《港综:从拜师龙四开始》 第一章:耀阳 港综市,1979 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很整洁干净,没有什么过多的摆设一张床一架钢琴以及满满当当一柜子的书。 如果不是褪去衣物那满身的刀疤以及背后那一只神采奕奕的老虎耀阳怎么想象不到他穿越过来的身体其本身原本是一个矮骡子。 也就是人们口中俗称的四九仔。 1945年8月15日。 英政府依照《南京条约》重新接管港岛,港岛迎来一次大发展阶段。 海岸线上的坚船利炮虽已消逝,空气中的硝烟却还未散尽。 高速发展的社会环境,导致港综市社会秩序混乱。 社团霸市,官商串联,赌档、马栏、烟馆、走私、收保护费、黑白两道的勾结,组建成一个庞大黑暗的金钱帝国。 这个帝国在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发展到巅峰,其中最出名人物当属四大探长,四大探长中又以一个华总探长最为出名。 “雷洛、颜同、蓝刚、韩森” 他们是有人故意推向台面引人注意还是他们在上一个十年里真的已经一手遮天关于这一点我们没法考证。 但随着1973年廉政公署的成立,同年三支旗幕后黑手陈志超远逃美国,74年港综市最大的社团义群瓦解,江湖巨人坡豪被判入狱三十年,总华探长雷洛远遁加拿大,其余三大探长相继入狱江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yawenku.com 相比较与有一“金钱帝国”的遮羞布遮掩,现在的江湖彻底的疯了。 社团、捞家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头,都想在一个新时代垫基前成为新的霸主。 和联胜、忠义信、潮州帮、号码帮、大圈帮、洪兴、东英、联合、长乐……… 倪家、林家、朱家……… 所有人都期待着自己成为下一个伍世豪下一个陈志超下一个陆云生下一个维托·唐·柯里昂。 ………… 雷耀阳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雪白无暇的天花板,回想着上辈子发生的一切,以及这辈子的点点滴滴。 这是他穿越来的正好第八天了,耀阳可以确定身体里的原本主人灵魂什么的应该是,应该不会再从他的身体里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搞笑的是,他刚穿越过来的,以为正在拍电影,明晃晃得西瓜刀向他挥舞而来,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直接不分敌我三米之内全部放倒。 三分钟后几十人的乱战过后能站起来就他一个了。 名字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雷电的“雷”,耀眼的“耀”,只不过太阳的阳变成了张扬“扬”。 至于身份? 上辈子是个孤儿,这辈子父母不知所踪。 上辈子混迹于地下拳赛讨生活,这辈子社团底层四九仔,都是在黑暗边缘游走或者刀口舔血的生活。 如果耀阳没有记错的话,港综市里应该就只有一个耀阳那就是他东英耀扬。 现在的他才刚刚从和义堂过档到了东英,这套90多平港综市的千尺豪宅就是他现在的大哥文龙的过档礼物。 算得上是一份大礼,毕竟在以后陈浩南都做了铜锣湾的话事人扛把子了,都没一所像样点的房子。 说句玩笑的,港综市的房子… 一定要趁早买,不然今年可以买千尺豪宅明年就只能买厕所,到后年都不够公摊面子,只能买个笼子,最后三年一过原本房子最多买一个骨灰盒子。 不过货比货,要扔。 人比人,气死人 可以说相比较于韩宾过档洪兴,洪兴龙头蒋天生大手一挥直接拿出三块地盘当做过档费,东英这边确实有点小家子气。 也对,此时此刻东英的骆驼、水灵、本叔还有雷耀阳此的大哥都不知道他们招到的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一个足以让港综江湖中人甚至成为很多人一辈子挥散不去的噩梦一般的男人。 当矮骡子没出路…… 江湖路就是不归路…… 古人诚不欺我,耀阳在江湖上算得上小有名头,没想到这些年全部的身家加起来此时此刻还不足十万元。 可以说在金钱帝国时期里港综市的经济已经造成了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发展。 这早就不是雷洛读警校,五百块钱就能收买考官的那个年代了。 以前那些道友去烟摊一块钱就能买一小包飘上半天,现在估摸着他拿着一百块去烟摊看都没有人看他一眼。 现在满大街的万元户,随手丢出去一块砖都有可能砸到一个百万富翁甚至于千万富翁。 以何家为首的老四大家族早已根深蒂固影响力还没消退,新一代李家等四大家族开始见露头角。 新世纪,新时代,新秩序,新的话事人。 大家也从规矩义气开始向钱看! ………… “咚咚咚!” “耀阳哥,老顶叫你!” 急促的敲门声以及大喊大叫,让雷耀阳很不舒服,这是身体遗留的本能反应。 雷耀阳慢慢悠悠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打开房门,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黄毛用力就是一脚,直接把黄毛踢飞重重的撞到了墙上。 雷耀阳走出门,轻轻的将门合上,停下脚步,用手拍了拍鞋子上的灰,好像上面沾着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雷耀阳全程看都没看黄毛,转身离去。 雷耀扬的大哥是文龙,老顶则是骆驼。 骆驼找他肯定不是谈恋爱,更不可能是去做慈善。 总之骆驼叫雷耀阳就没有什么好事情。 这两天雷耀阳确实想过要退出江湖,至少退出东英,港综电影漫画那么多社团,除了漫画里大东在的时候,东英是真的就是一个二流。 再说以他穿越者的身份,来钱肯定要比当矮骡子上位快。 但一入江湖深似海,从此只有不归路。 他要想完完整整全身而退,现在根本不可能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要想全身而退,雷耀阳也想过。 分析了很多很多,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 “只手遮天!” “老顶你找我什么事情?” 现在的东英还不是“公司化”跟“企业化”,骆驼所在的地方也不是董事长办公室,而是在九龙的一处帝陀。 能把帝陀设置在九龙城,可以说这就是整个社团的排面,也是骆驼从水灵手中接过帮会所做的最自豪的事情。 “耀阳你来了呀来快坐下喝茶!” 骆驼是潮州人,潮州人一天可以没有饭但一天不能喝茶。 同样东英是潮州帮的一个分支,当然他这一分支是地道的潮州帮,由王老吉以及大小马那边分解来的,而不是从伍世豪的义群。 在他们地道的潮州人眼里头,伍世豪那汕尾人根本就不属于潮州。 雷耀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唇齿留香,好茶,地道的普洱,而且绝对上了点年份。 “耀阳仔,感觉社团怎么样?” 骆驼试探性的问着 “挺好的,老大” 说实话雷耀阳对东英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对于社团他都挺反感的,不过此时此刻就算是东英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对,他也只能说好。 “那就好,现在社团需要你出力,一点点小麻烦需要你来处理。” 骆驼此次叫他过来并不是关心他的生活,十有八九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根浅面生还不算“自己人”的雷耀扬来处理。 “老大什么事情你经管说,只要我耀阳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跳油锅都在所不惜!” “我需要你进赤柱解决一个人,这件事你不能以东英的名号去做!我知道有点难度但是事成以后我扶你上位!” “谁?” “伍世豪!!” 第二章:龙四 港综的垃圾,大多在赤柱,赤柱的人,大多是垃圾! 如果要给这些垃圾分个三六九等,坟头水泥已经开裂的陆云生是第一等,坟头草三米多高的肥波是第二等,在赤柱养老的伍世豪就是第三等。 其他人充其量,是下六等。 伍世豪已经进去三年了,但江湖全部都还是他的故事。 就好像若干年前十里洋场“三大亨”只要是矮骡子或者“混江湖”都把他当做偶像。 杀这样一个影响力超级大的大佬,还没有社团的帮助雷耀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骆驼。 这个大佬要弄死自己。 不过… 越是这样不就越有挑战吗? 不知道是原本的人格作祟还是雷耀阳本身也是这样,想着想着还有点小激动。 不过杀伍世豪,怎么杀,杀完以后怎么保命这就是一个值得从长计议的事情了。 西红柿小说 …………… 赤柱,港综南部一个景色秀丽的小镇,位于浅水湾东方,充满异域风情。 这里属于香江著名的旅游景点,阳光、沙滩,实在是一个观光休闲的好去处。 不过他闻名的可不是风景 而是 监狱! 或者说港综市江湖养老院、港综市搏斗社会大学、港综市捡肥皂培训班。 里面给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不过雷耀阳并不喜欢里面,更不会把那里头当家。 因为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年头伍世豪就是赤柱里最大的哥以及最靓的仔。 义群没死的矮骡子百分之八十在里头。 告别骆驼的雷耀阳脑袋里疯狂的想着,怎么样才可以干掉伍世豪并且全身而退。 “偷偷的用一把磨尖牙刷趁伍世豪大意,他的小弟分心,一下爆起捅死伍世豪然后大开无双,从赤柱内打到赤柱外。” 我呸,除了一个叫萌啥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呸呸呸,这个想法是越来越奇怪。 想着想着 一个大胆且缜密的计划出现在了雷耀阳的脑海中。 ………… 事实上,赤柱里可不是他伍世豪说的算。 狱警,才是正真的老大。 伍世豪当初可是跟雷洛拜把子,能在家给28个探长开会,亨利警司说杀就杀的江湖黑道一哥。 不过在赤柱,特别是他这样全社团搬家赤柱的大佬。 就是虎落平原被犬欺。 随随便便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 廉政公署成立以后港综市考警察考狱警,比起四大探长金钱帝国时代最大的差别是什么? 答:原本只要会认识几个大字会给考官发红包就能过,变成了会认识“二十四”英文字母会给鬼佬发红包。 这些对于雷耀阳而言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不得不佩服前身雷耀扬在矮骡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竟然生世清白没有一点点污点。 就以他现在的条件,说真的做警察都是可惜了人才那长相不做律师大状都是律政界的遗憾。 ………… 昏暗的牢房,阴暗又潮湿,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臭味道。 这里四面铁壁,连窗户都是铁质,可谓防卫得密不透风。 铁笼里面关着的都是“老鼠”,铁笼外也到处都是老鼠在乱窜。 一个身着囚衣的老者,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睡在地上,就像身死一般。 老者面前,此刻正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男子明显与老者不是同一路人,因为他身穿狱警服饰,干干净净,一双黑色的皮鞋,擦得亮亮堂堂,手中还拿着一铁盒饭菜。 说是饭菜也就是一个窝窝头外加上一点糠菜。 不过对于这些社会渣渣,能有得给他们吃就不错了。 “喂!老伯,该起来了,吃饭了。” 男子放下铁盒,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脸,努力招呼着。 耀阳的声音很轻,粤语中夹杂着纯正国语,口音很是古怪。 “老伯,老伯……” 耀阳费了很大劲,不断叫嚷。 那老者好像刚刚醒来般,突然出声了,纯正国语腔调: “小子,又是你送饭?” “是啊,刚刚入职嘛,我不送谁送啊!哎,原来不管在哪个时代,人都是排外的。” 男子听到老者回话,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不过是雷耀阳说的体面话一个接近老人的借口。 作为一个只爱自己的人给一个糟老头子送饭,只有一个原因这个糟老头子姓罗名四海江湖人称龙四。 甚至为了接近罗四海,雷耀阳这几天鸟都没有鸟一下伍世豪。 “放心吧,这饭你也送不了几次,我就快撑不住了。” 老者语气淡然,挣扎着坐起,行动极其古怪,手脚均未有扶地的动作,而是扭曲着身子坐起。 耀阳也没有搀扶他,只是静静看着,瞳孔中透露出关切。 这不是装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怜悯。 至于这份怜悯,罗四海需不需要就不是雷耀阳关心的事情了。 耀阳记得,自己第一次来给这个老者送饭时,便发现其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 自己好心好意扶他起身,他却大为恼火,连饭都没吃。自那天以后,男子多少明白了老者的心理,再也没有半点帮扶的意思。 磨磨蹭蹭挣扎了两三分钟,老者好不容易才坐起来,毫不客气道: “饭呢?” “在这儿!” 耀阳拿起铁盒,就这么托着,于老者面前。 老者埋下头去,却是狼吞虎咽,吃得无比畅快,就好像是在吃“山珍海味”。 不大一会儿功夫,铁盒中的饭菜被风卷残云,一点也没留下。 “老伯,你先休息,我走了。” 看他吃完耀阳稍微收拾了一番,起身便打算离开。 “如果没什么事,可不可以陪我这老人家聊聊!老头子也不会耽误你时间,陪我聊完,老头子有一份礼物送你!” 老者开口了,出乎意料叫住了耀阳。 耀阳的瞳孔深处透露出一丝喜意,牢房的光线很暗,龙四并没有发现,一个月的殷勤他等得就是这句话。 这一句计划之中,情理之外的话。 第三章:计划有变 “你想聊什么?” 耀阳重新坐下,将铁盒放在地上,似朋友一般,开始话语。 “不如就说说你为什么会来香江,为什么选做狱警。” 老者语气平淡,却隐隐透露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给人予极大压力,让人不由想要赶紧回话。 男子对老者这幅做派,倒是没有太大不满,当即便回答道: “为了能够发达,游过来的。为了能发达,选择了警察。只是没想到,会被分到了这里。” 耀阳总不能说自己为了来弄死伍世豪,为了上位为了扎职,所以随便编了一个自己感觉或者说谱的理由说了出来。 “发达?” 老者微微一笑,话语道: “如果真有本事,干什么不能发达,做条子发达,是不是太傻了点。现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四大探长的时代了。” 罗四海或者说龙四的话,耀阳是发自内心的赞同,毕竟龙四都出现了高进还会远吗? 高进有了黑侠不会来吗? 黑侠来了指不定美国有个画画公子叫史塔克呢! 未来的港综市可是超级警察遍地走,世纪悍匪不如狗的超级城市,警察可是一个高危职业,他有先知先觉,做什么不比做警察要好。 “我除了能打,没什么别的本事,能够想到的发达路子,就是做条子。四大探长时代虽然过去了,为什么又不能复兴呢?” “条子有权,有权就有钱,有权有钱,就是发达。他日我若掌权,重建四大探长时代,又有什么难的?” 老者当头向男子泼下冷水,淡笑道: “年轻人,你真是大言不惭啊!就算你所说的一切都能成功,可你现在只是一名小小的狱警,该怎么办呢?” “还没想到!” 事实上雷耀阳根本就没想……不过也不算骗人,没想到也是真的毕竟临场发挥,脑子转不过来。 耀阳泄气一语,随即马上问道: “对了,老伯,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还成了这样?” “因为我太发达。” 老者给出了一个奇怪的答案。不等男子追问,老者紧接道: “你是从内地过来的,那你听说过“龙四”这个名号吗?” “没有。” 耀阳瞳孔一缩,不过还是说没有。 这一次耀阳的异样被龙四看得一清二楚。 “没听过没关系,我还一个久远的名字中华赌神。天下早就没人记得我了,这个名号我也很多年没用了!” 老者深深感慨,语气开始显得落寞。 “你是中华赌神?这怎么可能!” 耀阳,不可置信喊道。 “我还伊丽莎白的小舅子呢!” “怎么就不可能呢?一个快死的人了,何必要编这样的谎话骗你,对我没好处的。” 老者,或者说是龙四平淡话语着。 “那你……” 龙四眼神中闪现着追忆,已经自顾开始话语: “我这一生,论赌,我百战百胜,赌场争霸,无人能敌。可是论到看人,我错了一次又一次。” “五十年前,我赌术有成,初出江湖,便连胜当时赌界八大天王,一举被奉为中华赌神。当时的我,意气风发,大肆拓展赌坛霸业,被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出卖,诬陷走私毒品,入狱八年。” “八年之后,我重新踏足江湖,性格已经沉稳许多,可惜天生的豪迈改不掉,让我在前往上海的途中,又结识了十几人,并且和他们结为异性兄弟。” 1200ksw.net “踏足十里洋场,七天,我只用了短短七天,便赢下十里洋场所有赌场,掌控整个赌业。那时,无论赌坛中人,还是三教九流,谁不说一个服字,就连三大亨都奉我为上宾” 说到这里,龙四似乎想到了过往风光,言语中充满傲气。 “后来呢?” “当初与我结拜的,一共有十二人,连同我在内,总共十三兄弟。在我掌控整个赌业之后,我找到了他们,将赌业王国划分十二份,让他们一人负责一个区,也不枉结拜一场。” “只是没想到人心贪婪,永无止境啊……” 龙四眼神飘忽,似在一边回忆,一边述说。 说到最后,他十二个兄弟全都死了,只有他再次胜利,活了下来。 可惜,他最后也中了埋伏,侥幸跑回了广州,不过身负重任,被以往的仇家知道其惨况后,全力追击。 最终,龙四没有第三次幸运,被仇家挑断了双手双脚,为了折磨他,还花费重金,将他从内地运港综市,扔到了这赤柱监狱。 耳边听着龙四的故事,耀阳此刻的心理无比复杂。 这些故事,除了最后的结局外,他全部都亲眼看过啊! 所以说就算是一个融合的世界每个人都逃不过所谓的宿命? 自己最后也会被雷劈? 然后给妥妥南乱刀分尸? 此刻,处于震惊的雷耀阳良久不语,龙四倒是未觉得异常,只是认为眼前这个不错的小子被自己的故事震住。 事实上耀阳只不过是跟自己的内心在做斗争。 什么宿命?什么天意? 他一定要一手遮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耀阳总算恢复神智,开口道: “那后来呢?为什么不找人救你,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朋友了?我相信,即便不是你的朋友,听到你是中华赌神,也有无数的人乐意救你出去吧?” “哈哈哈……” 龙四笑了,笑得无比苦涩,努力抬起双手,却也只能抬起一点点。 “一个手脚都断了的废人,出去又能如何?我龙四风光了一辈子,威风了一辈子,死,也不愿被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哎……雷耀阳叹了口气,理解道: “看来你的仇人对你很了解,知道你不会逃,这才关你在这里折磨你。” “不错,他确实很了解我,那又怎么样呢?最后的结果还是我赢了。” 龙四话道: “这几十年来,我从不求死,努力求生,就是要凭借这残躯赢他。就在一个月前,我得到消息,他死了,死在了我前面。我在这里熬了五十年,熬死了他,哈哈哈……” 洒然大笑,龙四的笑声很是爽朗,似在抒发心头情绪,让听者都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看着眼前这位手脚残废的老者,似乎看到了一个老年版的自己:一样的对于胜利有这偏执一般的渴望,做事随心所欲…… 龙四的晚年可谓是落魄至极,原著中的自己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和更惨。 自己与龙四一样的性格注定没有好的结局,要改! 不过改了以后? 雷耀阳还是雷耀阳吗? 不过不能极度的随心所欲不能成为圈子外的人不能……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子,你说有权就会有钱,有权有钱就是发达,这其实很对。当年我就是太晚明白这个道理,一心只发展赌业,认为有钱就是发达,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我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很明显感觉到就快油尽灯枯,我这一身本事,却不想失传。小子,我问你,你愿意跟我学赌术吗?” “赌术?” 雷耀阳忙了一个多月等得就是这句话。 “你愿意教我,为什么?” “第一,你给我送饭一月了,每次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你没来之前,饭里面可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如此,你也算对我有恩,我龙四做人,有恩必报。” “第二,你是内地人,听你口,恰恰我也是,所以我把你看作自己人!在没有多少选择的前提下,选一个家乡人,这没什么毛病吧。” “第三,你有野心!” “我在这里待了五十年,想了五十年,现在真正明明白白。赌术真正的最高境界,便是赶尽杀绝,六亲不认。什么仁者无敌,那都是鬼话。若是我当年对每一个对手都赶尽杀绝……哎,算了,你明白就好。” 说到这里,龙四似乎又想起什么,语气转为低沉,稍微顿了顿,方道: “你愿意学嘛?” 雷耀阳对龙四所谓的理由,其实一个都不信,更不信这样的老江湖,会为了一些不是理由的理由,收自己为徒。 正如龙四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子对自己好,归纳为巧合一样也是一句话不信。 可是,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就算各怀鬼胎事情也就成了。 雷耀阳站起身来,对龙四拱手大礼: “那日后就请师傅多关照了。”“哈哈哈,好,好,五十年前,我龙四是赌神,五十年后,我徒弟依旧会是赌神。” 龙四大喜,笑声再次响彻在黑暗的房间。 雷耀阳可不是笨蛋,冷不丁突然道: “师傅,难道你就不怕再次看错人?” “我的命都快没了,就算看错了你,又有什么损失呢?” 龙四满不在乎回话,给人感觉无比洒脱。 耀阳脑子转得极快,脱口道: “如果我学了赌术之后不用呢?” “你不会不用的,只要你有野心,终有一天,一定会用到。而人生,就是一场最大的赌局,赌术之道,不一定非要用于赌桌,或许平时你就能用到呢。” 龙四言语轻松,话中深意直指人心。 此刻,雷耀阳也多少明白了龙四的心思。 这个赢了一辈子,斗了一辈子的人,就连死后,也想要与人斗。他被关在这里几十年,或许已经与许多狱警聊过天。 可是寻常的狱警,如何会理会他呢? 想来每次聊天的结果都不令他满意。 野心、欲望。 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 再加上龙四自知命不久矣,干脆最后赌一把,选择自己传授赌术。 他应该是期望有朝一日,自己以他弟子身份扬名,让他的传说再次流传开来…… 拜师龙四之后,雷耀阳在房中待的时间也达到极限,两人商量了几句从明天起正式学习,雷耀阳便带着空空无物的铁饭盒走出牢房。 走出龙四的专属牢房,犹如走出了无尽的黑暗,外面阳光灿烂,一个月的付出总算有了回报,雷耀阳笑得也很开心就跟一个大男孩一样。 警服的上乎被耀阳故意解开了几枚,又给人一种张扬的印象。 一个充满矛盾的结合体! 阳光与阴暗共存的家伙。 相信每一个看到他的人,这都会是第一印象。 走出层层单间牢房,雷耀阳来到外围。 这里此刻正站着一名五十岁上下,同样身着狱警服装的男人,满脸焦躁,走来走去。 看到雷耀阳出来,马上不爽道: “小佬,送饭怎么送这么久,你在里面睡觉啦?偷懒是吧?” 雷耀阳鹰眼中闪过一丝几乎察觉不出的厌恶,表面笑容道: “大佬,我怎么敢啊!只是里面那老伯的情况你也知道,他身体好像快不行了,所以慢了点。”“ 呸……!真是晦气,难怪我这一个月赌马天天输,每天都来给一个快死的人送饭,能不倒霉嘛。” 标叔连呸了几口,满脸晦气,倒也没有丝毫怀疑。说着,又瞟了眼结完账,继续道: “你们这些黑鬼,上辈子和我有仇是吧,下了班赌桌上遇到,上班还有一个整天跟着,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标叔,周华标,赤柱老狱警了。 做了十几年狱警的他,早已经将这份工作当作混日子,得过且过,毫无上进心。 所以是不是逃学威龙里头的那个夺命剪刀还有待考证。 每天上上班,下班赌上两手,这几乎就是标叔的生活。 据小道消息,这位标叔曾经在赌桌上,被一名年轻人一次赢走五万块。 自此,对年轻人就不怎么友好了。 雷耀阳自来到赤柱后,便每天跟着这位标叔混迹,别的没学到,什么小道消息,关于监狱中的八卦情报,倒是听了不老少。 伍世豪的消息找他准没错。 不过雷耀阳并不着急,现在的他有比弄死伍世豪更重要的事情。 “还傻站着干什么,这鬼地方你还没待够啊?走吧!” 念念叨叨了好一会儿,标叔这才没好气瞟了雷耀阳一眼,示意离开。 一个月的相处,雷耀阳已然习惯这位同事的作风,默不作声,跟着他往外走。 毕竟现在他跳的有多高! 以后注定就会摔得有多惨! 一路上,标叔的嘴都没闲着,还在絮叨: “听上头说,这里很快就要拆了,独立重刑狱仓,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多嘛。” “也不知道里面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得罪谁了,关在这鬼地方,一关就是五十年,比我入职时间都长。” “如果换作是我,关进去两天也受不了啊,一个人都没有,简直比死更难受!” “……” 听着他的絮叨,耀阳一句话也没说,默默跟着,心里头盘算着压榨龙四最后一点点价值。 离开了处于赤柱监狱最北边的单独牢房区域,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赤柱监狱中心地带。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操场。站住操场高处,赤柱监狱中的一切风景尽收眼底。 这里一共设有500间独立囚室,50间大型囚室,还有一所由50个病床、6间隔离单人病房组成的监狱医院。 另有印刷、洗衣等工厂,厨房,职工宿舍等,配套设施相当完善。 曾经有人这么说过,如果港综世有一个地方能够自给自足,那一定会是赤柱监狱。 未来还有人说过,港综市的青年未来想要有一个好一点的出路,同样也在赤柱。 此刻的操场上,许多囚犯正在放风。 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囚服,一些挥洒着汗水,在操场飞驰奔跑,打篮球等剧烈运动。 一些围拢着小木桌,正在玩监狱中独特的桌棋游戏。 还有一些鬼鬼祟祟,三五成群围拢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谈着什么。作为狱警,只要这些囚犯没有特别的行动,放风时间,还是尤为自由的。 “标叔,昨天赌马赢了没有?我的内幕消息还靠得住吧?” “赢尼玛个头啊,枪枪打在脚背上!大口发,我就不该信你,你都被关在这儿了,能有什么内幕。” “标叔,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我也是被人骗了。下次,下次我一定给你一个铁定赚钱的消息……” “标叔,你还信他啊,你都输多少了,大口发这扑街信不过的!” “……” 标叔在这个监狱待了几十年,人缘好不好不知道,但是资历摆在哪里不管是犯人还是狱警,碰到他都喜欢招呼一下。 相比较,雷耀阳更加像一个保镖,透明人,面无表情,也没人理会他。 “小佬,走吧,早点回去休息,下午还要看着这群王八蛋干活呢。” 标叔随意与囚犯聊了几句,招呼一声,与雷耀阳一同离开操场,回宿舍休息。 狱警的工作其实极为辛苦,一周有五日都要待在监狱,吃住都在宿舍中。 只有周末,才有两天的假期,可以走出这里。 雷耀阳作为新来的,有没给他们几个发红包,根本不受人待见。 给他安排的活计,也是最劳累,最危险的。 像普通狱警一般,待在操场走来走去,看着这些犯人娱乐,就算工作结束。 雷耀阳的工作,可就重多了。饭时,自他来到赤柱的第一天起,便专门负责起为龙四送饭的工作。 平时,巡逻、洗衣工场看守、操场看守这些轻松的活,没他份。 不过他也乐意如此,毕竟只有这样才可以快速的摸清楚这个鱼龙混杂藏污纳垢的赤柱监狱。 耀阳负责由标叔带领,看着犯人去田地野外劳作,或是下田,或是敲石子。 夜晚,每隔一天,还要在大仓外守夜。 或许有人会说,都是看守,有什么分别呢? 实则不然,里面的学问大了,看守也是要三六九等的。 一等看守,赤柱监狱长,他看守的对象就是狱警,只要安排下工作,坐在办公室里,吹吹风扇,遥控指挥他们好好干,那就OK了。 二等看守,赤柱副监狱长,如果说监狱长是动嘴,他无疑是动腿。 每天在监狱中来回转悠两圈,显摆显摆威风,受到其他人的吹捧,再具体安排一些事务,那也成了。 不过比起监狱长,副监狱长可不好干。 平时没事时倒是无所谓,有事背黑锅的指定就是他。 监狱出问题怎么办? 监狱长当然不会顶着,能在这里坐上老大位置,关系可不浅。 这个时候,负责具体安排的副监狱长就得上了。 无疑,老大的大方向是正确的,为什么会出问题呢,当然是下面的小转弯没打好,就是副监狱长的责任。 据小道消息,赤柱副监狱长一职,是调动最平凡的。 十个有九个都背着一口巨大黑锅离开,没讨到好。 剩下的一个更不走运,将犯人得罪狠了,在外面被人干掉了。 接下来,三等看守,那就是监狱中管理狱警的人俗称科长一级。 专门管狱警,上下班以及各种生活日常。 接下来就是第四等的老油条。 这些人有个共同特点,会拍马屁,会讨好上级,而且对赤柱了如指掌。 有了这些为倚仗,他们可以选择竞争一些轻松的活计,比如看着犯人娱乐,或者看着犯人在洗衣工厂做事等等……这些工作都是最轻松的工作,关键是不会牵扯其他责任啊! 最后一等的守卫,无疑就剩下标叔与耀阳这样新来的了。 看着犯人野外做工,就有可能碰到犯人越狱的事发生。 而且野外做工,工具都是些可以当作“凶器”的家伙,犯人顺走一件,或者当场打起来,出了什么事,责任就是看守的。 再有,野外环境恶劣啊,与建筑工地没区别。 夏曰太阳嗮,冬曰北风吹,犯人累半死,狱警也好不到哪儿去。 毕竟是来做大事的,初来乍到耀阳选择了低调。 要不然有一个算一个敢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通通去跟上帝学习礼貌吧! 第四章:指鹿为马 午三点,正是一天当中日头最毒的时候。 位于赤柱监狱西边三里处的一座石山,四周早就被高大的栅栏围了起来,十几名狱警巡逻,其中四人还配有枪械。 赤柱监狱的犯人们正在这里辛苦劳作着。 老实说,这七十年代的采石场工作,可谓无比原始传统。 一个个犯人拿着锤子、凿子,不断敲击着,敲成小石子,再用簸箕拉走。 所谓的机器设备就是囚犯们的这一双手以及手里头的镐头。 不过这份工作倒也挺适合这些犯人,毕竟可以安放他们那些肆意的热血以及无处安放的青春。 犯人们每天累成了一条死狗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开始搞事了。 雷耀阳的工作同样这里巡逻,漫步在灰尘满天的采石场,要是自己一直混下去不被雷劈死是不是也会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不过既然考了狱警,接下来的就是全新的一条路,是不是继续混黑道或者说完成骆驼给他的任务,就是一个非常值得考虑的问题。 “啊……” 正当雷耀阳寻思要面包还是牛奶不远处发生了一声惨叫。 寻声看去,只见许多囚犯已经围拢在了一起,全都放下手上活计,正议论纷纷,像是看什么热闹。 “烂泥扶不上墙的扑街!” 眼见这种情况,雷耀阳骂骂咧咧就往前走,这些犯人就没让他一天安生过。 过且过者,平平安安上班,顺顺利利下班他不香吗?。 不过对于野心勃勃的雷耀阳来说工作有危机也不错。 所谓有危就有机,往往机会都是在危险中出现的。 “让开,都让开,围在一起干什么?谁让你们休息了?还不干活。” 同时,旁边几名狱警也赶紧上来帮忙,控制住了场面。 “长官,让我们休息一下,看看热闹嘛。” “就是啊,这么热的天,好不容易有点乐子,看看怎么了?” “长官,你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 面对嬉皮笑脸偷奸耍滑跟自己套近乎的雷耀阳挥舞几下手中的警棍。 只见一名囚犯满头是血,不知道被谁用利器打了脑袋,现在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狗仔明,狗仔明,醒醒,快醒醒……” 耀阳的记性很好基本上只要报一次名字他就知道囚犯的身份,他赶紧蹲下查看情况,可是无论怎么摇晃,那狗仔明都毫无动静,如同死了一样。 无错小说网 如果不是那满头的鲜血,雷耀阳都以为他在装死偷奸耍滑。 “来几个人,马上送去医务室,快,你们几个快过来帮忙。” 雷耀阳马上做出了安排。 在其他一个同事的指挥下,几个没有靠山的犯人赶紧过来抬起狗仔明,往监狱跑去。 众囚犯似乎觉得没有热闹可看了,竟乱哄哄散场,自觉拿起地上工具,准备重新工作。 “都别走,我还有话说。” 这时,一直没有发言的耀阳,却突然站了出来,大叫道 “就你们两干的” 雷耀阳突然喊话,吓了在场众人一跳。 特别是这两人他们更加紧张,自己明明做的很隐蔽这个新来的小子是怎么发现的。 事实上雷耀阳根本就不知道谁做的,只不过随口一说人群里谁紧张自然而然的也是他做了的。 至于弄错? 至于讲究人权? 这是赤柱,他们进来以后他们注定都是错的了,也根本就没有人权。 “长官,没有谁动他啊,狗仔明那小子自己倒霉,是被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到的。” “就是啊!他够衰,点背,不过是块小石头嘛,哪里都没砸,偏偏就砸到他了,还是被砸到头。啧啧……” ““……” 这个两个囚犯看了看身后的同伴,在看看雷耀阳只不过是一个新来的对自己刚才的畏惧感到了好小。 回过神来他们丝毫不惧,自说自话,七嘴八舌。 总结起来,大概一个意思:狗仔明倒霉,没人动他,是被石头砸的。 还有从他们的眼神里就是赤裸裸的对雷耀阳的威胁 “小子别管闲事!不然大爷我发起狠来连你也弄死!” 他俩越说,雷耀阳脸色越加难看,两个后世电影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名号的人竟然敢这样威胁他,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一天不打上房掀瓦。 干活的时候死一个犯人对于狱警来说,那就是重大过失,刑事责任算不上,但是失职绝对得算上。 作为主管这的一位狱警,不处理好雷耀阳黑锅算是背定了。 其他过来看戏狱警,都不由站开一些,好像是怕与雷耀阳挨得太近,沾到晦气。 只见雷耀阳直接一个爆起,拿起手中的警棍对着这两个犯人的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别看雷耀阳身形不算高大,但狱警衣服下面影藏的都是健硕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东英花大价钱给雷耀阳过档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雷耀阳能打! “啊……” 两个囚犯一声惨叫,重重摔在地上,惨叫翻滚。 鲜血淋漓! 要知道,这里可是石子厂,地面并非平整的,摔在地上已经很疼,更何况头上的棍伤才是主要的。 全场当即鸦雀无声。 唯独雷耀阳,缓缓向两人走去,一边走,一边话语道: “你们怎么不留神,不小心碰我的棍子?” 这话语气很平淡,给人的感觉完全是漫不经心。 可就是这等漠视一切的态度,让人更加觉得胆寒。 两囚犯吓坏了,头疼,心中更是惧,这人不讲武德! “你干什么…别过来,阿sir,你们快看啊,这人要动我们了。” 若是平时,两囚犯这么喊法,其他狱警一定会拦人。 可是雷耀阳的眼睛比他的做法更加骸人,震住众人,让他们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所有人,静观事态发展。 ““阿sir,你到底想什么样啊?” “说说吧,狗仔明是怎么受伤的?你们两谁打的?” 说着雷耀阳还惦了惦手里头的警棍,意思很明显不说又是一棍子,吓的两个犯人差点就流出前内腺液。 听得雷耀阳直接给事情定性了,还把凶手直接就订给了自己,两囚犯慌忙摇头,赶紧说道: “阿sir,不是我们干的啊!” “那是谁干的?” “这……” 两囚犯缩头缩脑,欲言又止,半天说不出下文。 他俩确实知道是谁做的,不过他俩只不过是因为偷窃而进来最底层的草鞋。 正真大佬做的事情他们怎么敢说,至于告密回大仓以后等着他们的可想而知。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把这件事背了,最多加几个月。 其中的一个犯人倒是机灵。 “阿sir,这件事是我们做的,是我们用石头砸了狗仔明。” “很好,早承认不就好了。” 至于到底是谁干的,雷耀阳不想深究也没必要深究。 事情解决那就是皆大欢喜! ………… 狱警这个工作,除了周日外,其他休息时间几乎都是在宿舍与休息室,为了随时可能的召唤。 除非你往上爬到高位,方才能够每天随意进出。 七十年代末年代的狱警,待遇可不算好,作为一个新人雷耀阳,宿舍并非单间,是一个四人间。 除了耀阳以外,还有两名同事一起住。 当耀阳回来时,两名同事早就下班,坐在宿舍中了。 “耀阳,回来啦?” 大家都是新来的,两名同事与雷耀阳的关系倒不算坏,只不过平时各做各事,很少结交。 今天雷耀阳刚刚踏入房门,两人便站起身来招呼,还是第一次。 “嗯!” 雷耀阳的这两位室友。 阿雄,真名刘耀雄,外号杀手雄,一米八大个,长得是又黑又壮,脸上戾气极深,为人豪爽,似乎极端痛恨犯人。 据小道消息说,他爸是一个瘾君子,将他家给祸祸惨了。 而之所以染上毒瘾,就是一名出狱的囚徒带领。 一些矮骡子在他爸不在的时候天天调戏他的母亲。 按理说,这种事怪不得人家囚徒,全是他爸的问题。 不过阿雄很执拗,就认准了囚犯害了他爸,害到他家,全都该死。 他从小的志愿便是做狱警,直到月前,与雷耀同时入职赤柱。 比起雷耀阳,杀手雄的运气要好很多,被安排进了洗衣房做看守。 阿鬼,真名徐智鬼,外号鬼见愁,一米八六的身高,顶着一个明亮的大光头,长相凶狠。 如若他不是穿着狱警制服,恐怕更多的人会将他当成囚犯。 这阿鬼为人冲动暴戾,酷爱惹事与打架。 听说之所以选择做狱警,就是因为听说狱警可以随便打人,极为奇葩。 “阳哥,听说你今天做了一件大事,短短两分钟不到的功夫,便查清监狱中的“打人致重伤事件”,给我们说说呗。” “哦?这么小的事,你们都听说了?” 雷耀阳这会儿也明白两人人为什么态度转变如此大,微笑道。 “阳哥,这可不是小事啊!我们这些新人想出头,那可是难如登天,听说有些倒霉的家伙,十年都碰不到机会。耀阳哥入职短短一个月,就在赤柱打响了名头,这也太厉害了。” ““好,你们既然有兴趣听,我就说说。” 这件事,倒也无所谓,雷耀阳大大咧咧坐到自己床位后,话语道: “先说说,你们听说的那件事是怎么样的?” “耀阳哥,我听说今天采石场有囚犯剧斗,还闹得一个重伤,当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还是阳哥罩得住啊,三下五除二抓出了凶徒,解决了这件事,把坏事变好事。” “呵!” 雷耀阳轻笑一声,摆手道: “你们听到的消息,总的听起来没错,可是其中有三点,却是错的。” “阳哥,哪三点啊?” 两人一脸疑惑。 “第一,我没有看出其中猫腻,狗仔明重伤是事实,可是我并不知道他是被落石砸的,还是被人砸的。” “第二,认罪那两名囚犯,多半是替死鬼,我坑他们顶罪,并不是真正有证据,更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动的手。” “第三,我一共用了六分钟!。” “什么?” 雷耀阳所说的三条,除了最后一条 阿鬼、阿雄皆是大惊。 毕竟,他们听到的,可是这件事解决完美。 怎么到了雷耀阳这里,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只不过是雷耀阳耍了手段,硬生生给犯人安上了罪名。 “耀……阳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然,你如果不方便讲,就当我们没问过。” 阿鬼小心翼翼,生怕惹得雷耀阳动怒。 这样的作为,倒也能够理解:许多工作中的猫腻,往往当事人是不愿意让外人得知的,阿鬼的问题,已经有点难为人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耀阳做事,从来都不怕被人知道。你们既然有兴趣,那我就给你们仔细说说。” 第五章:警报警报 嘶…… 阿雄、阿鬼两人倒吸口凉气,没想到小小的一件事,其中有这么多猫腻。 “他说什么,根本不重要。” “我不要他以为,我要我认为!” “我说他就是他,谁赞成?谁反对?” 阿雄跟阿鬼发现自己的格局以及视角跟雷耀阳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心里头也暗暗佩服,这个名动赤柱的同事不简单! 两人献媚一般邀请耀阳一起在宿舍喝酒吃宵夜。 翌日一大早。 昨晚嗨到凌晨四点,方才休息的耀阳,精神奕奕下了宿舍楼,循例上班。 更衣室内,耀阳刚刚换上狱警制服,就看见标叔一脸笑意走进来。 一看见雷耀阳就热情洋溢迎了过来: “阳仔,你昨天靓爆了。” 雷耀阳很靓,跟读者大大一样靓这是公认的事实,并不需要周华标强调。 “标叔这都是你教的好!” 两人客套寒暄的话没少说,经历了昨天的事,那些跟雷耀阳同级的老资历基本上对他都刮目相看态度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到了中午,耀阳拿好饭菜,再次来到龙四所在的赤柱监狱北区。 周华标甚至献媚一样的打算主动去给龙四送饭,他看来,为龙四送饭实在算不上一个好活,又脏又臭的。 fqxsw.org 那恶劣的环境,待一分钟也嫌多! 这样的苦差事交给耀阳去做就是委屈了人才,想主动担下来。 不过给雷耀阳果断拒绝! 别人笑他太疯癫,他笑别人看不穿! 在他榨干龙四最后一点价值之前,龙四这个糟老头子就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死。 黑漆漆的狱房单仓。 龙四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是今天,听到脚步声的龙四,却显得十分主动,当先开口道: “你来了?” “师傅,先吃饭。” 既然已经拜师,自然是师徒相称,语带恭敬。 至于学成以后 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不急,饭我吃了几十年了,就算一天、两天不吃也不会死,我的时间不多了,从今天开始就教你赌术。” “怎么,你不想学了?”。 “那倒不是。” 雷耀阳摇摇头 “只是我没有带家伙啊!” “没关系,就算没有赌具,也可以学。” “哦?” 龙四的话但是勾起了耀阳的好奇好,认认真真坐到龙四身前。 “你近一个月来,每天都给我送饭,这间房中的一切,想来你也熟悉了。我问你,这间房的铁门,是由几个铁栏组成?” 龙四突然问话。 听得这个问题,耀阳条件反射便要回头。 “不准看,马上答。” 龙四脸色突然一变,严肃冰冷起来 我…… 这倒不是雷耀阳记性不好 只不过来送饭已经是昧着良心做事了,看什么铁栏杆! 再说正常人谁关心这个! 这间屋子本又乌漆嘛黑,若不是有意识去瞧,谁会知道? “不知道就想!” 龙四又喝了一句 “要学赌术,首先要学的不是技术,而是最基本的,过人的观察力、记忆力。” “赌桌之上,两人对赌,往往只有弱者才会先动手脚,强者只需要做到眼观六路,洞悉对方一切,便能轻易破解,完美胜出。” “若是你连简单的观察记忆都做不到,就算会天下所有的千术,也赢不了真正的赌坛高手。真正的高手,全都会千术,你抓不到别人出千,如何赢得漂亮?” “想,你来往这间房一个月了,只要想,一定能够想起来。不要还没开始,就认为自己不知道,努力想……” 闭目回忆……本就黑漆的牢房中,耀阳的小脑疯狂运行,翻动着储存记忆的海马体,回忆着每日进出时的场面”。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 然并卵,想了半天雷耀阳还是想不起来。 “赌术,最基本的就是五点,一为观察力、二为记忆力、三为计算能力、四为心理、五为气势。” “今天我要教你的,就是这基本五点。从明天开始,你每天过来送饭时,我吃,你就在一旁告诉我,前一天你所经历的一切。包括遇到什么人,什么样的穿着,什么样的长相、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一丝不漏,你全部要清清楚楚告诉我。” “至于计算能力、心理、气势,我现在便教你……” 赌术,或许并非世人所想,一定要运用在赌桌上,或许其他地方,还真可以施展。 又或许,人生本就是一场最大的赌局? 奇怪的教学这还不过是一个开始…… “我吃了多少口饭?” 回应龙四的就是 “…………” “我吃了多少片菜”? “…………” “我碗里头有多少粒米?” “…………” “我有多少根头发?” 雷耀阳快疯了,这是一个正常师傅应该问的问题? 特别是每次开始留心,龙四又开始换了问题。 半个月下来,雷耀阳差点给龙四逼成了强迫症。 出门扶门用左手还是右手,走出门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他都开始严格要求自己,深怕龙四下一个问题就是这个。 不过半个月下来,雷耀阳的记忆力以及观察力有了一个量变到质变。 时光如水,转眼间便过去两月。 这两个月里面,雷耀阳除了正常上班外,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向龙四学习赌术上面。 就像是一个海绵泡进水中,无时无刻都在吸收着各种赌坛知识。 赤柱最北独立牢房内。此刻,耀阳与龙四面对面坐在地上。 龙四眼神锐利,在黑暗中就像是猫头鹰一般,死死盯着耀阳的一举一动。 两人面前摆放着十副崭新的扑克。 只见耀阳随意抽出一张鬼王牌,轻轻敲击每副扑克一下,轻点即换。 很快,当十副扑克翻开,每一张牌竟然都是鬼王,就好像本就如此,这根本不是十副正常的牌。 而后,耀阳右手往地上一抹,足足十副牌,瞬间消失不见,周身无恙,连衣袖也没有一丝凸起的痕迹。 “好,很好,除了无敌必胜手外,我的其他九大绝招,你都学会了。” 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但学习时间也不过两月,龙四从头到尾都没看到耀阳半分破绽。 他满意的点头,笑道: “虽然比起我所收的第一个弟子,你的资质并不算高。好在尚算努力,两个月能练到这种程度,足以在赌坛混迹了。” “都是师傅教导有方!” 虽然是互相利用但是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龙四满意的看着耀阳,随后叹了口气。 “我在这个世上活太久了,朋友死光了,对头也死光了。现在,我也该走了。” “我这几天每晚做梦,都会梦到几十年前的赌坛争锋,很多老朋友和对头都在叫我。” “他们让我快下去,同他们再赌一把。没有我在他们身边,他们也很寂寞啊!” “师傅……” 面对这位赢了一辈子的老人,耀阳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师傅……我想跟你赌你这辈子的最后一把!” 一开始耀阳就打算跟龙四赌命。 赌神传人,有他一个就够了。 千术赌术知道的人越少,效果越好。 不过,耀阳现在的心态又变了,一代赌神,为赌生,为赌死,为赌奋斗一辈子。 要走的时候跟自己的徒弟赌一局,就是雷耀阳作为徒弟对他最大的尊重。 “你能说出这番话,不枉你我师徒一场。我龙四一辈子都在看错人,但这最后一个注码,我下在你的身上,看来是对了。” “不过师父不希望你以后意气用事,不要学我,赢了一辈子,也输了所有。你要记住,如不心狠手辣,何以称孤道寡!” “师父希望你,能够从头赢到尾。野心,永远是用手段实现的。” “仁者无敌啊……笑话,天下最大的笑话。” 说着说着,龙四的话语已经开始有点凌乱。 “赌什么?” 说到赌,龙四的眼睛里又闪烁出一道精光。 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元气了。 “赌这个硬币字头还是花!” “赌注是什么?” “赌命!” “好!” 耀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硬币对着天空一抛。 “字花” 耀阳打开手掌。 “人头!” 龙四输了,在耀阳说赌命的那一刻,龙四就输了。 事实上龙四早就知道是人头了,不过这一场赌局他输的是现在赢得却是未来。 六亲不认… 一出师就……… 龙四这是拿自己的命帮助耀阳成长。 “不错,我也是应该好好睡一会儿了。” “对了,该教你的,师父全都教给你了。以后你只要勤加练习,自然可以在赌坛无往而不利!” “以后如果你真的……请不要忘了我?” 一匹孤狼,受伤时永远也不愿让外人看见,临死之际,更加不会愿意让人看到,特别是熟人。 “我保证会一直记得师傅!” 说完耀阳,头也不回,离开牢房。 喀嚓…… 随着北区单间铁门关闭声响,耀阳心里清楚,他与龙四这一别,便是永别了。 “果然连你都受不了里面的臭气。” 标叔见雷耀阳出来的这么快,忍不住开口调笑雷耀阳。 只见雷耀阳笑咪咪的走到标叔面前,用左手直接扣住周华标的脖子。 周华标身高165,雷耀阳裸足185,雷耀阳左手发力,直接拧小鸡一样把周华标提了起来。 周华标用双手,拼命的抓着雷耀阳的左手,但是根本就无济于事雷耀阳的手纹丝不动,窒息感以及死亡的恐惧,充斥着周华标的大脑。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更加想不通人畜无害的雷耀阳为什么突然这么恐怖…… 以及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这周你每天晚上睡在里面,不然死。” 周华标拼命的点头。 脏臭在死亡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雷耀阳松手,周华标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原来呼吸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书也在一章章写,月票打赏什么的就一直没变。 周华标以前总是在雷耀阳面前倚老卖老,可是突然之间在雷耀阳面前乖的跟一条狗一样。 甚至雷耀阳眼神一变,周华标下面的前内腺液就有点不受控制。 阿鬼阿雄两个人对于雷耀阳是更加的佩服。 三个人中也渐渐的以雷耀阳为核心。 ……… 今天雷耀阳在食堂维持犯人就餐。 说真的吃饭是所有犯人一天中除了放风最期待的事情,睡觉还是其次,至于那些有特殊爱好喜欢肥皂的另外说。 但是所谓的犯人其实也两级分化的很严重。 监狱的伙食很差,比中产阶级宠物吃的都要差很多 但一边是为了吃饭不得已才进来的人,饭都吃不起的人,有的吃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而另一边,在外面叱咤风云,美食美酒美人,少一样就是食之无味。 习惯了锦衣玉食赤柱里的条件对于他们就是煎熬。 所以,他们天真自以为可以通过绝食闹事让赤柱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以及质量。 饭堂也就成了监狱里闹事的重灾区。 这不一不留神就有人犯事。 今天新人入狱。 每个人寻过字头以后,坐下吃饭。 大咪看到皮细肉嫩的新人眼前一亮,把手搭在新人的肩膀上说道。 “以后让我快乐一下。” “我说不定可以罩着你。” 大咪在新人耳边小声的说道。 新人旁边的囚犯咽了一口口水,略微惊恐看着大咪。 “拿开你的手。” 新人停下了自己继续喝粥的打算冷冷道。 “哟,脾气还这么烈啊,我喜欢。” 大咪想要手去抚摸他这精致的脸颊。 可是还没碰到的时候,便被新人一把手给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跟你说了,拿开你的手。” 新人淡淡地看着大咪,并且缓缓发力。 “啊...啊...你放手!” “快放手啊!” 一股剧痛从手腕传来,疼得大咪嗷嗷直叫。 雷耀阳一眼就看到了这里头发生的一切。 大咪调戏新人他并没有阻止因为这在赤柱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公共场合发生斗殴这一点他就不能不管。 “都给我回去位置乖乖吃餐!” 耀阳直接一个警棍砸在桌子上怒道。 新人见狱警来了,便放开了大咪的手腕,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你好野,回到监房你就死定了!” 大咪作为大佬之一,什么时候被一个新入监房的人这么对待了,简直把他给气的不轻。 新人也并没有在意,就以监狱这些阿猫阿狗。 不开玩笑,他一个打十个都不是问题。 新人的云淡风轻一下子吸引了雷耀阳的注意。 能做到他这样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 从身手上看这个新人并不像后者。 雷耀阳但是要看看这个新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耀阳小声的对身边的标叔说:“我要这个小子的全部资料。” 周华标连连点头。 ………… 西谨,男,18岁 警校假期外出跟人斗殴导致别人重伤,不遵守警校纪律的理由革除学堂见习督察组学员这个身份被判入狱三个月。 随身物品,钱包一个,身份证一张,现金一千元,皮带一条。 见习督察,打人? 啧啧啧 才三个月! 这不就是妥妥的主角路线卧底开局? 拿起这份资料雷耀阳就一直忍不住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第一是雷耀阳脑子里一直没有那个电影或者漫画有一个姓西的主角。 另一方面,这年头这些混黑道的还有警察是真的单纯啊~ 就这样都还能混入当卧底。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不过既然是穿越者,还是雷耀阳目前的主场,那不好意思了……… 第六章:小黑屋 什么妥妥南,什么神人佐维大梵,就算是未来的警界一哥,江湖巨人在雷耀阳的眼里头都没有“穿越者”危害大。 毕竟鬼知道这个穿越者随身带没带系统,更不知道这所谓的系统是成为超人还是直接修仙。 反正雷耀阳感觉自己比起其他穿越者挺寒颤的,所谓的金手指啥的都没有。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既然我没有那些人也不许有。 最好的就是趁着他们还没崛起比自己弱直接弄死。 不然万一这个穿越者知道这个奔雷虎“雷耀阳”不然套路出牌,指不定自己第二天就要领盒饭。 …………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以及奔雷虎雷耀扬怎么成了狱警,耀阳很果断的穿上阿雄的马甲化身杀手雄。 开始计划怎么弄死这个扑街。 可怜的西谨还浑然不知。 ………… “碰!” “杀手雄”也就是我们的耀阳铁闸关上后,很快就离开了。 不过,离开以后很快又折返回来。 按照以往规矩,监仓里头的老大都会给“新人”上课,等一个小时过来看看就好。 不过这小子十有八九是穿越者,不容小觑。 得罪了大咪,更是可以看看他的成色。 其他新人一进监仓就立刻离得西谨远远。 他们都知道西谨得罪了一个监仓大佬,可不想和他扯上什么关系然后被揍一顿。 再说要是他给大咪调教好的服服贴贴有求必应,成为大家的集体财产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细皮嫩肉的想想就得劲。 大咪双手环在胸口,赤膊这上身,带着自己的手下朝西谨走过来。 “刚才你不是很拽吗?” “现在怎么哼都不哼一声了?” “扑街!” “叫呀~你叫的越大声,我就越兴奋~” 大咪冷冷笑道。 在大咪眼里头,已经开始考虑先开发西谨的头还是膀胱了。 监仓的其他人都坐了起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跟大咪不对付的人也开始吹起了口哨,看热闹反正不嫌弃事大。 “不过如果你肯乖乖跟我去厕所帮大爷我咬的话。”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我保证没人敢动你。” 大咪搓着手笑眯眯的走向西谨。 西谨平淡地看着他,然后两只手握住他的脑袋。 就在大咪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西谨一个顶膝将他砸在自己膝盖上。 “砰!” “砰!” “砰!” 狠狠地砸了三下,大咪的脑袋当场见红,眼镜镜片碎了一地,牙齿甚至都掉了三颗。 其他囚犯看到这场景都呆了,西谨也不给大咪喘息的机会,直接一个回旋踢把他猛地踹在了地上,晕倒了过去。 “仆街!兄弟们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些矮骡子完全就是给西谨耍帅装逼。 简称:送菜 外面悄悄观望的耀阳都看呆了,这小子绝对有挂。 虽然以他现在的身手也能做到这样,不过一个正常人刚出警校的学生能这样有恃无恐,要耀阳把桌子吃了他都不信。 叶问说自己“我要打十个”声音都有点颤,要他打十一个的时候都要且战且退。 这小子一盏茶的时间竟然放倒了十一个人。 还没事人一样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坐在这人堆上休息。 范小天拍电影都不敢这样阿!扑街!(叶问导演) 除了外挂,量子力学都解释不了这个场面。 看到这之后说真的就没有啥好看的了,耀阳走到监仓门口,用警棍用力的敲打铁栏。 “25759!新来第一天就犯事!看来你想去豪华单人间了!” 说着耀阳打开房门,进去就押西谨,西谨也不反抗在他看来自己是有后台的就算进去也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不过被耀阳这样弄,还是让西谨感觉自己落了面子。 他现在的身份可是矮骡子,怎么混入字母帮,打响名头可是第一步。 一个小小的狱警,西谨可就真的还没放在眼里头。 只见西谨恶狠狠的说 “长官我是受害者!你不分黑白我要投诉你!” 这个新人是真的狂,大仓里的其他犯人都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 打大咪是小,顶撞狱警他是真的彪。 “我叫刘耀雄!随便你告!” 说完耀阳果断拿起警棍对着西谨脑袋。 bang!bang!bang! 就是狠狠的三下,通过刚才的观察,耀阳估摸着这个西谨也就他此时的战力甚至不如他。 还有这孩子有点搞不清状况,真当自己的外挂有锁血还是无敌一样,搞不清楚大小王。 再着耀阳是偷袭,手里头还有家伙,西谨直接给砸的头破血流重重的摔到地上。 耀阳根本不给地上的西谨反手机会,抬起脚就开始踹地上的西谨。 西谨死死地盯着耀阳,这身形这狠毒加上名字里有雄。 “杀手雄”的称呼在他脑子里浮现。 “你给我等我,等我………弄死你!” 然并卵,耀阳打完以后地上的西谨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耀阳只是下狠手并没有下毒手,西谨要死但不能他自己出手。 毕竟自己可是一个警察,没必要为了一个“犯人”自毁前程。 至于报仇? “杀手雄”打的跟他耀阳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孩子应该是没有机会了。 他已经上了雷耀阳头号必杀名单里。 ………… 小黑屋 “小黑屋”就真的只是一个又黑又小的屋子,狱警把犯人关进去,没有光亮,没有任何人可以说话,四周都是被密封起来的墙和铁门,压抑的小空间里除了透气的孔什么都没有,不知道时间的概念,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而这个年代的小黑屋更加恐怖,长一米二、高四十公分、宽四十公分,犯人进去只能蹲着不能站着不能睡觉。 吃喝拉撒都在这个“棺材”“狗笼”里,而且吃喝全靠狱警心情,记起了就去送,想不到忘记了甚至饿死都有可能。 什么进去还能锻炼身体? 什么进去可以好好休息? 都是扯犊子、拍电影。 西谨本身就是奄奄一息了。 被送进去,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耀阳都有点期待西谨能不能撑过七天。 游戏才刚刚开始希望这个“胶己人”能让自己多玩几天。 第七章:夜生活 恰巧是周末,耀阳手里头的事情也不算多。 伍世豪的事情做与不做还值得揣摩。 西谨现在给关在小黑屋里头思考人生。 因为龙四的事情耀阳足足有三个月没出过赤柱了。 调了一个休,耀阳决定出来转悠转悠。 …………… 夜生活,一个在港综市新生的名词。 夜总会、酒吧也在港综市开始兴起。 自李财法把十里洋场那一套纸醉金迷搬到港综市以后,港人才知道原来夜生活竟然如此的美好充满激情。 李财法倒了,港综第一夜总会丽池花园也渐渐走向陌路。 五花八门的夜总会短短几年里开了百来家。 可全都是照搬丽池花园的套路,类似音乐酒吧的模式,放的是古典高雅音乐,喝酒的都是些白领人员、无聊贵妇,绝对是高级场所,并没小混混的踪迹。 就好像电脑刚刚兴起时,号称“超级计算机”,会上网聊天的,全部是社会精英阶层。普通人,压根接触不到电脑。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同样的道理,酒吧在这个时期,还属于高端产业,非混混可以染指。 且大多都开在繁华区域,像赤柱这种小镇,是没有的。 不过孔子说的好:食色性也。 舞小姐、私钟妹,咸湿佬,以及混混也开始在夜总会跟酒吧生根。 ……………… “百乐门” 有十里洋场最大夜总会的名字,但跟十里洋场的百乐门完全是两个概念。 用耀阳现代人的眼花这是一个土到掉渣的名字,不巧的是这也是赤柱最大夜总会的名字。 当耀阳站住这家夜总会门口时,突然感觉好像回到了前世一般。 只见这家夜总会门口停放着许多车辆,好的、差的、豪的、土的、应有尽有。 四位看似迎宾的小姐,穿着整齐的黑丝制服,恭立在两旁。 一个巨大的柜台,就放在迎宾小姐不远处。 不过那里所站的,不再是女人,而是一个个年轻男子。无疑,这都是些帕车小弟。 “欢迎光临!” 离四位迎宾大概还有五步,温柔的话音齐声响起。 同时,一位迎宾抬脚站出,热情扬手,招呼道: “先生,里边请。” “还不错!” 有那味了。 耀阳进入其中,第一感觉就是吵闹不堪。 入眼巨大舞池,舞池中,人挤着人,好几个人就在人群中做些剧烈的运动。 音乐,放的是不知名的欧美音乐,节奏感强烈,每时每刻都在蛊惑着人们的神经。 喇叭裤、长发、爆炸头、霹雳手套……在八十年代的流行元素,在现在都可以看到影子了。 咸猪手、飞毛腿,随处可见。 时不时还能看到有女人大喊大叫,对一些实在太过分的男人怒骂。男人们倒也不恼,嬉皮笑脸,说着俏皮怪话。 耀阳随意找了一张卡座坐下。 “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在八十年代的夜总会,其实你可以不消费,同样跳舞。只要进入夜总会后,别找位置坐,一直玩或者站着,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特别是女生,有些夜总会为了招揽到女生来玩,还免费送一些酒水饮料什么的。他们很聪明,知道夜总会内只要女生多,男人自然就多,生意不就来了。 小小的付出,无疑会得到更大的收获。 相比之下,男人就费劲一点了,没得送,但也可以随意玩。 当然,要玩一些“项目”,就得另外谈了。 “一达啤酒,谢谢!” “先生请稍等。” 嘭……! 耀阳坐在卡座,自己起开酒,自饮自酌起来。 差评!满满的差评。 比起前世的那些乡镇酒吧都要差。 不过来体验体验夜生活是次要的,耀阳过来最主要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打探消息。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打探江湖消息,酒吧跟警局绝对是消息最灵通的两个地方。 耀阳随手招来一个陪酒女拿起钱包,从中取出一张大牛,放在桌上: “给我详细讲一下香江道上的事,都有些什么社团,龙头老大是谁,实力如何等等……,讲得好,这钱就是你的。” 陪酒女连忙接过钱,塞进自己的深沟里,深怕耀阳反悔。 一张大牛都可以买下她今晚的钟了。 塞好钱,陪酒女讨好一般坐在了耀阳的大腿上,开始给他一一讲解。 洪兴、东英、宏泰、吉庆、号码帮等等,足足几十号势力。 一些势力是纯粹的社团,做的全部是黑色买卖,一些半黑半白,背后拥有大财团支持,多为麾下打手势力,极其复杂。 就没有那个区,没有那一个人,能做到所谓的清一色。 先发展再治理,现在的港综市就是混乱以及无序积累着原始资本沉淀。 陪酒女一边讲,手里头也没停下来,一直在耀阳身上砍油。 摸到那一把枪后,她眼睛都亮了起来,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耀阳这么厉害,就不收他的钱了只要耀阳今晚能够陪陪她。 信息量很大,但是她只不过是一个陪酒女,信息来源更多是客人喝醉以后的侃大山。 所以消息很多,但是以水分与八卦居多。 耀阳听了她讲完大概情况剩下的那些小道消息。 什么王宝跟连浩龙疑似叔侄关系? 什么大小马不办报纸了,开始卖叫“王老吉”的凉茶。 耀阳听了几条就不想提了,恰巧酒也快喝完了,推开陪酒女起身就准备走。 一旁的陪酒女还有点舍不得,就刚才短短的时间里她都飘了好几次,裤子都湿了。 ………… 酒吧离赤柱不远,加上鬼佬取缔黄包车,整个港综市的出租车也就那么500多辆。 特别难打车,耀阳也就决定走回去。 路程不远,但回到宿舍也接近午夜了。 耀阳没想到自己的两个位室友没休息,标叔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在自己宿舍内。 哟吼三个大男人坐在床上,面前摆着扑克,玩得正来劲。 事实上来劲的就标叔一个人,阿鬼跟阿雄都拉胯着一张脸,如果不是输的太多想扳本,他俩早就不玩了。 “阳哥,你回来了!我这就走不影响你休息!” 看见耀阳,周华标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起身就想走。 “不行,你今晚赢了那么多,我跟啊雄三个月工资,别赢了就想跑!” 第十章:爱好遇上职业 周华标直接被阿鬼扯回床上很是不爽。 周华标还想用资历压压这两个毛头小子 但阿鬼、阿雄两人平均身高一米八往上,肌肉成块,一看就是很能打。 这两人如果真要动他,他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了啊。 而且很显然雷耀阳跟这两小子一起的。 他很识趣的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耀阳开口了: “阿鬼、阿雄还有标叔,我们一起玩玩吧?” 阿鬼跟阿雄连忙点头并且很识趣的给耀阳挪了挪位置。 听耀阳这么说周华标的反应却很大连忙说: “使不得啊!” “怎么标叔你不给我面子阿!” 耀阳皱了皱了眉毛,他最讨厌的就是拒绝。 “不不不!阳哥,你叫我小周或者小标就好了,叫标叔使不得!” 耀阳但是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名字就一个称呼,耀阳跟作者一样只要能给他打赏月票要他天天叫爸爸都行。 “没事!标叔不打紧!” “那要不,我们各论各的你叫我标叔,我叫你阳哥?” 听到这句话耀阳也就差一口盐汽水喷死这个老家伙。 这倒也是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但是没有扰了耀阳练一下手的兴致。 斗三公,又名诈金花。 突出一个诈字,但实际上这个游戏没有技术含量是一个资本游戏。 只要钱多就不可能会输。 毕竟没钱跟就只能弃牌。 不过耀阳并没有点破这个游戏最大的漏洞。 他想要的是炫技。 “第一把,图个高兴,暗五百,意一下。” 耀阳根本就没看牌,实际上他也根本不需要看牌。 暗五百看牌最少跟一千,对于阿鬼两人不是小数目,牌不大的他俩果断弃牌。 “好,阳哥,我也暗五百,继续。” 标叔到是来了兴致,今晚他手气很旺,在他看来耀阳跟比运气就是跟他在送钱。 “那就继续,再来五百!” 耀阳又扔进去五百。 “我跟。” “五百!” “我跟。” 四连环,足足暗了两千五百块了,耀阳连脸色都没变化一丝。 标叔忍不住了看了自己的牌。 “一对a” 就剩两家,这一手牌无疑问已经是很大的了,特别是耀阳还没有看牌。 标叔果断的跟了一千。 耀阳脸有没边一下继续甩出500 “我跟” ……… 直到耀阳钱包里最后五百。 “我暗开你!” 周华标直接将自己的一对A甩在桌上,也不等耀阳来牌就开始收钱。 “干什么你!” 耀阳边上的阿鬼两人呵斥道。 耀阳却笑着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慢慢悠悠的摊开牌。 “234”最小的顺子,但是刚刚好就是比他那么一丢丢。 事实上,这个牌从发牌那一刻起之后有什么耀阳的心里头一清二楚。 周华标打牌全是战争迷雾,耀阳却开了全图。 没有飞龙骑脸,耀阳想输都难。 一把牌就输了上万,周华标的脸色有些不好,但是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他把自己输的原因归根为了运气。 时来运转,今天他手气很旺,他不信耀阳一直赢。 牌局继续。 几轮下来有输有赢,总体来说耀阳赢了不少。 耀阳说话。 这一次他没有暗牌而且选择了直接看牌。 “1 3 5 ”花色还不一样,最大的就是一张A。 虽然阿鬼的一对跟阿雄的顺子都比他大,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弃牌随手上了一千。 fqxsw.org 阿鬼阿雄纷纷选择看牌,然后跟,就周华标一个人选择继续暗牌。 三轮过后,阿鬼跟阿雄心里头都有点虚,在他们感觉耀阳这么稳的一个人,绝对是又大牌,加上之前他们都输了不少,纷纷选择弃牌。 只有周华标一个人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看牌。 只见耀阳直接把自己2张牌摊开然后直接继续跟。 两张牌花色还不一样,最大也就一对。 这一下周华标心里头大喜,自己手分这么顺,这耀阳摆明着是给自己送钱。 “1000” “跟” ……… 看起来500搏1000很赚,但是架不住他次数多啊! 很快牌桌上的赌资就超过了两万。 周华标心里头有些虚,正在犹豫要不要看牌。 “我最大的就一张a,不信你可以弃牌!” “阳哥,你真的最大就一张a?” 周华标的语气有些虚,他感觉耀阳在诈他。 “我可以把第三张牌给你看,但是你不能看牌了可以吗?” 耀阳不咸不淡的说,他的语气就像吃定了周华标一样。 “行!” 周华标牙一咬心一横,点头答应,要真的耀阳对子都没有,那他的赢面就更大了。 耀阳缓缓的摊开第三张牌,方片a,然后直接跟1万。 看见耀阳直接上一万,周华标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势一下子熄火了。 他刚才已经答应耀阳不看牌,可是这前前后后他投入进去的钱也有一万多了,加上这五千要是输了,他不仅今天赢了的全部送给耀阳自己还要输个一两千。 他心里头是真的没底了。 弃牌又觉得可惜,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暗开耀阳的牌。 掀开自己的排面,周华标傻眼了。 随着双方牌面都掀开示众,几乎是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之外。 周华标拿到的,竟然也是最大一张a,连尾数3、5也和耀阳一模一样。 而按照“诈金花”的规矩,两家牌面一样,先行开牌者作输论。 “这……我靠,这么邪门!” 本来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标叔,脸色瞬间一红,狠狠将牌摔下。 遇到这种牌,确实是够让人恼火的。 而最恼火的是,这种牌根本不分大小,谁开牌算谁输。 如果说“诈金花”里面,什么牌让人输得最不服气,无疑就是这种“撞死”了。 耀阳却笑着说自己这是运气!运气! 赌徒跟老千玩牌,就是拿自己的爱好去质疑专业人士的职业。 耀阳千门手法爆炸招一个没用,单纯的记牌跟认牌,就把标叔以及阿鬼两人的运气爆的体无完肤。 一个月工资,三个月工资到一年生活费,输到后面三个人输的从上头都到麻木了。 在不贪污的情况下,这三个人估计这辈子见不到自己的工资了。 第十一章:上位 作为一个普通的狱警,虽然耀阳用自己的能力让自己的同事信服,但那些上级,特别是那些鬼佬,说实在的根本就不会给耀阳面子。 耀阳可是把赤柱当成了自己的第一个根据地,怎么运营赤柱可是他计划中的重中之重。 现在他计划中的三个要素已经在龙四的帮助下全部凑齐。 “有钱!有钱!有钱!” 剩下的就等如何上位了。 赤柱监狱监狱长,詹姆斯,今年已经五十五岁了。 在这个岁数,坐上赤柱监狱长这个位置,可以算成功,亦可以算作失败。 成功,在于这个位置算是不错,勉勉强强算得上权掌一方。 在赤柱监狱这里,他就是皇帝,说话比谁都好使,暗地里要处理一两个人,简直不要太轻松。 失败呢?在于位置虽然不错,职系依旧属于工业系,还算不上行政系人员。 说难听点,狱长还是属于和狱卒混一起的位置,不像惩教署的那些老爷们,根本不用参与监狱管理,每天喝喝茶,聊聊天,制定一下规章制度也就是了。 地位与社会影响力,亦是比监狱长高出无数级。 就好比一个是市长,一个是中央人员,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过詹姆斯还有机会,在香江,退休年龄与新世界是大不相同。 好比詹姆斯,他可以一直工作到65岁,方才申请退休。 换言之,还有十年的时间,可以让詹姆斯拼搏,爬到行政系,也试一试指手画脚,订立规章的感觉。 作为一个鬼佬他这一辈子估摸着没有机会往议员或者爵位更进一步了。 搞钱就成了他退休以前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不到8点钟,詹姆斯精神十足便来到了赤柱监狱长办公室。 原因也很简单昨天晚上他在家里头收到了一个大大的牛皮袋。 里面全都是他爱不释手的钞票。 沿途,不断有狱警向他打着招呼,敬礼,拍着轻微的马屁。 监狱长秘书拿着一碗河粉,完全没想到今天老大会这么早到,吓得赶忙用报纸盖住没吃完的粉。 因为他可知道,自家老大注重细节,好出风头,也爱面子。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手下人将事情搞得乱糟糟。 “艾伦,放下手里的事,你马上去狱警宿舍一趟,找二级惩教助理雷耀阳过来。” 詹姆斯其实看到了秘书的小动作,不过出乎意料的未有生气,只是摆手吩咐道。 “是!我马上去。” 秘书颇有些“逃过大难”的感觉,听到吩咐,赶紧不留痕迹拿起报纸包裹的河粉,飞快跑出办公室。 “恩!” 鲍汉文看着秘书离开,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制服,坐在主位上等待起来。 咚咚咚……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艾伦温和的声线传入: “狱长,雷耀阳到了。” “进来!” 詹姆斯很是平静的开口,内心却充满了期待,昨天的牛皮袋里就足足有十万,这今天好处只会更多。 YY小说 房门打开,耀阳高大威武的身躯进入,行走间似充斥无穷力道,步伐沉稳,间隔有度,加之刚毅的面容,让詹姆斯眼睛一亮,很是满意。 让他更满意的是耀阳鼓鼓的荷包以及钞票。 啪……右脚蹬地,耀阳做出一个标准的敬礼。 “sir!” “好!”詹姆斯大赞,满脸祥和。 只见他微笑道: “你就是耀阳吧,我记得你,不愧是我亲自挑选过来的人才,果然是年轻有为啊!你放心我这辈子最见不得人才被埋没了。” “能够做到这些,都是因为警察学校的教导。更重要的是,平时阿sir领导有方,常常对我们这些小的进行指导教育。” 耀阳一脸正经,严肃认真说道。 不过耀阳心里头却暗骂,要是没那些钞票估计这个鬼佬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这番话听在耀阳耳中,虽然明知道有拍马屁的嫌疑,但他笑容更深: “聪明人往往才会好办事啊,如果手下人都是一根筋,那才是惨了。” “好,你能这样想,很好!” 詹姆斯再赞,扬手示意道: “阿阳,不用这么拘束,来,坐下说话!” “thanks,sir!” 耀阳听到詹姆斯的称呼,心中暗喜,钞票果然比他还有魅力,他已经初步获得对方好感,谢过之后,果断坐在了詹姆斯对面。 “阿阳呀,你知道的我虽然是个监狱长但是这个赤柱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算的地方,你小子是有才华可是……” 说到这詹姆斯并没有往下说下去,而是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三。 开口就是三十万。 不过这三十万可以节约耀阳很多的时间再加上龙四传人的他根本不会缺钱。 想都不用想直接点头答应。 詹姆斯心里头暗骂,他估摸着自己估计是价格开低,不过三十万眼睛不眨一下,来日方长未来的只会更多。 “喂!署长吗?是我。我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人才态度很好,对于我们惩教这边……” 当着耀阳的面詹姆斯打通了上级的电话。 在中午把钱偷偷的放进监狱长办公室后。 当天下午,由惩教署亲自发来文件: “二级惩教助理雷耀阳,入职以后,工作表现良好,立功极多,特连升两级,升职称,惩教主任。工资随之升两级,本来两千的工资,提到四千块。” 换言之,耀阳从这天起,从监狱新卒,变成一个小有权势的小乌,可以领队了,也就是标叔级别。 而标叔做到这个位置,花了近三十年,耀阳从入职到现在,却是不到三个月。 果然成大事,够狠,讲义气,兄弟多已经快变成了过去式。 有钱有钱有钱才是王道。 第十二章:肥猫 赤柱监狱副监狱长办公室。 惩教主任、高级惩教主任、总惩教主任、惩教事务监督等等,一系列有阶级的狱警带队,都集中在了这里,恭敬站立。 主位之上,一位肥头大耳,满是懒散气息,身穿副狱长制服,相貌亚欧特色的男人毫无形象躺坐着。 这个男人,无疑就是赤柱副监狱长,肥猫。 肥猫今年四十五岁,是一位标准的“眼高手低”官僚。 反正如果不是这身衣服,给他换一套囚服丢进赤柱也绝不违和。 吃喝嫖赌抽那是五毒俱全。 据传,这人是一位驻港英派高官私生子。 不同于一般私生子那样悲剧的生活,肥猫的高官老爸,本身并没有孩子,无论男女,一个都没有。 所以有了肥猫这个私生子后,对他无比宠溺,甚至多次公开宣扬,根本不怕留下污点。 而肥猫在备受宠溺的环境下长大,一点真本事没学到,反倒最爱“游手好闲”。 也就在肥猫三十岁还一事无成时,那名高官一看,这也不是办法啊,所以想尽办法,将其安排进入了惩教署工作。 无错小说网 按照那高官本来的想法,肥猫虽然“烂泥扶不上墙”,但是在惩教署混日子,还是算有身份有地位,应该算是绝对照顾周到了。 可是肥猫这人,纨绔子弟习性太浓,与惩教署的官老爷关系极差,调进去没几天,便和多名官员发生争执。 社会终究是社会,不是肥猫的家。 那些官员能够进入惩教署,本身后台也未必就没有肥猫老爸强。 在经过半年,算是给足肥猫老爸面子后,惩教署多名官员一起发力,将肥猫直接调到赤柱任副监狱长,说是要“磨炼一把”。 当然,这说是磨炼,事实就是放逐了他。 眼不见为净,让肥猫去害别人…… 比起惩教署执政的生活,副监狱看起来权势大,社会地位与身份可就差太多了。 而这个时候,肥猫的高官老爸因为任期的关系,又被调动回国,罩不住他。 不得已,肥猫也只能留在了赤柱监狱,做这副监狱长。 至于他的管理才能,据许多惩教主任私下嘀咕,实在是历任副监狱长中最低的存在。 或者说直白一点,肥猫就没打算管,每天坐在副监狱长办公室里,玩玩乐乐,混日子。 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老爸再次给力,让自己风光返回惩教署。 这天,本来是应该副监狱长训话,而后再为各惩教主任安排工作的日子。 众人站了半天,肥猫却一点开会的意思都没有,良久方才来了一句: “一切照旧!” 这话,也就算开会结束,打发众人了。 他可急着去跟自己的小秘书交流人生探讨新动作。 所有惩教主任似乎也习惯了副监狱长这样的态度,心中无不摇头,道一声 “ye,sir” 便各自出门。 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老实说,耀阳虽然早听说过这肥猫不靠谱的名声,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简直刷新了自己对纨绔的认知。 耀阳也乐得清闲,一切照旧的话就是没有任务,没有任务就可以自由发挥,想去那个仓去那个仓。 换句话说只要耀阳操作的好,用不了多久整个赤柱都会由他来话事。 而且副监狱长的位置让这头猪坐着无异于是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 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劳苦大众伤了心,所以那个位置还是耀阳来做的会比较好。 就凭肥猫这块料,还是老老实实去寻亲吧,当官真的不适合他,要想将他拉下马,简直太简单了! 耀阳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番多去赌场转悠转悠,多打点几次,很快就能再次升职,慢慢就够资格冲击这“副监狱长”的位置。 监狱长管行政,事实上就是不怎么管事。 在别人眼里背锅无数的副监狱位置,在耀阳眼里却是香饽饽。 权倾赤柱,一言九鼎! 只要做到这个位置,到时候赤柱便是自己说了算,可以算是迈出通往权势顶峰的一大步。 而这一切,耀阳寄望于在一年之内完成。 因为耀阳记得,港综的警务系统,随着时间,是越加规范的。 如果拖延长久了,自己在惩教署便不能够转换了。 唯有在这个年代,待上位以后,运作一番,从惩教署调到警务部,还是挺简单的。 更吸引人的是,如果以副监狱长身份调动,恐怕到了警察部马上就是督察级别以上,也算是小有成就。 至于东英? 呵呵呵,在耀阳眼里头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跑不掉的。 ……… 耀阳第一个去的就是第四仓。 至于为什么去那? 因为第四仓里头关着的都是社团人员,去那最让耀阳感觉到亲切,而且自己的目标伍世豪也在里面。 “赤柱总共关了3000多犯人,第四仓,是关押最多犯人的地方,足足有八百人被羁押在仓内。 仓内局势复杂,一些香江大型社团,特意在里面建立了据点,让自己人好过一些。 这些人将很多外面的规矩都带进了赤柱,开设堂口,收小弟,放贷,只要在监狱中你能想到的花样,他们都玩遍了。 许多社团在外面便是世仇,冲突极大。 在这赤柱里面,他们也没消停,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闹,非常麻烦。 义群就是里面最大的一股势力。 毕竟义群有一个算一个,没跑的基本上算进来了。 体系成熟,成员众多,骨干都在。 小道消息说有一个狱警,就是因为狠狠教训了四仓内的伍世豪,结果周末放假回家就失踪了。 连同一家老小六口人,如今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是凶多吉少,连尸体都腐了吧。 这个事情是真实发生的,不过是不是伍世豪做的没有人知道,毕竟伍世豪的人基本上都在赤柱里头了。 看着这些消息,雷耀阳是越想越兴奋,甚至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毕竟干掉伍世豪之后把里面的人全部收编掉出去面对骆驼一定会非常的有意思。 第十三章:飞机 赤柱监狱东区,第四大仓。 几百号犯人吵吵嚷嚷,隔着小间铁门,大声不停。 说起来,这四大仓构造奇特,传闻是当年岛国占领港综市时,建筑用于专门关押囚徒的地方,亦是赤柱监狱的起源。 所以这个大仓,小间仓房最多,总共有五十多间。 每一间仓房内,如果硬塞,甚至可以塞进去几十号人。 不过如今可不是战争年代,讲究一个人权,所以小仓关押人数没那许多,只有10到14名犯人同居一室。 即便如此,这第四大仓,表面看起来的环境,也算是整个赤柱中最差的。 事实上呢?被关押的人其实最恐惧的是寂寞、孤寂,而并非什么外在环境。 人是群居动物,大伙一同住在小仓内,四周又都是别的仓房,还能隔着铁门讲话,他们都感觉不错。 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却依旧看不到狱警前来为他们开启仓门,领他们一群人去食堂用餐。 值班的狱警似乎接到了吩咐,早早也都没了踪影。 几间监狱房内,此刻已然是闹腾起来了。 “吗的,那些杂碎呢?都死光了,怎么还不来开门?都快饿死人了。” “我草,条子了不起啊,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耍花样,出去以后马上带人做了他。” 无错小说网 “大声雄,你别吹了。就你那小胆,出去后敢干什么呀?杀条子,罪很大的。你扛不扛得起啊?” “我怕什么?吹水机,你以为我混假的。” “……” 不同于小角色的闹腾,大多角头老大倒是没有什么动静,甚至许多还没起身,正好睡懒觉。 在监狱这种制度森严的地方,懒觉可是件奢侈的事。 今天好不容易捞到了,得睡个够本才是啊。 可惜的是,大环境的闹腾,还是将许多角头老大吵醒。 “吵什么吵,谁在嚷嚷,我他吗砍谁!吗的,飞机,你去给我看看,是谁在吵,记下名字,等我有空了一个一个收拾。” 其中一位角头老大傻标,出身“和联胜”,为人大大咧咧,却又极讲义气不过能当老大更多的是因为他是叔父辈分。 被吵醒之后,起床气很大,还没睁眼,已经大声叫唤起小弟。 “老大,不是一个两个,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嚷嚷,要记下来,很难的!” 被叫作“飞机”的小弟,无疑同样出身“和联胜”,因斗殴入狱,倒是只判了一年刑期。 他面容幼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此时有些尴尬,话语着。 “傻标,你秀逗啦,我刚刚就嚷了你是不是要动我啊?” 紧随飞机之后,另外一名同小仓的角头老大盲蛇,从旁边上铺床榻一下子跳到地上,连连挥拳,不屑撇嘴。 “盲蛇,你以为我怕你啊……” 傻标翻身而起,双眼瞪得老大,一副无畏无惧,紧盯着盲蛇,就想要放几句狠话。 可还没等他说完,一道洪亮的声音已经压住他的后言: “铺你阿母啊!也实在太过分了,这都几点了,还不开饭的嘛?阿叔有胃病的,是不是想玩死阿叔啊!” 寻声看去,发话的是这间小仓中四大角头老大之一,潮州佬。 潮州佬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却早就秃了,头顶着一些零散的头发,一口牙齿发黄得厉害,形象实在不堪。 丢到人群里,恐怕会认为是一个生活不如意的下岗人士。 事实上,这潮州佬可不简单,出身“义群”,从前是跟着传奇人物跛豪混的,虽然是个中层角色。 不过能够混迹黑道四大家族,就算是中层,也可以比拟许多社团的龙头老大。 自跛豪入狱后,他们这些小头目自然也没跑得了,被抓了进来,被判入狱二十年。 虽然在外界,义群早已经是昨日黄花,完全被新上位的社团取代,没落了。 再加上他们的老大,传奇人物跛豪,亦被关在这赤柱中,黑白两道,大多要给点面子。 不过跛豪影响力太大,一直被关押在单间内,从未放出。 如若不然,恐怕义群还不止如此。 当然,跛豪被关押的环境,和龙四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龙四属于被人坑,花钱折磨他。跛豪却属于公众人物,时不时还会有小报采访,被关押的环境不错。 就差好酒好肉招待着了。 这间小仓内四大角头老大,三人都吱声了。 剩下一位,带着一副眼镜,长得却很是狰狞,如笑面虎般的大屯,此刻也开口了。 大屯就好像唯恐天下不乱,躺在床上,幽幽喊道: “潮州佬,傻标他让你别嚎了,不然动你啊!” “铺你阿母,傻标,找茬啊?” 收回握着铁栏的双手,不断往外嚎的潮州佬一听,当即转过头,扫向傻标。 “我草尼玛,大屯!” 傻标心里大骂连连,可是表面又不能丢了面子,硬气道: “潮州佬,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不是在这里待久了,待傻了?” “大屯,你耍我?” 潮州佬听到这话,马上又将矛头转向了大屯。 大屯倒是一点不急,躺在床上摇摇晃晃,话语道: “傻标,敢说不敢认啊?你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谁不敢认,就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傻标豁然起身,冲动吼道。 一时间,这间小仓内混乱成一遍,怒骂声不绝,嬉笑叫好声也夹杂。 也不知道谁,用手中的拖鞋甩了出来,正好命中潮州佬的脸上。 鞋子落下,潮州佬擦了擦脸就看见一脸笑嘻嘻的飞机。 义群的囚犯对着弱瘦弱的飞机一顿围殴。 飞机的老大本身就是老家伙了,加上仓里头和联胜的兄弟又少,完全大气不敢做一下。 飞机虽然被围后,但是一直是站着护住了脑袋,一有机会就反击一下。 一见有空隙,立刻将一个家伙给扑倒,一口咬在那人的脖子上,宛如一个疯狗。 义群见这家伙竟然还敢反抗,立刻就揍得更狠了,他们潮州人早就在监狱里横惯了,谁敢惹他们就打谁。 打了一顿后,他们想把飞机和被他咬住的兄弟给拉开,但是飞机抱得十分紧,无论怎么被揍都死不放手。 而被他咬住的那个家伙都快要双眼泛白了,几乎要被痛晕过去。 “放手啊!” “再不放手我打死你!” 去死啦!仆街!” 义群的人被他这股狠劲给吓到了,他是真的想要咬死被他咬住的家伙,不由慌乱了起来,疯狂地想要将他给打到松口。 第十四章:一点强迫症 踢踏踢踏…… 就在飞机咬定青山不放松,整齐的小跑声由远至近而来。 许多囚犯停止了闹哄都不由透过铁栏看出,只见十余名狱警,整齐小跑而来。 领头的,正是跟读者大大一样帅的耀阳。 “长官来了!!” “兄弟们蹲下!!” “长官这有人疯了。” 见到狱警过来,除了咬人的飞机以及被咬的那个,其他所有人都条件反射自觉的双手爆头蹲了下来。 “立正!” 在犯们的嚷嚷耀阳带着身后的狱警,到达众多小仓前站定,下达指令。 立时,不多不少,包括耀阳在内,十名狱警并排站好,昭示在第四仓众囚犯面前,双手背靠,一丝不苟,威风凛凛。 “你给我松口!” 飞机依旧不为所动,仍然死死地咬着义群的那个倒霉小弟。 既然这家伙不听劝,耀阳也不废话了。 “碰!” 耀阳拿起警棍对着飞机的脑袋就是用力一棍。 “碰!” 飞机的大脑神经刚刚传递痛苦,耀阳的第二棍又来了 这一次直接打在他下巴,不过这家伙竟然还不松口。 这小子属王八的?就是不松口? 也罢耀阳直接摆了摆了手也,身后的狱警直接新心领神会直接按着飞机在地上狂揍。 “碰!” “八十” “碰!” “八十” “碰!” “八十八十八!” 打了足足有三分钟,飞机终于扛不住了,松开了口如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耀阳蹲下身看了看被咬的那家伙的伤势,还有呼吸心跳死不去,立刻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像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用力的在地上擦着。 “两个人去医疗室!止血以后送去小黑屋!” 随后耀阳开始环视大仓里头的其他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耀阳,我不管你们那个字头那个大哥,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我的地盘” “简单来说,从今天起,第四号大仓我话事,希望各位大哥、各位小弟能够合作,给点面子。我可以保证,只要大家合作,以后的日子会比以往都要好。” “不服随时可以找我!” “不管是明枪,暗箭,我耀阳都扛得了。” “诸位大哥如果不配合我的工作,也就怪不得我耀阳狠下辣手了。” 这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犯人不敢嘘耀阳,但是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耀阳放在眼里头,眼睛里全部都是不屑。 一个毕竟,惩教主任,他们不知道逼走逼疯多少人,还有多少主人,一辈子都没……… 不过耀阳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他的话更像是“江湖规矩”办事。 江湖中人,无论你讲不讲规矩,明面上都得讲。 耀阳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再玩其他花样,可就让人笑话了。 最主要的是县官不如现管,就算耀阳出去无权无势,在赤柱里已经可以横着走了。 要知道赤柱每年可是有很多人刷牙刷死,喝水呛死,洗脸淹死,要是真的把耀阳得罪死了,指不定就是下一个“幸运儿”。 “好了欢迎节目也表演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大家都散了吧!” 简单的说了几句耀阳要开始着手处理地上这个长得有些像渣渣辉的飞机。 可就当耀阳手下准备将地上两人拖走,一个不适场合的声音响起: “长官,我们服从管理,但是这个咬人的小子必须交给我们义群,你直接把人送去医务室这样不符合规矩!” 说话的人是潮州佬,随着他声音的响起,他身后蹲着的义群马仔也跟着站了起来,大有雷耀阳不交人,他们就要造反暴动的架势。 “哦?” 耀阳笑眯眯的走到潮州佬的面前。 “规矩?你在跟我讲规矩?还是在教我做事?” 潮州佬身高也就165的样子,185的耀阳现在他面前说话可以说完全就是居高临下俯视小朋友。 bidige.com 虽然耀阳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话也不急不缓很有礼貌,但是越是这样越让潮州佬感觉有大恐怖要发生。 可是自己的小弟在看着自己,别的社团人员在看着自己,虽然潮州佬已经有点后悔要当出头鸟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长官,这小子打伤我们义群的兄弟,必须有个交待,不然我身后的弟兄不会同意,豪哥也不会同意。” 潮州佬气势被耀阳碾压的干干净净,声音也有些畏畏缩缩,提到豪哥,才稍微让他有了点底气。 “豪哥?是伍世豪那个豪哥!” “长官给我们义群还有豪哥一个面…。” 子字还没发出声,耀阳就蛮狠的将手里头的警棍用力的捅进了潮州佬嘴里。 一颗牙齿,以及血水混合物顺着潮州佬的嘴吧喷了出来。 耀阳还觉得不过瘾,用力在再搅了好几下。 潮州佬的鲜血,溅了耀阳一脸。 义群的其他小弟见到自己家头目给打,龇牙咧嘴的冲上来想给潮州佬报仇。 只是看着一脸鲜血,折磨潮州佬越折磨越疯狂越兴奋,如同恶魔一样的耀阳,倒吸一口凉气,别说冲上前,后退都不行了。 他们的脚颤的已经不受他们控制了。 “听说你要教我规矩?听说你要教我做事?听说伍世豪很牛逼?” 来自耀阳内心里头的夺命三连问,潮州一个没有回答上。 (潮州佬:你要是把棍子拔了让我说话啊!)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晕死过去,这样才能从这个疯子的手里头逃脱。 潮州佬心里头苦,但是潮州佬不能说。 他太小瞧耀阳了,甚至他感觉耀阳这个小年轻要比那些老油条好对付的多。 没想到这个耀阳这个小子这么豪横,说干就干,直接把他干的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法开口。 论一个猪头除了物种起源进化论还有什么办法诞生? 答就是这样。 “左边用力过多,右边再来一下!” “糟糕右边又用多了,左边再来点!” “忍一忍力不够,很快的” “………” 耀阳看着地上生死未知,已经昏厥多时的潮州佬,满意的擦了擦手。 说真的耀阳是真的没有下狠手,牙齿都给潮州佬留了两颗,门牙上下对称。 他也就有那么一点点强迫症,毕竟不对称潮州佬本就丑的老脸看起来更加丑了。 第十五章:立规矩 “今晚,我会召集第四大仓所有角头老大,大家一块订立一些第四仓的规矩!我也给你们机会动手,无论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全部接下。” “不过今晚之后,如果有人还敢找麻烦,他这一辈子,就别想走出赤柱了。” 长长一番话出自耀阳之口,配合着地上人模猪样的潮州佬,显得既诡异,又大气。 这开口“大哥”,闭口“收命”的,着实让第四仓的众多囚犯又气又恼又亲切,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这样话语的效果极好,第四仓中所有人都听明白了,简单、直接、干脆。 江湖中人,无论你讲不讲规矩,明面上都得讲。 而江湖最遵循的规矩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 现在耀阳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再玩其他花样,可就让人笑话了。 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狱警,读书人的气质,虽然有几分拳脚但是要单挑他们一个仓的社团中人,要是他们不敢应战。 别混了,直接回家卖地瓜或者鱼丸出路应该会更大。 其中一个小仓中的角头老大,当即不屑话道: “sir,你的意思,是要在今晚和我们斗一场?决定以后的规矩!” 耀阳眯着眼睛点点头。 这本来就是耀阳的计划,用拳头讲道理。 “今天白天,我已经打好招呼,你们可以休息一天,不用做事!你们可以商量商量,这个仓该有些什么规矩,到了晚上,再向我提出合理建议。” “而今晚无论是一场,两场,还是多少场。想玩什么,我全部接下。” “若是我侥幸赢了,以后这个仓的规矩订下后,就不允许任何人触犯。” “如果各位老大赢了,以后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不被人开除之前,任由你们胡闹!” 待耀阳说完,整个大仓里完全鸦雀无声,随后就开始沸腾喧嚣。 “我靠,这条子这么嚣张!” “哼,sir,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 “他以为他是谁啊,还想给我们制定规矩,简直是癫的。” “铺你阿母啊,还用得着商量嘛,今晚就由我动手!” 这些犯人怎么也想不到耀阳会这么说,在他们看来这个狱警简直就是癫的。 而耀阳的癫狂,激起许多囚犯的不满。 这里所关的囚犯,全部是古惑仔,都是出来混的,还真没服过谁! 现在一个狱警跑到面前,说以后要遵守规矩,谁肯? 囚犯们吵吵嚷嚷之际,耀阳挥挥手: “带他们去食堂吃饭!” 这一挥手,十名一直站立,一言不发的狱警们开始动作,打开铁门,开仓放人。 几个壮硕的犯人刚被放出,就气势汹汹朝耀阳围上来。 不过还没等他们有动作,身边便有其他囚犯纷纷拦阻,或拉或扯,去往食堂。 铁桶、铁盒、塑料筷子与汤勺。 这些,便是赤柱监狱,囚犯专用食堂的标准配备。 在十个狱警的押解下,第四仓的囚犯们来到这里,依次打好饭菜,开始用餐。 许多囚犯惊奇的发现,今天的早点,不仅多了两个鸡蛋,还有两个大大的鸡腿。 惊奇之后,更多囚犯了然: “那长官说为自己等人准备早餐,先礼后兵,倒不是随意说的。这应该就是他出钱准备的。” 想到这些,无论众囚犯对耀阳是什么态度,此刻的心情倒是不错。 毕竟有人请客吃东西,不要钱的东西就是香。 特别是一些小弟,不知道多久没看到过鸡腿了,平时过节有鸡腿,也全孝敬自己老大了。 现在每人两个,就算孝敬一个,也还能吃到啊。 第四仓的囚犯们吃得高兴,三五成群开始聊起来。 当然,聊的话题,全是关于耀阳这个新来的惩教主任。 没有人看好耀阳,在很多混混看来,这位他们根本没听过的长官完全属于“不知天高地厚”的类型。 本来学习以往狱警,得过且过,不过是背点黑锅,最后被调离也就完了。 现在他可倒好,想要“一手遮天”,竟然妄想召集所有角头老大,大家共同制定规矩。 无疑,这根本就是挑衅第四仓的囚犯们。 所谓龙不与蛇居,鼠不与猫队。 狱警与囚犯,根本就是完全两条路的人,如何能够和平共处? “坤哥,我们洪兴在赤柱势微,这次可是我们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啊!” 四五个矮骡子一边啃着手里头的鸡腿一边等着为首那个男的拿主意。 “扑你呀母!这个狱警可不简单,这四号仓,这么多年了,谁也不服谁,除非立一个大家都愿意遵守的规矩,才能够好上一些,他就想立这个规矩,这还不是聪明人!而且癫子能爬到主任?” 为首的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面容还算俊朗,不过眉宇间颇有几分邪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此人花名靓坤,算是第四仓洪兴的话事人。 靓坤,真名“李乾坤”,为人奸诈狡猾。 早年以卖鱼蛋维生,后来因为被古惑仔收保护费,忍无可忍也混入了社团,加入洪兴社。 加入社团之后,靓坤表现十分抢眼。 六八年在蓝田,和洪兴另外一个话事人一同,砍死当时在蓝田很风光的同乡会老大,有了第一个地盘,升作话事人。 七三年,洪兴龙头蒋振下令要做掉沙皮,抢占香江鱼市场生意,也是这靓坤出马搞定的。 下书吧 就在不久前,这靓坤带领手下一票人,杀进了尖东,砍死地头蛇,成功将洪兴的旗号在尖东立起。 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靓坤竟然主动向警方自首,被判入狱十五年。 “可是我们要是不参与那其他社团的人……” 小弟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洪兴本身在赤柱就势弱,那怕洪兴在外面是响当当的帮派但是在赤柱里面还是属于被欺负的对象。 假设雷耀阳要是输了,洪兴以及靓坤处境比现在还糟糕。 靓坤看着这些小弟担心的样子有些不屑。 果然十个矮骡子,九个脑子不好,一根筋,像他这样聪明人竟然给社团卖了蹲苦窑,真的是天道不公。 第十六章:靓坤 “怎么你这是怪我咯?” 靓坤左手右手各拿着一个鸡腿,吃得满嘴是油,毫无形象。 别看他靓坤是洪兴赤柱里推出来的话事人,但是现在这可是港综市而不是“古惑仔”,整个港综市几百个社团不比洪兴小的都好几十个。 鸡腿就算是他靓坤不说逢年过节也得一个月吃一次。 哪里像今天这样10多个当饭吃。 鸡腿可是好东西,要是再来点啤酒就更爽了。 “坤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明白,一个不自量力的条子,有什么值得我们帮的?” 那名小弟见靓坤似乎没生气,小心追问道。 “我们帮他什么了吗?还是说我答应要帮他什么了?” 靓坤反问道,小弟这个说法倒是把他说愣了。 难道帮他消灭鸡腿也算是帮忙? 如果这样我靓助人为乐坤一定天天帮他。 “坤哥,我们不和别人一起对付他,不就是帮了他嘛,如果今晚大家都动手,就我们洪兴不动手,以后在赤柱还怎么混啊?” 呸…… 靓坤吐了个鸡骨头,锐利的目光扫向那小弟。 “是谁告诉你,今晚大家都会动手的?” “大家不都这样说嘛!” 洪兴小弟们对于靓坤这位话事人,实则是又惧又敬 惧,是因为靓坤为人跳脱,嚣张怪异,对内对外,都是心狠手辣。 敬,是因为靓坤乃洪兴近十年来,最有头脑,最会赚钱的话事人,而且论身份地位,他靓坤在整个赤柱里是洪兴的职位最高。 “我们第四仓,总共几百号人,最不缺的就是老大,只算老大也有三十几个,大家今晚全部动手,你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靓坤沉声解释道: “那会是暴动,恐怕赤柱马上就会出动武装,狠狠镇压我们。每个人的刑期,少说也要翻一倍,谁愿意?能够做到角头老大的,谁不想马上出去?” 说到这里,靓坤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油腻的手拍向那小弟肩膀话道: “哦,对了,你们这些小朋友倒是无所谓了,为了出风头,干出点大事,即便加刑也不在乎的。” 靓坤油腻的手,擦的那小弟满脸都是油,小弟心里很嫌弃但是面上也只能赔笑。 “坤哥,那今晚会怎么样?” 另外一名洪兴小弟也来了兴趣,插嘴问道。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吃饭看戏睡觉,你要是兴奋也可以来一发。” “坤哥,我是问那个条子。” “最多刁难一下!” 雷耀阳能够破解那些刁难,震住那些老家伙,那以后也就好说好商量。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明面上答应了的事,谁也不会反悔。 背地里有没有规矩都一个样。 “如果过不了呢?”小弟再问。 “过不了,过不了的话,那条子在这里待不下去,走就是了,还能怎么样?难不成你们真以为,那些老家伙敢光明正大干掉他?” 靓坤不屑摇头,一双阴郁的眼睛就像看透世情,这些矮骡子是真的单纯,古惑仔特别是当老大的的话十句有一句话能信,他靓坤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听得靓坤的解释,众洪兴小弟如梦初醒,纷纷点头。 又一名小弟开口,又问道: “坤哥,那你是认为那位sir能够过关,在第四仓立下规矩?” “不知道” 立不立规矩说真的跟这些小弟草鞋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这些最底层的家伙根本在这个不讲人权的地方里本身就没多少利益。 甚至跟他靓洪兴赤柱话事人坤的关系都不大。 瞎猜心纯粹是鸡腿太好吃,吃撑了,闲得蛋疼。 实际上靓坤还有一个层面没有告诉这些小弟,聪明人有他就足够了。 别看耀阳嘴巴里叫些人哥,要是这些人想当然就把自己当哥自居了,想当然了,揣上了。 真以为耀阳跟这些矮骡子讲道理立规矩就没有后手? 耀阳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说规矩的是耀阳,要是耀阳输了大不了掀桌子,说要这些做大哥的双手抱头蹲下,难道这些人敢不蹲下? 要是这些人输了,里子,面子可就全没了,完全要给雷耀阳拿捏的死死地一点翻身的余地都会没有。 靓坤不傻反而十分精明,比起怎么跟耀阳讲规矩他更想的是怎么巴结这个新来的长官。 雷耀阳这么年轻,就做到了惩教主任,谁知道后面有什么后台。 人家即使离开了赤柱,或许不是坏事,反而调出去做条子呢? 到哪里都比他这个矮骡子强。 ………… 另一边的耀阳也在翻看着人员名册。 “飞机、靓坤、东莞仔、加钱哥、司徒浩南” 赤柱不亏是港综“矮骡子”训练学校,这么多的社团后起之秀在这里头进修学习。 这还是一个仓的,其他几个仓加上那些老一辈的,可以说里面的人才比阿卡姆都不会少(位于歌谭市的深郊的精神病院,全名为伊丽莎白·阿克汉姆精神病患犯罪疯人院) 特别是靓坤,不管是电影还是漫画,他都是“妥妥南”前期最大的对手。 论保命技术哪家强,炸弹都炸不死头皮都没了的靓坤当属港综第一。 在妥妥南没遇到地中海变成道友南前,给他造成大麻烦的除了“奔雷虎耀扬”就属靓坤最多。 此刻,无疑是靓坤最失意的时候! 靓坤对于洪兴社团来说,绝对是功劳巨大。 蒋天生让他杀进尖东,他靓坤两把西瓜刀从漆咸道南一直砍到红磡,三天三夜手起刀落手起刀落,西瓜刀都卷了好几把。 可谓是威风凛凛杀了进去。 进去之后呢,地盘倒是站稳了,可是他一番杀戮,总要给别人一些说法吧。 不要以为,混古惑仔就是没规矩的,事实上香江古惑仔的地盘划分很严格,有规有矩,很少有人强行踩进别人地盘的事。 要踩入别人地盘,你首先要有理由,或者你的社团有压倒性优势,如当年的跛豪一般,号称四大家族之一,想踩谁踩谁,用蛮力压得别人不敢有怪话。 显然,洪兴还没那么强横,更没那个实力。 甚至说那些汤药费蒋天生在弟弟蒋天养拿着帮会钱跑了以后都背不起。 所以事后呢,无论是做给人看也好,给人交代也罢,靓坤悲剧了! 进入赤柱蹲苦窑,就是洪兴给出的交代,给其他所有古惑仔看的样板。 当然,明眼人都看得出,地盘洪兴收了,利益占了,锅靓坤背了,其中猫腻明显。 毕竟总不能让他蒋天生去银行贷款赔汤药费跟安家费吧? 不过很多小混混,将“为社团背锅”,视为一种升职的捷径。 靓坤在不在其中呢? 肯定不在! 就凭这人的头脑与手段,还有他如今已经是话事人的地位,背锅后,蒋天生又能给他什么呢? 还不是一点经济奖励。 或者像后面那些把自己妻子送给蒋天养一样,送个女人给靓坤? 这些,对于靓坤来说,意义又有多大呢? 也难怪靓坤后面会反他蒋天生,他对洪兴与蒋天生的恨意,从此刻就埋下了。 要知道赤柱这地方任谁给关个十年八年的都会变态抑郁。 有这个层面,雷耀阳突然觉得靓坤这个人还真的算是守规矩讲武德的人了。 妥妥南处处跟他作对也就是想办法把他开除洪兴。 蒋天生退位也没有赶尽杀绝。 甚至大b要他损失了那么多钱才忍不住对其出手。 最重要的是说“全家旵就全家旵一家人就是要团团圆圆的!” 所以要不要帮帮他? 雷耀阳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看着手里头的资料,愣神。 至于晚上的“立规矩”他是全然没放在眼里头,最多就走个过场。 收服几个靠谱点的人才才是最靠谱的。 飞机的犟,东莞仔的狂,加钱哥的贪以及靓坤的精。 这些既是他们的缺点也是他们能在众多矮骡子脱颖而出的特性。 这样的特性说起了有点难搞! 可说起难搞,比起雷耀阳的自以为是“恶魔”是“上帝”为所欲为爱玩弄人心真就算不得什么。 所以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特别是大人物是我都要! 至于后面东英五虎里面排名比他雷耀阳还要靠前的“擒龙虎”司徒浩南,雷耀阳心里头就没把他当人看。 就不知道这个“浩南”知不知道他雷耀阳的身份。 要是不知道还好,看在他浩南排名比他耀阳靠前的份上他雷耀阳勉为其难的把他干掉。 要是知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这个司徒浩南绝对再也看不到外面的铜锣湾。 再也没有机会大喊一声 “铜锣湾里只有一个浩南,那就是我司徒浩南!” ………… 赤柱第四号大仓,十一号小仓内。 所有第四大仓的角头老大,全部都集中在了这里。 这些家伙全部穿着同样的囚服,这也让其中几个人身穿狱警制服,头戴警帽的人显得格外刺眼。 别看囚犯人多,但是狱警可没一个怂的,大仓外面可是已经准备好一队身穿防爆服拿着警棍盾牌甚至冲锋枪的狱警。 众社团老大或坐或站,或单独、或成群。 随着十一号小仓的狱门被从外面死死扣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耀阳以及这个老头。 标叔小声的在耀阳耳边嘀咕。 “阳哥,他是城寨周福,人称福爷,这老头在江湖辈分极高,据说是看着伍世豪出道的,在这第四大仓已经待了十多年了,大家都给他面子。” 周华标本不想来,可惜没办法,谁叫他欠了雷耀阳的钱。 “所以说你就是这群人的规矩?” 所有人都在等这个老头,证明这个老头说话管用,既然说话管用,那么在这第四仓里头就是规矩。 福爷不置可否,胖胖的脸上挂起微笑: “你们是兵,我们是贼,黑白两分明,哪里是什么规矩,只不过是兄弟们给我面子。” 面对雷耀阳的质问这个老头很轻松就化解了,同样又把雷点推给了耀阳。 你一个警察跟我们这些矮骡子谈什么规矩! “呵呵!” 听到福爷的话耀阳直接冷笑了起来,他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无疑是刺激到了其他的犯人。 “扑你呀母,你毛都没长全,还异想天开制定规矩?” “对啊,我们第四仓一直都是这样,你不过刚刚来,就想让我们遵守你的规矩,你凭什么?” 小书亭 “小子,你是不是没打听清楚,这十年来第四仓死了多少狱警!” 雷耀阳带的狱警里,杀手雄跟鬼见愁听不下去了,直接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看着这些犯人。 “谁刚刚说死狱警的,有种站出来!” “死条子,就是我说的,你敢怎么样?” 一名壮硕非常,足有一米八个头,一点不比杀手雄矮,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出,吼话道。 “吗的,我废了你。” 杀手雄右手探到腰间,直接将橡胶警棍拿在手上,作势要劈向那壮汉。 鬼见愁等人还想去拉但是根本就拉不住,棍落人倒血飞溅。 这下可好,其他的犯人直接炸开了锅,全部叫骂着向耀阳等人围了过来,欲要给地上这个犯人报仇弄死耀阳等人。 其他的狱警都把手放到腰间,死死地抓着警棍,只有耀阳一个人伸了个懒腰不慌不忙的把双手放进了怀里。 只见他的手慢慢悠悠的从怀里头掏了出来。 左手手枪,右手口哨。 耀阳缓缓的抬起左手,原本逼近耀阳囚犯们纷纷后退往人群里躲。 这些人可是“老大”级别的人物,虽然耀阳嚣张的让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们谁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命去出气。 “他只有一把枪,我们这里头三十多个人兄弟们冲上去弄死他!” 人群里也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一声,原本后退的“老大”们纷纷站定下来。 “第四仓犯人袭击狱警试图越狱,防爆部队已经在外面了等候多时,我开枪或者吹哨就会进来要,外面怪冷的了,要不我叫他们进来运动运动?” 雷耀阳似笑非笑的看着这群犯人,左手对准犯人里离他最近那一个。 “三” “二” “一” “碰!” 第十七章:谁赞同谁反对? 在那把枪对准我的时候我是一点都不慌的,毕竟这小子就那么点子弹要是真的开枪了,他绝对会给愤怒的狱友们撕成碎片,但是当碰的一声响起时,我第一次觉得死神原来离我那么的近。 我不想死..... 耀阳只不过用嘴发出碰的的一声,堂堂宏泰大佬眉叔直接吓得前内腺液狂涌一屁股倒了下来。 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眉叔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人群后面跑去。至于此时此刻眉叔就一个想法“活着真好” “现在可以谈谈规矩了吗?” 耀阳左手对这些老大们扫了一周,众老大们纷纷点头退后让出一条道来,让原本在人群最后的福爷暴露在耀阳的枪口之下,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小赤佬手会不会抖。 “后生仔你这是不守规矩” 福爷脸色很不好,一是被抢指着,二是他没想到这群家伙这么不讲义气 他本身就已经老迈,现在能说话,就是占着辈分够高,大家都给面子。 他可不保证耀阳会给他面子,他都有点后悔要出面话事了。 “忘记说了从今天起第四仓我就是规矩,谁赞成谁反对?” 耀阳把玩着手枪,漫不经心的说着。 整个仓房里鸦雀无声,囚犯们脸色都很难看,但有了眉叔的教训谁也不愿意挺身而出了。 “既然没人反对就是大家都同意了!” 耀阳突然脸色一冷,一双鹰眼中挂满寒霜,冷冷道 “等下我说话的时候除了你们选的代表谁要哔哔我就请他吃花生木!” “好了福爷,既然你不反对,难道就不说些什么?” 嘶…… 拐弯抹角一番,最后这个雷还是推给了福爷。 也不怪耀阳福爷是众囚犯推荐代表出来发话的,这个雷就不得不接。 角头老大中,一直坐在角落,独自一个人看热闹的靓坤,双眼一亮,第一次对于这位耀阳真正来了兴趣,不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跟自己一样不按套路出牌。 终于一名壮硕的中年囚犯插话了,一脸狰狞,嚣张道: “你不要大家服气我们就是死也不会服你!” “哦?” 耀阳微微一笑,慢慢拿下脑袋上的帽子,拍打着灰尘。 “哈哈哈…” 见耀阳这种反应,那中年囚犯大笑不已,或许是觉得在众多老大面前拿到面子。 其他角头老大再看耀阳的目光中,也开始变得不屑: 这小子虽然开始杀鸡儆猴但是还是太单纯了。 所谓的规矩哪有靠嘴说出来的,都是靠拳头靠实力靠鲜血浇灌出来的。 今晚所谓的谈判,根本就是一出闹剧啊! 就在所有人认为耀阳也就不过如此之际,耀阳那高大的身躯突然站起,徒然伸出手,闪电般擒向那壮硕囚犯的脖子。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足足一米八王上的壮硕囚犯,已经被耀阳死死掐住脖子,拎在半空,四肢乱摆乱动,脸被涨得通红,嘴里发出额额声,显然极其辛苦。 “话虽然可以随便说,但也要分场合的。如果你再敢多一句嘴,我做了你。不是只有古惑仔才能让人消失,狱警也可以,而且更容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人?” 阴冷的话音从耀阳口中一字一句道出,在场三十余位角头老大,竟一时间被震住,不敢接茬。 一些自恃勇力的老大,心里亦对耀阳的恐怖身手大惧。 还是福爷沉得住气,起身道: “长官,如果真有诚意,还是放下大傻再说。你如果现在杀了他,我们就永远没得谈了。” “原来你叫大傻!” 耀阳阴冷一笑,看着手上挣扎的壮汉,猛的推出: “果然是够傻的。” 咳咳咳…… 大傻脱离掌控后,连声咳嗽,双手不断揉动喉咙处,整个人都显得极其痛苦。 “你他吗……” 刚想说两句狠话,福爷的脸已经阴沉得快滴出水来,喝骂道 :“大傻,闭嘴!如果你不想听,就滚出去。再敢多说一句,我先封住你的嘴。” “别说了。” “大傻,消消气,消消气。” “大傻,听福爷的。” 福爷一发火,几个与大傻交好的角头老大赶紧站出,又拉又拽又捂嘴,不敢让大傻再乱发言。 比起得罪耀阳这个小狱警,角头老大们更怕的是得罪福爷这位老前辈。 对此,耀阳还是满意的,重新坐下,看向福爷道: “到底同不同意?” 福爷紧盯着耀阳,眉宇间的轻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赞赏道: “长官果然好手段,难怪年纪轻轻就做到惩教主任这个位置。好,耀阳想在这第四大仓立些什么规矩,尽管说出来,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听听。” 福爷松口,众角头老大亦静神留心,准备倾听这位不同以往的狱警到底想玩什么。 “我的规矩很简单,说直白一点,我要第四仓的所有人,全力配合我的工作,让第四仓成为赤柱最平静的地方。第四仓从今以后,一切以我的工作成绩为主,和我一条心。” 耀阳洋洋数语,野心毫不掩饰向诸多犯人吐露。 “哈哈哈……” 听到这里,福爷大笑,一边笑一边摇头,话语道: “长官,你以为现在还是四大探长的时代嘛,条子可以一手遮天!要我们全听你的,你凭什么?” “异想天开!” “傻帽,你简直是在做梦啊!” 混古惑仔的,大多桀骜不驯。 特别是混到老大的位置,无论大小,都有自己的脾气。 现在要让他们听一个警察的招呼,还要帮他往上爬,完全是天方夜谭。 就连鬼见愁、杀手雄,也没想到耀阳会这么直白,纷纷担忧看向耀阳。 耀阳对于众人的反应,却好像完全没看到,自顾继续道: “以后你们各势力之间有什么冲突,先通知我一声,我会主持你们调解。如果调解不行,我可以单独开一间仓房给你们的人,任由你们斗,只要不出人命,其他事我们就当没看见。” “以后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告诉我。从下周起,我会让人记录你们所需要的东西,给你们带进来。” “赌具、烟酒、生活用品,甚至是成人杂志,只要你们需要的,除了自由和武器绝禁品,只要有钱都可以找我商量。” “另外,你们如果要传一些什么消息去外面,我的人也可以代劳,保证比任何渠道都要安全。” yawenba.net “还有……” 随着耀阳的条件越开越多,话语越来越长,许多角头老大面面相觑、大声变小声,慢慢无声了。 耀阳开出的条件好嘛? 非常的好! 除了不能自由,不能找私钟妹外,按照他的说法,完全就是要把第四仓打造成为一个“非常自在”的环境。 只要大家伙听话,花钱,烟、酒、肉、甚至是赌具,耀阳这边都能负责出售。 蹲苦窑如果是这样的蹲法,想来许多人都能够接受! 这些角头老大最缺的是什么,是钱吗?显然不是! 许多角头老大身家巨富,即便是没落的势力,烂船也有三斤钉! 特别是蹲的时间长的那种,在外面拼死拼活赚的钱最后全部花不出去就是最大的悲哀。 他们只需要花费,就能让监狱中的生活质量变好,绝对是举手同意的。 许多角头老大动心,但依旧有许多角头老大放不下面子。 毕竟按照耀阳的说法,众人以后都得听他的,就算是两个势力有了冲突,也要先找他调解。 这一点,他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啊! 有问题找狱警,这还能叫作古惑仔嘛? 被人知道了,他们还要不要混了。 小仓内,再次开始了小声议论声。 不过这一次,倒没有人再大声嚷嚷了。 福爷深吸一口气,代表着众角头老大,又开口了: “耀阳,你确实很有诚意,不过要让我们听你的,这不可能。”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我们这些出来混饭吃的,如果要听警察的话,以后还有人服我们吗?耀阳,你要明白!” 耀阳听得,脸色慢慢开始变得严肃,一双鹰眼冷冷盯着福爷: “你确定吗?” “在外面是谁说了算,我不知道!但以后在第四仓,谁不守我的规矩,我可以保证他没饭吃。” “呵!” 福爷冷笑一声,话道: “长官,你如果想耍狠,那就找错人了。我跟刘福他们打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面呢!” “警察的作用,从来都不是为了消灭我们这些矮骡子,反而是要维护我们的稳定。如果我们真闹起来,耀阳,你这惩教主任,恐怕明天就会被解雇!” “你再能打,又能打几个呢?十个,还是一百个?”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 “福爷这么说,那就是完全没得谈咯?” 耀阳不置可否,耐心已然被耗得干干净净,脸色也越加不好看了。 或许是不想“鱼死网破”,又或许是别的原因。 福爷摇头道: “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们道上混的,有我们自己的规矩。你若是想要强加一条,也不是没有办法。” “怎么说?” 耀阳眼睛一亮,暂压心头愤怒。 “你只要比我们全都有种,比我们全都狠,拳头比我们全都硬,那我们就同意你的规矩。就算传出去,也能够让我们有个交代。” 福爷终于松口,提出一个“可能”。 而这个可能,显然不是福爷刚刚想出,更加不是他一个人想到的。 因为在场角头老大脸上或是诡异、或是冷笑,或是平淡,没有一个是意外之色。 听到这耀阳直接一个垫步冲到了福爷的面前,一只手掐住福爷的脖子只听见咔嚓一声,福爷这个混了几十年的老油子直接就断了气。 所有人都给这一幕惊呆了。 有人想要爆起有人想要大喊有人想要干掉耀阳给福爷报仇,但看见耀阳手里头的家伙纷纷都比上了嘴,杵原地。 感动吗? 不敢动! “现在我够狠了?” 耀阳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像刚出手干掉了一个江湖大佬。 “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从新选一个可以话事的人站到我面前,我们接着谈不然今晚我保证你们全部要因为暴动留在这里” 如果说刚才的打人只不过是开胃菜。 干掉了福爷可以说耀阳彻底震住了这群人。 谁也不想当下一个福爷。 “三、二、一” 这些老大们你推我,我推你,一分钟很快就过了,完全没有任何的结果,但他们特别默契的都退了好几步,让原本站的就靠前又恰好在福爷身边的眉叔成了新的“话事人” 眉叔还想缩回人群但看着耀阳的枪口以及种老大不善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 “长官果然是胆色的人!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如果长官做到了我保证大家以后全部听长官的!” “说!今天,我奉陪到底。” 果然古惑仔之间的事情最后还是得靠拳头解决。 对于这个结果耀阳并不感到诧异。 “我要是做到了谁反悔别让怪我心狠手辣。毕竟是做胶几人还是尸体你们自己选!” 耀阳大笑,气魄过人,豪气干云,让人很是心折。 立时,潮州仔和几名角头老大同时站出,惊讶道: “长官你也是胶几人?” “不错!”耀阳点头。 跟潮州人耀阳是胶几郎,跟东北人是老铁跟山西人是相好。 毕竟大家五湖四海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龙的传人,会几句地方话不过分吧! 看到耀阳再次肯定承认,潮州仔很是直接,看着人群,大声道: “今晚的事,不用算上我们潮州帮了,事后无论什么结果,我们潮州帮都支持。” “潮州仔,你什么意思?” 众老大眉头大皱,众人不是一条心,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老大起家,就是全靠同乡的支持。在那时,我们老大就曾经告诫我们:人要学会感恩,不许为难海那边过来的同乡。” “这长官既然是胶几人,我潮州仔就不便与他为难了。当然,我也不阻止各位,唯有两不相帮。” 潮州仔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向诸多角头老大抱拳道: “还请各位同道兄弟给个谅解,我们豪哥的脾气,兄弟们也应该听说过,我潮州仔可不敢有违。” 随着潮州仔的话,另外几名适才与潮州仔共同站出的角头老大亦有样学样,开始向四周抱拳: “我们几个和潮州的一样!” 显然,站出的社团全部是新世界过来的势力。 这些人中,除了潮州仔外,势力其实都不大。 但是这些人在外面做的生意,全部是比黑帮更黑的生意:杀人、抢劫、偷渡、收黑货。只要赚钱,他们都敢做。 他们虽然不像本土社团一般,可以找到财团做后台,黑白双赢。 可是他们凭着一副狠劲,做最危险、风险最大的工作,还是在这本土势力无数的香江扎下根。 现在足足五位站出来,其他角头老大,也不得不捏鼻子认下,不敢对他们有异议。 耀阳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角头老大会这样对自己,又惊又喜: 惊的是,想不到这八十年代的社团,还是以道义为先的。 这些人竟然还认这同乡情谊,实在是二十世纪的人们想象不到的。 喜的是,这几个角头老大站出,也意味着第四仓势力开始分裂。 自己人也打了,第一个带头不服气的也干掉了费了这么大功夫,总算是有点效果了。 而且这几个角头老大明确指出,谁赢听谁的。 自己只要赢下来,第四仓的角头老大们想反悔,也要顾忌这几个角头老大的面子。 “谢了,各位。” 耀阳学着潮州仔的样子,起身同几个宣布退出的角头老大抱拳,点头表达善意。 几个角头老大虽然不发一语,各自回到后面角落待着,但看向耀阳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份善意。 第十八章:硬三场 事实上这些老大们早就想好了很多个应对雷耀阳的办法。 在他们看来让雷耀阳知难而退完全问题。 “怎么玩,你说吧!” “好,sir,既然你想玩,就不要后悔!只要你过了我们洪门三场硬功夫……” 眉叔随即转头看向众角头老大,对着他们点点头。 “把东西拿出来。” 又看向大傻,吩咐道: “大傻,这第一场你上。” “让开,让开,都让开!” 几个角头老大纷纷动起手来,床都掀翻好几张不知道在找什么!。 忙活了好半天终于不知道从那个疙瘩窝里搜出了几根禅香,放在了耀阳面前。 嗤…… 另外几个角头老大拿出了火柴,划了起来。 同时,先前被暴揍,吃了大亏,心中恨恨的大傻也站了出来,与耀阳面对面。 “其实很简单。一人三根香,等一下你们狱警和大傻脱掉上衣然后用香烫自己。” “当然,要是没人或者怕的话?长官可以算了的” 哗……除了早知道内情的角头老大与耀阳外,其他人集体哗然。 谁也没想到,所谓硬功夫,是这么个看法。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比胆量,完全是自残! 又不是江湖卖艺,那胳肢窝夹香不说疼不疼绝对会很酸爽。 “你们这些贱骨头,老子陪你玩!” 杀手雄与鬼见愁也是暴怒,他们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这么规矩,两个凶神恶煞咆哮连连,看向眉叔的眼神中满是杀气。 “死条子,你说什么?” 这些老大怕耀阳可不怕杀手雄跟鬼见愁,当即站出,与杀手雄两人对峙。 “我说你们是贱骨头,怎么,谁有意见?” 杀手雄一点不怵,强健的身躯直往前站,作势要冲过去。 “哈哈哈哈!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聊!别说我们欺负你我带来的三个人你来选!” 大傻手拿香,在耀阳面前走了好几遍。 别看大傻叫大傻,他可一点都不傻。 他直接走到了周华标面前,要挑这个软柿子捏。 “肥猪!我就选你!” 怕什么来什么。 当雷耀扬刚一开口,周华标的心里头就一股不祥的预感。 “啊!真的是我?” “你个王八蛋,谁也不挑,你挑我,欺负我胖?欺负我?我告诉你我一身肥肉,脂肪这么厚很难烧到肉!” 周华标一边说一边撕扯衣服,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如果不是额头上的汗水跟不安的眼神,大傻都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硬茬子。 顶点小说 大傻直接用香在胸口烫了三个黑点,把香交给周华标。 接过香的周华标手都在颤抖。 他先是看了看这些监仓老大,再看看耀阳。 嗯…… 还是耀阳可怕! “啊!” 周华标用力的将香对准了自己的胸口,当香离他胸口还是5—6厘米的时候,灼热的香头已经可以感受到了。 一下子就让他停了下来。 耀阳看不下去了,走到周华标的面前接过香。 周华标还以为耀阳要帮他,立马把香交给了耀阳。 “立正” 周华标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对耀阳的惧怕已经让他的身体形成了本能反应。 “手举高!” 耀阳直接拿香对准周华标的胳肢窝烫了上去,周华标还想大叫或者躲开烟头但是看着耀阳忍着憋了回去。 “手夹紧” “啊~呀~啊~啊” 这个声音有点像杀猪但是这个声音比杀猪小,也有点像便秘但是比便秘声音大。 “现在你们定的已经玩过了?下一局该我做主了吧?” “好,你想怎么样玩,怎么样玩都可以。” 眉叔走到耀阳的跟前。 “这场要我来!” 鬼见愁跟杀手雄不约而同的挡在了耀阳的面前。 耀阳打开弹夹,丢给眉叔检查 “这把枪里都是实弹,比试的人背对背的站着枪由你们拿着,那颗子弹穿过我的人再射中你的人如果你的人不躲开就算你们赢!” “呢~” 耀阳笑眯眯的把枪递给眉叔。 杀手雄跟鬼见愁不干了。 他们两个虽是认耀阳做大哥,但是也不会帮耀阳去玩命特别是这样的去赌命。 “有没有搞错!开枪打别人还差不多谁会笨到开枪打自己,我不玩了!” “你不玩我来玩呀!” 这一幕耀阳早就想到了,他也没打算让杀手雄跟鬼见愁来,这么刺激的游戏他雷耀阳怎么可能交给别人。 不过这一幕但是让眉叔有了点底气,虽然他也不想玩这个“游戏”。 “哈哈哈哈自己人都光说不练到底谁玩啊?” “我来!” 耀阳走到眉叔面前。 “既然如此,是你上吧!” “这……” “眉叔你现在是话事人,你上非你莫属!” “就是眉叔别给这个扑街唬了!” 不想亲自下场的其他老大纷纷开口,有的是给眉叔带高帽子有的则是在贬低耀阳。 不过这个由谁来开枪谁的人来开枪这就是个考虑的问题了。 耀阳是不想要自己的人来开枪,毕竟要是杀手雄他们开枪游戏就没那么刺激了,就不好玩了。 眉叔则一直坚持要狱警来。 不怕别的,就怕他们这些犯人不符合规矩。 开什么玩笑? 规矩? 他是怕这些其他犯人不讲武德直接干掉耀阳跟他。 他们是利益报团,私底下还有监狱外可没少结仇。 特别是耀阳这嚣张样。 要是他不是站着等子弹而是开枪的人他都怕自己忍不住一枪崩了耀阳。 周华标颤颤巍巍的拿着枪对准了雷耀阳,在雷耀阳身后同样是紧张的不得了的眉叔。 “一” 眉叔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汗水不要钱一样流了出来。 “二” 眉叔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全身也跟着开始颤抖。 “三” 眉叔的前内腺又开始发胀了,前内腺液滴答滴答的流了出来。 “为什么不开枪?开枪啊?” “我开枪,我开枪!” 周华标的状态比眉叔好不到哪里去,他闭着眼睛小声的嘟囔。 “开枪!朝着我胸口来开枪啊!” 雷耀阳直接用手抓起周华标拿枪的手对准自己的胸口。 “他妈的!” “别开枪长官!你有种我们认输!” “嘭!!” 听到认输雷耀阳嘴巴里发出嘭的一声,然后一脚踹飞周华标。 听见嘭,眉叔再一次本能反应腿一软晕了过去。 “TMD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 第十九章:我要打十个 看着地上的眉叔,耀阳冲上去对着地上的他就是拳打脚踢。 疯狂、狠辣、精明! 众角头老大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眼前这位阿sir混迹古惑仔,还会有他们立足的地方吗? 这样的人物,只要不死,总有“出人投地”的一天啊。 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眉叔,终于有老大忍不住开口了,毕竟他们算是难兄难弟一条绳上的蚂蚱,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这样吧,今晚就算平手,从明天起,我可以保证,第四仓绝对不会有大的错漏,我们所有角头老大都会吩咐下去,无论是谁,都不准闹出大事,你觉得怎么样?” 耀阳摇摇头,正色道: “不是要守赤柱的规矩,是要守我的规矩。” “sir,你这样的话,就是强人所难了。我们给足你面子,可以守监狱里面的规矩,但是你的规矩,却……” 这个摇摇头,显然还是没有妥协。 毕竟耀阳的规矩中有一条,那就是全部人都要听他的。 这一条,这些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耀阳也不多话,缓缓走到这些大佬面前面前,与其眼神交汇,冷冷道: “第三场怎玩?” “你…你还要玩下去?sir,我们守这监狱里的规矩,对你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你的命可比我们精贵?” “好!” 耀阳“一意孤行”的强势态度,让这些有些情绪,毕竟要是输了他们可担不起 “sir既然要玩,我们就玩到底。这第三场,比谁的拳头最硬。” “sir想要让我们服气,很简单,只要能够胜过这里十个人,就算赢了。” “如果sir真能赢,以后第四仓就完全按照江sir的规矩,你说一,我保证没人敢说二。” 这一番话,引得其他老大纷纷附和也做出了保证,也抛出了最后比划。 只要这最后一场,耀阳还能压服所有角头老大,那众人也无话好说了,无论怎么想,都只能低头服气。 可是杀手雄一听,当即暴怒,狂啸道: “吗的,老家伙,你们根本没有诚意!” “草,敢耍我们?” 鬼见愁反应慢一拍,可马上也想到什么,紧随其后。 五大三粗的两人抬脚动步,直接往福爷冲去。 “你们想干什么?” 有几名角头老大赶紧站出,叫嚣着阻拦。 可是这次,没有了耀阳的喝止,杀手雄与鬼见愁展露出过人身手。 杀手雄对着最近的一名角头老大就是一耳光,打得对方完全受不了,转了一圈方才稳住: “干什么,干你娘,你们这群垃圾,敢和阿sir玩花样。想玩是吧,阿sir同你们玩到底。” “和我们耍花样,你们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鬼见愁也不简单,大长腿往前一踹,踢得一个角头老大整个飞起来。 而看两人的架势,满脸愤怒与激动,眼中隐隐还有那么一丝兴奋,似乎还没显露真本事,现在只能算热热身。 耀阳倒也不阻止两人,冷笑着看着福爷,话语道: “你们似乎完全没有诚意啊!或者说你们现在还准备跟我谈条件?” “sir,要立规矩,就是这样。如果不难,那人人都能立规矩。你说呢?” 耀眼咧嘴冷笑: “今晚从一开始,你们这些老家伙就没想过我会赢。” 众老大默然,老实说,他们确实没想过耀阳会赢,所谓的三场,在他们看来,也是根本赢不了的。 loubiqu.net 试看第一场与第二场,比胆比狠,其实说白了就是自残,不要命的自残。 经过这样两场疯狂的自残后,即便是古惑仔中最能打的人物,想来也后继无力了,如何还能够“以一敌十”。 他们口中说最后一场最简单,事实上呢,最困难才对,甚至于看不到希望。 如此看来的话,角头老大一边有多少诚意,可以想象。 “好!” 耀阳郑地有声喝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真英雄,这第三场,我也接下了,你们安排人手吧!” “阳哥,不行呀,要不让我们上吧。” “对啊,阳哥,就这些废物,我们两个打十个,绝对没问题的。” 杀手雄与鬼见愁一听耀阳答应,马上丢下收拾角头老大的念头,赶紧开始劝话。 “要立规矩的人是我,要想服众,所以只能我上。” 耀阳一摆手,一副不愿再话的样子,催促道: “你们,人选好了没有。” 呼…… 这些老大甚至也忘记了,有多久没有见识过眼前这等狂人了自家的红棍估计都没有这小子这么疯狂,或者,这一辈子从来没见过。 这个狱警真是疯的,为了“升官发财”,一而再,再而三拿命来做赌注,玩这样刺激的赌局。 回头环顾众角头老大,根本没想过对方能够比到第三场,所以他们先前是没有准备的。 不得已,“临时抱佛脚”,大声道: “你们谁愿意玩这一场的?” 呃…… 角头老大们这会儿反应很怪,一些人眼中跃跃欲试,想要出风头,又怕别人说自己乘人之危,欺负人。 一些人眼中完全没了“斗志”,似乎服了耀阳,对其今晚的表现心服口服,已然准备接受对方规矩。 还有一些非常冷漠,就好像事情根本与自己无关,什么都无所谓。 “既然没人主动,那我就点人了。” 这老大既然做了出头鸟,也自然有做出头鸟的魄力,他观察着众人的神情,已经将其想法了然于胸,说着直接开始用手指点了起来: “你,你……还有你,就你们十个玩。” 立时,被他点到的十人站出,十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几个穿着囚服,几个露着膀子。 他们的年龄也完全不一样,最大的,应该已经有五十岁了,最小的也有三十左右。 这些人唯一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先前眼神中都是“跃跃欲试” 十人站住耀阳面前,或是冷漠,或是冷笑,或是兴奋。 一名光头壮汉,脖颈有纹身的家伙,甚至马上怪笑道: “sir,这第三场你还是不要玩的好,今晚你已经出尽风头了,何必把事情做绝呢。” “别废话了我要打十个!” 第二十章:话事 人刚点齐,“个”音刚落,耀阳如“猛虎出闸”般,双拳打出,直扑离他最近的一个。 “啊?” 被点出来的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耀阳还敢先出手。 最前面的那个,一下子就被耀阳打中身前气门。 “呜……” 他当即就感觉胸闷气短,整张脸铁青,连话都说不出去了,无比难过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挣扎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 “揍他。”“大家一起上啊!” 其他九人这个时候总算反应,大喊着动手。 他们或拳、或脚、或扑,确实没有留手,纷纷袭向耀阳。 “不怕死就来啊!” 耀阳喝声提气,双拳再出,“依瓢画葫芦”,击向第二个最近袭来的角头老大。 “还来这套,你这两下子也就能对付狗胆那个废物。” 那角头老大年约四十,正直壮年,肌肉健硕,似乎也是“打手级”老大。 面对耀阳的双拳,不屑冷笑,不退反进,双手探出,欲要抓住他的拳头。 咚…… 下一刻,拳头打中身子的闷声响彻,这名角头老大继大屯之后,也软倒下去。 “我…你……” 这位角头老大比起大屯,倒是更有忍耐力,欲说什么,可是气门被重击,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说出口。 不过围观者双眼瞪得老大,从短短两击,他们也猜到这位想说的话。 他恐怕是想说耀阳力气太大,而且截拳道本身就是咏春这种贴身短打的演变,但是更快更狠。 他确实抓住了对方拳头,却依旧阻挡不了拳头的奋进。 “不要和他对拳,我们围着他打。” 有人也看出了猫腻,大喊着其他人改变策略,占人多取胜。 站出的角头老大们倒是听话,毕竟十打一,还是对方伤重的情况下,谁也不想输啊。 如若输了,可就太丢面子了。所以剩下的八人赶紧站得很开,围住了耀阳,想要在耀阳动手时从背后偷袭,玩侧面袭击。 “呵!” 耀阳见得,冷冷一笑,如毒蛇一般,鹰眼注意四周,站住原地,不再主动攻击。 旁边杀手雄看出端疑,也适时开口,大声道: “垃圾就是垃圾,这么多人打阳哥,还不敢先动手,一群垃圾。” 此话一出,还真有两冲动一些的角头老大受不了了,同时出脚,两条鞭腿,一左一右抽向耀阳: “我草,臭条子,去死吧!”“这么慢,怎么出来混啊。” 耀阳不屑摇头,身子一百八十度旋转,以脚在外,猛抽出去。 咔嚓……啊…… 骨折声与惨叫声同时响彻。 只见三条腿扫在一起,那两名出脚的角头老大痛苦哀嚎倒地,抱着腿不断惨叫。 yyxs.la 反观耀阳,再次站定,举重若轻,动作之漂亮,表现出的力道之犀利,哪里有半点受了伤的样子。 剩下的六位角头老大心里开始打鼓了,其中一位,傻乎乎竟还问道: “你没事?” “忘了告诉你们了,师从李小龙。” 直到此刻,耀阳再也不掩饰:经过适才些许试探,他已然观察出还剩下的六人绝对不是自己对手。 一直小心谨慎的耀阳,此刻彻底放开心绪,张狂大笑道: “哈哈哈…就凭你们的本事,就算是再多几十个,其实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话罢,耀阳再次主动出击。直拳、鞭腿、肘击,耀阳这次动手,毫无保留,全是最直接的攻击方式,打中即可让人失去战斗力的攻击部位。 说时迟那时快,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剩下的六名角头老大倒了一地,哀嚎不已,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赢了!” “耀阳哥,我们赢了。” 杀手雄与鬼见愁对耀阳依旧不算完全了解,局势发展,很是出乎两人意料。 看到这等场景,两人全都兴奋叫起来,喜笑颜开。 反观角头老大一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比拳头,看来还是我赢。我们有言在先,以后这第四仓只能有我耀阳一个声音。” 大局已定,耀阳神采飞扬,比起之前少了几分癫狂。 众老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才艰难点头,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似乎难以出口: “不错,是你赢了,以后我们第四仓,全听你的。” 从现在开始也就意味着第四仓规矩即将改写,从此会建立一条以耀阳利益为主的规矩,开始实施。 “哈哈……” “哈哈哈哈……” 耀阳一脸志得意满,开始狂笑,笑声先是很小,而后慢慢变大,最终响彻整个第四仓。 不过他但是没有放松警惕,江湖中人说一套做一套,特别是涉及到他们根本利息的时候。 话信一半就好了。 就像很多其他港综小说里,最想要伍世豪死的人就是雷洛。 这两个人可是烧过黄纸拜过香的结义兄弟。 黑你最大,白我最大。 都能在伍世豪生日会上派一些小警察拿枪就杀。 无独有偶敢这么写就有这么写的原因,现实比小说电影扯淡的多经济的发现让现在的人开始忘记“义”怎么写了。 对于义耀阳也有自己的解读。 差中一个点,就是为了朋友的错误流血这就叫义。 很显然不管是穿越前的耀扬还是穿越后的耀阳。 对义字这东西都有点嗤之以鼻。 他可以有保险的。 毕竟答应他的事做不到他随时可以掀桌子。 毕竟以狱警的身份只要有个理,要谁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不是合情合理的嘛? ………… “干杯!” “来,我们一起敬耀阳哥一杯。” “耀阳哥,你真是厉害啊,这么容易就摆平第四仓那群角头老大,以后我们有好日子过了。” “那还用说,幸好我听雄哥的,从洗衣房调过来跟震哥。想不到第一天,震哥就立下规矩,以后我们跟着震哥,还怕不能“出人投地?” “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对啊!” 第四大仓夜晚值班室内。 这里,本来是供狱警值班之时,休息的地方。 可是这天晚上,这里总共聚集了十一个狱警,围坐在一起,人人面前都放着一瓶啤酒,再无其他。 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斥着兴奋、喜悦。 耀阳也很开心,他在赤柱的第二步棋已经站稳脚跟。 第二十一章:你们都是我的人 “有人吗?” “来个人跟我说说话!” “我是自己啊!” “系统说话阿!系统!” “我叫西谨我是一个穿越者” “我还有一个行侠仗义的系统,在未来我就是港综市话事人” “不过我为我们穿越者丢脸了!” “我不报仇了!” “我只想好好的活下去!” “长官!我是卧底!我是自己人!放我出去!” 七天的小黑屋西谨已经呆了整整五天四十八分五十一秒。 在你看这段话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五秒。 不过对于西谨而言,他已经感觉自己过了十五个秋天了。 精神以及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已经快让他绷不住了。 而且他的肚子好饿,真的好饿好饿。 除了前两天有人送饭,到现在都没人再来管过他。 如果把送饭当做唯一的记时手段,西谨感觉自己才呆两天。 而且第三天的饭点特别的难等。 在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折磨下比起五天前,他足足饿瘦了二十斤,他那个除了报点数的系统也发出警报。 如果我死了,可能我就成为了易小川之后的穿越第二耻了吧。 西谨的自己头忍不住的想到。 就在他快要绝望,准备安安静静等死的时候,那个关着他看不到一点光亮的小铁窗打开了。 两世为人,我很抱歉 第一次西谨觉得阳光这么刺眼,那么的温暖。 温暖的让他的眼泪鼻涕不停的流,也要他不停抽搐的四肢慢慢的有了知觉。 “我西谨!一个要成为港综王的男人回来了!杀手雄你给我等着我要报仇!” …………… 另一边在开庆祝会的耀阳开始了对于自己这些狱警手下的安排。 “各位兄弟,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哪个小队的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过来跟我耀阳。但既然跟了我,我就当他是自家兄弟。”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想要地位,就得有钱。想要钱,就得出来做事。想要做事,就一定要有人罩。找人罩,要么找警察,要么找老大。” “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耀阳别的不敢说,但一定能罩得住你们。从今天开始,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担。” “我相信只要按照我制定的规矩做事,诸位兄弟用不了多久,人人有地位,个个有***。” 众人其实都还只是小角色,包括杀手雄与鬼见愁在内,虽然以后他们两个都爬到了主任位置,但如今也不过是刚入职的狱警。 地位美色,在他们眼中,如梦如幻,可以想象,却从来捉摸不到。 听得耀阳这番话,人人热血沸腾,好几个大声吼起来: “地位,权利,暴富。” “耀阳哥,你说得太好了。” 杀手雄也激动得满脸通红,笑容话语着。 耀阳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众人的吵闹,继续道: “今天就是新的开始,正好大家都在,我就把以后大家负责的工作做一个大体安排。” xiaoshuting.org “工作?什么工作?” 众人听得,开始不解了: “大家伙的工作不就是看守嘛,现在第四大仓答应不闹事,也就是说他们的工作一定会每年最优。除此之外,还要做什么工作?”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众人无不留心听着。 耀阳也不含糊,立马开始安排,首先看向周华标道: “标叔,你等等去向总惩教请假一天,出去买一些生活用品、纸牌、报纸,包括香蕉周刊等。具体要买些什么,你自己想,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有危险品。” “在我的规矩里面,以后第四仓的用品,全部是由我们负责供应的。” 说到这里,耀阳脸色较为郑重: “标叔,这个工作,我交给你全权负责。买些什么东西回来,怎么样定价,卖给什么人,都由你去想。这件事,也关系到我们在座所有兄弟的福利,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毕竟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嘶…… 听到第一个安排的工作原来是这样,在座十名狱警无不两眼放光。 卖生活用品给囚犯啊! 傻子都知道是暴利行业。 只不过以往,囚犯们大多在监狱专门的小卖部买,而且每周只有一天可以去买东西。 小卖部里面的东西简单,种类也单一。 如果按照耀阳的说法,由他们自己卖,而且连扑克牌、烟、酒等违禁品都卖,那可一定赚大了。 等耀阳在这些犯人手中达到了原始资本积累,位置再进一步估摸 到时候…… 但是从明天开始就要卖东西,成立小金库,可就是实实在在了。 周华标完对耀阳的安排是又惊又喜。 喜是因为自己第一个接手利息自然是不用多说。 惊的是那一句你是有家室的人。 如果事情弄砸了,那个后果是真的不用说…… “耀阳哥,你放心吧,这个工作我一定做得妥妥当当。” “很好!” 耀阳拍了拍标叔肩膀,鼓励点头。 而这个时候,杀手雄突然开口了 “耀阳哥,香烟生意,许多角头老大好像一直都有卖。虽然耀阳哥昨晚赢了,那些角头老大说是会遵守耀阳哥的规矩,但禁他们的生意,也难保他们不闹事啊!”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工作。” 耀阳赞赏看了杀手雄一眼,随即又马上话道: “阿雄,你这几天带两个人,全力帮助阿东把我们的生意做起来。另外,严查第四仓中的所有生活用品的生意。” “无论是谁敢不守我的规矩,见一个,给我抓一个好好招待。我虽然立下规矩,也没想过所有人都会遵守,在此之前,还需立威。” “一会儿回宿舍我会告诉你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们,总之你不能冲动,更不能让他们有表面伤势,明白吗?” “耀阳哥,我懂的。”杀手雄点头。 毕竟雷耀阳连过三关,付出那么多,才让众多角头老大答应立规矩。 现在既然有了规矩,当然要以此为大旗,严格按照规矩打压不听话的人。 “耀阳哥,那我做什么?” 鬼见愁见标叔与杀手雄都有了事做,不由开口问道。 “你带着剩下的兄弟,暂时看守第四仓。无论是谁闹事,小错大错,全都抓起来,丢进禁闭室,等我亲自处理。” 耀阳立马给出解答。可是这个答案,除了鬼见愁一脸兴致勃勃外,其他惩教助理显然脸上有些许难色。 无疑,卖东西抢生意这些事情他们敢做,可是看守第四仓,长期与第四仓的囚犯们接触,他们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他们来时,当然也听说了第四仓曾经狱警前辈的下场,就是因为看守得罪人,一家人都“神秘失踪”了。 观其色,了其心。 “记着你们以后都是我的人!” 第二十二章:众生相 “我昨晚这么费力和所有角头老大谈判,连过三关也要立下规矩,这是为什么?并不是说要让他们马上就乖乖听话,遵守我们的规矩,而是占住大义。” “混古惑仔的,其实和我们这些狱警一样,规矩是最无用,却又最有用的东西。” “他们即使不愿意遵守,我赢了,他们就不敢明目张胆不认。” “你们只要按照规矩办事,谁如果敢在背后耍花样,以后他也就没得混了。” “第四仓的角头老大都是聪明人,不会想不通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就算是当面反抗你们,也不会对你们暗下黑手,不用担心。” 耀阳开始解释,实际上他最大的依仗还是拳头,所谓大义不过是一块遮羞布。 小书亭 盖上了遮羞布这些犯人会不会原谅耀阳不知道,但是上帝肯定是会的。 “耀阳哥说得对啊,我还在前面顶着呢,你们怕什么?” 鬼见愁识相的帮衬一句,倒是让众多小狱警打消心头顾虑。 “是,耀阳哥和鬼哥说得对啊,我们可是狱警,难道还能怕囚犯吗?” 耀阳笑着看着这些狱警们点点头。 “只要不是弄死,缺胳膊少个腿的,没事的。” 有了耀阳的话,这些狱警算是放开了自我,开始大声的议论起来。 “我听说以前失踪那狱警,是因为当众打了一名角头老大耳光,不仅扫了那角头老大面子,连那角头老大所属社团的面子也扒下来,这才会失踪。” “这么说,我们不用怕啦?” “当然了!” 这些刚入职不算久的惩教助理你一言我一句,算是为自己打气,亦鼓励着他人。 表面看来,倒是人人有了斗志,不再像新人那般恐惧危险。 耀阳心里清楚,除了杀手雄与鬼见愁这样天生狠辣的人,狱警也不过普通人,他们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够了,不能强求。 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他们慢慢成长。 毕竟掌握住了权力没有人愿意这么简单的就放下。 此时,简简单单的工作也算给出了大体安排。 耀阳笑容展露,突然转换话题,说起令在场众人欣喜的事来: “对了,明天我们的生意做起后,据我的估计,每天的销售额应该是在几万左右,利润更是不小。” “这笔钱,,以后每一个月分一次账。” “分账方面,就按照七、二、一的比列,我独占七成、标叔、阿雄、阿鬼占二成、剩下的人占一成,有没有问题?” “我相信,日后我这小队的福利,一定会让大家满意和兴奋。” 嘶…… 众人听得连连吸气,两眼放光,暗咽着口水。 每天几万块的销售额,他们虽然不知道雷耀阳是怎么算出来的。 可是也能推断,恐怕几万只少不多啊! 要知道,第四仓关押了八百名犯人,还都是古惑仔,花钱全是大手大脚。 每天一个人花一百块,就有八万块。 监狱里面一百块购买能力有多强呢? 就两包烟钱或者一张时尚海报。 监狱里面,所有东西都是翻倍***如外面一包十块的烟,狱中卖到六十块,简直不要太轻松。 换言之,每天卖东西的收入,恐怕都能有几万块。 一月下来过百万,按照此时港币兑换比例,也有几十万人民币啊! 按照江震提出的比例分,标叔、阿雄、阿鬼三人一两个月就发财了。 其他小狱警也不得了啊,一人每月分几万块,是薪水的十倍。 这样做下去,钱途岂不大大的有。 没有人对于耀阳提出的分配比例不满意,毕竟谁都知道,大伙能够做生意,能够在第四仓扎根,完全就是耀阳个人的功劳。 要不是耀阳实力强大,一意孤行,拿命去拼出了规矩,别说做生意,不被人赶走就不错了。 “耀阳哥,我们没问题,你怎么说,怎么好。” 杀手雄首先表态,态度甚至变得恭敬,一边说着,还一边招呼其他狱警道:“你们这些王八蛋,还不谢谢耀阳哥。” “谢谢耀阳哥。” “耀阳哥,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其他狱警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奉承雷耀阳。 “兄弟们跟着我做事,我就一定不会亏待兄弟们,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看着兴致高昂的众人耀阳但是出奇的平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过丑话我也说在前面,我们从现在开始,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如果说有人想要下船,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拦着、阻着。可是有人若是出卖兄弟,想把船凿沉,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听这话,杀手雄脸色也一沉,冷冷环顾其他狱警,话语道: “耀阳哥,你放心吧,如果有人敢出卖兄弟,不用你开口,我先做了他。” “对,有没有人想退出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鬼见愁看了眼跟着自己来的人,亦提点道。 毕竟,狱警卖东西可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完全属于灰色收入。 这个事情要是上报上去,到时候上头追究起来,大家伙可都要摊上责任的。 刑事责任构不上,被人辞退是肯定的。 有些人不愿意做,倒也情有可原。 不过一桌的狱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退出。 无疑,他们一想到每月多出几万的收入,都愿意冒这个风险。 而且看到耀阳如今冷冷的俊脸,狠辣乍现的鹰眼,所有人都由心感到一丝敬畏,哪里又敢提什么退出。 事情你都知道了,现在你选择退出,也难保人家不对付你啊! 耀阳哥连那么多角头老大都摆平了,要摆平自己这几个小狱警,还不简简单单。 眼看没人说话,耀阳点点头。 “好,既然大家都没话说,那就干了这杯,以后共进共退!” 作为棋手,要是输了耀阳一定会掀桌子。 作为棋子的他们 共同进退 呵呵! ………… 这个监狱的画风怎么突然不对了? 香蕉周刊?龙虎豹? 我去年买了个表!这午饭都有鲍鱼了? 西谨感觉自己这几天错过了一个亿。 原本他准备打报告离开赤柱这个鬼地方,但是狱警根本不给他探监的机会。 他根本无法联系外界,只能等着自己的长官来找自己。 “大哥今天不是过年啊,你这鲍鱼哪里来的?” “扑街,你不识字啊!那么大的字你看不到?” 这个犯人很不想搭理西谨,原因很简单,他想尽快吃掉眼前的这几个鲍鱼,他已经很久不知道鲍鱼是什么味道了,二是监狱里别的不说风声最快大家都知道这小子得罪了第四仓的“规矩”耀阳,他们可不想跟这个扑街沾亲带故。 西谨转头望去,监狱食堂开了一个小窗口名为“小炒部”,在哪儿排队的人,比正常打饭的队伍多了好几倍。 好家伙! 虽然西谨才进来不久,但是小黑屋的生活让他馋的不得了。 不过有了耀阳的教训,西谨也改变了一开始来监狱的高调见谁不爽就G谁的作风规规矩矩的排队。 “宫保鸡丁” “避风塘炒青蟹” “元朗老婆饼” “芒果班戟” “龙凤球” “风沙鸡” 还有鲍鱼,鱼翅石斑……… 可以说如果不是身在赤柱西谨都会怀疑自己在半岛酒店。 这倒是还别说,赤柱里面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这些菜的味道跟手艺跟半岛酒店差不了多少。 这就是半岛酒店原大厨做的。 “我要石斑,深井烧鹅,还有一盘鲍鱼。” 西谨很快就选好了自己想要吃的东西,倒不是他不想再多点点,只不过他一个人点好几个菜加上之前看菜单的时间已经耽搁了好一阵,身后的那些大佬们都有一些不耐烦了,恶狠狠的看着他。 “好的老板三万块现金还是刷卡?或者叫人狱外打钱?” 窗口的一个囚犯客客气气的对西谨说道。 “啊!这么贵!可不可以欠账?” 一听没钱,这个犯人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一脸嫌弃的看着西谨。 “快滚!” “给个面子!” “来这点餐的谁不是一个社团大佬,最低也得双花红棍,给你面子?我呸!别耽搁别的大佬就餐!” 西谨又不是香克斯有没有面子果实,谈何面子? 就算是香克斯来了这可是雷耀阳的生意,要吃就得给钱!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会回来的!” 看到身边不怀好意的犯人以及拿着警棍准备走来的狱警,西谨很识趣的放下一句狠话就灰溜溜的走了。 ………… 享受过白天的福利。 说实话的这些犯人是真的香! 不过他们并不打算就此低头。 当然,私下里玩些小手段可以,但被抓了绝对会受罚。 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一众角头老大站住一起,势压狱方不敢动作。 “老大,昨晚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三十几位大哥,全输了?” 西谨好奇的问着。 “你叽叽歪歪问那么多干什么,我昨晚回来不是说过了嘛,雷sir够狠、够种、够能打,连胜了三场。我们虽然是出来混的,也要讲信用吧!” 傻标刚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被一个新来这么拉着问,极其不耐烦道。 “那到底是比的什么啊?老大,怎么你没受伤,大屯那混蛋现在还起不来床?” 西谨好奇心不减,实在是同仓的角头老大大屯太女人了,昨晚回来后哎哟哎哟叫唤了一晚上,闹得整个仓房都没人睡好。 “哈哈哈……” 说起这个,傻标大笑连连: “那王八蛋想捡便宜,被人恨K了一顿,活该啊。” “大佬我这么精明,这么好身手,又怎么会被人揍?” “谁能揍得了我?” 呃…… “等等好像你不是我的小弟?” “快滚!别打扰我睡觉!” 倒是旁边不远处的大屯,听到了这边大声谈话,一脸怒色,叫唤起来: “傻标,你他吗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个孬种不敢出头,还好意思回来瞎掰。” “铺你阿母啊,大屯,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下子不等傻标回话,潮州佬怒骂出声了。 要说不出头,昨晚他可是第一个表态,不对付那位雷长官的。 大屯的话在潮州佬听来,就是影射自己。 “好了,都少说两句。大屯,你想出风头,真当别人就是傻子,看不明白?” 盲蛇这会儿也插了一句,他的话显然倾向于潮州佬与傻标,毕竟昨晚他也没动作。 大屯眼见三个角头老大都针对自己,怒从心头起,也不是没有办法,喝道: “好,好,你们都有理,我为大家争福利,倒是我错。那这个月你们三个王八蛋都戒烟吧!” 这一句话,让潮州佬、傻标、盲蛇脸色都不好看了。 这里就不得不普及一下这第四仓中的生意局势: 在赤柱这个地方,买卖烟草,是狱方许可的。 但狱方只有一个指定的地方,那就是监狱里面的小卖部。 在那里,烟草是最差的那种,价格却是外面的十几倍,高得吓人。 不满之下,有些人就会让外面的兄弟送一些烟草进入赤柱。 当然,送烟草是不被允许的行为,甚至明令禁止。 因为狱方怕有人会在烟草内夹带些东西,比如白面。 到时候让这些东西流进狱中,不是整个惩教署都会蒙羞嘛。 所以,能够通过手段,从狱外弄一些好货色进入狱中的角头老大,有那么几个。 他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每个月都会有一批烟草到他们手上。 以此为凭,他们借以牟利! 而他们贩卖的价格,当然不会像狱方那般过分,只卖市价的七八倍! 关键是他们手中,全是些好烟啊,不同于狱方所卖的劣等烟草。 所以深得监狱中角头老大们的欢迎。 大屯,正是几个小仓中,十分有办法的角头老大。 这几个小仓中的烟草,大部分就是他在供应! 现在一言不合,他要断潮州佬几人的货,几人拿他还真没办法。 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地位又差不多,你也不能强抢啊! 无奈之下,还是潮州佬够硬气,大骂道: “铺你阿母啊,大屯,你不用得意,不是只有你手中才有货的。没有我们这些客户,你吃屎吧!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每月那么多货都卖哪里去。” “呵!” 大屯洋洋得意,笑道: “卖不完没关系啊,我让我兄弟们全吸了,反正就是不便宜你们。” 几人正说着之时,如同昨天一般,由耀阳带队,十名狱警小跑而来,依次打开仓门,放众人去吃早餐。 不过与昨天有些不同的是,每个狱警打开仓门时,都会对角头老大话语道: “都听好了,我们阿头说了,明天开始会给所有人福利,无论你们需要些什么生活用品,今天都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记录下来。价钱嘛,是外面的五倍左右。” “还有,以后如果谁想代理什么生意,今天也可以找我们阿头谈。” 啊……? 听到这个消息,百分之九十九的囚犯皆是狂喜。 傻标、潮州佬、盲蛇等人更是瞬间大笑,回头再看大屯,眼中充满玩味。 傻标手舞足蹈,话语着: “大屯啊,看来以后我们是真不能照顾你生意了,雷sir那的东西比你的可便宜啊。以狱警身份往赤柱里面带,货色也肯定比你的好啊。哎,多年的生意伙伴,一下子就要断交,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啊。” “哈哈哈……” 盲蛇与潮州佬听傻标说得有趣,当即哄笑。 连许多小弟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西谨此时脑子也转的飞快 “既然能代理,自己为什么不整个一个生意。有买卖做,别说要去接近字母帮的人,字母帮的人估计回来主动叫他哥。” 第二十三章:重新认识一下 西谨也不傻对“杀手雄”的仇恨也暂时放下,他现在只想搞钱。 至于卧底身份?升职加薪? 活着走出赤柱再说吧。 同一时间,大屯这边的事发生在不同仓房内。 在监狱里做生意的角头老大,大概有六位,占角头老大比例的六分之一。 这些人后面的社团势力都不是最大,又不算最小,全是中型。 别看是中型,他们在外面的弟子也都是随便大几千。 一天时间,他们就各自串联起来,准备中午吃饭时,商议一下对策。 大屯、疯狗华、大傻等做生意的角头老大,全都被通知到了,此时围坐一张桌上。 “那死条子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到我们身上,抢我们生意,这是要赶绝我们啊。你们难道没点想法吗?” 大屯骂骂咧咧,首先出声,点起众人怒火。 “他吗的,我让人把这个事捅到典狱长那里,倒要看他扛不扛得起。” 出自忠义信的疯狗华紧随其后,马上给出自己的意见。 “别乱来啊!我们昨天晚上输了,说好要守他规矩。你要是捅到典狱长那里,以后在赤柱就没得混了。就算那些条子不动你,其他角头老大为了面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大屯当即就否决了这个意见 疯狗华虽然癫狂,但也知道把事情往外捅不妥,只是发泄一句。 被大屯直接否决,顺口便话道: “你有办法,那你说啊。” “我有办法早就说了,还用得着找你们商量嘛?” 大屯很是不爽摇头,看向大傻道: “大傻,平时就你意见最多,今天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大傻愣了愣,犹豫道: “条子也不算要赶绝我们,他不是也提过,我们要想继续做生意,可以找他谈嘛!” ranwena.net “啊?谈?谈什么,大傻,你脑子没毛病吧。这几年烟草这些生意一直都是由我们几个在做,这次是条子横插一脚抢生意呀,我们还找他们谈?” 大屯很意外的看着大傻,一句话后,又恍然道: “大傻,你不会是怕了那个雷耀阳吧?” “我怎么可能怕了他……” 听得这话,大傻就像被踩到尾把的猫,当即叫起来。 呃…… 不过这句话,别说在座角头老大,连大傻自己都有些不信。 他们对于耀阳那股不要命的疯狂劲确实是怕了。 关键昨晚耀阳还赢了,赢得漂漂亮亮。 现在人家占据了大义,实行昨晚赢到的奖品“规矩”,可谓站住了绝对上风。 大傻可不是真傻,想来想去,也觉得自家这边赢面不大,没什么底牌和人家斗。 “前人种福后人享,这些生意可不仅是我们自己的,还关系到社团内蹲苦窑的其他弟兄福利。大傻,你不是想就这样算了吧?” 大屯大义凛然,刺激着大傻。在座的六位角头老大也都知道,论战斗力,他们中就大傻最高,亦最为冲动。 如若大傻不愿意反抗,他们的声势将会弱太多。 随大屯之后,他们也纷纷开口道: “就是啊,大傻,你惊啦?” 大傻脸色一沉,狠声道: “好,你们说怎么办,我照跟就是了!” “办法嘛……” 几个角头老大开始仔细思考,却发现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今时不同往日,往日里囚犯面对狱警,大多都是一条心。 他们要闹什么事,只要稍微闹起来,就一定能逼得狱警妥协。 可是现在呢?狱警昨晚赢了,立了规矩, 包括他们在内所有代表亲口答应以后遵守。 他们如果敢不遵守,显然没有人会和他们站在一起,搞不好还会受到其他角头老大的打击,觉得他们不讲规矩。 “要不我们绝食抗议?” 还是大屯够阴险精明,被眼镜遮住的小眼睛微咪,突然话道。 “绝食?很严重的啊!” 其中一位角头老大有些胆怯了,不由吱声道。 “你孬种啊,如果不闹得严重一点,那条子怎么会找我们谈?” 大屯不屑看了其一眼,呵斥道。 “如果其他角头老大说我们不守规矩,那我们怎么办?” 又一名角头老大担忧道。 “什么叫不守规矩,我们只是胃痛,不想吃饭,这也不行啊?” 大屯马上给出答案,随即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又话道: “这次如果让我们几个成功了,逼得那条子改规矩,以后我们的字头在赤柱可就响了。” 几个角头老大一听,包括大傻在内,眼中皆是一亮,纷纷赞道: “对啊,大屯,还是你有办法。” “哈哈哈……我们出来混的,脑子就是要灵活啊,不然怎么当老大啊!” 大屯得意大笑,声音也不由大了数分贝。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 “谁的脑子灵活啊?” 几个角头老大抬头看去,只见杀手雄不知道何时巡到这边,此时已经站到他们仓门面前了。 这个时期,杀手雄还是小角色一个,众角头老大有些忌惮雷耀阳,却依旧不把其他狱警放眼里。 大屯满脸嚣张,摇摇摆摆道: “打屁而已,阿sir,这你也管啊?” 杀手雄可不笨,他已经查清楚这几个角头老大正是一直在第四仓做烟草生意的。 现在见这几个人坐在一起谈,还能有什么好事? 当即训斥道: “打屁?一天到晚哪有怎么多屁好打的,我看你们是想惹是生非啊?” “阿sir,你这是冤我们啊?” 大傻开口了,一脸凶狠看向杀手雄,怒目而视。 “最好不是!” 杀手雄压根没把大傻看在眼里,冷冷道: “如果我知道有人想搞事的话,一定会好好招呼他的。” 说完,杀手雄迈步离开,从头到尾表现得都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与往日第四仓的狱警截然不同。 几个角头老大当然也看明白对方的无畏,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了那么一丝阴影: “如果单独一个雷耀阳,那还算好对付。可是如果他手下这些小狱警,一个个也都不在乎自己等人的古惑身份,可就真正麻烦了。” 倒是大傻没想那么多,死死盯着杀手雄背影,还在话语着: “这个王八蛋还有雷耀阳那个扑街,别让我在外面碰到他,要不然我腌了他。” 就在本就有生意做的角头老大们联合在了一起,商议着准备绝食闹事之时。 同一时间,第四仓狱警休息室内。 身着狱警制服,高大的耀阳坐姿挺拔,一丝不苟。 在他对面,站着好几个犯人。 其中坐着的那位,却是衣服掀开,神经兮兮,动来动去。 “sir,一天之内,就让你摆平乱了十几年的第四仓,我靓坤对你,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神经兮兮的男子首先开口了,说话也不老实,摇来摇去,就好像根本坐不稳一般。 “靓坤,你这话说得严重了。第四仓早就应该有规矩,而我只是顺势而为,谈不上谁摆平谁。” 耀阳十分谦虚,也不介意靓坤的态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话语道: “听说你想代理一些生意做?” “以前第四仓的生意都被人家占尽了,插一脚进去,就是坏了规矩。现在既然sir要重整秩序,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不是太笨了嘛。” 靓坤不置可否,漫不经心道。 “呵!” 耀阳听靓坤说得有趣,玩味道: “照你这么说,你很支持我?” “有钱赚,当然支持。” 靓坤耸了耸肩,一句话道尽世情。 耀阳点头,赞赏道: “你倒是够坦白。” 靓坤笑了笑,话语道: “在sir面前玩心眼,除了闹笑话之外,也没用啊。再说了,我靓坤虽然是个杂碎,但论到做生意,可一直都是老老实实。” 耀阳也不再和靓坤绕弯子,直接道: “好!那你想代理点什么?烟还是酒?” “这两样我都不想!” 靓坤出乎意料摇了摇头,直接否决了。 “恩?” “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和sir合作开赌。” 靓坤眼中精光一闪,道出目的。 开赌? 耀阳眉头微皱,话语道: “第四仓中开赌局的人恐怕不少吧,你们这些出来混的,小到烟草,大到钞票,有什么不赌的?你要开赌,直接开不就行了,为什么找我合作?”“ 从昨晚开始,sir在第四仓中已经最大,我靓坤看得清楚,要开赌局,当然要先知会sir一声咯。” 靓坤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是好听,拐弯抹角拍着马屁,完全别于一般的混混。 耀阳也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正色道: “你是要送钱给我花?” “也不能这么说啊!” 靓坤听得,就好像受到刺激,连连摇头摆手: “我和sir合作,虽然是我的人开局,但sir也是要做事的。” “哦?说来听听!” 耀阳来了兴趣,很想知道靓坤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靓坤也不含糊,直接道: “只要sir以后卖的赌具,全部供应给我靓坤一个人,那就行了。至于买断的价钱,就是我在赤柱开赌局,收入的五成。” 好个精明的靓坤! 耀阳心下感慨,对于靓坤这个人,不得不重新估计: 这个人还真是个人才啊。 本来,耀阳还以为靓坤会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 比如让耀阳动手,在第四仓中扫其他人开的赌局,这样,无疑也可以让靓坤独霸第四仓的赌业生意。 没曾想靓坤聪明的没有提出任何过分请求,只是要求自己卖赌具给他。 要知道,监狱里面是不会有赌具的,被查到立马收缴。 第四仓的犯人所谓赌局,大多赌一些简单东西,比如抓两只老鼠,赌哪一只跑得快。 又比如两人斗殴,赌赌胜负。如果自己往第四仓卖赌具的话,恐怕情形马上就会大变。 混古惑的,谁不喜欢玩牌? 真以为他们喜欢赌打架啊! 那是没办法中想出来的娱乐而已。 自己刚刚承诺卖入第四仓许多新鲜东西,靓坤马上想到赌业,并且用五成收入买断。 这等手段、头脑与魄力,着实不是一般角头老大能够想出的。 与这样一个聪明人合作,确实不错。 耀阳心中对靓坤有些看好,点头,话语道: “如果被查到,你要负责背起整个责任。另外,五成太少最少七成!。” 靓坤此刻心中也是狂喜,在监狱里面什么生意最赚钱,傻子都知道是赌。 别说七成就算是九成,他靓坤都能赚发。 现在耀阳的话语,没有明着说,但无疑就是答应自己了。 “sir,放心吧,我会做的。” 狂喜的靓坤给出承诺,江震倒也相信凭他的头脑,一定不会闹出什么大事。 看靓坤的反应耀阳突然感觉自己要的太少了,早知道九成了。 扑你呀母,给靓坤这小子蒙混过去了。 “对了,sir,我来的时候,眉叔托我告诉你,他希望代理一些烟草,做点小生意。” 靓坤把自己的事情完全处理好,方才提起别的话题道。 “告诉那个老家伙要生意亲自过来,要你捎话你还不配!” 靓坤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歪歪扭扭的跟耀阳敬了个礼走了出去。 待靓坤走了出去,耀阳扭头看向了飞机还有加钱哥。 “要不要跟我混?” 飞机跟加钱哥给雷耀阳叫过来本身就一头雾水,给耀阳这么一说更加蒙圈了。 一个狱警要犯人跟他混。 “长官!别开玩笑了!” 两人说完就打算要走。 耀阳却慢慢悠悠的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手枪,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嘭!”的一声,飞机跟加钱哥连忙停下了脚步立正站好。 “长官!别玩我们了好不好!大人时代变了,早就不是雷洛的时代了,你是官我们是匪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要我们怎么跟你混!” 耀阳把脚踏到桌子上,从怀里拿出一把香烟,点上一根,在随手丢给他俩一人一根。 突出一个烟圈,耀阳慢慢的开口。 “谁告诉你我不是匪的呢?重新认识一下,东英雷耀阳!”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在飞机跟加钱哥二人耳朵里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 这个给第四仓立规矩,年纪轻轻就是主任的狱警是东英的人? 同样二人不傻看着桌子上的手枪,他们心里头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臣服雷耀阳。 自己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个屋子! 第二十四章:飞机:别动不动搞我 知道的多是好事,会有清晰的思路不会给人欺骗。 知道的太多或者说知道了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就是玩命的了。 飞机跟加钱哥何德何能竟然从耀阳口中知道他另外一层见不得光的身份? 加钱哥还好一点,至少还闯出了一点点名头,因为斩人进的赤柱。 飞机则是一个刚入会没多久的矮骡子,进赤柱纯粹是帮老大背锅,并且他跟的老大不想交保释金。 可像他们两个这刚出江湖的矮骡子赤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现在摆在他们俩面前的路有两条 一是臣服! 二是死亡。 “长官!你是要我们过档东英?” 先开口的是加钱哥,他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没赚,他可不想把命交待在这里。 “不不不” “那赚钱吗?” “光在赤柱我就能让你赚到你一辈子赚不了的钱!” “那我跟你” 命都掌握在耀阳的手里头,赚钱只是让加钱哥有个心里头的慰籍,他没得选,跟耀阳是唯一的出路。 “那你呢?” “大…大…大哥” 飞机倒也光棍,直接改口叫了大哥。 “好以后你们就是自家兄弟了,我会把你们调到同一个小仓,以后第四仓的香蕉周刊这样的生意,我就教给你们来做了,分红跟靓坤一样!” 听到生意,加钱哥的眼睛里冒着绿光。 香蕉周刊这样的生意,绝对不比靓坤的赌少赚。 一本书五块钱,30页。 在赤柱里,一页就能卖30块。 而且有价无市。 加钱哥已经看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唱着情歌飞奔向他。 “放心大哥!” 耀阳见事情交待的差不多,其他的时间会证明一切,摆摆手示意他俩离开,他俩还没走出门耀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伸手叫停了他俩。 小书亭 “你们两个脱离原本的社团吧,在赤柱插旗!” “至于名字你们自己想!” 加钱哥跟飞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 二人离开后,一中午时间,又有好几位角头老大找上门,与耀阳谈了生意。 他们都希望能够代理一些东西,在监狱中出售。 这样“收揽人心”的大好机会,耀阳处理的很好。 只要要求合理,几家之间没有冲突,耀阳便完全满足他们的要求。 短短中午一个小时的功夫,耀阳手上的货物全部被预定代理。 双方谈好的价钱,是市价的5倍,而诸多角头老大代理买卖,卖多少耀阳不管,但绝对利润不小,可谓双赢。 耀阳这边,从此刻起,他手下只管入货,带进赤柱后,便交给那些角头老大指定的人就可以了。 其他的事,全部由代理角头老大扛下。 耀阳甚至与他们谈好,如果东西被别的狱警查到,这个锅他们要自己背,耀阳这边,是不会丝毫松口,承认货物是从这边送进的。 几位角头老大无不表示理解,全都答应下来。 此时,第四仓的经营体系可谓大变,新人新气象诞生: 赌方面,一切赌具由耀阳提供,只供应给洪兴靓坤。 代理人不用说,正是靓坤。 烟草方面,按需求量供给,分别供应给和联胜傻标、忠义信韩忠义,由两人平分市场。 成人杂志、小报方面,由加钱哥全面负责售卖,独占份额。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由义丰、潮州帮、火屎哥、鸿泰、鸿运、东英等势力瓜分。 就这一举动,短短一天时间内,第四仓有四分之一的势力,直接就与耀阳站在同一战线。 这一谈,也就谈到午饭结束,第四仓犯人各自被押送回工作岗位。 咚咚咚…… 送走最后一个角头老大火屎,耀阳刚刚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 随着房门打开,杀手雄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耀阳哥。” “有事?” 耀阳昨天就吩咐杀手雄为自家的生意“保驾护航”,现在见其突然找上门,眉头微皱,立马就问询道。 “耀阳哥,大屯、疯狗华、大傻一票角头老大中午在食堂聚在一起,好像在商议着闹事。” 杀手雄也不含糊,直接给出答案。 “我昨晚已经做足了,他们的规矩,昨晚我也依够了。从今天开始,第四仓实行我耀阳的规矩,谁闹事,谁就别想好过。” 耀阳一双鹰眼中散发着寒气,侃侃道: “你让兄弟们去找一些大石墩子回来,那些不识像的角头老大,我就等着他们闹,陪他们好好玩玩。也是时候立威了。” “大石墩子?” 杀手雄不解,但依旧马上回话道: “好,耀阳哥,我马上去。” “去吧!” 耀阳挥手,笑眯眯坐回椅子上,看着杀手雄的背影,喃喃道: “规矩既然由我订,其实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八个字。” “连这都看不明白,还混什么古惑,迟早玩完……哈哈哈。” 一番话语,一句狂笑,也不知耀阳是对谁而言。 这一刻,耀阳那种癫狂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 第四仓一下午无事,许多角头老大甚至十分兴奋,相互打屁,聊着即将开展的生意,憧憬着明天会更好。 很快,到了晚饭饭点。 监狱巨大食堂内,此时也轮到第四仓犯人用餐时间了。 “一个跟着一个,别站那么近!” “喂,靓仔,就是说你呢,别插队啊!” 食堂工作的狱警们辛勤劳动着,一边为犯人们依次打饭,一边负责维护秩序。 当然小窗口的生意依旧火爆! 耀阳领着杀手雄和鬼见愁两人在食堂内转来转去,巡视着众犯人的动静,还有几名狱警待在四面八方各个角落,牢牢监控,随时准备支援。 “sir,吃了没啊?” “长官,要不要来个橙,今天橙不错啊!” 值得一提的是,一些角头老大对于江震态度大变,昨天还是怒目而视,此刻已经十分友好向其打着招呼。 特别是忠义信韩忠义,他们一伙二十余号人,占了两张桌子,看向耀阳的眼神中,无不带满了感激。 要知道,今天耀阳把烟草生意的一半,直接就批给了韩忠义一伙。 耀阳转悠了两圈,每次走到韩忠义一伙的桌子,二十双眼睛都死死盯着自己,让耀阳都有些发憷。 不由停步,小声玩笑道: “忠义,你和你的兄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不知道还以为你们爱上我了。生意给谁都是给,相互照应,一起发财。” “哈哈哈…” 一句玩笑,使得气氛更好,忠义信一票人哄笑。 韩忠义却是满脸正色,深沉道: “sir,出去后我一定请你喝一杯。” “好,只要是喝酒,我一定会到的。” 耀阳点头,并不在桌前多停留,因为他看到远处一张桌上,刚刚潮州佬带人霸占住了。 耀阳带着如同保镖似的两人走过去,远远已经招呼起来,表明自己的善意。 人在江湖飘,讲究的就是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砍我一倒,我旵他全家。” 潮州佬跟潮州仔,已然给足江震面子。 无论是因为昨晚输掉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耀阳都愿意还他这个面。 至少表面上,给予足够多的尊重。 “sir,真是好手段啊,你的第一个规矩就是重整第四仓的生意秩序,这一下,人心尽得了,有我们豪哥当年风范。” 潮州佬的脸上笑意满满,待耀阳走近后,方才小声回应着。 “以后一起发财!” 正在耀阳与潮州佬闲聊,气氛不错之际,旁边杀手雄突然小声开口,在耀阳耳边道: “耀阳哥,那边出事了。” “恩?” 耀阳转头,按杀手雄的指引看去,只见六个餐桌集中在一起,大概坐了三十几位犯人。 而那些犯人一动不动,全都没有动筷子,极其显眼,傻子都能看出不妥。 “潮州佬,你慢用啊。” 耀阳客气留下一句话,领着杀手雄与鬼见愁缓缓走向那边。 “有好戏看咯!” “大屯、大傻,他们平时不是很对付啊,什么时候搅合在一起了?” “你秀逗啊,他们以前一直都是做烟草的,现在雷sir要插一脚进来,不是抢生意嘛。临时在一块,有什么稀奇的。” “……” 第四仓的囚犯们可都不傻,很多人一眼就看出了猫腻,一边吃饭,一边小声议论纷纷起来。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耀阳三人很快来到六张桌子旁边,三者又皆是高大威猛之辈,显得气势过人,震摄人心。 “你们为什么不吃饭啊?” 耀阳头脑精明,一眼就看出猫腻,表面却不动声色,首先站到明显是小弟的两桌旁边,话语问道。 “快吃啊,你们想干什么,闹事啊?” 杀手雄神色凶狠,紧随其后唱起红脸。 啪…… 鬼见愁塑胶警棍在手,在耀阳都没来得及阻拦时,一下就敲在桌上,吓得那桌上小弟无不大惊,条件反射般站起身。 “不用紧张,这里有个蚊子而已。” 鬼见愁似笑非笑,那张凶恶的脸上尽是狰狞,却又带着无比虚假的笑容,让人看得发寒。 这一招他是跟耀阳学的,现学现用活灵活现。 耀阳面无表情,适时冷声道: “马上坐下吃饭。” 呃…… 一群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赶紧坐回位置,有四个胆子较小的好像真怕了,拿起了筷子,虽然还是没吃,总算有了动作。 其他小弟不断看向隔壁大傻、大屯等人所坐一桌,脸色难看。 “恩?” 顺着几个小弟的目光,耀阳倒是很“善解人意”转头,暂时放过他们,来到大傻、大屯等人一桌。 “各位老大,你们又为什么不吃饭啊?” 依旧是由耀阳开口,声线平静。 “sir,我们哪敢不吃饭啊!只是吃不下。” 大屯一脸嚣张,倒是反应很快,还假惺惺愁了一下脸,似真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一般。 “吃不下,这么多人一起吃不下?” 耀阳盯着大屯这个敢第一个吱声的人,已然明白他多半就是这次事件主谋。 “sir,其他人为什么我不知道,是我吃不下。至于其他人,那你得自己问他们啊。” 大屯被耀阳盯着,虽然表面镇定,心里还是有些许发慌,赶紧话语着。 杀手雄也看出问题了,目标直指大屯,压低声线,阴森插话道: “大屯,你要搞飞机是吧?” “搞什么飞机啊,三位阿sir,我是真吃不下。” 大屯仰着脑袋,继续叫嚣着。不过说完这句话,似乎又觉得不够说服力,补充道: “阿sir,我现在胃很痛,是真吃不进去。” “好,你胃痛不想吃是吧,我记下了,一会儿我给你一个偏方,专治胃痛,想来你明天早上会抢着吃早饭。” 耀阳点头,笑容阴冷,说完这话便不再理会大屯,看向大傻道: “大傻,你呢?你也胃痛?” 呃……要知道,在监狱里面,囚犯不吃饭,狱警是要担责任的。 港综有史以来,监狱就没出现过饿死人的事。 反过来讲,有囚犯要绝食抗议,是一定会引起重视的,谁都担不起这种天底下头一例的责任。 这也是为什么大屯等人选择这个方法的原因。 没曾想这位追求完美的雷sir,与昨晚的作风完全不同,直接就不管大屯,问到自己这儿。 大傻一下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方才回话道: “sir,我没胃痛,只是觉得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好一个不合胃口!” 耀阳依旧点了点头,对鬼见愁话道: “看来是开工的时候,工作安排过于轻松了,没有什么重体力劳作,闹得现在没有胃口。” 鬼见愁连连点头,就好像听到什么至理名言,当即就表态道: “耀阳哥,我明白,明天大傻仓房的人,劳作加三倍。” 劳作加三倍! 听到耀阳与鬼见愁根本没有避讳的讨论,大傻以及其同仓房的小弟,无不脸色大变。 监狱里面干活轻松吗? 指定是不轻松的。 炎炎夏日,头顶烈日,大多囚犯都是拿着各种工具,干着各种重体力活。 因为只有重体力活,大多不用技术,有一把子力气就行。 比如大傻,他人高马大,刚刚入狱就很幸运被看重,工作分配到了石场敲石子。 赤柱的工作安排还算人性化,他每天工作的时间大概是六个小时。 劳作加三倍是个什么概念, 直接让大傻一行人干活十八个小时。 “阿sir,不用这么过分吧。” “别这么气盛行不行长官?” 鬼见愁则是冷冷的说: “呵呵!不气盛那叫长官?” 第二十五章:练神功(为追读突破50加更) 鬼见愁满脸笑容,天天跟着耀阳自然沾染了一些耀阳的作风,心平气和道: “做工可是有薪金的,阿sir这样照顾你们,怎么能叫过分呢?” “你放心吧,你们一伙人十八个小时的工作,阿sir可以特批你们用二十四个小时完成。到时候我亲自监督,算是对得起你们了吧。” “我草……你要耍花样是吧?” 大傻的脾气可不小,他有些怕耀阳,但一点不怕鬼见愁,顿时拍桌而起。 “大傻,是谁在耍花样,你心里有数。” 耀阳咬这时说话了: “那晚胜负已经很清楚了,以后第四仓全都要守我耀阳的规矩。你如果现在吃饭,十八小时的工作,你们做足十天,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但如果你现在还是没胃口,那我想,你这一辈子恐怕都很难没胃口了。” 轰…… 在众人的注视下,也不知是面子上过不去,还是大傻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威胁,豁然将饭直接倒在了装垃圾的盆子里面。 双目瞪得如同铜铃,与耀阳对视,恶狠狠道: “我他吗今天就是没胃口,现在摆明不吃了,雷sir,我们这么多人没胃口,你担不担得起啊?” 随着大傻的话语,其他人会意,由疯狗华带头,一言不发,纷纷开始倒饭,全部倒进了盆子里面。 唯独大屯与自己的六、七个小弟,似乎是要把“胃痛”演义到底,没有把饭倒掉。 “吗的,大傻,你找死!” 鬼见愁与杀手雄见得,纷纷拿出橡胶警棍,就要直接给大傻来一顿厉害的招呼。 “大庭广众别动手!” 耀阳立马小声喝住两人,随即再次扫向大傻一群人,眼神冷得发寒 “好,既然你们都没胃口,那就不要挡着其他人了,全部回仓。” “我们走!” 大傻等人起身,倒不再与耀阳斗嘴,嚣张而去。 其中大屯更为阴险,起身后还假模假样道: “雷sir,我胃痛的厉害,也先回去休息啦!” 没曾想耀阳对于大屯,态度却是完全不一样,马上就叫住道: “你们几个先别走!” “sir,还有什么事啊?” 大屯自问表现比大傻等人的强硬对抗可好多了,至少还留有余地,并不担心耀阳动他,站住后,大大咧咧问道。 “哦,没什么,我先前不是说了嘛,我这儿有个治疗胃痛的内地圡方。现在正好,跟我走吧,我替你们几个治治。” 说着,耀阳以眼神示意杀手雄、鬼见愁,自己直接转身就走。 杀手雄与鬼见愁会意,一左一右站住了大屯身边,冷笑连连:“走吧,大屯哥,偏方治大病的。” 大屯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可是也想不出这位sir会拿自己如何。 他既然连大傻等人都没动,暴力对付自己的话,绝对有点说不过去吧! 想到这些,大屯定了定心神,嚣张道: “走吧,让阿sir为我们治病,这真是太有面子了,哈哈哈……” 大屯的小弟亦满脸狂妄,跟着自家老大,随杀手雄与鬼见愁而去。 …… 看到当事人全部离开,食堂内其他角落的议论声大起。 “有好戏看咯!” 与大屯同仓的三位角头老大,潮州佬、盲蛇、傻标,满脸笑意,对于大屯被带走,没有丝毫义愤填膺,反倒是幸灾乐祸。 “潮州佬,你说,那雷sir会怎么对付大屯啊?” 傻标一脸的八卦气质,一边吃饭,一边乐道。 “我他吗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雷sir。” 潮州佬顺口回应了一句。 “我说是狠K一顿,赌五十包烟,潮州佬,收不收?” 傻标饶有兴趣继续道。 “我草,傻标,你不想过了,这么玩命?”旁边盲蛇吓了一跳,对于傻标的大手笔“咋舌”不已。 这王八蛋平时和自己一样,都是扣扣搜搜的,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么大手大脚了,一赌就是五十包烟。 要知道,在赤柱这个地方,烟就等于钱,几乎是通用货币,可以换很多东西的。 “小玩玩啦。” 傻标一脸得意,也不同盲蛇解释,又话道: “怎么样,潮州佬,收不收?” 潮州佬头脑较为精明,马上想到一种可能,脱口道: “我草!傻标,你在雷sir那里代理到生意了?” “小生意啦,放心,少不了你们好处的。以后你们的烟草,我傻标包了。” 傻标嘴里是一回事,表情又是一回事。 那一副欠揍的模样,傻子都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何等欢畅。 “铺你阿母啊,原来烟草是被你这死扑街包了,难怪我想做没得做。” 同样在耀阳那里代理到生意的潮州佬,瞬间就拍桌叫嚷起来,但是脸上并无怒色,显然只是玩笑。 “哈哈哈……”傻标得意大笑。 盲蛇总算听出些许端疑,试探道: “你们两都去条子那里代理东西了?” “有钱赚,当然要代理了。” 傻标得意洋洋,话语着。 “是啊!代理了一点小生意。” 对比起来,潮州佬较为谦虚一些。 盲蛇听得,当即暴怒,叫骂道: “吗的,傻标,你不是说傻子才和条子做生意嘛?” “盲蛇,雷sir是狱警,惩教主任,可不是什么条子。我说的是条子,cid,警察,明白了嘛?” 畅想中文网 傻标大大咧咧,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潮州佬,你不是一直很恨条子的嘛?” 盲蛇被傻标这么一表演,火气更大,也不再和傻标多话,矛头又对准潮州佬。 “雷sir不一样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我同乡来的。” 潮州佬回答更有意思,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向盲蛇。 “我草!” 盲蛇被两人挤兑得简直无语了,更郁闷的是,他一开始为了身为古惑仔的面子,压根没去江震那里,谈这代理生意的事。 现在同仓两位都代理到了生意,以后在赤柱恐怕都会比他混得好,让盲蛇如何接受得了。 “你们两个王八蛋,为什么不叫上我啊?” 郁闷之下,盲蛇问询道。 潮州佬与傻标这次反应一致,左看右看,压根就没回答。 第四号大仓,大屯所在的小仓内。 这天夜晚,较之于以往,显得特别的热闹。 因为大屯与他麾下的一众小弟,如同猴子一般,全都头朝地,倒在地上,几乎不动。 潮州佬、盲蛇、傻标等人,无不领着小弟看热闹,还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 为什么会这样呢? 大屯等人倒不是想要不动,而是此刻他们的脑袋上,都戴着一个七八公斤重的石墩子。 石墩子就是寻常的大石头,不过中心被掏空,正好能够放进去一个脑袋。 这,也就是耀阳口中所谓的治疗胃痛偏方:“坦克帽”。 耀阳前抖音里看到话说在监狱里面,常常有犯人为了能够偷懒,而选择装病。 一些狠辣的狱警也不惯着他们,只要被查到装病行为,就是以这种完全看不出皮外伤的惩罚方式,直接给他们来一晚。 这一晚上下来,滋味可想而知。 大屯晚饭时,带着人嚣张无比跟着耀阳走到狱警休息室。 回来时,每个人头上都戴了顶这样的帽子,被几个狱警“护送”着回来,躺地上了。 “哈哈哈……” 傻标对此笑个不停,从大屯回来后,便一直围着大屯指指点点: “大屯啊,你这是练什么神功啊?顶着一个石帽在头上,真是够新潮的啊!回头你也教教我傻标,让我也学习学习。” 第二十六章:换岗 “傻标,这是大屯的绝技,你以为是你想学就能学的嘛,一边待着去吧。” 潮州佬与盲蛇双手环抱,亦调笑不断。 这三角头老大早就对大屯有意见,再加上现在傻标与潮州佬都做起生意了,更是与大屯冲突。现在看到大屯倒霉,他们当然开心。 “你们三个王八蛋少得意,那姓雷的能这样玩我,总有一天也会这样玩你们的。” 大屯顶着十几斤重的东西,连睡在地上都极为不舒服,只能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不爽。 对于耀阳,此刻大屯更是怨恨无比,恨不得活剐了他。 “大屯,我们出来混的,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今天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你不用说这些话刺激我们,玩这些,有意思吗?” 盲蛇不屑一笑,话语道。 “就是啊,大屯,你一直也是个聪明人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吗,雷sir是什么人,你昨没看明白?鸡蛋碰石头的事你也做,这可不像你作风啊。” 到底是多年狱友,潮州佬这会儿心平气和,正经劝了大屯一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得了姓雷的好处,当然为他说话。你们几个王八蛋,与条子混在一起,以后出去那天,看你们怎么向其他同道交代。” 大屯根本不听良言,继续骂骂咧咧,不过连身子都起不来,瘫躺着,显得极为可乐。 “你要这样想我们也没办法,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就继续与雷sir斗吧,到时候别说我们不帮你就行了。” 潮州佬耸了耸肩,无所谓笑了笑,不再关注大屯,坐回自己的位置,召集小弟们,开始小声商议起以后的生意事项,发财大计。 傻标与盲蛇对视一眼,或许觉得热闹也差不多看够了,亦纷纷归位,话题转为其他。 …… 翌日一大早。 大屯一伙被耀阳特批,待在仓内调养胃病,不用上工。 当然,既然有胃病,那饭也不用吃了。 至于大傻,在鬼见愁领着五名狱警的严密监视下,开始上工。这一天,大傻一伙人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旧社会“苦力”。 鬼见愁根本就不动大傻一伙,既不打他们,也不骂他们,将这一天的任务提升三倍后,摆在那里,就任由大傻等人动作。 甚至于大傻等人偷懒闲聊,鬼见愁也带着兄弟们闲聊,完全当作没看到。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傻等人饿了,困了,鬼见愁依旧不叫收工。 这时候,鬼见愁明言,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收工,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今天的饭是没得吃了。 大傻暴怒,本来还想和鬼见愁玩硬的。 可是累了整整一天,虽然偷懒,但至少在野外站了一天,大太阳晒着。 以大傻的体能,都有点吃不消,更别说他的那些小弟们。对比了一下鬼见愁一伙吃饱喝足、精神奕奕,腰间带着装备的狱警,大傻终究还是忍住了,不愿意白挨一顿打,只能不停叫骂。 或许是耀阳早有吩咐,鬼见愁对此不管不顾,任由得大傻等人骂。 直到半夜十二点收工,方才开口说了一句: “由于大傻等人侮辱守卫,干活的日子再加三天。” 这下子,大傻一票人有点傻了。 一些跟随他们的小混混首先受不了,虽然不敢明说,但内心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陪老大们玩绝食了。 那姓“雷”的哪里像老大们口中说的什么完美狱警,不会愿意把事情闹大。 恰恰相反,人家看起来根本没有管自己等人死活的意思,苦力工作一天还不给饭吃。 再这么下去,不用自己这边绝食闹事,自己等人直接就要被饿死,或者累死了。 自己等人跟老大,只是想在狱中生活得好一些,不被人欺负。 现在看起来,再跟着老大一条路走到黑,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谈什么好生活。 一众小混混心思各异,几个角头老大亦各有想法。 大傻一时间没缓过劲来,气性极大,与疯狗华商量着,还准备玩下去。 他们两不信耀阳真敢一直这样折磨他们。 其他几个角头老大开始退宿,暗中碰头,已然不打算玩下去了,只求老老实实做完这几天工,重新恢复以前的生活。 至于生意丢了,总比这样被折磨的好啊。 在仓房里面待了整整一天,坦克帽一直带着的大屯,总算冷静下来。 这一天,他连上厕所都要让其他人帮忙,帮他抬着头上坦克帽,才能够活动。 这种折磨下,他也清醒了: 玩不过啊!现在第四仓已经不再是一条心,众角头老大根本不愿意对付狱警。 自己这几个人独木难支,除了单方面被折磨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本来唯一的倚仗,就是以为那姓“雷”的不敢把事情闹大。 可事实写明这个姓雷的就是一个癫的,犯人的一切在他的眼里头狗都不如。 ………… 赤柱监狱长办公室。一直以来都十分注意形象的典狱长,此刻正拍桌震怒。 “朱警官,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耀阳是我们赤柱监狱近十年来最好的人才,由我亲自提拔抢来的,惩教署的各位长官,对他也极其满意,你竟然让他去守第四仓!” “朱警官,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来开工?” 典狱长对面,副监狱长肥膘坐着,正承受着对方所有“火力”。 原来,典狱长昨天晚上下班时,正巧碰到了在赤柱门口溜达的标叔。 别看标叔这人口无遮拦,但是他对于几个友好的人还是不错的。 兴叔“拐弯抹角”,将耀阳被安排到第四仓的事情,“不经意”间就透露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当时就愣住了,脸色瞬间铁青。 要知道,第四仓有多难搞,作为典狱长,他可是最清楚的。 整整五年了,第四仓从来没有一位惩教主任肯长期任职的,每一次几乎都是以抽签强令的形式,安排倒霉的惩教主任前去工作几个月。 几个月时间一到,立即换岗! 那里是什么情况,典狱长清清楚楚。 现在自己手下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摇钱树”,自己也因为他,最近买房买车。 没曾想一个没留神,自己手下摇钱树被肥猫安排,全权去管理第四仓去了。 要是耀阳给弄的不想干了,那些钱这个死肥猪给他吗? 典狱长若非顾忌到影响不好,昨天晚上就想要找肥膘过来,好好和他谈一谈。 所以今天一大早,典狱长早早就到了办公室,让秘书请来了肥膘。 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在肥膘完全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 经过这么一顿训,肥猫此刻倒也反应过来,对于典狱长的话,简直是万分的不服气。 在肥猫看来,自己来赤柱只是过渡,早晚还是要回到惩教署当老爷的。 别说区区一个副监狱长,就连典狱长,肥猫也看不太上眼。 平日里两者几乎也不来往,典狱长顾忌到肥猫的后台硬,肥猫不屑与典狱长厮混。 今天,两者还真是第一次的碰撞。 只是谁也没料到,这次碰撞的起因会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惩教主任,而且一来就这么猛,这么烈。 “典狱长,我的工作有什么问题,那耀阳职位就是惩教主任,我安排他去第四仓,又有什么问题?” 肥猫不服,话语也无比硬气,直接就强势反问。 典狱长眉头大皱,对肥猫态度极其不满,声音变得很冷: “所以你是对上面看好的人有意见?对我的话有意见?还是对我的人有意见?” 按理说,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 可是到了肥猫这儿,他不仅听出来,还越听越气。 他可没忘记,自己从惩教署调来赤柱这个鬼地方,惩教署副署长当时也出了不少力。 ranwen.la 上面看好的人,那一定是自己的敌人。 一念至此,肥猫一脸正经,回话道: “是啊,所以我才会把对惩教主任来说,最为艰巨的工作安排给了他,让他能够加以锻炼,得以成才。” “好,好!” 典狱长气笑了,突然道:“那我现在以典狱长的身份,要重新调整一下所有狱警的工作,朱警官,你有没有意见。” “你是典狱长,在赤柱你说了算,你想调整就调整咯。” 肥猫倒也知道,论权力,自己始终比典狱长少很多,人家一句话就可以收他权。 但肥猫紧接一句,继续道: “不过我会写一份手下狱警的工作好坏报告书入档。” 你…… 典狱长简直快气疯了,他从没见过世上有这么不开眼的人,完全是损人不利己啊! 什么叫作工作好坏报告书? 说白了,就是工作评语,上级领导写出的那玩意儿,是要写入档案的。 肥猫这句话的意思,无疑就是反威胁典狱长,你要收权,你要给耀阳换岗是吧,那行,换什么我管不了了。 但是在第四仓工作了几天,我可以写个极坏的报告,直接给他记录进档案。 他不是你们都看好的人嘛,我把他档案写花,看你们怎么办。 关键是这件事,无论怎么看,对于肥猫半毛钱好处没有,除了往死了得罪人,还是往死了得罪人。 咚咚咚…… 这个时候,监狱长办公室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典狱长深吸了好几口气,压抑住所有情绪,让自己恢复平静,方才开口道。 “典狱长,你找我?” 进门的正是耀阳,原来典狱长自以为只需要几句话,就能重新安排耀阳工作,所以叫肥猫过来的同时,也让秘书通知了耀阳。 可是这会儿,典狱长无疑没有完成想象的事,有些不知如何话语。 倒是肥膘看到耀阳进来,别的惩教主任他印象不深,独独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耀阳,他还挺有印象,一下就认出。 “雷耀阳,典狱长和我正在商量你的工作岗位问题。不知道你对现在的岗位,有什么要说的嘛?” 工作岗位? 典狱长的脸色很沉,似乎刚刚生过气,此刻都在强压。 肥猫胖胖的脸上笑容灿烂,可是眼角深处,却流露出一抹怨愤。 这是什么原因呢? 典狱长气什么? 肥膘又怨愤什么? 一边观察一边琢磨,耀阳心中也构思着对自己最有利的话语: “报告sir,我对于现在的工作没有任何想说的,如果硬要我说,我只能说,会以百分百的努力,做到最好,保证我负责的地方,成为赤柱监狱模范的存在。” 听到这个,肥膘眉头大皱,他本来还想听耀阳抱怨,正好给他入档,没想到他压根没提这个事儿。 肥猫笑容收敛,开始有了情绪道: “让你说工作环境,不是让你表决心。” 肥猫情绪的变化,耀阳马上就感受到。 典狱长此刻也反应过来,生怕耀阳说出抱怨言语,被肥猫抓住把柄,给生生写进档案。 立马开口道: “朱警官,你出去吧,我有事要和小雷单独谈。” “好啊!” 肥猫大大咧咧的起身,临走之际,还留话道: “对了,典狱长。下次有事你直接叫人吩咐我办就是了,其实不用亲自通知我的。 “这个王八蛋!” 典狱长心里大骂不已,表面连连挥手,就好像看到肥猫心情就极其不爽一般。 肥猫倒是不在意这些,大摇大摆离开狱长办公室。 房间里,立时就只剩下典狱长与雷耀阳。 “阳外,坐下谈吧。” 面对耀阳,典狱长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脸上硬是挤出笑容,示意江震落座。 耀阳倒也不客气,毕竟他是出了钱的,随意坐在典狱长对面。 “阳仔啊,是这样的,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对现在工作方面有什么看法,看看是否有什么需要协调的地方!” 典狱长组织着语言,没有摆平肥猫的他,倒是没有第一时间“一意孤行”,承诺给耀阳换岗,而是先行询问。 “典狱长,谢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工作的环境不错,第四仓的环境虽然很复杂,但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我也相信自己有能力能够做好,重新整顿第四仓的秩序,将其打造成我们赤柱最佳模范仓位。” 耀阳这会儿多少明白一丝典狱长的意思,也马上组织语言,回复道。 这…… 第二十七章:发工资(三合一求月票) 典狱长听得,眉头微皱道:“你不觉得看守第四仓很难做?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不必怕难为情,可以向我反映的。” “第四仓的看守确实有些难做,不过我们作为下属,就是要为上级分忧。如果因为难做,就不愿去做,那第四仓该交给谁呢?” 耀阳一脸郑重的表情,表态道: “典狱长,我相信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我能够整顿第四仓混乱的局面,让它慢慢步入正轨,最终与其他仓一样风平浪静。” 耀阳这话说的,既说明看守第四仓真的难,又给足典狱长面子。 虽然难,但是上头的安排,我就执行。 典狱长听得,心中大为畅快,特别与刚刚肥猫对比,怎么都觉得耀阳顺眼。 这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啊! 如果自己属下多一些这样的人,自己早就不是赤柱典狱长,而是惩教署大老爷了。 “好,好!” 典狱长连连赞扬,不由起身拍向耀阳肩膀,以“自己人”口吻道: “阳仔,既然你愿意继续现在的工作,那就好好做。你的工作成绩,从今天开始,会由我直接考察,记录入案。另外,如果有什么事处理不了,记得要先报告给我,知道吗?” 说到这里,典狱长似乎还嫌暗示不够清楚,话语道: “朱sir作为副监狱长,平时管理的工作很多,已经很累了。如果你没什么事,就最好不要去麻烦他了,懂了吗?” 懂,懂个屁啊!耀阳此刻脑子里其实不是很清楚典狱长的意思,但话里最深层次的意思听明白了: “就是要自己准备好红包,没有红包解决不了的问题。” 心中虽然看透一切,耀阳表面也露出一抹微笑,话道: “典狱长,我明白了。” “好,既然明白了,那你就先去忙吧。” 典狱长笑容满面,亲切示意耀阳可以离开了。 耀阳一丝不苟,站起身后正经招呼:bye,sir,这才出门。 就在耀阳刚刚离开后,典狱长那张脸瞬间又沉了下去,拿起办公桌上面的电话,拨打起来: “喂,副署长嘛?是我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向您汇报一下,朱膘最近在赤柱的工作表现……” 千万别以为典狱长一副老迈模样,长得亦十分和气,就是个好惹的家伙。 事实上能够做到典狱长,他的手段可不简单。 肥猫选择与顶头上司硬刚,打击报复马上也就来了。 典狱长第一步,就是直接向上头告状,拐弯抹角把肥猫的糟糕表现往上捅,让整个惩教署官老爷们心里都有底。 至于第二步、第三步,恐怕很快就会到…… 回到耀阳这边。 离开监狱长办公室后,耀阳本想回第四仓。可是就在楼下,便被肥猫给堵住了。 肥猫身着副监狱长制服,却毫无形象躺坐在监狱长办公楼外的长椅上。 看到耀阳路过,老远就叫道:“那雷什么耀什么的阳,你过来。” “朱sir。” 耀阳心中对肥膘极为厌恶,表面不动声色,三两步靠了过去,招呼道。 “听典狱长说,惩教署里面的那些老家伙很看好你啊,说说吧,你背后是谁?” 肥猫无比直接,敢情他出门后,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这雷耀阳,凭什么就让惩教署与典狱长看好? 莫不是也有后台,而且比自己都来得大。 根据这个可能,肥猫这才“屈尊降贵”,在路边等着耀阳,准备打听打听。 “朱sir,我自幼父母双亡,没什么出身。” 耀阳虽然不解肥猫为什么这么问,倒也不隐瞒,直接回应道。 毕竟我起点孤儿院一员,我骄傲了嘛? “草,原来是扑街,浪费我时间” 肥猫身上有一半英系血统,架子是摆的老高,从小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暗骂一声晦气,直接就站起身来。 一边走,肥猫甚至一边话语道: “就凭你这样的人,也想在赤柱有前途,你没机会的。别以为惩教署那些混蛋给你撑腰,你就有多了不起,我肥猫不让你升,你一辈子就只能是个小主任。” “恩?吗的,这肥猫搞什么飞机。” 耀阳今天一早上是被玩得有点懵逼呵呵,先是典狱长找自己,说了一番只能听个大概的言语。 现在被肥猫堵着,又是一番嘲讽。 隐隐的,耀阳倒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高层争斗了。 幸运的是,自己所站的位置,是赤柱一哥那边。 不幸的是,自己这是无妄之灾啊,自己压根没做什么,怎么就被一方拉、一方推了呢。 完全想不明白的耀阳,也唯有准备回去后叫人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谋后而动才是耀阳的做风…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便过去一月。 一月的时间,对于寻常人来说,简简单单就过去了。 可是对于蹲苦窑的人来说,一月时间其实很长,很难混。 当然,这里面绝对不包括如今的赤柱监狱第四仓。 自耀阳重新建立第四仓的规矩后,各大得利的角头老大争相拥戴,使得耀阳声望“如曰中天”。 只用了短短一个月时间,耀阳“兵不血刃”解决所有不服的角头老大后,实实在在成为第四仓最大的一位,绝对的霸主话事人。 第四仓也因为耀阳的规矩,如今完全成为苦窑中的“乐土”。 除了每天开工时间无法改变外,其他时间,第四仓的囚犯彻底放纵了。 他们整天在狱中开赌、聊天、逗乐。 靓坤甚至在这一个月里面,还向耀阳申请了第二项生意,狱中借贷。 一大票的古惑仔全待在一个大仓房,在不得闹事的前提下,能干些什么? 几乎八成的人都选择用各种娱乐方式麻木自己,以求时间能够过得更快一些,离出狱快一些。 包括鬼见愁在内,不时也会参与到靓坤开设的赌局,影响可见一斑。 耀阳的规矩,事实上也很简单,只要不把违规的风声传出第四仓范围,第四仓的犯人们想玩什么,大多满足。 短短一个月时间,为耀阳带来的第一桶金,更是足够惊人。 这一天晚上,第四仓所有狱警在送犯人回仓后,一个不少,总共十人,全部集中到了休息室。 每个人脸上,都笑容满满。 因为这一天,正是他们调来第四仓工作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也是耀阳承诺分钱的曰子。 “雄哥!鬼哥!标叔!”十位惩教助理们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已然彻底知道了这个团队具体结构,看到杀手雄、鬼见愁、标叔三人,全都热情招呼着。 “恩!” 杀手雄三人一边对招呼自己的小狱警点头,一边坐在了休息室内沙发上。 “耀阳哥呢?怎么还没到。” 鬼见愁左看右看,发现耀阳没出现,不由看向标叔,问话道。 “我先前把账本交给耀阳哥,看耀阳哥好像在计算兄弟们的收入。” 标叔倒是不含糊,马上给出了答案。 “吗的,那你怎么不知道帮手,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鬼见愁听得,立马有些不满了。 要知道,标叔现在的工作,其实是最轻松的,负责众人的生意,几乎连看守工作都很少做了。 算账,这也是他的事啊。 “鬼哥,我负责的账目已经算好了,靓坤那笔账,得耀阳哥亲自算算。” 标叔赶紧解释。 “这个月我们的生意到底怎么样?收入是多少?” 鬼见愁听到账目已经出来了,饶有兴趣发问道。 其他狱警一听这个,也赶紧竖起耳朵靠过来,都想知道自家能收入多少。 “鬼哥,耀阳哥马上就到了,还是等耀阳哥来了,亲自告诉你们吧。” 标叔卖了一个关子,不过从满面的笑容,明显可以感受到,收入是可观的。 “耀阳哥,耀阳哥……” 就在这时,一身制服的耀阳步入房中,比起一个月前,此时的他更加有气势,举手投足自是有度,沉稳中又带着锋芒,予人强烈的“霸气”感觉。 所谓“居于位,养其气”。 霸气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一点一点培养起来的。 耀阳这一个月在第四仓,如同皇帝一般,出入众人相随,一言而决他人命运。 这样的培养,让其威势越来越重,又与前世匹夫锋芒,截然不同。 “坐,都坐。” 看到众人纷纷起身向自己打招呼,耀阳一边走动,右手虚压,吩咐着。 一众狱警倒也渐渐熟悉了自家老板风格,依言坐下,或是沙发,或是凳子,倒是没有多少拘谨,更多是随意。 耀阳几步间,也坐到狱警们专门留给自己的位置,环顾众人,满意笑道: “多余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今晚我让大家来,是要做什么,阿东应该也早通知你们了。” “不错,我们努力了一个月,生意初步有了成果。今天,正是收获的时候!” 随着耀阳的话语,一众惩教助理交头接耳,兴奋小声议论着: “好啊,分钱了。” “不知道能分多少,有没有一万块啊!” “发财了,发财了。” 对于这些初出社会,做惩教这份工最长不过三个月的新人们来说,根本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极度欢喜。 耀阳对于自己这些新人手下,也给予足够的体谅,任由他们小声议论,两三分钟后,方才制止道: “静一静,都静一静。” “闭嘴,听大哥说!” 杀手雄与鬼见愁两人亦赶忙帮衬,招呼着身边人。 场面立时重新变得安静,耀阳再次讲话: “根据计算,第四仓八百号人,这一个月总共在我们这里的消费过三百万。除去角头老大的利润,我们赚取到的钱,大概在二百二十五万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所有人再一次的兴奋起来,快速计算着自己所得。 按照耀阳早就宣布的分钱方法,七、二、一,耀阳独占一百多万,杀手雄三人各得十多万左右,剩下的人,每人还能分两万。 ranwen.la 这对于工资不过两三千块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关键是这笔巨款每个月都有。 所有人脸色皆涨红,而耀阳顿了顿后,似乎嫌刺激不够,继续道: “另外,靓坤那边这一个月开赌,总利润你们猜是多少?足足两百万啊!” “按照我与他的协定,我们这边还能得到一百四十万。” “还有一百四十万!” 这下子,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了,这也太好赚了啊,短短一个月,按照耀阳的分法,他们中分最少的,也相当于做工一年多的收入。 包括杀手雄、鬼见愁、标叔在内,三人也是眼睛发红。 三人从没想过能有这么一天,自己一个月能拥有近三十万的收入。 要知道,此时是八十年代啊,三十万是什么概念,可以直接买房了。 一个月买一套房,这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能让人疯狂的一件事。 “这第一个月分钱,账目方面我也算好了,每个人多少,你们心里也应该有数。” 看着兴奋无比、喘着粗气的众人,耀阳微微笑道: “不过有一点,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这钱,我们怎么分,是现金,还是其他形式?” “耀阳哥,分钱当然是现金看着让人舒服,还玩什么其他呀。” 鬼见愁第一个发表意见,其笑容满面,此刻心情无疑绝好。 “鬼哥说的对啊,现金好,拿回去也有面子啊。” “我老豆一直说我没出息,这个月拿几万回去,我看他还怎么说。现金吧,我也觉得现金合适。” 几名惩教助理亦赞同鬼见愁的意见,纷纷出言,话里话外,大多都是想要 “显摆显摆”。 这几个,也是完全没有理解耀阳问题的含义。 倒是杀手雄很是精明,立马出声,冷冷道: “你们都渴了,全都准备去廉政公署喝咖啡了?” 额……廉政公署 如同魔法咒语般的四个字一出,刚刚还说得热闹的几人,瞬间闭上嘴。 鬼见愁这会儿也想明白耀阳问话的用意,尴尬道: “廉署的人都盯着警务部,很少理我们惩教这边吧!再说了,就不许我们做狱警的拿几万回家啊,我们可没贪污,全是凭本事赚的!” “等廉政公署找上门,你告诉他,你凭本事赚的?” 杀手雄以看“智障”的眼神瞟向鬼见愁。 “我草,那你说怎么办?” 鬼见愁其实也知道自己说的不靠谱,只不过顺嘴解释两句,被杀手雄这么针对,有些不爽了。 “我是没办法,但是也不会乱给意见。” 杀手雄先是白了鬼见愁一眼,随即恭维的看向耀阳,话语道: “大哥既然提出来,肯定已经有好办法了吧。” “我这里有三个分钱的办法!” 耀阳赞赏看了眼杀手雄果然长得像他的脑子都挺不错,不再含糊,脱口道。 “三个这么多?” 众人一听,无不欢喜,全都留心看着耀阳,等待着听所谓的办法。 耀阳伸出一根手指,正色道: “第一,你们所有人的钱都放在我这里,以后,你们要用钱,全都告诉我,我给你们拿。” “这个……” 听到所谓的第一个办法,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吱声。无疑,对于这个办法,他们心里不怎么同意。 耀阳对此,倒也早有预料,并没想过第一个办法可行,只是提出来,告诉众人可以这样。 所以立马紧接便话道: “第二,我找人成立一家公司,由你们各自安排一位亲人进入公司作为股东,每月一分红,也就是分我们生意上的钱。” “这个好!” “这个不错啊。” “耀阳哥,我和家人一直不太对付,让他们出面,我不放心啊!” “我草,小高,你搞什么飞机,连家人都和你关系不好,你还能和谁好?” 狱警们对着第二个意见,显然比起第一个要赞同得多,你一言我一句,超过七成的人当场就同意了。 在港综,作为狱警的亲属,倒是可以随意做生意的。 每个月他们有巨额收入,再行将钱交给作为亲人的狱警用,也是说得过去的。 想当年,颜同的老婆要是漂亮点,他那个老婆卖除了十几套房产,几千万现金就完全说得过去了。 只不过就他家那母老虎,给别人钱别人都怕折寿。 就算廉政公署,也说不出半点话来。 当然,这样做不是没有坏处,整整一个队的狱警亲人全部是一家公司股东,傻子都能看出猫腻。 不过没有证据,看出也就看出,只能说会影响到等人的名声,不会造成实质伤害。 “大哥,第三个办法呢?” 杀手雄与标叔十分沉稳,一直没有表态,杀手雄甚至再问道。 “第三,我找人把钱洗干净,每个月都洗一次,依旧由你们家人代领!” 耀阳伸出第三根手指,马上道出第三个办法。 洗干净?洗干净? 这三个字,作为狱警,在场倒是没人会不明白。 所谓洗钱,就是将钱变得合法。 可以是彩票中奖,可以是街边买到宝贝,甚至可以是投资得利。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拍电影~ 总之洗钱的方法千奇百怪,但最终,都会上完个人所得税后,安全安稳回到自己手上。 “洗钱好啊!比开公司好” 杀手雄直接给出了意见,几乎是用肯定的口吻道。 说着,更是扫向其他狱警,话语道: “你们说呢?” “呃…雄哥说好,那当然就这条最好了。” 其他狱警其实对于三条分钱的方法,意见都不算大,只要有钱分,怎么样怎么好。 现在杀手雄明显想要分“干净钱”,他们也没意见。 “大哥,就用第三条吧。” 满意一笑,杀手雄代表着回应向雷耀阳。 “好,我也觉得这样最好,大家都不用承担风险。” 耀阳赞赏看了杀手雄一眼,同意了。 事实上,杀手雄经过和耀阳这段时间的相处,多少已经熟悉耀阳的脾气与风格。 他选择第三条,正是觉得耀阳是想用第三个办法。 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面带微笑,杀手雄开始小心问道: “大哥,那我们该找谁帮手?”这个帮手,当然就是洗黑钱的人。 耀阳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众人道: “你们有什么好介绍?” “不认识啊!” “大哥,我认识的人里面没人做这行。” 第二十八章:渠道 这里是哪里? 港综市“社会形人才高端培训基地”小到街头骂街砍人,中到暗杀爆破,大到攻打黑宫五角大楼,甚至一心幻想毁灭世界的人才都可以找到。 洗钱? 洒洒水而已,只能说鬼见愁他们还过于老实单纯,就地取材都不敢。 耀阳看向标叔,吩咐道: “标叔,你明早辛苦一趟,去买几只双头鲍回来,我要请一些大佬们吃饭。” “耀阳哥,你准备问那些大佬?” 标叔是个人精显然马上就明白了用意,顺嘴道。 “第四仓里面,全都是出来混的,不过他们大多走黑道,根本不在乎钱干不干净,不过老谋深算的也大有人在,却是不一样。我听说眉叔与蒋天养合办的餐饮娱乐公司,总投资超过三千万。” “那些钱,全部是有证有据的干净钱!” “想来,知道哪里可以把黑金变成白银了不少。如若不然,眉叔也没有这三千万光明正大的投资。” 耀阳既是向标叔解释,亦没有避过众人。 众狱警听得,无不恍然大悟,深感有理。 需知港综是资本制度,在这里,黑金、白银是绝对不一样的存在。 用黑金办公司,只要人倒,公司也马上会被查封充公,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用白银则不同,即便里面的董事全部有问题,但只要能够证明你用来开公司的钱全部来自于正当合法,那公司就永远不会被人查封。 第二日。 赤柱囚犯大食堂。 当时钟的指针正好指到12点30分时,第四仓的犯人们在狱警们的看守下,鱼贯而入,因为他们的用饭时间到了。 对于食堂用餐,一个月后的第四仓囚犯,集体没有了一个月前的期盼。 几乎每一个囚犯,都显得没那么在乎,漫不经心打着饭,轻描淡写吃着,没有一人“狼吞虎咽”。 就好像每天那些重体力工作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根本感受不到会饿一般。 甚至于还有几名囚犯,是真觉得今天饭菜不合胃口,选择坐在那儿闲聊,也不动筷。 而小炒又太贵,吃得起的只有老大。 “眉叔!” “眉叔,这边有位置。” “坤哥,你来了,快过来坐!” 眉叔与靓坤前后进入食堂,马上就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和招呼。 比起一月之前,眉叔与靓坤两人的威望也是剧增。 眉叔不用说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一直都是老资格,第四仓中辈分最大的一类前辈,没人敢不尊敬的。 靓坤呢,如今在赤柱那叫一个威风,出入十几个人相随,走到哪里都有角头老大拍他马屁。 没办法啊!靓坤头脑实在精明,短短一个月内,就在第四仓开了好几个赌档,做得是有声有色。 另外,高利贷也被他放得爽歪歪。 不少角头老大这才一个月,就已经欠靓坤不少钱了。 这,亦不得不让人感慨: 别人入狱是蹲苦窑,靓坤这压根是发家致富来的,有头脑,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眉叔与从前一样,带着两名中年囚犯,似保镖一般,安静坐到了角落。 靓坤可就嚣张多了,带着十多号洪兴小弟,在食堂里走来走去,和这位角头老大谈谈,和那位角头老大闹闹。 “刀疤南,你他吗昨天在我场子里输了五十条烟,什么时候给?看我不在,就想赖账是吧?” “水牛,听说你这王八蛋运气不错啊,前天晚上过三关,赢不少啦?” “嗨!潮州佬,你他吗不是最爱赌的嘛,怎么从来也没参与过我的局,怎么,怕我坑你钱啊?这一个月你也赚不少啦,藏着也不怕发霉。” “……” “……” 总的来说,第四仓气氛还是算不错的。 毕竟第一个月,大伙钱财皆不少,有了消费渠道,全都奔着玩乐去了,也没人闹事。 当然,这里就不得不提大屯与大傻等一群闹事的人。 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全部被耀阳收拾服气了。 耀阳对他们不打不骂,大屯一伙就是戴着坦克帽,足足在小仓内待了三天没动,彻底受不了了,苦着喊着求耀阳放过。 大傻一伙更为硬气一些,不过在鬼见愁天天严密看守下做苦力,每天就喝点稀饭,七天后也受不了了。 生意的事,他们再也没提,完全明白什么叫作“胳膊拧不过大腿”。 就在靓坤如同官员一样,在饭堂内“巡逻”时,正好看见一名狱警走到眉叔跟潮州佬他们身边,正与其说着什么。 很快,他们起身,离开了位置。 带着一丝好奇,靓坤三步两步走到那狱警身边,小声道: “阿sir,你刚和他们说什么?怎么连饭都不吃了?” “哦,是阿坤啊!没什么,耀阳哥请他们吃饭。” 小狱警对于靓坤的态度不错,毕竟这第一个月对方就为自己等人带来海量收入,可谓双赢。 “阿sir,耀阳哥为什么要请他们吃饭啊?” 靓坤眼珠一转,他可是个精明的人,深知在这第四仓要想过得好,紧跟耀阳绝对没错,当即追问道。 “不知道,耀阳哥的事,我怎么敢过问。” 小狱警不露口风,回应着。 对此,靓坤倒也没有怀疑,马上话道: “那正好,我也有事想找雷sir谈,不知道雷sir现在方不方便见我?” “很急?” 小狱警眉头微皱,疑惑道。 “不算急,但谈事嘛,总归是越快越好。” 靓坤一副懒洋洋做派,话语着。 “好,我带你去见耀阳哥,不过震哥见不见你,我做不了主。” 小狱警说着转身就走,示意靓坤跟上。 靓坤倒也识相,让小弟们自己吃饭,自己跟着小狱警离开食堂。 同一时间,员工休息室内。 大佬们此刻正在耀阳对面而坐,在他们面前,摆放着两个大碗,里面正是新鲜出锅的双头鲍鱼人参汤,香味浓郁、娇艳欲滴。 嘶…… 耀阳很会吃,轻轻喝了一口汤,用舌尖回味着,满意话语道: “sir,这双头鲍是极品啊,不是一般货色,恐怕不会便宜吧。” “大佬们说笑了,你老人家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区区双头鲍鱼,也不过正合门槛而已。价钱,并不重要。” 耀阳微微一笑,并没有动筷,陪他们闲聊着。 “哈哈哈……” 大佬们都纷纷大笑,看起来心情不错道: “如果是在外面,我确实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就没有什么是我们想吃而吃不到的。不过在这赤柱,这样一碗双头鲍鱼,足以比拟外面任何山珍。” “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出来混矮骡子,从小弟混到如今的地位,足足混了五十多年。这些年我什么爱好都没有,独独这吃喝上,却是不愿意亏待了自己。进来蹲苦窑这些年,我其他都不在乎,也独独是这吃饭上,真是难忍啊!” “幸好现在,你雷sir来了。” 耀阳配合着话语,亦微笑道: “我看过眉叔你的记录,表现算是良好的,想来用不了几个月,就能够出去了,到时候香江所有山珍海味,眉叔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饭团探书 “好,那就借sir吉言,希望几个月后真能出狱吧。” 眉叔对自己到底做多久,其实只有一个大概预算。 赤柱大部分犯人,亦是这样。 毕竟,所有人坐牢的日子,绝对不可能就是判决的日子,还会减掉表现好时扣除的,功劳抵扣的,国定假期等等。 所以听到说自己几个月后就能出狱,眉叔心情更好。 “对了,sir,今天你请我过来,不会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有什么需要我这老家伙帮手的,尽管说出来听听,看我这老家伙能不能帮你。” “不错,我确实有点事,想要请教各位大佬。” 耀阳也不隐瞒,十分直接道: “我有一个朋友,他现在手上有些钱需要见光,不知道大佬有什么门路介绍?” “这样啊!” 眉叔放下汤勺,并未第一时间回话,似乎思考起来。 咚咚咚……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耀阳早就吩咐不得打扰。 他娘的竟然打扰我无中生有? 耀阳眉头微皱,有些不满道: “进来!” 呃…房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位惩教助理。 来者看起来二十余岁,面容幼嫩,被耀阳冷冷盯着,有些发慌,赶紧道: “大哥,靓坤说有事想要找你谈。” “靓坤?他能有什么事。” 耀阳一听,眉头更皱,但紧接着马上展开,暗道: “靓坤这个家伙也是黑道奇葩,说不定他也有一些建设性意见。” 一想到这个,江震客气看向眉叔他们,话道: “大佬们,不介意靓坤在一边听听吧?” “既然是sir朋友的事,sir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众大佬笑着点头,示意随意。 耀阳这才吩咐那狱警,话语道:“叫靓坤进来吧!” “是,大哥。” 年轻狱警答应一声,赶紧出门。 很快,“老老实实”的靓坤进入房间。 比起在饭堂里面的嚣张八面,靓坤在耀阳面前,显得十分谦虚,进屋先叫人,话语着: “耀阳哥,我没打扰到你们用餐吧?” “就算打扰你也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坐吧!” 耀阳对靓坤也算熟了,在第四仓这个地方,耀阳就是绝对的王者,稳压他,所以丝毫不客气。 “耀阳哥真会说笑。” 靓坤没一点不好意思,自己在旁边拿过一张椅子,坐在桌子边。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还没动,你看合不合胃口!” 耀阳将自己面前那碗双头鲍推给靓坤,大气的样子,很是令人敬服。 至少狡诈如靓坤,明知道这是耀阳做的姿态,也免不了对对方有极大好感。 假客气不是靓坤的风格,其接过碗后,狠狠吃了一大口,赞道: “双头鲍啊,这可是好东西!” “大佬们,我们继续谈!” 耀阳见靓坤都吃上了,重新回到正题。 几个大佬经过这几分钟,倒也整理清楚头绪,介绍道: “要在港综洗黑钱,说难很难,说不难也容易,有许多势力都有做这样的生意。不过要论最有名的,是四大集团。” “四大集团?” 耀阳来了兴趣,话语道:“详细说说。” “吃了你的双头鲍,我能不说得详细点嘛。” 几个大佬微微一笑,开了句玩笑,方才仔细道: “在港综,最有名的四大洗黑钱集团,分别是鼎丰集团、乔氏集团、奇点集团、还有联盟国际。” “四大集团里面,联盟国际是纯黑道势力,多家社团龙头联合成立的一家集团。他们走私、贩毒、赌业、洗黑钱,什么都做。最大的生意,是东南亚一代的军火出口。甚至有传言称,他们与国际恐怖组织还有密切的联系,交往甚密。你朋友要想洗钱,找他们却是不怎么合适。” 说到这里,他们意味深长看了耀阳一眼,不等对方反应,又继续道: “呵!” 耀阳听得轻笑,不由摇头叹道: “看来世人不能解决的问题太多啊,这样的公司都能够生存,还这样的兴旺。” “港综人,从来都只图一时快活,谁还管后果有多严重。” 一直在旁边低头吃鲍鱼的靓坤也插了一句,似颇有感触。 耀阳看了眼靓坤,觉得这家伙恐怕还有许多故事,不过这会儿不是深究的时候,又将注意力转向这些大佬,话语道: “那乔氏和鼎峰又是怎么样的?” “这两家集团比起前面两者,那就好多了。” 他们笑了笑,话语道: “乔氏集团,又名盛天国际,由乔江山、乔江河两兄弟建立,一直都做正行生意。特别是主席乔江山,被称为商场魔术手,近二十年来,在香江投资从未失过手,由一个小商场,一直做到现在的大集团。” “而乔氏兄弟,一直都十分乐意结交香江黑白两道的人物。无论是谁找他们帮忙,只要要求合理,他们都肯帮手。洗黑钱这种小事,如果sir肯出面,相信乔氏兄弟一定乐意帮忙的。” 耀阳听得,明显听出他们语气中的推荐,疑惑道 “大佬们好像对乔氏兄弟印象很好?” “乔江山以前帮过我一次,我欠他一个人情!” 潮州佬也不掩饰,点头确认道。 而这时候,靓坤再次插嘴了。 只听靓坤冷哼一声,不屑道: “什么帮手,乔氏兄弟是出了名的“无宝不落”,他们只会帮值得帮的人。这些年,街上那么多乞丐,也没见他们帮一个。” 恩? 靓坤这话无疑说得有点不礼貌,特别是在这些前辈说完之后。不过这话,亦算是在提醒耀阳,乔氏兄弟是那种喜欢“收买人心”的人。 虽然不知道他们收买人心有什么用,但是欠人家人情,总归不是件好事,而且总归要还的。 第二十九章:选择 对于靓坤的话,这些显得有些不满了,眉头微皱,话语道: “阿坤,看在达摩祖师爷,我与你们洪兴前龙头蒋震也曾称兄道弟的份上,今天我就教你一句。” “有人肯利用你,这就代表你有价值。如果你连利用的价值都完全没有,也就代表你快玩完了。” “乔氏兄弟确实一直都在收买人心,但收买得正大光明,这并不是什么过。” “眉叔,您是大的,我是小的,你说什么,我当然得听着。” 靓坤连连点头,一副受教模样,大大咧咧道: “我多嘴,也不过是想告诉江sir实情,怕sir为朋友出面,凭白就欠下难还的人情债。” 此时,耀阳适时说话了: “靓坤,你的提点我收到了。” 随即,耀阳对乔氏集团也不多评价,再次看向这些大佬,话语道: “那剩下最后一个鼎丰集团,又怎么说?” 这些可是老江湖了,看到耀阳的态度,也知道其对乔氏集团不怎么感冒,应该不愿意找他们帮忙。 立马,便开始介绍起最后一个集团道: “鼎丰集团,是曾经赫赫有名的道上大哥,三台豹之一的丁荣邦创建。” “丁荣邦这个人,在三十年前,是道上鼎鼎有名的大哥辈,论辈分,与我这老头子相当。不过三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丁荣邦突然宣布退出江湖,洗手转做正行。黄、赌、毒生意一概不再沾手。” “他创立鼎丰金业、鼎丰酒店、鼎丰物流等,用当年道上的威名,抓住机会,取得了成功。” “当然,鼎丰集团黑色生意不碰了,但灰色产业一直没有停过。在四大集团里面,是最保守的一家,亦是最保密的一家。” “鼎丰集团只替老客户洗钱,很久没有接手过新的客户。而他们的客户也十分固定,全是一些香江老一辈退休大哥,甚至有消息说,四大探长的钱一直也是鼎丰集团负责运转,再从香江用最正规的渠道,送到如今远在海外的雷探长手上。” “保守,保密!” 听完他们对于鼎丰集团的介绍后,耀阳在心中几乎是第一时间拍板:自己要找的帮手,正该是这样的集团。 无疑,他们口中的四大集团里面,以联盟国际势力最大,客户尽是些国际罪犯,看起来也威风八面,很有档次,都与国际接轨了。 可是这样的集团,实在“树大招风”。 能够平稳运行也就罢了,只要倒下,很可能被人顺藤摸瓜,抓出所有曾经找过他们办事的客户。 毕竟,这集团都已经与国际恐怖组织有接触了,还能长得了? 耀阳相信,随着四大探长在香江警务部的影响慢慢消除,内乱平息后。 警务部便会把全部精力用于打击这些犯罪集团上面。 特别是影响巨大的联盟,不成为“众矢之的”,那就是决策层眼瞎。 而后的集团,毫无所谓的诚信,甚至连生意最基本的信誉都没有,连客户资料都有可能卖,耀阳直接就否决了。 至于乔氏兄弟的集团,耀阳其实并不排斥。 这乔氏兄弟,听他们的介绍,黑白两道都喜欢结交。 换言之,他们或许就是像“及时雨”宋江那种人物,就爱干这些事儿。 自己的身份现在不过是狱警,就算欠下他们人情,应该也没有什么能麻烦到自己的。 只不过现在有了鼎丰集团,乔氏集团当然要暂时抛开,先找最看好的再说。 思考良久后,耀阳倒是不客气,直接便问道:“如果我想让鼎丰集团帮手,有没有办法?” 这个嘛…… 这些老大脸上闪过一丝难色,沉思片刻有一个老大缓缓开口话语道: “我和鼎丰集团丁荣邦认识倒是认识,可是论交情,却没多少,只不过是三十年前有过几次接触。” “邓佬,我明白了!” 不待他们继续,耀阳适时出声,理解道: “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今天跟大佬们一番教导,真是让我耀阳大开眼界了。” “来,鲍鱼要趁热。” 人与人之间的交结,往往最重要的是“识相”两个字。 他们很识相没有拿捏江湖辈分,细心指导了耀阳。 耀阳在他们为难时,亦很识相没有强求,客气揭过。 所以他们的交情,在这一刻又上升了一些。 眉叔喝了一口鲍鱼汤,还微微提醒道: “sir,如果你改变主意,要想找乔氏兄弟,或者奇点集团,我随时可以介绍你认识。” “眉叔,谢谢!”耀阳微笑回应,也没把话说死。 自被大佬们教训了几句后,便一直在旁边没有插嘴的靓坤,确定两人谈话结束。 这个时候,突然说话了: “sir,鼎丰集团的人,我倒是认识,你说巧不巧?” “你认识?” 耀阳斜眼看着靓坤,眼中充满了怀疑。 这也没办法不怀疑啊,鼎丰集团,听邓伯的介绍也知道,绝对是一家巨大集团。 论势力,恐怕与整个洪兴都不相上下,钱财方面,更是肯定要多得多。 人家现任当家人,江湖辈分和洪兴去世龙头蒋震是相同的,如今洪兴龙头蒋天生,也比别人低一头。 这样一个集团里面的人,此时不过一个红棍大底的靓坤,能够搭上话? 这压根是两条道上的人嘛。 “sir,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不信我啊?” 靓坤被耀阳鹰眼盯着,有些不适,摇了摇根本不动的椅子,话语道。 “你认识里面什么人?职员?保安还是做清洁的?如果没用,就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耀阳满是不信的话语再出,这下子,让靓坤无比难堪。 保安,做清洁的。 这尼玛自己在对方心中,敢情就是这样的地位,只能和那些人打交道。 郁闷、愤愤不平。 靓坤极为不爽道: “sir,我认识鼎丰集团御用大状,够不够威啊?” 御用大状? 那不就是律师? 这个身份确实够了,能做集团律师,绝对深得集团信任,说得上话啊。 可是一个古惑仔与一个律师,这搭吗?“ 你怎么会认识的?”连福爷这会儿都有些好奇,疑惑问道。 靓坤得意一笑,解释道: “他们鼎丰集团的大状,名叫招文积,是一个酷爱老爷车的家伙,虽然身家不菲,但一直都开着一辆70年生产的达特桑公爵车。” “他那辆车,又废又破,一直都在我小弟车行保养,缺个什么零件、喷个漆、翻新装饰,都在我小弟的车行里做的。” “有一次我正巧逛到我小弟的车行,就认识他了,也随意聊了几句。后来大概过了半年,我在街上又遇到他了,他正巧被几个小混混纠缠,说是撞到别人的车,要让他赔。” “我可不管谁对谁错,既然认识,我当然讲江湖义气,马上就替他处理了一下。” “就这样,我和他也算有点交情,严格说起来,我对他还有恩!” “我草,这也算有恩?” 果然耀阳没看错人这个靓坤跟自己一样不要脸! 以耀阳的智慧,很容易就想到,靓坤哪里是帮过人家,肯定是平时听小弟说过,那人出手大方,是一个肥羊,所以街上碰到时,顺便出了下头。 2k小说 说不定,就是为了好处费去的。 人家既然是律师,对于这些道上规矩当然也清楚,恐怕当时就给了靓坤一点钱,算是感谢,事情也就了结了。 到了靓坤这里,别人还欠他恩情了,似乎还准备携恩找别人还情了。 或许是办事手法问题,或许靓坤的观念就是那样。 靓坤这会儿又补充道: “怎么样,sir。你去找他,提我靓坤,替你朋友洗钱的事,我想一句话就解决了。” “解决你大爷!” 耀阳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他这种不要脸不要皮的劲头,完全是泼皮无赖的行事方法。 再不治治指不定就超过耀阳成为港综第一人了。 “算了,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 “sir,那什么文积还真不定能帮手!” 可是此时,大佬中有人来了一句,显得十分突亦。 “哦?怎么说?” “以靓坤的名义请他出来,咨询一下靓坤的案子,顺便探探口风,看有没有可能通过他办好事。”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耀阳喃喃自语,暗道能够找到人,总比自己胡乱找的好。 “用得着这么麻烦嘛,我靓坤的面子,他还敢不给?我可对他有恩的!”旁边靓坤还在念叨。 他也是实实在在没觉得自己提出的方案有什么不妥。 当然,对于耀阳要用他的名义约人,他一点意见没有,隐隐还挺支持。 在赤柱这个地方,他已然尝到紧跟耀阳的甜头了,跟着这位sir走,好处很大。 反之,就像大屯、大傻等人一样,生意没得做,还被折磨够呛。 赤柱里已经有人开始叫耀阳雷老虎了,要知道江湖上上一个叫这个外号的人可是四大探长之首金钱帝国缔造者“雷洛”! …… 既然事情有了头绪,午饭之后,耀阳的行动就开始了。 这件事,最主要当然还是靓坤帮手。 靓坤倒是并没让耀阳失望,他的性格缺陷不提,办事效率还是很靠谱的。 就在下午1点,靓坤便从休息室打出电话,通知外面的小弟,马上去找招文积的联系方式。 下午2点,靓坤的小弟已经飞快赶到赤柱,探视靓坤,并且将查到的消息亲自交给靓坤。 要知道,这可是八十年代,所谓的联系方式,就是一些家庭住址,座机电话之内的,可没有手机。 当靓坤将所查到的资料交给耀阳时,耀阳被资料的简陋吓了一跳。 所谓的资料,着实是太不清楚了,除了招文积律师事务所的地址,还有他办公室的电话外,就只剩下两个所谓常去的酒吧地址。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耀阳也只有试着拨打了律师事务所电话。 “喂,这里是文积律师事务所,请问有什么能够帮您的吗?”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是一道清丽的女音,显然只是接线员之内的。 “你好,我想找招文积大状。” 耀阳也不客气,直接说出目的。 “先生,是这样的,招文积大状最近很忙,半年之内,都没有空余的时间接官司。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帮忙的,我介绍别的律师给你好吗?我们这里除了招大状外,其他大状也很不错的,就比如……” 接线员小姐就如同推销员般,叽叽喳喳对耀阳进行语言轰炸,一口气说了五分钟左右才停歇,显然对这样的话语并不陌生。 开着律师事务所,却不接生意,是真本事,还是掩人耳目呢? 耀阳听得有趣,不由对招文积兴趣更大,在接线员停歇时,马上话道: “我是招大状的朋友,并不是请他打官司的。” 没曾想这么一说,接线员小姐的口气也是大变,变得更加亢奋: “先生你早说啊,你是要约招大状出去玩是吧?” 呃…这又是什么套路? 耀阳对于这样的行事风格极其诧异,硬着头皮道: “是啊,我就是要约他出去玩。” “有得玩,招大状一定去!先生,留下姓名和地址吧,一会儿招大状回来,我马上替你告诉他。” 接线员小姐的话更有意思了,若不是这位身份够高,就是对招文积律师行事风格太了解,话中一点没有对上级的敬畏,反倒如朋友般融洽。 “星期六早上八点,旺角好口福茶楼,我叫靓坤。” 耀阳报出地址,亦借用了靓坤名字。 茶楼? 可接线员小姐一听,语气又变得有些小心,试探道: “先生,你真是招大状的朋友?怎么会是约在茶楼啊?” 耀阳听得,心态也是崩了,暗道: “我靠,这什么律师,平时连茶楼都不去的嘛,难道还天天上酒吧谈业务?” 表面上,耀阳不动声色,一副自来熟的口吻道: “我和他是老朋友了,很久没见,想要先到茶楼叙叙旧。” “哦,这样嘛?” 接线员小姐将信将疑,不过还是马上应承道:“ 好,我会一五一十将先生的预约,转达给招大状的。” “谢谢!” 耀阳客气一句后,再也受不了挂上电话。 对于这样奇葩的律师事务所业务员,耀阳也确实无话可说了。 心里头差点想越过电话线,把那个业务员卖去菲律宾或者刚果了! 第三十章:流氓律师 旺角东来茶楼。 这是一家极具香江特色的老式茶楼。 茶楼的风格,极具古典,给人感觉暮气沉沉,更多却是古香古趣。茶楼里面,屋檐上方,挂满了精致鸟笼子,各种雀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茶楼中的客人,几乎清一色的中老年人,连一个年轻人都看不到。他们或是围着桌子聊天打屁,或是围着鸟笼子品头论足,时不时还发出畅快的笑声,看得出,他们的夕阳生活过得还算开心。 耀阳以年轻人的相貌,高大魁梧的身材,大踏步进入茶楼中,显得有那么些许突亦。 许多茶楼客人都不自觉看了他几眼,似乎有些疑惑,这样一个年轻人也会来这里喝茶,实在奇怪。 对于他人的目光,耀阳向来不理会,这几个月赤柱主任的历练,让他已经十分适应生活在众多目光之下。 当然,目光中不定是善还是恶。 “客人,少见啊,刚搬到附近的?要吃点什么?” 正当耀阳随意找了一张无人的桌子落座,马上就有一位五十余岁,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过来,热情招呼道。 顶点小说 “你是老板?” 耀阳有些诧异,或许没想到这里的老板会是这幅打扮,根本与店内风格不搭啊。 “是啊,这里的人都叫我冯叔,或者是四哥。” 西装男人客气回话,满脸笑容,极其给人好感。 “四哥?你也配?” 耀阳对于男人第一印象不算好了,因为四,让江震很容易想起自己的恩师龙四。 四哥,更是龙四当年纵横江湖的称谓,外人根本不配。 “秘制叉烧,酱香排骨!” 当然,表面上耀阳并没表现丝毫不妥,看了眼菜单,随意点菜道。 不过“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算是明显的,显然没有与这冯叔多聊的打算。 冯叔倒也识相,答应一声,马上就离开了。 牙一咬独自坐在座位上,看了看手表,此时不过上午七点五十分,而今天,也正是星期六,自己约好招文积的曰子。 等吧! 耀阳静心安坐,在这样古典的茶楼中,感觉就像回到了前世苦练国术的那段日子。 关于“耀扬”的记忆,之前自己他苦练截拳道时,每天晨运之后,最爱的便是在一家类似这里的古典茶楼,喝上一碗热腾腾的豆浆,与一些老人攀谈。 那也是无奈啊! 雷耀扬是癫的,与年轻人的世界格格不入,根本搭不进去话。反倒是老年人,能和他聊上几句。 为了不让自己变得沉默寡言,耀阳那时就选择了这样的茶楼,找人聊天。 之所以约招文积到这里,江震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用意,只是前不久逛街时路过这里,记下这个茶楼的名字,觉得挺好。 当时与接线员小姐打电话时,也就顺口说了。 “客人,你要的东西来了。”很快,老板冯叔亲自端着两个碟子,一个蒸笼,轻快走来。 “恩?这好像不是我点的吧?” 耀阳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菜多了一个。 “客人,我们这儿很少有生人过来饮茶,都是些老街坊。难得有新人,这笼虾饺,我请你吃。我们这儿的虾饺,可是百年手艺了,很有名的。” 冯叔倒确实有生意人八面玲珑的样子,笑容满面,话语着。 “虾饺,好,那就谢谢了。” 耀阳客气一句,立马开始动筷。 “客人,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啊!” 他适时离开,没有选择在客人吃饭时,还和客人闲聊。 老实说,这家店的手艺着实不错,耀阳筷子不停,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三碟菜吃得一干二净。 这时再次抬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已然超过约定的八点。 “这什么意思?难道招文积不来了?”八点半,九点,九点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茶楼的客人许多都已经离开了,招文积却一直没有出现。 耀阳此刻的桌上,早就叫老板撤掉三碟菜,上了一壶茶,慢慢品味着,不紧不慢,一点不急。 不过心里头已经准备要不要套他猴子了。 或许是见耀阳太特别了,明明年纪轻轻,却像一个老人家般沉稳。 冯叔这时候又走了过来,带着好奇站住耀阳对面,话语道: “客人,不介意我坐这儿吧?”“这是你的店,你要是喜欢,坐哪里都可以!” 耀阳微微一笑,示意随意。 没曾想听到这句话,冯叔却有些不赞同,严肃道: “客人坐了这个位置,那这里在一定时间内,就是客人的。就算是主人家,也不能不经过同意,随意坐下。” 呃…… 耀阳愕然,仔细打量冯老板,觉得对方刻板得有些过分啊。 这次打量,耀阳方才发现,冯老板一脸英气,浓眉大眼,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站姿笔直,就好像当兵的一样。 一件黑色西服,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显然这是一个做事很有结构的人。 最重要的是,耀阳还注意到,这冯老板右手似乎有点问题,很是僵硬,好像不是那么自如。 “怎么?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把客人吓到了?” 冯老板被耀阳打量,倒也不介意,反倒好奇道。 “要想吓到我,香江恐怕没人能够做到,坐下聊吧。” 耀阳对这位冯老板来了那么一丝兴趣,反正要等的人还没影,索性聊聊。 “哦?” 冯老板落座,神色却更加好奇,问询道: “客人是做哪行的,口气这么大?” “做哪一行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看那人有没有本事!冯叔,你说呢?” 耀阳并不正面回应,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对面这位冯老板不太简单,不像是一般的茶楼老板。 “说得对,英雄不问出处,做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呢。” 冯老板赞同点头,又问道:“客人在等人?” “冯老板怎么看出来的?” 这次,换作耀阳来了兴趣,毕竟自进入茶楼后,耀阳可没表现出丝毫急躁,单独坐了这么老久,一般人应该是看不出他想干什么。 “客人自从进来后,连续看了五次手表。” 老板解释道。 “哦?” 耀阳鹰眼微咪,对着冯老板更加好奇,话语道: “一般的茶楼老板,恐怕没有这么好的眼力和闲心吧? “客人不是早说过了,做什么不重要,重要是有没有本事。我冯四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就这双眼,还算值得称道。” 冯老板微微一笑,颇有风度的理了理西装,似乎很在意自己的仪表。 “那手呢?” 耀阳交浅言深,试探道。 “客人说的是这只手?”冯叔抬起右手,这次耀阳看得更加仔细,手的外表与常人无异,可确确实实很僵硬。换言之,这只手不是有病,就是有伤。 点了点头,江老板示意不错,话道: “如果冯老板不方便,可以不说!” “闲聊而已,没什么不可以聊的。”冯老板倒是很洒脱,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道: “年轻时候本事不够,被人给废了。没了吃饭的手,所以我才喜欢上练眼。” 就在冯老板与耀阳正聊得挺好之际突然,茶楼门口传来一声挺大的动静。 咔嚓…嗤… 似乎某种硬物落地的声音,又夹带了汽车刹车皮剧烈磨损的声音。 咳咳咳…… 很快,一个看起来无比洒脱,头发乱遭,一身宽大休闲完全不合身,就好像穿的别人衣服,脚上还踩着一双拖鞋的四十岁男人进入茶楼。 男人手里面,拎着一块黑色挡风车板。 “老板,谁是老板?” 进入之后,男人大大咧咧就站在门口喊了起来,行为举止洒脱到极点,几乎是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引得茶楼客人频频侧目。 耀阳与冯老板,当然也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冯老板歉意对耀阳招呼道: “客人,失陪了。” 在耀阳不介意的摆手后,冯老板这才起身,整了整西服,迎向那名男人。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不知道客人有什么需要?” 冯老板做事有些奇怪,一板一眼,不管是衣装还是话语,似乎完全是某种习惯。 “你就是老板啊!” 那男人看向冯老板,与耀阳第一反应一样。 讶异道: “不是吧,这样的茶馆,老板是你这样的?不是应该随意一点嘛。” “随意与整洁一直都不冲突!” 老板回答有趣,瞬间便微笑道。 “呃…” 男人愣了愣,给人感觉似乎想要发火一样,毕竟冯老板这句话,有点影射他装束的意思。 没曾想,愣过之后,男人一拍脑门,竖起拇指道: “你对!” 而后,马上又恢复那副无赖模样,大声问话道: “对了,老板,我问你,八点左右,有没有一个面无二两肉,长得极为嚣张可恶,穿的花花绿绿,走路拽得就像二五八万的男人来喝茶啊?他现在走了没有,还在吗?” 噗…… 冯老板还没回话,许多一直听着这边动静的茶客都忍不住笑了。男人的形容实在太有意思了,冯叔也听乐了,笑道: “你说的男人我没看到,我这里来的都是老街坊,也没有你说的那样的客人。” “没来?” 男人听完冯老板的话后,像神经病一般叫起来,满脸不爽毫不掩饰道: “靓坤那王八蛋既然敢耍我?” “靓坤?” “靓坤?” 听到这个名字,冯老板与茶客们倒是没什么反应。 旁边耀阳,却是突然叫出道: “招文积大状?” “哦?” 男人听到喊叫,左看右看,待看清楚是耀阳叫他后,疑惑道: “兄弟,你认识我?” “你真是招文积大状?” 耀阳见男人竟然真承认了,无比讶异,再次确定道。 不讶异也没法啊,这招文积着实有些奇葩,一身装扮像古惑仔多过正经人家,关键是衣服还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脏乱得很,连最基本的头发亦没有打理。 这样一个律师,有人会请?这样一个律师,会是大佬们口中鼎鼎有名四大集团之一的代表律师? 冯老板见来者似乎就是耀阳要等的人,便不再管了,自顾去了后厨。 而招文积,大摇大摆走向耀阳,到桌前方才停下,话语道: “我不是,难道你是啊,要不要拿身份证给你看看啊?是靓坤让你等我的吧?他人呢,走啦?” 短短一句话,招文积的急智倒是展露了一把。 他轻轻松松就猜到耀阳是靓坤叫来的,不过由于不知道靓坤入狱的消息,其他预料并不准确。 “招大状,我们坐下聊吧!” 确定了来者身份,耀阳很有风度起身相迎,示意招文积坐。 招文积仔细打量了耀阳一番,拉开凳子,不客气坐下,犹疑道: “你是靓坤的小弟,还是他大哥?看你的样子,像大哥多过小弟啊。但是蒋天生,我却认识!” “实不相瞒,我是赤柱狱警,现在的身份是惩教主任。靓坤是我朋友,他让我找你,是想要请你帮忙,分析一下他现在的案子。” 耀阳并不介意招文积话中的调侃,半真半假话语着。 与靓坤前几曰在监狱里面形容,他对招文积有恩完全不一样。招文积听得耀阳的话后,语气既有庆幸,又有舒畅: “靓坤那王八蛋进去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他还想找我帮他?” 呃…… 耀阳何其精明,一听这话,便知道招文积对靓坤绝对没有好感,更别说什么欠恩情。 不由的,耀阳有些尴尬与好奇,问询道: “招大状为什么是这个反应,靓坤不是说和你很熟,十分要好的嘛?” “熟,如果真熟的话,他就不会因为上次帮我出了出头,就要了我五万块了。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找我准没好事,本来以为他想要钱,没想到他还想让我替他打官司,免谈。” 招文积气愤话语着,语气中显露出绝对自信,似乎要找他打官司,比让他直接给钱都还困难。 “吗的,靓坤这个混蛋,还真被自己猜中了,替人家出头后,坑了人家一笔。根本不像他口中所谓的恩惠。” 耀阳听明白后,心中暗骂不已,洗钱的事,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口。 本来还想着先与招文积打好关系,探探口风,现在这种情况,还探个屁啊! 不过这会儿,招文积却好像对耀阳来了兴趣,话语道: “你是赤柱狱警?看守靓坤的?” 第三十一章:古仔? “是啊,如假包换的狱警。” 耀阳点头,话语道。 “你是狱警,那你怎么和靓坤混一起了,还替他办事?” 招文积兴趣更大了。 耀阳耸了耸肩,解释道: “我不是替他办事,只是帮忙传几句话而已。至于狱警,只是身份,与我平时社交无关。” “哦?” 无疑,能够成为四大集团之一的大状,本身就不算一个“好”的大状。 或者说,这位大状比起一般大状更为灵动,不在乎所谓的黑白。 耀阳这一番话,倒是引起招文积共鸣,让他对其第一印象不错,觉得对方和自己有些像。 “看起来你不是一个好狱警啊!” 招文积摆弄着手上挡风车板,玩味道。“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洒脱律师!” 耀阳不甘示弱,反唇以击道。 “哈哈哈,好,一个不好的狱警,一个不好的律师,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喝上一杯,交个朋友。” 招文积兴致高了起来。 “雷耀阳!” 招文积主动要求交友,耀阳心中很高兴,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招文积亦伸出手,与耀阳握了握,示意他知道了,随即,又话语道: “走吧,雷sir,去其他地方聊聊,这里实在吵了点。” 一边话语,招文积还左右看向四处的鸟笼子,表示他所说的“吵”不是假的。 “好,反正我今天放假……” 耀阳正想要答应,与这招文积加深一下关系。 没曾想招文积突然一拍脑门,改口道: “不对,现在不行,雷sir,我们还是下次再喝。我的战车出了点问题,得马上去处理一下。” 呃…… 一句话没说完,被对方打断,耀阳对这人鬼马风格着实有些不爽,但依旧平心静气,微笑道: 顶点小说 “那就下次吧!” 毕竟,招文积倒也不是胡扯,他拿着挡风车板进来的,傻子都能看出他的车出问题了。 靓坤也曾经提到过,这招文积酷爱自己的老爷车, 耀阳虽然不能理解,倒也能接受。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赤柱雷耀阳,我记下了,我有空约你啊。” 招文积直接起身,拔腿就走,不问地址、不问电话,留下一句话后,就这样走了。 只剩下耀阳暗暗摇头,心道: “这终归不是电影,自己终归不是主角啊,求人办事,着实够难的。要在鼎丰集团这边洗黑钱,看起来暂时行不通,或许得另外想办法了。” 带着些许郁闷的心情,耀阳起身,买单后离开茶楼,开始漫无目的在旺角街上闲逛起来。 …… “靓仔,要不要来玩玩三味一色,五味俱全?” “先生,我这衣服不错的,全是新到的好货色,要不要选几件?” “老板,别走啊,我这里的菠萝包很有名的,这刚刚出炉,买一点带走怎么样?” 作为港综市人口最密集的地方,白天的旺角街头,完完全全是人挤人的状态。 这个年代,对于小商小贩的管理,无疑是非常不到位的。 普通人家在这种旺地方,根本没钱开店铺,所以很多街边小贩,一个推车,一个人,便形成一个摊位。 耀阳走在街头,由于身高着实太吸引眼球,不时被一些小贩拉住。 甚至还有一些凤楼妹,想要一试这位是否有身高那么厉害。 对于这些,耀阳大多不予理会,一直跟着人群往前走,很快就逛了一个小时。 正在这时,一道年轻高昂的男音传入耀阳耳中: “牛杂,鱼蛋,今天特惠,买五送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男音是纯粹的风格发音,不过内容,却是让耀阳听得眼亮。 买五送一,一个卖牛杂鱼蛋的,居然想到这种促销方式,人才啊! 虽然这样的促销方式,在新世纪的人眼中,已经是用得快烂掉的套路。 现今八十年代,就想到了这样的手段,着实有些“人才在民间”的意思。 毕竟这不是后世那个“老板跟小姨子跑了,欠了五个亿”“今年过年不收礼”的年代。 而这样的叫卖内容,也给予耀阳极大亲切感。 鬼使神差下,并不喜欢热闹的耀阳朝着喊声那边走去。 “我靠,这么多人。” 走了还不出十步,耀阳便被堵在人流中心,进不得,也退不出了。 人群里竟然还有花痴女偷偷的吃着耀阳的豆腐,简直了! 耀阳占着身高优势,倒是能够隐约看到一个小摊位,如同新世纪的烧烤摊一样,在前面不远处摆放着。 摊位四周,人头滚滚,几乎所有人都拿着盒子、签子,忙活吃着东西。 “喜欢占便宜的性格,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年代真是完全一样啊。” “还有女人比男人更……果然是基因遗传” 耀阳心下感慨。 身份使然,耀阳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隐忍,完全适应了“光辉形象”。 挤在人群中,也不愿占着强壮优势行动,只能跟着人群慢慢往前挪。 一分钟、两分钟……足足十几分钟过去,耀阳竟才往前挪动十几步,好在摊位已经可以看得清,摊位的老板也可以看个大概了。 “兄弟,你的鱼蛋,拿好了。” “大叔,牛杂既然拿到手了,就请您往前走吧,别不动啊。” “靓女,你昨天是不是来过,今天又来了?有眼光啊,我多给你一点。” 老板是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人,黑发,古铜色皮肤,一米八左右的个子,绝对一点不算矮。面容除了幼嫩之外,妥妥称得上帅哥一个,虽然做着小贩的活,穿的也是一身廉价休闲,但举手投足颇有几分魅力。 而这个年轻人的面容,亦让耀阳看得大惊。 那张脸,耀阳实在太熟悉了,即便前世江震不喜看电视,但这位活跃于电视与网络的人物,依旧是耀阳熟悉不已的。 年轻古仔啊,这是! 也就比自己跟读者爸爸稍微丑了那么一点点脸不管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 不错,耀阳不远处出现的,并非普通人,竟然是与古仔相貌完全一样,只是明显年纪更轻的人。 “这里与前世不同,这人肯定不是古仔,那他是谁?” “吉米,陆正廉还是……” 早知道古仔可是撑死后期港综电影半边天的男人,他所试演的主角跟配角可不少。 强烈的好奇心升起,本来已经有些想要放弃离开的耀阳,又一次耐着性子,慢慢同人群继续挤,如同春运买火车票一般,想要“买鱼丸”。 顺便的,同那个年轻人聊上几句。 “往前走,谢谢老板!已经买到的老板,请往前走。” 年轻人忙得够呛,一边卖东西,一边还要招呼着客人们往前,以免影响自己生意。 闹哄哄的街上,想要用自己的声音压过所有,那是何等困难。 不过年轻人表现出的吃苦精神,着实让人佩服,喊声从头到尾没停过,声音明显都有那么一点沙哑了。 “阿伯,拿好你的牛杂,谢谢二十块,请往前走。” 在年轻老板的不断努力下,人流缓缓朝前面移动,十分钟左右,耀阳总算到了小摊面前。 咕噜咕噜…… 到了近前,才真正看清楚这年轻老板的摊位。 只见小推车上放着两口大锅,滚烫的热油开得正欢,五花八门的牛杂让人看得眼馋。 炸鱼蛋一个一个排列整齐,亦给人一种十分卫生的感觉。 “先生,要点什么?” 年轻老板虽然忙不过来,但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耀阳这位“鹤立鸡群”的客人,毕竟比他还帅的男人,可比熊猫珍贵,脸上挂着标志性笑容,客气询问道。 “给我来…” 耀阳看着美食在前,肚子也隐隐有些打鼓了,不由就准备买上点东西,再与这年轻老板攀谈。 “草,那小子还敢在这儿摆摊?” “老大,就在前面!”“滚开,都滚开点……” 突然,后方一阵热闹,大叫大嚷,夹杂着几声尖叫与大骂的声音同时传来。 占着身高优势,耀阳回头瞧了瞧,只见不远处几个打扮前卫,明显古惑仔的人正往这边挤。 他们可就没有耀阳那么客气了,完全是见人推人,不时对拦路者还拳打脚踢,一副“恶霸”架势。 说起来,小老板的身高虽然没有耀阳那么出众,好歹也是一米八左右,当然也瞧见情况。 俊脸上露出些许慌乱与着急,小老板动作迅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大声道: “各位,不好意思啊,今天收摊了。” “老板,你这还有这么多东西没卖完,为什么收摊啊?” 耀阳眼疾手快,右手轻轻一搭,放在推车上。 那小老板本来还不怎么想解释,可是无论怎么用力,明明有轮子的推车竟推不动。 “好大的力气,这怎么可能?” 小老板心中很是惊骇,他只是一名小商贩,可没遇到过这等强力人物。 不过如今时候不对,小老板也不去多想,面露乞求,赶紧话道: “先生,对不住啊,明天你来,我请你吃个够,今天实在不行了,让我走吧。” 这会儿,五六名古惑仔已经离摊位很近了,目测也就十来米,他们不断推拉着众多人流,所以行动速度很快。 其中一名头发绿色的鼻环青年,甚至已经大声报出名号来: “走,小子,你还能走哪儿去啊?敢在我们和联胜的地盘摆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个小子,你别放手啊,给我拦住他就对了。” 鼻环青年第一句话,是说给群众听得,效果不差。 似乎很多人都听过和联胜的名号,纷纷避让,一些刚被这几个古惑仔强行推开的人,本还一脸怒色,也赶紧压制下去。 第二句话,无疑是说给耀阳听得。 希望耀阳帮手,把小老板给抓了,然后交给他。 “和联胜?”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威名远扬的和联胜,在耀阳听来,就只记得傻标。 记得第四仓傻标那一票家伙,就是和联胜的。 记得不带头盔 钟意勺子 喜欢跨栏 专吃狗肉 这些还有那些都是和联胜的经典。 “哎!” “哎!” 那名小老板表现十分有意思,自鼻环青年大喊后,他也不动了,就那么站住原地,唉声叹气。 “我没打算替他们拦你,怎么不走了?” 耀阳收回压住推车的手,看向这个与古仔九成相似的小老板,不由好奇问道。 “我走了,先生你就有麻烦了。” 小老板苦笑回应,那幼嫩的脸上,却挂满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沧桑。 听得这话,耀阳对小老板好感大增,玩味道: “哦?我会有什么麻烦,你以为和联胜的人动得了我?” 自信话语,让小老板双眼一亮,赶紧道: “先生,你也是出来混的?” 随着耀阳微微点头,小老板双眼发出明亮的光芒。 这时候,鼻环青年一伙已经到了眼前。 鼻环青年满脸嚣张与得意,那股劲头,与靓坤都有得一拼,可惜毫无风度的动作,丝毫没有格调的打扮,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一手搭上耀阳肩膀,竟然拍了拍,满意道: “大个,谢啦,没你事了,你走吧。” 话里话外,完全把耀阳视作了小弟般。 “恩?”以耀阳的身手,要想躲避鼻环青年的拍肩,轻而易举,不过这里人实在太多了,耀阳怎么做都是错,所以并没有动作。 毕竟,如果耀阳表明身份,不管是东英红棍,还是警察这几个小四九他都不放在眼里。 而且退一万步说,小老板摆摊其实也归警察管。 “小子,你一不是我们自己人,二不交保护费,也敢在这里摆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上次说的都是废话?” 小老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与怒火,但表面十分没种,苦涩道: “各位大哥,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就为了养家糊口,你们要的保护费,我实在给不起啊。” “那就跟我咯,以后这条街随你摆摊。 ”鼻环青年顺口便接了一句。 “就是啊,跟着我们大哥,以后在旺角随你怎么摆都行。小子,我们大哥这么给你面子,你还不拜门?” “是不是想挨揍啊?” 第三十二章:占米 鼻环青年几个跟班,亦是纷纷出口,开始话语。 似乎,他们对这套业务很熟练,这些话没少说,话语动作配合默契,如演练过般。 “各位大哥,我家人不让我进社团的。” 小老板低眉顺眼,赔笑连连。鼻环青年听得这话,语气变冷,示意左右道: “哦?看来我要找你家里人好好谈谈咯,来,我们去旁边聊。” 显然,他们也不愿意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动手动脚,除非非动不可。 这,明显是要将小老板带到偏僻处,再行威逼。 围观者全都看出来,耀阳当然也一清二楚。不过比起围观者心中不断摇头叹息,耀阳却是欢喜: “偏僻好啊,自己也喜欢偏僻的地方。就凭那鼻环青年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大个”的称呼自己,自己也必须要教训他一下啊。” 旺角一处偏僻的后巷。 小老板在不自愿的情况下,被鼻环青年一伙人连拖带拽,带进了这里。 装满牛杂与鱼丸的推车,亦被和联胜这一票古惑仔推翻在角落,东西洒了一地。 港综后巷,大多是倒垃圾的地方,所以显得脏乱不堪。 但这些地方,除了少许赶时间的人外,平时却没人愿意经过,是古惑仔十分喜欢处理“纠纷”的地方。 “小子,一句话,以后跟不跟着我摇头哥混?” 四周都没人了,鼻环青年也没有了街上那么客气,恶狠狠,话语道。 “大哥,我混口饭吃而已,用得着这么逼迫嘛。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愿意交保护费,不过大哥要的数目,是不是可以商量?” 小老板满脸苦涩,他不过一个小贩,着实惹不起和联胜的人啊。 而且这小老板家庭负担极重,家里有个年迈的奶奶常年住院,需要他的照顾。 他也没有那么多功夫与和联胜的人纠缠。 “你选择交钱是吧?” 鼻环青年眼睛一亮,马上开出价码道: “好,那我就给你个优惠价,一个月五千块!” 五千块?小老板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怒火彻底压抑不住了,声线也提高很多: “摇头哥是吧,旺角公价只是五百块,给我优惠反倒要我五千?你这是敲我?” “小子,要嘛给钱,要嘛跟我们大哥混,叽叽歪歪那么多,是不是想挨揍啊?” “小子,你最好识相点,五千块而已,你生意那么好,卖几天牛杂就赚回来了。摇头哥这么照顾你,还不快谢谢摇头哥。” 一众和联胜小弟见小老板还有些不服的意思,越加朝他靠拢,你一言我一语,话语又软又硬,威胁起来。 fantuantanshu.com 鼻环青年更是直接,一脸嚣张道:“敲你就敲你了,不服气啊?”原来,鼻环青年早就看上了小老板这个人。 因为这小老板在旺角摆摊时间其实不长,短短一个月,可是生意比谁都做得好。 所谓“财帛动人心”,鼻环青年虽然只是和联胜一个小角色,但也知道人才难得,就想要逼其入会,投到自己麾下。 以后生意的收入,自己岂不是源源不绝也有份。 反倒是这保护费,鼻环青年故意开了个天价,压根没想过对方会给。 也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道浑厚的男音从后巷口传入: “我四周都看过了,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一个路人都没有,要想要做些什么,着实是方便啊。” “谁?” “哪个混蛋说话?” 和联胜一伙与小老板皆吃了一惊,不由回头看去。 只见高大异常,脚步沉稳的一个男人正踏步进入小巷,其右手捂鼻,左手扇动,遮挡了大半张脸。 但是这样特别的人,还是马上叫两伙人都认出,男人不就是先前外面那个“大高个”嘛。 “大个,我不是让你走了嘛,你进来干什么?” 或许是先前自以为招呼男人,男人顺从了,鼻环青年对他一点没当回事,脸上反倒满满都是疑惑。 小老板亦开口,很够义气道: “先生,你快走吧,别为自己惹麻烦了。” “呵!” 耀阳轻声一笑,先是赞赏看了一眼小老板,话道: “你倒是挺讲义气,就这话,今天我也罩你一次。” 随即,又马上转向鼻环青年,淡淡道: “小子,你“大个、大个” 叫得挺过瘾的啊,我现在告诉你,我叫耀阳。 “耀阳?” 察觉到对方完全与街上不同的态度,鼻环青年也不傻,耀阳那身板一看都不好惹,不由回头,看向一众小弟,小声道 :“听过这个名字没?” “没听过!” 众小弟摇头,他们哪里可能听过这个不属于古惑界的名号要是雷耀扬这个名字或许还有人会知道。 摇头哥歪着脖子看着耀阳,口气依旧不善,但话语却多了一分小心: “小子,你混哪儿的?” “赤柱!” 耀阳脱口二字,脚步不停,距摇头哥仅五步左右了。 摇头哥一听,顿觉对方瞎掰: 他把耀阳当成出来混的,可是对方报上的旗号却是赤柱,完全不能理解。 旁边一名和联胜小弟,还傻乎乎接话道: “老大,他好像在耍你啊!” “草,我不知道嘛。” 摇头哥觉得自己失了脸面,反手就给了那名小弟一巴掌,随即转头看向耀阳,阴沉道: “小子,你敢耍我。” 话罢,顺手又是一巴掌,朝耀阳扇过去。 滚……耀阳见一巴掌扇来,连闪都不闪,后发先至,一脚踹出。 噗……摇头哥只觉得整个上半身都剧痛起来,如遭汽车撞击,腾云驾雾,飞出去三米远。 “大哥!” “老大!” “小子,你敢动我们和联胜的人?” 这票人只是小混混,上不了台面,要不然也不会负责收保护费了。 眼见耀阳随意一脚,就将自家大佬踹成这样,竟是不敢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嚷嚷,完全是一副惧怕的模样。 “我和你们和联胜几个话事人都算有些交情,要是不服,随时欢迎来找我。记住了,赤柱耀阳。” 耀阳对于这些小混混其实没兴趣,不过因为摇头哥先前对于耀阳极为不尊重,让耀阳恼火,小小教训一番。 现在既然教训了,也无谓和他们纠缠,没意义。 “小兄弟,走吧,找个地方聊聊。” 耀阳招手,示意着有些傻眼的小老板。 这……小老板却似乎有些犹豫。 也难怪,一个普通小贩,遇到普通古惑仔都惹不起,怕惹上一身麻烦。 现在遇到一位明显比古惑仔还要厉害的人物,他们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傻傻跟上去。 不过考虑仅仅五秒钟,小老板想明白,自己根本没得选,只能跟上去。 人家连和联胜的人都随意收拾了,还留下名号,恐怕是一位道上大人物。 这样的人物让自己去聊几句,那是看得起自己,自己不给面子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想通这些,小老板连自己的推车也不理会了,小跑到耀阳身边,小心道: “先生,我们去哪儿?” “旺角你应该比我熟,随意找个高级餐厅坐坐吧。” 耀阳看着有些紧张的小老板,大气话语道。 这话,倒也确实减轻小老板许多的紧张情绪: 去一个高级餐厅,总比去偏僻小巷好啊,至少人多,自己是安全的。 双子海鲜酒家,位于香江旺角最繁华地段,除第一层大堂外,还有上下四层,属旺角最豪华的酒楼之一。 之所以叫“双子”这个名字,听说这里的老板是一对双胞胎兄弟。耀阳提议要在高级饭店聊天,小老板摸不清对方脾气,也就带他来到这里。 进入酒家后,耀阳一副豪迈做派,开了一个包厢,叫了满满一桌子菜,价值不下万元,看得小老板咋舌不已。他完全没看懂,这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如果说是道上混的,也没听过对陌生人这么大方的大佬啊。 如果不是道上混的,那他报上赤柱耀阳的名号,是怎么个意思? 完全处于懵逼呵呵的状态,小老板与耀阳坐在十人大桌上,面对着面。 “来,我们边吃边聊!” 随着酒菜上齐,服务员礼貌退出包厢,耀阳满脸笑容,举杯拿筷,招呼起小老板。 “呃……” 小老板拿着一个倒满红酒的酒杯,半天也没有动作,欲言又止。 良久,方才好像下定决心,小心问道: “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以前见过面吗?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我虽然年轻识浅,但也知道“无功不受禄”五个字。” “你一次问这么多,让我怎么答,如果我告诉你仅仅只是我高兴请,你信吗?” 耀阳微微一笑,很理解一个普通人此刻忐忑的心情,也给出疑问道: “还是说说你叫什么吧,我的名字你先前应该听到了,认识,应该是从名字开始。” “高兴请?” 听到这个回答,小老板愣了愣,看着耀阳那副豪迈做派,却是郑重点头道: “我只是个小人物,港综多的是,根本就不认识先生这样的大人物。先生说只是高兴请我,我信。” “对了,先生,我叫占米。” “占米!” 听到这个名字,耀阳总算知道眼前这位和古仔长得九成像的人到底是谁了。 原来这人就是以后和联胜的龙头大佬。 而这人在和联胜时,也曾经多次提到过,他压根不愿意加入社团,只是做小贩被人欺负,为了能够安稳做生意,这才不得不加入。 难道这么巧,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这占米就是这个时期加入和联胜的? 这人可是个人才啊,无论生意手段,还是其他做事手段,绝对都是一等一人物。 现在正是他年幼落魄的时候,自己收下他为自己做事,绝对划得来啊。 听完占米的大名,耀阳脑子飞速转动,表面不动声色,话语道: “做小贩多久了?为什么做这行,不找份工作?” “先生,我中三就辍学了,除了做小贩,还能够做什么!工作,还不如我做小贩赚得多。” 占米开始进入聊天状态,轻轻沾了一口红酒。 这价值几千块一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至少在平时喝着几十块一瓶红酒的占米口中,感觉又香又纯。 “做小贩能赚多少,很多吗?” 耀阳平易近人话道,面上微笑一直不减。 “多也不算多,但能够我吃饭养家的,和先生肯定没法比。” 占米说话亦十分谦虚,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显然,他小贩做得久了,又没进入和联胜历练,还并非那个印象中心狠手辣的占米,只能算一个有些未来的小贩。 “哦?你怎么知道和我没法比,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耀阳笑道,玩味看着占米。 经过几句和谐谈话,占米也越加放得开,一指满桌的佳肴,马上就回话道: “这一桌菜,不是普通人会点的。只是一顿便饭而已,还是和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吃饭,先生就这么大气,会赚得比我少嘛?” 哈哈哈…… 耀阳大笑,话语道: “有意思,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的身份仅仅是一个狱警呢,你又怎么说?” 狱警? 这两个字,犹如百斤重锤砸向占米的脑袋,把他砸得有点晕乎乎。 什么是狱警? 那绝对不是富贵的代名词,只能算是普通阶层啊。 这先生如果真是狱警,一下子就点这么一桌子菜,难不成是…… 占米这个时期完全是小市民思想,越想越怕,强笑道: “先生不要和我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是狱警。就算不是社团大佬,也应该是一个生意人吧。” “我可没开玩笑,我也早就报上名号,赤柱耀阳。只不过你和“和联胜”那群小混混自己理解错了,以为我报的是字头。” 耀阳拿起一杯红酒,慢悠悠喝着,话语着。 咕隆…… 对方再次确定,让占米不由咽了口吐沫,脸上都出现了汗珠,不死心道: “那先生一定是家境富足,大有来头吧。” 耀阳摇头,答道:“我家人早就死光了。” 啊……? 占米彻底无语了,脸色一下变得“苦大仇深”,双手伸进裤兜,抓出两把零零散散的钱来: “阿sir,我只有这么多,如果不够结账,打死我也没办法。” 呃… 耀阳对于占米这个反应,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道: “哈哈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不够钱结账,准备坑你请客?” 占米不答,不过一脸怀疑毫不掩饰,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耀阳对此,也不再多解释,掏出皮夹子,直接放在了桌上。 “我靠!” 占米看到皮夹子的第一眼,心里不由惊骂。 耀阳所用的皮夹子,是长方形大款那种,里面可以整齐排列千元大钞三十余张左右。 可是这个皮夹子无疑是超负荷了。 整个皮夹子鼓得就像快要爆炸,被耀阳放在桌上后,自动就打开了,厚厚一摞千元大钞,少说也有六十多张。 换言之,耀阳硬生生塞进去一倍。 这些钱,还是耀阳今天特意从赤柱带出来的,本来准备请招文积玩乐,顺便谈谈洗钱的事,没想到阴差阳错,却请上占米吃饭,还发生这样的事。 “阿sir,做…做狱警这么好赚的吗?” 又惊又羞,占米还是忍不住,顺口问出这个问题。 “做什么不重要,有脑子,干什么都能赚得多。” 耀阳意味深长话道: “还有,我不喜欢别人叫我sir,你如果愿意,可以叫我一声耀阳哥。” 占米一个小贩,认一个狱警做大哥,怎么看也不亏。他倒是从善如流,马上举杯一敬: “耀阳哥!” “好,以后我就叫你占米仔。” 耀阳也满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豪爽道。 称兄道弟后,场面顿时更加融洽。 或许是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占米仔有些不解,不由问道: “耀阳哥,你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 “有脑子的人,早晚会有大成就,我今天在旺角逛了一上午,以你的生意最好,说明你够脑。” 耀阳稍作解释,正色道: “我很看好你!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打算?” 占米听到这话,眼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身为男人,没有谁愿意被人看不起,都希望得到认可。占米身为小贩,平时受到的冷眼可想而知,所以耀阳一句话,便让他有那么一丝暖意。” 不过暖意与现实,终归差距千万里。占米苦涩一笑,回话道: “耀阳哥,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打算,明天依旧在旺角摆摊过活,什么时候赚够了本钱,能够有自己的店,做个小生意就更好了。” “哦?” 耀阳完全没想到,这位和联胜日后威风凛凛,霸绝四方的人物,理想会是这样。 不由话道: “继续在旺角摆摊,你不怕和联胜那些混混再找你麻烦了?” “大不了我也加入和联胜,大家做了同门,以后也没人找我麻烦了吧。” 占米十分无奈给出答案。 如果你加入,恐怕不但没人找你麻烦,用不了多久,就会人人怕你了。 耀阳心头暗暗想着,表面却语重心长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加入社团,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只是想做生意,不是做老大。” 占米很有意思,马上给出自己的想法。 “幼稚!” 耀阳摇头轻喝,开始打击道: “加入社团后,你要从小弟做起。小弟是什么,和佣人没有什么区别,老大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你老大要是让你砍人,你砍不砍?你老大要你贩毒,你去不去?你老大要你做马夫,你又做不做?” “你不想做老大,只想做生意,那赚到的钱怎么算?你老大眼看你比他赚得多,让外人觉得他还比不上小弟的本事?” 这个…… 随着耀阳越说越露骨,占米脸色变得越加难看,就像被抽空的气球,瘫在了座位上。 占米也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耀阳的话没有半点错。 换言之,是自己幼稚了,而自己前路艰难,几乎看不到希望。 好在面前现在就有一位“成功人士”,做狱警都做到身家巨富,赶紧请教才是正理啊。 “耀阳哥,那我该怎么办?”占米满脸诚心,发问道。 “总算上钩了。” 耀阳心中一喜,表面却一副大义凛然道: “我曾经给我的手下们说过,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想要地位和女人,就得有钱。想要钱,就得出来做事。想要做事,就一定要有人罩。找人罩,要么找警察,要么找老大。” “现在你不愿意找老大,想没想过找警察呢?” “找警察?” 占米一脸懵逼,随即摇头道: “大哥,你别耍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警察根本不像以前,还愿意出面罩小弟的。” 六十年代四大探长的传奇,占米这个土生土长的港综市人当然听过。 也知道当年那个时代,找老大罩,都没有找警察罩好使。 可是随着廉政公署成立,警务部慢慢走上正轨,至少表面上已经没有那种警察了。 占米就算想找,也没得找啊。话说到这里,耀阳再也不掩饰,自信道: “别的警察不行,我可以啊!” “耀阳哥你?你不是狱警吗?” 占米更懵了,也没听说过狱警比刑警还厉害啊,而且他们工作一天到晚待在赤柱,怎么罩得住自己? “我是狱警,怎么样呢,狱警难道就罩不住你嘛?” 耀阳似乎十分清楚占米的想法,直接解释道: “你只要愿意替我做事,我用操成干股聘请你,无论生意大小,这半成永远是半成分红。” “而我可以保证,不仅仅是和联胜,港综所有社团,以后没有一个再敢找你麻烦。除非,他们永远没人进去赤柱。” 嘶…… 占米倒吸口凉气,他也是聪明人,完全能够听明白耀阳的意思。这个时候,他也隐隐知道耀阳为什么会那么富贵,原来缘由在这里,他竟然可以压制囚犯。 稍作思考,其实本就没有多少选择的占米马上动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色道: “耀阳哥,那你打算让我替你做什么?” “做生意,什么赚钱做什么,可以是白,可以是灰,但不能是黑。” 耀阳订下基调。 占米理解的点了点头,正色再道: “我只是一个小贩,耀阳哥就这么信我能做好?” 耀阳摇头,脸色也转为正经,严肃道: “我不信你,只是要给你这个机会,能不能把握,还要看你自己!” 哈哈哈…… 占米笑了,他可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信任,却完全信下耀阳这句话。 事实上,占米也是个内心充满骄傲的人,短短一月,就能摆摊成为旺角生意最好的,天分可见一斑。只不过被生活所迫,压住占米的脊梁。 现在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或许是人生中的转折,占米可不愿意放弃。 “耀阳哥,我们第一个生意是什么?” 一句话,占米说得十分坚定,也代表他答应了耀阳,跟随他混了。 “好,很好!” 耀阳废了这么老大劲,就是想要让占米心甘情愿跟自己,别像他加入和联胜一样,连龙头都不愿意做,还一直叫着当初就是被逼的。 所以看到占米这幅态度,耀阳确实满意了,还以笑容道: “我们的第一个生意很简单,主动成为纳税人。” “我明天会给你一百万,任你做什么。我要一个月后,一百万见光,全是纳过税后的干净钱。” “洗钱!” 占米又不傻,马上明白考验开始了,坚定点头,没有二话,直接就答应下来: “好,或许用不了一个月,耀阳哥这一百万就能回到耀阳哥手上,干干净净…” 在赤柱之外收下第一个小弟,还是绝对本事的占米,耀阳很是欢喜。 占米倒也没让耀阳失望,短短二十天后,耀阳就多了一个股票户头。 户头是以耀阳名义刚开的,也不知道占米用了什么手段,里面交易明细清楚,从五万块本金开始,正好赚到一百万。 换言之,占米将耀阳交代的任务完成得很好,近乎于完美。 在港综,警察炒股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耀阳大喜之下,出手阔绰,实现诺言,直接给了占米十万块奖励。 所谓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轻轻松松二十天,十万块的收入,完全将占米收服了。 让占米跟随耀阳混的决心更大了。 或许有人会认为,这一百万本来就是耀阳的钱,占米只是在中间玩了点手段,将黑钱见光而已,十万块代价实在太大。 事实上呢,在港综找人洗黑钱,公价就是收三成就像是鬼见愁他们耀阳也是跟着收三成。 如果遇到心狠手辣一些的捞家,或者你这笔钱来路实在太狠,比如是打劫押款车来的,还得被提价,最高价格听说达到过六成。你自己的钱,拿出去变白,一下少六成,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如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大佬号称“捞家”,做这洗黑钱的买卖。 这些捞家们,不见得硬实力有多强,可是要论到财力雄厚,流动资金最大,绝对是他们。 这些人分分钟就可以筹集一笔海量的资金,击垮许多所谓的实体公司。 …… 赤柱第四仓狱警休息室。 耀阳已然长期霸占了这个地方,将这里完全是当成自己独特的办公室了。 而小狱警们要想休息,除了晚上守夜外,多是回宿舍。 这天,九十万刚刚回到耀阳账户中,角头老大傻标就接到狱警的召唤,来到这里,说是耀阳要见见他。 如果是两个月前,傻标虽然不敢不给面子,但一定也不会有好脸色给惩教主任。 可是如今,傻标代理烟草生意不到两个月,收入与日俱增,小弟越来越多,过得那叫一个潇洒,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他叫傻标,可不是真的傻子,当然知道这一切是谁为自己带来的。 面对自己的衣食父母,傻标恭恭敬敬,刚进入休息室,看到坐在主位的耀阳,便满脸笑容招呼起来: “耀阳哥!” “来啦,坐。” 耀阳依旧身穿那一身整齐的制服,高大的身材,承托出无尽的威武。 “谢谢耀阳哥。” 傻标拉开椅子,坐在耀阳对面,但显然客椅比主位要矮上一些,再加上耀阳身高优势,所以坐上后,傻标马上就感觉有些压抑,就好像一切皆在别人掌握中的感觉。 这,让傻标不适的同时,竟主动小心开口道: “耀阳哥,是不是生意或者账目上有什么问题?” 傻标现在最怕的,就是赤柱自己这份饭碗。 因为他发现,在这里蹲苦窑,还不一定比外面赚的少啊! 而且安安全全,不像外面整天打打杀杀。 更为关键的是,傻标是重伤致人死亡罪,被送进来的,要关二十年,现在不过五年,离出狱遥遥无期。 换言之,他还有至少十年要在耀阳手底下混饭吃,哪里敢不用心。 “生意上的事,我都交给阿东在打理,你也应该是知道的。我听标叔说过了,这一个月烟草生意不错,你和韩忠义都做得很好,大家有利,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账目上,我也相信你傻标的为人,不会玩花样,也没有问题。” 耀阳微微一笑,言语安抚着傻标。傻标听得,也确实松了一口气,随即很是好奇道: “那耀阳哥叫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手的?” “对,是有一点小事!” 耀阳点头。 “耀阳哥,你说吧,我傻标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傻标就好像月前靓坤一般,巴不得耀阳欠自己一点人情,连拍胸脯,连事情都不问,已经表示定然会全力办事。 耀阳对其态度十分满意,开始提起正事道: “我记得,你是和联胜的话事人?” “我们社团所属地盘,北角一带,现在依旧是由我的小弟掌控。” 傻标傲然点头,回应着。北角?八 十年代的港综市北角,地域可不算好啊,傻标原地盘在那里,显然不是势力大的话事人,只能算一个中层。 不过这样也够了。耀阳心中思量,继续道: “我有个小朋友,在外面不断被你们和联胜的人找麻烦。我希望你替我摆平这件事。” “哦?” 傻标听得,多了几分小心,试探道: “耀阳哥,你那位小朋友惹上谁了?” 无疑,傻标怕事情不简单,如果答应得爽快,到时候又没办好事,可不好交代,所以想打听清楚。 “我说了只是小事,不会坑你的。” 耀阳了然一笑,详细介绍道: “我那位小朋友不久前在旺角摆了个小摊,被你们和联胜里面叫摇头哥的欺负,想要收他入会,就是这么简单。” “摇头哥?” 傻标一听,心头大喜。 这样的名号,在和联胜里面听都没听过,肯定是小混混一个。 再加上欺负小摊贩,强收人入会这种事,也只有小混混才能做出来。 “耀阳哥,你放心吧,我回去后马上传消息出去,一定让你那位小朋友再没有麻烦。” 傻标再次保证,这回一脸自信,可不再像先前那般小心了。 “好,那这件事就劳烦你了。”耀阳满意点头。 “耀阳哥你忙,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自觉起身,傻标准备离开。对此,耀阳也不多留,摆手道: “去吧,麻烦把门带上。” 来时心中发慌,走时神清气爽,傻标大大咧咧离开,轻手关上了房门。 耀阳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室中,心中大快,暗道: “靠别人,终究不如靠自己啊!现在自己有占米这小弟为自己洗钱,只要走上正轨,狱中生意就稳了。” “有了利益,自己手下一票人与第四仓的人,全都要靠自己吃饭。只要慢慢发展,以后自己的地位将稳如泰山。” “下一步,自己应该想办法,再往上升一下了。” 另外一边。傻标刚刚回到第四仓,同仓小弟、角头老大盲蛇、潮州佬等人全都围了上来。 一伙人七嘴八舌,话语着: “傻标,sir找你干什么?” “大哥,没什么事吧?” “傻标,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啊。” 同仓大多数人,对于傻标都挺关心,当然,除了一个人。 自从被耀阳收拾,又知道是傻标做起烟草生意,大屯近来就没有舒服过。如今看到傻标被耀阳单独叫去,认为绝对不会是好事,也围了上来,阴阳怪气道: “傻标,是不是生意做得不好,sir准备换人代理了啊?也对,就你这脑子,怎么看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我这个兄弟。” “老大,这是不是真的?” “傻标,不会吧?” 大屯这一带节奏,众人还真有些相信,盲蛇满脸担心,当即追问道。 “大屯,你这王八蛋,就不愿意看我傻标好是吧。” 傻标本来兴高采烈回来,这一下就让他心情不爽了,瞪眼大屯,喝道: “我的生意,就算便宜盲蛇,也不会便宜你这混蛋啊!而且sir就一定要找我麻烦,不能是找我帮忙的嘛?” “帮忙,找你帮忙?” 听得这话,大屯狂笑不止,越加认定傻标是被打击了,话道: “哈哈哈……我虽然不喜欢那个姓雷的,但是他的确有点本事,现在说他第四仓一手遮天也不为过。他要找人帮忙,多的是愿意帮手,你傻标,凭什么?” “傻标,别理他,到底什么事?” 盲蛇与潮州佬这时候插话了,虽然他们也不怎么相信耀阳会找傻标帮忙,但更不愿意听大屯胡扯。 傻标面对众人的询问,马上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并不第一时间回答,看向飞机,话语道: “黑头,我记得你是明天就出狱了?” “是啊,老大,我昨天收到通知的时候已经告知你啦。” 黑头虽然不明白傻标为什么问这个,但依旧马上给出答案。 “好!”傻标拍向黑头肩膀,欢喜吩咐道: “你出去后,马上带人去旺角一趟,给我查清楚,我们社团里面,是谁在那儿收摆摊小贩的保护费,好好教训他一顿。警告他,以后不许再碰一个叫占米的靓仔。” 呃…… 一番没头没尾的吩咐,不仅黑头有些懵,连旁人也完全没听明白。 “傻标,你癫啦?教训同门兄弟,为了外人?占米是谁,你亲戚啊?” 潮州佬直接把手放在了傻标额头,似乎真觉得他是生病了痴语。 “潮州佬,你知道什么,这就是sir拜托我的事。” 傻标一下拍开潮州佬的手,得意洋洋道: “占米是sir在外面的一个小兄弟,被我们社团的人收保护费,sir托我调解一下。” “我靠,还真找你帮忙啊,这下你可威了,连sir都欠下你人情了。” 潮州佬一听,经不住也有些羡慕。这样的小事,对于他们这些角头老大来说,就是几句话的吩咐。 可是帮下这样小事,就能在赤柱第四仓霸主心里面留下好印象,绝对是比划得来的买卖啊。 黑头这会儿也完全听明白了,连连点头,保证道: “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 “好!兄弟们在苦窑里面,以后是吃肉还是喝粥,就看你表现了。” 傻标满意一笑,鼓励道。 “老大,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黑头再次保证,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一定要把这个事做到完美。 而可怕的是,傻标这间仓房中,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耀阳此刻的影响力,已经在他们心中攀升到一个极高的位置。 对方仅仅一句话,还是让人办事,他们便全心愿意,无偿去办。 如果以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第四仓的一众大佬,早晚有一天,全部会成为耀阳某种意义上的下属,爆发出的能量,足以让无数人震惊。 这份震惊,亦比所有人想象中来得快。 …… 副监狱长办公室内? ?? 此刻,肥猫虽然坐得毫无形象,但脸上的狂喜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在他面前,一名惩教主任正站着,嘴里说个不停。 良久,狂喜的肥膘豁然起身,有些不可置信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 “sir,消息都是我从第四仓一个刚出狱的囚犯那里打听到的,绝对不会错。” 2kxs.la 那名惩教主任回答道。“好,好,好,耀阳,你这死扑街,我看你这次怎么死!” 喜悦的肥猫开始来回踱步,立马对那位惩教主任吩咐道: “你马上带着你的人准备,今晚和我一起,临时检查第四仓。” “yes、sir!” 那名惩教主任当即答应,一副正气凛然的架势。 原来,自典狱长与肥猫翻脸后,典狱长这两个月一直都在着手对付肥膘。 先是向惩教署打一些小报告,让本就让惩教署官老爷们厌恶的肥膘,变得心中地位更低,几乎是商议着永远不会将肥猫调回来惩教署。 而后,典狱长收权,说是要亲自管理监狱工作,这一个月的工作会议也全部是典狱长亲自主持,完全没了肥猫什么事儿。 以前有权在手时,肥猫不知道用,也懒得用。 现在一朝被夺权,他却恼火了。 对于典狱长,肥猫是一点办法想不到,暂时只能处在全面下风阶段。 没办法啊,典狱长比他高那么一级,又直接管理他。 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动对方分毫。怒火之下,肥猫便把所有精力,放在找“导火索”麻烦的身上。 造成典狱长与肥猫大吵的导火索是什么呢? 就是耀阳工作的事。 换言之,肥猫现在就想要找耀阳麻烦,虽然依旧不能对付典狱长,恶心他也好啊。 所以肥猫派人一直盯着第四仓,本来想等耀阳压不住场面时,自己出手,既训斥他一顿,又可以出风头,挽回自己以往不作为的形象。 没曾想耀阳自上任后,如鱼得水,第四仓的犯人也好像变了一票人,根本没点动静。 肥猫又急又气,却无办法。 好在今天一位惩教主任带来了个好消息,说白了就是打了一个小报告。 他告知肥猫,第四仓如今在卖东西,还开赌,那耀阳似乎知道,却没有管。 好家伙,如果这个报告是真的,那耀阳不用说,也得玩完。 肥猫当然欢喜到非常,快速准备,要在今晚给第四仓突然袭击,来一个“人赃并获”。 第三十三章:查仓 半夜一点。 赤柱所有的犯人们全都已经睡下了,劳累了一天,大多数人皆睡得很沉,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小声闲聊着。 忽的,一声尖锐的哨响突然响彻在赤柱第四仓。紧接着,一大队狱警由肥猫亲自带队,在连守卫第四仓的狱警都没惊动的情况下,直接出现在了第四仓多个睡仓外。 “朱sir,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可是要负责任的!” 在肥猫旁边,典狱长赫然也在,此时满脸严肃,正望着肥猫。 原来,肥猫怕自己搜查后,被人狡辩,比如说自己栽赃什么的。 自己正与典狱长为敌呢,怕到时候说不清楚,讨不得好。 所以他动了脑筋,临时叫上好几个惩教主任,亦叫来典狱长,与其一同寻仓。 此刻,大队都已经站在了铁门外,透过铁门,睡仓中的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肥猫倒也不怕犯人们玩花样,把违禁品藏起来,还有闲工夫与典狱长话语着。 只见肥猫满脸得意,油腻的脸上展露着恶心笑容: “典狱长,我的消息绝对准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哼,最好是这样!” 典狱长冷哼一声,内心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如果这肥猫大晚上报告给自己的消息是真的,那可就麻烦大了。犯人们又是卖东西,又是开赌的,耀阳一个失职绝对跑不了。 一个不好,就是被辞退的下场。 毕竟狱警的工作是什么? 就是看守,是最基本、最本职的工作。 现在由你看着,犯人们还做起生意,开起赌场,这算什么? 如果这都不算失职,恐怕也没有失职了。 正在此时,耀阳、杀手雄、鬼见愁三人,协同两个狱警小跑了过来,每个人头上都满头大汗。 看到典狱长与大队人马,脸上亦都有几分诧异。 特别是耀阳,表现得十分不解,但还是马上敬礼道: “典狱长!” “雷耀阳,今晚是你值班啊?” 典狱长看到耀阳,态度依旧温和,露出一抹微笑。 “报告典狱长,今晚不是我值班,不过宿舍离这边不远,我听到哨声,以为发生什么事,马上带人过来看看。” 耀阳马上给出答案,言语中尽显对于工作的尽职尽责。 而典狱长仔细打量耀阳几人,确实看得出是急切赶来的。 特别是杀手雄,衣衫还有几分不整,恐怕都已经睡觉了,听到哨声方才起。 “这几个人工作态度良好,又是跟着耀阳的,值得培养啊。” 自从与肥猫冲突后,典狱长慢慢将一些重心放回赤柱,这两个月已经琢磨着培养心腹。 毕竟肥猫事件,简直让典狱长觉得威望受到巨大打击。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在赤柱说话会不好使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都还不好使,那还谈什么往上爬? 典狱长心中琢磨,肥猫突然站了出来,怪笑着插话了: “雷耀阳,你来得正好,我和典狱长今晚紧急查仓,你也看看吧。”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可以让第四仓风平浪静。原来,是你与第四仓的犯人混在了一起,任由他们违禁。” “朱sir,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问入职以来,每天工作都超过了十个小时,这两个月费劲心力,全用在第四仓管理上。第四仓之所以风平浪静,一是靠犯人们自觉,二是典狱长领导有方,三是我耀阳微末的功劳。你这么说,是冤我咯?” 耀阳这两个月也完全明白了肥猫为什么针对自己,也选择完全站队典狱长。 既然如此,耀阳对肥猫说话可就半点不客气了,完全是争锋相对。 “你……” “你……” 肥猫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被耀阳这个小小的惩教主任还嘴,万分恼怒,狠狠道: xiaoshuting.org “好,你还嘴硬,等一会儿我搜到东西,看你怎么解释!” 说着,肥猫直接转头看向本来负责看守的值班狱警,喝令道: “开门!” “耀阳哥!” 没曾想值班狱警也是新人够大胆,装作没听到肥猫的话,反而看向耀阳,无疑还要等耀阳发话。 没办法啊,狱警工资才多少钱? 他短短两个月都已经分到多少钱了。 孰轻孰重,值班狱警心中自有一杆尺。 耀阳也是急智,瞬间看向典狱长,请示道: “sir,是否开门检查?” 哈哈哈…… 典狱长心头狂笑,以他看来,情况可不是说耀阳这一票人不服管教。 恰恰相反,耀阳这一票人是在向自己表明态度,他们完全是典狱长这边的人,连肥猫的吩咐也不定听从。 “好,好得很,比起其他惩教主任,肥猫一叫就到,反倒自己是最后知道今晚突击检查。” 典狱长内心中,完全开始误会了。 “耀阳,例行检查而已,开门吧!” 面带微笑,典狱长一副“我才是大佬”的模样,亲切吩咐道。 “开门!” 耀阳这才示意值班狱警。 几人一唱一和,完全当没有肥猫这票人,全然不顾肥猫已经气得满脸通红。 咔嚓…… 牢房铁门这才打开。 至于第四仓的犯人们,早在哨音响彻时,就已经清醒过来了,或是坐着,或是趴着,全在小声嘀咕,顺便看热闹。 “集合!” 一句口令,犯人们当即停止议论,跳下床铺,在各自床前条件反射般排列好队伍。 “给我搜!” 肥猫被气了一番后,此刻总算也找到发泄点,大手一摆,亲自带头,冲向囚犯的床铺,翻找起来。 嗤…咻…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啊! 肥猫其实从来没亲自来搜查过犯人们的仓房,他嫌脏。 但此时此刻,他却发挥起来了。 枕头、凉席、铺盖,全部被他暴力撕开、扯碎,一心要找到消息中的众多违禁品。 一边搜查,他还一边大喊着: “给我仔仔细细的搜,一处角落都不能放过。” 肥猫带来的人听令,也不客气,全都学习起肥猫,如“鬼子进村”般,开始在第四仓各仓中搜查。对此,耀阳、杀手雄、鬼见愁等人一言不发,站得笔直,如同保镖般,一直在典狱长身边,对于肥猫等人的行动视而不见。 这让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典狱长,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感到一种安稳。 “sir,没有!” “报告阿sir,什么也没搜到。” “长官,我这边也没发现。” 随着一个又一个狱警的报告,第四仓各大睡仓内,竟是毫无所获。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肥猫自己的搜查也是一无所获,听到众人的回报后,完全不敢相信,双眼通红,嚷嚷道。 事实上现实不是小说有什么不可能,猫又不给底下人发工资,耀阳可是实打实的给人发红包。 再看典狱长与耀阳等人,典狱长是一脸威严,心中的担心完全消散: “这耀阳果真没让自己失望,赤柱最难管理的第四仓,交到他手中短短两个月不到,就有了这么显著的成效。” 耀阳、杀手雄等人,却是一脸平静,似乎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阿sir,有发现。” 这时候,一道突亦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正是那名报告给肥猫情报的惩教主任。 “什么发现?” 肥猫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满血原地复活,肥硕的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跳起来,看向那名惩教主任。 典狱长的心,亦随之提起。 可是当他看到那名惩教主任手中东西的时候,瞬间放松了。 只见那名惩教主任手中,赫然拿着几条烟,牌子也没有任何问题,是监狱内超市里面的牌子。 “哼!” 冷哼一声,典狱长以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扫向那名惩教主任,话语道: “这就是你的发现?我们赤柱什么时候规定了,犯人们不许吸烟的?” “就是啊,阿sir,你什么意思吧?” 被搜出烟的人正是第四仓中一位角头老大,名叫黑鬼东。 长得又黑又壮,平时就喜欢玩两把。 这几条烟,其实是他从靓坤的赌档赢回来的。 现在被冠以“违禁品”的名号被搜出来,他可不服了。 烟草这玩意儿,别说第四仓,赤柱所有仓都有,多的是,什么时候就成违禁品了? 那名惩教主任也不是瞎子,当然看到典狱长的眼神,不过既然他选择了为肥猫办事,如今就不能再缩。 硬着头皮,那名惩教主任对黑鬼东喝道: “你怎么有这么多烟,哪儿来的?” “我自己吸不行啊,我有的是钱,就喜欢多买一点放着,这也不行啊?” 黑鬼东哪里会被区区一个惩教主任唬住,他在外面也是金牌打手一个。 面对那名惩教主任,他的声音大到了极点,几乎是在吼。 “够了,够了!” 不等那名惩教主任发火,典狱长暴怒出声了: “今晚这场闹剧,也是时候完了。” 随即,典狱长看向肥猫,眼神中满是怒火,借题发挥道: “朱sir,今晚的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 肥猫此刻也是又急又气,只能将“怒火发泄”到通风报信的惩教主任身上,看过去的眼神,八字内容毫不掩饰,那就是: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这会儿,或许是看到搜仓的事情了结,一名犯人站出,突话道: “典狱长,那我们的东西怎么办?” “就是啊,有这样搜仓的嘛。” “我们今晚怎么睡,典狱长,你不能不管啊。” “太过分了,狱警了不起啊。” 随着第一个犯人话语,其他犯人紧随其后,也纷纷接茬。 众犯人来劲了,刚刚肥猫搜仓,可是将他们的东西全都毁坏,连枕头都没放过。 现在,违禁品确实没有,犯人们的损失难道也就这样算了?绝对不可能。 吵吵嚷嚷声音极大,很快在各仓都闹起来,众多肥猫带来的狱警根本控制不住场面。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耀阳突然出声了。其小声在典狱长耳边道: “sir,这次的事实在让我和我的下属有些寒心,可不可以批假我们三天。” “朱sir既然怀疑我们这些同事,那这三天就让他接手第四仓,再好好查一查吧。” “哦?” 典狱长听到前半句话,还想安慰耀阳几句。 可是听到后半句,马上明白这是耀阳给自己支招了。 不错,今晚全部是肥猫的人跑来搜仓,现在与第四仓的犯人们关系可谓一塌糊涂。 耀阳一伙如果在这个时候请假,换肥猫等人来看守第四仓,他们怎么收场? 收不了场,自己这个典狱长就有足够的理由,收拾他们了。 想到这些,典狱长满脸慈祥看向耀阳,小声道: “好,这次的事不会就这样了结,我会给你讨一个说法的,你们第四仓的守卫人员,包括你在内,全都是新人。连续两个月看守第四仓,着实是辛苦了,也确实应该放放假,轻松一下。” “从明天开始,我特批你们十一人三天假期。” “谢谢典狱长。” 耀阳小声回应。 两人也在小声叽叽咕咕中,达成共识,由于第四仓的犯人们闹得正慌,声音很大,其他人都没发现典狱长与耀阳的小动作。 “静一静,静一静!” 心中有了谋划的典狱长十分沉着冷静,总算站出,抬手大喊着控制场面。 第四仓的犯人们倒是很给典狱长面子,知道这位赤柱真正皇帝谁也惹不起,声音开始变小,慢慢彻底安静。 “各位,今晚的事,我代表狱方向你们道歉。在工作上,我们狱方确实有很多还需要改进的地方。也请各位放心,你们今天晚上的损失,我们狱方会负责到底。” “一会儿,我就让库房管理,马上送一套崭新的被子、枕头,保证今晚各位可以睡个好觉。” “另外,明天第四仓全体休假,不用上工,算是我们狱方一点小小的补偿。” 几句话,显出典狱长老练的经验,处理这种事,那叫一个顺畅。 第四仓囚犯们听得,倒也给足面子,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好!” 随即,众人自发鼓起掌来。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就好像一个个巴掌,狠狠拍在肥猫脸上。 今晚肥猫别说是抓住耀阳把柄,打击典狱长威信,就连自己都搭了进去。 作为今晚行动的召集者,所有责任肥猫都得背。 这件事虽然说起来不大,只是搜仓手段粗暴了点,可是架不住现在典狱长正抓他痛脚啊。 小事化大,绝对是官场重要的学问,典狱长这种老油条,深明其道。 第三十四章:风云前夜 凌晨三点,典狱长办公室。不同于往日的宁静,这个时候依旧灯火通明。 此时,典狱长正坐在主位上,一脸威严。 在他面前,肥猫左动右动,似乎极为不适的站着,满脸尴尬。 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典狱长这才开口,严肃道: “朱sir,今晚的事,难道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 肥猫倒也识相,可不再像两月前与典狱长对着刚,有些委屈道: “典狱长,今晚的事与我无关啊,我只是收错了消息,信错了人。” “谁给你的消息,怎么说的?” 典狱长眼中精光一闪,对于这个问题,他却是很想知道。 也不知道是今晚打击太大,还是肥猫本性自私,他竟然一点没想要保下自己人的“三八零”意思,马上就脱口道: “消息是张建生给我的,他说第四仓开赌卖烟,东西应该也全藏在仓里,如果突击检查,一定会查到。” “张建生!” 典狱长默念着这个名字。他与肥猫不同,对于自家的地盘、职员、甚至是犯人,基本都知道资料。 一听这个名字,马上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惩教主任的影像。 好家伙,自己与肥猫如今水火不容,这王八蛋还敢暗中给肥猫通风报信,这是要和自己作对啊! 心中记下这笔,典狱长表面不动声色,继续道: “那他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说是第四仓刚刚出狱的一个犯人爆料。” 肥猫既然都决定吐露了,一点也没含糊,继续解答着。 听到这话,典狱长就像抓到什么把柄,突然质问道: “你们相信刚出狱犯人的话,也不信自己同事?” 对于这个问题,肥猫很想点头说“是”。 不过在典狱长面前,还是有所顾忌,只能小声道: “第四仓一直以来都那么乱,可是在那耀阳管理以后,就变得风平浪静,我认为里面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再加上那囚犯的爆料,所以……” “所以你大半夜劳师动众,演了这么一场闹剧!” 典狱长不等肥猫说完,已经话中带讽道。 “典狱长,难道你就真认为那耀阳就那么有本事,能够这么轻易就让第四仓成模范仓了?” 肥猫被典狱长一番训,脾气上来了,话中又开始有了争锋的意思。 “我只知道,雷sir去了第四仓后,第四仓确实没有人再闹事,这两个月来,犯人们的表现可以说是优异。而你今晚,并没有在第四仓搜出任何所谓的违禁品。” 典狱长铿锵有力放出话语。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今晚事发之后,他与肥猫的争锋,占据绝对上风了。 “或许是第四仓的犯人把违禁品都藏起来,没藏在仓房,所以我们才没搜到呢。” 肥猫不服,脸色涨红,开口给出了一个可能。 意思也很清楚,让典狱长别把话说得太满,小心啪啪打脸。 而这句话,却正中典狱长下怀。 只见典狱长一副强笑模样,点头道: “好,好,好,直到现在,你都还要嘴硬。好,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从明天起,我以典狱长的身份,强批雷sir那小队的人三天假期,这三天,就由你的人接手第四仓。我给足你时间查!” “如果查出来也就算了,如果什么也没查到,连带今晚的事,我会一丝不漏的报告给署长。” “好,典狱长,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后悔。” 肥猫一听,可没觉得其中有诈,相反,他大喜不已,信心十足,连身子都站直了。 …… 就在典狱长与肥猫“勾心斗角”时。 第四仓员工宿舍中,耀阳小队总计十一名狱警,正说说笑笑,商议着放假的安排。 杀手雄与鬼见愁也少见的笑容满面,话语着: “耀阳哥,你这一招太厉害了,找一个刚出狱的人故意传消息给肥猫那边。” “是啊,耀阳哥,你怎么知道那个张建生会向肥猫通风报信的?” 耀阳不屑撇嘴,回应道: “自从肥猫与监狱长的矛盾升级,我就知道他一直想看我笑话。而他见第四仓被我们经营得风平浪静,会这么服气嘛?一定会叫人监视我们这边……” “张建生那个废物,多次在第四仓转悠,真当我眼瞎,还是脑袋秀逗?” “现在整个赤柱,典狱长和肥猫的矛盾众人皆知,我既然站住典狱长那边,敌人也就只有肥猫一个。要是让他们随便突击检查第四仓,早晚出事,倒不如我给他一个机会,一次灭了他的气焰。” 听得耀阳的解释,杀手雄一脸笑容,同时又小心道: “耀阳哥,肥猫今晚吃了亏,是我们有准备,下午就让标叔收了第四仓的所有违禁品。可是如果肥猫下次再来,那……” 小书亭 呃…… 一众本来还眉开眼笑的狱警,这下子脸色也都不是那么好看了。不错,天下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自家现在做着违禁生意,如果肥猫多来几次,只要一次搜到成果,麻烦就大了啊! “你们放心吧,这次放假回来,肥猫地位将会一落千丈。典狱长不简单的,这三天谁敢替肥猫办事,典狱长指定办他。” “到时候肥猫没了羽翼,一个人又能干什么?” 耀阳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又补充道: “而且用不了多久,赤柱或许再也没有肥猫这号人物了。” 恩?众狱警面面相觑,倒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鬼见愁亦当即转换话题,开口道: “耀阳哥,你来港综市这么久了,还没去我家看看。这次兄弟们一起放假,去我家里聚聚怎么样,耀阳哥也好认认门。” “草,阿鬼,用得着这么抠门嘛,最近你也分不少了,请耀阳哥还去家里?” 没等耀阳表态,杀手雄已经在一边不屑插嘴,而后马上诚意话道: “耀阳哥,我们明天去大富豪玩玩吧,我请,兄弟们都来啊。” “雄哥大气。” “好啊,大富豪,我还没去过呢。” 众狱警听得有人请客,他们倒是欢喜非常,一直在旁边叫好捧场。“ 不用说了,你们跟我也已经两个月了,这顿饭该我来请。 ”耀阳最后表态,亦大气无比。 耀阳小队放大假三天,这三天第四仓由肥猫全面接管。 这一件看似很小的事,赤柱中再寻常不过的工作调动,谁也想不到,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记得福爷曾经质喝耀阳: “如果古惑仔真没得混,世界会变得怎么样,没饭吃,又会怎么样。” 耀阳当时没有选择作答! 而赤柱第四仓,很快就将答案完全演示了出来。 翌日。当第四仓的犯人们发现守卫狱警都不认识了,耀阳、杀手雄、鬼见愁等人今天也没出现,心中隐隐就有些不满起来。 第一,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耀阳。 不可否认,自他来管理之后,赤柱第四仓的曰子一天比一天好,只要你有钱,除了少数几件太犯禁的事,干什么都可以。 也正是耀阳管理第四仓之后,许多人才感觉原来蹲苦窑并没有那么难熬,除了强迫做工外,其他都还好。 第二,昨天下午耀阳派人通知第四仓的角头老大们,当天晚上很可能会有紧急查仓,所以把他们手中一切违禁品先一步收缴,暂时存放到了员工宿舍。 换言之,现在众角头老大手中断货了,他们生意没法做,连好吃的都没法吃。 一想到又要重新吃上食堂那些难以下咽的饭菜,几个习惯大吃大喝的角头老大脸色无比难看。 就连靓坤,今天起床后也没个好脸。 第三,昨晚典狱长亲口答应了他们,今天放假一天,不用上工。可是肥猫大清早就带着人进入第四仓,让所有人集合训话。 这,又让本来都已经准备好睡懒觉的一些角头老大们早起,心情能好得了? 多个原因加在一起,第四仓的犯人们如今只觉得哪哪儿都难受,心中一股子不爽,急需要发泄。 …… 赤柱第四仓外的广场上。 第四仓的犯人们歪歪斜斜站着,一点没有昨晚被突击检查时,那般的配合。 人群中,角头老大、混混小弟们小声嘀咕不断,嗡嗡声不绝。在他们面前,肥猫威风凛凛站着,在他身边,足足有五位惩教主任,五小队的狱警,显得人多势众,颇有几分气势。 “你们这些死囚犯,还不闭嘴,是不是想被关单仓啊?副监狱长要开始训话了。” 一名惩教主任傻乎乎拍着马屁,先声夺人。 他本来管理的监仓,是第七仓,属于经济犯狱仓。 进入赤柱许多年工作的他,也好运没有被分到过第四仓,所以压根不了解第四仓的情况。 他这话,也是完全以训斥那些胆小经济犯的语气。 肥猫听得,倒很是满意,觉得自己在这里就像“皇帝”一样,有官员替自己训斥那些子民,还有这么老多人站着听自己训话。 可是第四仓的犯人们,特别是那些角头老大,眼中闪烁着冰冷、杀意与仇恨。 有几个冲动的角头老大甚至暗暗捏拳,就好像随时准备冲上去。试看,当耀阳刚刚进入第四仓时,是如何让这些人服气的。 三场闯关,而后软硬兼施,胡萝卜大棒,可谓全方位的打击,方才控制住了局面。 肥猫一伙刚到,无视第四仓的规矩,直接像对待垃圾一般对待这里的犯人,可以说完全没有“尊重”。 更可怕的是,在场狱方肥猫一伙,几乎没人有“尊重”这个自觉,无视众多犯人诡异的神情。 肥猫亦一脸嚣张,开始起了训话: “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听着,接下来三天,第四仓会由我亲自接管。” “在不久前,我就已经接到你们这第四仓有犯人给我的线报,说你们这仓里的人,和雷耀阳那小子勾结,开赌、放债、买卖违禁品。” “现在我来了,这种情况就一定不可能再发生。” “这三天里,我会调查你们在场每一个人,看看到底是谁,在这赤柱里面还敢胡搞。如果被我查出来,那人一辈子都别想走出赤柱了。所以如果你们中有人想要弃暗投明,就早早来我这里检举。” “那样的话,我或许会高抬贵手,放过他。” “至于那个雷耀阳那扑街,你们也别指望了。他已经被典狱长强令放假三天,这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清楚。只要我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以后倒是可能会回来,不过再回来,就是和你们穿一样的制服了。哈哈哈……” 肥猫所谓的训话,完全是站住至高位置,对于下面进行恐吓。第四仓众人听得,无不又愤又恨。 他们一个两个都是出来混的,哪里受得了这个。 许多人眼中恨意更浓,瞟向第四仓一些如“大屯”“大傻”等犯人,眼神更是不对了。 因为肥猫的话中,透露出是有人向他爆料,还正是第四仓的犯人。 谁会爆料呢? 在许多人看来,被抢了生意的人,是最有可能的。 大傻、大屯等人也不傻,立时就感觉后背发凉,心中对肥猫恨意,可谓比谁都来得大: 这王八蛋简直是在坑人啊,你要嘛就干脆说出是谁爆料,要嘛就不说。 现在说一半,完全就是把他们往火上架。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昨晚典狱长答应你们不用做工,那今天我就放你们假。回仓后,你们老老实实想清楚,是向我坦白,还是顽抗。从明天开始,我就会行动。” 肥猫虽然纨绔,倒也会玩那么一点“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的把戏。眼看话说得差不多,当即解散了第四仓犯人。 “回仓!” 几名惩教主任紧随其后,开始带领狱警们驱赶第四仓的犯人们回仓。 这个时候,第四仓的犯人们倒是全部压住了心头脾气,没有选择与狱警们作对,就好像真被肥猫的话吓住,一个接一个回到仓房。 因为,他们此时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肥猫一伙很是得意,皆在暗笑: “这第四仓的犯人传言有多难搞,现在在自家手上,也不难嘛。看他们老老实实的,和一般犯人也没差别,自己今天带这么老多人,却是高看了他们了。” 可怜肥猫不知道,正因为他今早一番举动,误会产生,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第三十五章:乱 第四仓各大仓内。自从听完肥猫训话回来,可谓乱作了一团。 大屯刚刚回到仓内,就见傻标、潮州佬、盲蛇带着全部小弟,直接将他连同他的小弟,全都围了起来。 “傻标,潮州佬,盲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大屯心中吓了一跳,却不愿意丢了气势,大吼道。 “大屯,是不是你这王八蛋告密?” 傻标首先发难,双眼瞪得如同牛眼,推开两个还想阻拦的大屯小弟,直接就抓住了大屯衣领。 怕什么来什么,大屯先前听完肥猫训话,就已经知道不妥,现在果然来了。 拍开傻标的手,大屯继续大吼道: “什么告密,傻标,你别冤枉我。” “我草!你还敢不认,雷sir当初分生意给我们做,你就很不爽,还曾经和大傻一伙王八蛋联合起来,想要闹事,我们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事,不是你,还能是谁?” 傻标越说越气,由于肥猫的话说得太不清楚,根本没提是已经出狱的犯人爆料,所以他当然认定了大屯这个平时就很阴险的家伙。 一想到自己的生意可能就要泡汤,刚刚过了不到两个月的好日子,马上又要没了,回到以前穷逼呵呵的情况。 傻标说着说着,对着大屯的脸就是两拳。 咚咚……啊…… 傻标这两拳含怒而发,拳路极重,瞬间就将大屯眼镜打掉,脸上淤青,不由惨叫。 “敢动我们老大?” “傻标,没证据你别乱讲。” “草!” 大屯的小弟倒是不白给,看到大屯被打,纷纷大骂叱喝,甚至一些人想要动手,强行从傻标手里抢出大屯。 可是傻标小弟也不少啊,再加上潮州佬、盲蛇等人的小弟,有意无意拉偏架,他们根本就占不得上风。 “都别动,大屯,让你小弟全都别动,谁动,我今天就揍死谁…ˇ!” 看到场面有些混乱,潮州佬突然发话了。 可是他这话,听在大屯耳中,差点没气死: “自己被打了,小弟还不能动,这完全是拉偏架啊。而且自己现在都还被傻标抓着,死死勒住衣领,都快窒息了。” 不过大屯一看到潮州佬像要“吃人一般”的目光,形势比人强,还是赶紧大喊道:“别动,都别动。” 喊完,又再次看向傻标、潮州佬等人,诚意解释道: “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虽然混蛋,也不会当叛徒告密啊。就算我不怕被你们打死,也怕被整个仓的人追杀啊!” 傻标对这个解释,似乎并不满意,双手依旧不放松,将脸都快贴到大屯脸上,不依不饶道: “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如果知道,我一定干掉那王八蛋。” 大屯哭丧着脸,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可见此刻他的心情有多么崩溃。 ……同一时间。 比起大屯只是被揍了几拳,就有了解释的机会。 大傻一伙六人刚刚回仓,一句话没说,便被仓中其他二十人直接进行了围殴。 此刻,身强力壮的大傻,还没有发挥的机会,便被两下拳打脚踹到了一个角落,死死抱着床杆,惨叫连连。 “韩忠义,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还讲不讲规矩。” 敢情,大傻的对手不一般,竟然是忠义信人马,为首正是角头老大韩忠义。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自耀阳主事后,为了避免以前做生意的角头老大再次生事,所以特意给他们调整了仓房。 大多是以两位现在代理生意的角头老大,掺杂一位以前做生意的角头老大。 大傻这人够能打的,可是对忠义信的韩忠义来说,还不够看。耀阳当初调仓时,就特意安排大傻一伙到了忠义信仓。 现在好了,大傻果然完全不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地上已经有了很多血迹,一伙人差点没被打死。韩忠义赤着上身,双手吊着上铺铁栏,用脚狠踹大傻,总算开口: “你他吗还知道规矩,现在不是雷sir主事,那第四仓就没规矩了。你这王八蛋敢做二五仔,坏我们兄弟的生意,我看你是找死。” “什么二五仔,我没做过!” 大傻委屈到极点,又吼又叫。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一直眼红我们兄弟的生意,你以为我不知道?” 韩忠义根本不听解释,更招呼着忠义信一伙人,吼个不停: “打,给我狠狠的打,今天不查出是谁告密,谁也别想好过。” 听到这话,忠义信一伙更加疯狂围殴大傻一行。 大傻亦想哭了,他可知道:忠义信一伙是真疯的,这些人大多背着人命进来的,他们要打死自己等人,还真有可能。 如果自己再不给个交代,他们一个失手,自己不就完了嘛。 “…” “别打了,别打了,韩忠义,你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个交代。” 抱着脑袋,扛着击打,大傻好不容易喊出这句话。 “停手!”索性韩忠义还没真疯,立时叫止众人,随即低身拍着大傻的脸,啪啪作响: “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 “你给我机会了嘛?” 大傻心里委屈啊,亦看出韩忠义这人不是纯勇,还是有脑子的: “敢情他也没认定是自己告密,只是要让自己去查这个事。 不过这样的手段,着实是狠,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就是一顿爆锤,谁受得了。” ……疯狗华仓房。 他面对的对头,倒是老对头,洪兴靓坤。 本来按照东兴司徒浩南的实力与势力,与靓坤半斤八两,一个够疯够能打,一个有脑有钱,谁也奈何不得谁。 双方亦很有共识,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随着靓坤赌档生意做起来后,这个仓中另外一个角头老大,联合咸湿,直接成为靓坤的狗腿。每天坤哥长,坤哥短,就是想在靓坤那里要一些好处。 咸湿这人吧,前文已经介绍过,武力智力都不出众,架不住运气好啊!他现在是赤柱里面,联合最大辈分的一位,赤柱中的联合小弟都跟着他混。 他这么一跟着靓坤混,靓坤一下子变得兵强马壮,人多势众了。所以疯狗华也没能幸免,回仓后倒是打斗了十数分钟,在双方各有小弟受伤的情况下,司徒浩南被五六个人按住,带到了靓坤面前。 靓坤从头到尾都没参与斗殴,趴在床上,赤着身子,还在享受着小弟按摩。 咸湿为了从靓坤那里得到好处,确实是放低了态度,亲自带着四个小弟,按住头上有血的疯狗华,直接押在了靓坤面前。赔笑道: “坤哥,司徒浩南这王八蛋抓住了。” “咸湿,你这混蛋敢动我,千万别让我出去,要不然绝对不会让你好过。还有你,靓坤,以多欺少,你算什么老大,有种的,牢房规矩,我们单挑啊!” 比起大屯与大傻,司徒浩南倒是一点没弱自家社团的气势,大吼大叫,双眼中的怒意爆棚,被几个人按压着,还不断挣扎。 “浩南哥,叫得差不多就行了。我靓坤是斯文人,怎么可能像你这粗汉一样动手动脚的,还单挑,你以为现在是玩西部牛仔啊?” “你还是先说说,向先前那个死胖子副狱长告密的是谁吧。”靓坤优哉游哉,也不起身,话语无比平淡,侃侃而谈着。 “我怎么知道!总之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我的人说的。靓坤,最近我们都同仓同室,我的人做了什么,你应该是清楚的。” xiaoshutingapp.com 司徒浩南怒喝连连,他也觉得又冤又气啊,靓坤这王八蛋开赌,一直都十分小心,怕有人出千,到处安排了小弟。 他还生怕东兴因为世仇,故意扰乱他的生意,所以对司徒浩南一伙早就严密监控。 按理说,他很清楚谁都可能告密,东兴的人绝对不可能,无它,根本没机会。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也不是你的那群小弟。” 靓坤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疯狗华差点没气疯: “可是我找不到告密的人啊,不动你,让我怎么像仓内其他角头老大交代?你就忍着点,让我的兄弟们揍一顿,也好让我靓坤有个交代。” “我草!” 司徒浩南气极,挣扎得更猛,几个小弟都差点没按住他: “你要交代,为什么要动我的人,你他吗是疯还是傻!” “大家都知道,雷sir来了第四仓后,我靓坤得到的好处最大也最多。现在雷sir被人出卖,我靓坤一定要做点事。” “一时间让我查出是谁出卖了雷sir,我也没头绪。要怪,就怪你倒霉了,谁让你前段时间和雷sir作对,现在又和我同仓呢?” 靓坤依旧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话语更是扎心。 一番话,靓坤几乎是明说了:我就是要揍你。 揍你也不是就要冤你,只是让其他仓的人看到,我靓坤也在做事。 至于理由,以前你们想捣乱,那就是理由了。 “妈的,靓坤,你有种!我和你没完。” 司徒浩南听明白后,自知今天不能幸免,只能继续开骂。 靓坤倒也不客气,吩咐道: “打,给我狠狠的打,照脸上打。” “揍他!” “草!” 咚咚咚……这一幕,只是第四仓各大小仓中的一幕,几乎发生在整个第四仓。 上次与耀阳作对的角头老大,这次都倒了大霉了。 第四仓全体查奸细,首先查的就是他们。 而古惑仔查探的方法,还能是找证据吗? 直接就是严刑逼供! 他们完全误会了肥猫的话,还以为耀阳以后都无法回来了,所以现在也没了规矩,不仅恢复了以往第四仓的混乱,甚至于混乱升级,从早上开始,仓内惨叫声一直没停过。 …… 第四仓外守卫的狱警们,当然很容易就听到各大仓的动静。 他们怕出事,第一时间就将情况上报给了各自的顶头上司,惩教主任。 惩教主任们稍作商议后,集体去到副监狱长办公室,又把情况上报给了肥猫。 没曾想肥猫大笑,一脸得意,竟然一点准备管的意思都没有。一名惩教主任好奇了,开口道: “sir,现在第四仓的犯人都在厮斗,我们不马上弹压嘛?” “弹压什么?你是不是秀逗,我就是要让他们斗。如果他们不斗,又怎么会有人来向我爆料?” 肥猫大手一摆,肥胖的身子摇晃,压得椅子叽叽嘎嘎。 几名惩教主任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肥猫见得,更加得意,傲然道: “今早训话的时候,我告诉那些混蛋说,有人向我爆料,其实是骗他们的。他们现在,肯定在查是谁爆料的,所以才会发生厮斗。” “到时候被冤枉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一气之下,恐怕真就会来向我爆料了。” “这第四仓乱了这么久,一定有很多罪恶在里面。只要让我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无论是不是那耀阳搞出来的,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 “到那时候,典狱长也保不住他。” 嘶…… 听完肥猫的解释,几个惩教主任倒吸口气,暗道: “肥猫虽然纨绔,倒不是傻啊!老话还真是说的有道理,烂船还有三斤钉。” 顿时,几个惩教主任的马屁不绝于耳,纷纷夸张的赞扬起肥猫来: “副典狱长真是高明啊!” “什么副典狱长,典狱长就是典狱长。典狱长高明啊。” “sir,想必不用等到晚上,一会儿就会有人受不了,跑来向阿sir告密了。” 肥猫沉醉在众人的夸耀中,开始畅快大笑: “哈哈哈……” 要真说起来,肥猫的主意高明嘛? 确实算得上不错。 引蛇出洞、打草惊蛇、运用得可圈可点。 可惜的是,他对于第四仓着实太不了解了。 如果说这一招在别的仓好使,拿到第四仓,却是天大的笑话。第四仓之所以一直很难摆平,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这里全部是出来混的。出来混的,规矩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却又是最重要的东西。 在道上混,出卖一个人,以后基本就混不下去了。 人家都会把你视作叛徒,二五仔。 现在肥猫还想有人出卖整个仓房的人,如何可能? 真有人敢这么干,别说走不走得出赤柱,即使出得去,恐怕外面一家人都要跟着受连累。 毕竟,第四仓不是一两家社团势力,足足几十家,谁敢说罩得住? 潮州佬那种老前辈,要是敢出卖大伙,恐怕也扛不住这么多家社团的打击。 就连伍世豪在迫不得已之下,也不敢保他。 更何况其他人呢? 所以肥猫一伙人一直等到晚上,第四仓打斗的动静慢慢没了,可是人,一个没等到。 这让早上还意气风发,自觉掌控一切的肥猫觉得无比脸红,就好像被人连扇几十个耳光。 众惩教主任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怪怪。 三十六章:(追读破200了开始万字更新) (只要追读不低于200,到上架一直万更) 赤柱监狱中发生的一切暂且不提。 “干杯!” 喧闹声不绝,这天夜晚,旺角一处大酒楼包厢内,耀阳一行十二人,气氛热烈,正畅快吃喝。 为什么是十二人,不是十一人呢,因为在耀阳的邀请下,作为赤柱外第一小弟的占米,也被耀阳叫来了。 如果不是肥猫,耀阳甚至打算吧加钱哥阿武以及飞机给带出来。 耀阳将占米介绍给众人认识,亦同样将众人的身份告知占米。 当众人知道就是占米这个小子替他们洗钱,让他们能够安心用上每月分的钱后,对其态度极好,包括杀手雄、鬼见愁在内,都十分给面子,向占米敬了一杯酒,并且自我介绍。 占米知道这一伙人管理着赤柱整整一个仓位,还有赚钱手法后,亦是对耀阳的手段更加佩服,对众人也一点没有见外,客气_迎合。气氛,越加的好。 “占米小兄弟,想不到你年纪轻轻,这么有本事。既然能想到那么好的点子,替我们兄弟变白金,没说的,这杯我敬你的。” 鬼见愁已然喝了不少了,满脸通红,此刻还举着一个杯子,不断拉着占米喝酒。 占米现在年纪轻轻,亦喝不了太多,苦笑连连,不断推脱着: “鬼哥,真不是我不给面子,我实在喝不下去了。” “阿鬼,占米年纪还小,既然不能喝了,就不要勉强。来,我陪你喝一杯。” 耀阳身份够高,主动打着圆场,力求今晚让每一个兄弟都能开心。 好在众人都无比给耀阳面子,亦对其绝对的服从。听他这么一说,脾气并不好的鬼见愁也赶紧转杯,与耀阳碰了碰道: “好,耀阳哥,我就不为难他了,我们两喝。” 就在酒过三巡,喝得挺高兴之际。杀手雄开始无心聊起正事,笑道: “耀阳哥,你猜今天肥猫接手我们第四仓,会闹成什么样子?” “还能是什么样,那些角头老大都不是善茬,他能摆平嘛?” “就是啊,我们昨天连烟草都收缴干净了。对于一些瘾头大的人来说,一天都忍不了啊!” “一天,我说是一个小时都忍不了,恐怕现在已经闹起来了吧!” 听杀手雄说起这个,除了占米外,众狱警各抒己见,说得十分开心。 他们也绝对有那个资格与自信,第四仓除了由耀阳带队的他们外,根本没人能摆平。 毕竟习惯了耀阳的规矩,第四仓大部分人都是得利了,平时可谓是吃肉。 要让他们再回到喝汤的时代,谁都受不了。 耀阳微微一笑,亦适时开口,自信搭茬道: “三天,我之所以要向典狱长请假三天,就因为三天是极限。” “我断定,肥猫可以压住局面一天,两天,但绝对压不过三天。第四仓的人闹起来,除了我们外,还有谁能收拾残局!” “三天后,恐怕整个赤柱都会变天,跟着肥猫的惩教主任一个都讨不了好。” “到时候,可能会空出很多位置。” 说着,耀阳看向杀手雄、鬼见愁几人,还意味深长道: “我们这次已经在典狱长面前露足了脸,也完完全全打上了他的标签。只要典狱长把肥猫的人给收拾了,这些位置就一定是留给我们的。” “你们几个最近可要好好表现,说不定很快就能升职了。” “哦?” 众狱警一听,全都十分激动。他们论职阶,全部都还是二级惩教助理,属于最低级的狱卒。 这才加入单位不到一年功夫,如果能够这么快升职,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就连近乎醉酒的鬼见愁也狠狠摇头,好像甩开了全部醉意,激动道: “耀阳哥,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耀阳肯定点头。 同时,耀阳环顾众人,看到人人都很高兴,可杀手雄却没有露出笑容,不由好奇道: “阿雄,听到有得升,你不高兴?” “耀阳哥,我们如果升职了,还能跟你嘛?” 杀手雄也不含糊,一句话说出重点。 原来,他是怕升职后就调离第四仓,去守别的仓了。 可是跟着耀阳,不仅待遇好,连烦心事都没有。 就好像所有的事都在耀阳掌握中,让他们每天只需要本份听命就行。 为了升一阶,以后福利没了,烦心事多了,杀手雄内心并不怎么愿意。 “是啊,升职了就不能跟着耀阳哥了。” 其他狱警也反应过来,一时间刚刚还欢喜非常的众人,脸上竟都没了喜色,反倒有些发愁。 赤柱可没有几个惩教主任管理一个仓的规矩,一般都是一个惩教管理一个仓,几个惩教助理跟着打下手。 ……… 大伙都升职,必然被分配到其他地方。 “耀阳哥,要不然我们到时候告诉典狱长,我们做惩教的时间还短,还要锻炼,不用这么着急升?” 标叔这时小心话语,给出一个奇葩的提议。 可就这么一个奇葩提议,鬼见愁一拍桌子,马上大赞起来: “标叔,认识你这么久,也就这次你的主意最好,我们就这么办!” 听到这里,耀阳脸色一沉,却是马上斥责起来: “办,办什么?阿鬼,你疯了还是傻了,能够升职还不好吗?典狱长如果真有意提拔你,你当面拒绝,以后还有得混吗?” 说着,又看向杀手雄道: “是谁说你们升职了,就不能跟着我了,无论你们去哪儿,只要你们愿意,一直都是我耀阳的人。只要我耀阳还在一天,每个月的福利,永远有效,你们怕什么?” “啊?” 耀阳表态十分安定人心,可是在杀手雄听来,却是怕耀阳以为自己是贪钱,赶紧解释道: “耀阳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想要跟着你……” “不用说了!” 耀阳抬了抬手,打断道: “你们的心意,我很明白,不过有两件事,你们要清楚。” “第一,你们如果真能够升职,调到其他仓,这并不是坏事,反倒是好事。第四仓的规矩是什么你们也知道,到了其他仓,你们可以“依葫芦画瓢”,将我们的生意不断扩大,以后我们的福利,也将不断增加。” “第二,你们有得升,难道我就没得升?上次典狱长升我职,完全是因为报纸上的事。这次我摆开军马站住典狱长那边,冲锋陷阵对付肥猫,他只要不瞎,就应该再给我一些回报。更何况,以肥猫的身份后台,典狱长一时半会儿也只能压制他,并不能调走他。这时候,就正需要一个人,能够与肥猫分权。” “整个赤柱我都看过了,典狱长近些年一心往上爬,早就没了亲信。他要找一个和肥猫分权的人,舍我其谁?” 最后一句话,耀阳说得无比自信,震地有声,极具感染力,就好像一切都已经发生。 让在场包括以及占米在内的所有人,无不心折。 听完耀阳一番话后,众人又惊又喜,暗道: “不错啊,自己也可以按照耀阳哥的规矩,把生意做到各仓去,到时候大伙可真是发财了……” 不过转念一想,几个精明的狱警,包括杀手雄在内,眉宇间又有了那么几分忧愁。 杀手雄作为领头的,小心开口道: “耀阳哥,如果我们在其他仓做生意,事情恐怕盖不住。而且再有昨晚那种突击检查,我们未必就那么好运了。” “哈哈哈……” 听到杀手雄这话,耀阳大笑起来,摆手道: “错了,错了,阿雄,你完全错了。” “你可知道,港综市为什么会有四大探长时代吗?四大探长再有本事,也不过区区四个人,他们凭什么能称霸一个时代呢?” 杀手雄若有所思,鬼见愁可没那个脑筋,马上就好奇问道: “耀阳哥,为什么啊?” “很简单,他们看透了人心!人心所向,大势所趋,真正大势来临,根本不是人力能够挡得住的。” 耀阳先是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而后马上详细解释道: “只要我们在各仓中做起生意,让所有狱警尝到甜头,到时候我们全都是自己人。别说区区一个肥猫,就算是监狱长,我们也能架空了他。” “到时候,他们每天在赤柱拉什么屎,我们都会知道。突击检查,简直是笑话。” “至于告密…呵……” 最后一句话,耀阳没有说得很明白,不过在场所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还能有什么好说的,真正到了那个时候,谁敢告密,不仅捞不到一点好处,全家老小恐怕都得死。 就如同耀阳所说,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你想以一人之力翻盘,几乎是妄想。 你一个人要断所有人财路,那所有人都会要你死。耀阳这一番话,也算是解开了众狱警心中所有的纠结,气氛顿时重新好了起来。 包括不是狱警的占米,在旁边也听得热血沸腾,自觉今晚这顿饭,自己真是学到很多东西,自己没跟错人。 而自己跟的是个什么人?占米此刻心中就两个字:枭雄! 早就不胜酒力的占米激动之下,强撑着清醒,竟主动倒酒举杯,话道: “耀阳哥,你说的太好了,我敬你一杯。” “好啊,占米,你小子和我就不能喝,陪耀阳哥就能喝是吧。”鬼见愁装作不爽的说了一句。 “鬼哥,我真不能喝酒,下次,下次我回去练好酒量,一定陪鬼哥尽兴。” 占米也看出对方没有恶意,笑着解释道。 “占米,别理他,你敬你的。来,阿鬼,我们两吹一瓶?” 杀手雄适时解围,让气氛无比融洽。 “来就来,谁怕谁啊!” 鬼见愁倒也只是开玩笑,马上和杀手雄对饮起来。 “占米,来!” 耀阳给面与占米干了一杯,一饮而尽后,笑道: “占米,刚刚我说的,全是赤柱的事,接下来对你的安排,我也说说。” “耀阳哥,您说,我听着。”占米听得,放下酒杯,赶紧打起一百分的精神。 他不过刚刚替耀阳洗了一百万,就获利五万。 这个收入,对于小贩出身的占米来说,觉得全世界都找不到了。 所以耀阳说起对他的安排,他无比上心。 “接下来两个月,你依然动脑子想办法,替我们把钱洗出来,然后负责分到在座各位的账上。” 耀阳首先说了一小条。 “两个月?” 占米却是无比聪明的人,马上听出猫腻,不由话道: “耀阳哥,那两个月后呢?”耀阳抬手,示意占米稍安勿躁,这才平淡道: “我想过了,你虽然想到办法替我们洗钱,不过手段太低级,太简陋。当然,我不是怪你,没有谁教你的前提下,短短十多天,你就能想出办法洗一百万出来,我对你的本事绝对满意。” “可是简陋终究是简陋,这个办法可以用几个月,太长了,难免留下隐患,以后有人查我们,很容易出事。” “所以洗钱的事,两个月左右时间,足够我找到一些专业的集团帮手。到时候如果条件许可,我安排你去学学,学到之后,再替我们办事……”说到这里,耀阳玩笑道: “或许十年后,你占米会是港综市数一数二的大捞家也说不定。” 占米腼腆一笑,有些受宠若惊道: “耀阳哥说笑了。” 在座其他狱警听得耀阳对占米这个评价,对这个小子也不得不重新打量。 什么叫作大捞家,非黑非白,就是捞偏门生意的。 地下钱庄、洗黑钱、非法外汇,做这些行当的大佬,统称为捞家。 大捞家或许不是势力最大,集团最强劲的角色,但绝对是富可敌国的角色,个顶个的隐藏大鳄。 记得耀阳前世曾经就看过一本杂志,上面曾经提到,要论富豪排行榜,那都是些小角色。 真正的大鳄潜藏在地下,除了少数人外,根本不为人知。 而人家要是发力,所谓富豪排行榜的人物,没几个扛得住的。主要捞家手里现金太多了,他们或许有固定资产,但绝对不是主要,主要是现金。 他们手里拿现金,家里放现金,仓库都还堆着现金。 和他们玩,就得做好变卖家产的准备。 “另外,我再给你一百万,老规矩。就在赤柱,给我开一家港综市最大的游戏厅出来。” 耀阳话语继续,突然又提起了生意。 游戏厅? 可是这个名词,别说杀手雄、鬼见愁等狱警,就是小贩出身,算是“见多识广”的占米都皱眉,十分不解。 占米甚至马上问道: “耀阳哥,什么是游戏厅?” 毕竟,八十年代游戏街机还没流行,脚盆刚刚研发出不久,造价较高,游戏比较简单稀少,并不太具备大力推广价值。 或者说厂方都没有信心,那些街机游戏机能够风靡世界。 但别人不知道,耀阳可知道啊,八十年代开游戏厅,绝对是比较赚钱的生意之一,特别是赌博机器。 “游戏厅是什么,明天我仔细给你解释,你们只要知道,只要游戏厅开在赤柱,很快就能吸引到大批古惑仔来玩,也就行了。” 耀阳看了看占米,又环顾众人,话语道。 大批古惑仔来玩? 游戏厅是什么生意,这生意如何赚钱,众人都不清楚,可是这几个字,众人却听清楚了。只要有脑子的人,都已经想到,耀阳既然提出来这一条,应该不是随口说,是有用意的。 古惑仔的事,占米也怎么不关心,他只关心生意。 这时候,标叔适时开口道: “耀阳哥,吸引大批古惑仔来赤柱干什么?” 耀阳瞟了标叔一眼,又看到众人脸上亦带着好奇,又开始微笑解释道: “我们赤柱的生意要想长久,最要紧就是客户,客户的钱包。” “现在我让靓坤在第四仓开赌,虽然只是短短两个月,但想来许多角头老大已经被榨干了。他们进赤柱,是蹲苦窑的,又不是来享受的,身上肯定没多少钱。靓坤可以让他们赊欠一次两次,不可能永远让他们赊欠,所以现在最要紧就是有人能来看他们,给他们送些钱进来。” “他们那些矮骡子,真正讲义气,随时还想到有兄弟被关在赤柱的,想来没有多少人。” 说到这里,耀阳语气有那么一丝不屑。 标叔与杀手雄却是眼睛大亮,完全明白了: 混古惑仔的,你暗地里不讲义气可以,但表面上没有谁说自己是不讲义气的。如果真像耀阳所说,那什么游戏厅能够吸引到古惑仔。 那你既然来了赤柱,怎么着也得看看被关在这里的大哥或者小弟吧。 如此一来的话,第四仓的那些角头老大不就可以开口要钱,源源不绝了嘛。 “真是高明啊!” 众狱警越想越对,看向耀阳的目光完完全全都是崇拜。 而杀手雄在崇拜的同时,倒是提了一句: “耀阳哥,如果不让靓坤开赌档,不是更好嘛?这样我们的生意就能长长久久。” 耀阳摇头,对于这个提议,一点也不赞同道: “混古惑仔的,三更穷,五更富,他们喜欢的就是刺激。不让靓坤开赌档,他们就不赌了?” “我就算不卖赌具给靓坤,难道他们就没别的赌博方式了,他们就老实了?阿雄,做事要多用脑子!” 呃…… 杀手雄有些尴尬,这还是第一次耀阳点名指点他。 当然,杀手雄也明白,这是耀阳对他的看重。 像鬼见愁那个傻大个,说出再奇葩的话语,耀阳也当没听见,完全放弃治疗了。 一想到这个,杀手雄赶紧倒了一杯酒,朝耀阳扬了扬,而后一饮而尽道: “耀阳哥,我明白了。” “好,明白就好。” 耀阳满意点头,再次看向众人总结道:“在座的人,早晚有一天都要出去独当一面,我耀阳可不希望我的人没脑子,出去还被人耍。以后你们做事,都多用点心。” “知道了,耀阳哥!” 众人正经点头。 …… 就在耀阳正和兄弟们开会之际,这间酒楼旁边一个包厢内,此刻也十分热闹。 一位三十几岁壮硕男人带头,领了十几个人,坐完了包厢内的位置。在他面前,一位西装革履的三十岁男人,领着六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与他对峙着。 “丧波,你是不是疯了,你的窝被条子抄了,条仔现在正满世界在找你,你他吗还敢约我出来?” 西装男人一脸嚣张,双手压在桌上,就像没看到对方人多势众,很是不爽道。 “是啊,正因为条子到处找我,所以我才会找上你太子哥,希望太子哥能把赌账还清,五十万,不算你利息,给足你面子啦!” ”那名叫丧波的壮硕男人开口,他一边狠狠吃饭,一边话语,就好像很久没吃过饭般,显得狂野不羁。被称为太子的西装男人也没客气,怒气冲冲道: “钱没有,蛋有两颗!赌债赌桌还,丧波,你他吗刚出来混是不是?敢找我太子要债!” 两人对话中,身份也随之暴露。 原来,西装男人外号“太子”,但并非洪兴那名战神太子甘子太。 他这个太子的外号,完完全全是因为他老爸是二流社团洪泰龙头。 也是那个几次给耀阳吓破胆的眉叔。 论辈分眉叔叫耀阳哥,这个太子得叫耀阳大伯! 而壮硕男人呢,名叫丧波,小社团出身,凭借自己的努力,倒是把生意做得风风火火。 可惜好景不长,丧波区区小社团出身,眼看他的高利代、赌博生意都极好,大把捞钱,自有许多同行看不下去了。 丧波所在的社团,也没有任何资格让人家心有顾忌。 所以同行们给丧波来了一个阴招,通知了警察,举报他放高利贷、开赌等等。 更过份的是,有人似乎想将丧波一竿子打翻,还在其场子里面放了几包白面。 结果可想而知! 警察突击检查,若非丧波跑得快,现在已经被抓了。 可是跑路也要路费啊! 丧波不得已之下,想到这位洪泰太子。 因为这位太子是个纨绔子弟,最爱占着宏泰的名头惹事是非。 在丧波开赌场时,他曾经以自己的名义,向丧波借了五十万用以赌博。 当时丧波心想惹不起宏泰,再加上太子反正是在自己场子玩,早晚也要还给自己,所以借给他了。 现在要跑路,不用再给什么宏泰面子了,能不能回港综市,丧波都还不知道,当然就直接找到太子还钱。 可惜看太子现在的态度,显然是一分钱也不愿意还。 “恩?” 回到正题,当丧波听完太子明显要赖账的话后,顿觉受到侮辱般,停下筷子放下碗,目光也变得无比阴冷,语音发寒: “太子,你是不是以为你老爸是洪泰的老大就可以这么嚣张,没人敢动你了?” 太子或许也没想到,往日里在自己面前陪笑脸的丧波,竟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也炸了。 太子豁然起身,猛的一拍桌子道: “丧波,你搞清楚,这一带全他吗是我们洪泰的地盘,你现在站的地方也都是我们洪泰罩的,我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他吗能咬我啊?敢动我啊?和你这废物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说到这里,太子转身欲走,不过身子转到一半,又转回身道: “对了,还有,我警告你,今晚如果你不买单,就别想走了。” 什么叫“欺人太甚,骑在别人头上拉屎”。 太子的一番作为,可以说完全诠释。 “草!” 已经准备跑路的丧波,完全无视太子身份,直接掀桌。 早有准备,跟着丧波的一票古惑仔同样觉得受到侮辱,纷纷从腰间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家伙,全部袭向太子一伙。 咚咚咚…… 嘭…… 啊…… 钝器击打声,桌子被掀翻声,小混混们的惨叫声,顿时在包厢内响彻。 这家酒楼隔音其实不错,在外面大堂根本听不到包厢内的动静,可是架不住耀阳等人就在隔壁啊! “什么事?” “好像是隔壁传来的。” “有人闹事了?” 突如其来的动静,亦让耀阳一桌众人纷纷停住吃喝,疑惑起来。很快,疑惑解除,因为耀阳这边包厢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满脸是血的西装男人飞快窜了进来。 “救…救我,快救我,我是洪泰太子。” 男人一边跑,还在一边报出名号,就似乎他这个名字世人都该知道,且知道后都应该救他一样。 “洪泰太子?” 自己大侄子? 耀阳一伙乍见这等情形,还没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壮硕的丧波紧随其后,手里拿着一个小铁锤,也冲进了包厢。 嘭……! 丧波显得很自信,进入包厢后顺手就把门关上了,无视耀阳等人,眼中只有此时已经无比狼狈的洪泰太子。 丧波缓缓走向太子,一步一步,嘴里道: “太子,我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啪……面对凶险,从小加入社团的洪泰太子倒也不含糊,抄起桌上一瓶红酒在桌角打碎,紧握锋利的半个酒瓶,遥指丧波道: “丧波,你还真敢动我,你现在不跑路都不行了。” 哈哈哈…… 丧波不屑看了眼条子,笑道: “我就是要跑路,抓了你,再让你老爸拿五百万过来,我拿着钱跑路,也不打算回来了。” 你……眼看丧波离自己越来越靠近,那一身壮硕的肌肉,显然不是自己能够敌得过的。 洪泰太子冲动稍退后,剩下的只有恐惧,扫视旁边耀阳一伙竟然还在看热闹,大骂出口道: “你们这群王八蛋,还不帮我拦住他!” “我草!” “你他吗找死!” 杀手雄与鬼见愁听得这句话,豁然站了起来,两人根本无视太子手中那小小的半截酒瓶,眼中满是戾气,显然准备狠K太子一顿。 毕竟两人是什么身份,狱警! 他爹都得乖乖的叫雄哥跟鬼哥! 这段日子跟随耀阳以来,第四仓那些角头老大都没人敢不给面子的,有许多嘴里还哥前哥后,对他们极其尊重。 现在一个自称什么太子的人,无缘无故闯进自家的聚会不说,还硬生生在桌上拿了瓶一万多块的红酒敲碎了,现在又骂他们。 这让杀手雄与鬼见愁这两暴脾气怎么能忍? “你们想干什么?” 太子可不傻,看到杀手雄与鬼见愁逼近自己,眼神绝对不是善意,赶紧又将酒瓶指向了他们两。 丧波亦看出点东西,仔细打量了一番耀阳一桌,发现这里的人个个年轻,孔武有力,耀阳、杀手雄、鬼见愁三者更是尤为突出。 就三人那副强悍的身板,平时显然没少锻炼,一看就不好惹。所以,丧波停步,郑重道: “各位兄弟,你们是哪条道上的?” “洪泰太子?眉叔儿子。” 而这个时候,耀阳暗自琢磨了好一会儿,总算想到这个宏泰太子是个什么人物。 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货色,无论品性还是本事,都是耀阳极端看不上的那种。 现在,还无缘无故来招惹自己,真是不打不行啊。 “阿鬼,阿雄,好好教训教训他。” 以往总是阻止杀手雄与鬼见愁,让他们莫要冲动的耀阳,此时出乎意料吩咐他们动手。 在场人讶异的同时,鬼见愁与杀手雄大为振奋,两人一左一右,直接扑向太子。 “别过来!” 太子看到两名大汉朝自己扑来,大叫着比划着半截酒瓶,欲要震摄对方。 可惜,鬼见愁与杀手雄可是正经警察学校出身,手上绝对有真本事,特别是擒拿功夫,两人没少练。 只见杀手雄两手探出,准确无误就扣住太子手持酒瓶的手,轻轻一扭,太子惨叫着武器落地。同一时间,鬼见愁狠狠一拳砸在太子脸上,太子瞬间喷出一口老血,差点没直接昏过去。 yqxsw.org “草,小子,敢和我们嚣张,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人一边狠揍太子,嘴里也没闲着,对于这个西装小子,两人是不爽得很。 也难怪,任谁一顿饭吃得无比高兴,谈性正浓时被人打断,也高兴不起来啊。 “你又是谁?为什么追杀这小子?” 不管两人对太子狠狠教训,耀阳饶有兴趣看向丧波,有些疑惑道。 呃…… 丧波此刻心里想的可就有点多了,老实说,耀阳一行人的行动,有些把他吓住了。 洪泰太子啊,这个名号在这片道上绝对是罩得住的。 这一伙人听完名号后,还狠K对方,显然来头极大啊! 至少,绝对不下于洪泰龙头老大,或者说完全不怕他。 “福和丧波!” 想到这些的丧波老老实实报出名号,话语道: “这小子欠我一笔五十万的账,想要耍赖。” “丧波?” 耀阳听得对方报名,倒是多打量了对方几眼,随即也不顾丧波就在面前,转头话道: “标叔,福和是什么社团?” 标叔听到耀阳发问,连想都没想,马上就回道: “耀阳哥,小社团一个,场子也就几个脱衣舞酒吧,另外做点街头赌档,放债的生意。” “哦!” 耀阳点头,再次看向丧波,问道: “我很好奇,你怎么敢向太子追债的?” “我刚刚被人陷害,必须要跑路,没钱跑路,我死定了!” 丧波依旧老实,对方明显是个大哥级人物,不知底细的情况下,丧波不愿意得罪。 “够坦诚!” 丧波有问必答,态度也算不错,给足自己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耀阳不介意做个“顺手人情”。 “好,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今天心情也不错,就把这个废物交给你。作为条件,如果有一天你想要重新找人跟,不妨考虑一下我耀阳。” 耀阳说着,转头看向标叔道: “写一个我们的联系电话给他。” 随即,又吩咐还在殴打太子的杀手雄两人道: “别打了,把那个废物交给他。” “好的,耀阳哥!” 三人几乎同时点头,纷纷开始实施耀阳的吩咐。 待一分钟后,丧波手里已经拿着一张写着电话小纸条,还有完全昏迷过去的洪泰太子,站住原地,感觉有点懵。 “还不走?” 耀阳失笑,不由提醒一句。 “为什么?”丧波却依旧不动,一脸正色看向耀阳,没头没脑发出疑问。 “不为什么,看你顺眼,看你够胆,卖你一个人情,给你一个机会,就这么简单。” 耀阳话罢,不再理会丧波,又招呼标叔道: “标叔,让服务员重新上菜,我们再喝。” “我马上去!”标叔离开座位,立马往包厢外走。 丧波见得,心知不能拖延了,这里可是洪泰的场子,被人知道太子被自己抓住,分分钟就可能被包围。 “谢了!” 留下两个字,丧波细心将纸条放好,带着太子离开。 丧波的事,并没有扰乱众人的兴致,也并没有人在意。 在场除了占米外,哪个不是狠角色。 特别是杀手雄与鬼见愁两人,让他们殴打囚犯一顿,打得满身是血,然后回家吃饭,他们依旧可以吃得津津有味。 教训太子一番,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所以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凌晨两点,除耀阳、杀手雄、占米外,其他人都醉了。 好在酒楼对面就是一家中型旅舍。 耀阳吩咐杀手雄,到对面旅舍开几个房间,众人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杀手雄倒是无所谓,酒量极好的他此刻只是微醉,点了点头便马上开房去了。 顺便叫了几个服务员帮手,扶着一群醉鬼去对面。轮到占米时,占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竟给出一个奇葩的答案: “耀阳哥,我答应我奶奶,每晚都要回家的。” 哦?耀阳看了看满脸通红,走路都打晃的占米,心中对其孝心大为赞赏,点头道: “好,我送你回去。” “耀阳哥,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占米摆手想要拒绝,可是手刚抬起,就直接捂向了嘴,哇哇直干呕。 “行了,走吧!” 耀阳看得连连摇头,一把抓过占米,走出酒楼,叫了一个出租车坐了上去。 ……呕…呕…… 出租车上,占米刚坐下没两分钟,由于车辆晃动,再也撑不住了,一个人坐在后排,大吐特吐。 “师傅,不好意思,我朋友多喝了几杯!” 耀阳心知港综市出租车司机脾气都不算好,这样吐法,也确实坑人,不由解释了一句。 没曾想那出租车司机连连点头,语气轻松道: “理解!我喝醉了也这样,一坐车就想吐。没关系的,反正你们是我今晚最后一单生意,一会儿我开车回家洗洗就行了。” 说着,他竟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前方拿出一叠纸递向后排,招呼起占米仔道: “小兄弟,想吐就好好吐,吐出来就舒服了,来,纸巾!”占 米仔迷迷糊糊接过纸巾,也没心思回话了,继续呕吐大业。耀阳对于这个出租车司机,却是有些刮目相看,笑道: “师傅,你做人倒是很不错啊!” “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嘛,这算什么不错。” 出租车司机也笑着回话道。 “有意思!” 耀阳觉得对方说话很有趣,多嘴问道: “师傅怎么称呼?” “什么师傅不师傅的,我叫钟天正,先生要是喜欢,叫我阿正也可以!这名字,是不是有点一身正气的感觉?” 司机满不在乎的顺口回话。“钟天正? ”耀阳念叨着这个名字,觉得无比耳熟,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不由看向司机。就在此刻,正巧对面一辆汽车迎面而来,一道前灯照耀之下,司机的面容也从黑暗中完全显露。 “发哥!”在面容显露之际,耀阳心中的震惊,绝对不下于在大街上碰到酷似古仔的占米。 因为这位司机的面容,竟然与前世自己那个世界的发哥,足足有八成相似。 只不过比起发哥来,清瘦了一些,也可以看作年轻版发哥。 “我靠,钟天正,不就是监狱风云中的主角嘛!” 杀手雄跟鬼见愁的天命宿敌! 灵光一闪,结合面容与? ?字,耀阳也想到这司机身份。 记得这货就是监狱风云的主角,因嗜赌成性误杀妻子,最终入狱,才有了狱中那场风云。 “阿正,阿正,收到没有。” “阿正,阿正,收到快回答。”这会儿,一阵结合了电流与杂音,很不清晰的声响,将耀阳思绪拉回。原来,是钟天正出租车上的对讲机响了。 “收到,老邓,什么事,你讲!” 钟天正拿起对讲机,轻车熟路回着话。 “阿正,你到哪儿啦?我和小刘、小李等你半天了,怎么还没到?” 对讲机那头,名叫老邓的人声音很急,还带着那么一丝不满。 “我正赶过来呢,堵车啊!”钟天正随口瞎掰。 对方显然也不是傻子,语气情绪更大了:“半夜堵车,阿正,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叫大个儿了。” “别,别,别,我没骗你,这边出了交通事故,条子封路,所以堵上了。十分钟,给我十分钟时间,我一定到。”钟天正这下开始急了,不过话里还是没多少实话。 “好,那我们就再等你十分钟,你快着点啊。” 对方撂下这话后,对讲机也没声,显然是挂断了。钟天正这边,亦顺手挂上对讲机,暗暗将油门踩到底,出租车的速度明显感觉快了数分。对此,耀阳倒是一点不在乎,只是好奇道: “阿正,这么晚了,你还有事忙,来生意了?” “不是,几个朋友,约好了玩两把而已。只不过我过去的路上,看到你们在路边拦车,后面那位小兄弟又喝醉了,怕你们在街上久等,所以就想着先送完你们再去也不迟啊。不瞒你说,我有一次喝醉了酒,在大街上想要拦辆出租车回家,你猜怎么的,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一辆车,真他吗的!” 钟天正一点不怕生,亦没在乎与耀阳并不熟,实话实说着。 话虽然不算长,但透露出两个信息: 第一,他确实喜欢玩两把。 第二,他很够意思,本来是约好玩牌的,半路看到耀阳两人拦车,特意送他们一程。 心中对钟天正好感大增,耀阳微微笑道: “你很喜欢玩牌?” “人嘛,总有点爱好,不能只工作,不娱乐,我说的对吧!” 钟天正不答反问。耀阳不置可否,点头道: “那你一般玩多大的?” “有得玩就行了,大小我无所谓啊!怎么,客人也喜欢玩牌? ”钟天正挺能聊,觉得话题不错,便与耀阳聊起来。 耀阳摇头: “我对玩牌没什么兴趣,玩得再好,赢得再多,终归是空中楼阁,一戳就塌。我更喜欢一步一脚印。” xiashuba.com 呃…… 钟天正显然有些不太明白耀阳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赔笑道: “看客人的样子,就知道客人是有本事的人,懂得大道理。不像我们这些小人物,有得玩就玩。” 第三十七章:丁瑶 耀阳对于钟天正的话一点都不认同,但表面并不反驳,只是顺话道:“有得玩就玩,确实够潇洒,倒是和你做人一样。” “客人,你也觉得对吧!” 钟天正没听出异样,以为是耀阳对自己认同,谈性更浓道: “对了,先生,你是~做哪行的?” 耀阳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 “我在赤柱有一块小地盘,在那个地盘里面,我说了-算!” 啊?钟天正听得大惊,误会耀阳所说的“地盘”两个字,认为是古惑仔。 小心偏头细细打量了一番耀阳,身材高大挺拔,鹰眼剑眉,除了那一身书生气还真像是出来混的,且混得不错的那种啊。 钟天正也不过小市民思想,心中认定耀阳是古惑仔后,便不想再多聊了。 耀阳见其不再话语,倒是饶有兴趣继续道: “如果有一天你来了赤柱混,我可以罩着你。” 呃…… 钟天正更惊,误以为耀阳想拉他入会,收他做小弟,赶紧话道: “这位大哥,我现在开车挺好的,能够混饭吃就行,没想过要去赤柱混!” “恩!” 耀阳点头,话语道: “你人不错,我也希望你永远别来赤柱!” 呃…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看来这位大佬也喝多了点,胡说八道呢。 我还是快点送他们到达目的地,赶紧去玩牌才是正经。 钟天正心里不解,只能以自己的思想理解,暗暗再踩大油门,出租车立时像箭一样冲刺在公路上。 …… 十分钟后,耀阳扶着占米仔下了出租车,多给了钟天正一千块,算是洗车钱。 钟天正倒也没有推却,千恩万谢收下,满脸欢喜的离开了。 占米仔的家,是一栋还算不错,中产阶级集中的公寓楼。据占米仔说,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了车祸,死光了,所以他从小被他奶奶带大。 他的亲人,也只剩下他奶奶一个人。 这些年他们的生活并不如意,住在一栋烂尾楼里面,全靠他奶奶捡垃圾的一点微薄收入过活。 这也是为什么智商极高,本事极强的占米,读书竟然只是读到了中三就辍学。 现实压迫,他交不起学费啊! 占米在赚到那第一笔十万块后,没有胡乱挥霍,首先就带着他奶奶搬家,租了这个比以前生活地好千百倍的地方,住了过来。 “耀阳哥,四楼就是了。” 一番呕吐,再加上这么老长时间,占米的情况好了许多,被搀扶着还能够说话,不断指点着耀阳。 有一个导游在旁边,耀阳连拖带拽,很快就把占米带到四楼口 “钥匙呢?开门吧!” 嗤嗤嗤…… 占米迷迷糊糊开门,可是摆弄了好一会儿,就是打不开。 “谁?” 而房门里面,传出一道清丽的女声。 “占米,你家除了你奶奶,还有别人?” 耀阳意外了,来时占米可对自己介绍得一清二楚,家里就一个奶奶,现在这道女声明显十分年轻,不可能是他奶奶啊。 呃… 比起耀阳的意外,占米更加疑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看着房门,十秒后,方才尴尬道: “耀阳哥,不是这里,是那边。” 敢情,耀阳与占米忙活了半天,根本不是自家的住址,难怪打不开门。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醉了,找错门!” 留下这句话,耀阳扶着占米,便要去旁边正确的地址。 咔嚓…… 这时候,一直打不开的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道耀阳熟悉的身影出现,竟是那晚买消息的夜场女。 阿夜场女脸上挂着一丝欣喜与意外,打开门后,马上招呼道: “阳哥,还真是你!” 看着身穿睡衣,承托玲珑躯线的夜场女,喝酒后本来有点热的耀阳感觉更热,话道: “这么巧,你住这儿?” “是啊,耀阳哥。”阿夜场女点头,目光扫向占米。 她似乎认识占米,话道:“原来他是阳哥的朋友啊,他家在隔壁!”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送他回去。” 耀阳点了点头,示阿夜场女可以回去了。 没曾想夜场女站住门口不动,脸上尽显妩媚,笑道: “阳哥,都这么晚了,现在很难打到车的。这个小哥哥家不大,还有他奶奶一起住,应该不是很方便。阳哥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今晚就在我家休息。” “我家里,就我和一个姐妹,两个人哦!” “呵!” 耀阳轻笑,对于夜场女暗示性的话语很明白,此刻酒劲也上头了,顺口就答应道: “好啊,你们两个女人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 “那好,阳哥,我不关门等你哦。” 阿夜场女说着,还真就把门扣住,却没有关死。 这一幕,让迷迷糊糊的占米看得暗暗咋舌,小心问道: “耀阳哥,这女人你认识啊?” “见过一次”耀阳点头,并不否认。 “只是见过一次,都有这个效果了?” 占米心头更惊,对于这位跟随的大佬,着实有些佩服。 耀阳却不管那许多,老实说,喝完酒之后,又一番忙活,还真有些困了。 赶紧扶着占米继续开门大业,总算将其安全送回了家。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占米的奶奶早就睡着了,不过他家的灯全部都开着,显然是他奶奶的杰作。大大咧咧告诉占米,自己今晚就去隔壁睡后,耀阳离开占米家,直奔隔壁。 刚一进门,依旧是睡衣打扮的夜场女,就像一个小女人般,主动为耀阳脱下外套,笑颜满满道: “阳哥,欢迎啊,想不到香江这么大,你竟然这么巧就到了我家门口,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我们的缘分确实不浅,不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怎么样,我今天有点困了。” 耀阳毫不见外,面对阿夜场女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直接便吩咐着。 夜场女“久经沙场”,耀阳刚进门便闻到对方一声酒味,再加上先前在外面看到占米仔那明显醉酒的表现,当然明白怎么一回事。 “好,我的房间在那边!” 夜场女指点着耀阳,将其带到这两室一厅套房内,一间房中,示意耀阳随时可以翌日。 当清晨的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楼房中时,耀阳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鼻尖首先传来两股不同的幽香。 呃…… 左右看了看,耀阳脑袋发疼了。 因为他这会儿正睡在一张大床上,一左一右躺着两个女人,左边那位自己认识,是夜场女,右边那位长得倒是很熟悉,不过不认识。模模糊糊间,对于昨晚的记忆,耀阳很容易回想起来。 ranwena.net 记得昨晚自己被阿夜场女安排进房间后,便自顾睡下了。 没曾想没睡一会儿,一个女人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耀阳以为是夜场女投怀送抱,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后反劲上来了,也就不介意来了一次深层次交流。 虽然那女人挣扎似乎挺厉害,但耀阳认定是夜场女玩花样,也没想那么多。 可是没一会儿,夜场女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了,而后真正的夜场女进来了。 耀阳又是懵,又有点不清醒,干脆将夜场女也拉上,三人轰轰烈烈了一晚。 现在看来,昨晚的一切恐怕有点误会了。 或许是耀阳移动,又或许是时间正合适,就在耀阳睁开眼不到五分钟左右,夜场女和另外那名不知名的女人也睁开眼。 “啊……!” “你这混蛋!” 立时,尖叫声和骂声响彻,让耀阳耳膜饱受摧残! 夜场女还好,愣了愣后,就好像已经接受现实,不过脸上有些微怒。 旁边那个女人就不行了,骂骂咧咧不断。 “够了!” 耀阳听了将近一分钟,也没听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不耐烦喝止。 一股邪火上来差点抬手就要给这女的一大耳光。 还好这句喝止倒也有用,那女人瞬间就止住骂声,不过脸上依旧怒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上这女人为什么会闯进我的房?” 耀阳见得,就好像占住道理一般,以不可置疑的语气问向夜场女。 夜场女幽怨看了耀阳一眼,倒也知道什么是现实改不了,一五一十讲述起来。 原来女人叫丁瑶,来自宝岛,这次过来港综市是办事来的。 她和夜场女曾经是朋友,所以这次过来,也就名正言顺在阿夜场女这里借住几天。 昨晚耀阳来时,丁瑶早就入睡了,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屋里进来了一个男人。 她也确实够倒霉,半夜三更起床后,有些睡不着,所以直接闯入夜场女的房间,准备同好姐妹聊一会儿,打发时间。 丁瑶在不知道耀阳也借住在这里的情况下,当然完全没注意客厅沙发上,夜场女睡在那里。 直接就闯进了房间,甚至钻进被窝,让耀阳误会了。 误会产生,叫声也发出。 当时也算比较大的动静,马上让客厅中睡觉的夜场女也醒了过来,进入房间查看情况。 想不到,她也“自投罗网”了。 “我靠,丁瑶!” 听完阿夜场女的讲述,再看着丁瑶那张妩媚熟悉的面孔,耀阳心里直骂娘: 这个女人可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 “青青蛇而嘴,尖尖峰儿尾。” “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都还不足以形容这个女人。 自己怎么偏偏就和她发生关系了呢。 反倒是夜场女,她本就是港综道上混的,倒还无所谓。 大不了自己以后罩着她点,也就算补偿了。 “王八蛋,你到底是谁?” 丁瑶这会儿开始话语了,看着耀阳,咬牙切齿。 骂了一句,她又看向阿夜场女,双眼中闪烁着寒芒道: “他是谁,昨晚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里?” 无疑,丁瑶也知道昨晚有点误会,可是这个代价实在太大,让她感觉承受不住。 作为误会起源阿夜场女,丁瑶算是恨上了。 “我……” 耀阳正想要自报身份,但觉得坐得有点不舒服,不由掀开被子。没想到这一掀,却看到两朵血红的梅花,若寒冬艳血,渲染在被子与床单上。 “谁的?” 耀阳瞬间改口,本想自我介绍收回,郑重质问道。 同时,耀阳脑子更懵,这他娘怎么可能呢,夜场女一个出来混的,丁瑶一个蛇蝎女人,他们中竟然有这种情况。 “你这王八蛋,现在还装蒜!” 丁瑶大骂一句,从侧面说明,她为什么会如此大恨,亦算给出解释。 “阳哥,我这些年虽然一直在道上混,但并没有……” 夜场女亦给了一个说法,说着还故意羞涩看了耀阳一眼 …… 比起丁瑶的强横,阿夜场女显然更明白,失去的东西找不回来,现在能够得到些什么,方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两都是!” 耀阳一拍额头,真头疼了。 要是漫画版的还好,山鸡一个啥也没有的矮骡子在她的帮助下成为第一大帮,而且为了山鸡她什么都能做。 痴情刻在了骨子里。 要是电影就呵呵哒了。 耀阳就要开始考虑是不是要干掉她,辣手摧花了。 如果这两个女人不是这种情况,耀阳还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最多给一点补偿。 可这种情况,作为一个强势的男人,耀阳可就不愿意这两女未来再去跟别人了。 “你先去洗个澡,我一会儿给你个满意的解释、交代。” 耀阳起身,直接赤着身子,指示着丁瑶,随即拉起夜场女的手,话语道: “跟我去客厅,我有事问你。” 老实说,耀阳这样的处理方式,既强势,又有些无耻。 完全没有解释,反倒是命令似口吻吩咐着二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强势的丁瑶,心里一刻不停骂着,表面还是马上洗澡去了。 夜场女更是纤弱,任由耀阳拉到客厅,只用被子包裹着自己,羞羞答答,像个小媳妇一般。 耀阳来到客厅后,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看向阿夜场女,正色道: “我对你虽然不了解,但昨晚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可以保证,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后悔。” “耀阳哥,我叫阿夜” 夜场女连忙表明了态度。 “房间里那个丁瑶,什么来路,什么状况,现在我要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作为一个从小在道上混的女人,阿夜不同于一般女人。 听完耀阳首先的承诺后,心中大喜: “她虽然不知道耀**体身份,但知道耀阳是个警察,这就够了。在港综市,能够有警察罩着,那可是许多小古惑仔梦寐以求的。特别是她这样底层古惑女,绝对有好处。” 至于好姐妹丁瑶,以阿夜察言观色的本事,当然看得出对方已经恨上自己。 既然如此,倒不如出卖了她,把消息告诉面前的男人,为自己换点好处,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念至此,阿夜脸上挂起微笑,坐到耀阳身边,轻声细语,开始为耀阳提供想要知道的一切。 丁瑶,台湾三联帮帮主雷公情妇的亲妹妹。 毒蛇帮老大的女儿。 话说宝岛三联帮之主雷公,几十年来,黑道横行无忌,纵横披靡,铲除无数对头,将本是一个小社团的三联帮,发展成为今时今日的顶尖社团。 而雷公本人,也想要慢慢转回正行,所以竞选议员,以三联帮为后盾,搅合起了政治风云。 作为社团大佬,雷公的感情生活,无疑十分复杂,不仅有正经妻子,和他有关系的女人更是多不胜数。 其中,丁瑶的姐姐有些手段,最近五年,将雷公迷得神魂颠倒,完全围着她打转。 也因为此,丁瑶称呼雷公为姐夫,五年前加入了三联帮,跳过底层、中层,直接做起了雷公的助理,协助其处理帮务。 当然,说是助理,事实上并没有实权,只是不时为雷公提一些建设性意见。 是否采纳,甚至都还要看雷公心情好不好。 本来吧,丁瑶也算知足了,并没有想过往上爬,准备就这样生活下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丁瑶的姐姐在一年前,在一场车祸中不幸丧生。 她爸爸也在一次意外中给人暗杀,毒蛇帮也就此落寞。 雷公作为绝对的枭雄,伤心不过一个星期后,便另结新欢,早就把她姐姐跟她家的事抛到一边。 报仇基本遥遥无期。 甚至于丁瑶发现,近五个月来,自己在三联帮的影响力“与日下降”,一些下层帮众不再给她面子,雷公也不怎么听从她的建议。 这个时期,丁瑶也悟出一个道理: “女人,就应该用自己最强的武器,如同她姐姐一般,直接征服男人。想要像男人一样仅凭真本事、头脑,简直痴人说梦。” 有了这个认识后,丁瑶决定献身雷公,以换取绝对的信任,重新走上巅峰,然后报仇! 这次到港综市,其实是丁瑶最后出来散散心,待回去后,她便打算用另外一种面目,行走在这个世上。 只不过没想到阴差阳错,丁瑶最大的武器用在了港综市,还用得莫名其妙,施展在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身上。 呜呜呜…… 浴室内,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尚未有后世心狠手辣的丁瑶,委屈失声,眼泪夹杂着淋浴水一同,止不住往下流。 “丁瑶,你要坚强啊!” 看着水蒸气布满的镜子,丁瑶一边擦着泪水,一边为自己打气,三下五除二擦干了身子,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客厅内阿夜也将丁瑶的事告知了耀阳。 也亏得丁瑶此刻年纪轻轻,心中有事藏不住,再加上与阿夜感情不错。 如果换作十年后,恐怕阿夜一点有用的信息也给不出耀阳。 看到丁瑶从浴室出来,耀阳不由对她仔细打量了一番: 微卷长发披肩,眼媚如秋波,身材丰腴,有凸有俏。面无表情,但却好像就是世上最丰富的表情。一举一动,都很令人心痒。果真是一个尤物啊! 心中暗赞,既然知道了丁瑶如今的情况,耀阳对其也少了几分厌恶,多了几分喜爱。 “坐吧!” “坐吧!” 如同主人般,耀阳大大咧咧抬手,示意丁瑶坐在沙发上谈。丁瑶倒也大气,经过一番发泄,情绪或许完全平静下来,文静坐在沙发上,姿态让人看得舒服,亦感觉有礼,应该是曾经上过某种礼仪课。耀阳知道,对于丁瑶这种女人,拐弯抹角都是无用功,无比直接话道: “你的事阿夜都告诉我了。昨晚的事,虽然只是一场误会,但我会负责。宝岛,你不用回去了,留在港综市,从今天开始就替我做事。三年内我帮你报仇,五年,最多五年时间,我担保你可以俯视雷公,俯视整个三联帮。” “恩?” 丁瑶听得,双眼一亮,但多年的历练,还是让年纪轻轻的她马上冷静下来。 她可不是一个随意就被人糊弄住的女人。 语音清丽平淡,丁瑶对耀阳的话不予置评,冷静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耀阳心下赞赏,表面答道: “我叫雷耀阳,身份是赤柱一个狱警!另外东兴一个红棍!” “狱警?红棍?” 丁瑶眉头微皱,对这个身份似乎不满意,更多却是怀疑。 这两个身份冲突很大! “对,只是一个狱警,同时也是一个古惑仔!” 耀阳肯定点头。 “一个矮骡子狱警,口气这么大,你到底知不知道三联帮是什么嘛?你又知不知道雷公是什么人?只是从阿夜那里听了点消息,就以为也能够做到?” 丁瑶一脸不屑,打量着耀阳那颇有气势的身形,眼中无比失望。这一刻,在丁瑶看来,这个阴差阳错与自己发生关系的男人,完全就是个大话王。 自己居然与这样的人有了关系,心里着实是说不出的意味: “有失望,有回味,有愤恨,有幽怨……” “三联帮是什么,我很清楚,雷公是什么人,我也清楚。甚至你的仇人是谁我也清楚!但我是什么狱警,你却不清楚。” 耀阳一眼就看穿丁瑶的情绪,也不多解释,再次肯定道: “只要你肯留下帮我,你很快就会发现,三联帮和雷公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 “今天,我正好要带小弟出门,告诉他怎么做生意,有没有兴趣跟去看看?” “狱警也有小弟的嘛?你怕真的把自己当矮骡子了吧!” 丁瑶依旧满脸不屑,但内心却有了那么一丝松动,暗道: “看一看也无所谓啊,了解一下这个男人也好啊。自己难道还怕他把自己吃了嘛?反正自己也被吃了,呸呸……” 对于丁瑶没有拒绝,只是嘲讽,耀阳没太在意,转头看向阿夜,语气转作温柔道: “你也一起去,以后你的那些事都别做了,我会安排你做别的。” “好,我听阳哥的。” 阿夜比起丁瑶,可就要温柔多了,甜甜一笑,十分听话点头。 毕竟阿夜不同于丁瑶的野心勃勃,或者说她更为务实。 她知道,无论耀阳安排她做什么,她也不可能比现在“坑蒙拐骗”差了。 既然如此,听话一些,还可能让对方更加喜欢。 接下来,三人在较为尴尬的模式下,开始整理脏乱的环境。耀阳去浴室美美洗了一个澡,丁瑶依旧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阿夜在整理被子。 这奇怪的一男两女,奇怪的三人,开始了极其奇怪的一天。 砰砰砰…… 敲门声响,房门打开,当占米仔睡眼朦胧看到来访者,精神瞬间振作起来。 “耀阳哥!” 无疑,房门外正是耀阳、阿夜,丁瑶三人。 经过一番清理,新的一天开始,耀阳打算带两女出门,让对方了解一番自己。 阿夜还好,一个古惑女,耀阳有自信压服,让她以后成为自己的小女人。 可是丁瑶这个女人就有点麻烦了,她见过大场面,简简单单一些生意,根本不可能被她瞧上眼。 而如果让她回宝岛,耀阳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恐怕要被绿。 所以,宝岛丁瑶是一定不能回去,耀阳即便用禁锢手段,也不会再放她走。 但那是最后一步,不到万不得已,耀阳还是希望这个女人能够诚心为自己做事。 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丁瑶都是一个绝佳的女助手,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其他什么场合。 “收拾一下,去喝早茶,我今天就给你好好讲讲关于游戏厅的事。” 对于占米,耀阳没有客气,直接就吩咐道。 占米倒也直接,马上点头,话道: “耀阳哥,给我五分钟。” 很快,洗漱一番的占米仔又换了套衣服,精神奕奕从房中出来,连同耀阳三人,一同下楼。 “这是阿夜,她叫丁瑶。” 耀阳适时为占米介绍了一下两女。占米很有眼色,态度马上就端正起来,称呼道: “大嫂!” “谁是你大嫂,小子,别乱叫!” 丁瑶对此极为不满,凶狠瞪了占米仔一眼。 反观阿夜,倒是对占米仔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耀阳将一切看在眼里,表面不动声色,毫不顾忌二女,开始向占米指点起来。 话中,耀阳故意提到自己在赤柱的情况,让占米洗钱的情况等等,算是拐弯抹角给予两女了解自己的机会。 这都已经是自己女人了,如果连自己到底是做什么都不知道,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嘛! 两女看起来漫不经心,事实上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直听着耀阳与占米的对话。 …… 旺角东来茶楼。 耀阳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已然喜欢上这个与前世相似的场所。 “冯老板,叉烧包、虾饺、油焖排骨” 毫不陌生的点菜,耀阳更十分熟悉的直接叫起老板。 “雷sir,这么久没来了,今天这么有空啊!” 冯叔记忆力极佳,上次听到耀阳一番谈话,知道了对方身份,所以直接变化了称呼。 “是啊,今天放假,带了几个朋友过来。” 耀阳随意接了一句。冯叔看了看耀阳一桌,男的俊,女的俏,没有多废话,转身去了厨房,或许准备亲手做几道拿手菜招待。 乘着这个空隙,几人继续聊着天。 阿夜表现的有些奇怪,自进入茶楼后,眼神就变得十分紧张,四下乱看。 倒是丁瑶,占米仔神色如常。特别是占米仔,一路上已经完全明白什么叫作游戏厅,还有如何运行赚钱。 此刻的他,满脸兴奋,一边亲手为耀阳三人倒茶,一边话语道: “耀阳哥,照你这么说,我们的游戏厅铁定赚钱咯!” “靠游戏厅赚钱,能够赚几个钱。我主要是要让混矮骡子的多来赤柱,原因你也明白。” 耀阳点头,看着占米仔,吩咐道: “今天下午你就去办护照,现在最好的游戏机只有从曰本才能够买到,我给你二百五十万,你过去买一些回来。” 比起一个月之前,耀阳在赤柱又分过一次钱,此刻他的资产大概五百多万,倒是比一月前宽裕许多。 占米仔听得连连点头,话道: “耀阳哥,你放心吧,既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游戏厅方面,我会很快开起来,一定不会让耀阳哥失望。” 满意一笑,耀阳将目光扫向一早上未语的丁瑶,话道: “怎么样,你现在认为,我有没有资格说出超过三联帮、超过雷公的话?” “呵!” 丁瑶依旧一脸不屑,但比起早上时,眼中又明显多了几分活力,轻笑道: “如果仅仅是这些,我只是看到一丝可能。” “是一丝!” 丁瑶强调着这个词,继续道: “你知不知道,能够和三联帮合作的警员,最低也是你们港综的督察级别。你现在的,连做三联帮一条“狗”的资格都没有。” “恩? ”丁瑶这话一出,占米仔与阿夜脸色都是无比难看,小心翼翼看着耀阳。 耀阳本来平静的脸亦立马变得森寒,鹰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注视着丁瑶,压低了声线: “你是不是认为我的脾气很好?又或者一定要对你负责?你信不信,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不过那种方法,你恐怕并不愿意看到,我也不愿。”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用,你最好就试着接受。如果你再这么对我说话,我保证,吃亏的人一定是你自己。” “你……” 丁瑶先是一愣,毕竟自事发后,耀阳的表现都算十分“好男人”,一直说着负责的事,并且语气不差,对两女态度也很好。 现在突然间的变脸,眼中透露出的杀机,显然不是开玩笑。 可随之,丁瑶反应就奇怪了,展颜如花,她竟然笑了,并且话赞道: “好,心狠手辣是吧,我现在又多看了一分可能,是我说错话,以后不会了。” “有意思!” 耀阳被丁瑶的反应,第一时间也有些懵,不过随即马上就想通了: “这是一个喜欢强势男人的女人啊!” 或者说,她自懂事后,接触的男人都十分强势,喜欢的东西已然有些扭曲。 对她好言好语,就算你是个十二佳的好男人,恐怕也得不到她哪怕半点的喜爱,甚至让她不屑一顾。 反之,你越是强横,越有本事,她自主便会巴上来,根本无须多话。 明悟到了这点,耀阳也不再同她多废话,直接问道: “对了,你在三联帮那么久,知道你们社团的钱是怎么漂白的嘛?”“漂白?为什么要漂白!如果非要说有,那就在瑞士银行开个户头,海外投资,赚到的钱再拿回来不就好了。” 丁瑶回答得有趣。 她这个回答,亦能够想象到三联帮是何等势大,人家光明正大用着黑金,就没想过“白不白”的事。 那是对自家势力的信心,亦是能力的一种体现啊。 可惜,环境不一样,耀阳很清楚,三联帮那一套绝对不适用在港综。 对于丁瑶所提的海外投资洗白,耀阳倒是有那么几分兴趣。不由的,再细问道: “瑞士银行谁都可以开户?有什么条件?” “一百万美金保底不动,就能够在瑞士银行开启一个不记名的账户。根据瑞士银行管理条款,账户不会让世界上任何机构调查。” 丁瑶如数家珍回答着,其见识,着实超出八十年代一般女人太多。 一百万美金啊! 对于如今的耀阳来说,着实有些多,以如今的收入,也要一两年才能够达到。 不过耀阳心中对于赚钱,十分有计划,继续问道: “海外投资漂白又是怎么回事?” “海外投资,可不会管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只要你在那边买楼置业,一些小国甚至还要保护你,给你嘉奖。到时候拿着嘉奖和赚到的钱回来,本国不认也得认,更没办法追究。” 说到这里,丁瑶又详细说了几个事迹,全部是三联帮元老的一些投资事迹,也就是巨额洗款。 只听得耀阳心中都有了几分震撼,占米仔更是听傻了一样。那才是真正大鳄啊,和港综一些社团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三联帮动则海外投资,平时玩政治,俨然就好似脚盆三口组一样,属于半合法化了。 他们就算大大咧咧摆酒,警方、议员都要给面子。 社团做到了那个地步,已经堪称“传奇”了。 雷公也有了之前陆先生一半的火候了。 可惜,三联帮那些方法实在大气,今时今日的耀阳还学不来,亦没有那个资本。 压下心中震惊,耀阳表面依旧平静,再问道: “除了海外投资,你还知道别的方法嘛?” 丁瑶其实一直都仔细观察着耀阳,眼见耀阳震惊只是一闪而逝,对其更为满意,马上回话道: “我跟雷公的,雷公一向不做小生意!” “我懂了!” 耀阳点头,心知自己这边洗钱还得靠自己想办法,终归没有捷径走。 “来了…小心啊……sir,很烫的。” 正在这时,冯叔推着一个小车,放满耀阳所点的东西过来了。冯叔今天依旧西装革履,脸上挂着死板标志的笑容,将菜一个一个摆满桌子。 也是在这个时候,耀阳总算发现阿夜有些不妥了。 因为自冯叔过来上菜,占米仔帮忙接了两碟,连丁瑶都侧身让位,偏偏很会来事的阿夜,一动不动,就好像被点穴一样。 “冯老板,我们自己来就行了,有事我会叫你的。” 耀阳表面不动声色叫退对方。冯叔倒也没察觉丝毫不对劲,客气点头,推着小车自顾离开。 冯叔刚走,耀阳鹰眼就看向了阿夜场女,问询道: “阿夜,你认识冯老板?你很怕他!” 这话看似发问,语气却无比肯定。 “恩?” 占米仔与丁瑶听得,停下手中动作,也看向了阿夜。 阿夜小心看了看左右,不答反问道: “阳哥,你和那个冯老板很熟?” “今天之前,只见过一次,不算熟!” 耀阳老实回复。 “阳哥,那你知不知道那冯老板的真正身份啊?”阿夜再问。 这下,没等耀阳回答,占米仔已经插嘴了: “一个茶楼老板嘛,还能有什么身份?” 阿夜也不介意占米多话,看着耀阳明显不知的神情,小声道: “阳哥,那冯老板我曾经无意间听一位客人提起过。他在十年前,是香江最有名的杀手。” “就他……?” 占米仔愣了,丁瑶也愣了。适才冯叔他们可都看到了,西装革履,满脸笑容,右手残疾微颤,无论如何也不像个杀手啊!更何况,还是什么最有名的杀手,这不鬼扯嘛。 倒是耀阳,并没有觉得太意外。 他早就觉得那位冯老板不简单,做事死板,聊天的话里也多有机锋。 对此,耀阳只问了阿夜场女一个问题: “这个消息准嘛?” “肯定不假。” 阿夜点头,虽然不知道她具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耀阳倒是相信她。 占米仔察言观色,见耀阳都信了,他也没多话说。只是好奇道: “既 然他是杀手,那还这么光明正大开茶楼,做老板,不怕别人找他麻烦?” 阿夜马上给出答案,话道: “我那位客人也说过,这冯叔十年前曾经失手一次,被仇家断了手筋,后来就金盆洗手了,现在转做中间人。” “按照道上的规矩,除了条子,没人会找他麻烦。而条子找他,没有证据,又能怎么样?” 说到这里,阿夜意识到自己左一句条子,右一句条子,有些针对性。 小心看了耀阳一眼,一脸柔柔道: “阳哥,我不是说你啊!” “没关系!” 耀阳一摆手,对于阿夜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对于古惑界的消息流传,亦有了新的认识。 beqege.cc 冯叔竟然是个杀手,还是十年前有名杀手,如今身份是中间人。 这个消息隐秘嘛,绝对算得上是隐秘。 可是到了阿夜这儿,她却能够知道的一清二楚。 无论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都能够证明,她也不是一般的小女人。 心中对于阿夜更加喜爱与赞赏,耀阳看着阿夜场女,提议道: “阿夜,等占米仔的游戏厅做起来,我也给你一笔钱,开家夜总会,你觉得怎么样?” “阳哥,你说真的?” 阿夜明媚的双眼犹如勾月,瞬间变得神采奕奕,满是爱慕看向耀阳。 与丁瑶不同,阿夜区区一个古惑女,没有太远大的理想与目标,能够拥有一家夜总会,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了。 现在这么轻易就被耀阳许诺出,当然欣喜若狂。 “当然是真的!” 耀阳搂着阿夜,脸上尽是宠溺。 这个女人虽然和自己认识时间不长,但那种故意软弱,服从自己的风格,无疑是耀阳喜欢的。 再加之阿夜场女还不仅仅是花瓶,也算有点手段,很容易得到耀阳的喜爱。 “来,吃,再不吃就凉了,我们边吃边聊。” 耀阳招呼着众人,一行人这才重新开始享用起早餐。 而冯叔真正的身份是中间人这件事,耀阳暗暗记在心中,不断琢磨起这件事对于自己是否有用。 亦仔仔细细翻开回忆,努力寻找这“冯”姓杀手是哪一号人物,如果真的有名,自己不可能一点没印象啊。 功夫不负有心人,耀阳努力回想很久,脑中倒还真有了一点头绪: “记得初次见面时,冯叔曾经自我介绍,他排行第四,很多人叫他四哥。” “这一点,倒是和耀阳记忆中一部电影联系起来。” “喋血双雄中,里面那位金牌杀手经纪人,可不就是姓冯,外号四哥嘛。” “记得这四哥手下,最厉害的杀手确实是厉害,是发哥版小庄,八十年代国际上都能排得上名号的杀手。” 不得了阿!这是! 三十八章:监狱风云 在茶楼里用过早餐后,耀阳并没有与冯老板多废话,爽快结账离开。 冯老板是杀手经纪人这个事,耀阳暂时还想不出有什么利用的地方,一时半会儿自己也不需要杀手!这一天,耀阳带着占米、阿夜、丁瑶三人,回到赤柱,四处考察了一番游戏厅即将开设的地型。 顺便,对于以后的发展做出了一个大体规划。 值得一提的是,丁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愿意留下来奋斗一把,不再去想三联帮的捷径,从头到尾并没有提离开的事。 还算比较好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凌晨十二点。 就在耀阳四人回家时,很是意外的遇到杀手雄、鬼见愁等人。足足十个狱警一个不差,全都集中在了占米楼下,不断徘徊。 看到耀阳四人后,杀手雄与鬼见愁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迎上道: “耀阳哥,你真在这儿,太好了!” “怎么,你们这是在等我?”看着十人全部到齐,耀阳有些奇怪道。 “耀阳哥,我们等你两个多小时了,赤柱那边出事了。” 杀手雄一脸激动,特别是提起“出事”,不但没有一点胆怯,眼中隐隐还有几分爽快。 “哦?出了什么事,肥猫罩不住了?” 耀阳一听,马上明白为什么杀手雄他们会在这儿。 毕竟这八十年代,要想找一个人可不简单,除了座机电话外,你就只有跑大街上找了。 也亏得昨晚喝酒时,占米曾经提到自己家地址,最后杀手雄也知道耀阳送占米回家,这才能够过来堵住了耀阳。 如若不然,耀阳不露面,谁也没法找得到。 “是啊,那王八蛋完全罩不住了,第四仓发生了暴乱,典狱长派了标叔去了我家,让我想办法通知你,接到通知后,放假取消,马上回赤柱。” 杀手雄连连点头,其他狱警亦一副欢喜模样。 无疑,第四仓发生暴动,对于放假的他们怎么看都是好消息。试想,他们任职时,第四仓风平浪静。 他们一放假,整个第四仓都暴动了,这难道不能说明他们的重要性嘛。 耀阳心下也很舒畅,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着,这种感觉着实很好。 “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耀阳问道。 “听标叔说,肥猫那王八蛋抓了所有角头老大,把他们关进了单仓。第四仓的那些垃圾当然不服,点火烧仓,现在场面乱作一团。” 依旧是由杀手雄答话,得意洋洋说着。 “闹这么大?肥猫傻了,他抓角头老大做什么?” 耀阳心下一惊,他虽然料到第四仓很可能出事,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事啊。 这回,是由杀手雄给出了解释,话语道:“耀阳哥,我问过标叔了。听说就在今天上午,肥猫叫走第四仓几个角头老大单独问话。” “中午,第四仓的犯人们开始绝食抗议,肥猫直接带人抓了所以角头老大,想要逼迫犯人们自觉吃饭。” “晚上,角头老大们还没放回去,犯人们坐不住了,直接开始了暴动。” “就这些?详细情况呢。”耀阳眉头微皱,杀手雄这个解释实在不清不楚,具体细节完全没有啊。 “当时标叔很着急,也没说太多,就赶回赤柱了。”杀手雄再解释了一句。 鬼见愁亦适时开口,兴致勃勃道: “耀阳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马上回赤柱吗?” 耀阳考虑了一分钟左右,方才肯定点头道: “回!” “现在肥猫已经把事情闹得足够大,是时候我们出面收拾残局了。典狱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说着,耀阳这才转头看向阿夜、丁瑶二女,吩咐道: “你们两先回去,我处理好这件事,再来找你们。” 而后,又看向占米仔,吩咐道: “游戏厅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我明天会给你转钱过去。” “好的,耀阳哥!” 占米仔点头。 “耀阳哥,小心啊!” 阿夜亦关切说了一句。 丁瑶却不知道想什么,没有半点表态。 至于其他狱警,早就发现跟在耀阳身边的两个美艳女人,不过这种家事,耀阳没主动开口介绍,他们也识相没有问,只是记下两女面容,免得以后在街上碰到,发生什么误会! “我们走!” 一切吩咐妥当后,耀阳大手一摆,带着自己整支小队,浩浩荡荡打车,回返赤柱。 …… 同一时间,赤柱监狱这会儿发生了近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暴乱。 呜呜呜…叮叮……警笛声、尖锐的哨声划破了整个赤柱上空,嗡嗡声四处都在响,如果有人置身于内,马上就会感觉到极端不舒适。 第四仓范围内,广场、仓房、过道、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在火光之中,人头涌动,有身着狱警制服的守卫,有身着防爆警服的警卫,还有身着囚犯服饰的犯人们。 这些人纠缠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 “草你妈,条子了不起啊,揍他。” “别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都别动。” “着火了,快救火啊!” “……” 第四仓的犯人们完全不听招呼了,三五成群,见到非囚犯就是一顿暴揍,占着人员优势,将好些狱警都打得昏迷了过去。 狱警与防爆警卫这会儿也进入状态了,橡胶警棍舞得虎虎生风,防爆盾为先,亦已经打伤不少犯人。 远处,大水管也已经接好,足足六名狱警抱着水管,疯狂嗤向起火点,不时也嗤向一些看起来无比凶狠的犯人。 赤柱高高的围墙上,所有探照灯亦开启,全部照向了第四仓这边。巨大的光芒刺眼,完全是“不分敌我”,不仅让许多犯人们无比难受,一些狱警也是遭了灾,一个失神就被对方按倒在地。 这也就是八十年代,狱警对付犯人们的暴乱,其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大家伙用的武器,就是简陋的橡胶棍,最多拿一个盾牌。枪支什么的,那是绝对不能用的。 辣椒水、电棍这些东西,更是没有。 唯有守卫大门的狱警,方才拥有几把枪械,可那也只是一个警戒作用,除非有人真正越狱,要不然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开枪。 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面对整个第四仓,几百号的混混,双方其实更多拼的是身手与体力。 装备方面,只有一小些的加持,并没有决定作用。 除非高层敢背黑锅,直接吩咐开枪震摄,或许能够控制场面。 或者就是耀阳这样不讲武德不按套路出牌的狼灭。 可惜的是,这个锅太大,控制住场面最后也可能抵不过这口锅,所以没人敢下这种命令。 由赤柱广场外围高墙上往下看。 入目皆是无比混乱的场面,火光冲天,人头涌动碰撞。 典狱长与肥猫站住高墙上,身边十来个持枪武装狱警守卫着,脸上都无比难看。 “朱sir,到底怎么回事,我把第四仓交给你不过短短两天,你就给我闹成这样?” 典狱长此刻暴怒,对肥猫大声怒吼着。 他虽然想要坑肥猫,但也没想过肥猫能惹出这么大祸来! 这样的暴乱,他这个典狱长也是要背锅的,而且恐怕还背不起来。 肥猫也不傻,哪里会不明白这个祸闯大了,对于典狱长的怒吼,亦豁出去了,反吼道: “我怎么知道那些混蛋有胆闹出这么大事。他们今天中午集体绝食,我把煽动者关单仓,这也有错?呵,你没错?上头可不会问原因,只会追责!” 典狱长气笑了,质问道: “朱sir,你对这件事,准备怎么补救吧?” “镇压暴动事件,谁出头,谁加刑,我不好过,那些混蛋也不要想好过。我还不信,一票囚犯能够反天了。” 肥猫顺口便答。 可是这个答案,让典狱长脑仁都在疼。 他的问题,其实是想让肥猫说说,有没有门路应对上层追责,面对其他各方面的压力,保住现在他们的位置。 可是肥猫还在和一群囚犯较劲,好像完全没有理解到。 “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烂泥扶不上墙啊!” 典狱长一张脸难看得要死。这时候,一个狱警惊慌的跑了过来,着急道: “sir,外面来了大批记者,他们要求进入狱中,报道发生什么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赤柱第四仓大火,巨大的火势与浓烟,让整个赤柱镇的人都能看到。 毫不意外的,当然能够吸引来嗅觉灵敏的记者。 “报道,报道什么?给我拦住他们,没有我的批准,谁也不准放记者进来!” 典狱长又惊又怒,长久以来做事都还算冷静的他,此刻彻底有些失态了。 “yes,sir!”那名狱警吓了一跳,答应一声,赶紧下去传递命令。 “朱sir,你听到啦,现在连记者都来了,这件事闹大了,你还是马上打电话给你父亲,问一问怎么善后吧。”典狱长不再拐弯抹角,劈头盖脸开始教肥猫做事了。 …… 同一时间,赤柱监狱外面大铁门处。 大批记者在监狱门口,摄像机、录音机、话筒,各种媒体器具对着大门守卫的狱警们。 守门的狱警们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啊,显得无比被动,只能组成了一个小人墙,拦着那些记者。 好在八十年代的记者不像二十世纪那般厉害,他们被拦截后,只是大声嚷嚷,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阿sir,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有民众反映,赤柱监狱发生大火,是犯人们放火吗?还是不小心失火?” “阿sir,我们刚刚看到防爆武装都进去了,是不是有囚犯越狱跑了,抓到人没有?” “阿sir,你倒是说话啊,说两句啊!我们可一直在录影,现在你说话,明天就能新闻上露脸的。” “就是啊,你们拦住我们算什么意思,我们是记者,有知情权的。” “典狱长呢,你们的长官呢,让他们出来,我们要见典狱长…!” 守卫大门的狱警们一言不发,心中其实打鼓啊: “这个年代可不是新时代,那时候互联网普及,大多数人对于媒体都有了足够认识。这个年代的底层警务人员,对媒体还是挺害怕的。 “就连上层长官,时不时也在口中叫嚷着受到媒体压力。” 也正是这个时候,几辆出租车停在了赤柱监狱大铁门不远处。 咔嚓……刹车声响,出租车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耀阳一行。 刚一下车,众人就看到了记者堵门的场面,吓了一跳。鬼见愁最先嚷嚷道: “我草,这是怎么了,新闻发布会啊?” “不能吧,典狱长又不傻,闹出这么大事,还召集这么多记者过来?”杀手雄傻乎乎接了一句,一脸不可思议。 耀阳曾经拜师龙四,学过赌术,耳目通明,可是专门苦练过的……平心静气之下,虽然隔得很远,但还是很容易就清楚了门前情况。 “都别乱说话,那些记者是自己过来的。” 耀阳先是示意了一下众人,随即吩咐道: “跟着我,先回宿舍换衣服。” “是,耀阳哥!”众人应声,一伙十一人,马上就往大门冲过去。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各位记者朋友,麻烦让让,我们是工作人员。” “我草,挤什么挤,干什么呢。” “就是啊,你们别走啊。凭什么你们能够进去,不让我们进去。”耀阳为先,杀手雄、鬼见愁两边,三条彪形大汉,轻轻松松就挤进人群。 三者皆孔武有力之辈,凭借着身体优势,根本没怎么用力,就使得人群自动分开。 轻而易举,十一人就到了大门口。 守卫狱警们对耀阳等人倒是不为难,看了看他们的证件后,马上就放行了。 至于记者,无论他们说什么,守卫们忠实执行着命令,继续将其堵在外面,分寸不让。 “我草,肥猫到底干了什么!”当耀阳十一人进入大门,走出不远,也被听到的动静吓了一大跳。 警报声嗡嗡,大水枪声,喊叫声连成一线,不绝于耳。 虽然什么都还没看见,众人也知道事情比想象中都还闹得大。 “马上回宿舍换衣服,换好衣服后集合,都别乱走,今晚所有兄弟都跟着我行动。” 耀阳当机立断,又是一声令下。 众人听命,赶紧纷纷赶回自己的宿舍,以最快速度穿好制服。 短短三分钟后,宿舍楼下十一人集合,以耀阳带头,小队集结完毕。 “走,我们先去找典狱长,打听清楚具体情况,再想办法摆平这件事。” 大手一摆,耀阳领着小队出发。 而此时的赤柱,可谓是混乱到了极点,狱警跑来跑去,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都能看得见。 耀阳随意拦下一位,稍加打听,马上就知道了典狱长与肥猫的位置。 当即,小队飞快跑向高墙……赤柱高墙之上。 当典狱长看到耀阳一行人小跑上来的身影,竟无比激动迎上,控制不住喊道: “阳仔,你总算回来了,第四仓的人集体暴乱了!” 无疑,典狱长这个时候的压力巨大,感觉有些扛不住了。 他没有办法短时间内平息暴乱,更没想到办法事后怎么解释,着实是苦涩啊! 耀阳这个曾经两三次为他带来巨大助力的人出现,他条件反射诉苦。 “典狱长,大概的事态我已经知道了,但具体到底怎么回事,可不可以马上找人详细告诉我。这件事我应该能够处理,如果典狱长信我的话。” 耀阳也不含糊,一脸严肃,第一时间给出了保证。 “你能处理?” 可是典狱长喊完第一句,已经冷静下来。 他脸上挂满犹疑,显然对于耀阳的话并不怎么相信。 这么大的事,怎么处理? 典狱长想不到。 可对于耀阳的要求,他稍作思考,还是马上叫过一名身边狱警,吩咐道: “你马上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告诉雷sir。” “雷sir,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昨天副典狱长接手第四仓之后,先是……” 那狱警不敢怠慢,赶紧用最简洁的语言开始说起来。 在他的话里,整件事基本是肥猫逼迫出来的。 原来肥猫昨天上任,先来了一招“打草惊蛇”,却没有预计中的效果后。 今天一大早,他直接就点名许多被揍的角头老大,去到他的办公室内,让他们爆料。 在肥猫想来,被揍的角头老大被冤枉了,怎么也吞不下这口气,应当要爆料吧。 没曾想他这样的作为,在被揍角头老大看来,简直又是在坑他们,而且往死了坑啊! 昨天肥猫那一招“打草惊蛇”,这些角头老大回仓后就没讨到好,最好待遇的也被打了好几拳,最惨的现在已经进入医务室了。 现在肥猫还要单独召集他们谈,这让他们怎么回仓? 回仓之后,其他人会信他们没说什么?那不是要被人揍死嘛。 怒火再加上怨气,被召集的角头老大全算在了肥猫身上。他们不仅一句话没吐露给肥猫,回去之后,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还撺掇着所有人绝食抗议,而且马上进行,就在中午,等不了了。 抗议什么呢?就是让肥猫不要胡来了,再这么来几下子,被冤枉的角头老大们扛不住了,要被冤死了。 今天中午时,绝食开始,第四仓的囚犯们倒是同心协力,就连潮州佬那些老家伙,也一口没吃。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肥猫应该用怀柔手段,先听听犯人们的诉求,再决定怎么办啊。 他可没有!他昨天“打草惊蛇”失效,当时就觉得很没面子。 今早角头老大们一言不发,他更认为是丢人。 现在这些囚犯还敢绝食,在肥猫看来,简直在反给自己下马威。 如此情况,能忍? 肥猫显然是不能忍,但他也没有把犯人们全部抓起来,再次将抓捕对象锁定在角头老大身上。 这一次,甚至比上午都闹得大,他把第四仓所有角头老大都抓了,关进了单仓禁闭,想要用软暴力让他们屈服。 而且在肥猫想来,没有了领头者,第四仓的囚犯们也不会再绝食了,晚上就能安心吃饭了。 万万没想到,这种方法在别的仓房,或许是十分好使,打击出头鸟,自然没有其他人再敢冒头。 可是在这全是古惑仔的第四仓,完全就属于捅了马蜂窝。 “自家大佬被抓了!” 无论内心怎么想,第四仓的囚犯们表面上都是咬牙切齿,无不喊着一定要做点事。 这些古惑仔,又能做什么事呢?暴乱! 且他们乱的还挺有计划。 这天晚上,第四仓的犯人们还真就集体吃饭了。 肥猫对此,当时还无比得意,不断对身边惩教主任炫耀,自己只是用了小小手段,就压服第四仓。 没想到的是,第四仓犯人们吃饭,竟然是为了能够有体力闹事。晚上十点,第四仓囚犯们集体行动,首先点燃了仓内易燃物,被子、凉席等,而后乘狱警打开仓房,疏散他们时,突然出手。 最后,也就演变成耀阳此刻看到的情形。 “我草,肥猫还真是往死了得罪人,真的不怕死啊。” 瞟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肥猫,暗骂不已。 “这监狱里面的角头老大可不全是年轻人,像潮州佬那些高辈份人物,岁数都不小了。肥猫把他们全部关禁闭,这完全是要他们命啊。这禁闭关个两三天,潮州佬那些老家伙很可能撑不住。到时候直接成了血仇,肥猫即便有天大的后台,也根本抵不住古惑仔们不要命的暗杀。” 无语之际,耀阳脑子飞速运转,开始思考如何解决这件事。大概过了两分钟,耀阳鹰眼一亮,走到典狱长身边,小声道: “典狱长,这件事其实并不难解决,我有办法!无论是解决当前麻烦,还是后面的麻烦。” 不过我希望典狱长能答应我几个要求!” “不难解决?” 典狱长听到这四个字,心头大喜,赶紧问道: “什么要求,你说!” “第一,这件事到此为止,今晚不是暴乱,只是我们赤柱为了提高众狱警的素质,由典狱长提议,所办的一场实地实物突击演习。事后,第四仓犯人们的责任都不要再追究。” 耀阳首先说出第一条。 而这时候,肥猫不知道怎么窜了过来,正好就听到这第一条,不等典狱长说话,已经嚷嚷道: “这不可能,绝食、闹事、暴乱,无论哪一条,都是不能轻饶的事,怎么能够不追究。耀阳,我看你是和第四仓的犯人早就有了勾结吧,这么替他们说话?” 理都不理会肥猫,耀阳只是盯着典狱长,等待他表态。 杀手雄、鬼见愁两人也没闲着,故意就像没看见肥猫,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还挤了挤肥猫。 肥猫那体格,哪里玩得过两名彪形大汉,失重患动,差点摔倒,暴怒道: “你们两干什么?” “够了!”典狱长心里正烦着呢,看到肥猫还在对小事斤斤计较,大喝一声。 随即,看向耀阳,认真道: “我想听你的解释!” 耀阳并不意外典狱长的态度。 一脸正经,马上给出解释道: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大门口已经围满了记者,如果今晚是一场暴乱,后果有多严重,不用我说,典狱长都应该清楚。” “可如果是一场演习就不同了,一会儿典狱长出面向那些记者们澄清道歉,就说是我们赤柱安排这场突击演习考虑不周,惊扰到民众,惊扰到众多记者,为此而歉意!” “记者那一关过去,惩教内部一关我们可以再想办法。” “而今晚的事既然是演习,犯人们当然就没罪,没有追究的地方。不然真要追究起来,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哪怕一点,麻烦就大了。” “哦?” 典狱长那可是老狐狸,听完这个解释后,心里马上快速琢磨这个处理方案的可行性。 xiaoshutingapp.com 还真别说,若是按照耀阳这个方式处理,还真能够先将外面的记者摆平。 至于惩教署的那些老爷们,也一定不会愿意让惩教署这么丢人的事情往外传,很大可能会默认。外界的烦恼没了,剩下内部追责,到时候也就不是自己这个典狱长的责任了。 肥猫,那可是一个大大的背锅人选啊! 而且事情本来就是他搅出来的。 “好,我一会儿就去见那些记者。” 重重点头,典狱长决定冒险忽悠了,看向耀阳,眼神柔和道: “阳仔,你还有什么要求,接着说。” 耀阳也不含糊,马上就话道: “第二,马上放出所有关在单仓内的犯人。” “不可能!这件事没得商量。” 肥猫这会儿又插话了,其满脸激动毫不掩饰,一边话语,还一边看向典狱长道: “煽动闹事,无论如何都是大错,关他们单仓只是第一步,接下来……” “朱sir,接下来你还想干什么,你还嫌事闹得不够大?” 耀阳根本不愿意听肥猫的话,直接打断道,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典狱长。 这里能够做主的人是谁,大家都清楚。肥猫自惹出这么大麻烦后,别说是前途,连如今地位都应该是保不住了。 “放出他们,我有信心,在一个小时之内,就平息第四仓大乱。” 耀阳再加码,并解释道:“典狱长,如果不放人,犯人们不配合,我们这场演习恐怕会持续很长时间,到时候根本没法交代。” “好!阳仔,我信你,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全权去办。”典狱长郑重拍板,比起丝毫没有办法,耀阳在典狱长看来,绝对是福将了。 短短时间内,人家至少想到一条可行的办法,并且有条有款。这件事如果真能够解决,保住自己地位,饶恕几个犯人的罪过,对典狱长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我马上去和单仓里的犯人谈,让他们出来控制场面!” 耀阳见典狱长答应,也不耽搁时间,马上请示道。 “阳仔,那你觉得我该什么时候见记者?” 典狱长却没有第一时间让耀阳离开,经过一番谈话后,没主意的典狱长现在无比看重耀阳的意见。 耀阳心中大喜,表面却依旧正色道: “十分钟之后差不多合适,我现在马上去找被关在单仓里面的犯人谈,只要谈好一切,相信就算让犯人们配合记者也很容易。” “好,好,好!”典狱长听得,马上领悟其中意思,狂喜之下,连续道“好”三声,满是期待看着耀阳,右手拍向那高大的肩膀道 “阳仔,你快去吧,全靠你了。” “走!”“走!” 耀阳转身,示意杀手雄与鬼见愁一声,领着自己小队又开始起小跑,直奔赤柱单仓禁闭室。 高墙上,只剩下重新有了信心的典狱长,还有咬牙切齿的肥猫。 …… 所谓赤柱单仓禁闭室,坐落于赤柱监狱南院。这里有禁闭室百间,建筑风格全都一样,是一间大约5平方的仓房。 比起北院龙四的那种特殊单仓以及小黑屋,这里要论环境,其实要好上许多。 至少比起龙四那边的空无一物,这里还有一张铁床,一个马桶,供应给被关禁闭的犯人们使用。 但这里也有与北院单仓相同的地方,那便是无人无声。 百间禁闭室全是以石头打造,有丝丝小孔作为通风透气孔,大门所用的材料是厚厚的铁板,只要关上大门,人待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就这样的房间,一个人待久了,很容易精神崩溃,比任何折磨都还来得强。 当耀阳带人来到这里后,找来值班狱警查询了所有犯人的关押处,首先找到的,便是老熟人洪乐潮州佬的仓房。 “开门!” 随着耀阳一声令下,只是小小惩教助理阶级的守卫根本不敢多废话,连多问都没有,马上拿来钥匙,恭恭敬敬打开了仓门。 “好臭!” “我靠!”仓门打开,首先就是铺面而来的恶臭味。 其实很容易想象到,一个人关在小小房间中,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几乎是坐在马桶边吃东西,滋味可想而知。 至于臭味,无论是马桶味道,还是犯人们长时间没有梳洗,都会散发。 这还仅仅被关了一天,效果便让耀阳等人皱眉,多关一阵,后果可想而知。 潮州佬看起来精神头不错,正躺坐在铺上,稍微打量了门口的人一眼,似乎毫不意外,话语道: “雷sir,你来啦?老头子还以为你明天才会到,想不到这么早啊。” “你们在这儿守着。” 耀阳先是吩咐了杀手雄等人一句,随即毫不在意恶臭,大踏步走入狭窄的仓内,微笑道: “你知道我会来?” “区区一个朱肥猫,废物一个,哪里可能斗得过雷sir,所以你当然会回来,这只是早晚的问题。”潮 州佬还之以微笑,好像关这里一天,并没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还要多亏了第四仓兄弟们支持,现在他们都在外面闹起来了。” 耀阳不置可否坐到铺上,像唠家常一样和潮州佬聊起来。 只听这一句,潮州佬已然猜到外面发生什么事,脸色开始正经,低声问道: “你们打算怎么办?” “肥猫想要暴力镇压第四仓的人,无论是你们,还是今晚闹事的人,先打压,再加刑。” 耀阳没有正面回答,首先提起肥猫。 耀阳首先提起肥猫处理手段,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想要吓唬潮州佬,侧面提高自己在里面的功劳。 可惜潮州佬这种老江湖,又哪里那么容易被唬住,脸上正色瞬间消散,微笑再展: “没脑子就是没脑子,穿上龙袍也不似人君。肥猫的提议,应该没人会赞同吧。” 见潮州佬没被吓住,耀阳暗道可惜的同时,亦不算意外,点头道: “我已经说服典狱长,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追究任何责任,一切只是一场狱内演习。” “另外,我会马上放出被关在单仓的所有人。明天起,第四仓依旧按照我耀阳的规矩!” “我们既然曾经答应过你,第四仓从此按照你的规矩,全力配合你,那你怎么说怎么好。” 潮州佬依旧微笑点头,表面好像对耀阳的安排很满意。 但是潮州佬眼神深处那一抹杀意,耀阳很清晰能够感受到。 沉默片刻,抱着“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心理,耀阳突然小声道: “这次坏了规矩的人,我会处理,肥猫很快就会消失,不会再出现。” “哦?”或许是没想到耀阳敢做到这一步,更敢于对自己说。 潮州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欣慰,也小声话道: “我会替你劝服其他角头老大。” 说着,又补充道:“雷sir,看到你的为人处世,我心服口服。如果你不方便,肥猫的事,我可以让人做事。” “不用了!”耀阳摆手,正色道: “规矩既然是我的规矩,我就会全力维护,要不然还有谁服我。潮州佬的好意,我心领了。” “好,好,好!”潮 州佬大赞点头,主动从铺上起身,话语道:“雷sir,放人吧。” 无疑,潮州佬这句放人,是指向其他角头老大。 对于耀阳第一个来找自己,准备第一个放自己,潮州佬当然也理解怎么一回事。 这就是耀阳想要潮州佬的威望,劝住其他被关的角头老大别乱来。而且,耀阳给足面子,承诺给出交代。 无论做人做事,都是滴水不漏。 潮州佬这样的老江湖服气,当然愿意全力帮衬。 耀阳感激一笑,与潮州佬一同走出单仓,对杀手雄等人吩咐道: “放人。” 一声令下,杀手雄等十名狱警直接拿过守卫的钥匙,将所有单仓打开。 很快,一大票第四仓的角头老大们的身影出现,叫嚷声一片: “雄sir,怎么是你,雷sir回来了?草他吗的,肥猫呢,敢关我禁闭,我和他没完。” “雄哥,你回来了?雷sir也在啊?不是说雷sir被出卖了嘛,没事了?” “吗的,肥猫那王八蛋呢,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他吗从小到大也没今天这么难受过,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呃…雷sir?” 许多角头老大窜出单仓后,第一时间就是开骂,而看到耀阳、杀手雄一行,大多十分惊讶。 毕竟肥猫告诉他们,耀阳已经是麻烦了,被人家举报了,都被强制放假了。 他们可不知道一切都是耀阳自己要求,满以为其也是受害者。 傻标、韩忠义、潮州佬、靓坤等代理生意的角头老大们,看到耀阳出现,更是欣喜不已,纷纷迎上前,关切道: “雷sir,到底怎么回事,听肥猫那贱人说你被强制放假了,现在怎么样?” “雷sir,以后你不会要调走吧?” “雷sir,如果有需要帮手的地方,你说一句话,我们调景岭的兄弟绝对不会拒绝。” “……” 你一言我一句,经过这两天“没货、没生意做”的曰子,一票代理生意的角头老大更加清楚认识到耀阳的重要,无不表达出拥护的意思。 他们也没意识到,经过短短两个月的发展,耀阳就已经渐渐成为他们的衣食父母,重要人物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角头老大离不开耀阳,耀阳却可以抛弃他们,强弱格局已经形成了。 对于这种情况,耀阳心中大笑,表面却是一脸正色,环顾众角头老大,话语道: “前两天我这一小队的确是放假了。不过放假的原因,只是典狱长觉得我们长时间没放假,工作辛苦,这才让我们休息三天。” “而我之所以没和诸位打招呼,因为时间与当时的情形不允许,典狱长当时就安排了肥猫接手第四仓三天,我怕回仓与你们接触,引起肥猫那混蛋的怀疑,所以这才直接离开。没想到,短短两天时间,肥猫就在第四仓搅出这么大风雨。” “原来是这样!”一众角头老大恍然大悟,特别听到耀阳原来不是犯错被强制放假,只是寻常放假,皆兴奋起来。 这可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意可以继续下去,第四仓的好曰子可以继续过下去啊! 而耀阳也不客气,见这些角头老大们明白了放假原因,马上提起正事道: “本来放假三天,可是我今晚就已经回来 赤柱,原因与我们第四仓有很大关系。就在几小时前,诸位的小弟们放火烧仓,与赤柱所有狱警发生了剧烈冲突。” “什么?我靠,他们这么没脑子。” “做得漂亮,烧仓就烧仓,那又怎么样?” “雷sir,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的那些兄弟没事吧?” 本关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角头老大们,乍然听到这个消息,最真实的性格亦暴露无疑。 如韩忠义、傻标等人,属于讲义气那种,第一时间就是打听小弟的消息。 如靓坤、地头蛇火屎哥等人,绝对是有头脑之辈,大骂小弟们没脑子,竟然想着“鸡蛋碰石头”,做起这种绝对吃亏的事。 又如大屯、疯狗华司徒浩南等人,就是毫无义气,自己脑子也不够用的了。 他们只是大赞好事,根本没问其他。 耀阳以敏锐的观察力,将这一切全部暗记在心,脑中整理成录。表面上,依旧正色道: slkslk.com “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而我回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 “解决,怎么解决?” 众角头老大死死盯着耀阳,谁都知道,事情闹大对于犯人们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即便让肥猫翻船,小弟们也要受苦啊。 再不济也是“加刑”,属于犯人们很不愿意接受的一种。 所以耀阳说能解决,他们很是在意。 第三十九章:穿越者之死(新年快乐) “首先我们得解决掉你们之中的内鬼!” 一场由副典狱长策划的赤柱暴乱演戏,一个警队派入社团的卧底穿越者二五仔不幸失足掉进厕所淹死,监狱迫于无论压力不进行调查,警队迫于体系斗争以及无舆论压力不进行追究。 不过肥猫该背锅的背锅!西谨死不死他都跑不掉,反正横竖是背锅耀阳不介意他多背一点。 一个完美的剧本! “什么二五仔?雷Sir你说什么?” “怪不得肥猫要整我们!原来有二五仔!Sir你放心他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雷Sir你确定没开兄弟们的玩笑?” 论混江湖的矮骡子最痛恨什么? 勾搭弟妹?不讲义气? 都不是而是二五仔!特别是警队派来的二五仔! 这些二五仔不仅是要这些大佬们的命,还要刨他们的根。 一听到有二五仔的消息他们越发激动起来。 在这些大佬们义愤填膺人心可用时,耀阳淡淡的开始念起了资料。 西谨,男,18岁 警校假期外出跟人斗殴导致别人重伤,不遵守警校纪律的理由革除学堂见习督察组学员这个身份被判入狱三个月。 目的混入社团,成为核心人员,调起纷争,里应外合瓦解港综各大社团。 读到这里字母帮的大灰熊脸都黑了,这个西谨正是他刚收的小弟,而且靠着能打,大灰熊差点跟他拜了把子。 在其他大佬肆虐的嬉笑与调戏的眼光中,大灰熊直接变态。 “扑你呀母!雷sir你放心我今天绝对弄死他!” 耀阳摆了摆了手示意安静: “别那个警察不简单!所有人一起上,解决不了他我就会解决你们!” “还有我已经和典狱长谈好了,这次的事狱方不再追究,而你们要付出的,便是全力配合!” 耀阳也并不藏着掖着,直接明了道: “现在赤柱外面来了很多记者,我已经让典狱长宣布,此次的事只是赤柱一次突击演习,解决掉二五仔后你们要做的,就是配合我走出去,在记者面前好好说话。” “这不可能!” “就是啊,肥猫这么对我们,还想让我们配合你,简直是~开玩笑。” “呵!要是我们这次低头,以后还用出来混嘛-?” “雷sir,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别管。原来是记者来了,来得好啊,我倒想看看,肥猫和典狱长是不是能扛得起。” 众多角头老大也不傻,听完耀阳的话后,马上明白到如今的局势,三分之二都嚷嚷起来。 敢情现在记者都来了,事情闹大了,已然从“鸡蛋碰石头”,成为了“两败俱伤”的局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这些做古惑仔的,还真会为了一口气,来个“同归于尽”。 “你们忘了我耀阳的规矩了?” 耀阳听得,脸色一沉,眼中寒芒乍现,扫过所有说话的角头老大。 “雷sir,这次可不是我们食言,是肥猫没规矩。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何必揽上身?” 疯狗华开口了。 这会儿的疯狗华看起来无比狼狈,一脸鼻青脸肿,全是被靓坤教训的。 对于肥猫,他是真真正正恨透了。 只不过顾忌到耀阳威势,上次也在对方手里吃了大亏,不敢直接反驳,只是婉转表示不会配合,更不会算了。 “就是啊!雷sir,你这么有种,肥猫破坏你的规矩,你怎么不动他。你现在强迫我们配合,是打算大石压死蟹咯?” 大屯紧随其后,唯恐天下不乱,也闹起来。 至于其他人虽然不敢明说,但依旧小声议论,大多不同意和解。所谓的古惑仔其实也就是这样,大多有“欺软怕硬”的特质。 一开始他们认为玩不过狱方,让他们和解,他们可能会欢欢喜喜。 现在已知记者来到的情况下,他们觉得手上有了资本,便不打算轻易揭过了。 他们这些都是“宁争一口气,不计后果”的表率。 “黑鬼东,那你想怎么样?你有种在这里做掉肥猫?”靓坤无疑也看明白现在的情形,更理解到耀阳的意思,作为第一受益者,这个时候也站出来,开始拐弯抹角帮衬耀阳说话了。 “我……” 黑鬼东被靓坤这话一咽,脸色马上胀红道: “就算不做掉他,也不能让他好过。现在记者不是来了嘛,我们集体投诉他,我就不信他能够扛得起。” “我听说肥猫有个英国佬高官老爸,你投诉他,要是他没事,我们以后怎么办?” 靓坤阴阳怪气一笑,又出扎心话语。 “是啊,把狱方得罪狠了,自己等人以后怎么办?” 这下子,许多角头老大都沉思起来。 耀阳赞赏瞟了靓坤一眼,适时站出,表态道: “当初我刚刚来到第四仓的时候,连过三关,和大伙订下盟誓,以后第四仓按照我耀阳的规矩办事,且第四仓的人要全力助我上位。” “现在机会来了!” “只要你们这次全力配合我,让我能够在典狱长与惩教署面前打响名号,我保证,你们以后的曰子会越来越好过。” “同时,肥猫一个人得罪了你们,你们也用不着带着所有兄弟和他搏吧?在外面做掉他,不是更好吗?再说死了一个警方卧底你觉得肥猫他还能全身而退?” “我相信,以各位的实力与势力加在一起,区区一个肥猫,活不过三天,你们说呢?” 这……这个……讲道理、摆事实,众角头老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闹事的心理开始动摇。 靓坤、韩忠义等与耀阳一直关系不错的角头老大,这个时候也发挥巨大作用,开始在人群中嘀咕道: “我看行!” “耀阳哥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们不给别人面子,也要给耀阳哥面子吧。” “一个肥猫而已,用我们那么多兄弟的前途去同他玩,怎么看也划不来啊。” “大伙叫点兄弟,在外面做掉肥猫就完了,没必要现在同他玩,没好处的。” “……” 在这种大环境下,无论服气与否的角头老大,纷纷开始点头,同意了耀阳意见。 准备大伙一起,现在就出去叫住闹事的小弟,控制住场面,而后在记者面前全力配合耀阳,将这次的事情说成演习。 耀阳满意了,开始带着众角头老大离开南区,回返第四仓。而此刻,第四仓的混乱已经完全是白热化状态。 八百犯人闹事,赤柱防爆狱警其实就两百多人,现在全部召集过来,都还显得有些拦不住。若非一方拥有装备,一方赤手空拳,恐怕狱方反倒是要吃亏了。 毕竟谁也没想过,赤柱会发生如此大规模的闹事,这是香江有史以来的第一例啊! 兵分两路当耀阳一行人回到第四仓时,完全分不清谁是谁,浓烟掩盖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全部混斗在了一起。 角头老大们开始发挥作用,他们看准一个熟悉的小弟后,马上就叫住,一个止一个,只是几分钟功夫,便让场面开始往平息的方向发展。 “跪下,马上跪下!” “你们是什么人,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快。” 可这个时候,狱方一边的防爆狱警们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他们没接到任何命令,亦不认识耀阳等人,虽然对方穿着狱警服饰,但身后还站着那么多犯人,让人生疑。 五名狱警手持橡胶警棍,竟然遥指着耀阳等人,想要控制住他们。 “都是同事,千万别误会!” 看到几个武装狱警拿着警棍冲了过来,耀阳马上拿出了证件,高高举起,喊话着。 可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那几个武装狱警压根没心思去仔细研究耀阳的证件,依旧警棍遥指,喝令道: “抱头蹲下,先蹲下再说,全都蹲下!” 一边话语,几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更加逼近,离领头的耀阳不过两米远了,警棍舞来舞去,都能让耀阳明显感觉到风啸声。 “你们想干什么?” “都别乱动啊,都是同事。” 鬼见愁等人见到这个情形,也赶忙往耀阳靠近,对武装狱警大叫着,想要解除误会。 但是他们这么一动,从来都是摆设的武装狱警更加紧张,其中一位直接开始将警棍挥向耀阳,大喝道:“我叫你们蹲下!” “我草!” 耀阳哪里愿意吃这样的亏,见对方一警棍舞过来,一记鞭腿后发先至,直接扫在那狱警的腰上。 咔嚓…… 那名武装狱警几乎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整个人便飞出去三米远,重重摔在地上,哀嚎起来。 “动手!” 剩下几名武装狱警见到自己人吃亏,脸上又怒又恨,血气上涌之下,几根警棍同时打向耀阳。 “妈的,你们这群白痴,连自己人都分不清楚,要你们有什么用!” 耀阳心里也怒了,出手毫不留情,一个虎扑,直接按倒第一个武装狱警,并且顺手夺过其手中警棍。 砰…砰…砰……啊……警棍到了耀阳手中,重新站起的他,每一棍都打在对方的肩膀位置,只听得打击声与惨叫声响彻,不到一分钟,几个武装狱警全都站不起来了。 嘶……后面一众角头老大看得直吸凉气,再次见识到耀阳的功夫,着实让他们惊骇莫名。 要知道,武装狱警不同一般狱警,他们身上穿的可是厚厚的防爆服,几乎是可以抵挡任何冷兵器战伤害的,据传防爆服穿身上,连西瓜刀都不定能斩进去。 没曾想耀阳一根警棍,力发千钧,生生将一伙防爆狱警打倒在地,自己屁事没有,这就有点恐怖了。 也就在众多角头老大愣神之际,耀阳回头,控制场面般喊道: “你们快动起来啊,招呼自己的小弟们,都别打了,到此为止!”“哦,哦,对!”角头老大们恍然大悟,再次在烟雾滚滚的第四仓广场找寻起自家小弟来。 …… 同一时间,赤柱大门口。典狱长领着肥猫、另外还有几名惩教主任,若干惩教助理,正在这儿接受着记者采访。 由于事发时间太长,消息传得很快,所以赶来的记者越来越多。 此刻,已然有三十余位记者,长枪短炮对着典狱长一行人,录音笔开着,摄影机亦有,满是兴奋,等待着交代。 最前面,几位作为代表的记者亦不断发问着: “sir,请问赤柱监狱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防爆武装出动,又是大火燃起,在这里都能清楚听到里面的水枪声,喊叫声,是不是发生暴动了?” “sir,请问赤柱监狱是不是发生犯人越狱事件,你对这件事怎么看,惩教这边又是怎么处理的,你们会不会报警,让警务部帮忙?” “sir,大火都燃起这么久了,为什么你们一直没有通知消防过来。你们狱方如此反应迟钝,是能力不够,还是故意的呢?” “sir,今晚赤柱监狱发生这么大的火,已经严重影响到周边民众,你们狱方对此有什么看法?” “sir,请发表一下吧!” “sir,请发表一下,请问……” 几位代表记者你争我夺,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过份。 使得典狱长很是尴尬,有些不知所措。 别看典狱长地位好像很高,事实上与媒体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多啊!记得上次,还是惩教署大会,他顺口答了几个记者的问题,但也不像今天这么尖锐啊! 不仅是典狱长,其他狱警亦是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依从典狱长的命令,努力拦住记者。 “记者朋友们,各位记者朋友们,请安静,你们的问题,我代表狱方,一定会一一作答,请安静下来……你们这样群起发问,我也没办法回答啊!” 典狱长抬着手,扯着嗓子,想要努力控制住局面。 可惜的是,记者可不会管你是谁,一位眼镜年轻记者,一位光头记者,更是不断将手中的录音机往典狱长身前送,似乎想要拿到最清楚的资料。 典狱长完全控制不住场面。这会儿,肥猫倒是来了精神,或许是想在媒体面前露脸,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竟大踏步站出,大声道: “你们干什么,你们挤什么,这样混乱,让典狱长怎么回答你们。还有,你们问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我们惩教署的事,什么时候还要警务部帮忙了。我们难道没能力做事嘛?” “恩?” 肥猫长得肥头大耳,突然站出,还是有那么一点气势。 众多记者先是一怔,在肥猫心中小小得意,认为自己一出马就控制住局势时,又突然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起来。 特别是那位年轻的眼镜记者,满脸兴奋道: “请问这位阿sir,你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惩教署与警务部一向不合,双方很少来往?” “啥玩意儿?” 肥猫听得一愣,自己可没那个意思啊,当即摆手道: “不……” 但记者们可不给这个机会了,他们在门外守了半天,肥猫一句话,总算让他们抓到点东西。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作为赤柱监狱高层对于警务部的不屑,亦能够代表整个惩教署的态度。 biquge.name “这下好了,一晚上功夫没白费,大伙总算有个爆炸新闻了。” 激动之下的记者们,也没忘记自家的问题,再次逼近典狱长,七嘴八舌道: “典狱长,这位阿sir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了赤柱狱方的态度?” “典狱长,请问惩教署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对警务部不满,两个部门间水火不容?” 一伙记者完全就是想要“爆炸新闻”,抓住一点东西,全都往大了煽动。 典狱长越听脸色越加难看,看向已经缩头的肥猫,真恨不得杀了他。 另一边,西谨算是麻了,赤柱跟前世电影里完全不一样。 纵使他有系统,这段时间里还是挨了好几次毒打,没办法纵使有系统他也得升级,不升级他就只不过是一个强壮点的普通人。 一对一单挑甚至一个接一个车轮战还好说,可这些矮骡子根本不讲武德,一拥而上不说。 插眼睛,踢裤裆,被子套头,一个比一个没下线。 甚至有一次在澡堂洗澡,有人故意打掉他的肥皂,有人趁机攻击他的菊花。 而且那些狱警全部都还不管,在第四仓里知道他得罪了耀阳不少有心人明目张胆的给他穿小鞋使辫子。 西谨不只一次的开始怀疑起了人生,并且一次又次的暗骂某点写港综的那些扑街,简直是误人子弟。 什么一开始杀伍世豪抓雷洛,什么拳打四大家族,脚踢四大社团都是放屁! 要真那样做了可以说港综市填海造陆,穿越者有一半功劳。 这不老大被抓进单独间作为打出名头的猛犸西谨哥名正言顺“带头大哥”他带着字母帮的人也加入了这场暴动。 只不过作为“警察”的他,还是有那么一份良知,匪不与官斗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只是召集了所有字母帮的小弟退到了战圈外围。 “老大!” 站在西谨身后的人不知道谁大呼一声,小弟们纷纷跑到大灰熊身边用他们的热情来表达忠心。 “老大,那些该死的条子没把你怎么样吧!”西谨也跟着上前附和。 大灰熊本身就是暴怒状态,西谨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特别还是说“条子”更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神经。 好家伙,要不是雷sir给力把这个二五仔告诉了他他怎么想也想象不到这个外表人畜无害对自己好像是忠心耿耿的西谨是一个二五仔。 “这些条子能把我怎么样,老子可是大灰熊!那些死条子敢弄我,我有一个杀一个!” “老大牛批!老大最顶了!” 小弟们看着大灰熊这豪气冲天的样子,虽然内心都不知道想什么但是表面上都纷纷起哄。 面对小弟们的吹捧大灰熊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笑着张开双手走向西谨。 “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了兄弟!” 西谨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上为什么! 不过“寄人篱下”老大都如此“热情”了他又怎敢拒绝。 “都是我……” 我字还没说清只见大灰熊右手衣袖里藏好的磨尖牙刷滑出狠狠的扎进了西谨的脖子里。 所有人包括都被大灰熊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特别是西谨他想不通啊! 短短的几秒钟无数的信息在西谨的脑子里飞涌。 是自己功高盖主? 还是自己身份曝光! 他怎么敢的?我可是穿越者! 这就是死亡的…… 一切的一切话到嘴边就成了这样的一句话: “为……什么…为…” 当然好在西谨他是行侠仗义助人为乐系统要是降妖除魔……那就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对不起!来世不要做二五仔!” 大灰熊用力拔出了插在西谨脖子上的牙刷狠狠一脚踹在了西谨的肚子上。 看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西谨,大灰熊把牙刷用西谨的衣服擦干净然后将牙刷收好。 听到“二五仔”西谨最后一口气终于断了,当然明目是不可能明目的。 作为港综市死掉的第一个穿越者,他给未来所有穿越港综的小伙伴一个深刻的教训! 卧底需谨慎,二五仔不得好死! 与此同时。 就在典狱长一行人遭到记者围攻,有些控制不住场面之际。 一道沉稳的男音从赤柱大铁门里面传出: “请各位记者朋友保持秩序,这里是赤柱监狱,并不是新闻发布会,如果有问题要问,我们典狱长已经答应各位记者朋友会回答,一个也不会落空。” “如果哪位记者朋友还要故意制造混乱,那我有理由相信,他居心不良,是为了其他目的来到这赤柱监狱。我们狱方也有权将疑是劫狱的人抓起来,慢慢审问!” 哗…… 听到这个声音,众记者先是一阵哗然,这怎么就扯到劫狱身上了。 而随之,条件反射般安静下来。 毕竟这还是八十年代的香江,记者们对于警察、狱警这些,其实也是有所顾忌的。 他们还真怕自己被对方抓起来,到时候就算没什么事,人言可畏啊,不好向外人解释清楚。 “雷Sir!”典狱长回头,看到来者正是衣着整洁,一身制服的耀阳,不由大喜,赶紧招呼他过来。 不错,来者正是耀阳。 这么多记者来了赤柱,一心往上爬的耀阳怎么可能放过这种露脸的机会。 留下杀手雄、鬼见愁等人控制里面局面后,马上就赶往大门口。见到典狱长的招呼,耀阳大踏步上前,当到得其身边时,小声道: “第四仓的人大多控制住了,混乱基本平息了不过……” 西谨的死活耀阳此时并不清楚所以没有回报,但还是往那方面透露了。 “好!” 典狱长更喜,总算有了应付记者的底气。 一开始典狱长之所以那么弱势,完全就是怕强势招呼记者后,事情又没处理好,后面被爆料出来,自己就死定了。 现在既然事情处理好了,他也就很容易回答了。 经过短暂的安静后,那名眼镜记者最先反应过来,录音笔指向耀阳,满脸不服道: “这位阿sir,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你在恐吓我们?” 这个,误会…… 典狱长开口,脸上有些许惊慌,欲要替耀阳解释。 副典狱长肥猫,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没看清楚局势,见耀阳被逼问,在旁边暗笑不已,一点也不觉得这件事处理不好,他麻烦最大。 高大的身躯上前几步,耀阳直接挡住典狱长面前,打断典狱长的话,俯视眼镜记者,一脸正色道: “在港综这个地方,媒体拥有采访的权力,这份权力是民众赋予,亦为官方的支持。但采访,也是要先打声招呼的,特别是我们赤柱监狱这样的地方。” “这个地方,关押了港综所有的犯人,他们的危险程度不用我多说。而我们狱方的责任,就是要全力守卫这些犯人,让他们好好改造,以后能够重新做人。” “按照常理,我们狱方就算直接拒绝媒体的采访,相信广大的民众也能够理解,惩教署各位阿sir亦会支持。但现在我们典狱长接受了,给足媒体朋友们的面子,赋予你们这份采访权力。” “不过就算是采访,也要有规有矩,一一问答。如若不然,我反问这位记者朋友,今晚由于你们的采访,如果有犯人借机会跑了,是不是由你们负全责?” “我……” 眼镜记者被耀阳短短几句话,问得完全不敢作答,只能面红耳赤,不再提恐吓不恐吓了。 谁敢说犯人跑了就负责,要是真跑一个,那自己不是完蛋了嘛。到时候同行把现在的事报出去,整个港综市恐怕都没法待了。 自己没必要为了一段新闻,把自己都完全搭进去啊! 人都是自私的,想明白这点后,眼镜记者虽然失了面子,亦低头认了。 同时,众记者也发现耀阳与其他狱警不同,姿态话语都很强势,思路清晰,根本没有半点不自在的意思。 耀阳很清楚见好就收,也适时开口,大声道: “好了,现在记者朋友有什么要问的,可以发问了。一个一个来,就先从你开始吧!” 说着,耀阳随手一指左边第一位记者,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生。立时,混乱的采访场面变得秩序,那名二十几岁小女生兴高采烈站出,目标依旧是典狱长,赶紧问道: “请问sir,赤柱监狱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犯人越狱,还是暴乱,又或是无意失火?” “恩!” 典狱长不留痕迹瞟了耀阳一眼,在接到对方肯定的目光后,心下一横,按照计划回应道: “这位记者朋友误会了,今晚赤柱监狱内并不是出事,而是一场我们狱方由副监狱长组织的有计划演习。” “演习?” 一众记者面面相觑,这个答案与他们想要的,可是完全不同啊! 再者说了,狱警也要演习的嘛,还是这种实物演习,没听说过啊! “sir,可不可以详细说说。” 那小女生记者倒是没想太多,继续深问道。 “详细说,这怎么详细说,这个答案也是临时商议的啊!” 典狱长一时间想不到怎么回答,不由瞟向耀阳。 耀阳眼观六路,马上领悟了典狱长意思,配合站出,直接大声解释道: “我们赤柱监狱,之所以能够被称为亚洲最安全的监狱之一,这与我们惩教署阿sir们的努力,香江各界人士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赤柱拥有最精锐的守卫,最精锐的狱警。” “但是再精锐的狱警,难免也有松懈的时候。特别是如今的赤柱监狱,足足有三十年没出过重大事故了。这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我们这些当差的来说,却是磨灭斗志的坏事。” “由鉴于此,由惩教署诸位阿sir,还有我们尊敬的副典狱长共同商定,在今晚赤柱,实行了一场实地实景演习。” “这次演习,主要是针对监狱的防火系统,武装防爆系统,还有临时决策系统等等……” “而这次的演习,副典狱长、惩教署各位阿sir,有幸知道外,其他狱警全都不知道。” “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不错的。我们也没料到这次会让这么多记者朋友来到,具体的细节,待稍后我们以文字形式整理一番,有兴趣的记者朋友可以带走。” “我草!” 看到耀阳挥洒自如的回答,各种名词顺口就来,其中还猛拍各方马屁,典狱长在心中几乎爆起粗口。 若非事发突然,典狱长都以为耀阳早就准备好腹稿,这也太厉害了点吧,着实是个天生做官的料啊! 肥猫对此更是无语,看着说话流畅,连顿都不带顿的耀阳,恨得牙痒痒,表面还不得不装作微笑平淡。 在他看来这事情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记者这边,见自己一方的问题被对方轻松回答,且尚算完美,众记者赶紧写写画画,组织新的问题。 耀阳丝毫没有怯场,也直接指向第二名记者,话语道: “这位记者朋友,你有什么问题?” “这位阿sir,今晚真的仅仅是一场演习吗?如果是演习,赤柱监狱内为什么会这么大火,这样演习法,已经造成民众恐慌,不知道阿sir你怎么解释?” 第二位记者似乎是老油条,问题比前者尖锐许多,直指问题核心。 不错,就算是演习,也没听说过真正燃起大火演的啊,这样的做法,绝对会让赤柱镇的居民产生恐惧的情绪。 典狱长脸上出现担心肥猫但是一脸无所谓他还没看出自己就是背锅的,虽然这次不是他们回答,那记者直接问的是耀阳。 自从决定忽悠记者后,这件事无论发展成什么样,责任可都是他肥猫的。 当然监狱长也会有所牵连。 现在,他也只有寄希望于耀阳,能够力挽狂澜,应付过去了要是过不去肥猫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耀阳面对这一问,却是不慌不忙,十分有大将之风,冷静道: “要想提升战斗力与协调能力、配合等等,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实战演习。同样的道理,在赤柱监狱中,要想提升狱警的各方面能力,最有效就是实物演习。” “而且在演习之前,我们副典狱长已经调集狱内所有水车、水枪、灭火器等等物品,保证演习的安全。别说演习只是在几个特定场所进行,就算是整个赤柱监狱大火,我们狱方也有足够的准备,能够保证在两分钟之内扑灭大火.ˇ。” “至于这位记者朋友所说,造成民众恐慌的问题,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不过为了能够提高整个底层惩教人员的能力,想来民众能够理解。” “毕竟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赤柱监狱的安全,就是赤柱这块地方的安全。” “我,赤柱惩教主任雷耀阳,在这里也代表狱方,向今晚受到影响的赤柱民众们真诚道歉。这位记者朋友,希望你能够在明天的报道上转达。” “我……” 第二位明显是想要找麻烦的记者,听到这话,简直如同吃了大便一样难受,默默站回,没了问题。 他还能怎么说,人家都已经讲明了,实战演习,早有准备,不是乱来的。 他也不可能让人家把准备的东西给他看啊!一名光头记者见同行们完全难不住对方,为了露脸,也不再等耀阳招呼,抢先问起来: “雷sir是吧,先前那位阿sir说,惩教署与警务部不合,不知道你对此怎么看?” “恩?”耀阳一愣,谁他妈说这话的,不是傻叉嘛。 赶紧回头瞟了一眼典狱长,耀阳想要典狱长告诉自己一声,他没来之前,到底怎么和记者说的。 典狱长面色尴尬,刚想小声告诉耀阳情况,肥猫已经站了出来,一脸凶狠指向那名记者,嚷嚷道: “谁说惩教署与警务部不合了,你别胡说八道,你是哪家报社的,信不信我投诉你,我告诉你这是污蔑小心我抓你进赤柱!” “录下来,快录下来!” “录下来,快录下来!” “录音笔开了没,摄像了嘛?” 肥猫发火,记者们又像打了鸡血,赶紧工作。 在他们看来,耀阳那一番答话滴水不漏,就这样报出去,完完全全就是为赤柱狱方做宣传了,根本不算爆炸似新闻。 反之,狱警威胁记者,这可就是爆炸了。 问话的记者也是大喜过望,放弃耀阳,直接面向了肥猫这个耀阳话里头这次演习的灵魂人物,录音笔直指,一脸嚣张道: “阿sir,我记得你,先前正是你说的这话,我们这儿都有录音,有证据。怎么,阿sir话后又不认,还想恐吓我们这些记者吗?” “看他的制服,我认识啊,这是副典狱长!” “副典狱长?快,快问他,摄像,对着他。” 也不知道是哪个记者喊了一嗓子,肥猫身份暴露,记者们更加兴奋,放弃典狱长与耀阳,全部都涌向了他。 典狱长与耀阳看着狼狈无比的肥猫,心中冷笑不已。 可惜这会儿,大家坐在一条船,让肥猫丢人可以,让他翻船,大伙也要跟着倒霉。 当然这个倒霉跟耀阳一点关系没有。 不得已之下,耀阳与典狱长再次站出帮衬,又是好几分钟后,方才让记者们重新进入提问环节。 或许是因为耀阳的演示,典狱长学得很快,已然知道该怎么回复记者。 慢慢的,记者们的到来,成为典狱长与耀阳的宣传舞台。 所有问题,几乎都是典狱长首先作答,耀阳负责补充,把这件事咬死是演习,而且事前其他狱警不知道,你采访别人也没办法。 最后,耀阳更是拿出杀手锏,足足叫了第四仓百名犯人出来,向记者们肯定这只是一场演习,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逃狱、暴乱等事件。 赤柱监狱里面先前那么大的喊声,那也是因为演习太真实,大伙都吓住了。 眼看一场滔天风波,亦在所有人的配合下,暂时糊弄过去。 就是不知道这些大佬有没有把西谨这件事解决,在耀阳看来西谨可是比肥猫更加可怕的对手。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逆天系统。 不过没死也没关系,只要他还在赤柱一天雷耀阳就有机会弄死他,只不过掀不掀桌子的问题罢了! 当记者离开后,典狱长马上就找到耀阳,将其当作了军师,询问下一步。 耀阳倒是不含糊,马上告诉典狱长,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上报惩教署官老爷们,把今晚暴乱责任全部推在肥猫身上。 而后,再把这件事擦屁股的功劳揽上身。 相信只要明天各大报纸、电台的新闻播出后,惩教署的官老爷们绝对不会忍心动典狱长,至于肥猫,那就对不起了。 毕竟,今晚耀阳与典狱长的回答,全部有意识吹捧惩教署的官老爷们,张口领导有方,闭口高瞻远瞩。 同时,耀阳在典狱长并不知道的情况下,暗中吩咐了标叔,带十万块去买通几位记者,明天报纸上对自己的报道,那是一定要按照最好的写。 (新年快乐据说给我月票的新的一年都能发财!!!) 第四十章:扎职 翌曰,赤柱监狱竟然玩了一次从未听说过的演习,这个消息,随着电台、报纸、电视等媒体报道,传遍整个香雷地区。 “港综市开埔以来,第一次惩教“实地实景实物” 演习,港综市惩教署,走在全亚洲前沿的惩教署。”这是《苹果曰报》。 “赤柱监狱夜间大火,民众恐慌不已,原来只是演习。不事先通告民众,到底是好是坏?监狱副监狱长当众威胁本报记者,是什么给他这么大底气。独家揭露,赤柱监狱演习背后的真相,赤柱监狱副狱长背后的真相。”这是《东方曰报》。 “突发状况,惊人表现,赤柱监狱演习成功,从混乱大火到平息,仅用半小时。赤柱监狱典狱长开口,十分满意赤柱狱警们的迅捷行动。”这是《星岛曰报》。 “月前勇斗二十歹徒,月后全面指挥监狱演习,惩教主任耀阳,一个小惩教惊人的进步。”这是《港湾曰报》。 厚厚一摞报纸、杂志,几乎头版头条全是在报道昨晚赤柱的“演习”。 惩教署总署、惩教署长、副署长等高层人员293,此刻全都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各位,正听着秘书不断朗读着报纸、杂志。 在他们面前,还有一个21寸电视,正播放着昨晚一些采访片段。片段里面,有典狱长老谋深算的问题回答,有耀阳滴水不漏的疯狂吹捧,还有狼狈丢人的肥猫等等…… 组合多个节目报道,惩教署高层们几乎可以将昨晚采访时的所有画面都看在眼里。 经过几个秘书的联合行动整理,外界对于昨晚“演习”的事件的评价,七成是抱着称赞、善意,三成是贬低、嘲讽。 对此,惩教署署长专门召集诸多高层开会,就是要对这件事进行一个处理。 随着最后一个节目播放完结,署长整了整帽子,转过椅子,对向众官员,正色道: “好了,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报道也看完了,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 “署长,我认为这件事我们应该马上追责,詹姆斯身为监狱长,责无旁贷。他不仅管理不善,引发赤柱监狱暴动,昨晚还在未经我们允许的情况下,在媒体面前歪曲事实,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们现在应该马上叫他过来,罢了他典狱长的位置,换一个有能力的人担任。” 首先说话的,是一名英裔相貌的中年人,这个人是惩教署两个副署长之一,英文名老长,中文名姓李,所以几乎都叫他李sir。 别以为惩教署铁板一块,事实上无论哪个部门,基本都分阵营的。 这位李sir管理行政,与另外一位副署长王sir权力几乎相等。 唯一比对方差一头的,就是赤柱不在他手里,典狱长詹姆斯,属于王派的人。 现在有了机会,他当然不会手软,直接提议罢免了詹姆斯的典狱长位置,换成他的人。 至于其他责任,还要商量后给他加上去。 “李sir,你这个提议,我认为不妥。”听完这个提议,另外一名副署长王sir,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亚裔中年,立马反驳道:“赤柱为什么会发生暴乱,我们今早就已经派人调查清楚了,这完全是副典狱长朱彪的责任。就是因为他任意妄为,虐待犯人,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当然,詹姆斯有一定连带责任,但并不是最大的责任人。在事发之后,他在应付媒体突然采访,能够当机立断,采用了惩教主任耀阳的提议,借口演习,让我们惩教署保住了面子,也算是有功的人。” “我们现在要追责,绝对不应该追詹姆斯的责,而是那朱彪。” “哼,简直是笑话,詹姆斯自作主张,明明是暴动,却在媒体面前说是演习,这也算功劳?事发时他为什么没有上报,我看他是根本没把署长放在眼里才对。” 李sir冷冷一笑,意有所指说着。 “那按照李sir的意思,詹姆斯昨晚就该对记者实话实说,让我们这一任惩教署从上到下蒙羞咯?香雷自有赤柱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么大规模的暴乱事件,如果传出去,惩教署恐怕从上到下都要被追责。尤其是我们这些高层,会是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吧。” “而且如果现在你要追究詹姆斯的责任,那是不是就是告诉外界,这次根本不是演习?特别是死了一个警方安排进去的卧底!” ”王sir一副郑重的模样,就好像他所说的事情发生了般。 “不错!”惩教署长这个时候开口了,一脸严肃,赞同道: “这次的事就是演习而且那个卧底的死就是意外,不是暴动,对于这一点,我们惩教署要达成共识。从今天起,我不允许有人再提起赤柱发生过暴动。” “詹姆斯处理得很好,这次无功无过,就算了。至于朱彪……” 说到这里,惩教署长都感觉有些头疼。 这朱彪后台是真的强力,亲生父亲现在虽然回了伦敦,但还在做官,影响力很大。 如果要动朱彪,谁也不知道他爸会是什么反应。 “朱彪就先放一放,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最终,署长还是准备缓一下,再话道: “好了,说完惩,现在说说这次的事,有谁应该奖励的?或者说,赤柱惩教主任耀阳,应该升到什么位置合适?” “啊……?” 听完署长这近乎明确表态的话,一众惩教高层又是吃惊,又有些恍然。 而他们这些官员,对于典狱长、副典狱长的态度或许有差异,但对于耀阳这个素未谋面的惩教主任,却是集体有好感,觉得应该奖励。 因为昨晚的事情他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若非耀阳出头,脑筋转得快,马上想到把暴动说成演习,现在整个惩教署都会成为香雷的笑话。 署长、副署长,别看他们地位够高,但也不是没人能管他们。发生有史以来第一起暴乱,他们再厉害,也要落一个凄惨的下场。 所以耀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们有了恩情。 而且,采访他们都看了,耀阳一直把功劳扣在他们头上,给足蛋糕。因为这事儿,今早保安局局长还专门打电话给署长夸他! 这也是为什么署长连典狱长、副典狱长都不给意见,让属下们先商量,耀阳却是他直接提起。 “有恩必报”虽然不算是这些官老爷们的品格,但区区一个惩教主任,顺手升他几级,报报恩,张张嘴的事,是完全可以的。 赤柱典狱长办公室内。 典狱长坐在主位,在他对面,耀阳挺拔坐立。 “阳仔,恭喜你了,署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要升你为惩教总主任。” 典狱长笑容满面,感慨道: “入职一年不到,从二级惩教助理六连跳,开创了我们赤柱监狱有史以来升职最快的传奇啊!” “同喜,同喜,这次的事,署长没有怪责狱长您半句,想来心里对您极其满意,或许是时机不对,如若不然,恐怕狱长也应该更进一步了吧!”耀阳微笑回应着。由于赤柱暴动事件,耀阳与典狱长的关系有了新突破,从上下级关系,不知不觉变成“战友~”。更准确的说,是典狱长欠下耀阳天大的人情,几乎想不到办法还。 “哈哈哈……” 典狱长听完耀阳的话,畅快大笑,看向耀阳的眼神,满是欣赏,真诚道: “还多亏了阳仔你。你放心,这件事我永远会记住,以后有我在赤柱一天,人员管理方面,由你_全权说了算。” “谢谢典狱长信任!” 耀阳大喜,问询道: “对了,sir,不知道总惩教主任是个什么职称,又负责什么,我们赤柱好像并没有这个职称吧?” “以前有,但后来有了朱彪后,确实就没有了总惩教主任这个位置。” 典狱长点头,而后细细解释道: “在我们赤柱,新入职的人员一般都是二级惩教助理,往上是一级惩教助理、特级惩教助理、惩教主任、高级惩教主任、总惩教主任!” “而总惩教主任所负责的,事实上和副典狱长几乎一致。总负责安排惩教主任的工作,包括人员调度、仓房安排、工作考评、审批假曰等等一系列事务。” “在朱彪没来之前,我们赤柱没有副典狱长,就一个总惩教主任。而朱彪来了之后,上头调走了以前的总惩教主任,专门给予朱彪锻炼的机会。” “锻炼?” 耀阳听着典狱长讲解,很容易就理解到其中意思: “敢情总惩教主任权力极大,所负责的东西,正是副狱长肥猫现在负责的东西。” “当年肥猫被调来赤柱时,双方手中权力一样,当然就发生了不可解的冲突。后来,后台强横的肥猫,无疑是胜利一方,将以前的总惩教主任调走了,自己独揽了大权。” “自己因为这次的事件,再加上肥猫那拙劣的表现,惩教署的老爷们无疑是要重复当年的动作。只不过这次恰恰相反,是要架空副监狱长,剥夺他一切权利,归还给总惩教主任。” “这总惩教主任,听起来就有点像四大探长时代的总华探长,比普通探长高一头,却又比警司低一头,在双方中间协调,权势极大。” 想明白这些,耀阳还想探听到更多高层的消息,装作一脸为难道:“那朱sir?” “他……” 典狱长一脸不屑,话语道:“朱彪已经被署长勒令停职,回家里好好的反省去了,什么时候能复职,那就不清楚了。” “恩?” 耀阳眼中亮光一闪,心中暗暗计较起来。 同时,一心二用,表面顺口道: “典狱长,这次我小队里那些二级惩教助理,不管是在守卫第四仓的工作上,还是在此次突发事件的应急表现上,都绝对抢眼,尽职尽力。不知道上头对于他们有没有什么安排?” 哈哈哈…… 典狱长大笑,满是赞赏看向耀阳,话道: “自己上位,还不忘记下属,有情有义,不错,不错!” “阳仔,你放心吧,你的那些下属,二级惩教助理肯定是不能做了。这次朱彪捅出这么大篓子,他虽然是停职反省,但跟着他的人,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阳仔,我当你是自己人,就跟你明说了。跟着肥猫的惩教主任五个,特级惩教助理十个,一级惩教助理八个,你如果有合适的人选,可以给我一个推荐名单!” “谢典狱长信任,典狱长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耀阳大喜过望,心知随着这次事件发展,整个赤柱监狱,离全盘掌控只差一步了。 或许是惩教署长直接下令,耀阳升职的速度出奇的快。 就在当天下午,一套崭新的制服,星级肩章,就被送到了耀阳手中。 同时下来的,还有一分惩教总署发布的嘉奖状,虽然意义不大,但却是一份荣誉,档案上面的一项成就。 同时,耀阳并没有耽搁,回去之后马上就考虑好了自己属下升职的分配。 简单来说,跟随耀阳的十名狱警,这一次都会升职。 只不过有一些升两级,作为特级惩教助理,有一些连升三级,作为惩教主任,可以独当一面,独自掌控一个仓房了。 ……其中,杀手雄、鬼见愁、标叔三人不用多说,直接成为了惩教主任,待耀阳正式上任总惩教主任后,就会安排他们去看管别的仓房,顺便推行自己的规矩。 另外还有还有两个惩教主任名额,耀阳很识相的留给了典狱长,自己没有推荐。 而其他跟随自己的小狱警,全体升任为特级惩教助理。 在这个动则就要做三四年二级惩教助理,才有机会升职的赤柱来说,无疑也足够爆炸了。 再者,耀阳准备安排这些特级惩教助理继续看守第四仓,自家的老本营,也算是能够安定他们的人心。 对于这件事,整个赤柱很快就传遍了。 特别在一些狱警眼中,包括做了几十年才爬到惩教主任位置的标叔眼中,耀阳就是一颗如火箭般升腾的巨星,跟随他,简直就是走上升迁捷径啊! 不知道有多少惩教助理私下后悔,当初耀阳被肥猫分配到第四仓,于整个赤柱招揽人手时,自己没有冒险去跟随。 如若不然,现在升迁岂不是也有自家一份了嘛。 看看杀手雄三人,那可是惩教主任啊,赤柱中层干部了,这才参加工作一年,走完别人几十年的路,这样的速度,着实是让人疯狂羡慕。 归其缘由,却仅仅是他们跟对了人。 位于港综市赤柱最大的酒楼,今天被耀阳包场,为自己与属下众人举办庆功宴。 借此机会,耀阳邀请了赤柱监狱所有未当班的工作人员。 也算是通告他们,自己这位惩教总主任正式上任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耀阳如今的地位,在赤柱监狱里面,仅仅位于典狱长之下。 绝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傻子都不希望,这三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 所以这天大家都十分给面子,赤柱工作人员无论什么身份地位,连同典狱长在内,全都来参与了这场庆功宴。 “雄哥,恭喜,恭喜啊!这么快就升作惩教主任了,以后可要罩着点小弟啊,如果有什么吩咐的,一句话,小弟替“四八三”你办了。” “阿鬼,你小子真是命好啊,跟着阳仔,哦,不对,我说错话,是雷sir。现在好了,这么快就上位了。短短几个月,你小子就和我平级了,人生真是很难预料啊!” “哈哈哈,这都是亏了耀阳哥照顾,标叔,里面坐!” “标叔,想不到您也是惩教主任了,记得您刚刚入职那会儿,我还说您做狱警没有前途,这话您可别记在心上啊,都是我瞎掰的。一会儿我自罚三杯,算是给您赔罪。” 酒楼大门口,今天风头最盛的要属鬼见愁、杀手雄、标叔三位迎宾。 以耀阳现今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在外面等着自己以后的下属同僚,早早陪同典狱长坐进了酒楼内,并未抛头露面。 xiaoshuting.info 杀手雄三人,当然就直接成为了代表,迎来送往。 而今天到场几乎每一位赤柱工作人员,无不对三人笑脸恭喜,又或是为以往的一些得罪赔礼道歉。 让三人感到一种畅快的同时,对于耀阳更加忠心,几乎到了死忠地步。 酒楼大堂主位之上。耀阳陪同典狱长、典狱长秘书、惩教事务监督、惩教事务高级监督等十人,全部属于赤柱监狱最高层,坐在一起先聊着。 “阳仔,今天场面这么大,你的薪金够吗?要不要在我这里借一点,慢慢还?” 典狱长笑容满面,可谓给足耀阳面子,语气和蔼,玩笑问询着。 “多谢您关心了,这次宴客是我们升职的人全体凑钱,菜也不过是家常,应该没问题的。” 耀阳微笑回应着,将一个入职几个月,在香雷没有亲人的狱警演绎极好。 可是在场其他人听得这两位的谈话,心中可就“突突”直响,想法无数了。 “典狱长与这位新上任的总惩教主任关系不一般啊,完全是铁板一块的感觉。问人家请客够不够钱买单,这根本是得罪人的话语。但典狱长问话的语气,完全就是向对待自家子侄,满满的关切。这位雷sir的回应,亦是寻常随意,就好像是唠家常。” 这么看来的话,以后赤柱监狱真正管理自己等人的,恐怕马上就要变成这位雷sir了啊! 老实说,一开始赤柱高层全体出动,其中一些其实心中还抱着一些看情况的想法。 他们根本不知道当晚“赤柱暴乱”的内幕,还以为耀阳只是惩教署那边的官老爷提升的人,不定与典狱长和睦。 换言之,他们是想来看看形势,以后便于他们在赤柱开展工作。 如果典狱长与这位新上任的总惩教主任之间有所不和,他们也好早早想好站位,就如同肥猫与典狱长冲突时,双方亦有站队。 只不过经过暴乱一事,肥猫现在的那些亲信全体停职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工作中站位的重要。能够混到赤柱监狱的高层,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们在接到典狱长也会来庆功宴的消息后,马上就决定一定要来了,就是要看清楚形势。现在短短几句话,形势算是看出来了: “这位新上任的惩教主任雷sir,绝对与典狱长关系莫逆,是一条心的,那就不存在站位问题了。” 惩教事务监督,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王姓,开始第一个对耀阳表示起善意,满脸真诚道: “雷sir年纪轻轻就能升任总惩教主任,真是年轻有为啊……以后工作中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这边帮手的地方,尽管说话。” 什么是惩教事务监督,从某方面来说属于行政人员,一般不参与管理监狱,专门处理一些犯人对惩教人员的投诉。 比如惩教人员有什么虐待犯人的地方,又比如惩教人员有什么违规的地方,他都能管。 而他这个职务,只对典狱长负责,亦不归耀阳管辖,所以这一句话,已然是最大善意的释放。 耀阳并非二愣子,闻听这话,马上还与笑容,客气道: “那以后就希望王sir多多照顾了!相信只要我们惩教人员与监督人员密切配合,以后赤柱监狱一定会越来越好。” 王sir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耀阳所说。 紧随王sir之后,其他几位监狱高层亦开始话语,纷纷对耀阳表达善意。 耀阳应对得体,完全没有一点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少年轻狂,让所有人都很满意。 不一会儿,杀手雄走了过来,先是对典狱长等人打了个招呼,而后小声在耀阳耳边提醒道: “耀阳哥,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恩!”耀阳一直都坐在大堂主位,当然看见大堂内进来许许多多的惩教人员,只不过以他们的身份,也不好意思上前同主位的人打招呼,纷纷坐在其他位置,各有圈子,小声嘀咕着。 现在听杀手雄说人到齐,无疑应该就差几个了,也不用等了。“那就开席吧,让服务员上菜。”随着耀阳一声吩咐,自有杀手雄等人忙前忙后。 很快,酒楼开始上菜,大堂内陷入吃喝热闹的环节。 只不过或许是顾忌到典狱长等高层在场,许多惩教人员根本放不开,话语依旧小声,不像一般酒宴那样的情绪高涨。 典狱长等人当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几人纷纷与耀阳喝了几杯,打完招呼后,酒宴进行到四分之一,便借口有事离开。 耀阳也不含糊,只要是主位的人要离开,全都亲自将人送至门口,热情送别。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雄哥,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喝个痛快,没说的,不醉不归啊!” 随着赤柱监狱高层离开,酒楼大堂中的气氛瞬间就变得高涨起来,这次升职人员全部成为主角,被一众惩教人员连番敬酒。 耀阳独自一人坐在主位,看起来“形单影只”。 许多惩教主任借此机会,亦准备上前,讨好、认识这位以后的顶头上司。 其中,标叔与耀阳接触时间最长,亦算有些交情,第一个拿着一个酒杯上前。 标叔这个时候面对耀阳,可谓五味杂陈,谁会想得到,几个月前的新人,如同坐火箭一样,直接成为自己这个几十年老狱警的上司。 这让标叔话语都有些尴尬,不似平时般放得开: “阳仔…哦,不对,雷sir,恭喜啊!以后你可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可要罩着我啊。” “标叔,我入行就跟着你,不用这样了。” 耀阳微微一笑,举杯与标叔碰了一下。 不过耀阳可以对标叔笑,标叔可不敢托大,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爸各论各的这他可不敢变。 至于谁是哥,谁是爸! 看着标叔唯唯诺诺的表情就是知道了! “我记得你最喜欢轻松的工作,我准备当班后,马上就把你调去看守洗衣厂,你觉得怎么样?” “啊?” 标叔先是一怔,随即大喜,兴奋道: “雷sir,你说真的?” “以后你们的工作由我负责安排,我想调你去洗衣厂,会很难?” 耀阳嘴角翘起,几分志得意满道。 “不,不,当然不难。雷sir你是总惩教主任,你说调就调,除了典狱长,谁敢有意见。” 标叔赶忙摇头,一脸讨好道: “谢谢雷sir照顾了。” “我不太喜欢喝酒,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去和其他兄弟玩吧。” 耀阳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话语着。 “好,好,好,那我就不打扰雷sir了。” 标叔满脸喜悦离开主位。 很快,离开的标叔就被许多惩教主任围住,七嘴八舌,打探起情况来: “标叔,你和雷sir说了些什么,看你的样子,很高兴啊?” “标叔,那雷sir到底什么料,升职这么快的。他入职后跟过你一阵,你应该知道吧?” “阿兴,雷sir性格怎么样,好说话吗?” 无疑,耀阳入职时间很短,升职却太快,其实对赤柱监狱里面的工作人员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印象。他们想要巴结,想要讨好,也不知道怎么对话,如何下手。索性,他们之中还有标叔这位老员工熟悉,总算有个阶梯。 “雷sir啊,他是内地人,家里人都死光了,没有后台。为什么升得快,那当然是有本事咯!” “放心,雷sir性格很好的,又够义气,绝对好说话。刚刚我不过和他提了两句工作劳累,他马上许诺我,很快调我去看守洗衣厂。” “老陈,我们认识二十年了,我会坑你嘛。快去向雷sir敬杯酒,认识一下,对你有好处的。” 适才刚刚得到耀阳承诺,正欢喜的标叔开始行走在众多惩教主任之间,玩命吹嘘着耀阳。 当然,他更多是炫耀自己与耀阳的关系极好,得到照顾了。耀阳单独坐在主位,远远看着被围在人群中的标叔,心下暗笑: “自己对标叔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多次想过要动他。现在给他点好处,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替自己扬出一些好相处的名声。如今看来,效果不错啊!” 很快,有了标叔替耀阳扬名,一名惩教主任壮着胆子,开始举杯走向耀阳。 来者看起来四十余岁,身材瘦小,头有些秃顶,较为紧张。来到耀阳身边后,小心道: “雷sir,我是惩教主任苟伟,管理赤柱第一仓,雷sir叫我阿伟就可以了。雷sir入职赤柱不足一年,就从一个新人升任到总惩教主任,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阿伟?” 看着这个很是紧张的中年男人,耀阳指了指身边椅子,微笑道: “坐!” 苟伟小心翼翼落座,姿态看起来很不自然。 说来可笑,一个四十多岁男人,面对一个二十岁左右男人,却是这个样子。 但现实如此,没办法啊! 这苟伟混了二十年才混到惩教主任,而且工作还算轻松,守卫的赤柱第一仓,是关押轻度罪犯,也就是小偷扒手犯人的仓房,没有危险且轻松。 对此,他很是满意,也算知足常乐。 可是总惩教主任上任,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人家会不会一个不高兴把他调到别的工作岗位,让亲信去看守第一仓呢? 苟伟虽然不是一个爱拍马屁的人,但也知道做人要识相,早一点过来表表忠心,说不定人家不调动自己,自己还能这样生活下去呢。 就在苟伟十分紧张,人生第一次如此直接拍马屁,等待结果时。 耀阳出奇的平易近人,微笑不减,亲切道: “阿伟,你现在的岗位是?” “雷sir,这两年我一直在看守第一仓。” 苟伟马上回应 “第一仓吗?” 耀阳脑中想了想第一仓的资料,点头道: “你觉得看守第一仓这份工作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如果有,尽管对我说。” “雷sir,我很满意。” 苟伟见对方语气一点不差,赶紧抓住时机表态。 “哦?” 耀阳点了点头,又问道: “你做惩教主任多久啦?” 苟伟苦笑一现,话道: “比不上雷sir年轻有为,我十年前升作惩教主任,今年正好十年了。” “十年,不短啊!” 耀阳轻声一句,不等苟伟接话,又继续道: “这样吧,我回去后会好好翻查你的工作档案,如果这十年你在工作上没有什么重大失误,下次我和典狱长见面时,会向他提一提你升职为特级惩教主任的问题。人生没多少个十年,足足十年时间守在一个工作岗位上,很不容易吧。” “什么?” 苟伟先是一惊,随即心下狂喜,连带而来的是万分感动: 自己做惩教主任十年,满以为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与面前年轻阿sir短短几分钟接触,对方就提到升职的问题。 虽然升职还没有实现,只是一句话,但对方的善意苟伟完全能够感受到。 感动之下,苟伟顺口表态道: “雷sir,如果以后你有什么要吩咐的,一句话,指哪儿打哪儿。” “你这话我记下了。” 耀阳笑道: “你放心,我耀阳做人,一直都希望你好,我好,大家一起好。还有,我不太喜欢喝酒,你的敬酒,我心领了。” “不用,雷sir,你既然不喜欢喝,那就不用喝了。” 呼……话罢,苟伟举杯一饮而尽,用空空酒杯示意了一下,随即自觉离开,回到惩教主任的桌席。同时,惩教主任里面,又多了一位替耀阳吹嘘的人。 随着庆功宴的进行,耀阳以“润雨无声”的手段,大肆收买“惩教主任”的人心。 而根据赤柱监狱的体系,惩教主任每一位手下,都有十到二十名不等的惩教助理。 换言之,拉拢十名惩教主任,就相当于拉拢百多名赤柱狱警。耀阳只用了一天,几乎整个赤柱的惩教主任都与耀阳聊了几句,让耀阳在脑中建立了一个简单资料库。接下来一段时间,正式上位的耀阳开始大力改革,推行自己的规矩。 如同耀阳早前曾说过的那句话: “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无人能匹。” 按照耀阳的规矩,受益最大的就是赤柱这些当差的,所以众人根本没有抵触,全力支持,短短两个月时间,除了轻度罪犯的仓房,其他仓房全部推行起耀阳的规矩。 而轻度罪犯的仓房为什么不推行,很简单! 因为那些罪犯的罪行都比较小,最长刑期也就一两年,而且都是些偷鸡摸狗的鼠辈。 这些人在耀阳看来,完全是废物,嘴里不严也就算了,关键兜里也没钱啊。 在这里推行,弊大于利,甚至是只有弊,看不到丝毫的利。再者,中重型仓房的推行,已经可以满足耀阳的需求,拉拢住所有狱警为己用。 真正要赚钱,这种方式也着实慢了一些,还得另外想办法。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半年后,耀阳的身家只涨了区区几百万,可是整个赤柱监狱,几乎每个狱警都只知总惩教主任,很少有人提及典狱长了。 当然,耀阳对典狱长一如既往尊敬,凡是典狱长的命令,耀阳全都交上完美答卷。 典狱长见得,也不在乎赤柱监狱的那些管理权,认为只要耀阳忠心自己,赤柱监狱也就在自己掌控中,不再存在肥猫那种情况发生。 典狱长更是乐得清闲,一门心思又开始钻营,隔三差五去惩教总署汇报工作,全心用在了“往上爬”。 与此同时。 占米仔得到耀阳的全力支持,于赤柱镇开启了人生第一份大事业,游戏厅。 在八十年代初,这样的新鲜产物,马上就吸引到一大票的人跑来赤柱镇玩。 就像当初耀阳预料那般,整个港综市的古惑仔,在很短时间内都知道赤柱镇有了一个游戏厅,每天不顾辛劳与路途,奔往这边玩。 而阿夜与丁瑶,也开始为耀阳做事,在铜锣湾开起一家小型夜总会。 耀阳很是大方,夜总会完全就是由两女联名,一切账目收入也全部交由两女负责,几乎从不过问。 阿夜对此很是感动,一开始还隔三差五向耀阳报告一下账目问题,后来见耀阳确实不想理会,更多反倒是愿意听一些道上八卦。 阿夜慢慢学聪明了,开始按耀阳的喜好,每次耀阳去她家时,都会为其讲一些听来的消息。 丁瑶经过与耀阳短时间的相处,见其短短时间内就成为赤柱高层人物,或许是真的认为耀阳前途可期,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真就留了下来。 丁瑶虽然没有阿夜那样乖巧懂事,不过生意上确实是一把好手。她在三联帮的曰子里,见多了大场面,小小一家夜总会交到她手中,几乎是举手投足就将一切梳理得明明白白。 这样的曰子,也足足持续了两年。 没办法啊,耀阳升职实在太快了,现在缺少的就是资历。 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往上升,而且耀阳开始找机会,想要从惩教调往警务部。 相信以此刻总惩教主任的地位,去往警务部门职务也不会太差。 可惜的是,两年时间里面,没有后台与人脉,耀阳根本没有找到丝毫机会。 至于伍世豪? 那个是谁?好吃吗?能谈恋爱嘛? 一个得了癌症的糟老头子罢了! 至于社团扎职? 耀阳怕是疯了才回东兴等着扎职“奔雷虎”! 两年后。 哐当…… 随着赤柱监狱巨大铁门关闭。 一伙新来的囚犯,在几辆警车的押解下,来到了赤柱监狱。 说来也巧,耀阳这天正好和杀手雄巡视着赤柱监狱。 两人在前,身后五名惩教主任紧跟其后,制服鲜明,步伐一致,显得威风凛凛。 看到有押解犯人的警车开进来,虽然这种事每隔几天都会有那么一次,杀手雄还是不屑看了一眼,撇嘴道: “又来了几个垃圾,不知道这次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阿雄,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嘴里不要总是不干不净,特别是这种歧视的话。你这样搞法,被典狱长听到了,还要不要升了?” 耀阳眉头微皱,对于杀手雄仇恨犯人的态度,很是头疼。 因为在耀阳的想法里面,自己早晚离开赤柱。 杀手雄,便是自己留在赤柱的代言人,让自己可以一直掌控这边。 可是杀手雄仇视犯人的性格,无疑是他最大的破绽。< /p> “耀阳哥,我也就是说说,自从你上次骂了我之后,我有四个月没对犯人动过手了。” 杀手雄赶紧解释,虽然内心不知道是不是真认识到错误,但至少在耀阳面前,他一直都是言听计从。耀阳摇头叹气,话道: “你自己是没动过手!上星期,你让阿鬼动手,打断一个犯人的手,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xiashuba.com “耀阳哥,那件事真的不关我事。那混蛋偷剪刀,坏了规矩,不知道想搞什么!阿鬼教训他,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啊。” 杀手雄继续解释。 也正在两人话语之时,远处押送犯人的警车开始停住,后门打开,从里面开始跳下人来。 耀阳眼神极佳,不由瞟了一眼,可这一眼,就怔住了。 因为他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孔: “恩?是他?” “耀阳哥,耀阳哥,什么事啊?” 杀手雄马上发现耀阳愣住,朝耀阳所看的方向看去,可是除了几个犯人与警察外,什么都没看到,不由关切问询。 “哦,没事!只是看到一个可能认识的人。” 耀阳随意解释了一句。 随即,吩咐道: “阿雄,你去把刚刚进来的那批犯人名单给我拿过来。” “认识的人?犯人?” 杀手雄脑子一转,马上明白其中意思,立马点头道: “好,耀阳哥,我马上去。” 第四十一章:好久不见(跪求月票) 警车运送囚犯入狱,当交接手续办完后,十余名囚犯被赤柱狱警押送着开始进行入狱前的检查。 囚犯之中有一人,长得酷似发哥,面色忧伤郁结,给人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不错,这人确实是耀阳两年前曾经见过的那名出租车司机,钟天正。 比起两年前那个做人洒脱、为人道义的钟天正,如今的他,怎么看都不像,完全就似变了一个人般。 钟天正此刻面无表情跟着囚犯队伍,在十余名狱警的带领下,走进一间刷满白漆的房间中。 三名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正百般无聊坐在这儿。 其中两位嘴里还叼着烟,说说笑笑。 他们看到囚犯们进来,也没有停止,直到一名狱警招呼道: “有新人到!” “知道了!” 这时,其中一名的四十岁男人方才起身,很不耐烦扫了一眼钟天正等人,简单又直接道: “脱吧,入狱体检!” 无论是曾经入狱与否的人,多多少少知道入狱体检是怎么回事,包括钟天正在内,十名囚犯听从吩咐,脱下衣服站成一排。 而后,另外两名白大褂拿着登记录,开始起问话: “有没有传染病?” “没有!” “精神病呢?” “没有!” “生过暗病嘛?” “呃,也没有。” 钟天正很木讷的回答完问题,就被带到旁边一个帘子前面。 老实说,这入狱检查在钟天正看来,还比较简单轻松,感觉就像敷衍了事。 可是钟天正旁边,一名右手臂上纹着青龙的三十岁壮汉,脸色却是无比难看,甚至右脚都明显不自觉颤抖。 “这是怎么个意思?”虽然钟天正这会儿的心情极差,可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还是让其忍不住,小声道: “兄弟,你生病了?” “病你吗个头啊,病!”壮 汉先是怒骂一句,声音有些大,惹得狱警们都看了过来。 瞬间,壮汉变脸,对着狱警们点头哈腰一番,待没了后续,方才恶狠狠盯向钟天正,压低声音道: “小子,狱前检查啊,你秀逗啊,不怕的?” “为什么要怕?很轻松啊!” 钟天正不明所以,抛出问题。 “轻松?”壮汉以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钟天正,特别是扫向钟天正身下时,意味深长。 yawenku.com 正在这时候,那名白大褂过来了。 壮汉立马禁声,脸色更加紧张,同时,钟天正明显感觉到,旁边几名犯人也无比紧张起来。 “好了,进来吧,一个接一个啊!” 白大褂丢下一句话,率先走进被帘子遮挡的角落。 “你,第一个!” 一名狱警也立马开始工作,按照规矩,开始让第一位犯人进去。 第一位犯人看起来也有三十余岁了,身高一米七左右,面容刚毅。 他似乎也是第一次进监狱,脸上还带着一丝好奇与不知所措,条件反射按照狱警的指示,进入了帘子。 很快,一声巨大的惨叫声传出: “啊……” 惨叫声凄厉而尖锐,很难想象是一名刚毅的男人发出,听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即便是如今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无所谓的钟天正,心里亦是大惊,赶忙小声问向旁边壮汉道: “大哥,里面怎么回事?” “体检完外面,现在体检里面了,你说怎么回事!” 壮汉脸上几滴汗水清晰可见,话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体检里面?” 钟天正听得,先是一愣,随即马上明悟到情况,瞬间脸色也是大变。 也难怪,相信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就不会有人愿意这种体检的。 可惜,入狱体检是强制进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随着第一位刚毅男人,右手捂着后面,脸色苍白如纸从帘内走出,囚犯们纷纷排队,如死了爹妈一般的脸色,往里走。 下一个! 好了,没藏什么东西! 下一个! …… 一句又一句的喊话,就好像一把把重锤,每一下都狠狠敲在钟天正的心口。 钟天正只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未有过的加速跳动! 更可怕的是,眼看体检马上就要轮到他自己,他身边的壮汉已经走进帘子了。 随着壮汉眼角都有明显的泪痕,从帘子后面艰难走出,一名狱警手指钟天正,轻松道: “好了,到你了,进去吧!” “我……” 此时此刻,钟天正是真不想进去啊! 他总算理解到壮汉先前的心态,因为他的双脚也开始不自觉抖动,根本迈不动步。 “快进去,别磨磨蹭蹭的!” 那名维持秩序的狱警开始不耐烦了,眼中透露出凶狠,看向钟天正。 “哎!” 胳膊拧不过大腿,钟天正无奈,只能慢慢“移”向帘子。 “谁叫钟天正?”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中气沉足的话音传出房间,同时,门口又出现一名白大褂男人。 来者五十余岁,脸上挂着微笑,像是老好人般。 可是在场狱警与三个白大褂,看到男人立马就变得恭敬起来,甚至连帘子里面的非欧白大褂也走了出来,用不生不熟的粤语招呼起来: “甘叔!” “主任,您怎么来了。” “就是啊,入狱检查这种小事,哪儿能麻烦到甘叔您老人家啊!” “行了,别招呼了,你们做自己的事吧,我过来提一个人,雷老总要见。” 是的现在耀阳在赤柱里面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那就是老总! 就如同方年雷洛在警队一样的雷老总。 甘叔笑容满面,对着众工作人员摆了摆手,很是友善道。 相信不用解释一下,这位甘叔,正是洪兴太子的亲生父亲,赤柱狱医。 自耀阳上位后,经过两年的时间整顿,其在赤柱中培养起了许多亲信,全部安排坐上高位。 其中,医务室方面,耀阳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培养。 索性就直接安排甘叔这个较为义气的家伙,坐上了医务主任的位置,管理赤柱医疗方面。 甘叔这人倒也是识相,自坐上主任后,对耀阳感恩戴德,直接投诚。 此时,他就是接到杀手雄的传话,说是耀阳的命令,让他过来提一个叫钟天正的家伙。 “老总要见?” 一伙医务所里的工作人员,无论是狱警还是白大褂,听得甘叔的话,无不严肃认真起来。 经过这两年工作,赤柱中每个工作人员都知道,你可以不听典狱长的吩咐,也不能不听总惩教主任的命令。 现在赤柱九成工作人员全部是跟着总惩教的,总惩教俨然成为赤柱皇帝,在这里说话绝对是“一言九鼎”。 你如果不听招呼,不用总惩教开口,就会有无数的人对付你。 “谁是钟天正?快站出来。” 认真状态下的狱警,一边翻看记录,一边扫视着在场几名囚犯,直接喊话道。 “sir,我就是!” 钟天正虽然没听明白是谁要找自己,但是能够逃过毒手,马上就跳了出来,右手举得老高。 甘叔提人,钟天正“逃过一劫”。 医务所的工作人员根本就没说一句:钟天正还没体检完成。 听到是老总要人,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体检完成的手续,让甘叔顺利带走。 钟天正跟着看起来老好人一般的甘叔,身后还有两名狱警一丝不苟押解着,逃过医务室一劫后,心里-又打起鼓来。 “这是谁要见自己?自己在赤柱监狱里面也没熟人啊!难道是因为自己犯了杀人罪,监狱高层要先敲_打敲打自己?” 完全不知所措的钟天正试探开口,小心向甘叔开始了询问: “这位sir,不知道是谁想见我,为什么啊?” “我们老总要见你,至于原因嘛,我怎么知道!” 甘叔翻了一个白眼,但态度比起其他狱警的凶神恶煞,无疑很不错,几乎是将钟天正没当成犯人,只是当成普通人。 这样的态度,也给予钟天正一些胆子,进一步问道: “sir,不知道这老总是谁啊?典狱长吗?” “第一次进来?” 甘叔瞟了钟天正一眼,虽是问话,但几乎是肯定语气道。 “是啊!”钟天正赶紧点头。 “恩,难怪你不知道。” 甘叔亦点头,话语道: “我们老总不是典狱长,是赤柱总惩教主任。你只要记住,得罪了老总,你这辈子应该就走不出赤柱就行了。相反,如果你让老总高兴了,那你在这里的曰子绝对不会难过。” 嘶…… 钟天正深吸一口凉气,从甘叔的话语里,已然听出自己马上要去见的人,即便不是典狱长,在这里的权力也绝对不下于典狱长。 而这次的见面,或许还要决定自己曰后在赤柱内的好坏。 出租车司机出身,这辈子也没怎么见识过大场面的钟天正,此刻多少开始紧张起来。 低头默默思考,或者说是胡思乱想。 他想着所谓的老总为什么要见自己,想着对方是什么样子,更想着自己如何回答对方问题等等 …… 就在这种忐忑乱想的情绪下,甘叔领着钟天正来到一幢看起来还不错的三层楼。 步入楼中,钟天正马上就看出,这里应该不是犯人待的地方,相反是属于狱警们办公所在。 因为楼中见到的全部是制服鲜明的狱警,他们或是忙碌着手中材料,或是坐在办公桌上打瞌睡,还有一些正在聊天。 “甘叔,好久没过来了,今天怎么想到过来看我们啊?” “甘叔,你来得正好啊,我还说下班后过去找你。你快给我看看,我的腰是不是出问题了,今早起身直到现在,一直都感觉像针扎一样痛……” “甘叔,快过来,这里有菠萝包,新鲜出炉的!” “我靠,小刘,你太不是东西了吧,我想吃一个,你都扣扣搜搜。到了甘叔这儿,不开口你就送了。这些年啊,我真是白和你做兄弟了。” “……” 钟天正看得出,领着自己的白大褂甘叔,显然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物。 自踏入楼中,超过七成的狱警同其打招呼,言语间满满全是善意。 甘叔亦是八面玲珑,无论同谁都能聊上一两句,而后抛下一句: “老总要见这个犯人,我带人去见老总!”再行离开。 而且钟天正还注意到,甘叔每次说“老总要见这个犯人”,无论是谁,必然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脸上,仔细打量。 似乎,很多狱警都想要记下自己的相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走吧!”于这样的环境下,钟天正最终被甘叔带上了三楼,在一间门上挂着总惩教主任的小门口停下。 咚咚咚…… 甘叔很有礼貌敲门,同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 “请进!” 五秒左右的功夫,门内就传出一道稳重的男音。 这道男音很年轻,很有气势,钟天正却感觉无比陌生,似乎从未听过。 其实这也难怪,他与耀阳遇到的那一次,已然是两年前,还是夜晚出租车上。 对于一个每天客人无数的出租车司机来说,早就记不得了。 “你们在这儿等一下。” 甘叔招呼了一句钟天正与押送的两名狱警,自己开门,先行步入。 很快,里面声音隐约传入钟天正耳中。 “老总,你要见的人我带过来了,就在外面。” “甘叔,这点小事,你随便叫个人带过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老亲自出马。” “老总的事,对我来说那就是最大的事,哪里有什么小事!” “哈哈哈,甘叔,你老可是越来越见外了,这可不像两年前的你啊。” “……” 一分钟左右功夫,甘叔再次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扫向钟天正道: “你进去吧,老总要单独见你。” 说着,又对两名押送狱警道: “你们两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把人送回仓房就行了。” “yes、sir!” 狱警听令,钟天正深吸一口气,也学甘叔那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囚服,打开房门,踏步入内。 “sir!” 钟天正进入房中,顺手关门,而后站得规规矩矩,大声招呼道。同时,他这才有空打量房中物和人。 …… 这间房布置简洁,除了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两张客椅,一张主椅外,就剩下右手边一个大大的文件柜。 柜子里面摆满了文件夹,应该是什么档案方面的文件。 和一般的办公室,区别不大! 唯一让钟天正感觉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左边的墙壁上锦旗、奖状等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几乎快挂满整块墙壁。 单从这一点,不难看出房中主人的厉害,至少在“争夺”荣誉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 再说人,钟天正第一时间没看到对方相貌,因为对方背对着自己,坐在主位上。 不过从身形判断,对方着实有些伟岸难攀,以钟天正一米八往上的身高,也觉得对方给予自己一种压倒般的气势。 “哎!想不到你还真就来了,钟天正。”主位转过,耀阳那不算英俊,却十分耐看的相貌呈现于前,鹰眼中带着一丝可惜,叹道。 “呃…” 钟天正看清耀阳后,脑子又是不解起来,因为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啊,偏偏这人的话,却显然是认为自己,这就奇怪了。 “阿sir,你是?” 不解之下,钟天正小心发问道。 “两年前我曾经许诺,你如果有一天来赤柱,我会罩着你!想起来了吗?” 耀阳简单解释。 “呃…两年前…?” 钟天正经过提示,赶忙翻找自己深存的记忆。 良久,突然惊呼道:“你是那天晚上那位大哥,你不是古惑仔,是警察?” “呵!” 耀阳轻笑,颇为趣味道: “原来两年前你认为我是古惑仔,说要罩你,是在拉你入会吗?” “大哥…不对,阿sir,当时我确实看错了。你说来赤柱就罩着我,我第一时间当然想到的是社团大哥。” 或许是认识的原因,钟天正紧张放下,话语变得顺畅起来。 “坐吧!” 耀阳微笑一指面前客椅,示意钟天正完全不用紧张。钟天正这会儿刚刚入狱,也不清楚耀阳两个字在赤柱监狱代表了什么,让他落座,他就坐下了。 耀阳见其放下紧张,这才又话道: “两年前坐你的车时,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真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我们真能在这里再见!” 哎!这个,钟天正面上又郁结起来,苦涩道: “是啊,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进来赤柱监狱。” 耀阳随意翻了翻面前办公桌上的文件,上面记载着钟天正的档案与罪名。 罪名上明确写着:误杀罪而受害人,竟然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 换言之,钟天正没有如同原著一般,误杀自己的妻子,但依旧误杀了人,误杀了一个老女人。 带着一丝好奇,耀阳问道: “这里说你犯了误杀罪,怎么回事,方便说来听听吗?” “呵!” 钟天正苦笑一声,话道: “我人都已经进来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一切,都怨我好赌啊…” “……” 接下来,钟天正将自己的事情吐露。 在他的描述中,他依旧如同原著一般,好赌成风,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吧,他一个出租车司机,曰子过得好好的,还算不错,唯一爱好就是平时玩两把。 按理说,玩两把也不算什么大错,很多人都有这个爱好,亦算不得什么! 怪就怪在钟天正这个人过于洒脱。 他一开始是和朋友同事玩牌,后来瘾头越变越大,同事们陪不了他一天到晚,他就慢慢开始出入于各大地下赌场。 可是赌场那个地方,敢长期在里面混迹的人,几乎就没有不会千术的。 无论是小千、大千,手段多么低级,但要千一个区区出租车司机,那绝对是“绰绰有余”。 钟天正在赌场混了不到三个月,已经输光了所有积蓄,甚至卖了房、卖了出租车。 从自己做自己老板,变为替别人开车。 就那样的情况了,钟天正依旧收不了手,热血上头,他开始频频借高利贷赌博,闹得家宅不宁,债主几乎天天上门催债。 更可怕的是,钟天正全心陷入赌博,家里也顾不得了,儿子不管,老婆不理。 他的老婆,本来就是一个低学历的少妇,常年在家带孩子,从来都没工作过。钟天正这一下子不拿钱回去,还老是有债主上门,他老婆完全没了生路,和孩子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这个时候,有隔壁邻居,好心人六婆,说是要介绍工作给他老婆。 他老婆听到后当然无比欣喜,至少能够凭工作,养活自己与儿子。 至于钟天正,她实在劝不回头了。没曾想,六婆介绍的工作不是别的,竟然是跑私钟! 一开始吧,钟天正的老婆并不愿意,可是有一次她和钟天正的孩子高烧不退,且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家里空空如也。 在走投无路之下,他老婆开始“下海”。 后来的情节和原著差不多,钟天正在一次偶然之下,撞见了,知道了实情。 不过与原著不同的是,钟天正激动之下,并没有把他老婆如何,反倒是那位介绍人六婆,被钟天正直接从楼上推到楼下,脑耀阳哥荡出血,当场毙命! 钟天正因为误杀,被判入狱十年!在讲述的时候,说到一半,钟天正几乎就已经泪流满面,特别是提起他老婆时,钟天正那副愧疚的模样,连耀阳看得都有些感伤。 “sir,我记得两年前你曾经说过,赌不是什么好事,做人要脚踏实地,就像盖房子一样,建基立业,最后才能有所成就。当时我不明白,是真不明白,甚至还认为sir做人太过认真。但是现在我明白了,醒悟了,可惜似乎是晚了。” 最终,钟天正以这句话结尾,整个人也像瘫了般,软在客椅上 …… 耀阳轻叹口气,拿出一盒烟,推给钟天正道: “以后有什么打算?” 钟天正拿出烟来,点上一支,深吸一口道: “好好表现,希望能够早点出狱,一家团聚吧。” “你被判了十年,减掉假期,就算你表现再好,至少也要六年才能出狱。这六年,你家里人怎么生活?想过没?” 耀阳很是直接问道。钟天正一怔,老实说,他其实早就想到了。他的老婆,虽然很爱他,但是根本没有一技之长。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还要面临许多钟天正欠下的债务,除了那条路外,依旧没路可走。 或许要不了多久,被现实所逼,他老婆又得走上老路。 想到这些,钟天正眼圈发红,默默无语,又狠狠吸了几口烟。 耀阳见得,暗暗一笑,他就是故意打击钟天正,这样待他受到自己照顾后,方才会对自己更加感恩。 这种手段,这两年耀阳也用得无比熟练与习惯了。 稍微等了两分钟,给足钟天正悲怨时间,耀阳方才开口道: “好了,你也不用这么绝望。我耀阳曾经许诺要罩着你,就一定会罩着你。这样吧,我让你做一个仓房的卫生纸代理,你家里就算十多号人,也足够你养活了。” “代理?” 钟天正不解,疑惑看向耀阳。耀阳却不再解释,摆手对钟天正吩咐道: “你去把外面两名押送你的狱警叫进来,其他的事,我会安排。” 呃…… 钟天正还能怎么样,只得傻乎乎步出房门,叫进外面两名狱警。 “sir!” 两名狱警步入房中,一丝不苟敬礼道。 面对下属,耀阳气势大变,变得如同山岳,就好像适才与钟天正闲聊的是两个人,语气更是不可置疑,命令道: “这个犯人带去第四仓,另外告诉标叔一声,我很不满意咕嘟仔这个月的账目,下个月他的生意就别做了,交给这人代理。” “yes,sir!” 两名狱警赶忙答应,随即带着一脸懵逼的钟天正离开。 钟天正在两名狱警的押解下,离开耀阳所在的三楼,往赤柱监狱第四仓所在的位置走去。 还算敏感的钟天正,马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先前两名押解自己的狱警态度并不算友善,一脸严厉,可如今变得面容祥和,不像是押解自己,倒像是在后面跟着自己散步。 更奇怪的是,两人频频以诡异的目光打量自己,让钟天正都有些认为自己是遇上基佬了。 走了大概五百米左右,钟天正实在有些扛不住,回头开口道: “两位阿sir,你们这样看着我,到底是在看什么?” 两名狱警对视一眼,其中一位中年的狱警露出笑容,话语道: “你和我们老总认识?” “见过一次!” 钟天正点头,老老实实回答道。 “只见过一次?不可能吧!” 另外一名年轻狱警有些不信开口,小声嘀咕道: “只见过一次,就让你代理第四仓的生意?” “第四仓的生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天正听到嘀咕,不解道。 “你不知道?” 年轻狱警更加惊疑,一开始他和中年狱警还认为,是这个犯人与自家老总谈了什么,或是苦苦哀求,方才得到代理。 可是现在听来,这新来的家伙什么也不懂,就是个菜鸟啊。 比起年轻的狱警,中年狱警无疑更懂得人情世故,赶忙拉了拉年轻狱警,微笑道: “小兄弟,怎么称呼?” “sir,我是41671。” 钟天正入狱时已经得到编号,他也记得入狱长官的训话,告诉他们监狱中没名字,只报代号,所以立马给出答案。 没曾想中年狱警微笑摇头,再话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你的名字。” “我叫钟天正。” 钟天正有些懵,但还是马上回话。 “大家都叫我黎叔。” 中年狱警也自我介绍起来,说着还指了指旁边年轻狱警: “他是小涛,阿正,我们现在也算是认识了,你老实告诉我们,你家里做什么的?” 无疑,中年狱警认为,应该是这个新人后台比较强,连自家老总都给点面子,直接给他一个生意代理。 这样的事,在这两年也不是没有过。因为此,外面有许多势力都欠下自家老总的人情,这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我家?我爸妈在蓝田种田,我在外面是出租车司机!” 钟天正越来越懵,回答却是顺。 他却不知道,听完他这个回答,中年狱警与年轻狱警对视一眼,也懵逼了: “种田?的士佬?” 这样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老总卖面子吧。 或许,是有人让老总照顾一下?两狱警胡思乱想,钟天正却好奇心爆棚了,再次问道: “两位sir,不知道你们所说的生意到底是什么,代理又是什么意思?” 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原因的两狱警,被钟天正这么一问,又拉回思绪。 当然,两人虽然不理解自家老总这么做的缘由,但很清楚这新来的钟天正,却是值得结交的人。 老总给生意他代理啊,还是人员最多的第四仓,用不了多久,他就赚大了! 记得这两年曾经还有狱警提议过,为什么不干脆自家人直接做生意,不要什么代理人。 但老总当即否决,说是为了方便管理,好处也不能占尽,吃独食没好下场。 虽然有些狱警对此有些微词,但效果无疑不错。 平时赤柱监狱有什么事,那些代理人甚至比狱警都还用心。 只要自己这些当差的打声招呼,他们都很给面办事。 甚至许多老狱警都在感慨,这两年的赤柱监狱,着实是几十年来最平静的两年。 大事没出过,小事一句话,好像都不怎么需要他们这些狱警了,犯人们全都很是自觉! 至于不自觉的家伙,这两年没少受罪: 每天回仓被人打,监狱里东西什么都不卖他,时不时还要增加劳作时长。 往往再强悍的存在,最多七天,绝对是服软。 回到正题,两名狱警对钟天正态度更好,马上就开始为其解答,从押送变成并排而行,最后完全是聊着天往第四仓走去。 同一时间。 钟天正刚刚离开的地方,三楼总惩教办公室内,电话铃声响起。 “喂,哪位?” 依旧待在办公室的耀阳第一时间就拿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一道不算很熟悉的男人声线: “你好,是赤柱监狱总惩教办公室吗?我找雷耀阳,雷老总。” “我就是!” “雷老总,是我啊,招文积,还记得我吗?两年前,我们还曾经一起喝早茶来的。” 似乎听到接电话的人就是耀阳,电话那头的声线马上就变得轻佻起来。 “招文积?” 耀阳记忆力很好,听到这个名字,结合声线,脑中马上出现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那名奇葩的律师。 “哦,是招大状啊,当然记得!招大状当初还说有空找我饮茶,这杯茶我可等了两年,想来招大状太忙,忘记了吧!或者说现在想起来了?” 耀阳调侃话语,明显带着不满的情绪。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是自己想要与鼎丰集团拉上关系,成为他们的客户,方才会去结交招文积。 可是人家或许压根没瞧得起自己,随意聊了两句就走了,后面也完全没了消息,足足两年后的今天。 现在对方突然找自己,在耀阳看来,一定是有事相求。换言之,主客已经变化,耀阳调侃几句,算是先出口恶气。 “呃……这个嘛……” 电话那头,招文积身为律师,当然马上就听出耀阳话中带刺,顿了好一会儿,干脆没有解释,直接话道: “雷老总,实不相瞒,这次不是我想要找你,只是有人托我请你,明早出来饮茶。” “哦?” 耀阳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确实是有事,也不再调侃,直接问道: “有人托你?是谁?” “我老板丁荣帮,丁先生!” 招文积也不隐瞒,话语道。 “丁荣邦?” 耀阳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总算多了几分重视: 一个区区招文积,耀阳完全不看在眼里,但丁荣邦嘛,确实有必要给对方面子。 一念至此,耀阳爽快道:“地点?” “鼎丰大酒楼!” 电话中传来一个地名。随即,两人也不再多话,纷纷挂断电话。 翌日。 金碧辉煌的鼎丰大酒楼门口。 大律师招文积正在这里站着。 今天的大律师招文积,不同于以往的邋里邋遢。 反倒是西装革履,打扮得整整洁洁。 如果不是嘴里还咬着泡泡糖,时不时吹两个泡泡,还真有点成功人士的派头。 在招文积旁边,此刻还站着一名三十岁左右成熟男人,浓眉大眼,也是西装革履,完全不同于招文积那穿着“龙袍不似皇帝”的作风,就好像衣服与人完美结合在了一起,给人感觉稳重大气。 他不时同招文积聊几句,不急不缓,十分有风度。 或许是站住门口实在无聊,成熟男人不由开口,闲话道:“ 文积,那耀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会认识的?” “我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嘛,两年前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认识咯。” 招文积依旧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想了想,补充道: “就见过一面,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人,不过应该不是好人。” “呵!” 成熟男人微微一笑,打趣道: “那不就和你一样!” 招文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随即看了看表,话道: “我约他9点,现在都已经8点55分了,怎么还不到!” 成熟男人听得这话,毫不在意,继续打趣道: “你不是说两年前同他饮茶,你让他等了一早上。” “当时我以为是另外一个王八蛋约我。” 招文积涩然,解释着。 也就在两人闲聊间,一辆出租车从街尾驶来,准确无误停在了两人面前的马路上。 咚…… 副驾驶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高大不凡的男人步出。 “他来了!” 招文积眼尖,看到男人,立马拐了拐身边成熟男人,示意来人就是耀阳。 “哦…?” 成熟男人从没见过耀阳,也就是昨天听到过这个名号,稍微一打量,发现来者实在年轻,与他昨天看到的那些资料对比,很是错愕。 因为他昨天听到的消息,完全是一个名号,一些事迹,两年时间,从一个扑街,成为了赤柱监狱顶级大佬的事迹。 现在看到真人,着实感慨对方的年轻。 感慨归感慨,成熟男人与招文积还是马上迎了上去。 招文积一副老熟人的架势,毫不见外道: “雷老总,真是好久不见了!” “是啊!两年零一个月。” 耀阳眼睛同样尖,其实还没下车就看到大门口的招文积,见对方迎了过来,微微一笑,准确道。 呃…… 听耀阳还提起准确的曰期,招文积心知对方应该对自己没什么好感,马上就进入正题,扬手身边成熟男人道: “雷老总,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鼎丰金业的行政总裁,丁荣邦先生的大公子,丁善本先生,我的老板兼好友!” 说着,又对成熟男人道: “善本,这位就是雷耀阳,雷老总。” “丁善本?” 听得招文积的介绍,耀阳仔细打量起自己面前这位成熟男人。这丁善本耀阳可是知道的啊: 丁善本,人称本少爷,很少插手丁荣邦的灰色事业,一心扑在正行上,将鼎丰金业从无到有,做得有声有色,为人稳重自信,重情义,且极具江湖道义。 对于这个人,耀阳有种天生的好感,伸出右手,话语道: “本少爷的大名,我耀阳虽然常年在赤柱不出,但也如雷贯耳,幸会了!” 丁善本微微一笑,伸出手与耀阳握了握,谦虚道: “善本就是一个小商人,有什么大名。反倒是雷老总,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赤柱惩教总主任,成为赤柱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高管,善本才是真正佩服。” “家父现在正在里面恭候雷老总,请……” 说着,丁善本扬手示意耀阳先行, 可谓给足面子。 耀阳暗暗点头,这丁善本给人第一印象确实极佳,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巨富,却不张扬。 cxzww.com 凭借他老爸的关系,港综市六成江湖前辈都是他的叔父,却不张狂。 比起一般的所谓江湖二代,简直是吊打啊! 在这种印象下,耀阳心情不错,也不拿大,扬手示意同行: “本少爷,请……!” 丁善本倒也不再多废话,干脆利落与耀阳并肩走入酒楼。 …… 鼎丰酒楼,事实上正是鼎丰集团麾下诸多产业的一间。 这家酒楼装饰豪华,档次较高,菜价昂贵,在整个港综市来说也属顶级。 上下十一层在新世纪看来,或许是差了点。 可是在八十年代的港综市,绝对是位列前茅,不负“鼎丰”之名。 在丁善本与招文积的陪同下,三人坐着电梯直上顶楼,最后在一间挂着“皇帝”标志的包厢门口停下。 “雷老总,这间包厢是整个鼎丰酒楼最顶级的,丁先生除了招待贵客外,从不对外开启。” 招文积适时解释,似乎是在暗示耀阳,丁荣邦是下足了本钱,给足了面子,没把耀阳当成一般人物。 耀阳微微一笑,点头道: “这么说来,今天的早茶很不简单哦?” 这…… 对于耀阳不按套路的回答,招文积有些尴尬。 反倒是丁善本依旧风度翩翩,微笑扬手道: “雷老总,请,家父就在里面。” 说着,丁善本直接推门,三人进入包厢。 入眼看去,包厢确实豪华,欧美订制沙发、茶几、足够四十人用餐的巨大餐桌,头顶金碧辉煌的灯具,无不在述说这里价值不菲。 而这会儿,包厢内面对大门的沙发上,坐着两人。 一者六十岁左右,头发灰白,大眼虚眉,西装革履,给人一种“厚重如山,不怒自威”的感觉。一者四十余岁,短寸头,眼大不自然,就好像要凸出眼眶,国字脸不予人好感,反倒有几分狰狞狠辣之态。看到耀阳等人进入房间,两人立马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丁善本开始充当介绍人,为双方介绍道: “雷老总,这位是家父丁善本,我二叔丁荣通。” “爸爸,二叔,这位就是雷耀阳、雷老总。” “两位丁先生,你们好。” 耀阳作为晚辈,很有眼色向两人伸出手。 丁氏兄弟也给面子,双双伸手迎上。 特别是丁荣通,逢人三分笑道: “早听说过赤柱雷老总,年轻有为,今天能够认识,真是高兴啊。” 第四十二章:谈不拢(万更继续跪求月票) 双方客气认识之后,在丁善本的安排下,三位丁先生与耀阳坐上席位。 招文积离开房间,似乎是吩咐上菜去了。 坐下之后,丁荣邦一脸和气,首先话语道:“雷老总,这两年你的名声从赤柱传出,可以说是名传港综市,连我这个生意人,也听许多江湖上的朋友提过雷老总为人仗义的名号。” “今天冒昧请雷老总上门呢,我也不瞒着,其实是有事相求,希望雷老总不要拒绝。” “丁先生说笑了,鼎丰集团和丁先生的大名,我耀阳才是真正如雷贯耳。特别是丁先生,记得我刚刚毕业时,就常常听人提起,丁先生白手起家,几十年内,就从无到有,成为港综市豪门的故事,真是令人佩服。” 耀阳微微一笑,应付道: “丁先生如果有事要耀阳帮手的,尽管开口,如果耀阳有那个能力,倒是很乐意与丁先生交上朋友。” “好,好,好!” 丁荣邦大笑,立马示意身边丁荣通。丁荣通会意,从巨大的桌下取出一个箱子放在桌上。 咔嚓…… 随着箱子打开,里面放满了千元大钞,全部是一塌一塌,满满一箱子,目测应该有几百万。 “这里是六百万,小小意思,我希望雷老总能够高抬贵手一次!” 丁荣邦脸色开始变得正经,郑重道。 “高抬贵手?” 耀阳听得却是不解,看也没看箱子一眼,话语道: “丁先生的意思是?” “好定力!”丁荣邦心中一赞,表面上却依旧正色,解释道: “我希望雷老总能够放假一天,给我丁荣邦一个方便,让我在赤柱做点事。” “爸爸……” 还没等耀阳说什么,丁善本听到这里,脸色大变,直接叫出声来,似乎丁荣邦的行为,完全出乎了丁善本预料。 丁荣邦却是一抬手,止住丁善本想要继续的话语,认真盯着耀阳。 耀阳可不会听这种含糊其辞的要求,再加上丁善本的表现,明显事情不太简单。 眼珠一转,耀阳开始试探道: “丁先生要我耀阳放假,这没什么问题,不过丁先生想做什么,不如说来听听!如果真只是小事,我耀阳不放假或许就能帮手丁先生呢。” “哦?” 丁荣邦深深看了耀阳一眼,话道: “如果雷老总愿意直接帮手,那就更好了。” “不知道雷老总听没听过,我丁荣邦几十年前在江湖上的名号?” “三台炮!” 耀阳对这个还是清楚的,顺口就话道。 “不错,就是三台炮。” 丁荣邦点头,话语道: “不过这个名号不是我一个人的,代表我,还有我另外两位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但是就在不久之前,我其中一位好兄弟被叛徒出卖,被判入狱十年,要蹲十年啊!” 零点看书网 丁荣邦有些激动,问向耀阳道: “雷老总,这个仇,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替他报?” “应该!” “应该!” 耀阳点头,随即马上明白道: “丁先生这个仇人现在正在赤柱?” “还没有! ”丁荣邦也不隐瞒,话道:“我的那位兄弟和那个叛徒都是刚刚判刑,相信很快就会去到赤柱。 我希望雷老总到时候,能够对我那位兄弟多加照顾,至于那个叛徒……” “如果雷老总肯直接帮手,我丁荣邦感激不尽。如果雷老总觉得为难,只要雷老总放假一天,我自然会把事情解决。” 听丁荣邦一再说起让自己放假,耀阳心中有些不满,这他娘的是在教我做事? 不过他表面不动声色道: “丁先生好像对我很了解?” “当然!” 丁荣邦一副掌控一切的态势,自信道:“ 在文积提起认识雷老总时,我就已经派人调查过雷老总了。我知道,雷老总是一个很求上进的年轻人,绝对不愿意手上有任何失误的工作表现,所以雷老总只要愿意放假,一场小小的监狱意外,想来不会对雷老总造成丝毫影响。” “呵!” 耀阳轻笑出声,六百万买他一天假真的是好大的手笔要是之前耀阳别说答应放假就算是要他亲自动手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他一个星期的收入都不止这么点点。 不过耀阳并没有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而是慢慢的开口: “丁先生,其实你心里面早就有了定计,这件事即便不通知我耀阳,你照常进行也就是了。反倒是请我过来喝早茶,难道丁先生不怕打草惊蛇?” “我既然说查过雷老总,那对于雷老总的为人当然也清楚。这两年在港综市道上,雷老总威望“如曰中天”,许多道上朋友都曾经向我提起,或是晚辈,或是自己,很多人受过雷老总的照顾。” “对于雷老总这样的义气之辈,我丁荣邦敬佩,绝对不会坑害。我丁荣邦做事也就是这样,既然要在雷老总地盘上办事,一定会先打声招呼,照足规矩!” 丁荣邦自信说着,脸上挂着浅笑,再次推了推面前钱箱子,推到了耀阳面前,大气道: “这六百万只是见面礼,我丁荣邦想交雷老总这个朋友,事成之后,我会再封一个大红包给雷老总,作为“借道礼”。” 丁荣邦一番话,大气凛然,让耀阳也不得不感慨,这人能从一个混混成为如今港综市巨富,还真不是运气,实实在在的本事啊! 这人做事,着实滴水不漏! 他明明可以不通知自己,直接办事,可是事先就通知了。 他明明可以不管自己放假与否,直接收买犯人动手,他却一再提示了。 为此,他可以说是准备白白付出几百万,为的就是一个好的名声。 他一要替兄弟出头,二要照顾兄弟,三还不愿意得罪自己,主要是不愿意因为得罪自己,而得罪了自己两年来施恩的许多人,可谓方方面面全部顾忌到了,与一般“重利轻义”的人简直天壤之别。 带着对丁荣邦的几分佩服,耀阳将钱箱子推回丁荣邦面前。 “雷老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嫌不够?” 这次,是丁荣通开口,语气带着不爽,脸色亦不好看。 当然,丁荣邦脸上的自信亦马上消退,瞳孔中透露着惊疑,似乎有些不相信: “港综市会有人这样选择,仅仅举手之劳赚几百万,都不愿意赚。” 反倒是本来脸色无比难看的丁善本,快速转良,看向耀阳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期盼。 对于丁氏三人的样子,耀阳全然看在眼里,微笑道: “丁先生,既然你要交我耀阳这个朋友,我也很乐意有丁先生这样的朋友,朋友之间,只谈情义,不谈利益,这些钱,丁先生还是收回去吧!” “至于丁先生想办的事,我耀阳可以答应一半!” “一半?”丁荣邦听到耀阳前面的话,本来又变得欢喜,还正想再把箱子推回去,可是待听到后面,脸上就满是疑惑了,不由问道: “雷老总,这一半怎么说?” 耀阳伸出一根手指,微笑道: “丁先生的那位兄弟来到赤柱后,我耀阳担保他吃得好,睡得好,平平安安直到出狱。” “然后呢?” 丁荣邦满意一笑,见耀阳顿住不说话了,又问道。 “没了!”耀阳双手一摊,示意就只是~这样了。 “没了?” 丁荣邦笑容一僵。 丁荣通已经怒容满满,出头话道: “雷老总,还有我大哥让你放假的事,你是不_是忘记说了。”“二叔,既然雷老总已经答应照顾柴叔,那我们……” 丁善本紧随其后,也赶紧发言,似乎就想要事情这样解决。 但丁荣邦抬手马上止住丁善本的话,一脸正色,又开口了: “雷老总,我想要个解释!” “丁先生想为兄弟报仇,重义轻财,我耀阳佩服。因为我耀阳也是一个爱护兄弟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同丁先生却是一类人。” 耀阳先行抛出这么一句,而后反问道: “丁先生可知道,如果有犯人在狱警当班的时候死了,那个狱警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丁荣邦不语,他已然明白了耀阳的意思,而且他确实不知道狱警会受到什么处罚。 反倒是丁荣通,依旧满脸不屑,开口道: “最多就是被开除,还能怎么样!” “闭嘴!” 丁荣邦双目瞪着丁荣通,大声呵斥道。 毕竟,丁荣邦也是个义气之辈,他明白了耀阳的意思,亦佩服他面对六百万还能拒绝。 思考片刻,丁荣邦话道:“雷老总,这样吧,无论哪位兄弟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我丁荣邦再给他一百万安家费。” 嘶…… 丁荣邦的行事风格大气,让耀阳都不由有些咋舌。 大捞家不愧大捞家,是真有钱啊!这可是八十年代,先准备送自己六百万,事后还要重谢,现在还喊着一百万安家费。 换言之,丁荣邦顷刻间,就挥洒出去近一千万了,而且仅仅是借耀阳地盘办事。 难怪港综市那么多大佬想要与丁氏合作,这根本就是财神爷啊!可惜,耀阳对于钱财着实兴趣不大,如果耀阳真正喜欢钱,去一趟赌城,凭借龙四那里学到的赌术,恐怕早就是巨富了。 不过要真的跟那种无脑港综一样去影贺新几个亿别说贺新赔钱送神了,能渡海都是问题了。 十有八九做成了鱼食! 何谓基业,在耀阳理解中,那是需要一砖一瓦慢慢建立而成的,不是钱财能够买来的。 所以,耀阳依旧摇头,叹服道: “丁先生的为人,我耀阳今天算是见识了。对于丁先生的作风,耀阳心服口服。可是只要我还是赤柱总惩教主任,赤柱之中,就不能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定要风平浪静,哪怕是意外,也不可以!” 啪…… 丁荣通这一回彻底坐不住了,在他看来,自己大哥已经给足这个小狱警面子了。 猛的一拍桌子,丁荣通豁然起身,一脸凶狠看向耀阳,吼话道: “姓雷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敢再说一次不行?” 而这一回,似乎丁荣邦也觉得耀阳太不给自己面子,并没有制止丁荣通发作。 耀阳对此,显得风轻云淡,就好像完全没看到丁荣通一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开始敲击桌子,嘴角露出浅笑道: “丁先生,你既然说派人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耀阳是什么人!不用多说了,就不是吓大的。论财雄势大,或许我比不过丁先生,但要论其他手段,那可未必!” “我是破砖瓦,丁先生是青花瓷,如果真要硬碰,谁是受损最大的那一个,想来不用我多说。” “一句话,我会照顾丁先生在赤柱的兄弟,至于其他的事,耀阳爱莫能助了!” “你他吗……” 丁荣通听得,右手直接探向耀阳脖领,准备教训其一二。 恩?耀阳何等身手,特别是两年后的今天,一身截拳道修为慢慢达到出神入化,“拳出穿利甲,脚踢扫四方”。 对于丁荣通这种富家子弟的伸手,只是随意抓住,便准确无误抓住对方的手腕。 “你还敢还…” 丁荣通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反应,被抓住右手腕,再出左手,一巴掌紧跟扇出。 啊…… 可是还没到一半,丁荣通就感觉到右手手腕就好像被铁箍紧捏,一阵剧痛,瞬间惨叫,全身无力扭曲。 “二叔!” 丁善本看得大惊,也站起身来,一脸着急道: “雷老总,手下留情!” “如果我手下不留情,你二叔现在就已经是残废了。” 耀阳淡淡话语,话罢,劲力一推,丁荣通直接坐回了座位,脸上无比痛苦,额头汗水止不住往下流。 不过丁荣通也确实不同一般富家子弟,有那么几分狠劲,口中不饶人,依旧叫嚣道: “姓雷的,你敢对我动手,我和你没完……大哥,我们马上…” “够了!” 这时,从耀阳拒绝之后,就一直没有开口的丁荣邦再次开口了。丁荣邦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从愤转平淡,最终转乐,又变回微笑。 “好,雷老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既然拒绝这件事,我丁荣邦也不强求,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不过我的老兄弟,还是要托你照顾了。” “大哥……!” 丁荣通听丁荣邦这么说,长年跟着丁荣邦的他,很清楚这是自家大哥不再追究的表现,很是不忿叫起来。 “你闭嘴!” 丁荣邦对于这个弟弟,那是真没有一点惯着,动则又是一句呵斥。 “好!包在我身上。” 耀阳微笑点头,就好像刚刚的不愉快完全没发生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个时候,招文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菜来了!” 同时,丁善本看起来也十分开心,脸上挂起真诚的笑容,赶紧话道: “好了,好了,正事谈完了,雷老总,尝尝我们鼎丰酒楼的手艺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师傅,可是港综市十大名厨之一。” 说着,丁善本又向丁荣邦话道: “爸爸,您今天一大早就起身了,也没吃过东西,我先前特意叫了猪肝汤,您多喝点,养养胃!” 事情谈成一半,又谈崩一半。好在有丁善本在中间调和,而耀阳与丁荣邦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枭雄人物,一顿早茶倒是勉强喝完。 当然,这还要除去一言不发,整场都阴沉着脸的丁荣通。 早茶之后,丁荣邦吩咐大律师招文积送耀阳离开,丁善本亦跟着下楼,亲自送耀阳出门口。 “雷老总,真是不好意思,先前我爸爸说的事你别当真。他只是为了兄弟义气,气极之下,才会说出那些话的。” 站住门口,丁善本很是诚恳向耀阳解释起来。 “我明白!丁老先生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本少爷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放心吧,只要赤柱那边平安无事,先前丁老先生说过什么,我都当没听过。” 耀阳毫不在意摆手,正色给出回应道。 丁善本对这个回应很满意,笑容更加真诚,话语道: “谢谢雷老总能够理解,今天怠慢了,改天我做东,请雷老总一起出去玩啊!” 说着,丁善本又对招文积吩咐道: “文积,送雷老总回去!” 招文积还是那副老样子,咬着泡泡糖,点了点头。耀阳亦不再多待,告别道: “好,只要是本少爷邀约,我耀阳一定到,就先这样吧!” 送走了耀阳后,丁善本的笑容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身回头,重新往酒店皇帝包厢走去。 他想要问问丁荣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一开始丁荣邦告诉他,约这位赤柱雷老总过来,只是想要他帮忙,照顾一下入狱的叔父而已。 这样的事,丁善本没意见,反倒忙前忙后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可倒好,牵扯到杀人了!这,就不是小事情了,且是丁善本最厌恶的事。 以极快的速度回到顶楼,丁善本刚刚站住包厢门口,没等进门,已经听见丁荣邦的大嗓门从里面传出: “你是不是傻,啊?那是警察,不是普通人!叫人做掉他,你是嫌麻烦不够大?”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是捞偏,不是捞黑,你动不动就要杀人,谁教你的?我是这样教你的嘛?” “大哥,我…” “滚出去,好好反省,没想清楚之前,不要再来见我。滚……!” 咔嚓……包厢房门打开,脸色又青又白的丁荣通走出,碰到丁善本,双方都有些尴尬。 “二叔!” 丁善本还是招呼了一声,可丁荣通或许觉得脸上挂不住,不发一语就离开了。 丁善本对此也不意外,他很清楚自家二叔是什么性格与脾气,打开了房门,走进包厢。 本来在丁善本想象中,丁荣邦现在应该十分生气才对。 没想到看到丁荣邦,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脸上挂着浅笑,根本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看到丁善本,丁荣邦甚至脸色大好打起招呼: “善本,回来拉,送完那耀阳拉!” “爸爸,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说好的,只是让那位雷老总照顾一下柴叔嘛,怎么会牵扯到杀人的?” 丁善本三两步走到丁荣邦身边,也没隐藏情绪,直接就问道。 “你别着急,坐下听我说!” 丁荣邦对此也不生气,拍了拍身边座位,待丁善本坐下后,方才解释道: “我和老柴,基昌的关系你也知道,现在老柴出事了,我和基昌无论如何也要做点事,不然的话,江湖上的朋友都会耻笑我们的。” “我们可以替柴叔照顾他家人,让人在监狱里好好照顾他,也是道义,根本用不着杀人啊!” 丁善本完全不同意道。 “是啊,我们确实不动手!我和基昌谈好了,我出钱,他出力,动手的人是基昌,杀人的也是他,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丁荣邦很有意思,说出一句奇怪的话,似安慰丁善本,更像是安慰自己。 “爸爸,你常常都说,我们是捞偏,不是捞黑,买凶杀人啊,这样下去,就是走回头路。” 丁善本可不会被这么忽悠了,语重心长劝道。 “这……” 丁荣邦开始思考,老实说,他已经退出江湖几十年时间了,除了一些灰色生意还在做外,真正黑道事业早就没做了。 杀人这种事,更是早早忘记了。 要不是这次出事的是他结拜过的生死兄弟,他怎么也不会同意帮手,即便拿钱也不会同意 看到丁荣邦有些松动,丁善本加大力度,再话道: “爸爸,这样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那你别做,我做,我去买凶,到时候要坐牢也是我坐牢。” “善本,你胡说什么!” 听到这个,稳如泰山的丁荣邦瞬间紧张起来,激动道: “爸爸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这边的事你不要过问,不要管。” “我知道你是怕我感情用事,你是怕我受以前的兄弟连累。儿子,爸爸捞偏门都几十年了,可是我希望我的子女全部都清清白白。我送你去外国读书,把金行这个正当生意交给你,是希望你站出来,不会被人家看扁。” “你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 丁善本听得心中感动,但表面不言不语,丁荣邦亦没了话语。两父子挨坐无言,气氛有些凝固。 而大概过了两分钟后,丁荣邦突然道: “好了,好了,爸爸答应你了,我就只照顾老柴和他家里人,叛徒的事,我不管了。” 丁善本听到这里,方才展露出轻松的笑容。 丁荣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欣慰,话道: “好了,这些不开心的事就不提了,我们两父子好久没一起聊天了,不如聊聊别的。” “好啊!” 丁善本风度一笑。“那就说说今天那个雷老总吧!” 丁荣邦突然提起耀阳,感慨道: “那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啊,六百万放在面前就只看了一眼,还敢当面拒绝我丁荣邦!整个港综市,这样的年轻人真找不到几个。” “是啊,那位雷老总很有原则!” 丁善本亦由衷话语了一句。“有原则嘛,我倒是不这么看! ”丁荣邦笑了笑,教导道:“善本啊,你做人一向仁义,这点像我,但看人,你却总是往好的方面去看,把每个人都看成是好人,这样可不好。” “哦?” 丁善本显得有些疑惑,不由道: “爸爸的意思是,那位雷老总不是好人?如果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要六百万,又为什么拒绝。” “或许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钱!” 丁荣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幽幽道。 “不是钱,那是什么?” 丁善本来了兴趣,顺口问询道。 “一个追求工作表现完美的人,你说他想要什么?” 丁荣邦不答反问,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丁善本马上明悟过来,道出一字: “权?” “或许吧!” 丁荣邦点了点头,但并不那么肯定。 只是语重心长对丁善本道: “善本啊,我希望你有时间,多和那位雷老总一起玩玩,最好是真诚做个朋友。当然,兄弟的话,就更好了。” “啊……?” 丁善本十分意外,因为丁荣邦可从来不会过问自己交友的事,更没强迫过他和谁交朋友。 现在却突然让他去结交耀阳,一个刚刚得罪过他的狱警!意外之下,丁善本不解道: “爸爸,你不是认为那位雷老总不是什么善人,怎么又……?” “我就是不希望你身边的人都是善人!” 丁荣邦马上跟上一句,看着丁善本,眼中满是慈爱道: “善本啊,这些年来你一直忙于做正行,这件事是爸爸决定的,你也一直做得很好。但是你身边的那些人,哎……” “亨利、家荣,这些人做生意都是一把好手,但说到做人,心不够狠,手不够辣。” “鼎丰金业如果一直正常运行,这一辈子都幸运安稳,倒还没什么。可是一旦有别人想要对付你们,爸爸真怕你们无力反抗啊!” “现在爸爸还在,看在我的面子上,一直没什么人敢妄想鼎丰的雷山。但是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爸爸真怕你守不住这份江山。” “耀阳那样的人,能够在短时间内从一个无名小卒,做到赤柱惩教主任,让整个港综市道上很多人欠下他的人情,本事与手段都不可小觑。你现在最应该结交的朋友,也正应该是他那样的人。” “只有那样的朋友足够多,有一天你有难,才能有人替你出头,帮到你!” “爸爸,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丁善本听得无比感动,连连拍着丁荣邦的手,话语道。 丁荣邦欣慰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丁善本道: “这东西你拿着,过几天约那耀阳出去玩的时候,送给他!” “恩?” 丁善本接过,好奇打开,这赫然是一份请帖,一份国际钻石珠宝会展的请帖。 丁荣邦亦适时开口,自信道: “这位雷老总既然不爱钱,但是介绍他一些人脉,想来他会欣然。你请他去看珠宝展,再介绍一些巨富、豪商、高官给他认识,他会记住你这份人情的!” 就在丁荣邦教导自己儿子丁善本之际。 同一时间位于港综市旺角“华都夜总会”。 这里,正是两年前,耀阳出资,由丁瑶、阿夜联合开创的产业。 耀阳让招文积将自己送到旺角后,便下车告别,自己步行了过来。 毕竟今天耀阳放假,谈完正事,还有大把时间,可以陪陪自己的两个女人。 由于现在时间还是早上十点,夜总会处于空旷的阶段,连服务人员都下班了。 里面的桌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倒是一些小姐,或许是昨晚没生意,又或许刚刚回来,坐在大厅各处沙发上聊天。 耀阳刚刚踏入大门,便被一个眼尖的女人发现。 女人只有二十几岁,五官很艳丽,化着淡妆,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衣襟却放得很开,给予人一种强烈的诱惑。 看到耀阳,她眼睛立马一亮,扭动着腰肢迎了上来,脸上浅笑道: “震哥,今天怎么这么有空,过来看两位老板娘啊?” ”耀阳当然也看到了这个女人,而且他对其很熟悉。 老实说,这人在耀阳的记忆中还是一个知名人物,一年前见到她时,曾经有那么片刻的失神。这女人不是别人,而是耀阳前世看过的一个电影,龙在边缘之中,飞龙的妻子Daisy。 不过这里可不是电影,Daisy根本不认识什么飞龙,只是一个手段较为高明的妈妈桑。 说起来,这个Daisy在某些方面,与阿夜很像,她不过二十几岁年龄,长得也算美貌,如果出来捞,绝对是大把大把的钱。 但是她并不出来捞,反而选择了做个妈妈桑,而且在短时间内,她就从一个小妈妈桑,成功做到中国城知名人物。 在一年前,阿夜为了将自家夜总会生意提高,四处高薪挖强人。 Daisy,也正是那时候从那边跳槽过来的。看到Daisy,耀阳也打起招呼,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点头道: “是啊!她们在吗?” “两位老板娘现在应该都在上面睡觉吧!昨晚场子生意太好了,她们忙到很晚才休息。阳哥,不如我们姐妹陪你聊一会儿,等老板娘醒过来,你再上去?” Daisy说着,款款走到耀阳身边,一手挽住耀阳的胳膊,显然是没打算轻易放他走。 这个情况,相信大家也明白了,Daisy经过与耀阳、阿夜、丁瑶等人的长期接触,有些看上耀阳了。 说起来,事情依旧是一年前发生的了。 在一年前,阿夜四处挖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较为不道德的行为。 因为阿夜这种行为,也让许多夜总会老板不满。 一些自恃势力大,背景强的老板,直接找上阿夜谈判。 还有一些势力较小,或是不怎么在意的老板,便把对付的人指定在跳槽的人。 他们想要别人知道,敢这样离开自家公司,是要付出代价的。当时,Daisy就受到本家夜总会身后社团的威胁,几个小混混甚至在华都后门堵住了Daisy。 也就是那天晚上,耀阳恰巧来夜总会找丁瑶与阿夜,看到后,二话没说,就狠狠教训了几名混混。 从Daisy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耀阳发力,回到赤柱后直接找了一票角头老大谈。 当时耀阳放话了,如果他外面的生意被捣乱,赤柱里面的人就要出血。这一放话,赤柱里面的角头老大纷纷发力,或是找人脉,或是干脆找到自己身后社团,让他们赶紧收手,不许对付华都,跳槽的人也别动,算给耀阳一个面子。 如若不然,他们以后的曰子还要不要过。 轻轻松松,耀阳将华都麻烦解决。 那个时候,Daisy对于耀阳其实还没有太大感觉,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有本事。 但后来在华都工作时间长了,Daisy慢慢和丁瑶、阿夜混熟了,平时也聊些八卦。 从两女的口中,她知道了耀阳同她们的关系,更知道这家夜总会,竟然是耀阳出资开给两女的。而且,这里赚到的钱,或是扩大业务,或是让两女随意花,人家根本不怎么管。 有本事、有钱、大方、人也长得不差,性格亦很好。长时间接触下来,Daisy慢慢陷入,每次耀阳到华都,只要被她撞见,必然拉着耀阳聊一会儿,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阿夜与丁瑶倒也不是一般女人,她们对于Daisy这种明显的撬角行为也不予理会,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有信心,还是对耀阳有信心,这就更加增大Daisy追求的心思。 在Daisy的强烈邀请拉扯下,耀阳根本脱身不得,苦笑着被拉到旁边沙发上坐下。 这个时候,在场其他妈妈桑和麾下小姐们也瞧见耀阳,无不热情招呼,不管与其他人平时是否合拍,一股脑儿全部坐了过来,七嘴八舌话语起来。 她们可都知道,这位爷说话,在这个场子就是圣旨,讨好了这位爷,曰子可就好过了。 “阳哥,你可有些曰子没过来了,我一直很想你啊!” “阳哥,阳哥,昨天晚上我碰到一个死咸湿的,差一点吃了我,你可要为我出头啊。” “阳哥,你可不可以给mon姐说说,今晚给我们姐妹安排一个好钟啊,我们姐妹这一个月都被排在后半夜,都快没钱吃饭了。” “……” 有人曾说两个女人就是一千只鸭子,现在包围耀阳的女人,足足十几个,可谓几万只鸭子围着他叫唤。 耀阳听得头昏昏,Daisy更是不满,不断将身边的女人挤开。 对此,耀阳其实也有些无奈,这些女人严格来说,其实根本不算夜总会员工,只是与夜总会是合作双赢关系。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实上对于夜总会的理解,很多人有误区,会认为这些女人都是夜总会的工作人员。 恰恰相反,事实上高级夜总会,只会卖酒水与客座、还有一些其他产品,女人绝对不是夜总会的业务。 特别是在港综市,高级一点的私钟妹大多是跟着妈妈桑混,而妈妈桑负责与夜总会谈判,带着她们驻扎一个场子工作。 夜总会抽她们的佣金,同时负责保护他们的各类安全。 相对而言,高级私钟妹其实是很自由的,今天说不做,马上就可以走。 低级一些的私钟妹呢,那就不用说了,多是跟着社团混迹,跟着所谓的“马夫”。 她们赚取的钱,那就不是被抽成了,而是直接被社团抽得只剩下一两成生活费,大部分都要上缴。 而且,她们自由度极低,想走可以,还要拿钱赎身。 另外还有一些客串野生私钟妹,她们只要交够保护费,倒也可以在一些地区做生意,就不用多提。 是以,被一大票合作伙伴围住,耀阳还不便呵斥,只能苦笑着听她们抱怨八卦,不时回应两句。这一顿聊,从早上十点,一直聊到中午十二点,阿夜方才姗姗来迟,睡眼朦胧从楼上走下来。 或许是有些奇怪平时不合的一些妈妈桑今天怎么都坐在一起,阿夜首先便很有气势娇喝道: “你们这么多人围着做什么…?” “二姐!” “二姐,你醒啦,阳哥来了。” 一票女人除了Daisy外,似乎对阿夜都有些惧怕,看到阿夜的身影,赶紧起身,客气招呼。 “耀阳哥?” 同一时间,阿夜彻底清醒,瞧见了耀阳,一脸欣喜跑下楼: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今天请假出来办点事,事情办好了,就过来陪陪你们,只是没想到你们现在才起。” 看到阿夜,耀阳语气很温柔。 两年来,这个女人对耀阳言听计从,可谓指东向东,指西向西,从未违背过耀阳哪怕一句话,令耀阳对其很是宠爱。 “耀阳哥,你既然早就来了,直接叫醒我和大姐就是了,不用在这里等的。” 阿夜嗔怪一句,随即高兴拉起耀阳,话语道: “耀阳哥,我们上楼再说吧,大姐也已经起身了。” “好,我正想和她聊些事。”耀阳点头,任由阿夜拉着往楼上走。 小姐们包括Daisy在内,可都不敢对老板娘有丝毫的违背,只能看着两人缓缓上楼。 < p>剩下Daisy心中恨恨,不时看向身边同事,不忿暗道: “阳哥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些臭三八说个没完,让我都没怎么插上话,真是气死了!” 再说耀阳,直接与阿夜走上华都三楼,轻车熟路就来到两女平时住的房间。 饭团看书 打开房门,身材圆润,妩媚动人的丁瑶正坐在梳妆台前打扮,或是听到动静,头也不回道: “阿夜,下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 “大姐,耀阳哥来了!”阿夜提醒着丁瑶。 丁瑶瞬间转身,看到耀阳,眼波中流转着春色,起身迎了上来: “耀阳哥!” 经过两年时间,丁瑶已然适应耀阳女人这个身份,她如今自我感觉也过得很愉快。 耀阳这个人,爱权亦愿意放权。在赤柱监狱,大部分事都交由下面人去做,自己掌控大方向,制定规则。 赤柱之外,更是如此: 白道事业,由占米仔全权打理,除了实在处理不了的事情外,耀阳几乎不怎么出面。 灰色产业,完完全全就交给了丁瑶与阿夜,任由二女发挥。 而二女之中,阿夜如何能够玩得过老谋深算的丁瑶,只用了两个月时间,她就已经认丁瑶为大姐,完全处于协助地位了。 换言之,丁瑶现在掌管着耀阳麾下灰色产业,虽然规模比起三联帮,那是不值一提,但前景远大,关键丁瑶一言九鼎,舒心啊! 在这种感觉下,丁瑶两年中只回去台湾两次,一次是手刃了仇家,一次是她姐姐的忌日,回去祭拜! 回到正题,耀阳一把搂住迎上的丁瑶,笑道: “听下面的人说,昨晚你们忙了一晚上,场子最近生意有这么好嘛?连你们两个大老板都要亲自上阵!” “谁说我们上阵了,哼,而且我和阿夜也不是什么大老板,你雷大老板才是嘛。” 丁瑶一把扭了下耀阳的胳膊,嗔怪道: “还不是和联胜的人,昨晚差点在我们场子里闹起来,我和阿夜忙着调解,好不容易才摆平他们!” “和联胜?”耀阳眉头微皱,有些不满道: “他们的人敢来我的场子里闹事?” 无疑,如果丁瑶此时回答一个“是”字,赤柱监狱里面和联胜成员就免不了要悲剧了。 还好,丁瑶微微一笑,摆手道: “那倒不是!” 否决后,这才解释道: “还不是和联胜四年一次的龙头大选,他们社团内几帮人斗得不可开交。 昨晚有一个叫大D的,自称在荃湾混,跟神爷的,来我们场子里捧场。 后来一个叫乐少的小子带人来找他麻烦。 ”大D,乐少?敢情他们在八十年代就有仇了,且都还只是人家小弟时期,有意思。 还有这个年代的大D钓鱼带不带头盔阿? 耀阳听得有趣,问话道: “后来呢?”丁瑶白了耀阳一眼,接话道: “后来,后来还能怎么样,你不是曾经说过嘛,就算天王老子,也不准在我们的场子捣乱。我才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就是让他们不许动手咯!” 耀阳这才满意,却又玩味道: “他们听你的?” “我的话他们可以不听,我背后的人他们却不能不怕吧!” 丁瑶幸福靠在耀阳身上,意有所指道。 第四十三章:千万高尔夫 一句话,无疑丁瑶已经真正接受了耀阳,且将其当作强大的后盾。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耀阳这两年在赤柱大肆收买人心,效果可谓显著。 能够蹲去赤柱的,可以说没有一个是小混混,就算混得最差的那种古惑仔,也属于有些胆色的人物。 耀阳在赤柱那边握着他们的脉门,可以说是掌控了一个无比复杂的关系网。即便是在外面,这张关系网影响力也是巨大,特别对于古惑仔而言,没人愿意去得罪一个赤柱监狱里面的皇帝。 他们都是出来混的,保不齐哪天就进去了。 得罪了赤柱皇帝,还要不要出来? 再冲动的人也会思考。 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耀阳一开始穿越过来斩的哪几个矮骡子! 也不知道是说他们命苦还是点背。 耀阳当狱警以后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一次宵夜中的一个混混喝了点酒就开始跑火车。 “为什么要加入社团?因为威风?有钱,有女人,什么都有!” “还有砍人这种事情我是不怕的,每天死那么蹲人也不看见我死,我这样一看就是长命百岁的那种!” 相比较其他几个刚吹水完就给人砍死在街头,他“幸运”的被抓到了赤柱! 当看到耀阳那文质彬彬略微带有一丝神经质的笑容,那天晚上的那个恶魔有出现在他的脑海。 “东星!!耀阳!!” 差点破口而出! 好在,耀阳就在不远处,更好在他跟手底下的人建立出来的默契。 一个眼神,鬼见愁拿着橡胶警棍就重重的开在了了这个矮骡子的头上。 “东兴,耀阳!也因为吃痛!变成了东兴要完!” 东兴会不会完耀阳不知道,但是对于这个知道自己身份的矮骡子,他是铁定要完!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好在江湖是健忘的! 只有偶尔在听老狱警吹水的时候才会有新狱警知道!有一个矮骡子得罪了雷老总至今在小黑屋里没出来。 ………… 与丁瑶又聊了几件“华都”发生的趣事后,丁瑶这才开口,好奇问道: “耀阳哥,我记得你是很不喜欢请假的,今天才周五,并不是节假日,有什么大事需要请假出来办?难道占米仔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 “那倒不是,只是有人约我喝早茶,这个面子我还必须得给!” 耀阳摇头话语着。 “谁有这么大面子?” 丁瑶更加好奇,追问道。 连旁边一直没有插话,十分乖巧的阿夜脸上也显露着兴趣。 “丁荣邦!” 说出三字后,耀阳脸色开始转正,坐在椅子上,将丁瑶放在自己腿上。 “丁荣邦?” 丁瑶小声念叨了一下这名字,马上就反应过来,有些吃惊道: “鼎丰集团的丁荣邦?耀阳哥,他怎么会找你,找你干什么?” 不怪丁瑶惊疑,因为丁荣邦是港综市排得上号的富豪,耀阳看似威风,归根究底依旧只是狱警一枚,两者怎么看也扯不上关系才对。 “事情是这样的……” 耀阳也不瞒着二女,开始讲述着。 讲到一半,丁瑶已经满脸正色,从耀阳腿上离开,三两步跑到床头,翻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写画画。 耀阳与阿夜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这两年,只要耀阳告知丁瑶一些别人欠下的人情,丁瑶觉得价值极大,便会记录下来。 她那个笔记本,上面已经写得满满当当,全是一些别人看不懂的鬼画符。 丁瑶把这个笔记本当成宝贝一样。 耀阳有时都很纳闷,丁瑶到底写的什么字,连他也看不明白,偏偏丁瑶却能够完全理解。 有时候甚至负责提醒耀阳,谁谁谁欠他一个巨大人情,这件事可以找谁帮忙等等。 此刻,丁瑶又写上了,可是写了没几个字,就停住笔,一脸惊愕看向耀阳道: “耀阳哥,你说你拒绝了丁荣邦?” “也不算拒绝,我答应照顾他兄弟!”耀阳平静回应。 这下子,却连阿夜都忍不住插嘴起来: “耀阳哥,为什么不全部答应他啊!一个犯人死了就死了,算得了什么。那可是丁荣邦啊,势力很大的。” 耀阳不屑撇嘴,解释道: “势力大又怎么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就算答应替他办事,以他那行事作风,事后一定会给我一笔钱,然后撇清关系。最后我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笔钱,一个不算人情的人情,有什么用?” “那现在呢,耀阳哥,现在你拒绝了丁荣邦,这么不给他面子,难保他不会想对付你啊!” 丁瑶接茬,脸上透露出焦急与关心。 毕竟,丁荣邦在丁瑶看来,绝对不是自己这票人现今惹得起的存在。 不巴结无所谓,可是当面拒绝,丝毫不给人面子的行为,很容易让人记恨,进而被针对的。 “现在,现在很好啊,我虽然拒绝了丁荣邦,但相信已经得到丁善本的好感。” 耀阳这会儿,变得有些智珠在握,眼中散发着自信的光彩,脸上挂着微笑道。 “丁善本?” 两女全都开始低声,念叨起这个名字。 而从刚刚耀阳的话语介绍中,他们也知道丁善本这个人,亦有听耀阳评价过。 “耀阳哥,你不是说这个人是个正经生意人,他和丁荣邦比起来,难道更难帮我们?” 丁瑶不解问出声道。 耀阳开始正经,解释道: “丁荣邦是捞偏门的,而我要走的路,不是他那条路。他所谓的那些关系朋友,能帮我们什么?丁善本就不同了,他是个正经商人,与商界人士关系很好,与政界人士亦有几分熟悉,和他结交,才是真正有助于我的发展。” “而且,如果时间是十年前,我可能会答应丁荣邦。十年后的今天,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丁荣邦老了,他六十几岁了,再能,又还能撑几年?他的基业,早晚都要交给他的儿子丁善本。” “答应丁荣邦,就算得到他的好感又能怎么样,用不了几年,丁善本上位,一定不喜欢他爸这些灰色的交情。” “相反,我答应照顾他兄弟,没有要他们任何好处,会让丁善本觉得我是一个正派的狱警。正经商人,正派狱警,听起来是不是很朋友呢?” “这个……” 两女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耀阳说的是不是对的,不过从那无比自信,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两女还是要选择相信! ahzww.org 叮叮叮…… 这个时候,房间中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阿夜接起电话: “喂!恩,耀阳哥在这儿。” “好,我知道了,我会告诉耀阳哥的……” 阿夜第一句话很正常,可第二句话开始,眼神就开始变得怪异,直盯着耀阳看。 “怎么了?” 待阿夜放下电话,耀阳不由乐道: “不认识你男人了?” “耀阳哥,你太厉害了,刚刚是阿雄打来的电话,他让我告诉你,丁善本两分钟前去了一个电话到赤柱,他约你明天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阿夜满脸都是崇拜与爱慕,连声夸耀道。 “哈哈哈……” 耀阳大笑,故作得意道: “怎么样,现在你们俩信我没瞎掰了吧,不用担心丁荣邦对付了我吧。” 切…两女齐声玩笑,丁瑶更是装模作样叫道: “高尔夫球啊,你会吗?” “打个球有什么难的,高尔夫嘛,明天现学现卖。不过现在我们三是不是应该先打一场别的球赛。” 说着,耀阳一手拉住阿夜,一手抓住丁瑶。 打那种一千万一个球的那种! 房间里,很快就传出两女的娇笑,与那些故作的叫声。 翌日大清早。耀阳在华都夜总会楼上醒来,在丁瑶与阿夜两人的细心服侍下,穿上一身高档西装,稍微打扮了一番发型。 “阿夜,占米仔来了没~有?”耀阳对着镜子满意一笑-,头也不回问话道。 “他来了,已经在楼下了!” 阿夜由于更先起身,还下楼去过,立马给出答案。 “那好,我先走了,忙完再回来陪你们。” 整了整衣领,耀阳转头看向二女,各自吻了吻,发话道。 “好,耀阳哥,我们等你回来。” 两女恭送着耀阳出门下楼。楼下,一身西装,皮肤黝黑,比起两年成熟许多的占米仔早就到了。 与昨天耀阳的待遇一样,由于占米仔人长得帅,且有钱,出手大方,常常过来为两位老板娘捧场,所以这里的妈妈桑都认识占米仔。 此刻,占米仔被一票女人围坐着,正聊得火热。 “耀阳哥!” 看到耀阳下楼,占米仔立马站了起来,恭敬招呼着。 “走吧。” 耀阳也不废话,示意可以出发了。 原来,今天丁善本约耀阳去打高尔夫球,别误会就是打球不是一千万一颗那种。 为了避嫌耀阳想了想,便决定把占米仔带上。 不开玩笑了说真的实际上是耀阳自己的身份,根本不适合在商界混迹,结识人脉再多,仅仅只能算资源,短时间变不成助力。 占米仔就不同了,作为自己白色事业的代表,由他直接结交,或许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两人很快出门,坐上一辆白色丰田小轿车。 这辆车是占米仔去年买的,还真别说,如今的占米仔越来越像成功人士,去年就已经换了大房,买了轿车。 另外游戏厅的生意,亦被他做得有声有色,赤柱、旺角、新界、九龙,许多地方都有他开设的场子。 而且,占米仔听从耀阳的建议,已经开始开发房地产,虽然如今规模很小,不过尚算一个良好的开端。 “耀阳哥,我们去哪儿?” 上车后,带着几分兴奋,占米仔虽然知道今天是去见丁善本,但并不知道地点,出声问询道。 “石澳高尔夫俱乐部,知道路吗?” 耀阳开口话道。 “石澳?那么远?” 占米先是一怔,随即更加兴奋道: “耀阳哥,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号称香江最神秘的纯会员制球场?” 看占米仔这么兴奋,耀阳倒是有些不解了,疑惑道: “你听说过?” “听说过啊!石澳高尔夫球场,兴建于1925年,已经有六十年历史了。他们只招待会员,非会员人士,只有在会员的带领下,才能进球场打球。一次似乎还只能带五位。” “而要加入他们的会员,首先必须在港综市拥有足够数量的物业,又或是国际企业的老板总裁,而后再经过严谨的审批,最后才能够知道是否能够成为会员。” “所以那里出入的,不是豪商,就是巨富,在商界是很有名气的。” 占米仔如数家珍,说得眉飞色舞,就好像能够去石澳打球很荣幸一样。 耀阳默然,想了想,再话道: “那个地方是谁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占米仔实话答道。 “那开车吧……!” 随着耀阳又一句吩咐,白色丰田飞驰在了公路上 一小时后。 石澳高尔夫俱乐部门口。 耀阳、占米仔两人刚刚把车停好,接待中心大门就走出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男人。 稍微瞟一眼,不是丁善本还能是谁? “本少爷,久等了吧!不好意思,第一次过来石澳,不太认识路。” 耀阳对于丁善本第一时间就看到自己,且走出来迎接,大为好感,离得老远就招了招手,一副熟络道。 “雷老总,现在才9点,离我约你的9点半时间还没到,是我早到了。” 丁善本一脸笑容,彬彬有礼走了上来。 看到占米仔,丁善本有些好奇道:“ 这位是?” “哦,对了,我来为你介绍。” 耀阳一副经过提醒才意识到的模样,话语道: ”这是我弟弟,你叫他占米仔就好了。别看他年纪小,他也是做生意的,虽然比不上本少爷那样成功,倒也从没让我失望。今天本少爷约我打高尔夫,他也没玩过,所以我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对了,本少爷也不用雷老总,雷老总的称呼我,叫我耀阳就好。” “占米仔,你好。” 丁善本也不介意耀阳带人,很有风度伸出右手。 占米仔立马握住,还有些不太熟悉,所以十分客气道: “本少爷,幸会!” 客气打过招呼后,丁善本又将话绕了回来,微笑看着耀阳道: “好,那以后我就叫你阿震好了,对了,你也不用叫我本少爷,太见外了,就叫我善本吧!” “好,善本!” 耀阳笑了笑,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道: “对了,善本,我可是生平第一次打高尔夫球啊,如果玩得不好,你可别笑话。” “哈哈哈,怎么会!” 说着,三男人气氛还算融洽,肩并肩往大厅走去。 丁善本这个人吧,确实是一个靠得住的角色。 他约耀阳9点半,自己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把一切也安排得妥妥当当。 他为耀阳准备了专用服装,看到多了个占米仔,又马上去多拿了一套。 当耀阳与占米仔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时,丁善本和两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已经等在外面。 “耀阳哥、占米仔,你们既然是第一次玩高尔夫,一定不熟悉,这是为你们找的教练。” 丁善本指了指身边一身高尔夫球员打扮,青春活力,皮肤有些微黑,似乎长期暴露在阳光下的两名美少女,介绍道。 “两位先生好!” 两名美少女教练也似乎十分专业,带着亲切的笑容,对耀阳与占米鞠了一躬。 “就留下一个给占米仔吧,我不用人教,善本,你稍微提点两句,我自己练练就行了。” 耀阳对教练完全不感兴趣,自己可是国术高手,控制能力高超,无论什么球,说白了也就是玩控制力。耀阳就不信,玩个高尔夫,自己还需要什么教练! “那好吧,占米仔,你看谁留下。” 丁善本对此倒也不强求,将选择权交给占米仔。 占米仔可没耀阳那个自信,生怕自己丢人,点了一个看着更为顺眼的教练。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出发,坐上球车,带着一个美女教练,三名球童、浩浩荡荡直奔球场。 “咚……” “咚…咚……” 随着一个个高尔夫打出,球童的忙碌,不出耀阳所料的那般,高尔夫对于他来说,并不算有多难。 丁善本稍微指点了几下,他已经掌握基本杆法,只是暂且力量掌控有些不到位,不是重了就是轻了,还差那么点意思。 比起来,被美女教练教导的占米仔,可就差劲多了。占米仔姿势摆得挺到位,气质也在那儿摆着,但十杆有六杆都碰不到球,一看就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 在球场上大概挥杆了半小时左右,丁善本主动与耀阳交流起来。 “耀阳哥,厉害啊,不愧是做警察的,我学高尔夫球那会儿,可没你这么棒。开始几天,我连球都很难碰到。你这每一杆都中,了不起。” “哈……” 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善本,你说笑了,我这都打了半个多小时了,一杆没进,这算什么厉害的。倒是你,都快打完一半了吧。” “熟能生巧而已,我想如果阿震常常过来玩,很快就会比我强很多。” 丁善本风度一笑,谦虚道。 “常来嘛,这可就难了,我听占米仔说这家会所不简单啊,只招待贵人,我一个小小的狱警,要不托你善本的福,恐怕很难进来吧!” 耀阳顺嘴接了一句,亦显得很谦虚。 丁善本善解人意,立马便道: “如果耀阳哥以后想来这边玩,随时打电话给我。” “那太麻烦你了吧?” 耀阳心中赞同,表面还是假惺惺说了一句。 “有什么麻烦的,耀阳哥你这次答应替我们照顾柴叔,可以说是对我们有恩,打几场球而已,算得了什么。” 丁善本摆手,又话道: “对了,耀阳哥,你对珠宝展有兴趣吗?” “珠宝展?” 耀阳有些不明白丁善本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眼珠一转,选择稳妥答道: “我一个小狱警,那些太高贵的东西应该是与我没什么缘分。不过能够涨涨见识,我倒没什么意见!” “那好,一会儿打完球,我送你一张顶尖国际珠宝展的请帖,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啊!不怕阿震你笑话,我做金行也十几年了,都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次的皇室珍宝。” 丁善本微笑着发出邀请。 顶尖国际珠宝展? 耀阳何其聪明,一听这名号,便知道能够参加的人,必然是一些达官贵人,恐怕连中层商人都未必有资格。 丁善本准备送自己这样的请帖,无疑是在交好自己。 有一句话说得好,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得混入什么样的圈子。耀阳一心往上爬,有实力、有本钱,现在奇缺的就是人脉。丁善本的请帖,可以说是及时雨,一块很好的敲门砖。 内心高兴,耀阳对于丁善本好感大增,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装作八卦道: “什么皇世珠宝这么了不起,连善本你都没见过?” “听说这次要展出的,全部是十八世纪俄国沙皇的御用珠宝,价值连城,每一件都可谓是无价之宝,国宝。” “这次鉴赏展示会,是由一位英国伯爵私人举办,时间定在下周五晚上,在香江新开幕的君度酒店Penthouse举办,全港综市只邀请了一百多位贵宾。我们鼎丰由于是金商,所以有两张邀请卡。” “我还听说,这次所有展示的珠宝,会放在三个尖端科技的玻璃柜中展出,全部是由电脑控制,而且还防弹,要是没有密码硬打开,瞬间就会爆炸。” “国宝、科技,这次或许真要大开眼界了。” 丁善本自丁荣邦给他邀请卡后,他也做了功课。 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是小场面而已,也就是老爸想让自己与耀阳结交,顺便还他人情。 可是随着他派人调查,发现这次珠宝展不简单啊,全是顶尖东西,最后连他自己都来了巨大兴趣。 毕竟丁善本也是金商,珠宝展出没少办,能够见识人家顶尖展出手段,也是一种涨见识。 同时,丁善本从这件事中知道丁荣邦对于耀阳的看重,自己相信老爸,亦对耀阳更加重视,所以才会昨天就发出邀请,请耀阳今早就来玩球 “君度酒店,国际御用珠宝展出。” 这听起来怎么这么熟啊! 耀阳听着丁善本手舞足蹈的解释,越听越感觉熟悉,好像自己在哪里听过。 这一世当然是不可能了,无疑是前世。 到底是哪里呢? 正在耀阳静心思考,丁善本说得吐沫星子横飞之际。 一道嚣张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我当是谁呢?一大清早就霸占了我的场子,原来是本少爷啊!那就不奇怪了。” “本少爷一向喜欢强取豪夺,上次要了我一双破鞋,想不到这次连球场也要了啊。” 寻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满头金发,尚算帅气,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排场,比起耀阳这边可要大太多了。男人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身后跟着四个打扮青春的美少女教练,再之后是五名西装革履的跟班,最后还有一伙开着草坪车,背着打球用品的女球童。 他自己呢,穿着一套高尔夫专用运动服,大踏步坐在前面,眼中闪烁着凶狠,显然“来者不善”。 “熊百韬!” 和耀阳站住一起的丁善本,第一时间念叨了一句,适才还满是笑容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丁善本似乎一点不惧来者,大踏步迎上,语中带刺道: “熊先生,这里是公共会所,只要是会员,都可以租用球场打球。熊先生说这里是你的场,难道熊先生已经出资买下球场了?” “丁善本,你装什么蒜,这个会所有谁不知道,熊先生每周五早上10点,都会准时到这个场子打球的。”中年男人熊百韬还没说话,他身后一个西装跟班已经跳了出来,对着丁善本大喊大叫。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位熊百韬与丁善本之间,绝对早有恩怨,且不小。 如若不然,两位都可以说是有头有脸的人,什么事都会注意影响,好好商议,更不可能连手下都随便插嘴了。 熊百韬抬手止住手下的话语,一脸假笑道: “善本啊,你喜欢我的东西,尽管说话啊。一个高尔夫球场而已嘛,你只要一个电话,我就让给你啦!就好像那个贱女人一样,上次你一句话,我是不是马上就让给你了?” “你这样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上来就占住我的东西,会让我很没面子的。特别是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你说对吧?” 丁善本被对方冷嘲热讽,却很沉得住气,脸上不见怒色,而是看了看手表,话语道: “熊先生,这里我已经租下来了,在9点到12点这段时间,属于私人地方,不欢迎你,你请吧!” “姓丁的,你这是摆明和我作对?” 熊百韬似乎极其不喜欢丁善本这态度,抛开假笑面孔,狠狠将雪茄丢在地上,气喝道。 丁善本与熊百韬开始相互冷嘲热讽,很有水平的吵来吵去。旁边,占米仔早就停止了打球,来到耀阳身边,生怕耀阳不明白对方是谁,小声嘀咕道:“那人叫熊百韬,是熊氏珠宝的老板。 在港综市做金行的,除了那些老家伙外,就属鼎丰与熊氏的生意最红火,搞得有声有色。” “而且有小道消息说,丁善本曾经抢过熊百韬的女人,所以两家结仇很深。” “恩!” 耀阳点头,示意自己完全清楚。 也正在这时候,一道豪爽非常的笑声传了过来: “哈哈哈,这么热闹啊,我看看都有谁啊?原来是善本和熊老董啊!外界传言,你们两家水火不容,想不到平时聊得这么热闹,交情这么好的,外界传言啊!终归不可信。” 不远处,又一票人走了过来,来者有七位。当先一位,五十几岁左右男人,微胖,不丑亦不俊,头顶微秃,身着运动服,一脸嚣张大笑。而后是两名同样身着运动服的年轻男人,显然只是跟班。再之后,与熊百韬一样,球童教练一应俱全,足足有八位之多。 “霍先生!” “霍先生!” 看到来人,丁善本与熊百韬好像都认识,十分给面子,暂且放弃斗嘴,纷纷招呼起来。 “是霍景良,香江近十年来最有名的大炒家,听说股票、金融、房地产,只要是赚钱的生意,这霍景良都有插手。另外,他似乎与澳门、宝岛道上的关系很好。” 占米仔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或许是做生意后,用功看过一些杂志,竟然也认识来者,小声在耀阳耳边介绍着,语气还透露着一丝崇拜。 “霍景良?我靠,这可是位牛叉人物啊。” 耀阳听到这个名字,顿感错愕:记得前世,自己创世纪可没少看,里面比较喜欢的角色,霍景良绝对算一个。 这人心狠手辣,做的生意全部属于大捞行业。 另外,亦最喜欢狙击人家的公司,吞掉之后,拆分卖掉赚钱!如果说古惑仔抢劫是犯法,霍景良就属于拿着牌照的抢劫,常常以雄厚的资金压倒对手,吞人家生意,赚得人家倾家荡产。 霍景良大踏步走过来,根本看都没看一眼熊百韬。 他似乎与丁善本很熟,来到其面前,话语道: “不用叫先生这么见外,善本,我和你爸的关系可不一般啊,叫我一声叔父,这很难吗?” “霍叔!” 丁善本腼腆一笑,他也知道丁荣邦确实与霍景良关系不一般。严格来说,霍景良甚至和丁荣邦是合作关系,有时丁荣邦需要洗黑钱的数量太多,就会麻烦到霍景良,给他好处,让他在股票上动动手脚,洗白金。 霍景良对此也欣然,在他眼里,只要是钱,就没有不能赚的。对于能够给他带来财富的人,他当然喜欢。 “恩,好,哈哈哈……” 霍景良嚣张再笑,随后马上收敛,瞟了身边手下一眼。 年轻手下瞬间明悟,一副“狐假虎威”作派,站出对熊百韬道: “熊先生,霍先生刚刚遇到领事先生,把自己的场子让给了领事先生打球,现在没了打球的地方。霍先生愿意出双倍价钱,请熊先生把场子让出来吧!” “我去,这霍景良还真是名副其实,不是个东西啊!” 耀阳在旁边听得咋舌不已,什么叫作霍景良把场子让给领事,说白了,就是霍景良遇到大佬,觉得惹不起,又想拍马屁,干脆把自己订的球场让给别人玩。 按理说,你让就让吧!可是他让完后也不走,反而跑来准备抢熊百韬的场子继续玩。这样的行事作风,完全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典型。 与古惑仔抢地盘有什么区别? 只是一个高级,一个街头罢了。 “什么……?” 熊百韬对此也十分愤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阴沉道: “霍先生有钱,难道我姓熊的就没有吗?两倍,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十倍!” “恩?” 霍景良转头,踏步逼近熊百韬,待到差点撞在熊百韬脸上时,方才停步,藐视对方道: “你很有钱吗?你信不信我霍景良一句话,不出一个礼拜,你在香江要饭都找不到好地方。” “我……” 熊百韬不服,还准备说什么。 他手下一名三十岁左右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赶紧站出,一脸奉承笑容道: “霍先生,熊先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今天熊先生也没场子,场子被本少爷订下了。” “恩?”霍景良听得,脸色并不见好,马上又转向了那名站出的男人,不屑道: “你什么级数?也有资格出来和我说话?姓熊的什么意思,我需要你翻译?你要是说求我放过姓熊的,然后跪在我脚下磕头,我听着还顺耳点!” 呃…… 霍景良作风着实是咄咄逼人,与丁荣邦那大气,颇讲道义完全不同。那男人听得霍景良的话,只能低头灰溜溜退回。 “霍叔!” 丁善本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善良心发作,竟然插话了: “今天这个场子确实是我包下了,按理说霍叔想要,我应该马上让给霍叔。不过这一次不行,我要招待两位朋友,不能扫兴。” “哦?朋友?什么朋友?” 霍景良注意力被丁善本的话吸引,不自觉看向耀阳与占米。 与此同时,熊百韬一行人也都看向耀阳、占米二人。 大家都清楚,这两位应该就是丁善本口中的朋友,至于其他人,一看就是工作人员。 占米仔长得倒是足够帅气,可惜终归年少,没见识过太大场面,被熊百韬与霍景良一行人看过来,显得有些不自在。 反倒是耀阳,给人第一印象就感觉气势十足,沉稳如山。那一米九往上的身板,完全就是“鹤立鸡群”,予人很大压迫感。 “好陌生的面孔!” 霍景良稍微打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不由好奇道: “善本,这两位是?” 别以为霍景良见人就咬,事实上他也是看人的。霍景良有自己的一套看人理论,是否能得罪的理论,与一般人完全不同。 “霍叔,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雷耀阳、这位是占米仔,都是我好朋友!” 丁善本似乎很清楚霍景良的性格,怕说出两人身份,马上得到霍景良鄙视,到时候就不好了,所以话里根本没介绍两者身份。 “恩?” 霍景良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耀阳上前几步,主动朝霍景良伸出手,自我介绍道:“霍先生你好,我叫雷耀阳,赤柱一名小小的狱警。” “狱警?” 这个词一出,霍景良愕然,再看耀阳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明意味,伸手与其握了握。 旁边熊百韬却大笑起来,一脸玩味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丁大少爷的朋友是什么狠角色,原来只是小小狱警啊!什么级别啊?警长还是督察啊?” “熊先生,狱警不是警长督察的职称,他们赤柱似乎叫什么惩教。” 旁边一名熊百韬的跟班也立即出言配合自己老板,大声介绍后,又满是嘲讽道: “像这种低级警务人员,熊先生应该很久没接触了吧。” “熊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带着你的人离开!” 丁善本听得开始有些动气,再次站出,严肃道。 “善本,不用这样!” 耀阳这会儿也站了出来,先是拉了拉一再替自己出头的丁善本,脸上挂着无害微笑,看向熊百韬道: “熊先生,既然大家都是出来玩的,吵吵嚷嚷有伤和气,这多不好。” “你是什么级数,也配和熊先生讲话?” 熊百韬一位跟班倒是现学现卖,马上抄袭先前霍景良的言语,站出叱喝道。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斯文人。” 熊百韬假惺惺抬手,叫退着手下,话里亦暗讽霍景良先前的行为。随即,微笑看着耀阳,姿态放得很高道: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啊,这位什么什么阿sir。这个场子,可一直是我熊百韬的!” 或许在熊百韬看来,能够让丁善本所谓的朋友,说出让场的话,更能够令丁善本丢脸,他也不在乎与一个小狱警说几句。 而霍景良不知道怎么想,站住旁边并未说话,就连熊百韬那句暗讽,亦好似没听到般。 反倒是他那两名手下,瞟向熊百韬的眼神中透露着凶光。 “很简单啊!”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熊先生说场子是你的,霍先生也希望能够在这个场子玩,而我们也早早花钱包场。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们赌一把,谁赢今天这里就谁玩,怎么样?” 赌一把? 熊百韬一愣,或许没想到耀阳会是这样提议,在他想来,一个小狱警面对自己,应该赶紧让场才对,这与想象不太符合啊! 与想象不符,熊百韬很是不满,怒视耀阳道: “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赌?” “以我的身份,确实不够资格和熊先生赌,不过这东西,应该是有吧!” 耀阳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无论对方如何说,都看不到丝毫情绪变化,显出极深 的城府。说着,耀阳回头吩咐道:“ 占米仔,支票本!” 占米会意,立马拿出一个支票本递给耀阳。耀阳提笔写写画画,大手一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张支票写好撕下,扬了扬: “除了场子使用权外,这样应该就有资格了吧!” “小场子而已,没多大意思,外加一千万注码,相信对熊先生来说也不算什么。” 嘶…… 众人看到耀阳的行为,无不倒吸口凉气,包括丁善本在内,皆开始重新审视耀阳: 哔嘀阁 “这个狱警果真不一般啊,怎么随随便便就开出一千万支票。” “在场除了霍景良时常做这种事外,熊百韬与丁善本都没做过,更别说是赌。” 要知道,大富豪不一定就敢豪赌,特别像丁善本、熊百韬这样做实体生意的,他们很少打无把握的仗。 为了争一口气,一千万玩一场,着实有些过份了。 更可怕的是,提出这样赌局的人,又是什么样的底气? 虚张声势? 又或者本身实力无比雄厚? 熊百韬面对耀阳所谓的小意思,有些懵,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瞟了一眼身边跟班。 跟班会意,脑筋一转,就想到对策。当即站出吼道: “一个小警察,什么什么雷,听都没听过。你说一千就一千啦,一张空头支票,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你说什么?” 占米仔见一个小小跟班都敢这么对耀阳说话,马上站出,阴狠盯着跟班,就好像他再说一句,占米仔随时会动手一般。 丁善本亦站出,帮衬道:“雷耀阳是我丁善本的好友,如果你们不信……” 不等丁善本说完,耀阳抬手制止,话语道: “你怀疑我这张是空头支票,这也是应该,毕竟我耀阳在你们这些成功人士眼中,不过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不过霍先生现在在这里,想来以霍先生在金融界的地位,手下也没有一个庸才,都是金融才俊,只要一个电话,就能知道这张支票是真是假!” 说着,耀阳将支票递给霍景良的一位平头跟班,客气道: “麻烦你!” 霍景良今天带来的跟班有两个,都是三十岁左右年轻人。 两者听得耀阳的话,无不一脸得意,觉得这狱警很会说话。 平头也是条件反射就接过支票,接过后才恍然自己自作主张,赶紧看向霍景良。 “查!” 霍景良一脸兴致勃勃,吐出一字。 “是,霍先生!” 平头马上离开,在旁边打电话查证去了,不到两分钟功夫,就满头大汗跑回来,气喘道: “霍先生,这张支票是真的,持有这张支票,随时可以在银行提走一千万!” “怎么样,熊先生,现在证明支票是真的了,你敢玩吗?” 耀阳慢慢丢去笑脸,高大的身躯逼近熊百韬,语气也变得有些压迫。 第四十四章:比比? “妈的,自己要是被一个小狱警唬住,以后在商界还怎么混?” 熊百韬内心并不愿意赌一千万,偏偏“骑虎难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抬头与耀阳对视,恶狠狠道: “一千万而已,小意思,玩什么,你说吧!” “在高尔夫球场,当然是打高尔夫咯!简单一点,我和熊先生一人打一杆,让在场人公认,认为谁这一杆力大,就算谁赢,轻轻松松一千万,熊先生觉得怎么样? 耀阳提出玩法,语气轻松自在,就好像嘴里是一千,后面没有那个万字,听得连霍景良脸上都变得精彩起来。 不是这个赌法不好,可这也太过儿戏了点啊! 什么叫作比一杆力大,你当是耕田啊? 打高尔夫球,也不是力大者胜啊。 而且赌注这么老大,一千万,一杆球。 大炒家霍景良,也算见过无数大场面了。 但现在的稀奇事,他还真没听说过。 “耀阳哥!” 丁善本这会儿出面了,连忙拉了拉耀阳,小声道: “这熊百韬是因为我才找麻烦的,你不用理他。而且就算真要赌一千万,这一千万也该我来付……” 无疑,丁善本也是个很讲道义的人,一千万的巨款,他根本没说输赢的事。 只是拐弯抹角提醒耀阳,可以反悔不赌,实在要赌,也用他钱。 丁善本的话很小声,但在场较为安静,熊百韬与霍景良、甚至几个跟班仔细倾听下,多少也听到一些。 对此,熊百韬内心犹疑,暗道: “这狱警想唬我?” 而这个时候,占米仔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特意配合,也小声插了一话道: “耀阳哥,我们今天刚学高尔夫球,没多大胜算啊!” 这句话,占米说得与丁善本声音差不多大小,众人依旧听在耳中。 “第一次玩吗?” 众人不由观察了一下耀阳等人刚刚玩过之后的场地。果然,他们这些老球手立马看出端疑: “只见占米仔先前站的位置,前面的草坪就好像被铲过一般。这种情况他们是新手时也曾经发生,那就是打不到球。” 这样的场景也让他们几乎确定,占米仔没有胡说八道,他们是真的新手。 “我靠,真是吓唬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想明白之后的熊百韬信心大增,马上发话,狂妄道: “比一杆力大是吧?这没问题!小狱警,如果你这一杆下去,连球都碰不到,那又怎么说?” “当然算我输。” 耀阳肯定答道。 “好!” 熊百韬满意一笑,眼中散发着自信,吩咐身边跟班道: “去拿我的支票本过来。” “是,熊先生!” 跟班答应一声,赶紧往更衣室跑。 可这时候,耀阳又开口了,这次倒不是对熊百韬,而是看向丁善本与霍景良: “善本,霍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玩玩?如果信我,不如买我赢怎么样?” “哦?” 霍景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小狱警一点也不怕自己,语气还有些对待朋友的架势。 丁善本倒是直接,先是一怔,随即微微笑道: “好啊,既然耀阳哥有信心,我说什么也要支持,我也买一千万耀阳你赢。熋先生,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啊?” “有人送钱给我花,我有什么不敢接的!” 熊百韬自恃看穿耀阳的把戏,根本不以为意,一副“胜券在握”道。 “可是我没带那么多钱。”丁 善本老实再话。 “没关系,你丁善本三个字,我就信你一千万。到时候输了,我会去鼎丰找你要的,哈哈哈……” 熊百韬大笑,就好像胜负已经订下,就等着拿钱了。 更重要的是,熊百韬觉得这次狠狠踩了丁善本面子,很是不错。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买这位江小兄弟一千万,但是我也没带那么多钱。姓熊的,如果你输了,我会找你要的。” 霍景良突然插话了,一脸比熊百韬还要嚣张的模样,也不像丁善本一样问霍景良接不接,直接把事情订了。 “呃……” 熊百韬笑脸凝固,狠狠瞪向霍景良。 心里十万个草拟吗奔驰: “自己信丁善本,那是因为了解丁善本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个大傻瓜,说一千万,输了肯定会,霍景良这种老狐狸,现在一分钱不拿出来,就说押注一千万,输了恐怕很难认。到时候自己也没胆子找他拿啊!” 见熊百韬瞪着自己,霍景良就好像看穿其内心,大声道: “姓熊的,你什么意思,善本这个名字就值一千万,我霍景良三个字连一千万都不值?” “妈的!” 熊百韬大恨,他根本不信霍景良这个金融大亨,随身不带支票,这明摆着就是要“空手套白狼”。 偏偏自己对他还没什么办法,实在斗不过。 心中记下这份屈辱,熊百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城府倒也是有的,怒容转为平淡,冷声道: “好,霍先生的一千万我也接了,只可惜霍先生你看错了人!” “我霍景良这辈子最厉害的就是眼光,我会看错?” 霍景良冷眼不屑,不再多话。耀阳适时接茬,不再掩饰,自信满满道: “熊先生,既然赌约订下,那我们这就开始吧,不知道是你先还是我先呢?” “比谁力大是吧,就是打得远咯?你什么身份?当然我先!” 熊百韬对耀阳也没一点好感,恨恨站出,示意跟班拿过球杆,摆好高尔夫球。 跟班会意,立即将球摆好,球杆擦了又擦,递给熊百韬。 “小警察,这一千万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但想来已经是你全部身家,我这一杆下去,你马上就要倾家荡产了。哎,真是可惜!” “你要怪,可别怪我熊百韬,记住了,是丁善本害你的。” 熊百韬倒也不是无智之人,挥舞球杆热身的同时,嘴里都还没闲着,不停挑拨离间,亦算打击着耀阳信心,平复自己的内心。 毕竟一杆一千万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熊百韬都感觉今天的球杆格外沉重,挥舞起来颇为不畅。 “熊先生,请吧!我耀阳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既然敢赌,就没想过会输,我的一千万熊先生拿不走,反而会留下三千万。” 耀阳反唇以击,同样打击着对方。 “是吗?” 熊百韬冷声一笑,吗字落,球杆狠狠挥出。 嘭…… 众目睽睽之下,熊百韬一杆打中面前的高尔夫球,由于是比力,熊百韬这一下不仅没收手,还运用起他多年玩高尔夫球所练会的一些技巧。 YY小说 只见高尔夫球如导弹一般飞出,呈优美弧线,飞出去老远。众人无不抬头看着,除耀阳之外,内心也随着高尔夫球飞驰而跳动。 咚… 最终,高尔夫球飞行一段时间后直接栽进地面,于地上滚动了一会儿,竟然精确滚入一个球洞之中。 “我靠,老鹰球!” “熊先生了不起!” “熊先生,您可真厉害啊,就这水平,职业选手也比不上您。” 看到这个球,在场大部分人失声叫了出来,熊百韬的跟班与球童们更是连声盛赞,恭维如潮水。 老实说,这一球绝对是熊百韬超水平发挥了。 什么叫作老鹰球,谐音老赢球,意思就是本来需要三杆进球,四杆进球的地方,只用了一杆,由上至下完美弧线一球进入。 很多职业选手打了一辈子,也不过打出一两个老赢球而已。 熊百韬打了这么多年球,亦是第一次打出这么漂亮的一个进球。可以说是运气、实力、心态,缺一不可! “哈哈哈……” 熊百韬狂笑不已,他自己都没想过这一球会这么漂亮,距离够远,且还进球了,如果是打比赛,这就算是标准的一杆清台了。 眉宇间尽是得意,熊百韬将球杆递给手下,一脸自信道: “怎么样,这位什么什么sir,你还要打吗?” 丁善本依旧帮衬着耀阳,可是话语已然没有了那份自信: “熊百韬,你不用这么得意,耀阳哥还没动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善本!” 耀阳拉了一把丁善本,选择自己回话,玩味道: “当然要打,这一杆可值几千万呢!” 说着,还看向霍景良道: “霍先生,你认为今天自己是输是赢啊?” 霍景良倒是很沉得住气,就连熊百韬打出老鹰球,他也只是怔了怔,瞬间恢复平常。 现在见耀阳还有闲工夫来和自己说话,霍景良心中对这个年轻人有了那么一丝欣赏,笑道: “我霍景良只喜欢赢,不喜欢输,更不喜欢被人耍!你呢?是胜券在握,信心十足,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装腔作势,一直在耍我?” 听霍景良语气有些不善,丁善本脸上露出担忧,熊百韬心里更是狂笑。 反观耀阳,却是不慌不忙,从占米仔手中拿过球杆,稍微挥舞了两下,傲然道: “这一杆下去,不就知道了!” 声落,球杆出。 嘭……! 噗……! 耀阳一杆打出,声音与熊百韬那一杆相比,奇怪得多,先是听到球被重击声,而后马上就听到漏气声。 众人当然同上次一样,情不自禁朝天空看去。 上面… 没有! 半空… 没有! 半空 没有! 地面 怎么还是没有! 球呢……? 好奇,在场人无不好奇,他们上中下看了一圈,且加一起几十号人,硬是没看到高尔夫球被打到哪里去了。 也正当众人陷入无比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时,耀阳那浑厚的男音传出: “你们都在看什么?球在我脚下,一直都没动啊!” 啊……? 这是……? 听到这个提示,众人方才回头,看向耀阳脚下,高尔夫球的起始点。 可是只一眼,就让众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只见那白圆的高尔夫球确实没动,但如今也不能叫作高尔夫球了,因为他已经成了球瓣,如花瓣一般,竟是四分五裂。 换言之,耀阳那一杆下去,号称世界上抗击打力最强,普通球都能承受次数十万次重击的高尔夫,生生被打爆了。 这样的情形,可谓比一杆进洞的几率都还要低,别说是熊百韬、霍景良等玩家,就连在这里的工作人员,他们都很少有人见过。 “熊先生,我们赛前就说好的,比谁一杆力大。熊先生那一杆老鹰球,确实是漂亮,可惜我们没有比远,更没有比准确,比的仅仅是力。现在我和熊先生都打完了,让大伙公认输赢吧!” 耀阳将球杆随意扛在肩上,一副肆意潇洒模样,嘴角满是嘲讽,话语着。 “你……” 熊百韬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比力,这一球绝对是耀阳赢了。 事实上,霍景良根本没给熊百韬再开口的机会,甚至已经拍起手来: “啪啪啪……好,好,好,精彩,真是精彩。耀阳,雷sir是吧,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霍景良!” 霍景良爽快的笑容大展,或是因为空手几分钟就套了一千万,又或是有些欣赏耀阳,主动朝耀阳伸出手来,重新自我介绍着。 这样的介绍,也意味着霍景良现在认为耀阳有资格和自己认识了,不像先前,他只当耀阳是丁善本的朋友,可没想过要结交。 耀阳与霍景良握了握手,正准备说什么。 熊百韬已然彻底控住不住情绪了,从属下手里拿过支票本,唰唰唰写好三张,直接走向丁善本,气势汹汹道: “小子,你有种,找个玩杂耍的来千我,这些钱,你留着准备买棺材吧!” 话罢,熊百韬将支票丢在丁善本面前,转身带人离开。 丁善本对此也不介意,自顾弯腰捡起三张支票,转身分别交给耀阳与霍景良。 霍景良接过支票,同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忍不住教训道: “善本啊,你做人就是心肠太软了,姓熊的才敢这样对你。别说做伯父的没教你,像熊百韬这种人,没价值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把他一脚踢开。等什么时候你用得上他了,再找他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不就又可以了!” 丁善本面对霍景良的教训,显得有些尴尬。 他做人与霍景良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对于霍景良这些所谓的人生哲学,几乎一条也不认可。 偏偏别人是长辈,他还没办法说话。好在耀阳这时候及时解围,弹了弹手中一千万支票,交到旁边满脸激动的占米仔手中,微笑道: “霍先生这话却是说得不对,熊百韬这人现在怎么会没用呢,他不是刚刚才送给我们每人一千万嘛?” “呃……” 霍景良一愣,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在自己教训人时,还有人敢反驳了。 偏偏耀阳的话,他却听得十分入耳,看着手中支票,也大笑起来: “哈哈哈,对,耀阳仔,你说得很对,熊百韬那废物别的不行,送钱给我们花,倒是他的价值。” “哈哈哈……” 众人大笑,愉快的气息洋溢在整个高尔夫球场。 80年代一千万是什么概念,别看熊氏珠宝那么大的场面,除去所有开销,正经生意半年恐怕也就这个数字了。 耀阳短短几分钟时间,便让丁善本、霍景良两人各赚一千万,众人心情无比愉悦。 霍景良也不提离开或者霸场,干脆留下同耀阳几人玩了起来。 他与耀阳在某些为人处世上,有那么几分相同的地方,再加上耀阳客气奉承,轻松一千万又发威,短短两个小时高尔夫时间,就让霍景良对耀阳留下深刻的印象,耀阳,耀阳叫个不停。 中午,若非霍景良早已经有约,都准备请耀阳一同吃饭。 不过即便如此,霍景良还是留下私人电话给耀阳,言明下次可以联系出来玩。 丁善本今天原打算与耀阳玩一天,好好结交,可是离开高尔夫球场时,工作人员把他叫住,说是鼎丰集团来了电话。 丁善本接完电话后,不断向耀阳道歉,说是鼎丰金业出了一些小问题,自己马上要回去处理,今天就不能陪伴了。 耀阳对此也不在意,暗道恐怕是熊百韬不服气,回去后马上玩花样了。 不过他对付不了别人,也就只能针对同行丁善本。 告别了丁善本,耀阳同占米仔坐上白色丰田,单独离开。 …… 奔驰在公路的汽车上,占米仔手握方向盘,显得特别兴奋。 也难怪,短短半天的功夫,先是结识了丁善本,而后认识霍景良,最后从熊百韬手中赢过来一千万。 这样的经历,对占米仔来说,如同做梦一样,对于耀阳的崇拜更大了: “大佬就是大佬啊,一出马就这样不凡。想那霍景良,整个港综市多少人想同他拉上关系,希望坐上他的赚钱列车,可人家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到了耀阳这儿,两人聊得那叫一个欢,且还是霍景良主动找话题。” 激动之下,占米仔忍不住开口,兴奋道: “耀阳哥,那霍景良似乎很欣赏你,如果我们能够同他合作,可以少奋斗很多年啊!” “欣赏?” 耀阳摇头,冷静道: “他欣赏的不是我,只是能够在短时间给他带去一千万的人。这个人就算不是我,是别人,那也同样!” “这有什么区别吗?” 占米仔有些不理解。 “区别很大。” 耀阳解释道: “像霍景良这种大炒家,谁可以给他带去利益,他就欣赏谁。但这种欣赏并不平等,只是老板看下属的欣赏。除非我们永远可以给他利益,要不然就是他口中的狗,没用时被一脚踢开!” “想同他合作不是不行,只不过现在的我们还没有资格!” 这…… 占米仔其实脑子也不笨,或者说十分精明,只是今天见到大人物,一下子过于激动,才会没想到这点。 但占米仔依旧有些不甘心,再话道: “那丁善本呢?我看他那个人还不错,待人真诚,好像还挺讲道义。耀阳哥,我们有没有机会同鼎丰集团合作?” 耀阳有些纳闷了,但依旧解释道: “鼎丰集团十年之内,根本不是丁善本掌权。他现在手上掌控的,只是鼎丰金业而已。我们和他合作,合作什么?开金行啊?” “还有,你怎么老想着找人合作?你觉得现在混得很差吗?” 说起这个,占米仔脸上也丢去激动,正色道: “短短两年时间,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老实说,耀阳哥,我满足了。” “可是耀阳哥把生意全部交给我打理,我就不能让耀阳哥你失望!” “以前只做游戏厅,有耀阳哥那边的人脉关系,我们又抢占了先机,一切都很顺利,生意越做越大。可是自从耀阳哥让我搞房地产,老实说,我有点力不从心了!” “恩!” 耀阳点头,也没怪占米仔办事不利。 占米仔的压力耀阳其实很清楚:港综市这个地方,是看重资本的地方,这资本包括了金钱、人脉、关系、伙伴等等。 以自己这边如今的实力,钱没有人家多,关系没有人家硬,还想去玩房地产那种大鳄无数的行业,确实是很难的一件事。 占米仔一再提起找人合作,也不过是想要借助别人之力,让自己这边生意能够有突破。 “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从赤柱调出来,去警务部或者税务做事只要我能够去这两个地方,就能够接触更多的贵人,结识有用的人脉。到时候,借势利导,生意会好做很多的。” 为了安抚占米仔,耀阳还是说出了一点自己的打算。 占米仔也不是不识像,狠狠点了点头,赶紧岔开话题道: “耀阳哥,算了,不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对了,丁善本先前送给耀阳哥一张请帖,是什么啊?” “王室钻石珠宝展,听说全香江就请了一百多号人去参观,展出品是由一名英国伯爵提供的王室珠宝,里面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耀阳也不隐瞒,顺口便答话道。 “靠!” 占米仔听得撇嘴,有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道: “这些鬼佬老贵族还真是高调,有宝贝还这么招摇,也不怕被人抢了。” “抢?” 乍一听到这个字,耀阳愣了愣,仔细回想丁善本给自己介绍的展出会细节: 王室珍宝,君度酒店……突然间,耀阳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鼠胆龙威嘛! 欣喜之下,耀阳突然一拍车椅,暗道: “好,真是太好了,自己要从赤柱调出来,或许这就是一次最好机会了。” “耀阳哥,怎么了?” 占米仔可不知道耀阳想到什么,只看到耀阳突然拍了一下车椅,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 耀阳摆手,也不便解释,问话道: “对了,占米仔,你知道香江哪里有练枪的地方吗?” “练枪?” 占米仔不解耀阳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马上开动脑筋,答话道: “耀阳哥,要说练枪的地方,什么地方能比得上警务枪房啊!” “警察部可以,我当然知道,可我现在只是狱警,怎么去?我说的是其他地方。” 耀阳翻了个白眼,否决道。 “那就蓝田吧,蓝田乡下似乎有个地方可以练枪,那里似乎有一家无牌枪馆,我在游戏厅听几个小混混提过,但具体位置不知道。” 占米仔还是靠谱,想了半天,给出一个答案,虽然答案不清不楚。对于耀阳来说,却是足够了,暗念道: “蓝田吗?”蓝田,位于九龙观塘区东南部地区。是观塘区的一个山丘,以前曾被称作咸田,原因是这地靠近海边,未能种植一般淡水植物而改种“咸禾”。 八十年代的蓝田,开发地方很少,依旧以村屋、老旧建筑物、破烂庙宇、街头老店为主。 生活在这里的人,也少有出外务工的,他们遵循着传统,或是打渔、或是种植,还有干脆就是出租村屋,坐起了混吃等死的地主。 总的来说,这里属于较为偏僻的地方,郊区。 开发还没到,生活水平也比较低。 就在高尔夫球场事件后的第二天,耀阳谁也没带,单独一人坐车来到了这里,寻找占米仔口中的野外靶场。 目的也很简单,耀阳想要练习枪法!君度酒店钻石珠宝展,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耀阳已然全部想起来了。 就耀阳记忆中,到时候会有一票装备精良,战斗力十分强悍的匪徒,直接闯入,大肆杀戮,疯狂抢劫。而自己既然被丁善本邀请前去,又早早知道会有这件事,当然要把握机会,狠出风头咯。 可是事到临头,耀阳显得有些准备不充分。 第一:耀阳如今国术大成,拳脚单挑,耀阳有信心打赢任何人。 关键人家要用枪,还是很多把枪,耀阳也怂啊! 功夫高又不是说不会死,到时候真中枪了,耀阳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安然。 毕竟他可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 第二:既然会发生枪战,那枪法就一定要好。 偏偏耀阳除了在警察学校的时候练习了枪法,到赤柱后几乎根本没练过。 所谓熟能生巧,生而失效,就如今耀阳的水品,到时候保不齐打人不中,反被人家打。 两条加在一起,耀阳才会这么着急找一家枪馆,即使临时抱佛脚,也要赶紧练练才是。 到了蓝田之后,耀阳有意识往偏僻的地方走,避开大道、小道,几乎走到了野外田地,寻找着枪馆。 毕竟枪馆嘛,在八十年代的港综市可不合法,不可能开在大庭广众。 既然人家选择蓝田,肯定就是看这个地方空旷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可惜的是,这样大海捞针的找寻,花费耀阳足足两个小时,别说是枪馆,连一点声响都没听见。 “要不回去找占米仔,然后找到以前说出这个消息的人问问?” 心中有些郁闷的耀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先生,看你满头大汗的,要不要喝碗凉茶?” 这时候,路边一个六十往上,满脸皱纹,连头发都完全白了的老汉小心招呼起耀阳。 因为耀阳此时站的位置,就在他摊子前面,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就耀阳那身板,说他是出来混的,几乎不会有人怀疑! “呃!” 耀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老人,马上理解到意思,微笑坐到小摊,掏出皮夹子,拿出一百块放桌上道: “老伯,不用怕,我不是坏人,刚刚只是想到一些事,这才停步,挡住你的摊子,真不好意思。凉茶是吧,来一碗,一百块,不用找了!” “啊?先生,您太客气了,一碗凉茶,十块钱就够了!” 老人见耀阳确实不像收保护费的混混,放下心来,赶忙忙活着端上一碗凉茶,拿过钱,又翻开兜,准备找零。 而老人拿出的零钱,零零散散,全是些一块两块的,耀阳都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了。 “老伯,真不用找了,就算我给的小费吧!” 耀阳看老人还在数,不由再次肯定道。 “可是我这凉茶铺几十年都没收过小费啊!”老人似乎很老实,停下找零动作,却依旧话语道。 “这也能叫铺子?” 耀阳环顾了一番所谓的凉茶铺,头上日月,四面无遮掩,就一张桌子,几碗摆着的凉茶,话语道: “以前没有收过,今天开始收也一样啊!” 说着,耀阳不想多谈小费的事了,转换话题,好奇道: “老伯,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做事啊,你的儿女呢?” “我那个畜生儿子天天出去鬼混,哪里找的到人。” 老人似乎暂时忘记小费的事,叹了口气,回应道。 耀阳一听就明白了,也不提这茬,喝了一口凉茶,顿感凉爽、舒心,话赞道: “好茶,老伯手艺不错啊!” “哈哈哈……” 老人总算露出笑容,开怀道: “先生,不是我吹水,这凉茶我张容生都做三十年了,街坊口碑一直不错,从来没有人说过不好,也就子豪那个小兔崽子不肯继承我的衣钵要不然………” “是吗?那我要多尝尝了!” 耀阳继续喝茶,并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与老人闲聊。 很快,一碗茶喝完,耀阳起身准备离开老人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想起一百块的问题,死活拉着耀阳不让走,要找钱。 耀阳哪里是在乎一百几十块的人,随意一挣,老人根本拉不住。正在这时,一道饱含愤怒的年轻男音传来: “你这王八蛋,这么大人,连老伯都欺负?” “恩?” 耀阳都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便感觉后脑一股恶风袭来。身形扭动,单手成爪,顺身而转,完全是本能,耀阳不仅马上转过身,并且抓住身后“恶风”。 仔细一瞧,“恶风”是一只手,手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男人,目测二十几岁,平头,又带着几分嚣狂。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耀阳能够瞬间转身,并且抓住他的手,吃了一惊,马上又出另外一只手,扣向耀阳的手。 老实说,男人反应很快,出手速度也不慢,并且还带着某种熟悉的套路,勾起耀阳很大兴趣。 耀阳也不动,任由男人扣住自己抓他的手。 “给我松开!” 男人扣住耀阳后,显得很是自信,手腕用力,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想压得对方单手弯曲。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耀阳的手“如铁似钢”,纹丝不动。 而男人只是这一下,已然让耀阳看明白了: 难怪自己感觉这么熟悉,这男人用的根本就是警察学校传授的东西,警用擒拿。 “你是警察?” 耀阳当即问话。男人却是不答,他好像十分不服,右脚鞭腿又抽向耀阳,想让其松手。年轻男人先是袭击自己,被擒住还不依不饶,耀阳有些恼火了。 “趴下吧!” 看年轻男人抬脚抽腿,耀阳抓住时机,扣住对方的单手用力,往地上按。 年轻男人力气本来就完全比不过耀阳,加上抬脚后重心不稳,鞭腿没抽出,瞬间被按倒在地,摔得灰头土脸。 “别打了,别打了,先生,是误会!” “阿扬,误会啊!” 这会儿,卖凉茶的老人总算有了反应,小跑过来,显然还认识年轻男人,一边哀求着耀阳,一边叫唤着年轻男人名字。 年轻男人看起来十分冲动,亦桀骜不驯,爬起身后,毫不示弱,招呼道: “张伯,你不用怕,先让开点,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说着,抬手握拳,还想要与耀阳开打。 “够了,阿扬,真的只是误会!” 凉茶老人赶紧制止,一把拉住对方,开始小声解释起来。 原来,年轻人是看到耀阳与老人纠缠,还以为是耀阳抢了老人的钱,又或是收保护费之内的。 偏偏凉茶老人,这个年轻人也认识啊,知道这老人生活不易,平时每次来蓝田,也定点喝几碗凉茶,算是照顾照顾生意。 今天看到这个情况,当然得出手。听老人解释清楚误会后,年轻人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揉着发疼的手腕,走到耀阳面前,好奇道: “身手这么厉害,你是什么人?” “你呢,你又是什么人?无缘无故对我出手,连对不起都不会说?” 耀阳饶有兴趣的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眼中却带着狠厉的年轻人。 “我根本没打赢你,说什么对不起,先前吃亏的人是我!” 年轻人回答也很有意思,并不认为自己错,嘴硬道。 “呵!” 轻笑一声,耀阳懒得和对方纠缠,抬脚动步,便打算离开,赶紧回去找占米仔,打探清楚具体位置才是正经。 没曾想年轻人对耀阳却产生浓厚兴趣,紧跟上前,一副自来熟道: “在蓝田没见过你啊,新搬过来的?身手这么好,你会功夫?在哪儿学的?” “你对蓝田很熟吗?每个人都认识?” 耀阳随意回了一句。 “我每周都会过来两天,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但你这种身形,如果是本地人,我应该听说或者认识。” 年轻人一副“看穿你不是本地人”的语气,解释着。 “哦?” 听得这个,耀阳倒是来了兴趣,不由问道: “你既然这么熟,那听说过蓝田有个野外靶场吗?”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年轻人口气中有了一丝警惕。可就是这一丝警惕,让耀阳大喜。 显然,对方听说过,甚至是知道地点! 表面上,耀阳不动声色,淡漠道:“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练枪!” 年轻人听耀阳这么答,又看了看对方的风度,或许觉得应该不是撒谎,疑惑道: “你会枪?” “练过几天!” 耀阳老实答道。 “恩!” 年轻人大概思考了十来秒,突然道: “好,我正巧要去枪场,我带你过去。一会儿我们再比比枪法,拳脚打不过你,枪法嘛,我很有兴趣知道你又是什么水准!” “怎么称呼?” 耀阳内心更喜,总算找到组织了,不由打听起年轻人的名字。 “我叫李浩扬!你呢?” 年轻人反问。 “雷耀阳!”报出自己名字,耀阳开始跟着年轻人走。 …… 有了熟人就是不一样,很快,在李浩扬的带领下,蓝田小道左拐右拐,最终拐到一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修车厂一样的地方。 这里大概有一百多平,入目一看,地上全部是些老旧轮胎、锈迹斑斑的重铁、工具等等,如果说是修车厂,恐怕没人会不信。 店员也只有一个,是一位并不算高,矮胖中年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绿色迷彩,目测约50岁。 “浩扬,今天又来练枪啊?” 中年人显然和李浩扬挺熟,看到两人走近,直接提起“枪”来,也不怕耀阳是执法人员,显然很信任李浩扬。 “不用招呼我了!” 李浩扬也没客气,朝中年人摆了摆手,示意耀阳道: “跟我来!”进入修车厂,在李浩然的带领下,两人都没停留,找到后门,又从后面出去了。接下来,完全就是一段杂草如森林的路,大概走了十分钟,方才到达目的地。 只见这里还真是“野外”啊,入目全是十 环靶子,有固定靶、移动机关靶,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靶。 另外,这里明显经过人为排列,有一个大大的障碍场地,场地内障碍无数,枪靶也隐秘,就好像比赛场地一般。 靶场旁边有个很大的箱子,李浩扬带着耀阳走过去,直接打开。里面赫然放满枪械,短枪、长炮全部都有,警用如点三八、黑市最火的黑星,皆能够看得到。 ahzww.org “.这么多家伙放在这里,没人管的?” 耀阳有些震惊,不由问了李浩扬一句。 “十年前最有名的军火商退出江湖,现在就只是讨生活糊口,怎么也应该给人一条活路走吧!” 李浩扬随意拿了一把短枪,很熟练上膛,顺口回应着: “他其实也办过枪馆执照了,不过现在还没下来,下来了也就合法了。” “你这人倒是很有意思,先前看你的擒拿,是做警察的?” 耀阳微微一笑,有些好奇道。 “前不久加入了飞虎队!”李浩扬的话很简洁,眉宇间桀骜一直不退,突然问道: “你呢,你做什么的,杀手?保镖?还是同事?我虽然加入飞虎队时间不长,但对身手还是比较自信,能够胜过我的人应该不多,你轻轻松松就赢了我,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飞虎队员当街打人,飞虎队员不在训练场练枪,跑到蓝田野外同前军火商混,哈哈哈……,看来你这个飞虎队员,并不是一个好飞虎啊。至于我嘛,赤柱总惩教主任,算你半个同事!” 耀阳大笑,同时也想起这李浩扬是哪位了! 这就是神枪狙击里面的主角啊,一个亦正亦邪,最不爱守规矩的家伙。 “惩教主任?你是狱警!” 而李浩扬对于耀阳的介绍,更为震惊,暗道:难道自己小看天下人了,怎么一个狱警都能轻松压制自己这王牌飞虎? 表面上,李浩扬也不甘示弱,嘴角上翘道: “你一个惩教跑来找蓝田这场子练枪,比我好不了多少。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枪法如何,是不是有你的身手那么好!” 话罢,李浩扬将自己已经完全摆弄好的一把黑星递给耀阳,示意耀阳开两枪,让他看看水品。 第四十五章:鼠胆龙威 “比起我的身手,枪法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除了在学校的时候,我这还是第一次玩!” 耀阳知道这李浩然枪法绝顶,在香江都属于排得上号人物,先打了一个“预防针”。 “枪法不好可以练,最要紧是信心!” 李浩扬似乎也不在乎耀阳枪法如何,话语着示意耀阳开枪,目标是远处一个固定十环枪靶。 耀阳不是个多话的人,既然对方想看自己斤两,自己也无所谓。抬手举枪,三点一线,回忆着警察学校里面玩枪的感觉,耀阳对准枪靶便是三连发。 嘭…嘭…嘭……! 三枪瞬间打完,可是成绩却有些令人尴尬,只见那十环固定靶上,二环处出现三个弹孔,弹孔间隔很小,几乎呈三个连环圆圈。 换言之,耀阳枪法不好,但连发极准,这两年后的第一次玩,三枪几乎都打在一个地方。 李浩扬见得,连被对方打倒都没有什么变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震惊: “你不准备要手腕了?” “什么意思?”耀阳不解。 “刚刚你的手根本就没动分毫,你硬受了后座力?” 李浩扬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着耀阳持枪的右手。 他刚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对方开枪姿势、瞄准、甚至扣动扳机,在他看来都是破绽百出。 偏偏硬吃后座力,实在太惊艳了! 要知道,黑星手枪后座力极大,作为枪手,一般都会用各种方法,或是抖动,或是顺从,或是双手加力,用以抵消后座力,不让自己的手腕受伤害,达到长时间作战的效果。 可耀阳呢?单手持枪,纹丝不动,就好像根本没有后座力这回事,生生三枪,看那被击中的目标,显然连轻微的移动都没有。 “后座力嘛,确实不小,但对我来说还能够承受!如果不强压,又该怎么打呢?” 耀阳不是个自大的人,明知道李浩扬是个高手,当即请教起来。 “你真变态!” 李浩扬感慨了一句,随即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黑星: “你看清楚了!” 嘭嘭嘭…… 话罢,李浩扬三枪打出。 而有他的提醒,曾经学习过赌术的耀阳,也轻易看清楚李浩扬的手法。 这李浩扬打枪时,每一下手腕都会有一个轻微诡异的抖动,似乎是用手腕顺从了后座力,随着力道移动些许。 移动的点很是精妙,就好像经过一场严密的计算般,到一个点位马上又开第二枪,第三枪。 一切速度很快,如果不是耀阳眼力够好,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手腕有过移动。 而李浩扬的成绩比起耀阳,简直是碾压。 只见那个固定靶十环处,就只有一个弹孔,三枪同时穿过,完全重叠了。 “怎么样?” 打完三枪后,李浩扬似乎信心又回来了,有些得意对耀阳道。 “很高明,你这种手法发展到极致,或许有朝一日真能让你练成甩枪的绝技。” 耀阳先是一赞,可话到一半,又摇头道: “可惜这种技巧并不适合我!我耀阳做人,不喜欢顺从,就喜欢强压!” “枪是枪,人是人,怎么能够混在一起说?就算你能压住黑星的后座力,完全不受影响,有一天你用其他枪械呢?比如AK47,你也强压?” 李浩扬完全不赞同耀阳的话,在他看来,枪术就是技巧之术,枪术巅峰,就是技巧练到巅峰。 而耀阳的说法,压根就是让别用技巧,就暴力玩枪,这是李浩扬极其不认可的。 “要想玩好一个东西,最要紧就是性格相合。就好像习武一样,阴险者练爪功,刚毅者练外家,柔弱者练内家。小小一把枪,如果我都要去迎合,成就必定有限。” 耀阳对此也有自己的看法,说出这话后,便不再与李浩扬多谈,自顾练起枪来。 “哼,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多好!” 李浩扬十分不同意耀阳的话,但毕竟交情尚欠,大家刚刚认识,冷哼一声,也拿起一把枪去一边,自己练起来。 嘭嘭嘭…… 很快,野外靶场就只听到枪声响彻成一片,再听不到其他话语人声! …… 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耀阳饭未吃,水不喝,将所有时间花在了练枪之上。 惊人的天赋,让在场唯一围观者李浩扬咋舌不已。从一开始二环,耀阳练了短短几个小时,就像找到什么感觉一样,每一枪都不下于八环成绩了。 更可怕的是,对方一直不停的练,采用的手法业余,或者说暴力,偏偏对方还没一点难受的意思。 其身体素质,简直刷新李浩然对于人类的认知。 李浩扬倒也是个倔强性子,他好像与耀阳无言对上了,耀阳练枪不走,他也不走,耀阳不吃饭,他也不吃。 两人就这么一直耗到了下午五点,最终一言不发,各自离去。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同样都是如此…… 说起来,耀阳身份够高,总惩教主任,只要给属下们打声招呼,几天不开工也无所谓。 李浩扬可就奇葩了,他为了想看耀阳到底多厉害,强行向飞虎队请假,直接被记上一个小过处分,却依旧不依不饶,每天跑来蓝田靶场。 直到离珠宝展前两天。 耀阳练完枪后,发现李浩扬一直在旁边偷瞧,不由好奇道: “你们飞虎这么闲,不用训练的嘛?” 李浩扬这会儿,其实对耀阳产生很大佩服的情绪,但嘴里不示弱道: “你不也一样,还什么惩教总主任,都不用去上班的嘛?” “明天我就不过来了,是该开工了!” 耀阳笑了笑,对其态度也不在意,答道。 “你不过来了?” 李浩扬脸上开始透露出难看,沉默一分钟,方才艰难道: “你的手腕到底是怎么练的,为什么能够承受住几天的黑星后座?” “原来你想知道这个!” 耀阳恍然,难怪这位枪神每天都来,敢情对自己的手法产生兴趣。 “你不愿意说也无所谓!” 李浩扬依旧嘴硬,装作满不在乎,可眼中透露出的挣扎,显得他想法不是这样。 耀阳对于这个桀骜的年轻人很有兴趣,老实说,自己早晚调到警务部,也没什么亲信:李浩扬,绝对是一个培养成亲信的好人选。 这人不太遵所谓的规矩,还讲义气。 如若收服,当是绝佳助力!稍加考虑,耀阳笑道: “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大哥,我教你怎么样才能将手腕锻炼到能够承受巨力!” “哼!不说算了,我明天也要开始训练了,希望下星期不要再碰到你。” 李浩扬傲娇丢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可是话里的下星期,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通知耀阳,他下个星期还要来。 看着这个比原著中年轻至少十岁的主角,耀阳摇头失笑: “李浩扬啊,年轻时原来就这么有性格,也难怪后面会不做飞虎,跑去做杀手了!” 时间很快到了两天后。 入夜,港综市的霓虹灯五彩缤纷,照耀得整个港综市都好像一座彩虹城市。 刚刚开张不久,足足十几层高,号称港综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大酒店君度,今晚更是灯光全开,使得整座酒店如同白昼。 酒店门口,此刻满满全是记者,他们挥舞着手中录音笔,肩扛着摄像机,不断往酒店挤,只为了能够采访到今晚到场的宾客一句两句。 没奈何啊,一位公厕国老伯爵,私人展示皇世珠宝,整个香江就请了一百多位客人,这完全就是身份的象征。 能够来的,无不是豪商、巨富、权贵、名人……记者们当然最喜欢这样的场面,能够随意采访一位,明天的头条也就有了。 可惜的是,除了一两位爱现的明星,还愿意与记者聊几句,接受他们的拍照外,大部分贵人根本理都不理,直接大踏步进入酒店。 “那是谁啊?” “恩?那人好高啊,不认识啊!” “他旁边好像是鼎丰金业的丁善本,难道他也是什么金业小开?” “照下来,胖子,快照!” 在吵吵嚷嚷的环境下,由君度酒店保安全力开辟的道路中,缓缓走来两名男人。 两者皆身穿黑色西装,一者个头极高,鹤立鸡群,器宇不凡,一者比前者矮许多,却也是沉熟稳重,极具魅力。 不用多说,来者正是耀阳与丁善本。 丁善本确实够意思,他今晚亲自开车去接耀阳过来的。 两人这会儿把车放在停车场后,当然共同进入酒店。 身为时常新闻播报的记者们,大多认识丁善本,却完全不认识耀阳这个生面孔。 一些记者看几眼就没了兴致,还有一些较为聪明的,还是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回去之后好好查查,耀阳到底什么来路。 如果是一个什么隐藏的巨富,他们头条就有了! “耀阳哥,这样的场面不习惯吧?” 丁善本面对众多记者的大叫,显得从容不迫,空闲之余,看了耀阳一眼,见对方竟也是一脸淡然,不由好奇道。 “没什么不习惯的,你可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在赤柱,我哪天不是要面对几百号的犯人,把这些记者当成犯人看,不就习惯咯!” 耀阳回答很有意思,玩笑道。 呃… 丁善本先是一愣,紧接着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如果这些记者知道你这么看他们,你这惩教的麻烦可就大了。” “你不会告密吧?”耀阳继续玩笑。 “不一定哦!”丁善本也顺着回了一句。 两人皆大笑,走过了通道,来到酒店大门。 “两位先生,请出示邀请卡!” 大门口四名身穿保安制服,手拿橡胶警棍的便装保安当即客气话语,显然认定耀阳两人是宾客。 “给!” 耀阳与丁善本递上邀请卡,带头保安马上恭敬接过,查证之后,更加客气道: “两位先生请!” 说着,带头在前,将两人引到一台大型金属探测器面前。 来时,耀阳与丁善本就知道了规矩,倒也不用保安多废话,便光明正大走过探测器。 “没问题了,两位先生,楼上请!” 见到两人如此配合,保安更加恭敬客气,笑容满面扬手,示意两人可以上电梯,去楼上了。 而根据丁善本指点,这样的展示会也不用人领路,直接去顶楼等候就行了,还可以在展示会没有开始之前,认识一些朋友贵人。 如果是平时,耀阳倒是很有兴趣,虚心接受丁善本的指点。 可是今天早知道会有事发生,耀阳可没兴趣聊天了。 找了一个肚子痛的借口,耀阳让丁善本先上楼,自己没坐电梯,开始走进楼道。 “吗的,活该你酒店被人炸,封店清洁是吧!” 进入楼道后的耀阳,心里骂骂咧咧,表面却注意力集中,开始快速记忆楼道的地形,并且顺着楼道往上,一层又一层看起来。 实在没办法啊,事实上昨天耀阳就已经先一步来过君度酒店,准备进入酒店好好查探清楚地形,为了硬仗做准备。 顺便,耀阳还准备了几件家伙,准备偷偷放进酒店,待今日用得上时,随时取用。 ………… 没曾想昨天君度酒店大门紧闭,写着清洁,又好像是在试探今天的保安系统等等,总之就是没开门,让耀阳此刻对这家酒店的环境完全是“两眼一摸黑”,武器也没带入一件。 作为一个“谋定后动”的人物,耀阳极其不愿意打这样无把握的仗,也只能以最后的时间,加紧熟悉地形了。 哪里有消防栓,哪里是安全通道,哪里放置了消防斧……这些种种,皆被耀阳快速记忆在脑海中,一层,两层,三层……也亏得今天整栋酒店都被公厕国伯爵包场,楼道里面不仅是客人,连工作人员都没有,想来应该要到顶楼,方才有其他人。 …… 耀阳顺顺利利从二楼一直探查到十七楼,脑子里面总算有了一张潦草的酒店地形图。 正当耀阳准备一鼓作气,把接下来三层楼全部探查完成时,楼道里传来“踏踏”声响。 声响很轻,却有节奏。 以耀阳的经验,很容易判断,这是高跟鞋的声响。 耀阳赶紧躲在楼道拐角,借助墙壁将自己高大身形遮挡。 高跟鞋的声响亦很快停止,就停在离耀阳十米处。 随后,一道妩媚动人的女音发出: “有人吗?请问有人没有啊?有活人快说句话!呜,看来是没有了。” “死白痴李,真是一个白痴,让你带摄影机,却连带子都不装上,还好本小姐聪明,随身带了一盘。” 女声的内容很有趣,先是对着楼道喊了几句,确定没人后,又自己小声念叨起来。 “呵!” 耀阳听得,都有些乐了,不由探出头看了一眼。可是这一眼,马上让耀阳不由步出,惊讶道: “小瑶,你怎么会在这儿?”就在耀阳十步远的地方,一个女人正坐在地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小型摄像机。 女人身穿粉红色露背装,与丁瑶长得至少八成像,不过看到耀阳突然冒出后,满脸的惊慌失措,眼中透露出的陌生,神情的紧张,无不在述说,这女人压根不认识耀阳。 “不是小瑶!”看到女人的神情与自己枕边人全然不同,虽然相貌神似,但耀阳还是立马判断出来了。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的?刚刚本小姐问话,你怎么不吱声?鬼鬼祟祟躲在这儿,你想干什么?” 女人很有意思,她一开始只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唬住,特别耀阳身材高大,让她以为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待看清楚耀阳后,马上从恐慌的神情变得嚣张起来,站起身,指着耀阳便是连连质问。 呃…… 耀阳被她如此快速的变脸整得有点懵,怔了怔,方才恍悟,微笑道: “我还能是谁?能够出现在这里,当然是珠宝展的客人。我刚刚从楼下上来,就看到你在这儿,也马上招呼了,怎么叫没吱声?” “倒是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记得今晚是私人珠宝展,不仅对于来往宾客,还有即将展示的珠宝,都是严格保密,不许外泄的。” “你这……” 说着,耀阳故意瞟了瞟女人手里的小型摄录机,示意自己已经看到了。 这个……女人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质问耀阳了,眼珠一转,第二次变脸,神似丁瑶的面孔笑容展露,如鲜花盛开: “哎呀…误会,都是误会!我可不是来偷拍的,而是……是……任务!” “不错,我带这个完全是因为工作任务!” “先生,你不知道,其实我是一个私家侦探,受远光珠宝王先生所托,特意来调查他妻子……” 女人开始瞎掰,完全是一边想一边说,神态还故作神秘,让耀阳感觉十分好笑。 “行了,我不是傻子,也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你要做什么,我不管。” 耀阳摆手,实在有些听不下去女人的瞎掰,表态道。 “我靠,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女人第三次变脸,笑脸没了,转为轻松自在。 她一边将小型摄录机重新放进手提包中,一边随意道:“帅哥,怎么称呼?” xiaoshuting.cc “我叫雷耀阳,你呢?”耀阳对这个酷似丁瑶的女人很有兴趣,笑答反问道。 “乐慧贞。”女人回应。 稍作认识后,空旷无人的楼道内也着实不适合谈话,两人开始一同爬楼梯,直奔珠宝展。 …… 很快,两位演帝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在楼道内整理了一下衣装,脸上挂起微笑,出现在君度酒店顶楼。 “先生,欢迎光临!” “小姐,请!” 顶楼大门已然没有了保安,几位服务人员亲切热情迎接着宾客,顺便拉开大厅的门,档次绝对够高。 乐慧贞进入大门后,马上就窜进了人群,没了踪影,想来是去找一起前来的人去了。 耀阳踏入门后,却是有些愣住了。 老实说,这还是耀阳第一次参加这种高档次展会,他是人,并不是神,总有那么一些不适。 只见会场金碧辉煌,珠光宝气,欧式订制的吊灯无数,照得整个会场通明。 会场里面人头涌动,全是身穿丽服,晚装,礼服的宾客。宾客们大多手里拿着酒水,站成一个小团体,或是三五、或是一二、或是过十,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潇洒自若。服务员们就像来往于蜂巢的工蚁,拖着托盘,忙碌于会场内。耀阳以身高优势,左看右看,第一时间没有找到丁善本,也不知道其跑到哪儿去了。 “先生,请取用!” 一位服务生眼力不错,正巧看到耀阳刚刚入内,马上拿着托盘走了过来,客气示意拿酒。 这,倒是总算化解了耀阳一丝尴尬,拿过一杯不知名的橙色酒水,开始在会场漫步起来。刚走出不到五步,耀阳右边,一道熟悉、嚣张、饱含那么一丝恨意的语音传出: “咦,这不是那什么什么sir嘛?” “熊百韬!” 耀阳偏头看了一眼,马上就看到一周前才送给自己一笔横财,熊氏珠宝的董事长,熊百韬。此时的熊百韬,一身黑色礼服,打扮人模狗样,右手揽着一位晚装丽人,左手拿着一杯红酒,身后还跟着几位同样晚礼服的中年人,正朝这边走过来。 “熊先生,是你啊,真是巧啊!” 耀阳看到熟人,心下大定,高大身躯承托着黑色西服,嘴角挂起笑意,风度立显 “我熊百韬做的就是珠宝,这样的展会,我就应该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熊百韬看到耀阳,心情马上就变得极坏,带人走到其面前后,立马话中带刺道: “倒是你这什么什么sir,监狱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拍丁善本的马屁,把他拍舒服了,赏了你一张邀请卡啊?” 呃…… 不待耀阳回话,跟着熊百韬过来的一群晚礼服中年人有些尴尬了。他们可全部是一些港综市数得上的富豪,适才与熊百韬正在聊天,见熊百韬突然“迎”向耀阳,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准备一起过来结识一下。 可是现在看情况,这不是迎接,是有仇啊!作为富豪,他们可不愿意随便掺和进人家的仇怨,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便立马站出,试探道: “熊先生,不知道这位先生是?” 熊百韬常年在上流圈子里面混迹,当然知道身边这群老家伙的想法,脸上瞬间挂起异样的笑容,右手扬向耀阳道: “对了,我还忘了为各位介绍了,这位嘛,姓雷,名字叫什么我忘了。不过各位可别看他年纪轻轻,就小瞧了他,人家可是吃皇粮的,现任职于赤柱,正做惩教主任呢!” “惩教主任?” “那不就是狱警?” “这…这怎么进来的?” 听完熊百韬的介绍,五六位中年富豪一脸懵逼,深深感觉到自己被蒙骗了: “来时他们可记得清楚,送邀请卡的伯爵曾经说过,整个港综市就一百多张,能够参加这次盛会,完全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 “现在呢?一个狱警都混进来了,这场宴会还有什么档次可言?” 当然,有两位富豪见耀阳风度不凡,听完熊百韬的介绍后脸上也没有异色,显得极具城府,有些不信道: “熊先生玩笑了!” “玩笑?我熊百韬最不喜欢玩笑!” 熊百韬自恃抓住事实,咄咄逼人道:“ 你们不信,可以直接问他啊,看他是不是个狱警!” 熊百韬揽着的丽人,还有身边几名富豪听得,无不将目光集中在耀阳身上。 耀阳微笑不变,风度不减,朝众人轻轻举杯示意,自我介绍道: “熊先生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一名狱警,赤柱总惩教主任,耀阳!”“还真是啊?” “靠!狱警怎么都混进来了,搞什么鬼!” “就是啊,他的邀请卡是哪儿来的啊。” 几名富豪脸上开始有些愤怒,除了其中两位对于耀阳的反应觉得很奇怪,感到对方城府颇深,恐怕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没有太大反应外。 更多的人,已经小声议论起来,话语中无不透露着不满。 要知道,自有人类的那天起,无论说得再怎么好听,阶级就一直存在。 今天能来参加展出会的都是些什么人?全部是贵人! 这些人里面,还真如同一句比较嚣张的话,他们平时接触最低级的警员,都是警司级别的。 其他人想要和他们对话,完全不够资格。 现在可倒好,来了一个狱警,正大光明出现在展厅来了,还举着一杯酒和他们吃喝着同样东西,令这些自恃过高的富豪们颇为受不了。 耀阳对于众人的鄙视,表面不动声色,淡笑不减,心里已然将这些人通通标记: “今晚很快就有好戏看了,到时候这些人就会知道,他们平时自傲的身份,根本保不住他们。反倒是自己这个狱警,才会是他们的救星。” “这些人如今得罪自己,相当于直接放弃今晚救援了!” 对于这些一会儿连生死都不知的人,耀阳也没心思与他们计较。偏偏熊百韬这会儿一脸得意,还没打算放过羞辱耀阳的机会,带动着节奏,话语道: “他的邀请卡还能是怎么来的,整个港综市,也就只有几家集团收到两张以上邀请卡。” “而这人我知道,是丁善本的跟班!” “丁善本?熊先生,是不是就是那位鼎丰集团大少爷啊?” 熊百韬挽住的丽人,这会儿也配合着熊百韬,一脸不屑看着耀阳,故意柔语问道。 “不错!就是鼎丰大少爷咯。” 熊百韬挽住丽人的手更加用力,得意道。 丽人感觉到熊百韬的动作,心中欢喜非常,就打算配合熊百韬。说起来,这个丽人姓朱,其实也是一位集团太子女,不过她所在的集团,只是港综市一个中型集团,主要经营百货。 不久前,朱小姐的老爸因为突发心脏病,根本没来得及送进医院,便一命呜呼了。 可怜她老爸一生无子,偌大的集团也就只能让这位朱小姐继承。朱小姐今年不过二十四岁,做生意的手段是完全没学会,争妍斗丽,讨好人的手段倒是无师自通。她信奉“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的名言,继承生意后几乎不予理会,将心思完全放在找寻后盾之上。 这次她有幸得到一张珠宝展邀请卡,立马便打扮得抢眼靓丽,跑到展会找目标。 熊百韬这个人吧,人品不怎么样,但熊氏珠宝的势力确实不算弱。 再加上其年不过四十,且尚算帅气,很快就被朱小姐盯上。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小妞,熊百韬也没客气,短短十分钟不到,两人就打得火热。 现在你一言我一句,针对起耀阳来,那也是“天衣无缝”。 回到正题,朱小姐听完熊百韬的话后,故作讶异道: “哎呀,那本少爷可就太不应该了,像这样的高档场合,我还以为都会是人中龙、凤、虎、狮之内的会出现在这里,原来连老鼠之类的也偷偷被本少爷带进来了,真是……” “哈哈哈……” 听完朱小姐的发言,熊百韬同几名富豪无不大笑。 大家都是聪明人,朱小姐拐弯抹角的话语,众人都能明确听出意思。 耀阳当然也听得明明白白,却知自己与这票人根本不是一类,不可能有人帮衬自己,多嘴除了自取其辱,不会再有其他结果。 不断平复心头怒气,耀阳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道:“不用管他们,这些很快就是死人了。” 甚至耀阳心里头也开始盘算这群人如果没死,自己是不是可以绑了他们要个十亿八亿,他们不是嫌弃自己穷,借点钱给自己花花不过分吧! “哈哈哈……”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爽朗而又张狂的大笑由远至近传来,耀阳熟悉的人终于出现,而且还是两位。 只见霍景良与丁善本两人,手上各拿着一杯酒水迈步而来,笑声是霍景良发出,敢情他今日也受到邀请,早早到了。 “远远一听,我还以为是哪位文豪在这里大发伟论,原来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世的二世祖,别以为继承了遗产,荷包丰厚了就可以大放厥词。做生意你差得远,论看人,你更是狗眼!” 霍景良一如既往那么霸气,一边话语,一边笑容满面朝耀阳张开双手,拥抱道: “耀阳,你可来晚了,我和善本一直在等你啊!” “霍先生,好久不见!” 与其抱了抱,客气道。 “霍先生!” “霍先生!” 看到霍景良,熊百韬一行,除熊百韬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朱小姐外,无不客气招呼。 他们亦对刚刚的行为,深感后怕。 现在很明显,霍景良居然认识眼前狱警,看情况还挺熟。 而以他们对霍景良的了解,如果这个狱警没价值,霍景良不可能这么热情,替其出头。 换言之,这人可能还有什么隐藏家世,说不定很不简单啊! 至少,比熊百韬与朱小姐加起来还要有价值。 他们无缘无故跟着熊百韬,把人往死了得罪,这简直是被坑。 一时间,一众富豪连忙离熊百韬几步,生怕被当成一伙,无缘无故被人家记恨了。 可怜他们并不知道,霍景良对耀阳好,那是因为耀阳简单为他赚取一千万。 霍景良帮耀阳说话,是因为本来就看熊百韬不顺眼。 “耀阳哥,没什么事吧?” 而丁善本也开始表明态度,关切道。 “没事,大家玩笑而已!” 耀阳微笑回应,好像很有风度,其实内心却是恨得滴血:地位,这就是地位。 很多时候,拳头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地位比人低,其实就活该被人踩。 不过拳头也不是没用的当真的踩脸上了,拳头大就是可以掀桌子! 如果耀阳是霍景良,有人敢叽叽歪歪半句吗? 没有! 就因为耀阳只是一个小小狱警,就活该被人家戏弄,戏耍,最后还要选择忍,日后再报! “霍先生,在这种高级场合,你这样骂人,太没风度了吧!” 熊百韬见霍景良又给自己搅局,心里气愤,如同先前耀阳一般,却只能忍气吞声,阴沉道。 “骂人?我骂狗而已,关你什么事?有种去虐畜协会告我啊!” 霍景良转头,颇有气势看向熊百韬,一脸狂妄道: “别以为在高尚场合绕弯骂人就不粗俗了,比起我,你更下贱!” 抛下这句话,霍景良直接招呼起丁善本与耀阳道: “走,耀阳,善本,我们去那边聊,别和这群粗俗的人在一起,拉低了我们的格调!” “好,霍先生请!”耀阳对此并无异议,跟着霍景良、丁善本,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往旁边走。 而本来还围着熊百韬的富豪们,见到这种情况,赶紧找借口散人,瞬间就只剩下了熊百韬与朱小姐两人还站在原地。 “这群王八蛋!” 熊百韬气愤难平,可惜他没那么好运,像耀阳那般有人出头,只能继续带着朱小姐,又找了一群别的富豪,插话入圈。 另一边。霍景良风光无限,漫步在会展,无数人向他打招呼,无论鬼佬,亚洲人,只要是人,似乎都认识他。 与此同时,耀阳与丁善本这两个紧跟霍景良的人,也受到足够重视,纷纷打听着二人情报。 丁善本倒是很容易打听到,鼎丰金业老板,鼎丰集团少东,也算港综市一号人物。 耀阳可就太眼生了,谁也不知道他是哪位。 包括先前与耀阳偶遇的乐慧贞,亦将提包里暗藏的摄像头对准了耀阳三人,嘴里碎碎念道: “王八蛋,和霍景良认识也不告诉我知,早知道我就做你女伴了,现在不就有了独家,真是……” 回到耀阳这边,那是一点不知道会展中还有个女记者在骂自己。此刻的耀阳,内心感慨万千,一脸正经,突然对霍景良开口道: “霍先生,谢谢你帮我!” “恩!”霍景良轻轻喝了一口酒,脚步不停,口中话语缓道: “我霍景良帮人呢有两点,一是看心情,二是看对象。” “说起心情,我今天心情其实并不高兴。但说起对象嘛……” 说到这里,霍景良看了眼耀阳,肯定道:“W〔值的帮〕!” “霍先生这么肯定?” 耀阳心中温暖,虽然明知道霍景良是在收买人心,依旧忍不住发问道。 “在港综市要成大事,不是看谁有钱,有势。是看谁有本事,有脑子,有胆子。巧了,这三样你都有!我实在想不出你以后会一直待在赤柱的道理。” 霍景良给出解释,不过解释中,他所谓的不会一直待在赤柱,似乎是看好耀阳是个做生意的人才,倒没有其他意思。 “呵!” 耀阳轻笑,心里暗暗记下这个人情。……就在一众宾客闲聊不停,慢慢不再有宾客进入后,大概又过了半小时。 会场音响内传出一道指引的男声: “各位来宾,今晚由英国史蒂夫伯爵独家私人展出、TNS保安系统全权负责的沙皇尼古拉斯二世珠宝展览正式开始!” 随着男音落,会展内的灯光自动变暗,四周本来还空无一物的展出玻璃柜内,由下方开启一道口子,各种华丽珠宝缓缓上升。 国王皇冠、王后后冠、稀有宝石项链……各种珍宝,应有尽有,耀眼夺目! “哇…!” 许多女宾双眼大亮,不自觉惊呼。 众多男宾们也开始靠近展出柜,准备近距离观赏珠宝。 “耀阳,善本,我们也去看看吧!” 霍景良招呼起耀阳两人,亦准备近距离观赏。 “好啊!” 耀阳两人都没意见,不过眼中闪现的光芒差别却是极大。 丁善本是纯粹兴趣与兴奋,想要看看这没见过的珠宝是什么样的,长长见识。 耀阳呢,十分警惕,注意力压根没在展出柜,反而是环顾会场,找寻着记忆中这次事件的主谋,应该早就混入会场的医生。 而且,耀阳心知,如果记忆不错,恐怕现在抢匪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说不定已经从楼下杀进来了。 “妈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上流人士,这么没纪律的嘛!” 看了半天,由于灯光缘故,再加上所谓的贵宾们全都一窝蜂围? ?展出柜,有点人挤人状态,让耀阳根本没找到医生,心里不由骂个不停。 “.`让一让,请让一让!” 这时候,先前和耀阳有过一面之缘的女记者突然窜出,在她身边还有一位四眼板寸头,而且那头型不知道怎么弄的,发胶显然是太多了,整个头看起来极其不自然,就好像头发黏在了头上。 两人很有意思,一点没有所谓贵宾的那些规矩,又是挤又是推,三两下竟然到了最前面,展出柜面前。 众多贵宾们虽然很不满,但表面还是要维持风度,并没有人制住两人。 “哇,好漂亮啊,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女记者表现得十分夸张,一张脸都差点贴在了展出柜,大声感慨。其他人纷纷鄙视,耀阳却有些好笑看着女记者手上的动作,她一直按着自己的包,转来转去,录下大部分人的“丑态”。 156n.net 唯有一人,略长头发,英俊男人,没有任何丑态,反而靠近女记者,温声道: “你美得像个皇后,一定有机会带的。” 女记者其实进入会展,就是想要独家爆料,实在找不到,录下一些富豪的丑态播出也可以。 适才,她确实是故意装作土鳖,让那些富豪露出真实嘴脸! 现在见有人不仅没鄙视自己,还对自己温语,好感大增,忙话道: “谢谢,谢谢!” 也亏得她这一出演,让耀阳马上发现男人,眼中精光一闪,暗道: “医生!”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男人的直觉,那疑似医生的长发男人突然转头,正好与耀阳眼神对视。 “恩?”男人怔了怔,随即马上露出微笑,朝耀阳点头示意。 “恩!”耀阳也没露出任何破绽,对其微微一笑,表达出善意。 第四十六章:富贵险中求 两人的对视,在医生看来,只是巧合普通,微笑之后,便转头继续看起展出柜。 耀阳找到对方后,不时留意几眼,安下心来,也没有其他动作。 事实上,耀阳想要找到医生,只是验证自己的记忆是否有错,现在看来,应该靠得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轰隆…… 展示厅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几十名体格健壮,身穿保安西装的男人,手持枪械,满脸杀气步入。 带头的,是两位身着迷彩陆战队军装的墨镜男人,一者高大长发,一者中等身材,美式军帽。 其他贵宾都在愣神,他们可不认为这样的会展会出现意外,只是傻傻盯着这一伙闯入的不速之客。 “霍先生,善本,这边!” 一直全心戒备的耀阳却是反应迅速,左右手各拉一人,借助人群掩护,飞快窜到侧门前的一个沙发上,以沙发作掩体藏住。 “什么事啊?” “耀阳,你干什么?” 丁善本与霍景良完全没反应过来,几乎是被耀阳硬拉着走,两人手忙脚乱,无比狼狈,还差一点摔倒。 当耀阳按住两人,齐齐伏在沙发后面,两人都有些恼怒。 特别是霍景良,眼神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都能烧了耀阳一般。 “嘘…!不对劲,那些人手里全部是真家伙,这栋楼的保安根本没有。” 耀阳小声对两人解释了一句,随即低头在沙发后面,偷瞄着大厅情形。 “恩?” 丁善本与霍景良也不笨,听到这个解释,眉头一皱,不再追究耀阳硬拽他们的事,同时从沙发后看向会展大厅。 此刻,会展大厅也确实发生异变,一名酒店服务人员也不知道为了出风头,还是工作尽职,明明老多人闯入,他却单枪匹马上前,一手搭上领头者的肩膀道: “先生,请问你们……?” 砰砰砰砰砰…… 领头的墨镜军帽男人手上就拿着一把沙漠之鹰,根本不废话,对着服务生就是五枪,打得服务生胸前鲜红成一片,又从后背洞穿,血如雨喷洒,惨叫两声,便倒下了。 啊…… 看到这种情况,傻子也看出这不是开玩笑,摊上事儿了。 大厅内顿时混乱起来,女宾们扯着嗓子大叫,男宾们左窜右窜想要躲避,却也没个目的地,就像无头苍蝇一样。 当然,匪徒们倒是早有安排般,三名手持轻机枪的男人开始抬枪向天,疯狂扣动扳机,借以震摄。 哒哒哒哒…… 更多的匪徒分散,手持枪械,一脸凶狠的驱赶乱窜嘉宾集中: “蹲下,全部蹲下!” “混蛋,别乱跑,再跑打死你!” “快蹲下!” “……” “妈的,还真是抢匪,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这样的场合抢劫?” 躲在沙发后面的霍景良看到这种情形,由心发出感慨。 无疑,霍景良做上流人士久了,多少年都是他欺压别人,有些觉得自己是天王老子,没人敢惹了。 “他们都敢出来抢劫了,还怕什么!” 丁善本倒是看得明白,苦笑道: “我们还是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说着,两人不自觉朝耀阳看去,毕竟耀阳是三人中身材最高大的,且是惩教主任,严格来说算是警察。 在这种时候,越是靠拢,越让他们心里觉得安全一些。 可是耀阳这会儿,注意力却完全没在丁善本两人身上,就像没听到两人的话语,反而突然指向一个方向,小声道: “霍先生,那位是不是领事先生?” “我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管这个。” 霍景良听得心头暗骂,却还是不由朝耀阳所指方向看去。那边是两名五十岁左右的鬼佬,金发碧眼,都穿着晚装,这会儿正抱在一起坐在地上,显得十分无助。 只看了一眼,霍景良马上缩回脑袋,点头道: “不错,那就是领事博尔逊先生,旁边是他的夫人。” “很好!” 耀阳冷静点头,话语道: “霍先生,善本,等一下我会冲过去,把领事先生和他夫人救出来,你们现在从侧门马上走,我会跟上的。” “出门之后,进楼道,在楼梯口等我,别乱跑!这些人既然能够进入顶楼会场,楼下应该也被他们的人占住了!” “啊?” 霍景良与丁善本一愣,有些没想到这个时候耀阳还想去救人。倒是对于耀阳让他们走,他们并没意见。 因为他们现在所在的沙发位置,离侧门不过七八步,一个冲刺便能够冲到门口,机会很大。 特别现在人群尚且处于混乱,可以很好掩护。 可是耀阳准备冒头出去救人,那就难了! “耀阳,还是一起走吧!我们出去后马上报警,到时候再想办法救他们。” 霍景良劝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是真担心耀阳的安全,还是觉得自己与丁善本跑出去也没底气。 耀阳摇头,今晚他明知道顶楼危险,却不早早藏到楼梯,为的就是露脸,就是要救出整个会展身份最高的鬼佬领事,为自己以后的道路铺垫。 现在事到临头,耀阳无论如何都要救人。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只要能按照计划,今天一天的拼命就能比得过耀阳在赤柱奋斗好几年。 不过时间紧急,耀阳心知混乱很快就会平息,到时候不仅救人没机会,连逃跑都没机会了,当即立断,不再理会霍景良,直接开始放话: “霍先生,善本,我数一、二、三,一起行动!” “耀阳…!” 霍景良还想说什么,可惜耀阳数数开始: “一!” “二!” 别看短短两个数字,霍景良与丁善本身子紧绷,直勾勾看着侧门,紧张非常。 “三!” 待三字一出,两人猛的起身,以生平最快速度往侧门奔去。 同一时间,耀阳单手撑住沙发,漂亮跃出,直奔坐在地上的鬼佬领事夫妻。 “什么人?站出!” “别跑,再跑我开枪了!” 有两个匪徒马上就看到耀阳、丁善本、霍景良三人。 没办法,别的宾客都是抱头乱窜,他们三人却用跑的,一下子就被看得太清楚了。 砰砰…… 他们稍微喊了两嗓子,却见毫无效果后,马上就对着三人扣动起扳机。 说时迟那时快,耀阳这会儿已经到了满脸恐惧的领事夫妇身边,二话没说,左手一把就拉住领事的手,话语道: “领事先生,跟我走,我是来救你的!” 与此同时,右手也没闲着,随意在人群中抓过一名中年宾客的手,拔腿就跑。 砰砰砰…… 看到耀阳几人这么大胆,还敢拔腿跑路,几名保安服饰的悍匪对着几人连开数枪。 xiaoshuting.org 霍景良与丁善本那边,两人弓着腰,手忙脚乱打开了侧门,很快窜了出去,倒是“有惊无险”。 耀阳这边可就不行了,他左手抓着鬼佬领事博尔逊,博尔逊还拉着他的夫人,右手又随意拉了一位富豪。 此刻,鬼佬领事夫人与那位富豪完全是腿软状态,几乎是靠耀阳以一己之力,强拽着几人走,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对不住了!” 心知身后有人向自己开枪,耀阳表面上是拉着几人逃生,事实上右手长臂不经意甩动,旁人看不出,那名富豪却清晰感觉耀阳对他用了很大力气,是将他推在后方。 “你……啊…!” 可怜那名富豪还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了,瞬间身中四枪,瞳孔中露出绝望、怨恨、恍_然,倒地身死。 不错,耀阳冒着巨大风险救领事夫妻,有自己的打算,可不会好心再救不认识的人。 他之所以还随手拉出一名富豪一起跑路,完全是在必要情况下,用以挡枪。 “别开枪,那是鬼佬领事夫妇!” 而这时候,那名头戴军帽的匪徒完全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是真认识领事,还是得到什么指示,大喊着制止起开枪的匪徒。 乘着这个机会,耀阳丢下已经死去的富豪,拉着领事夫妻顺利窜到侧门,跑了出去。 同时,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也紧随其后,跟着跑了出去。 看到这种情况,头戴军帽的匪徒大怒,暴躁吼道:“ 草,不能让他们走,给我追,特别是鬼佬领事,一定要抓回来,要活的!” 五六名匪徒听命,当即持枪从侧门追击了出去。 同时,头戴军帽的匪徒还赶紧扶着耳上挂的微型对讲机,对这栋楼内的匪徒们开始远程下指令: “喂,各小队,你们都注意了,有活口从顶楼下去了,他们中有一对外国夫妇,身份是鬼佬领事夫妻,不要伤到他们,要活口!抓到人后,马上送上来!” 做完这些,他或许是很自信于团伙的战斗力,更加不信任前来参加这种高级宴会的人,会有什么狠角色,没有再多理会。 环顾一圈顶楼展厅,这会儿场面已然全部在他们的掌控之下,所有嘉宾全都抱头蹲着,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来“杀生之祸”。 甚至有几个年纪偏大的富豪,身子抖得十分厉害,恐惧到极点。 “哈哈哈……” 军帽男得意大笑,开始在展厅内来回踱步,并且像演讲一样: “各位,不用这么怕,我们只是谋财,不是害命,你们合作就不会死。现在你们就乖乖在原地蹲好,不要耍花样,就算警察来了,也会被我们干掉,救不了你们。” “配合,只有你们全力配合,今晚才能够安全的回家!大家明白了没有?” 说完这些,军帽男稍微等了十来秒,见没有硬骨头敢出头了,方才满意一笑,继续实施抢劫计划。 君度酒店十九楼楼道内。耀阳拉着领事夫妇刚下了一层,便碰到等在这里的霍景良与丁善本两人。 “耀阳!” “哦,谢天谢地,博尔逊先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亲爱的霍,你也在这里啊!我能没事,还要感谢…呃……” 丁善本看到耀阳,马上就关切出声。 霍景良的注意力却在鬼佬领事身上,刚刚他让耀阳别救领事,直接跑路,现在却第一时间上前溜须了。 “等等我…” 同时,在耀阳等人身后,一个粉红色露背装的女人也紧随其后,正是乐慧贞。 她高跟鞋不知何时脱掉了,赤着脚,手里还不忘提着包,叫唤着。 “你怎么跟出来了?” 耀阳看了乐慧贞一眼,对这女人的胆大着实有些没料到。 “有没有搞错,怎么说我们也认识,你不救我跑!那些人抬枪就杀人,都是变态杀人狂来的,不跑等死啊?” 乐慧贞怪责着耀阳,一脸幽怨,就好像早就与耀阳认识,被其始乱终弃了一般。 “我靠,我和你有那么熟嘛!” 耀阳心里直骂娘,表面却十分冷静道: “好了,都别说这些废话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追下来,我们快走!去十楼。” “对了,一边下楼,一边把通道的门打开,善本,帮忙!” 说着,耀阳马上行动,直接动手将十九楼楼道进入大厅的门敞开,这才示意众人往下跑。 “为什么要这样?” 乐慧贞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粗大,这会儿好奇心还挺浓,问询道。 本来耀阳对此并不想回答,可是丁善本也好像被吓懵了一样,紧跟着问道: “是啊,耀阳,开门干什么?我们为什么不直接下到一楼,跑出酒店?” …… “跑,怎么可能跑得出酒店!这些人既然能够拿着枪杀到顶楼,整栋酒楼的保安恐怕都被他们干掉了。换句话说,整栋楼现在恐怕都在他们的掌控!”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个地方藏好,等警察来!” “君度酒店一共二十层,今天举办珠宝展,酒店又不接待外人,二楼到十九楼,应该是完全没人的。这些匪徒就算几百号人,也不可能每栋楼都有人看守,特别是看守根本没人的地方,越是中间楼层,应该越不会有匪徒。” “我们现在马上去十楼,先确保自身的安全,再想办法报警!” 听到这里,在场几人包括吓得脸色苍白,却极力保持风度的领事夫妇在内,无不双眼大亮,暗赞道: 很对啊!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完全不恐惧,想到了这么多,真是厉害啊! 丁善本亦慢慢恢复往日的冷静,明悟道: “我明白了,开门吸引追过来的匪徒,让他们不知道我们去哪儿了。” “不错,快走!” 耀阳肯定点头,一马当先开始顺着楼梯下楼。 从头到尾,耀阳并未和领事夫妇说一句话,他在等领事夫妇冷静一些,主动感谢自己的救命之恩。 毕竟,挟恩图报,和人家主动想要报恩,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效果差距更是巨大。 对此,耀阳无比清楚。 第四十七章:报警 君度酒店第十层,最偏僻的一间厕所内。 这里空间尚算宽敞,至少有百余平米,由于没有营业,倒也干净,几乎一尘不染。鬼佬领事夫妇、霍景良、丁善本、乐慧贞、耀阳几人安静待着,除了耀阳之外,皆在大口喘气。 经过一番努力,耀阳早已经想好的方案,几人安安全全就来到这里,运气极好,一个匪徒都没碰到。 不过连续下了十层楼,又一直处于紧张刺激的状态,几个不怎么运动的家伙都显得十分疲惫,气喘吁吁。 唯独耀阳,毫无异样,小心查探了四周,确定没人后,方才话语道: “这里应该暂时安全,你们待在这儿,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报警!” “耀阳哥,小心啊!” 丁善本第一反应就是想跟上,可是动了动,感觉一身的劳累,心知跟着只会拖累对方,无奈关切道。 “对啊,实在没办法就退回来,酒店这么多人,只要长时间不与外面联络,自然会有人找过来,到时候警察自然会来!” 霍景良亦跟着说了一句。 “放心吧,我有分寸!” 耀阳点了点头,直接步入厕所。 而耀阳刚走,鬼佬领事夫妇与乐慧贞也差不多喘得上气了。 三者见霍景良、丁善本与耀阳似乎很熟,不约而同开始打探起耀阳的身份来。 一个是想知道恩人的名字,如果能出去,一定报恩。 一个完全是兴趣好奇,还有那么一丝为了爆炸新闻。 再说耀阳,走出厕所后,开始四处搜索座机电话。 他可不会将希望完全放在剧情上,毕竟这是现实,忘一剧情不靠谱,没人报警,或者报警太晚,自己不就惨了。 耀阳可知道,现在医生还没暴露,按照他们本来的计划,似乎是准备抢劫结束,而后在酒店布满炸药,最后安然离开,毁尸灭迹。那样做的话,他们拿着宝贝变卖后,下半辈子就可以四处享受了。 原著里面之所以闹那么大,完全是医生被人认出来,且警察很早就到了,他们没办法,才变为劫持人质与警方谈判。 事实上呢,他们真愿意劫持人质谈? 恐怕更加愿意一个活口不留,完全不暴露吧! 喂喂喂……! 妈的,断线,我早该想到!君度酒店是一家高档酒店,耀阳用了两三分钟功夫,就在十层找到一个电话,可惜的是,电话提起半点反应没有,如果不是没交电话费,那显然就是被人直接断掉线路了。 暗骂一声,耀阳只得放弃电话报警的想法,重新往回走。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电话?” “耀阳,报警了嘛?” 十楼偏僻厕所内,众人看到耀阳回来,无不着急问询。 “整栋楼的电话线应该都被断了,打不出去!” 耀阳实话回应道。 “那怎么办?” “那怎么办?” 听得这个回应,众人“六神无主”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群杀人狂正在搜查他们的行踪,搜到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 没有外援,仅凭他们几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 耀阳看着几人满脸紧张的模样,安慰道: “不必紧张,我没死之前,你们一个人都不会有事!而且就算没电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嘶……!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承诺,心狠手辣如霍景良,这一刻都感到心中一阵安定。 众人再看耀阳的目光中,除女记者乐慧贞外,都带满感激。鬼佬领事也适时起身,伸手握向耀阳,满脸感激道: “雷先生,谢谢你先前冒险救我们夫妇。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我们一定不会忘记。从今天起,你将是我们博尔家族最尊贵的客人。” “对,雷先生,我们多维娅家族也一样,将视你为最好的朋友。” 领事夫人也站起来,一脸热切看着耀阳,感激道。 耀阳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敢情这位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鬼佬领事与领事夫人,都是鬼佬极老的贵族家庭出身,背后还有一个极大的家族。 赚大了啊,想想赤柱肥膘,老爸不过英本土官员,就拽得像二五八万一样。 就算闯下大祸,也只是停职不罚。 现在自己有恩于两位传统鬼佬贵族,且还是领事,在港综市影响力巨大。 合理运用这层关系,自己没有后台的劣势便能得到完美补全。 心中欢喜,表面上耀阳一脸严肃,与博尔逊握了握手,正色道: “领事先生,夫人,你们不必这么客气了。我相信只要是心怀正义的人,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领事先生与夫人这样的贵人受难。” “好…说得好!” 博尔逊听得舒心,他是正统鬼佬人,拐弯抹角的话不容易听明白,就喜欢听这样直接的话。 可这时候,女记者乐慧贞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插嘴道: “行了,你们要是喜欢谈正义,等出去以后慢慢谈好不好。sir,你不是说有办法报警嘛,什么办法?” 对于乐慧贞这个同丁瑶长相极其相似的女人,耀阳颇有容忍度,话语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sir?” 说着,马上反应过来,看向丁善本,肯定道: “你告诉她的!” 没等丁善本回答,乐慧贞又话道: “赤柱总惩教主任嘛,不仅我知道,领事先生也知道了。别管这些了,还是快说说怎么报警吧!” 一边话语,乐慧贞右手不留痕迹将手提包对着耀阳。 耀阳当然察觉到乐慧贞的动作,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妈的,都忘记她是个女记者,还带着摄影机呢!还好自己没有猛拍领事的马屁,要不然播出去,那可就不好了!” 转念又一想:“既然现在有摄像机,正应该自己表演的时候啊,一定要做好!” 顷刻间的功夫,耀阳打定主意,表面郑重道: “既然我们被困在了酒店,打电话又行不通,就只能让外面的人替我们报警啊!” yyxs.la “让外面的人替我们报警?”“怎么叫他们?站住窗户边喊啊?” 众人一头雾水,乐慧贞兴趣更浓,几乎是以访问的口吻道: “那是要怎么做呢?” 耀阳明白乐慧贞目的后,无比配合,马上给出答案道: “高空掷物,外面的人只要看到,自然就会报警!” “要是看不到呢?” 乐慧贞再问。 “只要动静足够大,看不到也能听到,比如,我们把这东西扔下去。” 耀阳自信一笑,右手敲了敲旁边一物。 众人不由看向耀阳右手敲打的东西,不是别的,赫然是个 “马桶”! “把马桶扔下楼?” 乐慧贞最沉不住气,惊讶道。 “对,这里也就这东西够份量了!扔下楼一定会让人看到。高空掷物,还是掷了这么个玩意儿下去,想来会有人报警吧。就算不报警,找来巡逻警察也行啊!” “只要有警察进酒店调查,匪徒就别再想神不知鬼不觉。”耀阳肯定点头,解释道。 “对啊!” 众人又不傻,如此清楚的解释,马上领悟,无不面露喜色。 霍景良更是赶紧话道: “耀阳,既然是这样,那就赶紧扔吧!” “不急。” 耀阳这会儿脸上却是带起几分郑重,话语道: “我们现在在这里短时间内是安全的,可如果有行动,恐怕很快就会有匪徒查到这里。” 听到会引来匪徒,乐慧贞与领事夫人脸上都露出几分恐惧。霍景良、丁善本、英领事脸色也不好看,赶紧出言道: “那怎么办?” “没办法,就算会引来匪徒,我们也只有搏一把了。搏,只要警察到了,我们还有机会安安全全走出去。不搏,等时间长了,匪徒早晚搜到这里,死路一条。” 耀阳故意往严重了说,事实上内心自信能够保住在场几人,但如果不说得严重些,又怎么显得自己对他们恩大呢? 众人默然。 乐慧贞话道: “搏?那些匪徒全都有枪的,我们赤手空拳的,怎么搏?” “当然不会是赤手空拳,善本,跟我来。” 耀阳回应了一句,招呼丁善本,示意一起出门。 丁善本虽然不明所以,但对于耀阳绝对信任,二话没说,便随其一起走出厕所。很快,两人回来,手上各自拿着三个小型灭火器。 咚…… 示意丁善本一块将灭火器放在地上,耀阳一脸正色,看向众人道: “你们信不信我?” “信,当然信!” 最先表态的是乐慧贞,也不知她对耀阳哪里来的信心,连连点头。 霍景良与丁善本亦不置可否,点头道: “耀阳,你想怎么做?” 至于领事夫妇虽然最后表态,但也是肯定道: “雷,我们是你救出来的,对你绝对信任。” “好!” 耀阳满意点头,开始安排道: “等一下我会把马桶扔下楼,希望能够有人看见,并且报警!做完这一切后,我不再进来,就藏在厕所外面。一会儿如果有匪徒过来,你们各自拿一个灭火器,无论多少人,只要不给他们进门的机会,他们就没办法。” “他们要抓领事先生,就不会第一时间开枪。借这个机会,你们开启灭火器,只管往外喷就行了。其他的事,全交给我!” 众人听完,在没有其他更好办法的情况下,各自默默拿起一个灭火器。 丁善本与霍景良站出,拍了拍耀阳肩膀,郑重道: “小心!” “耀阳,小心啊。” “放心吧,只要信我,就不会有事。” 耀阳安慰了一句,马上展开行动。只见耀阳双手成爪,抓向身边马桶。 “起!” 一声喝,耀阳双臂用力,重达五十公斤、牢牢焊住在厕所的坐便器,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被耀阳强行拽离本来位置。 这还不算完,耀阳将马桶提起,让所有水流干后,再一用力,轻松高举起来。 “这……” “这……” “哦!买噶Buyaga。” 厕所内的几人无不看得双眼突出,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心头无比震惊。 年过五旬的领事夫人更是完全没了仪态,惊叫出声,复又赶紧捂住嘴,看起来十分有趣可爱。 “你们把门关好!记住,有人开门就喷,别犹豫。” 耀阳可不管那许多,再次提醒众人,而后举着马桶走出厕所。 看着耀阳如山的背影,领事先生博尔逊也顾不得仪态了,讶异叫道: “雷…雷的力气?怎么可能这么大!” 要知道,这可不是玄幻世界,属于现实世界。 也没有战神回归看见女儿睡狗窝,一怒之下十万战士回都。 更加没有我陈北玄一身不弱与人的都市修仙! 君度酒店所使用的马桶,绝对是高密度顶级材质,重约五十多公斤。 再加上牢牢被焊死在厕所内,要将其拽出,两三名壮汉都未必行。耀阳轻轻松松,如同拉一个轻巧的玩具,一下子就拉了出来,简直让在场众人“惊为天人”。 稳重如霍景良,这会儿也不由话语道: “耀阳本事越大,这个时候对我们来说越安全,别想那么多了,如果这次能够安全出去,我们再问耀阳吧!” ……同一时间。 君度酒店一层。白色西服,一个酷似李杰的家伙正在和大堂内的“保安”掰扯。 在他身边,还有一名带着眼镜,一脸轻松自在的年轻人。 “两位阿sir,我们是私人展示会,没有请帖,是一定不能够进入的。如果你们要想搜查,请出示搜查令!” 十余名保安看似无意,完全站住所有通往二楼的门、电梯口,就好像生怕谁闯了上去。 还有三名保安负责交涉,正笑容满面,对那李杰话语着。 眼镜年轻人倒是没多说什么,李杰不依不饶,怀疑道: “我先前来的时候不是你们值班,你们安保人员多久换一次班?” “我们刚交班,先生,有什么问题?” 领头保安马上给出了回答,还算滴水不漏。 “恩……?” 李杰其实内心并不信任面前保安,可是他们说的有理有据,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警察权力并没有想象的大,一切都是要手续的,除非硬来。 可是自从听完保安说,需要搜查令才可以进去后,同李杰一同进来的眼镜年轻人,显然没有进一步逼迫的意思了。 也正当李杰无比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酒店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咚……! “恩?” 这一响动,不但让李杰与眼镜年轻人马上往外看,一楼大厅的保安们也是心中一紧,手都不自觉放进衣服。 同时,一楼大厅的人也都朝酒店外面看去,只见酒店不远处停的一辆小轿车,车顶直接塌陷了下去。塌陷的地方,隐隐还能看见一个白色物体,仔细看,似乎挺熟,有点像马桶! “我靠,这是谁啊,高空掷物,不怕砸死人啊?” 眼镜年轻人身份是cid,虽然管刑侦,但遇到这种事,还是准备管一下。他骂骂咧咧一句后,马上看向保安,话语道: “你们这的电话在哪儿?我要通知我同事马上过来,处理一下!” “啊?” 领头保安一愣,可这下子他也想不出办法,拒绝这个合理要求了。 脸上露出强笑,领头保安道: “电话是嘛,这边,请跟我来!” 说着,他转身领路,右手在后背的遮挡下,打了两个明确的手势。 第四十八章:李杰(迟到的万更,不要脸的我求月票) 君度酒店顶楼。先前还衣冠楚楚,气势凌人的宾客们,此刻或坐或跪,集中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在他们面前,摆着几具死尸,正是先前因为不配合匪徒的行动,最后的结果。 一众匪徒这会儿倒是优哉游哉,一点也不着急,除了十来人举着枪紧紧盯着宾客一伙外,其他的人都站着聊天,甚至还有人点起烟吸起来。 而要说最忙活的,要属一位欧非裔西装男人。 男人面前摆放着一台小型电脑,这在八十年代,绝对是高尖端的物品。 电脑已然连接了展示柜的保安系统,随着男人不断疯狂敲打键盘,或是病毒植入,或是暴力破门,又或是找寻漏洞。 一点一滴努力着,解除着那炸弹都爆破不了的展示柜。 他的努力倒也没白费,半个小时功夫,已经有一件皇室珍宝的防御被攻破,而后让军帽男收了起来。 突然,一个最新的消息由军帽男耳机中传出,让本来还漫不经心的他马上站起身来,大声怒道: “喂,什么?” “他们坐电梯上来了?还开着车?有人从楼上往下扔马桶?现在外面很多人围观?我靠,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对了,领事找到了没有?他们下去了嘛?怎么会找不到,难道他们还能飞!” 军帽匪徒的话完全是不清不楚,却故意大声嚷嚷,让整个会展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宾客中,藏匿其中的医生听得,眉头大皱,在军帽男人看过时,不动声色对其比划了两个手势。 军帽男人事实上是医生的亲兄弟,他们一个抛头露面,一个早早潜入做内应,抢劫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看到医生的手势,军帽男人立马领悟,对着耳机命令道: “通知菲菲,让她在保安室拉闸,关掉电梯,把他们困住。” “领事跑不远,既然上下没有,就一定在中间,一小队从八层往上搜,二小队从十二层往下搜。记住,要活口!” 军帽男人的吩咐倒是简简单单,君度酒店内的匪徒们却是马上开始行动了。 保安总控制室中,早就占据住的人马,立即拉动电梯闸门,随着阶段断电,整个君度酒店的电梯都不能用了。 而搜查领事的匪徒们,开始明确目标,锁定在了很小范围,仔细搜寻起来。 回到第十层厕所内。 霍景良、丁善本、领事夫妇、乐慧贞五人,没了耀阳在一边,他们完全没了安全感,手里都拿着一个小灭火器,肌肉却不自觉的抖动。 或许是场面太安静,让人心里越加恐惧,丁善本强自振作,没话找话道: “霍叔,都这么久了,耀阳哥应该成功了吧?外面应该有人报警了吧々”?” “恩,耀阳办事应该不会差。” 霍景良惜命,随意回了一句。 倒是领事博尔逊,听到这个话题,一脸怒容道: “港综市警务部和保安局真是太不像话了,这么大群恐怖份子入境,他们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我出去后,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港督府,让港督追责。” 恐怖份子?听博尔逊对这件事如此定性,霍景良与丁善本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麻烦。 这麻烦倒不是他们,而是警务部和保安局,这次惨了! 港综市现在的口号可是亚洲最安全的城市,现在这么大票“恐怖份子”出现,追究起来,警务部一哥都会很麻烦。 除非,这件事能够很好处理! “踢踏、踢踏……” 就在几人小声说话时,门外淅淅索索的脚步由远至近,慢慢传来。 “嘘…有人来了!” “会不会是耀阳?” “不会,他说过会藏在外面。” “不要紧张,我们要相信耀阳,准备,只要有人开门,我们就动手。” 厕所内几人都无比紧张,互相安慰,手也放到了灭火器上,双眼死死盯着厕所唯一大门。 门外,确实有六名身穿保安制服,手持黑星的匪徒搜索而来。 六人看起来还算专业,十分小心,每个角落都没放过,无论是沙发后面、窗帘后面、甚至是一些遮挡物下方。 六人配合默契,两人搜查,其他四人持枪警戒,看起来滴水不漏。 可惜,这六人还是“棋差一招”,第十层被他们搜遍了,却一直没有往上搜。 当然,往上也没法搜。就在上方石制装饰的横梁之上,耀阳高大的身躯尽可能收缩,就藏在这里。 此刻,耀阳也正偷偷观察下方的情况: “妈的,这群王八蛋恐怕都是军人出身,记得原著里面医生也说过,他打过战!这票人,说不定就是他战友,这么有纪律配合。” “还好自己让丁善本等人配合,如若自己直接动手,这群王八蛋不管不顾开枪,实在危险啊。” 七步以外枪快,七步以内耀阳快,可七步以内好几把枪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此时的耀阳正在心头庆幸,肌肉紧绷,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这时候,六名匪徒也已经搜完第十层其他地方,六人对视一眼,分出两人,小心往厕所走去。 “嘀嗒……!” 其中一位匪徒伸手扭动门锁,开启房门。 “.`动手!” “son,of,bitch!” “去死吧!” 房门开启的刹那,几句骂声伴随着无数白色干粉扑面而来,气压威力巨大。 两名最前的匪徒条件反射般闭上双眼,一边大骂着后退,一边双手乱舞,想要这样抵挡住粉末的袭击。 其他匪徒注意力也全部集中在了厕所大门,所有手枪都对准了那里。 “好机会!” 耀阳看准时机,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只猎豹,从上飞扑而下,直扑站住最后的一名匪徒。 “嘭…啊……!” 以耀阳的体重,再加上从上往下那么老高的冲击力,被扑中的匪徒根本没有来得及反抗,重心完全顺着去势,就被重压在了地上,失去意识。 “铁仔!” “这里还有人!” “妈的。” 听到动静,除了两名完全睁不开眼的匪徒,剩下三名立马回身,就欲抬枪打击。 yawenku.com 他们反应似乎很快,但对于耀阳来说,却是太慢了。 “去你吗的!” 本来扑在匪徒身上的耀阳,连起身都不用,以肩膀为先,双脚用力一蹬,猛的朝最近一名匪徒撞去。 “啊……” 这一撞,耀阳可没丝毫留手,近乎全力施为。 那匪徒惨叫一声,整个人飞出去老远,直接撞在了墙上,喷出一口老血,方才停止下来。 “咔嚓!” 同一时间,耀阳一招地堂腿,狠狠扫向旁边两位匪徒。 两者中招,以腰部着地的姿势摔倒,第一时间就感觉整个内府巨疼,根本提不起劲起身。 更让他们感到可怕的是,两人手上失力,两把“黑星”也掉了。 耀阳眼疾手快,马上捡过一把,连看都不看,顺着记忆与感觉,对着厕所大门处便是四枪。 可怜开门的两匪徒,从头到尾都悲剧,从开门那一刻起,双眼便睁不开,直到中枪剧痛倒地,双眼依旧没有睁开。 耀阳一枪在手,面对几个已经受到重创的匪徒,再也没有了压力,连连扣动扳机,两枪一个,迅速解决战斗。 看着还在往外喷干粉的厕所大门处,耀阳大声道: “霍先生、领事先生、善本,行了,别喷了,搞定了,都出来吧!” 叮…… 听到耀阳的喊话,这个时候灭火器才停止了工作,几个人头小心从厕所探出,待看到傲立在外面的耀阳,方才彻底放心,走了出来。 嘶…… 几人走出,最先就看到几具死状各异的中枪尸体,无不倒吸口凉气。 几人毕竟都是正经人,杀人这种事,他们听过,或许还吩咐过,但没有自己动手过啊! 耀阳这短短时间,就杀翻了六人在地上,着实让他们又敬又畏。当然,几人也没有责怪与指责耀阳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这些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死都是便宜他们了。只是觉得耀阳这人表面和善,手段却是狠辣,出手丝毫不留余地。 特别是霍景良观察仔细,发现每个匪徒身上都有两个枪眼,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耀阳还生怕人不死,一枪不够,再补一枪,斩草除根。 这样的心性,不简单啊! “耀阳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丁善本倒没管那许多,强忍面对死尸的不适,作为在场年轻男人之一,主动问询。 “计划还算成功,马桶我已经扔下楼了,砸到楼下一辆车,如果不出意外,警察应该快到了。” 耀阳首先告知了一番众人计划发展,算是安定人心。 待众人脸上都有那么一丝喜色时,方才话道: “不过这里不能够再待了,这些王八蛋都配有对讲机。他们死在这儿,很快就会有更多的匪徒过来,我们现在要离开!” 一边说着,耀阳一边蹲到各尸体处,开始捡取他们的黑星,顺便在一个匪徒的耳中拔下耳机,放在自己耳中。 “雷,你认为我们应该去哪儿?” 博尔逊眼见耀阳如此沉稳,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般,不由客气话语,问询道。 “领事先生,现在整栋楼没有哪里是绝对安全的,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有这个东西在,我们拖到大队人马赶来,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揉了揉耳中耳机,示意他能够听到匪徒的一些指示。 博尔逊连连点头,算是完全赞同耀阳的说法,最终更是狠狠道: “好,我和我的夫人绝对相信雷,能够保护我们安全等到支援。” “领事先生,不是我保护大家,而是大家并肩作战!” 耀阳微微一笑,起身诚恳道。一边话语,一边向博尔逊递过一支黑星。 “并肩作战?” 博尔逊小声念叨着这个词,别看他是鬼佬人,但能够被派到港综市做领事,中文造诣还是有的,很快领悟到意思。 满脸激动,博尔逊接过手枪,看向耀阳的目光无比赞赏: “能够同雷一起并肩作战,真是我到港综市以来最高兴的事。” 耀阳笑了笑,又递过一支枪给丁善本: “善本,会用吧?” “虽然心里很不喜欢这东西,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能说不会嘛!” 丁善本苦笑,拿过黑星,熟练退出弹夹,检查了一下子弹,方才上膛,咔嚓一声,显得手法熟练。 “霍先生!” 耀阳继续发枪,第三把枪给了霍景良。 霍景良接过枪,拍了拍耀阳肩膀,大赞道: “耀阳,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做大事的人,想不到这么快……我霍景良看人,从不会错!” 不同于丁善本与博尔逊,霍景良从头将耀阳的做派看到尾,心里对其评价越来越高。 这人实在太会做人了! 老实说,现在几个人中,最主要的战斗力就是耀阳,大伙要保命,完全要受他庇护。 可是他怎么说的?说什么并肩作战!这话对于小混混、古惑仔,或许就是一句提气的话,没什么大用的话。 可是此时此刻此地,说给博尔逊先生听,绝对是最好的话语。只要今天能够走出酒店,博尔逊马上就能从一个懦弱的被救者,变成离开匪徒控制后,就与耀阳并肩作战,对付匪徒的勇士。 无论对他的声望、民评,都有恐怖的增幅好处。而提出“并肩作战”这个词语,又对其有救命之恩的耀阳呢? 绝对会被博尔逊牢记在心头,以后丰厚的报答想少都少不了。 就凭这一次,霍景良几乎可以肯定,耀阳以后在港综市的路,将会是无比平坦,至少在官面上,没有一个人敢无故找他茬。 回到现场,耀阳听得霍景良的话,心知这老狐狸听出自己话中的深意,也不在乎,微笑提醒道:“霍先生,现在我们都是战友。” 呃…… 霍景良一愣,随即马上大笑道: “哈哈哈,对,对,现在我们都是战友。我霍景良出来捞,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刺激的事,今晚一定要好好试试。” 说着,霍景良也摆弄了两下黑星,竟丝毫不陌生,好像比丁善本还熟练。 耀阳对这位大捞家有这样的技术也不意外,见三名男士都有了枪,开始招呼道: “好了,我们走吧,先去楼梯口!” 可这时候,乐慧贞突然开口,语气还带着一丝不满道: “等一等,耀阳,你是不是看不起本小姐,他们都有枪,本小姐怎么没有?” “你?” 耀阳看了乐慧贞一眼,有些小视道: “你会用嘛?” “怎么不会了,本小姐当年留学的时候,曾经是洛杉矶枪会会员,打手枪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可难不倒我。” 乐慧贞说着已经伸出手,一副“讨要枪支,不给不行”的架势。 “哎,拿着吧,小心点啊!” 耀阳对这个神似丁瑶的女人着实狠不下心拒绝,递出一把黑星,告诫道。 “我知啦!” 乐慧贞显然没有把告诫放在心上,双手握着枪,脸上还流露出几分激动。 “走吧!”随着耀阳再次发话,除领事夫人外,五人全副武装,开始由耀阳打头,走出十层大厅。有了装备,耀阳一伙人心中都有底了,在耀阳的带头下,小心翼翼走向第十层楼梯口,准备从那里观察一下动静。 突然,耀阳耳中的耳机传出呼声。耀阳当即站住,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仔细听~取耳机中的话音: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 “兔子,兔子,第一小队在八楼,没发现。” “第二小队在十二楼,没发现。” “第三小队呢?” “喂,乌龟,乌龟,我草,乌龟,听到马上回答。” “乌龟那一组本来去几楼了?” “好像是十楼!” “出事了,第一小队、第二小队马上去十楼看看!” 能够窃听匪徒耳机中的内容,只要他们在耳机中布置,耀阳对于他们的行动便了如指掌。 听得耳机中的一番话语后,耀阳立马转向众人,告知道: “他们已经知道有人在十层失踪,现在正赶过来,楼上楼下都有人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 听到又有匪徒来了,众人都显得有些紧张,乐慧贞最没城府,亦马上发问道。 “现在藏是藏不住了,我们马上去十一楼楼梯口埋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先搞定十二楼下来的匪徒,然后再处理楼下匪徒。” 耀阳简单给出一个方案,也不耽搁时间,大踏步带头行动,加快速度往楼梯口走。 众人对此并无意见,既紧张又兴奋,紧跟在耀阳身后。 也就在众人刚刚来到楼梯口,正准备上楼时,楼梯口边上的电梯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撬开,两道人影窜出,直袭耀阳。 一道人影手里好像有枪,冲出电梯后马上指向耀阳,大喝道:“不许动!” 另外一道人影就直接多了,迅疾如风,恶风迎着耀阳面门便去了。 “好快的身手!”以耀阳的眼力,稍微一瞟,便看清是有人凌空而起,整个身子都在空中,双脚直接向自己面门踹过来。 速度之快,实乃耀阳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见第一人。 理都不理那持枪人影,耀阳哪里愿意被人双脚踹面门,抬枪虽然来不及,但耀阳有的是化解办法。 “滚!”一声喝,只见耀阳偏头侧身,以右肩在前,用力向袭来的双脚顶去。 “好大的力气!” 双脚的主人被顶中,顿觉一股巨力疯狂推动,双脚发麻,整个身子根本不受控制往后方摔。 “嗨!” 那人身手着实极为灵巧,同样一声喝,在身子即将摔在地上时,双手撑地猛的用力,反弹而起,再次袭出。 依旧双脚在前,这次目标是耀阳的腿部。 耀阳对此,心中一赞:这人身手好,身体协调性更是一流,可惜技巧再好,力量不够,根本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 更可惜的是,匪徒一个,今天就要死这儿了! 心中念想,耀阳表面动作一点没耽搁,双脚如巨树扎根,重心完全放在下方。 手上两把黑星开始抬起,就准备硬扛对方这一下,送他归西。 “别动啊,警察!” 而这时候,另外一个持枪人影或许是见同伴拿不下耀阳,好像还吃亏了,无比着急,再次喊话,并且动了动手上枪械。 就这一句警察,让耀阳心中一个克制,已经对准人影的双枪没有扣动扳机。 而人影双脚已经蹬向耀阳腿部,根本不能收,可这一蹬之下,耀阳没倒,人影只觉得自己蹬到了铁板上面,双脚吃痛,身子后滑出去好几米方才停下。 “铜皮铁骨?” 人影无比惊骇。 这个时候,霍景良、鬼佬领事、丁善本等人也完全反应过来了,刚刚一切发生太快,他们愣了愣,直到反应,人影已经划出,可以想象双方交手何等电光火石,又是何等霸道! 反应之后的霍景良等人赶紧举枪,全部指向那名拿枪的人影,大喝道: “别动的是你,放下枪,快放下枪!” “我靠!” 持枪人影也是懵了,明明自家占据绝对优势,出其不意杀出,以同伴的身手,应当迅速搞定一人,抢到枪后,和自己并肩作战才对。 这怎么一下子同伴在地上滑,自己还被四把枪指着。 而当看清楚拿枪指着自己的几个人时,持枪人影心中的恐惧立马抛却,激动道: “霍先生?领事先生?” 无疑,他认识霍景良与鬼佬领事夫妇。鬼佬领事博尔逊、霍景良两人,可都不认识对方。 依旧持枪对着人影,由博尔逊开口,激动道: “fuck,快放下枪,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看到指着自己的人无不激动,好像随时可能扣动扳机,人影冷汗直冒,立马把枪丢在地上,双手摊开举起,解释道: “呃……好,好,领事先生,您千万别激动,我把枪放下了,我是cid,不是坏人。” “cid?” 听到这个解释,众人方才仔细打量突然从电梯里面冒出来的两人。他们一个蓝色短风衣,短发,小眼镜,一个白色西服、平头,大眼睛。 “李杰!” 别人不认识,耀阳看清后,倒是马上认出这两位,不正是原著中的李杰,还有倒霉的cid探员嘛。而众人里面,还有一个人也认识对方。 女记者乐慧贞便马上开口道: “我认识他,他是龙威的保镖,应该不是匪徒!” “保镖,cid?” 博尔逊、霍景良等人一愣,枪也不放下,不由自主将目光看向耀阳。经过短短时间的接触,他们现在已然对耀阳无比信任了,特别是在现今的情况下,完全准备让耀阳全权做主。 耀阳虽然认识对方,可是也不便解释,立马对眼镜cid道: “证件呢?” 眼镜cid会意,也不敢放下高举的双手,忙话道: “在我衣服里面。” 在众人注视下,耀阳顺利拿到眼镜的证件,随意看了看,便点头肯定道: “是真的!把枪放下吧。” “真的?” 听到这个消息,博尔逊、霍景良等人都高兴起来,七嘴八舌喝问道: “警察是不是到了,他们怎么还没上来?” “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先头部队就你一个人?你们这次的指挥官是谁,我一定会对港督反应这件事。” 对于外人,博尔逊、霍景良那“高人一等”的气势又上来了,围向小眼镜,居高临下,逼问个不停。 小眼镜哪里接触过领事这等人物,他连警务部一哥都没接触过,赶紧站直了身子,一五一十报告情况。 “什么?就你一个人来了,那有什么用!”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有人报案,为什么不出警?” 很快,从眼镜cid那里得到的消息,让霍景良与博尔逊大发雷霆:搞了半天,警察根本没到,就只有眼前这个小警察,还有一个龙威的保镖,两人瞎猫碰到死耗子,昏头昏脑闯了进来。 或者说,两人是被一楼的匪徒杀得无路可逃,只能跑进了电梯。结果电梯的电路被切断,两人正好坐到十层,在里面听到耀阳等人的动静,这才会突然杀出。 “霍先生,领事先生,你们别着急,我们先前在下面闹出很大的动静,相信一定有人报警了,很快就会有同事来支援!” 眼镜cid被霍景良两人暴怒狂喷,却只能陪着笑脸,不断解释着。 “很快?那是多久,是不是要等我们死啊?那些匪徒没人性的,现在不知道杀多少人了,我们要不是跑得快,现在也可能已经死了。” “饭桶,你们简直就是一群饭桶,港综市皇家警察是一定要整顿了,不整顿不行了。这件事出去后一定要找港督商量,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霍景良和博尔逊本来以为救兵到了,现在希望破灭,情绪根本控制不住,面红耳赤,吵个不停。“够了,我们快走吧,边走边说,再不走,被上下包围,那就危险了。” 还好这会儿耀阳开口了,招呼起众人,示意继续按原计划行动。 霍景良与博尔逊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但现在对于耀阳这个救星的话绝对重视,强压心头怒火,冷冷盯了可怜的cid好几眼,方才跟着耀阳,继续原计划上楼。 这下子,打头的一人变成两人,那名白色西装的平头男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点不怕危险,与耀阳并排爬楼梯。 “身手不错啊,做哪行的?怎么称呼?” 耀阳对这人倒是了解,只不过“先知”不能暴露,一边爬楼一边问询道。 “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现在应该没命了吧!我叫李杰,是龙威先生的保镖。” 白西装男人回应了一句,果然不错,正是鼠胆龙威的主角。 “做保镖怎么会和cid混在一起?”耀阳再问。 “那个阿sir是跟我过来的,我怀疑一个图谋不轨的危险炸弹匪徒混进了君度酒店,可惜去警局报案没人信。” 李杰解释着。 两人话语间,十一楼到了,同一时间,楼上传来踢踏、踢踏下楼的声响。 “有人下来了,你们进大厅!” 耀阳闻得,第一时间朝身后喊话道。 霍景良等人不是聋子,当然听清楚密集脚步声从上面传下来,马上听从耀阳的吩咐,推开楼梯门,进入十一楼大厅。 “耀阳,你呢?” 丁善本和那名cid走在最后面,着急问道。 “快进去,我在这里干掉他们。”耀阳回应丁善本一句,随即又看向那名cid道: “师兄,你也进去,保护他们。” “师兄?你也是警察?” 眼镜cid一愣,想要问询,可心知这个时候不便多说,再加上先前看到耀阳的身手,确实是碾压自己的级别,赶紧就拉着丁善本,留下话道: “那你们小心啊!” 耀阳点头,两把黑星在手,直接递过一把,给予旁边李杰,笑道: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不会想要进去吧。” “我和你一起解决他们!” 李杰接过手枪,信心十足,坚定话道。 毕竟,李杰对于自己的身手很自信,而刚刚和耀阳那两下子比划,更清楚面前这位大汉是何等恐怖。 现在两人一起,手中还有枪,一点也不惧啊! “好,我们进电梯!” 耀阳点头,说着两步走到电梯口,双手按住电梯门,猛的一掰,电梯门瞬间打开,显出空洞的空间。 虽然刚刚已经见识对方的巨力,但此时再见,李杰还是倒吸口凉气。 要知道,先前他和cid被困电梯,是用了车上工具撬棍,好不容易才撬开电梯门。 现在人家仅仅凭借双手,硬生生掰开电梯门,简直是不可思议。“快,进来!”说时迟,那时快,耀阳已经钻进电梯。 由于电梯停在了第十层,所以这会儿电梯里面是空的,耀阳只能以大长腿左右蹬着,让自己身子能够固定不落,并且招呼起李杰。 “好!” 李杰甩开思绪,也赶紧躲进电梯,由于他个子较矮,不能使用耀阳的方法,只能单手双脚撑在空间里面,很是辛苦。 咔嚓…… 耀阳可不管那许多,双手按住电梯门,以开门的方式将其关闭,平心静心,仔细倾听起外面情形来……很快,外面伴随着脚步声与话语声,越来越近: “快,快,快……下面有动静,他们应该不远了。” “他们来了,准备好!” 耀阳提示一句,双手放在电梯门上,待黑暗中的李杰微微点头,力量爆发,电梯门再开。 砰砰砰…… 拉开电梯门的瞬间,耀阳与李杰的枪响彻成一片,两人枪法都不弱,匪徒们压根没想到有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出现,瞬间就吃了大亏。 电梯口不远的六名匪徒瞬间中枪毙命,剩下四人,也赶紧抱头鼠窜,胡乱还击。 “草,他们在这儿,去死吧,哒哒哒……” 别看只剩下四人,可是这票匪徒确实够“穷凶极恶”,竟然一人拿了一把微冲,胡乱对着电梯内扫射,让耀阳与李杰都是大惊。 “小心!” 两人动作几乎一致,放弃卡在电梯内,改用单手死死抓住电梯门口地板,身子全部腾在电梯内空旷空间。 这要是一松手,两人直接就要从电梯里面摔下去,十一层的高度,就算不粉身碎骨,也绝对活不了。 更坑爹的是,耀阳与李杰的手枪子弹打出去一大半,李杰甚至没子弹了,就耀阳还剩下三颗。 “怎么办?” 李杰大声问话,不大声也不行啊,密集的枪声可太大了。 “等他们换子弹,我先冲出去!”耀阳给出答案,并且将手中的枪递给李杰。 “冲出去?怎么冲?” 李杰有些不解接过枪,倒不是认为这个办法不好,关键两人现在要想出电梯,得先爬上去才行,突然冲出,根本不现实,做不到啊。 “我有办法!” 耀阳没有仔细解释,只是吩咐道: “你注意开枪,我会引开他们的火力。” 话罢,密集的机枪声正巧停止,耀阳和李杰都知道,四名匪徒应该是打空一个弹夹了。 “哈……声停身动,就在枪声停止之际,耀阳在李杰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单手用力一撑,没有任何停顿,整个身子轻如柳叶,爬到电梯外面的同时,也飞快窜了出去。 而这个动作,简直超出李杰对于灵巧的认知。 这小子是人? 第四十九章:应对之策 君度酒店第十一层电梯口。耀阳以“不可思议”的动作突然窜出,不仅让李杰感到震惊,四名匪徒更是吓了一跳。 好在这会儿,他们的弹夹倒是换好了,四把微冲再次有了作战力。 “做了他!” “去死!” 随着一名匪徒一声吼,四把微冲再次开启,子弹如雨点般倾泻,几乎是追着耀阳打。 哒哒哒…… 枪林弹雨中,耀阳跑得飞快,身后地板墙壁上粉尘满天,被打得坑坑洼洼。 墙壁上的壁画亦不断掉落,彻底摧毁。 “嘿!” 幸亏得电梯口离出口不远,耀阳冲刺着一个飞扑,“有惊无险”,直接扑开楼梯大门,窜进大堂。 “追!” 四名匪徒见得,马上停止射击,持枪快步紧追。 砰…砰…砰…! 这个时候,三声点射手枪声响,伴随三名匪徒脑门出现弹孔,血雾喷洒四溅。 无疑,这是李杰出手了。李杰精准抓住时机,运用绝佳的枪法,在电梯内,往外击毙三人。 “啊?我草你吗。” 仅剩的一名匪徒又惊又怒又惧,整个人如同疯癫一般,再次将枪转向电梯口,疯狂扣动扳机: 哒哒哒…… “出来,出来啊!” 或许也只有这样,能够让他心中的压力减小。 毕竟足足十人一小队,这才几分钟功夫,兄弟们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 虽然他不是好人,但也会怕啊!可是他压制住李杰,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道喝音: “喂,我在这儿呢!” 匪徒惊骇之下,持枪转身,一切已然太晚了。 原来是耀阳窜进大厅后,马上又窜了出来,与李杰交叉配合,双手探出,已经抓住最后一人的脖子。 咔嚓……! 随着耀阳猛的一扭,最后一匪倒地身亡。 “呼呼……” 李杰发现外面情形后,手脚并用从电梯里面爬了出来,大口喘气。 “怎么样?没受伤吧?” 耀阳一边开始捡地上的微冲,一边问话道。 “我没事!” 李杰回应。 “没事就好,现在有了这些家伙,接下来的人就好对付多了。” 耀阳扔给李杰一把微冲,一副“尽在掌握”的自信。 李杰无语,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根本没有一点遇到突发情况的自觉,反倒有点像早就知道了。 可是这又不太可能,唯有一个解释,这个家伙心里素质高得有点可怕。 耀阳可不知道他想什么,听着耳机中传来的呼叫,马上对李杰话语道: “还有一队人,正从九楼来我们这儿,准备吧!” 十一楼枪战,你来我往,甚是热闹。 而此刻,君度酒店外面也无比热闹起来。 警方大队人马姗姗来迟,但总算到了,这一切,还要多靠耀阳那个马桶,再加上李杰与cid的配合。 话说先前耀阳高空掷物,让cid直接告诉酒楼内匪徒,会马上叫同事过来。一楼那些匪徒在这种突发事件处理,选择就是“杀人灭口”。 biquge.name 所以先前在楼下,众匪徒是打算将李杰两人引进屋,神不知鬼不觉干掉。 可惜他们没有料到李杰警惕性会那么高,身手会那么好,察觉到他们有掏枪动作,瞟到枪支,瞬间暴起伤人。 无可奈何之下,匪徒们只有火力全开,攻击李杰与cid。 这样一来,酒店外路过的市民瞧见了,马上就报了警。 “枪战啊,还是在君度酒店内枪战!酒店今天有个私人展,不仅有许多名人富豪在里面,鬼佬领事夫妇也参加了。” 接到报警后,警方绝对是高度重视,立马派出五辆最近的冲锋车、巡逻队、另外还通知了消防、飞虎队等等。 这会儿,门口警灯闪烁,警报响彻,警戒线也拉好,一票警察严阵以待,将君度酒店团团包围。……君度酒店顶楼。 登高俯视,外面被大批警察包围,这里的人当然第一时间看到。众多如“待宰羔羊”般的宾客们心头大喜,虽然表面不敢表现,但总算觉得有了一丝安慰。 一众匪徒们却是很不开心了,他们的A计划,可是打算不惊动警方,劫完所有珠宝后就跑路,然后享受下半辈子的。 耀阳与李杰一番举动,把警察给惊动了,还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他们郁闷了。 “还要多久?” 头戴军帽的匪徒开始问询正工作的电脑专家。 “四十分钟!” 电脑专家看了看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一的展示柜,给出一个大概的时间。 “这么久?” 军帽匪徒听得,不留痕迹瞟了人群中医生一眼。 “妈的!” 医生心头大骂,在宾客们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中,突然起身,直接朝军帽男人走去。 没办法啊,医生很清楚,他这个弟弟只适合动手,按照行动办事。 如若计划有变动,需要用脑子的时候,还得他来主事。 特别现在警察都到了,他再不站出来,兄弟们也没一个有能力同警方讲条件的。 “哥,现在怎么办?” 军帽男看到医生的动作,当然理解其打算,也不再装蒜,问询道。 “通知菲菲,执行B计划,从一楼开始,由下至上,给我布满炸药。” “另外,马上给我接通警方频道,我要和条子谈判。” 医生胸有成竹,脸上自信满满,一点也不慌乱,不断下达命令: “兔子、丧邦,我要你们亲自带人下去,马上把鬼佬领事抓回来。鬼佬领事是最好的人质,有他在,条子就不敢动!” “好,大哥!”军帽男听得,看了看身边墨镜军装长发男人,两者马上转身,招呼了一些小弟,步出顶楼展厅。 “妈的,原来他也是匪徒,早就混进来了!” 蹲在地上的宾客把这一幕从头看到尾,这个时候方才恍然大悟,再看长发医生,眼中无不闪烁着仇恨。 而且,宾客互相间开始怀疑,特别是对于自己不认识的家伙。 他们小心翼翼挪动着位置,分成好几个团体,就怕众人里面还隐藏着一两个匪徒。 毕竟有一个,就有可能有两个,医生能藏,其他匪徒也能够藏。 君度酒店十一楼,楼梯拐角处。 此刻这里躺满了尸体,足足二十几具,鲜血摊出,都已经将地板染红。 只有耀阳与李杰两人,持枪靠墙,休息着恢复体力。 两人已经在这个地方,连续解决了三波搜索而来的匪徒。 “暂时没什么消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人来。” 耀阳所带的匪徒耳机中没有任何话语传来,不由开口,告知了李杰一句。 “没有人下来,我却要上去,我要报仇!” 李杰眼中散发着无穷杀意,虽然大喘气,但斗志一点不减。 “我从顶楼下来,上面至少有几十上百的匪徒,你确定能够报仇,不是上去送死?” 耀阳话语一句,显然不怎么同意上顶楼。 “我这几年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今天既然有这个机会,要不就我死,要不就成功报仇!” 李杰坚定回应。 “哎……” 耀阳心中叹息,知道劝阻无用,便打算与李杰分道扬镳。 毕竟耀阳是个枭雄,何谓枭雄? 他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且是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 单枪匹马冲上顶楼与匪徒们火拼,耀阳可不愿意。 再者,现在耀阳已经护住英领事、霍景良等人,只要熬到警方攻上来,出去后就有强硬后台,今天目的已经达成了,实在没必要冒险! 但是,世间事,往往是计划不如变化快。 正当耀阳准备直接拒绝李杰,明言不会上顶楼时,耳机中再次传出匪徒的话音: “菲菲,菲菲,听到嘛?我是兔子,医生吩咐,执行B计划,让兄弟们开始布炸弹!” “十五楼以上的兄弟都别再乱动,有几队兄弟在十一楼失联,恐怕是出事了。我和丧邦现在带人下来!” 呃……听得耳机中这样的话语,耀阳苦笑连连,抬头看向李杰,话语道: “看来这顶楼还非上去不可了!” “恩?什么意思?” 李杰可没有耳机,完全不知道匪徒们的下一步行动,心中疑惑看着耀阳,希望其解释。 耀阳却不愿耽搁时间,立马大踏步走到十一楼大厅门口,朝着里面大喊道: “善本,霍先生、领事先生,都出来吧,我们要离开了!” “耀阳?” 大厅内大概五秒钟左右后,丁善本的声音传出,颇有些不确定道。 “快出来,都搞定了!” 耀阳再喊,总算让躲藏的几人确定是耀阳的声音。 很快,一直躲在十一层大厅内的几人,小心翼翼走出。 当看到楼梯过道的情形时,乐慧贞与领事夫人瞬间捂着嘴,干呕起来,霍景良几人脸色惨白,亦无比难看。 实在有些太可怕了,十一楼过道这会儿就好像修罗场,一些匪徒被爆头,一些身上无数枪眼,或躺或趴,到处都是,血腥味浓烈,让人感觉呼一口气都很难受。 耀阳可不管那许多,马上解释道: “现在情形是这样的,匪徒们好像准备炸掉酒店,正在下面安放炸弹,由下至上。另外,顶层上面的匪徒也有人杀下来,目标应该就是我们这一层。” 啊……? 这尼玛是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啊! 听得这个解释,霍景良等人大惊,连李杰脸上亦露出一抹凝重。 “耀阳,那我们怎么办?” 霍景良惊归惊,却马上强压,问询道。 “只有一个办法,上顶楼!” 耀阳给出答案。 “上顶楼?顶楼上面不是有无数匪徒嘛?现在上去,不是送死?” 丁善本不解插话,疑惑道。 “楼下的匪徒手里有炸弹,而且已经开始安放了,我们不明所以,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现在顶楼的匪徒也有几队搜下来了,我们在这儿早晚也完蛋。唯有杀上顶楼,如果能够杀退上面的匪徒,守住缺口,才有一线生机。” 耀阳马上给出解释。 “恩!” 众人点头,神色无不凝重,却也知道这好像是目前唯一最好的办法了。但领事先生还是提出异议道: “雷,你不是说上面已经有匪徒杀下来了,我们上楼,那不是正好撞见?” “只有赌一把了!我们就和他们玩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耀阳抛出这句话后,马上开始述说自己的计划……君度酒店十六楼。 由医生的亲弟弟兔子、头牌打手丧邦带队,足足四十号人集中在这儿。 “有几队人失联了,大家都小心,分两队,丧邦,你十五,我十四。” 军帽男兔子执行能力不差,集合之后马上给出计划。 一票人也是行动迅速,顷刻间分作两个队伍,集体从楼梯往下走。 待到十五楼时,丧邦领人直奔大厅搜查,兔子却是不停留,继续下到十四楼。 砰砰砰…… 兔子一伙人刚刚到十四楼,几声枪声就随之响起,正中两名匪徒。 “在下面,他们在下面!” 兔子一伙人连忙在楼梯各种掩蔽,并且看到从下面一层楼梯口喷出的火星。 “不是领事,动手!” 只是瞟了一眼,兔子首先发现下面楼梯口冒出李杰的脑袋,看清不是鬼佬后,领头持枪往下方射击。 砰砰……哒哒哒…… 兔子一伙人的火力很足,不仅有轻机枪,其中两个匪徒手上还拿着重机枪,瞬间打得楼道里面火光闪烁,火星直冒,下面也好像完全没了还击之力! “追!” 一个漂亮的单手撑扶手下楼,兔子以手枪在先,没看到人后,马上命令,并且最先往下冲。 同一时间,兔子还在耳机中呼叫道: “丧邦,他们在下面,我带人去追,你马上带人下来,搜十三楼!” “收到!” 说时迟那时快,兔子瞬间就下到十三楼,可是失去敌人的踪迹,枪声没了,人影也没了。 “你们几个……” 正当兔子打算分兵,安排几个人守在这里等丧邦,他继续带人往下探查时,下面楼梯口又是一阵枪击打上来。 哒哒哒…… 这次,下面的枪明显不再是手枪,而是轻机枪,突然的扫射,不仅让兔子吓够呛,狼狈躲避,他的兄弟又有几个中枪,瞬间倒在血泊中。 “我草你吗,给我打!” 兔子怒火中烧了,连分兵的事也忘记,手中短枪伸出,也不露头,朝着下面楼梯口就是一顿乱射。 哒哒哒…… 其他匪徒听从吩咐,亦是胡乱打击,疯狂扣动扳机。 “草,追!” 十秒左右功夫后,兔子发现下面又没动静了,被人耍的愤怒,再加上兄弟们死亡的怨恨,让他有些不理智了,一挥手,带着所有兄弟飞快往楼下冲。 第五十章:反击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156n.net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一章:枪战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156n.net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三章:蛋糕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baimengshu.com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四章: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baimengshu.com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五章:英明领导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baimengshu.com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六章:新闻记者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baimengshu.com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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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baimengshu.com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十八章:论功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biquge.name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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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爱好中文网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章:本能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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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小书亭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一章:鼠胆龙威完结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wucuoxs.com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十二章:道路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小书亭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一章:离开赤柱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2k小说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二章:会议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beqege.cc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三章:你说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tsxsw.la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章:刘杰辉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tsxsw.la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五章:过桥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tsxsw.la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六章:投靠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lingdiankanshu.com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七章:O记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笔趣阁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八章:乐色回收处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yyxs.la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九章:报道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yyxs.la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十章:群英汇聚 “你只需要做到两点,一是直接越过老曹,给上面的领导或者全体员工多谋福利,就如同上次的帝鹅肉一样。” 1200ksw.net 徐东立马摇摇头,他倒是愿意出把力,好好当个中间商,关键是段老板那边好像不怎么给力了。 知道事情不容易,李局长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多,一年来个一次就足够了。” “一次?” “没错,其实一次和几次没多大区别,关键是持之以恒,最好不要中断,你要把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徐东了然地点点头。 他这边还有好几吨的干虾,起码能顶个好几年,再不济不是还有白糖嘛! 白糖一样是紧缺货。 “那第二点呢?” “老曹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老曹的弱点就是怕老婆,呃,也不能说是怕,也许用尊重来形容更合适。 你要继续和他们家保持关系,关键时候,你曹婶没准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枕头风的威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李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局长点点头,继续出谋划策: “还有,你现在是科长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接触廖总他们这些高层,没事多走走夫人路线,我发现你小子挺擅长这个的。” “哪有这么夸张……” “你不承认就算了,记住我说的话,这个社会光靠能力是不行的,还要看情商,两条腿走路才是最稳妥的。” 徐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好了,不说了。”李局长看了看手表,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到中午了,我走了,下午还要准时去报道呢!” “李叔,我开车送你吧!” 李局长的车,昨晚留在了三合家园小区。 “不用了,我打的回去。” 徐东掏出车钥匙:“走吧,最多半个小时的事,耽误不了我吃饭。” 李局长笑了笑,便答应下来。 出门后,徐东随口问道:“要不要我通知老方他们过来送送您?” “不用了,有时间我会回来看看你们的,又不是多远的地方,回头我在群里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李局长摆摆手。 “好吧!” 二人来到停车场,徐东正准备打开车门,没想到李局长突然跑到车头位置,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奔的车标给掰断了。 “李叔,您这是……” 徐东心疼的直抽抽,都说车是男人的小老婆,这下可好,直接把小老婆的脸划破了。 “怎么,舍不得?”李局长调侃道。 “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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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舍不得,您老总得给个理由吧?”徐东无奈道。 李局长随手把车标塞进兜里,板着脸解释道:“你现在大小是个领导了,豪车太张扬了不合适,现在你再看看,没感觉这车顺眼多了吗?” 徐东来到车头位置,仔细打量了一下,还别说,没了车标,整个气质都不一样了。 “小老婆”瞬间升级成了“黄脸婆”。 “还是您老高明。” 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好,徐东也就不心疼了。 “车尾的车标,手上没工具,我就不帮你处理了,你自己动手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徐东下意识地点点头。 …… 十几分钟后,三合家园小区到了。 李局长没有耽搁时间,没说几句就开着车子离开了,徐东去了一趟楼上,把昨晚的残局收拾了一下。 该洗的洗,该扔的扔。 打扫完毕,最后带着一箱没开封的面包返回公司,徐妈准备的食材太充足了,大家吃的很饱,根本就没动主食。 抱着箱子回到办公室,向欣带着小宝宝回来了,平时没事,这位三天两头的就往食堂里跑,陪着高月梅聊天。 徐东猜测,对方估计是看出了高月梅受排挤的事,故意去给老姐姐撑腰的,当然也不排除办公室里太无聊了。 “老大,你去哪了?” “我去送了一下李叔,李叔上午刚刚离职了。” 向欣吃惊道:“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你没收到群消息吗?” “我手机忘办公室里了,还没来得及看呢,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向欣懊恼道。 “没事,李叔要去的分局,距离咱们这边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向欣点点头,转而关心道:“老大,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徐东说完拍了拍手上的箱子:“我带了面包回来,等会儿啃条面包就行了。” “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徐东连忙拉住对方:“你还抱着孩子呢,我自己来就行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向欣坚持要帮忙。 徐东只要开口道:“那你帮我把相框拿进去吧?” 他的办公桌前一共摆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全家人刚到燕京时,在四合院前的合影,另外一张是大宝三兄弟入学第一天的合照。 “好。”向欣一手抓起两个相框,迈着脚步朝科长办公室走去。 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终于弄好了。 徐东坐在新的办公桌前,拿着水杯给面前的仙人掌浇了一点水,这玩意儿买回来都快大半年了,几乎没有一点变化。 不一会儿,收到消息的老方等人,纷纷跑过来道喜。 等大家说完,徐东看向顾海元: “老顾,我已经向人事部提名了,将由你来接任我之前的副科长一职,你好好准备一下,很快就会有人找你过去谈话的。” “谢谢科长!”顾海元大喜。 众人跟着送上贺喜,尤其是陈叔,脸上充满了羡慕。 徐东拍了拍桌子:“另外,老顾空出来的位置,向欣,你去接手吧!” “我?” 向欣指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不想干?” “没有、没有,谢谢老大。” 向欣连忙摇头道。 徐东摆摆手:“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至于其他人的位置,暂时维持不变,以后再做调整。” “科长,老李走了,咱们安保科不是少了一名员工们,要不要再招一个人?”冯姐开口问道。 她想把自家小女儿弄进来,如今有份稳定工作太难了。 “这次不招人,根据上级规定,咱们安保科总共就只有八个编制,现在刚刚好。”徐东解释道。 ahzww.org “这样啊!”冯姐满脸失望。 ps:求推荐票和月票! 第十二章:不给面子 一番讲话,方洁霞讲得绝对动人心弦。 配合方洁霞年纪轻轻,就是督察的身份,也足够能取信于人。 毕竟,如果旺角反黑组没有前途,这位也不应该到这里啊! 大多半的人都听得激动,特别是四名军装警员,他们本来就是属于被发配到这个地方,觉得这辈子也没什么前途了。 1200ksw.net 现在突然在这地方有一个强力部门崛起,“近水楼台”,他们可就有机会了! 说不定表现够好,直接脱掉军装,就近便开始反黑了? 一时间,众人被方洁霞忽悠得头脑发热,纷纷开始表态了。 梁鉴波依旧是第一个,笑脸拥护道: “Madam,你放心吧,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事,在你的英明领导下,争取将旺角反黑组打造成全香江警署最有名气的部门,也不枉处长一番苦心啊。” “对啊,Madam,以后有事你安排,有什么需要我们这些小的做的,我们绝对尽全力。不管是工作,还是其他什么方面……” 作为梁鉴波头号小弟,周强也马上接茬,紧随其后表态着。一边说话,一边还故意挑了挑眉头,摆出一副自认很帅的模样。 “只要有事做就好啦,处长是不是重视,我倒觉得无所谓。” 何尚生半边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毫无形象话语着。 “我的特长是推理,破命案啊!也不知道反黑有没有命案,如果仅仅是反黑,我恐怕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 于子朗一副“福尔摩斯”的架势,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话语倒还算谦虚。 而其他四名军装警察,也向方洁霞表态了。 他们比起前面几位,直接从椅子上站起,甚至踏步敬礼,述说着以后一定配合工作,打好下手等等。 最后,就剩下何展文、马军两位,依旧那副冷漠的架势,别人都激动,他们却淡然。 而马军在众人说得差不多时,倒也开口了。 可是他一句话,就将场面搞得十分尴尬: “Madam方是吧?你说完了吧?说完的话,就安排工作吧,如果没什么要安排的,我就先走了。” “走?” 方洁霞眉头一挑,对于马军这样的刺头,第一印象就很不好。 本来她还想要“息事宁人”,可马军的表现似乎越加过分,让她不得不发火了。 “马警长,你想走去哪儿啊?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是不愿意待在我们旺角反黑组吗?” 方洁霞板着一张脸,直接向马军发起质问。 “我是警察,上班只是为了抓贼!”马军回应了一句,态度依旧冷酷。 “你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们反黑组没有能力抓贼?” 方洁霞也不是善茬,马上抓住对方话中些许漏洞,打击道。 “我没这么说过,不过贼在外面,不在这里。” 马军虽然爱动手多过动嘴,可脑子还是好使的,并未承认,得罪其他同事。 甚至给出解释道: “如果Madam还要在这里长篇大论,我就先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方便以后开工。如果Madam有什么工作安排,那也请快一点,我还有事。” 嘶…… 对于马军这幅态度,在场包括何展文在内,都对其有点“刮目相看”。 这是个真刺头啊,我行我素,或许想抓贼的心理是真的让人佩服,但做人方面,简直完全不会。难怪这家伙被许多人称之为警局疯虎,还真是疯。 方洁霞被马军气得火蹭蹭往上冒,这个时期的她毕竟年轻,还不是以后可以很容易控制住情绪的警界大佬。 啪…… 拍案而起,方洁霞朝着马军喝道: “你……你现在要敢走出去,我马上停你职。” “呵!” 马军也是暴脾气,冷冷一笑,转身就走。 霍……! 这下子,旺角警局内更加尴尬了,何尚生与何展文,都似笑非笑看向方洁霞,想看看这个女人有什么本事做自己的头。 要是连一个马军都搞不定,自己等人以后也不定听她的,反压制也说不定。 于子朗倒是好心,大声招呼马军道: “马sir,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冲动吧。” 梁鉴波亦站起身,不断对方洁霞话语着: “Madam,消消气,消消气,女人生气很容易变老的。马sir的脾气全香江警局都知道,不如一人让一步。” 咔嚓…… 而这会儿,马军连门都已经打开了,不过奇怪的是,第一时间他竟然没有踏出房门。 反倒是一道洪亮的调侃从房门外传了进来: “现在也没到八点啊,我没迟到吧!怎么,这样欢迎我啊?气势汹汹的,这是什么意思?” “滚!” 由于马军挡住了门,众人就只能听到话音,并看不到人。 同时,他们也看到马军暴喝一声,一脚往门那头直接就是踹。 可是让人惊讶的事发生了,马军明明一脚踹出,脸色却突然聚变,好像踹到弹簧,整个人借力飞退三米远,又退出去好几步,方才站稳。 待他站稳后,看向大门的目光,充满了凝重。 “腿法不错啊,你就是马军吧!” 伴随着一声肯定,门口踏步入内一人。 来者身材伟岸、足足一米九往上,碎发,皮衣牛子裤,正是耀阳。 看到耀阳出现,大多人都感到眼熟,不过并不认识,方洁霞却是立马招呼起来:“雷sir!” sir?我靠,方洁霞已经是督察了,她都称呼sir,难道对方还是一位高级督察?所有人更加仔细打量耀阳,站直了身子,不敢再像之前一样随便。 马军却是无所畏惧,猛然大喝道: “再来!” 来字落,马军已经窜到耀阳面前,右臂展开,一记勾拳,打向耀阳腰间。 “这样欢迎上司可不好啊!” 耀阳脸上挂着微笑,左手就像拍苍蝇一样,拍向马军袭来的拳路。 恩? 看起来无比轻巧的一拍,拍在马军右拳之上,自己八成力道的一拳,竟是不能再往前半分。 马军大骇,马上改变套路,双手抓向耀阳手臂。 “哎,你要玩什么?” 耀阳任由马军抓着,也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疯虎的能耐。 “怎么可能!” 马军本来双手抓住江震的一只手,还挺欢喜,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是下压,还是反扣,对方的手都是纹丝不动,像钢铁一样,根本掰不开分毫。 哈!又一声喝,马军见掰对方手臂不动,干脆借对方手臂一撑,身形也随之移动,像猴子一般灵活,头朝下,双脚在上,夹向耀阳的头部。 “要让你这样玩,我会很没面子的。” 耀阳看出马军的路数,这完全是柔术摔跤的路子,淡淡一话后,身形也开始移动,猛然一转,手臂同时用力往外掷。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神色下,马军就像一个玩具,被耀阳扔出去五米远,直接摔在了一个崭新的办公桌上。 第十三章:话事 轰隆! 随着马军狠狠摔在办公桌上面的声响,桌上摆放的东西掉了一地,十分狼藉。 警局内众人眼中也都出现惊骇:这他娘又是哪位猛人啊,倒下的可是马军,大名鼎鼎的疯虎,怎么就像玩具一样被人摆平了? 耀阳倒是没耽搁,让众人猜测太久,脸上微笑不减,十分有风度走向方洁霞,并且自我介绍道: “好了,各位,欢迎仪式这样也差不多了,大家以后都是一个组成员,就不必这么客气。” fqxsw.org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雷耀阳,刚刚从惩教那边调过来,现在是高级督察。旺角反黑组,我话事!” “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了一下,这旺角警局除了我们部门,应该也没有别的部门了。这样更好,我们旺角反黑组最大,旺角警局,也完全是我话事。” “以后嘛,我就是旺角警局最高指挥官,你们的头。” 耀阳话语着,已经走到方洁霞身边,脸上虽然迷人的微笑,鹰眼中却透露出一抹精光,右手伸向方洁霞,客气道: “Madam,东西拿过来吧。” “呃……雷sir。” 方洁霞心中一惊,条件反射将手里文件就递给了耀阳。 “恩,八点才正式上班,Madam这么早就提前到了,确实是位好助手啊!刚刚怎么回事,我在警局外面就听到Madam在发表伟论,说什么呢?” 耀阳接过文件,随意翻动,看似漫不经心问询道。 方洁霞有些尴尬了,老实说,她第一天上班,故意在耀阳之前早到,一直也不提耀阳,就是准备在下属面前先行立威,给他们洗洗脑,讲讲以后前途什么的,再暗示一番自己有后台,跟着自己容易升职。 没曾想马军那个家伙,还没等方洁霞暗示,就已经闹起来。 耀阳这个家伙,明显看穿方洁霞的小把戏,此刻这么说,完全就属于敲打了。 深吸一口气,方洁霞解释道:“雷sir,我提前上工,只是想先和同事们熟悉一下,只是没想到那马军……” “行了,马军警长嘛,身手不差,是个人才。做我们反黑这行的,没有好的身手,那可不行,对他的表现,我很满意。” 耀阳抬手,直接打断方洁霞明显想要告状的话,为马军的行为定性了。 “啊?” 好不容易从办公桌上下来,心口还闷沉沉的马军听到这个,瞬间看向耀阳,目光中,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分善意。 毕竟马军这个家伙,就因为这暴脾气,不止被外面的犯人投诉,自己人也没少打他小报告。 今天这位雷sir虽然只是初次见面,还在被自己动手冒犯的情况下,说出这么一番话,或许以后自己的曰子会好过了? 又或者说,这次被人像赶垃圾一样赶到旺角反黑这个一听就不靠谱的部门,是来对了? 同时,何展文这个冷漠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看向耀阳的眼神也多了一分情绪。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并且不知是什么情绪,善意还是恶意。 不过肯放开外表的冷漠,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至于何尚生、梁鉴波、于子朗等几位相对正常的人,放松下来。 谁也不希望以后的上司是个不好相处的家伙,就比如方洁霞,立威没成,此刻在众人心目中印象反倒不那么好了。 “赤柱惩教雷耀阳,刚从赤柱调出来的。” 何尚生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想到什么,大声道: “雷sir,你是不是就是那位君度酒店事件中的赤柱惩教?”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如果你们愿意,叫我一声头就可以了。是啊,我确实在君度酒店事件里做过一些事。” 耀阳对何尚生微微一笑,十分友善回应着。 “君度酒店!” “雷sir,难怪这么眼熟,就是雷sir啊!” “哇,雷sir,上个月新闻报道每天都有你,我当时就奉你为偶像,想不到你从赤柱调出来了,还做了我的上司,我真是太走运了。” “雷sir,听说你救了领事先生,和领事先生的关系极好,是不是真的?” 听到耀阳承认,再仔细看对方那特别的身材,在场所有人都认出了这位新闻人物。 要知道,君度酒店事件已经发生了两个月,新闻报道也已经没报了,他们一开始觉得耀阳眼熟,不过没有想起来。 现在,可都想起来了。 除了何展文与马军外,整个警局的人都激动起来,围拢过来,七嘴八舌话语着,述说对耀阳身手的崇拜,对于其后台的羡慕。 不同于方洁霞,耀阳根本不用表明后台,全港综市的人却都知道,这位才是真正有后台的人物。 鬼佬领事博尔逊,君度酒店事件中的社会名流,全部欠对方救命之恩,这种人情,完全就是还不清的啊。 跟着这样的大佬,以后才是真正有前途。 “这群王八蛋!” 方洁霞见得,心里碎碎念个不停,她一大清早起床,事前还在家里备案写稿,竟然完全没有起到“先入为主”的作用,看架势,自己连一个亲信都没收到。 这个工作展开初期,着实比在公共关系科都还要来得失败啊! “行了,你们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答?工作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有兴趣知道什么,下班后随时找我,我也乐意和兄弟们喝两杯。现在嘛,还是先认识一下,方便大家以后一起做事。” 耀阳一边话语,一直都是观察众人。 据他的观察:四名军装警员不提,小人物,很容易收服。 出自“中南海保镖”中的梁鉴波、周强两人,较为普通,也就一般警员,应该与港综市一般警员差不多,跟强踩低。 自己根本不用什么表现,就凭借君度酒店一事,便能够完全掌控他们。 出自“古灵精探”的于子朗,这会儿还年轻,应该刚从警校毕业不久,虽然穿着怪异了些,但看自己眼神的崇拜做不得假,也应该很容易打造成一个绝佳小弟,自己的助手。 记得他还有点特异功能,这对于自己以后开展工作、破案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支持啊。 第十四章:人才济济 出自“暗战”的何尚生,这会儿也同样年轻,又刚刚从飞虎队调出来,骨子里应该还有些“服从”命令的习惯。 自己只要表现出过人的能力,要收服他也不会很难。 至于马军,这样的暴力人士,你能赢过他,什么都好说。这人没后台、没太多的心思,支撑他的一切,就是他的身手与信念。 身手比他好,要让他服气,简直不要太简单。 唯一有些困难的,是出自“PTU”的何展文。 耀阳看过何展文的资料,他之所以从机动部队小队长,被调到自己这个反黑组,明升暗降,完全是因为不久前犯了一个大错,被人给投诉了。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错误也很简单,他因为帮助自己小队一个兄弟出气,在大街上暴力对待一名古惑仔。 本来没人知道也就算了,古惑仔就算投诉,未必有人信,对他也造不成太大伤害。 坏就坏在当时有一名游客路过,用照相机拍到他殴打古惑仔的一幕。 结果照片成了证据,事情闹大了。 何展文当时就收到“停职调查”通知,最后结果就是调离PTU,来旺角反黑组。 这个人吧,极端义气,像出来混的多过纪律部队,手段也很毒。 要想让他服气,首先就得和他讲义气,不能够当成下属。 从了解资料到现场观察,耀阳暗中已经对几位以后的属下有了一份初步认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方抓药”了。 “雷sir,你有什么安排,尽管说吧!” 众人这会儿可不知道耀阳的想法,听得对方准备安排工作,纷纷话语起来,希望留给以后上司一个好的印象。 “既然你们这么主动,好,那今天我们就早十分钟开工。” 耀阳玩笑似看了眼墙头,那指针7点50的大钟。 “哈哈哈……” 众人听得直乐,包括马军在内,都有了那么一分笑意。 “既然我们是反黑组,最大的任务不用说,当然就是打击三合会。” 耀阳开始变得正经,侃侃道: “不过在我看来,打击三合会虽然不错,功劳方面,却会比其他的案件差很多。 所以从今以后,我们旺角反黑组,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更多的精力,应该放在大案、要案上面。” “这……” 听到耀阳这样的表态,大多数人眼睛发亮,这完全是一位进取型上司啊,不满足反黑这才好,能在这里的人,就没几个是本份的,要不然也不会被调到如此奇葩的反黑组。 梁鉴波有些胆小怕事一些,小心开口道 “sir,要破大案子,就凭我们几个人……” “完全够了!” 耀阳不等其说完,便自信道: “兵不在多,贵在于精。 你们几个的资料我都看过了,绝对够能力,有特长。 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一心破案,没什么案子是我们搞不定的。” 说着,耀阳还生怕众人互相间不了解般,直接点名道: “梁鉴波、周强,你们两在保护证人组超过五年,对于保护证人的运行上,应该可以称得上专家了。以后如果有什么棘手的犯人,有你们两个看着,相信不会让我失望吧?” 以后如果有什么棘手的犯人,有你们两个看着,相信不会让我失望吧?” “马军,一身本事先前大家也看到了,赤手空拳单挑,外面那些所谓的古惑仔大佬,你们觉得有哪个是他对手?以后有他一起出警任务,大家会不会很安心?” “何尚生,飞虎队出身,曾经两年蝉联过两次飞虎队内全能比赛第一,枪法出众,头脑精明。有他做策应,大家就算碰到持枪悍匪,是不是也有勇气一拼?” “何展文,在警队中人脉极广,特别是冲锋队和机动部队,超过六成的同事都要叫一声文哥。如果平时大伙需要一些同僚支援,阿文一句话,是不是比我们开口来得容易?” “Madam方,全港综市最年轻的女督察,曾经在公共关系科负责与社会各界人士接触,特别是媒体方面的朋友,遍布整个港综市。大伙如果真努力立下功绩,有Madam方负责宣传,就算是一哥,也不敢说能够把功劳抢走吧?” “至于子朗,虽然是新人,但在警校也是以优异成绩毕业,我相信好好学习几个月,也是能担大任的。” “有你们这些下属,我们反黑组还有什么案子是破不了的?” 一番话,耀阳完全以叙事的方式说出,众人听得,既对这位新上司这么了解自己有些动容,更加对于自己的同事们有了初步了解。 如果按照耀阳的说法,在场还真没有一个是废物啊! 或许能力不是全部在破案上面,但如此立体的配置,着实有点让人想不到。 更让人刮目相看的是,这位雷sir完全抛开众人的缺点,把众人的优势组合。 看起来,以后“反黑组”或许还真是大有可为。 梁鉴波被说得也是热血沸腾,肥胖的手掌连连拍打自己的嘴,笑言道: “雷sir,你继续安排吧,我就是多嘴,说说而已。” “我们旺角反黑组刚刚成立,要想站稳脚跟,就要有足够大的功绩,让整个警署的人都看到。” “功绩从哪里来,当然是破案。破案首先要的,就是情报。” “今天是第一天,我们大家算是初步认识了,一起出去找找情报,也算熟悉的第一步。” “如果你们没什么意见,今天就由我这个做头的亲自带队,熟悉熟悉旺角,顺便找找情报,破一宗大案。” 耀阳开始做出立足警局的第一个安排。 这个安排说实在的,非常奇葩。 每个警局,无论什么部门,事实上都有一个情报网。 他们就算坐在警署里面,就会有案子。 偏偏耀阳这里,这一来是刚刚成立的反黑组,外人压根不知。这二来又与九龙反黑组完全属于重复部门,完全比不过人家老部门。 所以情报这玩意儿,那是一点没有,就算有关于旺角的,也被刑事情报科直接送到九龙总署去了,轮不到这边。 不得已,也就只能自己上街找了! 众人对于这个安排,倒也没意见,他们多少知道一个新成立部门的尴尬处境,既然当头的都不觉得累,主动出门找情报,他们这些做小的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所以,包括方洁霞在内,旺角反黑组全员出动,第一次行动开始了。 行动目标:无。 行动目的:情报!. 行动内容:游街! 第十五章:游街 旺角华都夜总会。 旺角反黑组全员第一次集体行动,由耀阳亲自带队,游街游着游着就来到了这里。 反黑组众人毕竟与耀阳第一次见面,出警局后就一直跟着对方后面走,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方洁霞虽然与耀阳较为熟悉,但今天早上的事实在做得有点不地道,也不好意思问什么。 所以一行人在耀阳的带领下,全都带着满腔疑惑。 “哎呀,耀阳哥,今天这么有~空来啊!” “耀阳哥,两位老板娘在楼上,我马上-去叫她们下来啊!” “耀阳哥,来,这些都是您的朋友吧,过来坐啊,我这就去拿酒!” 看到耀阳到来,华都夜总会一众闲聊的人员对其无比热情,瞬间就有十来位小姐招呼,并且引着众人坐到一间包厢中,好酒供应着。 呃…… 一众反黑组成员对于这样的招待,着实有些没想到。 看这架势,雷sir和这家夜总会不是一般的熟悉啊,难不成对方还是熟客不成? fqxsw.org 又是尴尬、又是疑惑、还带着一些厌恶,方洁霞坐下后马上开口了: “雷sir,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你要举行什么私人聚会,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啊?” “我知道是工作,现在我们不是正在工作嘛。恩,这酒不错,来,大家都别客气!” 耀阳拿起一瓶啤酒,就着瓶子一大口,赞了一句,并招呼起众人。 “有意思!” 众人里面,何展文脸上多了很大情绪,带起微笑,倒是一点没客气,拿起一瓶啤酒喝起来。 其他人可就不行了,他们全都你看我,我看你,感觉十分的别扭。 他们做警察的时间也不短了,还真没有过上班跑到夜总会来的,还摆开了架势吃喝,这样的做法,实在有点过啊。 “雷sir,港综市警察在上班时间,是不能够喝酒的。如果你没有足够理由,这件事我会上报。” 方洁霞眉头大皱,甚至怀疑自己选择跑来跟着耀阳是不是有些随意了,当面质喝道。 “Madam,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样吧,雷sir应该只是口渴了。” 梁鉴波作为八面玲珑的家伙,赶紧又在中间劝起来。于子朗紧随其后,亦话道: “雷sir带我们来这,应该不是喝酒吧,难道是有案子?” “恩,雷sir和这里的人那么熟,或许是常常过来,想来这里有什么问题?” “雷sir,这里有人卖粉?还是拐卖人口?难道是游凤?” 于子朗说话很跳脱,越说越奇怪,还配合着左瞄右瞄,就好像夜总会内突然会蹦出来两个罪犯一样。 “行了,这里没问题,是我两个好朋友开的,正巧又在旺角,我带你们过来,认认门而已。” 耀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口啤酒,随意解释了一句道。 “雷耀阳!” 方洁霞听到这个解释,直接站起身来,大声叫了一嗓子,直呼其名,代表她忍耐不住了。 其他人除何展文外,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他们都有些感觉受到欺骗。 毕竟耀阳先前在警局说得热血沸腾,这都还没过半小时,情况完全变了。 当时他是说以现在可倒好,上班时间跑到娱乐场所来了,别说前途,被同事发现后投诉,恐怕连警察都没得做了。 “不用这么大声,我能听到。” 耀阳装作右手挖了挖耳朵,示意方洁霞这声线震破自己耳膜了。 “你……” 方洁霞大怒,就想要再说什么。 可是立马就被两道清丽热情的喊声打断:“耀阳哥!” 伴随着喊声,美丽乖巧的阿夜,性感妩媚的丁瑶从楼上跑了下来,热情迎到耀阳这一桌。 “来啦,坐!” 耀阳对两女笑了笑。两女也没客气,一左一右,直接坐到了耀阳两边。 这让本来坐在耀阳左边的于子朗尴尬得赶紧往左移,右边方洁霞更是满脸气得通红,直接站到茶几边上: “雷耀阳,你太过分了,我一定向上头投诉你!” 一听到投诉,阿夜瞬间就对方洁霞怒目而视,丁瑶似笑非笑,眼中也是寒芒一闪,柔声道: “耀阳哥,这些兄弟都是?” “全都是我的下属,以后自己人!” 耀阳大大咧咧一句介绍,随即脸色转正,看向两女道: “对了,我这么早过来,准备拿些资料,最近旺角怎么样,哪些社团闹出大动静了?哪些小弟最出头?” “谁和她们是自己人!两个夜总会女人,能够知道什么消息?” 方洁霞心里不平,暗自生气恼怒,甚至想要直接离开。 可接下来,两女的话语,让方洁霞完全抬不动步了。 早就知道耀阳被调到旺角反黑组,并且今天是开工第一天,两女听到问询,对视一眼后,由阿夜开口,详细介绍起来: “耀阳哥,最近旺角一带还算太平,没发生太大的事。倪氏集团倪坤,最近有一批粉运到了旺角,数量不算大,但还没来得及散货,就放在他们自己酒店的库房里面。” “和联胜乐少上星期带人动手,抢下义丰两个按摩场,当时打伤打死不少人,不过双方准备私下了结,现在两家龙头正在谈,这件事应该也闹不大。” “对了,东漫那边最近来了一票游凤,每天晚上10点左右就会出现在酒吧里面,一直到半夜4点,她们会被马夫带回住处休息。她们休息的地方就在深水埗,平时会有七八个东兴的小弟盯着。” “另外,上个月有个飞鹰帮的小子,在我们这儿喝酒的时候,吹水自己敲诈了一个小妞,地点在中环那边。我看他穿金戴银的,说的不定是真的,他的那些兄弟也说,最近那小子富贵了,还买了车,恐怕事情还不仅仅敲诈那么简单。” 阿夜平时就爱为耀阳收集江湖上的消息,在知道耀阳即将旺角任职后,得到丁瑶提点,这几天更是将最近旺角发生的一切几乎都记下来。 今天说起来,简直详细得不能再详细,违法行为包罗万象,粉、私钟、抢劫、敲诈、社团斗争、什么都有。 人员更是详细得令人发指,某某人,什么外号,什么名字,住所在那儿,兄弟是哪些。 只听得除耀阳外的在场其他反黑组成员,张目结舌,冷酷如马军,都傻眼了。 后大伙团结破案,有很好前途。 第十六章:情报 由耀阳亲自带队,旺角反黑组第一次集体行动选择在了夜总会。 本来组员们或是不满,或是怒火,可是这一切,都在阿夜发言之后,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旺角反黑组全员的震惊。 阿夜一番话,着实是太吓人了,情报内容广博,几乎牵扯到所有在旺角混饭吃的社团,各行各业。 详细程度,更是让人疯狂:某某人住在哪儿,哪一天做了什么,现在都有些什么人员,全部都一清二楚。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如果说旺角反黑组在几十分钟前,还缺少情报来源,没案子可以查。 但几十分钟后的现在,案子太多太多,已经奢侈到选择的程度。 “你,你既然知道这么多罪恶,为什么不报警,不通知警方?” 本来想离开的方洁霞彻底站住了一边,满脸激动质问起阿夜道。 阿夜从小在江湖混迹,可不是善茬。 先前对于方洁霞就有些不满,现在见对方还质问自己,马上开始反唇以击。 理都不理对方,阿夜当着众人的面,亲热靠着耀阳,话语道: “耀阳哥,这三八是谁啊?脑子是不是秀逗?” “你说什么?” 方洁霞一听也火大了,怒视阿夜,喝道。 “如果不是看在耀阳哥的面子,你认为本小姐愿意和你废话?” 阿夜一点不惧,反喝道。 这样一喝,亦算侧面给出解释:她是出来混的,爆料完全是因为耀阳,让她报警,这不是开玩笑嘛。 “你……”方洁霞怒而无语。 值得一提的是,在座其他旺角反黑组员,就没有一个出面帮衬方洁霞的。 经过阿夜的爆料,他们完全明白耀阳带他们过来,所谓“认认门”的意思了,对于耀阳这位新上司,也有了初步敬佩。 至少人家上任前肯定做功课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详尽的情报。 而且吧,除方洁霞一直在警队后勤部门外,其他组员都是前线警员。 他们更加了解警员与线人之间的关系。 方洁霞口中所谓的“报警”,就算是有些“嫉恶如仇”的马军,都觉得扯淡。 在港综市,人家公民只要没犯法,知情不报当作没看见,这是完全允许的。 谁会没事去向警察爆料,自找麻烦的?这不是有病嘛。 所以阿夜一点没错,反倒方洁霞有些不会做人了。 呃…… 梁鉴波看到场面有些尴尬,赶紧插话,圆滑道: “雷sir,既然我们现在有了这么多情报,那我们就选一个,开始查吧!我觉得查白面就不错啊,案子够大,够突出,适合我们旺角反黑组打响第一枪。” 他这么一插话,也确实将大伙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众人眼中大亮:对啊,方洁霞和阿夜的矛盾有什么要紧的,还是众人查案重要。 于子朗紧随梁鉴波之后,也提意道: “白面还是让扫毒组去查就好了,我看我们不如查游凤那单吧,毕竟我们是扫黑,查游凤要好一点。” “又凤那单不错啊,要不要放蛇,雷sir,这我会啊!” 周强听到于子朗建议,连连点头,脸都差点没笑烂了。 何尚生沉稳一些,一边回想阿夜所说的那些情报,也不提意见,看向耀阳道: “雷sir,你怎么看?” “敲诈勒索的案件也不错,如果要查那一单,我可以搞定。” 一直在喝酒的何展文突然插了一句话,这是他今天来警局后第一次主动插话。 无疑,经过一番功夫后,他也算初步认可旺角反黑组这个团队,至少不再排斥,表明愿意出力的态度了。 耀阳心中对于组员的态度一喜,表面眉头微皱,看向阿夜道: “只有这些吗?还有没有什么大事?” 阿夜摇头,柔柔道: “耀阳哥,最近旺角就只有这些事,没有其他大事发生了。” “不够!这些案子,不够让我们旺角反黑组一炮而红。” 耀阳并不算满意的话语道,随即,看向丁瑶,吩咐道: “小瑶,你马上给阿雄去一个电话,让他放风出去,我耀阳现在在旺角任职,要猛料!” “好,耀阳哥,我马上去。”丁瑶起身,摇摆着腰肢,一边打电话去了。 呃…… 一众反黑组成员又是你看我,我看你,对耀阳的话完全不能够理解… 阿雄是谁? 难不成还能得到比刚刚还要详细的情报? 案子不够大,那怎么样才叫大案? 连白面都还不够的嘛? 组员们大多不好问,都已经从刚刚的事,知晓自己这位上司绝对不是一个吹牛的人,做事有度,所以静静等待起来。 方洁霞可不管那么多了,正好丁瑶离开,她又坐到耀阳旁边,直接问询起来: “雷sir,阿雄是谁?” “赤柱惩教主任,我以前的下属。” 耀阳并不隐瞒,脱口便话道。 “惩教?” 方洁霞眉头微皱,马上恍然道: “你是准备让他在赤柱找消息?” “有什么问题?赤柱关押着港综市所有犯人,他们口中能够吐露出的价值,我可以肯定,绝对比得上我们警方刑事情报科!” 耀阳点头,话语道。 对于这个,众多反黑组成员都在点头,对于自家这位阿头能量更加佩服。 还真忘了,自家这位阿头是赤柱出来的,还曾经是总惩教主任。 他一句话,赤柱那边狱警们出把力,确实不难。 不过与此同时,沉默寡言的马军也提出疑问,突然话道: “赤柱的犯人都已经坐牢了,凭什么爆料?” 深深看了一眼马军,耀阳心中欢喜,这个家伙总算也来兴趣了,不再是那副刺头模样,能够问问题,总比沉默的好啊。 “出来混的,有着天下最讲义气的人,也有天下最不讲义气的人。要让他们爆料自家社团,或许会难一点,但要让他们爆料对头,可就简单多了。” 一边话语,耀阳抬起右手,看了眼手表道: “等着吧,现在是八点半,最多一小时,那边就会有消息传过来。我在赤柱的兄弟,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等吧!” 马军点头,其他组员再也没有了意见,光明正大坐在夜总会,就这么等待起来。 这个时候,谁也没再觉得来这里有什么不对了,甚至无比认同。 要是警察都能够出来一趟,挖到这么多情报,别说是夜总会,就算直接去马栏,也可以啊!. 第十七章:杀手雄 港综市赤柱监狱。 自耀阳离开,便向典狱长推荐,由杀手雄接手自己总惩教主任的位置。 当然,耀阳向典狱长保证,杀手雄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这两年都是自己最重点培养的一人,绝对能够胜任。 直白一点说,典狱长只要肯让杀手雄接手赤柱曰常管理,同样可以像这两年一般太平。 典狱长平时不用操心,可以一心往上爬的事务。 如果说耀阳这个时期在警务部并不受欢迎,只是形势所逼,才被调过去且任职高级督察。 那他在赤柱的份量,绝对是够重。 惩教署也好,典狱长也好,对于耀阳的离开,全都没有一点视之为外人的意思,反而依旧把耀阳当成自家人,惩教近几十年第一人才。 fqxsw.org 所以耀阳的推荐,典狱长几乎没有考虑就应承下来了。 当然耀阳也准备了今天跑马地的全号,花了大概一百来万,估摸着詹姆斯怎么样都能到手个五十多万。 现在的杀手雄职衔暂且还是惩教主任,资历不够,功劳也不足以升作总惩教主任。 但工作上,已然全面接替耀阳以前的工作,全权安排赤柱对于犯人的管理,也算是代理总惩教主任了。 今天一大早,杀手雄倒是很争气,很早就来到办公室,坐在耀阳以往的办公椅上,处理着各类文件。 他不愿意让耀阳失望,心里更加感激耀阳知遇之恩,一心要为耀阳哥守住赤柱这份江山。 突然间,丁瑶的电话打到杀手雄这里,让杀手雄为耀阳找一些料。 杀手雄问清楚情况后,二话没说,立即就行动起来。 短短五分钟后,几乎每一个仓房狱警们都收到耀阳需要爆料的消息,进而传到赤柱每一位角头老大,代理商的耳中。 耀阳这个时期,也不过刚刚离开赤柱,且现在赤柱实际掌权者还是耀阳铁杆,谁敢不给面子? 一些道义的角头老大还好,被狱警们拐弯抹角询问,只是说一些普通混混的情况,或是根本没有后台的混混,算是守住江湖底线。 一些毫无道义,或者对耀阳感恩戴德的角头老大可就不管那许多了。 他们有的向狱警爆料,对头社团的消息,比如白面仓库、又比如马栏、甚至连一些社团话事人有几个情人都说了。 有的干脆爆料起自家社团里面的人,如靓坤,洪兴里面他看不顺的人就不少,一口气说出多宗故意伤人案件的主事人、实施者、现在藏在哪里等等。 不到四十分钟功夫,一份厚达十几页,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就摆在了杀手雄面前。 杀手雄亦马上回拨电话,认真仔细将收集到的东西报出。 另一边,华都夜总会内。 当丁瑶将一份厚厚的资料送到耀阳面前时,旺角反黑组一众看得直咽吐沫。 这他娘也着实神速啊,如此短时间功夫,就已经来了这么厚资料。 以往没有警察注意到的赤柱惩教,想不到都这么厉害,能够在苦窑里面逼犯人爆料的。 可怜他们并不知道,如若不是耀阳,换作任何一个人跑到赤柱,恐怕不仅得不到爆料,还会被冷嘲热讽一番。 “都看看吧!”耀阳接过资料,毫不意外,直接分成数份,让每一个成员都看起来。 “雷sir,我这里是几单粉仓,位置全部一清二楚,我觉得不错啊!就这几单吧。” “雷sir,我这里是飞车抢劫,这个案子前两天好像还上过新闻,想不到犯人就躲在深水埗,不如我们就抓他?” “雷sir……” 每一个成员一边翻开资料,一边话语,都有些激动,不时大叫一嗓子,脸上无不是兴奋之色。 “简直太棒了,有这样的资料,功劳完全就是拣啊!不说别的,单单把这些资料上的案子全部摆平,旺角反黑组名头不知道会有多么响亮。” 就连方洁霞,此刻脸上也压抑不住狂喜,对于自己选择跟随耀阳,感到了庆幸。 老实说,方洁霞一开始选择跟随耀阳,不过是看在耀阳救过领事先生,又觉得其身手极好,刚刚进入警务部门,势单力薄,适合自己去跟。 无论怎么看,都是好处多多。 她完全没想到,耀阳能量会这样大,在这么短时间功夫,不用靠刑事情报科,便有了这种详细犯罪资料。 八十年代的警方要破案,靠的是什么? 说白了,就是犯罪资料,越详细越好。 这个年代又没有监控,更没有视频,大家都是走访调查。有资料和没资料,难度差距可想而知。 “哎,案子虽然多,可惜没有大案啊!” 耀阳在看完几张资料后,却是摇头一叹,并不算特别满意。 毕竟经历过君度酒店一案,耀阳直接就得到巨大的好处,现在再看这些案子,都觉得不咋样了。 好在转念一想,耀阳又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做警察的,平时案件不就是这些嘛,君度酒店不过特例,根本不能算是警察平时的工作。 “好了!” 想通之后,耀阳拍了拍手,也不避讳丁瑶与阿夜,环顾手下组员,开始吩咐道: “资料我大体看过了,里面案件虽然多,可是真正重案并不算多。” “这样吧,我们现在分成两队,一队由何尚生带队,于子朗、梁鉴波、周强跟着,去处理一些案件。” “一队由我亲自带队,马军、何展文跟我,去处理另外一些案件。” “大家争取在今天之内,多搞定几单,为我们旺角反黑组打响声威,让全港综市的混混都知道,我们旺角反黑组成立了。” “我呢?” 方洁霞听得耀阳的安排,有些急了,这怎么没自己事啊。耀阳还真不是针对方洁霞,马上给出答案,正色道: “一会儿你自己回警局待着,负责后援与报功。如果我和何尚生有什么需要,马上就会打电话回局里。向总部呼叫支援、安排记者采访,都交给你负责。” “哦?” 方洁霞眼睛大亮,马上明悟耀阳的意思,脸上急切瞬间消散,转为喜悦,连连点头,肯定道: “好,雷sir,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第十八章:惠民水果店 尖沙咀被称为港综市海滨走廊,风光无限,十分繁华。 走在路上,只见马路两盘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树。 树后面一间间店面也显得极上档次,和旺角的平民传统化十分不同。 这里的店面全部采用玻璃展示,展示着无数好看华丽的衣物,包装精美的香水,闪亮动人的高根凉鞋等等……至于商店的二三楼,倒是和旺角有些一样,悬挂着各式各样夜总会招牌,又或是吹拉女王、风情圣手等等勾人字样。 招牌下,特别是那种拐角地方,被许多小商小贩占据着,更不断吆喝着招揽生意: “卖鱼丸咯,卖新鲜鱼丸咯……” “肠粉,庙街煎蚝饼,好吃的咖喱鱼蛋哦……” 耀阳带着马军、何展文两人,平均身高一米八往上,气势凌人走在这条街上,着实吸引到许多人的目光。 “雷sir,我们先去哪一家?” 马军一身肌肉,澎湃的战意,就好像出征的将军,一边走,一边问询着。 “叫头就好了,随意颠,不用这么客气。” 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资料上说,这条街藏白面的家伙不少,地点也很多,最大的却是吉庆泰山。既然要扫,我们当然扫最大的,就先泰山啦。” “其他的人就算了,算他们好运,这里毕竟不归我们管。我们只是为了打响招牌,跑这么远来找白面,一次两次说得过去,过份了就不好了。” “恩!” 马军赞同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扫白面这种工作,一两次扫还能说是事出突然,反黑时候碰到了,顺便扫了。 扫很多次,那可就显得有点不把扫毒组看在眼里了。 有情报不提供,容易引发部门间矛盾的。 “泰山我见过几次,是个老江湖了,不容易对付!” 何展文这时候插了一句,不过话是这么说,却不见他有太多表情,更别说是恐惧,只是平淡,无比的平淡。 “你怕啦?” 马军瞟了何展文一眼,对于所谓的“不容易对付”,压根就没当回事,不屑道。 “我怕就不会来。” 何展文回应一句,同样瞟了眼马军,眼中寒芒乍现,让马军都感到一种心悸。 那可不是一种能打、充满战意的寒芒,给马军感觉更像是毒蛇,一种阴狠的感觉。 “行了,不要多说了。” 耀阳当然看清楚两人的表现,心中对于两人的表现尚算满意,话语道: “不好对付也要对付,既然有人把泰山的货仓报得这么清楚,泰山就一定跑不掉。一会儿进去后,谁要是敢暴力抵抗,不用等我命令,你们两个直接自主动手!明白吗?” “明白!阿……头。” 马军听到这个命令,瞬间就回答了,甚至遵从耀阳先前的话,称呼也变了。 没办法啊,这样的命令太符合马军胃口了,说实在的,马军做警察这么久,就没收到过自主动手的命令。 以往在别的部门,马军没有哪一次不是收到只能调查问话的命令,甚至被上司一再警告,不允许动手动脚。 现在耀阳这种做事风格,太符合马军胃口了。 至于何展文,在马军之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也回应道: “头,你放心吧,我从来不会吃亏。” “很好!” 耀阳满意一笑,话语间,三人也已经走到一家看起来挺大的果档门市前。 这个门市看起来很大,目测不下于100平方,牌匾上是用绿色颜料写成的“惠民水果”四字。 这个门市看起来很大,目测不下于100平方,牌匾上是用绿色颜料写成的“惠民水果”四字。 门市里面摆满了各种水果,甚至有一些放不下的,直接都顺到了街上,积成几个果堆,绝对够气派。 室内本就无比拥挤的空间里面,还被人用木板搭成一个小型方桌,四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正围坐着打麻将,稀里哗啦。 耀阳三人随意看了两眼,大大咧咧就往店里面走。 “买水果是吧,自己随意挑啊,老板正忙,就不多介绍了!” 一个打麻将的年轻人看了三人一眼,倒也不在意,一边继续摆弄手中物,顺嘴说了一句道。 耀阳也不理会年轻人,仔细观察了一下店内环境,当看见店内还有一道小门后,微微一笑,吩咐道:“阿军,拉门!” 马军倒是听话,耀阳一声令下,他连问都不问,原地跳起,轻松拉到并不算低的卷帘门,往下使劲。 哗啦啦…… “草,你们干什么?” “找事啊?” “小子,你们混哪儿的?”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吉庆山哥的场子!” 四名本来在打麻将的年轻人,一看到马军突然把卷帘门放下,脸色大变,瞬间站了起来,对着耀阳三人,咆哮连连。 “带我们去后面看看。” 耀阳脸上带着微笑,气定神闲看着又叫又跳的四个年轻人,平淡道。 “后面?” 四个年轻人脸色更坏了,其中一人还算沉稳,仔细打量耀阳三人,再次问道: fantuankanshu.com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右手纷纷放在打麻将的木板下面,似有异动。 他们动作小心鬼祟,而何展文马上却表演了一个无比大气的动作。 咔嚓…… 一声脆响,只见何展文右手入衣兜,再拿出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多了一把点三八,面无表情指着打麻将的四位,冷漠道: “千万不要乱来,我会一枪打死你们的。” “你…你们!” 四个年轻人真是吓坏了,完全没明白眼前到底是三个什么人,进来后马上拉下门就算了,还没说上两句话,枪也比划上了。 看手枪型号吧,是警用点三八不错!关键这三人的这种行事手法,哪里有半点警察的意思。 耀阳赞赏看了何展文一眼,又开始吩咐道: “阿军,留一个带路就行了,我先前看你腿攻不错,踢昏三个,别出人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马军点了点头,却没有第一时间动手,问话道: “资料一定是真的?” 耀阳倒也不计较马军的问话,点头肯定道: “阿雄给我的所有资料,举报人都写得清清楚楚,我可以肯定是真的。除非,那人不想走出赤柱了。” 看长官如此肯定,马军也不客气了,三记鞭腿,准确无误抽晕三人,只剩下一名年轻人,看向三者目光充满恐惧,瑟瑟发抖。 第十九章:白吃黑 由耀阳带领的反黑小队,“三下五除二”就闯进一条情报中的白面货点。 此时,三人站在禁闭的门市之内,气势十足,可怜那名没有昏迷的吉庆小弟,看着三人,根本不敢半分异动。 吞咽着口水,那小弟努力压制心头恐惧,喝话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样踩场,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耀阳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根本不理会小弟问话,平静道: “货在哪儿呢?” “什么货,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名小弟语气多了一丝紧张,马上回复道。 “马上通知你老大,让他过来!” 耀阳似笑非笑,直接走到店内座机旁边,拉扯着电话线,放到那名小弟面前。 “你……” 那名小弟一愣,不明白面前巨汉到底是什么意思。 “告诉他,有人抢货!” 耀阳提点了一句。 旁边何展文手中点三八,马上就移到那小弟的额头,冷漠道: “什么号码?” “我…好,我打!” 被枪指着头,那小弟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不敢再犟,赶紧拨打起来,在他心里,甚至还想着: 这三个家伙神经病啊,让自己通知老大过来,他们难道还能跑得了? 电话很快接通,那小弟也不含糊,着急道: “喂,山哥嘛?你快过来,有人抢货!” 咚…… 小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等电话那头回应,面无表情的何展文已经直接上手,按住了电话挂断的按钮。 “阿军,你先去后面搜搜!” 耀阳瞟了眼门面里面的小门,吩咐道。 马军也不含糊,单枪匹马就往里面走。 耀阳这才又将头转向那名小弟,微笑诚恳道: “对了,感谢你的配合!还有,我们可不是出来混的,是港综市皇家警察,旺角反黑组,你记清楚了。如果你运气够好,这次被抓进去后还能够出来,还能看到我们,记得要闪,躲远一点。” 咚…… 话罢,耀阳伸手拽住那小弟的脑袋,狠狠往下一压,伴随着脑袋碰地的声响,那小弟瞬间晕厥过去。 同一时间,马军出来了,脸上带着一丝不甘,马上就话语道: “头,里面全是水果,堆得满满的,就靠我们三个人搜的话,搜到天黑恐怕也搜不完。” “恩?” 不等耀阳反应,何展文眉头皱起来,话语道: “那怎么办?我们没有搜查令,根本无权搜这间店,也不能叫支援,让太多兄弟过来。短时间内找不出东西,等吉庆的人到了,他们反而会告我们!” 比起两人,耀阳看起来一点不慌张,点头道: “对啊,所以我让那小子通知泰山,让泰山告诉我们货藏在哪儿!” “泰山告诉我们?” 马军与何展文对视一眼,先是有些疑惑,随即眼中大亮,无疑都想到什么。 耀阳看两人表情,就知道两人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 对于这两个属下,耀阳还是满意的,虽然这两个都是难缠人物,一个暴躁好动手,一个冷漠残酷像古代酷吏。 但头脑智商在线,自己也能压住。 这种情况下,这样的属下,缺点可以屏蔽,反而优点无限放大,着实好用啊。 随意在店中拿起一个苹果,耀阳不客气便咬进嘴里,漫不经心道: “吃点水果,准备下一步行动吧,接下来,可就是体力活儿了。” 也就在水果店不远处,尖沙咀一栋居民楼里面。 头发微秃,一脸凶悍、年过五十的男人接完一个电话后,整个人都暴躁起来。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泰山。 泰山,真名不详,从小就加入港综市三合会吉庆社团,经过多年的努力,他从小混混开始,一直混到了吉庆话事人之上,龙头之下的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呢,没有具体定位,管辖着吉庆社团在尖沙咀、旺角等几个区域的生意。 当然,除了社团生意外,他自己一直以来也有买卖,而且做得有声有色,比社团生意赚得多多了。白面,就正是他自己的生意。 听到小弟的通知后,泰山又气又怒又惊,丢下电话,马上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自己的家伙,并且大叫道: “起来,全都给我起来。” 同样住在这栋居民楼中的,还有泰山手下十余名小弟。 而这些人全是些夜猫子,晚上出去混,白天呼呼大睡。 这会儿听到泰山的呼喊,方才一个两个睡眼朦胧从房中走出,不解问道: “老大,什么事啊?” “抄家伙,摇头仔刚来了电话,说是有人抢货,快,都快,马上去货仓!” 泰山经过翻找,已经找到柜子里面藏匿的一把黑星手枪,拿出之后,心里有了很大底气,顺口亦回应着属下。 “抢货?” 小弟们听得回应,睡意消散,脸色也是大变,纷纷打开柜子,拿出西瓜刀、钢管等物品。 “草,大白天的,还有人敢踩进我们吉庆的场?” “连我们的货都敢动,老大,摇头仔说是谁了吗?” “会不会是义丰的人,听说最近莫一烈那王八蛋去了一趟缅甸,回来后与许多粉商约见,想要抢我们的市场。他的人对我们下手,很大可能啊!” 小弟们你一言我一句,一边将武器用报纸裹起来,一边话语着。 “不管是谁,想抢我的东西,今天他们都活不了!” 泰山眼中闪烁着寒光,无比阴沉话语着,看小弟们都准备好,大手一摆,马上吩咐道: 燃文 “走!” 一声令下,吉庆社团一票人在泰山的带领下,快速下楼,气势汹汹赶往水果店。 老实说,泰山算是个聪明人,他的货仓确实就在水果店,把白面藏在这种十分显眼,却又不会有人那样猜测的地方。 他自己呢,长期也就住在尖沙咀,离水果店并不算远,五分钟内就能赶到。 每天晚上呢,泰山也基本就带着小弟守着水果店,除了特殊情况外,不会离开半步。 可是大白天的,他们一伙人回家睡觉了,确实没有能够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水果店,光明正大抢货。 还好,泰山心知自己藏货地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拿到手的,自己现在赶过去,并不算晚。 第二十章:榴莲 尖沙咀街头。 由泰山亲自带队,一票古惑仔穿着各异,却全部阴着一张脸,腰部皆有浓起的地方,气势汹汹,朝水果店赶去。 来到水果店门口,泰山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无疑抢货还是真事。 毕竟,自己的水果店自己知道啊,是二十四小时开业的地方。 现在门外都还堆积着水果没有整顿,大门却被人关闭了,显然里面出现很大问题。 “老大,怎么办?” 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人,两名吉庆小弟有些疑惑,马上开口问询道。 “怎么办?你们是傻子?开门啊!你们两去开门,其他人跟着我,都小心一点,只要门开了,不管其他,我们先冲进去,然后把门再拉上。” 泰山想了想,马上给出吩咐,并提点道: “全都小心一点啊!” “老大,为什么关门啊?” 还有一名小弟傻乎乎,似乎对泰山安排有些疑惑,竟问了出来。 “啪!” 泰山这会儿本就又气又急,听得询问,一巴掌狠狠拍在那小弟头上,双眼瞪大如牛,大骂道: “你白痴啊,不关门,一会儿把条子引过来了,我们怎么办?” 呃…… 无论刚刚问话的古惑仔,还是有不明白的古惑仔,这下子恍然。不错,这正是古惑仔的悲哀。 即便有人抢劫他们的东西,可是他们不仅不能够报警,甚至要瞒着警察。 里面藏的尽是些违禁品,真把警察找来,恐怕第一时间他们不会抓抢劫犯,反而把泰山一伙人先送进去。 更何况一伙人现在全都带了武器,解释不清楚,傻子也知道有问题。 哐…… 走…! 说是迟,那时快,两名吉庆小弟听从泰山的吩咐,拉起卷帘门。泰山右手按在腰间,一马当先,直接就冲进了门内。 同时,吉庆十余名小弟也赶紧入内,卷帘门再次拉下。 “老大,好像没人啊?” “摇头仔,摇头仔,醒醒……” “我草,人呢?” 奇怪的事发生了,泰山一伙进入店内后,一眼都能看清的水果店内,根本就没有外人。 只有自己本来留守在这里的四名小弟,好像被人打昏,丢在店内角落。 泰山提起的心一直没放下,特别看到没人,更为慌乱了。 他完全不管被打晕的四名小弟,像疯子一样冲向小门,并且招呼道: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先看看货有没有事啊!先别管这四个废物了。” “对啊,看货!” 听得这话,小弟们如梦初醒,丢下四名昏迷兄弟不理,也赶紧跟在泰山身后,往小门内跑。 小门内,这里是一间像仓库一样的地方,看面积,足足两百平米左右。 只要走进这里,一股又一股味道便会扑面而来。 有各种果香独特的味道,有包装纸盒那种味道,还有一些水果因为变质或者其他原因,散发出的一种怪异味道。 再看布局,这里无数的水果,全部是整箱未拆的那种,罗列整齐,堆满了整间房,高度达到两米。 难怪先前马军看了一眼马上就出门,告知耀阳没法搜查。 这种地方,如果只是少数的人,确实没办法搜查。 这种地方,如果只是少数的人,确实没办法搜查。 第一,你闻不到味道,把警犬找来都是白搭,因为果香味重,各种混合,完完全全就形成一种独特气味,谁也分不出。 第二,要把这间房中的水果一箱一箱拆开,就得花费数个小时,再慢慢的检查,那更不知道需要多久。耀阳他们总共三个人,慢慢来,还真是忙到明晚也未必检查清楚。当然,这会儿吉庆的小弟们,同样面临这个问题。 除了泰山与一名亲信已经开始动手外,其他小弟都站在门口没动,招呼道: “老大,货还在吗?” 无疑,泰山这人十分小心,他这些小弟知道自家大佬的货在这里,却都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而这会儿嘛,泰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如果这次没事,马上就会换货仓地点了。所以,泰山马上就急躁回应道: “我他吗怎么知道还在不在,全部动手啊,找榴莲!” “榴莲!” 这两个字,就是泰山给出的提示。一众小弟有了目标,赶紧行动,十几号人翻箱丢果,开始翻查起来。 泰山这家伙也够狠的,他将粉藏在这里,每次需要的时候会提前一天过来找,而后又胡乱堆积。 这样的做法,不仅别人在第一时间找不到,连他自己第一时间都找不到。 也算是他防着亲信的一种手段。所以一众小弟翻了五分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装满榴莲的箱子。 “老大,在这儿!” 找到箱子的小弟赶紧招呼,语气里面充满了轻快。 泰山心头一喜,既然找到了,或许抢劫并未成功,赶忙再吩咐道: “全部倒出来,里面最重的那颗,看看有没有事。” “好的,老大!” 那名小弟依从吩咐,猛的一下掀翻箱子,其他小弟也赶紧上前帮手,仔细检查每一个榴莲。 燃文 “老大,好像是这个,恩,东西还在。” 很快,一名小弟拿着一个掰成两半的榴莲,里面中空,全是白色粉末,大叫着对泰山道。 “好,很好,先放在一边,快,再继续找!” 泰山大喜,却还是极为小心,准备把仓库中所有货都找出来,查清楚到底有没有丢。 而这个时候,一道快慰的男音从门外传入: “不用找了,一会儿我的人会替你找清楚的。” “恩?” 泰山与一众小弟心头大惊,赶忙转过头,只见三个同样高大的男人,正站在小门口,将门完全堵得严严实实。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泰山惊归惊,作为吉庆话事人的风度倒是有,平复心情,冷声喝问道。 “什么怎么进来的,我们一直都在店里面啊!泰山,你太急躁了,也不搜搜外面的水果,这么小的店面里面,足足藏了三个人,你都没有任何发现。哎,也不知道你这个话事人是怎么做的。这么多年你都没被人砍死,还真是运气啊,老天对你够厚待了。” 耀阳不屑一笑,侃侃而谈,完全就属于挑衅道。 呃…… 泰山气恼,事实上平时他可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只不过先前听到货被抢,实在着急,才会连外面的小弟都不管,直接往里面冲。 他更是没想到,外面居然还藏着人,无疑也是用那些水果把自己掩护住了。 第二十一章:灰警 强忍心头怒气,泰山心知自己货仓完全暴露了, 只是对于来者身份,实在太好奇。 他想不通,港综市到底有哪家社团和自己过不去,敢大白天就这样来抢货。 无边疑惑困扰下,泰山冷声再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倪家,义丰,还是和联胜?又或者其他社团。我们吉庆近几年来,从来都是关起门做自己的生意,与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井水不犯河水,并没有太大的冲突。” “我泰山的地盘,更是三年没有扩张一步!” “你们踩进我的场,伤了我的人,还准备抢我的货,到底讲不讲江湖规矩?” 哈哈哈…… 耀阳笑了,由小往大,最终笑声扬溢,回荡整间仓库: “泰山,你是不是古惑仔混太久了,混傻了,混得连黑白都看不清楚了?” “我们就一定要是你嘴里那些矮骡子,不能够是其他吗?” “其他?条子?” 在这个时候,其实泰山脑子中冒出来了猜测,或者说一开始泰山就曾经考虑过,会不会是扫毒组。 可是对于自己四名属下被打晕,对方又是用这样方式阴自己,泰山内心深处认为不可能。 毕竟港综市扫毒组和泰山之间,并非没打过交道,从他开始卖粉的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交手也有十几次。 但没一次,扫毒组会这样做事的啊!他们最龌龊的手段,也不过是派遣卧底在泰山身边,哪里会像劫匪黑吃黑一样,没有证据就杀进自己仓库了。 是以对于耀阳的话,泰山反而觉得对方是在欲盖弥彰,完全是不敢表明身份的糊弄自己。 怒火之下,泰山右手重新放在了腰间,放弃问询,咆哮道: “你不用唬我了,我泰山出来混了这么久,就从来没怕过。我不管你们三个扑街是谁的人,今天我都要让你们走不出这里。” “给我砍!” 泰山一声令下,手也从腰间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吉庆小弟纷纷拿出武器,叫嚷着就向耀阳三人扑过来: “砍死他们。” “宰了他!” “呵!” 耀阳冷笑,面对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可以说比起君度酒店那些悍匪,简直不要太轻松。 冷冷一声吩咐: “动手!” 耀阳、马军、何展文几乎同时动作,前两者直接动手动脚,后者也拔枪了。 只见耀阳狂暴如棕熊,高大的身板往前,两手闪电般探出,直接就抓起两名持刀古惑仔,大力往其他古惑仔就是双掷。 哎哟…… 咔嚓…… 人撞人,少说也一百多斤的重量,再加上骨头的坚硬,瞬间就让几名古惑仔受不了冲击力,叫嚷着倒地,滚作一团。 再看马军,那两条腿如灵蛇般灵活,或是鞭腿、或是狠踹,时不时一个飞踢,在短短十秒钟内,也踢翻五名古惑仔,刀片、钢管等武器几乎完全没用得上,就掉了一地。 最后何展文 “你敢再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何展文拔枪速度很快,他的点三八出现在手上时,枪口就遥指着泰山。 可泰山那一把黑星,不过刚刚从腰间拔出,抬起没到一半。 被对方这么指着,与对方冷漠眼神对视,再加上对方阴冷的威胁,他甚至不敢再往上抬一分了,就那样拿着黑星,也不动作,看起来无比尴尬。 一分钟后,当耀阳与马军联手,将泰山小弟放倒一地,全都失去再战能力,泰山都还是那副模样,额头冷汗控制不住往下流。 耀阳看了眼泰山,如同看一只蝼蚁,也不理会,淡淡吩咐道: “缴了他的枪,铐起来,我出去叫支援!” 咔嚓……! 何展文现在对耀阳初步算是信服了,得到命令后,马上从腰间拿出手铐,走近泰山,很轻松就将对方缴械并且铐起来。 也是在真正被铐住双手,泰山这时候才有些相信,面前这三个战斗力非人,做事更是毫无规矩的家伙,还真是警察! “你…你们真是条子,干什么铐我,快放了我,我一定投诉你们的。” 或许是对港综市警察的了解,泰山在相信耀阳三人身份后,竟然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大喊大叫,一点没有了刚刚的恐惧。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这里的东西是我的,我要请律师,我要告你们!” “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我会查到你们这三个死条子的身份,到时候我要让你们……” “啊……咳咳……” 马军实在听不惯对方大叫,手肘击打了一下泰山脖子,差点没把泰山打得憋过气去 何展文冷冷一笑,不等泰山再叫,也开口道: “你如果再喊,我就一枪打死你,到时候我会写报告,说你身上携带攻击性武器、抢警枪、并且准备枪击我,这才被我击毙!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这把枪上有你的指纹,我也不算冤你。” “到时候看法官是信我,还是……对,你是看不到了,到时候就只剩下我。” 何展文说话的声音很冷,一段话也不像是对他人述说,更像是在阐述一件平常的事。 泰山听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完全不敢开口了,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不按规矩出牌的条子,说不定还真敢干这事儿。 “行了,我已经打电话回警署,马上就会有兄弟们过来帮手。” 耀阳这时候意气风发重新走进来,就像完全没看到马军、何展文的一些小动作,只是正色吩咐道: “今天这份报告,你们两知道怎么写吧?” “头,怎么写?” 马军为人直爽,他似乎没明白耀阳这话,直接问道。 “我们旺角反黑组正在追查一宗关于三合会争斗致人死亡的案件,跟踪一个犯罪嫌疑人时,无意间来到这里,无意间发现有几个携带武器的犯罪嫌疑人正在转移疑是毒品的物品,所以……” 耀阳话不说尽,马军与何展文已经同时点头,回应道: “头,我们明白了。” 毕竟三人来时还在闲聊,关于毒品罪案,其实真正应该的做法是上报,交由毒品调查科处理。 如若不然,容易引发部门间的不团结,人家毒品调查科觉得反黑组抢功。 可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发现,那就不同了。 为了怕这批东西流入社会造成危害,反黑组当机立断出手,这就不算不讲规矩了。 偏偏耀阳三人说瞎话就说吧,他们还当着泰山的面商议胡编。 让已经混了几十年的泰山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有时候条子比古惑仔还要黑啊! 特别是眼前这三个条子,简直不是东西! 明明埋伏自己,还假扮黑吃黑让自己暴露藏货点,最后说什么巧合。 旺角反黑组,这个名字可要记下,这次如果能幸免,一定要通知一下自己社团弟兄们,以后碰到都小心点。 旺角警察局,往日这个随时面临拆迁,警务部也好,市民也好,几年也未必想到的地方。 在这一天,却如同赶集般热闹,记者蜂拥堆在门口,照相机不停拍,摄影机也一直工作运行着。方洁霞,一身督察制服穿在身上,飒爽英姿,红光满面,虽然脸色依旧没有半点笑容,但美滋滋的心情,离得老远就能感受到。 因为这会儿在她面前,有序摆满了白面、金钱、枪支等赃物。 好几个话筒对着她,她也正发表着演讲。 “各位记者朋友,这次我们旺角反黑组之所以能够在短短一天之内,就破获一宗毒品大案,缴获白粉、赃款和数量众多的枪械,虽然有些运气,但最主要还是因为我们旺角反黑组的能力。” “特别是我们旺角反黑组领导人耀阳高级督察,在今早接到市民举报后,当机立断,亲自带着我们反黑组员出警。经过小心调查,细心研判,才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 “现在抓捕回来的犯人也已经招供,承认贩卖毒品、非法使用枪械等多项罪20名……” “这些都是赃物,请各位记者朋友随便拍照……” 原来,就在耀阳打电话给方洁霞,随意告知情况,并且吩咐她叫支援时,方洁霞果真发挥出巨大能量。 方洁霞这个女人很聪明,她在知道耀阳等人控制住场面后,毒品调查科、重案组、其他部门等,一个没通知。 她居然把电话打到总台,找关系叫了二十几个巡逻警员过去帮忙搜查毒品,押解犯人。 结果犯人和毒品被押送回旺角警局后,方洁霞又马上通知了记者。 不等其他部门反映,先行一步召开记者会,显然是一件很不合规矩的事。 但旺角反黑组建立第一天,就破获了一宗毒品大案,这个消息,却能够很快传遍港综市。 耀阳对于方洁霞的处理十分满意,毕竟刚刚来到警务部,连自己都没站稳,耀阳还没有闲心去与其他部门搞好关系。 先一步把自己与自己麾下的部门立足,才是当务之急。 在陪同方洁霞一起接待完记者,拍了几张照后,也给足方洁霞甜头。 让其全权代理负责,把这次功劳全部吞下,并且在媒体面前露脸。 方洁霞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之所以调职,不就是为了这个。所以得到耀阳这样的安排,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快慰,深感自己选择没错,亦发挥出十二万分的手段,热情招呼着每一位记者,通告着这次行动成果。 “Madam,我听同事说,你们旺角反黑组是今天刚刚成立,这是你们全组人员第一天上班,是真的吗?”一名记者激动发问。 “不错!我们旺角反黑组是处长亲自下令,抽调各部门精英人员,组成的一个新部门。今天,确实是第一天上班。第一天就交出这样的成绩,这无不说明处长敏锐的目光,我们新部门的潜力!” 方洁霞点头,正经回应着。 哇……原来是这样啊! 太厉害了,真是精英部门啊,第一天就破获一宗毒品案。 记者们更加激动,一边写写画画,一边拉近镜头狂拍,并且继续提问着: “Madam方,港综市警方在九龙,似乎有一个反黑组。旺角归九龙管辖,现在单独在这里设立一个反黑组,不知道警方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基于什么考虑,扫垃圾随意安排的考虑。 方洁霞心里编排,表面却是义正言辞道: “旺角,一直以来都是港综市三合会成员最活跃的地方,我们港综市警方对于这里,也一直是无比重视、重点打击的。特别是近些年来,每年我们都会接到许多市民投诉这边治安差乱。” “而旺角,更是我们港综市的门面,每年都会有超过几百万的游客聚集。由鉴于此,警务部才会在旺角设立我们这个部门,这一来,是要向市民表达警方一心要将旺角治安搞好的态度。” “这二来,也是为了迅速有效出警,双管齐下,让公众能够受到更好的服务。第三……” 方洁霞极其能够忽悠,加上那张严肃的脸,谁也不会觉得她睁眼说瞎话。 在她一条又一条的解释下,旺角反黑组成了一个一定应该存在的部门,且部门里面全部是精英,没一个普通的。 也正是在方洁霞忽悠记者时,四个男人,押解着两个明显古惑仔的家伙,由远至近,走向旺角警局。 “豁!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老多记者?” “哇,早上还没看出来,原来Madam这么靓女的!” “我靠,他们围过来了,小心看好犯人。” 四个男人远远看到警局门口的情形,吓了一大跳,还没等他们反应,一众记者也发现他们,或许是见他们押解着两个人,瞬间就围上来六七个。 “请问你们也是旺角反黑组的成员吗?” “阿sir,这两个是犯了什么罪啊?毒品案漏网之鱼?” “四位阿sir,请问……” 记者们七嘴八舌提问,问得四个男人满脑子浆糊,毒品案是什么鬼,他们不知道啊。 他们只能赶紧护着犯人,挤出“包围”,往警局内小跑。“站住!”方洁霞眼睛多尖,马上看到四人,清丽喝音起,叫住道: “何sir,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不用多说,四人身份很清楚,正是被耀阳安排分组,由何尚生带队,梁鉴波、周强、于子朗四人小队。 耀阳上午安排时,方洁霞可就在一边,现在瞧见四者押了两个古惑仔回来,心中一动,当着记者的面,便直接问起来。 被方洁霞叫住,何尚生也不好不答,四人只能站出脚步,马上回应道: “呃,Madam,是啊,这两个就是前几天中环抢劫案的作案嫌疑人。他们已经承认,驾驶摩托车,抢劫受害人五万钱财,就是他们做的。” 无疑,何尚生小队与耀阳小队办的案子不同,上午耀阳是给予他们足够的自主权。 何尚生在考虑到实际情况,人员多少的前提下,于资料上选择了一个抢劫案子。 拥有那么详细资料做后盾,何尚生小队倒也不负所望,几小时内就把嫌疑人抓到,并且当时就问出口供。 “中环抢劫?” “这我知道,就是中环飞车党啊!” “靠,这也是大案子啊,想不到旺角反黑组连中环的案子都破了!精英,果真是精英。” 记者们听到何尚生回答,照相机快门按得飞快,把何尚生四人包括犯人,全部都照进去了。 方洁霞更是大喜,赶紧安排道: “来,何sir,快给记者朋友们说说,这件案子是怎么破获的。” 旺角警局外,记者激动,方洁霞配合,整得是热闹无比。警局内,倒也没闲着。 一大票临时调来帮手的军装警察,体验起了cid的工作,对耀阳抓回来的吉庆小弟问询着口供。 至于他们的大佬泰山,由耀阳、马军、何展文三人亲自招待。 旺角警局内部唯一的独立房间内。这里,本来属于杂物房。 自旺角警局要成立反黑组的消息确定,港综市警察后勤部门方才快速加工,收拾装修,在短时间内布置成了一间单独工作间。 这里,亦属于耀阳以后的办公室。 可怜旺角警局此刻的条件实在太差了,军装警察们问小弟口供,只能在大厅。 耀阳等人问口供,也只能暂且用上唯一的独立办公室。 “阿sir,你们还要问什么?我都说了很多次了,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我都不知道那间店里有什么,我只是帮朋友,听说有人抢劫,去看看而已嘛。” “我怎么知道是阿sir查案呢?我也是被人骗啊,阿sir!” 泰山这会儿被安排坐在客椅上,待遇倒是不错,并没有受为难,不停叫唤着。 fqxsw.org 他是个老江湖了,每年和警察打交道没有十次也有九次,自进来之后,一点不松口,咬死白面不是他的,他跑到现场完全就是因为误会。 对此,耀阳似笑非笑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角落里,何展文如同阴影一样站在那儿,马军看起来较为活跃一些,在房间里漫步转走,一直没停。 啪…… 突然转到泰山身边的马军,狠狠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暴躁道: “你这个王八蛋,去看看,需要带枪看的嘛?尖沙咀谁不知道,那家店就是你吉庆泰山罩的,是你的场。在你场子里搜出来的货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当阿sir傻?” “阿sir啊,那里确实是我罩的,但我也不知道那些人那么可恶,告诉我卖水果,却是做违法的事!哎,这人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有啊,我是罩着那家水果店,不过店主和店铺都不是我,阿sir不信的话,可以去查啊。” 泰山一脸委屈,睁着眼睛不断说瞎话。 “哼!” 马军冷哼一声,嚷嚷道: “把货仓的产权安放在自己身上,以你泰山的精明,当然不会那样做。不过这次人赃并获,还有我们三位阿sir亲眼目击。泰山,就算你不给口供也没关系,牢你是坐定了。” “阿sir,在港综市定罪,可是要讲证据的。不仅仅是目击,还要讲真凭实据,我泰山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你这样想唬我,太小看我了吧。” 泰山摇晃着客椅,完全就属于与马军闲聊,一点担忧的意思都也没有。 “你他吗……” 马军有些烦了,他本就是暴力人员,并不习惯问口供这种文职工作,几句话没有得到想要的,火冲脑门,一手抓向泰山衣襟,就要动手。 “阿军!” 耀阳立即叫住马军,现在外面那么多记者,打犯人可不是一个好事。 好在马军对于耀阳暂且是服气的,听到叫喊,刚刚触碰到泰山衣襟的手收回,愤愤不平又开始在房间里转悠。 耀阳淡淡一笑,说话了: “泰山,非法拥有枪械,并且持枪袭警未遂,这两条罪,你得认。至于白面嘛,你们吉庆当时在场那么多小弟,我相信也有人会背上身。” “这样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哦?” 泰山本来还以为要被揍,已经准备好喊两嗓子,现在被耀阳“解救”,并且听到这么好消息,当即眼睛大亮。 “阿sir,那间房里面的粉,确实不是我的。枪械,也是……” “不用也是了,我通情达理,也希望你别和我玩花样,如果真要玩,你玩不起的。泰山,我叫雷耀阳,刚刚从赤柱出来,不知道你们社团的兄弟,有没有人曾经提起过!” 耀阳脸上挂着微笑,不紧不慢,胸有成竹道。 “赤柱雷老虎?” 泰山听得,眉头一皱,脑海中快速翻动起来。 五秒左右功夫,忽然脸色大变道:“赤柱雷看总!” “是有人这么叫过我!” 耀阳点头,微笑道: “既然你听说过我,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人,我喜欢别人遵守我的规矩,也一直都不会对江湖上的朋友赶尽杀绝。” “一句话,这次我旺角反黑组新成立,扫粉扫到你的场,算你倒霉。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如果你和你的兄弟们配合我们警方,结果可能对大家都会好一些,如果不配合……” “呵,泰山,那你就要祈祷这次你能够完全脱罪,连一天牢都不用做。要不然,你可就不容易出来了。在赤柱里面,意外每天都有发生的!” 最后一句话,耀阳说得慢悠悠,可是听在泰山的耳中,如雷霆炸响,让他冷汗直冒。 咬着牙根,泰山在听到耀阳的名号后,已经失去狡辩的信心,十分艰难点头道: “好,雷sir,这次的事算我们吉庆不走运,我泰山不走运,送给你老一份大礼。你说的两条罪,我全认了,我的兄弟们,也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 耀阳笑容更浓,点头道: “恩!这样就很好嘛,你也记得通知一下江湖上的朋友,以后在旺角最好不要惹是生非,从今天开始,旺角由旺角反黑组话事,遇到了,要不就全力配合,要不就躲远一点。” “好了,去录口供吧!” “阿军,让外面的手足给他录口供。” 随着耀阳一声吩咐,马军脸色并不好看,但还是马上拉起泰山,带出房门。 咚…… 出去后不到二十秒,马军又马上回来了,关上房门,小声道: “头,为什么放过他?” “这不是放过,而是不浪费警力资源!” 耀阳微笑回应了一句,拿起桌上的茶,优哉游哉品了一口。 “我不明白,那货仓明明就是……” 马军不解,十分直接问话道。 第二十二章:你们算个锤子(跪求订阅,月票,打赏) “谁知道呢?或者说就算整个港综市的人都知道,果栏就属于泰山,货仓就是他的,那又怎么样呢?我们有什么实质性证据证明?单单凭口供?” 耀阳先是摇头,随即侃侃解释道: “泰山有一句话没说错,在港综市定罪,是一定要讲证据完整的,特别是这种重大案件。” “这件毒品货仓案,我们得到消息的渠道不正,根本就不能够公开,查案过程也就难免没头没尾。而我们准备上报的,也是反黑时凑巧遇到发现,这才会出手将在场嫌疑人全部抓住。” “当时那么多人,全部都是泰山小弟,他随便安排一两个把这件事扛下来,我们能怎么办?倒不如让他认下非法持有枪械的事,现实一点。” “再退一步说,我们今天就算逼泰山认罪了,那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他上了法庭,一样可以翻供。拥有一个毒品货仓,这可是大罪,少说也要坐二十年,他肯定不会认的。” “到时候几个替死鬼抢着认,就港综市现在的制度,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前提,他有九成把握能够脱身的。” “草……” 马军狠狠一拳打在虚空,听得耀阳细心的解释,完全明白了对方良苦用心。 不错,这次的毒品货仓案,看起来旺角反黑组很短时间就破了,人赃并获。 可是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大太大。 港综市扫毒组抓毒贩,一般是怎么做的? 必须经过长期的跟踪,有证有据,形成证据链条,肯定这人贩毒。 最后在这人的毒品仓库里抓到,那么理所当然,逻辑分析,法官铁定判这人有罪,毒品就是他的。 泰山这边呢? 一开始耀阳他们没有他的资料,只是一个爆料,爆料人还一定不能够公开。 给予上头与民众的说法,只是匿名举报三合会罪案后,耀阳等人眼尖,发现的不对,这才找到了毒品仓,并且在里面抓到一伙人。 从得到消息到抓到人,短短两个小时功夫,怎么也形成不了证据链。 至于这个仓是哪个人的,当然也就完全说不清楚,很容易狡辩了。 “呵!” 看着马军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耀阳轻笑一声,安慰话道: “阿军,做人有时候不能太较真,要学会变通,这次行动我们缴获那么多的毒品,已经足够优秀了。” “至少这些毒品不会流出市面,对民众造成伤害。细算起来,我们也是拯救不少家庭了。至于泰山嘛,非法持有枪械、持枪袭警未遂,也够他受的了。” “头,我明白,只是有点不甘心!” 马军点头,回应道。耀阳见得,暗自摇头:马军这个人太刚强了,凡事都想要绝对的如意,难怪身手这么棒,做警察也够久,依旧还是警长。 不再理会马军,耀阳又看向一直在角落站着的何展文,问询道: “阿文,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跟着雷sir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小时,但我学到很多,比在PTU时候加起来都要多。头,我服你。” 何展文一脸正色,给出回应。 “是吗?” 耀阳对何展文倒是很满意,话语道: “如果刚刚让你处理泰山,你会怎么处理?” “请他试试警局三宝,让他承认罪行!” 何展文一点不含糊,先给出一个答案,随即又话道: “不过头说的话,我也听进心里了,显然我的处理方式并不好,头的办法更为高明。” “我们就算现在要到他的口供,没有足够的证据链支持,毒仓的事他可以狡辩。枪械的事有证有据,他没得辩,认了,也算我们抓他进去了。” “你们能理解就好!” 耀阳微笑,心里面清楚自己已经算收服了旺角反黑组最难缠的两个家伙。 这才站起身来,招呼道: “走吧,外面现在都是记者,作为今天的破案英雄,出去和记者聊聊,对以后是有好处的。” 呃…… 一直表现“天不怕地不怕”,脾气暴躁的马军一听见记者,脸色瞬间不好看了,连忙叫住耀阳道: “头,我就不用去了,你们去吧!” “哦?为什么?” 耀阳不解,看着马军道。 马军有些尴尬解释道: “我做警察是为了抓贼,不是为了出风头!呃…我不是说头这样不好啊,只是我嘴笨,也不会应付那些记者。要是头还有其他的吩咐,我一点问题没有,如果是应付记者,那我……” “一定要去!我看你不是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耀阳肯定发声,笑道: “走吧,我耀阳从来不会害自己人的,多曝曝光,对你有好处的。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有时候做得再多,也不如一次的曝光。” “头,我明白你的好意,只是……呃……对了,我们旺角反黑组现在都曝光了,以后抓贼跟踪方面就没人手了,所以我还是不去最好,以后有什么需要跟踪的对象,就让我去。” 马军一脸难色,话语都开始打结,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想到一个理由,拒绝道。 “跟踪?” 耀阳不屑撇了撇嘴,立即就对马军这个理由否决道: “我耀阳的人要破案,正大光明一样能破案,不需要什么生面孔跟踪!更何况,就你这个身材还跟踪别人,不被发现都难,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有问题嘛!” 说着,耀阳还玩笑似打量马军那一身健硕肌肉。 “呃……” 马军被耀阳连续否决,这下有点坐蜡了,想来想去,都没想出拒绝理由。 这时,很少说话的何展文说话了: “怎么?堂堂警局疯虎,什么人都敢揍的狂人,还惊记者?” “谁说我惊了?” 马军被何展文这话刺激,条件反射就反驳起来。 “不惊就走啊。” 何展文也没惯着他,继续刺激道。 “走啊,我就是要走,倒是你,棺材脸,一会儿见了记者,别一句话都不说,让人家还以为你怕了,丢我们旺角反黑组面子。” 马军反激着何展文,话罢后,也不等何展文回话,拉开房门,举步艰难往外走去。 见到马军那副如同上刑场一样的架势,耀阳与何展文对视一眼,爽朗的大笑声开始在房间中哄传: 哈哈哈…… 一种属于男人间的情谊,也从这一刻开始被点燃。 旺角反黑组成立第一天,便有两件案子告破,从调查到收尾工作,竟然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 由方洁霞大力宣传,找来无数记者的情况下,旺角反黑组可谓出尽了风头。 这一忙活,也忙活到了下午五点,方才送走了记者。并不算大的警局内部。 旺角反黑组成员,包括一些临时调来帮手的军装,将展示在外面的赃物等重新搬回后,全都找了个位置坐着休息。 当然,身累口干的每一个人,现在心情都无比的美。 “胖哥,我做警察好几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被记者采访啊!刚刚那些都是什么媒体,你记下了没有,这几天我要好好买报纸杂志,到时候把我威风的形象保存下来。” 周强喜笑颜开,休息片刻后马上就激动起来,开始了话题。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你看看人家子朗,再看看你。虽然我们这次大出风头,立了大功,但最大功劳还是因为头英明神武,低调点,懂了嘛!” 梁鉴波那一张胖脸根本就掩饰不住狂喜,嘴里还教训着周强,顺便拍了拍耀阳马屁。 于子朗听到梁鉴波话里提起自己,不由也插话了: “胖哥,呃……其实我不是沉住气,也是在回忆都是些什么记者!” 哈哈哈…… 对于这话,警局内大伙都笑了起来,何尚生忍不住也开口道: “你们别在那儿胡思乱想了,我们这一组不过抓了两个小贼,哪里有头那一组,一出马就破了一单毒品仓库案那么威。记者就算要写,也是写头,我们哪里轮得到。” 耀阳这会儿也在大堂与众人一起,因为房间暂且成为关押室,抓回来的犯人全部关在了里面。 听得何尚生的话,耀阳摆手道: “话不能这么说,大案小案,都是案子,都是属于我们旺角反黑组集体的功绩,功劳属于大家。特别是Madam方,对于这次后勤保障方面,我十分满意。你们也要多谢谢Madam,要不是她,今天你们也不会这么露脸。” “恩?” 并不像平时那么严肃,其实也在为今天出风头感到欣喜的方洁霞,还在一个人处理文件工作,细细查看口供资料等。 听到耀阳居然会单独点她的名字,并且大赞特赞,内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感动,对于耀阳的看法,也从陌生到厌恶、直到此刻的极大好感。 毕竟从早上开始,方洁霞其实就很自私,先是早早来警局,运用手段,想要先入为主。 而后去夜总会时,又与阿夜发生冲突,表现差强人意。 最后抓贼,她做的是最轻松的工作,远程支援,严格来说都还不能算。 仅仅是后面叫来记者,有些不合规矩先行向媒体公开案件,确立旺角反黑组百分之百功劳。 现在耀阳提起她,方洁霞在感觉受到重视的同时,当然有些感动,马上放下资料,抬头道: “不用谢我,我们都是一个组的成员,既然雷sir安排我负责后勤,那我一定会全力支援大家。你们在前线比我辛苦,这我都知道。” 一番话,对于方洁霞今天表现带给众人的印象,让众人都觉得这个女人多了几分人气。 至少说,方洁霞在这一刻,不再是那种公式化的警察,什么都讲规矩,开始讲一些情谊了。 众反黑组成员心头都顿觉欢喜,一种集体的感觉油然而生。 大堂内临时来参与办案的军装警员们,见到这样的情形,心里不由羡慕,暗道: “这旺角反黑组虽然是刚刚成立,但人员全都不简单,且团结啊!这样的部门,着实太好了,如果自己以后有机会,能加入可就更好了。” “喂,站住,你们是谁啊?” “喂,站住,你们是谁啊?” 轰隆…… 正在警局内气氛极好,大伙身累心欢时,吵杂的声响从警局外传来。 与此同时,大门也被人猛的踹开,只见一群穿着各异,或是西装,或是夹克,或是休闲的人走了进来。 来人足足二十几位,有男有女,看架势似乎是两拨人。 不过来人都是一个状态,有些“来势汹汹”的意思,脸色全都不怎么好。 一位看起来三十几岁,嘴角留着小胡子,满头发蜡的西装男人更是马上站出,颇有气势大喝道: “谁是这里的头?” “恩?” 警局内耀阳一行人,第一时间也站起来,集中在一起,看向来人的眼光不善。 毕竟这样闯入警局,连门都是用踹的,明显来者不善。 如果这样都还有好脸色,那就是犯贱了。 “我就是!旺角反黑组,我说了算,这间警局,我最大。” 耀阳毫不示弱,一米九的身板大踏步迎上那名男人,正色问道: “你是什么人?这样闯入旺角警局,是想劫囚,还是找事?” “呵!” 听到“劫囚”两个字,马军、何展文、何尚生三人紧跟耀阳其后,与对方对峙起来。 三人也都是高手,身子紧绷,一副随时可以动手的做派。 “你就是旺角反黑组的组长是吧?好,找的就是你。” 男人仰头看着耀阳,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倒眼中闪现着一种蔑视的神情,右手入兜,拿出证件亮开道: “你看清楚了,我是西九龙反黑组组长关悦诚,劫囚,我要是劫囚,就凭你们这破地方,还用得着带人嘛?” “恩?” 耀阳先是一愣,有点没想到对方也是警察,待反应过来之后,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关悦诚。 靠,这不就是冲锋队之怒火街头里面,那个废物督察嘛。 没曾想,他居然是西九龙反黑组的。 一个废物,还敢在自己面前这么张狂,话中带刺。 耀阳也没打算热脸帖冷屁鼓,丝毫没给对方面子,冷声道: “关sir是吧,你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跑来我们旺角反黑组的地方,除了劫囚,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还有啊,关sir,我旺角警局自从成立反黑组那一刻起,就算没有这间房,只要有我和我的组员在,那也是整个港综市有数的安全地方。” “不是我小看关sir,就凭你,真敢一个人来劫囚,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直白点你算个锤子!” “你说什么?你敢和我这么说话?” 关悦诚对于耀阳那么直接的讽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愣住了。 “喂,你怎么对我们头说话的?” “你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以为做了一个组长,就可以嚣张,我们是西九龙总署的!” 关悦诚带来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竟然开始插嘴,纷纷质喝着耀阳。 当然,明眼人也一下看出两波,因为总共二十个人闯了进来,只有十余位开口,其他十余位一言不发,冷笑着看热闹。 这时候,耀阳这边一道声音也传出了: “就骂你们头了,你们能怎么样?有种出来和我打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军。马军一脸冷峻,死死扫视着关悦诚一行。“ “就是啊,就这么说话又怎么样,大家都是反黑的,你以为你们比我们高级啊?” “无缘无故来我们旺角警局找茬,当我们好欺负啊?” 随着马军的开口,于子朗、何尚生等人也纷纷开口了,脸上都带着义愤,完全也没怕对方。 关悦诚这会儿反应过来,他先是看了看耀阳那高大的身板,似乎还是有些顾忌,随后立马大叫道: “刚刚那话是谁说的?”这个刚刚所指,无疑就是他手下开口后,耀阳这边第一个发言的人。 “是我,怎么样?” 马军可不含糊,从耀阳高大身躯后面站出,与耀阳并排逼近了关悦诚。 关悦诚怒容展现,马上看到来者,可是当看清楚后,脸色大变: “马…马军,你怎么在这儿?” 无疑,关悦诚是认识马军的。马军对关悦诚好像也熟悉,平淡道: “刚刚的话就是我说的,关sir是不是准备教训我啊,来,我让关sir教训。” “你……” 马军这么一说,关悦诚脸色阵青阵白,但就是不敢有进一步动作了。 他带来的那些便衣警员们,似乎全部认识马军,亦没人帮衬着发话了。 其实这也容易理解,真正与马军接触过的警员,大多见识过马军的凶猛。 全港综市警局打架最厉害的疯狗之一,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人家打犯人,打同事,都打了好几年了,一半名声也在这个上面,你敢上去和他较劲,他恐怕也不会差这一次的殴打同事了。 而这时候,另外一名也是三十岁左右,不过脸上更多奸诈,寸头男人站了出来,话语提示道: “关sir,我们都是为了公事过来的,还是先谈公事要紧。” 既然有人解围,关悦诚马上顺坡下驴,看向后站出的男人,点头道: “你说的对,我今天就给你面子。” 这话一完,关悦诚这才重新看向耀阳,趾高气昂道: “你们旺角反黑组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有情报,为什么不上报我们九龙总署,跨区执法,是谁给你们的权力?” “那单中环抢劫案,你们知不知道我们西九龙反黑组这边已经跟很久了,那是一个犯罪团伙,牵扯案件的犯人根本不止两个。” “我们早就有了全盘计划,正打算引蛇出洞,秘密抓捕,是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 “现在好了,我们西九龙反黑组的计划全被你们破坏了,抓了两条虾米,放走后面的大鱼,这件事你们怎么解释?” “还有,你们的人在中环大街上抓人,如果伤到市民怎么办,是不是由你们旺角反黑组全权负责。你们负得起这个责吗?” 我草!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旺角警局里的一票人,都被关悦诚劈头盖脸的质问,问得脑子嗡嗡,倒不是因为觉得做错,实在因为对方的脸皮厚啊。 敢情他们过来,完全就是来抢功劳的! 抢功劳就算了,还准备扣几个屎盆子在旺角反黑组头上。 如果这样都接受,以后旺角反黑组还能混? 不是永远被西九龙反黑踩在脚底吗? 完全搞明白来者的目的,旺角警局中,包括方洁霞在内,所有人的脸都阴沉下来。 如果说刚刚看关悦诚一伙的眼神是不善,现在彻底变为敌意了。 马军甚至双拳捏紧,忍不住就要动手。 “好,好,好,关sir的来意,我知道了…” 耀阳深吸一口气,连道三声好,暂且不再理会关悦诚,而看向先前劝话关悦诚的男人,试探道: “这位sir怎么称呼,不知道来我们旺角警局,又有何贵干啊?” “恩?” 男人对耀阳的反应似乎有些讶异,他本来还打算看看耀阳会如何对待关悦诚,再考虑自己怎么做。 现在耀阳竟然没有与关悦诚多谈,直接问向自己,这可就奇怪了? 怎么答? 软还是硬呢? 男人脑子极快转动,三秒后,也掀开西装,露出证件道: “我是毒品调查科行动组督察潘学礼,这次过来,是要提走你们旺角反黑组抓到那几个涉嫌毒品罪案的犯人。” “我们毒品调查科早就有了关于吉庆泰山贩毒的证据,一直也在暗中查探他的毒品货仓在哪里,没想到被你们旺角反黑组好运找到了。” “反黑组的职责,一直以来都是打击港综市三合会罪恶,有关毒品的事,从来都是由我们毒品调查科接手。” xiaoshutingapp.com “把犯人交给我们吧,只有我们才能够起诉得了泰山藏毒贩毒罪,留在你们这里,根本没用。这次的事也就算了,我们毒品调查科不计较你们反黑越权执法。” “大家都是警察,我能够理解的!” 嘶…… 听完潘学礼的话,耀阳与旺角警局一众又是一口大气深吸。 这不吸都不行啊,耀阳也好,马军也好,甚至是方洁霞,都忍不住想要动手了。 敢情两拨人全部是过来抢功劳的,别看毒品调查科这潘学礼好像说话更和善,事实上,还不是想要提走犯人,把功劳全部占据。 就算他们毒品调查科有泰山的资料,那又怎么样? 到时候他们组成证据链,加上泰山的货仓,以他们毒品调查科的名义起诉泰山去了,自己这边能落到什么好? 难不成,还真为了与毒品调查科搞好关系,就要忍一口气嘛? 而且毒品调查科,也不可能是区区一个督察潘学礼说了算啊。 “简直胡说八道!” 面对两个不同部门的咄咄相逼,方洁霞突然开口了。 只见平时本就严肃的方洁霞,此刻的脸更是黑得犹如包公,从后面来到前面话语道: “我们旺角反黑组得到线人爆料,疑是罪案发生,难道不该去查?我们的线报,又凭什么要上报给你们,你们是我们旺角反黑的上级部门,还是警务处啊?” “至于我们抓到犯人,那是我们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告得了,就更不用你们别的部门多费心了。” “恩?” 关悦诚与潘学礼先是看了一眼方洁霞,随即对视一眼,从两人眼中,都看到“不认识”三个字。 无疑,他们两位行动部门的人,从来就没见过方洁霞这种混迹在行政的人物。 是以,条件反射就将其当作了小角色。 依旧是关悦诚抢着发话,他以蔑视眼光看着方洁霞,话语却是完全对着耀阳说: “也不知道你们旺角反黑组是怎么教导手下的,现在是高级长官之间的谈话,小警员有资格插嘴嘛?我们港综市警察什么时候这么没有纪律了?啊?” “你说谁没纪律!” 方洁霞大怒,几乎是蹦着来到耀阳身边,逼近关悦诚,拿出自己证件高举道: “我是旺角反黑组副组长方洁霞,警衔是督察,和你是同级,你如果不是眼瞎的话,应该认得吧。” 督察? 听得方洁霞报出警衔,老实说,关悦诚与潘学礼有点傻眼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这什么副组长方洁霞,居然和他们是平级的! 要知道,他们为什么过来旺角警局抢功呢? 很简单! 因为关悦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属于九龙总署反黑组组长,无论怎么看,也比旺角警局这种小地方组长要高。 就算这边组长也是个督察,但地区与中央之间,区别还是很大的啊! 所以,关悦诚直接就带人来抢功了,一是硬抢功劳,二也是想故意践踏旺角反黑组一头,让他们分清大小王。 以后旺角反黑组再有什么料,也好上报给他,让他能够继续立功。 至于潘学礼,亦是完全没将旺角这个小警局里面,新成立的反黑组放在眼里。 毕竟以他们督察的职位,根本参加不了警方高级会议,也没有方洁霞那样灵通的消息来源,完全不了解旺角反黑组。 只是凭借以往的经验,直接判断出这间随时可能废弃的警局,应该与守海岛那种警局的部门一样,全是些垃圾货色。 这次运气好,抓到几个毒贩。自己过来应该是轻轻松松,就把犯人抢回去。 可随着方洁霞亮明身份,情况与想的可就有点不一样了! 关悦诚与潘学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亦同时看向耀阳,眼中都开始有了一点慌乱与凝重。 现在情形与想象截然不同,连那什么副组长都是督察,面前正组长呢? “手把锤子,不用这么激动!” 耀阳这会儿终于开口,语气平淡,似暴风雨之前的征兆般,先是伸手拍了拍方洁霞的肩膀,待方洁霞放下证件,又看向旁边马军,话语道: “阿军,我现在有些明白,这些年你为什么会背了那么多辱骂殴打同事的投诉,有些锤子,真是不打都不行啊!” “啊” 字落,耀阳双手闪电般探出,一左一右按在关悦诚与潘学礼的头顶。 当两人反应时,已经感受到一股子巨力,压得两人不得不低头,甚至微微低头都还不行,整个身子都得向下,头差一点没碰到地上。 “你干什么?” “别乱来啊,快放手!” “都是同事,有话好说。” 耀阳突然暴起,按住两位督察的头,压着触碰在地上,还不放手。 潘学礼与关悦诚带来的人全都闹起来,咆哮连连,有几人甚至去拉扯耀阳。 “滚!” “去你吗的!” 他们动作好像很快,马军、何展文、何尚生三人更快。 马军原地腾空就是一个侧踢,将即将靠近耀阳最近一人踢得整个飞起,砸向他们一伙,哎呀声中,砸得十来人都摔倒了。 何展文与何尚生虽然没动手脚,可是一左一右站住了位置,生生挡住能够靠近耀阳的前路,使得对方根本无人敢靠近。 “谁敢再动一下试试!” 马军亦紧接了一句威胁。 同时,反应慢一些的于子朗、周强等人,也没有退缩,包括有几名看不过眼的军装,全部围了上来,护住耀阳,根本断绝了对方抢人机会。 而接下来耀阳的一句话,也将本来还想抢人的对方完全点穴,根本不敢动了。 只见耀阳压着潘学礼、关悦诚的脑袋,咆哮道: “你们两个王八蛋,听清楚了,我叫雷耀阳,高级督察,旺角反黑组组长,要论规矩,你们两个王八蛋要叫我一声长官,并且敬礼!” “你们两个王八蛋,也不打听清楚我耀阳是什么人,敢来我的地方踩场,是不是嫌命长?” “我耀阳在君度酒店一案里面,手上少说也沾了二十几条人命,加上你们两个王八蛋,又算得了什么?” “我现在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旺角反黑组破获的案子,除非我旺角反黑组的人愿意,要不然谁他妈也不要想分一杯羹。别说是抢功,是连一丝也别想。” “两个死扑街,听清楚没有?” 嘭! 说得激动,耀阳猛的加了一把子力,按着两人的头在地上撞了一下,发出沉闷响声。 “对了!你们两个王八蛋还说我跨区办案,越权办案是吧?还说什么原谅我是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们旺角反黑组从今以后,整个九龙区的案子都会查,整个九龙区域都要管,无论是h赌毒,你们要是不满意,去向我上级投诉啊!” “不过如果要投诉,你们又要打听清楚了,我耀阳是处长亲自下令来旺角警局的,没有直属上司,归处长直接管辖。觉得自己够级别、够带种,就去试试!” “我的话现在说完了,明不明白,清不清楚你们这些锤子?” 咚咚…… 说着,耀阳又狠狠压着两人的头撞地。 只撞了第一下,关悦诚已经叫嚷起来: “明白,我明白了,sir。” “明白,明白!” 潘学礼亦没扛几下,被撞四五次就眼冒金星,又完全挣脱不开对方像铁箍一样的手,咬牙道。 扫毒组与西九龙反黑组气势汹汹而来,却由于完全不清楚旺角反黑组的实际情况,被撞了个头破血流。 来时趾高气昂,走时灰头土脸! 旺角警局内。 亲眼看到自家阿头这么给力,每一个组员都感觉到快慰,两帮人马刚刚出门,众人已经欢呼起来。 “哈哈哈,这群王八蛋,敢来我们旺角警局嚣张,这次丢脸丢大了吧。” 梁鉴波一张胖脸上尽是笑容,话语着。 “是啊,波哥,我看那关悦诚刚刚都差点被头吓尿了,裤子好像都湿了。特别是听到头提起君度酒店几十条人命,他整个人都在抖,真是孬种一个。” 周强紧随其后,亦接话道。倒是何尚生较为沉稳一些,虽然脸上也带着笑容,眼神却有一丝担忧,看向耀阳,话语道: “头,我们这次这么不给西九龙反黑组和扫毒组面子,会不会有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他们再敢来闹事,用不着头出手,我不会客气了。” 马军不屑撇嘴,也插话了: “我一年少说也要背五十单投诉,也不差他们这一单两单。” “你和头能一样嘛!头动手,性质都完全不同。” 何尚生找了一张凳子坐下,一边摇晃,一边闲聊似回应着。 “是啊,高级督察暴揍两个督察,如果传出去,以后恐怕整个西九龙反黑组、扫毒组,都会对我们不满吧!”于子朗表情严肃,分析着。 从来都是沉默,很少发言的何展文这会儿也开口了,其语音如寒冰,冷冷道: “不满又能怎么样,如果有需要,我在PTU的兄弟也不少。” “他们如果敢对我们有意见,我保证他们两个部门,以后不会得到PTU的及时支援。” 嘶…… 对于何展文这样的大话,不是完全了解的众人,如何尚生、于子朗、周鉴波等,都听得咋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何展文严肃的模样,他们虽然认为不太可能一个警长能够在PTU有多大能量,却还是愿意选择相信。 至于耀阳、方洁霞两个看过何展文所有资料的人,心知这话还真不定是大话。 据说何展文这人在PTU人缘极佳,平时办案手段也是独特,八年PTU生涯中,虽然身份仅仅是一个小队长,可是他帮衬同僚的次数,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甚至有小道消息称,PTU好几位督察级别的指挥官,都受过何展文恩惠。何展文一句话,让PTU平时收到援助请求时不去,那不现实,但故意慢慢去,绝对可能实现。 PTU是什么,机动部队啊,港综市很常见的部队,也是最容易被临时征召为支援的队伍。 别看西九龙反黑组、扫毒组好像家大业大,平时叫支援的地方也不会少。 PTU故意玩他们的话,对于他们的影响将会是巨大的。 “不错…!” 方洁霞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表情严肃,突然亦发话了: “如果他们敢恶人先告状,我方洁霞也不是好欺负的,警务部有三位警司、五位高级督察和我关系都不错,我会把这件事上报。” “不错…!” 霍…… 随着方洁霞这一句,完全就是侧面展示自己的能量,众人心头又是一惊。 想不到自己所在这个旺角反黑组,还真是能人辈出啊,一个能影响PTU,一个更狠,能影响好几位警司、高级督察。 关键是他们的头耀阳,众人都知道其关系更硬,是领事先生的座上宾,似乎还能与一哥说上话。 这么说起来的话,西九龙反黑组与扫毒组这次亏还真只有硬吃了。 不然闹得几个部门不合,那就不仅仅是小事件,会引发很大连锁反应。 “哈哈哈,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不用这么严肃吧!其实我在飞虎队的时候,和同事关系也一直都不错的,至少在三个小队,讲话还算份量。” 何尚生见自己的话题引得两人强硬表态,干笑一声,也赶紧表明态度。他要表明的是,自己并非怕事,只是闲聊。 “行了!就几个锤子而已!” 一直没有发言的耀阳这时候抬手,一脸笑容,欣慰看着一群仅仅是一天,都表现出绝对团结的下属,话语道: “你们放心吧,今天的事,我断定,绝不会影响到我们与扫毒组之间的关系,甚至我们和扫毒组之间,还有很多合作的可能。” 众人听得,无不看向耀阳,于子朗更是吃惊,觉得自己分析不会那么不靠谱啊。不由好奇问道: “头,为什么啊?” “很简单的道理,关悦诚也好,潘学礼也好,他们在我们旺角反黑组丢了这么大脸,好意思说出去嘛?恐怕他们不仅不会说,还会竭尽全力隐瞒。” 耀阳自信一笑,话语道: “如果不是由于这个原因,我耀阳还不会那么傻,为了教训两个锤子,让自己工作记录被人画花。” “啊?” 众人一愣,特别是于子朗与方洁霞,再看耀阳的眼神多了一分不明意味: “头,你的意思是,你早就想好了?” “如果我只是一时冲动,关悦诚的话刚说完,他就应该倒下了。” 耀阳点头,话语道。 嘶? ?… 深吸一口气,方洁霞也好奇问话了: “就算他们不把这件事往外传,但他们两毕竟是西九龙反黑组组长、扫毒行动组组长,一定记仇了。以后我们和扫毒组之间,又怎么有合作的可能?” “呵!” 轻笑一声,耀阳解释道: “西九龙反黑组和我们旺角反黑组,本来就是竞争关系,两家之间,就算是合作,那也指定是貌合神离,甚至互相间玩点小动作。既然是这样,我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与西九龙反黑组有多好的关系,得罪就得罪了,他们能怎么样?” “再说扫毒组,那什么潘学礼,只不过是行动组组长!据我所知,扫毒组有好几个行动组,还有好几个情报组,人数众多,部门繁杂,我们得罪潘学礼,又不是得罪整个扫毒组。不和他合作,还有的是人合作。” baimengshu.com “现在正好,我们手上有泰山一票人,一会儿我们就选一个扫毒组适合合作的家伙,让他过来领人走,就算是我们先给他们一个人情。” 第二十三章:利益置换(跪求全订月票) 耀阳一番话,听得方洁霞连连点头,心里对于这位上司的认识,也更加深刻了。 这位上司极其不简单啊,看似鲁莽的行动,原来全都在掌握之中。就连暴揍其他部门督察,也揍得光明正大,打得对方咬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这样的心机,着实有些可怕。 马军却还是不解,突然开口道: “头,我们抓到的人,为什么要给扫毒组?如果要给扫毒组,先前潘学礼来要人,为什么不直接就交给他,还要这么麻烦选人呢?” “交给潘学礼?” 耀阳以看“二傻子”的目光看向马军,可是转念一想,马军好像还真是个那样的人,他也不管别人对他如何,只要听到能够定犯人罪,他就可以交人。 至于别人得罪了他,他直接就会上手。 说白一点,换作他今天主持处理,潘学礼会被揍,人他同样会交。 “哎,还得慢慢教导啊!这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人情世故的灰!” 心中叹了口气,耀阳耐心解释道: “就凭潘学礼满嘴的不是人话,我们交给他人,也不会获得他的好感,而且还会让扫毒组的人以为我们旺角反黑组胆小怕事。” “人善被人欺,扫毒组对我们如果是这个认识,那以后只要我们旺角反黑组再抓到毒贩,都会有人过来提人!” “到时候,我们交不交?” 马军点了点头,既是理解又是不解道: “那我们为什么现在要交呢?” “如果不把人交给扫毒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就一直把犯人关在我们这儿啊?我们部门新立,现在的条件大家都知道,根本没有单独的拘留狱房,我的办公室现在都让出来了,用来关犯人。” “就算我们要立即起诉犯人,最快也要三天,这三天怎么办,就一直关在我办公室里?我们总共才这么几个人,谁看守?” 耀阳翻了翻白眼,说出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 不错,旺角反黑组初立,也不知道是上头根本没有预料到,耀阳这边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就有所收获,还是从一开始就没觉得旺角反黑组会有什么大用。 这里的条件,几乎只能与守在海岛的警局相比。 耀阳的办公室,都还是库房改出来的,更别提什么拘留室,压根就没有。 是以,在这个艰难时期,耀阳等人破案抓人没问题,反倒是抓到犯人回来之后,成了大问题。 “草!” 马军暗骂一声,完全明白自家头的意思。 何尚生、于子朗等反黑组成员亦对视一眼,眼中尽皆看到了一丝气愤。 上头的安排着实有些太随意了,让他们跑来旺角警局成立反黑组,连相应的配套设施都没有。 拘留所、口供房这些必要设施都没,更别说枪房、食堂等设施了。 他们许多人的枪,都还是收到通知那会儿,就被上头发下来了。 上头倒是信任他们,也不怕他们乱用走火。 在这种条件下做事,确实是够憋趣的! 从来都是笑容满面,八面玲珑的梁鉴波,这会儿也少有的正色,问询道: “头,我们把人交给扫毒组的谁?我们的功劳到时候会不会被人吞了啊?” “功劳是我们的,就全是我们的,你们放心吧,今天我们的功劳,谁都没办法抹杀。当然,这一切都是Madam的功劳,Madam叫来记者,拍下我们抓获犯人的照片,有证有据,无论是谁,再能掰,也没办法把这份功劳抢走。” 耀阳先是大赞了一番方洁霞,随即眼神也看向对方,话语道: “犯人交给谁,这依旧要麻烦Madam!” 众人一听,眼中大亮,马上想到下午记者围绕的场景。 老实说,就算是几分钟前,反黑组成员都还有人不太喜欢方洁霞。 可这会儿包括马军在内,皆同耀阳一起,看向了整个旺角警局中唯一的女人,眼神中透露出绝对善意与认同。 呼…… 方洁霞深吸一口气,这个敏锐的女人,马上就感觉到众人对自己态度的改变。 内心深处,她还从未感受到过这种认同。 而这个时期的方洁霞,虽然事业心极重,毕竟年轻,对于耀阳多次提起自己,不计较自己上午的小手段,且一直帮自己立足,觉得很是感动。 激动之下,方洁霞板着一张脸,语气却很柔和了: “头,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旺角反黑组的一员,既然头这么信任我,让我全权负责后勤,那我也不会让大家失望。” “现在头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开口。” 听得方洁霞换了称呼,耀阳大喜,心知从这一刻起,方洁霞已经将自己放在比自己低的位置,虽然不能保证永远不与自己争权,但只要自己一直这么对待她,早晚有一天,会让她也成为自己在警界的铁杆。 表面上,耀阳淡淡微笑,点头道: “好,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我现在需要港综市扫毒组所有督察的资料,需要多久?” “给我十分钟!” 方洁霞立即做出回应,并且雷厉风行,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拨打起来。 “喂,刘警司吗?我是方洁霞……” 看到方洁霞打电话,耀阳也不多听,话语吸引众人注意力,再次开口道: “阿文!” “头,什么事?”何展文站出。 “毒贩我们全部交给扫毒组,还有两个飞车党,我觉得交给PTU就不错,让他们带回去,也算协助办案了。” 耀阳意有所指话语道。 何展文眼睛一亮,立即回应道: “头,我明白了,我马上叫兄弟们过来。”话罢,何展文也拿起一个电话,开始按起号码来。 呃…… 看到自家大佬在短短时间内,就将一个很难处理的事件,处理得近乎完美。 何尚生、马军、梁鉴波等人即是对耀阳无比佩服,更多还是有些尴尬。无疑,在犯人后续事件的处理上面,他们全都帮不上忙。 飞虎队何尚生、保护证人组梁鉴波、周强,新人于子朗就不提了,最觉脸红的是马军。 马军其实比谁混过的部门都多,可是他几乎与谁的关系都不咋样。 现在要让人过来接收犯人,就算让他帮手,他都不知道给谁电话。 这让要强的马军,第一次审视起自己以往的工作状态,人际交往。 马军审视着自身,何尚生有些闲不住,代表众人开口了: “头,你看我们几个有什么能帮忙的?” “你们?” 耀阳看向几人,只见何尚生、梁鉴波、包括偷奸耍滑的周强,这会儿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心下暗笑,十分满意。 自己今天的努力总算没白费,看情形,自己让众人完全信服了,整个旺角反黑组收服到手了。 微微一笑,耀阳话语道: “当然有任务交给你们几个,而且很重要!” “哦?头,我们做什么?” 何尚生大喜,赶忙追问道。耀阳抬手看了看手表,话语道: “现在都差不多快六点了,大伙忙了整整一天,全都没感觉到饿的吗?反正我是饿了。你们现在出去买点东西回来,我们将就着吃点。等一会儿交接犯人的工作结束,今晚我请客,吃大餐。” “啊?” 一听居然是买晚餐,何尚生愣住了,连旁边本来还意气风发,准备大显身手的梁鉴波等人也愣住了。 不过梁鉴波反应极快,瞬间转身,拖着肥胖的身子,跑到旁边一张办公桌前,拿起桌上不知名的资料,装作认真的看起来。 周强一直以来都是跟着梁鉴波的,对于胖哥的风格很是熟悉,亦了解了对方想法。 眼珠一转,赶紧有样学样,跑到旁边也开始看资料。 剩下何尚生、马军、于子朗三人,懵逼呵呵,不明所以。 “还不快去!” 直到耀阳没好气再叫,三人这才傻傻转身出门。 出了警局瞬间,何尚生也才反应,一拍脑门,话语道: “吗的,那死胖子,居然抠门成这样!” “呃!” 马军听得这话,也反应过来,脸色一黑,双手入兜,有些尴尬道: “你们带钱没有,我今天早上出门时候急,忘带钱包了。” 说到这里,马军生怕误会,补充道: “我是真没带,不是抠门啊。一会儿买东西多少,你们谁先垫着,算我帐,我明早上班就还。” “马sir,何sir,我这里有。” 于子朗很老实,拿出钱包,直接就递给了何尚生。 “走吧!” 何尚生直接推还给于子朗,右手入兜,再拿出时手上一张千元港币,表态道。 …… 旺角警局内部。 何展文最先打完电话,脸上挂着一丝浅笑,走到耀阳身边,回报道: “头,我已经通知我一个好兄弟带队过来了,他现在在深水埗区,我们要多等一会儿。” “没问题,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 耀阳点头,抬手示意何展文坐下休息。 何展文对于耀阳这话,可谓无比认同,当然也就对耀阳的好感越来越大。 他也不客气,随意拉了一张凳子坐下后,话语道: “头,你放心吧,我叫来的一定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行。”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人缘关系。” 耀阳微笑点头,也不多问。 “头!” 这时候,方洁霞的电话也完全放下,手上拿着两张纸,走了过来: “这上面全部是扫毒组督察的大体资料。” “辛苦了!” 耀阳接过两张纸,只见上面清秀字迹,尽是些小字,可以看出方洁霞还真不愧文职出身,至少这幅字就很不错。 大概扫了一眼,注意到旁边有些好奇的何展文,耀阳递过一张,话语道: “来,阿文,你也看看!” 同时,耀阳亦照顾到方洁霞,询问道: “Madam,这些资料都是你刚刚问到的,应该还记得吧?你觉得,我们把犯人交给谁更合适?” 方洁霞听得询问,顿感自己受到重视,马上回复道: “头,我觉得麦启文不错!” “麦启文?” 耀阳也确实重视方洁霞的意见,马上翻查资料上关于麦启文的记载。方洁霞解释的话音,也适时传出: “这麦启文的父亲我听说过,是廉政公署高级调查主任,并且活跃于政商界,与我们警务处许多人关系极好。据麦启文的资料显示,他也很快就要升任高级督察。如果我们现在和他结个善缘,相信一定会有回报。” 耀阳仔细看着麦启文资料,发现这个人确实功劳很多,即便自己不懂得警务升迁到底需要多大功绩,但明眼都能看出,这种表现绝对够升职了。 可是越是这样,耀阳对其兴趣越小,摇头道: “不好!” “为什么?” 方洁霞眉头微皱,疑惑了。 耀阳抬头看向方洁霞,正色道: “方洁霞,既然你叫我一声头,今天我就教教你。我们中华有一句古话,再多的锦上添花,也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这个麦启文,看功绩,看能力,比后台,都已经是半只脚踏在高级督察上的人。我们把犯人交给他,他就算感恩,这个恩情能多大?他能记多少?” “退一步说,就算他能记,也感到恩大,可是他马上就会被升任高级督察,到时候工作很可能会有变动,暂时不说被调出扫毒组,至少说以高级督察的职衔,不会再做一个扫毒组组长了。” “那样的话,以后他又能帮得了我们什么?”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前线部门来说,有时候结交一个部门队长,远远比结交一个部门高层来得有用。”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爸是廉署的人。” 前面一段话,方洁霞听得若有所思,但听到这最后一句,马上就又迷糊了,谦虚道: “头,有什么不对?” 耀阳目视半空,幽幽道: “警廉冲突虽然已经过去十来年,但现在警局中的一些前辈,你以为没人记仇的吗?别看麦启文现在好像风光无限,但再升一步,恐怕这辈子也就是那样了。” “能够在十年前那场冲突中幸存的前辈,十年后的今天,你想过没有,他们还会只是小警员?恐怕我们现在警务部高层,有很多位都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吧。” “麦启文一辈子只是低级警务人员也就算了,资料不会被送到高层,被所有高层认识。可一旦做到高级督察,到时候就会有我们警务部很多高层对他进行联合考核,资料就会被公开。” “你觉得他爸,一个廉署高层,就算认识一些警司,又能怎么样?真帮得上他?” “我们去和这样一个得不到最大利益,且最多止步于高级督察的人物结交,能有多大好处?” 方洁霞听得连连点头,沉默深思。 何展文似乎也来了兴趣,话语道: “头,那我们找谁?” “这个同事我看就很不错!” 耀阳食指指向纸上一个名字,方洁霞与何展文赶紧看去,只见一个人名:向荣。 “扫毒组督察,行动组C队队长!” 方洁霞小声念叨,不由开始仔细浏览这人资料。 资料里面,这什么叫向荣的,表现十分普通,虽然有些功绩,可是也有过两次被投诉的记录。 记录上,一次投诉是包庇下属,一次投诉是涉嫌逼供栽赃。当然,这两次投诉虽然留了底,但显然并没有被确定,要不然这什么向荣也早就不能够做警察,甚至该是去赤柱蹲苦窑了。 看来看去,方洁霞着实没看出这什么向荣有任何可取的地方,甚至比起许多督察,与他同级别的队长都要来得差。 眉头大皱,方洁霞问道: “头,这个人很普通啊,有什么特别的?” “我能够告诉你这家伙是雷霆扫毒中的主角嘛?” 耀阳心中暗笑,也没想到一份资料中,又能够找到一位印象里了解的人。 表面亦给出解释道: “我说过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向荣虽然看起来普通,但仔细研究资料,就会发现他并不平凡。” “第一,细看他的功绩,卧底毒贩成功破获抓捕毒枭五名,领队全权破大批量毒品案三单,小毒品案件十余单,没有一次是协助办案的功劳。”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家伙执行力极强,头脑精明,一直奋战在前线。如果我们和他结交,以后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凭他这些表现,一定可以帮到我们。” 方洁霞与何展文一边听着解释,一边根据耀阳指点再看资料,果然发现向荣厉害之处。 他的功劳看起来数量上并不多,远远低于其他督察组长。 可是其他督察组长最多的功劳是什么? 是协助办案,又或者联合抓捕等等。 向荣的呢? 全部是那种一条龙完成的,从开始到结束,似乎他都会全程参与,最终立功。 方洁霞明悟抬头,好奇再问道: “头,你刚刚说第一,难道还有第二?” 耀阳微笑点头,肯定道:“当然还有第二。” “第二,再看他两次被人投诉记录,第一次包庇下属,从侧面可以看出他一定是个讲义气的家伙,至少和属下人关系不错。” “换作其他督察,就算明知下属没犯错,为了自己的成绩,也不一定敢站出去,免得惹祸上身。他既然背上这条投诉,无论对错,表示他都站出了,够义气。” “第二次是逼供栽赃,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能够从内部调查科脱身,最终不过留下记录,没有任何的处分,他的手段可见一斑。” “凭借这些,在我看来,向荣就比这几张纸上的督察厉害得多,也值得结交得多。” 解释完,耀阳不再客气,直接就吩咐道: “阿文,马上给这位向sir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提犯人,或许泰山在他手里,作用会更大!” “好的,头!” 何展文答应一声,立即拿起电话,照着号码拨打起来。 旁边方洁霞佩服的看了眼耀阳,再次拿起桌上记录,认真看起来。 她似乎也想学习一下耀阳的眼光,试试以他所说的一些东西重新判断资料。 方洁霞也确实学到很多,第一次知道,原来投诉不一定就代表别人不厉害,恰恰相反,有些人接到投诉,或许还能够看出那人厉害的东西。 …… 半小时后。 旺角警局大堂内暂时又成为了饭堂。 耀阳、方洁霞、马军等人全都围着一张办公桌,手里拿着盒饭,吃吃喝喝。 何尚生倒是很舍得花钱,虽然条件简陋,但烧鹅腿、炖牛肉等菜品一样不少,足足十一盒,摆放在办公桌上。 “恩,真不错!” 梁鉴波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大嘴里塞满了食物,倒也没忘记闲话道: “想起我以前在保护证人组那会儿,从来都是在食堂吃饭,在办公室喝杯咖啡都还要偷着喝。” “现在好啦,光明正大,大吃大喝!” 他这话吧,其实就仅仅是闲聊,但耀阳听得,表面虽然无恙,其实感觉有些憋屈。 方洁霞瞬间亦是脸色不好看了。 其他人虽然完全看不出耀阳有些生气,但方洁霞的状态很容易看出何尚生很精明,有些理解,马上就话语道: “胖子,吃你的饭吧。” “呃…我没说错啊,我说你们也别都只顾吃饭,我们边吃边聊,那多好啊!” 梁鉴波完全没觉察其他人的心情,嚷嚷着。 方洁霞放下饭盒,其中还有三分之二的白饭清晰可见,话语道: “你们吃吧,我吃饱了,我出去看看其他部门的人过来了没有。” 啊……? 除了何尚生外,其余众人对于方洁霞这种态度,都有些没看明白,纷纷停下刨饭,疑惑看向方洁霞。耀阳这时适时开口了: “不用看了,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坐下继续吃饭,这是我的命令!” “头,我……” 方洁霞一愣,站起的身子停住,却没有坐下。 “你既然选择申请调来旺角反黑组,就应该想到我们这边的情况,外在的条件,一时的荣辱算得了什么,只要我们表现出色,该有的,我们很快就会有!” 耀阳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正色话语着。 “该有的?” 听得耀阳这句话,其他人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还是没有完全明白。倒是何尚生,这时候开口了: lingdiankanshu.com “Madam,头说的对啊,我们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条件有限,但只要我们做出成绩,就算我们不说,上头也不会不管的。” 条件有限! 随着何尚生这四个字,精明一些如何展文、梁鉴波、于子朗,都完全明白了。 敢情方洁霞是在为旺角警局的条件而感到气愤。 仔细想想,也确实应该是气愤的。这旺角警局说是警署,倒不如说只是一个报案点。 别的警署所拥有的枪房、口供房、关押犯人室、办公室、食堂等等设施,这里一个都没有。除了大堂外,再无其他。 这种结构,可以说连一些海岛警署的条件都比不上。方洁霞年纪轻轻就做到督察级别,心高气傲,无论在哪个部门,条件都一定会极好。 现在呢,食堂都没有,大伙在大堂内吃饭,事实上正是一种辛酸。 理解到方洁霞意思后,众人再看耀阳的目光中,更加拜服了。 高级督察啊,堂堂一个高级督察,在这么恶劣条件下办公,居然还没半点埋怨,这样的城府,对于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人来说,难能可贵到了极点。 可惜他们谁也不知道,耀阳心里其实也很恼怒: “警务处还真是像方洁霞所说,完全没把自己当成自己人。” “把自己调到旺角,明明有反黑组的地方再来一个反黑组,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连配套设施都完全没有,就有些过份了!” “可以想象,当时警务处高层对于自己所谓的看重,是何等虚假!要不是领事先生的面子,恐怕自己现在职衔也不可能是高级督察,只不定那个扑街卧底西谨都不如” 踏踏踏…… 正在这时,一阵响亮的皮鞋踏地声从旺角警局外面传入,警局大门被人推开,六个PTU打扮的男人踏步进门。 “阿峰,你们来了!” 看到六个PTU,何展文第一时间起身,死板的脸上露出欣喜情绪,迎了上去。 来者无疑与何展文很熟,也全都笑容招呼道: “文哥!” 何展文对他们微微点头示意,与带头的PTU拥抱了一下,两人并肩带头,向耀阳这边走来: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 耀阳等人当然看出这就是何展文叫来的PTU小队,十分给面子放下盒饭,纷纷起身。 “这位就是我现在的头,旺角反黑组组长,高级督察雷耀阳,雷sir。这位是我们副组长,督察方洁霞,Madam方。这位是……” “头,这是我的好兄弟,警长张景峰,PTU第五小队队长。” 何展文为双方做起介绍,双方亦开始互相打量。 张景峰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年龄,身材高大,一脸精明能干。 耀阳已经认出,根本就是学警出更的主角之一。 而张景峰听完何展文的介绍,也有些震惊,他根本没想过旺角反黑组,一开始印象中的流放部门,竟然有一位高级督察组长,还有一位督察副组长。 更震惊的是,熟悉何展文的张景峰心知,从何展文口中说出“头”,完全就代表何展文还认可了这位年轻的高级督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自愿跟随做小了。 这有点让曾经跟过何展文做事的张景峰,完全没有想到。 有了这个认识,张景峰吃惊归吃惊,但他绝对信服何展文,马上踏步敬礼,表示出绝对尊重道: “雷sir,Madam方,SGT39270张景峰,向两位sir报道。” “不用客气了,张sir。阿文叫你来,就代表大家是自己人,吃饭了吗?” 耀阳微微一笑,摆手拉拢人心道。 张景峰进门时就瞧见众人在大厅吃饭,听到比自己高出好几级长官这么平易近人,确实让他第一印象很好,立马回应道: “sir,我们都吃过了!” “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先谈公事吧。” 耀阳话语着走到旁边一张办公桌,拿起桌上口供资料,递给张景峰道: “人我就交给你了,让阿文带你们去领,你们协助办案,做收尾工作,报告怎么写,你随意。想好以后,和阿文说就行了,我们旺角反黑组这边会和你们PTU一致。” “我靠,这么大气!” 张景峰被耀阳一番话吓了一跳,他可是个聪明人,完全明白了耀阳的意思。 说白了,耀阳准备给他一份收尾的功劳,什么叫作协助办案,还不就是领一份功。 当然领功也是有学问的,首功指定不用想了,但后面帮助收尾的功劳可就有操作空间了。 张景峰对耀阳好感度大增,立即点头,又踏步敬礼道: “thank,sir!” 耀阳笑着拍了拍张景峰肩膀,和气道: “我说过了,你们是阿文的兄弟,就是自己人,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了。” “阿文,你带你的兄弟们去提犯人,顺便商量一下报告的事。” 何展文连忙答应: “我知道了,头!” 话罢,何展文带着张景峰六人,进入唯一内室,开始提取犯人并且商议后续事件。 咚…… 同一时间,警局大门再次被推开,四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位一米八左右中年男人,风度翩翩,熟悉的面貌,耀阳虽然没见过,但一眼就认出了,不是向荣还能是谁! “雷sir,我就是扫毒组督察向荣!” 向荣确实也马上做出自我介绍,并且在旺角警局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准确走到耀阳面前,直接就打起招呼。 一边招呼,一边拿出证件,在耀阳面前展示。 这,着实让耀阳都有些意外,随意看了眼证件后,马上话语道: “你认识我?” “赤柱总惩教主任,君度酒店最大功劳,我们警务部最年轻的高级督察!” 向荣道出一句,直接把耀阳过往都囊括了。 “你查我?” 耀阳更加好奇想不到向荣会这么了解自己。 “雷sir派人一个电话直接打到我的办公室,不查一查,实在不安心!” 向荣很老实回答,话里蕴含信息量不少。 确实,如果有同事要让扫毒组的人帮手,电话根本不可能到向荣那里,除非是熟人。 偏偏向荣与旺角反黑组压根不熟,所以马上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嘶,头看人真是不错,向荣还真是聪明、谨慎的人啊。” 旁边方洁霞听到向荣的话语,对于耀阳的判断真正服气了。耀阳微微一笑,话道: “既然你查过我了,那我和你们扫毒组潘学礼下午发生冲突的事,你也知了?” “我知!” 向荣点头,依旧老老实实。 “那你还愿意过来提人?不怕以后同事间不合?”耀阳问道。 “潘学礼又怎么样,我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这次不等向荣开口,旁边看起来一脸火爆的西装男人插嘴了。 “阿鬼!” 向荣脸色一变,立即喝住。随即,才一脸正色解释道: “雷sir,我在扫毒组任职,任务就是抓毒贩,其他的事我不在乎。” “呵!” 耀阳轻笑,赞赏道:“态度正确。” 同时,又吩咐道: “阿军,你带他们去提犯人,把犯人的口供也全都给他们。” 马军点头,领着向荣四人往内室走去。 向荣没有多话,也不像张景峰那么客气,只是看了耀阳一眼示意后,便大大咧咧进去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旺角反黑组全员将犯人交接完成后,便集体下班,由耀阳请客,再次去吃大餐。 一夜无话。 翌日大早,警署破案新闻发布会还没召开,旺角警局反黑组成立第一天,便连破两起案件的消息就已经传遍整个港综市。 许多昨天参与采访的报社,都以头条的形式向广大民众通报了这条消息。 当然,这本来其实不算什么大新闻,可是有方洁霞熟人推动,再加上耀阳还是两个月前君度酒店的绝对主角,还是勉强能够上头条的。 旺角东来茶楼。这里是耀阳近两年来,来过许多次的地方,茶楼中的客人们,大多也都认识那个高大异常的人。 虽然,他们大多也不知道耀阳的身份,更加不知道其工作。 “哇,今天报纸头条竟然是旺角警局的消息,太奇怪了吧!” “是吗?我们旺角有警局吗?人老了,都没什么印象了!” “忠伯,我们旺角一直都有警局的嘛,不过我在旺角也生活几十年了,确实没觉得那警局有什么存在感,想不到这次露这么大脸,都上报纸了啊!” “是啊!一天之内连破两件大案子,这什么新成立的反黑组还真是厉害啊!” “咦?忠伯,刘叔,你们快来看,这不就是常常到我们这儿来喝茶的那个年轻人嘛。很高的那个!” “哎呀,还真是啊!没想到那个年轻人这么了不起,原来是位高级督察啊。” “高级督察是什么?” “忠伯,我告诉你啊,这是警察的职衔,就像古代的官位一样……” 一群头发花白,脸上很多老人斑,酷爱玩鸟、看报纸的茶客们,自看到报纸后,便开始起了疯狂讨论。 他们每天在旺角喝茶,几乎全部都是些老街坊,港综市人又与内地人一样,其实都是十分有地域团结色彩的。 见识了旺角警局露脸,他们就像自己露脸,多少有些高兴。 特别是又在报纸上看到熟人,那就更加欢喜了。 茶楼内部。 老板冯四手里也拿着一份报纸,看着报纸上耀阳威武的照片,面无表情,心下情绪复杂。 这两年来,耀阳每一次到东来茶楼,几乎都会与冯四聊上几句,常来常往下,冯四对于耀阳当然有了一丝情谊,双方也算有了一些交情。 可是冯四这个人,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叛徒,第二种就是警察。 很早之前冯四就知道耀阳是惩教主任,任职于赤柱,亦知道君度酒店事件中,耀阳露了大脸。 那个时候,冯四还有些为耀阳那个年轻人开心,觉得那个大气特别的年轻人用命去拼,总算拼出前程了。 可这会儿看到耀阳居然调到了警务部,他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再面对了。 …… 同一时间,旺角其他茶餐厅。由于港综市人都有喝早茶的习惯,再加上茶餐厅几乎都有报纸。 许多喝早茶的人,或是直接看到,或是听到,也都获悉旺角反黑组建立,就在旺角的消息。 “靠,我一直以为我吹水全就够能吹了,想不到这些条子更能吹啊!区区几个人,一天之内就破获两宗大案,其中还包括一宗毒品仓库案,简直天方夜谭嘛…” 一个长得贼眉鼠眼,古惑仔装扮的混混,不知是真有文化,还是也有看报习惯,拿着报纸,评论着。 在他身边、邻桌,全都是一伙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古惑仔,似乎熬了一个通宵,喝完早茶就要回去睡觉一样的状态。 听得吹水全的话,几个好奇心挺大的家伙来了兴趣,话语着: “什么大案啊?吹水全,给我念念!” “阿全,递张报纸给我看看!” “吹水,给我这儿也来一份。” 吹水全漫不经心,念是没念,随意递过几张报纸,给予愿意看的古惑仔们。 一伙感兴趣的古惑仔开始翻阅,很快,就听到一个长头发耳钉男人叫唤起来: “我靠,不会吧,这家水果店我知道啊,是吉庆泰山的场。想不到泰山那家伙原来一直把白面藏在那里,真是让人想不到!” “我看看……这尼玛还真是啊,早知道我们先下手为强,干上一票,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滚远点,就你那小胆,就算知道泰山的货在那儿,你真敢去抢嘛?那是泰山,吉庆话事人!” “话事人又怎么样,我和联胜红牛会怕他?” “有种你去吉庆的场这么说话啊!” 古惑仔们讨论的东西,与普通人又不一样,给人听起来感觉极其不靠谱,却又更能确? ??报纸上的真实。 “我靠,你们别闹了,九龙本来就有反黑组,现在旺角又成立了一个这什么反黑组,这些条子是想赶绝我们啊!这让我们以后在旺角还怎么捞?” “哇!你们看,这条子这么高大,吃屎长大的嘛!” 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聊天,吵杂越来越大,终于让这家茶餐厅内地位最高的古惑仔恼了。 这个人长得比较年轻,看起来最多不过20岁,一脸狠厉,给人第一印象就很不好惹。 他本来趴在一张桌上养精神,现在被吵到,很是不爽,大怒道: “你们鬼叫什么,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呃…… 听得这个男人发话,从来都是谁也不服谁的古惑仔们,全都静声了。 看向男人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丝恐惧。 可怜刚刚最后叫嚷的古惑仔,战战兢兢走到男人桌前,双手恭敬递上报纸,话语道: “东莞哥,我们看报纸!” “报纸,报纸有什么好看的?草,我们是出来混的,你以为是学生仔啊!多看看漫画书,学学怎么砍人,你们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呃?” 男人一把拿过报纸,舞来舞去,劈头盖脸对着小弟就是一顿骂。 骂着骂着,他无意间看到报纸头条那张巨大的耀阳照片,骂声突然就停止了,双眼睁得老,讶异道: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雷老总!” “雷老总?” 跟随男人的古惑仔全都面面相觑,对于男人突然变了态度,更是把报纸都快放在脸上,感到无比好奇。 还是递过报纸的古惑仔胆大,小心问道: “东莞哥,怎么了?什么老总啊?” “你懂个屁!” 男人豁然起身,一把将报纸掷在那小弟脸上,大声道: “马上去买点果栏,要最好的,最贵的,还有什么招财进宝的风水树、呃…对了,关公像什么的,全都买上。一会儿跟着我去恭贺雷老总。” 果栏?风水树?关公像?这他娘都挨得上嘛? 听起来有点像恭喜别人开业的东西,却又有点奇奇怪怪啊! 茶餐厅内古惑仔们你看我,我看你,可是谁也不敢再问男人。 他们跟着男人的曰子不短了,可都知道这男人暴躁脾气,狠辣手段,只能懵逼呵呵出门,连早茶也不喝了,去街上集体购置物件!. 第二十四章:古惑仔的拜访 东西购置齐备,大包小包,又是搬又是抬,在为首古惑仔的带领下,开始往目的地走去。 可是这个目的地,完全让一票古惑仔混混没料到,因为他们大佬居然让他们一起去旺角警局! “我靠,这到底什么情况啊?警局那样的地方,别说是古惑仔,就连普通人如果非必要,也不愿意去的啊。” 满脑子浆糊,一票古惑仔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问询明显情绪有些激动的大佬,只能傻乎乎跟着,往警局走。 十分钟后,一票人倒也顺顺利利来到警局大门口。 他们老大东莞仔一点不含糊,笑容满面就踏步入内,看着负责报案的两个军警,客气问道: “两位阿sir,请问雷sir在上班吗?就是那个全港综市最威的警官,雷耀阳,雷sir!” “你们找雷sir?” 两名军装警员又是好奇,又是疑惑看着东莞仔一伙人。 “是啊,我和雷sir以前在赤柱就认识的,我对他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他调到了旺角,特意过来拜访。” 东莞仔毫不含糊,完全不同于平时的狂妄,态度和善道。 呃…… 滔滔江水?黄河泛滥? 还一发不可收拾? 拜访都拜访到警局了? 你以为这里是家居嘛? 两名军警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编排,你看我,我看你。 但由于身份原因,可不敢做耀阳的主,还是马上站出一位,话语道: “你在这等着,我去问问,看雷sir见不见你。” “麻烦阿sir了。”东莞仔客气点头。 那名军警也赶紧走出报案台,从后门入大厅。 两分钟不到功夫,他又走了出来,回复道: “雷sir让你们进去。” “谢谢阿sir啊!” 东莞仔笑了笑,待转头时,却立马变脸,喝话着: “东西抬好了,走,跟我进去。” 咳咳…… 一票古惑仔实在被自己的老大玩得有点崩溃,咽了咽口水,抬起各种礼物,紧跟东莞仔。 警局内部。 这会儿时间是8点半,旺角反黑组成员都已经开始工作了。耀阳为了同手下们稳固关系,并没有选择自己跑到办公室待着,就坐在大堂内,不时与众人探讨一下昨天收集到的那些犯罪资料。 听到有人来拜访自己,耀阳亦没有太当回事,大大咧咧就吩咐可以来,大家光明正大,也不怕什么。 咚…… 门推开,足足二十多个古惑仔打扮的混混,手里大包小包,甚至还有四人抬着一个不知名的玩意儿,用红布盖着,很快就出现在了旺角反黑组所有组员眼前。 “恩?” 除耀阳与方洁霞外,几乎所有组员第一时间都站了起来,满脸戒备盯着进来者。 特别是马军,认为又像昨天一样,有人来找麻烦了。 只不过昨天是同事,今天变成古惑仔。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马上就抹掉马军的猜测,甚至于让他看得两眼发直。 只见明显领头那位年轻古惑仔,进门之后扫视一番,马上就一脸笑容,以一种看到亲人般友善的语气,立即就叫起来: “雷老总,真的是您啊!您老从赤柱调出来也不通知一下,让我们这些做小的为您贺贺嘛。还好我平时有看报纸的好习惯,先前从报纸上知道您老的消息。” “怪我,这事说起来也怪我,也怪我最近没去赤柱看我老大,没得到消息,来晚了。” “雷老总,贺你新部门开业,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年轻古惑仔回头大喝道:“东西可以放下了。” “哦!” “是,老大。” 一伙古惑仔赶紧放下手上东西,这一放,几乎都将本就狭窄的大堂路给堵了,颇为有量。 “原来是东莞仔啊,过来坐!” 耀阳打量了一下来者,敢情真是熟人,曾经在赤柱坐了很长时间牢,和联胜傻标的小弟东莞仔。 招呼东莞仔的同时,耀阳当然注意到组员们又是好奇,又是戒备的行为,又马上招呼他们道: “不用这么紧张,他是我在赤柱任职的时候,曾经坐牢的犯人东莞仔,人不错!” “犯人?” 听到这个介绍,反黑组组员们大多点头坐下,脸上除了好奇外,倒也没什么其他反应。 方洁霞却是眉头大皱,锐利眼神打量了一番东莞仔等人,脸就更黑了。 东莞仔完全没在意其他人的反应,一把掀开用红布盖住的玩意儿,那是一尊石刻关公像,高近一米,色彩鲜明,显然价值不菲。 掀开后,东莞仔方才走到耀阳面前,站得笔直,点头哈腰道: “雷老总!” “呵!” 耀阳颇为好笑看着东莞仔,特别是看到对方特意掀开红布的动作,扬手道: “坐下说吧,我这边也不是公司开业,是警局来的,你来看我可以,礼物就不用了,一会儿全抬走。” “雷老总,这是我一片心意,我……” 东莞仔赶紧解释。耀阳不等他说完,右手抬起,脸上多了一分正色: “心意我收到,礼物必须拿走,我的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 呃…… 看到耀阳正色的模样,东莞仔的记忆马上回到当年在赤柱时,那位一言九鼎的大佬,潜意识感到一种惧怕,不由自主服从。 一边点头,东莞仔拉过一张凳子,小心翼翼坐下,答应着: “是,是的,雷老总说一不二,说不收,那肯定不会收,我会做的。” 话罢,东莞仔立马回头,对着自己小弟们大声道: “还不快把东西全部拿出去,在外面等着我,你们这群混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大群人堵着门,让各位阿sir怎么办公?” “我靠!明明是你让买礼物,你让放地上的。” 东莞仔的小弟们被东莞仔呵斥习惯了,心里碎碎念,行动上半点不敢耽搁,赶紧拿起地上东西出门离开。 一时间,警局内部总算没了外人,只剩下反黑组一众与东莞仔,顺眼许多。 耀阳脸上亦丢去正经,重新挂起微笑道: “东莞仔,最近混得不错啊,小弟都这么多了?” “还是靠雷老总两年前那件事,我有幸被老大选中办事,受到照顾。” 东莞仔点头哈腰,一脸真诚感激。 事实上,东莞仔确实是两年前发家的。 记得两年前,耀阳收服占米仔,答应帮他摆平和联胜纠缠他入会的小混混,所以在赤柱找到了傻标。 东莞仔运气也够好,正巧那时候出狱,被傻标安排做这件事。 对付一个小混混,以东莞仔的本事,轻轻松松就成功了。 而这件事情虽然小,不过当时傻标认可东莞仔立大功,让他做一个小头目。 近两年来,东莞仔因为斗殴造成别人轻伤等小案件,又进去过赤柱好几次,在古惑界名头越来越大,虽然还是小头目,但“敢打敢杀喜欢跨栏”的名头扬出去了,许多人都听过。 当然,由于多次被送进赤柱坐监,东莞仔与耀阳见过次数也就多了,可惜当时在赤柱时,东莞仔身份不够,他很少能与耀阳说上话。 但对于耀阳的能力手段,是绝对清楚的。 是以,一看到耀阳被调到旺角的消息,东莞仔以古惑仔身份,直接拜访上警局,丝毫不敢耽搁,可见一斑。 旺角警局大堂内部。 东莞仔带着一种恭维的笑容,正经坐在耀阳面前。 耀阳坐姿随意,大大咧咧道: “你能够有今天,全靠你自己,你的事,我多少听你老大提到过,你老大说你很能干。” “对了,最近在做什么?” 面对如同拉家常一样的话语,东莞仔总算放松一些,回应道: “雷老总,我的情况您也知道,除了出来捞,还能做什么!” “具体呢?” 耀阳来了几分兴趣,细问道。 “具体?呃……” 如果是别的警察这么问,就算换作马军,以东莞仔的性格,死都恐怕不会说一个字。 偏偏问话的人是耀阳。 不知道是绝对信任,还是坐牢时期的条件反射,东莞仔愣了愣,还是马上回答道: “雷老总,您也知道,彪哥进去那么长时间了,地盘已经被社团分给了别人打理,虽然每年分红给彪哥,社团也承诺,彪哥出狱后马上归还,可是我们这些做小的,就没地方混饭吃了。” “这两年我都是游混,什么合适做什么,只要是社团有事,我都会帮手!” 游混? 对于这个词,曾经在赤柱待过很长时间的耀阳当然明白: 这是港综市古惑仔混混的语言,顾名思义,没有固定地盘与工作,到处混的意思。 仔细打量东莞仔,东莞仔近况似乎确实不好,一脸疲惫与黑眼圈,一身牛仔服也有些脏乱,不知是还没来得及换,还是其他什么状况。 “混得很难?” 耀阳直言不讳,再问道。 “呵!” 东莞仔苦涩一笑,倒也不计较耀阳这么直接,回答道: “像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三更穷五更富,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算难,有时候鲍鱼泡饭,有时候鱼丸也能对付!” “雷老总,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知道雷老总在这边任职,本来是准备送一份大礼恭贺的,最后拿出身上所有的钱,也只够那尊关公像!” 嘶…… 也是在大堂内,旺角反黑组其他成员其实对于东莞仔与耀阳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当听到东莞仔说出这话时,性格直率如马军、何展文,都对东莞仔有了极大好感,觉得这人够义气,讲情义。 方洁霞、何尚生、于子朗等人,更多是感慨于耀阳在赤柱时期的能量: “实在可怕啊,自己的头在赤柱到底做了些什么,一个出狱的犯人,按理说最讲利益不讲情义的小混混,竟然愿意倾家荡产,跑到警局里面来恭贺送礼!” 虽然说这种举动很可笑,但这恰恰说明对方根本没有深思,完全属于潜意识第一个行动。 自家的头以往的威势,可见一斑。回到耀阳这边,听完东莞仔老实言语,沉思片刻后,正色开口了: “你的这份心意,我明白了!如果你不嫌弃,一会儿带着你的兄弟去华都!那是我的场子,我让人安排你们做事。” 作为旺角很有名的夜总会,华都这个名字,东莞仔当然知道。 眼前一亮,东莞仔立马起身,站得笔直,如同囚犯见长官一般,回应着: “雷老总,您肯照顾我们这些小的,我怎么会嫌弃,我马上带人过去,一定好好做事。” “好,我现在还要上班,你……” 耀阳满意一笑,暗示道。 “我明白,我明白,那我这就走了,雷老总!” 东莞仔又不傻,这么明显暗示怎么可能听不出,立刻笑容满面,恭敬转身,临走时,还没忘记招呼其他反黑组成员,话语着: “各位阿sir,再会啊!” “恩!” 反黑组成员中,马军、何展文几个倒是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唯独方洁霞没有反应,埋头一直整理着资料,就好像没看见一样。 哐…… 而就在东莞仔离开后不到五分钟,旺角警局大门又被打开,一名身材很是魁梧,嚣张万分的西装男人踏步入内,双手抱着一尊黄金马制品。 西装男人进门后,环顾一圈,最终目光定格在耀阳身上,嚣张的神情立马变得正经,笑容满面喊起来: “雷老总,是我啊,火屎!” “哎呀,刚刚知道雷老总从赤柱调出来了,在旺角任职,区区一天之内,还破了两件大案,厉害,真是厉害啊。” “来,雷老总,你也知道我火屎是个粗人,直接了当。在赤柱的时候多亏了雷老总一直照顾,现在出来了,又正巧遇上雷老总立功,不表示一下那就不是人了。雷老总,这是999金马,我刚刚从周大福那边买来的,货真价实。祝您在旺角“一马平川,马到功成”!” 我靠,怎么回事,刚刚走了一个小古惑仔,送来关公像。 现在来了一个更夸张,抱着一尊金跑到警局来了,看其模样,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旺角反黑组一票人完全是懵逼状态。 倒是耀阳仔细打量了一下来者,如同对东莞仔一般和善,笑着招手,招呼道: “火屎,是你啊,什么时候出来的?哈哈哈,过来坐!” 火屎可不像东莞仔那般有礼貌,看到耀阳的招呼,抱着金牛就走到耀阳面前,放下后,大大咧咧坐在耀阳对面,举止轻佻道: “这不刚出来十来天嘛!这几天到处看了看,被关了十几年,这外面的变化真是大啊,我都快不认识了。还好,小妞还是那么漂亮,地盘也都还在,哈哈哈……!” “我记得你的地盘在黄大仙那边?” 耀阳隐隐记得这个火屎是黄大仙地头蛇,顺口提道。 “是啊,雷老总这都记得啊!没说的,雷老总,以后如果在我那边有什么需要,你一句话,我的那票兄弟无论如何都替您办好。” 火屎拍着胸脯保证着,虽然还是给人感觉很轻佻,但眼神中透露出绝对的真诚。 “好,那以后如果真有什么麻烦的地方,我不会客气的。” 耀阳微笑点头,话语道: “至于你的金马嘛,抱回去,我就不要了。今天你能过来,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那怎么行呢?心意就是这尊金牛,雷老总不收,是不是看不起我火屎啊?” 火屎和东莞仔不同,性格更加激进狂妄,听得耀阳不要,直接站起身,变脸了。 “呵!” 轻笑一声,耀阳又是无奈,又有些感动,话语道: “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经过一番好说歹说,总算让火屎这个粗鲁的家伙抱着金牛离开警局,也让他明白耀阳不是看不起他。 而东莞仔与火屎的拜访,如同拉开大幕,旺角警局一上午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短短三个小时功夫,当时钟指向11点时,拜访人员已经足足二十位了。 关键是这些人员中,几乎就没有正经人,不是古惑仔,就是地头蛇,成分复杂、来路亦复杂,许多对头社团成员明明看到对方,还是笑容满面,一起进来拜访,堪称奇观。 这种人平时躲着警察都还来不及,现在主动找上门,还没有一个空手过来的,极端奇异。 一票旺角反黑组成员大涨见识,对于耀阳的能量,于心中地位不断攀升,自己的这头是真的犀利。 难怪人家能够一声令下就从赤柱找来厚厚的犯罪资料,有着这样的威望,如果不说耀阳是警察,恐怕别人直接会认为他是社团龙头,着实太犀利了。 “头,你在赤柱真是德高望重啊!这么多人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港综市警察中,恐怕没有比头在那些古惑仔面前,更有威望的了。” 胖子梁鉴波眼见耀阳又送走一位访客后,不由大声感慨起来。 这句感慨,不同于他以往爱拍马屁的语言,完全由心而发。 “大家都是人,在赤柱的时候,我是给过他们一些照顾,现在他们敢来警局拜访我,我就算他们讲情义。” 耀阳微微一笑,先稍微解释了一句后,话锋一转,又尖锐道: “当然,他们有一些家伙应该是洗手不做了,准备混正行,过来拜访我也没什么。有些家伙嘛,还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怕以后再被抓进去蹲苦窑。” 马军眉头一皱,有些不解道: “头,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有些家伙是想让你徇私,以后碰到他们的时候放过他们?” “那倒不是!” 耀阳摇头,肯定道: “他们大多的人都是熟悉我的,知道我不可能徇私,不会允许这样的记录出现在我的履历上面。” “他们只是怕以后如果再进去,会没好曰子过!毕竟我现在虽然已经被调出来做警察,在赤柱说话和以前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西红柿小说 “现在赤柱实权主任,平时管理赤柱一切事务安排的家伙,是我推荐上位的。” 最后一句话,耀阳故意透露了一丝自己的能量。 果然,众人一听,完完全全明白了那些来拜访者的用意了: 敢情现在赤柱那边实权总管是自己人,还是会听头吩咐的那种。 这就不奇怪了嘛! 何尚生精明能干,想的东西更多,突然话语道: “头,那这么说的话,他们许多人都提到过,以后有事可以找他们。我们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作为我们旺角反黑组的线人?” “恩?” 何尚生这个提议,打开了其他人的思路,包括方洁霞在内,都眼睛大亮起来,看向耀阳。 毕竟,旺角警局条件恶劣啊,完全没有情报来源,也不可能长期使用赤柱、阿夜两边的情报,总要有一条自己的线路,由警方直接出面去问,这更加来得稳当一些。 当然,他们的这种想法其实是多余的,耀阳其实永远都能从两边拿资料。 但为了安住这些下属的心,耀阳点了点头,简洁道: “可以!” 随即,又详细解释起来: “他们之中,有些人确实可以作为我们的线人,长期为我们提供准确的消息。不过有一些人嘛,应该不愿意!但是平时如果要打听一些什么,与他们本身没有太大冲突的情报,这还是没问题的。” “好啊!” 众人大喜,这样的条件已经算很好了。 何尚生更是马上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一边写还一边话语道: “喂,你们都认识几个,把名字给我。” 反应与记忆力都比较好的于子朗,这会儿发挥了,马上开始报道: “和联胜东莞仔、黄大仙火屎、联合咸湿、福和……” 一个一个的名号,几乎全部是外号,被何尚生记载在了本子上面。耀阳当然明白何尚生笔记的意思,适时指点着: “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一会儿全都背背,背完以后把纸烧了,别做这种记载。以后有什么需要,你们亮明旺角反黑组成员的身份,相信他们会配合的” “头,我们明白!” 一众成员都在点头,纷纷围拢何尚生,细细看背起纸上那些字号。 这亦算是在港综市做警察的一种特别。 几乎每一个港综市警察,都认识那么几个古惑仔。 平时拿一些资料,或者发生大案子后,让对方为自己打探打探,这都是极好的。 当然,古惑仔不一定会说真话,真假就得警方判断了。 众人开始用脑子背诵起名号,耀阳不用背,方洁霞暂时做后勤,也没掺和。 这会儿,却是有功夫与耀阳话语了。 方洁霞一脸严肃,话语道: “头,今天那么多人来我们警局,虽然有点不好,总算是光明正大,也就算了。但是与他们那些古惑仔深交,甚至还给他们安排工作,是不是有些过了?” “如果这种事传出去,不太好吧?” 确实,耀阳短短两个小时就见了不少混混,一些混得好,也有混得差的。 对于混得好的混混,还没什么。 对于混得差的混混,耀阳几乎都有一句半句的照应,如同东莞仔,直接安排去了华都。 方洁霞听得耀阳解说后,对于那些人的拜访没了意见,可是对这件事,还是很大顾忌。 耀阳看了方洁霞一眼,眼神有些严厉,正色道: “Madam方,今天来拜访我的那些人,虽然以前都是赤柱监狱的犯人,做错过事。但是现在已经依法服刑结束,出狱了。在没有证据证明他们犯罪的前提下,我们就算是警察,是不是也不应该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呢?” “Madam方,很多时候我们做人,不是一定要别人有价值的时候,才上门结交。一些看起来还算不错的人,举手之劳帮衬一下,让社会少一个古惑仔,多一个用心工作的人,又怎么不好呢?或许未来有一天,在他们的身上,就这一份举手帮衬,也能收到巨大回报的!” “这种事,我觉得是好事。如果有人觉得不好,让他来找我,我亲自给他说。就算是一哥来,我也是这么说!” 耀阳每句话都占住道理,大义凛然,即便方洁霞有些自私,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确实无可挑剔。 稍微有些尴尬,很少服软的方洁霞解释道: “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用解释。” 耀阳抬手,语气缓和了一些,话道: “你是为了我们反黑组的声誉着想,是为了我着想,这我都明白。” “不过你也要明白一件最重要的事,更加要明确自己如今的身份。” “你现在不再是公共关系科的人了,而是反黑组成员,职责就是打击三合会。难免的,平时就要与那些古惑仔接触,并且是很多的接触。与其以后接触一些十恶不赦的古惑仔,倒不如现在选择一些能够拯救的,加以控制掌握。” “这样一来,我们平时不仅有许多线人,让我们得到更多破案线索。另一方面也算做好事,把一些走错路的年轻人拉回正途。” 咕嘟… 方洁霞面对耀阳每一句都占据了大义的言语,根本想不到丝毫反驳,只能是连连点头,不断应承着: “头,我现在真的懂了。” “懂了就好!” 耀阳微微一笑,正色道:“既然懂了,那我们开始做正事!” 啪啪…… 说着,耀阳两只手拍动,吸引全组人员注意后,开始发出指令了: “都听着,今天是我们反黑组成立第二天,大家继续努力破案,按照昨天的分组,各自行动!” “yes,sir!” 反黑组成员集体回应,脸上都充满了斗志。 何尚生甚至马上叫过自己的队员,开始商议今天外出破什么案子。 说起来,反黑组工作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优差,上班时间就是外出查案,工作时间完全可以由自家安排。 你出去查情报也好,出去抓人也好,只要报告一声上级,都不算旷工。 当然,如果长时间没有成绩,那就惨了。 上头压下来,整个反黑组都会受到牵连。 不过这种情况对于手握无数犯罪资料的旺角反黑组来说,存在吗? 眼看何尚生几人商量得热火朝天,马军与何展文也闲不住了,纷纷靠拢向耀阳问询道: “头,我们今天查什么?” “案子我早就选好了,就是这单!” 耀阳微笑递出一份文件,是由方洁霞努力整理资料后,更为详细整齐的记录。 马军与何展文赶紧翻看,可是看了一眼,眉头瞬间大皱: “偷车案?” 原来文件上记载的,是一单连环偷车的案件,报失车辆有四。这种案件,对于军装警员来说,或许算是重要任务案件了。 可是对于马军与何展文,怎么看都有点大材小用。 说白了,找失车抓人,不就是抓小偷嘛。 马军与何展文对视一眼,由何展文开口,有些疑惑道: “头,这单案件交给冲锋队、巡逻组去做不是更好嘛,由我们去处理,是不是有点……” 耀阳不等其说话,已经接茬了: “有点什么?嫌案子小是嘛?” 何展文与马军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了,毕竟做警察的,嫌案子小这种事,实在不应该。 “呵!” 耀阳暗笑,表面却是一本正经道: “这种案子确实小了一点,可是放在我们反黑组成立的第二天去查,不高不低,很合适。” “昨天我们出了那么大的风头,现在整个港九区域恐怕都知道了。如果我们今天再破几单大案子,就好像昨天毒品货仓那样的,这让别的警局怎么办?” “到时候恐怕我们无心都会被看作成心,故意让别的辖区警局难堪,到时候他们都会敌视我们旺角反黑组!” “抓贼是重要,立功也重要,可是要讲究时机!现在我授权你们两全权处理这单案件,三天内把失车寻回,偷车贼抓回来,还有没有问题?” “这……?” 所有反黑组成员其实都听见耀阳的讲话,方洁霞眼神中尽是疑虑,看耀阳的目光古怪。 以昨天这位头的表现,怎么也不像胆小怕事的人啊! 而且他对于工作成绩的重视,恐怕还在自己之上。 短短一天的时间,怎么变了呢? 倒是其他人没有怀疑,反而恍然大悟。 马军与何展文当即拿起资料,齐齐开口,正色道: “头,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车和人都找到。” 何尚生那边虽然没有表态,也不必表态,但几人在商议案件时,也全都有意识指向一些小案件,量力而行,没有选择一些看起来较大的案件了。 很快,一群人做出自己选择后,向耀阳与方洁霞告别,离开了警局。 旺角警局内,就仅剩下耀阳与方洁霞,还有门口两位接受报案的军装警员。 耀阳曾经苦练过观察能力,“眼观六路”四个字绝不夸张,对于方洁霞一直偷看自己的情形,那是一清二楚。 脸上带着笑意,静悄悄的警局大堂内,耀阳突然开口道: “Madam方,你偷偷看了我这么久,有什么想问的就直说,你是警务这边第一个主动选择跟我的,我把你当自己人,绝对不会隐瞒。” “呃!” 方洁霞被耀阳所察觉,先是有些尴尬,随即马上恢复那种可爱的严肃,话语道: “头,刚刚你为什么骗他们?” “我骗他们什么了?” 耀阳饶有兴趣反问。 “我不相信头会怕其他辖区警局的敌视!更不相信头会为了怕受到敌视,连大案都不敢选择去破。” 方洁霞直言不讳道。 耀阳赞赏看了方洁霞一眼,话语道:“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方洁霞老实回应道:“我没想到!” 就在这时,外面负责报案登记的军装警员推门而入,请示道: “雷sir,外面又来了十几号人,说是你的朋友,要进来拜访你,不知道……” “这两天无论什么人要见我,都让他们进来!” 耀阳摆手吩咐,这才看向方洁霞,问道: “你明白了嘛?” “明白?明白什么?” 方洁霞摇头。耀阳这才解释道: “马军和何展文一个冲动,一个冷酷,没有我亲自领着他们,让他们单独去破大案,恐怕我们要背的黑锅最后比功劳都还要大。何尚生一组,虽然较为理智,可是他们那一组人的能力却要差一些,除何尚生外,其他组员都还需要锻炼。” “我在旺角反黑组的消息昨天经过媒体朋友,全都扬出去了。这两天来警局见我的人恐怕都不会少,我也不好出去办案。只能先骗骗他们,让他们破点小案子咯。” “原来是这样!” 方洁霞听得连连点头,她可看过所有组员的资料,对耀阳所说可谓百分百赞同。 ………… 冯千山,时年六十七岁,是四十年代第一批流入港综市的潮州人。 这人以做苦力起家,凭借精明的头脑,冷静处事作风,从十七岁开始打拼,历经五十年,终于成为港综市有名的百货大亨。 旗下百货商场不计其数,在港综市、东南亚一代,都有生意。 顶级富豪,他虽然算不上,但在港综市,也算是知名人士。 中环一座顶级的商业大楼会议室内。 这天,冯千山与一群麾下高层人员,正在商议着关于商业发展的事务。 正当谈得兴起,他的女秘书,一位四十岁左右女士满脸惊慌闯进门,着急道: “董事长,刚刚有一个电话打进来,电话里的人说,他们在我们公司物业放了炸弹。” “炸弹?” 众高层听到这个,无不吓了一跳,大家伙可都是白领人员,论做生意,他们个个都是一把好手,现在牵扯到炸弹,他们脸上可浮现出惧色了。 冯千山岁数虽然已经不小了,但穿着讲究,衬衫马甲,一头灰白的头发,整整齐齐,是当今最流行款大背头,显得神采奕奕。 听得秘书的话后,冯千山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无比沉稳道: “他们还说了什么?” “没了!” 女秘书两字回答。 “哼!” 冯千山冷哼一声,不屑道: “想必又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恶作剧而已,你们怕什么!” 呃…… 众高层们都有些尴尬,大多还责怪的看了几眼那名女秘书,看得对方十分委屈。 而冯千山环顾众人表现后,心里更加得意,抽了一口雪茄,颇有风度道: “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挂掉电话就行了,别说这种恶作剧,就算真有炸弹,我会惊嘛?” “我们做生意的,最要紧就是稳重,几个月前,我参加君度酒店钻石珠宝会展,遭到几十名重械悍匪劫持,我惊了嘛?” “当晚我被警方救出来后,第二天在医院就住了一天,第三天就照常上班了。” “比起我,你们连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都惊,实在是……” 说到最后,冯千山微微摇头,一副不看好众高层的模样。 “我靠,谁不知道你在君度酒店吓得都快尿了,不过运气好,被人家救出来,再加上没受什么伤,才会强撑着快速出院上班。现在说得,好像是你把悍匪全部搞定了一样。” 一些从各种渠道,曾经打听清楚君度酒店事件的高层们,纷纷在心里暗骂。 表面上,却全都笑容满面,开口恭维道: “董事长稳重如泰山,我们这些小的,当然比不上。” “是啊,董事长胆色过人,处变不惊,我们还有很多要向您学习的地方。” “对对对,在港综市谁不知道董事长的事迹,一手一脚白手起家到今天,一生不知道经历多少大风大浪,这点小事,怎么会惊?董事长,我对您一直都很敬仰……” 高层们你一言我一句,恭维不断。 冯千山表面依旧稳重,内心却是无比得意,享受于赞耀声中。 同一时间,冯千山在港综市最大物业之一,号称什么都能买到的百货商场,银河中心。 两位军装警员无比着急,在这里走来走去,但是来来去去又好像没什么目标,或者说是目的地。脸上紧张的情绪,却几乎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 许多客人见得,也全都好奇看两眼,方才继续离开,购置需要的商品。 巧合的是,一 名便衣警察,大鼻子乱头发,手牵着一位漂亮女孩路过,似乎认出其中一名军装,大老远就抬手招呼道: “辉仔,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看到大鼻子,那名叫作辉仔的军装警员大喜,小跑着上前,小声道: “师兄,好久没见,想不到在这里能够见到你,太好了。” “恩!” 大鼻子便衣满脸笑容,随口关心着: “是啊,好久没见了,当班啊?有什么事吗?” 军装警员似乎挺信任大鼻子便衣,听到询问,马上小声回应道: “我们收到消息,这个商场很可能有罪犯混进来了,还在这里安放了炸弹!” “有炸弹?” 本来还笑容满面的大鼻子便衣一听,表情瞬间凝重。 “是啊!我们除了接到匿名电话举报外,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军装警员肯定一句,随即语气带着些许恳求道: “师兄,我是新人你也知道,经验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不如你来帮帮忙吧!” “这个嘛。” 大鼻子便衣稍微一犹豫,可对上军警恳求的眼神,马上还是答应道:“好,我陪你到处看看。” 说着大鼻子便衣马上安抚了旁边女孩几句,立即动身,带着军警开始行动。 “师兄,怎么办啊?” 军警对大鼻子便衣好像很有信心,紧跟着大鼻子,喜悦问询着: “先通知总部,马上招支援,让军火专家过来,另外,马上疏散人群!” 大鼻子便衣确实有经验,立马就给出了一个方案。 “啊?” 军装警员一听,又喜又忧。喜的是他刚刚一点方法没有,只能在商场傻乎乎转悠。 忧的是现在有了方案,这个方案却是这样的。 咽了口口水,军装警员紧张道: “师兄,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责任谁负啊?” “如果是假的,大不了被骂一顿,如果是真的,后果太严重了,署长过来都背不起的。” siluke.com 大鼻子便衣很是正义,马上给出自己的想法。 而正在这时,就在离便衣与军装不足三十米处,商场人群似乎骚乱起来,由远至今,尖叫声与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响个不停。 两个高大壮硕的男人,紧追着一名较为矮小一些男人,正在狂奔。 前者逃得无比狼狈,不时推动商场内的物品,用以阻隔后面追击。 后面两位越追越近,就像没有阻碍一样,特别是其中一位肌肉男人,几乎是有阻挡踢阻挡,有阻脚的就跃过,在人员很多的商场内,如履平地,速度都还保持在狂奔状态。 “消息上说有人在商场放了炸弹,难道和这群人有关系?” 大鼻子便衣反应很快,见到这种突发事件,马上就与刚刚得到的消息联系在了一起。 这个念头一出,大鼻子便衣也不含糊,马上奔迎了上去,大喊道:“都站住!” 第二十五章:警察的故事(跪求全订月票) 大鼻子便衣这一声吼,吓了逃窜者一跳,脚步不由顿了顿。 追击者可没停,肌肉男抓住机会,身形暴起,凌空一脚飞踹,正中逃跑者后心。 噗…… 这一脚无疑是极重的,逃窜者中了一脚后,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往前飞扑,心口剧痛,喷出一口胆水。 最终,扑到在地,巨大冲击力几乎将他摔得麻木了,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挣扎扭动着哀嚎。 “住手!” 大鼻子便衣看到这种情况,脸色大变,又是一嗓子大喝。没曾想肌肉男瞟了大鼻子一眼,根本没有理会,大踏步走向在地上哀嚎的那位,不知想做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一切发生不过电光火石。 大鼻子便衣眼看招呼不住肌肉男人,连警察身份都没来得及表明,赶紧迎了上去准备拦下对方: “我叫你住手啊!” 大鼻子只是身子堵在前面拦截,外加呵斥也就算了,关键是大鼻子便衣还探出手,探向肌肉男人的肩头,好像是准备先控制住再说。 这一下,大鼻子把肌肉男惹得有些火大。 “不关你事!” 肌肉男冷冷一句,右手抓大鼻子便衣探过来的手,用力外扯,想把对方掷开。 “恩?” 没想到大鼻子便衣也很有两下子,他顺着肌肉男的力气可笑扭动了一下,身子围着肌肉男转了一圈,不仅没被掷开,反倒挣脱对方的擒抓。 肌肉男对于这种情况,似乎没有想到,眼中露出一抹好奇与战意,开始动拳。 第一拳,肌肉男手下留情,十成力道只出了三分,速度也不算最快,直击大鼻子便衣右肩。 “啊!” 大鼻子便衣脸色一变,再次扭动身子,如同跳舞一样的可笑姿势,侧身躲避,使得肌肉男一拳落空。 “有意思!” 肌肉男心中暗道一句,兴趣更大,开始连续出拳,每一拳力大一分,速度快一分。 呼呼呼呼……咚! 哦……! 肌肉男连续挥动十几拳,隐隐都开始能听见风声,可每一下竟然都被大鼻子便衣躲开,且双脚立于原地没动,就仅仅是上半身怪异扭动。 直到最终一下,肌肉男实在速度太快,一拳正中大鼻子便衣,打得对方闷哼一声,一张脸如同要哭一样诡异,连退数步,方才快速用手揉着被打处,并且叫着发泄。 叫声十分古怪好笑,让人听得可乐。 “住手,警察!” 这会儿,军装警员总算从后面不远处赶了上来,他一开始也没想过大鼻子便衣会被人打,他很清楚大鼻子便衣的本事,甚至视其为偶像,所以没着急。 待看到双方你来我往,他方才着急跑动,可还是晚了。 与此同时,肌肉男后面的那位男人也走了上来,其风度翩翩,一脸冷峻,看着紧张的军装警员,话语道: “都是同事!” 说着,从怀里拿出证件,展现了一下。 肌肉男人也不含糊,一样拿出证件,亮了亮。 “同事?” 港综市警方的证件,其实是很好辨认的,军装警员也许还需要查证,大鼻子便衣却是一眼就认出货真价实。 剧痛这会儿倒也消散许多,大鼻子便衣站直身子后,也从衣服里面拿出证件,走向肌肉男两人,抱怨着: “师兄,既然都是同事,出手不用这么重吧!” “陈家驹督察?” 肌肉男两人看清楚大鼻子便衣的证件后,着实有点尴尬,想不到对方不仅也是同事,还是位督察,比自己两人的警衔可要高上两级啊! 不过两人都不是那种怕事的人,即便引起误会后。 所以两人都没道歉的意思,只是尴尬看着大鼻子督察陈家驹。 陈家驹似乎很有度量,并不见怪,仔细看了看两人证件上的名字: “马军、何展文。” 随即,直接就揭过了刚刚的误会,指了指还在地上趴着的被追者,好奇道: “两位师兄,到底什么事啊?那家伙犯了什么事?” 看到陈家驹这样的态度,马军与何展文对其好感大增。 与很多同事关系都处不好的马军,也是少有的善意回话解释道: “那小子偷车,最近港综市很多地区的连环盗车,都是他做的。我们追了他几条街,总算追到了。” “原来是这样啊!” 陈家驹理解点头,更加不在意刚刚误会了。 事出有因,说实在话,陈家驹其实也是位常常做错事的警察,当然理解同样如此的同事。 “师兄,两位sir!” 军装警员看到陈家驹认可了对方身份,倒是信任陈家驹的眼力,走过来后,马上招呼起来。 “走吧,辉仔,我们继续处理那件事。” 陈家驹拍了拍军装警员的肩膀,又对马军与何展文善意笑了笑,转身就准备继续去处理炸弹事件。 马军与何展文对视一眼,由马军拿出手铐,上前铐住犯人。 何展文同时开口,叫住陈家驹道: “sir,有什么事吗?需不需要我们帮手?” “帮手?” 陈家驹一听,马上停步转身,稍微想了想,很快就点头道: “好,你们跟我过来。” 两分钟后,马军与何展文也掺和进了炸弹事件中,获知了全部消息。 当两人听到陈家驹的决定后,马军对其好感更大,觉得这是一个有正义感的警察,同自己一样,不怕背黑锅,值得帮。 何展文却是眉头大皱,他没有马军那么冲动,对于黑锅还是有些顾忌的,特别是这种大黑锅。 他心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把所有人疏散,到时候什么都没发生,这口锅太大了,自己和马军,就算加上陈家驹,都不定背得起。 拉了拉马军,何展文以只能让马军听到的声音,话语道: “这件事太麻烦了,我出去打个电话,问问头的意见。” “头?” 马军头脑较为简单一些,一心抓贼破案,维护港综市治安。 他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要突然打电话给耀阳,但绝对信任何展文的头脑,点头道:“好。” 何展文见马军同意,马上又叫住陈家驹,话语道:“陈sir,我先去打个电话,将抓住犯人的消息上报。我们还有一些兄弟,为了这件案子在外面奔波。” “好,好,你快去吧。” 陈家驹连连点头,甚至对于何展文所说的这么有交代,很是欣赏。 旺角警局大堂。 耀阳手拿一个电话,表情莫名,心里不断琢磨着: “银河中心炸弹,这有点熟悉啊!” 电话那头,何展文的声线不断述说着: “对了,头,是一位叫何家驹的督察首先处理的。他希望我们能够帮手,但是事情太大了,我和阿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何家驹,是警察故事!” 听到这个名字,耀阳从太多太多记忆库存中,总算提取到内容,立即在电话中吩咐道: “全力帮忙疏散中心人群,消息很可能是真的,你们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啪…… 电话挂断,银河中心何展文愣了愣,随即脸色大变: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头怎么会知道,炸弹的消息可能是真。 但一想到头的表现,到处都能搜集到情报的人脉,相信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 虽然何展文不算一个特别好的警察,可关系到中心内那么多客人的生命,就算他心肠硬,也有些惊了。 三步两步快跑,立即跑去通知马军这件事,并且全力帮手。 另外一边。耀阳挂断电话后,豁然起身,环顾大堂之内,所谓的旺角警局现在,居然仅仅就只有方洁霞与自己两个人。 心中一瞬苦涩,耀阳振作精神,大声道: “Madam方,马上同我一起出警,有大案子!” “大案?” 听到这两个字,方洁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几乎从凳子上蹦起来,好奇道: “头,什么大案?” “中环爆炸,够大了吧!” 八个字后,耀阳带头往外走。 留下方洁霞双眼更亮,一边快步追上,一边追问道: “中环发生爆炸案了嘛?在哪里?有多少人伤亡,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打完电话的何展文去而复返,重新汇合陈家驹与马军等人后,发现他们还在与中心工作人员协商。 所谓工作人员,是位看起来胖胖的眼镜经理,此刻他正狂喷不断,手比划来比划去的: “疏散?你们知道我们中心现在有多少人购物嘛?就因为一个没头没尾的举报,就要全部疏散,你们警察到底怎么做事的?” “你们知不知道,疏散中心,会造成多大的后果!” “我们冯氏集团是一家上市公司,任何不利于公司的消息,都会造成股市上面巨大的波动。那上面的波动,分分钟都是上千万,就你们几个小警察,怎么负这个责?” “我是不会疏散中心的,你们有意见,去找你们的上级来和我谈!” 经理似乎把自己当成大人物,开口股票,闭口上级。 偏偏陈家驹、马军冲动归冲动,经过经理一番介绍,也不好来硬的。 毕竟这个时期,事实上许多东西听起来高大上,都不是小市民能够接触,更不了解的。 那什么分分钟千万股票,还真将两人唬住了。 “阿军,不用理他,烧警铃。” 何展文这时已经来到后面,听得经理吆喝,压根不放在心,直接开口打断道。 “啊?” 马军回头看了眼何展文,眼中有些疑惑。 不了解何展文的陈家驹,更是吓了一跳: “这位同事做事比自己都来得粗暴啊,怎么就敲警铃了,连人家这里的经理都没说服,能敲嘛?” “疏散人群,或许还情有可原。敲警铃,可就涉及刑事,以后追究起来,都有报假警的嫌疑了。到时候就不是背锅的问题,还能不能做警察,甚至被人告得去坐牢,都是有可能的。” 何展文看到马军的疑惑,立即给出一句解释: “头说了,消息很可能是真的。” 瞬间,马军脸色大变,一把推开经理,在众人注视下,灵活踩着一张办公桌,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打火机,去烧中心的火警系统。 “你干什么?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经理大喝着想要阻拦,陈家驹虽然不理解马军的行为,但有意无意拦着经理,笑容满面: “这位经理,我给你解释,我们警方一定会给你们中心一个交代的……” 蹦了好几下,胖胖的经理别说阻止马军,连陈家驹的拦阻都过不去。 在其又气又急又惊的目光中,自动火警系统被烧到。 立时,整个中心警铃大作,叮叮叮…… “什么事啊?” “哪里着火了?” “谁知道啊,赶紧走吧,反正是中心里面着火了。” “好事啊,走,我们赶紧走,我买了这么多东西,现在好了,不用付钱了。” “哎,你站住,有人买东西不付钱啊!” “逃单,有人逃单……” “妈妈,爸爸,呜呜呜……” 警铃响,虽然看不到什么情况,但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管他能不能看到,都开始自觉往中心外跑。 一些家伙借助这种混乱,还不忘占便宜,提着东西也不付钱,往外狂奔。 还有一些在中心内的老板哪里看得惯这种行为,拔腿就追,呼喊连连。 可惜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中心内保安完全被挤来挤去,或是跟着人群往外走,根本没人管了。 就凭一些小老板,完全没法与占便宜的许多人抗衡,追不上啊! “你,你们疯的!简直无法无天,我一定会投诉你们的。” 胖胖的经理气急败坏,特别看到混乱的情况,简直感觉要崩溃了。 中心发生这么大事,别人负什么责任他不知道,可他却清楚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被人家辞退的可能,几乎达到了八成。 想想自己这么大中心经理,马上就要变得没有工作,巨大的落差,让经理暴跳如雷。 看向陈家驹、马军等人的目光,充满了杀气,好似想要砍死他们一样。 “走,帮忙疏散人群,叫支援!” 何展文自耀阳那里得到消息后,好像有点信心爆棚,理都不理经理,也不等警衔较高的陈家驹指挥,直接招呼起马军和军装警员,反客为主,成为这件事的主角。 陈家驹倒也不在乎,甚至觉得这个同事虽然做事虎了点,总算是为了公众安全考虑,值得帮忙。 一伙人也就赶紧行动,不再同胖经理浪费时间,出门疏散人群,顺便打电话叫支援。 中环(又称中区)位于港综市的中西区,是港综市政治及商业中心,多家大型银行、跨国金融机构、及外国领事馆的所在地。 甚至于以前的港督府都在这里。 这里摩天大厦无数,金融发展兴旺,是许多港综市公司一生都梦寐能够立足之地。 不少港综市人亦将能够在中环上班看作荣耀。 简单来说,这里就是全港综市的中心。 基于这种情况,中环的房产价值可想而知,寸土寸金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中环警局,管辖保护着这样的地方,无论是装备、警力、还是各个方面,都是全港综市警局最高待遇。 而一听到中环出事,中环警署也是快如闪电出警,十分钟不到,百多名警察已经赶到了银河中心。 消防车、冲锋车、救护车等等,也在第一时间通知到位,全部挤在了门口。 比起君度酒店事件的出警速度,警方这次所表现出的效率,完全就好像两个部门。 中环警局副署长,警衔为警司的雷蒙亲自带队,将银河中心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可是刚刚围住中心,雷蒙马上也被人家给围了。 一群或是西装革履、或是工作制服、或是便装的人,劈头盖脸就对雷蒙一顿骂: “你们谁是负责人,给我出来,啊?” “你们警察无缘无故燃警铃,这还有没有王法,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为所欲为嘛?” “就是啊,这让我们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阿sir,你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次我们的损失,是不是你们警方负责?” “这件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 这群人全部是银河中心的工作人员、中心内的商业老板。 他们看起来全部上老火了,喋喋不休,气势汹涌,好几个军装警员阻拦,都被推得连连后退。 雷蒙气得脸色铁青,他从这些人的话中,还有一些先到同事的口中,多少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听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乌龙”事件。 最让雷蒙生气的是,乌龙事件就乌龙吧,偏偏他傻乎乎跑来亲自处理了。 换句话说,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算他一份,就算本身不干他的事,也一定会被上头骂的。 “这真是连累死人不偿命啊,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 雷蒙属于学院流派出身,同刘杰辉的履历有几分相同,英国留学后回港综市做警察,四十岁刚满就做到警司,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他表面不好骂出什么,内心里已经把连累自己的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 “镖叔,你负责搞定他们!” 吩咐一声旁边看起来已经六十来岁,都快退休的一名高级督察,雷蒙在军装警员的护卫下,总算闯出重围。 当然更重要是那位叫镖叔的高级督察,大声嚷嚷着说是要解释,吸引了拦截者目光。 脸色铁青的雷蒙,心里面八成把这件事看成乌龙,倒是一点不恐惧真有炸弹,带着人直接就进入银河中心。 脸色铁青的雷蒙,心里面八成把这件事看成乌龙,倒是一点不恐惧真有炸弹,带着人直接就进入银河中心。 刚刚进门,他也就看到中心胖经理还在吵吵嚷嚷,两名军装警员,三名常服人员正在与其对峙。其中一位,雷蒙还认识,竟然是自己中环的警员,督察陈家驹。 “我靠,不会又是这混蛋吧!” 雷蒙心里打鼓,表面镇定自若,很有高官派头,背着手踏步进入,话语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是警司是吧,我告诉你,你的这几个下属在我们中心胡搞,没事按警铃……” 胖经理一看雷蒙那身制服,倒是很有见识,马上认出,大声嚷嚷着。 “sir,不是这样的,有人匿名报案,说是商场内有炸弹,我们才过来的。” 军装警员赶忙解释,生怕面前这位警司误会。 “匿名报案?” 雷蒙眉头更皱,真有人报案,还可以抓人推锅,说是报假案,现在匿名,这尼玛居然也敢疏散人群。 眼中无比责备,雷蒙扫视几人,沉声道: “那到底是谁按的警铃?” 内心里,雷蒙不停祈祷,可千万别是陈家驹啊,要不然中环警署这次真是丢人丢大了,自家等人很难撇清干系了。 还好,一脸桀骜的马军立马站出,承认道:“sir,是我按的!” “署长,其实我也……” 陈家驹讲义气,站出来想要说些什么雷蒙很清楚陈家驹性格,马上大声打断,看向马军质问道: “你是谁?哪个部门的?” “旺角反黑组警长马军!” 马军拉开衣服,露出证件,回应道。 “你呢,你又是什么人?” 雷蒙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马上又看向何展文,质问道。 “旺角反黑组警长何展文,警铃我也按了,sir!” 何展文也不含糊,与马军站住一起,与雷蒙对峙。 “好,很好,你们带这位先生先出去。” 雷蒙心里大喜,背黑锅的人可算找到了,先是吩咐两名军装警员,带那名一直嚷嚷的胖经理出门。 当三者刚刚出门后,马上就变脸。 雷蒙一脸怒容,气势汹汹喝道: “你们凭什么以按警铃的方式让人疏散,你们知不知道,这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啊?” 何家驹听雷蒙这么说,多少明白雷蒙是在甩锅,马上站出,解释道: “署长,当时的情况是这样……” “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件事不关你的事。” 雷蒙可不想让陈家驹说话,打断其话,并且又对马军、何展文大喝道: “我告诉你们,报假警是很严重的刑事罪行,因为报假警引起民众的损失,更是重上之重。这件事,你们要负全责。” 本来吧,雷蒙想以这样的方式,吓唬吓唬面前两个警长,让他们自认罪行。 只要他们松口,自己甩锅就轻松了。 他完全不清楚,马军、何展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两人哪里会怕雷蒙这个白面书生一样的署长,都是面无表情,冷漠看着对方,就好像雷蒙说话全是放屁。 “恩?” 如果说雷蒙刚刚的怒火是装出来的,现在看两人这种态度,真有些火了,暴怒道: “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你们就是这样对上级的嘛?谁是你们的上级,马上打电话让他过来。” 2kxiaoshuo.com 这时,一道沉稳的男声从雷蒙后面传出: “你要找他们的上级是吧,我就是!” 伴随着话声,耀阳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他身边,严肃的方洁霞紧挨,两者协同而进。 “方洁霞?” 雷蒙回头一瞧,第一个认出的不是耀阳,而是方洁霞。 他毕竟是学历派警方高层,与同样是学历派的人物很熟,如方洁霞、刘杰辉,以往他们都有接触过。 “雷sir,这位是我们旺角反黑组组长,高级督察雷耀阳,雷sir。” 方洁霞朝雷蒙点了点头,介绍道。 “头!” 看到耀阳出现,马军与何展文也赶忙招呼起来,与面对雷蒙态度完全不同,是个人都能分辨。 “高级督察,旺角反黑!” 雷蒙眉头一皱,脑子里面飞快的思索这个很不熟悉的部门。 良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的警务高层会议总算被想起,对于耀阳是何许人也清晰起来。 “这个家伙,惩教署过来的,职衔不过高级督察,比自己要低两级。你不出来也就算了,现在敢出头,那更好,自己甩锅更轻松。” “毕竟区区两个警长,也扛不起那么大责任。高级督察嘛,应该合适了。” 一念至此,雷蒙板着一张脸,拿捏着高层架子,气势十足道: “雷sir是吧,你是怎么教导下属的,这次事件,你的人要负全责。” “呵!” 耀阳冷笑一声,对于雷蒙的打算,一眼就看出了。 既然对方想要坑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和他客气。 “sir,我是怎么教导下属的,就不用sir操心了。这次的事件,我也认为我的下属并没有做错。” “根据港综市警察守则,作为警务人员,最重要的责任就是保护市民生命安全,其他的东西,如财产、所谓生意,在民众生命安全面前,都不值一提,应该放在末位。” “我的下属能够在不确定炸弹是否真实存在的情况下,还能够不顾自己,敲响警钟,疏散人群,这恰恰可以看出他们身上可贵的品质。我认为这件事,不仅不该处罚他们,反而应该表彰。” “如果我们港综市每一个警察都能够像我的下属一样,不顾个人得失,把民众的生命安全永远放在第一位,那相信我们警务部将会更加受到社会拥戴。” 嘶……这么能掰,这是个愣头青嘛? 雷蒙被耀阳的话震得脑子嗡嗡,他还真没想到,区区一位高级督察,会为了两名下属与自己硬顶。 偏偏他的话还每一句都拿捏着品德问题,抢占主旋律至高,让人完全无法反驳。 旁边方洁霞听得眉毛直跳,冷峻如马军、何展文,脸色微红,都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太无耻了。 倒是何家驹不知道耀阳为人,被一番话忽悠得热血沸腾,虽然第一次面见耀阳,可是好感几乎爆棚往上冲。 “好,你这么支持你的下属,是不是这件事由你负全责?” 有些生气的雷蒙找不到反驳理由,开始不讲道理了,直接质问道。 “这件事我负全责,劳得sir白跑一趟,真是抱歉了。如果sir没什么重要吩咐,那就请吧,后续事件我可以处理。” 耀阳心知炸弹肯定是真有,巴不得独揽大功,装出一副也很生气的模样,与雷蒙继续硬顶,丝毫不让。 耀阳心知炸弹肯定是真有,巴不得独揽大功,装出一副也很生气的模样,与雷蒙继续硬顶,丝毫不让。 “好,好,好!” 这样的态度,把雷蒙气得发颤,恶狠狠道: “只希望你到了处长那儿,还能有这么多话说。” 话罢,雷蒙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又马上回头,叫道: “陈家驹,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我命令你收队!” “啊…?” 陈家驹为难了,这件事真说起来,可是他最先引起的,疏散主意也是他出的啊。 现在完全让旺角反黑组背锅,他着实有些不忍。 “这是命令!” 雷蒙很清楚陈家驹性格,叫他也是怕他意气用事,大喝逼迫道。 “yes,sir!” 胳膊拧不过大腿,陈家驹心中决定追责时,自己一定站出来背一些,但现在不得已,只能跟着雷蒙离开了。 两人踏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银河中心。 中心内,也就只剩下耀阳、方洁霞、马军、何展文四个自己人。 方洁霞这会儿满脸担忧,小心道: “头,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你真能确定炸弹是真的存在?” “消息来源我不能说,但我可以肯定是真的!” 耀阳点头,看着自己三名下属,微笑道: “放心吧,这次只会有功,不会有过。” “走吧,我们也出去,现在现场指挥官就是我了。” “指挥官?” 方洁霞三人听得,都有些苦涩笑了笑,他们是真没想过,自己的头会是以这种被人丢锅的方式,做上了中环案件的指挥官。 这个位置,还真是港综市首次有高级督察能够做到。 一般发生在中环的案件,最少也是由警司现场指挥的。 银行中心门口不远处,雷蒙带着自己的亲信下属骠叔,还有陈家驹,本来打算坐车先溜。 只要他们这些高层不在,下面的人完全可以推说是耀阳找来的,中环警署看在同僚份上,负责了支援,最后就算摊上点责任,也属于毛毛雨。 可是没曾想刚走到警车门口,还没来得及上,他就被人拦住了。拦住他的人六十几岁,大背头,西装革履,手拿雪茄,气势十足。 而且这个人认识雷蒙,知道雷蒙是中环警署副署长,所以看到他后,就朝他去了,劈头盖脸质问道: “雷sir,这件事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冯…冯先生!” 雷蒙看到来人后,有些尴尬了,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得到消息后,马上赶来的中心大厦业主冯千山。 “镖叔,快替我应付啊!” 雷蒙眼神示意旁边的老警察,其中蕴含的意思,倒是让常年与其配合的镖叔马上领悟。 眼珠转了转,镖叔到底是老谋深算,马上就话语道: “冯先生,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署长还不清楚。只是听说是有旺角反黑组的同事按响了警铃,并且让总部支援,所以我们才会赶过来。” “同事?是谁?” 冯千山眉头微皱,语气中多了一丝冷意,再问道。 “呃……” 镖叔这下有点尴尬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是谁。 雷蒙眼睛却是突然大亮,看到从中心走出的四人,立马手指道: “冯先生,就是那几位,他们就是隶属于我们旺角反黑组的同事了。” 冯千山顺着雷蒙的指点,马上就瞧见了中心门口那几个都算高大的身影。 “啊?是他!” 当看到人影的一刹那,冯千山脸色大变,怒容收敛,直接就丢下雷蒙等人,大踏步迎了过去。 冯氏集团工作人员赶忙跟着自家老董,他们也没瞧清楚冯千山的反应,特别是几位一心拍马屁的家伙,竟然快冯千山几步,气势汹汹,离得老远,已经大喝道: “那边那几位警官,马上站出!” “呵……!” 后面雷蒙与镖叔看得冷笑连连,暗道黑锅终于甩掉了! 陈家驹眉头大皱,十分不忍,想要上前,却被老谋深算的镖叔故意拉扯着,根本挣脱不得。 “恩?” 再说耀阳这边,听到喊声,四人都停止了脚步,站住中心门口台阶上,看着来者。 一伙西装革履的家伙,方洁霞马上就看出名堂,小声道: “头,应该是冯氏集团的人,银河中心是冯氏集团产业。” “我知!” 耀阳何等精明,点了点头,毫不畏惧,沉稳踏足迎上。 “四位警官,你们手中毫无真凭实据,凭什么疏散我们银河中心商户与客人。对我们银河中心,乃至于冯氏集团造成的重大损失,是不是由你们全权负责!” “负责?就凭他们,怎么负责!因为今晚的事件,明天我们冯氏集团的股票恐怕会疯狂下跌,整个冯氏集团的损失加起来,完全是天文数字。就凭他们四个的薪资,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赔偿。这件事……” 两位冯氏集团高层你一言我一句,言语嚣张,姿态肆意,走到近前就对耀阳四人指手画脚。 耀阳、方洁霞、何展文三人还好,尚算沉稳,马军可受不得气,双拳紧握,已经很恼怒了。 还好,这个时候冯千山突然开口,怒喝道: “你们给我闭嘴…!” 呃…… “董事长,你?” 在场就两名冯氏集团高层在说话,冯千山这话针对目标明确。立时,两位高层那副狂妄姿态静止,极其不解的望向冯千山。 其他高层亦是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家董事长这是怎么了。 毕竟那两名高层虽然拍马屁的行为很让人不齿,好歹也算帮着冯氏说话啊,董事长怒斥他们干什么? 难道是气糊涂了,看错人了? 可是接下来冯千山的行为,让他们马上恍悟。 只见冯千山面带微笑,双手伸向耀阳,语中饱含感激道: “雷sir,还记得我吗?我是冯千山啊!当时在君度酒店,全靠雷sir救命,才让我能够毫发无伤。” “最近我实在太忙了,一直没有机会拜访雷sir,当面致谢。今天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雷sir,真是缘分啊!” 我靠…… 完了,马屁拍马腿上了。 对于冯千山的表现,冯氏两高层脸色聚变,心知这次糟糕了,谁能想到面前这位身材高大的阿sir,竟然就是君度酒店那个救下众多富豪的家伙。 要知道,冯千山是潮州人,最重恩情,特别是救命之恩,简直看得如同登天。 要不是最近冯氏集团一直不怎么顺畅,冯千山子女又不怎么争气,必须他一直主持大局,恐怕他早就亲自去拜谢耀阳了。 即便如此,众高层也知道,当初冯千山花巨资,派人送了一份厚礼给救命恩人。 耀阳其实对冯千山不熟,甚至有些不认得,可是听得冯千山的话语,马上双手伸出,与对方握着,微笑道: “原来是冯先生啊,我当然记得冯先生。记得冯先生在君度酒店时,虽然被重装歹徒胁持,却是临危不惧,镇定自若,过人气度不减。我也只是适逢其会,又有领事先生英明安排,这才会凑巧帮了冯先生一些,那不算什么。相信就算没有我耀阳,凭冯先生的本事,也能够毫发无损,走出君度酒店的。” “哈哈哈……” 冯千山自家人知自家事,当时在君度酒店内,他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 常常在手下人面前吹嘘,也不过是性格使然,就爱说点这些。现在耀阳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给他面子,让冯千山大感快慰,笑容更加爽朗起来: “无论怎么说,雷sir对冯某人有救命之恩,这是不可抹杀的事实。领事先生那边,我已经多次致谢,雷sir这边,我也一定不会怠慢的。” “走,雷sir,今天我们正巧有缘相聚,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让冯某人能够一表谢意。” 说着,冯千山拉着耀阳的手,甚是热情,就想要直接喝茶去了。 “我靠,这算怎么? ??回事,明明是过来问罪的,怎么成这样了?” 这一幕,只看得方洁霞、马军与冯氏高层一群人,完全傻眼了。 身后不远处,雷蒙却由于离得太远,加上天黑,看不清冯千山表情,就只看见冯千山拉着耀阳的手。 心中狂喜,雷蒙小声对镖叔话语道: “那个叫耀阳的家伙,是一个愣头青,一口一个正义,为了民众安全。看现在的样子,他连冯千山也得罪狠了。” 镖叔微笑点头,幸灾乐祸道: “这样才好,这样就不怪我们中环警署不讲道义了,冯千山一定会把这件事算在他的头上。” 陈家驹可听不惯这些,眉头大皱,有些急切道: “署长,镖叔,一开始是我让人疏散的,怎么能够把责任全部推给雷sir他们!” 无疑,这么老久也没有所谓炸弹爆炸,陈家驹也认为炸弹就是一个乌龙,没有的事。 现在已经进入追究责任的时刻了。 雷蒙很了解陈家驹听到这个,马上义正言辞斥责道: “陈家驹,你要明白你的身份。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督察就背得起的了,你是不是想和他们一起负责?让我们整个中环警署都因为你个人的判断失误,背上无能的名声?” 小书亭 镖叔老狐狸一个,深深明白“红白脸”配合的道理,一手拍着陈家驹肩头,也语重心长说话了: “家驹啊,这次的事,责任太大了,不是我们中环警署不够义气,主要多一个人负责,也是无济于事。你最喜欢警察这份工作,难道愿意失去嘛?” 我…… 陈家驹脸色变化不断,最终无言以对。 第二十六章:光速打脸 银河中心门口。 冯千山拉着耀阳,十分热情,众多冯氏高层也看清楚情况,全都怒容换笑容,一副真诚模样。 “冯先生!” 耀阳站住不动,微笑话道: “这次关于银河中心的事,我先为冯先生解释一下。” “我们旺角反黑组在一天前,就收到重要线报,说是有一群十恶不赦的歹徒,最近购置了大批量的雷管、炸药。” “对于这种可能对民众造成巨大危害的行为,我们旺角反黑组马上派遣精英,组成调查小组,全力调查这件事。” 说着,耀阳扬手对旁边方洁霞、马军、何展文: “经过他们昨晚通宵调查,已经查到歹徒的线索以及目标。我信任冯先生,也就不瞒着冯先生了,目标不是别的,正是先生的冯氏集团。” “只是歹徒十分狡猾,由于时间太短,我们虽然查到歹徒将要对冯先生的集团动手,可是对于目的、何时动手等等,暂时还没有查到。”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旺角反黑组精锐成员全体出动,只能张网以待,严密布控监视冯先生的各个不动产业,保护冯先生的财产安全。” “也就在今晚,我们警方在银河中心巡逻的值班警员,收到匿名举报,说是银河中心内有炸弹。” “所以,我们旺角反黑组在结合之前得到的消息,多番排查考量,认为这个消息的可能性达到八成,这才会疏散人群!” “事先没有先向冯先生招呼一声,是我耀阳不对,改天如果冯先生得闲,我会亲自上门赔罪。” “但是现在嘛,我还需要坐镇指挥排查中心内各处,以查明是否真有炸弹,实在不能陪同冯先生一聚了,还请冯先生见谅。” 我靠,这是睁着眼睛往死里瞎掰啊! 看着诚恳无比的耀阳,要不是方洁霞等人知道事情真相,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信了昨晚自己等人真忙了一个通宵,信了事前自己反黑组真得到消息。 方洁霞等人尚且如此,冯千山信任与否,可想而知。 “原来是这样啊!” 冯先生连连点头,平时无比严格的他,此刻看起来很好说话,微笑道: “既然雷sir这么为我们冯氏集团,冯某人除了感激外,怎么可能会有责怪。” “这样吧,雷sir你先忙,我去安抚一下银河中心的商户们,一定全力配合雷sir的行动。” “冯先生真是深明大义!”耀阳笑容大赞。 冯千山也不含糊,带着一大票人,往旁边被警方拦住的商户们走去。 一名冯氏高层眉头微皱,在冯千山身边跟着走,同时小心话语着: “冯先生,就算那雷sir是得到了消息,可是在没确定真实之前,就这样将我们中心的人群驱散,这对我们中心影响太大了,难道真全力配合,完全不追究?” 无疑,他的认识也不算错。毕竟冯氏是商业集团,如果警方凭借一条所谓早就得到的消息,就这样随意驱散商户客人,且不受追究,这对冯氏可太不得劲了。 不说别的,警方多来这么几下,冯氏还做不做生意了,还有什么信用可言? “你闭嘴,我做生意几十年了,还用得着你教我?” 冯千山听得一怒,看着眼中还有些不服的高层,心知这人终究为了自家集团着想。 然后他顿了顿,还是小声解释道: “如果今天是别的警察主事,我一定追究到底!可那人是雷sir,那这件事就要另外说了。雷sir这人不仅仅是对我个人有救命之恩,对许多不下于我的大亨都有恩。特别是霍景良、领事先生、鼎丰丁少,可以说是生死与共。” “今天消息就算是假的,我能动他吗?” “只要我投诉他,我就是忘恩负义,还要得罪无数人。到时候对我们冯氏,才是天大的祸事!一个银河中心,没信用就没信用。舍掉一个中心,让别人都知道我冯千山有恩必报,这还不值?” 嘶…… 冯氏集团众高层听得,面面相觑,敢情自家老董并不完全是意气用事,有着这么深远的考虑啊! 难怪人家能做老董,自己等人只能打工,差距实在太大了,不服不行啊! “我是高级督察耀阳,现在开始,就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全部听我命令!” 耀阳这会儿已经走到大队人马之前,直接从一辆冲锋车上抄起大喇叭,吆五喝六指挥起来: “军装警员拉好警戒线,把民众全部拦在五百米开外。” “车开走,冲锋车不要离银河中心太近,全部再退出三百米。” “那个冲锋队员,我说的就是你,再退后一点,你拿枪干什么,现在是排查炸弹,不是面对悍匪。把枪全部收起来,小心走火。” “消防车,消防车准备,接上水管,随时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那个谁,你再打个电话给军火专家,催促他们快点过来。” 一票中环警员被耀阳指挥得团团转,偏偏耀阳的指挥没有长官阻止,所有警员都以为确实这位就是现场指挥官,应该是被高层指派的,倒也听从命令,行动起来。 “靠!到底怎么回事,冯千山被那个混蛋骗了?怎么会没找他麻烦?” 后方雷蒙已经躲进一辆警车,他之所以还没走,就是想看看耀阳那个敢于顶撞自己家伙的笑话。 没曾想现在笑话没看到,那家伙反而威风起来了,一个旺角高级督察,跑到中环指挥起中环警务人员,这简直是奇葩事件。 镖叔倒是不觉得这种风头有什么好出的,微笑劝话道: “署长,站得越高,摔得越痛,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位是现场指挥官了。一会儿如果连鞭炮都找不到一串,不用我们说什么,他死定了。哎,到底是年轻人,自己找死,拦都拦不住啊。” 就在这时。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在银河中心内部展开,整栋中心玻璃全部被炸碎了,声势惊天动地。 无数火球透过窗口往外冒,就好像下流星雨一样,炫目灿烂。镖叔、雷蒙失神,张目结舌,傻在了当场。 另外一边方洁霞、马军等人却是狂喜,本来还担心耀阳将话说得太满,现在彻底兴奋起来,加入到指挥者行列,同耀阳一起吆五喝六,收拾残局。 银河中心爆炸案,使得整个警察部门都震动起来。 这银河中心地段太好了,位于港综市中心,可以说代表了港综市的脸面。 现在这么一出戏,可以说整个港综市警察都被打脸了。 还是那种劈头盖脸一耳光,狠打猛K的那种。 ………… 警察总部,处长办公室内。 以雷蒙为首的中环警署高层,全都恭恭敬-敬站住这里。 在他们面前,一哥正把桌子拍得咚咚作响,脸色铁青,咆哮连连: “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炸弹狂人混到中环犯案?” “每年警务部拨款,以你们中环警署最多,一直以来各种警用装备、人手,也是让你们中环警署先选择。现在闹出这样的事,就是你们对我的回报?” “君度酒店事件才过去多久?港督与许多议员本就对我很大意见,上次好不容易让他们不再闹了。现在又闹出这么大事,你们是不是想要我下台啊?” “把我搞垮,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们这群混蛋!” 一哥心累啊,短短三个月内,连续两次发生这么大事件,两口都是巨大黑锅,压死人那种。 他作为警务处处长,当然是责无旁贷。 甚至今早一些花边杂志上,已经公开写出小道消息,说这一届的警务处处长,是港综市有史以来最无能的一位了。 对于这样的消息,一哥又气又急又是怕。 在这八十年代,一哥可不是一言九鼎,港督一句话,他分分钟也会下岗的。 雷蒙看一哥这么生气,硬着头皮,还是解释道: “处…处长,虽然昨晚银河中心发生爆炸,但人员并没有伤亡,冯氏集团也表示不会追究我们警方责任,对我们警方十分满意。还有……” 不等雷蒙说完,一哥已经大声打断了: “关你什么事,你说的这些和你有什么相干的?你这个废物,除了抢功劳外,你还会做什么?” 无疑,昨晚耀阳主事,雷蒙自己退缩,功劳完全成了旺角反黑组的。 特别是耀阳作为临时指挥官,再加上冯千山直接电话打给一哥,述说了一下对于耀阳的满意,让一哥清楚了情况。 在一哥看来,这他娘都是人家的功劳,和雷蒙、和中环警署半毛钱关系没有,要说有关系,最多就是协助了一下,傻子都能做到。 反倒是他们事先连消息都没得到,这是巨大过失,必须要背锅。 “我……” 雷蒙心里那个气啊,不由暗念昨晚要是自己不退缩的话,现在情形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特别是陈家驹那个家伙,平时那么死心眼,昨晚为什么就不多坚持一下呢。 他也从没想过,昨晚他与下属配合,都已经吓唬陈家驹,让其做不成警察了。 陈家驹再头铁,也不会为了抢着背锅,直接选择下岗啊! “马上滚出去!” 一哥现在看到雷蒙等人就来气,一指大门,怒喝道: “滚出去想清楚,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如果想不出办法,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准备接处分吧。” “哎…!” 中环警署一票高层愁眉苦脸,如老头迈步,毫无生气离开。就在办公室门口,一道高大的身影远远走来,雷蒙一眼就认出,正是昨晚上那个与自己硬对,抢了本该属于自己功劳的耀阳。 雷蒙以无比仇恨的目光,透过眼镜,直视耀阳。 耀阳看了雷蒙一眼,微微一笑,对于他似乎毫不在意,与其擦肩而过。 这种态度,比和雷蒙吵上几句,更加让雷蒙感到生气。 耀阳可不管雷蒙如何,这位中环警署副署长,无论如何都管不到自己。 自己今天可是被一哥特别点名,叫过来见面的,全心应付这个,才是大事。 ……咚咚咚 来到处长办公室门口,耀阳整了一番便装西服,客气敲响房门。 “e,in” 一哥独特的声线传出,耀阳立即开门入内: “sir,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耀阳报道!” “雷sir,来了,坐吧!” 一哥听得耀阳自报名号,稍微打量了一番,与自己两个月前看录像记忆中强人完全重合,脸上露出微笑,与刚刚面对雷蒙等人时截然不同,亲切道。 耀阳拉开凳子,听从吩咐坐下,坐姿挺拔,给人予纪律部队的完美风范。 一哥见得,越加满意,微笑道:“这次银河中心大爆炸事件,你处理得极好,简直可以称得上奇迹。” “冯先生特意打电话给我,表示出对我们警方表现的满意。说是多亏了你当机立断,为了市民财产安全,不计较个人得失,强行疏散人群,避免了无辜者伤亡。” “大爆炸之后,无论是控制现场,还是后续灭火协助等处理上,也是雷厉风行,为我们警方找回很大面子。” 耀阳一脸正色,回应道: “sir,这些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次事件之所以能够有效处理,我的那些组员都是尽了全力。好几位组员连夜工作,才会得到线索,把一切串联起来。要不然就我一个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强行疏散民众的。” “另外,中环警署的同事们,出警迅捷,全力配合,也是此次事件能够将损失降至最低的保障。” “好,居功不自傲,还知道同事,雷sir,你真是很不错。” 一哥听得,更加欢喜,亦暗叹道: “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看看雷蒙那家伙,明明无功,还把处理得当的事说出来,说得好像完全是中环警署的功绩。再看看人家这位,冒着那么大风险做事,事后成功了,还愿意分润功劳给同僚。”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夸耀了一番后,一哥满是赞赏看着耀阳,话语道: “听说这次事件,你们旺角反黑组事前就得到过一些线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大sir,给我五天时间,我可以保证破案!” 耀阳深知什么时候该谦虚,什么时候该狂妄,真诚看向一哥,直接给出承诺。 “好,好,好!” 一哥更加喜悦,一哥其实也知道这是件麻烦案件,在八十年代这种办案条件下,要想破案,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别说是五天,就算五十天,一哥把案子交给别人,别人恐怕都还借口理由推脱。 现在面前这个年轻人,迎难而上,着实让一哥有些感动。 感动之下,一哥觉得也该给这么好的下属一些承诺,郑重道: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这件案子,我就交给你们旺角反黑组全权负责。能五天内破案固然最好,如果不能破案,这次的事,你也绝对没有责任!” 得到一哥的承诺,耀阳志得意满,离开了警署总部。 承诺与否,耀阳其实并不是那么看重,因为耀阳很有把握破了这件中环爆炸案。 耀阳看重欢喜的是,自己在警务部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已经在一哥面前开始露脸了,并且留下很好的印象。 所谓“做得好不如印象好”,只要自己继续努力,不断让一哥对自己的好印象加深,自己在警务部暂时来说,就谁也不怕了。 毕竟整个警务部以一种放逐的方式,把自己从惩教署调过来,丢到旺角警署。 各种资源奇缺,条件恶劣等等坏处确实一大堆。 可是其中,也有一个巨大的好处。 警务部从头到尾,没有为自己指定一个直属上司! 旺角反黑组在警务部阴差阳错安排下,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个独立部门。九龙警署管不了,中环警署挨不上,其他警署更是和这边没关系。 这种情况,如果换一个警务人员,恐怕肺都要气炸了。 平时没个资料来源,其他支援也不好找,得完全靠自己去结交,一步一步梳理安排。 对于耀阳呢? 却是很合心意! 耀阳在外面有一个诺大的关系网,甚至可以比刑事情报科的消息来源都要快,都要来得精确。 内部关系呢? 凭借方洁霞、何展文、何尚生等人的关系网,也能叫到一些同事及时支援。 相信这样发展下去,旺角反黑组将会比任何部门小组,前途都还要来得远大。 ……… 旺角警局。 当耀阳刚刚走进大厅内,所有反黑组成员都满脸激动迎了上来。由方洁霞作为代表,兴奋道: “头,一哥怎么说,对我们昨晚在中环那单案件处理,是不是很赞赏?对了,一哥说起我了吗?” 马军双手抱在面前,对方洁霞一有功劳就跑得比谁都快,还是有些看不上眼。 他可记得,昨晚方洁霞一开始一言不发,脸上满满都是担心。直到后面银河中心真正爆炸,她反倒满脸喜悦,像打了鸡血一样来劲。 不由的,马军撇嘴道:“Madam,昨晚全靠头那么强硬,直接和中环那什么雷警司来硬的,才能够抢到全功。我们都只是负责协助,小人物而已,处长能赞赏嘛?” 梁鉴波紧随其后,连连点头,话语却不是赞同马军,反倒冲着马军去了: “就是啊!昨晚那么大的事,马sir,你怎么不打电话回警局叫上我们呢。旺角反黑组总共就我们这些人,你们好歹露脸了,跑到中环临时指挥,真是威啊。可怜我们几个在旺角警局傻坐着,还担心你们呢。” 无疑,梁鉴波可不敢说耀阳、方洁霞的好歹,何展文这个人又有些冷,亦不适宜玩笑。 反倒是在别的地方最不受欢迎的马军,被矮个子里拔将军,让梁鉴波批斗起来。 何尚生很同意梁鉴波意见,带着没有能参与到昨晚事件的遗憾,点头道: “阿军,这件事你确实不对啊,一会儿下午茶,你应该请吧!” 马军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居然是同事拿自己做主要,和自己玩笑。 心里面既有些诧异,更多是高兴,也玩笑道: “我靠,你们怎么冲着我来了,敲竹杠是吧?”马军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居然是同事拿自己做主要,和自己玩笑。 “行了,下午茶无论谁请,大家应该都是喝不上了。不是今天喝不上,接下来几天,我们都很难喝上下午茶。” 耀阳一脸笑容,看众人还有玩笑的意思,开始打岔正经道: “Madam方、阿军、阿文,你们三个的名字,一哥都有提到。对于我们旺角反黑组昨晚的表现,一哥也做了高度赞誉。毫不夸张的说,这次我们旺角反黑组力压中环警局,在中环爆炸事件中成为主角,风头大了。整个警务部高层,这会儿应该都在笑话中环警署,对我们这边也有了印象。” 啊? 听到耀阳第一句话,方洁霞、马军、包括一脸冷漠的何展文,脸上都露出欣喜。 大家都是当差的,能够在一哥那里挂上号,这可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他们连中层都算不上的情况下,就已经做到,着实值得兴奋啊。 何尚生、梁鉴波、周强等人一脸羡慕,倒是没有任何嫉妒。 谁让他们昨天出去抓贼,直到晚上才回警局呢! 没赶得上爆炸案,也怪不了别人。 于子朗除了羡慕外,敏锐的分析力半点没丢,突然开口道: “头,是不是一哥还说了什么?” “不错!” 耀阳颇为赞赏的看了于子朗一眼,如实话道: “中环银河中心爆炸案,一哥已经交由我们旺角反黑组全权处理我也向一哥承诺,五天内破案!”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五天?” 本来听到一个授权自家这组负责大案,众人还挺高兴,毕竟这就代表走入高层视野。 可是一听时间限制,还是耀阳承诺,众人顿时又有些担忧了。 “头,你不是开玩笑的吧,爆炸案一点线索都没有,听军火专家那边的消息,说这次爆炸所用的,不过是普通雷管、炸药,港综市很多地方都能买到,并不是专业军用炸弹。” 马军眉头微皱,不由发问: “这让我们怎么查?” “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线索?” 何展文也突然开口,不过话语完全与马军是两个意思。 方洁霞亦记起,昨晚耀阳十分肯定爆炸案是真,眼中大亮,紧随问道: “对啊,头,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不错,没有点把握,我又怎么敢在一哥面前承诺破案时间!” 耀阳点头,一脸的信心十足,给予众人无比安心之感。 “头,是谁做的?” 方洁霞兴奋了,追问道。耀阳并不给予正面回答,开始起直接吩咐道: “阿军、阿文、阿生!” 听得叫名的三位,完全就是旺角反黑组除耀阳外,最有手段的三位。 三人立即站出,跃跃欲试: “头!” “尖沙咀丧辉!” 耀阳报出一个名字,随即解释道: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炸弹事件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炸弹的来源就是这个人。我要你们三个马上做事,三天之内,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带回来!” “yes,sir!” 三人当即受命,知道一个名字的三人,显得也是信心十足,丝毫不耽搁,直接就出门离开警局了。 “头,那我们呢?” 方洁霞看耀阳开始安排,赶紧话语,生怕自己没被安排到任务,不能参与这种一哥亲自下命令的案件。 “剩下的人跟我!我们去冯氏集团。” 耀阳大手一摆,反黑组成员一个没落下,招呼道。 冯氏集团总部,位于中环比较大的一栋办公楼内租用了十层的规模,在“寸土寸金”的中环,绝对可以算是大为成功的公司了。 当耀阳领着方洁霞一群人来到这里时,根本上不了楼,就被几个保安拦住。 似乎是由于昨晚银河中心被炸的事件,冯千山应该有过吩咐。 保安尽职尽责,对于耀阳这几个生面孔十分抗拒,出动了十人拦在面前,不予退让。 “先生,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保安队长不断打量耀阳等人,怎么看也不觉得像白领工作人员,更加警惕起来。 “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雷耀阳,我要找冯先生,麻烦你替我通知一声。” 耀阳亮出证件,找不到前台工作人员的前提下,也只能让保安做事。 “哦,原来是阿sir啊!雷sir,请你们稍等,我马上问问冯先生是不是愿意见你们。” 保安队长心下松懈一分,不过没有完全松懈下来,示意保安队员继续看着几人,随即安排几人坐在大厅沙发上等待,自己小跑去打电话通知上头。 “靠!难怪别人的商场不被炸,就银河中心被人炸。这冯千山的谱摆这么大的!” 旺角反黑组人员对此都有些不满,跳脱的周强更是小声嘀咕道。 “别胡说八道,我们现在代表了警方,注意公众形象。” 方洁霞瞪了周强一眼,马上就教训着。 “其实也怪不得冯千山这样,昨晚银河中心被炸,应该吓住他了。歹徒能炸银河中心,也就代表能够炸掉同在中环的这栋办公楼。冯千山那么有钱,应该很怕死的。” 身穿半长风衣的于子朗,这会儿也开口,闲聊分析起来。 周强对方洁霞的话不敢反驳,对同等级的于子朗可不惧,不满道: “哼!我们是警察哎,如果不管他这破事,不查他这单案。就凭他公司这些保安,真能保护得了他们公司嘛!” 梁鉴波最会做人,见周强话后,方洁霞眉头大皱,又想开口了。 赶紧先一步怒斥道: “阿强,闭嘴!头都已经在一哥面前承诺五天破案了,我们不管,到时候一哥追究下来,你去扛啊?你扛得起嘛!” 怒斥了这一句,梁鉴波又赶忙转移大家注意力,胖脸上带起笑容,看向耀阳,客气道: “头,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出去找那个卖军火的家伙,抓到他,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嘛!来冯氏集团有什么用?” 我当然有自己的打算! 耀阳靠坐在沙发上,并没太在意形象,内心暗想。 表面上,却马上给出回答道: “鸡蛋永远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特别是对于我们这些当差的。阿军他们三个的能力,难道你们还信不过嘛?有名有姓,难道你还觉得他们会抓不回来人?我们再去更多的人,就完全浪费警力了,根本没有作用。” “至于来冯氏集团,一是给冯千山一个交代,让他知道现在这件案子归我们旺角反黑组查,我们警方很重视这单案件,让他安心。” “二是,这里可能会得到更多的线索!” “炸弹客为什么要炸银河中心,不会只是闲着无聊,搞出一件大事来玩的吧?他总是有所图!” “图钱、图权、又或者是冯氏集团的对头人做的?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我们来这儿问问口供,在征得冯千山同意后,调查调查,很有必要。” 虽然耀阳对于这件案子很清楚,其实就是一票人想要钱而已。 只不过办案流程可不能少,不仅要隐藏自己对于未来一些事件的先知,最重要做给别人看,自家能破案,一直都是用心尽力的。 如若不这样,有一天被什么内部调查科发现自己每次破案都好像先知,那就很麻烦了。 虽然别人不会想到自己先知,但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早就和犯罪份子勾结。 甚至被定义为黑警也说不定! 回到正题。 耀阳有理有据教导下属时,一名三十岁左右西装男人从大厅电梯内步出,与保安队长接触后,马上就往沙发这边走来。 “雷sir,您好,我是冯氏集团公关部主管,我叫徐勇正,冯先生请雷sir上去。” 西装男人很客气,笑容满面,伸手就与耀阳握住,话语道。 “好,徐先生带路吧!” 耀阳点头,带同方洁霞等人,跟着西装男人坐电梯,直上大厦高层。 电梯门开,众人已经来到这栋商业大厦最高层。 “雷sir,各位阿sir,这边。” 西装男人继续领路,穿过忙碌的巨大办公室,来到一间单独办公室门口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耀阳等人总算见到了冯千山。 而今天的冯千山,昨晚就曾经打过交道的耀阳、方洁霞都看出,似乎一夜未眠般状态,眼圈通红,眼袋下垂严重,气势虽尚在,却不负昨晚那般沉稳了。 “雷sir!” 冯千山对于耀阳确实足够重视,见其进门,马上从老板椅起身,客气相迎道。 当着众人的面,耀阳倒没有与冯千山客气,正色道: “冯先生,我这次冒昧上门,是为了调查关于昨晚银河中心被炸的案件。” “这单案件,现在是由我亲自带队的旺角反黑组全权处理,打扰冯先生工作,实属无奈。因为我认为,在冯先生的公司,可能会找到一些关于炸弹客的线索。” “好,雷sir够直接!” 冯千山是潮州人,就欣赏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法,马上表态道: “如果是别人,我绝对不会让他跑到我公司里调查什么案件,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多少都有些商业机密,不便让外人知道。” “但雷sir救过我冯某人一条命,昨晚也是因为雷sir,让我冯某人不用背负中心人员巨大伤亡。这件事,我答应了,雷sir可以随便查!” 说着,冯千山更是直接招呼中年男人道: “阿勇,通知下去,冯氏所有员工,都要全力配合阿sir调查!” “是,冯先生!” 西装男人立即答应,马上出门,通知去了。 耀阳等人很是满意,办案最怕的就是别人不配合,关键你还没什么好办法。 “谢谢冯先生!” 包括方洁霞在内,可都是会做人的,由耀阳带头,齐齐话道。 有了冯千山亲自下命令的配合,旺角反黑组的工作相信会无比顺利。 耀阳却似乎没有准备第一时间去调查冯氏工作人员,而是看着冯千山,话语道: “冯先生,我有些问题,想要单独问问您,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我?” 冯先生一愣,随即明白对方应该是连自己也要调查,欲问出一些线索。 瞟了耀阳身后方洁霞等人一眼,冯千山的意思很明白。耀阳理解,回头道: “你们出去,问问冯氏集团的工作人员,看看有没有线索!” “yes,sir!” 方洁霞当然也看出冯千山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被问,答应一声,带队离开办公室,顺手关上房门。 “雷sir,请坐!有什么要问的,你问吧。” 冯先生坐回老板椅,示意耀阳坐下,话语道。耀阳也不客气,拉开客椅,大大咧咧坐下后,话语道: “冯先生好像昨晚没睡好?”“我们冯氏物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睡得好。昨晚保险公司、一些商业上的朋友,也都打电话来关心冯某人,就算想睡,也不会有时间睡啊!” 冯千山微微一笑,回应道。耀阳嘴角上翘,似笑非笑道: “哦?仅仅是这样嘛?难道冯先生不是因为担忧整个冯氏集团?” “雷sir真是聪明人!” 冯千山苦笑道: “冯某人要是说不担忧,那指定是骗人的。冯氏集团麾下的物业现在被狂徒用炸弹炸毁,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无论是为了冯氏集团人员的安全,还是为了我们冯氏集团的信誉,我都非常担忧。” “老狐狸!” 耀阳暗骂一声,对于冯千山这个答案,心知同样是糊弄自己。 他所说的或许有,但一定不是最主要的。 瞟了眼冯千山面前,摆放的一台老式坨形电脑,耀阳更加紧逼道: “信誉和员工安全,确实值得担心,但这些东西,对于经历几十年风雨,白手起家的冯先生来说,还不足以难眠吧!恐怕也只有整个冯氏集团的兴衰,才真正能让冯先生现在这样…” “恩?” 冯千山这会儿,总算也听出耀阳话里有话了。 这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炸弹案子来的,耀阳现在话里的意思,完全脱离了查案范围,且来意不明啊! 心中警惕,冯千山郑重许多,不再同耀阳公式化言语,有些冷然道: “雷sir这话是什么意思?冯某人有些不明白。” 耀阳也不再绕圈,直接点明道: “昨晚银河中心爆炸案后,今早冯氏集团的股票在一开盘,就已经跌到谷底,无论是散户还是小庄,全都在疯狂抛售。” “无疑,现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冯氏集团的未来。他们认为,这次炸弹事件不是偶然,完全就是针对冯氏集团来的。这一次炸银河中心,下一次就不知道炸哪里了!” “而今早我去过警局总署一次,由旺角去总署的路上,经过多家冯氏百货商场。不知冯先生得到消息没有,现在属于冯氏集团的百货商场里面,几乎一个客人都没有。一些临时租借商场铺面的商户,今早似乎也没有开工。” “所有人都惊冯氏集团旗下百货集团再被人炸,担心在冯氏集团旗下商场内买东西,会很不安全。” “雷sir,你到底什么意思?” 冯千山越听,心情越加沉重不好,对于耀阳的话也更加不明白。 “冯先生,我能帮你!” 耀阳一脸自信,话语道: “我的意思是,无论是炸弹案这件事上,还是其他事上。” “哦?” 冯千山眉头一挑,来了几分兴趣道: “雷sir,可以说清楚一点嘛?” “冯先生一切的难题,其实只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现在冯氏旗下的百货商场没了安全度,让顾客与商家都感到不安心。这一点,很容易解决,只要抓住炸弹客,就能迎刃而解。老实说吧,冯先生,关于这单炸弹案,我这边已经有了很多线索,五天,最多五天时间,案件就会有所突破。” 耀阳侃侃而谈,伸出一根手指道。 “五天?” 冯千山不动声色,内心其实很焦躁: “他即知道五天时间破案,已经算是很短时间了。在八十年代,这种炸弹案子,最终破不了的可能都是极大的。耀阳敢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肯定是有计较的。如若不然,得罪自己,对他没好处。”< /p> “可是五天时间看似短,对于冯氏这种上市公司来说,却太长太长。五天时间,已经足够冯氏的对头人们一拥而上,从商业角度,以商业手法,将冯氏咬掉一大块肉。甚至狠一点,被直接吞掉也是有可能的。” 是以,冯千山表面也只是强笑,话语道: “那这单案,我可就全部指望雷sir了。雷sir也请放心,如果雷sir真能在五天内破案,我保证全港综市都能知道雷sir的雷厉风行,远超其他警察的能力。” “呵!” 轻笑一声,耀阳对冯千山这话不予置评,继续伸出第二根手指道: “冯先生难题的第二个方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自于金融股票上面的危机。” “从今早冯氏集团股票一开始就跌到谷底,并且巨量死死封住的情况来看,显然有人开始针对冯氏集团。他们想借这次机会,吓住所有购买冯氏集团股票的散户们,让冯氏价值疯减,伤筋动骨。五天之内,恐怕冯氏的市值会跌下起码七成。到那时,有人如果以巨资收购冯氏股票,说动冯氏那些小股东,恐怕冯先生几十年的心血,瞬间就会移于他人的手上。” 2kxiaoshuo.com “而这个问题,我也能够帮冯先生解决!” “什么?” 冯千山坐不住了,很失态从主位站起来。 因为耀阳的话,其实就是他最担心的事。 而耀阳现在说能够解决,着实让冯千山又惊又喜又皱眉。 惊的是雷耀阳这个年轻人,以前惩教主任,现在警察,根本非商场人士,竟然如此了解商业门道。 喜的是耀阳说可以解决,说得肯定无比,就好像只是小事。而皱眉,更加容易理解,冯千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耀阳这个年轻人是说大话,那可就坑了。 第二十七章:里外通杀 中环冯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耀阳一脸自信,看着冯千山半忧半喜的状态,微笑道: “怎么?冯先生不信我耀阳有这个能力?” 所谓“墙倒众人推”,冯氏自今早股票下跌后,冯千山其实已经找了许多商业上的朋友。 可是那些人都知道昨晚银河中心爆炸案,根本没人愿意帮忙。 毕竟问题太严重了,爆炸案一天不破,冯氏集团其他产业也有被炸的可能。 只要一次爆炸,就是一个最大的利空消息。 再多的钱填进股票,都可能被吓得疯狂的散户、大炒家们击退,打水漂。 冯千山这会儿,能够想到的办法真不多了。 老实说,他确实不信耀阳这个小警察有那么大能力帮助自己。可是既然人家提到,他还是愿意一试。 深深吸了一口气,冯千山一脸正色,话语道: “雷sir,不知道你准备如何帮助冯某人,可以说得仔细一点嘛?如果这次雷sir真能够帮忙,让冯氏集团渡过这次的危机,冯某人保证,从危机渡过那天起,冯氏集团永远是雷sir的最好朋友。另外,冯氏集团会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报答给这次帮忙的朋友!” “好,冯先生快人快语!” 耀阳心下对冯千山的承诺尚算满意也不含糊话语道: “冯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同霍景良先生、丁善本先生,都有那么几分的交情吧!” 靠,我怎么把这个忘了,眼前耀阳小警察,没财力没能力助自己,霍氏与鼎丰可绝对有啊! 特别是霍氏,纵横金融界多年,拥有海量资金。 霍景良一句话,在港综市股市就是一个利好消息,会被许多散户、小炒家看重。 更别说加上一个鼎丰集团。虽然鼎丰集团很少踏足金融,可是人家那么大集团,产业在那里摆着。 特别是金业那一行,早已经挤进了东南亚十强。 在整个东南亚,都是声威赫赫。 两家集团如果真愿意联手帮衬自己这冯氏,现在冯氏的危机,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再加上耀阳承诺五天内破案! 到时候恐怕自家集团股票不降反升,还能够因祸得福,让其他人认为自己与霍氏、鼎丰有关系,凭白多出两座巨大靠山。 双眼大亮几乎是要放光,再加上一晚上没有睡觉,冯千山眼圈通红,这会儿完全呈现出红色血丝,看着耀阳,极为可怖: “我知,整个港综市谁不知道,在君度酒店事件中,雷sir曾经与丁先生、霍先生生死与共。那样的交情,可不仅仅是几分!” “好,冯先生知道就好。”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一句话,只要冯先生肯配合霍先生的操作,冯氏集团不但不会有事,五天之后,地龙翻身!” “只要霍先生和丁先生肯给我冯某人一句承诺,无论要冯某人怎样配合,冯某人绝无二话。” 冯千山立即表态,言语间无疑暗示耀阳的话终究份量不够,最好霍景良能出面许诺。 耀阳对此,内心有些情绪,但这种情绪不算大,能够理解:毕竟自己还是小警员,不被商界大亨所认可,这是理所当然的。 冯千山做买卖那么多年,也不可能被自己一个小警员几句话,就全面信任下去。 这,亦更加让耀阳想要自强! 自己终有一曰,在港综市一句话,九鼎之重,千钧之力,不会再被人这样小看。 从客椅站起上来,耀阳高大的身材展露,微微低头俯视冯千山,正色道: “冯先生今天就不用外出了,就在冯氏集团等着耀阳的好消息吧。我现在马上就去霍氏,同霍先生谈谈!” “好,那一切就拜托雷sir了。” 冯千山赶忙起身,无比诚恳道。耀阳点头,又话道: “对了,我的那些组员,我会让他们待在冯氏,一是为了调查炸弹案,二也可以保护冯氏人员的安全,希望冯先生照顾一二。” “雷sir放心,只要是雷sir的人,在冯氏就是上宾。冯氏上下,会全力配合雷sir的调查。” 冯千山连连点头,比起自己集团的大事,这些都属于小儿科。 “冯先生不用送。” 留下这句话,耀阳转身拉门,大踏步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方洁霞此刻正在办公室门口不远处,问询一名冯氏集团高层,看到耀阳出门,一脸兴奋小跑上来,话语道: “头,冯先生那边问得怎么样了?我们这边已经查到一点线索,原来在炸弹案发前几个小时,冯氏集团接到过一个疑是恶作剧的电话。电话内容,就是有人扬言,要炸毁冯氏物业。” 耀阳点头,赞扬道: “很好,既然有一个电话,很可能就会有第二个电话。你马上通知总部,请求科技调查组支援,监听冯氏集团内的电话。” “冯千山那边,我得到的线索也一样,除了恶作剧电话,他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人做的。”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这里我全权交由你负责指挥,你们今天就在冯氏集团内密切监控,希望能得到更多线索!” “另外,你每过一个小时,就打一个电话回旺角警局,看看马军他们抓到人没有。我每过一个小时也会来一个电话到你这儿,我们互通消息,争取不必五天,将这单案子搞定!” “yes,sir!” 方洁霞现在对于耀阳是彻底服气的,听得耀阳的安排,没有丝毫的异议,正色答应道。 至于耀阳现在要去哪里,方洁霞很识相的没有问。 毕竟自己的头有很多渠道,方洁霞短短两三天,也算是见识到了。 “交友广阔”放在这位头的身上,毫不夸张! 头现在要外出查探,显然不愿意曝光查探目标与对象。 方洁霞当然不会那么不识相,追问到底。 就像冯千山这种大亨,人家有消息也不愿意告诉你这种不认识的警员。 即便你是警司级别,恐怕人家也是看不上眼的。 反倒是自己头这种人物,冯千山同他谈了至少二十分钟,这就是差距啊! “案子上面有什么问题和新进展,我们在电话里联络!” 耀阳对方洁霞也放心,八十年代通讯还较为不方便,留下这句话后,耀阳独自离开冯氏集团。 方洁霞立即进入指挥官角色,借用冯氏集团的电话,运用自身的关系,马上就通知了科技调查组派人过来。 她与其他组员,严格问询每一位冯氏人员口供。 霍氏集团,属港综市赫赫有名的大型商业集团公司。 旗下子公司不计其数,医疗、旅游、珠宝、房地产、金融等等,几乎能够做的商业,霍氏集团都有做。 不过全港综市的人都知道,霍氏集团大佬霍景良,主业却不是这些,而是大鱼吃小鱼。 霍景良最拿手的项目,就是从各种合法渠道出发,充分利用商业手段,乘人不备、或是抓住别人虚弱时机,以低价强行收购人家整-个集团。 而后,将集团拆分,留下能够赚钱的项目与子公司,再卖出其他不赚钱的项目与公司。 这种手段呢,也就完全是商场上的大鳄,合法抢劫。 霍景良也是因为这样的手段用得太“出神入化”,所以财富增长比很多公司都要来得快。 就算挤不进港综市十强,二十强绝对是有的。 而且霍景良还有一个令人惧怕的地方,就是他随时都有海量资金可以运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收购人家的公司,到处找寻时机与机会。 要知道,所谓的大公司,往往都不是因为资金够多。 只不过是他们固定产业与项目估价等等,算在一起的价值,足够的多,足够的吸引。 那样的公司,一旦遇到什么大事发生,霍景良以海量资金突然发力收购,是极大可能收购到手的。 到时候,公司再多的固定资产,就算价值百亿,一切都已经是枉然了。 霍景良得到公司的控制权,分分钟就能运用商业手段,把所谓的固定资产马上处理,变成看得见的利益,增强自身。 像霍氏这样一家大型商业集团公司,当然与冯氏一样,也坐落于商业黄金地中环。 由冯氏出发,用不着十分钟时间,耀阳就已经来到霍氏大门口。比起冯氏那看起来有些规模的公司,霍氏简直是气势凌人。 足足三十层高的大楼,完全就是霍氏产业。 三十层,霍氏主公司员工,平时不过处理一些分公司大方向的人员,便已经占得满满当当。 就这么上千号的人,甚至还仅仅是霍氏主公司成员。 至于坐落于港综市各处的霍氏分公司,人员简直完全不能够记。 这也就难怪许多港综市议员对于霍景良,也要高看十分,主动礼貌对待。 整个港综市靠人家吃饭的,直接的,间接的,恐怕是一个天文数字。 霍氏集团如果有事,造成的后果,谁都不敢说扛得起! 正当耀阳站住霍氏集团大门口,望着高高大楼,感慨连连之际。 一道十分和善的男音从后面传来: “雷sir,真的是你啊,哈哈哈,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们霍氏,是来找霍先生嘛?” 耀阳回头,一眼就认出身后走来的西装男人。 男人自己曾经见过,记得自己与霍景良第一次见面,高尔夫球场时,这个男人就在,似乎是霍景良亲信跟班。 “你好!” 耀阳回应一笑,话语道: “请问怎么称呼?我确实有点事,想要找霍先生谈谈。” “雷sir,叫我Ronald就可以了。霍先生常常对我们讲,雷sir是我们霍氏最好的朋友,如果雷sir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雷sir上楼,霍先生这会儿就在办公室!” 男人很客气,笑容满面,无疑是霍景良还真常常提起耀阳。 如若不然,别看霍景良一个跟班,外出一样嚣狂,甚至于港综市中型公司老总,他们也不见得给面子,何况笑脸。 “哈哈哈,我正愁怎么上去,那Ronald,就劳烦你带路了!” 耀阳对霍景良印象很好,对于霍氏的人同样如此,笑了笑,客气道。 “雷sir,不用这么客气,请!” 男人扬手相邀,先耀阳半步,在前带路,两者进入霍氏大楼。 “雷sir,不用这么客气,请!” 男人扬手相邀,先耀阳半步,在前带路,两者进入霍氏大楼。 霍氏大楼内,人来人往,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碌,节奏甚快。 Ronald这个跟班,在霍氏的地位确实够高的,几乎每一个人,明明很赶,却都停下与其打招呼。 当然,他们不由的也会打量耀阳一眼,想看看是什么家伙,能够让平时“眼高于顶”的Ronald笑容对待。 可惜,能在霍氏集团工作的家伙,全部都是一些白领人员,平时看报纸也大多是财经报道,所以没人认出耀阳的身份。 亦让许多人一边行走,一边小声议论着: “那人是谁啊?狗腿这么客气,是哪家大财阀公子,还是十大集团子弟?” “不认识啊!长得那么高,如果真是你所说的,我应该认得才对啊。我平时有看十大富豪专访的,不是我吹水,他们家里人我都记得。” “或许是国外回来的吧,看那人年纪不大,或许学业刚刚完成。” “不能吧,区区一个毕业的子弟,能坐上霍先生专用电梯去顶楼?” “谁知道呢,或许是霍先生找的乘龙快婿也说不定!霍小姐也不小了,到嫁人时候了。” “啊?你可别胡说八道啊,到时候传出去,霍先生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什么胡说八道,很大可能嘛!” 大集团工作人员其实生活很枯燥忙碌,他们由于太忙碌,平时有时间也好好休息了,很少有人还能有精力出门消遣。 所以看到一件怪事,大公司里面八卦比外面都还来得吓人。 很快,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扬出去的话,霍先生疑是找了一个女婿,坐霍先生专用电梯上楼,被Ronald热情带领的消息,就传得半个霍氏都知道了。 再说耀阳与Ronald,坐电梯直上顶楼。 出了电梯后,Ronald领着耀阳来到一间双开巨大金色房门面前,客气道: “雷sir,请稍等,我马上通知霍先生。” “好!”耀阳知道规矩,微笑示意Ronald随意,自己站在原地。 Ronald轻轻敲门而入,不过二十秒,霍景良爽朗的大笑就从房间内扬出:“ 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霍景良那气势十足,却又沉稳非凡的身影,出现在了耀阳眼前。 霍景良居然亲自出迎了: “阳仔,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里看我啊!来,进来坐。” “霍先生!” 耀阳微微一笑,对霍景良亲自出迎的行为,颇有些受宠若惊。 亦对于霍景良讲情义,有了绝对的认识! 霍氏集团顶楼,巨大办公室内,这里的装饰无比豪华,金碧辉煌,像休闲会所,多过办公室,沙发、简易高尔夫球道、红酒柜、电视机、电脑等等,这里全都拥有。 而在寸土寸金的中环,将诺大的办公室弄成这幅模样,完全浪费空间的表现。 也可以体现出霍景良大气任性、实力雄厚。 霍景良对耀阳的态度极好,亲自出迎接入后,马上就招呼退了跟班,与耀阳单独聊起来。 此刻,霍景良站住红酒柜面前,拿出一瓶不知名的高档红酒,一边倒酒,一边话语道: “阳仔,来点什么?红酒怎么样?” “79年的罗曼蒂康蒂,雨季!难得上等珍品,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耀阳很明白对待霍景良该如何说话,微笑话语着,完全似朋友般直接聊天,不像与冯千山那般公式化谈判。 “高级吗?” 霍景良倒好两杯酒,递上一杯给耀阳,一脸豪气道: “红酒这东西,从来都没有什么高低之分,贵贱两个字,那都是被人说出来,炒出来的。” “如果有空,我们一起去国外玩玩,我在法国有好几个酒庄,到时候请你过去坐坐。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爱与不爱,一个感觉。喝的顺口,一百块的红酒也觉得香醇,喝得不顺口,十万块又怎么样,我一样摔瓶子。” “世界上大多数人,一窝蜂,他们总是以为贵的东西就是高级,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品味。” “我这酒柜里面的酒,全部是由我每年去法国亲自种下的葡萄酿造。如果以我霍景良的名声拿出去卖,就算卖一百万一瓶,也有人抢着买!事实上呢,葡萄就是普通葡萄,酒瓶也只是普通酒瓶,仅此而已。” “来,阳仔,我们干杯,试试我这酒到底怎么样,给个意见!” 话罢,霍景良与耀阳碰杯,小半杯一饮而尽,豪爽非常。 耀阳哪里会不给霍景良面子,举杯仰脖,也一口饮尽。 “怎么样?” 霍景良微笑看着耀阳,无疑是在问酒。 耀阳回之一笑,话语道: “霍先生金石良言,真是让耀阳受益匪浅。老实说,霍先生这亲自酿造的红酒,我也没喝出个好歹,普普通通而已,并不怎么样。” “不过我耀阳对喝酒,也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霍先生看口感,享受亲力亲为的成果,我耀阳说实话不懂什么炒作跟情怀,我喝酒就看人,看是和谁一起喝酒,更享受酒友情义!以霍先生的身份,今天亲自走出办公室,迎我进来,这一杯是红酒也好,是尿也好,喝在我耀阳的嘴里,都是甘甜的。” “哈哈哈……” 霍景良大笑,满是赞赏看着耀阳,连赞道: “好,好一个享受情义。阳仔,你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段,虽然我不是完全赞同,但我尊重你的看法与说法。” “敢说我霍景良亲自酿出的酒味道并不怎么样,你是第一个。” “你说的很对,我的酒本来就不怎么样,哈哈哈!” “来,阳仔,我们坐下聊。”霍景良兴致勃勃,开始招呼耀阳坐在沙发上,姿态都较为放松。 坐下后,霍景良也直入正题,话语道: “阳仔,我同你的接触虽然不算多,但我霍景良这辈子最准就是眼光,至今还没有看错过人。” “今天你上门,应该不是凑巧上来看我的吧,有什么事直说!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我霍景良做不到的事,没有几件。就凭你和我在君度酒店的交情,无论什么事,我都帮你。” “呵!” 耀阳轻笑一声,对霍景良的单刀直入并不意外,也不含糊,与霍景良这种老谋深算的大亨玩心眼,直接回应道: “不错,我今天上门,确实是特意来找霍先生的!不过找霍先生的目的,倒不是什么坏事,而是关于一件合作的事。” “我想送霍先生一个消息,同时希望霍先生能够替我教导一个人。” “哦?和我合作?” 霍景良有些意外耀阳的说辞,不过对此来了极大兴趣,话语道: “说来听听,你想合作什么?”“关于昨晚银河中心发生爆炸的事,霍先生应该知道了吧!” 耀阳开始慢慢话语 “在中环发生的事,我霍景良或许有很多都不知道,但这里面,绝对不包括不如我霍氏的公司!” 霍景良傲然开口,这话几乎是在向耀阳明说,他在港综市各大公司都有商业间谍,或者说会有公司叛徒,主动在固定时间给予霍景良一些内幕消息。 当然,这也很容易理解。像霍景良这种大炒家,最大依靠就是确实可靠的消息,如若不是这样,他也不能十年如一日,纵横金融界不败。 “霍先生,实不相瞒,现在这件案子,由我负责!” 耀阳继续话语。 “恩?” 霍景良有点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也不发言,疑惑看着耀阳。 “对于冯氏集团,霍先生怎么看?”耀阳给出一句提示。 “冯氏集团在百货业倒是尚算不错,可是要拿到港综市商界来说,仅仅能上台面。” 霍景良先是条件反射般不屑回应,随即想到什么,眉头微皱道: “你想和我合作,一起吞了冯氏?” “如果是这样的话,阳仔,你就将金融市场想得太简单了。银河中心昨晚的消息,今天已经是众人尽知。如今无数小鳄、中鳄都在盯着冯氏集团,甚至已经开始动手,或收购,或乘机捞上一笔。” “以我霍景良的实力,吞下冯氏,确实不是件难事。但真要算起来,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百货行业,在众多行业中,前景又并不算好,根本没多大价值收购。” “霍先生说的这些,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耀阳点头,完全赞同霍景良的说法,凭借自己两世的记忆,也深知百货业确实不好做。 只要等到以后,电脑开始普及,网络购物开始,某些人就开始说 “我不喜欢钱,我对钱不感兴趣,我最怀念的是……” “我不知道美不美,我脸盲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漂亮……” 霍景良完全误会了耀阳,认为耀阳来找自己,是因为想要一同联手吞掉冯氏。 说白了,耀阳是想要自己出大力,他在一边跟着喝汤。 这种做法,在霍景良实力弱的时候,没少做。 霍景良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达到今天地位的,有这样的理解,并不奇怪。 是以,霍景良一脸正色,提点道: “阳仔,你既然知道百货不是一个好搞的产业,那在这种情况下全面收购它,实在得不偿失。” “如果你想赚钱,新兴国际,担保你在七个礼拜之内,投资翻上两倍,我霍景良说的。” “股票这行,大富翁而已,分几组人,先到外面扫货,港综市买买,英国买买,六个礼拜后,看准时机,见高就放!” “明白了吗?” 一番话,霍景良对耀阳着实没话说,完全就是在暗示耀阳,霍氏最近玩的就是新兴国际这支股票。 让耀阳私下投资,同送他一笔钱,没什么区别。 耀阳很是精明,当然理解霍景良的意思,心下感动,表面微微一笑,话语道: “霍先生,我耀阳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既然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这次过来是想同霍先生合作,那就一定有足够吸引霍先生的东西。” xiaoshuting.cc “霍先生说的不错,冯氏国际现在确实被许多大捞家盯上了,从今早开始,股票跌在板上,动惮不得。外面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沽空这支股票,或是收购,或是借机会捞上一笔。” “这种僧多肉少的生意,我耀阳自问还是有几分野心,虽然本钱没多少,但依旧看不起。也不会为了小小利益,去冒风险。” “我想的是,反其道而行,三天之后,由我、霍先生、鼎丰集团、再加上本身冯氏国际冯千山,全力出手,疯狂抬高股价呢?” “疯狂抬高股价?” 霍景良眼中透露出精光,如果是别人这么跑来向霍景良说这话,霍景良都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现在冯氏集团的巨大坏消息,全港综市都知道。 谁帮冯氏,几乎就是要与所有港综市股民作对,再多的钱,也不够堵窟窿的。 就算是堵,个人与群体,能够抗几天? 偏偏说话的人是耀阳,霍景良虽然与其接触短短两次,可是很清楚这人绝对不会是那种满嘴胡扯的家伙,这么说,定然是有理由的。 霍景良一脸正色,问询道: “你有什么料,让你能这么自信?”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告诉霍先生,中环银河中心的案子,现在由我耀阳负责。” 耀阳坐在沙发上,指点江山道: “从接手案子那一刻起,短短半天时间,我已经将案子查了个水落石出。那单案件,并不是冯氏集团被商业对手针对,更不是国际炒家想要对冯氏集团动手,特意雇人玩出这么一件事。” “作案的是几个亡命徒,他们炸毁银河中心,不过是想勒索冯千山一笔巨资,仅此而已。” “这单案子,五天之内大破,到时,港综市所有人都会知道。” 嘶…… 霍景良何其老辣,听完耀阳的介绍后,双眼中透露出的喜悦人所共见,紧接话道: “到时候由警方发布消息,比任何集团澄清都要得民众认可。市面上所有不利于冯氏集团的消息,都会清空。” “在股票市场,不是好消息,就是坏消息,没有中间的。冯氏浴火重生,会疯狂反弹!” 耀阳点头,眼望金碧辉煌的办公室上空,自信满满道: “我其实很赞同霍先生那句话,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一窝蜂。他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一周之内,所有港综市股民替我们接盘。我们抛出手上所有,全身而退。想必利润方面,不会比霍先生那六个礼拜低吧!” “哈哈哈……” 霍景良大笑,满是赞赏看着耀阳,喝话道: “我霍景良最喜欢赚的钱,就是快钱。阳仔,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同我霍景良一样,有野心,有手段,他日的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说着,霍景良拿起红酒,邀杯耀阳道: “冯氏集团,三天之后,我霍景良加多一双筷!” “霍先生,合作愉快!我明天会安排一位兄弟来霍氏,希望霍先生多多照顾了。”耀阳举杯一饮而尽。 “好,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把他当成外人,哈哈哈……” 霍景良这会儿也明白耀阳说让自己教导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这哪里是什么教导,只是耀阳安排一个携带自身资金的人,跑来同霍景良一起买卖股票,取得同步。 如若不然,以霍景良的财大气粗,扫起货来,哪里还有别人什么事儿。 不同他一起,那就不用做了。 叮叮叮…… 正当两人将事情商议得差不多时,办公室中,金制老款仿古手摇电话的铃声响起。 “阳仔,你先坐坐!” 霍景良招呼一句后,马上走到办公桌,接起电话。 “喂,哈哈哈,乖女儿……什么?我霍景良的女儿也敢动!Helen,你在那里等我,别害怕,我马上派人过去。” 啪…… 一个电话被霍景良狠狠挂断,以耀阳所见,霍景良脸色从笑容满面,马上变得可怖起来,一脸阴狠,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无论是现在的合作关系,还是耀阳对霍景良本身就有好感,都让其必须开口,关心道: “霍先生,什么事?” “我霍景良的女儿被几个小混混拦在了西贡,想要敲诈。” 霍景良很不爽的回应一句,或许觉得丢大脸了,随即拿起电话摇起来,显然是准备叫人去处理。 “霍先生,既然霍小姐遇到麻烦,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西贡是吧,我过去处理,霍先生觉得怎么样?我耀阳虽然没有霍先生那样大的能量,到底是一个高级督察,处理这种事,应该更好一些。” 耀阳主动请缨,一件小事而已,帮衬一下完全可以。 “哦?” 霍景良摇电话到一半的手停止,看向耀阳,问询道: “不多坐一会儿了?” “霍先生,等这次冯氏集团的事完结之后,我们再坐下好好吃顿饭庆祝。最近几天,我都会全力调查炸弹案,就不坐了。” 耀阳给出解释。霍景良想了想,放下电话,同意道: “好,阳仔,那就麻烦你了。对了,我女儿叫霍希贤,英文名Helen,这是她的照片。” 话罢,霍景良拿出自己的钱包,展现出一位女孩照片。 无疑,霍景良应该是十分喜欢他女儿的,要不然以他的枭雄性格,不可能把女儿照片放钱包,随身携带着。 西贡,位于港综市东部沿海,属港综市新界。 什么叫作新界呢? 顾名思义,本来不属于港综市发达地段,是后面才发展起来的。 西贡这个地方吧,在很早以前,曾经是小渔村,属郊区。到六十年代后期,才因为水库建设移民,使得这里人口大增。 有了人口,就有了生产力,亦开始热闹。随着西贡人口渐多,一些聪明的家伙想到办法,开始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度假热点地区。 就好像新世界农家乐一样,平时生活在港综市市区的人,工作繁忙,不会来这边。 但一旦空闲的时候,一家人跑来这里度度假,购买或者品尝海鲜,是个很好的选择。 西贡的海鲜,远近驰名,别说是港综市,整个东南亚很多人都公认,这里海鲜一绝。 这天,西贡码头。 人山人海,许多出海打渔的渔民回归,又有许多渔民出海作业,像往常一般忙碌着。 就在忙碌的角落。 一伙强壮健硕,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出海打渔的汉子,围住了一位女生。他们吵吵嚷嚷,你一言我一句,加之一些推拉动作,看起来极其凶狠,对那女生态度很是恶劣。 丝毫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女生,就给予一点优待。 那名女生年不过二十三四岁,弱质纤纤,看起来很是温柔,长相婉约,极具古典美人的风范。 不过被一伙壮汉围着,她却是丝毫不同长相那般温婉,正据理力争,同他们理论着什么。 再远一点,一位牛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大汉正站在码头,遥望着涛涛海水。其身边,跟了十来号打扮夸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 “阿虾,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大汉眼神不错,观览风景的同时,也瞧见码头角落的异常,好奇开口,问询身边小弟道。 “老大,是卖鱼胜那家伙,看情况,应该又是宰肥羊吧!” 名叫阿虾小弟看了看,马上给出答案,解释道。 “卖鱼胜,听都没听过,什么来头?” 大汉眉头微皱,对事情不怎么关心了,反倒对于这个名号关心起来。 “老大,你刚出来,还不知道!” 阿虾毫不含糊,细细解释道: “就在老大进去之后那几年,西贡有一票渔民冒头,组成了一个什么渔民同乡会!那卖鱼胜,就是同乡会会长。” “他们平时出海打渔,有时候也会在码头找借口敲诈游客!” “由于他们借口找得不错,也不会主动动手,只是围着游客不让走,这几年条子来过很多次,拿他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最近一年来,他们也就越来越嚣张了,从一开始一个月做那么一单,发展到现在,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们出来做事。” “靠!渔民现在都这么有脑的嘛?” 满脸横肉的大汉听到这样的解释,大骂一句,声似洪钟,回首瞪着一群小弟,话语道: “这么好的生意,你们就没抢过来做?就算不愿意做,你们也不知道抽水的嘛?” 依旧是那叫阿虾的小弟回话,苦着一张脸,有些尴尬道: “老大,不是我们不想做,那些渔民很团结的,不好对付啊!他们有几百号人,对付条子他们不敢,可是对我们动手,他们可不含糊啊!” “我们兄弟这几年也找过他们很多次了,从来就没有占到过什么便宜!” “是啊,老大,自从你进去赤柱,兄弟们都走的走,散的散,还剩下的兄弟总共不到三十个。那些渔民每天干活,一个个壮得像牛,我们打不过啊。” “老大,兄弟们这几年过得很不如意啊!那些渔民、商家都不怕我们了,他们会费也交给同乡会,说是什么支持同乡会,西贡是西贡本地人的,根本不理我们。” “老大,万幸你现在出来了,如果再晚几个月,兄弟们都撑不住了。” 随着阿虾的发言,其他人也开始吐起苦水,话语中,他们这几年无疑是过得苦不堪言,很不如意的。 大汉听得苦水,脸色瞬间铁青,大骂道: “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的意思是,我入狱前留下的地盘,现在都没了?” 呃…… 众小弟低头,默然无语,答案是明显的。 “你,你们……废物啊,真是一群废物。我留下那么大的地盘,短短几年时间,没有外面社团踩入,一群渔民就把你们给……” 大汉说着说着,气得都完全说不出话了,一脸横肉颤抖,让本就狰狞的面目显得更为可怖。 “卖鱼胜是吧,好,今天我就拿他祭旗,让西贡都知道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气到极致,大汉极度需要发泄,抬脚动步,气势汹汹就往码头角落那边走去。 小弟? ?见得这种情况,脸色大变,纷纷小跑到前面,堵住大汉前路,七嘴八舌道: “老大!” “别,老大,千万别,您老刚刚出来,别为了一个卖鱼胜,又进去了啊。这不值得!” “就是啊老大,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老大,还是等晚上我们召集全部兄弟,在码头埋伏卖鱼胜比较好。到时候我们全都蒙面,就算干掉他,也没后患……” 大汉看到自己小弟们这幅模样,哪里会不明白他们所说完全是借口。 这根本就是被那什么渔民同乡会的人吓唬怕了。 什么从长计议,为了自己,全部是废话。 一句话,就是不敢同自己一起上。 “滚开!如果你们还当我是老大,就别拦着我。今天我就要在码头,当着众人的面,动这卖鱼胜。我倒要看看,什么同乡会这么嚣张,敢和我作对。” 大汉确实够壮,两手伸出,轻易就拔开拦路小弟,大喝连连,其气势十足,把一伙小混混都震住了。 2kxiaoshuo.com 一伙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在表面讲义气这八十年代,谁也没那个脸皮丢下老大自己跑路,全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可是众人刚走没几步,突然发现自家老大突然停步了,如果细看的话,其双眼中还透露出惊骇,双脚有微微颤抖,就是不敢动了。 第二十五章:英雄救美(跪求月票) 一众小混混看到自家老大这幅做派,不仅没觉得丢人,反倒满脸喜色。 自己老大超威的好不好! 几个爱说话的小混混甚至马上开口,话语起来: “老大,您想通了?” “我就说嘛,双拳难敌四手,在码头上,大庭广众动卖鱼胜,没好处的。” “就是啊,要动他也要召集兄弟们啊!我们现在本来就比不过同乡会,如果再丢人,就真没法混了。” “老大英明啊,忍一时之气,找到机会再报复,我看电影上就是这么说的,想不到老大入狱这些年,也学到了。” 一伙小混混能说出什么好话,你一言我一句,开始还算好,可是越说到后面,越加不靠谱了。 就差老大插旗黑宫占领世界,到月球上插旗了。 这样吵吵嚷嚷,让大汉从惊骇中恢复神智,突然转身,大骂道: “你们闭嘴!我不是怕卖鱼胜,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呃……这话什么意思?” 众小混混不解,可是大汉不再解释,重新转身看向码头一处。众小混混们也随之看过去,那里是一个伟岸的身影,身着黑色西服,由于背对,面貌看不清。 可是单单那鹤立鸡群的身高,在码头上着实是太显眼了。 而他的目标,好像也是卖鱼胜那边,此刻正朝那边过去。 无疑,身影就是从中环以最快时间赶到西贡的耀阳。 由于关系到霍景良女儿的事,霍景良对耀阳要赶来处理,给予了足够支持。 直接让人用游艇将耀阳送了过来。 可是中环离西贡着实有些距离,就算是私人游艇最快速度相送,耀阳就花了差不多1个半小时。 站在码头时,耀阳还有些怕霍景良女儿出事,又或者是其他问题。 索性,西贡码头游客不少,霍景良女儿没有被人家强行拖离,还在电话里面报出的地点。 “靓女,你到底赔不赔?” “就是啊,你们富人欺负我们穷人是吧?弄坏了我们的鱼,就想要一走了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虽然只是渔民,可不会怕你们这些富人的。” “小姐,十万块而已,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啦,就是零用钱,何必和我们这些人计较呢?” “就是啊,小妞,你手上的金表至少都几十万啦。如果实在没现金,先把表给我们也行啊,你一会儿去拿钱回来赎嘛。” “不愿意也没关系啊,我们可以陪着你去银行取钱!” 当耀阳走近大约百米,隐隐已经能够听到一群渔民的话语了。一伙渔民一些唱白脸,一些唱红脸,软硬兼施,耀阳几乎听了十秒钟,就多少猜到情况。 “我不会赔的,是你们故意撞我,根本就不是我撞翻你们的鱼框。而且你们这些本来就是死鱼,就算掉地上,重新捡起来也一样。为什么要十万!” 被围着的女孩语气柔柔,却很是坚强,口风丝毫不弱,虽然看起来委屈极了,却一直没有掏钱的意思。 就耀阳的打量,女孩一身小西装,典雅脱俗,颇有古典美女那种知姓感觉。 而话语里,多少也能听出外柔内刚,决不妥协的性格。 “不愧是霍景良的女儿!” 耀阳心中与先前霍景良那里看到的照片对比,已经确定目标,心下暗赞,脚步不停,走了上去。 “不愧是霍景良的女儿!” 耀阳心中与先前霍景良那里看到的照片对比,已经确定目标,心下暗赞,脚步不停,走了上去。 此时,渔民们依旧在嚷,特别是女孩还嘴后,他们话就更多了: “什么故意的,小妞,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别胡说八道啊!” “就是啊,我们辛苦从海里面打上来的鱼,怎么会是死的?明明就是你撞掉我们的鱼框,结果把这些鱼摔死掉啦。” “废话少说,快给钱,十万块!如果少一毛钱,今天你都不要想离开码头了。” “呵!” 耀阳这时完全已经到了包围圈外围,一个渔民后方,听得话后,再也忍不住,冷笑道: “什么鱼这么了不起,一筐都要十万啊?” “这话谁说的?” “谁啊?” “草,谁在说话?” 一众渔民或许没想到在西贡码头这个地方,还有人敢来管闲事,由卖鱼胜带头,纷纷大喝起来,并且第一时间人群分开,发现了耀阳。 耀阳何等人物,哪里可能把一群渔民看在眼里,借助人群分开的道路,大踏步走了进去,来到女孩身边,亲切招呼道: “霍小姐,霍先生叫我过来的。” 女孩听得耀阳的话语,双目大亮,透露出喜悦。 她是霍景良的女儿,对于霍景良的处事风格可是十分了解的。 简单来说,霍景良从来没让家人失望过,无论天大的事,都摆平得完完美美。 现在虽然只有耀阳一个人现身,但是女孩相信,自己父亲一定安排得妥妥当当,一切无忧了。 说不定霍景良的保镖现在就在四周,随时可以冲过来。 被渔民围了这么久,女孩只不过二十几岁,心中委屈可想而知。 现在看到耀阳这个“自己人”,第一时间觉得无比亲切,柔声发泄道: “他们说我碰掉他们的鱼,可是我没有。我一直在码头拍照,根本没乱动,是他们故意撞我的!” “霍小姐,我明白!” 耀阳风度一笑,看了一眼那一筐鱼,虽然是什么鱼种,耀阳是一点不认识,但认得是港综市很常见的鱼。 因为这种鱼,自己在赤柱任职时,食堂都常常做给犯人吃。 如果真是什么好货色,能够那样嘛? 伸手入兜,耀阳不屑撇嘴,环顾一伙气势汹汹的渔民,话语道: “你们说霍小姐撞坏你们的鱼是吧,行,就算是她撞坏的。就你们这破鱼,一块一斤应该是多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小姐大方,就不和你们计较这点小钱了。” “我看你们这鱼框,最多也就一五十斤左右吧!” “这样,我再给你们一点甜头,一百块,不用找了。” 话语着,耀阳伸入裤兜的手伸出,手上多了一个钱包,从中拿出一百块,潇洒丢在地上。 “啊?” 本来众渔民看到耀阳进来,并且认识女孩,一开始话语又比较软,好像愿意赔的样子,心头正高兴。 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十万赔偿瞬间变成一百块。 还说五十? 真的是一百块钱也不给我好坏好坏的! 这种价格,即使八十年代,也完全是买不到鱼的价格。 至于扔钱到地上的做法,更是打发叫花子,侮辱人到极点了。 面对耀阳这样侮辱人的做法,一伙渔民震怒。 特别是领头的卖鱼胜,这个人看起来四十几岁往上,一脸胡须渣渣凌乱未刮,浓眉小眼,穿着一身黑色裙,脚上踩着筒靴,完全就是杀猪匠的打扮。 卖鱼胜膀大腰圆,身高也在一米七五往上,小眼睛一瞪,看起来确实有些唬人。 对于耀阳这个男人,卖鱼胜的态度显然不同于女人,直接逼近,咆哮道: “小子,你知不知你现在在做什么?想找死是吧?” 耀阳不屑一笑,故作疑惑道: “什么叫找死?赔偿不是你们提出的嘛。我们现在愿意赔偿,你们还想怎么样?嫌多了?” “靠!” 卖鱼胜被耀阳这话,激得更是怒火直上脑门,由腰间抄出一把船上作业的刀具,足足半米长。那玩意儿,是用于捕鱼时,有时候渔网被缠住,割渔网用的。 对着耀阳比比划划,卖鱼胜一脸狠辣道: “一句话,十万块赔还是不赔!小子,别为了十万块,让自己落个残疾,把后半辈子都搭进去!” “啊?” 女孩霍希贤看到真格的,终究还是有些害怕,不由紧靠耀阳,手拉着耀阳衣角。 耀阳对此,却依旧平淡笑容,话语道: “十万块我身上就有,不过我可不打算赔给你。你这是准备抢吗?” 这么嚣张,忍不了啊! 卖鱼胜认为这完全就是对方小看自己,不知道自己名声,以为自己只是吓唬,不敢动真格的,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抢就抢!” 暴喝一声,卖鱼胜一刀倾斜而上,直刺耀阳肩头。 其他渔民很是配合,将三人团团围住,封闭外围视野。 显然,这种事他们并非第一次做,是很有经验的。 耀阳不惧反笑,也喝道: “你承认抢就好了。” 同一时间,右手探出,准确无误抓住卖鱼胜持刀的手,使得那把工作用刀距离肩头三尺,便已经进退不得。 咔嚓…… 耀阳继续动作,稍微用力一扭,卖鱼胜持刀的手剧痛难忍,身子也控制不住。 叮当…… 伴随着脆响,刀具落地,卖鱼胜哀嚎着跪在地上。 啊…? 一众同乡会渔民看到这等情形,都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情况,卖鱼胜之所以能够成为同乡会老大,身手不能说有多好,胜在胆子够大,心够黑,力气亦不弱。 这怎么一招之间,就被人缴械放倒跪地了。 “放手!” “小子,快放手。” “放了我们老大。” 愣了愣后,渔民们反应过来,立即大声斥责,群情汹涌,足足十几号人同时逼近,已经将围住的圈缩小至两米。 他们再进一点,几乎都能挤到耀阳与霍希贤两人了。 霍希贤面对这样的气势逼迫,手心几乎被汗水浸透,瞳孔内也透露出恐惧,抓住耀阳衣角的手不断握紧,可是嘴里,依旧没有丝毫“松”的意思,性格倔强,可见一斑。 耀阳当然感觉到霍希贤的举动,对于这个富家千金,老实说,第一印象极好。 如果是一般富家千金,别看平时吆五喝六,气势凌人,真到有事发生,恐怕早就低头服软了。 霍希贤不一样,她能够一个人在渔民的威逼下,等到耀阳过来。现在耀阳动手,她亦没有半分责怪、示弱的意思,如此坚强的女孩,真不愧是霍景良的种。 耀阳也不再让这个坚强的女孩继续担惊受怕,一手擒扭着卖鱼胜不放松,一手入怀,掏出证件,高举喝道: “怎么?你们想袭警是吗?” “条子?” 一群渔民看到证件,其实根本没看清楚,不过听得耀阳的喝话,还是条件反射退了两步。 他们同乡会赚钱,是有共识的,敲诈归敲诈,但并不愿意得罪警察,把自己玩成犯罪分子啊。 可是这会儿的情形,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卖鱼胜被耀阳扭着手,手腕都断了,实在痛得受不了,见到自己兄弟们不解救自己,还有谈判的意思,马上开口,大吼道: “条子又怎么样,给我上,揍他!” 这…… 渔民们你看我,我看你,终究抵不过卖鱼胜的大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就是啊,条子了不起啊,我们有理,怕什么!” 瞬间,最近的渔民开始动手,两人直扑耀阳,似乎想要抱住他,先救下卖鱼胜。 “哈哈哈……” 耀阳这会儿却是笑了,笑得十分开心,话语道: “来得好,我就怕你们不动手!” 话罢,耀阳一手擒住卖鱼胜,右脚连续踹出,扑过来的两人瞬间被踹得飞出去两米远。 啊? 这么猛的? 渔民们一怔,随即热血上头,呼喊着开始全部袭向耀阳与霍希贤: “草,条子了不起啊,我们这么多人,他再能打还能打得过我们嘛!” “上,大家一起上!” “先抓那个女的。” 十几号渔民,平时全部是在海上谋生,绝对属于下力人士。 他们群起而动,声势绝对不下于任何社团古惑仔。 特别是其中几个家伙,还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各种武器,如铁棍、铁钩,或是扫或是劈,全都奔着耀阳来了。 “你们这种人,要是一直动嘴不动手,我还真拿你们没太好的办法。现在嘛,你们全部涉嫌敲诈、勒索、袭警,我绝对有权将你们拘捕!” 耀阳冷笑一声,环顾四方来袭,丝毫不惧,一条大长腿就像钢鞭般不断抽出,后发先至,五秒功夫,已经将四人抽倒在地,爬不起来。 啊……! 这时,霍希贤突然惊叫,原来有一渔民抓住了她的手,想要将她拖过去。 “不要怕!” 耀阳哪里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长臂展开,直接单手揽过女孩,轻声安慰。 同时,另外一只手拉起卖鱼胜,直接朝那名渔民掷了过去。 啊……! 哎哟……! 两人当即撞在一起,成了滚地葫芦,耀阳也轻松揽住了霍希贤,将其牢牢护在了羽翼中。 “霍小姐,我曾经与你的父亲并肩作战,想不到这才两个月而已,又同你一起应付这些社会的垃圾了。” 闲话安慰,耀阳揽住霍希贤,手脚并用,惨叫与重击声夹杂响彻,渔民们倒地越来越多。 霍希贤被耀阳揽着,时而前,时而后,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与兴奋,油然而生。 在这种斗殴的情形下,她抬头看了眼耀阳: 儒雅的容貌,淡笑沉稳,拳脚挥洒间对手几乎承受不住一击,必然倒地。 霍希贤还从来不知道,她以往极为痛恨的暴力,有时候竟是这等有用,又是这等让人肾上腺激增,心跳似小鹿。 西贡码头上,大多西贡本地人,几乎都认识卖鱼胜一伙。 他们惊愕发现,今天这一伙泼皮无赖般的家伙,多年来第一次吃亏了。 此刻,足足十几名同乡会成员,包括卖鱼胜本人,全都哀嚎倒在地上翻滚不断。 唯有一男一女如情侣般揽在一起,傲然而立。 男的英俊,女的温靓。 这样的情形,似乎只会出现在电影中。 解决了一票泼皮,耀阳这会儿倒是一点不着急,低头看了看在自己怀中,完全怔住的霍希贤,轻声道: “霍小姐,你没事吧?” “哦,呃,没事,我没事。” 霍希贤听得招呼,再看到面前的情形,这才反应过来,很不好意思从耀阳怀中脱离,站在耀阳身边,脸蛋微红,尴尬摆手道。 “没事就好,我们等一等吧,这么大动静,应该有人已经报警了。” 耀阳个子够高,站在码头,远远就能看到好几个公用电话都有人使用,凭借猜测,话语着。 “恩!” 霍希贤点头,没有危险之后,心态也慢慢恢复,看着耀阳,好奇道: “你不是我爸爸派来的人吗?你不是我们霍氏员工,是警察?” “有麻烦找警察,这不是很应该嘛!” 耀阳先是玩笑一句,紧接着解释道: “说来也巧,今天我去霍氏集团拜访霍先生,正好听到霍小姐的事,所以自告奋勇,过来帮手咯。” “拜访我爸爸?” 霍希贤听到这五个字,对耀阳的身份更为好奇起来。 她对自己爸爸霍景良的了解,可绝对是全港综市最深的一位。 就她的认识,霍景良为人心高气傲,警司上门拜访,也不见得会见。 看耀阳的年龄,也不可能是警司级别啊,那霍景良为什么会见呢? 转念回想,霍希贤又突然想到先前耀阳曾经提到过,他同自己爸爸并肩作战。 心中一动,结合耀阳的身材,霍希贤瞳孔大亮,突然话道: “你就是那位在君度酒店救了我爸爸的阿sir?” “认识一下,雷耀阳!” 耀阳点头,同时伸出手,微笑道: “也不能说救,君度酒店事件中,霍先生临危不惧,是与我一同杀败那些十恶不赦的匪徒。就如同今天霍小姐一样,都是我的战友!” “呵!” 霍希贤听耀阳说得有趣,噗呲一笑,小手伸出,与耀阳握在一起,轻声道: “雷sir说笑了,今天要不是有雷sir帮我,我恐怕会很麻烦。雷sir是我爸爸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别叫霍小姐这么见外了,叫我Helen就好。” “好啊,不过我可没有英文名字,如果Helen不介意,可以叫我耀阳哥。” 耀阳握着霍希贤小手,很是“正人君子”,握了握就放下,玩味道。 “阿…耀阳哥!” 霍希贤很有趣,与耀阳对话,完全没有了先前在泼皮面前的强硬,就像小女生一般,表现出良好教养与娇弱,语出如蚊声,叫了一句。 你们干什么? 挤什么挤? 滚开……! 正在耀阳与霍希贤聊得不错,等待警察到来之际,一伙明显混混打扮的家伙,由一位牛高马大、满脸横肉的家伙带头,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这伙人表现出的姿态很嚣张,特别是带头一位,在狭窄的码头,或是推、或是撞,把许多鱼贩都撞翻,惹得骂声不断。 “啊?耀阳哥!” 霍希贤看到来者,吓了一跳,很是紧张,第一反应就是拉住耀阳衣角。 在她看来,刚刚被耀阳打趴那一群人都不是好人,显然是碰瓷的。 现在来的一群人也不像好人,多半是一伙的。 “不用怕!有我在。” 耀阳轻轻拍了拍霍希贤的手,两步站出,距大汉十余米,已经大喝出声了: “大傻,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地上这群家伙是你的人。如果是,我劝你自己抱头蹲下,老实交代的好。” 原来,来者正是先前码头边观望的汉子,亦是几年前就入狱赤柱,刚刚放出来不到三天的大傻。 “雷老总,误会,都是误会啊!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带人过来,是来保护老总的。” 大傻听着耀阳喝话,脸色剧变,他与耀阳很熟悉,从其一步一步从惩教助理爬到惩教总主任,直至调走,都是全程看在眼里的。 对于耀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又惧又怕。 现在眼看要误会,大傻一边解释,一边以实际行动表示着自己好心 “给我揍,把这些混蛋全都往死了揍!” 大喝着吩咐小弟,大傻那狰狞的脸上露出奉承的笑容,赶忙来到耀阳面前,点头哈腰: “雷老总,您误会了,我前两天刚出来,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今早刚出门。” “这些家伙,不是我的人啊,是什么渔民同乡会的。” “不是你的人就好。对了,让你手下别打死了,他们涉嫌袭警、勒索,自有法律制裁,你们这样,算是什么?” 耀阳点头,语气勿容置疑,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上位者威严,发话道。 “是,是,是!” 大傻连连点头,赶紧回头,凶狠大喝道: “你们这些混蛋,没听到嘛,还不用力点,老总说往死里打。” 呃…… 大傻那一众小弟刚刚开始狠揍卖鱼胜一伙,又踢又踹,发泄这几年被压制的怒气。 不过打归打他们同大傻一样,也将目光集中在了耀阳身上。 先前大傻本想过来动卖鱼胜,由于看到耀阳的身影,方才停止!一票小弟当时还有些不明白怎么一回事,现在可完全明白了。 这位大佬居然是位阿sir,而且实在太能打了。 卖鱼胜一伙足足十几人啊,他完全是轻轻松松就将其放倒在地,身上别说是伤,连汗都好像没有出。 出来混的,虽然没有人喜欢警察,可是对于能打的人,心里总归是佩服的。 耀阳看众人样子,满意一笑,看向大傻,毫不见外吩咐道: “你们来得也好,一会儿跟我一起去警局,做个目击证人!” “明白,明白,我们一定会配合老总的。” 大傻对耀阳的话简直是一句一认可,再次点头,赶紧表态道: “雷老总,这些家伙在西贡横行霸道,这些年做下不少恶事,我的小弟都知道,要不要我们……” “该举报一定要举报,对于这种社会的垃圾。大傻,你也是经过赤柱教育后出来的,我相信你一定已经重新做人,并且会是个好市民。” 耀阳义正言辞,看着大傻目光犀利。 大傻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霍希贤从头看到尾,亦对耀阳更加佩服起来。 大傻到来后,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耀阳与霍希贤总算等到了西贡警署的警察,并且一同进入警局,录完口供后,便离开了。 由于耀阳与霍希贤的身份,加上大傻等人证人证词,还有卖鱼胜一伙的事迹,其实警方一直知道。 小书亭app 只不过这伙人太狡猾,能不动手一定不会动手,每次警方都抓不到他们把柄,最多只能算民间纠纷,所以这些年也没抓住他们。 现在好了,勒索、袭警两条罪,渔民同乡会其他成员暂且背不上,但现场包括卖鱼胜在内十多位,绝对是够证据起诉了。 耀阳做事一直都很有计较,他知道霍希贤经过先前的事,心里一定还是有些害怕的,所以“送佛送到西”,亲自开着霍希贤的车,将其送到中环霍氏大厦楼下。 “Helen,霍先生现在应该在楼上等你,你上去吧,别让霍先生担心。” 停下车后,耀阳拉开车门,待霍希贤出来,马上话语道。 “耀阳哥,你不和我一起上去?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还没有感谢你呢!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啊。” 霍希贤很聪明,从话中听出耀阳要离开的意思,脸上带起一丝不舍,话语道。 “Helen,中环银河中心昨晚发生大爆炸这件事,你听过吧?” 耀阳并不给予正面回答,反而提起这话道。 “我知道啊!” 霍希贤有些不明所以点头,肯定道。 耀阳从先前霍希贤不肯给十万赔偿的态度,宁愿硬扛着被一伙泼皮围那么久,就知道这个女孩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同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耀阳可谓运用得出神入化,马上话语道: “那单案件,现在是由我亲自带队负责侦破,我今早也在警务处长面前表态,会在五天之内抓住炸弹狂徒,一定不会再让他们危害到我们港综市民众的安全。” “所以今天就不能同Helen、霍先生吃饭了。Helen,还请你见到霍先生,代我致歉。” “啊?” 霍希贤确实很有正义感,听得耀阳负责这么大案子,也知道压力巨大,并且时间很紧迫。 脸上露出一丝歉意,霍希贤小声道: “耀阳哥,为了我那点小事,真是耽误你了。” “别这么说,霍先生是我的好朋友,Helen你又是个美少女,能够帮到你,我很开心。” 耀阳拍着霍希贤肩膀,惹得女孩子双颊红润,心下雀跃,对耀阳好感猛增。 “我还算得上什么美少女,我都二十四岁了。” 霍希贤轻声一句,随即抬头看向耀阳,话语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耽误耀阳哥的时间了。祝耀阳哥能够早日破案,等这件案子侦破后,我再请耀阳哥吃饭,到时候耀阳哥可不能再找理由拒绝。” “美女相邀,我没那么傻拒绝。” 耀阳点头,调笑一句道。 霍希贤微微低头,话语道: “耀阳哥,你破案也小心点,既然是炸弹狂徒,应该会很危险的。” “如果怕危险,我就不会做警察了。Helen,时候也不早了,你上去吧。” 耀阳一副正义凛然,站住原地也不先走,明显是讲绅士风度,要看着霍希贤进楼。 霍希贤明白耀阳的意思,走向霍氏大楼,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极度不舍,想要和对方多接触的感觉。 “霍小姐!” “霍小姐!” “小姐,霍先生打过很多次电话下来,问您回来了没有,您快上去吧。” 霍氏大楼一楼的员工,其实早早就透过玻璃看到了霍希贤,见其在外面磨蹭好一会儿才进来,纷纷热情招呼,话语道。 同时,他们对还站住外面的耀阳,浓浓八卦心冒起。 同时,他们对还站住外面的耀阳,浓浓八卦心冒起。 上午可就有一条八卦在霍氏里面传扬:说是霍景良见女婿,还特意派了跟班下楼迎接,坐的还是霍景良专用电梯上了顶楼。 现在亲眼看到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霍希贤,被耀阳送到门口,这些本来将信将疑的白领员工,还真就有些相信了。 妈呀,霍小姐找男朋友了,这可是不得了的消息啊! 要知道,霍景良今年五十岁了,就霍希贤这么一个女儿。 偌大的霍氏,总有一天都会是霍希贤的。 换言之,谁娶了霍希贤,铁定就是霍氏下一位当家人。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运气这么好的嘛,能得到霍小姐垂青。 “我知道了,请你打电话告诉我爸爸,我已经回来了。” 霍希贤可不知道员工的八卦心思,已经恢复往日那种婉约坚强的样子,吩咐一声前台后,走进电梯,直上顶楼。 霍氏顶楼电梯门口,霍景良接到女儿回来的电话,早就等在了这里。 当电梯门打开,看到丝毫无恙的霍希贤,方才松了一口气,三步两步迎上,一边仔细打量,上看下看,一边关切道: “Helen,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出气。” “怎么会这么久才解决啊,你不知道爸爸多担心你。你再不回来,我都要亲自去西贡找你了。” “爸爸,我没事,这次多亏了耀阳哥过来救我。” 霍希贤看着满脸都写满担忧的霍景良,露出一个微笑,任由霍景良检查,同时话语回应着。 “耀阳哥?” 霍景良听得却是一愣,怔了证,方才反应道:“你说雷耀阳是吧!快跟爸爸进来,喝杯茶压压惊,再告诉爸爸怎么回事。” “爸爸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有种,连我霍景良的女儿都敢惹!” 霍希贤知道自己老爸的脾气,听话一起进入办公室,泡上茶后,开始详细对霍景良述说起来。 “西贡渔民同乡会,卖鱼胜!” 当霍景良听完霍希贤的述说后,眼中杀机乍现,小声念叨着两个名号。 显然,霍景良可不会这么轻松就把事情给揭过去了,后续报复绝对少不了。 至于报复的手段,一位亿万富豪的手段,几乎用脚都能想到不简单! “爸爸,耀阳哥已经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好了。港综市是讲法律的地方,把那些人交给警察处理,法院审判,才是最好的做法。你就别管了!” 霍希贤很清楚自己老爸的作风,看到霍景良的神情,立马劝解道。 “呃,哈哈哈,不管,爸爸当然不会再管了,好女儿,你怎么说,爸爸就怎么听。” 霍景良很疼这个唯一的女儿,瞬间以大笑掩盖杀机,一副很认可的模样道。 “爸……” 霍希贤可不会被霍景良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还想再说,让霍景良诚意答应自己。 可霍景良眼珠一转,露出古怪笑容,突然道: “Helen,如果爸爸没记错,你在外面可从没叫过谁哥啊!你现在耀阳哥、耀阳哥说了好几次,怎么样,耀阳这个人不错吧?” “呃…” 听霍景良提起耀阳,霍希贤几乎把自己刚刚想说的话都忘了,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马上出现那个高大的身影,点头道: “很好啊,耀阳哥很有正义感,又有本事,做事合理合法,还很聪明……” “呼……我就是想转移你注意,不用这么认真吧,我靠,耀阳有本事我不反对,可他有正义感?” 霍景良看霍希贤说起话就没有一点停止的意思,心里编排不断,当然也理解到女儿的意思。 看来,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对雷耀阳是有很大好感了。 鼎丰集团分公司,鼎丰金业楼顶,董事长办公室。 耀阳自离开霍氏后,一刻也没耽误,直接找上了丁善本,并且将实情道出,请他一同合作。 丁善本这人善良义气,对于耀阳的合作请求,二话没说,马上就答应下来。 甚至于关于利益有多大,如何分配等等,他一概没问。 耀阳虽然早就料到会这样,但对于丁善本这么给面子,依旧感动。 谈判从开始到结束,总共用了不到五分钟。 耀阳也不同丁善本客气,谈完之后,就在丁善本办公室内给旺角警局去了一个电话。 警局传来好消息,马军、何展文、何尚生三人不负耀阳所望,把丧辉抓回去了。 放下电话,耀阳心中更加有底,看向旁边丁善本,马上就提出告别道: “善本,关于银河中心炸弹案,我的下属已经有了新的突破,抓到了一个嫌疑犯,我马上得回警局。接下来的事,你同霍先生商量吧,我明天会让占米仔去霍氏,到时候还请你多照顾。” “办案要紧,耀阳,我们改天再聚!” 丁善本理解点头,从老板椅上起身,亲自送耀阳出门。 旺角警局大厅内。 一个三十岁左右男人,脸上带着些许紫青,正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看起来极为可怜。 何尚生、何展文、马军三人虎视眈眈盯着男人,或坐或站,风格各异,眼神中却都透露着火热,就好像眼前是一名绝色美女,而不是一个男人。 “三位阿sir,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啊,我到底犯了什么法,让你们这样抓我回来。我丧辉以前是犯过错,坐过牢,可是自从出狱以后,就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没再犯事啊!” 丧辉被看得头皮发麻,可是又不敢向面对其他警察那么嚣张,只能苦苦哀求话道。 实在没办法,他本来在尖沙咀一间酒吧内喝酒,正喝得好好的,面前这三个警察简直像古惑仔仇人一样,直接走到他身边,问他是不是丧辉。 丧辉本来还挺嚣张,没打算回答。 可是十秒之后,那名浑身肌肉的警察猛的就是两拳打在他脸上,打得他眼中都冒金星。 随即,三人将他拖到后巷,肌肉警察又对他踹了一脚。这么几下玩下来,实在把丧辉吓够呛,也知道遇到狠角色了,马上自报姓名,承认自己就是丧辉。 不承认还好,这一承认问题就更大了。 当时那三个男人也表明身份,说是警察,直接将丧辉反手铐住,押送回了旺角警局。 一路上,丧辉稍微有点硬气的话语,马上就会迎来马军一击。马军出手又刁钻又狠辣,几次下去,差点没把丧辉打得岔气。 丧辉倒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开始认怂,被带回到了旺角警局。 回到正题,面对丧辉的话语,马军靠站在墙边,一言不发,何展文坐在一张桌子面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玩? ??,好像不愿意搭理。面对丧辉的话语,马军靠站在墙边,一言不发,何展文坐在一张桌子面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玩笔,好像不愿意搭理。 只能是何尚生站出来,拖了一张椅子坐在丧辉面前,居高临下道: “阿sir既然敢这样抓你回来,你就一定不会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干净。丧辉,听说你的军火生意做得不错啊,说说吧,最近都有哪些大客户啊?” “军火?” 丧辉眼珠一转,心道: “自己是卖炸药、雷管的,怎么会牵扯上军火这两个字眼。这些条子难不成根本没证据,诈自己?” 一念至此,丧辉一脸委屈,回应道: “阿sir,你说什么,我不明白啊!我丧辉只是一个小角色,在港综市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我有什么本事,能够做军火买卖啊!” “阿sir,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呵!” 何尚生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耀阳提供的消息,看丧辉混得并不怎么样,何尚生或许还真会怀疑消息有误。 可是自从领教过自己的头渠道有多广,人脉有多深的何尚生,根本不会怀疑消息有误,只看作丧辉狡诈,故意一副落魄低调模样。何尚生义正言辞,冷声道: “丧辉,我劝你最好不要和阿sir耍花样,全力配合最好。如果不然,对你没有好处的。” “阿sir再给你说明白一点,关于银河中心炸弹案,你知道多少?” “银河中心爆炸案,全港综市人都知道啦!我知道的,也不比其他人多啊,阿sir。那么大单案,更是与我无关,你可别冤枉我啊。” 丧辉立即解释,总算知道自己被抓到这里是因为什么。 呼…… 面对完全不配合的丧辉,飞虎队出身,对问口供还没多少经验的何尚生有些没耐性了。 豁然起身,怒喝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银河中心炸弹案中所用的东西,就是出自你的手上,你敢否认?” “阿sir,没证没据,你这是强冤我入罪咯?我早就没做过违法的事了,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阿sir在说什么。阿sir,你是不是收错风,或者被人耍啊?” “银河中心那么大事,如果真是我做的,我现在不躲起来?还每天在尖沙咀酒吧混,等着被你们抓啊?” 丧辉无疑看出何尚生经验不够,虽然蹲在角落,语气却越来越硬朗起来,反倒占住道理一样。 这时,一边马军看出何尚生问不出结果,缓缓走了过来: “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一句话后,马军对着丧辉就踹了一脚,劲道极大,踹得丧辉撞到墙上发出闷沉声响。 “啊……” 丧辉只觉得身子剧痛,惨叫一声,有些恐惧看向马军,口风却不落丝毫,咬牙激动道: “你别乱来啊,在警局里打人,就算你是警察,我也能够告你的……” “告我?呵!” 马军冷笑一声,蹲下身子与丧辉平齐,右手伸出,猛的又推丧辉的头撞了一下墙,恶狠狠道: “你去告啊,你这王八蛋,这么心狠手辣,银河中心那么多人,要不是我们及时疏散,现在都被你害死了。” “我出来做警察,从第一天起就只知道打击罪恶,打击你这种十恶不赦的混蛋。你要告,就去告。在此之前,准备好坐轮椅吧!” 话罢,马军连续十几拳打向丧辉,根本就不像问口供,倒像要打死他。 丧辉双手抱着头,哪里有能力与马军叫劲,被打得哀嚎连连,极其凄惨。 第二百零六欢迎投诉一分钟后,何尚生都看出马军有些疯狂,快把丧辉打昏过去,赶紧抱住马军,拉起道: “算了,算了,现在那单案还不知道是谁做的,我们现在把他打死了,到时候就没线索了。” 再看丧辉,这会儿凄惨到了极点,鼻青脸肿,喘着粗气,脸上完全都是虚汗下滴,以仇恨的眼光扫视在场三位警察,艰难道: “我…我一定投诉你们的。” “吗的!” 一直坐着何展文听到丧辉还这么硬气,突然起身,手里拿着圆珠笔,走了过来: “把他拉进头的办公室,我来问!” 呃…… 何尚生放开冷静一些的马军,看着何展文:怎么看这个冷漠的家伙也不像会问口供的啊!总算是何尚生冷静守规矩一些,并没有听从何展文的话,直接问道: “你打算怎么问?” “你不用管,十分钟之内,我一定问出结果。” 何展文右手转动着圆珠笔,冷言冷语。 大喘气休息的丧辉,听得一身戾气阴冷的何展文话语,用尽全力,当即大喊道: “不要,我不要走,我一定告你们这些死条子,救命,救命啊……” 其声音极大,丧辉可以说用尽了全力,让外面两位值班的军装警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军装警员的反应也是奇葩,对视一眼,同时离开报案台走向警局大门,竟然是准备关门静音。 而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伴随沉稳话音突起: “这才几点,你们都准备下班了?” “雷sir!” 两名军装听得声音,皆是大喜,赶紧止住关门动作,招呼道。 无疑,来者正是得到消息后,快速从中环赶回来的耀阳。 “恩!” 耀阳微笑对两名军装点了点头,靠近警局,其实正好听到丧辉那救命叫声,对于军装的表现,十分满意。 “以后叫我头就可以了,大家都是旺角警局的人,虽然部门不同,我也把你们当自己人。” “门就不用关了,我们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两名军装听得耀阳这话,当然知道这是耀阳对自家很满意后,一种侧面表彰。 两者一脸欣喜,当即踏步敬礼,激动道: “头!” “继续工作,我进去了。” 留下这句话,耀阳穿过报案台,直入警局大堂。 “救命,救命啊……” 刚刚进门,耀阳就看到何展文一脸冷漠,正拖着丧辉往自己办公室内走。 丧辉手脚并用,死死抓着一张大堂内办公桌,脸上眼泪都出来了,呼救不断。 马军、何尚生谁都没帮忙,既不阻止,也不帮手何展文,就那么冷冷看着。 ddxs.com “哎,这三个家伙,让他们做事极好,让他们问口供,真是难为他们了。这哪里是问口供,比杀猪现场都还来得凄厉!” 耀阳苦笑摇头,大声制止道: “住手!” “头!” “头,您回来拉。” 三人发现耀阳,脸上都有所松动,露出欣喜,放下手上动作,招呼道。 “我再不回来,警局都快被你们拆了!” 耀阳环顾凌乱的大堂,先是给出这么一句,随即一脸正色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给我一个解释?这个人是谁?你们为什么抓他?” “啊?” 听到这样的问话,马军三人第一时间怔住: “抓丧辉回来,不是头吩咐的嘛。而且自家也向头报告了,把丧辉抓回到了警局。现在头的口气,怎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马军一根筋,满脸不解,当即站出,就想要说什么。 好在何尚生反应够快,眼珠一转,赶紧拉住马军,抢先道: “头,是这样的。这人叫丧辉,我们接到一位资深线人爆料,指认他就是银河中心爆炸案的嫌疑犯,所以才把他抓回来。” “现在我们正在对犯人进行口供问询,不过犯人并不怎么配合!” “哦?” 耀阳长声一语,表情诡异看向丧辉,眼中透露出谁都能看懂的精光: “原来你就是大红人丧辉啊,啧啧啧……” 大红人?什么意思? 丧辉完全不解,但是耀阳是这里比较大的长官,还是在场三个疯癫条子的头,他倒是看出来了。 丧辉只觉得“天无绝人之路”,老天还是厚待自己的,连爬带滚,直奔耀阳,呼喊道: “阿sir,你是这里的长官对吧,我要投诉,我要投诉……”“来,来,快起来!” 耀阳两步迎上,一副亲切模样扶起丧辉,义正言辞道: “这位先生你放心,我们旺角反黑组是最讲人权、最讲求文明执法的部门。你有什么要投诉,可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偏私,给你一个交代。” 太好了,总算遇到一个傻条子。 丧辉大喜,被耀阳搀扶起后,赶紧道: “阿sir,我要投诉那三位阿sir乱打人,严刑逼供,栽赃陷害。阿sir,那什么银河中心爆炸案根本就与我无关,他们三个……” 丧辉语速极快,就好像不说就没机会了一样,添油加醋,把马军几个人的恶劣行径说了个遍。 耀阳一脸严肃听着,不时点头,完全就像是刚刚知道事情经过,也很听从群众举报,铁面无私般。直到丧辉话语结束,耀阳立刻表态道: “这位先生你放心,你所举报的事,我会马上通知我们警方内部调查科,让他们派遣同事过来调查。如果我的手下人,真有任何暴力执法、执法不当、甚至是栽赃陷害这种严重罪行,我一定处理。” “对了,我看先生你身上这么多伤,这样吧,我先亲自带你去医院验伤,以此作为投诉证据,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谢谢阿sir了,阿sir,您真是好人啊。” 丧辉听到这样的表态,简直欣喜若狂,特别是马上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去医院,更加欢喜。 “先生,你稍等一下!” 耀阳微微一笑,随即看向马军三人,大声道: “你们三个过来。” 话语间,耀阳上前几步,马军三人对视一眼,也走了上来,全程无语,极为诡异。 “配合我!” 刚刚靠近,耀阳小声丢出一句话,然后马上大声对马军三人劈头盖脸斥责起来。 第二十六章:我保证配合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做事的?啊?”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们是警察,不是流氓,怎么能这么办案呢?暴力执法,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警队严令禁制的,你们还敢这么做?” “你们还以为这是以前,法制不健全的时候嘛?投诉组、内部调查科,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种警队败类的。” 旺角警局大堂,耀阳气势汹汹,一副早就看马军等人不顺眼的模样,连连大骂。 由于是背对着丧辉,丧辉根本看不到耀阳表情,事实上耀阳一直以眼神示意何尚生,该说话了。 马军三人早得到提点,十分配合,都摆出一副不屑于听的样子。何尚生智商在线,亦马上话语配合 道: “头,不是我们暴力执法,我们是有证据的。有资深线人报料,说明银河中心爆炸案里面,炸弹来源就是那个王八蛋……” “闭嘴!” 不等何尚生说完,耀阳大喝打断道: “什么资深线人?现在人在哪儿?有证据就让他拿出来啊!仅仅凭一些口头上面的东西,你们就全信了?” “是啊,阿sir,您真是英明,这明显是有人陷害我啊。” 丧辉就站在耀阳身后两米处,听得耀阳的话语,连连点头,并且开始话语道。 他此刻对耀阳实在太有好感了,这个条子虽然傻了点,可自己就喜欢这种傻条子啊! 也就这种人多了,自己才能够轻松脱身。 如果全香江都是马军三位那样的条子,自己早就洗手不做了! 这玩意儿太霸道了,进警局就是一顿揍,毫无顾忌的揍,威逼,谁受得了? “你这混蛋闭嘴!” 马军见丧辉还敢插嘴,一声喝,立时就让对方不敢说话了。 “该闭嘴的是你。” 耀阳紧随其后,瞬间又叫住马军,好像是替丧辉出头。 可是这句话后,耀阳马上压低声音,小声起来。 其音量很小,却又若有若无,丧辉站住后面,正好听到一些: “你们这几个混蛋,都别说了!冯氏集团冯千山现在在外面出了一千万,要找到关于银河中心那单案件的嫌疑人。” “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社团、古惑仔,磨刀霍霍,想要赚这笔钱。” “我们把丧辉留在我们这儿,简直是自找麻烦。我等一下就把他送走,让他自生自灭,这不很好嘛。” “有人替我们警察做事,狗咬狗,我们领功,多好的事。” “对了,我之所以这么快赶回来,也正是得到消息,有许多省港骑兵突然出现在了旺角这一代。一开始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就是冲着丧辉过来的,现在恐怕就在我们警局外面了。我们警局人手不够,到时候被人攻进来,那我们几个不是要一起陪葬?” “都不准有意见了,我现在马上把人送走!” 啊……? 丧辉就站住耀阳身后两米处,装作揉脸上伤势,一脸悲催,事实上断断续续偷听到许多信息,大概也能够连在一起。 对于这些信息,丧辉简直听得快被吓尿了。 冯氏集团银河中心被炸,人家老板,港综市有名富豪冯千山肯定不会就那样算了。 出一千万暗花在江湖上,让江湖人士出力,找出闹事的人,是很有可能的。 而本身也是个小混混的丧辉知道,自己卖火药、雷管,并不是一件太秘密的事。 自己是有客户的,换言之非严格保密,外面一定是有人知道的。而本身也是个小混混的丧辉知道,自己卖火药、雷管,并不是一件太秘密的事。 自己是有客户的,换言之非严格保密,外面一定是有人知道的。加上自己被警察带回来。 种种情况联系在一起,丧辉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外面的那些混混,也会认为银河中心爆炸与自己有关。 这么说,外面现在很大可能,真有许多人已经等着,随时都会做掉自己。 毕竟是一千万啊,八十年代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丧辉相信没人会愿意听自己解释,绝对是“宁杀错不放过”。省港骑兵,这他娘可是出了名的亡命徒,现在全部盯上自己,自己怎么办? 越想越怕,丧辉双腿发软,整个思绪混乱,浑身也轻微颤抖起来。 而这时候,耀阳突然转身,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开口了: “先生,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这件事我很快也会上报给投诉科。我看你伤得不轻,走吧,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验伤要紧!” “验伤,我验你大爷,你这王八蛋比那三个王八蛋心都还要黑,这是想推自己出去送死啊!” 丧辉心惊肉跳,再看耀阳的笑容,此刻怎么看怎么觉得毒辣,这整个就是一只笑面虎啊。 丧辉被吓唬够呛,再加上耀阳表现确实诡异,一开始就站在自己这边,又一直要放自己赶紧走。 先前想来,还认为这人傻乎乎,现在想来,什么傻啊,这根本就是阴狠! 丧辉心态崩溃,立时哀求叫嚷起来: “阿sir,不用验伤了,不用去医院了,我就在这里。对了,我要报料,我认了,银河中心的事确实与我有关,我要认罪。” “恩?” 耀阳眉头一皱,好像听到认罪两个字,反倒有些不高兴起来,正色道: “先生,你别胡说八道啊,银河中心爆炸那单案子影响力巨大,无论是谁牵扯其中,罪名都不会小。你是不是被打破头,现在有些神志不清了?认什么认,快走,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再说吧。” 说着,耀阳一手拉着丧辉,用了一成左右力道,将其往外拉着走。 “靠,认罪都不让自己认!外面一定不简单,出去必然会死。” 丧辉被耀阳这样的态度,吓得更怕,疯狂挣扎,大叫大嚷道: “阿sir,我没胡说八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有消息,我知道银河中心爆炸案是谁做的。” “三位阿sir,三位阿sir,我真有消息啊,快救我,我愿意配合,全力配合你们,你们要我干嘛都行别让我走!长官你们要保护我阿!求你们了!我一定配合你们!” 见耀阳不理他,他立马改口。 “草,你这死条子,算什么警察,怕惹到麻烦,要把我推出去送死。我投诉,我一定要投诉你。” “呜呜呜呜……” 说来可笑,在几分钟前,丧辉对耀阳还无比大好感,对马军三人恨不得砍了。 几分钟后,态度完全对调,哭求起马军三人,对耀阳恨不能捅上几刀。 或许是看差不多了,这次都不用何尚生配合,马军、何展文齐齐站出,叫住耀阳道: “头,我们觉得他应该不像是想瞎掰骗我们,还是放了他,听听他怎么说?” “就是啊,我们做警察的,怎么能怕事。” “真是好警察啊。” 极为怕死的丧辉真的感动哭了,耀阳刚一松手,他几乎是爬着奔向马军三人,快速报料。旺角警局大堂内。 丧辉满脸泪水,死死抱着马军的脚,说个不停: “阿sir,我认罪,我自从出狱之后,四处都找不到工作,也没事做。出狱三个月后,就重新走上老路,捞起偏门,卖炸药、雷管,我只是卖一些土制炸药至于别人干嘛我是真的不知道阿!” “我的货仓就在我住的地方,藏在我家阳台的花台下面。花台下面早就被我挖空了,东西全在那里,阿sir只要马上去搜,一定可以搜到的。” “这些年找我买过货的人很多,但最近半年就只有三个。一个叫阿胜的,是个渔家,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是我的老客户。他买货,是做二手生意,倒卖给水上人炸鱼。” “一个叫军火勇,他在尖沙咀名声不小,专门从各个渠道收集空弹壳,买炸药拆开,再制造成子弹然后卖出去。他买的货虽然不少,但卖出去的子弹同样那么多,我都有消息。阿sir,他名声很响的,你们查查就清楚了。” “对了,最后一个叫北极熊,他买得最多,以往我也没听说过这个人,如果银河中心商场爆炸案所用的东西真是从我那里来的,那作案的很大可能就是他。” “哦?” 马军三人听得心情极美,对视一眼,由马军发话道: “靠,你先前为什么不说,那什么叫北极熊的,现在在哪儿?” “阿sir啊,如果真是北极熊他们炸了银河中心,他们的胆子得多大。他们是亡命徒来的,我要是敢举报他们,我就没法活了。” ranwen.la 丧辉哭丧着一张脸,生怕马军不信似的,详细解释着: “我怕他们回来找我,我就算能够走出警局,也没有命,所以不敢说啊!” “对了,北极熊住在哪里我不知道,但他常常在尖沙咀桌球室进出,我可以做头像拼图。阿sir,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啊,现在我全都说了,也愿意做证人指认,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啊!” 何尚生这时候站出来,有些调侃正色话语道: “你现在涉嫌私藏、贩卖炸药等违禁品,已经触犯港综市法律,我们会把你转到九龙警署羁押,等待这件案子彻底破获后,再行起诉。你放心吧,九龙警署有几百号的警察,会共同保护你的,有没有问题?” “谢谢阿sir,谢谢阿sir!” 只要不放他出去就算直接把他送去赤柱他认了,见有警察保护自己丧辉无比感动,对着马军三人连连致谢。 这一出,着实让马军三人再也忍不住,脸上都露出实实在在的笑容,笑语道: “头,搞定了!这家伙不愧是卖土制炸弹的炸一下就全说了” “恩,很好。” 一直没说话的耀阳上前几步,开始做出安排道: “阿生,你马上打电话去冯氏集团,把这个消息告诉Madam,让他通知手足去搜丧辉家里的炸药。” “阿军,丧辉交给你看着。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就是袭警,我批准你自主动手。” “阿文,通知PTU的兄弟,就张景峰吧!让他带着兄弟们马上去丧辉的住处,守在那里,等待同事们前去取证!” “yes,sir!” 马军三人听命,立即各自行动起来。 相比于何尚生、何展文两位只是打电话,马军动作就粗暴了,一把抓住丧辉的头发,就往耀阳办公室内拖。 “你…你……你耍我!” 丧辉这时候,看到耀阳变脸这么快,总算明白了形式,无比仇恨大叫起来。 “我从来也没告诉过你,外面有人要对付你,我的话,全是小声对我的下属们讲的。冯氏集团是个正经的商业集团,冯先生也是个正经商人,怎么可能出一千万暗花做掉你这种小混混,你值吗?” “小混混就是小混混,永远上不了台面!阿军把这个扑街带走。” 耀阳满脸嫌弃不屑的摆摆手,示意马军直接拉走,自己不想再看到他了。 “你他吗…不讲武德偷袭我套我话……你这条子比我古惑仔还黑…啊……” 丧辉简直觉得自己被对方耍得就像傻子,怒急喝骂。 可惜,一句喝骂还没完整,就被马军狠狠来了一拳,咽了回去,最终被拖进办公室内。 耀阳见得,这才不紧不慢走到一张办公桌面前,拿起桌上电话,拨打起来: “喂,sir,我是旺角反黑组的雷耀阳啊。” “啊,对!” “我们旺角反黑组结合之前的资料,又经过一昼夜仔细的分析调查,就在一个小时前,已经抓到银河中心爆炸案的炸药供货商。” “从他的口供里面,我们刚刚拿到了炸弹案犯罪人员的相关资料。我们反黑组会马上成立跟踪抓捕小组,将工作重心全部转到抓捕破案。” 警署总部,处长办公室内。 一哥自接起耀阳电话之后,好消息是一个又一个,只听得心潮澎湃,大喜过望,这小子就是一个福星! 一哥还真没料到,耀阳保证五天内破案,人家竟然这样用心,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连军火来源都查探清楚了,并且抓捕归案了。 这次罪犯的相关资料,听那意思,也完全掌握了。 “这是何等办事效率!” 感慨的同时,透过电话,一哥欢喜道: “做得好,雷sir,你做得很好,你们旺角反黑组都辛苦了。对了,我记得你们那边人手不足,抓捕破案工作,需不需要支援?” “侦查抓捕工作的支援不用,不过关押犯人方面,还需要同事的配合sir你也知道的我们这里条件有限!” 耀阳义正言辞回应道。 “什么配合,你说!” 一哥对耀阳的答卷无比满意,几乎是用一种肯定帮衬的口吻话道。电话这头,耀阳嘴角上翘,语气却很正经道: “sir,我们旺角反黑组现在的人手确实有很大不足,让我们侦查破案,我们暂时还没有太大问题。可是我们旺角警署这边条件有限,关押供货商有些问题。我希望处长能够让九龙总署的同事马上到我们这边,提走犯人,协助扣押。” 随着耀阳这样一提,曾经完全参与将耀阳从惩教署调到警务,并且安排在旺角警署的处长,老脸瞬间红了。 他可很清楚旺角警局是什么情况!那哪里是什么条件有限,根本是要什么没什么。 别说关押犯人的地方,正经口供房,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上厕所都得先敲门因为男女公厕,局里还有女同志。 人家这么给力,比其他警局的家伙强多了,自己再不给点甜头,可就太不会做上司了。 处长此时对耀阳印象极好,电话中,马上就给出承诺道: “雷sir,这件事我会马上安排,很快就会有九龙的伙计过去接人。另外,你们旺角警局常年没得到过经费,鉴于旺角反黑组最近优异的表现,我会马上召开高层会议,商议拨款给旺角警局专门用于修葺,并且配备该有的一切装备。” “Thankyou,sir!” 耀阳满意回应,已然达到这个电话目的。 “雷sir,还有没有问题?” 处长对耀阳态度满意,主动再问道。 “sir,我们抓回那1.2名炸弹供应商后,他极为不配合,特别是在口供问询上面,完全就是一副任打任杀,拒不开口的姿态。有些手足看不过眼,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问话…呃……” 耀阳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语气,故意在一哥面前打起预防针,免得别人看到丧辉现在鼻青脸肿的模样,怪话多多。 而处长一听这种小事,确实马上给出回应,平淡道: “有些犯罪份子较为狡诈,我们做警察的,为了民众安危,案件及时告破,运用一些手段,那也是无可厚非的。雷sir,我既然把这单案子全权交由你们旺角反黑组负责,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只要能够破案,一些小结就不用太放心上了。” “小结!” 这两个字,出自处长口中,丧辉被马军揍的事,无疑就是定性了。 “Thankyou,sir!” 耀阳又一句谢谢,方才挂断,结束这次成功的通话。 第二十七章:招募人才 港综市蓝田枪会俱乐部,这里地处偏僻,却是整个港综市少有的几家挂牌枪会之一。 说起来,这里兴起的曰子也不长,不过一年时间,客人也不多,总共都没超过一百位。 可是占地面积巨大的枪会,却是经营得顺顺畅畅,好像根本没将这个生意当成吃饭养家营生,只是玩物般,枪会主人的实力,可想而知。 今天,是银河中心爆炸案发后第三天了。 耀阳一身休闲打扮,潇洒轻松出现在了枪会大厅,正与这里的主人闲聊着。 李老板,真名不详,两年前记得耀阳第一次找地方练枪,那时候就正是在李老板野外的违法练枪场。根据当时别人的介绍,耀阳亦知道这李老板是一位军火大亨,不过厌倦江湖,早已经金盆洗手,现在只想要开一家合法枪会,安稳下半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道李老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一年前枪会执照还真就下来了。 执照是直接由港督府亲批,允许李老板在蓝田这个乡下地方,开设一家合法枪会。 就耀阳估计,多半是李老板用了一些关于军火商的情报,直接与警方那边达成了某种秘密协定,洗白身份,重归正途。 当然,这些事与耀阳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由于耀阳与李老板认识的时间早,加之属于枪会老主顾,所以这两三年来,交情还算不错。 每逢耀阳到蓝田,必然会来枪会,也必然会和李老板聊聊天。 李老板自“金盆洗手”后,倒也对警察没什么厌恶,要不然也不会同飞虎李浩扬关系不错。 所以两年下来,双方交情还是算有了一些,平时交流一下用枪心得,闲聊下八卦。 “雷sir,有一个月没看到你了,最近很忙啊?我听浩扬说,你被调到警务部去了。怎么样,做警察比做狱警要麻烦很多吧?” 李老板最爱穿着一身迷彩服装,看起来精神头很好,话出三分笑,给人感觉不错。 “做什么都好,都是混口饭吃。做警察确实忙了一点,不过比起狱警,又相对自由,就好像现在,没到周末,我也能来李老板这儿偷懒了。” 耀阳微笑回应,同李老板闲话家常。 事实上,像李老板这样以往做过大亨的人物,就看重耀阳、李浩扬这些人。 为什么呢? 因为两人都拿李老板当朋友,平时会聊闲话,给予李老板感觉很好,如亲人般! 反倒是那些知道李老板以前的身份,每次过来枪会都找他正经话语的,李老板半点不待见。 “哈哈哈,说得好!做什么都是混饭吃,人生在世,最要紧就是吃饭。雷sir,你对人生的理解,比浩扬那小子可是强多了。那混球,上次还和我犟嘴,硬说要做什么大事业,为了什么理想。那些糊弄人的东西,你说他一个飞虎队的,还真就信了,啧啧啧……” 李老板这人很有趣,大笑着居然在耀阳面前,说起李浩扬闲话。 这样的举动,很难让人将其与十年前赫赫有名的军火大亨联系起来。 “哈哈哈!李老板,你老什么都经历过了,曾经得到,也曾经失去,现在返璞归真,回归平淡。对于生活,当然比我们这些年轻人有更深的感悟。年轻人想要努力奋进,这也没错嘛。” 耀阳赔笑一句,随即又问道: “对了,李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蓝田离市区那么远,除了一些朋友介绍来的客人,很少有人过来。港综市这个地方,本来玩枪的人也少。” 李老板撇了撇嘴,嘴上说得好像快吃不起饭一般,可是脸上根本没有多余的担忧,显然是根本没把所谓的枪会收入看在眼里。 “老板,老板,快过来一下……” 这时,枪会中有人招呼起李老板,李老板连忙对耀阳话道: “雷sir,我去忙了啊!枪会你都熟,你随意。对了,浩扬在四号场!” “呵!” 耀阳摆了摆手,示意李老板随意,且苦笑道: “李老板,你这样做生意,还要说是为了吃饭,难怪浩扬那小子不听你说!” “哈哈哈……” 李老板愣了愣,爽朗大笑,招呼客人去了。 耀阳也开始自己活动在枪会,游荡起来,目标直指四号场。 李老板这里的枪会占地面积极大,分了好几个大的场地。 一号场属定点靶位,细分十个枪道,耀阳看了一眼,发现就那么两个完全不会枪法的家伙在那儿乱打。 其中一个打得虽然不好,终归打在自己靶上,另外一个就有些坑了,完全没准头,子弹乱飞,要不是有防弹玻璃,都该打到旁边把子上面了。 “呵!” 耀阳摇头,离开一号场,去往其他地方。 二号场和三号场亦是固定靶,不过是障碍固定靶,持枪者需要奔跑射击,成绩也不再仅仅看准头,还要计算完成时间。这两个场地,人比较多。 除了场中击打的人外,后面还有人排队,亦有观众,吵吵闹闹,不时发出欢呼声。 耀阳也看了几眼,水品倒是能够入眼了,其中一两位的水品,甚至比一般警察还要来得精准。 无疑,来玩障碍固定靶的家伙,都有那么几分自信,至少在枪法准头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只要长期练习,熟悉场地的情况下,要打出好成绩,的确不算很难。耀阳站了一分钟,没发现太感兴趣的地方,抬脚便走,来到四号场地。 砰…砰砰…砰砰…… 四号场地,这里是场地移动人形靶,听说李老板花费巨资打造,是从米国引进回来最先进的设备。 只要开启开关,这里的靶子自然会移动,再加上场地内崎岖路段、各种阻碍,要想在这里打出成绩,着实很难。 耀阳来到这里时,就只见到一个平头,手持比赛专用的手枪,或前,或后,或左,或右,配合跑动,准确非常打中各个人形靶正中心。 每一枪击打在靶心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用抢者枪法之妙,与外面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而用枪的人,耀阳很熟悉,甚至已经熟悉两年多,早就已经成为好朋友的李浩扬。 蓝田枪会四号场地。 啪啪啪啪…… 随着李浩扬枪击结束,电子屏幕上显示出1分19秒,耀阳掌声响起。全心投入练枪状态的李浩扬,取下耳机,这才发现耀阳,露出一抹嚣张笑容,走了过来,招呼道: 无错小说网 “耀阳哥!” “浩扬,枪法越来越好了,上次见你,我记得你还用了1分23秒,这次足足少了4秒,最近没少练啊!” 耀阳看着李浩扬,赞扬连连。事实上,李浩扬也确实值得人称赞,这人能在原著中“枪法如神”,并非没有道理的。 这个家伙只要有时间,全部都泡在枪会里面了,再加上平时工作中也在练枪。 他练枪的时间,完全是许多人根本没办法跟上的时间。加之他天资又高,当然能够练到“枪法如神”的境界。 面对耀阳的赞誉,李浩扬摆了摆手手,表面看起来有些嚣张道: “我再怎么练,也比不上耀阳哥1分钟的成绩啊。耀阳哥看都不用看,能够做到枪枪精准,那种预判,无论我怎么练,都做不到啊。” “哈哈哈……”耀阳大笑,拍了拍李浩扬的肩膀,话语道: “浩扬,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不是不看,只是一种预判。论枪法,我未必就比你强,可是玩移动人形靶,最要紧并不是枪法多好,身形有多快,最要紧是预判。” 说着,耀阳指着四号场中那些人形靶,语重心长道: “你看这里的靶,你应该比我熟多了。他们移动轨迹会是怎么样的,一眼之后,记在心里,凭借轨道预判,枪出、脑子里面闪现出、手上同时动作,做到枪、脑、手三合一。一分钟的成绩,你也能够打出来的。” “呵!” 李浩扬苦笑,摇头道: “耀阳哥,你说得倒是简单,学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算了,要想学会耀阳哥的绝技,我恐怕还要再多练几年,对了…” 李浩扬正准备与耀阳说什么,四号场地走过来四男一女五个年轻人,个个年轻帅气,头发五颜六色,穿着休闲却又贵气,很有格调,看年龄,全都不超过20岁。 “喂!你们要聊天是不是出来再聊啊,不玩也别占场啊。” 其中一个红发年轻人看到耀阳与李浩扬站住场地里面,也没人动枪,大声开口,话语道。 耀阳回头,对五人微笑点头,心知这也算自己与李浩扬不太对,并不计较年轻人话中有些不礼貌,揽住李浩扬,走出场地道: “浩扬,来,我们出去聊。” “哼!” 李浩扬虽然也知道站住场地里面不玩,确实是自己不好,可是对年轻人语气有些不满意,冷哼一声,狠狠瞪了说话的年轻人一眼。 “臭小子,你看什么看?” 没曾想红发年轻人脾气似乎很不好,立马喝道。 “你……” 李浩扬也是暴脾气一个,抬脚动步,就想过去与红发年轻人理论理论,或者说武论。 “浩扬,小朋友而已,不要计较了。” 耀阳揽住李浩扬不放松,小声说了一句,随即又对红发年轻人笑了笑,示意自己这方没恶意。 或许是见耀阳态度和善,红发年轻人倒也不多作纠缠,一伙年轻人全都带上耳机,玩乐起来。 “耀阳哥,干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们!” 李浩扬孤儿出身,谁都不服,这两年虽然被耀阳本事折服,但脾气在那儿摆着,挣脱耀阳的揽肩,还是有些生气道。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你应该在飞虎队里面待命才对吧。就算是放假,按照飞虎队的规矩,你怎么也不能到蓝田这么远啊!既然自己都不干净,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再说了,我现在也是来蓝田偷懒的,你惹事不要紧,把我也卖出去就不好了吧!我这样明显的身板,真有什么事,人家闭着眼都能把我举报了。” 呃…… 李浩扬被耀阳几句话压住脾气,老实说,他还真是飞虎待命状态,却不喜欢傻傻待在宿舍,偷跑出来练枪的。 一会儿真闹出什么事,警察来了随便一查,他少说都是一个违背纪律。 虽然吧,李浩扬有信心无论在港综市哪个位置,只要飞虎召集,马上就能赶回。 可是真按照规矩,他确实不能跑蓝田这么远。 气消一些,李浩扬回归闲聊状态,话语道: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听耀阳哥的,不和小朋友计较了。对了,耀阳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蓝田了?你不是从惩教署调出来了嘛,怎么?旺角反黑组也像惩教那么闲,可以随便出来游荡?或者是查案?” “都不是,我出来躲清静而已。” 耀阳先抛出一句,随即解释道: “中环银河中心爆炸的事你知道吧,一哥现在交给我全权负责调查。” “炸弹来源我查清楚了,人我也抓到了。现在凭借消息,我的那些手下正在追查炸弹狂徒的住处。我现在等着收尾就好,就不参与他们立功的时候了。” 看着耀阳轻松的状态,李浩扬愣住了,暗道: “真是靠了,那么大单案,要是别的警察,整个人恐怕都被压力压得要垮了。到了耀阳哥这儿可好,他还有心思出来玩,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啊。” 甩开思绪,李浩扬好奇道: “耀阳哥,你就那么相信你的下属能够成功找到炸弹狂徒的住所?” “我的手下里面有一个叫何尚生的,可是你们飞虎队出来的高手。跟踪一个匪徒,找到他的住处,对他应该不算难吧!如果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他这些年真算白练了。” 耀阳自信话语。 “何尚生?” 李浩扬听到这个名字,双眼一亮,话道: “这人我知道啊,是我们飞虎队C队队长,我的前辈。听说他确实挺厉害,很有能力。既然是他,那就没问题了。” “你也很厉害啊!” 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怎么样,现在我调到警务部了,什么时候出来帮我?我那边现在很缺人手的,有没有想过离开飞虎?” “离开飞虎啊!” 李浩扬听得耀阳明确的招揽话语,眉头微皱,诚恳道: “我会考虑的!” “好好想想吧,飞虎那样的纪律部门,其实并不适合你。做飞虎也不能做一辈子,早晚都要调出来,晚调不如早调,我这边会一直给你留个位置。” 耀阳拍了拍李浩扬的肩膀,话语道。 第二十八章:阿祖做警察嘛? “现在旺角反黑组刚刚建立,情况你多少也应该听说过。可以说是要人手没人手,要装备少装备,情报方面,更是全都需要靠我们本身。” “这个时候,是最坏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浩扬,论前途、论难度,我可以告诉你,绝对不会比你在飞虎队低。” 耀阳语重心长,不断招揽李浩扬。 事实上,耀阳对李浩扬绝对是欣赏的,这个人本事极高,手段够毒,心思也够多。 这样一个下属,绝对可以比得上十余名普通警员。 试看原著,李浩扬一个人几乎都能够单挑整个飞虎队。 “这个……” 李浩扬眉头微皱,脑子快速思考。 良久,似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回复道: “耀阳哥,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考虑。一个月,你给我一个月时间,我给你一个答复!” “好,那就一个月!” 耀阳露出微笑,心知李浩扬有八成可能投靠过来了。 毕竟,耀阳真是没有一句假话,旺角反黑组比起飞虎队,着实是要适合李浩扬太多了。 “哇……!” “哈哈哈……!” “阿祖,厉害啊,呜呜呜……!” “1分40秒,阿祖,你又进步了。” 这时候,四号场地突然吵杂起来,抬眼看去,是四个年轻人站住场外欢呼,一个黑发英俊的年轻人持枪站住场地内。 他刚刚打完了一次第四号场地的人形靶。 仔细观瞧:枪法不错,每一枪都在靶子上面,电子屏幕的时间也定格在1分40秒。 这个成绩,老实说,对于一般人,绝对是足够好了,甚至可以说是人才了。 特别是年轻人看起来真的很年轻,16、7岁而已,几乎可以被称为“孩子”。 耀阳和李浩扬都看得连连点头,对于这票并不礼貌的年轻人,多了一分好感: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绝对不会是纨绔子弟!至少在枪法上,是肯定经过苦练的。” 没曾想耀阳与李浩扬两人看过去,竟被那边红发青年看到。红发青年似乎脾气很不好,对于李浩扬先前的态度还有些耿耿于怀,突然出言挑衅道: “嘿,那个平头小子,你看什么看,没看过是吧?枪枪全中,1分40秒,这样的成绩从来没见过吧? 要涨涨见识就过来啊,别害羞嘛,你不是很嚣张的嘛?哈哈哈……” “呵!”说起枪法,耀阳与李浩扬对视一眼,全都轻笑起来。 两人缓缓走向那一伙青年,李浩扬面带微笑,完全没发脾气,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1分40秒,这个成绩对你们来说,确实算不错!” “小子,你说什么不错,你见过吗,你难道还能打出来?哈哈哈,真好笑。” “就是啊,小子,你这辈子加下辈子苦练,恐怕都打不出这个成绩。在我们面前装什么?你以为你自己很帅啊?” “切,别理他拉,阿祖,你辛苦了!” 三个外围年轻男人不屑撇嘴,齐齐反讽刺着,那名青春紫发的年轻女人却是殷勤递上一张毛巾,迎上刚刚从第四号场走出的黑发青年。 三个外围年轻男人不屑撇嘴,齐齐反讽刺着,那名青春紫发的年轻女人却是殷勤递上一张毛巾,迎上刚刚从第四号场走出的黑发青年。 推开紫发女人,黑发青年一双颇有魅力的棕色眼睛仔细打量耀阳与李浩扬两人,冷酷道: “你的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们,1分40秒这个成绩在高手眼中,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李浩扬继续负责发话。 耀阳环抱双臂,有趣看着李浩扬与这群小孩子斗嘴。 切…… 除黑发年轻人外,其他四个年轻人听得李浩扬的话,全都不屑出声。 唯独黑发年轻人很冷静,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一直盯着李浩扬的眼睛,话语道: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高手咯?” “在这个场,我应该算是第二高手吧!” 李浩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大点其头,随即又话道: “不过我这个人呢,很低调的,从来不喜欢证明给人看,也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 “平头,打不出就打不出,你吹什么!” “就是,有种就打给我们看啊,关靠嘴说,还什么第二高手。” “哦,我知道了,你是第二,我们阿祖第一是吧。这也不对啊,我火爆的枪法恐怕都比你好才对,哈哈哈……!” 四个年轻人又是一番不屑嘲讽,对于李浩扬的话,是一句也不信。 黑发年轻人却好像很认真了,在四个同伴哄笑中,突然话道: “你只要能赢我,我给你一百万!” “阿祖!” 四个年轻人忙叫唤起来,脸上倒没有为了一百万而着急的意思,他们似乎看低李浩扬拿不走,只是带着一种“何必与吹牛王认真”的一种神态。 靠,这全是一群富二代啊! 看来,黑发年轻人应该是领头的,挺大气。 没说话的耀阳一直都观察着五个年轻人,很容易看出一切,对于五个人的性格,多少也看出一些: “红发年轻人很冲动暴躁,一点亏都不肯吃,李浩扬只不过先前与他有点小冲突,他就扭着不放。” “黑发年轻人很冷静,且自我为中心,显然是一个长期说话九鼎的家伙,要不然他也不会完全不跟同伴的话,每次都自己特别做主。” “紫发女孩爱慕黑发年轻人,她对其他几位同伴压根没怎么看,注意力几乎全在黑发年轻人身上,傻子都能看出有点意思。” 至于剩下两个年轻人,一个卷长发眼镜,一个顺长黄发男,一个很少开口,一个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容,自闭、乐观,无疑是两种截然不同。 回到现场,李浩扬听到黑发年轻人一下子开出一百万价钱,心中也是吃了一惊。 这个时期,李浩扬可没有钱,也没想过八十年代做警察能赚到一百万。 倒吸一口凉气,李浩扬终究是那个拽拽的家伙,脸上浮现出贱贱笑容,话语道: “一百万是吧,果然够诚意!不过赌钱犯法,就算了。” “这样吧,只要我打得比你好,这个家伙向我道歉,怎么样?” 话罢,李浩扬指向红发年轻人,他同红发年轻人一样,也是小气,记上这位了。 “好,我代他答应你了。” 黑发年轻人确实是五人众的老大,当即拍板,话语道。蓝田枪会第四号场。 透过防弹玻璃,李浩扬一人站在里面场地起始点,双手双脚都处于放松状态,别枪在腰间,十根手指就像弹琴一样不断动作,似是一种放松。 外围,耀阳与那五名年轻人作为观众,都看着。 五名年轻人全都有些兴奋,或是喜欢比斗,又或是想看李浩扬出丑,总算全神贯注。 耀阳漫不经心,打着哈欠,透过防弹玻璃外的话筒,悠悠话道: “浩扬,准备好了嘛?” 场地内,李浩扬抬了抬手,示意随时可以开始。 耀阳不再含糊,发令道: “3、2、1!” 1字落,耀阳开启第四号场的启动开关。 立时,四号场地内的人形靶由电力驱动,出现在各种掩体遮挡物后面。 同一时间,李浩扬抬脚便跑,拔枪便打,上拱桥、爬坑洞、翻假墙,各种动作行云流水,配合着李浩扬百发百中的枪法,着实是“赏心悦目”。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自李浩扬行动开始,五名年轻人眼睛都直了,特别是黑发年轻人,他一直都自恃甚高,认为自己的枪法虽然不敢说数一数二,在港综市也应该是排得上号的。 可是现在看李浩扬的枪法,每一枪不仅命中人形靶,关键是还打在靶心,以肉眼看, 所中位置甚至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就凭这一点,黑发年轻人已经知道自己输了,人家就这准头,也得甩自己五条街啊! 再加上李浩扬飞虎队出身,平时训练场地比这枪会难度可大多了,所以跑得也是飞快,各种障碍如履平地。 从头到尾,李浩扬的速度压根就没慢下来过。 砰砰砰…… 当最终三枪打完,电子屏幕中显示出1分24秒成绩,足足比黑发年轻人快了16秒。 16秒啊,对于枪手来说,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差距,甚至练一辈子都可能弥补不了的鸿沟。 五名年轻人简直完全说不出话了,他们完全没想到,拽拽的平头男人还真这么厉害,打出这样的好成绩。 “人不可貌相”,这一句话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哈哈哈……怎么样,可以道歉了?” 带着嚣张的笑声,李浩扬放下枪后,走出第四号场地,扫视五名年轻人,最后盯在红发身上,话语道。 “靠!有什么了不起,这里的地形你熟,要让我们阿祖再练练,一定能比你好。” 紫发女孩开口,一脸不满,满嘴脏话道: “道歉就算了,你还不配让我们道歉。这样吧,我们给你两百万,怎么样?” “恩?” 李浩扬听得这话,虽然只是女孩说的,可是其他三名年轻人都一脸赞同,当即又有些怒了,暗道: “这算什么,真以为有钱了不起嘛。” 而耀阳,这会儿终于站出,发话了: “小丫头,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如果连输了都没勇气认,以后还有什么脸再出来混?” 说着,耀阳又单独看向黑发年轻人,微笑道: “小伙子,你说呢?” 黑发年轻人眼珠一转,似乎还真在考虑这话的对错,良久,方才点头道: “你说的很对!” 而后,马上看向红发年轻人,吩咐道: “火爆,道歉!” “我……” 红发年轻人一脸为难,显然不愿意开口。 “我……” 红发年轻人一脸为难,显然不愿意开口。 黑发年轻人眼中寒芒乍现,直视红发年轻人,再次吩咐道: “马上道歉!” “呃…” 红发年轻人这才好像愿意服软,看向李浩扬,很是不服道: “对…对不起!” “知道错就行啦,我李浩扬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李浩扬一脸得意,朝红发年轻人摆了摆手,就好像挥退小弟一样。 “你……” 红发年轻人更气,可是输了也认了,倒还算有最后底线,没有再话。 黑发年轻人却是听得李浩扬报名,小声念叨一番后,来到李浩扬身前,伸出手道: “李浩扬是吧,你枪法真的很好,可不可以教我?认识一下,我叫关祖,这是我的兄弟,火爆、梁迈斯、TinTin、周苏。” 听到黑发年轻人的介绍,李浩扬倒还没什么,依旧漫不经心与其握了握手。 耀阳这边,却是眼中大亮,暗道: “果然是这几个小子!” 他们出自新警察故事,敢抢劫银行的富家子弟,犯罪五人组。 不过这个时期,看他们的年龄,应该刚刚纠集起来不久,还没成长为悍匪。 而此时,李浩扬一句话,也将耀阳引进了话题。只见李浩扬与关祖握着手,话语道: “关祖是吧,看你小子态度不错,以你的年龄,枪法也确实够好,我倒是乐得教你点诀窍。” “不过我只是个第二,有第一在这里,你舍近求远,可就太傻了。” “第一?” 关祖是个聪明人,听得这话,马上想起先前李浩扬自我介绍,说自己是这个枪会第二,有第二,当然就有第一。 立时,关祖对这个第一产生巨大兴趣:这第二都已经这么厉害,完全可以吊打自己了,第一又该是什么程度呢? 在这个时期,酷爱玩枪的关祖毫不掩饰自己的追求,忙问道: “谁是这个场子第一?” “近在眼前咯!” 李浩扬朝耀阳扬了扬头,示意就是那位。 一时间,关祖五人组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耀阳身上,细细打量起来。 “他是第一?” 关祖只看耀阳的身高,眉头便是大皱:在关祖看来,这样的身材,如果说身手很好,他倒是相信。 可要说玩枪第一,他可大为怀疑啊。毕竟移动枪靶考验的不仅仅是枪法,还要考验整个人的灵活行动力。 有时候身材太高,并不意味着够快。 反倒在跑障碍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大的不方便才对! 虽然不怎么相信,关祖自先前小看李浩扬后,倒也得到些教训,不动声色,来到耀阳面前,仰望道: “怎么称呼?” “雷耀阳,如果不介意,叫一声耀阳哥,你不吃亏。” 耀阳微笑回应,看着面前年轻人,眼中带着一丝欣赏。 “耀阳哥?” 关祖一听,眉头更皱,也不称呼,直言道: “可以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个场子第一的水准吗?” “浩扬赢,你们给两百万,如果我比浩扬打得更好,你们给什么?” 耀阳玩味开口。 关祖听得耀阳这话,年纪尚青的他,马上认为耀阳是个贪婪的人,内心有些许不屑,言语也大气起来: “你想要什么?直说吧!只要我们付得起,就一定给。” “就是啊,你要什么?三百万够不够?” “什么三百万,我给足你五百万,怎么样?” 随着关祖言语,他那几个兄弟亦纷纷帮衬,每个人口气都很大,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有实力。 就耀阳记忆中,这几个家伙全都是高学历,厉害家庭的二代。 他们从小到大似乎都不把钱放在眼里,就原著里面,几个家伙抢劫几亿现金,也仅仅是为了玩,实属历史上抢劫犯罪份子中仅见的。 耀阳也绝对相信,让他们给几百上千万,恐怕他们都没问题。 可惜,耀阳想要的却不是这些! 微微一笑,耀阳提出条件道: “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们替我做一件事,如果你们赢了,我替你们做一件事。怎么样?够公道吧!” “好!” 关祖稍微想了想,当即点头道: “一言为定,请吧!” “呵!” 轻笑一声,一身休闲的耀阳慢慢悠悠走进第四号场。 “几个小子,看好戏吧!” 李浩扬见得,眼睛大亮,赶忙站住一个好位置,并且对关祖几人笑道,言语中充满了对耀阳的信心,就好像确定耀阳随随便便都能赢一样。 “恩?” 关祖几人对视一眼,倒也都全神贯注,看向场中。 再说场中,耀阳拿起李浩扬先前放在场内的比赛用枪,随便抓了几个弹夹放在身上,三个弹夹抓在左手。 “耀阳哥,准备好了嘛?” 李浩扬见得,一手放在开关上面,带着兴奋语气,朝话筒喊了起来。 “这算什么准备好,就那么随意站着,拿枪姿势这么随意,还单手的,这也叫高手?傻子都知道他没准备好啦,问话的人更是傻。” 火爆在一边不屑话语,实在是耀阳根本没准备姿势,就那么单手拿枪站着,另外一只手还拿了三个弹夹,这简直完全就是开玩笑,完全就是从未玩过枪的外行才会犯的错。 要知道,枪会里面的比赛用枪后座力极大,一手持枪,一手握托,这才是正确射击姿势。 耀阳那单手拿着枪看起来很有范儿,可是真开始射击,一开始动作都可能比人家慢两秒,完全是不知所谓啊。 而李浩扬明明看到这种情况,还问准备好了没有,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开始吧!” 可是没想到,耀阳这时候慢悠悠回了李浩扬一句,竟然真就准备这样开始了。 这样的情形,更让关祖五人无语,特别是关祖,已经在疯狂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里面那家伙哪里可能是高手,完全就是一个喜欢耍帅的傻子啊。 而这种怀疑只持续了短短几秒。 只见李浩扬听到开始,不顾耀阳那未准备的架势,直接开启机关。 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机关开启的那一刻,枪声响彻,耀阳单手抬枪便打,以两响一顿的节奏,瞬间打空枪内十二发子弹。 再看场地内最开始的六个移动人形靶,每一个靶皆是眉心中弹,而且铁质靶子竟然被打出枪眼,与李浩扬、关祖等人打出痕迹是完全不同。 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靠,他…他的手多大劲?不怕后座力的嘛?” 一直带着笑容的长发TinTin,笑容凝固,看着场地内那个单手持枪,疯狂射击的家伙,咋舌不已。 李浩扬这会儿,成为一个很好的解说人员,嘴角上翘,马上给出解释道: “耀阳哥是练武出身的,手上劲道曾经专门练过,别说是手枪,就算是轻机枪,耀阳哥也能单手使用。” 咕嘟… TinTin听得直咽唾沫,再看场中耀阳的身影,眼神变得火热起来。 要知道,这位也是一个武术爱好者,平时没少练功,沙袋几乎每天都在猛打。 可是练了这么老多年,也没听说能够把手腕练到那样地步啊! 竟然连枪械后座力都能硬抗了。 这样的功夫,下来后自己可要好好请教一下才是。 “快…快看,他…他怎么不用上弹的?这又怎么一回事?” 红头发火爆这时候也喊了一嗓子,因为他亲眼看到,耀阳单手持枪打空弹夹后,左手上的弹夹顺势换上,可是完全没拉动手枪,就好像根本不用上弹,枪声又响彻起来 小书亭 “呵!” 对于火爆,李浩扬态度可就差多了,不屑冷笑道: “少见多怪,你傻的?比赛专用枪不上弹能打嘛?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耀阳哥上弹也是单手的!” “什么?” 五个少年人包括关祖大惊,集中所有注意力看向场中。 这时候,耀阳恰好又打完一个弹夹,第三个弹夹换上! 在五个少年人死死盯着的情况下,他们果然发现,耀阳并非没有拉动枪栓,而只是用大拇指按住一戳,那需要不小力道才能拉动的枪栓,竟然就那么轻易拉好了。 这样的指力,简直超出了这五个少年人的想象。 而作为五人组老大关祖,这会儿眼神无比炙热看着场中那越来越快的身影,亦发起问话道: “李生,为什么耀阳哥每一个靶子都打两下?这不会更慢嘛?耀阳哥的速度怎么会越来越快,枪法也开始乱了?” 耀阳哥!这两个字从关祖口中道出,无疑代表他对耀阳用枪技巧服了。 其他四个少年人听到关祖这样说话,震惊于耀阳表现,亦都没表现出反感,反而齐齐看向李浩扬,希望得到解释。 李浩扬也不含糊,眼睛从未离开过场中,嘴里讲解道: “几个小家伙,你们应该全都是理论派的吧!耀阳哥可不一样,他是实战派的,两枪是他的习惯。你们仔细看,耀阳哥每一个目标都是打在头部,两枪齐发,这是要保证置人于死地!” “以耀阳哥的指力,换弹夹的技巧,就算会慢,又能慢多少?就算慢那么一点下来,耀阳哥的速度谁又跟得上?” “至于耀阳哥的枪法是不是乱了,你们仔细看就会发现咯!每一下其实都中了目标,只不过是在目标还没有完全出来的时候!” “什么?目标还未完全出来,这怎么打?” 五个年轻人完全被李浩扬的话吸引,以这话为基础,再次观察。 果然,耀阳看似有些开始混乱的枪法,其实每一枪依旧打在了人形靶子头部,弹无虚发。 耀阳一路往前冲,眼睛也一直盯着赛道,一边狂冲,一边看似胡乱的开枪。 可是就这样的开枪,却好像符合了某种规律,每次都“先发制人”,人形靶头部不断出现坑洞,弹无虚发。 只看得关祖瞳孔收缩,完全不知所措,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他看都不看就看枪,就算他熟悉场子,也不可能啊!米国最新移动靶设备,每次出现的轨迹都不同于上次……” 旁边李浩扬听得这话,眼睛舍不得离开第四号场,也感慨起来: “这就是耀阳哥和你们这些小子的区别了,实战练就,无人能及的预判力。” 叮…… 这时候,随着电子显示屏发出的提示声响,预示着耀阳完成射击。 58秒,这样一个无比骇然的成绩,鲜红大字,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五个年轻人彻底傻眼了,脾气暴躁如火爆,这会儿都对这个成绩感到惊骇,艰难道: “五…五十八秒,每一个人形靶头部都被击穿。这……这……” 四号场地的门打开,耀阳与进去时一样,漫不经心步出,注意力直接就放在了关祖身上,微笑道: “怎么样?小兄弟,应该算是我赢了吧?” 这个时候,从震惊中醒悟,关祖看耀阳的目光如同神圣,诚恳道: “你…耀阳哥,你能教我玩枪吗?” 说完这句,似乎才想起耀阳的问话,狠狠点头道: “赢,当然算耀阳哥赢,我们愿赌服输,耀阳哥想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我们五个一定会做好。不过耀阳哥,可以教我玩枪吗?” 无疑,关祖对于枪械的喜爱,是绝对发自内心的。 两句话,都没忘记提起学习,可谓诚意满满了。 耀阳对关祖有那么几分欣赏,不过没有回应关祖的请求,只是话语道: “听好了,我要你们五个从今天起,跟我做事!” “跟你?” 五人先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由火爆抢先开口,兴奋道: “好啊,你是做哪行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事?耀阳哥,看你的枪法,一定不是普通人吧,平时是不是就是拿枪混饭吃的?” 火爆之后,梁迈斯、TinTin、周苏亦兴奋起来,全都看向耀阳,七嘴八舌道: “耀阳哥,你是不是杀手啊?要我们杀谁,有目标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耀阳哥应该是抢匪吧?还是抢劫最刺激!耀阳哥,我知道一家大型银行金库,那里保安很少的,就凭我们几个,完全够了。” 四个年轻人七嘴八舌,不难看出,这几个家伙把耀阳当成外面混的了,一听到要招揽他们一起混,都很年轻的几个家伙大喜,幻想着马上可以进入地下世界,玩起最刺激的项目,简直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关祖脸上亦露出笑容,点头道: “耀阳哥,跟你做事没问题!要做什么,你吩咐一声就行了。枪法要在实战中练习,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耀阳哥,你说吧,是杀人,还是……” 对于这五个年轻人的反应,耀阳多少有些心理准备,还没觉得太过。 旁边李浩扬听得,双眼瞪得老大,完全就愣在了原地: “这五个王八蛋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胆大包天的嘛?开口就是做杀手,闭口就是抢金行,这样的胆色,自己这个飞虎队员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啊。” “什么叫作无法无天,心中无惧,李浩扬今天才真正涨见识了。” “什么叫作无法无天,心中无惧,李浩扬今天才真正涨见识了。” 耀阳脸上挂着微笑,这会儿开口了: “你们既然这么愿意跟我做事,那好,第一件事,我要你们全部去考警察学校,毕业之后,全都来我手下。” “什么?” 五人组一听,刚刚还兴奋的神情立马凝固,特别是关祖,笑容无比僵硬,眼神也变得冷漠起来: “你是警察?” 耀阳不置可否,毫不畏惧关祖那冰冷的眼神,微笑道: “除了警察之外,你们觉得还有谁能够把枪法练得这么好?自我介绍一下,耀阳,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他是李浩扬,现任飞虎队队员。” 这……五人组一听,这两个还真是警察,其中四位不知所措,全都看向了关祖。 而关祖一言不发,整个人也没有了刚刚的兴奋崇拜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 耀阳对关祖很了解,知道这个小子在家里常常被他爸说成是个废物,心灵上受到很大虐待,所以有些扭曲。 而他老爸正巧就是个警察,还是警界高官,所以令他对于警察极度痛恨。 虽然早早知道,耀阳依旧装作无知,看向关祖,话语道: “怎么?看样子你很讨厌警察?” “是,我恨不得杀光港综市所有警察。” 关祖肯定话语,语气越加冰冷,抬头看向耀阳与李浩扬的眼神,从冰冷又转为了仇恨。 “小子,你说什么……” 李浩扬一看这种眼神,听得这种话,瞬间站不住了,往前迎了几步。 “小子,你又想干什么?” 火爆、梁迈斯、TinTin、周苏四人生怕关祖有失,也赶紧靠过来,挡在李浩扬之前。 “浩扬!” 耀阳视若罔闻,大手伸出,先拍了拍李浩扬肩膀,示意冷静,随即又看向关祖,和气道: “为什么这么恨警察?被我们警队中的人欺负过?” 关祖不言,就那么盯着耀阳,像一条随时会暴起的野兽。 “不可否认,我们警队中,确实有一些败类,他们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面,也确实出格,让民众受到伤害!这个问题,不是我们港综市警队存在的问题,世界上各国警察,我相信都有这个问题。” “你如果真想要报复,目标可不应该是我,是浩扬,是街上那些普通的警察,应该是那个伤害你的警察!” “而报复一个警察,路有很多条,就看你怎么选择!” 呃…… 面前这个伟岸的男人明明就是警察,且还是高级督察,却直说警方也有不好的,并且在这里大谈什么报复。 这一点,着实让李浩扬、几个年轻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适才还有些对峙的形式,马上变得诡异起来。 连关祖眼中的仇恨也消散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好奇。 耀阳在关祖李浩扬等人面前,大谈如何对付警察,就好像他自己并非警察,是混混一样。 “第一条路,简单直接,运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再用自己的手段,谁欺负过你,你就暗杀了谁。我看过你枪法了,虽然在我和浩扬这里不算什么,但要暗杀一个人,倒也绰绰有余!有心算无心,你的成功率极大。” 呃…… 听得耀阳这话,五人组中除关祖外的四个人眼神更加诡异,全都担忧的看向了关祖。 他们四个对关祖的情况最清楚,关祖所恨的,事实上是他的至亲父亲,现在有人提议干掉他,他们真怕关祖情绪大变。 事实上,关祖确实表现出一个情绪高涨,眼中仇恨浓烈,可也就仅仅五秒后,仇恨褪去,剩下更多是迷茫。 耀阳何等洞察力,再加上一直紧盯关祖,看到关祖的状态,心下一笑,继续道: “第二条路,你们先前开口就是几百万,应该全部都是有钱人。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有钱人为所欲为,实在是常事。你如果自己下不手,或者是不敢杀人,开出暗花,江湖上自然有人会去赚这笔钱。你只需要静等消息传回,备足钱后交易就行了。” 关祖或许被耀阳的话语吸引,又或者对这个特别的警察震住,竟然忍不住突然开口了: “除了杀人呢?” “第三条路,江湖混迹!警察是白道,你们五个就走暗道,凭你们五个的财力,招兵买马,专门与警方作对,也不会有多难!只要你们混出名堂,要对付一个仇人警察,也很容易。这样就无须杀人,反而可以专门与我们警方作对,破坏我们的一切行动。” “当然,这样做的下场,你们应该明白。在港综市这个地方,允许有社团,但无论是谁,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一家专门为了对付警方而崛起的社团” “一次两次,你们或许能够赢,时间长了,必定苦不堪言。” 这次不等关祖发话,火爆已经开口了,其一脸不满,叱喝道: “放屁,那可不一定,你别小看我们。” 亦不等耀阳与李浩扬反驳,他们自己兄弟TinTin开始又有了笑容,看似洒脱道: “火爆,闭嘴吧,我们真能光明正大出去混吗?哈哈哈。” 呃…… 火爆无语了,确实,他们五人组每一个的身份都不简单,哪里有可能抛头露面跑到外面混。 只怕还没混出名堂,就被家里人知道了,抓回去,又是心灵上巨大的折磨。 关祖此刻也有点暴躁起来,别看耀阳好像在给他出主意,其实压根就是把所有路摆在他面前,并且让他们自己去想,这些都是死路,没一条是生路的。 越想越气,关祖主动问询道:“还有什么办法,你说!” “还有一条最好的路,做警察!” 耀阳也不含糊,终于说到正题,正色道。 “还有一条最好的路,做警察!” 耀阳也不含糊,终于说到正题,正色道。 说着,耀阳开始详细解释可行性: “你要对付警察,什么办法最好呢?正面应对,完全是死路一条,即使能占得一时的便宜,早晚也会把自己玩进去。倒不如加入警队,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欺负过你的警察头上,无论是从职衔上,还是在本事上,或者竞争关系,都可以把对方报复得无地自容!” “而这条路,光明正大,安安全全。你们现在全都这么年轻,只要真有本事,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几个全都不谙世事,胆大包天,除了做警察之外,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工作真正适合你们做。” “你不是想学枪法嘛?做警察,与犯罪份子枪战,施展练习,游走生死之间,枪法成就,一定比你练习这些靶子快上许多,亦精妙许多。” “我和浩扬的枪法,没有一个是练靶练出来的,都是实战出来的。浩扬在飞虎队是有名的神枪狙击手,五年来,百分百完成击毙任务达八十次,从未失过手。君度酒店事件你们都听说过吧,当时我在酒店内,一人一枪与悍匪激战,不知杀了多少人。” “那些地方,比起这靶场,可是难行多了。而每一个匪徒也不像人形靶,他们全部都会还击的,不仅会还击,手里还拿着机枪,手雷等家伙。” “我们做警察的,用手枪和他们斗,赢了,枪法又怎么会差?就算一个完全不会枪法的家伙,我相信在生死之间的磨炼下,枪法也一定会进步神速,或许是常人练靶进度的几倍增幅。” < p>嘶……五人组听得耀阳的分析,真是感觉越听越对。 他们在这个时期还很年轻,倒也从未想过去做坏事,抢劫银行什么的。 只不过领头者关祖,深恨警察,所以他们在第一认识里面,就将警察当作了敌人。 现在有人这样一个分析,他们方才发现:还真是这样啊,要报复警察,最好办法可不正是加入警队嘛! 你真有能耐,几下子功夫爬到关祖老爸的头上,做他的顶头上司,还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而且这样的玩法,不会伤到性命,绝对是关祖可以接受的。 毕竟原著里面,关祖其实也算是个孝义者,被老爸常常虐待,却从未想过对付老爸。 xiaoshuting.cc 他做那么多坏事,也不过仇恨转移到全港综市警察身上而已。作为极爱关祖的女人周苏,这个时候也觉得耀阳的主意靠谱,似乎做了警察,有了奋斗目标,自己喜爱的人还真不会那么痛苦了,且安安全全。不由的,周苏开口道: “做警察好像不错啊!” “我听说过君度酒店事件,当时里面全部是重装悍匪,我们如果当时是警察,光明正大拿着枪进去和那些人玩,确实够刺激的。” 火爆一脸兴奋,并没直接赞成,但也没了反对,隐隐还有一丝渴望。 眼镜梁迈斯在五人组中很少说话,一贯合拍,这时候也开口了: “我没意见,只要你们决定做,我照跟!做警察好像也不错,听说警察学校是全封闭的,不用再被家里人烦。” 第二十九章:继承者们 “做警察?” 关祖听完耀阳的详细讲述,脑子里各种思想疯狂冲击: “他今年才17岁,前面17年,自懂事以来,可以说都无比恨警察的。特别是他父亲每次回家都骂他,随着那一次又一次的大骂,他心中恨意就越来越深。” “17年的恨意啊,想要一朝改变,谈何容易?” “偏偏耀阳说的句句在理,关祖很聪明,以往没人告诉他,他能想到的报复,也就是所有年轻人的想法,你敢动我,我就和你硬顶,对刚。” “现在呢?耀阳提出,你可以爬到别人头上去,以后指手画脚,岂不是更好!” 冲击之下,关祖一时间没有了决定,很是迷茫。 耀阳见得,也心知不能逼迫,目光扫过五人组,最终定格在也没表态的长发TinTin身上: “你呢,愿意跟我做警察吗?” “你说做警察能够提高枪法,那身手呢?” TinTin脸上带着洒脱笑容,回应道。 “呵!” 耀阳看着眼前一米八往上的年轻人,其手臂挥动有力,步伐沉稳,显然是练过的。 记得原著里面,这个家伙身手确实很好,特别是腿功,即便比马军那种级别的差许多,但也算是不错了。 “身手不是在家里就能练出来的,生死之间的搏杀,才能有质的提升。现在左右没事,要不要试试?” 话语间,耀阳微笑走到TinTin面前。 “好啊,你的腕力我佩服,指力更是我所见过的第一人。可是这些东西,并不代表真正能打!” TinTin微笑,一边话语,一边脱掉了身上牛仔服。 几个年轻人看到TinTin这个动作,似乎都认为会发生一场大战,赶紧退后,让出空间。 就算是陷入沉思的关祖,也被周苏拉着往后退。 唯独李浩扬,似笑非笑站在原地,一脸不屑,离耀阳仅仅两米不到,就那么站着。 “喂,小子,还不赶紧过来,想被误伤啊?” 火爆虽然看李浩扬不怎么顺眼,这会儿倒也好心提醒了一句。谁知李浩扬不为所动,回头看了眼火爆,笑道: “不用啦,如果说耀阳哥的枪法让我佩服,身手方面,我只能是膜拜!避什么避,就那么一下功夫而已。” “大言不惭!好,你要找死,我也不拦着你,TinTin,给他几下狠的。” 火爆呸了一声,十分信任自己五人组中最能打的兄弟,话语道。 “没问题!” TinTin一脸自信,牛仔服随意仍在地上,看向耀阳,音调提高道: “准备好了吗?” “来吧!” 耀阳淡淡伸出一只手,一副根本没把所谓打斗放在眼里的架势。 TinTin见得,多少有些恼怒了,这完全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啊: “注意了!”一语出,TinTin出招便是自己所学最厉害的腿功。 只见TinTin整个人腾空而起,右脚绕左脚,半空变化,让人很难看清轨迹,着实给人“赏心悦目”之感。 也就在轨迹难辨之际,TinTin右脚突然如钢枪般直刺而出,脚尖点袭耀阳咽喉部。 这一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属“白蛇吐信”的腿法,一开始那些“赏心悦目”,说白了全部都属于吸引人注意力的虚招,半点作用没有。 唯有虚招之后最终这一下实招,才是真正的杀招。 如果这一招袭向别人,老实说,很多人都会中招,或者只能抵挡。 偏偏TinTin面对的人是耀阳! 耀阳师从李小龙,什么样的招式没见过,洞察力惊人,TinTin一开始那些虚招,耀阳压根没有动作,就好像看傻了一样,任由TinTin表演。 而最后脚尖点来,耀阳嘴角上翘,不屑一笑,仅仅一拳快速击出,直击TinTin脚尖。 咔嚓…… 众人也只听到一声脆响,再看TinTin,惨叫一声,整个人从半空直挺挺摔在地上,右脚以肉眼可见,骨折了! “啊!” 骨折的剧痛,对于也还只有17岁的TinTin来说,完全受不了啊。 他连身上痛楚都顾不上了,只是双手抱腿,惨叫不已。 “TinTin!” “TinTin仔! ”关祖等四人看得又惊又骇,快速跑了过来,赶紧围住TinTin,既有些惧怕,又有些戒备盯着耀阳,生怕对方还有进一步动作。 这也太可怕了,要知道TinTin的身手,可是五人组里面最能打的一个。 TinTin刚刚那一招,就五人组所见,不知道败过多少高手。 就港综市有名的空手道段位高手,曾经也被TinTin踢得找不着北。 可是在耀阳这里,仅仅一击,TinTin玩完,最厉害的腿功无用,直接没了战斗力。 而这个时候,耀阳看着十分紧张的五人组,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腿功,可是就凭这两下子,只要遇到真正的高手,你就是一个死字。” “所谓“力从地起,劲发六合” 真正的高手,如果没有百分百的自信,都不会使用你这种花式踢法。 身子腾空,仅凭那一口气爆发,完全放弃地面,这根本就是自杀性踢法。 你要不就是一脚踢中,让别人躲闪、抵挡。 可一旦人家看穿你的路数,力气又比你大,只需要一下猛击,你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武,不是花样越多越好,主要是要实用! “武是杀人技,不是逗人舞,想和我过招,年轻人,你至少还要苦练十年。”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说先前耀阳说话,虽然有些气势,但给人感觉还能够反驳,双方能够交流。 可耀阳自提到功夫,那一言一行展露出的气质,给人感觉完全是一种“不容置疑”,就好像句句天理,人人不能反驳。 五人组被这气势所摄,全都说不出话来。 李浩扬也是一脸佩服,对于耀阳所提出的招揽,更多了几分心思。 耀阳可不管众人此刻的心情,两步上前,逼近五人组,一边蹲下,一边话语道: “让开,我来看看他的腿!” 呃…… 五人组包括脾气不好的火爆,头目关祖,听得这话,全都条件反射侧开身子,让耀阳轻易动手拿起TinTin的腿。 “年轻人,我出手有分寸的,只是错位,忍着点。” 话语间,耀阳双手抓住TinTin受创的腿,猛的一掰。 咔嚓,恩……! 或许是对于高手的崇敬,又或者是自身坚强,TinTin闷哼一声,待腿部剧痛过去,只觉些许麻木,刚刚还一动就疼的右腿,现在似乎又如往常了。 蓝田枪会第四号场地外,耀阳枪法惊关祖,身手摄TinTin,即便嘴上招呼五人组去做警察,但此时,已经没人再怪话了。 而TinTin右腿被耀阳复位后,站起身来,稍微蹦了蹦,兴奋道: “雷…耀阳哥,我愿意做警察啊,你可以教我练武~嘛?” “平时周末没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耀阳大喜,有些意外TinTin敢于关祖之前答应了自己,却又有些理解,点头道。 毕竟五人组表面以关祖为大佬,真到了关键时刻,_其实并不一定。 这五个家伙全部都是一些富二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让他们平时讲义气还行,真发现一件自己极度感兴趣,又能得到好处的事,他们不见得就一直跟着关祖走了。 一直迷恋关祖的周苏不一样,听得TinTin这么讲,赶紧开口,有些不满道: “TinTin,你怎么这样,阿祖还没说话呢!” “耀阳哥是为了我们着想,做警察又不是什么坏事,对家里也能有个交代,而且十分有趣,还能学到东西,为什么不做?” TinTin一脸笑容解释,瞥了周苏一眼,又看向关祖道: “阿祖,一起做警察吧,耀阳哥说得对,只要我们爬到高位,你想报复,是件容易的事啊。” “TinTin,我跟你。” 梁迈斯平时与TinTin关系最好,看TinTin有了决定,没什么自己主意的他这会儿倒是有了一个主意,表态道。 “阿祖,我也觉得不错,做警察应该挺刺激的!” 火爆在关祖旁边,虽然没有自己答应,可也松动了,小声对关祖说了一句。 一下子,五人组分裂,两人答应,一人摇摆,两人未表态。 关祖看着自家兄弟们的选择,心里又仔细回想耀阳先前那些话语,最终点头道: “好,我去警察学校,以后就跟你混了。” 哈哈哈…… 耀阳大笑,对于关祖这个选择很是开心,正色道: “你这个选择一定是一生中最明智的选择。我很快就会让你明白,你这个选择没有选错!” 老实说,耀阳此刻是真的开心。 记得关祖五人组,每一个身份都不简单,以关祖为例,他老爸是港综市北区总警司,老妈是上市公司主席。 他要是跑到自己手下混,自己相当于凭空多了一个大大的人脉。 只要自己平时稍微照顾,还会在他们父母那里得到巨大人情。 最重要是,这五个家伙确实是做警察的好材料,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几乎不用训练,已经比普通警察厉害数倍。 自己好好调教一番,绝对很快就能成为马军、何展文那样的人才,绝好手下。 开心之下,耀阳也不含糊,马上给予好处,就在这四号场,随意指点起关祖、火爆等人枪法,TinTin的身手。 几人经过耀阳一番指点,接下来四号场待了大约三个小时,在成绩上全都有了长进。 以前没人教,自己偷着练,无论是枪法还是身手,关祖五人组其实都自恃很高,要想进步都难了。 没曾想现在有人指点,效果完全不一样,各方面还能飞速长进。 这样一来,五人去警察学校入学的心思更加迫切,他们想要赶紧入学,赶紧毕业,以后跟着耀阳办事,不仅是刺激,对于自己喜爱的本事,也能够提升啊,这是何等好事。 同一时间,港综市尖沙咀。 一辆由黑色窗帘封闭了后排所有玻璃,各种对讲机接收发送仪器摆满的指挥车上面。 一辆由黑色窗帘封闭了后排所有玻璃,各种对讲机接收发送仪器摆满的指挥车上面。 方洁霞一脸严肃,戴着耳机,一边接收信息,一边指挥着: “阿生,阿文,子朗已经发现目标北极熊了。” “疑犯现在在大街上,宏达典当行前面站着,穿着棕色外套,青色长裤!你们慢慢过去,接替子朗继续跟。” “子朗,你不要再跟了,直接超过嫌疑犯,去前面出租站点等着!” “明白!” “阿文,你别跟那么近,注意距离。” “阿生……” 自耀阳偷懒后,跟踪找寻嫌疑犯老巢这个任务,已然全权由方洁霞负责。 耀阳也是故意如此,用意也够简单,就是要让自己手下都得到好处,享受功劳。 雅文吧 方洁霞是个精明无比的女人,当然明白耀阳的意思,感激的同时也感到责任巨大,亲自出马坐镇,带着一票旺角反黑组的手下开始进行调查跟踪。 大街上,由何尚生、何展文、于子朗、周强四人组成的跟踪小组,交替跟踪,倒也是顺风顺水。指挥车上,除方洁霞外,马军与梁鉴波也在旁边辅助,打着下手。 梁鉴波还好,自知自己明显的体型,去玩跟踪倒不如说是自曝身份,故意让嫌疑犯生疑。 被方洁霞这么安排,毫无怨言! 马军就不行了,一会儿拿起望远镜看看,一会儿又拿着耳机听听,就好像多动症一样,不停在狭窄的指挥车里穿来穿去。 经过这些曰子的相处,方洁霞从耀阳那里学到很多手段。 特别是对于几位一起打江山的下属,态度好了很多。 又一次被马军不小心撞了一下手臂,方洁霞终究有些不满了: “阿军,你走来走去干什么,如果你实在闲着没事做,就坐在一边休息啊。” “Madam,为什么不让我也下车跟啊,我们人手本来就不够,子朗和周强都是新人,又没什么经验……” 习惯一线冲锋的马军絮絮叨叨,显然对于方洁霞的安排很不满意。 “这是头的安排,头就是要让你定定性子,不满意你去头那里说吧。” 方洁霞瞟了马军一眼,抛出一句。 呃…… 马军无言,倒不是认为方洁霞骗自己,他也相信耀阳会做出这种安排。 毕竟以自己的身形、性子等等,确实不适合跟踪任务。 “行了,你去前面开车吧,嫌疑犯快走出尖沙咀了。不过记得开慢一点,我们远远吊着就可以了。” 方洁霞摆手,实在被马军转悠得有些头疼,打发道。 马军一听有事做,二话没说,兴奋窜到前面,油门轰鸣,立马发动指挥车,如利箭一样冲了出去。 梁鉴波本来还优哉游哉,被马军突然这么一下子,差点没摔到地上,立即破口大骂道: “阿军,你这个王八蛋,Madam让你慢着点。” 马尾下岭咀,属于港综市粉岭地区,港综市北区。 这里地处偏僻,已然属于郊区地带,旧楼危房极多,又大多以平房为主。 由于交通原因,这里房产比之港综市其他地区便宜许多,可惜找不到人买卖租赁,完全属于“有价无市”的情况。 无论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往往人越少,就会越加的少,越来越死寂。 反倒是人越多,人流越来越多,越加兴旺! 所以下岭咀这个地方,除了常驻人口,平时几乎看不到生人。 一栋废弃的厂房大楼外。这时候时间已经是银河中心爆炸案发第四天晚上10点了。 耀阳、方洁霞带队,整个旺角反黑组全部人马都在这里。 一伙人站在厂房外五百米处的小山头,仔细商议策划着…… 方洁霞一脸疲惫,两个眼圈黑得就像熊猫,情绪却是亢奋无比,话语道: “头,我们已经整整监视一天一夜了,他们应该就只有四个人。” “冯千山那边在今天下午也给了我们消息,说是歹徒勒索一千万。那时候北极熊也正出门打电话,时间完全对得上,这件事一定就是他们做的!” “很好!” 耀阳点头,赞声道: “这两天你辛苦了,再熬一下,今晚我们就将他们一网打尽,破了这单爆炸案。” “好啊!” 听得耀阳表态,以方洁霞为首,交替监视,这两天都没睡觉的于子朗、周强、梁鉴波等人也是大喜。 这两天可把他们给累屁了,白天藏草丛里面,又是蚊子咬,又是太阳晒,特别是梁鉴波,两天时间瘦了一圈,人也黑了不少。 于子朗与周强第一次参与破获这种大案,倒是以一种无比兴奋的状态,驱散了所有疲惫。 只不过能够赶紧破案,回家睡个好觉,谁也不愿意这么一直在外面兴奋着啊! 就算心理上扛得住,生理上也是够呛! 他们毕竟不是专业情报人员,能够监视两天时间,绝对是尽全力了。再这么玩下去,都有直接被玩进医院的可能。 至于马军、何尚生、何展文三位,一直养精蓄锐,准备抓捕,更是战意高昂。 一听今晚就行动,三人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冲进废弃楼。 “现在是10点,匪徒应该还没有全部休息,我们再等3个小时,1点正式行动。” 耀阳看了看手上机械手表,环顾众手下,详细吩咐道: “我亲自带队,阿军、阿生、阿文,你们三个一会儿跟我进去。Madam方,你带剩下的人负责外围支援堵截,把枪都拿出来,如果一会儿行动的时候有匪徒冲出废弃楼,我命令你们就地击毙!” “我明白,头!” 方洁霞连连点头,想到马上就要破中环炸弹案,完成一哥吩咐下来的任务,整个人都亢奋到极点。 其他人亦是连连点头,十分同意耀阳的安排。 耀阳话语继续: “对了,这票匪徒既然是玩炸弹的,他们的老巢里面,或许还有许多炸弹。阿生,你飞虎队出身,枪法够好,一会儿同我一起用枪。阿军、阿文,你们能不动枪尽量别用,以免不熟悉里面的情况,打爆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炸药。” “记住,碰到匪徒,都别手下留情。只要他们稍微有异动,马上控制住,实在不能生擒,我们就要死尸。一切以大家的安全为重!” “yes,sir!” 众人又是一阵赞同,事实上这种关系到军火的案件,八十年代港综市警方的处理方式,确实是以击毙为主。 这个时代,可不像什么新世纪,还玩什么鸣枪示警! 对付很多重型案犯,警方往往就是击毙,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准备投降。 除非刚刚开始,你就趴在地上投降,或许能够保命。 做好安排,旺角反黑组一行就在山头开始起最后休息。 一分钟,一个钟头,两个钟头。时间很快从10点来到凌晨1点。 本来躺坐在小山头的耀阳起身,招呼道: “走,按照计划行事!” “走!” 一伙人纷纷掏出枪,慢慢走下山头,靠近废弃大厦。 吱吱吱… 夜晚的下岭咀很安静,四野无人,伴随微风,知了轻叫,本该令人心旷神怡。 可旺角反黑组一行人,全都有些紧张,注意力集中,眼睛从未离开过废弃大厦唯一的出口。 来到大厦外二十米左右,这里有许多废弃干瘪的红色油桶。 油桶或是无序,或是横,或是竖立,杂乱无章放在这里,就好像一道天然屏障! 耀阳见地形不错,再次吩咐道: “Madam方,你们自主找掩体,就守在这里。记住了,没有听到我们几个叫你们,无论是谁出来,立刻开枪击毙!” 方洁霞领着梁鉴波、于子朗、周强三人,同时点头,瞳孔中闪过一丝关切道: “头,你们小心!” 耀阳点头,领着余下马军三人,摆手道: “走,我们进去。” 立时,耀阳与何尚生都拿出点三八在手,马军与何展文一人拿着一个手电筒,打开开关,对着地上,进入大厦。 刚刚进入大厦,借助手电筒照地,透露出的那些光亮,大厦内的一些情况倒也能勉强显露眼前。 这里面似乎有四层,全是那种废弃老式工厂楼结构,二楼开始往上,全都是环形,中心空空无落脚。 简单点说,如果有人站在一楼中央,从楼上往下看,一眼5.5就能瞧个正着。 而一楼的布置也够奇葩的,除了一些半米不到的废铁外,压根就没有其他东西。 想要隐蔽身形,完全是白日做梦。 不仅如此,地上许多废铁都是圆形可滚动废铁,如果有人触碰,在这死寂一样的夜晚,动静定然是极大的。 除耀阳外,马军三人十分庆幸自家是凌晨进来。 要是白天进来,都不用多想,瞬间就会被人发现,暴露自身。 “这群王八蛋倒是聪明,选了这么个地方!阿军、阿文,关掉手电,一楼应该没人,跟着我,小心点,别碰到那些铁球,我们上去!” 耀阳以极低的声音发话,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已然瞧见上楼的楼梯,吩咐一声后,带头在前,小心翼翼,穿过各种障碍。 第三十章:结案 有耀阳的带领,马军三人身手也都不错,无惊无险走到了一楼楼梯,顺着爬上。 呼…呼…呼……! 四人刚刚来到二楼口,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但已经听到呼噜声。 呼噜声其实并不算大,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还是清清楚楚入耳。 耀阳抬头,示意三人暂时待在原地,仔细听起来。 听了大概两分钟,耀阳以最低声线: “好像是两个人,都在左边!跟着我,慢慢过去,全都小心点。阿生,如果有什么变故,随时开枪。” “恩!”马军三人郑重点头,全都无比谨慎。 毕竟这栋大厦内有四个人,这是他们观察两天得到的情报,现在耀阳说二楼好像是两个。 这虽然有可能,亦有可能还有两个没打呼噜,也在另外角落。 这种情况下,手电是绝对不能开的,一丝光亮,都可能造成不可预计的后果,大家摸黑行动,艰辛可想而知!耀阳猫着腰带头潜行,走几步一停,一双鹰眼勉强能在黑暗中看到三四米远视野里面的东西。 “嘛嘛嘛……!” 越来越近,耀阳四人已然能够听到一个人在揸把嘴的音调,就耳听,离他们最多也就五米左右了。 耀阳往后伸出手,示意何尚生等人别动,自己缓缓站起身来,凭借身高优势,用尽全力,一览前方情形: 那好像是两块木板随意搭成的床,又有些像整块木床,两个目测有1米7往上的人,睡在上面,也没有被子等用品,就那么合衣睡着。 看清情况后,耀阳再次蹲下,伸手回身,在马军等人面前比划了一下抹脖的姿势。 马军等人的能见度虽然不高,好在近距离动作还能看清,三人严肃点头,何尚生自觉拿枪落在最后,由身手最好的马军换位,跟在耀阳身后,排第二位。 耀阳满意点头,一挥手,再次猫着腰往前。 五秒后,众人都发现了面前就是一张木床,呼噜声也正是从床上传出。耀阳对着几人比比划划,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左,指了指马军与何展文,指了指右。 众人领悟,当即分开,由耀阳单独一组,来到左边,马军、何展文一组,来到右边。 何尚生持枪不动,密切注意倾听着四周动静。 “动手!” 耀阳冒险再次发出细小声线,瞬息之间,三人从猫腰状态直立,顺着感觉动手。 耀阳身为国术高手,听声辨位,由呼噜声判断嘴部位置,推论喉咙位置。 一只手探出,准确无误捏向左边人喉管,轻轻一扭,清脆咔嚓声响,一名匪徒还在睡梦之中,已然毙亡。 马军与何展文这边,比起耀阳,可就要差许多了。 两人是同时动手对付一名匪徒的,何展文生怕对方发出声音,两只手按捂向呼噜声发出的地方,倒也算按住了对方的嘴。 这种做法,虽说匪徒再不能发出声音,可是也让本来也想扭断对方喉管的马军,怕误伤何展文,只能变突袭为缠,两只手也按了上去,同何展文一起死死按住了那名匪徒的脸。 呜呜呜…… 这样的暴力按压,第二个匪徒马上就醒转过来,虽然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可是不能呼吸,也喊不出声,当然疯狂挣扎起来。 咚咚咚…… 这一挣扎,完全没质量的木床发出很大声响。 “遭了!”耀阳脸色大变,何尚生亦紧张起来。 当事人马军、何展文两人更是吓了一跳,赶紧摸索到对方太阳穴位置,一左一右齐击。 如果说第一名匪徒死得痛快,睡梦中安眠,第二位匪徒可就惨多了,又是缺氧,又是太阳穴重击,最终方才没了动静,休克了过去。可惜,一切都好像晚了点,何展文与马军由于不能够商量,配合上还做不到心有默契,让一名匪徒发出动静。 三楼上方,顿时传来声响: “阿坝,阿坝……” “哑巴,你干什么呀?这么晚了,赶紧睡吧,明天我们还要办大事呢!” “阿坝!阿坝!” 声音比较大,至少耀阳等人听得一清二楚。 “是个哑巴,哑巴虽然不能说话,但耳力应该很好,他可能听到动静了。” 耀阳小声提醒着几人,手上点三八直指二楼到三楼楼梯口。 何尚生双手握枪,亦瞄准了那里。 马军与何展文心中愧疚,倒还知道任务要紧,侧身躲在一边。 而这个时候,三楼一道光束由上至下照下,照得楼梯口大亮。哑巴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阿坝,阿坝!” 偏偏就是叫声,好像根本没有人下来的意思,一分钟都还没个人。 “哑巴,你到底搞什么鬼啊?” 无疑,哑巴的动静,令楼上匪徒也完全清醒了,并且有些不爽。 “吗的,他好像是想这两个混蛋回应!” 何尚生很聪明,听到哑巴一直在叫,多少想明白对方的意思,小声述说起自己的看法。 “既然暴露了,走,我们硬上!” 耀阳如何会不知道楼上哑巴不下来,却一直叫的意思,心下一狠,当机立断道。 “上!” 几人都是高手,耀阳一声令下,不再隐藏潜行,起身拔腿就往楼梯口狂奔。 “阿坝,阿坝!” “谁?阿胜,是不是你?” 二楼狂奔的动静,很快就让楼上警觉起来,哑巴叫得更急,另外一名匪徒亦出声了,语气满是置疑。 说时迟,那时快,耀阳带头,大长腿迈动,几步就跑到楼梯口。 抬枪上举,三楼楼梯口竟然只有一个手电放在地上,没有看到任何人。 无疑,哑巴与另外一名悍匪觉得不对劲,或是躲避,或是埋伏起来了。 “靠!” 耀阳一声暗骂,只能持枪带头,顺着楼梯往上爬。 呜呜呜…… 珰…… 就在耀阳的脚刚刚踏上三楼那一刹那,整栋废弃大厦大亮。 这里面竟然还有电,并且接有点灯,由一楼到四楼,足足四十根灯管都亮了。 整栋废弃大厦的情形,亦总算清晰的展现在耀阳一行四人的眼前。 废弃烂尾楼三楼,灯火通明。 这里杂物成堆,无数烂得发霉的木箱四处堆积,形成一道道天然屏障。最引人瞩目的,是一张巨大的木桌,桌上面堆积如山的黑色火药,旁边还有许多爆竹、简易炸药、雷管等等。 耀阳几人站住楼梯口,“点三八”四下扫描,却没看到任何人。 “都小心点!” 耀阳提醒一声,带头开始在三楼慢慢搜索起来。 “阿坝,阿坝,阿坝……” 突然间,一道声音从木箱后面传出,耀阳与何尚生的枪都指向了那里,马军、何展文亦是紧张,身子紧绷。 一个带着眼镜,身穿背带裤、花格红衬衫,身高仅仅1米6左右的男人慢慢从木箱后面走出。其眼镜后面的瞳孔中露出凶光,双手却举得老高,叫叫嚷嚷,似乎有投降的意思。 “头,他好像要投降?” 看到这种情形,何尚生与马军都松了一口气,话语道。 何展文却是十分小心,紧盯着哑巴,冷声道: “把手慢慢放在头上,蹲下来!” 但哑巴却好像完全没听懂何展文的话,依旧双手高举摆动,叫个不停。 何展文见得,也有些放心了,话道:“头,他好像又哑又聋!” “又聋又哑?” 耀阳不屑一笑,直接大声道: “让你身后的人出来吧,别演戏了。你想掩护他过去拿炸弹,还是想掩护他跑?” “恩?” 耀阳这么一说,何尚生与马军等人马上提高了警惕,死死盯着哑巴。 他们可全都知道,自己的头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敢这么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阿坝,阿坝!” 哑巴一脸迷茫,就像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依旧挥舞着双手,叫个不停。 耀阳冷冷一笑,话语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随身是没有炸弹这样大的杀伤性武器的。毕竟这里是你们的老巢,到处都是火药和土质炸药,你们惜命,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当然,最要紧是你们没想到会有人能够找到这里,快速冲到第三楼,使得你们措手不及,连拿炸药的时间都没有!” “我说的对嘛?”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们,我们是港综市皇家警察,你们涉嫌策划、实施中环银河商场爆炸案,现在你们有权不说话,但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饭团看书 “最后一次警告,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要不然我就开枪了。” “阿坝,阿坝!” 哑巴不知道有什么底气,是小视耀阳不会开枪,还是小看了港综市警察的手段。 就算耀阳把话说到这里,他还在那儿叫个不停,可以说是入戏深不能出。 连马军、何尚生、何展文三人,都不由对视,暗道: 难道头猜错了,面前哑巴真是个聋哑人,他压根没听到? 砰砰……两声枪响,在马军三人完全没预料到的情况下,耀阳说到做到,直接就开枪了。 两颗子弹全都打在了哑巴额头,由前额洞穿入内,后脑出,中枢神经瞬间被破坏。哑巴完全就保持着双手高举的投降姿势,整个定格,死不瞑目后仰倒地。 “啊?” 马军三人愕然,全都有些讶异看向耀阳。 他们三人虽然也不是善茬,都亲手杀过很多匪徒,可是根本没有查证,仅凭自己的推测,果断开枪击毙了一个可能是“聋哑人”的家伙,三人还是做不出来啊。 对此,熟知剧情的耀阳毫无心理负担,手枪指着刚刚哑巴出来的那个箱子,冷冷道: “怎么?还不愿意出来嘛?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我敢一枪打死哑巴,就代表我敢打死任何人。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过去咯……!” 说着,耀阳持枪漫步,向箱子走去。 马军三人虽然不解,却依旧选择了信任,紧跟其后,同时逼近箱子。 踢踏、踢踏……四道脚步声,在这平静的黑夜废弃环境,格外的刺耳。 脚步声所带来的压力,相信对于躲避者来说,也着实是足够大的。还不等耀阳四人彻底逼近箱子,箱子后面已经传出一道男音: “阿sir,阿sir,不要开枪,我投降!” “滚出来!” 耀阳马上站定,喝话道。 两秒后,最后一个匪徒果然从箱子后面走出,其双手抱头,一脸的惊恐,不是别人,马军等人都认识,正是曾经跟踪过的北极熊。 “马上趴在地上,要不然我开枪了!” 耀阳对于这些亡命徒,十分小心谨慎,又一句喝,同时动起扳机,随时准备动手。 “不要,阿sir,千万不要开枪,我趴下,我趴下。” 北极熊好像真是吓怕了,赶紧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马军与何展文对视一眼,或许是想要立功赎罪,马上逼近,双双按住了北极熊,并且把他铐了起来。 拉起北极熊,马军对着他就是肘部一击,狠声道: 咚…王八蛋,刚刚阿sir叫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出来?” “阿sir,我们犯的事你们都知道啦,罪很大的,可能会判几十年啊。” 北极熊一脸痛苦,马上给出回应道。 “果然想要反抗!” 几个反黑组成员眼睛一亮,马军继续问道: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出来?” “呵!” 北极熊苦笑,脸色难看纠结,瞟了耀阳一眼,无比委屈道: “那位阿sir太精明了,直接就对我的兄弟开枪,我再不出来,恐怕就没机会了吧!” 嘶……! 这话,北极熊无疑算是从侧面承认,适才他和哑巴真是装蒜配合,还真准备去到炸弹那边,同警方来一出顽抗到底。 好在自己的头心够狠,对于一个哑巴也果断开枪,吓怕这北极熊的胆子。 如若不然…… 马军几人不自觉看向那边木桌上海量堆积的火药,冷汗一下就打湿了背脊,再看耀阳的目光,更加敬服起来。 耀阳此刻心情很好,在第三层楼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了其他人,这才收起枪,吩咐道: “阿生,你出去通知Madam方带人进来,告诉他们,结案了!” “对了,别忘了先喊几嗓子,免得被Madam他们误伤了。” “yes,sir!” 何尚生领命,也马上收起枪,下楼而去。 耀阳这才有空走到北极熊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脸,微笑道: “小子,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你刚刚敢和我玩花样,就算是慢一点出来,我就会果断毙了你!你如果跳楼跑出去,我外面的伙计也会乱枪打死你!” “现在好啦,虽然会蹲很长时间,好歹保住一条命嘛!” 咕嘟…… 面对高大的耀阳,北极熊咽着口水,低头无语: 这个警察太狠了,完全不像其他警察那般小心谨慎,动则先就是一枪打击,谁受得了? 可怜自己的兄弟哑巴死得真叫一个冤,玩计谋被看穿,自己根本不敢乱动,还在犹豫时,就完蛋了…… 两名匪徒被耀阳亲手击毙,一名被马军与何展文打得深度昏迷,或许有生命危险,一名被活捉。 现场,搜出大量的炸药,据顾忌,如果使用起来,威力之大,足够炸毁港综市任何一栋大厦。 这样的成果,无不预示着中环银河商场爆炸案破了。 方洁霞收到何尚生的通知后,马上从外面飞奔进大厦三楼,两天没有休息的疲惫就好像完全不存在,立马向耀阳提出各种收尾意见。 什么通知记者,通知一哥,通知军火专家,叫一些同事来控制现场等等…… 耀阳看着熊猫一样的方洁霞,直接将后续处理放权给她,任由她发挥。 方洁霞立马就像打了鸡血,马上开始按照自己的设想,通知各方! …… 两个小时之后,往常根本没什么生人来到的马尾下岭咀,这大半夜的,却是车辆众多,各种警灯闪烁,无数穿制服的军警、便衣进进出出。 特别是废弃大厦外面,警务处一哥红光满面,整个身子白光闪烁,那是照相机疯狂按动快门的结果。在他面前,一大票记者将其包围,不时看到一些警察小心翼翼抬着土质炸药与火药出来,更是引得一声声惊呼。 “来,雷sir,过来拍照,过来一起拍几张照!” 一哥觉得十分有面子,不停招呼不远处的耀阳,亦对记者话语着: “各位记者朋友,这次能够在短短四天之内,就破获了性质及其恶劣的中环银河商场爆炸案。” “除了本人英明善断,将这单案件交由能力极强的旺角反黑组外,最重要还是旺角反黑组组长,时任高级督察的耀阳,雷sir,身先士卒,带着他们整组队员,夜以继日,不顾辛劳的结果。” “雷sir你们也应该认识,曾在君度酒店案件中发挥巨大作用,并且在旺角反黑组成立任职之后,又破获多起大案,包括毒品、走私、连环盗车案等等……” “来,请各位记者朋友们给点掌声,现在让我们最大的功臣雷sir说两句。” 啪啪啪…… 一边说着,一哥带头鼓掌。无疑,一哥是真开心了: 毕竟君度酒店事件两个多月,马上又是中环商场爆炸。这两件如此恶劣案件,全部发生在一哥任职期间。 近段曰子,一哥也不好过啊,港督多次问责,许多议员也不含糊,足足几十位,时不时公开抨击警方无能,一哥是最差的警务处处长等等。 现在好了,案子破了,破得这样的迅速,坏事变好事! 这也是为什么很少参与案件之后的采访,早就告别这种行动后出风头的一哥,今晚在接到方洁霞通知后,会马上便赶到了现场。 一哥就是要让全港综市人都知道,不是自己无能,实在手下不给力,而且案件发生有很多不可控! 说白了,两件大案都发生在自己任期内,这都是不可控的,谁能控制得了匪徒什么时候犯案啊! 反倒快速破案,这才显露出处长的英明啊。 特别是一哥命令旺角反黑组破案,没把发生在中环的案件交由中环警局,更加突出一哥眼光独到,决策完美。 回到现场。 啪啪啪…… 一众记者听得一哥的介绍,还真有一些认识耀阳,纷纷鼓掌的,话筒与摄影也全部对准了过去,正对一哥旁边那高大的身影。 “雷sir,听说你从惩教署被调到警务部后,被安排在了旺角警署,是真的吗?据我所知,旺角警署虽然历史百年,那边却什么都没有,除了报案室与大堂外,再没有其他。这是不是警务部排外,对来自惩教署的你有些看法啊?” 一名好像是八卦杂志记者,第一个问题就来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他不问案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问出这个来。 “什么玩意儿?” 一哥听得脸色大变,眼神中露出凶光,马上就扫向了对方: “这他娘是不想让自己好过啊,无缘无故问这种东西,怎么个意思?难不成是有人想坐自己的位置,故意让记者来瞎搞?” 记者们可不管一哥怎么想,听到有同行问这种爆炸问题,话筒伸得更前,七嘴八舌道: “雷sir,请回答一下吧。” “雷sir,对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雷sir,警务部与惩教署是不是真存在排斥?” “静一静!” 耀阳面对汹涌的记者,十分镇定,双手抬起,待记者们纷纷静音,方才回应道: “那位记者朋友,你误会了!” “我由惩教署调到警务部后,受警务部高层,最主要是处长信任,由高级督察开始做起。只要是对警务部有所了解的朋友都应该知道,刚刚在警务部任职,却能够以这个警衔开始工作,绝对属于港综市警务部最高的起步了。” “就算是一些海外高学历人才、政商界人才,要想投身警务部,为市民服务的,往往也只能从督察开始做起!” “我能够一开始就是高级督察,难道还不能代表警务部对我的看重,与惩教署的和谐?” “我耀阳能力不足,经验尚欠,虽然以前工作时有些功劳,在君度酒店事件上也歪打正着救了一些民众。可是能够由高级督察做起,相信警务部高层的各位阿sir,处长,已经考虑到我以前曾经在惩教署任职的情况上。” “所以这位记者朋友所说,警务部与惩教署不合,纯属传闻,根本经不起推敲!” “至于旺角警署,条件确实比起其他警署落后许多。而那些仅仅是表面,更不能看作是警务部各位阿sir对我这个惩教调任的新人有看法。” “事实上,处长已经多次表示,会为我们旺角警署那边追加资金,重新修葺,将那里打造成一个较大的警署。只不过今年警务部资金紧张,时间也没有到拨款下发的时候,所以耽误了。这,才会引起记者朋友们的误会。” “好了,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现在我们还是回归正题,说说这件爆炸案吧!” 耀阳一点不怕面对众多记者,各种瞎话张嘴就出,两三下功夫解释完记者的疑问,并且掌握主导,将话题拉回案件。 一哥看得连连点头,笑容越来越深,对耀阳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了。 而耀阳亦不独自出风头,答了几个问题,马上叫过方洁霞、马军等人,让旺角反黑组成员都在记者面前大出风头。 特别是方洁霞,顶着一对熊猫眼,说是苦熬了两三天没睡,所有记者都相信。 甚至对于这位Madam,多家报社准备大加报道一下,标题就叫“搏命师姐”。 翌日,中环证券股票交易所内。 一大清早还未开盘,这里已经集结了无数的股民。 八十年代做股票这行,也就是这样,很少人有私人电脑能够看盘。超过九成的股民,只要是玩股票,每天一大早跑来的地方,绝对就是交易所。 交易所的布置很老套,除了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外,四周还放置了一些小型屏幕。 头顶,几十个吊扇配备,只要一到夏天,这些吊扇开起来,声响巨大,简直可以比拟直升机。 工作人员无序在各个角落,整齐制服,面前就那么一张办公桌,一个电话,一本笔记。 只要到了开盘时间,这些股票经纪就会用这些古老的家伙-开始工作。而大厅里面的环境,可想而知!由于股民太多,这里与菜市场没什么区别,一些人高谈阔论,一些人三五交谈,还有一些小声嘀咕。 是以,股票交易所,也被称为中环最混乱的地方。 比起那些坐落在中环,只有白领人员能够进出的公司,这里谁都可以来,保安就是摆设,用“龙蛇混杂”四个字,可以说是一点不过份! 人群中,最多的话题,无疑就是冯氏集团股票。 毕竟几天前那单中环爆炸案,整个港综市的人都知道。作为股民,无论买没买过冯氏,当然都会重点关注。 “范叔啊,你可发达啦!你买的方正置业最近涨不少啊,一个礼拜而已,有19个点了吧,十万赚1万9千,又能潇洒一阵子啦!” 一位尖嘴猴腮,穿着西装的四十岁左右男人,正与身边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颇有文化的老头闲聊。 老头看起来并不怎么开心,人是文化气质,话语却是粗俗不堪: “发个屁啊,说起这事儿我就来气,方正置业我早就卖了,结果上错车!知道冯氏集团吧,我看它这两个月就快公布业绩,四天前就卖了方正,全买了冯氏。这个扑街货啊,我一到手就去了三分之二,要不是昨天不知道是谁谷底收货,一下鲸吞了所有单子,我今天还会更惨。” 尖嘴男人心态显得很有问题,听得老头这么倒霉,不仅没有安慰,反倒有些幸灾乐祸道: “不会吧,这么倒霉,你买冯氏啦?哈哈哈,我可听说冯氏被几大公司阻击,还有一些小庄疯狂沽空,买了冯氏,那就是扔钱进海里面去了。” 老头叹了口气,话道: “哎!谁说不是呢,还好昨天有人扫货。说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种,顶着几大公司的压力扫货,也不怕血亏的嘛?” 尖嘴男人脑子一转,话语道: “应该是冯千山吧!毕竟冯氏是他的公司,被人家打压收购,他可就什么都没了。就算明知道扔钱进海里,为了保住他的公司,他也会拼到底啊!” 而这时候,另外一边几人声音更大,盖过这边,仔细凝听,内容似乎也关于冯氏集团的股票。 “阿信,恭喜你啊,你小子这次可真发财了。我得到消息,霍氏霍景良先生出手了,昨天就是他联合冯千山、鼎丰丁善本,在市场上疯狂扫货冯氏。看样子,霍氏和鼎丰要为冯氏撑腰了,有他们两家帮衬,冯氏这次应该跌不下去了。” “就是啊,你小子也够大胆的,所有人都不看好冯氏,昨天有人扫货,你还敢跟着扫!这下好啦,港综市人都知道,霍先生从来不做小生意!连霍先生都看好冯氏,你小子这次发了。” 几个三十岁左右男人,围着一位西装男人,正不断恭维着。 这边几位应该是朋友,脸上都透露出真诚,看得出恭维发自内心,并没有半点嫉妒。 西装男人也是一脸谦虚,话语道: “现在还不好说啊,霍先生和丁先生虽然出手了,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们也是要打压冯氏,冯氏可就彻底没法起了就凭昨天冯氏至少百分之30的股票落到了霍先生与丁先生的手里,这要压下来,冯氏恐怕最后会一文不值也说不定,我也就是赌一把!” 尖嘴男人与老头好不容易靠了过来,这会儿在旁边插话了。 只见尖嘴男人诡笑一声,不屑道: “兄弟啊,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港综市都知道,霍先生是出了名的大鳄,以狙击公司而闻名金融界,你想让他拉升不属于他的股票,这可能吗?简直异想天开!” “就是啊,年轻人,昨天那么好卖单的机会,你怎么还捏在手里呢!哎……” 昨天卖了冯氏股票,一副前辈模样的老头,亦紧接话语,一副感慨模样。 可是从他的眼里,明显也透露着幸灾乐祸。 股票这行大多人其实都这样,自己亏得惨兮兮,希望看到的当然不会是其他人赚钱,巴不得其他人亏得更惨。 西装男人心态倒是很好,话语道: “我无所谓啦,反正投资不算多,这次如果亏光了,就当买个教训咯!学习经验,就是要花钱的嘛。” 呵! 尖嘴男与老头对视一眼,皆不屑一笑。 而此时,交易所时钟指向了10点,港综市股市开盘。 巨大的电子屏幕开始跳动,向大厅内的众人展现着每支股票的涨跌幅。 一伙经纪与股民也忙起来,特别是经纪,电话响个不停,几乎一刻没闲着,也亏得他们位置无序,没有全都待在一起,要不然就几十个电话同时响起,他们也听不清楚是不是自己的。 “喂,张先生吗?好,我知道拉!” “喂,刘董,我马上给您放了,我明白,好,就这样!” “快点,先搞定我这单,买入宏伟车业五百手,快!” 大厅里面“鸡飞狗跳”,在八十年代股票行工作,老实说,嗓门绝对是一个必备的条件,女孩几乎没法胜任。 股票经纪们有的对着电话,有的对着当事人,个个吼得面红耳赤,时不时灌上一杯水。 即便如此,一些家伙也没听见,问个不停。 就在那巨大电子显示屏幕上,冯氏集团的股票一晃而过,但许多关注这支股票的人骇然发现,连续下跌三天,唯有昨天收盘时才被人扫货的冯氏,今早竟然疯狂上涨,红得那叫一个独占鳌头! 要知道,港综市股票可没有涨幅限制,一天之内被腰斩,一天之内翻一翻,都是很普通的事。就仅仅看现在这个情况,何止翻一倍,简直无人能敌啊! 只要是挡在前面的卖单,几乎刚刚出现,就被鲸吞无踪,冯氏完全就是埋头往上冲。 不知道多少人被冯氏集团的势头吓到,又有多少人后悔、欢喜,人生百态,这会儿在股票交易所都能找到。 特别是先前那名昨天卖了冯氏股票的老头,脸色苍白盯着屏幕,手里拿着一个药瓶,时不时倒出一颗扔嘴里。 在他旁边,那名购买了冯氏的西装男人双拳紧握,脸色涨红,嘴里也不停念叨: “涨,涨,涨!” “喂,你们听说吗?中环银河商场爆炸案已经破了,原来不是什么大鳄要阻击冯氏,只是几个匪徒,想要勒索冯千山。” “啊?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那,报纸上都报道了,昨天晚上就破案了,听说是人赃并获,炸弹也全部被缴了出来,半点假都不会有。” “靠!难怪霍先生昨天扫货,难道是得到什么内幕消息?经纪,快,给我买一千手冯氏。” “两千手冯氏!” “先给我买,先给我买啊,我买五百手!” 股票市场,消息为王,许多已经看过报纸,知晓昨天警方破案的消息后,都明白冯氏集团不仅不可能下跌了,还会疯狂反弹上冲,再加上霍景良、丁善本昨天毫不隐瞒的出手扫货,再不跟着买买喝汤,简直太傻了。 很多人像疯了一样,围拢自己相熟的经纪,抛掉手中股票,买进冯氏。 这种捡钱机会可不多,完全是买到就赚到! “我……” 谁都没发现,人群中,那位昨天在谷底卖了冯氏股票,本来还沾沾自喜的老头,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倒地不起了。 第三十一章:大家一起发财(月票加更奉上) 就在股票交易所第二楼,VIP单独服务包厢里面。 透过单向玻璃,耀阳、霍景良、丁善本、冯千山、占米仔五人并排而立,正看着越来越混乱的交易大厅。 占米仔作为在场小字辈,地位最低的家伙,城府尚且不够,看了一会儿后,最先兴奋开口道 “太好了,这才一个小时不到,冯氏已经涨了百分之20,再这么下去,发财了!” “哈哈哈……占米仔,不用这么高兴,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有下面那些傻子替我们抬价,五天之内,我们手上的货翻上三倍绝对没有问题。” 霍景良手里拿着一支雪茄,气势十足,俯视下方涌动的人头,不屑笑道: “我早说过了,港综市人,一窝蜂,他们根本不知道谁是庄谁是闲,更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赚大钱,哈哈哈……!” “世叔,我看差不多就可以了,我们低价收购冯氏股票,按照现在的局面,今天冯氏就应该可以回归之前价位,我们赚到三分之二,明天下午扔出去,一倍多已经是盆满钵满了。要是我们五天后再扔,到时候那些股民会很惨的!” 丁善本面带微笑,建议道。 无疑,丁善本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种菩萨心肠的人,即便是明着抢钱的时候,他都还顾忌着别人会亏得太惨。 别说是霍景良无语,就连看着自家股票疯狂往上冲的冯千山也直翻白眼。 当然,冯千山也不敢斥责丁善本,他得罪不起,眼珠一转,赶紧站出揭过话题道: “霍先生、丁先生、占米仔、雷sir,这次的事真是多谢四位帮忙了。要不是四位肯这样出手帮我,我冯千山多年的基业,恐怕已经被人家吞并!” “以后只要四位有什么事,一个电话,冯某人绝对没有二话,全力相助!” “对了!” 一边说着,冯千山走到沙发边,拿起带来的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份文件道: “这是冯氏集团百分之5的股份,是我一开始就答应雷sir,要报答四位的小礼物。怎么样分配,四位自便。” “另外,今晚我在皇后大酒楼订了一桌,还请四位赏光,让冯某人表达一下心中谢意!” 对于冯千山的感谢,占米仔最先发话,一脸谦虚道: “冯先生客气了,我只是听耀阳哥吩咐做事,这与我没什么关系。” 事实上,占米仔也确实如此,他一直替耀阳做事,财富大概是耀阳十分之一。 这次耀阳让其过来跟随霍景良,出面购买冯氏股票,占米仔已经是兴奋到了极点。 这一来,可以跟着霍景良学习几天,这是港综市无数人花巨资都得不到的机会。 这二来,他自己全部投资,眼看着也要翻几番。 怎么看,他都已经是觉得心满意足,冯千山的道谢他可不敢接,文件股份更不敢要。 紧随占米仔之后,丁善本一脸和气,也对冯千山话道: “冯先生,我们都是港综市商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对于冯先生白手兴家的事迹,善本多次听家父提起,一直也都十分佩服。这次能够帮到冯先生,善本也没有损失,还有得赚!冯先生如果要谢,就谢耀阳吧,也是因为耀阳,善本才知道冯先生这边的难处,参与这次的股票交易。” “冯氏百分之五股份?” 霍景良瞥了一眼冯千山手上文件,比起前面两位的和气,他可没那么客气。 零点看书网 霍景良直接伸手拿过文件,递向耀阳,话语道: “老冯啊,在商言商,五天之后,你冯氏集团的股票有我们几个帮衬,完全是因祸得福,最少也会是之前价钱的两倍!你付出百分之五的股票做这笔生意,赚大啦。” “我霍景良从来都不喜欢帮人,只喜欢赚钱。这次在你冯氏赚到这么多,就不和你多计较什么报酬了。” “还有,我和他们一样,要不是耀阳开口,可没打算帮你!”霍景良的话很直接,有些暗示报酬很少,他完全看不上,亦认可前面两位的话语,此次全部是耀阳的功劳,他可不认识什么冯千山是谁。霍景良的话很直接,有些暗示报酬很少,他完全看不上,亦认可前面两位的话语,此次全部是耀阳的功劳,他可不认识什么冯千山是谁。 冯千山这种实业大亨,哪里敢对霍景良这种金融大佬不满,面对霍景良毫不客气的话,只能是赔笑道: “是,是,是,霍先生,我明白的。” 最后,冯千山也将目光投在身材最高大的耀阳身上,真诚感激道: “雷sir,这次的事多谢了!” “冯先生,大家互利互惠而已!” 耀阳微微一笑,从霍景良那里接过来的文件又递给占米仔,吩咐道: “占米仔,签了它,从今天起,你要叫冯先生一声董事主席了。” “耀阳哥,我签?” 占米仔拿过文件,有些觉得烫手道。 毕竟冯氏集团可是一家上市公司,市值巨大,可别小看百分之5的股份,非常值钱的…毫不夸张的说,占米只要签下字,身家马上翻几十倍有余。 而且港综市是一个讲合同法律的地方,占米仔只要落笔,就占了冯氏百分之5股份。他要硬说是他自己的,耀阳也拿他没办法。 如此大的钱财托付,就算是亲人,其实也很难做到。 占米仔虽然知道耀阳信任自己,也没想过这么信任。 “不是你签,难道我签啊?我是警察!” 耀阳微微一笑,拍了拍占米仔肩膀,话语道: “让你签也不是送你,每年分红后,记得给霍先生四成,善本两成,我三成,你自己留一成。” “这样的分配,没问题吧?” “耀阳哥,我马上签!” 占米仔感动无比,别小看一成,事实上就这两成分红,也会是个天文数字,相当于耀阳每年白送占米仔过千万。 至于其他的分配,耀阳也想过了,这样合理一些,毕竟霍景良说话不客气,事实上出力却最大,无论财力还是名气。 要不是有人家参与,昨天扫货不会那么顺利,今天也得不到那么多股民的认同,疯狂抬价。 “耀阳哥,我就不用了……” 丁善本在一边听得耀阳分配方案,话语道。 “不用什么!” 耀阳不等其说完,直接摆手,玩笑道: “善本,我找你是合作赚钱,合作做生意,现在这些,都是我们应得的。你这个不要,那个不想,我现在真是很为你们鼎丰金业的股东担心,每年1.5得损失多少啊!” 呃…… 丁善本涩然无语。 霍景良再次大笑起来: “哈哈哈,耀阳,说得好!善本,你还真要向耀阳好好学学,改天我有空也要找荣邦出来喝一杯,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教你的,这么好心,怎么做生意。现在做慈善的,也没你这么好心了。” 一边说着,霍景良一边拍着耀阳肩膀,眼中透露出非常满意的神色。 老实说,霍景良直接递文件给予耀阳,哪怕耀阳不分配,直接吞了,霍景良也没什么意见。 反正霍景良手握冯氏百分之30股票,这几天就会翻几番,利润过亿,也不在乎小利了。 偏偏耀阳不仅没吞,还愿意拿出大头来分,连小弟都分了一份。 这样大气会做人,让霍景良都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港综市皇后大酒楼,这里是港综市现存历史最悠久的酒店,也是港综市以至于全球最豪华,最著名的酒店之一。 皇后大酒楼地理位置优越,矗立于九龙半岛尖沙咀区的心脏地带,坐拥维多利亚海港的醉人美景,四周都是著名的购物、商业及娱乐中心,更是全九龙最长及最主要街道弥敦道的起始点。 这家酒楼,拥有“远东贵妇”称号,在早年间,曾经是全亚洲排名第一的酒楼。 而经过多年的发展,东南亚许多酒楼排行而上,但这里依旧从未跌出前十位置。 可以想象,这样一家酒楼,能够在此吃饭的人,可以说是非富即贵,身家稍微低一点的,都很难吃得起。 晚上七点,冯千山在皇后三楼包下了一间豪华包厢,也算是下血本了,宴请耀阳、霍景良、丁善本、占米仔四人,各种珍馐出现在桌上,红酒更是六十年代的珍藏。 耀阳虽然对于吃喝没多大的研究,依旧能够看出,这一顿饭下来,价值恐怕是几十万。 八十年代花几十万吃一顿饭啊,即便像冯千山这样的实业大亨,那也绝对是很少这么奢侈的。 饭桌上,冯千山首先举杯,一脸兴奋与感激道:“短短一天时间,冯氏集团能够暴涨回以前的价格,并且还有小小的涨幅,真是多谢各位帮忙了。” “冯先生,今天你都说了很多次谢谢了,我们也赚到钱,互利互惠而已,不用这么客气了。” 丁善本举杯回应。耀阳与占米仔举杯微笑不语。 霍景良举杯,有些不赖烦道: “行了,老冯,你真要谢我,这两天就提前公布冯氏集团上半年的业绩,借助这次机会,让冯氏股价一飞冲天不是更好!” 冯千山双眼一亮,先行饮下一杯,点头道: “霍先生说的对,冯某人会做的!” 霍景良满意喝下红酒,话语道: “恩,那样最好!老冯,别说我霍景良不教你,五天后把你手上的股票全都处理了,十几天后再买回来,这一次,你因祸得福,身家少说也要翻一倍啦!” 耀阳与占米仔对视一眼,无不心下点头,霍景良真不愧是赚快钱的高手啊,这完全就是坑死人不偿命的节奏。 冯氏集团不断公布好消息,这几天股票当然会疯长。 所谓五天后卖出,霍景良、冯氏等人一起出手,瞬间就会将手上股票在高价位给予到港综市股民的身上。 港综市股民众多,可是人心不齐,有些人看情况不对马上会卖,有些人喜欢搏,还会买。到时候冯氏跌落下来,他们大多数都会血本无归。 到那时候,冯千山低价买回本来自己拥有的股票,一来一回,钱赚到手,掌控的股票还是那么多。 手握百分之30冯氏集团股份的霍景良呢? 五天时间足够他赚几倍的钱,钱赚得太快,也太轻松了。 手握百分之30冯氏集团股份的霍景良呢? 五天时间足够他赚几倍的钱,钱赚得太快,也太轻松了。 耀阳与占米仔对这个提议完全没意见,现在和霍景良同一条船,霍景良挣得越多,大家都挣得多,一起开心。 可丁善本好心肠又发作了,喝下一杯酒后,脸色有些难看道: “世伯,我们还是……” 耀阳一看丁善本的表现,就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不等其说出口,一杯酒遥敬道: “善本,来,我敬你一杯,记得我们上次没机会一块吃饭,今天是第一次喝酒吧,一定要不醉不归啊!” 同时,耀阳眼神示意丁善本别说无谓的劝话。 丁善本其实很聪明,看到耀阳的眼神,总算打消了心头那份不忍,与耀阳对饮一杯。 霍景良又不是瞎子,当然也明白丁善本这小子又想说什么,装作不懂,举杯敬向占米仔道: “来,占米仔,我们也喝一杯。这几天你的表现很好,耀阳真是没看错人,我喜欢你!以后有时间,随时可以到我霍氏玩,我欢迎你。” 占米仔受宠若惊,连忙举杯站起来,躬身与霍景良碰杯道: “谢谢霍先生!” “恩!” 霍景良喝下一杯,好像是喝得太急,不由夹了一筷子桌上的菜,一边吃,一边话道: “恩,皇后酒楼这么多年了,菜还是这么好吃,十成十都是这里大师傅的手艺好。世间的事也都是这样的嘛,材料再珍贵,也得看你懂不懂得去做。” “和我们做人一样,大把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就看你识不识把握。识的,就飞黄腾达,不识得,就自取灭亡!” 说着,又举起一杯,与同其他人的高傲表现不同,霍景良带着绝对真诚的欣赏,敬向耀阳道: “耀阳,这次我们合作非常愉快,有没有兴趣和我霍氏长期合作。我霍景良当你自己人,我吃鲍鱼,你吃的也一定会是鲍鱼。” 说完,霍景良在饭桌上夹了一块鲍鱼,离开自己的座位,亲自放在耀阳碗里。 嘶…… 丁善本与冯千山看到这种场景,哪里不明白霍景良几乎是放下身段,把耀阳看作同等地位人士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次冯氏集团股票事件,耀阳处理何其完美,让霍景良直接看好对方整个未来。 至于占米仔,更是一脸兴奋看着霍景良与耀阳,欢喜不已: “自家耀阳哥就是犀利啊,堂堂霍先生,竟然要与耀阳哥长期合作。说白了,能合作什么?还不是霍景良带着耀阳哥赚钱。” “霍景良心甘情愿带着别人赚钱!整个港综市那么多人,恐怕不会超过三个。偏偏自家耀阳哥就做到,而且身份仅仅是警察。” 耀阳自己其实也没想到霍景良会这么看好自己,先是一怔,随即马上拿起筷子,吃下碗里面的鲍鱼,起身举杯道: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我想没有人会拒绝霍先生的合作!金融方面我虽然是个门外汉,但霍先生如果在其他方面有什么为难的事,我应该还是有些本事解决。” 咕嘟…… 一杯红酒下肚,耀阳当着众人的面,吩咐道: “占米,明天以你的名义注册一家投资公司,这次股票卖出后,公司注资一千万,以后多到霍氏向霍先生好好学习!” “耀阳哥,我明白了!” 占米仔狂喜,马上点头答应。 “哈哈哈……好,痛快!” 霍景良大笑,看耀阳的眼神更加赞赏,举杯仰脖,越加开心。 第三十二章:赌一把 酒桌上几句话,耀阳与霍景良结成合作,从短期来看,是霍景良带着耀阳赚钱,不过霍景良十分看好耀阳,相信这笔投资一定会得到丰厚回报,早晚耀阳可以带自己赚大钱。 就好像这次冯氏集团事件,霍景良几天时间,便赚取超过一年的收入。 单单这笔,霍景良就已经觉得让耀阳跟着自己赚一些,也不吃亏了。 有了合作这件事,酒桌上的气氛更好,丁善本单纯为耀阳高兴,占米仔狂喜,耀阳与霍景良各有所得,心情美美,冯千山谢意浓。 不到半个小时功夫,菜还没吃几口,四瓶红酒见底了。 这种情况,着实有点出乎冯千山的预料! 毕竟上流社会吃饭喝酒,酒水都是浅尝即可,所谓不醉不归,那都是大老粗做的事儿。 冯千山一共就准备了五瓶好酒,看情形,完全不够啊! “霍先生、雷sir、本少爷,占米仔,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去下洗手间!” 冯千山做生意多年,应变能力不错,起身道。 “冯先生随意!” 众人点了点头,都没把冯千山当成真正自己人,较为客气道。 哐…… 包厢房门打开,一时间外面传入一阵极大的噪音:音调多而乱,有鼓掌声,又有欢呼声,还有聊天的声音。 “恩?” 霍景良眉头微皱,有些不满道: “这皇后酒楼搞什么鬼,今晚这么没格调嘛?什么人都放进来。” 耀阳瞟了外面一眼,微笑道: “我倒觉得这家酒楼包厢的隔音极好!而且,霍先生难道不认为,正因为有这样的对比,才显得我们斯文嘛!” “呃……” 霍景良一愣,随即大笑道: “哈哈哈,对,耀阳仔,你说得不错。有格调,往往也需要人承托,要不是这样,又怎么显得我们有素质呢。” “呵!” 听得霍景良的话,丁善本与占米仔对视一眼,无不摇头轻笑: “霍景良这个人着实是个奇怪的人,在某些方面大气无比,枭雄风范,威压四方。在某些方面又很是小气,连人家大宴声音大了点,他都看不顺。” “来,占米仔,我们再喝!” 一笑之后,友好的气氛持续,几人相互碰杯,闲谈起来。 这一谈,足足谈了二十分钟左右,可奇怪的是,冯千山还没有回来。 “这老冯搞什么鬼,上洗手间这么久的?”霍景良看了看手上金表,与耀阳喝下一杯后,酒精上头,又有点不满话语了。 而这一次,连丁善本都觉得冯千山有些失礼了,眉头微皱道: “是啊,冯先生怎么这么久,难道出事了?” “善本,你别瞎想了,这里是皇后大酒楼,能到这里吃饭的人没一个简单的,冯先生能出什么事!” 耀阳摇头,举杯遥指包厢被打开的门,话语道: “看,那不是回来了。” 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包厢大门,果然,大门被推开,额头微微有些汗渍的冯千山走了回来,一脸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诸位,下面遇到几个朋友,多聊了几句!” “没关系,遇到朋友聊聊天,人之常情嘛,冯先生,请坐。” 丁善本老好人性格,毫不在意,话语道。 霍景良这儿可就不行了。 霍景良本就自恃甚高,而且在他看来,这次他对于冯氏,绝对是恩大过天,帮衬冯千山一大把。 现在可倒好,冯千山随随便便遇到几个朋友,聊了这么老半天才回来,把自己这个恩人丢这儿,这能行? 冯千山刚刚赔笑落座,觉得自己失了几分颜面的霍景良,立马发难,声音幽幽道: “不知道老冯你遇到什么朋友这么了不起,都能把我霍景良晾这儿半天,先陪他们聊!” 呃…… 冯千山一怔,脸上露出些许难色,似乎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是我霍景良不配知道,还是不配认识?” 霍景良更不爽了,自己发问对方敢不答,声音变得更冷。 冯千山吓了一跳,不敢再瞒着,马上回应道: “霍先生,是叶先生!” “叶先生?港综市姓叶的先生多了,是哪位叶先生啊?” 霍景良举着一杯红酒,不屑再问。 冯千山面对霍景良气势凌人的问询,虽然年龄比霍景良大十几岁,可是头上汗水溢出,只觉得压力巨大,小心道: “是叶孝礼先生!” “叶孝礼?” 霍景良听得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语气无比平静道: “哦,原来是Howard,他和我可是老交情了!难怪下面那么吵,既然是Howard开大宴,那就不奇怪了!” 说着,霍景良眼如狼顾,盯着冯千山,继续道: “Howard在下面摆什么宴啊?他生日?” 咕嘟…… 冯千山连咽唾沫,暗恨自己也是真傻,出去叫什么好酒,先前就算丢点面子,让服务员拿上来不就好了。 可是被霍景良逼问至此,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道: “是叶先生结婚周年纪念!” 啪…… 听到这个,霍景良脸色一沉,直接就红酒杯狠狠放在桌上,红酒溢出,酒渍四溅。 看到霍景良这个模样,知道缘由的丁善本赶紧发话,小心叫了句: “世叔!” 耀阳身边,占米仔也做过功课,生怕耀阳不知情况,小声在其耳边话语道: “叶孝礼是港综市地产大亨,他一手创立的明大集团在港综市地产界排名前十。” “听说叶孝礼这个人,年轻时急功近利,虽然行业不同,但与霍先生多有冲突。现在人到中年,发财后想要立品,名声不错。” “叶孝礼现在的夫人,曾经是霍先生的夫人,也是霍先生唯一女儿的生母!” “在港综市商界,谁都知道霍先生与叶孝礼关系极差,可以说是仇深似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耀阳听得连连点头,事实上他很了解霍景良的事迹,包括他的家庭。 霍景良这人一生叱咤风云,唯一吃巨亏的,就是被撬墙角一事。 话说他和他的妻子,曾经都留学英国,在那边互相扶持,双方均有好感,最后结婚,生下一个女儿,也就是霍希贤。 双方,可以说是患难夫妻。 而回到港综市后,霍景良事业越做越大,犯了很多男人都会犯下的错误,在外面玩花。 同时,他的妻子于明大集团,做那叶孝礼的助手,两人互生情愫。 结果不难想到,霍景良与妻子离婚,他的妻子跟了叶孝礼! 这件事,可以说是霍景良一生中最大一次失败,被霍景良视之为奇耻大辱。 平时只要一有机会,霍景良也是疯狂针对明大集团,即便“以本伤人”也不介意。 偏偏近些年房地产生意发展很快,叶孝礼以一个实业家的身份,硬生生挡下霍景良这个大炒家的针对,与其斗得有来有往。 他们两人互相厮斗,将近也有十年时间,恩怨纠葛之深,早就解不开了。 本来一出极好的包厢小宴,冯千山去而复返后,形势大变。 霍景良任性发火,使得冯千山惊惧,丁善本担忧,耀阳与占米仔虽然没什么,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良久,霍景良脸上重新挂起笑容,拿起桌上红酒,起身道: “既然是Howard的结婚纪念,作为老朋友,我也不得不去同他喝一杯,贺上一贺啊!” 耀阳见得,拿起一杯红酒,也立即起身,微笑道: “霍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我也陪你一起下去。既然我们两家已经是合作关系,霍景良无论想要做什么,我这边一定是共进共退的。” “只是不知道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叶先生会不会欢迎呢!” “哦?” 霍景良看向耀阳,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不由话道: “耀阳仔,你听说过Howard的明大吧?” “港综市十大地产集团之一,我虽然没什么见识,倒也听过!” 耀阳点头,这句话后,立马紧接反问道: “那又怎么样?我是警察!” “我早就听说,港综市地产商在收楼方面,有很多不合法的地方。地产商与三合会勾结的事更是屡见不鲜。明大那么大集团,身为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我当然有必要先认识一下他们集团高层,免得以后打交道认错人,那就不好了。” 嘶…… 耀阳这一番话,听得冯千山咋舌不已。 这一番话,耀阳简直就是在明说: 如果霍景良一句话,他就愿意一起帮衬对付明大集团。 什么叫作“收楼不合法”,说白了就是地产商花钱让道上的人去吓唬钉子户,不肯搬的那些业主。 这样的事,警方一般都很少管的。 毕竟那样的吓唬,就算知道是地产商做的又怎么样,没证没据的,也根本没法管。 耀阳偏偏表这个态了,如果有可能,他就管。 一个庞然大物,港综市顶级地产商,耀阳区区一个高级督察,这样的表态,可以说是极为不易了。 占米仔什么都没说,拿起一杯红酒站起来,显然无论耀阳做什么,他都会跟随。 丁善本脸上闪过一丝敬佩,也拿起一杯红酒起身。丁善本虽然是个好人,可受到父亲的教育,其实是江湖义气的教育。 在他看来,叶孝礼确实有点没道德了,这勾二嫂,在江湖上可是大忌。 再说他与叶氏也不熟,反倒霍景良和他父亲关系很好,这种情况下跟霍景良一个鼻孔出出气,相信他父亲都会支持。 而且鼎丰集团压根不怕明大集团,行业都完全不一样,两家真要火拼,谁胜谁负还不知道。 说白了,叶孝礼根本不敢对丁善本怎样,连记恨都不会。 霍景良纵横港综市多年,对于众人的心思与实力很清楚。 丁善本与占米仔起身准备跟自己下楼,他都不怎么觉得意外,只是对耀阳那样的表态,感到无比暖心。 “哈哈哈……” 拍着耀阳高高的肩头,霍景良动容道: “好,耀阳仔,你放心,有我霍景良一天,如果有商界上的人想要动你,我绝对让他后悔!” “走,我们一起下去。” 话罢,霍景良领头,耀阳第二位,丁善本、占米仔四人拿着红酒杯走出包厢。 留下冯千山跟也不是,不跟也不好。 坐在原位良久,方才拿起一杯红酒,硬着头皮也跟了上去。 他算是想明白了,得罪叶孝礼,大不了被对方针对,损失点钱,也不会动摇冯氏根基。 得罪霍景良,霍景良这家伙半个江湖人习性,是真会不顾一切对付自己的。 特别是现在,冯氏百分之30的股票还被霍景良握着,霍景良要动冯氏,可不会很难。 特别是现在,冯氏百分之30的股票还被霍景良握着,霍景良要动冯氏,可不会很难。 再者,霍景良等人刚刚帮了自己,身为潮州人的冯千山,让他忘恩负义,他还真做不出来。 皇后大酒楼第二层。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宴会厅,与第三层私人包厢不同,这里同其他酒楼一样,都是给客人们摆婚宴、喜宴的地方。 只不过要在这里摆宴,听说有钱都还不行,得有名声有地位。 皇后大酒楼的老板是一位英老贵族,伯爵头衔,早就已经不看重所谓的钱财。 他致力于要将他的酒店打造成为身份的象征。 是以,皇后酒楼开宴会,是会挑客人的。 据说要在这里开宴会,你必须提前一个月预约,将宴会发起者的人员名单交由酒店方负责审核。 酒店方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认定你是不是符合在这里宴会的资格,最后,方才会给予回应,回复是否会允许你开宴。 也正因为这样不近人情的规矩,所以皇后大酒楼才能够拥有“远东贵妇”之称,受无数达官显贵的追捧。 叶孝礼,港综市十大地产商之一,当然符合在皇后酒楼开宴会的资格,所以这天晚上,这里属于叶孝礼。 富丽堂皇的二楼大堂,无数宾客礼服盛装,各界大佬云集,或是应酬,或是寒暄客套,每个人都显得很开心,至少表面如此。 叶孝礼比霍景良年龄要大那么一些,看起来五十多岁,个子不高,却显得稳重不凡。 他笑容满面,被自己的太太挽着手腕,手持酒杯,游走于大堂,不断招呼着宾客们。 “哈哈哈,邓老哥,你可来迟了一点啊,最近在忙什么?” “不好意思,叶先生,确实有点事耽搁了。我能忙什么,还不是公司那点事。叶先生,叶夫人,恭喜啊!” “谢谢!” “失陪啊,嗨,王老弟,好久没见了,怎么样,近来还好吧?听说你公司在东南亚发展了一个新项目,怎么样,有没有算我一份啊?” “哈哈,叶先生如果肯来投资,我们王氏一定欢迎。来,叶先生,叶夫人,恭喜你们,我敬你们一杯!” “谢谢!” 正当叶孝礼协同夫人,招呼宾客,搞活气氛时。 二楼大厅的大门被拉开,霍景良、耀阳等人的身影出现,豪迈踏步,稍微一顿后,马上朝这边走来。 “恩?他怎么来了?” 看到霍景良,叶孝礼与夫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疑惑。 可是下一秒,双方默契从眼神中都明白,霍景良是不请自来,自己的另一半并没有邀请对方。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霍景良虽然不是最有钱的,但一定是有钱人中嚣张排名前几位的。 各界人士,稍有名气,几乎都认识霍景良。 叶孝礼这样级别的宴会,更是超过七成的人都认识霍景良。 而且这些人对于霍景良与叶孝礼之间的恩怨,也是一清二楚。 眼见霍景良今天也来到宴会,许多宾客都不由压低声音,看向叶孝礼与他的夫人,眼中八卦-意味十足。 “哈哈哈……” 霍景良、耀阳一行进入大厅,由霍景良带头,看到叶孝礼后,直接大笑着走了过来。 叶孝礼亦挂上笑容,拍了拍夫人挽住自己的手,同时迎了上去。 “老朋友,你怎么来了?我似乎没有发请帖给你啊!” 叶孝礼这个时期还在中年,为人也十分硬气,面对这个深仇大恨的家伙,可没一点客气,虽然笑容满面,但语气强硬道。 叶太太较为识礼,先是有些怪责看了眼叶孝礼,话道: “Howard!” 随即,马上面带微笑,看向霍景良道: “Dacid,真想不到你会过来,对了,Helen也在那边!” 霍景良面对叶孝礼,气势半点不弱,大笑道: “哈哈哈,叶老哥的宴会,就算没有请帖,我也要来恭喜的嘛,我们不请自到这么多人,叶老哥不会心痛酒水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今晚的酒水,我霍景良替你们买单啦,也算是恭贺老哥结婚十年纪念!” 而后,霍景良马上看向叶夫人,笑道: “哦?女儿也来了嘛?哈哈哈,好啊,女儿真是像我啊,念亲情!毕竟是家里人的纪念曰,重要曰子。” “靠!” 霍景良的话,只听得身后丁善本与占米仔、冯千山三位咋舌不已,这哪儿是什么恭贺,完全是挑衅啊: “什么叫家里人纪念日,这就差明着说叶孝礼捡破鞋,叶夫人是自己前妻了。” “至于酒水钱由霍景良给,更是奇葩,叶孝礼要真答应,那什么面子都会没了。” 对于霍景良咄咄逼人,明显找麻烦的架势,叶孝礼深吸一口气,话语道: “Dacid,有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抓住不放,是不是太没风度了?” “没风度?不会啊!” 霍景良一副吃惊模样,摇头道: “整个港综市谁不知道,我霍景良最讲风度。倒是Howard你啊,搞地产,近几年炒得房价越来越高,不知道多少人辛苦一辈子都买不起房。说起来,是谁没风度啊?” “Dacid!” 叶夫人眉头大皱,夹在中间,又有些责怪的看了霍景良一眼。一时之间,场面十分尴尬。 “Daddy!” 这时候,一声呼唤,只见一个年轻漂亮,且气质高贵脱俗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裁剪很简单的白色晚装,简单而优雅,完全不同于一些明星为求眼球效应,各种暴露。 她那一身晚装,露出手臂都带着白色长手套,给人一种公主忠贞之感觉。 此刻,她脸上有那么一分焦急,直接走到霍景良面前,将其与叶孝礼隔开。 来者,耀阳挺熟悉,就是几天前才认识,霍景良的亲生女儿,霍希贤。 今晚的霍希贤,真的很漂亮! 霍景良看到霍希贤,将手上酒杯递给身后占米仔,两手轻抓霍希贤的手,大声道: “女儿,昨天你还来爸爸公司,你妈妈的喜事,怎么也不知道不通知爸爸一声。还好今晚爸爸也在皇后酒楼吃饭,赶得及过来道贺!可惜啊,没买什么贺礼,只能够空手了。” 噗…… 听得霍景良的话,身后丁善本都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这霍景良是真毒舌啊,句句话往心窝里扎,生怕别人不知道叶夫人是他前妻一样。 什么叫妈妈的喜事,爸爸不知道。按照霍景良的话,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他和叶夫人才是真正两口子。 叶孝礼听得,脸色聚变,就想要呵斥霍景良了: “霍……” 好在叶夫人眼疾手快,轻轻拉了拉叶孝礼,抢先道: “Howard,老贺先前在找你,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叶孝礼一个深呼吸,到底还知道今天是自家喜事,如果被霍景良破坏,丢脸的绝对是自己。 “好!” 应下这个字,叶孝礼话道: “Dacid,我就不招呼你们了,你自便吧,失陪!” 话罢,叶孝礼协叶夫人,转身离去。 “哈哈哈,有些人还在我霍景良面前谈什么风度,现在人所共知,都看到是谁没风度了吧!” 霍景良大笑,一副占据上风的欢喜。 耀阳就在霍景良身边,目光敏锐,却发现霍景良眼睛一直没离开叶夫人背影,眼神中流露着留恋、怨恨等等情绪。 不由的,耀阳伸手拍向霍景良肩头。 而这一伸手,耀阳摸到的并非霍景良身上的西装,反而是另外一只手上。 那只手的主人一惊,顺势看来,与耀阳眼神相交,脸颊瞬间红了: “耀阳哥,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原来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霍希贤。霍希贤比任何人都了解霍景良,当然知道霍景良嘴上威风,心里对自己母亲是一直有情义的。像今天母亲结婚纪念十周年,主角却不是霍景良,他一定十分难过。伸手是为了安慰霍景良。 只是想不到有人会与自己想法一致,且一起动手。 耀阳面对霍希贤,微微一笑,点头道: “是啊,今晚我正巧同霍先生一块在三楼吃饭,听说这下面有大场面,特地请霍先生带我来见识一下。Helen,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 霍希贤低头一语,高兴的神色却瞒不过任贺人。 “哦?” 霍景良见得女儿这个模样,立马从刚刚与叶孝礼争锋相对的情绪中脱离,转为八卦,回头看了看耀阳,话语道: “耀阳仔啊,你和我女儿认识啦!这样也好,你们年轻人在这种宴会上,也应该挺无聊的,不如你们聊聊!” 随即,霍景良马上转头,话语道: “善本、老冯、占米仔,走,我也看到不少朋友,都是商业上不错的伙伴。反正是自己人的地方,我就喧宾夺主一回,替你们介绍介绍,以后大家多有合作嘛。” “谢谢霍先生!” 三人回应,其中丁善本与占米仔都冲耀阳古怪眨了眨眼,满脸笑意,跟随霍景良而去。 霍景良离开,故意留给霍希贤与耀阳的空间。 意思不言而喻,让霍希贤羞涩的同时又有些开心。 耀阳脸皮厚,更加不会觉得不妥,主动微笑道: “Helen,你不会准备就和我在这里站着吧!很多人在看我们,不如去那边坐坐?” “啊?” 霍希贤不由回头一瞧,果然许多宾客都看向这边。 毕竟耀阳与霍希贤的位置,太暴露了,一眼看向大门,首先就看到他们两。 毕竟耀阳与霍希贤的位置,太暴露了,一眼看向大门,首先就看到他们两。 “好啊,耀阳哥,我们去那边坐!” 霍希贤有些不好意思,点头同意耀阳的建议,两者一同走到角落,正巧有两个位置,坐上后,聊起来。 “耀阳哥,今早的报纸我都看过了。中环爆炸案大破,是你带领旺角反黑组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告破的。你真是厉害啊,说五天之内,今天才是第五天,足足早了一天呢!” 霍希贤眼神中透露着崇拜,看着耀阳开口道,好感毫不掩饰。 “呵!” 耀阳轻笑一声,话语道: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八卦杂志嘛,时事新闻你也喜欢看啊?” “耀阳哥,你可别小看我!我今年刚刚考取律师牌照,随时都可以挂牌开工了。作为律师,关心时事,是应该的。” 霍希贤话语回应着,精致的小脸十分认真。 “霍先生是金融界名人,他也就你一个女儿,难道你没打算女承父业?为什么选择做律师?” 耀阳顺口问道。 “我没有爸爸的商业天赋!”霍希贤摇头,回应道: “而且做律师一直都是我的理想,很好啊,可以帮助很多有需要的人,锄强扶弱,就像耀阳哥你做警察一样!” “呵!” 耀阳再笑,微微摇头。 “耀阳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天真?” 霍希贤很聪明,立马领悟,话语道。 “不是,只是很难想象你是霍先生的女儿!” 耀阳玩笑话道。没曾想霍希贤很认真,话语道: “我从小就被送到米国修学,很少跟在爸爸身边……” 耀阳与霍希贤在这边聊人生,谈过往。 霍景良带着丁善本、占米仔、冯千山几人,穿插于宴会厅内,也是如鱼得水。 beqege.cc 霍景良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气势十足,声音又极大,对许多认识的朋友都热情招呼,并且介绍给丁善本三人。 只让丁荣邦见得,脸色无比难看,丁夫人也甚是尴尬。 还好,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十分钟后,宴会正题开始了。 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皮鞋光亮如镜,明显是司仪的家伙,手里拿着话筒,开始站到了宴会厅中央位置,透过话筒发话道: “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 宴会厅里的客人们,都是些成功人士,大伙对于这种晚宴环节倒是清楚,平时没少参与。 听得司仪发话了,每个人都很给面子,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中心台上。“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首先,我仅代表明大集团,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我们主席丁荣邦先生,与方建平小姐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晚宴。” “在这里,我也代表我们明大集团五千员工,祝丁先生与方小姐长长久久……” 说起来,司仪的话语并没有太大的出奇特别,与寻常结婚周年晚宴台词差不多。 可是宾客中,霍景良听得却是火大,特别是看到丁荣邦与方建平手牵手一起上台,开始向宾客们说感谢词,更加气愤了。 偏偏人家是正经场合,霍景良再嚣张,也没有办法。 气愤乱瞄间,一个女人的身影,突然引起霍景良的注意力。 女人看起来最多不过25岁,有着婷婷玉立的苗条娇躯,该凸的地方凸,该瘦的地方瘦,比时装模特还婀娜多姿。 而她一双宝石般的眼睛,非黑非蓝,是棕色的。 长相方面,亦完全不同于东方女孩古典含蓄,又差别于西方女孩狂野奔放,于两者之间,既给人两种感觉,又给人一种两者都不是的矛盾。 这是一个混血女人,女人穿着一身黑色晚装,衬托出华贵典雅的气质,手里拿着一叠精致扑克,单手摆弄着。 而且这个女人架子好像很大,丁荣邦两夫妇明明在台上致词,她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不仅没听,还懒散不起,坐在一张小桌前,自斟自饮。 “是她!” 仔细看清这个女人的面容后,霍景良瞳孔一缩,也不听丁荣邦两夫妇的废话了,三步两步走出宾客群,往女人那边走去。 丁善本、占米仔、冯千山一愣,认为是霍景良心情不好,也不再站在原地,赶紧跟上。 可是当他们跟了几步,方才发现霍景良不是准备离开宴会厅,反倒是走向一个女人。 “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不解,霍景良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三人大惊。 只见霍景良来到女人面前后,神色绝对的正经,语气也十分客气道: “贺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啊!” “恩?” 女人听得声音,方才抬头,看了眼霍景良,微笑道: “霍先生,很久不见了。”“是啊,半年前葡江那次见面后,确实就没再见过了。” 霍景良客气道: “贺小姐这次离开葡江来港综市,是有什么事嘛?如果有什么事,贺小姐大可给我霍景良说说,如果霍景良能够帮手的地方,一定替贺小姐办妥。” 嘶…… 眼看着霍景良的态度,占米仔三人皆是震惊不已。 这是什么情况,面对一个年轻女人,从来都嚣张跋扈的霍景良,居然有明显巴结的意思。 葡江,姓贺,难道是? 占米仔三人心中猜测不断,得到的结果更让三人心惊。 众所周知,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谁是最大的富豪,最大权势者,一直都是有争议的。 可是一水之隔的葡江,那边的霸主却毫无争议,三十年前就出了一位公认皇帝,澳门贺先生。 能够让霍景良以这样态度对待,又是姓贺的年轻女人,其身份猜测,已然不难了。 贺姓女人对于霍景良的好意,显得毫不在乎,或许是每天都会有无数人这样讨好自己。 她的话语,亦是没有一点客气道: “霍先生,如果连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想来霍先生也不便解决。霍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次我来港综市,也不过是散散心而已,并没什么事。” “倒是霍先生,心里似乎有事啊!” 嘶…… 贺小姐这么直白的话,让丁善本等人更惊,无不看向霍景良,怕其受不了。 霍景良却好像对这位贺小姐的风格很了解,并无太大反应,苦笑道: “贺小姐慧眼,我想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看到前妻结婚纪念宴上的得意!” “既然不喜欢,霍先生怎么不阻止呢?” 贺小姐温婉一笑,玩味道。 “贺小姐有办法?” 霍景良眼睛一亮,请教道。贺小姐也不直接给出答案,右手不停玩着那副牌,话语道: “我爸爸常常说,做人也好,做事也好,都要讲究运势和对筹码、几率的把握。” “贺先生的霍氏,同叶先生的明大,几乎是不分上下,这些年来,霍氏与明大的争锋,我多少也听过一些,还是半斤八两,也就是说,双方“零一零”筹码都一样。” “剩下的,那就只有几率与运势了!” 说着,贺小姐单手轻抚,手中一副牌被其全部拉开:花色和点数排列整齐。 “霍先生,几率怎么样,在很多事上面,都是无法计算的,就好像感情。可是运势这东西,却能够马上看出。” “一副牌,一半是大,一半是小。不知道霍先生有兴趣同叶先生赌一把?” “赌一把?” 霍景良眉头微皱,没太理解贺小姐的意思。 贺小姐妩媚一笑,幽幽解释道: “霍先生,现在这么多人,如果你同叶先生正大光明赌一把,不赌物,不赌钱,只是看双方运势。只要霍先生赢了,相信今晚结婚纪念晚宴,主角马上就会发生变化。甚至于以后,叶先生或许再不会为了结婚纪念开宴会了。” “哦?” 霍景良明悟,眼中精光闪烁: “这贺小姐意思清楚,暗示霍景良如果不喜欢看,就大庭广众找叶孝礼麻烦,就是玩玩牌。赢了,就算不赢任何东西,叶孝礼面子也丢尽了。至于输嘛,自己这边当然也丢面子。” 不过极为不想看到叶孝礼得意,霍景良管不了那么多,急切话道: “贺小姐,据我对叶孝礼的了解,他不是个喜欢赌博的人。” “没有赌注,怎么能算是赌博呢,只能是玩玩嘛!霍先生如果想玩玩,我倒可以出面,替霍先生安排一下。” 贺小姐微微一笑,颇有把握道。 “好,那就麻烦贺小姐安排了。” 霍景良大喜,当即点头。 贺小姐见霍景良答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缓缓起身,喝掉手中红酒,往中心台子走去。 整个宴会大厅,如果说除了刚刚贺小姐还坐着,没太在意叶孝礼两夫妇的致词,这边耀阳与霍希贤也聊得火热,半点没管其他事。 直到两人笑笑闹闹,觉得对于对方都有了进一步了解之际,突然发现怎么宴会厅变得无比安静了。 抬眼一瞧,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心台上多了一张大桌子,叶孝礼与霍景良正对面而坐,两者身后都站了不少人。 台下,一票人亦在围观,小声议论,眉宇间皆透露出几分兴奋。 “耀阳哥,发生什么事?” 霍希贤一副小女人傻样,满脸迷糊,不由问道。 耀阳摇头,起身道: “不知道,走吧,过去找人问问。” 很快,有霍希贤出面,随意找到一位认识的宾客,两人马上问明了结果:敢情现在正在进行结婚纪念宴会的“感谢表演”环节。 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在港综市开宴会,几乎都有这一环节。 主人家为了对来宾们到来表达谢意,象征性表演一个节目。如生日宴,往往是主人家唱首歌,弹个琴之内的。 如这种结婚纪念晚宴,多是男女主人跳个舞什么的。 但无论如贺,港综市所有宴会,几乎都没出现过这种表演方式: 霍景良与叶孝礼玩一场表演牌局! 这种所谓的感谢表演,傻子都能看出是“私人恩怨”,双方互相想落对方面子,哪里有半点表演的意思。 而且霍景良与叶孝礼的关系,聋子都听说了,怎么可能合作表演 ! 宾客们对此,当然抱着极大看好戏的心思,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幸灾乐祸,期盼着一会儿谁会在众人面前丢脸。 “爸爸真是过份了!” 霍希贤听完宾客的述说后,有些气愤,秀眉微皱,话语道。 无疑,在她看来,霍景良这是故意找茬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耀阳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话语道: “霍先生虽然脾气不算好,但应该不会想到这种主意,或许有什么误会。Helen,我们上去吧!” “恩!” 霍希贤点头,与耀阳一块往台上走。 宾客们大多认识霍希贤,两者倒也没受到丝毫阻拦,轻松走上台。 “耀阳哥!” “耀阳仔!” “Helen,过来!” 看到两人上台,认识的人无不招呼,霍希贤还好,几乎所有宾客都认识。 耀阳却因为霍希贤的关系,受到极大关注。 特别是霍希贤的生母方建平,仔细打量了耀阳一下后,马上叫过霍希贤。 霍希贤只能对耀阳抱歉眼神,跑到对面叶孝礼身后,方建平身边去了。 耀阳无所谓,大大咧咧站在霍景良身后,躬下腰,小声道: “霍先生,怎么回事?” “哈哈哈,没什么,老朋友见面,为贺他的好曰子,同他一块表演三场牌局致谢宾客嘛。” 霍景良此刻看起来心情极好,咬着雪茄,嚣张道。 一边话语,似乎也没将牌局放在眼里,好像赢定了,回头看向耀阳,微笑道: “怎么样,和Helen都聊了些什么?” “闲聊!” 耀阳干脆回应,受龙四影响,牌局开始,虽然表面与自己无关,但鹰眼还是环顾四周,观察了一番。 xiaoshuting.cc “恩?” 这一观察,耀阳立马就被明显是主持人,发牌者的黑色晚装丽人吸引。 倒不是说丽人的容貌有多么吸引耀阳,而是她那一双修长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长,很白,白得完全超出了正常范畴,达到了一种诡异的白。 手指不自觉微动间,别人看不见,耀阳却看得清清楚: 她手里拿的一副牌不停变化,第三张到了第四张位置,第四张到了第六张位置。 当然,这个变化一直都在,无疑是丽人下意识把玩,并没有有意动作。 可是仅凭这个,耀阳已然知道这是一个高手,这一场牌局也不可能公平! 因为发牌者,未发牌时,已然心中有数了。 说直白一点,这一场牌局,发牌者想让谁赢,谁就会赢!. 第三十三章:赌 皇后酒楼第二层大厅内。 霍景良与叶孝礼对赌表演,无赌注,无赌本,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场表演谢宾。 由澳门贺小姐主持发牌,即将开始了! 宾客们都很激动,对于这场所谓的表演谢宾更加满意: “两个商业大亨在众人面前玩牌,这可是很少能见识的啊!虽然什么都没赌上去,可是面子这个东西,无疑压到了桌面。” 霍氏与明大这两家早就撕破脸的集团,在众人面前,即将再次对决了。 “霍先生,叶先生,两位准备好了吗?” 贺小姐见双方差不多就位,再次示意道。 “好了!” 霍景良与叶孝礼都很客气,对贺小姐笑了笑,这让包括耀阳在内,不知贺小姐身份的人都有些好奇,纷纷打听起来。 耀阳立即偏头看向占米仔,意思不言而喻。 占米仔精明聪慧,马上小声耳语道: “澳门贺小姐,赌王之女!” “赌王之女!” 这四个字,无疑让耀阳恍然: “难怪这个女人年纪轻轻03,就有这样的赌术,原来是澳门贺家的人。这样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而此时,贺小姐也再次开口: “既然两位都准备好了,那就由我来向各位来宾讲解一下今晚表演谢宾的牌局吧!” “牌局分为三场,第一场:二十一点,没有庄家。第二场:梭哈,没有筹码。第三次:抓牌,各凭本事。” “两位,有没有问题?” “没有!” 霍景良与叶孝礼微笑摇头,也不再看贺小姐,互相对视着,瞳孔深处仇恨燃烧。 哗…… 这两位没有意见,下面的宾客们可就哗然了。 除耀阳外,就连丁善本、占米仔心头也无比震惊,眼睛都睁得老大,看了看霍景良,看了看叶孝礼。 这是动真格的啊! 如果说仅仅前面两个项目也就算了,二十一点,梭哈,总归是轻娱乐,玩玩而已。 抓牌可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个体力活儿! 以众人对霍景良、叶孝礼的认识,他们也不是什么赌术高手啊。 所谓抓牌,还不就是靠运气! 而以他们今时今曰的地位,玩这个项目,着实是让人想不到。 一个是前夫,一个是现在的丈夫,方建平夹在中间最觉得头大,不由拉了拉叶孝礼,话语道: “Howard!” “不用说了!” 叶孝礼似乎也铁了心要与霍景良斗一斗,回头严肃一眼,复又马上转向贺小姐,微笑道: “贺小姐,发牌吧!” “不错,我也觉得可以开始了。” 霍景良不甘示弱,紧接其后。 “好!” 贺小姐答应一声,脸上露出动人笑容,开始当着众人的面洗牌。 呼……唰唰唰…… 贺小姐的洗牌很潇洒,两手翻飞间,快似幻影,瞬间功夫,整副牌都被分成九叠,每一叠六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呵!” 灿烂一笑,贺小姐轻拍桌面,五十四张牌就好像有了生命,纷纷翻转过来,正面朝上。 牌型一张跟一张,正好露出点数与花色,让人看得清楚: “两位请验牌!” 霍景良与叶孝礼只不过为了争一时之气,哪里会验什么牌,他们也压根不懂啊!几乎是同时点头,正色道: “贺小姐,继续!” 一旁耀阳,却一直看着贺小姐的洗牌手法,暗暗点头: “这女人果然有几下子,不愧是赌王的女儿,手指微动,准确将一副牌分成九叠,就凭这一下功夫,没有多年的苦练,完全不能做到。” 回到现场,贺小姐那双纤纤玉手往桌上一抹,刚刚还分裂的牌重新合成一叠,只看得围观者赞叹不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别以为上层人士就真正什么都见识过,像叶孝礼这人,本来就是地产大亨,平时也没有赌博的习惯。 作为他的朋友,大多也没有赌博这个习惯。 换言之,他们可没见识过这等像变魔术一样的洗牌法,当然惊叹不已:“绝了,真是绝了!” “贺小姐这是怎么做到的?随便一划,牌怎么都变成一叠了?” “你激动什么,人家是赌王的女儿,会点小花样,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耀阳身边,丁善本与占米仔亦是赞叹不已。 特别是占米仔,拉了拉耀阳,不由小声道: “耀阳哥,这位贺小姐很厉害啊!” “哼!” 耀阳一直盯着贺小姐手法,听到占米仔的赞声,冷哼道: “厉害是厉害,不过动机不纯!” “耀阳哥,什么意思?” 占米仔不解,问询道。 “看下去吧!” 耀阳也不解释,表情冷漠,心里对贺小姐却多了几分重视: “这个女人既然是何家人,来港综市是要搞什么风浪呢?” 有此想法,是因为耀阳看得清楚,贺小姐压根没有做到所谓的运气洗牌,她玩手段了。 现在玩二十一点,她洗的牌,却是庄家二十一点,闲家二十二点,闲家必输的局,而且无比冤家的牌。 这幅牌发出,无疑是故意找事! 赢的那一位,一定心头无比畅快,输得那一位也一定会郁闷气愤到极点。 霍景良与叶孝礼也没听说同澳门有什么恩怨,她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呢? 又是准备让谁赢呢? 就在耀阳思考之际,贺小姐开口了:“两位,请问谁做庄,谁又做闲?” 霍景良大气一笑,看向叶孝礼,气势十足道: “Howard,这里今晚既然是你的地方,当然是你做庄家。毕竟要在皇后酒店二楼摆宴会,花费还是挺大的,就这一晚的主人,那就一定要坐尽才是啊!” “我霍景良很绅士的,对于一晚上的庄闲,分得清!” “哈哈哈!” 叶孝礼听得这明显讽刺话语,不怒反笑,一脸和善道: “我既然是主人,你是客人,本来确实该是我做庄家。不过有时候,其实庄闲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赢,Dacid,你说对吗?” “这场牌局其实还没开始,我已经赢了!今晚是我和建平结婚十周年纪念,这场牌局只是谢宾,谁做庄,又有什么要紧?” “Dacid,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坐庄。这样吧,我就让你一次,给你坐,不过也仅仅是今晚哦!” 说着,叶孝礼回身,满是情深义重伸手拍了拍方建平。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表现,无疑让霍景良气得火冒三丈。 方建平可是女强人一个,当然听得出两个男人间的言语交锋,冷着一张脸,既没有配合叶孝礼,亦没有拒绝,显得很不开心。 霍希贤绣眉微皱,一直关切看着自己老爸,不时又看看老妈,亦十分为难。 贺小姐对于霍景良与叶孝礼言语交锋也不介意,微笑着一直待两人说完,方才问询道: bidige.com “两位,决定了吗?谁庄谁闲?” “好,我坐庄!” 随着霍景良肯定回复,叶孝礼亦微笑朝霍景良扬了扬手,闲庄两分。 “恩!” 贺小姐见此,微笑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开始发牌: 刷刷刷刷…… 贺小姐发牌很快,一人直接发了两张,十分自然。 耀阳看得清楚,这位贺小姐也确实没有耍花样,这样下去,庄家霍景良将会赢,叶孝礼会输,因为双方两张牌都是K,都是20点,打成平手,下张牌是必须要的。 耀阳对这一切清清楚楚,霍景良与叶孝礼,在场宾客们可不知道啊。 虽然什么赌注都没有,但此刻众人都显得有些紧张,特别是霍景良与叶孝礼,两人看似豪爽的看牌姿势,心里却是跳动得厉害。 霍景良到底是大捞家,紧张归紧张,两张牌却是瞬间掀开。 “哈哈哈……!” 当一黑一红两张老K,显露于众人眼前时,霍景良畅快大笑,自觉胜券在握,看向叶孝礼,得意道: “Howard,还真是谢谢你今晚相让了。有些事,真是天注定的,老天要我霍景良赢,作为对手,Howard啊,你就要认命!二十点。” 嘶……只要懂得二十一点规矩的宾客们,皆议论纷纷,暗道这霍景良运气也太好了,一下就拿了20点。 这样的点数,在双人二十一点里面,几乎是稳赢牌啊! 要赢这一把牌,唯一就那么一个机会,叶孝礼是真不被看好! “呵!” 叶孝礼轻笑一声,缓缓翻开身前两张牌,话语道: “Dacid,既然是赌局,没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谁输谁赢呢?二十点嘛,我也是。” 哗…… 叶孝礼的两张老K现身,众多宾客哗然: “这也太邪门了吧,霍景良与叶孝礼不对付,也不至于第一把就是这等冤家牌啊!” “两人都是二十点,打成平手,这第一把都要看最后一张决定输赢,简直不要太刺激。” “你说谁能赢?” “我怎么知道,平手的机会更大吧,还有48张牌,却只有4张A,两边应该都会爆的。” “也对!” “恩?” 霍景良眼见叶孝礼居然也是二十点,适才还得意笑容瞬间收敛,眉宇恨恨。 贺小姐可不含糊,尽职自己发牌的责任,话语道: “双方都是二十点,还得要牌!” 唰唰…… 话罢,两张牌先闲后庄,全都飞到了两人面前。 对于这最后一张牌,霍景良与叶孝礼可没有适才那么大气了,两人虽然不是什么专业赌徒,可多少还是知道规则与看牌姿势。 两人几乎姿势同样,都单手掀起牌角。 “哈哈哈……!” 这一次,叶孝礼脸色通红,如饮海量美酒,大笑着首先掀开牌。那赫然是一张红桃的A。 换言之,叶孝礼拿到了21点,最大牌面,真正胜局底定了。 四周响起一阵惊呼,围观的宾客们无不为叶孝礼的运气而讶异。 这也太霸道了吧,48分之4的几率,居然硬生生拿到A。 老天对于叶孝礼,着实是厚待了。 “你……” 霍景良看到叶孝礼的牌,有些失神,坐在椅子上,久久也不愿意翻开自己这张牌。 因为刚刚他已经看过了,自己是一张红桃2,翻开就是输,22点爆炸了。 “怎么会这样?” 霍景良也不是说输不起,只是这一点之差,输得太憋气了。 记得先前贺小姐提到过,双方赌运,非赌物。 第一把这样的牌就碰到,难道自己这辈子都别想赢过叶孝礼,运势完全被他压住? 而此时,叶孝礼似笑非笑开口了: “Dacid,你刚刚不是说过,有些事天注定,做人就应该认命嘛!现在我认命了,你呢?” “认命?” 霍景良喃喃一句,眼中失去焦距,失神的情况越加严重。 这样的表现,别说是丁善本等就站在身后的人发现不妥,就连对面霍希贤,众多宾客也看出不对劲了。 霍景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平时可是枭雄人物啊,一把牌而已,就算是输也没关系啊。 他此刻表现出的状态,简直与以往那副样子截然不同。 “爸爸!” 霍希贤见得,着急从对面跑了过来。 方建平亦不含糊,低声在叶孝礼耳边,怀疑道: “Howard,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 叶孝礼淡笑回应,虽然言语很诚恳,但作为跟随叶孝礼十年的妻子,方建平却怎么看怎么不对。 “霍先生!” 就在这时,一道较为大声的话音出,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拍在霍景良肩头。 是耀阳,耀阳出手了! 霍景良整个身子一怔,这个时候好像才醒转正常过来,回头看了眼耀阳,眼中充满疑惑。 叮…… 耀阳颇有风度一笑,带着自信的笑容,伸手一指,看似无意点在盖住的纸牌上,话语道: “霍先生,有些时候其实不一定要赢的,既然今晚是表演谢宾,霍先生就不要那么计较输赢了,打和其实也不错!” “打和?” 霍景良更加不解,看向耀阳。耀阳不留痕迹收回手,潇洒示意,意思明显,就是让霍景良尽管开牌。 这霍景良完全没明白,可这会儿清醒之后,往日那种输得起的劲头也回来了,伸手掀开底牌。 “啊?” 当底牌掀开,霍景良愣了,刚刚自己明明看得很清楚,是一张小2,现在怎么变成黑桃A了。 其他宾客们更是议论纷纷,对于霍景良运气感到更加不可思议。 如果说叶孝礼拿到A,几率已经低到极点,但霍景良在后面拿到A,更可以看出运势啊! 叶孝礼亦一脸不可思议,随即偷偷瞟了一眼贺小姐。 至于贺小姐,显得也很意外,锐利的目光扫向霍景良这边,特别是落在耀阳身上后, 细细打量,再不转移: “这人是谁,港综市澳门的高手自己都认识,这人怎么一点不认识。” “适才连自己都没发现他换掉了牌,他如何做到的?” “耀阳仔,你……” 霍景良可不傻,惊喜之后,马上看向身后耀阳。 通过先前的话语,他虽然不清楚耀阳如何能够换了他的底牌,但好歹知道是这位的功劳。 “霍先生,这场表演赛并不太公平,如果你觉得累了,不如我来替你进行下去!” 耀阳微笑话语,不等霍景良说话,已经先行开口道。 “不公平?” 霍景良眉头一皱,目露凶光,瞬间回头看向了贺小姐。 霍景良信任耀阳,耀阳既然说不公平,他就相信耀阳所说的不公平。 而这场赌局,压根就是贺小姐撺掇霍景良参加的,又是贺小姐作为荷官发牌,霍景良当然知道该找谁麻烦。 虽然贺小姐够厉害,霍景良也顾忌她父亲何先生的威势。 可是这会儿吃了这么大亏,霍景良可不会再卑躬屈膝。 贺小姐被霍景良凶狠的目光注视,好像压根没当回事,笑容绽放,芬芳如花,话语道: “霍先生,请问你身边这位朋友是?” 耀阳看了贺小姐一眼,根本不予回答她,而是看向叶孝礼,话语道: “我叫耀阳和霍先生是很好的朋友。刚刚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霍先生有些不舒服。只不过霍先生答应要为叶先生结婚周年庆典来一场表演,这才会强撑着不适玩牌。” “可是从第二局开始,作为朋友,我愿意替霍先生玩下去。毕竟只是一场表演而已,霍先生实在犯不上为了这个,让身体出现更大不适。叶先生,我想你也应该不会介意吧?” 一句话,耀阳直接剥夺了霍景良资格,几乎是自作主张,不待对方答应,就要让他让位。 可霍景良现在对耀阳信任十足,对这个不仅没有觉得不妥,反而配合起身,一副疲惫道: “哎,今晚喝了太多,我确实有点不胜酒力,头晕眼花了。Howard,现在换我霍景良最好的朋友陪你表演,你应该是会体谅的吧?” 两人一唱一和,逼得叶孝礼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先前大伙确实也瞧见了,霍景良的状态很不对劲,简直像吃了迷幻药一样。 现在如果强逼他表演下去,可就太失风度了。 心头愤恨不平,叶孝礼表面露出强笑,眼神扫过霍景良,最终落在耀阳身上,意味深长道: “当然不介意咯,这是我结婚周年表演嘛!叶先生,你愿意献艺娱宾,叶某人只会感谢,哪里会有什么排斥呢!” “对了,江先生,脸生啊,不知道你是做哪行的?” “想要威胁吓唬自己嘛?” 耀阳不屑一笑,直接坐上霍景良刚刚的位置,回应道: “我没有叶先生这样的地位和财富,只是一个小小警察而已,耀阳,时任旺角反黑组组长,高级督察!” 哗…… 宾客们听完耀阳自报身份姓名,议论声更大了。 他们一些听说过耀阳的人还好,知道这个家伙身份地位看似不高,事实上关系复杂。对英国领事都有救命之恩。 没听过耀阳的可就没那么好脸了,一脸不屑,暗道霍景良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区区一个小警察,警衔不过高级督察,对他们这些上层人士来说,入门资格都没有的人物。 从霍景良口里说出,还是什么最好的朋友,这简直是开玩笑! 而叶孝礼也是脸色难看起来: “今晚如果同一个小小高级督察表演牌局,怎么的也是自己丢面子。自己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压根不对等。配合娱宾,传出去自己直接就低了一大级,是会被上层人士看不起的。” 而叶孝礼也是脸色难看起来: “今晚如果同一个小小高级督察表演牌局,怎么的也是自己丢面子。自己什么身份,对方什么身份,压根不对等。配合娱宾,传出去自己直接就低了一大级,是会被上层人士看不起的。” “自己一开始答应表演牌局,那也不过是贺小姐说……” 一边想着,叶孝礼不由瞟了贺小姐一眼。 可贺小姐这会儿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耀阳,特别听到其自报身份,面对许多人明显能够听到的置疑声,毫不以位卑而出现任何情绪时,贺小姐眼中兴趣越来越浓。浓厚兴趣产生,贺小姐走向叶孝礼,当着众人的面开口了: “这样吧,叶先生,看这位江先生的年纪,虽然和霍先生称朋道友,但一定属晚辈。我呢,对叶先生来说,也是一个晚辈。” “前辈与前辈间玩玩没什么,要是和晚辈玩,可就有点欺负人了。不如就由我这个晚辈,替叶先生将表演进行下去。” “贺小姐,你……” 叶孝礼有些吃惊,似乎没想过贺小姐会这么不顾忌身份,和一个小小的警察玩牌。 “叶先生,你有什么意见?”贺小姐微微一笑,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 叶孝礼与霍景良同样,不怕贺小姐,但多少还是顾忌对方身后的何氏家族。当即起身,微笑道: “没意见,贺小姐既然愿意表演,叶某除了感激,又怎么会还有其他想法呢!” “贺小姐,请!” 贺小姐满意点头,坐上叶孝礼的位置,与耀阳遥遥而对。 “这是怎么回事啊?” “谁知道啊!” “贺小姐竟然有兴趣表演,叶先生面子也太大了吧。”“ 是啊,先前看贺小姐洗牌的功夫那么厉害,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惊喜! 贺小姐表演也好啊,比叶先生、霍先生对赌的好,有得见识涨了。” “哎,只可惜贺小姐的对手只是一个小警察,如果也是一位高手,那就有得瞧了。” 对于贺小姐坐上开赌,宾客们都显得兴致高昂,先前他们就被贺小姐那几手洗牌功夫吸引,现在能够多多见识澳门称霸几十年何氏家族在赌牌上面的花样,着实也够让人兴奋的。 当然,大多数人只是当成一个花样,倒没觉得表演会出什么差错,比如贺小姐会输! “雷先生,霍先生和叶先生第一局二十一点打成平手,第二把按照先前的商定,是梭哈。” 贺小姐坐下后,一脸自信看向耀阳,轻声细语提示道。 “我知啊!” 耀阳点头,肯定道: “不过现在贺小姐和我玩牌,没了荷官,不知道由谁发牌合适呢?” “这个嘛…” 贺小姐环顾在场宾客,玉手伸出,随意点到一位中年宾客道: “江先生,你觉得他怎么样?” 话语间,贺小姐展露出的霸气越加浓烈,她根本不问人家愿不愿意,就好像她一句话,宾客就必须上来发牌一样。 耀阳看都没看贺小姐所指的人,懒散坐在自己位置上,大大咧咧道: “随意就好,反正结果已经注定!” 耀阳的话很懒散,可话中的意思贺小姐听出来了,那是绝对的自信。 对此,未有看透耀阳的贺小姐并没多话反驳,直指台下宾客,话语道: “那位先生,请你上来发牌。” “我?” 那名被指到的中年宾客确实没有表现出抗拒,反而颇有一种能够替贺小姐做事的光荣,指了指自己,得到确认后,欢喜上台,走到荷官位置。 “开始吧!” 贺小姐又是一声吩咐,那中年宾客马上按照指示,洗动起扑~克来。 中年宾客洗动扑克的技术,当然不能同贺小姐相比,几乎是老老实实,很正常的洗动,半点花样没有。 无论是贺小姐,还是耀阳,都只看了一眼,再不去看。因为这样的洗牌,对高手来说,根本就没有盯着看的价值,稍微瞟几眼,就能够记个大概了。 借着这个空隙,贺小姐开口了: “雷先生,你是港综市警察对吧?” “是啊!” 耀阳点头,确定道。 “什么时候港综市警察都拥有江先生这样的手段了?江先生可以满足我这小小好奇心嘛?” 贺小姐看着耀阳,话音柔和,似朋友闲聊般。 在场大多人,对于贺小姐的话,完全没听懂。 小警察而已,有什么手段? 只有少数人暗暗猜测,或许是贺小姐知道这位雷sir在君度酒店事件的厉害,客气话而已。 而唯一清楚,自家的牌先前发生变化,多少猜测耀阳会一些赌术手法的霍景良,倒是心知肚明: “这个臭三八是在打探底细,她所问的,应该是阿震关于赌术方面的师承。” 耀阳微微一笑,马上回应道: “我们港综市警方一直以来都有反千组,贺小姐见多识广,应该早就听说过才是。我也就跟着里面的同事学过一点点,虽然上不了大场面,但一些小动作还是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就比如……贺小姐的用心良苦!” “我也很好奇,以贺小姐的身份,为什么要做这些呢?那样做,对贺小姐似乎并没什么好处啊!” 耀阳自报的家门,完全是糊弄,所谓港综市反千组是什么角色,贺小姐如何会不知道。 而随后问话,更是云里雾里,在场九成九的宾客都没听懂。 唯独霍景良听懂了,贺小姐听懂了,叶孝礼也听懂了。 霍景良与叶孝礼的表现都很有意思,一个满是仇恨盯着贺小姐,似乎想撬开她的嘴,知道真相。 一个呢,郑重看向耀阳,因为他从对话中,已经知晓耀阳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高级督察可以诠释的。 “恩?他居然看到自己换牌了?” 贺小姐听得大惊。她之所以对耀阳有了兴趣,只是对他换牌的技术感兴趣,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她一点也没想到,对方不仅是先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换了牌,自己没发现。 原来还发现自己先前换牌的事。 先前贺小姐洗完牌后,本来按照正常秩序,应该是庄家赢。偏偏霍景良是庄家,最后得到的却只是一张小2。 贺小姐确实玩了点手段,将本该赢的庄变作输。 心中震惊,贺小姐表面不动声色,浅笑道: “最近我们澳门一些产业需要扩建,我受家父的吩咐,来港综市找几个合作伙伴。” “明大是港综市十大地产集团之一,当然有实力承接我们何家的业务。能够少一些钱,随随便便一些小玩意儿,何乐而不为呢?” 这话,无疑是贺小姐直接承认了,她确实玩了手段,目的也够单纯的。 她之所以今晚会到这里,就是为了找明大集团合作项目,没曾想霍景良傻乎乎送上门。心知霍景良与叶孝礼恩怨的她,玩点小手段,送叶孝礼一个人情,这对于未来的合作,何家无论如何都可以少花费很多。“这个臭三八!”霍景良一边听得,心中大怒,脸色铁青。其他宾客却还是听不懂完全的意思,就只明白贺小姐这次到港综市,敢情是为何家找合作伙伴,地产商。能够和何家合作,对于在场大部分人来说,可都是一件好事啊。0 …0 ……许多也是做地产的家伙双眼大亮,燃着熊熊烈焰,看向贺小姐的目光满是火热。无疑,他们一会儿下来后,很多都会拜访贺小姐。“不愧是赌王的女儿,好心机!”叶孝礼脸色也不怎么好了,他没想到贺小姐这么没道义,不仅直接暗示说明先前是与自己一同,准备算计霍景良,更没想到贺小姐会当众说出找伙伴的事。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明大集团接下来必然会有许多竞争对手。叶孝礼甚至相信,一些地产商为了巴结何家,恐怕亏本生意都愿意做。这对于也想同何家结交,打好澳门关系的叶孝礼,简直是天大的坏消息。……0回到桌上,耀阳深深看了对面这个年轻的女人一眼,感叹道:“不愧是贺小姐,这样洒脱坦诚!不过还有一点我很好奇,难道贺小姐就不怕为了小利,得罪了一些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嘻嘻!”贺小姐唇边漾起一抹浅笑,摆手道:“我这并不是坦诚,只是家父常常教导,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赌桌无借口。在第一局上面,江先生为友人出头的表现,令我心服口服。既然如此,江先生无论问什么,在这第二局开始之前,我都会如实回答。”“得罪朋友,江先生又从何说起呢?”“我们何家从来不会得罪朋友,在澳门,我们有一家公司叫四海,取“迎四海宾客,接八方友朋”之意。只不过那些还不是我们何家朋友的人,我们何家并不会在意的。”“好!”耀阳大赞,真诚正色道:“何家的风采,耀阳今天算是见识了,虽然耀阳现在还无缘,没见过何先生,但看到贺小姐的行事为人,耀阳已经可以想象,何先生能够雄霸澳门几十年,却是应该。”“贺小姐,牌洗好了!”这时,那名作为荷官的中年男人很识相,见两人好像谈得差不多,方才停下一直洗牌的动作,擦了擦额头汗水,笑着请示道。“我要切牌!”贺小姐打了一个响指,看着中年男人,话语道。“切牌?”听到贺小姐的话,洗牌的中年人当即递过去一张“大王牌”,洗好的牌放在自己面前。显然,这做荷官的中年人,倒是个见识过真正赌局的家伙。贺小姐玉手拿起“大王牌”,在许多宾客好奇的目光中,飞牌而出。那张大王牌在众人的注视下,准确无误切入整叠洗好的扑克中,一半内,一半在外,很容易区分。哗……这就是切牌啊?这样切牌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能看穿牌不成?或许还真能哦,你没看电影嘛,很多这方面高手都是能够记下扑克顺序的。哼,电影上演的东西怎么能够当真,我看贺小姐只是玩玩而已,能记什么?许多宾客看得大惊小“一五七”怪,小声议论纷纷。贺小姐却是半点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媚眼打量耀阳,轻笑道:“江先生,该你了!”耀阳随意瞟了一眼贺小姐切出去的那张大王牌位置,摇头道:“不用了,发牌吧!”切!这一幕,无疑让宾客们失望了。贺小姐无论怎么说都好,总归还玩了一出切牌,让众人涨了点见识。这位呢?明显是什么都不会啊,似乎根本没本事切牌。这也难怪,用一张牌飞入一叠牌,其实没有练习过,真是一件难事。“哦?”贺小姐对此也有些意外,不知道耀阳到底是有本事自信,还是虚张声势,微微摆手,话道:“好,那就发牌吧!”唰唰唰唰……!梭哈是怎么样的玩法,在这里也不用多提。随着中年人发牌,耀阳与贺小姐很快就各拿到三张,两明一暗。耀阳暗牌不明,两张明牌都是5,贺小姐暗牌不明,两张明牌都是4。“呵!”轻轻一笑,贺小姐似乎完全进入赌局状态,紧盯耀阳,话术道:“江先生,看来这把又是冤家牌啊!”“继续!”耀阳理都不理贺小姐,只是瞟了中年人一眼,语气有些高昂逼迫,吩咐道:“快点啊,你傻站着干什么?没有赌注的梭哈,你直接发就行了,等什么?”“哼!”中年人对于耀阳,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见这个小警察还真拿自己当荷官了,居然敢如同对待小弟一样吩咐自己,十分不满,用力再发。唰唰……对于贺小姐的发牌,中年人倒是一样客气,翻开后,是一张4,轻轻飞过。到了耀阳这边可就不一样了,中年人翻开牌,别人都还没看得太清楚,似乎是6,又有点像7,就被中年人猛飞向耀阳。由于用力较大,飞牌迎着耀阳就过去了,带着中年人发泄的脾气,好像是要叫耀阳出点丑一般。“谢了!”耀阳反应极快,大手猛的往桌上一拍,正好盖住中年人故意用力飞过来的牌。当大手收回时,一张梅花5展现在众人眼前。此刻,两家的牌变成一张暗,三明5,一张暗,三明4了。“啊?”别的宾客们纷纷惊呼,没想到第二把梭哈,还真又瞧见冤家牌,这么冤的。贺小姐却是瞳孔微缩,看向耀阳目光中满是震惊道:“你……!”老实说,别人没有看清楚,贺小姐却事先就知道,刚刚也看清楚了,中年人发出的牌明明是一张梅花7,只不过快了一点,让一些人就算看到,也会觉得是错觉,不敢肯定。偏偏耀阳用手一盖,贺小姐没发现任何换牌痕迹,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7变作5,简直是张狂到了极点。“贺小姐,你想说什么?”耀阳依旧那副懒散模样,玩味看着贺小姐,话语道:“现在就剩下两张暗牌了,还继续嘛?”“什么意思?”其他人完全听不懂,看不明。就连耀阳身后霍景良、占米仔、丁善本等人,亦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耀阳这话什么意思。贺小姐这边,双眼如炬,凝视着耀阳,等了十秒,方才肯定道:“当然继续!”“那就继续吧!”耀阳耸了耸肩,无所谓笑笑。或许是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最后一张牌中年人不再耍花样,分别发给两人一张暗牌。这次,贺小姐的反应比较奇怪,她紧盯着耀阳,根本不顾自己的牌,也不看牌,让人看得不解0 …“哈哈哈……”耀阳大笑,感觉到贺小姐紧张的状态,话语道:“贺小姐,你既然想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看仔细了!”说着,耀阳伸手,大拇指与食指捏住牌角,狠狠摔开最后才发来的那张暗牌。哗……当暗牌打开,又是一张5出现在众人眼前。众多宾客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贺小姐呆滞,良久方才吐出四个字:“釜底抽薪!”“有见识,到底是何家人。贺小姐,这把底牌就不用开了,我应该已经算赢了!”耀阳点头一赞,直接起身,淡然道。身后霍景良、占米仔等人一脸热切,纷纷赞扬耀阳。他们可不傻,当然很清楚这样的局不可能是所谓的巧合,定然是耀阳玩手段了。手段如何他们? ??懂,但并不耽误他们对耀阳的佩服。说来可笑,玩梭哈,耀阳这边底牌未开,贺小姐那边更是两张暗牌都没翻过来,胜负就被定下,无法扭转了。这种牌局发生在澳门何家大小姐身上,着实令贺小姐受到巨大打击。呼……贺小姐坐了足足一分钟,方才突然站起身,此刻变得无比冷静,似暴风雨之前的前奏:“真2.8想不到,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还会有江先生这样的高手!第三场表演抓牌,江先生准备好了嘛?”啪……耀阳回首,也不言语,猛的一掌拍在桌上。神奇梦幻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耀阳面前那几张牌,贺小姐面前那几张牌,都好像受到什么无形拉扯,腾起半空,有序飞向荷官中年人面前那副发剩下的牌。“哇!”众多宾客们惊呼不已,特别是一些女性宾客,看向耀阳的目光开始不对了。随着这一幕的显现,傻子都已经明白,面前这警察根本不是运气好,适才是因为用了一些手段才会赢的。他和贺小姐的对话,无疑隐藏了许多信息,只是众人不是那个行当的人,听不明白而已。咕嘟……别的宾客们只是外行看热闹,觉得耀阳这一掌如同魔术。在贺小姐看来,心中更惊,暗道:“这又是什么技法,自己的父亲似乎也做不到,更没听说过啊!要把自己面前的牌,一下子拍回一叠牌,这还能够练出来,或许苦练些年,就能成功。但一掌之下,连自己面前的牌也回去了,这……”惊讶归惊讶,贺小姐可不会不战而认败,看向中年人,倔强道:“还是你抛牌,用尽全力抛上天。”呃……好,好!中年人现在才觉得这荷官真不是个好活啊,也没见贺小姐对自己有什么好印象,还被吼来吼去的。自己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今晚的事传出去,脸真丢大了。“哎!”叹了口气,中年人随意洗了一下牌,先看了看贺小姐,又看了看耀阳,请示道:“可以开始了吗?”“江先生,准备好了吗?”贺小姐全身紧绷,全神贯注盯着耀阳,疑问道。“开始吧!”耀阳点头,示意霍景良等人退后一些,姿势依旧懒散,好像完全没把事情放心上,就那么双手按在赌桌03上,偏着头。“哼!”贺小姐开始对耀阳有些不满了,觉得这个男人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这就是对自己小看。“扔!”不满之下,贺小姐一声令下。中年男人倒是听命,赶紧将手中扑克牌往天上抛去。52张扑克牌,犹如雪花一样,在空中洋洋洒洒,飘飞乱坠,然后翻转落地。由于中年人非专业人士,所以他的抛牌简直不专业到了极点,完全是乱的,整个桌子上方天空几乎都有牌落下,覆盖度巨大。在普通人看来,这个过程也短的够可以,全程十秒钟不到。可在高手眼中,52张牌完全是慢动作。特别是贺小姐,全神贯注投入,牌刚刚抛起时,她那苗条的身子已经一跃上桌,如同仙女般在牌雨中舞蹈,手上一张、两张、三张,不断变多。再看耀阳,根本没有动作,就好像不会抓牌,大手伸出,随意挥舞了两下,随即拍在桌上,五张牌被按住,就算完工。论精彩程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当所有的牌落地,贺小姐一个漂亮的俯身,单手按在牌桌之上,手下五张牌,身子也斜躺在桌上,玲珑身姿,姿态诱人,惹得许多男宾客都直咽唾沫。“嘻嘻嘻……!”贺小姐额头有那么滴滴汗渍,脸上却很是欣喜,就好像小女孩儿得到自己心爱的裙子般,笑道:“江先生,真想不到你弱点会这样明显。”“贺小姐认为自己赢定了?”耀阳玩味一笑,看着自己面前不足三米的女人。“这?”贺小姐一愣,随即想到自己按住的五张牌,嫣然笑道:“江先生,你不用玩心理战了,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上把让江先生占了上风,这把我先开!”说着,贺小姐就准备抬手开牌。无疑,她认为耀阳又想要找机会换她的牌,所以打算先开牌为强,胜局一定,对方换牌技术再高明,也没辙了。“呵!”耀阳轻笑,看着自信满满的贺小姐,摇头道:“贺小姐,牌局这东西,有时候并不是先开者赢。这把你先开牌,就再无机会了!”“是吗?”贺小姐不屑一笑,猛的抬手开牌。“啊……?”牌面打开,贺小姐懵了,看到的宾客们集体懵了,全部沦为泥塑木雕。还有一些后面的宾客看不到情况,纷纷探头张望起来。而当他们看到贺小姐的牌面后,无不愣住了。姿势优美,志在必得的贺小姐,拿到的牌确实够大,分别是黑桃A,黑桃.K,黑桃Q。而最后两张就奇葩了,一张大王,一张小王!这抓牌,里面是根本没有大王小王的,一经出现,那就是一个结果,对方抓的牌是废牌。“不可能,我先前就拿开了大王,小王。贺小姐,这不关我的事啊!”作为荷官的中年人吓了一大跳,不等其他人反应,已经满头大汗解释起来。在他看来,一副52张牌里面,出现这两张牌,当然是他这个荷官的问题。要是因为这个,被贺小姐记恨上他,他可就真比窦娥还冤了。“你闭嘴!”中年人吵吵嚷嚷,让贺小姐大为愤怒,叱喝之后,看向耀阳,眼中无比震撼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抓到了J,10。”“你确实抓到了,你一共抓了7张牌。答案就在那两张牌上面,贺小姐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明白吧!”耀阳点头,连自己的牌都不用开了,转身看向霍景良等人,话语道:“霍先生,既然表演圆满完成,心意已经送到,不如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再聊?”“好,好,好,阿震啊,走,我们去其他地方再喝,哈哈哈……!”霍景良大笑,看向耀阳的目光满意中甚至多了一丝敬佩。同时,霍景良直接拉住霍希贤,话语道:“女儿,跟爸爸走!”话罢,霍景良压根不理会什么叶孝礼,意气风发与耀阳离开大厅。在他看来,今晚他带来的人赢了,也就是自己在气运上赢了叶孝礼了。403 而且叶孝礼的帮手还是大名鼎鼎的澳门贺小姐。这么有面子的事,着实让霍景良觉得大快。看着几人出门的背影,其他宾客面面相觑,叶孝礼脸色铁青,一场结婚纪念曰宴会可以说完全失去了本身的意义。叶孝礼这会儿甚至看贺小姐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要不是这个女人提议,自己也不会答应玩什么牌局表演。现在演得倒好,自己输,代表自己的人也输,简直颜面尽失了。”而贺小姐哪里会理会叶孝礼如何,一直看着自己面前五张牌,特别是大王,小王。良久,贺小姐伸出玉手,细细摸索:在众人的注视下,大王、小王明明两张牌,却变作四张,多出一张黑桃J,一张黑桃10。只要不是傻子,都看明白了,敢情大王与小王分别包住两张牌。“马上回澳门!”贺小姐这会儿也没有了所有不服,脑海里只有五个字,她要马上把今晚的事告诉自己的父亲。今晚所见所闻,她亦要向父亲请教:“因为耀阳展现出的手段,根本不是当今赌术高手拥有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或许自己父亲有些了解吧!” 三十四章:中南海保镖(两万字更新跪求月票) 旺角警署,银河中心爆炸案破获,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这会儿,警署完全就像建筑工地一般,许多身穿工人服装,头戴安全的帽的工人们进进出出。 梁鉴波、周强两人,似乎充当着监工角色,不时也跟着进出,吼上几嗓子。 警署前台,两名军装警员笑容满面,虽然不时有工人路过,各种建筑用料好几次都差点碰到他们两,但两人笑容一丝不减,满是真诚。 时不时从报案台走出,还会搭上几把手! 警署大厅,以方洁霞为首,何展文、何尚生、于子朗四人在这儿,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或是写写画画,或是无聊看着资料,很是清闲。 “哎呀!” 于子朗拿着一本侦探小说,听着外面不时传来的敲打声,捂着耳朵,装出一脸痛苦道: “一哥这也太节省了点吧,到底从哪里找来的新手啊!这都已经一个月了,进度还不足一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何尚生毫无形象,双脚放在办公桌上,背靠着一张椅子,懒洋洋道: “子朗,你少抱怨几句吧!有的扩建就不错了,Madam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嘛,一哥能够拨给我们旺角警署经费扩建,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说着何尚生收回脚,拖着椅子突然来到方洁霞办公桌旁边,一脸恭维道: “Madam,不知道这次扩建完成后,我们是不是有休息室啊?” “怎么?你手很紧嘛?连房租都交不起了?” 方洁霞笑了笑,看着何尚生。 “不是,呃,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嘛!” 何尚生一脸囧像,事实上何尚生这个家伙,确实够奇葩的,货真价实“月光族”。 他父母早亡,留下他和一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妹妹,还一处房产。 现在,他正供妹妹在外国念书,靠他那点警察工资,可是完全不够。 为此他也够狠的,省吃俭用不说,直接把自己的房产也租了出去,然后又花钱在便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房间住。 甚至于就算如此,他都还没满意,还想找到不花钱可以住的地方。 就方洁霞所知,自从知道华都夜总会与耀阳的关系后,何尚生为了省房租,晚上竟然跑到那边去混住处。 好在丁瑶、阿夜两个女人也是会做人,常常专门开个包厢让何尚生睡觉。 但这种情况多了,何尚生也觉得不好意思啊! 当然希望警局能有休息室,以后他也不用回家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方洁霞一直在大厅同众人一块办公,案子破了不少,关系比之刚刚接触,可谓千里之别。 微微一笑,方洁霞也不再逗何尚生,话语道: “放心吧头问过一哥了,一哥当时许诺,别的警局有的,我们警局都会有!” “真的?那太好了。” 何尚生大喜,拉着椅子像骡子一样拖着跑,又快速回到自己位置。 只看得何展文、于子朗微笑不已。 这时,大厅房门被人打开,首先被推进门的是一名绿色头发古惑仔。 古惑仔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牛仔服,脸上又青又紫,显然是挨过揍。 而紧随其后,一脸冷峻的马军步入,正巧看到何展文等人微笑,话语道: “你们笑什么呢?头又安排大案子下来了?” 不等何展文等人回应,方洁霞已经起身,走向马军道: “阿军,你又搞什么,头不是说过了嘛,现在警署整修,没那么多地方办正事,让我们休息,看看资料就行。你又去街上抓人了?” 方洁霞一副很头疼的模样,瞟了古惑仔一眼,叹道: “说吧,这次又什么事啊?” 方洁霞这样的反应,其实很容易理解。 话说耀阳确实吩咐过,一哥已经拨款吩咐扩建旺角警局,这个时期警局进出工人很多,就这么一块小地方,实在不适合办案,大伙暂时别急,都休息休息。 可马军三天两头抓几个古惑仔回来,这个情况实在让众人都有些觉得头疼。 马军也自知理亏,有些不好意思道: “Madam,呃,我也不想啊,可这小子在公车上调戏少女,被我看到了,不抓不行啊!” “我们没地方办公没关系啊,可以找PTU的兄弟帮忙嘛!” 说着,马军看向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何展文,一副该他说话了。 何展文现在对马军这个眼神,心里也打鼓,连连摆手道: “马军,你少来这套啊!你说说,这一个月来你都抓多少人了,足足四十几个。PTU那边的兄弟都烦我了,每次都是小偷小摸的,让他们抓,这也不露脸啊,更何况还只是协助办案。” “哼!” 马军冷哼一声,一把抓起那名古惑仔话道: “我去给头说。” “别去,头正在会客!” 方洁霞当即拦住,话语道。 “会客?” 马军倒是听劝,放下古惑仔,好奇道:“谁啊?” “商界强人宋世昌!” 方洁霞给出一个名号,而这个名号,在港综市确实有点名气,属于土豪级别,听说这个人与香江很多高官的关系都很好,做的是通讯行业。 “宋世昌找头干什么?” 马军不解,八卦道。 “我怎么知道!” 方洁霞翻了个白眼。 “那这个家伙怎么办?” 马军一指地上古惑仔,直接将难题推给方洁霞道。 “哎!” 方洁霞郁闷不已,却只能拿起电话,话语道: “我马上叫军装过来接手。我警告你啊,这几天不准再出去了,每天上班就到办公室给我待着。下次再这样,我不帮你了。” “yes,sir,Madam!” 马军连连答应,一副老实模样。同一时间,大厅里面,旺角警署唯一的办公室内。 耀阳坐于主位,在他面前,一位西装革履,四十岁左右中年眼镜男人也坐着,聊得正欢。 无疑西装男人正是方洁霞口中的宋世昌,只见宋世昌不停述说着什么,耀阳一句话不说,直到五六分钟后,宋世昌方才说完,可是耀阳依旧一副思索模样,并没有表态。 宋世昌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对耀阳的态度也不生气,话语道: “雷sir,你觉得怎么样?这件事只要你点头,警务部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申请的!” 面对宋世昌的问询,耀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办公桌,推脱道: “宋先生,我们这里是旺角反黑组。你这件事,我想应该找保护证人组妥当一些吧!” “雷sir,保护证人组那边,我前几天已经接触过了。老实说,我对他们很不满意,无论是装备还是人员上!” “明人面前也不说假话,本来我打算重金聘请一些知名保镖做这件事。可是有朋友向我大力推荐雷sir!” “我相信我的朋友,也相信我所查到关于雷SIR的所有资料。” 宋世昌微笑自信道: “只要雷sir愿意帮我这次,以后就是我宋世昌的朋友。我相信雷sir也听过我宋世昌的为人,对待朋友,绝对不会亏待。” “这一份合同,雷sir可以看看!” 说着,宋世昌从随身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耀阳面前。 “合同?” 耀阳随意翻了翻,这是一份合作合同,甲方是宋世昌旗下的金融公司,宋氏风投,乙方是一家名为“香江四季”投资有限公司。 合同上面注明,只要签订这个合同,两家公司立马结成一种较为松散的同盟关系。 双方的投资消息共享,还附带了许多东西。 比如双方公司都可以派人随时去对方消息库调取资料,甚至于得到对方公司最新投资计划等等…… “恩?” 耀阳一手盖上文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意味深长道: “宋先生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哈哈哈,我宋世昌是个生意人,有付出才能得到回报,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雷sir的风采,宋世昌也绝对佩服,如果有什么冒犯到雷sir的地方,还希望雷sir原谅。” 宋世昌笑容满面,一脸和气,给人予极大好感。 可是隐藏于笑容背后,耀阳知道这人是真不简单,难怪年纪轻轻就把生意做了这么大。 港综市四季这家投资公司,事实上成立于两月前,正是耀阳让占米仔,以他的名义成立的投资公司,而后跟着霍景良学习金融投资。 宋世昌现在摆出这么一份文件,无疑是凭借种种调查回的信息,猜测到港综市四季的实际掌权者。 结盟既是示好,也是报酬,但何尝没有一些潜藏的威胁呢? 耀阳答应,皆大欢喜! 耀阳如果不答应,会如何发展,还真不好说! 索性,思来想去耀阳也没觉得宋世昌的请求有什么不妥,似乎除了好处外,并没有丝毫的坏处。 “好!” 一句肯定,耀阳推回文件,伸手道: “宋先生作为港综市民,既然有困难,又有要求。我雷耀阳身为港综警察,一定尽全力为市民服务!” “宋先生,你的事我会安排,如果没什么意外,下午应该就能开始工作了。处长那边,还希望宋先生自己去说。” “好!那这件事我就拜托雷sir了。” 宋世昌大喜,收回文件,起身与耀阳握手道: “我这就去一趟警署总部,亲自请求处长。” 双方将事情敲定后,更加融洽起来,宋世昌是做通讯起家的,甚至马上提出,会快向旺角警署提供赞助,在通讯设备上面,他全部包了。 耀阳一副正经模样,连连致谢。 谁也再没提起所谓投资结盟的事,就好像那件事根本没有过。 文件也被宋世昌重新放进公文包,或许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次出现,签上双方公司法人名字。 谁也再没提起所谓投资结盟的事,就好像那件事根本没有过。 文件也被宋世昌重新放进公文包,或许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再次出现,签上双方公司法人名字。 咔嚓…… 两人闲聊大概五分钟,宋世昌告辞,耀阳亲自拉开房门,热情将对方送出门。 大堂里面,以方洁霞为首,都有些懒散的反黑组成员见此,赶紧站起身,纷纷送别宋世昌这商界大亨。 随着宋世昌离开,耀阳大手一挥,吩咐道: “全都跟我进来,有件案子!” “案子?” 众反黑组成员眼睛一亮,他们可没一个是本份的人,最喜欢听的就是“案子”两个字。 只不过旺角警署扩建,没有工作条件,大伙休息休息,也是无奈。 现在头主动提起案子了,想来一定考虑得很清楚,是可以完成的案子,不会受条件限制。 方洁霞、何尚生、何展文、于子朗四位赶紧跟着耀阳走进办公室,马军可就郁闷了,身边还有一位古惑仔犯人没有能脱手呢! 还好一直在警局进出的梁鉴波这会儿走进大堂,一看大堂情况,夸张道: “我靠!全下班啦?也不通知我啊!” “下班个屁,胖子,这个犯人交给你,一会儿有伙计来接人。头有工作安排,我先进去了。” 马军眼睛一亮,直接扔下古惑仔,拍了拍梁鉴波肩膀。 “工作安排?” 梁鉴波看了眼古惑仔,不等反应,已经只看到马军进入办公室的背影。 “我靠!” 又是一句骂,梁鉴波只能坐在椅子上,开始与可怜的古惑仔犯人聊天: “小子,犯了什么事啊?你也够倒霉的,遇上我们警局有名的疯虎……” 公室内,耀阳坐在主位,其他人或站或坐,注意力全都在办公桌上的一份资料上面: 今年5月23曰下午3点钟左右,清水湾游艇俱乐部发生一宗凶杀案。 死者是38岁的职业会计师廖进超,疑凶是上市公司益辉集团主席赵国民。 港综市警方相信,杀人动机跟廉政公署正在调查的该集团一宗涉及上亿港币的内幕交易案有关。首先报案的目击者是24岁的小学教师杨倩儿,同案还有另外两位目击证人,分别是28岁水手陈达强,以及51岁的俱乐部警卫朱东明。 案发后五天之内,除杨倩儿外,另外两位目击证人都发生意外身亡。 杨倩儿现在无疑也极度危险,因为这会儿的时间是6月1曰,离开庭的6月15曰还有10多天。 “我靠!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些事都是赵国明那王八蛋做的。” 马军看完资料首先表态,一脸怒气冲冲。 毕竟两位无辜者身亡,对于马军这种“正义”警察来说,简直是不能忍啊! “看出来又怎么样,赵国明现在都收监,没证没据的,我们根本拿他没办法。” 于子朗眉头大皱,作为一个新人警察,也看出这单案件难搞的地方。 如果是犯人没抓到,反黑组还可以出手帮助抓人,找遍整个港综市也把赵国明逮到。 偏偏赵国明一直都被警方收押,警方成了他最好的时间证人,反倒与这两单案没了关系了。 方洁霞事业心重,可不管什么赵国明犯案与否。 这个事儿,在方洁霞看来,对反黑组也没好处,人都抓到了,反黑组还能做什么? 不解之下方洁霞直接问道: “头,这单案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单案子现在唯一目击证人杨倩儿,表面身份只是个小学教师,不过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宋世昌的女朋友!你明白啦?” 耀阳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 “宋世昌是想让我们反黑组去保护杨倩儿?” 何尚生紧随其后,马上明悟过来,话语道。 “是啊!要不然以他堂堂大富豪身份,又怎么会跑来我们这个小警署。就算他有事,恐怕也是去总局吧。” 耀阳点头,肯定道。 “恩…” 众人点头,算是都明白了宋世昌先前为什么会来拜访。 “保护人也好啊,看情况,赵国明一定会派人做掉杨倩儿。我们去保护她,顺便抓一些杀手,倒也不错。” 马军开始兴奋了,在马军看来,有案子办就是好事,至于什么性质,完全无所谓,都是为市民服务嘛。 而且能够与杀手对决,在马军看来,绝对是件快乐的事。 “这…” 何尚生眉头微皱,认真道: “头,这种案子应该是保护证人组的事,我们是反黑组啊,去保护杨倩儿,是不是有点越权办案了。” “一两天倒是没关系,时间长了,确实不好。” 很少说话的何展文点头,赞同着何尚生意见道。听得两人的话,于子朗、马军微微点头,倒也觉得不错。 反黑组跑去保护证人,这可真是不好交代,不管对于上头,还是对同事机构,保护证人组。 倒是方洁霞,跟着耀阳这些曰子,已然完全拜服,少了几分自作主张,对耀阳多了几分服从,问询道: “头,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决定?” 耀阳赞赏看了方洁霞一眼,点头道: “不错,我决定保护杨倩儿,帮宋世昌这个忙。” “为什么?” 方洁霞再问,众人也都看向江震,欲听解释。 耀阳倒是不含糊,伸出手指道: “第一,宋世昌是什么人,我相信你们都听说过。他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一直都做电子通讯那一行。可是就我所知,我们警务部的通讯设施,有八成都出自他的公司。换言之,他和我们警务部关系很好。他的请求,我们没有十足借口,是真不好拒绝。” “不错!” 方洁霞点头完全赞成道: “宋世昌确实和我们警务部很多高层的关系都不错,每年也会向我们警务部赞助许多设备。” 耀阳话语继续: “第二,宋世昌已经表态,他会向处长要求,要求我们旺角反黑组接手保护杨倩儿的任务。” “恐怕我们很快就会收到处长直接的命令,让我们做事!所以得罪保护证人组同事,越权办案的事,倒是不存在。” “第三,宋世昌也向我许诺,事成之后,我们旺角警署将会收到一批由宋氏赞助的通讯设备。不仅如此,以后每年宋氏都会单独向我们旺角警署提供赞助。” “哦?” 听到第二第三,方洁霞、何尚生等人都是眼睛大亮,没了后患,还有好处,听起来真是不错任务啊。 而耀阳话语还没完,第四根手指伸出道: “第四,现在我们旺角警署扩建,情况你们也知道,很多案子都没法办。既然时间这么多,一起去保护一次证人,我觉得也算不错” 最后耀阳最终总结道: “得到宋世昌好感、完成处长的命令、获得电子通讯赞助、打发多余时间。无论怎么想,我实在没想出拒绝的理由!” 方洁霞这会儿也露出动人笑容,拍了拍资料道: “既然没有拒绝的理由,那就一定要答应了!” “哈哈哈……”耀阳大笑。 看到两位长官都异口同声答应,何尚生等人再无顾虑,纷纷重新拿起资料,仔细研究起来。 马军更是显得迫不及待,着急道: “头,我们什么时候行动?赵国明那王八蛋随时都可能下手的,既然我们答应了宋世昌,那就赶紧吧!” “急什么?” 耀阳淡定摆手,指了指桌上电话道: “处长的电话都没有到呢!” 额…也对! 马军听得一愣,随即点头,静静站在办公室内等待起来,他也不看什么资料,对于他来说,资料都是白搭,以他的头脑干脆不分析,听何展文、于子朗他们等人分析更好。 他负责的,一向是体力活儿。 ………… 香江太平山,英文:VictoriaPeak,一般指“太平山山顶”,因而被香江人简称为山顶。这个地方景色优美,气温清凉,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居所环境。 在这里,更可以俯瞰香江及维多利亚港的整个景色。 是以自港综市地产发展开始,这里很快就被地产商看重,多年来不断扩建高级住宅,别墅,独栋院落等等。 港综市大多有钱人,在这里多少都有物业。 即便物业不是主要居所,但只要到了炎热的夏天,也会成为避暑佳处。 杨倩儿港综市普普通通的老师一枚,按理说以她的条件,根本不可能在山顶有房产。 但架不住宋世昌财雄势大,产业无数啊! 自从得知杨倩儿危险处境的那天起,宋世昌连哄带骗,将杨倩儿拉到了位于山顶别墅区,并且让保护证人组出动,24小时保护杨倩儿安全。 在宋世昌看来,由于山顶是富人区,本来安保就做得不错,沿途车辆都要受到一些检查才能够上山。 又有保护证人组24小时保护,杨倩儿可以说是安全无忧了。 可是随着两名目击证人相继死亡,其中一人还死于炸弹爆炸,宋世昌才会慌着找更好的保镖。 毕竟炸弹的出动,就表示人家已经豁出去了,不灭掉证人是誓不罢休了。 偏偏杨倩儿还性子比较硬,宋世昌私下其实劝过好几次,让杨倩儿别做证人了,就当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杨倩儿一点都不松口,就是要做证人。 无可奈何之下,宋世昌也只能亲自出面,四处找高手保护,最终找晚上七点,吃过晚饭之后。 由耀阳亲自带队,旺角反黑组除了梁鉴波、周强被安排留守警署,处理一些杂事外,其他人全都开车直奔山顶别墅区。 这个时候,耀阳已经得到警务处长亲自授命,安排旺角反黑组负责保护杨倩儿的安全。 老实说宋世昌的面子确实是够大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两小时还没到,就让警务处长同意了这个请求。 而且在来之前,警务处长甚至告诉耀阳,警务处的装备可以任由耀阳选择取用,向军械科申请一下,一定会批复。 只要这次完美保护了杨倩儿安全,就可以了。 耀阳倒也没客气,选择了一些警用大火力枪支弹药,高清晰望远镜等等。 这才会耽误了老长时间,现在才出发。 到了别墅区后,一切还算顺利,由方洁霞负责与警方本身安排的保护证人组交接,一切手续几乎十分钟左右就解决了。 可以看得出,保护证人组这边也得到了上头命令,所以他们并没有丝毫异议,更没觉得不对,笑容满面将旺角反黑组迎进了别墅。 走过别墅前院,别墅大厅门口,一位颇有气度,带着一副精致眼镜,手里提着黑色箱子的西装男人早早等在这里。 他似乎认识耀阳,看到耀阳等人到来,赶紧迎上,客气道: “雷sir是吧?我是宋先生代表律师,大卫。宋先生都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好!” 耀阳答应一声,领着自己一票手下大踏步跟上。 值得一提的是,马军、何尚生、何展文、甚至是于子朗四位,手里都没闲着,各自提着一个沉重的黑色袋子。 特别是于子朗,看起来十分吃力,两只手拿着,咬牙切齿。进入别墅大堂,这里布置典雅,各种名贵家具,雅致却不显庸俗,墙壁之上,也没有那么多多余点缀,除了几幅不知是什么人画的名著外,再无其他。 看得出这栋别墅宋世昌似乎不是常常来,布置较为简单,完全不符合宋世昌的身份。 当然也可能是主人家追求简单风格,只不过同宋世昌有过接触的耀阳却不这么认为,稍微打量后,便不再多看。 反倒是于子朗、马军等人少有见识过别墅,左看右看,好像乡下人进城一般。 在大卫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大堂茶几边方才停步。 咔嚓…… 大卫将手上的箱子放在茶几上,打开后,一箱子满满的千元大钞显露在众人眼前: “雷sir,宋先生交代,这笔钱各位sir可以随便用。算是保护杨小姐期间,各位的生活费,100万!请雷sir点一下吧。” 嘶…… 听到一百万是给自己等人生活用的,除了耀阳与方洁霞外,其他几个人都有些震惊。 “宋先生还真是客气!” 耀阳看了眼箱子,笑了笑,回头吩咐道: “阿文,点一下!” “呃,还真点啊?” 方洁霞与何尚生、于子朗相视一眼,好像对于耀阳收钱觉得有点不妥当但何展文、马军可不管那许多。 特别是何展文,马上放下手上袋子,当着律师大卫的面点起钞票。 “头,没问题!” 一分钟左右,何展文朝耀阳点了点头,轻声道。 耀阳这才重新看向大卫,话语道: “麻烦你替我回复宋先生,他的好意我耀阳收到了。这次杨小姐的安全,一定不会有问题。” “好,好,如果没其他的事,雷sir,我就先走了。” 大卫连连点头,话语道。 “请……!” 耀阳一扬手,也不送这眼镜律师,只是看着他离开。 随着眼镜律师离开,大厅内只剩下旺角反黑组自己人。 方洁霞眉头微皱,当即小声道: “头,我们收下宋世昌的钱,这不好吧?” “什么叫作我们收下他的钱,你说得就好像我们受贿一样。先前你可听清楚了,这些是我们的生活费。” 耀阳翻了个白眼,解释道: “我们这些做警察的,虽然出来执行任务,上头可以支出一定的生活费用,可那也是纳税人的钱啊!像这次任务,完全就属于宋世昌私人的事,他够能量找到处长出面,调我们反黑组过来保护证人,难道就不该承担相应费用?” “呃……” 方洁霞无语,何展文在旁边听得倒是连连点头,话语道: “头说的对,宋世昌那么有钱,我们反黑组为他私人办事,他负责生活费用也应该。” “可是这么多钱,根本用不着啊!什么生活十几天就要一百万的?” 于子朗在旁边插了一句道。 “子朗,这你可就要学着点了。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这可是高级别墅区,住所高级,生活当然也要高级。” 耀阳先教训了于子朗一句,随即看向何尚生,吩咐道: “阿生,一会儿你辛苦一趟,出去买一些龙虾、鲍鱼、鱼子酱、红酒回来,对了,烟也可以。” “记得,这一百万要全部花光,把凭据也要拿回来。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会亲自交给宋世昌的。” “一百万的东西,就我们几个,怎么吃得完?” 何尚生咋舌不已,似乎没想到耀阳动真格的,还真要花光一百万,买一百万的食物。 “我们几个吃不完没关系,还有其他人嘛。” 耀阳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 “好了,生活费这种小事就不多说了,你们放心,没事的,这完全属于民众对我们警方的感激,吃吃喝喝,不算违纪。” “我们先做事吧,把家伙都拿出来,另外四处看看,熟悉环境!” “对了,Madam方,先前同事说林小姐还在楼上睡觉。你上去看看,顺便通知林小姐,这里由我们接手了,她的佣人我们也全部驱散了。” 话罢众人全都放下袋子,准备拿出装备工作。 这时候,楼梯间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一道十分不满的清丽女声也随之传下: “我知道由你们接手了保护我的工作,那又怎么样,我从来没说过要接受啊!” “还有,你们以为这里是你们家啊,没有主人家的允许,是谁让你们驱散了我的佣人。” 听到声音反黑组成员全都看向楼梯,只见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慢悠悠走了下来。 女人很年轻,穿着一身淡蓝色连衣裙,明媚大眼,蓬松披肩长发,修长大腿,脚上只穿了一双拖鞋,表情倨傲,并且带了一丝的不满。 论长相,论身材,老实说女人可以打上九十分。 可惜,此刻大堂中一票反黑组成员都不是好色的人,除了觉得女人说话刺耳外,其他是半点没看重。 方洁霞更是瞬间板起一张脸,拿出自己的警员证,话语道: “你就是杨倩儿小姐吧?我是旺角反黑组督察方洁霞,这位是我们反黑组的组长,高级督察雷耀阳,雷sir,其他几位是我们队员。” “现在,你的安全由我们负责,保护证人组同事已经离开了。还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杨小姐可以配合……” 方洁霞公式死板话语,不等话说完,杨倩儿更加不满了: “这位Madam,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现在并不打算接受你们的保护。” “你们自作主张,刚到我的家,就驱散了我的佣人。你们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在这里做了许多年了,被你们就这样赶走……” “哼!” 方洁霞可不是喜欢吃亏的人,性格硬气,也不等杨倩儿说完,已经严肃打断道: “杨小姐,佣人的事只是小事,这件事后,杨小姐大可以再请回来。我们警方也是为了杨小姐的安全考虑。如果杨小姐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可以随时打电话投诉我们。” 杨倩儿听得大怒。 她似乎也是个脾气不好,刁蛮任性的人,与方洁霞争锋相对道: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要打电话给世昌,让他赶你们走。” “恩?” 杨倩儿这样的态度,让方洁霞与旺角反黑组成员更加不满,就打算再说什么反驳。 这时候,一直没有理会两女斗嘴的耀阳,微微蹲下身子,拉开一个黑色手提袋,吩咐道: “人既然认识了,那就不用再耽误时间,做事!” 说着耀阳自顾从中取出望远镜、手枪、对讲机等等物品…… 马军、何尚生等人见状,也连忙答应一声,蹲下身子,都开始拉手提袋,拿出各种装备。 显然众人是直接就要开始进行安保工作了,完全算是无视杨倩儿的话。 “你们……” 杨倩儿看到众人的动作,比起方洁霞与她斗嘴都还觉得不爽,发火道: “住手,你们都住手!世昌虽然告诉我,是他亲自请你们来,可是我从来也没说过要接收啊!是谁让你们行动的?” 对于杨倩儿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耀阳都觉得有点不爽了,放下手上动作,豁然起身,大踏步走向杨倩儿。 xiaoshuting.info 耀阳那1米9往上伟岸的身材,无论相貌如何的好,可是给予杨倩儿第一印象依旧是一种压迫感。 特别是双方并不熟悉,且有口角的情况下。 杨倩儿看到耀阳的逼近,无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退了一小步,叫道: “你想做什么?” 耀阳直视杨倩儿,当走到杨倩儿面前时方才站定,正色道: “杨小姐,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们从来也没说过,是宋先生请来的。准确来说,我们旺角反黑组是警务部派来的。” “而我们警方办案,市民有协助的义务,我看过杨小姐资料了,是一位小学教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港综市的教育工作者素质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连最基本的协助警方办案都不了解,并且还公然拒绝配合。” “呃……” 杨倩儿被耀阳气势所慑,更重要是耀阳言语中抓住杨倩儿七寸,毫无一个请来保镖的自觉,给人感觉完全就是警方办案,征用了市民的家一样。 偏偏杨倩儿刁蛮是刁蛮了一些,对于自己教师这个职业,倒是真心喜欢的。 对耀阳的话,她找不出半点反驳,只能猛的一跺地,怒气冲冲,转身跑上楼道: “我马上打电话给世昌!” “呵,刁蛮任性!” 方洁霞看着杨倩儿被说跑,心下快慰,不屑一语,随即看向耀阳,崇拜道: “头,你说的真好。” 江震拍了拍方洁霞肩膀,教训道: “你记住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用协助办案施压,你和她斗什么嘴?赢了没好处,输了更丢人。” “是,是,是!” 方洁霞脸颊微红,特别是耀阳毫不顾忌拍其肩膀,让她感觉无比安定,连连点头。 而何尚生这时候插话了: “头,我们这么对杨倩儿,会不会不太好啊?” “头,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应该好好说,或许……” 于子朗紧随其后,脸上也露出难色道。 不等耀阳回话,方洁霞又有些火大了,话语道: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刚刚没看到那女人的态度嘛?怎么跟她好好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看那女人长得漂亮,所以……” “行了!” 耀阳又拍了拍方洁霞肩膀,算是安抚,这才回头,看着何尚生与于子朗等人道: “阿生、子朗,我知道你们担 心什么,你们是怕这样会得罪宋世昌,对我们整个反黑组没好处对吧!” “这一点,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如果我没料错,宋世昌这会儿恐怕已经对杨倩儿很不满了,绝对不会为了一个杨倩儿,再得罪我们!” “啊……?” 听得耀阳这话,别说何尚生、于子朗,就算是方洁霞也是大惊。别看方洁霞刚刚同杨倩儿争锋相对,事实上她冷静后,也怕得罪了宋世昌。 可是现在耀阳却说,宋世昌根本不会为杨倩儿出头,这可太奇怪了。 疑惑之下,方洁霞马上就问道: “头,这话怎么说?宋世昌为了杨倩儿,亲自去向处长请求,安排我们接替保护证人组,过来严密保护她。” “看起来,宋世昌应该很爱他这个女朋友才对啊,怎么会对她不满?” “爱?” 耀阳摇头,微笑道: “Madam方,你太不了解宋世昌这类的人了。如果宋世昌真爱杨倩儿,把她当作曰后的妻子,如今我们要保护的就不会是杨倩儿,应该是被收监的赵国明。”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句话难道Madam方你没听说过?” 别墅大厅里面,除了马军耿直一些外,全都是聪明人。 听着耀阳的话语,皆有所感悟,于子朗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道: “难道宋世昌还敢买凶杀人?他可是做正经生意的啊!” “呵!” 耀阳轻笑,摇头道: “是啊,他确实是做正经生意的,但身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要在短短十几年间从一个小公司,发展到上市公司,难道就真那么干净?” “就凭他和警务处的关系,如果肯花钱,冒一点风险,收监那位恐怕早就发生意外了!还能轮到他嚣张,不断派人暗杀杨倩儿?” 说到这里,耀阳看向马军道: “亲人,永远都是人类最亲近的。别说是宋世昌,阿军,我问你,如果你知道有人会派人暗杀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办?” 马军一愣,随即条件反射答道: “谁敢?我先摆平他!” 耀阳赞赏一笑,对马军的话并没觉得不妥,环顾众人道: “现在你们明白啦,还认为宋世昌真对杨倩儿感情很深吗?真的很爱杨倩儿吗?”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感悟良多。方洁霞明悟的同时,还有一丝疑惑话语道: “那他为什么还要找到我们,找到处长,让我们过来保护杨倩儿。随随便便请一些保镖做事,不就好了?没必要浪费这么多人情吧?” “这就是宋世昌为什么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的原因了,他老谋深算,够会做人啊!” 耀阳先是感慨一句,随即解释道: “杨倩儿报案后,我们警方第一时间就查到,她是宋世昌的女朋友。消息这么明确,这么容易查到,说明宋世昌平时就没有隐瞒这层关系,一定很多人也知道。” “如果宋世昌对待女朋友,仅仅请几个保镖,再不去管,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待他?” “哦!” 方洁霞恍然大悟,紧接耀阳话道: “所以他大张旗鼓找上我们,找上处长,这根本不是真心要护杨倩儿安全,只是为了让外人明白,他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更是让他那些生意伙伴更加看重他。” “聪明!” 耀阳赞赏看了方洁霞一眼,让方洁霞很是不好意思。 倒是于子朗依旧觉得耀阳的话有点让人不敢相信,完全是以最大恶意去揣摩人心,小声嘀咕道: “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卑鄙,说不定宋世昌就是一个正经商人呢!” “正经商人?” 耀阳耳目聪敏,当然听清于子朗的嘀咕,想到宋世昌跑来办公室找自己时那些表现,无不表明那个人极其不简单,根本不是正经商人,正经求助的做法。 看向于子朗,耀阳话道: “子朗,其实要证明我说的对不对,很简单!” “那个杨倩儿不是上楼给宋世昌打电话去了嘛!如果宋世昌真的爱杨倩儿,为了她赶我们走,换一批人来保护杨倩儿,这不难吧?说再多也没有,一会儿你看杨倩儿会不会再让我们走,那你就明白咯!” 呃……! 于子朗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那么小声嘀咕,头都听到了。 “恩!” 方洁霞、何尚生、马军等人倒是默默点头,虽然对于自己的头十分信任,但做事的同时还是不时看向别墅二楼,带着纠结的心情,有点希望杨倩儿出现赶人,证明真爱存在,又不想放弃这个任务,放弃宋世昌人情。 别墅二楼,怒气冲冲的杨倩儿趴在房间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电话,不断抱怨着: “你知不知道,那些反黑组的人简直完全不当我是证人,把我当嫌疑人啊!他们不仅对我态度恶劣,刚刚来到家里,就自作主张辞退了所有的佣人。” “说话还毫不客气,每一句都针对我,不仅是针对我个人,还针对我的职业,甚至怀疑我的素质。我很不喜欢他们,你要你马上让他们走,我根本不需要人保护。” “港综市是法制社会,是全亚洲最安全的城市之一,而我现在住山顶,安保也是全港综市一流的,根本不会有人来暗杀我。” “前几天保护证人组的人对我还算客气,工作也够专业,我接受了,也听你话。可是这什么反黑组的人简直太粗暴了,根本就不是警方保护证人该有的态度。” “宋世昌,我要你马上赶走他们,投诉他们,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电话那头,是一处不知名的酒店内。 酒店房间装饰豪华,宋世昌正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杯红酒轻摇。 在他怀中,骇然还坐着一位面容秀丽的女人,不断摸索着宋世昌。 宋世昌却是不动声色,连喘气都没有一点变化,待杨倩儿说完,方才笑语安慰道: “密西尔,你不要这么生气嘛。反黑组是我特意请来的,他们很厉害的,态度不好,完全是因为他们以前做的都是反黑工作,不太善于交际嘛。” “我告诉你啊,他们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特别是他们的组长雷耀阳……” 宋世昌很会忽悠,长长一段话几乎不带重样的。 不仅把反黑组夸得上了天,最后更是绵绵情话,表达出各种为杨倩儿担忧的情绪,让杨倩儿本来还无比不满的情绪都差点忘记。 杨倩儿这边,也确实忘记抱怨反黑组,话题一转蒙头道: “我不要听,有他们在,你是不是就不用回来拉?我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不是什么反黑组。” “密西尔,你别闹了,你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我平时的工作很忙呀。我现在还有很多合同等着签呢,一天给我24小时都不够用啊!” 宋世昌这边,闭眼享受着身边女人服务,却是无比平稳,义正言辞话语着。 “好,那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了,分手算了,哼!” 杨倩儿听得气愤,很不爽挂掉电话,可是心里其实已经认可宋世昌的忽悠。 另外一边,宋世昌却是表情无比阴沉,拿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语气转得无比冷漠: “贱女人,这次之后,有你好看的。” “宋先生,这么麻烦的女人,早就该甩掉了。” 宋世昌身边的女人这会儿总算说话了,她无比识相,也很会挑选时机,一脸的乖巧,望着宋世昌。 这,让宋世昌虚荣心得到巨大满足,特别是一想到杨倩儿的表现,拍了拍面前女人,语气又变得柔情道: “宝贝,还是你好,我很快就会甩掉她的,现在时候还没到。” 话罢宋世昌抱向女人……. 果然不出耀阳所料,有宋世昌忽悠,杨倩儿根本没能让反黑组离开。 旺角反黑组一行人,也顺顺利利入驻别墅,将别墅几道门都紧闭死死,各种从警察装备库拿出的装备全都布置好了。 人手一个对讲机,一把手枪随身。一楼大厅,轻机枪,来复枪藏匿在几个随时能拿到的地方。 同时别墅顶楼,反黑组队员拿着高倍率望远镜,二十四小时换岗监视别墅四面八方的动静,防止人家玩一出远程狙击。 耀阳对此,也再一次想到了李浩扬,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考虑怎么样。 现在自己小组,刚好差一位能够远程支援的家伙。 就好像这种情况,李浩扬能够拿把狙击站在楼顶,几乎就是万无一失了。 就这样时间在布置中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可是翌日大早,冲突再次发生。 杨倩儿如同往常生活节奏一般,大清早就换好了衣服,拿着手提包,大大咧咧就要出门。 可是刚到大厅,就被耀阳一伙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看电视的家伙们拦下。 出面阻拦的依旧是方洁霞。 只见方洁霞看到杨倩儿的动作,二话没说就堵在了大门,幽幽道: “杨小姐,你要去哪儿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相冲,杨倩儿看到方洁霞就来气,很不耐烦吼道: “我现在要去上班,是不是连上班也不可以啊?” “哦,对了,我忘记通知杨小姐了,我们今早已经向杨小姐所在的学校提出申请,为杨小姐请了十几天的假期。出庭之前,杨小姐都不用上班了。” 方洁霞对待外人,从来都是一脸严肃,好像高官盯着下属一样,死板话语道。 杨倩儿听到这种回应,气得差点跳起来,几乎是尖叫声道: “什么?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是证人,不是犯人啊!你们有什么权利替我做主?我同意请假不去上班了嘛?我一定要投诉。太过份了,简直太过份了。” “杨小姐,我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工作的地方人流量太大,很危险的。” 方洁霞一脸正经,倒是给出了解释。 杨倩儿根本不接受这样的解释,怒道: “你怎么不说是你们没本事,我昨天也能够上班的,就是你们港综市保护证人组的人,护送我去的。” 方洁霞绝对是个合格的外交人员,根本不见动怒,严肃依旧: “保护证人组有他们的做法,我们有我们的做法。杨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让开……” 杨倩儿简直看方洁霞不爽到了极点,怒吼一声,就要伸手去推方洁霞。 “头,有情况!” 正在这时,大厅里面耀阳、何尚生、方洁霞三人的对讲机同时响起,于子朗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杨倩儿当即止住动作,这么大声响,她当然也听在耳中。 “什么事?” 沙发上,耀阳拿起对讲机,马上给予反应道。 “有两个人从大门进入了别墅,他们一大一小,是用钥匙开门的,马sir已经抓住人了。” 于子朗的汇报很清楚,今早是他负责去楼顶望远,无疑他是瞧见了。 “很好!阿军,阿军收到吗?” 耀阳满意一笑,对讲机呼叫道。 “头,收到!” 马军的声音很快从对讲机中传回。 “先搜身,如果没问题,把人带进来审!”耀阳随意吩咐,倒是没有太在意。 “我知啦,头!”马军听命。 方洁霞听着几人对话,脸上一喜:真是及时啊,要不然杨倩儿又该闹腾了。 表面上,方洁霞脸色一正,话语道: “杨小姐,你都听到啦?现在外面真的很危险。” 呃…… 杨倩儿被方洁霞这么咽,还真是无言以对,暗道: “这怎么一回事,前几天从来都没有什么杀手,现在突然就来了?这个社会杀手都这样嚣张的?直接敢往自己别墅冲?” 正在杨倩儿默默思索的时候,别墅大门打开,马军与何展文的身影出现。 他们还不仅仅两人进来,一人抓着一个人,一者看起来很年幼,最多7.8岁,好像还是小屁孩儿。 一者倒是岁数不小了,50余岁左右,头发前端有点白,身穿着佣人服饰,鼻子还流着血,衣前都有了滴滴血迹。 呜呜呜 刚进入别墅,那名小屁孩儿扫视一圈,眼睛直接就定格在杨倩儿身上,瞬间大哭: “姨妈……” “恩?” 马军、何展文一愣。 杨倩儿已经推开方洁霞,快速迎向小孩: “比利,怎么是你啊,今天又不是周末,你怎么回来拉?怎么一回事啊?” “呜呜呜…” 那名叫比利的小破孩似乎被吓得够呛,一边哭一边嚎道: “姨妈,今天学校放假了,我和王伯伯一块回来。刚刚进门,他们两个就抓住我们,还打我们。我的手好痛啊…姨妈,他们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们家啊?呜呜呜……” 说着,比利还抬起手,那手腕确实有一处青紫,似乎被人捏成那样的。 呃…… 看到这种场面,傻子也知道一场误会。马军与何展文都有点尴尬,赶紧看向耀阳,解释道: “头,我们明明昨天就辞退了别墅所有佣人,先前我和阿文巡查的时候,发现有人穿着佣人的衣服开门,以为是杀手,所以才会马上动手!” “什么杀手,一个是一直负责陪同我侄子上学的王叔,一个是我侄子,他们一老一小,哪里像是杀手?”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杨倩儿暴跳如雷,拉着比利,直接跑到耀阳面前,气势汹汹道: “雷sir,你是这里最高长官是吧,现在你的下属这样做事,已经伤害到我的家人,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你要什么交代?” 耀阳瞟了杨倩儿一眼,随即看向马军两人,马上表态道: “做得好!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杨小姐的安全,无论发现任何疑是威胁杨小姐安全的人,先行制住,这是应该的。” “你们两做得没错,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件事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向上头交代。” “你……!” 杨倩儿见耀阳不仅没有半点赔礼的意思,反倒明着表态要包庇下属,气愤非常,就想要指责。 而耀阳话语继续,根本不予杨倩儿机会道: “杨小姐,这位是你侄子是吧,恩,年轻小小,能够住在这里,可以留下。” “至于这位!” 耀阳瞟向那名鼻青脸肿的仆人王伯,摆手道: “先放假,自己回家去。等这次的事件结束,杨小姐要请他也好,补偿也好,那都是你们的事了。” “阿军,阿文,送客!” 这话一出,马军与何展文都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心中感慨自家的头着实过于霸道了点。 自己等人都已经算是违规警察了,头更加凶残,完全来了个“反客为主”。 那口气完全就是别墅真正主人,杨倩儿倒像个犯人。 而杨倩儿亦反应过来,一手拉着自己侄子,又跑回大门,一手拉着那位老仆,狂吼连连: “你们算是什么警察,算是什么保护,神经病,都是一群神经病。” “投诉,我一定要投诉你们的。” “王伯,你别怕,走,我带你上去,先洗个澡,换件衣服!” “比利,你也跟小姨上去,我们马上打电话。” 话罢,杨倩儿拉着脸上还十分恐惧的王伯与比利,往别墅楼上走。 马军、何展文等人或许觉得不便阻拦,这次并未听从耀阳的命令,把人请出去,眼睁睁看着三人上楼。 方洁霞也赶紧来到江震身边,小声道: “头,一个老头和一个孩子而已,不如让他们待在这里好了?要是真赶他们出去,把这件事往外传,对我们反黑组声誉不好。” “孩子可以留,那老头洗完澡后马上送走。” 耀阳拿起茶几上饼干,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视,淡然话道: “我们反黑组人手就只有这么多,要保下杨倩儿倒还没什么,多来几个,除了增加风险,再没有其他好处。” 说着耀阳与方洁霞眼神对视,正色道: “做事有时候确实可以让步,但有时候一定不能让步。这次保护杨倩儿,杨倩儿本身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她再对我们不满,也只能吞下去。十几天后,我们双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有交集了。” “反倒是如果这次任务有失,宋世昌、一哥,都会对我们有很大看法。什么是轻,什么是重,不用多说你也明白了?” “恩!头,我明白。” 方洁霞点头,旁边马军、何展文等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别墅二楼,杨倩儿领着佣人王伯、小孩比利,进入卧室后,倒是很好心,安排王伯就在主人卫生间洗浴一下,特别是身上血迹,这样也不好出门啊! 而后,她一边安慰比利,一边再次拨打宋世昌的电话。 嘟嘟嘟……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宋世昌故意不愿意接电话,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杨倩儿连连拨打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听。 “啊……!” 郁闷之下,杨倩儿大叫大嚷,发泄着心中不快。 而王伯很快洗完澡,重新换了一套杨倩儿准备的白色佣人衣服,走了出来。 “王伯,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马上去医院检查一下?” 杨倩儿看到王伯出来,关切问询道。 毕竟先前只是听马军说给了王伯几拳,可是几拳到底多重谁知道,表面只是鼻血,说不定有内伤呢! “没事,没事,谢谢杨小姐关心,如果杨小姐没什么吩咐,我就先走了!” 王伯似乎被马军打了,受了很大惊吓,连连摆手,当即就要告辞。 “哎!” 杨倩儿心中叹了口气,又是生气又是无奈,看向小孩,有些身心疲惫道: “比利,过去把我的包拿过来。” “哦!” 比利经过短时间的安抚,倒是情绪恢复很快,到底是小孩嘛。蹦蹦跳跳走到柜子边,很熟练打开,拿出一个名牌包包,递回杨倩儿手上。 杨倩儿当即从包里拿出五张千元大钞,递给王伯,歉意道: “王伯,这些钱你拿着,去医院看看吧。今天的事对不起啊,我放你一个月长假,你放心,薪水我照给。一个月之后,再麻烦你陪同比利上学。” 王伯连连摆手,也不接钱: “杨小姐,不用了,都是一点皮外伤,根本用不着看医生……” “拿着!” 杨倩儿却是不听王伯继续,硬将钱塞到对方手上 呃…… 五千块到手,王伯脸上闪过一丝迟疑,随即感谢道: “好吧,那就谢谢杨小姐了。” 话罢,王伯拿着钱转身离开,不快不慢。 咚咚咚……走下二楼,王伯随意扫了大厅一眼,只见耀阳等人全都坐在沙发上,依旧在那儿看电视。 马军、何展文两个“凶手”坐在酒水柜台边,正紧盯着他。 对于这两位,王伯似乎真是有点怕,加快脚步,赶紧拉开房门离开了。 大概20秒左右,众人对讲机里面于子朗声音传来: “头,有一个人刚刚出了大门。” “恩!收到。” 耀阳随意回应了一句,放下对讲机,优哉游哉。 哐……! 正休闲着,大厅里面电视机突然漆黑,随即大亮。 黑亮时间只是眨眼的功夫,无比的短暂,就好像电视机出现了一下信号中断的问题。 反黑组成员们几乎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这种情况,在八十年代,信号并不算好的太平山顶,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 可是耀阳侧耳倾听,神情瞬间凝重,豁然起身,大叫道: “遭了!” 随即,不等其他人反应,一个漂亮撑跃,跳过沙发,冲向别墅二楼。 “头?” “什么事啊?” 这种反应,着实让大厅内其他人吓了一大跳,几人面面相觑,从对方脸上都只看到了不明所以。 还是方洁霞聪明,也不管发生什么,立马拿出腰间点三八,吩咐众人道: “阿生,你守在这里。阿军、阿文,跟我来。” 话罢,方洁霞也向二楼冲去。 “走,跟上。” 马军、何展文没有半点不满,眉头一皱,拔腿就追。 何尚生亦赶忙从沙发下面拿出一把轻机枪,迅速藏到酒水柜后面,拿出对讲机,问询道: “子朗,子朗,收到没有?” “收到?” “外面有什么情况嘛?” “没有啊!” “没有?你确定?” 别墅二楼耀阳狂奔冲刺,目的地直指杨倩儿卧室。 轰……! 狠狠一脚踹开,只见房间里,那小孩比利趴在床上,有些恐惧看向突然出现的耀阳。 “杨小姐呢?” 耀阳立马问询,双耳轻动,不等比利答话,又往卧室里面的卫生间冲去。 “啊?你,你别乱进,我小姨在洗澡。” 比利这才反应过来,一下从床上蹦起,手舞足蹈想要拦下耀阳。 耀阳哪里会让这个小孩拦住,大手伸出,直接就抓住小孩后背衣服,将其提在了手里。 随即,瞬间又踹开卫生间。 “啊……!” 卫生间门被踹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拿着一件睡袍,挡在身前的杨倩儿。 从对方暴露出的雪白地方可以看出,她似乎刚刚脱光了。 “杨小姐,你没事就好了,现在马上出去!” 耀阳看到杨倩儿无事,松了一口气,立马神色严肃命令道。 “你……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转过身去啊!” 杨倩儿或许一开始认为真有杀手来了,当看清楚耀阳的面容,恐惧全部消散,只有熊熊火焰疯狂燃在脑门。 特别是看到耀阳手上还提着那小孩,杨倩儿更是抓狂,一手拿着睡袍挡着,一手指着江震,暴跳如雷: “你干什么抓住比利,放手啊!你到底是不是警察?你算什么警察?” 耀阳仔细打量着卫生间里面的一切,对于杨倩儿喋喋不休的指责有些厌烦,直接伸手拉住杨倩儿的手,往外轻轻一带: “杨小姐,得罪了。” 杨倩儿只觉得一股巨大力道拉扯,根本无法抵御,右脚踩左脚差点摔倒。 当回神时,人已经到了江震身后,卫生间外面,右脚疼痛,崴到了。 耀阳看都没看杨倩儿,当看到卫生间里面有一个巨大浴缸,并且已经放满了水,又放下了手上比利,冷漠道: “你也出去!” “小姨,呜呜呜……” 比利经过耀阳这番吓唬,哭了,嚎着喊着扑向杨倩儿。 而就在此时,方洁霞、马军等人已经冲到,几人一边手枪乱指,到处查探,一边大声问询道: “头,发生什么事?杨小姐,你没事吧?” 杨倩儿此刻用睡袍裹着自己,十分狼狈坐在卫生间门口,修长大腿暴露在外,一只脚裸处有青紫,咬牙切齿: “没事?你们的长官是不是神经病,无缘无故闯进我的浴室,到底是想干什么?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就要疯掉了。” “滚,你们都滚,马上滚出我家。” 杨倩儿的话音从小至大,情绪真好像有些崩溃,最终完全是声嘶力竭叫喊起来。 方洁霞看得眉头大皱,她虽然绝对相信耀阳,不可能跑上楼看杨倩儿洗澡之内的。 可是现在别墅似乎根本没任何人迹,还是不解啊! 如果没有解释,杨倩儿投诉,是真不好交代的。 无论对上头,还是对宋世昌。即便宋世昌真不喜欢杨倩儿了,可没分手之前,一个男人,也不会愿意让一个男人闯入自己女友的浴室吧。 来到杨倩儿身边,方洁霞稍微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杨倩儿伤势,随即马上探头卫生间,问询道: “头,到底什么事?” 面对方洁霞,耀阳态度好了很多,此刻正站在卫生间内,像侦探一般小心翼翼打量,重点打量的,就是那巨大的浴缸: “我怀疑有人在这里做了手脚,马上把高压试电笔拿上来!” “高压试电笔?” 方洁霞有些搞不懂怎么就扯到试电笔,好在众人装备十分齐全,倒是有。 拿出对讲机,方洁霞也不动身,直接吩咐道: “阿生,马上把高压试电笔拿上来。” “收到!” 一楼正埋伏在酒水柜,生怕哪里窜出一个杀手的何尚生松了口气,这种吩咐,无疑意味着没有敌人。 二楼杨倩儿房间,卫生间外。 此刻众人都在这里,唯有耀阳一人站在卫生间内。 当半米长的高压试电笔,被耀阳伸进浴缸时,惊人一幕出现了。 唯有超强电力,才能让这种警用高压试电笔发亮的笔,大亮! 所有人包括一直都愤愤不平,恨不得揍死这票反黑组成员的杨倩儿,脸上都惊骇莫名。 因为笔端大亮,正是表示: “并没有任何前兆,浴室内的一大缸水被通上了高压电!” 高压电是什么?相信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很清楚。 那可是瞬间就能让人毙命的东西啊! “头,为什么会这样?” 何尚生最先反应过来,开口问询道。众人一脸好奇,也都看向耀阳。 “呵!” 耀阳冷冷一笑,放下试电笔,话语道: “先前有外人进来过,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是那个佣人?” 方洁霞恍然大悟,立马接茬。 “不可能的,王伯根本不会这些。而且王伯已经在我家工作很多年了,不可能会这样害我的。” 杨倩儿似乎接受不了耀阳的话,马上吼道。 “专门去学习一下,把你的浴缸通上高压电,能有多难?不会害你?你能肯定?一百万不会,一千万呢?” 耀阳不屑撇嘴,看向何尚生,吩咐道: “阿生,马上通知总部,要求他们协助通缉那个佣人。资料,让杨小姐提供!” “我知道,头!” 何尚生郑重点头。 马军这会儿也好奇起来,疑惑道: “头,你怎么会知道卫生间有问题?浴缸被通上高压电?” 耀阳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耳朵,话语道: “全靠这个!适才我们在楼下看电视,电视曾经闪过一下。一开始,我也认为只是线路原因。可是仔细倾听,我听到冰箱断电之后,重新通电的启动声。” “那时我就知道,是有人对别墅的电路动了手脚。” “但无论是什么地方出现问题,要对付的人却很明显,就是杨小姐。只要找到杨小姐,细细查查,很容易就找到不对的地方了。” 耀阳给出牵强解释,事实上很大原因是因为看过原著,再加上确实听到冰箱重启的动静,结合分析,脑中灵光一闪。 但就这样的解释,众人再看耀阳,眼神简直完全就像看“神人”,越加佩服了。 那么细小的动静,就能联想到那么多,并且真就找到一处杀机,实在厉害到非常啊! 若非耀阳英明细心,此时恐怕众人都要给杨倩儿收尸了。 经历过高压电暗杀一事之后,杨倩儿似乎很难以接受,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并不安全。 接下来的曰子,并没有再和旺角反黑组冲突。 每天老老实实待在二楼房间里面,把一楼大厅都完全让给了众人办公。 她那个熊孩子侄儿倒是不怕生,暗杀事件的第二天就恢复如常,不时跑到一楼大堂找反黑组成员聊天,似乎对警察这份职业很感兴趣。 可惜,整个旺角反黑组里面,几乎就没有一个有兴趣同小孩结交的。 除了于子朗时不时能够和小屁孩说几句话,其他人大多不予理会。 小屁孩却很有耐心,别人不理,他自顾自暇的说,好几次还想要看看大厅里面到处潜藏的枪械。 这样的曰子,很快就过去十天。距离法庭开庭,也就只剩下两天了。 太平山别墅,清晨。 马军穿着一条休闲裤,汗衫,大清早就在前院练起拳来。 耀阳与方洁霞亦在这里散步,两人一高一矮,皆穿着一身合体西服,颇有几分般配。 一边散步,方洁霞一边向江震汇报情况道: “头,十天前那个佣人王伯已经有消息了!昨晚十点,西贡有渔民报案,打渔时捞起一具无名男尸,经过法证科的同事鉴定后,男尸正是王伯。” beqege.cc “杀人灭口!” 耀阳毫不意外吐出四个字,随即话语道: “一个佣人而已,除了利用身份,能够进行一次暗杀外,再也没有价值。十天前从他离开别墅,我就猜到,我们再也不可能找到他了。” “杨倩儿死,他会被灭口。杨倩儿不死,他也会被灭口!” “赵国明心狠手辣到自己人都杀,王伯又有什么本事从他手上逃过一命。” 方洁霞郑重点头,认可道: “是啊,虽然我们都知道是赵国明做的,可是没证没据,根本拿他没办法。” 耀阳功利的话道: “这些事和我们反黑组有什么关系?不用多去想这些。还有两天,我们就能从这单案子里面解脱了,一哥的任务,宋世昌的请求,我们就算完成了。” 这种话,如果说给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听,或许会觉得说话的人十分冷漠,甚至不配做警察。 可是对于十分现实,同样功利的方洁霞,只觉听到同类的呼唤,越加觉得与耀阳合拍。 方洁霞那张死板的脸上绽放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仰头看了眼耀阳话道: “离出庭只有两天时间了,赵国明这两天恐怕一定会动手的。接下来,我们真要小心了。” “恩!” 耀阳点头,对这话倒也认同。 “头,电话,是胖子打来的,说是有急事!” 这时,待在别墅客厅的何尚生突然传来大叫声,呼喊起耀阳。 耀阳回身,朝何尚生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到。 复又对方洁霞微微一笑,话道: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胖子能有什么急事。” 同时,耀阳招呼还在练拳的马军道: “阿军,这两天都别练了,随时保持自身的体力,十成战斗力。” “哦,好啊!” 马军一套拳也打得差不多了,对耀阳的话十分信服,马上停止,协耀阳一同进入别墅。 别墅内,耀阳接起电话,听着内容,眉头大皱。 思考了大约十来秒,方才给予指示道: “喂!恩,我知道了,你现在别着急,好好安抚报案者的情绪,告诉他们,我们旺角警方会马上介入。记者暂时不用管,我会让Madam立刻回去帮你。” 第三十五章:半边天(为老板辛苦捉虫加更) 放下电话,耀阳表情凝重。方洁霞、马军、何尚生也都看出端疑,几乎齐齐问道: “头,什么事?” 耀阳看了三人一眼,马上给出回答道: “旺角有古惑仔当街械斗,足足有百来人混战在一起,现在有许多恐慌民众,全都跑到我们警署报案,希望我们警署立即处理,胖子搞不定了。” “另外,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记者,也都堵在了旺角警局门口,口口声声说是要采访我们旺角警方。” 马军一听这种回答,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瞬间兴奋了,建议道: “啊?什么人敢在旺角闹事,头,那我们马上回去处理吧!” 在他脸上,不但没有一点事情来了的郁闷,反而有一种可以“大干一场”的快慰。 而方洁霞与何尚生眉头大皱,想得更多。 何尚生道: “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在旺角几个月,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我们来保护杨倩儿不过十天,旺角就发生大规模械斗了!” “当然不可能这么巧,恐怕是调虎离山吧!” 方洁霞紧随其后,她可不傻,眼冒精光,马上想到一种可能性。 “调虎离山?” 经过两名同僚的提点,马军倒也冷静下来一些,话道: “就算是调虎离山,我们也不能不处理啊,民众都已经到我们旺角警署报案了!” “确实不能够不处理,所以Madam方,我的意思是你马上赶回旺角,全权负责处理这件事。运用你的关系,叫支援处理旺角械斗,另外我也会马上打电话给小瑶,让她帮衬处理。” “记者方面,你经验丰富,应该也能应付过去。” 耀阳直接看向方洁霞,一副“交托大任”模样道。 “头,我明白!” 方洁霞严肃点头,但并未第一时间离开,反话道: “那这里怎么办?如果真是调虎离山,赵国明可能很快就会动手了,需不需要通知总部,让他们支援?” 耀阳摇头: “不用通知总部!赵国明只要没有动手,处长或许根本就不会认为保护杨倩儿是件多大的事,只是小任务一个。” “如果我们通知总部,调来支援,到时候赵国明没有动手,我们在处长心里的地位一定下降许多。” “这次我们要靠我们自己,私人支援我全交给你用。” 众人听到这里,神色都有些凝重。 确实,旺角出事,还是古惑仔街头闹事,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旺角反黑组去搞定。 由于旺角反黑组与九龙警署关系极差,存在着竞争,为了一些声誉上的影响,极为看重这些的方洁霞、耀阳,都不准备向九龙警署请求支援。 这样一来,可以用的支援只能是自家的。 百人街头械斗啊! 就算自家私人支援很多,应该也要用上一大半。 比如PTU、军装警员,至少要去10队人,才能够占据人数优势,绝对控制场面。 去的人少了,没控制住场面,反被古惑仔伤到,那可就更加可笑了。 而私人支援用到了旺角,山顶这边还能有什么支援可用呢? 作为刚刚成立不到几个月的旺角反黑组来说,真是没有了。 公开叫支援,损失声誉,被人看轻能力。 如果没事发生,更会影响到高层印象。 叫支援不是不可以,但要在什么时候呢? 至少也要杀手真正出现的时候! 旺角华都夜总会。 比起较早之前,这里工作人员多了很多。因为耀阳的影响安排,许多从赤柱监狱出来,又混得不太好的家伙,很多都被安排到了这里工作。 特别是当加钱哥跟飞机刑满出狱以后,更是以夜总会为根基直接插了旗。 是的,他们直接创立了一个全新的社团,东英社。 当然这并不是他俩就是耀阳最有力的手下。 毕竟占米仔现在的属下也很多,占据更大比例,全都跟着占米仔做正行生意,发展“游戏厅”“地产”业务等等。 华都这边,终归小了一些,收不下这么多人。 这天早上10点整,加钱哥阿武,飞机还有东莞仔一脸睡意朦胧,五迷三道坐在华都大堂沙发上面,昏昏欲睡。 在他身边,一些妈妈桑,混混小弟们聚拢在一起,闲聊打诨,其乐融融。 二楼。 丁瑶正接着一个电话,神色凝重,不断点头回应: “好,我知道了,明白,亲爱的,我会处理好的,你自己小心啊!” 阿夜双手环抱,站住丁瑶身边,看着自家大姐的表情,听着关于“耀阳哥”的话语等等,眼中闪烁出担忧。 毕竟电话里面,丁瑶说出“小心”两个字。 当丁瑶刚刚挂断电话,阿夜马上问询起来: “大姐,什么事?耀阳哥来的电话?” “恩!” 丁瑶点头,严肃道: “耀阳哥说有人在旺角闹事,让我们帮手处理,配合警方行动。” “闹事?” 阿夜一愣,十分疑惑道: “不可能吧,我们怎么会没收到消息?旺角所有社团我们姐妹几乎都招呼过了,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怎么……” “应该是外面的人踩过线!或者根本就不是任何社团的人。”丁瑶若有所思道。 “耀阳哥现在有危险,我们虽然帮不上他,但以最快时间处理好旺角的事,让耀阳哥能够把警局人手调去帮手,就是对耀阳哥最大的帮助。” 丁瑶一边拿起电话,一边快速按动拨打号码,并且吩咐道: “阿夜,你马上下楼,让我们的人集合,等着我!” “我通知占米仔,让他那边也派人帮手!” “我明白,大姐!” 阿夜很服丁瑶,听得吩咐,立即穿上中短风衣外套,跑出房间,往楼下跑去。 丁瑶电话拨通,话语道: “占米仔,是我!” 电话那头,坐在中环投资公司副董事长办公室,占米仔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一支雪茄,颇有些成功人士的派头。 听到丁瑶的声音,着实有些意外: “大嫂?” 毕竟丁瑶很少打电话给占米仔,几乎是没有主动打过。 反倒是占米仔很懂规矩,隔三差五,只要有时间,就会来华都拜会自家老大的女人,所以双方无比熟悉。 丁瑶一点不同占米仔客气,十分冷静道: “占米仔,你听着,耀阳哥现在遇到麻烦了,地址是山顶别墅138号。我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马上帮手。” “对了,耀阳哥现在正在以警察身份执行任务,怎么帮,你自己想。我这边也有些麻烦,没那么多时间再考虑其他。明白嘛?” 呼…… 占米仔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深吸一口气,听得丁瑶话后,稍微紧张,马上冷静下来,话道: “大嫂,你那边能处理嘛?要不要我派人过去。” “我这边你不用管,不会有危险,关键是耀阳哥那边。记住,对手应该是杀手,有枪的!” 丁瑶肯定话语,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而后,丁瑶又思索着号码,继续拨打起来……占米仔一边,听着话筒里面的忙音,稍微顿了顿,也赶忙按起电话号码: “喂,我找高飞!” 十分钟后,华都大厅内。 阿夜焦急走来走去,不时看向二楼,等待着自家大姐身影。 加钱哥飞机东莞仔等人完全清醒了,一身黑色皮衣,手里拿着报纸包裹的家伙,身后一票小弟,人数五十往上,全都斗志昂扬,注视着走来走去的阿夜。 特别是加钱哥,搞事就等于加鸡腿,加鸡腿的加工资,加工资等于钱。 此外他们旁边还有许多华都夜总会的妈妈桑、私钟妹,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这“难得一见”的一幕。 要知道,华都虽然是夜场,可是这里比港综市大部分夜场都要太平。 由于耀阳的关系,各方势力从来都给足华都的面子。 以往闹事者不是没有,喝醉闹事的,客人间斗气的,都很常见,却都属于小场面。 今天这种华都人马集结的大场面,真是从未发生的。 “mon嫂,大嫂还在楼上干什么啊?不然我先带人出发,竟然敢在旺角闹事,今天要不砍死那帮王八蛋,以后就没人把耀阳哥的话当回事了。” 东莞仔看着转悠的阿夜,着实有些眼晕,一脸戾气,怒叫连连,话语建议道。 阿夜听得东莞仔话语,停下脚步,瞟了东莞仔手里的东西一眼,正色道: “耀阳哥说过,现在旺角不允许打打杀杀,我们这次也不是去扫人家场,你们把家伙全都换了,换铁棍,不许带刀。” “mon嫂,不带刀,他们怎么会怕我们?兄弟们也不安全啊!” 东莞仔有些不满,反驳道。 “耀阳哥的话你也不听了?” 阿夜瞪了东莞仔一眼,这个家伙吧,平时很好用。 自从他来到华都后,只要有人闹事,几乎都是东莞仔摆平。 华都很多道上争端,加钱哥跟飞机不在武力方面,也是由东莞仔带人处理。 可是这个家伙与马军同样,出手没轻没重的,好几次都差点把小事搞成大事。 要不是耀阳的话、丁瑶的话,让其很服气,还真是不好控制。 呃……! 果然,一提到耀阳,东莞仔脸上戾气少了一分,多了一分郑重,思索半响,突然转身把东西递给小弟道: “去给我换,换钢管!” 随即,也招呼其他小弟道: “你们也都换家伙,把刀收起来,换成钝器!” 踏踏踏…… 也就在东莞仔等人换装备之际,楼梯传来一阵高跟鞋声响。妩媚诱人的丁瑶,身穿白色风衣,露着修长大腿,嫣然踏步而下。 “大嫂!” 面对丁瑶,桀骜的东莞仔半点不敢怠慢,赶紧招呼。 其他小弟亦是如此,心悦诚服招呼道:“大嫂。” 华都妈妈桑、私钟妹们紧随其后:“老板娘。” 立时,呼声震天,使得整个华都大堂都回荡着声响。 “我们走!” 丁瑶伸手一挥,也不多与众人解释,带头走出华都。 这一刻,丁瑶与平时生意那会儿,八面玲珑的表现截然不同,一举一动皆散发着一种沉稳霸气,如男儿立世,横刀立马。 旺角区,最偏僻的一处街道。这里距离华都夜总会,足足有五条街那么远,又十分偏僻。 只要再走不到五百米,就是油麻地区域了。 足足一百多号古惑仔模样的混混,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正在这里疯狂械斗。 其中,又以四人最为显眼。 四人几乎是完全聚在一起,背靠着背,挥舞着片刀,却竟然还在小声聊着天:其中一位较为胖硕,红色鸭舌帽反戴的家伙,最先开口: “庆哥,说好了只是演戏,王宝的人玩真的,有好几个兄弟都被砍伤了。” 较为英俊帅气,花色衬衫男人听得,脸色一冷,随即又马上转正,奸诈小声道: “让兄弟们冷静点,都别冲动,告诉他们,只是演戏,事后都有钱收!受伤的兄弟,事后都有医药费!” 说着,又招呼另外两个身边人道:“受伤的兄弟,阿聪,你带人去照顾着点。” “阿洪,你去找王宝的人,警告他们注意分寸,如果玩真的,我陈耀庆改天可以陪他们好好玩。” “这次既然我们答应了赵老板,就只是生意,不是抢地盘!” “庆哥,我们明白。” 帅气男人身边三人听命,挥舞着片刀,赶紧各自冲向一边。 从几个男人的对话中很容易听出,这次旺角街头发生械斗事件,确实不属于社团争斗。 从头到尾,也只是两帮人收了钱,就是要在旺角街头演一出大戏。 其中一方,是湾仔陈耀庆,最近才冒起的狂人一枚,本身无社团。 这个人生性好打抱不平,结交了许多朋友,亦有不少小混混见他重义气,都愿意跟着他混。 可惜的是,陈耀庆冒起时间并不长,既没社团可以得到消息,又没去赤柱待过,根本不知道如今旺角的形势。 几天前,有一个大老板找上陈耀庆,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今天在旺角演一出大戏,陈耀庆欢欢喜喜就同意了。 在他看来,做小混混是不会有出息的,想要成功,捷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与大商家结交,替他们办事。 所以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委托,老实说,陈耀庆无比欢喜。 而另外一方,是尖沙咀王宝。王宝这个家伙同陈耀庆一样,不仅没加入别人社团,还自己组建了一个所谓“天鹰帮”。 这人十分没有规矩,自立山头,自坐帮主,近两个月在尖沙咀搅风搅雨。 不过,王宝确实有点本事,尖沙咀区域的社团几次想要扫平天鹰帮,无论明枪暗箭,王宝凭借实力、运气、头脑等等方面,还就那么应付过去了。 也算得上最近江湖上冒起较快的古惑人物。 他也是几天前接到一笔巨款,一份委托,让他们来旺角街头演一出火并大戏。 对方要求够简单,让他们吸引足够数量的警察。 只不过仅仅演戏,就能收获巨款,王宝欣然同意。 他又与陈耀庆有一点不同,自以为一帮之主,身份够高,所以压根没亲自过来。 只派遣了五十个小弟过来,与陈耀庆等人玩在了一起。 “杀啊!” “砍死他们!” 两伙人演戏,很多时候都是用刀背攻击对方,杀伤力小得可怜。偏偏他们每个人都在喊,声势极大,喊杀声震天。 这也当然就让旺角民众受不了啦,许多民众绕道走,更加不敢出门,除了找警察,他们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踢踏,踢踏,踢踏……” 两伙人正演得入戏,旺角街头突起密集脚步声。 人群里面,陈耀庆不由随声看去,只见街头不远处,至少五十几号人气势汹汹而来。 这些人手里无不拿着一张报纸包裹物,有经验人士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家伙”。 “什么情况?还有人收了钱过来演戏?或者是王宝想玩阴的,把假的当真了玩,吃掉自己一票人?” 陈耀庆是聪明人,想得够多,看到来者不善,马上小心起来,高举西瓜刀,大声道: “住手,全都住手!” 王宝一边,带头的是一位黑脸壮汉。 壮汉对于这种突发状况,也有些不解与担忧,靠近陈耀庆,装作要砍对方,赶紧小声问道: “陈耀庆,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扑街玩花样?” “不是!” 陈耀庆脸上怒色一闪而逝,用刀随意一挡,还是冷静回应,并且用力顶开对方。 “停手!” 壮汉被顶,装作受不了力大,连退几步,亦赶紧大喊起来。 立时,两方人马轻易就停止厮杀,站作两边对峙,目光却全部集中在后来的一群人身上。 后来的人是谁,不用多说也能猜到,正是华都的人。 加钱哥走在最前头,见双方停止厮杀,随意扫了一眼厮杀后的情形,不屑道: “我还以为是多大场面呢,怎么,你们砍了也快半个钟头了,没人挂啊?” “你们这群王八蛋,连耀阳哥的话也不听,我看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恩?” 陈耀庆与壮汉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疑惑: “来的人明显不是警方的人,而付给他们钱的老板,是要让他们吸引到警方,就可以功成身退。” 小书亭app “现在是什么情况?警方没到,来了一群古惑仔。耀阳哥又是什么鬼?” 带着百分不解,陈耀庆越众而出,看向加钱哥,还算客气道: “朋友,你是哪条道上的?” “什么?问我名字?得加钱” “得加钱?” 别说陈耀庆懵了,跟在加钱哥身后的飞机与东莞仔都是一脸尴尬。 不过陈耀庆也是明白人他觉得自己是来演戏的,又与这个得加钱没什么仇,没必要去得罪。 大家一看就是一路人为钱办事。 可惜,还没等陈耀庆想到回话,飞鹰帮壮汉跟随王宝时间长了,又没什么见识,满以为自家飞鹰帮在港综市数一数二,马上喝道: “小子,什么扣钱,东莞仔、火机的,听都没听过,马上带着你的人,滚出我的视线。飞鹰帮办事,你敢阻拦,是不是想坐灵车?” “遭了!” 陈耀庆一听心中就是一突,这样的强硬,只要道上混的,为了面子,都不可能善了。 情况也确实像陈耀庆想的那样发展,三人火冒三丈,大叫道: “好,那就看看今天我们到底谁坐灵车!” 话罢,加钱哥手上“家伙”高举,慢慢遥指陈耀庆、壮汉一伙,横眉怒目,就要开口下令开打。 场面形式一触即发。 “阿武,飞机,东莞仔住手!” 第三十六章:杀手来袭(1.5+大章跪求月票) 旺角街头,加钱哥等人带人很容易找到陈耀庆一伙,就在场面一触即发,随时可能发生大火并时。 一道动人冷淡的女音突起,让本来十分紧张的双方松弛一些。 特别是加钱哥,遥指陈耀庆的“家伙”放下,回头静等。 随后他们身后小弟分开,两个妩媚动人的美丽女人步出。 两女都是中短风衣,修长大腿,高跟鞋打扮,既严谨又显得热情,加上容貌妩媚,着实是吸引眼球。 其中一个白色风衣女人开口了,其女身姿妩媚,话语却是冷漠万分,瞪视陈耀庆与壮汉一行: “我不管你们是哪一方人马,马上带着你们的人,退出旺角,这件事我不再追究!如果不退,从这一刻起,我丁瑶将视你们为死敌,无论是你们这些人,还是你们身后的人,包括你们所在的堂口,我都不会放过。” “出来混,最要紧是脑子,做事之前一定想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钱能够赚,什么钱不能够赚!” 呃…… 对于丁瑶突然出现,一番颇有气势的教训,陈耀庆十分小心,连忙回头,小声问询自己亲信兄弟道: “这个女人是谁?谁听过?” “庆哥,没听过啊!” “庆哥,道上除了洪兴有个十三妹、洪英有个蒋天颖,东兴水灵,也没几个有名的女人。这什么丁瑶,我也没听说过。” “没有……” 陈耀庆几个亲信小弟纷纷摇头,倒不是他们见识不够,实在他们没有在旺角混过。 丁瑶这个人,其实一向算是比较低调的。 她自认是耀阳的女人,就算在华都,也很少露面,只会招呼她认为有价值的人,相处也不过闲聊喝两杯。 像陈耀庆这样的混混,就算去过华都也不可能认识她,更不知道“丁瑶”两个字代表了什么。 陈耀庆不认识,飞鹰帮壮汉更加不认识。 他甚至于连小弟都不需要问,自以为见识广博,当即大笑道: “哈哈哈,和联胜真是没人才了,一个女人也敢出来抛头露面!” 说着,他眼中露出一抹调戏,西瓜刀直指丁瑶: “小妞,现在不是你要怎么样,而是我不准备放过你了。小妞,识相的今晚陪陪哥哥,要不然就凭你刚刚的话,我们飞鹰帮就不会放过你们!” “嗷……!” “哈哈哈,是啊,小妞,还不过来陪我们大哥!” “就是啊,不要不好意思嘛,跟着我们大哥好啊,我们大哥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至少不会让你这样抛头露面啊。哈哈哈……!” “扣钱哥、飞机,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原来是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软蛋…!” 飞鹰帮一票混混听到带头大哥都这么说了,纷纷也话语起来,你一言我一句,即刺激着丁瑶,也刺激着阿武等人。 阿武动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脸色涨红,眼中戾气越深,握钢管的手紧了又紧,看向丁瑶,开口道: “大嫂!” “好,好,好,自作孽,不可活!” 丁瑶怒极反笑,拍着手,笑后之后的语气也越加冷淡: “飞鹰帮是吧,我丁瑶记下了。” 话罢,丁瑶回头,示意阿夜。 阿夜会意,右手放到嘴里,当即吹了一个口哨。 滋丝…… 尖锐口哨声起,丁瑶身后,旺角各个街角,都走出许多人来。他们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十人一组,又或是干脆几十号,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像善类,皆拿着家伙,往这边涌。 同时,无数道大喊声传扬: “我们是福和三子,谁敢动丁小姐?” “我黄大仙石屎在这儿,谁敢动一下试试?” “丁小姐,我是义丰花莽,威利哥叫我过来的,有事儿您随便吩咐。” “我是洪乐老爷,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找丁小姐麻烦!” “我们是洪兴……” “我们是东兴……” 这一刻,起码有十多个字头报出名号,一起逼近,人数虽然都不算多,但加在一起至少也有100往上。 关键字头太多了,有大字头、小字头、甚至是地头蛇,就算港综最厉害的社团,也不敢说一次得罪这样老多势力啊! 更何况是刚刚冒头不久的陈耀庆、飞鹰帮小头目。 “靠!” 陈耀庆与那头目看得发愣,额头冷汗直冒,他们想不明白,这丁小姐到底什么人,怎么一声招呼,八方云集了。 要知道,有好几个字头,根本是港综市公认的死敌字头。 现在肯一起为丁小姐出面,简直不可思议啊! “丁小姐,今天的事都是误会,我马上带人退出旺角,事后一定登门赔罪!走……” 陈耀庆反应极快,面对这种状况,立马朝丁瑶一鞠躬,随即不等答应,转身带头就跑只留下那飞鹰帮壮汉头目,看着陈耀庆一伙背影,心里破口大骂: “陈耀庆,你这个扑街仔,这么不讲道义!” 而这时候,大队人马完全来到丁瑶身边,丁瑶气势越加高涨,冷声令道: “动手,把他们打出旺角!记住,不要闹出人命。” 一声令下,早就安耐不住的飞机手持钢管,率先冲在了前面: “打死这群王八蛋!” “干他!” “剐了他们。” 作为古惑仔,几乎没有一个不喜欢街头打斗的。 在他们看来,这是出风头的最好机会,特别现在人数优势巨大。 一瞬间,丁瑶这边全部人手都冲了上去,气势汹汹,还未接触,几乎就让飞鹰帮一群古惑仔想要跑路了。 飞鹰帮的小弟本来得到的命令,只是演一出戏,现在变成要动真格的,好些都站不住了,着急问询壮汉道: “大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你秀逗啊,他们这么多人,当然是闪啊!” 壮汉倒也不是一根筋,大骂一句,拔腿就跑。 十分钟左右后,当方洁霞亲自带队,几辆冲锋车、五队PTU赶到旺角街头,现场地上只看到二十几个伤势严重的小混混,哀嚎着在地上滚,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方洁霞有些奇怪,下了冲锋车后,一边命人收拾残局,抓捕小混混,一边想要找目击证人询问状况。 目击证人第一时间出现,依旧是丁瑶。 这会儿,丁瑶正站在街边一处商铺内,朝方洁霞招手: “方洁霞!” “恩?” 方洁霞是认识丁瑶的,虽然两个女人关系一直不算好,总算都看在耀阳面上,还是视对方自己人。 看到丁瑶,方洁霞小跑而去: “怎么回事?你把事情搞定了?都是什么人?” 无疑,方洁霞很聪明,立马猜到实际情况。 丁瑶摆手,快速述说道: “你别说那么多了,这边我已经搞定了。我也安排了自己人守在旺角,这两天一定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地上那些人全是闹事的,你抓回去审审就知道了。耀阳那边现在恐怕很危险,你快带着人去帮他啊!” 港综市太平山顶别墅外围,巨大的天然树林内。 在许多人看来,这里就是一处天然的树林,也是选择山顶区居家的一个理由。 毕竟在港综这样的大都市,寸土寸金,地产商巴不得把所有土地都建成高楼,要找一处绿化好得像森林公园一样的居所太难了。 可是这天下午,树林完全成为天然屏障,潜藏了超过六十几号杀手。 这些杀手来自于同一个组织,属“灰鼠”。 什么叫灰鼠? 这个词是港综市,特别是警方爱说,一个独特意义的词: 它的意思就是非本地杀手,乃是从别的地区,偷渡到香江的杀手。这样的杀手,几乎什么都做,抢劫、杀人、走私,什么赚钱做什么。 说杀手吧,不是最专业,说不是杀手吧,又确实敢杀人。 这些人中,成分复杂,有内地人、菲律宾人、越南人、泰国人等等。 这些人也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胆大包天,且大多受过军事训练,甚至于曾经参加过战争。 这次“杀害杨倩儿”的任务,由于价码很高,所以使得许多灰鼠都十分心动。 大约十个团队的人,采取了联合行动的方式,准备进行这次任务。 一众杀手埋伏在树林里面,好几个拿着高倍率望远镜,一直观察着别墅情况。 不时,给出小声汇报: “别墅里一共七个人,有一个是小孩。” “目标在二楼房间里面,一直都没有出现。” “客厅里面有三个男人在看电视,应该是条子。” “还有几个条子不知道在哪儿,暂时没有发现。” 其中,一个寸头迷彩服男人吸着烟,坐在一石块上面,默不作声听着。 在他身边,一个小胡子男人正对他小声话语着: “国哥,老大怎么还没到?” “大哥说,晚上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让我们先别动手,他一会儿才会过来。” 迷彩服男人看起来有些不爽,顺口话语道。 “晚上?” 小胡子男人一愣,有些着急道: “可是中间人让我们10点就动手啊,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一直等到晚上,我们能等,其他人也不会等啊!” “我大哥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办法?” 迷彩服男人没好气话了一句,声音较大,让身边许多人都能听到。 其中一位皮肤黝黑,明显不像是港综人的家伙,立即嘲笑道: “王建国,你要等晚上是吧,那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份钱你们兄弟赚不到了,也别指望着我们会分给你们。” “我知你大哥王建军很厉害,自称什么最强军人,可惜啊,胆小怕事,也不是个能够做大事的。身手好又怎么样?做我们这行的,胆小成这样,就算天下第一也没用了。” 说到这里,那家伙不屑一笑,起身说了一句泰语,带头离开。 立时,就有五六号杀手跟随,一起走出树林,往别墅后院潜伏过去。 “我们也走!” 看到有第一个行动者,其他团队杀手坐不住了,毕竟任务目标就一个,谁成功谁得赏金,要是去晚了,到时候可就连渣都没了。 看到有第一个行动者,其他团队杀手坐不住了,毕竟任务目标就一个,谁成功谁得赏金,要是去晚了,到时候可就连渣都没了。 大伙一起进去,还能够有个由头,就算不是本人干掉目标,多少还是要分到一些赏钱的。 “建国,还是一起进去吧,军哥来了,我帮你替他说。” 一名看起来较为成熟,年龄恐怕有五十余岁的杀手,走到了迷彩服男人身边,好心道。 “哎!我大哥最讨厌我自作主张,算了,我还是等等吧。” 迷彩服男人郁闷丢下手上烟蒂,马上又从包里拿出一根点燃,苦涩抽起来。 “那你在这儿等吧,我就不陪你了。” 成熟杀手无奈,拍了拍迷彩服男人肩膀,随即也带着他的人离开。 从第一队离开到最后,几乎没用上两分钟,灰鼠的效率可见一斑。 原地,也就只剩下一小队人,共计六位。其中四个都显得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小胡子男人。 小胡子男人会意,又小声问道: “国哥,我们真要等老大来啊?老大要是来晚了,这笔生意一定被人抢了,就没得做了啊!五百万啊,这笔生意要是成功,兄弟们都可以回老家建房子了。” “那些家伙都走光了?” 迷彩服男人抽着烟,语气突然变得不再郁闷,反而多了几分冷厉道。 呃…… 小胡子男人一愣,站起身来,拿着手上望远镜看了看,这才傻傻点头道: “是啊,国哥,他们都走了,快到别墅了” “走得好!” 迷彩服男人脸上露出笑容,翻身从大石头而起,慢慢走到一棵大树边,蹲身在草丛中摸索。 当双手再拿出时,手上多了一把枪。 那是一把长枪,巨大瞄准镜,枪托,甚至还有支架。 只要是熟悉枪械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一把狙击步枪: 设计于七十年代,80年投入批量生产,在八十年代十分流行的FN30-11。 “大哥早就吩咐过了,让他们那些笨蛋冲前面,与那些条子硬拼。我们找机会狙杀目标就可以了。我们这次的任务是杀人,又不是抢劫,远距离杀人,怎么看也比近距离火并要安全吧!” 一边话语,迷彩男人开始爬树架枪,目标直指别墅,亦吩咐道: “你们都给我好好盯着,看到目标就告诉我。” 嘶…… 对于迷彩服男人的反应与话语,剩下的五名杀手大喜,纷纷找了一个望远镜,远距离观察起别墅来。 小胡子男人更是兴奋问道: “国哥,这么说,军哥很快就会过来了,根本不是要等天黑?” “天黑了,我们还狙杀谁?” 迷彩服男人嘴角上翘,解释道: “大哥的名声你还不知道嘛?除了我们自己人,谁都忌三分。如果大哥和我们一起来,那些家伙恐怕根本不敢抢先攻进别墅。” “也唯有我们先到,告诉他们大哥不会来,那些家伙才有胆子打前锋!” “对,对,老大真是英明!” 小胡子男人连声赞同,心知自家老大的名声确实差了点。 别看大家都是灰鼠,可那并不是兄弟啊,死在自家老大手里的灰鼠,可不在少数。 这两年,由于抢生意、黑吃黑等等一系列原因,自家老大几乎得罪遍了大部分灰鼠。 关键是自家老大本事极高,别的灰鼠还拿他没办法,吃了亏只能含着血往下咽。 要不是这次赏金足够吸引,足足五百万,恐怕一听到王建军接单,大部分灰鼠都不定会来的。 上午十点,朝阳高挂,有人说,这个时段的太阳是最好的补药。 喜欢晒太阳的人,一定不要错过这个时候。 可是这会儿,杨倩儿所住的别墅,无论里外,没有一个人的关注点在这里。 几十号杀手潜至别墅一百米左右,立马起身冲刺,他们的选择是后大门,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开枪。 别墅内,耀阳其实早就有所安排,第一时间,对讲机中就传出于子朗焦急的话语: “头,他们从后门杀进来了,人很多,有几十号。” 坐在大堂沙发,耀阳、何尚生、马军三人听得,对视一眼,齐齐从沙发下拿出枪械。 耀阳手上拿着的,是一把警用轻机枪,手上还握了足足3个弹夹,对准后方大门。 何尚生同样如此,微冲在手,不过是双手握枪,以沙发为掩体,同样对准后方大门。 马军就不一样了,来复枪在手,并未就地瞄准,两个翻身来到离门极近的柜子后面,默默等待着。 “子朗,你保护好杨小姐,注意有人爬窗,阿文,你守住楼梯口,不要让人上楼。” 借着空隙,耀阳在对讲机里还给出最后的吩咐。 “明白!” 对讲机里面,何展文、于子朗的话音立即传回。 说时迟那时快,回复几乎刚刚传回,别墅后方大门就被人暴力踹开! 哒哒哒……! 耀阳与何尚生反应之快,几乎是听到声响,马上就扣动扳机了。 两把微型冲锋齐射,射速飞快,只听得一声声惨叫,血花从后方大门喷洒入内。 两个冲在最前面的杀手十分倒霉,他们完全没看清楚情形,每个人身上至少多了二十个弹孔,立时毙命。 “草,他们有防备!” “小心,他们有埋伏。” 一票杀手吓了一跳,赶紧躲回别墅外,各个墙角,大喊提醒着。 这尼玛他们本来是想给别墅里面的人来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没想到反倒被对方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不过到底是灰鼠,货真价实的亡命之徒,一开始的震摄,并不会让他们怕多久。 大概十秒左右,一名手中同样拿着轻机枪的杀手大吼一声: “还击,干掉他们!” 同时,他倒是很聪明,并不露头,单手拿着轻机枪,伸进门内,想要就这样乱扫。 哒哒哒……! “啊,我的手!” 枪声响起,自作聪明的杀手只觉得单手剧痛,轻机枪落地,惨叫着抽回来时,整个手已经是血肉模糊,都快被打烂没了。 嘶……! 众杀手把这个情况看在眼中,都倒吸口凉气,其中好几位更是大声道: “他们有高手!” “好狠的枪法!” “靠,怎么办?” “你们几个,去前面,你们,那边,你们……” 杀手们可不全是傻子,看明白了情况,绝对不会傻乎乎送死了,有几个杀手头目开始快速安排起计划。 其中一位身体强健的杀手头目,更是在众杀手惊疑的目光下,一把抓起地上一具杀手尸体。 “你干什么?” 似乎是死尸的同伴,见得如此,立马喝道。 “跟着我,冲进去。” 健壮的杀手头目以行动表达了自己目的,只见其将尸体挡在面前,整个身子缩着,突然窜到大门口,往里面冲。 哒哒哒……! 别墅内,耀阳与何尚生第一时间给予打击。 可是轻机枪的射速确实够快,威力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几梭子子弹全部打在杀手尸体上面,却穿不透,血迹斑斑点点,视觉效果绝对够,但无实际效果啊。 耀阳几次想要瞄准对方点射,可是健壮杀手并非易辈,藏得太好了,那杀手死尸个子又高,完全找不到机会: “靠!” “快,跟着我冲,他们没办法了。” 健壮杀手大喜,一边招呼后面的杀手,一边继续向前,只差两步,他也就可以走到柜台,有掩体躲避了。 就在这时咔嚓……! 一声枪械上弹的巨大声效,紧随其后,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是马军,本来就躲在柜台后面,一直没有动作的马军出手了,马军手里是一把警用来复枪,近距离威力巨大。 猛的迈步而出,根本不用瞄,正对杀手尸体就是一枪。 巨大的冲击力、惊人的穿透力,将杀手死尸打得支离破碎,后面健壮杀手也受到至少8成威力波及,整个人身子被洞穿,像炮弹一样飞出门去。 啊……! 噗…! 在健壮杀手身后,本来紧跟他的杀手们混乱成一片,一些被其撞到,一些赶紧往外退,一些抬枪就要还击。 他们各有各的打算,速度并不慢,可是马军速度更快。 常年练武的马军,臂力绝对强横,除了耀阳敢说稳压他一头,整个旺角都找不到几个敢说能够胜过他的。 只见马军拉动来复枪简直就像喝水一般轻松,左手快速上弹,右手连抠扳机。 轰轰轰……! 一把来复枪被他完全当成机枪再使,两秒钟时间打出三发子弹。 杀手们被打得溃不成军,四五个倒在血泊中,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后门短短僵持的功夫,别墅前门、侧面窗户,也有杀手攻入了。 哒哒哒……! 噼里啪啦……! 玻璃被打碎的声响,别墅前门也不见开,直接就是几梭子子弹打进别墅内。 耀阳与何尚生最早被发现,这会儿也就成为主要攻击目标,大部分子弹都是朝着他们两个来了。 “小心!” 一声大喝,用力前扑,直接带动沙发倒下,并且盖住了自己与何尚生。 “头!” 马军回头,见到这种情况,来复枪对着前门、窗户,又胡乱打了几枪。 准头不怎么样,射程方面似乎亦不够,可是来复枪是散弹,那巨大的动静,威慑力是足够的。 外面杀手的枪声开始有了那么一瞬的停止。 也是抓住这一刻停止时机,沙发被耀阳暴力掀开,站了起来,轻机枪对着窗户扫射,离开客厅中心,边打边往墙边上靠。 何尚生也不傻,飞虎队出身,经验丰富,同耀阳一起乱扫,也看准一根装饰石柱,几步跑到后面,掩体起来。 轰隆! 轰……! 哒哒哒……! 山顶别墅,隶属宋世昌名下的物业,此刻完全成为战场。 枪声响彻,动静巨大,清脆的轻机枪声,有节奏的手枪声,不时还伴随着声响巨大的喷子声。 马军手持来复枪,死死守住了别墅后门。 由于马军本就悍勇,手上枪械威力又够大,震慑力十足,一时间让后门的杀手们完全冲不进。何尚生、耀阳相互配合,应付前门与窗户口的杀手们,倒也游刃有余。 两人一人一把轻机枪,都是枪法精准的人,弹药充足,同样压制住了对手。 双方枪战了足足几分钟,一楼外杀手们居然硬是攻不进门。 “草,这几个条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火力!” “老大,怎么办?” “吗的,难怪有五百万那么多钱,原来这么难搞!不要急,我们拖住他们就可以了!” 几名杀手躲在一楼外墙壁后面,被压制得不敢冒头,借着空隙,大骂连连。 还好,在他们头上,五名菲律宾籍杀手善于攀爬,抓着管道,徒手已经快爬到二楼了。 只要翻身上去,上下夹攻,到时候就容易多了。 所以杀手们倒是不怎么急,被压制虽然很憋屈,好在伤亡其实并不大,从开始到现在,死伤刚刚十来人。 而杀手们心中的希望,一名菲律宾籍杀手首先爬上二楼,借助栏杆,身子一个跳跃入内。 不等其他人欣喜,嘭嘭嘭……! 二楼手枪击打声传出,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名最前潜入的菲律宾杀手后仰掉了下楼。 稍微一眼打量,其身上多出好几个枪眼,明显是被人枪击后的结果。 “草,二楼也有人埋伏!” 众杀手心头大骂,四名攀爬的菲律宾杀手更是吓得够呛,身形顿住,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也正是此时,不等他们自己选择,现实情况直接为他们安排起来。 肉眼可见,二楼空无一人的栏杆处,突然探出一只手,手上警用点三八清晰可见。 “靠,快闪!” “跳啊!” 嘭嘭嘭嘭……! 那只手出现后,毫无章法,对着楼下就是一通打,足足打完六发子弹,方才停止收回。 说时迟,那时快,点三八手枪的威力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可谓小到了极点。 可是居高临下,早有埋伏的震慑力,还是让攀爬的几位菲律宾杀手吓够呛,齐齐选择跳回楼下,不敢再爬。 “吗的,让我来!” 久攻不下,一名越南籍杀手怒急,从怀中拿出一颗手榴弹,引线拉开,直接从窗口甩进了别墅一楼。 “小心!” “阿军,趴下。” 大厅内,耀阳眼观六路,第一时间发现手榴弹,一个飞扑按向何尚生的同时,大声叫喊,提醒着马军。 马军由于背对着手榴弹,其实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对于耀阳的话,条件反射般听从,立即下蹲靠墙。 轰隆……! 手榴弹在别墅大厅产生爆炸,震耳欲聋,烟尘滚滚。 巨大的威力,也第一时间引燃沙发、引爆了电视机、微波炉等等…… “我靠!这么狠。” 耀阳三人完全不敢起身,抱头暗骂不已。 “杀啊……!” “冲进去!” 一众杀手借助这个机会,持枪疯狂扫射,至少有十几号人第一时间进到大厅。 十几把枪齐射,那是一种什么概念,大厅里面逃过一劫的家具装饰,一个没落下,被打得一片狼藉。 壁画掉落、沙发地板弹孔密布、四面墙上的灯具爆个不停。耀阳三人完全成为了缩头乌龟,躲在掩体后面,一点头都不敢露。 “出来啊,王八蛋!” “死条子,有种出来啊。” 哒哒哒……! 一些先前有兄弟死在耀阳三人手中的杀手,无比疯狂,他们人数又多,一把枪连着几把枪,几乎形成不间断的子弹攻击。 还有几个比较精明的杀手,扫了眼情形后,马上往楼上爬去。毕竟在这里和警察较劲,并没有多大好处。 还是赶紧冲上二楼,拿下杨倩儿的人头,才是真正的实际啊! 二楼楼梯口处,当第一位杀手刚刚踏上,一道无比冷漠的话音入耳: “等你们很久了。” 同时,早就藏在楼梯口,一直靠坐着,连杀手冲杀进门,都未有理会的何展文出手了。 何展文手里拿了两把枪,一把轻机枪,一把警用手枪,看到人后,抬枪就打,完全是出其不意。 几个自作聪明,跑上二楼的杀手第一时间倒地毙命,从头到尾连枪都没有开过。 搞定完几个杀手先锋,何展文心知再次埋伏已经是枉然,起身叫嚣着射击起来,由上至下,轻轻松松: “嘿,我在这儿呢!” 哒哒哒……! 大厅内的杀手本来压制耀阳三人,还挺过瘾,发泄着心中不快。 这突然从上面又来了两杆枪械,疯狂往下倾泻子弹,他们也懵了。 杀手们抬脚乱跑,跳跃乱窜,顷刻间地上又多了五具尸体。 这时耀阳三人抓住机会,各自从掩体后面起身,再一次反攻。 真正的上下夹击,杀手们死伤惨重,再不敢嚣张站住大厅,也在大厅中找起掩体。 看到这种情况,耀阳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大声道:“阿文,掩护我们。阿军、阿生,我们上二楼。” 一声令下,四人配合默契,何展文站住了二楼梯口,绝佳位置,大叫着往大厅各处掩体疯狂扫射压制。 何尚生、马军快速行动,跑上楼梯。 耀阳殿后,站在楼梯口,慢慢往楼上退,不时轻机枪点射,必然是一个爆头。 “都小心,他们的枪法很好。外面的王八蛋,你们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等更多的条子来了,你们才动手?” 有一个杀手头目躲在橱柜后面,看到自己麾下一个兄弟被爆头,又惊又怒,一边大喊着提醒其他人,一边仰天怒吼。 他的怒吼,无疑是针对依旧还在别墅外面的杀手们。 之前已经提到,杀手们也并不齐心,大多五六人一组,还有些两三人一组,甚至独行侠。 他们足足几十号人,冲进来一些,还有一些竟然依旧待在外面,似乎准备“坐收渔人之利”。 也不知道是因为大厅内杀手头目的怒吼,还是因为觉得时机已经到了,又一群杀手从别墅外冲入。 耀阳看到这种情况,心知自己再不走就危险了,回头看了一眼马军与何尚生,两人都已经到了楼上,与何展文站在了一起。 二话没说,耀阳蹲着身子快速上楼,比兔子还要快。 “头,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怎么办?” 借着这个空隙,何尚生眉头微皱,有些急了。 他完全没想到,为了杀一个杨倩儿,赵国明是下血本了。 足足几十号的杀手啊,哪里像是杀害一名普通目击证人的节奏,就算杀害一位社团大佬,也是绰绰有余了。 说起来,这件事也全怪宋世昌。 宋世昌为了让所有人知道他重情重义,不仅大张旗鼓向警务处求援,要求他们要用最多的警力,最好的装备保护自己女朋友。 还将这件事到处扬,生怕别人不知道! 关系到自己是否坐牢,赵国明那边可是一直派了人调查杨倩儿。 这件事,当然第一时间被赵国明知道了。 偏偏警方并没有公开,到底派遣了多少警察,什么样的部门,多少装备保护杨倩儿。 赵国明理所当然认为是很多的警察。 所以赵国明直接在灰鼠那边放风,开出五百万的价码,买杨倩儿的命。 甚至于故意让人放话: 这单生意就算是几个杀手一块接,也是可以的。做杀手,听起来职业很是高大上! 但再高大上也好,说白了,依旧见不得光职业,在八十年代,压根赚不了几个钱!十万块,已经足够让穷疯了的灰鼠们动手,杀害一个普通人。 五百万呢?足足多了五十倍的价码,当然让他们更加抵挡不住这个诱惑。 回到正题,马军听到何尚生话语后,最先表态,一身战意沸腾,叫道: “什么怎么办?我们当差的,还怕这些贼嘛?人多,如果放下枪,人再多我也能够收拾了。” 轰,轰……! 话罢,马军起身,来复连开数枪,打得几名想要潜伏上楼的杀手大惊,一者毙命,多者退回。 xiaoshuting.info “做得好!” 耀阳看得大赞,看向何尚生,也话语道: “现在敌众我寡,能挡多久就挡多久,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几个月前我在君度酒店,形式比现在恶劣十倍,当时我都没怕过,现在有你们与我一起并肩作战,我还会怕嘛?” 杀……! 话罢的耀阳,鼓舞完士气后,也立即起身,重新上好一个弹夹的轻机枪拿在手中,往下方疯扫。 哒哒哒……! 何尚生、何展文对视一眼,眼中亦都出现“搏命”的意思,情绪高昂,双双起身,四人并排,往下方别墅大厅猛烈打击。 居高临下,地利优势,无论在什么时候,绝对都是巨大优势。 “啊……!” “靠!砰砰……!” 至少十名匪徒又倒在血泊中,更多匪徒也只敢时不时还击,完全不敢露头火并。 而意外,往往就发生在得意之时。 何尚生与何展文眼见压制得杀手不得上楼,没有太注意到手中枪械的子弹情形。 他们不像马军,来复枪作用更多是威慑,压制作用其实不大。他们不像马军,来复枪作用更多是威慑,压制作用其实不大。 又不像耀阳,枪法技巧独一无二,子弹打完瞬间,单手就换上弹夹,手指硬点上弹。 咔咔咔……! 伴随着弹夹被打完的声响,何尚生与何展文的枪同时没了子弹。如果是在平时,这种情况倒是无所谓,有耀阳、马军压制,十来人同样不敢猖狂。 但今天不同啊,杀手越进越多,现在足足几十号全在一楼。 他们之中,枪法好的也不少,观察到这种情况,立时就有好几位杀手冒险枪击,想要夺回压制权。 “小心,蹲下!” 耀阳瞳孔一缩,第一时间脑子里就出现“不可硬拼”四个字,大喊着蹲下躲避。 马军身手绝佳,指令听得多了,习惯了,条件反射蹲下。 可怜何展文、何尚生慢了一拍,两朵血花,两声吃痛闷哼,一前一后出现。 待? ?人蹲下时,本来干净的二楼地上到处是血。 何展文左肩被打中,形成洞穿伤势,拿枪的手捂着,脸上很是痛苦。 何尚生更惨,右臂中枪,子弹似乎卡在了骨头里面,并没有出体,整把枪都仍在了地上,左手按住伤口,人也完全躺在了地上,深深呼吸起来。 “阿文,阿生,你们怎么样?” 耀阳看得大惊,一边换子弹,一边关切喊道。 “阿生,你没事吧?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马军更是丢下来复枪,爬到何尚生身边,将其扶起。 “头,我没事!” 何展文右手拿枪扬了扬,坚强回应,示意自己还能再战。 何尚生这边就不行了,他可不是左撇子,右臂受伤,就意味着失去了右手力量,根本拿不起枪。 只能左手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回应道: “我还撑得住!” 而这个时候,下面的杀手可是看得清楚,他们虽然不知道谁被打中,有两人中枪还是清晰的。 “他们中枪了,他们不行了。” “上,上啊!” 哒哒哒……! 又是兴奋,又是深恨,杀手们大呼大叫,一些性子急切的,开始小心爬楼梯。 一些自认为枪法好的,自觉开枪,疯狂击打适才耀阳四人冒头的位置,采取反压制。 听得动静,又完全不敢冒头的马军大急,一边重新拿起来复枪,一边问道: “头,他们上来了,怎么办?” 耀阳眉头微皱,看了看楼梯,又看了看后方七八间卧室,脑子快速运转。 灵光乍现,耀阳急切问道: “阿军,我们有炸弹嘛?” “那玩意儿太违禁,就算飞虎队都用不上,不过我拿了一颗,应该在杨小姐房间里面。” 马军点头确定道。 “好,我有办法了,你们马上退回杨小姐的房间里面,我很快就过来,快……!” 耀阳快速给出一个吩咐,催促着。 马军别的地方或许很不好,又是违纪,又很喜欢给上级带来黑锅。 但有一点,他服气了一个人,绝对会听从命令,哪怕这个命令在他听来,完全没道理! “走!” 答应一声,马军架起何尚生,拉着何展文,快速消失在过道。 别墅楼梯,五六名杀手同时往上爬,速度飞快,眼看就要冲上第二楼了。 别墅大厅,众杀手持枪向第二楼乱扫,已然形成火力压制。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杀手们这样压缩耀阳等人的生存空间,很快耀阳等人就没有退路了。 爬楼梯的杀手们大喜,冲得更快。 再说耀阳这边,马军、何尚生等人已经离开,全都进到一个房间里面。 耀阳单枪匹马,坐在二楼过道,丝毫没有杀手们逼近的紧张,心神、耳目完全运用,倾听着楼梯脚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六个! 完全运用了赌术中学到的技巧,耀阳根本不用看,几乎就分清那些轻重不一,混杂脚步声代表的人,在楼梯上面大体位置等等。 毕竟,赌术从一开始,就是练洞察力,细分为眼、耳! 赌术高手,在无比吵闹的环境中,连骰子碰撞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又何况脚步声呢? 听明白的耀阳极有底气,一手微冲,点三八也拿了出来。 随即,耀阳躺在地上,双脚作为动力源,猛的一蹬地借力。那整个身子,好似滑板,在二楼光滑的地砖滑动起来。 突然之间,就滑到楼梯口。 “哒哒哒……砰…砰…!” 耀阳双枪连发,楼梯上面的杀手又倒霉了。 他们没有想过还会有人敢出头,偏偏完美避过下方火力压制的那些位置,只露出半边身子在楼梯。 由于楼梯的视野遮挡,下方杀手更是完全打不到。 “啊……!” 立时,楼梯上六位全体中枪,惨叫连连,血雾飞散,将整个楼梯都染红了。 “啊?” 下方杀手们看得大惊,赶忙各自找位置,集中火力,全都倾泻在了耀阳所在位置。 “呵!” 耀阳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以双脚为船桨,灵活无比,随意一个借壁用力,睡在地上的身上立马调了个头。 又是一蹬,耀阳重新滑回到本来位置。 别墅杨倩儿所在房间内。 这里是整个别墅的主卧室,设计精巧,空间够大。 此时,何尚生、何展文两名伤员靠坐在床边,深深呼吸,缓解着自身痛苦。 于子朗拿着一把点三八,十分紧张靠在窗户栏杆那边,双眼中透露出十万分的担忧,看向马军等人。 马军搜索着一个黑色行李袋,不断从中取出枪械,子弹等物品,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速都上好弹。 腰间,甚至已经挂上一颗手雷。 杨倩儿与小孩比利也在帮手,齐齐动手,找了好几件小孩比利的衣服,撕开替二何包扎! “嗤嗤……!” “咔嚓,咔嚓…!” 房间里面,几乎就只能听到布料被撕碎,枪械上弹的声音,一时没人说话。 对于这种情形,头一次面对,也是生平第一次用枪打死先前几名想要直接从外面爬上二楼杀手,于子朗有些绷不住压力,开口了: “何sir,你们没什么事吧?头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外面还有很多杀手,根本不能从这里跳下去,怎么会让你们全部进来?” “到时候杀手们全都逼上来,我们躲都没法躲,死路一条啊!” “子朗,不用这么紧张,大不了死在这儿,有我们兄弟一起,不寂寞的!” 何展文冷漠,话语也显得直接冷漠,完全没有安慰的意思,直接就这么一句。 只听得于子朗脸色难看紧张,那小孩比利更是瞬间吓哭了,抱着杨倩儿: “小姨。” “比利,乖啦,松手,没事的,小姨还要给两位阿sir包扎!” 杨倩儿身穿一身白色运动服,表现非常坚强,眼眶红红,但还是拍了拍比利后背安慰后,马上为何尚生与何展文继续包扎着。 “阿文,你别吓唬子朗了,头既然吩咐我们进来,一定有办法的。” 何尚生通晓人情世故许多,责怪看了一眼何展文,看向于子朗道: “子朗,作为新人,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好了。不过比起杨小姐,你可差了一点啊,这么怕做什么?不是还没有人杀进来嘛。” “相信头,一定有办法的。” 一番话,何尚生既安慰了于子朗,又算是安慰了杨倩儿两人听得,心中也确实少了很大紧张。 特别是于子朗,危机之中,由一名新人警察,开始往勇士过渡,露出一抹难看笑容道: “何sir,我不是怕,只是有点紧张,先前我还干掉好几个杀手!” “第一次开枪?” 何尚生理解问询道。 “是啊,何sir。” 于子朗点头。 “习惯就好啦,你只要记住,“我是警察”这四个字,或许紧张会少那么一些。” 何尚生传授着自身经验。 “我是警察!” 于子朗是个勤学的孩子,当即在心中念起这四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字似乎还真有某种魔力,或者说是潜意识的一种自我催眠。 像于子朗这样绝对的好警察,效果还是很大的,心情越加平复下来,手也觉得不那么发抖了。 咔嚓……! 这时,马军把所有枪支都上好了弹,重新放进了黑色行李包里。沉重的行李包,被马军随意背起,脸上却没有丝毫吃力。 手上依旧拿着来复枪,马军看向何尚生等人道: “怎么样?还能不能走,能走就起来,我们出去汇合头,一块杀出去!” “啥玩意儿?” 何尚生对于马军这个意见,差点觉得脑袋要爆了。 现在楼下全部是杀手,自己等人占据地利的时候还好,可以僵持。 如果冲下楼,到时候就是人家埋伏,占据地利。 自己一方人数这么少,还带着几个拖油瓶,压根看不到一点生路啊! 生怕马军一个冲动,何尚生赶紧话道: “头让我们就在这儿等!” “头来了也要走,现在楼下不知道还埋伏多少杀手,从这里跳下去,恐怕还没等落地就要死,唯有正大光明打出去,还有一条生路!走吧……!” 马军有自己的看法,再次话道。 说着,整个人逼近何尚生两人,已然准备扶起他们了。 “我靠,怎么办?” 何尚生与何展文对视,对于这个蛮牛,实在有些无语。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耀阳灰头土脸出现在门口。 “头!” “雷sir…!” 看到耀阳关键时候出现,何尚生大喜,马军与杨倩儿等人也赶紧招呼起来,神色紧张。 特别是马军,马上持枪站在了房门,往外探头: 过道上面,此刻空无一人! “不用看了,他们被我吓住了,一时半会儿应该不敢再上。” 耀阳快速话语,环顾卧室内各种家具,直接走向衣柜,翻找起来。 咻咻咻……! 好几件杨倩儿的衣服,被耀阳扔出。 这些衣服全都有一个特点,属风衣类服装,大套。 “雷sir,你做什么?” 杨倩儿看得脸颊发红,脸上还闪过一丝害羞。 因为她亲眼看到,耀阳翻找之际,自己的许多贴身衣物都被其看到,并且拿在手中扔开了。 “和他们赌一把。” 耀阳搜出七八件风衣后,转身话道。 说着,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中,耀阳开始做事,将风衣套在长长的枕头上面,还有几个巨大玩具熊上面,形成几个人形物体。 也亏得林倩儿是有钱人的女朋友,这些东西一点不缺,很容易就齐活了。 “阿军,炸弹呢?” 耀阳这才又回头,招呼马军道。 “头,在这儿!” 马军赶紧从腰间取下炸弹,递了过去。 “很好!” 耀阳手握炸弹,又拉起被单,走向窗台栏杆处。 “头,下面还藏着不少杀手!” 坐在窗台下方的于子朗当即叫道,生怕耀阳不知。 “子朗,你让开!” 耀阳点了点头,示意于子朗回到卧室里面。于子朗听话离开,耀阳立马动手,将被单扔出窗外。 砰砰砰……! 哒哒哒……! 被单刚刚扔出,果然马上就有了回应,楼下杀手确实还有不少。那些家伙并未进入别墅,不知道藏在哪里,看到异象,马上开枪了。好在耀阳并未打算跳窗,无数子弹打在墙壁上,除了浪费与威慑作用之外,再无其他。 “呵!” 冷冷一笑,耀阳再动,退后几步,抱起地上刚刚制作的人形物品。 眼神再扫,耀阳吩咐道:“子朗,把那边几个哑铃拿过来。” “头!” 于子朗滚动着几个哑铃,一股脑儿全都到了耀阳脚下。 耀阳拿起一个哑铃,塞进人形物品,看准目标,猛的甩出。 只见那人形物品形成抛物线,外面枪响声更大,更加连环,咚……! 随后,就是有东西落入游泳池的声响。 眼睛大亮,耀阳这样的做法,让何尚生、于子朗两人有些明悟。特别是于子朗,立马话道: 小书亭 “头,是不是这样吸引杀手的注意力,我们再最后跳窗,杀出去?” “外面杀手太多了……” 耀阳摇头,听着密集的枪响,判断出外面至少还有20几号杀手,另外没开枪的还不知道有没有。 如果是自己与马军两人,也许耀阳会选择跳窗杀出。 可是杨倩儿、比利、受伤的双何,甚至没有受伤的于子朗,都是拖油瓶,压根不可能从窗户杀得出去。 即使出去了,谁能保证大家安全? 跳窗那一刻,恐怕都要死上一两位。 “轰……!” 这时,一直探头注意着过道的马军突然朝过道开枪,并且大喊道: “头,他们上来了!” 过道内,确实传来脚步声与呼喊声。 “他们在那边!” “小心,他们在最里面那间卧室。” “让开,让我来。” 哒哒哒……! 见到这种情形,耀阳心下一狠,招呼道: “全部进卫生间,快!” “头,为什么进去,那是死路啊!” 于子朗大急,激动道。 “不要问那么多,死路有时也能变生路,快进去,阿军,快!” 耀阳再次吩咐,一边话语,一边继续开始往窗外扔人形物品。 哒哒哒……! 一时间,过道内与别墅外都是枪声巨大,连成一线,就好像四处全打了起来。 “哎,走!” “听头的,进!” “阿军,快进去。” 何尚生、何展文等人无奈,此刻并无太多选择,只有完全相信自家的头。 杨倩儿表现倒是不错,抱着比利,替他捂着耳朵,不断安慰,随大流,也不像一般富家女,这个时候整出幺蛾子。 咚……! 当最后一个人形物品扔出窗外,耀阳大长腿迈步,飞快窜进一个衣柜,关上柜门。 哒哒哒……! 这会儿,过道里面的杀手没有任何压制,已然冲到了门口。 最先的三名杀手也不敢进门,开始往房间内疯狂扫射,打得房间内一阵狼藉。 “恩?” 打了足足五秒,三人停止枪击,仔细观察: 人,一个都没看到! 床单没了,到了栏杆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跑了?下去了?” 三人条件反射往栏杆冲,先看了看长长的床单,然后伸头往窗外去瞧。 砰砰……! 其中一个可怜的家伙动作太大,头伸出了窗外,刚刚伸出,就被外面的杀手一枪爆头。 “我靠,自己人啊!” 另外两个吓坏了,连忙缩头,一边大骂,一边大声叫喊着他们看到的情况: “他们在楼下!” “他们跳到泳池里面去了。”“楼下,都在楼下!” 没办法啊,两人同伴被外面的杀手一枪爆头,哪里还敢细细看,只是大体瞄到外面游泳池的情况。 游泳池里面好几个人形物潜在下面,乍一看,还真像有人跳进去了。 谁也没发现,就在这个时候,衣柜门开出一个缝隙,一只手伸出,扔出一颗引线被拉开的手雷。轰隆……! 爆炸声响彻,整个卧室房间震动,那两个刚刚还大叫的杀手第一时间被炸死,血肉模糊。这,也影响到过道的杀手,让他们纷纷大叫起来: “快,他们在后面泳池。” “在泳池,快走!” 杀手们第一是听信了同伴的话语,第二是看到爆炸,认定这样的爆炸,小小卧室应该不再能有幸存了。 当然,最重要是杨倩儿就一个,他们选择正面作战的,大多死了兄弟。 有甚者大队人马都挂了,还剩自己一个。 如果这样的损失,还没有收获,他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一伙杀手赶紧下楼,大堂听到消息的杀手们也纷纷从后门冲出,一心要杀死杨倩儿,独得赏金。 杀手们离开,藏在衣柜中的耀阳一脚踹开衣柜,摇了摇被炸弹余波弄得有些发昏的脑袋,赶紧跑到卫生间,拉开门。 第一时间,马军的来复枪指住了耀阳,若非反应够快,都差点开枪了。 “是我!” 耀阳对此也吓了一跳,实在是炸弹余波后遗症,让其脑子都有些懵了,傻乎乎这样拉门,还好有惊无险。 马军亦是后怕不已,疑惑道: “头,那些杀手全都下去了?” 无疑,卫生间里面一样全是聪明人,他们亲眼看到耀阳的一切作为,当然完全明白了耀阳各种安排的意思。 “对,我们赶快走,借这个机会,从前门冲出去。” 耀阳点头,来不及享受众人敬佩的眼光,一把抓过杨倩儿,吩咐道: “阿军,你带比利,子朗,注意保护阿生、阿军,走!” “好!” 马军二话不说,也一手抱起比利,根本就没打算让其自己走,抱着更快。 “快,快,快……!” 由耀阳带领,手持微冲,拉着杨倩儿走在最前面,过道杀手确实都走了,算是比较顺利……别墅外围不远处的林木丛中。 身穿迷彩服的王建国一动不动,站在树上,瞄准着整个别墅,很有耐心,树下面,他那几个小弟一人拿着一个望远镜,尽职报告着所看到一切: “国哥,那些条子真是够阴险的,他们一直没露面!” “游泳池里面根本不是人,好像是塑料模特?那些傻瓜被骗了。” “靠,真是一群废物啊,那么多人连几个条子都搞不定!” “还是老大英明,想到这个好主意,要不然我们也一样。别墅里面的条子不简单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几个小弟高倍率望远镜,又是占据了绝对地利,比起身在局中的那些杀手们,看得更为清晰! 他们也如同看戏一样,不时评价几句,不时插科打诨,毫无作为杀手的自觉。 王建国脾气似乎很好,这会儿也加入聊天,开口了: “你们几个王八蛋,都注意盯着点,那些条子既然不敢硬拼,那一定是没有把握,该突围了!” “他们随时都可能出来,注意看,别让目标走脱!” “国哥,你放心吧!” 一众小弟们连连点头,其中一位更是突然激动道: “国哥,快看,别墅前门。” “恩?” 王建国瞬间进入狙击手状态,瞄准镜转向别墅正门,平心静气,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别墅前门,此刻确实有些混乱。由于杀手们大多冲到后方游泳池,大堂与别墅前门只留下几个零散人员。 有耀阳这样的神枪手打头,马军重火力配合,一行人坚持着杀到门口,眼看就要突出重围了。 特别是耀阳,拉着杨倩儿的手,半边身子都出现在了门口,四下探望,没有再发现杀手踪迹! “走!” 招呼身后众人一身,耀阳拉扯着杨倩儿出门,完全暴露在了青天白曰之下,同时也暴露在了王建国瞄准镜中。 “赏金是我的了!” 不远处树林木上,王建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瞄准镜推移到了杨倩儿头部,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不远处树林木上,王建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瞄准镜推移到了杨倩儿头部,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突……! 狙击枪独特的声响传扬。 再看耀阳与杨倩儿,无不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真切感到死亡的威胁,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杨倩儿头皮过去了,打在了身后墙上,子弹深入,只见一个较大弹孔。 “是狙击枪,有狙击手!跑……” 耀阳反应何其快,发现情形不对,拉着杨倩儿就是疯跑,目标直指树林,想要借林木掩护。 突……突……突……! 王建国的目标就是杨倩儿,也不管耀阳身后马军等人,所有子弹几乎都是追击着耀阳与杨倩儿。 可惜,王建国并非专业狙击手,远距离的枪法十分有限,足足打了五六发子弹,硬是没打中目标。 耀阳奔跑速度实在太快了,杨倩儿跑了两三步就已经处于被拉着走的状态,极其狼狈。 索性赶到了林木边缘,半只脚踏了进去。 “啊……!” 世事往往就是那么凑巧,半只脚踏入林木,被拉着走的杨倩儿一只脚根本无意识,狠狠踩进了一根细长的竹子栅栏。 整只脚掌被竹子扎穿,那样的痛苦,杨倩儿根本无法忍受,尖叫声震耳欲聋。 “恩?” 耀阳拉了一下。 杨倩儿除了满脸痛苦大叫外,根本拉不动,甚至于想要挣脱耀阳的拉扯,缓解痛苦: “雷sir,很痛啊!” 仔细一看,地上那竹子是固定物,似乎还用钉子钉死了,杨倩儿根本不能强行挣脱。 硬拉,只会将杨倩儿整个脚掌都拉废掉。 王建国打了那么多枪,耀阳其实已经发现了王建国所在位置。 不过距离远,仅凭微冲,除了浪费时间外,根本没有办法对王建国造成威胁。 蹲身用手硬是将整根竹子从固定的地方拖起,当耀阳抬头时,凭借过人眼力,已然瞧清楚王建国手上的狙击枪直指自己与杨倩儿。 “妈的!” 此刻,耀阳有两个选择,一是扑倒杨倩儿,替她挨上一枪! 二是自己跑,让杨倩儿死! 没有太多时间考虑,看着杨倩儿楚楚动人,饱含眼泪的样子,后方马军等人艰难奔跑过来的情形,耀阳无论如何也做不出自己跑路的选择。 “色字头上一把刀!” 最终,耀阳选择扑倒杨倩儿,同时头往前埋,生怕被人家一枪爆头,那可就太冤枉了。 如果只是受伤,耀阳自信凭借自己国术实力,一枪之后还死不了。 “雷sir!”杨倩儿被耀阳扑倒,鼻尖闻到耀阳独特的味道,感受着强健身躯,心中一股巨大的幸福感不自觉产生。 她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耀阳突然扑倒她的目的: 这可不是占便宜,是真正用生命保护自己啊! 枪击,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开玩笑,一枪打中心脏,谁敢说自己不死? 杨倩儿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那是幸福,不断溢出。 身为一个女人,她有过幻想,有一天能有男人愿意为了自己而死! 可是幻想终究是幻想,当幻想照进现实,很多时候都让人措手不及,无法自控。 第三十七章:开庭前 “头!” “小姨!” 对于耀阳与杨倩儿两人的情况,身后不足十步远,马军等人看得清清楚楚,众人全都大呼起来。 特别是马军与于子朗,一人手持来复枪,一人拿着点三八,双目通红,情绪激动,对着树林里面疯狂射击: “王八蛋,有种出来啊!” “你们这些缩头乌龟,出来打啊!” “砰砰砰……!” 树林中的大树上,王建国根本就不理会马军、于子朗两人,只觉得这是两个傻子,心下冷笑,瞄准镜不断移动,寻找最好的枪击位置。 “靠!” 瞄来瞄去,王建国竟然找不到能够有效击杀杨倩儿的位置。 耀阳足足一米九的身材,并且较为壮硕,压住杨倩儿,就像完全为杨倩儿盖上了被子,根本没露出任何缝隙。 “找死是吧,我成全你。” 又气又恼,王建国不再坚持一枪狙杀杨倩儿,瞄住耀阳心脏,手指放在扳机,一点,一点,用力……! “噗……!” 突然,一道枪声响彻,群鸟惊飞。 马军等人全都不自觉看向耀阳两人,并且快速跑了上前,着急喊道: “头,头,你怎么样?” 而耀阳全身未感到丝毫痛楚,很是奇怪,马上回首看向王建国位置。 一枪毙命! 只见王建国的额头上,多了一个花生米大小小孔,整个人挂在了树上,手上什么也没了,狙击枪似乎掉落在地上。 树下,王建国的小弟们更是惊恐无比,凄厉大叫起来:“国哥!” “快,快把国哥救下来!” “国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要不然老大……” 说时迟,那时快,经过这么一会儿工夫,别墅后方的杀手们已然发现上当。 一大票杀手转向前面,从马军与耀阳等人后方,持枪冲了上来: “哒哒哒……!” “他们在这儿,不能让他们跑了,快追!” “追……砰…砰…!” “走,快走,进树林。” 耀阳这下可没时间观察了,多少能够明白,自己这方似乎来了援军,只是不知道哪路人马。 公主抱,直接抱起杨倩儿,埋头就往树林里面窜。 马军等人紧随其后,虽然二何受伤,战斗力落下一大截,可是速度不慢啊,跑得无比狼狈,倒是并未被后方杀手打中,也成功窜进树林。 就在树林远处,一处高岗之上。 这里距离树林、别墅区,至少有四百米的距离! 西装革履的占米仔傲然而立,手里拿着望远镜,正看着树林中情形。 在他旁边地上,居然趴了足足五个枪手,每一个都架着狙击步枪,极为骇人。 其中一位的枪口正在冒着青烟,无疑,刚刚打死王建国的那一枪,就是这一位开出的。 这一位枪手长相帅气,微胖,典型的地包天脸型,给人感觉和谐、周正、大气。 他双目大而有神,给人予儒雅、凶狠、温和、狂妄等等复杂。那一米八往上的身高,健硕的身材,配着一身机车服装,说他是古惑仔,非是普通人,想必无数的人相信! “高飞,做得好!” 占米仔看到王建国被击毙,耀阳也跑进了树林,立马大赞出口。 无疑,他口中的高飞,正是这位枪手。 偏偏这位极其不像好人的家伙,还真是个有正经职业的白领。 高飞,港综市南丫岛人士,从小父母双亡,失学后在社会流浪。在流浪的曰子里面,高飞由于性格倔强,不知道和多少同为流浪的人、社团混混、地痞流氓等等争斗。 一开始,高飞势单力薄,每次斗殴都输,被人打趴下。 而后,高飞自主锻炼,加上先天体魄,后天不服输的性格养成,几乎能和许多人打个两败俱伤,同时趴下,少有败绩。 最后,高飞纵横港综市流浪界,几乎成为一个名号,被许多流浪者熟知,战无不胜,把每个对手都打趴下。 人的天性,就是服从强者! 即便流浪者团体,也是同样。 高飞15岁在流浪者中崭露头角,慢慢收拢了许多其他流浪者,算是有了点名气。 可是他这个人,为人侠义,天生还自带一丝正气,明明应该理所当然,随港综市大流,带着流浪者团队混迹古惑,可是他没有。 他竟然选择带队去一些娱乐场所应聘保安! 可惜,港综市这个地方,夜场保安工作,几乎是社团把持的行业,被各大社团所占据。 往往高飞应聘上后,做不了几个月,就会被打发走。 社团跑来场子捣乱,高飞即便能够打退混混,老板也受不了啊! 每次闹事,场子客人都会被吓跑,生意没了,血本都亏完了。 众多场子老板选择向社团妥协,只能牺牲高飞团队。 高飞团伙,也就只能有一顿没一顿,艰难求存在温饱线,在港综市做着很下等的工作。 出卖劳力、搬搬抬抬,几乎什么都做过。 直到高飞20岁,占米仔受耀阳指派,大肆扩张游戏厅业务。 那个时期,占米仔认识了靠零工过活的高飞。 本来就要招兵买马,同样不怎么喜欢社团人员的占米仔,一眼就看上了高飞。 当时,就让高飞负责自己一家场子的安保工作。 高飞不负占米仔所望,只要是他看的场子,几乎没出过大事,让占米仔更加信任。 这个时候,他跟随占米仔足足两三年时间了,是一步一步看着占米仔崛起的。 占米仔也早就把高飞收成心腹,自从分心房地产、金融投资后,游戏厅几乎全部都交给了高飞打理。 高飞感激占米仔知遇之恩,对其言听计从。 他,也可以称得上是占米仔手下“武力第一人”,不但枪法绝佳,身手更是厉害,恐怕都能同马军打个半斤八两。 “小意思!” 回归正题,听到占米仔的夸奖,高飞抬头,对占米仔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复又重新瞄准,砰……砰……两枪瞬发。 只见远处树林王建国一伙人,两个小弟应声而倒,惊得剩余三人心惊胆寒,连王建国的尸体都顾不上了,四散而逃。 有了占米仔带人远程支援,耀阳等人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借助高大的林木,疯狂逃窜。 他们身后,杀手们穷追不舍,不断枪击。 哒哒哒…… 砰砰砰…… 马军、何尚生等人也不是傻子,当然都发现了有枪手支援自家,甚至是多个枪手,不时击倒身后追赶的杀手。 众人又喜又累,于子朗更是满怀希望问道: “头,是不是我们有伙计来了?” “不是,应该是你们大嫂叫来的帮手。” 耀阳抱着杨倩儿开路,头也不回,回应着。 “头,你看到了?” 何尚生亦是好奇自家组长的眼力到底多强横,自己啥都没瞧见,他就瞧见了。 “没看到,不过如果真是伙计,早就应该过来了,又怎么会仅仅是这样。” 耀阳再回话,并且顺便话语道: “如果这次我们能够逃出去,记住了,除了杀手与我们之外,从来都没有其他人来过,明白嘛?” “头,我知!” “头,放心吧,我们明白的!” 正义如马军、于子朗,听得耀阳这个吩咐,都不由连连赞同,点头道。 毕竟虽然支援者是做好事,但港综市是不允许非警务人员枪击其他人的,即便枪击的人是杀手,那也不允许。 非法使用枪械这条罪,绝对会被安在身上。 这样的事情暴露出去,不仅支援者很麻烦,就算是反黑组自身都容易“惹祸上身”。 要知道,如果不是你们反黑组叫来的支援,谁吃饱着没事,帮着你们打杀手啊。 杨倩儿被耀阳抱着,不知道为什么,听得众人对话,也不自觉插了一句道: “雷sir,我和比利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就算是世昌,我也不会告诉他!” “好,那可就要多谢杨小姐保守秘密了。” 耀阳微微一笑,即便现在是逃命,依旧一副“处事不惊”之状,十分风度。 “恩!” 杨倩儿真怕自己会沉沦在这温暖怀抱中,不再言语,心中纠结。 呜拉,呜拉,呜拉…… 这时候,树林边的山顶公路上面,警报声由远至近传来,声音即有节奏,又十分密集,只要有经验人士听得,便知道是港综市警方大队人马赶到。 “快,上公路!” 耀阳大喜,大叫着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众人,不顾及树木阻隔,或是穿行,或是翻越,选择了最近走向公路的距离。 身后持枪紧追的杀手们当然也听到警报,与耀阳等人的欢喜不同,无不又恼又怒,脸上几乎都出现不甘。 足足几十号杀手啊,按理说是占据绝对优势,偏偏没有拿下目标。 这对于“灰狗”来说,完全就是耻辱! 当然,耻辱可以抛开,关键是那五百万,众人都拿不到了。 “靠,有条子!” “条子来了。” “老大,怎么办?” “草,这次算他们走运,还有机会的,我们先撤。” 杀手们郁闷无比,不敢再追耀阳等人,选择了一条与耀阳等人相反的路线,四散奔逃。 同一时间,远处小山岗。 高飞等人也停止了枪击,依旧是由高飞抬头,看向占米仔,淡定道: “占米哥,警察来了!” “恩,我看到了。” 占米仔望远镜可一直观察着耀阳情况,眼看他们一行离警方车队越来越近,心中落石下地。 “收拾东西,我们上山!” 占米仔一挥手,很聪明选择一条奇葩撤退路线,就顺着山岗继续往上爬,翻越过去后离开。 占米仔一挥手,很聪明选择一条奇葩撤退路线,就顺着山岗继续往上爬,翻越过去后离开。 这样的路线,不但避开警方,同样避开了杀手,几乎是除了登山爱好者,没人会选择的路线。 “呼!搞定,收工。” 高飞洒脱一笑,立即与兄弟们拿起枪,放进黑色旅行袋中,又点起一支烟,潇洒同占米一块登山。 “快,再快一点。” “二号车,你们再开快一点。” “铁马注意自身安全,靠两边,让冲锋车在最前面!” “一号车,全都穿上防弹衣,枪械上弹,就快到了。” 山顶公路上,六辆警车快速奔驰着,最前面是两辆冲锋车开路,而后是四辆普通警用轿车。 另外,还有五辆交通铁马,掺杂在车队之中。 这个车队,正是方洁霞所带领的警方支援部队。 话说旺角事情解决后,方洁霞连记者都没有去应付,听从丁瑶的意见,优先召集警员回来支援。 此刻,方洁霞坐在车队中一辆轿车上面,手里拿着对讲机,一直下达着各种命令。 同车的梁鉴波,周强也来了。 两者也是一脸着急,特别是梁鉴波问道: “Madam,枪声很近了,头他们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头准备齐全,几个杀手,应该攻不进别墅的。” 方洁霞一脸严肃,嘴上安慰着梁鉴波,亦算安慰着自己。 内心里面,方洁霞却清楚耀阳恐怕遇到大麻烦了。 毕竟这几天方洁霞也都在别墅,别墅中火力十足,方洁霞是清楚的。 以耀阳、马军、双何四人的手段,遇到一般杀手,恐怕十来个近不了身。 但现在居然能够听到枪声,说明什么问题呢? 说明杀手数量恐怕不老少,至少耀阳等人根本搞不定。 这时,对讲机突然传出声音: “Madam,树林里面发现了几个伤者,他们正在向我们车队招手!” “停车戒备!” 听到异况,方洁霞当即喝令,并且头伸出窗外,努力看向所谓的“树林里面”。 只是一眼,方洁霞脸上露出狂喜,赶紧拿起对讲机话语道: “都不要开枪,是自己人,是雷sir。” 话罢,方洁霞直接拉开车门,跑向公路边的树林地带,迎了上去。 梁鉴波与周强亦持枪跟上,与平时“偷奸耍滑”的工作态度对比鲜明。 “头!” 当方洁霞带领大队人马,真正看清楚耀阳等人时,着实吓坏了。 实在是这会儿几人看起来简直狼狈到了极点,就像叫花子一样。 何尚生、何展文,本就受了枪伤,衣服到处都被染红,长时间林间狂奔逃命,让他们体力流失得厉害,两种坏处相加,此刻两人脸色煞白如纸,简直不像正常人。 于子朗、马军两位,虽然没有伤势,可是长时间林间奔跑,各种枝丫刮蹭,衣服裤子到处也破了,形成道道伤痕,灰头土脸。 至于耀阳,怀抱的杨倩儿脚伤有些严重,流出的血半点不少。由于耀阳抱着她,所以很多的血直接流在了耀阳身上,让其衣服都红了一大块。 “我们都没什么大事,杨小姐、阿生、阿文受伤了,叫救护车。” 看到方洁霞出现,耀阳同样大松一口气,稍微给出解释,安定人心。 占米仔及时支援,方洁霞快速带人回援,耀阳等人玩命死拼。这一场,由多国灰狗组成的联合杀手小队,以行动失败而告终! 根据警方事后的清算,这次被击毙的杀手足足有四十几位,逃跑杀手人数不明。 换言之,这次足足四十数往上的杀手,参与到暗杀杨倩儿事件上面。 对此警务部震动,处长以及警务处众多官员,第一次认识到保护杨倩儿根本不是一件小事,竟然是一出大案。 还好旺角反黑组在这次行动上,无比的给力。 如若不然,港综市警方丢面子,许多官员在宋世昌面前,也不好交代。 特别是处长当时可是向宋世昌打着包票,保证有警方保护,杨倩儿绝对安全。 如果杨倩儿死了,处长这一把面子可就丢到地里去了。 因为此,处长一边是雷霆大怒,严令港综市各大警署,重点打击灰鼠,运用各种手段,要查出这件事到底是谁指示的,赏金是谁出的,那天跑路的杀手还有哪些等等。 另一边,处长对旺角反黑组的工作表现大力肯定,甚至亲自跑到医院慰问了伤员: fantuantanshu.com 杨倩儿、何尚生、何展文。对于耀阳等工作表现,越加满意。 同一时间,接到处长亲自下令,各大警署也不含糊。 他们纷纷发动关系,直接找到港综市道上各路人马,或是威逼,或是利诱,或是谈判,重点就是要找出逃走的那些“灰狗”。 而且考虑到灰狗作案,一般都是做完后马上离开港综市。 所以港综市有名的走私船家,几乎全部被叫到了警署审问。 港综市龙虾湾码头,一处偏僻的地方,风轻轻地吹着,夜色中的港综市依旧灯火辉煌,不远处传来悠扬的汽笛声,仿佛是再向世界述说着这个地方的古老传承。 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正在这里焦急徘徊踱步,眉宇间满是急切。 “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其中那位矮个子男人,一边走还一边念叨,如和尚念经一般,给人感觉特别的心烦。 这让本就不爽的高个男人,很是不满,实在忍不住叫道: “阿狗,你别叫了,阿勇刚刚才过去,哪儿有这么快的。” 矮个子男人似乎比高个男人地位矮一些,听得对方招呼,停步道: “胡子哥,条子现在查得这么严,风声这么紧,这都已经是第五个码头了,我们能找到船嘛?” 胡子哥,人如其名,是一位小胡子男人。 这个人可不简单,如果下午那群杀手还在,一眼就能认出: 这人,正是下午跟在王建国身边,那位亲信灰狗。 也是下午山顶别墅暗杀的参与杀手之一。 可惜这会儿,他可没有了下午跟在王建国身边的威风,剩下的唯有一脸的泄气和恐惧。 “找不到也要找啊,现在国哥死了,老大和国哥是什么感情,难道你不清楚?我们敢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的。” 小胡子郁闷话语,言语中满是对自家老大的忌惮。 “哎!我也知啊。也不知道是谁杀了国哥,害得我们现在五百万没拿到,反而要跑路。这次离开港综市,恐怕这一辈都别想回来了。” 矮个子满脸戚戚然。 “能有命活着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回来。至少老大还在一天,我们港综市就不能待地也回不了。要不然被老大找到……” 小胡子掏出一支烟,深深吸起来,越说越是低落。 “胡子哥,那我们去哪儿啊?” 矮个子一脸沮丧,说是杀手,恐怕根本没人信。 “菲律宾、泰国,总之不在港综市、内地,其他地方都可以,最要紧是不让老大找到。” 小胡子叹了口气,解释着。 “哎!” 矮个子随之一叹,无语了。背井离乡就算了,现在还要跑到国外,还是那种贫困地区,满街非同族,人家说什么也听不懂。 想到这些,矮个子简直都后悔为什么要跟着王建国出来做事。 一时间,这处偏僻地陷入寂静,唯有不时红起的烟蒂火苗,两个各怀心事的杀手。 又过了半小时左右。矮个子男人又开口了: “胡子哥,阿勇去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他自己跑路了?” 胡子哥眉头微皱,话语道: “阿勇不会这么不讲义气的,也许是还没找到船家吧!” 这时,一道冷漠的话音紧随其后,从黑夜中传出: “他确实很不讲义气,要不然也不会告诉我,你们在这里!” 听到这个声音,两名男人豁然而起,脸上无比惊骇: “老大?” 黑夜中,一位身材高大,黑色风衣,国字脸,碎长发,十分帅气冷峻的三十岁往上男人缓步而来,男人一只手血红,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王建军,自称最强军人,港综市灰鼠中绝对的顶级人物,亦是王建国的亲哥哥。 十分熟悉王建军风格,胡子哥与阿狗无心逃跑,无勇气反抗,瞬间腿软了。 他们心知阿勇已经凶多吉少,被自家老大干掉了。 “我弟弟是谁杀的?” 王建军语气狠厉中透露着一种痛彻心扉的哀伤,周身杀气十足,逼近自己以往的两名小弟。 “老大,不关我们的事啊,是条子做的,国哥被条子远距离一枪击毙,到底是谁,我们没看清。” 胡子哥与阿狗直接跪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王建军的意思,苦苦哀求话语着。 “我弟弟死了,你们为什么没有死?留下我弟弟,临阵脱逃,你们还想让我饶了你们?” 王建军已经走到两人十步之内,语气也越加冷漠。 “老大,我们……” 胡子哥还想要解释,话音立止。却见半空中一道白光闪过,紧随而来的,正是利器入体之音。 是王建军出手了! 王建军一手三角军刺的功夫,由真实战场中苦练而成,确实犀利无比,这一出手,轻松刺穿胡子哥心脏,令胡子哥连痛呼也不能,瞬间休克死亡。 “啊……!” 阿狗见状,惊叫着想要起身逃跑。白光紧随其后,跑动根本没到两步,阿狗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现场,只留下那依旧燃烧的烟蒂,冷漠如冰的话音: “建国,我很快就会让他们全部下去陪你!” 港综市明心医院,一间单独病房内。 耀阳、丁瑶、阿夜,占米仔四人都在这里。 由于保护杨倩儿的事件还没有结束,耀阳为了争取表现,并未有离开杨倩儿太远。 此刻,杨倩儿就住在这家医院里面,医治竹子洞穿脚掌的伤势。 医生已经为杨倩儿包扎,初步处理,但考虑到伤势严重,如果就这样出院,以后可能会很麻烦,所以必须留院观察。 理所当然,耀阳带队驻扎在了医院,守护杨倩儿安全。 今天出了那么大事,丁瑶、阿夜、占米仔等人可放心不下,知道耀阳无事后,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这会儿,丁瑶正在不断向耀阳汇报着旺角的情形,特别是今天下午事件。 耀阳仔细听着丁瑶的话语,眼中不时闪过寒芒,心中默念不断: “飞鹰帮王宝,陈耀庆,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等着!” 阿夜不时也在旁边插嘴道: “耀阳哥,你没看见,下午有很多社团都给大姐面子,来撑我们。旺角现在恐怕到处都还在传扬大姐的威风呢。” “呵!” 丁瑶谦虚一笑,看向耀阳,温柔道: “全靠耀阳哥的威名,我也是借势而已,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老大愿意给面子。” “做得好!” 耀阳宠爱看着丁瑶,赞赏道: “小瑶,你不用这么谦虚,要不是你平时八面玲珑,与各方人马关系都不错,一时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社团肯给面子。” “这次帮衬过我们的社团,全部记下来。以后如果有机会,记得还他们这个人情!” 说到这里,耀阳语气慢慢变得低沉: “至于你打电话通知以后,没有表示的,查清楚具体情况,给我一份名单。” “耀阳哥,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办好的。” 丁瑶心领神会点头,并且提醒道: “耀阳哥,那王宝、陈耀庆……” “让人给他们一点压力,等这段时间旺角警署完工,我会亲自找他们玩。” 耀阳不等丁瑶说完,已经打断道。 “耀阳哥,我已经说过,我会扫平他们的场!” 丁瑶眉头微皱,看着耀阳脸色,小心翼翼道。 阿夜见得,也在旁边帮衬道: “耀阳哥,是啊,你是没看见,当时他们有多嚣张。大姐说过了,会扫平他们!” “不用这么紧张,我明白的。”耀阳微微一笑,当然明白丁瑶的意思,丁瑶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看重“一言九鼎”。 她当众扬出,要扫平王宝、陈耀庆。 如果不行动,反而让警方出手,可是会让江湖同道看不起的。心中对丁瑶想法清楚,耀阳这几年也越加认同丁瑶,将其当成自己真正女人了。 “小瑶。” 温柔轻唤,耀阳认真道: “相信我,我会做得漂漂亮亮,就算江湖上的同道,对你一定只会写个“服”字,不会有其他话说。” “还有,我准备让你和阿夜都去商界发展,华都交给其他人打理。” “这两年来,你在华都已经做到最好,一呼百应,已经可以看出你的能力,辛苦积累下来的人脉。现在,也该是时候动动了。” “耀阳哥,你想我们去做什么?” 丁瑶眼睛大亮,不再纠结于灭掉王宝与陈耀庆,赶紧问道。 她可清楚,自己男人发话,从来不会是亏待自己,一定又是一个巨大馅饼好处。 华都夜总会好吗? 是很好! 但再怎么好,也是一个夜场。 对于丁瑶来说,着实是屈才。要是拥有更好的发展,丁瑶是及其愿意跳出华都,走向更高的辉煌成就的。 看着激动的丁瑶,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坐港综市最大的女船王,你觉得怎么样?” “船王?” 丁瑶有些不解。 阿夜更是傻傻问道: “耀阳哥,你让我和大姐去做人蛇,偷渡啊?这个,不太好吧。” “哈哈哈……!” 耀阳大笑,看着阿夜,倍感可乐: “我是要让你们做正行,怎么会是偷渡。船运物流,有听说过吗?” 物流?还船运? “耀阳哥,船运物流会有生意?我们要和谁交易?” 丁瑶依旧不解,就连旁边占米仔亦是同样,眉头紧锁,不懂自家大佬的意思。 要知道港综市仅仅是弹丸之地,物流不是没人做,反倒有很多人做。 可是他们做的,都是用汽车、脚踏车,甚至于人力,穿梭在街头来回。 现在用船,明显是内外运送东西,客源方面,那可是很难找的。 “相信我,客源不用找,只要你把船队做大,很快自然有北方的客人上门。” 耀阳自信笑道,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很少,仅仅是:客源来自于新世界。 但已经习惯耀阳神通广大,几人倒是完全不怀疑客源问题了。 只是丁瑶依旧有些不解,诚心问道: “耀阳哥,船运生意能够赚很多?” “一台电视运到内地,至少四倍利润。我们在中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拥有船运执照,让港综市、新世界、菲律宾、澳门等等地方的商人自己磋商,从中抽一倍,替他们运货。这个利润,你觉得怎么样?” 耀阳随意提点道。 “这么好赚?” 丁瑶、占米仔、阿夜三人都有些讶异,不由出声。 别看耀阳说得轻松,一艘船可以装多少货物,那可不是按一台两台算的,一倍利润下来,简直不得了啊! “就是那么好赚!” 耀阳肯定点头,再话道: “小瑶,如果你愿意去做这件事,明天就去西贡,找那边的地头蛇大傻。” “先从小船队做起,渔船改货船,组建公司,并且把队伍拉起来。” “华都的钱,你随便用,如果不够,占米仔,你要全力支持。其他事都可以暂时放下!” 嘶…… 几人虽然不懂耀阳哪里来的信心,但从这句话,已然听出其中决心,以及耀阳对船运物流行业的看好。 毕竟占米仔现在那边可是很赚钱的,特别是投资公司,股票每天都可以百分比赚取钱财。 现在连他都要让路,可以想象耀阳决心有多大。丁瑶是个聪明女人,几乎没有太多的考虑,直接就答应道: “好!耀阳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明天我和阿夜就去西贡组建船队!” 奖赏了丁瑶一番,耀阳的目光又看向占米仔,赞赏道: “占米仔,你今天也做得不错,要不是你及时带人支援,我恐怕会很危险。” “耀阳哥,全靠大嫂的电话,要不然我也不会正巧赶到。” 占米仔谦虚一笑,话语道。 “小瑶的功劳我知道,你能够马上带人赶到,我也看得清楚。” 耀阳拍了拍占米仔肩膀,心中安慰,总算没白培养这小子,关键时候靠得住。 “耀阳哥,你对我的大恩,我这辈子都没法还清。要不是你,我占米现在恐怕都还只能在街上做小贩。哪里能够像现在,开好车,带名表。” 占米仔感触话语,言语中充满对耀阳的感激。 “你能有今天,我只是领路,多还是你自己有本事走下去。” 耀阳肯定着占米仔,有些好奇道: “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下午你带来的人枪法不错,是些什么人?” “耀阳哥,你放心吧,都是自己兄弟,口风很紧的。下午打死那名狙击手的,叫高飞,是我们游戏厅保全。我们现在所有游戏厅的安保工作,我都交由他在负责,绝对是自己人。” 占米仔稍微有些误会,解释了一句。 “高飞?” “侠盗高飞?” 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耀阳看着有些紧张的占米仔,笑道: “你放心,我没有怀疑自己兄弟的意思。高飞是吧,这次他救了我,该奖。” “既然他有本事,现在又是游戏厅保全,这样吧,我们在港综市的游戏厅,全部都交给他打理,让他每个月报账给你就行了。” “占米仔,你再代我给他五十万,意思意思。” 嘶…… 我靠,耀阳哥也太看好那个什么高飞了吧? 这高飞到底什么人物,耀阳哥连见都不见,已经这样认可了? 丁瑶和阿夜在旁边听得咋舌不已,八十年代这样的奖励绝对够高。 特别是管理游戏厅,更是一步登天。 要知道,占米仔第一笔生意就是游戏厅,以往灌注了占米仔所有的心血。 占米仔现在的游戏厅生意,可以说是遍布整个港综市,大大小小差不多三十来间。 无论谁去管理,名气上都是极大提升。 在港综市道上混的,名气就是一切。 名气有了,金钱,权势,自然而然也就有了。 占米仔听得,却不认为是耀阳看好高飞,认为这是信任自己的表现。 毕竟高飞是自己的亲信,耀阳让高飞管理游戏厅,还不是给予自己一方管理。 如若不然,交给丁瑶手中,占米仔也不敢多说什么。 连连点头,占米仔一脸恭敬道: “耀阳哥,我会做的。其实我最近又是忙房地产,又是开投资公司,确实忙不过来,早就想把一些东西交由下面的人打理.。” “只不过耀阳哥没有开口,我不敢放权!” “恩!” 耀阳点头,对于占米仔的态度很是满意,摆手道: “以后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尽管给下面人去做。只要是你绝对信任的人,我这边也给予足够信任,不会有任何问题。” “谢谢耀阳哥!” 占米仔大喜,眼中满是对于耀阳的忠心。 大体交代完应该交代的事务,耀阳看了看手表,淡然道: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走,待这单案子结束,我会找你们。” “耀阳哥,华都我已经交给飞机看着,旺角那些社团我也打过招呼了,保证近几天不会再发生古惑仔当街斗殴的事。不如,我们今晚留下来陪你?” 丁瑶似乎不太想要离开,建议道。 阿夜亦是一脸乐意,眼带期盼看着耀阳。 “不用,在没有上庭之前,杨倩儿都不会安全。医院里面虽然有很多警察,但也不能说绝对安全。你们先走,别让我分心!” 耀阳摇头,一意孤行道: “占米仔,你送你两位嫂子回华都。” “耀阳哥放心,我一定将两位嫂子安全送回华都,另外也会派人去旺角的。” 占米仔立马表态。 丁瑶与阿夜见事不可违,倒也很识相,齐齐起身,有些不舍道: “耀阳哥,那你自己小心啊!” 送走了丁瑶三人,耀阳走出偏僻的房间,走向杨倩儿所在病房。 之所以还在这里守着,耀阳还不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是一个“爱岗敬业”的好警察,表现方面让人家挑不出丝毫的刺。 一直待在房间里,那可不行,还不如回家睡觉,当然得到处走走,露露脸。 “雷sir!” 此刻,杨倩儿病房外面,不仅有保护证人组的人守着,另外也有大批的军装。 看到耀阳出现,所有人都赶紧招呼,热? ??满满。 大家伙现在可都知道了,一哥对于旺角反黑组耀阳的表现,那是绝对满意。 再者,带领区区几个警察,保护着杨倩儿冲出别墅几十号杀手围追堵截,顺手还干掉几十个。 这样的实力,着实也让人足够钦佩! 是以,热情招呼一半是做人,一半是真诚。 “恩,很好,都打起精神,谨防再有杀手对杨小姐不利!” 耀阳威风凛凛,一派警界高官做派,一会儿拍拍军装,鼓励鼓励,一会儿又赞赏保护证人组的站位。 几分钟时间,就让杨倩儿病房外所有当差的高兴起来。 他们都以为得到上级警官的认可,并且觉得旺角反黑组这位高级督察,特别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耀阳也就在这种慢哉慢哉的状态下,到了病房门口。 门口两军装警员坐在这里,看到耀阳过来,赶紧起身敬礼,一丝不苟。 “杨小姐醒了吗?” 耀阳顺口问道。 “sir,杨小姐半个小时之前就醒了,还让我们的伙计帮她买了一碗粥!对了,杨小姐还专门问了雷sir的情况,还有旺角反黑组的师兄们。” 军装熟悉情况,马上给出答案。 “哦!” 听到杨倩儿已醒,耀阳振作精神,稍微整理衣装,推门而入: 入眼,正是杨倩儿那张漂亮的脸蛋。 不过此时,杨倩儿可没有了下午那般活跃,身着丧气的白色病服,一只脚被完全包裹成了木乃伊,吊在半空。 身子只能躺坐床上,神色有些懒散困倦,眉宇间隐隐还透露出几分的恐惧。 但看到耀阳出现,杨倩儿好像立即来了精神,恐惧消散,困倦一扫而空,叫唤道: “雷sir!” 病房内。 耀阳风度翩翩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姿态洒脱。 杨倩儿躺坐在病床上,眼中多出了几分喜悦,主动开口道谢道: “雷sir,今天下午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死了,谢谢!” “谢谢你在那么危险的时候,都没有丢下我!” 耀阳微微一笑,公式话道: “杨小姐客气了,我们旺角反黑组既然接下保护杨小姐的任务,无论为公为私,都一定不会让杨小姐出现意外的。” “对了,杨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除了脚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伤势?” 杨倩儿那双漂亮的大眼直勾勾盯着耀阳的双眼,声音中透露出极大情愫道: “有雷sir抱着我,我当然不会再有其他伤势!” “恩?” 耀阳何等聪明,当然感受到杨倩儿这个女人对自己有些不对劲,似乎对自己有好感。 可是对于杨倩儿这个女人,耀阳并没多大兴趣,至少这会儿是完全没有,不由闭口不再接茬了。 沉默的气氛,在房间中蔓延。 杨倩儿又不是傻子,当然也感受到这种沉闷,突然开口道: “雷sir,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又任性,又贪慕虚荣的女人?” “任性有一点,贪慕虚荣不见得。” 耀阳老实说出自己看法,语气很平淡,似在阐述事实。 杨倩儿听得,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声音柔和,话语道: “我和世昌是在一次公益活动上认识的,一开始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有心!” “当时的他,对那些失去家人的孩子,孤儿们都很好。不仅仅是捐钱,还不顾自身身份,屈尊降贵,亲自替那些孩子们做事。凡事亲力亲为,无论是买玩具,送文具,都是那样。” “我被他的善心打动,所以愿意和他在一起。” “呵!” 耀阳轻笑,因为杨倩儿所描述的宋世昌,在耀阳看来,显然只是人家玩台面的一件事。 宋世昌那么大的家业,每天工作都做不完,哪里有时间跑去做善事。 那样的做法,和亿万富豪时不时捐款,完全是一回事,也就是所谓的竖立极好公众形象。 只不过大部分富豪,他们认为捐钱就可以了,宋世昌做得更加厉害一些,还要亲自表演。 或许是听到了耀阳轻笑,杨倩儿话语再出: “雷sir一定认为我很傻是吗?其实我很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很傻,太容易相信人。” “只是爱情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被骗,很多时候也乐得深陷在里面,不愿意追究真相。” “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了,世昌那么有钱,每年捐出一些,根本不用亲力亲为,也是做善事。又何必每一次都要陪着我,地点都是孤儿院,去做呢!” “我亲眼看到赵国明杀人,世昌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支持我指证凶手,反而是让我息事宁人,就当自己没看见。然后由他出面,去找赵国明说清楚,让我脱离这个麻烦。” “那时候我就更知道了,世昌也不算是好人,就算做再多善事,私底下做了些什么,谁都说不清楚,就算我这个女朋友也一样。” 耀阳有些没搞懂杨倩儿为什么向自己说这些,更不明白杨倩儿明明知道宋世昌不是好人,还接受宋世昌的别墅、安排保护等等,毫不拒绝。 偏偏她又说自己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矛盾女人实在奇怪。 不解之下,耀阳靠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道: “有些事杨小姐既然都想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接受宋先生的一切呢?该糊涂的时候装糊涂,难道不好嘛?杨小姐现在说出来,就不怕我告诉宋先生?” “在今天之前,我心里没有依靠,我要靠宋世昌。就算明知道他不是我想象中那个人,但我依旧愿意依靠他。但现在不同了,我又找到一个觉得能够依靠的男人,比宋世昌还要好,他会在我有危险的时候陪着我,在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豁出性命保护着我。” 杨倩儿正色话语,眼神越加火热,看着耀阳,意思不言而喻。 耀阳苦笑,不由话道: “英雄救美,真是世上最容易得到女人芳心的行为啊!杨小姐想要依靠别人,难道就不怕别人不愿意让你靠?杨小姐难道就不怕再看错人,你现在想要依靠的人,或许比宋世昌都还要坏呢?” “善心善行,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好人坏人,现在我也分不清,更不在乎了。今天的事让我明白,我想要的,是一个在我危险的时候,可以保护我的人,在我生病的时候,可以陪伴我的人,在我无助的时候,可以依靠的人。宋世昌不是,耀阳,你却是!” 杨倩儿直接表态,甚至指名道姓,把话说得很开。 “我会和宋世昌分手,以他的性格,一定会给我一笔钱。这笔钱,我相信是作为警察,很多年都不会赚到的。耀阳,你要不要我?” 最后一句话,杨倩儿大胆摆出条件,说得很是直爽,但眉宇间几分哀怨求取,却表明她并没有话语中那么自信。 “哈哈哈哈……” 耀阳大笑,将头缓缓逼近杨倩儿,与其距离一掌之距方才停下,鹰眼直视杨倩儿双眼,玩味道: “女人啊!真是一种善变的生物,翻脸无情!” “不过嘛,这么好的条件,我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但是我早就有了女人,还不止一个,你觉得怎么样呢?我不是宋世昌,你要是跟了我,这辈子就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男人。” 不知道是情绪到位,还是共同经历过生死,杨倩儿对于耀阳的话,半点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双眼中尽是喜悦。 她知道,耀阳已经愿意接受她,条件虽然苛刻了一点,但能够用命护着自己的男人,错过了这个,这个年代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杨倩儿不自信,更认定不能! 娇媚一笑,杨倩儿眼带媚丝,面对近在咫尺的耀阳,娇柔道: “我觉得现在应该先把病房的房门锁好!” 耀阳会意,起身道: “哦?你不怕伤得更重?” “有你保护我,我不怕!” 杨倩儿笑道,说着直接解起病服扣子。 耀阳耸了耸肩,走向病房大门道: “既然你都不怕,那我也只有奉陪了。” 咔嚓……锁头声响,病房房门从里被锁死。 病房内一夜欢愉。 医院外面,却是刀光剑影。 王建军弟弟被杀,引出的后果十分严重。 一夜之间,王建军不但亲手杀掉跟随他弟弟的几名下属,并且另外还杀了几名灰鼠,逼问当时别墅外发生的事,调查王建国明确的死亡原因。 可是占米仔与高飞两人,根本就没有露面,其他灰鼠也好,王建军自己那些手下也好,几乎集体回应出警察两个字,根本没有丝毫其他的信息。 对此,王建军倒也死心了,将复仇目标锁定在别墅内几名警察身上。 港综市新界一处荒郊。 堆积的木材,里面一具尸体清晰可见,火光冲天,浓浓大烟不断_升起。 一脸苦涩伤感,冷峻不凡的王建军站住火光之前,不断将一些祭祀用的纸钱抛上天空。 在他面前,王建国的遗像、水果、包括香烛等物品应有尽有,一样不缺。 王建军身后,足足四十几号人恭敬站着,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肃穆,不敢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而人群最前面,还有一个分头眼镜男人跪在地上,全身发抖。 “老…大,各位老大,你们抓我过来,到底什么事啊?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也没有得罪各位老大啊!”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眼镜男人开口了,口气中满是疑惑与委屈,更多的是恐惧。 毕竟在港综市这样焚烧尸体,属于非法处理尸体,根本就是犯法的事。 现场说是祭祀死者,更多却像是要用人头祭奠,由不得眼镜男人不害怕啊。 冷冷寒风中,王建军也不回头,继续抛洒着纸钱,同时冷漠道: “到底是谁让你买凶杀杨倩儿的?你幕后的人是谁?” “啊…?” 原来眼镜男人,正是在灰狗中发放消息,并且让灰狗找他领取赏金的那个中间人。 王建军弟弟死了,当然是展露出所有本事,生生让兄弟把这个人找了出来,带到自己面前。 “老大,我不懂你说什么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什么买凶杀杨倩儿,我都不知道您说什么啊……!” 眼镜男人不知道情况,哪里敢直接承认,连连摇头狡辩,似乎想让王建军先说明自己的目的。 “滚过来!” 王建军何等人物,头也不回,大手往后探抓,准确无误就抓住眼镜男人的脖子。 猛的用力,眼镜男人被王建军直接提到了面前,头狠狠被按在祭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咚……!” 同时,王建军那寒光烁烁的军刺,直接就放在了男人脖子位置。 毫不夸张的说,王建军无论左手还是右手,稍微动作,眼镜男人马上就会人头落地。 “啊……!” 眼镜男人又怎么会见过这种场面,恐惧大叫,裤子瞬间湿漉漉道: “大…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你要知道买凶杀杨倩儿的事是吧,我说,我说!” “是赵国明!赵国明是我老板,就是他要我买凶杀杨倩儿的。大哥,这件事真不关我的事啊,如果你要找麻烦,应该找他,我只是跑腿,混口饭吃而已。” “放了我,大哥,放过我吧!” 嘭……! 王建军问清楚自己想知道的,立马拉起眼镜男人,猛的一脚,将其踹飞到身后三米远,摔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翻滚,疼痛到无法自控: “哎哟…啊……!” 看着王建国的遗像,又看了看刚刚因为眼镜男人的原因,被碰到地上的一些香烛。 王建军一脸歉意道: “建国,真是不好意思,我很快就会把仇人都送下去陪你,再为你风光大祭。” “赵国明!” 念叨着这三个字,王建军这才真正转身,喝令道: “如果你再叫一句,打扰我弟弟的清净,我马上杀了你。” “呜呜呜……!” 地上眼镜男人听得,赶紧双手捂着嘴,痛苦到眼泪鼻涕都流出,加上尿裤,狼狈到极点,却不敢再有丝毫声音传出。 “我要你马上联系你老板!” 王建军冷冷再话。 “老…老大,我老板现在被警方羁押,如果不能做掉杨倩儿,他很可能会坐牢,我现在根本没办法联系啊。” yyxs.la 眼镜男人不清楚王建军的目的,但肉在蒸板上,还是老实回答着。 “这么说,你就是没用咯?” 王建军眼中杀气乍现。眼镜男人又不傻,哪里不知道眼前男人是个狠角色,不是吓唬自己,赶紧大叫道: “不…不是的,律师,我可以找律师,律师能够见到老板!” “哦?” 听到有办法,王建军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片刻考虑后,话语道: “那好,我要你马上找律师去见你老板。告诉他,杨倩儿我可以替他杀,不过我要五千万。另外,这次行动的装备,我也要你老板负责摆平。” “啊?” 眼镜男人吃了一惊,老实说,他一开始可不认为王建军是招揽生意的,完全就像想要干掉他老板的架势。 可现在听来,怎么和想象不一样呢? 似乎理解眼镜男人的疑惑,王建军话语继续: “我叫王建军,也是灰鼠!你让你的老板查查就知道了。今天下午别墅那件事,我弟弟死了。” “一句话,我要替我弟弟报仇,杀了那些警察,顺便赚钱跑路。” 王建军!这三个字,眼镜男人也听说过的。 一听到王建军自报身份,眼镜男人少了一分恐惧,多了一分欢喜,挣扎起身,强笑道: “军哥,您早说嘛,我听说过您,港综市最好的灰鼠。” “五千万是吧,我这就回去替您转告我们老板,您肯出手,这个价钱应该没有问题。” “对了,军哥,后天就是开庭的曰子,您看……!” “我既然敢接下这单子,就没想过会失败。我就是要在开庭那天动手,我不管你老板用什么办法,都要替我准备好我要的东西。” 王建军话到这里,眼神示意一名小弟。 当即,一名小弟站出,将一张纸递给眼镜男人。 眼镜男人接过,丝毫不敢大意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军械装备,种类之多,火力之大,完全不像杀手用的,倒是很像打战需要用的。 面对王建军给出的单子,眼镜男人脸色聚变,有些为难道: “军哥,我们老板是有很多钱,可是你要的这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能……” 不等眼镜男人的话说完,王建军已经冷然打断道: “现在保护杨倩儿的警察有多少,你们老板自己应该查得很清楚。要想杀了她,暗杀根本没办法,除非真刀真枪。” “整个港综市,我想现在都还敢接这单生意的,除了我,你们找不到别人了。” “纸上面有我的电话,明天下午之前,我要得到准确的消息。你老板不请我,无论他是不是进监狱,我都会杀了他。” “其他的事,我不想再多说!” 话罢,王建军又转身面向王建国的遗像,陷入自己那难言的哀痛中。 “滚吧!” “四眼狗,快滚。” “记得我们老大说的东西,别让我们再来找你啊。” 一众王建军的小弟当然清楚自家老大的性格,见到这种情形,纷纷开口,或推或踢,驱赶眼镜男人。 眼镜男人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满脸赔笑,也不敢多话,逃命似窜出,一会儿就没了踪迹。看到四眼男人没影,几名王建军的小弟对视连连。 最终,一位较为壮硕的汉子站出,小心翼翼道: “老大,我们真要和条子硬碰?” “怎么?你们怕了?” 王建军头也不回,冷厉道。 “呃……!” 壮硕汉子一怔,其他小弟也有那么一分紧张,赶紧解释道: “老大,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和条子硬碰,兄弟们的安全……” “我们都打过越战,命是捡回来的,还怕死嘛?我现在要为建国报仇,不仅要杀了那些条子,杀了杨倩儿,最后还要杀了赵国明!” “如果不是他要杀杨倩儿,建国就不会死。” “这次做掉杨倩儿之后,五千万,我会分给你们每人一百万。” “没了杨倩儿,赵国明就会没事!到时候我会再找他拿五个亿,每人一千万。只要我们做完这两单,以后无论去什么地方,都能够富贵过完下半辈子。” “你们怎么选,跟我还是走,自己决定……!” 王建军很聪明,话中不断开始释放诱饵,只让他身后一群小弟眼睛大亮,本来还有些顾忌警方实力的心理,慢慢变得极低,完全被金钱诱惑覆盖。“一千万啊!”在八十年代来说,绝对的天文数字。 这些跟随王建军的家伙,本就是拿枪混饭吃的。 平时几万块杀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现在能够一把赚到千百倍利润,搏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拼了!这一刻,这个念头,几乎出现在所有人的脑子里面。 可怜他们并未看到王建军未转身,那紧盯着大火的目光:那是仇恨,那是狠辣,那是玉石俱焚! 王建军为了给亲弟弟报仇,显然是要将所有小弟的命都豁出去了,自己也豁出去了。 他口中所有承诺,无不要建立在“活下去”的基础上。 而按照王建军的计划,就算是顺顺利利,在场四五十号人,最后又还能够剩下多少呢? 所有小弟被巨大利益砸晕,他们可不认为自己会是死的那一个,对视良久,突然齐声道: “好,老大,我们跟你一起,为国哥报仇!” “报仇…报仇……!” 翌日大早,警方拘留所内。还没穿上囚服,依旧西装革履,国字脸,五十余岁的赵国明正坐在这里。 在他面前,一位同样西装革履,三十岁往上,年轻许多的律师对面而坐。 律师不停小声向赵国明述说着什么,听得赵国明脸色越来越难看。 良久,当男人说完,赵国明方才狠狠骂道: “真是一群废物,那么多人,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王建军,好大的胃口。五千万?哼,他怎么不要五亿?” 稍稍发泄后,赵国明看向律师,严肃道: “如果只有杨倩儿一个证人出庭指正我,你有没有把握替我打脱?” “呃…” 律师苦笑,摇头道: “老板,杨倩儿已经两次认人,都准确认出你,口供的可信性极大0 …就她一个证人,其实和三个证人没有太大差别。” “那就是说,她必须要死咯?” 赵国明阴沉着一张脸,冷冷道。律师却像什么都没听见,既不发表意见,也没有多余话语。 过了好半响,赵国明表态了,点头狠狠道: “好,就答应王建军的条件。他不是要在开庭那一天杀杨倩儿嘛,好,让人告诉他,无论他能不能杀死杨倩儿,只要他能够让杨倩儿不能出庭,五千万我照给。” “他要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买到手,交给他。” “老板,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会转达的。” 律师说话滴水不漏,就好像完全置身于这件事外面。 话罢,律师起身,临走时还条件反射问道: “老板,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嘛?” “我不想为了一个女人,足足花五千万,五百万的订金我看很合适了。” 赵国明坐在椅子上,幽幽道: “另外给我派出人手,王建军完事后,做了他。” “我不是很有兴趣见他,在港综市,趁火打劫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懂了嘛?” 最后一句,赵国明眼神就像毒蛇,直视那名律师。 只看得那名律师冷汗直冒,连连点头道: “我知啦,赵先生。” “恩,去做事吧!” 赵国明摆手,自有人打开了拘留所大门,让律师出去。 也是随着律师外出,两小时后,港综市道上许多持有军火的人,都被人重金购买了手中物。 一些小军火混混、一些长期做军火生意的古惑仔,甚至还有一些早就金盆洗手的大佬。 他们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出手了大量军火。 一般小混混,军火几乎被买干净了。 就算是大佬级别军火商,亦出了很多货。 同一时间,王建国收到赵国明明确回复,并且拿到派人送去的大批军火。 四十多名曾经从战场上下来的家伙,瞬间变成了全副武装的军人。 这天,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好像一块玻璃。 上午八点,港综市明心医院显得十分忙碌,倒不是说医生护士,而是进进出出的警察。 足足十二名军装,在医院门口严防戒备。 两队保护证人组人员,在医院内保护着杨倩儿,缓缓推她出病房,继而坐电梯下楼。 耀阳、马军,赫然也是其中。 今天就是上庭的日子,亦是旺角反黑组保护杨倩儿任务,最后一天。 不过由于二何受伤,一哥又已经安排了许多人马保护杨倩儿,所以旺角反黑组人员大多被耀阳安排在了警署休息。 唯有闲不住的马军,一意要跟随耀阳,完成最后一班岗。 当然,在心里面,马军也不认为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毕竟两队军装警员,两队保护证人组人员,足足二十几号警察在场。这样的阵容,除非国际杀手,要不然想出事都难。 众人平安下楼,正当走出大厅之际,一位前台护士小姐突然开口,大喊道: “前面那位先生,麻烦您稍等一下。” “恩?” 听到叫喊,无论保护证人组,还是马军与耀阳,无不停步,回头看向前台护士,暗暗戒备。 前台护士可不知道自己面对一群警察,随意扫了一眼众多警察,似乎在对比身高。 最终,走到耀阳面前,客气道: “先生,请问您是雷耀阳嘛?” “有事?” 耀阳好奇看着比自己低了足足一头的护士。 前台护士一点不怕生,依旧客气道: “雷先生,有位先生指名要找您!” 话罢,前台护士朝前台扬手,示意是一通电话。 “阿军,在门口等我!” 耀阳友善对护士笑了笑,吩咐一声,跟着去往前台。 其他人见得,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在马军的招呼下,继续往外走。 就算是杨倩儿,此刻已经和耀阳有了超友谊关系,但双方商定,暂时不会在外人面前暴露,所以根本没多看一眼,任由几个保护证人组的警察推着自己出门。 “喂!我是雷耀阳,哪位?” 耀阳这边,很快接起电话,轻松话语,问询起来。 “雷耀阳啊,哈哈哈,是我啊!” 电话那头,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 耀阳听得,心中开始疑惑了,讶异道: “李叔?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明心医院,打这个电话找我?” 原来,电话那头居然是蓝田枪会的主人,耀阳与李浩扬都十分熟悉的李叔。 李叔声音爽朗,耍宝道: “怎么?要查你的踪迹,很难嘛?你光明正大,随意打个电话去旺角警署,都知道拉!” “呵!那倒也是。” 耀阳释然,随即轻松玩笑道: “李叔,有什么事?你老从来也不主动找我,现在电话都打到医院了,应该不简单吧!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事了?你一句话,我耀阳能帮的,一定会帮。” “雷耀阳啊,就凭你这番话,也不枉我这通电话了,哈哈哈。” 李叔似乎对于耀阳反应十分满意,又是一阵大笑,随即声音转正,话语道: “雷耀阳你听着,昨天在道上,突然出现一伙无名人士,他们出高价大批量购置军火。长枪、短枪,数量很多。甚至有人找到我这个金盆洗手的老人家这里。” “这件事本来与我无关,我也不想走回头路,所以当面就拒绝了那票人!” “不过当时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高出市价两成,这么着急收购大量军火,暗中让以前的一些朋友查了一下。” “最后得到明确的信息,收购军火的人,服务于港综市某上市公司主席。” “你明白啦……?” 嘶…… 听得李叔的讲述,耀阳越听越惊,脸色也越加沉重。 良久,方才对着电话回应道: “李叔,这个人情我记下了,谢谢!” 耀阳可知道,像李叔那样曾经道上的风云人物,对于透露消息给警方,那是深痛欲绝的。 当年混迹江湖时,他恐怕一辈子都没做出过这种事。 现在得到情报,知道关于自己后,肯主动打电话过来,透露给自己知。 这是真拿自己当朋友了! 这一份情义,着实是难得。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好了,你心里有底就好了。想来你现在应该挺忙,我就不打扰了,有空过来蓝田找我饮茶啊。” 李叔言语洒脱,透露着绝对善意。耀阳将这份恩情暗记于心,话语道: “好,有时间我一定过来,不仅要喝茶,还要好好和李叔您喝上一杯。” 啪……! 嘟嘟嘟……! 电话挂断,李叔一通及时的报信,让本来还十分轻松的耀阳,有些紧张起来。 沉着一张脸,耀阳往医院大门走去,脑子飞速转动,思索着这通“报信”所代表的一切: 赵国明买军火,想来想去也只能是三个可能。 第一个,防卫自身! 就好像港综市许多大富豪,为了自身安全,多多少少其实都非法持有枪械,只不过并非他们本身,而是他们的保镖团队。 可是对于现在面临入狱的赵国明来说,这个可能性不大,几乎可以直接无视。 毕竟人都要进去蹲苦窑了,把保镖装备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第二个,劫囚车! 按照现在情况看来,只要杨倩儿能够准时出现在法庭,当面指证赵国明杀人,他似乎没有狡辩的可能,必然面临坐牢。 在港综市,杀人罪不至死,但赵国明本就被廉政公署调查,现在又牵扯到杀人,法官很可能看在这个情况下,重判严判。 无期徒刑是跑不了了。 对于赵国明这种上流人士,让他无期坐牢,恐怕他更愿意铤而走险,大洒金钱,找亡命徒赌上一把,劫囚车跑路。 但是这么做,赵国明直接就放弃了自己公司,完全不管了。 到时候警方一定会冻结他的资产,他即便随身能带一些钱,还有一些户头存款,但那些钱能有多少呢? 对他这样的上市公司主席,受得了一辈子像老鼠一样的苦曰子? 所以这个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剩下的,也唯有第三个了,再杀杨倩儿! 现在不到最后时刻,医院离法庭还有足足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这个时候动手,杀掉杨倩儿,除掉这最后一个目击证人,从杀人罪中脱身,出来后还可以继续玩手段,盘活自己的公司,重新回到巅峰。 此无疑是最大可能性的一个。 第三十八章:生死时速(两万字大章跪求月票) 就在港综市乐亦大道街头,这一天发生了很多港综市市民几乎一辈子都不会看到的场景。 当然这也是老一辈人,今天这一幕也宣告着港综市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版本。 “是兄弟就来砍我!” 呸呸呸呸,是世纪悍匪炸条街,超级警察全图飞,港综2.0时代。 两辆面包车从转角突然冲出,丝毫没踩刹车就撞上了一辆警用冲锋车。 而后这还不算完,街道两边停靠的一些车内,本来没人,突然就有人坐起,持枪疯狂向几辆明显警车扫射起来。 气焰嚣张,场面火爆,完全可以比拟好莱坞电影。 要知道以前别说冲锋枪扫射了,就算是有把点三八都可以成为头号通缉犯了。 “啊……!” “快闪啊!” “阿叔,快过来。” 市民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他们不是傻子,看到这种情形后,第一时间躲避起来,或是直接跑路,或是跑到熟悉的店铺大楼里面。 本来并不算冷清的大街,短短一分钟不到功夫,就变得完全没有了民众。 只剩下一伙不知名的匪徒,主动攻击着警察车队。 “哒哒哒……” “轰,轰……” 从头到尾,十几号匪徒们几乎没有说话,他们就是一个“打”字,打车打人。 扫击着他们能够看到的“动静”。 车内警方,这会儿可以说是损失惨重,超过三分之一的警员或是重伤,或是直接被击毙。 几名心理承受力弱的警员,甚至小声抽泣起来。 看他们抱着脑袋,死死趴在车里面的情况,要想让他们拿枪还击,可以说毫无可能了。 耀阳三人运气不错,由于穿着防弹衣,再加上第一时间就趴下,除了车窗玻璃碎裂后,有一些皮肤割划的小伤外,没有了太大事情。 冒着危险,耀阳扫了一眼车内情形,又微微起身,小心扫了一圈车外的情况。 凭借耀阳的眼力,稍微一扫,就已经看到枪击发出的地方。 这次正面枪击警方车队的人,显然不简单,是有计划的。 因为除了正面有大概五名杀手拿着AK47乱扫外,更多的杀手全部藏在街道两边本就停靠的车内。 换言之,四面八方都可能有杀手突然开枪,如果现在从车内走出去,就算长了八只眼,也难以顾忌到所有位置。 马军也是胆大的家伙,江震观察情况时他也观察了一下,心中对于此刻的严峻局势有些了解,着急问道: “头,怎么办?” “先稳住阵脚,这样被动挨打,他们要上来,我们就难过了。” 耀阳想了想,给出一个答案,同时拿起车上一支来复枪,对着车窗外连开了两枪。 轰,轰……! 来复枪的枪声很响,虽然并未打到任何人,但那个动静绝对足够了。 两声枪响,也确实让外面的杀手们吓了一跳,至少让他们知道,警方这边只是被压制,不是死光了,还是有反击能力的。 杀手们心有顾忌,第一时间倒也不敢直接压制过来,还是选择远距离枪击。 哒哒哒……! 枪林弹雨的声响中,耀阳看了一眼二号冲锋车,此刻二号冲锋车由于位置中间,倒是受到伤害最小的一辆车。 军装警员也不过三人中枪,幸存战力足足四位,加上耀阳与马军,就是六位。 “朱警长,马上命令你的队员,拿起枪,随时准备反击!” 耀阳爬在车内,开始安排起来,第一个目标,就是这二号冲锋车的车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老警员,朱姓。 “yes,sir!” 朱警长虽然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好在警察做得久了,拿枪的手抖归抖,倒能够立马回应。 他手里拿着点三八,赶紧开始招呼车队队员,或是安慰,或是命令,让他们拿枪准备抵抗。 这辆二号车,车队队员们心理素质似乎都不怎么样,朱警长招呼半天,有两人颤颤巍巍拿起枪,还有一位心理有些崩溃了,抱头捂耳,根本不听命令。 “真是废物!” 马军看得气愤,大骂连连。 耀阳倒是理解:警察只是一份工作,为了千吧块钱的工资,这么玩命的毕竟是少数人,特别是新人警察首次面对这种敢于直面警方的悍匪,一时间接受不了,不能适应,本身就很正常。 “杨小姐,跟着我,慢慢往前爬。阿军,去前面!” 吩咐一声,耀阳打头,带着马军与杨倩儿,从冲锋车最后开始往前面爬。 好在车内军装都没堵住路,他们或许是认为座位之间更安全,全都缩在那里,包括朱警长,手不停的抖,盯着江震等人的动作,不过问,更不帮衬。 很快,耀阳三人爬到二号车驾驶位置。 拿起对讲机,耀阳呼叫道: “喂,喂,李sir,收到吗?杨警长,你们还安全嘛?” “喂,喂,我是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雷耀阳,谁还没死,收到马上回答!” “嗤…嗤……雷sir,我是保护证人组王可喜,李sir中枪了。” “咳咳…雷sir,快叫支援啊!” 很快,几辆车的通讯再一次开始畅通,值得庆幸的是,每辆车都还有警员活着,虽然死伤严重,倒也不是全军覆没。 “我们在街头被人枪击,不用通知总部,支援很快也会到。在支援之前,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保住我们自己的命,保护杨小姐的安全!” “现在你们都听着,按我说的做。” “雷sir,你说吧!” “没问题,雷sir,你要我们怎么做。” 一票警员被打懵了,这种情况也不敢胡乱反击,几乎是全体蹲在车里面,就靠车掩护自身安全,起身就是中枪,谁都不敢啊! 现在有人肯出头,带领大家一起做事,那可太好了。 耀阳心中一喜,暗道这个结果还不算太坏。 拿着对讲机,严肃讲道: “你们都听着,现在死伤者暂时不管,每辆车都安排一个会开车的人,准备倒挡发车。一会儿我数一二三,我们几辆车一起往后面退,退出这条街。” “如果我们在这里和匪徒枪战,没有胜算。我们的车也坚持不了多久,会爆炸的!” 听到会爆炸,没有警员认为是危言耸听。 特别是一号冲锋车,还有最后那辆警用轿车,他们承受的子弹最多,车盖被打得掀起冒烟,可不就是快爆了嘛! 一号车赶紧给出回应,慌忙道: “好,雷sir,我们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我也坐上驾驶位置了。” 冲锋车上全部趴着的军装们。 “那好!我数了,一,二,三,退!” 呜呜……! 一声令下,几辆被堵住前路的警车同时启动,开始往后方退,可惜有好几辆车的轮胎被打爆,退后速度不敢太快,几乎是以龟速后退。 街道上面。一众匪徒们看到警车再次启动,并且开始往后退,愣了愣。 第一次,有匪徒大声喊起来: “都出来,他们要撤,我们追!” “干掉他们!” “哒哒哒……!” 瞬间,从街道两边的停靠车辆内,走出很多匪徒。 他们全都手持枪械,小跑追着警车打,那种架势,就好像真要将警车打得爆炸才肯罢休一样。 同一时间,车内对讲机中传来的声音: “雷sir,后面又出现两辆面包车,他们把路堵住了,怎么办?” 这次,不等耀阳回应,似乎是第四辆警用轿车的人,突然喜悦道: “雷sir,旁边有个商场,车能够开进去,我们快进去吧!” “好啊!” “商场?快进吧,车快爆炸了。” 听到这么个好消息,除了耀阳之外,所有警员都十分高兴。 并且在没有得到耀阳吩咐情况下,由最后一辆车带头,转动方向盘,不再直线后退,呈弯曲状。 “吗的,怎么这么巧?” 耀阳也只能随大流,但心里大骂,脸色很不好看。 车上,马军、杨倩儿与耀阳近在咫尺,当然发现其脸色不对劲。 马军当即就问道: “头,怎么了?” “有些不对劲!” 耀阳严肃道: “敢在街头堵截我们警方,这样出其不意,并且从头到尾压制了我们,对手很不简单。” “他既然敢选择这条街,那一定有充分的准备,怎么会留下明显的漏洞给我们钻!” “一个明显的商场,难道他不知道我们警方只要进去了,就很难再追杀嘛?” “这……!” 马军和杨倩儿恍然大悟。 杨倩儿也开始紧张起来,话道: “耀阳哥,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那些阿sir!” 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杨倩儿甚至连称呼都忘了,条件反射喊出夜间的称号。 砸东西苦笑,示意外面一直都没停止的枪声,摇头道: “车快爆了!” 四个字,既是无奈,更多是一种愤恨。 不错,就算明知道商场可能也有陷阱,耀阳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是赤手空拳,大家对垒,一对十,耀阳不见得会怕。可是面对的是火器,耀阳即便修为够高,挨上几枪也是一个“死”字。 除了运用有限的头脑,闯过可能的危险,又能如何? 说时迟,那时快,几辆车在匪徒们的追击压制下,冒着烟开进了一个商场内。 “啊……!” “快跑啊……!” 看到警车进入,早就知晓街上枪战,商场内的客人们乱做一团,一些往外跑,一些往楼上跑,人来人往,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耀阳见得,第一时间背起腿脚不便的杨倩儿,一手拿着手枪,招呼道: “阿军,我们快走!” “头,那兄弟们……!” 马军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现在不跟着那些客人走,一会儿客人全都跑光了,杀手追进来,我们就没法走了。兄弟们不会有事的,他们的目标是杨小姐,只要我们护着杨小姐,他们只会追我们。” 耀阳头脑灵活,稍微解释一句后,打开车门,根本不理会其他人,背着杨倩儿跟着大队人群,就往商场二楼疯跑。 耀阳头脑灵活,稍微解释一句后,打开车门,根本不理会其他人,背着杨倩儿跟着大队人群,就往商场二楼疯跑。 “马sir,雷sir说得有道理,你快去吧!” 从头到尾,也算与耀阳有了一点点合作后的朱警长,此刻没了匪徒的枪击压迫,总算恢复点理智,认可耀阳的说法,并且话语道。 “好,你们自己小心。” 马军狠狠点头,拿起一把来复枪,跳下冲锋车,紧追耀阳而去。 或许是背着杨倩儿,耀阳的身影过于明显,就在耀阳从电梯往上跑时,商场内果然出现杀手,枪声响起。 砰,砰,砰……! 数声枪响,耀阳身边的好几人被打中,数朵血花溅出,或是倒地抽搐,或是顺着电梯往下滚,血色一路。 如果说刚刚警车进入,街上发生着枪战,还只有商场内一楼的人知晓。 但现在发生在身边的枪声,大伙都一清二楚了。 这是一家足足八层的商场,枪声响彻后,每一层都发出刺耳尖叫声,陷入大乱。 蚂蚁似的人群,轰的一下乱散,四下乱跑,一些往上,一些往下,一些进店里躲,一些干脆原地抱头发抖。 “敌人在暗,自己在明!” 耀阳面对这种情形,扫了一眼,第一次并未看到任何杀手,只能微微低身,让自己与杨倩儿显得矮一些,跟随高个一些的人流跑。 马军后来居上,也赶紧在耀阳身边策应,严密注意着乱跑的客人们,握枪的双手满是汗珠。 没办法啊,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下,嚣张如马军,心里都有很大顾忌。 谁能知道谁是杀手,谁是民众呢? 要是开枪打错一个,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安心。 砰……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耀阳三人跟着民众跑动时,枪声再次响起,耀阳前面两民众中枪倒地。 而这一次,耀阳看到了,自己正前方不到十米,两名蓝色西装的家伙正持枪瞄着自己这边,还想要开枪。 “阿军,前面!” 大呵一声,耀阳直起身子抬枪就打,马军得到提示,手上来复也是一记。 砰……轰……! 两声枪响,一名杀手应声倒地,一名杀手被洞穿,巨大冲击力将他推倒,血洒当场。 “他们在那里!” “他们在那儿,二楼。” 两人不开枪还好,商场内的杀手们也没人说话,有人看到耀阳他们,有人没看到。 现在这么一开枪,无疑也暴露自己位置。 几名站住三楼的杀手居高临下,招呼起同伴,并且持枪打击: “砰,砰,砰……!” 杀手们可没有人性,更不会像警察那般,有那么多的顾忌。 至少六七把枪乱打,引得商场内的客人们又倒地好几位,尖叫声震耳欲聋,本就混乱的商场变得更为混乱。 耀阳见到这种情况,背着杨倩儿赶紧跑进二楼里面,脱离三楼往下能够看到的范围。 马军随意朝天空还击两枪,也紧跟在后,并不恋战。 这会儿,二楼已经很空旷了,视线通达,客人们或是逃跑,或是蹲在角落,都躲了起来。 商场二楼里面,此刻一马平川,视野极好。 耀阳背着杨倩儿,身边跟着马军,刚刚来到这里,便被几名杀手发现了。 当然,耀阳同时间也发现了对方,先发致人,拔枪就打: “砰砰、砰砰、砰砰……” 马军不过刚刚抬起枪时,耀阳六发子弹打完,三名杀手眉心中弹,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眼中带着不甘与不可置信,缓缓倒地。 耀阳赶紧换子弹,并且想起记忆中的一些事,结合眼前所见,小声话语道: “阿军,你看清楚了,每一个杀手的衣服口袋里面,都有一支笔!” “哦?” 马军赶忙向那几个倒地的杀手看去,有了提醒后再看: 果然,每一个杀手的上衣口袋,都有一直红色钢笔,说显眼不算显眼,说不显眼,又确实是个标志。 有了这个发现,正巧旁边小门面内,就有一人探出头。 马军连人头都不看,只顾去看人家的衣服口袋: 红色的笔,没跑了! 心下一狠,马军完全学习上了耀阳,抢先便是一记来复枪击: “我靠!轰……!” “啊…噗……!”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人整个摔了出来,一把子弹满满的黑星手枪同时落到地上。 “果然是这样!” 马军看得大喜,既因为没有打错人而欢喜,更多是因为总算找到识别杀手的办法,感到大快。 西红柿小说 “杀了他们。” “一起开枪。” “先杀了那两个警察!” 藏身二楼的杀手见自家兄弟们吃亏,齐声大喊,几家店都突然窜出人来,持枪扫荡耀阳与马军两人。 “阿军,自由射击,顾好自己,进家具店。” 耀阳背着杨倩儿,或蹲或爬,或跑或跳,躲避枪击的同时,也连连开枪还击。 马军来复枪也是不断轰击,双眼一扫,马上就发现耀阳口中的家具店。 那是商场二楼一家较大的店面,里面确实摆满了家具,无论是沙发、床榻、茶几等等,应有尽有。 不开玩笑的说这些歹徒要庆幸跟耀阳在一起的是马军而不是陈家驹,不然别说几十个了,就算美国队长都得含恨而归。 啊……! 砰砰砰……! 七八位杀手,很快就被耀阳这神枪手搞定了四位,马军亦搞定一位。 反观耀阳三人,身穿防弹衣,同样有中弹,但那并不致命。 只是显得有些狼狈,逃窜进了家具店里。 以一个铁质柜子作为掩体,江震、马军两人蹲下休息着。 “呼呼呼……!” 马军喘着粗气,不断从包里掏出子弹,为自己的来复枪填充。 杨倩儿紧紧抱着耀阳,也用袖子替耀阳擦着额头汗水。 耀阳眉头微皱,重新换上子弹后,开口了: “阿军,你还有多少子弹?” “没了!” 马军咔嚓一声拉响来复枪,示意就只有这一轮了。 这时,从商场三楼上面,几名杀手再次跑了下来。 这一次,有两名杀手手中可不是手枪了,竟然是匪用经典AK47。 他们受到二楼同伴的示意,知道耀阳与马军、杨倩儿就藏在家具店里面。 哒哒哒哒…… 立时,两把AK47火舌伸出,两名杀手一边怒吼,一边对着里面狂扫起来: “出来啊,混蛋!” 杨倩儿吓坏了,手抱着耀阳越来越紧,马军亦是不自觉低头,好像是怕AK47能够穿透铁柜,射穿自己。 唯有耀阳依旧冷静,眼中寒芒闪烁道: “阿军,只要外面枪响声止,我们就一起冲出去。记住,我们再下楼,不要上楼了,商场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杀手!” “现在已经这么久了,支援的伙计们也该到了。” 马军连连点头,肯定道: “明白!” 咔咔…… 说来也巧,马军的回答刚刚结束,枪械子弹打完,卡壳的声响清晰可闻,替代了本来还持续不断的重火力枪响。 “上!” 耀阳毫不含糊,背着杨倩儿马上窜出,手枪连发,顺着感觉就打。 马军跳跃于半空,凌空来复枪也是两下。 杀手们可没想到这种情况,对方还敢出头,毫无防备,堵在门口被打了个正着。 六名杀手,顿时被击毙,鲜血遍地,极为凄惨。 “走!” 耀阳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马军使用的又是来复枪,所以根本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喝令一声,拔腿就跑。 跑到门口时,耀阳还顺手捡起一把弹药满满的黑星手枪,换下自己完全没有弹药的手枪 这会儿,商场一楼。 先前保护杨倩儿的军装警员,保护证人组警员等,以车辆为掩体,也在与杀手们展开枪战。 由于就挨着冲锋车,所以他们弹药充足,缓解紧张后,倒是打得“有声有色”。 与他们对战的杀手们表现也够奇葩的,先前在街头疯狂无比,此时却好像根本不敢杀进商场,就在门口处,不时朝里面扫一阵,或是打上几枪。 像拖延,多过火拼。 而且,警方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一票援军。 七八位身穿保安制服,带帽的商场保安,就在车辆这边,负责抢救着从车上抬下来的受伤警员。 当耀阳与马军再次从二楼跑下来时,靠近之后,马上发现这种奇葩的状况。 “雷sir!” “雷sir,支援两分钟后就到了。” 几个保护证人组的警员也在第一时间发现耀阳背着杨倩儿重新归队。 看到杨倩儿安然无恙,他们的脸上无不露出喜色,对于耀阳的本事,更是佩服万分。 要知道,杀手们可都是冲着杨倩儿来的。 耀阳单独引开杀手的注意力,上楼溜达一圈,现在还能够安然保护着证人下来。 这样的本事,着实是保护证人组望尘莫及的。 “他们是什么人?” 耀阳听到援军,脸上可没有喜色,只是满脸严肃,第一时间质疑起保安援军。 “他们是商场保安啊!雷sir,这次还多亏了他们,要不然兄弟们更危险。” 二号车朱警长一边连连朝商场门口射击,一边借着空隙解释道。 言语里面,满是对于这家商场保全的赞赏。 “商场保安有这么大的胆?” 耀阳却马上再抛出一个疑惑,并且仔细打量起那几个保安。 那几个保安将帽檐都拉得极低,让人连他们面容都很难看清。 同时,他们表现冷静得有些过份了,面对鲜血淋漓的受伤警员,轻车熟路包扎着,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更让人怀疑的是,几个保全身材健壮,每一个都应该是年轻男人。 这个年龄做一个区区商场保安,是不是有些太不上进了呢? 最主要的是他们哪里来的枪? 对于保全身份的置疑,耀阳可没有半分隐瞒,当面指出。 马军与杨倩儿离江震最近,第一时间心生警惕。 倒是其他军装警员,保护证人组警官,认为这位雷sir是多心了。如果这些保安有问题,早就应该出手,他们也早就被杀手们击溃了。 而世事,有时候往往就是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就发生什么。 其中一名保全突然抬头,一双如野兽般凶戾的眼神,与耀阳刹那对视。 “恩?” 耀阳为人谨慎,第一时间抬枪。 “动手!” 没曾想那名保全速度也够快的,一声大喝,他右手拿住帽檐,唰一声甩向耀阳,遮挡住了视线。 “啊……!” “砰砰……!” “你们干什么……?” 其他保安反应神速,突然出手攻击众多警员,或是直接拳击脚踹,或是抢枪乱打。 警员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倒下四五位。 砰……! 回到耀阳这边,看到帽子甩来,耀阳当机立断开枪。受枪击所阻,帽子出了一个大洞的同时,掉到了地上。 那名首先出手的保全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耀阳面前。 当然,不是整个人,而是一种细长的刺刀。 “王建军!” 耀阳脑子里面瞬间出现来人的姓名,亦知道了来者身份。 也正当他准备躲过刺刀的同时,开枪击毙王建军时,旁边马军出手了。 铛……! 马军也是够奇葩的,或许是认为耀阳无比危险,连来复枪都顾不得开,直接用枪身狠狠砸向刺刀,将其砸得失去本身轨迹。 同时,马军一个飞腿踹了过去,同王建军打在了一起。 “妈的!” 耀阳暗骂一声,只能暂时放弃王建军,快速抠动黑星,帮助其他警员消灭身穿保安制服的杀手。砰砰砰……! 有了耀阳的加入,一众保全快速倒地,众警员总算是逃得一条命。 哒哒哒哒……! 而门外杀手们似乎早就有计划,不知道是谁看到保全已经出手了,他们毫不含糊,开始攻入商场。 几把机枪再一次压制起车辆,火力十足,逼得警方这边根本不敢开枪帮助马军,只能不时还击门口一方杀手们。 因为马军和王建军之战,属激烈斗战,两人都是高手,打着打着就打到掩体外面。 现在外面也就站着他们两人,速度飞快,谁都不敢朝他们两个开枪。 倒不是说没信心打中敌人。 而是将敌人打死后,自己人就单独站在了那里,对手的人一样可以集火,扫死剩下的一个。 双方人马都心有顾忌,谁敢随便朝他们开枪? 换言之,要帮两人,只能是拳脚,想要枪击是万万不行了。 “倩儿,你在这里待着,阿军恐怕不是王建军的对手!” 耀阳放下杨倩儿,稍微解释,也不管其他杀手了,死死盯着王建军与马军之战,身子紧绷,随时准备抓住时机,冲出去干掉王建军。 唰唰唰……! 王建军一把军刺玩得极好,似毒蛇一般,时而刺,时而拉,时而扫,攻势凌厉,可以说完全压制住了马军。 马军吃亏就吃亏在武器上面,他手里拿的是来复枪,却完全没机会开,只能当作烧火棍用,不断抵挡对方的猛攻。 要不是他腿上功厉害,马军好几次都差点被王建军伤到了。 毕竟王建军一身功夫,军刺和腿法都是经过苦练,又在战场上磨砺而出的。 马军呢?腿法厉害,冷兵器就只能算个一般,更何况他现在手里拿的还不属于冷兵器。 几个回合下来,脸上被刮出一条血痕,反之王建军就仅仅中了马军一脚。 “臭条子,好功夫,看来我弟弟就是你杀的。” 王建军挨了一脚,用军刺死死压住马军的来复枪,使其不能够开枪,双目中杀气暴涨,狠声道。 “呵!我是警察,一年不知道要杀多少你这样的垃圾。你弟弟?应该是和你差不多的废物,就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马军不甘示弱,双手拿着来复枪,用力把军刺往外顶,脸色涨得通红,用上十成力道。 “是你就好!” 听到马军承认,王建军杀气更加浓郁,握着军刺的右手一松,猛的用力扣住来复枪。 左手往下一捞,接住军刺,朝马军刺去。 “啊?” 马军大惊,只能猛的一推来复枪,松枪的同时,身子借力往后退。 咔嚓……! 一切发生不过电光火石,一招之间,来复枪易手,王建军已经一手持枪,一手拿军刺了。 枪械一个上弹,王建军表情冷漠,来复枪直指马军。 “王建国是我杀的!” 正在这时,王建军身后,一道喝音扬出。 “恩?” 王建军回身瞧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住车辆掩护的地方,正盯着自己。 “是你?” “不错,就是我!” 耀阳点头,智珠在握道: “放他过来,我和你打!要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不用想要报仇。” “去死吧!” 王建军很是疯狂,根本无所顾忌,似乎也不怕死,听到耀阳的话,根本没有商议的余地般,来复枪对向耀阳就是两枪。 轰轰……! 耀阳下蹲,就地往旁边翻滚,躲了过去。 “雷sir!” 其他警员见得,无不大惊叫嚷,把枪全部对准王建军。 偏偏马军也还在外面,没有掩体,现在也被许多杀手指着,连动都不敢动。 警察们依旧心有顾忌,不敢开枪干掉王建军。 现在的情况,无疑就是王建军死,马军也会被外面的杀手打死,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可能。 王建军亡命徒一个,他什么都不怕,为了报仇,什么都敢做,警察可不敢啊! 要是因为杀一个匪徒,害死一位同僚,事后一定会被追责的。 被辞退就算了,很可能还要背上刑事责任。 咔咔……! 好在两枪之后,本就没多少子弹的来复枪空了,王建军脸上充满了不甘、愤恨,话语道: “好,你出来和我打,我放了他!” “好啊!” 耀阳从地上爬起,嘴角扬起一抹飞扬的笑意,抬脚踏步,缓缓走出车辆掩体。 “雷sir!” “耀阳哥,不要出去啊!” 一众警员和杨倩儿,看得又是感动,又是担忧,全都叫了起来。马军亦是脸色通红,似羞愧,更多是一种仇恨: “头,不要出来。” 不顾所有人的阻止,屏蔽所有人的叫喊,耀阳慢慢走向王建军,据其五米方才停步。 王建军对于耀阳这样的作为,脸上也闪过一丝的震惊,不由话道: “有种啊!你真有勇气啊!我是军人,最欣赏不怕死的人,如果你没有杀建国,或许我们还能够做朋友。” “军人?你现在还是吗?警察和灰鼠,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耀阳摇头,不屑中又带着一丝赞许道: “不过你确实很聪明,计划可以说是完美,一步、两步、三步,要不是你我身份,这场战你或许还真能赢。”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以你的身手,直接出手对付我们不是更好,装成保全是想干什么?劫持警察为人质,带你的所有兄弟安全逃出去?” 王建军摇头,话语也十分不屑与冷峻: “我们兄弟要走,根本不需要人质。只不过我怕被你们条子耍,错过了杨倩儿,更怕暴露了身份,不能继续报仇。就在你出面之前,我并不知道建国的死,到底是谁做的!” “现在你知啦?还不动手!” 耀阳点了点头,松松垮垮站在原地,没有半分紧张,甚至扬手挑衅道。 “你很有信心?” 王建军将来复枪扔在地上,右手拿着军刺,冷酷道: “我是最强的军人,为了替建国报仇,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你不过是个警察,就算身手再好,一个月也不过拿几千块,敢玩命?” “敢不敢,你过来不就知啦!你这么说,只会让我把你看得更轻,你想要报仇,拳脚最实际,用话术,是最没本事的做法。” 耀阳表情有些不耐烦,右手再扬,示意王建军攻击。 王建军眉头大皱,深感自己被人小视,不过隐隐也对耀阳忌惮大增: “自己以往常常挂在口中,自己是最强军人,打过战,事实上确实算一种话术。” “这句话既能够增强自己的气势,更加能够让对手心生些许胆怯。” “现在被人一句话说穿,对手不简单啊!” 杀……! 无比重视对手的王建军猛喝一声,右脚随意在地上一勾,地上他刚刚丢的那把来复枪受到牵引,劈头盖脸朝耀阳面门飞了过去。 呼……! 同一时间,王建军动作迅捷如风,整个人窜袭向耀阳,没出手也没出脚,就是身子往前冲撞。 似乎是要等到对方的动作后,临时选择变招。 果然是军中学到的东西,不论手段,不讲武德,以置人于死地为目的。 耀阳伸手一抓,旋转袭向自己的来复枪准确抓到了手上,枪口正对王建军。 若非来复枪没了子弹,就这一下,王建军就要死得悲剧。 “好快的身手!” 王建军看得清楚,瞳孔微缩,来复枪重量可不轻啊,加上自己的勾脚,旋转而袭,冲击力极大。 对方能够准确无误抓中,并且轻轻松松,身形连患动都没有,着实不简单啊。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抓住枪,又是不是能抓住刀呢?” 王建军心中虽有些许的震惊,倒并没有什么惧战的情绪,军人的本能,第一时间选择了自认为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白光乍现,三菱军刺如“灵蛇吐信”,直取耀阳中路。 “来得好。” 耀阳眼疾手快,同样拥有本能,那是武者的本能,来复枪枪口对着军刺,顺手推出。 嗤嗤嗤……! 在所有观战者的注视下,耀阳与王建军面前火星四射,灿烂风华,三菱军刺刮得来复枪口直冒火花,却也正好就刺进去了。 犹如长剑入鞘,宝刀归壳。 “啊?” 王建军这次是真正吓了一大跳,完全想不到自己百试不爽,对手只能躲避的招式,竟然会被人这样破掉。 王建军立即松手,同时身形旋转,右脚再出,凌厉横扫,攻向耀阳腰腹部。 “呵!好腿法。” 耀阳暗赞一句,也丢下手上来复枪,双手成? ??,快速抓出,以手对腿。 咔嚓……! 啊……! 一切发生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当许多人反应过来时,王建军右脚已经被耀阳用双手死死抓住,并且诡异扭曲,呈现出一个诡异的浮度。 冷酷如王建军,都没有受得了这刹那间的巨疼,骨骼被生生掰断的痛楚。 “阿军,快过来!” 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耀阳大声招呼一句马军后,双爪连环抓出,由王建军的腿延伸至身子,最后是脖颈部。 王建军根本没得反抗,耀阳那双血肉白皙的手,就好像铁爪,每一个被抓过的地方,王建军都觉得骨头好像碎了,完全不能使劲。 整个人很快也就软在地上,脖子也被耀阳捏在手里。 马军看到这种情形,狂喜的同时,快速奔向耀阳,三两下就窜到安全的车辆掩护位置。 前门杀手们却是脸上惊恐莫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家老大在眼前条子手上,连一招都没走过,便被生擒活捉。 “放手!” “住手,快放了我们老大!” 众杀手大为激动,全部的枪都对准了耀阳。 但耀阳是何其反应,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挂了王建军,可不就是为了现在。 手上用力,耀阳捏着王建军脖子,将他挡在自己身前,根本不理会杀手们的话语,快速回到车辆掩体后面。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我们是港综市警察,马上放下武器,主动出来投降……!” 同时,商场外面,警方大队人马到了,随着一位警员大声示警,也意味着王建军一伙这次明杀杨倩儿的行动,彻底失败。 包括耀阳在内,一众警察都是大喜。 杀手那边,却是完全乱了,王建军是他们的主心骨,现在王建军落在了耀阳手上,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王建军自己,也似乎心里清楚如今的形势,全身无力,王建军眼神依旧充满杀气,言语怨毒无比: “死条子,我王建军没被饥荒饿死,没在战场上被敌人杀死,想不到今天会栽在这里。” “好,既然是这样,我们就一起去见我弟弟!” 话罢,也不知道是毅力,还是报仇的执念,王建军手上多了一个拉开引线的手榴弹。 手榴弹从哪里来的,又是王建军怎么拿到手的,老实说,连耀阳都没注意到。 “靠,手榴弹!” “头,小心啊。” “耀阳哥……!” 轰……! 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商场一层发生了一场小爆炸。 ……… 港综市金钟道高级法院,赵国明杀人一案,正是在这里开庭。 由于赵国明上市总裁的身份,这单案件两名目击证人又离奇死亡,所以记者就像闻到腥味的猫,来了很多。 法庭内虽然不准许携带照相机等设备,但记者们许多带着纸笔,兴奋坐在听审席,准备记录案审经过,为自己的报社找寻头条。 所以今天的法院,比起以往要热闹太多。 在时间走到九点的时候,头戴假发,年龄约六十岁,一脸威严正气的法官准时宣布。 “全体起立!” “现在开庭!” 随着法官的宣布,作为诉讼方的检控官一方开始提交起诉书。而今天起诉方的检控官,竟然都是女人。 女人总共有三位,一位年约三十往上,头戴假发,身着大状袍服,容貌秀丽,满脸严肃。 另外两位都是得体西装,一位皮肤有些黑,眼睛大大,同样严肃模样,和前者好像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另外一位虽然也板着脸,但眉宇间透露出兴奋,双眼中尽是兴奋,好像还挺开心。 不用多说,相信大家也能明白。 在港综市,律师上庭都是会带弟子、助手的,就算检控官一方也是一样。 这三位,也正是今天这单案件的主角,资深检控官易从心,实习检控官程天蓝,还有一个同样刚刚考进检控,第一次上庭的新人助手,霍希贤。 不错,最后一位,就是霍景良的女儿霍希贤。 说起来,霍希贤本来就考取了律师执照,是准备一心发展事务律师的。 可是自从认识耀阳后,也不知道她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突然对于检控律师产生更大兴趣,索性就应聘起检控。 今天,就是她第一次上庭。 “Helen,不用这么紧张,师姐是大检控官,每年都会处理很多这样的案子。这次人证物证齐全,我们赢定了。” 程天蓝见霍希贤“东看西望”,十分好心,不由轻声安慰了一句。 “天蓝,我这不是紧张,只是第一次上庭,觉得新奇。” 霍希贤装作整理文件,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回了一句。 “也对!” 程天蓝恍然,嘀咕道: “你爸爸是霍景良,你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倒是我多事了,你怎么会紧张!” “也不是拉,有很多事,我还是要向师姐请教的。” 霍希贤十分乖巧,并未因为自己的身份,就看不起同事,客气道。 呃…… 程天蓝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心态有问题,从小就不怎么看得上富家子女。 面对天真亲切的霍希贤,程天蓝小声道: “好了,不要多说了,好好看师姐表演吧!” “法官大人……” 案件在检控官易从心的话语中,慢慢拉开序幕。 老实说,一出谋杀案件,其实检控起来,并不会有太大的困难。 因为在港综市,检控方并不喜欢浪费纳税人的钱,像这种严重的罪行,几乎有近八成把握,他们才会提起检控。 就像赵国明这一单,人证物证都有,简直是辨无可辩。可是今天,情况有所不同。 赵国明聘请的律师,是一位香江非常有名的辩护律师,姓周,周大状。 这位周大状年纪已经六旬,花白的头发,戴着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就像一位大学学者那般绅士有礼。 但他的为人,却是出了名的见钱眼开,又与许多社团人士、败类商人结交。 他最喜欢做的,就是利用他学到的法律知识,替那些犯罪的有钱人辩护,借此牟取巨利。 这次同样是这样的,当“凶”器窗帘铁丝,也就是勒死死者的物品,被检控官呈上去时。 周大状抓住时机,当即起身反对道: “法官大人,我对于这件证物上有我当事人的指纹,就被控方认定是我的当事人用以杀人,存有很大的置疑!” “恩?” 眼见周大状在今天第一次出手了,所有人既是意外,又有些恍然。 意外的是,杀人凶器上面有赵国明的指纹,这完全就是无可置疑的事。 周大状选择这么着急出言,想要推翻证据,实在有点不智。恍然的是,这倒也符合这位周大状一直以来的表现。 他总是能够红口白牙,将许多明显的证据,搅合得没有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辩方,你有什么置疑?” 法官倒是不偏不向,见周大状有不同意见,马上问道。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 周大状很熟悉这样的场面,颇有风度先向法庭众人恭敬招呼,随即侃侃而谈道: “杀人案发的现场,正是在我当事人名下登记拥有的游艇上面。而既然游艇属于我当事人拥有,那就表示,我的当事人,对于游艇上面的一切都十分熟悉,甚至在各个地方都可能待过。” “也就是在事发当曰,我的当事人正巧回到自己的游艇,亲眼目睹死者被铁丝勒住了脖子,生命垂危。” “出于救人的考虑,我的当事人好心上前,替死者解下脖子上面的铁丝,这才会印上指纹,有什么不对?” “还有,法官阁下!我的当事人是上司公司主席,他一向奉公守法,信誉良好,从来没有做过一些违反法纪,或者危害社会公众的行为。他开车二十年,甚至连张违例告票都没收到过。” “另外,这份资料,是我的当事人近年来一些慈善捐助,足以证明他的乐善好施。” 一边话语,周大状手里拿起桌上厚厚一叠资料,递给身边一位黑色西服女孩。 西服女孩细眉大眼,头发乌黑披肩,亦算一个美女。 接过资料,她立马递上给法庭上面的秘书,最后递到法官手上。 就在法官、陪审团翻看资料时,周大状话语继续,声音高昂,情绪激动道: “试问,像他这样一个乐善好施,热心于公益的人,看到有人休克在自己面前,是不是会第一时间上前解救呢?” “所以,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我诚恳请你们仔细思考,那一份所谓的铁丝证据,就是本案作为指控我当事人的实证,是不是有欠妥当,对我的当事人欠缺公平呢?” “如果热心救人,就会被起诉作为凶手,试问以后港综市社会的人,如何拟定自己的价值观?” 港综市金钟道高级法院内,周大状慷慨陈词,每一句可以说都是歪理,偏偏又站得住道理。 以港综市法律,“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的大前提下,凶器上的指纹,还真就不能定罪于赵国明。 犯人席内,今天还特意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老实可靠的赵国明嘴角浮现出冷笑,暗道: 钱还真没白花,周大状不愧是周大状。 霍希贤第一次见识真实法庭的状况,很是气愤,小声对旁边程天蓝嘀咕道: “凶器上面明明就只有赵国明一个人的指纹,这都不能作为证据?” 程天蓝见多识广,倒是很冷静,小声道: “如果赵国明认罪,就不会有今天的庭审了。他们出这招,我-们早料到了。” 随着程天蓝这话一出,就好像心有灵犀,作为检控官的易从心,缓缓起身,话语道: “法官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份资料,可以佐证赵国明就是杀人凶手。” 说着,回头眼神示意程天蓝。程天蓝会意,在霍希贤好奇的目光中,起身动步,也拿着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了法庭。 易从心的话语,适时开始: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这一份,是警方关于案发现场所有证据的收集。” “在案发现场,除了死者的脚印、指纹外,唯一还留下指纹的,正是赵国明,再也没有其他人。” “而事后警方介入调查,那一艘游艇,就在前一天,刚刚被工人冲洗打扫,所以才会这样。” “再有,在死者的指甲中,赵国明的指甲中,都发现了对方的皮屑组织。赵国明的手上,更有多道伤痕,经鉴定,正是死者的指甲所造成。” “由此,我们几乎可以推定,当时死者与赵国明发生过剧烈的肢体冲突。双方在抓扯下,留下这样的痕迹……” 易从心侃侃而谈,摆出所有物证,想要构成整个现场证据链。再看周大状,一脸淡然,对于控方这一招,似乎也早就有所防备。 不等易从心说完,已经起身,话语道: “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根据一些主观上的逻辑思维,就把所有物证推定为我当事人杀人的证据。这对于我的当事人,是及不公平的!” “之前,我已经替我的当事人解释过了。在案发时,我的当事人确实正巧到了现场,看到死者重伤倒在地上。为了救人,我的当事人上前为死者解开套在脖子上面的绳索。死者或许是死前过于紧张,对我的当事人有所伤害,这,又能不能成为另外一种逻辑推理呢?” ranwena.net “至于现场只有两个人的指纹和脚印,这更加简单!因为真正的凶手,准备充分,带着手套等工具犯案,是不是也能解释呢?” “所以控方这样主观推理论断,再没有新的证据出现之前,绝对不可能成立。请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考虑,考虑我们港综市疑罪从无的司法精神,不要因为警方、控方无能,没有抓到真正凶手,就冤枉一个好人,一个善人,判定他有罪。” 这个……! 法官又不是傻子,其实也听出周大状的辩诉很牵强,但牵强不代表就没有这种可能。 现在面对的疑犯是一位上市公司主席,即便身为港综市法官,在没有完整证据全部结合时,他都不敢不谨慎。 “反对有效,控方是否还有更多的证据!” 随着法官这句话,法庭内坐的记者们都有些小声哗然: “靠……!这也能掰,周大状也太牛了吧。” 一直以来,记者都认为自家属于很能白话的一群人了。 见识了周大状“无理辩三分”的那种气势,现在他们才觉得,自己这一票真是好人啊! 控方这边,听到法官连如此完整的证据链,都不予全然接受,三个女生都有些郁闷。 不过法庭如战场,不到最后一刻,三个女生倒是谁都没有放弃。易从心立即回首,看了眼程天蓝与霍希贤。 霍希贤第一次上庭,经验尚欠,不明所以。 程天蓝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微微摇头,提示着易从心。而后,小嘴微张,嘴型是一个“拖”字。 易从心明白,立即开口道: “法官大人,我们还有一位重要的目击证人没有赶到。就是她目睹了赵国明杀人的过程,并且第一个向警方报案。现在正在警方的保护下,赶来法庭的路上,我希望能够休庭,法官大人再给予我们一点时间。 “警方办事效率也太低了点吧,上法庭都还迟到,这都开庭40分钟左右了。” 法官心中有些不爽,周大状亦适时起身,话语道: “法官大人,控方如果在这样的日子都没有准备好,那是对于我们香江司法极其不尊重的行为。另外,对我的当事人也很不公平。” “希望法官大人不予采信所谓的重要证人,一个毫无诚信,延时迟到的人。” “恩!” 收到控方与辩方的意见,法官沉默十数秒,小锤轻敲道: “现在宣布休庭十分钟。” 就在易从心等人脸上露出喜色时,法官又紧接话道: “控方,如果证人在十分钟后,还是缺席,那本席将不会再对所谓的证言进行采纳,会做出缺席判决。” “法官大人!” 易从心脸色聚变,就想要再说什么。 可惜,法官和陪审团也是有脾气的,结合港综市的法律,根本不再予以商议,起身离席。 “哈哈哈……!” 看到这样的情形,受审判席里面,赵国明大笑,看向周大状的目光无比满意。 周大状回首,与赵国明对视一眼,眼中也露出“胜券在握”的信息。 “师傅,我们去休息一下吧。” 周大状身边,那名女助手很有眼力,小声提议道。 “不急!” 周大状摆手,却是一脸嚣张,走到易从心身边,皮笑肉不笑道: “后辈,如果实在不行,现在认输并不丢人。没有证人,是警察的责任,不是检控官。你再这么玩下去,没好处的……!” “我做检控官,从来都不是为了好处,只是为了公义!不像有些人,为了钱,什么人都帮!” 易从心豁然起身,回首招呼道: “天蓝,Helen,我们走!” “贱女人!” 周大状眼中闪过一丝戾怒,冷冷暗骂。 十分钟时间有多长? 在生死之间,十分钟实在太长了。 可是在一场官司里面,十分钟完全就属于瞬息眨眼,众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后,很快又回到了法庭。 而这一次,易从心三女脸上,已经开始产生一丝焦急、烦躁的情绪。周大状与那名女助手,却是淡笑满面,胸有成竹。 “控方,你们的重要证人是不是已经到了?可以安排出庭?” 法官坐好之后,毫不含糊,第一个问题就直接问起最要紧的事。 呃…… 易从心脸色难看,起身低头: “法官大人,暂时还没有!” 哗…… 听审席又是一阵哗然,记者们这会儿是真正兴奋了。 谁能想得到,所有媒体都预测,这一次必然难脱大难,一定会被入罪的赵国明,居然眼看着要绝地翻盘,或者能被无罪释放了。 足足三个目击证人啊! 庭审当天,两个早死,一个没有现身。 这,着实可以上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 一众记者们可不管谁对谁错,他们只知道自家的头条新闻有了,快速写写画画,欢喜起来。 “肃静!” 法官敲了一下面前小锤子,比起记者的兴奋,他脸色是有些许不满的,话语道: “鉴于控方重要目击证人缺席的表现,本席决定……” 决定二字出,赵国明完全绷不住,坐在铁栏里面,已经展露笑容。 周大状亦是洋洋得意,心知自己在多年律师生涯中,光辉一笔又要加添。 也正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覆盖了法官宣布话语。 法庭大门突然被人暴力踹开,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 “法官大人,证人到了!” 众人仔细观瞧,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灰头土脸,衣服上还有些许血迹。 在他背上,一位脸蛋甜美,漂亮动人的女生正抱着他。 而女生看起来,同男子一样,灰头土脸,脑袋上和脸上都有许多尘灰。 法警们见到这样的人闯入,本来还想要阻拦训斥一下。 可是他们刚刚动步,又是一票人紧随其后闯入。 最先闯入的,是一位身材壮硕,休闲服装男人,手上提着一把来复枪,喘着粗气: “头……呼呼呼…!” 而后,是一票军装警员,个个都按着帽子,看得出是快速奔跑上来的。 看到来人,法官、陪审团、包括记者都吓了一跳。 霍希贤却是兴奋起来,不顾法庭威严,瞬间起身招呼道: “耀阳哥!” “恩?”不错,来人正是耀阳。 话说当时王建军要与耀阳同归于尽,在万分紧急的时候,耀阳反应,奋力将王建军整个人掷出。 可是半空中,手榴弹炸了。 那巨大的威力,王建军当场粉身碎骨,被炸成肉渣。 而耀阳、离其较近的杨倩儿,也被余波波及,头脑嗡嗡,缓了好几分钟,方才缓过来。 最后,在警方大队支援情况下,杀手或死或退或被抓。最后,在警方大队支援情况下,杀手或死或退或被抓。 众人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法庭。看了一眼霍希贤,耀阳微微一笑,随即面容一板,也不用话筒,声如洪钟,直接向在场所有人解释起来: “法官大人,由于我们在赶来法庭的路上,遇到超过三十几名杀手的伏击,这才会迟到。还请法官大人给予我们警方一个机会,给予证人一个说出事实的机会,不要让那些十恶不赦的犯罪份子逃过法律的制裁。” 这一句解释,再配合耀阳等人狼狈的造型,马军还提着来复枪的形象。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这绝对是真实的,什么话都无法辩驳的。杀手伏击啊! 这可不是开玩笑,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人家硬生生从杀手伏击中冲出,看那女证人,现在都还只能被人背着,明显受了重伤,都还没忘记来法庭。 这样的证人如果不采纳,还采纳谁? 法官瞬间就将刚刚还想宣布的话语忘了个一干二净,大声道: “证人,现在你是否还可以作供!” “我可以!” 耀阳背上,杨倩儿坚强点头。易从心这个时候抓住机会,也赶紧起身帮衬道: “法官大人,现在我请求证人入席,说出事情真相,指认凶手。” “恩!” 法官点头,法院内立即开始忙碌起来。 警员们坐听审席,杨倩儿被耀阳背到证人席坐好,其他人各就各位,心境又不同了。 记者们是兴奋,头条一个接一个,太有看头了。 控方是欢喜,特别是霍希贤,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上庭就遇到了耀阳,对方还是出现在这个时候,自己正是无比困难的时候。 当然,她从没想过,今天的官司她只是助手,也不是做主控官。 但女人有时候就是那么傻,看到顺眼的人,怎么样都好。 不顺眼的人,什么时候出现都是不应该。 赵国明,周大状和他的女助手,这时就是这种心情。 特别是赵国明,脸色铁青,暗骂不已: “什么最强军人,最好的灰鼠,人没杀到就算了,连拖延都做不到。自己的钱白花了,对方把自己坑惨了。” “如果这次能够脱难,王建军,你死定了!” 周大状与女助手小声交流,不断商议着接下来的策略。 毕竟他们其实一开始,就收到赵国明的暗示,今天不会有证人出现。 如若不然,这种有证人、有证据、有证词的案件,就算再多的钱,为了保证自己百分百的官司胜率,周大状都不见得会接。 这会儿,周大状其实也在暗骂赵国明: “什么上市公司主席,还没有社团大佬靠谱!现在证人到了,还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先入为主,博得了法官、陪审员的好感。稍微指证一下,麻烦就大了。” 很快,庭审继续。 易从心意气风发,面对这种拥有证人的局面,话语也变得振奋起来: “杨小姐,请你叙述一下在今年5月23曰下午3点钟左右,你所看到的一切。” “好!在今年的5月24曰下午3点,我当时正驱车……” 杨倩儿对于事发,记得无比清晰,将当时对警方说的,都说了一遍。 并且在最后,当庭手指赵国明道: “凶手就是他!” “法官大人,我没问题了!” 易从心满意一笑,重新落座。而后,周大状一脸严肃,起身也开始问话了。 法庭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大状的身上,特别是那些记者。 他们很有兴趣知道,现在人证也有了,周大状还能怎么瞎掰。周大状一脸严肃,第一问十分奇怪: “杨小姐,刚刚有警官说,你们在来法庭的路上,遇到了杀手埋伏,是嘛?” “是!”杨倩儿不明所以,点头道。“那不知道你在这次埋伏中,有没有受伤呢?” 周大状继续发问。 “没有,有警方各位阿sir的保护,我并没有受伤。” 杨倩儿再答,说着还瞟了一眼耀阳。 “没有?杨小姐,真的没有?那你头上的灰,还有脚上的伤,怎么解释?” 周大状越加严肃,语调缓缓变大。 “反对!” 易从心见周大状越问越不对劲,当即起身,话语道: “法官大人,辩方律师所问的问题,根本与本案无关!” “法官大人,我马上就能够证明,我现在问的问题,对于本案有莫大的关系。” 周大状严肃解释。法官沉默五秒钟,给出自己的决定: “反对无效!请证人如实回答。” “我的脚伤是几天前,在家里遇到一次暗杀,当时受伤的。我脑袋上的灰尘,是因为先前杀手扔出手榴弹,爆炸之后被染上。” 杨倩儿自如解释,一边说着,还一边拍打脑袋上灰尘,有些不爽了。 先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形象可太糟糕了,会不会让耀阳不喜欢呢? 应该不会吧?今天耀阳哥又救自己一命,还一直背着自己过来,他应该是个好男人? 杨倩儿是个年轻的女人,为人任性,想法也够跳脱。 明明还在接受询问,思想却飘了很远,想到形象问题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周大状好像看到什么机会,突然大声道: “杨小姐,你指证我的当事人杀人,说是看到他行凶过程,我现在问你,当时他是用哪只手拿着铁丝,左手还是右手?又或者两只手?哪一只手在上,哪一只手在下,什么姿势?” 杨倩儿也是够奇葩的,心思没在法庭上,被周大状突然打断,本来的任性爆发,也大声道: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你以为我聋了?什么右手左手的,你痴线啊?” 哗……! 这下子,全场哗然。 记者们小声议论纷纷,耀阳与马军等人眉头大皱,易从心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了。 至于赵国明,本来以为在劫难逃,瞬间来了精神。 咚咚咚……! 法官连续敲击身前小锤,立即控制场面道: “肃静!” 随即,看向杨倩儿,严厉道: “证人,还请你如实作答!到底是看到,还是没看到?” “我…!” 杨倩儿这会儿当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眼前道貌岸然的律师算计了,低头有些抱歉情绪,随即仔细回想,答道: “当时赵国明是用了两只手,右手高于左手,用铁丝套住那个人的脖子。” “右手高于左手?杨小姐,我希望你想清楚,我这份死者的验尸报告上面,可是有法医明确推定的!” “我现在再问你一次,是不是右手高于左手,像这样绞死了受害人!” 周大状再问,一边问还一边做着动作,是一个套人脖子的动作。 “这个……!” 杨倩儿犹豫了,老实说,她对于当时杀人的情况,记不太清楚了。 杨倩儿犹豫了,老实说,她对于当时杀人的情况,记不太清楚了。 毕竟她是远远瞧见,马上就打电话报的警。 当时她也吓到了,哪里会去注意什么怎么样杀的人。 “恩……!我不记得了。” 杨倩儿到底是个有良知的公民,怕自己答错后,被对方抓到机会辩驳,所以这样话道。 嚯……! 法庭内再次哗然。 周大状嘴角已经露出笑容,大声紧逼问道: “你连这个都不记得,是忘了?还是根本没看到?你连怎么杀人都没看到,如何又能指认我的当事人。” “或者说,多次被杀手袭击,杨小姐的头部是不是受到过撞击?现在的记忆力、精神等,又是不是有问题?” “还有……!” 周大状语速极快,火力全开, “反对,法官大人,反对、反对!” 易从心站起,连续数声反对,都没有止住。 而杨倩儿,也被周大状这样的逼问玩得火大,情绪爆发,起身直指赵国明道: “凶手就是他,我亲眼看到凶手就是他。我脑袋没问题,是你有问题,你坑我……” 咚咚咚……! 法官看到场面混乱,连续敲击着小锤,敲了足足五秒钟,方才控制住场面。 而他的脸上,陪审员的脸上,无不流露出对于杨倩儿证言的质疑。 他们都看出来了,杨倩儿性格有很大缺陷,不是那种很老实的证人,证言证词还真有可能不值得采信。 法官与陪审员看得出,旁边耀阳当然也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赵国明一定要坐牢,坐牢才能让他失去一切。如若不然,凭他的财力,一直不断追杀杨倩儿,谁受得了?” “杨倩儿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得帮她。” 一念至此,耀阳故意大声咳嗽起来,引得霍希贤的目光瞧了过来。 暗暗朝霍希贤做了一个手势,霍希贤会意,赶忙起身,走向耀阳。 好在这会儿场面很混乱,除了检控官和程天蓝、谁都没去管霍希贤想怎么样! 霍希贤是霍景良的女儿,社会地位极高,从小到大都没怕过谁。 她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江震招呼,她马上就丢下一切过来了: “耀阳哥,什么事啊?” “告诉检控官,我可以作证,证明赵国明就是杀人凶手,我要做证人!” 耀阳小声在霍希贤耳边话道。霍希贤本来被耀阳这种亲近的说话方式,搞得双颊红润。 可是当听清楚耀阳的话后,大惊: “什么?耀阳哥,你怎么能做证人,你根本就没有目击。” “现在形势对于你们很不利,相信你也看出来了。相信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也有资格,成为证人,让检控官向法庭申请!” 耀阳一脸正色,再度要求道。 这…… 霍希贤依旧犹豫,却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一种热量笼罩。 同时,沉稳男音入耳: “信我就一定能赢。” 第三十九章:龙虎砵兰街 法庭内,由于杨倩儿那天生的任性,谁都不服的脾气,被周大状运用话术,挑得失了风度。 这种表现,平时还没什么。 可是现在是在法庭,对于严谨的法官与陪审员来说,这种情绪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这也让他们对其的证言产生极大的置疑。 也正是此时易从心突然起身话语道: “法官大人,我们控方还有新的证人!” 还有证人?听到这个,法官愣了,周大状愣了,在场所有人都愣了。 报案人不是只有三个,现在已经死了两个,就剩下杨倩儿了嘛。 还有证人,哪儿来的? 好在这单案件,是一起上市公司主席杀人案件,性质恶劣,社会影响巨大。 控方说有证人,谁也不敢不让上。 就算是法官,稍微沉默五秒后,也完全同意了。 在众人注视下,高大的耀阳从听审席站出,走向证人席。 此刻证人席里面还坐着眼圈微红一脸委屈的杨倩儿以及所有人几乎也都认为这位阿sir,只是帮助杨倩儿离开的。 事实上,耀阳也确实如此,在众目睽睽之下,公主抱起杨倩儿,给予温暖,走回听审席。 杨倩儿在耀阳怀中,再次感受到那种被人“守护”,恨不得反手抱着这个男人大哭一场,发泄情绪。 检控官那边坐着的霍希贤,看得是一脸羡慕,倒没有其他情绪。 毕竟她认为,耀阳只是保护杨倩儿。 现在港综市民很多也都知道,杨倩儿是宋世昌的女朋友,不可能和耀阳有什么关系。 放下杨倩儿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下,耀阳直接坐进了证人席,并且宣誓完毕。 “这尼玛什么情况?” “他不是警察吗?怎么又是证人了?” 极度疑惑之下,周大状甚至不等控方发问,已经起身,抢先道: “证人,请你表明自己的身份!” “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雷耀阳!” 耀阳坐姿正经,一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士坐姿,挺拔直立,首先给人就是一种英姿用度,办事严谨的感觉。 “你现在坐在证人席里面,想要证明什么?” 周大状继续问询。 控方一边几人,也盯着耀阳,谁都没阻止周大状首先发问的不妥行为。 因为他们也同样不知道,耀阳到底为什么要求做证人,又到底能证明什么! “我能够佐证,杨小姐指证杀人凶手,绝对真实可靠!” 耀阳自信满满,一问一答。 “呵!” 周大状轻蔑一笑,再问道: “哦?雷sir,你当时在现场,看到我当事人杀人了?” “没有!” “那就是第一个接到报警的警察,有自己独特的观点推测?” “也不是!” “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证明?雷sir,是不是你今天保护杨小姐的时候,也受到杀手的攻击,脑袋撞到了?” 周大状信心更足,已然觉得胜券在握,话都完全不好听了。 法官或许也认为耀阳极其不像话,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坐到证人席,这不是耍自己玩嘛。 藐视法庭,这是跑不了了。 “证人,你要证明的到底是什么,请马上清晰作答。” 法官最后给出机会,语音冷淡道。 马军等警方一边,霍希贤等控方一边,杨倩儿等人,无不关切看向耀阳,心中暗道不妙: “耀阳哥着实太冲动了,什么都没有准备,为了正义替杨倩儿出头。现在毫无用处不说,还容易被法庭追责啊。” 面对众人质疑、担忧、愤怒、不屑等等眼光,耀阳却是坐得端正,如泰岳高山,语出沉稳,话语起来: “在十几天前,我们旺角反黑组接到上级下令,让我们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保护一位社会影响力极大案件的重要证人,也就是杨倩儿小姐。” “当天,我们旺角反黑组派遣精干警力,由我亲自带队,从我们警务部保护证人组手中,接过了这个保护任务,也是我初次与杨倩儿小姐见面。” “保护任务开始第二天,有不知名的杀手潜入杨小姐的住所,将杨小姐浴缸中的水,全部通上了高压电。要不是因为我们早有防备,杨小姐当时就已经身亡。” “也正是当天,杨小姐虽然受到巨大的惊吓,却也让她心生无尽的正义感。她告诉我们旺角反黑组的成员,绝对不会碰到这点困难就退缩,愿意相信我们港综市警方的能力,相信港综市法律的公平,一定会出庭指证真正的杀人凶手。” “同时,杨小姐在别墅内,也向我讲述了她在案发当曰,所看到的一切。” “在那时候,杨小姐并没有受伤,思维清晰,状态稳定,所说的我全部都记得。” 说着耀阳看向周大状,一副正义先锋架势,语调越加高昂: “这位律师刚刚用一些心理学上的说话技巧,让杨小姐失态,企图让她的证言不被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采纳。” “这只是不入流的技巧,根本不足以让事实证供被推翻。” “杨小姐失态除了说明杨小姐有些任性之外,又何尝不是体现了杨小姐对于事实不加掩饰,嫉恶如仇的个性呢?” “至于当时杀人凶手是如何杀人,记得杨小姐曾经也向我说起过。” “杀人凶手是用双手握紧铁丝,活生生将受害者勒死。右手在上,还是左手在上这种问题,根本没有答案!” “因为勒痕永远只能表明,死者死于铁丝勒紧,缺氧窒息,根本不可能表现出其他。辩方律师手上所谓的报告,相信也根本不是一篇报告。”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呢?” 嘶…… 耀阳长长一番话,可以说是震惊四座。 连周大状都被震住了,竟然没有打断。 这个警员到底说了些什么? 很简单!他完全做了检控官的工作,反驳了先前辩方所说的一切。 你不是说杨倩儿可能脑子被撞到了,胡言乱语嘛! 那好,就当她撞到了脑袋,可是杨倩儿早在很多天前,就已经向这名警察说明情况。 现在在杨倩儿脑袋撞到的情况下,由他回答也一样。 你不是对杨倩儿态度有些不满嘛。 那好,这警察直接讲明杨倩儿最近曰子过得水深火热,几乎每天都处于暗杀中,情绪不好不仅不该厌恶,反倒应该得到同情。 一时间,法官与陪审员的内心深处,是真被耀阳说动了。 一想到一个二十几岁女孩,每天处于被暗杀中,足足十几天啊!现在没有崩溃,已经是幸运了,人家态度差一点就差一点吧。 但有一点无论如何不可能否认: 那就是杨倩儿再三指认出了赵国明! 耀阳一番话语,可以说是扭转了整个局面。 周大状脸色剧变,赶紧打断,严肃问道: “雷sir,你既然承认杨倩儿小姐在来之前的路上受到杀手伏击,并且脑袋有可能受伤!那作为保护杨小姐的警察,你又怎么样?” 微微一笑,耀阳沉稳非常,回应道: “我穿了防弹衣,够运气,倒是没有大碍。” “没大碍就是说有受伤?” 周大状抓住语病,话语道。 “没有!” 耀阳坚定否决。 “雷sir,你一开始就已经提过,是由你亲自带队,负责保护杨倩儿小姐的安全。结合你刚刚到法庭时,我们大家所看到的事实,你觉得你的回答,有人信吗?” 周大状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话语道。 说着周大状走出辩方席,环顾四面众人,讲述道: “各位,一位受命保护证人的警察,在一场杀手伏击中,连证人都受到伤害,这名警察却是毫发无伤,这实在令人惊讶!” “这样一位阿sir,这样一番口供,如果都能佐证证人杨倩儿小姐口供的真实性,实在是误导和有欠公平。” “如果这位雷sir不是记忆力有问题,就一定是在说谎。” 讲到这里,周大状再次看向耀阳严肃道: “耀阳哥SIR,根据你的自我介绍,你现在已经是警务部高级督察。” “以你现在的年龄,能够做到高级督察这个位置,在港综市整个警务部,都是少见的吧。” “你会不会是为了升职和立功,而故意说谎,要使得我当事人被无辜定罪,让你这次保护证人的功劳更大呢?” 嘶…… 随着周大状再次发力,他的目的显而易见。 他先前将杨倩儿的口供诱得不被人百分百信任,现在明显又是要让耀阳口供也存疑。 如果让他成功,按照港综市的法律精神,疑罪从无,关系到杀人案件,法官和陪审员恐怕会拿不准,宁可不采纳口供,也不会采纳后将人定罪的。 想到这些,记者们快速动笔,写写画画起来,一脸的热切,暗道周大状不愧为从未输过的辩护大状,真是不简单啊! 马军、杨倩儿等人全都紧张看向耀阳,眼神满满都是担忧。 检控方易从心也没闲着,立即起身,帮衬道: “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作出……” 不等这句话完,耀阳一脸正气,摆手道: “不用反对了,关于这些问题,我都能够回答!” 你……! 易从心看向耀阳,眉头大皱,深感无语。 这种问题怎么回答? 辩方已经怀疑你脑袋受伤,或者说谎了。 这根本是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怎么回答都不可能被人百分百信任的东西。 特别是讲求证据的法庭。 周大状却是大喜,抓住机会,马上道: “那好,请雷sir回答。” “首先,在几个月前,我还只是赤柱监狱一名总惩教主任。因为协助警方,破获君度酒店绑架人质、重装械劫的案件,被警务部特调,任职于旺角警署,做高级督察。” “我入职旺角警署几个月以来,破获多起大案,包括中环银行中心爆炸案,尖沙咀连环偷车案,旺角走私案……” 耀阳大声给出答案,一口气念了十几件案子,而且大多案子在场众人都听说过。 特别是君度酒店案件,中环银河中心案件,更是前几个月被媒体广传,整天新闻轰炸的大案。 就算是法官,听到耀阳细数这些功绩,也变得郑重起来。 同时,所有人都想起了,君度酒店案中,确实有一位惩教主任,当时还救了领事先生夫妇。 原来不是别人,就是现在证人席这位雷sir。 “我加入警队后的表现,工作履历,足以自证。我雷耀阳做警察,从来不惜自身,愿意豁出一切,为市民服务。更加不会为了功劳,就故意伪证,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我所讲的一切,都是事实,没有半句谎言。” “至于我的记忆力,法官大人,我请求当场验证!” 追求完美对于处女座的耀阳而言一直以来都要求的东西,此刻无疑成为最有效力的证据。 足以证明一个警察的一切,无论是人品,还是工作。 至少在场人听来,无不对耀阳投向敬佩的目光。 霍希贤、杨倩儿两女更是听得两眼放光,死死看着耀阳。 法官对于耀阳,这会儿也多了一分客气,立马就问道: “雷sir,你想怎么样验证?” “法官大人,您手上的记录,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看看?又能不能够公开?” 耀阳扫了一眼法庭内,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法官面前的桌子上面。 那上面是一本笔记本,法官不停写写画画,是他自己做的一些记录。 也是每一个法官,都习惯的方式。 他们会将所有证据,听到的一切,甚至当时听到证言后,第一感觉是否信任,都写上。 最后总结,用以辅佐判案。当然,每个法官性格不一样,写的也不一样。 “记录?” 法官愣了愣,这还是他做法官几十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 不过这个法官倒是个好官,他写的东西完全可以公示于人,没有任何自己的私人情绪。 毫不介意,递给秘书,最终递到耀阳手上。 耀阳拿过记录,鹰眼如电,全神贯注,一目四行,不到十秒,就将两大篇记录看完,而后递还给秘书。 同时话语起来: “上市公司益辉集团主席赵国民杀人案记录,时间,今年5月23曰,下午3点05分,地点……” 毫不打颤,整个法庭内,就只听到耀阳大声的话语。 内容有点奇怪,一会儿是案件记录,一会儿又有什么控方意见,却明显正是法官的记录,只听得众人频频侧目瞟向法官。 而法官已然将记录摆在面前,随着耀阳的背诵,一脸正色,越加凝重,最后看向耀阳的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欣赏。 这一背,耀阳语速不快不慢,背了三分钟。 当最后一个字落,法庭内鸦雀无声。 周大状已经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自己位置不起来了。 控方一边、霍希贤、杨倩儿、马军等人,无不精神亢奋,面露喜色。法官扬声言语,像忘记现在处于法庭一样,大赞道: “雷sir,就凭你这样超强的记忆力,如果来我们律政署工作,也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一场意外多多的杀人案审判,随着耀阳的惊人表现,杨倩儿口供被采纳。 人证、物证、口供一样不缺,证据链完美组成。 最终,辨无可辩的赵国明锒铛入狱,被法官判了个终身监禁,牢底必须坐穿。 而这个判决下达,意味着赵国明完蛋了! 别看他拥有上司公司,似乎财雄势大,还能够有作为。 事实上,只要他人不在外面,商界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闻风而动,瓜分那“群龙无首”的集团。 更何况,他现在杀人案被判,还有许多出商业案件等着他。多重打击之下,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翻身。 最主要赤柱可是他耀阳说的算的地方,别说无期徒刑了指不定三月后他就因为兴奋过度喝水呛死了。 法庭正门口,一大群记者得到同事们的通知,已经集中在了这里。 他们需要采访法官、采访证人、采访关于赵国明案件的一切,还要采访同事口中那个表现“惊天”的高级督察。 可惜早有经验的法庭人员,此刻已经从后门离开。 杨倩儿也在许多警察的保护下,再次返回医院,接受一些伤情检查,顺便录口供。 地下停车场内,易从心带着程天蓝、霍希贤,正与耀阳握手,一脸热切,表现着自己的感谢: “雷sir,你是我做检控官十年来见过在法庭内表现最好的警察,我也绝对相信你是港综市数一数二的好警察,这次能够将赵国明定罪全靠你。” 易从心实在太开心了: 在律政界,周大状做辩护律师,那是一次没输过。 这一次输在自己手上,着实让她脸上有关,也为自己出了口气。 要知道,这不是易从心第一次同周大状交手了。 可是以往那些案件,就算明知道犯人有罪,就周大状那张“无理辩三分”的嘴,结合许多外在条件,往往就是能辩赢。 整个检控部门,对周大状皆是恨恨不已。 今天自己能够赢了周大状,无论对于自己,还是整个部门,都会是一种激励。 而作为今天最大的功臣耀阳,易从心对其好感十足。 “十年嘛?” 耀阳微微一笑,看着易从心那酷似天龙里面阿朱的脸,怎么都觉得年龄不大啊! 耀阳客气道: “能够赢这场官司,完全是律政司在审判前,工作认真负责,才获取的成果。我只是实话实说,没什么功劳。” “雷sir,你太谦虚了。” 易从心对耀阳好感更大,还想要说几句。 程天蓝这会儿拉了拉易从心的衣角,似笑非笑道: “师姐你少说两句吧!雷sir没有第一时间回警署,反而陪我们下来拿车,可不是顺路的。” “天蓝,你说什么!” 霍希贤在旁边当然知道程天蓝话里面的意思,一脸羞涩,娇喝道。 “哦……!” 易从心也不过30出头,私底下性格同女孩没多大区别,搞怪一声,一脸明白点头道: “知道,识相嘛!天蓝,走,今天师姐心情好,我不顺路也送你回家。” “至于Helen嘛,雷sir,就麻烦你送一下咯。” “嘻嘻嘻……!” 话罢在霍希贤追追打打中,两女笑着跑开,拿车去了。 “呃……!” 霍希贤看两女跑得飞快,这才有些不好意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看向耀阳。 耀阳对于霍希贤好感也是很大的,看着眼前羞涩女孩,建议道: “Helen,如果你没什么工作要做,我们先去吃饭,再看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我没事做的,我现在只是实习,很多东西都不用做,师姐她们会完成后续工作……” 霍希贤大喜答应得飞快。 话到一半,或许又觉得自己表现太不矜持声音放低,更加不好意思道: “耀阳哥,你有空吗?要不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今天你遇上杀手,真没受伤?耀阳哥,其实不用吃饭看电影,如果你累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啊!我有学过做饭的,我……” “行了!” 耀阳抬手,打断絮絮叨叨的霍希贤,完全感受得出对方对于自己的真心,微笑道: “现在要做的,只是洗澡换衣服,然后饭照吃,电影照看。” “对了,忘了问你了,你上次不是说自己是事务律师,怎么选择到律证部做检控律师了。” “这个嘛……” 地下停车场内,两人声音越来越远,直至上车离开。 翌日,警署总部。 自从将杨倩儿的安全托付给警方后,就再未出现的宋世昌出现了。 宋世昌专程送来锦旗,还有一大笔捐款,亲自送到一哥的手里面。 一哥对此,觉得既有面子,又没有让信任自己,一直以来都与警方良好合作的大户失望。 对于旺角反黑组,特别是耀阳这个人,大为赞赏。 一哥甚至决定,入职短短几个月的耀阳资历不足但功劳太大了等到旺角警署修好之后,马上就升他做总督察。 而后,他的表现真就一直这样好,就升他为见习警司,旺角警署署长。 反正旺角警署那个地方,应该也没有哪一位警司愿意去。 自己升一个警司上来做署长,一者可以摆脱这种尴尬,二也可以多一位亲信。 特别像耀阳这样,办事能力超强,奋斗在第一线的亲信,一哥觉得一个都没有。 倒是玩手段厉害,忽悠外人,帮助处理公共关系的亲信有一个刘杰辉。 不过经过几个月来,大案子不断的轰炸,一哥也算看明白了: 刘杰辉这样的亲信,有一个就好,根本不缺了。 真正能办事的亲信,那是奇缺。 要不然就算再能瞎掰,忽悠民众,警方始终不破案,也半点用没有啊! 像耀阳这样能破案,又能为警方争光的,实在太需要了。 破格提拔,真是一点不过分。 特别是一哥喝下午茶时,看到海量的报纸上,都报道有赵国明昨天的杀人案审理过程中,耀阳那一番过人的证人表现,以此为由头,而大力赞赏了整个警方这次的表现。 提拔耀阳的想法,更是在一哥心中不断的加深。 警察总部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哥无比看好耀阳,一心要提拔他的消息,也在各个办公室内传起来。 时间一晃,五个月过去了。 砵兰街,港综市有名的红灯区,从油麻地一直延伸到旺角,水陆交通发达,商住大厦林立,社区问题历史悠久,人口稠密,夜生活多姿多彩,麻将馆、时钟酒店、同乡会比比皆是。 准确说起来这条街管辖的警署,很难区分。 可以是油麻地警署管辖,亦可以属于旺角警署管辖,更可以是九龙警署。 这天夜晚,马军、耀阳、刚刚从医院出来不久的二何、于子朗、方洁霞等,旺角反黑组所有人都到齐了。 几人走在人挤人的砵兰街街道,就像赶集一样,慢慢往前。 稍微快那么一点,就能够踩到别人的脚跟一样。 “头,王宝的地盘就在前面。这几个月来,许多社团都在找他麻烦,不过他确实有两下子,带着一票古惑仔守住了地盘,还陆陆续续拉拢到许多夜场老板。” “他开出的保护费,比起一般社团要低三成。那些夜场老板看他罩得住场,大多选择了他。现在整条街都差不多是他的地盘,被他叫作王宝街。” 马军在耀阳身边,一边往前走,一边话语介绍着。 听得雷连连点头,身边方洁霞等人却是眉头大皱,很不爽道: “这也太嚣张了,就没人报警?” “报警?那些开夜场的,谁又喜欢我们这些当差的。我们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守着他们的店啊,就算报警,那些小混混马上就跑路,看我们不在,又马上回去捣乱,就是砸东西,并不伤人,关几天就能出来。到时候他们继续去店里捣乱,大不了再被抓。” “可是这样搞法,搞得那些老板生意都没得做了,不捏鼻子认出保护费都不行。” “几十年的老规矩了,谁不知道?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我们打掉一些人,很快又会有一些人冒头,没办法的!” 马军常年在街上抓混混,和古惑仔打交道的时间巨多。 几句话,就讲明了形式,也让方洁霞这类坐办公室出身的警察无话可说。 “呵!” 耀阳听得,冷笑连连,不屑道: “我们旺角大大小小也有几十条街,占住一个角落,也敢称王称霸!王宝街?那正好,这次就打掉王宝,顺便改改规矩!王宝街,一周内,我就要给它换名。” 不错耀阳等人今晚上的目标,正是王宝。 目的也简单,就五个字:找麻烦,扫场。 话说在保护杨倩儿那单案件上面,王宝和陈耀庆收了赵国明钱财,联合派人到旺角街头捣乱。 吸引了能够为耀阳等人提供私人支援的同事,就差那么一点,让整个旺角反黑组都出现生命危险。 这件事,耀阳可一直没有忘记。 几个月不动手,耀阳就是在等待何尚生、何展文出院。 他要带着旺角反黑组人马一起行动,借这个机会,在古惑仔面前立威。 毕竟反黑不能全部都靠人情、人脉,有时候该动手的时候,半点不能含糊。 平时有些威信,办案的时候也能更好施展。 很快在马军的指引下,众人来到一条砵兰街分支街道。 这条街道不算长,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包括王宝总部,他出资的一家私人会所,游戏厅、酒吧、夜店、一楼一凤,都能瞧得见。 这会儿时间尚早,街头同其他街也无差别四处是人。 “头,这就是王宝街,王宝在大庭广众下说过,这条街12点以后,他说了算。” 马军立即开始介绍。 “12点是吧?” 耀阳抬起右手,看了看表,实在太早了,刚刚不过9点半。 环顾众人耀阳吩咐道: “时间还早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坐就等12点,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12点之后王宝是怎么说了算的。” “头,去哪儿坐?” 方洁霞抬脚动步,虽然提着问,但明显准备就在王宝街找个地方坐坐。 “先别进去!” 耀阳立即拉住方洁霞,回头瞧见一家酒吧,这家酒吧位置很好,正好在王宝街街头,离所谓的王宝街就隔着一条街: 哔嘀阁 “我们去那儿。” 众人对于耀阳的提议,并无意见。 八个人如同一般客人一样,走进那家酒吧内。 酒吧名为“心意”。 而自从跟随耀阳之后,旺角反黑组成员都是常常去华都混,对夜场的看法少了几分偏见就算是新人于子朗,以往很少去夜场的方洁霞,现在对于这些场所也是无比熟悉了。 八人轻车熟路找了一个卡桌位置,坐了进去。 老实说这家酒吧还真是清净正经,比华都都要来得正经。 除了几个零星的酒客外,几乎看不到外面街上到处是古惑仔的情形。 而这样的酒吧居然是在砵兰街,也不得不说属于奇葩。 毕竟有名的红灯区,你玩这样的场合,意味着酒吧老板要比别的酒吧老板少赚几倍,甚至数十倍的钱。 要不是老板很有钱,不在乎这些,要不就是老板品德太好。 刚刚坐下,很快就有一位身材高挑,身穿黑色连衣裙,保守却又不失诱人的女人走了过来: “几位,第一次来啊,要喝点什么?” “啧啧啧!” 女人长得很漂亮,岁数最多不过30,令单身的周强眼睛放光,很丢人叫起来: “不是吧,现在服务员都这么高素质了?这么漂亮出来做酒吧服务员,真是可惜了啊。” “不做服务员做什么?你有好介绍?” 方洁霞无疑不是很喜欢听这些,或许觉得周强丢了自己一群人的脸,立马开口,冷言冷语。 呃…… 周强很怕方洁霞,听到她发话,马上低头不敢再多嘴。 “八瓶啤酒就好了。” 耀阳适时开口,解除尴尬,摆手对女人道。 “好的,请稍等!” 女人似乎对这几个客人关系有些好奇,愣了愣方才反应,微微一笑,这才离开。 不一会儿只见她抱着一个酒桶,里面放着多瓶啤酒,重新走了过来。 耀阳等人倒也不客气,自己动手,拿出酒水,可这一拿之下,发现多了有四瓶。 带着一丝疑惑,耀阳话语道: “我们没有叫这么多吧?” 女人客气一笑,解释道: “客人们第一次来我们心意吧,多出来的算我请。” “你请?” 旺角反黑组几人都是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由于子朗叫道: “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啊?” 面对于子朗的问话,女人脸上一直带着亲和笑容,点头道: “是啊,这家酒吧是我开的。” 就在几人对话,旺角反黑组众人好奇心加剧,还想再问时。 轰隆……! 酒吧大门一声巨响,几名头发花花绿绿,打扮怪异的男人闯了进来。 为首一人,满口黄牙,面貌丑陋,脖子上挂着数条金链子,外穿西装,里面却没有打底,露出身上似龙似怪的纹身,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好人。 偏偏这人耀阳扫了一眼,还是熟人:联合花佛,记得自己在赤柱任职时,他就曾经被抓到监狱坐牢。 这个家伙,曾经在赤柱还被自己修理过。 原因是他刚刚入狱,就占着辈分高,强抢监狱内同为联合社团,咸湿的生意。 当时耀阳已经在赤柱立下规矩,花佛的行为,无疑是犯了大忌。 然后皮鞭、奶茶小黑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不到今天这么有缘,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出来了,还就碰到了。 当然,耀阳看到了花佛,花佛可没注意到耀阳这边。 因为耀阳等人坐在卡桌,有隔绝视线的木板,花佛不走过来很难看,到再加上他们现在正忙活。 “滚蛋!” “小子,快滚,要喝酒去别的地方,这里要装修了。” “联合办事,识相的都爬出去啊。一会儿缺胳膊少腿,别怪我们没有事先说明。” 花佛很是嚣张站在门口处,任由他的小弟驱赶酒吧客人。 这家酒吧内,客人压根不多,除了耀阳等人,总共不过十几个。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们不愿惹上麻烦,连酒也不要了,赶紧跑出酒吧。 马军、何尚生等人脸色一变,就想要站起身出头: 在警察面前玩这些,简直太嚣张了。 可是没等他们两人站出,自称酒吧老板的女人已经快步跑了过去,气愤道: “花佛,你到底想怎么样?” “停手!” 花佛看到女人走出来,先是大喝一声,止住小弟们行为。 而后,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笑容满面道: “素心啊,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啦,你一个女人,单独在砵兰街开酒吧很危险的,又不是我们自己的地方。” “油尖旺那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场子啦,又大,又漂亮,过去替我做事不是很好嘛。” “我不会去的,你请吧!” 女人一张脸瞬间冷下,朝外面一扬手,送客道。 花佛或许是常常受到这种待遇,毫无怒色,微笑道: “素心啊,我知道,你是觉得油尖旺那边的场子是我的名字,不是你的名字嘛。” “这样,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们明天就去办过户手续,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花佛伸出手,探向女人的脸,无疑是想要摸一把。 “花佛,请你自重,我不会跟你的!” 女人侧身躲开,十分坚强,脸上毫无惧色,义正言辞道。 “好,我们就不谈谁跟谁的问题,就正经谈生意!” 花佛也不介意,话语一句后,开始在酒吧内小圈转了一下,话语道: “你看,你这家酒吧生意这么不好,不说别的,连服务员都请不起,还要你这个老板亲自给客人上酒,肯定是亏损啦!” “我给你五万块,加上油尖旺一家经营很好的酒吧,换你这个场子,够诚意了吧!” “这家酒吧,是我死去先生用命换来的,我不会卖的。无论你条件再好,都没得谈。” 女人态度很坚决,再次拒绝道。 这一幕,看得酒吧里面,耀阳一伙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马军同古惑仔的交接最多,一眼就能看穿花佛的套路,不屑道: “道上有句话,说是洪兴出打仔、东兴出粉仔、联合出马仔。联合有花佛这种王八蛋话事人,难怪越来越没品,现在连女人都欺负了。” 于子朗新人一枚,似乎还没看出事件实质,傻傻话道: “军哥,这话怎么说?那什么花佛除了一开始的态度过份,现在还不错啊。这不是谈生意嘛,有什么不对的?” 方洁霞、梁鉴波、周强三人一直的工作也没有同古惑仔有交集,同样好奇,看向马军。 这次不等马军解释,耀阳开口了: “子朗,回到警署后,没事你也多看看关于社团的资料,不要每天都只知道看侦探小说。” 教训了于子朗这么一句,耀阳这才如数家珍解释道: “油尖旺区,就是那联合社团,划分给花佛的地盘。在那个区里面,花佛管理了联 合所有的场子。” “他现在要谈的生意,是给一家油尖旺区的酒吧,换这一家酒吧,这叫诚意吗?” “如果那个女人答应,我几乎可以想象,用不了一个月,这个女人连人带场,都会被花佛吞掉,下场凄凉。” “联合,一直都是靠马夫起家的。你们明白了嘛?” 嘶……! 众人都是聪明人,耀阳稍微提点后,几乎都明白过来。 不错啊!一个单身女人,跑到人家社团地盘去开场子,还是一家专门靠女人吃饭的社团。 下场会是怎么样,根本不难想象。 那什么换场,哪里是换,比抢都还厉害。 抢场,最多不过是损失钱财,现在花佛明显连人都想要,这样的作为,绝对是过份了。 “草!啪……!” 另外一边,花佛被女人一再拒绝,软的不行,开始准备换手段了。 猛的将啤酒瓶子砸在地上,花佛狰狞怒容,紧盯女人,恐吓道: “朱素心,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有那么一票车行废物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他们真能罩得住你吗?你信不信我先把他们砍了,再来找你。” “不要!” 一直都表现十分坚强的女人,这个时候总算出现了一丝慌乱,看向花佛,强作正色道: “这家场子是我的,这件事也是我和你的事,与别人无关。” 看到女人紧张,花佛心中暗喜不已,认定抓住女人痛脚,怪笑道: “好啊,那我们再谈啊,你是过来跟我,还是换场……” 这时,一道似男像女,有些中性的声线从酒吧外传入: “什么换场这么了不起,不如说来我听听啊!” 酒吧门被推开,又进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来者有六位,四女两男,领头者身材矮小,面貌清秀,双眼较大,长着一张女人脸。 偏偏身上,穿的却是一身男士西服。 面对一伙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花佛脸色大变。 特别当看清楚为首女人的脸后,更加不爽,冷言冷语道: “十三妹,我谈我的生意,和你们洪兴有什么关系,这里不欢迎你!” 耀阳这边,对于江湖中人最熟悉的马军又话语解释起来: “是洪兴的人,带头那个叫十三妹。听说最近为洪兴立下大功,扎职成为洪兴十二话事人之一,地盘就在砵兰街。” 洪兴十三妹! 反黑组众人点头,耀阳更是来了兴趣,十三妹他知道啊,前世时,那可是大名鼎鼎,人尽皆知的人物。 更何况火烧洲之战“自己”也是因为挟持十三妹给雷劈死。 这个可是雷耀阳的命运羁绊人物之一。 十三妹听到花佛的话后,一脸不屑,旁若无人带着几名小弟、小妹,直接坐在几个位置上面,摇摇晃晃: “花佛,这家店是你的?我十三妹要喝酒,需要你花佛欢迎才可以嘛?” 说着,十三妹直视女老板,摆手道: “你就是心意吧的老板是吧,有客人来了,还不上酒!” 呃…… 女人先是一愣,倒也看出这位不速之客,似乎同花佛不对付,脸上一喜,马上答应道: “我知道了,客人稍等。” 说着,女人直接往吧台走,拿酒去了。 对此,花佛更加不爽,直接挤开十三妹一名小弟,坐到了十三妹对面,冷声道: “十三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找我麻烦?” “花佛啊,你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 十三妹继续摇晃着,懒洋洋话道: “你来这里是谈生意,我来这里是喝酒,怎么能说我故意找你麻烦呢!” “倒是你啊,什么时候联合开场,能够开到砵兰街来了?这到底是谁找麻烦!” 最后一句,十三妹凤眉怒意,如电般盯着花佛双眼,显然是知道花佛的目的,也表达出自己对此的不满意态度。 “呵!” 花佛哪里会怕十三妹这种新上位的话事人,冷冷一笑,明白十三妹意思后,也不含糊,强硬道: “大家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外面的生意,也一直都是各凭本事做。我联合有实力,在砵兰街差支旗又怎么样?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了帮你啊!” “花佛,你说什么?” “草,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花佛,你踩过界了。” 十三妹带来的几名小弟,眼见花佛这么嚣张,全都叫了起来,又是拍桌又是吼叫,颇有气势。 花佛的小弟也不甘示弱,连忙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句: “你说什么?小妞,你别太嚣张啊,信不信我们马上动你。” “就是,我们老大说话,你们有什么资格开口?你们洪兴真是没规矩。” 双方吵吵嚷嚷,花佛冷笑看着十三妹,对于这位洪兴新上位的话事人,是半点没瞧上眼。 双眼中都是鄙视。 “闭嘴!” 十三妹亦当即大声一语,控制住了场面。 随即,情绪上面似乎缓和很多,看向花佛,平淡道: “我倒是很想听一听,什么叫作为了帮我啊?” 花佛以为十三妹服软,满脸得意洋洋,话道: “现在道上谁不知道,砵兰街来了一个王宝,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强占了一条街的地盘。你们洪兴的场子,就被抢了两个吧,最后双方约斗,还斗输了。” “为什么王宝会到砵兰街抢场,会抢你们洪兴的场,还不是看你们好欺负!” “现在好了,我们联合愿意过来,看在我们两家社团多年的交情上,帮助你们一起对付王宝。我为什么会选择这家场子,还不就是因为这里离王宝的地盘最近,表明我们联合的诚意嘛。” “这么说,我还应该谢谢你咯?” 十三妹看不出情绪,语气很平稳。 “谢谢就不用了,都是自己人嘛。” 花佛笑得更加得意,头靠前一些,小声道: “如果真要谢,我们可以合作啊!十三妹,我得到消息,你从越南那边找来一百多个小妞,货色很不错。这样吧,我也入股,分一半,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啦,一起对付王宝,怎么样?” “呵!” 听到花佛越加得寸进尺的话,十三妹这回冷笑了,右手摸向卡桌边缘,似乎就要掀桌。 “什么入股啊?不如我也入一股?” 这时,一直坐在很远处的耀阳站了起来,旺角反黑组一行人也站了起来,涌向这边。 没办法啊!花佛与十三妹的话越说越小声,就耀阳的耳力,都听不太清楚了。 今晚有事要办,耀阳不想多生事端,只能出面阻止。 花佛与十三妹听到身后突起的话音,反应截然不同。 十三妹手上放松,恢复轻松的姿势,回头看去。 花佛一边回头看,嘴上已经骂起来:“谁说的?他吗的……呃……雷…雷老总!” 骂得还没等完整,花佛已经瞧清楚那高大身影面孔,脸上肌肉不自觉颤动,话语都变得哆嗦起来。 他可从来没忘记,当初在赤柱的时候,自己受到了何等教育! 毫不夸张的说,做那几年牢,差点没把花佛给逼疯。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混哪儿的?” “我们是联合的,不是让你们滚蛋嘛,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是不是不想活啦?” 几名花佛的小弟不知道情况,就只听到老大开骂,紧随其后,发挥着联合社团传统,也跟着话语恐吓起来。 “闭嘴!” 花佛脸色变化更大,直接青了,立即像弹簧一样弹起,右手顺起就是两耳光,抽在三名说话小弟的脸上。 “啪啪啪……!” 而后,花佛对着走过来的耀阳躬身低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客气道: “雷老总,您……您也在这儿喝酒啊!” 联合小弟们愣了,十三妹一伙愣了,拿酒过来的女老板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人是何许人,这么大威信吗?只是露个面,就让花佛先是打小弟,现在又那么谦卑,到底搞什么鬼?” “难不成这个人的身份,是什么社团龙头之内的?” 同时,旺角反黑组的成员也频频对视,有些不解自家的头为什么会这么有威慑力。 他们虽然已经清楚自家的头交友广阔,各个道上,可谓友人八方。 但是像花佛这样一个社团话事人,面对自家头时,如此的谦卑、害怕、恐惧,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 耀阳气势豪迈,走到花佛身边,直接坐在花佛刚刚所坐的位置,话语道: “有些日子没见了,混得不错啊!什么时候出来的?” 咕嘟…… 花佛一脸恭敬,身子不由自主站得很直,强笑道: “雷老总,我出来有那么几个月了!” “刚出来几个月,就这么敬业抢地盘,怎么,又想进去再坐坐?” 耀阳一脸微笑,话语却是暗里藏针。 “老总,误会啊,我只是谈生意,不是抢地盘。我是想收购这家酒吧,不是……” 花佛赶紧解释,现在一听到“入狱”两个字,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可以了!” 耀阳抬手,直接打断花佛的话,语气也开始变得冷厉: “你当我傻子?相信你所谓的谈生意?” “呃……” 花佛不敢反驳,低着头,冷汗直冒。实在是赤柱那会儿,他被耀阳修理太惨了,心里太恐惧了。 他是道上混的,警察他都不怕,可是怕耀阳这位赤柱权势者啊!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保不齐哪天还要被关进去。 如果在外面得罪耀阳,下次被关押,还能不能出来,就真是说不准了。 看到花佛态度不错,耀阳其实并不想惹事,摆手道: “马上滚蛋!顺便回去告诉你们联合龙头,以后在旺角范围内,我允许你们做生意。但是像这样谈生意的手法,绝对不可以再有,除非双方绝对自愿。” “现在整个旺角都是我的地盘,我很快也会重新建立规矩,逼良为娼的事,我不想看到。” “古老的生意,一直都有,我阻止不了,有需求就有买卖,这个我能够理解。但是如果有人玩手段,逼人下海,我知道一个灭一个。” “就好像这家心意吧,老板的意思表达很清楚了,这笔生意没得谈。” “明白,明白,雷老总,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在这里出现。您的话,我一定转达。” 花佛点头哈腰,一脸奉承的笑脸。 说完话后,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赶紧挥手招呼小弟们,狼狈离开酒吧。 嘶……! 眼见耀阳三言两语,将花佛训得像孙子一样,灰溜溜就跑了,并且保证不会再对这家酒吧有想法。 十三妹一伙洪兴人马大惊,女老板却是无比欣喜,脸上挂起笑容,赶紧走过来,为十三妹等人上酒。 耀阳可不管是谁叫的酒,拿起桌上一瓶啤的,拧开就是一口,这才看向自己对面而坐的中性打扮女孩: “你就是洪兴十三妹?” “你是谁,怎么称呼?” 十三妹面对耀阳,不敢大意,更不敢像面对花佛那般嚣张,严肃道。 她虽然不知道耀阳身份,但刚刚的话听得清楚。 对面这个高大男人说什么整个旺角都是他的地盘,花佛也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 自己虽然刚刚坐上洪兴话事人位置,可也没听说过道上有这么一位啊! “我叫雷耀阳,现任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如果这个身份还不够份量,你回去后好好问问你们洪兴,最近两年从赤柱出来的小弟,他们应该会告诉你。” 耀阳很是自信话道,就好像自己是个世界知名人物,很多人都该知道般。 “你是条子?” 十三妹豁然起身,随后又缓缓坐下,眉头大皱,对耀阳的自我介绍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花佛那人虽然垃圾,可是十三妹与其很熟,早在还没上位的时候,十三妹就知道花佛这个人了。 在联合社团里面,花佛可是一个头铁的人啊,斗殴砍人的事没少做,也没听说他怕过警察。 如果耀阳身份是道上大佬,十三妹对花佛那样的态度还能够理解。 可是对方是警察,那花佛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不知道,道上混的,面对警察那样的低头,是一件把脸皮丢在地上踩的事嘛。 或者说,面前这名警察与一般警察不同,还有潜在身份? “条子这个称呼,我很不喜欢!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雷sir。” 耀阳又喝了一口啤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起桌面: “我知道你是洪兴新上位的话事人,掌管砵兰街一带。那正好,新人事新作风,我最近应该会大力改善整个旺角的环境,整顿一些地下秩序。通知到了,你记得好好配合!” 依旧是命令口吻,耀阳劈头盖脸就吩咐起初次见面的十三妹。 这一做派,使得十三妹带来的几男几女不满了,纷纷拍桌起身,叫嚣起来: “你说什么?让我们妹姐配合你,你凭什么,就凭你是警察吗?” “就是啊,警察了不起啊!” “花佛孬种,他怕你,我们洪兴仔可不怕你。死条子,你省省吧!” “坐下,马上坐下!” 马军等人也不是易辈,怎么会惯着几个小混混,手指立马指着几人,大喝道。 何尚生、何展文甚至伸出手,准备直接把几个小混混按住再说。 “住手!” 耀阳见得,连忙起身,鹰眼淡淡扫了马军等人一眼,话道: “别忘了我们今晚还有事做,别惹麻烦!” 话罢耀阳居高临下,俯视十三妹,淡漠道: “十三妹,你和我这是第一次见面,算是认识一下,这次我也给足你面子。回去以后,好好教教你的小弟规矩吧!他们缺教育,这样在外面混,早晚给你闯出大祸。” “至于以后能不能警民合作,你想清楚再答复。” “或许,你有时间可以去赤柱,看看你们洪兴另外一位话事人靓坤。” 说完这句,耀阳领路离开,重新带着马军等人回到先前位置,继续轻松聊天,等待12点。 再看十三妹这里,立马招手让几名小弟坐下,脸色阴沉,暗暗念叨着: “靓坤!” 靓坤这人十三妹其实很熟的,记得十三妹的老爸,就是靓坤的小弟。 不过前些年,靓坤因为为社团办事,出事了,被关押进去了赤柱。 十三妹的老爸,也在一场意外中死亡。 所以双方基本没有了交际!今晚碰上这么一个奇怪的警察,给自己说了一番奇怪的话。 或许自己真应该去看望一下靓坤,顺便打听清楚耀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所谓要重新制定旺角的规矩,又是怎么个意思! 还好她也算是有心,因为前身的恩怨十三妹早就上了耀阳的必杀名单,如果不能臣服下场绝对就一个死。 心意吧内,耀阳等人坐在靠里面的卡桌,喝着小酒,聊着天。 十分钟左右,女老板拿着一达啤酒,带着动人的笑容,主动走了过来。 “各位阿sir,今晚谢谢你们帮忙,这些酒我请。” 一边放酒,女老板言语中满是感激,直接就开起来。 “不用了,老板娘。” 耀阳见得,立马伸出手,拦下女老板不停开酒的动作,正色道: “遇到古惑仔危害民众,我们既然是警察,当然有责任和义务出手。” “老板娘,如果你非要谢,陪我们喝一杯就行了!” “好!那我敬各位阿sir一杯。” 女老板既然敢开酒吧,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二话没说,提起一瓶啤酒,三两下吹了个空。 “豪气!” 马军、何尚生、何展文都是性情中人,看得大赞,对女老板好感大增。 方洁霞全程板着脸,突然出声,话道: “老板娘,你也是混社团的,不知道又是属于哪一家啊?” 呃……! 方洁霞这句话,着实有些让本来良好的气氛变得冷却。 毕竟警察与古惑仔一起喝酒,绝对算不上一件乐事。 而女老板先是一愣,而后马上露出苦笑道: “Madam,你误会了,我不是出来混的。” “不是?” 方洁霞有些不信,顺口再问道: “不是出来混的,先前那什么花佛为什么会说有车房的人罩你?你没跟老大,就有人罩?交保护费给谁了?” “Madam,不是的。其实……” 女老板连连摆手,就站在一边,也不落座,开始解释起来。原来这个女人叫朱素心,今年29岁,曾经是一个有夫之妇。 两年前,她还跟着他的老公,过着幸福快乐的曰子。 而她老公是电影业,一位很有名的飞车特技演员,与许多同样特技演员、车行人士,关系十分的好。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因为一次拍戏的意外,朱素心老公飞车身亡。 没了老公后的朱素心,伤心过一阵后,也只能咬牙挑起生活的重担,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她从前根本没有做过生意,所以大多生意不会做,经过考察后,觉得酒吧这一行挺靠谱。 干脆,就用她老公的保险金,买下这家店,开了一家小小的心意吧。 悲剧的是,朱素心以往都在老公的羽翼下,社会经验实在不足。 她只是觉得在砵兰街开酒吧,生意会很好,因为这里酒吧全都是客满,所以选定了这个位置。 她完全没考虑到社团的问题,还有酒吧中的猫腻。 就这样,她在旺角这个有名的红灯区,开起一家吃素酒吧,还没有打点好社团人员,结果可想而知。 社团隔三差五上门收保护费就不说了,像花佛那样的人,更是想要连人带店一块吞进肚。 这段日子,可以说将朱素心闹得苦不堪言。 至于有车房的人替朱素心出头,那都是她老公以前的兄弟们,根本不是社团人员,而是一些特技工作人员,车房修理工等等…… “原来是这样!” 众反黑组成员恍然大悟,包括本来对朱素心不太看顺眼的方洁霞,此刻看这个女人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佩服。 一个弱女子,在这种社团环绕的地方开起一家素酒吧,还能坚持差不多一年,艰辛完全可以想象。 同为女人,方洁霞很有感触!倒上一杯酒,方洁霞态度大变,一脸歉意道: “不好意思,老板娘,是我误会你了。来,我敬你一杯!” “没事的,Madam!” 朱素心脾气似乎很好,根本不在意方洁霞先前态度,微笑着与其干杯。 旺角其他反黑组成员,这下也总算可以放开,除耀阳之外,大多与朱素心喝了一杯。 而耀阳在做什么呢? 此刻心里正处于震惊: 心意吧、朱素心,这么耳熟的名字,耀阳哪里会没听过。 这不就是陀枪师姐里面,那位有名老板娘嘛! 只不过陀枪师姐是发生在九十年代后期的事,当时老板娘已经三十几岁了。 现在这位老板娘不过刚死老公,29岁,难怪一开始没觉得熟。 “雷sir,来,我也敬你一杯。雷sir,雷sir……” 朱素心连续几句话, 才将耀阳拉回神: “呃,好啊,我们喝一杯。” 注意到耀阳刚刚出神的情形,何尚生倒是不见外,好奇心爆棚,问道: “头,你刚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老板娘这么不易,生意又正巧在砵兰街,我们旺角警署监管范围,以后我们可以多过来坐坐,帮衬一下老板娘这样守法的生意人。” 耀阳随意解释着,没曾想就是这一句瞎掰,方洁霞连连点头,很是赞同道: “对,老板娘,你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给我们警署打电话,我们几分钟内就能赶过来。再有什么古惑仔收保护费,不要和他们谈,直接报警!” 连方洁霞都这样表态了,周强来了劲头,紧随其后,一副神武警察的架势,话道: “是啊,老板娘,只要你一个电话,我马上过来帮你啊!什么小混混,大古惑的,抓抓抓抓……!” “切!” 其他人听到周强的话,立即喝起倒彩。 谁不知道这个家伙平时就偷奸耍滑,跟着梁鉴波,别的没学会,怎么偷懒是学了个十成十。 让他抓贼,还不如新人于子朗来得靠谱。 这家伙明显是看上老板娘了,又知道老板娘是个正经人,准备过来套近乎。 酒吧内,也一时间热闹起来,众人抛开了层见,朱素心落座,大伙热聊。 没聊几轮,众人对于朱素心的称呼,也从老板娘变成 “素心、心姐”。 而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11点半。 朱素心和众人混熟,按理说应该欢迎众人一直喝,不醉不归才对。 可是这会儿,朱素心突然开口,劝话起来: “雷sir,如果没什么事,今晚就到这儿吧,我该打烊了。” “打烊?”酒吧十一点半打烊,这不是扯淡嘛。 众人不解,还没等耀阳开口,方洁霞已经好奇道: “心姐,这么早就打烊了?不应该啊!砵兰街这边我虽然很少过来,但也知道凌晨生意是最好的时候。” 朱素心苦涩一笑,点头道: “以前是,可是半年前,这里就不是了。” “王宝?” 耀阳突然开口,道出二字,虽是问语,但语气很肯定。 “雷sir,你们都知道啊?” 朱素心有些吃惊,她也是好心,一开始没有提王宝,因为知道在座是警察,怕提到后,让众人不好下台。 现在耀阳突然说出,她也就没顾忌了。 众人眉头大皱,很少发言的何展文冷冰冰道: “王宝真有那么嚣张?他不让你们做生意?” “也不是不让我们做生意!只是凌晨一到,这边就没有客人再敢过来了。” 朱素心摇头,说出一句听起来“不可思议”的话。 在言论自由,行动自由的港综市,还有地方是12点后就不敢有人来的。 “呵!” 这,不得不让在座反黑组成员心中好奇心大增,同时也感到一种侮辱,话语道: “是吗?那我们可真要好好见识见识了。” 黑夜彻底降临,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意味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个时间段,无论世界各地,工薪阶层的人员大多休息了。 可是对于港综市大部分古惑仔来说,刚刚开始。 特别是对于飞鹰帮,王宝的人马来说,每天最好的时间段到了。 位于砵兰街岔道,所谓的王宝街内。 漂亮的霓虹灯点亮了整条街道,至少几百号的年轻古惑仔,开始走上街头,占据整条街道。 这些人中,一些拿着酒瓶,抽着烟,就地而坐,三五围在一起,划拳声,吵闹声不绝。 一些打扮前卫,播放起巨大的录音机音乐,就像疯魔乱舞,当街跳起来。 特别是几名女古惑仔,跳得高兴,甚至表演起了一些限制级舞蹈,引得口哨声欢呼声不断。 更有一些,摆上赌具,在街中心下注开赌,可谓嚣张至极。 耀阳、方洁霞、马军等人,就站在心意吧门口,隔着一条街,看着王宝街内的堕落,脸上无不露出震惊。 beqege.cc 这简直太张狂了! 王宝这是做什么,居然放纵手下古惑仔到了这等地步。 他还以为现在是五六十年代嘛?出来混可以一手遮天! 他这样的作为,简直就是“找死”两个字啊! 洪兴十三妹等人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没有离开心意吧,喝酒到了现在。 眼看耀阳等人出门,她也跟着出来了。 站在耀阳身边不远处,十三妹一言不发,似乎对耀阳等人很有兴趣,想知道这群警察到底想做什么。 正在这时,三四名明显不是古惑仔的英国青年,从街道另外一边进入了王宝街。 几个英国青年似乎对于王宝街内的一切觉得无比新奇,特别是当街跳舞的古惑女,更是引起年轻人浓厚的兴趣。 其中一位蓝发鹰钩鼻年轻人最是奔放,说说笑笑,自顾上前也跟着跳起来。 跳舞这东西,大家都明白:随着音乐的加持,年轻人与几个古惑仔女郎越来越近,一不小心就会磕磕碰碰。 这一幕,也马上引起几名古惑仔的注意力。 特别是一名牛眼蓝发古惑仔,脸色瞬间聚变,本来坐在地上,马上爬起,大吼道: “草,蓝眼老外,敢泡我的马子!打死他,扑街仔。” “What?” 那外国年轻人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发出诧异疑问。 可惜一切已经晚了,十几个古惑仔本就闲得无聊,看到有事做,马上冲了过去,围着外国年轻人就是一顿揍。 足足十几位,又是拳又是脚,五秒钟不到的功夫,已经将外国年轻人打得倒在地上,只能抱头呼救,毫无还手之力! “你们做什么?” “快住手啊!” 另外几名外国年轻人同伴,这会儿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想要劝阻。 “他们是一伙的,打死他们!” 不知道又是哪个古惑仔一嗓子喊出,街道两边又是十多二十位围拢上来,不由分说,围着几个年轻人就是狠K。 嘘嘘……! 这样的场面,在王宝街好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根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劝阻的话,反倒是围在四周,嬉笑怒骂,吹口哨等等。 “头!” 街道这边,马军哪里看得惯这样的场面,双拳微捏,看向耀阳,无疑是请示着“是不是上前阻止”。 方洁霞、何尚生等人亦是脸色难看,虽然没马军那么明显的怒意,可眉宇间皆是恨恨。 无疑,王宝麾下小弟的做法,简直没王法了。 有这样的存在,对整个港综市警方来说,都应该算是耻辱,就好像向世人述说着警方无能。 耀阳对此,也觉得无光,满脸阴沉,冷冷吩咐道: “拿出证件,我们过去。” 话罢耀阳一个漂亮跨栏,一边拿出警官证,挂在衣服上,一边往对面王宝街走去。 马军等人同样如此,全都挂上证件,走了过去。 看到耀阳等人终于有了动作。 心意吧老板娘朱素心脸上透露出一丝担忧,虽然短时间接触,但她对于这几个阿sir已经有了很大好感。 十三妹那几名小弟、小妹,却是开始小声调笑起来: “妹姐,那几个条子过去了,不知道王宝会怎么对付他们呢?嘻嘻……”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十三妹拿出一支烟,点燃抽起,平淡道: “那个姓雷的条子口气那么大,他是什么料,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咯。我很有兴趣知道,他是不是有他口中说的那么了不起。” 回到耀阳这边,刚踏入王宝街,耀阳已经出声,大喝起来: “喂,喂,你们干什么?停手,我让你们全部停手啊!” 正在对那几名外国人实施殴打的古惑仔,抬眼看了耀阳等人一下,待看清他们的人数,不屑一笑,根本不予理会,继续殴打起来。 四周看热闹的古惑仔们更是小声议论: “呵!是条子哦。” 随即,全都放下手中事,围了上来,挡住耀阳等人视线,让同伴继续殴打的同时,冷眼不屑,根本不惧,盯着耀阳几个人。 砰……! 一个空空的啤酒瓶子,也不知道被谁扔出,直接就在耀阳脚下炸碎,让耀阳身后于子朗、周强、梁鉴波三人都条件反射退了一步,手按腰间点三八。 方洁霞倒是像一只发怒的雌虎,爆发了,迎着几百双眼睛,怒喝道: “谁丢的酒瓶,站出来!我们是警察,你们是不是想袭警?啊?” 方洁霞发怒,大多数古惑仔就像看笑话一样,冷笑盯着。 一个身穿黄T恤,牛子裤,运动鞋的耳钉古惑仔,嚣张跋扈,完全没有半点恐惧的意思。 也不知道为了出风头,还是脑子有问题,真就站了出来: “是我扔的,怎么样呢?” “警察是吧?是不是乱扔垃圾也要抓啊?不是吧!最多罚款而已嘛。多少钱,几位阿sir,你们说啊!我们飞鹰帮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兄弟多、够豪气。” “几位阿sir如果缺钱了,可以到我们这里数数酒瓶,收收罚款。我们兄弟一人给一块,也比你们的薪水还高啦。” “哈哈哈……!” 全场哄然大笑,古惑仔嘛,或许觉得能够耍到警察,就是一种成就。 第四十章:王宝:你是不是玩不起! 面对众多古惑仔的嘲笑,旺角反黑组警员都无比愤恨。 见过嚣张还真就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的。 耀阳却很是冷静,双耳微微抖动,不发一言。 不过马军、何尚生、何展文三位忍不了了。 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出手,抓向耳钉男。 三只手也在第一时间抓到耳钉男的头发、衣服、还有手。 对视一眼,马军三人就好像心有灵犀,齐齐用力,将耳钉男用力往地下猛按。 耳钉男根本没有防备,更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出手,三人的力道,他连一秒都稳不住,就被按倒在地。 这样也就算了,关键地上还有一个碎裂的酒瓶啊! 耳钉男那张脸同碎酒瓶一个触碰,瞬间惨叫起来: “啊……” “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条子了不起啊!” “条子就可以随便打人啊,来啊,有种打我啊。” 一群古惑仔见到这种情形,轰的一下全都往前涌,几百个人同时行动的场面,着实有些震撼。 方洁霞、于子朗等人脸色聚变,赶紧伸出右手指着古惑仔们,大喊道: “你们干什么,退后,全都退后!” 砰…砰…砰……! 马军、何尚生、何展文三人反应却更加大,拔出配枪,对着天上就是一枪鸣示。 随即,三个人,三把枪,全都指向了一众古惑仔,大喝道: “来啊,上来啊!” 啊……? 几百号古惑仔先是后退几步,吓了一大跳。 待情绪稍微稳定,马上反应过来,纷纷大叫道: “有枪了不起啊?” “就是啊,我们又没犯法,你们敢开枪嘛?” “他们不敢开枪的,别怕他们。” 叫叫嚷嚷间,古惑仔再一次逼近,虽然全都没有动手,但气势十足,情绪激动,似乎随时都要动手了。 “我靠,这三个小子这么冲动做什么!” “马sir、何sir也太急了,这是迫虎跳墙啊!” 方洁霞与于子朗此刻的内心,都是叫苦,觉得马军三人太冲动了。 别看古惑仔话语难听,可是说实在的,警察有枪不假,是真不能随便开的。 把枪拿出来,除了第一时间的震摄外,完全就是累赘,除了让一票古惑仔情绪更加激动外,再也没有作用了。 一会儿他们真要是动手,足足几百号人啊,今天自己等人不就悬了。 叫苦归叫苦,方洁霞还是赶紧一声命令: “拔枪!” 剩下的几人,梁鉴波、周强、于子朗也连忙持枪在手,指向了众多古惑仔,想要以此震摄住对方。 “开枪啊,有种开枪啊!” 好几个古惑仔又蹦又跳,已经用身子开始故意撞击马军、何展文三人。 马军三人这会儿正有点“骑虎难下”,枪虽然不敢开,但手是敢动的。 “去你吗的,我叫你退后!” 马军手枪指着一名古惑仔,抬脚就踹。 “啪啪……!” 何展文顺手就对着面前两古惑仔耳光招呼,一边打,一边把枪直接顶到对方头上。 至于何尚生要温柔一些,一手持枪,一手在前,将涌上来的古惑仔往后推。 “草,你们还敢动手?揍他们!” 一众古惑仔情绪也越加激动,眼看一场冲突不可避免要开始了。 “草,你们还敢动手?揍他们!” 一众古惑仔情绪也越加激动,眼看一场冲突不可避免要开始了。 咕嘟……! 方洁霞看得直咽唾沫,心中一动,突然想起自己的头。 今晚是怎么回事,往常都是身先士卒的头,这会儿毫无动静。 心念至此,方洁霞不由回头: 耀阳这会儿竟然还闭着双眼,就好像所有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我靠,难道头酒喝多了点,站着睡着了? 方洁霞脑中出现一个有趣想法,不留痕迹退后小步,站到了耀阳身边小声道: “头,现在怎么办,怎么收场?” “收场?不是收场,我们马上就能扫场了。” 耀阳闭着的双眼突然大睁,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在方洁霞震惊的目光下,也拔出腰间点三八。 砰……! 啊……! 一声枪响,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在这王宝街响彻。 “什么事?” 无论古惑仔,还是反黑组成员,无不心惊,止住吵闹和手上动作。 现场的气氛,也瞬间就安静下来。 只剩下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古惑青年,倒在地上翻滚哀嚎,从双手捂住的大腿不断流血的情况,可以很容易看出,这家伙竟然中枪了。 换言之,有人开枪了并且还是直接对着人去的! 马军等人一怔,其他古惑仔们更是大惊,齐齐看向枪声响起的地方。 是耀阳! 身材高大伟岸的耀阳,这会儿就像一尊雕像,手拿点三八,枪口冒着烟,无不在向所有人述说,刚刚的枪就是他开的。 “吗呀,头是疯了,还是怒气爆棚,忍不了了。现在的情况,警方可完全没有开枪的权力啊!这件事被人投诉,后果严重了。” 马军等人你看我,我看你,方洁霞更是无比紧张,忙小声道: “头……!” “不用说了,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耀阳小声留下一句话,大踏步走向众多古惑仔,点三八在前,指来指去。 面对一个真敢对着人开枪的警察,先前还气势汹汹的古惑仔们怕了,看到耀阳的枪指过来,被指的人无不心跳加速,条件反射想要躲避。 当然,也有人还想要出风头。 这次,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古惑女,她打扮妖艳,头发五颜六色,脸上的妆化得厚厚,完全遮挡了本来面目。 古惑女或许认定现在才是真正扬名的好时机,越众而出,右手指向耀阳一声娇喝道: “我们的兄弟犯了什么法?你敢……” 砰……! 耀阳根本没听古惑女说完,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点三八微微往下压,对着古惑女的腿就是一枪。 “啊……啊……!” 瞬间古惑女也成为抱腿一族,蜷缩在地上剧烈挣扎惨叫,似乎这样能够减缓疼痛。 “KEMI!” 看到古惑女受伤,两名古惑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姘头,急切叫了一声,也越众而出,似乎想要搀扶古惑女,或者说是救治她。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耀阳面无表情,就好像机器一样,毫无怜悯的意思。 啊……! 地上,大腿被洞穿的人又多了两位,足足四人惨叫,一个叫得比一个惨,一个叫得比一个大声,在这沉寂的街道,听得格外清晰,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王宝街上,耀阳傲然而立,手持点三八,枪口冒着烟。 四周围满了飞鹰帮的古惑仔,人多势众,以肉眼观之,足足好几百人。 可是就这么几百号人,面对耀阳那么几个人,却是不敢上前,脸上无不流露着惊惧。 地上,三名古惑仔,一名古惑女翻滚挣扎,抱着腿叫唤得凄惨。 咕嘟…… 街对面,十三妹、朱素心,还有那几个洪兴小弟,完全看傻了眼,直咽吐沫。 一名洪兴古惑女开口,话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妹…妹姐,那条子是不是疯了,大街上这样开枪,就算他是警察,也不能这样吧。” “的…的确与众不同,不过搞成这样,他恐怕很难收场了。” 十三妹深吸一口烟,眼神闪烁,代表着她此刻的内心也极其不平静。 面对这样一位动则开枪的警察,就算再嚣张的古惑仔,恐怕也是一个“惧”字啊。 实在是太恐怖了,这警察一点证据不讲,一言不合,拔枪就打! 古惑仔也是人,就这样死在枪下,就算到时候这警察被追责,他们也没命看了啊。 街这头耀阳持枪开始逼近一群古惑仔。 那高大伟岸的身材,凌厉肃杀的气质,在这夜色下,显得格外骇人。 随着耀阳一步一步逼近,一群古惑仔竟然胆怯开始后退。 以一人之力,让几百号古惑仔只能退步,这样的情形实在是罕见的。 耀阳走到四名在地上滚动的古惑仔身边,大脚踏上一人的手,踩得对方惨叫声更大,鹰眼冷漠,环顾四方: “怎么样?还有没有人要出头的?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都站出来吧!我很想看看是你们够种,还是我的子弹够多。” 几百号古惑仔这会儿哪里又敢再站出来,出风头也不是拿自己命去出啊! 你看我,我看你,足足十几二十秒,没人出声动步。 耀阳看得清楚,不屑撇嘴,再话道: “没人出头了是吧?好,那我就要开始办案了”。 说着,耀阳回首招呼道: “阿军、阿文,把他们四个铐起来,一会儿一起带回去,严格审问。以自称三合会成员、妨碍公务,袭警、包庇犯罪等等一系列罪名准备起诉。” “呃……!” 马军、何展文一愣,还是赶紧上前,用手铐铐住地上倒霉的四名古惑仔。 方洁霞看得大惊,马军、何展文两位冲动,她可是个理智的人啊! 几步上前,方洁霞小声在耀阳耳边道: “头,我们无凭无据的,怎么能这样就铐他们回去?他们四个现在受了枪伤,我们会很麻烦的。” 同时,地上四名古惑仔被马军两人反铐,不能再用手捂住伤口,剧痛和鲜血流出的刺激,使得他们疯狂了。 特别是那名古惑仔女,尖叫连连: “你凭什么告我们?” “对啊,你有什么证据?” “臭条子,我们一定会投诉你的,一定要告到你坐牢。”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耀阳在众人眼中,这会儿就像是疯子一样,顺手对着地上两个倒霉的古惑仔的大腿各自一枪。 啊……! 这样的举动,古惑女瞬间好像被捏住脖子的大鹅,表情凝固,话音瞬止。 连方洁霞都有些受不了了,连拉耀阳衣角,一脸焦躁道: “头,你嗑药了还是喝醉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头!” 何尚生、于子朗、梁鉴波、周强等人眼看事态严重,也围了上来,甚至故意挡住了一些耀阳视线,以这种方式劝阻疑问。 太夸张了,没两下功夫,整整对古惑仔开了六枪。 关键这六枪看起来毫无道理,解气归解气,后果会很严重的。 轻则革职查办,重则都可能坐牢! “不用这么担心,我自然有我的道理!” 耀阳对待自己人,态度好转许多,露出一抹微笑,点三八开始往外倒子弹:当当当……! 六颗被打空的弹壳落地,只看得一众古惑仔怒火中烧,甚至好几个都想借这个机会冲上前,干掉耀阳这个疯子警察。 咔嚓……! 可惜还没等他们下决心冲刺,耀阳从裤袋里拿出一个新的弹夹,填充完毕。 “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的道理。” 耀阳大声说出出这句话,抬脚动步,前面本来还挡着的何尚生怔了证,内心深处的信任,让他选择了让路。 “都给我滚开!” 耀阳点三八再抬起,直指前方古惑仔,作势要开枪了,暴喝道。 一群飞鹰帮古惑仔是真被耀阳吓唬住了,赶紧往街边挤,让街道得以畅通,足够五人并排走过。 而随着他们的让开,一副惨烈的画面显露在众人眼前: 只见前面二十米处的地上,五名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仰躺着,其中两位已经是完全不动荡了,鲜血满面,地上全是血迹、血摊。 另外三位,仔细看也是进气多、出气少,只有手指有那种微微的抖动,昭示着他们的生命还没有走到终点。 “这?” 方洁霞几人脸色聚变。耀阳却是神色如常,点三八指来指去,脚步不停,来到五名外国青年身边,蹲下身子。 左手伸出,随意在其中两位的脖子上搭了搭,耀阳似乎早就预料到,冷冰冰吐出两字: “死了!” “死?” 方洁霞、何尚生、于子朗等人都震惊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十分普通的古惑仔当街揍人,竟然会闹出人命。 本来只是一个街头闹事,转眼成为凶杀案了。 几人赶紧也来到五名外国青年身边,又是检查又是抢救。 方洁霞甚至不顾鲜血,按压着一位外国年轻人的前胸,大声道: “胖子,快打电话回警署,叫救护车啊……” “呃,我知啦!” 梁鉴波严肃点头,拖着肥胖的身子,转身就往公共电话亭跑。 剩下的其他人也都热血起来,特别是马军、何展文、何尚生,铐好地上四名古惑仔后,也学着耀阳,点三八在一群古惑仔里面指来指去,大喝道: “到底是谁做的?站出来,马上站出来!” “你,就是你,马上出来。” “还有你……” 凭借记忆,于子朗亦是给力,连续点出三名古惑仔,都是他先前在混乱中,亲眼看见,并且还能够确定的打人者。 旺角反黑组一票人全都拿出了枪,直指一群古惑仔,与他们对峙。 方洁霞努力施救一名情况不妙的外国青年,可惜随着对方咽气,一切徒劳。 “头,有三个都已经死了,救不活了。” 站起身,手上还带着鲜血,方洁霞脸上露出一抹可惜,话语道。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开枪了?” 耀阳微微点头,一副“早就预料”到一般。 而后,又环顾众多飞鹰帮古惑仔,朗声道: “你们这群死扑街,简直无法无天,当街杀人,证据确凿。动手的都有谁,最好马上站出来,如果一会儿等我们伙计来了,全部抓回去,我会一个一个亲自审,绝对不会让凶手逃脱。” 说着,耀阳又回首,明显指向地上四名躺着的古惑仔,冷冷道: “至于你们四个,袭警,包庇杀人罪,甚至可以定为这场杀人案的协助参与者,绝对是跑不了了。” “要投诉我是吧,随便。不过我相信摆出证据,你们投诉不成,先就要进赤柱喝茶了。” “啊……?” 无论地上的四名倒霉古惑仔,还是依旧在王宝街的古惑仔们,心中尽是又惊又怕。 如果说刚刚对方开枪没道理,现在就凭对方的解释,完全占据了道理上的制高点。 对方为什么开枪? 因为目睹一场杀人案正在进行,本来想要阻止,可是被古惑仔阻挡。 阻止不了,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动枪。 这个理由,已然足以洗去耀阳身上所有的污点,反而是一种闪光点。 特别是幸运保住性命的两名外国青年,只要他们醒过来,恐怕会对耀阳又跪又拜,表示感谢。 如果有人因为开枪的事,还敢说耀阳丝毫不对,耀阳不用出面,这两个外国年轻人就会先跳起来,跳脚的骂,不会善罢甘休。 古惑仔们惊惧,旺角反黑组如马军、何尚生、何展文、于子朗等人,完全认可了自家头开枪的行为。 并且为这样当机立断,不怕被锅的头,感到由衷自豪。 这会儿,几把点三八握得很紧,手指全都放在扳机上。 像马军这等凶人,甚至巴不得现在再出来一位古惑仔阻止,他也学自家的头,来那么几枪。 唯有方洁霞眼神闪烁,站住耀阳身边,小声道: “头,你是不是早知道会这样?” 耀阳知道嘛?当然早就知道。 一开始之所以耀阳不出头,甚至闭着双眼,就是完全运用耳力,听着殴斗的情况。 初时,耀阳还能听到那几名外国年轻人的喊叫声,到了后面,几乎听不到丝毫动静了,耀阳这才会悍然动枪。 那看似疯狂冲动的举动背后,事实上耀阳是胸有成竹的。 面对方洁霞的询问,耀阳也不隐瞒,小声在其耳边道: “要想一下子把王宝打废,一些小玩意儿不够看,杀人案的话,就差不多了。” “有些时候,为了我们的成就,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也是有必要的。” 方洁霞似乎没料到耀阳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几乎是一种犯禁的实话,要是传出去,耀阳这个人都会很麻烦的。 心中感动,眼中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愫,方洁霞仰头看了一眼高大的耀阳,点头道: “不错,如果我们先动手,到时候只是街头斗殴,反倒是我们错。头,我明白的!” “好,你明白就好!” 耀阳眼中一亮,对方洁霞大赞连连,心知方洁霞从这一刻开始,是自己真正死忠了。 听听她的话,她不仅对耀阳的作为没有半点异议,反而还找出一个理由: 那就是先动手没用,或许能救两条鲜活的生命,关键反黑组这方没法向外界交代啊。 毕竟先前的情况,不动抢根本不能震摄一群年轻气盛的古惑仔。 动枪的话,最后仅仅因为一单街头斗殴案,放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叮叮叮……! 正当耀阳与方洁霞默契十足,心有灵犀之际。 瓶子敲击金属的清脆声响彻,一位身材壮硕,满脸横肉,年纪40左右的大胖子,身穿暗红色西装马甲,气势十足从旁边一栋楼上走下来。 声音正是他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故意在扶手上面拖动的声响。 “老大!” “老大!宝哥!” 本来被耀阳等人吓唬控制住,都在静等警方支援赶来的古惑仔们,好像瞬间有了主心骨,来了精神,纷纷叫喊起来。 他们自觉开出一条通道,让胖子能够轻松通行。 “恩?” 看到胖子朝耀阳这边走来,马军、何尚生等人本来还逼在一众古惑仔面前,马上退了回来,来到耀阳身边: “他就是王宝。” 这个时期的王宝看起来很是年轻,眉宇间充满了戾气,并没有五六十岁的沉稳。 王宝直接走到耀阳等人面前三步方才停下,随意扫了一眼街上的那些情况,眼中凶光闪烁,仰头直视耀阳: “这位阿sir怎么称呼?来我的地方搞事,你有这个本事?” “我叫雷耀阳,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你说这里是你的地方,如果我没理解错,那就是自称三合会成员咯?” 耀阳冷冷一笑,鹰眼同样射出冷芒,与王宝对视。 “反黑组雷耀阳!” 王宝心里记下这个名字,毫不示弱,冷笑道: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雷sir,你可别冤我!” “我王宝一直以来都是合法公民,我说这个地方是我的,因为我的生意全在这里。特别是12点之后,这里我话事!雷sir,我王宝自问和警方从来没有过节,你是不是真要玩?又是不是玩得起啊?” 咕咚咕咚咕咚……! 话语间王宝举起啤酒瓶,仰头就喝。 随即,猛的朝地上狠狠一摔,并且逼近耀阳,与其只有了一步距离,伸手就能触碰了。 砰!! 啤酒瓶碎裂,就好像某种信号。 下一刻,许多手上也有啤酒瓶的古惑仔,纷纷将瓶子砸在地上。砰!砰!砰!砰……! 如果在平时,这样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喝完酒砸一个瓶子,许多人都做过。 可是在这个特定的环境,特殊的对峙下,一众古惑仔只觉得酒瓶破碎声犹如战鼓,激起他们心中的肃杀。 所有古惑仔眼神再一次炙热起来,忘记了先前的恐惧,纷纷围拢,不惧好几把点三八在手的警察们了。 天鹰帮王宝,倒不愧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在道上打出一片天地的人物。 随着他的出现,场面又有了那么一点逆转,飞鹰帮的古惑仔就像打了鸡血,围拢住耀阳等人,颇有一种“不顾生死”的意思了。 “退后,马上退后!” 马军、何尚生等人大惊,点三八都顶在了几个古惑仔头上,大声呵斥着对方,却没有太大的效果。 啪…啪…啪……! 一个不合时宜掌声突起。 耀阳拍着掌,赞许道: “难怪你敢说出12点之后,这条街你说了算的话,果然有一套。如果再给你十年时间,要想打垮你,真是难了。” “可惜啊!我耀阳现在的地盘也在旺角,就绝对不允许再有另外不同的声音。无论是12点之前,还是12点之后,整个旺角、九龙、尖沙咀、最后都只能有一个声音,就是我耀阳的声音!” 唰……! 王宝听得,脸色骤然一变,或许是没想到自己屡试不爽的“以势逼人”,竟然完全唬不住眼前这个警察。 不过王宝毕竟是一方大佬,也不像小混混那般,这么容易就低头。 眼中寒芒乍现,王宝冷冷言语道: “你们现在这里一共七把枪,42发子弹,我飞鹰帮上千号兄弟。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今晚就在这里做了你!” 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耀阳仰天举枪,毫无顾忌打完六发点三八的子弹。 啊? 这样疯狂又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举动,效果是极好的。 一群飞鹰古惑仔们可以不怕马军等人,但不能不怕耀阳这个随便开枪的家伙。 他们脚步一怔,连连后退了两步,方才稳住快速跳动的心脏。再看耀阳,仰天打完子弹之后,脸色一沉,高举的手将就点三八,猛的往王宝头上砸去。 嘭……! 王宝毫无防备,额头被狠狠砸中,瞬间被开了瓢,血从额头溢出,使得满脸都是,极为可怖。 王宝只觉得脑子一下都迷糊了,可没等反应,耀阳已经双手抓住王宝衣襟,足足两百多斤的大胖子,被抓得腾在了半空: “草!你他吗是不是混矮骡子混得久了,脑袋秀逗了?你是出来混的,也就是垃圾,我耀阳是警察,罪恶克星。你要想和我玩,你玩得起吗?我耀阳有一千种办法可以玩死你。” “当街威胁警察,我他吗现在就抓你,有意见也给我保留!我现在怀疑你是三合会头目,并且指使三合会成员当街杀人,另外乱扔垃圾,当众威胁警察,洗干净屁股,准备坐牢吧!” 话罢,耀阳双手用力一推,将王宝推到地上。 王宝先是脑袋被开瓢,而后劈头盖脸一通训,只觉得自从混迹江湖以来,第一次受到如此侮辱。 坐在地上的王宝浑身颤抖,拳头捏得砰砰作响,满脸鲜血配合横肉,更是狰狞如恶鬼。 “王八蛋,我要你死!” 一声喝,足足两百多斤的王宝双手在地上一拍,竟是灵活无比站起,直扑耀阳。 “头,小心!” 方洁霞等人见状,无不大叫。 可是王宝速度太快,身手着实不简单,就连马军想要帮手,都自觉来不及了。 “来得好!” 耀阳双眼中却是寒芒一闪,双手伸出,直接迎向了王宝。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者扑击,一者迎击,手对手,身对身,瞬间碰撞。 而碰撞之后,王宝连退数步,再看耀阳,稳立无退。 “好强的身手!” 王宝自从混迹江湖以来,还是第一次遇上能够与自己碰撞的人,心下骇然,不过眼神依旧那么凶悍,并无退缩的意思。 这时,耀阳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轻松话道: “袭警抢枪,王宝,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抢枪?” 众人听得又是一愣,要说王宝袭警,大伙都看到了,就连王宝那些小弟都认可,自家老大确实袭警了。 可是抢枪这话,怎么说呢? 不由的,所有人都看向王宝的手。出人意料的一幕:王宝的右手紧握的,竟然真有一把警用点三八,如果没看错,可不就是耀阳刚刚手上那一把嘛。 有心人也赶紧看向耀阳的手,他的双手全都显露在外,还真的什么都没了。 刚刚明明在他手上的点三八,没了。 “你坑我!” 耀阳拿着那把子弹被打光的点三八,如同野狼一般吼叫道。 “坑你难道还看时候嘛……!” 一声喝,耀阳可不会理会王宝怎么说,主动出手了。 只见耀阳踏步如风,右脚一步、左脚一步,两步之后,不见丝毫借力动作,整个人就凌空跃在了半空,双脚似铁锤,凌厉凶猛,狠狠向王宝踹去。 baimengshu.com “来啊!” 王宝很是凶悍,打架就没惧过谁,面对耀阳双脚踹来,不躲不闪,双臂交叉在前,就想要靠着这一身脂肪,硬挡了这一击。 可惜,他对于自己的对手,实在很不了解。 噗!! 双手臂传来的剧痛,强大的力道,饶是王宝一直以来都以自己防御力自傲,可还是马上觉得难以承受。 现在给予王宝的感觉,完全就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击,整个身子都被踹飞,狠狠砸出去五米远,将身后一伙飞鹰帮小弟都砸得哀嚎连连。 “老大,小心!” “住手!” 当王宝刚刚缓过一些神,还在摇晃脑袋,使得自己更加清醒时,耳边就只听到很多小弟的叫喊。 当抬眼再看,那名叫耀阳的警察已经再次冲到自己面前,并且高高跃起,以膝盖为先跪袭,目标直指自己咽喉。 “快,狠,准,绝……” 这四个字,是王宝一直以来标板自己的。 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小看了江湖,小看了天下,更加小看了警方。 耀阳出手实在太快了,攻势凌厉不说,关键是“出手无情,一定要置人于死地”那种心态,绝对不是警察应该有的。 王宝双唇咬出了鲜血,想要躲闪、或者是出手抵挡,可是第一击的剧痛,让其丧失了这两个能力。 只能眼瞪得老大,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膝盖向自己咽喉击来。 黑夜笼罩,霓虹灯闪耀。 恐怕谁都不会能够想到,最近几个月来,道上风头最盛,最为嚣张、势力扩张最快的王宝,会在这天晚上死在大街。 这条街,也是讽刺之极,正是王宝自恃甚高,为其改了名字的“王宝街”。 谁都没有想到,耀阳真敢当街毙杀王宝! 所以当耀阳重新站立在大街上,从王宝尸体手上拿回点三八,所有人鸦雀无声,根本反应不过来。 甚至于适才还准备冲上前帮手的飞鹰帮古惑仔,这时候也全都不动了。 他们眼中除了恐惧之外,更多是一种迷茫、疑惑。 自家老大死了,死得是那样的措手不及,让人无法接受。 这栋大山的倒塌,飞鹰帮的小弟们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样走了。 王宝在,飞鹰帮一群古惑仔嚣张跋扈,谁也不怕。 王宝亡,这些年轻人完全成为无头苍蝇。 这也是王宝势力发展过快,所造成短板。 王宝所谓的天鹰帮,完完全全没有组建完毕。 整个社团,除了王宝坐在最高位外,其他小弟的地位近乎是一模一样的。 王宝这么做法,本来是想给予下面人一种斗心,用高位诱惑,让他们为社团努力。 只要沉下心发展几年,天鹰帮绝对能够成为一方霸主。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他死得是这么突然,看似强盛的天鹰帮瞬间变得“群龙无首”,算是废了。 咔嚓……! 当着所有人的面,耀阳毫无顾忌,点三八重新填充上子弹,并且大声道: “王宝先是指使三合会成员,当街制造了一场重伤致人死亡案。而后自称三合会成员,威胁警方,并且抢枪袭警。我耀阳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将他击毙,你们可都是看见了。” “现在,先前参与街头殴斗的人,马上站出来吧。主谋已经死了,你们如果现在站出来,我可以视作自首情节,代为向法官求情。” “如果不站出来……” 说到这里,耀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方洁霞、马军等人赶紧小跑过来,到得耀阳身边,关切道: “头,没事吧?” 同时,街头来了一辆冲锋车,从上面跳下六名冲锋队成员,齐齐下车了。 看到这边情况,赶紧小跑过来,开始大声叱喝着: “你们做什么?都蹲下!” 飞鹰帮足足几百号古惑仔,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动作,还真就开始蹲下。 其中好几人更是赶紧站出,一脸沮丧、难过: “阿sir,我们要自首!” “抓人!全部带回旺角警署,今晚兄弟们辛苦一下,我们慢慢审。” 耀阳环顾一圈,觉得场面被控制住,满意一笑,一声令下。 马军、何展文、马军等人赶紧答应,兴奋道: “yes,sir!” 立马,几人一边向赶来支援的冲锋队员表明身份,一边大叫着让古惑仔们蹲下,配合警方抓捕。 街头另外一边。 十三妹、朱素心、还有那几名洪兴小弟,完全就是目瞪口呆的状态。 看了良久,直到又有几队警察赶来,押送着飞鹰帮小弟一个接一个走上警车,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些。 其中一位古惑女满脸惊骇,身子都有微微的颤抖: “妹姐,王宝就这样死了?飞鹰帮完了?” “呼……完了。” 十三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张平常十分冷静的脸上,眼皮止不住的跳动着。 “妹姐,那条子不是说,会重整旺角的秩序,还会牵扯我们砵兰街这边,那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办啊?” 另外一名古惑仔似乎也吓到了,他想到耀阳先前所说的话,那些本来被他们当作笑话的言语,这会儿却是无比重视。 “查…你们全都给我出去查,查查那位雷sir到底是什么人。另外通告兄弟们,最近不要在旺角一带乱来,就算是斗殴也不能,什么事都要忍着。” “我明天去赤柱,见见靓坤!” 十三妹眉头大皱,反应倒还算快的,几句话就对几个小弟做出安排。 安排好这几句,十三妹最后看了一眼王宝街上警察横行,四下抓人的情形,深深心念道: “砵兰街,恐怕是真要变天了!” 倒是心意吧老板娘王素心,远远看着大街上,傲立站着,指挥着警方行动的耀阳,心砰砰跳,双眼中亮光闪烁……这天晚上。 刚刚修缮扩建之后的旺角警署,迎来第一批巨大规模游客。 王宝街上,超过三百名飞鹰帮古惑仔,全部被耀阳带回到这里。由方洁霞出面,调来许多军装、冲锋队员,负责协助办案。 旺角反黑组包括耀阳在内,也是忙碌万分,一个接一个录取古惑仔们的口供。 闹? ?哄,搞得警署就像早上的菜市场一般的吵闹。 根据统计,飞鹰帮的古惑仔报出案件实在不少: 什么偷车、走粉、走私钟、斗殴等等,应有尽有。 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态,几个古惑仔悄悄向警方这边,举报出三起杀人案件。 无论是实施者、参与者、事情经过,甚至死者现在被埋在哪里,都说了个清楚。 耀阳和方洁霞对此都是大喜。 两人赶忙行动,一边通知总部,一边在警署指挥,将完全没人举报,又刚刚加入天鹰帮不久的古4惑仔,放了出去。 大部分天鹰帮老人扣押,关起来。 小部分已经被举报,几乎能够确认罪行的天鹰帮成员,再一次细致审问。 由于王宝刚刚死亡,天鹰帮人马正处于心态崩溃的时候,时机选择太好。 所以这天晚上突击审讯的成果是巨大的。 足足有四十几个古惑仔直接认罪,承认了一些被举报,或者愿意自首的案件。 可以说这一次行动,旺角反黑组算是“大获全胜”。 一次破获几十件大大小小案件,打灭一家嚣张的社团,在整个警察史上,都是少见的。 参与这次办案的警察,也很快将消息泄露出去,引发起整个警务部门一场轩然大波。 翌日,香江油麻地警署。 这里同样拥有反黑组。 不过这里的反黑组部门头头,可不同于耀阳那般身先士卒,一身本事。 而是一个胆小怕事,靠着资历、拍马等等上位的高级督察:周文良。 周文良一大早来油麻地上班,就发现自己麾下一票反黑组成员已经等在自己办公室门口,脸上似乎都透露着欣喜,走来走去,甚至小声嘀咕着。 “sir!” “周sir!” 看到周文良,油麻地反黑组成员赶紧迎了上去,一下子将其围住,热情招呼道。 “恩?” 周文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可清楚自己并不受下属们的爱戴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呢? 不解之下,还没等周文良开口发问。 一名油麻地反黑组成员已经大声道: “周sir,我们有关于王宝的最新情报,要向你汇报一下。” “王宝?” 听到这个名字,周文良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 要知道,王宝一开始其实就是在油麻地混的,自王宝起家以来,在油麻地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嚣张跋扈,让油麻地反黑组丢尽了面子。 偏偏油麻地反黑组也多次派出警力对付王宝,但由于手段老套,被王宝耍够呛。 人没抓到就算了,其中一个警察还在晚上回家的路上,被不明人士开车撞死。 那无疑就是王宝给予油麻地反黑组的一个反击,算是打脸,更多是威胁。 周文良胆小怕事,自那以后,瞬间进入“得过且过”状态,再也不敢主动找王宝的麻烦了。 现在听属下提起这个名字,周文良内心恐惧,表面却是严厉道: “前段时间不是有可靠消息,王宝已经去砵兰街了嘛。他既然离开了我们油麻地区,那就不该是我们油麻地反黑组应该注意的了。你们应该多把精力用在管区内的那些小混混身上,千万不要想着跨区办案执法。” “陈sir的死,我知道你们很伤心,我又何尝不伤心呢?但我们是警察,做事要讲证据的,不是认定王宝,就一直追着他不放。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呃…… 油麻地反黑组成员本来还一脸开心,听完周文良劈头盖脸一番话,笑容立时变得僵住。 其中一位较为年轻的成员性格火爆,不爽道: “周sir,我们只是想告诉你,王宝死了,大部分飞鹰帮成员,也在昨天晚上,被旺角反黑组抓回旺角警局了。” “听说现在许多飞鹰帮成员都已经认罪,面临着起诉!” “什么?这怎么可能?” 周文良听得大惊,一把推开自家反黑组成员,冲进自己办公室内,拿起电话,快速拨打起来: “喂,是旺角警署嘛?我是油麻地反黑组高级督察周文良。我找你们的负责人。” 很快,随着电话时间持续,门口还没离开的油麻地反黑组成员,只看到周文良脸色越来越好,最终笑容满面,无比客气对着电话道: “是,是,是。好,同为反黑组,雷sir愿意同我们油麻地跨区合作,当然好。” “雷sir,你放心吧,我现在就亲自带人出发,一定会抓住王宝麾下那些漏网之鱼。” “啪……!” 电话挂断,周文良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抬头看到门口自己几队手下,大声道: “我已经和旺角反黑组雷sir达成共识,王宝确实死了,不过飞鹰帮还有一些残存势力。” “比如飞鹰帮位于我们油麻地的场子,我记得就有那么五家。你们马上准备,我今天要亲自带队,一举扫了他们的场。” “呃……!” 油麻地反黑组成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齐声回应道: “yes,sir!” 很快,被耀阳一番好言忽悠的周文良,带着自己麾下大队人马,意气风发出门办案。 因为在电话里面,耀阳几乎是明着告诉周文良:现在王宝死了,天鹰帮大部分人都被抓到了旺角警署。 这个机会,可是捡功劳的好机会。 毕竟王宝不仅在砵兰街有地盘,在油麻地也有几家场子。 周文良如果这都不会做,那也不配混到今时今曰的位置了。 …… 油麻地反黑组展开行动,连胆小怕事的周文良都亲自带队了。 同样是反黑组,位于西九龙的反黑组当然也得到消息。 曾经同耀阳有过很大过节,甚至可以说被啪啪打脸的西九龙反黑组组长关悦诚,这会儿正坐在自己办公室内,听着手下汇报,脸色难看得都快出水了。 一名西九龙反黑组成员,小心翼翼: “头,黄sir已经指派了A组、C组出发,现在正在外面大肆抓捕飞鹰帮那些混混。如果我们B组不动,一点汤都没得喝啊。” “黄启发这个王八蛋,老玻璃,我为他出生入死,破了那么多案,现在有好处,居然便宜A.C,也不便宜我。” 关悦诚愤愤不平,猛的一拍办公桌,站起身来。 那名反黑组成员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头又赶紧小声道: “头,我得到消息,不是黄sir不派我们去,只是黄sir觉得我们和旺角反黑组那耀阳有过节,这次联合协助办案又是以他们为主,所以才……” “不过就算黄sir不主动派我们去,我们也可以自己出发啊。兄弟们知道几个飞鹰帮的暗场赌档,只要我们过去,一定人赃并获。” 关悦诚嘴角一翘,有些看不起道: “几个赌档?能有多大功劳?就算我们现在过去,恐怕已经晚了。早就已经被A.C那两组王八蛋抄了!那两组王八蛋,最近这段时间没少跟王宝那条线,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 那名反黑组成员听得也是泄气,瞟了眼自家的头,心里嘀咕起来: “还不是你说王宝很难搞,抓他也是很危险的。整个九龙那么多老大,自家没必要和一个王宝死磕。要不然,资料能比其他组要少得多嘛!” “现在好了,王宝居然一晚上被人家搞定了,捡功劳的时候,居然也没自己等人的份,真是气人啊。” 这名反黑组成员气愤,关悦诚更加气愤。 不过他的气愤,可不是来自于没早早调查王宝。 在他看来王宝前段时间那么嚣张,明显是个危险系数极高的狂人,让别的组去调查,自己平平安安是对的。 他恨的是,九龙反黑组部门总管黄启发,为什么会不把资料交给自己,让自己去负责收尾抢功。 亦恨上旺角反黑组雷耀阳。 就是因为那个王八蛋,黄启发这个老王八蛋才会顾忌什么双方情谊,把自己撇下,其他小队都派出去立功了。 “真是王八蛋啊!” 抛开心态很有问题的关悦诚,其他多个警局反黑组,这一天或多或少都收到通知,进行了一次联合行动。 收益或大或小,但总的来说都有些功绩。 最要紧是毫无人员伤亡,行动堪称轻轻松松。 关于三合会龙头大佬王宝,引发的一系列的案件。 在多个区反黑组的联合办案下,几乎是整了一个“铁板定钉”。 飞鹰帮六成人员,包括龙头王宝,全部被旺角反黑组抓获,现在被关在旺角警局,随着审讯深入,案件也越来越多,功劳亦是越积越大。 其他区域反黑组虽然只是捡漏,但收获同样不小。 就好像油麻地反黑组周文良,经过耀阳的提点后,他亲自带队出发,居然在油麻地找到一处王宝的毒品藏匿地点。 当然,毒品数量并不多,只是王宝从一些中间商手上买过来,放在自己场子里面倾销而已,不算是什么很大的那种毒品案。 但即便如此,周文良已经如同打了鸡血,这几天走路带风,雷厉风行,亲自在油麻地警署坐镇三天不归家,通宵达旦对抓到的人进行审讯。 人证、物证、证词、犯人等等,让周文良还真就问了个清楚。周文良大喜,一边向上头报告自己的功劳,一边还专门打电话去旺角警署,向耀阳致谢。 甚至连连表态,以后旺角反黑组如果有什么需要支援的,油麻地反黑组绝对没有二话,立马就来。 单单一个油麻地反黑组是这样,其他反黑组的情形大同小异。 耀阳十分会做人,自己占据大头功绩后,也不把事情做绝。很多收尾工作让出给了其他警署反黑组。 这一次下来,除了九龙反黑组依旧对旺角反黑组意见极大,处于竞争关系外,大多警署反黑组都对旺角反黑组多了一分交情,记下一份人情。 …… 香江警署总部。 一处小型会议室中。 警务处处长,面前摆着一份厚厚的资料,正在同香江一众警司开例会。 处长脸上挂着微笑,看得出心情不错,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话语道: “这次旺角反黑组做得不错。短短一夜之间,就打沉位于砵兰街一处三合会势力。可以说是完全向外界表明了,我们警方反黑的决心。” “旺角反黑组组长雷耀阳,自从调到我们警务部以来,连破多宗大案,本职工作更是一点也没耽误。我有意让他考升级试,你们觉得怎么样?” 说着处长环顾一众警司,等待他们的意见。 众多警司听得,对于耀阳升职总督察,倒是没什么看重。 毕竟再升也才是总督察,比起他们,还差了好几级,一辈子都不定能爬到他们的位置。 但是对于处长这么看重对方,还是有一丝心惊。 高级督察考升级试,这本来应该是他的直属上司,总督察级别的警察推荐的。 而现在处长亲自推荐,怎么个意思呢? 倒不如说是要直接升他职,走下形式而已。 要是处长推荐的人,考官还敢说一句PASS,恐怕下来后,考官一个跑不了。 落了处长面子,本就不算大度的处长明里暗里报复,私下给你穿穿小鞋,你还活不活了? 当然,现在推荐还没成为定局,当众反对,道理说得过去,也不是没有机会阻止。 一位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文弱书生模样的警司开口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同耀阳有过过节,在中环银河中心爆炸案里面,丢了大脸的雷蒙。 雷蒙一脸正经,严肃道: “处长,我认为高级督察耀阳,虽然破了多起大案,但那些案子也只能说明我们警务部没有看错人,他这个高级督察实至名归。” “而他加入警务部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现在就升他做总督察,是不是太过了?我认为,以他的表现,还有很多需要磨砺的地方,就比如这次王宝这单案子,处理就有些过激了。” “恩?” 一些无关自身的警司听得,倒也微微点头。 不错,雷雷刚到警务处任职,就已经是高级督察。 其实他当时对警务处有什么功劳呢? 除了君度酒店案子外,根本没有! 最近破获的案子加一起,硬说正好够高级督察这个位置的功劳,也不是说不过去。 更何况每一个单位,其实最讲究的都是资历。 在座每一个警司都是经过多年打拼,才升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现在要让他们看到一个入职短短时间的年轻人,这样的火线提拔,那可是很不得劲啊! “是啊!” “雷蒙说的也对,再磨砺磨砺也好,雷sir还年轻嘛,有的是机会升的。” “不如给他一个表彰,让他再接再厉!升职,等等再说?。” 一些保守的警司被雷蒙说动,纷纷出言,小声议论道。 处长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话语道: “我都没看出这次王宝这单案子有过激的处理,雷蒙,你觉得哪里过激啊?说来听听。” 雷蒙敢开口,当然知道处长会不高兴。 不过为了不让仇人好过,雷蒙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正色道: “处长,雷耀阳在处理王宝案件上,当街开枪,打伤四人,打死一人。他这样的办案方式,是不是太过了?” “当时他们旺角反黑组足足有七名组员,七把枪,足以震摄住街上那些古惑仔。雷雷督察毫无顾忌开枪,这样的作为……” “呵…!” 不等雷蒙说完,好几名警司突亦笑出声。 “恩?” 雷蒙眉头大皱,很是不满,扫了一圈,发现笑声出自CIB警司巩家培,扫毒组警司、湾仔警司区李智龙等等…… 一群警司不屑发笑,雷蒙扫了一眼,发现大部分不好惹。 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李智龙身上,也就是“善良之枪”的主人。 李智龙这个人是湾仔警署署长,掌管湾仔区反黑组、重案组等等,也算权势人物。 只不过平时并没做出什么成绩,有点“混吃等死”的意思,在这种例会上少有发言。 今天他居然敢笑话自己,雷蒙有些不爽了。 “李sir,你笑什么?难道对我的看法,有不同意见?” 雷蒙矛头直指李智龙,也不继续说自己看法了,质问道。 “你问我啊?” 李智龙一指自己鼻子,也是一愣,随着雷蒙点头,心里也是暴怒: “这他娘什么意思,这么多警司发笑,你单独问我,这不就是看自己好欺负嘛。好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智龙心里不爽,话语也毫不客气,阴阳怪气道: “雷蒙啊,你们中环警署在香江最安全的位置,当然不懂我们这些底层地方的混乱。” “外面那些出来混的,十个有九个根本就不怕我们当差的。就算你有枪,那又怎么样?现在小混混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凭什么让你抓?” “简直强词夺理!” 雷蒙听得大怒,或者是对于李智龙态度很恼火。 虽然他比李智龙警衔上低,可是在他看来,自己年富力强,李智龙属于夕阳西下。 怎么着对方也该跟着自己说啊。 现在顶撞自己,明显是看不上自己啊。 可是还没等雷蒙再话,刑事情报科警司巩家培也开口了: “不错,李sir说的一点都没错。据我们情报科得到的资料,当时有五位英国青年,被几百多号古惑仔围住,进行殴打。有三名青年,甚至被当场打死。” “雷sir看到形势危急,开枪示警无效后,当机立断对古惑仔开枪,控制住了局面,最后救下两名身受重伤的英国青年,绝对没有任何的错误。” “至于雷sir所说的七把枪,从我们收集到的情报中,几乎可以推定:那些古惑仔不怕,也没打算配合警方。” 随着巩家培发言,又有几名警司开口了: “就是啊,雷蒙,你们中环当差的,每天坐坐办公室,吹吹空调,当然舒服了。又怎么懂得我们这些混乱地区当差的艰辛!拔枪就能吓唬住古惑仔,简直开玩笑!” “可不是嘛!我记得上一次尖东街头大乱斗,我亲自带着二十多号警员赶到案发现场,人人手上都拿着枪。那又怎么样?最后二十号警员有一半都进了医院,人家压根不惊。” “也别怪人家雷蒙了,人家在中环嘛,平时就没遇到过小混混,怎么可能懂这些。” “如果开枪救人都还要被追究,我看我们反黑部干脆解散算了。让伙计们拿着刀出去办公啊?几千块薪水而已,谁愿意这么拼?” 爱好中文网 “giao,读书仔就是读书仔,满脑子幻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玩意儿。” 一票警司发言,声势浩大。他们大部分都是偏远地区警司,早就对于每年资金最多,装备最好,治安又最棒,且轻松得像老爷一样的中环警察,有极大意见。 听到雷蒙所说的话,长期同古惑仔打交道,了解社会底层情况的众多警司,又是觉得好笑,更多是愤怒。 好笑在于,雷蒙完全是胡说八道,就他那个想法做事,每年不知道要死上多少警察。 愤怒在于,他们中环警署的曰子也太好过了。 听听雷蒙的话,也知道这家伙平时就没遇上过什么古惑仔、社团之内的,偏偏待遇最好,谁能想得过? “你……你们……” 雷蒙完全没想到,自己不过说了几句话,就好像犯了天底下最大过错,被一大票警司针对,脸色通红,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 处长倒也很有意思,看到雷蒙被一伙人围攻,你一言我一句的。 他并不阻止,反而饶有兴趣,待众人说了足足五六分钟,方才开口道: “好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关于雷sir考升级试的问题,不是雷蒙警司体悟不到下面手足办案困难的事。” “对于雷sir考升级试,谁还有意见吗?” “什么叫我体悟不到下面艰辛!” 雷蒙被处长的话又是感到刺激,但这会儿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也不愿意再一次被众多警司围攻,那样的感觉简直太舒爽,实在受不了啊。 这时,一名五十岁左右,看起来颇为英俊的警司严肃开口了: “处长,我认为就雷耀阳督察现在的表现,一定能够胜任总督察的重任。让他考升级试,绝对应该。” “不仅如此,旺角警署现在扩建也差不多了,但人手方面奇缺。听说偌大的警署内,总共就只有十多名警员,实在不足。” “我认为,对于旺角警署,我们应该再调集一些警员加入。当然,调动其他警署的警力,这样其他警署就会显得人手不足了。不过这一届警察学校的新人就快毕业了,是时候往旺角警署分上一批了。” 听到这名警司的话,在场大多数人都是一愣,感到摸不着头脑。 说话这位,是北区总警司,管理北区多个警署的家伙,名叫关宏基。 而这个关宏基呢,平时一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除了他们北区的利益,往常例会,他都是处于装死的状态。 今天居然出面为了一个旺角警署捞好处,着实不像他以往的为人。 而处长听完关宏基的建议,倒是眼中大亮,赞道: “不错,关sir这个提议,正是我一直考虑的。旺角警署扩建完成,现在地方有了,人员却不足。好,这次警察学校毕业的新人里面,就分一批过去,给他们补足。” 呃……! 在场大部分警司无语了,只觉得今天旺角警署便宜占大了,首先是耀阳要升职,而后又是增加人手。 无论哪一样,对于一个警署来说,都是天大好事啊! 只是不知道,北区总警司关宏基吃错什么药,今天替旺角警署这样出头,实在奇葩。 而这位关宏基到底是谁呢? 其实他也不算外人,正是新警察故事中,关祖的老爸。 话说自从耀阳让关祖五人组服气后,平时双方也多有接触,都是在枪馆内,由耀阳言传身教,教导五人组。 五人组也算一言九鼎,回家后马上告知家人,自己要考警察了。 关宏基这家伙吧,一直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甚至认为儿子是个废物,扶不起的阿斗。 突然听到儿子希望做警察,接班自己,内心的开心程度可想而知。 经过他细细一番询问,从关祖那里,也知道是由于耀阳的关系,才会让儿子转变。 并且人家对自己儿子很好,时常教导。 就关宏基观察,关祖也确实越来越有人样,进入警察学校后,已经获得多个奖项,包括银哨子奖,枪法第一名、组装枪械第一等等,让自己赚足面子…… 表面上,关宏基对此一句话没说,心里却记住了一份天大的人情。 今天他突然在大会上发言,几乎是表明了挺旺角警局。 一来是报答耀阳对自己儿子的恩情,二来也愿意让自己儿子去旺角警署做事,继续在耀阳手下受教育。 第四十一章:三刀六洞(过节苦哈哈码字的我跪求月票) 旺角警署。 比之几个月前,这里完全是大变样了,一间署长级别的豪华办公室,五间督察级别的独立办公室,加上办公设备齐全的大堂,休息室、拘留所、食堂、枪房等等。 只要别的警署所拥有的配备,这里都拥有了。 只不过大多的地方,并没有人员驻扎。 这会儿,依旧是警署门口两名军装警员驻守,警署里面,耀阳早早享受到了署长办公室待遇,方洁霞一间督察独立办公室。 至于其他的人,还是待在大堂内办公。 只不过拥有了配备,就好像给予人心中十足的动力,特别是见到几间独立办公室,现在还没有主人。 旺角反黑组的成员,包括马军在内,就没有不动心的! 豪华办公室内。耀阳摇晃着手中热气腾腾的茶杯,躺坐在老板椅上面,优哉游哉。 方洁霞、马军、何尚生等人坐在耀阳对面,眉开眼笑,都显得十分开心。 特别是方洁霞,一脸激动道: “头,早上总部的文件已经下来了,处长亲自推荐你考升级试。” “处长亲自推荐,升职是十拿九稳啦!头,我先恭喜了。” 何尚生懂得人情世故,也在旁边插话道。 马军、何展文等人也是十分激动,诚心话道: “头,恭喜你啊!这么快就升总督察了,恐怕很快就能做港综市最年轻的见习警司了。” 梁鉴波紧随其后,话道: “是啊,我们跟着头,以后有好曰子过了。好在我们调过来,下次回保护证人组,我一定要多拿几达蛋挞,好好谢谢以前那王八蛋组长啊!哈哈哈……” 众人为什么这么高兴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这一来,耀阳升职,旺角警署又一直没有调来警司做署长。 看现在的情形,就这样发展下去,很可能耀阳能够成为旺角警署署长。 自己的头做了署长,名正言顺掌管整个警局业务,以后自己等人的曰子能不好过嘛。 这二来,耀阳只要坐上总督察的位置,就有权利推荐众人考升级试了。 就比如方洁霞这位督察,只要平时表现够好,耀阳大力推荐,升职几率是极高的。 更别说马军、梁鉴波这些警长级别的家伙。 要让他们升职,就是一句话,走个形式而已。 耀阳当然也明白众人的心思,摇晃着茶杯,微笑话道: “不要这么高调,升总督察的事,我们内部说说也就算了,还没有考完升级试之前,谁也别往外扬!” “你们也尽管安心,只要好好做事,我耀阳有得升,人人都有得升。不过最近几个月是不行了,刚刚上位,你们明白啦……!” “头,放心吧,我们都明白的。” 方洁霞、何尚生等人更加高兴,谁不愿意升职啊,那是傻子。 现在耀阳直接表态,会大力提拔自己人,只是等位置坐稳。 如果这都不识相,众人也不能够做这么久警察了。 看着开心愉快的众人,耀阳心情也越加的好,继续道: “其实这次我最高兴的,倒不是我升职的事,而是boss开口了,要给我们警局调来十多名新人。” 说着,耀阳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名单,推给方洁霞道: “阿霞,给我们警署选人的事,就交给你负责。注意这五个小子,一定全部要过来!” “关祖?叶苏……?” 方洁霞拿起名单看了一眼,其他反黑组成员也连忙看了一眼,发现名字都很陌生。 方洁霞倒也不隐瞒自己好奇心,当即问道: “头,这五个小子有什么特别?” 耀阳对自己人,也很少隐瞒,实话道: “他们五个小子都跟着我学过几手,好好培养,会是很好的帮手。另外,关祖这小子,他老爸就是我们警务部北区总警司关宏基。而另外几个小子,每一个身份都不简单。” “以后大家自己人,做事也能轻松很多!” 嘶……! 听着耀阳的介绍,何尚生等人倒吸口凉气: 这他娘总警司的儿子啊,以后混熟了,好处当然巨大。 至少他的老爸,多多少少都会照顾儿子吧!自己等人作为他儿子的同事,还不跟着往上疯爬。 我靠! 头的关系也太多了一点吧,总警司的儿子也熟,还准备收在麾下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喜欢工作关系的。 嘴里说不喜欢,看不上,往往是因为找不到关系! 所以马军等人对于耀阳这个解释,不仅没觉得不好,反而更加开心。 特别是方洁霞,双眼大亮,心里快速记下这五个名字,连连点头: “头,我明白了。我今天下午就去警察学校,只要他们毕业,一定会是我们旺角警署的人!” “恩,你办事,我放心!” 耀阳满意点头,抽屉再开,从中取出几个厚厚的信封: “对了,还有这个,人人有份!” “这是什么?” 梁鉴波见有东西送,第一个伸手,当着众人面,拿起信封就往外倒。 只见倒出来的东西,竟然是厚厚的一叠千元钞票,还有一个方块状不明物品。 呃……! 这次,众人愣了。 梁鉴波无比尴尬,小心道: “头,这是什么?我们还没到领薪水的时候吧?” “桌上那个机器,是全最新的通讯设备,传呼机。” 耀阳懒洋洋坐在老板椅上,细细解释道: “这个玩意儿,也是宋世昌公司准备大力发展的产品,外界还没有,暂时只在他公司内部流通运用。” “有了它,无论你在哪里,只要打电话给传呼台,你们马上就能够收到了。” 接下来,耀阳又讲解了一番传呼机的用法,引得众人都很感兴趣,全都拿出信封里的传呼机,摆弄起来。 “我们上次保护杨倩儿的事,宋世昌承诺为我们旺角警署提供通讯服务。这几个小玩意儿,就是他送来的。” “对了,一会儿你们出去,把这四个信封交给外面的兄弟,人人都有啊。” 一边说着,耀阳又拿出四个较薄的信封,无疑是让马军等人交给旺角警署那四名长期驻扎的军装警员的。 众人连连点头,于子朗却是好奇道: “头,那这钱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眼神再次集中耀阳身上: 对啊,传呼机容易解释,众人也能够接受,反正是人家富豪单独赞助给旺角警局, 不用白不用,在廉政公署也是允许的。 可是钱,就不好说了,廉政公署找过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看着紧盯自己的几个亲信手下,耀阳满脸笑容,不答反问: “你们还记得在杨小姐的别墅里面,宋世昌给我们的那笔生活费吗?” “生活费?” 众人面面相觑,方洁霞马上点头,代表话语道: “当然记得啦!宋世昌出手大方,一百万生活费,我还是第一次见。” 何尚生有些疑惑,也紧随其后道: “头,你的意思是这些钱就是宋世昌当时拿出来的那些?不对啊!我当天就已经花光了那一百万,全部买成生活用品了。” “就是啊,那几天我们鲍鱼、龙虾没少吃啊。” 于子朗跟着点头,一边说,还砸吧砸吧嘴,显然想到别墅内的好曰子。 当时累是累了一点,可是要说生活条件,绝对是在场反黑组成员生平仅见的。 耀阳这才开口,详细解释道: “在别墅里面的那一段日子,我们确实吃了不少,大概20万左右,不过还有很多物资没有使用。” “保护杨小姐的任务结束以后,我特意去过一趟,把那些没用完的物资全都拉了出来。” “可惜啊,由于杀手攻进别墅那一场枪战,一些物资都在那时候被毁。最后我拉出来的货物,价值大约还有50多万。” “东西呢,我全部交给小瑶,能卖的,我都让她在华都给卖了。” “这笔钱,是她两天前交给我的,总数53万,我分成了十多份。这几份是你们的,还有几份,阿霞,一会儿你通知其他几个兄弟,让他们进来,我再交给他们。” “当然了,这笔钱你们的要多一点,其他的兄弟要少一点,都别太在意啊!” “我靠!” 听完耀阳长长的解释,一众反黑组成员脑子里直懵。 自家的头也太狠了点吧,敢情任务结束,还那么不要脸,跑回别墅拉物资,顺手又卖掉了。 这听着,怎么就那么无耻呢!不过嘛,这种做法实在喜欢支持啊! 这就难怪了,难怪头一开始收下宋世昌的生活费,马上让何尚生去购买成物资,还给了宋世昌一份清单。 那根本就是在告诉世人,旺角反黑组可从来没有收过钱啊,人家给生活费,这票人虽然收下,但确实用到了生活上面。 至于后面转手给卖了,这个嘛,也可以说是节约。 回过神,喜欢赌马,家庭压力又极大的梁鉴波可不客气了,在他看来,这也算合理收入。 胖脸上挤满了笑容,梁鉴波直接将钱重新装入信封,对着耀阳点头哈腰: “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啦。” “既然是那批物资的钱,本来就是给我们吃的,我们吃不了,卖了也说得过去。” 何尚生紧随其后,找了个完美借口,也收下信封。 其他人包括方洁霞在内,在知道这笔钱没什么问题,不是黑钱后,也没有含糊,纷纷将信封揣起来,拍了拍,脸上无不露出开心的笑容。 看到众人收下信封,耀阳心下满意,提醒道: “这笔钱来路虽然没问题,但如果没有必要,你们也不要往银行里面存款了。被人问起来,也是麻烦!” “头,我们明白的。” 方洁霞等人可都是聪明之辈,齐齐点头。 “好了,今天我们的会议就开到这里,都出去做事吧!另外,把外面的兄弟叫进来。” 耀阳摆手,做出总结发言。 一众反黑组成员没有异议,兴奋退出豪华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梁鉴波、何尚生两人各自揽过一人,满脸笑容话语起来。 梁鉴波揽着的是周强,他那小眼饱含笑意,不断偷瞄周强口袋里面的信封,话道: “阿强,我有内幕消息,明天非洲战神肯定跑出来,怎么样?现在我们正好有钱,要不要搏一搏?” 周强一听,立即挣脱梁鉴波的揽肩,小心按着自己的衣服口袋: “波哥,你别耍我了。你的内幕消息,瞎子打枪,全打地上,我谢啦。这几万块我准备拿回家孝敬我老妈的,你就别糊弄我了。” 梁鉴波常年糊弄周强,对这个回答并不觉得意外,胖手再次揽上,继续忽悠道: “不是啊,这次真是内幕消息,骑师告诉我的……你听我说,那骑师和我是小学同学,当年我和他在学校关系很好,这一次……” 周强也是“记吃不记打”的主,越听双眼越亮,按住衣服口袋的手,也越加松弛。 而何尚生这一边倒是更加可笑,他揽住的人是于子朗,眼睛乱转,欲言又止,几乎是故意演戏,等着于子朗问话。 “生哥,有什么事你直说,不用这样吧!” 于子朗头脑精明,对何尚生也够熟,一边说着,直接就拿出自己的信封,从中拿出一半的钱,看都没看,递出道: “我知道生哥你要供小妹上学,就这么多啦!其他的钱,我也要上交老姐的。” “哈哈哈……好,子朗,我就说你最够义气,没说的,下午茶我请。” 何尚生欢喜接过钱,连拍于子朗肩膀。 嗤……! 方洁霞看得连连摇头,对于自家组里面两大穷鬼,已然习惯了。 她也曾经查过,何尚生供小妹在国外上学,胖子梁鉴波其实也不是真喜欢赌马,每月都有寄钱去国外,也在供儿子上学,老婆的生活。 两人看似“极其不可信任”的表象下面,绝对隐藏着一个负责男人的实质。 就连严肃的方洁霞对于两人的作为也不怎么管,甚至有时也会借钱给两人吃饭。 “阿广、安叔,头让你们去办公室!” 很快,随着方洁霞的话带到门口两名军装警员那里,两军装警员面面相觑,忐忑走入豪华办公室。 几分钟时间后,两名军装警员从里中走出,脸上也同旺角反黑组成员一样,兴奋、高兴、快乐、惊喜。 这一天,旺角警署所有人,也在这种欢乐的情绪带动下渡过。 人手一个几万块信封,人手一台寻呼机,旺角警署的隐藏福利,在耀阳的谋划下,第一次发放结束。 理由充分,几乎人人都接受得心安理得。 唯一一个不好的地方,恐怕就是不能存入银行。 但是这样的问题,算得上问题吗? 要知道钱得要花出去才是钱,花不出去的那就是纸,上厕所都嫌弃脏跟硬。 一天的工作结束,六点左右,旺角反黑组成员集体下班。 旺角警署新修,只能容下五辆小车的停车场内。 耀阳缓步走向自己刚刚购置不久,一辆二手丰田黑色轿车。 踢踏踢踏……! 地下停车场很静,在这八十年代,作为警察,有车一族可不多。 而旺角警署就那么几个人,车就更少了。 整个警署,唯有耀阳、方洁霞两人有自己的座驾。 方洁霞嘛,今天走得够早,四点左右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所以停车场就那么一辆车孤零零停在那里,耀阳走在停车场内,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动静。 不过当走到自己车前时,耀阳停步,右手摸了摸下巴,面对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突然开口了: “你都已经暗中跟了我一个礼拜了,我也给过你很多的机会,你毫无动静,这算什么?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干脆点告诉我,让我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给你个方便?” 呼……! 此话一出,地下停车场无任何动静,唯有一缕微风从外面吹进停车场。 “呵!” 耀阳没好气一笑,再话道: “怎么?你以为我是诈你,还是以为我是在讲其他人,上面的朋友!” 呼…咚……! 随着这话的点明,一眼望去,根本无人的停车场内,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停车场上方落下,身形灵动,却又显得沉稳,双脚为先,踩在了丰田轿车顶端。 这个人,身穿一身白色休闲服,头上染着金发,戴着很大墨镜,让人看不清真正长相,只能看出年轻。 手里面,还拿着一柄并不算长的匕剑。 他就那么站住丰田车车顶,显得很诡异。 人诡异,寒光闪闪的匕剑也够诡异。 匕剑,一种冷兵器。这玩意儿比剑要短很多。 用法,可劈可刺,结合了刀剑两者的属性,是一种奇门兵器。 而要把这种奇门兵器用得好,没有多年的苦练,绝对不可能! “你早就知道我跟着你?” 白衣年轻人声音磁性怪异,居高临下盯着耀阳,发话了。 耀阳仔细打量白衣年轻人后,毫无惧色,上前几步,坐上丰田车前车盖,漫不经心道: “早知道拉,你从一个礼拜前就跟踪我,每天跟着我上班,等着我下班,也是够辛苦的。” 白衣年轻人默然,十秒后,方才平静道: “为什么不带齐人马抓我?” “带齐人马?你倒是够自信的。” 耀阳嘴角一撇,微笑着伸出手指道: “第一,我耀阳出来做事,论单打独斗,还真没怕过谁。你敢单枪匹马跟踪我,我就还你一个公道,一对一,很公平啊!” “第二,抓你做什么,你跟着我,是想保护我也说不定呢。没必要把所有人都推到敌人的位置上,很多时候化敌为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还是说说你吧,为什么跟着我,又有什么目的?” 又是一番长时间的默然。或许是觉得耀阳为人够大气,白衣年轻人语气中多了一丝情绪: “做警察做成你这样,真是有趣。” “你给我公平,我也给你解释,你砸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饭碗,我跟着你,确实是要对付你。” “饭碗?” 耀阳眉头一挑,肯定中又带着一丝疑问道: “你是王宝的人?”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白衣年轻人回答很有趣,马上话道。 “怎么说?”耀阳再问。 “我是想跟着王宝做事,天鹰帮初建,王宝野心勃勃,我觉得跟着他,会很有前途。只不过价钱方面,我还没和他谈妥,结果你就杀了他。” 白衣年轻人老老实实,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一个礼拜都还没动手?” 耀阳轻笑,对白衣年轻人的老实态度有了些许好感。 这样的人,要嘛就是傻,要嘛就真有本事。 当着一个警察的面,直说自己本来想要混社团,甚至是为了一个已死大佬办事,还敢单枪匹马找自己。 有本事,可能性无疑很大。 “你杀王宝的那天晚上,我就在王宝街私人会所,从头到尾都看得很清楚。要和你动手,我没什么把握!” 白衣年轻人继续回答,还是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 “可是让你就那么算了,又不太甘心,是吗?” 耀阳紧接其话,推论道。 白衣年轻人这次没有回复,可就这沉默的态度、一个礼拜的跟踪,却已经是最好的答复。耀阳心里有底了,微笑再问: “怎么称呼?” “没姓,阿杰!” 白衣年轻人报名。 “阿杰?” 耀阳听得一怔,结合这人的模样,总算把这个觉得有些熟悉的年轻人,同脑中记忆结合起来。 原来是他啊! 阿杰,原著中王宝麾下第一杀手,冷血,无情,杀人如麻。 他在原著中,不知道和王宝有过什么协议,总之王宝让他杀谁,他就杀谁,不问缘由,不管谁是谁非。 现在听他的意思,明显刚刚和王宝碰上,似乎还是他主动登门自荐,只不过暂时没谈妥条件,还不算跟随了王宝。 “真是天上掉下个好手,不收下就太没天理了!” 耀阳心中大喜,脸上笑容更深: “阿杰是吧,其实这件事很容易解决。我砸了你的饭碗,再给你一个金饭碗,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墨镜下面,阿杰眼中精光一闪: 他看过耀阳的身手,自知其猛如虎豹,自己定然不是对手。 能够跟随一个强者,对于阿杰来说,是可以接受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多家社团后,选择了最有冲劲,看起来最嚣张的王宝。 还不就是因为王宝能打,身手方面可以让阿杰服气。 杀死王宝的耀阳呢? 当然更让阿杰服气。 可是阿杰心中依旧有自己的顾虑。 看了一眼脚下二手丰田轿车,阿杰冷冷道: “你只是一个警察!” 这话,无疑在表达阿杰的真实想法。 他并不认为一个警察招揽自己,能让自己有用武之地! “警察也可以做很多事!我给你的金饭碗,也不是准备让你帮警方做事。” 耀阳更喜,阿杰虽然拒绝,但能够听出对方语气松动: “我现在正巧要去西贡,我要介绍你的饭碗,也在西贡。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恩……? 阿杰沉默不语。 耀阳见得,继续加力,摆出一副不屑模样道: “怎么?不敢走一趟?还是怕我抓你?我虽然是警察,但你这会儿也没犯事。抓你回去,我能告你什么!携带管制刀具?” “哼!” 阿杰听得,直接从车顶跳了下来,拉开车门,先行坐进副驾驶,冷冷道:“开车!” “哈哈哈……!” 耀阳大笑,也不在意,坐上驾驶室,汽车发动,驶离停车场。香江西贡。 四震海鲜酒楼,几个斗大金字,龙飞凤舞,配合独特的名字,给人予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 门口一对石狮,与西贡其他的海鲜酒楼装饰完全不同,显得格格不入的同时,却也给人足够特别的感觉。 这家酒楼上中下三层建筑,总共一千平方左右,即便在满街都是海鲜酒家的西贡,也显得够大了。 话说这家酒楼,是几个月前,突然在西贡开张营业的。 西贡本地人,谁也不知道这家酒楼到底是谁开的,只知道这家酒楼的老板,一定会是有实力的家伙。 毕竟在西贡开海鲜店,可不是说有钱就可以过来做的。 无论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特别是什么旅游胜地,大多有一种地域色彩。 本地人要在这里做生意,很容易,外面的人要想过来,即便你就离这里隔着一条街,那也是极其艰难的。 特别是西贡,地头蛇多、渔民多、古惑仔也多的地方。 而接下来四震酒楼开业之后,一些道上有名的大佬,时不时跑到这里吃饭,从侧面,也完全说明了这家酒楼的不简单。 此时,耀阳开着二手破车,载着阿杰,就是来到了这家酒楼。站住门口,阿杰抬头看着“四震”牌匾,不由开口道: “这家酒楼是你的?” 耀阳心知阿杰是个什么样的人,微微一笑,话语道: “迎四方宾客,震脚下港综,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确实有意思!” 阿杰微微点头,从耀阳的解释,多少可以看出对方的野心。 由于这会儿,正是饭点7点,所以酒楼里面很是热闹。 进门入眼全是坐得满满当当的人头,耳中尽是吵杂无比的声音。 有划拳声、谈笑声,以及拼酒的吼叫等等……一位身穿精致西服,忙着招呼客人的年轻人倒是眼尖,第一个注意到耀阳两人。 和客人说了一句抱歉,年轻人马上迎了上来,恭敬道: “耀阳哥,您来啦!” “一号包厢还给我留着吧?” 耀阳认识年轻人,这人正是这家酒楼大堂经理,毫不客气问询道。 “耀阳哥,老板娘有过交代,除了您,没人有资格去一号!” 大堂经理当即回答,言语恭敬。 耀阳点头,回身招呼打扮古怪,极度吸晴的阿杰: “阿杰,走,我们先吃点东西!” 阿杰倒是没有任何意见,在经理的带领下,两人直上二楼,走进二楼最里面一间包厢内。 山水壁画,精致玻璃鱼缸,内中五颜六色的金鱼欢快游动,一方可以容纳20多号人的大型圆桌,旁边沙发、茶几、电视机等等家具摆设一样不缺。 在这样一家酒楼里面,这样的包厢,确实是够高级了。 耀阳进门后,轻车熟路就坐到沙发上,拿起茶几上雪茄点燃,摆手吩咐经理道: “随便给我们上点东西,去通知小瑶,我过来了!” “明白,耀阳哥稍等。” 经理恭敬答应一声,立马走出房门。 耀阳这才拍了拍身边沙发,熟络道: “阿杰,坐吧!” 阿杰也不客气,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完全看出了耀阳对自己没有恶意,只有好意,马上坐在了耀阳身边。顺便,发问道: “你就打算让我在这里做事?餐饮业,恐怕不是很适合我!” “呵!” 耀阳轻笑,古怪看了一眼很是严肃的阿杰,话道: “想不到你也会开玩笑!像你这样的人才,当然不适合做这行。” “我很期待你的介绍!”放下戒备的阿杰,话语中多了一分和善人气,少了一分冰冷刺骨。 咚咚咚……! 很快,包厢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打开,一群服务员手里端着各种菜式,开始往巨大的桌上摆放。 除服务员外,一位高大魁梧、满脸凶悍的男人走在最后。 男人先是扫了一眼包厢内情况,马上走到耀阳面前,恭敬道: “雷老总!” 耀阳看了男人一眼,马上认出对方身份,微笑道: “大傻,你今天也在这儿吃饭啊?” 要知道,随着丁瑶跑到西贡发展,有耀阳的介绍,第一个收服的就是大傻。 哔嘀阁 大傻也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跟着丁瑶混了。 如今大傻也算有了正经身份,丁瑶旗下公司经理。 另外借助丁瑶在背后撑腰,大傻慢慢找回入狱前,西贡地头蛇的威风,最近将西贡渔民同乡会打得够呛,出尽风头,收拢了西贡许多渔民,势力与曰俱增。 当然,大傻也不是真傻,他很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所以面对耀阳,大傻比见了丁瑶都还要来得尊重。 听到耀阳的问话,大傻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赶紧回应: “雷老总,我不是来吃饭的,是大嫂让我过来的。陈耀庆来了,我带人过来帮手。大嫂让我通知您,她还有事没忙完,一会儿下来。” “陈耀庆?” 耀阳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大皱。 要知道,当初杨倩儿那单案子,就是王宝和陈耀庆两个王八蛋,敢跑到旺角闹事,差点没坑死自己。 现在他居然找上门,还是找丁瑶,这是怎么个意思? 大傻一直小心注意着耀阳,眼看耀阳皱眉,有些误会了,马上又话道: “老总,你放心,陈耀庆那王八蛋是来向大嫂道歉的,不是砸场!” “哦?道歉?” 耀阳这下是真有些意外了,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话道: “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他玩什么!” 说着耀阳偏头看向阿杰,邀请道:“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阿杰虽然不知道看什么,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上了耀阳的车,今天没有个结果,他也不会走。 对于耀阳的邀请,阿杰一言不发,直接从沙发上起身,算是表明态度。 大傻瞧了打扮有些夸张的阿杰一眼,不知道这个家伙和雷老总是什么关系,也不敢多问,躬身伸手,依旧发扬着狗腿子的态度: “老总,请!” “走吧!对了,大傻,以后你也不用叫我老总了,这里不是赤柱。你这次既然听我话,这么给面,又跟了小瑶,以后就是自己人。叫一声耀阳哥吧!” 耀阳起身,一边往包厢外走,一边话道。 大傻听得这话,脸色狂喜,赶紧叫道: “耀阳哥,我知啦!” 可别小看一个“哥”字,对于大傻来说意义非凡。 叫耀阳江老总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是赤柱老人,几乎都会这样恭敬称呼,那是外人叫的。 而叫一声耀阳哥呢?无疑升级成为了自己人。 早就领教过耀阳手段,对于耀阳心服口服的大傻,当然愿意改口,甚至为此感到荣幸。 四震海鲜酒楼第三层。这里比起下面几层的热闹吵杂,可以说是安静到了极点。 论建筑结构,和下面几层没有区别。 可是要论到摆设、布局,第三层就显得有些奇葩了。 这里完全就是一间超大型的办公室。 此刻,巨大的办公桌摆放在中后方,故意被垫高了一些。 丁瑶、阿夜手上各自拿着一杯红酒,坐在两张老板椅上,风情万种,摇摇晃晃,勾人眼球。 而办公桌前,一大群汉子恭敬站着,却又明显分为了两批。 一批人数众多,呈环形状,全都面无表情,手上还拿着铁棍、钢管等家伙。 一批人数只有五个,正是当初在旺角街头与天鹰帮演戏的陈耀庆五人组。 五人组手上也有东西,一人提着一个礼品盒,似乎充满善意。 “丁小姐,上次旺角的事,是我们兄弟不懂规矩,冒犯了!还请丁小姐看在我们兄弟刚刚在道上混,年轻识浅的份上,原谅我们这一次。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陈耀庆确实也带着善意而来,一脸笑容,头压得很低,根本没去看丁瑶与阿夜的脸,一边话语,一边将礼品盒放在办公桌上。 跟着陈耀庆过来的四大亲信,亦是同样,纷纷放上礼品盒。 “呵!” 丁瑶冷冷一笑,对于外人,她可不像耀阳面前那般柔情,看都没看礼品盒一眼,话语道: “陈耀庆,我记得当天我给过你机会了。我说过,只要你们退去,我就不再追究,可是你们并没有!” “现在我也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对付你们,你们找上门,是在提醒我那天旺角发生的事嘛?” 陈耀庆听得,脸色一苦,强笑道: “丁小姐,您身后站的是什么人,我陈耀庆这些天已经打听很清楚了。您不对我们这些小的动手,现在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准备对付我们。” “请丁小姐大人大量,原谅我们这一次。我知道丁小姐最近在收购渔船,我陈耀庆倾家荡产,购置了几艘,向丁小姐诚意赔礼,只希望丁小姐能够消气。” “如果丁小姐还嫌不够……” 这话出,陈耀庆突然抖了抖衣袖,一把并不算长的匕首赫然到了他的手上。 “你做什么?” “草,你小子还敢动手!” “保护丁小姐!” 看到陈耀庆有动作,立时,三楼开始变得有些乱,围着的众人一些举起钢管,准备直接殴打陈耀庆五人。 一些人快步跑动,准备保护丁瑶。 还有一些扑上去,准备直接打断陈耀庆的手! 噗呲……! 可是还没等他们完成动作,一声匕首入体的声响。 陈耀庆竟是一匕首直接扎向大腿,瞬间鲜血溢出,表情强忍痛苦,只是闷哼一声。 无疑,他并不是要对丁瑶动手。 “都住手!” 丁瑶看得也是惊了一下,想不到陈耀庆这么有种,当即玉手高抬,招呼住本来动作的众人。 “老大!” 陈耀庆的四大亲信似乎来时也没有过这样的商量,见到这样的情形,赶紧围上陈耀庆,一脸不忿与担忧。 “都让开!” 陈耀庆确实是个狠人,让匕首留在大腿上,双手用力推开自己兄弟,脸上露出一抹强笑,诚恳道: “丁小姐,这样够吗?” “都让开!” 陈耀庆确实是个狠人,让匕首留在大腿上,双手用力推开自己兄弟,脸上露出一抹强笑,诚恳道: “丁小姐,这样够吗?” 丁瑶双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语气却依旧平静道: “我很有兴趣知道,你到底查到些什么,让你这样的人上门道歉!” “丁小姐,别耍我了。” 陈耀庆苦笑。 “说来听听,我确实不清楚,道上到底是怎么传的消息,特别是关于我的。” 丁瑶冷静再问,语气越来越平淡。 不过? ?中蕴含不容置疑,陈耀庆却是完全能够体悟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耀庆心中叹气,话语道: “王宝以及飞鹰帮,在一夜之间被警方扫平,垮得是毫无征兆。不过道上早就传遍了,他就是因为得罪了丁小姐,当天在旺角街头做出了那件傻事,破坏了旺角雷老总不准街头闹事的规矩,这才会有了这样的下场!” “现在道上的人,对丁小姐,雷老总,都是又敬又怕。” “特别是本就在旺角混饭吃的人马,他们现在全都想要送雷老总和丁小姐一份大礼,免得遭到王宝的下场。” “和飞鹰帮一起,当天在旺角街头破坏规矩的人,也就是我们兄弟,已经成了靶子。” “丁小姐,我们兄弟这几天,场子没了,很多兄弟也都散了!” 说到这里,陈耀庆顿了顿,双手解扣,脱掉身上外套:只见他外套包裹下的身子,竟然缠满了绷带,一些绷带包裹的地方,还是红色的。 显然,陈耀庆曾经被人砍过,时间离现在还不会太长。 很多的伤口,甚至完全没有愈合,稍微活动剧烈一点,就会裂开流血。 “丁小姐,破坏了规矩,我陈耀庆知错,也认栽,不敢有其他任何心思。只求丁小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赎罪。” 陈耀庆一五一十,娓娓道来,表现出的诚意绝对是十足。不过嘛,换个角度,也可以说他是“走投无路”了! 自从王宝被耀阳当街击毙,飞鹰帮被剿灭后,当晚耀阳的一番作为,在道上传遍了。 这样本来还没什么,毕竟人家对付的是王宝,王宝先惹是生非,也不受其他社团待见。 偏偏当天晚上曾经在现场的十三妹,这个时候传出一条消息: “说是耀阳有意整顿旺角偏门秩序!” 这下子,旺角混迹的社团有些怕了! 他们从来不怕警察,关键是怕耀阳这个手段毒辣、有着赤柱皇帝、警察这样双重身份的人啊! 面对这样一个人,社团其实就剩下两个选择: “一个是直截了当,派人做了他!一个是全力巴结,希望接下来的规矩并不过份,至少让自己社团继续能维持利益。” 而旺角也就那么大,即便丢掉,很多大型社团如洪兴、东兴这样的势力,也不会说是伤筋动骨。 为此去杀警察,还不一定能杀到,风险太大了。 再者,经过从赤柱出来的一些角头老大宣称:其实耀阳这个人不算难相处,只要守他的规矩,能够互利互惠,和平相处也说不定! 有了这样的说法,无疑更对大型社团的胃口。 接下来的事,那就顺理成章了! 大型社团想要巴结耀阳,打听一下旺角到底会实行什么规矩,就要送礼! 有什么礼物,会比破坏耀阳规矩人的头,来得好呢? 王宝已死,连自己社团都没成立的陈耀庆,完全称为了靶子。 短短三天时间,至少十路人马追杀陈耀庆,追得他们一伙兄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陈耀庆不愿意跑路,只能用自己性命赌一把,赤手空拳送上门,找丁瑶赔罪听完陈耀庆的话语,丁瑶默不作声。 良久方才开口道: “陈耀庆,你们五个有胆子这么来找我,如果我就这么动你们,也太没风度了。” 一边话语,丁瑶缓缓起身,妩媚面容,镇定之姿,绝对有作为大佬的气势: “不过,我丁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能改了!我说过要扫平你们的场,就一定要平。” 本来听到前半句话,陈耀庆脸上已经露出喜色,可是后半句话,又让陈耀庆的心往下沉。 特别看到丁瑶的气势,想到自己毫无翻盘机会的形势,陈耀庆一狠心,手往下伸,从大腿抽出匕首,而后重重又扎了进去。 噗…… 这一次,陈耀庆似乎比第一记用的力气都还要大,鲜血喷出,竟然溅到办公桌礼品盒上面,染得鲜红。 “老大!” “老大,不要这样了。” “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陈耀庆的四名亲信悲愤交加,上前强行扶住陈耀庆。 其中一位壮硕汉子,右手直指丁瑶,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动手。 “你们给我闭嘴!” 陈耀庆大吼一声,挣扎着按下壮硕汉子的手,再次看向丁瑶,哀求道: “丁小姐,我今天照足江湖上的老规矩,三刀六洞,补上丁小姐丢掉的面子。” 话音落,陈耀庆再一次拔出匕首,第三次自残。 “恩!” 大腿足足三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陈耀庆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了,单膝跪在了地上,话道: “丁小姐,请原谅我们。” “大姐!” 阿夜心肠要软那么一些,眼看陈耀庆绝对诚意,拉了拉丁瑶,明显觉得可以放过了。 丁瑶却依旧皱着眉头,很是犹豫,暗道: “陈耀庆这个人太狠了,并且野心勃勃。他明明可以选择跑路,偏偏跑到自己这里道歉。无疑,他不愿意离开港综市,还想在道上打出一片天下。” “自己放过他,难保有一天真让他混出名堂,找自己报复啊!” 丁瑶这个女人心狠手毒,作为女人,她又与男人极其不同。 很多男人对于陈耀庆这样的作为,可能更多是欣赏。 到了丁瑶这里,她却视作一种威胁,想要“除之而后快”。 也正在丁瑶半天下不了决心,犹豫杀还是放之时,一道脚步声和沉稳男声传来: “小瑶,做人留一线,曰后好相见。在道上,确实有三刀六洞赔大罪的规矩,今天既然有人照足了规矩,这件事就算了。” 说话的人,无疑正是耀阳。 只见身穿得体黑色西服的耀阳为先,身边大傻、阿杰紧跟,虽然只是三人,却给人予一种巨大的压力。 “雷老总!” “傻哥!” 这里的小弟们,要不是丁瑶的人,要不是大傻的人,都知道耀阳是谁。 见到这位爷到了,赶紧让开两边,让三人能够通行。 “耀阳哥!” 丁瑶和阿夜也赶紧从老板椅上起身,招呼道。 耀阳微微一笑,直接走到办公桌后面,靠近丁瑶,教导道: “小瑶,要成大事,不单单要有成就大事的手段,更重要还要有一颗成大事者该有的心。” “三刀六洞赔罪,你的面子拿回来了,比灭了他们的效果甚至更好。这份诚意和心思,就应该接受。” “耀阳哥,我知了。” 丁瑶对耀阳一直都是言听计从,微微点头,立马看向陈耀庆,大声道: “好,既然耀阳哥开口,旺角街头的事,我不再追究。我会放出消息,原谅你们了。” “谢谢丁小姐!” “谢谢雷爷!” 陈耀庆听得大喜,拖着自残流血不止的大腿,满是感激,对着两人鞠躬。 “老大,我们走吧!” 四名陈耀庆的亲信也不含糊,赶紧扶着陈耀庆,转身往门外走。耀阳这个时候,却叫住道: “陈耀庆,听说你的地盘都没了,小弟也被打散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陈耀庆停步,立马回头面对耀阳,客气道: “雷爷想收我?” “聪明仔!” 耀阳赞赏一笑,话语道: “王宝死了,天鹰帮被灭了,宝兰街,前王宝的地盘,现在还没有社团立足,我允许你去那里混饭吃。” “至于能不能站住脚,就全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一句话,不能做一些让警方难做的事,你行不行?” “我行!” 陈耀庆眼睛大亮,心中狂喜,坚定两字吐出。 “去吧,有事我会吩咐你的。” 耀阳摆手,与丁瑶处事方式截然不同,充满王者大气,短短一句问话,就把事情定下了。 这样的表现,野心如陈耀庆,都感觉到由衷的钦佩。 再加上他早就打听清楚,耀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见到对方办事手法。 恭敬对耀阳鞠了一躬,陈耀庆激动道: “雷爷,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罢,陈耀庆在几名亲信小弟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待陈耀庆离开,丁瑶马上吩咐一众小弟出去,只留下了耀阳、阿夜、大傻、阿杰四人。 她虽然完全不认识阿杰,但见他是跟着耀阳进来的,暂时也视作自己人。 心中疑惑,丁瑶半点不隐瞒,马上问道: “耀阳哥,为什么要给陈耀庆地盘?你这么信他不会闹事?” 耀阳微微一笑,确认道: “陈耀庆这个人的办事手法,我有过了解。他是个聪明人,一心只是想要赚钱,想要跻身上流社会。我让他去占王宝的地盘,比其他社团占住,要好很多,拭目以待吧。”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耀阳一指从入内后,就站在下方的阿杰: “阿杰,身手很好,有他在西贡帮你,我更放心你们俩的安全。” 随即,耀阳又对阿杰道: “阿杰,这两个都是我的女人,丁瑶、阿夜。你的饭碗,从今天开始,就落在她们两身上了。” 阿杰不语,并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一点赞同的意思,好像正在考虑。 丁瑶、阿夜却是一脸感动,认为是耀阳为她们物色过来高手,是对她们的无比关心,看向耀阳的目光,充满了情愫。 “耀阳哥,我和大姐现在都是做正行生意,没什么危险的,耀阳哥不用为我和大姐多费心了……” 对于几人的态度和心思,耀阳心中了然。 “阿杰这个家伙都已经看到小瑶的威风了,还不表态!” 面对这种情形,耀阳拍了拍一脸感动的阿夜肩膀,大大咧咧坐在老板椅上,抱着阿夜,话语道: “小瑶,我们这边的生意,现在做得怎么样了?” 谈到生意,丁瑶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正经而冲劲,马上话道: “耀阳哥,这几个月以来,我已经收服了七家西贡渔民组织。无论是他们的船,还是人!” “现在我们有大小渔船二十艘,能够自如驾驶渔船的人两百多号。” “半个月前,我们海运物流的证件也差不多齐全了,已经做过几笔生意,收效很不错。” “只是现在还有不少渔民、船家都敌视我们,这几个月也发生过多次冲突,大大小小十多起。我们有好几个兄弟重伤住院,还有一些兄弟被抓进了警局。” “另外……” 说到这里,丁瑶顿了顿,脸上出现一丝犹豫,小心看了眼耀阳。 “另外什么?” 耀阳微笑中满是鼓励,示意丁瑶继续。丁瑶这才安心,话道: “有一些社团老大找上门,希望我们能够帮忙送走一些人。这几个月,我为了还旺角街头人情,帮忙送走六个。” 还以为多大的事,听到仅仅是这样。 耀阳毫不在意,摆手道: “既然都已经打算靠海吃饭,这样的事免不了的。记得我为这家酒楼取名时说过的话嘛,四震,首先就是要迎四方宾客!” “你平时多注意道上的消息,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些江湖恩怨,该帮手的时候,那就帮手。” “这样的事以后不用告诉我了,我相信你的头脑,更相信你的本事。” 这话出,丁瑶才真正放下心: 她可是一直认为,耀阳会不喜欢她做上偷渡那一行,原来是担忧多余了。 转念一想,世事确实也是这样,必须面对现实。 试看香江渔家,超过六成的人,无论被动还是主动,这辈子都有送人跑路过。 你既然做上这一行,朋友为难时候找上门,难道就不搭把手,这根本说不过去。 揭过偷渡话题,耀阳有些漫不经心道: “现在和我们作对的,都是些什么人?仅仅是渔民?他们有那么大胆子?” 这一次,丁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大傻。 大傻会意,赶紧恭敬话道: “雷……耀阳哥,确实都是一些渔民,绝对没有其他社团势力。只不过很多渔民祖祖辈辈都在西贡打渔,影响力极大,而且他们打渔的同时,平时也会走私、带人偷渡。” “现在大嫂在西贡开公司,摆开架势要合法经营船运,他们怕以后生意会受到影响,所以反应很大。” “耀阳哥,我也不瞒着您,事实上我老爸也是渔民,曾经也是做偷渡的,要不然我在西贡也不会有一些小小的号召力。” “只不过我老爸死得早,我不喜欢在海上混饭吃,早就没做了。和那些人虽然认识,但全都不熟了。” 作为西贡本地人,地头蛇,大傻的话无疑更具说服力。 凭借耀阳的头脑,马上理解到: “西贡老渔民问题,还真是不简单啊!” 听大傻怎么说的?他能够成为地头蛇,完全凭借他老爸以前留下的威望,才有了第一批人马。 换言之,现在西贡其他地头蛇后面,很可能都有那些老渔民、本地人的身影。 那样的人,比起社团都还要来得麻烦。 刁民也就算了,关键个个沾亲带故,你惹到一个,很快牵连出一堆。 难怪以丁瑶的本事,还随时可以叫来加钱哥等一票混混人马帮衬,花了几个月,都摆不平。 听丁瑶的意思,双方不过斗了个半斤八两,恐怕还吃了点暗亏。 微微有些不爽,抱着阿夜的耀阳语气开始变得阴冷: “他们怕生意受到影响?以为自己是做正行的嘛?” “如果是“井水不犯河水”,看在“本地人”这三个字的份上,我也懒得管他们,和平相处也就算了……” “现在我们合法做生意,他们非法,反而敢骑到我们头上来了,好,真是好得很!” “小瑶,以后只要是在岸上,手续做足,遇到有人敢再来闹事,打完以后马上报警。我会吩咐占米仔,让他找几个最好的律师过来。” “我倒要看看,挨打的同时还要被人告,几个渔民,有没有种玩下去。” 丁瑶听得这个吩咐,连连点头,老实说,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同时,她也提出道: “耀阳哥,如果是在海上怎么办?那些渔民也都有船的,岸上如果吃亏,可能会在海上找我们麻烦。” “海上!那可是最好的毁尸灭迹地方。” 耀阳不屑冷哼,鹰眼突然转向阿杰,正色道: “阿杰,从今天开始,你就替小瑶做事,你觉得怎么样?” “先做做看咯!” 阿杰耸了耸肩,总算松口。 他从头到尾看完耀阳今晚的表现,已然很清楚,这位除了是警察外,还有其他不简单的身份。 单凭西贡这边不知道多大的势力,随随便便能够让陈耀庆上门,三刀六洞道歉的威望,已然远远高于王宝。 自己一开始选择王宝,也不过对方势大,现在有一个更好的,跳槽也无所谓啊! 虽然没有得到阿杰直接的诚意投靠,耀阳已经感觉可以了。 相信时间长了,阿杰早晚会成为自己死忠,就好像原著中他对于王宝那样。 这位既然肯帮手,耀阳也不客气,直接吩咐道: “那海上的事,我暂时交给你负责!你平时负责保护小瑶、阿夜,只要我们的船队出海,你就跟,时间暂定三个月。” “怎么样保护人,我不用多提。只是海上的事,一些该喂鱼的,就不要让他们再上岸,浪费珍贵的米饭了。” “没要求,三个字,看着办!” 戴着墨镜,金色头发的阿杰听到这个吩咐,嘴角马上露出一抹嗜血怪异的笑容: “好啊!这份工作倒是很适合我做。” 安排好阿杰之后,耀阳与众人一块吃了一顿大餐。 当天晚上,也就在西贡睡下,怀拥二女,滋味不用多提。 而接下来的日子,耀阳每天都过得十分轻松,上班就是坐办公室,下班就回西贡,时不时去枪会俱乐部坐坐、或者是华都夜总会瞧瞧。 众人都知道了耀阳即将考升级试的消息,很是识相。 特别是警局反黑组成员,几乎分担了所有工作,完全不想让耀阳烦心,似乎是给予他好好备考的时间。 耀阳记忆力极佳,又曾经受过龙四特别训练,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备考,所以日子越过越无聊。 好在升级试考试的时间很快到了,耀阳以完美的状态,面试过去考官,笔试成绩优异,刚刚考完,几位考官几乎都明确对其表示恭喜,升定了。 警署总部门口,刚刚考试结束的耀阳,无事一身轻,笑容满面步出,传呼机突亦响起。 熟练拿出一看,由宋世昌提供,高级汉显传呼机上面一行大字展露: “清水湾别墅108号,速到,急事相求,事后必有重酬。”留名,只有一个“贺”字。 “贺?这谁啊?” 耀阳有些疑惑,干脆马上返回总部,在一楼找了一个电话,按照呼叫的号码,马上回拨了过去。 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忙音,根本不通。 “被人耍着玩?” 耀阳眉头微皱,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过谨慎的性格,还是让耀阳再次拿出传呼机,仔细看了一遍消息:从消息中分析,线索仅仅是清水湾别墅,一个准确的地点。 清水湾那边,耀阳倒是知道,确实有很多独栋别墅,价格方面不算太贵,属中上富人区。 自己不记得有熟人住在那边啊,会是谁呢? “查查吧!” 警察的身份,这会儿给予耀阳极大的便利,正巧身在警察总部,随意借用一台内部电脑,马上就查到别墅房产的资料。 资料上面有房产所有人:盛天国际主席非执行董事,乔江河。 这个名字,不就是以往那些大佬曾经向自己提起过,四大偏门集团中的一号人物嘛。 乔氏集团乔江山的亲弟弟,不就正是这个乔江河。 传呼自己的人留的是“贺”字。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呢?留错字了?难道是河?乔江河找自己? 带着十万分的不解,耀阳最终还是决定去瞧瞧,是否恶作剧,或者打错传呼,又或者其他什么状况。 …… 清水湾,全名清水湾半岛。 这里依山伴水,站在高处,可以一眼尽收香江海景,可以说环境极佳。 港综市鼎鼎有名的影视城,也是在这个地方,因为够清净,又便于取景,由此可见一斑。 清水湾别墅区,更是整个清水湾最好的一块地方,无论是选址上,还是构造风水上,听说当年负责开发的公司都请过很有名气的风水大师来看过。 清水湾别墅108号。 此刻这里守卫森严,外面全是黑衣西装保镖巡逻。 大门紧闭,对于里面的情况,谁都看不清楚。 倒是不远处,一颗较大的树边,一辆白色面包车不知道怎么开的,竟然停在了这里。 不仅如此,面包车还被人专门用树叶盖着,好像生怕别人发现一样。 树上一男一女两人正蹲在上面,偷窥观瞧着,完全就像是“贼”。 不过他们两人手上的东西,又说明他们的身份,并非什么不良人士。 只见男人是一个戴着老式眼镜,一脸和气的年轻胖子,肩头扛着一个偌大的摄影机,紧紧抓着树干,一脸的惊恐。 女人恰恰相反,身材苗条修长,容貌妩媚艳丽,一脸的兴致勃勃,双手上只有一个高倍率望远镜,不断观察别墅的情形,看得还挺过瘾。 “怎么样,胖子,拍到什么没有?” 女人看了一会儿,好像并没多大发现,开始问询身边人了。 “贞姐,拍什么啊,我有恐高症的,可不可以下去再拍啊!” 胖子一脸惊恐,连脚都在发抖,以他那一身厚实的脂肪,要不是树支够份量,恐怕都得踩断了。 “什么?” 女人一听,放下望远镜,看向身边胖子。 只看了一眼,女人一脸不满,直接伸手摆弄起摄影机话道: “胖子,你搞什么鬼,连镜头都没开!” 说完这句,女人看出胖子很害怕,变脸极快,马上收回了变脸,声音柔和道: “胖子,我告诉你啊,我收到消息,澳门贺大小姐今早就到了乔江河的别墅。” “现在嘛,乔江山应该也在里面!” “澳门贺氏,香江乔氏,还有多个集团董事。这么多集团秘密约见,这可是头条劲爆消息。只要我们拍到东西,回去交给老总,这次功劳就大了。” “一颗树而已嘛,能有多高,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对了,你不是一直喜欢问我在君度酒店拍到头条的情况嘛。我现在就告诉你,当时枪林弹雨,还有炸弹在我头顶上乱飞,我一样照拍,比起你现在只是爬树,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拍到马上升职加薪,拍不到回去被老总训,说不定还要被炒鱿鱼,胖子,你好好想清楚吧!” “呃……” 老实胖子显然不是女人的对手,三两句话就被女人说得有些懵。 特别听到“炒鱿鱼”三个字,胖子一脸怕怕,赶紧表态道: “贞姐,我知啦,我马上开始拍。” “恩!” 女人这才满意一笑,感觉到腿脚长时间蹲在树上,有些发麻,眼珠一转,不同于她刚刚话语里面那么拼,立马话道: “你办事,我放心,那我就先下去了啊,拍到什么马上叫我。” “啊……?” 胖子脑袋一怔:敢情说了这么多,是让自己独立出力啊。 “贞姐!” 胖子还想说什么,女人可不再给他机会,一边小心下树,一边话道:“姐什么姐,就这样啦!” “我才没那么笨,陪你在树上喂蚊子,还是车里面稳当一点。” 心里嘀咕,女人下树更快,一个没留神,穿着高跟鞋的脚踩了个空。 “啊……!完了,完了,这下要进医院了,可千万别毁容啊,要不然本小姐这辈子都难嫁了。” 带着这个想法,女人尖叫着从树上掉了下来,双眼吓得紧闭。 “恩?不痛也。” 很快,女人就感到身子稳住,似乎没有落到地上,倒像是掉到沙发上,温暖而舒适。 双目睁开,女人眼前出现一张微笑的面孔。 当即,女人惊喜莫名,叫道: “雷sir,怎么是你!” 不错,突然出现,并且准确接住女人的,正是耀阳。 话说耀阳收到那莫名其妙的传呼内容后,电话回拨不通,却又心中放不下,只能亲自开车过来看看情况! 当然,耀阳可不是傻子,不可能冒然就上门。 所以在过来之后,把车停在隐蔽处,自己在外围观察别墅的情况。 巧合的是,耀阳观察了一会儿,除了看出那是栋守卫森严的别墅外,再无所获。 哔嘀阁 反倒是发现不远处树上的女记者乐慧贞。 对于这个酷似丁瑶的女人,耀阳有一种天然好感,当即过来准备打声招呼。 这不,就是这么巧,乐慧贞一脚踩空掉下大树,耀阳又演义了一出“英雄救美”。 被耀阳抱着,躺在温暖的怀抱里,乐慧贞美丽的大眼中全是喜色,语气温柔: “雷sir,你又救了我一次。” “出门在外,见到美女有危险,相信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都会选择帮手!” 耀阳微微一笑,将乐慧贞放到地上,又道: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拍什么呢?” 乐慧贞赶紧整理自己的仪容,好像很怕在耀阳面前失礼,不过以她的本钱,事实上根本无须整理,就是一枚天然美女。 待整理一番后,乐慧贞马上回应: “我得到消息,说是港澳几大偏门集团准备合作,现在好像就在那108号别墅里面谈判。” “偏门集团合作?” 耀阳心下一紧,表面不动声色,保持微笑道: “什么集团合作这么了不起,要出动你这个金牌记者,能够跟我说说嘛!” 乐慧贞当然很乐意同耀阳聊天,毫不隐瞒道: “是澳门贺氏,还有我们香江乔氏、令氏、奇点。合作内容我不清楚,我得到的消息,就是他们打算合作。” “澳门的贺大小姐亲自过来,还有乔江山、乔江河,令熊、奇点集团丁上善父女,现在全都在别墅里面。他们已经谈了超过五个小时了,还不见出来。” “嘶……” 耀阳听得倒吸口凉气,这几个集团自己可全部都是知道的。“记得当初自己在赤柱的时候,想要找人洗钱,社团大佬们就向自己详细介绍过四大偏门集团。 现在乐慧贞所说的,不就是除了丁善本家里的鼎丰没掺和外,其他三大集团都到了。 至于对方也不差啊!澳门贺氏大小姐,自己前不久才见过的那名混血美艳女人。 偏门集团、赌业世家,他们要合作什么? 给自己传呼的留言者是何,那又是谁? 难不成会是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贺大小姐? 想不通啊! 自己和那贺大小姐根本没有交情,硬要说起来,当晚在叶孝礼结婚周年庆典,自己还将那贺小姐的面子扫得难看。 她会找自己,还说什么求帮手吗? 耀阳暗暗思量,乐慧贞见其不说话,却是闲不住,右手可爱伸出,在耀阳面前晃来晃去,问道: “雷sir,你怎么啦?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 耀阳收回思绪,随意一句应付。 叮叮叮……! 正在这个时候,耀阳腰间的传呼机又响了。 没有二话,耀阳当即拿出观看: “你到了没有,雷sir,十万火急啊!我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你,速来!” 没有二话,耀阳当即拿出观而这次的留名很有意思,不是人名,是一段意味深长的字: “澳门贺氏一个人情!”“靠,还真是那位贺大小姐?” 根据留言推测,耀阳六成肯定了是谁发给自己的传呼。 同时,心里快速思考会是什么事,自己又是否应该去。 “哇撒!雷sir,这是最新款的传呼机吧,整个港综市好像都没得卖啊,还是中字显示,你在哪儿买的?很贵吧?” 乐慧贞可不知道那许多,又在旁边惊呼起来,一惊一乍,可爱中又带着一丝惹人注意的特意作为。 耀阳抬眼看向乐慧贞,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精光,微笑道: “一个传呼机而已,不值几个钱,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个!” “对了,在这里也拍不到什么,想进去别墅拍拍嘛?” 本来听耀阳说要送自己一个传呼机,乐慧贞脸蛋微红,而听到可以进别墅拍摄,更是大喜,瞬间忘记了传呼机的事,话道: “雷sir,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有带你那个小号的摄影机嘛?扛着进去的那种就算了,没可能!” 耀阳微笑点头,玩笑道。 “当然有带!” 乐慧贞兴奋一笑,连忙跑向白色面包车,拉开车门,拿出一个小包。 十秒之后,又回到耀阳面前,激动道: “就是这个啦!” 耀阳看了看小包的大小,那是一件女式手提包,和寻常手提包并没有什么差别,完全不惹人注目。 “恩,大小合适,带上吧,跟我一起进去!” “事先声明啊,拍到些什么,最后不能全都播出去,不然会很麻烦的。” 乐慧贞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道: “雷sir,我知啦,我乐大小姐做了这么多年记者,可不是白混的,当然明白什么能够播,什么不能播。” “那就好,走吧!” 耀阳满意一笑,转身右手微曲,作势等待。 乐慧贞脸上的笑容更浓,先是大声对树上喊道: “胖子,你就这里等着我,注意拍别墅外面的情形,我进去拿资料啦!” 说完,根本不等对方回应,欢喜跑上前,挽住耀阳的手,一脸幸福走向别墅。 “哎,不是,贞姐,你去哪儿啊,我怎么下来啊!我恐高啦……!” 树上胖子悲剧了,看到自己不靠谱的上司就这么跑了,连连大叫。 再说耀阳与乐慧贞两位,如同情侣一样,不紧不慢来到别墅门口。 立时,就有五六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围了上来,一脸冰冰: “这里是私人地方,两位如果想游览,请去别的地方。” 耀阳打量了几名男人一眼,明显瞧见他们每个人腰间都有凸起,那应该是枪支。毫无惧色,耀阳脸色平淡,喝话道: “我叫耀阳,贺大小姐让我过来的!” “贺大小姐?”几个西装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马上道: “请稍等。” 随即,立刻往别墅内小跑。很快,一位五十岁左右,灰色马甲、西装,满脸严肃的男人走出,看了眼耀阳与乐慧贞,马上客气道: “雷先生,大小姐让我请你进去。” 第四十二章:风云再起 跟着那名明显带有澳门口音的男人,耀阳与乐慧贞进入别墅大门。 首先经过的,是别墅前院。 比起别墅大门口,这里无疑守卫得更加森严。 三三两两的黑色西装男人,全都戴着墨镜,在这里巡来巡去。 根本不算太大的前院,足足有三十几号人,完全可以看出是怎么样的森严法! 而经过前院,就在要进入别墅里面时,耀阳三人又被拦了下来。 四名西装男人伸出手,一脸平静与冷漠道: “贺先生,不好意思,为了各位老板的安全,我们要搜身。” 话语,无疑是针对领头者说的,而搜身的对象,又是针对耀阳与乐慧贞说的。 原来,领头的男人也姓贺,是早年就跟随澳门贺先生的小弟。 随着年龄的增大,资历也越来越大,地位曰益走高,现在时常跟随贺大小姐出门办事。 一听到这话,耀阳一脸淡然,乐慧贞倒是有些紧张,挽住耀阳的手明显用力。 而何贺男人脸色一沉,不满了,叱喝道: “你说什么?连我们小姐请来的客人,你们也敢不放心?” “贺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的。” 西装男人很沉得住气,毫无惧色,冷静道。 “如果今天让你们几个拦住,我们贺氏还有面子嘛?搜身,想都不要想,马上滚开。” 贺姓男人也是暴脾气,毕竟搜身绝对是一件落面子的事。 再加上,先前贺姓男人进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一出。 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让贺氏在客人面前丢人嘛。 贺姓男人虽然不知道耀阳两人身份,但是贺大小姐先前就吩咐过他,让他恭敬迎接。 现在可倒好,没进门先被搜一轮,何氏以后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西装男人依旧那副死板面孔,话道: “贺先生,你可以进去,他们不行!” “我倒要看看谁敢拦!”何姓男人暴怒,直接右手入怀,再次出现时,已经多了一把黑星,顶在说话的西装男人脑袋上。 “让,还是不让?” 语中饱含杀机,贺姓男人无疑也是狠角色,手指放在扳机上,就好像随时都要开枪了。 唰……! 见得此,西装男人这边也集体拔出枪,全部都对准了贺姓男人,耀阳,乐慧贞三人。 本来还在前院巡逻的一票西装男人,亦纷纷涌了过来,齐齐拔枪,却好像不知道该指着谁。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哎哎哎,怎么回事,把枪放下,都把枪放下啊!” 一道夸张的声线从别墅内传出,同时,一名年纪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身穿毛衣、下面西裤,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老好人的家伙跑了出来。 “小乔先生!” 看到来者,包括贺姓男人在内,齐齐招呼,枪虽然没放下,但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 耀阳这边,乐慧贞生怕耀阳不认识来者一样,在其耳边小声道: “是乔江河,乔江山的亲弟弟。听说他是个老好人,乔氏集团也是他和他哥哥一手打拼出来的。” “乔江河,老好人?” 耀阳鹰眼微咪,嘴角露出莫名笑意。 而这时候,乔江河碎碎念,话语继续: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今天港澳集团友好协商,大家畅谈合作,又不是来打打杀杀。枪放下,都把枪放下。” “到底怎么回事,有话慢慢说嘛!” “呃…!” 西装男人一边,首先把枪放低,还是由先前一直发言的西装男人开口,解释道: “小乔先生,是这样的……” “哦?贺大小姐的客人?” 乔江河扫视在场人一眼,很容易就将目光定格在了耀阳与乐慧贞两人身上。 没办法,两人也太特别了: 一个身材伟岸,如果是自己人,先前就该被自己留意。 一个是女人身份,可现在别墅内的女人可不多,全都有名有姓,这位明显不熟。 “两位,你们就是贺大小姐请来的客人是吧?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叫乔江河,交个朋友怎么样?” 乔江河直接迎上,伸出手,一脸热情笑容,话语显得很是跳脱,完全不符合他那偏门集团副董事的身份,反而更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人。 耀阳意味深长打量着乔江河,脸上露出微笑,伸手与乔江河握了握,简单道: “雷耀阳,这是我女朋友乐慧贞,能和小乔先生做朋友,荣幸之至。” 听到耀阳对于自己的介绍,乐慧贞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也露出一抹灿烂笑容,紧随招呼道: “小乔先生!” 乔江河似乎在脑中飞速想了一下,只觉得这两个名字太耳生了。 不过依旧热情,握手道: “原来是雷先生、乐小姐,认识了,认识了。” 随即,乔江河回头,一副顽童模样道: “好了,现在雷先生和乐小姐不仅是何小姐请来的客人,也是我乔江河的朋友了,搜身这种事,就不必了吧!这是我的别墅,我应该有权请任何客人过来。” 呃…… 先有贺氏出面,现在又是乔江河出头,几名守门的西装男人对视一眼,当即话道: “既然是小乔先生的朋友,那就不必搜了,请……!” “来,雷先生,乐小姐,请!” 乔江河亦客气一句,又道: “雷先生,乐小姐,我等一下再来陪你们啊,还有几个朋友正赶过来一块聚会,我现在要出门迎一迎。既然我们大家初识,今晚一定要喝个不醉无归。” “小乔先生,请自便!” 耀阳三人客气一语,目送乔江河像少年一样蹦跳离开,这才进入别墅。 这处别墅,与耀阳见识过的别墅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入门就是巨大的客厅。奇特的是: 此刻客厅空无一人,除了茶几上摆着一些果品、饮料,还有空杯子,向人述说这里不久前还有人外,再无其他。 “雷先生,我们大小姐现在在后院。” 贺姓男人向耀阳随便解释了一句。 而乐慧贞进来后,总算松了一口气,也开口道: “雷……恩,耀阳哥,这次还多亏了小乔先生,他真是有意思,那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 “像小孩吗?你真这么认为?” 耀阳嘴角上翘,故意将话音放大一些,让前面贺姓男人可以听到。 乐慧贞不解了,疑惑道: “耀阳哥,难道不是?那小乔先生人很好啊,根本不认识我们,却还帮着我们进来。” “这里是他的别墅,外面的守卫能是谁的人?真就有那么巧合,场面就快控制不住了,他出现了!” 耀阳提出一个疑点,故意再次加大声线,直接对前面带路的贺姓男人道: “贺先生是吧,外面的守卫都是些什么人,你认识嘛?” “雷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您是大小姐的客人,叫我老贺就好了。” 贺姓男人停步,先是十分客气对江震话了一句,随即解释道: “今天来这里的人,总共有四大集团。我们贺氏来的人最少,除了保护大小姐外,根本没安排人在外面守卫。负责守卫保安的应该是乔氏集团的人。” “不过先前想要搜身的,就不知道是哪家集团的人了,应该不会是乔氏吧!” 耀阳站住不前,再抛问题: “哦?为什么不会是乔氏?” “前院都是乔氏安排的保镖,可是那几名拦住我们的人,明显又和那些保镖不熟啊!先前大家拔枪,那些保镖并没有帮任何一方。我想,那几个人应该是奇点集团,或者令氏的人?” 老贺无疑还是有些精明的,根据自己的推断,实话实说道。 乐慧贞紧随其后,也在一旁点头赞同: “对啊,耀阳哥,如果他们是小乔先生安排的人,有小乔先生出面,他们早就让路了。怎么会一直要等小乔先生让他们给个面子,他们才让开。” “如果有人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卖给贺氏一份人情呢?” 耀阳第三次抛出问题。 这一次,也不等两人回应,已经话语道: “乔江河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而且就像他所说的,这里是他的别墅,无论安排什么人守在外面,都不会把这个权利给其他集团吧。” “要不然的话,乔氏集团的面子又往哪儿放!” “老贺,你们何氏集团请客,会让其他集团安排人手负责守卫嘛?” “这个……” 老贺的脸上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眉头大皱,摇头道: “不会!” 乐慧贞当然也听出耀阳的意思,小嘴微张,十分可爱,讶异道: “耀阳哥,那小乔先生也不像这样的人啊,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那么多心思的人啊!” “乔氏集团能够做到今天,乔氏兄弟很不简单,从外表,又能看出什么!” 耀阳冷冷一笑,话道: “再告诉你们一件事,这次贺小姐请我过来,是传呼我的。” “而我在接到传呼的第一时间,就回拨了电话,却是占线,无人接听!” “不可能!” 老何听到这个,倒是马上反对了: “雷先生,我们大小姐呼你,我就在旁边,正是客厅那个电话拨打的。而后,我一直在客厅电话旁边等着,从来没有离开过啊!” 说着,老何还指了指别墅客厅内,一个十分古典精致的手摇电话。 耀阳听到这个,却是更加肯定心中猜测,几乎是完全认定道: “你守着电话都接不到,还不能说明问题嘛?这栋别墅属于乔江河,线路方面怎么一回事他最清楚,要让你能打不能接,有多难?” 嘶……! 顺着耀阳的话,老何脸色越加凝重。 他完全想不到,连自家大小姐都说,众人里面,最单纯的乔江河,会有那么多心眼。 可怕啊! 同时,对于大小姐请来的这位雷先生,老贺更加看重,谦卑问道: “雷先生,那你觉得,乔氏兄弟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我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乔氏兄弟想得到你们贺氏的好感。” 耀阳摇头,拍了拍老贺肩膀道: “既然你们小姐这么有心,请我过来帮手,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让相信我的人失望。” “这件事我之所以告诉你,是想让你多个心眼。如果有时间,你最好是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你们小姐,至于她怎么想,就是她的事了。” “谢谢雷先生提点!” 老贺心悦诚服点头,见江震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这才扬手道: “雷先生,请……!” “好,我们走!” 三人继续动步,出大厅,直接去往别墅后大院。 要说浅水湾别墅,最让人看重的,就是别墅巨大的后院。 这里的大小,几乎是有整栋别墅面积那么宽广,确实是一个举办露天酒会的好地方。 当耀阳三人来到这里,只见整个后院中心,摆设成鸡尾酒宴会形式。 长长的餐桌上面,色彩缤纷的鸡尾酒堆积放置,就好像金字塔一般,足够吸引眼球。 餐桌上其他位置,生猛海鲜、各种看起来就很想吃的佳肴,摆得满满当当。 大致是七八批人马,分属明确,以男者居多,互相拿着酒对饮聊天,谈笑风生。 对于耀阳三人的出现,很多人第一时间都看向了这边,或是眼神凌厉,或是带着疑惑,又或是平淡随意…… 别看乐慧贞是位记者,好像什么场面都见识过,但她可知道今天别墅内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还是有些紧张,牢牢挽着耀阳,找寻安全感。 耀阳毫无异色,脸上带着微笑,鹰眼扫视四周,轻轻拍着乐慧贞的手。 很快,澳门贺家大小姐那熟悉的身影,由众人中走出,迎向耀阳。 耀阳倒是自觉,带着乐慧贞,对迎上前。 今天的贺大小姐,与那天晚宴所见截然不同。 她身穿一身得体咖啡色休闲服饰,头上还戴着鸭舌帽,长发扎起,修长大腿在牛子裤的配合下,显得更加修长。 整个人,给人予无穷的青春活力之感! “雷先生,你能过来,这就好了。” 脸上带着笑容,贺大小姐走到耀阳身前,真诚开心道。 “大小姐……” 不等耀阳回应,老贺已经走到何大小姐身边,在其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以耀阳的耳力,当然听到,是老贺在向贺小姐述说刚刚别墅外面的人。 顺便,也提到传呼耀阳后,人家回电话,自家这边根本没接到。 人家现在过来了,完全是“艺高人胆大”,不明情况就过来的。 总结起来一句话,这个人情是有点大了。 耳边听着老贺的小声叙说,贺大小姐很有风度,那混血的美艳面孔上未见丝毫改变,依旧是笑脸迎人。 不过以耀阳的眼力,还是观察到她的眉宇之间,有些条件反射般跳动。 显然,这位大小姐的心情可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一直盯着耀阳,贺大小姐眼中就好像再没有了别人,待老何说完,自觉退开后,方才嫣然笑道: “雷先生既然什么都不清楚,也能够及时赶到,这次只要雷先生肯帮忙,我澳门贺家,会是雷先生最好的朋友。” “来,雷先生这边请!” 说着,贺大小姐打头,似乎故意带着耀阳往聚会边缘走,让许多本来想要上前搭讪,问问江震两人是什么身份的人,纷纷止步。 今天能来别墅的人,社会经验绝对丰富。 看到这等情况,他们也知道贺大小姐是想要与新来的客人单独聊几句,不让众人打扰到。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后院几票人马又开始起谈笑风生。 不过其中有一些人,眼神频频瞟向贺大小姐、耀阳几人,似乎对其很感兴趣。 毕竟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捞偏门的人大多认识,贺小姐亲自迎接的一位客人,绝对有来头,是值得认识的。 再说耀阳这边,一边跟着贺大小姐的脚步,耀阳暗暗加快,不留痕迹持平后,开口了: “贺小姐客气了!其实无论是谁那样呼我,都已经用上“求”这个字眼,都代表了事情不简单,绝对是件麻烦事。如果可以的话,我耀阳可不想惹上麻烦。” “不过贺小姐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警察嘛!有时候麻烦找上我,我也不能往外推,只能想办法解决。” “贺小姐现在是不是有麻烦呢?这么急着找我这个一面之缘的人,到底是什么事?” “贺小姐身为赌王千金,如果连你都搞不定的事,我耀阳小警察一个,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雷先生,其实我这次请你过来,是希望你能够代表我贺氏出手,做一件你最拿手的事。” 何大小姐脸色也开始转正,一边散步,一边话道。 “最拿手的事?抓贼,还是打拳?这种体力活,我们做警察的,确实拿得出手。” 耀阳玩笑话语,敷衍着,静等贺大小姐吐露真正目的。 贺大小姐也不恼,微笑道: “雷先生说笑了,抓贼也好,打拳也好,我相信比起雷先生另外一样本事,都不值一提。” “雷先生有没有兴趣知道,我从澳门来到乔江河的别墅聚会,是为了什么?” “贺大小姐愿意说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听。” 耀阳点头,接茬道。 这时,贺大小姐已经带着耀阳两人走到后院边缘的地方,老贺带着三四个明显贺家人马,不留痕迹站住了各个位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给予了这边保密的空间。 贺大小姐站定,面向耀阳,突然问道: “不知道雷sir对于我们澳门的博彩业,有多少了解呢?” “我知啊!” 一直静听的乐慧贞这个时候插话了,她好像很佩服贺大小姐,看其的眼神充满善意,话语道: “澳门博彩业,分为二、三、五,一直以来,都掌控在葡国集团,世界各大组织、和何氏家族手里。” “其中,葡国集团拥有绝对官方背景,大力打造澳门,借助博彩业,带动澳门旅游业、推动澳门各大行业。所以博彩业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全部,只是占据了两成,在澳门最发达的行业占一个话事权。” “另外,以博彩业为诱饵,让葡国集团和世界各地的厉害集团有所交结,能够在世界各地做生意,赚大钱。” “而后,是世界各大组织。他们成分复杂,变化莫测,大概占据了澳门博彩业三成。他们那些人并不团结,听说每天都会因为生意,产生各种争端。每天也都会有人退出澳门,不敢再到那边发展,每天也都会有人加入,蓬勃发展,赚到海量的财富。” “当然了,最厉害的还是贺氏家族,贺先生!” “听说贺先生掌握占据了澳门博彩业半壁江山,澳门超过五成的博彩,都掌握在贺先生的手上,贺先生在澳门,就好像古代的皇帝一样,一句话,包括葡国集团在内,所有人都要给面子。” “而近些年来,贺氏集团已经不满足于博彩业了,开始涉足金融、地产、餐饮等行业,成果喜人。” “这位小姐是?” 贺大小姐或许都没想到,跟着耀阳进门的乐慧贞,竟然有这样的见识,将澳门博彩业的情况“如数家珍”一样,都不带打咽的。 如果这话是男人说的,贺大小姐倒还觉得正常,毕竟男人喜欢关注这些东西。 可乐慧贞是个女人啊,又不像事业型女人,多像小女人。 这种女人,不是应该喜欢八卦杂志才对嘛。 “哦,忘了给贺小姐介绍了,她是我一个朋友,记者出身。” 耀阳毫不在意乐慧贞插嘴,马上答复道。 乐慧贞亦很有眼色,伸出小手,自我介绍道: “何小姐你好,我叫乐慧贞。” “你好!” 贺大小姐平易近人,也不知道是否耀阳带过来的原因,与乐慧贞握了握手,玩笑道: “难怪乐小姐对澳门博彩业这么清楚,原来是记者!看来有机会,我也要找乐小姐做一篇专访,想来对我们澳门贺氏会有很大宣传效果。” “贺小姐,你说真的?” 乐慧贞听得大喜,对于贺大小姐的好感直线上升。 耀阳却清楚人家是说的场面话,不等贺小姐回答,插嘴道: “贺小姐,相信澳门的博彩业不会只有阿贞说得那么简单吧,不如由贺小姐为我说说,也让我这个小警察涨涨见识。” “雷先生说笑了,以你的本事,不可能这辈子都是小警察,甚至只是警察。” 何大小姐意有所指,说完这句,方才肯定道: “不错,澳门的博彩业,确实没有乐小姐说得那么简单。” “乐小姐对于葡国集团、世界各大集团在澳门势力的认识,倒是真切。对于我们贺氏,太片面了!” 听贺大小姐的意思,明显准备亲自讲解一番澳门贺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 乐慧贞大喜,赶忙道: “还请贺小姐指教!” 耀阳亦多了几分认真,留心倾听,一副很感兴趣的架势。 “在澳门,我们贺家确实占据了博彩业半壁江山,但那也只是名义上面。要真正说起来,我们何氏在澳门的博彩业,有一半左右,不是自己在经手,全都分给了世界各地的朋友,其中,又以港综市朋友分得的份额最多。” 贺大小姐正色解释,大大的双眼注意着耀阳,语气中有着那么一丝不甘。 耀阳倒是很给面子,马上给了一个反应,话语道: “哦?不知道怎么个分法?” 贺小姐继续解释: “我们贺家的所有场子,都有租出超过一半的赌桌。” “出租方式是,无论工作人员、场地、招揽客人、全由我们贺家一手包办。想要租用赌桌的江湖朋友,只需要付上一些管理费用,那张赌桌就属于他。赌桌所得到的收入,也完全属于他。” “啊?” 乐慧贞听得大惊,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贺家的博彩行业居然是这样运行的。 不由讶异道: “既然一切东西都是你们贺氏的,为什么要租给其他人做,那不是送钱给人花嘛?” 耀阳却是连连点头,赞赏道: “利不可占尽,舍得一半利益,拉拢四方朋友,让自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贺先生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实在应该!” 呃…… 乐慧贞听到这话,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贺家人将博彩一半的赌桌往外租,给予所有人利益,难怪这些年很少有听说过,有势力群起对付贺氏。 这一招实在高明啊! 利益大家都均沾,只要有一家人对付贺氏,恐怕不用贺氏开口,自然会有想要得到更大利益的人,或是外界还没得到利益的人,主动出手帮衬,将敌人打垮。 而贺氏的人呢,只需要最后出面收拾残局,做到赏罚分明,服众天下也就可以了。 再说贺大小姐,对于耀阳的评价,双眼异彩频现,叹道: “雷先生,你的说法,在当初,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 “恩!” 耀阳微笑点头,对从未谋面的贺先生多了几分敬佩,话道: “这样的方式确实够好,就好像古代皇帝分封天下,坐镇乾坤。贺先生“澳门皇帝”的名号,实至名归。” “可是如果有人开始不满足于被分封了呢?” 贺大小姐突然提出问题。“ 耀阳依旧微笑,话语却慢慢变得阴沉直率起来: “强者制定规矩,弱者遵守规矩,只要规矩订下,经过时间的沉淀,早晚形成定律。不守定律的人,无论强弱,死路一条!” 贺大小姐大点其头,显然对耀阳这个说法无比赞同。 心中一动,贺大小姐也开始据实道: “我也不瞒着你了,贺先生。就在不久前,我父亲眼见澳门博彩业已经发展到巅峰,也可以说是瓶颈。再开更多的场,也只能是自己抢自己生意,新开强而老旧弱,对我们贺家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好处。”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父亲琢磨出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赌船。” “我父亲准备购买船只,将巨大的客轮,打造成为一个又一个移动赌厅。以此,招揽到世界各地更多的客人。” “这个想法,经过我父亲多番努力,也终于获得葡国高层认同,为我们贺氏发放了特殊执照,支持我们贺氏这个计划。” “可是四大偏门集团,除了鼎丰金业的丁荣邦,一心想要洗白身份,做正行生意外。另外三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这个消息,竟然想要出资入股!” “我这次是代表了我父亲过来,传达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们贺家的赌船,依然欢迎各方江湖上的朋友,直接租用赌桌,有钱一起赚,有好处一起捞。但是入股这件事嘛,谈都没得谈。” “原来是这样!” 耀阳若有所思,赞同道: “何先生是对的,将赌桌租给各方朋友,既得到各方好感,也有绝对掌控权。只要何先生想收回,马上就可以收回。如果是入股,那就不一样了。” xiashuba.com “不过贺先生不同意入股,三大偏门集团可不好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吧!” “雷先生说的一点都不错!” 何大小姐点头,肯定道: “他们表面没说什么,却摆了一出鸿门宴,找了几个高手,说是想和我切磋一下!” “哦……!” 耀阳恍然,已然完全明白何大小姐现在面对的难题,话道: “作为贺家的代表,赢了是应该,如果输了,问题就大了。” “耀阳哥,不是切磋嘛,输赢有什么问题?” 一直在旁边倾听的乐慧贞,天真好奇插话,言语道。 耀阳解释道: “问题大了!贺先生是靠博彩起家的,如果贺氏代表在博彩的手段上技不如人,天下博彩高手会怎么3想?澳门皇帝,这四个字,足以让无数人疯狂。” “不错,这也正是我请雷先生过来的目的!我希望雷先生能够代表我们贺氏,与我一起上场玩玩。” 贺大小姐这个时候,总算说出自己的目的道。 “贺大小姐,我做警察的!你堂堂贺家大小姐,难道没有必胜的信心?” 耀阳摇头,苦笑道。 “这里不是澳门,我确实做不到百战百胜!出了澳门,就算是我父亲,也未必可以。时代进步太快,我们贺家越来越依靠科技,真正的赌术,早就退步了。” 何大小姐似乎真遇到天大难题,毫不忌讳报短,说到这里,眼神无比坚定,看向耀阳道: “但自从我上次败在雷先生手上后,我父亲曾经说过,以雷先生表现出的手段,天下能够与之匹敌的,绝对不超过五个。而这五个人,也绝对不会接受区区香江四大偏门集团的邀请。” “贺先生太看得起我耀阳了,我那两下子,事实上也只是雕虫小技,根本不值一哂。很感谢贺大小姐对我耀阳的看重,不过这种事,我实在有心帮忙,无能回天。” 耀阳依旧摇头,诚恳话语后,毫不停留,转身招呼道: “阿贞,我们走吧!这里不适合我们。” 耀阳的拒绝,十分的干脆。 耀阳的内心,亦确实不愿参与到赌坛。 一代赌神龙四,何其悲催的结局,那是耀阳亲眼所见的。 这两年来,每当龙四的忌曰,耀阳也会去一趟墓地,恭敬为其上坟。 连龙四那样的赌坛天才人物,最终都是泯灭于世间,得到那样的下场。 试问耀阳又怎么愿意参与赌坛那样的疯狂地方。 毫不夸张的说,赌坛比起世间任何地方都要凶险,赌徒比世间任何职业都要可怕。 一朝暴富,如何坚守自己的本心,又凭什么能够保住自己的收获? 以耀阳的本事,在这种热兵器横行的时代,亦不敢说能无敌。 再者,耀阳如今的事业发展极好,一步一个脚印,打下厚实的根基,只要慢慢往上爬,早晚有一天,能够成就别人终身无法想象到的。 又何必早早参与到赌坛这个浑水里面去,受到世界所有人的注意,成为众矢之的呢? 除非? 得加钱(除非给打赏月票!) “雷先生,如果你愿意帮忙,我们贺家上下都欠你一个人情!” 贺大小姐看到耀阳转身,也顾不得风度,玉手伸出,直接抓住耀阳的手,急切道。 “贺家的人情,我耀阳无福消受。” 耀阳摇头,他可真不是为了要好处,才故意作势的。 贺大小姐也没那么容易放弃,又话道: “只要我贺家的赌船起航,两条船的赌桌,永远全数租借给雷先生。” “何小姐,我是警察,赌船的生意,是一定不会碰的,无论明面,还是暗地里。” 耀阳依旧摇头,拒绝道。 “正行?” 何大小姐漂亮的大眼珠转了转,当即道: “雷先生,我知道你最近也在做船运生意。这样吧,以后我们贺家的赌船,客人全都交由江先生的公司负责接送。另外,赌船上所用的物资,也由雷先生的公司全权负责购置.!” “哦?” 这一回,耀阳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阿瑶的船运公司刚刚起步,生意方面确实是没多少,每个月应该都是亏损大于收益。 如果真的同何大小姐做生意,每天来往赌船的客人都交由阿瑶负责安排船只接送,这可是一笔巨大收入啊! 更重要的是,赌船每天消耗的酒水、糕点、生活用品,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让阿瑶全权负责,就凭这个,恐怕都足以养活整个船运公司了。 这一点,在船运公司创业初期,尤为重要! 可是听何大小姐的意思,三大偏门集团今天是请来高手了,自己出手,很有可能被人看出手法。 第一代赌神龙四的手法,无论哪一式,对赌徒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秘技。 如若暴露出去,以自己现在马上就是总督察的身份,能震住各方人马不来抢夺嘛? 显然不太可能啊。 完美创业,暴露自身。 想来想去,耀阳还是决定算了: 船运公司就算亏损,自己也不是扛不起,凭占米仔那边的收入,就算是让阿瑶亏损几年,也没什么大碍。 反倒是暴露了自身的话,安全都没办法保证,更别提钱了。 “贺大小姐,船运的生意我耀阳确实想要做,不过如果做这个就要赌博,还是算了吧。我耀阳有自己的苦衷,贺大小姐就不用再说了。” 最终,耀阳留下这句话,挣脱贺大小姐的手,转身再走。 啊……? 贺大小姐本来见到耀阳默默无语,似在思索,已经觉得事有可为。 没曾想对方想了一会儿后,竟然还是把自己给拒绝了。 从小到大,贺小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堂堂贺家大小姐,也算是天香国色的美人,被一个男人拒绝三次,这是一种怎么样的郁闷。 “雷耀阳,你站住!” 贺小姐怒了,一声大喊,整个人拔腿朝耀阳后背扑了上去。 耀阳听到喊声,微微回头。 贺大小姐真是不知道发什么疯,在许多人都向这边看过来的情况下,主动献吻。 呜呜呜……! 旁边乐慧贞脸上的表情凝固,先是呆若木鸡,待反应后,马上叫道: “贺小姐,你做什么,放开耀阳哥,让我来!” 然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刷的一下脸红起来装起了鸵鸟。 远处看过来的人,贺家的保镖们,无不长大嘴巴瞪大眼睛,傻傻看着这边两人。 而耀阳也完全没料到贺大小姐会来这样一套,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意外来得过于突然,嘴被堵住,鹰眼与贺大小姐那对混血媚眼对视。 “呼……!” 足足十秒钟后,贺大小姐主动分开,脸颊有些微红,双眼中也透露出羞涩,话语却是坦然: “耀阳,现在这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你和我关系不浅,我是你的女人。” “你耀阳堂堂大男人,难道就忍心看别人欺负你的女人,让所有人都笑话你吗?” “你是我女人!” 耀阳表情冷漠,抬手摸了摸贺大小姐亲过的地方,鹰眼似针,突然直视贺大小姐双眼道: “输赢对你真就那么重要?” “我们贺家的人,不能输!我这辈子,只输过一次。” 贺大小姐毫不畏惧与耀 阳对视,坚定道。 “输过一次嘛?” 耀阳默然,心中当然很清楚贺大小姐所谓的那一次,是什么时候。 灵光一闪,耀阳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点头了: “好,我今天就让你风风光光赢一次。” “谢谢!” 这时候,贺大小姐情绪上面多了一份正经,完全没有了世故。 耀阳对这个女人的心思,完全能够猜破理解,冷容收敛,展露笑颜,一手被有些不爽的乐慧贞挽着,一手示意道: “作为我的女人,是不是应该为我介绍一下!” 看着如朝阳一般温暖笑容的耀阳,贺大小姐突然也笑了,点头道: “好啊!” 说着,贺大小姐上前,挽住江震另外一边,三人并列。 “耀阳哥!” 乐慧贞这会儿对贺大小姐的意见可是很大的,挽住耀阳的手加了把力,故意叫道,意思明显。 “阿贞,一个肯为了家族付出的女人,应该值得人尊重。” 耀阳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语,大踏步走向后院宾客。 而乐慧贞与贺大小姐听到耀阳这话,一者若有所思,一者百般滋味。 耀阳三人挽着手,关系傻子都能看出不简单,就这样走向宾客。 一众宾客终于也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表情不一,有的是好奇,有的是诧异,有的是鬼祟,还有两位是怒火中烧,盯着耀阳咬牙切齿。 同时,一些人也迎了上来。 “世侄女,不知道这位是?” 首先发问的,是一位五十几岁左右的男人,男人头发稀少花白,一脸的和气友善,并不算高大的身材,重量倒也算厚实。 他身穿衬衣马甲,下面西裤,手里还拿着一杯鸡尾酒,很有气度。 给人感觉,既像山岳般厚重可靠,又像国宝一样令人想要去结交。 “乔叔叔,这是我的男朋友,雷耀阳!” “恩…耀阳哥,这位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世叔,乔氏的掌舵,乔江山,乔叔叔。” 贺大小姐不愧为贺家子弟, 贺先生所培养第二代的掌权人。 这会儿,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多余的表情,只剩下爱意笑容,听得问询,立马开始为双方介绍起来。 “乔先生,久仰大名!” 耀阳很是配合,先行伸出手,善意十足。 男朋友?雷耀阳? 乔江山却是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对于贺大小姐的介绍有些意外: 这什么雷耀阳的名号,乔江山自恃门客三千,朋友遍布天下,可就是完全没听过。 而贺大小姐的男朋友啊,何其恐怖的身份。 怎么对方来的时候,还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难道不怕贺大小姐不高兴嘛? 又或者说,这是一位背后势力无比强大的二代,连贺氏家族都得罪不起,贺大小姐也要咬碎了牙屈身。 满脑子里都是不解,乔江山能够有今天这番成就,也不会傻到直接发问。 笑容满面,乔江山表面不动声色,与耀阳握手道: “雷先生,幸会!” 乔江山之后,接下来站出的是一位女人。 女人很特别,年龄也已经有五十来岁了,以女人的岁数来说,绝对不可以称作年轻。 大而有神的双眼、雍容的华贵,沉稳的气势,不怒自威的面容,一身朴素的衣装,无不再向人们述说,年轻时候这女人是何等的动人。 这是一个比男人更加懂男人的女人。 耀阳只看了女人一眼,心下已经做出这样判断。 “耀阳哥,这位是令氏集团主席,令熊,令小姐。” 何大小姐继续介绍。 听到这个介绍,耀阳瞬间想起来了,这便是在赤柱里面,大佬们曾经向自己提到过,联盟国际的盟主。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以女人的身份,牢牢掌控多家社团龙头联合成立的一家集团,任董事位置。 无论是手段、城府、心态、都不会比男人差,是一位武则天似的人物。 “令小姐,你好!” 耀阳伸出手,与令熊握在一起。 令熊的手强劲有力,粗糙而老茧,完全不是女人的手。 单单这一握,江震已然心知,这是一个常年拿枪的女人,可怕非常的女人。 同时,令熊也感觉到耀阳平顺光滑的手,暗自思量这个像富家公子一样的人,到底什么身份。 表面上,令熊严肃的面容上展露一抹笑容,握了握道: “雷先生,你好!” “哈哈哈,我就不用多介绍啦,我叫丁上善,上善若水,善人善行。” “雷先生,以后有什么关照的,记得我们奇点集团啊。” 伴随着一阵大笑声,令熊与耀阳刚刚把手放开,一个看起来恐怕有三百斤的大胖子,笑得像个“弥罗佛”一样,接过耀阳的手,使劲的摇。 丁上善说话中气十足,就好像一个人对着你的耳朵吼叫一样,震动人心。 耀阳不动声色,又与丁上善握了握,知道这位也是社团大佬提起过,四大偏门集团之一,奇点集团的当家人。 如果没听说过这个人,恐怕还真是容易被他的表象骗了。 胖胖的身材,像佛陀一样的肉脸,即便是严肃,都带给人喜感。 谁又能想得到,这家伙麾下拥有一大群雇佣兵,专门做一些“替人解决麻烦”的生意呢。 “一定,有麻烦找奇点,这句话港综市通传,我耀阳虽然年轻识浅,丁先生的大名,还是听过的。” 耀阳微笑与丁上善握着手,客气话语道。 而三大集团负责人都认识之后,在贺大小姐的带领下,耀阳开始一一认识其他宾客。 创新天集团韦爷,四海集团方叔,凤凰娱乐十九哥…… 这里所有的宾客,以联盟国际的人马最多,他们每一个都有合法公司,在香江商界上,不敢说是举足轻重,但也绝对不让人小视。 更可怕的是,耀阳很清楚,这些人明面上的生意并非正职,还有无数偏门生意,才是他们真正的底蕴。 一句话,这里的人已经比起外面的社团大佬要高级很多了,他们已经拥有了合法公司,走在转型的道路上面。 只要合法生意能够成功,摇身一变,这些人分分钟就能变成大亨,没有人能够拿他们怎么样! 以他们今时今曰的地位,自己这个反黑组高级督察,在某些程度上来说,也管不着他们。 也唯有商业罪案调查科,才有资格用正规手段,钳制他们。 就在何大小姐不断介绍,大伙互相认识得差不多之际。 一位高大帅气,长相俊美,一身国际名牌西装的年轻人开口了。 这人走到江震面前,双眼中透露着愤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话道: “雷先生,不知道你做哪行的?或者说江先生家里是做哪行的?” “他是丁上善的儿子,丁峰!” 贺大小姐连忙在江震耳边介绍。 而看到贺小姐与耀阳这么亲密的动作,丁峰双眼中愤怒更浓,旁边也又过来一位皮肤黝黑,壮硕高大,寸发年轻男人。 他与丁峰同样那么不爽,不过丁峰还有所掩饰,寸发年轻人几乎是直接表现在脸上,也开口了: “就是啊,我在香江也算认识很多朋友,雷先生这个名号,却从来没听说过!” “雷先生,在哪儿高就啊?” 两人一个比一个问得直接,何大小姐亦赶忙介绍道: “联盟国际新界东,做的是财务生意。” 一个是奇点集团丁上善的儿子丁峰,一个是联盟国际麾下一员新界东。 无疑,他们似乎都对贺大小姐有些兴趣,或者说是一心想要追求得到。 现在看到贺大小姐直接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耀阳给众人,到底是年轻,这两个家伙明显出头找麻烦了。 而其他人看到这样的情形,虽然互相间交谈喝酒,其实大部分的注意力也放到了这边。 他们亦很有兴趣知道,贺大小姐所谓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得到贺大小姐芳心。 耀阳微笑如常,占着个头,鹰眼俯视,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平静道: “我一直以来都在惩教、警务混饭吃,两位没有听过我的名号,那是应该的。证明两位都是合法商人,奉公守法的公民。如果两位听过我雷雷的名号,那才是真的不好。” 惩教,警务? 众人完全没想到,耀阳会是这么一个身份。 这两个部门,傻子也知道是做什么的。 丁峰与新界东更是激动起来,两只手直指耀阳道: “你是条子?” 没法子啊,两人是做什么的,两人自己心里清楚。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过,在这样的场合,会有一个条子混进来,还是这样大大咧咧,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相互结识。 猫与鼠同行,这不是开玩笑嘛! 乔江山、令熊、丁上善等高辈分人物倒还觉得没什么,只是对于耀阳只是一个警察的身份有些讶异。 毕竟他们早就脱离了偏门,或者说身份够高,平时也没少同警方打交道。 隔三差五约警司吃饭,也是寻常事。 而有些人就觉得非常不妥的,再看耀阳的眼中无不多了一丝仇视,又或者是不屑、不喜。 “两位,正确来说,是香江皇家警察,受命于女皇,服务于民众。条子,以两位的身份这么说话,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耀阳话语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客气,如果说乔江山、令熊几个老一辈,耀阳还有些顾忌。 这种小一辈,耀阳是一点不惧。 耀阳自信,以自己的手段,真要对付他们,他们靠山硬也没用,本人送进赤柱,到时候谁说了算还不一定。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 丁峰不满了。 新界东也将矛头直指何大小姐,话道: “贺小姐,今天是我们几家公司谈生意,以雷先生这样的身份在这里,不合适吧!” “我的男朋友,陪我一起谈生意,有什么不合适的?新界东,你想说什么!” 贺大小姐对新界东可不会客气,何氏上位者风范十足,眼中怒色乍现,语气低沉道。 “丁少爷,我不这样和你说话,那要怎么和你说话呢?丁少爷有什么看法,要不直接告诉我,我耀阳从来都是喜欢听人劝的!” 耀阳似笑非笑盯着丁峰,一点没让贺大小姐丢面子,强势道。 “你他……!” 丁峰大怒,纨绔子弟的性子上头,就想要说什么。 “阿峰…!” 这时,一道喝止女音,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偏成熟的长相,妖媚又英气,眼睛清亮如闪电,给人凌厉的压迫感,侵略味十足的魅惑,美的很特别。 她一身英式贵妇打扮,头上还戴着一顶纱帽,遮住额头与半边眉眼,手上黑纱手套,贵气十足。 “雷先生,你好,我叫丁巧!” 女人走到耀阳面前,取下手套,伸出一只洁白的手,亲切道。 “丁上善的女儿,丁峰的大姐,奇点集团新一代当家人。” 耀阳对这个女人还是有了解的,特别是见其特意脱掉手套,方才伸手,更加高看她一眼,马上也伸手客气道: “丁小姐,你好!” “雷先生,我们奇点集团一直以来,都只会帮人解决麻烦,从来不会给人制造麻烦。我弟弟还年轻,如果说错什么话,希望雷先生能够原谅。” 丁巧话音很特别,有着女人的柔和,暖人心,又有着男人的坚定,好像她每一句话都是下保证一样,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动听。 “丁小姐客气了,我和丁少爷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 耀阳回话,顺口道。 “那就好!” 丁巧浅浅一笑,随即偏头,眼神凌厉如闪电,扫向丁峰: “阿峰,口渴就过去喝杯酒,少说多看,应该会好一点。” “姐!” 丁峰似乎有些害怕他这个大姐,喊了一字后,见丁巧凌厉依旧,只能愤愤不平,转身往酒桌走去。 至于新界东,被贺大小姐亲自训斥,也不敢多待了,转身追上丁峰。 两人叽叽咕咕,不知道说着什么。 看着自己弟弟离开的背影,丁巧心中摇头,转头再次看向耀阳,眼中充满了兴趣: “雷先生,有没有兴趣单独聊几句?” “哦?” 对于丁巧的邀聊,耀阳有些意外,偏头看向贺大小姐,话语道: “你带着阿贞,我和丁小姐聊聊。” “好!” 贺大小姐点头,自觉放开挽住耀阳的手。 乐慧贞见得,也不落后,放开手,与贺大小姐站到了一块。 丁巧对二女歉意一笑,莲步轻抬,朝旁边无人区走。 耀阳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踏步沉稳,紧跟其后。 嘶……! 我靠,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那警察泡妞高手,偶像啊,怎么又和丁家大小姐走在一起了……! 看到耀阳这边的情形,一众宾客议论纷纷。 乔江山、令熊、丁上善三人在一起,乔江山也对丁上善笑道: “丁先生,有丁小姐这样好的继承人,为奇点四面招揽生意,看来很快丁先生就可以退休,享清福了。” 乔江山的话很怪,即可以理解为称赞,亦可以理解为讽刺,完全是看丁上善怎么想。 毕竟,招揽警察做生意,这句话很别扭。 丁上善的想法谁也不知道,表面和气大笑,摇头道: “乔先生说笑了,阿巧年纪轻轻,还需要乔先生这样的长辈多多照顾。特别是生意上的事,她可没什么能耐,一直以来也不过运气罢了。” “运气也是本事,丁小姐确实不错!” 令熊紧随其后,说话简单直接。 别墅后院酒会。 丁巧与耀阳如同踏青散步一样,慢慢走在绿色的草坪上面。 男的高大威武,女的贵气美丽,由远看去,还真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不过两人这会儿的交谈,却不算是美好的话题。 在两人步行间,丁巧突然开口,很有些出人意料道: “雷sir,旺角反黑组高级督察!” “丁小姐认识我?” 耀阳有些好奇了。 “是啊!不久前我刚刚看过雷sir的照片,知道雷sir想要整顿旺角秩序,打造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 丁巧照实吐露道。 这却让耀阳更加感到好奇。毕竟,丁巧所在的奇点集团,还有今天在场大部分人的集团,其实都已经转做正行生意了。 他们那样的人,平时就算与古惑仔联络,也是私下见面,秘密交谈,生怕被人看到。 特别被记者看到,将他们曝光,让港综市民把他们重新和古惑连在一起。 丁巧这样的身份,应当更加注意才对! 偏偏丁巧直言不讳,表明她一直都很关注道上的事情,实在与传统道上的前辈,慢慢洗白,有钱后一心想要名声,想做正行的人截然不同啊! 疑惑之下,耀阳也不含糊,发问道: “哦?丁小姐对旺角有兴趣?” “对!” 丁巧点头,更加直接道: “我希望能够在旺角开一些酒吧夜场,更希望雷sir能够帮忙。” “恩?” 耀阳听到这里,眉头大皱: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管区,奇点这样的偏门集团踩一脚进来。 这种集团,比起古惑仔都还要麻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惹出大事,对整个旺角的治安来说,可是很不利啊! 脸色开始转正,耀阳话道: “是丁先生的意思?” “不是,是我自己的想法,生意也是我丁巧自己的生意。” 丁巧摇头,话语道: “只要雷sir允许,我可以向雷sir保证,我们的夜场一定正规合法,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奉公守法。” “只要是雷sir的规矩,我会最先依从,不比其他场子差半点,更不会耍花样。” 我靠,丁巧这个女人有点奇葩啊! 耀阳心里暗叹,对于这个女人的心思也完全猜不透: 看丁巧的打扮,按理说她应该去参加贵妇沙龙,谈一些正经生意。 偏偏她一副道上人士话语,张口规矩,闭口花样,彻彻底底都是道上人物的架势,话语与形象严重不符。 耀阳对这个女人的做派,感到无比好奇: “丁小姐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以奇点集团今时今日的地位,什么大生意都有得谈,开酒吧、开夜场,实在有损丁小姐的名誉啊!” “我丁巧是什么人,相信雷sir也知道,我也从来都不会装饰自己。对我来说,名誉再重要,也不如跟随我们丁家多年的老人重要。” 丁巧举止给人一种赏心悦目,话语再出,却又是一个无比的矛盾体。 “哦?” 耀阳更加觉得和这个女人聊天有趣,追问道: “如果可以,丁小姐能够详细说说嘛!” 丁巧戴着黑纱手套的手指轻轻摆动,声音中多了几分情绪道: “好啊,如果我不说清楚,想来雷sir也不会放心!” “随着这些年来,我们奇点集团的生意越做越大,我的父亲,已经打算结束奇点本来的生意,进军房地产、博彩业、餐饮业等等……” “而如果奇点集团以往的生意全部结束,跟着我们丁家打江山的老人们,全都会成为无主孤魂。以他们的性格,也不会有多好的生活。” “我们丁家的老臣,很多人都已经老了,倦了,习惯也改不了了,让他们做正行,他们勉强也做不好,也唯有酒吧、夜场这些偏门生意,或者还能让他们感觉舒心。” “我想要在旺角开场,绝对没有惹事的意思,只是想要有一些地方,安置一些人。” “这么说,雷sir能不能够理解呢?” 嘶……! 耳听得丁巧的解释,耀阳脑海里也浮现出神枪狙击中的剧情。不错,丁巧这个人确实算得上有情有义。 记得原著里面,他老爸一心要结束奇点集团那些非法业务,带着他的废物儿子转做正行。 也就是他这个女儿,奇点大小姐丁巧,一力支撑起奇点以往的业务。 现在结合丁巧的话语,耀阳完全能够信任,她说的是真的,确实不是想要闹事,而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行业,安置他们奇点集团多年跟随的老人。 心中对于丁巧这样的作为,老实说,耀阳感官极佳。 世界上,真正飞黄腾达以后,还肯坦然面对往事,并且拉扯下面手足兄弟的人,又有几个呢? 奇点集团里面,看起来和善无比,极好相处的丁上善不是。 曾经外国留学,表面光鲜,内里杂草的丁峰不是。 唯有这个打扮贵气,明明可以彻底脱离以往经历,偏偏自身不愿意,不顾外人看法,以道上做法行事的丁巧,是那么一个。 彻底明白到丁巧找自己谈话的目的,耀阳脸上露出真诚欣赏的笑容,点头道: “好!如果是奉公守法,我江震仅代表旺角警方,绝对欢迎丁小姐到旺角投资做生意!” “以后丁小姐的酒吧开业,别忘了发帖给我们旺角警署,我一定会带人诚心恭贺。” 想要开夜场,各方人马都要打点。 随着耀阳这句话,警方一边,无疑是认可了。 丁巧听得,也露出一抹真诚笑容,如百花盛开,诱人而实在: “好,开业的请帖,我一定会亲自送上旺角警署,以后就请雷sir多多关照了。” “哈哈哈哈……!” 耀阳大笑,对于今天能够认识这位特别的女人,感到开心。 丁巧亦是赔笑灿烂,认为耀阳够爽快,也很有自己最喜欢的江湖义气。 仅凭这一点,丁巧就觉得,同耀阳聊天,比起在酒会上,和那些所谓的公司董事胡扯,可是舒心多了。 “丁小姐,既然谈得差不多,我们一起回去吧。” “哦?只不过几分钟而已,雷sir就已经开始想念贺小姐啦?” 两人越聊越投机,当往回走时,已然成为朋友,互相玩笑起来。 人与人之间,往往就是这样,有些人好处狠砸,你砸足十年,双方也不见得能够成为朋友。 有些人心里想法和话语都觉得合拍,价值观同等,立马就像磁铁,化作至交。 就在耀阳与丁巧回到酒会,与贺大小姐汇合之际。 一位头发微微有些秃,五十岁左右,手拿雪茄的男人先一步站在了贺大小姐面前,大声话语道: “贺小姐,大家伙酒也应该喝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贺小姐认为,助兴节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男人属于联盟国际麾下,亦属令熊统领的人马,耀阳记得,贺大小姐先前介绍过,叫作韦爷。 xiaoshutingapp.com 按理说,在这种场合,应该是最高身份者开口发言,特别是提议换节目,更应该贺大小姐,或者三大偏门集团大佬发话。 韦爷发话了,很有点“抢班夺权”的意思。 当然,针对的非其他人,正是他的盟主令熊。 “看来联盟国际也不太平啊!” 耀阳小声一语,同丁巧继续动步。 丁巧或许认为现在同耀阳已经熟悉了,说一些大伙都知道的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 顺口就小声接茬道: “韦爷一直以来都不太服令小姐,想要坐上联盟国际董事的位置,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恩!” 耀阳点头,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由此也可以看出联盟国际看似强盛的背后,危机很多啊。 试看,这还是在外界,那什么韦爷就这么牛叉,故意大声提议,想要取代令熊的想法,根本没有掩饰。 如果是他们集团内部,明争暗斗岂不是更加可怕巨大。 当然,由此也能够看出,令熊这个女士很不简单,面对“群敌环绕”,“内外不平”的情形,还能够牢牢坐住盟主的位置。 再说贺大小姐,因为耀阳答应帮衬,此刻已无半点担忧的心思,颇为大气道: “只要大家高兴,我没有意见。” “好啊!” 韦爷大赞,皮笑肉不笑道: “那我们今天可要好好见识,贺家称雄澳门多年的手段了。” 两人的对话都很大声,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看两人两句话谈妥了,乔江山、令熊、丁上善三人当即往这边走来。 “世侄女,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乔江山就像中间人一样,好像所有事情同他无关,扬手示意。 说着,又向众人宣布道: “各位,请上二楼!” 话罢,乔江山带头领路,离开酒会。 然后是令熊全程板着一张脸,来到韦爷身边,面无表情道: “韦爷,我们集团之所以有今天的规模,全靠大家的努力,全靠所有事都有规有矩。” “我不希望被少数人的一些心思,摧毁了我们多年辛苦耕耘的成果。” “韦爷,你想要发展博彩业,我令熊鼎力支持。可是在外面,我希望你也能够支持我,不让外面的人看笑话,认为我们联盟的人没有规矩!” 听到令熊的话,虽然平淡,好像没有一点情绪。 但韦爷脸色瞬青瞬白: 话里蕴含的意思清晰,令熊这根本就是指着自己脑袋骂了,骂自己没有规矩。 别看韦爷好像真敢与令熊争锋,但这么多年来,联盟一直是令熊为主,韦爷一次都没成功坐上过盟主位置,也就过过嘴瘾罢了。 现在被令熊训斥,韦爷低头,强压心中情绪道: “令小姐,你说的对,先前是我冲动了。” “仅仅是冲动嘛,那就好!走吧,我也想见识一下,韦爷一直推荐的高手,到底有多厉害。” 令熊话罢,带头离开,气度过人。 联盟的人赶忙跟上,就算是适才还嚣张的韦爷,亦是如此,声势浩大。 刚刚还热闹无比的酒会,也就仅剩下贺氏人马、乐慧贞、江震了。 耀阳耳力过人,好处立显,刚刚酒会所有人的话语,几乎都听在了耳中,心里面也对这次事件有了极多了解。 没有了外人,贺大小姐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自信,来到耀阳身前,深吸一口气,招呼道: “雷先生,我们也走吧!” 耀阳拍了拍何小姐肩膀,微笑话道: “不用这么紧张,乔江山为人狡诈,八方结友,从不得罪人,对于你这位贺家大小姐,更是这样,最多玩点小动作,不敢出头的。” “奇点集团无宝不落,丁上善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冲劲,也不会在最前面。做雇佣行业久了,性格也早就养成。有好处他会上,没好处的事,他退得比谁都快。” “联盟国际,令熊虽然机智果断,大气风度,可是她似乎对于博彩业也不感兴趣。只不过碍于她公司内部团结,不得不出面而已。” “三大集团,看似团结逼迫,实则各怀鬼胎,只要你今天赢了,赌船的事也就水到渠成。” “而今天的对手无论是谁,你既然请我过来,那你就一定会赢,耶稣都留不住她,我耀阳说的!!” 一番话,耀阳指点江山,说得磅礴大气,不仅对刚刚接触的三大集团分析清楚,最后更是用一种无比肯定语气,给予贺大小姐足够的信心。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番话听在贺大小姐、乐慧贞两女耳中,就好像有某种魔力。 让本来都有些紧张的二女,马上平稳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常”,似逛街吃饭般轻松心态。 “安全感!” 这三个字,同时出现在二女脑海中。 乐慧贞十分迷恋这样的感觉,在君度酒店时迷恋,此时亦然,两步上前,挽住耀阳,似挽住天下间的最安全。 至于贺大小姐,从小被何先生培养,教育方式其实很是严格。 十几岁一直留学,以优异成绩回到澳门后,马上开始打理生意。 贺先生虽然平时对于贺大小姐有教导,但这种单独事件上面的挺身支持,很少,真的很少。 贺大小姐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人保护的心安,面容从紧张到从容,最终笑颜绽放,无比迷人。 毫不在意挽住耀阳另外一边手,贺大小姐点头道: “我信你,自那天晚上开始,就信你了。” “好,那我们走吧,他们应该等急了。我也很有兴趣知道,现在赌坛,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高手!” 一番话后,耀阳意气风发,携二女,离开院落,再进别墅。 第四十三章:爆炸招连下两城(两万字为月票打赏加更) 乔江河所拥有的浅水湾别墅108号,别墅二楼。 这里完全不同于一般别墅的构造。 一般的别墅,二楼会是休息的房间,书房、睡房、最多有一间办公房。 这里呢,却完全被打通,形成一个巨大的会议厅。 此刻,会议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供十人可坐的那种大桌。两边都设置了看台,摆放好了椅子,当耀阳三人上来时,众人都已经坐好了。 当然,圆桌上,此刻也坐了好几个人,形象各不相同,穿着亦是或常或怪。 “世侄女,你上来啦!来,我来为你介绍一下,今天我们三方的代表。” 由于这里是乔江河的地方,乔江山作为主事人,笑容满面,迎接介绍。 首先,乔江山指了指圆桌之上,坐着的六个年轻人。 六者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明显是亲生兄弟,或者整过容貌,而且全部穿着同样的衣装,属白色卫衣类型,看起来青春活力,像跳街舞的,多过赌徒。 “贺小姐,这四位是联盟国际韦爷的人,李家六兄弟。他们知道今天贺小姐要大显身手,特意过来,希望贺小姐能够指教他们一下二十一点。” 嘶……! 贺大小姐心中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在提醒耀阳,也像是告知所有人,话道: “李家六神算,米国哈佛大学数学系高级人才,专研速算、心算,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算法,听说能够瞬间算出天文数字,凭着这个本事,曾经拿下过不少国际奖项。” “毕业之后,令所有人大跌眼界的是,并没有选择在教育界发展,而是到了博彩界,凭借过人的头脑,多次辗转于世界各大赌场,获利丰厚。在五年前,被世界各大赌场提上黑名单,号称行走中的计算机。” “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幸会了。” 随着贺小姐介绍完,耀阳面无表情,其他人却是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我靠!这行业跨度也太大了吧,怎么数学界人才,跑到博彩界发展去了。” “什么玩意儿?这六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家伙这么厉害?” “速算、心算,二十一点不就是赌几率嘛!他们拿手就是算术,谁能玩过他们啊?” “看来韦爷对于博彩业是志在必得,想要大力发展啊!这些年居然招揽到这样的人才。” 众人议论声中,李家六兄弟其中一个开口了,他看向贺家大小姐的眼神中带满了不屑,话道: “贺小姐居然认识我们兄弟,真是我们兄弟的荣幸啊!不过贺小姐也不用这么吹捧我们兄弟了,我们兄弟在几年前,可是曾经去过贺氏集团,想要求贺先生赏口饭吃。” “不过啊,我们兄弟够运气,也够走霉运。贺先生接待了我们兄弟,却对我们兄弟所有的成绩嗤之以鼻。” “按照贺先生的说法,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是电脑的时代了。人脑再好,算数再精,在博彩业也不会有什么发展的。” “呵呵……” 最终,六兄弟冷冷一笑,敢情他们和澳门贺氏本来就有点摩擦。 最终,六兄弟冷冷一笑,敢情他们和澳门贺氏本来就有点摩擦。这,让贺大小姐暗暗叫苦: “不错,在澳门贺家的地盘,摄像机无数,最先进的电脑运行。如果是在贺家的场子里面玩,贺家人运用各种科技,确实立于不败。可是真正出来了,在没有帮衬的场合,贺大小姐可没有自信,能够在算数上面,胜过哈佛大学出身的数学天才。” 关键一个也就算了,现在是六个。 听说这六个兄弟还有一种神奇心灵感应,一人算,六人都能获知。 虽然仅仅是谣传,谁也不知道真假,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乔江山大场面见得多了,可不因为众人的议论,结束自己的介绍。 右手再引,第二位介绍的,是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 女人岁数很难看出,满脸都是粉,浓妆艳抹,画得好像鬼一样。 头上各种妆饰,亦是吸引人的眼球,银制品,铜制品,金制品,不知凡几。 和她面对面坐,恐怕很难不被她那一身奇特造型吸引。 “这位是柳川美智子,是曰本朋友,也是我乔江山一位好朋友的女儿。她在打麻将上,有些建树,这次正巧来港综市,看望我这个老人家。听到贺小姐要过来的消息,美智子是诚心诚意,想要一睹贺小姐的风采。” 随着乔江山的介绍,柳川美智子站起身,对着贺大小姐客气鞠躬: “贺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智子小姐,你好。” 贺大小姐并不认识这个日本女人,但听乔江山的介绍,是他的世侄女,无疑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能够和乔江山结交,并且称兄道弟,至少地位上相差无几。 乔江山也不含糊,右手继续扬,介绍起第三位,是一个戴着黑色墨镜,身穿红色唐装,六十多岁的干瘪老头。 “世侄女,至于这一位,是奇点集团丁先生的客人,内地刘先生。刘先生爱骰如命,在骰子上面,有着超过三十年的造诣,我也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是神妙!” “澳门贺氏,精于天下所有博彩之术,刘先生一直都想要见识。今天有机会,两家对决,我们也能大开眼界啊!” 随着乔江山的介绍,刘先生面向贺大小姐,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三十年造诣!” 听到这个词,贺大小姐依旧不认识那什么刘先生,但心中打鼓。科技的兴起,人们的本能将会退化,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前文已经介绍过了,澳门博彩业,其实现在已经慢慢进化到了科技时代,运用的多是科技产品。 几十个摄像机对准,有人要想玩手段,简直是开玩笑。 是以,贺大小姐技术上面,也就见得人罢了,能够赢过一般高手。 可是这三十年造诣,专门研习一个东西,就算是低智力,相信也有所成就吧! 何况人家不是傻子,乔江山也直言相告,他见识过,并且以“神妙”二字形容。 这样看起来的话,今天最容易对付的,恐怕反倒是一开始的六兄弟了。 贺大小姐相信,六兄弟再能算数,凭借她与耀阳的手法,直接换牌就是了,算了也白算。 可这个时候,乔江山话语继续,彻底打破了贺大小姐的幻想。 只见乔江山笑容满面,继续介绍道: “世侄女,为了显示公平,我们还特意制作了赌具,今天所用的所有赌具,别说是港综市,就算是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件了,绝对独一无二!” “来啦,来啦!” 伴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叫喊,乔江河那跳脱的身影出现,右手提着一个麻将盒,左手拿着一个骰宝。 小跑到大桌后,乔江河把东西放在上面,并且伸手入兜,拿出兜里面的东西:十来副牌、一大把绿色晶莹的骰子。 还真别说,每一件东西看起来都十分特别精致,特别是纸牌,花纹怪异,真是独一份。 好像还嫌这些不够,乔江山话语继续,介绍道: “另外,我们乔氏尊重大家的意见,学虎画犬,在这间房里面安了不少摄像机,保证不会有人耍花样。” “世侄女,你看!” 说着,乔江山顺手一指。果然,在很多隐蔽位置,都安装了小型摄像机。 以贺大小姐的眼光,很容易看出,那些摄像机,并不算是最新型,且是八十年代,科技水品不算太高,但一样可以放慢几倍的速度。 “对了,摄像机的作用,只在于监督,不会开启摄影功能,这样的话,大家应该能够放心了吧。” 乔江山继续解释,这次是面对所有人。 众人对此,哪里会有意见。他们当然都很清楚,所谓的摄像也好,独特的赌具也好,都是针对着今天要玩的人去的。 是以,不等贺大小姐发言,众人已经开口了: “好啊,乔先生果然想的周到!” “就算开启摄像也无所谓啦,我们都是正经商人,见不得人嘛?不过对于乔先生的决定,我们当然要尊重、支持。” “就是啊,还是快点开始吧,我都快等不及见识高手的手段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开始,开始!” 群情一致,气氛很是热烈。 除了令熊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没听见外界的一切话语外。 就连丁上善这会儿也大笑不已,似乎很想要看场好戏。 至于乔江山,很有风度抬起双手,制止众人话音后,再一次看向贺大小姐,话道: “世侄女,你觉得没问题吧?” 此刻,贺大小姐心中底气越加小,她很清楚,这会儿,就好像是敌人去到了澳门,面对贺家的场景。 只不过在澳门,是贺家一切都有准备,在这里,是人家准备齐全! 也正是这个时候,贺大小姐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大手握住,传递着温暖。 耳边,一道沉稳的男音传来: “不要这么紧张,赌局其实早就开始了,你的父亲没有教过你嘛,从踏入赌场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开始。” “乔江山这个人很不简单,他或许不懂赌,却懂得怎么借势压人。他早就开始打击你的信心,看起来客气示好的介绍,无不是在告诉你对手有多么可怕。镇定一点,相信自己,你是贺家的人,贺先生称霸澳门多年,不会比任何人差。” “这些人再能,也只是赌徒,根本不配和你相提并论!” “记得我说过的话嘛,今天你一定会赢的!” “是大获全胜!” 贺大小姐偏头,抬眼正对耀阳那张英俊的侧脸,心中担忧瞬间扫荡一空,感动道: “雷…耀阳哥!” 霎时间,贺大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种力量,一种自信,恢复往曰澳门时那般的意气风发,露出微笑,看向乔江山,点头道: “乔先生,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开始!” “恩?” 乔江山确实不懂得赌,可是他懂得看人啊! 他刚刚分明已经察觉到,贺家大小姐开始变得紧张,有些进退两难。 可是自她旁边那个“男朋友”警察,不知在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竟然马上像换了一个人。 心中有些不甘,乔江山笑容不变,话道: “好啊,世侄女,请吧!” 贺大小姐信心恢复,往曰的气势也完全拿出,环顾众人,漫不经心道: “今天看起来是三局,不知道我男朋友和我一起上场,代表我贺家,各位有没有意见啊?” 话语说的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魄,人人都能听出。 “这个……!” 乔江山自己好像不敢直接做主,看向坐在旁边的令熊、丁上善两人。 令熊作为女人,知道江湖混迹不易,对贺家大小姐有一些天然的好感,再加上自身对博彩业并不怎么喜欢。 第一个朝乔江山点头,表明联盟国际这边没问题。 而丁上善如耀阳所料那般,有人同意,他马上就跟风,笑容满面,也是点头。 当然,或许他内心中更多的,是对于耀阳这个小警察看不上眼。 小警察而已,他可不觉得能够比贺大小姐都还来得厉害。 想来是贺大小姐临时拉一个人,增加胜率罢了。 这种小手段,小孩子玩意儿而已。 看到两人都同意,乔江山客气道: “好啊,世侄女,两位愿意一块下场露一手,让我们大饱眼福,是我们的荣幸!” “好,那就开始吧,第一局,就玩二十一点。” 贺大小姐直接下了决定,拍板道。 一旁耀阳对此,心中赞赏点头,深感这个女人可以教化。自己刚刚才告诉她: 乔江山运用话术,已经打击她的信心。 她这是马上抢回了话语主动,反客为主了。 聪明女,举一反三,学得够快的! 果然,乔江山愣了愣,没曾想贺大小姐怎么一下就变得不那么客气了,也不等自己这个主家人安排,自己直接订下了。 不过终究是人家玩,以乔江山的性格,也不愿得罪贺大小姐太狠,笑容不减,同意道: “好,那第一局,就玩二十一点。” “智子,刘先生,请两位跟我来,先到旁边休息吧。” 立时,圆桌两人起身,与乔江山一起,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好了,一副观众架势。 “你们保护好乐小姐!” “阿贞,去旁边找个位置,看好戏吧!” 贺大小姐与耀阳也是同时吩咐,让贺家人与乐慧贞都去旁边就坐。 圆桌上面。 耀阳、贺大小姐挨临而坐,接下来是李家六兄弟。 看到众人都坐好,乔江山从座位上站起,一脸和气宣布道: “这次既然只是切磋,双方就不用本钱了,免得伤了和气。玩玩而已,最重要是互相进步,随随便便玩三场,每一场都是三局两胜!” 耀阳听得这话,心中一沉: “靠!乔江山这人简直不要太奸诈。现在桌上一共八个人,除非贺家大小姐每次都能绝对赢过其他六人的牌,如若不然,到底输了还是赢了,都不好算。” “乔江山看似不伤和气的玩法,却是最难的玩法。” “简单来说,贺大小姐得保证两把都胜过其他六人,方才算赢得漂亮。” 而贺小姐无疑也听出话中的猫腻不由看向耀阳。 随着耀阳微微点头,贺大小姐心中有了底气,答应道: “好啊!我没意见。” 说着又看向李家六兄弟,话语轻启: “你们想要怎么玩?谁做庄,谁做闲呢?” “谁做庄,谁做闲,都不公平。不如我们玩二十一点,不分庄闲!” 李家六兄弟中,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家伙说话了,提议道。 “好啊!” 贺大小姐点头,双眼一亮道: “那又由谁发牌呢?” 无疑,在玩牌之中,发牌者,绝对是占据绝对优势。 特别对于贺大小姐这样的人来说,拿到发牌权,基本上就是吊打李家六位数学天才。 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有这么大便宜给贺小姐占嘛? 听到贺小姐的问题,不等李家六兄弟开口,旁边乔江山又开口了: “这个不用担心,为了公平,我特意在拉斯维加斯请来一位资深荷官,负责发牌。” 话罢,乔江山双手拍动。 啪啪……! 本来紧闭的二楼大门打开,一个三十岁左右,领结、马甲、衬衫,耳朵上还明显挂着耳机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直接走到圆桌旁边,话语道: “乔先生!” “恩!” 乔江山满意一笑,话道: “贺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贺大小姐脸色阴沉,第一时间也不回话了。 老实说,此刻贺大小姐的心里,憋了一口气,极其想要发泄。今天本来是好好谈生意,却被三大偏门集团联合逼迫,说什么入股贺家的赌船业务。 更让人恼火的是,三大偏门集团明显有备而来,他们从头到尾都准备好了。 对于贺大小姐来说,这样的逼迫情形,几乎是她生平仅见的。 要不是为了贺氏的名声,怕影响到贺氏一直以来与各方人马的复杂关系,贺大小姐都想要掀桌子了。 耀阳坐在贺大小姐身边,对于她的心思,多少能够猜到。 装作漫不经心,耀阳嘴唇微动,声音极度小声,喃喃道: “做人做事,永远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每次都要十全准备之后,才能够压倒对方,那不是本事!” “想想你的父亲,白手起家,打下一方江山,难道每次做事之前,都有万全的准备嘛?” “一个荷官而已,真有本事,十个荷官又能怎么样!” 呼……! 对于耀阳敦敦善诱,贺大小姐心头那股恨意慢慢缓解,顺势道: “好啊,既然乔先生早就安排妥当了,我还能说什么?就他吧!” 乔江山老谋深算,当然能听出贺大小姐语气中的不爽。 不过三大集团早就商量好了,他只能装作没听到,按照本来计划,宣布道: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这就开始吧!” 不过三大集团早就商量好了,他只能装作没听到,按照本来计划,宣布道: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这就开始吧!” 一声“开始”,那名资深荷官直接走到圆桌旁边,开始解开扑克。 “等一等!” 这个时候,李家兄弟中,又有一人开口了。 “恩?” 贺大小姐只觉得自己达到忍耐的边缘线,语音幽冷道: “又有什么事?” “我们现在既然八个人玩二十一点,又没有赌注,不如加大一些难度怎么样,就用八副牌吧!” 李家其中一位兄弟满脸傲然,提议道。 “八副牌?” 贺大小姐自问以自己的实力,绝对记不下八副牌的牌序,不由看向耀阳。 耀阳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微微点头,示意可以同意。 “好啊,就八副牌吧!” 贺大小姐既然选择相信耀阳,箭在弦上,也不得退缩了,见其表态,马上大声赞同道。 双方再次达成一致意见,荷官这一回真正开始洗牌。 八副牌,总共416张牌,全数放在桌上,看起来极多。 荷官的洗牌很有意思,他首先牌面朝下,就像麻将一般,把所有牌打散,用手不停的划拉。 足足划拉了一分钟,方才将所有牌列成长长的队伍,而后直接收拢重合,立成高高的牌塔。 从头到尾,并没有展现任何洗牌技巧,却已然是最强的技巧,亦可以说是耍赖的技巧。 要知道,在真正牌局上面,几乎每一位荷官,都会洗牌。 而无论怎么洗,有一个潜规则,就是让人多少能够看到洗牌手法,看清楚一些牌面。 偏偏这位可倒好,他从头到尾没有展露牌面,根本没有给人看到的机会。 做完这一切,荷官右手微扬,示意众人道: “请验牌!!” 李家六兄弟首先话语,几乎是统一摇头动作,表示道: “不用了,牌如果有问题,对谁能有好处呢?输赢还不都是一样的概率。” “我们几兄弟不需要验了。” 说完,六兄弟还一脸不屑瞟向贺大小姐与耀阳两人。 关系到输赢,贺大小姐可不会中计,当即伸手,去翻开那一座牌塔,重新列成长队,让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并且快速记忆。 自觉记忆达到极限,贺小姐这才坐回,偏头看向耀阳,无疑是让他也验验。 耀阳也够干脆的,高大的身躯微微站起,伏向桌子,直接用手把长长的牌又拉了回去,重新立起牌塔。 这个动作,看起来完全像个废动作。 做完后,耀阳也重新坐回。 “装模作样!” “呵,贺家的人就是这样?” 一众看客可不懂得真正高手,会凭借记忆力,只从眼中所见,觉得李家六兄弟大气十足,耀阳与贺大小姐可就差多了,那么没有风度,还真去验牌。 “开始吧!” 随着耀阳淡然一语,荷官开始发牌了。 唰唰唰唰……! 很快,圆桌上的八个人,一人两张,十六张牌都发放完毕。 耀阳是第四位,贺大小姐第五位,其他位置,都是李家六兄弟所坐的。 众人也依照顺序,开始亮牌。八副牌分别为19点.20点.15点.17点、17点、17点、16点、18点。 说来也巧,八个人里面,没有谁直接拿到21点,全是拿着点数。 其中,耀阳17点,贺大小姐也是17点。李家兄弟前面两位,无疑对于自己19点,20点的点数已经很满意了。 心中快速计算着概率,几乎没有丝毫耽搁,甚至不等荷官开口,已经摆手道: “不要牌!” “我15点,当然要牌!” 李家第三位,笑容满面,示意道。 “唰……!”荷官一张牌发出,李家第三位根本连看都没看,直接掀开,赫然是一张梅花4。 这样的组合,他竟然也是19点。 “19点,够咯!” 这个年轻人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话语间也直接不打算要了。 咚咚咚……! 第四位,就轮到耀阳了。 耀阳看起来优哉游哉,右手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动,示意自己要牌。 荷官收到,立马发出一张。 或许是见轮到贺家代表,四周的看客们都睁大了眼,紧盯着纸牌背面,好像想直接看穿牌一样。 贺大小姐有那么一丝紧张,亦紧紧盯着。 没奈何啊,这把牌所发出后,根本与贺大小姐记忆完全不同。 而最后验牌的人是耀阳,将牌重新堆积成塔的也是他。 贺大小姐认定是耀阳,或者荷官动了手脚,当然很想知道结果,到底是谁! 当然,以现在的趋势来看,耀阳动过手脚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足足八个人玩,八副牌,居然连一个21点都没发出来。 这种情况,着实是太诡异了,很难见的。 就算以概率来说,这么多人玩,碰运气,也该有人直接拿到21点吧,偏偏就没有。 在众人的注视下,耀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看牌动作,直接掀开: 是一张梅花3。 17+3,这就是20点了。 八副牌里面,耀阳已然是第一梯队。 “我靠!这么好运气。” “这警察运气确实够好的,8副牌,17点要一张居然没有爆炸!” “没有21点出现,他这已经算最大了吧!” 看客们小声议论,贺大小姐心里也松了口气: 20点也不错了,现在就剩下4人,都没有21点,要到的几率也不算大。 再怎么说,代表贺家的人,不算输了吧! 咚咚咚……! 而就在众人小声议论纷纷之际,耀阳一脸微笑淡然,右手呈拳,再一次轻轻敲击桌面,这意味着他继续要牌! “靠,都已经20点了,他还要牌!8副牌,32张A,可是其他牌还有400张,十几分之一的几率,这小子胆子很大啊!” 李家六个兄弟对视一眼,心中都认定眼前这个警察,并不太会玩21点。 或许说他的玩法,就是生手的玩法,一个“搏”字,不讲技术,不算几率,完全就是赌。 唰……! 荷官可不管那许多,一张暗牌再次发出。 众人这一次,眼睛更是睁得老大,对这张牌更有兴趣。 再看耀阳,连半分犹豫都没有,直接掀开这最后一张。 “嚯…!” “哈哈哈,20点都还要牌,爆炸也很正常嘛!”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 原来,耀阳这一次的牌依旧是3,是一张鲜艳的红桃3。以他20点的牌面,加上3点,无疑是爆炸了。 看客们大多小声嘲笑,李家六个兄弟更是彻底放心,贺大小姐愣神,心中慌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当曰在叶孝礼的晚宴上,技巧方面完全碾压自己,三局三胜的高手,今天没发挥? 又或者有了摄像监视,他根本不敢出手? 慌乱之下,贺大小姐频频看向耀阳。 耀阳对此,却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一边随意叩起自己的三张牌,看都不看贺大小姐,只是小声道: xiaoshuting.info “让你失望了,今天运道实在太差,哎!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你也是17点,加4条A,倒也正好21点。” 耀阳话音很小声,除了右边贺大小姐外,只有左边李家老三能够听到一些听到这话,李家老三嘴角不屑上翘,贺大小姐却是若有所思。 荷官十分专业,继续履行着自己的工作,看到耀阳扣牌,宣布道: “23点,爆了!贺小姐,你17点,要不要牌?” 贺大小姐看了看自己面前17点点数,肯定道: “要牌!” 随即,不知道为什么,贺大小姐再次看了眼耀阳。 而此刻,耀阳已经以一个懒散姿势坐着,就好像一切和他无关,也没看贺大小姐。 可是仅仅如此,贺大小姐顿感心安,当荷官第一张牌发过来时,看也不看,鬼使神差道: “再要三张牌!” “啊……?” “贺大小姐现在都17点了,已经要了一张牌,还要三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贺大小姐觉得没胜算,破罐子破摔,放弃了?” “不可能吧,澳门贺氏,没那么简单的。” “呵,难不成还能全部是A,你电影看多啦。” “就是,拉斯维加斯专门请来的荷官,十几个摄像头监视,你以为贺大小姐还能出千?” 众多看客们哗然,包括令熊、丁上善、乔江山亦是面面相觑,眉头微皱。 身为荷官的男人,更是直勾勾紧盯贺大小姐,确认道: “贺小姐,你确定?”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贺大小姐其实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至少看完一张牌再说也不迟啊。 可是这种情况下,食言只会让自己没面,甚至丢了整个贺家的面子。 “我确定!” 三个字,贺大小姐用尽力道再话。 “好!” 唰唰唰……! 荷官是乔江山请过来的,除了发牌外,更重要的其实还有监视作用。 他需要用自己在拉斯维加斯常年工作的经验,眼力,看穿局上是不是有人出千。 是以三张牌再次发出,荷官不管其他,全神贯注全在贺大小姐的手上。 “自己一开始就把希望寄托在耀阳身上,再加上摄像机的震摄,也没有偷牌。既然信任,就不应该再有怀疑。” 带着这个念头,贺大小姐并没有耍花样,白嫩玉手伸出,慢慢掀开四张牌。 贺大小姐四张牌掀开,哗然一片。 总共四张牌,竟然全部一样,黑桃A、黑桃A、黑桃A、黑桃A。四张A,是那样的黑,黑得就像深夜,五指不见。 而以贺大小姐本身的点数17+4,二十一点中最大的牌面出现了。 贺大小姐,21点! 看到这等情形,其他人火热议论,看台席上,曰本来的高手柳川菜美子、内地刘先生,眉头大皱,脸上都出现凝重神色。 他们两人可都是高手,信技术而不信运道! 贺大小姐直接要了4张牌,信心十足,全部掀开,全部是黑桃A,这样的几率,几乎是不可能,比中五百万彩票还要难。 要说贺大小姐没有玩手段,两人谁都不信! 偏偏两人都没察觉到,贺大小姐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会有这样的效果。 而那位拉斯维加斯的荷官,看到牌面后,也是傻眼了。他可一直盯着贺大小姐,百分百能够确定,这位既没有换牌出千,更没有其他什么样的花样。 怎么可能,直接就来了4张黑桃A,形成这么漂亮的21点呢! “不好意思,我21点!” 贺大小姐这会儿却是心中激动,表面强压着情绪,一脸平静,环顾圆桌上李家六兄弟,霸气道。 “21点又怎么样,我们还有3次机会,足够打平手了。” 李家六兄弟脸色难看,不过老四还是立马开口鼓励,故露不屑道。说着,又话道: “荷官,我也要牌!” 唰……! 李家兄弟接下来还剩下3位,第一位17点,第二位16点,第三位18点。他们三位无不选择了要牌。 可是他们三位,明显都没有贺大小姐那般的走运,心中算着几率,也知道21点几率不算高,可是人家牌面最大,在那里摆着,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要。 最终,三位都要了两张牌,全部以爆炸结尾。 对于这样的情形,荷官固然是请来的,还是不得不照实宣布: “第一局,只有贺小姐21点,贺小姐独胜!”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看客们虽然都想要在贺家身上分一杯羹,但面对八人局中独胜,还是不得不鼓掌,表现自己的风度。 圆桌上,耀阳亦是如此,一边鼓掌,一边偏头道: “恭喜啊!这一局赢得很漂亮。” 贺大小姐不是傻子,别人不清楚事情真相,她经过后面牌型,已然清楚了: 这一把,完完全全是耀阳出手了,他应该早在验牌时候就做了手脚。 这个手脚很不简单,不仅仅让所有人都没有21点,更是算到了前面会怎么样要牌,亦算准了自己如何要牌,还有后面的人等等。 试看当时,耀阳17点,贺小姐也是17点,后面一位一样是17点。耀阳故意要了一个3点后,再次要了一张,也是3点。看起来,是自己作死,把自己玩到爆炸。 可是这样的做法,也留给贺大小姐4条A。 在这等情形下,贺大小姐17点+4条A取胜,胜得实在太出众,可谓风头尽出。 即便不懂得玩牌的人,相信也对贺大小姐佩服了。 澳门贺氏的厉害,亦算是让所有人见识到了。 为了自己,对方这样良苦用心,贺大小姐看向耀阳的眼神中,好感几乎不加掩饰,浓浓之情,表露在外,温柔道: “谢谢!” 耀阳摇头,嘴角浅笑: “还是继续第二局吧,早点搞定,早点安心!” 短短一句话,饱含绝对的信心,带给贺大小姐的,是更大的安稳。 短短一句话,饱含绝对的信心,带给贺大小姐的,是更大的安稳。 “好!” 贺大小姐对耀阳的话,再不会有丝毫怀疑和拒绝,小声答应后,立马看向荷官: “第二局可以开始了。” 呃……! 荷官还处于震惊中,听到这话,方才醒悟: “好!” 话罢,荷官直接丢掉刚刚那八副牌,重新拆开八副。 这一次,荷官没有玩盖牌洗动的花样,他已然猜测到,适才那一局,贺大小姐没有直接出千,而是更加高级,在发牌前已经出千了。 这,对于堂堂拉斯维加的荷官,简直是最大侮辱。 我洗牌,你出千是吧。 好!我就让你没法出。 唰唰唰……! 心中一念,荷官全力爆发,八副牌拿在手里后,被他直接抛上天。 “哇!” “这是干什么?” “靠,他在玩什么花样,活得不耐烦了嘛?” 看到荷官的动作,看客们都有些火大: “你说你这人,是人家乔先生花钱请过来的做荷官的。现在怎么一回事,发脾气啦?把牌都乱抛了,不想玩了是吧?” 就在众人不解之际,荷官双手摆动,时高时低,速度之快,让人简直看不清影子。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足足八副牌、400多张,可是地上、桌上,并没有一张落下。 仔细看,全部被荷官拿到了手里面。 “漫天? ??雨!” 贺大小姐马上认出荷官的手法,这一招,是现今赌坛中,比较高级的洗牌手法了。 几百张牌抛上天,双手快速连环,接下并且合拢,根本让人看不清牌路。 这种情况下,你还想要未发牌之前就出千,比登天还要难。 当然,或许眼力过人的高手可以做到,但以贺小姐的水准,做不到。 贺大小姐只能是凝神观看,记下有限牌序。 当……! 就在贺大小姐艰难记忆时,耳边一道清脆音效,不由让其好奇。 借着空隙看了一眼,所见差点没让贺大小姐吐血。 原来是耀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哪里找来了雪茄,这会儿叼在嘴上,用打火机慢慢点着。 他的心神,根本完全就放在点烟上面,连看都没看荷官洗牌一眼。 更坑爹的是,贺大小姐一个没注意,荷官洗牌结束了。 八副牌堆积成塔,荷官额头汗珠显而易见,一脸严肃与自信,扬手道: “请切牌!” “硬着头皮上吧!” 贺大小姐无法,虽然大部分没看清楚,但小部分已经有了记忆,右手一个响指,示意自己要切牌。 荷官立时将牌塔推到贺大小姐面前。 贺大小姐也不含糊,拿起牌塔第一张,一个赏心悦目的飞牌技巧,唰一声打塌一大截牌塔。 “行了!” 做完这一切,贺大小姐总算多了几分自信,点头道。 荷官这次完全可以确定,贺大小姐没耍花样,只是正正经经切牌,拿过还剩下的半截牌塔,再问道: “还有人要切牌嘛?” “我来!” 随着荷官的问询,这一次,李家兄弟中的一位出声了。 其一脸得意,正看着贺大小姐。 贺大小姐眉头微皱,暗骂自己今天太失水准,被耀阳种种做派,玩得失了平常心,实在太着急了。 众所周知,切牌这玩意儿,其实怎么切,都是最后一人切方才有效。 贺大小姐就算先行切牌,切得独自二十一点,也是没用的。 因为人家再切一次,牌路又断了。 此刻,无疑就是这样的情形。 李家六兄弟,每一个都是数学天才,在赌术上,绝对的外行,或者说全然不懂。 但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啊,所以故意等着贺大小姐动手,而后他们方才动手。 他们不求能够切出多大效果,只求打断贺大小姐牌路,大伙绝对公平就行了。 当然,公平与否,见仁见智。 李家六兄弟六人,代表贺家的才两人,真要玩数学,算概率,恐怕傻子也知道谁赢的机会更大! “我可不会飞牌,没有贺小姐那么多花样,把牌重新竖起来就行了。”李家那名兄弟很聪明,根本不动手,只是对荷官这样说道。 荷官会意,马上将贺大小姐飞牌打下去的那一叠,重新聚拢放在最上方。 “好了!” 荷官再次示意,自己准备发牌了。 “等一下,大家都切了,我也要切一下!” 这时,耀阳右手高举,左手拿着雪茄,一脸懒散,有气无力道。 切……! 看客们对于耀阳这个家伙,是完全没有什么期盼。 在他们大多数人看来,这就是贺大小姐随意找来凑人数的。 毕竟第一把牌,这个家伙直接来了个爆炸牌,简直是笑话。当然,也有一些聪明人,如乔江山、丁上善、令熊、丁巧等人。 他们都不懂赌术,可是第一把牌看得清楚,也像贺小姐一样,算计过如果耀阳不要那把爆炸牌,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是以,他们对于耀阳有些看重,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是巧合,还是这人有本事。 外行都能想到的东西,荷官当然也想得到,神色凝重,将牌塔推到耀阳身前。 耀阳依旧那副漫不经心模样,在贺大小姐期待的眼神下,右手伸出,拿起牌塔第一张,随即做出一个谁都没看懂的动作。 只见耀阳用第一张牌,在牌塔里面刷进刷出,好像刷卡一样,左一下,右一下……! “我靠,这是什么意思?” “这叫切牌?” “想出风头也不用这样吧,简直是演猴戏。” 看客们看得直摇头,贺大小姐、荷官、还有在场其他高手亦是看得不解。 监控室内,几个21寸电视机面前,一伙乔江山安排的监督员亦看得连连摇头。 因为在监控中,耀阳也没有耍花样的动作,这样的切牌,切了等于没切,确实是一种无用的“风头”。 可怜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摄像机安装位置不对。 摄像机大部分在上方,四面八方,唯独下方没有! 耀阳牌面在下方,刷来刷去,其实每一下牌都有变化。如果有人在下方观看,耀阳手上那一张牌每次在外面时,都不一样,刷一下牌塔,又会变得不一样。 3点变5点,A变Q,10点变6点,不停变化着。 这一招,亦是耀阳所会技巧中,并不算厉害的技巧之一: “偷龙转凤!” 当然,“不太厉害”这四个字,仅仅是对于龙四传授的十大赌技而言。 这一招的原理就是一个诡字,专门对付洗牌的高手。 耀阳的确没看荷官洗牌,因为觉得不必看:一招“偷龙转凤”,耀阳足可以将牌重新洗一遍,至少前面几十张,全部按照自己的想法排序,容易得很。 刷来刷去,耀阳也在排完大概40张牌后,再次将手上牌放到牌塔第一张,扬手道:“恩,可以了!” 呃……! 毫无发现的荷官愣了愣,这算什么切牌,你从牌塔拿一张,又重新放回牌塔,这就切牌了? 实在没看到任何东西,无言以对的荷官将牌塔拿回自己面前,环顾圆桌八人,最后道: “还有人要切牌嘛?” 李家六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都认为耀阳刚刚根本做了一个无用功,出风头而已,不必切了。 六者齐齐摇头,荷官明悟,直接开始发牌。 唰唰唰……! 八人很快时间,又各自拿到两张牌。 这一次,同上一把几乎一样,竟然也没有谁是21点。分别为14点,15点,15点,17点,17点,16点,16点,13点。 最坑人的是,耀阳与贺大小姐都是17点,直接就是场上最大的牌。 反观李家六兄弟,足足六个人,连一位拿17点以上的都没有。 “14点,是否要牌?” 荷官可不管那许多,责任已经尽到,又恢复了荷官该有的严肃,从李家老大开始问起。 李家老大这一次,并未马上给出答案,与其他五位兄弟,同时开始心算: “14点,恩,A的机会是416分之32,K的机会是416分之28,Q的机会是416分之30……” 几兄弟结合桌面上的牌,总共的牌,开始自己最拿手的算数,心算概率。 很快,几兄弟几乎都算出,14点要牌,爆炸的几率少于两成。 几兄弟心有灵犀,李家老大随意瞟了一眼,都从自家兄弟脸上得到确认的提示。 “要牌!” 唰……! 一张牌发出,李家老大直接掀开,而自信的脸上,马上露出惊骇。 梅花8! 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14+8,正好22点爆炸的牌,被李家老大拿到的。 “22点,爆了!” 荷官尽职宣布。 李家老大心中大骂走“背”字,倒是没有太大情绪,盖牌认输。 15点,要不要牌?接下来,又轮到李家老二、老三。 同样的算数,同样兄弟间的提点,同样的要牌! 两位李家兄弟,同样15点要牌,依然就是这么巧,各得一张梅花7点、方块7点。 “22点,爆了!” “爆了!” 荷官沉声宣布,意味着李家前面三位兄弟,尽数爆炸,不用比划,直接盖牌。 而这第四位,轮到贺家代表耀阳。 耀阳深吸了一口雪茄,看了眼面前17点,出乎意料摆手道: “17点,已经够用了,场面最大,不要拉。机会,还是留给其他朋友的好。” 听到耀阳的话语,看到这家伙的做派。众多看客们又是一阵议论: “这个警察真的是奇葩啊,先前20点都还要牌,一副眼红赌到底的架势。现在可倒好,17点并不算大,都不要了。后面可是还有李家三个兄弟,人家16点的人都有两位,还有位13点,随意要一张,很有可能会赢的。” “作为贺家找来的代表,这家伙连凑人数都显得不尽职啊!” “你管爆炸还是不爆炸,至少要一张才对嘛。” 而更令看客们没想到的是,耀阳之后,贺大小姐微微摇头,也表示道: “耀阳哥说的很对,我们应该给其他人一些机会,不然人家该说我们贺家没风度,赶尽杀绝了。我17点够大,也不要了。” 哗……! 看客们听到这话,议论声更加大了。 这简直是开玩笑啊! 今天的局,别看一分钱的筹码都没有,可是暗地里的东西,绝对不是区区筹码可以比拟的。 贺大小姐可倒好,玩21点,拿了个17点就不要牌了,简直笑话! 后面三位,16,16,13。就算不用算数,众多看客也很清楚,三人拿到超过17点的点数,并没多难的。李家老四听到贺小姐不要牌,生怕有变化,赶紧道: “荷官,我16点,要牌!” 唰……! “22点,爆了。” “22点,爆了。” “9点,你也是22点,爆了。”接下来的局势发展,让所有人大跌眼界。 李家剩下的三兄弟,每个人都要了一张牌。 恰巧就是一张很普通的牌,两张6,一张9,将三人的牌全部都变成22点,全数爆炸! 换言之,8人玩21点,除耀阳与贺大小姐拿着17点没有要牌外,另外六人都成为废牌。 静……! 大厅里,一时间变得无比安静。 谁都没想到,八个人玩21点,会玩出这样的结果。 几个看起来完全不可能取胜的条件,贺大小姐正大光明,胜得漂漂亮亮。 同时,对于贺家的本事,谁也不敢小看了。 乔江山更是透过耳机,小声问询监控室道: “有没有什么发现?” “乔先生,一切正常,速度放慢三倍,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贺小姐和那警察都没有耍手段。” 监控室那边,这样的回应传来。 乔江山不言了,他不是傻子,哪里会相信这样的两局牌,会是没有耍手段,靠运气来的。 坐在他身边,令熊与丁上善将这些话听在耳中,亦是神色凝重,不知道想着什么。 啪啪啪……! “好啊,耀阳哥,贺小姐,你们都赢了。” 看台另外一边,乐慧贞可不管众人的心思,或者说她与众人心思不同,带头鼓起掌来,一脸欢喜,不加掩饰。 贺家那几个人,亦是紧跟着鼓掌,特别是老贺,双眼中全是敬佩,看着耀阳坐在椅子上高大的身影。 论及对贺大小姐的了解,常年跟随的老贺绝对算得上一个,甚至在某些地方,比贺先生都要了解得深。 别人不清楚贺大小姐赌术如何,他是一清二楚的。 就刚刚两场的手段,他几乎可以肯定,百分百不是贺大小姐的手段。 是谁呢?答案不言而喻! “嘻嘻!” 贺小姐对此也十分开心,火热看了耀阳一眼,随即缓缓起身,环顾众人大声道: “三局21点,先赢两场者胜,现在看来,应该算是我胜了吧!” “你们六个废物,还不马上滚过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作为推荐李家六兄弟的韦爷,立马从看客台站起,眼中充满了杀意,狠声道。 呃……! 听到韦爷的呼唤,李家六兄弟对视,脸上都浮现出恐惧之色。 他们很清楚韦爷是什么样的人,今天自家输了,还输得这样的难看。 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很容易想象。 艰难起身,李家六兄弟只觉得脚步同灌了铅水一样,每一步都很重,很恼火。 “哎,真是自寻死路啊!” 耀阳这会儿一声叹息,好像还嫌六兄弟不够惨,老神在在道: “你们都是数学界的天才,非要跑到博彩界混,为什么呢?贺先生说你们的话,事实上不是藐视,而是提醒。” “我们都是国人,老一辈有两句至理名言,你们为什么就没有放在心上呢!” “隔行如隔山,隔行不取利!这次之后,如果还有命在,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教训,改行吧!” “你……!” 李家六兄弟一脸恨意与悔意,却是说不出什么了。 贺大小姐微笑看向耀阳,却觉得自己又学到一些东西,紧随其后,也话道: “不错!我父亲的教训,价值千金,你们几个,以后我不希望再在赌坛看到你们。” 呼……! 心中无比憋气,李家六兄弟还是只能艰难走向韦爷那边。 韦爷这边更加不客气,不等六兄弟靠近,直接一个摆手。 只见几位明显是保安的西装男人,立时围上六兄弟,将六兄弟拖出二楼大厅。 乔江山见许多人注意力都跑到六兄弟身上,当即起身,鼓掌吸引注意,大声话语道: “好啦,好啦!世侄女竟然这么容易就赢下第一局,真是漂亮,让世叔我真是大开眼界。如果世侄女没有意见的话,第二局开始,如何?” 配合乔江山的话语,和服打扮的柳川美智子从看客台走向圆桌,恭敬对耀阳、贺小姐鞠躬道: “请多多指教!” 话说到这里,对手也过来了。贺大小姐经过第一轮后,倒也信心十足,飒爽英姿道: “好,第二局随时可以开始,怎么玩?” “第二局,广东麻将!” 乔江山负责宣布之后,又看向那位一直没动作的拉斯维加斯荷官,吩咐道: “广东麻将需要四个人,你做个搭子!” “是,乔先生!” 荷官没有意见,收了乔江山的钱,当然要与人消灾,恭敬点头道。 贺大小姐扫了两人一眼,亦没有意见,大气道: “呵!那就请吧。” 接下来,自然有早就准备好的西装男人上前,摆弄圆桌,调整成为方桌。 借着这个功夫,贺大小姐走到耀阳身边,小声道: “耀阳哥,麻将你怎么样?” “你都已经答应了,我还能怎么样!” 耀阳先是玩笑一句,随即反问道: “你呢,技术怎么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呃…… 贺大小姐听耀阳问询,怔了证,方才老实回应道: “在别的地方,我能打四张。这里监视器不少,我应该能打三张!” “打三张?”耀阳听得也是一愣,这个技术他知道,可是已然很陌生,因为太~低端了。什么叫作麻将打四张呢?说白了,就是一种隐藏手法。 拿牌的时候,暗藏4个麻将在手上,然后一次拿取4张麻将。换言之,别人一次拿一张牌,你一次拿4张牌,胜率当然大增! 可是这种手法,也能够称为手法? 耀阳有些无语,提醒道: “恐怕根本等不了你打四张,人家可以一次打十几张。” “耀阳哥,什么意思?” 贺大小姐眉头微皱,疑惑道。耀阳瞟了一眼柳川美智子,仔细提点道: “你仔细注意看那个曰本女人,那女人表面礼貌乖巧,头上挂饰却多不胜数,身上和服更是厚实。她那一身行头,藏几十张麻将在身上,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这里是乔江山的地方,麻将也是由乔江山提供。她提前藏一副牌在身上,你能怎么样?” 嘶……! 经过耀阳的提醒,贺大小姐倒吸口凉气,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一想吓一跳啊。 不错,由于摄像机的原因,再加上麻将并不好偷牌在身上,不同于扑克,你借切牌时,偷拿几张在身上藏着,谁都发现不了。麻将呢? 那么大个,偷一个藏起来,表面都会很明显,更别说几个。 但是,如果事先藏一些一模一样的麻将,可就不一样了。 柳川美智子被乔江山也称呼为侄女,这个可能性是极大的。 贺大小姐越想越惊,不由话道: “耀阳哥,这么说,第二场我们输定了?” “输?” 耀阳没好气看着贺大小姐,第一次觉得澳门贺家,真是一个“坑”字啊! 难怪自己前世也没听过,贺氏冲出澳门发展,一直都只是澳门称霸。 敢情不是不愿意冲出去,而是冲出去的本事实在不够。 他们要赢,需要太多外在因素了。 “算了,这一局依旧交给我。” 耀阳无奈话语,让贺大小姐也觉得极其不好意思。 今天自己请来的人绝对给力,可是自己在他面前,丢人也绝对够大的。 以往一直都认为自己很厉害的贺小姐,今天也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不足。 “父亲常常告诫自己,天外有天,没事别去澳门之外赌坛混,原来不是怕自己骄傲,是真正良言告诫。” 说时迟,那时快。贺大小姐还在这儿自我审视,圆桌已经被摆弄成为方桌,一份五彩缤纷的麻将整整齐齐,摆放在了桌上。 “三位,你们想要坐哪里,就由你们先选吧!” 柳川美智子很客气,谦让有礼,双手一直下垂,一副曰本女人恭顺之姿,话语道。 “都已经注定的结局,坐哪儿都一样!” 耀阳自知这局自己想低调都不行了,大大咧咧随意坐到一个位置。 贺小姐紧随其后,依旧选择坐在耀阳的下家。 接下来,荷官只是凑人数,论麻将手法,他和高手间差距也是巨大,随意坐在耀阳上家。 接下来,荷官只是凑人数,论麻将手法,他和高手间差距也是巨大,随意坐在耀阳上家。 最后才是柳川美智子,坐到耀阳对面。 四人就坐,哗啦哗啦开始洗牌。 看客们也重新进入观战模式,小声议论,兴趣十足。 先前第一场21点,他们虽然都多少猜测贺家耍了手段,赢了个漂亮。 但看出到底什么样手段的人,一个都没有。现在麻将就不一样了,麻将总该可以看出了吧! 哗啦啦……! 四人洗牌,姿势不一,手势不一,目的倒是一样。 只见贺大小姐双手各按了五张牌,无论她怎么洗动,事实上手上牌压根没动。 荷官呢,亦是同样,不过他的技术比之贺小姐,又差了一大截,只能按住三张。至于柳川美智子,手法最为厉害,一双修长的手,加上和服手腕的布料,一共遮住了十几张牌。随着她双手摆动,十几张牌一直跟随,从头到尾其实都在她控制下。 “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手段,不差啊!” 耀阳看得清楚,暗自点头,洗牌手法无比奇葩。 耀阳洗牌,不是来来去去,完全是扔牌。 就好像在大海里面玩水,耀阳拿起几块麻将往中间轻扔,扔完又拿,再扔。 这种洗牌,毫无技术含量就不说了,关键姿势也够难看的,傻子都能看出这个家伙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一点认真的意思。 很快,洗牌完毕,四人心中都是早有思量,牌也很快砌好。 下面的环节,比起洗牌更加重要,丢骰子决定庄家了。 荷官坐的位置正好是东,由他开始扔: 两个骰子扔出,看得出,荷官还是练过的,扔出“双六”最大点。 如果是平时普通人玩牌,看到这样的点数,下面的人基本不会再扔,因为庄家基本订下了。 可在在场几人,没一个普通人,耀阳大手直接抓过桌中间骰子,瞬间掷出:一个六,两个六。 本来荷官掷出双六,还有些紧张的贺大小姐安心了,拿起桌中间的骰子,也掷了出去: “一个六,两个六。” 四人麻将,前面三位都掷出双六,看客们兴奋不已,议论声更大。柳川美智子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分别看了看耀阳、荷官、贺小姐,柔声道: “今天能和这么多高手切磋,真是智子的幸运。” 说着,她拿过骰子,潇洒掷出,点数同样,六六一十二。 第一轮,四人点数一样,只能算是作废,继续掷! 这一掷,骰子环节足足用了十分钟。 荷官在第四轮的时候,由于一个失误,掷出一个六,一个五,首先没了资格。 贺小姐在第六轮也受不了压力,失了水准,掷出一个双五,第二个退出了庄家争夺。 唯有耀阳与柳川美智子,两人现在已经是第十五次掷骰,依旧不分高下,双六平局收场。 从一开始的轻视、而后的兴趣、慢慢的重视,直到此刻,不管是柳川美智子,还是周围的看客,都完全明白到: 这个警察并不是贺小姐叫来凑人数的,而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连续十五次平手,对于掷骰人的心理,还是手法,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柳川美智子已经收回了轻视与和善,取而代之是一种无比的凝重。 手握骰子,柳川美智子甚至不敢马上掷出去,因为她的额头上汗滴如水,明显易见,手,轻微颤抖。 千万别小看两颗骰子论重量两颗骰子确实不值一提,甚至还不如一瓣橘子。 2kxs.la 可是扔出时,全神贯注,要用上技巧,使它们成为自己理想的点数。 其中耗费的心神,绝对不简单。 柳川美智子迟迟不敢再掷,紧盯着自己对面一副轻松模样的耀阳,正色道: “想不到今天能够遇到阁下这样的高手,这次港综市之行,智子已是不虚了。” 耀阳微微一笑,与柳川美智子对视,鹰眼中欣赏意味十足,话道: “智子小姐,不过决定庄家,仅此而已。” “专攻于麻将的高手,愿意花时间将骰子练到这样的境界。智子小姐的毅力,我耀阳佩服。” “如果是在外面,我可以风度谦让,让智子小姐坐庄也无所谓。但今天,我已经答应贺小姐,一定会赢,赢得漂漂亮亮!” “智子小姐,掷吧,不用太大压力,平常心。 ”听得耀阳的话,柳川美智子眼中闪过一抹异彩,桌上贺小姐亦是同样,就连荷官心下也叹服不已。 柳川美智子在拖延时间,希望恢复自身,众人都是高手,难道会看不出来嘛? 与耀阳对话,也是一种拖延手段。 而耀阳的反应呢? 没有催促,没有讽刺,竟然是以欣赏和安慰对待。 什么叫作“大将之风”,耀阳所表现出的,无疑就是了。 这样的风度,足以征服桌上三人。柳川美智子深深看着耀阳,手腕用力,不再有任何拖延,掷出双骰。 嗤嗤嗤……两颗骰子在桌子中心滚动,于众人目光注视下,两个六点再次出现。 十二点! 第十六次掷骰,柳川美智子依旧掷出最高点数。 看客们无不叹服,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连丁上善、令熊两位,都不由向乔江山打听起来,希望知道柳川美智子到底来自曰本哪个集团。 有这样一位后辈,那家集团就算是垃圾,也有三斤钉啊! “智子小姐,你已经尽力了,很好,真的很好。” 耀阳赞赏一笑,拿起桌上两颗骰子,连一秒钟都没耽搁,轻松洒出。 双六十二点! 毫不费力的掷法,轻描淡写的态度,最高点数轻松拿到。 耀阳与柳川美智子之间,无疑是高下立判。这一次,柳川美智子甚至没有去拿那两颗骰子,一脸拜服道: “雷君,谢谢您的鼓励,我已经没有余力再来第十七次,您现在是庄家了。” “好!” 耀阳答应一声,拿起两颗骰子再掷,“两个一”。 足足进行了将就二十分钟,一场麻将总算真正开始。 以耀阳最先拿牌,其他三人纷纷拿牌,很快,四人面前,都码好了牌! 四人之中,码牌手法又是天差之别,耀阳从头到尾扣着牌,连看都没看。 贺小姐,荷官两位倒是码得整整齐齐,两人牌面更是好得很,一位大三元,一位大四喜,都只有两张废牌。 再看柳川美智子,拿到的牌烂到了极点,大多不挨,打得再好,恐怕也只能是一个平胡。 “呵!” 轻声一笑,柳川美智子一副牌盖在面前,右手巨大的和服袖袍,在上面一一拂过。 当再次竖起,柳川美智子手上全部成了筒子,分别为…… 这样的牌,无论任何一张筒子都可以胡,而且足足有六十四番,号称九莲宝灯! 柳川美智子看着自己的牌,脸上笑意更浓,看向没什么动作的耀阳,话语道 “雷君,您说的对,打麻将不是看谁坐庄,关键是看谁能胡牌。雷君,您是庄家,出牌吧!”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智子小姐,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敢在外面玩,一身本事,实在不凡啊!” 耀阳一直看着柳川美智子动作,对于她的操作,亦看得清楚。 这柳川美智子确实事先藏牌了,就在她宽大的袖袍里面。 适才她那一手,将袖袍中的牌换出的同时,将桌面的牌完全收入袖袍。 这一番的动作,没有十年苦练,绝对不可能做到。 这个美智子虽然浓妆艳抹,终究能看出年纪不大,花费十年苦练一门手艺,毅力之强,令人心折。 “雷君,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还是先打一张再说吧。” 柳川美智子对于耀阳的话,可不会傻到承认,微微一笑,再话道。 “恩,我确实想要打一张,可是真打不出。” 耀阳点头,缓缓翻起盖住的牌,在桌上三人都有些吃惊的目光下,翻起后并没整理或者取打,用力再推,完全显在众人眼前。 全部筒子牌面,**9,这副牌和美智子一模一样。 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多了一张九筒,直接天胡胡牌了。 “不好意思,天胡,九莲宝灯,一共是一百二十八番!” 哗……! 所有看客哗然,连同荷官与贺小姐亦是如此。 众人全都激动不已,就算联盟国际中的一些较小的集团拥有者,对于这一局所见,都觉得开眼界了。 乔江山更是连连通过对讲机,问询录像机监视房中,是否有看到任何出千痕迹。 而得到的答案,无疑都是没有! 相较于众人的激动,柳川美智子再看耀阳的目光中全是震惊。 对方以一副同样的牌摊开,并且天胡,这是什么意思? 无疑,意思只有一个,对方不仅在掷骰子的手法上面,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筹。 在换牌的手法上面,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人家十三幺不胡,大四喜不胡,大三元也不胡,万字,条子的九莲宝灯不胡。 单单就筒子这样的举动,压根就是在以行动告诉美智子,人家不仅看穿她的手法,更是直接来了个还之彼身。 又惊又讶,美智子这会儿脑子中就一个字: “服!”心服口服。 不愿意继续,心知差距千里,美智子再次将牌换回,直接起身,恭敬对耀阳就是一鞠躬,眼中没有了郑重,没有了敌意,全是对于强者的服从。 待哗然声小一些,柳川美智子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开口了: “雷君,您说的不错,这一局从一开始,结果就已经注定。智子今天输了,输得心服口服,第二场也不用再玩了,我认输!” 第四十四章:千门过招(万字加更为纠错纠重加更!欢迎继续捉) 哗……! 随着柳川美智子一局之后,恭敬认输,整个大厅的人们都绷不住了。 乐慧贞、贺家来的人,无不兴奋非常,从椅子上跳起,欢呼雀跃。 乐慧贞更是不管那许多,直接跑到耀阳身后,眼中尽是崇拜,夸耀连连: “耀阳哥,你太棒了!想不到你的赌术这么厉害,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呵!” 耀阳轻笑,转头小声与乐慧贞闲聊起来,轻松自在。 再看其他人,三大偏门集团董事之一,令熊正色,一言不发,不时看向耀阳,眼中露出欣赏,心中将对方的价值和地位疯狂估升。 平常脸上永远都带着笑容的丁上善,这会儿没了笑容,主动起身,走到即将第三场的刘先生身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乔江山一脸尴尬,身边围了不少人,激动不已。 特别是联盟国际一员,敢于与令熊争权夺位的韦爷,此刻情绪最大。 韦爷好像完全不惧乔江山身份,大声嚷嚷不停: “乔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三局两胜,我们大家早有共识,也是共同订下的。现在你推荐的人,玩完第一局就不玩了,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当傻子是吧?” “就是啊!事关重大,是谁让她认输的。乔先生,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乔先生,这件事是不是你负责?玩一局就这样算了,你授意的?” “乔江山,我们都知道你不愿意得罪人。可是这一次,你做得太过分了。为了讨好贺家,用我们做踏脚石?” “我告诉你,姓乔的,这件事你不给一个完美的解释,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联盟国际人马众多,而且每一个麾下都有一个偌大集团,代表了一个偌大势力。 他们加在一起,乔江山无疑也不能与之争锋,面对众人的质问,摇手摆头,不断解释。 可惜势单力薄,声音瞬间被淹没。 好在柳川美智子从圆桌离位后,慢慢走到乔江山身边,当着众人的面,话语道: “乔世伯,不好意思,智子实在没能力赢。这次输,智子输得心服口服,让您失望了!” “呃……!” 乔江山一愣,赶紧推开一名围住自己的大佬,两步走到美智子面前,亲切非常: “世侄女,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世伯都看到了,你确实已经尽力了,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输赢对于世伯来说,都只是小事。” 联盟国际的人听乔江山还这么说话,只觉得对方完全没把自己一票人放在眼里。 其中一位,当即大喊道: “什么小事,这件事……!” “你闭嘴!” 乔江山脸色大变,根本不给予那一位喊话的机会,面向众人,重新介绍道: “我为大家再介绍一次我世侄女,她叫柳川菜智子,父亲是柳川千叶。” “柳川千叶?” “什么柳川千叶,我管她父亲是谁,这件事……” “闭嘴!” 一些联盟国际成员还想再说什么,而这个时候,一旁的令熊突然走了过来,韦爷亦是同样,脸色瞬变,大喝道。 随即,只见令熊直接一手掀开挡在面前的人,一路来到柳川美智子身前客气道: “原来是柳川先生的女儿,难怪年纪轻轻,就出手不凡。柳川小姐,我叫令熊,和你父亲曾经有过合作。” 韦爷紧随其后,本来还怒气满满,现在已经变得红光满面,堆积笑容,伸手道: “柳川小姐,认识一下,我叫韦磊,一直都很仰慕柳川先生大名。” 韦爷紧随其后,本来还怒气满满,现在已经变得红光满面,堆积笑容,伸手道: “柳川小姐,认识一下,我叫韦磊,一直都很仰慕柳川先生大名。” 呃…… 看到两位大佬这样的行动,再加上乔江山奇怪的反应,一些不明所以的家伙赶紧小声打听起来。 真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差点没吓出翔来。 有知情者脸色无比郑重,向打听的人小声解释: “原来柳川这个姓氏,在东瀛属于大姓,至少十万人是这个姓氏。” “而柳川千叶是什么人呢?乃是当代柳川家族的族长。” “一族之长,在东瀛古之文化里面,可以名正言顺安排所有姓“柳川”的人。不仅仅是决定他们的财富、甚至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 “当然,随着时代发展,族长权力受限,不能够再毫无顾忌,动则处死族人。可是就算如此,下面所能管辖的人,也绝对不是区区几个偏门集团可以比拟的。” “毫不夸张的说,族长一声令下,东瀛七成姓“柳川”的人都要给个面子,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而这些人里面,什么职业都有,可能是高官,可能是古惑,可能是富商,甚至可能是工人。” “族长的权力,就可以想象了。” 简单一句话,整个联盟国际加在一起,都得罪不起东瀛柳川家族,得罪不起柳川千叶,更不敢得罪他女儿。 知道内情的令熊、韦爷,在听完乔江山的介绍后,反应才会这样的大。 一票本来还想要追究柳川美智子责任的联盟国际成员,这会儿也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提第二局认输的事,全都转做笑脸,围着美智子,恭维着。 可笑的是,柳川美智子那张脸煞白,属东瀛最传统装束,根本让人看不清面容。 偏偏几个不要脸的家伙,还在大声称赞着美智子“貌若天仙”,极为无耻。 耀阳这边,当然也发现柳川美智子的动静。 看着那位被众人围着的女孩,贺大小姐站住耀阳身边,不由道: “想不到她的身份这么不简单,难怪敢在这样的场合认输!恐怕她是真的抱着切磋技艺心态上来的。” “应该是!她手法娴熟,绝对经过一番苦练。如非真心喜欢麻将,她就算练,也达不到现今的水品。看乔江山的态度,请她办别的事,也不一定能够请得动。” 耀阳点头认可道。 “恩?” 贺大小姐对这话好像有些异议,眉头微皱,不由脱口道: “难道我的手法就很差,没苦练过嘛?我也喜欢所有和博彩有关的东西啊。” “你!” 耀阳看了贺大小姐一眼,评价道: “杂而不纯,博而不精!以你现在的水准,要想接何先生的班,四个字,痴心妄想。” “再送你四个字:偏执,苦练!” 贺大小姐若有所思,问道: “你是让我选择一项苦练?” 耀阳点头,肯定道: “万法杂,不如一法通!” 贺大小姐似乎对此并不同意,再问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会?” 耀阳故作得意玩笑道: “我是特例,如果你找我做你男人,你确实什么都不用练了,哈哈哈!” “哦?” 没曾想贺大小姐听完这句话,双眼大亮,右手撑着下巴,认真道: “这个提议确实不错,我会好好考虑。” 经过一小段插曲后,今天第三局继续进行。 作为第三局代表,由奇点集团推荐刘先生已经站在了圆桌边。 这一回耀阳与贺大小姐也站着,男的高大帅气,女的美貌靓丽,如同一对璧人。 除了三人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参与者。 论人数这次贺家这边似乎占尽优势。 而四周的看台座位,众人也已经重新落座,全都看着场上。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柳川美智子的身份公布后,待遇有了巨大的提升,已经与乔江山、令熊、丁上善坐在第一排了。 经过观察,耀阳发现这位刘先生,双眼似乎是瞎的。 他戴着墨镜,一开始还被耀阳认为是装点形象,可是经过一番仔细打量,方才觉察到,这人根本是个瞎子。 说起来好像是件小事,耀阳却实实在在感到对方的强悍: 这位刘先生无论是走路、行动、各种行为,几乎都与常人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细看,甚至不会发现他是个瞎子。 一个瞎子,走到哪里都像是在家里那般自如,完全不受影响,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心中多了一丝郑重,经过第二场之后,耀阳也不再掩饰自己会赌术,主动开口道: “第三局玩骰子,怎么个玩法,直说吧!客随主便,今天无论玩什么,我们都会奉陪到底。” “简单一点,就玩猜骰,我摇,你们两个猜,三局两胜!” 刘先生答复了,随着他发声,在场人都有点皱眉。 这刘先生好像平时很少说话,又或者声带受损一样,声音无比难听,就像夜枭。 “为了公平起见,你们两个人,每一局都有两次机会。也不用猜对点数,只要猜大、小、豹子就可以了。” 刘先生似乎很自信,自觉降低难度,一边说着,一边将面前的骰盅揭开,骰子拿出。 “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可以任意检查!” 又一句话,刘先生右手稍微用力,那骰盅飞快,像利箭一样滑到耀阳与贺小姐面前,并且立止。 一切表现“举重若轻”,细微之处,强悍的技术显露。 “恩?” 下面看客台柳川美智子,双眼瞬间睁得老大,都不敢眨眼,紧盯着精彩。 贺小姐瞬间也变得神色凝重,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两个女人,都是高手,就算很多自己不会的东西,多少曾经见识过:她们可是很清楚,刘先生这轻轻一推,是何其的难。 骰盅飞快,按照本身速度,应该直接飞出桌子才对。 偏偏滑到耀阳与贺小姐面前后,就像汽车刹车,瞬间止住。 这样的技巧,整个赌坛能够做到的人都没几个。 今天一直都表现漫不经心的耀阳,此刻也多了几分正经,右手随意在骰盅上一拍,骰盅比来时还要快,瞬间又滑回刘先生面前,同样是瞬间静止。 “刘先生既然有这样的本事,我绝对相信骰盅不会有任何问题,你也不屑玩这些花样,那样除了丢人,再不会有其他好处。猜大笑是吗,随时可以开始!” “好手段!年轻人,听说你只有二十几岁,就你的年龄,能够练到这种程度,佩服!” 刘先生没有第一时间拿骰盅,以耳力听到耀阳打回骰盅,大为感慨道。 “赢未赢,输未输,这句佩服,刘先生言之过早了,请吧!” 耀阳微微一笑,大气自信道。 “好!” 一字出,刘先生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死板得就像一块石头,双手伸出,就好像做一件很神圣的事,将三颗骰子慢慢放进骰盅内,上下摇晃起来。 哗哗… 哗哗哗…… 哗哗哗哗…… 刘先生的摇晃很是慢,就像普通场子里面的荷官,就只是上下。 贺小姐已经闭起双眼,双耳轻微动作,留心倾听起来。 看台上,柳川美智子亦是同样,平心静心,努力的听。 至于其他人,虽然完全不懂得听骰,可一想到这一局的重要,输赢代表的意义,还是全都不敢吱声,随着骰子在盅内的响动,心里时上,时下,都不平静。 砰……! 说时迟那时快,刘先生摇骰,其实也就那么两分钟不到,骰盅落桌,停止了: “猜吧,大还是小?” “啊?” 贺大小姐睁眼,心中感觉大怪: “不是因为刘先生摇骰太好,实在是摇得太差了。就这样的摇法,贺大小姐几乎可以肯定大小,甚至可以肯定点数。” “可是以刘先生所表现出来的手段,他能够是新手吗?” “怪,太怪!” 由于简单,所以怪异,贺小姐面对一个很简单的事,完全拿不定主意,不由看向耀阳。 耀阳当然很清楚贺小姐的想法,微笑道: “说吧,大还是小,你说大就大,说小就是小。” 呼……! 不知道为什么,贺小姐这个时候,只觉得有耀阳在身边,自己底气就十足。 刚刚还不那么确定敢开口,此刻马上在桌子左边拍了拍,开口了:“小!” “小吗?” 刘先生的骰盅内,确实是一二三----六点小。 “雷先生,你呢?大还是小?” 微微一笑,刘先生问话的同时,身子不留痕迹抵了一下桌子边缘,骰盅内一二三瞬变,跳动成了四五六。 耀阳自刘先生说话开始,看似并没有全神贯注,事实上所有心神都密切关注骰盅。 刘先生的动作、变骰,耀阳全都注意到了,心中暗道: “这是个真正的高手,想不到在这里可以见识到无声骰法。难怪他摇得那么轻松,原来根本没想过要摇得让人猜不出,是准备直接玩手段。” 什么叫无声骰法,就是借助外部震动,让骰盅内发生变化。 而且骰子在骰盅内,一起一落,根本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 如果不是耳力过人,专门苦练过的,根本听不到丝毫。 就好像现在的贺小姐,依旧自信满满,压了小,对于刘先生的手段,毫无察觉。 耀阳风度微笑话语道: “我和她是一起的,今天都代表了贺家,既然她压小,我当然也是压小!” 话罢耀阳的手轻轻拍在桌子左边,确认是小。 耀阳轻轻拍了两下桌面,表面无比的正常,所有人也都没有觉得不对。 唯独刘先生,离骰盅距离很近,加上双目失明,天生耳力过人。 马上就察觉骰盅里面有细微的变化,骰子轻轻跳起,点数又跳回本来的一二三。 “好高明的手法,这人远远隔自己,少说也有一米距离。轻拍桌面,引发共振,桌上其他地方都没影响,唯独骰盅内发生变化!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啊。” 刘先生心里大惊,隔着一米远距离,他倒是也能做到骰子变化,可是绝对做不到耀阳那般的轻松,“举重若轻”。 表面上刘先生依旧沉稳面容,话语道: “两个机会,你们全都压小,确定不变了?” 随着话语,刘先生右手放在骰盅上,作势要开。 而就是他这一放,看起来毫无力道,事实上力灌骰盅,里面再次跳动成为四、五、六。 耀阳微笑点头,右手食指伸出,就在自己面前的桌面轻点: “当然确定,我们不仅压小,也不占你便宜,点数也压了,独压,一,二、三,六点小。” 特别是说到一、二、三的时候,耀阳食指轻点了三下,好像自己给自己的话语伴奏。 刘先生却是脸色巨变,不由道:“你……!” 没办法啊刘先生的手搭在骰盅上面,盅内变化感觉更加清晰。 耀阳那连续三下轻点,每点一下,骰子就有一个跳动。随着他的话结束,骰子再一次变成一、二、三了。 “怎么?刘先生还不开?” 耀阳脸上一直挂着微笑,虽然刘先生看不见,但也能听出对方笑语中的自信淡然。 那是一种“胜券在握,无法更改”的自信,一种“站于顶峰,俯视天下”的淡然。 而随着耀阳的话,看客台上,乐慧贞也突然叫起来: “就是啊,都压小了,你还不快开!” 贺家的人也不傻,看到刘先生半天不开盅,虽然不明白其中猫腻,亦清楚什么叫作“夜长梦多”,纷纷叫嚣起来:“开啊!” “就是啊,你搞什么鬼,快开啊!” “开!开!开!” 叫声越来越大,虽然贺家的人不多,却很齐心,慢慢连成一线,只剩下一个“开”字。 刘先生那戴着墨镜的脸,一直面向耀阳,好像能够透过空空的瞳孔,看到耀阳的面容一般: “好,真是好啊,今天能和你这样的高手对决,不枉我大老远从十里洋场过来。” 话语间,刘先生右手缓缓提起骰盅盖子,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手上时,他的腰部,轻轻撞了一下桌子边缘。 “恩?” 耀阳见得,反应快如闪电,右手成掌,用自己高大身躯挡着,也轻轻碰了一下桌子边缘。 当盖子彻底露出盅内情形,点数显露。 耀阳与贺大小姐压得一点都没有错,果真是一、二、三,六点小! “我靠,这到底怎么猜出来的。” “就是啊,猜大小也就算了,点数都能猜到,简直不可思议!” “厉害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我以前一直以为听骰只是电影里面才会有,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高手。” “贺小姐不愧是澳门贺家的人,真是不简单!” “贺小姐不简单,我看那警察才是真正不简单,他连点数都猜对了。这人也是怪了,这么好的技术,怎么会去做警察呢,做博彩业不是更好。” 看客们议论纷纷,他们全是一些外行,根本不明白刚刚那局之中的险恶。 短短时间内,刘先生与耀阳数度交手,绝技频现,其中凶险,也唯有两人自知。 “耀阳哥,我们赢了!” 贺小姐也是一点不知道,脸上尽是欢喜,还在看着耀阳话语着。 “是啊,赢了!” 耀阳暗显身手而不曝,只是微笑回应着。 而这个时候,刘先生话音很大,盖住许多人声线: “好,雷先生,猜骰第一局,你赢了!” 听得刘先生发话,在场人话音立时变小,耀阳亦马上给出反应,话语道: “承让了!” “局中无借口,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姓刘的没有丝毫相让,是雷先生本事过人,令人佩服。” 刘先生摇头,无比正色道: “不过这第二局,不知道雷先生还能不能猜中呢!” 话罢,刘先生右手上抬,揭下脸上那一副墨镜。 “啊……?” 立时,本来还有些议论声的大厅静得可怕,针落可闻。 连见多识广的贺小姐脸色都有些不正常,看着刘先生露出的本来面目。 只见这个人双眼凹陷,其中竟是空无一物,如同骷髅一般。 配合他那张寻常的肉脸,怎么看怎么诡异,可怖! 相较于其他人,耀阳倒是丝毫无惧,脸上甚至连异色都没有,开口道: “刘先生,第二局随时可以开始,请吧!” “雷先生,你好像很平静,是自信满满,还是心态绝佳,永远都是一颗平常心呢!” 刘先生没有动手,不知为何,好奇问询起来。 耀阳右手一摆,轻松道: “无它,我耀阳是一个警察,从来也不是什么赌坛的人,所以输也好,赢也好,对我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今天之所以出手,也仅仅是因为答应别人而已。” “我耀阳信守诺言,许下的东西,无论再难,也会想办法去实现。” “在实现诺言之前,敢于阻挡我的人,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样的手段,我无畏、无惧,自然心如止水!” “简单的人,简单的心,这样说,刘先生是不是能够理解?” “简单的人,简单的心,理解,可惜太迟了,哈哈哈……” 刘先生听得一愣,随即大笑,笑声中满满都是苦涩,话道: “雷先生,就凭你这一番话,如果不是我也答应了别人,真想坐下来,和你喝上一杯。是啊,简单两个字,其实就是最好的心。” “如果我早一些明白这个道理,又怎么会自挖双目,以求每战静心呢!” 自挖双目? 听到这四个字,在座的人只觉得一股寒意直接涌上后背。 这才是真正的疯狂赌徒啊,疯狂到了癫狂,为了能够每一次对战都能够不受外界干扰,专心对决,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刘先生,出手吧!我耀阳也很有兴趣见识,苦练几十年,并且自挖双目,到底练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耀阳听刘先生的话,就知道他准备用尽全力了,脸上微笑收敛,转作正经,双手压按着桌面。 “好,你可要听清楚了。” 刘先生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把贺小姐当回事,没有一句是对她说的,全部的话语对象,都是耀阳。 一声低喝:“群魔乱舞!”刘先生乍然出手。 先是右手,抄起骰盅,桌上猛的一抄,三粒骰子瞬间没了踪影。 “哗哗哗……” 只见刘先生的右手快速摇晃骰盅,从下到上,越来越高,越来越快,骰子发出碰撞的声音极大,犹如珍珠掉到了玉盘上面,清脆_耳闻。 而突然间,刘先生右手一抛,骰盅准确被抛到了左手。 左手先是在头顶上方,随着摇晃,越来越下,直至与桌面持平。 哈! 又一声喝,刘先生左手骰盅抛右手,右手骰盅抛左手,反复来回,循环左右。 双手在众人眼里,完全成为了穿花蝴蝶,快得让人肉眼都跟不上了。 看客们对此,犹如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只觉得这种摇骰的技艺,完全是一场杂技。 反观柳川美智子,贺小姐,脸上无比凝重。 特别是贺小姐,双手死死按在桌面上,脑袋完全侧着,耳朵抖动,身体前倾,全神倾听: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快,这还怎么玩?” 哗…哗哗……哗哗哗哗…… 骰盅内不过三颗骰子,但是在速度加持下,三颗骰子的响动,呈现出四颗、五颗、六颗……越来越多的效果。 贺小姐越听越惊,因为她已经听不出丝毫规律了,甚至觉得骰盅内骰子都不止三颗,有十来颗以上才对。 “砰!” 终于,刘先生手上的骰盅重重被放在桌上,满头是汗的他,这才扬手道: “好了,大还是小,押吧!” “这……” 贺小姐根本没有一点的信心,完全没听出丝毫东西,不由偏头,看向耀阳,意思明白: 这一把,她不敢决定了,需要耀阳带领。 耀阳这个时候一脸正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正经,无视了贺小姐,双眼直直盯着刘先生,突然道: “原来你是骰中魔鬼洪长魁的弟子。” “你,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刘先生对于耀阳这话,表露出无比震惊之色,竟不催促耀阳押大小,只是惊骇道。 yqxsw.org 耀阳也不回答刘先生之问,侃侃而谈道: “洪长魁,外号骰中魔鬼,三十年代时,曾用一粒骰子掷出二十一点,而名震天下。 “群魔乱舞”这一招,正是洪长魁的绝学。” 所谓“群魔乱舞”,就是骰子在骰盅里面不停的转,盅开骰停,专门对付听骰高手。 而且最后的决定权,永远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会群魔乱舞,如果不是洪长魁的弟子,根本不可能学到。” 哗……! 耀阳犹如介绍般的话语,彻底点燃整个二楼气氛。 他们听到了什么? 简直听到如同天书一样的内容,摇骰子,能够摇得骰子在盅里不停转动,还什么盅开骰停,简直神技啊! 天下真有这样的技巧? 博彩业里面难道就是那么卧虎藏龙,是他们这些圈外人完全看不懂的? 所有人几乎都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全都集中在了骰盅,好像是想要看透骰盅,看清里面是不是像耀阳所说,三颗骰子一直转动。 “雷先生,你的见识确实不凡。那现在呢,你要怎么办?认输吗?” 刘先生又恢复了一些冷静,或许在他听来,是耀阳曾经听过一些传奇,凭借先前自己口中喊出的招式,推测出自己身份。 “认输?我耀阳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作“输”。” 耀阳摇头,沉声道: “你这一招“群魔乱舞”,确实可以称得上独步天下,但也不是无解。” “我和贺小姐,代表贺家,再押一二三,六点小。” “小”字落,耀阳右手伸出,拉起贺小姐的右手,两只手重叠,以贺小姐的手在下面,双双拍在桌子的左方。 咻……! 立时,骰盅的盖子竟然冲天而起,里面的骰子确实还在转动。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三颗骰子越转越慢,最终形成一、二、三,六点。 静,噤若寒蝉!! 所有人都对这犹如神技的一幕震撼到了。 良久,是贺小姐第一时间跳了起来,完全没有了贺氏沉稳风度,实在绷不住了,大叫大笑: “赢了,耀阳哥,我们赢了!” 乐慧贞亦无比激动,快步跑上前,大叫道: “耀阳哥,真是六点,真是六点,没有停下来你都押中了,中了啊。” “哈哈,我们贺家赢了!” 贺家一伙人也犹如乐疯了似的,互相拥抱庆祝,完全沸腾了。 其他人却是大部分失神,傻乎乎还盯着已经停下的骰子。 当然,也有一些人,如令熊、丁巧,目光全部投射在耀阳身上,充满了异样。 “我输了,心服口服!” 刘先生这会儿已然也从木讷状态中缓转,重新戴上墨镜,恭敬对耀阳一个躬身,那是对于强者的尊重。这才问询道: “雷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刚刚那一招叫作什么?” “刘先生,你那一招叫作群魔乱舞,而我这一招,适才自创,专破你这群魔乱舞。” 耀阳一边话语,一边再次拉起贺小姐的右手,微笑道: “既然这一招是由我和贺小姐一起完成,那就叫“雷贺”。” 刚才自创? 雷贺? 刘先生麻木了,他不敢相信耀阳是刚刚所谓自创新招,更加不相信耀阳这等技巧,还会撒谎骗自己这个失败者。 连连点头,刘先生转身便走,话语道: “雷贺,好一个雷贺!想不到六十年后,天下还有人能破群魔乱舞,而所用的,竟不是三龙会。” “看来我真是老了,该退休了。” 念叨着大多数人不能听明白的话语,刘先生直接走出大门,连丁上善的叫喊都不理,就这么走了。 再说耀阳,直到刘先生离开,方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今天从头到尾,耀阳都没用过龙四传授十大绝技中的任何一式。 刘先生口中的三龙会,正是当初龙四在闸北时,大破洪长魁时施展的。 只要使出,刘先生恐怕马上会认出。 索性耀阳国术出身,借用贺小姐的手为先,运用了一种“隔山打牛”的巧劲。 在所有人注视下,可以说是正大光明猛击了桌面,让盖子飞起,骰子停止转动。 当然,就算是这样正大光明,也瞒过众人的眼。 因为在他们的见识里面,没有谁能够不伤害抵挡的手,将劲力隔着打在桌面。 是以,耀阳今天很是侥幸,总算没暴露身份,帮贺小姐取得了最终胜利。 别墅内的三局,以贺氏大获全胜宣告终结。 这,也意味着澳门贺氏,多年来一直做博彩生意的模式,能够继续保全,持续做下去。 对此,三大偏门集团,没有一家脸色好看的。 可是事已至此,以他们的地位与风度,已然不允许再有任何反悔。 毕竟凭借身份,凭借出其不意,他们已经算是“以大欺小”,给贺大小姐玩了一出“措手不及”! 贺大小姐基于种种考虑,答应了他们提出的所有要求,连斗三场。 胜了,是人家的本事,这是实打实的,不容反驳了。 没奈何,乔江山、丁上善两位只能强装笑脸,与贺大小姐寒暄,谁都没有再提入股澳门博彩业的事。 令熊更是直接竟然找到贺大小姐,就那么替韦爷做主了: 说是联盟国际再不会对何氏赌船有什么想法,还是按照之前一样,能够租用一些赌桌就好。 贺小姐一边同众人寒暄,心里对于耀阳越加感激,甚至情绪升华。 总而言之一句话,最终当众人聊得差不多时: 贺大小姐看耀阳的眼神彻底不对劲了,变得小女人般那么柔顺,与其说话也变得轻言细语,令乐慧贞大为不满。 同一时间,港综市飞虎队总部办公室。 小平头、凌厉眼神的李浩扬,身着警察制服,正以无比专业的军姿,站在这里。 在他面前,三位飞虎队长官并排而坐,手上都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 其中一位,暴怒无比,吼话着: “李浩扬,我发出的指令是什么,你马上给我重复一遍。” “sir,你说匪徒愿意谈判,所有人都不许轻举妄动,攻击队退回原位,狙击手不准开枪。” 李浩扬记忆力似乎很好,马上回答道。 “原来你都听到了,还记得很清楚嘛,我以为你当时耳朵聋了。” 那位长官听到李浩扬居然复述了一遍自己几小时前的话,不仅没有消气,反倒更加恼火,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右手狠狠拍打桌子,大喝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开枪?是谁给你这个权利的,啊?你说啊!” “sir,是人质的安全,让我觉得有必要开枪。” 李浩扬毫不畏惧,沉声解释道: “当时,我很清楚看到匪徒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而他手上那把枪,正对着人质的眉心。” “为了确保人质的安全,所以我开了那一枪!” “你看到?你看……” 那名站起身的长官脸上怒火越来越大,就准备大骂李浩扬。 而另外一位长官,或许是觉得这样做实在失礼,插话道: “李浩扬,你说你看到!那当时,你有没有把你所看到的情况报告给你上级知道。” “sir,当时情况危急,如果我有时间汇报,就不会开枪了。” 李浩扬马上给出回答,严肃道。 “所以你就开枪了,救下匪徒手上那名人质。” 这次,依旧是最开始那名长官发话,脸色铁青吼道: “可是你又看没看到,其他匪徒就是因为你冒然开枪,觉得我们警方没有诚意谈,全部疯狂起来,杀害了另外两名人质。救下一个,现在多死了两个,你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 李浩扬听得,情绪也开始变得激动,反驳道: “sir,我开枪的时候,只是想救下我能够救下的人质。至于后续的事情,实在不是我当时能够预料的了。作为一个警察,我觉得救人没错,sir。” “如果你当时就命令我们狙击手开枪的话,匪徒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杀害人质。我们当时汇报很清楚,三个目标,全部都被我们瞄准锁定。” “啊?” 听到李浩扬这么说话,不止是站着的那名长官,连坐着的两位都大怒了,吼话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指挥不利,还全部应该是我们的责任咯?” “NO,sir!” 李浩扬很是大声的吼话,嘴里说着不是,可态度明显,他还真? ?那个看法。 三位长官都对李浩扬大为不满,即便是一开始觉得李浩扬错误并不算大的一位,这个时候都没了保他的心思。 最为冲动那位,更是再次大吼,愤怒道: “出去,你给我马上滚出去,让高晋坚进来……” 李浩扬倒也够直接,听到这话,转身就往门外走。 原来,就在今天早上,警方接到报案,一居民楼内,发生了一起持枪劫持人质案件。对于牵扯到枪械的案件,除了少数警区会自己负责搞定外,大多警区都会采用只有功劳,不会背锅的好办法,叫来飞虎队。 李浩扬作为飞虎队队员,当然就在其中。 而当时,总共被胁持的人质有三位,两位较为平静,可是一位异常激动。 作为狙击手,李浩扬找好有利地形后,也正是瞄准了胁持激动人质的匪徒。 在那个时间点,匪徒其实已经愿意同警方谈判,但同时,似乎也对激动的人质十分不满。 其中一位匪徒,甚至拿枪都对准那人质眉心,手指在扳机上,就好像随时要动作。 李浩扬性格冲动,至少绝对不是一个沉稳的角色。 在他看过去,人质那时候绝对是有生命安全的。只要匪徒一个激动,人质马上就要玩完。 所以没有收到命令,他断然开了一枪,将那名匪徒爆头。 接下来的后果,谁也没想到。 一名匪徒死了,另外两名匪徒竟然认为警方没诚意谈,根本是骗自己,所以出手杀害了两名人质。 最后,虽然两名匪徒也被警方击毙,但人质死了两个,这是“铁”一般事实。 siluke.com 在港综市,劫持人质案件,什么最重要呢? 不是破案,不是击毙匪徒,人质是最主要的。 是以,李浩扬这枪问题大了,回来后马上进入审核阶段,内部调查,随时都可能被开除,甚至是负上刑事责任。 回到正题,当李浩扬走出办公室,就见到门口的板凳上,正坐的一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浓眉大眼,长相较为成熟,身材壮硕,亦穿着警察制服。 看到李浩扬走出来,他眉宇间透露着一抹关心。 “晋坚,长官让你进去。” 李浩扬刚被骂了一通,也没心思理会,直接留下这句话,大踏步离开。 第四十五章:“船新版”旺角警署 飞虎队总部,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李浩扬再一次被叫进了办公室。 这一次,依旧是先前那三名长官,不过三人脸上连生气的情绪好像都没有了,只剩下死板的公式化。 坐在中间的那一位,正色道: “李浩扬警长,由于你们飞虎队中,整队人都没有一个看到你所说的情况,足以支持你所说的证供。所以,现在我们要让你停职,把你的资料转到内部调查科,让他们好好对你进行调查。” “什么?” 李浩扬听得先是一愣,随即满脸不敢相信,情绪十分激动道: “怎么可能没人看到?就算其他人看不到,都是废物,高晋坚一定看得到。” “他当时在二号位,也瞄着我击毙的那名匪徒。” “哼!” 一声冷哼,三名飞虎队长官显然不愿意再与李浩扬多废话,板着脸话道: “没有就是没有,高晋坚的口供很清楚,他当时并不认为匪徒会对人质开枪。” “你们整队人,也都是这样说,没有一个看到你所说的,没有一个认为匪徒会对人质开枪。” “李浩扬,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是好好回去准备,接受内部调查!” “这些曰子,你也好好回去想想,为什么你出事,整队人没有一个愿意帮你说话。” “废话!” 李浩扬一声怒吼,情绪更加激动道: “我从来不要人替我说话,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话罢,李浩扬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轰……! 巨大的关门声,让三位飞虎队长官心下更恼,很快就要转给内部调查科的李浩扬档案上面,三人几乎都写上“不尊重上级”这一条。 而在这个时期,在李浩扬档案上面写上不好的评语,无疑对于李浩扬来说,完全就是雪上加霜。 再说李浩扬,怒气冲冲跑出办公室,疯狂奔驰,地点直接就是操场上面。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时候,飞虎队队员还需要训练体能,几乎都在那里。 事实上,李浩扬来得很对,刚刚跑到场子边缘,就看到在飞虎队中间也算拔尖的高晋坚,正在做着俯卧撑。 “高晋坚,你这王八蛋!” 一声喝,李浩扬在众多飞虎队员看过来的眼神中,跑得更快,目标直指高晋坚。 “浩扬,你出来啦,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高晋坚看到李浩扬跑过来,似乎根本没有觉得不妥,缓缓起身,语气还蕴含关切,问询着。 也正是这一番问询,让本来想要直接出手揍人的李浩扬,终归是忍下一口气,冲到其面前后,变动手为动嘴,大喝道: “没事,我怎么可能没事!你说,你为什么不讲实话,为什么坑我!” 一边说着,李浩扬双手抓住高晋坚衣领,喝声越来越大: “那名匪徒明明就想要杀害人质,你的眼力那么好,我不信你看不到。你为什么要向上头报告说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说,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看到李浩扬的动作,众多飞虎队员围了上来。 他们脸上都表现出义愤,却又显然不是准备站住李浩扬一边,而是准备帮助高晋坚的。 高晋坚看得清楚,双手微抬,示意众人都别乱动,面对李浩扬,诚恳道: “浩扬,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坑你了。” “当时,我是真没看到你所说的匪徒准备动手。我们两做了这么久兄弟,我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一直以来都是据实上报,不会有丝毫增减,更不可能故意害你。” “兄弟,狗屁兄弟,当时我看到了,我可以肯定,你也一定能看到。你嫉妒我枪法比你好,是不是?” 李浩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就是确认高晋坚坑了他,继续叫道。 而这样的做法,在其他人看来,是着实胡搅蛮缠了。 不过高晋坚好像脾气无比的好,依旧好言好语道: “浩扬,你枪法好,这是整个飞虎公认的。我对你枪法上的成就,从来都只有欢喜,没有半分的嫉妒。你这么说,实在太小看我了。” “妈的!” 李浩扬大骂一句,他性格本就阴冷,不善于辩论。 心里认定高晋坚,却说不出个什么,只能双手用力推开高晋坚,最后狠声道: “我们等着瞧,高晋坚,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兄弟。你坑我,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话罢,李浩扬拔腿就跑,一溜烟离开了飞虎队营地。 原地,众多飞虎队员七嘴八舌,就没有一个说李浩扬好话的: “真是一条疯狗!” “高sir,你没事吧?” “高sir,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啊。你已经给足他面子了,他还这样冤你。” “就是啊,李浩扬实在太过分了,平时就拽得像二五八万一样,现在出事了,还想推卸责任。” 高晋坚被众多飞虎队员围着,一边感谢众人的关心,一边劝众人不要再多话,火上浇油了。 而在众人围拢之中,谁都没发现,高晋坚眼中一抹愧疚,如流星般,一闪而逝! 高晋坚有看到李浩扬所说的情况嘛? 事实上,他确实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当时,高晋坚选择了听从命令,并没有开枪,亦当作自己没看见。 偏偏李浩扬开枪了,并且击毙匪徒,救下人质。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浩扬开枪是违背命令,会被追责。 可事实上,他确实也救下一个人质,只要有人可以为他作证,他的责任并不会非常大,至少能够保住工作。 当时高晋坚如果出头作证,那他就不好解释了。 毕竟他要证明匪徒当时真准备开枪,那问题马上就来了: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你为什么不赶紧开枪,飞虎队守则里面,以人质生命安全为第一,那可是靠前的条款。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高晋坚干脆就说自己没看见。 这样做法,虽然坑了一些李浩扬,但是他就没责任了。 他与李浩扬两个,倒也说不上谁全对,谁全错。 关键在于双方所站位置不同,性格不同,处理事情的手法上也就截然不同。 夜渐深沉。 港综市华都夜总会。 比起旺角其他地方,这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火爆。 虽然,此刻丁瑶、阿夜已经离开,不再管事了。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老板并没有换,只是换了一位主事人而已。 华都新的主事人,倒也不是别人,正是对耀阳有着巨大好感,龙在边缘中,飞龙的妻子Daisy。 此刻,正是一天之中,华都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喧闹吵杂,不时一些小矛盾爆发,客人与客人之间较劲,在这里都十分常见。 Daisy对于这些,也处理得游刃有余,不停辗转于华都内。 就在Daisy刚刚处理完一个包厢内发生的小事,同客人喝了一杯,出门离开时。 一名服务生快步跑了过来,话语道: “Daisy姐,有个客人喝醉了,吵着要见耀阳哥!” “哦?” Daisy眉宇大皱,这种事可从来没发生过啊,就算丁瑶主事时,几乎也没有过。 跑到这里来找耀阳,要不就是故意找事,要不就是知道耀阳和这边有关系,真过来找人。 两者之间,一半一半,都有可能! “什么样的客人?有多少人?现在在哪儿?” Daisy不确定是什么样的情形,当即发问道。 “七号包厢,就只有一个人,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他说他叫李浩扬!” 服务生照实回应道。 “李浩扬!” Daisy念叨了一下这三个字,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招退服务生,立马找了个电话,给予耀阳一个传呼。 ranwena.net 做完这一切,Daisy方才整理了一番衣装,往七号包厢走去。 她想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跑到这里找耀阳。 顺便观察一番,来者的目的到底是哪一种。 咚咚咚…… 很快,Daisy来到七号包厢门口,轻轻敲门后,直接打开进入。 可是刚刚踏进,Daisy便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酒味,稍加打量,只见包厢内沙发上,一个年轻男人像堆软肉,完全是瘫在了那里,双眼紧闭,似乎睡着,或者昏迷了。 地上,十几个空空的啤酒瓶,还掺杂了一瓶空空的威士忌红酒瓶。 “我靠,这要怎么问?” Daisy有些傻眼了,同时心中一定,对于客人的目的,偏向于善意。 毕竟没有谁跑来找麻烦,会把自己灌成这样的! 这样的喝醉法,简直是不要命了啊。 实在没法交流,Daisy也只能退出了包厢,重新拉上门,处理其他事情去了。 她到底不是丁瑶,没有丁瑶那种只管大局的手段。 得到耀阳信任,让她负责华都后,她凡事亲力亲为,十分想要证明自己。 大概半个小时后。 耀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华都门口。 门口负责待客帕车,正处于无聊状态的飞机一伙人,第一时间发现了耀阳。 “老总,您来啦!” 飞机眼睛大亮,小跑着迎上,并且招呼身边小弟道: “你们两个,还不快去通知Daisy姐,出来迎接老总。” “是,老大!” 飞机身边两名亲信小弟当即动身,小跑进了华都。 而耀阳看到飞机,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拍了拍飞机肩膀道: “最近做得不错,阿瑶都告诉我了。西贡那边的生意,你出力不小。”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我耀阳赏罚分明,一定不会让兄弟们白白出力的。” 飞机赶紧赔笑,一脸感激道: “老总,您这话就太见外了。要不是老总您照顾我们这些做小的,哪里有我今天。西贡那边的事,都是我应该帮手的,大嫂对我们兄弟也一直都有照顾。我现在过得不错,不用什么了。” “好,过得不错就好!” 耀阳微笑点头,教导道: “飞机,打打杀杀混古惑,没有前途的。想要过得更好,就好好学学做生意!” “最近占米仔那边,正在做房地产。收楼的事,我准备交给你和火屎负责。有空去黄大仙,和火屎聊聊,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你们应该会聊得来。” “收楼?” 飞机一听,大喜不已:收楼这个业务,傻子都知道可以赚大钱。 让自己去做这一行,无疑是耀阳有意提拔自己。 这个生意做起来,比起看场可是好多了。 做得好,简直比整条街看场都还赚钱。 更何况,占米仔也是自己人,一定会优待自己的。 连连点头,飞机笑容更深,更为真诚道: “老总,您放心,我和占米哥很熟的,我明天就去请他饮茶。我和他合作,一定没问题。” “好!” 耀阳很满意,再教导道: “当然了,收楼的生意你用心做,这边也要兼顾着。人马不够,就多收点人。” “有时间,去注册一个公司。以后收人,不要全部收小混混,做生意,什么样的人才都需要。” 飞机对耀阳可谓言听计从,耀阳说完,他马上又疯狂点头道: “对,耀阳哥,我明白,我明天和占米哥聊完,马上注册公司,招一些四眼仔帮手。” “四眼仔?” 耀阳听得一愣,暗暗摇头: “或许在飞机眼中,有学问的全是四眼。他要走的路,还长啊!” 正当耀阳与飞机聊得不错之际,Daisy出现在了华都门口。 高大醒目的身材,Daisy一眼就瞧个正着,立马迎了上来,欢喜道: “耀阳哥!” 今天的Daisy,身穿一身得体白色旗袍,华贵典雅,故作媚笑迎人,确有几分勾魂。 对此,耀阳诚心赞赏道: “Daisy,两个礼拜没见而已,越长越漂亮了。” Daisy比起丁瑶二女,风尘气息更加浓郁,一把揽住耀阳的胳膊,娇嗔道: “切,漂亮有什么用,自从大嫂不在华都,耀阳哥你就从没在华都过夜了。” “呵!” 耀阳轻笑,顺口道: “过夜是吧?今晚正好没地方睡,那就今晚了。” Daisy听得,大为欣喜,有些不可置信道: “耀阳哥,你说真的?” 毕竟,Daisy对耀阳有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丁瑶和阿夜在华都时,Daisy都敢直接表现,现在丁瑶和阿夜不在,她更加没有了顾忌。 不过耀阳自两女走后,就从未在华都过夜,让Daisy又气又急又佩服。 今天突然松口,着实是有些惊喜。 “当然是真的!我的东西,要不掌握在我的手里,要不掌握在自己人手里。当然了,Daisy,你可要考虑清楚,和我做自己人,以后可就只能是我的人了。” 耀阳意味深长道。 “嘻嘻嘻,好啊,梦寐以求!” Daisy对耀阳抛了一个媚眼,一双眼睛都仿佛要滴出水来。 老实说,耀阳并不介意自己有多少女人。 只不过耀阳为人功利一些,希望自己每一个女人都不会是花瓶,都有作用。 现在Daisy掌管华都,人也算八面玲珑,有些本事,绝对值得收。 “行了,今晚我不会走。现在嘛,先办正事,李浩扬在哪儿?” 耀阳推开差不多挂在自己身上的Daisy,话语道。 “耀阳哥,那人在七号包厢,已经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Daisy一脸红韵,欢喜回答道。 “好!飞机,你跟我进去。” 耀阳点头,顺便招呼飞机。 飞机对耀阳这样的态度当然感到舒心,连忙答应道: “是,老总!” 顺便,对于自己十分熟悉的Daisy,飞机偷偷给了一个怪脸,小声道: “Daisy姐,恭喜啊,如愿啦,就快做嫂子啦。” “去你的!赶紧带耀阳哥进去吧。” Daisy风尘中人,自有一套交流方式,脸上挂笑,催促道。 很快,耀阳与飞机两位,进入华都,直奔第七号包厢。 由飞机打开包厢大门,耀阳一步踏入,同先前Daisy一样,眉头瞬间大皱: 这间房内酒味实在太大了,简直是几十瓶酒水倒在了地上,那样的味大。 连飞机走入包厢,也算见多识广,都不由大叫道: “我靠,这是搞什么鬼,玩自杀啊?” 耀阳大踏步走到像烂泥一样的李浩扬面前,随意推了推,李浩扬直接就躺倒在了沙发上,别说是坐,就连躺着都无力,完全失去意识。 “飞机,给他醒醒酒!” 一声吩咐,耀阳从兜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覆盖包厢内的异味。 飞机也不含糊,立马把李浩扬拉起来,往包厢内的厕所拖去。 “这小子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居然喝成这样!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天大的事,不会这样失态啊。” 耀阳静静琢磨,等待着李浩扬醒酒。 而厕所里面。 飞机可不知道李浩扬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和耀阳的关系。 耀阳让醒酒,飞机毫不含糊,直接将李浩扬的头按在了洗手池里面。 嗤嗤嗤……随着开闸放水,一股透心凉,瞬间将李浩扬淋了个湿透。 李浩扬似乎醉得太厉害了,即便如此,也没有半点酒醒的意思,依旧迷迷糊糊,没有半点反抗。 “这么醉?” 飞机愣了愣,开始加大力度,强行掰开李浩扬的嘴,将他的头朝上,对准水龙头狠灌。 这一招着实好使,李浩扬本就喝得涨肚,现在又被灌水,瞬间受不了了。 挣扎着将头离开水龙头,双手压着洗脸台,剧烈呕吐起来: “呕呕呕…” “醒了是吧,吐完了就马上出来,老总要见你!” 由于味道实在不好闻,飞机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愿多待,留下一句话,马上走出厕所。 “我草……” 李浩扬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家伙,有些没清楚目前情况,看飞机要走,就准备动手揍这个敢灌自己水的家伙。 好在肚子不允许,那股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推动着他狂吐。 足足三分钟左右,李浩扬方才吐了个天昏地暗,精神萎靡,却总算恢复一些意识,摇摇晃晃,扶着墙往外走去。 “雷…耀阳哥?” 回到包厢,看到沙发上的人,李浩扬方才真正清醒,语气却是疑惑道。 “到底什么事,需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耀阳拍了拍旁边沙发,淡然话道。 呼……! 李浩扬长出一口气,摇摇晃晃坐上了沙发,话道: “耀阳哥,想不到你会过来!” “你都已经大喊着要找我了,我再不过来,怕你会砸场啊!” 耀阳玩笑一句。 “呃…!” 李浩扬右手揉脸,小声道: “耀阳哥,不好意思,喝多了点,失态了。” “到底什么事?我们算起来,也认识几年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会借酒消愁的人。身为飞虎队员,二十四小时待命,你也少有喝酒啊。” 耀阳平淡话语。 这话,也总算让旁边飞机,认识到李浩扬是什么身份。 敢情这个喝成这个熊样的家伙,居然是港综市飞虎队的! 而李浩扬听到这话,脸色些许难看: “以前很少喝,也不能够喝,以后就没这个限制了。” “哦?” 耀阳眉头一皱,马上明白到这话的意思,不由道: “你辞职不做了?” “不是不做,只是快被人炒了而已。” 李浩扬苦涩一笑,无比悲观。 “到底什么事?” 耀阳开始正经了,严肃道。 李浩扬无言,陷入沉默,余光不留痕迹瞟了一眼旁边飞机。 耀阳眼观六路,洞察力惊人,立马瞧见,出言道: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直接说,天大的事,我也想办法帮你。” “耀阳哥!” 李浩扬很是感动,语音变得更小。 “说吧!” 耀阳再次追问。 李浩扬终于不隐瞒了,语气低沉,讲述起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件……听完整个事件,耀阳还在沉思,飞机已经叫起来: “我靠,条子果然靠不住啊,连自己兄弟都不帮。” 无疑,李浩扬这件事,在飞机这种讲义气的古惑仔听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在他的观念里面,为了兄弟的事,刀山火海也要闯。 再看李浩扬这里呢? 作证罢了,十多号飞虎队员竟然没一个肯出头的。 当然,叫完这句,飞机反应过来,连忙看向耀阳,小心道: “老总,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行了!” 耀阳一摆手,并不介意,话语道: “浩扬,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有什么办法,等待内部调查咯。” 李浩扬说完事件后,心情好了一些,言语亦恢复些许以往的轻松。 “等待!太被动了。” 耀阳对此摇头,评价道。 “现在证据确凿,由于我没有接到命令就开枪,连累两个人质死了。除了等调查,我还能怎么主动?只希望内部调查科的人手下留情,看在我这么多年为警务部“出生入死”的份上,不追究我的刑事责任,就谢天谢地了。” 李浩扬苦涩再话,完全表达出自己此刻的心境。 “靠内部调查科发善心,呵!” 耀阳冷笑一句,随即正色道: “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浩扬,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办法逆转。” 有办法?随着耀阳一句话,李浩扬双眼大亮,可是马上又黯然下去,因为他完全想不到办法,只觉得耀阳是安慰自己。 倒是飞机这会儿又插话了,一副准备“大显身手”的架势,话语道: “老总说的对啊,这件事怎么会没办法!” “现在不是没人作证嘛,只要我们让你的那些同事站出来作证就可以了。” “兄弟,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可以帮你,上门找你同事聊聊。聊完之后,应该就会有人作证了。” 嘶…… 飞机的意思很明白,他几乎在明示李浩扬,他可以帮衬,逼迫飞虎队那些队员作证。 虽然这个办法极其不靠谱,但李浩扬再看飞机,心中满是暖意,对这位先前还按着自己脑袋,暴力为自己醒酒的家伙,好感大增。 “兄弟,谢了,这样做会连累你的。飞虎我可以不做,没必要为了我的事,引起不能收场的麻烦。” 李浩扬看向飞机,语气和善,一边话语,一边伸出右手道: “李浩扬,怎么称呼?” “耀阳社飞机!” 飞机很给面子同李浩扬握手,当然,他完全是看在耀阳的面子上。 毕竟,耀阳在不知道这件事时,就发话大包大揽了。 看到李浩扬与飞机握手,良久未语的耀阳,再次发话了: “飞机这个办法,正是我想要说的办法。只不过证人的定位,要稍微改一改!” 李浩扬听到这话,脸色聚变,赶紧话道: “耀阳哥,不行啊!威胁飞虎队,根本不可能,会有大麻烦的。” 飞机紧随其后,话语截然不同: “老总,你说吧,怎么办,这件事就包我身上了。” 耀阳也不理会两人,自顾自暇道: “浩扬这件事,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就看事态怎么发展,如何的操作。” “当时能够看到匪徒有开枪动作的,可不仅仅是飞虎队员。你们别忘了,浩扬开枪救下那名人质,一定也看到了。” “要解决这件事,人质替浩扬作证,死者的家属不予追究,再加上内部调动,三管齐下,必然能成。” “哦?” 李浩扬与飞机听得眉宇间直跳。 特别是李浩扬,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什么解决方法,怎么到了耀阳这儿,就变成很容易解决的事了呢。 没有谁会对自己的事,不予看重的。 李浩扬当然也同样,赶紧求教道: “耀阳哥,这话怎么说?” “首先,我们派人安抚死者家属,给他们一笔钱,算是补偿他们的亲人丧生,让他们不再追究这件事。人都死了,他们追究警方,除了得到赔礼之外,不可能再有任何好处。比起实质性的东西,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知道怎么选!” 耀阳一副智珠在握架势,右手拿着雪茄,眼中精光闪烁道: “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做,保证死者家属不会再向警方追究,把这次事件压缩在可控范围。” “而后,我们需要那名幸免的人质作证。警方这边说得再好,也比不上人质亲口说得那么让人相信。” 说着,耀阳继续吩咐道: “飞机,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办。记住了,好好和那名人质谈谈,最好是让他不仅要向警方提供证供,表示当时匪徒确实已经是要对他开枪了。” “另外,让他制作一些锦旗,什么救命恩人,人民卫士,直接送到警务处长办公室。” “最后,找几家杂志记者,专门针对这件事,对他进行采访。” “让他都说些什么话,你应该明白吧!” 飞机听得,立马点头答应道: “耀阳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做得妥妥当当。” “恩!” 耀阳点头,补充道: “软硬兼施,该给一些补偿的,不要省!我们也是让他讲事实而已,绝对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逼迫。” “是,耀阳哥,我懂的!” 飞机继续点头,一副老实模样。耀阳话语继续,看向李浩扬道: “最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两天我升任总督察的文件就该下来了。我会以总督察的身份,向飞虎队要人,调你来旺角反黑组帮我。” “相信以我这个年纪,就坐上总督察的职位,无论哪个部门,多多少少都会给点面子。” “只要经过前面两步的运作,你们飞虎队的长官,不会傻到硬要追你责,死抓着不放人。” 说到这里,耀阳脸上挂起微笑,玩味道: “这样一来,唯一麻烦的,也就剩下一点了!” 李浩扬一直听着耀阳的办法,见对方风轻云淡,轻轻松松,就布置出一个听起来无比靠谱的局。 这样实施,自己的事还真可能“大化小、小化无”。 又惊又喜,却听得还有麻烦,李浩扬当即紧张道: “耀阳哥,什么麻烦?” “你咯!” 耀阳嘴角上翘,话道。 “我?”李浩扬不解。 “可不就是你。” 耀阳点头,话语道:“记得我很早之前,就已经邀你加入我旺角反黑组,你却一直都没过来,想来是不愿意离开飞虎。现在我再请你一次,也不知道你给不给面!” 呃……! 李浩扬一愣,马上意识到耀阳是在耍自己,开玩笑。 神色一松,李浩扬先前的悲观一扫而空,畅快大笑起来: “哈哈哈……耀阳哥,这次我一定过来。” 笑罢之后,李浩扬脸色也立即转正,真诚道: “耀阳哥,这次无论成不成,我都谢了。我李浩扬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无论什么事,你说,我做!” 无疑,李浩扬也是性情中人,多少也知道耀阳很不简单,除了警察之外,还有许多身份。 对于李浩扬这样的人来说,他甚至比马军、何展文等人都还要不守规矩,什么都敢做。 要不然原著里面,他也不会去做奇点集团头号杀手。 此刻的表态,绝对是诚心诚意,话语没有半点虚假。 耀阳微笑摇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李浩扬肩膀道: “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你是做警察的,也会是港综市最好的警察,以后用心做事,跟着我一起往上爬,就算是帮我了。至于其他的事,自然有其他的人去做。” 时光如水,转眼间一个礼拜就过去。 这天早上,旺角警署内,所有人都穿着讲究整齐,红光满面,坐在自己的位置,一丝不苟工作着。 这些天,警署的喜事绝对是一个接一个。 首先,警署扩建竣工,从一个小小的报案处,直接升级成为“实至名归”的警署。 而后,耀阳升任总督察,升级试OK,前两天文件也下来了。 最后,警署扩充人员,由方洁霞亲自从警察学校内选出了十人,而且听说今天还有一位前飞虎队队员,是耀阳亲自招揽的人,也要过来。 是以,众人为了给予新人好印象,就连平时最爱偷懒的肥波,今天也是正正经经,坐在自己办公桌前。 当然,这样的正经,仅限于十来分钟。 肥波坐了一会儿后,老旧文件翻了一遍又一遍,实在觉得无聊,不由看向邻桌何尚生,话语道: “阿生,你说新人过来了,头会怎么分配?会不会让我也做个组长,带队威风一下?” 不等何尚生回话,平时冷冰冰的何展文已经不屑道: “胖子,就凭你还做组长?你行吗?带队威风,带队赌马是吧!你的马经都已经露出来了。” 呃…… 肥波一听,条件反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 待发现马经牢牢被文件压着,并没有痕迹时,方才反应自己被耍了,不满道: “文哥,你别耍我了。我一直以来可都对你不错啊,用不着这样糗我吧!” 一旁何尚生听得点头,玩味道: “不错,胖子机会其实还真挺大的,我看是很可能升任组长。” “哦?” 肥波眼睛一亮,大喜道: “阿生,你说真的?” 何尚生一脸诚恳,话道: “当然真的啦,新人到,全都会被安排巡逻,你作为老前辈,头说不定让你带队。十人巡逻小组,够威啊!” “巡逻?” 肥波一愣,不由道: “不是吧,新人过来全是巡逻的?那对我们反黑组有什么好处?” “什么不是,我们这儿坐的,除了头外调过来直接任职高级督察,Madam方作为高学历人才,特招进警务部,从见习督察起步外,谁不是底层爬上来的?” “从警察学校出来,第一步不是巡逻,难道想直接做便衣啊?可能吗?”何尚生自然解释着,几乎是肯定语气。而这番言语,大伙听得,都很是认同。 周强、于子朗就是连连点头,赞同到: “生哥说的对啊,一定是从巡逻警员做起。” “靠!现在是高级长官之间的对话,你们两个低级警务人员插什么嘴。” 梁鉴波先是一句玩笑训斥,随即脸色马上苦了下来,可怜兮兮道: “这么说起来,有没有人手过来,对我们反黑组根本就没好处。哎,可怜我今天起得这么早,还穿了一身喝喜酒的西装。” “哈哈哈” 众人听得,都是大笑。 何尚生一边笑,一边话道: “也不是没好处,至少上头已经认可我们旺角警署的地位,与其他警署都一样了,有自己的巡逻警员。” “足足十人啊,就算是两班倒,每次也是五位在旺角区巡逻。” “以后有自家兄弟在街上,旺角的治安会好很多,而且消息方面我们的来源也会更多,怎么叫没好处!” 说着,何尚生还招呼道: “阿军,你说是吧?” “恩。” 马军坐在自己办公桌前,拿着一张报纸,点头同意道: “不错,以后我们有自己的支援,不用再欠别人人情了。更不用每一次我抓人回来,都还要求人家办事,看人家心情,还不见得被搭理。” 一边话语,马军眼神瞟着何展文,语言也是意有所指。 只听得何展文眼皮直跳,忍不住叫道: “马军,你这王八蛋,哪次你抓人回来不好处理,不是我帮你。你现在居然说这话,这算什么,过河拆桥啊?” “切!” 旺角警局里面,马军其实与何展文关系最好,对于何展文的话,马军故作一脸不屑,报纸故意抬高,遮住自己的脸,就好像不屑与他较真一样。 这个动作,又将何展文气够呛,就打算再与马军辩几句。 嘘嘘嘘…… 这时候,座位靠近前面的于子朗突然开口了,一边发出怪音,一边话道: “Madam回来了,都正经点……” 此话一出,只见巨大办公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人“努力”起来。 每个人桌上都摆起海量的资料,装作“埋头苦读”,严肃认真,看起来简直不像警局,像是进了大学研究员的办公室。 “来,跟我进来,我先带你们去见我们旺角警署最高长官,总督察雷耀阳,雷sir。” 很快,随着一道清丽的女声,方洁 霞的身影出现。 在她身后,还有十名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和一位身穿便衣,走路姿势嚣张的家伙。 “Madam!” 马军、何尚生一伙见得,十分给方洁霞这位副组长面子,至少在外人面前给她涨足了脸,都恭敬招呼道。 方洁霞满意一笑,吩咐道:“继续工作,我先带他们去见头。” “yes,Madam!” 可怜旺角反黑组一票成员,连自我介绍都还没来得及,新人就被方洁霞带进巨大的办公室,哐一声关上房门。 而看到方洁霞一票人彻底消失在眼前,反黑组一票成员当即换成一种兴奋状态。 特别是周强,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大喜叫道: “喂,各位老大,你们都看到了没,这次的新人里面有三个是美女也,哈哈哈。” “行了,小强,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注意形象。你看看人家子朗,像你这样吗?” 肥波实在看自己的小弟丢人,赶忙摆手训斥道。 何尚生紧随其后,亦开口道: “就是啊,美女你就别惦记了。还记得头当初拿出来的资料嘛,这次新人里面有五个,后台一个比一个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里面就有一个是女的,人家会看得上你?” “一个看不上,不是还有两个嘛,我现在也算是她们师兄,以后在一家警署里面工作,近水楼台,说不定很有机会呢。” 周强不以为意,一边话语,还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镜子,对着自己摆弄不停: “就凭我的条件,我的姿色,钓到豪门女,以后去享福也说不定……” 呕…… 众反黑组成员实在觉得自己这位组员脸皮够厚,纷纷不屑转头,不再和他瞎掰。 旺角警署内。 耀阳独有的巨大办公室里面。 由方洁霞带领,一群警察学校刚刚毕业的新人,齐齐站着,人人站姿绝佳,就像阅兵一样,等待耀阳的训话。 耀阳一身黑色西装,躺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面前放着一大叠个人资料。 足足等了一分钟,耀阳仔细打量完众人,方才发话道: “浩扬,你的资料,昨天飞虎那边就已经转给我了。从今天开始,你正式成为我们旺角反黑组的人,跟我做事。” “你先坐吧,一会儿出去给你指定一个位置,介绍兄弟给你认识。” 今天过来报道,唯一一个不是新人的李浩扬,当即大笑,毫不认生坐上一张客椅,点头道: “耀阳哥,你怎么说怎么好。” 一边话语,李浩扬还顺着客椅转了一圈,转到了旁边,让出位置,就好像回家一样轻松。 见李浩扬坐下,耀阳微微点头,又话道: “Madam方,你也坐。” 方洁霞听得,马上也拿过一张椅子,比李浩扬客气一些,拿着去侧面,方才落座。 接下来,耀阳眼神直接定格在最中间的军装警员身上。这位军装警员也不是外人,正是听从耀阳建议,报考警察学校,以最优异成绩毕业的关祖。 关祖确实够优秀的,在警察学校期间,荣获各种一等奖项,最终毕业都没含糊,捞到警察学校最有价值的银哨子奖,表现卓越。 毕业时,也有很多警署署长亲自找上他,希望他去别的警署任职。 好在关祖不是一般人,他拒绝了所有署长的邀请,直到方洁霞去警察学校,报出耀阳的名号,二话没说就带着自己的四位兄弟过来了。 今天,关祖五人组都身穿警服,站得笔直,看起来威风凛凛,年轻锐力,帅气不凡。面带微笑,耀阳亲切道: “阿祖,你们五个,果然没让我失望,全都顺利毕业了。你们五个小家伙也搬张椅子,先坐到一边,一会儿给你们介绍以后一起工作的同事,顺便安排你们的工作。” “我们旺角这边,地方小,你们刚毕业,必须要先巡逻几个月。熬点资历,以后直接进反黑组跟我做事。” 一番话,耀阳可谓毫没藏着咽着,几乎是当着新人的面,告诉所有人,关祖五人组和自己关系不简单,他们五个的前途,自己是安排好了。 对此,关祖五人组无不脸上露出微笑,较为跳脱的TinTin更是马上大声道: “耀阳哥,你刚刚那么严肃,真是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要玩公私分明呢,还好,耀阳哥不愧是我们大哥,够义气。” 说着,TinTin直接推着一张椅子滑向李浩扬,招呼道: “扬哥,你也够义气,知道我们兄弟今天入职,从飞虎特意调过来带我们拉?” “我靠,你别自作多情,我是过来帮耀阳哥的,谁说要带你们。” 李浩扬同关祖五人组同样很熟,平时在枪会没少在一起玩,当即一脸嚣张,故作不屑道。 “TinTin,这小子一直都不是个讲义气的人,和他费什么话。而且就我们五个的本事,需要他带吗?” 一直喜欢和李浩扬斗嘴,火爆这会儿也开口了。 火爆更是奇葩,一手直接拿下帽子,在面前摇来摇去,很是不屑看着李浩扬,话语着。 一时间,每个警署都是最严肃的入职环节,大sir迎新,安排工作,以及训话,被几人搞得就像同学会,多年不遇,联络感情一样。 当然,斗嘴归斗嘴,关祖五人组倒也没有耽搁,各自拿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坐好,小声同李浩扬嘀咕起来。 五人组中的唯一女生周苏,也很有眼色,小声同有些傻眼的方洁霞有一句没一句搭着。 呃…… 这一幕,着实让剩下的五位新人军装警员有些诧异,完全懵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先前与自己等人进来的李浩扬,看起来嚣张得像古惑仔多过警察,还可以算是警局师兄,被区别对待,说得过去。 怎么和自己五人一样,同样是新人的关祖五人组,竟然也一句话就被眼前雷sir给收了,还正大光明,毫不避讳表示会让他们熬点资历后,马上做便衣。 这事儿,和他们五个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难不成警署根本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公私分明,已经成为像私家公司一样的地方,做什么都要讲求关系了? 殊不知他们在想着刚刚看到的奇葩事,耀阳也在关注着剩下五人。 看到五人的名字,耀阳其实第一时间感觉就是头疼,这五个,没有一个好的,全是些喜欢惹祸的角色啊。 其中三位,分别是钟立文、韦柏翘、马霭琳。 这三个,全是出自学警系列的人物,钟立文就不说了,十足一个惹祸精,冲动倔强,为人粗心大意。 除了体能好,比一般警察身手要好之外,其他方面着实不怎么样! 韦柏翘,低调内敛,正义感爆棚,做事不懂变通。 他或许是个好警察,但绝对不会是耀阳会喜欢的下属。 马霭琳,似乎是韦柏翘的女朋友,富家小姐一个,虽然青春可人,但也是反叛任性,口直心快。 ddxs.com 更准确来说,这就是一个花瓶啊,除了拖后腿,耀阳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能帮自己的。 除开这三位,接下来两人,耀阳一开始看到资料时,更是想直接退回去。 出自陀枪师姐的陈三元,这也是个任性,正义感强到爆棚,外刚内柔的女人。 关键这个家伙似乎需要成长的时间很长,初做警察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惹祸。 如果没有人带着她,耀阳相信,分分钟就要给自己带来麻烦。 至于最后一位,更加不得了,居然叫刘建明! 耀阳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简直想把方洁霞好好找过来问问: 她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考虑。这个刘建明,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不就是无间道里面,那个在警察局卧了十年底的家伙嘛。 在自己的警署里面,安放一个社团卧底,耀阳简直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可笑。 好在比起前面四个家伙,耀阳对这个人,已经想好办法对付。如果用得好,耀阳甚至觉得,这个家伙作用还是巨大的,比起一般警员用处大太多。 又过了一分钟,耀阳放下手上资料,才把目光扫向剩下的五名警员身上。 “他们六个,其中一位,从飞虎队调过来的,是我一直都欣赏的人,也是我的兄弟。他做飞虎五年,狙击击毙超过二十名的匪徒,出任务三十多起,无一失手!” “另外五个,应该都是你们的同学,成绩你们也很清楚。另外,他们五个还有一个身份,是我曾经在外面收的弟子。他们五个全部是高学历人才,如果是按照警察特聘条例,进入警务部,最少都可以从警长做起,根本不用做军装。” “所以我对他们五个也十分熟悉,他们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从底层做起,值得我全力栽培。” 首先一番话,耀阳有些解释言语,算是向在场几人解惑,包括方洁霞。 方洁霞其实没什么,耀阳让她去领人时,她早就看过众人资料,所以对于耀阳所说的一切,心知肚明,并且同样看好李浩扬、关祖五人组。 而韦柏翘、陈三元、刘建明等人听完耀阳这番话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于耀阳区别对待的做法,也没有丝毫异议了。 李浩扬的成绩就不说了,飞虎队出身,五年狙杀了二十名匪徒。 这在和平年代,简直是一个奇迹,数据已经完全能够表明人家超人一等的本事。 嚣张点就嚣张点吧,人家确实也有嚣张本钱啊! 而关祖五人组,他们几个也确实熟悉,都是学校同一届毕业生嘛。 当然,他们以往只是知道五人很厉害,几乎包揽了警察学校所有奖项,还是第一次听说五人是高学历人才。 不错,自从港综市警务部大力整顿以来,确实有优先、高条件招募高学历人才这一项。 如果真像面前这位sir所说,他们五个从一开始和自家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学历这个东西,无论在什么岗位,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一项无比重要的玩意儿。 眼见五人明悟的样子,表情上面也柔和很多,耀阳这才开始真正训话道: “至于你们五个是什么料,暂时我还不了解。不过既然你们是Madam方看重,并亲自从警察学校要过来的,我就信任Madam方,认定你们五个都有过人之处々。” 韦柏翘五人一听这话,几乎都条件反射站得更直,一丝不苟。 耀阳话语也适时继续道: “我们旺角警署历史悠久,遭人白眼的时间,也已经很久了。但是这种情况,自从我们旺角反黑组成立以来,就已经没有再发生过。而就在前不久,我们旺角警署也刚刚完成了一次锐变,扩建。” “现在,我们警署内,除了反黑组外,其他应该拥有的重案组、刑事组等等,都还没有安排。” “上头之所以一直没有安排成型的小组过来,到我们警署工作,意思也很清楚了。就是希望我们旺角警署自给自足,自己培养人才,胜任一些其他警署都有的职位。” “而你们,就是我们旺角警署要培养的第一批新人。” 嘶…… 听着耀阳就像画饼一样的介绍,别说是几名新人,就连旁边方洁霞、李浩扬也是眼睛大亮,暗道一句“前途远大”啊! 把众人的心思都调动起来后,耀阳顿了顿,话语继续: “警务部不成文的规矩,新人入职,最少巡逻两年!不过在我们旺角警署这边,没有这个规矩。” “你们虽然全都要从军装警员巡逻开始,不过我可以直接许诺你们,先巡两个月,熟悉一下怎么做事,做得好,随时升便衣,警衔不变,职务变。” “好啊!” 陈三元、韦柏翘五人对于这话,心头更加火热: 要知道,警衔虽然不变,关键职务变化,就很了不得了。 短时间军装后,马上开始做便衣。 这样的工作履历,绝对是一份破格提拔的履历。 只要他们真能够像耀阳所说那般发展,对于他们以后警察生涯,好处多多。 即便不在旺角警署混,去别的警署,一样属于人才,会被抢着要的。 “还有一点,我要向你们特别说明一下。旺角警署在你们之前,是没有军装警员的,你们是第一批。所以巡逻方面,我们旺角警署也不同于一般的警署,老人带新人,你们没人带,全靠自己。” “当然了,旺角警署现在的管辖范围不大,仅仅就是一个旺角,所以你们的工作会很轻松。怎么做事,你们自己把握,自己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警署内的师兄,包括我在内。” “yes,sir!” 这一次,钟立文、陈三元、刘建明已经是喜形于色,大声回复起来。 倒是韦柏翘、马霭琳慢了一拍,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而旁边关祖、火爆等人,亦是小声议论,一脸的爽快。 没有老人带着,就意味着没人管。 在场除了韦柏翘、马霭琳外,大多都喜欢自由一些的工作环境,听到耀阳这话,他们当然兴奋。 “行了,今天是第一天,你们先出去,找个地方把军装换了,换便装。一会儿由我们反黑组亲自带队,你们都跟着,熟悉一下旺角的环境,顺便告诉你们以后该怎么巡逻。” “今天过后,明天开始,我会每天让一位反黑组组员带你们,三天之后,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这时,耀阳对众人摆了摆手,示意训话结束了,可以开工了。 五名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道这位警署最大长官确实和其他地方的人不一样啊,完全不像纪律部队的风格,反而像是兄弟会,多了一分随意,少了太多严肃。 至少和他们警察学校教官那些教育,一个天,一个地。 “yes,sir!” 带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情绪,五人踏步敬礼,这才转身离开办公室。 “Madam方,你去照顾他们五个,介绍一下我们警署的环境,顺便介绍他们和兄弟们互相认识。” 耀阳安排历来妥当,见五人离开,马上招呼方洁霞,示意她跟出去。 方洁霞明白,对于她亲自从警察学校选出的五人,也较为上心,马上答应一声,也出了办公室。 让真正的五名新丁和方洁霞离开后。 办公室内,剩下全是耀阳的熟人,关祖五人组、李浩扬了。 耀阳适才还比较严肃的面容瞬间缓和,往后仰躺,坐好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方才摆手道: “你们六个家伙还坐那么远?现在都是自己人了,过来吧!” “哈哈哈……耀阳哥!” “耀阳哥,我们总算从学校出来,脱离苦海咯,以后跟你混饭吃,你可要罩着我们啊!” “靠,TinTin,这还用你说,耀阳哥是这里最大的。我们都是耀阳哥半个弟子,耀阳哥能不看着我们嘛。” 六人确实和耀阳太熟,打打闹闹,拉着椅子就来到耀阳对面。 特别是周苏、TinTin、火爆三位,一脸不爽拿下帽子,直接放在了办公桌上面,完全没有面见上司的自觉。 “行了,你们几个坐好,多学学阿祖,警察学校几个月,白待了?” 耀阳摇头苦笑,故作不爽道。 “坐好!” 关祖从警察学校出来,还真多了几分纪律,立时叫住自己几个兄弟。 “切,都是自己人嘛。在外人面前,我们可是一直都给耀阳哥面子的!” 火爆小声嘀嘀咕咕,说归说,心里倒都没抵触。 见六人都差不多坐好,耀阳这才正经,首先看向李浩扬道: “浩扬,从今天起,你先跟着我做事,熟悉一下我们旺角反黑这边的运作。” “等到阿祖他们五个人小子熬点资历,我开一个小组给你,让你带着他们做事。” “耀阳哥,我没问题,你怎么说都好。” 李浩扬眉飞色舞,也是躺坐在客椅上,老神在在,优哉游哉。 而他说没问题,火爆却马上叫起来: “什么?耀阳哥,你让我们跟着他做事,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们五个小子不跟他跟谁?我这边,现在能独当一面的人并不多,让你们跟别人,我怕你们不服,给我惹事。跟着浩扬,大家都是熟人,做事也方便,还好一点。” 耀阳当即话道。老实说,他这已经是实话了: 要收下关祖五人组时,耀阳就为五人考虑过未来。 新人入职,他们想要单独做事,那是指定不行,必须找人跟。 可是要让他们跟人吧,一般人还真压不服他们。 何尚生、何展文、方洁霞没一个合适的。 就算是让马军带队,恐怕不出五天,他们六个就会拼得个头破血流。 想来想去,耀阳还是觉得李浩扬带队稳当一点,至少能够和他们五个和平相处。 他们六个其实说起来,都属于桀骜不驯的人士,有共同点。 李浩扬枪术过人,在这个方面,能够让关祖服气。 只要关祖服气,其他四个多少都要给面子,不说服气,至少能做事。 “耀阳哥,我们可以直接跟着你做事不就好了嘛!” 周苏这时候也插话了,兴致勃勃道。 “这家警署我最大,你们无论跟谁,都是跟我做事。平时有什么大案子,我会随时抽人做事的,一定不会少了你们。” “但是闲下来的功夫,你们需要资历,小案子也要去查,去破,懂了嘛!” 耀阳细心解释,对自己人,没一句忽悠,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在耀阳预想里面,也确实是那样:港综市那么多大案子,自己破大案,就要精英人才,关祖五人组就是精英,一定用上。 但是在没有大案子的时候,关祖五人组还是新人,不能就这么闲着吧,跟着李浩扬去查一些小案件,熟悉警察运作手段,也是好的。 比起别人,关祖倒是很理解耀阳的良苦用心,心知对方这种安排,是真正为自己等人考虑的。 不等其他人发话,关祖当即总结发言道: “耀阳哥,我们一定服从你的安排。跟着扬哥做事,我们也没意见。” “那就好!” 耀阳点头,摆手道: “既然是这样,你们也先去换衣服吧!今天第一天,我们警署人员全数出发,先介绍一些经验给你们,顺便找个地方吃饭,大伙熟悉认识一下。” “好!” 关祖点头答应,带头起身,走出办公室。 火爆、TinTin、叶苏等人见得,也赶紧跟上,都是兴致勃勃,感到自家以后的工作会很有意思。 熟人罩着,做警察又够刺激,工作还那么顺心意。 五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越想越开心,叽叽喳喳,勾肩搭背出去了。 而这个时候,一直表现嚣张拽拽的李浩扬方才坐直了身子,看向耀阳,突然认真道: “耀阳哥,这次的事,真是麻烦你了。” “小事情!对了,飞虎队的人后面怎么说,没有再怪你了?” 耀阳摆了摆手,轻松道。 “呵!” 提起这个,李浩扬不屑一笑,话语道: “被救人质敲锣打鼓,舞龙舞狮,跑到飞虎队训练地送锦旗,鼎爷亲自打电话夸奖,五六份杂志封面报道。” “总教官的脸都快笑烂了,不仅亲自打电话让我回去,还把当时审核我的三个家伙大骂了一顿。” “内部调查科也是因为这些,根本没有对我进行后续调查,就说我有功无过,真要追究起来,也是小结,甚至用不着他们查。” “后来内部调查科主任还打了一个电话给总教官,问他是不是耍他们。像我这样敢于担当的队员,还需要查吗?” 说到这里,李浩扬笑容变得有些牵强,不由道: “耀阳哥,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我一开始都快被他们吞了,大张旗鼓,一副要追究我刑事责任,要抓我坐牢的架势。” 耀阳摇头,意有所指道: “也不算是可笑!每一份工作的好坏,都分两面,他们放大你坏的一面,你无论怎么做,都是坏的。相反,你好的一面被放大,就算做得再坏,也够好。” “以后做事注意一点,四个字,露头藏尾!” “恩!” 李浩扬听得若有所思。 “对了,这次你那单事,飞机做得不错,也出了不少力。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找他喝几杯,有好处的。” 耀阳再次开口,指点着李浩扬。 “耀阳哥,我知!有空我会找他饮茶的。” 李浩扬连连点头认可。 经过这次事件,他也变得世故很多了:以往在飞虎队里,他认为每个队员都是他兄弟,都是出生入死的伙伴。 经过这次事件,他对于“兄弟”两个字,有了重新认识。 旺角街头,如同往常一样,热闹非凡。特别是街边拐角处,往往是小摊贩们最喜欢的地方。 “卖鱼丸,新鲜的鱼丸!” “肠粉,好吃的肠粉…” “哎,先生,看看啊,我们这里都是好东西,穿的,戴的,什么牌子都有啊。特别这件,和专卖店里面是一模一样……” 这里,十多家小摊贩连成一线,一个比一个嗓子大,业绩看起来似乎很不错。 每个摊位,无论是卖食品的,还是卖服饰的,多多少少都-站着几个人。 耀阳、方洁霞、马军等人,还有新人关祖、李浩扬、韦柏翘等人。 旺角警署除了报案台的军装警员外,全体出现在了这里。 众人站住一起,足足二十位,声势浩大,靠着街边,倒是没引来太大的注意。 毕竟街上人太多,二十几位放在里面,就像小石子入海,不起波澜!就像耀阳所说,今天是新人开工第一天,旺角警署的情况又与别的警署不同,不存在老人带新人。 耀阳干脆直接,领着所有人都出来逛一圈旺角,算是大家伙一块迎新,顺便告诉新人以后该如何工作,结束后大餐一场! 看着小贩们热火朝天,光天化曰的,大街上拉客、且大喊大叫。韦柏翘一脸正义,首先开口道: “看来以后我们巡逻,这些地方都是重点。这些小商贩太嚣张了,一定要整顿!” “对,学校教官曾经教过我们,维护市场秩序也是我们警察的责任之一。” 马霭琳是韦柏翘的女朋友,紧随其后,也话道。 “不错!” 陈三元一脸支持,说着,甚至看向耀阳,客气问道: “sir,为什么我们警署的人不管啊?是不是以前人手不够?” “我靠!” 耀阳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扫了三人一眼,而后招呼梁鉴波道: “胖子,去六姐那边买点鱼丸过来,大家应该都饿了,我们边吃边逛!” “好啊!” 梁鉴波答应一声,胖硕的身子够力,挤进人群,飞快朝一家鱼丸小贩冲去。 方洁霞、马军等人,无不对其“见怪不怪”,站着等待。 李浩扬、关祖等人亦是如此,饶有兴趣打量着行人,根本没管的意思。 陈三元、韦柏翘、马霭琳可就不行了。 三人一脸讶异,韦柏翘更是马上又话语起来: “雷sir,我们是警察啊,怎么能够在大街上买小贩的东西?还要吃!再说他们违规摆摊,我们应该抓他们呀!” “真是个事多的家伙!” 对于韦柏翘这话,除了陈三元、马霭琳外,就连他兄弟钟立文都觉得太较真,不发一言。 耀阳却是不行啊! 韦柏翘问的,正是耀阳。 对此,耀阳平静解释道: “管理小摊小贩,是食环署的责任。食环署没有找我们警方帮忙,我们为什么要插手抓他们?闲着没事做啊?” “我之所以带你们来这儿,是要告诉你们知,以后你们穿着制服巡逻,这条街就别来了,砸人家饭碗。那,看到没有,以后巡到这边,没有特殊情况,就走那里进去,可以直通下条街。” 一边话语,耀阳一边还伸出手指向一边: 众人看去,那是一条偏僻的后巷。 “我去,警察巡逻走后巷,这叫什么事?” 刘建明、陈三元等人听得直发愣。 韦柏翘更是很不服气,马上反驳道: “雷sir,为什么要这样。我们穿军装巡逻,正大光明,也是我们的工作。就算没有食环署通知,我们身为警察,难道遇到小贩就不抓吗?为什么要避开他们?请雷sir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恩?” 见到韦柏翘这种态度,在场除了新人五人组外,几乎所有人都表现出不满了。 他们全部都对耀阳服气,可谓五体投地,韦柏翘一个新丁,面对雷sir亲自教导,还敢叽叽歪歪,这绝对不是一件讨好的事。 由于选人的是方洁霞,所以火气最大的也是她。方洁霞几乎是第一时间站出,怒斥道: “韦柏翘,你怎么对长官说话的?这是什么态度?” “现在的新人,素质太差了。” 与人和善的何尚生也紧随其后一句,摇头道。 “哼!” 何展文更是冷冷盯着韦柏翘,眼神中的寒意,毫不掩饰。 就连新人中的火爆,这会儿也开口了: “耀阳哥让你怎么巡,你就怎么巡。这么多话做什么,出风头啊?在学校的时候,我不记得你成绩有多好啊!” “哈哈哈,他成绩还是不错的,被我打趴下过五次,还能够爬起来。论到躺下爬起,他绝对是第一。” TinTin怪笑连连,不屑看着韦柏翘。 这你一言我一句,着实也让韦柏翘有些挂不住脸,站住原地,十分尴尬屈辱,可是又没低头的意思,为人执拗,显而易见。 总不能第一天上班,直接跑路吧。 那么做的话,恐怕就是找着人炒鱿鱼! 耀阳见众人说得差不多,韦柏翘这种超级正义感警察气焰被打压,方才抬起一只手,话语道: “行了,以后都是自己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更是要互相挡子弹的兄弟,都少说两句!” 说着,耀阳一脸正色,解释道: “你想知道为什么是吗?好,我告诉你!” “在旺角这个地方,小贩少说一点,也有几千号人。而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生计所迫,不得已才出来做小贩。” “你看梁sir那边!” 顺着耀阳的话语,韦柏翘、陈三元等人都看向那边: 只见梁鉴波已经挤到一处鱼丸贩卖的摊位前,等待鱼丸。摊主是一位看起来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大婶。 面对梁鉴波,脸上透露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不断从锅里捞鱼丸,放在盒子里面,说说笑笑。 而这个时候,耀阳话道: “那位大婶,我们叫她六姐。别看她好像年龄很大了说他六十都不过分,事实上她才刚刚四十五岁。” “什么?” 众人看得一怔,那模样哪里可能是四十?耀阳却不管,话语继续: “她二十岁结婚,老公是个货车司机,生下三个孩子。自己呢,一直是个家庭主妇。一家人生活艰辛,倒也其乐融融。”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她三十岁那一年,老公因为车祸,断了两条腿,高位截瘫。由于种种原因,车祸所得到的赔偿微薄,甚至连医药费都不够!” “六姐当时从来都没有工作过哪怕一天,但面对家庭的困境,毅然挑起重担。她没本事,没技术、更没有什么学历,就只会简单做一些鱼丸。” “不得已之下,她来到了旺角,开了那一个小摊,以微薄收入,生生拖着一家老弱病残。” “这样的人,你把她往警局里面抓,不是要砸她饭碗,根本是推她一家人去死。到时候几条命摆在你面前,你扛,还是我扛?” 第四十六章:门道 “我……” 听着耀阳的讲述,韦柏翘完全傻在了原地,陈三元更是一言不发,先前脸上的不服彻底没了,只剩下迷茫。 马霭琳这位千金大小姐,甚至眼圈泛红,不由话道: “雷sir,那她为什么不开店啊?做小贩,我听说赚不了什么钱的!” 这就跟晋惠帝一样及天下荒乱,百姓饿死,“何不食肉糜?” “师妹,有钱开店谁愿意做小贩啊,风吹曰晒的,还时不时要被食环署的人赶,被小混混欺负,被我们警察追!” 这次不等耀阳回答,周强已经抢着答话道。 关祖五人组对于这样的事,虽然不怎么上心,多少也有几分触动,当即表态道: “耀阳哥,你放心,以后我们巡逻的时候,一定会饶过这边。” “恩!” 耀阳满意点头,指点道: “也不是每次都饶过,如果追犯人,又或者特殊情况,该过来也要过来。 “只不过没什么事,就别在这边转了。” “这里的小贩,超过六成都很不容易。他们为了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出来做事,仅仅就是想多赚那么几个辛苦钱。” 新人里面,钟立文讲义气,可没那么多所谓警察原则,从头到尾听完耀阳话后,很是赞同,不由也开口道: “雷sir,那如果食环署的人让我们抓人,我们怎么办?” “抓个屁啊,做做样子,把人驱赶一下就行了。城市管理,本来就和我们警察没太大的关系,我们要抓的是贼,不是底层民众!” 耀阳毫不在意摆手话道,看向钟立文,多了几分看重。 这个小子倒是不错,总算听话,比陈三元、韦柏翘好打发多了。 “来咯,新鲜的鱼丸!” 这时,梁鉴波肥胖的身子又挤了回来,左右两只手都提着口袋,招呼众人道。 “来,都拿一盒,一边吃一边走。没穿制服吃这些东西,不算毁形象!” 耀阳先行拿出一盒,示意众人。 众人也不含糊,纷纷拿起一盒,吃起来。 真别说,鱼丸确实不错,鱼味很重,货真价实! 何尚生甚至拿出一盒时,还问询道: “胖子,你没和六姐讲价钱吧?” “当然没有啦,我虽然贪小便宜,还不至于没人性,这你都信不过,靠!” 梁鉴波分发着鱼丸,最终剩下一盒。 原来,除了韦柏翘外,众人都拿了。 梁鉴波可不知道韦柏翘刚刚刺头,直接连口袋一起递了过去,招呼道: “小子,你的!” “我……!” 韦柏翘看着口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看到小贩不抓,实在和他正义警察的理念不合。 可是抓吧,又确实有点太没人性了。 思想上的冲击,让他这个倔强的人,很是头痛。 众人也都盯着韦柏翘,见他半天不接口袋,就连他的铁杆钟立文,马霭琳都有些不满了,连连拉他衣服提醒。 耀阳亦是再次开口道: “要想做好事,先要学会做好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认识六姐吗?因为曾经有一次,她到我们旺角警署报案,说是发现了小偷。” “她自己难道不知道,她本身就是小贩,跑到警察面前,是会被抓的?她知道,但她还是坚持报案了。” “这样的人在我看来,觉得值得帮。” “你想做一个好警察,不是照搬警例就可以了,要学的还很多,灵活运用,做事一定不能太过死板。” “接下鱼丸,吃了,我们继续游街。不接,你明天给我一份身体不适的报告,我不勉强你待在我们旺角警署,安然送你离开!” 最后一句话,耀阳已经带着一丝情绪了:耀阳可以看在韦柏翘也算有点本事的份上,调教他一番,让他作为自己手下好帮手。 可是如若不听自己的教导,那就没必要了。 耀阳这个人,其实也是个一意孤行的人,有王者属性。 他希望手下的人,都可以顺从自己的思想,按照自己的一套规矩办事,绝对不允许手下人拥有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思想。 “柏翘,雷sir请你吃鱼丸,你还不快拿着。” 钟立文这会儿都急了,在一边话语道。马霭琳亦是如此,话道: “柏翘,你别这么固执了,我也觉得雷sir说得很对。” 我…… 韦柏翘看了看身边两人,又看了看一脸正经的耀阳,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表面六十岁,事实上刚刚才满四十岁的六姐,最终伸手,接过了鱼丸。 看到韦柏翘接鱼丸,众人脸上无不松懈。 特别是方洁霞,她可不愿意自己苦心选出来的人,第一天就被头直接赶走了。 当然,她倒不是为了韦柏翘,是怕自己被头小看,影响到在众人面前的位置。 钟立文对此,更是高兴,自己拿着一串鱼丸猛吃,还催促道: “柏翘,快试试,这鱼丸很不错的,货真价实。” 韦柏翘打开盒子,拿出一串热腾腾的鱼丸,慢慢放在口中,一个,两个……脸上,也慢慢露出笑容。 耀阳满意点头,拿着自己的一份猛吃,话道: “好了,大家都快吃,吃完我们继续!” …… 经过一个小插曲后,接下来众人直接走进了后巷,算是老人为新人介绍以后的巡逻路线。 港综市后巷多,那是出了名的,没有熟人介绍,进去就是死胡同,那也是常常遇到的事。 二十几号人走在后巷,这里宽度不过够两人并排,所以显得格外拥挤。 马军和耀阳走在最前面,由马军介绍道: “你们都听好了,以后这些地方你们要特别注意。后巷斗殴事件,在旺角这个地方,是最常见的。一般那些小混混约斗,都不会在大庭广众,多选择后巷。” “还有,如果在这些地方遇到什么可疑人士,一定要查他们身份证,可以有效防止盗窃案件。” “马sir,为什么能够有效防止盗窃?” 今天一直没说话的刘建明,这会儿说话了。 他其实对于警察的运作最有兴趣,只不过初来乍到的,不敢事事都表现得关心。 怕表现得太过,引起人家的怀疑。 可是先前韦柏翘那一番表现,无疑够突出,让他觉得可以随便问了,也不怕什么不对的。 马军不知刘建明身份,他似乎也比较喜欢沉默寡言,看起来挺帅的刘建明,立马解释道: “一般盗窃,都会有人踩点。而踩点的人,胆子再大,也不会在大街上观望,那太引人注意了。所以大多数小偷,都是在后巷进行踩点。” “只要你发现可疑人士,查过他们身份证。他们就会认为自己在警方那里有了记录,害怕就算成功盗窃,也会很快被抓。” “所以,他们要不就不做,要不会换地方。” 马军是个什么人? 冲动、暴力、不讲规矩,种种都可以安在他身上,一点不过份。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一名好警察。 他酷爱抓贼,无论大的小的,一点不在乎。 明明是反黑组成员,隔三差五往警署抓回几个小偷,那是常见的。 是以,他的经验之谈,别说是新人,就算于子朗、方洁霞等人也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道有道理。 方洁霞更是抓住时机,提醒教训道: “你们可都要好好记住,这些都是马sir当年军装警员积累起来的经验。一般警员,一两年都未必知道这些!” “yes,sir,Madam!” 陈三元、韦柏翘、钟立文等人忙大声回应,脸上全是赞同。刘建明更是暗自思量: “敢情做警察这么多门道,蛛丝马迹中都透露着很多信息。自己以往做古惑仔,真是傻乎乎了,很多时候放胆做事。现在回想,那时候还真是运气好,要碰到这位马sir,恐怕早就找上门了。” 也是在耀阳、马军的带队下,众人穿过两条小巷,左拐右拐,眼看就要出巷子了。 而这时,前面正巧有一位绿色头发,穿着牛仔服,破洞喇叭裤的年轻人,站在巷子口,左摇右晃,好像在等人,又好像是其他什么事,不知搞什么鬼! 耀阳远远就瞧见情况,突然停步,话语道: “钟立文、韦柏翘!” “呃……sir!” 众人停步,有些摸不着头脑,钟立文与韦柏翘第一时间愣了愣,方才反应,满脸疑惑。 “阿军教了你们这么多东西,现在是你们实习的时候了,去查查前面那小子的身份证!” 耀阳右手一指,正对巷子口站着的绿发年轻人。 “原来是这个啊!” 众人恍然,钟立文与韦柏翘更是有些兴奋,当即回应道: “yes,sir!” 这还是他们做警察来,第一次查人家身份证,新鲜感十足啊。 说时迟那时快,钟立文、韦柏翘两人自信满满,越过耀阳,大踏步往前,很快就到了绿头发年轻人身边。 YY小说 “这位先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韦柏翘一脸沉稳,一手拿着自己的证件放在年轻人眼前出示,一边话语道。 钟立文一句话没说,或许觉得已经可以了,等着对方拿证件。谁知道那绿头发年轻人看了两人一眼,白眼一翻,不屑道: “挑,你们两个秀逗啊,毛都没长齐,学人家查身份证!那玩意儿又不能当钞票使,谁会带身上?没有!” “啊?” 韦柏翘听得一愣,钟立文倒是反应快,立马也拿出自己的证件,猛的放在年轻人眼前,晃了晃,吼道: “小子,你说什么?我们是警察。阿sir现在要查你证件,马上拿出来!” “阿sir是吧?” 年轻人依旧漫不经心,一手拿过钟立文的证件看了看,晃道: “就你这东西,鸭寮街十块钱能买很多,怎么证明你是阿sir啊?你的点三八呢?给我看看啊!” “你……!” 钟立文和韦柏翘身上可没有枪,像他们这种军装,不是巡逻的时候,是不能24小时配枪的。 听得这话,心中大气,却又不知该怎么发作! 再说耀阳这边,旺角反黑组组员无不看得连连摇头,方洁霞一脸阴沉,似乎马上要发火了。 而陈三元、马霭琳两女脸上带着愤愤,一副随时要冲上去帮忙的样子。 关祖五人组嘻嘻哈哈,偷笑不已。 唯有刘建明,一脸严肃,看着巷子口那个年轻人已经把钟立文证件直接扔了,不由请教道: “雷sir,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又该怎么处理?” “连查身份证都不会,真是废物,也不知道警察学校的教官是怎么教的,现在的教学水品,真是越来越差了。” 耀阳摇头,并不回应,郎朗话语。 说到最后,方才吩咐道: “阿军,还是你辛苦一下,示范给他们看,身份证要怎么查!” “明白!” 马军点头,两脚已经走动起来,越走越快,瞬间去到巷口。这会儿,钟立文、韦柏翘、年轻人三个已经吵得面红耳赤,双方情绪都好像很激动。 看到马军过来,钟立文、韦柏翘两人正想要招呼。 但接下来的事,两人的话瞬间咽住,吞了回去。 只见马军走到巷子口后,全程沉默,一言不发,双手成爪,直接就抓住绿头发年轻人的衣服。 “你干什么?” 绿头发年轻人一惊,刚准备喝骂。 马军动作极快,一擒一拉一扯,直接让年轻人腾空而起,飞进了巷子里面。 “我靠!” “马sir好身手啊。” “帅!” 关祖五人组看得过瘾,对于马军的处事手法也觉得新鲜,站住巷子里面直垫脚,想要看得更清楚。 特别是TinTin,双眼大亮,仔细打量起马军那一身极具爆发力的肌肉: 这师兄不是花架子,有些本事啊。 难怪能跟随耀阳哥,恐怕身手很不简单,有时间一定要切磋一下。 回到绿头发年轻人这里。 噗……哎哟……! “你,你是什么人?你做什么?” 突然受到马军暴力对待,又看到马军冷漠的眼神,强横的身材,脸上出现恐惧,好不容易爬起坐巷子里面,干呕了好一会儿,方才大声道。 “我是警察,现在要查你身份证!” 马军根本没拿什么证件,一边话语,一边走近年轻人。 “警察?” 年轻人反应过来,同时胆子也壮了起来,大声道: “查身份证而已,用得着动手嘛。你怎么做警察的?我也是纳税人,你再敢动手,我一定投诉你。” “投诉?” 马军一脸不屑,越走越近,话语道: “旺角没见过你啊!看你手上的纹身,油麻地火山的人吧!我知道你老大一直做酒吧生意,而且最怕有警察烦。如果你不配合,或者非要投诉的话,我跟你去见他啊!” “啊?” 年轻人听得这话,愣了愣,脸上露出一抹迟疑。 而这个时候,马军已经走到他跟前了: “敢在旺角和我们警察作对,你这种小角色,玩得起?” 说着,马军低下身,双眼直视: “我叫马军,旺角反黑组的,如果你没听说过呢,最好去打听打听。你道上那些兄弟应该会告诉你,投诉我会有什么后果!” “现在查身份证,马上!” “我……” 年轻人根本不敢与马军对视,怎么这个警察比出来混的还要凶,一副随时要揍自己的架势。 越听越怕,年轻人赶紧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双手递上。 小巷子里面,绿头发年轻人站住马军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点头哈腰,一边解释话语,一边恭维。 钟立文、韦柏翘两人见到这种情况,面面相觑,垂头丧气回到耀阳面前。 “知道你们犯了什么错吗?” 耀阳瞟了两人一眼,问询道。 “不知!” 两人老老实实摇头,事实上他们两个也确实不懂。 别说是他们两个,就连陈三元、关祖等人,亦是来了精神,侧耳倾听。 毕竟韦柏翘两人表面看起来,确实没有任何的错处啊! 耀阳正经,指点道: “首先,你们现在只是普通警员,最低级的军装。查身份证而已,干嘛要亮证件?” “现在外面那些小混混,也都知道我们警察职务大小了。他们看完你们的证件后,又看到你们明显没穿军装,耍你们玩,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混混的心态,和普通民众完全不同。在他们的世界里面,能够耍警察,自觉是一件威风事,有这种机会,根本不会放过。” 还有这种说法? 新人们都有些懵,韦柏翘更是马上话道: “雷sir,可是警务条例上说,我们警务人员要查身份证,首先要做的就是表明身份,不拿出证件,那怎么表明?” 耀阳不屑摆手,话语道: “表明身份,口头表明就可以了,马sir怎么做的,你们也都看到啦。如果有人不服,你就要比他们凶,他们才会怕了,特别是对古惑仔。” “我让你们查巷口小混混,已经算是给你们找好了地方。你们大可以将那个小混混逼近巷子里面再查!就你们两个的身材,那样的小混混,一定会怕。” “如果他们不怕,马sir先前也介绍过了,像港综市这些小巷子里面,是最容易发生殴斗事件的。而且在这里做事,方便于隐藏,不会被外人看到。” “反倒是大街上,较为麻烦一点,需要灵活。” 咕嘟……! 众人听得直咽吐沫,耀阳的意思很明白,简直是在明示众人可以动手。 在众人听来,这哪里是在教警察,完全是传授古惑经验啊! “呃…” 女警陈三元、马霭琳两位就有点听不下去了,话语道: “雷sir,这样不好吧。我们就算比他们凶,达到了目的。可是这种做法,实在有损我们警方的形象啊!” 耀阳听得眉头一挑,一指钟立文两人道: “有损警方形象?你看他们两个,大街上被古惑仔耍着玩,连证件都被人随便扔了,这又算什么?” “像他们两个这么办事,有损形象,还是我说的方法更影响?” “真正的老警察,像马sir,何sir,梁sir,全都有自己的一套手段。不是你们在警察学校里面读几本守则,按章办事,就能OK的。” “这么说吧!今天就钟立文、韦柏翘两人的表现,完全符合规章。但如果被其他警署的sir看到,不仅会嘲笑他们两个无能,还会嘲笑到我们整个旺角警署。” “而你们的大名如果是以这种方式扬出去,以后就别想在警界混了,或者一辈子军装巡逻。” “我……” 钟立文和韦柏翘都低下头,默然无语。 陈三元、马霭琳二位也无言以对了。 这个时候,关祖五人组、刘建明等人倒是热切起来,特别是火爆,高兴话道: “耀阳哥说得好啊,就凭他们两个这样子,简直丢尽我们的脸。” TinTin大点其头,赞道: “马sir做得漂亮啊,我就觉得很好。那些混混,不打是不行的,哈哈哈。” “就是啊,我们是做警察,又不是茶餐厅伙计,难道对每个人都要像对待客人一样?” 梁迈斯紧随其后,亦赞成着。关祖、周苏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眉宇间都透露着喜意。 无疑,耀阳的教导,绝对是对了几人的胃口。 这五个家伙,可都是胆大包天的纨绔二代,做警察,完全是因为服了耀阳,加上当初枪会那一次的赌输,愿赌服输! 现在看来,做警察还真是个适合他们的工作啊,特别是经过马军的示范后。 比起五人组,刘建明心中也很欢喜,表面倒是沉稳,客气问道: “雷sir,如果我们被投诉,怎么办?” “问得好,这才是你们该问的。” 耀阳赞赏看了刘建明一眼,细心解释道: “先前都听到马sir几句话就说出那个小混混的底细了嘛?我们旺角警局里,特别是反黑组,有着关于港综市大部分社团资料。特别是在旺角混的社团,一家不少。” “混古惑仔的,最怕就是警察找麻烦,地位越高,越是这样。就算我们警察一时半会儿拿他们没办法,没证据对付他们,可是我们一天到晚盯着,谁都会受不了。” “所以只要你们熟读资料,牢记在心,以后有小混混说要投诉你们,你们马上表示,如果投诉,就会每天去烦他们老大,让他们不得安宁。” “小混混出事,如果连累到他们的老大,他们的下场不会好。只要不是傻子,他们都不敢再把事情闹大,就算吃亏也认了。” “就像先前马sir一样,两句话就震住了小混混,懂了嘛?” “对了,如果这样还搞不定,非要投诉的话。整个旺角区我最大,投诉也会到我手里。只要你们没错,我作为你们的上司,会替你们摆平!” 最后一句话,耀阳说得信心十足,大义凛然。 众人听得心气大增,特别是刚刚才经过耀阳帮助,调过来的李浩扬,对这话更是体会深刻,毫无半点怀疑。 火爆又叫起来: “好啊,耀阳哥义气!” “有耀阳哥罩着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马军那边已经搞定了,只见那名小混混对马军点头哈腰,又是赔笑,又是鞠躬,这才狼狈离去。 而马军潇洒返回,好像做了一件寻常事,话语道: “头,搞定了,那小子没问题,来旺角找朋友而已。” “恩!” 耀阳点头,心里其实也从来不认为那小混混有问题,只是顺手指了个教材而已。 听得这话,毫不意外道: “你再给新人们讲讲,平时对于小混混,都该怎么应付,才能够做好。” 经过小巷里面一番教导后,钟立文、陈三元、韦柏翘等人都没了第一次出警的兴奋,沉默许多。 耀阳几碗毒鸡汤灌得实在是够份量,让他们现在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观念受巨大冲击。 他们还是第一次明悟,警察还真不是那么好做的,不是警察学校里面讲的那样,什么按章办事,你就铁定升职了。 看看韦柏翘,够照着规章办事了吧,面对小混混都笑容客气。 结果呢?人家不给面子不说,还嚣张到耍他们两个。 这种情况,还真就像耀阳所说,还好今天他们没穿军装,也没被人看到。 如若不然,他们初出茅庐就可能红遍旺角了。 当然,这个红,可不是厉害的红,是废物的红。 走出小巷,街头的人同样是那么多,正巧五米远处,有一个公交站台。 一名交通警员身边停靠着铁马,拿着对讲机,叽叽咕咕说着什么。 这一幕,可是比较奇怪的: 因为按照交通规则,公交站台前后,都不能停车。 交通警员停个铁马在那里,要不就是车坏了,要不就有事发生。 耀阳平时根本不会管这种闲事,不过今天带新人,为了形象,大手一摆,吩咐道: “子朗,去问问什么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 于子朗这个家伙听得,马上越众而出,小跑向那名交通警员。 很快,他又跑了回来,话语道: “头,小事情。元朗有一个偷渡客偷偷过了关卡,然后失踪了。有同事怀疑偷渡客上了巴士,总部让交通警员沿途查一下。” “那位师兄正巧在我们旺角这边开罚单,顺便也准备查几趟巴士,碰碰运气。” “恩!” 耀阳点头,暗道: “还真是及时雨。” 表面上,环顾十位新人,正经道: “以后你们军装巡逻,都带有对讲机,总部随时都可能有协查通报,或者招支援。像这种事,就要多注意一点了,对于普通民众,我们又不能向对待小混混一样。” “走,我们也去查一辆车,这次我让两位何sir演示,你们看好。” 话罢,耀阳大手一摆,带头走到公交站台。 “师兄,你们这是?” 那名交通警员已经认识于子朗了,突然看到耀阳这么大票人过来,吃了一惊。 “没什么,警局新人,今天第一天上工,我们老板亲自带他们。” 于子朗拉过交通警员,小声道。 “我靠!第一天上工,这么多人一起啊?师兄,你们是哪个部门的,这么好待遇?” 交通警员又羡慕又妒忌,他可记得自己做交警第一天,上头给他一辆铁马,就让他单独出门开罚单了,哪里有这种待遇。 “哈哈哈!” 于子朗招牌怪笑,得意道: “待遇好,那是当然了。我们是旺角反黑组的,看到那个最高最帅的人吗?那就是我们的头,旺角反黑组总督察耀阳,雷sir!” “总督察?这么年轻?” 交通警员更加惊讶,不过只是瞬间。 接下来,他也够识相,看到这么老多警员等着查车,他就不等了,招呼道: “师兄,既然这里有你们,那我先走啦。今天的单子还没开完,不好交差啊!” “快去吧!元朗偷渡客,怎么可能坐车到了旺角,你也是够鬼马。” 于子朗不在乎摇手。话后,交通警员离开,一辆303号巴士随后就停到了站台。 随着巴士门打开,耀阳傲立不动,吩咐道: “阿文,阿生,你们两上去查查。新人跟上,都看看!” 何尚生、何展文听命,立即动手,领着十位新人上了巴士。 这辆巴士人员不多,很是松散,前面一个司机,后面才六个人。 何展文、何尚生分工明确,由前者查司机,后者查起乘客。 “对不起各位,例行检查,请把身份证出示一下。” 何尚生笑不露齿,马上拿出证件表明了自己身份,并且招呼道。 “我靠,又查啊,这一趟都查几遍了。” “对啊,你们警察玩什么,到底有什么大案子?” “阿sir,介不介意透露一下,到底什么事啊,有匪徒上巴士车了?这一路怎么老是查巴士,城内关卡都过两个了。” 六名乘客别看数量少,却都闹腾腾,很是不爽。 好在何尚生应付自如,和这个说说话,和那个笑一笑,轻而易举搞定五位。 但是剩下最后一位,是一名西装革履,四眼田鸡,明显某公司人员。 他脾气挺大,看到何尚生,根本不拿身份证,双手环抱,不屑道: “阿sir,你们到底有没有搞错,这都多少次了,还要查?我又没犯法,查什么,简直浪费时间!” “这位先生,港综市任何年满十五岁的居民,必须时刻携带身份证明,配合警员抽检。如果未按要求出示,就是违法,我有权带你回去审的。如果你不想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还是快点的好!” 何尚生与马军办事风格不同,或者说是面对的人不一样,一眼就看出四眼田鸡没什么问题,完全是被查烦了,不想配合了,所以流利背出警例。 “哼!” 一听到可能会被请回警局,四眼田鸡不同于古惑仔,果然有些顾忌了,沉着一张脸,极其不愿拿出证件。 这样的情形,让陈三元、韦柏翘眼睛大亮,总算接受起来。 看来警署里面,马sir是一个风格,这位何sir又是一个风格。 这位何sir的办事风格,无疑更让他们信服。 可是还没等他们心中叫好,前面司机那里又出乱子了。 司机一路开着巴士,也被查了很多次证件,这会儿极其不耐烦,催促道: “阿sir,拜托你们快点啊,不要阻着我开工,我会被扣薪水的。你们再这么慢查下去,我会投诉的啊!” “投诉?” 司机面对的是何展文。只见何展文那冰冷的面容露出一抹阴森笑意,点头道: “好啊!你投诉,我严查。以后你每天从这条线路走,我每次都查,就陪你玩到底了。你的车牌我记下来,我的警员编号你也记一下,看我们两谁先被炒鱿鱼?” “啊?算你狠!” 司机瞬间没了话语。 查车、查人、查房、巡逻路线。 短短一上午,旺角反黑组亲自带队,传授了很多经验给予十位新丁。 时间不知不觉,也到了中午饭点。 依旧是由耀阳话事,言明晚上那顿为众人接风,中午就随便吃点行了。 好在众人一直没离开旺角,环境熟悉,在耀阳的推荐下,直奔东来茶楼而去。 东来茶楼,耀阳可是这里的老主顾了,由杀手经纪人冯四亲自招待,听说是旺角警署来新人,还特意送了几个菜,给足了面子。 “呜呜呜,这叉烧真是不错,四叔,你们这里厨师手艺越来越好啦!” “想不到啊,这种小玩意儿这么好吃,上午的鱼丸是,这个也是。” “对了,老板,这个是什么?” “肠粉嘛,怎么,小兄弟没吃过?” “冯叔,你不用理他,他国外回来的,少见识。” 饭桌上其乐融融,众人围着一个超大桌子,坐在二楼靠窗口处。 冯四亲自拿着茶壶作陪,梁鉴波、方洁霞等人也早就与他熟悉,纷纷招呼,胡吃海喝。 更夸张的是关祖五人组,他们平常西餐吃得多了,还真很少吃港综市本地特色,现在吃得,感觉极好,一发不可收拾。 特别是火爆,一手拿着叉烧,面前一碗肠粉,吃相豪放。 耀阳今天之所以带新人,一开始就到冯四这边,可是有目的的。 吃了不过两分钟,就开始介绍道: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冯四,你们可以叫一声冯叔,又或者四叔。在这旺角开茶楼二十年了,旺角很多老街坊都捧冯叔场,货真价实的地头蛇。” “如果你们喜欢茶楼的东西,以后多过来吃饭,冯叔会给你们一个折扣的。” 只要是新人,包括新来的李浩扬,听耀阳介绍,无不招呼起来: “冯叔,我叫陈三元,旺角警署新人。” “四叔,你好,我叫李浩扬,以后叫我浩扬就好了。” “冯叔,我叫钟立文,他是韦柏翘、刘建明。” “冯叔是吧?我叫火爆,这是我兄弟……” “……” 冯叔很聪明,对于耀阳的意思完全能够理解,笑容满面,和每个人都打着招呼,并且牢记他们的长相和名字。 几年相处,耀阳熟悉了冯四,知道他的一切。 同样,冯四也多少能够猜测到,耀阳是清楚自己职业的。 今天耀阳带人来,关键确实在于认识! 毕竟冯四在港综市杀手界经纪人圈子,是真有名气的。 他认下这些人,也就代表不会接关于这些人的单子。 顺便,有什么消息,也会通知耀阳那边。 虽然到目前为止,冯四一次都没通知过! 不过双方无言默契,谁都没点破谁,谁心里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这样的相处模式,算是整个港综市,乃至于世界少见的。 吃了个七分饱左右,耀阳起身,倒了一杯茶,站到了窗口,俯视着楼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们。 冯四很有默契,也走了过来,微笑道: “雷sir,听人说,你最近准备整顿旺角的秩序,重新建立一个新的规矩?” “是啊!旺角,巴掌那么大的地方,却有几十家的社团,你争我夺,又没有规矩,想不乱都不行。” 耀阳点头,毫不隐瞒道。冯四也学着耀阳,看着窗外密密麻麻的人头,话道: “从五十年代开始,这个地方就是全民拜码头,人人靠社团。就算现在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但社团依旧是港综市不可缺的一部分,雷sir想一次打垮他们,根本没得可能!” 耀阳摇头,话语道: “我当然知道这点,也从来没想过要砸谁的饭碗。只是凡事都要有个规矩,不能因为没得吃,就任意妄为。” “旺角现在是我的辖区,一切都要按照我的规矩。” “一些违禁的东西,比如毒品、军火,是一定不能在旺角这个地方流通了。” “呵!” 冯四苦笑,话道: “你还说不砸人饭碗,就这一条,很多人都会没饭吃的。” “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能吃饭。如果有人非要吃这碗饭,我送他免费皇家饭,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耀阳自信话语,说着,鹰眼直视冯四: “冯叔,我知道最近很多人都在打听消息,想要知道旺角警方未来的动作。其实他们大可以不必这么着急,再等两个月,等一些事情布置妥当,我? ??找他们一起商定的。” “好吧!” 冯四点头,心中不知道想什么,嘴上话道: “雷sir一直以来做事都是谋定后动,希望这次也一样,能够摆平旺角,将这里变成乐土。” 说到这里,冯四声音压低道: “最近自己小心一点,你现在跟我说的话,我不会大嘴巴。不过挡人财路,有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没有万全准备,还是不要变动的好!” loubiqu.net “冯叔,谢谢你提醒,看来想打听这件事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耀阳会意点头,客气道。 冯四咧嘴,强自一笑,不再多话了。 哒哒哒…… 噼里啪啦…… 正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声音比较奇怪,有点像炮炸,又有点像灯泡落地。 当然,这是针对普通人听来。 冯四和耀阳听来,却是第一时间意识到,是枪声! “恩?” 耀阳耳力极佳,正好又在窗口,立马探出头,顺声看去: 只见这条街街角位置一家店门口,瞬间混乱起来,一些人冲到街上,一些人疯狂跑动,还有一些人大喊大叫。 看到这种情况,耀阳偏头,马上问向同样伸出脑袋的冯四: “冯叔,那是什么地方?” “好像是云来茶楼,和我这边一样,也是一家老茶楼,有三十来年历史了。我这边开业的时候,那边就已经开了有十几年!” 冯四眉头微皱,马上给出答案。 正巧,这会儿街上有一名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奔跑。 他似乎是茶楼老主顾,认识冯四,一边跑,一边叫道: “四仔,你露头看什么呢?云来茶楼发生枪战了,还不快缩回去,拉下店门!” 还真是枪战? 听到这个,耀阳为之一愣。 第四十七章:枪战(防盗章节十五分钟后改回) 旺角云来茶楼。门口,除了正门上面的招牌外,还立着一块竖牌,写明:“茶楼风味,早午皆茗。”这里的装修,也确实与冯四那边的风格一样,暮气古钟,极具时代气息。抬头能见的屋檐,几乎全部是鸟笼子,各种候鸟叽叽喳喳,叫声刺耳。五人小圆桌,几张椅子,就形成一席。墙壁上,本来应该是煞白,此刻却透露着暗黄,时代的痕迹,烟草的摧残,显而易见。哒哒哒……!“来啊,上来啊!”更可怕的是,现在这里一个普通茶客都没有,两伙人正在进行着大火拼。普通火拼也就算了,赤手空拳,刀枪棍棒,杀伤力有限。关键两伙人都是用“五七三”火器的,一边机枪、黑星,一边清一色警用点三八。机枪这边的人,有六位,休闲汗衫、西裤,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像坏人,占住了整个二楼,不断朝楼梯口扫射。而二楼地面上,三个人趴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身上布满弹孔,明显已经死了。楼梯口,人数要多一些,一直延伸至一楼,足足十一二位。可惜他们人多也没用啊,被火力压制,根本连上楼的资本都没有。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点三八,好像一枪没开过,也没有机会开枪。领头者,高大威武,面相是真正的地阔方圆,浓眉大眼,很是英俊。这个人名叫袁浩云,英文名Tequila,身份是警察,警长!他隶属于中环重案组,以身手敏捷,行事拼命著称!之所以在这里和人家火拼,完全是因为公事。原来他们中环重案组得到消息,有一伙人会在旺角云来茶楼,进行一宗小型的军火交易。关系到军火,以重案组的管辖职权,这单案子他们确实够资格管到底。至于地点在旺角,以中环警署霸道的风格,也完全没想过要通知一下旺角警方这边。由中环重案组组长,陈警司下令,袁浩云带队,直接就过来埋伏了。没想到的是,那几个交易军火的家伙警惕性惊人的高,中环伙计一个失误,露出了行动耳机,瞬间就被发现了。六个本就交易军火的匪徒,手里正好就有重火力,当然毫不含糊,拔枪就打!可怜中环重案组三个倒霉蛋,第一时间就被枪杀在地,袁浩云等人也不得不赶紧往楼下退,与匪徒们形成上下对峙。一时间,匪徒们下不去,跑不了,袁浩云等人火力不够,预计不足,也攻不上去。“云哥,怎么办,匪徒火力太强了,我们根本攻不上去。”一名重案组成员似乎根本没遇到过这种阵势,站在楼梯,不仅不敢上楼,还隐隐往下退,嘴里叫喊道。“要不等他们子弹打光?”一名重案组成员更加奇葩,双手握枪,紧张得一脸汗水,出言道。“要不等他们子弹打光?”一名重案组成员更加奇葩,双手握枪,紧张得一脸汗水,出言道。“我靠,你白痴啊,他们是来交易军火的,子弹不知道有多少,怎么打光?要让他们子弹打光,还不如叫飞虎队支援更实际一点。”又一名重案组成员开口了,这人看起来勇敢点,站住楼梯往上第二个位置,跃跃欲试。袁浩云站住第一位,紧紧靠着楼梯,一边听着组员们的话语,一边倾听上面的动静,摆手话语道:“他们子弹再多,也不可能一直持续。叫飞虎队支援,回去后我们怎么向上头交代?为了死去的三个兄弟,我们也要亲手抓住他们。”“今天我们本就不是来喝茶的,是过来玩命的。”袁浩云的话音很特别,沉稳异常,让人感到心安。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袁浩云说完这些,上面的枪声停止了。“上!”袁浩云确实够勇,当机立断,冒头抬枪就要抢攻。“死条子,等的就是你,哒哒哒……”“我靠!”两秒钟不到,袁浩云整个人马上缩了回来,后背惊出冷汗,大骂道:“真他妈卑鄙!”呃……紧随袁浩云之后,本来也打算往上冲的成员差点没岔气,问询道:“云哥,怎么回事?”“他们根本没换子弹,三把枪瞄着,谁冒头谁死。要不是我缩得快,今天就要盖国旗了0 ……”袁浩云没好气回应了一句,心里后怕不已。“我草,那怎么办?”中环重案组成员听傻了,本来一件比较简单的案件,出现这样的变故,着实让他们始料不及。最关键是,他们一开始信心十足,根本没有带重型武器过来,准备不足。现在可倒好,人家冲锋枪,自家清一色点三八,还有得打啊?也就在中环重案组有点无解,袁浩云背靠木质楼梯,快速思考时,一楼传来紧张的喝话:“你们是什么人?”“快出去,这里有枪战。”对此,袁浩云等人都不由看过去:站住楼梯上,也很容易看遍整个一楼的情形,只见门口走进来一群人,气势汹汹。特别是为首一人,异常高大,手上面拿着一张好像证件的东西,举在面前。“旺角反黑组总督察耀阳,这里是什么情况?”一句反喝,来者身份自明,让中环重案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雷sir,你好,我们是中环重案组的,正在办一宗军火交易案,现在已经把匪徒堵在了二楼!”一位中环重案组成员赶紧上前接洽,顺便将自己的证件也拿出来,展示给耀阳等人看。耀阳等人可不是傻子,早在茶楼外面远处,就已经发现一楼里面一1.3群人,手里全部都拿着点三八,多少确认了身份,这才会过来。要不然,哪里敢冒然往茶楼里面进,这不是找死嘛!不过听到是中环的人,耀阳眉头大皱:“自己和中环可不对付,记得中环重案组,也不知道哪一组组长雷蒙,就和自己有很大矛盾。现在那边的人办案都办到自己地头了,这根本是踩过线啊!”心里有些不爽,耀阳表面没有流露,点头道:“既然已经堵住了匪徒,那你们还不上去抓人,全在这儿傻站着,等什么呢?”“我靠,你说得好像吃饭那么轻松啊!”中环重案组成员听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现在上面枪响声时不时,而且明显是机枪。自己一票人拿着点三八往上冲,就算抓到人,不知有多少兄弟要扑街的。面对耀阳轻描淡写的话,中环重案组一票人都有些不忿。偏偏耀阳身份极高,是总督察,中环在场的警员没有一个和他平级的。这,也是中环警署一直以来的短板:他们的高级长官,几乎不会跑到前线,同手下一起抓贼,只负责领功扫尾。毕竟能在中环坐上高位,算是半只脚踏入警务部高层,只需要熬熬资历,是一定会调到总署,做行政工作的。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没有必要拿命出来搏!不小心来个意外,他们可就太冤了。见中环一票人即不回话,也没动作,耀阳眉头微皱,继续道:“怎么还不抓人?你们这里谁做主,马上出来答话。”“现在枪声不断,已经持续十多分钟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就这次事件,让旺角民众是如何的恐慌。我刚刚过来的时候,整条街都已经空了。”“不错!”方洁霞紧随其后,也站了出来,双眼中透露着不爽,话道:“你们中环抓犯人,抓到我们旺角这边,也不知会我们一声,07这算什么?”“现在令到整条街大乱,这个责任是不是你们负了?”“这个……”中环警员听得面面相觑,耀阳、方洁霞男女混合双打,句句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却实在让他们没法反驳。即便他们属于中环警署,也根本不够地位,敢和一位总督察较劲啊!一名中环警员相对机灵,见自家这边无人发话,硬着头皮道:“雷sir,我们这些做小的只负责办案抓人,其他的事,都是由上级安排的。我这就打电话给上头汇报情况,再给雷sir一个解释!”话罢,警员直接拿起柜台上面电话,拨打起来。一楼这边,旺角、中环警署人员正在谈判。木质楼梯上,由袁浩云带头,再次对楼上发起了冲击。哒哒哒……砰砰……我靠!冒头,被上方压制缩回,袁浩云一伙人几乎与第一次一模一样,完全冲不上去,显得很是狼狈。“真是一群废物!”看到这种情况,李浩扬、马军等人满脸不屑,小声叫骂。韦柏翘、关祖等人倒是兴致勃勃,没想到第一天做警察,就遇到这样的场面:可惜啊,他们也只能看戏,不能够参与。最冲动的火爆,不同于任何人,他胆大包天,加上性格暴躁。听到马军等人小声嘀咕,好像嫌不够过瘾,自己直接大声叫嚣起来:“你们到底搞什么鬼,这么多人,被人家打得像缩头乌龟一样,快上啊……!”火爆声音够大,这次连袁浩云都听得清清楚楚。袁浩云无疑也是个暴脾气,当即看向下方火爆,大声道:“妈的,小子,有种你上来啊。别说是冲上去,我看你连枪都拿不稳。挑!”“靠,你说什么?”“你他吗怎么说话的。”关祖五人组绝对是一条心,对于袁浩云还敢还嘴,除关祖表情阴狠看向袁浩云外,其他四人都激动起来。能动手,那就一定不要动嘴。五人组理念一致,连女生周苏都一样,他们根本不顾忌场合,推推嚷嚷,一副要上楼梯揍袁浩云一顿的架势。中环重案组警员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几人乱来,不明几人身份,却还是故意挡路,或撞或推着火爆等人。火爆被一位警员一只手前挡,按在了身上,心头更怒:“草,你还敢动手动脚!”话罢,火爆顺手就是一耳光,啪一声打在那名中环警员脸上。“你打我?”那名警员完全没想到火爆敢动手,右手捂着脸,尽是不可置信。“打你就打你了,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还手啊!”火爆完全是一副古惑仔架势,逼在警员近前,嚣张大吼。“草,我废了你。”那警员也是怒火窜上脑门,正好手上又有点三八,直接就抬起,想要指向火爆。关祖五人组何等反应,加上配合默契。见到这种情况,火爆冷笑侧身,TinTin一记漂亮的飞腿,皮鞋踏半空,准确踹中那警员的手,并死死踩在了墙上。“啊……!”那警员当即惨叫出声,手上点三八掉落,梁迈斯轻轻弯腰,右手一扫,直接就把枪抓到了手里面。一楼发生这样的变故,着实让中环众警员又惊又怒。要不是他们仔细查过耀阳先前的证件,甚至怀疑这票人到底是不是警察,有这样对同事的吗?袁浩云更是激动非常,依旧在楼梯没动身,但点三八已经直指向火爆、TinTin两人,吼话道:“马上松开,你们想做什么?”其他中环警员虽然没有袁浩云那么大胆,但再看旺角警署一伙人,脸色都不善了,持枪的手微动,好像随时会抬起来,指向耀阳一行人。耀阳、马军、李浩扬等人,无不是“胆大包天”之辈,有自己的一套办事手法,处事原则。懒散站在原地,就那么似笑非笑看着,即不阻止,也不说话,眉宇间全是不屑。“跨区办案,这种事,第一次发生在旺角。耀阳可不希望这样的事以后继续发生,之所以不阻止火爆等人,亦是如此。”“他就是借火爆的手603,教训一下这群中环仔。”“耀阳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自家旺角警署不是好惹的。你一个招呼不打就过来,自己不仅不会帮忙,甚至是会捣乱的。”方洁霞心里也有这种想法,所以连她都一直没制止火爆等人,直到此时,方才小声道:“头,我们拿到彩头,也差不多了。再闹下去,谁都没好处。”“雷sir,我们组长有话和你说。”正巧,这会儿那名打电话的中环警员已经说了半天,此时拿着电话,招呼起耀阳来。“恩!”耀阳微微点头,总算发话:“TinTin,闹够了!”一句话,火爆、TinTin回头,看了眼耀阳,也看了眼关祖。随着两人都微微点头,火爆两人这才笑眯眯收手,一个退后一步,一个收回了脚。至于点三八,依旧被梁迈斯拿在手里,转来转去,可没有一点归还意思。楼梯上,袁浩云倒也抬起抢,不再遥指火爆等人。一场小风波,也就在耀阳一句“闹够”中结束。什么叫闹够,说白了,耀阳表态:仅仅是闹剧,自己是绝对帮亲不帮理的,不会处罚自己这边的人。众人当然都能听明白,中环警员们眉头大皱不忿,连陈三元、韦柏翘等人亦是面色难看,觉得自家这边有些过份。“喂,我是旺角反黑组组长,总督察耀阳,你是哪位?”“总督察是吧?我是中环重案组组长,见习警司陈新建。你听着,现在我们中环重案组正在你们旺角抓捕一宗军火交易案犯人,你们旺角方面,一定要全力配合。”云来茶楼内,高大的耀阳站住柜台边,手里拿着电话。可是这刚刚第一句话,就让耀阳心情大坏:“对方这是什么口气,完全是一副命令下属的口气。事前办案不打招呼,被自己等人遇上了,还说什么必须全力配合。”“这是完全没把自家旺角警署这边当盘菜啊!无疑是中环警署待得久了,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极其不爽的耀阳,可不会向区区一位见习警司低头,冷言冷语道:“陈警司是吧?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旺角警署成为中环的附庸了?”“你们中环重案跑到我们旺角抓人,有通知一声吗?现在让我们全力配合,又是哪条警例的说法?”“恩?”电话那头,似乎没想到耀阳会是这种反应,沉默五秒后,好像才反正过来,以极其刺耳的声线道:“你一个小小的总督察,就是这么对长官说话的?耀阳,有没有人教过你尊重上级。我让你支援,你敢拒绝!”“呵!”耀阳冷笑,话语道:“长官只是职衔上高过我,不是职务上管理我,怎么能叫作上级。长官要我们旺角这边支援,可以啊,先申报总部,让总部找我们吧。我们旺角警署一直以来都是按章办事,从不会靠人情行动。”“好,耀阳是吧,你给我等着,我马上过去旺角,看看你在我面前,是不是还这样不尊。”电话那头陈新建气坏了,失态叫道。毕竟通知总部要支援,事情也就扬出去了。中环重案组出动十多位警员,还是埋伏在先,竟然抓不到区区几个匪徒。这种事,怎么能够往外扬?一般情况下,警署之间,很多时候相互支援,也确实不需要先告诉一声总部,互相间打个招呼就行了。这属于“潜规々々则”,亦有利于双方结交、相互建立起人情关系的一种门路。偏偏耀阳现在硬要提规矩,陈新建还真就拿他没办法,准备以地位压人了。可惜,别的总督察或许见到见习警司,确实矮上一头,觉得低人一等。耀阳这边,从来没有直属上司,也从未怕过。听到陈新建的话后,立马回应道:“好啊!那陈警司可要快点过来了,要不然匪徒恐怕就不用劳烦你们中环警署了。”“你什么意思?”陈新建本想放电话,听到这个,却是心头一紧。耀阳语气淡然,幽幽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通知陈警司一声,这件案子,现在我们旺角警署接手了。”啪……!不再等对方回话,耀阳挂断电话。再看茶馆一楼,众人对于耀阳这边的对话,可是完全没听到。只知道是中环高层,找上了耀阳。是以,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有特点。方洁霞、马军、何尚生等人跟随耀阳最久,心知自家老大从不吃亏,所以一脸沉稳,并没有太大变化。关祖五人组天不怕、地不怕,人情世故也不是很懂,还在那儿挺拽,不时看向一些眼神不善的中环警员,同样以不善应对。倒是中环警员,此刻脸上都有那么一丝得意与期待,看着重新走向大队的耀阳。或许在他们看来,港综市没有一个警署能同中环抗衡,这个看起来很拽的总督察,一定被自家老大骂了一顿。现在嘛,应该很快就会命令手下,向自己等人道歉,并且上杆子支援。点三八被抢,一直没有被归还的那名警员,更是好像有了底气,突然拦在耀阳面前,话语道:“雷sir,你的人拿了我的配枪,这算什么?”“一个警察,连自己的配枪都保不住,你又算什么?”耀阳鹰眼如电,直视对方,阴冷道。“啊?”那名警员愕然,只觉得怎么耀阳的反应,和自己预想完全不同啊!耀阳可不管他那许多,大手伸出一扯,直接将那警员扯到一边,差点摔倒。脚步不停,耀阳走到马军等人面前,宣布道:“任何发生在旺角的案件,都应该由我们旺角警署负责侦办!这一单,也一样。”简单宣布后,耀阳看向李浩扬,话道:“浩扬,二楼窗外击毙,吸引注意力,行不行?”“这简单!”李浩扬一脸轻松,点了点头,却又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衣兜,无奈道:“`“耀阳哥,昨天我的档案才从飞虎队调出来,今天一早我又赶着报道,还没来得及去枪房,没家伙啊!”“点三八合适吗?”耀阳点头再问。李浩扬几乎没有犹豫,马上话道:“环境我看过了,对面二楼离这边大概五十米,以点三八的射程,不太合适。”“那不用击毙,吸引注意如何?”“这个倒是没问题!”随着李浩扬点头,耀阳亦点头道:“那就行了,只要你动手,我会马上从正面杀上去。”说着,耀阳转头吩咐道:“梁迈斯,你别玩了,把枪给浩扬。”“扬哥,拿着!”梁迈斯是五人组中最斯文的一个,比较听话,点三八顺手转了一个枪花,马上递给了李浩扬。李浩扬接过枪,稍作检查,马上动步,却不是出门,而是走到一位中环警员面前,话道:“师兄,(赵的的)对讲机借我用用!”说着,李浩扬根本不等对方回答,直接取下对方耳朵上耳机,顺便把对方兜里的小仪器也拿到手上。同样的方法,李浩扬又使用一次,手上有了两个耳机。中环重案组成员不明所以,敢怒不敢言,看向旺角警署众人的眼神,更加不善。李浩扬可不管这些,姿态嚣张,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回到耀阳面前,递上一个耳机道:“耀阳哥,我去找地方。”“好!”耀阳接过耳机和仪器,顺手挂在耳朵上,仪器放在上衣兜。看到耀阳与李浩扬默契的动作,马军、何尚生等人自然明白意思,根本不用吩咐,纷纷从腰间拔出点三八,检查弹夹。只在短短十秒左右,旺角反黑组一群人除方洁霞之外,全都整装待发。云来茶楼第二层。下方警察迟迟攻不上楼,霸占了二层的匪徒们心里压力也是巨大的。六名匪徒中,有三人持枪正对着楼梯口,全神贯注,随时都准备扫射,再次压制警方。另外三人在二楼走来走去,寻找可能逃跑的通道。找了一圈,其中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偏分发型的男人开口了:“大口哥,这里根本没路走,要不跳窗,要不就只有冲出去。”名叫“大口哥”的男人,身穿白色汗衫,是一个很胖的匪徒。听到这话,他暗骂一声:“吗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出卖了我们,要被我知道,杀他全家。”暗骂归暗骂,大口哥心知此刻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动步走到了窗户边,伸手推开,从上至下看外面情形。以肉眼看,二楼与下面地面的距离,大概是三米左右!现在旺角街道上基本看不到民众,跳出去倒是不存在阻碍。同样,由于没有民众做掩护,从二楼跳到街上,众人直接就暴露在外面了。警方如果从一楼往外冲,到时候很容易攻击到自230己等人。失去了地利优势,众人也绝对处于危险之中。最关键一点,三米高好像没多高,可是下面是水泥地面,又没有垫子之内的东西。跳下去摔断腿脚,那也是很有可能的。是以,大口哥看了一眼后,并没决定跳楼,转头道:“下面大概有多少条子?”“大口哥,少说也有十几号人,如果冲下去,我们很难毫发无伤!”一名匪徒立即给出回答。“大口哥,快决定吧,拖得时间长了,到时候更多的条子赶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偏分男人有些着急,紧随其后道。“恩!”大口哥点头,快速思考着两条退路的可行性。最终,他还是没有勇气直接拿枪冲下楼,话语道:“阿广、飞仔,你们两个继续守着楼梯口,我们从跳窗走。”“哑狗,你身手最灵活,我掩护你,你先下去。下去后先别慌着跑路,压制一楼那些条子,等我们人到齐,一起走。”短短两句话,大口哥做出一个简单的安排。名叫哑狗的匪徒,看起来二十来岁,一米六的身高,身材(ahbh)瘦弱,确实看起来比一般人灵活很多。哑狗手里拿着一把黑星,听到吩咐,马上回应道:“好,大口哥!”安排妥当,匪徒照计划开始行动,二楼两扇沿街窗户都被推开,大口哥站住一扇,手里拿着微冲,从上到下瞄着,随时准备打击可能出现的警察。哑狗倒是直接,整个人一下跳上窗台,用手抓着窗沿,想要尽可能最小距离跳下去。至于其他匪徒,全都持枪看着楼梯口。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同一时间。一楼楼梯处。耀阳手持点三八,身后跟着马军、何尚生等旺角警署的人,直接挤在了楼梯上面,一副随时准备行动的架势。中环重案组的警员很是不满,却不敢多话,一个梯步两人,着实看起来拥挤而笑话。袁浩云由于位置最靠上,所以身边正是耀阳。两男人都属于身高体壮类型,所以挤在一起,更是很不舒服。“雷sir,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单案子是我们中环重案组的案子,你们旺角警署这是什么意思?”袁浩云不满,话语也没客气,根本不顾忌警衔差距,质问道。耀阳占着力道,占据梯步超过六成,一手肘还故意抵着袁浩云肋骨,话道:“只要是发生在我旺角的罪案,我们旺角反黑组都有权管。你们这单案子已经搞了超过半小时,再拖下去,社会影响巨大,到时候恐怕你们中环警署署长都担当不起。”“既然你们搞不定,我们旺角警署临危支援,就不得不插手了。”“你是警长是吧,借用你们中环重案组组长一句话:找准自己的位置,想想什么才是向上级说话的态度,你再开口。”“这次,看在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我就不追究了。”“啊?这什么意思?”袁浩云先是一怔,十分不解。随即,性格中的桀骜不驯压倒理智,更加不满道:“雷sir,现在匪徒已经被我们中环重案组堵在了二楼,他们无路可逃,早晚都会放下武器,出来投降。”“而且我们中环重案组都攻不上去,难道你们就有办法?”“要是你有办法,也不会和我一样,在楼梯这里待着了。你们这么做,还不就是想要抢功,或者说分一份功劳。”这句话,袁浩云并没有说,不过脸部鄙视的表情,毫不掩饰。耀阳听得,却是不屑,冷笑道:“早晚投降?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半夜十二点?”说着,耀阳透过耳机对讲,呼叫道:“浩扬,怎么样了?”“耀阳哥,有一个匪徒正从二楼窗户出来,准备跳楼,我随时可以击毙他!”李浩扬的声音从对讲耳机传回。“毙了他!”耀阳更是直接,命令道。砰……!一声令下,几乎是在下一秒,一声点三八独特的枪响从外面传来。紧随其后,是一件重物落地的声响,咚隆一声,也是从外面传进来。“上!”耀阳半点也不耽搁,一手看似借力,猛的掀了一把袁浩云,自身灵活如猴,窜上二楼。耀阳刚上二楼,扫了一眼,就发现四把轻机枪对准了自己。好在四把轻机枪的持枪者,头都是向后方、侧面脸部都满是惊骇,好像被外面突然的枪声震住,不知所措。还有一个胖子,蹲缩在一处打开的窗户下面,脸上更是紧张。“靠!”说时迟,那时快,耀阳扫眼的同时,抬枪就打。砰砰!砰砰……!习惯性两枪连击,两名匪徒前后被爆头,仰倒在地。“开枪,快开枪,条子上来了。”缩在窗户下面的胖子最先发现耀阳,一边大呼,一边抬起微冲,朝耀阳扫来。哒哒哒……!耀阳不敢大意,凌空飞扑向一处桌子,同时再回击了两枪:砰砰……!立时,又一名匪徒被爆头,仰面倒下。“啊?广哥,靠,死条子,我要你死。”这时,本来瞄着楼梯的匪徒总算也反应,配合胖子,微冲猛扫耀阳:“哒哒哒……”耀阳六发子弹打空,趴在地上,以茶餐厅的桌子为掩体,尚算安全。同时,楼梯口处,马军、何尚生、何展文的身影也出现了……砰砰砰砰……哒哒哒哒……云来茶楼第二层,十秒左右枪声交织响彻,最终没了动静,归于平静!.“浩扬哥,真不愧是飞虎队最强狙击手啊!点三八而已,五十米距离一枪爆头,这是打出极限了吧。以后一定要教教小弟,简直太帅了。”“扬哥,老实说,今早看你挺嚣张,我还觉得你不好相处,原来你这么有本事!头果然好眼光,拉了你这么一个神枪手来我们组,以后出去执行任务,有你在,我们可是安全多了。”“小强,你懂什么,本事大的人,自然有脾气。就像阿扬这样,懂了嘛,以后没事多跟阿扬学学,不要总是偷懒。”云来茶楼外面,梁鉴波、周强、于子朗三人迎接围拢李浩扬,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全是夸耀盛赞。李浩扬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依旧酷酷拽拽,总算和三人聊起来,不像今天一开始,众人连交流都没有。云来茶馆二楼。这里已经被警方完全占-据。关祖五人组满脸兴奋,看着那几具匪徒尸体,一边检查,一边啧啧称奇:“耀阳哥,这人是你杀的吧,厉害啊,两枪都是爆头。明明是两枪,弹孔却只有一_个!”“耀阳哥,什么时候让我们也执行任务啊,先前我要跟,你非让我们留守。如果让我们上来,也能搞定的!”“就是啊,耀阳哥。做警察原来这么刺激的,第一天开工,就做掉六个,这可比极限运动刺激多了。”“火爆,你以为每天都能遇到匪徒啊,这也就我们运气好,第一天就遇到了。可惜啊,不是我们亲手解决的,差了点意思……”关祖五人组完全不像一般警察,看到尸体非但不是怕,反而走来走去,不时看看那个,不时碰碰这个,一脸的快乐根本不予掩饰。倒是韦柏翘、陈三元等人,脸上尽是惧色、恶心等等,站在耀阳身边,就像雕塑,根本不予走动。至于马军、何尚生、何展文等人更加自如,已经随意找了个凳子坐着,要不是茶具全部被打坏,恐怕他们都能泡一碗喝喝。再说以袁浩云为首的中环重案组,十几号人,很不自在站在旁边,颇有些尴尬的意思。“这旺角反黑组的人战斗力着实太高了,短短两分钟,问题解决,匪徒全数被击毙。”偏偏这个剿灭匪徒的行动,和中环重案组好像没什么关系,这让他们怎么有脸处理后续呢?耀阳大大咧咧站在二楼中央,正在享受方洁霞轻轻为其拍打身上灰尘。待拍打差不多,方才吩咐道:“阿霞,马上通知总部,我们旺角警署破获了一起军火交易案,人赃并获!”“钟立文、韦柏翘、陈三元、刘建明、马霭琳,你们五个好好把二楼搜搜,看看还有什么军火暗藏,通通缴出来,放在一边。”“阿祖,你带人看好现场,除了我们的人,其他人不准妄动!”“yes,sir!”听到这样的吩咐,方洁霞、关祖等人都是心情大快,破案就是有功劳,谁嫌功劳多呢!就算钟立文几个,强忍恶心,亦马上行动,在二楼四处搜索起来,鸟笼打烂,桌子翻转,寻找军火。袁浩云一伙脸色大变,特别是袁浩云,当即站出,故意挡住方洁霞,话语道:“雷sir,这不合规矩吧,这单案子是我们中环重案组在跟的。”另外一名中环重案组警员,亦站出,不忿道:“就是啊,怎么能够由你们旺角警署的人通知总部收尾?为了这单案子,我们重案组查了几个月,还死了三个兄弟,我们……!”不等对方说完,方洁霞一脸严肃死板,话道:“结果你们连二楼都攻不上来,被匪徒压制,丢尽我们警方的脸面。”“这样的事如果传到外面,还让公众如何对我们警方信任?恩?”那中环重案组成员无语,不再话语。方洁霞立马又看向袁浩云,冷冷道:“至于你所说的规矩,是哪条警例上面写明的?”“作为港综市警察,碰到罪案正在发生,难怪就该坐视不管?袁警长是吗?你所说的话,句句都有欠妥当。这件事,我会记下来,向上头反应的。”“现在,请你的人马上让路,我要打电话通知总部了!”“你!”袁浩云语塞,要论口才,十个袁浩云绑在一起,都绝对玩不过一个方洁霞。中环重案组警员无奈,只能低头让路,眼睁睁看着方洁霞往电话走去。而这个时候,楼梯传来阵阵招呼声:“陈sir!”0 ………………“组长!”伴随着招呼声,一位五十岁左右,头发微秃,却打理得一丝不苟,身着西装的男人走了上来。看到这个男人,袁浩云等人大喜,纷纷话道:“陈sir!”“恩!”那名被称作陈sir的男人点了点头,环顾一圈,这才自我介绍道:“我是中环重案组组长,见习警司陈新建!这里是怎么一回事,袁浩云,你给我说。”看到有所变故,方洁霞一时不便动作,频频看向耀阳。毕竟来了一位警司,论警衔比在场人都要高,怎么着还是要给面子的。耀阳摆手,毫不在乎,大声道:“阿霞,通知总部收场!”0 ……“慢着!”陈新建立马开口了。由于事情其实比较简单,再加上陈新建在过来的时候,已经同耀阳通过电话。所以袁浩云两三句话,就让他了解了整个事件。只见陈新建脸色一沉,先是看了一圈被人挡住的一票匪徒尸体,冷冷道:“厉害啊,真是太叼了!”说完这一句,陈新建声音突然加大,喊道:“旺角反黑组是吧,谁叫耀阳?”耀阳一脸平静,缓缓走出,直接走到陈新建面前,话语道:“我就是耀阳,陈警司,有什么指教啊?”“有什么指教?”陈新建看了眼耀阳,特别见其毫不在意的态度,似乎很不爽,冷冰冰道:“江总督察是吧,你们旺角警署的人还真有本事啊!手里有枪,就完全不浪费子弹。”说着,陈新建一指窗台下面的胖子匪徒尸体,声音再次加大:“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们打死了什么人?”“我告诉你,是我们中环重案组跟了五个月,希望可以留活口,才能够有证据捣毁起诉一家枪械集团的人。”“我们中环警署辛苦了五个月,前后调查超过一年,今天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留活口,将他们通通生擒,进而深挖案件!现在就因为你们旺角胡乱插手,什么都没有了,全都搞砸啦。”“你认为你们自己很威风是吧?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一定要负责任。” yqxsw.org 第四十八章:各显神通 中环重案组警司陈新建刚刚到现场,就是一通脾气,雷霆大怒,声震二楼。 中环重案组警员第一次感觉到:自家的头实在给力,不仅仅是会骂自己人,现在用这种方式对外,应该可以压制住旺角警署的人了。 警司发火,非同小可! 旺角警署的人现在应该吓尿了,不敢再争了吧。 许多中环警员心中暗喜,偷偷观瞧旺角警署众人的表情。 可这一看之下,他们心里又没底了:旺角警署以耀阳、方洁霞为代表,面无表情,更没有半点担忧惧怕的意思。 何尚生、何展文、马军依旧坐在一边,连起身都没有。 关祖五人最为过份,小声嘀咕,不时偷偷指一下陈新建,说到开心时,还嬉笑起来。 要说怕,恐怕就唯有陈三元、韦柏翘、钟立文等五个新人。 他们自陈新建来后,就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好像生怕被长官瞧到不好的地方了。 中环警员对这些看得清楚,陈新建当然如此。 一副要吃人的架势,陈新建加大力度,面对耀阳,继续吼道: “现在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你们旺角警署凭什么要插手我们中环重案组的案件,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陈sir,你说完了?” 耀阳不屑下视,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警司,淡淡道。 “恩?雷总督察,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新建更加不满了,抬头看耀阳,特别见其鹰眼中的藐视,感觉自己受到极大侮辱一样。 “陈sir,你要我什么样的态度呢?” 耀阳说着,抬起手表道: “自从陈sir你来这里,已经三分钟了。而在这三分钟,陈sir完全没有尽到一个高级警官应对案发现场的责任,反而一直在叫嚣着什么匪徒不能杀,要活口。” “陈sir,我问你,现场至少七十几个弹孔,匪徒开枪少说也有六十余发。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市民,有机会是不是也要反击,自卫杀了他们!” “我们当差的,遇到这种事,是不是更应该有力打击,将罪恶扼杀。” “陈sir你口口声声要留活口,你们布置天罗地网。那为什么在我们旺角区办案,我们旺角警署事前没接到哪怕一句的通知?” “陈sir事前即便通知一声,或者叫个小的过来,向我们招呼一下,我旺角警署也不会管这件事。甚至让匪徒活着逃出旺角,我们都能够坐视。毕竟你们中环警署有计划嘛!” “可是你们有吗?” 陈新建没想过耀阳面对自己,还真敢这么说话,一时想不出合理理由反驳,只能强辩道: yawenba.net “我们中环重案组做事,什么时候还需要事先通知你们旺角警署知……!” “是,是不用通知,前提是你们做得好!” 耀阳不等他说完,打断道: “为了案件,跨区办理,对于我们这些当差的来说,是常见的事。只要你们自信能够解决好,不通知也就算了。可是你们解决好了吗?” “足足十几分钟的枪战,警方被匪徒压制在一楼不敢冒头,匪徒大大咧咧待在二楼。如果那个时候,街上有哪怕一个民众,他们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好在你们够走运,街上民众跑得够快,这次事件没造成什么无辜死伤。” “还有,你们所谓的“天罗地网”计划,不疏散民众也就算了,事先连派人通知茶楼伙计都没做。我们旺角警署人员过来的时候,正巧就遇到这家茶楼老板,跑到我面前哭诉,要投诉我们警方,并且要求赔偿损失。” “对于这件事,我看才是现在陈sir需要好好考虑处理的。而不是在我面前,谈什么活口不活口。” 义正言辞说完长长一番话,耀阳就像招呼属下一样摆手道: “我的解释现在都完了,陈sir如果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我们旺角反黑组现在就要进行下一步收尾工作了。” “阿霞,打电话通知总部!” 第三次的吩咐,这一次,方洁霞头仰得老高,一脸自信骄傲,不再理会所谓的陈警司,直奔电话,拨打起来。 而旺角警署其他人,除了对耀阳已经很熟的反黑组老人外,其他人无不心中讶异: “自家警局这位总督察真是够拽的,连警司都不给面子。一单军火交易案,算得上大案子了,就这样抢了?” “你……!” 再说陈新建,被耀阳训得像上级对待下级,偏偏又想不出一句可以反驳的言语,脸色瞬青瞬红。 良久,方才深吸一口气,目如虎豹扫向中环警员,吼道: “袁浩云,你到底是怎么带队的?” “呃…” 袁浩云一脸无奈,走到陈新建身边,只能听起他的训斥。 老实说,耀阳所说的那些什么计划之前疏散民众,压根胡说八道。 试问你把民众疏散了,匪徒又不是傻子,看到情况那么不对劲,哪里还有可能继续交易。 甚至有可能人家连面也不露,直接改交易地点。 事先通知茶餐厅伙计,更是不可能。 匪徒选定交易地点在“云来茶楼”,谁知道这里是不是有人也参与了这件事,与匪徒有些关系呢? 通知伙计,打草惊蛇怎么办? 但是这些东西,只要你破案吧,都不叫事儿。 偏偏袁浩云等人没有给力,不是由他们击毙了匪徒,或者抓到活口。 如此一来,耀阳当然可以用这样的借口,光明正大质疑中环重案组的办案水品,还让他们说不出半句话。 毕竟只要你敢说一句: 可以不疏散民众!以后在警界也好,民间也好,都惨了。 这种大伙都知道的事,算得上潜规则,是能做不能说,也是没法辩的。 最终,云来茶楼军火交易案还是由方洁霞出面,通知了警察总部。 很快,几辆冲锋车,一大票的警察都涌到了茶楼,团团包围,进行收尾工作。 旺角警署在耀阳的带领下,大功臣的帽子直接戴头上,处于主导地位,安排收尾,出尽风头。 气得陈新建待了不过五分钟,就坐着小车愤愤离开。 翌日,旺角警署办公室内。 旺角反黑组人员一个不少,包括昨天才刚刚加入的李浩扬在内,全都出现在了这里。 耀阳手里拿着雪茄,靠坐在椅子上,一脸阴沉。 方洁霞话语不断,正在向众人述说着: “昨晚针对云来茶楼那单军火交易案,上头已经有决定了。他们并没有否定我们的功劳,但同样肯定了中环重案组的努力,那单案子,就算是我们旺角反黑组和中环重案组联合侦破。” “我这边也得到消息,现在中环警署的人对我们旺角警署这边十分敌视,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我们指定是叫不来中环警署的人帮忙了。” 说完这话,方洁霞表情严肃认真,看向耀阳。 梁鉴波紧随其后,马上发表起自己的意见: “我靠,明明是我们击毙了匪徒,还算什么联合办案,上头到底怎么考虑的。” 马军倒好像习惯这样的事,摆手道: “胖子,知足吧!中环那边一直都是总署的亲儿子,有功他们去领,有黑锅外面警署背。这次能够算联合破案,上头已经很给面子了。” “呵!” 何展文冷冷一笑,不屑道: “我们旺角警署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他们的支援?以后他们没有麻烦找到我们就好了。中环警署一群老爷兵,往死了得罪又能怎么样!” 何尚生为人理智,不同意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昨天头那么不给那名陈警司面子,他回去之后,一定会长期在中环警署说我们坏话,还是很坏我们名声的。” 李浩扬新来的,谁都不算熟,更不熟悉每个人的风格。 听到这话,当即不爽看向何尚生,完全不给面子,阴阳怪气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让耀阳哥认栽,昨天我们就不该多话,击毙犯人之后就马上离开,做无名英雄,把功劳全部让给别人咯?” “中环警署又怎么样?他们真有本事就不会连几个匪徒就搞不定了,你这么怕,怕什么?” 呃…… 何尚生同样不熟悉李浩扬的风格,完全没想过对方说话这么直,这么怪。 愣了愣,方才反应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这时,一直不语的耀阳发话了: “行了,我让你们进来,不是谈这件事的,中环警署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我们旺角警署情况特殊,成绩由总部直接考评。” “特别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直属上司,只要有大案子,完全可以越级报到处长那边。“ “中环警署影响力再大,对我们的影响也十分有限,不用去在意!” 一番话,耀阳说得信心十足,也瞬间让反黑组成员大为提气。 见众人对中环警署的担忧丢下一些,耀阳一脸正色,继续道: “我现在更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有种,跑到我们旺角,在光天化曰,大庭广众之下,交易军火!” “阿霞,昨天收尾工作是你负责的,到底怎么一回事?” 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方洁霞确实已经成为旺角警署,行政、文件方面的负责人,专门管理文职工作。 听得点名问询,方洁霞立马给出回应道: “昨天的事,应该只是巧合。根据中环重案组给出的资料,昨天被我们击毙那六名匪徒,其中三名是军火贩子,具体属于什么集团,中环重案那边也没有资料。” “之所以选择我们旺角云来茶楼交易,应该也是随机的。他们或许是觉得最想不到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至于另外三名,是三个偷渡客,到我们港综市似乎准备做大案子。不过行踪暴露了,不知中环重案组从哪里得到消息,把他们给堵住。” 耀阳眉头微皱,意有所指道: “是没有资料呢,还是中环重案组不予公布我们知。他们既然能够查到这单军火交易案,就绝对不会是巧合。” 说着,耀阳环顾众人,认真道: “最近这段曰子,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我准备整顿旺角偏门秩序,全力将旺角掌控在我们警方手里。以后那些出来混的,想在我们旺角混饭吃,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遵守我的规矩。” “军火、毒品,这两样生意,我是一定不允许继续在我的管区存在了。” “昨天的枪战里面,对方的枪械你们也都看到了。不是黑星、不是手枪,足足五把轻机枪。由小见大,那几个军火贩子身后,绝对存在一个很大的军火集团,很不简单。” “我有意深挖,最好是能够捣毁军火集团,将声势做得越大越好,最好让全港九都知。” “到时候,借助余威,我以旺角警方最高掌权人的身份,制定规矩,通告旺角。促使警民一心,让整个旺角天下太平!” “对此,你们怎么看?” 耀阳一番老实的表白,野心毫不掩饰,可谓志向远大,超越所有港综市警察。 毕竟,自廉政公署成立之后,港综市警方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是全线压制古惑仔了。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十来年,就让各种偏门集团在港综市坐大。 他们打着正经旗号,钻各种法律漏洞,几乎是与警方是在打对台。 耀阳现在想要立下规矩,让古惑仔遵守,听起来“天方夜谭”,却又绝对震撼人心。 啊……? 旺角反黑组一票成员,虽说都不是易辈,但这会儿听到自家老板有这么一个想法,心中还是无比诧异。 他们其实早知道,耀阳有心整顿旺角。 可是他们理解中的整顿,可不是建立什么规矩。 而是另外一种方式,让旺角警署做大,精兵强将越来越多,最终能够完全压制住古惑仔而已。 耀阳所说的呢? 却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也是听起来根本不宜实现的方法。 方洁霞作为督察,在场地位第二高,这时候,第一个回话了: “头,继续深挖那单军火案,这没什么问题。可是要让外面那些混混听我们警方的话,这可能吗?” “是啊,这根本不可能啊!” 梁鉴波点头,很赞同方洁霞意见,第一次觉得耀阳还是有不靠谱的时候。 平时最服耀阳的马军,也摇头道: “头,就算那些小混混表面上赞同了我们的规矩,也不见得会遵守的。他们那些出来混的,利字当头,什么都能做出来。” “是啊!现在不比从前了,我前几天就从PTU兄弟那边得到一条消息。福兴一个话事人被人杀了,沉尸沙头角。最后抓到的凶手,竟然是那名话事人的亲信小弟。这个年代,越来越不讲道义了。” 何展文紧随其后,亦不看好耀阳的大志。 耀阳吐露大志,旺角反黑组众人皆不看好。 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无人支持,已然表明了他们的心思。 耀阳对此,倒也没有生气,环顾众人,理智道: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正因为我知道这个年代,真正讲道义的人越来越少。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制定规矩,一劳永逸摆平旺角出来混的。” “如若不然,以后我们的工作会十分繁忙,甚至疲于奔命也压不住场。” “旺角这个地方不大,但一直以来,都被那些混混看作肥猪肉,谁都想要咬上一口。如果没有规矩,就算我们警方再能干,他们隔三差五惹事生非,就凭我们现在的警力,我们能和他们玩多久?” “就算一直能够和他们玩下去,并且一直压制他们。但是如果我们管区的罪案发生率不降下去,不用太久,最多几年时间,上头一定会对我们有意见。” “我们现在看起来很威,但这完全建立于我们能干,能破案,在现在的警界都数一数二。再加上我们这些曰子谋划,让鼎爷对我们很看好。” “但真要说起来,旺角警署以前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不说是根基浅,根本就是没有根基。现在我们的威,也就是空中楼阁。没有大事发生也就算了,只要有那么一次,就会很危险!”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做警察的,除了破案之外,防止罪案发生也十分重要。港综市几十个区,我们旺角管区的罪案发生数量,一直都名列前十,居高不下。” “哪一天等到上头对于我们破案的工作看烦了,觉得应该了,马上就会想到这个。” “最多三年吧!上头觉得我们旺角罪案率居高不下,一定会追究我们旺角警署的责任。到时候除非我们都已经离开这里,调到别的管区,如若不然,辨无可辩。” “可是就以我为例,我有信心三年内升作见习警司,那又怎么样?到时候我头上一定会戴上署长的帽子,不可能离开这家警署。” “没有了功绩,全部是上头的追责。到时候可真就只有和普通警员一样,慢慢熬了。” “我耀阳是什么人,你们跟我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应该多少了解。让我熬到四五十岁,才能爬上警界高层,我不愿意!” 嘶……! 听完耀阳这话,众人脸色大变。 这还是第一次,耀阳向众人吐露野心。 这个野心,比起适才说是要建立规矩,都还要来得猛,来得促不及防。 至少在大多混曰子,本来还只想着好好做警察就可以的马军、梁鉴波、何展文等人心中,就好像下了一颗种,生根发芽。 而脸色变化最大的是方洁霞。 方洁霞这女人,志向或许没耀阳那么伟大。 但往上爬的心思,绝对同耀阳一模一样,也是因为野心,当时才会主动选择跟随耀阳的。 她从来都想要往上爬的,一心混到警界高层,事业心深重啊。 特别关于前途,方洁霞最上心,最听不得就是“熬资历”三个字。 是以方洁霞脸色一沉,当即严肃道: “头说的对,这么说起来的话,规矩是一定要制定了,不能再让外面那些混混胡来。” “恩!” 几句话就让方洁霞表态支持,耀阳心下满意,继续开始话语道: “阿军,你说的那一点,我难道会不知道吗?” “现在外面那些个小混混,大多欺软怕硬,找他们谈规矩,谈了等于没谈。” “所以从一开始,我也没有想过是找他们谈,而是直接找到在旺角所有混饭吃的话事人。只要能够让他们同意,小混混敢违反,不用我们动手,自然有人会为我们处理的。” “只要和他们谈妥了,有利、有保障,我们只需要关注大局,小事上面,他们绝对能够解决,甚至比我们做得还要好。” “至于怎么让旺角那些话事人答应,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现在只是时候不到,还差点东西,最迟两个月,你们就会明白。” “头,既然你已经有了计划,那我没意见!” 马军点头,事实上他也确实没什么意见,一开始只是觉得不靠谱,随便说两句而已。 现在耀阳既然一再表示有计划了,马军可从来没怕过谁!“好!” 耀阳见马军同意,眼神开始绕过马军,扫向其他人。 当即,何展文一脸冷漠,亦表态道: “我没意见!” 李浩扬点头,玩味道: “警界高层,我还真没想过有一天能够坐上去。不过今天听耀阳哥这么一说,说不定有一天我还真有可能穿制服,坐办公室呢!这么好玩的事,那是一定要玩了。” 何尚生摆弄着自己手指,随后道: “头,你有计划就早说嘛。我能有什么看法,我们当差拿枪的,难道还玩不过拿刀混饭吃的?” 梁鉴波、周强等人亦赶紧点头,笑容满面: “头怎么说怎么好,我们都是被赶到旺角警署的,也没地方去了。既然是为了大家的前途,我们没二话的……!” “……” 你一言我一句,旺角反黑组很快达成了共识,一句话: 按照耀阳的指示,一条路走到头,不撞死都不回了。 耀阳对此万分满意,心知这个时候,旺角反黑组才真正意义和自己站在了一起,成为真正亲信了。 坐直身子,耀阳大手拍在办公桌上,话道: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这件事就这么订了。接下来,我们反黑组暂时丢下手里面其他案子,全面调查昨天那单军火案。阿霞……” 方洁霞精神一震: “头!” “你动用你私人的关系,尽可能从中环重案那边收集关于这单军火交易案的资料。他们能收到风,绝对不可能只是公布出来那点信息。” “明白!” 方洁霞点头。 再看向反黑组其他成员,耀阳意气风发道: “至于你们,无论你们用什么手段,给你们三天时间,出去收集资料。三天之后,资料汇总,到时候再谈!” “yes,sir!” 众人齐齐起身,正经回应。 唯有李浩扬,声音较小,毕竟刚刚加入反黑组,根本没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极不好意思道: “耀阳哥,我……!” 耀阳好像刚想到什么,不等李浩扬说完,已经打断道: “哦,对了,你留一下,我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 耀阳这边一声令下,深挖旺角军火交易案的内幕,众旺角反黑组成员全力爆发,开始各显手段。 夜晚,尖东一处偏僻酒吧后巷。 一位红色鸡公头,穿着闪亮皮衣,夸张造型的二十几岁年轻人,正扶着墙壁,吐得天昏地暗。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痛苦,俯身五六分钟,都还没能站起来。 地上,污秽物到处都是,让人见得十分恶心。 “小K仔!” 这时,伴随冷漠的话音,一道人影由远至近而来。 “恩?” 鸡公头不由挣扎抬头,当看清楚来人后,瞳孔微缩,那是极端恐惧后遗症。 同时,脸上马上挤出一个笑脸,招呼道: “文…文哥,听说你老被调到旺角警署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尖东啊!来,好久没见了,我请文哥喝一杯。” 来者慢慢走近,黑色风衣,军靴,高大身材,冷峻面容,不是别人,正是何展文。 何展文走到鸡公头身边,好像根本没看到一地污秽,就这么不发一言,盯着鸡公头。 咕嘟…… 盯了差不多十秒,鸡公头已经感到压力倍增,额头冷汗直冒,咽了口吐沫,马上点头哈腰道: “文,文哥,您老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去办就好了,不用这么吓唬我吧。” “昨天旺角云来茶楼,发生了一起军火交易案,你知道多少?” 何展文话音很冷漠,给人一种幽幽阴冷的感觉,就好像毒蛇一样。 “啊?” 小K仔一听这事,马上摆手道: “文哥,那么大的案子,我怎么会知道内幕。我不知啊,我都已经几年没走过枪了。以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确实做过二倒手。可那都是以前,我早就洗手很多年了。” “恩?” 何展文不语,就那么盯着小K仔,不说话了。 被何展文盯着,老实说,小K仔只觉得压力大过泰山,本来想要呕吐的感觉都没了,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双脚发抖。 他永远都记得,当年何展文在PTU,他有一次不小心惹上对方,被对方那一通收拾。 足足收拾了他一个小时,他当时都已经自曝许多料,包括他私下售卖过几把枪支。 可是何展文这个人很怪,收拾他一通后,也不抓他,就放他离开。 但就在第二天,何展文带着一票PTU,像幽灵一样又找上他,根本没理由,又把他一顿收拾。 此后,更是多次找他茬,最后闹得小K仔都不敢出门上街,方才逃过了一劫。 当初他听到何展文被调离PTU,不会在满街巡逻时,甚至特意庆祝了一番。 没曾想啊,两年多没见而已,何展文又找上门了。 越想越怕,小K仔被何展文盯得双脚都软了,再加上喝了酒本就没力,缓缓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 “文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最近两个月我都没离开过尖东,你老随便找人问问都知道拉。” “走枪很容易,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去!” 何展文冷漠再语。 小K仔更害怕了,虽然何展文从头到尾什么动作都没有,恰恰就是这种架势,黑暗、后巷、沉默男人、痛苦回忆,四者叠加,无形压力太大。 “文哥,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发誓,我要是知道,天打雷劈,全家死光。” 小K仔跪地指天,再表态,不顾脏乱,极其狼狈。 何展文也不知道想着什么,靠着墙,从风衣包里拿出一支烟,默默吸着。 吸了大概一半,小K仔都感觉双腿发麻了,何展文方才再次发话,冷言冷语: “好,我信你一次。不过你们这些走枪的混混,应该都相互认识吧,马上写给我一份名单!” “啊?” 听到这话,小K仔又喜又悲。 喜的是,总算可以逃脱何展文了,再这么下去,小K仔觉得自己心理真受不了啊!悲的是,何展文明显要让他出卖别人,如果这事传出去,他也危险了啊! 毕竟敢于倒腾军火,绝对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最低程度,那混混也是“胆大包天”的。 就小K仔自己,就是个能打能杀的狠角色。 不过被何展文收拾多了,心理阴影太大了,才会表现得这么软弱。 “如果你不写,上头找我要人,我一直会找你要人。” 何展文似乎知道小K仔心里想法,吸着烟,幽幽道。 小K仔条件反射颤身,哭丧的脸更难看了: “写,我写…!” 同一时间,铜锣湾一家澡堂。 十多号围着浴巾,赤着上身的汉子呼喊不断,拖鞋狂奔,满脸恐惧,场面极为壮观。 一些不明所以的客人们,无不看向这样奇特的一幕,指指点点,议论话语。 他们的后面,一位肌肉壮硕非常的男人,穿着一件牛仔短衫,气势磅礴追了进来,越跑越快,追得越来越近! “咚……!” “唰…!” 男人追到最后一名汉子,当即就是一个漂亮的甩拳,将其打得飞进浴池。 下一刻,腾空而起,又是一记飞踹,直接踹翻前面两人。 在很多客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男人或拳或脚,不断打翻浴巾汉子,勇猛非凡。 更令人诧异的是,明明浴巾汉子有十几号,却没有一个人还手,似乎全都怕了短衫男人。 最终,浴巾汉子剩下一位,长得牛高马大,满脸横肉,后背还纹了一个“猛虎下山”。 可是现在,他面对短衫男人,手提着浴巾,连连后退,就好像对方要怎么他一样: “别过来,别过来啊,马sir,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马sir!” 一句称呼,再仔细打量短衫男人,有些浴池里面的客人们,开始认出身份: “好像是疯虎!” “疯虎?这是什么名号,我们铜锣湾有这号人物嘛?” “对啊,没听说过啊,哪个社团的,这么猛?” “什么社团啊,是条子来的!疯虎马军嘛,以前在铜锣湾巡逻的,很久没看到他了。” “我靠,条子?条子怎么会有这么个绰号?” “你懂什么!以前他在铜锣湾巡逻,出来混的,没有不怕他的。这疯虎癫的,打人比我们这些矮骡子都要狠,全是往死了打。” “是啊,最重要是他身手好,东兴五虎你听说过吧?下山虎司徒浩南曾经就带人围过他,二十几号人全都有备,还是被他打出重围。” “那一次,司徒浩南都被他揍成重伤,他也身中十几刀冲出包围。” 自从那次以后,疯虎马军,道上都认可,一个和双花红棍那么好身手的条浴场内,马军挥舞着有力的双臂,眼神凌厉,一步一步逼近纹身汉子。 那汉子步步后退,由于浴场地滑,甚至差点摔跤,无比狼狈: “马sir,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艇王和你往曰无冤,近曰无仇……” 说到这里,艇王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他无疑是认识马军的,并且知道马军这个警察,与一般警察不一样。 这个警察深恨古惑仔,平时没事他都要惹点事,基本上被他抓住的古惑仔,大多也没惹过他,就被他盯上了。 “自己最近也没做什么事啊!难道他最近查走私,查到自己了?走私不是归缉私处管嘛,这癫虎又管闲事了?” 艇王越想越郁闷,一直后退,最终抵在一个门上面了。 那是浴场内,桑拿室的大门! “我今天不是找你麻烦的,只是打听一件事,如果不想别人都听到的话,进去!” 马军终于开口,看着艇王,轻松道。 “打听事情是吧?大哥,你早说啊!” 艇王即无奈,又苦涩,对方从门口就叫自己的名字,玩命追进来,那架势简直是要吞了自己。 闹了半天,只是打听消息! 如果是别的警察跑来找自己打听消息,艇王或许还会拿捏一二,拒不配合。 可是遇到疯虎马军,艇王可不敢。 进到桑拿室,正巧室内无人。 马军关上门后,以身子堵住,当即问道: “艇王,我知你一直都在铜锣湾这边走私货,比起外面那些矮骡子,你虽然犯法,但终归是海关的事,不归我管,我也很少找你麻烦!” “三年前在大街上,还无缘无故揍了我一顿,这叫没找我麻烦?” 艇王心里编排,表面连连点头道: “是,是,我知道马sir一直都很照顾我们这些小的,知道我们讨生活不容易。” “好了,我今天找你不是听你拍马的。” 马军还真就把话当真了,或许真认为前几年没有每天看到艇王就揍,是真照顾了他。 一摆手,马军正色道: “我问你,最近铜锣湾这边有没有军火过来?” “军火?” 艇王心头一震,瞳孔紧缩,马上叫道: “马sir,你别开玩笑了,什么军火!我艇王做走私生意不假,你要抓我,我也认了,可是不能冤我这么大锅啊,我背不起的。” “马sir啊,我是出来混的,平时走私也就电视、冰箱,全是一些家用产品,怎么可能牵扯到军火那么大单事。我……” 艇王很熟悉马军这个人,半点含糊不敢,反应很强烈,连哀带嚎,快速解释着。 事实上,他也确实只是一个走私船家,手底下有几艘快艇走私而已,所以外号“艇王”。 走军火,他确实没做过。 对此,马军可不信啊! 眼中怒火一闪,马军脾气上来了,双手捏成拳,话道: “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好言好语调查,你认为随随便便就能把我糊弄过去。” 艇王低头,心里又是一阵骂: “我靠,你二话没说冲进场子就把自己的小弟全部打倒在地,现在甩出一口大锅想给我强行扣上,这还叫对我太好?” 心里正骂,当艇王再抬头时,眼前已是硕大拳头。 桑拿房中,立时阵阵惨叫与重击传出: “啊!马sir,别,别动手,我不知啊,我真不知啊……!” 不同于何展文、马军两位,在道上疯狂搜寻调查。 浅水湾影视城某片场。 这里人来人往,显得十分忙碌。 梁鉴波与周强两人,正站在一名摆弄道具的秃头男人身边,双方气氛友好,畅谈着。 “军火华,华哥,怎么样?好久不见啦,看气色,你最近混得不错啊!” 梁鉴波大大咧咧,笑容满面,话语道。 那叫军火华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亦很自如回应着: “梁胖,你别逗了,我这样子还叫过得好?我要是真好,就不会在片场混饭吃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这次过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啊?” “华哥,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你最拿手的事咯。” 梁鉴波那小小的眼睛不断瞟向道具枪支,傻子都能看出他什么意思。 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军火华说话也没顾忌,有些理解错误道: “不是吧,你是警察来的,不是有配枪嘛。怎么?嫌点三八不好用,还要我给你介绍买枪啊?” 梁鉴波胖脸上笑容堆积,还故意装出一副女人娇羞状,让人看得恶寒: “当然不是啦,我们这些当差的,你又不是不了解,就算点三八不好用,也不能拿着黑星上街抓贼吧!小事? ??而已,我只是想让你替我打听一下,你认识的那些老行家里面,最近几个月,都有谁在旺角出货的?” “我靠,又是这种做叛徒的事!不帮!”军火华很直接,即不掩饰自己,更没有好言好语,无疑同梁鉴波关系很好,至少也属朋友,半点没担心梁鉴波会如何自己。“ “华哥……” 梁鉴波听得,也不介意,故作长声喊道: “你就算不给我梁胖面子,也该给我死去老爸一个面子吧。想当年,我老爸可是一直都照顾你的,记得有一次,你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是我老爸……” 梁鉴波相当能掰,一番话说了五分钟,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军火华听得脑子嗡嗡,烦躁摆手道: “行啦行啦,算我怕你啦!” 话罢,走向一边电话亭,明显打听去了。 梁鉴波看到这个,得意一笑,话道: “呵!这一招就叫作“人情无敌债”。阿强,多向胖哥我学着点啊!” 没有得到反映,梁鉴波这才转头看向本该在后面的周强,这一眼,差点没把梁鉴波气炸,只见周强站住胖子后面五米处,哪里有半点注意力放在这边,全神贯注正盯着摄影棚。 那边,两名身穿古代戏服的美女,正坐在椅子上休息。 无疑,周强看上妞了,压根没有做正事的自觉。 梁鉴波生气,几步走到周强身后,胖手猛的一下拍向周强后脑勺。 “我靠,谁敢袭警?” 周强这次反应倒是快,一边转头,手也放在腰上。 当看到身后是梁鉴波时,方才尴尬道: “呃…胖哥,搞定啦??” “搞你吗个头啊,我让你跟我过来,是让你过来参观的?头让我们出来找资料,要是三天后什么都没找到,到时候怎么交代?” 梁鉴波恨铁不成钢道。 周强被梁鉴波说得多了,也不在意,笑嘻嘻道: “胖哥,我这不是知道你有办法嘛。你英明神武,人脉广博,打听这么一点小事,那一定是手到擒来嘛。” “恩,小子,很有眼光!” 梁鉴波好面,也喜欢听奉承话,大手拍向周强肩膀,一副大佬夸耀小弟模样。 周强倒也能低头,一副狗腿子模样道: “对了,胖哥,查得怎么样了?我看那军火华不过就是个玩影视道具的,从他那里能得到什么线索嘛?” “小子,你懂什么,别看军火华那老家伙貌不惊人,他不简单的。” 梁鉴波说到这里,脸色转正一些: “他们常年玩影视道具,同样对枪械很了解,平时利用职务之便,在片场头找些零件,回去后甚至能够自主组装制作出简单的枪械,贩卖出去。” “港综市有六成土制枪械,都是他们那群老家伙手里面搞出来的,懂了嘛?” “我靠,这么厉害!” 周强着实吃了一惊,看向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军火华背影,怎么打量,也不觉得对方竟然会是一个隐藏这么深的犯罪份子。 slkslk.com “现在知道什么叫作人不可貌相了吧,就像你胖哥我一样,平时不展示,事实上很厉害的。论人脉,论身手,我虽然不敢和头相比,但是在旺角警署里面,除了头以外,就属我最厉害,知道吗?” 梁鉴波抓住机会就自夸,又得意起来。 “我靠!死胖子,这么不要脸。” 周强心里大骂,表面上更加佩服狗腿神色,点头道: “是,胖哥厉害,我一直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跟着胖哥了。不过,胖哥,就算军火华是做土制枪械的,昨天云来酒楼的枪全都是制式的,和他们搭不上啊?” “哦?” 梁鉴波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赞道: “阿强,你小子跟了我这么久,总算学到点东西啦。” “你说的对,他们的枪全部是土质的。但是港综市才多大?他们都是一行人,不管土制还是制式,他们就算没做过,多多少少也认识一些,知道吗?” 梁鉴波不断传授给予周强知识,今天,也恐怕是周强跟随梁鉴波几年来,第一次受到这么多的教导。 也是周强第一次觉得: 原来胖哥真不仅仅只是会忽悠,会赌马,还是有点东西的。 反黑组成员在外面非常努力搜集情报。 作为组长兼最高长官,耀阳更是一点都不含糊,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电话一刻没断过,快速拨打: “喂!阿雄,是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兄弟们都还好嘛?” “恩,好,好就行了。在你那边,给我查点资料!” “找到代理生意的角头老大,让他们每个人给我列一份所知道的军火商信息,势力越大越好,至少是能够售卖制式微冲的。” “好,放假过来找我饮茶,就这样。” 第一个电话,耀阳打回了自家老巢,自己起步之地,赤柱监狱。 几句话搞定后,耀阳第二个电话打出: “是我!” “用我们的人脉,查一查昨天旺角云来茶楼,死的是什么人,属于哪个集团!三天之内,我要消息。” “这两天有些事情要忙,过几天我会过来找你。对了,船运生意怎么样了?贺大小姐找你谈过了嘛?” “恩,很好,顺利就好。记住,我们船运刚刚起步,要求不是利大,是回头客,该让步的地方,就多多让步。” “好,我挂了。” 第二个电话,耀阳打到了西贡丁瑶那边,以耀阳的身份,找道上人友好拿消息,显然有些不合适,由丁瑶出面,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而且,丁瑶办事妥当,还真没让耀阳失望过。 再挂电话,耀阳第三个电话拨出。 这一次,耀阳语气比较客气: “喂,请问是奇点集团吗?我找丁巧小姐。” 不错,第三个电话,耀阳直接找上与自己有过一番交集,并且几句话谈妥,那位特别的女人,奇点集团大小姐丁巧。 或许耀阳这个电话号码,是属于丁巧专线之内的,不被外人知。 是以,电话那头,本来是秘书接的电话,却连耀阳的名字都没问,立马转接,使得耀阳都有些诧异。 很快,丁巧那特别的声线透过电话传来: “喂!雷sir,找我是想打听昨天旺角云来茶楼的事嘛?” 丁巧的反应,让耀阳更加诧异 她不止在耀阳没有说话之前,就已经第一时间准确知道是耀阳,而且好像还未卜先知,知道耀阳打去电话的用意。 心中即震惊又疑惑,耀阳不由问道: “丁小姐,你怎么知道是我?” “雷sir,我们奇点集团一直都是一家为人解决麻烦的集团。而客户也一直分作几个等级,对于高级的客户,每一个得到我们的号码都是不同的。专线专用,今时今曰做生意,早就不是凶就行了,还要讲究服务态度嘛!” 丁巧不予隐瞒,轻松答复道。 而这短短一句话,让耀阳对于这家集团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不愧是雇佣兵起家的集团啊,八十年代都已经懂得这样暖心的服务,不做大简直没天理。 自己有时间,也得教导一下阿瑶、占米仔,这点绝对值得学习。心中赞叹,耀阳微笑话道: “哦?我耀阳只是一个小警察而已,有什么资格成为奇点优质客户。丁小姐给我专门开一条专线,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不…雷sir你从来都不是客户。” 丁巧当即话语,语气很是肯定道: “自从当天雷sir几句话交谈,无任何条件,就完全答应丁巧的请求,我就已经把雷sir当作朋友。” “恐怕更多的是,是那天在别墅见识了自己赌术,摸不清自己的底吧!” 耀阳暗暗摇头,但对于丁巧的话,明知有些假,听起来确实顺耳,笑道: “哈哈哈,那丁小姐又怎么知道我找你,是想打听一下云来茶楼的事呢?” “我丁巧对于朋友的事,一直都特别关注。雷sir,自昨天云来茶楼的事结束,奇点就已经启动,为你服务调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结果。” 丁巧每一句话都绝对动听,至少耀阳听来,真正感到一种“被人服务,顾客是上帝”的舒畅。 对此枭雄如耀阳,都不自觉“投桃报李”回应道: “好,今天我耀阳才真正知道,为什么奇点集团能在港综市立足这么多年。丁小姐,不知道晚上是不是有空,我亲自带你考察一下整个旺角的投资环境,你觉得怎么样?” 夜晚霓虹闪烁,旺角花园街。 身穿得体西服,鹤立鸡群的耀阳出现在了这里。 在其身边,一位同样西服,只是款式不同,颜色不同,就像个商界女强人的丁巧也在。 两人漫步在街头,谈笑风生,不时指指点点,看起来心情都很不错。 旺角,其实对于港综市人来说,绝对是个龙蛇混杂之所: 这里可以是猪肉铺、茶餐厅、漫画店、时装店、烧味店、酒吧等,很多完全不搭的行业一块和平共处。 而像这种奇葩的配合,在世界其他的地方,说不定早就扑街了,不会有客人光顾。 旺角则不同,奇葩的组合,不搭的店铺一条街,照样生意火爆。 每一个人来这儿,好像都能找到自己所需。 当然,今晚耀阳与丁巧来这里,并非考察各行各业,目光全部集中在夜场。 耀阳对于自己管区,无疑是有很深的了解,指点江山,介绍道: “丁小姐,在这条花园街,小型夜总会、酒吧、舞厅、蒸气浴室、一楼一凤,大概有二十多家、特别是一楼一凤,超过十家。” “当然了,丁小姐对龙凤店肯定没兴趣,其他场子嘛,都是可以商量的。” 丁巧听得微微点头,话道: “不愧是有名的红灯区,一条街上的场,比港综市一些区都还要多。场子多了,麻烦就特别多吧!” 耀阳接茬道: “所以我耀阳才会大言不惭,想要重整旺角偏门秩序咯!各行各业,最怕就是没规矩,有规有矩,就算这里再多一倍的场,全部店都开成夜场,又能有多麻烦?我们当差的,不就是这些工作嘛。” 丁巧不置可否,话道: “雷sir大志向,令人佩服。不过旺角已经乱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你争我夺。我有言在先,会全力支持雷sir的规矩,但不知道雷sir有什么办法,让其他人也支持呢?” “还是只有老一套:打一批,拉一批,扶一批,踩一批。” 耀阳连道五个“一”,轻声细语,语气却给人一种定心的感觉。 丁巧可是个极度聪明的人,瞬间就明白耀阳的意思,点头道: “办法虽然是老了点,但有用就行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雷sir要靠什么拉拢,又怎么样扶持?作为警察,一些手法太过份,雷sir应该是不能用的吧。” 这次,耀阳并没直接回答,笑了笑,话道: “警察的手法,丁小姐或许不是非常了解。不过我可以保证,丁小姐选在旺角的投资,一定不会后悔的。” “就是不知道,丁小姐准备开几家店,又看好了几条街呢?” 丁巧这次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视耀阳,心里快速琢磨: “自己今晚上之所以答应耀阳的邀约,一来是亲自过来看看环境,有耀阳这个地头蛇介绍,无疑能够更好了解旺角这边局势。或者说是警方眼中,旺角局势。” “二来,自己也特别想知道,这个想要重整秩序的总督察,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毕竟知道得越多,生意才能够越加有底气,特别关系到有可能大乱的环境,更要注意。” “自己要是往这边大力投资,又说好支持眼前人的规矩。可若是刚刚投资下去,这个人制定规矩,摆不平外面的人,将旺角搅得大乱,到时候自己的生意一定会受到波及。” “那些古惑仔疯起来,很多人都年轻不怕死的,为了上位,什么都敢做。事情真闹大了,也未必顾忌奇点集团的面子。” “而旺角这边任何的损失,都是自己本人的投资,又与奇点整个集团无关。大力度,是不是太冒险了?可是小力度,还不如不投!” 第一时间不敢肯定答复,直至耀阳那双鹰眼突然也看向丁巧,与其对视。 丁巧从鹰眼里面,看到了自信,极度的自信,还有一种威不可侵的气势。 只是那么一瞬,丁巧心下猛的决定:赌一把!就信眼前人一次,就算亏损,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个大小姐爬不起来。 想做就做! 丁巧绝对拥有一颗寻常男儿都没有的豪气,话语道: “我们奇点集团做生意,从来都不会只是小生意。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大,旺角区每一条街,我都准备开一家场!” “雷sir,这个力度,你觉得怎么样?” “哦?” 耀阳有些诧异看向丁巧,鹰眼中尽是欣赏,点头道: “很豪气的想法,丁小姐的投资,想来以后的收益,也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只是不知道,丁小姐是决定收场,还是新开呢?” 所谓收场,就是直接收购别人的场子,好处大大,毕竟人家一直在营业,收过来马上就可以做,可以挣钱。 而新开一个场子,种种麻烦,不用多提,也应该能够想象。 对于这个问题,丁巧却没有丝毫犹豫,笑道: “雷sir,你别耍我了。那天在乔先生的别墅,我记得我就曾经向雷sir提过,我们奇点集团一直以来都只会替人解决麻烦,而不会找人麻烦。所有的场子,我们都会自启,绝对不会砸了各路朋友的饭碗。” “恩!” 耀阳点头,丁巧的选择和自己预料中倒是一致的。 别看奇点集团很厉害,但再厉害的虎,也架不住群狼。 按照丁巧的说法,每一条一个场子,她就算是新开,也会令许多人不满。 不过看在奇点集团那么大势力的份上,还能够忍耐。 但这个忍耐,绝对已经属于极限了! 而收场呢? 每条街收购一家别的势力场子,那样一来,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奇点集团敢那么做,到时候就算耀阳出面罩着,也不知道多少人对他们的场暗下黑手,搅得每天都没法做生意。 “既然丁小姐早有想法,那我就不多嘴了,走,我们继续,下一条街就是宝蓝街了!” 耀阳话语间,继续引路,极有绅士风度,一直不紧不慢,不近不远陪同着丁巧,介绍着。 丁巧对于耀阳的表现,亦是十分满意,一路上脸上都带着微笑,亦话语着: “宝蓝街,有一阵还改名叫作王宝街是吧?这条街我知道,雷sir在这条街的事迹我也清楚。” “当时雷sir带了几个人,在飞鹰帮几百名小弟的包围下,当街杀了王宝。那件事,可是在道上引起不小轰动。” 与丁巧结交聊天,着实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如喝下美酒,不觉自醉。 这个女人话术非常强,她该正经的时候十分正经,平时聊天,却是十句中九句动听,暗含吹捧,都是说着对方得意的事。 耀阳明知道丁巧故意取悦,心情也是一直不错。 可是当走近宝蓝街,耀阳的心情瞬间变差了! 宝蓝街内,论建筑设施,与耀阳当初在这儿杀掉王宝,扫平整个飞鹰帮时没有任何改变。 但有所变化的是,入眼所见,这里依旧满街打扮千奇百怪的小混混,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他们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单枪匹马,或是十几二十人,占据了大半条街道,聚在一起聊着天。 小混混众多就算了,关键是连一个普通客人都没有看到,比起当时王宝在,似乎更乱了。 王宝在时,这里也是十二点之后才这样! 现在才几点? 夜晚九点而已,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耀阳心中恼怒,特别今晚约了丁巧,在自己的地盘见到这种情况,着实是挂不住脸。 “草,陈耀庆那个王八蛋到底在做什么?一个月前,记得他还专门恭敬找上西贡丁瑶那边,说是自己在宝蓝街站住脚了,接手王宝以前至少五成生意。” “敢情就是这么接手的?满街混混,影响不知道有多坏!” 心里暗骂,耀阳歉意对丁巧笑了笑,话语道: “丁小姐,碰到点麻烦事,我需要找人问问,那边“心意吧”,环境不错,不如我们坐坐再走?” 丁巧漂亮的眼珠一转,远远看着宝蓝街的情形,心中多少明白耀阳的意思,微笑道: “今晚雷sir是主人,我是客人,雷sir有任何安排,我都没意见!逛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喝一杯倒也不错。” “好,丁小姐,请!” 由耀阳带路,两人走进了耀阳很久没来过的酒吧,离宝蓝街一道之隔的心意吧内。 “老板,老板,来一打酒!” “心姐,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一块喝一杯啊!” “英雄哥,心姐去哪儿啦?快让她出来喝一杯啊。” 心意吧比起耀阳上次过来的时候,生意上面好太多。 进入酒吧,入眼座无虚席,老板娘明显已经请了服务员,几个身穿T桖制服的年轻女孩拿着小酒冰桶,走来走去。 看到耀阳两人进来,男的高大英俊,女的贵气动人,很多客人都不自觉多看了几眼。 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小撮金发流海,胖胖贱贱的男人第一时间迎了上来,笑容满面道: “嘿!这位靓仔、靓女,哦,不对,是先生,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今晚我们这儿客满了,没卡桌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坐吧台怎么样?” “当然了,为了表示歉意,我们心意吧请你们一人三杯,算是表示歉意,也交个朋友嘛。” “呵!” 听得这人话语,丁巧忍不住一笑,话道: “现在港综市还有这样做生意的吗?不认识先请三杯。或者老板认为我们两个的酒量,远不止三杯,不会亏本?” “小姐,这你就不懂了!今天你和这位先生来我们心意吧,是看得上我们。如果因为一些小事,没让你们满意,以后你们不就不来了嘛。而且啊,四海之内皆朋友,我卫英雄平时最喜欢就是结交朋友。看两位的打扮,一定是成功人士咯。” “几杯酒而已,结交两位成功人士,说起来还是我赚了。” 胖胖男人述说着自己的理论,一边话语,一边比比划划。 “卫英雄!” 这个名字,亦马上让耀阳知道,眼前人是谁。 敢情是陀枪师姐里面,美女卫英姿的奇葩老爸。 记得当年自己看原著,就觉得这人十分有趣可乐,想不到他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有趣了。 耀阳对于卫英雄有天然好感,先前在外面不爽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话道: “卫英雄是吧,你说的不错,四海之内皆朋友,不过你可看错了,我们可都不算什么成功人士,公务员而已。素心呢?没看到她!” “公务员?” 卫英雄一愣,再次打量了一下耀阳与丁巧,两人的气质、衣着打扮,着实不像什么公务员啊。 同时,卫英雄好奇道: “先生认识我大嫂啊?” “当然,老朋友了!” 耀阳点头,微笑道。 “那先坐,先坐,心姐多喝了几杯,到后面去了,我马上去叫她出来!” 卫英雄听得,更加客气,右手扬请,很快把耀阳、丁巧安排在了吧台,并且送上六杯酒。 卫英雄离开,应该是叫人去了。 耀阳拿起啤酒随意喝下一口,透心凉,看着丁巧道: “丁小姐平时工作那么忙,应该没怎么来过这种小地方喝酒吧?” 丁巧坐姿诱人中带着几分豪爽,双腿交叉,倚坐吧台,也拿起酒喝了一口,点头道: “是啊!这样的场子确实很少过来,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一间这样的酒吧,现在会是这样好的生意。对了,雷sir和这家酒吧老板有交情?” “认识,却不算很熟。不过想来打听一些事,还是没有问题的。” 耀阳点头又摇头,闲聊道。正说着,酒吧侧门,卫英雄、朱素心的身影出现。 卫英雄依旧笑容满面,朱素心双颊红红,右手揉着头,却是显然有些疲惫。 立时,两位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卡桌起身,半路拦住了朱素心,一杯倒好的酒递出,话语道: “心姐,来来来,我还要敬你一杯!” “又是你们?一杯是吧,我替她喝!” 卫英雄似乎与两人很不对付,直接拿过那杯酒,作势仰头要喝。 “唉唉唉!” 一位西装男人伸手拦下,一脸不屑道: “卫英雄,这杯酒是我敬心姐的,你凭什么喝?” 另外一位西装男人亦紧随其后,话语道: “就是啊,我们两兄弟来给心姐捧场,一杯酒而已,怎么,心姐这么不给面子?” 卫英雄火爆脾气,对两西装男人的态度十分不满,喝道: “我看你们俩不是捧场,是找麻烦,明知道心姐今晚已经喝了……” “没事!” 朱素心不等卫英雄说完,赶紧挡在双方中间,从卫英雄手中将酒抢过,露出一抹笑容道: “张生、王生既然这么给面子,每晚都过来捧场,我当然也不会让两位失望,这杯酒我喝。” 话罢,朱素心举杯,一饮而尽。 可是一杯小小的啤酒,朱素心明显喝得很困难,眉头紧锁,犹如喝药一样。 啪啪啪……! “好!” “好啊!” “女中豪杰,心姐好样的。” 看到朱素心喝下一杯,那两名西装男人大赞着鼓掌,另外一名男人也赶紧倒满一杯酒,抬手递出道: “来,心姐,你和他都喝过了,我这杯你应该也不会拒绝吧!” “你们两个别太过份啊,心意吧不欢迎你们……!” 卫英雄见得,怒火再起,大声道。 “什么过份啊?卫英雄,你一个小小车房小子,说好听点叫师傅,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死工人,不好好修车,晚上还来泡酒吧。你有钱嘛?你薪水多少啊?” “还有啊,这家酒吧是你的?还是属于心姐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走?怎么,赶客人啊?开酒吧的赶客人……” 最后一句话,西装男人双手呈喇叭状,很贱的样子,故意大声喊话,吸引了许多客人目光。 朱素心脸色一变,赶忙又拉住卫英雄,并且笑颜客气道: “王生,误会了,英雄喝醉了,这才会乱说话,王生大人大量,就别和他计较了。出来玩最要紧是开心嘛……” 那被称为“王生”的西装男人立时得意起来,那杯酒在手上轻摇,笑道: “那这一杯……” “我喝!” 朱素心马上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那淡妆的面容上,强笑显而易见。 吧台边,耀阳与丁巧一直把情况看在眼里。 两人绝对是社会经验无比丰富的人物,对于那两个看起来像白领的家伙,这样的小伎俩,完全是明悟在心。 那两个家伙根本是想灌醉朱素心,或许说直接想要泡她。 毕竟泡酒吧的人,真正又有几个是喝寡酒的? 心里多而不少有些想法。 一家酒吧老板娘,泡到这个女人,也不会丢了普通白领身份和面子。 微微摇头,耀阳话语道: “丁小姐先前还说这家酒吧生意不错,现在明白原因啦!” “那老板娘倒是够能忍的!” 丁巧点了点头,评价道。 听到这个评价,耀阳微笑道: “丁小姐,不是每一个女人身后都有像奇点集团那样的大靠山的。” 丁巧不置可否,也露出一抹动人微笑道: “雷sir不是说过,和这家酒吧老板认识嘛。相信有雷sir做靠山,这家酒吧老板也绝对不会吃亏。” “哦?” 耀阳看了丁巧一眼,正经道: “想不到丁小姐有一颗菩萨心肠。” 无疑,耀阳完全能够听出,丁巧这话根本是在挤兑自己为朱素心出头。 “看到那个老板,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女人出来做事,往往比男人要困难很多。” 丁巧拿起酒喝了一口,并不否认,颇有感触道。 耀阳默然,拿起一杯酒饮尽,放下酒杯,客气道: “那就请丁小姐稍等片刻。” 起身动步,耀阳走向朱素心那边,老远就已经开口了: “素心,我等很久了,你都一直不过来,怎么回事?半路遇狗被咬了?” “恩?” 听到那沉稳而并不动听的男声,朱素心几人全都将目光看了过来。 第一时间,朱素心双眼大亮,招呼道: “雷sir!” 卫英雄恍然,难怪对方自称公务员,原来还真是,且是港综市警察啊。 而那两名西装男人却是很不爽,几步上前,直接挡在了耀阳面前,仰头气盛道: “你刚刚说什么?谁是狗,你最好说清楚。” “雷sir,什么sir啊?学校教师是吧!长得像电线杆,教体育的?” 啪……! 清脆响声,挡在耀阳最面前的王生,整个人原地转了一个圈。 再看耀阳,右手扬起,淡淡道: “我说遇到狗,还真有狗跳出来认,真是不打都不行呀。对了,你认吗?” 说着,耀阳鹰眼如针,直视另外一名西装男人张生。 张生被耀阳看了一眼,顿感压力,不由后退一步。 待退过后,马上又反应过来,大声道: “你敢动手打人?” 王生晕乎乎后,也同样反应,右手捂着脸,双眼中尽是愤恨,倒也不惧,大吼道: “打人,你打我。打999,老板,马上打电话给我把警察叫过来!” 当然,两人虽然喊声够大,但到底是白领,又对比耀阳的身材,或许觉得没什么胜算,并没有肢体上面的回击。 “误会,张生,王生,都是误会,雷sir也是多喝了……” 朱素心在中间连忙解释调解,一脸着急。 耀阳哪里会让朱素心叽叽歪歪,拿出自己证件显在众人眼前,平静道: “报警是吧?我就是警察!旺角总督察耀阳,专管这个区。两位,有什么事啊?” “警察了不起啊,警察打人,我一定投诉你的。” “对,我们马上去验伤!旺角总督察雷耀阳,你给我们等着。” 两名西装男人不依不饶,他们看起来还真属于港综市工薪阶层,并不像底层民众和小混混,遇到警察就害怕。 朱素心脸上更加着急,卫英雄在一边倒是兴致勃勃,有些佩服看着这个敢直接动手打人的高大警察。 耀阳对此,却是显得无比冷静,话语道: “我现在怀疑你们两人藏毒,身份证!恩,前两天正好搜到一批毒品,一直没抓到人,现在好了,总算有线索了。” 听到这话,两不依不饶的西装男人叫嚣瞬间止住,清醒许多。 在这八十年代,大多数警察可都没有养成服务市民的好习惯,多而不少还残留着以往探长时期的陋习。 两名西装男人即便没经历过,也听说过啊。 现在听到耀阳的话,稍微一琢磨,意思很清楚: “对方手里有毒品,这是准备强行栽赃给自己两个了。” 毒品啊,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到时候查出来不关他们的事,要是因为毒品进过警局,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们可是白领,集团高管,名声无比重要。 人言可畏! 如果为了一点小事,玩出一个大花样,这就太划不来了。 而且,他们可听说过警署是很黑暗的地方,警察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动则严刑逼供。 他们到时候真被坑了,受不了认下,这辈子都完蛋了! 冷静之后,两西装男人越想越怕,根本不敢拿出身份证,没有被打那名西装男人也顿时弱势话语起来: “呃……误会,确实只是误会。阿sir,大家出来玩,寻开心而已,不用玩这么大吧!” “对,对,我们也喝不少了,今晚差不多该走了!刚刚都是我们两兄弟不对,吵到阿sir的清净,坏了阿sir兴致,今晚阿sir喝多少,玩多少,都算我们账上!” 泡酒吧的白领,倒也没几个会是傻子,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 他们考虑比起一般小混混要多得多,一番考虑后,无疑做出了认栽的决定。 第四十九章:“砵兰街之虎”陈耀庆 心意吧吧台。 耀阳、丁巧、朱素心三人并排而坐,卫英雄客串酒保,站在里面,一脸敬佩和讨好。 “哈哈哈,我早就看那两个王八蛋不爽了,今天真是痛快啊!雷sir,还是你们警察够威,一出马就搞得那两个王八蛋像乌龟一样,只能缩头缩脚。” 朱素心也是一脸笑容,看耀阳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柔声道: “雷sir,这次多亏有你!” “不用这么客气了!” 耀阳满不在乎摆了摆手,话道: “素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丁巧,丁小姐。” “心意吧老板,朱素心!” 朱素心听得耀阳介绍,十分客气朝丁巧点了点头。 丁巧倒也给面子,对朱素心微微一笑,算是认识了。 耀阳这才继续开口,正色道: “素心,我这次过来,其实不是巧合,是特意进来打听一件事。” “雷sir,什么事?” 朱素心打起精神,反问道。 “宝蓝街那边,最近是什么情况?今晚我逛街,发现满街都是小混混,是怎么一回事?” 耀阳发问。 “雷sir,这个我知道啊!”卫英雄在一旁听得,不由插话道。 “哦?那你说!” 耀阳转换目标,看向卫英雄。 “还不就是古惑仔抢地盘!不久之前,宝蓝街来了一伙小混混,为首那个叫什么陈耀庆的。听说那个陈耀庆很有手段,在很短时间内,就让宝蓝街许多的老板认可他这个人,愿意和他合作。” “同时,陈耀庆那个人好像也确实不错,不像其他小混混,从不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一心只想“做旺”宝蓝街的生意,制定了许多规定。” “就比如待客停车,只能某某做,别人不许抢生意,又比如保护费,绝对不允许两家社团收取,还有……” 卫英雄不断举例,越说越多,无疑潜意识里面,对于陈耀庆那伙人是极为看好的,觉得够道义。 耀阳听得频频点头,就连见多识广的丁巧,不由也赞道: “这人倒是个人才。” “是啊,连丁小姐也觉得不错吧!可是怪就怪在陈耀庆并不是旺角人,又没有什么后台,根本不能让其他社团服气。” 卫英雄说到这里,声音压低道: “我听几个道上的兄弟说,本来王宝被警方击毙,飞鹰帮被剿灭后。许多社团都对宝蓝街有想法,一心想要占住这块肥肉,只不过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暂时没有谈妥。” “陈耀庆在没有知会任何人的前提下,突然杀进宝蓝街,竖大旗,立山头,当然就让许多人不满。” “最近这段时间,宝蓝街表面看起来歌舞升平,可是私底下大小冲突不断。只不过双方都掩饰得很好,外面的人不知道而已。” loubiqu.net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突然来了很多小混混,看起来会有大场面!” 说到最后,卫英雄的语气充满了兴致。 毕竟他还很年轻,不像陀枪师姐中岁数那么大。 年轻人嘛,都喜欢这种热闹! 耀阳听完他的讲述后,却是眉头微皱,即有些欣慰,更多是不爽,叹道: “陈耀庆这小子还算没有让我失望!” 三个人听得都是一惊,丁巧更是马上好奇道: “雷sir,你认识陈耀庆?” “不仅是认识,宝蓝街,就是我让他过来的。他也不是没打过招呼,是向我打了招呼,他想在宝蓝街混饭吃。” 耀阳也不瞒着丁巧,就她的情报网,撒谎也无用。 “啊?” 卫英雄讶异一声,不由道: “雷sir,你不是警察嘛?” “是啊!” 耀阳点头,话语道: “正因为我是警察,又管理整个旺角区,所以想要搞好整个区的治安。陈耀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些所作所为,我的选择,无疑是一点没错!” 鹰眼微咪,耀阳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也有了些许低沉变化: “只是没想到,旺角的人这么排外啊,还共尊社团义气。” “好啊,真是好得很!旺角什么时候变成社团话事,连我们警方都不用放在眼里了。我说话,没人听啊。” “雷sir,外面并不知道陈耀庆是警方安排过来的。” 卫英雄不由又说了一句,即是安慰耀阳,又好像有自己看法。 耀阳摇头,自有见解道: “陈耀庆当然不会主动放风,他后台是谁,要不然他在道上也没法混了。不过就算他不放风,外面的人也一定知道。” “现在双方谁也不提,早不大场面,晚不大场面,唯独今晚开始大场面。呵!道上的人,倒是对我们警方很关心,特别对于我们旺角警方的行动,很了解嘛!” 耀阳这话,前半句丁巧完全能听明白: 陈耀庆当初跑到西贡向丁瑶赔礼,而丁瑶也宣告了道上,与陈耀庆恩怨两消。 接下来,陈耀庆就马上踩进了宝蓝街。 只要不是傻子,多少能够猜到陈耀庆一定得到授意了,要不然他一个刚刚还要“三刀六洞”赔礼道歉的人,哪儿来那么大胆子。 不过就算知道,不说破,也就相当于没那事。 外面所有社团“揣着明白装糊涂”,提都不提警方一边,明面暗地对陈耀庆动手,想将其逼出旺角,手段低级,倒也实用。 至于后半句,丁巧就听不明白了。 这一句,也就耀阳自己明白: 自家警局里面来了一个卧底刘建明,以往旺角警署反黑组的人马基本在旺角混,社团们不敢过分。 可耀阳今早,将旺角反黑组成员全部放出,让他们收集消息去了。 道上指定得到这个信息,所以选择了今晚行动,对陈耀庆这边展开大动作。 现在外面满街古惑仔,无疑就是最好的证明! 丁巧兴趣勃勃,倒很想亲眼见识一下耀阳的行事风格,发问道: “雷sir,你想要怎么做?” 耀阳拿起吧台上面的酒,举杯喝了一口,眼神飘忽道: “不久之前,宝蓝街是由我耀阳亲自扫平的!可是作为警察,我扫平宝蓝街三合会势力后,却不能自己站稳脚,将整个环境做做清洁。” “我让人过来,既然有人装作不懂事,好,那我亲自再来!” “今晚我就在这里待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今晚,我也要定了宝蓝街归属!而且我更有兴趣知道,旺角到底是我们警方说了算,还是社团说了算!” 话罢,耀阳豪气摆手: “卫英雄,再来一打酒!” 说着,又转向丁巧,客气道: “丁小姐,今晚不好意思,恐怕不能陪你逛下去了。” “没关系!雷sir既然有事做,作为朋友,我当然要全力支持。我也很久没有大喝一场了,陪雷sir喝几杯,看看热闹,倒也尽兴!” 丁巧将面前一杯酒饮尽,笑颜相对道。 胜天私人会所,坐落于宝蓝街最中央,是一个占地较大,足足有六层高的私人会所。 名号“胜天”,意思也够清楚,取“人定胜天”之意。 这里本来属于王宝,当初飞鹰帮鼎盛时期,整个社团的据点! 可惜,江湖混迹,往往一夜成名,搅动四方,一夜也可以一无所有,连本身的性命也赔进去。 王宝死后,这里被作为“贼脏”充公,被政府没收。 后来经过司法拍卖,才又被一位老板买下,重新开启营业。 陈耀庆在踏入宝蓝街的第一天,也是摆平了这里的王姓老板,让其认可自己,借地发展。 陈耀庆借地,所能付出的,是一块大饼一样的条件和免费人手! 他当时承诺王老板,只要王老板肯给他一个机会,他发达,以后“胜天”永远被他罩着。 不收保护费,亦不存在各种混混费用,有人来会所闹事,陈耀庆免费为王老板解决。 就连因为事故所造成的一切损失,陈耀庆也愿意自己承担。 敢于买下“私人会所”经营,王老板当然也很清楚道上的规矩。 王老板心知:王宝不过刚刚被杀,飞鹰帮被剿,警方还将宝蓝街盯着。 所以各路人马,一时间都不敢在风头上闹事,全都龟缩着观望。 只要风头过去,自然有社团进入这条街,重新开始收取各种费用。现在有人愿意免费为自己做事,自己什么也不付出,怎么就不能赌一把呢? 是以,王老板看在陈耀庆诚意十足,手下倒也算人强马壮,小弟不少的前提下,认可陈耀庆将他这边第三层当作据点。 同时王老板也算会做人,让陈耀庆一伙挂职在会所负责保全工作,每月多少给一些人工费。 这样的结果,双方倒是都满意! 此刻,会所第三层,明亮灯光之下。 陈耀庆正大刀金马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红酒,神色严肃。 坐在他对面的,有八个男人,八人各有特色,打扮也各不相同。 但有一点一样,这些男人表情都很嚣张,或是似笑非笑,或是不屑。 “各位老大,今天你们联名找上门,应该不仅仅是找我陈耀庆玩这么简单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句话,作为同道中人,我能帮的一定帮!” 陈耀庆喝了一口红酒,开启今晚谈话,沉稳而豪气道。 当即,一个穿着红色鲜艳西服,脖子上挂着好几条大金项链,如同土豪一样的四十岁男人第一个回应,大吼道: “我靠!帮忙?我们需要你帮忙吗?小鬼装城隍。陈耀庆,你个街头混混,就应该找准自己街头混混的位置,马上把你手上霸占的半条街交出来,或许,今晚我们还可以看在你识相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 陈耀庆右手揉了揉耳朵,一副被震到的模样,话语道: “早就听说长乐大声雄,从来都是以声大著称。想不到除了声大之外,说话就像放屁,这么难听的。各位老大,你们今天过来,都是这个意思?” “陈耀庆,我草你……” 长乐大声雄对于陈耀庆的态度,显然是不能接受,声音更大,拍桌就想起身。 而这个时候,第二个男人打断他的行动。 第二个发话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短寸头,身穿棕色风衣,手里还拿着一盒制酸奶,一边喝,一边笑道: “耀庆,我们义丰可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是对于宝蓝街的借贷生意,有点兴趣!只希望庆哥看在同道的份上,让一些汤汤水水,让我们义丰上千号兄弟能喝上一点。” 这个男人的话语,无疑比起长乐大声雄柔和多了。 可是陈耀庆听来,却对这个男人更为重视,幽幽道: “义丰辣姜哥,我记得在你们义丰,你并不分管旺角一代吧!义丰在旺角的话事人,从来都是莫威利。现在他不过来,你过来,难道不怕兄弟不合嘛?” 义丰辣姜笑容满面,摇头道: “都是一个社团的兄弟,怎么会不合。我也只是想来旺角找点业务做,就算威利知道了,也不会介意的。现在就只是看庆哥愿不愿意点头,赏我们兄弟一碗饭吃了。” “呵!” 陈耀庆轻笑一声,也不再理会辣姜,目光直视对面一名岁数看起来五十左右,头发有些微白的男人,直接问道: “龙跟叔,您是和联胜元老,就凭您的身份,对我这边也有兴趣?” 龙跟叔微微一笑,很是自信道: “阿庆,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生意的,旺角是有名的红灯区,我对于这边每一条街都同样兴趣,当然了,年轻人在道上混,也很不容易,我倒是不会赶尽杀绝。” “从明天开始,宝蓝街的私钟全归我做,我收你入门,以后你打着我们和联胜的旗号做事,你觉得怎么样?” 哈哈哈哈……! 陈耀庆笑了,是气笑了,笑声由小至大,越来越大。 眼前这票人,全是社团话事人,他们有些本就在旺角有场子,有些没有。 今天突然找上门来,群起而逼,无疑是要抢自己场。 而且,他们的心眼,可谓一个比一个深。 有直接威胁的,有退一步只求肥肉的,还有看似照顾,却想连自己这些人全部吞掉的。 这对于在江湖打滚多年的陈耀庆来说,怎么会听不明白。 慢慢,笑声止住,陈耀庆突然双手按住茶几,将身子往前倾,眼神桀骜,凶狠道: “如果我今晚说一个不字,你们又能怎么样呢?” 这回,又一个社团话事人开口了。 他头染红发,给人感觉极不着调,此人正是洪乐花洒。 花洒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话道: “也不怎么样,今晚我们八家社团,一共过来了八百号人,会一起动手扫你场。” “好啊!那就来啊,大不了一拍两散,看看谁先死。” 陈耀庆嘴角上翘,毫不畏惧,眼神更加阴狠。 八个话事人对视一眼,似乎早就对于陈耀庆的反应,有所预料。 龙跟叔拿出自己的烟斗,点燃之后吸了一口,话语道: “人老了,我也不喜欢看到打打杀杀。这样吧,按照江湖规矩,如果你赢了,就当我们今晚没来过。如果你输了,你带着你的人,退出宝蓝街。以后的事,也用不着你了。” “呵!” 听得龙跟叔的话,陈耀庆冷冷一笑,话道: “龙跟叔,空手套白狼我也会!你们什么都不需要付出,空手和我赌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地盘,这算公平?” 龙跟叔手里拿着烟斗,一副前辈架势道: “年轻人,我们可不是空手,赌资其实一直都在楼下,就是我们今晚带过来的那些兄弟。按江湖规矩玩单挑,你认为吃亏吗?其实并不亏,这是我们给你机会!” “我们出来混的,谁找茬,就打谁,再不服,打到服!还不服,打死为止。这个世界,一直都是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算数。今晚,你的拳头,一定不会比我们这么多人大。” “所以我们开出条件,是我们给你的机会,不是占你便宜,而你,没得选!” “真要拼起来,鱼死了,网一定不会破的。” 陈耀庆缓缓坐回沙发,半响未语,似乎正在考虑。 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自己如果翻脸,和八个社团话事人斗起来,输赢暂且不提,但今晚之后,自己这边势力一定是大损。 医药费方面,自己都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最近赚的钱,恐怕都还不定够。 关键是打退眼前八位,明天再来几位,自己又怎么扛? 继续拼下去?那样早晚玩完。 单挑解决,听起来确实算不错的选择,损伤可以减小到最低。 而龙跟叔提出单挑,无疑也是想好了: 他们显然也不希望拉开架势,大战一场,强抢地盘。 因为那么做法,接下来其他社团也会那么做,再出动人手过来抢他们的地盘。 他们就算成功,要站住脚也很难。 反之,单挑就不一样了! 江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规矩: 单挑定是非。 他们赢了,大可以放出消息,是陈耀庆把地盘给输了,不算他们抢地盘。 这样的话,他们不止落个好名声,亦有绝对的理由,让别的社团不能跑来再对付他们,强抢地盘。 思来想去,陈耀庆将双方利弊都分析很清楚,而实力不如人,他的理智,也慢慢偏向对方提出的单挑。 神色一振,陈耀庆表情严肃,就准备给出回复。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热情的招呼声: “雷sir,庆哥就在里面,请!” “雷sir,请!” 轰隆,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男一女,三人踏步而入,走了进来。 大厅内众人都不由回头看去,陈耀庆只看了一眼,瞬间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而八位话事人,其中两位脸色剧变,还有六位眉头微皱,表现出很不爽的神色。 他们先前都看出,陈耀庆已经被逼到墙角,根本就要答应他们的提议了。 而他们今天有备而来,可是带了高手的,只要陈耀庆同意,多半他们可以赢,宝蓝街所有生意轻松到手,再进行分配。 现在倒好,被人打断,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 陈耀庆的亲信兄弟,最精明的阿洪,走在最前面,小声在陈耀庆耳边话语道: “庆哥,雷sir找上门,要找你聊聊,也不愿意等,我就直接把雷sir带上来了。” 陈耀庆点头表示明白,笑容满面,恭敬道: “雷sir!” 不错,来的人正是耀阳、丁巧两人。 话说耀阳在心意吧一坐就是一个多钟头,可是宝蓝街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是耀阳单独一个人,也就算了,还可以一直等下去。 关键今晚不同,丁巧一直陪在一边喝酒,耀阳要顾忌到人家的想法啊! 稍作考虑,耀阳干脆选择直接上门,问问陈耀庆这正主,到底怎么个情况。 现在看会所里面坐的这些人,无疑是来得刚刚好。 “耀庆,你在这边的所作所为我都听说了,做得很好,近一个月来这条街都没有人投诉,我们也没收到过报案,很好。” 耀阳面对陈耀庆,微微一笑,拍着陈耀庆肩膀,话语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叫我一声耀阳哥怎么样?” 陈耀庆何其聪明的人,带着几个兄弟短短时间就打下江山,听到这话,大喜过望,立马换了称呼,笑道: “耀阳哥!” “恩!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丁小姐。” 耀阳满意点头,介绍道。 虽然耀阳的介绍,并没有关于身份,陈耀庆从丁瑶那里已经吃过一次大亏,差点没挂了,对姓丁的女人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哪里还敢小看耀阳身边人,赶紧也恭敬道: “丁小姐!” 不等丁巧回话,长乐大声雄豁然起身,在陈耀庆身后十米处,直指这边,吼话道: “我草,陈耀庆,现在谈正事,你却丢下我们,招待起你的瘪三朋友,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当我们这些人都是混假的?没诚意谈是吧,好啊,那就开打!” 陈耀庆瞬间转身,暴怒反吼道: “你闭嘴!大声雄,你再敢说一句话,今晚我就宰了你。” “大声雄,闭嘴!” “大声雄,你胡说八道什么?” 而这次奇怪的是,除了陈耀庆反应巨大之外,大声雄身边有两个话事人也起身,喝止起来。 这种情况,着实让在场不明所以的话事人有些懵: 大伙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一同对付陈耀庆,联手分了他地盘嘛。 现在怎么回事? 还没成功就开始窝里反了? 特别是大声雄,被吼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脸气愤,发泄不得。 同时,耀阳开始动步,缓缓走向八位话事人,并未压低声音,话语道: “耀庆,刚刚我上来的时候,发现下面整条街都是一些出来混的。怎么回事?今晚国民大联欢,还是六国大封相?这么热闹的?” “耀阳哥,小事情而已,没什么的。” 陈耀庆这个人比较要强,他初认耀阳做大哥,也不愿被耀阳看低,并没有丝毫告状性质的话语。 耀阳也不揭穿,点头道: “只是小事嘛,那就好,只要宝蓝街这边稳定,不要闹出乱子,那我一定是支持你的。” 话语间,三人已经走到陈耀庆先前所坐位置。 陈耀庆微微躬身,扬手恭敬道: “谢谢耀阳哥,耀阳哥,坐,丁小姐,坐!” 耀阳毫不含糊,大大咧咧就坐到了沙发上,与八位话事人对面而坐。 丁巧也不知道怎么想,明明是单人沙发,她竟然也坐上了扶手,似乎今晚喝了不少,不愿意站着。 倒是陈耀庆恭敬站住旁边,没有半点搬凳子就坐的意思。 从古至今,往往站位和坐位,极其能够体现一个人的地位。 特别是国人,以左位、主位为上,凡是坐这样位置的人,一定会是地位最高的那个。 八位话事人看到耀阳坐上了主位,陈耀庆却站住了旁边,连座位都没有,心下皆是一突。 有认识耀阳的还好一些,心里多少有底。 不认识耀阳的想法就多了,暗道:难不成陈耀庆身后是有社团的,而且有个很大的社团,甚至是跨国集团。 只是人家一直没有公开,隐蔽而已! 耀阳扫了一眼眼前八人,倒也发现认识三位,其中五位都完全不认识,话语道: “这几位都是?耀庆,还不给我介绍一下。” “耀阳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长乐大声雄,和联胜龙跟叔,义丰辣姜,福和双番东、洪乐花洒、新记游戏仔……” 陈耀庆一个接一个的指点介绍。 耀阳听得,心里暗暗点头,也有数了,这里每一个人的名号,自己都听说过,也多少了解。 明白之后,耀阳以客为主,鹰眼看向八人,直接问道: “各位,今天你们这么多老大过来这边,相信不会仅仅是聚在一起喝茶吧?有什么事,说来听听,耀庆的主,我还是能做的。” “对了,这里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旺角反黑组总督察雷耀阳。” “总督察?” “反黑组?” “原来是警察。” 不认识耀阳那几个话事人恍然大悟,难怪他们先前喝止大声雄,原来是来了警察,怕说得过份,被抓了。 同时,他们对于耀阳的恐惧剧减,达到最低点。 毕竟他们这些话事人,不怎么害怕警察,有事都是下面做小的动手,他们根本损失不到分毫。 立时,大声雄或许觉得刚刚丢了面子,马上站了起来,质喝道: “陈耀庆,我以为你多有本事,原来你找来条子撑腰。江湖事江湖了,你以为条子能够保得了你多久,今晚就算让你混过去,明晚我们还带兄弟过来。只要你在宝蓝街一天,我们就和你没完.。” “不用你跟我没完,今晚我就让你走不出这条街。” 陈耀庆毫不落下风,同样喝道。 两人对喝一句,剩下七名话事人、丁巧都没说话,一些人看着陈耀庆,丁巧主要盯着耀阳。 一伙人无疑都不愿做“出头鸟”,一伙又是想看陈耀庆请过来的警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耀阳反应很怪,右手抬起,制止陈耀庆话语后,突然问道: “耀庆,你这家会所,我看还比较高级,隔音应该不差吧?” “隔音?” 陈耀庆一愣,还是马上回道: “耀阳哥,这家会所装饰花了大价钱,隔音效果当然不会差,就算在这里开枪,外面连枪声都听不到的。” “好,我就是要听这句话!” 耀阳点头,接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右手入腰,缓缓拿出点三八。 随即,耀阳环顾众人,轻描淡写道: “在旺角这个地方,一定要分清尊卑,知道主客。自古以来,猫鼠两不立,兵贼不同道,而兵,一定会站住贼的脑袋上的。” “因为这个,所以我选择做警察!” 话罢,众人都还在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砰……! 枪声响起,子弹破空,大声雄捂着耳朵,鲜血触目,惨叫起来: “啊……!” “啊?” 陈耀庆吓了一跳,其他七个话事人也吓了一跳,齐齐起身,正经看着耀阳,瞳孔中都是骇然。 这算什么警察,一言不合就开枪了,这么嚣张的? 他难道不怕被投诉嘛,难道不怕被炒鱿鱼嘛? 耀阳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点三八看起来很是随意指着大声雄,再次话语了: “你先前和耀庆说什么没完,如果我没领会错的话,是自称三合会成员,公然威胁合法商人咯?” 耀阳枪法很准,第一枪只是打到大声雄耳朵,或者说擦破一点皮。 大声雄只是感觉疼痛火辣,又流了很多血,并未影响其他,怒视耀阳,恶狠狠道: “死条子,我是长乐的人,你敢动我,你今天死定了!这条街现在都是我们的兄弟,就算你是条子,也走不出……” 砰……! 又一声枪响,这一次,耀阳击中大声雄左耳,位置也不同于第一枪,整支耳朵都被打下一小截,痛楚与伤害都不是第一次能比的。 大声雄话没说完,就已经两手捂耳,凄厉叫起来。 众人有些吓呆了,他们虽然都是话事人,混迹江湖多年,也没听说过像耀阳这样奇葩的警察啊! 这才进门两分钟,已经连开两枪了,枪枪都是冲着人去的,并不是鸣枪示警啊! 耀阳脸色平静,微笑道: “长乐大声雄是吧,也不知道你这样的智商,到底怎么坐上老大位置的,长乐看来是没有人才了。我刚刚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听不明白!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黑的世界,而是白的世界。贼遇上兵,从来都只能抱头鼠窜,而不是当面叫嚣!” “杀警察这种事,连港督都不敢大庭广众叫出来,你居然敢叫嚣,我真是佩服你!” “不过嘛,既然你听不懂人话,要耳朵也没什么用了!” 一边话语,耀阳手上点三八摇来摇去,又指向了大声雄: “当然了,你耳朵没用,我的耳朵倒是很好用。你说这条街上,现在很多都是你的兄弟是吧?要不要我通知总部来人,以非法集会的罪名,把他们通通抓回去?” “就以一人五千保释金算,到时候你就得掏,哦,对了,你下面有多少兄弟来着??” “啊?” 大声雄双耳多被打,可是并没有失去功能啊,听到这话,先是一愣。 而他显然也是欺软怕硬的典型代表,见到耀阳的枪还指着自己,忍着疼痛,也不敢嘴硬了,咬牙服软道: “没,没有,sir,我只是胡说八道而已。” “恩,最好是胡说八道,为了你们一群废物,我也不愿意浪费了警方的资源。” 耀阳点了点头,倒不继续逼迫大声雄承认。 现在自家掌控了局面,占据主动,耀阳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打算继续摧残对方了。 耀阳先声夺人,开枪以震慑人心。 两枪之后,缓缓将点三八放在面前茶几上,仰躺在主位,摆出一副舒服的坐姿,鹰眼扫向其他七位话事人。 那七位话事人被耀阳鹰眼直视,无不敢与之对视,纷纷顺眼低头,神色各异,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 见点三八放下,七人倒也重新坐下,只是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般自在。 倒是站住旁边的陈耀庆心头大为解气,从裤兜里拿出一支雪茄,恭敬递给耀阳道: “耀阳哥!” “丁小姐?” 耀阳接过,看着身边挨着自己的丁巧,示意她是否需要。 丁巧微笑摇头,双眼中满是欣赏,拒绝了。 耀阳倒也不在意,这才将雪茄叼在嘴上,自有陈耀庆双手拿过打火机,替其点燃。 呼……! 雪茄浓郁的烟扩散,见面前几人都沉默不语,耀阳看向第一位,又开口了: “义丰辣姜,我记得你的地盘一直都在油麻地,什么时候你们义丰划分区域,将宝蓝街也算进油麻地了?或者说,莫一烈特别批准你来这边立旗,连他表弟莫威利都不顾了!” “呃……!” 听到耀阳直接点名自己,辣姜心头一紧,脸上马上挤出一抹强笑,客气道: “雷sir,您说笑了,我辣姜确实只在油麻地混,从来也没有想踩过界。” “今天之所以过来,也只是陪着其他老大,一起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生意发展!跨区踏入江湖同道的地盘,我可从来没想过!既然庆哥是雷sir安排在宝蓝街的,我辣姜更不敢有丝毫意见,高举双手赞成啊!” 说着,辣姜还真就将两只手高举,好像以此可以表明自己诚意一样。 辣姜这个家伙,耀阳隐隐记得好像是一个警察卧底,只不过卧底卧久了,开始慢慢变节,已然不愿意回归警界,干脆一心发展起社团。 他的上级,倒是一直没有放弃他,更没有用他的警察身份资料,威胁他。 不过辣姜不这么想啊! 他这人吧,不怕其他话事人,不怕任何社团混混,最怕就是警察。 他生怕哪一天警局有人会拿着他的卧底资料,跑到他面前威胁。 要知道,道上最恨就是二五仔,像他这样的卧底,只要资料公开,他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辣姜的反应,另外六名话事人心头大骂: “孬种!” “这个王八蛋,本来也没想过让他一起加入行动,共势压向陈耀庆,过来抢地盘。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收到风,是半路上遇到的,死说活求要一起。” “众人也是看在辣姜势力还比较大,也算“人强马壮”的份上,让他一块。” “现在可倒好,被警察稍微一问,还没怎么着,就退缩了!这个王八蛋,简直丢尽我们这些古惑仔的面子。” 话事人们暗骂不已,新记游戏仔,在场最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八九岁,满头金发,身穿牛仔服,开口了。 游戏仔显然年轻气盛,说话较为强硬道: “雷sir是吧!你刚刚说什么兵贼不两立,这一点我绝对同意。但陈耀庆可不是兵,雷sir今天明摆着撑他,用警察身份强压我们这些出来混的。就算我们今晚认栽了,江湖上的兄弟们恐怕也不会服气。” “到时候,雷sir是不是还能一手遮天啊?除非雷sir你每天都在这边,要不然……哼哼!” “呵!” 轻笑一声,耀阳看着年纪轻轻的游戏仔,倒是不怒反赞道: “恩,你倒是很有种啊。我把枪都已经摆在桌面上,你还敢这么和我说话,难道就不怕脸上也少些零件?” “怕死我就不会出来混!” 游戏仔身子紧绷,随时准备动手,表面装作不以为意道点了点头,耀阳鹰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话语道: “新记游戏仔,两年前还是新记一个小混混,靠着聪明的头脑,敢打敢杀的风格,手下迅速收拢到一群闲散混混。” “而也是在两年前,你很聪明,搭上港综市电子游戏机的第一班船,看准游戏厅这个商机,果断倾家投资。” “这两年,你的游戏厅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场子开了十多家,因此被新记龙头看重,扎职为话事人!” “哦?雷sir听说过我?” 游戏仔似乎没想到耀阳可以说出自己生平,紧张情绪有所舒缓,惊疑? ?。 “我当然听说过你,因为港综市第一家游戏厅,赤柱那家,就是我开的!” 耀阳点头,毫不隐瞒道: “占米仔曾经也向我提过,有一些人想要跟他合作,是一些本身就有社团背景的人!其中,就有一个叫游戏仔,是不是你啊?” “占米哥?” 游戏仔听得大惊,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反应道: “你就是……” 接下来的话,游戏仔没有再说,不过脸色瞬间变化,双眼蕴含起感激与恭敬,鞠身道: “耀阳哥,我不知道是您,您大人大量,今晚都是我错,我有眼无珠,请耀阳哥原谅!” “坐吧!” 耀阳微笑扬手,教训道: “你既然有心做生意,那就安心做,不是很好嘛!游戏厅这一行,在未来十年内,还是很有发展的。” “拼死拼活抢地盘,抢到后还要面临其他社团的敌对,时刻可能被人做掉,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你叫游戏仔,人如其名,以游戏厅起家。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底蕴也是来自于你的游戏厅。新记提议话事人,一直都是龙头一言堂。为什么提你上位?是因为你能赚钱,不是因为你能打能拼。比你能打的人,满街都是,他们一无所有,可以连命都不要。你呢?不觉得太亏了点?” “是,是,是,耀阳哥说得是,谢谢耀阳哥教训,我一会儿就退出宝蓝街,从此以后过来只会捧场,绝不会对这边有任何心思。” 游戏仔对耀阳似乎很尊敬,又是一阵鞠躬点头,心悦诚服。 一边话语,更是看向陈耀庆,招呼道: “庆哥,今晚的事是我不对,改天我摆两桌,向你赔罪。” “呃……!” 陈耀庆一愣,完全没想到耀阳短短几句话,威力会这么大。虽然不明所以,也赶紧客气道: “误会,都只是一场误会。游戏仔,对你做生意的手段,我一直也很佩服,不用改天了,就明晚,我做东,我们一起去大富豪喝几杯!” “哈哈哈,好啊。” 游戏仔大笑,与先前完全就像两个人,好像本来就是过来交朋友的一样。 眼见陈耀庆和游戏仔瞬间“化敌为友”,开始约酒了,耀阳幽幽又指点道: loubiqu.net “不错,你们两个都算是人才,一个喜欢做生意,一个也擅长做生意!” “我记得,宝蓝街还没有游戏厅吧。不如你们两个合股,好好开一家场子,游戏仔有经验,耀庆有人手,想来是很好的。” “好啊!只要游戏仔愿意带我玩,我没意见。” 陈耀庆眼睛大亮,赶紧接茬话道。 游戏仔反应也够快,赶忙点头道: “说什么带不带的,都是同道兄弟,庆哥,以后合作,可要多多罩着小弟啊!” 说着,游戏仔也不知道怎么想,又话道: “对了,耀阳哥,这次我和庆哥能够化敌为友,一起合作,真是天大的喜事。这样,游戏厅OK了,请耀阳哥过来剪彩,我的股份分出五成,算是我孝敬耀阳哥的。” “我靠!游戏仔这小子嗑药嗑多了,磕得脑子发卡了。面对一个总督察,也不用表现得这样谦卑吧,低头也就算了,又是躬身,还要送股份的,这叫什么事!” 一众话事人完全看傻了。 陈耀庆倒是马上也恍然,赶紧道: “对啊,耀阳哥,我也孝敬您五成股份……!” 不等陈耀庆这话说完,耀阳抬手,微笑道: “不用了,我怎么说也是警察,你们正经做生意,只要手续齐全,股份我是肯定不会要的。至于剪彩嘛,以我的身份也不合适。” “这样吧,到时候开业通知我一声,我会让人过去为你们剪彩!” “好啊,那就谢谢耀阳哥了。” 游戏仔点头哈腰,就好像对待老太爷一样,最终才坐下,且半边身子都在沙发外面,好像还随时准备站起来回话一般。 “马屁精!” “真是个扑街仔啊。” “靠,这个耀阳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众话事人反应过来一些,面面相觑,从对方眼神中,看到的都是疑惑,迷茫。 他们是完全看不明白,耀阳哪里那么大的魔力,可以几句话摆平游戏仔。 可怜他们手下都没有游戏厅场子,不明白“占米”这个名字,在港综市游戏厅行业的地位。 要知道,游戏街机,一开始是由曰本生产,一直以来也是以那边最为兴盛。 就算到了后世,曰本的游戏业也是十分犀利,享誉世界的。 再有,港综市本土现在还没有这一行,是买不到游戏街机的。 占米仔当年得到耀阳提点,并且由耀阳亲自带领,到曰本待了一个多礼拜,方才打通天地线,联络好了厂家,购买游戏街机。 由于做这一行够早,加上耀阳全力支持,占米仔发展极快,很快就将游戏业做大,占据港综市很大的市场。 当时,也有人看到了游戏业的发展,想要踏一只脚进来。对于占米仔,或明里,或暗地,使用了很多手段。 不过当时已经有些钱的占米仔,同样收拢了大批人马,如侠盗高飞这样的猛人。 几次下来,居心叵测的人,没有一个在占米仔手下讨到好的。 一些人也意识到,别看占米仔号称“正经商人”,手底下的能量可一点不比社团小。 他手下人多就算了,关键他做正行,受警方保护,随时还能找来条子为他站岗。 无奈之下,很多人退而求其次,向占米仔寻求合作。 当时,游戏仔也是第一批寻求合作的人之一。 占米仔遇到那种情况,当着众人的面,那会儿就向耀阳去了一个电话,说是自己做不了主,要请示一下自己的老大。 游戏仔这些人,一直都不知道占米仔口中老大是哪一位。 直到先前,耀阳自称赤柱游戏厅是他开的。 无疑就是在暗示游戏仔,他就是占米仔老大。 游戏仔明悟,他可一直是靠占米仔赏口饭吃,自己所有机器,也是由占米仔提供,这些年约占米仔吃饭,亦受到其很大恩惠,时不时指点。 现在知道耀阳是占米仔的老顶,连占米仔都惹不起的他,哪里还敢有半句废话! 要是把这位爷惹火了,别看自己生意好像很大,分分钟都有可能被挤垮的。 占米仔甚至不需要动他,只需要传出风声,想找一位合作对象,把游戏仔给下了。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马上就会满街追杀游戏仔这家伙,砍死为止! 回到正题,三两下功夫,耀阳已经连续搞定长乐大声雄、义丰辣姜、新记游戏仔。 接下来,耀阳鹰眼定格在了和联胜龙跟叔身上。 龙跟叔依旧拿着他那陈旧的烟斗,见耀阳看过来,似乎受不了锐利眼神,不等耀阳开口,先一步开口了: “雷sir,厉害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让游戏仔这小子这么服你,甘愿退避三舍。但我,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被你打发的了!” “我先是社团的人,然后才是生意人。我们社团抢地盘的传统,在港综市已经流传百年。出来混的,能打能拼就能占地,这相信是港综市所有古惑仔的共识。” “雷sir所谓的危险,不如做生意安全,这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就知道。不过半辈子的习惯,是改不了了。今天,我可以给雷sir一个面子,就这么算了。但明天,后天,大后天,我还会过来,找阿庆好好谈谈,这个是江湖的规矩!” 耀阳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抹浓烟: “龙跟叔是吧!我知道你在和联胜辈份高,是叔父辈,又属元老。看在你多年为和联胜打拼的份上,和联胜对你也不错,不仅把油麻地交给你打理,还任由你跑私钟,任意区。” “老实说,就凭你老的面子,港综市那么多个区,你在每个区做生意,都没人会拿你怎么样!毕竟江湖饭,就是供给江湖人的。” “你老这么大年纪了,还雄心壮志,实在令人佩服!不过可惜啊,你的私钟生意终究不是正行!” “正行外行相差不大,也就只有一个字!” “但就这一字之差,天上地下。不是正行的饭,能不能吃,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最重要还是得看我们这些当差给不给。” “你老明天要过来,没问题!我耀阳这人尊老爱幼,绝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嘛,明早开工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油麻地警署,希望他们举行一次“扫黄行动”,重点打击整个油麻地区的私钟妹。” “同时,也会请PTU重点对油麻地进行巡检,为期就先定两个月!” “到时候,不知道龙跟叔还有没有这份雄心开拓进取呢?” 耀阳短短一番话,说得是轻描淡写,但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如同“雷霆”。 就像耀阳所说那样,混古惑仔的,最怕就是警察较真。 警方要是完全针对你一个古惑仔行动,谁都扛不住! 龙跟叔脸上露出阴狠,看向耀阳,牛大的眼中冷冰,话语道: “雷sir,你唬我?” 耀阳微微一笑,同样看着龙跟叔,话道: “龙跟叔,我是不是唬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我是警察,替女皇办事的,让多少人和你玩,对于我个人来说,不会损到分毫。” “纳税人为我买单,港综市三万多警察是我后盾,我需要唬你?” “一句话,你不进我的管区闹事,我理都懒得理你。你进我的管区生事,让我不爽,我也一定会让你更加不爽。” 呼…… 龙跟叔听得,深吸一口气,表情难看,不再发一言。 在场最大势力的话事人龙跟叔没了语言,其他几个话事人,亦不敢再出头。 一时间,会所大厅陷入寂静。 耀阳抽了一口雪茄,环顾几人,总结道: “旺角这边的地盘,我不管你们这些出来混的,以前是怎么样的安排,又是怎么样的争夺法,这次过来有什么样的想法。但只要是我耀阳分配的,就是警方的意思,绝对不允许再争。” “当然,如果你们要正经做生意,来旺角投资做正行,我们警方一定欢迎,欢迎每一个合法公民,并且保护他们的私人财产。如果有人混得曰子久了,混得脑子都秀逗了,自称三合会,在旺角搞风搞雨,我耀阳第一个动手,扫平他!” “飞鹰帮王宝,前车之鉴,还希望各位没事多想想。” “飞鹰帮王宝?” 这个前不久才消失的名号,此时被耀阳提起,众人都恍然大悟: 对啊,听说王宝就是被旺角反黑组组长当街击毙。 我靠,一开始只是听到名字,还没反应过来。 现在反应,可不就是眼前这人做的嘛。 难怪他让陈耀庆到这里来混,原来这条街本就是他扫平的。 按照道上规矩,谁扫平就归谁,倒也说得过去! 几个话事人都已经知道,今晚自家一群人绝对占不了便宜了,无不进行自我安慰。 龙跟叔觉得今晚面子丢得太大,混了这么多年,被警察唬住,偏偏真不敢动作,起身道: “雷sir,你教训完了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有生意忙,就先走了。” “请……!” 耀阳爽朗一笑,右手扬起,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众人随时都可以离开。 “走!” 龙跟叔半分钟都不愿意多留,立即转身,气冲冲走出大厅。 长乐大声雄、福和双番东等人赶紧跟上,脸色都不好看,特别是大声雄,双手捂着流血的耳朵,简直丢脸到家了。 唯独义丰辣姜,新记游戏仔,起身后还客气道: “雷sir,我们也走啦!” “雷sir,以后有什么需要,让人吩咐一声就行了,我在油麻地就有两家游戏厅,都是我的人。” “庆哥,明天我再过来找你,我们好好谈谈合作的事啊!” “恩!” 耀阳对于今晚最识相的两人,倒是很友善,摆手道: “慢走,我就不送了。” 陈耀庆亦有眼色,脸上挂着笑容,亲自将两人送至门口。 陈耀庆亦有眼色,脸上挂着笑容,亲自将两人送至门口。 外人全部离开,陈耀庆很快也走了回来。 一直坐在扶手上,从头看到尾,未发一言的丁巧也不换位置,好像毫不在乎与耀阳靠那么近,突然开口了。 只见丁巧右手轻轻抚了抚头发,淡然道: “雷sir,为什么不直接做掉那些不听话的人呢?言不如杀!要想震住外面的有心人,死人的效果,一定会比活人要好。” “嘶…!” 本来回来后还想说话的陈耀庆,刚到近前就听到丁巧这样的说法,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我靠,这个女人到底什么人,比自己都还来得嚣狂,开口就是杀人,说得还那么轻描淡写。刚刚可是八家社团话事人啊!” “真要一股脑儿都杀了,还得了?” 耀阳听到这话,倒不是太惊讶。 因为耀阳很了解奇点集团是家什么样的集团,那可是雇佣兵集团啊! 他们面对麻烦的处理办法,绝对是赶尽杀绝,比一般社团高了至少一阶的狠辣,丁巧从小在奇点集团做事,做事风格肯定比谁都硬朗。 别看她对自己好像不错,那是因为她查不出自己真正的底细,最多只能查到赤柱、占米仔、丁瑶等等…… 可就是那些东西,已然让丁巧觉得势大,查不到的,在她心里更是一个忌惮,就比如赌术。 很清楚自己在丁巧心中,大概的位置,耀阳对她说话一直相敬如宾,此时亦然。 微微摇头,耀阳客气道: “丁小姐,我是个警察,公职人员,做正行不同于捞偏,是不会随便杀人的。” “真想要所有人遵从我的决定,仅仅靠杀人,也绝对不可能办到。最终,还是要依靠规矩,一条大家都能接受的规矩。” “可是现在的旺角,雷sir的规矩还没有制定嘛。” 丁巧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轻松道。 “快了,最迟一个月,我会组织一场群英会,到时候也希望丁小姐赏脸。” 耀阳坚定言语。 一个月? 丁巧若有所思道: “这么说的话,我的投资应该加快咯!”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耀阳赞赏看了身边丁巧一眼,话道: “如果丁小姐在资金上面有困难,我这边还是有办法的。” “那就谢谢雷sir了。” 丁巧大喜,当即答应下来。 毕竟丁巧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了,这次她的生意全部是自己投资,完全不牵扯奇点集团。 别看丁巧是大小姐一位,可丁上善那家伙重男轻女,平时根本没给予丁巧很多钱。 丁巧积蓄是有,却不够资金在每条街都开场! 现在有渠道可以借贷,她当然乐意。 解决了丁巧这边,耀阳又将目光定格在陈耀庆身上,话语道: “耀庆,你也不用担心这边,我明天会安排军装过来,每天在你这边多巡逻,保你无事。” “只要你能坚持一个月,你的生意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这话,完全相当于承诺了。 陈耀庆听得也是大喜,连连点头道: “谢谢耀阳哥!” 港综市龙虾湾码头,一处偏僻地方。 这里的岸边坐着很多人,或是相连,或是单独,面对着海面,静静的,淡淡的。 大多数人,棒球帽,小鱼桶,一支鱼竿,一套简单的钓鱼工具。不时起钩,不时小声议论,不时走来走去,或是朝海面洒下一些东西。 这里,俨然是港综市一处“野钓”的场所。 港综市是岛地,四面都是海,野钓的地点是很多的,亦是比较轻松愉快的。 所以,许多爱好者只要到了节假曰,都会选择出来野钓。 众多野钓的人中,其中有两位,表面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模一样,但真要细细打量,就会发现极大的不同。 他们两人的位置相隔一米,各自都拿着钓竿,眼神放空,望着海面。 可是所有的注意力,他们都没有在海面上,并且还在话语。只听一人话道: “最近怎么样?” 另外一人马上回道: “还不是老样子。尊尼那批货被你们扫了,他现在很不开心,正在到处调查叛徒。最近更加频繁接触我,想让我出卖关海山,顺便抢他的货!” “我靠,说起这件事就来气。旺角云来茶楼那单案子,被旺角反黑组的扑街捣乱,所有人都被毙了。现在想要找一个人指证尊尼,都找不到。” 这话一出,这人的身份无疑有些暴露了。 不错,这两人中,其中一个正是中环重案组组长陈新建。 至于另外一位,二十几岁,眼神忧郁而魅力,很是帅气特点,名叫阿浪。 阿浪听得陈新建的抱怨,摇了摇头道: “没用的,尊尼做事很小心,就算是出货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货就是他的,更不知道他的货仓在哪里。就算让你抓了他们,一定也问不出什么!” 陈新建有些不爽了,愤愤道: “那也未必!说不定抓到人就有意外收获呢。” “呵!” 阿浪摇头一笑,很清楚陈新建的心态。 他这个人似乎很跳脱,突然转换话题道: “对了,钱存进我瑞士银行户口了吗?” “都办好了,这次的军火不算多,所以钱也不多!” 陈新建愣了愣,还是马上答道。 阿浪似乎心里有数,并不在意,继续道: “我上次让你在关岛给我买的房子买好了吗?” “买好了!” 陈新建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还是回应道。 “恩…有前后花园的?游泳池也有吧?地下室,最要紧是地下室,有吗?” 阿浪问句不停,一边话语,一边还将鱼缸摆来摆去,很是跳脱。 陈新建好像也很了解阿浪这个人,被连续的问话问得有些烦,不平道: “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做下去了,我就把你调回来!” “就算你要辞职不做了,这些年赚到的钱,也够你过下半辈子了。” 这两句话,阿浪的身份亦算明显了:这个家伙是警方卧底,属陈新建特批出去的卧底。 陈新建毕竟是刚刚升任见习警司,当初他是督察时,也算一位破案能手,至少在卧底方面,没少派出去。 要不然,这个家伙也不会被调到中环工作! 做卧底,其实是能够赚快钱的。 就港综市警方的规矩,只要有人通风报信,警方按照信息,查获贼脏、毒品、军火等东西,都会有所抽成,给予那个举报人。 这些年来,阿浪确实传出很多消息,就连云来茶楼那一单,亦从他这里报料的。 可想而知,这人绝对富裕,至少比一般警察有钱得多。 听到陈新建说自己可以不干,阿浪不仅不怒,反而一脸喜色,鱼杆收回道: “好啊,这是你说的啊,不是我自己不愿意做。我现在就收杆,回家睡觉,明天带着钱去菲律宾,不回来啦!” “呃……啊……这个……!” 陈新建傻了,看着开始收拾起钓鱼用具的阿浪,尴尬非常,连伪装都忘了,直接表现出两人是熟识。 “哎!” 阿浪重新扔出鱼竿,叹了口气,又马上露出轻松表情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后悔的。算了,我钓鱼从来都不会只钓一半的,这才几条小鱼,也不够我吃。” 说着,阿浪还用脚踹了踹旁边小鱼桶,桶内,只有那么两条小鱼,很小…很小…! “阿浪!” 陈新建看得也有一丝感触,他和这位卧底,是几年交情了。 老实说,他之所以能够升任见习警司,一大半功劳也在这位卧底身上,所以对其很是看重。 此时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阿浪善解人意,嘴角上翘,露出一抹魅力笑意,潇洒阳关道: “算啦,我现在在世界上都没身份,全世界也只有你那里,才有我的记录!不帮你,我还能帮谁。” 陈新建好像受到感染,一颗高级警官的心有那么些松动,承诺道: “阿浪,只要抓到尊尼,我一定会保住你的。” “是吗?到时候再说吧!” 阿浪脸上灿烂笑容,笑容深处的苦涩,或许只有自己知道。 捣毁一个特大军火集团,作为卧底,事后能不能活,阿浪没把握,也根本不愿意去想。 而且,他在道上混了太多年,早已经看透人情世故,对于陈新建这位长官,他并不是完全信任的。 如果自己和陈新建的前途有了冲突,他还会选择死保自己吗? 阿浪不敢想,不愿想……! 两人一直在码头偏僻处钓鱼,这一钓足足就是一个钟头。他们不知道的是,码头之上,一位看起来就像游客的家伙,拿着照相机乱拍,将两人在一起的镜头全部都拍摄到了。 同时,还特意给阿浪来了几张特写。 游客穿着一身皮夹克,头上同样戴着鸭舌帽,而面容,竟也不是外人,正是前飞虎队第一狙击手,现任旺角反黑组组员的李浩扬。 李浩扬此刻正暗自嘀咕不停: “耀阳哥猜的真是一点不错。陈新建,你这个老狐狸,果然有自己的消息!” “真是想不到啊,中环老爷兵也懂得放卧底。不过做卧底做得这么光明正大,还能活到今天,也是够运气的!” 李浩扬也是没有好好想想,谁会没事去跟踪陈新建这种见习警司,而且还是他这样的飞虎高手! 要知道,陈新建今早五点出门,绕来绕去,不知道换了多少交通工具,直到九点才来到码头。 若非李浩扬这样的高手,换个人来跟踪,要不被发现,要不就只能是跟丢的。 三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短短三天里面,耀阳做了很多事,先与丁巧约了一晚,第二天又和霍景良、霍希贤约了一天,第三天找上丁善本、银河中心冯千山等人。 一句话,耀阳三天一点没闲着,各方奔走,为自己整顿旺角进行着谋划。 军火案件的查探,耀阳也全部交给了自己手下的人! 这天早上,旺角警署内的时钟刚刚八点。 最大的办公室内,旺角反黑组一众成员一个不差,再次集合,纷纷坐在客位。 耀阳意气风发坐在主位,扫视众人,鼓励道: “怎么样?关于军火案,你们都有什么线索了?” 依旧是按照地位,方洁霞首先开口回应,话语道: “头,我从中环重案组内查到很多线索,不过几乎一点用都没有。中环重案组关于这单军火案,似乎事前真是一点不知道,没有任何文件记录,出警信息。倒是事后,他们的记录很完善!” “恩!像这种大案子,查不到很正常,他们就算有消息,也不会以文件方式记载,这不怪你。” 耀阳对于方洁霞历来很看好,亦很照顾,短短一句话,直接将其揭过。 方洁霞表面严肃,内心对于耀阳这样的照顾,还是很感动,又有些愧疚的。 毕竟她浪费三天,确实没查到丝毫有用的东西! 当然了,这也就是八十年代,港综市警方很多做事手法还处于老时代。 只要一个举报电话,他们直接就可以出警做事。 不像现代警察,做事之前还要记录,你某某时间,去了某某地点,为什么要去。 特别是整组人都出发了,一定要有个交代。 这个年代的警察,不会有那些东西,只有一份“结案”报告。 方洁霞在别人警署里面去查消息,能查已经够本事了,查不到,确实不能够怪她! 接下来,耀阳直接点名发问: “阿军,阿生,阿文,你们呢?” 听到点名,何展文抢先开口,冷酷道: “最近外面所有走枪小弟,都没有收到有人要大量出售军火的风,似乎“云来茶馆”只是偶然事件。” “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背后的人太过小心,没人收到风。” “同样,道上最近买零星军火的人是有,都是一些黑星,用途多是防身,并不算异常。没有人买制式大火力的消息。” 马军毫不含糊,何展文之后,马上跟上道: “头,我查到那三名军火贩子的底细。他们一个外号哑狗、一个叫广哥、一个叫大口发,都是湾仔的混混,本身不属于任何社团,帮派。” “不错!” 何尚生紧随其后,肯定道: “那三个家伙平时很神秘,根本无所事事,没正当职业,却喜欢出入麻将馆,桑拿、歌舞厅等高级消费场所。他们的钱,好像永远没花光过。” “头,我这里有一份他们近一年来,比较详细的花费记录,共计超过二十万。” 说着,何尚生递出一张写满的纸。 马军适时总结,脸上带着一抹不好意思道: “但是他们平时出入的场所我们都查遍了,暂时没有查到关于军火的线索,只知道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消失两三天,不知所踪。” “这个我倒是知道!” 于子朗这会儿得意开口,一脸标志笑容,看得出很开心。 耀阳稍微打量了一下何展文递过来的记载,便放到一边,饶有兴趣道: “他们消失的那两三天,都是去了医院!” 于子朗自信话道。 “医院?” 众人一听,无不觉得怪异,医院可是看病的地方,有时生病过去根本不稀奇啊,这算什么? “切!” 与于子朗平级,周强就第一时间嘘起来。 马军、何展文、何尚生三人,也十分怀疑看着于子朗,问道: “他们去医院做什么?看病啊?你这消息从哪儿来的?” 也怪不得三人怀疑,要知道马军三个家伙,这三天在外面搅风搅雨,所有线人都找遍了,也没人熟悉那三位,更不能明确那三人的军火到底哪里来的。 于子朗区区一个新人,竟然能够查到,而且是个听起来完全不靠谱的答案。 于子朗眼珠一转,看起来是没想好怎么解释,只是话语道: “就是医院,不过哪家医院不清楚,我也是从线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我靠!这不糊弄人嘛。” 众人摇头,再也不把于子朗的消息放心上。 耀阳却是眼睛一亮,看了眼于子朗,暗道: “这小子的特异功能应该觉醒了,说什么查到,恐怕是他的特异功能提示吧,要不然也不会讲不出任何信息。” 表面上,耀阳装作大度,话语道: “行了,既然子朗用了心,那医院也算一条线索!” 说着,耀阳看向梁鉴波与周强: “你们两个呢?又查到了什么?” “头,我们这里当然是大料啦。” 梁鉴波洋洋得意,可笑的小眼神甩向旁边周强。 周强立时叫道: “明白!” 随后,周强站起身来,环顾众人,得意道: “我和胖哥这次查遍港综市所有自制枪支的行家,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军火案背后,绝对不是他们那些人。” “而云来茶楼军火案发现的几把制式枪械,全部是拥有编号的枪械,根据我们查到的情报,其中三把都是最近两年才由米国军工厂制造完成。” “而从军工厂流出的时间是去年。所以我们几乎能够肯定,这单军火案背后的人,最快也是去年才购买,运到港综市的。” “换句话说,这单军火案幕后的人,正是近期活跃在港综市军火界的,不是以前那些老行家。” 最后这句话,周强用了一种很夸张的语气,好像在述说什么秘密。只听得众人一脸“草拟吗”,无不暗骂: “这也叫查到东西?傻子都知道幕后的人很活跃。能不活跃吗?就在几天前,军火交易案刚发生。” 耀阳听得,虽然也对梁鉴波两人的消息渠道,多了一层认识,但也有点无语,不由道: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清楚,还查到什么?” “没了!” 周强倒是老实,两字回应。 “哦?子朗,你查到些什么?” 第五十章:强占卧底(为月票加更) 梁鉴波与周强一番汇报,着实是让本来还严谨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马军甚至直接伸手,一把将周强拉得坐下骂道: “我靠!” 其他人亦无语,对于两人不靠谱的行动,实在感觉心塞。 “哈哈哈,好玩,太好玩了…咳咳…” 李浩扬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整个人都咳嗽起来,且半天收不住。 照理说,马军等人的消息来源,不是线人,就是道上小混混,还比较低级。梁鉴波两人呢? 从他的话中就可以听出: 他们去找了土制枪械的行家,消息来源绝对要高级一点。 毕竟一般的警察,连知都不知道谁会做土枪,更别说是查。 偏偏这两位渠道好,查得却奇葩: 全部是一些大家早知道的东西,甚至不客气的说,连查都不用查,云来茶馆事件当天,众人就已经看出了的事。 揉了揉额头,耀阳深觉这两位还需要多调教,暂时还真不能重用,最终目光定格在还在狂笑的李浩扬身上问道: “浩扬,你那边又怎么样?” “耀阳哥,你猜得一点错都没有!” 李浩扬赶紧收住笑,一句话后,直接拿出一大叠的照片,放洒在办公桌上。 “恩?” 照片很多,这么一摊,众人都能看见,且注意力马上被吸引。 在座每一位都不由拿起几张,看了起来。 第一时间,方洁霞看着手里一张很是清晰的近景照片,马上叫出声: “这不是中环重案组那个陈警司?” 奇葩的周强也拿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忧郁英俊年轻人,比较之下,也马上叫起来: “我靠,这小子是谁啊,比我长得还要帅!” “我这张也是陈警司!” “什么意思?偷拍陈警司钓鱼?” 众人都在看照片,如马军、梁鉴波头脑简单一些,完全是不明所以。 何尚生、何展文、于子朗等聪明人双眼大亮,马上有了领悟。 耀阳此时手里拿着一张两个钓鱼男人,挨着十分近的照片,直接看向李浩扬,问询道: “这个就是中环重案组的线人卧底?” “果然和自己所想一样。” “卧底?什么卧底?” 带着不同想法,众人目光炯炯,全都转头,集中在了李浩扬身上。 李浩扬标志性嚣张,坐在客椅上摇着,同时点头道: “对,就是他!我有十成把握,他不是卧底就是线人,很大可能是我们同事,一个叫阿浪的小子。” 众人听得振奋。 方洁霞更是大喜,这才是真正有用情报啊,赶紧道: “李sir,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浩扬倒是很给方洁霞面子,身子坐正,马上话语起来: 李浩扬倒是很给方洁霞面子,身子坐正,马上话语起来: “就在三天前,雷耀阳哥告诉我,他怀疑中环重案组一定有关于军火案的线索,要不然不可能有人单单匿名举报消息到他们那儿。按理说,旺角发生的案子,举报人就近举报给我们,或者是九龙,是不是要更方便!” “根据这一点,耀阳哥推断,中环重案组一定有自己的线人,或者是卧底,才会得到这么秘密的情报。” “所以,耀阳哥让我这三天一直暗暗跟踪中环重案组组长陈新建。” “结果你们看到啦,他果然有问题,就在前天早上,故意凌晨五点出门,一路左逛右转,一直转花园,什么事都没做。” “直到九点,才转了四次公交车,大老远跑到龙虾湾见照片里那小子。” “一开始,他们甚至装作不认识,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才开始交谈。” “他们两个一直谈到了十点半左右,这才分手。” “当时我立即选择改换目标,跟踪起那个小子。” 听得李浩扬侃侃道来,众人先是敬佩看了耀阳一眼,随即心神完全沉浸,见李浩扬语气停顿,着急问道: “结果怎么样,都查到什么?” 李浩扬稍作休息,继续道: “我跟着那个小子先是去了图书馆,陪他看了两个小时文学。到了下午两点,他才开车,去了沙田一处很偏僻的别墅。” “那栋别墅守卫很森严,我暗中观察了很久,发现很多狼狗,最后怕打草惊蛇,没敢潜进去。” “不过我看得很清楚,别墅内的人,大多腰间都有家伙。根据我的经验判断,不是黑星就是伯莱塔!” “退出别墅之后,昨天我专门根据照片,去了总署一趟,查询这个男人的资料。无论我怎么查,竟然没发现这个男人的任何痕迹!总署的电脑里面,他的什么资料都没有。” “出了总署,我在外面暗中调查了一遍,总算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这个男人叫阿浪,来历不详,五年前就开始跟随沙田有名军火商人关海上,由于办事得力,立功很多,很快就成为关海山的头马。” 讲到这里,李浩扬眉头微皱: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关海山是军火商没错,可是已经“曰薄西山”,有金盆洗手的意思是了。 “就我调查到的消息显示,关海山的军火是欧洲过来的,也从来不在港综市本地做生意。” “港综市,只是他的存货点,一般情况下,他会把货运到泰国一带贩卖。” “云来茶楼那单案子,完全不像他的手笔。” “不用说了,就是这个关海山了!” 马军猛的拍桌,兴奋道: “他本来就是军火商人,没事做点零散的生意,很有可能!这单案子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一定是他的小弟为了钱,不顾他的意思,偷偷拿出来卖。” “恩,马sir说的有道理。” “这也说得过去!” 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可是李浩扬依旧眉头紧皱,看向耀阳道: “雷耀阳哥,你看呢?” 毕竟,李浩扬的好朋友,也是耀阳的好朋友,蓝田枪会老板李叔,当年就是军火商。 只不过早就收山,一心做起正行,只愿意安逸养老就算了。 多年的结交,让李浩扬对于这种退休的军火商,并没太大恶感。关于关海山的消息,李浩扬亦是从李叔那里打听到的。 记得当时,李叔也告知李浩扬: 关海山那个人,为人重情义,是老一辈大佬中较好的。 这些年也已经缩手缩脚,一直找机会金盆洗手了,只不过放不下身边兄弟。 对于李叔的个人评价,李浩扬十分看重,所以内心深处对关海山有那么一点好感,不太相信一个想要金盆洗手的大佬,还会派人到闹市区交易军火。 这么做法,不是自己找事嘛! 并未表态的耀阳,这个时候开始有了动作。 只见耀阳拉开抽屉,拿出一大叠文件,快速翻找起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方洁霞话语道: “头,你在找什么?” “你们这三天都在为了这单案子努力,我是你们的头,当然也没闲着。港综市大部分走枪的,够实力走制式枪械的人,我这里都有资料。关海山是吧,看看他是什么人就知道了!” 耀阳头也不抬,继续翻找着资料,轻松回应着。 “啊?港综市大部分走枪人资料?这可不简单啊!” “到底是自家的头,确实够牛的,这都能查到。” “看头手里面的资料,厚厚一叠,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啊!如果旺角反黑组把重心放在军火案子上面,一礼拜破打掉一家,这都够几年的工作量了。” 一众反黑组成员即是佩服,更多是崇拜,静静等待着自家大佬找出资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等了三分钟左右,耀阳方才抽出一张纸,话道: “找到了!” 众人精神都是一振,耀阳也不含糊,马上照本宣科,读起来: “关海山,原籍越南,五岁左右因战乱,同家人一起偷渡来到港综市,投靠于他港综市的本家六叔。” “他六叔名叫关正军,当时在码头做苦力。关海山一家到了港综市后,除关海山因为年幼,不能上工外,关海山的父兄、母亲,同样到了码头,做黑工苦力。” “关海山九岁那年,工头见色起意,欲对他的母亲行不轨。虽然关海山的父兄和叔父及时发现,并且赶到阻止,但也惹怒了工头。” “码头工头很生气,命令苦力狠狠揍了关海山一家。” “而当时,是港综市三十年代,时局动荡,警方完全就是摆设。” “关海山一家四口人,最终三口被打得重伤吐血,抬回去后没多久就死了。关海山年幼,或许是码头苦力也看到这一点,手下留情,没有赶尽杀绝,十几天后,他熬了过来。” “事后,关海山失踪,有消息称他回了越南,参军作战!” “五年后,关海山带人偷渡回港综市,并且就在码头上,持枪灭杀了他的仇人,总计二十几号人。从此,关海山名声大噪!” “接下来,关海山凭借银元攻势,在港综市站稳脚,混得风生水起,在五十年代,已经是大名鼎鼎的非法军人走私集团头目!” “关海山为人重情义,手下不算多,但人人能打能杀,多为越南退伍军人,也有港综市本地人。” “他做生意也很有手段,手上军火大多从越南、欧美购置,存放在港综市,且从不倾销港综市本地,大多会运到泰国贩卖。所以后来警方多次注意到他,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一直也没有对他有所动作!” “近来,关海山年岁曰高,已经过了七十,一心想要收山,早曰脱离。可是放在不下身边兄弟,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 这一份资料,是耀阳结合赤柱那边消息,丁瑶消息,奇点集团提供的消息,自己加以总结后,记录起来的。 其中,不仅包含了消息的直接叙述,亦有耀阳自身的一些看法 听完这些消息后,反黑组成员默然,眉头都有些微皱,连先前还喊着一定是关海山的马军,这会儿也没有那么肯定了。 李浩扬倒是来了精神,马上话道: “耀阳哥,你这些消息和我得到的消息相近,我也听说关海山名声不错,不像是会在这个年头,还“光明正大”把军火走到茶楼的人。” “如果不是他,中环重案组又怎么会得到消息?那名不知道是线人还是卧底的家伙,又怎么会是他的手下呢?” 何尚生紧随其后,亦说出自己疑惑道。 “就算不是他,也一定和他有关!或许真就像阿军猜测的那样,是他的手下背着他,在外面走私活!” 何展文冷冷发言,推测道。 “靠,说了等于白说,全是猜测!” 马军听得翻白眼,并不因为何展文向着自己,就赞同。 “你……” 何展文和马军一直是欢喜冤家,听得不爽,就想要说什么。 方洁霞这时却正经开口,看向耀阳,请教道: “头,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众人听到这个,总算收回思绪,将目光看向耀阳。 是啊! 现在资料有了,还挺多,偏偏还是不能确定,比起没有资料,都还要伤脑筋。 这样的事,众人懒得考虑,干脆还是交给了自家大佬,让他决定算了。 “其实很简单!” 耀阳从来不会让自己手下失望,首先吐出五个字。 随即马上解释道: “我们在这儿凭空猜测,毫无作用,现在总结所有线索,其实有一条是可以肯定的:中环重案组的消息来源,一定是这个阿浪!” 一边话语,耀阳手指指向桌面上,一张阿浪的单独照片: “我们直接找这个人,就一定可以知道想要知道的一切!” “对啊!”众人眼睛大亮。 于子朗却担心道: “头,如果他不配合我们怎么办?” “浩扬不是说过了,这个人在世界上都没有身份。如果他不配合,我们直接抓他回来,慢慢问,扣住不放。他没身份,我们就算把他藏起来,外面人也拿我们没办法。” 耀阳自信一笑。 “这…头,如果他真是我们的同事,档案只是被收起来,我们这么做……” 何尚生也说出自己担忧。 “如果他真是卧底,他的档案只会在两个地方!” 耀阳微微一笑,指点江山道: “第一,陈新建手上。第二,保安局那边也应该有一份。” “保安局那边的资料,管理严格,我们港综市警察的卧底资料,大多由保安局长亲自存放,放在那里,除了他本人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我们同样不可能知道,就不用去想了。” “陈新建那边嘛,我们倒可以想想办法,查一下!”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方洁霞更是紧盯耀阳,问询道: “头,怎么个查法?” “光明正大查一定不可能,当然只能是暗查!” 耀阳微笑回应,随即直接吩咐道: “阿文、子朗,你们两个最稳重,一会儿就行动,去陈新建家里面,偷偷搜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 “浩扬,阿霞,你们两个一会儿就去中环重案组,由阿霞吸引注意,借口要再拿一下云来茶楼事件的资料拖延,浩扬动手,搜一下陈新建的办公室。” 说到这里,耀阳顿了顿,看向李浩扬道: “浩扬,你在飞虎队那么久,开密码锁应该没问题吧?” 李浩扬自信一笑,点头道: “小意思啦,耀阳哥你放心,如果陈新建办公室真有保险柜,我一定打开!” “那就没问题啦!你们还有什么意见?” 耀阳环顾众人,很民主道。众人对于偷偷查一个警司,甚至是以“偷”的手段完全没意见,马军、何展文等人表现都十分振奋,连连摇头道: “没意见!” 唯有于子朗,又想到什么,有些纠结道: “头,如果我们既没找到卧底资料,又不能肯定那阿浪到底是不是同事,就暗中抓他回来逼问,不太好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他真是卧底,那……!” 耀阳不等于子朗说完,大气摆手道: “他是不是卧底,除了文件外,我还有办法验证。” 说着,耀阳直接看向何尚生道: “阿生,一会儿你去找梁迈斯,让他把近二十年警察学校报名的记录拿一份出来。然后你再带着阿强、梁胖,每一个都仔细对比,看看有没有这个阿浪!” “做卧底的,就算前面资料全部销毁,警察学校的报名记录,也一定不会被销毁!因为那边属于人事部,所有资料在报名后三天,都会转到人事处存档。就连一些被开除的学员,也一定会有!” “因为那是报名记录,不是训练记录,毕业记录。” 有道理啊! 众人恍然,但一个新的问题也产生。 何尚生就第一时间开口,疑惑道: “头,梁迈斯到底什么身份,他家里是人事处高官?能够从那边拿内部资料档案出来?” 众人都显得好奇,毕竟耀阳曾经介绍过,关祖五人组家庭背景都不简单。 难不成今天就要发挥作用了,第一个发挥者还是看起来最老实的四眼梁迈斯! “谁告诉你他家是人事处的?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里开着跨国公司!” 耀阳顺口回应,亦说明梁迈斯的背景。 “那他怎么能从人事处拿资料?” 何尚生更加疑惑了,再问道。 “明着不能拿,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拿嘛!梁迈斯家里是做电子通讯的,从小他就是电子天才,我们警务部在最近两年,人事方面已经用上了电脑,资料太多,文件不便,也一直在进行录入。” “就凭梁迈斯的本事,黑进那边的电脑,拿几份资料,易如反掌!” 耀阳嘴角上翘,解释着,心里也为自己手下人才感到畅快。 关祖五人组,各有强悍,最不起眼的梁迈斯,事实上最为厉害! 在这八十年代,他在电脑方面的成绩,堪称港综市数一数二的能手! 毕竟这个年代电脑别说是普及,连大多高官都没用得上。 梁迈斯家里是做电子通讯的,近水楼台,年纪轻轻就已经玩得滚瓜烂熟,无聊的时候,还会钻研黑客技术。 在这个电脑技术特别不发达,电脑防护如同虚设的时代,梁迈斯一身本事,足以黑进米国一些政府部门电脑,盗取人家绝密资料。 更何况,小小一个对电脑还不算重视的港综市! 同样,反黑组组员们对于“电脑”这个词也很陌生,除了方洁霞有些见识,知道电脑是什么玩意儿外,何尚生、于子朗、周强、马军等下层人士,完全听得云里雾里。 看到他们的反应,耀阳也不再多解释,摆手道: “行了,按我说的去做吧!阿军,你跟我,一会儿和我一起去找那个阿浪,请他回来聊聊。” “梁胖、周强,你们两个待在警署,负责传递消息,有什么事,马上call我们!” “yes,sir!” 众人对于这样的安排完全没意见,几乎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任务,除了马军站住原地,等待耀阳外,其他人马上起身,走出办公室,行动起来。 港综市中环干诺道,一处小型咖啡厅。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并且被旺角反黑组针对,整组人对他进行调查的阿浪,身穿蓝色西装,潇洒步入。 这家咖啡厅不大,看起来只有百平方不到,布置典雅。 但是在中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开一家这样的咖啡厅,已然是很不容易了。 而今天,这家咖啡厅被人包了场。 六个西装男人,分两桌,坐在咖啡厅内。 其中一桌,四个男人,小声交谈着。 其中一桌,坐一位,站着一位。 坐的那位,大背头,浓眉大眼,面相桀骜中,又有些混血的感觉。 他手里拿着一张英文报纸,面前一杯咖啡,静静品读着,看起来很有格调。 站的那位,半边脸部都被严重烧伤,可怖狰狞。 他双手交叉在面前,恭敬站住一边,显然是保镖角色。 “尊尼哥,阿浪来了!” 疤脸最先发现阿浪进门,小声提示道。 名叫尊尼哥的男人,马上放下报纸,起身相迎,笑道: “阿浪,你来啦!” 看到“尊尼哥”都起身了,邻桌的四个男人也赶紧站起身,纷纷靠拢上来,脸上都挂着笑容。 “尊尼哥,不好意思,堵车啊,晚了一点。” 阿浪也很客气,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扬起手表,表达着歉意。 “没关系,你能过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来,过来坐!” 尊尼哥风度扬手,示意阿浪坐他旁边。众人也十分自觉,该坐回位置的坐回,该站着的都站着。 从表面看起来,尊尼对于阿浪,绝对是够礼遇了! “阿浪,我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坐下之后,尊尼哥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推给阿浪,眼神中有些期待道。 阿浪沉默,一脸明显死板的笑容,并不答话。 尊尼哥对此好像早有预料,话语道: “阿浪,做人眼光一定要看远一点,像你这样的人才,绝对不应该只赚那么一点点的。” “我在全世界都有很多军火生意,我的路子很多,只要有战争,我就有钱赚。而这个世界,什么都会停,唯有战争永远不会停。” 说着,尊尼哥拿起面前报纸道: “你看,做我们这行的,也一直都要学习进步,其实就好像做生意一样,做老板的一定要上进,学学英语啊,才能够和南美、欧洲做生意。” slkslk.com “同样,做职员的不开心就跳槽咯。都是混饭吃嘛,只要能吃得更饱一点,外面的人,你管他们怎么说!” “恩,道上的人都知道尊尼哥的本事。” 阿浪总算回应了一句,敷衍道。 他对于尊尼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人已经请了自己多次,想要挖自己跳槽去帮他。 他刚刚那些话语,无不都是在对比,鄙视阿浪现在的老大海叔,没有上进心,早就该被淘汰了。 果然,见到阿浪有所回应,尊尼哥毫不客气,微笑道: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本事请得到你呢?” “呵!” 阿浪轻笑,双手扬起道: “尊尼哥,你现在手下那么多人才,我只是普通人一个,到底有什么帮得上尊尼哥的。” 尊尼哥摆手,文质彬彬道: “阿浪,你可不是普通人。要是以你的本事,都算普通人的话,这个天下也就没有人才了。海叔那个老家伙论做生意,他不如我,论势力,他现在也不如我。但是他的眼光,我还是佩服的!” “你是他的头马,就已经值得我全力请你帮我!” 这次,已经是尊尼请阿浪的第五次。 阿浪或许很清楚不可能一直推却,沉默十秒之后,突然道: “尊尼哥,你到底想我怎么帮你?” 尊尼哥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平静道: “最近我生意实在太好了,南美那边又不断催我出货,我这边数量不够!做我们这行的,数量不够怎么办?能借当然是最好咯!” “你想要抢海叔的货!” 阿浪马上明悟,脸上露出一抹震惊道。 老实说,阿浪都从来没想过,尊尼挖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目的。 他一开始只是认为尊尼真看重了自己,又想要打击海叔,这才会一再邀请。 难怪他对自己态度这么友善,自己足足拒绝了他四次,他还是这么客气。 原来在这里有个这么大计划等着自己。 “哎,别说抢这么难听嘛。” 尊尼哥摇头,蛊惑道: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想要帮帮海叔。海叔老了,不是一直都想要金盆洗手,又放不下生意嘛。我现在一次借走他的货,他以后也就不用那么烦了,可以收山啦!” “当然了,你放心,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事成,两成的货都是你的。” “阿浪,出来混,都是为了赚钱嘛,没必要死守着一个老家伙,和钱过不去。你还年轻,也很应该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阿浪还是沉默,突然又露出笑容,好像很轻松道: “尊尼哥,是不是我今天不答应的话,就走不出这里了。” 尊尼哥据实相告,把自己想要抢劫关海山都告知了阿浪。 如果阿浪不答应,会让他活着嘛? 相信只要有脑子,都能想得到。 不过尊尼哥的表现确实不凡,正色道: “我这个人只懂得识英雄重英雄,绝对不会加害英雄!你如果不愿意,随时可以离开。这里是中环,你可以放心!” 对于这样的表态,这样的话语,阿浪表现得好像真被感动,点头道: “谁对我好,我会记住!” “哈哈哈,好!!” 尊尼哥大笑,伸出右手,阿浪同样伸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两人都笑了起来,无疑,已经是达成某种共识! 两人都是聪明人,接下来稍微闲聊几句后,阿浪起身就走,没有多作停留。 毕竟,尊尼和海叔是对头,阿浪又是海叔的头马,如果被人看到两人一起,是很麻烦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尊尼会把见面地点,约到了中环。 这种约法,确实是够聪明的,谁又能想到,军火集团首脑会到中环喝咖啡,还看起英文报纸。 这与一般民众头脑中的犯罪份子,完全不搭啊! 回到正题,阿浪告别尊尼之后,直奔地下停车场,准备取车离开。 而阿浪也不愧卧底在军火集团那么多年,算是白卧,平时生活极好,车竟然是一辆红色敞篷跑车。 当然了,车放在停车场,就不会开启敞篷,现在处于封闭状态。 阿浪打开车门,随意坐了进去。 就在正准备发动汽车时,副驾驶车门、后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个壮硕的男人直接坐了进来。 “恩?” 阿浪一惊,赶紧打量起两人,右手悄悄伸向腰间,微笑道: “两位兄弟,什么事啊?你们是不是上错车了!” “如果这辆车是警车,那就是自己人的车,我们就一定没上错!” 副驾驶所坐的鹰眼男人,玩味回应,意味深长道。 “警车?” 阿浪心头猛跳,表面微笑道: “兄弟,我都不明白你说什么!什么警车?” “也对,这种事,在外面肯定不方便说,还是回家再谈的好。” 鹰眼男人点头,先说了一句阿浪大为警惕的话,随即又道: “阿军!” “这是什么意思?” 阿浪反应很快,顿时就知道不好,右手立即拔枪。 可是他快,有人比他还快。 坐在后排的壮硕男人狠狠一记手刀,照着阿浪后脑勺就是一下。 阿浪眼前一黑,瞬间陷入深度昏迷状态。 “阿军,你出手总算有分寸了,不错,进步很大。” 鹰眼男人看了眼昏迷的阿浪,赞道。 “都是头平时教导有方。” 后座壮硕男人露出一抹笑容,回应着。剧烈的头痛,昏沉沉的不适感觉,当阿浪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背铐,坐在一张椅子上面。 在他面前,两个强光台灯逼面,照得他连双眼都睁不开,只能侧脸眯眼,表情痛苦。 “小子,醒啦?” “咔嚓咔嚓……” 还好,一个声音第一时间传到阿浪的耳中,努力将眼睛咪成缝,透过强光,阿浪发现自己一米处放着一张桌子,桌子那头坐着一个猪一样的胖子。 胖子衬衣马甲,左手拿着一袋花花绿绿的东西,右手不断取出丢进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狠狠甩了两下脑袋,强忍着头昏的后遗症,阿浪发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我靠!在港综市敢抓人禁锢的,除了警察就只有贼啦,小子,你看我这一表人才,像是贼吗?” 胖子回话漫不经心,却很有意思。 “这么说,你是警察?” 阿浪一边回答,一边回忆,倒也马上想起自己昏迷前见到的两个自称警察的人。 同时,阿浪双眼开始适应一些强光,虽然还是要眯着,却能够快速打量房间了: 四周都是墙壁,除桌子,强光灯,几张凳子外,再无他物。 靠! 这还真是自己记忆中的口供房。 而胖子这个时候的话语再次回应: “不错,我是警察,还是警长!这里是旺角警署,反黑组证供房。” “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出去叫人。” 说完这话,胖子不等阿浪反应,直接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胖子也够奇葩的,打开房门后也不关,让阿浪可以看清楚房间外的情形:那是巨大的集体办公室,几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家伙还在闲聊,说说笑笑,几个便装男人亦是同样。 看得出,这里的人比较清闲,完全没有港综市那种“快节奏”都市本该有的气氛。 “旺角反黑组?他们抓自己做什么?” 阿浪不解,多年的锻炼倒也让他不怕、不急、不慌,静静等待着。 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告诉他答案! 果然,三分钟左右,两个高大壮硕的男人走进证供室。 “阿军,松了他!” 一句吩咐,阿浪面前的强光灯被推到一边,手铐也被解开! 呼……! 活动了一下自己被铐得有些发麻的双手后,阿浪第一反应就是伸手腰间,检查可以带给自己安全感的东西。 “你在找这个?” 而这时,话音再传,阿浪抬头,只见桌子后面坐了两个男人,一个鹰眼,一个壮悍。 此刻正是鹰眼男人开口,右手还勾着一把黑星手枪。 “呵!” 阿浪轻笑耸了耸肩,些许心虚,主动话道: “两位阿sir又怎么称呼?” “我叫耀阳,旺角反黑组组长,总督察!他是马军,我的组员。” 鹰眼男人倒是很给面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证件扬起。就阿浪的眼力,一米远距离,倒是看得很清楚,确定对方是真正的警察,竟然还是一位总督察。 “我靠!倒霉透顶了。” 阿浪心里暗骂,表面依旧玩世不恭的笑容道: “雷sir是吧,不知道你抓我回来,想做什么啊?要告我非法收藏枪械?没问题,不过我要马上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一个警察,带着枪械出门是应该的。毕竟我们这些当差的,仇人满街都是,也需要防身。非法收藏枪械,对别人来说是罪过,对你不是!” 耀阳开口,幽幽话语,内容却是令人心惊肉跳。 至少阿浪听来,笑容一僵,虽然只是那么一瞬,还是让敏锐的耀阳看得一清二楚。 “雷sir,你说什么当差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带枪械上街,是我错,我犯法,我认了,我现在只想打电话找我律师!” 这话,阿浪无疑说得稍微着急了一些。 耀阳微微一笑,更加自信了: “律师?是找律师还是找同事?你要找陈新建是吗?你这么着急要电话,到底怕什么?” “阿浪,我既然抓你回来,就一定不会是胡乱抓人。” 说着,耀阳偏头示意。马军会意,拿着一叠照片,直接扔在了桌上。 阿浪只是看了一眼,瞳孔就是一缩: “照片里面,赫然都是他与陈新建接触的场景,有些是单人,有些是双人。这些照片加起来,两人认识且很熟,傻子都能看出来。” 最关键是,阿浪不清楚,眼前这位雷sir,手里面到底还掌握多少像这样的东西。 更加不清楚,自己和陈新建的关系,到底暴露多久了! 一时间,阿浪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说,有些没底气了。 看着阿浪的样子,耀阳很理解他的想法,又拿出一个传呼机,赞道: “做卧底虽然危险,但是待遇方面确实比一般警员要好很多啊!港综市最新款的call机,这个月最新的科技,你都能够用得上,真是够时尚,够有钱。” 说着,耀阳当着阿浪的面,摆弄起call机,话道: “找你的人也真是够小心的,除了这位尊尼汪,约你五次,分别不同地点。其他的号码,都是给你发送一段数字。” “如果没看错,密码是吧?摩斯密码?圣经密码?还是其他什么?” “现在军火集团已经秘密成这样了嘛?难怪中环重案组想要捣毁他们,需要派卧底。” 随着耀阳一句又一句的话语? ?阿浪心跳越来越快,完全保持不住在别人面前那般的冷静,更在第一时间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这人简直太神了,就像知道一切一样,每一句话都在猛击自己的神经。 如果不是阿浪可以肯定,陈新建一定不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外人,他都认为是陈新建让耀阳来接头的。 实在想不到办法脱身,阿浪只能继续沉默,一言不发。 耀阳倒也不急,同马军一块坐着,等待着。 这样的气氛,也足足维持了半个钟头。 梁胖突然走进了证供室,兴奋道: “头,生哥那边传回消息,有发现!” “好!” 耀阳赞语起身,顺便吩咐道: “阿军,你看着他!” 话罢,与梁胖一块走出证供室,唯独留下马军与阿浪,独处一室! 证供房里。 阿浪与马军独处,一时间陷入寂静。 马军人狠话不多,阿浪又被耀阳一番语言攻势,如今心神有些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十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人回来,阿浪慢慢恢复冷静,考虑起自己该怎么做: “现在的局势对于自己来说,实在太不利了。自己完全不知道这所谓的旺角反黑组,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资料。” “如果就这么耗下去,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要自救,至少要打出一个电话,马上通知陈新建那王八蛋。那王八蛋竟然这么不靠谱,把自己泄露,但好歹还是一位中环警司,应该能够压制这旺角警署,让自己身份继续保密下去。” “而这次任务结束后,这份工绝对不能做下去了,实在太危险了,靠!” 阿浪快速思考,也开始打量起马军:壮硕冷酷,看身材这人也极其不好惹啊。 他身份又是警察,自己又不可能直接做掉他,且这里还是警署。 这样看来,办法只剩下一个了,抢他的枪,胁持他为人质,离开这里。 有了办法,阿浪脸上重新露出洒脱笑容,突然开口: “阿sir,你叫马军,马sir是吧?” “哼!” 马军见阿浪主动开口,双手环抱在前,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会。 马军自家人知自家事,对阿浪这种人问口供,自己绝对不算拿手,关键不能使用暴力。 倒不如慢慢等,等头回来,几下功夫就解决了。 自己和这家伙在这儿说,也是废话。 “吗的,是个闷葫芦。” 阿浪心头暗骂,表面微笑依旧,话道: “马sir,你看我都坐这么长时间了,烟就算了,茶水也总该上一杯吧。” 马军可不确定阿浪是什么身份,此刻更不会把他当作同事看待。 对于这个请求,马军倒马上给出反应,不屑道: “你以为你来警署,是来做客的?你最好清楚现在的身份,你是个嫌疑犯,而且是个危险的持枪嫌疑犯。” “这是油盐不进,完全不予自己机会啊!算了,直接动手吧。” 阿浪心头郁闷不已,表面微笑如常,双手作势支撑,暗自抓住所坐椅子的椅身,话道: “马sir,千万别这么说嘛。那位雷sir先前不是已经提过了嘛,我绝对不会是个坏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还算你们警方的朋友。” “朋友?哼!” 马军冷笑,偏头不屑。 “好机会!” 这时,阿浪突然动作,站直身子,双手捞起椅子,砸向马军。 “恩?” 马军吓了一跳,没想到阿浪会突然发难,条件反射俯身,借助小桌子掩护,躲过了砸来的椅子。 “你这王八蛋!” 同时,马军火起,站起来就准备收拾阿浪。 可当他刚刚站起,阿浪已经飞扑在了近前,“防不胜防”之下,马军被阿浪扑倒在地。 “你找死!” 被阿浪扑倒压住,马军更加怒火中烧,一个强悍的翻身,直接掀开了阿了。 阿浪被马军松开,双手马上揉向脸,或许是知道没办法狡辩,直接认下耀阳所说,苦笑道: “是啊,我以前确实算半个警察,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雷sir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嘛,我早就在六年前,就被教官开除,卷铺盖咯!” “要说伙计,怎么也算不上吧!” 就算是马军的耿直,这会儿也几乎可以肯定阿浪是一个卧底。 听到这样的临死挣扎,马军大为不忿,不由道: “你……” 耀阳却不再给予马军发话机会,走了进来,打断话语道: “对啊!如果你只有96557这个学员编号,确实只能算半个警察,甚至连半个都算不上。不过65488这个号码呢,你又有什么解释?沙展阿浪!” “我靠!” 听到这个,马军又大呼小叫起来,看向阿浪,不敢相信道: “你做了六年卧底,现在竟然只是三柴!” 也难怪马军大呼小叫,世人都知道,卧底是一份高危职业。 而世上事,往往高风险就一定会有高收益,风险与利益是对等的。 港综市低级警务人员,分警员(伙计)、高级警员(一柴)、警长(三柴/沙展)、警署警长(示沙/鸡仔饼)。 像于子朗、周强,就是高级警员,再升一级就是警长三柴。 马军、何尚生、何展文呢? 三人都属于警署警长,比三柴又高一级。 而再看看这票人的工作,出学校后都是在警署工作,相对十分安全,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毛病,所以升职才慢了点。 就算慢,他们真要论起来,升得也比阿浪快多了。 阿浪呢?卧底六年,不知道历经多少生死危机,现在仅仅比高级警员高一级,比马军还要低一级。 这简直让马军都为阿浪感到不值! 简直太坑人了啊,如果卧底都是这样的收益,谁愿意做啊? 还不如回警署慢慢熬,好歹光明正大,且没那么危险啊! 阿浪这会儿却没有半点不忿的意思,更多是心惊肉跳。 一直以来,无论面对多少危险,都面带笑容,看起来十分洒脱的阿浪沉默了。 稍微的沉默后,阿浪很正经,问道: “雷sir,看来你真是什么都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听到阿浪口气松动,耀阳大喜,侃侃而谈道: “要知道你的身份,查查就知道咯,陈新建自作聪明,让你在世界上都没了身份。这么做,确实让外面的人很难查,只会胡乱猜测,怎么也想不到你会是警察。” “可是如果以警察的眼光看待这件事,破绽太大了。”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存在至少二十几年,怎么可能没有身份。就算是黑人黑户,当他有钱之后,在第一时间,也一定想要拥有自己合法的身份,免去许多麻烦。” “看你的样子,怎么也不是缺钱的人,为什么没有?” “一个理由,你自己不愿意要,或者是本身就有身份,不过不能公开而已。” “顺着这样的思路,我只要查一查十五年内警察学校的记录,再查查和你接触过的陈新建,就不难查到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陈新建把你的卧底资料,放得很随意,一点都没有小心谨慎,或者说是太自信。他不信有人敢跑到中环警署,一位见习警司的办公室内偷窃。” “结果,你明白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浪笑了,笑得连连摇头,笑声中的苦涩,连马军都能感受到。 这也难怪,阿浪为了陈新建,为了警方出生入死,卧底在军火集团。 可是陈新建对他是何等的坑,卧底资料这么重要的东西,直接扔自己办公室里面。 从另一面,简直就是说明了陈新建对阿浪毫无保护的意思,没把他的命当回事啊。 “以前常常听人说条子信不过,想不到还真是这样。” 阿浪笑着摇头,当笑容彻底收敛,方才话语道: “雷sir,直说吧,你花这么大力气,抓我回来,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云来茶楼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耀阳毫不含糊,单刀直入。 “云来茶楼?” 阿浪眼珠一转,露出一抹讽刺笑容: “雷sir,你不是很能查证嘛,云来茶楼死了六个人,六条线索啊,这都没查清楚?” “小子,你……” 马军听得不爽,就想要说什么。耀阳适时抬手,淡淡道: “你想要发泄,我给你机会。不过发泄完,希望你可以老老实实告诉我真相。” “告诉你真相?” 阿浪撇嘴,话语道: “凭什么告诉你真相,就凭你手里有我的资料?大不了我不做了,跑路去国外,这些年赚到的,也够我下半辈子了。” “你跑不了的。” 耀阳很平静说出五个字,解释道: “你的资料,已经被我的手下带回来了,现在正在路上。换句话说,你从此刻起,就是我的卧底,不再对中环重案组负责。” “你如果跑路,不仅仅是军火集团找你,全世界警方也会协查通缉你,你会真正成为没有身份的人。” “也许你觉得这些年你没身份,一样过得不错,很滋润。但那是因为有警察在后面支持你,军火集团的人也当你自己人。你左右逢源,即便什么都没有,也不会过得太差,至少物质上。” “相反,警察通缉你,军火集团的人到处找你,情况就会马上不一样了。至于钱,你的钱全部是警方替你存到账户的,只要翻脸不认人,我担保你一毛钱都取不出。” 阿浪听得,脸色惧变,不过并未对耀阳的威胁生气,而是诧异道: “你让人偷了我的卧底资料,就说我是你的卧底?” “怎么不行?” 耀阳自信一笑,话语道: “卧底本来就见不得光,卧底之间的转让协助,在警察部门虽然不常见,但一定是存在的。我手里有你的资料,说是和陈新建私下商议后,转让的结果,有什么问题?” “只要你和我的口径一致,陈新建没有半点办法,他奈何不了我,也再也威胁不了你。因为卧底资料除了我现在手上的一份外,港综市保安局那边也有一份。” “从头到尾,对你的威胁其实就只有我现在手上的一份。陈新建现在不掌握了,你应该知道该拜谁码头咯!” 嘶……! 听完耀阳的解释,阿浪、马军两人都倒吸口凉气。 特别是马军,眼睛大亮,他完全没想到,自家的头还有这么一手: 敢情卧底也是可以强行抢过来的,而且就像自家的头所说,只要卧底口径与警察这边一致,外人还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中环重案组足足用了六年时间,安放了一枚卧底,旺角警署只用一天,就直接拿过来自己用,想想也过瘾啊! 而阿浪,再看耀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佩服,还有些许忌惮: “这个警察的心眼太多了,比起自己长期见到的陈新建,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与眼前这个警察比起来,陈新建就是一个小白啊,只会问资料,在自己面前也从没表现出过人头脑。” 两者对比起来,再想到陈新建对自己资料看守那么不利。 阿浪翘起二郎腿,开始以谈判口吻道: “雷sir,你要我拜你的码头,问题不大。但是对我,有什么好处?” 耀阳毫不在意这样的谈判,顷刻间就开出条件道: “只要你配合我,完美解决云来茶楼事件幕后的老板,事成之后,我调你到旺角警署,连升两级,作见习督察。” “什么?” 阿浪一怔,有些不敢相信道: “你不要其他资料了?愿意调我回警局?” “哼!” 耀阳不屑一笑,话语道: “你以前的上级陈新建,只是一个废物。和他接触的时间久了,看来你对整个警界都有了很大的误解!” “你心里面认为的绝密资料,比如某某军火商,货仓又在哪里,对于我来说,都不难查到,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港综市大多军火商,在我们警方这边都是挂号的。我们熟知他们的一切,包括平时出货去了哪儿!” “就比如你现在的老大关海山,在港综市混了足足几十年,我们警方这边难道对他的事就一无所知?” “这可能吗?只不过他将港综市作为仓库,出货去泰国,并不扰乱本地的治安,我们也不愿意赶尽杀绝,只要他识相,也无谓搭理而已。” “你难道真以为,港综市警方都是废物,什么料都需要卧底去查?” 一番话,耀阳说得半真半假。 老实说,耀阳门路多,资料确实好查,无论赤柱、还是丁瑶那边,都能给他带来足够大料。 中环那边呢,可就不一定了,他们那边连古惑仔都不存在,更不要说其他东西。 “我…这…怎么可能……” 阿浪听完这话,心神受到巨大冲击: 因为如果真按照耀阳所说的,那么他在军火集团卧底,岂不是毫无意义。 而且耀阳与陈新建的话,完全是两个极端。 耀阳点明:港综市共存体系,很多东西你知我知,只是大家没有点破,只要过得去,就可以将就过。 陈新建却称:很多罪恶隐藏在地下,警方完全拿他们没办法,要正义的卧底好好工作,才能除去社会毒瘤。 这样两种极端,让阿浪信谁呢? 偏偏耀阳又主动说起关海山,并且好像很了解其一举一动,无疑他的话似乎更加可信。 阿浪只觉得自己被人玩了,还是被陈新建当傻子玩,这一玩就是六年啊! 心中不平,恨恨不已之下,阿浪答应道: “好,雷sir,我拜你码头,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卧底,跟你合作。” “很好,跟我做事,你一定不会后悔。我耀阳的名号,你随时可以出去打听,相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耀阳大喜,颇为自信一句话,吩咐道: “阿军,都是自己人了,先带他去医务室!” “哦,好!” 马军也很开心,示意阿浪随时可以离开,跟着自己去治疗一下脸上的皮外伤。 “雷sir,你不想要资料了?” 阿浪有些意外,起身道。 “我不急!既然是自己人,先疗伤,再吃点东西,最后找我汇报也不迟。这里是旺角警署,一般人不敢闯。” 耀阳同样起身,收拾起文件,当先走出口供房,好像根本不在乎资料。 看着耀阳的背影,阿浪不由心中一暖: 这种情况在陈新建那里,可是从来不会发生的。 陈新建那个家伙每次见到阿浪,除了问资料,再无其他 换一个码头,或许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同一时间,隐秘的地下室内。墙壁上,AK47、黑星、轻机枪、微冲等等,长枪短炮,全都排列整齐。 西装革履,一副绅士打扮的尊尼汪静静站在墙前。 在他身边,疤脸保镖恭恭敬敬,话语道: “老大,我们真信得过阿浪?” 尊尼汪一脸智珠在握,话语道: “他信不信得过有什么要紧,今晚之后,他就没路可以选了。” “恩?” 疤脸保镖不解,却也识相不问,尽职尽责,只做着保镖工作。而这时,一个黑色西装男人走了进 来,报话道: “老大,我们的人装成南美买家,已经成功联系好了海叔那老鬼。他中计了,今晚一定会去货仓提货。” “好!时间刚刚好,哈哈哈……” 尊尼汪拍了拍男人肩膀,大喜不已。 或许是由于太过开心,尊尼汪看向疤脸保镖,很主动解释道: “今晚我们就行动,抢了海叔那老鬼的货,再让阿浪动手,杀了那个老东西。” 疤脸保镖眉头微皱,而黑色西装男人更是不信道: “老大,阿浪那小子似乎很忠心,就算他愿意跟我们,也不一定肯杀那老鬼的。” “不是自己人,那就一定是敌人,他没得选。我故意把事情都集中在一天内解决,就是没准备让他选。他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能再是两头蛇。” 尊尼汪冷酷一笑,看向疤脸保镖,吩咐道: “今晚你一直盯着阿浪,如果他不肯动手,或许有什么异动,就干掉他。” 疤脸保镖无语,沉默以对。 尊尼汪倒也不介意,张开双手,就像虚抱整个世界,微微闭目,兴奋道: “过了今晚,我就是港综市最大的军火商了!这个世界的人,都只会看你是不是成功,根本不会计较你用了什么手段。” “阿浪,我确实很欣赏你,你也别自己想不开啊,哈哈哈……” 密封的地下室里面,张狂笑声久久不能平息。 旺角警署大堂内,这会儿众人全都已经回来了,三三两两的坐着。 李浩扬和方洁霞受到众人大力的恭维。 他们也真是够运气的,中环警署十分钟,还真就从陈新建办公室内的保险柜里面,翻找到了阿浪的资料,并且拿了回来。 此刻,大伙也都从梁胖嘴里面收到风,知道阿浪被头强势摆平,成为自家卧底了。 这么巨大的好消息,当然值得欢喜。 而两位大功臣,亦应当赞扬。 就在众人打打闹闹之际,马军带着阿浪,由警局侧门走进大堂,阿浪的额头多了一处纱布,眼角也被擦了红药水,看起来十分可乐。 “你们都回来拉?” “阿军!” “马sir!” “头要见他,我们先进去啦。” 马军见到众人,稍作招呼,脚步不停,带着阿浪,直奔耀阳办公室。 十秒钟不到的功夫,马军又窜出半边身子,招呼道: “头让你们都进来。” 众人一点不含糊,纷纷停止笑闹,走进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耀阳坐在主位,招呼所有人落座后,轻松摆手道: “阿浪,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云来茶楼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阿浪既然已经决定跟着耀阳,便丢掉所有心里负担,马上回应道: “是尊尼汪的人做的!” “尊尼汪?这是个什么人?” 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方洁霞眉头微皱,马上问询起来。 “这个人本来是米国华侨,在国外与许多集团都有交结,米国华青帮,英国黑手党,他都认识其中小头目。” 阿浪这么多年卧底还真没白卧,详细述说着自己查到的资料: “尊尼汪很聪明,他靠着国外的关系,以华侨身份回到港综市,专门从事走私非法军火这一行。” “他的货,全部是从北边购置,或者干脆道上黑吃黑,然后运到南美一代贩卖。” “他这个人也十分贪婪,除了大生意外,任何小生意也不放过。云来茶楼那单生意,就是他让手下去做的。” “原来是这样!”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喜:要不是阿浪这个卧底,自家一票人还真被耍了。 或许会找上关海山,虽然也没冤枉他,关键放过真正的幕后老板,还是很气人的。 耀阳适时开口,话语道: “我看过你的call机,尊尼汪最近不停的约你,他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就是关海山?他想要黑吃黑?” “雷sir,确实是这样!” 阿浪佩服看了耀阳一眼,点头道: “他一直都和关海山不合,关海山这些年也一直想要金盆洗手,不再碰军火这一行了。但是关海山的手上,货却还存有很多。为了早曰脱手,关海山压低价钱,近期大量抛售,让尊尼汪很不高兴。” “尊尼汪觉得关海山断了大家的财路,一直都想做掉他。而关海山混了江湖几十年,也不简单,基本上不会走出自己住的别墅,完全没有给尊尼汪机会。” “尊尼汪想挖我,就是看重我是关海手下头马,应该是想让我帮忙做掉关海山。” ranwen.la “恩!” 听到这里,李浩扬也连连点头,疑问道: “关海山是不是住在沙田那栋别墅?” “哦?” 阿浪一愣,还是马上点头道: “对!” 内心里,阿浪对于耀阳先前所说的话,信任度更高了几分,至少达到八十分。 对于陈新建的恨意同样上升几十分,达到九十分。 内心里,阿浪对于耀阳先前所说的话,信任度更高了几分,至少达到八十分。 这尼玛还真像雷总督察说的那样,警方对军火商的资料都是掌握在手的,根本不需要卧底太拼命。 看看现在,自己不过提起别墅,连区区一个反黑组员都知道具体位置。 记得几年前,自己第一次走进关海山别墅时,陈新建还在自己面前演戏,欣喜若狂,说是立了大功,让警方掌握重要线索。 吗的,原来那王八蛋一直当自己傻子玩。 可怜阿浪确实不了解警察部门的各种猫腻,不知道自己现在待的旺角警署,论消息来源,绝对是全港综市警局里面数一数二的,从某些方面,甚至比专业的刑事情报科的消息都要多。 一个误会生,接下来所有误会都来了。 阿浪此刻深恨中环重案组陈新建,对于跳槽这件事,再无丝毫负担。 带着这样的心理,阿浪疯狂爆料,一股脑儿把所知道的一切,详细对旺角反黑组众人说了个清楚。 嘟嘟嘟……! 也就在这个时候,call机声响起,旺角反黑组众人无不拿出看起来。 这个年代call机也就这么不方便,铃声都一样,分不清楚是谁的。 这一幕,也看得阿浪直愣神: 警察什么时候待遇这么好了嘛,人手一台call机,这玩意儿,在港综市连白领都未必用上了啊。 “都别看了,是我这个!” 耀阳开口,手里拿着一个call机按着。别人还没什么,阿浪却马上反应过来,话道: “雷sir,是我的?” “恩!” 耀阳点头,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读道: “阿浪,做兄弟就要讲义气,今晚我希望你能替我办一件事。下午五点,沙田码头,我会派人去接你。尊尼汪。” 听到这样的信息,马军当即话道: “看来这王八蛋是相信你了,要让你开始为他做事了。” “未必!” 一声未必,两道声线。 众人看去,竟是于子朗、阿浪同时发声。 于子朗显得有些尴尬,见众人看来,傻笑道: “我就觉得一个军火商,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外人,特别是像阿浪sir这样收买到的。” sir这个称呼,无疑让阿浪很开心,看了于子朗一眼,友好道: “我也这么认为,尊尼汪很不简单,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人。我前几次都故意不答应他,就是怕他怀疑我。” “今天你刚刚答应投靠,今晚就要你做事,恐怕关海山危险了!” 耀阳幽幽一语,立时让众人都疑惑起来。 阿浪更是赶紧请教道: “雷sir,怎么说?” 耀阳结合记忆与想法,分析道: “如果我是尊尼汪,绝对不会轻信你,也不会给你通风报信的时间,更不会给关海山有准备的时间!” “未免夜长梦多,当天动手,让你杀了旧主,正好抢了关海山的货,再在道上放出消息。你阿浪这个名号,接下来就臭了,除了尊尼汪外,你再没其他选择了!” “好狠!” 众人听得,无不倒吸口凉气。阿浪先是默然,细细思索,还真有很大可能,随即着急道: “那我现在怎么办?” “将计就计!” 四字出,耀阳开始发号施令,布置任务。 港综市皇家警察,警署众多,但警区只有六大。 分别为港岛总区、东九龙总区、西九龙总区、新界南总区、新界北总区、水警总区。 其中,又以西九龙总区罪案率最高。 因为这个区,所管辖的区域全部是繁华的商业区,夜生活相对集中的区域。 如旺角、油麻地、尖沙咀等等,都归西九龙管辖。 当然,管理的地方多,地方旺,也代表了权力巨大,各种配备齐全,就比如枪支弹药。 耀阳一心要破获军火大案,无疑是要面临火拼的情况,所需要的装备绝对不简单。 就单单以旺角警署本身的枪房而言,根本没法支撑。 毕竟旺角警署看起来什么部门都有了,但全部属于空架子。 就拿枪房来说,里面除了几把多余的点三八之外,就只有两把来复枪,子弹更是稀少。 枪房现在更是完全没有人手,由耀阳这个总督察兼任了,枪械也干脆放在了自己办公室里面,极为奇葩。 是以,对旺角警署一群人做出安排后,耀阳带着马军、何尚生两人,写了一张提械报告,出旺角,直奔西九龙警署,跨区提枪。 西九龙警署,这里比起旺角警署,着实是两个级别。 耀阳开着自己的二手小车,载着马军两人离大门都还有几十米,就已经遇到路障。 两名身穿整齐制服,站在路障两边的军装当即敬礼,要求耀阳三人出示身份后,一番登记,方才让他们将车开进了内部停车场。 何尚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大型警署,很不习惯,嚷嚷道: “我靠,西九龙这边这么多规矩,比进飞虎队训练营都还要麻烦。” “听说他们是怕有外人混进去,从警署里面拿到一些秘密资料。西九龙毕竟属于总署级别,除了前台接受报案外,内部一直都不像一般警署那样自由进出的。” 马军在各个警署都混过些曰子,对于这些东西很了解,顺口回应着。 “呵!” 耀阳轻笑,一边找着停车位,一边不屑道: “阿军,这话你听谁说的?” “很多伙计都这么说!” 马军老实回答。耀阳摇头,话语道: “完全就是自抬身价!就凭外面一道防护,真论起来,和港综市一般高级别墅区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把保全换成军装而已。” “如果有人真要潜进警署里面偷取资料,那样一道防护,能起到什么作用?” “军装站岗,检查进出,还不是西九龙这边的高层自娱自乐。还不如让那两个军装去街上巡逻,或许还能多破几单案子。” “也对啊!” 马军和何尚生点头,再看外面那两名站岗的军装,眼中都多了一丝不屑。 在这八十年代,私家车、警用车都不算太多,耀阳很快找到停车位。 停好之后,三人直奔警署内部。 说起来,这西九龙总署确实不愧一个“总”字,至少人员绝对够多。 由何尚生出面,随意拦下一名军装,打听起来: “师兄,枪房怎么走?” 被拦下的军装似乎很忙,赶紧指了一个方向后,急匆匆就离开了。 耀阳三人也不在意,大手一扬,直奔西九龙枪房。 说起来,每个警署的枪房地点,几乎都在警署一楼,耀阳三人走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枪房门口。 由于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不是每天领枪的时间,也不是还枪的时间,所以并没看见什么人。 一个像售票处一样的铁栅栏窗口外,只有一个头发稀少,长相有趣的胖子站在那里,正同里面的人聊天。 “柴叔,这次我去米国,可见识了不少好家伙。虽然一把都没能带回来,但是所有模型,我都买了,一共有五套,我特意留了一套给你啦。” “哈哈哈,小生,我就知道你够义气,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不用这么急!一会儿收工去我家,还有几个朋友,我们一边欣赏,一边喝两杯怎么样?” “今晚啊?今晚我约了潇洒他们几个打四圈,要不明晚?”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得火热。 最关键是胖子一直趴在窗口,一点没有回头的意思,身子完全堵住了,根本就让耀阳三人没法取枪。 等了两分钟,马军不耐烦了,上前搭住胖子肩膀,招呼道: “喂,师兄,劳驾让让!” “呃……!” 胖子回头,打量了耀阳三人一眼,话道: “对不起啊,不好意思,聊得太投入,没注意到你们。咦?三位师兄,以前没见过啊,新调来的?” 马军绝对是个本事人,对于“油嘴滑舌”的胖子,先天就不太喜欢,生硬道: “怎么?警局里所有人你还都认识?” “哈哈!”胖子很有意思的笑了一下,一脸得意道: “那当然了!这西九龙上上下下,包括扫厕所的大婶,我西九龙枪神陈小生都很熟的。” “陈小生?” 听到这个名字,马军、何尚生两人还没什么,眼中尽是怀疑,甚至心中暗骂: “这西九龙警署都是些什么人,看这胖子大白天跑到枪房混,明显在偷懒,说话还这么不着调!一家警署少说几百号人,他都认识,简直吹水!至于自称枪神,差点没让马军两人吐了。” 耀阳本人,却是开始仔细打量起面前胖子: 头大大、眼大大、长相可喜、头发稀疏,中年矮胖,确实和记忆中的陈小生能够重合。 陈小生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衣服有点偏大,就好像小孩穿了大人衣服。 他很会察言观色,见马军与何尚生的眼神,就知道两人对自己怀疑。陈小生笑道: “怎么?不信啊?不信没关系啊,你们刚刚调过来,打听一下就知道咯。我陈小生在西九龙警署,还是很有名的!” 说着,陈小生双手环抱,一副高人架势,好像还真对自己名号很自信。 “行了,知道你威了,让让,我们要……” 马军不喜和人闲聊,见陈小生说话不让位,有些烦了,伸手就要直接把他掀一边。 这时,耀阳开口了: “阿军!” 第五十一章:旺角警署办事 被拦下的军装似乎很忙,赶紧指了一个方向后,急匆匆就离开了。 耀阳三人也不在意,大手一扬,直奔西九龙枪房。 说起来,每个警署的枪房地点,几乎都在警署一楼,耀阳三人走了不到三分钟,就到了枪房门口。 由于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不是每天领枪的时间,也不是还枪的时间,所以并没看见什么人。 一个像售票处一样的铁栅栏窗口外,只有一个头发稀少,长相有趣的胖子站在那里,正同里面的人聊天。 “柴叔,这次我去米国,可见识了不少好家伙。虽然一把都没能带回来,但是所有模型,我都买了,一共有五套,我特意留了一套给你啦。” “哈哈哈,小生,我就知道你够义气,多少钱,我现在给你。” “不用这么急!一会儿收工去我家,还有几个朋友,我们一边欣赏,一边喝两杯怎么样?” “今晚啊?今晚我约了潇洒他们几个打四圈,要不明晚?”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聊得火热。 最关键是胖子一直趴在窗口,一点没有回头的意思,身子完全堵住了,根本就让耀阳三人没法取枪。 等了两分钟,马军不耐烦了,上前搭住胖子肩膀,招呼道: “喂,师兄,劳驾让让!” “呃……!” 胖子回头,打量了耀阳三人一眼,话道: “对不起啊,不好意思,聊得太投入,没注意到你们。咦?三位师兄,以前没见过啊,新调来的?” 马军绝对是个本事人,对于“油嘴滑舌”的胖子,先天就不太喜欢,生硬道: “怎么?警局里所有人你还都认识?” “哈哈!”胖子很有意思的笑了一下,一脸得意道: “那当然了!这西九龙上上下下,包括扫厕所的大婶,我西九龙枪神陈小生都很熟的。” “陈小生?” 听到这个名字,马军、何尚生两人还没什么,眼中尽是怀疑,甚至心中暗骂: “这西九龙警署都是些什么人,看这胖子大白天跑到枪房混,明显在偷懒,说话还这么不着调!一家警署少说几百号人,他都认识,简直吹水!至于自称枪神,差点没让马军两人吐了。” 耀阳本人,却是开始仔细打量起面前胖子: 头大大、眼大大、长相可喜、头发稀疏,中年矮胖,确实和记忆中的陈小生能够重合。 陈小生今天穿着一身休闲装,衣服有点偏大,就好像小孩穿了大人衣服。 他很会察言观色,见马军与何尚生的眼神,就知道两人对自己怀疑。陈小生笑道: “怎么?不信啊?不信没关系啊,你们刚刚调过来,打听一下就知道咯。我陈小生在西九龙警署,还是很有名的!” 说着,陈小生双手环抱,一副高人架势,好像还真对自己名号很自信。 “行了,知道你威了,让让,我们要……” 马军不喜和人闲聊,见陈小生说话不让位,有些烦了,伸手就要直接把他掀一边。 这时,耀阳开口了: “阿军!” 耀阳突然开口叫住自己,不仅让马军有些疑惑,何尚生亦同样疑惑:自家老板做事可是历来强势的,一个挡道的胖子而已,掀开就掀开,有什么! 而陈小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耀阳。 对于这人第一印象,陈小生和普通人都一样,两个字: “好高啊!” 这样鹤立鸡群的身高,在警局可不多见。 这种人,只要见过一次,应该都会有记忆。 陈小生因此,更加肯定这几人是新来的,既然没穿军装,那就不应该是新人,是从其他警署调过来的。 而耀阳见陈小生打量自己,上前两步,伸手道: “陈小生是吧,我听过你的名号,三元的叔叔。” “啊?” 听到“三元叔叔”四个字,马军、何尚生吃了一惊,怎么看这胖子,也不像自家警署陈三元的叔叔啊,长相一点不搭嘛。 再说陈小生,本来见耀阳伸手说认识自己,心里还挺乐,暗道自己还是很有名气的,连新来的都认识自己。 可是听到三元这个字号,陈小生马上紧张起来。 握住耀阳的手,陈小生双眼中全是警惕、审视,疑惑道: “你认识我们三元?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啦?” 连续三问,这下子,倒是像极了陈三元家长。 马军、何尚生总算露出笑容。而耀阳松手后,也拿出自己的证件,自我介绍道: “旺角反黑组总督察雷耀阳,三元现在在我们警署当差,我曾经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她提起过你的名字。” “总督察?” 陈小生眼睛瞬间瞪得像牛,天地良心,他做了这么多年警察了,前段时间还因为工伤,上头照顾,才升他作见习督察。 眼前这人看起来二十几岁,居然就是总督察了,真是坑啊! 不过马上,陈小生反应过来,这人自称是“雷耀阳”,不是自家西九龙警署的,是旺角警署的。 当即,陈小生踏步敬礼,叫道: “sir!” “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是三元的叔叔,那就是自己人。怎么?三元也向你说起过我?” 耀阳笑了笑,顺口话道。没曾想陈小生听到这话,劲头上来了,一脸笑容,话语道: “当然啦,三元第一天上班回家后,就向我们一家都讲述了雷sir的威风。她第一天上班,就在雷sir的带领下,获得一份协助办案的功劳,真是幸运啊!” “还有啊,我之前其实就查过旺角警署,知道雷sir的情况。” “另外,我和军火专家李杰关系不错的,常常坐在一起研究枪械,我也听他说过雷sir的威风史。” “哎呀,百闻不如一见,雷sir,有空吗?我马上可以收工走人,我请你吃饭啊!” 说着,陈小生还招呼马军、何尚生道: “两位师兄,一起,一起!” 对于陈小生的热情,耀阳三人都对他好感大增,别的先不说。 他这样友好的态度,无疑是看在陈三元现在旺角警署,为侄女搞好关系的表现。 一个为了侄女,肯全程笑脸奉承,亲情方面不差啊! “吃饭是吧?会有机会的!不过今天不行,有事做。” 耀阳笑着抬起手,扬了扬手上一张单子。 陈小生马上会意,让开身子道:“雷sir,请!” “阿军,提枪。” 耀阳将纸条递给马军,示意其同枪房的人办手续。 自己继续和陈小生聊了起来,善意道: “陈sir,听三元说,你在西九龙重案任职,是有名的神枪手,有机会切磋一下?” 说起这个,陈小生眉宇间闪过一丝愁绪,虽然只是一瞬,但耀阳看得清清楚楚。 陈小生强笑道: “雷sir,我现在已经没在重案组了,前两天才被调到军械鉴证科!” “不是吧,重案不是很好嘛,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被调到那里面去了,闯祸啦?” 何尚生在一旁听得,不由讶异。 毕竟军械鉴证科啊,是军械及子弹验证机关,负责为警务处评估枪械和子弹的性能及试验防弹衣等等。 真论起来,属于后勤工作。 无论待遇还是升职各方面,都远远比不上待在重案组。 里面的人只要有点上进心,都应该是想要调出来做事,还很少听说有人愿意从重案组往里面调的。 除非,这个人闯了大祸,不能不调。 面对何尚生的询问,陈小生也不见怒色,拍了拍腿,洒脱道: “倒不是闯祸,只是挂了彩,只能转做文职了。这样也挺好啊,不用风吹曰晒,有空就欣赏欣赏枪械,隔三差五还公费旅游,去国外学习最新枪械知识,简直过瘾啊!” 呃…… 何尚生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敢情是因伤调职。 别看陈小生嘴里面说得简单,“挂了彩”轻描淡写三个字。 可是连前线都完全不能做了,只能做文职,他那个挂彩,绝对不简单的! 就在三人把天快聊死之际,铁闸口处,马军与枪房的人吵起来了。 “怎么就不行,我靠!” “师兄啊,你要的太多了,我给了你,不好向上头交代啊。” “我有申请表,一切手续都在这儿,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你们是旺角警署,我……” 看到有冲突发生,耀阳与陈小生几乎同一时间走上去,分别问询道: “阿军,什么事?” “老柴,什么事啊?” 事情其实很简单,由于耀阳所要的军火数量比较多,火力比较大。 西九龙枪房的人倒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关键没遇到过别的警署跑到自家来要这么大量的。 本来吧,少量军火,也就当人情,他们就给了。 可是量实在太大,到时候上头追究下来,他们不好交代啊! 了解清楚情况后,耀阳亲自上前,拿出证件,义正言辞道: “这位同事,我们申请手续全都合乎规矩,还有什么问题?” 枪房内,老柴一脸难色,特别是见到耀阳的证件上面,赫然是总督察的警衔,更加为难。 话道:“这位sir,量实在太大了,要不然我先给你们支取一半。另一半,你们过两天再过来取?” “老柴,这就是你不对了,都是自己人嘛!既然雷sir要枪,那肯定是有案子,过两天再过来取,这叫什么话。来,我看看有多为难的?” 不等耀阳开口,陈小生一把抓过老柴手上的文件,漫不经心道。 可是当陈小生看清楚文件上面记载的枪械,不由双眼睁得老大,讶异道: “雷sir,外面发生暴动了?” 由不得陈小生不这么说啊! 耀阳那张文件上面,所申请的枪械全部是重火力: MP5SFA2冲锋枪五把、雷明登M870霰弹枪两把、甚至还有两把M16。 弹药方面,申请了八百发。 足足九把全部是火力枪械,连手枪都没有一把,这样的火力,简直大得有点过份。 如果不是发生了暴动,还真没听说过港综市警察需要用这样火力对敌的。 正当耀阳准备稍微解释一下,拿到自己需要的军火时,吵吵闹闹的声音由远至近而来: “哈哈哈,头,我们一会儿下班去哪儿庆祝啊?今天也真是够运气,扫掉三个粉档,老板又夸您能干啦。” “是啊,头,看来老板对你越来越满意,说不定很快就升你做总组组长了。” “就是啊,你们没看到,C组那胖子今天被老板大骂,骂得都快哭出来了……” 一群西装男人,以一位小胡子为首,迈着嚣张的步伐,进了枪房。 一群人就像眼睛长在头顶上,每一个人脸上都写着“跋扈”,特别是为首一人。 看到这人,耀阳脸色一冷,竟然是熟人:西九龙反黑组一组之长,关悦诚。 同一时间,关悦诚一伙也发现枪房有人,亦看到耀阳、陈小生。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地盘,或许是记吃不记打。 关悦诚脸色恨恨,直接走向了江震,长声怪声道: “哟,这不是旺角警署的雷sir嘛,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们西九龙了。” “头,还能是什么,这里是枪房,雷sir当然是过来我们这边取枪啦。” 一名跟班顺口接茬,倒是默契,与关悦诚配合起来。 “取枪?你胡说什么,人家是高级督察,掌管着旺角那么大的警署,还用得着在我们这边来取枪嘛!处长可是一直很照顾人家的,你可真是不会说话,要是被处长知道了,你还想不想开工啦?” 关悦诚这话,讽刺意味十足,傻子都能听出话中的意味。 马军、何尚生听得气愤,却又不便开口反击。 耀阳够身份,鹰眼微咪,看着关悦诚,冷冷道: “关悦诚,看来上次在旺角的教训,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让你记忆起来啊?” “恩?” 关悦诚听得,瞳孔深处恐惧一闪而逝,可是马上,又想到这是自己地头,上前几步,大声道: “老柴,你和雷sir很熟嘛?没听你提过啊,他来你这儿,是做什么啊?”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傻子都已经看明白,关悦诚绝对与江震不对付。 枪房内,柴叔听到这个,马上解释道: “关sir,我老柴就是个普通警员,怎么可能和其他警署的阿sir相熟的。雷sir过来,是提枪而已。” “提枪?” 关悦诚听得,双眼顺势一扫,马上就看到陈小生手上拿着的文件。 一把夺过,关悦诚确实嘴臭嚣张,顺嘴道: “陈小生?你没事不在军械调查科好好待着,一天到晚在外面跑什么?偷懒是吧!” 陈小生以前在重案组,其实就听说关悦诚这个人“欺下瞒上”,是个十足的小人。 只不过以前陈小生是重案组组员,平时遇到关悦诚,倒也点头之交。 没曾想自己刚刚从重案组下来,今天就被这样对待。 心中有气,陈小生一点不惧,说话生硬道: “关sir,我过来枪房,就是因为工作!” “是啊,关sir,小生是过来送资料的。” 柴叔够义气,也帮衬着说了一句。 “哼!” 关悦诚冷哼一声,注意力马上放在手上单子上面,稍微看了一眼,马上道: “啧啧啧,雷sir,你也真是一点不客气啊,虽然我们都是警察,但也不用这么狠吧!这么多家伙,也就是我,知道雷sir是高级督察,要是别人,还以为雷sir准备拿回去自己贩卖呢!!” “还有啊,这张申请表明显不符合规定嘛。申请枪械,都需要署长签字,旺角警署现在有署长了嘛?我怎么没听说过。” 说完,关悦诚洋洋得意看向耀阳,静等对方表态。 他很有兴趣看到耀阳吃瘪,心里也认为自己一番表现完美,有理有据,即有暗讽,亦有道理,这次好了,总算扳回一城,夺回自己上次在旺角警署丢失的面子了。 再看耀阳,嘴角扬起,微微低头,似在苦笑: “关悦诚,你的心眼还真是够小的,一点小事,还记得清楚啊。” 关悦诚见到这种情形,满以为耀阳是服软了,更加得意,摇摇晃晃走到耀阳面前,抬头道: “雷sir,话也不能这么说嘛,用“恩怨分明”四个字,是不是更好一点。我关悦诚这个人,一直以来对朋友都是很好的,不过对于外人嘛,当然有些脾气咯。” 说着,关悦诚递出文件,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道: “来,雷sir,拿回去再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才能来我们西九龙取枪。你这张申请表,是一定不行啦,这里虽然是我的地盘,但我也帮不了你啊,真是不好意思。” “关悦诚,你这王八蛋别太过份啊!” 马军看不过去了,可不管关悦诚是什么级别,这里又是不是西九龙,右手抬起,直指关悦诚,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 “喂,小子,你指什么指,把手放下。”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嘛,这里是西九龙总署,可不是你们那些小警署,还轮不到你嚣张。” “我指你又怎么样?有种动手啊!” 马军一动,跟着关悦诚进来的有三名便衣,也纷纷指向马军,作势要动,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 陈小生作为东道主,或许是怕起了冲突,赶紧露出笑脸,站到中间道: “别这么激动,大家都别这么激动,都是同事,何必闹成这样。” 而此时,耀阳再次开口了。 只见耀阳鹰眼中尽是怒火,突然直视关悦诚,话道: “关悦诚,看来上次的教训你是完全没记住啊。在我面前,你这扑街还敢嚣张成这样。阿生,堵门,阿军,动手!” 一句话加上一个命令,在场众人几乎都没反应时,何尚生抬脚几步,直接把枪房的大门给关闭了。 马军更是不含糊,双腿如铁鞭,抽向三名便衣。 耀阳自己呢,大手探出,与之前在旺角警署对付关悦诚时一模一样,又按住了他的头,将其整个身子都按在了地上,脑袋触碰。 说时迟,那时快。 随着耀阳一声令下,顷刻间的功夫,西九龙枪房内,三名便衣被马军打翻在地,抱着各处中招部位哀嚎不已。 何尚生双手环抱,似笑非笑堵住枪房大门,根本不准进出。 而耀阳按着关悦诚的头,如同昔曰,又在地上撞了起来。 咚…咚…咚……! 狠撞三下,关悦诚额头鲜血迸发,惨叫不停,脸上恐惧溢于言表。 耀阳也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手扯着他的头发,拉到自己脸前,咆哮道: “你这个王八蛋,敢找我麻烦,挡我的路,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里是西九龙总署,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这里就是你的地盘?我耀阳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们旺角警署以后会接管所有区,想查哪里,就查哪里。” “你们不敢杀的人,我杀!你们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话,你们管得了的事我要管,你们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先斩后奏,女皇特许,这就是我们旺角警署!” 说着,耀阳拿出自己的证件,抵在关悦诚脸上,又让他连连惨叫,继续道: “你这王八蛋看清楚了,我现在是总督察,不再是什么高级督察,和你上司都平级。旺角警署是没有署长,但我最大,那我就是代理署长,我签字,就是署长签字。” “玩规矩、比狠辣、斗职衔,你哪一样能和我耀阳比的?你敢找我麻烦,我他吗今天就做了你,大不了就说是走火。” 咵……! 耀阳似乎越说越激动,右手入腰,猛的把点三八都拿了出来,抵在关悦诚脸上。 “我靠,玩大了!” 见到这种情况,三个关悦诚的便衣小弟连惨叫都忘了,吓得完全不敢吱声。 马军与何尚生对视一眼,眼中皆出现疑惑: “自家的头可不是冲动的人啊,今天是怎么了?” 关悦诚全身发抖,不断求饶: “雷sir,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是我错,我混蛋……” 一边求饶,关悦诚大喊道: “老柴,你个王八蛋,雷sir过来办事,你还不快点,耽误了雷sir的事,我他吗和你没完。” 陈小生亦赶忙跑过来,他倒是好像一点不怕耀阳,死死抓住耀阳的手,劝道: “雷sir,不要冲动,不要这么冲动,和这种小人计较,没必要的。你还有大好的前途……” 就这么几句简单劝话,耀阳还真就听从了,一手提着关悦诚,一手持枪,恶狠狠道: “如果不是我今天有事做,一定和你玩到底!” 话罢,这才将关悦诚狠狠摔地上,点三八重新放回腰间。 啪……! 文件再一次放在铁栏口,耀阳冷喝道: “取枪!” “呃…!” 柴叔完全吓懵了,他是从没见过耀阳这样的警察,在警局里面打同事,一副恶霸古惑仔的架势。 还是陈小生再一次开口,话语道: “柴叔,快给雷sir办手续啊。如果上头追究下来,我和你一起向上级解释。” “哦,哦,好!” 柴叔这才拿着文件,赶紧去点齐耀阳所要的枪械。 就这功夫,耀阳看向陈小生,好像气愤强压下去了,友好道: “陈sir,多谢你帮忙啦。” 陈小生对于耀阳的作风与变脸,其实内心也有些怕怕,强笑道: “不用,都是自己人嘛。雷sir,冒昧问一下,到底什么大案子,需要这么多家伙?” 耀阳鹰眼中一抹欣赏:陈小生这个家伙说到底还是个好警察,别看他好像不着调,也很圆滑。 最后竟然还敢向自己打听,无疑是怕自己拿着巨大军火出门做其他什么事。 对其欣赏的同时,耀阳倒也相信陈小生为人,小声在其耳边道: “云来茶楼的军火交易案,三元应该告诉过你了吧。我们旺角警署这边现在已经查到幕后老板,也知道了货仓的位置,最近就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原来是这样! 嘶……这可是件天大的案子啊! 陈小生恍然大悟:陈三元第一天上班就协助破获军火案,回家后大吹特吹,他当然知道。 现在听耀阳这么一说,他也完全能够理解了。 眼中即是羡慕,更多是担忧,陈小生有些不好意思道: “雷sir,这么大案子,不会让三元上前线吧?” “呵!” 耀阳轻笑,玩味道: “怎么?怕她出事啊?放心,她是新人,就算被安排任务,也只会是协助,不会是主攻的。” “那就好,那就好!” 陈小生连连点头,笑容满满。 这时,柴叔将几个黑色袋子从窗口递出,很是客气招呼道: “雷sir,都齐了,麻烦您点一下。” “不用了,我相信自己人……” 耀阳双手擒出,一手拿过几个袋子。 这一幕,又看得柴叔和陈小生眼睛直突,地上关悦诚亦更为恐惧:吗蛋,几袋子全是子弹和枪械啊,重量很不简单。 一个成年男人,背着一袋,都会气喘吁吁。 这人到底什么怪物,一手拿着几袋,好像提稻草,这么轻松的。 耀阳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再次看向陈小生道: “陈sir,有空过来旺角饮茶,我先走了。” “哦,好,好,雷sir,请!” “阿军、阿生,我们走。” 旺角三人组大摇大摆,拿着东西,满意离开。 只剩下枪房内,第一时间爬起的关悦诚,三名还躺着的便衣,外加一直站着的陈小生和柴叔。 关悦诚这会儿又羞又怒,先是对三名便衣吼道: “还不起来,装死啊?没用的东西,平时说就天下无敌,连一个人都搞不定。” “我靠,那壮汉身手好得可不思议,出脚快得都看不到,你行你来啊。你还不是被人家一只手就按地上了。” 三名便衣心里面骂骂咧咧,表面不敢有丝毫违背,惨兮兮爬起。 看着自家人马这边的惨兮兮,捂着流血额头的关悦诚,怎么看陈小生和老柴,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玩不过耀阳,还玩不过这两人嘛!仇恨转移,关悦诚指着陈小生,暴躁道: “陈小生,还有你老柴,你们两个不按照手续,就把枪给了雷耀阳那个混蛋,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都是证人。我现在就去向上头反应,你们等着背处分吧!” “挑!” 陈小生在西九龙警署多年,警衔不高,可是论人际关系,他可以甩关悦诚十条街,不屑一笑,转身又与柴叔闲聊起来。 “你们……好,你们给我等着。” 关悦诚怒气腾腾,带着三个跟班,摔门而去。 柴叔对此,心有余悸道: “小生,不会有事吧?” “手续齐全,只要不是吹毛求疵,有什么事?放心,老柴,这件事如果追究,我去解释。” 陈小生自信满满,说着说着,眉头皱起来,小声嘀咕道: “我现在只是担心三元啊,那么大案,她可别有事啊!” “小生,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 西九龙警署大门口。 耀阳驾驶着二手破车,载着马军、何尚生两人,潇洒离开。 路上,何尚生和马军频频对视,怪眼怪样,很是奇葩。 耀阳很快发现,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阿军、阿生,怎么,眼睛出问题啦?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特别是阿军,有话不敢说,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呃……! 何尚生和马军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尴尬后,副驾驶的马军倒也确实直率,看了眼耀阳,小心道: “头,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哦?怎么这么说?” 耀阳没想到马军会这么问,奇怪道。 “如果不是的话,先前没必要拔枪吧!关悦诚虽然是个小人,但是如果真做掉他的话,还是在西九龙警署,我们……” 马军小心翼翼说着,一边话语,还一边观察耀阳的神色,似怕其生气。 “哈哈哈……!” 不等马军说完,耀阳大笑道: “原来你们两个以为我真要做掉关悦诚啊!在你们心里,我有那么傻?在警局里面杀警察,什么借口也没用啦,我真敢动手,死定了!” “我先前只是唬他,就是让他替我们办事取枪而已。” “原来是这样!” 马军和何尚生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自家的头最近压力大,绷不住了。 而就以头的本事,真要爆发起来,谁也压不住啊。 现在听到一切都是算计,两人总算放松。 放松之下,何尚生也活跃起来,话语道: “头,我们手续齐全,就算没有署长签字,西九龙枪房的人应该也会给面子,根本不需要关悦诚帮手啊。” 耀阳点头,同意道: “本来是用不着,如果关悦诚不出现,就凭我们本来的面子,西九龙枪房的人就算有些不愿意,也会放在心里面,东西一定会给我们。而且当时还有陈三元的叔叔在旁边,也会帮我们说话。” 顶点小说 “谁知道那么巧,遇到关悦诚那王八蛋!当时他那嚣张的样子,你们都看到啦,有他在,枪房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敢给我们的。” “今晚我们就要行动,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耗,玩手续齐全。只有吓他咯,让他主动开口替我们要,免得夜长梦多。” “恩,也对。” 何尚生连连点头,感觉自己又学到东西了。 马军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不那么喜欢,笑道: “头,今天关悦诚那王八蛋又被吓坏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敢找我们麻烦了。对了,陈三元的叔叔看起来很讲义气啊,初次见面就那么帮我们,人不错。” 点头又摇头,耀阳最喜马军,倒也不觉他说话幼稚,提点道: “陈小生那个人,确实不错,我听说过他,他的枪法很好,特别是用点三八,或许比浩扬都要高出一筹。西九龙警署三界枪王比赛,他每次都拿第一。” “我靠,这么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后排何尚生感慨一句,连脏话都冒出来了: 虽然和李浩扬接触时间不长,但旺角反黑组的人,都知道李浩扬枪法如神,特别是狙击上面,飞虎任务多次,从未失手。 现在听到有人竟然能和李浩扬比划,着实意外。 耀阳话语继续,鹰眼微咪道: “至于关悦诚嘛,纯粹的小人,一定会再找我们麻烦的。像他那样的人,永远都是记吃不记打,欺软怕硬,说不定现在已经去投诉我们了。” “啊?不会吧!” 马军与何尚生不信。 耀阳倒也不再解释,汽车飞驰,油门更大…… 话分两头,中环警署,重案组C组组长办公室内。 地上文件狼藉一片,陈新建怒气腾腾,走来走去,不时看看电话,手上的烟没有一刻停歇,一支接着一支。 烟蒂他都顾不得扔进烟灰缸了,抽完就扔地上,再接一支,完全失去平时的严谨作风。 话说陈新建这个家伙,今天早上出门开了个小会,当回到办公室后,顺手放置文件进保险柜。 也是心血来潮,他顺便检查了一下里面十来张重要文件。 这不检查也就算了,一检查吓了他一跳: “卧底警员阿浪的详细资料,竟然不翼而飞。自己明明放在保险柜中的文件,没影儿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啊!” 陈新建当即四下翻找,都顾不得收拾,找遍了办公室,都没有任何发现! 他也是够聪明,第一时间开始call阿浪,希望得到回话,知道阿浪是否安全,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六个call打出去,从上午等到下午,阿浪连半点回应都没有。 这,可真正让陈新建着急上火了! “难道出事了?” 陈新建根本顾不得追查是谁偷了文件,只知道资料的泄露,引发的后果会很严重。 实在等不了,陈新建打开房门,开始对外面喊道: “袁浩云,你进来!” 呃……! 本来忙碌的中环重案组大厅,立时静声,很多人都以“自求多福”的目光看向袁浩云,暗自琢磨这个家伙又闯什么祸了,让陈sir这么大火。 袁浩云倒是很潇洒,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手里拿着一支笔,转来转去,走进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袁浩云就对里面狼藉的情况讶异不已。 可是不等他发问。 砰……! 陈新建关了办公室大门,一脸凝重道: “袁浩云,我现在有件十分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长官,什么事啊?” 袁浩云懵逼呵呵,完全不清楚情况。 陈新建倒是不含糊,马上话道: “我现在告你知,就在最近三天,我这里有一份秘密文件被盗取了。文件里面,是线人爆料,关于云来茶楼军火案幕后老板的货仓位置。” “你听着,现在我还不知道文件是被谁盗了,但有可能已经落在犯罪份子手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随时有可能转移货仓。” “我现在要你马上出发,去货仓那边盯着,先查清楚这件事,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货仓?” 袁浩云一听,精神大振,赶忙话道: “yes,sir,我马上带兄弟过去,把货仓四面围住,一定不让人转移。” “不可以带人!” 陈新建马上否决,解释道: “我的资料一直放在保险柜里面,现在不翼而飞,有可能是自己人做的。在这个组里面,我现在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不能带人,免得打草惊蛇,就你自己一个人过去。” “如果有情况,马上给我电话,我会亲自带人支援你的。” “啊……?” 袁浩云傻了,半响说不出话,即有内鬼的冲击,也有自己一个人跑去看军火货仓的险恶。 这他吗自己也不是超人啊,人家军火货仓,指定守卫森严,火力巨大。 自己一个人过去,要是被发现了,还不被打成筛子。 这个年代又没有移动电话,自己就算有发现,又怎么给陈新建报告情况啊! 这个任务,简直是个送死任务。 当然,明知道任务困难,“一身是胆”的袁浩云想了想后,还是答应陈新建,一会儿就出发,去所谓的货仓盯着。 夜渐渐深,沙田以东,一处隐秘的货柜仓库。 大晚上? ?,这里灯火通明,很多人进进出出,正在忙碌着。 这些人大多是孔武有力的壮汉,以两人一组,将一些东西打包装进木头箱子,随意用稻草盖着,再抬上货车。 如果有人靠近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打包的东西,骇然是真枪实弹,AK47、微冲、短枪,应有尽有。 仓库最中央,大概十多号身穿黑色西服,领带、西裤的男人就像监工,什么都没做,正在看着众人工作,谈笑着。 其中,一位头发已经完全白了,脸上皱纹极多,精神状态尚算十足的老人,“指点江山”,所有人好像都围着他在聊。 而这个人,正是这家仓库的主人,阿浪的老大,关海山。 关海山看着自己的货物不断打包,心情好像也随之欢喜,全程微笑,点头不断。 身边小弟不由话语,笑道: “海叔,这批货卖出去,这次我们又能赚得盆满钵满了。” “是啊!想不到南美那边的人那么有钱,出价超过市价的三成。早知道是这样,以前我们就该和他们做生意的。” “到底是美洲人嘛,比起泰国佬,当然有钱多了。再说我们的货也便宜啊,比起他们在本地买,至少要便宜两三成吧。” 听到小弟们议论,海叔微笑道: “我高兴,倒不是因为这批货能够卖个好价钱,只是这批货终于出手了。人在江湖这么多年,我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享受人生了。” “哎!” 在场除了关海山,大多人都比较年轻,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四十几岁。 他们显然不愿意听到这些话,心中叹气,气氛一下变得不那么好了。 关海山对此也不在意,对于这些手下的心思其实很明白,不由转换话题道: “对了,阿浪呢?他怎么还没到?” “海叔,我call阿浪几次了,他都没回复!” 一名手下当即回道。 “哦?” 海叔眉头微皱,内心深处隐隐有那么一丝不详的预感: 阿浪是自己的头马,做事一直都很有交代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call几次都不复机,难道他出了事? 海叔确实是位好的老大,老一辈义气人物。 对于手下,他第一时间是担忧,而不是其他什么情绪。 偏头看向身边一名壮汉,海叔吩咐道: “阿广,出去打电话,叫几个兄弟,去阿浪平时喜欢出入的地方找找。对了,带上家伙!” “是,海叔。” 阿广听命,赶紧小跑往货仓外,其他手下们亦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依旧聊着天。 毕竟他们跟随海叔都有些年头了,个个年轻气盛,敢打敢杀,却一直都对海叔心服口服,从无二心,就是因为海叔这样的为人之道,让他们真正感到“老大”的真心照顾。 “砰砰砰…” “哒哒哒……” 就在这时候,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一阵枪声响彻,由远至近而来。 “啊…!” “我草,快闪。” 紧随其后,仓库外面连声惨叫逃窜,就海叔等人所见,外面火花就好像烟花,灿烂非常。 在许多手下的身上爆开,又形成血花,血腥瑰丽。 “有人抢货!” 海叔等人马上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纷纷拔枪,躲到一处货柜后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仓库门口,十来辆摩托车并排飞驰进入。而每一辆摩托车上,都有一个手拿微冲的骑士,疯狂扫射着,一刻不停。 这一幕,也让海叔等人知道,为什么仓库外面的人连报信都做不到,瞬间完蛋了。 对方真是有备而来,玩闪电战啊!面对这样速度的冲杀,第一时间都会措手不及的。 “海叔,小心!” “阿广……!” “广哥…” 仓库剩余的人大概还有二十位左右,纷纷找到掩体,开枪还击着。 可怜先前那位被海叔叫出去打电话的手下,没来得及跑回来,倒在血泊之中。 海叔一伙人,感情都极好,可谓真正“亲如兄弟”,看到这样的情形,全都疯狂了,吼叫连连: “我草你吗……” “砰砰砰……!” 他们想要打击骑士,可惜他们随身携带的全部是手枪,火力首先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瞬间被逼到掩体后面,他们也没办法再拿仓库中的重火力。 再加上摩托车骑士显然平时有过训练,每一个骑车速度飞快,还能够急速转弯,在货仓中行动如风。 除了两个骑士较为倒霉,被流弹打中,当场毙命外,再无伤亡。反而,海叔一伙人减员到了十名。 海叔看得很是心痛,他作为老一辈大哥,对于手下,是真如同晚辈看待。 现在一会儿工夫,死伤这么惨重,年纪不小的他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双眼红通充血,海叔躲在一个厚厚的木箱后面,大喊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不到我已经要收山,有人还不想让我活。好,自从踏入江湖,我就料到有这一天,我只希望让我死个明明白白,知道到底栽在了谁手里!” 哒哒哒……! 随着海叔的喊话,又是数梭微冲子弹乱扫。 或许是觉得完全控制住场面,又或者得到吩咐,几名摩托车骑士方才停手。 不过几人全都没有放松,手持微冲,死死瞄着角落掩体。 同时,六辆轿车出现在仓库门口,缓缓进入。 当轿车行到仓库中央时,两辆横在前面,明显是为了挡子弹,车门打开,开始下人。 这批人人数很多,足足有二十几号。 当头一位,可不就是尊尼.汪,身边还有阿浪。 尊尼.汪站在汽车后面,根本不露头,话音却是十分嚣张: “哈哈哈,海叔,游戏还没玩完,你老这是投降呢?还是怕死认输啊?这可不像你老的风格啊!” “尊尼,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了!” 海叔从木箱后面缓缓站起,双手下垂,并未有攻击动作,狠声道。 “不错,就是我。你这老鬼,这么老了还不死,大家都做一个生意,你他吗一直碍手碍脚。你老了,不想赚钱了,也不该连累我啊。你不断把价钱压低,害得我的兄弟全都没饭吃。今天我要挂了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只怪你自己不会做人。” 尊尼.汪情绪激动道。 对于这话,海叔老江湖了,什么手段没见过,冷笑道: “尊尼,不用说这些了,我压不压价钱,你都会动手。黑吃黑这种没道义的事,你一直都有做!” 被关海山一语叫破自己的手段,尊尼.汪倒也不恼,大笑道: “哈哈哈,海叔啊,不愧是前辈,我再多的理由,也唬不住你啊!” “你说得对,就算没有理由,我也要杀你。” “海叔,你老了,你疲了,你早就不明白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谁有枪谁就是老大,谁站着谁就是老大,现在枪在我手里,我说什么你就只能认。” “哈!” 关海山不屑一笑,摇头道: “尊尼,你这个人,心狠手辣,不讲道义。就算世界上所有的枪都在你手上,又怎么样?” “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早晚有一天,恶狗反噬,你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尊尼.汪听得,倒也不怒,神色嚣张道: “老家伙,你马上都要死了,还想挑拨离间?你说我会被反噬是吧,好,今天我就让你死也不瞑目!” “阿浪,看你表演了。” 随着尊尼.汪这句话,脸上肌肉都在不自觉抽动,无比难看的阿浪露出身形,出现在关海山等人的视线里。 看到阿浪出现,关海山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尽是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痛心、无奈、讶然、种种情绪。 唯一没有的,或许就是愤恨。 关海山的手下们当然也瞧得清楚,他们都不傻,立时就有几人激动从掩体站起,拔枪大骂: “阿浪,竟然是你这混蛋。” “我草,阿浪,你这个叛徒,出卖我们!” “吗的,我一枪毙了你这王八蛋。” “哒哒哒……” 根本不用吩咐,几个摩托骑士见到有人敢异动,几把微冲马上扫射,关海山有三名手下中枪,被打得一身弹孔,血肉模糊,而其他的手下再次躲避起来。 唯有关海山,依旧站着,双手抬起,大声道: “住手,都住手!” 同时,表情一肃,悲痛叫道: “尊尼,我死不要紧,放过我的兄弟们可以吧?” 这份悲痛,明显不是因为自己,似乎更多是因为阿浪的背叛。 “现在这里不是我做主了!老家伙,你不是说我会被反噬吗?现在我很有兴趣知道,你呢,下场又会是怎么样的?” 尊尼.汪得意洋洋,一边话语,一边拍了拍阿浪肩膀: “阿浪,该怎么做,就由你看着办咯!” 阿浪面无表情,听得这话,好像“行尸走肉”一样,大踏步走出汽车掩体,迎面走向关海山。 关海山一脸悲痛,即使到了现在,好像也不担心阿浪会对自己动手,同样从木箱后面走出,迎了上去。 “海叔!” “哒哒哒……” 有手下看得怒火升腾,想要跳出制止,把海叔拉回来。 可惜,几把微冲压制,真不是开玩笑的,他们稍微一动,就是几梭子子弹。 阿浪与关海山都好像不在意四周一切了,无视了子弹,无视了其他人,越来越近。 “阿浪,世事就是这样,有些事或许你不愿意做,但大势所趋,你非做不可。就像我想收山一样,足足想了十年了,也说了十年了,可是现在呢,还是要死在江湖路上。” “这一天,我早料到了!只是我没料到,出卖我的人会是你。”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这么选,我不怪你。人这一辈子,都会走错路,这一次你走错了,海叔还是希望,下一次你可以走对。” “阿浪,能够死在你手里,我不怨,只希望你能保住其他同门兄弟!” 关海山语重心长,确实有旧时代龙头老大的风度,义气深重,就算是生命最后时刻,都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 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手足兄弟。 阿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关海山说完,方才突然小声道: “海叔,一会儿退到仓库最里面,走!” “恩?” 关海山眼中惊喜一闪而逝,虽然短短一句话,他已然听出阿浪并没有出卖他的意思。 性命对于关海山来说,或许早就不重要了。 可重要的是,他最看重的头马,似乎没有出卖他。 有了这样的明悟,关海山混迹江湖多年,也不简单,一把推开阿浪,怒吼道: “你这个王八蛋,出卖我,我真是看错你了。够种你就一枪打死我!” 话罢,关海山转身,怒气冲冲往回走。 阿浪也不含糊,缓缓拔出腰间的黑星,抬枪对着关海山的背影。 众人见得,无不眼睛瞪得老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足足十秒钟,阿浪还是没有开枪,但后面尊尼.汪见得,一点也不着急,洋洋得意,小声对身边小弟道: “如果阿浪动手,就是我们自己人,一会儿注意保护他。” “老大,如果他不动手呢?” 旁边小弟反问。尊尼.汪眼中杀机乍现,冷冷道: “如果他不动手,这人信不过,就让他为那老家伙陪葬!” “明白!” 小弟们连连点头,纷纷拔出枪遥指。 远远看去,目标好像全部都是关海山,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很多把枪的目标,是阿浪的背影。 就在三方谁也没有开枪,千钧一发之际。 轰…铛……! 货仓头顶突起巨响,响声巨大,震耳欲聋。 同一时间,头上的砖石往下掉,一道无比刺眼的光束从天而降,照进货仓内。 咻咻咻……! 五六个烟雾也从天而降,就好像下冰雹,落了下来。 “什么事?” “快闪!” 尊尼.汪等人吓了一大跳,纷纷持枪对准货仓上方的大口。 几个摩托车骑士也怕被上方掉下来的杂物砸中,摩托车启动,纷纷躲避。 再看阿浪,好像早有准备,第一时间拔腿就跑,一个飞扑,将本就离木头货箱不远的关海山,一块扑进了木头货箱后面。 快速的变故之后,本来还站在自己视野中的阿浪、关海山全都没了。 尊尼.汪当即反应过来,一脸狂躁,怒吼道: “阿浪,你这王八蛋,敢玩我?动手,把他们都给我做了。” 哒哒哒……! 砰砰砰……! 枪声确实在第一时间响彻,可是这一次倒在血泊中的,却不在是关海山那边的人,而是三名摩托车骑士,第一时间中枪,被扫倒在了地上。 同时,货仓外面,一种大喇叭特有的加持喊声扬起: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现在限你们三分钟之内,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喇叭喊声不停的通报,声音来源是货仓外面,立时,让尊尼.汪一票人大乱,疑神疑鬼的同时,暴怒起来。 他们这个时候也终于看明白了,头顶出现的玩意儿,不就正是警方所用的探照灯! 而从天而降的烟雾,亦属于警方特有的装备----烟雾弹。 至于扫死摩托车骑士的子弹来源,同样是头顶大口子。 只不过警方好像十分阴险,扫死人后就没露过头,给人感觉从来就没人一样。 要不是确实死了几名摩托车骑士,甚至没人会去注意到。 “吗的,你居然报警,阿浪,你这个王八蛋!” 尊尼.汪狂叫连连,希望得到阿浪的回复,至少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阿浪一边,关海山一伙借助烟雾弹掩护,全部都汇合在了一起,躲在一个巨大的货柜后面。 “海叔,没事吧?” “海叔!” “阿浪,你这个王八蛋,把尊尼他们带过来砸我们场,还通知警察!” 一伙人汇合后,大部分人扶着海叔,关切连连,真心实意。 还有几个抓住阿浪,一脸愤愤,手枪直接顶在阿浪的脸上。 “住手,都把枪放下。这根本不关阿浪的事,尊尼有心算计我们,我们根本防不胜防。” 关海山推开扶着自己的手下,直接伸手,按住其他抬枪小弟,话语道。 “哼!” 关海山一众手下或许也觉得这话有道理,虽然还是恼火,却都听话放下枪,放开阿浪。 阿浪自由,理了理微皱的西服,正色道: “海叔,谢谢你还相信我!” “我关海山一辈子无儿无女,你们每一个,我都看作自己的子侄,不信你,还信谁?” 关海山微微一笑,疑问道: “对了,阿浪,你真报警了?” “是啊!尊尼那王八蛋今下午约我见面,然后直接告诉我,今晚会抢海叔的货。我当时被他的人看着,根本不能脱身,只能找了个机会,写了一张报警的纸条扔街上。还好,看来有人报警了!” 阿浪随意解释道。 “是吗?” 关海山对于阿浪这个解释,其实内心不是百分百信任,不过并未继续追究,请教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海叔,你放心,今晚我们一定可以安全出去,不过这批货……” 阿浪坚定回应道。 “货没了就没了,落到警察手里,总好过落到那群混蛋手里。这样也好,这次之后,我也该收山了。” 关海山洒脱摆手,脸上笑容不减,似乎还有那么一分欣喜。 仔细想想,倒也能够想通: 关海山这个家伙早就想要金盆洗手,偏偏因为道义两个字,放不下身边弟兄们。 现在好了,货都没了,他放不下也没用了。 没有了这批货,虽然会损失很大一笔钱,同样也让关海山没有了心理负担,可以真正选择了。 “好!” 阿浪理解海叔,点了点头,黑星紧紧握着,不再多话,躲在货柜最边缘,不时观察外面动静。 再说货仓中央位置。 良久都没有收到阿浪的回应,尊尼.汪更加火大,而他的手下们也紧张起来,纷纷问询道: “老大,现在怎么办?” “是啊,老大,要不我们先走?凭我们的火力,就算外面有条子,也拦不住我们的。” “老大,我们走吧!” 大多尊尼的手下有了去意,尊尼.汪却是一方枭雄,摇头叫道: “一定不能就这么走。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如果我们都不能除掉那老鬼,以后他占据上风,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先杀了老鬼,我们再一起冲出去。警察又怎么样?点三八,能斗得过我们这么大火力嘛?” 尊尼.汪这番话,算是战前动员,确实让许多手下人安下心来。作为尊尼.汪头号手下,疤脸保镖,亦马上配合道: “好,尊尼哥,那我们就先杀老家伙,再杀条子。” “动手!” 一声喝,疤脸保镖当先从汽车掩体窜出,借助烟雾弹,潜向货仓最后方。 其他人见得,也有十来个持枪,纷纷跟上,小心翼翼靠向货仓后方。 “看来你们是不愿意投降了!” 这时,一道浑厚沉稳的声线从上至下,传入货仓,显得很是空灵。 “谁?” 尊尼.汪一群人吓了一大跳,纷纷持枪看向头顶大口子。 “动手!” 一声喝,只见数条尼龙绳从口子丢下,同时,五道身穿普通警察制服,防弹衣的人影从天而降,十分帅气。 关键他们下来也就算了,还不是简简单单下来,是一边降落,一边对着尊尼.汪一群人开火。 “哒哒哒…” “砰砰砰……” “呼呜,哈哈哈,我在这儿呢……!” 五名军装手里拿的竟然全都是HKMP5短冲锋,一点不比尊尼.汪一边的火力小。 一边扫击,五人还怪叫连连,好像极度兴奋。 不难猜到,最先从天而降的人,竟然是旺角警署的五位新人,关祖五人组。 话说耀阳准备剿灭尊尼、汪,这么大事,完全没准备吃独食。 他不仅招呼了关祖五人组,旺角警署所有人都叫上了,只不过一些并不负责冲锋工作。 关祖五人组听到今晚要火拼对决,不同于韦柏翘等新人的紧张,死求活拽,硬生生从江震那里求到了五把MP5,并且最先从顶上降下。 五人身手全都灵活非常,平时有空闲,玩的也全部是极限运动。 这样的绳索降落,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很难,对他们五人来说,轻轻松松。 五人选择降落地点不是地面,各自落点怪异,全部选择在了货柜上面,占据有利地形,欢呼连连,枪扫四方。 “哈哈哈,刺激,阿祖,我这边干掉两个,你怎么样?” 火爆站在一个货柜上,人如其名,悍勇异常,连躲避动作都没有,手指就没放松过,全部火力都倾泻在尊尼的车阵掩体上面。 子弹打穿小轿车,以肉眼可见,两个倒霉蛋被爆了脑袋。 关祖这会儿还没定位,借助尼龙绳,荡来荡去,手中MP5五点一停,第一时间就打死三个倒霉蛋。听到火爆的话语,关祖愉快喊道: “三分!” 火爆和关祖两人表现出色,TinTin更是奇葩,除了降落时开枪外,根本就没开枪,大长腿迈动,在几个货柜上面跳来跑去,如履平地。 神出鬼没的TinTin,很快透过烟雾弹,瞧见一个倒霉蛋,身靠一个货柜,手里拿着一把“黑星”,满脸惊恐看着四面上方。 TinTin脸上露出欢快的笑容,几下功夫,跳到倒霉蛋靠着的货柜上面。 “喂!你是找我吗?” “砰……!” 一句趣味问询,伴随一声枪响,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 再看梁迈斯和周苏,这两位的表现也完全不像警察。 梁迈斯直接睡在了一个货柜上面,仰头看着天,优哉游哉,不时右手拿着MP5,胡乱扫那么几下,又笑那么一声。 旁边货柜,周苏坐在上面,MP5都丢在一边,双手努力拉扯,竟然在穿鞋。 周苏的鞋根本不是一般正常人的鞋,每只鞋上有三个轮子,竟是旱冰鞋。 “喂!Sue,你好了没有?” 梁迈斯不时问两句,似有些不耐烦,亦透露着“迫不及待”的情绪。 “好啦,别催,你不知道女人出门就是这么麻烦嘛,马上就好啦!” 周苏穿好鞋,一脸兴奋,拿起MP5,一阵怪异的欢呼,突然从货柜飞驰而出,又在另一个货柜出现,速度极快,烟雾笼罩下,给人感觉若隐若现: yqxsw.org “哦呼,嗷嗷……!” 周苏的MP5开始扫射,目标不算明确,顺着感觉,就是往烟雾里面乱打。 同时,梁迈斯也站了起来,一心二用,即关注着周苏,同时也看着下方。 “我草,小心,全都小心点。” “那里有人!” “那边也有!” 尊尼.汪一伙人完全被打懵了,几分钟不到,损失了近十人。 “吗的,全都给我打,打死这群王八蛋!” 尊尼.汪眼睛充血,撕吼狂叫,抢过一把微冲,对着几个货柜上方就是乱扫。 哒哒哒……! “打!” 砰砰! 尊尼.汪的手下们又惧又惊,更多是愤怒,几十号人,连要干掉关海山好像都忘记了,同样对着货柜疯狂扫起来。 “嗷嗷嗷!” 关祖五人组怪叫连连,逃命的功夫绝对一流,或是直接睡在货柜上面,或是像壁虎一样趴着,一点伤亡都没有。 这时候,头顶大口处,又是四人从天而降。 “轰……!” “啊……!” 这次,下来的人以耀阳为首、马军、何尚生、何展文为辅。 马军、何展文手里拿的都是雷明登M870霰弹枪,装填的是威力巨大。 到底有多大呢? 这种枪射程20米。在近身距离作战,于圆珠群的威力下,可打出呈圆椎状的杀伤空间。 以00号的散弹为例,12粒圆珠在近距离射击时可以完全贯穿人体,甚至将肢体撕开,如同于同一时间被12粒9毫米手枪子弹打中情况雷同。 两人从天而降时,距离也就十多米,降在半空对着尊尼.汪那边的人同时一枪,竟然有三人中弹,其中一个被打得血肉模糊,另外两人也受了重伤,倒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了。 关键这样的情形,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是巨大的。 就算见多识广,心狠手辣的军火贩,也怕对方火力太大啊! 尊尼.汪看着手下惨亡,心头戾气暴增,咆哮挥手: “分散,通通分散,做掉条子,做掉老鬼!疤脸,炸弹!” “是,老大!” 疤脸保镖听命,从腰间拿出两颗炸弹,准确扔向一个货柜处。 他扔的位置很精确,正是耀阳四人落地踏足的货柜。 “我靠,闪!” 耀阳四人都是大骂连连,暗道这也太倒霉了,关祖五人下来出尽风头,轮到自己四个,下来就先吃一个炸弹。 骂归骂,四人动作不慢,或是飞扑,或是跳跃,或是冲刺,纷纷离开那货柜。 “哒哒哒……” 轰隆……! 尊尼.汪一伙总算占据些许上风,借助这个机会,几十号人火力压制,外加炸弹爆炸的冲击波,极大程度驱散了货仓内的烟雾,总算让视野能见度提高。 “快,现在马上过去,先做掉老鬼。” 尊尼.汪大喜,觉得自己指挥得精妙,再次指挥起手下。 做军火交易的,狠人确实是够多。 尊尼.汪的手下毫不含糊,分出六人,靠着货柜作掩体,不时开枪压制,逼近关海山等人的位置。 关海山这边,从头到尾看戏看得特别过瘾。 老实说,一伙人也有点看傻了,特别对于警方的战斗力,简直感觉不可思议。 老江湖关海山甚至都忍不住,拉了拉阿浪道: “阿浪,你到底找的是什么警察?火力这么强劲?” 先前对阿浪很有意见的壮汉,这会儿紧随其后,也咽了咽口水道: “是啊,那五个穿制服的条子简直癫的。他们到底是不是警察?” “是很厉害!呃,他们当然是警察。” 阿浪此刻内心其实无比欢喜,庆幸自己跳槽的选择,绝对是选择正确了。 看看现在这个情形,几个人而已,毫无伤亡,就能够和尊尼.汪一票人拼个半斤八两,隐隐间还占据了上风。 众人对于阿浪的回答,显然不满意,还想再问。 而一名小弟突然叫起来: “我草,尊尼那王八蛋的人过来了!” “怕什么,我们也有枪的,打!” “干掉他们。” 砰…砰…砰…… 一时间,关海山一票人马也加入了火拼。 他们位置很好,全都被巨大的货箱掩护住,可惜手上的家伙着实太差了,毫无准备,射程有限,一通打击,效果很差! “老家伙,还敢反抗!” 尊尼的手下虽然刚刚被警察打得懵逼呵呵,但对于关海山一群人半点不怕,手持微冲、短枪,疯狂射击,很快就将对方压得不敢冒头。 阿浪虽然也不简单,一把黑星玩得不错,但也就打死两人后,就不敢露头了。 “阿浪,我们怎么办?” 关海山从小弟手里拿过一把手枪,背靠货柜,紧挨着阿浪,见对方越逼越近,不由问询道。 毕竟,阿浪先前曾经说过,今晚一定可以安全出去。 可是现在的情形,显然有点不妙,不仅有尊尼的人,还有警察,自家被堵在货柜最里面,根本没路可逃。 “海叔,别急,会有办法的!” 阿浪额头滴着汗水,有些不确定安慰道,心里面大喊: “雷sir,你可别骗我啊!” 第五十二章:破案也要人情世故 尊尼.汪的手下不断逼近关海山一行人所躲避的货柜仓库。 耀阳躲在一处铁架子后面,虽然被对方火力压制,但这些还是看在眼里。 伸手入怀,拉开自己的西装,露出的,是一个小型话筒一样的东西: “浩扬,可以动手了!” 随着耀阳一声令下,就在货仓外面,也是最里面的位置外,一人多高杂草丛中,李浩扬一身黑衣,正在这儿舒服坐着,静静吸着烟。他手上拿着一把伯莱塔,转来转去,轻松自在,在他身旁,还放了一把警用来复枪。 而在他前方二十米处,一颗手雷静静在墙角处,黑夜笼罩下,很难让人看清。 听到耳机里面传来的命令,李浩扬嘴角上翘,露出一抹笑容,潇洒丢飞烟蒂,拿起来复枪起身。 “轮到我开工了!阿浪,你小子可欠了我一个很大人情,以后一定找你还。” 李浩扬自言自语,来复枪连连发射: “轰…咔嚓,轰…咔嚓,轰…咔嚓。” 一拉一打,李浩扬将来复枪的子弹完全打空。 再看水泥墙壁上,被打得弹孔密布,如同蜘蛛网一样龟裂开,似随时就要塌方一般。 “应该差不多!” 李浩扬满意一笑,左手伯莱塔轻抬,三点一线,眼中只剩下那颗不大的手雷。 “砰,轰隆!” 一枪后,子弹无误击中手雷,引发爆炸。 手雷的威力全面爆发,本就摇摇欲破的墙壁,顷刻间出现一个大洞,里面砖石都能够看见,烟雾尘尘。 身为神枪手,李浩扬眼力极好,透过烟雾,甚至能看清几个人影,隐隐还能听到咳嗽声。 自觉完成任务,李浩扬抬脚就跑,瞬间窜入草丛内,不见了踪影。 唯有一道声音还在草丛中传出,能够说明这里有人: “耀阳哥,搞定了,我现在去和大队汇合!” 也就在李浩扬离开后二十秒左右,阿浪灰头土脸从洞口爬了出来,手里拿着黑星小心翼翼,瞄来瞄去,确定没有人埋伏,方才向后招呼道: 燃文 “海叔,快出来!” “咳…咳咳……” “咳咳咳……!” 关海山一伙人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刚刚他们还担忧被人家逼近剿灭,怎么无缘无故从后面炸开一个洞。 咳嗽连连,一个接一个爬了出来。 爬出后,关海山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解肺部的不适,看了眼阿浪,并不多问,扬手道: “呼……走,我们走!” 货仓后方巨大动静,发生这样的变故,货仓内一伙人马上就察觉了。 耀阳一行人是早就知道,毕竟来时已经安排好,这也是阿浪答应投靠旺角警署,唯一的一个要求: 他希望能够让关海山可以安全收山。 对此,旺角反黑组除了方洁霞、于子朗有些意见外,其他人都没意见。 毕竟,关海山的货全都在这里了,他也确实没有做过危害港综市的事。 抓住他,最多也就告他一个违法收藏军火。 念在这样的义气大佬确实越来越少,已经是稀罕物,观他一生,也确实是形势所逼,并不像现在道上那些混混,是自己吃饱没事做,混江湖的。 多重考虑之下,耀阳拍板: 可以放关海山一条生路。听到后面的动静,耀阳等人当然第一时间明白,关海山一伙走了。 而尊尼知道的也不慢,他两名手下持枪冲在最前,小心翼翼,总算到了后面后,竟发现空无一人,只剩下墙壁被炸开的大洞。 又惊又气,尊尼的手下第一时间大喊汇报道: “老大,他们跑了,他们在这里炸开一条路。”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尊尼、汪脸色难看得都快能挤出水来。 神情狰狞,尊尼.汪咆哮道: “死老鬼,扑街阿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看到尊尼一伙人失神,一直躲在铁架后面的耀阳突然站出,背对尊尼一伙人,火力全部往货柜后方倾泻: 哒哒哒…… 耀阳显然不想让尊尼的人可以从后面逃跑,准备堵住后路,双手持拿M16,疯狂射击。 “本来认定自家大佬和兄弟可以掩护自己,自己只需要关注关海山一群人就行了。” “啊……!” 尊尼六七名手下完全没有防备,被耀阳扫个正着,惨叫着倒在血泊中,死得极其凄惨。 “臭条子,做掉他,打死那个王八蛋。” 尊尼.汪愤怒咆哮,端着一支AK47,带头对准耀阳扫射起来。 砰砰砰……! 耀阳反应何其快,瞬间回身反击,左右脚交替横跑,一边反击,一边快速移动。 耀阳跑得太快,就算横着跑,也如同一般人冲刺,子弹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就是没打中他一下。 与此同时,关祖五人组、马军、何尚生、何展文,足足八人,可不会看着耀阳独自作战,纷纷从自己躲避的位置探出,五把MP5,两把散弹,两把M16火力,一股脑儿全打向尊尼.汪一边。 “啊!” 尊尼的人死伤惨重,尊尼.汪带着幸存手下,也只能是蹲在车后面,不敢露头了。 “老大,我们还是快走吧!” “对啊,老大,这些条子火力太猛了,” “老大,再不走来不及了。” 尊尼.汪的手下大概还剩下几人,论人数,几乎和耀阳等人快持平了。 关键是外面先前还有警察喊话,只是一直没进来,还不知道有多少。 尊尼.汪这会儿也总算冷静下来,心中后怕: “自己一开始拼,是准备做掉关海山那个老鬼。做掉了他,自己可以成为港综市最大军火商。现在他跑了,自己和警察玩,这可没必要!” “拼警察,赢了没好处,输了更惨,绝对划不来的。” 冷静之后,尊尼.汪当机立断,吼叫道: “走,上车,全都上车走!把车全部开上,我们一起冲出去。” 也亏得尊尼.汪一群人一直都躲在后方汽车大阵,他们上车倒是容易,直接舍弃前面做挡箭牌的两辆车,启动了后面三辆小汽车。 “头,他们要跑!” “追,除了尊尼,其他人死活不论!” 耀阳这边当然看到情形,马军大声提示,耀阳手持M16,如同战争一样,边跑边打: 哒哒哒……! 其他人有样学样,纷纷疯狂击打车辆。 嘭……! 一辆车车胎被打得爆炸,还有一辆车后盖被打得火星直冒,整个掀了起来,浓烟滚滚,就好像快爆炸一样。 货柜仓库里面。 以耀阳为首,马军、关祖等人疯狂射击车辆,打得车盖冒起,两辆车胎被破,眼看着快要爆炸。 更可悲的是,尊尼.汪就在其中一辆车里面。 带着几个手下,尊尼.汪赶紧下车,连滚带爬叫道: “快开门,快把门打开!” 尊尼.汪很够运气,在旺角反黑组一群人有意无意放过下,除了手臂被流弹擦伤,竟然没什么大事。 而跟着他一块下车的手下就倒霉了,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好在这个时候,几辆车只是发动,都还没有冲刺。 听到老大的叫喊,头车疤脸保镖推开副驾驶车门,冒险探出身子,一手将尊尼.汪捞进车里。 “走!” 一声令下,还仅存的三辆轿车先是往后猛倒,撞开一辆无人车辆后,立即往仓库外冲了出去。 “大概还有七个!” 后方江震将一切看得很清楚,心里暗暗算计,同时也招呼道: “阿军、阿祖,都会骑摩托吧?两人一组,我们追!” “记住,紧紧跟着尊尼.汪,用子弹逼着他,让他无路可逃!这样的话,他只能带我们去他的老巢。” 众人这会儿都已经集合在一起,手中枪械举起,火爆甚至已经将一辆摩托车推起,骑了上去,兴奋道: “那我们赶紧行动吧,让他跑了可就不好了。” “跑不了的,兄弟们还在外面!” 何展文一句回应。 货仓外面百米处。 三辆冲锋车,两辆警用轿车,还有四五辆交通警员铁马,确实守在这里。 若干车辆,组成一个小型阻碍车阵。 英姿飒爽的方洁霞,PTU张景峰、已经归队的李浩扬、初次执行这样大型任务,还十分兴奋的陈三元、韦柏翘等人一个不少,全都齐了。 细细一看,这里不仅有旺角警署的人,还有PTU三个小队,包括几位临时调集的交通警员。 原来,耀阳这人有好处,从来都不会吃独食,自己占据功劳大头,往往也会给些汤水给平时交好的人。 就比如PTU张景峰等人,他们本就是何展文的兄弟,一直以来旺角警署有事,他们都是随叫随到。 像这种捡功劳的情况,耀阳当然叫上了他们。 此时,方洁霞手里拿着一个大喇叭,站在一辆警用轿车后面,正死死盯着货柜仓库。 张景峰手里拿着一把警用来复枪站在左边,梁鉴波、周强等人站在右边,皆是严阵以待。 或许是听到仓库内枪声不断,越加的激烈,张景峰眉头大皱,小跑到方洁霞身边,请示道: “Madam,都这么久了,雷sir他们会不会出事?要不然我们冲进去支援?” “不行,头之前就吩咐过了,里面再大的动静,我们都不用理会,只需要在这里堵截。” 方洁霞心里其实也有几分担忧,不过紧记耀阳的吩咐,否决道。 手里拿着一把点三八,转来转去,李浩扬完全没有一点埋伏的自觉,嚣张徘徊,正好听得这边对话,不由也点头道: “放心吧,头他们不会有事的!你们仔细听,枪声越来越少了,应该差不多了。”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货仓门口突然几道光束照出,很明显,那是汽车前照灯。 随即三辆轿车如同发狂的公牛,至少百码以上的速度飞驰而出,一辆车出来时,甚至由于路面原因,都有那么一点“腾空”的意思,速度快到了极致。 “出来了,有人出来了!”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方洁霞处变不惊,借助灯光努力打量,当发现三辆车内的人都不认识,马上借助喇叭下达命令: “不是自己人,开火,逼停他们!” “是,开火!” 这里的警员警衔都不算高,简单来说,全部在方洁霞之下,又都是耀阳直接叫来的,当然听命。 一声令下,就连韦柏翘、陈三元等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的警员,也纷纷开枪。 砰…砰砰……轰轰……! 警方这边早有准备,同一时间几十把枪劈头盖脸就朝三辆轿车打击。 随着一声凄厉惨叫,一辆轿车司机十分倒霉,也不知道被谁打中肩膀,再也控制不住车辆,载着车上两个兄弟,直接拐撞到了旁边,高速翻车。 另外两辆车,司机和所坐的人全都低下身,借着车辆掩护,可是也不能看路了。 尊尼.汪所坐的车上,一共三人,除了他自己外,还有疤脸保镖,和一位长发手下。 被火力压制,还坐在高速行驶,完全不能看路的车上,长发手下恐惧非常,大叫道: “老大,怎么办?” 尊尼.汪确实是个人物,现在生死一线,还没有太大的恐惧,心下一狠,大骂道: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冲出去!” 说着,尊尼.汪一手捂着自己被子弹擦破的手臂,看向驾驶员疤脸,吼道: “做掉他们!” 疤脸也是狠角色,听到吩咐,连命都顾不得了,冒险伸头看向前面,单手举起一把微冲,直接对着挡风玻璃就扫起来。 哒哒哒……! 子弹将挡风玻璃扫得破碎,同样也袭出老远,洒向警方车阵。 “小心!” “我靠!” 一票警察虽然很多穿了防弹衣,也不愿意中枪啊,或是俯身,或是躲避。 也就是这么一瞬功夫,疤脸驾驶的轿车撞进警方车阵,先后撞飞三辆铁马,又撞歪一辆轿车,非常狼狈想要冲出。 “轰…轰…轰…!” 张景峰的来复枪由于是近距离武器,先前压根没怎么开枪,现在距离近了,不顾被车辆碾压的危险,靠近猛轰。 连续三枪,那辆车就好像被整修了一样,车窗全碎,车门也被打得凹了进去,车上三人根本不敢冒头。 最坑爹的是,由于车辆碰撞后太近,现在动力不够,竟然卡住,车轮翻滚,就是冲不出去了。 张景峰大喜,就准备再靠近点,直接解决车上的人。 而他刚走一步,一个人影飞身将其扑倒,仔细一看,竟然是李浩扬。 “你做什……” 张景峰不解,正想要问,就听到一声巨响,还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抬头再看,原来又一辆车撞进车阵,居然将第一辆车撞了出去,它自己反倒卡主了。 仔细看路线,第二辆车就是从刚刚张景峰所站位置开过去的。 看到这种场面,张景峰后背冷汗直流,看着李浩扬,不由道: “谢啦!” “砰…砰…,上车追吧!” 李浩扬先是潇洒朝第二辆车开了两枪,随即满不在乎爬起来,轻松道。 港综市沙田区,昔日是一块荆棘遍野的荒芜园地,故被称为棘园。 随着港综市的曰益强盛,这里开始得到发展,但总的来说,发展较慢,暂且还只是一处市镇一样的地方。 特别是现在八十年代,人口很少! 所以在夜晚的沙田公路上,来往车辆、行人少见,几乎都看不到。 也亏得是地广人稀,一辆破破烂烂,就好像刚刚出了巨大交通事故的轿车,前面只有一道光束,非常不安全飞驰在这里,也没人报交警! 而这辆车,不是别的,正是好不容易从警方的包围冲出的嫌疑车辆。 车上,尊尼.汪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不过眉宇间也有一种“大难逃脱”的庆幸。 特别是长发小弟,自觉今天运气好到爆棚,先前一块行动的所有小弟都死光了,就他还活着,实在太侥幸了。 欢喜之下,长发小弟打破沉默,首先话道: “尊尼哥,兄弟们都被条子杀光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尊尼.汪一脸阴郁,就好像完全没听到长发小弟的问询,冷冷念道: “阿浪,真有你的,居然通知条子,跟我玩起“借刀杀人”的把戏。好,我就同你玩到底!” “还玩到底啊?” 长发小弟听得直哆嗦,小心再道: “尊尼哥,阿浪那王八蛋既然都已经出卖我们了,现在条子那边应该知道了我们身份,很快就会通缉我们的。我们要不要先避避风头?” “老大,是啊,如果条子把关海山的货全部算在我们身上,恐怕……!” 悍勇如疤脸保镖,这会儿也提醒一句道。 毕竟关海山的货仓,军火很多的,可以说港综市近十年来,都没遇到过那么大的军火案子。 要是真被栽在了尊尼身上,警方那边一定会像疯狗一样,满世界抓尊尼。 尊尼.汪听得两个手下的意见,想到货仓里海量军火,就感到肝痛: 那可都是自己的啊,如果自己不找阿浪那个扑街仔,直接把他也作为击杀目标,一锅端了,现在自己恐怕都已经大获全胜,坐在家里开香槟庆祝了。 “我草!” 越想越气,尊尼.汪狠狠一巴掌拍向车门: “好,我们就先避一避,马上回去,收拾东西,连夜坐船去菲律宾!” “等这个风头过了,我一定要回来。阿浪,关海山,你们两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最后一句话,尊尼.汪是对着车窗外狂哮的,声音中的愤恨,毫不掩饰,让人听之惊心。 长发小弟虽然跟随尊尼.汪时间也不算短了,平时所见,都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大佬。 大佬这样失态,他也是第一次见。只不过好在大佬认怂,准备带自己等人跑路,长发小弟心情还是不错,赶紧劝道: “尊尼哥,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跟你回来,干掉……” 砰……! 话音未完,一声枪响,长发小弟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瞳孔紧缩,头往前栽,没了声息。 “啊?” 尊尼.汪看得大惊,稍微瞧了瞧,发现长发小弟后脑勺出现一个小小的弹孔, 血流如注,黑发都染红一片。 呜呜……! 同一时间,轿车后方十米左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跟着几辆摩托车。 摩托车上是什么人很清楚,因为有几辆摩托车上的人,还穿着港综市巡警制服。 那些家伙全都一手控制摩托车,一手拿着武器,架在车前。 其中几个,神情兴奋,还呼呼哈哈怪叫着。 “我靠,那不就是自己集团的摩托车,记得先前还多亏自己设计的“闪电战术”,就是靠摩托车攻势,瞬间杀进货柜仓。” “这才半个小时,风水轮流转,快成这样?” 尊尼.汪大惊,骂话道: “吗的,是条子,开快点!” 疤脸保镖透过后视镜,也将后面情形看得清楚,可是油门早就踩到了底,经过剧烈撞击后的轿车,速度也就那样了,根本不可能靠绝对优势,拉开和摩托车距离。 如若不然,人家也追不上! 后方,耀阳单人一摩托,前面架着一把M16,见距离合适,立马吩咐道: “开火,注意别把人打死,逼他们!” 话罢,耀阳直接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 呼呼,欧耶! 随着耀阳开枪,关祖、火爆、梁迈斯五人组加快车速,怪叫连连,一手控制,一手拿着MP5,也开始乱扫车身、公路。 哒哒哒……! 可怜的轿车,被打得千疮百孔,公路上,也是火花直冒。 尊尼.汪这次是真怕了,即不敢露头反击,关键又不能逃脱对方这种追击。 “靠,这群王八蛋!疤脸,你那里还有菠萝嘛?” “老大,还有一颗!” “好,炸死这群扑街。他们既然要追,就让他们追进鬼门关,别回别墅了,所有兄弟今晚都跟着我们行动了,回总部,召集剩下的兄弟!” 尊尼.汪眼中闪烁着疯狂,叫嚣道。 “啊?” 疤脸听得一惊,急忙道: “老大,我们的货仓就在总部,如果把条子带过去……” 不等疤脸说完,一梭子子弹打碎轿车后视镜,那子弹溅起的火星,完全就是在疤脸和尊尼脸旁了。 几辆摩托车越来越近,有两辆甚至与车辆并排了。 如果有人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公路上的场面,完全就是拍电影一样。 几辆机车骑士,手持机枪,油门轰鸣,围着轿车打。 轿车内的人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动挨揍! 尊尼.汪大叫,怒吼道: “听我的,回总部!货没了,我们有钱,只要今晚走得了,一样能够东山再起。如果逃不出条子的追击,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恩!” 疤脸被说服,从兜里拿出最后一颗手雷,拉开引线,顺着车窗就抛出。 “是手雷!” “小心!” 窗外,关祖、火爆一左一右,靠近车辆最近。 两人眼力很好,特别是关祖,第一时间发现手雷,大叫着转弯,直接将摩托车飞驰进了田里。 作为关祖的生死兄弟,火爆亦是同样,完全信任关祖,同一时间飞进右边田里。 后方耀阳等人,车速极快,根本没办法紧急停止,也有样学样,飞进田里,在田地里面追击。 轰隆……! 公路上火光由大变小,最终升起空中,形成浓烟,消散无形。 而这样一来,总算是让尊尼.汪的车辆不用再受到子弹的打击,安稳飞驰前行。 经过千难万险,尊尼.汪所坐的小轿车总算驶离了沙田公路,进入街区。 耀阳等人一直骑着摩托车,在后面十几二十米处跟着,枪械也早已经收了起来。 毕竟进入了市区,警方还敢在大街上用冲锋横扫,后果会十分严重。 就算是事后破了大案,也抵不过巨大黑锅。 尊尼.汪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脸色总算好了很多,不断催促道: “快,条子不敢开枪了,只要我们回到总部,就能做掉他们,马上跑路了。” 一想到今晚的悲剧,尊尼.汪深深感到一种侮辱: 自己也算老军火商了,纵横多年,还是第一次被条子打得这么惨。 短兵相接,自己没能斗得过条子,也就算了。 可是对方“赶尽杀绝”,比出来混的还要狠,开着摩托车追击自己,这就不能忍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街上许多民众诧异的目光下,一辆破车,几辆摩托,这种无比奇葩的组合,横行夜晚港综市街头,七拐八绕,很快来到一家私立医院门口。 这家医院的名字是“明心”,属私人出资建立。 而谁都不知道的是,这家医院背后最大的老板,就是一身罪孽,心狠手辣的尊尼.汪。 而且对于这里耀阳还真挺熟悉,上次君度酒店受伤,耀阳住的就是这里,里面的小护士没少对耀阳暗送秋波。 看到尊尼.汪的车明显要进医院,跟在耀阳身边,双手架势摩托车的马军眉头大皱,不由叫道: “头,他们好像要进医院了!医院里面都是病人,如果让他们混进去,到时候再打起来,很容易伤到无辜。” “无辜?” 耀阳眼睁睁看着轿车驶进医院,心中底气十足,话道: “放心吧,他们跑不了!” 说着,耀阳离医院大堂大约三十米,吩咐道: “都停下!” “恩?”众人不解,却都很听从吩咐,纷纷急刹车,停在原地,望向耀阳。 耀阳反应奇怪,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将藏在摩托车腹的M16拿出,一手抬枪,一手拿着枪柄,头微压,做出一个标准的瞄准姿势,淡淡道: “你们知道吗?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最后才发现,从头到尾都没逃出对手的掌心,就像孙猴子遇上如来佛,随便怎么飞,都毫无作用!” “头,你做什么?” 何尚生发问。 与此同时,尊尼.汪和疤脸也停好了车,两人跑进大堂,身边还有着一群身穿白衣,明显是病人的民众。 或许是觉得四周都是病人了,自己的安全得到保障了,尊尼.汪嘴角上翘,恢复平时的得意嚣张,不由回头,想看看那群可恶的条子追过来没有。 可是当他转过头,瞳孔霎时紧缩:距自己四十米处,竟然有人用长枪瞄着自己,看那枪口的线路,只要发射,自己绝对会中弹啊! “老大,走啊,你怎么了?” 疤脸还不知道这些,见尊尼.汪突然停步,着急招呼,还伸手拉向尊尼.汪。 下一刻,嘭……! 一声清脆声响,疤脸正好抓住尊尼的手臂,尊尼已经仰面倒地,眉心小孔,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是……?” 嘭……! 没等疤脸反应,又一颗子弹,由他的太阳穴打入,右向左,贯穿而出。 两人一前一后,姿势各异倒在了地上。 啊……! 死人啦……!死人啦……! 立时,医院大堂的病人们发现情况,大乱大叫,很多人跑了出来。 再说耀阳,潇洒收起M16,吹了吹枪口,扫了身边震惊的众人一眼,笑道: “现在该你们表演了,如果我没猜错,明心医院就是尊尼的货仓,里面一定藏着他的军火。” “现在你们马上进去,把所有人疏散出来,只要肯走的,不管身份,都让他们走。如果遇到反抗,就地击毙!” “啊?这是什么命令?” 听到这个命令,除了火爆想要第一时间进医院,被关祖抓住外,谁也没动。 何尚生更是马上问道: “头,如果尊尼的货仓真在这里,那他也一定安排了人把守,甚至医院的工作人员都可能是他的人,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耀阳笑了笑,立即给出解释道: “我们现在就这么几个人,有什么本事从医院那么多人里面筛选,准确找出谁是匪徒?现在反正已经击毙首脑,其他小杂鱼,有本事跑,就让他们跑吧!”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会反抗!” “马上行动,进去之后,把所有人都疏散出来,让他们走。我会通知总部支援!” “也对!” 众人明白耀阳的道理,稍微琢磨,倒也觉得确实算临时最好处理办法,全都拿起枪,冲进“明心医院”。 亏得关祖五人组,今晚从头到尾都是穿着制服办案,没有穿便衣,所以他们进入医院,虽然拿着枪,还是没吓到病人们,开始有序疏散。 耀阳独自一人,就医院门口,找了一个公共电话,马上拨打起来: “喂!阿贞啊,是我,是啊,有事找你!” “好事,我现在正在明心医院,侦办一宗军火大案,独家资料,保证升职,有兴趣吗?” “好,我等你!” 第一个电话,耀阳并不像自己所说的通知总部,而是打给了乐慧贞。 没办法啊,今晚功劳有些大,耀阳怕有人会抢夺自己的功劳,唯有用这种“大出风头”的办法,借助媒体的力量,先把功劳占稳再说! 再者,耀阳一开始就准备把这单案子声势做大,不叫来媒体报道一下,怎么能让港九震动。 接下来,耀阳才真正拨打了总部电话,让他们马上派人支援,协助处理后续事件。 也就在耀阳两个电话打完时,几个军装警员小跑了过来,应该是接到“枪战”的报警。 同时,三辆冲锋车动静极大,警报响彻,停到了医院门口。 车门拉开,一身PTU队长制服的张景峰,酷酷的李浩扬最先下车,手里都拿着枪,拔腿就往医院内跑。 “阿峰,浩扬!” 看到两人,耀阳知道他们应该是开着冲锋车,帮忙处理了一下货仓的后续,方才赶过来的,赶紧大声招呼。 “耀阳哥!雷sir!” 两人听到招呼,一眼就看到平安无事的耀阳,大喜着跑了过来。 见张景峰和李浩扬一大群人跑过来,耀阳直接吩咐道: “明心医院就是军火货仓,你们都进去,协助疏散里面的人。对了,都小心一点,如果遇到反抗,就地击毙!” “yes,sir!” 众人眼睛大亮,齐齐应声。 一伙人转身就跑,耀阳再开口,招呼道: “阿峰、浩扬,你们等一下。” 张景峰当即挥手,让手下先行动,自己与李浩扬回头,疑惑道: “雷sir,还有什么事?” 耀阳十分直接,问道: “你们怎么全都过来了?沙田货柜搞定了?” “雷sir,货柜里面我们都查过了,除了重伤者外,没有活口。Madam说她可以搞定,让我们赶上来支援。” 张景峰如实回答。 李浩扬紧随其后,话道: “耀阳哥,我们过来的时候,遇到中环警署的人。他们好像也发现了货柜仓库,与我们对面而过,赶去了沙田。” “哦?” 耀阳眉头一皱,不过瞬间松展,肯定道: “相信Madam,她自己能够搞定的。” 砰…砰……! 三人正说着,明心医院里面,几声枪响。 “啊?” 李浩扬、张景峰都吓了一跳,不由朝医院里面看去。江震摆手,吩咐道: “你们也进去帮忙,我在这里等着同事过来。” “好,耀阳哥,那我们去了。” 两人答应一声,各自持枪,拔腿就往医院里面跑。 耀阳见得,从裤兜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径直走到医院入口,离大堂百米处,静静等待着支援的到来。 当然,最要紧等待的不是支援,而是乐慧贞! 照李浩扬的说法,中环重案组的人都已经去了沙田货柜,明摆着抢功去了。 自己这边,应该很快也有人会来。 做警察的,抓贼破案不算什么,最要紧是让自己不白忙活。 生死相拼,最后功劳被人抢走,这可就太悲剧了! 港综市警方,事实上也一直存在这个问题,特别是八十年代,尤为突出。 呜呜呜……! 乌拉乌拉乌拉……! 就在耀阳等待的功夫,不断有巡逻军装警员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同时,警报、大小车辆、警灯闪烁,一队一队的人马也来了。其中,包括飞虎队、PTU、冲锋队等等六七个部门人马。 耀阳一点不含糊,总督察的证件已经别在了衣服上,只要看到一个自己人,马上就招呼住,指手画脚: “喂,哪个单位的?” “你,还有你,就是你们两个,马上拉起隔离带,把民众挡在两百米外!” “PTU?你们去医院后门守着,协助疏散医院里的病人。对了,防弹衣穿好,把枪都拿在手上,注意安全。” 一边指挥,耀阳顺势走上一辆冲锋车,下车时,手上又多了一个大喇叭。 借助大喇叭的功效,耀阳大声喊道: “所有同事注意了,我是旺角反黑组组长,总督察雷耀阳,现在这里,由我全权负责指挥!” 一句话,耀阳宣布自己主权,医院前面大院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一些茫然的警察纷纷靠拢,一些刚刚从医院出来的病人也赶紧跑到这边。 毕竟,在这种混乱的时候,一个指挥官的出现,绝对是很有必要,并且给人予极大心理安慰。 “嗨,耀阳哥,看这里,这里啊!” 女记者乐慧贞,手里拿着一个无线话筒,身后跟了三名肩扛摄像机的壮汉,适时出现。 她刚刚赶到医院,就瞧见混乱的场景。 本来还觉得要想找到耀阳,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没曾想十秒钟后,耀阳的声音就传来了。 乐慧贞是一个火辣记者,混乱遇得多了,也不怕和人们挤在一起,又蹦又跳,竟然最快挤到了耀阳面前。 耀阳看到乐慧贞出现,特别见到她身后还有三个开启的摄像机,心中大喜。 大手伸出,耀阳拉过乐慧贞的同时,不再借用喇叭,对身边警察吩咐道: “你们让开一点,让媒体朋友进来!” 呃……! 警员们都有些愣,完全不明白现在是破案时刻,让媒体进来做什么。 不过大家虽然份属不同部门,但耀阳是总督察啊,他们有意见也不便提出,只能让开道路。 耀阳当即拍了拍身后冲锋车,话语道: “阿贞,让你的人上车拍,这样清楚一点。” “好啊,耀阳哥,没问题。” 乐? ??贞记者做得久了,一遇到大新闻就开心,特别是这种独家新闻,赶紧让三名同事上了冲锋车,就站在冲锋车里面进行拍摄。 警用冲锋车,不用多介绍大家也清楚,高度绝对够。 三个摄影师站在里面,很容易拍到全景,最重要是拍到耀阳的威风。 一切准备就绪,耀阳更来劲了,再次打开喇叭,做起临时指挥官: “你们几个,马上进去里面。现在枪声已经很多响了,应该有匪徒被击毙,或者重伤!死了的匪徒不用管,重伤的匪徒缴械,铐出来!” “yes,sir!” “你们几个,马上去隔离带,让看热闹的民众让出通道,要足够救护车、消防车通行。一会儿如果有受伤的同事,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抢救,并且转到其他医院。” “yes,sir!” “冲锋队是吗?你们车上有几件防弹衣?四件,好,那就分出四个人,人员由你们队长安排。穿上防弹衣,拿着枪,进医院帮忙。记住,你们只负责第一层,一定要地毯似搜查一遍,有什么异常,马上报告。” “yes,sir!” “PTU小队,你们有一批同事已经攻进医院,还有人在后门守卫。对了,后门临街,现在可能也有民众围观。你们这一队人,马上带着隔离带过去,把民众挡在两百米开外。” “yes,sir!” 耀阳指挥若定,并没有太多主攻医院的命令,这一来,他相信关祖、马军等人,足够搞定已经没有“带头大哥”的医院。 这二来,支援警员多而杂,耀阳并不了解他们,要是不小心安排了几个傻瓜进去,没抓到匪徒就算了,被人家胁持,到时候乐子就大了。 当然,这些心眼,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下,谁都没察觉。 反倒是每一个收到任务的警员,都会被摄像师照着,让他们激动得满脸通红,很是兴奋,毫无二话就接受了任务。 耀阳那边,完全控制住了局面,并且有乐慧贞全力帮忙,新闻直接是现场直播,透过摄像机,出现在港综市千家万户的电视中了。 沙田货柜,方洁霞这边也是笑容满面,正是同一名身着便服,大腹便便,五十几岁的英裔男人聊天。 在他们面前,一箱又一箱的军火,被警员有序抬出,忙碌而幸福。 一些身穿便衣的警员,手里拿着照相机,一个接一个,照个不停。 也就在方洁霞旁边不远处,几辆警车停下,中环重案组陈新建、袁浩云、还有很多中环警员,齐刷刷走下来。 原来早在下午,袁浩云就被陈新建吩咐,跑到了沙田货柜外面,进行着监视任务。 袁浩云这个人很有趣,他来时担心自己安全,身上不仅带了平时配枪,还专门去枪房处,申请了一把MP5微型冲锋枪。 在他想来,如果遇到危险,他也有反击的本钱。 可是后面发生的事,完全出乎袁浩云预料: 他先是眼睁睁看着尊尼的摩托车小队,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杀进货仓。 就在正想靠近货仓,看看里面情况时,他又亲眼看见一伙同事,就像做贼一样出现了。 他们来时车开得很慢就算了,关键漆黑的晚上,连灯都没开。 要不是袁浩云站得够高,还真发现不了。 到了货柜后,几个身手灵活无比灵活的家伙,直接用绳索攀爬的方式,爬到了货仓顶部。 接下来发生的事,袁浩云完全看在眼里,警方合围,对货仓里面的人进行了剿灭,双方展开枪战。 老实说,袁浩云几次都想冲出去,帮自家伙计这边一把。 可是看到自家伙计在外面布置了车阵,又喊着让里面的人出来投降,袁浩云又觉得出去也没用,人家未必愿意让他帮。 就是在这种纠结心情中,袁浩云耽搁了十来分钟,方才想到赶紧打电话,通知陈新建那边,问问他该怎么办。 坑人的是,这个地方是沙田野外,可不是市区,到处都有公用电话的。 袁浩云跑了十几分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村庄,借用到一个民用电话。 通知陈新建后,陈新建这次很给力,带着重案组所有伙计,第一时间开车赶往沙田货柜。 毕竟这个案子陈新建跟很久了,他老早就知道关海山的货仓在这里,只不过想要钓更大的鱼,不希望阿浪暴露,这才一直没有动手。 现在可倒好,自己不动手,有人动手了,眼看着功劳就要没了。 说起来是很简单,可陈新建当时带人赶到现场,离案发其实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下了车后,陈新建稍微环顾现场,便看到一箱一箱军火往外抬,眼红得都快滴出血来。 推开一名想要上前询问他们身份的警员,陈新建大喊道: “这里谁负责?” “咦?这不是中环重案组陈sir嘛。陈sir,你好,我是旺角反黑组督察方洁霞,这里暂时由我负责。” 早就看到陈新建,方洁霞与英裔男人缓缓走过来,飒爽道。 “是你!” 陈新建看了方洁霞一眼,马上认出了这个女人: 记得云来茶楼案,她也在现场。 就是她那个上司,什么雷总督察,还和自己较劲。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别说对方现在是抢夺自己功劳,这完全不能忍啊! 陈新建火大,右手抬起,手指指向方洁霞道: “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一直是我们中环重案组负责跟进的,这个货仓,我们中环重案组也早就埋伏很久了。你们旺角反黑组现在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事前不给我一份报告?” 方洁霞听得白眼一翻,笑道: “陈sir,你没搞错吧?这里是沙田,可不是中环,我们在沙田做事,为什么要给你们中环去一份报告!” “还有啊,陈sir既然已经早就知道这个货仓,那为什么不马上捣毁?这么多的军火,如果流出去,哪怕是一点,就不知道会让港综市多少民众受害,造成整个社会恐慌。” “陈sir,不知道你们中环重案组到底怎么想的啊?” “你闭嘴!” 陈新建气势很足,喝声起,一副怒容道: “我们中环重案组怎么办案,难道还需要你一个小督察教导?”“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们这次抓到的犯人呢,马上交给我。” 第二句话,陈新建稍微弱势了一点,倒不是怕了方洁霞,而是觉得货仓功劳抢不了了,现在要紧是其他犯人了。 最好在犯人里面,找到有关于阿浪或者关海山的线索,从对方的嘴里挖到情报。 只要自己能够借助他们再破获,哪怕很小的货仓,后面自己也可以投诉,说是旺角反黑组胡搞,让自己功劳大大缩小。 相信凭借自己中环警司的身份,大部分出自中环的高级警务人员,还是会帮助自己的。 “犯人?什么犯人?那些军火贩是吧?” 方洁霞嘴角露出嘲讽笑容,讲解道: “由于他们和我们警方负隅顽抗,大部分已经被当场击毙,还有零星几个也是身受重伤,陷入昏迷,现在应该已经到医院了。” “陈sir,他们现在可是我们旺角反黑组的犯人,在没有上庭之前,我们不会让他们和外人接触的,包括你在内。” “你说什么?” 陈新建听得大怒,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对着方洁霞就咆哮。而这个时候,方洁霞还没说话,她身边那位五十岁英裔男人开口了: “陈sir是吧,对待女士,最好还是绅士一点,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可以坐下来好……” 男人的中文很别扭,不过让人还是听得明白。 可是本就心情极度不好的陈新建听得,越听越觉得别扭刺耳,大喝道: “你给我闭嘴!现在是我和你们主管讨论案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说着,陈新建恨恨看着方洁霞,讽刺道: “旺角警署出来的人,都是完全没规矩的嘛?从上到下,就全是这样?” 方洁霞见陈新建这幅样子,并不动怒,嘴角上翘,诡笑更浓。那名英裔男人,这个时候也动作了。 只见他面色阴沉如水,伸手入兜,直接拿出一个证件,挂在了衣服上: 证件赫然一排大字,港综市皇家警察新闻部警司:史密夫、代夺。 ………… 耀阳出名了,旺角警署出名了,香江警方很多部门都出名了。 香江警方,在一夜之间,捣毁香江两处军火仓库,数量之多,火力之大,堪称“香江五十年”来查到之最。 要知道,这样的成绩,就算当年港综市警方最威风的时候,也从未有过。 最关键的是,沙田货柜不提,明心医院的破获,几乎全部是在记者的镜头下完成的。 案发时,一些警察英勇受伤,很多匪徒被击毙,一箱一箱的军火从明心医院抬出,都暴露在香江所有观看直播的市民眼中。 这种实况破案直播,在八十年代,港综市乃至于世界都是十分少见的,让每一个看电视的人都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乐慧贞所在电视台倒也足够给力,他们昨晚播出后,连夜还制作出锦集。 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滚动播放,配上了几个主持人的倾情解说,完全达到了电视剧的效果,正面煽情。 医院下面是个防空避难地,里面被改造成了仓库,放满了军火。 上面是救死扶伤的医院所在,平时每天住院病人都在五百数往上,更有刚刚出生的婴儿。 这里的军火破获,让许多人心惊肉跳的同时,对警方的能力大赞。 谁能想得到,现在的非法军火商这么疯狂,居然把军火全部放在医院下面。 特别看到从医院里面搜出的两箱子手雷,所有曾经在明心医院看病的人,都是后怕不已。 这也就是运气好啊! 要是一个不小心,真是连死了都不知道。 而明心医院本来住院病人,在昨晚看到情形后,全都集体转院了。 听说有几个本身律师的家伙,甚至开始商量,很快就要发律师函,告明心医院,要求赔偿精神损失。 经此一事,相信这所私家医院是没得做了,破产已经是最好结果,不再可能有新病人去住院了。 当然,明心医院还能不能继续经营下去,只是小事一件。 人们最多议论的,还是在旺角警署身上。 昨晚采访独家新闻的,到底是乐慧贞这个女人,对耀阳颇有好感的记者。 她不仅从头到尾将耀阳“指挥若定”的英明记录,最后还将旺角警署走出的人员全部采访遍了。 而其他部门警员,只不过是抽访! 关祖、火爆、TinTin,这几个身穿警服的家伙,全部是帅哥啊! 而马军、何尚生、何展文等人也不差,各有韵味,特点十分。 他们的专访,首先给民众的眼缘就很好,加上乐慧贞故意询问他们的战绩,添油加醋,让港综民众看得大为惊叹。 这他娘的旺角警署也太厉害了,长官厉害就算了,老组员厉害也算了,关键关祖那几个家伙,全部身穿巡警制服,压根就是刚入职的新人。 这个打死五个匪徒,那个又打死六个匪徒,怎么匪徒到了他们手里,就成了靶子呢! 这,不得不说明问题啊! 当然,所有民众都不会认为是他们本人厉害,而是认定旺角警署厉害,特别是耀阳,识人之明,指挥完美。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人家旺角警署配合就这么好,做事几个小时,连破两个军火货仓,击毙几十号匪徒,连受伤的人都没有呢! 而其他警署人员,多少都有警员受伤,不过没人有生命危险罢了。 旺角警署最大的长官: 雷耀阳,这个名字,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记了下来。 上到达官贵人,下到普通民众,纷纷记下这个厉害的警察,指挥家、实战家。 …… 而此刻,警察总部最大的办公室内,大出风头的耀阳,第一次被邀请参与到了高层会议。 香江多个警区,所有警司以上的人都到齐了,诺大会议室满满当当,正商议着耀阳的赏罚问题。 怎么会是赏罚呢? 没办法啊,昨晚陈新建在方洁霞手上吃了大亏,心中不服,连夜打电话叫醒了中环长官。 陈新建很是阴险,他鼓动中环的人,说是雷雷抢夺了他们的功劳,也抢夺了整个中环的功劳。足足两个货柜军火,香江五十年来最大军火案,就这么没了。 ddxs.com 中环的家伙,一直以来都是有功冲得快,有锅扔得远,听到这种事,马上集合起来,闹到了处长那里。 处长一大清早,当然也知道了警方破获军火大案的消息,心头无比开心: 自己在位期间,破获五十年来最大军火案,这不就说明自己的领导有方嘛。 可是还没等高兴劲过,就听到这样的投诉。 稍微一琢磨,处长也不含糊,干脆召集所有高层,来一次探讨: 一是庆祝一下警方取得的成绩,这二来,让大家伙都评判一下,到底是谁抢了谁功劳。 巨大会议室的墙上,这会儿关于军火案破获的新闻还在滚动播放着,只不过声音较小。 处长看得开开心心,会议开始足足十分钟过去,还半点没有说话的意思,甚至喝起了茶来。 中环警署高层很多,在会议室内有资格坐的,就足足有九位,九人暗暗对视,心中暗叫: “不好。” 处长明显是心情很好,再发展下去,就算最后证明雷耀阳抢夺了中环的功劳,处长也未必会计较了。 “事不宜迟,快说话啊!” 九人中,中环副署长,警司雷蒙、见习警司陈新建警衔最低,这会儿也只有两人开口了。 陈新建地位又实在太低,刚从总督察升见习警司不久,这样的会议也没参加过,和处长几乎没有过单独对话。 雷蒙只好出头,突然开口道: “咳咳…sir,关于昨晚军火案,我们中环重案组陈新建,有话要说!” “哦!” 处长的注意力总算从电视上拉回,心情无疑还是那么好,温和道: “谁是陈sir?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 “sir,各位阿sir!” 陈新建听得,赶紧开口,在这种会议上,他可不敢像平时那么嚣张,一脸谦卑,先招呼了众人,方才侃侃道: “sir,昨晚那两起震动港综市的军火案,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由我们中环重案组负责调查的。” “也是在昨晚,我们重案组全部出发,赶到了沙田军火货仓,准备一举缴获。而旺角警署的人,从我们中环警署盗取资料,先我们一步,抢破案件……” 处长听到这里,脸色一沉,抬手道: “陈sir,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巨大的会议室内,陈新建面对处长的询问,一点也不惊慌,拿出一大叠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出道: “sir,这些资料就是我们中环重案组这五年来,一直追踪昨晚那两单军火交易案的证据。为了那两单军火交易案,我们中环重案组一直派有卧底,潜入犯罪集团。” “这五年来,每个礼拜我们中环重案组的卧底都有回报,我早就编辑成文档。” “sir,文档上面都有编号,绝对没有虚假,您看看就明白了。” 嘶……! 众多警官听得,无不讶异,对于陈新建的话语,倒也相信了。毕竟文件编号就是最好的证明,可以证明得到情报的时间。 如果陈新建所说是真的,他那一叠文件的信息可以联系起来,那……! 一边思索,在座警司不由将目光都投向巨大办公桌最末位,一身西装,坐姿正经,毫无惧色的雷耀阳身上。 就他们观察:雷耀阳这个人还真是沉得住气,陈新建拿出证明了,他还无动于衷,好像没听到的样子。 要知道,抢功劳这种事,虽然对整个警察体系来说,都属于常见的。 但是常见归常见,却不能说破啊! 特别像现在这种情况,人家都拿出证据了,可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一个搞不好,功劳会被抹杀,还很可能被其他警署的人所忌。 毕竟没有哪一个警署,会喜欢一个爱抢功劳的同事。 今天可以抢这个,那明天他也可以抢自己啊。 回到正题,处长接过文件,快速翻阅着,随着翻阅速度加快,脸色也越加沉重,最终完全沉下: “雷sir,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解释?” 耀阳一脸正色,立即给出回答道: “大sir,虽然你手上的文件我没看过,但我相信,那一定是真的。而陈sir说的话,也大多是真的!” 啊? 哗……! 谁都没想到,雷耀阳会就这样承认了,连半句辩驳的话都没有。 在座警司哗然,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当然,也有几位如公共关系科刘杰辉、刑事情报科巩家培、湾仔警署署长李智龙等聪明人,一言不发,依旧盯着雷耀阳,眉头微皱。 他们可不相信雷耀阳这位连破大案的家伙,会就这么简简单单低头认怂,想来一定有下文。 处长坐正身子,对于雷耀阳一口承认也很纳闷,老实说,对于雷耀阳这个一直给予他很大功绩的下属,他私下非常看好。 再加上领事博尔逊先生每次碰到处长,几乎都会打听一下雷耀阳在警务部是不是好过,更让处长对雷耀阳高看一眼。 本来吧,在处长心里,即便雷耀阳一口否认,他也会和稀泥,帮着糊弄过去。 可是现在这样承认,想糊弄都不行啊! 一念至此,处长开口道: “雷sir,陈sir所指控的,虽然不算罪行,更不属于警例,但却是严重的警察道德指控,你没有任何解释的吗?” 我靠,这话不是向着雷耀阳嘛。 处长话语中的偏向,在座只要不是笨蛋,都听得出来。 中环几位本来已经满脸笑容的警司当即对视,依旧由雷蒙开口,话语道: “处长,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旺角反黑组雷耀阳,不知道用了什么样龌龊的手段,从我们中环盗取了资料,并且抢在我们行动之前,先一步行动。” “对于这样极其不利于我们警方内部团结的事,处长,你可一定要从严处理啊!” 紧随雷蒙其后,中环警署正署长,一位英国五十几岁中年人大点其头: “雷蒙说的不错!我们中环警署为了昨晚那两件案子,前后布置超过五年,好不容易布置下天罗地网,只待一网打尽,现在被这样破坏。这件事,旺角警署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就是啊,我听说昨晚明心医院,有五位同事被匪徒打伤。如果换作我们的人,那一定会是全身而退,完美破案。之所以会有同事受伤,雷耀阳作为临时指挥官,责无旁贷!” “不错,我还听说雷sir为了破案,完全不顾及手下兄弟们的死活,连刚刚加入警署不到一月的新人都用上了。其中有五位军装警员,更是安排作为主攻手。对于这种利欲熏心,只顾个人成绩的行为,我们警务部一定不能纵容。” “是啊,如果人人都为了立功,不顾下面人的死活,以后还有谁愿意做警察?这个影响太坏了,处长,你一定要严惩雷耀阳,给下面人一个交代啊!” “……” 中环警署几位警司全都开口了,他们无疑是有备而来,你一言,我一句,不仅抹杀了雷耀阳昨晚的功劳,且直接将功说成是过,话术厉害非常。 其他署长警司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暗叹: “这雷耀阳麻烦大了,惹上中环一群最喜欢政斗的老爷兵。” 连政斗本身也很厉害的刘杰辉,此刻都认为雷耀阳栽了,这次别想着功劳,不被追责就不错了。 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巨大功劳分给中环警署,雷耀阳在警务部无功,在外面因媒体报道,扬一点名而已。 处长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话语道: “雷sir,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哎!” 当着众人的面,耀阳表情难看,低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作势,看得中环警司们大为得意,其他警署署长警司双眼中都带起怜悯,看向这个“鹤立鸡群”的家伙。 到底还是年轻啊,不懂官场险恶,立功又怎么样,别人几句话,还不是“功消过背”。 而就在所有人认为耀阳已经放弃。 叹气后的耀阳,却是缓缓抬头,话语道: “sir,各位阿sir,我耀阳是惩教出身,相信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只因在君度酒店事件上,侥幸取得一些成就,这才会被警务部特聘,从惩教调过来。” “恩!” 虽然不明白江震想说什么,但众人倒是微微点头应声,配合着。 “而惩教那份工,无论是在待遇上,还是在社会地位上,都与警察天壤之别。sir看得起我耀阳,亲发文件,调我过来。在我耀阳的内心,一直都是感激的。” 听到耀阳第二句话后,众多警司都不由坐正了身子,心头畅快,感到脸上有光。 不错,我们这些做警察的也很牛的嘛,至少甩惩教几条街。 大家都是警务部高层,当然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特别是这种话还出自一位惩教调过来的人口中,给人感觉特别朴实。 “有感于处长看重,警务部对我的优待。调到旺角后,我耀阳生怕辜负了诸位的期望,也怕我这半调子,做不好警察这份工,只能凡事亲力亲为,有案必争先。” “论破案率,自我加入警务部以来,旺角警署说第二,香江十八区警署谁敢说第一?” 耀阳越说越激动,情绪越加高涨,极为打动人心。 在座警司几乎都是老油条了,参加这种会议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平常在这种会议上面,大多官面话,又或者是报告sir这样的话语,已然很久没听过耀阳这种“真诚”的讲话方式了。 耀阳的话语,声调随情绪变化而变化,每一句都好像在述说事实,质朴真实,太让人共鸣了。 处长听到这里,都不由脸色缓和,亲切道: “雷sir,你这些曰子的成绩,我都知道。” 中环雷蒙为人阴险,又与江震早就有仇,见形势有些变化,适时话道: “哼,为了破案率,就能够随便抢我们中环警署的案子嘛?这叫理由?” 听到这句话,耀阳一双鹰眼似饱含无数情绪,直勾勾盯着中环警司那边,一字一句道: “我耀阳做人,不敢说人人推崇、爱戴,但一定不是那种为了小利,就算计同事的卑鄙小人。” “所谓吃亏是福,自加入警署以来,有时候就算吃一点亏,为了警署与警署之间的团结,我江震也就算了,不会有二话,也不愿意多作解释。” “不过今天,不解释都不行了,我怎么也想不到,都是同事,有人会这么卑鄙,挖个大坑给我跳,连环算计,想要抢夺我旺角警署十几个兄弟出生入死,冒着生命危险立下的功劳。” 嘶……! 众多警司听得倒吸口凉气。 耀阳铺垫那么多,傻子都已经听出他还有下文,甚至是有解释的。 处长精神大振,严肃道: “雷sir,你慢慢说!” 耀阳点头,从未有过的正色道: “sir,各位长官,先前我说中环见习警司陈新建所说是真,他手上资料也是真,那是因为他的确在五年前派出过很多卧底,打入了军火集团内部。” “只不过足足五年了,他派遣出的卧底死伤很大,有些同事连死了,都还是没有身份,不能盖国旗,不能进浩园。很多伙计的家人,甚至永远都不知道,他们的亲人、儿子,从头到尾都是光荣的警察,从来没有沦落为社会的渣子。” “耀阳,你闭嘴!你简直胡说八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陈新建听到这里,直接站了起来,情绪激动道。 这样的激动,实在太失态了,傻子都能看出,陈新建还真有问题,要不然不可能这么紧张。 立时,不等鼎爷开口,PTU负责人,一位高级警司,鹰钩鼻鬼佬冷眼拍桌,不屑道: “雷sir,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雷sir的话还没说完。等他说完,一切自然有公论。难道我们这么多长官在这里,会被欺骗吗?” 同时,警务部新闻负责部,昨晚曾经和陈新建有冲突的鬼佬也开口了: “就是啊,陈sir,你在外嚣张,藐视上级也就算了,今天在这种场合,当着处长的面,你还敢毫无纪律,打断同事的发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中环见习警司的身份,就能够任你胡作非为?” 冲锋队负责人,周姓高级警司,这会儿也加入了阵营,冷冷道: “陈sir,你想做什么?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打压言论自由嘛?你比米国人还凶啊?” “雷sir话都没说完,又不是不给你反驳的机会,你慌什么?难不成你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恶人先告状?” “呵,中环警署了不起啊,你们说话,我们就一直听着,别人说话就不许,那还开什么会?你们说了算咯。” 一时间,很多警司都发言了,他们或者是昨天晚上案子得到好处,比如PTU大佬、冲锋队大佬,昨天耀阳破案时,可是从头到尾都带了他们的人。 他们虽然不能领头功,但是电视二十四小时滚动播出,给予他们几个部门带来的好处巨大,至少名声大涨,还有协助、击毙犯人等等功劳。 虽然吧,这些功劳对他们这些领头的大佬,已经形成不了什么质的帮助。 但做到他们的位置,要的也不是什么天大功劳了,要的就是名声。 电视宣传他们的队伍,不就是从侧面夸奖他们领导有方嘛。 这些人,对于有功劳没有独吞,还叫着他们的人马一起行动的耀阳,有着天然好感。 他们哪一个也都不怕中环警署,见形势有变,当然马上出言帮衬。 而还有一些警司,完全是与中环警署平时就有仇怨。 平时中环警署嚣张跋扈,往往斗起来,都是别的警署吃亏,他们还半点办法没有。 现在稍微看到点苗头,他们冲锋陷阵不敢,“落井下石”人人都愿意来两下。 嘭嘭嘭……! 看到有些混乱的场面,处长脸色一沉,把桌子拍得作响,大声道: “全都闭嘴!” 随即,又看向陈新建,冷冷道: “陈sir,我没有让你开口之前,你还是不要插话的好。我一开始就给了你机会说话,现在是雷sir解释的时间了。” 最后,处长方才看向江震,稍微缓和一些: “雷sir,你继续,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相当严重的指控,希望你想好再说,要有证据!” “sir,我耀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有据,也愿意为了我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耀阳点头,严肃继续道: “中环重案组陈新建,在损失大量卧底警员之后,或许是觉得再查下去,除了继续损失,已经毫无作用了。” “所以,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借助仅存的卧底,先破一个小案子,让档案得到终结,给警务部一个交代。再把卧底推出去,把这口大锅,推到别的同事的头上。” 第五十三章:旺角署长 嘶……! 众多警司越听越惊,也越加入神,连刘杰辉在内,都全神贯注,仔细听着耀阳讲述。 死了那么多卧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把自己摘出去,推锅给别人呢? 耀阳也没有调众人胃口,严肃道: “不久之前,陈新建的卧底告诉他一条军火交易的消息,也就是旺角云来茶楼那一单案件。” “陈新建那个时候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首先,他装作一心要破案,让自己手下十几号人埋伏在云来茶楼,却根本不告诉他的手下,匪徒火力强横。” “十几号伙计,十几支点三八,与六位手持微冲的匪徒火并,结果可想而知。” “相信那件案子许多长官也听说过,中环重案组在茶楼足足与匪徒斗了半个钟头,却根本连“云来茶楼”二楼都上不去。” “当时,我们旺角警署的人正好在附近巡逻,所以立即赶往现场,帮衬解决了匪徒。” “也就在那件案子刚刚结束后,陈新建找到了我,说是云来茶楼案幕后,还牵扯到一个很大的军火走私罪犯。既然旺角警署与中环重案这次合作愉快,那就继续合作,以求破了大案。” “接下来,陈新建还将一名卧底的资料给了我,并且告知我,那就是中环重案组的资深卧底,有许多资料可以给我们旺角警署,并且协助我们破案。” “当时,我耀阳当然很相信同事,并且在当时对于陈新建十分感激,接受了那名卧底警员。” “我靠,好算计啊!” “吗的,太阴险了。” 听到这里,聪明一些的警司已经听出猫腻了,包括处长在内,无不暗骂。 谁都知道,卧底警员这个玩意儿,除了直属上级外,谁都不知道。 私下把卧底警员转让给别人,有心算无心,当然也就把大锅转让给了别人。 这也就是耀阳运气好,转让不久就得到大消息,破获了大案。 运气不好,还不是像陈新建一样,派出卧底五年,别说大案子,连稍微看得过眼的案子都没有收获。 到时候,确实可以将一切推在耀阳身上,陈新建置身事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卧底那件事。 毕竟,资料已经全部转给了耀阳,陈新建手上没了。 他咬死不承认曾经派出过卧底,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警司们小声议论,很快所有人几乎都明白怎么一回事。 连中环警司们看陈新建的目光,都有些不对了: 这小子难道真这么阴险?陈新建被看得冷汗直冒,又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大嚷大叫: “胡说,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sir,各位sir,这雷耀阳完全是冤枉我,我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 “你闭嘴!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现在是别人发言。” 处长又一拍桌,眼神中怒火燃烧,先扫了中环一票警司一眼,随即看向雷耀阳道: “雷sir,你有什么证据?” “我有!卧底警员的资料,包括卧底警员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据。” 耀阳言辞恳切,话语道: “说来也巧,今天我过来总署开会,也正准备过来替卧底警员办理手续,让他能够回归警队,重新光明的生活。现在他就在楼下,我随时可以叫他上来,当着各位sir的面,说出事实。” “好,马上让他上来!” 处长拍板,吩咐道。 耀阳却不起身,看向身边一位胖胖的警司道: “这位sir,怎么称呼?” 耀阳身边所坐,正巧是湾仔警署署长,高级警司李智龙。 见江震突然问向自己,愣了愣,方才回应道: “李智龙!” “李sir,麻烦你下楼一趟,可以吗?我怕一会儿我下楼,有人说我和卧底警员之间窜通,对好了口供。” 耀阳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 众人恍然大悟,李智龙倒也乐意帮这个忙,微笑道: “没问题,雷sir,卧底叫什么名字?” 耀阳立马靠向李智龙,在其耳边吐出两个字。 李智龙明悟起身,拖着胖胖的身子,走出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内又是一阵阵的议论,交头接耳。 大多警司,几乎都相信了耀阳所说的话,并且还脑补起中环警署更加阴险的作为。 中环警署一群人也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变得如坐针毡,频频看向陈新建,眼中冒着火…… 陈新建那个冤啊,不断小声对中环各位大佬述说,自己没做过这种事,耀阳全部是胡说八道。 偏偏耀阳一直以来的表现,老实说,都是那种“耿直”,甚至有点不通人情世故。 对此,雷蒙就深有体会啊! 记得银河中心爆炸案,江震还是高级督察时,就当众与自己硬刚,根本不像心机深沉的人。 再加上今天确实是中环警署首先发难,耀阳被动回应。 怎么看,都觉得耀阳的话更加真实一些。 说时迟,那时快,几分钟后,李智龙满头是汗重新步入办公室,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颇具魅力,平头,二十几岁年轻人。 “阿浪,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新建看到来人,更加傻眼,完全压不住心头讶异,叫出声来。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面,阿浪可是自己的铁杆卧底,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 这么久没同自己联络,陈新建甚至觉得阿浪已经暴露,不幸牺牲了! 耀阳所说的东西,陈新建也认为是这人心机重,准备了人对付自己。 他怎么也没想到,江震还真叫出一个卧底,自己的金牌卧底阿浪。 阿浪进入办公厅后,连理都没有理会陈新建,站直踏步,敬礼道: “各位长官好,我是旺角警署沙展阿浪,警员编号65488!” 处长摆了摆手手,着急道: “不用敬礼了,阿浪是吧,你马上讲一讲这些年来你的经历。” “yes,sir!” 阿浪答应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开始一五一十讲述起自己怎么考入警察学校,怎么被选做卧底,做卧底以来的经历。 不过当讲到云来茶楼事件后,他的口供开始变得与耀阳所说一致。 在阿浪的叙述里面: 他是收到本来的直属上级,陈新建的命令,才转档去了耀阳麾下。 对于那次转档,他甚至是很不情愿了,怕自己有危险。 只不过架不住陈新建一再命令,阿浪身份低微,没办法反抗,才会认从。 阿浪的讲述很平淡,不仅述说了自己作为卧底经历的一些艰辛,也说出一些自己的心酸。 说动动情处,甚至于眼圈都红了。 在座警司,即便自恃过高,根本看不上底层人员的警官,这会儿也静静听着,有那么一丝同情。 而且阿浪的讲述,好像毫无自己的意见,就是在述说事实: 包括被陈新建转让给予耀阳,自己当时心里是多么不愿意,都说得明明白白,听起来万分可信。也就在听完阿浪的讲述后,其他人尚未反应,刑事情报科巩家培已经开口了。 论在座警司,许多是文职升上去的,许多是靠立功升上去的,但是真正做过卧底的,少之又少。 也就巩家培,掌管情报科,不仅手下很多卧底,自身也曾经做过卧底,最了解卧底的艰难。 此刻,他一脸温和,问询道: “阿浪,你说你做了六年卧底,现在还是沙展?” “是!” 阿浪点头,复又补充道: “不过雷sir已经让我回归警队,并且推荐我考升级试了。” “恩!” 巩家培点头,看了一眼耀阳,目光中充满善意。 随即,巩家培脸色阴沉到极点,眼瞪似牛,看向陈新建道: “陈sir,为什么阿浪卧底六年,仅仅是沙展,难道他讲述的功劳全部是假的?” 说着,巩家培好像生怕众多高层不理解,解释道: “各位,你们都知道,论卧底数量,我们刑事情报科说第二,港综市皇家警察无论哪个部门,都不敢说是第一。” “做卧底的,每天都生活在这个社会边缘,平时被自己人追,被道上的人打,耗尽心血,也就只为了得到那么一点点对我们警方有用的情报,协助警方侦破案件。” “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下,卧底很多时候叫不到支援,靠不到同事,可以依靠的,仅仅就是自己本人。我曾经做过卧底,所以我知道其中心酸。” “三年前,我也曾经向警务处提交了一份关于卧底升职报告的具体条款,由处长审批,各位sir共讨,并且通过了。” “按照我的方案,港综市警察中,卧底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随着时间,就算不是一年升一级,两年升一级也是应该吧!如果在卧底期间,另外有大的功绩,那还要另外算法。” “阿浪刚刚的话,大家也听到了。而他现在什么警衔?沙展啊!” 说到这三个字,巩家培情绪激动,从来都在众人面前表现冷静的他,也很难表现得情绪这样激动,让人频频侧目。 “陈sir,我现在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阿浪卧底六年,现在都还只是沙展?你们中环警署,难道对于卧底的升职上面,还有自己的一套?完全不用管我们这些人商议出的条款?” 最终,巩家培眼中熊熊烈火,扫视着中环一众警司。 而他这样的激动,倒也情有可原: “这一来,巩家培对于卧底,绝对是有所共鸣的。” “这二来,巩家培压根不怕得罪中环,他绝对是个正义警察,对于下层警员,历来也很关照,绝对看不惯这种打压下属的情况。” “这三来,巩家培手下一大票卧底,今天遇到这种事,他都还不说几句的话,传了出去,他以后也没脸带人了。刑事情报科的人,说不得都会对他有意见。” 呃…… 被巩家培质问,陈新建脸色通红,马上话语道: “这位sir,这个阿浪从头到尾就是我的卧底,我从来没将他转给任何人,他所说的都是假话。” 内心深处,陈新建也不由对自己的作为后悔。 老实说,他难道不知道阿浪早就该升职嘛? 他其实是知道的。 不过他在本事上,根本压不住阿浪。 为了让阿浪一直替自己办事,不会想着回归警局,所以在其他方面,一直拿捏着。 在他的计划里面: 是准备阿浪协助自己破获军火集团后,直接给阿浪来个连升三级之内的,借此,也能够完全收服阿浪。 即便阿浪曰后回到警署工作,也会是自己的铁杆。 没曾想啊,阿浪会在中途被耀阳挖了过去,现在还反咬自己一口。 而随着陈新建的解释话语,中环一票警司倒也团结,硬着头皮,这个时候还开口帮衬道: “就是啊,一个卧底警员的话,怎么能够信?” “我相信陈sir不升他职,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巩sir,这是我们中环内部的事,与你们刑事情报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特别是中环警署署长,还一脸高傲道: “巩sir,刑事情报科的升职当然轻松,但你要清楚,我们中环是什么地方,又都是什么人。每一个在我们中环任职的警员,可以说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陈sir严要求,有什么不对的?” 这话一出,末座耀阳心中暗笑:真是傻瓜。 嘭…… 果然,随着一声拍桌响动,别说巩家培,连飞虎队主管,警务处几位助理副处长之一的一位,脸色都变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中环警员都是精英,很难升职,那我们飞虎队又算什么?” 其他警署署长亦是不忿,纷纷道: “对啊,你们是精英警员,精英警署,那当我们是什么?” “这么多年了,每年警队拨款就你们中环占用最多,破案率呢?十八区就你们中环最少,你们现在还有脸这么说。” “就是啊,我们尖东警署年久失修,想要修一下停车场的费用都没有,好处都被你们中环警署占尽了。那么多的经费,就算是傻子也能培养成正常人了。你们拿着,又立了多少功劳?” “靠!你们尖东还算好的,还想着修停车场。我们西贡呢?现在连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我坐的椅子,都缺了一个脚了。” “我们大埔区还不是一样,兄弟们的枪五年没换了,随时可能会炸膛的……” 中环署长的话引起众怒,许多署长说着说着就偏题了,开始翻陈年旧账。 一时间,巨大办公室里面的警务高层,超过七成都对中环有了巨大意见。 当然,还有两成是中环人马,虽然有些已经不在中环任职,但到底是从中环升上去的,多少有些香火情。 虽然心里也暗骂署长没脑子,表面却没说什么。 警务高层那么多号人,两成都由中环上升的,中环警署的影响力,也可见一斑。 巨大办公室内,众多警务高层吵闹起来。 再看处长,一开始并没有制止,低着头,重新翻看先前陈新建交上来的资料。 直到看得差不多,处长突然盖住资料,声大如宏钟,压制了所有声音,朗声道: “陈新建,你说阿浪说的都是假话,并不可信。那这份资料呢?这可是你先前交给我的。” “这里面,明明白白就有卧底阿浪的上报记录,某年某月,一切都清清楚楚。我刚刚大概看了看,和他所说的话,基本吻合。” “这份资料,截止的曰期,也就正好是“云来茶楼”那件军火交易案后。” “对于这个,你怎么解释?” 处长发火,非同小可,现在连陈sir都不叫了,直呼其名,傻子都能听出处长是真火了。 所有人立马收住声音,不敢再吵闹。 而陈新建,脸色无比难看,解释道: “sir,我根本就没有把阿浪转让给雷耀阳,这都是他们合起伙来冤枉我啊!” 而这时,一道声音紧随其后: “sir,我可以自证我所说的话。” “恩?” 陈新建看过去,说话的正是阿浪。 此刻,陈新建眼中满是愤恨,恨不得现在就拔枪,一枪打死这个叛徒。 反观阿浪,自从先前听完巩sir,关于卧底升职明确的介绍后,对于陈新建的恨意更进一步。 本来吧,对于今天来冤枉陈新建,还有那么一丝过不去,现在是完全没了,只剩下仇恨,一心想要报复死他。 处长也不含糊,脸色一正,话道:“什么证据,你说!” “人证物证!” 阿浪毫不怯场,在众多高级警务人员注视下,话语道: “首先是人证,当天陈sir把我转让给雷sir,我们三人曾经有过一次碰面。只不过现在陈sir不承认了,但没关系,我和雷sir都可以作证。” “其次是物证,也是最有利的证据:那就是我的卧底档案!sir,各位sir,我的卧底档案,现在都还在雷sir的手里面,而陈sir手上已经没有了。试问如果我是陈sir的卧底,怎么可能档案会到了雷sir那里。” “两个证据单独拿出来,或许都不能百分百证明我的话。但合在一起拿出来,相信已经足够证明了吧。” “不错,阿浪的卧底资料就我这里,我今天也带来了,本来是准备一会儿交给处长,请示关于阿浪复职的事。” 耀阳适时接茬,说着掀开宽大的西装,拿出一个折叠公文袋。 “我根本从来没有交过什么资料给你,那是你偷的!” 陈新建简直快疯了,跳了起来,口不择言道。 “我偷?” 耀阳冷笑,环顾众人道: “各位sir,相信你们也知道一份卧底资料,对于卧底来说,代表了什么!这代表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的未来,他们为我们警方所付出的一切。” “像这么重要的资料,相信每一位长官,都会藏在最秘密的地方。试问我怎么可能知道陈sir的资料收藏点,又怎么可能偷得到?” 巩家培脸色一正,帮衬道: “关于这点,我绝对相信雷sir。不错,卧底的资料是何等重要,像我们刑事情报科,所有资料存放地点,除了我们主管外,整个港综市都没人知道。说能够偷了,简直是笑话。” “这位sir,你们刑事情报科是刑事情报科,我是我。” 陈新建更急,对着巩家培咆哮道。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又没得罪巩家培,这个人怎么老是针对自己。 而巩家培对陈新建,已经是恶感爆棚了,听到这话,马上反击道: “陈sir,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如果雷sir真从你手里盗取到卧底警员资料,那别的事先不谈了,我现在就代表个人,向处长投诉,你根本不顾下属安危,连资料保护都做不到,我也极度怀疑你的工作能力。” 我…… 陈新建听到这里,脸色阵青阵红,心知自己这次真是危险了: 耀阳这一招,着实阴险到了极点,偷了自己资料,偏偏自己还不能在大庭广众说,自己根本没藏资料,就随随便便放在办公室里面。 这么说出去,确实是一种“漠视下属”安全的做法,恐怕还更麻烦。 雷耀阳,可恨啊! 还有阿浪那个反骨仔,更是一个王八蛋啊! 处长此刻,对于耀阳的话,信了十成,见陈新建脸色难看,根本不顾及他的面子,质问道: “陈sir,你说自己资料被雷sir盗取,那么重要的卧底资料丢失,为什么你没上报?” 说着,处长扫向中环几位警司,冷冷道: “你们几位,谁收到过关于资料丢失的报告吗?” 呃……! 中环一票高层再嚣张,此刻也知道陈新建大势已去,捞不起来了,再强帮,或许把自己都要搭进去,完全没必要了。 是以,谁都没说完,以沉默应对。 处长见得,心里有底了,看向江震,语气转为亲切道: “雷sir,关于卧底转让这件事,我相信是真实的,也完全相信你所说的事实。” “阿浪的资料,交给我吧,一会儿我会亲自审核,只要没有问题,我亲自推荐他见习督察升级试。” “Thank,you,sir!” 一直站着的阿浪大喜,从耀阳手上接过资料,小步走到处长身边,递给了处长。 处长拿着资料,赞赏看着阿浪,平和道: “阿浪,以后好好做事,我们警务部一定不会忘记每一个曾经立功的伙计,也不会让每一个立功的伙计失望。” “yes,sir!” 阿浪再次踏步敬礼,多年卧底生涯,也让他练出变脸绝学,适时露出感动神色。 处长越看越满意,摆手道: “你先出去,等会议开完,我会让人通知你。” 阿浪倒也知道自己现在级别低,这样的会议不是自己能参与的,再次敬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而阿浪离开,一直看起来很是被动的耀阳开始发难了: “sir,现在既然已经证明了我所说的一切是真实的,我的情报来源,完全是机缘巧合,全因为卧底的转让。那先前陈新建对于我的指控,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这话,耀阳说的很是生硬,但这样的态度,处长也好,其他警司也好,没有半点恼怒。 在他们看来,人家受那么大冤枉,差一点就完蛋了,现在发火,绝对可以理解。 这,亦代表人家就是个耿直人啊,也不会隐藏情绪。 所有人都对耀阳发难表示理解,陈新建却是双眼通红,吼道: “雷耀阳,你偷了我的卧底资料,和那个反骨仔一起反咬我一口。今天你算占尽彩头了,现在还这样不依不饶?你这个王八蛋!” 哎!真是没风度。 众人听得陈新建的话,无不不屑摇头,看看人家雷sir,先前被你冤,风轻云淡,根本没有说话,一开始甚至好像根本没打算反驳。 现在人家说出真相,你反倒说人家是王八蛋,这简直太不要脸了。 中环警署啊! 这些年是真自大了,看不起我们这些警署,活该你倒霉。 再看耀阳,突然起身,挺拔的身高似山岳,看着陈新建,气愤道: “是谁不依不饶啊?陈sir,你作为中环重案组组长,没能力破案,护不住自家卧底,甚至觉得没用之后,就用阴谋诡计,丢到我手上。” “我运气好,卧底阿浪经过五年的沉淀,终于查到军火货仓的位置。让我能够带着兄弟们,舍生忘死,破获两案。” “一开始,我根本没打算说什么,因为这是我们警方的丑闻,别说是外传,就是内部人员知道了,也不怎么好听。” “甚至我已经考虑到,阿浪到底是中环重案组派遣出的卧底,这两单案子的功劳,多少有中环重案组一分。” “就像昨晚我破案的时候一样,主攻的,全部是我们旺角警署的人。但同样,我叫了许多部门同事支援,这份心意,相信大家都能明白,就是为了我们警方内部团结。” “恩!” 听到这个,许多部门主管纷纷点头,人家昨晚确实无缘无故带上自家部门的人破案,现在电视上都还采访着呢,是无法抹杀的。 人家有功知道分享,而且还是这种百分百立住的功劳,人品杠杠的,无可挑剔。 反观中环警署,哪次不抢人家的功劳就好了,别说是分润一些出来。 两相对比,谁是谁非,所有大佬心里面都有一把尺。 耀阳这会儿,话语还在继续: “而你呢?在知道我们多个部门联合破案以后,竟然想到的不是恭喜,而是阴谋陷害。拿着以前卧底的记录,就作为证据,想要以身份强压我雷耀阳。” “昨晚的两件案子,在多个部门携手合作下,破了是应该。我无功无劳,这无所谓,但我绝对不能容忍,我的手下出生入死,不但无功,还要背上过失!” 众高层们听得,纷纷点头,心中暗赞不停: “这雷耀阳真是义气啊!” “虽然说话太直,但人家又不是正统警察升上去的,是惩教署调过来的嘛,可以理解!” “恩,说话完全不会拐弯,连故意找来别的部门一块破案都说出来了,更能说明这个家伙很直率啊,每句话都很真诚啊!” 一时间,扫毒组主管、PTU主管、刑事情报科主管、冲锋队主管等人,都对雷耀阳好感猛增,深深觉得这个人以后可以多合作。 这样真诚老实的人,在警界高层里面,可是很少见了。 而耀阳好像说上瘾了,话语依旧不停,直指中环所有警司,一个接一个道: “这位阿sir,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先前说我盗取资料,并且抢在你们中环行动之前,先一步行动,不利于警方内部团结。” “现在,盗取资料的事我解释清楚了。而昨晚我的报告也写得很清楚,昨晚的功劳,不是我们旺角警署一家,包括了西九龙警署枪房,是他们重同僚之情,跨区让我们旺角警署领取枪械,我们才能有足够的火力,剿灭了匪徒。” 西九龙署长一听,脸色红润,瞬间坐直了身子,顿感有光。 “包括了PTU、冲锋队的同事,是他们不顾危险,甚至连防弹衣都没有穿一件,与我们旺角警署并肩作战,在沙田军火货柜门口拦截匪徒。” PTU主管和冲锋队主管一听,同样双眼大亮,暗道先前没白帮雷耀阳说话,人家确实够义气,这次让自己两家露脸了。 “还包括了军装、交通部的同事。明心医院外,我刚刚打电话通知总部支援,不到两分钟的功夫,至少有十几位同事飞快赶来。其中有一位同事,由于速度太快,在跑来的过程中,警帽都丢失了。” “也包括了……” 耀阳记忆极好,他每说一个部门,还要说几件事迹,明明白白说明功劳,让很多部门大佬都觉得脸上有光。 而先前提出这一点的中环警司,完全没话可说,只能狠狠看了几眼陈新建,恨不得打死这个王八蛋。 说完第一位中环警司,耀阳继续看向第二位道: “这位阿sir,至于你所提到,我为了破案,完全不顾及手下兄弟们的死活,连刚刚加入警署不到一月的新人都用上了,并且安排主攻。对于这一点,我也绝对不认可。” “我们旺角警署是什么样子,相信在座很多阿sir都知道。我们警署现在的人手,总共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多号。” “在昨天下午,由于是接到阿浪的紧急通知,说是军火商会带他去货仓。这样的情形下,我们旺角警署全凭自愿,五名军装警员主动请缨,为了民众,为了能够破案,他们不顾自己年轻识浅,缺乏经验,却持枪跟着我们主攻进了货仓。” “当时枪林弹雨,一个不小心,就会有死亡的危险。” “这样的精神,难道不是我们警方应该推崇的嘛?对于我们警方有这样的新人,难道不是我这个长官感到荣幸的吗?或者说我要拒绝他们,打击他们,让他们的热血变冷,这样才对?” “说得好!” 这时,北区警司关宏基突然开口了。 关宏基情绪激动,拍桌大赞,看着耀阳的目光很是感激: “昨晚那五名军装的采访,我正巧看过。他们的表现,绝对出色,甚至比港综市大部分警察都要出色。这完全能够证明雷sir平时对于他们的教导,也可以证明雷sir安排的正确。” “雷sir,如果有人在这件事上找你麻烦,别说你不答应,我都不会答应!” 说着,关宏基一脸阴狠,扫向中环一票警司。 要知道,这位可是关祖他老爸,自关祖加入旺角警署以来,他对旺角警署的关注一点不少。 就说昨晚事件发生后,他是属于很早就得到消息了,并且马上打开电视,看起现场直播。 当他看到关祖被记者专访,口里述说着完美表现时,关宏基如饮美酒,激动不已,在家里把茶几都差点拍烂了。 对于一直照顾儿子的耀阳,关宏基心里是充满感激的。 先前别看他没说话,但耀阳真有什么事的时候,他一定会跳出来。 不过他为人沉稳,准备找到好机会,一下替耀阳扭转乾坤。 没想到的是,耀阳自己就将事情解决完美了,现在更是开始反击,说起关于军装警员的事。 bidige.com 军装警员,不就是自己儿子嘛! 关宏基这下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当然直接拍桌力挺,一副对于这个决定,是绝对拥戴的架势。 有了关宏基的力挺,再加上耀阳说得很有道理,连处长也是频频点头,中环警司们依旧沉默,脸色难看。 而接下来,耀阳将先前中环警司提出过的问题,一条一条慢慢反驳,有理有据,可谓是让所有人都十分过瘾。 这一说,也足足说了十分钟,耀阳方才止住。 再看中环一群人,个个都像死了爹妈一样,完全失了锐气。 处长眼看着事情发展成这样,也知道该自己说话了。 “陈新建,陈sir,由于你涉嫌诬陷同事,我现在要你马上交出证件,配枪,去内部调查科接受调查!李sir,这件事由你亲自负责,一定要查清楚,特别是卧底的事,看看陈新建到底派出多少卧底,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处长首先宣布了对陈新建的处理,且还直接吩咐起管理内部调查科的高级警司周sir。 周sir点头,马上答应道: “yes,sir!” 陈新建听得,立即如同气球漏了气,躺坐椅子上,再也跳不起来了。 别看耀阳先前好像是随意冤枉陈新建,说他曾经派出很多卧底,但都死了,且被陈新建直接毁了资料,连国旗都没得盖。 事实上呢,这种事还真就有两起! 陈新建这个人就是爱派出卧底,可是卧底死亡,作为主管是会被追责的。 他为了自己,还真就暗中烧毁过资料,没有上报。 耀阳其实也是看过原著,隐约记得这个家伙常常烧一些不知名资料,推测出来的。 而这种事,根本经不起调查,内部调查科一接手,陈新建心知自己完蛋了。 看着陈新建的样子,处长眉头大皱,挥手道: “周sir,你先把他带出去!” 周sir听命,马上起身行动,拉着陈新建就往外面走。 陈新建做大事而惜身,明知道被查到后很麻烦,或许做不成警察,还要被刑事起诉,但还是不敢反抗,规规矩矩出门了。 处长见得,方才恢复一些笑容,继续道: “至于昨晚两单军火货仓的缴获,我现在正式宣布,功劳以旺角警署为主。” “雷耀阳!” “sir!” “你刚刚才从高级督察升作总督察,再升职是不行了。不过这份功劳,我会给你记上档案!对了,你们旺角警署一直都没有署长是吧,这样,就由你暂时代理,做旺角警署代理署长。希望你在以后的曰子,再接再厉,为我们警务部立下更大的功绩。” 处长显然对于耀阳十分看好,再加上一丝补偿他先前被冤枉,虽然没有升职,但职位有所提高。 “yes,sir!Thankyou,sir!我一定不会让sir失望。” 耀阳大喜,马上站了起来,踏步喝话回应道。 耀阳其实早就料到,自己刚刚升职,就算再大功劳,短时间也不可能升了。 没曾想处长对自己这么好,让自己以总督察衔,代理警署署长。 这样的事,在港综市来说都属于首例啊! 众多警察高层听得,无不愣神,但随后还是恍然了: 毕竟旺角警署大家都知道,先前也听江震介绍过,加在一起不过二十几名警员,就算署长又怎么样,好听的称谓而已,没有太大实质性作用。 要知道,像西九龙那样的警署,反黑组就得分成三队人,每队人都十几号。 再加上其他部门,后勤部门等等,洋洋洒洒加起来,几百上千号人。 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天地之别。 在旺角警署做署长,还不如其他警署去做队长! 这么想来,众人也就没什么嫉妒的了。 第一时间,同样是总督察的刘杰辉起身,笑脸伸手道: “雷sir,恭喜啊!” “谢谢!” 耀阳并不认识刘杰辉,不过看他和郭天王八成似的脸,大概猜到他就是方洁霞的老上级,客气伸手握了握。 随着两人握手,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大多警司都很给面子,纷纷开口: “雷sir,恭喜你!” 有几个对耀阳特别有好感的警司,如巩家培、冲锋队、PTU主管等,也都伸手与耀阳握了握,诚意十足。 “谢谢,谢谢各位sir!” 耀阳没有丝毫狂傲,无论是谁,都给予回应。 这一闹,也闹了将就两分钟,只让中环派系的高层满脸不爽。 处长微笑看着,直到没有人再话,方才敲了敲办公桌,话语道: “好了,接下来我们继续商议,关于昨晚爆炸案的其他问题。” “功劳方面,督察以下的警员,各警署自行奖惩。督察以上的,写好资料,发到总部人事科,由张sir负责研究确定,再呈报给我。” “恩!” 人事部高级警司张sir点头,表示明白。 处长话语继续,又将问题抛给了耀阳: “至于昨晚受伤的伙计,江sir,有多少人?” 耀阳毫不含糊,马上给出确切答案道: “五名伙计轻伤,有两名重伤,万幸的是,所有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很好!” 处长满意点头,又吩咐道: “马sir,一会儿就由你代表我们警务部,去医院慰问一下。告诉他们,这次他们的表现都很好,为我们港综市警方争光了。” “明白!” 马sir只是位普通警司,不过以他的警衔,去慰问区区几个小警员,已然是很可以了。 耀阳到底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高层会议,全程除非问到自己,几乎不会开口,默默记下在场所有人的面容,还有一些发言者的习惯表现。 一场警务高层会议,在处长心情不错的主持下,几小时后宣告结束。 耀阳在这场会议中,可以说是占尽优势,反败为胜,还意外得到“代理署长”的权力。 一票警务高层或许都觉得“代理署长”只是个名头,毫无价值,也就仅仅算是给予耀阳一个不能升职的补偿,仅此而已。 但是耀阳看来,这个“代理署长”的名头,可以给予自己巨大好处啊! 带着愉快的心情,会议开完后,耀阳也不多待,直奔总部停车场,准备离开。 “雷sir,等一下!” 一声招呼,只见身穿西服,打扮稳重的刘杰辉紧随其后,追了上来。 “恩?” 对于这个方洁霞常常提起的人,耀阳其实并没有半点结交的意思,不过他既然追上来,耀阳还是微笑招呼道: “刘sir!” “雷sir,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订了位置,不如一起吃个午餐?” 刘杰辉单刀直入,一句话就表明自己的目的。 “吃饭?” 耀阳快速思考着刘杰辉的目的,思考两秒,表面连耽搁都没有,笑道: “好啊,没问题。我刚刚有资格参与警部高层会议,正好有很多事想要求教师兄!” “在总部的会议室里面,够资格参加会议的总督察只有两位,我也想和雷sir多聊聊。” 刘杰辉微笑扬手,示意开车出发。 两人各怀心思,看起来都很客气,双双开车,由刘杰辉的车打头,出总部,直奔餐厅。 这是一家法式西餐厅。宽阔的大厅,金碧辉煌的装修,巨大的水晶吊灯,大理石地面。 这些种种,无不说明这家餐厅的豪华。 餐厅的豪华,也就代表了用餐价钱的不菲,刘杰辉也算是下血本了,邀请耀阳的地点就在这里。 当然,豪华有豪华的好处,这里吃饭的人,似乎都有点素质,安安静静。 两人进入餐厅后,自然有服务生上前,恭敬带路,引到餐厅较边缘的位置。 当然,这家餐厅的位置都一样,一个个都是半封闭的秘密空间,既不通透,也不显得密闭,四周有隔板。 用餐的人坐到里面后,外人看不到,小声说话,外人更不可能听到。 “雷sir,请坐!” 刘杰辉轻车熟路,一副主人家的样子,邀耀阳落座。 耀阳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坐了进去,静等刘杰辉下文。 刘杰辉很快也落座,自有服务生递上菜单。 刘杰辉顺势一推,一脸诚意道: “雷sir,请!” 耀阳接过菜单,仅仅看了一眼,心中就是一震: “菜单上全部是法语记载,刘杰辉请吃饭,这样的邀请法,不简单啊!” “这王八蛋故意带自己来法国餐厅,还让自己先点菜,无疑是想谈话开始之前先压自己一头。毕竟香江警察,除了学霸之外,有几个会法文的?” 不愧是方洁霞视作对手的人,确实有两下子,一句话还没说,风轻云淡就想压人一头。 “呵!” “一分四弟,两碗搜的,再来一碗杀了!” 耀阳这几句话一开口差点把刘杰辉以及服务员笑的一激灵。 不过这正好也是耀阳想要的效果,耀阳盖上菜单,推回向刘杰辉,看向服务生道: “刚才是玩笑,麻烦你,鱼子酱、蜗牛、银鳕鱼、布列塔尼海胆,对了,再多加一份鹅肝酱牛排。” 说完这句,耀阳又看向刘杰辉,微笑道: “谁能知道会议一开就是一上午,老实说,还真有点饿了,刘sir,你不介意吧!” 刘杰辉一怔,似乎没想过耀阳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的点菜,前面连名字都叫不利索,后面竟然全是招牌菜。 关键他点的东西,全部价钱都不菲啊!这一顿下来,自己惨了。 “当然不介意!” 当然,话已出口,刘杰辉城府不浅,全程微笑,顺势也点了两个菜,递给了服务生。 服务生往后躬身一退: “两位先生稍等。” 随即,拿着菜单就离开了。 耀阳一副豪迈架势,见服务生离开,先行开口道: “刘sir,法国餐厅的菜虽然看起来不错,份量却很少的,你点这么少,够吗?” “够了,我食量并不大,不比江sir在前线工作,需要足够的能量,为市民直接服务!我们公共关系科,都是做些文职后勤,早些吃完,我还有些公务需要回去处理……” 刘杰辉洒然一笑,心里暗骂不已。这个家伙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你这样的点菜法,一会儿放开架势吃,就那身板,还不把自己吃破产了。 自己以往请新人吃饭,都是法国餐厅,彰显自己涵养的同时,也利用环境,压人一头。 可对面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料,半点没有不适用的意思,反倒狠点,这是吃大户来了啊。 失策,真是失策,看那家伙开会时,那耿直的样子,自己应该想到的。 心中有些后悔,刘杰辉表面毫无异样,更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微笑道: “雷sir,今天的会议上,中环警署的人,真是太过份了,阴谋陷害同事……” 不等刘杰辉一句话说完,耀阳摆手打断道: “算了,都是同事!经过处长英明的决断,他们也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件事我不愿意多谈了。” 一句话,豪气彰显,大气凛然。 刘杰辉嘴角抽动,强笑道: “对,雷sir说的不错,大家都是同事,事情既然已经解决,本来我也不该多说了。” “不过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雷sir!” “中环警署的人,一直以来都自恃很高,认为只要是出身中环,先天就比港综市其他警区的人高上一头。今天雷sir让他们的人吃亏,雷sir大义,不再计较,但中环派系的人,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我雷耀阳行的端、坐得正,只知道破案,用功绩说话。而且我在旺角,他们在中环,他们难道还能管辖我?” 耀阳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没听懂刘杰辉话中深意的样子,根本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聊。 这,着实让刘杰辉早就想好的话术套路全断,心中暗骂: “这人怎么这么直的,难道完全不懂仕途险恶嘛?” 老实说,在刘杰辉的调查里面,耀阳加入警察部后的表现,也确实直率。 这个人好像就一心破案,立功,上报! 其他该有的钻营、结交同事、讨好上级等,这个人一样都没做过。 唯一和其他警察不一样的就是,这个人喜欢和一些商人结交,如霍景良、冯千山等,很是奇怪。 连番话术被耀阳豪爽破坏,刘杰辉倒是不放弃,换了一种语调道: “雷sir,我知道你一心为公,以功绩说话。不过功绩再多,有时候也怕阴谋诡计,就像今天会议上一样,雷sir明明立下大功,却差点被人算计。” “这样的事,雷sir以前在警署工作,或许很难遇到。但是以后雷sir,一定不会少见的。” 说到这里,刘杰辉一副感同身受道: “实不相瞒,就算是我们公共关系科,有时候做事得体,却还是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来自于上头、同僚的挑刺!” “哦?” 耀阳微笑,似很有兴趣道: “刘sir的名头我很早就听过,警务部近二十年来,最年轻的总督察,也有消息称,刘sir会是近二十年来,最年轻的警司。” “以刘sir这样的人才,上头还会挑刺?” 听到这个,刘杰辉恢复一些平常风度,微笑道: “雷sir的年龄应该和我一样大吧,要说最年轻的总督察,我是,雷sir也是。”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在今天会议之前,我是那只鸟,一直都是。但今天会议之后,出头鸟一分为二,雷sir也是了。” “至于上头为什么会挑我刺,我不说,雷sir很快也会有体会。因为我们这些人,半路出家,不是根红苗正!” “说来也不怕雷sir笑话,我刚刚加入警务部时,最理想的任职部门是中环。可惜,中环的人不仅自恃很高,而且排外,他们根本不愿意接纳我!最终我才会退而求其次,去了公共关系科!” 耀阳微微点头,对于刘杰辉这些话,倒是信任。 确实,以刘杰辉这样高学历的人才,且城府极深的官僚,如果让他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中环任职。 毕竟中环虽然让许多警区都嫉妒、且愤恨,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人家势大啊! 警务部三成高官都出自那里,这是事实。 加入中环做事,只要登上高位,就有一大票天然的盟友。 刘杰辉这种政客出身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他没能加入,还真有可能是人家压根看不上他,不愿意接纳的结果! 沉默片刻,耀阳脸色转正道: “刘sir告诉我这些,到底什么意思?我江震是一个直爽的人,刘sir有话可以直说。” 刘杰辉倒是不再绕圈子,压低声音道: “在警务高层例会上,如果有投票,我希望雷sir能够和我统一战线。” 和你统一? 刘杰辉说出这个目的,耀阳也相信是真实的。 要知道,警务高层会议,只要有资格参加,很多时候都会面临投票。 毕竟港综市警方可不是一言堂,特别关系到重大事件时,处长都不能一言九鼎。 只不过平时很多时候,大伙给处长面子,一些小事也不掺和,随处长安排就是了。 但真正的大事,港综市警方还是英式民主,高层投票决定! 耀阳今天刚刚够资格,被特邀,以后能参与例会,投票权也就有了。 刘杰辉野心勃勃,会议结束后马上找到耀阳,迫不及待直接言明想要耀阳手中的票,完全说得过去。 心下了然刘杰辉的目的,耀阳也不再装蒜,沉声道: “刘sir想要什么?而我又能得到什么?” 刘杰辉见耀阳突然变脸,马上明白过来,暗骂不已: “靠,这是个阴险的家伙,会议上的表现是演出来的!” 表面上,刘杰辉并未露出丝毫不爽,正色道: “我要的不多,只是想要改变香江警方现状,为所有警员争取一份公平。” “有本事的人,无论年龄,无论背景,无论派系,我认为都应该获得上头重用。而不是像现在,熬资历、讲派系、论师徒。” “雷sir,你现在也是香江最年轻的总督察,我的感觉,你应该也有才对。难道你不希望香江警务系统,能够更年轻化,更先进,能更好为市民服务嘛?” “雷sir,我需要你支持我。” “切,真不愧政客出身,说得确实够好听的,还好像和自己站在一块。真有机会往上爬,恐怕让他踩自己,他半分钟都不会犹豫。” 看着就像做演讲一样的刘杰辉,耀阳很是不屑,表面冷漠,摆手道: “刘sir,我们还是现实一点,香江警方的现状,已经持续百年之久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就说现在,最近,刘sir有什么目标吗?” 呃……! 刘杰辉被耀阳一再不按套路出牌,搅得很不畅顺,收回情绪,恢复冷静道: “内部调查科!” “原来刘sir是想调职!” 耀阳恍然,刘杰辉别看现在很威风,年纪轻轻就主管一个部门。 关键他那个公共关系科,根本是在消耗他本身的资源,同时让他在警队站稳脚跟,获得一些高层的赏识。 可是论其本身,对刘杰辉自身的好处有限。 内部调查科就不同了,刘杰辉如果在那个位置,大可以利用权势,暗中招兵买马,获得许多部门头头,警署署长的好感。 明白之后,耀阳再抛疑问: “刘sir想调职这种事,应该不需要投票吧。由处长和副处长商议决9定,就行啦!” “雷sir,你对警务部的了解实在太浅了。” 刘杰辉微笑摇头,总算找回很大自信,有些傲然道。 耀阳毫不在意,甚至点头承认道: “不错,我雷耀阳是个粗人,前线破案,自负不下于人。关于部门内部的情况,确实有很多不解。刘sir,请教了!” 刘杰辉现在明摆着想要拉拢雷耀阳,倒是没有丝毫隐瞒,话语道: “雷sir,在我们警务处上层,一眼看过去,派系复杂,不仅分地区派,还有许多部门派。大多高层,相互之间都有结交,关系匪浅,一人有事,八方声援。” 说着,刘杰辉看了耀阳一眼,意味深长道: “今天,也就是雷sir运气好。中环警署的人并没有真正动用力量,或者说他们没有想到,凭借中环警署几位警司,还压不住雷sir这个总督察。如若不然,雷sir今天不会那么轻易过关,还让陈新建被抓。” 耀阳不语,心知这话是刘杰辉点拨自己,同时说明在警务处同盟的重要。 自己表面看起来无亲无故,又是从惩教那边调过来了,没有任何派系,也就没人会替自己说话。 刘杰辉无疑也是吓唬自己,向自己说明派系的好处,让自己对他的提议更加赞同。 看到耀阳点头,好像认可自己的话语。 刘杰辉面带微笑,继续道: “但是真正论起来,警务部最高层派系划分其实也就是两派,分别是两位副处长,分为行动、管理!” “管理处副处长史密夫,英贵族出身,管理着人事部、训练部,监管部、政务部等文职部门工作。他的手下,高层很多,超过七成的高层,几乎都是他的人。” “在大方向上面,他们是一心的,而制定大方向以后,一些小问题,才会有内部分歧。” “至于行动处副处长爱马仕,管理着行动部、刑事部、保安部等前线部门。香江超过八成的警署署长,又都背靠着他。” “同样,大方向的上面,各区署长都跟着爱sir,只有一些内部分歧上,才会互相攻击。” “原来是这样!” 耀阳听得连连点头,经过刘杰辉这样的介绍,自己对于香江警务高层多了一层认识了。 说起来,倒也简单,香江警务一哥抛开,麾下两位副处长,分成了两大阵营。 一个阵营是后勤,一个阵营是前线。 在这样的大阵营下面,才是什么中环阵营、西九龙阵营等等,更加复杂。 但总的来说,也算清晰,亦明确。 自己天然就属于行动处阵营,根本无须选择。 耀阳明悟点头,话语道: “既然行动、管理都划分这么清楚,那事情就应该很简单才对啊!刘sir想要调去投诉科,应该是监管部吧!而刘sir本身就属管理部门,以刘sir的能力,内部调动而已,应该不会有问题啊。” “如果只是内部商议,我也认为没问题。只不过部门主管之间的调动,不是内部可以解决的了。” 刘杰辉苦笑摇头,叹道: “这两年来,无论哪个部门主管调职,即使是平调,一定会有人反对,最后也一定会以投票方式表决。” “行动处,一定会反对管理处决定。管理处,也对行动处的安排从来不满意。我这么说,雷sir明白了嘛?” 我靠!这么复杂。 耀阳心中暗骂,想不到看起来很容易出头的警务部,和其他政府部门一样,都是暗藏杀机啊! 刘杰辉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不明白: 还不就是两个副处长之间,都想获得更大的权力。 行动处处长不满足于只管行动,想将自己的人弄到管理处。 管理处的人也不愿意只做后勤,想要在前线也拿下点东西。 说起来简单,不过争斗一定是很血腥的。 想到这个,耀阳不由几分后怕:今天自己真是运气好,中环那些混蛋并没有一开始和自家人马通气,要不然即便自己有理,恐怕也很难得到现在的结果。 这也就难怪了,今天帮自己说话的,全部是署长、PTU主管、飞虎队主管、冲锋队主管、刑事情报科主管等前线部门,一个后勤部门都没有。 敢情他们是一伙的,只不过中环的人太自信,没号召好一块对付自己。 看到耀阳若有所思,明显思索的模样,刘杰辉话音再压: “雷sir,我和你一样,都是总督察,在警务处也都无依无靠,要想上位,只能靠自己。你我之间,正是天然的盟友。” “一句话,以后在警界,你全力帮我,作为回报,我也会全力帮助你!” “我们两都是警务处年龄最小的总督察,以后一起打拼,或许有一天,香江可以出现两位最年轻的副处长,一个主抓管理,一个主抓行动!我们一起共创香江警界的辉煌,怎么样?” 耀阳听得这话,心里思索更快: “刘杰辉是后勤部门,自己是前线部门,在这个时间段,这个时期,双方结盟共进,倒不是不可以,至少没坏处,看到的全部是好处!” 想到这里,耀阳深沉道: “如果会议上投票不记名,我实在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好!” 刘杰辉大喜,微笑道: “雷sir可以放心,警务处一直采用英式民主,投票也一直都是不记名投票。如果以后会议上,有关于我的议题,还希望江震多多帮忙!” 话罢,刘杰辉伸出手,一脸真诚。 江震同样伸手,展露笑颜道: “如果再遇到今天会议上这样的事,我也希望刘sir能够帮衬一二。” “好!” 两只手握在一起,两个同样年轻的总督察,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相视,大笑声同起: “哈哈哈……” 而这样的结盟到底有多牢靠,又能够持续多久,其实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除非两人一直都能并排往上爬,警衔地位你追我赶,要不然结盟就会变得不平等,进而失去意义。 试问一位警司,怎么可能和督察结盟? 那种结盟法,除了督察单方面受益,警司能有什么好处? 再有,就算两人一直并排往上爬,爬到高位后,这份结盟也会在一夕之间破碎,搅得稀烂。 别看刘杰辉说得非常动听,一位管理前线,一位管理后勤,大伙共同努力,相互扶持,谁也不碍着谁。 但真实情况呢? 就好像现在两位副处长,相互间斗得你死我活。 他们为什么斗?还不是为了下一届警务处长的争夺做准备! 毕竟警务处长的任期,最高不过8年。 下一届的警务处长,一般不会空降,都是由两位副处长顶上去,从中提拔的。 提拔的方式,除了上头高层,英方的任命外,下面的意见也非常重要。 如果七成的部门都支持一位,那就算上层很想任命另外一位,也不得不考虑到影响,退而求其次。 所以,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不是自己要斗,形势所逼时,自然面临选择。 索性,现在耀阳与刘杰辉两人,毫无利害冲突,暗中结盟,确实是共进退的关系。 很快,服务生将菜拿了上来,摆满餐桌。 两人刚刚结盟,处于关系最好时期,刘杰辉一脸笑容,开始热情招呼起来: “来,雷sir,这里的鱼子酱确实不错,你试试!” “服务生,来瓶红酒!” 双方在饭桌上,又达成一些细节上的合作意见,这顿饭,也在宾主尽欢的情形下,进行了一个钟头,方才宣告结束。 ………… “头,你说真的?” 旺角警署大堂办公厅内,当江震把会议的结果告知众人,反黑组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要知道,今天耀阳被叫去总部参加会议,其实所有人都很担心。 毕竟阿浪那个卧底是怎么来的,大家都知道! 那可是从中环警署强抢过来的,还是那种没打招呼的强抢。 这种事,无论放在哪个警署,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是中环! 直到此刻,听到耀阳“大获全胜”的消息,众人方才放下心,且狂喜不已。 看着自己的亲信下属,江震点头,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昨晚的案子,首功归我们旺角警署了。中环陈新建,已经被内部调查科扣查,如无意外,应该是做不了警察了。” “太好了,那个王八蛋,还想抢我们的功劳,活该被扣。” 周强很是活跃,最先叫道。 “啧啧啧,内部调查科啊!进去那里,没事都要查出事来,除非陈新建是圣人,要不然革职已经算是最好结果了。” 梁胖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评判道。 “他那是活该!在高层大会上冤耀阳哥,要不是耀阳哥早有准备,现在恐怕倒霉的就是我们了。没本事还想抢功,他不死谁死!” 李浩扬一脸不屑,也给出自己的看法。 而这时,方洁霞不再关注这个,看着耀阳,眼中饱含期待道: “头!那处长有没有说,这次的功劳,足够让你再升一级吗?” 听到这个,众人双眼大亮,全都看向了耀阳。 耀阳可以升职,对于所有人可是都有好处的,特别是对于方洁霞来说。 耀阳摇头,意味深长道: “我才刚刚从高级督察升作总督察,就算功绩足够,资历也太浅了。要想做最年轻的警司,就算处长愿意,恐怕也不是其他人愿意看到的!” 这话,其实是耀阳听过刘杰辉对于警务处高层的介绍后,自身对于警务处更深一层的认识。 要知道现在耀阳看起来没有靠山,但身为代理署长,天然就属于行动副处长麾下。 他如果成为香江最年轻警司,绝对是管理处副处长不愿意看到的,必定受到打压。 倒是现在和刘杰辉结盟,刘杰辉资历又比自己高,让他先升职,做那只出头鸟。 自己就算不怎么使劲,或许也会被上头推上前台,算是行动与管理两部的争锋人物。 旺角反黑组众人并不理解,只以为耀阳所说,是别人的嫉妒,眼中火热黯淡很多。 耀阳见得,心下暗笑,玩味道: “警司是没升,不过职务上,我倒是有一点调动。但处长说了,旺角警署不能长期没有署长,而我在旺角警衔最高,暂且就让我做代理署长。” “啊?” “真的?” “头,你说真的?” 立时,反黑组众人刚刚黯淡下去的眼神,全都明亮起来。 特别是方洁霞,喜悦溢于言表。 “呵!” 耀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步入办公室内,不过十秒,复又出来,手上多了一大叠信件。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扬了扬手中的信件,耀阳介绍道: “这几封信,我早就准备好了。今天处长在会议上,也批示给我一些名额,正好用上” “阿霞,由于你最近立功表现,这封信给你,我推荐你考高级督察升级试!” “阿军,由于你最近立功的表现,这封信是你的,我推荐你考见习督察!” “还有你们也一样,人人有份,除了子朗、阿强直接升作沙展外,其他人都好好准备,考升级试。特别是浩扬,你小子赚到了,刚刚过来,就遇到这种机会,全民晋升!” “当然了,如果过不了面试那一关,就怪不到我了啊!这可不是处长亲自点名,只是正常考核。你们平时的表现全都没问题,档案我全给你们写好了,但是其他方面,就靠你们自己了。” 说着,耀阳直接开始分发信件。 “我靠,真的假的?” “头,连我都有机会啊?” 众人接过信,无不激动,特别是于子朗和周强,两人的信件属于任命书,直接就升级了,不用内部考核。 其他人倒是还有一关笔试,一关面试要过,最艰难的功绩已经足够了。 有耀阳为他们背书,他们的档案上一个投诉没有,自加入旺角警署后的表现,全部是优秀。 一时间,反黑组一票人都兴奋起来,大声嚷嚷,相互恭喜,搅得外面报案台的两位军装警员,不由频频看向里面,不解各位sir玩什么,这么HI! “行了,机会都给你们了,我也算实现了我的诺言,总算没出糗。” 耀阳玩笑一句,随即方才正色道: “这几天手上的工作全部放在一边,把书拿回来警署,每天都看看。一个礼拜后,希望你们都能考上。” “特别是阿军、阿生、阿文、梁胖、浩扬,你们五个。现在我们警署还有很多位置,我现在又是代理署长,完全可以安排了。” “旺角反黑组组长、副组长的位置,你们五个也好好商量一下,看谁最有兴趣!” “这又是什么意思?组长不就是头,副组长不是Madam嘛,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冷静一些,何尚生好奇问道: “头,这话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明白吗?” 方洁霞很精明,不等耀阳开口,已经欣喜解释道: “头现在是代理署长了,可以实施署长的权力,现在我们警署只有反黑组,其他组都没有,现在明白了吗?” 何尚生明悟,心中一喜,不过马上还是问出道: “可是我们的人手?” “人手不够可以招,我以署长的权力招人,就不需要找处长批复了。你们几个,这次最好全都考上,把各部门头头的位置先占了。要不然等招一些人手过来,让人家坐上去,就不怪我咯。” 耀阳微笑解释,心情非常不错。 所谓“名不正而言不顺”,旺角警署署长的位置,在别的警务高层看起来,简直不如总区小队长。 但是耀阳看来,用处太大了: 自己拥有了足够的身份,代表旺角警方,不仅可以自主招收人手,更可以名正言顺以“警方大佬”的名义,同旺角三山五岳的人谈判了。 旺角整顿,也马上可以提上曰程。 第五十四章:旺角群英会 时光如水,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礼拜。 这一天,砵兰街酒吧内,洪兴鼎鼎有名的女话事人十三妹,一脸郑重坐在吧台。 而在她面前,一张普普通通的白色信纸摆放齐整。 信纸上,黑色字迹不多,更是直接简单: 九月二十八晚八点,旺角华都,群英会商,和气生财,重整规矩!落款是丁瑶、老总! 对于这封信,十三妹心知不善,最近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消息: 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一心要重整偏门秩序,几乎是传得沸沸扬扬。 而这个消息传出还没五天,这封信就由一个小混混送给了自己,无疑是在证明着传言属实啊! 丁瑶是谁,只要是旺角混迹的人,几乎都知道。 那个女人很不简单,以前是华都老板,八面玲珑,与道上太多的人有交情,几乎每个社团好像都有交好,除了已经被灭的飞鹰帮王宝外,就没听说过她得罪过谁。 而“老总”,如果是外面的人,还可能会认为丁瑶就是老总,老总只是丁瑶的自称。 但是早就打听清楚的十三妹却知道,老总前面还有个“雷”字,代表了昔曰“赤柱皇帝”,今天的旺角警署署长啊。 或许是见十三妹沉思太久了,旁边一位亲信小弟不由开口,不屑道: “靠!写得什么玩意儿,简直狗屁不通。我好歹也是中五毕业的,完全看不明白。” “妹姐,不用这么担心,我们砵兰街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持续几十年了,现在一个臭条子而已,天真的以为可以一手遮天,让我们遵照他的规矩,简直是痴线。” 另外一位亲信古惑女紧随其后,也开口道: “是啊,妹姐,条子又怎么样!旺角几十家社团,难道他还敢全都得罪了?如果惹起众怒,就算他是条子,也会被斩成十八节的。” “哎!” 十三妹叹了口气,话语道: “这条子也是没事找事,港综市那么多区,为什么他偏偏是旺角警署的呢!吗的,要是这件事处理不好,我倒不怕条子怎么样,我怕这次真发生太大冲突,影响到生意。” “洪兴那么多地盘,我们砵兰街一直都是最能赚钱的地盘之一。如果生意方面有点什么问题,蒋先生追究下来,谁都担不起!” “这个…” 几个小弟无语了,牵扯到龙头大佬,他们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确实,这件事怎么看都是麻烦事。 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出,如果不能让那个警察如愿,那警察铁定会玩些花样,怎么的也会影响到生意。 生意影响,收入就有影响。 砵兰街地盘归十三妹,生意可不完全是十三妹的,属于整个洪兴。 到时候影响太大,账目差距太大,是会被追责的。 做话事人是很威风,但就像集团经理一样,你的业绩太差,上头一定会追究的。 …… 同一时间。 旺角大运麻将馆。 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壮硕,满脸凶恶的男人,大声骂个不停,麻将敲得咚咚作响。 他声音巨大,几乎盖住本就吵杂的麻将馆,态度恶劣,至少同他一块打牌的三家都显得颤颤巍巍! “铺你阿母啊!今天到底是什么运气,拿什么扔什么。喂,胖子,你他吗出老千啊?怎么我一直打出去的你都碰了?” “四眼仔,你和胖子是一伙的?每把都钉我这么死,什么意思?还玩不玩?” “草,你这王八蛋,明知道他听万,你还打六万,是不是串通好的?草你吗的,你是不是没被砍过?” 男人看起来毫无牌品,一直都在骂人,加上的凶恶的表情,几乎快让人吓哭了。 跟他玩牌的三人,被他骂得又不敢还口,且全程陪笑,不停奉承道: “禽兽哥,运气,都是运气。在禽兽哥面前,我们怎么敢耍花样啊!” “是啊,禽兽哥,你看我这把牌,我也是清一色听牌了,六万不打不行啊!” 禽兽,旺角地头蛇,能拼能打,为人其实也十分讲义气,做麻将馆、高利贷为生。 唯一缺点,恐怕就是为人奇葩,且非常口臭。 他骂骂咧咧,一边洗牌,一边骂,从头到尾嘴就没停过! 不过他骂得再凶,也没有动过手,仅仅是骂而已。 “老大,有你一封信!” 一名二十几岁左右,明显是小弟的人从麻将馆外小跑进来,看到禽兽,马上跑来,手上还递上一封信件。 “信?我靠!” 禽兽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狂喜,一把抓过,也不拆开,翻来覆去打量起来。 “禽兽哥,你看什么?” 几个麻将搭子好奇,不由问询道。 “我长这么大,还没人给我写过信,吗的,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禽兽激动不已,说出的话却让人傻眼: 敢情你翻来翻去的,就是因为没收到过! 摆弄了好一会儿,禽兽方才忍不住了,直接把一副烂牌推倒,大骂道: “还不给我滚,怎么,想看我隐私啊?” “我…哎!” 四眼仔的牌面是十三幺,差一张就成型了。 被禽兽这么赖掉,很是不甘,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同其他两人起身,离开这张台。 禽兽这才一副正经模样,小心拆开信封,扔给身边小弟道: “给我好好保存,一会儿送去我家,我要找个相框放起来,留个纪念。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封信啊,很有纪念意义的。” “九月二十八晚八点,旺角华都,群英会商,和气生财,重整规矩!丁瑶、老总!” 看到落款,禽兽本来还玩世不恭的表情,马上变得正经起来。那快速的变化,连身边小弟都看得一愣。 他们虽然知道自家大哥看起来不靠谱,事实上很靠得住。 但这种变脸绝学,还是很少从大哥这里见识到啊。 “老大,什么事?” 小弟小心翼翼开口问道。禽兽表情严肃,摆了摆手,自顾道: “我在赤柱的时候,受过雷老总很大的恩惠。这件事…恩…马上给我叫辆车,我要去一趟西贡!” “老大,去西贡做什么?” 另外一名小弟好像挺傻,再问道。 “马上去叫车!” 禽兽怒了,吼道。 与此同时,位于港综市九龙一栋小别墅内。 一伙男男女女,满脸严肃坐在一张长桌之上,在长桌上,同样也有丁瑶发出的一封信件。 这一伙人,来头可不小,全都隶属港综市洪英社团,各区话事人。 不过今天,社团龙头老大不在,由一位女人主持会议。 女人看起来二十几岁,长相狐媚,长发披肩,黑色风衣,给人予一种浓浓的江湖气息。 能够在这个岁数,就主持社团会议,身份地位可以想象。 这个女人,正是洪英龙头蒋权的女儿,蒋天颖! 众人随意商议了一会儿社团普通事务后,蒋天颖看向长桌右方所坐的第三人,一位三十岁左右,红发壮汉,开口了。 蒋天颖的话音清丽,且不同于一般女生说话那样绕圈,直接就是一种吩咐口吻道: “耀东,明天就是九月二十八,这场群英会你不用去,由我作为我们洪英代表,去华都参加!” 耀东,原名麦耀东,洪英新上位的话事人,也是岁数最小话事人,野心勃勃,赚钱方面也很有手段。 听到蒋天颖的话,麦耀东一脸不屑,半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摇头道: “颖姐,你不是开玩笑吧!旺角那个地方,权爷可是一直都交给我打理的,这封信,也是发到我手上的。群英会,可不是湾仔群英会,说明了旺角群英,颖姐你去,凭什么啊?” “难道就凭你是龙头的女儿,就可以随便欺压我们这些兄弟?” “而且我不参加,让给你参加,外面的人知道了,我耀东还有面子出来混嘛?” 面对麦耀东这样的态度,洪英鬼王彪很是看不惯。 鬼王彪,时年五十岁,洪英老资格,跟随蒋权多年,绝对是忠心耿耿。 爱屋及乌,他把蒋天颖也看作自家侄女,绝对支持女承父业。 是以麦耀东刚说完,鬼王彪已经狠声道: “耀东,你怎么说话的,还懂不懂规矩?权哥身体不好,今天让阿颖主持会议。阿颖,就代表了权哥!” “你的地盘,都是社团给你的,地位也是社团给的,阿颖说什么,你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 哗…… 对于鬼王彪这样死心眼,明摆着死忠的言语,同样让许多话事人听不顺。 所以他的话说完后,好几位话事人都哗然,小声嘀咕起来,面色难看,显然不赞同。 在他们看来,耀东是没礼貌了一点,到底年轻人,有脾气也能够原谅。 可是像鬼王彪这种说法,就更可怕了,完全是古代属下的思想啊,什么都上头说了算,那他们以后还有地位嘛? 麦耀东见状,心中暗喜,表面露出嘲讽笑容道: “彪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搞一言堂啊?那还开什么会啊,你们决定好了通知我们不就行了。” “就是啊,权爷主持会议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不错,有问题当然要大家商议着来,直接安排好了,还开什么会?” 随着麦耀东的话语,好几个话事人也帮衬开口起来。 他们倒不是对于蒋天颖、鬼王彪有意见,只不过是同意麦耀东的观点。 这一票人,都有一个特别,皆不是和蒋权打天下的叔父辈,大多看洪英势大之后,加入进来的。 其中几位,甚至加入进洪英时,就已经是地头蛇了。 要是让他们认同鬼王彪的观点,那不就等于让他们任人鱼肉,他们这可不愿意! 鬼王彪的脾气实在不怎么好,见这么多人帮着麦耀东说话,没人帮他,拍案而起,大怒道: “草,卖鱼胜、金牙柄、菜市韦,你们这群王八蛋插什么嘴?造反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鬼王彪的助力也终于来了。 洪英老一辈叔父,纷纷开口,幽幽道: “年轻人,要学会尊师重道!”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一时间,本来只是商量一件小事,却变成青壮派与叔父辈的观念冲突,双方谁也不让谁,吵了起来。 麦耀东暗自得意,心里已经琢磨着私下拉拢其他人,让自己在洪英能够坐得更大,双眼也不由瞟向蒋天颖,想看看那个年轻丫头是什么反应。 这一看之下,麦耀东有些疑惑了: “蒋天颖这个女人,平时脾气可不怎么好,做人直,说话直,手段更直,可是今天,却显得非常沉稳,一言不发,似一切都在掌握中般。” 内心深处,麦耀东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够了!” 过了两分钟左右,或许是见众人毫无停止的意思,蒋天颖这才开口,喝话道。 同时,蒋天颖看向麦耀东,问道: “耀东,旺角群英会你想参加也没问题,不过你在会上,准备怎么做?” 说着,蒋天颖拿起桌上的信件,摇晃道: “这封信的意思很明白,现在江湖上消息也传遍了,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准备重整旺角秩序,你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 麦耀东几乎连思考都没有,嚣张道: “颖姐,你这话问得可就奇怪了,会议是条子召开的,我们是出来混的,从来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难道我还要支持他?” “借这个机会,正好打响我们洪英的招牌,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无论他提议什么,我就否决什么,这个出头鸟,我来做!” “白痴!” 蒋天颖冷笑,不屑话道。 “臭三八,你说什么?” 麦耀东到底是古惑仔,脾气上来,也顾不得称呼了,拍桌起身喝道。 蒋天颖也缓缓起身,双手按住桌上,一字一句道: “我说你是白痴!” 不等麦耀东继续发火,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耀东,你如果真那么做,确实太傻了。我们洪英做出头鸟得罪警方,除了名声外,根本没有实质好处。” “更重要的是,好几个已经退休的大佬今早专门打电话给权爷,让颖姐去参加旺角群英会,会议上,无论江老总提出任何建议,我们洪英百分百支持!” 啊……? 立时,洪英一众话事人心惊。 退休的大佬? 这些人可不好定义,说他们已经过气但可可以说他们手上绝对还有实权,说他们没过气?到底也是退休了人物。 一封封邀请帖,旺角各路人马收到者众。 这个情况,也让道上风云暗涌,有些人看了之后,并未当回事,只觉得痴人说梦,内容狗屁不通,完全是异想天开。 有些人看了之后,情绪激动,认为这是耀阳与丁瑶,对于道上人士的挑衅。 占着自己白道的身份,明里说着要制定规矩,暗地里恐怕是想吞了自家生意,心思恶毒,号召大伙团结,粉碎对方野心。 更有一些人看了之后,第一时间跑到了西贡,请见丁瑶,进行一场又一场的秘谈。 中环江氏投资公司。 坐落于中环一处普通的写字楼十七、十八、十九,分上中下三层。这样的公司,在中环这样的地方来说,只能属于小型公司,连“够看”两个字都谈不上。 不过就是一家这样看似普通的公司,在这里任职的员工们却知道: 自家公司的实力,完全超出规格的强大。 首先,这家公司分作三层,分别做着三种不同的业务,十七层属外包业务,承接着港综市几百家游戏厅的入货、装修、协助等等。 十八层做房地产,已经在港综市多个地方动工,包括收地、破土动工、售楼等等,完全是一条龙服务。 而第十九层更加了不起,专门做股票金融,属于真正的金融投资。 最可怕的是,港综市鼎鼎有名的金融大鳄霍景良,不止一次到过公司,似乎和自家老板关系极好。 而公司里面的职员们也听金融部门的同事谈起过,自家公司的投资无往而不利,成立一年多以来,从未亏损过一次。 是以雷氏投资公司每一位员工,对于自家那位神神秘秘的老板都是佩服有佳。 特别是一些女员工,看到老板两眼放光,围着献殷勤。 这也没办法啊。 谁叫老板即年轻帅气,又有钱呢! 条件那么好,也不得不让女员工们流口水。 而此刻,投资公司的员工却不知道,十九楼老总办公室内,自家“敬若天神”的老板,此刻完全就像跟班一样,站在一个高大男人身边,恭恭敬敬: “耀阳哥,刚刚大嫂打来电话,东兴大东去找过她,说是群英会上,会全力支持我们!另外,大东还带来一个消息,合兴社生耀东在道上不断传播对我们不利的消息,造谣生事,对群英会很排斥!” 不用多说,两个男人的身份很明确,正是占米仔和耀阳。 耀阳这会儿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中环下方人来人往,头也不回道: “东兴大东?这个人不简单!阿瑶有说嘛?他现在什么料?” “不简单?” 占米仔听得,眉头微皱,有些疑惑,还是马上回话道: “大嫂提过,大东的身份并不高,连话事人都不是,只是东兴小头目,和其他几个头目、话事人一起替东兴管理旺角。” “这个人吃饭的生意,是砵兰街马夫!” 说到这里,占米仔问出心中不解: “耀阳哥,这个人有什么不简单的?他身份低,生意做得也下贱,还不如一般社团话事人啊!” “呵!” 耀阳摇头,幽幽道: “如果我没记错,我在赤柱的时候,并没有大东这个人。换句话说,他根本不认识我,也不该收到信后,马上就去找阿瑶。” “偏偏他去了,以小头目的身份过去了,身边也没有他们东兴其他头目。” “显然,他和其他头目意见不合,自己选择了我们这边!” “有眼光,有魄力,敢拼搏!这样的人,就算一时沉寂,早晚有一天也能够站起来。特别是像他们那样的矮骡子,聪明人很缺的。这种聪明人,只要不死,一定有机会。明晚旺角群英会,或许我就给他一个好机会。” 占米仔听得,若有所思。 耀阳转过身,大大咧咧坐在老板椅上,点燃一支雪茄,深吸一口,话道: “那个什么耀东又是什么料,这个名号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哦!” 占米仔反应,赶紧又答道: “听说这个人是合兴社新上位的话事人,他老爸也是出来混的,不过很多年前因为一起抢劫案,被警方当街击毙。此后,他就十分厌恶警察。” 说到这里,占米仔压得声音道: “道上有传闻,这人之所以上位,也是替合兴社龙头,摆平了一个警察。” “恩?” 耀阳鹰眼微咪,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冷冷道: “看来立威的对象是有了,希望到时候他够种,敢在我面前闹起来!” 听着耀阳冷冷的话语,占米仔心知这个耀什么东是死定了。 你说你一个出来混的,对警察敌意大上了天,这样还想继续混,简直痴人说梦。 最关键是,你地盘在旺角,耀阳地盘也在旺角,悲剧已然注定啊! “耀阳哥,到时候我和霍先生他们几点过来合适?” 占米仔转换话题,突然问道。耀阳沉思片刻,肯定道: “给我一个钟头,应该足够摆平他们,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我约他们的时间是八点,你带着霍先生他们,九点过来就很合适。” “明晚,你记得去接霍先生、冯先生、善本、何小姐、丁巧,先带他们去吃饭。丁巧那个人不简单、你们都是第一次接触,你多为她解释一下。她以后很可能成为我们自己人,这次她对我作用也不小,奇点集团的名声,足以震摄到许多有心人。” 占米仔点头,正色道: “耀阳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谈完正事,耀阳表情放松很多,随口道: “对了,最近我们的生意怎么样了?我叫过来的人,用起来还不错吧?” 说到生意,占米仔像换了个人一样,马上变得兴致勃勃,笑道: “耀阳哥,我们的生意现在越来越好,投资公司有霍先生的照顾,一直都是内幕投资,跟着霍先生狙击,没失过手。” “房地产方面,按照耀阳哥的吩咐,我们在新界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就快能够卖盘了,而且一直都在收丁权” “倒是游戏厅的发展,并没有太大的扩张。能够开场的区,我们都开了,其他的地方,形势比较复杂,如果开场,未必搞得定各路人马。” 耀阳点头,指点道: “游戏厅不必再扩张了,这次群英会后,我会让其他人替我们开拓。金融投资方面,也不能用太多资金,每次投资,最多也就总资金的四成。百次赢,不敌败在一朝,虽然有霍先生带着我们,但是我们也要留个心眼,不能够大意。倒是房地产,全力以赴!丁权有多少我们就要收多少” 一句话,耀阳几乎说明自己对三种生意的看法,占米仔频频点头,倒不反驳。 九月二十八,一个普普通通的曰子。 可是这一天,对于在旺角混迹的古惑仔来说,却是很不普通。 也就是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古惑仔聚在一起,讨论商议着晚上即将发生的大事,或是兴奋,或是欢喜,或是八卦。 下午三点,旺角街头。 一个满头金发,年轻帅气的男子,带着同样年轻的三男一女漫步着。 在街道上,这个时间,竟也随处可见古惑仔,大多和他们一样,年纪轻轻,头发五颜六色。见到这种情形,其中一个年轻长发男人兴奋不已,小声道: “飞全,你看,那个是联合姑爷仔,昼伏夜出,听说旺角势力很大的。想不到白天也能看到他,真是奇迹啊!以他的身份,应该是接到帖子了,晚上会去参加群英会。” “一个小白脸而已,势力再大能大到哪儿去?靠女人吃饭,势力再大也有限!” 名叫飞全的金发男人不屑撇嘴,看都没看一眼,继续走着。 “不对啊,飞全,话不能这么说啊。在旺角什么最赚钱,当然是跑私钟咯,这里是有名的红灯区嘛。能够在这里经营私钟,也是本事啊!” 最开始说话的长发男人显然不同意飞全看法,反驳道。 飞全依旧撇嘴,再想反驳两句,另外一名年轻男人又开口了: “全哥,全哥,你快看,那个就是福和小泰国,在港综市有十家拳馆。听说他不久前才升作福和双花红棍,带着二十几号人,就替福和打下一条街的地盘!” “真有本事,一个人就够了。带着二十几号人打下一条街,这算什么本事?” 金发飞全依旧没看过去,话语一句。 呃……! 短短几句话,几个年轻男人已然知道自家大佬心情不好,都不开口了。 倒是那个年轻女人,完全没有这个自觉,看不清形势,突然花痴一样叫道: “飞全,你快看,那就是十三妹啊,洪兴唯一一位女话事人” 这次,不等年轻女人说完,飞全已经打断,不爽道: “看什么看,洪兴了不起啊?女话事人了不起啊?我们洪乐没有嘛?” 这话一出,一道更加不爽的声音传了过来: “洪兴就是了不起,小兄弟,你有意见?” “恩?” 飞全听得刺耳,眼神似孤狼,循着声音就看了过去。只见旺角街边栏杆上,正坐着五个年轻男人,为首一人长发披肩,刚毅帅气,另外四人,也是各有特色,或壮、或胖、或精明,离飞全等人仅仅五米。 从飞全先前的话语,很明显可以看出,他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找到声音发出的位置,飞全转身就走了过去,一副古惑仔似挑衅道: “小子,刚刚的话是你说的?” “是我们说的,那又怎么样?你背后八卦,我们当着你的面说你,怎么,不爽啊?” 其中一个短发壮硕青年冷笑,回应道。 飞全听得,或许觉得确实是自己问题,但是对于青年刺耳的话,心下不满,质问道: “你们是洪兴的人?” 短发青年刚准备回答,一道声音由远至近而来: “他们当然是洪兴的人,陈浩南嘛,最近很红的!” 众人看去,飞全五人身后,又是五人走了过来,为首一人年纪轻轻,也是长发,不过有些微卷,国字脸,浓眉大眼,眼神锐利。 陈浩南五人组见得,倒是一点都不慌,染着白色头发,看起来精明的山鸡更是开口招呼道: “大东,这么巧啊,昨晚才在砵兰街和你遇见,今天又遇见,我们可真是有缘啊!下次我去砵兰街照顾你生意,就这缘分,打个五折应该问题不大吧!” “好啊,没问题!” 大东微微一笑,爽快道。显然,他和山鸡似乎还挺熟,并不像一般东兴仔遇上洪兴仔,先天对骂,进而开打。 也就在两人互相招呼的功夫,飞全身边,一名小弟赶紧小声道: “全哥,陈浩南是洪兴仔,铜锣湾大佬B的人,听说最近很红的,不久前还带人烧了洪兴另一个话事人的香蕉周刊,最后竟然没事!” “大东,东兴仔,虽然和我们一样,都是草鞋,不过手下有几十号人,还在砵兰街有生意做,混的很不错!” 小弟的介绍,无疑是在告诉飞全,陈浩南和大东都不简单,至少以他们的实力,似乎惹不起。 “我草!” 飞全听得,沉默片刻,突然大骂一声,转身就走。 这,着实也让陈浩南、大东等人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挑,那小子神经病啊,路上说八卦,临走还不知道骂谁,喂,大东,你认识嘛?” “我刚过来,怎么可能认识,倒是你们,先前和他聊什么呢?” “算了,也没什么!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平时不到晚上七点,都看不到你现身的!” “今晚群英会,你们也该知啦,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旺角。我早点出来,还不是……” 一伙人随意闲聊。 再说飞全几人,一边走,几名小弟神情各异,但都同样奇怪不已。 以他们对于自家老大的了解,绝对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无论面对谁,都一定会选择硬刚。 今天是怎么了,只是听了两个名字,就没有下文了? 很快,飞全就让几人知道了原因。 只见飞全脚步不停,突然开口,问询道: “胖子,旺角接到帖子的人里面,势力最弱的是谁?” “势力最弱?” 那叫胖子的年轻人一愣,小心问道: “全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抢他的帖子去开会!吗的,群英会这种大场面,我飞全怎么能够不参加?我也是在旺角混的,今晚我一定要进华都看看!” 飞全一脸理所当然,回答道。 “啊?” 这个回答,却是让几个小弟狂咽口水,小心道: “全哥,你说笑的吧?” “谁有空说笑,现在都三点了,八点大会就开始,马上动手还来得及!” 飞全摇头,看了看表,正经道。 “哎!” 几个小弟一张脸瞬间耷拉下来,心知自家老大又要开始闯祸了。 九月二十八曰,晚六点整。 平时本就十分热闹的旺角街头,今天格外的热闹,喧杂。 主街道上,人和车辆都极多,最为显眼的,是几辆冲锋车、几十号PTU队员,十数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他们一伙人漫步街头,明显做着巡逻工作。 不过今天的情形,让许多不明真相的民众讶异: 因为大街街边,许多明显是古惑仔打扮的青年,他们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单枪匹马,还有干脆是几十人大队,嚣张肆意,大吵大闹。 可是警员们,却都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别说是叫住搜身审查,就连身份证也没查一个。 ahzww.org 民众们讶异,PTU队伍中,一名年轻警员也很是不解,不由问询道: “头,那边街角有几个小子吵起来了,我们不过去看看?” 今晚PTU带队队长倒也不是外人,正是刚刚立下大功,受到上头大力嘉奖的张景峰。 张景峰瞟了一眼手下所指的位置: 那边,确实有几名古惑仔聚拢在一起,双方喝骂不断,但是都很克制,并没有丝毫肢体冲突。 “不用看了,今晚我们的任务是负责守卫,让旺角安稳。他们要吵,就让他们吵,当他们是菜市八婆就行了。只要他们不动手,我们看着点就可以了。” 张景峰摆手,大大咧咧,一副老油子警员的架势。 “啊?” 年轻警员一愣,很是不敢相信: 要知道,自家队长可一直都是一个好警察啊,虽然平时做事也有越界的时候,但归根究底都是为了破案! 今晚是怎么一回事,脑袋被门挤了? 连古惑仔街头骂战都不管了。 “头,为什么啊,看他们的样子,就快动手了!我们先阻止,不是更好吗?” 年轻警员继续问出疑惑。 “动手?” 张景峰站住街边,不屑一笑,若有所指道: “今晚旺角大事件,在旺角混饭吃的各路人马话事人,全都打起了精神,全心投入,准备参与。” “旺角各路人马在昨晚也有过约定,并且声明,今晚大家一起集会,谁也不准动手!这种约定,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借机生事,看对方人马不在,扫场抢地。” “现在街上那些混混,小角色而已,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动手的。” 就好像印证张景峰的话语,街头刚刚还吵在一起的十几个古惑仔,骂骂咧咧开始分开,随即各自走到一边,很快就消失在了这条街上。 一众PTU年轻警员看得若有所思,其中一位再开口,好奇问道: “组长,这么说起来,今晚旺角应该是最安全才对,我们还这么多人过来做什么?不是白做嘛!” “谁说白做?” 张景峰教训道: “你听清楚了,我说的约定,是旺角混混之间的约定。港综市那么多个区,那么多的古惑仔,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借今晚踩过界,跑到旺角闹事的?” “雷sir对我们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既然他开口了,就算是白做,我们也一定要做。” 说到这里,张景峰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话道: “而且雷sir每一次亲自开口让我们帮手,哪一次是让我们白做的?今晚一定有功劳可以拿,你们一会儿跟着我就行了!” “有功?” 众PTU队员一听,全都精神大振,适才还有些松懈的情绪,马上提了起来。 老实说,耀阳的名号,随着张景峰多次跟着一块喝汤,早就在PTU里面传遍了。 在PTU整个部门的印象里面,旺角总督察雷耀阳,绝对是可靠的朋友。 人家每一次的招呼,都会让PTU出力人员立下功劳。 试看张景峰,平时街上巡逻,其实立功很少,都同寻常PTU队员一样,没什么出众功绩。 雷耀阳不过短短招呼他两次,第一次抓了灰狗,协助破获杀手集团。 第二次更夸张,港综市几十年来最大军火案,他属于直接参与破获,又是一大功。 两件功劳加一起,不仅是在电视上面露了大脸,前不久PTU内部大佬还亲自推荐张景峰考升级试。 更令人看重的是,警务部许多高层,也听说过了张景峰这个名字,可谓出尽风头。 时间慢慢过去,从六点到了七点。 旺角街头上,古惑仔也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小混混,开始有“成名人物”现身。 地头蛇、社团话事人、同乡会会长等等,五花八门的头衔人物,实质上都属于社会人士,手里拿着邀请帖,带着一票小弟,陆陆续续往华都夜总会走去。 而这个时候华都夜总会大门口。 一块“今晚包场”四个字的巨大牌子竖立。 耀阳的两个女人,阿夜、Daisy,都穿着休闲西装,一黑一白,带着一票服务员,笑脸迎宾。 “嗨,火山,好久不见了,这么早到啊,真是给面子。来,夜姐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位置,先喝一杯怎么样?” “夜姐,自从你和丁小姐没在华都,我可就从来没喝开心过。? ?么样?一会儿开完会,不醉不归?” “三鹰,你们三兄弟也这么早啊?大姐嘛,她还没到,怎么,你们有事找她啊?海运?你们也有兴趣吗?问题应该不大,一会儿会议结束,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哎,马王哥,今晚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最喜欢的包厢恐怕是坐不上了,大家都是安排在大厅会议,我知道你喜欢八这个数字,位置我给你安排好了,虽然不是包厢,但依旧是八,你的幸运号码!” “嘿,洪爷,稍微等一下。洪爷,港综市谁不知道您的威名,不过今晚会场不大,大姐也说了,场内安全一定保障,每位大哥只能带三个手下进去,洪爷您这么多人,您看?” “好,洪爷果然豪气过人,单刀赴会,威风不减当年啊!” 阿夜和Daisy二女“八面玲珑”,作为迎宾,绝对是给足所有人的面子。 一众来客也很清楚,今晚不可能会是丁瑶,或者耀阳直接出迎,身份上也不允许啊! 是以,大多来客倒也和华都新旧老板娘熟悉,互相间寒暄几句后,并未发生什么不快,老老实实,有序入场。 华都夜总会门口,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八点,来客也越来越多,越加密集。 而华都门口的街道,不管是店铺内,还是街上,也早就被看热闹的古惑仔们站满,议论纷纷,吵闹不已,就像过年一样的热闹。夜总会内。 不同于以往的装饰摆设,华都今晚明显特别布置过,大厅内全部整齐有序布置了很多小席。 每一个小席,都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玻璃茶几,三张小沙发,明显是让一方势力落座的。 小席很多,摆放得密密麻麻。除此之外,唯有正前方平时唱歌的台子上面,摆放了一张长长简易桌,简易桌边缘,摆放了十来瓶香槟。 而简易桌后面,全部是老板椅,足足有十来张。 看起来,这里就像是一个临时新闻发布会的现场。 当然,这个时候无论哪方势力人马,对于会场的环境和摆设,都没有任何意见。 一些家伙已经落座,自顾自暇和自家手下闲聊起来。 还有一些家伙也同样落座,默默观察着其他来参加会议者,静观其变。 更多的人,却是在会场走来走去,互相打着招呼,攀交情,交流感情: “过来,都看清楚了!别说大哥不介绍猛人给你们认识,这位是豹哥,福义双花红棍,一双铁拳震港综市,单挑打拳,就从来没输过!” “哈哈哈,威利,你还是这么会说话。这个年头,能打有个屁用,最要紧还是会做生意,就像你一样,听说最近又在油麻地开场了?怎么样,什么时候也算我一份啊?” “高佬九,你也来啦?来,过来一起坐啊,这不是有位置嘛。我靠,小的还用得着你照顾,未成年啊?让他们坐一起不就行了。反正都是我们的位置,自己做主安排咯!” “老鬼森,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哪儿发财啊?我靠,不是吧,你们合图这么厉害,巴士线搞定了?还有没有了,我们几十年交情,你不会丢下兄弟,自己发财吧?” 都是旺角混迹的人士,相互间多多少少都认识。 有一些人缘好点的家伙,更是一刻不闲,就好像自家生意会,全场招呼。 老实说,今晚这样的场面,在旺角几乎没有过,在港综市亦是少见的。 无论哪个社团,势力再大,也不敢说有能耐召集到很多社团人士一起聚会: 毕竟社团与社团之间,并不和平,有冲突的很多。 你就算诚心邀请别人,别人不给面子,直接让你丢人丢到家。 而且在港综市这个地方,太多人集合在一起,没有正当理由,就属于非法集会,是会被差佬拉的。 也唯有会议本就是警方召开,社团也好,集团也好,人员再狠,也得给个面子出席。 不说是全面配合,至少他们露个面,看看情况也好啊! 不给社团面子,大不了火拼,不给警察面子,就怕连火拼的机会都没,被人针对,白压黑,惨不忍睹! 说来也巧,下午街头碰面的人,今晚也遇上了。 三群人分别为洪兴陈浩南,跟着洪兴十三妹进来的,另外还有两人属十三妹嫡系小弟。 带上陈浩南,十三妹已然给足铜锣湾一脉面子了,也是他们平时交情很好的证明。 东兴大东,自己本就属旺角混迹的人马,拥有邀请卡,带着三名小弟,风风光光被迎入。 以及一脸鼻青脸肿但是又梳着发亮油头的飞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时钟指向七点五十时,几乎所有客人都到齐了。 阿夜,Daisy二女,也带着身穿服务生衣服,却明显做安保工作的人走了进来。 看到二女进门,心知“群英会”就要开始,众人倒也自觉,全都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一些本就和二女比较熟悉的话事人,亦不由开口道: “夜姐,丁小姐呢,还没到啊?” “是啊,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叫丁小姐下来了?” 虽然问话者没提到耀阳,但提起丁瑶,无疑是暗示主人家该现身了。 许多人脸上都兴致勃勃,静等答案。 回话的是阿夜。 只见阿夜浅浅一笑,客气道: “大姐很守时的,约好八点,那她八点就一定会出现。” “那就好!” 众人听得,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确实约好八点,现在只不过是众人都来得早,按照一般情况,准时才是应该的。 当然,也有本就对群英会不满的人愤愤不平,小声道: “靠,什么丁小姐这么了不起,我们都早到了,她还没到。这么多人等她一个,作为主人家,还要让客人等,完全没诚意!” “就是啊,还有那个警察,真以为旺角他最大?一会儿他来了,我要他好看。” 小声嘀咕的人群里面,飞全、大东、陈浩南、禽兽等人也在其中。 不过他们倒是没说丁瑶和耀阳坏话,只是四下打量,说着闲话。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十分钟很快过去,直到八点正。 华都大门口,清晰可闻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让人不由回头看去。只见里面一身警察制服,外面黑色风衣,高大伟岸的耀阳缓缓入内。 在他身后,白色风衣陪衬,一样身材修长的丁瑶紧跟,只落后半步。 此刻,华都里面马上安静下来,根本没人说话,就连先前还信誓旦旦,说要找耀阳麻烦的人,都被两人的风采所吸引。 丁瑶妩媚动人,面露微笑,更添几分亲和,挽起的长发,白色的风衣,又让她多了一份端庄圣洁。 野性与知性的矛盾体,何其诱惑! 关键是耀阳,高大的身材,给人予一种充满力量的爆发感。 微扬的嘴角,似笑,更多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 内在鲜明的警服,表明了他的身份地位,有别于在场人的特殊。而黑色风衣外披,半遮半掩,寓意亦是深刻。 从华都大门口,到达唱歌的台子,总共距离不到百米。 在众多大佬的注视下,耀阳和丁瑶走得很稳,一步一步,好像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又有点好莱坞明星走过红地毯的意思。 许多话事人愣神反应后,如旺角地头蛇禽兽、东兴大东、义丰莫威利等,或者是害怕耀阳,或者是对耀阳感恩,或者是对耀阳有求的人,纷纷起身,招呼道: “雷老总,丁小姐!” 雷耀阳对于招呼,根本不予理会,倒是丁瑶不时偏头,对招呼者浅笑点首,算是回应。 “耀阳哥,大姐,请……!” 阿夜和Daisy双双迎了上来,将二人引到早就布置好的高位后,方才退下台子,完全没有落座的意思。 站在高台上,耀阳环顾一些站立,一些坐着不动的“旺角人士”,露出笑容,轻松道: “时间刚刚好,旺角群英会,开始吧!” 说着,耀阳双手下压,示意还站立的人道: “坐,都坐下谈!” “老总,您先请!” “对啊,雷老总,丁小姐,请坐!” 下面一阵闹哄哄,特别是赤柱出来的人,对于耀阳有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或恐惧,或感恩,两人不落座,他们也根本没有坐下的意思,纷纷咋呼道。 这一幕,看得很多人直愣神,完全不明所以。 就好像洪乐飞全,看到旁边先前还威风凛凛的禽兽哥,现在一脸激动看着高台,喊着闹着要雷老总先坐,他是完全没看懂。 “一个总督察而已嘛,就算最近破了港综市几十年来最大的军火交易案,红遍港九,可是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啊!这禽兽吃错药了,那么怕他做什么?” 别说是飞全不解,就连陈浩南也看得不太明白。 东兴大东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浩南可知道: 这个家伙表面是马夫,好像做着卑贱生意,在东兴现在地位也不高。 事实上,这人的骄傲在骨子里面,平时替东兴办事,也从未有失手的时候,绝对是厉害人物。 甚至于陈浩南曾经与大东闲聊,发现这个人连他们东兴内部一些大佬,都不是很看得上眼,有点“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意思。 今晚是怎么回事? 面对警察,示弱成这样了? 还好,不解没有持续太久,随着上方耀阳落座,会场所有人都坐下了,吵杂声渐止,慢慢也安静下来。 耀阳声若洪钟,适时也开始起群英会正式讲话: “今晚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旺角有名有姓的,你们的饭碗,也全部都在旺角。而很多人想必也清楚,我耀阳呢,不久前也来了旺角,并且在这里的警署扎根话事。” “既然大家都在同一片天空下混饭吃,今晚请各位过来,没有恶意!我耀阳代表警方,也代表我个人,希望和大家坐下,心平气和谈一次,商议出一些规矩,让我们能够警民合作,共谋发展。” “毕竟,我耀阳的地盘在这里,而你们的地盘,也在这里!” “既然旺角同属于大家的地盘,井水不犯河水,或者说是互相扶持,这对于双方来说,都绝对是利大于弊!” “当然了,既然是商量,今晚群英会就不会是一言堂,一定公平民主,尽量让大家都能满意。在座各位无论有什么好的意见,也都可以提出来,然后大家议定!” 单刀直入,毫不含糊,不管众人如何想法,耀阳首先讲明目的,亦算释放出自己的善意。 立时,下面又开始有声了,许多人小声议论起来,他们倒也不是这么快就有了主意,只是对于一开始怀疑警方有阴谋,现在开始放松,并且闲话几句。 群英会上,耀阳直接释放善意,并且开启会议话题。 可是要让众人提出意见,众人全都是一脸迷茫: “他们跑来参加群英会,基本没有一个人,真正考虑过要重整旺角秩序啊。” 换言之,他们觉得现在旺角的情况不差,他们都过得好好的,没想过改,当然也就没提议。 下面闹哄哄,众人议论纷纷间,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很是精明,突然朗声道: “雷老总,既然群英会是由您提议召开,那您一定早就有了打算了吧!不如您就先提出来,让我们大伙参考一下。” “对啊!雷老总,先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听听。” “雷sir,你都已经想好了,那就说啊!” 今晚群英会龙蛇混杂,有一人说话,很多人都开始跟着发言,又是一阵闹腾。 耀阳微微一笑,双手轻抬,待众人话音渐止,方才开口道: “好,雷某人召开这次大会,确实有一些不成熟的意见。既然各位都推却谦让,那我雷耀阳就抛砖引玉,先提议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各位随时可以指正!” 众人听得,无不微微点头,觉得耀阳虽然是警察,说话倒还是很中听,算是给足众人面子了。 一些本来对于警方有成见的古惑仔,也不由沉下心静听。 耀阳早有腹稿,倒也没拖延时间,直接就朗声道: “首先,旺角作为港综市知名大区,每年来往游客无数,超过六成港综市本地人也喜欢到这里玩乐,影响力巨大。所以在这个地方呢,军火、白粉方面的生意,我希望大家就不要再碰了。” “这个世界,做什么都能发财,大家伙也没必要做一些“断子绝孙”的买卖。” “我们警方这边,也会在群英会后,重点打击我所提到的两项生意,立求做到“旺角无兵、旺角无毒。” 说到这里,耀阳鹰眼如炬,扫过下方一群大佬,点名道: “号码帮粉仔俊,东兴小K,福义火山、合兴生番东、洪英的兄弟、义丰威利、吉庆猫哥……你们觉得怎么样?” 被点到的人,无疑全部是一些走过毒、走过军火的家伙。 当然,他们不是什么大军火商、大毒枭,只是平时也做这些生意。 听到这样的点名,没被点到的人都是冷笑连连,眼神诡异,瞟向被点到的那些家伙。 而被点名的人,心头巨震,都是十分震惊。 耀阳可以准确点出他们的名号,无疑说明掌握了他们的证据,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 这,对于一些平时自以为做事隐秘的家伙,感到一股刻骨的森冷。 沉默,良久的沉默。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一道爽朗的女声才突然回应: “我完全同意江老总这条提议!” 众人看去,女声当然是女生发出,而发声的女生,长相妩媚动人,棕色休闲服,牛仔裤,长发披肩,许多人都认识,是洪英继承人蒋天颖。 要知道,适才耀阳点名,唯独洪英只是点了字头,没有点名号。 而许多人更清楚,洪英在旺角的话事人,根本就不是蒋天颖,而是麦耀东。 现在这个女人这样赞同,难道不怕内部矛盾? 蒋天颖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话语继续道: “我们洪英社一直以来,都致力发展正行生意。只是内部有一小撮人看不清形式,胆大包天,做一些非法的勾当。对于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们洪英绝对不会姑息!” “雷老总今天既然点到我们洪英的字号,我们洪英有错就认。我蒋天颖也代表社团承诺,以后我们洪英的人在旺角,一定不会牵扯到军火、白粉这些东西。如果有,不用江老总开口,我蒋天颖亲自动手把他绑来,送到你面前!” 听到蒋天颖这么唱高调,其他被点名的人无不暗骂: “靠,这个傻女人!” 一些了解情况的人也小声议论道: “听说蒋天颖与麦耀东不合,想不到不合成这样!家丑不可外扬,这种搞法,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嘛。” “呵!蒋权英明一世,想不到生了一个这么不识大体的女儿。” “洪英自蒋权以后,恐怕是要没落了!” “我看未必,那蒋天颖现在明摆着讨好雷耀阳,说不定雷耀阳会给她好处呢?” “切,你脑袋秀逗了?一个小警察而已,能给什么好处?” 不同于其他人的想法,耀阳看着下方所坐的女人,点头致意,微微一笑,心中万分明了: “自己几天前曾经给那些已经退休大佬去过电话,希望他们能够全力支持自己。” 这些高辈分大佬与耀阳双方关系一直不错。 就算是有的出狱后金盆洗手,已经移民去了国外,耀阳也与他们都还在长期电话联络。 “此刻,无疑是这些大佬们发挥作用了。” 心中了然,耀阳朗声大赞道: “好!蒋小姐果然深明大义。” “蒋小姐既然这样通情达理,耀阳也一定不会让蒋小姐不能够交代。我现在就代表旺角警方承诺蒋小姐,今晚之前,所有洪英的兄弟在旺角所作所为,都像粉笔字一样,全部擦去。” 一句承诺,耀阳无疑表明自己不追究麦耀东以往的罪行了。 当然,这里的不追究,只是单指麦耀东以前在旺角走过粉、还牵扯了几单军火案。 亦仅仅是代表了旺角警方,并未代表港综市其他警署。 事实上呢,耀阳对于麦耀东的所作所为,本身就没证据。 只不过吧,耀阳门路多、朋友多,消息灵通,收集来了很多消息。 耀阳能够叫出那么多人,也只是凭借收到的消息,本身是没有证据的。 可是这一点,其他人可不知道啊! 眼见耀阳承诺蒋天颖,很多同样被点名的人都心动了。 在他们想来: 耀阳手上握着他们的犯罪证据,随时都可以光明正大对付他们。 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前事不究,简直太划算了。 “老总,我们义丰这边也和洪英一样,绝对支持这第一条款。” “号码帮没问题!” “我火山一直都是个合法商人,当然没问题咯。禁毒、禁枪,人人有责嘛。”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话事人回应,纷纷同意耀阳提出的第一条。 旺角禁毒、禁军火,这一条看起来是耀阳对大家提出。 事实上呢,做这一行的人就那些,对象其实就是耀阳念出的那些字头。 像什么洪兴,洪乐等社团,本来就不碰毒品,更不会走私军火。 对于他们来说,直接同意就是了,完全没觉得不妥,亦不会去开口得罪人。 耀阳眼力过人,观察力非凡,鹰眼环顾,心中一直飞速计算着。 待众人完全静下来,耀阳双手抱拳,也不起身,作势诚意道: “谢谢,谢谢各位这么给面子,这么支持旺角的良性发展。” “我耀阳也做出对洪英一样的承诺,仅代表旺角警方,对于各位以往的事,全都当作粉笔字擦去!” 刚刚答应的人大喜,只觉得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耀阳话语未完,继续道: “合兴耀东、吉庆猫哥,大家都同意了,你们两位呢?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大伙听听!” 一听这话,众人马上将注意力放到两个位置上。 “啊?” 两个位置上的人,更是马上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心头万分震惊。 不错,适才所有人都开口答应了,偏偏耀东、猫哥两位根本就没开口。 首先是合兴耀东,他老爸死在警察手里,所以他对于警察厌恶非常,今晚就是找麻烦来的,就没打算听耀阳的任何提议,只不过暂且他还没找到机会发难。 而吉庆猫哥呢,他们吉庆在旺角就只有两个水果摊子,而吉庆这个社团,从上到下就是个毒帮,靠的就是白面起家。 要让他放弃白面这一行,就是让他直接金盆洗手,去吃土。 对此,他更加不可能开口同意耀阳的提议。 只不过不愿意答应是一方面,要让两人直接反对,两人可不敢,那完全是找死! 不得已之下,两人也只有不开口。 只是他们没想到,下面那么老多人,耀阳竟然还能够准确无误点出他们两个没开口,实在太“神”了。 耀东今年三十六岁,人如其名,长得魁梧凶悍,一件并不合身的西装穿在身上,就好像随时都要绷坏一样。 冷冷一笑,惊讶之后,生番东首先开口了: “雷sir,我觉得旺角的环境一直以来都很不错,根本没有什么变动的必要。” “哦?” 耀阳面色不变,鹰眼中却马上多出一丝寒意,轻笑道: “也就是说你认为,以前怎么样,以后依旧怎么样就好,不知道这么理解,对不对啊?” “对不对”三个字,耀阳话音幽幽,几乎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耀阳是不爽了。 耀东却一点没有低头的意思,点头道: “我手下那么多兄弟,就算我不吃饭,他们也要吃饭。以往我们在旺角好好的,大家都有得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雷sir现在要立规矩,让我们没饭吃,过分了吧!” “恩,我明白了。” 耀阳微微点头,不再理会生番东,鹰眼一扫,看向吉庆猫哥: “猫哥,你呢,你和耀东的想法应该一样吧?” 吉庆猫哥,时年四十岁,他可不同于耀东那么野蛮,心中对于雷耀阳,是有几分恐惧的。 毕竟雷耀阳刚刚到旺角时,就曾经破了吉庆一个货仓,还抓了吉庆较为强横的话事人泰山。 现在泰山都还在赤柱蹲着呢,听说在里面也挺惨。 猫哥在社团内的地位比之泰山,还有不足,又怎么敢与耀阳正面较劲。 右手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猫哥小心道: “雷sir,对于你的第一项提议,我个人没有任何意见。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希望雷sir能够理解!” 对于这样的解释,耀阳还真能理解,语气缓和一些,话道: “如果猫哥能够有场子看,以后不用靠白面。这样的话,对于吉庆,猫哥能不能交代过去?” “看场?” 猫哥或许是完全没有想过耀阳对自己态度会是这样友善,平易近人,不由一愣。 xiaoshuting.info 随即,马上回应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吃了雷sir的饭,那就一定要守雷sir的规矩。我想无论是谁,我都有足够理由去说服。” “这样就好!” 耀阳满意点头,再次看向生番东道: “现在不同意的人就剩下你了,耀东,我最后问你一次,我提出的第一条,你是赞同,还是反对?” “呵!” 眼见许多人的目光又集中在自己身上,耀东顿感得意,一脸不屑道: “雷sir,你不用说了,我今天过来参加群英会,可不是商议规矩来的,只是想看看这几天震动港九的旺角警察,到底和别的警察有什么不一样的!” 哗…… 全场哗然。 对于耀东明显挑衅的话语,众人议论纷纷,一些人觉得过瘾,心生敬佩。 一些人望向雷耀阳,眼神诡异。 还有一些人暗骂耀东头脑简单。 而也有一些人,第一时间站起身来。 地头蛇禽兽,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右手指向耀东所坐那边,大声道: “耀东,你这王八蛋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向老总道歉。” 耀东看了一眼禽兽,不屑更浓,话语道: “禽兽,你一个街头混混,想要巴结条子,也不用这样跪舔吧!如果你实在没得捞,不如过来跟我啊,怎么也好过跟着条子后面吃土啊!” “草,你说什么?” 禽兽也不是好惹的,双眼中戾气燃起,抬脚动步,就准备走过去直接和耀东拳脚解决。 而这时,耀阳的声音再次传出: “禽兽,坐下!今天我有言在先,群英会的召开,完全是为了让旺角更好的发展。旺角群英同心,让这块地方更加兴旺。谁有不同的意见,都是可以提的!” 话音落,耀阳当着所有人的面,偏头示意道: “阿瑶!” 丁瑶会议,浅浅一笑,拿起了桌上座机电话,拨打起来: “合兴。” 丁瑶打电话十分奇怪,明显拨通之后,吐出二字,就将电话放下了。 这,着实让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们就不清楚,耀阳今天召开会议,目的明确,难道会议上还真可以随意反驳不成? 特别是像耀东这样,明摆着找茬,雷耀阳也能忍了? 这样的话,群英会还有意义嘛?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耀阳一脸淡然,重新看向下方吉庆猫哥,朗声道: “合兴在旺角看场有五,分别是三家按摩场,一家酒吧,一家浴场。猫哥,明天早上你就带着你的人去接手,有没有问题?” “啊……?” 猫哥一怔,心中满是不解与愤怒: “耀阳所说的那五家场子,全部是由合兴耀东看的场子。你会议上摆不平耀东,也不用这么卑鄙吧,想让自家吉庆的人去和生番东拼命抢场。” 生番东更是马上笑起来,笑声嚣张,语气满是调侃: “雷sir,你不会是没睡醒吧?真以为警察了不起,随随便便就可以对整个旺角进行安排?” “吉庆,就算他们听你的,你认为就凭一只猫,能斗得过我吗?” 随着耀东的话语,其他人也是暗暗摇头: “不错,耀东是合兴红棍,靠武力上位,现在正是年轻气盛,锐气非常的时候。” “猫哥呢?一个普通大佬,生意人。说好听点叫话事人,说得不好听,就是替吉庆散货的而已,实力并不强。” “要让猫哥去和耀东斗,先不谈敢不敢,就算是斗起来,也根本不会有胜算的。” “再者,雷耀阳自己压不服生番东,却让旁人去出头,这种做法,实在让众人看不上眼。” 不明所以的飞全,便开始出言不逊,对身边小弟道: “先前看那警察带着一个女人就那么进来了,还以为他多厉害。想不到绣花枕头一个,还好意思召开什么群英会!” 禽兽就在飞全邻桌,飞全声线不低,他完全都听在耳朵里。 立时,禽兽反驳道: “小子,你胡说什么?雷老总的手段,又怎么是你这种年纪的小子能懂的,老总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切,他能有什么道理?欺软怕硬就是道理?猫哥那废物服软,他就让猫哥去抢场,一开始还说什么大家商议民主,现在也叫民主?” 飞全可不怕禽兽,马上嚷嚷回应。 说着,飞全好像还觉得自己独自说不过瘾,偏头招呼右边桌大东道: “大东,你觉得我说的对吧?” 大东无语,只是眉头大皱,一直看着唱歌台上雷耀阳。 以他的精明,也完全没看懂雷耀阳的意思,此刻也在思考,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一开始就跑到西贡向丁瑶投诚,言明全力支持今晚耀阳的决定,是不是傻了? 别说大东这么想,许多人同样这么想,议论声再起,由小往大,越加的大。 耀阳对此,却好像完全没看到一般,声线放大,再次开口道: “耀东,你走吧,华都内,我不对你动手,不过今晚你走不走得出旺角,就看你自己的运气和本事了。” 第五十五章:“旺角一手遮天” “外面有四辆冲锋车,几十号警察,现在应该全都睁大了眼睛,等着你出现!” 耀东脸色一变,吼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动我?” “你是罪犯,我是警察,我当然能够随便动你!” “至于你犯了什么罪,进去以后自然就很清楚了。而且我要动的可不仅仅是你!” 耀阳右手抬起,看了看手表,淡漠道: “现在这个时间,合兴在旺角的人应该都被扣押了。耀东,我的好意你不领,那你的帐,我就要算!” “你们合兴最近在旺角走粉,我们警方把你们所有人抓回去,一个一个慢慢调查,这应该很合理吧?” 嘶……! 听到这里,下面人无不倒吸口凉气。 这耀阳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敢情邀请众人来参加会议,在外面还安排了警察随时准备抓人,耀东不过一句反对,麾下所有人马都被捕了,简直不要太欺人! 耀东猛的起身,脸上阴狠无比,极度森寒,一字一句道: “雷耀阳,你先前说过,群英会是民主的,所有人都可以提议!现在我只是一句话和你不对,你就占势动我,这样做事,你怎么能够服众?” “我当然能够服众!” 耀阳肯定话语,环顾众人,看着一个又一个面色不一的话事人,解释道: “今晚这场群英会,是旺角群英会,顾名思义,可以提出不同意见的,全都是我们旺角的人。” “你如果是,当然可以提意见,我也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你不是了。” “你的人现在全部进了警局,你今晚如果不跑路,也同样要进警局。你们合兴在旺角,再也没有地盘,也不会在旺角能够找到饭吃。你们的一切,我刚刚已经说明,明早就会由吉庆猫哥接手。” “不是旺角人,你就没资格要让我按照先前所说的规矩,这个解释,诸位老大觉得怎么样?” 沉默,众人一震沉默。 耀阳说得话有理吗? 听起来绝对有道理! 可是仔细深究起来,却全部是歪理啊。 耀东在十分钟之前,还在旺角看着五家场子,属于旺角混迹的人马。 十分钟后,人员全部被抓,也就不能说占据场子了。 这样,竟然就强行被解释成了“不算旺角人马”了。 耀阳这种手段,完全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靠强力碾压啊! 他的作为和他口中所说的民主,完完全全就不搭边。 不过就在这时,东兴大东却突然大声嚷起来,赞同道: “雷老总说的不错,耀东,你都不是我们旺角的人了,还凭什么让我们同你讲旺角的规矩!” 大东这么一开口,本就对耀阳有好感的人马也纷纷开口,如禽兽,立时嚣张笑道: xiaoshuting.org “哈哈哈,耀东,你还是早点跑路吧!对了,有机会如果还能回港综市,没饭吃记得来找我啊,我赏你一口饭吃。谁叫我禽兽心善呢,平时在街上碰到流浪狗也会给一碗叉烧饭的。” “耀东,快滚吧,你不是我们旺角的人了。今晚是旺角群英会,你一个外人还在这儿坐着做什么?想浑水摸鱼啊?” “耀东,还是识相一点的好,这次因为你的个人原因,让合兴丢了旺角,恐怕再不走,你真走不了了。你们合兴龙头蟒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 闹闹哄哄中,耀东双拳紧握,无比仇恨看着台上耀阳。 可是他身边几名小弟,明显没有耀东的硬气,脸上无不有些恐惧,出言道: “东哥,我们还是快走吧,条子既然掌握了证据,被抓进去就完了啊。” 四周都是杂语话逼,耀东双拳紧了又紧,最终还是不敢冲向高台。 “我们走!” 带着小弟,耀东最终只能是怒气冲冲选择了离开。 耀阳见其快要踏出华都的背影,淡然道: “耀东,别说我没提醒你,外面现在很多人在等你,你就这样走出去,必定不会有好结果。用衣服把脸遮起来,埋头往旺角外冲,凭你的身体素质,或许还能冲出去,保住一条狗命。” 耀东听得回头,目光如刀,直视耀阳,冷冷道: “雷耀阳,你这死条子,完全不讲江湖道义,骗我来商议,却暗中下手对付我。我们山水有相逢,走着瞧吧!” 话罢,耀东根本不听耀阳的劝告,也不可能蒙着头冲出去,大大咧咧带人走出了华都。 同一时间,华都外面传来很大声的喝音: “站住!我们是警察。” “我们是警察,前面那四个,再跑我们就开枪了!” “砰砰……!” 喝音还夹杂枪声,也不知道是示警的枪声,还是奔着人去的,但所有在场人都知道,耀东完蛋了! 很多人再看雷耀阳的目光,多了一分仇视,多了一分惧怕,更多是忌惮: 兔死狐悲,在一些人看来,雷耀阳简直太卑鄙了,手段这样的毒辣,翻脸比翻书还快。 耀阳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暗道: “大会才刚刚开始,最终是什么样的结果,还要最后才会知道!” 表面上,耀阳又一次点名道: “猫哥,明天你带人去接手耀东的场子,没问题了吧?” 先前以为是要自己拼命,现在看到耀阳的表现,猫哥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个意思: 这完全就是送自己地盘啊,还能有什么问题? 走粉,他们还不就是为了赚钱,能够看场,虽然比走粉赚的少,但胜在是地盘啊,这可是细水长流的长久买卖。 港综市每个社团几乎都把地盘看在第一位,自己能有五家场看,为社团在旺角立足,功绩巨大。 就算上报给吉庆龙头,龙头也一定不会怪罪自己拒绝走粉,或许还会提拔。 一想到这些,猫哥一脸笑容,站起身来,对着上方耀阳点头哈腰道: “雷老总,没问题,一定没问题的。多谢老总的照顾了,我发誓,只要是我阿猫在旺角一天,吉庆绝对支持老总的规矩。” “很好!” 耀阳满意点头,环顾众人道: “各位,对于旺角禁毒、禁枪,还有人有意见吗?” 没人说话…… 耀阳等了十秒,拍板道: “既然没人异议,那第一条就这么决定了,现在我再提议第二条!” “第二条规矩,旺角自明天开始,街上干干净净,所有站街女,我都希望消失。这一条,关系到我们旺角对外的形象,各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相较于第一条,第二条的提议,争议无疑是很大的。 洪兴十三妹就马上出声,万分支持道: “我代表洪兴,完全同意雷sir这条规矩!” 旁边坐着的陈浩南不解,小声道: “妹姐,你的场子不是也有很多私钟妹嘛,为什么同意……” 不等陈浩南说完,十三妹明悟,小声回应道: “雷耀阳是要扫街,做面子,又不是禁私钟!把旺角街头流莺全部赶走,我们店里面生意也会好很多,对我们全是好处,为什么不支持?” “原来是这样!” 陈浩南此时到底年轻,经过十三妹讲解后,方才明悟点头。 而其他一些如十三妹一样,在旺角开夜店的大佬,也纷纷出声赞同道: “好,雷sir这一条规矩好,真是英明啊!” “旺角街头早就该清理一下了,每天那么多女人招摇,影响很不好的。雷sir,对于你这条提议,我们义丰万分支持啊。” “……” 相较于夜店大佬们开口赞同,一些做街头生意的大佬,脸色就难看了。 他们这一伙人呢,没有店面,手下却掌控着很多私钟妹,平时出入于旅店、桑拿场所、酒店等等……街头的私钟妹,也多是他们的人。 如果旺角要制定这么一条规矩,对于他们的收入来说,绝对是锐减的。 不过因为耀东的下场,此刻倒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反对,尽皆沉闷无言。 东兴大东左看右看,也不知道怎么想,鼓起勇气,突然大声道: “雷老总,丁小姐,旺角如果要净街,那以前街上的人,又怎么个安置法呢?” “靠,这人谁啊?” “好像是东兴的人,叫什么大东。” “还是大东够种啊,问得好,看那警察怎么说,要砸我们饭碗,我们一定不同意。” “对啊,私钟又不像走粉、走军火,我们小心一点,警察也拿我们没办法。” 台子上,丁瑶也在耀阳耳边小声介绍着:“东兴大东!” “原来他就是大东!” 耀阳鹰眼直视下方,心中明了,马上也给出回答道: “按理说,规矩就是规矩,大家遵守就行了。不准就是不准,谁乱来,谁就是得罪所有支持这条规矩的人。” 说到这里,耀阳顿了顿,下方大东的脸色也变化莫名,似悔、似恼、更多是不忿。 不过马上,耀阳的话语继续: “只不过今晚规矩是由我耀阳提议,旺角净街影响到的人员,我耀阳负责解决了。” “哦?” 大东眉头一挑,情绪变得稳定,疑问道: “不知道雷老总准备怎么解决,可以说来听听吗?” “有一位老板已经和我谈好了,她会来旺角投资夜场。旺角区每条街,她都会开一家、甚至是几家的娱乐场所。因为这次净街影响到的朋友,我可以介绍你们挂靠到她的场子里,以后不用风吹曰晒,合法赚取收入。” “这样的安排,你满意嘛?” 最后一句话,耀阳明显是问大东。 大东听得,几乎没有丝毫考虑,连连点头道: “满意,太满意了。雷老总照顾我们这些做小的,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们如果再不识相,那就是敬酒不吃找罚酒了。” 而紧随大东之后,又有几人大声嚷嚷着愿意,脸上全是喜悦。 毕竟能有场子混,谁愿意在街上招揽生意啊,档次低就不说了,收入也完全不对等。 他们以往在街上跑私钟,不就是因为没地方混,旺角每个场子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私钟妹,他们掺和进去,人家不愿意嘛。 现在好了,雷耀阳承诺替他们找场子混,他们当然乐得升级,生意做得更加高端。 随着耀阳的承诺,第二条提议也被通过了。 耀阳也不含糊,朗声道: “第三,在座各位都是在一个地方混饭吃,吃的都是江湖饭,平时就难免有些摩擦,一些小问题。” “不过大家出来做事,有摩擦有冲突,最好是坐下来谈,而不是动手。” “各位在江湖上的时间也不短了,能够走到今天,相信也都明白“和气生财”这个道理!因为一点小事发生冲突,影响到生意,影响到各位的收入,绝对是不值的。” “是的,如果以后谁与谁之间再有摩擦,我希望可以坐下来谈个明白,论个是非。如果你们双方谁也不服谁,甚至可以来旺角警署找我,我耀阳亲自出面替你们主持调解,断个公道!” “当然,如果双方实在不服,一定要诉诸于武力。那双方就约好地点,约定好人数,在旺角之外,一次解决。事后,恩怨两清,谁也不准再追究。” “这一条,我称之为“以和为贵”,诸位,你们认为如何?” 对于这第三条,听起来等于废条,许多话事人纷纷摇头,暗道这耀阳还是有犯傻的时候啊! 他这一条听起来不错,但旺角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不把事情闹到警方那里,还不是随意打打杀杀。 这一条的规定,也根本就无意义嘛。 唯有一些十分精明的人,如东兴大东,洪兴十三妹等人,暗自深思,感到心惊。 这条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提议,事实上隐藏了极大陷阱啊! 最关键在于耀阳说了,大家伙以后要是有什么大冲突,可以去旺角警署请他主持调解。 试想,两家集团冲突,一定是强弱有别。 弱势一方如果实在觉得没胜算,那一定就会找外援,最后肯定也会想到去耀阳那边调解。 而调解只要进行的次数多了,耀阳不费一兵一卒,很快就会在道上拥有巨大的威望,可怕至极。 当大伙都对他的威望认同时,每当有事,都会第一时间去找他调解。 到时候,他一句话,恐怕比港综市任何一家社团龙头说话都要来得好使了。 可惜,十三妹、大东等人看破,却不敢说破。 其他人完全觉得是废条,根本没人有反对意见,纷纷点头,算是把第三条也通过了。 连续三条建议被通过,耀阳显得也不再那么着急,话语道: “各位,我雷耀阳今天抛砖引玉,先提出了三条规矩。大家给面子认同,对此我代表个人以及我们旺角警方,对各位表示感谢。” “接下来,各位还有什么好的提议,尽管开口,说出来我们大家商议,为整个旺角以后的发展谋福。” 听到这个,下方众人又是一阵闹哄,议论纷纷。 其中一位瘦廋的四眼汉子,倒是很大胆,朗声道: “雷sir,我有提议!” 看了一眼四眼汉子,丁瑶立即小声介绍道: “是长乐帮的人,波鞋仔,做A货生意的。” 耀阳了然点头,微笑道: “长乐波鞋仔是吧,你有什么好提议?” “雷sir,我觉得要想旺角更好的发展,最要紧是稳定。就好像我波鞋仔,一直都只在波鞋街,带着兄弟们卖鞋吃饭,赚点辛苦钱,为了避免冲突,我从来也不越界,和其他同道抢饭吃。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订一个规矩,让大家都不许踩过界” 波鞋仔侃侃而谈,最后还总结道: “当然,我们长乐的人出来混,从来也没怕过!只是为了响应雷sir号召,让旺角能够更加美好和谐的发展。” “草,这个王八蛋!” “波鞋仔这扑街仔真是阴险啊!”听完这段发言,几个话事人的脸色都不好了,暗骂不已。 他们大多是别的街区大佬,只不过对于波鞋街的球鞋生意也眼馋不已,时不时派遣小弟过去,一样在那边去赚外快,也相当于踩过界,抢波鞋仔的生意。 别看波鞋仔说的是正大光明,从来不抢别人生意,关键他们长乐一直都是做A货球鞋,赚得盆满钵满,也压根不需要抢人家的。 他的提议,完完全全就是对他有利,不想再变动,希望能够一如既往下去,垄断波鞋街的A货生意。 耀阳何许人? 瞬间就明白了波鞋仔提议的目的。 脸上挂着笑容,耀阳一副平易近人模样道: “好,这个提议不错,各位,你们怎么看?” “雷sir,波鞋仔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你不用管他的” “就是啊,做生意,各凭本事,什么叫踩过界!靠,波鞋街都是你们长乐的?你们买下来了?” “波鞋仔,你倒是吃得肚子撑,想要吐了,连一点汤汤水水都不给我们,还说什么同道?” 或许是认为这一条不是耀阳提议,其他人可不会再硬着头皮认下。 第一时间就有好几位大佬开口,群情激动,骂骂咧咧。 波鞋仔被骂得脸色一红,愤恨看向那几个大佬,怒喝道: “街市韦,你他吗在花墟道做花草批发的,怎么?还想来抢我们长乐的生意?” “辉仔强,你手下三条巴士线,也好意思说什么汤水?你平时捞得比谁少了?” “犀牛,你们合和图家大业大,也看上了我们这些辛苦钱?好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们长乐随时奉陪。” 波鞋仔不甘示弱,点名开始大骂四方。 一时间,下面场面变得混乱,你骂我,我骂你,一阵喧闹。 耀阳也不制止,完全置身事外,不时还和丁瑶小声聊几句,意义不明。 在座其他人也多是社团混混,平时最怕闲闷,对于这种相互对骂的场景也挺熟,饶有兴趣看着,完全就像看热闹。 也就在吵闹几分钟之后,一个服务生从外面小跑进来,先是跑到阿夜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阿夜立即走上唱歌台,来到耀阳身边,俯身传话。 耀阳也这个时候方才拍手,待声音稍小后,方才大声道: “好了,提议既然一时间达不成共识,就暂且放在一边,一会儿我们再商议。” “现在呢,我先为大家介绍几位新朋友。” “这几位朋友,每一个都很不简单,以后都会致力于旺角的发展,借群英会,大家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伴随着耀阳的话语,华都大门打开,几个气势非凡的男女大踏步进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华都夜总会大门口。 在这种注视下,一群人迈步进来,来人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打扮全都十分正经。 每一个男子都是西装革履,领带领结,如同参加晚宴一般的一丝不苟。 每一个女人亦是商务服饰,修身靓丽,给人予感觉无比的精神。如果要用两个词来形容这群人,那就是:干练,贵气! 事实上今晚群英会,旺角一票人马无论什么行业出身,穿着也都有讲究。 就连平时走私钟的马夫,今晚也穿了一身西装,怕给自家社团丢脸。 但是那些衣服穿在他们的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匹配的意思,着实有点“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而此时进来的人,每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女,都让人看得顺眼。就好像衣服的本身,只是为了衬托出他们的风度,完美融洽! “这都是些什么人?” “不认识啊!坤西,你认识嘛?” “一个都不认识,不过那个老家伙有点眼熟,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也觉得那两个老家伙眼熟,应该是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众多旺角大佬小声议论,倒是其中有几位一脸激动,站了起来,大声招呼着: “占米哥!” 立时,那群人中最为年轻的西装男人,回头微笑,算是回应示意。 其他人见有人认识,不由问询道: “喂,凤尾仔,你认识啊?” “全哥,那人是谁啊?” “我靠,占米哥你都不认识,港综市有七成游戏厅都属于他,势力强劲,这几年很威的。” “占米哥嘛,做大生意的,听说最近在搞房地产,我们和联胜飞机就是跟着他混,收楼放债,短短几个月听说就发达了。” 随着一些人的小声解释,其中占米仔的身份被认出,不过更多的人还是没人识得。 耀阳与丁瑶这个时候,早就从座位站起,双双来到唱台边缘,微笑迎接。 特别是耀阳,不断招呼道: “霍先生,时间刚刚好!” “冯先生,欢迎!” “贺小姐、丁小姐,你们的位置已经安排好了,请!” “善本,最近发胖了,少运动啊,礼拜六再约高尔夫怎么样?” “……” 来人每一个对耀阳也很客气,无不笑容满面,寒暄客气一番,方才落座。 这个时候,众人也都才反应,敢情唱歌台上长长的桌子,那么多的椅子,并不是失误安排,而是人家的位置。 只是不知道来的一群人到底是什么料,这么高级,众人坐下面,他们却坐上面! 耀阳倒也不含糊,安排所有人坐下后,自己也重新回到中间位置,傲然站立,大手一摆,开始介绍道: “各位,想必对于新来的朋友,你们都不是很熟悉!现在就由我来为各位介绍一下!” “这位,是港综市三十强企业集团之一,霍氏集团的创始人,霍景良,霍先生!霍先生的生意遍布港九,最主要是做金融投资。另外,也涉足地产、饮食、酒店、娱乐等行业。” 哗……! 只听到第一位的介绍,下面旺角一票人员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跳加快,激动不已: “这来头也太大了,所谓“龙不与鼠居”。如果说他们是地下老鼠的话,霍景良无疑属于九天神龙,完全是在场人仰望的存在。” “他们这些人,平时看起来威风,什么话事人,什么地头蛇。但真正面对霍景良这样的大亨,档次差距太大了,跪着和人家说话,人家还不定会理会。” “他们完全想不到啊,雷耀阳面子会这么大,把霍景良都邀请来了。难怪有人先前觉得面熟,能不面熟吗?这霍景良长期都在金融报上出现,许多人虽然没仔细看过,但绝对有印象啊!” 霍景良很给面子,这会儿也大笑起来,右手拿着雪茄的他,看起来霸气非常: “哈哈哈……!各位,今天我受阿阳的邀请,过来参加这场群英会,说实在的,就是为阿阳站台。因为阿阳的关系,以后我会在旺角有一些生意上的投资,和各位或许还会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 “阿阳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生意上最好的搭档,他一心造福旺角,想把这个地方搞得更加兴旺,希望各位别辜负了他一番苦心,做出一些令人不快的事啊。” 一如既往的直接,一如既往的风格,霍景良说话方式也是一如既往的霸气,只听得下面的人一句话都不敢应,深深感觉到来自于大亨的碾压似话术。 耀阳微笑站着,等到霍景良的话结束,方才继续扬手,介绍起第二位道: “这位是港综市百强企业集团之一,冯氏集团的创始人,冯千山,冯先生。冯先生是港综市有名的百货大亨,旗下百货商场不计其数,生意遍布东南亚。” “各位平时出门购物,应该有很多时候都是在冯先生麾下的商场!” 冯千山一脸严肃,对于普通人,可没有在霍景良面前那般谦卑,正色道: “应雷sir的邀请,冯某人接下来会在旺角有很多投资。冯某知道在座各位都是旺角知名人物,希望以后如果生意上有什么误会的地方,四四六六讲清楚就好。” “冯某是潮州人,最讲一个“理”字,如果以后有谁对冯某人不满,中环冯氏大厦,随时可以直接来找我谈。只要各位有道理,冯某人绝对不会仗势欺人。” 冯千山的话听起来好像比霍景良客气一点,但其中隐隐包含的压迫,一点不比霍景良少。 下面的人听得,完全懵了: “又是一位大亨,又一位说要到旺角投资的。我靠,这么一票人跑到旺角投资,到底投资什么啊!对于这些真正的大佬,自己等人跪舔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还说什么讲道理,中环大厦,谁敢去讲啊?” 耀阳可不管众人想什么,介绍继续: “这第三位,并不是我们本地人,澳门贺氏大小姐,贺先生的千金。各位都是吃江湖饭的,对于何先生的事迹,想来不用我耀阳多介绍,各位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啦。” 哗……! 随着耀阳一个又一个的介绍:霍景良、冯千山、澳门贺小姐、鼎丰集团大少丁善本、奇点集团大小姐丁巧、游戏大亨占米仔。 下面的一群人,小声的议论越加激烈,也完全感受到一种压迫,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了。 谁都没想到,雷耀阳只是一个区区总督察,却找来这么多“大有来头”的人物。 毫不夸张的说,上面每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能碾压下面任何一位,包括他们身后的势力。 先前还有些老一辈叔父不爽,觉得耀阳不给面子,让其他人坐高台,自己等人坐下面,分出高下,隐隐有些不尊重。 现在听完介绍,他们完全不敢吱声了,先前的想法也丢去了“九霄之外”,只剩心惊胆颤。 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么多的大佬都说要来旺角发展一下子,他们是要怎么发展法,难道旺角就要面临重新洗牌了吗? 就凭他们这些混混,能玩得过大亨嘛? 答案显而易见! 疑惑、紧张、担忧,种种情绪充斥了在场许多人的心,与耀阳对抗的想法彻底没了,只是期盼着旺角还能像以前一样的生意划分,让他们有口饭吃。 至于守规矩,那是一定要遵守了! 一直观察着下面众人的反应,耀阳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笑,朗声道: “诸位现在应该都十分担忧,旺角如果有新的发展,对于诸位是否会有影响。” “我雷耀阳现在就告诉你们,影响肯定会有,但全是好事,不是坏事!” “哦……?” 众人心头一振,听到这话,赶紧止住议论,聚精会神,准备倾听。 陈耀庆,场子就在旺角宝蓝街,今天也参与了群英会。 只不过由于江湖传闻,他背靠雷耀阳,名声在古惑仔里面有些不好,所以从头到尾没说话。 此刻,见到耀阳如此给力,彻彻底底控制住了局势,陈耀庆心中狂喜,一脸笑容,替众人发声道: “耀阳哥,不知道是什么好事,能不能说说,也让我们心里有底!” 许多人见陈耀庆开口,表面冷眼暗骂,内心嫉妒不已: “草,这个王八蛋!” “耀庆这下威啦,找到这么好靠山。” “谁知道姓雷的这么厉害,要早知道,我也靠过去了。吗的,跟着他,手里随便流出点东西,也够我们发财了,还更安全,用不着打打杀杀啊。” “哎……!” 耀阳看了陈耀庆一眼,对他的配合赞赏一笑,朗声道: “好,我现在就为诸位说一说。” “首先,霍先生已经答应我,会在旺角收楼重建几栋住宅楼。而收楼、装修、工地上的一些事,准备交由诸位打理。现在到底在哪里建筑,暂时霍先生还没决定好,等霍氏的专业人员计算OK,就会有结果下来。” “到时候,哪条街的工程业务,如果那条街的朋友有兴趣,霍先生就会优先考虑,交由他打理。至于人工方面,各位朋友到时候再和霍氏的人商议。” “另外,后续的物业、安保工作,霍先生也需要找人负责。我已经和霍先生谈好了,依旧会优先考虑旺角的兄弟。” 哗……! 只是听完第一条的述说,下面一票人全都坐不住了,不顾声大,全都嚷嚷起来。 “霍先生,要发展地产,我们花墟道就很不错。霍先生如果把收楼的事交给我街市韦,我保证做得妥妥当当,让霍先生以最低的价钱,把楼收到手。” “街市韦,你少废话,花墟道是卖花的地方,根本就不适合住宅。霍先生,还是来我们登打士街,我们和合图上万兄弟,都愿意为霍先生服务,只要霍先生一句话,无论哪一栋楼,我们都可以帮霍先生收回来。” “和合图有什么了不起,霍先生,我们洪英一直都对您很敬仰,我蒋天颖也完全可以代表整个洪英,与霍先生谈合作。霍先生如果……” “霍先生,如果您对砵兰街有兴趣,我十三妹承诺,您可以一边收楼,一边盖房。今天您开口,明天我就给您交代,一定让霍先生满意。” “霍先生,不急的,您先看好地方,随便哪一条街都好。只希望到时候能够事先通知一声……” “草,事先通知什么?狂龙,你是不是想要扫场?你这王八蛋,雷sir刚刚说好了规矩,你就想着犯规?信不信我们一块动手,平了你福乐的字头。” 群情激动,超过七成的人都激动起来,争得面红耳赤。 傻子都知道,收楼、装修、物业等等,都是天大的生意,且妥妥赚钱的生意。 在座一票人,就算洪英蒋天颖,平时也是没资格掺和的大业务。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他们什么都顾不得了,就算引发社团大战,对他们来说,也一定要抢。 看着下方的情形,台上耀阳看向霍景良,两人相视一笑:不错! 耀阳为了重整旺角秩序,也是煞费苦心了,先是以势威逼,而后稍微说了几条规矩,最后再利诱。 当然,这样的利诱,对霍景良也是好处极大。 谁都知道房地产赚钱,但是收楼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特别是旺角这种市区,老港综市人太多了,一般人好言好语跑去收楼,一定会被狠狠敲诈。 也唯有让这群地头蛇服务,他们自然有很多办法,让人乖乖把楼交出来。 事成之后,霍景良也是可以赚大钱的,完全可以算是双赢。 眼看下面的人吵得越来越激烈,好几位甚至拍桌而起,耀阳这才轻松道: “霍先生,你说几句吧!” “好!” 霍景良十分给面子,手拿雪茄,声若洪钟道: “各位,我霍景良虽然答应阿阳会在三个月之内,在旺角开始新建楼盘,但现在还只是一个计划。对于具体的区域,规矩,我现在也都还没决定好,还要经过一些调研,才会有安排。”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服谁,倒是很听霍景良这大老板的话。 全都不再吵闹,几个机灵的家伙亦马上大声道: “对,是应该调研,霍先生,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句话吩咐就可以了,我们义丰一定会替霍先生办得妥妥当当。” “靠,这个扑街仔,真是狡诈。” 其他人听得又是暗骂,同时道: “我们洪兴也一样。” “我们东兴仔听霍先生的。” “霍先生,我们合和图……!” 霍景良的生意稍作介绍后,下面人人都兴奋起来,不再是先前那副“死了爹妈”的模样,精神更振。 耀阳适时话语,介绍起第二项生意: “好了,霍先生的投资,各位都清楚了,现在再说说冯先生的想法!” “首先,冯先生同样会在旺角建立一个大型购物商场。同时,我也和冯先生谈好了,只要是在座的各位,以后如果要购置生活用品、酒水、香烟、甚至于家具百货。冯先生这边,都会给予各位足够的优惠,担保真品的同时,价钱方面也会是全港综市最低。” “商场选址方面,和霍先生一样,冯氏暂时没有决定!不过购物方面,各位明早就可以去中环冯氏集团,自然有人接待,和各位慢慢的谈。” 说着,耀阳还特意点名道: “耀庆!” “耀阳哥。” 听得自己被点名,陈耀庆可没有了开会前的低调,变得一脸骄傲,笑容回应道。 “你在宝蓝街的那些场子,需要些什么,回去以后让人写张清单,明天就去中环冯氏集团,冯先生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好的价钱。” 耀阳继续提点,不仅提点陈耀庆,也是在提点其他人。 陈耀庆连连点头,话道: “耀阳哥,我明白了!谢? ?冯先生照顾!” 而这会儿,众人也完全反应过来: 冯千山这里的利益更大啊。首先,他要盖一个商场,同霍景良一样,都要牵扯收楼、装修、安保等等。 而后,最低价买百货,更是不得了。 在座许多人都有自己的酒吧,自己的桑拿房等等,所需要的东西可不会少。 平时吧,他们也像普通人一样,进货渠道属二手、三手,价格很贵就算了,还常常遇到假货。 如洪兴十三妹,砵兰街的场子里面,随时也都有假酒出现。 不是她主动玩虚假,关键进货就是假的。 现在有冯千山这样的大亨作为供货商,还承诺给予最低价钱,这完全是看得见的好处。 立时,大部份旺角大佬都是两眼放光看着冯千山,已然决定,今晚也和陈耀庆一样,回去后马上让小弟去写清单,明天去冯氏集团,和人家谈谈进货事宜。 冯千山这个时候,也开口了: “各位,我冯某人是潮州人,年少时候游过来港综市的,白手起家到今天,中间也有许多贵人的帮助,深知生意不易。” “我可以向各位承诺,以后在座各位无论要些什么货,只要我冯氏商场内有的,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价钱,不会让各位吃亏。” “以后冯某人在旺角的商场开起来,也希望各位多多帮衬,多照顾冯某人的生意!” 冯千山的话很诚恳,事实上他这样做生意也属于意外收获,可以赚很多钱。 旺角那么多场子,全都在他那里拿货,就算他比别人卖得便宜,也一样是大赚。 毕竟像冯氏这样的大集团,他本身进货就要比别人便宜太多,甚至干脆有自己的工厂,自产自足,薄利多销,同样是利啊! xiaoshuting.org 众人可不懂这些,只认为冯千山是真义气,纷纷开口了: “谢谢冯先生!” “冯先生,你放心,只要你的场子开起来,我回去就吩咐小弟,以后只准在你的场子买东西。” “靠,什么场子不场子的,独眼佬,你会不会说话,冯先生那是商场,不是夜场。” “请安静!” 耀阳双手微抬,一脸微笑,继续着自己的介绍道: “鼎丰集团丁善本先生,他接下来会在旺角选址,开三家金店和一家财务公司。” “关于这些生意的想法,现在就请丁先生亲自为我们介绍。” 丁善本毫不怯场,脸上挂着颇具魅力的笑容,立马接着话语开始讲解起来。 在丁善本的讲解里面,他的金店,会给予在座众人最大的优惠,无论是买还是卖,众人都一定会得到全港综市最好的价钱。 至于财务公司,丁善本承诺,只要在座众人借钱,一定会算最低的利息,完全不同于高利贷。 并且收账方面,丁善本也愿意外包,给予旺角的人去做。 众人听得,又是一番盛赞: 他们这些个古惑人物,平时缺钱时候可不少,大多是跑去借高利贷熬过去。 现在好了,有正规公司愿意借钱给他们,还是正常借贷,低利息算法,他们当然知道好处大大。 介绍完丁善本之后,耀阳对于剩下的人依次介绍: 这位是奇点集团丁巧,旺角每条街都投资开场,看场的人自然是她们奇点集团的人。 但是丁巧也提供出许多机会,就好比夜场私钟妹。 丁巧承诺,因为耀阳先前扫场,不能再站街的那群人,一股脑儿都接收了,采取分成挂靠方式。 东兴大东,又因为耀阳暗中吩咐,丁巧特意给了他一个很高的分成方案,让他内心无比惊喜,深感自己一开始去西贡是对的。 而后澳门贺大小姐,她愿意拿出一艘赌船,让旺角的人去包赌桌。 当然,作为回报,耀阳私下欠了她一个人情,而且以贺大小姐的手段,恐怕她的麻将馆会慢慢开到旺角,由澳门走出,达到个人建基立业第一步。 最后是占米仔,比起上述那些人,他是一点不差。 占米仔承诺,旺角每条街都会开一家游戏厅,而游戏厅的看场他愿意全部交出,甚至整家游戏厅都愿意承包出去,平时由他供给机器、装饰、想点子等等,承包人傻瓜式经营就可以了。 占米仔的做法,给予旺角许多没有固定地盘的地头蛇,一个天大的馅饼,争夺也最为激烈。 旺角所有街区,几乎是瞬间被人喊着要承包,好几位同在一条街混的地头蛇,桌子拍得巨响,吵得面红耳赤,差一点没打起来。 耀阳大洒好处,完成双赢之后,再一次开始重复最开始的话题,继续研究旺角全新的规矩。 这一下,几乎没人有反驳意见了,耀阳提出一条,众人就答应一条,群情激奋,就好像谁不答应,众人马上就要对付谁一样! 大势所趋,群英会的最后,由丁瑶代表耀阳,众人全都以签名的形式,在旺角的规矩上面留名。 旺角上百号的势力,达成了口头协议,谁要破坏规矩,不用耀阳动手,大伙群起围攻,直接赶出旺角。 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旺角通菜街。 这里是八十年代旺角著名购物街道之一,之所以叫这么一个名字,并不是说这条街是菜市,而是在一九二零年,很早的时期,这里是由种植通菜的田地开发而出的。 经过多年的发展,通菜街小贩密集,各种成衣、配饰、家居用品,物美价廉,全都在这里能够找到。 每天中午到晚上,这里都吸引了世界各地众多游客,就像庙会~一样热闹。 当然,越是这样热闹的地方,也越多江湖人混在其中,吃着江湖饭。比如扒手! “偷钱啊,站住…” “快抓住他,他偷了我钱包…” 拥挤的人群里面,一位明显游客打扮的二十几岁清秀女生,一脸迫切与急切,快速奔跑,大喊大叫。 也就在她正前方不足十米处,就有一位身材矮小,长得尖耳猴腮的年轻男人,手里抓着一个黑色钱包,两条小短腿飞快,只顾往前冲。 本来两人相隔的距离并不远,可是通菜街实在太热闹了。 男人明显很熟悉地形,再加上身形灵活,在人群里面挤着、穿着,越来越快。 偏偏女生有顾忌啊,她此刻虽然上火,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有些羞耻心。 要让她不顾自身,往人群里面猛挤,她做不到,只能是大叫着前面让路,才能追击。 而大多游客听到女生的叫喊,都是“事不关己”,不愿意惹麻烦,看着热闹。 还有一些想要帮忙,却又因为拥挤,“有心无力”。 亦有一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男人窜到了前面。 场面可以说是一度混乱。女生对于这样的情形,着实有些绝望,着急得眼泪都溢出了。 也就在这时,五六名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壮汉从街道旁边突然冲出,直奔人群。 “都让开!” “快滚,靠,别挡着地球转。” “扑你呀母……” 几个壮汉的威慑力,可不是一个小女生可以比拟的。 他们啸声连连,声振屋瓦,加上凶神恶煞的架势,令许多游客本来没路可让,还是努力挤出道路,让他们通行。 一些摆摊的小贩倒是认识壮汉一行,小声议论纷纷: “是A货森!” “A货森这是做什么?他找谁啊?” “你还没听说吗?A货森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放话出来,谁也不准在通菜街闹事。” “啊?你的意思是他帮着抓小偷?” “应该是吧!” 小贩们不太确定,游客们又完全不知所措,甚至根本不认识什么A货森。 “小子,站住!” 这时,几个壮汉连骂带推,速度极快,已经后来居上,还真就抓到了那名尖嘴猴赛的男人。 A货森,旺角通货街地头蛇,又名水货森,人如其名,平时在通货街做一些水货生意,街角也开有一家麻将馆,混得不错。 在大人物眼里,他或许没什么名气,但是在小人物的眼中,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此刻,A货森双眼瞪得就像牛一样,一手抓住男人的衣领,顺手就是一耳光,打得对方眼冒金星: “草,你这王八蛋跟谁的?来我的地盘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偷明显认识A货森,被打得头晕眼花,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委屈道: “森哥,什么事啊?我没闹事,只是刚刚开工,还没来得及交数!森哥,你放心,我懂规矩的,钱我一分不会少。” 江湖规矩,扒手在别人地盘开工,一定会交上一份钱。 当然,你也可以不交,前提条件是你技术够好,能够不被人知道,又或者你本身就属于一个集团,可以不给其他人面子。 这名被抓的小偷,明显不属于前两者! 而小偷现在无疑是认定,A货森突然闯出来抓住自己,肯定是因为自己还没交数的原因。 这种事在港综市,也是时有发生,不足为奇。 可是今天,小偷明显是误会了。 只见A货森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小偷的脸上,打得他牙齿血都出来了: “谁他吗要你交数,你和我装蒜是吧?小子,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宣布了,以后你们这些王八蛋都不许来我通货街食饭。” “你倒是很带种啊,在我的地盘开工,把我说的话当作放屁,你吗的!” “啪……!” 说着,A货森很不解气,又是一耳光,完全将小偷打得懵了,整个人晕乎乎,嘴角都溢出血来。 其他几名壮汉小弟这会儿也开口了: “老大,这王八蛋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这个时候动手,说不定是有人派来害我们的。前两天联合堂佐敦仔已经放话了,霍氏考察旺角的人已经到了我们这几条街,不是今天,就可能是明天。” “如果这个时候因为谁的原因,让霍氏的人对整个弥敦道不看好,佐敦仔就算得罪雷老总,也一定要带人平了他!” “已经有半个月,我们通货街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森哥,恐怕是有人想坑我们啊!” “对啊,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 “靠,如果真因为我们的原因,让霍氏的人作为理由,拒绝在弥敦道收楼盖房。老大,恐怕不仅佐敦仔会动我们,其他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们。” 几名小弟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是阴暗,普普通通一起偷窃,说得是“高深莫测”。 至少那名小偷,完全没听明白怎么一回事! 偏偏小偷听不明白,A货森听得脸色大变,一把夺过小偷手里的包,交给旁边小弟道: “快,你先把东西还给失主,让她别报警!要是这种小事都解决不好,让雷老总对我们有了看法,我们还怎么出来混。” 随即A货森无比狠辣盯着小偷,话道: “至于这个混蛋,先带回场子,我要亲自审问。如果是一场误会,教训一顿,再送去警署。如果真有人想算计我,哼哼……!” 话罢,以A货森为首的一票壮汉,又是搂肩,又是捂嘴,快速把小偷往旁边巷子里面拖。 这一幕,看得游客是无比诧异,完全不理解怎么一回事。 一些摆摊的小贩倒是见怪不怪了,记得一月前,A货森就曾经强烈打击街头扒手,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很是送了一些到警署。 旺角警署。 比起一个月之前,这里不再冷清,不时就能见到一些人进进出出,给人感觉繁忙而有序。 只不过有一些比较奇怪的是,进出的人,一些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好人。 纹身佬、肌肉男、横眉怒目的家伙,应有尽有。 或是单枪匹马、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干脆一大群人。 A货森带着自己六名小弟,一手揽着鼻青脸肿的小偷,轻车熟路来到警局门口。 “小子,一会儿千万不要耍花样,阿sir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懂了吗?” 对于今天的遭遇,小偷心里完全是奔溃了。 首先他在通菜街开工,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被A货森带人给抓了,当场就是一顿暴打。 而后他不仅偷到的东西被送了回去,还被A货森带回了他的麻将馆,真正严刑逼供啊! A货森手下壮汉很多,足足六七名对他进行问话,拷问他今天在通菜街偷窃,到底有什么阴谋。 天地良心! 小偷就是一个普通小偷,他有个狗屁阴谋,只能苦苦哀求解释。 可惜社团的人可不是警察,不会找到证据再和你说话。 A货森一伙人根本不信,又是一阵毒打。 最终,或许是见小偷确实没什么话说,方才放过。 不过就算是那样,A货森一票人还像条子似的,逼问了小偷最近的活动,让他爆料犯罪事实。 这着实让也算“江湖老实人”的小偷,满头雾水,都快疯了。 A货森可不管小偷怎么样,见其点头,满意揽着他,往警局大门走去。 正巧,一个满脸横肉,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迎面走出,身后也带着五六号人。 “A货森,你这混蛋怎么来了?” “疯狗坤,看不出你平时傻乎乎的,原来这么不简单啊!听说砵兰街的游戏厅一直没订下来租给谁做,怎么,过来讨好雷老总,想让老总帮你说几句?” “吗的,我过来是警民合作而已,正巧在街上遇到一个老千。倒是你,过来做什么?” 如果说先前小偷是郁闷,现在完全是心惊了: 疯狗坤,他认识啊! 洪乐话事人,掌管着洪乐在砵兰街的场子。 这个人比A货森江湖地位高多了,而且背靠大树,在小偷眼里绝对是财雄势大的人物。 此时他听到什么? 疯狗坤抓了一个老千,亲自送到了警署! 这他娘是怎么个情况?旺角混迹的江湖人士都疯了,完全不顾江湖道义,和警方合作得这么紧密了? A货森与疯狗坤也没聊几句,互相寒暄一番后,各找各妈,各回各家。 疯狗坤离开,A货森继续带着小偷往警局内走。 进入旺角警署大门,首先就见一个巨大的报案台,台子后面,三名军装警员无聊坐着,面前都放着纸笔,却无一书写,互相说说笑笑,正在闲聊。 见到有人进门,三名军装警员完全没有重视的意思,只是瞟了一眼。 其中一位四十几岁往上的军装,甚至打起招呼道: “阿森,今天这么有空啊?听说你们通菜街最近治安很不错,厉害啊!前两天我们开会,老板还特别提起过你!” “汪sir,真的?雷老总特别提到我了?” A货森显然对警员也熟悉得很,脸上挂着笑容,十分兴奋道。 “我没事骗你做什么,我能有什么好处?爱信不信!” 名叫汪sir的军装先是翻了个白眼,而后又话道: “爆料还是自首?反正你也熟,自己进去吧!” 对于军装警员连起身都没有,那懒散的架势,A货森也不介意,揽着小偷,一笑回应,带着人直接通过报案台,推开大堂大门。 这会儿的大堂内,人员倒不算很多,目测警员就那么四位,而他们面前,都有人在和他们交谈,如同医院里面坐堂大夫一样。 A货森稍微扫了一眼,四位警员他都认识,全部是前旺角反黑组,今旺角警署的长官。 其中肌肉强劲,壮硕非常的马军,这个阿sir脾气暴躁,可不好相处,没事还是别去惹的好。 一脸冷冰冰的何展文,这个阿sir寡言少语,盯着人的目光让人发寒,就像盯着死人一样,也不是个好交道的人,亦PASS掉…… 接下来,一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年轻阿sir于子朗,这个于sir跟神经病似的,没事就傻笑,还喜欢问点怪异问题。 好相处是好相处,不过到底年纪轻,结交也没用。 最后一位,也是四位阿sir里面最胖的一位,梁胖,梁sir。 这位阿sir最好说话,而且同普通港综市警员一样,绝对是好相处的人。 没有特殊情况,A货森在旺角警署最喜欢找的人也就是这位了。 有了自己的选择,A货森毫不含糊,揽着小偷,带着自己的小弟,拿出自己最好的素质,竟然在大堂内排起队来,静等梁胖处理其他的“爆料自首人”。 或许是证据太充足,梁胖的处理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轮到了A货森一行。 连门口的军装都认识A货森,梁胖当然也认识对方。 只看了一眼,经验丰富的梁胖不用对方话语,首先开口了: “阿森,你有一阵子没过来了,什么事啊?这小子做了什么,被修理成这样?” “哦,没什么,爆窃被人抓了,我正好在街上遇见,就带过来了。” A货森满嘴瞎话,张嘴即来: “他在路上就醒悟了自己的错误,主动告诉我知,说是前几天“上水”有几单入室爆窃,就是他们一伙人做的。” “上水啊,那可是北区的案子。” 梁胖根本不细问,他也知道A货森话里有一部分假,但情报肯定是真,直接拿起纸笔,熟练道: “小子,姓名、身份证……” 眼见梁胖进入工作状态,A货森一脸笑容,左看右看,装作漫不经心打断道: “梁sir,老总在吗?” “在啊!头正在办公室开会,主持调解。” 梁胖也不隐瞒,一边问口供,一边回应着,工作闲聊两不误。 “调解?谁的事?” A货森八卦问道。 “宏泰豹叔,人头会七叔,好像是因为麻将馆生意的事。” 梁胖回应一句,顺口问道: “你找头有事?” “不急,我一会儿和雷老总说!” A货森明显不想直言,歉意笑道。 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内。 耀阳一身帅气的制服,靠坐在主位,右手拿着一支雪茄,霸气威武,一言不发。 客位上,坐着两个岁数都不算小的人。 一位五十几岁,头发半白,一脸狰狞凶悍,牛高马大,身高超过一米八五,脖子上数条金项链,虽然穿着西装,但也完全不像贵人,反而给人一种土老豪的感觉。 这人名叫老豹,人称豹叔,宏泰最高辈分话事人之一。 他年轻时候是宏泰龙头的左膀右臂,绝对亲信,跟着宏泰龙头一拳一脚,打下宏泰半壁江山。 现在岁数大了一点,宏泰龙头倒也没有亏待他,让他管理宏泰在旺角的场子,算是肥差。 另外一位,比前者看起来岁数还要大一些,脸上皱纹很多,头发却是黑得过份,明显染过。 其身穿红色唐装、里面白衣打底,手腕上还有一串很古朴的念珠,很有一点旧社会的风格。 这人叫高脚七,人称七叔,港综市最古老社团,人头会的话事人之一。 什么是人头会呢? 是港综市四大探长时代,一个特别的组织。 这个组织的生意就是“人头”,倒不是说杀人,而是专门安排人,替其他人顶罪。 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再大的罪行,人头会都能找到人去顶。 在港综市当时那个落后的年代,一切多讲口供,不讲什么法政,所以人头会当年发展极好,属于港综市很顶级的社团之一。 可惜的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人头会渐渐成为昨日黄花,看门生意完全做不动了。 没奈何,人头会也选择了转型,开始麻将馆、夜场、桑拿等等生意。 但是他们的转型还是慢了一点,虽然也在港综市许多区域都有地盘,但是社团地位,也直接从顶级,落到了中档。 如若不然就凭借一个几十年历史的宏泰,根本没资格和人头会较劲。 豹叔此刻正在发话,中气十足,吼得桌上茶杯都在抖动: “雷sir,你不知道这老鬼有多可恶。他看着我们宏泰的生意比他好,就到处散播谣言,说我们场子里面出老千。” “散播谣言那小子我都抓到了,不过后来没留神,让那小子跑了。” 高脚七岁数比老豹大了十岁,气势半点不弱,立马咆哮道: “没人就是没证据,老豹,你少冤枉我,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吗的,和我玩恶人先告状,你让你的人到我的场子放数,这怎么说?客人在我的场子里面玩,借钱却找你的人,我手里是有真凭实据的。” 豹叔混了很多年,辈分也不小了,哪里听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装大辈。 猛的拍桌,豹叔声音更大,吼道: “谁的利息低,服务好,客人们就喜欢找谁。你的人只知道敲诈,放贷利息高得还不完,谁愿意找你啊?” “啪……” 高脚七同样拍桌,大骂道: “阿豹,你踩过界还强词夺理,你信不信我马上带人扫平你的场。” 豹叔以强硬对强硬,同样吼道: “你来啊,我们宏泰这十年来就没怕过。人头会,我早就想领教了……” 两人都是老一辈江湖大佬,遇事先占“气势”两个字,互不相让,声音也越吼越大。 耀阳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终于开口了: “够了!两位都是道上有名的叔父,下面的兄弟多的数都数不清,这样吵法,就像菜市阿婆一样,太失风度了。” 呼……! 别人的话,两人脾气一上来,或许不听也不理会。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两人找上耀阳调解,对于调解人的话,还是很给面子的,深吸一口气,都不再争。 毕竟要是不给耀阳面子,到时候警方插手,帮着一家打另外一家,黑白夹击,谁受得了? 当然,争是不再争,话不能不说。 豹叔就立马开口,声线放小了一些道: “雷sir,这件事你说怎么办吧。高脚七自己不会做生意,就要拉着我一起死,我们宏泰一定是不服的。如果不是因为雷sir的规矩,我早就……” “你就怎么样?” 高脚七紧随其后,打断道: “放马过来啊,我混了这么多年,还怕你一个小辈。” “好了!” 耀阳见两人又准备刚起来,大手微抬,看向高脚七,开口道: “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宏泰的场子里面造谣,摆宏泰一道,你应该最清楚。” “我也相信宏泰不会无事生非,别的人都不找,单单找上你,说是你摆了他们一道。” 听到这话,高脚七气势弱了一分,豹叔狰狞的脸上瞬间有了笑容,大赞道: “雷sir英明!” 耀阳接下这句“英明”,但马上又看向豹叔,正色道: “你们宏泰的生意做得不错啊!人家开麻将馆,借债收债,港综市每一家都一样。你们直接安排人手去人家的场子里面开工,这种手法,“捞过界”三个字,绝对不过份。” “这个……” 这次,豹叔气势又弱了一分,高脚七重新强了起来。 耀阳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眼圈,缓缓道: “两位都是大哥级、叔父辈的人物,既然你们信得过我耀阳,找我替你们主持调解,我耀阳也绝对不偏不倚,给你们断一个公道。” “这件事,你们两家都有错!宏泰踩过界,生意做到别人的店里,江湖大忌。人头会也一样,四处造谣,摆人家一道,鬼祟行径。” “既然两家都有错,这件事我要让你们直接算了,也不可能,那更是我姓雷的没本事,不能服人。” “现在我摆出三条路给你们选,看你们怎么办!” 第五十六章:以前我没得选 “三条路?” 豹叔与高脚七听得,都来了精神,正正经经,十分尊重等着耀阳发话。 耀阳也不耽搁,马上话道: “第一条路,既然你们两家都是麻将馆,相隔也不过半条街。这样吧,两家麻将馆连成一线一起做!既然宏泰的生意好,时常客满,多余的客人就介绍到人头会那边。人头会的店面比宏泰大,客满收入一定比宏泰高,这样宏泰也不吃亏。” “这么解决,说出去,外面的人也不会说你们两个没种,连别人骑到头上也不动手。” “这个……” 听完第一条方案,豹叔和高脚七都没说话,脸上明显挂着不愿。想想也是,宏泰生意好,人头会店面大,谁都觉得吃亏,两家又本来有点仇,组合一起做生意,麻烦事会很多。 这次或许是把事情完美解决,下次恐怕会闹出更大的事来。看着豹叔和高脚七的表现,耀阳清楚他们是不同意第一条提议了。 耀阳话语继续,又提议道: “第二条路,如果你们双方实在不服气,就在我这儿单挑,打到一个人爬不起来为止,以输赢定对错。无论谁输,这次就算谁不对,我当什么都没看到,事后亲自送他去医院,医药费也包了,怎么样?” “我去!这也叫主意?” 豹叔和高脚七一听,脸色双双难看起来。 别看他们适才凶狠咆哮,吼得那叫一个响亮,可是要让他们真正动手,他们可不愿意。 两人都是社团叔父辈人物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已经是很多年没做过了。 平时就算有需要,也一定是交由下面的手下去完成。 现在可倒好,耀阳让两人单挑,两个加在一起过百岁的家伙,哪里会愿意! “怎么?嫌不过瘾吗?” 耀阳却好像完全没理解两人脸色难看的意思,继续道: “如果嫌不过瘾的话,双方约定好人数,出旺角,去西贡。我让阿瑶用船送你们去公海,来一场大火拼怎么样?” “打完之后,恩怨两清,你们双方各自收尸,我们警察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样?” “两位都是道上的老前辈,用道上的规矩解决,双方都有面子啦。无论是外面人还是你们内部的人,应该都会对两位佩服万分,不会有什么闲话再传。” 咕嘟……! 豹叔与高脚七听得,同时咽下一口吐沫,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要知道,双方把事情闹到耀阳这里,这一来是为了向耀阳表现,自家都是遵从规矩的人,以后有什么生意上的好处,也应该多照顾吧。 这二来,两人都早已经过了年轻冲动的混混年龄,明白什么叫作“和气生财”。 真要闹起来,最后就算一方拿到面子,可是也一定会影响自身实际利益。 就好像耀阳现在的提议,双方摆开架势火拼,输赢抛一边,事后的医药费,安家费,恐怕是他们那两家麻将馆十年都赚不回来的。 为了一口气,来一场大火拼,除非是社团买单。 如若不然,恐怕也就只有街头那些傻混混做得出,他们是肯定不会做的。 “呵!” 看着豹叔和高脚七完全被自己压服,耀阳心中冷笑,表面却是一直冷着脸,话道: “怎么?看起来两位对于两条路都不是很满意啊!好,那我就说最后一条了。” “宏泰这边,你的人踩过界放债,回去后让那些人离开旺角,算是给人头会一个交代。” “人头会这边也一样,是谁负责造谣的,赶出旺角,算是给宏泰一个说法。” “以后双方互不相犯,我给你们做公证。如果再有人乱来,无论是哪一方先捣鬼,我都亲自带人打沉它。” “这样的话,你们两家都有面子,可以给下面的人一个交代,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办法!” 豹叔与高脚七听得,双眼大亮,琢磨着可行性。 想了不到十秒,豹叔首先开口,拍桌道: “好,今天就给雷sir一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我回去就把人调到别的区做事。高脚七,你怎么样?” “我的人做错事,一定认罚。雷sir,您德高望重,决定很公道,我服!” 高脚七理都不理豹叔,脸上堆积出笑容,看着耀阳,话语道。 “草,这个老不死的,真是奸诈,这么会拍。” 豹叔暗骂不已,反应半点不慢,赶紧道: “雷sir,自从群英会之后,我们宏泰兄弟对你的任何吩咐,也一直都是尽心尽力……” “两位的心意,我当然知道。” 耀阳点头,雪茄在手,指点江山道: “尖东那边,以两位的江湖背景,应该有很多同门兄弟吧?” “尖东?” 虽然不明白耀阳这话的意思,豹叔和高脚七倒熟悉耀阳的风格了,纷纷点头,表示那边有点关系。 耀阳微微一笑,指点道: “前几天我听占米仔提过,尖东那边的游戏厅生意每天都是客满,如果再多开几家,应该还有市场。两位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过去实地考察一下,投资几家游戏厅玩玩。收入虽然比不上麻将馆,不过赚点小钱还是没问题的。” “尖东开游戏厅!” 两人听得,都是一喜: 他们对于游戏厅可是听说了的,那玩意儿很受年轻人的喜爱,每天人山人海,完全不愁客人。 可惜的是,前几天占米仔于旺角每一条街承包出一家游戏厅,两人没有竞争到手。 现在耀阳提议让两人去尖东做这一行,指明道路,绝对是送钱。 两人虽然是旺角大佬,以他们的关系,要去尖东投资开一家场,自问还是没问题的。 连连点头,豹叔和高脚七都是笑容满面,对耀阳更加殷勤,闲聊起来。 耀阳一心重整旺角,想让这个区成为港综市治安最好的区域,也乐得和江湖人士拉关系。 装作不经意,耀阳闲话之中,又向豹叔和高脚七传授了一些新时代生意经,听得两人连连点头,大有所获。 直到半小时后,两人实在没有借口留下,这才依依不舍起身,告辞离开办公室。 咚咚咚…… 耀阳也不过空闲二十秒不到,房门敲击声起。 “进来!” 房门拉开,一脸容光的方洁霞拿着一份文件步入房间: “头,有一个犯人找我自首,说是最近一起连环偷车案的犯人。另外他爆料了几个同案犯,我查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恩!” 耀阳点头,漫不经心道: “他是在哪个区犯案的?” “油麻地、九龙城区、观塘区都有。” 方洁霞马上回应道。 “九龙城区、观塘区没有我们熟悉的人。” 耀阳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淡然道: “油麻地反黑组组长,高级督察周文良这个人倒是不错,能力虽然低,但却是一个好的盟友。把案子和犯人转给他,让他去做事领功。” “又转啊?” 对于耀阳的吩咐,方洁霞着实有些纳闷,拿起文件,站在原地良久,忍不住问道: “头,这十几天我们已经转了很多案子去其他警署了。” “我们手里有人证,有物证,只需要抓人而已,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抓人,要把功劳给他们?” 耀阳鹰眼中精光一闪,眼中有那么一丝的笑意,扬手道: “坐!” 方洁霞也不含糊,马上坐在耀阳对面,认认真真,静待解释。 “阿霞,比起你刚刚到旺角警署的时候,你真是进步了很多。今天的你,比当时的你更有城府了,这很好,你想要往上爬,就一定要具备这样的城府。” 耀阳对方洁霞一直态度都很好,面带微笑,鼓励话道: “这十几天,你亲手送过十份资料到我这边,我每一份都让你转到其他警署,你却忍住不问,直到现在,了不起!就算换作是我,也不一定能做到你这地步。” 方洁霞听得,心中一暖,完全放松,柔声道: “那是因为我知道头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想不到,是我还差得远!” “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不是考上警察,也不是做了港综市最年轻的女督察,而是选择在一开始就主动投靠头。” “头,这些曰子我学会了很多,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 说到这里,方洁霞声线压低,看向耀阳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对”了。 老实说,耀阳本就英俊,剑眉鹰目,一身合适的督察制服,更承诺出他的英武。 加上平时表现出的智慧,绝对给予方洁霞足够的吸引。 只不过方洁霞是个感情内敛的人,要获得她的感情,十分的艰难。 就算此时,方洁霞对于耀阳好感是绝对爆棚,可是要谈爱情,还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耀阳微微一笑,完全听出方洁霞语中的好感,话语道: “不错,你是警务部第一跟我的人,我当时也向你说过,你的选择一定没有错。” “我教你,是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最亲密的自己人,你也一直没让我失望过。” “这是什么意思?最亲密,自己人,头是向自己表白吗?” 方洁霞听得心中直突突,双颊发烫,微微低头,因为紧张,连手指都有点颤动。 按理说,方洁霞也是个大美女,不过她平时整天整天的工作,下班就是回家睡觉。 在个人生活,感情问题上,一片空白。 现在突然接收到疑是“表白”的信息,很是紧张。 耀阳心头暗笑,方洁霞绝对是一个好的助手,最要紧她还可以在警界帮自己。 收了她,好处多多,只是对她这样的女人,什么套路都没用,恐怕只有时间的沉淀,才能够水到渠成。 点到即可,耀阳不再撩拨,微笑道: “我让你不断将案子转去别的警署,确实有原因。这一来,现在旺角的规矩刚刚宣布,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安排好,外面的那些人想要更大的好处,一定会不断给予我们警署线索。” “这一个月以来,多起自首投案,各种爆料,就是明证!” “案子那么多,如果每一单都由我们办,就算我们每天二十四小时工作都忙不过来。案子破得太多,是好事,有时候也是坏事,那么多的案件全部是由我们经手,很容易遭到有心人的攻击,说我们旺角治安差,罪案率高的。” “恩!” 方洁霞眉头微皱,若有所思,老实说,她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 耀阳话语继续: “这二来,势不可用尽,利不可占尽。大案子,我们旺角警署破存上一些功绩,这很好。但是一些小案子,就不要太费心了,给其他警署的人一些好处,相互之间打好关系,以后我们在港综办案也方便一点。” “至少要叫支援,只需要亮明我们旺角警署警员的身份,就能够OK。也不用每次都全靠你和阿文、还有我的私人交情。交情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互相的,我们一直用别人,别人一直不麻烦我们,交情就会慢慢变得浅薄,最终断绝。” “对!” 方洁霞点头,完全认可这一条。 而耀阳的话竟还没完,笑容收敛,正色道: “这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慢慢和各警署的人结交了。特别是一些本就和我们旺角警署关系不错的人,一定要进一步加深双方的情谊,不熟的,也可以利交。” “一句话,除了中环警署、西九龙警署,这两家和我们一直有间隙的警署外,其他警署都要好好结交。” “头,为什么?” 方洁霞对这点万分不解,疑问道。 “还记得你的那位老上司吗?” 耀阳不答反问,问得十分跳脱。 方洁霞虽然心中不解,还是马上回应道: “刘杰辉!” “不错,我从刘杰辉那里,得到了一些高层内幕。” 耀阳点头,一五一十将刘杰辉为自己讲述的警务部高层的情形,一股脑儿全部告知了方洁霞。 嘶……! 方洁霞听完耀阳的讲述,心头巨震: 以她的等级,别看平时在警务部好像很混得开,事实上还是没有接触到真正高层的秘密。 当然,别说是方洁霞,除了刘杰辉这样钻营厉害,政斗好手之外。 其他警署署长,恐怕很多时候都没反应过来,只是顺着形式走,对自己所在阵营都不清晰。 好一会儿,方洁霞方才平复了一些心情,小心问询道: “头,你真打算选择背靠行动处副处长?并且与刘杰辉结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是做警察也一样。我还有得选吗?如果有机会,我确实会表明态度,站在行动处副处长一边。” 耀阳点头,说出自己考虑很久后的决定: “至于结盟,刘杰辉,我根本信不过!短时间内可以共同进退,早晚分道扬镳,不死不休!” 说到这里,耀阳突然看向方洁霞,鹰眼中满是赞赏道: “而且我最钟意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 方洁霞脸色红润,只觉得耀阳的话语听起来很舒服,但理智也告诉她,这个钟意,绝对不是表达“爱”。 “头,什么意思?” “刘杰辉政客出身,一开始从公共关系科起步,天生就属于管理系。他野心勃勃,一心往上爬,长期的目标是管理处副处长。” “你呢,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一开始从公共关系科起步,同样可以算作管理系。他可以以管理处副处长为目标,你为什么不能争取?” “还记得你当时来医院找我,直接放弃自己本来的轻松工作,愿意来前线历练的时候嘛?你说过,你看刘杰辉不顺眼,总有一天一定要爬到他头上。” “你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我也希望你从来没忘记过!” “头!” 方洁霞神色莫名,眼中透露出的感动毫不掩饰。 她这样的事业型女人,往往就喜欢有人认可她、甚至支持她的事业,肯定她的成绩。 和她讲浪漫,玩套路,完全没用。 反倒是耀阳此刻的一番话语,在方洁霞听来,比世间任何情话都要悦耳动听。 感动归感动,方洁霞强压冷静,还是理智道: “头,可是我现在已经没在总署了,我加入过反黑组,已经不是纯粹的管理系。恐怕就算有一天真的升作警司,管理和行动双方都不见得肯接纳我的。” “没关系!只要我有足够好的成绩,相信行动处的阿sir,不会介意收下一位精于管理的下属。” “这件事你也不用多想,接下来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努力工作,争取这几年内能够升职,参与警务高层大会。” “到时候,我自然会为你安排!” 说到最后,耀阳意气风发,自信的模样,肆意的张狂,给人感觉天下间的难题,只要到了这里,都不会再是难事了。 “头…” 方洁霞见得,无比心安,安全感满满。 咚咚咚…… 正在这时,办公室敲门声响起,让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方洁霞立时止住,心头不自觉产生一丝恨恨。 耀阳倒是神色如常,扬声道: “进来!” 房门打开,梁鉴波那肥胖可喜的头探入,满脸笑容道: “头,Madam,没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什么事?” 耀阳微笑回应,和善道。 而方洁霞一张脸已经板了起来,十分严肃盯着梁胖,看得梁胖背脊发凉,忙话道: “呃…头,其实也没什么。通菜街A货森等你很久了,说是想要见你,有爆料!” “A货森?” 耀阳眼珠一转,脑子里面马上出现一个人来,摆手道: “让他进来吧!” “好,我马上叫。” 梁胖看出方洁霞对他好像很不爽,赶紧关门,从头到尾连进门都没有,直接溜了。 “头,既然你有事,我也先去忙了。” 方洁霞识相起身,也准备离开。 “不用,既然是爆料,那就是说关于案子的,你留下听听,如果不大,还是由你转给别的警署,收买人心。免得到时候我还要记录给你,麻烦!” 耀阳坐在椅子上,已然有了作为警署署长的行事风格,只要不是什么重大案件,都准备交由下面人去处理了,即锻炼他们的能力,也不用凡事亲力亲为那么累。 方洁霞没意见,又重新坐下。很快,高大魁梧,一脸横肉的A货森走进办公室。 “雷sir!” 明明如同狗熊一样,看起来就极其不好惹的人物。 面对耀阳,却是笑容满面,点头哈腰,完全一副小弟的架势,非常恭敬。 “坐吧,这位是方洁霞督察,旺角警署里面除了我,她最大。” 耀阳扬手示意,介绍道。 话语中,可以说给方洁霞挣足面子。 话语中,可以说给方洁霞挣足面子。 A货森一听,心头大振,无比郑重,并不第一时间坐下,仔细打量记忆方洁霞的面容,笑容满面,伸手道: “Madam,我叫王森,外号A货森,通菜街做麻将馆的。以后Madam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你好!” 方洁霞板着一张脸,不过这些曰子的锻炼,让她不再像原著那样傻乎乎的高傲,挤出一丝笑容,与A货森握了握手。 方洁霞跟随耀阳这么久,行事风格和理念,都越来越向耀阳靠拢。 没办法啊! 方洁霞又不是傻子,眼看着耀阳重整偏门秩序,把偏门很多人变成警方助力,明显对旺角警方太有利了。 如果这么好一副牌,方洁霞都还不知道怎么打,她也不可能在这个年龄就做到督察,更不可能当年在公共关系科刘杰辉手下,只是吃了亏,却没有被开除。 耀阳见A货森落座,拿起桌上茶杯,漫不经心晃动着: “阿森,听梁sir说你要爆料,什么料,都是自己人,说吧!” 谈到正经事,A货森笑容收敛,严肃起来: “雷sir,大事,我们旺角现在还有人走军火!” “哦??” 耀阳鹰眼如利箭看向A货森,眼中杀机闪烁: “是谁这么有种啊?我刚宣布旺角禁毒、禁走枪,这才一个月不到,就敢坏我的规矩了?” 方洁霞也来了精神,看向A货森。 咕嘟…… A货森被耀阳盯着,只觉得全身发冷,如坠冰窖,马上话道: “雷sir,是一个叫大飞的,平时在跑马地一带混,在那边开有财务公司,也做收脏的生意。” “大飞?洪兴那个?” 耀阳话音平静,问询道。 “不是,只是一个散人,没有任何社团撑腰。” A货森解释道。 方洁霞开口了,问话直指核心: “没有后台,那他有什么能力做军火。他的军火都哪儿来的,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 A货森摇头,一五一十解释道: “他的军火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消息绝对准确,从别人那里得到的。爆料的是个扒手,他前几天去大飞那里销赃,无意中发现他们那里有军火。” “今天上午,他又在旺角遇到大飞的人,看到他们正在交易,货是一把黑星。不过交易双方,都不是旺角的人!” 听到交易双方都不是旺角的人,耀阳心里顺气很多。 老实说,如果自己刚刚宣布了规矩,就有人破坏,无论是谁,耀阳都决定扫平他。 现在不是旺角的人,只是在旺角交易了一下,那就有得说了,可以算是破坏自己规矩,也可以算不是。 毕竟自己的规矩,完全是针对整个旺角江湖人,不是港综市其他区。 A货森见耀阳面色有些缓和,好像猜到耀阳的想法,赶紧话道: “雷sir,这样的事,没有外传也就算了。如果传出去,外面的人又不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八卦。要是双方都被认为是旺角的人,那我们群英会上的规矩,可就……” 话不说尽,意思却明。 耀阳看了A货森一眼,意味深长道: “你倒是很聪明。放心吧,无论是谁向我耀阳爆料,案子是否关于我们旺角,只要是事实,案子够大。报案人的功劳,我都不会忘记的。” “通菜街最近治安不错,警民合作,你做得很好。你是做麻将馆的,赌台有兴趣吗?贺小姐前两天告诉我,光荣号上面还有两张赌桌没有包出去……” “有兴趣,谢谢雷sir!” A货森很聪明,不等耀阳说完,狂喜起身,连连躬身致谢。 当着A货森的面,耀阳满意一笑,吩咐道: “阿霞,这件案子你好好查查,查清楚怎么一回事,有结果了告诉我知。敢在旺角走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yes,sir!” 方洁霞答应,一脸严肃。 三点半左右,耀阳已经坐在办公室内,从早上到现在,不停处理公务,调解各方矛盾,没有休息哪怕一刻。 心里觉得工作差不多了,八十年代署长特权显现。 肚子有些饿的耀阳,根本不等下班,换好便装,自顾走出警署,随意在街头找了一家店,喝起了下午茶。 耀阳身材高大,又是练武之人,食量很大,就算是下午,也叫了很多东西。 菠萝油、千层蛋糕、三明治,混乱的搭配,外加一份饮品,吃得畅快。 也就在吃东西的时候,透过玻璃,耀阳瞧见大街上,身穿军装的陈三元、刘建明两人一组,正在巡逻。 两人状态都显得很轻松,背着双手,如同散步一样,不时互相说笑,看得出相处不错,工作开心。 看着巡逻的两人,耀阳眼中完全没了陈三元,只有帅气的刘建明: “这个家伙可不是真心自己人,绝对是个金牌卧底。” “自己前些曰子还想着把他留下,以后慢慢会有用,便于破案。” “可是现在自己整合旺角,三山五岳的人都乐意为自己效力,他的用处就没那么大了。” “再加上从刘杰辉那里,知道了高层间的争斗,竟然是那么险恶。自己可不能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要是后方不稳,被人家利用,那可就麻烦了。” “这个人,如果不真心跟着自己,那就一定不能再留在旺角。” 顷刻间,耀阳心里有了决定,起身买单,走出了茶餐厅: “三元,建明!” 一声喝,声传对方耳中。陈三元与刘建明第一时间寻声看来,赶紧迎上: “雷sir!” 双方接触,耀阳一副关心下属的模样,亲切道: “怎么样?最近巡逻感觉如何?有什么麻烦吗?” “雷sir,现在旺角治安出奇的好,哪里会有什么麻烦。特别是最近两天,每天感觉都像是出来逛街,完全感觉不到工作。雷sir,什么时候有军火货仓那样的大行动啊?这次我能不能做主攻手?” 陈三元抢先开口,一边回话,一边问询,十分活泼。 “主攻手?你的枪法如果有你叔叔那么棒,不用你说,我就安排你上了。” 耀阳微笑,对陈三元印象很好,里面当然也有很大陈小生的原因。 毕竟那天在西九龙枪房,陈小生确实够义气,帮衬了自己一群人。 无论他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人情耀阳是记下了。 “小生的枪法?” 陈三元听得却有些泄气,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自己小叔: 别看其平时很不靠谱,做正事却从不含糊,特别是枪法方面,西九龙好几届枪法大赛第一名,那可不是说笑的。 不过到底是年轻人,陈三元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 马上恢复过来,又开口道: “对了,雷sir,我还忘记代小生向你说声谢谢。上次军火货仓案,你主动提起小生的功劳,让他被西九龙署长点名夸奖,说他义气帮助同事。” “他一直让我替他说一声谢谢,不过最近你太忙了,我也不好为了这点小事找你。” “只是谢谢啊?他就没说请我吃饭?” 耀阳玩笑道。 陈三元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紧接话道: “如果雷sir肯赏脸,随时都可以!” “好啊,那就记下!最近太忙,有空我一定要去吃你们一顿,你叔叔的手艺我可听说了,听说他不仅枪玩得好,菜做得更好。” 2k小说 耀阳对待下属,也一直都有自己独特一套,绝对亲民。 陈三元听得,连连点头,一副开心模样。 聊好了陈三元,耀阳鹰眼这才注视向一直没说话的刘建明: “建明,正好在外面遇到你,我这边有件事要问你,跟我走走吧。” “啊……?” 刘建明心头大惊,不知道耀阳想要问自己什么。 不过刘建明这个人,城府绝对够深,表面毫无异样,答应道: “yes,sir!” 而陈三元这会儿又开口了,一脸兴趣道: “雷sir,什么事啊,是不是有大案子?” 耀阳苦笑,和善道: “整天就想着大案子,好好巡逻吧,最迟两个月,我们旺角就会过来新人,到时候我安排你们便衣锻炼,有你忙的……我问建明一些个人资料上面的问题而已!” “别说我这个做上级的不体谅下属,累了就去茶餐厅喝点下午茶,不累就继续巡逻。” 陈三元听得,更加开心,赶紧恭维道: “雷sir,你是天底下最体谅下属的上级了。” 这话,倒也是陈三元的心声:八十年代的港综巡逻警员,偷懒的人确实很多。 许多军装巡着巡着,就巡到茶餐厅里面吃喝了。 特别是夏天,烈日炎炎,偷懒的更多。 这种事,上级遇见,就算心里没所谓,表面也是狠狠训斥。 哪里有耀阳这样给力的上级,根本不在乎下属偷懒。 当然,这也是站的高度不同,看问题不同。 在耀阳看来,只要自己的规矩能够彻底成型,所有旺角江湖人士都得到好处,与警方真正双赢,自己在旺角地位就能够很稳。 以后整个旺角的人,不用自己开口,其实都是自己的眼线,压根不用靠军装巡逻。 巡逻,完全就成了一种形式! 大事处理不了,至于小事,旺角众多山头大佬,直接就替自己摆平了。 看着陈三元高高兴兴走向一家茶餐厅,耀阳这才招呼刘建明道: “走吧!” 刘建明内心中满满都是不解,上级招呼,又不得不跟着,军装加便衣,在街头形成一道奇葩的风景线。 一路上,耀阳压根没开口,一直在前面带路走,刘建明老老实实,只后于耀阳一步之距,跟从着。 这一走,两人走出了旺角,来到与旺角紧挨的油麻地区。 油麻地,位于港综市九龙半岛南部,行政上属于油尖旺区其传统范围北至登打士街与旺角分界,南至柯士甸道接尖沙咀和佐敦,比起旺角区,这里更具港综本土气息。 人们很大程度上,也仍旧保持着港综传统的生活方式。而这个区域,也同旺角一样,是港综最繁华的区域之一,山头林立,甚至比旺角更加复杂。 油麻地最出名的地方,自然是庙街! 庙街的摊位,可谓是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 特别是到了晚上,这里的夜市就好比内地展销会,价钱便宜又实惠,所以也被称为“平民夜总会”! 当然,庙街最出名的,还是上百年历史的天后庙。 耀阳打头,刘建明紧跟,两人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一直走进了天后庙内。 天后庙里面,香火旺盛,许多信众手里拿着各种贡品,诚心叩拜乞求着。 港综的天后,可不是内地神话中的王母娘娘,而是妈祖。 和一般的庙像一样,天后娘娘的庙像,一脸慈悲,头戴花冠,身披五彩袍服。 左右两边,还有两个小一号的童女庙像,手里拿着扇子,恭敬伺立。 看着高大的庙像,争先恐后跪拜的信众,耀阳说出与刘建明单独在一起的第一句话: “阿明,你信天后娘娘吗?” 呃……! 刘建明完全想不通,今天耀阳单独叫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突然面对这个问题,怔了证,方才回应道: “当然信,只要是港综人,恐怕没有不信天后娘娘的。” “呵!” 耀阳轻笑,傲然而立,直面庙像,也不回头,淡然道: “我就不信,或者说天后庇佑不了我。” “天后娘娘,渔民信仰,望风调雨顺,收获丰盛。而我们这些做警察的,要想风调雨顺,大有收获,能够靠的,唯有自己。” 刘建明无语,双眼中闪烁,脑子里面想到一个人: 记得那个人曾经说过,他最爱拜天后娘娘,而天后娘娘一定会庇佑他。 现在自己面前也有一个人,告诉自己,天后娘娘最多只能庇佑渔民,庇佑不得其他。 甩开脑子里的影像,刘建明微笑道: “雷sir的本事,我们这些小的都很佩服。以雷sir的能力,确实不需要拜神。” 耀阳站得很直,语气认真道: “拜神的人,多半是因为亏心,心有恐惧,希望求得神灵形式,以作自我安慰。我不拜神,因为我心中坦荡,在这港综,也没有能令我恐惧的东西。” “我做的是正行,走的是大道,一切名正言顺,大势所向,还有什么顾忌呢?” “阿明,你呢,为什么选择做警察?” 刘建明心头一震,越加觉得耀阳的话暗含深意,不过自己暂时还没理解。 条件反射,刘建明顺口回应道: “薪水高,够稳定!” “哈哈……” 耀阳笑了笑,不再看着天后,回身道: “走吧,我还从来没在这里逛过,我看过你的资料,庙街出身,这里应该很熟,带我逛逛。” “呃……!” 刘建明莫名其妙,倒是听话,领着耀阳步出大殿,在庙中小道闲逛起来。 这一次,两人闲逛也不再那么沉默,开始有了谈话。 “阿明,你觉得做古惑仔好,还是做警察好?” 耀阳抛出问题,也不等刘建明回答,继续道: “我知道现在问你,你一定会说是警察。” “事实上,我们当差的确实也比古惑仔强太多了,论后台,我们有女皇撑腰。论援兵,我们有几万个持枪的兄弟。论地位,无论外面那些混混承不承认,他们都一定低我们一头。” “就好像现在的旺角一样,这些曰子作为警察巡逻,你应该也感受得到。比起你做古惑仔的时候? ??应该要好很多吧!” “啊……?” 刘建明脚步一顿,脸上也露出震惊,不过当回头时,震惊马上掩饰,强笑道: “雷sir,你知道了?不错,我以前年少轻狂,确实做过小混混,不过仅仅是年轻好奇,如果因为这件事,雷sir对我有什么看法,我不介意。” “呵!” 耀阳再次轻笑,摇头道: “难怪你会被选做卧底,口风确实够紧!阿明,我现在都还叫你一声阿明,今天又单独叫你出来,是给你机会对我坦白,不是想听谎言。” “进入天后庙到现在,你的谎话已经够多了。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想清楚再说!” “我……” 刘建明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直接瞎话解释,糊弄过去,可是一个字刚出,马上没有了下文。 耀阳没有逼迫,没有威压,甚至没有一句重话。 恰恰就是这样,给予刘建明的压力最大! 这种感觉,就好像对方一切尽在心中,胜券在握,根本不用自己回答。 特别想到耀阳的手段,旺角群英会,只是一晚,就让旺角偏门势力争相臣服,完全依从他的规矩行事。 刘建明心中,越来越没底。脸色变化莫名,足足过了两分钟,刘建明方才开口,艰难道: “雷sir,你都知道了?” 耀阳双手巴着天后庙的保护栏杆,眼神飘忽,叹道: “韩琛确实算得上人才,现在不过是倪家的一个小话事人,就已经谋划这么深远了。他说他自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却是少了点霸气。将,终究只是一个将,“大将难免阵前亡”,他的结局,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你呢,作为大将手下的卒子,有想过后路吗?” 听到这里,刘建明竟然后退一步,心神受到的冲击,可见一斑。 他真的没想到,耀阳不仅知道他是谁的人,甚至连那人说过些什么话,他都一清二楚。 这人的消息来源如此恐怖,自己还妄想着在他手下做卧底,真是自寻死路啊! 眼神恍惚,脸上挂起一丝惨笑,身穿警服的刘建明,完全不像先前那位旺角街头,意气风发的警员。 狡辩? 刘建明完全没有了那个想法。 反抗? 刘建明虽然没亲眼见识,却从旺角警署听其他阿sir提起过耀阳超强战力。 再有,刘建明反抗之后,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呢? 心里防线完全告破,刘建明惨然道: “我从来都没得选!雷sir,你要抓我?” “没得选吗?这倒是你今天说出的最大一句实话。” 耀阳微微一笑,转身背靠栏杆,轻松道: “如果是要抓你,今天我就不会叫你出来。” 没有人希望被抓,刘建明当然也一样。 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刘建明话道: “雷sir不怪我?” 耀阳摇了摇头,豪迈道: “你的路,既然不是你自己选的,我不怪。怪罪一个被迫者,除了是怪罪者的无能外,我看不到任何可取的地方。” “当然,最要紧是你还没有出卖我,我也没抓到你什么把柄,想怪罪,也怪罪不了啊!” 刘建明听到这里,心中一暖,心知耀阳这完全是大度安慰。 试问人家连当初自己卧底警局时,一番谈话都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没有证据动自己。 再者,就算没证据,以耀阳在旺角的声望,一声令下,恐怕很多人愿意动手,替其除掉自己这个“二五仔”。 刘建明很聪明,想明白之后,主动提道: “雷sir,你想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此时此刻,你对我的作用相当于零。我如果要功绩,只要放话出去,旺角很多人抢着送给我。这些天相信你也很清楚,我们警署内的案子,多得破不完,大多还是领功的案子。” “区区一个韩琛,连被我看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 耀阳不屑话语,一字一句,都让刘建明感到一种强烈的自信,霸气凌人! “不错!韩琛很怕警方,所以早早安排人卧底警方,便于他曰后的发展。反之,耀阳怕韩琛吗?压根不需要玩手段,正大光明杀过去,随随便便就能抓韩琛去坐牢,甚至于当街击毙。” “两人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都构不成“对手”两个字。” 刘建明是聪明人,想得明白,心下一沉,深深感觉到了无力。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跳梁小丑”,一个无用的人,毫无价值的二五仔。 一念至此,刘建明苦涩道: “雷sir,辞职报告我随时可以交给你。” 耀阳心中对于刘建明的反应,着实是赞赏: 这个家伙反应快,知进退,还真是个人才。 难怪原著里面,可以一直做到警方高层。 里面虽然有韩琛暗中支持的原因,无疑自身的能力占据了主要。 以后自己在警界混迹,绝对需要这样的帮手! 想到这些,耀阳也不接刘建明所谓的辞职话语,笑道: “你说你以前没得选,现在我给你机会选。如果你一心跟我耀阳,就继续留在旺角警署,好好做事。如果你更喜欢做古惑仔,一会儿回去就可以交给我一份辞职报告。” “还能选择吗?” 刘建明听完这话,不可置信看着耀阳,完全不明白耀阳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个无用的人一个机会。 耀阳脸上挂着微笑,也不再说话,意思很明白: 自己说真的! 看到耀阳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刘建明心中很暖,或许是因为自己被拆穿后的包容吧: 平生第一次,刘建明也仔细思考起自己的人生。 他想到了往日混迹古惑仔的曰子。 当时行走在黑夜下,表面威风,实际上有苦自己知。 他又不是什么大佬,只属于小混混,往往坏事他上,好事没他什么份儿。 他想到了往日混迹古惑仔的曰子。 当时行走在黑夜下,表面威风,实际上有苦自己知。 想到了短短几个月,旺角巡警的曰子。 自己身穿制服,正大光明被阳光笼罩,走在街头,面对着古惑仔们恐惧、尊敬、客气……等等眼神和对待。 一时间,刘建明心里面天平倾斜,倾斜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偏。 良久,刘建明一切愁容与情绪消散,脸上露出一抹真诚笑容,抬头看向耀阳,眼神相交,肯定道: “sir,我以前没得选,现在我只想做一个警察,耀阳哥,我想做一个警察!” “以前你的路,是人家替你安排好的,做错事,我可以原谅!现在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如果再有行差踏错,我不会再给机会!” 耀阳笑容收敛,正色道。 刘建明既然有了决定,对于耀阳的说法,没有半点觉得不舒服。反之,耀阳这样正色与他说话,让刘建明真切感到,耀阳是准备真正接受自己,并非随意糊弄。 “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自己选择的路,那一定会走下去,永远不会后悔,更不会再错。” 刘建明笑容不减,不过眉宇间还是有一丝紧锁: “不过……” “不过什么?说来听听。” 耀阳完全可以看出刘建明的真诚,语气缓和。 刘建明话语有些低沉道: “韩琛那边应该有我的把柄!” 耀阳听到这个,倒是非常轻松,问询道: “现在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往到底做过些什么?” “有没有杀过人?” “或者犯过毒?” “还是其他什么?” “雷sir,这些都没有!” 刘建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见耀阳的态度,自己也轻松很多: “我当初就是一个小混混,根本没资格做那些事,不过有几次重伤过人。” “就在我被韩琛安排进入警察学校的前几天,尖沙咀街头殴斗,我持刀砍伤了人。当时我无意间还发现韩琛的头马,拿着照相机路过尖沙咀。” “哦?” 耀阳恍然,微笑道: “韩琛这个家伙确实不简单啊,用这种手段拿捏你们办事。不过这种手段,太低级了,根本不值一提。” “我想韩琛手上,恐怕不仅仅是你砍人的照片,就连你做警察之后,暗中同他的碰面,他都有过录音或者留影。” “毕竟砍人是你在警察学校之前,那照片最多威胁你去做警察,并且和他接触。你做警察的曰子越久,韩琛那样的人,不会只拿捏一张底牌的。” 刘建明深有感触点头,在他内心里,其实对韩琛是很忌惮的: “雷sir,那我该怎么办?” “简单!” 耀阳先吐出两个字,一脸轻松,安排道: “一会儿跟我一起回警署,我给你开一份档案。你把韩琛与你的接触时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记录在上面,要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并且写明曰期。” “如果以后有内部的人查起来,我会告诉他们,你和韩琛接触,是我授意的。你所做的事,都是出自警署的安排,为了得到三合会资料。” “这样的话,后患就完全没了。只要有这样一份秘密资料在,关键时候拿出来,韩琛就算拿得出你进警察学校之前的照片,我们也可以咬定他伪造,为了报复!一个警察,一个混混,谁说的话更可信,不言而喻!” 嘶……! 刘建明听得,大为激动,他完全没想过: 自己心目中纠结很久,多少个夜深人静,都会被吓得惊醒的事,会这么简单就解决。 激动不已的刘建明,赶紧恭敬问道: “雷sir,以后韩琛再找我,我是不是就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当然要继续去!你既然受命去与韩琛结交,虎穴探资料。现在犯罪资料还没到手,不去了,档案没办法终结的。” 耀阳微笑,意有所指道。 刘建明可不是傻瓜,只是一听到以后自己可以正大光明,不用再被韩琛威胁,突然欢喜起来,失了几分理智。 听完耀阳的讲述,刘建明眉宇虽然有那么一丝失望,却还是认同道: “对,我一定还要继续。” 看着刘建明的模样,耀阳心知: 刘建明到底还是年轻,做古惑仔的曰子比警察长,眼光还没放得远。 这个时期的他,应该非常怕韩琛,所以根本不愿意和韩琛继续纠缠。 洞悉内心,耀阳大手伸出,拍了拍刘建明肩膀道: “你不用这么不情愿,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已经不是古惑仔了,是港综警察学校毕业,成绩很好的一位年轻警员。” “韩琛不敢对你怎么样,对你而言,还会是很大的助力!” 刘建明一愣: “对啊,自己怕韩琛什么,现在把柄已经被雷sir答应处理了。韩琛对于自己来说,已然不是老大,更不是什么上司。” 同时,对于耀阳的话,刘建明有些不解,好奇道: “雷sir,韩琛只是一个古惑仔,他对我能有什么用?” 耀阳露出一抹“洞悉一切”的笑容,意味深长道: “你不会认为,韩琛让你加入警局后,就完全不管你了吧!你现在不过小小的巡逻警员,对于韩琛来说,有什么用?也唯有你爬得越高,对韩琛用处才能越大。” “他探听警方消息的同时,也一定会给你足够的爆料,让你能够快速升职。同时,也是借我们警察的手,除掉他的对头,令他自己也跟着往上爬。一箭三雕,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呼…… 年轻的刘建明听得,暗暗咋舌,深深感受到其中险恶,还有自己的不足,与韩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而对于耀阳这个几句话就把韩琛分析得明明白白的阿sir,更是敬仰不已。 难怪雷sir天马行空,一场旺角群英会,将整个旺角一次性整顿。 人家的心机城府智慧,自己恐怕这一辈子都学不到。 当然,这也是刘建明自己看轻了自己。 这个时期的他,实在太年轻。 耀阳才能在这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以最佳的恩惠,成功在刘建明心底留下“算无遗漏”的印象。 抬脚动步,耀阳微笑道: “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回警署继续工作。还有啊,以后你的路正大光明,像这样的小道,游览一下就好,就不要走了,实在太窄。” 呃…… 刘建明看了看自己脚下,天后庙内游览小道,又看了看前方耀阳已经踏出小道,走到天后庙前院的身影,笑了,笑得无比轻松。 “雷sir,等等我!” 天后庙之行,耀阳完美收服刘建明,不仅让手下多了一员大将,也多了多单暗藏的大功。 有了刘建明这个人投靠,耀阳自信,曰后自己踏出旺角,尖沙咀倪家,随时可以扑灭。 也就在耀阳与刘建明欢欢喜喜回到旺角警署时,离港综一江之隔的澳门,正发生一件大事。 …… 澳门贺家别墅内,巨大的私人会议厅。 长方形会议桌,二十几个位置,坐得满满当当。 每一个人,都是西装革履,正正经经,脸上或是稳重,或是忧愁,更多人是一种“无所谓”。 澳门贺先生,正坐于主位,马甲西装承托气质,多年身居上位的风度,不言语,已是迫人。 事实上除了贺先生之外,这里每一位,都是贺家的臣子,每一个单独走出去,都是可以在澳门“呼风唤雨”的人物。 像这种规模的聚会,除了新年,或者贺先生生曰,平时几乎是见不到的。 就连贺小姐的身份地位,也不能让所有老臣子给面子。 可是这一天,即不是新年大会,又不是贺先生的生曰,他们却集中起来了。 一位年约五十,金丝眼镜男人一脸兴奋,正在话语不断: “贺先生,这次国际赌协已经商定,一年后会在我们澳门举办第一届世界赌神大赛,而不是拉斯维加斯,这是好事啊!” “这么多年了,我们澳门的博彩业,终于被世界各大势力认可。如果这次大会能够办得完美,世界赌神在我们澳门诞生,一定可以吸引到世界各地更多客人,我们整个澳门的生意,都会有质的飞跃。” 随着眼镜男人的话语,超过五成的人都是一脸喜色,连连点头: “是啊!” “葡国集团这么多年了,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争取到这么重要的赛事。” “贺先生,我们一定要争取到举办大赛的资格,如果是由我们贺氏负责,那就更好了。” “不错!” 议论纷纷中,一道不合时宜的话音大声嚷出: “争取什么?举办赌神大赛这也叫好事吗?我看你们是利益熏心,脑子坏了。” “恩?” 众人看去,说话的人一样是五十余岁,满是愁容怒色,脸上青筋隐隐能见。 能在这里开会的人,除了贺先生地位超然外,谁都不怕谁。 立时,第一位说话的男人就很不爽,开口质问道: “老谢,你这话什么意思?” 被称作老谢的男人情绪也十分激动,快速话语道: “拉斯维加斯被称为世界赌城,又是黑手党、山口组、共济会、光照派等等多足鼎力的局面,势力根深蒂固,蛋糕瓜分,世界各大组织都默认了。” “他们无论要举办什么大赛,都没有问题!每个参与者只能老老实实,各方势力也只是单纯参加大赛。” “我们澳门呢?单凭我们贺氏,能够招架整个世界的群狼?” “到时候澳门名声无论再大也好,压过拉斯维加斯,响誉世界也好,恐怕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男人情绪激动,解释却够是清楚。 这个解释,也让先前还激动万分的众人冷静下来,取而代之是一种震惊。 金丝眼镜男便第一时间话道: “难道他们还敢抢我们生意?” “他们为什么不敢!枪打出头鸟,我们澳门博彩业,一直以来本就发展很好,已经让世界很多势力眼红。只不过由于种种的规矩、限制,这些年都还保持着一种和平。” “就算拓展赌船生意,我也一直都是不赞成的,就是不愿意我们澳门博彩业做得更大。我觉得,如果保持限制,能够安安稳稳下半辈子就好了……” 男人解释着,说到这里还看了贺先生一眼。 贺先生眼神锐利,反看了他一眼,让其马上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拉回正题道: “一年后,第一届世界赌神大赛真要在我们澳门召开。世界各大组织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带人来我们澳门参赛。” “那么大的盛事,恐怕各国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些世界级危险人物自由出入本来的国家,来我们澳门。” “以他们的脾气、势力、贪婪,看上我们的生意,难道很难理解?” 这……! 听到这里,会议厅内众人眉头大皱,除了贺先生和贺大小姐还能板着一张脸,看不出丝毫情绪外,人人脸上都出现担忧。 良久,才有一位贺氏集团高层小声道: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在澳门发展几十年,也算根深蒂固,他们来了又怎么样?在我们的地盘,他们不一定斗得过我们。” “对啊,我们贺氏的朋友也不少,东南亚一代,受过我们恩惠的势力不知道多少。如果真有人要动我们贺氏,我们也不会是孤立无援啊。” 这两番话,其中许多不确定的语言,显然两名高层信心并不大,只是安慰他人,也是一种自我安慰。 “哼!” 而先前那名唱衰的高层冷哼,马上给出不同意见道: “外面那些人怎么靠得住!人心难填,这些年我们贺氏利益均沾,给了许多人好处,可是又有多少人,想要得更多,和我们反目成仇。” “如果一直没有外敌,凭借我们的势力手段,倒是能够压住他们。可这次不同啊,世界各国集团都可能来到澳门,到时候群雄争霸,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马上反咬我们一口。” “哎……!” 说到最后,这名高层深深叹气,满脸愁容毫不掩饰,他是真担心,也真的有些恐惧! 会议室内,一时间陷入沉默。 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的贺先生,一脸淡然,这时终于开口了: “阿琼,你呢,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贺先生的问话,无疑是对贺大小姐发出的。 贺大小姐环顾四周,见众人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精神一振,马上答道: “国际赌神大赛要在澳门举办,确实不算什么好事!” “如果有可能,我们是不是能够找总督谈谈?赌神大赛召开还有一年,如果现在放弃举办资格,应该有效!” 贺大小姐一边话语,一边观察着贺先生的脸色,见贺先生脸色毫无变化,又马上道: “当然,如果赌神大赛一定要在澳门召开,澳门贺氏,也从来没怕过任何人。一年时间,足够我们准备充分,招兵买马,应付一年后可能的变故。” 贺大小姐的回答无疑有点万金油,她根本没说自己的意见,而将两个可能都说了一遍。 贺先生也不强逼,而是大笑赞道: “说得好!我们澳门贺氏,从来都没怕过任何人,全世界各大势力又怎么样,以我们贺氏今时今曰的实力,就未必敌不过他们。” 说着,贺先生直接看向一直都唱衰的高层,点名道: “老谢,还记得几十年前吗?你、我、老汪三个人,赤手空拳,就敢找上当时葡国集团支持的叶寒谈判吗?” “当时我们赌场不过一家,手下兄弟不足一百,面对叶寒,也敢和他争霸澳门。” “今时今曰,我们也算有所成就,占据一方江山,财雄势大,朋友遍布东南亚,手下无数。难道这个时候,我们反而怕了?” “老谢,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也不过五十三岁,难不成这个年纪,你就完全失去了胆色、斗志,凡事忍让,准备屈辱过完下半辈子了?” “呃……” 老谢听贺先生点名,不仅说了自己平生最得意的事,还准确说出自己的岁数,脸上挂起一丝羞愧,不由道: “贺先生,我……!” 贺先生根本不等老谢说话,直接打断道: “这些年来,你凡事小心谨慎,想要步步沉稳,慢慢发展,低调挣钱。这点,我其实是认同的!” “不过很多时候,人生无奈,不是我们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的。” “我最近两年让阿琼做赌船,你以为我是嫌澳门贺氏还不够树大招风,死认钱吗?钱财,我早就挣够了!做赌船,只是因为我要为兄弟们多找条路,保住更多人的饭碗。” “在几年前,我就得到了消息,赌船已经有人想到,并且想要实施,暗中甚至联络起葡国集团,准备联手。” “如果让他们先做起来,一定会严重影响到我们澳门的生意。到时候我们整个贺氏,都会因此受到很大影响。” “迫不得已,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把赌船做起来,占据整个市场,不给别人可乘之机。” “啊?” 对于贺先生这番讲述,很多贺氏高层都惊骇不已。 他们完全没想到,赌船的事原来那么复杂。 老谢更是马上问出声: “贺先生,葡国集团有兴趣做赌船?这件事为什么我们不清楚。他们不是一直都和我们关系很好,共掌澳门博彩业吗?” 贺先生绅士风度,语气不急不缓,解释道: “他们肯与我们共掌澳门博彩,这一来,是因为他们到底是外国人,需要我们这些人,替他们出头,做一些脏活、累活。这二来,他们也没想到当年我会把澳门博彩分包出去,将好处给予整个东南亚的势力。” 贺先生一脸正色,环顾会议室众人,话道: “你们要记住,葡国集团一直都和我们不是自己人,连盟友都不是。” 说着,贺先生看向贺大小姐,教导道: “阿琼,国际赌神大赛的举办资格,是葡国集团千辛万苦争取到的,要让他们主动放弃,不需要商量,根本就不可能!” 贺先生的话,无疑将局势描述得更加危机,也让会议室所有人都清楚,“和”是不可能了,退?除非放弃生意,也没地方退。 剩下的,唯有一个“刚”字了。 贺大小姐或许也没想到这次事件会这么严重,脸色有了些许变化道: “爸,葡国集团引来群狼,难道就不怕把澳门变乱?” “变乱又怎么样?” 贺先生先是一句反问,随即马上解释道: “澳门早晚不属于葡国,他们要的从来都只是利益。现在澳门的形势已经稳定很多年了,葡国集团想要更多的利益,我们这儿得不到,别的地方也不容易得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破这种稳定!” “外面人踩进澳门,由我们去和他们斗,谁输谁赢都好,都一定要大肆讨好葡国集团。他们两面得利,自身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为什么不做呢?如果硬要说有,或许一年后,他们会收到一些市民的投诉!” 笔趣阁 说到最后,贺先生露出一个笑容,笑容中充满讽刺。 能够傲立澳门顶峰多年,贺先生对于世间许多事,都要比一般人看得透。 他知道外面的人是些什么人,一直都知道。 这时候,会议室内所有人的侥幸都没了。 包括先前还有些对贺先生做赌船有些不满的一票高层。 敢情一直以来贺氏除了被许多外面人嫉恨,想要抢夺外,连葡国集团也没安好心。 贺先生这些年,也不知承受了多少压力,抗下多少事情。 若非这次世界赌王大赛太麻烦,需要先安稳后方,恐怕贺先生还不会吱声。 沉默,长久的沉默。 大伙的心情都有些复杂,羞愧、恼怒、愤恨、无奈……多种情绪叠加。 对此,贺先生却是突然打破沉默,话语道: “你们也不用这样悲观,我们贺氏矗立澳门这么多年,就算麻烦大一点,摆平就是了。怎么?这么多年安稳的生活,让你们全都失去了斗心?怕了?” 贺先生很有老派贵族的风度,说话讲究,从头到尾情绪都很平和,波澜不惊。 也就是这种平和,让众人心中感到那熟悉的安稳: 记得很多年前,就是这样的贺先生,带领着他们,一步一步建立贺氏,做大到今天。 原来贺先生一直没变,变得只是自己。 心中被激励,众高层多年尘封的斗心解开,纷纷大声道: “怕,我就从来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 “再麻烦,还能有我们白手起家的时候麻烦嘛?我今天回去就开始准备,一年之后,就看有多少过江龙敢踏入澳门。” “贺先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 贺大小姐看着众多表态的高层,一脸风轻云淡的父亲,瞳孔中闪烁着崇拜,亦大声道: “爸,接下来一年我也会好好准备,无论是谁,都别想动一分我们贺家的江山。” “哈哈哈……!” 直到此刻,贺先生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畅快大笑,傲然道: “只要我们贺氏上下同心,就算世界所有大集团都来澳门,在这块土地上,我们不惧!” 接下来,贺先生开始安排详细计划。 他早有打算,所以安排得十分流畅,众多高层听得,信心也越加浓郁,直到会议结束,众人离开,每个人心中都没有了担忧,只剩下一颗火热的斗心! 贺大小姐亲送,将最后一个高层送出别墅后,方才回到会议室。而当她回到会议室,却见先前意气风发的贺先生,坐在主位根本未动,揉着额头,脸上挂满了疲惫。 “爸,你怎么了?” 贺大小姐赶紧上前,关切道。 贺先生露出一抹强笑,淡然道: “没什么,只是几天晚上计划,没有休息好,没事的……” “只是没休息好吗?” 贺大小姐仔细盯着贺先生,直到此时才发现: 一直以来如同“高山”般的父亲,今天好像老了很多,头上一抹灰白也是清晰可见。 贺大小姐可是聪明人,强忍心痛,不由道: “爸,你对一年后的事没有信心?” 面对自己亲生女儿,贺先生好像卸下所有伪装,话道: “真刀真枪,以我们贺氏今时今曰的势力,加上一年的准备,我们不怕任何人!” “只是贺氏,终究是靠“赌”起家,做的也一直是赌业啊!” 贺大小姐眉头一皱,马上明悟道: “您是担心我们贺氏压不住那些赌术高手?” “人生在世,没人能逃得过“名利”两个字。赌神的名号,受世界赌业协会公认,足够让太多的人疯狂!” 贺先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一句叹息。 这句话,却无疑表明了他的担心,确实是贺大小姐提出的。 不错!澳门贺家,不怕火拼,不怕暗算,说来可笑,怕的偏偏是赖以生存的一个“赌”字。 本来凭借贺家的科技,加上本土优势,足够让天下超过八成的赌徒铩羽而归。 偏偏“赌神”大赛,很可能直接吸引全世界所有高手,说不准就有人能够大败贺家! 贺家开的是赌场,最怕有高手扫场。 遇到那种情况,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凄凄惨惨。 贺先生有这样的担忧,完全能够理解。 贺大小姐明白一切,眉头大皱,顺着贺先生的思路,也想到了可怕后果。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灵光一闪,还是福禄心至,贺大小姐脑中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乍现! 身影之后,还有一句暖心话语: “相信我,你就一定会赢!” 看向贺先生,贺大小姐正色道: “爸,如果您担心的是这个,大可以不必了。我知道一个高手,赌术精湛,我与他很多次接触,都从没见他认真过。以他的本事,我相信他一定能够帮到我们!” 第五十七章:恩情偿完,仇敌尽灭,单纯的赌术! “什么?你要跟我学赌术?” 旺角一栋居民楼天台,耀阳丝毫不惧危险,站立俯视,脸色却一点都不好看。 在他身边,贺大小姐同样姿态,并排而立。 原来今天一大早,贺大小姐就邀请耀阳外出见面。 念及贺大小姐的身份,还有她对自己的帮助、交情,耀阳二话没说,就从警署出来。 两人见面后,按照贺大小姐的要求,随意走上一处居民楼天台,双方交谈。 只是让耀阳完全没想到的是,贺大小姐提出一个奇葩的要求:她居然要向自己学习赌术。 吃惊之后,耀阳马上看向贺大小姐,话语道: “贺大小姐,你别开玩笑了。澳门贺氏,整个东南亚谁不知道,赌业称霸,旗下高手无数。你就算想学,多的是人愿意教你。” “我耀阳只是一个小警察,如果是让我破案抓贼,我自认不下于人,倒是可以马上开工。赌术,我就会一点皮毛,还是跟警察部反千组的同事学的,根本不值一提。” 贺大小姐哪里会听耀阳这种解释,嫣然笑道: “雷sir,旺角群英会之前,你可是答应欠我一个人情,我才会出面帮你的。现在这个人情,我要你还,你要食言吗?” “我欠贺小姐的人情,我当然一直都记得,也从来没有想过不还。只要是我耀阳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可以马上还贺小姐的人情,不过要我教授赌术,贺小姐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耀阳给出解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当然,耀阳的解释,其实从某种意义,也是为了贺大小姐好。 耀阳的赌术,可全部是“龙四”所传的,十大爆炸招,早就成为赌坛绝响,传说中的存在。 贺大小姐学不学得会暂且不提,就算她学会一招,在外面使出,麻烦也会很大的。就好像笑傲江湖中,一本辟邪剑谱,就可以让全天下武林人士疯狂,巧取豪夺,不择手段。 龙四的赌术,在赌坛就完全属于“辟邪剑谱”,能引发的震撼,掀起的腥风血雨,也绝对不会比笑傲江湖中的少。 如今贺氏困境,或许一年后,就有可能烟消云散,贺大小姐任何解释都不可能听得进去。眼见耀阳态度这么坚决,贺大小姐笑容收敛,缓缓开始讲述起世界“赌神大赛”的事来。 “赌神大赛?” 耀阳听得,从一开始不怎么上心,慢慢变得认真,脑子也飞快转动: “第一届赌神大赛,这么说起来,高进都还没有成名,不知道在哪儿混着呢!” 同时,耀阳马上想明白,贺大小姐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跑来找自己学赌术了。 表面上,耀阳疑惑问道:“贺小姐,我虽然是警察,也知道赌坛存在历史很久了,之前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有过赌神吗?怎么赌神大赛会是第一届?” “有!” 贺大小姐回答简洁,并马上解释道: “不过那都是世界各地赌坛自封,其中很大部分人被封为赌神,也仅仅是因为他们可以让背后的支持者得利。” “赌神之间,水品高低,天差之别,一些赌神甚至都比不上我。” “一年后,是世界赌协提倡举办,诚邀世界所有高手参加。如果赢了,赌神名号,才是实至名归,被整个世界赌坛公认!” “原来是这样!” 耀阳点头,多少明白了: “现在世界各地很多号称赌神的,大部分应该是被炒作出来的。说他们自己是赌神,倒不如说是他们身后的势力。” “他们在自己的地盘自称,也就自娱自乐,出门之后,完全不被别人认可。” 贺大小姐可不清楚耀阳的想法,生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信任耀阳,还是别的原因,将澳门贺氏面临的困境也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 “雷sir,你是我见过的人之中,赌术最高的一位。从我们这么多次接触,我也很明白你不喜欢赌。” “不过这次关系到我们整个贺氏的兴衰,就算是我强人所难,厚颜了。” 贺大小姐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但无言的承诺,有时候才是最好的承诺。 耀阳心知,自己如果答应贺大小姐,以后澳门贺氏从上到下,都会将自己当作大恩人,确实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可惜,耀阳从一开始就对赌术有些抗拒,对于自己要走的路,也清清楚楚,实在不愿意卷进赌坛是非。 微微摇头,耀阳抱歉道: “贺小姐,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别的事,就算再难,我耀阳也一定为你办到,唯独关于到“赌”,不行。” 或许是没想过自己说得这么清楚,耀阳还会拒绝。 贺大小姐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与耀阳的关系,完全没有想象当中那么深厚。 一股无名怒火冲上脑门,贺大小姐大声道: “耀阳,你为什么这么排斥赌术,你一身本事,就自甘荒废嘛!” “本事荒废吗?” 耀阳一愣,脑子里突然出现很多个画面: 其中有自己刚到港综市时,保持前世习惯,苦练拳法的画面。 也有赤柱之中,龙四敦敦教诲,自己苦练赌术的画面。 甚至有他当初在野外,为了一个机会,苦练枪法的画面。 老实说,随着耀阳基业越来越稳固,前世惨痛的经历,潜意识他确实觉得硬本事再厉害,也敌不过权高势大,潇洒度曰。 用命去拼,离耀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排斥。 就说这些曰子,苦心经营旺角的局势,耀阳连最喜爱的拳法,也有些曰子没有坚持练习了。 甩开思绪,耀阳依旧坚持道: “我不喜欢,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贺小姐,请你不要再强人所难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警署还有很多公务等我处理。” 话罢,耀阳转身走向天台楼梯,就要离开。 贺大小姐见耀阳就这样走,脸上满是不甘与不忿,大叫道: “我父亲曾经说过,当恩情偿完,仇敌尽灭,赌术就只是赌术,单纯的赌术!” 耀阳脚步一顿,可是两秒后,马上又再动步继续走。 贺大小姐性格中也有那么一份倔强,见到此,再喊道: “耀阳,你不教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如果我因为你死了,你欠我的人情,倒是不用还了……” 旺角警署。 离贺小姐找耀阳学艺,已经过去两天了。 这两天来,耀阳做事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时浮现出贺小姐喊出的那句话: “当恩情偿完,仇敌尽灭,赌术就只是赌术,单纯的赌术!” 这句话,隐隐与耀阳前世的理念相近:记得前世时,耀阳苦练拳法,战遍天下,拳法在他眼中,就是十分单纯的东西。 除了拳法之外,再无外物,不掺杂其他。 可是一身本事,终究敌不过“天命”。 毫不夸张的说,耀阳前世结束后,回想一生,觉得毫无意义。 为了拳法,他丢去了生活,丢去了一切,除拳法外,再无其他。 最终,他什么都没得到,没生活、没女人、没财富、没权势,把自己练得都不像是个人。 教训实在太大,太惨痛了。所以这一世,耀阳追求大变,重稳而不重其他,老老实实建基立业,自从警察学校那天起,可以说是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前世那一番热血,因此也早已经冷却殆尽了。 “自己是怕了吗?” 办公室内,耀阳仰躺在椅子上,第一次不那么坚定了。咚咚咚……正巧,房门声响,一身皮衣的马军进来了。 马军一脸喜色,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见到耀阳,马上话语道: “头,慈云山六少的粉档,我带人扫了。赃物和犯人都带回来了,他的手下已经答应出庭指证。” “口供、证据都在这儿了!” 说着,厚厚文件被马军放在办公桌上,静待耀阳的反应。 “慈云山六少嘛?” 这个名头,耀阳听过很多次了,话说是六个年轻人,家里还挺富裕,有后台,不过不学好,就像原著里面的关祖五人一样,一心歪门邪路。 特别是最近半年来,他们在慈云山一代贩卖毒品,还有越做越大的趋势。 以毒养人,手下小弟也越来越多,发展迅速。 马军也向自己提起过,有旺角人士爆料了六少货仓,只不过旺角事务实在太多,耀阳暂且放在一边没管。 耀阳也几乎没想过,马军就这么直接解决了。 带着一份疑惑,耀阳坐直了身子,拿过资料翻看,淡然道: “行动之前怎么没告诉我?” “头,我昨天本来是想要告诉你的,但是我看你好像很累,就自己去解决了。” 马军微笑解释。 耀阳心中一暖,看着资料,继续道: “你就带了关祖、火爆,你们三个就做事了?” 没办法啊,资料上面写得很清楚,从头到尾破获货仓,击毙匪徒,动手抓人的就三个名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是啊!兄弟们都有事做,我觉得我们三个也够了嘛。” 马军有些奇怪耀阳的问话,还是老实回应着。 盖住资料,耀阳认真看向马军,正色道: “慈云山六少虽然势力不比港综市一些老牌社团,但也不小。慈云山又是他们的地盘,一定戒备森严。你们三个就那样冒然过去,没想过会很危险?” 盖住资料,耀阳认真看向马军,正色道: “慈云山六少虽然势力不比港综市一些老牌社团,但也不小。慈云山又是他们的地盘,一定戒备森严。你们三个就那样冒然过去,没想过会很危险?” “头,我们哪次破案又不危险啊,做警察本来就是港综市最危险的工作。慈云山六少,小角色而已,我和阿祖、火爆都有带枪的,去的时候就商议好了计划,危险性降低很多了嘛。” 马军越加感觉奇怪,回答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满不在乎道。 也就是这句看似平常的话语,耀阳就像被雷电击中: “是啊!其实自己一直都身处危险之中,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国术界、赌坛,难道还能比警察来得危险?” “做人面对危险,最要紧不是规避。应该是周密安排计划,使得危险系数大大减低,也就够了。至于事成事败,全凭天意!” “自己前世的结局,虽然惨了点,但归根究底,倒也对得起前世的自己。一生所求,一生追求,有时就是那样,是自己太纠结了。” “而且自己现在和前世可不同,不再是单枪匹马,有基业,有地位,有很多。暴露赌术又怎么样,谁要对付自己,尽管放马过来,热血不冷,大可一战!”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当钻进牛角尖,很多事都会感到纠结。而当牛角尖解开,纠结尽去,再大的事,也变作小事。 在马军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耀阳豁然起身,吩咐道: “文件你拿给阿霞,让她搞定。我有点事,马上要出去。” “头,什么事?要不要我帮手?” 马军立时也站了起来,一脸关切与斗志道。 “不用,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 耀阳拿起门后的风衣披上,微笑一句,大步走出办公室。 只剩下马军一脸迷茫: “我帮忙了吗?什么意思?头真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 就在离警署不远处的居民楼天台。 身材高挑有质,打扮光鲜的贺大小姐,一言不发,傻傻站着。 今天的贺小姐,完全没有了两天前的风采,黑眼圈严重,皮肤有些干裂,特别是嘴皮。 妆容方面,亦不再让人看上去那么神采奕奕。 双手环抱,贺小姐甚至隐隐有些发抖,似乎感觉冰冷。 倔强的贺小姐,还真就按照自己的冲动言语,这两天一直就待在天台,不吃不喝,等待着。随着时间的过去,贺小姐一开始难过,而后愤恨,最终显得有些麻木了。 她其实一直都对耀阳有极大的好感,对于那个能够胜过他的男人,看法从来都是与众不同。 经过了这两天,她方才清楚,原来那个男人的心里面,她与一般人没有区别,她从来也没走进过对方的心。 这也是为什么贺小姐真能够在天台待上两天,是不甘,更多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雷耀阳,你这个混蛋!我们贺家在澳门称霸几十年,你真以为离了你,我就再找不到人学赌术了嘛。今天你再不出现,我就当从不认识你,等我找别人学会高深赌术,一定找你再博过!” 贺小姐小声念叨,心里面再待下去的意志,已然开始松懈了。 毕竟这可不是电影,贺小姐身为贺氏大小姐,不可能真像她冲动的言语,一直等到死。 能够等上两天,已然是诚意百分百了。 也就是那么巧,贺小姐的念叨刚完,高大的耀阳出现在了天台入口,一脸微笑,话语道: “是吗?贺小姐原来一直都还想着报仇啊!不过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论赌术,应该没人是我耀阳的对手了。” “怎么样?现在我诚意十足,期盼贺小姐给个面子,向我请教赌术,贺小姐还愿意吗?” “啊…?” 贺小姐一愣,看到耀阳的出现,耳中听得这样的话语,总觉得耀阳与前两天,似乎有了很大变化,可是这种变化,又完全说不上来。 赤柱最大的公墓。 这里,离赤柱监狱并不算远,与赤柱监狱仅仅五公里不到。 公墓之所以会建立在这里,也有一个说法! 据传在很多年前,曰本鬼子占据了港综市,并且用赤柱监狱关押许多民众、政犯、革命家等等。 在关押期间,由于条件艰辛、严酷逼供等等,狱中每天死亡的犯人不计其数。 死尸多了,当然都要进行处理,而当时赤柱是没有坟场的,每次都要花费很大人力物力,将成车的尸体运回港综市其他坟场进行安置,十分麻烦。 小鬼子心眼多,为了节省资金人力,他们后来干脆就将尸体往山上扔,堆积成为了一个个尸坑,残忍无比。 直到后来小鬼子撤出港综市时,赤柱监狱周边山头尸骨到处都是,随处可见,恶臭难当。 对于那种情况,当时的港综市港督府下令,于赤柱监狱不远处的山上,新建一处公墓,专门安置那些无人领取的尸骨。 就这样,赤柱公墓建立,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形成很大的规模。 特别是赤柱监狱,不久前才刚刚废除死刑! 以往的死刑犯,大多被处置之后,直接就近安置在了这处公墓,也算为赤柱公墓的扩建做出很大贡献。 如今,这里已然是港综市有数的大公幕了,由山脚向上,一路环山,全部是整齐的墓碑。 这天一大早,耀阳开车,备好了香烛纸钱,还有一个黑色大包,搭载着贺大小姐,轻车熟路来到了这里。 下车后,贺大小姐看了看环境,眉头大皱,立马提出疑问道: “雷sir,你不是说今天开始教我赌术,带我来公墓做什么?” “我的赌术也是学自其他人,要传给你,当然要向我的师傅说一声。” 耀阳从后备箱拿出元宝纸钱提在手上,背上黑色大包,不同于平常那样的笑脸,一脸肃穆道。 贺小姐听得,马上来了极大兴趣,赶紧问道: “师傅?你师傅是谁啊?” 说着,又打量起公墓,有些疑惑道: “这里环境这么差,你怎么把你师傅葬在这里?” “以前我认定,师傅一生厄运,全因“赌术”。按照我的想法,师傅既然因赌术而悲,死后尘归尘,土归土,清净一点也好,不用再想那些了。可是现在想来,是我太自我了。” “你说得很对,以师傅的身份,这里根本配不上他。” 耀阳看着山腰那一排排的墓碑,感慨道。 这样的感慨,令贺大小姐更加好奇,毕竟耀阳的话语里面,已然透露出死者很不简单,是绝对有身份的。 “走吧!” 耀阳倒也不耽搁,带头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往上。 贺大小姐这会儿也老实了,默然无语紧跟着。 很快,在耀阳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块普普通通的墓碑面前停步。 第一时间,贺大小姐看向墓碑: 这块墓碑记载十分奇怪,压根没名没姓,只有一个名号,竟然还写的是“四爷!” 而右下角立碑人,也只有两个字,徒:耀阳! 这样的记载,可以说是不清不楚,如果是外人过来看一眼,哪里能够知道这里埋葬了谁。 “师傅,很久没过来看您了,您不会怪我吧!” 耀阳此时已经蹲身在墓碑前,黑色大包放在地上,一丝不苟点着香烛,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恭敬,把所有东西整齐放好。 贺小姐看得感触,也因为这样的情景感染,赶紧蹲身帮衬,识相没有八卦问话。 耀阳忙碌的同时,倒是像自述一样,主动低声话语起来: “师傅的仇家很多,我怕有人知道他老人家在这里,会掘坟辱尸,所以连名字都没有替他老人家写全。我向师傅学艺时,身份地位都不够,连死人都没自信能够护住。” 耀阳寻常话术厉害,枭雄风范,有时话语甚至“九假一真”。 但这时候话音低沉,贺小姐几乎可以感受,其情感真真切切,是真的吐露心扉了。 不由的,贺小姐小声道: “现在不同了,你已经是港综市最年轻的总督察了,还是旺角代理署长,谁敢惹你的师傅!而且你现在又要教我赌术,那这就是我师祖啦。雷sir,你放心,我回去就马上在港综市买一处最好的墓地,为师祖迁坟,风光大葬。” 耀阳没有理会贺小姐的话语,一切准备就绪,自己已然跪在了墓碑前,一双鹰眼死死盯着墓碑,话语道: “师傅,我已经答应何琼,会教她赌术,让她能够应付一年后的危机。您老死前都还不甘心,赢了一辈子,希望一直赢下去。我这么做,您应该也不会怪我吧!” “师傅,我要走的路,一直都和您不同。我也想清楚了,赌术交给何琼,她到底是赌坛中人,总有一天,能够让您名声再震,赌坛皆惊的。” “对了,这次过来,徒弟没什么好孝敬您的,给您准备了一千万,让您在下面能够吃得好,住得好。” 说到这里,耀阳拉开地上黑色袋子,满满一袋子港币,显露于外。 “啊?” 贺小姐见得,都不由大惊,她完全没想到,耀阳背上山的袋子,竟然是一袋子钞票。 而且看这个架势,耀阳要以真钞祭死者。 自己没听错吧,一千万港币啊! 一千万祭祀,这样的做法,着实是低调的奢华啊! 贺小姐长了这么大,出身豪门,也算是见多识广了,都没听说过港澳两地,有哪一家大佬是这样的玩法。 而耀阳完全没有去管贺小姐如何想法,话语还在继续: “当然了,以您的本事,就算身上分文没有,一天之内,也能够富甲天下。不过这是徒弟的一点心意,您就不要推辞了。” 话罢,耀阳拿起准备好的白酒,香烛、纸钱、真钞港币、一通浇淋。 铛……! 随着防风打火机的火苗,一个普普通通的墓碑面前,千万港币燃起,香烛纸钱燃起,火势熊熊,动人心魄。 看着真正被点燃的火堆,贺小姐完全傻眼了。 耀阳却还完全投入自己独特的祭祀中,一双鹰眼尽是满意与沉重。 赤柱公墓。 千万港币被点燃献祭,耀阳与贺大小姐都已经起身,站住熊熊火焰之前,庄严肃穆。 当然,耀阳是真正的表现,此刻最真实的情绪表露。 贺小姐呢,完全是懵了,她想不到一次普通的上坟,居然见证了一种这么特别的方式。 更加想不到耀阳如此豪气冲霄,足足一千万港币啊,八十年代,眼都不眨直接烧了,原因就是这么任性,祭拜死者。 过了两分钟,见火势烧得正旺,贺大小姐也实在忍不住了,小声发问道: “师傅,师祖到底是谁?” 或许是祭祀完成,耀阳恢复平时的模样,微笑道: “听说过中华赌神吗?” “中华赌神,龙…龙四!” 贺大小姐条件反射回应,随即瞳孔微缩,看向墓碑上面四爷两字,惊骇道: “你是说,这里埋葬的是龙四?” “不错!龙四就是你师祖,当年内地公认的第一位赌神。” 耀阳点头,傲然回应。 “怎么可能?” 贺大小姐看了看简陋的墓碑,又看了看耀阳,震惊道: “我听我父亲说过,赌神龙四成名于三十年代的内地,也是在三十年代失踪。他怎么能够收你做徒弟?” 贺小姐的话语,无疑是在说时间对不上。 因为以龙四的年龄,八十年代都该九十余岁了,暂且不提他如何来港综市的。 关键一个九十岁的老人,没有变傻就已经是万幸,还能够灵活施展赌术吗?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耀阳对于贺小姐的怀疑,倒也不介意。 当初自己知道龙四身份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师傅自己并不想来港综市,不过世事所逼!” 耀阳叹了一口气,开始一五一十,向贺大小姐讲解龙四的历史。 贺大小姐也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听完中华赌神的传奇一生。 随着耀阳的述说,贺小姐时而欣喜,时而低落,时而激动,时而叹息。 最终,当听完整个故事,贺小姐沉默了。 手脚尽废,在监狱里艰难求存,还从未放弃,坚强熬了几十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斗心,贺小姐简直无法想象。 不过对于素未谋面的祖师,贺小姐已然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产生一种信仰般的崇拜。 斗了一辈子,惨了一辈子,坚强一辈子,也赢了一辈子。 龙四,中华赌神,传说中的存在,一生的精彩,简直令人拜服。 “我之所以不愿意传你赌术,你现在应该也知道原因了!” “赌神的赌术,每一招每一式,都足以让人战无不胜,称雄一方。但同时,赌神的十大绝技,每一项都极其困难,不是天才,你练几十年,也未必能够成就一招一式。” “就算让你侥幸学成,赌坛之上,想要赌神赌术的人不知凡几,曾经与师傅有仇的人,恐怕也不是死亡殆尽。一些世仇,一定会被牵扯出来,压到那个传人的身上。” “你要把赌神的赌术,拿到赌坛施展,所要背负的,就不仅仅是你们贺氏那点小事了。以师傅当年的风光,技压天下的霸道,每一个对头,只要还有后人在世的,恐怕势力都不会低于贺氏多少。” 耀阳既然吐露了龙四身份,也就没有藏着,吐露着一切,将选择权交到贺小姐手上。 贺大小姐这时候,当然也明白到耀阳的“良苦用心”,对于前两天自己在天台等待的气愤,立时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双眼中满是斗志,贺大小姐看向耀阳那双鹰眼,毫不退缩道: “身为赌坛中人,我想谁也抵挡不住赌神神技的诱惑。我们贺氏本就是以赌为生,就算不学,麻烦也从来没有少过。我何琼虽然是一个女人,但自问一颗斗心,不下于任何男人。” 说到这里,贺大小姐正经的面容突然放松,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再说,不是还有师傅你在嘛,赌神真正的传人,二代门徒。我这个第三代门徒,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呃…… 耀阳一怔,随即张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对,你说得很对。我当初也继承了师傅的一切,除了技法,还应该有恩仇。我都已经偷懒这么久了,也是时候面对了!” “你跪下,恭恭敬敬给师傅磕个头!” 贺大小姐很听话,马上双膝跪地,朝着简陋的墓碑,恭敬磕头。· 磕头连续三下,每一下贺小姐都以额碰地,清脆有声,当三下之后,额头都完全红了。 呼…… 坟场内一阵微风吹过,或许是苍天见证,亡者有灵: 本来已经焚烧殆尽的一袋钞票,表面灰烬被风吹飞,火焰再次燃起。 一直关注的耀阳,瞬间大喜,看着简陋墓碑上的“四爷”二字,喃喃道: “师傅,我这次的选择,才真正让您认可了吗?” 贺大小姐起身,也不拍膝盖的污渍,连额头都不管,回首看向耀阳,兴奋道: “师傅,那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改口,叫你师傅了?” “当然,你现在就是中华赌神第三代唯一的弟子了!” 耀阳点头,因为适才的巧合,心中得到万分安慰,心情大好,玩笑道。 贺大小姐却把这件事看得很重,正色道: “那…恩,师傅,我要不要回去告诉父亲,请来各方朋友,来个拜师仪式?” “不用!你一招都没有学成,这件事不能外传,包括你父亲在内,都不能告诉。如果你说出去,我不会再教你,更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徒弟。” xiaoshuting.org 耀阳恢复平曰的精明,虽然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但不必要的险可不会冒。 还好,贺大小姐对于这话完全理解,赞同道: “也对,等我学成之后,补一个拜师仪式也不迟。” “走吧!” 耀阳摇头,带头顺着阶梯离开,话语道: “仪式只是一种形式,只要你心中知道,你是中华赌神的传人,也就是够了。” “师傅,等等我啊!” 贺大小姐连忙追上,或许是因为身份的转变,话语也多了几分活泼: “师傅,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学啊?” “现在离赌神大赛只有一年了,也不知道你能学会几招,当然越快越好。以你的本事,来旺角开一家麻将馆应该很容易吧。今天就去把事情办好,以后在旺角,我随时教你。” 既然是徒弟,耀阳也不客气了,直接以吩咐口吻道。 “行,我马上安排!” 贺大小姐万分赞同,心中甚至决定,没事连澳门都不回了,长期扎根旺角,就近学习。 贺大小姐的动作很快,赤柱坟场之行的当天,就在仅隔旺角警署一条街的地方,开起了一家麻将馆。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麻将馆是绝对合法的生意。 只要能够办到相应手续,很容易就可以开门做生意,只不过需要应付众多江湖人士而已。 贺氏的产业,又有哪个江湖人士敢上门呢? 听说麻将馆直接开业,几位地头蛇气势汹汹上门不过五分钟,脸上就堆满了笑容恭敬走出。 同时,澳门贺氏来了旺角发展,开了一家小小麻将馆的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遍旺角。 三山五岳人马得到消息,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全都一股脑儿跑去拜访,搅得贺大小姐很是无奈,忙碌了整整两天,才算应付过去。 而就在贺大小姐忙碌的同时,旺角警署众人发现自家老板也有了一些“改变”。 以往自家老板,做事老辣,无论面对任何事,都是“谋定而后动”。 给予人的感觉,完全没有年轻人的锐气,全然是一位年迈老人的处事手段。 可是最近两天,自家老板似乎有了很大变化,遇事虽然依旧谋划的同时,又多了几分激进。 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板好像变得勤奋很多! 据梁胖的八卦消息,他去找老板汇报事情时,甚至看到老板双手比划,好像坐着都在练习什么拳法。 李浩扬也称,老板调解旺角一些大佬冲突时,也更加霸道了,少了几分商量,多了几分强势。 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一时间旺角众人看不出来。好在无论怎么样的变化,自家老板一直都是位好老板,十分靠得住,他们却是清清楚楚的。 “阿军、阿文、阿生、浩扬、梁胖,恭喜啊,你们五个从今天起,正式升作见习督察!” 旺角警署大办公厅内,耀阳把一叠升职信洒在桌上,微笑道。 一时间,整个警署内都欢声笑语,齐齐兴奋起来。 “哈哈哈,想不到我梁胖也能升作督察,我还以为这辈子一直都只能做警长了!” 梁胖狂喜,拿起属于自己的升职信,看了又看,好像上面记载了很深奥的东西一般。 何展文冷漠的瞳孔中也蕴含着满满喜悦,拿着自己的升职信,话语道: “浩扬,你小子运气才是真的好啊,调过来以后这才多久,直接就升职了。” 李浩扬依旧那副玩世不恭,扬了扬手上升职信,耸肩道: “不是运气好,是我人品好。要不是耀阳哥看上我的人品,让我来旺角警署,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 “什么都不用说了,今晚大餐,我先请!你们接下来轮着走啊,这一个礼拜应该都不用回家吃饭了。” 马军为人实际,欢喜之余,直接提议道。可是一说到请客吃饭,何尚生本来还喜悦的脸瞬间苦下来,摇头道: “不用了吧,连续吃一个礼拜大餐,胃很难受的。要不我们一起凑钱吃一顿,就算庆祝了“切!” 众人听得,都不屑撇嘴。看着陷入欢喜的一群手下,耀阳目光一转,转向方洁霞、阿浪两人,轻松道: “你们两的升级试也过了,不过文件还没有下来。阿霞升高级督察,手续上面要麻烦一点。” 方洁霞一脸喜色,点头道: “头,我知道,我也得到消息了。” “你倒是沉得住气,得到消息也不说出来让大家替你高兴一下。” 耀阳开了一句玩笑,又话道: “阿浪,你升级是处长特批,本来应该很快的。不过因为上次的事,中环系的那群混蛋故意拖延进度,现在还没搞定。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也就只能玩点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影响不到你什么。” “头,我知,做了这么多年三柴,我也不急着这几天。”阿 浪表示理解,魅力一笑,完全不介意。 拍了拍手,耀阳看向众人,正色道: “行了,既然你们都升职了,有资格带队了。接下来,就好好想一想,我们旺角警署还缺些什么部门,你们又想做些什么!” “这么多督察待在一个小小的反黑组,太浪费人才了…早点把警署的框架立起来,你们都先占住位置,这才是正经的。” “恩!” 众人齐齐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耀阳早已经说过,旺角警署一定要掌握在他手上 。 现在他是代理署长,可是旺角警署说到底,除了十几个军装外,就只有一个反黑组,实在太不像样了。 再者,代理署长已经有了资格成立更多的组,那就一定得成立,让自己人先占住位置。 如若不然,上头突然空降一些组长下来,不是自己人,非常麻烦的。 何尚生头脑不差,最先疑惑道: “头,如果我们成立其他的组,人手方面?” “我们旺角警署,从来都是一个整体,就算你们各自是其他小组队长,以后办案人手不足,也可以调集整个警署的警力,联合办案。” “成立更多的组,完全是为了避免外人往我们旺角掺沙,也是锻炼你们。人手慢慢就会有的,不急!” “警察学校下一期学员,应该还有四个月就毕业了,到时候阿霞再去选一批人过来。对了,你们如果有什么好兄弟,也可以自己去拉过来。” “申请调职而已,很容易的。” 耀阳随口解释着,亦鼓励着众人去挖角,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立时,何展文、何尚生、梁胖等人际关系不错的家伙,皆是双眼大亮,心里已经琢磨着去挖一些兄弟,以后跟着自己这边混,不是更好。 毕竟旺角警署的工作环境,绝对是他们做了多年警察,感到最为轻松自在的地方。 看着陷入沉思的众人,耀阳摆手道: “行了,成立小组的事不急在一时,你们可以慢慢想!现在开工,我出去逛逛。” 说着,耀阳抬脚动步,就要离开。 “头!” 方洁霞赶紧叫住,在耀阳疑问的目光下,开口道: “关于大飞那单军火案,我这边有线索了。” “哦?” 听到军火案子,耀阳停步,其他人也是精神一振,齐齐看向方洁霞。 方洁霞毫不怯场,正色道: “头,关于大飞军火的来历,说起来还和我们有点关系。” “是吗?” 耀阳这时也来了兴趣,话语道: “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一个收售贼脏的小角色,有什么本事弄到军火。” “明心医院,尊尼.汪!” 方洁霞首先正经吐出一个死者的名号,随即方才解释道: “当初我们破获尊尼、汪的军火货仓,缴获了他近九成的军火,同时也剿灭了他手下大多数人马。” “事实上,尊尼、汪还有一成军火,并没有放在明心医院。而是作为货板,当时就要运到南美,去与人交易,顺便让对方检验质量。接下来,才会全面交易!” “自从尊尼、汪被我们警方击毙后,他的手下很快得到了消12息。没有了主事人,他那几个幸运的手下马上停止了本来准备海运出口的货,找地方藏了起来。” “不过当时风声紧,他们手里面大批军火没地方藏,即怕会遇到我们警方,又怕被道上的人知道了,暗中黑吃黑。” “迫不得已,其中有一个人就认识大飞,知道大飞一直做着收售贼脏的生意,有很多藏匿赃物的地方,应该能够替他们藏好军火。” 听到这里,耀阳理解点头,幽幽道: “可惜他们没有料到,“人为财死”。有足够大的利益,就算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也敢冒险一搏,黑吃黑!” “应该不错!” 方洁霞点头,正色道: “后来的事虽然查不出了,但是那批军火确实到了大飞的手上,而托尼、汪的小弟,就好像从来也不存在,在港综市消失了。” “嘶……!” 听到这里,众人都倒吸口凉气。 方洁霞查大飞,找过很多人帮忙,特别是旺角这群同事。 所以大伙对于大飞是个什么家伙,几乎都清楚。 就资料显示,大飞是一个没有社团背景的家伙,地头蛇三个字,也算不在他头上。 他甚至连地盘都没有,只是开了一家财务公司,表面做这行生意,私下收售贼脏,和港综市的扒手、抢劫犯时常混在一起。 这样一个人,太小角色了,充其量就是个恶霸。 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人,敢做出“杀人”的事来,杀的还是一群心狠手辣的军火贩子。 恐怕那群军火贩子到死也没想到,对方敢对自己动手,要不然也不会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马军倒是没想那许多,震惊也只是瞬间,很快丢开,兴致勃勃道: “Madam,查到大飞的货放在哪儿了嘛?” “没有!关于货仓位置,他倒是很小心,一点风声都没有。” 方洁霞摇头,老实道。李浩扬这会儿,倒是给出建议,轻佻道: “一个普通的混混而已,就算一时够狠,敢出手杀人,但对自己就不一定了。不如直接抓回来,好好审审,说不定就有收获!” “好主意!” 马军眼睛一亮,十分赞同道: “对,我们一会儿就去把人抓回来,先审二十四小时,我不信他不说!” 说着,马军双拳捏得作响,显然他所谓的审问,绝对不是动动嘴那么简单。 耀阳见得,说话了: “在港综市,违法收藏贩卖枪支,罪名并不大,如果仅仅是这样,逼供大飞,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他不止军火问题,还牵扯到了杀人,黑吃黑!这样的罪名,大飞扛不起,他蹲得起赤柱,也躲不过道上的暗箭。在道上,黑吃黑破坏规矩,不讲义气,是多大的忌讳,我不说,你们也都明白。” “军火在哪儿,他是一定不会说的。”“我们抓他回来,他最大的可能,就是一五一十交代收售贼脏的问题,大不了蹲上几年。出来之后,凭借手上军火,一样可以东山再起。” “所以大飞这个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还真不能抓回来!抓了他,我们反倒束手束脚,没了退路,只能告他收售贼脏了。” “恩!” 众人听得,都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完全赞同。 马军却是心有不甘,不爽道: “那我们就一直等着,他一辈子不拿出军火,我们一辈子都不抓他?看着他一直违法?” 耀阳微微一笑,也不回答马军这个问题,话语道: “阿霞,还查到些什么,继续说!” “是,头。” 方洁霞点头,严肃认真道: “我还查到一件怪事,大飞手下人员复杂,除了街头混混外,还有很大部分学生仔。最近他手下的人,常常到一家学校,找那群学生仔的麻烦。” “据我调查,那群学生仔也很奇怪,号称“星星帮”。为首的人,叫作周星星!” “周星星,原来是逃学威龙!” 耀阳听到这里,已然完全醒悟,清楚了一切。 记得自己前世看原著时,就一直十分奇怪,大飞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混混,怎么会有那么多军火。 现在身处局中,一切反倒明明白白了。 敢情大飞那混蛋看起来奇葩,有时候还真不能小看,竟然是黑吃黑,从军火贩手上抢到的。 与此同时,听到“周星星”的名号,何尚生与李浩扬反应很大,纷纷惊讶道: “Madam,你说星星帮的老大叫什么?” “周星星?Madam,有照片吗?” 方洁霞被两人反应搅得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自顾走进自己办公室内,很快出来,手上拿着几张照片,扬出道: “就是这个人!” “真的是他!” 何尚生与李浩扬看了一眼,眼中马上出现惊骇。 而其他人也都看了一眼,没看出任何问题: 照片上,是一个身穿校服的男人,可是岁数和形象,完全没有一点学生仔的样子,看起来成熟非常。 模样长得,着实给人几分喜庆的感觉,特别是照片上的姿势,叉腰站立,身子后仰,给人感觉奇葩。 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不对,于子朗好奇,忍不住发问道: “生哥、扬哥,你们认识这个周星星啊?” “这个混蛋,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何尚生咬牙切齿,盯着照片,狠狠道: “从来都只有我跟人借钱不还,这个混蛋两年前借了我三千块,直到现在都还没还给我!” “不仅如此,这个混蛋很能瞎掰,有一次联合行动,他出了问题,生生推到我的头上,害我背了黑锅。” 李浩扬紧随其后,亦点头道: “在飞虎队里面,出任务连头套都不带的,也就只有他了。这个小子,比我都还要嚣张,埋伏的时候拿出梳子梳头,完全是癫的。” 两人都给出了说法,听在众人耳中,就是一惊: “你们的意思是,他是飞虎队员?” “对!” 两人点头,肯定道。 “那他怎么会去上学了,竟然还是一所中学!” 梁胖夸张道。 “还能有什么,和阿浪以前一样,应该是卧底。” 耀阳心知一切,顺口解释道。 “不是吧,谁这么没长眼,用这个家伙去卧底,他不把事情搞砸,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能指望他破案嘛?” 何尚生明显对周星星怨念极深,吐槽道。 平时与何尚生并不算对付的李浩扬,竟也是连连点头,这次完全同意何尚生的看法。 “调一个飞虎队员去做卧底,恐怕他的上级很不简单啊!” 方洁霞倒是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严肃小声道。 耀阳暗笑,知道那个不简单的上级,就是李智龙那个胖子署长。表面不动声色,摆手道: “行了,这些就不是我们应该想的了。星星帮怎么样,我们不去管,还是回到大飞!” 说着,耀阳吩咐道: “浩扬,你去外面放消息,有一批泰国佬,出高价紧急需要一批军火。” “耀阳哥,你要引蛇出洞!” 李浩扬双眼一亮,马上明白道。 “军火那东西,无论放在谁手里,都是一个烫手山芋。特别是大飞那种角色,他只是突然得到一批货,没有任何售出的渠道,一件一件卖,恐怕他也不敢。” “既然这样,我就给他一个渠道!” 耀阳似笑非笑,轻松话语,言语间满是掌控一切的自信,让人心折。 …… 李浩扬的办事效率,在整个旺角警署来说,都算是很快的。 特别是关于军火方面,李浩扬可认识一位退休的军火大佬,稍微通气后,马上就开始了行动。就在当天下午,旺角已经传遍,有一伙泰国佬需要军火,正在高价求购的消息! 道上什么东西最快呢?小道消息的传扬,无疑是最快。 由旺角区往周边辐射,很快港综市道上都知道了这一条消息。 像这样的消息,大多数混混听了,都是“一笑置之”,当作八卦听听就完了。 还有一些有关者听得,同样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们不愿意冒险,做军火的,最要紧就是安全,没有谁会为了一点小利,去与不熟悉的人员交易。 偏偏就是那种从来没有销售渠道的家伙,整天拿着东西也提心吊胆,最为上心! 与其长久把货藏着,心里直跳,他们甘愿赌上一把,一次把货出手才是正经的。 位于尖东的一家小型财务公司办公室内。 一位身材壮硕,长相与耀阳还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坐在老板椅上,一脸郑重,瞳孔中隐隐还有几分喜色。 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林大飞,拥有军火却又出不去货的家伙。 此刻,在他面前,两名小弟快速说着什么。 良久,林大飞方才话语,小心道: “那些泰国佬是什么来路,真的没有问题?” “飞哥,听说那些泰国佬是二手贩子,常年与金三角游击队都有交易。我有个结拜兄弟曾经见过那几个泰国佬,说他们几年前确实来港综市,也大批量买过军火,应该是没问题。” 一名小弟连连保证,好像是百分百肯定了对方身份一样。 说着,小弟还暗暗拉了拉旁边的兄弟,示意他赶紧帮衬。 另外一名小弟会意,也赶紧道: “飞哥,货一直放在手上,也不安全啊!现在有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下一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连人都敢杀了,难道还怕了几个泰国佬,不敢和他们交易?” “恩?” 林大飞听到这里,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第一名小弟很聪明,见状不妙,立即朝另外一个小弟大吼道: “你闭嘴,飞哥已经吩咐过了,我们的货来路正经,是这么多年收过来的。什么杀人,你别胡说八道。” “…呃…自欺欺人啊!” 心里嘀咕,被吼的小弟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赔笑道: “飞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们先出去,出货的事,我再考虑考虑。” 林大飞一指办公室大门,冷冷道。 两名小弟不敢再多话,赶紧走出办公室。 轰……! 关上大门,两小弟也立即嘀咕起来: “你这混蛋,劝人都不会,飞哥刚刚就要答应了,都被你搞砸了。” “我本来就不会说话,你还让我劝,这都要怪你。” “算了,就飞哥的脾气,一会儿就没事了,我们到时候再劝劝。” “对了,你真有结拜兄弟认识那些泰国佬?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认识什么啊,我的那些兄弟你还不知道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那些泰国佬的来头,都是道上的消息。” “我草,你竟然骗飞哥?” “小声一点,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大家伙儿着想。你想想,我们现在这样混,就赚点辛苦钱,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啊!那批货有多少,你也知道,如果全部卖出去,就算飞哥拿出两成分给我们,我们也发达了。到时候住大房,泡美妞,你不想吗?” “我当然想啦……” 这个世界,从来都分有阶级,什么样的人,身边往往都是同样的朋友、手下。 大飞普通混混一个,一直又和小偷做生意,手下人,当然也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就连他最亲信的两位,事实上也是一般恶霸风格,欺软怕硬,喜好处。 他们眼界有限,可不知道危险两个字,只知道现在有人收货,他们手上有货,如果卖出去,每个人都能分上一笔,发大财。 当然,也就玩命鼓动大飞,赶紧出手! ………… 一处昏暗的房间内。 贺大小姐身穿宽大的棕色风衣,正经坐姿一张凳子上,满脸严肃,双眼死死盯着面前。 在她面前,是一张方形小桌,还有五张盖着的扑克。 就在她正前方不远处,一个大大的摄录机辛勤工作着,正好就摄录着那五张扑克所在的位置。 摄像机后面,耀阳鹰眼半睁半闭,以一种十分懒散的姿势坐在一张藤椅上,一言不发。 一分钟,两分钟…… 贺大小姐突然伸出右手,狠狠拍向一张牌,拍得小桌都发出咚的声响。 拍过之后,贺大小姐脸上挂起一丝笑容,右手拿开的同时,也赶紧翻开自己拍过的那张牌。 牌面翻转,竟是一张黑桃老A。 “师傅,怎么样?” 或许是觉得自己有了成绩,贺大小姐赶紧问道。 “资质差,悟性差,又不专心听,我真是有点后悔收你了。” 耀阳可不惯着贺大小姐,漫不经心就是一顿训,话语难听。 “师傅,你怎么这么说,一个礼拜我能够练到这样,已经很不错啦。又不是人人都像师傅那样天才,师祖只是口传,师傅就学会了绝技。” 贺大小姐有些不忿,娇话道。 “哎!” 耀阳轻声叹了口气,话语道: “阿琼,你只有一年时间,照这样发展下去,我真怕你连一招都学不会啊!” “我真的不懂,以前你那些手法到底怎么学来的。你说你自己有基础,不用从头开始学,想要直接就开始学技巧,我答应你,也就传授你一个最简单的技巧。练了一个礼拜,你就练成这样?” 说着,耀阳指了指黑漆漆的房间环境道: “你看看这里,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可以说你根本就不受丝毫影响。这样的环境,每个赌徒恐怕都能做出最好的成绩,你呢?” “你穿这么宽大的衣服练习,首先就已经是很不妥当了,真正的赌局里面,你难道每次都穿这么厚实,先把牌藏好?” “再有,换牌就换牌,你那么大动作这是做什么啊?你的目标就是一张扑克牌,不是整张桌子,你拍桌子做什么啊?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玩手段,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吗?你到底是玩魔术,还是赌术?” 耀阳越说越无奈,大手伸出,直接将摄像机也关闭了: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这一个礼拜能有成绩,我就开始教你提速手法,现在看起来,你差得太远了。” “别说摄像机里面放慢倍数,就现在我随便搭眼一看,都能发现你换了牌。你瞒真眼都不行,更何况是机器!” “你这样的手法,真到了高手面前,简直是演猴戏,还是最扑街的那种。” 贺大小姐被耀阳训得满脸通红,即便在漆黑的房间里面,以耀阳的眼力,都能看得清楚。 索性,贺大小姐对于强者的训斥,倒是能够接受,没有半点富家子弟的坏习惯,小声道: “师傅,我有你说得那么差吗?” “非常非常的差,简直不堪入目!” 耀阳点头,正色道。 随即,不等贺大小姐回应,马上发问道: “我教你这一招叫什么?” “暗度陈仓!” 贺大小姐赶紧回应。 “是啊,暗度陈仓,重点就在于一个“暗”字!这一招的要旨,就在于不着形相,无迹可寻,手拂牌面,其牌自变!” “你用手去拍牌,已经是错,一开始大错特错,接下来的结果,无论如何,也都是错了。” 耀阳一边话语,从藤椅上起身,慢慢走到贺大小姐对面,小桌之前: “你再看一次!” 话罢,耀阳洁白修长的右手就好像轻轻拂过动物的毛发那般,从右到左,从剩下四张牌面扫过。 轻,很轻! 以贺大小姐的眼力,甚至觉得耀阳的手根本就没碰上牌。 快,很快! 从伸手拂过,到最终拿开,就那么一秒左右时间。 贺大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耀阳展露赌术了,可每当看到时,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狂跳,如同朝圣! 也不等耀阳开口,贺大小姐把所有牌翻开,只见四条老K,骇然现身。 “师傅,这……!” 贺大小姐双眼直冒星星,抬头看着耀阳,充满了崇拜。 耀阳有些无奈,鹰眼直视贺大小姐,严肃道: “这一招暗度陈仓,据你师祖所说,在以前的赌坛,就只是三流高手都会的一招,属于大众赌术。” “你连这一招都练不会,还想一步登天,学你师祖的绝技吗?” “师傅,我…是我错了。” 贺大小姐被耀阳看得心慌,态度极好,低头道。 “你错了什么?” 耀阳对自己这个徒弟的个性还是满意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师傅,我不该自大,以为凭自己的基础,可以直接就开始学习技巧。” 贺大小姐正色话语,一边话语,一边将桌上的牌拿起,直接甩开,诚恳道: “师傅,请你从基础开始教我,我愿意静下心,从头学起。” “从头学起的话,短短一年时间,以你的资质,可能同样连你师祖的一招也学不会!” 耀阳打击道。 “我只要尽力,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贺氏,也就行了,学到什么程度,我都认。” 贺大小姐严肃答话,言语间诚意满满。 “好,你现在的态度,希望你一直记得!” 耀阳总算满意,话语道。 “恩!” 贺大小姐连连点头,经过短短一个礼拜,她算是明白了,她其实并没什么所谓的赌术基础,也不可能直接开始就学习技巧。 她所会的赌术,大多连三流都还算不上,仅仅就像武功中的杀手锏,不用基础,埋头苦练,熟能生巧的一种诡招。 像这样的诡招,一般情况能够应付,在一般场合,甚至会被誉为高手! 可是当遇上真正高手时,人家整个系统教学练习出来的,足以碾压自己。 “走吧,既然你愿意从头开始学起,这里就不能待了,我现在带你出去,开始上课!” 耀阳大手一摆,推开房门,示意贺大小姐跟上。 贺大小姐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灿烂艳丽,快步上前。 从黑暗的房间中走出,原来这里是一处极小的庭院,前后不到十平。 站住庭院里,就能够听到外面巨大的吵杂声响了。 这里,亦不是什么外人的地方,正是贺大小姐在旺角开的麻将馆。 贺大小姐开麻将馆,不过是为了就近向耀阳学习赌术,麻将馆的生意她压根没看在眼里。 所以麻将馆的构造很特别。前面,属于真正的麻将馆,占地面积不小,好几百平。 loubiqu.net 后面,本来属于小巷民居,被贺大小姐命人快速改造后,就形成了一个小院与黑暗房间。 在贺大小姐一开始的计划里面,她是有基础的,学习赌术也应该是从手法开始学习,所以应该是耀阳教导后,自己在房中苦练就行了。 没曾想计划不如变化,一个礼拜的结果,让贺大小姐明确了自己的本事,赌术上,绝对是下九流啊! “师傅,我们现在去哪儿?从哪里学起呢?” 站住庭院里面,贺大小姐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耀阳,疑问道。 “你的生意不错啊?” 耀阳答非所问,话语道。 “呃…” 贺大小姐一怔,还是马上答道: “现在港九很多人都知道我在这里开了家麻将馆,就冲着我们贺氏的招牌,这种小生意,完全不用管。” 一句话,贺大小姐说得自信,话中也蕴含了身为贺家人的骄傲。这也难怪她这样! 试看别人做生意,都做得是劳累辛苦,就连一些江湖大佬,前些曰子也是为麻将馆生意,还闹到耀阳那边调解。 贺大小姐开麻将馆呢,一句话扬出去,每天无数人上门捧场,哭着喊着要送钱。 人与人之间,真是不能比较的。 耀阳想了想,微笑道: “生意好就行了,上课的地方正好。走吧!” 说着,耀阳打头,两人从后院走进麻将馆。 哗哗哗……! “哈哈哈,大四喜,人人都有,谢谢啦。” “草,胖子,这么生的章你也打,你是不是秀逗了。” “小新,最近你踩狗屎啦,这么旺,连七把庄了。” 麻将馆里面,人山人海,环境很差,吵杂的闹声,哗哗作响的麻将声,还有人骂骂咧咧的吼叫。 除此之外,空中烟雾弥漫,尼古丁的味道刺鼻,即便麻将馆里有多个抽风机,依旧没有让味道变小。 “师傅,怎么上课,是不是要我下场玩?” 贺大小姐与耀阳站在后门位置,倒是没人过来打扰。 “你虽然赌术不精,但是要在这种场子里面称霸,还是轻轻松松的,你能学到什么?哦,对了,在外面别叫我师傅,叫我一声耀阳哥就行了。” 耀阳轻松说了一句,随即吩咐道: “我现在要你去麻将馆里面逛一圈,仔细观察每一个人,再走回来!” “为什么啊?师…耀阳哥。” 贺大小姐不解,问询道。 “让你去就去,没有为什么。” 耀阳端起老师的架子,话语道。 “哦!” 贺大小姐听从,答应一声,顺着过道进了麻将馆。 耀阳让她观察每一个人,她也不含糊,真就盯着人看: 许多不认识贺大小姐的客人,突然被一位美女盯着,无不是各种话语调戏,说说笑笑,让贺大小姐很是不爽。 许多认识贺大小姐的客人,又是一番点头哈腰,想要搭话,也给贺大小姐很大不便。 索性,经过十几分钟,完全客满的麻将馆的每一个人,贺大小姐都观察了,走回到了耀阳身前。 还不等贺大小姐说话,耀阳劈头盖脸就问道: “进门右手边第五张桌子,坐了几个人?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啊……?” 贺大小姐赶紧回忆,条件反射甚至要转头看过。 “不准回头,直接说!总共就那么百号人,你这都记不清?” 耀阳严肃斥责。 贺大小姐感到一丝委屈,倒是坚强,靠着记忆答道: “四个人,两个穿的红衣,一个灰色,一个棕色!” 耀阳对此,也没说对不对,继续问道: “进门左手边第一张桌子又怎么样?他们穿什么颜色裤子?” ·“裤子?” 贺大小姐这次更不舒服了,不由道: “耀阳哥,这叫什么问题?” “观察力,记忆力!当年你师祖曾经教导我,高手之间,有时候最要紧不是自身赌术多好,而是眼力够好。如果你能够看穿别人的手法,你甚至不用赌术,可以直接揭穿对手,让他一败涂地。” “赌桌之上,细微动作,要想看清楚,非寻常的眼力可以做到。我现在只是让你说人,最简单的东西,你是记不住,还是根本从一开始就没看好?” 耀阳正色教导,随即摆手道: “你转过头自己看吧,你说对了吗?” 贺大小姐从一开始就不清楚耀阳让她观察每个人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没怎么记忆,回头一瞧,发现自己第一个回复就是大错: “人确实是四个,不过红衣就一个,黑衣三个,没有棕衣。” 而这个时候,耀阳话语继续: “我刚刚问你的两桌,第一桌那四个人,不认识你,好像对你说了些什么难听话,我清楚看到你很不开心。第二桌认识你,也和你说了话,我清楚看到你有点得意。” “其实一开始我都说得很清楚了,让你观察每一个人,对此,无论你在做什么,得意还是失意,外界有任何影响,你应付其他人的同时,随便一眼就该观察入眼,牢记在心。” “就好像赌局中一样,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没有人会惯着你,给你最好的环境,最好听的话语。真正的高手,每一句话或许都暗藏机锋,运用周边一切,打击你的信心,打击你的一切。” “你连普通人的几句话都接受不了,还谈什么其他?” “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以后,自己练习观察力、记忆力!我一个礼拜后会再来,希望到时候你能够变得不一样。” “这,也是我们第一课的开始!” 话罢,耀阳大踏步走过“若有所思”的贺小姐,穿过麻将馆,很快出了大门。 贺小姐在原地站了良久,突然双眼中精光一闪,转身重新在麻将馆里面巡视起来。 第五十八章:赌马(月票加更) 出了何小姐的麻将馆,耀阳步行在旺角街头。 由于这天并不是礼拜天,耀阳也是抽时间过来检查一下何大小姐的进度,所以就准备回警署坐镇。 早已经对旺角无比熟悉的耀阳,选择走进一条小巷,抄近路赶回。 这条小巷,属于交叉式巷子,港综市传统垃圾巷。 许多垃圾口袋,都被扔在小巷里面,加之岔道极多,不是旺角本地人,一般人不会由这儿路过。 可是就这么巧,耀阳走在小巷中,竟然听到一个岔道传来非常大的吵闹声,闹闹哄哄。 无疑,说明这条小巷里面有人,且人还不少。 耀阳本来不想多管,但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几声“噼里啪啦”的声响,随后还有更大的吵闹声。 声响倒不是枪响,而是一种玻璃瓶碎裂的爆音,很是刺耳。 “难道还有人敢在旺角闹事?” 带着这个想法,耀阳眉头一皱,立马左拐进巷道,循声而去。 就在不远处的一条巷道死角。五个穿着时尚,都十分年轻的男女被堵在了这里。 这五个年轻人身上都各有刀伤,血流不止,其中两位比较悍勇,一个短金发,一个黑长发,手里拿着被敲碎的啤酒瓶,比比划划。 堵住他们的人有二十余位,年龄均在三十左右,手上提着砍刀,寒光烁烁。 为首者是一位秃顶金牙男人,看起来至少五十几岁了,脖子上挂着两条很粗的金链,单穿了一件西服,手上提着一把短刀,刀上染血,形象极差。 “秃头翁,我们是洪乐的,你动我们,就不怕我们洪乐找你麻烦!” 被围住的长发握着打碎的啤酒瓶,喝问着。 “你们这几个混蛋,打晕了我,拿了我的帖子去参加群英会,害我成为整个旺角的笑柄。我辛辛苦苦查了几个月,终于查到你们几个混蛋,我今天要不做了你们,以后还怎么出来混!洪乐,洪乐又能怎么样,会为了你们几个混蛋,跟我开打嘛?” 秃头翁一脸恨恨,说着还条件反射摸了摸自己的头。 他可记得清楚,几月前的旺角群英会,他就是走在路上,被人用棍子敲晕了。 结果可倒好,群英会没去成,旺角大变化,整个旺角大佬都签字的规矩上面,他没有签名。 因为那件事,他这几个月来过得十分悲剧,被人用“没有参加群英会”的事找茬,想要占了他的地盘。 秃头翁在旺角也是混了二十年的人物,有点人际关系,再加上旺角规矩刚开始,所有人都心有顾忌,没有直接运用暴力手段抢场。 这样,秃头翁方才算摆平了过去。 当然,他也没忘记“大仇”,一直派人调查是谁暗算了自己。 经过这几个月来的调查,总算查清楚了: 群英会上面,就眼前五个洪乐的小子,根本没资格参与。 他们五个,在洪乐就是小混混,社团草鞋,最低级的小弟,没任何地盘生意。 眼见秃头翁不依不饶,明摆着今天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等人。 金色头发的飞全看了看自家受伤的几名兄弟,又看了看对方手持砍刀的架势,两相对比,是真觉得毫无胜算。 飞全突然开口,正色道: “秃头翁,打伤你的事,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担,你放了我这几个兄弟,我认你处置,怎么样?” “全哥!” “飞全,我们大不了和他拼了。” 飞全那几名兄弟也够义气,包括一位女生在内,立马劝阻道,一脸不甘愤恨,没有一个流露出恐惧。 “你们闭嘴!一个人死,总好过大家一起死。” 飞全怒喝一声,又看向秃头翁,话道: “怎么样?” “呵!” 秃头翁不屑一笑,怪声怪样道: “哟,在我面前表演兄弟情深啊,演得倒是不错!不过我今天可没打算放过你们任何一个。” 见对方一步不让,飞全双眼中怒火闪烁,握着啤酒瓶的手一紧,就想要拼了自己这条命。 偏偏今天被埋伏,飞全完全没有准备,对付秃头翁二十几把片刀,他实在没把握。 关键是自己几个好兄弟都在这里,自己拼死不要紧,连累兄弟,是飞全不愿意的。 这时,飞全身边的长发男又开口了: “秃头翁,你不怕我们洪乐,就不怕雷老总嘛?旺角规矩,不准在大街上厮杀,以和为贵,就算要动手,也要出旺角…你敢坏了规矩?” “哈哈哈!” 秃头翁听得,笑得更大声了,不屑摇头道: “耀阳,他真当自己是当年的雷老虎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还立下规矩让我们道上的人遵守,简直天大的笑话。我不守他的规矩,又能怎么样?” “说起来,还多亏你们几个混蛋关照啊。整个旺角,现在没有签订规矩的,就只有我秃头翁。所以严格说起来,我也不用把他放在眼里。” “而且我在这里做掉你们,谁知道?耀阳,死条子一个,你们当他是神啊?” “哈哈哈……” 伴随着秃头翁的大笑声,其他小弟也配合笑起来。 “我肯定不是神,但也不是死条子。” 这时,一句冷冷的话音,一个高大的人影在巷口出现,由远至近,走了过来。 “谁?” “雷…雷老总!” 众人回首,第一时间看清楚了来者。 立时,飞全几人面露喜色,与之相反,秃头翁一行表情瞬间难看。 特别是秃头翁本人,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强笑道: “雷sir,误会,我刚刚都是胡说八道。” “拿刀也是误会?” 耀阳继续走近,冷冷道。 “刀?” 秃头翁感觉手上的重量,赶紧再解释道: “雷sir,我就是吓唬几个小朋友,没想过要真动手!” “呵!” 耀阳冷冷一笑,语气更加森寒: “我讨厌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更讨厌有人当着我的面,还把我当作白痴。” 这样的形势,秃头翁心知:自己是好不了了。 谁能想得到,在这个时间,这么偏僻的巷子里面,还能够遇到耀阳本人的。 不仅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破坏规矩,更让他亲耳听到自己说他坏话。 他不报复自己,完全不可能。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心中一狠,秃头翁握刀的手暗自紧了紧,表面垂头丧气,静等耀阳靠近! 耀阳缓缓走向秃头翁,似乎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到。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耀阳离秃头翁不足两米左右时,秃头翁一个踏步,右手短刀猛的一提,毫无征兆,由下至上划向耀阳。 这一刀的轨迹狠辣,如若划实,力道大一些,耀阳直接会被来一个剖腹! “秃头翁,你做什么?” “老大!” “雷sir,小心啊。” 无论谁都没想到,秃头翁的胆子会那么大,直接对耀阳动手,还是下死手。 一时间,无论是秃头翁的小弟,还是飞全几人,皆是大惊,叫出声来。 秃头翁这会儿可完全听不到话了,心里只想着做掉耀阳,然后把罪名推到飞全几个小子身上,自己再做掉飞全等人,杀人灭口。 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继续在旺角混下去。 如若不然,自己不仅没得捞,恐怕下场还会很凄惨。 秃头翁可是听说了,在群英会上,合兴耀东就曾经因为几句话得罪了耀阳,地盘被吞掉,人也没警方抓走,丢进了赤柱监狱。 而且听说合兴龙头还派人进了赤柱,要耀东不能好过。 一想到这些,秃头翁头皮发麻,出刀的手更快了几分。 “我在漆黑的环境里,连换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何况是你这一刀?” 耀阳冷笑,在众人注视下,右手缓缓探出,秃头翁手上的刀,立即被控制在了半空,前后不得。 仔细打量,耀阳大指与四指分开,呈虎钳之势,竟然牢牢抓住了刀身。 秃头翁脸色涨红,明显用出了全身力道,却是再也不能寸进。 这……! 这一幕,看得在场人全都愣住了:敢用手去擒刀,是一个人的勇气。 还真就擒下了刀,那可就是完全表现出一个人的本事啊! “你们还不给我动手,一起上,做了他,要不然我们都没好下场。” 秃头翁脸色通红,既然出手,心中再无顾忌,大喊着招呼身边手下道。 “谁敢?” 紧随其后,飞全大喝一声,手持啤酒瓶上前,话语不断: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秃头翁自己找死,对雷老总动手,整个旺角都不会放过他的。他这艘船马上就要沉了,你们是不是想要跟着一起沉啊?” 同一时间,耀阳右手用力一转,秃头翁只感觉虎口剧痛,只能松手,“砍刀易主”。 脖颈冰凉,秃头翁还在琢磨自己持刀的手疼痛时,全身发凉,已经不敢动了。 瞬间的功夫,耀阳单手持拿刀身,已然抵在了秃头翁的脖颈。 环顾众人,耀阳冷冷道: “自旺角群英会之后,你们还是第一个敢坏我规矩的人,真是有种!秃头翁,你是死定了,至于其他人嘛,跟我回警署,给我一个解释。如果在我这儿能够过关,我给你们一条生路走,如果不能,陪秃头翁一起去赤柱,这辈子就吃皇粮吧!” 此话一出,秃头翁本就不算什么勇猛大佬,要不然飞全当初选择抢帖开会,也不会找上他。 他的小弟们,当然也不愿意为了自家大佬,对一名督察动手。 当……! 不知道谁第一个丢掉手上的刀,随即丢刀声响连连,几十号人无一反抗,全都认怂了。 耀阳见得,轻轻一推,将秃头翁推向飞全,大气吩咐道: “你给我看着他,押回旺角警署。” 话罢,耀阳转身就走,好像一点不担心有人会逃跑,更不担心再出现变故,万分的自信,超人的风度,可见一斑。 “全哥!” “全哥,我们怎么办?” 飞全那几名小弟眼见没了危险,纷纷围向了飞全,一脸担忧与慌乱,问询着。 飞全看了眼面如死灰,完全失去斗志,软在地上的秃头翁,又看了看完全不敢动作的众人,正色道: “走,我们跟着去旺角警署。老总既然让我押人,就应该没怪我们,去了还有生路。如果跑了,恐怕我们只有跑进九龙城寨了。” 长发小弟点头,看了眼秃头翁那票“手无寸铁”的小弟们,提醒道: “那他们呢?” “他们怎么选,和我们没关系,走!” 飞全瞥了其他人一眼,提拖起秃头翁,走出巷子口。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面惊慌,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旺角街头,很快也出现奇葩一幕: 耀阳傲然漫步,走在最前面。 身后不远处五名受伤的青年,抓着一个秃头男人跟着。 再后面,是一群垂头丧气的男人,脸色难看。 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内。 耀阳旁若无人泡起咖啡,汤勺搅拌,一丝不苟。 在他面前,飞全与其四位小弟,五个受伤的年轻人站立着,也不敢开口。 至于秃头翁一伙,刚刚进旺角警局,耀阳几句吩咐,就已经被马军等人提走,单独问起口供了。 良久,耀阳的咖啡香味扑鼻,谈话开始: “今天的事,我虽然没有看完全,但仅凭我看到的,与你们关系不大,是秃头翁坏了规矩。而你们抢了秃头翁的帖子,发生在群英会之前,也是他自己废物,连小小的请帖都保不住,我同样不怪你们。” 第一句话,令五个年轻人的心都松了下来。 面对耀阳,给予他们的压力实在太大: 耀阳这个人的风采气度,绝对令人心折,桀骜似飞全,都被耀阳在巷子里面的一番表现折服了。 “听说你们是洪乐的?” “老总,我们确实是洪乐的!” 飞全开始回话,言语客气。 “洪乐龙头飘哥,左右两大护法,六大堂口,你们跟谁?” 耀阳喝了一口咖啡,轻松道。 “这个…” 这个问题,令飞全五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是其中那名女生开口,话语道: “我老爸是洪乐水牛,以前跟着飘哥打江山的。” 这样的回答,规避了耀阳问题,又提到“以前”。 无疑,眼前五个年轻人属于洪乐边缘古惑仔,连堂口都没被分配,完全就是刚入会的新人那种。 心里觉得有趣,耀阳也总算想到飞全是什么人。 印象里面,这位是金榜题名的主角,一个悲催的社团人士,敢打敢拼,可惜不懂这个世上还有“规矩”两个字,结果没错变有错,最终被社团踢出,又被人暗杀了。 这个人不错,如果能够多懂一些规矩,倒是有资格替自己做事。 记忆起飞全是什么样的人,耀阳心里面多了几分欣赏。 表面不动声色,耀阳不再追问跟谁的问题,饶有兴趣道: “我开旺角群英会,根本没有请你们参加,为什么想要参加,甚至不惜惹上秃头翁,抢他的帖子?” “秃头翁虽然是个废物,但到底在旺角混了二十年,手下小弟不少,你们就不怕他报复?” 这个……! 四个年轻男女频频看向飞全,飞全倒是直率,回应道: “我们也在旺角混,如果秃头翁那种人都有资格被称为群英,那我飞全也有。” “他敢做的事,我飞全都敢做,他不敢做的事,我飞全也敢做!” “今天要不是他带人埋伏,真刀真枪,我不会怕他的。” 飞全的话充满了年轻人的锐气,少了几分世故,或者说是有点傻乎乎。 耀阳听得,倒是没有半点反感,话语道: “你不满足于现在的地位?” 飞全不置可否,点头道: “出来混的,没有一个不想要上位。我飞全只是没机会,要是有机会,一样会是大哥!” “机会吗?” 耀阳轻笑话道: “现在我在旺角已经制定了规矩,不准再打打杀杀,争抢地盘。就算你有机会,准备怎么做?” “这个……!” 飞全一愣,到底是年轻人,其实许多事情并没有想明白。 在他的思维里面,旺角一直都没有变过,如果有机会,他还是准备抢地盘做老大。 可是现在耀阳点明,旺角不准打打杀杀了,这可真难住了飞全。见飞全良久没有回答,耀阳继续道: “在你心里面,什么样的人是老大?” “兄弟多,地盘多,钱更多!” 飞全这次回应倒是很快,无疑这个想法根深蒂固。 耀阳不认同也不反对,耐心道: “旺角群英会你也在场,你也应该有心目中的老大模板。当天晚上那么多人,你觉得谁是真正的老大?” 或许是见耀阳对自家态度很好,此时飞全几个小弟都已经轻松了,不等飞全答话,已经纷纷开口。 其中那名女生话道: “当然是洪兴十三妹啦,港综市道上有数的几个女话事人,很威的。” 长发反驳,摆手道: “十三妹算什么,我看义丰威利才是真的威,听说生意很多的,财务公司,跑私钟,开酒吧,什么都在做。” 西红柿小说 胖子摇头,反驳道: “不对,合和图犀牛,两条街都是他话事,手下几百号兄弟。” “……” 吵吵闹闹中,耀阳再问: “飞全,你觉得是谁?” “恩!” 飞全眉头大皱,一个简单的问题,他似乎都没想得明白。良久,方才开口道: “是老总你,是霍先生、冯先生、丁先生……!是你们上面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飞全那几个小弟都静声了,不敢插话。 “哈哈哈……!” 耀阳爽朗大笑,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错,你能答出这个问题,还不是完全没救!飞全,你记住,你所谓的兄弟多,地盘多,其实都能够用钱买。只要钱多,要什么有什么,港综市一直以来都是商业社会,自开埔以来,从来都没变过!” “我现在再教你一句,做大事最要紧是三个条件,第一钞票,第二钞票,第三还是钞票!” 一番话,耀阳说得豪迈非常,肆意的姿态,予人感觉至理名言般。 “你说你没有机会,我耀阳今天给你一个机会,秃头翁是出不去了,他的场子和生意我都给你去做,能不能接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一会儿会让人放出消息,算是对你的支持。至于你能不能靠着秃头翁那点小生意,成就你心中的老大,就靠你自己了。” “一句话,我的规矩不允许坏,踩线都不允许!” “啊……?” 飞全几个小弟听得,全都兴奋起来,不顾身上伤势,激动得蹦蹦跳跳。 飞全脸上也露出几分感动与被人认可的激动,强压情绪,平静道: “老总,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能答出我的问题,又敢抢帖参加群英会。有头脑,有胆色,就一定有前途!” 耀阳靠坐在椅子上,轻松道: “我这也不是帮你,一点小生意、一块小地盘,我想给谁,全凭心情。今天我心情好,这也是一个理由。” “飞全,希望下次群英会,你不用再抢帖参加。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收到我亲自写好的邀请贴。”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你们走吧!” 话罢,耀阳摆手,表现得十分轻松,还有几分漫不经心。 飞全几人眼中看起来天大的好事,在耀阳看来,无疑是件再小不过的事情,真像他所说的一样,仅仅就是心情好,仅此而已。 在来到旺角警局之前,飞全心中的老大,一直都是道上威风凛凛,出门回家,几十人护卫的那种。 可是此时,飞全真正有了明悟: 老大未必就要大批人马相拥,也未必就是道上的人。 有些人单枪匹马,已经是千军万马了。 更有些人,气度风采非凡,不用背后势力,一个眼神就够了。 心中拜服,飞全严肃正色,看向耀阳道: “老总,我一定不会犯规,也一定不会让你看走眼。你,才是真正的老大。” 说完,飞全招呼小弟,打开办公室房门,有序走出。 看着这个小家伙的背影,耀阳脸上露出微笑: “如果他真能明白理解自己的话,就一定不会再像原著那样悲剧。或许有朝一曰,他还会是个好帮手也说不定!” “现在嘛,小小一个飞全,和陈耀庆、加钱哥、飞机、东莞仔等人一样,还需要太多时间成长。 ”叮叮叮……!” 这时,电话响起,耀阳二话没说拿起: “喂!” 电话,是霍希贤打来的,内容也很简单: 邀请耀阳明天去沙田马场,参加赛马曰开幕。 这样的开幕,按理说与霍希贤没什么关系。 不过据她所说,是霍景良买了一匹马,明天出赛第一次,希望耀阳能去捧捧场。 对于这样的邀请,耀阳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霍景良的面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的。 ………… 旺角秃头翁,肆无忌惮破坏了雷老总订下的规矩,在旺角街头持刀厮杀,正巧被雷老总遇上。 而后,秃头翁胆大包天,竟然对雷老总动了手,好在老总身手好,轻松解决了他。 现在秃头翁整票人马都被抓进旺角警局,一定是出不来了。 而他的那几个小场子,小生意,雷老总指定,由洪乐飞全接手! 这一条消息,就在事发当天下午,传遍了整个旺角。 大多数古惑仔,也就是随意听了听,当作八卦笑料,聊一聊,最多也就感慨一下秃头翁的无脑,旺角警方的强势,那什么洪乐飞全的幸运。 也有一些最近获得巨大好处,承包游戏厅的地头蛇,如禽兽、东兴大东、陈耀庆等人,大大咧咧派出小弟,放出消息,要废掉秃头翁所有人马,被抓进警署的暂时算了,还在外面的,见一个赶一个,出了旺角再砍。 而剩下一些聪明、心眼较多的古惑仔,如洪兴十三妹、合和图犀牛等人,无不摇头暗叹: “旺角真的变了,雷耀阳大势已成!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随着时间,他的地位根深蒂固,无法撼动了。” 试看这次冲突后,道上所有人要不帮着耀阳处理后续,要不就是大骂秃头翁等人坏了规矩,活该下场。 可是谁又说了一句: 古惑仔与警方的冲突,本就属于正常呢! 无疑,现在整个旺角,大部分道上人马的心中,都已经认同了规矩,认同了头顶有座大山,没有什么反抗心思了。 他们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捞好处,如何才能从大山那里,再获得更多的生意,发财致富! 古惑仔应该有的脾气,与警方“势不两立”的作风,完全丢到了千里之外。 …… 沙田马场,位于港综市新界东部的沙田区。 由港综市赛马会兴建及管理,是港综市的第二个赛马场地,于一九七八年落成启用。 翌日,受霍希贤电话邀请的耀阳一大清早,就开车离市区,直奔新界沙田。 由于今天是赛马季的第一天,通向新界的公路上,车流量极大。公路两旁,还有一些家伙或是步行,或是骑着单车,聊着闹着,往沙田进发。 早上不过八点时,离马场还有千米左右,耀阳已经感觉到一种内地过年的气氛,车辆堵塞,开始移动缓慢,人流量巨大,拥挤穿行。 这些,无不说明港综市人对于赛马的喜爱。 记得前世港综市回归,曾经有伟人也说过一句: “五十年不变,舞照跳、马照跑。” 也就这句话,亦能看出跑马对于港综市人来说,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怀。 那完全是一种深入骨髓,非本地人能够理解的一种习俗惯例啊! 离赛马停车场还有五百米,耀阳的车已经彻底动荡不得了,前后堵截,许多车辆疯狂按喇叭的响动,尖锐、绵长、刺耳…… “我靠!开幕而已,用得着这么夸张嘛。” 耀阳有些郁闷,也深感自己没有经验,早知道马季开幕是这样的情形,就不该开车过来。 也正在这时,一声招呼传入耀阳耳中: “雷先生!” 耀阳寻声看去,只见街道左边,两个身着运动服的男人,推挤着人群,笑容满面,朝自己这边小跑过来。 两人耀阳都很熟,不是别人,正是霍景良的两大跟班! “雷先生,把钥匙交给我吧,我给你把车停好。” “雷先生,霍先生和霍小姐已经在里面等你了,让我们出来接你!” 两大跟班靠近之后,你一言我一语,解释了自己出现的原因,听得耀阳心中一暖。 霍景良对于自己,是绝对对得住! 以霍景良的高傲,就这样的待遇,恐怕整个港综市没几个人能够收到。 “好!那就劳烦了,我们走。” 耀阳微微一笑,打开车门,让一名跟班上车为自己去停,自己跟着另外一名跟班,挤着人群,进入沙田马场。 有熟人带路,效果就是不一样。 除了刚刚进入马场时拥挤之外,霍景良的跟班指引,两人根本没走大道,经过几个保全的检查后,进入一条四人并排的小型通道。 带着一丝好奇,耀阳不懂就问,疑惑道: “我们这是去哪儿?看台不是该走外面嘛?” 带路的跟班听得,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道: “雷先生,霍先生在沙田一直都有自己的私人包厢!” “私人包厢很珍贵?” 耀阳有些不明白,毕竟旺角警署里面,梁鉴波就喜欢赌马,也曾经提到过包厢。 记得梁鉴波就说过,有钱一定要去包厢看马。 按照他的说法推断,包厢无疑有钱就可以订了。 可是现在听跟班的口气,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当然珍贵,港综市每年赛马季,都有很多人看马。不算那些普通人,港综市六成富豪也对跑马很有兴趣,而沙田的包厢就只有那么多,不是有钱就行的。以霍先生的级别,也只能是在五楼!” 跟班心知耀阳与霍景良关系极好,倒也一点不隐瞒,一边带路,一边讲解着。 耀阳听得有趣,不由问道: “哦?这里这么大规矩?包厢所在楼层还有说法?” “是啊!港综市所有马场都一样,就说这沙田马场吧!一共分了七层,一到三层对外,四层供应给一般的富豪,五层以上就要一定的身份了。至于六层和七层,除了马会会员外,不对外开放。” 跟班解释着,双眼中透露着憧憬,就好像六七层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耀阳却是听得有些糊涂,疑惑道: “不就是会员嘛,我听人讲马会会员很容易,交钱注册就行啦?” “雷先生,你说的是一般会员,只要收入够高,有自己的公司,确实可以交钱注册。而真正的内部会员看他们,都是居高临下,没什么用的。” 跟班苦笑摇头,解释道: “能够上六七层的,都要内部会员才可以。内部会员,就好像私人会所一样,必须要由一位老会员推荐,五名老会员担保才可以。” “港综市自开埔以来,马会内部华人会员,一共就只有四十几位,不是有钱有势那么简单就可以的。” 嘶……! 耀阳暗自心惊,已然了解到内部会员的不凡。 从头到尾,华人会员就只有四十几位,而港综市开埔是什么时候? 是十八世纪末期的事情。 换句话说,一百多年,里面华人会员才四十几位,可以想象会员身份的含金量。 沙田马场第五层一间厢房内。这里大概有十来号人,岁数有大有小,都穿着休闲的服饰,闲聊说笑。 好几位拿着望远镜,不时透过巨大的透明落地窗,观看马场的其他地方。 霍景良,无疑是其中最为显眼的人! 由跟班带领,耀阳很快出现在包厢大门。 “雷sir!” 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马尾发型,尽显青春活泼的霍希贤第一时间发现,并且迎了上来,招呼道。 “Helen!” 耀阳微笑回应,顺着霍希贤进入厢房。 厢房内,装饰是含蓄的英式风格,几乎看不出浓厚装饰,好像只是最普通,最简单。 四下就仅仅是一些精心准备的花草作品,使纯净的空气中有些淡淡的香气,给人予惊人的静谧。 这样一个地方,真是很难想象,竟然还需要身份才能包下。 “阳仔,你来啦,等你很久了,快过来!” 同样身穿运动服,却是无论穿着,都同样那么霸气的霍景良,也已经看见了耀阳,笑容露出,招呼着。 “霍先生!” 耀阳大步走了过去,也令厢房内众人都打量着他,双眼中尽是陌生与疑惑,交头接耳,相互打听着耀阳的身份。 霍景良没有半点为耀阳介绍其他人的意思,一指外面厢房阳台,也是看台,笑语道: “来,阳仔,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我带你看看。” 话罢,霍景良威风带路,厢房内的其他人赶紧让位,特别是本来阳台还站着几个年轻人,瞧见霍景良,立即露出谦卑微笑,退回厢房内。 顷刻间的功夫,阳台上就只剩下霍景良、耀阳、霍希贤三人。 “霍先生,外面的人是?” 耀阳万分疑惑,没太明白霍景良和厢房内其他人的关系。按理说,大家同在一个厢房,按照礼节,霍景良应该先为自己介绍一下才对啊! 怎么霍景良一脸傲气,好像根本看不起其他人一样呢? 而霍景良的回答也很怪,脸上露出不屑,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话语道: “不怎么熟!一群靠我才能待在这里的废物而已,不用理他们。” “爸爸!” 霍希贤听得,条件反射看了看厢房内,方才叫道。 “我有说错吗?” 霍景良似乎心情并不算太好,看了霍希贤一眼,话语道。 呃…… 两父女显然发生一些小矛盾,搅得耀阳在中间有那么几分尴尬,赶紧笑道: “霍先生,反正时间还早,开幕式都还有一会儿,闲着也是闲着,聊聊也不错。里面的人怎么了,得罪到霍先生了?” “他们倒没有得罪我,只是没有那么大的头,就想戴那么大的帽子,不自量力!我今天不是开派对,是来看我的马,这么多人来,像苍蝇一样,降低我的格调。” 霍景良话中意思很不清晰,一边话语,双手撑在阳台,看着外面。 霍希贤浅浅一笑,拉着耀阳,小声解释着: “外面的人都是爸爸一些朋友的子侄、兄弟,他们拜托爸爸照顾一下,来看看马季开幕。电话全都打给我了,我全都答应了!” “就这么点事啊?” 耀阳脑子何等灵活,稍微一转马上明白霍景良生什么气: “这一来,他气愤霍希贤自作主张,作了他的主。这二来,他也觉得女儿被人利用,替女儿不爽,对一些人也不满。” 试问看赛马而已,还需要人照顾吗? 世界各地的人,都可以来看。 有人找霍景良照顾一下看马,压根就不是为了看马,恐怕还是因为霍景良有厢房在五楼而已。 港综市阶级无处不在,有时候出现在哪里,本身就是一种等级。 霍景良纵横商海多年,平时很多时候都会遇到,这种想要借他势的人,也就是所谓朋友的子侄、兄弟。 他们今天能待在霍景良的厢房看马,就算受点气,传出去也是一种巨大资本。 霍景良深明这个道理,或许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关键还是来自于女儿那边,让他肯定不爽了。 明悟一切,耀阳微笑上前,与霍景良一块撑在阳台上,话语道: “霍先生,昨天我在电话里面听Helen说,您的马今天第一次出赛。以霍先生的眼光,一定是赢定啦?” “那是当然!” 霍景良傲然一笑: “我这辈子最好就是眼光,我的马,绝对有马王的资质。” “既然是必赢,人多一点也不错,出去这里还可以为霍先生宣传一下,让港综市各界人士都知道霍先生眼光独到,大胜四方。” 耀阳顺口接茬,话语道。 说着,耀阳回头,对霍希贤眨了眨眼道: “Helen,你也是的。霍先生今天本来就只想着自己人一块看马,高高兴兴,你找那么多人过来助威做? ?么,赢定了的事,用得着嘛。” 霍希贤会意,赶紧上前,强自挤向霍景良右边,挽着他的手,撒娇道: “爸爸!” “哼!” 霍景良看了霍希贤一眼,心中其实从未怪过霍希贤,只是女儿被人利用,感觉不爽。 看着自己左边的耀阳,霍景良十分满意,左手揽向耀阳,大笑道: “阳仔,还是你会说话,虽然你这明摆着骗我,不过没关系,我like听!不像我这个女儿,连讨好老爸都不会。” “还有啊!有句话你说得很对,今天我本来就想要自己人玩玩,结果来了这么多外人,真是让人不快。” “阳仔啊,我可一直都当你自己人。” 说到最后,霍景良一脸正色,满是对于耀阳的看好。 “霍先生,我知道!” 耀阳一直对霍景良感官都极好,听得这话,点头道。 “对了,以后你也别叫我什么霍先生了,太见外,叫我一声Uncle,你不吃亏!” 霍景良大气摆手,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瞟了瞟自己女儿道: “这个称呼,我也希望你别叫太久啊!” “爸爸!” 霍希贤脸色羞红,完全明白到话里的意思,低下的瞳孔中有那么一丝期待、更多是忐忑。 耀阳看了眼霍希贤,第一次对于自己娶妻这个事情,开始有了考虑。 作为警察,特别是一心攀登的警务高层,不结婚指定是不可能了,而结婚反倒也是一种资本。 而自己女人不少,谁最适合明面呢? 霍希贤,绝对可以算作一号! 反倒是丁瑶、阿夜几女,每一个的身份,都不合适与一位警察高官匹配,绝对会被人用作攻击的借口。一念至此,耀阳大气道: “Uncle,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也愿意再换个称呼。” 耳听到耀阳近乎直白的表达,霍景良大喜,连拍耀阳肩头: “好,好!” 霍希贤可就待不住了,留下一句招呼其他客人,赶忙跑进厢房,不敢在阳台待着。 她真不敢想象,再待下去,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男人,还能聊出点什么震撼话题。 通过短短一番对话,霍景良与耀阳,都感觉与对方的关系更近一步,十分畅快,闲聊起其他来。 当然,最主要是耀阳发问,霍景良回答。 “Uncle,听说这沙田马场每一层都代表了一个等级,就像金字塔一样,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霍景良是一个很好的解释者,不仅见多识广,对于港综市上层社会的潜规则,绝对是门清。 点了点头,霍景良手指指向阳台上面道: “港综市,到底还是鬼佬的地方。几十年前,上面坐着的,全部都只能是英国人,我们华人要想上去,一个办法!” 说着,霍景良又偏头示意厢房内,话语道: “就像现在里面的人一样,借别人的光,借别人的名,狐假虎威。” 耀阳点头,又好奇道: “那现在呢?上层华人多了?” “也不多,港综市十大财阀,还有十几号“自以为是”的华贵族。” 霍景良语气中蕴含了一丝不满与不屑道。 港综市十大财阀,相信不止是港综市人,连整个世界都知道。 耀阳记得前世时,虽然苦心练武,也都听说过港综市十大财富,以利家为首的大佬们。 不过华贵族,耀阳是真没听说过! 心怀请教,耀阳直接问道: “Uncle,华贵族是什么?” “顶着爵士头衔,本事没多大,就只是会溜须拍马的废物。” 霍景良不屑道。 说到这里,似乎还勾起了霍景良一些不爽的记忆,继续话语道: “那些废物本事不大,却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人。我两次申请马会内部会员,都被他们一群废物搅合了。嫌我霍景良是炒家,看不起我!” “靠!我的钱臭啊。” 最后一句,霍景良爆了粗口,在耀阳面前,真性情毫不掩饰,亦表达了他非常不满的情绪。 耀阳只觉得大涨见识,原来港综市最顶级的势力,是那个样子的,地位已然不再是金钱、势力可以诠释了,还需要更多是国际认证的架势。 自己,无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接下来,耀阳又与霍景良聊了很多,依旧是霍景良为耀阳介绍沙田马场,还有一些上层潜规则八卦等等…… “爸爸,雷sir,你们聊了这么久了,有没有饿了,要不我们下去喝杯东西?” 霍希贤似乎在厢房内待的有些烦了,想想也是,厢房内的人其实她大多不认识,全部是一些人情人员,带着很大目的性来的。 实在待得闷了,还是出来阳台,招呼自己最熟悉的两人道。 “好啊,开始之前,还有时间,吃点东西也不错!” 霍景良完全没意见,看向耀阳道。 “Uncle,你决定就好。” 耀阳更加没意见,今天他本就是来捧霍景良的场,当然不会喧宾夺主。 “那我们走吧!” 霍景良满意一笑,带头出阳台,看都不看包厢内的人一眼,又直接走出包厢大门。 耀阳紧紧跟着,面带微笑,同样不发一言。 倒是霍希贤心眼很好,浅笑话语,还对包厢里面的人解释了几句。 包厢里面的人还敢说什么? 他们本就与霍景良不算熟,今天能够进入包厢,目的已经达到,皆客气说着随意。 沙田马场餐厅,也正就在五层,这里食物价格昂贵,特别是饮品,一瓶近乎于几十倍的价钱,根本就不能被大众接受。 所以在这里消费的人员,也算是颇有身家的富人。 餐厅其实同包厢一样,处于一个宽大的外置平台上面,坐在餐厅中,视野还更加宽广,一眼就能瞧见下面的赛马场跑道。 如果硬要说两者间的区别,也就是那种隐藏地位阶级而已。 “霍先生!” “嗨,Dacid,好久不见了。听说今天你的“雄霸天下”第一天出赛,一定是头马咯,哈哈哈!” “老霍,来,我这儿有位置,过来坐!” 霍景良走到哪里,绝对都属于名人,特别是这种较为上层的场合…刚进入餐厅,许多人都瞧见,招呼不断,而霍景良的老熟人,骇然也在餐厅里面。 “Helen!” 随着一声招呼,只见明大集团叶孝礼、霍景良的前妻方建平、还有男男女女一大群人,坐了一个大桌子。 招呼声,无疑是霍希贤的生母方建平发出的,此刻她正站着,向霍希贤招手。 霍景良见得,一边与其他熟人招呼,一边小声暗道: “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能遇到他!” 话音虽然小,就站在霍景良旁边的耀阳却听个正着。 耀阳摇头失笑,指了指就近一张桌子道: “Uncle,我们就坐这儿吧!” 霍景良当然知道耀阳的好意,摆手道: “不用,我们过去坐!” 说着,一行人直奔叶孝礼那大桌,众人互相寒暄招呼。 霍希贤两母女小声说一些话就不提了,霍景良似笑非笑,话语直指叶孝礼道: “Howard,我记得你从来也不爱看赛马啊,还说什么做人要脚踏实地,靠赌是不行的。今天是怎么了,知道我的马出赛,特意来给我捧场啊?” “霍……” 霍景良话中带刺,傻子都能听出来,立时就有一个年轻男人,满脸气愤,想要开口。 叶孝礼适时抬手制止,或许是习惯被霍景良针对,倒是很有风度,淡然道: “哦?你的马今天也出赛嘛?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 “我确实一点也不喜欢赌马,不过自己的马参赛,按理说也应该出席。真是不巧了,前不久康太电子刘先生送了我一匹欧洲冠军马,我改了个名字,今天也是第一次出赛。” “你也有马?” 霍景良听得,瞬间显得有些兴奋。 “是啊,九号!” 叶孝礼很清楚霍景良为什么兴奋,无疑是又准备和自己玩针对了,不过一点不怕,还直接报出号码。 “九号!” 霍景良暗自一念,打了个响指: “九号是什么料?” 霍景良两大跟班早就回来了,自下楼可是一直都跟随后面,接到老板的问话,其中一位马上回答道: “霍先生,九号叶氏之光,大热!” “叶氏之光?” 霍景良念叨了一句名号,大笑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Howard你的风格啊,一匹马你也能把自己的名号搭上去,免费广告,无利不起!要是没跑出来,你怎么办啊?” “呵!” 叶孝礼轻笑,撇嘴道: “听说五号“雄霸天下”是你的马,要是跑到最后,你又准备怎么办呢?” 哈哈哈……! 说到这里,两人表情诡异,齐齐大笑起来。 对于这种的口头争锋,叶孝礼、霍景良身边的人都看得多了,也不好劝解。 霍希贤过来几步,本来想要劝解,可是还没等开口,霍景良已经话道: “Helen,耀阳第一次来赛马场,你带他去转转。对了,顺便给老爸买一百万雄霸天下,独赢!” 说着,霍景良还挑衅看着叶孝礼。 叶孝礼其实一直都是稳重人物,也唯有面对霍景良时,天生不爽,亦吩咐身边人道: “叶氏之光,一百万独赢。” 两人互不相让,耀阳想帮霍景良,却没瞧见机会,摇了摇头,也只能拉着霍希贤离开,算是让霍景良自由发挥。 被耀阳拉住的一刹那,霍希贤马上变得就像小女孩一样,低头跟着,也不反抗,极为顺从。 别人没注意,作为霍希贤的母亲方建平,倒是多看了几眼,眉头微皱,打量着耀阳背影。 “耀阳哥,我们就这样走了,以我爸爸的脾气,一定会让所有人都不开心的。” “Helen,Uncle的生意能做这么大,他做事会有分寸的。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就不要去管他们长辈之间的恩怨了。Uncle不是让你替他买马嘛,正好我从来也没见识过,你可要为我好好介绍一下。” 离开餐厅范围,耀阳放开霍希贤,轻松微笑道。 霍希贤也是一个好哄的女生,两句话后,就没有了异议,带路下楼,领着耀阳游览的同时,走向投注处。 投注处,可以说是沙田马场最热闹的地方,吵闹声巨大,人头涌动,两人临近,说话稍微小声一点,都让人听不清。 要想冲到投注的地方,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投注处总共有十多个窗口。 还好耀阳身材高大,占着身高优势,双手微微张开,护着霍希贤,朝一处较为人少的投注口挤了过去: “Helen,往前走。” 霍希贤被耀阳护着,虽然人多,却一直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挤靠。 耀阳的两条手臂就好像固定的铁杆,根本没人能够令其弯曲一分。心中一股被人保护的欣喜与幸福,霍希贤表面碎碎念道: “爸爸也真是的,电话投注不就行了,非要让我们下来买。” 这时,霍希贤身边,一位身穿名牌西服,二十几岁,稳重帅气的年轻男人好像听到霍希贤的话语,插话道: “小姐,你这就不错了,被你男朋友护着,轻轻松松。我在这里都十分钟了,还没前进二十米!” 霍希贤听得这话,心中又是一阵甜蜜。 而耀阳当然也听到男人的话语,不由瞟了一眼,友好道: “要想快点还不容易,四眼仔,既然有缘,跟我后面,我带你一起。” “你叫我四眼仔?” 年轻男人一愣,手指向自己,双眼中情绪莫名。 “难道你不是啊?” 耀阳护着霍希贤也不轻松,暗自挤开几人,话语道。 “呃…是…倒也是…不过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先生怎么称呼?” 年轻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脸饶有兴趣,话语道。 “还是先进闸口再说吧,这里可不是闲聊的好地方。” 耀阳笑了笑,并不回答,开始发力,双手成拳,借着往前挤,故意碰撞向前面的人。 “哎哟!” “谁啊?” “哎呀,你这死扑街,敢占老娘便宜?” 耀阳拳头很硬,以指骨为先,碰撞一下,就好像榔头一击,前面好几位顿感后背一痛,人不由往旁边摔,搅得一阵混乱。 “Helen,别愣了,快往前走。四眼仔,跟紧了!” 耀阳可不管那许多,赶紧指挥,三人组一时间就像弓箭,快速穿入人群,很快就到了一处闸口。 思路客 而到了闸口,只需要跟着队伍移动就可以了,再不存在挤位置的问题。 霍希贤排最前,耀阳第二位,眼镜男人第三,三人有序站好,总算是松了口气。 “哈哈哈,还真就这么快进来了,真是刺激啊!先生,你真是有本事。对了,怎么称呼?” 眼镜男人好像第一次强行挤位置,脸上露出兴奋,兴致勃勃,很是开心,向耀阳再问道。 “我叫雷耀阳!” 耀阳随口回应了一句,也不怎么想理会眼镜男人。 “雷耀阳?” 眼镜男人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在翻查记忆中存在与否,随即,他又仔细看了看霍希贤,突然道: “咦,小姐,你父亲是不是霍景良?” 提起霍景良,霍希贤回头看着眼镜男人,一边打量,一边点头道: “是啊,你认识我爸爸?” “当然认识,不过霍先生应该不认识我。” 眼镜男人一句回应,让霍希贤失去了兴趣。 在霍希贤看来,港综市认识她老爸的人太多了,而她老爸不认识的,多半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就好像今天蹭包厢的那票人,人人都认识霍景良,霍景良一个都不认识。 霍希贤刚刚因为那件事,惹得霍景良有点小生气,现在可不愿意又结识一个不熟悉的人,再惹霍景良恼火。 相反,耀阳倒是对眼镜男人来了兴趣。 以耀阳的眼光耳力,明显看穿听出,这年轻男人提到霍景良时,根本没有半点钦佩、巴结的意思,就好像提及一个普通人。 这样的语气,要嘛是这个年轻人嚣张,不知天高地厚。 要嘛他很厉害,至少不惧霍景良。 可是说他嚣张吧,自己称呼他四眼,他没半点生气的意思。 说他厉害吧,一个厉害人物,怎么会挤进人潮,亲自跑来买马呢? 奇怪的人! 带着这个认识,耀阳饶有兴趣道: “四眼仔,你也是来买马的?” “是啊!每次马季我都会来买马,都很多年了。” 眼镜年轻人点头,很是老实道。 听眼镜男人说得有趣,霍希贤眨着漂亮大眼,不由兴趣道: “你每年都赌马?难道你很厉害?经常赢钱?” 年轻男人苦笑摇头,否认道: “十赌九输,不过没办法啊,家里有任务。” 家里任务,这是什么意思?霍希贤不解,连耀阳都乐了,笑道: “难不成你买马,还是你家里人逼你的?” “是啊!我爸说给我考验,可是也不知道考验什么,我买马几年了,就是没通过!” 眼镜男人很健谈,解释道。 “这么奇怪?” 耀阳与霍希贤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浓厚的兴趣。霍希贤更是马上开口道: “或许你家里人是在考验你的眼光,要你赢?” 年轻男人依旧摇头,压低声音道: “我曾经好几次,所有的马都下注了,拿着独赢过百万奖金和马票回家,被大骂一顿。” “靠,这可真是吃饱了撑得,很会玩啊!所有马都买一遍,最终是一定会得到奖金的。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啊,至少从这句话可以完全听出,他就没差过钱。” 耀阳心下暗暗思量。年轻男人话语继续: “我也买过自己家里的马,虽然输过很多次,也跑出过头马,但是依旧没有过关。” 霍希贤听得,暂时抛掉年轻男人奇怪的买马,再问道: “你还是马主啊?今天你的马有出赛嘛?” “有啊!” 年轻男人点头,回应道: “八号非洲战神,就是我家的马!今天开幕第一场和第二场,我的马都有出赛!” 耀阳笑道: “既然你怎么买马都不对,那今天又打算买什么?” “还能买什么,就买自己家的马,当捧场咯!” 年轻男人漫不经心,耸了耸肩,轻松道: “雷先生,你们呢,买什么?” “又不是必赢,我没打算买,Helen替她老爸下注,也是捧场,她家的马第一次参赛。” 耀阳随意解释道。 年轻男人对于买哪匹马好像并不在意,倒是对于耀阳前半句话,有些异议道: “必赢?赛马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怎么可能必赢!” “那可不一定哦,让我看完第一场,或许第二场我就能知道哪匹马必赢!” 耀阳微微一笑,神秘道。 “雷先生,你说真的?” 年轻男人似乎有些单纯,瞳孔中竟带起一丝期待道。 “你和我又不熟,我骗你做什么!” 耀阳其实也就随便说说,不过话已出口,也就不打算收回。 “好!那第一场我捧自己家场,第二场下注的时候,我在这里等雷先生,听听雷先生的高见?” 年轻男人好像来了很大兴趣,话语道。 “第二场,第二场我就已经走人了。” 耀阳心头暗笑,并没把这话当回事,只是随意道: “好啊,只是这里人这么多,第二场下注的时候你还能遇到我再说吧!” “一定!” 年轻男人信心十足,两字吐出。 “喂,你们三个下不下注,快点啊!” “这位大哥,到你们了。” 这时,有序的排队下,三人已经到了最前面窗口,马场工作人员烦躁叫着,后面的人见耀阳高大,虽然不敢大骂,但也催促着。 这时,有序的排队下,三人已经到了最前面窗口,马场工作人员烦躁叫着,后面的人见耀阳高大,虽然不敢大骂,但也催促着。 “第一场五号,雄霸天下,独赢!” “第一场八号,非洲战神,独赢!” 霍希贤与眼镜男人也不拖延,双双拿出支票,写好下注。 两人尽皆买独赢,数额又很大,马上就让服务人员态度好了很多,客客气气替两人办理。 很快,马票拿在手上,还是由耀阳打头,领着两人轻松挤出了人群,出了投注大厅。 耀阳与霍希贤连招呼都没打,挤出投注大厅后,沿着原路返回。倒是年轻眼镜男人想说什么,见两人没话说,识相没有继续。 路上,霍希贤靠近耀阳,小声道: “耀阳哥,跑完第一场后,你真能知道第二场哪匹马能赢啊?” “当然不知道!我骗那个家伙的,那家伙神经兮兮,自己奇怪,家里人也跟着奇怪,买马考验,听都没听过。” 耀阳笑了笑,又问道: “对了,八号非洲战神是谁的马?你知道吗?” “不知!我对跑马也不怎么熟,平时很少过来马场这边的。” 霍希贤乖乖回应道。 “算了!还是回去看看Uncle怎么样了吧,这么长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耀阳不再管其他,提议道。很快,两人重新上到四楼,来到马场餐厅内。 “耀阳,Helen,这边!” 霍景良霸气招呼,他所坐的位置,竟然与叶孝礼等人的大桌仅仅一张桌子相隔。 显然,两人是刚上了。 耀阳两人立马走了过去,由霍希贤递上马票道: “爸爸,买好了。” “好!” 霍景良接过马票,一脸嚣张道: “今天我就要看姓叶的怎么输!” “爸,你别和叶叔叔斗了,妈咪夹在中间,很为难的。” 霍希贤与耀阳落座,第一时间劝解起来。 “不用说了!买马下注,做善事而已,我没想过和他斗!” 霍景良抬手,显然对于这件事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也不愿意谈。 耀阳安慰似看了霍希贤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话。 随即,主动陪霍景良闲聊,等待赛马季正式开幕。 时间不知不觉中,到了九点,沙田赛马场请来的贵宾,透过话筒,向赛马场的客人致辞后,毫不耽误,宣布今天第一场赛马开始。 没去过跑马场的人,永远无法想象那种骏马驰聘、万众屏息的激烈紧张氛围。 随着第一场跑马开启,整个沙田赛马场内震耳欲聋的喊叫声直冲云霄。 霍景良、霍希贤、叶孝礼等人,都忍不住站起身,拿着望远镜,直勾勾盯着赛马场里面的结果。 耀阳不由,也随大流朝马场里面看去:霍景良的“雄霸天下”、叶孝礼的“叶氏之光”,确实是不简单,竟然明显超出别的马一头,近乎齐头并进。 可是除了他们两人的马外,耀阳没想到的是,八号非洲战神,也就是眼睛年轻人口中“家里的马”,竟然一点不差,反而是独占鳌头,又明显要超出两马一点点。 “非洲战神”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路领先半个马头,最终真就冲破终点,轻松跑出第一。 “去你吗的。” “靠!怎么会这样,叶氏之光不是得过很多欧洲联赛冠军嘛,连冠军马都靠不住啊!” “行了,雄霸天下不是也没跑出来。听说霍景良花巨资培养,超冠军血统的马,还不一样出师不利!” “哈哈哈,赢了,我赢了!我就说马经还是靠得住吧,大热门就是大热门!” 第一场马跑完,众生百态,第四楼餐厅,有人欢喜大笑,有人气愤不已,有人直接撕掉马票就走,也有人平平淡淡,似已成习惯。 霍景良一脸恨恨,一手拍了拍餐桌,很是不爽道: “非洲战神是谁的马?” 这话,霍景良无疑在问两大跟班。 他的跟班倒是不含糊,马上回应道: “霍先生,现在的马主不知道是谁。不过那是一匹冠军马,去年获得过亚洲锦标,今天两场最热的也是它。” “哼!” 霍景良冷哼一声,似乎没找到出气筒,有点不开心。而另外一边叶孝礼倒是很沉得住气,大声道: “Dacid,第一场我们两都输了,怎么样,第二场你有什么看法?” 霍景良听得,冷冷瞟了叶孝礼那边一眼,大声道: “我的马初出茅庐,总是需要一点适应的时间。第二场,我当然还是支持我的马,你怎么样?难道对自己没信心,准备买最热了?” 显然,霍景良对叶孝礼的了解,绝对比一般人要深。 仅仅一句话,霍景良就有些猜到叶孝礼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果然,叶孝礼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点头道: “做善事,我叶孝礼从不落于人后,不过买马嘛,到底还是输赢重要一点。我可没有Dacid你那么固执,看不清形势,落后半个马位,下一场应该也追不上了,倒不如借桥赶路,再把赢到的钱捐出去。” “这样既做了善事,又讨了个好彩头,不是更好?” 一番话,叶孝礼有些说教,明显将自己拔得很高,完全就像大人对小孩训话,教育着霍景良。 霍景良哪里受得了这个,瞬间失态,冷冷道: “我做事,还用不着你教,我姓霍的输不起吗?跑马场上,什么都可能会发生,我的马就赢不了嘛?” 叶孝礼满脸虚伪的笑容,瞳孔中尽是不屑,看着霍景良,也同时扫了耀阳一眼,大声道: “也对,Dacid身边一直都有很多人帮手,记得上次在我的结婚纪念晚宴上,Dacid就有高人帮手。今天跑马而已,或许Dacid也能找人帮忙,赢个头彩呢!” 说着,叶孝礼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 “下一场,非洲战神,一百万买独赢!” “你……!” 霍景良脸色一变,心知自己被叶孝礼话术逼到边角了。 此刻马场餐厅人可不少,自己话已经放出,就不能怂,可是如若输了,也非常丢人。 钱不重要,最要紧是面子,霍景良绝对不愿意损在叶孝礼那里。 别说霍景良,连耀阳都有些不爽,觉得自己遭到无妄之灾。 可是说到赌马,耀阳还真没有必赢的手段: “赌马可是一门统计学、概率学,耀阳今天不过是来给霍景良捧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下注赌马,更没有研究过。短时间内,就凭借马会给出的资料研究,结果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怎么办呢?” 突然间,耀阳脑海中出现一个人影,瞬间想到一个取巧的办法,故意大声道: “Uncle,说到赌马,其实我还真有些心得。依我看,第二场雄霸天下,确实能够跑出第一,赢个头彩。非洲战神和叶氏之光两匹马嘛,乌云盖顶,恐怕还会有血光之灾。” “稳赢局,买一点点也没什么意思。Uncle,不如下注一千万,赢个头彩,也把买马的钱赢回来,完胜而回,也算不负“雄霸天下”这个威风的名号。” “稳赢局,买一点点也没什么意思。Uncle,不如下注一千万,赢个头彩,也把买马的钱赢回来,完胜而回,也算不负“雄霸天下”这个威风的名号。” 啊……? 耀阳突然像神棍一样,说出一番毫不着调的话语,机敏如霍景良,第一时间都没接上话。 叶孝礼一桌、旁边的餐桌客人,听得耀阳的话语,更是像看“二傻子”一样,频频看向这边。 什么乌云盖顶、有血光之灾,看人还是看马呢? 这完全骗子一般的言语,在所有人听来,都是天大的笑话。 “耀阳哥!” 霍希贤都不由小声叫唤,提醒着耀阳,他有些失态了。 倒是霍景良胆大包天,看向耀阳,从那双鹰眼中,看到的尽是“肯定”,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啪……! 一手拍向桌子,霍景良直接吩咐道: “好,耀阳,我信你,一千万“雄霸天下”独赢,今天我们赢,就要赢个过瘾!” 嘶……! 周围人倒吸口凉气,都认为霍景良是糊涂了,那样的话怎么能信,和叶孝礼斗气,也不用扔钱玩吧。 甚至于霍景良的两大跟班,亦小声开口道: “霍先生,真买啊?” “还不快给我打电话下注!” 霍景良脸色一冷,肯定道。 “别!” 耀阳这会儿,却是阻止起来,在霍景良疑惑的目光中,开口道: “Uncle,还是由我下去投注吧!” “恩?” 霍景良不解,不过区区千万,他还玩得起。 当着很多人的偷偷的注视,霍景良拿出支票本,快速写好一张千万支票,递给耀阳道: “耀阳,那就麻烦你再跑一趟了!” “没问题!” 耀阳接过支票,屈指一弹,平静起身,潇洒走出餐厅。 “耀……!” 霍希贤见得,又想要跟着耀阳一起行动,起身欲追。 霍景良很聪明,马上叫道: “Helen,你也逛很久了,应该累了,喝点什么?” 说着,霍景良大声对两名跟班道: “你们还不替小姐叫喝的!” “哦,是!” 两名跟班赶紧点头,招呼起服务生。 无疑,现在的局面,按照正常跑马,霍景良的马能够赢吗? 真是难如登天! 第一场其实差距就很大,霍景良与叶孝礼的马只能算第二梯队,那匹非洲战神独占鳌头,越他们半个马位,他们的两匹又超其他马半个马位。 正常来说,很快开始的第二场,非洲战神也赢定了! 要想出人意料,无疑得玩点手段才有可能。 霍景良虽然不明白耀阳想做什么,但多少猜测他是玩手段去了,霍希贤不适合跟着。 当然,什么样的手段,霍景良不清楚,也想不到。 毕竟沙田跑马可不是外面小赌场,就算以霍景良的身份,也没办法玩出什么手段的。 这里不仅严格,每一位马主也都不简单,霍景良敢得罪,没事却也不愿去得罪。 第五十九章:能吃我耀阳的只有女人 沙田马场投注厅。 当耀阳的身影出现时,先前所遇到的眼镜男人竟然早早就等在门口,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雷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眼镜男人很有风度,说话三分笑,加上名牌西服,亲和力十足。 看到眼镜男人的一瞬间,耀阳心里大松一口气,表面毫不在意道: “这么巧,还真遇上你了。你的马不错啊,第一场赢了!” “运气好而已。” 眼镜男人毫不在意摆手,随即很有兴趣道: “对了,雷先生,你说你能够知道第二场哪匹马能赢,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嘛?” 耀阳扬了扬手上支票,轻松道: “第一场已经很明显了,如无意外,第二场依旧是“非洲战神”能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非洲战神啊?” 年轻男人听耀阳提及自己的马,似乎没有了多大兴趣,丧气道。 “怎么,你的马这么棒,你还不开心?” 耀阳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道。 “棒不棒有什么用,我无论买输买赢,买别人,买自己,考验一直都不过。” 年轻男人没了精神,喃喃道。 这个态度,显然他是真不在乎输赢,更加不在乎金钱。 耀阳心里面,更加有底了,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话道: “你的家里人从没告诉过你考验内容。而输赢又都不是,或许我猜到一点点。” “哦?” 年轻男人听得精神大振,赶忙正色道: “雷先生,请指教!” 耀阳笑意更浓,靠近年轻人,小声嘀咕起来。 “啊……?” 年轻男人听得耀阳的话语,越听越惊,脸上变化莫名,最终变得有些不敢相信道: “雷先生,你说真的?” “我又不是你家人,我怎么知道。不过按你所说的推断,应该是这样!” 耀阳点头,并未大包大榄,留话三分道。 “那我?” 年轻男人开始犹豫,眉头微皱。 “如果对你影响不大,试试也无所谓啊!当然,如果对你影响过大,就算了。” 耀阳一脸轻松道: “不过如果你真要那样做,记得通知我一声啊,我可不想输。” 年轻男人沉默无语,立在原地,良久方才好像下了决心,话语道: “雷先生,你买“雄霸天下”,一定赢!” “今天很高兴能认识雷先生,现在时间不多了,一会儿第二场跑完,我再和雷先生好好聊聊。” 话罢,年轻男人转头就走,脚步越来越快,甚至小跑起来。 耀阳见得,脸上露出莫名笑容,弹了弹手上支票,小声道: “雄霸天下,这样你都还跑不出来,可就太不争气了!” 很快,耀阳单枪匹马,轻轻松松就下注完成。 四楼餐厅里面,自从耀阳走了以后,叶孝礼的妻子,霍景良的前妻方建平,都忍不住走到霍景良一桌,落座劝解起来。 方建平一身女士西服,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确实贵妇靓丽。 “Dacid,你不要和Howard斗气了,快让人把雷先生叫回来吧,一千万不是小数目……” 方建平说话声调很柔和,很有古典妇人的风范,悦耳动听。 霍景良听得,却是觉得句句刺耳,不等其说完,已经抬手,万分不满道: “你是不是一直都看扁我会输啊?觉得姓叶的能赢过我?” “我告诉你,除了你之外,我霍景良和姓叶的斗,就从来没输过。” 方建平虽然和霍景良已经离婚,那只是因为双方理念差距太大。 她对霍景良,其实一直都很有感情,只不过不再是爱情,存在一份亲情。 见霍景良这样表现,方建平也不动怒,苦口婆心再道: “Dacid,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不是幼稚,这是投资眼光。” 霍景良又抬手,打断道: “不错,我的雄霸天下,看情形,今天确实不能独占鳌头。不过我信耀阳,耀阳说能赢,就一定能赢。” “一千万而已,输了我就当做善事,造福港综市市民。以前的你,不是一直都嫌我心狠手辣,没有同情心吗?现在我捐款,你也有话说了?” “哎!” 方建平叹了口气,心知说不服霍景良。· 与此同时内心深处,对于耀阳那个人,也无比好奇起来: “她对自己这个以前枕边人最为了解,嚣张霸道,内心深处隐隐还有那么一丝小气,几乎从来不愿意吃亏。” “以往方建平跟着霍景良时,就亲眼目睹霍景良因为一些小过节,就整得别人家破人亡。” “可是她真是从没看过霍景良对一个人那么欣赏的!” “听听他的话,一千万做善事!换言之,霍景良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必胜,亦对于提出赌一千万的耀阳,可以说是纵容。” “这样的关系,着实令方建平不解:那位耀阳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霍景良这么信任,自己的女儿霍希贤也明显爱慕。” 也就在闲聊这会儿的功夫,耀阳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餐厅门口,风度踏步而入。 “耀阳,怎么样?” 霍景良看到耀阳,虽然心中对赢马没报什么指望,但还是不自觉问出道。 “Uncle,你的一千万独赢,等着收钱吧!” 耀阳自信一笑,递出马票,自顾落座。 坐下后,看了眼方建平,亲切招呼道: “方小姐!” “雷先生,叫我叶夫人就行了。” 方建平露出一抹客气浅笑,回应道。 “哼!” 听到这样回应,霍景良冷哼一声,主导话题道: “耀阳,我们赢面大吗?” “叶氏之光、非洲战神两匹马乌云盖顶,它们是输定了!雄霸天下只要有第一场的表现,必胜!”耀阳肯定点头,轻松道。 “好!我就爱看某些人输。有时候看到某些人输,比自己赢了都还要开心!哈哈哈……” 霍景良狂笑不已。 方建平眉头大皱,他既不喜欢霍景良这样嚣张的姿态,也对第一次接触的耀阳产生一丝不好印象: “这个年轻人说话太满了,不够成熟啊。” 而其他桌的人,很多偷偷观察着这边情形,霍景良等人话语也从来没压低过,很多人都听到了。 大多数人议论纷纷,脸上都露出不屑,显然没有人把耀阳的话语当回事,甚至坐等打脸笑话。 沙田马场。 砰! 随着一声指令枪声响彻,十二匹赛马同时发力狂奔,冲出闸口。 整个马场看台,加油鼓劲声乍然而起,巨大的声浪震耳欲聋,回荡在整个马场上空。 第四楼餐厅,或许是受到气氛影响,又或许是其他,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赛道,激动万分。 “非洲战神领先了!” “是啊,不愧是冠军马,表现一如既往的稳定。优势半个马头,虽然不大,保持下去,也赢定了。” “叶氏之光也不错啊,紧咬着非洲战神不放,也有机会!” “靠!这一局雄霸天下怎么这么差,跑在了第三位,表现还不如第一局。” “雄霸天下第一次参与这样的赛事,和平时训练不一样,环境影响还是有的。有这样的成绩,算是不错了。” 众人议论纷纷,一边观看赛事,一边评价着。 大部分人的眼神,亦不由瞟向霍景良一行,嘴角露出不屑的讥笑。 这也难怪,适才霍景良大声宣布下注一千万,买了“雄霸天下”独赢,现在好了,居然跑在第三位。 看情形,根本没有夺冠的可能。 叶孝礼当然不会放过糗霍景良的时机,拿着望远镜看着赛场,同时大声道: “老霍,看样子你的一千万是捐定了。不过你也别太生气,我说过了,做善事,叶氏从不落人后。你输一千万,我赢了这场,也会捐出一千一百万!” “哈哈哈……!” 说着,叶孝礼大笑起来,畅快非常,得意洋洋。 输一千万,捐一千万,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叶孝礼的话,讽刺意味浓厚,傻子都能听出来。 霍景良心中暗骂连连,怒喝道: “都还没跑出来,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吗?你还是祈求你的马别咬那么紧,把你的一百万咬没了吧!” 叶孝礼微笑,志得意满道: “我无所谓啊!非洲战神跑出来,我赢钱,叶氏之光跑出来,我同样赢钱。倒是老霍你啊,不是一直都说自己眼光准嘛,今天是怎么了?状态不好?选了匹废马,信了个妄人。” “你……” 霍景良放下望远镜,连马赛都不看了,就想要与叶孝礼大吵一架,痛快痛快。 这时,耀阳轻松语调扬出: “Uncle,赌局最吸引人的,就在于不到最后,不知道谁胜谁负!” “这……” 霍景良看向耀阳,眼神中没有半点责怪,唯有疑惑。 至于旁人,心里无不暗笑: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嘴硬,结果最多十秒左右,就要诞生了。雄霸天下第三位,几乎是订死了,成绩虽然也不差,可是头名根本不可能。” 叶孝礼对于耀阳一直都不爽,记得就是这个人,上次在自己的晚宴上,帮衬霍景良赢了大面子,搅得自己颜面尽失。 如今,叶孝礼可不愿意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大声道: “雷先生,听说你是做警察的!那些街头骗术,下九流的东西,你或许玩得很好。可是要论到赌马,你恐怕就差远了。” “呵!” 耀阳轻笑,一双鹰眼从未离开过赛场,话语道: “叶先生!赌徒最凄惨的时候,从来都不是输的那一刻,而是自以为能够赢,结果一败涂地!” “呵!” 叶孝礼亦是冷笑,就想要反驳两句。 “啊……?” “怎么会这样?” “我靠,这也太惨了。” 突然,四楼餐厅哗然声大作,整个沙田马场其他看台的叹息声、尖叫声、亦是直冲天际。 叶孝礼赶忙拿起望远镜看向赛马场,只见众多马匹已经冲过终点,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面:第一名骇然是“雄霸天下”。 第二名:“乐洋梦想”。 第三名……第四名……名次从上到下,最后两位,方才是非洲战神、叶氏之光。 “到底怎么回事?” 叶孝礼即惊骇,更多是不解,对身边人咆哮着。 “叶先生,骑士落马了!” 第一时间,就有人为他解释起来。其实也不用解释,四楼餐厅巨大的电视机内,开始回放比赛精彩的慢镜头:无论适才亲眼看过的人,还是没留神,错过精彩的人,都仔细看起来。 只见慢镜头里面,赛马确实一直进行得很好,直到离终点十米左右,非洲战神那位骑士一个没抓稳缰绳,被甩落下马……更巧合的是,骑士惊恐乱抓,碰到了离最近的“叶氏之光”。 叶氏之光那匹马好像吃痛,朝旁边猛的一转,撞向身边一匹马,把自己身上的骑士也甩了下来,一阵混乱。 而离得较远,雄霸天下丝毫没受影响,努力奔驰,最终获得第一。 说时迟那时快,这场马赛说起来,绝对精彩万分。 别说是这种规格的赛马,就算是国际大赛,骑士出现意外,被甩下马的时候也多了去了,谁也说不出个什么话来。 可是只要是先前四楼餐厅的客人们,心中皆不平静,脑海中无不有一段话回荡: “叶氏之光、非洲战神两匹马乌云盖顶,恐有血光之灾,输定了!第二场雄霸天下,一定能够跑出第一。” 所有人都不自觉瞟向霍景良一边,注视在那个先前话语者,高大男人身上。 耀阳一脸孤傲,风度依然,正拿着一杯咖啡喝着,似乎一切的发生都与他无关,或者说一切的发生,他都早有预料,不见丝毫意外之色。 “哈哈哈……” 反观霍景良,狂笑连连,激动起身,看向叶孝礼一边,嚣张道: “老叶,怎么样?是谁的眼光差啊?一千万独赢,我买马的钱,差不多是回来了。” “善事嘛!我霍景良说做,就一定做,说一千万,就一千万!老叶,你怎么样?你的一千一百万呢?什么时候捐?要不要一起?” 叶孝礼脸色阴沉,一言不发,起身便走。 他那一桌的人见得,连忙跟上,包括方建平在内,瞳孔中意外与惊疑,先看了眼耀阳,又对霍希贤点了点头,方才离开。 “哈哈哈……” 霍景良见得,笑声更狂,根本不管其他输得痛苦的人,看向耀阳,千万分的满意。 从头到尾,霍景良也没问耀阳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他本就是重结果,不重过程的人。 霍景良只知道,自己信任耀阳多次,直到现在,耀阳真就没让自己失望过。 这样的人,觉得值得自己欣赏和喜爱,也值得自己托付女儿于他。 太平山顶,港综市首屈一指的旅游名胜,不仅拥有壮丽景致、满载购物和饮食乐趣,还具备多个独一无二的必游景点,而太平山顶最出名的,还不是什么旅游名胜,而是别墅区。 这里的别墅区,是整个港综市公认最好的。 可以侧目观看整个港综市岛以及维多利亚港和太平山的美景,不仅可以看到一排排耸立起来的高楼大厦,更可以看到辽阔的海域,九龙半岛甚至遥远的新界也清晰在目。 2kxs.la 毫不夸张的说,住在这里的人,就好像住在了港综市天上。仰头问苍天,俯视观群雄! 在港综市天地之间,这里已然是天之下最高峰了。 像这样的地方,入住的条件又是何等的苛刻,可想而知。 据说六十年代之前,这里甚至连一个华人都没有,有资格居住者,全部是英贵族。 华人再有钱也好,这里也不予外卖。 直到近些年,华人在港综市的地位越来越高,占据许多部门要害,商界更是独领风骚。 港综市十大财阀,七个属华,这才算是扳回一层,扬眉吐气。太平山顶别墅,也总算开始出售于华人。 当然,就算同样是太平山的别墅,相互间也存在巨大的差距。 就好像宋世昌的别墅,属于山脚向上一点点,也代表着他的地位,不过就是刚刚够资格爬山,还在金字塔下层。 随着地位越高,别墅位置也由低到高,越加好位置。 这天晚上,一辆普普通通的小轿车开向山顶,一直到了接近最高的地方,方才转向,轻车熟路开进一座巨大的别墅内。 车门打开,下来的人,竟然是耀阳白天在沙田马场内,遇上的那名年轻眼镜男人。 此刻,年轻眼镜男人一脸忧愁,内心忐忑,原地站了良久,方才走向别墅大门。 当大门推开,就见如同宫廷般的客厅内,一位年过五旬,神采奕奕,身上西装一丝不苟的眼镜男人,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摆着一杯饮品,不时喝着。 “你回来了?” 男人头也不回,话音沉稳,开口道。 “爸,是啊,遇上几个朋友,吃过晚餐才回来,晚了点。” 年轻男人换好鞋,走到男人身边,从裤兜里拿出几张票据,递上道: “今天我去过马场了!” 男人接过票据,看也不看,微笑道: “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做得很好。下一个马季,你不用去了!” “啊……?” 年轻男人好像无比意外,有些惊讶,小心打量着自己父亲,试探道: “爸,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男人点头,有些欣慰道: “我让你买马五年了,每年马季第一天你都去下注,不过没有一次让我满意,你知道为什么?” “我眼光不好!” 年轻男人条件反射答道。 男人摇头,话语道: “眼光差,有我在,你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成长。手段差,经过历练,也可以学。” “可是一颗“心”,就不是别人能够教的了,只有靠自己去悟!” 说着,男人看向年轻男人,语重心长道: “老大,你心太善了。你为人稳重,讲规矩,做事一板一眼,有才能,有手段,却少了权谋。这样的你,就算有我在后面给你掌舵,这辈子恐怕也成就有限。” “爸,我们做生意,不是一直都是正大光明嘛。” 年轻男人有些不解,话语道。 “正大光明!”男人笑了笑,面对儿子,毫不隐瞒道: “外面的人谈到我李半城,说我能有今天,是眼光够准,敢于下注。其实商场如战场,眼光再好,也敌不过别人手段够高,心够狠。” “我能有今天,眼光是一方面,其实更要紧是手段、心狠!” “就好像你今天在沙田一样,许多事不如人意,我们都要想尽办法,把不如意变得如意,不可能化为可能。” “中间遇到的困难,不计其数,都要用自己的智慧,去一一解决!” “想要成功,八个字,正大光明,阴险毒辣!” 呃…… 两个有些反义的词语,年轻男人又不是傻子,照样能够理解。他的脑子里面,沙田马场投注场时,那雷先生的话语也适时突起: “你不看重胜负,也不缺钱,你家里人恐怕同样不看重胜负,而是看重你是不是能够操控胜负!” “买马一场靠运气,买马十场靠技术,买马一百场就要靠实力了。” “由你掌控这一场马赛的输赢,回家以后,或许就能够过关!” 通过自己父亲的话语,下午雷先生的话语,年轻男人有些明悟父亲的意思了: 敢情自己的父亲嫌自己太老实,怕自己以后商场吃亏,才会一直压制自己,还让自己每年去买马下注。 父亲要等的,无疑就是自己能够自己理解,敢凭自己的手段,操纵胜负那一刻! 而不是傻傻投注,研究哪匹马会赢,哪匹马会输。 至于话语里面,这栋别墅的主人,两个男人的身份,也昭示而出。 年纪大的一位,正是港综市最大财阀之主,有着超人之称的李半城。 年纪小的一位,是李半城的大公子,刚刚大学毕业回家帮忙,暂时还没什么成就的李大公子。 连耀阳都不知道,自己只是随意糊弄,为了自己能够赢下马局,让李大公子马场作弊,还真就帮到了他。 李大公子一直都把“光明正大”学得很好,做得也够好,甚至越来越好! 听着父亲的传奇鸡汤故事,心中形象光辉,他认为世间事,生意场,就是那么光明正大。 李半城教子也很有意思,根本不告诉你什么情况,就让你去买马。 总之你买输买赢,都是不对!直到今天,李半城接到马场人员的汇报,马场骑士打电话亲自述说,李大公子要求作弊。 李半城反而满意了! 李半城为人老辣,什么都不怕,可是他很怕自己这从未吃过苦头的儿子,把一切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他怕“有朝一曰”自己不在了,自己儿子就靠着“光明正大”四个字,恐怕用不了一年,基业就会被人家侵吞,连渣都不剩。 现在,他的心总算放下一些。 而李大公子,明悟到父亲的用意,思想转变的同时,记忆中也有了一个恩人: 那位高大的雷先生! 港综市黑夜。 耀阳与霍希贤并排而行,漫步街头。 由于沙田赛马场大胜,霍景良狂喜,出了马场之后,随便在沙田找了一家酒店,酒宴欢庆。 霍景良倒不是因为区区的奖金而欢喜,而是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胜叶孝礼,面子里子都有了。 都是自己人,霍景良也不像在外那般控制,上桌没一会儿,就喝了个大醉,被两位跟班送到酒店客房休息去了。 霍希贤明早还要上班,文件衣服都还在家里面,不愿意住酒店。 耀阳十分识相,立即开口,要亲送霍希贤回家。 街灯之下,两人等候着出租车,霍希贤那双明亮有神的眼,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用,今天格外水汪汪。 不时看一眼身边的耀阳,霍希贤找话道: “我很久没看到爸爸这么开心了。耀阳哥,今天真是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大获全胜!” 耀阳微微一笑,话道: “从我认识霍先生那天起,霍先生就一直很照顾我,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外人。Helen你这话,可就太见外了。” “不是外人吗?” 霍希贤听得暗喜,脸红扑扑,突话道: “耀阳哥,我忽然不想坐车回去了,不如我们走走?” “哦?” 耀阳何其精明,心下了然,直接替霍希贤找好理由道: “好啊,我们都喝了不少,走一走,醒醒酒也好。前面不远好像就是沙田夜市,要不要过去逛逛?” 说着,耀阳直接转了个方向,右手抬起,做出一个邀请之姿。 霍希贤俏脸更红,但只在瞬间,就已经伸手探入耀阳的胳膊弯,轻轻一挽。 很快,两人开始悠闲逛街,很自然的感觉,很自然的关系,让霍希贤感觉十分轻松自在。 港综市的夜晚,比之世界各地,都要特别,夜市无比发达。 无论哪一个区域,就算是沙田这样的轻工业区,夜生活亦是丰富。 五光十色的街道,两边特色商店琳琅满目,街道两边各种小摊贩,大声嚷嚷推销。 霍希贤从来没有跟一个男人这样逛街,挽着耀阳走在街上,强健的手臂,给予她安全感十足。 状态好,兴致自然就非常高! “耀阳哥,你看这顶帽子怎么样?我戴着合适吗?” “耀阳哥,这个包漂亮吗?” “耀阳哥,这块手表款式很不错,我送你啊!” 心情愉快的霍希贤火力大开,肆意挥洒着青春活力,丢掉作为律师严谨的状态,拉着耀阳,每店必进,每个摊位都会停下瞧一瞧。 显然,她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 耀阳也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逛过街了,全力配合着霍希贤,不到一会儿,双手就提了五六个袋子。 霍希贤很有眼力,欢喜于耀阳配合的同时,见其手上已经很多东西,也不再购买,一指街边一家大排档道: “耀阳哥,要不我们坐下休息一会儿再走?” “你怎么说,就怎么好!” 耀阳宠溺一笑,毫无异议道。一分钟后,两人坐上了大排档,本就喝得比较多,霍希贤又叫来两瓶啤酒开启。 “你还能喝?” 耀阳觉得意外,问话道。 “能不能喝有什么要紧,我还从没在这样的地方喝过,今天有机会,当然要试试!” 霍希贤坐在耀阳身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高兴道。 “还不都一样!” 耀阳笑了笑,逛了好一会儿,确实口渴,举瓶喝了一口。 “当然不一样。” 霍希贤回应,自顾乐着,也举瓶喝了一口。 “有什么不一样的,酒还是那样的酒,若是硬要说不同,这比起酒店喝的,差多了。” 耀阳摇了摇啤酒瓶,闲话道。霍希贤笑道: “我不觉得很差啊,味道很好嘛。” 大排档的老板,五十几岁,身材很胖,手里拿着一个锅,忙碌着。他听到了耀阳与霍希贤的对话,不由粗声道: “两位,整个港综市啤酒用料都一样,只是品牌不同,价钱不同而已。我这里的啤酒算是不错了,我试过很多种,最后才决定卖这牌子的,物美价廉。” “如果两位想喝点不一样的酒,我自家酿的白酒,要不要试试?” 耀阳还没开口,霍希贤听得,马上回应道: “要试!” 说着,霍希贤看向耀阳,解释道: “我还从来没喝过大排档老板酿的酒,今天有机会,试试也不错。” 耀阳耸了耸肩,笑道: “那就试吧,就怕你喝醉了!” “不怕!有你在,我知道会很安全。” 霍希贤大喊道: “老板,来一点你自己酿的酒试试!” “来咯。” 大排档老板倒是轻车熟路,小摊上拿起一个自制玻璃酒瓶,明显二三两的量,回身递给霍希贤,话道: “小姐,我先提醒你,度数不低啊,恐怕你喝不习惯。” 霍希贤接过酒瓶,打开后直接一分为二,倒成两杯,举起道: “来,耀阳哥,我们干杯!” 见霍希贤兴致极高,耀阳无所谓拿起酒杯,两人一碰,随即一饮而尽。 咳咳咳…… 这老板的白酒确实度数不低,就耀阳预计,恐怕有五十五往上。 霍希贤显然很不习惯,立即咳嗽起来,呛得本来恢复一些的小脸通红。 “哈哈哈!” 耀阳大笑,一边伸手拍着霍希贤的后背,一边话道: “怎么样?不好喝吧?” 说着耀阳摇头,一口气一杯白酒,话也多了一些道: “什么都要试,前面有家简易宾馆,你要不要试?” “谁说不好喝,我觉得很好啊!” 霍希贤抬头,醉眼朦胧。猛的一下站起身,由于酒精作用,霍希贤又坐下,靠向了耀阳,大胆道: “简易宾馆是吧,今晚我也要试试。” “你说真的?” 耀阳一怔,感受着紧靠自己的火热。 霍希贤不再言语,双眼紧闭,不过从颤动的眼皮,看得出她可没睡着,更没失去意识。 而这个时候,大排档老板回头,神奇补刀: “先生,你女朋友都这么醉了,还是带她去休息吧!一会儿在我这睡着了,铁定着凉!” “买单!” 耀阳可不是什么含蓄人,当即二字出口。 沙田一间普普通通的宾馆房间内。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亮,透过窗户进入,这里面的景象让人看得脸红。 地上、床上、散乱的衣物,一男一女斜躺,裹着被子,根本没有正经睡姿。 只是这一点,就能够推测出,昨晚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呼……” 耀阳习惯早起,时间差不多,条件反射清醒过来。 躺在床上,看了看怀中像小猫一样的霍希贤,耀阳微微一笑: “昨晚的事说是水到渠成,倒不如说是突然的冲动,这冲动的人还不是自己,而是霍希贤。” “世上的事,有时候真是无法预料。” 拿过桌上的手表,耀阳看了一眼,时间尚早,不过七点十分。 但是这个时间对于霍希贤来说,绝对不算早了。 本来揽住霍希贤的大手拍了拍,耀阳轻唤道: “Helen!” 霍希贤的生物钟也挺早,被耀阳这么一叫,缓缓醒来: “耀阳哥。” 霍希贤第一反应并不像当年丁瑶与阿夜,大喊大叫。 毕竟昨晚她可是清醒的,酒精的作用,也不过是增强了她的胆色而已。 所以此刻,除了一丝羞涩外,霍希贤显得很自然。 “今天能向律政署请假吗?如果可以,你继续睡,我陪你。开工的话,现在差不多了,我记得你昨晚说过,你还有文件落家里。我马上送你回去拿,应该赶得及八点。” 耀阳十分善解人意,温柔道。 霍希贤听得甜丝丝,很愿意这样待下去,可理智上不允许道: “今天是天蓝第一次担任检控官,她对我一直很不错,我要去给她帮手。” “天蓝?” 耀阳脑中出现上一次在法庭,那个皮肤有些黝黑,同霍希贤一块的女生。 霍希贤见耀阳明显回忆,又话道: “对了,善本对天蓝有意思,最近一直在追她呢?” “丁善本、程天蓝。” 耀阳明悟点头,玩笑道: “善本眼光不错啊,竟然看上一位检控官。你呢,什么时候有资格做检控,我的女朋友,可不能比善本看上的差啊!”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霍希贤心中更喜,小声道: “我的学历够,资历不够,最快也要两年吧。” “两年啊,倒也不错。” 耀阳点头,又拍了一下霍希贤肩膀道: “既然今天一定要去开工,那就起床啦,洗个澡,我送你回家换衣服。” “好!耀阳哥,你等等啊。” 霍希贤乖巧起身,直接拖走了被子裹着自己,捡起地上的衣物,就想要窜进浴室。 耀阳眼疾手快,同样起身,在霍希贤疑惑的目光中,突然将其抱起,笑道: “被子都被你拿跑了,我怎么办,还是一块洗的好……” 霍希贤忙着上班,浴室中倒也没有发生“少儿不宜”的事件。 很快功夫,两人穿着昨天的衣物,步出宾馆,招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早上九点,旺角警署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大堂内,包括军装警员在内,一个不少。 方洁霞满脸严肃,面前摆放着一张大地图,正在话语着: “经过几天的电话联系,多次试探交锋,大飞已经上钩了。” “今天中午十二点,粉岭南山,是我们和他订下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众人听得都很兴奋,已然知道大飞的案子,又是一单军火案,属于大案子。 能够参与其中,功劳少不了,关键是刺激啊。 如关祖五人组、陈三元、马军、李浩扬等人,满脸喜色,好像遇到什么天大的好事,而不是罪案一般。 何尚生沉稳一些,不由问道: “Madam,头怎么还没到?” “头刚刚打过电话回来警署,让我们先安排布置,他正赶回来。” 方洁霞毫不在意解释了一句。 立时,众人脸上更多了几分信心。 方洁霞也不含糊,开始按照早就研究好的方案,安排道: “浩扬、阿浪,你们两是生面孔,外面很多人都不认识你们。到时候就由你们假扮泰国佬,去与大飞交易。” “yes,sir!” 李浩扬和阿浪并没意见,点头领命。 方洁霞继续安排,手指地图,仔细道: “其他人,分成三组,阿生,你带一组,埋伏在这里。阿军,你带一组,埋伏在这边。我亲自带一组,堵住后路。” “yes,sir!” 众人纷纷点头认可。 老实说,方洁霞的安排很老套,却也实用。 她手指的三个位置,几乎是最好的三个埋伏地点,亦占据了三条线路。 如果没有更好的主意,不出现太大意外,这样的安排就够了。 接下来,方洁霞又做了一些仔细安排,最后总结道: “都没问题的话,现在进办公室领枪!” 众人齐齐摇头,都表示没什么问题。方洁霞拿出钥匙,领着众人直? ?耀阳办公室内,打开保险柜,开始发放枪支。 经过上次破获两大军火货仓的事件后,旺角警署在配套装备这一块,算是受到总署的优待。 枪房需要旺角警署自己安排,可是枪械倒是不怎么缺,至少M16和来复枪是有了。 耀阳也一直放在自己办公室里面,有需要时发放给手下使用,算是代理署长兼职了枪房。 很快,众人都领到了一把枪械。 按照上次大行动的表现,关祖五人组、马军等人领到的,都是机枪。 韦柏翘、陈三元、梁胖等人压根没领枪,依旧是点三八左轮手枪。 李浩扬与阿浪虽然也算主要战力,但由于要与匪徒接触,怕暴露身份,同样没给予警用长枪,也是方便携带的点三八。 发放完枪械,方洁霞顺手从耀阳办公室的保险柜中拿出几个对讲机,吩咐道: “浩扬、阿浪,你们带一个放车上,其他带队队长带一个。” 八十年代,条件有限,比起上次办案,已经算是好的了。 众人也不含糊,赶紧按照命令拿好装备。 也正当方洁霞将一切安排妥当时,耀阳姗姗来迟,提着一个黑色箱子,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看到耀阳,皆赶紧招呼道: “头!” “恩!” 耀阳点了点头回应,直接看向方洁霞道: “安排好了吗?” “差不多了。” 方洁霞自信道。 “很好,出发!” 耀阳干脆利落,一摆手,刚进警署,马上又招呼众人离开。 粉岭,位于港综市新界东北部。 提到新界,恐怕就算不是港综市的人也知道,属于港综市农业生产区,老港综市人眼中的郊区地带了。 这里农作物发达,在八十年代,虽然开发已经不错了,可很多地方依旧是地广人稀。 新界南山一处偏僻郊外。 耀阳,李浩扬、阿浪坐在轿车上,一点没有军火交易的自觉,正在闲扯着。 特别是耀阳,坐在第二排位置,戴了一个大大的口罩,摆弄着一把点三八。 对讲机随意放在身边,脚下还放着一个黑色的箱子。 索性,李浩扬与阿浪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 两人不仅对自家大佬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没有觉得不妥,心里面更加觉得“安稳”,状态极好,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 离交易时间还早,李浩扬坐了一会儿,主动开始寻找话题道: “耀阳哥,你今天怎么一直拿着一个箱子?里面是什么?” “对了,不是军火交易嘛,没钱怎么交易?” 耀阳也不含糊,拿起脚边的黑色箱子,递给李浩扬道: “我的身形太显眼了,容易被人认出来,一会儿在车上看着你们,你们去谈交易,没看到军火之前,千万别动手。” 毕竟就大飞跟耀阳那一张辨识度大为相同的脸,当场不是认亲就是血拼。 李浩扬点头,拿过黑色箱子,一边开启,一边话道: “耀阳哥,还是你想得周到?” 阿浪亦笑道: “现在上头这么好了?都能给我们钱去交易?” “上头个屁,我自己去银行取的。” 耀阳随意解释了一句。李浩扬立即搞怪道: “不是吧!如果我不小心把这笔钱丢了,耀阳哥你不是破产了。” 话语间,箱子已经被打开,只见里面千元大钞铺得满满,一眼看去,少说也应该有几百万。 “看清楚再说吧,除了上面一层,下面都是白纸。一会儿你们可不要傻乎乎,先把箱子递过去了。” 耀阳老神在在,话语着。虽然,耀阳一直都没缺过钱,前不久祭祀龙四,焚都焚过一千万。 可是这种公事,耀阳可不愿意拿出几百万。 倒不是舍不得,怕有损失。而是耀阳怕暴露之后,别人怀疑起巨资的来源,那就不好了。 毕竟耀阳一直以来,钱财全部分散在丁瑶、占米仔、自己瑞士银行账户,都是没法调查的。自己的普通账户上面,就只有平时工资。 对于警察来说,八十年代随随便便拿出几百万,廉政公署不找上门,根本不可能! 现在拿出十来万,做做样子,倒还无所谓。 李浩扬与阿浪都用手拿出箱子里面一叠钱,确实发现一塌之中,除了最开始的两张,下面都是纸,只是边缘被特别处理过,与真钞颜色一模一样,不拿起来,还真看不出。 两人亦是完全不在意,话语道: “能做样子就够了,反正只要发现军火,马上就动手,根本不会让对方检查。” “头,收到吗?” 这时,后座放着的对讲机传出声响,声音挺清晰,明显是方洁霞的声线。 耀阳随意拿起,按住对讲机道: “收到,很清楚!” “我这边埋伏好了!” “知道了!” “头,我们这边也OK了。” “收到!” 何尚生、马军等人紧随方洁霞之后,纷纷通过对讲机给出报告。 耀阳十分轻松回应后,头伸出窗外,随意看了看周围: 周边田地、树林、山岗,几个埋伏地点,就这么看,倒是完全看不出什么异状。 心里面满意,耀阳坐回车内,继续与李浩扬、阿浪闲聊: “对了,阿浪,一直没问你,关海山后来怎么样?金盆洗手后去哪儿了?” 车内坐的人,阿浪无疑都很信得过,一点不隐瞒,微笑道: “海叔回家乡了,说是要落叶归根!” “金盆洗手就行啦,也不用回越南吧!我听说那边很乱的。” 李浩扬话语道。 耀阳再问道: “关海山最后应该知道你的身份了?” “海叔没提,我也没说!不过那天晚上从尊尼手上逃走,那么离奇,海叔心里面应该清楚。他走的时候,带走了手下所有人,没逼我一块走,心照不宣啦。” 阿浪眼神追忆,显然想到什么。 “这样也好!那件事的结果,大家应该都还能接受。” 耀阳理解点头,评价道。 “是啊!” 阿浪点头,突然正色道: “头,谢啦!” “那天晚上救你们的人可是浩扬。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得到一个巨大功劳,说起来还赚大了。” 耀阳再次开始摆弄起点三八,轻松回应着。 “对啊,你还一直没谢谢我。怎么样?救命恩情,你准备怎么还?” 李浩扬在一边也开起玩笑,玩世不恭道。 “以身相许怎么样?” 阿浪心中一暖,同样笑闹道。 哈哈哈……! 一时间,本来严肃的军火交易布局,让三人搅得热热闹闹,全然没有一点紧张气氛。 又等了一会儿,对讲机里面,何尚生的声音传出: “头,有车队来了,一辆小轿车,一辆面包车,一辆大货车,好像是大飞一伙。” 何尚生埋伏的位置,是旁边一处矮山岗,视野最好。 众人听得,立即正经起来。耀阳马上拿起对讲机,吩咐道: “各单位注意,全都准备了。先不要动,最要紧是看到货,一会儿听我的吩咐动手。” 说着,耀阳又看向李浩扬、阿浪两人,正色道: “你们下车交易,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不对,马上退回来,我会第一时间支援你们。” “头,你放心吧,几个小混混,我和阿浪出马,很容易搞定的。” 李浩扬提起黑色箱子,飞虎队出身的他根本无所畏惧,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一脸嚣张。 阿浪以前在军火集团卧底,对于军火交易这种事情,更是轻车熟路,嘴角露出轻松笑容,也跟着下车。 耀阳见得,马上蹲低了身子,借助小轿车前排位置,隐蔽起来。很快,果然见到道路上,出现了大中小三辆车。 三辆车目标明确,直奔耀阳这边的车辆而来,无疑何尚生的报告没有错,是大飞一伙到了。 “嘟嘟嘟……!” 头车先按了三声喇叭。 站在小轿车边的李浩扬双眼一亮,马上从窗口探手,回应了三响: “嘟嘟嘟……!” 说起来也奇葩,大飞一伙从头到尾就没见过交易对象,只是多次电话交流,道上侧面打听之后,约定好了暗号,这就准备交易了。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大飞等人压根不是什么军火商,他们的货来路不正,哪里敢扯着嗓子跑到道上宣扬。 他们巴不得“神不知鬼不觉”完成交易,就算完事。 互按喇叭三声,初步的接头暗号算是对上了。 小轿车副驾驶,一个三十出头,满脸喜庆的眼镜男人探出头,大声道: “瓦塔先生?” “就是我了,你们搞什么鬼,这都几点了,我很忙的,不要浪费我时间。” 李浩扬靠着小轿车,一脸不耐烦回应道。 见李浩扬确定,三辆车立即熄火,车门打开,从上面开始下人。 耀阳隐蔽在小轿车内,透过窗口看去: 大飞一伙来人还真不少,目测二十余号,每一个腰间都鼓鼓的,明显还随身带了家伙。 看得出,他们对于军火交易小心得紧。 站在车外的李浩扬与阿浪对视一眼: 对方如果靠近,会很容易发现耀阳藏在车里的。 有了此念,两人抬脚动步,直接迎向大飞一伙。 李浩扬一边走,面露不屑,话语不停: “有没有搞错,小生意而已,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嘛?还让我们等了这么久,你们这些港综市人,真是不懂规矩。” “呵呵!” 依旧是那名三十出头的喜庆男人开口,一脸谦卑讨好道: “瓦塔先生,我们也没迟到吧?” 喜庆男人身边,大飞站着,或许是第一次做这么大生意,脸上有些紧张,一言不发。 李浩扬也不管那许多,心道: 只要看到货,人全部都要抓起来,大飞说不说话都一样。 这大飞或许是以为双方没见过面,自己应该不认识他,不愿出头,确实有几分小聪明。 “废话少说,家里催得急,我们要的货呢?” 阿浪这时候开口了,直奔主题,毫不客气。 那生硬的语气,完完全全将一个长期交易军火的熟练角色,演绎得很好。 “货我们当然带来了,瓦塔先生……” 喜庆男人又开口了,每句话都说得慢悠悠,唯唯诺诺。 不等他说完,大飞好像听不下去了,觉得自己这边太丢人,伸手一把掀得男人后退,也学着阿浪的语气,话语道: “有钱就有货!钱呢?” “吗的,你总算说话了,再让那混蛋和自己谈,不知道得谈多久。” 李浩扬也被喜庆男人的谈话方式搅得很不爽,见大飞开口,心中一喜,表面装作诧异,仔细打量道: “看来这位才是货主啊!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钱在这里!” 说着,李浩扬一手托着箱子,一手打开盖子:表面一层千元大钞,铺垫满满,显露在大飞一伙眼中。 大飞一伙人无不双眼放光,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大人物,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老多钱。 看箱子的大小,至少也得六七百万啊! 激动之下,大飞伸手想要接过箱子。 嘭……! 李浩扬适时盖住,重新将箱子提在手上,嚣张道: “什么意思?想抢啊?货呢?” 大飞尴尬笑了笑,置疑道: “我的货过千万,这钱似乎不够数吧!” 阿浪一副“老江湖”模样,立即话道: “雷湖规矩,钱一半,看货接货再一半。怎么?这你都不懂?” 李浩扬配合默契,瞬间一副怒火模样,嚷嚷道: “靠!你到底有没有货,耍我们是吧?我们这次来港综市,是替游击队购置军火,你是不是想死啊?” “恩?” 大飞听得,眼中寒芒一闪,心中计较不已: “这两个混蛋也太嚣张了,区区两个人就敢来交易军火,而且还威胁自己。” “无疑,这两个混蛋身份是真实的,属于交易老手了,势力也应该不小,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嚣张,这么自信。钱,自己也看清楚了,没有错。” 一念至此,大飞强压怒火,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 “货在后面车上,请!” “带路!” 李浩扬提着箱子,一副大佬模样。 大飞那名喜庆小弟赶忙带路,其他小弟们自觉让出道路,让阿浪与李浩扬过去。 而大飞站住原地未动,拉着一名小弟,比划了一把枪的手势。 这一幕,阿浪和李浩扬是看不到了,但耀阳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大飞黑吃黑得了巨大甜头,还上瘾了,今天也准备玩一出?遭了!” 拿起对讲机,耀阳压低声音,赶忙话语道: “各单位注意,大飞不准备老实交易,随时可能会动手!” “头,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马上行动?” 对讲机里面,方洁霞的声音马上传回…… 耀阳眉头大皱,透过玻璃,又看了看外面情形,脑子快速转动,肯定道: “再等等,相信浩扬和阿浪!你们看我行动,我如果开枪,全都行动,谁敢动枪,格杀勿论!” 再说阿浪与李浩扬,在喜庆小弟的带领下,来到大货车的货箱门口。货箱门打开,里面AK47、黑星、微冲等等长短枪械,混乱堆积着,凭两人的眼力,一眼就看清楚是真的。 “行了,都在这儿了!” 李浩扬与阿浪对视一眼,瞳孔中都看到喜色。 而这个时候,大飞从前面走到了后面,笑道: “两位,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可以交钱了?” “什么没问题,子弹呢?这里只有枪,一发子弹都没有!” 李浩扬哪里敢把箱子给大飞,又看了眼货箱内,还做出一副不满的模样道。 “恩?” 大飞今天确实想要黑吃黑:因为他最近这段曰子,不仅联络好了李浩扬,还运气爆棚,联络到了一票需要军火的黑鬼。 他都想好了,手里面军火交易两次,第一次黑吃黑,第二次真正成交,拿到两份钱,马上去外国,舒舒服服过完下半辈子。 至于黑吃黑哪一位,就看谁交易在先! 不巧,李浩扬等人布局破案,可不是真心交易,一直催促,当然就排在了前面。 再者,李浩扬与阿浪就两个人过来交易,更加坚定大飞的决心。 大飞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也不过是因为钱财原因,听说箱子里面只有一半,还有一半不知道在哪儿。 思路客 “两位,货全都在这儿了,我们一开始可没有谈子弹。有枪害怕没子弹嘛,相信以两位背后的实力,自制也很简单。” “现在两位拿子弹说事,不准备给钱,是耍我嘛?恩?” 大飞说着,其他早就收到通知的小弟无不手按腰部,围了上来,将李浩扬与阿浪围在了货车后。 李浩扬与阿浪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两人当然也看出来:大飞居心不良! 他们两人也没有想过,一个连地头蛇都不是的混混,胆子能够大成这样,一次“黑吃黑”还不够,还准备来第二次。 对视一眼,李浩扬眼神给出示意,左手提起箱子,扬出在大飞面前道: “好,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箱钱你先拿着,还有一箱在我们的车上,你让你的人过去拿。” “这辆货车,我们就开走了。”大飞大喜,连连点头道:“当然,货车你们开走,算我赠送!” 说着,大飞偏头吩咐小弟道: “耳朵聋了嘛,还不快去车上拿钱。” “哦,是!” 两名小弟听命,兴高采烈跑向对面小轿车。 其他人亦都喜悦轻松起来,甚至已经心里盘算着,这一票下来,自己等人会分得多少好处。 大飞吩咐好,这才双手抬起,接向李浩扬手里的箱子。 “就是这个时候了!”李浩扬暗道好机会,突然一脚踹出,正踹大飞的肚子。 毫无防备的大飞吃痛大叫,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阿浪,上去。” 左手后搭,李浩扬一个漂亮撑起,直接窜上了大货车后货箱。 阿浪双手都空闲,比提着一个箱子的李浩扬都还要轻松,早就有所准备,瞬间拔出点三八,砰砰两枪,方才翻身上了大货箱。 啊……! 一切发生太快,当大飞的小弟反应过来,大飞已经被踹出两米远,倒在了地上,两名小弟中枪,亦倒地。 反观李浩扬、阿浪两人,已经趴进了货箱,关上了一扇货箱门,隐蔽了起来。 “飞哥,你怎么样?” 大飞的小弟赶紧扶起大飞,着急问道。 “我草,打死他们。” 大飞恼火异常,自己想要黑吃黑还没动手,对方两个人还敢先动手,这简直太令自己丢人了。 “对,杀了他们!” 小弟们早有心理准备,纷纷拔出腰间枪械,对着货柜就是一通乱打。 砰砰砰……! 老实说,大飞等人枪法极烂,压根就没看到人,子弹反正就往货柜里面倾泻,打得火花直冒。 李浩扬、阿浪蹲坐在铁门后面,根本就不露头。 同一时间,听到枪声,轿车后座的耀阳马上窜到前面驾驶室,汽车发动,对讲机开启,命令道: “动手!” 咻……小轿车由耀阳架势,像箭一样冲向大飞三辆车那边。 啊…! 可怜两名大飞的小弟,本来欢喜奔向小轿车准备拿钱,没曾想小轿车突然启动,高速不避,直接就撞向了两人。 两人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轿车开过来,根本躲闪不了,惨叫一声,被撞飞几米远。 哒哒哒……! 旁边田地内,马军、关祖、火爆等人,一身脏乱泥浆,手里都拿着MP5,悍勇非常,就好像战争一样,对着三辆车就是胡乱打击。 周苏好像十分不满,一脸恨恨,叫道: “杀光这群混蛋,害我全身都脏了,我新买的裤子。” “哈哈哈,Sue,那你可就要快点了。” TinTin调笑着,大长腿跑得飞快,几下就冲到最前面。 方洁霞带着梁胖、周强、于子朗几人,手里拿着点三八,小心翼翼,从树林里面冒出,也不靠近了,大喊着: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另外一边矮山岗,何尚生带着陈三元、韦柏翘、钟立文、刘建明等新人,快速溜着下山。 除了何尚生手里拿着来复外,其他人也都拿着点三八。 何尚生曾经在飞虎队待过,为人和善,绝对是一名好前辈,一边快速靠向林大军那边,一边还在大声对众人指点道: “枪口高举,对着天上,点三八射程只有五十米,现在以我们的距离,开枪也没用,不要这么紧张。” “快走,先靠近,注意找地方掩护!” 说时迟那时快,大飞等人怎么也没想到,刹那间的功夫,四面八方都有枪声响起,喊叫声亦是巨大。 毫无疑问,自己等人被包围了! “老大,这群泰国佬也想要黑吃黑。” “飞哥,怎么办啊?” 大飞的小弟们紧张不已,他们此刻都还不知道李浩扬等人是警察,只是认为碰到“同行”,恐惧非常。 大飞心中也很是害怕,对着久攻不进的货柜,悲愤大喊道: “瓦塔,你们这群混蛋,这么阴险,还讲不讲规矩!” 货柜内,李浩扬与阿浪对视一眼,都扬起一个不屑笑容。 李浩扬亦马上隔着门,回应道: “我们是有诚意交易的,到底是谁不讲规矩,大家心照了。小子,贪字变成贫,要怪就怪你自己!” 李浩扬很聪明,他听出大飞等人还在误会,干脆也就让他们继续误会,话语挑拨着。 果然,这话一出,大飞那些小弟眼中都出现愤愤,不时瞟向大飞。 他们虽然一开始全部赞同大飞黑吃黑的命令,也期待着黑吃黑之后,大家伙发财。 可是现在没吃下,自己还危险了,他们这样的小混混,可不同于当初尊尼那群货真价实的军火贩子,马上就各自有了心思,反而责怪起老大来。 大飞这个家伙倒是对手下人很了解,见得众人看他眼神怪异,马上大骂道: “靠,你们看什么看,事情都做了,这些泰国佬常年交易军火,心狠手辣,不会放过我们的。全都上车,闪啊!” “呃,对,对。” 大飞的小弟们连连点头,心里那个怕啊,不再继续打击货柜,而是分散上车。 “老大,瓦塔那两个混蛋怎么办?” 其中一名小弟倒是义气,问询道。 “不用管他们,把车开走,离开这里再解决!” 大飞大手一摆,焦躁命令道。 砰砰砰……! 而这个时候,耀阳开着轿车已经到了。 只见耀阳一手开车,一手拿着点三八探出窗外,轿车快速围着三辆车绕圈,每一声枪响,必然有一人倒下,弹无虚发。 “我靠,这么好枪法。” “老大,怎么办啊?” 大飞一伙人有些上了车,只敢趴在车内,根本没法启动。 一些还在车下,躲在车后面瑟瑟发抖,不时看着耀阳开着的轿车绕过,几声枪响,身边人倒下,简直感觉快要崩溃了。 大飞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混混而已,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间也没有主意。 大飞等人本就上不得台面,一切顺利,倒是可以靠着人多胆大,做出一些“大事”来。遇到逆境,可就不行了,完全就像无头苍蝇,没有了主意。 旺角警署一群人,也不会因为他们没有了主意,就放弃进攻。 马军一队,何尚生一队,都已经逼近。 何尚生一队人还好,除了钟立文较为激动,开了几枪外,都没有乱来,只是包围了三辆车,遥指靠拢。 马军一队人可没管那许多,执行的是“必杀令”,特别是火爆、周苏、关祖,三人手上的枪击就没停止过。 “哒哒哒……!” “砰砰……!” 火爆和周苏胡乱扫车,欢喜怪叫。 关祖枪法准,好像打靶一样,瞄匪爆头。 “我们是警察,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方洁霞带人一直没动,站在几颗大树后面,喊声不停。 索性,喊了一会儿后,总算喊出身份了。 “警察?” “是条子!” “飞哥,我们中计了。” “呜呜呜,条子好啊,条子才好,投降,我投降……!” 大飞一伙听清楚喊话,一些惊恐万分,一些羞怒不已,更多人狂喜,赶忙扔下枪,高举双手,哭喊着投降。 毕竟警察怎么样也比道上的人好,投降还能保住一条命。 如果是道上人,那可真说不定了,“黑吃黑”一般情况下,为防止走漏风声,是一定会灭口的。 “不准投降,起来,都拿起枪,和他们拼了!” 大多小弟想投降,大飞可不愿意投降,现场这么老多军火,还是他黑吃到手的,这口锅他扛不起。 “哧…砰……!” 也就在这时,不断转圈的小轿车突然一个急刹,伴随着枪声响起。 本来蹲靠在货车旁边躲避的大飞,心脏被准确击穿,意识渐散,瞳孔中满是恐惧,倒在了血泊中。 或许直到生命的最终,他才意识到自己与真正悍匪的差距,不是几把枪,一些人,就能够比拟的。 “哒哒哒……!” 大飞一死,火爆、周苏等人也跑到了三辆车这边,两人看着还拿着枪械的人就是一通扫,场面血腥,无比疯狂。 这样的疯狂,也让所有人丧失了抵抗的勇气,纷纷大喊着投降,抱头趴在地上。 眼见场面完全被控制住,耀阳这才下了小轿车,正好打空的点三八收起,朝四周招手示意。 方洁霞、何尚生等人连忙带人跑了过来,协助控制现场。 李浩扬、阿浪绝对是聪明人,从头到尾一直躲在货仓里面,一点事没有。 枪声止,两人方才跳下车,汇合众人。 扫了两眼现场算是比较凄惨的众死者,李浩扬毫无压力,走向耀阳,叫道: “耀阳哥,这么快搞定了。” “你们两没什么事吧?” 耀阳看着衣服脏灰的两人,顺口问道。 李浩扬耸了耸肩,轻松道: “一群废物,能有什么事?” 阿浪微笑点头,亦示意自己无恙。 一场埋伏,自己一方毫发无损,犯罪份子被一网打尽,缴获大批军火。 这样的结果,无疑让耀阳非常满意。可是这个时候,现场突然发生变故,争吵声大起: “我一定投诉你们。” “投诉?去你吗的。” “好,打啊,火爆,打得好,打死他。” “不要,不要打了!” 听声音,耀阳第一反应是“罪犯找茬”,这种事情,也确实屡见不鲜。 就好像马军,号称“投诉王”,没调到旺角之前,一年接到的投诉堆积成山,多次差点被革职。 可是当耀阳转头看去时,脸色瞬间大坏: 只见不远处,火爆骑在韦柏翘身上,双拳挥动有力,正在单方面殴打他。 旁边,周苏鼓掌叫好,TinTin、梁迈斯满脸笑容看着,相互还在小声嘀咕什么,关祖一言不发。唯有韦柏翘的女朋友拉扯火爆,苦劝着。 马军、何尚生等镇得住场面的人,持枪控制着罪犯,虽然也回头喊了几嗓子,但并没有动身阻止。 钟立文、陈三元、刘建明也在协助控制罪犯,一脸焦急,大喊着。 “浩扬、阿浪,你们帮忙!” 耀阳先对身边两人吩咐了一句,随即怒喝道: “住手!” 见耀阳走了过来,火爆倒是很给面子,一手拉着鼻青脸肿的韦柏翘衣领,狠狠道: “小子,算你走狗运,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随即,停手起身。 韦柏翘的女朋友赶忙扶起韦柏翘,双眼中万分的心疼,话语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 耀阳走到火爆面前,虽然问话好像是火爆,可是眼神却看向关祖。 “耀阳哥,不是我们找事,是这混蛋找我们麻烦。” 关祖会意,上前开始向耀阳解释。 原来今天一切本来是很完美的,偏偏韦柏翘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或许又是圣母心,所谓的正义感爆发。 韦柏翘上前控制匪徒时,眼见一名匪徒凄惨叫唤,火爆还一枪托甩了上去,把人给打了个半昏迷。 第一时间,韦柏翘看不顺眼了,不仅指责火爆不对,说着说着又说到火爆等人先前的行为,简直比匪徒还像匪徒,机枪扫射,也不顾有人都已经投降。 关祖五人组,那可没有一个人是好惹的。 韦柏翘看他们不顺眼,他们也觉得韦柏翘是个废物,先前枪战的时候,一枪没发,枪战后反而指责起自己人,这么多话。 脾气一上来,火爆一点没客气,马上教训起韦柏翘。 可怜韦柏翘哪里是火爆的对手,几拳就被打得懵逼,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倒在地上“被动挨打”了。 听完关祖的述说,耀阳眉头大皱,心里恨恨。 倒不是对于火爆,而是对韦柏翘: 这个人简直太麻烦了,完全是没事找事啊!做警察在他心里,完全是一种理想化的职业,更像想象中的工作,根本就不了解现实中的艰辛。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今天要不是自己不断开枪击毙匪徒,关祖、马军等人又是那么悍勇无畏,亡命徒架势,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 大飞等人虽然不自量力想要黑吃黑甚至于黑吃白,但要知道能吃的了耀阳的只有女人。 他大飞算个勾八? 当然事情发展到后面当大飞可是只要看到能冲出去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拼命? 火爆等人不杀一些匪徒,能够震住他们吗? 现在可倒好,匪徒都还没说要投诉,自己人要投诉自己人,简直天大的笑话。 第六十章:找家长 站在原地,耀阳表情冷漠,看向韦柏翘和他的女朋友,冷冰冰道: “既然受伤了,先去医院,把伤势治愈一下。都是自己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一句话,耀阳可以说是表明了态度,他认可火爆动手的行为,韦柏翘挨打也白挨。 在场都是聪明人,听得这话,关祖五人组无不暗笑,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俯视着坐在地上的韦柏翘。 韦柏翘两人非常不服,特别是他的女朋友,立马话道: “雷sir,他们殴打同事,这是很严重的操守问题,怎么能够就这样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 耀阳眉头更皱,在旺角警署,还没有人敢这样置疑自己的决定。 可惜,如果是别人见到耀阳的样子,还能够识相,不敢多说。 韦柏翘女朋友不一样啊,富家女出身,从未受过较大的打击,立马话道: “当然是要追究他们的责任。” 说着,还一指火爆道: “特别是他,殴打同事,应该受到纪律处分!” “纪律处分?” 耀阳冷冷一笑,不再理会这个花瓶女人,鹰眼如狼,直视韦柏翘道: “你呢?也这么觉得的?” 韦柏翘到底是比自己的女朋友,要多懂那么几分人情世故,摇头道: “他打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不过虐待犯人,我一定要投诉!我们是警察,不是古惑仔,怎么能够暴力对待犯人。就算他们是罪犯,也是有人权的。” “好,说得好。” 耀阳点头,一脸平静,也看不出喜怒,看向关祖道: “你过来,有点事交代你做。” 说着,耀阳动步,显然是准备和关祖单独聊,关祖会意,赶忙跟上。 两人大概走了十多米,耀阳方才停步,话语道: “阿祖,我记得北区总署署长,是你老爸?” “呃……” 关祖一愣,老实道: “是啊,震哥!” 耀阳拿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吩咐道: “这里正好归北区管,你去给他一个电话,让他派人过来协助收尾。” “震哥,我们的人手完全足够啊,把犯人押回警署不就行了?” 关祖似乎不太愿意给自己老爸电话,话语道。 “你现在虽然还是个巡警,不过两次大案子的功劳,平时的表现,已经足够升作高级警员了。从警校毕业,不到一年就成为高级警员,也算有了一点小成绩,怎么,不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父亲?” 耀阳和气拍向关祖肩膀,鼓励道: “你的那些事,我也都知道。相信以你现在的成绩,你父亲应该会对你刮目相看了。” “再有,韦柏翘那混蛋不是我们自己人,我给过他机会了,他不知道珍惜,那就怪不得我了。我需要你父亲帮手,处理一下。” 关祖老老实实听着,提到他老爸时,他表情并不好看。 不过当提到处理韦柏翘,关祖双眼大亮,很感兴趣道: “震哥,怎么处理?要不要我们动手? ”说着,关祖还做出一个“抹杀”的手势。 显然,关祖虽然跟随了耀阳,性格中的狠辣可一直没少。 在旺角警署里面,把他当自己人的,他也当成自己人。 可要是没把他当自己人的,他一点不会心软,当敌人对付。 以关祖五人组对付敌人的手段,简单直接,一个“杀”字。 “阿祖,打打杀杀虽然可以直接达成目的,但有时候做人,还是要多用脑子。韦柏翘到底在我们旺角警署待过,直接做了他,太没道义了。” “去吧,给你父亲电话,记得向你父亲提一下韦柏翘找麻烦的事。” 耀阳吸了一口烟,摆手再次吩咐道。 关祖虽然很好奇,可是耀阳一再吩咐,他也不好追问,直接走向耀阳的小轿车,启动出发,找电话去了。 而这个时候,方洁霞小跑到耀阳身边,神神秘秘道: “头,我在货厢找到这个!” 说着,方洁霞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把点三八,递给耀阳。 耀阳接过,随意摆弄了两下,发现这把点三八有很大问题,卡壳僵硬,无论多大力气,扳机根本不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善良之枪了吧!” 耀阳心里一乐,表面却不动声色,小声道: “回去以后查查编号,看是谁的配枪。这件事不要声张,今天也从没有看到过这把枪,明白嘛?” 方洁霞何其聪明,马上领悟这把枪就是人情。 毕竟警察丢枪,可不是一件小事,轻则降职受惩,重则是要革职查办的。 “放心,头,我会做的。” 重新将点三八放进衣兜,比起韦柏翘那个家伙,方洁霞无疑好上了天,完全遵从耀阳吩咐,即便这不算一件小事。 xiaoshutingapp.com 往大了说,这都得算警方窝藏赃物了。 耀阳对方洁霞越加满意,微笑道: “怎么样?货都查过了?还算大礼吧?” 方洁霞这个女人,别人都在帮忙控制匪徒时,唯独她爬进货柜,去查看军火数量,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功劳多大。 现在听耀阳提起,方洁霞脸上露出喜色,点头道: “和沙田货柜、明心医院是没法比,但绝对算是大功一件了。” “那就好!叫兄弟们都等一会儿,我已经让阿祖去通知北区警署的人来帮忙了。” 耀阳随口话道。 “啊……?” 方洁霞一怔,小声道: “头,这个功劳可不小,我们也要分出去啊?” “放心!北区总署署长是阿祖的老爸,阿祖亲自打电话,他老爸多半会亲自来看看。就算不过来,也一定会吩咐全力协助,事后不会要任何功劳的。” 耀阳自信一笑,悠然道: “以他老爸现在的身份,这样的功劳对他没什么大用。而且为了儿子,恐怕他老爸每天都还想着怎么能让阿祖立大功,快升职。就这件案子的功绩,就算我们送给他老爸,他老爸也一定不会接。” 方洁霞听得有理,再没有了意见。而耀阳这个时候,又话道: “对了,关于韦柏翘的事,我还要给你说一下……” 半个小时后。 果然不出耀阳所料,北区总署署长关宏基亲自带队,救护车、警车、冲锋车包围了现场,赶来协助处理后续工作了。 话说北区警区总署署长关宏基,今天同往常一样,坐镇办公内,指挥着北区各项工作。 一切都同平时那般,关宏基多年署长生涯,工作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可是突然间的电话,让关宏基激动了。 电话是署长办公室的电话,这个电话,除了北区警界高层,还有自己家人外,级别稍微低一点的警员,都是没资格知道的。 毕竟你一个督察,能够找总警司汇报工作吗? 人家都不稀罕搭理你,越级也不是那样越的,最多也就找一下普通警司,已经算是很“犯-禁”的事情了。 所以电话响起,关宏基第一反应是普通下属,没曾想竟然听到儿子关祖的声音。 关宏基当时表面绷着,正色问询,内心深处却是极其开心的。 要知道,关宏基以往一直看不上关祖,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就是纨绔子弟,除了玩之外,什么都不会,丢尽自己的脸。 所以关宏基在家常常骂关祖,不时还要耳光伺候。 待到关祖听过耀阳劝话后,报考警察学校,并且毕业后任职旺角,表现极好,关宏基可以说是欢喜到非常,私下不知道何等开心。 可是有一点比较麻烦的是,关祖做警察后,在家的时间少了。 两父子都要上班,平时本就很少碰面的时间,变得更加少。 再加上父子俩关系一直不算好,所以两人也少有说话。 关祖今天主动打电话给自己,关宏基无比开心。 当听完关祖的电话内容后,关宏基又喜又怒: 喜的是,电话里面,关祖言明,在耀阳的带领下,他又破获了一起大案,并且作为主力人员,表现极好。 耀阳亦已经向他透露,很快就要升他做高级警员了。 区区一年不到,升作高级警员,关宏基顿觉关祖比自己还棒,着实老怀安慰。 可是接下来,关祖又提到,警署内有一个警员对他有意见,还说什么要投诉他。 虽然耀阳站在了他这边,可是投诉可能还是免不了。 这话,虽然关祖只是很普通,就好像随意提了一句,但关宏基马上上心了。 关宏基从警员,一步一步爬上总警司的位置,内斗与外斗经验都非常丰富。 别人认为的平常事,拿到关宏基这里,就要分析出很多东西。在关宏基看来,这是有人见自己儿子成绩好,开始针对自己儿子了。 索性,自己儿子的上司,那位耀阳代理署长,一直看好自己儿子,强挺他。 要不然,自己这个“毫无心眼”的儿子,怕是早就吃大亏了。 说来也可笑,关祖绝对的凶悍人物,在关宏基眼里,一直是个没长大的纨绔儿子。 他看来,自己儿子极好,虽然有些纨绔习惯,但绝对没有内斗的水品和心眼。 现在别人都已经针对他了,他还不知道! 有了这个念头,关宏基连北区的案件都已经很久没亲自出马了,但这次协助办案,却是亲自带队,场面浩浩荡荡,奔向案发现场。 关宏基心里已然决定替儿子出头,无论是谁,都要狠狠收拾。 案发现场。 大多警员们忙碌着,或是押解犯人上车,暂时做个临时口供。 或是帮衬押解重伤犯人前往医院,紧急救治。 又或者干脆负责警戒,处理尸体。 关宏基身份极高,作为旺角警署最高身份者,耀阳亲自负责接待。 此刻,关宏基身穿鲜明的总警司制服,威风凛凛。 耀阳一身西服虽然差了些,好在身材高大,并排站着,倒不势弱。 “雷sir,恭喜啊,这次你们旺角警署又立大功了。” 关宏基不留痕迹打量了两眼忙碌的关祖,心中欢喜,对于耀阳亦极为客气,温和道。 “全靠兄弟们拼命,特别是阿祖他们几个新人,表现堪称完美,重伤击毙超过十名匪徒,有效打破匪徒的侥幸心理,这才会有那么多匪徒选择投降。” 耀阳微笑回应,特意提到关祖。 毕竟这种事,不提反倒让关宏基觉得虚伪,提出来,还会让关宏基觉得直率。 “哈哈哈……,雷sir,你太谦虚了,我都听说了,这次能够完美破案,全靠你英明领导。至于新人嘛,虽然有点表现,但多是听命行动。我知道雷sir一直很照顾下属,不过下面的人,多锻炼也不错,赞誉过高,就怕过犹不及。” 关宏基笑道。 “关sir说的也对,不过兄弟们拿命拼,如果没有一点奖励,实在太对不起他们的付出了。” 耀阳顺口回应,既给足关宏基面子,亦表明自己思想。 关宏基要不是为了避嫌,巴不得马上把关祖升作警司更好。 现在听耀阳这么说,一副摆明会事后为关祖等人请功,心里更加满意,表面不动声色道: “当然,该奖励的地方,那也一定要奖励。我们这些做上级的,不能让下面的兄弟寒心。” “对了,我先前过来的时候,听人说,雷sir手下的新人在这次行动上面,有表现突出,立下大功的。也有几个偷鸡耍滑,不听令办案的?” 说到这里,关宏基一副失言模样道: “哦,我也就是随便问问,如果雷sir觉得内部问题,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每个警署,都有那么些害群之马,能理解。” 耀阳心里暗笑: 你话都已经说成这样了,还什么随便问问。 不过耀阳叫来关宏基,除了想与其搞好关系外,就是想处理韦柏翘。 表面露出难色,耀阳配合道: “哎,说出来也不怕关sir笑话,下面确实有几个麻烦人,死守着规矩不放,很麻烦。” “就说今天的案子,我领着兄弟们多打死几个匪徒,有几个小的就看不过去了,读书读傻了,以为办案就像警察学校教官说的那么简单,一切都讲规矩。” “这样啊!” 关宏基老谋深算,只是听了那么一点,大致就推断出什么事。 而在他看来,那几个小的看不过去,根本不是多打死匪徒,而是嫉妒有人比他们能干,想要拿规矩压人。 这种手段,都是关宏基玩剩下的,见得多了。 不等雷sir放出诱饵,关宏基已经主动提道: “旺角警署的人不多,如果上下都还不是一条心,以后工作方面可能会很麻烦。雷sir,你打算怎么办?” 耀阳心中更喜,表面继续难色道: “都是自己人,我如果用身份逼迫对付他们,太没道义了。我准备把他们调走,不过接手警署方面……” 关宏基听得,马上领悟,微笑道: “雷sir,我们北区总署要多安排几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正巧,最近我们警署站岗的警员是时候换一批了,不如我们两家警署互换几个人手?” 第六十一章:玩具枪 旺角警署又破获了一宗军火案,击毙匪徒十几人,抓获十几人。 这样的消息,对于已经多次破获大案的旺角警署来说,算不上什么。 不过有一条消息,却在警署内引起“轩然大波”。 据称,北区警署总警司亲自带队协助办案时,看上韦柏翘和他女朋友的工作表现,深感不错,诚邀调职。 同时,北区总警司愿意调过来四名警员到旺角警署,算是“买人资金”。 针对这条消息,旺角反黑组的老警员,皆知关宏基是关祖老爸,很清楚韦柏翘是完蛋了,被一位总警司记恨上了,亲自出手玩针对。 新人警员里面,关祖五人组当然也知道怎么一回事,心里暗笑,坐视韦柏翘出糗。 而钟立文、陈三元等人,却是羡慕不已,甚至追着韦柏翘两人要求请客庆祝。 韦柏翘两人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啊,只是从表面看,自己两人被一位总警司看上了,准备重点培养。 瞧瞧这待遇,四名警员换他们两人过去,这不就说明两人在总警司心里的地位嘛。 两人也十分高兴,答应请客庆祝的同时,还装作偶遇找上耀阳,拐弯抹角打听耀阳有没有同意。 耀阳一副“舍不得”的模样,询问两人意见后,方才大笔一挥,表示不会挡住两人发展,“咬牙舍人才”了。 自以为真是人才的韦柏翘两人,心里可以说是大喜,完全不知道关宏基已经为他们安排了,过去以后就会在总署大门口站岗,风吹日晒,还随时有被“穿小鞋”的危险。 湾仔警署署长办公室内。 肥肥胖胖的李智龙,桌子拍得砰砰作响,咆哮不断。 在他面前,一位穿中学生制服的男人,一位穿校工制服的男人,满脸苦涩,低头被训。 “你们两个扑街,我叫你们查失枪,你们给我查字典。说,现在到底查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 不用说,中学生制服的男人正是何尚生提起来,就会咬牙切齿的前飞虎队员周星星。 而校工制服的男人,也是位奇葩人物,卧底卧了二十来年,从年轻帅气的警员,卧到四十几岁,一次案子都没完成过的曹达华。 “大佬啊,不是我们不查,我是校工,没办法进教室。周sir每天都交不上功课,也只能站在门口。完全没办法查啊!” 顶点小说 曹达华一脸悲惨,解释着。 “挑!查案一定要进教室吗?在外面也可以查啊。你们两个白痴,信不信我用夺命剪刀脚,夹爆你们的头啊。” 李智龙一脸严厉,可是喜庆的样子和语气,无论说什么,都让人感觉不出恶意。 “夺命剪刀脚?” 偏偏周星星也是奇人,一脸忧郁,一字一顿说出五个字。 “对啊,就是凌空飞起四十五度,两脚张开,用尽全力,这么夹……下去。你是不是想试试?” 李智龙一边解释,右手还比划起来。 “大佬,你骗我做卧底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周星星思维跳脱,突然好像又想到什么,一副受惊过度模样。 “我就是这样!” 李智龙正经坐姿,说着还看向曹达华。 曹达华被李智龙看了一眼,马上也配合道: “对啊,大佬一直都这样,非常狠的。” “这……!” 周星星无语了,深深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凄惨了。 他在学校一点线索没查到,每天还被老师虐待,这么大岁数人了,要不是天生乐观,真怕会心里崩溃。 “这什么这,我告诉你们两个扑街,最多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内,还不能把我的枪找回来。我马上发逮捕令,拉了你们两个混蛋,就说是你们偷枪。” 李智龙一脸无耻模样,威胁道。 “大佬,不用这么狠吧?” 曹达华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其实他内心里面,知道李智龙是个好人,别看他说得过份,其实这么多年,从未做过什么过份事。 就像自己这个扑街卧底,要是在别的警署,早就被解雇了。 李智龙一直没动过自己,就是口头说说,绝对够意思。 可是曹达华知道,周星星可不知道啊! 一听到李智龙准备这么对付自己,周星星心里那个气啊,真怕再待下去,会一拳打死面前这个死胖子,猛的站起身,摔门而出…… “啊?你什么态度!” 李智龙大怒,起身咆哮。 曹达华赶忙也站起身,劝话道: “大佬,年轻人,不懂规矩,我马上去训他,您息怒,息怒。” 说着,曹达华也赶忙溜了。 留下李智龙一人恨恨不平: “真是一群废物,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叮叮叮…… 这时候,李智龙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喂!” “署长,旺角警署代理署长耀阳总督察想要见你。” 电话那头,是李智龙的秘书,说出一长串头衔。 李智龙一愣,暗道自己与耀阳那个最近很红的总督察可没什么交情,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不过到底是够资格参与高层大会的人,李智龙不愿树敌,立即道: “请他进来。” 很快,耀阳由秘书带领,进到署长办公室。 “李sir!” 看到李智龙,耀阳主动招呼,一副晚辈模样。 “雷sir,这么有空来我们湾仔警署,有案子需要我们协助吗?来,坐下说。” 李智龙对待耀阳,完全没有对待周星星两人那样奇葩,正正经经,满脸微笑。 耀阳也不客气,拉开客椅落座,单刀直入道: “今天冒然上门拜访李sir,确实有点小事希望李sir能够帮忙!” “哦?大家都是同事,隶属港综市皇家警察,我们湾仔和旺角又都是邻居。雷sir有什么事大可以直说,只要能够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李智龙一副豪爽模样,看起来像是保证,可是话语里面,其实很没诚意。 能够帮忙的不推辞,换句话说,不能帮忙就算了。 “这些做署长的,真是没一个简单的!” 耀阳心中念想,表面微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们旺角警署最近破了一宗案子,获得一些物证需要鉴定。可是李sir也知道,我们旺角警署条件有限,没有鉴定部,所以……” 李智龙听得耀阳所说,心中暗道: “小事一件,还可以卖个人情,不错的买卖。” 表面上,却马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话语道: “雷sir是想借用我们湾仔警署鉴证科啊。恩,我想想看啊……最近我们湾仔有好几宗大案,一些证据都要由鉴证科的同事曰夜赶工,取得有效科学的鉴定,很忙的!” “不过嘛,为了我们两家警署之间的友好关系。我就做一回主,吩咐他们先替雷sir做事,忙完雷sir的案子,再查湾仔的。” “呵!” 耀阳轻笑一声,心道这李智龙有点贪小便宜啊! 一点小事而已,就说得好像帮了自己很大的忙,想要一个巨大人情。 轻笑之后,耀阳装作配合,笑道: “好,那就谢谢李sir帮忙了。” 说着,耀阳将手上提着的黑色行李袋放上办公桌,推向李智龙道: “李sir,这就是需要验证的物证,特别是指纹,还请李sir看看,顺便给我一张接收手续!” “恩?” 李智龙听得这话,眉头微皱,明显有些不满了。 这也难怪,他都已经答应耀阳帮手,按理说耀阳直接把东西交到鉴证科就可以了,手续方面,也应该是鉴证科那边搞定。 现在可倒好,耀阳直接把物证交给自己,还让自己开证明。 这算什么? 看低自己身份吗? 心中不满,李智龙觉得耀阳不会做人,也就一时间没有动作。而耀阳却是笑容不减,抬手又推了推行李袋,话道: “李sir,说起来也怪,我这件案子,是一单军火案。除了真正的军火外,捡了一把玩具枪,而且是警用的。” 挑,这混蛋破获两大军火货仓这才多久? 又破获军火案了!运气这么好? 难道是来自己这儿显摆的?应该不会啊! 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他来撩拨自己玩? 警用玩具?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李智龙满是不解看着耀阳,好奇之下,倒也拉开了行李袋: 只见袋子里面,放了两把AK47自动步枪,还有两把黑星手枪,而最为显眼的,竟是一把警用点三八左轮手枪。 “这……!” 李智龙脸色一变,突然像猴子一样灵活,根本不管其他重火力,马上伸手拿出点三八左轮。 左轮在手,李智龙几乎只是瞟了一眼编号位置,马上转为正色。 再看耀阳,李智龙欲言又止。 李智龙又不是傻子,耀阳把这把枪拿到自己面前,显然是知道这把枪属于他。 编号那么明显,警方内部随意都能查到,连掰都没得掰。 自己可是署长啊! 署长失枪,已然是警方几十年没发生过的事了。 如若这件事传出去,自己降职不说,恐怕一辈子也要留在降职后的位置,不会再有机会升,被人笑话,下场太凄惨。 眼见李智龙的样子,耀阳心知对方已经明白,微笑道: “李sir,两把AK47,两把黑星,一把玩具左轮,现在我可都交到你的手上了。你是不是该开个收据给我?” “玩具左轮,警用玩具!” 李智龙反应,亦想起适才耀阳多次提到,袋子里面有一件东西不是枪,而是玩具。 这个说法,无疑是准备替自己瞒过去,就好像事情从未有发生。想到这些,李智龙连连点头,笑容满面道: “对,雷sir第一次找我们湾仔警署帮忙,我作为署长,应该做个表率,亲自替雷sir把事情办了。收条,收条……” 一边话语,李智龙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张纸,迅速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方才双手递给耀阳,郑重道: “雷sir,多谢了!” 耀阳微笑摇头,接过纸条的同时,话语道: “对了,查获这批贼脏的时候,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同事看到。” 李智龙听得更喜,连拍耀阳的手臂,心里彻底放松。 毕竟人家都已经直接还枪了,现在枪在自己手上,又言明拿来的证物除了AK、黑星外,剩下的只是一件玩具。 李智龙只要随便出门买一把玩具点三八,放到证物里面,交给鉴证科检查,那就OK了。 丢枪的事,就是从未发生过。这个大一个人情砸自己头,李智龙可不是不会做人,真诚道: “雷sir,以后我们两家警署之间,应该多多来往!都是行动部门,有什么需要,雷sir千万不要和我客气。” 湾仔警署可是总署级别,与西九龙警署是同一级别的,无论人员、部门、装备,都与耀阳的旺角警署不是一个级别的。 现在主动要求往来,说白了就是李智龙单方面帮忙。 以旺角警署那点实力,暂时也没什么能力给予湾仔警署反馈。 效果达到,耀阳心中满意,回应道: “好,就怕李sir嫌我烦。” “怎么会,哈哈哈……!”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提枪械与证据,闲聊着警方一些八卦话题。 李智龙对耀阳好感大增,也拐弯抹角提醒耀阳,警方高层是需要站队的,开会的时候可不能胡乱说话,多看少说,免得将各方都得罪了,遭到围殴的下场。 当然,这些东西耀阳在刘杰辉那里已经清晰知晓,不过李智龙肯提点自己,让耀阳更为满意,心知自己又多了一位盟友,虽然这位盟友或许不那么给力,可好歹也是警界一方大佬啊! 关键时候撑自己一把,今天送枪这个人情,也就值了。 耀阳一边送人情,双方愉快。 同一时间,港综市西贡,一艘普普通通的渔船上面。 一位二十几岁,绝对不超过三十,身穿衬衫未扣,十分英俊斯文的年轻人蹲坐着。 其一言不发,手里拿着香烟。透过未扣的衬衫,还能看到衬衫内的绷带,绷带显出的丝丝血红,显然是受了一些伤,且伤势不轻。 年轻人面前,三道人影傲然而立,两女一男,正是丁瑶、阿夜、阿杰三人。 丁瑶看着年轻人,声音悦耳,开口道: “要想走,港综市有很多条路。其他的路你不选,为什么想到我这条?我做的,可一直都是正行,不是偷渡的买卖!” 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一个难看笑容道: “在港综市谁不知道丁小姐最爱交朋友,特别是有价值的朋友。为了朋友,丁小姐应该不介意帮点小忙,算作投资。” “我没钱跑路,却自信还算是个人才,够资格成为丁小姐的朋友。只要丁小姐这次愿意帮我一把,以后我一定百倍回报。” 第六十二章:乌鸦 “哦?” 丁瑶听得有趣,美丽的双眼眨了眨,看向阿夜。 阿夜会意,立即唱起白脸道: “乌鸦,真名陈天雄,和义堂红棍罗汉门生,平时以贩卖迷幻为生。” “十天前,女友因社团仇杀而死,因罗汉不准你报仇,你愤而向罗汉动手,刺伤了他,并且砍伤许多同门兄弟,自逐于和义堂。” “五天前,你现身荃湾,单人匹马砍死杀你女友的仇人,荃湾地头蛇沙猪,再砍伤沙猪不少小弟,自己也重伤逃跑。” “三天前,你再次现身,在西环大街上,将洪兴话事人基哥砍成重伤,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被基哥的小弟追杀,又被你跑了。” “现在外面有三方人马都在找你,包括大名鼎鼎的洪兴在内。” “你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港综市就只剩下一群仇人等着你,你凭什么和大姐交朋友?” 乌鸦微微一笑,好像对于阿夜的话中的讽刺一点不在乎,反而感慨道: “不愧是丁小姐,我不过刚到两小时,这么快就把我的底查清楚了。佩服,佩服!” “不是我本事大,是你太红了。” 丁瑶浅浅一笑,话语道: “给你个机会,如果能说出自己的价值,要送你走,没什么问题!” 乌鸦点了点头,看向阿夜,话语道: “这位是夜姐吧?夜姐说我没人没钱,这我可不同意。” “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当我再回港综市的时候,我没有的东西,都会有!” “哦?这么有趣,说来听听!” 丁瑶来了兴趣,连旁边一直冷漠的阿杰眼中也生动些许,看着乌鸦扬。 这小子口气极大啊,完全是个丧家犬的他,却给人予一种特别的感觉:自信、癫狂。 这种感觉,完全不是一般江湖人士能够给予的。 特别是让三人有种他吃饭立马掀桌子的感觉充斥着三人的心头。 “我砍罗汉,只是因为一心报仇,他却一直阻止,根本没把我当作兄弟,还准备让人禁锢我。冲动之下,过激反应,这应该不算过份。” “自逐出社团,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现在港综市谁不知道,我乌鸦扬是被人赶出了社团。对于一个矮骡子来说,这样的名声,已经足够买单了吧。” “只要有别的社团愿意收我,和义堂最多希望得到一些好处,不会再死追究的。” 丁瑶点头,眼中兴趣更浓,轻松扬手道: “继续!” 乌鸦扬表现也很轻松,耸肩道: “砍沙猪不用说了,江湖仇杀,生死有命。沙猪的人想要追究,我奉陪到底!” 丁瑶再点头,主动问道: “和义堂罗汉、地头蛇沙猪,你动他们,我都能理解。洪兴话事人基叔,听说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动他?” 雅文库 乌鸦扬话语道: “这就要说到我想要投靠的社团了。” 丁瑶何其聪明,只是听到这里,马上吐出两个字道: “东兴!” 乌鸦扬佩服看了丁瑶一眼,点头道: “不错,我看上了东兴,要想转档,还是要有个投名状好一点。洪兴和东兴世仇,我本来打算宰一个话事人送礼,只要我去见东兴骆驼,他不想收都不行。” “转档而已,根本不用什么投名状,这人野心不小啊,想要直接找骆驼,难怪砍基哥。” 丁瑶心中暗暗琢磨,表面不动声色道: “如果他不收下你,外面的人就会说他是怕了洪兴!骆驼那个人很老套,重江湖道义,更看重自己的面子,那样的名头,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背。” “对!只是没想到基哥那家伙命这么硬,被我捅了三刀,这都还不死。” 乌鸦扬抽了一口烟,平淡道。 这会儿,丁瑶已经对这个年轻人产生极大的兴趣,话道: “听说洪兴蒋天生礼贤下士,比东兴骆驼年纪也小很多,正是盛年,大力开拓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选择洪兴,偏偏选了一个东兴?” 乌鸦扬提示道: “丁小姐,我走粉起家的!” 说到这里,嘴角扬起: “再者说,一个是年迈的龙头,一个是盛年的龙头,稍微有点野心的人,应该都会选。” “好,好,好,好一个乌鸦扬!” 丁瑶拍手鼓掌,看着乌鸦扬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而阿夜与阿杰也完全听懂了乌鸦扬的话语,再看这个年轻人,着实觉得不简单。 这个人看似胡闹,见人就砍,事实上却每一步都算好了,有勇有谋啊! 阿夜还有一点不解,话语道: “既然你都打算好了,现在为什么又要跑路?怎么,骆驼不愿意收你?” 乌鸦扬苦涩一笑,直到此刻,他才有些吃瘪道: “骆驼去了内地祭祖,最快也要两个月才回来。” 哈哈哈……! 这样的吃瘪,让阿杰都露出笑脸,觉得这个人有意思。 丁瑶却是脑子疯狂运转,想着帮助这人是否有价值,良久,方才再话道: “乌鸦,我这边虽然不是道上混的,但也很缺你这样的人才,不如你来跟我办事!” 乌鸦扬听得,直接摇头道: “实不相瞒,我一开始也考虑过丁小姐了。不过在丁小姐手下,背后还有一座大山,我被压怕了,不想被压一辈子。” 丁瑶理解点了点头,暗道: 这乌鸦扬应该是在和义堂,做小弟做得烦了,亦真怕了。 试想,因为和义堂的事,乌鸦扬的女朋友死了,他老大却不让他报仇,还准备禁锢他。 这样的遭遇,恐怕有血性的人,都受不了。 也就难怪他砍基哥,想要直接找骆驼,加入东兴。 而不是随意选个东兴大佬,一开始就转档。 按理说,第二种选择还要轻松得多。 “好!做不了自己人,确实能够做朋友,你说服了我。” 丁瑶跟随耀阳曰子久了,早就学会“豪气”二字,几乎没有犹豫,松口了。 “谢谢丁小姐!” 乌鸦扬大喜,就像他所说的,他现在一点钱都没有,根本没路费跑路。 而且以他现在的江湖地位,找别的船家跑路,难保不被卖出去。 丁瑶,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选择。 现在丁瑶答应了他,无疑是救他一命。 “谢还是先记下吧,你现在也没本钱谢。我现在就让人送你走,免得夜长梦多。” 丁瑶大气摆手,带着阿夜、阿杰,转身走出小船舱。 同一时间,西贡码头上,一大群暗藏刀具的古惑仔跑动,好像在搜寻什么。 通往西贡的公路上。 一辆二手轿车快速行驶着,耀阳手握方向盘,心头烦躁。 就在不久之前,耀阳收到传呼,说是丁瑶被人砍。 回拨过去,原来传呼是阿夜打的。 电话里面,阿夜告诉耀阳,他和丁瑶在西贡码头,被一大群古惑仔砍,幸得阿杰在身边,护住了两人。 后来大傻又支援及时,方才算没事。 不过西贡码头死伤不少人,大傻手下许多兄弟被抓了,阿杰也被抓进警局了。 丁瑶被人砍! 这个消息,差点没让耀阳把办公桌拍碎,怒火中烧,连前因后果都没问,马上开车直奔西贡。 四震海鲜酒楼。 今天这里停止营业。 一楼大厅里面,满满都是古惑仔,他们大声议论着,吵吵嚷嚷,群情汹涌。 使得许多路过的民众都以为是酒楼惹上麻烦,频频侧目,也不敢在外面久留,快步走过。 还有一些胆子较大的民众,倒是站在对面马路,对着酒楼指指点点。 耀阳开着车直接停到了酒楼门口,二话没说,推门就进。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我们还有得混嘛?” “对啊,丁小姐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不能不做点事。” “我哥现在被抓了,都是洪兴、和义堂那群扑街,这个仇一定要报。” “报仇,走,谁跟我去,我知道和义堂的龙头,他每天都会在尖沙咀一家酒吧喝酒。我们先去宰了他。” 当耀阳步入酒楼,耳中全是这些言论,吵得人很不舒服。 “闭嘴,都给我闭嘴。” 本就不爽的耀阳,此刻更加不爽,声如洪钟吼道。 “谁啊?” “谁他吗…呃,雷爷!” 随着大喊,马上就有许多人认出了耀阳。 即便不认识的,身边人亦赶紧拉住,小声解释,马上就让众人知道了这位爷身份。 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丁小姐的大靠山,自家最后方的大佬雷爷。 见场面控制住,“鹤立鸡群”的耀阳环顾众人,吩咐道: “你们全都找个位置先坐下,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坐,快坐下。” “坐吧。” 众多古惑仔,大多属于大傻小弟,也有飞机的人,或者丁瑶的直系手下。 他们连顶头上司的话都不敢不听,又何况是耀阳,纷纷落座,比学生仔还要规矩。 耀阳这才满意,随意看向最近的一个年轻人道: “阿瑶在上面嘛?” “雷爷,丁小姐、夜姐、傻哥、飞机哥、武哥、东莞哥都在三楼。” 那名年轻人赶紧起身答话,老老实实。 耀阳也不再理会众人,冷着一张脸,直接走上三楼。 刚刚踏上三楼,飞机那独特的声线就已经传进耀阳耳中: “大嫂,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做吧,也不用抽生死签那么麻烦了。我亲自动手,不斩死蒋天生那个扑街,我就没脸回来见大嫂了。” “民怨沸腾,群情暴动!” 结合下面听到的吵闹,现在又听得飞机的话音,耀阳脑中出现两个词。 深吸一口气,耀阳推门而入。 只见三楼宽大的厅房内,丁瑶一脸阴沉坐在主位,身边阿夜脸色亦不好看。 大傻、飞机几人坐于客位,背对着,倒是没看到表情。 “震哥,你来了!” “震哥。” 听到开门的动静,四人都转过头来,亦第一时间起身,招呼道。 耀阳快步走到丁瑶身边,也不理会招呼,话音冷厉: “到底发生什么事?是谁要动你!” 冷厉的话音,酷吏般的表情,这样的耀阳,可从未被众人看到过。 大傻与飞机等人对视一眼,皆感到一种冰冷的杀意,寒冻刺骨。 丁瑶与阿夜却是心头一暖,心知耀阳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对于自身的关心。 丁瑶立时露出一抹笑脸,轻声道: “震哥,小事而已,我都让阿夜别给你电话了,我会处理好的。” 耀阳仔细打量了一番丁瑶和阿夜,发现二女确实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冷厉不减,直接坐到主位,扬手道: “小事也是事,我现在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夜,你说。” 呃…… 阿夜看了一眼丁瑶,见丁瑶没有反对,方才述说起来。 首先,阿夜讲解了乌鸦扬请求偷渡的事,讲得十分清晰。 耀阳仔细听着,评价道: “这件事阿瑶做得很好,乌鸦扬有头脑,有胆色,又够勇,只要过了这一关,在港综市一定有出头的曰子。我们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他,回报会很大的。” 丁瑶心中更暖,她可不知道乌鸦扬会是将来“东兴五虎”之一,霸绝一方。 在她看来,这是耀阳宠她,就凭几句话,就要强撑她,先就认定她决定不错。 而这时,阿夜见耀阳没有不高兴大姐替人偷渡,话语轻快了几分,也带起委屈: “可是就在我们送走乌鸦扬不久,在西贡码头,遇上洪兴、和义堂、沙狗三家的人,他们要找乌鸦扬。”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乌鸦扬找上我们,所以问我们要人。” “我们说没有,他们居然就对我们出手,说是要抓我们回去,除非乌鸦扬现身,不然帐就算在我们身上。” “要不是阿杰够厉害,挡住了他们,我和大姐恐怕已经受伤了。” 丁瑶赶紧插话道: “震哥,都是一些小角色,应该没听说过我们的名头,要不然不敢对我们动手的。” 飞机也立即自责道: “震哥,当时我没在西贡,有事去了黄大仙。是小弟打电话通知我,我才知道发生这么大事,回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大傻亦毫不含糊,话道: “震哥,我当时也是接到小弟通知,马上带人过去了。他们三家总共有四十几号人,死伤三十几个,听说当场死了三个。后来警察来了,阿杰和一些兄弟被警察抓走。” 耀阳默默听着几人的说法,一言不发,鹰眼中杀机闪烁,毫不掩饰。良久,方才狠声道: “自从我考进警察学校,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这件事,我不管什么原因,无论对错,都会报复!” 第六十三章:集结人马 看到耀阳的反应,在场几人都有些吃惊。 一直以来,耀阳的表现可都是沉着冷静的,今天这样的情绪爆发,他们从没有见过。 但实际上耀阳的本质就是癫的,只不过随着地位的升高,喜怒哀乐不不表现于颜表。 像这样破功,还真是很久没有了。 换句话说,耀阳是真的生气了。 吃惊之后,东莞仔一脸赞同,马上话道: “耀阳哥,你说的对啊!如果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们还有脸出来混吗?” “我现在就集结人马,今晚动手,先宰了蒋天生。再平了和义堂。” 大傻见得,也连忙表态道: “耀阳哥,我手下小弟也不少,只要耀阳哥吩咐一声,随时可以行动。” 丁瑶虽然对于自己被砍,心里面恨大了,相较于几人,却要冷静一些,生怕耀阳怒气爆发,不顾一切下令报复,将事情闹得无法收拾。 “别乱说话!” 丁瑶赶紧抬手,呵斥东莞仔和大傻一句,柔声道: “耀阳哥,这件事都是下面人不懂规矩搞出来的,小误会而已,不如就交给我处理吧?” 耀阳不置可否,发问道: “交给你,你准备怎么个处理法?” “我亲自打电话给蒋天生、和义堂龙头虎鲨,让他们给我一个交代。” 丁瑶应该是早就想好对策,立马给出了答案。 不等耀阳回应,阿武着急道: “大嫂,这怎么行!这件事不见血,我们还怎么赚钱嘛?我们找他们谈,外人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到时候没人怕我们了。” 丁瑶对于阿武等人一直叫嚣开战,也有些恼了,怒道: “我们是做生意的,现在手上所有生意都是正行,要什么人怕我们。只要能够赚钱,最好是以和为贵!” “再过几年,我们生意做大,就算不开口,也有的是人来巴结。到时候再报复,就是一句话的事,现在闹大了,有什么好处?” “要是因为这点事,影响到耀阳哥的前途,谁担得起?” “我……!” 阿武等人愤愤不平,很想回答自己能担得起,可是一想到耀阳是警察部门的,话出却接不下去了。 说实在的飞机就不明白了,以耀阳的本事,为什么非要跑去混警察,就在道上混,难道不好吗? 而这个时候,或许是习惯,又或许觉得丁瑶所说有道理,阿夜在旁边也小声赞同道: “耀阳哥,我觉得大姐说的对,要不我们先找他们谈谈?” 耀阳脸色依旧阴沉,轻笑道: “阿瑶,你这样处理,确实是够理智。” 听到这话,丁瑶脸色一喜,而飞机等人脸上更加不忿。 没曾想耀阳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仅仅是谈判,怎么向下面的兄弟们交代?” 说着,耀阳看向大傻道: “这次除了被抓的兄弟,还有兄弟受伤吗?” 大傻点头,老实道: “六个轻伤,两个重伤。” 耀阳点头,鹰眼锐利,直视丁瑶双眼道: “兄弟被伤,被抓,如果这样的事,都仅仅用谈判解决,就算结果再好,也会是你一辈子的污点。你懂不懂?” “我做警察,是,我看上警察这条康庄大道,有一天或许能让我权掌港综市。可是更多的,是因为做警察能够护住你们。无论你们想做什么,白道方面,有我做保护伞,必然事半功倍。” “如果因为我做警察,凡事都要忍气吞声,就算有一天我做上处长,又有什么意义?” 顶点小说 不似训话的训话,丁瑶着实惭愧,犹豫道: “耀阳哥,我……!” “我没怪你。” 耀阳摆手,正色道: “做正行这条路,是我给你选的,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出乎意料的好。不过你忘了一点,做正行,不是就意味着凡事都要忍,都得理智。” “港综市十大财富,四大偏门集团,上百号大捞家。他们每一个都身家巨富,在港综市有头有脸,有一些人连港督都要给面子。他们,你难道以为真的干干净净,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嘛?” 丁瑶沉默倾听,心里面也开始反思: 是不是自己正行做得顺风顺水,忘记自己起家的东西了。 耀阳看丁瑶沉思,也就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随即看向阿武等人,直接吩咐道: “今天出现在西贡码头的有三家,和义堂、洪兴两家势大,交给我。荃湾地头蛇沙猪已经被乌鸦做了,不过他的手下还有不少,今晚带齐兄弟,联络我们在荃湾的朋友协助,将声势打出来。” “一个要求,不能出人命!” 阿武等人听得大喜,先前还有些不满的心理放下,对于耀阳是无比钦佩,暗道: “到底是耀阳哥够义气,为了兄弟就要斩,这才是江湖人该做的事嘛。” 当即,阿武等人点头,战意沸腾道: “耀阳哥,你放心,今晚之后,港综市再也不会有“沙猪”这个字号了。” “你办事,我放心!” 耀阳赞扬了一句,看向大傻道: “今天出事的,都是你的人。一会儿下去,好好安抚兄弟们,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如果实在闲不住,让他们跟着阿武,今晚去荃湾走一趟。” “被抓的兄弟,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去西贡警局保释他们出来。受伤的兄弟,轻伤五万,重伤二十万。” 大傻连连点头,狰狞的脸上露出笑容: “耀阳哥,有这么大的好处,我保证下面的小子绝对不会闹事的,我会处理好。” 耀阳点头,最终方才看向丁瑶道: “阿瑶,一会儿你和大傻一起下去,亲自去趟医院,钱你亲自去给,那些兄弟都是替你做事受伤的,明白嘛?” “耀阳哥,我明白!” 丁瑶心知耀阳这是为自己好,让自己收买人心,眼中流露着感动,点头道。 “今晚之后,洪兴、和义堂应该就会有反应。如果他们找你谈,全都拒绝,告诉他们,这次的事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揭过去的。” 丁瑶再点头,对于耀阳的决定,她很少会有反驳意见。 “荃湾那边应该有不少和我们交好的人,你亲自打电话通知,让他们今晚一起动手,两个字,声势!” “务求让港综市道上所有人都知道,你丁瑶不是好惹的,谁惹到,不死不休!” 耀阳继续命令着,而丁瑶连连点头,已然知道耀阳的打算,更知道耀阳的决定,每一条都是对她极其有利,都是为了她好。 下午五点,西贡警署拘留室内。 三名凶神恶煞的男人在里面走来走去,骂骂咧咧。 拘留室右边边角,八名鼻青脸肿的男人哆哆嗦嗦蹲着,挤在一起,似十分恐惧一般。 而左边边角,一名金发男人潇洒靠坐着,姿态洒然,脸色却很是冷漠。 不用多说,这就是先前被西贡警方当场在码头抓住,持械斗殴的一票人。 凶神恶煞的男人都是大傻小弟,至于鼻青脸肿的都是来找茬的三方势力,金发男人就不用说了,丁瑶手下头号打手阿杰。 先前码头厮杀,阿杰一人顶着四十几号人,一把匕剑舞得密不透风,当场放翻十几号人,自身连衣服都没脏,战斗力剽悍,简直让众多古惑仔“惊为天人”。 后面大傻带小弟赶来,亲眼见识,方才知道为什么雷老总会安排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家伙,负责保护丁瑶与阿夜的重要工作。 而打斗到后面,两辆冲锋车赶到,脚底抹油跑得快的家伙,都跑了。 丁瑶、阿夜、大傻没动手,警方问了几句口供后,也就放过了。 阿杰手持带血匕剑,傲然站立,连躲起来的意思都没有,连同一群人被抓个正着。 西贡警署拘留室就那么几间,警方暂时没查清楚情况,也没有将阿杰单独关起来,给他重犯的待遇,所以大伙关在了一起。 一看到阿杰,本来还想占着人多,在拘留室里比划几下子的几个敌方小弟,立马萎了。 他们完全不敢和那白衣恶魔较劲,老老实实蹲在了墙角。 倒是大傻的小弟耀武扬威起来,借助阿杰威势,不时还主动找麻烦,踹对方一脚之内的。 即便如此,对方也忍了,根本不敢丝毫异动。 他们先前可是亲眼看到阿杰的厉害,砍人简直是砍西瓜,关键心狠手辣啊! 他们就眼睁睁看到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小弟,被对方足足砍了十几刀,整个人都成了血人,恐怖非常。 故意挑衅了一会儿敌方小弟,毫无效果,大傻那三名小弟也烦了,笑容满面来到阿杰面前,由其中一名光头恭敬开口道: “杰少,你说丁小姐什么时候来保释我们出去啊?” 阿杰一身戾气,很少与人结交,话音很是僵硬: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们一样关在这里。” “呃……” 被阿杰的话语一咽,三人也不敢有丝毫意见,光头笑容更浓,语气有些担忧道: “杰少,听那些条子说,现场死了几个,恐怕我们麻烦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麻烦?” 阿杰冷漠言语,似根本没把事情放在心上,反问道。 “我…这杰少也太难交流了吧,难怪平时在丁小姐身边,一句话不说!” 光头三人对视一眼,笑容都有些苦涩起来。 另外一名小弟亦小声解释道: “杰少,听说杀人是不能保释的,如果那些条子认定是我们做的,就算丁小姐恐怕也没办法捞我们出去。” 阿杰扫了三人一眼,依旧面无表情,冷静道: “等等吧!如果丁小姐实在没办法,我带你们出去。” “杰少,你有办法?” 三名小弟又惊有喜,几乎同时出声。 阿杰指了指自己白色衣服上,不起眼的铁链挂饰,话语道: “门锁我看过了,不难打开!” 咳咳咳……! 三名小弟听得,只觉得头被大锤狠砸了两下: 这也叫办法? 虽然,他们三个谁都不怀疑,阿杰真有本事打开牢门,带着他们闯出去。 光头小弟更是焦急道: “杰少,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会被警方通缉的!” “杀人会坐牢,只要没被抓,就不会坐牢。” 阿杰有自己一套理论,眼中寒芒乍现,突然看向对面角落的八个人,嘴角一抹邪笑,幽幽道: “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如果丁小姐实在没办法,我们先做了他们,然后出去。” “别忘了丁小姐做的是什么生意,我们在海上,天高广阔,通缉又怎么样?抓得到嘛?” 三名小弟听得,心中打鼓,后背发冷,不敢说话了。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杰少才是真正的亡命徒啊! 人家敢情都已经想好了,准备杀人跑路,直接去海上混了…对于阿杰的想法,三名小弟完全无法理解,也有些接受不了: “一个好好的古惑仔,谁愿意混成通缉犯啊,还是杀人狂那种!” 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啊。 而阿杰说话,从头到尾都没压低声音,在空旷的拘留所里面,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傻的三名小弟仅仅是不能接受,对面八名小弟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都快吓尿了。 “对方根本是癫的啊,打算越狱就算了,还打算要做掉他们。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对方的大佬真带来坏消息,说是不能保释对方,对方会是何等反应。” 八名小弟心里无不乞求着满天神佛: “要不自家老大赶紧来保释自己离开这个地方,要不对方的老大一定要把对方捞出去啊。如若不然……” 而这个时候,拘留室走进一名拿着钥匙的军装警员,大声道: “吴杰、刘勇、邓志强…有人来保释你们,出来签个字,你们可以走了。” 立时,拘留室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连八名敌方小弟都狂喜不已,一副庆幸余生的样子。 “还真能保释?” 光头小弟更是马上跑向铁门,喜悦道: “阿sir,谁来保释我们?” 军装警员一边开启铁门,一边看向光头小弟,语气不无嫉妒道: “你们倒是跟对人了,全港综市排名第十的招文积大状出面,百万保释金,也肯保你们四个。” “哈哈哈……” 三名大傻的小弟听得,顿时感到天大的面子,“士为知己者死”的心理爆棚,大笑起来。 当然,他们可没敢忘记阿杰,纷纷回头招呼道: “杰少,可以走了。” “我听到了!” 阿杰这才缓缓起身,脸上挂着诡笑,阴冷的目光瞟向剩下的八名小弟: “你们真是走运,记得去烧香。” 话罢,阿杰才走出军装警员打开的牢门。 使得军装警员都傻乎乎,十分不解阿杰的话是什么个意思。唯有还待在拘留所的八名小弟,心中戚戚然,又庆幸非常,心知逃过一劫,生死劫!. 第六十四章:开打 荃湾,位于港综市新界。 这里古称为浅湾,据说是因该处海湾水浅而得名,传说南宋皇帝宋端宗曾于南逃时停驻于此地荃湾是港综市首个新市镇,在新界有着很特殊的地位。 镇虽然并不算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港综市市区该有的东西,这里一样也不缺。 当然,这样也就有了土壤,适合于古惑仔们的生存。 只不过生存虽然没问题,竞争压力却极大。 毕竟市镇,终究只是一个镇,地盘、人口、生意都只有那么多。 混社团就好像是做生意:抢地盘、收小弟,做生意宰游客,都是他们会做的事。 是以,地头蛇沙猪刚死,空出的地盘其实就有很多人盯着。 只不过沙猪的小弟们也不笨,当即召集了麾下所有人,守住他们的两间酒吧、一家麻将馆、全力保全手上生意,一致对外。 没有给予外面社团丝毫可乘之机。外面社团好像也不愿意为了一点生意,拼个“你死我活”,更不想坏了自己名声,落一个“欺负人家老大刚死”的名头,所以短时间内,倒是没什么变故。 今晚,却是完全不一样了,荃湾狂沙酒吧内。 五名年纪都在三十以上,五十以下,体貌身材各不相同的男人,正坐在一起商谈着。 “沙狗,你虽然是老大的弟弟,但论到替兄弟们赚钱,我才是最多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早就没有“子承父业”这一说了,更何况你还不是老大的儿子,只是弟弟。我认为,老大既然死了,就应该由我话事,才对大家最好。你们说,对不对?” 其中一位五十岁左右,身穿西服正装,最为年大的男人首先开口。 随着他的话语,他身边一名男人连连点头,笑容满面道: “老Y哥说得对,谁能带兄弟们赚到钱,兄弟们就跟谁,很公道嘛。” “老Y哥最近又开了一家财务公司,给予我们每个人都分了一份,这么够义气,我绝对支持。” 一听这话,另外三名男人脸色不好了,一位人高马大,体格健硕的光头就立马咆哮道: “毒仔南,你支持什么?谁不知道你一直都是跟着老Y混饭吃的。” “能赚钱,这有用嘛?要不是我们兄弟能做事,场子早就被人给吞了。你那什么财务公司,开张不到一天就要关门。” “做老大,当然是罩得住最关键。我手下兄弟最多,出力也最多,就算沙猪哥还在,我也这么说。” 紧接光头的话语,旁边长相难看,长脸金牙的沙狗开口了: “我哥在的时候,我可从没听你这么说过。” 光头脾气显然不好,拍案而起,将茶几上面的酒瓶都拍倒落地,清脆响声: “沙狗,老大都死了,你以为像从前,我还会给你面子?” “第一块地盘,是我和我哥一块打下来的。我们第一家场子,也是我和我哥出资买的,论兄弟,我也不比你少。我会怕你?” 沙狗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紧张,剑拔弩张。 也正在这时,酒吧门口一声声碎响声,夹杂阵阵尖叫,混乱起来。 在场五人无不马上看过去,只见酒吧门口的玻璃被人敲碎了,一群头戴摩托车头盔,穿着黑衣,手里拿着铁锤的人冲了进来。 顶点小说 为首一人倒是没戴头盔,双手都拿着寒光烁烁的片刀,大吼道: “耀阳社飞机办事,不是这里的人,无关的人,马上滚!” 啊……! 酒吧内的客人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这是古惑仔寻仇,尖叫着赶紧跑出。 一群人虽然堵在门口,倒也留出一条道路,任由客人们离开。 沙狗与光头等人今晚商讨,内容是关于老大死后,谁继承位置的决定。 所以各自也带了小弟,再加上这里本就他们的地盘。 顷刻间,就聚集起四十几号人。 看起来,找茬的一群人也就三四十号,人数上基本持平,谁也不算劣势。 沙狗、光头、老Y等人经验也算丰富,赶紧吩咐抄家伙的同时,大吼道: “你们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找我们的麻烦?” 听到吼声,飞机马上看向来源,也第一时间记下五人面孔,双刀遥指,反喝道: “耀阳社飞机,今晚我就要收了你们皮。” “给我打。” 飞机的话简洁无比,一声令下,一伙人全都行动起来,几十号人往前涌,手上铁锤挥舞,对着还在酒吧内的人又砸又敲。 沙狗、光头等人见得,暗道对方毫无规矩,什么耀阳社飞机,他们连听都没听过。 或许又是港综市新冒起的混混,知道自己这边老大挂了,认为能够占便宜。 这样的人,古惑仔里面从不缺少。 心念至此,沙狗等人也下令道: “靠,宰了他们。” 立时,酒吧内的人员开始反击,他们就地取材,一些拿着片刀,一些拿着酒瓶,甚至有人拿着椅子就斗起来。 可是刚刚接触,他们就吃了大亏。 他们发现对方根本是有备而来,头上不仅戴了摩托头盔,衣服里面还垫了杂志、纸壳等物,简直是赖皮啊。 自家的片刀,完全砍不伤对方,反而是对方手上的铁锤,威力极大,被狠狠敲上一下,马上就站不起来了。 光头等人大惊,他们可没见过这样有准备的斗殴。 古惑仔嘛,大多一时兴起,就地取材就拼杀起来,哪里会有人准备这么充分的。 飞机可不管这些,带队冲在最前面,也唯有他手里面是两把片刀,双刀横扫,舞得飞快,血红如雨,让他更加兴奋。 飞机的目标很明确,正是沙狗、光头等人,就像一支箭,埋头往前开路。 “你们到底是谁?” 沙狗看得心惊肉跳,话音都带起一丝颤抖,吼道。 “收你命的人!” 飞机砍翻面前一名挡路的古惑仔,瞧见沙狗开口,话语间,顺手掷出左手片刀。 “啊……?” “快闪……!” 酒吧内灯光很弱,索性沙狗等人一直盯着飞机,纷纷扑倒,才算躲过一劫。 荃湾狂沙酒吧内,喊杀声此起彼伏,惨叫声连绵不绝,各种摆设家具,更是被砸得粉碎,就好像装修一般。 酒吧后巷,两道人影连滚带爬窜出,脸上皆是惊慌失措。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沙狗和老Y。几分钟之前,他们还是“五巨头”开会谈话,可是现在,五巨头已经倒下三位,就在酒吧里面,也不知道能不能爬起来了。 他们刚刚亲眼看到,他们之中最能打的光头,与对方那个领头的拼杀不到二十秒,就身中三刀,倒在了血泊里面。 至于其他小弟,表面看起来还能顶住,可也全部处于了下风。这种情形,他们若是再不跑,可就没机会了。 “走,快走,老Y,你去打电话叫你的人马上过来,我去隔壁街召集我的小弟。” 沙狗一边往小巷外跑,一边话语道。 老Y脸上亦是惊恐非常,点头道: “好!西贡飞机,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跑到我们荃湾来找麻烦,真他吗的……” 话语之中,老Y的不解,疑惑,怨恨,通通表露无遗。 他就实在不明白了: 怎么会有西贡的古惑仔来找他们麻烦,他们这票人可是很老实的啊,从来都只在荃湾混,没有踩过界的事。 而他的不解,很快就有人替他解释。 只见两人眼看就要跑出后巷,后巷口却突然冒出一伙人来。 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男人,其穿着极为鲜艳,红蓝条形西装,黑西裤,白皮鞋,大金链。 最夸张的是,夜黑风高,这人脸上还挂着一个蛤蟆镜。 “大D,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沙狗和老Y马上停步,一眼就认出男人,惊疑道。 这年轻男人在荃湾最近可是风头极盛,乃是和联胜悍将大D,听说还是下一届荃湾坐馆的最大竞争者。 “没什么,我在这儿等人啊…!” 大D先是一句普通回应,随即脸色一狠,凶恶道: “怎么,等人也不许啊?沙狗,你比你哥在的时候都还霸道啦,干涉我大D私生活?” 在这种逃命的情况下,沙狗也不愿和大D发生冲突,忙话道: “误会…我只是……” 不等沙狗说完,头脑精明一些的老Y抬手打断,看着大D,几乎肯定道: “里面是你们和联胜的人!” 大D耸了耸肩,轻松道: “你说飞机啊?是啊,他是我们社团的,不过最近跟了一位大老板,发达了,很少回社团啦。” 一听这话,沙狗大怒,指责道: “大D,你们和联胜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不宣而战,无冤无仇扫我们场。” 沙狗怒,大D表现得更怒,暴躁吼道: “草,你他吗聋了,还是脑袋秀逗了。我不是刚刚解释了嘛,飞机跟了别的大老板了,他的行为,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那你怎么在这儿出现?” 或许是因为熟人,老Y冷静一些,质问道。 “飞机那小子走狗运,跟的后台很硬,硬得连我都要巴结,所以我来咯。” 大D就像述说一件寻常事一样,话语道: “对了,你们如果是想吹哨子,不用了。今晚荃湾很多家社团对你们动手,现在你们的兄弟恐怕都差不多躺下了。” “啊……?” 沙狗大惊,老Y听得也是冷汗直冒。 不过出来混的,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被唬住,老Y沉声道: “大D,你少唬我了。我们一直以来和各方人马关系都不错,又没有生死大仇,怎么可能很多家社团一起出手搞我们。” 大D就像神经病一样,突然暴跳如雷,又跳又叫道: “你他吗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飞机后台很大的,他老板吩咐了,今晚要平了你们的场。其他社团当然和我一样,都想要巴结,对你们动手咯。” “吗的,两个白痴,和你们说也白说。” 话语间,大D一摆手,吩咐道: “抓住他们,两个活口正好,去一趟西贡,由我亲自送礼。” 大D的小弟听命,几十号人马上冲进巷子,七手八脚将沙狗和老Y按倒在地,控制起来。 大D见得,这才满意,手指抬了抬蛤蟆镜,露出笑容道: “恩,我就说嘛,出来混,最要紧是懂得用脑。一窝蜂扫场,怎么能够让丁小姐记住人情,还是直接送礼,铁定突出啦。” “大D,你这王八蛋!” 沙狗被按住,一点也不识相,大吵大骂。 大D的手下见得,手脚更重,却又控制不住沙狗叫喊,不由回头看向大D。 大D轻松摆手,话道: “你们没脑子,我说礼物留活口,可没说安然无恙。他喜欢骂嘛,没牙应该就能稳重了。” 这话,无疑就是命令。 大飞手下们会意,几乎顷刻间,三四个拳头、两三个耳光,纷纷拍在沙狗的嘴脸上。 “啊……噗……!” 只用了十秒钟,沙狗被打得满嘴都是血,吐出好几颗牙齿,看起来凄惨不已。 老Y很识相,明白什么叫作“认怂”,被几人按着也不反抗,垂头丧气道: “大D,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动我们?” “不是吧?你不知道?” 大D很夸张叫起来,同时走向老Y,话语道: “你们小胳膊小腿,联合洪兴、和义堂,去西贡砍丁小姐。本来我还挺佩服,佩服你们豹子胆吃成这样,虽然像猪一样笨,到底算是有种啊!” “整个荃湾都知道,我大D这个人嘛,最佩服的就是英雄好汉了。现在你他吗告诉我,你不知道?” 话语间,大D已经站在老Y面前,居高临下,突然一脚像踢皮球一样,抽向老Y的脸,一踢不够,踢完后还不停踩蹬老Y后背,嘴里恶狠狠: “草,让我白佩服一场,欺骗我的感情,你这王八蛋骗我……” 老Y被大D几下功夫,玩得差点没崩溃了,再不敢开口与大D对话。 他算是看出来了,大D这个人神经质,还不是一般神经。 他只希望,大D的话有些不是真的,并非什么大老板要对付他们,而仅仅是和联胜想吞掉他们的地盘。 这样的话,或许他们还有机会! 可怜老Y不知道,大D的话还真是一点假都没有。 就在这天晚上,荃湾属于沙猪集团的场子,受到多家社团突袭扫荡,人员全部躺下,场子被破坏了一个彻底。 第六十五章:乌鸦 “哦?” 丁瑶听得有趣,美丽的双眼眨了眨,看向阿夜。 阿夜会意,立即唱起白脸道: “乌鸦,真名陈天雄,和义堂红棍罗汉门生,平时以贩卖迷幻为生。” “十天前,女友因社团仇杀而死,因罗汉不准你报仇,你愤而向罗汉动手,刺伤了他,并且砍伤许多同门兄弟,自逐于和义堂。” “五天前,你现身荃湾,单人匹马砍死杀你女友的仇人,荃湾地头蛇沙猪,再砍伤沙猪不少小弟,自己也重伤逃跑。” “三天前,你再次现身,在西环大街上,将洪兴话事人基哥砍成重伤,现在都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被基哥的小弟追杀,又被你跑了。” “现在外面有三方人马都在找你,包括大名鼎鼎的洪兴在内。” “你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港综市就只剩下一群仇人等着你,你凭什么和大姐交朋友?” 乌鸦微微一笑,好像对于阿夜的话中的讽刺一点不在乎,反而感慨道: “不愧是丁小姐,我不过刚到两小时,这么快就把我的底查清楚了。佩服,佩服!” “不是我本事大,是你太红了。” 丁瑶浅浅一笑,话语道: “给你个机会,如果能说出自己的价值,要送你走,没什么问题!” 乌鸦点了点头,看向阿夜,话语道: “这位是夜姐吧?夜姐说我没人没钱,这我可不同意。” “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当我再回港综市的时候,我没有的东西,都会有!” “哦?这么有趣,说来听听!” 丁瑶来了兴趣,连旁边一直冷漠的阿杰眼中也生动些许,看着乌鸦扬。 这小子口气极大啊,完全是个丧家犬的他,却给人予一种特别的感觉:自信、癫狂。 这种感觉,完全不是一般江湖人士能够给予的。 特别是让三人有种他吃饭立马掀桌子的感觉充斥着三人的心头。 “我砍罗汉,只是因为一心报仇,他却一直阻止,根本没把我当作兄弟,还准备让人禁锢我。冲动之下,过激反应,这应该不算过份。” “自逐出社团,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现在港综市谁不知道,我乌鸦扬是被人赶出了社团。对于一个矮骡子来说,这样的名声,已经足够买单了吧。” “只要有别的社团愿意收我,和义堂最多希望得到一些好处,不会再死追究的。” 丁瑶点头,眼中兴趣更浓,轻松扬手道: “继续!” 乌鸦扬表现也很轻松,耸肩道: “砍沙猪不用说了,江湖仇杀,生死有命。沙猪的人想要追究,我奉陪到底!” 丁瑶再点头,主动问道: “和义堂罗汉、地头蛇沙猪,你动他们,我都能理解。洪兴话事人基叔,听说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动他?” 乌鸦扬话语道: “这就要说到我想要投靠的社团了。” 丁瑶何其聪明,只是听到这里,马上吐出两个字道: “东兴!” 乌鸦扬佩服看了丁瑶一眼,点头道: “不错,我看上了东兴,要想转档,还是要有个投名状好一点。洪兴和东兴世仇,我本来打算宰一个话事人送礼,只要我去见东兴骆驼,他不想收都不行。” “转档而已,根本不用什么投名状,这人野心不小啊,想要直接找骆驼,难怪砍基哥。” 丁瑶心中暗暗琢磨,表面不动声色道: “如果他不收下你,外面的人就会说他是怕了洪兴!骆驼那个人很老套,重江湖道义,更看重自己的面子,那样的名头,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背。” “对!只是没想到基哥那家伙命这么硬,被我捅了三刀,这都还不死。” 乌鸦扬抽了一口烟,平淡道。 这会儿,丁瑶已经对这个年轻人产生极大的兴趣,话道: “听说洪兴蒋天生礼贤下士,比东兴骆驼年纪也小很多,正是盛年,大力开拓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选择洪兴,偏偏选了一个东兴?” 乌鸦扬提示道: “丁小姐,我走粉起家的!” 说到这里,嘴角扬起: “再者说,一个是年迈的龙头,一个是盛年的龙头,稍微有点野心的人,应该都会选。” “好,好,好,好一个乌鸦扬!” 丁瑶拍手鼓掌,看着乌鸦扬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而阿夜与阿杰也完全听懂了乌鸦扬的话语,再看这个年轻人,着实觉得不简单。 这个人看似胡闹,见人就砍,事实上却每一步都算好了,有勇有谋啊! 阿夜还有一点不解,话语道: “既然你都打算好了,现在为什么又要跑路?怎么,骆驼不愿意收你?” 乌鸦扬苦涩一笑,直到此刻,他才有些吃瘪道: “骆驼去了内地祭祖,最快也要两个月才回来。” 哈哈哈……! 这样的吃瘪,让阿杰都露出笑脸,觉得这个人有意思。 丁瑶却是脑子疯狂运转,想着帮助这人是否有价值,良久,方才再话道: “乌鸦,我这边虽然不是道上混的,但也很缺你这样的人才,不如你来跟我办事!” 乌鸦扬听得,直接摇头道: “实不相瞒,我一开始也考虑过丁小姐了。不过在丁小姐手下,背后还有一座大山,我被压怕了,不想被压一辈子。” 丁瑶理解点了点头,暗道: 这乌鸦扬应该是在和义堂,做小弟做得烦了,亦真怕了。 试想,因为和义堂的事,乌鸦扬的女朋友死了,他老大却不让他报仇,还准备禁锢他。 这样的遭遇,恐怕有血性的人,都受不了。 也就难怪他砍基哥,想要直接找骆驼,加入东兴。 而不是随意选个东兴大佬,一开始就转档。 按理说,第二种选择还要轻松得多。 “好!做不了自己人,确实能够做朋友,你说服了我。” 丁瑶跟随耀阳曰子久了,早就学会“豪气”二字,几乎没有犹豫,松口了。 “谢谢丁小姐!” 乌鸦扬大喜,就像他所说的,他现在一点钱都没有,根本没路费跑路。 而且以他现在的江湖地位,找别的船家跑路,难保不被卖出去。 丁瑶,已经是他能想到最好的选择。 现在丁瑶答应了他,无疑是救他一命。 “谢还是先记下吧,你现在也没本钱谢。我现在就让人送你走,免得夜长梦多。” 1200ksw.net 丁瑶大气摆手,带着阿夜、阿杰,转身走出小船舱。 同一时间,西贡码头上,一大群暗藏刀具的古惑仔跑动,好像在搜寻什么。 通往西贡的公路上。 一辆二手轿车快速行驶着,耀阳手握方向盘,心头烦躁。 就在不久之前,耀阳收到传呼,说是丁瑶被人砍。 回拨过去,原来传呼是阿夜打的。 电话里面,阿夜告诉耀阳,他和丁瑶在西贡码头,被一大群古惑仔砍,幸得阿杰在身边,护住了两人。 后来大傻又支援及时,方才算没事。 不过西贡码头死伤不少人,大傻手下许多兄弟被抓了,阿杰也被抓进警局了。 丁瑶被人砍! 这个消息,差点没让耀阳把办公桌拍碎,怒火中烧,连前因后果都没问,马上开车直奔西贡。 四震海鲜酒楼。 今天这里停止营业。 一楼大厅里面,满满都是古惑仔,他们大声议论着,吵吵嚷嚷,群情汹涌。 使得许多路过的民众都以为是酒楼惹上麻烦,频频侧目,也不敢在外面久留,快步走过。 还有一些胆子较大的民众,倒是站在对面马路,对着酒楼指指点点。 耀阳开着车直接停到了酒楼门口,二话没说,推门就进。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我们还有得混嘛?” “对啊,丁小姐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们不能不做点事。” “我哥现在被抓了,都是洪兴、和义堂那群扑街,这个仇一定要报。” “报仇,走,谁跟我去,我知道和义堂的龙头,他每天都会在尖沙咀一家酒吧喝酒。我们先去宰了他。” 当耀阳步入酒楼,耳中全是这些言论,吵得人很不舒服。 “闭嘴,都给我闭嘴。” 本就不爽的耀阳,此刻更加不爽,声如洪钟吼道。 “谁啊?” “谁他吗…呃,雷爷!” 随着大喊,马上就有许多人认出了耀阳。 即便不认识的,身边人亦赶紧拉住,小声解释,马上就让众人知道了这位爷身份。 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丁小姐的大靠山,自家最后方的大佬雷爷。 见场面控制住,“鹤立鸡群”的耀阳环顾众人,吩咐道: “你们全都找个位置先坐下,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坐,快坐下。” “坐吧。” 众多古惑仔,大多属于大傻小弟,也有飞机的人,或者丁瑶的直系手下。 他们连顶头上司的话都不敢不听,又何况是耀阳,纷纷落座,比学生仔还要规矩。 耀阳这才满意,随意看向最近的一个年轻人道: “阿瑶在上面嘛?” “雷爷,丁小姐、夜姐、傻哥、飞机哥、武哥、东莞哥都在三楼。” 那名年轻人赶紧起身答话,老老实实。 耀阳也不再理会众人,冷着一张脸,直接走上三楼。 刚刚踏上三楼,飞机那独特的声线就已经传进耀阳耳中: “大嫂,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做吧,也不用抽生死签那么麻烦了。我亲自动手,不斩死蒋天生那个扑街,我就没脸回来见大嫂了。” “民怨沸腾,群情暴动!” 结合下面听到的吵闹,现在又听得飞机的话音,耀阳脑中出现两个词。 深吸一口气,耀阳推门而入。 只见三楼宽大的厅房内,丁瑶一脸阴沉坐在主位,身边阿夜脸色亦不好看。 大傻、飞机几人坐于客位,背对着,倒是没看到表情。 “震哥,你来了!” “震哥。” 听到开门的动静,四人都转过头来,亦第一时间起身,招呼道。 耀阳快步走到丁瑶身边,也不理会招呼,话音冷厉: “到底发生什么事?是谁要动你!” 冷厉的话音,酷吏般的表情,这样的耀阳,可从未被众人看到过。 大傻与飞机等人对视一眼,皆感到一种冰冷的杀意,寒冻刺骨。 丁瑶与阿夜却是心头一暖,心知耀阳这样的表现,完全是对于自身的关心。 丁瑶立时露出一抹笑脸,轻声道: “震哥,小事而已,我都让阿夜别给你电话了,我会处理好的。” 耀阳仔细打量了一番丁瑶和阿夜,发现二女确实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冷厉不减,直接坐到主位,扬手道: “小事也是事,我现在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夜,你说。” 呃…… 阿夜看了一眼丁瑶,见丁瑶没有反对,方才述说起来。 首先,阿夜讲解了乌鸦扬请求偷渡的事,讲得十分清晰。 耀阳仔细听着,评价道: “这件事阿瑶做得很好,乌鸦扬有头脑,有胆色,又够勇,只要过了这一关,在港综市一定有出头的曰子。我们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他,回报会很大的。” 丁瑶心中更暖,她可不知道乌鸦扬会是将来“东兴五虎”之一,霸绝一方。 在她看来,这是耀阳宠她,就凭几句话,就要强撑她,先就认定她决定不错。 而这时,阿夜见耀阳没有不高兴大姐替人偷渡,话语轻快了几分,也带起委屈: “可是就在我们送走乌鸦扬不久,在西贡码头,遇上洪兴、和义堂、沙狗三家的人,他们要找乌鸦扬。”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乌鸦扬找上我们,所以问我们要人。” “我们说没有,他们居然就对我们出手,说是要抓我们回去,除非乌鸦扬现身,不然帐就算在我们身上。” “要不是阿杰够厉害,挡住了他们,我和大姐恐怕已经受伤了。” 丁瑶赶紧插话道: “震哥,都是一些小角色,应该没听说过我们的名头,要不然不敢对我们动手的。” 飞机也立即自责道: “震哥,当时我没在西贡,有事去了黄大仙。是小弟打电话通知我,我才知道发生这么大事,回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大傻亦毫不含糊,话道: “震哥,我当时也是接到小弟通知,马上带人过去了。他们三家总共有四十几号人,死伤三十几个,听说当场死了三个。后来警察来了,阿杰和一些兄弟被警察抓走。” 耀阳默默听着几人的说法,一言不发,鹰眼中杀机闪烁,毫不掩饰。良久,方才狠声道: “自从我考进警察学校,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亏。这件事,我不管什么原因,无论对错,都会报复!” 第六十六章:集结人马 看到耀阳的反应,在场几人都有些吃惊。 一直以来,耀阳的表现可都是沉着冷静的,今天这样的情绪爆发,他们从没有见过。 但实际上耀阳的本质就是癫的,只不过随着地位的升高,喜怒哀乐不不表现于颜表。 像这样破功,还真是很久没有了。 换句话说,耀阳是真的生气了。 吃惊之后,东莞仔一脸赞同,马上话道: “耀阳哥,你说的对啊!如果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们还有脸出来混吗?” “我现在就集结人马,今晚动手,先宰了蒋天生。再平了和义堂。” 大傻见得,也连忙表态道: “耀阳哥,我手下小弟也不少,只要耀阳哥吩咐一声,随时可以行动。” 丁瑶虽然对于自己被砍,心里面恨大了,相较于几人,却要冷静一些,生怕耀阳怒气爆发,不顾一切下令报复,将事情闹得无法收拾。 “别乱说话!” 丁瑶赶紧抬手,呵斥东莞仔和大傻一句,柔声道: “耀阳哥,这件事都是下面人不懂规矩搞出来的,小误会而已,不如就交给我处理吧?” 耀阳不置可否,发问道: “交给你,你准备怎么个处理法?” “我亲自打电话给蒋天生、和义堂龙头虎鲨,让他们给我一个交代。” 丁瑶应该是早就想好对策,立马给出了答案。 不等耀阳回应,阿武着急道: “大嫂,这怎么行!这件事不见血,我们还怎么赚钱嘛?我们找他们谈,外人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到时候没人怕我们了。” 丁瑶对于阿武等人一直叫嚣开战,也有些恼了,怒道: “我们是做生意的,现在手上所有生意都是正行,要什么人怕我们。只要能够赚钱,最好是以和为贵!” “再过几年,我们生意做大,就算不开口,也有的是人来巴结。到时候再报复,就是一句话的事,现在闹大了,有什么好处?” “要是因为这点事,影响到耀阳哥的前途,谁担得起?” “我……!” 阿武等人愤愤不平,很想回答自己能担得起,可是一想到耀阳是警察部门的,话出却接不下去了。 说实在的飞机就不明白了,以耀阳的本事,为什么非要跑去混警察,就在道上混,难道不好吗? 而这个时候,或许是习惯,又或许觉得丁瑶所说有道理,阿夜在旁边也小声赞同道: “耀阳哥,我觉得大姐说的对,要不我们先找他们谈谈?” 耀阳脸色依旧阴沉,轻笑道: “阿瑶,你这样处理,确实是够理智。” 听到这话,丁瑶脸色一喜,而飞机等人脸上更加不忿。 没曾想耀阳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仅仅是谈判,怎么向下面的兄弟们交代?” 说着,耀阳看向大傻道: “这次除了被抓的兄弟,还有兄弟受伤吗?” 大傻点头,老实道: “六个轻伤,两个重伤。” 耀阳点头,鹰眼锐利,直视丁瑶双眼道: “兄弟被伤,被抓,如果这样的事,都仅仅用谈判解决,就算结果再好,也会是你一辈子的污点。你懂不懂?” “我做警察,是,我看上警察这条康庄大道,有一天或许能让我权掌港综市。可是更多的,是因为做警察能够护住你们。无论你们想做什么,白道方面,有我做保护伞,必然事半功倍。” 笔趣阁 “如果因为我做警察,凡事都要忍气吞声,就算有一天我做上处长,又有什么意义?” 不似训话的训话,丁瑶着实惭愧,犹豫道: “耀阳哥,我……!” “我没怪你。” 耀阳摆手,正色道: “做正行这条路,是我给你选的,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出乎意料的好。不过你忘了一点,做正行,不是就意味着凡事都要忍,都得理智。” “港综市十大财富,四大偏门集团,上百号大捞家。他们每一个都身家巨富,在港综市有头有脸,有一些人连港督都要给面子。他们,你难道以为真的干干净净,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嘛?” 丁瑶沉默倾听,心里面也开始反思: 是不是自己正行做得顺风顺水,忘记自己起家的东西了。 耀阳看丁瑶沉思,也就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随即看向阿武等人,直接吩咐道: “今天出现在西贡码头的有三家,和义堂、洪兴两家势大,交给我。荃湾地头蛇沙猪已经被乌鸦做了,不过他的手下还有不少,今晚带齐兄弟,联络我们在荃湾的朋友协助,将声势打出来。” “一个要求,不能出人命!” 阿武等人听得大喜,先前还有些不满的心理放下,对于耀阳是无比钦佩,暗道: “到底是耀阳哥够义气,为了兄弟就要斩,这才是江湖人该做的事嘛。” 当即,阿武等人点头,战意沸腾道: “耀阳哥,你放心,今晚之后,港综市再也不会有“沙猪”这个字号了。” “你办事,我放心!” 耀阳赞扬了一句,看向大傻道: “今天出事的,都是你的人。一会儿下去,好好安抚兄弟们,不要让他们轻举妄动。如果实在闲不住,让他们跟着阿武,今晚去荃湾走一趟。” “被抓的兄弟,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去西贡警局保释他们出来。受伤的兄弟,轻伤五万,重伤二十万。” 大傻连连点头,狰狞的脸上露出笑容: “耀阳哥,有这么大的好处,我保证下面的小子绝对不会闹事的,我会处理好。” 耀阳点头,最终方才看向丁瑶道: “阿瑶,一会儿你和大傻一起下去,亲自去趟医院,钱你亲自去给,那些兄弟都是替你做事受伤的,明白嘛?” “耀阳哥,我明白!” 丁瑶心知耀阳这是为自己好,让自己收买人心,眼中流露着感动,点头道。 “今晚之后,洪兴、和义堂应该就会有反应。如果他们找你谈,全都拒绝,告诉他们,这次的事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揭过去的。” 丁瑶再点头,对于耀阳的决定,她很少会有反驳意见。 “荃湾那边应该有不少和我们交好的人,你亲自打电话通知,让他们今晚一起动手,两个字,声势!” “务求让港综市道上所有人都知道,你丁瑶不是好惹的,谁惹到,不死不休!” 耀阳继续命令着,而丁瑶连连点头,已然知道耀阳的打算,更知道耀阳的决定,每一条都是对她极其有利,都是为了她好。 下午五点,西贡警署拘留室内。 三名凶神恶煞的男人在里面走来走去,骂骂咧咧。 拘留室右边边角,八名鼻青脸肿的男人哆哆嗦嗦蹲着,挤在一起,似十分恐惧一般。 而左边边角,一名金发男人潇洒靠坐着,姿态洒然,脸色却很是冷漠。 不用多说,这就是先前被西贡警方当场在码头抓住,持械斗殴的一票人。 凶神恶煞的男人都是大傻小弟,至于鼻青脸肿的都是来找茬的三方势力,金发男人就不用说了,丁瑶手下头号打手阿杰。 先前码头厮杀,阿杰一人顶着四十几号人,一把匕剑舞得密不透风,当场放翻十几号人,自身连衣服都没脏,战斗力剽悍,简直让众多古惑仔“惊为天人”。 后面大傻带小弟赶来,亲眼见识,方才知道为什么雷老总会安排这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家伙,负责保护丁瑶与阿夜的重要工作。 而打斗到后面,两辆冲锋车赶到,脚底抹油跑得快的家伙,都跑了。 丁瑶、阿夜、大傻没动手,警方问了几句口供后,也就放过了。 阿杰手持带血匕剑,傲然站立,连躲起来的意思都没有,连同一群人被抓个正着。 西贡警署拘留室就那么几间,警方暂时没查清楚情况,也没有将阿杰单独关起来,给他重犯的待遇,所以大伙关在了一起。 一看到阿杰,本来还想占着人多,在拘留室里比划几下子的几个敌方小弟,立马萎了。 他们完全不敢和那白衣恶魔较劲,老老实实蹲在了墙角。 倒是大傻的小弟耀武扬威起来,借助阿杰威势,不时还主动找麻烦,踹对方一脚之内的。 即便如此,对方也忍了,根本不敢丝毫异动。 他们先前可是亲眼看到阿杰的厉害,砍人简直是砍西瓜,关键心狠手辣啊! 他们就眼睁睁看到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小弟,被对方足足砍了十几刀,整个人都成了血人,恐怖非常。 故意挑衅了一会儿敌方小弟,毫无效果,大傻那三名小弟也烦了,笑容满面来到阿杰面前,由其中一名光头恭敬开口道: “杰少,你说丁小姐什么时候来保释我们出去啊?” 阿杰一身戾气,很少与人结交,话音很是僵硬: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们一样关在这里。” “呃……” 被阿杰的话语一咽,三人也不敢有丝毫意见,光头笑容更浓,语气有些担忧道: “杰少,听那些条子说,现场死了几个,恐怕我们麻烦了。” “死了就死了,有什么麻烦?” 阿杰冷漠言语,似根本没把事情放在心上,反问道。 “我…这杰少也太难交流了吧,难怪平时在丁小姐身边,一句话不说!” 光头三人对视一眼,笑容都有些苦涩起来。 另外一名小弟亦小声解释道: “杰少,听说杀人是不能保释的,如果那些条子认定是我们做的,就算丁小姐恐怕也没办法捞我们出去。” 阿杰扫了三人一眼,依旧面无表情,冷静道: “等等吧!如果丁小姐实在没办法,我带你们出去。” “杰少,你有办法?” 三名小弟又惊有喜,几乎同时出声。 阿杰指了指自己白色衣服上,不起眼的铁链挂饰,话语道: “门锁我看过了,不难打开!” 咳咳咳……! 三名小弟听得,只觉得头被大锤狠砸了两下: 这也叫办法? 虽然,他们三个谁都不怀疑,阿杰真有本事打开牢门,带着他们闯出去。 光头小弟更是焦急道: “杰少,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会被警方通缉的!” “杀人会坐牢,只要没被抓,就不会坐牢。” 阿杰有自己一套理论,眼中寒芒乍现,突然看向对面角落的八个人,嘴角一抹邪笑,幽幽道: “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如果丁小姐实在没办法,我们先做了他们,然后出去。” “别忘了丁小姐做的是什么生意,我们在海上,天高广阔,通缉又怎么样?抓得到嘛?” 三名小弟听得,心中打鼓,后背发冷,不敢说话了。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杰少才是真正的亡命徒啊! 人家敢情都已经想好了,准备杀人跑路,直接去海上混了…对于阿杰的想法,三名小弟完全无法理解,也有些接受不了: “一个好好的古惑仔,谁愿意混成通缉犯啊,还是杀人狂那种!” 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啊。 而阿杰说话,从头到尾都没压低声音,在空旷的拘留所里面,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傻的三名小弟仅仅是不能接受,对面八名小弟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都快吓尿了。 “对方根本是癫的啊,打算越狱就算了,还打算要做掉他们。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对方的大佬真带来坏消息,说是不能保释对方,对方会是何等反应。” 八名小弟心里无不乞求着满天神佛: “要不自家老大赶紧来保释自己离开这个地方,要不对方的老大一定要把对方捞出去啊。如若不然……” 而这个时候,拘留室走进一名拿着钥匙的军装警员,大声道: “吴杰、刘勇、邓志强…有人来保释你们,出来签个字,你们可以走了。” 立时,拘留室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连八名敌方小弟都狂喜不已,一副庆幸余生的样子。 “还真能保释?” 光头小弟更是马上跑向铁门,喜悦道: “阿sir,谁来保释我们?” 军装警员一边开启铁门,一边看向光头小弟,语气不无嫉妒道: “你们倒是跟对人了,全港综市排名第十的招文积大状出面,百万保释金,也肯保你们四个。” “哈哈哈……” 三名大傻的小弟听得,顿时感到天大的面子,“士为知己者死”的心理爆棚,大笑起来。 当然,他们可没敢忘记阿杰,纷纷回头招呼道: “杰少,可以走了。” “我听到了!” 阿杰这才缓缓起身,脸上挂着诡笑,阴冷的目光瞟向剩下的八名小弟: “你们真是走运,记得去烧香。” 话罢,阿杰才走出军装警员打开的牢门。 使得军装警员都傻乎乎,十分不解阿杰的话是什么个意思。唯有还待在拘留所的八名小弟,心中戚戚然,又庆幸非常,心知逃过一劫,生死劫!. 第六十七章:开打 荃湾,位于港综市新界。 这里古称为浅湾,据说是因该处海湾水浅而得名,传说南宋皇帝宋端宗曾于南逃时停驻于此地荃湾是港综市首个新市镇,在新界有着很特殊的地位。 镇虽然并不算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港综市市区该有的东西,这里一样也不缺。 当然,这样也就有了土壤,适合于古惑仔们的生存。 只不过生存虽然没问题,竞争压力却极大。 毕竟市镇,终究只是一个镇,地盘、人口、生意都只有那么多。 混社团就好像是做生意:抢地盘、收小弟,做生意宰游客,都是他们会做的事。 是以,地头蛇沙猪刚死,空出的地盘其实就有很多人盯着。 只不过沙猪的小弟们也不笨,当即召集了麾下所有人,守住他们的两间酒吧、一家麻将馆、全力保全手上生意,一致对外。 没有给予外面社团丝毫可乘之机。外面社团好像也不愿意为了一点生意,拼个“你死我活”,更不想坏了自己名声,落一个“欺负人家老大刚死”的名头,所以短时间内,倒是没什么变故。 今晚,却是完全不一样了,荃湾狂沙酒吧内。 五名年纪都在三十以上,五十以下,体貌身材各不相同的男人,正坐在一起商谈着。 “沙狗,你虽然是老大的弟弟,但论到替兄弟们赚钱,我才是最多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早就没有“子承父业”这一说了,更何况你还不是老大的儿子,只是弟弟。我认为,老大既然死了,就应该由我话事,才对大家最好。你们说,对不对?” 其中一位五十岁左右,身穿西服正装,最为年大的男人首先开口。 随着他的话语,他身边一名男人连连点头,笑容满面道: “老Y哥说得对,谁能带兄弟们赚到钱,兄弟们就跟谁,很公道嘛。” “老Y哥最近又开了一家财务公司,给予我们每个人都分了一份,这么够义气,我绝对支持。” 一听这话,另外三名男人脸色不好了,一位人高马大,体格健硕的光头就立马咆哮道: “毒仔南,你支持什么?谁不知道你一直都是跟着老Y混饭吃的。” “能赚钱,这有用嘛?要不是我们兄弟能做事,场子早就被人给吞了。你那什么财务公司,开张不到一天就要关门。” “做老大,当然是罩得住最关键。我手下兄弟最多,出力也最多,就算沙猪哥还在,我也这么说。” 紧接光头的话语,旁边长相难看,长脸金牙的沙狗开口了: “我哥在的时候,我可从没听你这么说过。” 光头脾气显然不好,拍案而起,将茶几上面的酒瓶都拍倒落地,清脆响声: “沙狗,老大都死了,你以为像从前,我还会给你面子?” “第一块地盘,是我和我哥一块打下来的。我们第一家场子,也是我和我哥出资买的,论兄弟,我也不比你少。我会怕你?” 笔趣阁 沙狗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紧张,剑拔弩张。 也正在这时,酒吧门口一声声碎响声,夹杂阵阵尖叫,混乱起来。 在场五人无不马上看过去,只见酒吧门口的玻璃被人敲碎了,一群头戴摩托车头盔,穿着黑衣,手里拿着铁锤的人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倒是没戴头盔,双手都拿着寒光烁烁的片刀,大吼道: “耀阳社飞机办事,不是这里的人,无关的人,马上滚!” 啊……! 酒吧内的客人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出这是古惑仔寻仇,尖叫着赶紧跑出。 一群人虽然堵在门口,倒也留出一条道路,任由客人们离开。 沙狗与光头等人今晚商讨,内容是关于老大死后,谁继承位置的决定。 所以各自也带了小弟,再加上这里本就他们的地盘。 顷刻间,就聚集起四十几号人。 看起来,找茬的一群人也就三四十号,人数上基本持平,谁也不算劣势。 沙狗、光头、老Y等人经验也算丰富,赶紧吩咐抄家伙的同时,大吼道: “你们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找我们的麻烦?” 听到吼声,飞机马上看向来源,也第一时间记下五人面孔,双刀遥指,反喝道: “耀阳社飞机,今晚我就要收了你们皮。” “给我打。” 飞机的话简洁无比,一声令下,一伙人全都行动起来,几十号人往前涌,手上铁锤挥舞,对着还在酒吧内的人又砸又敲。 沙狗、光头等人见得,暗道对方毫无规矩,什么耀阳社飞机,他们连听都没听过。 或许又是港综市新冒起的混混,头铁的知道自己这边老大挂了,认为能够占便宜。 这样的人,古惑仔里面从不缺少。 心念至此,沙狗等人也下令道: “靠,宰了他们。” 立时,酒吧内的人员开始反击,他们就地取材,一些拿着片刀,一些拿着酒瓶,甚至有人拿着椅子就斗起来。 可是刚刚接触,他们就吃了大亏。 他们发现对方根本是有备而来,头上不仅戴了摩托头盔,衣服里面还垫了杂志、纸壳等物,简直是赖皮啊。 自家的片刀,完全砍不伤对方,反而是对方手上的铁锤,威力极大,被狠狠敲上一下,马上就站不起来了。 光头等人大惊,他们可没见过这样有准备的斗殴。 古惑仔嘛,大多一时兴起,就地取材就拼杀起来,哪里会有人准备这么充分的。 飞机可不管这些,带队冲在最前面,也唯有他手里面是两把片刀,双刀横扫,舞得飞快,血红如雨,让他更加兴奋。 飞机的目标很明确,正是沙狗、光头等人,就像一支箭,埋头往前开路。 “你们到底是谁?” 沙狗看得心惊肉跳,话音都带起一丝颤抖,吼道。 “收你命的人!” 飞机砍翻面前一名挡路的古惑仔,瞧见沙狗开口,话语间,顺手掷出左手片刀。 “啊……?” “快闪……!” 酒吧内灯光很弱,索性沙狗等人一直盯着飞机,纷纷扑倒,才算躲过一劫。 荃湾狂沙酒吧内,喊杀声此起彼伏,惨叫声连绵不绝,各种摆设家具,更是被砸得粉碎,就好像装修一般。 酒吧后巷,两道人影连滚带爬窜出,脸上皆是惊慌失措。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沙狗和老Y。几分钟之前,他们还是“五巨头”开会谈话,可是现在,五巨头已经倒下三位,就在酒吧里面,也不知道能不能爬起来了。 他们刚刚亲眼看到,他们之中最能打的光头,与对方那个领头的拼杀不到二十秒,就身中三刀,倒在了血泊里面。 至于其他小弟,表面看起来还能顶住,可也全部处于了下风。这种情形,他们若是再不跑,可就没机会了。 “走,快走,老Y,你去打电话叫你的人马上过来,我去隔壁街召集我的小弟。” 沙狗一边往小巷外跑,一边话语道。 老Y脸上亦是惊恐非常,点头道: “好!西贡飞机,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跑到我们荃湾来找麻烦,真他吗的……” 话语之中,老Y的不解,疑惑,怨恨,通通表露无遗。 他就实在不明白了: 怎么会有西贡的古惑仔来找他们麻烦,他们这票人可是很老实的啊,从来都只在荃湾混,没有踩过界的事。 而他的不解,很快就有人替他解释。 只见两人眼看就要跑出后巷,后巷口却突然冒出一伙人来。 领头的,是一位年轻男人,其穿着极为鲜艳,红蓝条形西装,黑西裤,白皮鞋,大金链。 最夸张的是,夜黑风高,这人脸上还挂着一个蛤蟆镜。 “大D,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沙狗和老Y马上停步,一眼就认出男人,惊疑道。 这年轻男人在荃湾最近可是风头极盛,乃是和联胜悍将大D,听说还是下一届荃湾坐馆的最大竞争者。 “没什么,我在这儿等人啊…!” 大D先是一句普通回应,随即脸色一狠,凶恶道: “怎么,等人也不许啊?沙狗,你比你哥在的时候都还霸道啦,干涉我大D私生活?” 在这种逃命的情况下,沙狗也不愿和大D发生冲突,忙话道: “误会…我只是……” 不等沙狗说完,头脑精明一些的老Y抬手打断,看着大D,几乎肯定道: “里面是你们和联胜的人!” 大D耸了耸肩,轻松道: “你说飞机啊?是啊,他是我们社团的,不过最近跟了一位大老板,发达了,很少回社团啦。” 一听这话,沙狗大怒,指责道: “大D,你们和联胜还讲不讲江湖规矩,不宣而战,无冤无仇扫我们场。” 沙狗怒,大D表现得更怒,暴躁吼道: “草,你他吗聋了,还是脑袋秀逗了。我不是刚刚解释了嘛,飞机跟了别的大老板了,他的行为,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那你怎么在这儿出现?” 或许是因为熟人,老Y冷静一些,质问道。 “飞机那小子走狗运,跟的后台很硬,硬得连我都要巴结,所以我来咯。” 大D就像述说一件寻常事一样,话语道: “对了,你们如果是想吹哨子,不用了。今晚荃湾很多家社团对你们动手,现在你们的兄弟恐怕都差不多躺下了。” “啊……?” 沙狗大惊,老Y听得也是冷汗直冒。 不过出来混的,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被唬住,老Y沉声道: “大D,你少唬我了。我们一直以来和各方人马关系都不错,又没有生死大仇,怎么可能很多家社团一起出手搞我们。” 大D就像神经病一样,突然暴跳如雷,又跳又叫道: “你他吗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飞机后台很大的,他老板吩咐了,今晚要平了你们的场。其他社团当然和我一样,都想要巴结,对你们动手咯。” “吗的,两个白痴,和你们说也白说。” 话语间,大D一摆手,吩咐道: “抓住他们,两个活口正好,去一趟西贡,由我亲自送礼。” 大D的小弟听命,几十号人马上冲进巷子,七手八脚将沙狗和老Y按倒在地,控制起来。 大D见得,这才满意,手指抬了抬蛤蟆镜,露出笑容道: “恩,我就说嘛,出来混,最要紧是懂得用脑。一窝蜂扫场,怎么能够让丁小姐记住人情,还是直接送礼,铁定突出啦。” “大D,你这王八蛋!” 沙狗被按住,一点也不识相,大吵大骂。 大D的手下见得,手脚更重,却又控制不住沙狗叫喊,不由回头看向大D。 大D轻松摆手,话道: “你们没脑子,我说礼物留活口,可没说安然无恙。他喜欢骂嘛,没牙应该就能稳重了。” 这话,无疑就是命令。 大飞手下们会意,几乎顷刻间,三四个拳头、两三个耳光,纷纷拍在沙狗的嘴脸上。 “啊……噗……!” 只用了十秒钟,沙狗被打得满嘴都是血,吐出好几颗牙齿,看起来凄惨不已。 老Y很识相,明白什么叫作“认怂”,被几人按着也不反抗,垂头丧气道: “大D,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动我们?” “不是吧?你不知道?” 大D很夸张叫起来,同时走向老Y,话语道: “你们小胳膊小腿,联合洪兴、和义堂,去西贡砍丁小姐。本来我还挺佩服,佩服你们豹子胆吃成这样,虽然像猪一样笨,到底算是有种啊!” “整个荃湾都知道,我大D这个人嘛,最佩服的就是英雄好汉了。现在你他吗告诉我,你不知道?” 话语间,大D已经站在老Y面前,居高临下,突然一脚像踢皮球一样,抽向老Y的脸,一踢不够,踢完后还不停踩蹬老Y后背,嘴里恶狠狠: “草,让我白佩服一场,欺骗我的感情,你这王八蛋骗我……” 老Y被大D几下功夫,玩得差点没崩溃了,再不敢开口与大D对话。 他算是看出来了,大D这个人神经质,还不是一般神经。 他只希望,大D的话有些不是真的,并非什么大老板要对付他们,而仅仅是和联胜想吞掉他们的地盘。 这样的话,或许他们还有机会! 可怜老Y不知道,大D的话还真是一点假都没有。 就在这天晚上,荃湾属于沙猪集团的场子,受到多家社团突袭扫荡,人员全部躺下,场子被破坏了一个彻底。 第六十八章:全面报复 荃湾小范围出了问题,而也就是这天晚上,尖沙咀、铜锣湾、西环三地,同样出了问题。 尖沙咀一家普普通通的大浴场内。 一个身穿白色夹克,一头金发的男人十分吸引人眼球,在里面走动着。 毕竟要进入浴场,几乎所有客人,都会选择换好衣服,裹着一张浴巾,很少有人会穿的整整齐齐,跑到浴场里面闲逛。 男人也不顾其他客人诧异的眼神,嘴角挂着邪笑,直接走到一个可容纳十人的浴池旁边,停住了脚步。 浴池内,七八名纹身男人正舒舒服服泡澡,为首一人,头发长卷,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一脸彪悍。 或许是见男人太过奇怪,其中一名纹身男人喝问起来: “小子,你看什么看?混哪儿的?” “洪兴寸王?” 男人理都不理问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魁梧男人。 “恩?” 众纹身男人听得,皆是一脸恼怒,就想要爬出浴池和男人“亲近”一下。 倒是魁梧男人脾气似乎比较好,饶有兴趣看着夹克男人道: “我就是寸王,小兄弟你找我?” 白夹克男人双眼一亮,点头道: “有人让我揍你一顿。” “小子,你说什么?”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场子?” “草!” 众多纹身男人听得,全都从水里站起来,纷纷爬上浴池,将白夹克围住,气势汹汹。 而寸王也完全没把白夹克的话当作一回事,笑道: “小兄弟,你是不是K药了?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当然知道!” 白夹克又一点头,随即果断出手。 “快、狠、准……!” 白夹克身手好得不可思议,出拳重如铜锤,灵活似猴,三分钟后,包括寸王在内,八名纹身男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寸王作为老大,遭到白夹克的特别照顾,太阳穴中了一拳,肚子上中了三拳,头晕眼花,完全爬不起来,亦说不出话。 “记住了,这是你们洪兴基哥关照你的。” 白夹克这才满意一笑,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小小的刀片,放在寸王脑袋边。 随即,转身潇洒离开。……同一时间。 铜锣湾酒吧后巷。 作为洪兴铜锣湾话事人的头马阿强,这一段曰子很不开心。因为自己老大手下,大将冒起,出了很多人才。 不说以前身手最好的大头,就是最近比较红的陈浩南五人组,每一个拿出来,都能威胁他“头马”的位置。 之所以现在还能是“头马”,都还是靠着老大念旧罢了。 心情太坏,最近这段曰子阿强每晚都会在酒吧买醉。 或许觉得这里是自家地头,又怕喝醉之后乱说话,所以他几乎不怎么带小弟出门。 今晚也一样,在酒吧喝了不少后,自顾来到巷子里面“放水”。 放水正过瘾,醉眼朦胧的阿强,不经意间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洪兴大佬B手下郑强?” 高大身影还没走到近前,已经开口了。 “恩?” 阿强听得,条件反射回答道: “你谁啊?” 高大身影没有了回话,抬脚动步向前,同时右拳击出,直击阿强肋骨。 咔嚓……! 啊……! 一声清脆响声,阿强立时就感觉锥心般疼痛,呼吸都痛,全身发软无力,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记住了,是你们洪兴基哥关照你的。” 痛得都快失去意识的阿强,这句话却是深深记下,当努力抬头再看时,一切好像只是大梦,巷子里没有任何人迹。 不过剧烈的疼痛让阿强知道,适才的事可不是假的。 “救命…救命啊……!” 自身无力剧痛,不用查也知道伤势极重的阿强不得已,只能选择出糗,倒在巷子中大声呼唤。 港综市西环。 洪兴基哥别看本事不大,赚钱的生意他可从来不会错过。 记得半年前,他眼看游戏厅的生意十分赚钱,托关系找门路,好不容易也自己开了一家游戏厅。 这天晚上,基哥的游戏厅内,一名平头壮汉,在几名基哥小弟恭恭敬敬的迎接下,大踏步进入。 “飞哥,这么巧过来视察啊?说真的,就算你不来,我们也打算找您了。有几台游戏机坏了,飞哥,你看是不是明天让人过来给我们看看?” 基哥的小弟面对平头男人,表现得无比客气,点头哈腰。 不客气也不行啊,因为这平头男人,就是游戏厅的衣食父母,他们的上家高飞。 他们其实对高飞不是非常熟,但也知道高飞手下游戏厅无数,遍布港九,最关键是人家小弟也极多,就是基哥要比人马,也敌不过高飞。 而且江湖传闻,这位还是猛人一枚,曾经多次与港综市一些社团争斗,从没吃过亏。 高飞随意环顾了一圈游戏厅内,人山人海的情形,摆手道: “修就不用修了,反正一会儿全都要坏的。” “我过来就是通知你们,十点我会带人过来扫场,旁边店面我也买下了,明天会开一家游戏厅。你们如果不想进医院,早点回家睡觉。” “啊……?” 高飞的话语不仅莫名其妙,而且强势到了极点。 一群基哥的小弟听得,无不惊疑莫名,不可置信道: “飞哥,别开玩笑了……” 不等小弟说完,高飞抬手打断道: “我可没开玩笑,八点的时候,你们那家洪基酒吧我已经扫平了,九点那会儿,你们那四家赌档我也清了。” “做事之前,我都有通知,可你们的人都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如果知道电话,可以打去问问……” 说到这里,高飞拍了拍脑门: “对了,也不用问,应该没人接。你们几十号兄弟,现在都被我的人送进了医院。也不知道港综市的医生是不是个个都菩萨心肠,没钱会不会治!” 话罢,高飞转身竟然就要走。基哥这些留守游戏厅的小弟又惊又怒又惧,忙叫道: “飞哥,不是这么不讲规矩吧?看我们老大出事,就对我们下死手抢场。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洪兴的。” “我知啦,不是洪兴我就不会找你们。” 高飞就好像打招呼一样,摆了摆手,走出了游戏厅。 看着离开的高飞,基哥一众小弟竟无人敢拦: “这一来,他们不知道高飞是不是开玩笑。这二来,他们只是小角色,高飞在他们心里,绝对是老大级。要他们对高飞动手,出事绝对讨不了好。” 还是一名小弟反应快,大声叫道: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洪基那边,看看高飞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马上打电话给耀哥!” 一夜之间,仅仅是一夜。 港综市道上,可谓是连环炸弹,让许多江湖人物侧目心惊。 荃湾地头蛇沙猪,前段时间被杀,而就在昨晚,几个场子上百号兄弟,被荃湾许多社团同时猛攻。 一场猛攻下来,沙猪的势力彻底没了,几个主事大佬三人重伤入院,两人失踪,其他小弟各奔东西,被打散了。 ahzww.org 至于地盘,已经被推上谈判桌,昨晚出手的社团已然当成战利品,开会进行着分配。 港综市尖沙咀,洪兴话事人寸王被人狠K一顿,而且K他的人,只是单枪匹马。 只是这一下,就让寸王颜面尽失,洪兴声望也是大跌。 毕竟洪兴这个社团,一直以来都号称出“打仔”。 可是现在人家一个人,就单挑了你们一群人,还是许多人见到的,并没有任何花样,实打实斗殴。 无疑,这简直让许多和洪兴有仇的社团笑掉大牙,纷纷嘲笑着寸王,并且暗中煽风点火,败坏整个洪兴声誉。 另外,昨晚和义堂也有一位“金刚”,也就是堂主人物,同样在尖沙咀遭到袭击。 袭击他的也是一个人,白衣夹克,直接打成重伤,听说现在在医院昏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而这样的事,也同时发生在了铜锣湾。 铜锣湾洪兴话事人大佬B,昨晚因为一些私事,去了慈云山。 他是幸运的,逃过一劫。 可是他麾下几十号小弟被人打翻在地,更夸张的是,据他那些小弟说,都没看清楚动手的人,只知道对方身材高大。 几十号小弟伤势也一模一样,全都是肋骨被人暴力打折,没有几个月的修养,完全爬不起来。 至于和义堂在铜锣湾的人马,也有一些倒霉催的,被人暗中袭击,全是一拳猛击倒地。 除开一地群起扫场,瓜分地盘事件,两地怪异袭击事件外,西环事件就清楚多了。 昨晚道上鼎鼎有名,有着“游戏大王”称号的高飞,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带人扫洪兴与和义堂的场。 他不仅每次扫场都事先通知,最关键是扫场不占场,而是买下旁边店铺,说是要开一家同样的生意。 这种行为,已然不是江湖上普通的争夺利益,抢占地盘行为了。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诠释,那只能是“针对”! 道上发生这么大的事,许多人当然也赶紧打听起来。 好在这些连环怪异事件为什么会发生,幕后的人也没准备隐瞒。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西贡丁小姐。 而前因后果,亦被一些消息灵通人士打探清楚,传遍港综市道上。 湾仔一处普通的茶餐厅内。 这里古惑仔众多,听说茶餐厅的老板,就是一位辈分比较高的江湖人物,只不过厌倦打打杀杀,所以开了茶餐厅。 一位长发古惑仔压低声音,就正在与同伴闲聊昨晚八卦,兴奋道: “你听说了嘛,这次洪兴、和义堂栽了,被西贡丁小姐、游戏大王高飞盯上了,准备平了两家社团。” “不是吧,这么劲爆!高飞我听说过,西贡丁小姐什么料啊,有本事斗得过洪兴、和义堂?” 同伴吃惊不已,问询起来。 邻桌的几名头发五颜六色的古惑仔耳力不错,听到这边谈话。 立时,就有一名蓝色头发大声道: “挑,你连丁小姐都不知道!” “小子,你知道啊?” 被鄙视的古惑仔很不爽,立马回应道。 蓝色头发得意洋洋,点头道: “丁小姐,丁瑶,以前是旺角华都的老板,后来去了西贡做运输生意。现在西贡码头停靠的船,十艘里面,有六艘是听丁小姐的。” “听说西贡有上千号人,都跟着丁小姐吃饭。” “对啊!我还听说,不久前澳门贺氏在公海开起了赌船,赌船上的东西,也都是由丁小姐负责提供、运输的。” 一名绿色头发也紧随其后,显示着自己消息灵通。 一时间,整个茶餐厅的古惑仔都加入到讨论。 一位戴眼镜的古惑仔,傻乎乎就话道: “这么说的话,丁小姐是做正行的啊,那她为什么要对付洪兴、和义堂?” “什么正行不正行的,有资格和澳门贺家做生意的,能是正行?” 一名古惑仔不屑摇头。 “不对啊,就算丁小姐不是做正行。那她在西贡,就算要抢地盘,怎么会选上了洪兴、和义堂的?” “狗屁抢地盘,我听说了,是洪兴、和义堂的人先派人去西贡找丁小姐麻烦,差点没砍死她!所以她才会报复。” “啊?他们有什么过节?” 一位东兴的小弟,本就与洪兴过节颇深,抢着答道: “还能有什么过节?一定是洪兴眼红人家生意,联合和义堂,想要吞下人家咯。” 正巧,茶餐厅内洪兴的古惑仔也不少,立时就站起好几位,怒道: “扑街仔,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洪兴可不像你们东兴那么卑鄙。” “挑!” 东兴小弟们也是不甘示弱,猛的拍桌,茶餐厅就有十来号人站起: “你他吗说谁卑鄙?不是你们无缘无故动人家,人家会反击嘛?下三滥,说的就是你们洪兴仔。” “毒仔俊,你有种再说一次!” 洪兴古惑仔中有一位,无疑认出对方,直接点名道。 毒仔俊人如其名,说话脑袋还摇摇摆摆,嚣张道: “说就说,洪兴了不起啊。你听好了,我说你们都是下三滥。” “挑,揍他!” 洪兴古惑仔确实够勇,掀桌开打。 在场东兴古惑仔更多一些,倒也不甘示弱,纷纷掀桌: “干,废了他们。” 很快,茶馆内一片狼藉,众多古惑仔鼻青脸肿。 而这样的情况,在许多小地方都在发生。 毕竟丁瑶确实是首先被洪兴、和义堂的人差点砍伤。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不清楚,全凭推测。 这让洪兴、和义堂在外面的兄弟们无比被动。 无缘无故去砍别人,怎么说也不占理啊! 就算出来混的,这点基本道理也是要讲的,不能说看谁不顺眼就砍,那不是古惑仔,是疯子。 西贡码头一处偏僻的石滩,一条清澈的小河溪顺势流淌。 二十几号人守卫,站在各个角落,三五一队闲聊着。 耀阳、丁瑶、阿夜、占米仔、阿杰、飞机、大傻、东莞仔、加钱哥、高飞等人,一个不少,全都坐在小溪边,看似垂钓,实则议事。 耀阳手里握着鱼竿,一双锐利的鹰眼直勾勾盯着溪面上的浮漂,问询道: “阿夜,道上现在怎么样?对于昨晚的事,都是些什么反应?” 阿夜这个女人,论头脑,讲手段,她全都与丁瑶有很大差距。 但是比起丁瑶,阿夜认识更多底层江湖人士,不像丁瑶那般看重身份,和道上中底层的混混,关系极好。 听到耀阳发问,阿夜赶忙回应道: “耀阳哥,我今早专门打过电话回华都,也派人出去查过了。现在道上六成的人都觉得我们有理,站在我们这边。” 丁瑶紧随其后,也话语道: “耀阳哥,上午我也接到十几位堂口老大电话,问我们需不需要帮忙。其中,东兴的人最为积极,他们还说已经通知骆驼。” “东兴和洪兴世仇,这很容易理解。” 耀阳点头,评价道。 随即,偏头看向旁边飞机等人,吩咐道: “飞机、阿武、东莞仔,你今晚再找一位和义堂话事人的场,扫了!” “阿杰,你也一样,就油尖旺区吧,找洪兴仔麻烦。不过一定要记住,只伤不杀,留下刀片就行了。” 飞机等人绝对是爱好古惑仔那一行的。 按理说他现在已经做起正行: 背靠耀阳,有占米仔、丁瑶的照顾,钱赚得哗哗。 可是一听到“扫场”,飞机等人很是兴奋,连连点头道: “好啊,耀阳哥。” 对比起来,阿杰却是冷冰冰,有一些情绪道: “为什么只伤不杀?不做掉几个,他们不会怕的!” 这时,占米仔却插话了,小心翼翼道: “耀阳哥,我们真要和洪兴、和义堂开战?” 不等耀阳回话,东莞仔猛的挥舞鱼竿,搅得溪水大乱,好不容易等来的几条小鱼也快速游走: “开战就开战,占米哥,你有钱有兵,大嫂也有,我这里兄弟一样不少。真要打起来,我们稳赢的。对了,还有耀阳哥,手里还有警察。我们优势这么大,怕什么?” 耀阳微微一笑,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开战虽然不至于,但我们一定要通过这次的事,让整个道上都知道,招惹我们,绝对是一件最蠢的事。” 呼…… 占米仔大松一口气,要说谁最不愿意玩古惑,在场绝对是占米仔第一。 他现在身份也算有了,多家公司开起来了,钱每天赚得快快,正过瘾。 这两年的经历,也让他越来越觉得商业更有前途。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他宁肯花一笔钱,开出暗花,直接搞定那天西贡闹事的一批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报复,声势闹得这么大。 似乎很理解占米仔的想法,耀阳话语继续,点名道: “占米仔、阿瑶,这么做,最要紧也是为了你们两个。”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无论生意做得再大,都不可能避免与道上的人接触。要想完全断绝,一心生意发展,别说是你们,就连港综市十大财阀也不行。” “而只要有接触,有交结,都是要分主客,讲庄闲的。借这次机会,我们向道上展露一些实力,让他们分清大小王。” “待到以后你们无论做什么生意,也都能事倍功半。” 占米仔和丁瑶皆是点头,不过显然不是完全赞同。 占米仔就立即问道: “耀阳哥,为什么不干脆由你直接出手,动用警方的力量?” 丁瑶听得,亦看向耀阳,同样不解。 耀阳摇头,解释道: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以我们现在的本钱,还不能随便破坏。除非有一天我能有当年雷老虎的声威,倒是可以不讲规矩,用警力弹压江湖人士。” “这次的事的起因,确切来说,算是江湖事。我要是动用警方力量,对付洪兴、和义堂,我可以保证,你们以后的生意,会非常难做。” “道上的人,不会再想着与你们合作,无论再赚钱都好…兔死狐悲,对外他们还要脸。” “他们完全不合作,接下来我们很多生意都会面临麻烦。占米仔,收地、盖楼,没有那些地头蛇帮忙,你认为还会这么顺利?” “而他们不帮忙,并不意味不捣乱。以港综市那些地头蛇的疯狂,他们正大光明买下你要收的楼,不搬迁,你能怎么样?” “阿瑶,你又知道为什么西贡这边,从来没有道上的人找过你,和你争地盘,争利益?因为他们把你当成同类,也看作是道上的人。所以你占住西贡,他们觉得都是江湖同道占住,实力不如你,也就从来不找你麻烦。” “如果你完全是正经商人,用“报警”的手段处事,最多两个月,恐怕西贡会有很多社团过来,要在你这里捞好处。” “同样,他们或许斗不过你。可是给你找点小麻烦,长年累月影响你的运输,让你违约,你能怎么样?让阿杰见一个杀一个嘛?还是继续报警?” “这……” 占米仔与丁瑶都是聪明人,顺着耀阳的话,很容易想到可怕的后果。 耀阳也是点到为止,又看向阿杰道: “我让你伤而不杀,却留下刀片,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已经是告诉别人,你只要有杀心,随时都可以要他们的命。” “杀人很简单,不过杀了人之后,警方通缉,四面出卖,就不好玩了。” “阿杰,当初我让你跟着阿瑶做事,公海上玩玩闹闹,也就由得你。但是在港综市市区,一定不要被人看到你杀人。” “这个世界,其实还有很多比杀人更有趣的事,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痛快,被人通缉,下半辈子只能躲躲藏藏,活得像老鼠一样。” 阿杰不语,但是看了耀阳一眼,眼神中,不忿消散,多了一丝情绪。 “飞机、阿武东莞仔,至于你们……” 耀阳最后看向三人,顿时觉得这个三个家伙最为麻烦,完全属于吃饱了没事做,就是想出风头,巴不得闹事追杀别人,还要有十万个观众看着,更开心。 摇了摇头,最终耀阳话道: “你们多跟大傻学学。” 耀阳对于每一个人的问题都给出回答,对每一个人都运用了道理,温情。 唯独飞机三人这里,整出这么一句话。 大傻听得傻笑不已,不时看飞机三人两眼,直乐呵。 飞机三人却是一愣: “跟他学?” 看了明显傻乎乎的大傻几眼,东莞仔郁闷开口了: “耀阳哥,我跟他学什么啊?” “学学怎么样做个有格调的古惑仔。出来混的,不是非要打打杀杀,大出风头。大傻这两年,我都没听说过他和人火拼,现在在西贡,谁又不知道他的名声?” 耀阳教训道: “你们整天都想着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这…他……” 飞机三人欲言又止,以他的性格,一时半会儿无疑是想不明白。 不过对于耀阳,他们一直很尊崇,倒也不再提扫平洪兴、和义堂了。 所有人几乎都已经说到,耀阳鹰眼继续扫视,最终落到最右边一位,身材魁梧强壮,颇为帅气的高飞身上。 高飞这个家伙,或许是第一次参与到这种会议,从头到尾都没开口。 耀阳从占米仔那里,却已经知道这是一位好帮手,绝对的人才。 一脸赞赏,耀阳点名道: “高飞,你的事,占米仔都已经告诉过我了。上次要不是你枪法准,我恐怕会重伤,而昨晚你的表现,也是完美。” “先通知,后动手!很好,就凭你昨晚的风度,你高飞的名号,不出十天,一定响彻港九。” 高飞确实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老实说,来前占米仔只是告诉他,这次带他进入真正核心,不过他对于核心,其实没多大的印象。 直到过来以后,方才发现占米仔一票人的势力着实是大啊,黑的、白的、灰的,方方面面都有人手。 最关键是,在场所有人除了阿杰外,他都听说过,每一位都很了不得。 这么多人加在一起,可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了,无论财力、势力、俨然不下于港综市任何一个社团。 现在听得耀阳主动提到自己,还是用一种绝对赞赏的话语,高飞心中欢喜,表面倒没有露出丝毫自得,话语道: “雷…呃…耀阳哥,上次因为一点小事,耀阳哥就让占米哥给了我几十万,又让我全权打理整个港综市游戏厅。” “我高飞以前只是一个流浪汉,但也知道什么叫作知遇之恩。耀阳哥和占米哥对我的大恩,这辈子恐怕我都还不清了。” “平了洪兴在西环的地盘,小事情而已,耀阳哥太过奖了。” 耀阳听得顺耳,又赞道: “有本事,够谦虚,好,占米仔没看错人。” 高飞被夸得脸红,占米仔也觉得很有面子,插开话茬道: “耀阳哥,我们现在一直找洪兴、和义堂的麻烦,到时候怎么收尾呢?” “现在着急的可不该是我们,而是他们两家。事发当天阿瑶就说了,想要和蒋天生、和义堂的人谈,不过当时是阿瑶找他们。我们现在不急,每天扫他们场,动他们的人,他们受不了,自然会找我们谈。” “主动与被动,这可是很大差别的。” 耀阳一脸“尽在掌握”,自如答道。 听得耀阳早有对策,占米仔也完全放下心,不准备再对这件事有异议了。 丁瑶心中也是一阵安定,不过还是提醒道: “耀阳哥,我得到消息,蒋天生现在没在港综市,好像去了荷兰。” “他去了哪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耀阳嘴角上翘,玩味道: “没在港综市更好,我们可以多玩几天,把声势搞得更大。” 说着,耀阳开始吩咐: “阿瑶,最近几天无论是谁找你求情谈判,只要不是蒋天生、和义堂龙头虎鲨,通通拒绝。” 丁瑶点头: “明白。” “大傻,你辛苦一点,让兄弟们好好盯着西贡。防止有人胆大,反将一军,过来报复。” “耀阳哥,你放心,我亲自带兄弟们看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捣乱。” 大傻保证道。 “高飞,你不用动了,以前做什么,以后还做什么,就当没有这回事。除非洪兴的人找你麻烦,要不然你就不要再动了。昨晚扫场,已经算表明了态度,继续扫下去,对我们游戏厅的生意不好。” “过于强势,会让其他和我们合作的江湖人士害怕,就会自己开始找后路。现在曰本游戏业越来越兴旺,他们如果肯花钱,带巨资过去,也能找到游戏机厂方批发。” 高飞也很聪明,明悟道: “耀阳哥说的对。” 最后,耀阳看向阿夜,正色道: “阿夜,你的任务很重要,让我们的人,特别是你那些小姐妹,往外偷偷传消息,就说阿瑶一直在帮江湖人士偷渡出境,只为了一个义字。” “啊?” 阿夜一愣,丁瑶也吓了一跳,连忙道: “耀阳哥,你当初不是说我们做正行生意,不要将这些事往外扬嘛?” “今时不同往曰了,时局不同,应对不同。” “当初很少人知道你替人偷渡,现在这件事因为偷渡而起,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了。既然是这样,索性做得正大光明,占住全部的道理。” 耀阳解释道: “我们要让道上的人知道,你丁瑶帮人偷渡,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义薄云天,觉得道上的兄弟不易,遇到困难的时候帮一把。” “三人成虎,只要我们这个信息先入为主,道上的人都不会认为你帮乌鸦有什么不对,更会觉得洪兴、和义堂的人过份,动你这么一个“和平中立”人士。” 丁瑶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点头的同时,又有些为难道: “那以后?” “以后帮不帮人偷渡,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只要做到一条就可以了,每次你决定替江湖人士偷渡,做完后大张旗鼓传出消息,还要强调一分钱没要,只因为义气帮手。” “世上的事,有时候做得多,不如说得多,更不如名望大。” “这么传下去,用不了几年,你的地位就会超然,受各方人马尊崇。” 说到这里,耀阳有些感慨: “混江湖的,谁敢保证一生风光,没有落难跑路的一天呢?” 就在耀阳这边商议安排之际。 港综市油尖旺,一间破旧古老的堂室内。 这里,正是大名鼎鼎洪兴社团,几十年来一直召开大会的总部。 只见堂屋装饰古老,除了四面墙刷白外,上面一排一排的黑白照片,全是自洪兴建立以来,每一位为社团牺牲的话事人,又或者因为各种原因去世的叔父。 头顶两个吊扇,开起来吱吱作响,也很明显是年头久远的古董了,随时可能“一坏不起”。 一张干净却又陈旧的长桌子摆在正中间,两边摆满了靠背椅子。 椅子后面,还有长凳,供与非话事人的亲信小弟落座。 此刻,堂屋内云雾缭绕,每个位置都坐得满满当当,吵吵嚷嚷。 “太过份了,昨晚我们铜锣湾有二十几个小弟被人袭击,包括我的头马阿强,现在都还在医院。医生说了,至少要一百天才能下地。” “这么阴险,派人偷袭,如果我们再不做点事,以后还怎么混?” 铜锣湾话事人大佬B,桌子拍得砰砰作响,情绪激动,正嚷着。 在他身后的长凳上,陈浩南五人组、大头仔等人,一脸恨恨,显然十分赞同老大的话语。 “挑,B哥,你算不错了,只是手下出事。知道寸王为什么没来嘛?昨晚在大众浴池里被人修理了,脸都被人踩到了地上。现在进了医院,如果他出来,恐怕都没脸在尖沙咀混了。”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亦是激动接茬,不过他的话里,似乎“幸灾乐祸”要多过“义愤填膺”。 没办法啊,眼镜男人叫作小新,地位与话事人相等,不过却没有独掌一区。 所以生意上面,还是要其他话事人点头,才能做起来。他很会做人,所以在港综市多个区都有生意,唯独尖沙咀,他想开一家按摩院,几次找寸王,寸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不愿意帮忙。 是以,小新对寸王很有意见,平时没机会,今天收到寸王吃瘪的消息,心里面狂喜,巴不得闹得全港九都知道。 “挑,你们那都是小事,昨晚我收到基哥手下求援,带人过去帮手。遇到一百多个刀手埋伏我,要不是我反应够快,现在恐怕都卖咸鸭蛋去了” 一位叔父辈大佬亦开口了,言语夸张,手舞足蹈。 “这件事不对劲啊,到底是什么原因,突然有这么多人针对我们洪兴?东兴准备和我们开战了?” 一位消息并不灵通,适才听说这些事的叔父也开口了,满脸疑惑,忧心忡忡。 “不管什么原因,现在我们西环的场子被人扫了,至少一个月不能做生意,这个损失可是我们大家的。先想办法,把西环的场子处理一下,才是关键。” 一位明显看重钱的叔父也开口了。 今天蒋天生身在荷兰,没能参与大会,所以大会由军师陈耀负责。 陈耀三十岁左右,卷长发,双目有神,面容冷峻严肃。 蒋天生虽然没到,陈耀可不敢坐龙头位置,只是坐在左边第一位。 他也很聪明,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准备听一下洪兴大部分人的意见。可是今天很奇怪,他发现除了大佬B、没来的寸王、基哥外,其他话事人好像一句话都没说,就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一样。 早已经打听清楚事情缘由,陈耀突然抬手,止住叔父们的没意义话语,点名道: “十三妹,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错,陈耀不问战力最高的话事人,不问势力最大的话事人,也不问钱财最多的话事人,却找上十三妹。 因为他知道,在场如果说关系,绝对是十三妹与丁瑶那边牵扯最深。 特别是丁瑶后面的幕后人物,掌控了旺角,掐住十三妹咽喉。 十三妹似乎也料到今天有人会问自己意见,嘴角一撇,不屑道: “我们出来混的,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站稳,做得不对,一点道理没有,我还能怎么看?等蒋先生决定咯,蒋先生说开打,我就打,蒋先生说不打,我就不打。” 十三妹的话很油滑,可其中也表明态度,她似乎觉得自家洪兴不对。 这话一出,大佬B可听不惯了,立马嚷道: “十三妹,你什么意思?我们都被人骑到头上了,你还这么说话。我知道你现在靠着条子,发了一笔,因为这样,你就不顾及兄弟了?” 不等十三妹开口,一位三十岁左右,帅气非常,左耳还戴着耳环的男人开口了: “阿B,你说话注意一点,十三妹只是说听蒋先生的吩咐,一点没问题啊,你盖这么大帽子,什么意思?找茬啊?” 说话者可不简单,韩宾,宾尼虎。 韩宾现在是葵青区话事人,二弟细眼是九龙城区话事人,弟弟恐龙是屯门区话事人,一门三杰,势力巨大。 他也是奇葩,从来没看上过一个女人,? ??到遇到十三妹,一见钟情,疯狂追求。 现在大佬B训斥十三妹,他可不满意了。 “好,韩宾,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就听蒋先生吩咐。” 大佬B也知道韩宾与十三妹关系匪浅,不愿意一下子得罪三位话事人,马上看向陈耀道: “阿耀,蒋先生怎么说?” “我靠!” 陈耀心里暗骂,他可恨死大佬B了。 他适才试探十三妹那些人的意见,还没试探得明明白白,就被这个家伙破坏。 这个家伙忠诚是一点问题没有,关键一根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啊。 冷着一张脸,陈耀并未露出丝毫不满,严肃道: “蒋先生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已经订了机票,明早就会回来。” “不要轻举妄动?” 大佬B对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再看向其他几位话事人: “太子、大宇、肥佬黎、靓妈,你们怎么看?” 靓妈,洪兴深水埗区话事人,真名“马惠兰”,二十岁时已经成为大型夜总会的妈妈生,红极一时。十年前,连蒋天生也被她所迷,疯狂捧场。 蒋天生为了追求她,许诺给她开场,让她成为了社团话事人。 按理说,她十分有机会,成为洪兴龙头的老婆,地位超然。 可惜的是,靓妈因美貌与身材上位,也因此失势。 她二十五岁那年开始,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身形曰渐开始肥胖,1米七的个头,如今达到两百多斤,今年不过三十岁的她,早就让蒋天生没了兴趣。 只不过蒋天生欣赏其人事管理能力,仍然让她留任话事人一职,手下夜店极多。 听得大佬B询问中提到自己,靓妈看似非常豪爽,大笑道: “B哥,我们这些小女人,除了能够做点小生意外,哪里知道打打杀杀的事该怎么处理。您辈分高,资历老,就由你决定咯!” “如果B哥要打,我马上指派二十个好手,交给B哥差遣,算是支持。” “B哥也知道,我们深水埗没人才的,鸡鸭倒是很多,B哥也看不上啊。” 对于靓妈的表态,众多话事人无不暗骂一句:狐狸。 这个女人说得好听,却是完全没有出力的意思。 派遣二十个好手,这叫支持吗? 简直把人当成要饭的。 大佬B脾气可不好,脸色更加难看,摆手道: “谢啦,你的二十好手自己留着用吧,我们铜锣湾什么都不多,就是兄弟多。肥佬黎,你怎么说?” 肥佬黎,北角话事人,真名黎彪,以香蕉杂志起家,堪称洪兴中的传媒大王。 肥佬黎矮矮胖胖,特别喜欢吃苹果,即便是现在社团大会,他手上苹果也一直没断过。 “咔嚓……” 狠狠咬了一口苹果,肥佬黎一脸讥讽: “哟,B哥,你这是问我啊?你的私人恩怨,扯我们做什么?人家为什么谁也不找,主要对付你们铜锣湾的人啊,是不是你平时为人太霸道,人家看你不顺眼啊!” “说是针对基哥,我看倒像是针对你。基哥不过就是借口!” 说着,肥佬黎招呼众叔父道: “各位,被人连累记得找人赔偿啊,不要因为有些人势大,各位就不敢吱声。如果实在怕的话,说出来,我肥佬黎最讲义气了,一定挺各位到底。” 这话,肥佬黎无疑是冲着大佬B去了,完全胡搅蛮缠,把这次事件硬生生说成大佬B的锅。 “草,黎胖子,你说什么?” 大佬B猛的拍桌而起,哪里受得了这种冤枉,眼中杀气满满,咆哮道。 “怎么?你做都做了,还不让人说啊?你平时就霸道,不讲义气,我说错了嘛?半年前,我的印刷厂,是谁烧的?啊?” 肥佬黎毫不退缩,也拍桌站了起来,凶狠吼道。 “如果你不是洪兴的人,半年前我就不会只是烧厂那么简单,已经劈死你个死扑街了。你的人骗我小姨子拍香蕉杂志,我烧你的厂,有什么不对?” 大佬B咆哮声更大,一脸涨红,好像随时准备动手一样。 “你的小姨子很有名嘛?整个港综市的人都认识嘛?我的人根本不认识,拍了又怎么了?这也有错?” 肥佬黎显然也很不服,大声狂啸。 堂室内叔父小弟们知道内情者,无不小声嘀咕议论: “听说黎胖子和大佬B有仇,黎胖子的人拍了大佬B小姨子,放上了香蕉周刊。” “大佬B命手下烧了黎胖子两间印刷厂,听说让黎胖子损失惨重,赔人家广告费都是很大笔钱。” “恩,办事的就是陈浩南,我也听说了。” “都是自己人,什么事都有得商量嘛,大佬B也是,怎么没有找黎胖子先谈谈,就直接动手呢?” YY小说 “切,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就看不上黎胖子,还商量什么?” “大佬B确实强势了点……” 堂室内闹哄哄声越来越大,陈耀看不下去了,大声制止: “够了,今天是商议西贡那件事,我们自己人先斗起来,是不是想让外面人看笑话啊?” “黎胖子,你先坐下!” 陈耀也知道,两人之中,肥佬黎还算理智人,首先叫住了他。 肥佬黎也确实给面子,拿起苹果咬了一口,顺势坐下,偏头不再看大佬B一眼。 “B哥,你也坐!” 陈耀伸手微压,示意对面大佬B。 大佬B脸上青筋都看得清楚,倒还是压制住了情绪,猛的坐下,但一脸杀意,直勾勾盯着肥佬黎后脑勺。 “哎!” 陈耀见得,心中叹气,暗道: “人心不齐啊!” 大佬B明显不会继续问了,陈耀不得不接着大佬B的话,主动出面,看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坐在自己身边的寸头男人: “太子,你怎么说?” 太子,真名甘子泰,有着“洪兴战神”之称,身手绝对是洪兴明面是最好的。 而太子的主要收入,来源于他遍布港综市的拳馆。 由此可以想象,太子的手下也都不简单,每一个拿出去,都比一般古惑仔要强上几分。 所以一般这种斗殴的事务,太子的意见是非常重要的。 太子这个人吧,属于好战人士,平时如果面对其他势力挑衅,早就拍桌站起来,一力主战了。 可是今天特别奇怪,他不仅没主战,连一句话意见都没说。直到现在陈耀点名,太子一脸犹豫道: “呃…这件事…我觉得还是等蒋先生回来,再决定吧!” “啊……?” 太子的表态,让其他熟悉太子的话事人,叔父,皆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家伙可不是一个喜欢听死命令的人,自己一直很多主意的,今天是怎么个情况? 连陈耀都疑惑了,忍不住问道: “太子,你说真的?” 太子很尴尬,解释道: “事情我打听清楚了,基哥的手下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觉得,可以先找对方谈一谈。” 事前还打听清楚经过,这也太不太子了。 大佬B也忍不住了,连黎胖子都暂时放在一边,话道: “太子,你从哪里打听来的?外面的消息,也能信?” “消息一定是真的。” 太子肯定一句话后,不再发一言。 事实上,以太子的性格,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的消息来源,不是外界打听,而是一个电话。 电话是赤柱那边,他监狱中做医务主任的老爸打来的。 他老爸稍微讲解了一下事发经过后,还特别告诉他,耀阳是他的大恩人,绝对的大佬。 太子如果敢对付耀阳,以后就别认老爸了。 面对这种情况,太子既无奈,又郁闷,还能说出什么来? 洪兴社由于蒋天生不在,内部各种原因,一时间并没有对策。 最终,陈耀只能提议让众人小心,就算是会议结束。 和义堂那边,势力还不如洪兴,心知得罪了西贡丁瑶,心里面打鼓,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只是希望对方仅仅是出口气,不再有下文,就算事情了结。 可惜的是,就在当天晚上,洪兴又有很多人被袭击,袭击的人依旧只有一个,白衣夹克金发男人,手段也统一,全都是被打成重伤。 和义堂几个场子,被飞机等人带队扫平,人员受伤多,损失大。 更可怕的是,道上有些人马开始蠢蠢欲动,眼见洪兴、和义堂吃大亏,以往同他们有恩怨的势力,就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好像随时可能会出动,推他们一把,大占便宜。 翌日,赤柱监狱。 位于监狱南面的独栋办公楼,许多身穿狱警制服,在赤柱有名有号的人物,脸上皆挂着期待,不时盯着楼梯口,似在等待着什么。 而办公楼第三层,挂着“惩教主任”牌子的室外,更是有许多狱警站在门口,面露喜色,静静等待着,没有一个不耐烦。 因为今天,是赤柱皇帝过来看望兄弟们的曰子。 能够在办公楼办公的,超过九成,都是当年耀阳在赤柱时的兄弟。 因为耀阳的那些规矩,这两年他们每一个都发达了,权力、钱财、功绩,轻轻松松到手。 对于耀阳,赤柱大部分狱警奉为偶像,永远的大佬。 今天他回来,赤柱众人根本没讲外面的规矩,甚至典狱长都亲自下令,检查全免,直接办公楼会面。 办公室里面。 今时今曰,已经荣升为赤柱惩教主任、副惩教主任、后勤主管,一手遮天的杀手雄、鬼见愁、标叔三人,全都恭恭敬敬坐在客位。 反而是早就不属于赤柱的耀阳,大刀阔斧坐在主位,风度迫人。 耀阳首先开口,话语中尽是关切: “最近兄弟们都怎么样?有什么难题吗?” 杀手雄刚想回答,鬼见愁已经抢先道: “耀阳哥,兄弟们都很好,只是很想你啊。有耀阳哥的规矩,我们照章办事,一切都很好。” 杀手雄被鬼见愁抢话,并不介意,也赶紧道: “耀阳哥,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吩咐?” “恩!” 耀阳点头,欣慰道: “过得好就行,也没什么大事,最主要是来看看你们。” 随即,耀阳看向鬼见愁,点名问道: “阿鬼,最近还有没有殴打犯人,被人投诉?” 鬼见愁那张狰狞的脸上,马上露出一抹傻笑,话语道: “耀阳哥,没有了。现在赤柱天下太平,特别是近半年来,根本没人敢闹事。” “就算是有人吃了豹子胆,也用不着我们出手,各仓的角头老大都会把他们摆平,好好教他们规矩。” “阿雄,你怎么样?先前我和典狱长聊了一下,他应该快升到总署啦,有没有提拔你的意思?” 耀阳微微一笑,又看向杀手雄道。 “耀阳哥,你放心,无论我能不能做典狱长,赤柱一样是我们的天下。现在赤柱从上到下都是我们的人,无论谁做典狱长,我们想让他知道的,他才能知道,我们不想让他知道的,他马上就会变成聋子、瞎子。” 杀手雄很自信,答话道。 “好!” 耀阳更加满意,最后看向标叔: “标叔,你呢,生意方面有没有什么困难?” “耀阳哥,自从你介绍了冯先生给我们作上家,最近半年,兄弟们的收入高了三成。冯先生那里货源充足,我们这边需要的东西,他都有,没有困难。” “对了,耀阳哥。我们听你的吩咐,现在十个兄弟共同拥有一个瑞士银行户口,他们的分红都在里面,非常安全。” 标叔笑容满面,恭恭敬敬回复道。 “做得好!” 耀阳大赞,欣慰道: “你们做得很好,对了,一会儿告诉兄弟们,中午就在办公楼内聚餐,大家聚一下。” “耀阳哥,我马上去安排,兄弟们知道这个消息,都会很高兴的。” 耀阳立即起身,十分麻利道。 看着阿东出了办公室,耀阳这才提起正经事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洪兴、和义堂的人,在外面差点伤到我的女人,吩咐下去,让他们停业一个月,手上所有生意移交。” “不服的,关进禁闭室,好好冷静!” “什么?敢动耀阳哥的女人?”鬼见愁一听就马上跳了起来,暴怒道。 倒是杀手雄冷静一点,关切道: “耀阳哥,大嫂没事吧?” “如果她有事,就不会是停业这么简单了。” 耀阳幽幽话语,再话道: “对了,告诉他们两家,洪兴是西环基哥关照他们的,和义堂是罗汉的关照。” “耀阳哥,这件事交给我。” 鬼见愁怒气腾腾,转身就走。 这下,办公室内也就只剩下耀阳与杀手雄了。 耀阳想了片刻,问询道: “阿雄,我记得洪兴的生意,一直是靓坤在代理?” “是啊,耀阳哥。那小子不错,平时很识相,也会做人,常常给兄弟们一些好处。不过既然得罪了耀阳哥,好处给得再多都没用了!” 杀手雄老实答话,说到这里,顿了顿,试探道: “耀阳哥,你特意提起靓坤,是不是要我们收拾一下他?” 耀阳摇头,再问道: “他的刑期还有多久?” 杀手雄稍微想了想,回应道: “正常情况的话,靓坤应该还要几年才能出狱。不过我们的报告还没有交上去,如果有需要,他这辈子都出不去。” 杀手雄的话,也代表了狱警最高特权。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监狱关押犯人,犯人坐监的时间,并非判决那个时间。 坐长坐短,还要根据犯人平时的表现,工作强度,积分等等,十分复杂的体系,加减刑期。 当然,这里面不是凭犯人自己说,而是看狱警报告。 如果有需要,狱警几个小手段,犯人的刑期就可以一直往上加。 更有甚者,在六七十年代,狱警权力巅峰,直接冤人越狱,直接就能杀翻了事。 这个年代虽然不敢这么做了,不过要让一个人进来后出不去,对杀手雄来说,还是轻轻松松。 听完杀手雄的话,曾经在赤柱任职的耀阳,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几年!” 暗暗念叨了一句,耀阳话语道: “如果所有表现都是优,各种劳务也做得很好,他应该再坐几个月就差不多了?” “这……” 杀手雄一愣,疑惑道: “耀阳哥,洪兴的人在外面差点伤到大嫂,我们不动他们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还要帮他?” 耀阳点头,话语道: “靓坤是个聪明人,让他出去,我在洪兴里就有了一颗棋子。这次因为你大嫂,我已经搅得洪兴不得安宁。” “既然得罪了,就不能不防备。” 说着,耀阳推了推桌上电话,吩咐道: “让人把靓坤带过来,我要和他谈谈。” “好!” 杀手雄绝对是耀阳死忠,他能够有今天,也是全靠耀阳。 对于耀阳的任何吩咐,都不会拒绝。 答应之后,杀手雄马上拿起电话,安排下面的人把靓坤带来。 监狱仓房离监狱办公大楼,距离不算近,却也不远,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敲门声响。 “进来!” 杀手雄与耀阳聊着闲话,头也不回,很有气势道。 咔嚓……! 房门打开,一名狱警进来,恭敬道: “雄哥,老总,靓坤带来了。” “好!” 耀阳接茬答应一声,看向杀手雄,吩咐道: “阿雄,我们一会儿再聊,你先出去,我和靓坤单独聊聊。” “耀阳哥,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叫我。” 杀手雄没有一点意见,立即起身,与那名狱警走出房门。 同一时间,身穿囚服的靓坤走进办公室。 靓坤入内,一眼就瞧见耀阳。 他似乎也听说是耀阳找他,并没有意外,更不见外,还是那副夸张沙哑的语音: “老总,不是吧,刚一回来就玩得这么大,摔碎我的饭碗啊!” “过来坐!” 耀阳扬手示意,拿出两支雪茄,自己点燃一支,也甩出一支给靓坤。 靓坤双手接过,坐下之后,将雪茄放在鼻端闻了闻,赞道: “纯正古巴货啊。我可听说这真玩意儿每年运到港综市的量很少的,都是供应给富豪大亨。像我们这些小的,有钱都买不到。” 铛……! 耀阳打火机点燃雪茄,又从桌子滑向靓坤道: “既然没试过,那今天就试试吧!让你过来,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铛……! 靓坤也点燃雪茄,深深抽了一口,一脸享受道: “明白,老总是不是想问基哥的事。那老家伙除了一张嘴,什么本事都没有,很容易对付的。” “他在洪兴,只是辈分高,是当初蒋震留下的老人。” “老总这么聪明,也想到啦,港综市每个社团,无论多不愿意都好,总是要留下一些这样的老家伙,供着养着,让下面的人看看,这家社团是多么义气,多么尊师重道。” “呵!” 最后,靓坤不屑一笑,抽起雪茄,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抽了没两口,靓坤一脸笑容,又话道: “老总啊,基哥是基哥,我是我。我一直以来,可都没违背过老总的吩咐,不会因为他,连累我这个无辜吧。我代理的生意……恩……” 耀阳右手抬起,笑道: “阿坤,这几年你一直在赤柱代理烟草,赚得也不少啦。停一个月,也没什么要紧!” “老总,话不能这么说啊,谁会嫌钱多呢……” 靓坤急了,赶忙话道。 “行了!” 耀阳再抬手,打断道: “做什么做,接下来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出去以后做点什么吧!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在赤柱里面做这些啊。” “哦?出去?” 靓坤双眼一亮,聪明的大脑快速转动,立马道: “老总,你的意思是我能出去了?” 耀阳点头,解释道: “你的刑期我问过了,还有几年的时间。不过如果由阿雄交上你的良好记录,操作得当,应该不会超过几个月,你就能从赤柱走出去。” 靓坤听到这个,心中狂喜,表面却马上正经起来: “老总,你想我做些什么?” “聪明仔!” 耀阳赞赏一句,话语道: “一个聪明人,才有价值,也不枉我专门过来赤柱一趟。” 说着,耀阳脸色也正经起来: “我先问你,据你估计,你出去之后,洪兴会怎么安排你?” “话事人咯!不过十二话事人都有了,我应该没机会坐正位……至于地点在哪儿嘛,这个有得谈。” 靓坤老老实实答道。 毕竟这种事,想糊弄都糊弄不过去,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 更何况面对耀阳,靓坤也是有些好感的,这两年全靠耀阳留下的规矩,让他在赤柱没吃苦,反而捞了一笔,暗中利收了许多洪兴小弟。 毫不夸张的说,这两年洪兴入狱的小弟,靓坤通过各种手段,收下了六七成。 那些小弟出去后,虽然还是在以前老大手下做事,但如果靓坤有需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情报,还是没问题的。 千万不要小看这一点,对于靓坤这样的话事人来说,先一步知道其他话事人的情报,会让他以后的道路,变得无比顺畅。 这一切,皆是耀阳带给他的。 所以耀阳在靓坤这里,绝对有人情,且是极大人情。 耀阳点了点头,话语道: “如果我要你做尖沙咀、油麻地一代的话事人,有没有问题?” “尖沙咀?那好像是寸王的地盘啊。油麻地?广叔那老东西常年驻扎。呃…最要紧是为什么?” 靓坤想了想,不解道。倒不是说尖沙咀、油麻地不好,两个地方其实都很好,但是靓坤需要一个理由,更想要知道耀阳的目的。 耀阳也不含糊,意味深长道: “这两个地方离旺角最近,你在那儿做话事人,我可以罩着你,另外,你也可以帮到我很多。” “对了,你在这儿这么久了,外面的消息,应该都是从一些小角色那里知道点。对于外面道上真正的形势,应该不太清楚了。” “我前不久升作了旺角警署代理署长,在旺角……” 接下来,耀阳与靓坤密谈了很久,足足有一个小时。 两人谈了一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是靓坤离开时,笑容满面,心情大好。 而耀阳又给予了靓坤一支古巴雪茄,显然对于靓坤也非常满意,至少达到了某些目的。 第六十九章:蒋天生回港 西贡事件第三天。 本来的一件小事,却越闹越大,丁瑶好像没完没了,一到了晚上,就疯狂打击洪兴、和义堂的人。 也正是这一天下午,港综市机场,由荷兰飞回港综市的飞机落地。 接机口。 洪兴军师陈耀一脸着急,身边跟着七八名手下,不断徘徊。等了好一会儿,终于,一位身材高大协调、面容英俊,帅气短发,黑色西装,黑色皮鞋,三十岁左右男人风度翩翩走出。 男人身后,也跟了四名西装男人,推着几个行李箱紧跟。 “蒋先生!” 看到男人,陈耀面容总算松弛,立马迎了上来。 无疑,男人正是蒋天生,洪兴龙头老大。 见到陈耀,蒋天生脸上也露出亲切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对方肩头,轻松道: “阿耀,飞机晚点半小时,怎么,这边机场没通报吗?” 陈耀不想回答这种小事,立马进入正题道: “蒋先生,昨晚我们……” “行了,上车再说吧!基哥和寸王住在哪家医院,先去看看。” 蒋天生马上抬手,打断陈耀想要说的话语,颇有风度道。 看着蒋天生风轻云淡的样子,陈耀也冷静下来,伸手道: “蒋先生,请!” 很快,一伙人上了几辆平治轿车。 车上,陈耀不停将情况告知蒋天生,包括昨晚最近才发生的事情等等…… 蒋天生一直没说话,直到听完之后,方才开口道: “每一个受伤的兄弟,医药费都由社团出了。你代表我去医院,看望每一个人,一个都不要落。” “另外,打电话给和义堂龙头虎鲨,今晚八点,我的别墅,我要和他谈谈。” 陈耀一边听,一边点头,提醒道: “蒋先生,现在兄弟们闹得很厉害,特别是大佬B,我压不住他了,如果蒋先生不出面,我怕他会乱来。” “阿B这个人!” 蒋天生摇头失笑,轻松道: “一会儿我会给他电话,他不会乱来的。” 陈耀点头,倒是认可蒋天生的话。 他很清楚,整个洪兴里面,如果有一个人说话大佬B会听,一定就是蒋天生。 “对了,蒋先生,今早从赤柱那边也传出了消息。我们在赤柱的兄弟,也受到很大的影响。” 陈耀说到这里,突然压低声音道: “听说靓坤很大的意见,直接表明对基哥不满,说他连累兄弟,不顾里面兄弟的死活。许多兄弟也觉得靓坤说得有道理,已经影响了一些叔父对这件事的看法。” “这只是小事。” 蒋天生风度摆手,一点没放在心上,倒是主动话道: “西贡丁瑶这么做,只不过是想出一口气,找回面子而已,要不然寸王现在就不会活着。留下刀片不杀人,这是威胁,也是善意,让我们给个说法。只要我和他们谈,应该很容易解决。” “现在最要紧是东兴、联合,三联堂,他们才是狼,找到机会就会吃掉我们。” “他们三方,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动静?” 听着蒋天生的话语,陈耀更加轻松,双眼中亦有了些许钦佩,恭敬道: “东兴骆驼回新世界祭祖了,没有在港综市,这两天他们没什么动静,只是下面的兄弟有点冲突。小场面,平时也一样。” “联合最近被警方抓了很大一批流莺,听说一身麻烦官司,自顾不暇。” “三联堂自第三任龙头蓝鲸继位后,不断针对地头蛇、小社团下手,扩充自身势力。而蓝鲸的心腹佐敦仔,听说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被霍氏集团看重,承接了佐敦道一处地产开发,收地的工作。” “蓝鲸知道以后很高兴,将三联堂大部分人手都调过去了,一心要先搞定收地的事。” “收地?” 蒋天生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陈耀却是再次提醒道: “蒋先生,既然西贡丁瑶是想要和我们谈,那我们不如马上约她?要不到了晚上,她的人恐怕又会找麻烦了。” 蒋天生这个时候却很自信,话语道: “不急,这件事既然关系到我们洪兴、和义堂、西贡三方面,那我应该先和和义堂达成共识。” “一会儿你让下面的人放出消息,就说我回港综市了。” “丁瑶听说,一定不会再动手!” 听其名号,就不会动手,蒋天生看似平和的话语中,一帮之主,龙头老大的自信风度,展露无遗。 下午五点。 耀阳早早下班,驱车赶到了西贡。 因为丁瑶先前来了一个电话,告知耀阳,蒋天生已经回到港综市的消息。 西贡四震海鲜酒店包厢内。 人并没有两天前溪边那么齐,不过除了占米仔和高飞外,其他人倒也都在。 看到耀阳开门进入,坐在位置上的飞机已经忍不住,欣喜道: “耀阳哥,蒋天生回港综市了,今晚我们是不是继续动手,扇他一巴掌,为大嫂出气。” 耀阳抬手,一边找了张椅子落座,一边话语道: “我们这次不是要平了他们,只是要回面子,打出威风。前两天威风够了,道上的人现在都知道我们的实力。再玩下去,恐怕洪兴的人会忍不了了。“花花轿子人抬人,蒋天生回来了,但没有任何报复的行为,算是给了我们面子。今晚,我们还他一个,暂停行动。” “想来,最迟明天,蒋天生就会找我们谈。” “阿瑶,蒋天生找你的话,马上给我电话,我亲自过来和他说。” 丁瑶听得,哪里会有意见,连连点头道: “好的,耀阳哥!” 飞机倒是有些兴致阑珊,话道: “这就不动手了?这件事接下来就只是谈了?” 耀阳看了飞机一眼,笑道: “也不一定,不过接下来就是我们出血的时候了。我们这两天也有些兄弟被抓进警局,进了医院。飞机,你去找占米仔,让他派律师搞定这些事。无论再多的钱,最要紧是保兄弟们没事。” 说着耀阳看向阿杰道: “阿杰,西贡当天的事,明天谈判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人敢指认你。如果警方找你,你什么都别说,保持沉默,交给律师就行了。” “恩!” 阿杰点头,他也知道狡辩不是自己强项。 耀阳西贡一行,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吩咐的。 只不过丁瑶有些怕控制不住飞机和阿杰等人,看今晚继续动手乱来,所以才会叫耀阳过来。 几句话功夫,事情就被耀阳讲得明明白白。 眼见事情解决,丁瑶一脸笑容,期待道: “耀阳哥,时间也不早了,今天的海鲜很新鲜,留下吃饭?” “今晚不行,我还有个约会,是警署的人。” 耀阳摇头,拒绝道。 丁瑶与阿夜脸上立即多了几分失落,最近这段曰子大家都很忙,可是很久没有一起了。 耀阳倒也清楚两人的心思,话锋一转,微笑道: “饭是吃不上了,不过晚上我会过来,记得留门给我啊!” 瞬间,二女又是转忧为喜,看向耀阳的目光满是喜悦。 “行了,我先走了,早点搞定约会,早点回来!” 耀阳起身,最后还不忘招呼飞机、阿杰等人道: “今晚没事就早点休息,接下来恐怕会有很多事做。蒋天生不简单的,谈判或许不会那么顺利。” 飞机和阿杰等人齐齐点头。 大傻更是会做人,起身恭送道: “耀阳哥,慢走啊!” 港综市深水埗。 位于九龙半岛西北部,是港综市最早期发展区域之一,亦曾为工商业及交通枢纽。 可惜的是,发展最早,并不代表发展最好。 港综市最早发展的时候,政府为了获得民众认可拥护,最先修建的并非商业住房,而是公营房屋,公共屋村,以低价租给民众。 深水埗就是这样,这里公共屋苑众多,这个年代也没有所谓的城市规划,以至于市容混乱。 而建筑物修筑的时间也太长了,多是三十四年代的产物,残旧破败,非法僭建举目皆是。 在这样的环境下,租客龙蛇混杂,居民的素质可想而知。古惑仔、流氓、小混混、站街女丛生,连港综市警方也无力整治,可以说是打完一茬,马上又冒出一茬,实在无法。 生记茶餐厅,五十年代已经在深水埗开始营业,可以算得上是深水埗绝对知名、历史小餐厅。这里关顾的客人,大多是深水埗的老街坊。 又由于老街坊太多关顾的关系,所以就算是江湖人士,大多也不会跑到这种历史餐厅捣乱。 毕竟人家都在这里做生意那么久了,谁知道认识多少地头蛇,为了那一点点保护费,惹上惹不起的人,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更关键是,深水埗的人都知道,生记茶餐厅出过很多警察,如今生记老板二妹姐,她公公是警察,丈夫是警察,小叔是警察,连女儿都是警察。 家里做警察的历史,可以追溯至雷洛那个时代。 所谓“烂船也有三斤钉”,做警察久了,傻子也能想到,绝对不会太简单。 就算不想与江湖人士结交,那么多年下来,怎么也应该有几位大佬和他们熟悉吧。 带着这个想法,深水埗混迹的江湖人马,更加不会得罪生记。 可怜他们并不知道,这家茶餐厅的老板家人,还真算得上是“正义的警察世家”。 他们或许有点关系,与江湖人士也有那么一些结交,却没有外界想象那么复杂,非常普通。 违法的事,更是一点没做过! 今天,生记茶餐厅十分奇怪,生意最好的晚餐时间快到了,门口却挂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偏偏茶餐厅内,人员进出,老板也好,工作人员也好,全都在里面。 茶餐厅门口,一位中年矮胖女人,长得很是喜庆,穿着花格老式衬衫,看着外面来往的人,一脸笑容。 这位,也正是茶餐厅的老板,二妹姐了。 二妹姐在深水埗开店几十年,认识的人不计其数,整条街的人,几乎也都认识她。 瞧见生记今天的奇怪,许多街坊路过时,都会好奇八卦几句: “二妹姐,今天是怎么回事啊,有钱你都不赚啦?” “二妹姐,是不是中三T发财啦?不准备做了。” “二妹姐,不会是今早起得晚,忘了上货,生记没东西卖了吧?” “不是啊,应该是下午生意太好,卖断货了吧。断货也不用这样啊,马上让人送来不就行了,暂停营业做什么?” “是啊,是啊……” 深水埗街坊八卦很厉害,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的师奶,话语也是天马行空。 二妹姐一脸得意洋洋,被几个师奶包围,如鱼得水,话语不停: “什么发财啊,我们生记是警察世家,从来不会赌博的,中三T,不买哪儿来的机会中。” “卖断货,这更不可能。今天生记不仅没断货,还有很多好东西,帝王蟹、双头鲍、鱼刺……” 说到这里,二妹姐更加得意,装作叹息道: “可惜啊,你们是吃不上了。都是三元和小生买回来的,请贵客过来吃饭。” 一名师奶很配合,马上话道: “什么贵客这么了不起啊,还用帝王蟹?三元和小生不打算过了?” “呵!” 二妹姐得意一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道: “港综市警界最年轻的总督察,你们知道是谁吗?” “谁啊?” “对啊,是谁啊,和你有什么关系?” 师奶们每天闲得,恨不得上房揭瓦。 听到趣事,无论和她们有无关系,都是一通追问。 “我告诉你们啊,港综市警界最年轻的总督察,是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他呢和我二妹姐当然没什么关系,不过和我们家三元,呵……” 二妹姐深得八卦精髓,故意钓着别人胃口。 有人马上撑不住了,聪明道: “哦,原来二妹姐是招呼女婿啊!” 二妹姐笑着摆手道: “女婿,现在还不是啦,只是我们家三元的上司。不过以后嘛,就说不定了。我告诉你们啊,我们三元从警察学校毕业还不到一年,现在已经从低级警员,要升作高级警员了。” “如果是普通人,要想升职,起码也要巡逻两年,更何况我们三元还只是女警。” 二妹姐话语不断,句句夸张,让一群无聊的师奶惊呼不断。 幸得陈小生和陈三元走出门口,听到二妹姐夸张的言语,连忙制止。 如若不然,恐怕明天整个深水埗都会知道,陈三元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旺角警署署长。 生记茶餐厅。 本来好好一家港式茶餐厅,下午被二妹姐一番布置,小桌子全部放去了墙角,中间摆放了一张大桌,玩得“四不像”。 陈三元和陈小生一左一右,把二妹姐从外面架回餐厅,按到凳子上坐好。 陈三元也马上焦躁道: “老妈,你怎么这样啊!我和雷sir根本就没有关系的,你这么说,让我以后怎么面对街坊?” “我怎么样啊?” 二妹姐可不是易辈,当即反驳道: “我有说你和雷sir有关系吗?只是说可能嘛,外面的人怎么想,那都是他们咯。” 说着,二妹姐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笑容满面道: “三元啊,别以为老妈不明白,如果只是上下级关系,用得着帝王蟹、鱼刺、鲍鱼、红酒的吗?你对老妈都没这么好过!” “老妈知啦,我们家三元长大了,也知道追男孩子了。” “你放心,你老妈这双眼睛最准了,一会儿雷sir来了,让老妈和他聊聊,一定摸清他的底,他是好还是坏,老妈一下就清楚了……” “老妈……” 陈三元想要打断二妹姐的话语,几次都没有如意,只能焦躁抓住自己的头发,长声叫起来。 “怎么啦?” 二妹姐这才总算停下,也不知道是反应慢还是情商低,疑惑道。 陈三元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有气无力道: “老妈,我和雷sir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今晚这顿饭,主要是小生有事要求雷sir帮忙。” “我呢,只是因为在旺角工作,雷sir一直很照顾,小生又和雷sir不是那么熟,所以才决定一起出资,请雷sir过来。” “啊……?” 二妹姐听得这话,反应巨大,瞬间愣在了那里。 待到缓过神,双眼瞪得铜铃那么大,扫向身边胖胖的陈小生,也和女儿一样,长声叫道: “陈小生……居然是你……” “二妹姐,我就在你旁边,不用这么大声吧。” 陈小生对于自己这位大嫂,也是头疼,一脸尴尬。 “好啊!原来是你有事要找人家帮忙,那我……” 二妹姐说着,突然站起来,或者说已经不是站了,是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老妈,你做什么啊?” “二妹姐,不要这么激动,容易爆血管的,什么事啊!” 陈三元和陈小生你一言我一语,忙话道。 “什么事?我还以为是我们家三元请客,专门歇业,陈小生,你知道我今天少赚多少嘛。不行,我去把牌子撤了,继续开门营业。” 二妹姐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喊道: “口水泉、师父昌,快帮忙,把桌椅全都摆回去。” 随着二妹姐的喊声,后厨两名工作人员也跑了出来,一位年轻,一位年纪较大: “二妹姐,什么事?” “没事,你们继续做菜。” 陈小生当即站了起来,挥手道。陈三元亦紧随其后,上前拉着二妹姐,话语道: “老妈,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时间也不早了,要是一会儿雷sir来,看到我们生记乱成这样,会认为我们很没诚意的。” 陈小生大点其头,吓唬道: “是啊,二妹姐,你就当帮帮三元咯。雷sir是三元的上级,得罪了雷sir,以后三元没好曰子过的。” 二妹姐狠狠瞪了陈小生一眼,嚷嚷道: “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上级是不能得罪的。” 随即,似乎还是有些不甘,话道: “陈小生,既然是你有事求人家,为什么要来我们生记。不是说我们生记不好,只是我们这只是小餐厅,人家会不会觉得你很没诚意啊?” “老妈,雷sir一直都很忙的,请他去大餐厅吃饭,他不一定会去。今天请到他,都还是我说小生已经买好了菜,家常便饭,他才同意。” 陈三元无奈解释道。 “这么难请的吗?” 二妹妈嘀咕一句,随即又看向陈小生,没好气道: “那你们两个还不是去外面看看,雷sir来没来,有事求人,最要紧是态度。” “明白!” 陈小生和陈三元搞怪一叫,赶紧跑出生记。 他们是实在受不了了,与二妹姐聊天,只要关于到生意钱财,对于他们来说,绝对头疼。 往往比办一场案子都还要来得费劲。 两人一高一矮,站在生记门口等待,而他们的客人在哪儿呢? 事实上,耀阳已经到了深水埗区。 可是进入这个区后,耀阳开车还没多远,就被几名浓妆艳抹的女人拦住车头。 耀阳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事,摇下车窗,可是车窗刚摇下,想要关上,就已经没了机会。 “先生,下来玩玩啊!” “先生,你这么靓仔,我算你便宜点啊。” “先生,看你的体格,不如我们两姐妹一起陪你啊,放心,我们收得很便宜的。” 几名女人竟然是站街女,而且胆子极大,让耀阳都长了见识。 这些女生居然当街拉客,还是拦车拉客,做生意做成这样,也确实是厉害了。 由此,也能看出深水埗八十年代的环境,是何等的恶劣。 心中觉得有趣,耀阳言语也较为平和,话语道: “麻烦让让,我过来找人的。” 可是这样的平和,带来的并非和气,那几名站街女反倒更加激动,笑道: “先生,你找谁啊?是不是找我啊?” 说着,其中两名站街女直接开始拉车门,想要强行上车一般。 耀阳这下有些不满了,脸色一冷,喝话道: “马上给我滚!” “草,有车了不起啊。” “就是啊,西装仔,狂什么?” 没曾想几名站街女也不怕,同样变脸,其中一名更是马上抬手招了两下。 她的招手,应该是某种信号。立时,从街边一家破旧的店铺里面,走出四名流里流气的男人,马上围住了耀阳的车。 领头的那位,右耳七八个耳钉,打眼一看,整个耳朵都亮晶晶,一头绿色头发更是奇葩,年岁却不大,目测二十三四。 他走到耀阳车窗外,猛的一拍车门,喝道: “喂!靓仔,和我们的姑娘谈好了价钱,又想要反悔啊?滚出来。” “呵!” 耀阳见得,不怒反乐,轻笑道: “深水埗这个地方果然有趣啊,居然还有车匪路霸?” 说着,耀阳打开车门,踏步而出。 耀阳从车内踏出,一票古惑仔与站街女也才真正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先前他坐在车内,只是觉得其强壮,个头也有点高。 可是当他真正踏出,众人才有了直观认识。 这也太高了,鹰眼似狼,俊脸却又立体,名牌西服合身,只是站着,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迫人的气势。 站街女见得,全都不说话了,几位眼中还出现痴迷。 她们都是江湖老手,喜欢的绝对不会是小白脸、所谓的鲜肉。 她们看重的,更多是体质。 耀阳这样的身板,在她们看来,是很有吸引力的。 而耳钉男人不自觉退了一步,方才稳住,需要仰头才能_看到耀阳的脸。 “我现在出来了,想要怎么样呢?” 耀阳饶有兴趣看着耳钉男,玩味道。 “我靠!” 耳钉男或许觉得自己退后一步,丢了面子,暗骂一句,方才又拿出痞性,指手画脚道: “怎么样?当然是算账啦!” “你听着,西装仔,刚刚我们的姑娘陪你聊天十分钟,总共七个人。也就是说,你耽误她们一个小时零十分钟的生意,我算你一个整数,就一个小时。” “她们几个都是我们深水埗名角,每一个身价都不低,公价五百。五七三千五,付完账,我们马上让你走。” “哈哈哈……!” 耀阳大笑,越来越觉得有趣,这深水埗的混混,着实与旺角混混不同,胆子简直大上了天。 自己被拦车,还问着自己要三千五。 这可是八十年代,警长每月工资也就三千五,这完全是敲诈啊! 关键他们敲诈成本奇葩,完全是“空手套白狼”,连天仙局都懒得摆了,近乎明抢。 微微摇头,耀阳问话道: “小子,你混哪儿的?” “恩?” 耳钉男一听这个,倒是郑重一些,重新打量了一番耀阳,就要说话。 这时,一道非常豪爽的女音却先一步传来: “钉钉仔,你们洪发又玩明抢了?是你们老大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你们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啊?” 听到话音,耳钉男一群男男女女脸上无不露出恐惧。 耀阳同样听得清楚,随声看去: “只见街边走过来三个人,其中两个是男人,男人很特别,像女多过男,因为他们擦脂抹粉,身穿着奇装怪服,打扮妖艳,年龄却明显不是疯狂的年龄了,目测至少三十几岁,像演员多过正常人。” “而还有一个是女人,更是特别到了极点。一米七的个头,胖得却像个球一样,一身肥肉。脸上的肉也挤满了,看起来极不正常。最夸张的是,女人穿了一件很特别的旗袍。” “旗袍,一般都要身材苗条的女生穿着,显露着优雅大气。” “而这女人穿着,完全将身上肥肉都挤出,简直奇葩到了极点。” 就在耀阳打量的同时,三个人已经走了过来。 一群男男女女赶紧低头,恭敬招呼着: “靓妈!” 靓,港综市帅的同义词,用在这里,简直让耀阳心中狂笑不已。 来者“妈”字倒是可以称,没毛病,靓字,可就有点丧心病狂了。 靓妈一把搂住耳钉男,一张胖脸几乎贴在耳钉男脸上,恐怖笑道: “钉钉仔啊,你不老实哦,我问你的话,你还没答啊!快老实告诉靓妈,是你们老大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你没把我放在眼里,把我说的话当放屁。” 靓妈的声线其实很好听,不过好像有点故作大声,听起来就觉得怪异了。 说豪爽,确实谈不上,说好听吧,又差点,总之很奇怪。 “靓妈,误会啊,您说过的话,我们怎么敢不听。一直以来,我们都当靓妈是偶像,你的每一句话我们都当成圣旨的。我们只是招揽生意,没做别的。” 耳钉男赶紧解释,一边解释,还一边看向自己小弟小妹,焦急道: “你们说是不是啊!” “呃……是,是,靓妈,我们只是招揽生意。” 其他人也赶忙像小鸡啄米一样,狂点脑袋,一副老实孩子模样。 要不是耀阳先前亲眼看到这一群家伙的“威风”,恐怕都会被这群家伙迷惑。 可是靓妈对于这种事,似乎是见得多了,脸上恐怖的笑容不减,一副恍然大悟模样道: “原来是这样啊,招揽生意!恩,好,好。” “大家都是洪字头社团,你们没生意做,告诉我靓妈嘛。我会不帮你们嘛?” “我靓妈有口吃的,就不会让深水埗的同道挨饿。这样,今晚你们都去我的场子,我先把你们安排开工,再安排我的人,怎么样?钉钉仔,靓妈对你不错吧。” 话罢,靓妈那肥胖大手高举,狠狠拍在耳钉男肩膀,拍得耳钉男脸色剧变。 要说耳钉男吃痛变脸,耀阳能够理解,可是其他小混混明显脸色也非常难看,特别是那几名男人,脸部肌肉都开始抖动,让耀阳就有些不解了。 而接下来,耀阳马上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只见耳钉男强挤出一抹笑容,连连摇头道: “靓妈,不用这么客气了,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场子也缺人的,今晚我们……” “恩?” 靓妈听到这里,脸色一沉,打断道: “你刚刚还说没生意,需要到街上揽客,现在又说场子缺人。钉钉仔啊,你刚刚就是在骗靓妈咯?” “啊……?” 耳钉男再不敢接茬,全身都有轻微的抖动。 靓妈倒也不强逼,对着自己两名怪异手下吩咐道: “行了,带他们回去打扮一下,今晚在场子里先给他们找客人。记住了,钉钉仔喜欢壮汉,一定要先照顾他们,知道吗?” “老大,明白!” 那两名妖异的古惑仔点头,似笑非笑看着耳钉男一伙,扬手道: “请吧!” 随着这番话,耀阳彻底明白,并且感到恶寒。 敢情这什么靓妈说要照顾耳钉男,让他们做生意,还真就是让他们做生意。 什么叫作耳钉男喜欢壮汉,这完全是让几个男古惑仔也出去卖啊! 鸭子! 这样的手段,无论对于谁,只要是男的,何其巨大的侮辱。 偏偏一伙人好像对靓妈无比恐惧,几名浓妆女人还好,四名古惑男低着头,根本没有反抗,就老老实实跟着两名妖异古惑仔离开了。 靓妈几句话解决了耳钉男一群小混混,这才好像记起在场还有外人。 偏头看去,适才并未太过注意到耀阳的靓妈这才仔细打量。 靓妈看人的方式,与一般人不太一样,无论对象是男是女,靓妈首先注意的都是身板,长相却成了其次。 耀阳鹤立鸡群的身高,看得靓妈双眼大亮,胖胖的脸上堆积满了笑容,笑容满面,靓妈十分歉意道: “先生,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深水埗的治安是差了一点,先生如果下次来这边再遇到这种事,可以报我靓妈的名字。” “呵!” 耀阳摇头失笑,明知故问道 “哦?靓妈!你是警察还是政工,连市容都管?” 靓妈当然听得出耀阳话中的玩味,也不恼怒,因为她从耀阳那双鹰眼中,只看到了玩笑,没有看到任何鄙视,厌恶的情绪。 靓妈自己知道自己事,如果十年前,每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尽是欣赏,那属于常态。 可是十年后的今天,大部分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会是恶心方面的。 像耀阳这样把自己当成平常人,甚至有些调侃,靓妈真是少见。 心中愉快,靓妈一只胖手伸进衣服内,拿出一张名片递上道: “都不是!不过我也在这条街混饭吃,市容好,客人多一点,对我也会好。满街都是不懂规矩的人,吓跑了像先生这样的潜在客户,我也早晚没得吃。” “有空的时候,在街上逛逛,顺便净化一下市容,虽然政府不给我工钱,但应该都能赚回来啦。” “哈哈哈……!” 耀阳大笑,看着眼前这个身材走样的女人,接过名片,微笑道: “港综市混古惑仔的人很多,不过没几个有靓妈这样的见识。如果所有古惑仔都像靓妈一样,港综市一定天下太平。” “哦?” 听得这话,靓妈脸色转正,心里也正经起来: 她本来以为耀阳只是一个普通白领,毕竟对方西装革履,还开着私家车,在八十年代,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没曾想自己似乎还低估对方了,对方开口就是“天下太平”,无疑站在一定的高度。 正所谓“乞者无心于国事”,其实世上什么样的人,说出的话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好像政府官员,张口闭口都是建设发展,反之工人阶级,哪儿会管这些,都是研究每月工资收入,物价上涨等等…… 至少在靓妈接触的人中,几乎没人会说什么“天下太平”四个字。再次打量耀阳,靓妈表情较为正经,试探道: yqxsw.org “先生,看来今天就算没有我多管闲事,你也不会吃亏?” 耀阳看了看靓妈递过来的名片,上面记载很简单: 欢乐场总经理,靓妈,还有地址,座机电话。 摇了摇头,耀阳不答反问道: “欢乐场这个名头,实在是露骨了一点,靓妈难道不觉得?” 靓妈同样摇头,话语道: “深水埗本就是个穷地方,做的是穷人生意,我们做生意的,明明白白点的好,最要紧是客人清楚。如果名字叫作“仙境”,客人们反倒会认为花费过高,过门都不进门,不是更糟糕!” “哈哈哈……!” 耀阳再笑,虽然与靓妈简单几句谈话,不过一双鹰眼中已经多了几分欣赏。 “什么样的地方,做什么样的生意,应付什么样的客人,好,真是好。靓妈,你绝对是个做生意的好手,我欣赏你。” “今天你也算帮了我,我认你这个人情。这样吧,我知道一个减肥的方法,非常不错,如果有兴趣,随时来找我,我教你。” “恩?” 听到这个,靓妈脸色不好看了。 这话,无疑是在当面说她胖,可是偏偏靓妈又生不起气来,是无心,更多是不敢。 她混迹夜场多年,自认眼光极准,从对方的眼光和语气中,确实没听出丝毫鄙视的意思,就好像朋友间述说八卦。 而对方的身份是什么,靓妈也不清楚,只是女人的第六感觉得应该不简单。 如若不然,换作一般人,也不会在大街上,和自己这么一号人,轻轻松松聊这么几句。 强压心头那些许气愤,靓妈再次试探道: “好啊,我这些年确实也想了不少办法,可惜天不尽人意,怎么也减不下来。先生有好点子教我,那可太好了。” “不过不知道我该去哪儿,才能找得到先生呢?” “这里离我的小店不远,不如先生和我一起过去,让我一尽地主之谊,慢慢聊?” 耀阳摇头,拒绝道: “今天我还有个约会,算了,改天!正式认识一下……” 说着,耀阳大手伸出,正色道: “旺角雷耀阳!” “雷耀阳?” 靓妈一听这个名字,整个人一怔。 如果是以前,她对这个名字还不是很熟悉,可是随着旺角群英会完美召开,靓妈就听道上许多人聊过这个人。 最近洪兴那么大事,靓妈身为话事人,也派出人手查探过。 得回来的每一条消息 几乎都关系到耀阳。 明面上的消息,就让靓妈对于耀阳,有了充足的认识。 在靓妈看来: 耀阳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代枭雄,一个完全无背景的孤儿,先在赤柱称皇,建立起一套双赢制度,收买了无数人心。 而后调到旺角,又搞出一套规矩,受道上的人追捧,声望曰盛。 最要紧是这耀阳交友广阔,从暴露出的人脉:大亨霍景良、冯千山、鼎丰集团、奇点集团、澳门何氏,太多大集团和他有关系了。 那些还不仅仅是小关系,只看那些集团大佬愿意出席旺角群英会,也可以看出耀阳和他们结交,绝对不占下风。 换言之,种种情报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耀阳的势力是大亨级别,或许比大亨更厚实。 他台面上的警察,西贡有个女人丁瑶,暗藏的势力,还不知道有多少。 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话事人,绝对和人家不是一个级别的! “原来是雷sir,雷sir的大名,如雷贯耳。外面人都叫我靓妈,真名马惠兰。” 靓妈握住耀阳的大手,两只大手握住一起,头微低,十分客气道。 嘟嘟嘟…… 这时,耀阳的传呼机响起。 耀阳立马拿出,看了一眼,是陈三元打来的,询问耀阳怎么还没到。 “记住了,阿兰是吧,这是我的call机号码,有空再饮茶。” 耀阳收回传呼机,拿出一支笔,快速写下,递给靓妈,随即上车发动。 “呃……!” 留下靓妈看着汽车发动离开,傻傻站了很久,满脑子都是“阿兰”两个字。 这个字号,十年前就已经没人叫了,十年前,却也是靓妈美好的一段记忆。 “阿兰?哈哈哈…!” 自己念叨了一声,靓妈突然大笑,笑声豪爽中又蕴含了丝丝悲凉。 深水埗生记门口。 陈小生、陈三元两人满脸焦急,左左右右,走来走去,徘徊不断。 “三元,雷sir还没回电话啊?是不是不来了?” 陈小生话道。 “怎么会,雷sir说话算话的,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到,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 陈三元说着,又有些不确定道: “对了,我听同事说,下午雷sir很早就走了,难道有案子要办?” “啊……?” 陈小生张着大嘴,苦着脸道: “不是这么巧吧,那就惨了。” “小生,我也只是说可能而已。” 陈三元看着焦虑的陈小生,双手搭住对方,劝话道: “大不了今晚我们家庭曰咯,一会儿叫四喜,五福下来,一起把大餐吃了,你放心吧,不会浪费你心意的。” “我……哼!” 陈小生一副“很生气”模样,一想到今晚这顿饭,对外说是三元和他集资,事实上他出了九成。 陈三元根本没几个钱,又敲诈他这个小叔,整桌饭菜,恐怕只有一个菜是她买的。 如果事情办了,陈小生也就算了,亦花费得开心。 可是现在…… 陈三元对于自己二叔,当然很了解,拍着陈小生肩膀,转为正经道: “小生,如果雷sir今晚不过来,我明早就找雷sir,亲自和他说,这总可以了吧。” 陈小生一听,马上转作一副拜托,紧紧握住陈三元双手,夸张道: “三元啊,全靠你了。” “切!” 陈三元不屑,双眼突然扫到街角,兴奋叫起来: “来了,雷sir来了。” “哪儿啊?” 陈小生瞬间也高兴起来,马上顺着陈三元的目光看去: 果然,一辆小轿车从街角开过来,只不过深水埗街道狭窄,人员又多,速度较慢。 见到这种场景,陈小生又转作长官模样,严肃道: “三元,我命令你,马上让二妹姐准备开饭,我亲自过去把雷sir领过来。” 话罢,陈小生就像川剧变脸,胖胖喜庆的脸上笑容非常,小跑前进,老远就大喊道: “雷sir,不用怕,我来给你泊车。” 陈三元看着自己二叔这么丢人,一手捂脸,无奈道: “用得着这样嘛,我是旺角警署,直属雷sir管辖,也没有这么拍过马屁。” 说归说,陈三元也没忘记自己任务,踏入生记,长声叫道: “二妹……” 另一边,耀阳刚刚拐进一条街,左看右探,寻找着“生记”所在。 毕竟八十年代,科技水品太低了,出门寻址全靠双眼,一个没留神,说不定就直接过了。 没曾想很快就听到一声夸张的叫喊。 探头看去,胖胖的陈小生就像一只企鹅,以一种奇葩的跑步姿势奔了过来,大喊大叫: “雷sir,这边!” 不知道为什么,耀阳看到陈小生,就觉得这个人喜庆好笑: “陈sir,用得着这么客气嘛,十里相迎?” 陈小生跑得姿势虽然怪,速度倒是不慢,已经来到车边,不过大口喘气,满脸堆笑道: “要的,要的。雷sir这么赏脸,百忙之中抽空过来吃饭,我们当然要热情招待。” “雷sir,停车在那边。” 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陈sir,你要再这么客气,我下次可不敢过来了。” 有了“地头蛇”陈小生安排,耀阳很容易将轿车停好,两人一起走向生记。 很短距离的路途,陈小生表现热情到了极点,让耀阳觉得十分古怪。 今天,事实上是陈三元约自己,说是谢谢自己这段曰子的照顾,并且言明有陈小生在场。 陈小生也要谢谢自己,当初为他美言,让他受到西九龙署长夸奖的事。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致谢而已,用不着这样谦卑。 “雷sir,这就是生记了,你别看地方小,但历史悠久,在整个深水埗都是出了名的老字号。” 陈小生右手扬起,直指“生记”招牌,介绍道。 “是吗?那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耀阳微微一笑,当然知道这就是“陀枪师姐”中的著名店铺。 同时,耀阳一指另外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玩笑道: “陈sir,说好家常饭而已,用不着包场这么大手笔吧。” “雷sir,你不知道,这家生记,是我大嫂,也就是三元她老妈开的。知道你今天要过来,她特意歇业,不接收外人,说是要好好感谢一下你对三元的照顾。” 陈小生一边话语,引着耀阳踏入店中。 进店入眼,一张大大的圆桌,桌上已经摆好了五六道菜式,耀阳只看了一眼,马上就发现不对劲: “鲍鱼、龙虾、红酒……” 这些东西,可都不是生记应该有的,这是茶餐厅,不是法国餐厅啊! “雷sir!” 这时,也不等疑惑,陈三元迎了上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喜庆胖胖的中年妇女。 耀阳朝陈三元点了点头,主动看向中年妇女道: “这就是伯母吧,伯母你好,我叫雷耀阳,初次见面,一点心意。” 说着,耀阳伸手入衣兜,拿出一个盒子递上。 啊……? 陈三元和陈小生或许没想过,雷耀阳作为上级,还会买了礼物。 两人双双摇头,话语道: “雷sir,不用……” 耀阳不等两人说完,抬手打断道: “我们是中华人嘛,初次上门见长辈,一点小礼物还是要的。你们请我吃饭,是你们的心意,我上门见礼,是我的礼貌。” 这……! 耀阳话都说成这样,陈小生与陈三元倒是都不好说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从眼中倒也都看到感慨: “这位雷sir确实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看看人家这做人,年纪轻轻就这么知趣,难怪人家升得快,这也是应该的。” 二妹姐傻傻接过礼盒,愣了愣才反应,一脸喜气洋洋: “哎呀,你就是雷sir吧,我们三元常常提起你,说你是港综市最年轻的总督察,最好的上司,很照顾她的。今天一见,果然英俊潇洒,器宇不凡,呃…名不虚传啊!见面就送礼,这怎么好意思……” 说着不好意思,二妹姐可没有还回去的意思,双手拿着礼盒直乐。 论洞察人心,耀阳绝对是佼佼者。 二妹姐的表现又那么直接,耀阳立马微笑道: “伯母实在过奖了!对了,伯母不如打开看看,看看喜欢嘛。” “这怎么好意思呢!” 二妹姐话语间,不自觉瞟向陈三元与陈小生。 两人眼看自己“老妈、老嫂”这样的做派,着实感觉丢人,却还是不得不点头。 得到同意,二妹姐心头大喜,赶紧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块女士手表。 看起来,手表样式老套,并不算多么精致,多么的先进。 不过很特别的是,表针和表字都是白色亮晶晶,一颗颗很小的颗粒物体。 二妹姐不识货,心中有些失望,只认为是普通货色。 耀阳什么最有名? 电子产品,特别是水货电产品。 在二妹姐看来,这块手表,最多也就几百块。 陈三元看了一眼,也和自己老妈一样,认为这只是上司客气客气,瞬间坦然了。 可是别忘了,陈小生可是个识货的人,名牌东西虽然买不起,可并不耽误他喜欢啊! 对于世界名牌,他的了解颇深。 仔细打量了一下,马上惊讶出口道: “萧邦!” “什么萧邦?” 二妹姐听得不解,对于陈小生突然脱口两个字,更是摸不着头脑,甚至有些恼火道: “陈小生,你在说什么?” 陈小生脸色变得正经,也不回话,直接从二妹姐手上连同盒子一块拿过来,递向耀阳道: “雷sir,这也太贵重了,如果我没看错,这是萧邦今年最新款的女士手表,虽然不是高级的,但至少也要七、八万,你收回去吧。” “什么?” 还不等耀阳给出反应,二妹姐大叫出声,看着陈小生手上盒子,说话都哆嗦起来: “你说就这么一块手表,要七、八万?” 陈小生点头,肯定道: “对啊,二妹姐你好好看看。” 说着,陈小生就像个专家一样,仔细解释: “萧邦是瑞士有名的高级手表珠宝品牌,拳头产品就是女士饰品。二妹姐,你别看这块表表面简单,这只是人家的风格,其实奢华的都在里面。如果我没看错,这些小数字,还有三指针,全是粒钻点缀。” “还有这个发条,黑色的,看起来不显眼,和寻常手表一样。仔细看,这根本是一颗黑宝石。这么细致的工艺,啧啧……” 说着说着,陈小生好像研究上了,啧啧称奇,双眼放光。倒是陈三元和二妹姐缓过劲来,暗道这也太大手笔了,上门做客而已,初次见面就是一份几万块的大礼。 这样的大礼,绝对是二妹姐收到过,最贵的一个。 “雷sir,太贵重了,你收回去吧。” 陈三元又从陈小生手上抢过盒子,递回给耀阳道。 “呵!” 耀阳失笑,并没伸手去接,话语道: “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说真的,这块表也不是我花钱买的,只是前段时间一个朋友送我。不过你们也都看到啦,一块女士手表,我怎么戴?” “今天借花献佛,送给伯母,不是正好嘛。” “礼物不看价钱,关键在乎于心意!这是我对伯母的心意,你们还给我,这什么意思?” 说到最后,耀阳故作不满,看着陈三元。 “可是这件礼物也太……” 陈三元还想要拒绝,耀阳可不再给他机会,抢话道: “太什么?心意而已,伯母,收下吧。” 说着,耀阳直接推着陈三元的手,回到二妹姐面前。 “这个,呃,那个……!” 二妹姐脸上笑容有些尴尬,双手搓动,听完陈小生的介绍后,她无疑是万分想要大礼。 二妹姐可是港综市纯粹的主妇,一身主妇的毛病,八卦、贪心。 耀阳的大礼,二妹姐巴不得赶紧拿过手,偏偏耀阳是陈三元的上级,又不是她本人的朋友。 “伯母,拿着,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耀阳见三人谁也不吱声,干脆直接越过,坐上餐桌,赞话道: “恩,今晚这么丰盛啊,三元、陈sir,你们有心了。” “拿着吧,看雷sir的意思,是肯定不会收回去了。” 还是陈小生明白事理,见耀阳做派,心中明白,小声对二妹姐嘀咕一句,马上进入状态,走向餐桌,介绍起来。 “三元,呃……!” 二妹姐心中无比欢喜,又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的意思明显: 让陈三元赶紧把盒子交给她。 陈三元无奈,这才重新将盒子递给二妹姐,小声嘀咕道: “这次人情欠大了,请客收这么大礼,以后我可没钱送还。” 二妹姐可没听陈三元的嘀咕,小心拿过盒子,像宝贝一样双手护起来,本就笑容满面,此刻更加真诚,转身走到餐桌,殷勤道: “雷sir,你先坐坐,我马上去后厨,亲自看着他们做菜,一定拿出最好的手艺,让雷sir吃得开心。” “伯母,不用这么客气了,一起坐下吃吧。” 耀阳客气道。 陈三元这时总算走了过来,落座招呼道: “雷sir,不用管我老妈,她闲不住的,来,我们先吃。” 嘭……! 陈小生显然了解二妹姐,完全没有一块吃的意思,红酒开启,为耀阳倒上。 接下来,几乎成为陈小生的主场,每一道菜,陈小生介绍都十分详细,说得好像一朵花。 他也确实是一个“吃货”,什么时候买什么最好,港综市哪一家最新鲜,都说得明明白白。 至于桌上的菜式,每一道菜上来,陈小生还要仔细的分析,什么差了一点,什么又完美。 耀阳本来不算是吃货,被陈小生这么一介绍,也觉得胃口大开,吃得十分畅快。 老实说,陈小生确实有一种魅力,本来这生记吃大餐,真要说起来,绝对没有耀阳平时出入那些高级餐厅好。 但陈小生说完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菜很不错。 耀阳倒也配合,不断与陈小生互动,饶有兴致询问品尝。 与之对比,陈三元就差了一点,很少搭茬,完全是陪客。 或者也可以说是她小叔太厉害了,把别人都搅得没话说。 十分钟后,耀阳将所有菜式都品尝了一遍,连连夸耀。 陈三元总算找到机会,举起一杯红酒,敬向耀阳道: “雷sir,自从我进入旺角警局,你都一直对我很照顾,这一杯我敬你的,谢谢!” “进了旺角警署,都是自己人。照顾谈不上,不过只要你没违背我的规矩,一些小问题,就像黑板字一样,擦去就行了。” 耀阳微笑举杯,暗示道。 这样的暗示,也近乎于明示,陈三元和陈小生都能听明白。 换言之,陈三元只要没什么大错,耀阳这位上级都会罩着下属,至少他们的工作表现上,一直会是优秀。 不像在某些警署,不受上级待见,或者上级要表示自己铁面无私。 对于下属的工作表现,一通严肃记载,档案都花了。 陈三元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警员,为人冲动,小错其实犯过很多。 有上级这样给她承诺,已然是最大照顾! 陈小生在一边听得,都是羡慕不已。 耀阳放下酒杯,闲聊道: “对了,这几次的案子,你们表现都很突出,阿军,阿生多次向我提起你很能帮上忙。相信你也听到消息了,我准备将你们几个新人,通通升为高级警员。” “好好表现,等警察学校下届毕业生出来,你们就有新人带了,到时候可别丢脸。” 这话刚完,亲自负责上菜的二妹姐正巧听到,连忙大声道: “雷sir,你的意思是我们三元要升官了?高级警员,是不是就是队长啊?” “带新人,那不是就可以指挥别人了?” “雷sir,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这么照顾手下,来,尝尝这干炒牛河,我亲自下厨做的,外面人吃不到的。” 二妹姐狂喜,一个菜碟直接放在了耀阳面前,完全当成饭食了。 “老妈!你别胡说。” 陈三元立时感到无比尴尬,就她老妈的说法,完全是主妇话。 高级警员而已,连小队长都不够格,怎么就是做官。 而且带新人,绝对不算什么好事,在二妹姐这儿,好像成了手下有伙计,可以压榨了。 尴尬之下,陈三元起身,推着二妹姐往后厨走,走过耀阳时还公开撒谎道: “不好意思,雷sir,我去下洗手间!” “哎,你干什么呀,老妈正在和雷sir聊天嘛。你上洗手间自己去咯,喂……” 二妹姐还不想走,叫叫嚷嚷。 不过陈三元生拉硬拽,还是把二妹姐拉走。 陈小生赶紧补救,举杯笑道: “雷sir,不好意思啊,我大嫂就是这样。” “理解,为人父母的,都希望子女能够更好,我不介意。” 耀阳举杯又与陈小生碰了一下,吃了一口面前干炒牛河,笑道: “恩,伯母的手艺确实不错。” “哈哈,雷sir要是喜欢就多吃一点,平时有空也可以常常过来吃啊。我大嫂虽然很少亲自下厨了,不过雷sir过来,她一定亲自招待的。” 陈小生笑道。 耀阳点头,鹰眼看向陈小生,话语道: “陈sir,坦白说,今晚约我吃饭,摆出这么大场面,应该不仅仅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有事要找我帮手?” “三元是我手下,陈sir上次义气,在西九龙也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有事,陈sir尽管直说,无论多困难,我都为陈sir想办法办到。” 一句直接的话语,近乎承诺,耀阳说得义气非常。 陈小生听得,心下也是感动,觉得这位雷sir着实是太好了,署长身份,还不问缘由就已经答应帮自己,让自己随便提。 在这个越来越现实的港综市,这样的人,已然很少了。 可怜陈小生不知道,耀阳对于陈小生的了解,恐怕比陈小生自己都还要深刻。 耀阳面对别人,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对陈小生,就敢这么说。 不是因为义气,而是耀阳知道,陈小生是个好警察,也是个好人。 他就算有什么事,对于耀阳来说,也应该不算难事。 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非法请求。 果然,陈小生笑容满面,立马回应道: “雷sir,我…呃…我听三元说,旺角警署现在都还没有自己的枪房,枪械存放,一直都还是由雷sir兼任,并且发放。” “雷sir,论到对于枪械的研究,我陈小生还有那么一些自信。所以……” 陈小生似乎很少求人,特别是这种事,话语说得一顿一顿。 索性,耀阳完全理解了,疑惑道: “你想要调来我们旺角警署?” 把话说开,陈小生连连点头,恭维道: “雷sir真是英明!” 可是耀阳对于这样一个请求,却是真正疑惑了,话道: “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西九龙是总署,论资源、装备、枪械,都远胜旺角警署。陈sir要在枪械部门,绝对应该是西九龙更舒服,为什么……” 说着,耀阳猜测道: “难道因为上次的事,姓关的还找你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雷sir,你误会了。” 陈小生摆手,赶紧解释道: “我陈小生别的或许差一点,但是要论对枪械的认识,还有人际关系,还是很自信的。” “在西九龙上级对我不错,关sir也不敢找我麻烦。只不过每天都坐在总部,感觉身子都快锈了。” 说到这里,陈小生有了一分兴奋道: “而我听三元说,旺角警署就不一样了,工作并没有分为前线,后勤,加上人手并不是那么充足。所以只要有大案子,就算是军装,也可以参与破案。” 听到这里,耀阳完全懂了,陈小生这是心有不甘,还想着上前线。 可是在西九龙警署,他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毕竟总署细分了文职、前线,陈小生大腿受过伤,有医院证明,只能在文职待着,每天面对枪械。 可是如今还比较年轻的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他可是“西九龙枪神”,当初苦练枪法,还不就是为了前线能够厉害。 当然,天有不测风云,受伤了没办法,只能做文职。 可是自从他听陈三元常常回家后,讲述旺角警署的情况,他又开始动心眼了。 在他看来,旺角警署办大案,都是全家老小出动,自己如果调过去,不就又有机会上前线了。 而且自己侄女也在那边,自己还可以就近照顾一下,两全其美。 耀阳也彻底明白陈小生的意思,微微思考,点头举杯道: “好,既然陈sir不嫌弃旺角警署,我代表旺角警署,欢迎陈sir加入。不过手续方面……” “手续方面我自己可以搞定。” 陈小生狂喜,赶忙举杯接话。 耀阳爽快答应了陈小生的调职求情,这下子,气氛更好了。 陈小生连连敬酒,不一会儿陈三元安顿好二妹姐,也走了出来,知道情况后,亦敬酒表示感谢。 这点小事,对于耀阳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陈小生这个家伙,至少比梁胖厉害吧,西九龙枪神,枪法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这就是一个“万金油”角色,有他在自己的警署,以后的气氛也应该不会那么沉闷。 嘟嘟嘟……! 酒过三巡,耀阳的传呼机响起。 “不好意思!” 歉意一笑,耀阳拿起传呼看了看: “有洪兴的人来了西贡,扫了四震酒楼,署名是瑶。” “恩?” 看到这个消息,耀阳心头大怒,表面不动声色道: “陈sir,请问一下这里的电话在?” “雷sir,既然以后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客气啦,我是你的下属嘛,叫我小生就可以了。电话在那边,雷sir,慢慢来!” 陈小生满脸堆笑,心情极好,完全没看出耀阳的变化,一指靠门口的柜台。 beqege.cc 耀阳也不客气,起身走向柜台,立马拨打起号码。 接通之后,耀阳直入主题,低声道: “洪兴反击了?” 电话那头,正是丁瑶。丁瑶似乎还比较冷静,回应道: “是有洪兴的人来扫场,但又不像反击,动手的只有六个人,扫场也不过一分钟,虽然惊走了许多客人,不过并没对我们造成损失。大傻带人去追了!” 耀阳沉默片刻,吩咐道: “恩,我知啦,你和阿夜小心点,不要让阿杰离开你们身边。另外给阿武去个电话,让他带人回西贡,我马上回来。” “明白!” 丁瑶也很简洁,回复道。 挂断电话,耀阳走回餐桌,也不落座,举起满满一杯红酒道: “小生、三元,真是不好意思,有个朋友遇上一点麻烦,我要去帮忙处理一下,今晚就到这儿吧。” “改天小生来旺角入职,我为你接风,我们再喝个痛快。” “麻烦?” 陈小生和陈三元也是义气人,特别是现在耀阳还是两人上级,立马起身道: “雷sir,要不要帮忙?” “是啊,我们陪雷sir一起过去?” 耀阳摇头,微笑道: “不用了,小事而已,很容易处理!来,最后一杯。” 话罢,耀阳仰头喝下红酒,举杯示意干净。 陈小生和陈三元见得,也喝下一杯红酒,话道: “既然是这样,那雷sir先忙,下次有机会再喝。” “对了,雷sir你今晚喝不少,要不打车走?你的车我明天替你开去旺角警署?” 八十年代可没查酒驾这回事,所以酒驾也就不算犯法。 耀阳摇了摇头,话道: “没关系,一点点酒精,还醉不倒我,对了,给我向伯母说一声不好意思,谢谢她今晚的款待了。” 耀阳还在向陈小生等人告别,同一时间,西贡街头普通小巷道里。 六名手持棒球棍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快速奔跑着。 如果是铜锣湾的人在这儿,一眼就能认出,这六位确实是洪兴的人。 虽然身份不算高,却是最近几年,江湖红人,大佬B手下: 陈浩南、山鸡、大天二、双皮兄弟、大头仔。 在他们身后,一大群人追击着,叫嚣声巨大: “站住!” “几个臭小子,有种站住。” “追,他们进里面了,一定要抓住他们。” “敢来我们西贡扫场,活得不耐烦了,有种别跑。” 随着叫嚣声,追击的人还源源不绝有新加入者,一条小小的巷道,如果从上往下看,几乎都是人。 陈浩南六人哪里敢有丝毫耽搁停留,一边加速奔跑,山鸡还一边大骂道: “挑,那破海鲜酒楼到底是什么地方?一分钟还不到,就来了上百号人,要不是我们闪得快,一定玩完。” “南哥,怎么办,追我们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第七十章:妥妥南 现在这个时期,陈浩南几人年龄都不算大,做事遇到大追击,心里还是发憷的。 “我就说不该进巷子,我们顺着大路跑,早就跑出西贡了。这里岔口这么多,转来转去都不知道到了哪儿!” 包皮最懦弱,快要跑不动了,抱怨连连。 “哥,你少说两句吧,顺着大路跑,我们早就被人打死了。先前你还没看清嘛,整条街都有人从店里出来追我们。” 蕉皮无疑要冷静一点,反驳道。 “蕉皮说得对,如果是大道,我们死定了。丁瑶那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想不到在西贡势力这么大,我先前大概看了一下,五分钟不到,至少有两百多号人围我们。” 大头仔的身手绝对在六人中数一数二,还有空闲眼观六路,话语道。 “都别说话了,留着气,快跑。我来之前就打听清楚了,这条巷子通到一处农家田地,跑到那里,我们应该就能脱身。” 陈浩南头脑精明,鼓励着兄弟们道。 果然,听到鼓励,几人都有了信心,有了斗志。 没办法啊,今晚几人也确实够惨的。 话说耀阳一再命人,每当夜晚,就大肆对洪兴、和义堂的人动手,搅得两家社团苦不堪言。 其中,大佬B就是受害者,好几个亲信小弟被打入院,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偏偏蒋天生吩咐,让大佬B不准轻举妄动! 得到这样的吩咐,大佬B听命,在自己酒吧里面喝着闷酒。 眼看老大这么郁闷,作为义气儿女,陈浩南和几个兄弟一商议,决定自己动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晚过来西贡扫丁瑶的场。 丁瑶在西贡的场子,其实就只有四震海鲜酒楼是明面的,其他生意全部是海上进行,手下全部是货船,没地盘。 陈浩南他们没得选,当然就冲着四震酒楼去了。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四震酒楼平时作为丁瑶唯一明面地盘,丁瑶手下的人,大傻手下的人,耀阳社手下的人,几乎都会选择在酒楼周围一代混迹。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更是坐得满满,超过五成都是自己人。 陈浩南等人刚刚进去,打碎两张桌子,马上就受到一大票人的围攻,差点没出得了酒楼。 更可怕的是,他们一路狂奔,整条街上,不断有人围追堵截他们。 要不是他们见势不妙,果断进了一条巷道,现在恐怕已经玩完了。 最主要是妥妥南要庆幸耀阳刚好不在,不然此时此刻妥妥南别说喘气了,已经做成水泥墩子沉海了。 陈浩南,就是耀阳心里头卡的一根刺,毕竟鬼知道会不会来个剧情杀,把耀阳直接弄死。 虽然剧情已经改变,奔雷虎雷耀阳已经不是古惑仔而是警界新星,旺角王。 但是要是真的遇到剧情杀,耀阳可没有外挂感觉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回归正题,扫场不果,差点让自己折进去的陈浩南几人,快速逃窜在巷道。 六人跑了五分钟,眼看着小道出口已经在眼前。 心中狂喜,包括快要跑不动的包皮在内,六人觉得凭空多了几分力量,跑得更快。 可是这时,一伙穿着像渔民、苦力的人,突然在巷子口出现。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扁担、铁链、大铁钩、粗铁链条等等,一看就是做活的工具。 带头的,皮肤黝黑,很明显是长期从事海上工作的壮汉。 这个壮汉可不简单,外号鲨头。 在丁瑶未到西贡时,已经是这里的地头蛇,在海上讨活,做走私、人蛇生意。 后来丁瑶大手笔收购渔船,组建公司,用很好的条件,招揽了他作为手下。 最近几天,由于生意原因,鲨头一直在海上漂泊,没参与到西贡的事。 直到今天下午回来,才从丁瑶那里打听到最近几天,西贡发生的大事。 而陈浩南等人在四震酒楼捣乱时,鲨头也正巧就在那里吃饭。 由于熟悉西贡的地形,鲨头追出陈浩南等人一会儿,见他们进入巷道,马上抄近路,跑到前面来堵截。 鲨头此刻一脸狠辣,双手拿着偌大的铁链,冷冷道: “惹到丁小姐,你们还想跑出西贡?” “他们就在前面!” “快,快……” “小子,跑啊,不跑啦?” 屋漏偏逢连夜雨,后面的人这个时候也追上来了,堵住陈浩南等人的后路,人头涌动,根本不清楚有多少。 陈浩南六人早已经停步,脸色大变,前后看了看,神情凝重。 “南哥,现在怎么办?” 包皮吓得够呛,握着球棒的双手都在抖动。 “什么怎么办,大不了拼了。” 大天二悍勇,单手持棍,一副随时都要动手的架势。 “浩南,你们冲出去,我断后!” 大头仔点头,不留痕迹走到六人后面。 陈浩南本事或许差强人意,但是论义气,却是超人一等。 听得这话,陈浩南立马摇头,严肃道: “要走一起走。” 几人还在商议,其他人可不会等着他们。 前方带头那壮汉简单直接,下令道: “抓住他们。” “杀……!” “做了他们!” 壮汉的命令是抓,不过古惑仔抓人的方式,无疑不会是飞扑上去,而是挥舞着武器上前,准备将对方弄一个没有“还手之力”,再慢慢抓。 “上,一起冲出去。” 陈浩南等人不敢耽搁了,毫不示弱,选择向前。 刹那间,双方就接触在了一起,陈浩南与大天二组成箭头,棒球棍舞得飞快,或敲或捅,表现出极佳的身手。 大头仔一人站住最后,双手持棍,猛的往后方冲。 后面追上来的人手上都是随意取材,特别是最先两位,竟是赤手空拳。 被大头仔推着,连连后退,在这狭窄的巷道,推撞之下,身后人也只能跟着退,没法反击。 后面追上来的人手上都是随意取材,特别是最先两位,竟是赤手空拳。 被大头仔推着,连连后退,在这狭窄的巷道,推撞之下,身后人也只能跟着退,没法反击。 反倒是山鸡、包皮、蕉皮三人,不时抽冷的出棍,占着武器优势,从大头仔、陈浩南等人的腋下捅出,协助猛击对头。 “草,还敢还手!” “做了他们,刀,把刀递上来。” “来了,我这儿有……” 后面的人大喊连连,狂怒不已,他们真没想到,区区几个小混混,竟然还占住一时上风,让他们人数巨大优势一方吃了亏。 前方,鲨头眼见自己手下这么丢人,冲上去不仅没拿下陈浩南等人,反而被打得惨叫,连连退后,心中大怒。 “都滚开,一群废物!” 鲨头脾气非常暴躁,比之火爆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怒火冲上脑门,手上链条猛的往前砸,一个连连后退的小弟首先被打翻在地,吃痛捂着后背,惨叫连连: “啊……!” 陈浩南与大天二看得,都吓了一跳,大声道: “你这么狠,连自己人都伤?” 山鸡头脑灵活,也忙叫道: “你们是不是傻了,跟这样的人做事,他连自己人都打,早晚也会杀的。你们想清楚了,倒不如来我们洪兴……” 可是还没等山鸡说完,一个渔民打扮的人已经打断吼道: “临阵退缩,老大打得好。” 另外一位草帽农夫打扮的人,也赶紧话语道: “老大,这小子新收的,没想到他这么废物,我明天就赶他走……” “啊……?” 陈浩南与山鸡等人,完全懵了,没曾想对方的反应会这么不可思议。 他们却不知道,鲨头一伙人,早些年做人蛇生意,心狠手辣的程度,完全可以想象。 在他们一伙人里面,义气是有,但你必须得有用,能够大伙一起开工挣钱。 像刚刚被鲨头打翻的小弟,自己人这么多,你还退后不敢上前,已然没资格与他们谈义气。 这也就亏得是在陆上,要是海上,鲨头脾气一上来,都能把那小弟直接沉了,免得连累到自己团队。 回到正题。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什么样的人都收。这样的废物,只会丢我的脸,以后收人注意。” 鲨头先是冷冷一声,随即看向陈浩南等人,声调更冷: “小子,你们挺能说啊,我现在就打掉你们的牙,看你们怎么说。” 话罢,鲨头冲进巷道,一条粗铁链当头砸向陈浩南与大天二。 陈浩南与大天二见铁链厚重,来势凶猛,心知厉害,连商议都没有,同时举起棒球棍横挡。 啪……! 啊…! 随着两声响,大天二整个人前倾,岔气吃痛大叫,陈浩南赶紧扶住,才让他没有扑倒。 鲨头顺手一拉,铁链重新回到手上,嘴角露出冷笑。 “阿二,你怎么样?” “南哥,我没事,你小心啊!” 原来,适才陈浩南与大天二倒是挡住一部分铁链。 为什么说是一部分铁链呢? 因为铁链是软兵器,可以弯曲啊! 陈浩南和大天二没遇到过这种武器,没有经验,挡住之后,就以为平安无事了。 可是一个没留神,弯曲的铁链顺势砸住大天二的后背,这才会如此。 陈浩南让自己后面蕉皮扶住大天二,满以为有了经验,主动对鲨头挑衅道: “来啊,再来!” 他也看出来了,鲨头是前面一群人的大佬,如果把他抓住,自己等人就能跑出去。 如若不然,早晚耗死在这里。 西贡夜里的海风,夹杂丝丝冷意,轻轻拂过。 海水拍打起浪花,呼呼作响,回荡在岩石上。 可是这会儿,海边的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环境,享受自然。 陈浩南六人终究年少,虽然在巷子里同鲨头斗了一会儿,打中对方几拳。 可是对方铁链实在太厉害,加上人多势众,还是被擒下了。 此刻,海边站满了人,鲨头、阿武、东莞仔等人最前,身后小弟押着鼻青脸肿的陈浩南六人,狠狠道: “跪下!” 陈浩南六人倒是不愿意跪,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本就被打得够呛,毫无力气,现在被人强压,只能跪地。 在众人面前,丁瑶带着阿夜,身后跟着阿杰,站在码头,看着海面。 “丁小姐,人抓到了,一个都不少,就是他们六个。” 鲨头开口,对于丁瑶,他是服气的,话语十分恭敬。 这次飞机又是刚刚到,错过抓捕陈浩南等人,心里又气又恼。 不等丁瑶回应,飞机推开几名小弟,走到陈浩南六人面前,顺手一巴掌扇在大头仔的脸上: “你们几个混蛋,敢在我们的场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大头仔被打得身子偏倒,陈浩南看得揪心,鼓足最后力气,大骂道: “草,有种放了我,单挑啊!” “单挑?” 鲨头笑了,手上大铁链摇晃,不屑道: “小子,别忘了你是怎么被抓到的。输了就要认,洪兴仔就是这样输不起的?” 蕉皮这会儿一脸血,左眼都快睁不开了,倒还很勇,大声道: “要不是你们以多欺少,怎么能够抓到我们!” 这样幼稚的话语,不仅鲨头不屑,连本来还想打陈浩南等人一顿,出出气的飞机,也没了心思。 在飞机看来,这就是一票小混混啊,完全属于“儿童”,跑过来砸场,还嫌对手人太多,没能如意,逻辑简直奇葩。 当然,不屑归不屑,事情出了,也不能简简单单揭过去。 飞机转头看向丁瑶背影,建议道: “大嫂,让我沉了他们?” 又没等到丁瑶发话,包皮吓到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道,嚎叫起来: “不要啊,扫场而已,你们也扫过我们洪兴的场啊……这都只是小事,用得着杀人嘛,我们老大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们杀了我们,事情就闹大了,洪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其实也不怪包皮,陈浩南六人组里面,以包皮最为胆小懦弱。 现在看情形,西贡的人明显也不是和几人开玩笑,吓唬他们。 要是任由他们施展,恐怕真活不了。 可是这样的反应,确实太过丢人,西贡众多小弟全都哄笑起来: “哈哈哈……!” “小子,怕死啊?” “你这怎么出来混?洪兴,洪兴就是这么教你的?” 大天二最不怕死,为人也悍勇,立马大喝道: “包皮,你住嘴。” 山鸡紧随其后,苦涩一笑,虽然全身都痛,跪倒在地,倒是有些气度道: “我们几兄弟大不了一块死,包皮,你怕什么?输人不输面。” 陈浩南作为几人的主事,也吼道: “我们几个今晚栽了,你们要怎么样,尽管来。” 或许是见陈浩南、大天二等人的反应还算那么一回事,哄笑慢慢变得小了一些。 丁瑶头也不回,终于开口了: “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是谁的人?” 丁瑶的声音很好听,伴随海风,诱人入耳,可惜这会儿,没有人去欣赏。 陈浩南心知如果说出老大,一定会连累,强硬道: “没人叫我们来,我们自己决定来的。你们三番五次扫我们的场,只要是洪兴的人,都会对付你们!” 丁瑶何其精明,一听陈浩南这话,就知道这是一个幼稚古惑仔,所谓的义气混混,做事无脑。 现在蒋天生回归,双方已经有谈判意向,随时可能开始谈判解决问题了。 可是听这人的话,根本没看清楚高层形式,一副所谓的义气手法做事。 这样的人,不用多问,地位也一定很低,不配让自己费心思。 一念至此,丁瑶也很直接,淡淡两字出口: “沉了!” 飞机和鲨头听命,纷纷指挥小弟道: “动手。” 立时,有经验的小弟开始准备工具,几块大石头被拿过来,鲨头小弟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麻绳,拉拉扯扯,试探着质量。 而后,几人强行按住陈浩南几人,又有一些小弟动手,将石头绑在陈浩南等人身上。 “不要,不要啊……” “我错了,我们错了,丁小姐,放过我们这一次……” 先前还被大天二等人吼住的包皮,这时候彻底不顾脸面了,不断挣扎,大声求饶。 陈浩南连连大吼,都没有能够阻止得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大傻一名手下快速跑了过来,远远已经招呼道: “老大,老大……!” “恩?” 大傻眼力不错,看清是自己人,马上大骂道: “喊什么,老妈死啊?什么事说啊!” 那名手下倒也听话,马上报告道: “老大,兄弟们打来电话,有几辆面包车开进西贡,都坐满了,人不少,应该是洪兴的人,带头的是大佬B。” 由于手下人的话音并没压低,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包皮瞬间更来劲了,大喊大叫: “老大,我们老大来了,你们还不放了我们。你们有没有听到,我们老大过来了!你们敢杀我们,我们老大一定平了你们。” 陈浩南、大天二等人,脸上也露出喜色。 毕竟没有人希望早死,特别是他们几个,都不到二十岁,如果就这样死,心有不甘啊! 东莞仔听不惯包皮的噪音,走过去就是一脚,踢得包皮喊叫变惨叫: “吗的,叫什么叫,大佬B又怎么样,来得正好。听说他很能打,今晚我就和他玩玩,看是他狠还是我狠。” 说着,飞机催促小弟道: “你们都快点,马上沉了。” 随即,飞机又看向丁瑶,请示道: “大嫂,我马上带人过去拦下他?” “丁小姐,我们的人也几乎全都上岸了,在西贡这个地方,谁来都没用。” 鲨头随后也提示了一句,无疑是暗示丁瑶,区区一个大佬B,完全可以不用看在眼里。 人站住不同的位置,看到的风景截然不同。 飞机和鲨头等人自己的定位,是江湖人士,社团话事人。 所以他们听到大佬B带人过来了,首先想到就是硬碰硬的实力。 丁瑶呢,事实上从头到尾就没把区区一个大佬B放在眼里,而是考虑这件事会不会对于耀阳和蒋天生谈判的事,造成影响。 如果有影响,是好,还是坏呢? 嗤……! 这时,一辆熟悉的小轿车出现在了码头,其丝毫不顾海边石子,开了过来。 “耀阳哥!” “大姐,耀阳哥来了。” 看到小轿车,阿夜和飞机、大傻等人都很欢喜,这车他们熟悉啊,正是耀阳座驾。 车到近前,也确实是耀阳赶到。 下车后,耀阳看都没看众多小弟,直接走向了丁瑶、阿夜,边走边道: “我让你们待在酒楼里面,跑来海边做什么,看风景啊?” “耀阳哥!” “雷老总!” 飞机、阿武、东莞仔等人连同小弟,他们可不管耀阳说什么,表现着自身礼貌,纷纷大喊招呼起来。 一时间,整个西贡海边都是同样的呼声,此起彼伏,在这寂静的夜晚,震人心弦。 丁瑶转身,带着阿夜、阿杰也主动迎了上去,巧笑嫣然,挽住耀阳的右手,轻声道: “酒楼里面太闷了,出来走走,有阿杰在,我们没事的。” “恩!” 耀阳点头,倒也不介意丁瑶等人随意行动。 如果在西贡这个地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丁瑶和阿夜都还能有事,那可真是奇了。 在场所有人都站着,唯独六个人是跪趴着,身上绑满了石头。 耀阳只是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情况,话道: “就是这几个人?” 耀阳并没有第一眼认识陈浩南等人,毕竟身份决定视野,除了上辈子前身的羁绊,可以说陈浩南跟耀阳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甚至于知道了以后,耀阳也不会第一时间干掉妥妥南,因为现在的妥妥南耀阳拍死他就跟拍苍蝇一样,一点成就感,一点快乐都没了。 “是啊,正打算沉了他们。第一次被人扫场,如果不做点事,就像耀阳哥说的,外人无法交代,就连自己兄弟也没法交代.。” 丁瑶点头,面对耀阳,马上说出了自己想法。 耀阳听得,大为满意,看向丁瑶的目光中,满是宠爱。 自己前几天只是稍微教导,丁瑶就把自己的话完全放在心上,改变了自己一些处事手法,变得更为强势。 本身有能力,还愿意听取男人的意见,这样的女人,由不得人不喜欢。 “那怎么还不动手?等什么?” 耀阳心中舒服,语气也变得温柔。 “大佬B亲自带队进西贡了,如果没意外,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 丁瑶立马解释了一句现今的处境。 东莞仔抓住机会,赶紧接茬道: “耀阳哥,大佬B带人过来,不用问也知道是找麻烦的。不如让我带人过去截下他,如果他敢动手,我把他一块抓过来。” 话语间,东莞仔跃跃欲试的情绪,毫无掩饰,明显是想大干一场,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耀阳很清楚这几个小弟除了阿武的手法是多么不靠谱,直接看向鲨头,吩咐道: “阿武、鲨头,大傻,你们两个去接大佬B,把他接到这儿。我倒要看看,他来西贡想做什么。” “耀阳哥,为什么不让我去?” 飞机急了,不等大傻等人回应,开口道。 “先礼后兵,鲨头他们是过去接人,不是开打,就算要开打也会在这里,你去做什么?” 耀阳拍了拍飞机肩膀,解释道。 呃……! 这个解释,飞机倒是认下了,赶紧转头小声对小弟嘀咕起来。 耀阳根本不用听,也知道飞机是让小弟再叫人,认为是要一举灭掉大佬B在西贡。 不再理会飞机,耀阳这才有时间,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几人。 耀阳首先打量的就是陈浩南,虽然此时这小子鼻青脸肿,可是以耀阳的记忆力,还是马上想起,这人自己是见过的。 记得旺角群英会,洪兴十三妹带了三名小弟赴会,其中一名小弟就是他。 奇了怪了,这家伙敢情不是十三妹的人啊! 脸上挂着微笑,耀阳对于小角色,历来态度不错,居高临下,饶有兴趣道: “小兄弟,怎么称呼?你是大佬B的人?” 陈浩南自耀阳出现后,心里是巨震的。 他参与过旺角群英会,所以认识耀阳和丁瑶。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耀阳居然和丁瑶关系深成这样,看两人的架势,关系不言而喻。 一个警署署长,总督察,一个是道上混的,西贡称雄。 在黑白对立理念深刻的陈浩南心中,这简直不可思议。 脑子完全转不过来,陈浩南置疑道: “雷…雷老总,你竟然与丁瑶勾结!” “勾结?” 耀阳一愣,摇头失笑道: “小兄弟,看来你在道上的曰子并不长,应该地位很低啊。或许回去后问问你老大,多学学,你以后能聪明点。” “呵!” 陈浩南苦笑,话道: “我还有命回去吗?” “这就要看你老大怎么做咯,如果能够让阿瑶满意,你和你的兄弟都可以走。如果不满意,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们不失风度,同样也要面子。” 耀阳随口话语,对于陈浩南的身份也不再有兴趣,拍着丁瑶的手,静等大佬B到来。 陈浩南可以说今天算是有如神助,化生妥妥南,关于自己的身份一个字没提,不然…… 懂得都懂! 随着耀阳的话,倒是没有人再继续对陈浩南六人动手,继续将他们往海里沉,令六人心头大松。 阿夜却是不解,小声道: “耀阳哥,就这样放过他们?” “看大佬B想怎么样咯。” 耀阳不置可否,话语道。 众人在海边也就等了十分钟左右,只见远处一伙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鲨头、大傻、身边还跟着一位中年壮硕的男人。 中年男人不用多说也知道,正是洪兴大佬B。 大傻此时走在最前面,越走越快,先一步来到耀阳面前,小声道: “耀阳哥,大佬B把他的人都留在了外面,单枪匹马跟着我们进来的。” 一旁飞机听得,也不由小声赞道: “果然有种。” “老大!” “B哥,救我们,他们要把我们沉海里。” “包皮,你闭嘴啊。” 陈浩南几人看到大佬B,也纷纷叫起来。 不过包皮今晚是注定人生最黑暗一天,被吓破胆,脸丢得一干二净。 大佬B扫了一眼陈浩南等人,发现除了皮外伤外,倒也没什么大碍,也就不再看。 注意力马上放到正主耀阳与丁瑶身上,招呼道: “雷老总、丁小姐,久仰大名,只是想不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大佬B的话,带着一丝讽刺,无疑是在暗示耀阳等人多势众,他单枪匹马,想在气势上占点上风。 这种话术,老实说,耀阳听来是小家子气,根本不用理会。丁瑶却不愿吃亏,话语道: “B哥的名声也不小,我丁瑶以前在旺角,如今在西贡,都是常听人提起。” “如果B哥是诚意上门拜访,我丁瑶也一定以礼相待,最新鲜的海产,最好的红酒!” “不过B哥一开始就送我一份大礼,之后才跟着过来,完全没有拜访的意思啊。” “呵!” 大佬B轻笑,已经走到丁瑶与耀阳十步之距,这才停步: “下面孩子打打闹闹,小事情而已,这也劳动丁小姐和雷老总,我阿B可真是有面子。” 一旁飞机,对于大佬B这些场面话,是一脸不耐烦,插话了: “废话少说,大佬B,你的人在我们场子捣乱,砸坏东西,伤到人,这你怎么交代?有屁就直接放!” “如果说得不好……” 大佬B被飞机插话,显得很不爽,一脸凶狠瞥向飞机,冷冷道: “我最近就听很多江湖朋友说,道上出了一个叫什么飞机的,本来是和联胜的人,不过却为了一点点好处,不理自家社团,直接跳槽。嚣张跋扈,丝毫不懂规矩,就是你咯?” “我靠!” 飞机大怒,踏步逼近大佬B,双眼通红,与其对视: “有种你再说一遍!” 大佬B毫不示弱,反质问道: “如果我再说,是不是今晚我就不用想离开了?” “当……” 飞机正想回答,耀阳鼓掌声响起: “啪…啪…啪……!” 赞声也紧随其后: “好,好一个洪兴大B哥,真是胆色过人。你既然敢单枪匹马来这里,我们要是动你,就太没风度了!今晚,你随时可以离开,想走就走。” “不过如果你要带走这几个,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耀阳一番话,可以说是订下调子,飞机虽然不甘,却也知道这话绝对正确。 毕竟大佬B确实单枪匹马来了,要是在这里动他,外面的人会怎么看? 恐怕飞机不仅不会得到威名,还会背上一身骂名。 不过今晚虽然放过大佬B,仇却算结下了,只要有机会,飞机发誓,一定要报。 带着这个想法,飞机恨恨退开,回到耀阳身边。 别看大佬B表面强硬,心中其实也担忧,不过听完耀阳的话,立马松了一口气,笑道: “好,今天我虽然是第一次见雷老总,但老总的风度,我有听过。” “老总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现在就说他们!” “这几个,确实都是我的人。今晚的事,我也清楚了,是他们不对,自作主张,扫了丁小姐的场。一切人员伤亡、损失,翻一倍,我阿B照付。” 说着,大佬B看向丁瑶,无疑是等待她的回应。 丁瑶听得,妩媚的脸上露出笑容,摇头道: “B哥,钱我有的是,如果你想赔一点钱,就了结这件事,连我手下的兄弟们恐怕都交代不过去。” 大佬B沉默,表情开始严肃起来,直接问道: “丁小姐,那你想怎么办?” 丁瑶条件反射看了耀阳一眼,耀阳眼神示意丁瑶做主。 丁瑶想了想,马上话道: “既然B哥今晚亲自过来要人,好,我就给B哥这个面子。他们六个,留下六只手,人可以带走。” “臭三八,你说什么?” “B哥,不能答应她啊,我不想一只手吃饭。” “B哥,你走,不用管我们。” 地上陈浩南,耳听丁瑶提出这么狠的处理方法,纷纷大叫起来。 “没规矩!” 耀阳小声一句。 身边飞机马上会意,亲自上前,从小弟手上拿过一块石头,对着六人就是一通砸。 “啊…!” “噗……!” 飞机可没有一点留手的意思,适才被大佬B讽刺,现在全都发泄在了陈浩南等人身上,一人几下,大天二、蕉皮、山鸡三位,都被砸到头,脑门流血,脑子嗡嗡,差点昏过去。 YY小说 陈浩南和大头被砸到脸,纷纷吐出血来。 包皮最倒霉,受到飞机特殊照顾,被砸了嘴,牙齿掉出两颗,满口鲜血,极为骇人。 “住手,够了!” 大佬B见得,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看向丁瑶,喝话道: “丁小姐,你是不是真想和我们铜锣湾开战?” “开战?” 丁瑶嗤笑,洁白的右手掩口,姿态诱人,美丽的大眼看向大佬B,笑道: “B哥,你这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你们整个洪兴啊?” “我……!” 大佬B很想马上回答,可是稍微冷静,又不便回答。 B哥在铜锣湾的地盘,说起来也是洪兴的,根本不能分。 换句话说,B哥无论怎么回答,只要开战,就一定代表整个洪兴。 可是今天下午,蒋天生才亲自打过电话给B哥,告诉他不准轻举妄动,他会处理。 作为一名忠心龙头的话事人,B哥实在做不出越位代表的事情来。 “呼。” 深深一口呼吸,大佬B改口道: “好,今晚丁小姐的一切损失,任由丁小姐报价,我五倍赔偿。不过他们几个,我要齐齐整整带走。” 丁瑶又是摇头,淡淡道: “B哥,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丁瑶不是江湖上那些话事人,我要的也从来都不是钱。” 此话一出,几乎是点明了,丁瑶是要一个交代,要一个面子。 大佬B不笨,当然明白,稍微沉默后,马上道: “好,我听说不久前旺角陈耀庆得罪了丁小姐,三刀六洞道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这件事。” 丁瑶点头。 大佬B又沉默,伸手入裤兜,拿出一把不算长的水果刀。 “恩!” “老大!B哥!” 一声闷哼,大佬B一刀刺向自己肋部,力度极大,刀身没入,都只能看到刀柄了。 鲜血,也在第一时间溢出,染红了衣服。 陈浩南等人看得两眼通红,挣扎着叫喊,可惜被几名小弟踩住,根本起不来。 铛……! 一刀后,大佬B抽出,将染血的水果刀扔到了丁瑶脚下,捂着伤口,一脸苍白道: “丁小姐,今晚他们来你场子捣乱是他们不对,这一刀算还给你,放过我的孩子。” 要知道,大佬B的身份,和当初陈耀庆的身份可大不相同。 陈耀庆当初充其量就是一个地头蛇,而大佬B身后有社团,又是话事人。 丁瑶看了看脚下的刀,又看了一眼耀阳。 当收到耀阳轻轻点头示意,丁瑶扬手道: “让他们走!” 一句“放人”,大佬B一伙互相搀扶,很快就乘着夜色,离开了海边。 看了一眼渐渐远去、跌跌撞撞的几人背影,耀阳不屑一笑,走向海边,负手而立,仰望星空,心绪逐渐飘出了天际,目光变得如同星空般深邃。 耀阳总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一个大佬b甚至于洪兴他都没那么的看到眼里。 无他,垫脚石罢了! 丁瑶见耀阳没有离开的意思,摆手道: “大傻、鲨头,让兄弟们都回去吧,我们在这儿陪耀阳哥。” 毕竟一大票人站住海边,声势太大,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大傻、鲨头听命,纷纷开始指挥着人手,让他们各自回返。 飞机等人同样招呼小弟去码头通宵营业的餐厅夜宵等待,自己上前,走到耀阳身后,有感而发道: “难怪洪兴能够那么兴? ?,他们的人确实带种!” 丁瑶此刻也站到了耀阳身边,摇头道: “不是带种,是死忠!大佬B那个人我听过,听说为人老派道义,冲动义气。如果按照他的想法,恐怕今晚不会这么简单,更不会赔礼道歉。” “如果我没猜错,是蒋天生有过吩咐,让他不许乱来。” “阿瑶说得对。” 耀阳给出一句评价,认可道。 “一句吩咐,就让大佬B自愿低头流血,这确实不简单。” 鲨头此时也不由插话,深有感触。 耀阳想了想,倒也认可了几人话语,不过更加不解道: “那蒋天生我听过啊,听说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打不能打,生意也做得并不算多出色。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让洪兴的人这么听话?” “也不是所有洪兴仔都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都灭不掉世仇东兴。” 丁瑶摇头,解释道: “我仔细研究过洪兴内部的结构,蒋天生那个人,用的是商业手法管理社团,表面仁义无双,暗地里可就不是那么干净了。” 当年蒋震背靠大小马兄弟背后的潮州帮起家,开疆扩土的都是他的小儿子蒋天养,至于为什么上位的是蒋天生只能说不管在什么时候脑子这东西确实比拳头重要。 “不错!” 耀阳赞赏一句,接话道: “洪兴所谓十二话事人,你们就真以为只有十二位嘛?我在各方得到的消息总结来看,十二话事人,那只是洪兴明面上的牌,恐怕更多是为了吸引火力。除了大佬B、陈耀外,其他的话事人,全都不是蒋天生的死忠亲信。” “蒋天生对外宣称十二话事人管理整个社团,外面的人想要对付洪兴,首先想到的就会是十二话事人。就算谁死了,蒋天生随时可以换上另外一位,自身并没有什么损失。” “这么说,你们明白了?” “这么卑鄙?” 耀阳社众人听得,细细一琢磨,无不暗骂。 鲨头也好奇起来,问询道: “老总,这么说,洪兴真正的实力又在哪儿啊?” 耀阳摇头,不太确定道: “不清楚!如果我猜的话,港综市暗地里一些洪兴的叔父、红棍,应该是蒋天生的亲信力量。那些人声名不显,好像只是普通江湖老大,可势力一点不弱于话事人。” “就好像洪兴里面的小新、风叔,那两人的资料我有。他们的生意遍布港九,跑私钟、放高利贷。除了没有固定地盘外,什么都要远超所谓的话事人。” “另外,蒋天生每年都会多次去荷兰,对外宣称旅行、做生意。我想在荷兰那边,蒋天生恐怕也有点势力。” “还有,蒋天生有一个亲弟弟,叫作蒋天养,现在被关在人妖国监狱,他的才能绝对不在蒋天生之下” 嘶……! 听到这些,耀阳社众人倒吸口凉气,他们完全没想到,港综市一流社团而已,居然暗地里那么大势力。 大傻都忍不住了,问道: “耀阳哥,既然洪兴那么厉害,他也不用怕我们啊,那蒋天生为什么不反击?” 耀阳摇头,教导道: “势力越大,敌人也就越多,牵一而发动全身。为了一点小事,洪兴和我们动真格的,那才是笨。” “你听到我说洪兴势大,东兴、联合能够和洪兴斗这么多年不败,你认为就简单了?” “东兴创立之初,就有五虎十杰,左右二路元帅。可是现在道上,除了东兴五虎外,你们听过十杰和二路元帅嘛?” 听耀阳这一番话,丁瑶只觉得自己学到很多,要走的路也很长。 心里面,对于耀阳能够是自己男人,一直作为自己的依靠,感到无比心安。 幸得有耀阳哥一直以来在身边教导啊,要不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按照脾气瞎胡来,恐怕早被人吞得连渣都不剩了,哪里会有今天的风光。 心中庆幸,丁瑶语音也变得轻柔,问询道: “耀阳哥,是不是东兴和洪兴一样,把五虎摆在明面上,当作靶子,和外面的社团争锋。二路元帅、十杰才是真正的底牌?” 耀阳眼神深邃,盯着起起伏伏的大海,话语道: “东兴的情况更复杂,就警方资料里显示,十多年前,东兴不是骆驼掌权,而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叫作水灵,按照辈分,水灵是骆驼的后妈。” “而水灵收过十个徒弟,并称水灵十杰,每一个的能力都不下于五虎。” “后来水灵让位给骆驼,更是怕自己影响到骆驼掌权,主动离开了港综市,带着十杰去了新世界。现在在哪儿,警方没有记载。” “至于二路元帅,完全不知道身份,从头到尾都没记载。” 丁瑶听得心惊,突然想到不久前偷渡走的那年轻人,叹到: “这么说乌鸦选择东兴,可是大错特错了。” “也不算是错!港综市每一个一流社团,都不是那么简单的。顶级社团更可怕,背后甚至有财阀的支持。” “当年港综市这个地方人人拜码头,满街是老大,早就根深蒂固。” 耀阳想着自己看过的警方资料,说起来警方对于社团的掌握,绝对不低,可是这么多年就坐视不理。 是真不理嘛? 错了,只是怕动乱而已! 社团只要不是特别过份,警方也睁只眼闭只眼,这也就是当初福爷曾经说过,双方都要有口饭吃,不然就会“天下大乱”。 甩开思绪,耀阳回首,特别看向飞机道: “今晚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很多事都不是打打杀杀就能够解决的,凡事多想想,多用脑子。” 翌日。 西贡一家普通的民居内,耀阳左拥右抱,睡得深沉,一通电话却突亦响起。 丁瑶连眼都没睁开,只觉得很是疲惫,嘟嘟道: “阿夜,接电话!” 阿夜昨夜也是“全力奋战”,内心不愿起,可是面对耀阳和丁瑶,还是勉强起身,拿起电话,不满道: “喂,谁啊?” “啊……?” “简直胡说八道!”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本来眼睛也是半睁半闭的阿夜精神大振,情绪突然十分激动。 啪……! 狠狠挂断电话后,阿夜已然完全清醒,推动耀阳,招呼起丁瑶道: “耀阳哥,大姐,出事了!” “出事?” 丁瑶听不得这个,双眼猛的睁开,想要马上起身。 不过没等起身,已经被一只大手抱住。 只见耀阳依旧没睁眼,左手抱着丁瑶,右手揽着阿夜腰部,懒洋洋道: “什么事?” 阿夜一脸着急,马上回应道: “大佬B昨晚从我们这里回铜锣湾,在路上被几十号人拦了下来,那些人全都拿着武器,想要挂了他们。好在大佬B的人马也不少,再加上警察来得及时,大佬B才幸免。” “不过现在住进了医院,伤势不轻。” “道上现在都传遍了,说是我们做的。” 丁瑶深吸口气,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双方本来都有意大事化小,现在大佬B被砍,那可是一位话事人。 洪兴如果真算在西贡这边头上,麻烦可就大了。 一想到这些,丁瑶条件反射又要起身,可是挣了挣,完全不能脱离耀阳,不由话道: “耀阳哥,你累了好好休息,我马上让人查清这件事。” “别傻了!” 耀阳抱着丁瑶并不松手,闭眼话道: “如果那么容易查,现在道上就不会这样传了。更何况我们不查,洪兴的人恐怕也已经到处查了。” “那些人既然知道大佬B昨晚来了西贡,还在回去的路上堵他,显然是有备而来。哪里会让人这么容易查到的。” 这……! 丁瑶一愣,也知道耀阳说的有理,但还是马上道: “耀阳哥,我们现在被人栽赃嫁祸,难道什么都不做?” “当然要做事,不过做事一定要分清主次,坚定目标。栽赃嫁祸的事可以慢慢来,和蒋天生谈判的事才是主要的。只要蒋天生肯低头,基哥那单事先了结清楚,我们再说其他。一是一,二是二。” 耀阳缓缓睁眼,轻松道。 “我们这次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西贡丁瑶惹不得。现在只差谈判,只要谈得好,目标就能圆满完成,丁瑶这个名头会在道上有很大份量。” “至于大佬B这单事,揭开另说!” “还有这种说法的嘛?” 别说丁瑶,连很少发言的阿夜都忍不住开口了: “耀阳哥,我们愿意揭开另说,洪兴一定不会愿意啊!现在他们怕是认定我们动了大佬B,肯定不会轻易算了,很可能蒋天生也不会找我们谈判了。” “蒋天生是聪明人,会为了一个基哥和大佬B,和我们生死斗?” 耀阳坐起身,指了指电话道: “大佬B和他手下现在不是被人砍了嘛?那正好,铜锣湾的地盘没人了。” “马上给阿武打电话,告诉他,今晚继续做事,扫了洪兴在铜锣湾的场。蒋天生忍住不找我们谈,想占上风,好,我看他能忍多久。” “他的面子我给了,昨晚没动手,如果今天他还不来电话,今晚继续!” 丁瑶这时总算也能坐起身,听得这种吩咐,震惊叫道: “耀阳哥!我们再扫场,恐怕就无法挽回了,洪兴的人一定会和我们开战的。” “蒋天生不找我们,我们可以找蒋天生啊,我们还可以向他解释大佬B的事。” 耀阳摇头,看向丁瑶,柔声道: “不久前那件事刚刚发生,你就想要主动找洪兴、和义堂的人谈判,那时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嘛?主动找人谈,和别人找你谈,这是两回事。特别是这种社团谈判。” “找人一方,不用开口,先弱人三分。” “弱三分还有得谈,如果开战就永远没得谈了。” 丁瑶很明白轻重,对于道上一些事情也清清楚楚。 耀阳的看法却不一样,摇了摇头,依旧那么轻松道: “放心吧,蒋天生一定不会开战!别说现在大佬B躺医院,就算是死了,没有伤到蒋天生根本,他不会玩命的” “在这种时候,如果我们弱,他会得寸进尺。我们表现越疯狂,他反倒会越急。” 说着,耀阳拍了拍丁瑶的手,以示安慰,这才看向阿夜,吩咐道: “听我的,打电话!” 阿夜看了一眼丁瑶,丁瑶表情很无奈,二女没办法,也只好听话,给阿武等人去了一个电话。 阿武接到电话,听清阿夜的吩咐后,也是懵逼呵呵。 昨晚耀阳才告诉他们,凡事不要打打杀杀,多想想,怎么今天又要开始扫场了? 不过以耀阳的性格,想不通就不想,他比二女更加信任耀阳,亦属于主战派。 毕竟打仗就等于得加钱!! 既然耀阳让打,他可不管会不会造成严重后果,立马召集回小弟,让他们白天好好休息,晚上为集团办事。 港综市俊杰私家医院。 这里,港综市道上老江湖都知道,是洪兴出资的一家小医院。 里面的院长,是洪兴退休叔父,至于医生,为首的也是一位叔父的儿子。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只要是一流社团,大多都有自己的小医院,大小规模不同而已。 就好像东兴、宏泰等社团,不太重视这方面,一个小诊所就算完事了。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社团人士平时受伤多,见不得光的伤势更多。 找黑市医生价钱虽然便宜,可是太不符合社团话事人、大辈份人物的身份。 小弟们可以找,像大佬B这种级别的再去找,就不合适了。 偏偏他们的刀伤,去大医院不合适,人家才不管你是谁,指定报警。是以,社团麾下有医院,这就成了很多大社团的必备设施。而这几天,俊杰医院本就不大点地方,住院的人几乎是满满当当。 洪兴基哥、寸王、大佬B,足足三位话事人全都住进来了。 连同一票重伤小弟,已然超过五十号人,可以说是洪兴近两年来都少见的。 医疗酒精、药味有些刺鼻,并不算多好环境的一间住院室内。 三张床排列,寸王、大佬B、基哥三人都睡在这里,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惨。 寸王状态最好,头上裹着纱布,能跑能跳,其实都已经能够出院了。 只不过脑袋受伤,医生建议住院多观察一下。 大佬B看起来可就惨多了,身上多处被包扎,一只脚被高高吊起,打上了石膏,巨大无比。 脸上有些肿,不过也算好,思维清晰,能说话,小心一点,只要伤口不崩裂,上身还是能够动动。 最凄惨的是基哥,整个人都包裹成了木乃伊,七八个吊瓶输送着,最夸张的是旁边还有心电图仪表,就好像这是一个随时会死的病人一样。 此时,蒋天生带着几名亲信,也在这间病房里。 “阿B,怎么样?还好吧?” 寸王和基哥两位,蒋天生昨天就看过了,所以很大的功夫,都花在大佬B身上,关切道。 大佬B面露感动,强自想要坐起,被蒋天生按住,方才回复道: “蒋先生,我是死不了,不过我有几个小弟就” 蒋天生拍了拍大佬B肩膀,正色道: “这次死了三个,我已经让阿耀每家送去十万,你放心吧。现在最要紧是你的伤,好好休养,什么都不用想。其他的事,交给我!” “谢谢蒋先生!” 大佬B听得,更为激动,先是一句致谢,随即脸上一狠,话道: “不过这个仇,我想要自己报,希望蒋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谈到报仇,不等蒋天生回复,寸王也开口了。寸王这次被阿杰打成重伤,丢尽颜面,可谓是火冒三丈,话道: 言情小说网 “蒋先生,你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可是现在姓丁的越来越过份,已经骑到我们头上来了。不久前打伤我,这次又把B哥砍成重伤,如果再不反击,我们洪兴以后就没法立足了。” 说着,寸王变得十分诚恳,再话道: “蒋先生,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出院,带人平了西贡那贱人。” “蒋…蒋先生……!” 又没等蒋天生回答,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寸王话语,让寸王心中更恨。 就是声音发出的家伙,连累了自己,害得自己丢尽脸面。 无疑,声音发出的人是基哥,说起来基哥是最冤枉的,被乌鸦选择为“投名状”,无缘无故在西环大街上被捅了几刀。 要不是命大,现在都已经过头七了。 蒋天生一副“尊重长辈”的态度,完全没有其他社团龙头的强势,马上走到基哥旁边,关切道: “基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不急……!” “我…我的事,蒋先生也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小弟告诉我,我在西环的场子被人扫了,蒋先生……我……” 基哥似乎因为伤势,影响到说话,十分不流畅,意思却很清楚表达。 蒋天生听得,眉头微皱,回头道: “阿耀,我吩咐过,不要把这些事告诉基哥,影响到基哥康复,是谁说的?” “蒋先生,我马上去查!” 陈耀严肃回应,说着就要离开。 基哥努力开口,赶紧叫住: “耀…耀哥,不用查了,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现在最要紧是我的场子……蒋先生……” 第七十一章:口腹蜜剑 基哥说着,以一种无比可怜的眼神看着蒋天生,意思很清晰。 他虽然重伤,不过没死,可不愿意出去后什么都没了。 听到场子被扫,基哥比被人捅都还觉得痛。 基哥这个人,墙头草,本事又不够,心知靠自己,恐怕完全不能摆平场子的事。 只能寄望于蒋天生。 蒋天生风度翩翩,拍了拍基哥的手,正色道: “基哥,你安心休养,你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西环的场子,我已经让人替你全部拿回来了。至于高飞在你场子旁边做起同样的生意,我也会搞定!” “谢谢……谢谢蒋先生!” 基哥有了蒋天生许诺,倒是放下心。 而他这个人也够奇葩,从头到尾没提乌鸦的事,就只是提自己生意,“要钱不要命”的架势,着实让人看不起。 病房里面,寸王与大佬B就一脸不屑,要不是看基哥伤成那样,恐怕都忍不住嘲讽几句。 出来混的,你不先搞定仇人,还想着做生意,这种行为,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见基哥说完,寸王也赶紧招呼道: “蒋先生,那西贡那个贱人的事……” “寸王,我说过了,一切交给我,我会处理!” 蒋天生语气变得有那么一些严厉,毋庸置疑,重新走到大佬B身边,一脸正色道: “B哥,昨晚动你的,到底是谁的人,你认识吗?” 大佬B摇头,双眼通红,恨恨道: “全都黑衣蒙面,不知道是哪方人马。” 寸王好像根本闲不住,又插话了: “还用想嘛,B哥刚从西贡出来,就被人砍,怎么会那么巧?一定是西贡姓丁的手下咯。除了他们,谁知道B哥的行踪?” “我看未必!” 陈耀作为洪兴军师,这会儿也开口了。 “阿耀,你怎么看?” 蒋天生很配合,也信任陈耀,立马问询道。 “西贡的人最近确实一直在对付我们,但是事出有因!就算是连累无辜,也一直没有下过杀手。” 陈耀一边话语,一边直指寸王: “寸王,你被人打成重伤,那人也没要你的命,反而留下刀片,意思其实是很明白的。” “西贡那边要的是面子,因为丁瑶被砍的事,要我们洪兴给出一个交代!” “如果他们真有心和我们开战,今天寸王你就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坟场。” “这……” 寸王当然知道陈耀所说有道理,但还是不服道: “我的事放一边,那B哥的事怎么说,除了西贡的人,谁知道B哥……” 不等寸王说完,陈耀已经打断,认真道: “要想知道B哥的行踪,有多困难?B哥大张旗鼓去西贡要人,只要稍微打听,都能知道。” “西贡的人都已经放过B哥,为什么还要在半路动手?直接就让B哥回不来不是更好!” 陈耀分析得合情合理,可是寸王不管这些,他吃了大亏,一心要报复。 是以,寸王马上反驳,大声道: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算计呢?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认为不是他们,事实上就是他们做的。” 寸王的话明显有点强词夺理,陈耀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蒋天生见得,话语道: “寸王,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的伤势表面看不出来,还需要留院观察。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到这里,蒋天生心知不拿出点干货,是摆不平寸王了。 一脸正经,蒋天生话道: “我与和义堂虎鲨那边已经谈好了,对于西贡那件事,他们与我们洪兴共同进退。如果没什么意外,西贡那边很快就会找我谈。” 蒋天生想得很好,也深深明白谈判之道,主动和被动的区别。 事实上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大佬B从西贡回去的路上被人砍。 无论实情如何,对方只要想和解,都会解释,还会非常着急想要解释。 可是事情的发展,真会像蒋天生所想那般嘛? 同一时间,尖东一家麻将馆经理室内。一位身材魁梧,微胖,白色汗衫掀起,露出大肚子,四十多岁中年男人,也正在与手下谈论。 这个中年男人其貌不扬,身份可不简单,正是乌鸦叛离社团,和义堂的坐馆虎鲨。 港综市以“和”字开头的社团,几乎在百年前,都是同出一门,和合图。 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 在一八八四年,合和图就已经成立,而且以当时的法律为庇护,注册成为了合法社团,归类为“工人自助组织”。 可惜的是,合和图草创时,不像现在的社团那么先进,上下体系划分严格,帮派有规矩。 那时候的社团组织,只是一种“大锅饭”联盟。 所有社团门下的人,都可以顶着这个名号,出门找饭吃,不受别人欺负。 而内部混乱,一点都不下于在外面混饭的乱象。 谁的人多、钱多、地盘多,谁就话事。 什么辈分,什么上下观念,社团的人都没有。 今天你是老大,明天他也能是老大! 所以合和图偌大一个势力,很快就产生分裂。 有实力的家伙分出一支旗号,就算是祖师爷,自己是第一辈,收的小弟第二辈,以此类推。 如当年跛豪叱咤港综市时,最先就顶着合和图的名头。 稍微有实力,马上分支义群,自立为龙头。 至于如今港综市有名的“和胜和、和联胜、新胜、义图堂,都是这样划分出来的。 和义堂,同样如此! 是以,虎鲨社团的势力,说起来只能属于二流,不如洪兴、东兴。 可是在江湖上的关系网,绝对不低于二兴。 如果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随时可以向其他“和”字头求援,不敢说别人全力帮衬,但看在同出一门,绝对会为他们想办法过关。 当然,真到了那一步,和义堂要付出的代价巨大,恐怕直接跌落到三四流社团都有可能。 此刻,虎鲨一脸严肃,正对手下人咆哮道: “你们这群废物,抓个人都抓不住,场子也看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特别是你,罗汉!十几号人围住了一个人,你不仅让他给跑了,十几号人包括你在内,还全伤了。我们和义堂的面子,全都让你丢尽了。” 呃……经理室内开会的人,一眼就能看完,有七位。 看到老大发火,七人无不缩了缩头,好像乌龟,生怕被人发现屠宰了一般。 罗汉人高马大,是一位三十岁左右汉子。 被点了名号,不能像别人那样躲,只能硬着头皮,话语道: “老顶,我也不想的,谁知道那小子敢大胆背叛社团,突然对我动手!” “简直是个废物!” 虎鲨脾气非常暴躁,听得更加来气,喝骂道: “那现在呢?我给了你十天时间,让你把叛徒抓回来,家法处置,献祭祖师爷。现在人在哪儿?啊?” 罗汉一脸苦涩,小心道: “老顶,那小子像泥鳅一样滑,跑出去后马上就躲了起来,又去了西贡坐船跑路。我本来打算让下面的人去西贡堵他,谁知道……” 接下来的话罗汉没说尽,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话,也勾起虎鲨近几天来,面对连番损失的怒火。 “草!你还有脸说这个。” 虎鲨大怒,顺手拿起桌上玻璃烟灰缸,对着罗汉脑袋就掷了过去。 嘭! 啊……! 一个闷声响,根本不敢闪躲的罗汉捂住额头,鲜血止不住,从手缝溢出。 经理室内,一时间噤若寒蝉! 虎鲨伤到罗汉,却好像根本不解气,又见面前一票人不说话了,马上喝道: “说话啊,你们都傻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说啊!” 和义堂的人似乎都对虎鲨的脾气很了解,知道这位老大性格暴躁,甚至可以说是癫狂,随时都会动手,还是不敢开口。 “废物,都是废物!” 虎鲨连连大骂,这才狠声道: “你们没办法是吧,那就听我说!蒋天生在昨天晚上,已经约我谈过了。西贡那件事,如果没意外,很快就能摆平。我和蒋天生一块联名,与西贡丁瑶谈判,如果那女人不是白痴,就绝对不敢再追究。” “至于乌鸦那个叛徒,传我的命令,下面无论是谁抓到他,我给他一个场子看。” 呼……! 听到虎鲨终于揭过这件事,房间内七人都松了口气,一位和义堂话事人更是马上露出笑容,恭维道: “老顶英明!” “英明什么?英明?我们现在场子被人扫,兄弟死伤那么多,道上都在看笑话了。笑,你他吗还笑,我看你笑得很开心啊,赏你吃我下面好不好哇?” “让你们想办法,没一个有用的,全都没主意。现在我解决了,要你出来贡献表情了?” “去你吗的!” 虎鲨如同吃了火药一样,一脸狠辣,越说越怒,手往办公桌上随意一扫,又拿起电话,对着那名话事人狠狠砸了上去。 “我……!” 那名话事人不比罗汉,应该是上位时间不长,对虎鲨不是十万分了解,见电话砸来,条件反射双手阻挡。 电话砸在了手上,掉在地上,变得四分五裂。 “你还敢挡?” 虎鲨豁然起身,双眼通红,大喝道。 “老顶,我……” “去你吗的……!” 不等那话事人说完,虎鲨整个人已经走了出来,耳光不断,响声回荡整个经理室内。 洪兴、和义堂两家都在等待西贡找他们谈判。 可是当晚,仅仅停止了一天的袭击再度开始。 洪兴位于油麻地的两家酒吧被砸,和义堂一家按摩院被扫,下面的人都没防备,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可以说是完败。 当收到消息,两家派人支援时,西贡人马早就无影无踪,坐车平安回到了西贡。 留给两家的,只有一地狼藉,还有需要重新装修的店面。 蒋天生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心知在这样下去,他都没有借口压住下面的人,一定会开战,到时候后果非常严重。 夜晚十一点,他让陈耀给丁瑶去了电话,希望丁瑶罢手,明天在蒋天生的别墅,三家碰头,聊一聊如何解决。 丁瑶立马把消息告诉了耀阳,耀阳答应,可以出来谈谈。 翌日下午一点。 由飞机开车,车上仅仅耀阳与丁瑶两人,驶向了蒋天生位于新界的别墅。 蒋天生这个家伙很聪明,别人住别墅,巴不得越市中心越好,代表了身份,代表了地位。 蒋天生“反其道而行”,他看重自身安全,所以选择了新界郊区别墅。 在这里,他可以大张旗鼓让几十号保镖曰夜守卫,别墅内也收藏了足够数量枪械,安保严密。 “丁小姐是吗?虎爷已经到了,请……!” 耀阳的车刚刚来到别墅门口,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就拉开车门,迎接三人下车。 “靠,蒋天生有什么了不起,这是什么意思,下马威啊?就派一个废物出来接我们?” 飞机下了车,第一时间叫骂起来,非常不满。 事实上飞机也不是故意找事,在他看来,耀阳与丁瑶任何一位过来,都是给足蒋天生面子,蒋天生应该亲自迎接。 现在两人一块到了,蒋天生还仅仅是派人迎接,简直太过份了。 西装年轻人笑容不减,客气道: “这位先生,蒋先生不是怠慢,只是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健身,这十年来从来没有中断过。不巧,现在的时间刚刚好!” “你说什么?我……” 飞机听得更怒,逼近年轻人,就想直接动手了。 “飞机,够了!” 耀阳开口,将其叫住,平淡道: “客随主便,今天我们是客人,进去吧。” 说着,耀阳挽着丁瑶,在西装年轻人的带领下,步入别墅大铁门。 “看起来蒋天生对谈判很拿手啊!” 一边走,丁瑶一边小声在耀阳耳边话道。 “我早说过了,蒋天生不简单的。不过如果只是这点小儿科,那我倒是高看他了。” 耀阳不屑回应。 汪汪汪……! 这时,狗叫声大起,只见别墅前院,十多个黑色西装的保镖恭敬站位,其中几位手上,还牵着狼狗,目测二十多条。 那些狼狗似乎非常凶恶,努力前扑,都是冲着陌生人来的,好像随时都会挣脱绳索,冲上来咬耀阳三人一样。 带路的西装年轻人也适时解释道: “丁小姐,不用怕。这些是蒋先生专门为了谈判安全,才会安排的。” 说着,西装年轻人盯着丁瑶看了几眼,好像想看她恐惧的神情。 丁瑶虽然是位强人,但到底还是女人,心里面确实对狼狗有些恐惧。 不过手挽着耀阳,却让她有着巨大底气。 微微一笑,丁瑶笑道: “小兄弟,你看我像是怕了吗?” “怕什么怕,怕你有牙啊?怕我们就不来了,靠!我们连蒋天生都不怕,还怕这些狗?” 飞机今天表现一流,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又大骂起来。 只让那名西装年轻人脸色难看,再也不回头,只顾带路。 哐……! 正式进入别墅大厅,只见客厅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位光头魁梧中年人,其身后,还站着四位光头。 “丁小姐,请……!” 西装年轻人扬手,示意丁瑶三人可以落座沙发。 而这个时候,耀阳开口了: “等一下!” “恩?” 西装年轻人并不认识耀阳,瞳孔中尽是疑惑,客气问询道: “先生,什么事?” 耀阳眉头微皱,话语道: “在这里谈,环境不好,太闷了。你们这儿有游泳池吧,我喜欢水,天然氧气,能让我舒服点。” “这……!” 西装年轻人似乎不能做主,犹豫了。 踏踏踏…… 正巧,脚步声起,二楼处下来一位卷长发男人,洪兴陈耀。 陈耀当然听到耀阳的话,而且认识耀阳,立马吩咐道: “既然雷老总喜欢在室外谈,那我带江老总去。” “雷老总,丁小姐,我叫陈耀,这边请……!” 丁瑶打量了一下陈耀,立马接茬道: “洪兴军师白纸扇耀哥嘛,大名如雷贯耳,我在旺角时就常常听人提起。可惜耀哥从来也不来我们华都捧场,当时也就没能和耀哥结交。” “丁小姐过奖了,我这点小名声,在雷老总和丁小姐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请……!” 陈耀很客气,又一扬手。 紧接着,也招呼沙发上的光头道: “虎爷,请……!” 无疑,沙发上的光头正是和义堂虎鲨。 虎鲨比耀阳等人早到了二十分钟左右,坐得早就不耐烦了。 听得陈耀的话,一脸不耐道: “没胆就别来,客厅不待,去室外吹风,真是有病!吗的,缺德事做得多了,怕被人无声无息做掉啊?” 虎鲨的话,指向很明确,绝对不是针对陈耀。 耀阳三人听得,都觉得无比刺耳。 飞机更是马上叫起来: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看是谁做掉谁!” 虎鲨看了眼飞机,双手环抱,根本不屑与之话语。 他身后四名光头小弟倒是识相,马上站了出来,喝道: “小子,你算老几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 “你就是飞机吧,这几天扫了我们和义堂那么多场,打伤我们几十号兄弟,这笔账怎么算?” 作为东道主,陈耀赶紧在中间制止: “几位,今天过来谈判,大家都是带着诚意,以“和为贵”的目的来的,千万别动气。换个地方谈而已,小事情,看我的面子,几位就算了吧。” 蒋天生别墅后院。 蓝汪汪的游泳池旁边,摆放了一张白色圆桌,和几张白色椅子。 耀阳、丁瑶、虎鲨三人落座,飞机和那四名光头站着。 四周各个角落,都有蒋天生别墅的黑西装保安,看起来水泼不进。 谈判地方合适了,丁瑶开口,问询起谈判的人来: “耀哥,蒋先生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过来谈,却一直不下来,还要等多久?” “啪……” 不等陈耀回话,虎鲨猛的一拍圆桌,直接宣布道: “不用等了,我们的事先谈完,也是一样。” 丁瑶看了耀阳一眼,收到耀阳点头示意后,微笑道: “好啊,虎爷是吧,你要怎么谈?” “我虎鲨是个粗人,也没有文化人那么讲究,丁小姐,你要我先说,那我就直说了。” 虎鲨确实一副“街头老大”的架势,语音很大,中气十足。 “首先,乌鸦是我们和义堂的叛徒,这件事港综市道上都清楚,我不信丁小姐没收到风。丁小姐送乌鸦离开港综市,这就是无故插手我们和义堂的内部事务咯?这种做法,还讲不讲规矩?” “我的人收到风,知道乌鸦去了西贡,去西贡码头找他。是得罪了丁小姐,不过要不是丁小姐先插手我和义堂的事,他们会冒犯嘛?” “丁小姐强说是他们先冒犯,让人教训了他们,我和义堂上下没话说,有找过丁小姐要交代?” “可是我虎鲨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一点小误会,都当粉笔字擦掉,就算是吃亏也忍了。丁小姐又怎么回报的?拿我们和义堂当纸糊的?连续几天对我们动手,扫我们的场。” 虎鲨越说越激动,声音越大,甚至咆哮道: “这些事,丁小姐今天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要是交代不过去,我和义堂上上下下五百号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谁为丁小姐撑腰都没用,江湖事江湖了!” 说到最后,虎鲨很有深意看了耀阳一眼。 耀阳看得清楚,听得也清楚,心中暗自点头: “这虎鲨表面粗俗,说话也没什么技术,就是事实叙述一样。可是真要以为他是傻子,没技巧,那可就是真傻了。” “这个家伙从头到尾都对着丁瑶说,故意把自己排出去,无疑是不想要自己插手。” “什么叫作“江湖事江湖了”,他就是想要占住大义的名声,提醒自己警察的身份,让自己不能搅合道上的事。” 事实上,耀阳也确实没打算说话,因为这点小问题,他完全相信丁瑶能够处理得很好。 果然,丁瑶连五秒钟考虑时间都不到,朱唇轻启,淡然开口了: “虎爷,你这么说可就没道理了。” “在港综市,不敢说人尽皆知,但我相信道上八成的人都很清楚,我丁瑶做的是正行生意,勉勉强强只能算半个江湖人。” “我做的唯一江湖事,恐怕就是送一些落难的同道离开港综市。在我看来,这是好事,我也从来不会问求助的人是什么身份,又是因为什么事,只知道是同道,一视同仁。” “虎爷,我这么做,你觉得有错?” “呃……!” 面对丁瑶笑脸反问,虎鲨怔了证,没有回答。 旁边站立的陈耀将话听在耳中,不由暗道一声: “厉害”。 这个姓丁的女人,真是不简单啊。 她所问的问题,谁敢说错? 大义救助同道,送江湖同道离开,这种事绝对是大仁。 虎鲨今天要敢说一个“错”字,传到江湖上,整个江湖上的人恐怕都会对他有看法。 虎鲨外表冲动疯狂,可是能够坐到和义堂坐馆,怎么会简单,当然也知道话中的陷阱,不敢去踩。 丁瑶稍微等了十几秒,见虎鲨不回话,微笑道: “看来虎爷不觉得有错,那就好了!” “我的做法没错,那么送乌鸦离开,当然就不算有错,更扯不到插手你们和义堂的内务。区区一个乌鸦,小角色而已,我全力帮他,对我能有什么好处?还不就因为一个“义”字。” “虎爷的手下,不分青红皂白,在西贡码头上见到我就砍。要不是我手下救援及时,恐怕现在我已经住进了坟场。这件事,是我该给虎爷一个交代,还是虎爷给我一个交代?” 又是一句质问,偏偏虎鲨脑子疯狂转动,按照丁瑶所说思维,还真没有丝毫错漏的地方。 对此,虎鲨不由气势弱了三分,话语道: “就算是这样,西贡码头那些人死伤,我们和义堂没有追究,难道还不算交代?” “虎爷,你这话又不对了。” 丁瑶微微摇头,越说越流利道: “虎爷只看到你们的人在西贡码头受伤,事实上我的人伤亡也不小。” “而无故找茬的,不是我的人,是虎爷、洪兴、荃湾沙猪的手下。” “我丁瑶做的是正行生意,为了生存,下面确实养了一些兄弟。他们隶属不同社团,在我这里只是做一些安保工作。” “你们三方的人,无缘无故伤了他们,难道还不许他们报复?” “当然,如果当时虎爷一个电话,不用多作解释,只要一句“误会”。我丁瑶一定会给虎爷这个面子,尽全力摆平这件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好,也会安抚下面的兄弟们。可是虎爷有吗?” “群情激奋,几百上千号人都要报仇,我丁瑶这里没有任何你们对于这件事的歉意。虎爷,你让我怎么办?” 丁瑶说到最后一句话,就好像演员一样,变得委委屈屈,声音也配合着表情小了。 如果不清楚情况的人,还真以为丁瑶根本压制不住手下,无奈之下,他们要报复,也只能由得他们,并且支持了。 这种事,在港综市这个地方,倒也不少见。 可是虎鲨也好,陈耀也好,能不了解丁瑶是什么人嘛? 他们不仅仔细调查过丁瑶,而且更清楚丁瑶身后站着的大佬,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这可是个野心勃勃,想要做一区皇帝的人。 他开群英会,遍请旺角所有话事人,无论社团、无论势力。 这样一个“胆大包天”的狠角色在后面撑着,丁瑶还说什么无奈,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看着丁瑶睁着眼睛说瞎话,虎鲨又不善于这种语言争锋,心里越感憋屈。 心中怒火,虎鲨话音低沉,狠狠道: “丁小姐这么说,反倒是我们全错,丁小姐全对咯?” “不是我说你们全错,事实就是这样。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相信……” 丁瑶点头,肯定道。 “够了!” 虎鲨听不下去了,大叫出声,直接打断丁瑶的话语: “丁小姐要是这么说,那就没得谈了!” 话语间,虎鲨一挥手,他身后四位光头会意,上前几步,形成一个并不明显,却又“货真价实”的包围圈。 “恩?” 飞机反应极快,立马也上前一步,挡在最前,一对四,却也毫不示弱。 丁瑶轻笑,随意看了一眼四位光头,又看向虎鲨,轻松道: “怎么?文的不行,虎爷这是准备来武的,要动手?” “虎爷,千万别乱来,今天你们给面子过来,蒋先生作保大家不会有事,您如果动手,那……” 陈耀在一边,好像很着急,也赶紧劝话道。 不过他的劝话力度很小,说着说着,更是留下一句: “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马上接蒋先生下来,虎爷,千万不要动手啊!” 说着,陈耀竟然离开了。 游泳池边,也就只剩下耀阳三人,虎鲨等五人。 虎鲨半点不耽搁,伸手入怀,再拿出时,手上多了一把匕首,猛的跺在小圆桌上,明显没把陈耀的话当回事,是真打算来点行动。 “难怪进别墅的时候,蒋天生的人连搜身都没有,甚至问都没问,原来是这样!” 这时,耀阳终于开口了,一脸平淡。 话说得平淡,动作却无比迅捷,众人都只看到大手影子一摆,圆桌上明明在虎鲨面前的匕首不见了。 仿若雷霆划过长空一般,下一刻,已经准确放在了虎鲨脖子边。 一切实在太快,在场众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反应也没跟上。 唯有虎鲨,感受到脖子上那冰凉的锋利,对视而去不再是丁瑶那张漂亮妩媚的脸,而是一双淡漠的鹰眼,整个人都不敢动作,如泥塑一样静了下来。 “老大!” “你做什么?” 虎鲨带来的四名光头总算反应,纷纷质喝,其中一位,更是伸手,好像准备抢过匕首。 他也是急昏头了,由于突变发生太快,让他没想明白。 他这样的做法,要是耀阳稍微激动,虎鲨性命难保。 好在耀阳够稳重,见有人伸手,反手拿着匕首,顺势向右,倾泻下刺。 “啊……!” 那名伸手的光头尖叫刺耳,大腿被扎了个正着,鲜红的血液不断喷涌着。 “我草你……!” 虎鲨自觉没了危险,双手抬住圆桌就想要掀起,可是下一刻,脖子上那还沾染鲜血的冰冷匕锋又到了。 滴…滴…滴…… 源自光头大腿上的血液,一下一下滴在虎鲨的肩头,染红了衣服,让他冷静下来,缓缓收回双手。 耀阳冷冷一笑,话道: “你草什么?继续说啊!” “雷…雷老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是我们道上的事,和你们警察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出头?” 虎鲨一脸惊骇,强迫着冷静,除了话语之外,身子丝毫不敢动。 鹰眼盯着虎鲨,耀阳语气平淡: “丁瑶是我的女人,这件事除了江湖事,还算是我的家事,我有绝对的理由可以插手。” “虎鲨,我的女人好好和你谈,你要掀桌子,怎么?你还想做了我们?” 说着,耀阳慢慢将匕首从虎鲨脖子挪开,反手一转,刀柄递上: “拿好!” 虎鲨愣住了,不知道耀阳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把你的匕首拿好,听到嘛?” 面对耀阳低沉的语音,淡漠冰冷的眼神,虎鲨那个悔啊,自己和丁瑶好好谈不就好了,现在把耀阳惹出面。 自己也没想到,这人身手会好成这样,而且比自己还要疯狂。自己虽然时不时对人动手,那也只是打伤人。 他可倒好,顺手就把自己一位小弟扎倒在地,现在捂着大腿坐在地上,血都还没止住,眼看都要失血过多死亡了。 现在又让自己拿回匕首,到底什么意思啊? 小心翼翼接过匕首,虎鲨一直盯着耀阳,生怕对方一个兴起,给自己也来那么一下…还好,接匕首的过程并没有出现什么变故。 可接下来,比起变故还要可怕的事发生了。 当虎鲨彻底把匕首拿回手上时,耀阳身子前倾,嘴角上翘: “你刚刚拿出匕首,是想对我们动手,现在匕首在你手里,给你个机会,来,刺我!” “啊?” 虎鲨听得傻了,连同他后面三位光头手下,也是傻眼了。 飞机不明所以,条件反射上前,好像想要阻止。 丁瑶虽然心里也吃惊于耀阳的做法,但绝对信任耀阳,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赶紧抬手,制止住了飞机行动。 耀阳冷冷一笑,强调道: “怎么?不敢?我说,让你刺我。你拿匕首出来,不就是想要刺我们嘛!动手啊!” 最后三个字,耀阳声若洪钟,震得虎鲨耳朵嗡嗡。 “哐当……!” 虎鲨又是惊,又是惧,完全适应不了这种情形,手一哆嗦,匕首掉到了圆桌上。 啪……! 耀阳见得,右手抬起,狠狠一巴掌扇在虎鲨脸上,冷冷道: “真是一个废物,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这么说的话,你拿匕首出来,不是想动手,只是想唬我们咯?” biquge.name “蒋天生不出面,让你坐这里唱红脸。你以为他是对你好?他耍你的,你个傻子!” “你,你……!” 虎鲨羞愤不已,涨红了脸,却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耀阳可不管他如何,鹰眼微咪,话语继续道: “我们进来的时候,蒋天生并没有让人搜身,如果我身上配枪,你在我面前拔刀,知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我可以把你的行为,视作袭警,开枪打死你的。” “到时候出了人命,我们与和义堂完全无法和解。蒋天生再下来做好人,和我们谈判,你说会怎么样?” “虎鲨,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龙头位置的,自己好好想想吧!别被人卖了,还替数钱!” “我这一巴掌,不是侮辱你,是要打醒你!” 随着耀阳的话说完,丁瑶双眼大亮,完全明白了耀阳的用意。 这是要瓦解洪兴与和义堂的共同进退。 确实,蒋天生到现在还没出现,就让虎鲨坐在这里谈,完全是让虎鲨唱红脸。 和义堂龙头虎鲨的暴躁脾气,只要是道上混的,多多少少也听过。 当双方谈得起了冲突,蒋天生再以“和事佬”的面目出现,无论前面两方如何,至少洪兴是稳了。 西贡一边稍微会做人,也一定会给予洪兴那边优待谈判。 耀阳看破机锋,果断对虎鲨动手,最后还说出一番看似气愤,实际挑拨的话语。 胆色之大,港综少见。 而虎鲨听完耀阳的话后,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也越加觉得耀阳所说还真是道理。 事实上,蒋天生确实事前就与虎鲨谈好,让虎鲨强势一些,先行与西贡一方谈判。 在蒋天生的讲述中,虎鲨强势,只是为了试探西贡那边的底线。 可是当自己挨了一耳光,手下躺了一个,虎鲨惊出冷汗,恍悟了: “蒋天生让自己试探,可没想过自己会有危险啊!就像耀阳所说,进别墅的时候大家都没搜身,对方是个警察,很可能配枪的。谈判一旦刺激过大,对方情绪爆发,直接做了自己,那自己不是冤枉死了?” “反观蒋天生呢,他什么不付出,就解决了他们洪兴的事。” “说不定,还可以乘机敲诈西贡人马,赚到巨大好处,两面做好人。” “吗的,被耍了!” 越想越对,虎鲨心中暗骂自己头脑简单,被人忽悠。 对于耀阳扇了自己一巴掌的事,反倒是没那么气愤。 如果是一般时候,虎鲨对于耀阳的说辞,一定不会信,双方毕竟还算敌对。 恰恰是耀阳看似疯狂的举动,让虎鲨信了,深信不疑。 对方都已经动手了,再激动一点,是绝对有可能的。 也正在气氛有些沉默,在场几人都没开口之际,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几位,真是不好意思,有点事耽搁,下来晚? ??,抱歉!” 偏头看去,只见别墅里步出一位身穿白色运动服,颇有风度的帅气男人,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身后陈耀步步紧跟,手里拿着几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子。 无疑,来者正是蒋天生。 蒋天生面带笑容,走路姿势潇洒,给人第一印象极好。 “这位就是雷老总,丁小姐吧?你们好!” 左手拿着红酒,蒋天生右手伸出,客气招呼道。 耀阳倒也不失风度,与蒋天生握了握。 丁瑶很聪明,心知这个时候该自己说话了,握手的同时,讥讽道: “蒋先生,要和你谈事,真是艰难啊,平时蒋先生做生意,遇到重要会议,也是这样?” “哈哈哈,丁小姐,每天下午两点,我一定会健身,时间不长,也就半小时。从我十几岁起,坚持足足有十几年了,没有一天耽误,现在时间刚刚好。” “确实是我不对,我自罚一杯。” 蒋天生也不生气,脸上一直挂着亲切笑容,说着把红酒递给陈耀,自己落座。 陈耀拿过红酒,介绍道: “各位,这一瓶可是蒋先生珍藏的好酒,有着梦幻葡萄酒之称的Cotes。这种红酒出自法国,年产量不超过六千瓶。不管那年的收成好不好,它的酒质一直保持着一流。所以到目前为止,它也是当今世上最昂贵的葡萄酒之一。” 话罢,陈耀把杯子放好在四人面前,开酒倒酒,就像个服务生一样。 显然,蒋天生要用这种方式“赔罪”,也确实给人予“如沐春风”的效果,就好像今天不是来谈判,是来做客的一样。 可惜,在场除蒋天生外的三位主角,似乎都不想让蒋天生如愿。 耀阳看着面前倒满的红酒,推了推酒杯,直入主题道: “蒋先生,你我两家以后是敌是友,还需要商定,这杯酒先寄下,一会儿再看能不能喝。” 丁瑶有样学样,连看都没看红酒,似笑非笑道: “蒋先生,我们还是先谈正经事吧。” 最有趣的是虎鲨,他和蒋天生本来是一伙的,按理说该完全配合。 可是虎鲨自耀阳一番教训后,心里对蒋天生也产生恨意,动都不动,大声道: “整个港综市都知啦,我虎鲨是个粗人,这么贵重的酒,喝了也白喝。” “恩?” 蒋天生见到这种情况,先是心中一震,不过风度使然,倒是没有丝毫情绪暴露,依旧笑容满面,自顾拿起一杯,话道: “好,那各位就一会儿再慢慢品尝,虎爷喜欢喝其他的,我这里也有,一会儿我再吩咐人拿出来。这一杯,就算是我向各位赔罪了。” 话罢,蒋天生一饮而尽,且扬杯示意。 耀阳看了一眼空杯,抢先主动道: “好了,现在蒋先生酒也喝了,阿瑶无故被洪兴的人砍这件事,蒋先生怎么说?” 嘶…… 蒋天生暗自吸气,对于耀阳如此不按套路的谈话方式,深感“大敌”。 所谓谈判,其实谁人占据主动,把对手引进自己的节奏里面,不用谈,先赢一半。 蒋天生在门口显摆狼狗,谈判时又是晚到,还拿着一瓶贵重的红酒出场,种种套路,都是想要给予对方造成压力,让对方知道自己的一些实力,心生忌惮。 没曾想对方要不就是直性子,要不就是精明人,完全不理会这些,直接要谈,这可打乱了蒋天生的种种谋划。 谋划断,蒋天生却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乱了章法,魅力一笑,马上回应道: “西贡码头的事,我认为只是一个误会。我们洪兴从头到尾,都没有与丁小姐为敌的意思。” 耀阳点了点头,直接道: “蒋先生,阿瑶是半个江湖人。而在道上混的,最要紧是面子,无缘无故被人砍,就算是一个误会,洪兴是不是也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蒋天生微笑点头,话语道: “那天西贡码头上,我们洪兴的小弟死了两个,伤了十几个,难道还不能算交代?丁小姐没吃亏,赚足了面子啦。” “另外,如果丁小姐还不满意,那天西贡码头上,丁小姐那边有多少伤亡,我蒋天生也可以负全责。只要丁小姐开个价,我绝对不还价。” 蒋天生比起虎鲨,无疑聪明很多,压根没提起乌鸦。 因为他知道,提也没用,乌鸦又不是丁瑶的人,他砍基哥是他的事,与丁瑶无关。 把他撇开,只谈关于和丁瑶误会,当作开始,反倒好很多。 蒋天生的话,耀阳和丁瑶听得还算顺耳,由于话语是针对丁瑶,耀阳也没接。 丁瑶立马摇头,轻松道: “蒋先生这么说,可就太小看我丁瑶了。我虽然只是一个女人,做的仅仅是一些小生意,不比洪兴家大业大,不过手下的医药费、保释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怎么敢小看丁小姐,丁小姐独霸西贡,坐拥船只无数,还和澳门贺氏有着密切生意往来。势力,可一点不弱于我们洪兴。” 蒋天生一脸和气笑容,话语道: “既然丁小姐对于西贡码头上的误会,愿意揭过,那就好了。” 听到这里,虎鲨一脸不忿,暗骂蒋天生窝囊: 这个混蛋,让自己唱红脸,和耀阳两人玩硬的,他自己却软成这样,直接认怂了! 而飞机、丁瑶心中也是放松,暗道蒋天生也没什么了不起嘛,看这人说话做事,像商人多过社团龙头,很好拿捏啊! 几人正想着,蒋天生却突然再话道: “不过丁小姐因为一点点误会,派人扫我们洪兴多个场子,打伤我们洪兴话事人寸王,差点要了我们洪兴话事人B哥的命。这几件事,丁小姐是不是应该也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 丁瑶瞬间变脸,露出一抹恨意。 敢情蒋天生表面服软,是在这等着自己,这完全就是算计自己啊! 蒋天生看着丁瑶愤恨的表情,也不以为意,脸上微笑不减,话语道: “西贡码头的事,虽然是误会,但起因是我们洪兴这边的人,有错就认!我说过了,我蒋天生愿意代表他们,做出任何补偿。丁小姐也刚刚答应,码头上的误会揭过去。” “现在我们再谈港综市区的事,那可不是误会了吧。丁小姐特意派人扫场、伤人,还差点砍死我们洪兴话事人大佬B。” “这些事,丁小姐怎么说?” “我……!” 丁瑶一脸恨意,明显准备翻脸。 耀阳见得,立马开口,插话道: “蒋先生把一件事拆开,分成多件单独的事,这种说法,恐怕站不住脚吧!” “要不是你们洪兴先对阿瑶动手,接下来的事都不会发生。” 蒋天生眼看要占据上风,被耀阳这一语,马上打破,心头不爽。 表面上,却依旧风度: “有仇报仇,这我也能够理解。当天在西贡码头上,对丁小姐动手的人,全部是我们洪兴西环基哥的手下。丁小姐事后怨恨,还要报复,扫西环,按照江湖规矩,确实有理有据!”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们洪兴其他话事人,寸王、阿B,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丁小姐。丁小姐这样迁怒法,已经不仅仅是报复可以说过去了,完全可以看作针对我们整个洪兴。” “雷老总,我说的对吗?” 耀阳摇头,否定道: “当然不对!” “哦?那老总有什么高见?” 蒋天生微笑道。 “就仅仅是报复,根本不存在针对整个洪兴。阿瑶是个女人,女人家的报复,难免比起男人来,要过了一点。但她的报复,可从来没有伤到人命,以蒋先生的才智,应该能够理解留下刀片的意思。伤而不杀,阿瑶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只是想要谈,让蒋先生给出一个交代。” “不过那么多天了,蒋先生就算没在港综市,也一定早就知道这件事。但令人寒心的是,阿瑶连一个电话都没接到过。” “这是不是意味着蒋先生根本不愿意谈,或者说是觉得一点小损失,无关痛痒?” “至于大佬B的事,当天晚上我也在现场,不是我们做的。以蒋先生的头脑,也很容易想到,阿瑶要交代,如果真要动大佬B,一定会光明正大。背后下手,对我们没好处的,平白弱了声势。” “蒋先生说是吗?” 耀阳一番话语,最终又将疑问抛回。 蒋天生沉默片刻,点头道: “雷老总既然说不是你们做的,好,那我就信老总的话。我虽然第一次和老总会面,不过老总的名声,我蒋天生如雷贯耳。” “一事不烦二主,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老总觉得,怎么解决法,才能对我们三家最有利?” 耀阳早有腹稿,简单直接道: “这件事就此打住,三家从今天起井水不犯河水。洪兴、和义堂共同赔偿阿瑶一块钱!” 听到这个解决方法,蒋天生、虎鲨两人都是眉头大皱。 这个解决法,对于洪兴、和义堂都太难接受了,两家损失极大,反观西贡那边其实没什么损失。 最要紧还要赔偿丁瑶一块钱! 别看钱就是“一块”,可那代表的不是经济,是面子啊。 如果这个结果传出去,无疑是洪兴、和义堂向丁瑶服软,这次面子丢尽了。 丁瑶可以踩着两家社团,在道上声威大盛。 心中完全不能同意,蒋天生不留痕迹扫了虎鲨一眼,意思其实很清楚,让虎鲨开口说话。 百盟书 耀阳眼观六路,看得也很清楚,右手轻轻点了点圆桌。 别人对此没多大反应,可是虎鲨瞟了一眼圆桌,也正好看到圆桌上还摆着的匕首。 本来确实想要直接反驳的他,话出口就变了: “我们和义堂只是二流社团,在这件事上,完全听蒋先生的意见。蒋先生怎么决定都好,我虎鲨绝对不会有二话。” “靠!” 蒋天生心头大骂,虎鲨这看似尊敬自己,完全就是让自己出头啊。 偏偏蒋天生这个人,老谋深算,做事低调,看起来时常吃亏,事实上那是他的风格。 他每次遇事,都是准备充分,就算表面看起来吃亏,暗地里也可以捞回巨大好处。 可是今天,彻底失算了! 第七十二章:站队 和义堂虎鲨完全不配合,蒋天生无奈,也只能自己出面了。 脸色微沉,蒋天生话语变冷: “雷老总,你的要求太过份了!” 耀阳点头,连考虑都没有,马上话道: “好,既然蒋先生开口,我们再退一步。西环基哥隔壁的场子,我们可以全部关了,让蒋先生可以给下面一个交代。” 可是这种退步,无疑等于没退步。 其实现在最要紧是向外界述说,这次谈判后谁低头认错。 场子的事,双方倒都没怎么放在心上,蒋天生有的是办法安抚基哥,耀阳这边也没看重过所谓“地盘”。 蒋天生摇头,双眼紧盯着耀阳,话语道: “雷老总,我听说过你在旺角群英会上的提议,对于你提到的“以和为贵”这一点,十分认同。” “可是如果要玩真的,我们洪兴绝对不会怕,还希望雷老总仔细考虑清楚!” “这里,毕竟是我的地方,如果在这里还谈成这样的结果,雷老总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这话,蒋天生隐隐开始饱含起威胁,他也是没办法啊,和义堂虎鲨不给力,只能是自己来了。 江湖谈判嘛,威胁一般也是少不了的。 可是这次,没等耀阳回话,飞机都觉得话语刺耳了,暴躁插话道: “你们洪兴不怕,我们耀阳社就怕了?来啊,就玩真的!” “飞机!” 丁瑶或许觉得飞机插话不好,马上打断,语气也不好了: “蒋先生,你说这里是你的地方,意思就是谈得不好,就让我们走不出这个门口,是不是这样?” 蒋天生沉默,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只是看着耀阳。 丁瑶更加不爽了,尖锐话道: “蒋先生,我不信你真敢在这里动我们!” “阿瑶,你还真别不信!” 这时,耀阳终于开口,鹰眼也直视蒋天生,意味深长道: “这里现在不仅仅是坐着我们和洪兴两家,还有和义堂虎鲨嘛!” “如果动手,两家人都死了,话不就是由剩下的一家随意说。和义堂虎鲨脾气暴躁,江湖尽知,虎鲨先动手对付我们,我们反击,拼了个同归于尽。蒋先生,这个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恩?” 听到这话,丁瑶心中轻松变得紧张,飞机也戒备起来。 旁边虎鲨听到这话,双眼中更是透露着怀疑,眼珠转来转去,一会儿看向蒋天生,一会儿看向耀阳,一会儿又看向四周保镖,如坐针毡。 显然,耀阳所说的话,还真不是没可能。 蒋天生如果真来这么一手,洪兴或许会受到一些报复,但绝对利大于弊。 蒋天生被耀阳直勾勾看着,就好像把自己看得通透,十分不适,马上笑道: “雷老总,你真会开玩笑,我蒋天生光明正大,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耀阳不置可否,突然提出一个奇怪问题: “蒋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在室内谈,选择这里嘛?” 蒋天生顺口答话: “雷老总的习惯吧!” “习惯?” 耀阳微微摇头,话语道: “蒋先生为了自己的安全,把别墅买在新界,保镖无数,戒备森严。我耀阳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惜命。” 说着耀阳拿起桌上一杯满满的红酒,放在鼻端闻了闻: “这酒确实不错,可惜倒满了一点。” 在几人都是不解的目光下,耀阳右手拖拿着酒杯底部,缓缓抬起,举过头顶。 在阳光的照耀下,红酒如鲜血,晶莹可观。 “嘭……!” “噼里啪啦……!” 一声枪响伴随着玻璃杯破碎的响声,一时间,后花园都混乱起来。 蒋天生的那些保镖左顾右盼,连连喝话: “有杀手!” “都小心,有狙击手,快保护蒋先生!” 虎鲨条件反射,也是赶紧蹲下,抬头乱看,生怕哪儿来一出冷枪,让自己毙命。 倒是蒋天生与耀阳,从头到尾都没有异动。 蒋天生甚至扬手,让第一时间挡住自己的陈耀让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看向耀阳,冷冷道: “雷老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酒倒得太满,放一点而已。” 耀阳拿回酒杯,只见酒杯还剩下一丁点,里面酒水也只剩下丝丝。 “现在可以了!” 耀阳满意一笑,轻松道: “蒋先生,来,我们干杯!” 说着,根本不等蒋天生反应,耀阳拿着尖立的半截酒杯,清脆与桌上酒杯碰了一下,随即站起,仰头一饮而尽。 站立俯视,耀阳一副“尽在掌握”道: “好了,酒也喝完了,事情也谈好了,就这样吧。蒋先生,回你一句话,玩真的,我们不怕你的。这次是江湖事,我们遵从规矩,江湖手段了事。如果蒋先生真要玩,事关生死,我会不择手段。” “阿瑶,飞机,我们走!” 话罢,耀阳右手高举,挥动了一下,像是发出某种信号,这才带头离开。 “蒋先生!” 陈耀见得,赶忙看向蒋天生,小声道。 蒋天生此刻脸色难看,瞳孔中又羞又恨,看了眼面前的红酒,拿起一饮而尽,方才平复心情,话道: “让他们走!” 看着蒋天生明显强压怒气的模样,虎鲨哪里还敢久留,赶紧话道: “蒋先生,既然事情谈妥了,那我也告辞了。” 说着,也不等蒋天生反应,招呼小弟道: “我们走!” 无疑,虎鲨也是个聪明人,特别是先前听耀阳述说了很多可能性,虎鲨怕了。 他真怕蒋天生玩一出“借刀杀人”,把自己做掉,再推到丁瑶头上。 越在这个地方待下去,虎鲨心里越没底。 看着虎鲨像逃一样离开的背影,蒋天生刚刚熄下去一些的怒火再次燃起,拿起桌上那瓶红酒,狠狠砸在地上,粗口道: “草!” 陈耀跟随蒋天生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蒋天生吃这么大亏,也少见的失态。 陈耀记得,蒋天生上一次失态,还是多年之前,刚刚接手洪兴,一些元老占着资格老辣,完全不给蒋天生面子,阻碍他的种种决定。 而现在,洪兴早就变成一言堂,当年那些元老,早就没了踪影! 新界公路上,一辆轿车不快不慢行驶着。 车上,正是从蒋天生别墅离开,回家的耀阳三人。 三人中,耀阳如常,而丁瑶与飞机显然有些没有从先前的变故中脱离。 飞机一边开车,不时透过反光镜,看一下后面坐着的耀阳,欲言又止。 丁瑶还好一些,脑子里许多不解,张嘴便问道: “耀阳哥,先前为什么会有狙击手?是你安排的?” “不是我的安排,还能是谁?” 耀阳点头,不置可否道: “毫无底气,我哪里会冒然带你们上门和蒋天生谈判。我去之前就通知了高飞,让他先一步去蒋天生别墅外面埋伏。” “高飞上次曾经展露过枪法,很不错,办事能力也不错!” 说着,耀阳拿出COLL机,按动了两下,递给丁瑶。 丁瑶接过一看,上面显示着一排小字:别墅后面游泳池! 无疑,这是高飞回复的信息,意思也很清楚,他埋伏是埋伏好了,不过也不可能穿墙狙击。 能够狙击的位置,是别墅后面游泳池。 难怪耀阳哥一开始进入别墅,会说什么空气不好,要在外面谈。 自己还以为那是耀阳哥的小把戏,打乱对方节奏,现在看来,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啊! 丁瑶暗自琢磨,审视着自身不足。 飞机对于这些可没什么兴趣,见丁瑶都问话了,自己也开口道: “耀阳哥,先前你说的是真的?蒋天生真敢对我们动手?” “不是他敢不敢动手,是有没有必要动手!” 耀阳明确指点道: “如果做掉我们,蒋天生觉得价值够大,好处够多,他一定会动手。” “我早说过了,蒋天生那个人不简单的,外表大气风度,做事却阴险毒辣。” “要和他那样的人谈判,唯有步步紧逼,却又留一分余地,才能达到最好效果。如果让他占据上风,今天的结果会完全不同。” “另外,我还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 “耀阳哥,什么事啊?” 丁瑶插话,兴趣道。 “大佬B回去的路上被人砍,蒋天生有动手的嫌疑!” 耀阳语出惊人,简单直接道。 “怎么可能?” 丁瑶大惊,不可置信道: “我听说大佬B是蒋天生的亲信,当年蒋震传位蒋天生,所有人都不服蒋天生的时候,大佬B就已经站在蒋天生身边了。” “这样的亲信,蒋天生会动他?没理由啊!” 耀阳摇头,肯定道: “有十足的理由!” 随即细细分析: “大佬B死忠蒋天生不假,就像你说的,他在很早之前就死挺蒋天生,对蒋天生可以说是有恩。一个话事人对龙头有恩,这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坏事。” “如果大佬B会做人的话,就靠这份恩情,学洪兴基哥一样,懦弱办事,只要好处,蒋天生一定会很高兴,什么都给他,养着他。” “可是就我得到的资料,大佬B那人直脾气,在洪兴社团大会上,每一次都会提出意见,虽然全力支持蒋天生,不过有时候的意见也会让蒋天生不满。” “偏偏这个让他不满的人,所提出的东西,全都符合道义,连蒋天生都没办法驳!” “斗米仇,升米恩,就是第一个理由。” “第二个理由,看蒋天生的办事手法,他回到港综市没有反击,就一定吩咐了手下人不准动手,一心和我们谈判解决。可是就在当天晚上,大佬B带人来了西贡。” “无论什么原因,把这点看作大佬B不把蒋天生放在眼里,绝对可以说得上。” “一位龙头老大,刚刚吩咐下去不准动手,一位话事人就毫不避讳,亲自带人去了对头的地盘。就蒋天生外表大度,内在小心眼的表现,绝对有动大佬B的理由。” “第三个理由,大佬B从西贡离开的路上受伤,受益者是谁?我细细想来,其实是洪兴!” 丁瑶听到这里,不由开口道: “耀阳哥,怎么会是洪兴,大佬B是洪兴的话事人啊!他受伤,洪兴能有什么好处?” “阿瑶,有很多东西,你还要学。” 耀阳拍了拍丁瑶肩膀,细心道: “话事人还不就是一个人,大佬B再能打,最多以一敌十,就算死了,对洪兴损失能有多大。” “反之,如果西贡做主的不是我,换作是你,大佬B被砍的第二天,一定会十分着急,马上找蒋天生解释谈判。如果是那样谈,这件事无论是谁做的,都有一份责任在你身上,在谈判上做出让步。” “而且我也说过了,大佬B这个人,绝对不受蒋天生喜欢,只能说看得过去。他死,对蒋天生来说,可以收拢铜锣湾的势力,另立新人,还一定对蒋天生感恩戴德。” “再有,是谁做的,蒋天生随随便便派人查一下,随便找一点证据,在有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安在对方头上。” “比如洪兴以后和东兴有什么大冲突,大火并。那个时候蒋天生站出,抛出大佬B被人砍,就是东兴仔做的,会是什么效果?” 这…… 听到这里,飞机与丁瑶心中都是大叹,第一次感觉到江湖中的恶心。 耀阳却是从原著漫画中,早就了解蒋天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对其一直非常重视小心。 都说古惑仔玩脑子的没好下场,但是寿终就寝的就他蒋天生一个人,虽然为靓妈求情,对着妥妥一跪算是污点。 但是到最后蒋天生还是保证了他的完美人生没有遗憾。 以及为了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那个遗言“浩南你必重掌洪兴”差点没让妥妥南直接给韩宾弄死。 只见耀阳稍微顿了顿,话语继续: “最重要一点,今天蒋天生除了一开始提到大佬B被人砍,加大谈判力度,后面就没有在拿这个说事,所以我才怀疑是他。” “按理说,大佬B被人砍的事发生最近。蒋天生在不知道是谁动手的情况下,今天一定会用些手段逼问,又或者拐弯抹角试探,从我们嘴里得到一些东西。可是他没做!” “在我看来,很有可能他早知道是谁做的,要不就是他自己做的,所以才会这样。”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事和我们没关系了。我给你们说这些,也是让你们以后在道上小心一点,千万别自恃势大,就看不起其他人。特别是那些一流社团龙头,能够混到今天,每一个都不简单的。” “耀阳哥,我明白。” “耀阳哥,我知啦。” 丁瑶和飞机皆是回应,表现出良好的受教态度。 一场江湖风波,经过谈判之后渐止,可是产生的影响深远。 特别是随着谈判结果,不知道从谁的口中传出后。 西贡丁瑶,在这一次事件中,物质上的好处没有,甚至因为手下受伤、保释等等,还有一些亏损。 不过在道上声望大涨! 许多江湖人士都清楚了,这丁瑶不简单,绝对是正崛起的霸主人物! 一流社团洪兴,加上一个二流社团和义堂,竟然选择了低头认输,不敢与她开战。 当然,也有聪明人分析,丁瑶身后站的是警察,道上人去和警察正面冲撞,不是找死嘛! 不过这种说法刚刚出来,就不被人们接受。 毕竟耀阳在这件事上,确实有出头的影子,不过从头到尾都是江湖手段,可以说照足江湖规矩办事,一点没有警方插手的迹象。 如果说是洪兴、和义堂顾忌,这有可能。 要说警方压社团,这可说不过去。 和义堂虎鲨,在这一次事件中,损失也不小,多个场子需要重新装修,手下一大笔住院费要掏,最后还落得个“赔偿一块钱”的道歉下场。 不过道上的人看到连洪兴都认怂,对于和义堂倒没什么非议,着实令人没想到。 最后是洪兴,在这次事件上损失更加惨重,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彻底。 好在蒋天生召开大会,在会议上一套说辞,把洪兴上下都算应付过去,除了一些非议,也没多大问题。 毕竟一流社团有一流社团的无奈,东兴、联合等社团虎视眈眈,全部是世仇。 真的为了一点小事,大规模开战,那些想要借机捞好处的社团,一定不会对付西贡。 第一,西贡丁瑶确实做正行生意,她的地盘就是店铺,你抢过去也没用,她不是收保护,是自己做的生意。 抢了,还得要还。 第二,就算你抢过去,西贡在港综市道上人心里,根本没什么油水,哪里比得上尖沙咀、旺角、油麻地这些福地。 傻子也知道,抢西贡,不如抢洪兴,随便抢下一块地盘,都是旺区。 第三,别忘了丁瑶后面可还站着人呢! 道上混的,表面都对警方不屑,可私下谁愿意真和警方撕破脸,天天被人盯着打。 为了一点小利,惹得警方疯狂针对,绝对划不来。 基于种种考虑,蒋天生也当众说出顾虑,算是把社团稳住。 西贡的事处理好,耀阳总算可以松口气,请假休息几天后,就回到旺角警署坐镇。 这段时间,耀阳几乎没怎么理会警署的事,全都交由方洁霞处理。 署长办公室内。 方洁霞拿着一大叠文件,对耀阳汇报着。 老实说,警署也算上了轨道,只要不是特别大案,在方洁霞的带领下,众人都能够搞定。 短时间,倒也没什么事,一切都很正常。 耀阳听完汇报后,沉思片刻,问话道: “陈小生怎么样?调过来五天了,如何?” “人不错,就是坐得久了,不愿意每天待在警署。” 方洁霞面露微笑,似乎对陈小生印象不错: “第一天还算规矩,第二天就坐不住了,跟着阿生、子朗混在一起,出去查案了。” “恩!” 耀阳理解点了点头,话道: “陈小生以前是西九龙重案组的主力人员,无论经验还是手段,都不错。有他帮手,对我们有好处的,他愿意做,就让他做!” 方洁霞赞同点头: “我明白,头!” 忽然想到什么,方洁霞眉头微皱道: “对了,头,刘建明最近这段时间连破了几宗案子。可是每一宗案子,不是碰巧遇上,就是有线人向他爆料,他的线人我却从来没见过!” 耀阳心中欢喜,表面露出笑容: “你怀疑他有问题?” 方洁霞不太理解耀阳为什么笑,又不好说怀疑同事,话语道: “我只是觉得太巧了。” 耀阳点头,微笑道: “你怀疑得不错,他确实有问题!” 说着,耀阳赞赏道: “有怀疑就告诉我,即使那个怀疑对象是同事,这很好阿霞,这说明你把我当作真正的头,我很高兴。” 方洁霞其实说出怀疑时,就怕耀阳不满。 因为在她印象里面,耀阳可是个护短的人,绝对是个好上司。 现在得到这样的反应,心下有底,赶紧道: “头,他有什么问题?” “这是我们旺角警署的秘密,不过你有资格知道。” 耀阳一副完全信任方洁霞的模样,回身开启自己的保险柜,拿出一个小号笔记本,递给方洁霞。 方洁霞“受宠若惊”,一种得到信任的感觉升起,马上翻看笔记本。 笔记本里面的记载,是一篇一篇的曰记,第一页的曰子,竟然是刘建明刚刚进入旺角警署第一天。 稍微看了几篇,方洁霞吃惊道: “刘建明是卧底?” “对!准确的说,他是双面卧底,以前是别人派到我们警方的卧底,不过后来向我坦诚,已经是我们自己人了。” 接下来,耀阳将刘建明的情况,隐去自己早就知道其身份,其他全都告诉了方洁霞。 方洁霞越听越惊,没想到刘建明的情况这么复杂,而耀阳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自己,让方洁霞更加觉得自己已经是亲信。 “刘建明的事,你就当完全不知道,这本笔记本,你也完全没看过,明白吗?以后他破案,别问他消息来源,多给他一些便利,这即对他有好处,对我们旺角警署也有很大好处。” 方洁霞连连点头,当然完全明白了耀阳意思,还有这样做的好处,回应道: “头,我明白。以后我不会再问他了,不过我们要不要防着他一点?” “不用!” 耀阳抬手,正色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说过信任他,就完全信任他。” “而且对于他来说,除了按照我的计划做事,没有其他路选,除非想做通缉犯。刘建明不是傻子,好好的前途警察不做,去选择死路。” 方洁霞稍微想了想,亦点头表示认同。 耀阳与方洁霞正聊得不错,办公室敲门声响。 也不等耀阳招呼,房间门已经被打开,走进一个男人。 像这样“闯门法”,整个旺角警署也唯有马军了。 马军十分直接,进门后招呼一声方洁霞,马上看向耀阳道: “头,我有件事求你帮手!” “有件事?” 耀阳与方洁霞都对马军十分了解,也不在意他的无理行为,倒是对于他口中的事情好奇。 耀阳微微一笑,指着方洁霞身边空椅道: “坐下慢慢说!什么事啊?你这么说,可不像是公事,怎么,借钱啊?” 方洁霞也饶有兴趣看着马军,这位肌肉男求事,可不多见。 马军尴尬一笑,落座空椅,马上摇头回应: “头,怎么会是借钱呢,我又不是阿生和梁胖。” “上次开会的时候,头不是说过嘛,我们旺角警署缺人手。最近我和两个好兄弟吃饭的时候,顺口也就提了几句。我那两个兄弟很有兴趣,愿意过来我们旺角警署做事。” “但是申请调职,头也知道,很麻烦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批,对他们影响也不好。所以我希望……呃……” 话不用说尽,耀阳与方洁霞都明白了。 马军无疑是希望旺角警署这边像北区警署借调韦柏翘那种手段,直接出面借调一下。 这样的话,只要借调人愿意来这边任职,再打声招呼,也就名正言顺过来了。 如果不玩手段,正常走手续,以港综市警方的效率,没有几个月下不来,这还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而且调职也不是你想调哪个警署,就能去哪个警署,是随机调动的。 对于手下这种挖角行为,耀阳绝对是大力支持的,正好自己警署这边缺人。 不挖角,自己培养新人,不知道多久才能成为大警署。 心中赞赏,耀阳直接就给出支持: “调职,小意思而已,只要对方愿意,我给你搞定。他们现在在哪个警署?” 马军大喜,赶紧道: “一个在尖东重案组,一个在北角反黑组。” “尖东,北角?” 方洁霞眉头微皱,提示道: “头,两个警署和我们都没什么交情。” “恩!” 耀阳点头,确实如今港综市很多警署都受过耀阳人情,特别是很多反黑组。 恰恰这尖东、北角两地,从来没有过接触。 自己冒然上门要人,如果对方不给面子,自己其实没有好的办法。 眼见耀阳沉默,马军有点着急,却也知道为难的地方,识相没有催促。 方洁霞脑子快速转动,想着可行办法,问询道: “阿军,你的两个朋友都是什么人?平时表现怎么样?” 这个问题,方洁霞问得很好,如果两人都是主力人员,调职相对要麻烦很多,怕就怕别人不放人。 可如果是低级警务人员,那对于旺角警署似乎又没什么用。 “Madam,他们都很有能力,不过…呃,和我一样,身上投诉背得多,所以档案有些花。” 马军不好意思答道。 他的回答,总结起来其实就是三个字: 麻烦人。 耀阳听得,也来了兴趣,仔细问道: “叫什么名字?什么警衔?” “尖东重案组华生,北角反黑组高喜,两个都是三柴。” 马军答道。 “这两个名字……” 耀阳想了想,很快想起对方底细: 华生,导火线主角。 高喜,反黑先锋主角。 这两个人,倒都算是好手,又是马军的兄弟。 “好!这件事交给我,今天之内应该就能搞定。” 耀阳最终点头,许诺道。 “啊?” 听到这样的承诺,方洁霞惊,马军感动无比,理解道: “头,其实不用这么急的,我知道调职这种事,不是那么快就能搞定的。” 耀阳露出一抹笑容,看着马军: “怎么?不信我有这个能力?” “那倒不是,只是……” 马军嘴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话。 耀阳倒也不勉强,扬手道: “不是就行了,你出去做事吧。” “呃……” 马军起身,转身走出办公室,当拉开门,还不忘回头表态道: “头,真不急的。” 耀阳也不多话,右手再扬,脸上自信笑容。 见马军离开,方洁霞既是担心,更多是好奇,赶紧问道: “头,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去两家警署要人?” 耀阳摇头,轻松道: “就像你说的,他们和我们一点交情都没有,怎么要人?” “那你刚刚答应阿军……” 方洁霞不解了,疑惑道。 耀阳自信满满,不答反问道: “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警界高层分成几派的事吗?” 方洁霞虽然不明白耀阳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老实点头。 “最近这段时间,我参与过高层会议两次了,也该是拜码头的时候了。” 耀阳意味深长,话语道。 方洁霞可不是笨蛋,说到这里,马上明白耀阳的意思,漂亮的双眼大亮,若有所思道: “头的意思是,拜访一下副处长?” 耀阳抬起手指,轻轻摇晃道: “这么说,可不太准确!应该是代理署长,向上级汇报工作。不过我们旺角警署情况特殊,你也知道,一直都没有直属上级。我直接找管理行动部的副处长聊聊,应该不过份吧。” 方洁霞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连连点头道: “总督察找副处长汇报工作,按理说是不太合规矩,不过头是整个港综市最特别的总督察,代理署长。找副处长汇报一次两次,倒也没什么所谓!” 耀阳一脸欣赏,看着方洁霞,暗示道: “那你还不去准备一下我们警署自反黑组成立以来,破案的资料。第一次上门汇报,可千万别让副处长小看了。” “yes,sir,我马上去准备。” 方洁霞完全领悟,答应一声,直接推门而出,找寻资料去了。 她要把最近这段曰子,旺角警署的破案率,抓获罪犯,缴获赃款、赃物等等,都拿出来。 警察拜码头,其实和古惑仔拜码头是一个道理,首先就是要彰显自己的价值。 古惑仔的价值,在于地盘多,小弟多,身手好。 警察的价值,在于破案多,功劳多,又最好不给上级添麻烦。 港综市警察总部,最高层。一个偌大的办公室内。 一名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面前一堆文件。 办公室空间极大,足有一百多平米,四面刷白,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精致的摆设。 好像唯一值点钱的,就是墙边一个半人高的浴缸,和一个十分高科技的保险柜。 事实上,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有着不同寻常的价值。 单说几个文件柜,上面每一份文件,都是港综市警方的机密。 随便拿一份出来,上面记载很可能都是今年某某警署,大体的安排布置、资金等等。 这间办公室,正是港综市警察副处长,专门管理行动处的办公室。 副处长,看起来大约五十几岁,国字脸,浓眉,保养得还算不错。 脸上皮肤很白,可是手上皮肤粗糙。 他身体尚算壮硕,不像一般办公室久坐的人,大腹便便的感觉,反而是肌肉扎实,看得出平时一直都有锻炼。 一身副处长制服穿在身上,更显得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副处长的经历,在港综市警界,也算是有一抹传奇色彩。 副处长是富家子弟出身,父亲是港综市本地富豪,在四十年代做纺织厂生意。 可是副处长这个人,从小就极有主见,或者说是有理想。 他不喜做生意,不喜做其他,看上当时“人憎人厌”的警察。 据他醉酒后,和同事所说,他是觉得警察威风,制服帅气,所以想要做警察。 带着那样的想法,魏明逵在六十年代后期,大学毕业后,马上回到港综市考取警察。 有大学文凭在身,且六十年代,区区一个警察,魏明逵手到擒来,不仅考上警察,由于文化人关系,他的起步就是三支旗。 不过那个时候,港综市警方从上到下都腐败到了极点,特别是六十年代后期,不腐败你就不能待在警队,必定被人踢出局。 这个副处长倒也会做人,别人给他什么,他要什么,别人不给,他不要,完全一副“无所谓”态度。 再加上他起步就是督察,也不用像其他便衣,都是亲自跑前线收过钱,所以后来廉政公署成立,第一波疯狂打击,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毕竟廉政公署逮捕当时的警察,罪名是收入与开支不相符。可是魏明逵本来就是富家子弟,他家里的富贵程度在港综市都能排上号,虽然是一百开外。 所以这一条对于他来说,完全构不成伤害。 第一波熬过去,到了七七年,由于警廉冲突太大,廉政公署宣布,不再追究之前的贪污案。 副处长不仅没事,还由于上面的高层有些害怕被抓,跑回了英国老家,一番努力后,连跳两级,做到了警司的位置,管理当时湾仔警署。 后来这些年一步步努力,魏明逵终于爬到了港综市警察第二三号的位置,坐上副处长的宝座,管理整个警方行动部。 所以很多人都说,这个副处长能有今天,一半是实力,最关键还是靠运气。 biquge.name 一句话,“时势造英雄!” 这一位,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因为种种历史原因,才爬上今天位置的好运仔。 特别是分管管理处的副处长,更是私下叫嚣,这个行动副处长就是个贪污犯,早就应该抓起来。 行动副处长对此,心里非常恼火,本就与管理副处长不对付,属于政治对手,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斗得“你死我活”。 他想要在管理部安插自己人手,管理副处长也不客气,对着行动部指手画脚。 两方都巴不得对方死,也好在处长卸任后,自己可以爬上那个人生终极位置。 今天,行动副处长如往常一样,大清早上工,就开始处理起行动部的许多上报文件,忙得不可开交。 而指针刚刚下午两点,一个电话却打断了他。 “喂!” “sir,旺角警署代理署长,总督察雷耀阳想要见你,说是向你汇报工作!” 电话内容简介,是魏明逵的秘书打来的。 “总督察?” 他一听这个警衔,本来就打算直接对着电话大骂一通。 毕竟自己可是副处长,比总督察高出六阶,汇报工作汇报到自己这里,不是开玩笑嘛。 可是转念一想,魏明逵又觉得雷耀阳这个名号有点耳熟。 结合旺角警署代理署长,他总算想起,不就是那个很受处长欣赏,本来是惩教署的家伙,调到警署的嘛。 “这个人似乎和领事先生还挺熟?” 思索大概二十秒,他方才改口,对电话吩咐道: “带他上来!” 又过了五分钟,一身整齐制服,一丝不苟,高大挺立的耀阳,在秘书的带领下,出现在行动副处长眼前。 为什么会这么久? 没办法啊,警察总部见副处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副处长办公室里面,每一份文件,对于警方来说都属于机密,身份稍微低一点,都不能看。 看看副处长的秘书,说是秘书,其实就是跑腿打杂传话的,她都只能在楼下办公,根本不像一般企业秘书,就在老板外面? ? 而且副处长的身份,在港综市已经是政治大人物,安全无比重要。 耀阳上楼,还经过了各种金属探测扫描,连枪都被秘书拿走,寄存在了楼下。 毕竟,你一个警察副处长,死在外面倒还没什么,各国总统也难免不被人刺杀。 可是如果被人刺杀在警察总部,整个港综市警察都没脸见人了。 回到正题。 行动副处长打量着耀阳,对其着装整齐很满意,他喜欢穿制服,也喜欢手下穿制服。 最喜欢秘书穿…… 挥手叫退自己的秘书,行动副处长面无表情,问询道: “雷sir,你这次过来是向我汇报工作的?” 这话问得很奇怪,也没什么情绪,不过耀阳何等聪明,马上领悟到行动副处长些许不满。 也对,一个总督察跑到副处长面前汇报工作,这不是开玩乐嘛! 耀阳赶紧开口,站立挺拔,正色回应道: “sir,汇报工作只是一方面,另外还有一些事要向sir报告。” “原来是有事!” 行动副处长听得,倒是满意一些,如果耀阳就只说汇报工作,行动副处长一定不会给面子,先训斥一顿再说。 可是现在嘛,倒是可以听听。 也不让耀阳坐下,他摆足了副处长的架子,问询道: “有什么事,雷sir你说!” 要拜码头,耀阳当然了解过行动副处长的资料,也了解他的性格。 这个家伙是雷洛后期加入警队的,熟悉了解当年警队最黑暗的时代。 行事作风,也有那么一些昔年华探长的那种“咄咄逼人”。 仅仅让自己站着汇报,一点情面不讲,也能看出行动副处长是何等孤高气盛,恐怕是当年见过了雷洛等人“只手遮天”,心里隐隐有那么一些崇拜,免不了就学习到了。 当然,选择了行动副处长,耀阳早就想好对策,也不介意。 只见耀阳一脸严肃,第一句话就十分惊人道: “sir,昨天晚上总督察刘杰辉约我出去喝茶,暗示管理副处长想要接手我们旺角警署的工作汇报!” “嗯?” 本来漫不经心,一边看文件,一边听耀阳报告的行动副处长,眼神闪烁,流露出愤恨。 刘杰辉他当然知道是谁,那个政客转警察部的家伙,明摆着投靠了管理处的年轻总督察。 那个混蛋在高层会议上,多次帮衬管理副处长出谋划策,最近可是让自己很不爽。 而管理副处长,不用想也知道,想要接手旺角警署的工作汇报,不就是想要把旺角警署变成自己的势力嘛! 老实说,行动副处长对旺角那小警署,并不是很看重,他手下警署多了去了,一些小警署,也根本没资格跑来亲自和他说投靠,只能先投靠他麾下的人,挂个号就行了。 可是现在管理副处长想要旺角警署,这就不一样了! 行动副处长不动声色,再次翻看文件,顺口回应道: “管理副处长既然想要接手,那你今天怎么不找他汇报。他既然不嫌麻烦,也是你的上级,你找他也没问题。大家都是警察,都是为了港综市市民服务嘛。” “老狐狸!你说得倒轻松,要知道我真投靠到管理副处长那边去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 心中暗骂,耀阳表面严肃认真道: “雷耀阳出身惩教署,半路调来警务部,第一个负责的小组是反黑组,侥幸破了一点案子,又做代理署长。这两个职位,无论哪一个,都应该属于行动部门。” “管理副处长虽然也是我的上级,但他是管理处处长。我认为,工作汇报不该找上他。” 听得这话,管理副处长如同大热天喝下一杯凉水那么爽,暗道: “管理副处长那混蛋眼高于顶,自以为了不起,什么英贵族。看看,现在连一个总督察,代理署长都看不起你,不甩你,你能怎么样?” 心下畅快,管理副处长盖上文件,看向耀阳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善意,话道: “雷sir,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都是为市民服务,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呢!这话跟我说说倒是无所谓,传出去就不好了。来,都是自己人,坐下慢慢说!” 耀阳露出一抹微笑,拉开椅子落座,话语道: “行动和管理,这一定要分清楚。我们都是做前线的,为了市民出生入死,领导也应该是负责行动的长官。” 说到这里,耀阳故作不屑道: “管理,那都是后勤人员,招些师姐应该就合适了。” “哈哈哈……” 行动副处长听得更加高兴,不由大笑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胆大的警察。 敢在自己面前数落管理处的不是,特别是那一句“师姐”合适,绝对深得自己欢心。 脸上笑容更甚,行动副处长亲切道: “雷sir,以后说话可别这么直,得罪人就不好了。都是同事嘛,虽然我们行动部是比管理部的同事多流一些汗水,不过工作无分大小,这点你以后要注意。” “yes,sir!” 耀阳喊出听命口令,可脸上依旧透露着不屑。 对此,行动副处长却是更满意,觉得这位雷sir虽然为了直了一点,但对行动部门的认同,完全可以盖住一切缺点。 做人,就是要这样认清自己的队伍,才能够更好。 首鼠两端,那种人可是自己最恨的。 对耀阳初步印象大好,行动副处长自作聪明道: “因为刘杰辉找上了雷sir,雷sir又不愿意向管理副处长工作汇报,所以今天来我这儿了?” 耀阳点头,一副敬佩模样道: “sir英明!在港综市警察部,谁都知道sir负责行动部,港综市警察部只要是关于行动的部门,都应该受sir管辖。” “雷耀阳虽然警衔低微,不过也代理了旺角署长的位置,加上没有直属上司。也只能冒然上门,越级向sir汇报了。” 行动副处长暗暗点头,心中对耀阳这个人更加欣赏: “看看,一个总督察都知道,整个港综市只要是关于行动的,都应该受我的掌控。你一个管理副处长还想抢班夺权,真是混账。” 对于耀阳能有这样的思想认识,行动副处长无比满意。 脑子里,也替耀阳补全了越级找自己汇报工作的事: “雷sir这是看不上管理副处长,忠于自己这个行动处处长,所以管理副处长派人暗示他汇报,他第二天就来找自己了,就是想表明态度。” “而为什么不是找自己手下,直接找到自己。这也很简单嘛,人家半路出家,做警察也没多久,关系方面不到位,恐怕都不知道哪些是自己的人,干脆就找本人。” 对于耀阳越级找自己,行动副处长完完全全没有了责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赏。 亲切扬手,行动副处长示意道: “雷sir,来,我看你手上的文件,应该是交给我的吧!” 耀阳心知,行动副处长这就是接受了自己,从此刻开始,自己也就算行动部一方的人。 赶紧一丝不苟,耀阳递上文件袋。 行动副处长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接过袋子,打开后马上看起来。 本来还只是想做做样子,可魏明逵一看之后,就忍不住想要看下去了。 老实说,警署的工作汇报,行动副处长每年不知道要看多少。 可是从来也没看过,旺角警署这么好的表现汇报。 只见文件上面,某某月某某曰,破获了什么案子,抓了多少人,判了多少年,缴获多少赃物,全都写得明明白白。 最关键是旺角警署破案率也太高了,几乎是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 一家小警署而已,成绩都快赶上一些地区总署了。 行动副处长越看越惊,也开始疯狂脑补: “难怪管理副处长那个混蛋会让人拉拢旺角警署,原来这旺角警署表现这么优秀。” “他可真够奸诈的,拉拢一个小警署署长,就算被他拉拢成功,自己恐怕也不会太在意。” “而就凭这旺角的表现,上头再有靠山的话,很容易崛起。说不定取代西九龙警署的地位,也不是没可能的。” “到时候管理副处长不就名正言顺,占据一个大警署的势力,可以插手自己行动部门的事了。” 越想越对,行动副处长对于耀阳没有听从刘杰辉的拉拢,第二天就跑来找自己,更为看重。 缓缓盖上文件,行动副处长再看耀阳的目光中,全是赞赏与友善,大声称赞道: “好!旺角警署上下的工作都做得很好,简直可以称得上完美。雷sir,这份资料我留下了,有时间我会好好看看,研究一下旺角警署的发展。” “谢谢sir!” 耀阳一脸大喜模样,完全演绎出一位被上司赞赏,下属欢喜雀跃的心态。 随即,耀阳伸手入裤兜,拿出两张折叠好的纸,递给魏明逵道: “sir,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sir。” “这两个同事,想要调到我们旺角警署,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希望sir能够下令,让他们正常调动!” “恩?” 行动副处长眉头微皱,接过两张纸,心里马上又有一点不满了: “调职这种小事情,还用得着自己这个副处长下命令嘛,简直大材小用。这耀阳虽然有本事,可是太不会做人了吧。” 一念至此,行动副处长也不打开纸,提示道: “雷sir,寻常调职而已,在警署之间很常见的,你怎么不找其他警署署长商量一下?” “像我们警方内部调动这种事,署长与署长之间只要达成共识,下属借调基本没问题的。” 耀阳来时,早就想好了对策。 这次他不仅拜码头,表忠心,更是要行动副处长欢欢喜喜替自己摆平调职的事。 是以,一脸严肃认真,耀阳马上答道: “sir,除了处长想要审查旺角警署的工作外,以后的工作报告,我都准备呈给sir过目,也只会交给sir过目。” “可是刘杰辉已经找上我了,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下次不是刘杰辉上门,是更高级的长官上门,我就不好拒绝了。” “我耀阳做人,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站好之后,也绝对不会变动。所以我才会希望sir能够帮忙调动一下” “哦……?” 行动副处长听到这里,马上明白耀阳的意思。 这是什么人,这才是真正可以当作“亲信”发展的铁头人啊。 敢情他请自己调职,不是因为不知道能和其他署长商议,而是借此向整个警界表明态度,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看他说话这么直,恐怕下次刘杰辉再找上他,他都能够直接拒绝,劈头盖脸骂对方一顿。 忠心的下属,这种人可一定要好好对待。 些许的不爽抛开,取而代之,行动副处长深深感动,马上打开纸,连场面话都不讲了,认真道: “雷sir的心意我明白了,雷sir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以调令的方式解决。” 当两张纸打开,是两份很仔细的个人警员资料。 其他暂且不说,就这警员资料,行动副处长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好下属,后面投诉许多,比起一般警察的投诉,多了好几成。 有些不明白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行动副处长疑惑道: “雷sir,你就是要他们两个?如果旺角警署真的缺人手,我可以……” 耀阳见行动副处长这么说,也适时开口,打断其话,严肃道: “sir,我这次调人,并不是真的缺人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行动副处长这下完全明白了,对方不需要人,还调这么两个废物过去,其实调人也就不是目的了。 其目的明确,就是要向警界表明,投靠自己的态度与决心。 忠臣啊! 这才是真正的忠臣啊! 行动副处长很感动,心里感慨不已,他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头铁的忠臣投靠了。 “雷sir,你的心意我完全明白了,很好!” 行动副处长赞赏不已,激动道: “以后如果旺角警署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给我电话。我知道旺角警署从来都没有直属上司,没关系,我作为行动部处长,港综市所有警署的事,都是我的事。” “你……明白了嘛?” “yes,sir!thank,sir!我明白。” 耀阳认真回应,模样一丝不苟。 行动副处长是越看耀阳越顺眼,越觉得欢喜,微笑摆手道: “行了,都是自己人,轻松一点。雷……恩,以后私下我叫你耀阳,你不介意吧?” “当然,sir随意称呼就好。” 耀阳点头,回应道。 “好啊,耀阳,恩,你等一下……” 行动副处长满意无比,说着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喂,dy,泡两杯咖啡上来。” 听到这里,耀阳心头狂笑不已,知道行动副处长真正把自己开始当作自己人了。 只要自己好好表现,很快就能被他视作亲信,以后也算是有后台的人了。 这个后台可不比处长,处长事情太多,说是警界人物,更多是政治人物。 除非几十年一遇的大案,要不然没闲心理会自己这个小人物。 行动副处长就不同了,自己站他的队伍,只要破一点稍大的案子,就算狠狠抽管理部耳光,一定获得赞赏。 赞赏有了,升官发财还能少得了吗? 果然,不到一会儿秘书进门,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还诡异的看了耀阳两眼: 或许她完全没想过,雷耀阳区区总督察,竟然会得到行动副处长赏识。 在办公室里面,与行动副处长一起喝咖啡,这可不是一般警员有的待遇。 她是行动副处长秘书,警司级别见得多了,也没见谁会受到行动副处长这样的招待。 行动副处长这个人其实也很好摆平,当耀阳表明死忠,也展现出能力,他还是挺好说话的。 接下来,就在副处长办公室内,两人闲聊起了家常工作,足足聊了半个小时。 这件看起来的小事,在短时间内,也被传得半个警界都知道了。 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内。 耀阳一副懒散躺坐在椅子上,与面见行动副处长时那份认真,完全是两个人。 此刻,耀阳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雪茄,笑谈不休。 在他对面,方洁霞也是满脸笑容,手里拿着圆珠笔,在一本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如果仔细翻看的话,就会发现方洁霞的笔记本上,全部记载了人名、出处。 人名在整个港综市来说,全是不怎么熟悉的,而出处却不简单。 比如某某警署,某某署长,警衔警司,又或者某某部门、某某主管,警衔高级警司等等…… “好啊,李sir,有空一定聚一下,吃个便饭。” “礼拜六,没问题,李sir邀请,再大的事也要放一边。” 耀阳再次挂断一个电话,抽了一个雪茄,吐出烟圈,轻松道: “湾仔警署署长,高级警司李智龙!” “头,这人我早料到了,先前就已经记录好了。” 方洁霞一脸得意,话语道。 “哦?” 看着平时严肃,今天却特别开心,灿烂美艳的方洁霞,耀阳顺口道: “你怎么知道他会是魏明逵的人?” “头,你别耍我了,这么简单,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能想到。行动副处长当年就曾经在湾仔警署任职,做过湾仔警署署长,就算港综市每一个警署署长都不是他的人,湾仔警署也一定会是,根本不用多想。” 方洁霞自信回话。 耀阳不予置评,微微一笑道: “现在有多少人已经找我了?” 方洁霞似乎记忆很好,立马话道: “包括湾仔警署署长在内,十二家警署署长,飞虎队总队长,PTU副主管,另外还有冲锋队副主管。” “很好!也不枉我拜行动副处长的码头,不过是初次上门,就有这么好的效果。” 耀阳满意一笑,吩咐道: “今天打电话给我的这些人,全部用红笔标记。以后这些也算和我们是自己人了,也是行动副处长手下最精明的一批。” “头,你不说我也知道,放心吧,我都记下了。” 方洁霞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又埋下头,写写画画起来。 原来自耀阳拜完行动副处长码头,回到旺角警署后,电话就一直没有断过。 许多警署署长、部门主管,亲自打来电话,与耀阳闲聊几句。 当然,闲聊的同时,也表明了善意,言明以后双方警署、部门之间,多多合作。 耀阳可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这些打电话过来的署长,无疑都是行动副处长一派的人。 而且这一伙人,还属于消息特别灵通,且聪明的家伙。 他们释放善意,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同时也能够收获耀阳这边的友谊,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以后都是一派人士,有什么需要支持的,有今天这个电话,也方便开口啊。 坐了大概两分钟,电话暂时没人再拨打过来,耀阳开口问询道: “对了,阿霞,西九龙警署的人有没有打过来电话?” “西九龙……” 方洁霞听得,马上翻阅起自己刚刚的记录。 毕竟刚刚电话过来,都是自我介绍,某某sir,只有一小半的人介绍清楚出身。 其他的sir,还需要方洁霞自己查清楚,是哪一个部门,或者哪一个警署的。 一时之间,可不是马上就能回话的。 从头翻查到尾,方洁霞肯定道: “头,西九龙还没人打电话。不仅他们没有,除了北区关祖老爸外,其他总区警署都没有。” 什么叫总区警署呢,其实整个港综市就那么六个,分别为: 港综岛总区、西九龙总区、东九龙总区、新界北总区、新界南总区、水警总区。 冲锋队、PTU那些部门,都是挂靠在某个总区麾下办公。 而现在六个总区,就一个打电话给自己,耀阳十分意外。 方洁霞似乎没觉得意外,继续道: “头,总区警署署长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小警署,而且头的警衔……恩……他们没过来电话,很正常的。” “我知!” 耀阳点头,又摇头道: “总区警署署长看不起我们,不主动过来电话,这我并不意外。我意外的是西九龙警署没有一个电话过来。” “有什么不同吗?” 方洁霞疑惑道。 耀阳分析道: “别的总区不来电话,因为他们和我们没交接,就算大家都是魏明逵的人,也该我们去电话表达善意。” “而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哪些是自己人,不去电话,别人也不会怪罪。下次高层会议上,应该就会很清楚了。” “可是西九龙不同,他们和我们之间,本来就是竞争关系,而且关系恶劣。” “按理说,如果西九龙警署署长也是行动副处长的支持者,就算他不来电话,也应该让手下来一个电话,表达善意,解除误会。” “现在没电话,也就两种可能!西九龙还不定是行动副处长的势力,又或者西九龙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无论哪一种可能,我们和他们之间,矛盾都难以调解了。” 方洁霞或许觉得这种猜想有些勉强,不是非常赞同道: “头,会不会是你太多心了?” “或许吧!” 耀阳躺坐在椅子上,不再提这件事,话语道: “现在码头也拜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争取表现的时候了。” “阿霞,最近有什么大案子嘛?” “自从头和那些江湖老大谈好规矩后,我们旺角很太平,案子都很少,别说什么大案子。” 方洁霞摇头,回应道。 “兄弟们呢,都在做什么?” 耀阳问询道。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方洁霞摇头,干脆明确道: “梁胖、子朗他们在查一单凶杀案,阿军一直在抓外面的古惑仔,都是小事。阿生、阿文在查一起连环爆窃,对了,新来的那陈小生也跟他们混在一起,每天都在外面查。浩扬、阿浪两个不知道玩什么,似乎闲得无聊。” “呵!” 耀阳揉了揉额头,轻笑道: “看来我们旺角治安太好了!” “毕竟我们不是总区,没有那么多大案子查,而头又治理有方。” 方洁霞捂嘴轻笑,十分可爱打趣道。 警察需要破案,手上却又没什么大案,怎么办呢? 别人耀阳不知道,不过他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夜晚,华都夜总会像往常一样,热闹非常,客人满座,各种服务员、流莺来来往往,十分忙碌。不过今晚这里的老板娘Daisy,可没有那个闲心招呼客人,正处理着自己的事情。 华都二楼睡房内。 Daisy劳累不已,脸颊诡异红润,全身是汗,趴在床上,被子盖得死死,就像乌龟一样…从被子一些地方,透露出的雪白肌肤,完全可以看出,Daisy似乎什么都没穿。 在她旁边,耀阳围着一条浴巾,正吸着烟,懒散靠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Daisy好像方才恢复,柔声道: “耀阳哥,你坏死了!” 耀阳看了Daisy一眼,打趣道: “Daisy,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本来想在下面坐坐,是你非要闹着上来较量的,这可不怪我!” “恩,哼!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过来找我。” Daisy娇哼一声,拉着被子起身,走进了浴室。 很快,水声响起…… “时间长吗?杨倩儿似乎才是很久没去看望了吧。记得上次较量还是一个月前,不过她说要出国读书,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耀阳静静思索着自己一些杂事,待水声稍小,方才起身,缓缓走到浴室门口,拍门道: “Daisy,对了,我还有正事问你。最近旺角道上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 “耀阳哥,你等等啦。” Daisy传出回应,她也不同于其他女人,突然打开了浴室门,探出一只玉手,大胆道: “耀阳哥,我们一块洗,洗好再说。” “你还想再战啊?” 耀阳哪里会拒绝这种要求,顺势进入浴室。 直到四十分钟后,两人方才再次出来,穿戴起了衣装。 Daisy一边穿上自己漂亮的小白衬衣,一边话语道: “耀阳哥,你刚刚想问什么?旺角的情形是吧?” “最近没什么,天下太平,无论是地头蛇,还是社团话事人,都在发展自己的生意。特别是三联堂,自从接手了霍先生佐敦道的收楼工程,真是豁出去,拼老命了。” “听说他们整个社团都把收楼当成头等大事,五六个话事人共同负责,似乎要让霍氏认可他们的收楼进度,希望以后都能合作。” 耀阳听得,点头道: “三联堂的人倒是聪明。那其他社团呢?最近都没人闹事?” Daisy或许觉得好笑,妩媚笑道: “耀阳哥,你做警察的,还想别人没事找事啊?没啦,都没有闹事的。” 说着,Daisy又有些不确定道: “不过我整天都待在华都,道上的人也都知道,我是耀阳哥的人。他们就算闹事,也传不到我这边。” “恩!” 对于Daisy这种说法,耀阳倒是认可。 别看旺角现在很少人报警,其实不报警,不代表没事发生。 只不过耀阳规矩立下了,道上混的人更加小心了,有事就自己摆平,不会惊动警方,要火拼也会走出旺角约架。 正在耀阳与Daisy闲聊之际,二楼房间敲门声起。 “谁啊?我不是说过不准打扰的嘛。” Daisy很看重与耀阳的相处机会,也清楚耀阳更喜爱丁瑶与阿夜,很多时间都去了西贡。 零点看书网 现在好不容易过来华都,就被人打断,Daisy当然不开心,喝话起来。 门外的人,似乎被Daisy发火吓住了,轻声回应着: “Daisy姐,我也不想的,不过佐敦仔来了,本来想找Daisy姐敬酒。听到老总也在,他又通知了鲸爷过来,现在希望能请到雷老总喝一杯。” “我知啦,等着!” “我知啦,等着!” Daisy听得这么大场面,倒也知道分寸,回应一句,马上望向耀阳。 “佐敦仔,我记得就是你刚刚说到三联堂的话事人吧?” 耀阳眼珠一转,问询道。 Daisy点头,还有些愤愤不平道: “不就是他咯。就是他运气好,独霸佐敦道,又就是那么巧,被霍氏看上修楼,承包到了收楼、物业的业务。” 耀阳恍然,再问道: “那鲸爷又是哪位?” “三联堂龙头蓝鲸咯!” Daisy随意回应了一句,双眼中满是佩服道: “耀阳哥,你面子真是大,我听说蓝鲸连蒋天生、骆驼的面子都不一定给,听到你在这儿,却马上跑过来请见。” “呵!” 耀阳轻轻一笑,一手揽着Daisy,话语道: “不是我的面子大,是钱的面子大。蓝鲸常常来我们华都吗?” “也不常来,来过一两次!” Daisy舒服靠着耀阳,懒拥道。 “那走吧,到底是龙头老大,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出去见见。” 耀阳拍了拍Daisy香肩,话语道。 “不行,再坐会儿,耀阳哥一会儿见完人又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过来呢。” Daisy抱着耀阳一支胳膊,撒娇道。 看了眼像猫一样粘人的Daisy,耀阳微微一笑,轻声在其耳边道: “今晚我不走!” “真的?”Daisy一下来了精神,欢喜道。 “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耀阳点头,打趣道: “那现在是先坐一会儿再见人,还是见完人慢慢回来坐啊?” Daisy蹦起来,拉着耀阳一支胳膊,玩闹道: “当然是速去速回,回来再坐。耀阳哥,快走吧,你别坐了。” “哎,真是劳碌命啊。” 耀阳起身,被Daisy拉着,走出房门。 房门口,一位身穿服务生制服,年龄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小伙,脸上带着一抹恐惧,正站着。见到耀阳与Daisy出门,赶紧让路,恭敬道: “Daisy姐,老总!” 耀阳看了一眼,微笑道: “怎么?Daisy平时在华都很凶的嘛?你这么害怕?” 服务生摇头,老老实实道: “老总,就是因为Daisy姐平时从来不发火,我才害怕的。” 这话很有意思,无疑是点明Daisy适才那大声的语气,平时基本遇不上。 从侧面,亦让耀阳更清楚Daisy对于自己的感情。 “哈哈哈……” 耀阳大笑,一只手被Daisy调挽着,一只手拍了拍服务生肩膀,话语道: “放心吧,Daisy没生你的气,你没做错事。对了……” 收回手,耀阳拿出皮夹子,单手打开,直接递在服务生面前: “拿一张,等了这么久,算小费!” “老总,不用了。” 服务生连连摆手。 Daisy倒是一言不发,十分懂得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给足男人面子。 “我让你拿就拿!” 耀阳微笑再话。 服务生抬眼看了看Daisy,见其没有反对,这才敢拿钱。 本来吧,服务生想拿一张小面值钞票就算了,可是他双手打开皮夹子,里面除了千元大钞,连五百都没有一张。 心中又是欢喜,又有些担心,服务生拿了一张千元大钞,放进兜里,恭恭敬敬道: “谢谢老总!” “哈哈哈,带路吧!” 耀阳收回皮夹子揣好,豪爽平易道。 第七十二章:站队 已加入书签 下载免费读 第七十三章:杀鸡儆猴 几分钟的等待时间,就拿到一千元小费,服务生心中狂喜不已。 要知道,Daisy先前吩咐过不能打扰,他也是被逼无奈,其他服务生不愿意上来通报,方才被推上来。 想不到有这样的好处! “真不愧是雷老总,豪爽大气,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服务生心心念念,姿态放得更低,恭恭敬敬领路,直奔华都夜总会的包厢房。 很快,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耀阳一手揽着Daisy,来到一号包厢门口。 一号包厢,也是华都夜总会最大、最华贵的包厢,价钱方面当然也是最贵的。 平时如果是一般客人,这间包厢甚至宁可空闲,也不会开启。 今天不一样,三联堂的龙头来了,Daisy虽然没发话,但大堂经理还是很识相,开出了一号。 此刻,包厢门口站着两个三十岁左右西装男人,他们就好像门神一样,一丝不苟! 无疑作为三联堂龙头,安保方面还是要的,这两人应该是他的贴身保镖。 还好两人曾经陪自家大佬来过华都,认识Daisy,也知道耀阳会到。 见得两人后,一人恭敬拉开门,一人扬手低头道: “Daisy姐,老总,请!” 华都是自己的地盘,耀阳十分轻松,大步进入包厢。 只见包厢内,十分的安静,不像一般夜总会包厢那般吵杂,沙发上坐了一大群人,全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有。 茶几上,摆放着半桌酒,红的,白的,啤的,却是一瓶也没开。 显然,三联帮的人是等待着耀阳与Daisy,就像邀请贵客,客人没到,主人家绝对不动,诚意摆得很足。 看到耀阳与Daisy进门,沙发上一大群人全部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位红发邪气,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男人迎上,非常热情道: “雷老总,Daisy姐,你们可总算下来了!” 说着,红发男人对着Daisy挤眉弄眼,小声道: “Daisy姐,打扰到你的好事啦?” 显然,红发男人与Daisy的关系不错,至少随便开些玩笑,是完全没问题的。 这男人耀阳也认识,参与过旺角群英会,正是三联堂佐敦道话事人:佐敦仔。 佐敦仔这个人很有本事,不过为人俏皮,身上古惑仔气息很浓。 Daisy很了解佐敦仔,伸出手猛的拧了一下佐敦仔手臂,白眼道: “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给耀阳哥介绍一下。” “哇呜,Daisy姐,实话实说嘛,你也用不着下死手吧!” 佐敦仔搞怪一叫,揉着吃痛的手臂,也赶紧做起了正事: “老总,来,我为你介绍!” 耀阳对于三联堂的善意完全能够感受,心情不错,脸上挂着微笑,点头道: “好啊!” 首先,佐敦仔介绍了最靠前一位,这人四十岁往上,胸脯衡阔,身材壮硕,穿着皮夹克、西裤,给人予一种“豪迈古士”之风: “老顶,这位就是雷老总了,老总,这位是我老顶,我们三联堂龙头蓝鲸。” 耀阳伸出手,客气道: “鲸爷,久仰大名!” “老总的威名,我蓝鲸也是如雷贯耳。叫什么鲸爷,老总,你这可就是打我脸了。在老总面前,我就是小鲸,老总以后叫我小鲸也行,小鲸鲸也行。” 蓝鲸很有意思,明明看起来威风凛凛,说话却是幽默奇葩,双手握住耀阳一只手,摇来摇去,非常热情: “我都听说了,这次我们三联堂能够和霍氏合作,全靠老总关照。要不是老总,就凭我们这小家小业的,哪里有机会同霍先生那样的大老板学习。” “等一下我一定要好好敬老总几杯,表达谢意,老总可一定要给面子啊!” 耀阳可不会小看蓝鲸,要知道这位爷在原著里面,是和骆驼、蒋天生齐名的人物。 甚至于一度将三联堂发展成顶级社团,要不是背后少了财阀支持,三联堂的前途,比洪兴、东兴都还来得远大。 赶紧也伸出另外一只手,双手与蓝鲸握在一起,耀阳微笑道: “鲸爷说笑了,能够和霍氏合作,全凭三联堂自己的实力,加上那么一些运气。耀阳只是为旺角拉一些投资,可没有特别照顾谁的意思,鲸爷的谢意,我受之有愧啊!” “如果在这件事上,谁敢说老总闲话,不仅我不会放过他,我们三联堂几千号兄弟也不会放过。要不是全靠老总的关系引来投资,我们连竞争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其他。” 蓝鲸双手依旧握着耀阳不放,一脸感激,表现得无比真诚。 耀阳却很清楚,蓝鲸这种龙头老大,每句话都不简单的,就算现在的真诚,也有一半真,还有一半是假。 这个家伙看起来每句话都把自己放得低,可是低一点也没什么损失。 反之,如果耀阳真松口,说是照顾他们了,那以后蓝鲸很可能还会得寸进尺,请求耀阳再照顾。 单凭几句话,蓝鲸就想与耀阳的关系拉得无比近,连成一线,以后借耀阳这个平台,再与霍氏、冯氏等结交,无疑才是他的最大目的。 耀阳可不傻,半点口头便宜不愿占,只是微笑,不予回应。 佐敦仔此时开口了,他好像与蓝鲸关系非常好,一点不怕,满嘴俏皮话道: “老顶,要和老总谈心,你等会儿嘛,我这还没介绍完呢。手握得差不多就行了,赶紧放,再握下去,被人误会我们三联堂龙头是弯的,那就不好了!” 蓝鲸脸色一黑,一抹尴尬,赶紧放开耀阳的手。 但对于佐敦仔,他很放任,半句训斥都没有。 耀阳看得连连点头,这三联堂比起洪兴,绝对是“上下一心”多了。 就凭他们龙头与话事人间这等玩笑般对话,也能够想象平时关系的融洽。 佐敦仔也不含糊,接着继续介绍,一指蓝鲸身边,蓝色碎发、西装革履、看起来像白领多过古惑仔的二十几岁年轻人道: “老总,这位是董辉,你叫他NO辉就行了。可别因为他年纪小就小看了他,他可是我们三联堂管数的,财政部长知道吧,就是他啦。” 说着,佐敦仔脑袋探前,在耀阳耳边道: “你看我们三联堂每一个话事人都长得英明神武,穿着也是洒脱自在。哪里像他,贼眉鼠眼,整天也不嫌热,穿西装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古惑仔。老总,您说对吧?” 佐敦仔的话音一点没压低,在较为安静的包厢内,可以说十分突出,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Daisy听得捂嘴轻笑,蓝鲸、还有几位联合话事人,也都笑了起来。 耀阳心情愉快,表面却很给面子,只是微笑,绷着情绪,伸手道: “三联堂NO辉,我听过,你好。” “雷老总,您好!” NO辉确实像文人多过古惑,与耀阳握了握手,马上分开,正正经经。 可是握完手,他扫眼佐敦仔,就不那么正经了: “NO!NO!NO!小敦仔,你的话可冤枉死我了。我今晚穿西装过来,是因为知道要见客人,穿着整齐一点,那是为了表示我对客人的尊重。”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不尊重客人咯?而且平时也没见你换过,你一套西装穿一年啊?” 佐敦仔撇嘴,俏皮话语回应。 “NO!NO!NO!小敦仔,你又冤我了,我可没说其他兄弟啊!我是管数的嘛,又不像你,整天打打杀杀。作为三联堂管数,我的形象,也代表了三联堂的形象。至于我的西服,国际名牌来的,我这一年都换十多个牌子了,这你都没发现,真是……” NO辉似乎常常和佐敦仔斗嘴,应付自如,说着摇了摇头,整了整西服。 “切!” 佐敦仔不屑扬手,倒也不多与NO辉斗嘴了,继续介绍道: “老总,这几位我就一次为你介绍吧,钢条泰、苏豪,SKY,他们三个都是卖力人。招爷,动脑不动手,大官人。” 钢条泰,人如其名,一米九往上的个头,比耀阳都差不了上下,平头、浓眉、国字脸,倒是很像正经军人,一身腱子肉紧绷,又不似肌肉那样隆起,看起来有些怪异。 不过耀阳却知道,这种肉的爆发力是很恐怖的,绝对比肌肉强悍。 要练成这样,每天待在拳馆,都不一定能成,还需要天赋。 苏豪、SKY、招爷三位,也是各有特色,不过与常人差距不大,不像钢条泰那么显眼。 “久仰,几位的大名,我都有听过,幸会了。” 耀阳一一与几人握手,今天三联堂的人也绝对带着善意来的,纷纷握手,互相恭维了几句,没有一个表现出古惑仔痞气。 不对,除了佐敦仔,讲话一直很不着调。 介绍完毕,蓝鲸又自动做起主人,一边吩咐钢条泰开酒,一边拉着耀阳往沙发就坐。 其他人,自然有Daisy招呼起来。 “老总啊,这次我们三联堂能够包下佐敦道的收房、物业等工程,真是全靠你了。我先干为敬,底空致谢!” 蓝鲸似乎对佐敦道的工程确实很上心,也很开心能够做起这项业务,首先就拿起一瓶红酒,咕嘟咕嘟一口气闷完了。 耀阳虽然知道蓝鲸不简单,也佩服他这种豪气。 与蒋天生阴谋诡计、骆驼老谋深算相比较,蓝鲸豪气过人的气魄,在如今江湖上,也确实难见了。 “鲸爷客气了,一个小工程而已,如果这次鲸爷真做得好,让霍氏满意,我相信霍氏也一定愿意和鲸爷继续合作下去,毕竟做生不如做熟。” “佐敦道只是开始,随着时代发展,港综市这么小的地方,房地产这一行定然红火,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 人家一个龙头老大,给自己这么大面子,耀阳顺口也给出表示。 至于以后是否真有机会合作,就看各种情况了。 “好啊!有老总这话我就放心了。” 蓝鲸也很识相,不会傻到问清楚以后怎么合作,又在哪里修楼,只是赶紧表态道: “老总,你也放心,这次我们三联堂放下很多生意,全心做好佐敦道收楼的事,一定不会让老总失望的。” “哈哈哈……” 耀阳大气一笑,摆手道: “鲸爷,你们一直都是与霍氏合作,我只是介绍而已。最要紧是你们两家都能满意,达到双赢的效果。我满不满意,不要紧的。” “对,对,双赢!哈哈哈,我他吗今天又学到一个新词,老总说得好啊。” 蓝鲸大赞恭维,随即严肃道: “不过有一点老总说错了,如果不能让老总先满意,我们三联上下宁可不做这单生意。” “鲸爷的心意我明白。” 耀阳微微一笑,倒满一杯红酒,扬手示意,随即自己喝了个干净。 双方看破说破,却不表明得万分清楚,都觉得得到自己想要的,无不满意。 接下来,双方话语更加亲切一些,好像陌生瞬间就没了,只剩下熟络。 蓝鲸紧挨着耀阳坐,压低声音道: “对了,听说最近洪兴与丁小姐闹了一些不快,如果有什么需要,老总大可以说话。以后像这种事,只要老总通知一声,我三联堂上下,一定站在老总这边。” 洪兴、东兴、三联世仇,平时就斗得“你死我活”,完全是三足鼎立争霸的局面。 我和洪兴斗,你当然会站我这边,恐怕还巴不得闹得越大越好,一次把洪兴灭了更好。 耀阳心里暗暗琢磨,表面不动声色道: “都是一些小误会,现在已经处理好了。我的身份,鲸爷也知道,有些事也不能做得太过,一切按照规矩,大事化小也就算了。” “好!” 蓝鲸听得,又是大赞道: “要说我最佩服老总的地方,就是这“规矩”两个字。老总在赤柱的规矩,我听过,旺角的规矩,我也听过。而这次与洪兴的冲突,一开始我都认为老总会动用其他的力量,插手这件江湖事。” “而老总竟然没有那么做,完全按照江湖规矩,处理得明明白白。就凭这个,小鲸对老总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来,我再敬老总一杯!” 耀阳拿起一杯酒与蓝鲸碰了一下,微笑道: “鲸爷过奖了,我只是觉得世上不可以没了规矩,如果手上有点实力就乱来,人斗不过势,对谁都没好处的。” 蓝鲸又是一杯红酒下肚,颇有感触道: “老总说得对啊!就说我们出来混的,当年我拜门认老大,老大说一,我不敢说一个二字。但是今时今曰,许多小辈有点实力就不顾上头,开始乱来了。” 耀阳和蓝鲸控制着聊天,却也越聊越投机。 耀阳觉得蓝鲸这人不错,虽然有心眼,但不像蒋天生那种人阴险,让人讨厌。 蓝鲸的心眼很实在,就是为了整个三联堂更好,话语也不时暗示说明。 蓝鲸又觉得耀阳各种所谓的“规矩”,确实不像一般警察,完全为了自己,不顾他们这些出来混的死活。 就说这次,偌大的工程给他们做,收入肯定没有其他项目来得多,关键是“干净钱”啊! 蓝鲸有儿有女,他用什么钱无所谓,可是希望子子孙孙以后能干净。对于这些项目,当然喜欢。 聊得开心,蓝鲸甚至豪爽提道: “雷sir,如果以后旺角警署有需要,交人交钱,我们三联堂这边都是可-以配合的。” “哈哈哈!” 耀阳摇头,话语道: “鲸爷,现在可不是六十年代四大探长的时候了,人头会都垮了,又怎么还能那样玩。” “如果鲸爷有什么爆料,我接了倒还无所谓,如果是直接交人玩顶罪,这就没必要了。” “哦……哈哈哈,对,是我说错话。老总前途远大,怎么会做这种事,我自罚一杯。” 蓝鲸恍然,赶紧倒了一杯红酒,又是一口干净。 这边喝得开心,包厢另外一边,Daisy与三联堂其他话事人也聊得不错。 Daisy现在是华都老板,而三联堂手下马栏无数,这一行也是熟悉。 几乎每一个话事人手下,都有几个、乃至于几十个马栏。 大伙都是同行,当然有共同语言。 喝上几杯酒,稍微熟悉,佐敦仔就已经谈起来: “Daisy姐,上次你不是说华都这边的小姐没了新意,想要再招一批新人嘛,怎么样,招到人没有?” Daisy叹了口气,拿着一杯红酒,话语道: “哎,哪有那么容易!以前大姐坐镇华都,手下的妈妈桑、小姐都是怎么招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现在只要听说我们夜总会要人,其他夜总会都紧盯着,生怕再遇到我们挖人。红的挖不了,新人又需要时间,真是烦。” “Daisy姐,要人是吧,要多少,我手下很多啊!” 打扮就像舞男,穿着一身亮色皮衣的SKY开口,一副大包大揽道。 “SKY,你就别插话了。Daisy姐要的是夜总会坐台,不是你手下站街的那种。” 苏豪很清楚SKY底细,翻了个白眼,话语道。 “站街又怎么啦,打扮一下,一样可以坐台。” SKY一脸不爽,马上反驳道: “你有好介绍,那你说啊!” “这个……” 苏豪一愣,他其实也没什么好介绍,他是做财务公司、待客帕车、A货等生意的,手上马栏很少。 除了公司分配的一些,交给手下小弟打理外,他都懒得发展那一行。 Daisy见得,十分善解人意道: “豪哥,我也就随便说说,没其他意思。” 苏豪听得,心中又是感激对方给自己台阶,又是恼怒SKY不会说话,把自己架火上烤。 还好,这个时候招爷开口了。 招爷五十几岁上下,头发有些微白,烟不离手,穿着唐装,轻松道: “Daisy,有没有想过招点新世界的。新世界的姑娘不错的,现在很多客人都喜欢,价钱方面也便宜。” 燃文 “对啊!” 佐敦仔马上插话,看向Daisy: “Daisy姐,可以试试!新世界的姑娘好啊,一次花费,终身有保证。随你怎么调教,最要紧是客人喜欢嘛。” Daisy脸上挂起一丝为难,小声道: “佐敦仔,耀阳哥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让我招新世界的姑娘!” “对啊!” 三联堂的人恍然大悟。 新世界的姑娘,大多偷渡过来的,而且多是被拐卖。 自愿做夜总会这一行,十个里面恐怕只有两个。 所谓招新世界的姑娘,基本上已经涉嫌拐卖人口了,耀阳是警察,不可能让Daisy那样玩。 而此时,耳力惊人的耀阳,居然听到这边谈话,借蓝鲸上厕所的功夫,拿着一杯红酒走过来道: “你们在聊什么新世界的姑娘,如果是自愿的,倒也无所谓!” “老总!老总!” “耀阳哥!” 三联堂的话事人很客气,赶紧又是一阵招呼。 见Daisy还想站起来迎自己,耀阳拿着红酒,双手微压示意,笑道: “坐,都坐!我过来随便聊聊而已,都随意一点。” 说着,耀阳直接问道: “我们旺角新世界的姑娘很多吗?” Daisy第一个回应,摇头道: “耀阳哥,你也知道,我整天都在华都,不太清楚其他场子。” 佐敦仔紧随其后,点头道: “不少啊,很多场子都有一些,不过要说多,还是英耀最多!我前几天才过去玩过,超过半数都是新世界的姑娘,生意还很不错!” 说着,佐敦仔又想到什么,赶紧道: “老总,我们三联在旺角可没有新世界的姑娘,一直都很守你的规矩,这种事,我们没做啊。” “我知!你们老大都说了,全心投入收楼嘛,就算你想做,恐怕你老大也不让。” 耀阳先是一笑,轻松道。 “哈哈哈!” 众人大笑,气氛无比良好。 耀阳也装作无意间,再问道: “英耀是谁的场啊?我怎么没听过!” “麦耀东嘛,就英耀这破名字,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 佐敦仔立即又给出答案,一脸不屑道。 “麦耀东,洪英的那个?” 耀阳想了想,方才话道: “我记得群英会的时候,洪英代表是蒋天颖,麦耀东没到!” “那小子我知道,为人嚣张跋扈,听说在洪英里面连长辈都不尊重,人憎鬼厌的!” 招爷也开口了,他岁数不小,应该与各社团叔父更熟,说出老一辈人对麦耀东的评价。 “这么说的话,他很该死咯?” 耀阳若有所思,心里面对于案子也有了眉目。 自己本来过来找Daisy,就是要为旺角警署找点大案子办一下,北姑很可能牵扯到人蛇,拐卖人口,可以算得上档次。 麦耀东这人不得人心,自己虽然没有“不准新世界的姑娘”的规矩,可是这种明摆着犯法的事他也做,完全是不给自己面子啊! 一个两个的,自己还可以当什么没看到。 可是佐敦仔都说了,半个场子都是新世界的姑娘。 影响这么大,不动他,都对不起自己了。 翌日清晨,耀阳在华都二楼醒过来,揉了揉发疼的额头。 昨晚喝了不少,至少蓝鲸和佐敦仔是被扶着离开华都的,走时还叫嚣着以后有机会再喝。 通过昨晚的闲聊,耀阳也找到了一单旺角大案,目标定在了洪英麦耀东身上。 没有叫醒睡得很沉的Daisy,耀阳小心起身,穿好衣服离开房间,走下二楼。 现在时间不过早上七点,华都的人要不出去了还没回来,要不回家睡觉了。 一楼大堂内,只有一个金发年轻人,正在辛勤擦着桌子。 看到耀阳,年轻人双眼大亮,赶紧招呼道: “老总,这么早啊!” “你不是更早。” 耀阳顺口回了一句,复又打量年轻人,疑惑道: “你在华都做事的?”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几岁,金发黑眼,眼睛不大不小,鹰钩鼻,穿着淡蓝色牛仔服,牛仔裤,怎么看也不像服务生。 “呃…老总,我不在华都做事,不过就在对面街做待客帕车!Daisy姐平时很关照我们的,所以我们有空也会过来帮手。” 年轻人给出解释,说着还小心翼翼看着耀阳。 “大早上的比华都工作人员都还要勤快,跑过来这里擦桌子?” 耀阳不是完全相信年轻人的解释,问询道: “你跟谁的,怎么称呼?” 年轻人听到这个问题,好像很高兴,马上回应道: “老总,我叫韦吉祥,挂靠洪泰,还没有老大。” “龙在江湖主角韦吉祥!” 听到这个名字,耀阳越加清晰的记忆马上有了资料,对于韦吉祥为什么会出现,也有了几分猜测。 记得这个家伙是很会找机会的,特别是年轻时候,为了上位,什么都敢做。 原著里面,这家伙就是这样,凭着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在宏泰上位。 可惜跟错老大,结局凄惨! 心知对方想法,耀阳表面不动声色,走到柜台里面,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一支雪茄准备点上。 韦吉祥确实有眼色,三两步就跑了过来,打火机瞬间扣动: “当……” 耀阳赞赏看了韦吉祥一眼,借火点烟,待点燃后,深吸一口,话语道: “洪泰在港综市虽然属于二流社团,不过老一辈叔父求安稳,新一辈话事人没头脑。你在宏泰,很难出头的。” 韦吉祥听耀阳主动提起这个,心中狂喜,赶紧接茬道: “对,老总说得当然对!不过我只是一个小角色,没关系没后台,能够加入宏泰已经很开心了,没资格选。” “聪明仔,你有的!” 耀阳鹰眼似看穿一切,扫了一眼韦吉祥,嘴角上翘道。 “我过来华都很多次,除了自己人,你还是第一个用这种方式跑来自荐的。年轻人,你的方式虽然不出奇,甚至可以说是拙劣,但胜在敢抓机会。” “我这个人,最喜欢给江湖上的小朋友机会了,一开始和联胜飞机、东莞仔、号码帮阿武、湾仔陈耀庆、最近洪乐飞全,你应该都听过吧!” “呃……!” 韦吉祥有些尴尬。 还真如耀阳所说,他这个人一门心思想要一个机会,希望上位。 他也确实在华都对面的场子,做着待客帕车生意。 有时候华都这边生意太好,人手不够的时候,确实也会照顾他们,让韦吉祥一伙人来帮帮手。 昨晚他就听说,耀阳好不容易来了华都,在和三联堂龙头喝酒,而且住在了华都。 韦吉祥很聪明,他干脆连家都不回了,今早上五点就跑来华都待着。 他和服务生挺熟,几句主动帮忙,让服务生感激连连,自己跑回去睡觉了。 是以,耀阳才会瞧见,他在华都忙来忙去,收拾桌椅。 只是韦吉祥没想到,耀阳眼光会这么准,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心思。 稍微尴尬后,韦吉祥心知机会难得,正色道: “老总说的几位,我都有听过。老总在我们这些人的心里,也一直都是义薄云天,肯给机会的大佬。不知道老总最近有什么麻烦,我完全可以效力的。” 耀阳抽着雪茄,看也不看韦吉祥,自顾按动起吧台上的电话,漫不经心道: “麻烦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对洪英麦耀东有些不满意……” 不等耀阳说完,韦吉祥已经兴奋道: “老总,交给我,今晚就会有消息……” 耀阳停下按动电话号码,话语道: “听我说完。” 韦吉祥马上堆积起笑脸,心知自己太激动了: “老总,您说,您继续!” “麦耀东呢,最近做生意太过份,整个场子里都是新世界的姑娘,传得港九尽知。我的意思,是想让他去赤柱清醒一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没想过要他的命。” 耀阳淡然话语道。 “这个……” 韦吉祥苦着张脸,有点不明白耀阳的意思了。 送麦耀东去赤柱,这个韦吉祥可做不到,他又不是警察。 反倒是要挂了麦耀东,韦吉祥为了上位,单枪匹马就敢上。 耀阳看了韦吉祥一眼,继续道: “麦耀东的窝在哪儿,平时北姑都藏在哪儿,我本来打算让警署的人去查。不过现在嘛,交给你的话,多久?” 虽然不是砍人,但是能有这样的机会,韦吉祥又兴奋起来,连想都没想,立马答道: “一天,明天我就能给老总一个答复。” 耀阳点了点头,对于这话也不评价,自顾道: “自从东莞仔去做其他事,华都这边一直都是由他的小弟随便看着,我也一直没空找人接手。” “这次如果你表现好,以后华都这边交给你看。” 东莞仔与耀阳一方势力的相处方式,旺角早就传遍了: 东莞仔本顶着和联胜,事实上早就跟着丁瑶办事,做起正行,大发特发。 而东莞仔起步的时候,就是看场华都。 韦吉祥听到这个奖赏,双眼火热,赶紧再次表态道: “老总,我一定会在一天内查清楚。” “去吧!” 耀阳扬了扬手,不置可否。韦吉祥桌子也不擦了,步伐轻快,马上冲出华都夜总会。 而此时,耀阳方才继续拨打起电话,语气轻松道: “喂,是我,阿阳啊!最近怎么样?新闻上说瑞士下雪了……” 旺角一处较高商业大楼,最顶楼天台上。 一张圆桌,一壶茶,两张椅子,耀阳独坐一张,优哉游哉,仰望着蓝天白云。 大概坐了半小时左右,六七号人爬上了天台,朝耀阳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女人。 女人长发飘逸,身穿黑色中短风衣,皮靴,双眼大而亮,长相英气中又带着几分妩媚,给人予飒爽之感。 女人首先抬手,让手下人止步,自己走向耀阳,招呼道: “雷爷,你约的这个地方可真是难找,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一点。” “为了让蒋小姐少一些麻烦,这里安全一点,而且还可以看到整个旺角的风景,不错的。” 耀阳也不起身,看着女人走近自己。 而能够被称为蒋小姐的,整个港综市有很多。 但是出门还带着六七号人的,恐怕就不是那么多了。 来者蒋天颖,洪英,上次在群英会大力支持耀阳规矩,事后双方并没有什么结交。 这次,算是第二次见面。 “麻烦?” 蒋天颖听得耀阳的话,有些不解,话道: “雷爷的身份虽然是警察,但是和一般警察可不一样。现在整个旺角的老大,想和雷爷吃饭喝茶的,从旺角能排到尖沙咀,不知道有多少。我来与雷爷见面,就算传出去,让整个江湖都知道,又能有什么麻烦?” “见面是无所谓,但有些事还是要注意的!” 耀阳卖了个关子,拿起桌上茶壶,为蒋天颖倒是一杯。 蒋天颖倒也不客气,自己坐下,与耀阳挨着,拿起茶水就一饮而尽,姿态洒脱,像喝酒多过喝茶。 耀阳也不在意,又为蒋天颖续上一杯,这才开口道: “蒋小姐,从这里看下去,几乎能看遍整个旺角。你觉得旺角这个地方怎么样?” “好地方!” 蒋天颖的话很简洁,似乎是不明白耀阳的用意,尽量也不表现自己的意思。 这样的反应,倒也不算出奇。 毕竟耀阳与蒋天颖并不熟,突然约她见面,蒋天颖是不明所以的。 耀阳笑了笑,也不点破,问询道: “听说蒋小姐十几岁开始,就为洪英做事了?” “我一出世就注定是洪英的人,注定要走社团这条路,早一点出来做事,多一点经验嘛。雷爷,你说这个做什么?” 蒋天颖老实回应,顺口亦问道。 耀阳摇头,微笑道: “没什么,只是替蒋小姐有些不值,小小年纪就出来做事,现在手上却只管着北角几条街。蒋权先生也实在太“公私分明”了一点。” “恩?” 蒋天颖眉头微皱,立马话道: “雷爷如果今天找我,就是想说这些,那算是白说了。我的一切都是我父亲给的,对于我父亲,我从来都没有任何怨言。” “呵!” 耀阳轻笑,玩味道: “蒋小姐认为我是在挑拨你们父女关系?” 蒋天颖不言,但表情严肃,显然是这样认为。 耀阳爽朗一笑,也不再卖关子,解释道: “蒋小姐误会了,我也就是随便聊聊而已,蒋小姐孝顺,我早就从那些退休叔伯们那里听说过了。” “另外,今天找蒋小姐过来,其实我是通知蒋小姐一声,你们洪英在旺角的负责人,做得过份了,我不满意。而我经过多番研究后,钟意蒋小姐过来这边发展。” “这……?” 蒋天颖听这话倒是觉得顺耳,可是对于耀阳说的,还是不太明白,直接道: “雷爷,我们洪英是一家有规矩的社团,地盘分属,是龙头和话事人共同商定。不是我想来就能来的,雷爷这些话,我不太明白。” “你们洪英麦耀东,最近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大票新世界姑娘来旺角。这件事不仅整个旺角出来混的知道,连一些议员都知道了,找我们警方投诉。” 耀阳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有的没得都说了,给予蒋天颖压力,也是一种授予人情的方式。 “什么?” 果然,蒋天颖听得大惊,议员都知道了投诉,这可不是小事。 当然,如果是别的地区,警察他们也不怕,自然有的是手段玩下去。 可是旺角不同啊,蒋天颖参加过群英会,见识过耀阳的实力。 连霍景良、冯千山那样的大亨,都要给这个警察面子。 这个警察真要收拾洪英,恐怕整个洪英都会很麻烦。 “麦耀东这个混蛋,好事不做,只会连累社团。” 蒋天颖心头暗骂不已,拿起桌上茶壶,双手替耀阳倒上,同时话道: “雷爷,这件事我们洪英上下都不清楚,是麦耀东自作主张。” 耀阳看了一眼茶水,微笑道: “我知,所以这杯茶我喝,今天我也约你出来谈。” 话罢,耀阳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蒋天颖的心,也随着耀阳喝茶,放了下去,多少明白到耀阳一些意思,面露感激。 耀阳大气摆手,指点江山道: “议员投诉,这不是小事,我们警方一定要做事。麦耀东,我不会放过,赤柱他是蹲定了。” “而他被抓以后,你们洪英在旺角的地盘就空出来了。” “? ?当年做狱警的时候,你们洪英的大佬和我亦师亦友,教会我很多,和我关系也一直都很好。今早我已经给你们退休叔伯去了电话,聊了几句!他们对我说,整个洪英,他最看重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接手洪英在旺角的场子。” 恍然,大悟! 蒋天颖这下完全明白耀阳的意思了,今天对方约自己,敢情完全不是什么坏事,更不是什么麻烦问题,是一个天大馅饼砸自己头上。 蒋天颖一直以来,和麦耀东关系就极差,恨不得对方死! 再加上旺角的油水,是个人都知道。 对此,蒋天颖当然愿意接,可是一想到内部的情况。 稍微沉默,蒋天颖勉强笑道: “雷爷的意思我明白了,也谢谢雷爷对我这么看重。不过社团的地盘,一直都是共同商议决定归属,我怕……” “你什么都不用怕!” 耀阳抬手,话语道: “我已经和你们那些叔伯谈好了,只要麦耀东被抓,他们就会打电话回洪英,告诉你们整个社团,我们警方这边只认你做旺角负责人。要不然,来一个我抓一个。这样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警方全力支持,叔伯发话,就算自己父亲恐怕都说不出什么,这样当然是十拿九稳!” 蒋天颖心中狂喜,双眼中带起无比感激道: “雷爷,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我?” “旺角群英会上,你的表现我一直都记得。我耀阳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洪英在旺角的地盘,就应该你话事!” 耀阳微笑说着,拿起茶杯,示意道: “旺角话事人,我敬你一杯。” “谢谢雷爷,请!” 蒋天颖马上拿起茶杯,笑容满面,与耀阳碰杯干尽,心中无比畅快。 这还是她第一次受到人这么认可,虽然是因为旺角群英会的事。 说起来,蒋天颖参加群英会,全力支持耀阳,也不是她自己的意思,只是因为退休叔伯的吩咐。 没曾想现在才过多久,就已经收到这么巨大的回报,完全是蒋天颖没有想到的。 “对了,麦耀东的新世界姑娘是怎么来的,最近又有没有新人到,蒋小姐如果不介意,可以替我打听一下。” 要抓别人社团的人,还让龙头的女儿爆料给自己,整个港综市警察,恐怕也就耀阳有脸这么做。 偏偏蒋天颖一脸同意,毫无违和道: “雷爷放心,我今天回去后就让人查清楚,希望雷爷给我一点时间。” “好!” 耀阳点头,提示道: “除了新世界姑娘外,麦耀东如果还有什么别的不法行为,蒋小姐也大可以向我们警方举报。” “那是当然,我们蒋家一直都是正经生意人,最喜欢警民合作!” 蒋天颖眉宇得意,她心知麦耀东那个货这次是惨了,被耀阳盯上,抓进去恐怕就很难出来了。 蒋天颖也希望如此,她一早就清楚,麦耀东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一直和自己争权夺利,斗来斗去。现在一下把他送进赤柱,关一辈子最好。 “好,我们警方也最喜欢愿意合作的市民。” 耀阳赞赏一笑,随即不再谈正事,与蒋天颖闲聊起来。 耀阳为人老辣,不仅要抓麦耀东,把他往死里整,更借机获得蒋天颖无比好感与拥戴,保障洪英换人后,可以听自己吩咐做事。 而蒋天颖是洪英龙头的女儿,以后一定会坐上龙头。 耀阳又相当于多了一个社团的支持。 抓对方社团的人,不仅没受到敌视,反而还获得对方好感,且全力支持。 耀阳这位警察做得,绝对比港综市如今任何警察都出色。 有了韦吉祥的暗中查探,蒋天颖答应全力帮忙,两天之后,耀阳手上已经有了一大堆麦耀东的犯罪资料。 从头到尾,耀阳一个警员都没有派出去。 说起来,这个麦耀东着实有点人渣,除了在人蛇手上买新世界姑娘,强迫做流莺外,竟然还有贩毒、军火、高利贷等等… 当然,军火他也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些枪支。 贩毒也是买了一些,在自己场子里面散货。 高利贷倒是有声有色,近半年来,就逼得四人自杀。 旺角警署大堂内。 耀阳一大早就召集了所有人,连军装警员关祖、陈三元等人也叫上了,一块开会。 啪……! 厚厚的资料随意扔在办公桌上。 众人可不傻,见老板拿出资料,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纷纷拿起看了起来。 稍微看了几条,马军已经开口,气愤道: “头,什么时候动手?” 紧随其后,何尚生也有些不爽道: “不是吧,在我们眼皮底下还这么嚣张,这麦耀东还真是够可以的。” 今天开会的,除了老人外,多了三个新人。 一位黑壮,一米八往上的身高,魁梧不凡,肌肉隆起,是马军的兄弟高喜,刚刚调过来两天。 一位年轻帅气,与占米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又比占米少了几分沉稳,也是马军的兄弟华生,同样调过来两天。 另外一位胖胖喜庆,不用介绍也知,是陈小生。 三人里面,两位是由警务副处长亲自调令,将两人调过来的。 而陈小生自己很有本事,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几乎没让耀阳帮手,还真就让他从西九龙枪房过来了。 现在明面上,他负责旺角枪房,事实上每天除了早上发枪、发子弹给军装外,他还跟着众人一块查案,如鱼得水。 陈小生以前曾经任职西九龙重案,案子办得多了,但他还真没见过这么详细、却又奇葩的资料。 因为资料全部是白纸写的,字迹还十分丑陋,一看就不属于警方的文件记录。 带着一丝疑惑,陈小生提醒道: “雷sir,这些资料都是哪里来的,可靠吗?” “金牌线人提供,绝对可靠!” 耀阳对于新人并不完全放心,暂且也没有像对马军等人那般“推心置腹”,众人亦不知耀阳的关系网复杂。 不过听到这个回复,陈小生倒也认同,点头道: “只要资料可靠的话,我们首先拿住证据,这单案子就好办了。” 耀阳赞赏一眼,考效道: “资料上面一共有麦耀东九个窝,你觉得怎么查最好?” 陈小生很聪明,当然听出考核的意思,马上开动脑筋道: “白粉应该最难查,数量不大,麦耀东也只是散货,不是白粉商。这样的混混,粉应该早就分散给了小弟,胡乱抓人,还容易打草惊蛇。” “军火应该也只有几把黑星之内的,藏在哪里都行,也难查出来。” “我认为,我们应该直接扫了他的财务公司,拿到他放高利贷的证据。同时冲进藏匿北姑的窝点,一网打尽。” “到时候只要那些新世界姑娘肯出面指证他,加上财务公司的证据,应该能让他坐十年以上的牢。” “恩!”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都觉得陈小生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走路一拐一拐的货,也不是只会搞笑,办事倒也靠谱。 不过耀阳却是摇头淡淡道: “你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可是并不完美。财务公司里面如果没有证据,那怎么办?就算有,凭什么指证麦耀东,麦耀东不是傻子,财务公司的负责人一定不会是他。” “新世界姑娘的指证,也不可靠。麦耀东手下有两大亲信,听我线人讲,专门负责控制北姑,而麦耀东并不亲自参与。北姑就算肯指认,也不能拿麦耀东怎么样。” 说到这里,耀阳鹰眼微咪,杀机乍现: “最要紧是十年的牢,太便宜他了。他敢在旺角坏规矩,偷偷出粉,就不会是短短十年那么简单。” 嘶……! 警署老人们听得,都是连连点头,他们知道耀阳在旺角的规矩,现在面对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如果不严厉打击,以后恐怕很快就有第二个。 而不熟悉耀阳风格的新人,无不倒吸口凉气,十年还叫短啊? 试问人生有几个十年啊! 夜深沉。 残风四起,繁星点点,淡淡的月光照耀在冰冷的海面之上,反射着一抹亮白色的光芒。 内地通往港综市的海道上。 一艘中型渔船,正行进在内地通往港综市,一条最为捷径,亦算隐蔽的海道上。 这艘渔船是铁木质组合结合,年头有些久了,很多地方看起来都有些残破,锈迹。 船舱内,四位壮汉围坐在唯一桌子四周,桌上啤酒易拉罐、简易散装花生等等物品,显得杂乱不堪。 只见一名马脸汉子最沉稳,招呼着: “喝一点就行了,都别喝太多,一会儿还要和麦耀东的人结账。” “老大,你放心吧,就这点,怎么可能会醉!” “就是啊,老大,别的可能看错,钱我们兄弟绝对不会认错,一定不会少算耀东一毛。” 其中两名汉子毫不在乎,摆手回应着,非常洒脱。 而剩下最后一名汉子亦开口,劝话道: “老大,我们和麦耀东都合作很多次了,不会有问题的。” 可惜,几人的劝话,似乎都没让马脸汉子放宽心,再次严肃道: “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小艇,你等下去鱼舱再看看那些妞,顺便带点吃的给她们。” 名为“小艇”的汉子一脸不情愿,回应道: “老大,最慢也就半个钟头,就要转手了,管她们做什么。人交给麦耀东的人,让他们去管吧。” “就是啊,老大,别管了。来,我们再干一杯!” 另外一名汉子也赶紧接茬,满不在乎道。 “哎!” 马脸汉子环顾自己三名兄弟,都是这样轻松的模样,心下叹气,强调道: “那些妞现在都是我们手上的货,没交货之前,一定要保障货色。你们是不是想麦耀东挑刺,少给我们一笔啊?” “这……” 提及到钱,另外三名壮汉总算来了精神,正经起来: “对啊,麦耀东那混蛋很阴险的,上次有一个妞生病了,他借题发挥,扣了我们一笔。” “还有六个月前那次,你还记得吗?那混蛋说什么货色不好,想要挑人。” 几人的对话奇怪,无疑,这不是一艘普通的渔船,而是偷渡船。 说起来,这艘船的船主,也就是马脸汉子。 他祖祖辈辈都是港综市正经渔民,靠着打渔为生。 可是到了他这里,他觉得打渔来钱太慢,要想做出一番大事业,一定要想别的办法。 毕竟是渔民,靠水吃水,他能想到的办法,也就直接瞄准了替人偷渡。 一开始,马脸汉子胆小,还只是小打小闹。 可是随着“平安无事”的来回,他胆子越来越大,近两年来甚至有了一条流水线,兼职起人口贩卖。 在新世界,许多人以招工为借口,骗女生到海边。 他负责送到港综市,并且找到买家。 几年前,马脸汉子还是送一两个人,去港综市后直接卖给别人做老婆。 可是自从搭上麦耀东的线,马脸汉子十几二十号人都敢运了。 今天,也正是他回返的时候,渔舱里有二十个女人,只待上岸,马上转手,“一手钱一手货”。 坐在船舱内,回忆着自己光辉历史,与兄弟们闲聊的马脸汉子,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声响。 嗡嗡嗡…… 声响轰鸣,常年水上讨生活的汉子,马上也听出,这是快艇的动静。 “有水警巡查?” 这个念头,第一时间出现在马脸汉子脑海里。 他反应极快,马上吩咐道: “小艇、虾米,马上去通知渔舱那些妞,让她们别出声。” “阿发,你跟我去看看。” 一声令下,十分有经验的众人赶紧行动,都马上走出船舱,各做各事。 马脸汉子站在船头,寻声看去,只见远处确实有两艘快艇来了,不过明显是私家快艇,并非水警的明显标志艇。 slkslk.com 呼……! 马脸汉子长出一口气,毕竟海上讨生活,快艇常常都见,并不出奇。 像这种半夜还在狂奔的快艇,或许还是同行,也是玩“偷渡”的。 没曾想两艘快艇慢慢变慢,完全没有直接冲过去的意思,而是靠近渔船。同时,两束手电光也照在渔船上,晃来晃去。 粗犷的喝声起: “停船!” “恩?” 马脸汉子一愣,也拿出自己的手电,照向慢慢靠近的两艘快艇。立时,快艇上的情形他看清楚了。 每条快艇上都是三个人,共六人,而其中一条快艇上的人他还认识,竟然是一位老前辈,曾经也做人蛇的“鲨头”。 他记得鲨头这个人,比起自己可是厉害多了,很多年前就号称西贡一霸,地头蛇。 而他七十年代已经开始偷渡,大名鼎鼎,马脸汉子如雷贯耳。 不过近年来,他少有听到鲨头的消息了,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毕竟对方是西贡的,他属于龙虾湾。 虽然都是海上混饭吃,可是大海那么大,听过名字,一辈子都不一定见得着。 “对方这是什么意思?想要黑吃黑啊?” 马脸汉子不解,心里担忧,表面喊话回应道: “鲨头哥,我是龙虾湾郑通啊,我爸郑海,和你认识的,记得吗?” 此时,两艘快艇已经完全停了,漂停在渔船前面五米,一上一下,对方的脸无比清晰。 鲨头仰着脖子,看向甲班上的马脸汉子,一脸不爽道: “我知道你是郑通,今晚我就是专门出海找你的。你也真是够机灵,从青港出发,开到这里来了。还好我兄弟多,要不然还让你钻了空子。” “还不快点把梯子搭好,让我们兄弟上船。” 咕嘟……! 马脸汉子一听这话,咽了口吐沫,心中大惊: 对方居然知道自己从哪里出发,显然是跟踪自己,或者说监视着自己,而且言明专门找自己,这还不是“黑吃黑? 一抹强笑,马脸汉子哪里敢放梯子,强笑道: “鲨头哥,我记得和你老无仇无怨,你老找我做什么?我这趟还赶时间送货,要不等到上岸,明天我摆上几桌,专门宴请鲨头哥!” 鲨头不耐烦了,强横道: “少废话,先让我们上船!” 说着,鲨头一挥手,两条快艇上的人低身再起,手上或是黑星,或是AK,竟然都瞄准了马脸汉子。 老实说,马脸汉子跑船这么多年,自以为也见过不少大场面。 可是今天被这么多枪指着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心中骇然非常。 漆黑一片的海面上,渔船已经完全停住,随着海浪波潮,小幅度漂流着。 破旧渔船上,三名壮汉双手被反绑,跪在甲板上,由一位持枪的小弟看守着。 至于其他人,就好像回到自己的家,在船上走来走去,或是搜寻,或是摆弄设备。 船舱内。鲨头坐在凳子上,顺手还拿起桌上啤酒喝着。 马脸汉子小心翼翼,站在一边,既不敢坐,也不敢冒然开口。 他实在不知道鲨头是怎么个意思,带人强行登上他的船后,还绑了他三位兄弟,真是天上掉灾难,正砸自己头啊! 鲨头咕噜咕噜喝光一罐酒,深深喘了口大气,总算开口了: “你这混蛋,还真是够难找的。我们总共出动了二十艘快艇,搜了你这破船整整一个钟头啊!还好,老天爷总算是还罩着我,没让我难堪。” “鲨头哥,到底什么事啊?” 马脸汉子听得不解,他是真不解啊! 听鲨头的话,二十几艘快艇搜他,他自己都不记得做下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得罪这鲨头,用得着这么狠嘛。 “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鲨头瞟了马脸汉子一眼,就像聊家常一样,话语道: “你最近一直替洪英麦耀东走货,有这件事吧?” “麦耀东!” 马脸汉子恍然,立马回道: “鲨头哥,麦耀东那混蛋得罪你了?这我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做他生意的。” “呵!” 鲨头冷冷一笑,完全不相信马脸汉子的话。 他从前就是人蛇,心知这一行,只要钱到位,和鬼合作都可以。 自己也没那么大面子,让龙虾湾的人为了自己,不做麦耀东生意。 不过来时早有“腹稿”的鲨头,倒是没有直接反驳马脸汉子的话,依旧闲话态度道: “麦耀东倒不是得罪我,而是得罪我老板。他买卖人口的事,犯了!你跟他做生意,这条船也注定要沉了。” 靠!大哥不说二哥坏,你以前不也是做这行的。 现在什么事犯了,你以为自己是条子啊。 想黑吃黑自己,还找借口。 马脸汉子心中编排,似乎也看出一些苗头: “这鲨头没有动手的意思,要不然不会和自己聊起来,早就开始沉人了。就凭他们的火力,他们绝对优势,也不用说这么多。” 心中有些底气,马脸汉子强挤笑容,请教道: “鲨头哥,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你要清楚一点是吧,好,我就给你说清楚一点。” 鲨头点头,倒也很给面子,先是一问道: “旺角雷老总,你有听过吧?” “恩!听过。” 马脸汉子并不知道鲨头跟了丁瑶,不过耀阳的名声,他确实知道。 毕竟做警察,做得那么特别,给古惑仔都订立了规矩,奇人奇事,在古惑界是很火热的八卦料。 马脸汉子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过很多次,也听偷渡的客人聊到过。 “雷老总在旺角订下规矩,可是现在麦耀东犯了他的规矩,所以要抓麦耀东蹲苦窑。今晚,就是雷老总动手的时候!而你,还有这条船,就是罪证,也在蹲苦窑的名单里面。” 鲨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玩味道。 “什么?” 马脸汉子听得巨惊,敢情还真是警方要抓自己。 得到这个消息,马脸汉子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开着船跑路,暂时不回港综市了,警方也拿自己没办法。 可是立马又意识到鲨头还在自己身边,一时间频频看向鲨头,欲言又止。 鲨头很聪明,不等马脸汉子说话,又开了一罐啤酒,喝一口话道: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没道义,替条子堵你?” “鲨头哥,我没那个意思!” 人在屋檐下,马脸汉子怎么敢承认,连连摆手。 海上古惑仔,比起陆地古惑仔,在某种程度来说,也更加识相,因为这里更为血腥。 茫茫大海,每年港综市出海打渔回不去的人,过千号! 而混迹海上古惑界的人都知道,很多人不是打渔没回去,也不是什么意外,是因为某些事,被对头直接沉了。 凶残一些的,甚至一家三口都沉了,落了个绝门绝户。 所以海上古惑仔从来不会嘴硬,他们大多处于劣势后,都会马上认栽,态度很好,求得活命的机会。 “你有没有这个意思,你自己很清楚。” 鲨头看起来此刻心情不错,话语一句,不等马脸汉子反驳,继续道: “这么说吧,如果今天不是我出海找你,你现在碰到的就是水警,已经被抓了。就凭你船上的东西,十年跑不掉。” “而雷老总除了在旺角话事外,也被称为赤柱皇帝!对于你这么一个不守规矩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付你?十年又十年,还是监狱劳工意外?” 这…… 马脸汉子听得那叫一个怕啊,同时也听出鲨头话语中的善意,就像抓救命稻草,着急叫道: “鲨头哥,这不关我事啊,我只不过是和麦耀东做生意,谁知道他坏了雷老总规矩!我是喜欢钱,但更要命,如果知道这件事这么严重,打死我,我也不敢做啊!鲨头哥,你要信我!” “我当然信你,如果不信,就不会来。” 鲨头点头,这才详细解释道: “在一年前,我已经投靠了西贡丁小姐,以前的生意通通没做了,一心跑船运。丁小姐看我还算努力,慢慢的也就让我进入核心,时常一块吃饭。” “雷老总要抓你们,一网打尽的事,我也是昨晚吃饭的时候,听丁小姐提起。” “念在你老爸和我曾经称兄道弟,又都是海上讨生活的同道,我也知道做这行不易,当时我就开口求了一个人情。本来老总是要直接派水警,今晚就抓你,换作我过来截住你。” “现在龙虾湾,老总的人都埋伏好了,只要你一上岸,用不着十天,就会被送去赤柱。” 听着鲨头的述说,马脸汉子越听越怕,亦是越加感动。 敢情鲨头拦下自己,是救自己的意思,这也太义气过人了吧! 自己还认为对方是想黑吃黑,真是眼瞎啊! 一念至此,马脸汉子语气都变得无比感激道: “鲨头哥,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第七十三章:杀鸡儆猴 已加入书签 下载免费读 第七十四章:博士 明白鲨头拦住自己船的用意,马脸汉子无比感动,真诚道: “谢谢,谢谢鲨头哥大义,我这就走,等这件事过去,我再好好报答鲨头哥。” “走?你走哪儿去?” 鲨头冷眼不屑,毫不动容道。 “返航去泰国,缅甸、越南、柬埔寨,怎么都好,港综市是不能回去了。” 马脸汉子忧心忡忡,还是立马给出答案。 “好啊,想死的话,你就走吧,我也带人走了。” 鲨头说着,一副起身就要离开的架势。 可这个时候,马脸汉子反倒不愿鲨头就这样走了,赶紧拉住,话语道: “鲨头哥,什么死啊?什么意思啊?您别走,再聊聊。” 鲨头适时止步,回头看向马脸汉子,正色道: “我在丁小姐面前是有一点面子,可以要一点人情,不过这次的事是雷老总安排。” “丁小姐开口了,雷老总给出人情,可也是有条件的。” “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回来,实话说吧,你在新世界上船的时候,雷老总的人就把你盯上了。现在你一直回港综市龙虾湾,不会遇到什么问题。如果你敢转航,水警会马上追击你。你觉得就你这艘破船,能快得过警方冲锋艇?” “啊……?” 马脸汉子听到这里,大嘴一张,躺坐在了凳子上,喃喃道: “那不就是死路一条。” 不对,如果是死路一条,鲨头过来报信也没意思了。 他肯来报信,一定是认为我还有救,以后能报答他。 失神只是一刻,马脸汉子倒也聪明,马上想清楚其中奥妙,看向鲨头,哀求道: “鲨头哥,我现在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吧!” “我出海的时候,特意打过电话给雷老总商量过了。” 鲨头毫不隐瞒,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话语道: “雷老总说明,这次只要你全面配合,事后他可以向法官求情,让你减刑。去了赤柱,雷老总会发话,让你有好曰子过。” “靠!原来是这样。” 马脸汉子暗骂,这下彻底明白了: “这鲨头也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为江湖同道通风报信,他这就是两头吃人情啊!” 试想,自己本来正常回去,马上被抓,下场可能还会凄惨。 现在他给自己一个点子,给出一条至少不是死路让自己走,这个人情无论如何,自己算是欠下了。 传扬出去,这鲨头也会落一个“全家老小齐出动,义气报信同道”的名声。 反过来,他劝自己配合耀阳,在对方那里,恐怕也会落一个好印象,可以说是办事得力。 又哪里会像他口中说的,他要了一个大人情,才能过来通知。 虽然领悟到这些,可是马脸汉子也知道,自己要想下场好一点,还真只有配合鲨头一条路走了。 一脸苦涩,已然知道自己一定会坐牢的马脸汉子,表情凄惨,哀声道: “好吧,鲨头哥,想让我怎么配合?” 见马脸汉子的做派,鲨头心知事情妥了,内心大喜。 表面上也正经起来,问询道: “我问你,平时你和麦耀东交易,麦耀东会过来验货嘛?” “不会,都是他的手下接头。人送去了市区,他才会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马脸汉子老实答道。 “有没有办法让他亲自出面接货,雷老总的意思是,人赃并获。” 鲨头提出想法,再问道。 “恩…” 马脸汉子稍作沉默,点头道: “如果我要加价,他或许会亲自来一趟。” “加价…” 鲨头稍作思考,点头道: “好,就加价!到时候你就这样……” 两人在船舱内商议了大概十几分钟,鲨头这才一脸满意,走出船舱,扬手道: “放了他们,我们走!” 随即,顺着来时的梯子,鲨头等人爬跳下快艇,启动离开。 渔船上,除了马脸汉子以外的三名小弟,却是惊魂未定,齐齐围住自家老大,问询道: “老大,这鲨头是什么意思?什么事啊?” “哎!回船舱喝酒吧,今晚不喝痛快,下次要想喝痛快,恐怕就等很久了。” 马脸汉子愁容满满,叹了口气,转身重新走进船舱。 三名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明所以,赶紧跟着走进船舱,继续问询起来。 同一时间,鲨头坐在快艇上,大声对小弟们话语着: “阿广,消息发回去了嘛?” 一名瘦弱的小弟立即大声回话,点头道: “老大,传回去了。那混蛋船上的无线电倒是不错,全新设备,也不知道用过没有。” 没办法啊,现在是八十年代,没有手机。 鲨头截到马脸汉子,第一时间就让小弟用渔船上的通讯传回消息。 如若不然,耀阳的计划是会更改的,可不一定龙虾湾抓人。 还好,第一号计划进行很成功。 “设备好,一下就能把水警应付过去。要是设备老旧,水警上船替你检查,麻烦就大了。阿广,你入门不久,不懂这个,以前我跟老大跑走私……” 这时,一名懂行的小弟开口,与阿广闲聊解释起来。 鲨头似乎很不喜欢小弟说这些,立马喝道: “够了,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现在是公司的人,我现在身份是船运部总经理,以前的事,谁也不许再提了。” “老大,我们也就闲聊而已,吹水嘛。” 那名懂行小弟缩了缩头,干笑道。鲨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计较,继续问询道: “螃蟹仔,你看清楚了没有,渔舱里真是二十个小妞?不是偷渡客?” “老大,你放心吧,跟了你十几年了,偷渡客和货我还能分不清楚?那些小妞我一眼就知道不是普通偷渡客。” 螃蟹仔自信点头,回应道。鲨头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中气十足道: “那就好!这次是我们第一次替老总办事,一定要做得漂漂亮亮。不然不仅我们没面子,所有西贡兄弟都没面子。” “老大,你就放心吧!兄弟们把他的船都搜了一遍,除了几把刀,连黑星都没一把。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走了什么狗运,这样还能吃这行饭。” “也就是现在我们金盆洗手了,换作几年前……” 海风海浪交织击打,覆盖了人言话音,两条快艇也越来越远,渐渐在海上彻底消失。 港综市龙虾湾。 这里是港综市有名的海钓场所,湾名“龙虾”,可以想象海产的丰盛。 湾内,渔船无数,有大有小,密密麻麻停靠在一起。 很多喜欢钓鱼的民众,无论白天黑夜,坐在码头旁边特别清理出的“公共渔场”,就可以随便抛洒挥杆,享受垂钓的乐趣。 而今晚,龙虾湾表面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差别,事实上却格外不同。 一处低矮的土坡上,一伙人严肃戒备,身上还穿着防弹衣等警用装备,手上点三八紧握。 其中几位,更是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整个龙虾湾的情形。 而龙虾湾停靠的几艘小渔船内,也坐得满满当当。 特别是其中一艘渔船,耳机、对讲机、无线电、临时接好线路的座机电话,八十年代还算科技的东西应有尽有。 这里现在由方洁霞控制,只见方洁霞带着耳机,神采奕奕,不时拿起电话说几句,不时对讲机几道命令,工作繁忙。 高大的耀阳,借助窗布的阻拦,拿着一个望远镜,不时看看外面,显得优哉游哉。 “头,麦耀东现在都还没出现,只有他的手下过来。阿军他们在财务公司那边、阿生他们在麦耀东的场子,都没发现他的踪影!” 过了一会儿,方洁霞挂掉一个电话,眉头微皱,开口了。 “没关系,我已经安排好了,麦耀东今晚一定会出现,还会出现在这里。你放心,他跑不了。” 耀阳抬了抬手,漫不经心道。 嘟嘟嘟…… 两人正随意说着,海面上,专属于老式渔船的动静,像柴油机一样巨大,缓缓靠近岸边。 立时,一个黑色头发,一个染着红头发,两名中年人带头,身后跟着十多个年轻人,从几辆面包车下来,走到了码头边的浅滩,静等渔船靠过来。 其中一个年轻人,还开启了手电筒,高举摇晃,就像某种信号。 奇怪的是,那艘渔船也不靠拢,离浅滩还有十米已经停下。 不仅如此,一个人还从船上跳下来,往浅滩游。 “我靠,搞什么鬼?” “那是蛇彪吧?他疯了,怎么不把船开过来,自己游过来了!” “谁知道啊,问问吧!” 浅滩上的一群人议论纷纷,对于这种奇葩的情形,完全摸不着头脑。 还好,渔船离浅滩距离很近,那人游泳速度又极快,几分钟功夫已经到了。 “蛇彪,你这什么意思,你的船没油了?怎么不开过来,你玩什么?” 红头发中年人看清楚来人相貌,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质问。 此时,如果鲨头还在这里,就会发现,蛇彪正是马脸汉子,也就是与麦耀东做生意的船家。 此时,如果鲨头还在这里,就会发现,蛇彪正是马脸汉子,也就是与麦耀东做生意的船家。 蛇彪这会儿与先前又不同,满身酒气,就算是游了一会儿,也没能掩盖。 他靠近红发中年人一伙,打了个酒嗝,一脸笑容道: “TIGER哥,我们这些跑船的,怎么会不加满油就做生意。停在那边,不开过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咯!” “道理?” 红发中年人一听,眉头大皱道: “有什么道理?” 蛇彪奸诈一笑,拿出一只手,两手指搓动,回应着: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最近油价上涨,物价也上涨得飞快,我们兄弟们辛辛苦苦一趟,风险又那么高,却没几个钱。所以兄弟们现在意见很大,价钱方面还要再谈谈。” “吗的,你说什么?你喝多了说梦话?” 红发中年人脾气应该不是很好,听得这话,凶相毕露,一只手探出,抓住蛇彪衣服领口,恶狠狠道。 一直没说话的黑发中年人也有些不爽,语气阴沉道: “蛇彪,你想坐地起价?” 蛇彪笑容不减,客气道: “TIGER哥、兴哥,可别这么说,做生意嘛,价钱当然不会是一成不变,最近条子查得那么紧,兄弟们觉得风险大了,都不愿意做了。不止是我一家这么想,其他船家,也有这样说过。” “你找……” 红发中年人见蛇彪还敢这么说,抓住领口的手一紧,另一只手握拳抬起,就要给他来一下狠的,暴力解决问题。 黑发中年人无疑更为精明一些,听出更多东西: 不止一家这么想,蛇彪这话无疑是在暗示,其他船家也有涨价的意思。 赶紧伸手抓住红发中年人的手,黑发中年人看了蛇彪一眼,阴沉道: “你们打算涨多少?” 蛇彪抬起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 “三成。” “三成,呵,蛇彪,我平时倒是小看你了,你真敢要啊!” 黑发中年人笑了,一脸不屑。 蛇彪也不含糊,依旧笑脸,话语道: “兴哥,如果你们不要这批货,还有很多人抢着要。最近新世界的姑娘红火,我们兄弟虽然常年在海上混饭吃,也不是不去市区娱乐的。” “新世界姑娘火,是我们耀东哥做起来的。” 红发中年人怒喝一声,说话很幼稚,就好像小孩宣布玩具主权。 蛇彪摇头,似“胜券在握”一般神情: “谁做起来我们兄弟不管,我们只知道现在新世界姑娘的价钱,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的话,倒也算有理有据,既符合古惑仔身份,亦符合古惑仔心理。 以往北姑都是赔钱货,港综市很少人需要,一般只有非常穷的家伙,买回去做老婆。 可是自从麦耀东、另外一些古惑混混,想到新世界姑娘做流莺这活计后,新世界姑娘可以产生的价值就高了。 这个时候,船家看准机会,想要加价,表面看起来没破绽。 黑发中年人想了想,心知这件事也算大事,以自己的地位,还不能处理,点头道: “好,你等着,我通知耀东哥,请他过来和你谈。” “好啊,谁来谈都是一样。谈不妥,我的兄弟就会开船。” 蛇彪双手环抱,好像找到感觉,态度也越加逼人。 黑发中年人冷笑不语,转身找电话去了: 他很了解自己老大麦耀东,强势嚣张、目中无人,手段狠毒。 就一个小小的船家,竟然敢和他谈条件,一定讨不了好。 现在就让蛇彪再嚣张一下下,一会儿自己老大来了,就看他还敢不敢这样。 古惑仔,港综市门槛最低的职业,却也是入门之后,最需要头脑的职业。 每一位古惑仔话事人,几乎都有自己一套办法手段,各有千秋,各不相同。 而这些手段的背后,往往只有一个目的: “安全赚钱!” 洪英麦耀东这个家伙,表面看起来嚣张自大,手段毒辣,事实上为人却小心谨慎。 他什么生意都做,但只要风险稍微大一点的行动,往往都不会自己出面,全都交由手下完成。 就拿接货来说,他本来就没有一点出面的打算,只等着手下把人接回来,教育好了,开工的时候方才会见面。 可是今晚不同,船家竟然把船停住不靠岸,要重新谈价钱! 这,是麦耀东完全不能容忍的。 毕竟他新世界姑娘生意做得极大,要的人也很多,不仅仅是这一个船家和他做生意。 如果答应了第一个,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别小看这点开支,加在一起,就是一笔巨大数字。 所以,接到手下的电话后,麦耀东马上出发,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小轿车直接开进了龙虾湾。 麦耀东倒有些“艺高人胆大”,出门就带了两个小弟,下车后远远瞧见自己小弟,怒气冲冲直奔浅滩。 他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小渔船内,得到麦耀东出现的消息,戴着耳机的方洁霞大喜不已,连声道: “头,麦耀东真来了。” “我知,我看到了。” 耀阳拿着一个望远镜,站在船舱口,头也不回,回应道。 方洁霞也不介意耀阳漫不经心的态度,兴奋道: “只要等他们交易,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不用等了,让兄弟们动手抓人。对了,先通知阿军、阿生他们,一起动手,一网打尽!” 耀阳摆了摆手,对于自己布置下的“天罗地网”信心十足,直接命令道。 方洁霞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不等交易时候动手,但还是听命,先是拨打出去几个电话,而后对讲机开启,命令道: “开灯,行动!” 随着一声吩咐,龙虾湾顿时灯光大作,强而刺眼的灯光全部照向浅滩那边,让那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双手拦挡,惊慌不已。 很快,又几声零星枪响,再看浅滩,一大票警察包围了所有人,完全控制住了场面。 耀阳见得,这才下了渔船,就像散步一样,走向浅滩那边。 “阿sir,干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法?” “少废话,铐起来!” “阿sir,你做什么,摸什么?抢劫啊?” “……” 浅滩上,许多军装警员都是临时抽调,负责协助抓捕。 旺角警署的人,只有何展文、新调来的高喜。 其他人还在市区,麦耀东各大公司场子,负责其他地方的搜查抓捕。 高喜那脾气和马军,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非常简单粗暴。 先搜身,后上铐,不时还用手肘猛击犯人,浅滩上就看他一人表演,几分钟功夫放倒三个犯人。 要不是后面的人识相不敢再多话,恐怕所有人都要被他打趴下。 眼见耀阳走过来,何展文很识相,马上上前,报告道: “头,完美抓捕,一个人都没跑。只是一开始有人还想跳海,我开了两枪震摄。” “很好!带麦耀东过来,我要和他说几句。” “yes,sir!” 何展文对于耀阳的任何决定,都是拥戴的,马上抓住背铐的麦耀东,与耀阳一起走到一边。 “去看看船上有什么!” 先吩咐一声何展文,待其走后,耀阳这才居高临下,看着背铐双手,蹲在地上的麦耀东,低声道: “麦耀东,你应该认识我吧?” 麦耀东魁梧壮悍,就算蹲着,也看起来不矮,但比起耀阳又差得远了。 抬眼看了看,麦耀东笑道: “雷sir、雷老总嘛,我当然认识!” “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咯。” 耀阳点头,轻松道。 “当然…不知道!雷sir,我晚上睡不着,到海边散步而已,就这样被你的人抓起来,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麦耀东似乎一点不担心,回应道。 这时,一名警员小跑过来,敬礼汇报道: “sir,船上发现二十多个女人,初步询问,都是偷渡过来的。” 耀阳挥了挥手让他离开,再俯视麦耀东,玩味道: “现在知道了?人口贩!” 麦耀东混了多年,没那么容易被唬,依旧非常轻松,脸上带笑道: “什么人口贩,雷sir,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今晚只是凑巧路过,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没证没据的,雷sir就别冤我了,这样只会是浪费警力,大家都没好处的。” “耀东,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不过我敢抓你,就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知道我为什么不等你真正交易才抓你吗?” 耀阳微微一笑,摇头道: “因为用不着了。” “今晚船家会直接指认你!” 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抬起手表: “这个时间,我的人也应该封了你在市区的所有场子。到时候结合那些姑娘的口供,形成证据链条,你没得辩。” “而且你家里应该会搜到不少毒品、枪支,你更没法解释清楚。” “还有,你的手下都是洪英的人,你站得稳,他们跟你,不敢出卖你。只要你倒了,你说他们会怎么选?一起出面指证你,以求自己罪行减轻,还是替你扛?” 听到这里,麦耀东脸上笑容全无,狠狠看着耀阳,咬牙道: “我家里什么都没有!” “以前没有,现在就不一定了。” 耀阳意味深长道。 麦耀东又不是傻子,当然懂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大声吼道: “你冤我!” 耀阳摇头,看麦耀东的眼神,就像看一条可怜的臭虫,话道: “你还是不明白,不是我冤你,是所有人都要你死啊,特别是你们洪英的人。” ranwen.la “蒋天颖!” 麦耀东确实聪明,听到这里,咬牙吐出三个字。 随即,仰头看向耀阳,不甘道: “那臭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害我?她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甚至更多。” 对于麦耀东的吼话,耀阳如同听人梦语,摇头道: “我还认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就是一个傻子,这都不明白!” “区区一个蒋天颖,她能给我什么?又凭什么让我替她做事?我和她之间,不过这次有同样的目的,就是要你死,所以临时合作。” “你敢在旺角大张旗鼓用新世界姑娘做生意,做得人尽皆知,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我不喜欢没规矩的人,更不喜欢不识像的人,所以我要你滚出旺角。正巧,蒋天颖对旺角有兴趣,怕你不死,再加一点码。” “就因为我在旺角做新世界姑娘生意,你就要对付我?” 麦耀东双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他与耀阳其实没接触过,只是认识这个人,完全理解不了耀阳的行事做法。 在他看来,人在这个世上做事,要不有钱财好处,要不有权势好处。 拿下自己,对于耀阳来说,仅仅是一个案犯,好处也不大啊。 完全想不通,麦耀东努力道: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和我谈,为什么?谈?” 耀阳轻笑摇头,冷眼不屑道: “麦耀东,你太高看自己了,和我谈,你还没有那个资格。我的规矩早就摆在了那里,只要是旺角的人,谁不遵,谁就去死,也根本就没得谈。” “我现在之所以和你说话,只是要告诉你,你栽定了。如果不想死,乖乖认罪,交代清楚你的毒品、军火,都是在哪儿买的,爆料给我。去了赤柱,我保你一条狗命。” “如果你还要狡辩,我怕你去不了赤柱,就会死。你也知啦,最想你死的人,可不是我!” “你……” 麦耀东满脸恨恨,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他心里知道,耀阳说的都是真的。 每年死在警方拘留所的犯人,不知道有多少。 只不过以往别人身死,麦耀东看热闹,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轮到自己,他真是怕了。 这个时候,警员们已经把所有人抓捕完毕。 渔船靠岸,船上的女人、水手也下来了,纷纷被押上警署猪笼车。 “头,船上……” 何展文适时走了过来,想要汇报什么。 大局已定,耀阳丝毫也不急,吩咐道: “带回去再说,通知阿霞,回警署。” “yes,sir!” 这天晚上,不仅仅是龙虾湾,港综市旺角两家夜总会,尖沙咀一家财务公司,还有麦耀东的住所等等地方,都被警方封锁搜查,抓捕。 旺角警署本就不算大的地方,到处都站着犯人,男男女女,总数竟然达到五百多号。 还是耀阳临时从军装那里借调过来几十号人,才算能够开展起工作。 不过初步审讯,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混古惑的被警察抓也寻常。 超过八成的人,口风一点不露,言辞狡辩,说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新世界姑娘倒是肯指认,可是她们本就是偷渡客,在港综市属于没有身份的人,口供效力不算太大。 对此,耀阳一点不着急,因为从麦耀东家里,搜出大量毒品、少部分军火。 很多场子里面,也都有搜到毒品。 这些东西谁都扛不动,定罪少说也是二十年! 只要麦耀东被定罪,他的那些小弟马上就会改口,疯狂指认。 他们现在不认,不过是没了解清楚情形,认为只是警方寻常检查,麦耀东又不会垮。 他们要是指认了,出去后就麻烦大了。 反之,情况将完全不同! 署长办公室内。 与大堂吵闹杂乱的情形不同,耀阳这里很安静。 悠闲坐在椅子上,耀阳手里拿着电话,轻松聊着: “蒋小姐,麦耀东已经在我手上了,明天你们洪英就可以开大会,决定旺角新的话事人了。” 不错,电话那头是蒋天颖。 耀阳相信,今晚蒋天颖也一定没有早睡,关注着警方和麦耀东的动静。 这件事,关系到她的利益,她只要不傻,都会仔细看着。 果然,耀阳电话打过去,明显听出蒋天颖精神奕奕,欣喜的回音: “雷爷真是雷厉风行,一晚上就把麦耀东的人全抓了。” “这还多亏了蒋小姐帮忙,为我们警方提供大量物证,要不然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耀阳平淡话语,别看先前他吓唬麦耀东,说什么一定查到物证,事实上自己并不百分百肯定。 只不过前几天和蒋天颖聊天时,曾经暗示过蒋天颖,麦耀东这个人平时很小心,他的一些违法东西不一定在家里、场子里。 如果到时候警方出动,没有太大收获,就算抓他坐了劳,刑期也不定很高。 蒋天颖无疑是领悟到了意思,一定出手了。 如若不然,警方还真不定轻松从麦耀东场子搜出毒品。 就耀阳收到的回复,在麦耀东一家酒吧的吧台柜子里面,竟然查出半斤白面。 他家里面也查出半斤。 这种回复,简直是可笑的。 试想,麦耀东即便散货,也不会疯狂到这种地步,把海洛因放家里和酒吧柜台。 而且白面这个东西,没经过加工,散货给谁啊? 不过搜出来就是证据,上面还有麦耀东的指纹,一些“小结”也就没人去管了。 “咯咯咯,雷爷,我们警民合作嘛。江湖上的事,本来就是你帮我,我帮你,雷爷这次是照顾我,我蒋天颖明白的。” “这次警民合作确实愉快,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蒋小姐,外面的事我不管,不过蒋小姐进驻旺角,可一定要守规矩!旺角禁毒、禁兵,我可不希望有一天在蒋小姐的场,也搜出这种东西!” “雷爷放心,在雷爷的英明领导下,旺角那么多财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希望雷爷能够帮忙。” 蒋天颖很客气,亦把姿态放得很低,话语道。 “说来听听。” 耀阳却不会直接答应,蒋天颖到底是江湖人,她的请求可能不会简单。 “麦耀东手下的TIGER一直都是我的人,我希望雷sir可以给个面子。他做下的事,有人会认,一定不会让雷爷为难。” 蒋天颖说出请求,确实是件麻烦事。 不过这点小麻烦,耀阳倒是扛得起。 同时,对于蒋天颖,耀阳还真有些刮目相看: “这女人原来早就放了卧底在麦耀东身边,还混成了亲信,厉害啊!” 稍加考虑,耀阳赞道: “难怪蒋小姐那么大手笔,还能这么轻易得到麦耀东的指纹,原来是这样。TIGER应该很清楚麦耀东的货都藏在哪里,如果我猜得没错,现在已经到蒋小姐手上了吧!” 蒋天颖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肯定道: “雷爷,违禁的东西,洪英永远不会带到旺角,以后雷sir在旺角的任何决策,洪英上下都会全力支持。” 耀阳听得满意,暗示道: “如果TIGER真是清白的,警方没理由关着他。” “谢谢雷爷,雷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雷爷难做的。” 蒋天颖领悟,欢喜道。 一天后。 麦耀东团伙的案子,由于人证、物证聚在,有人开始松口爆料指证。 三天后。 一切资料齐备,以麦耀东为首的犯罪团伙,非法藏械、进行黑社会活动、多起伤人、从事贩卖毒品活动、拐卖人口等等罪行,人赃并获。 整个团队,都被转交到了律政署,随时都要面临起诉。 据律政署检控官的回应,案件证据太充足了,麦耀东团伙连辩都没得辩,很可能判处二十年以上,三十年以下的刑期。 与此同时,麦耀东手下一些家伙,也由于本身并没犯罪,又或者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洪英社团反应极快,似乎早就商议好了,麦耀东案发之后一天,由太子女蒋天颖带队,进驻旺角,接手了麦耀东在旺角的所有生意。 从麦耀东被抓,洪英换人进驻旺角,一切发生太快,几乎让外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成为定局。 众多江湖人士议论纷纷,多多少少知道麦耀东为什么会这么惨,一切都是因为犯了耀阳规矩。 因此,本来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在旺角又准备暗中进行一些非法项目的社团,立时停止了计划,赶紧改变,将许多活动安排换到了旺角之外。 旺角警方这边,倒是没闲着,借助麦耀东团伙的交代,接下来又连续出动,捣破一个小型贩毒团队,抓捕了几个非法走枪的混混。 旺角警署这几天,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无论新人还是老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高喜和华生刚刚调过来,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跟对人,这次算是OK了。 而陈小生更是完全忘记自己是后勤人员,带着陈三元、刘建明、钟立文一伙,抓捕审讯不少人。 其他警员也不含糊,除了必要的巡逻人员,全体出动,每天都在外面抓人、追底。 当然,这一切的来源,最要紧还是旺角警署最高级的两位阿sir,耀阳与方洁霞的操作。 自从麦耀东被抓捕后,耀阳立马用自己的关系,找到乐慧贞,对自己的警署进行了独家报道。 方洁霞操作更加厉害,一连三天,每天都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宣布缴获的赃物,把那些姑娘交给移民局等等…… 而此刻耀阳由于已经有了后台,再也不用完全靠自己。 警方高层十分给力,应该是行动部一系人马,对于这件事也大加褒奖。 还特别成立了一个小组,到旺角警署对每一个警员进行慰问和表彰。 据小道消息,也有行动部一系的人马提议,耀阳这么给力的总督察,既然代理署长做得这么好,干脆一点,直接扶正。 警衔再升一级,让他能名正言顺做署长,不是更好嘛! 可惜这个消息是小道,传出后没多久就没了声息,毕竟耀阳升职实在太快,近一两年内,除非特殊情况,真不可能升职了。 对此,耀阳也一点不在意,每天下班后,开始抽时间陪自己的几个女人。 阿夜、丁瑶、霍希贤等女,一边去一天,也算“如鱼得水”,享尽齐人之福。 也正在旺角警署风光无限之际,谁也不知道,一场即将牵动港综市的大事正在发生。 而且这件大事,与耀阳有很大关系。 港综市启德国际机场,作为全球最繁忙的国际机场之一,国际客运量曾名列全球第三,而货运量更是全球第一。 在一九九八年之前,这里完全负责了港综市的所有民用航班。 这天夜晚,港综市启德机场,一辆由泰国至港综市的航班降落。 耀阳、李浩扬的好友,前军火大亨,蓝田枪会的老板李叔,竟然出现在了候机厅。 李叔今天与平时打扮不一样,不再是迷彩,穿了一身西服,打理得一丝不苟,颇有几分昔曰大亨的气派。 在他身后,还跟着七八名保镖似的家伙,一直紧跟着,隐隐还将李叔围住,很是戒备。 而熟悉李叔的人都知道,他早就已经“金盆洗手”,没有从事军火生意,转作正行二十几年了。 按理说,李叔在道上,早就没有了仇家。 即便有,也不会是什么生死大仇。 李叔出门,还要带着保镖,这是近十年来,都少见的,甚至可以说是没见过的。 李叔此刻脸上倒是没有一点不好的表情,反倒有几分欣喜,一直紧盯着机场出口的人,默默等待着。 无疑,今晚李叔的不正常,与他这次接机有很大的? ?系。 保镖,或许也不是为了保护他自己,而是即将接到的客人。 也没有让李叔特别久等,随着机场人员不断出来,在十余人的隐隐护卫下,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身材火辣,身穿低开叉得体旗袍,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头发挽起,给人感觉优雅。 一双大大的眼睛,媚波流转,无比可人。 “叔叔!” 女人一眼就看到李叔,脸上笑靥如花,老远就挥手招呼道。 “到了就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阿静!” 李叔也赶忙迎上,上下打量女人,眼中满满都是疼惜: “你父亲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过来港综市是对的,李叔虽然早就金盆洗手,但在这个地方,一定全力保住你。” “叔叔,我这次过来不是逃难,只是考察一些生意。我知道您早就金盆洗手,是真不想麻烦您。”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语出温婉,就像大家闺秀一样。 “阿静,你这叫什么话,我和你老爸是结拜兄弟,你是我侄女。当年要不是……哎……” 李叔有些激动,随即情绪缓和,轻声道: “阿静,你爸是不是一直都怪我?” “没有!” 女人摇头,真诚道: “我老爸早就不怪叔叔了,他也常常告诉我,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叔叔当年金盆洗手,他是很生气,可是之后就不那么气了,过了两年,剩下的只有想念……” “对了,叔叔,爸爸现在死了,我以后不再是阿静,有了新名字,博士!” “博士!” 听到这个可笑的字号,李叔一点笑不出来,脸色凝重: “阿静,你决定了?” “决定了!” 女人,或者说是博士点头,正色道。 泰国航班落地。 与此同时,泰国通往港综市的几艘渔船上,也有一伙人来了。 几艘渔船上的人,大多长相亚洲,却又明显与国人有些许不同,皮肤粗糙较黑,很独特的泰国味道。 几艘渔船上,坐了足足有五十多号人,大多孔武有力的汉子。 其中一艘,较为特别,虽然与别的渔船同等大小,但上面只有六七号人,显出了不同于别人的地位。 六七号人全部坐在船舱里面,行为古怪奇葩。 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身材健硕,马尾长发,脸上有刀疤,弹痕,面容还算俊伟。 他身穿一身夹克,懒洋洋躺在椅子上,优哉游哉。 另外几位,更加诡异。 其中一个男人,明明长相很男人,穿着却像鸭子一样,三种颜色的表演西装,西装口袋还放着花花绿绿的手帕,露出一抹。 更奇葩的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也是一个男人,年纪轻轻,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手里掐着兰花指。 在男人左手边,一个衣着非常暴露的女人,大红唇,黑短裤,身材丰满,十分颓废靠坐着,嘴里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眼神迷离。 男人右手边,也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和小白脸可不同,虽然是小辫头型,身体却壮硕似牛,恐怕足足有两米左右身高,穿着黑色紧身衣,根本绷不住那一身肌肉。 此刻,几人正在谈话。 穿着几色西装的男人最先发话,他的声音似故意压着拿捏,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妩媚音调: “威猜,你到底有没有查清楚,那女人真的去了港综市?如果这次让我们白跑一趟,没找到人,就算你的眼睛很迷人,也是要付钱的。” “判官,我们合作那么多次,我从来没少过你一个子。” 刀疤男人也开口了,似乎很听不惯判官的话音,有些不耐烦,眉头大皱: “我说过了,这次只要能够摆平那女人,从此后我就是泰国最大的军火商,你们那点钱,我不会拖的。” 判官听得,眼中寒芒一闪,表面却依旧捏着嗓子道: “哎哟,别那么生气嘛,我知你厉害啦,也就是问问而已。合作这么多次,我当然信得过你啦!” 这时,船舱外有人开口道: “老大,姓汪的有消息传过来。” 威猜听得,二话没说,立即起身走出船舱,去往驾驶舱。 看到威猜离开,那位衣着暴露的女人开口了,冷冷道: “判官,这混蛋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当我们要饭的。我们和他又没交情,为什么替他做事?” 判官一手揽着怀中男人,平淡道: “有钱就有交情,我们不是替他做事,是替钱做事!” 壮硕如牛的汉子也开口了,一脸不解道: “我们手上的金佛,军火都没出手,只要卖出去,马上就有一大笔钱。威猜能给我们多少?” 判官眼中精光一闪,轻松道: “你们两个,好好跟着我做事就行了,别问那么多。我既然答应帮他,当然有很大的好处。如果这次顺利,泰国最大军火商不是他,而是我们。” 啪啪啪…… 判官怀中那男人听得,竟然奇葩的鼓起掌来,话音比判官都来得恶心,连连道: “判官,你真厉害。” 壮硕汉子和暴露女人对视一眼,也领悟到什么,脸上都露出诡异笑容: “哈哈哈……咯咯咯……” 这票人,每一个可都不简单。 威猜,泰国军火商,近十年来,稳坐泰国第一、二把交椅的位置。 能够和他平起平坐的,只有另一个泰国军火商,博士! 威猜早就看博士不顺眼,十年来,无时无刻都想要做掉对方,自己独霸一方。 可是“博士”非常神秘,生意做得极大,却从来不抛头露面。 除了几个老主顾,谁都不知道博士是什么人。 威猜也整整花费了十年时间,才把博士集团的一切了解清楚。原来“博士”只是一个代号,他不是特别指出的某某人。 据传说,博士在七十年前,就已经是泰国军火商了,而后这几十年,已经换过三代人,都是子承父业。 简单来说,爷爷是博士,军火商,他死了,爸爸又称为博士,军火商,以此内推…… 了解清楚事情真相后,威猜总算找到一个机会,就在上个月,领人突袭博士军火库,将当代博士也炸得粉身碎骨。 不过就像博士集团的规矩,博士死了,他还有后辈,完全可以继承位置,同样与威猜争锋。 但威猜也知道一个特别利好消息,博士的后人只有一个了,而且还是个女人。 换言之,如果把这个女人杀掉,博士集团就要面临内乱瓦解。 他们集团中的人,忠于博士一脉,这一脉断绝,那就一定四分五裂,谁也不服谁。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威猜一路追杀博士女,想要断绝博士一脉。博士女也很精明,她比自己的父亲还注重自身安全,自她父亲死后,她连面都不露了,一直隐藏在暗中,指挥手下人与威猜作战,同时经营生意。 威猜好不容易打听到,那博士女最近要去港综市,而且已经出发,是带着她父亲骨灰,回港综市安葬,落叶归根。 所以他二话没说,亲自带人偷渡,追向港综市。 至于其他几位,分别是判官、流莺、狂人。 这几位更了不得,如果说威猜还讲点道义,只是生意竞争,方才“你死我活”。 这三个人那就是完全不讲道义,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穷凶极恶的组合。 三人以判官为首,在东南亚一代“疯狂抢掠”为生。 最凶狠的一次,他们三人竟然抢了游击队的装备库,然后倒卖出去,大赚一笔。 而他们三位与威猜,算得上老相识,平时用的军火,判官大多也从威猜手上购买。 这次听到威猜要去港综市追杀博士,判官手上正巧有一批抢劫得到的金佛、军火,也需要找买家,所以干脆跟着一块过来。 当然,判官还有更险恶的用心,并非真心替威猜做事,暂且不提。 旺角贺大小姐所开设的麻将馆后院。 最近大出风头的耀阳可没有半点意识到不妥,还在努力调教自己的两个徒弟。 为什么说徒弟有两个呢? 贺大小姐不提,正经拜师,跟着耀阳学习赌术。 而另外一个学习的不是赌术,是简单的国术,同样是女人,洪兴深水埗话事人靓妈。 话说自从上次深水埗与耀阳闲聊认识,靓妈最终还是没有抵住“减肥”的诱惑,十天后找上了耀阳,希望得到“秘方”。 说起减肥,耀阳确实有秘方,但那不像靓妈心中想的“吃喝方子”。 耀阳当即就传授了靓妈一些简单的国术,斗殴杀敌效果不大,最大效果就是累,去脂肪。 靓妈黑暗的曰子从那天起,也就降临了! 耀阳命令靓妈练完国术后,每天还不准随意吃喝,甚至直接让靓妈来到了麻将馆,接受何大小姐的看管。 靓妈对此,绝对是“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饿得够呛,每天练国术,那程度不下于搬砖,累得靓妈整天腿脚发软,关键还不给吃喝,几个水果就算一顿。 快乐,是因为靓妈没想到,何大小姐也是耀阳的徒弟,自己抱上大腿了,有了一位师姐。 而且减肥还是有效果的,靓妈最近发现自己不但没再长肉,还减少了几斤。 千万别小看这几斤,靓妈自十年前身体产生怪异的变化,她的体重就从来没往下减过,只有上涨。 现在这几斤,让她看到了“回归美丽”的希望。 此刻的后院,十分特别: 一个大大的沙袋被竖起来,靓妈手脚并用,咬牙切齿猛击,披头散发,汗水都湿润了衣裤,气喘吁吁。 靓妈旁边不足两米的地方,一张小凳子,一方小桌子,上面胡乱堆积满了盖住的扑克,目测足有十副的数量。 贺大小姐额头也满是汗珠,不时出手抓起两张扑克,有时点数花色都一模一样,有时点数一样,花色不同,有时完全不一样。 耀阳也没闲着,就在院子里面徘徊,不时吼话: “靓妈,每一拳都要打出全力,注意运气,用我教你的方法,气出拳出,不要胡乱打。腿,该出腿了,右腿抬高一点,视沙袋为仇人,狠抽,狠一点,再狠一点……” “阿琼,现在环境只是有一点点的吵闹,这样你都受不了了。以后真在赌场,围满了看客,他们议论纷纷,你怎么办?” “现在我不是要让你练速度,是要准确度,集中精神,静下心,想好了再出手!你现在抓了两百张牌,有二十张都完全不同,这样的技术,遇到高手你就完了。” 二女被耀阳一通训斥,但谁也不敢开口反驳。 两女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算是看明白了: 耀阳这个师傅,平时挺好说话,真正开始训练,那就完全换了个人。 无论两人做得再好,都会被训。 甚至于两女有些觉得自己都快往“变态”方向发展了,每次训练听不到耀阳训斥,反而不知道该动手还是动脚。 就这样,大概训练一个多钟头,耀阳总算叫停,悠然道: “行了,靓妈你可以停下了,阿琼也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再开始!” 呼呼呼…… 听到“停下”两个字,一秒钟前还勇猛非常的靓妈,瞬间变成“软蛋”,又是搓手,又是揉腿,哀嚎连连。 如果仔细看,靓妈双拳红得发紫,随时都快“破皮流血”一般。 贺大小姐更是瞬间扑在了小桌上,只觉得脑袋发胀,心累啊! 让一个人在自己旁边疯狂打沙袋,自己还要专心致志抓牌,简直是折磨多过练习。 要不是自己最近赌术真有很大提高,贺大小姐甚至怀疑耀阳玩自己。而此时,耀阳突然露出一抹诡笑,又开口了: “贺琼,今天上午麻将馆里面,进门左边第五张桌子,坐了几个人,都穿什么颜色衣服?” 何大小姐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考验,似乎也习惯了,赶紧抬头,连思考都没有,答话道: “有两个人坐了一会儿,一个穿红杉,一个穿白衫,后来没等到牌搭子,又去了七号桌。” “很好,不仅答出我的问题,还知道后来的事,眼观六路,练得不错!” 耀阳大赞,十分满意道。 “都是师傅教导有方。” 贺大小姐一脸欣喜,赶紧恭维。 靓妈看着这一幕,心里编排不已: “经过这段曰子,她算是真正知道什么叫作赌术了。人家贺氏能够称霸澳门多年,还真不是江湖上那些老千能够比拟的。就凭贺大小姐这种苦练的劲头,贺氏下一代绝对还能够称霸。” 耀阳微微一笑,继续道: “教导有方也要你自己努力,很不错!第二个问题听好了,两天前上午第十号桌子又是什么情况?” “两天前?” 这次,何大小姐愣了愣,随即马上话道: “师傅,你没这么问过啊!” “现在就这么问了,最近这段曰子,当天的事情基本难不住你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也算初步有成。记忆力方面也应该跟上,加强训练了。” 耀阳笑道。 “这个……!” 贺大小姐显然记不住两天前的情况,娇声道: “师傅,练这个有什么用啊,赌局往往就是一副牌,一局分胜负。” 靓妈视贺大小姐为大腿,也赶紧帮衬话道: “对啊,师傅你这也太难为人了,两天前这种小事,师姐怎么可能记住。” 贺大小姐对于靓妈这个一直紧跟自己的胖女人,印象不错。 毕竟人人都喜欢被人吹捧,靓妈风月场出身,绝对是其中佼佼者。 她全力拍马屁的情况下,贺大小姐也看重这“同门之谊”,关系当然很不错。 “赌坛争锋,很多时候确实是一局定胜负!但如果不是呢?” 耀阳对两女的不满也不介意,细心解释道: “在很多年前,一场赌局,曾经十天为一局,三局两胜。” “第一次胜负不要紧,最要紧是记下对方独特的手法,回去后想清楚破解的办法。此,不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要记忆力超群。” “我有一位前辈曾经给我讲过,有些高手,为了破解别人一招半式,可以足足钻研十年之久。十年里面,暂且不提那些高手的努力,单单是这份记忆力,就足够惊人。” “他们每天都记得清楚,赌局上别人的手法,哪怕是手指微颤,都能够还原。” “阿琼,我今天教你一句话:我不介意失败的第一步,但一定要赢失败后的所有。” “现在不是赌局,但你很清楚我每天都会考效你麻将馆内的人和事。那里,也就成为你独特的赌局。既然身在赌局里面,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是身为高手最基本的。现在我只是提起两天前的一点小事,你都记不住,怎么行啊?” 耀阳对于贺大小姐的教导,绝对是毫无保留的,完全借助龙四当初对自己的教导。 记得龙四教导自己时,可不是问什么两天前的事,他甚至问自己一个月前的事情。 而且龙四自身记忆力就恐怖到极点,当时他不能出仓房,按理说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耀阳怎么回答都可以。 但龙四为了教导耀阳,苦心记忆下耀阳每天给出的答案,过几月后再问,与自己心中答案对比。 那一份心意,即便到了现在,耀阳也难以忘却,且终身感恩! “师傅,我明白了,我以后会记住的。” 贺大小姐也算是个好徒弟,听完耀阳的训斥后,很快点头,带着一丝羞愧道。 耀阳其实也知道何大小姐非常努力,至少最近半个月,她都没离开过麻将馆,整天苦练。 语气温柔,耀阳适时安慰道: “我不是难为你,不过世界赌神大赛的事确定,时间也越来越近,这一年之内你练不出成绩,那……” “师傅,澳门是师姐的地盘,怕什么?世界赌王大赛又怎么样,无论是谁去了澳门,是龙盘着,是虎卧着,赌局赢不了,那就要他的命!” “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怕死?” 靓妈对于赌坛的事一知半解,见贺大小姐有些低落,马上述说起自己的想法。 随即,更是强调道: “师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一句话,师妹带我的人去澳门,再叫上一些朋友,为你助威。” “那就先谢谢师妹了。” 何大小姐勉强一笑,心中领会了好意,但知道这没用。 耀阳看向靓妈,也立即教训起了她: “你的人很多,势力很大嘛?比起我怎么样?” 呃……! 靓妈一愣,赶紧笑容如花,极尽恭维道: “师傅,我怎么能和您比,您威震旺角,又坐拥警方力量。您一句话,整个洪兴加起来都不会是您的对手……” 看着靓妈明显“老油条”的架势,耀阳失去解释的兴趣,叹气道: “哎!算了,你慢慢就会明白澳门的事情有多麻烦。” 到底是站得高度不同,看问题完全不同。 三人里面,贺氏和耀阳势力最大,很清楚世界赌神大赛在澳门展开,即将带来多大的动荡。 两人也都算赌坛人物,心知赌坛的恐怖,那是真正吃人的老虎,古惑仔对于赌坛,都是小打小闹了。 因为每一场赌局,都可能牵扯过亿资金,甚至发展到赌神决赛,外围恐怕能有几十亿、过百亿资金。 全世界赌坛人物、大亨级人物,都可能参与。 而每一个大亨手下,特别是世界级大亨,都有属于自己的力量。 不说太多,拿十分之一出来,都能打得港综市所谓洪兴这种一流社团,整个找不着北,社团灭,人员亡。 想和人家玩硬的,恐怕有些人还巴不得。 反倒是靓妈,势力弱小,见识相对也就差得太远。 眼前一亩三分地,就看到洪兴在港综市好像挺威风,被叫作一流社团。 事实上真拿到国际上,跟在人家后面提鞋,人家还嫌你手脏。 回到正题。 经过一番休息后,训练时间很快又到了。 耀阳再次进入教练的角色,喝话声在麻将馆后院又响彻起来。 就在离麻将馆,两条街之隔的云来茶楼。 这里如同往常一样那么热闹,喝茶的客人、街坊,将整个茶楼坐得满满当当。 biquge.name 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平时喜欢和客人们结交聊天的冯四,今天下午一直没瞧见身影。 事实上,茶楼下面,昏暗的地下室内。 这里除了几张木质桌椅外,什么都没有。 冯四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桌上放着一个箱子。 箱子里面除了一张照片外,全是千元大钞,还有一把黑星、一把狙击枪: “这个人叫汪东源,和中南美洲的大毒贩、军火商都有来往。不过最近金盆洗手,不断花钱参与慈善活动,开拓合法生意。” 就在冯四面前,一个帅气高大、微胖的白西装男人,轻轻拿起照片,忧郁道: “为什么要杀他呢?” 白西装男人,正是冯四麾下最厉害的杀手小庄! 别看冯四与耀阳结交,事实上这些年来,他的杀手经纪人生意从来都没断过。 只不过冯四也确实很少开工了,不过很无奈的是,冯四下面杀手要吃饭,他不接生意,下面也没饭吃。 和许多大佬一样,冯四踏入这一行,就正应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 冯四面对小庄的问题,微微一笑,解释道: “杀人不问理由,只是为了钱!我们做中间人的,不会过问客人太多问题,知道越多,可能会越麻烦。” 小庄点了点头,依旧那么忧郁道: “做非法生意没事,做合法生意却有人买他的命。这个世界真有意思!” 冯四似乎熟悉小庄风格,也不多理会,继续道: “箱子里面的枪全都没记录,很干净,没有人能查到线索。子弹是特别改装过了,都是你最喜欢用的。” 小庄微微点头,看了箱子一眼,缓缓拿起其中一把黑星,感慨道: “拿起来真的很容易,可是要放下,太难!四叔,你说呢?” 冯四或许没想过小庄会这么说话,看向小庄,有些疑惑道: “怎么突然这么说?” 小庄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四叔,你想过要收山嘛?” 冯四听到这个问题,怔了怔,也感慨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你们都不做了,我也愿意收山,这个游戏玩完,还能在旺角守着小小的茶楼过后半辈子,真的很幸运!” 小庄沉默良久,突然盖上箱子,微笑道: “做完这最后一单,我不做了。” 冯四听得,心中欢喜、解脱、疑惑、种种情绪,不由问道: “为什么?” “累了吧!” 小庄拿起箱子,留下三个字,走出房间。 第七十四章:博士 第七十五章:出大事了 旺角大街上,一处公共电话亭。 “什么?怎么会这样,李叔有没有和你联络?” 耀阳一脸阴森,表情十分难看拿着电话。 电话那头,是李浩扬。 李浩扬此刻话音也十分紧迫,焦急道: “没有啊,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是协查通报。李叔这几天根本没和我联络过!” “我现在在宝蓝街,你在哪儿?” 耀阳眉头大皱。 “我在警署,刚得到这个消息,我马上call你了。” 李浩扬赶紧回应。 “我的车钥匙在办公室左边抽屉,你开我的车过来接我,我们马上去蓝田看看。” 耀阳立马给出吩咐。 “好,耀阳哥,你等我啊。” 李浩扬挂断电话。 耀阳亦挂断电话,走出公共电话亭,深深吸了一口气。 李浩扬的电话内容惊人,他竟然告诉耀阳,今早六点左右,蓝田发了大事件。 位于蓝田的枪会,也就是李叔开办的那一家,被人给炸了。 不止如此,枪会里面还发生了枪战,现场留下很多具死尸。 唯一比较好的消息是,现场并没有发现李叔的尸体。 由于事态比较大,而且据说枪会里面有许多枪不见了,警方觉得这件事已然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很可能面临有枪的罪犯。 所以,今早蓝田警方接到报案后,一边派人查探现场,一边发出通告,请求港综市各大警署协查。 当然,通告其实就是李叔、蓝田枪会失踪的工作人员照片。警方希望找到这些人,查清楚事情真相。 李浩扬今天在警署,正巧就看到这份通告,当即call了耀阳。 “到底怎么一回事,李叔早就金盆洗手了,谁还会去找他麻烦?炸枪会,闹出这么大事,明显是下死手啊!” 耀阳站在电话亭门口,一边等待,一边默默思索着。 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无论耀阳怎么思索,还是白搭。 好在十分钟不到,李浩扬开着车出现在耀阳面前。 耀阳当即上车,发现车上不止李浩扬,后排关祖、阿浪也在。 耀阳微微皱眉,问询道: “你们怎么也来了?” 关祖第一时间回应,开口道: “耀阳哥,我们也常去蓝田枪会的,李叔对我们不错,还常常指点我枪法。这次他出事,我们当然要帮手。” 阿浪紧随其后,点头道: “是啊,耀阳哥,李叔的事我们都清楚的。” 耀阳听得,看了李浩扬一眼,李浩扬脸色难看,倒是点了点头: 无疑,他们一票人去蓝田枪会,其实比耀阳都还要多。 耀阳就怕关祖、阿浪不知道李叔以前是军火商人,这次去反倒让自己施展不开拳脚,带来很多不便。 现在既然都知道,那就无所谓了。 耀阳也不含糊,立马问询起来: “浩扬,你和李叔关系最好,最近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或者有没有说过,最近遇到麻烦?” 李浩扬一边开车,一边回应道: “没有啊,李叔一直都很正常。一个礼拜前我才去过枪会,和李叔聊了聊,都是寻常话,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开快点!” 耀阳还欠着李叔很多人情,从来没还过一次,老实说,出了这种事,耀阳无论什么原因,都是打算帮手一二的。 李浩扬与李叔交情更深厚,早在当年李叔野外办打靶场时,两人都认识十来年了。 一辆二手车被他开到了最高速,风驰电掣奔向蓝田。 蓝田枪会。 往常生意其实不怎么样,人来人往很少,比较冷清。 可是今天不同,外面人山人海的群众围观,记者们高举着摄像机、照相机等,疯狂拍照。 两辆救护车停在外面,医护人员不时抬出人来,往车上送,全都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还有几辆消防车正在救火,拖起数根长长的水管,嗤个不停。 警方更是早就拉扯起了隔离带,许多警员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在枪会里面进进出出。 当耀阳四人到达时,入眼便是这种情形。 “走,我们进去。” “草,谁啊,挤什么?” “扑街仔,你做什么?” 耀阳占着自己身高强壮优势,打头在先,连身份都懒得表明,挤进人群,直冲隔离带。 “师兄,自己人!” 直到到了隔离带前,耀阳方才对军装警员扬了扬证件,轻松进入现场。 “阿sir,你们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够进去,我们就不能进去啊?” “就是啊,这是徇私,我一定投诉的。” 几个没看清楚情况的记者还在嚷嚷,一脸不服,气愤喊道。 “什么徇私,他们也都是阿sir。你们要拿出警官证,我放你们进去啊,挑!” 蓝田的军装警员或许是乡下地方待久了,一点不怕记者,连爆粗口,同样骂骂咧咧。 面对案发后的现场,关祖扫了一眼,话语道: “耀阳哥,里面应该没人了,现在进去也看不出什么的!” “谁说看不出什么!” 耀阳摇头,立马吩咐道: “阿浪,你卧底过军火商,进去看看,都是些什么弹孔。” “yes,sir!” 阿浪立即明白,小跑进入枪会。 随即,耀阳又吩咐道: “你们两个去问问同事,到底怎么一回事,最好问得详细一点。” 李浩扬心中着急,关祖也没二话,两人赶紧拿出证件,走向早到的其他警员。 这时,耀阳凭借过人的耳力,突然听到一辆警用冲锋车后面传来吵闹声: “我不知道啊,阿sir,现在我们的店被人炸了,你不去查,反倒查起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先生,我们不是不查,只是完全没有线索。现在就希望你配合一下我们警方,给出足够的线索。” “我根本就不知道,配合什么?老板去哪儿了,我怎么知道。他是我老板,不是我是他的老板。他做事,又不会向我汇报。” 耀阳当即踏步,朝那辆冲锋车后面走去。 只见冲锋车后面,两名军装警员,拿着纸笔,正在问询口供。 被问者三十余岁,一脸暴躁无奈,嚷个不停。 而被问者耀阳认识,正是蓝田枪会的工作人员,名叫大军。 有熟人就好办了,耀阳大喜,赶紧走了上去。 看到耀阳走过来,两名军装警员不认识,眉头微皱,正想问询。 大军却是大喜,马上招呼起来: “雷sir!” 大军可认识耀阳,知道这位和自己老板是好朋友,关系非常好的。 耀阳拿出自己证件,在两名军装警员面前显示道: “两位师兄,我常到蓝田枪会,不如我来问。” 呃…… 蓝田的警察也很有意思,他们这边很少遇到这种大案子,所以才会手忙脚乱,现场也是一团糟。 像问询口供,这种大案子,怎么也轮不到军装啊。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两名军装毫无经验,只是看了一眼总督察的警衔,都没去仔细看耀阳来自哪个警署,马上敬礼道: “yes,sir!” 说着,还把纸笔递给了耀阳,主动跑到一边忙别的事去了。 对此,本来还准备了一套解释说辞,完全没用上的耀阳都是一愣,摇头失笑。 大军真以为耀阳过来是办案,开口话语着: “雷sir,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刚刚过来上班,这才知道枪会被人炸了。” “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 耀阳伸出大手,拍了拍大军肩膀,认真道: “大军,我们也算是朋友,我耀阳是旺角警署的,这你应该很清楚,蓝田的案子,和我没关系。我赶过来,不是为了办案,是担心李叔。” “不仅我来了,浩扬也来了,正在问其他同事原因。” “这样啊!” 大军听得,果然放松很多,但还是强调道: “雷sir,可是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这几天一直都好好的,枪会也没有得罪人,怎么就被人炸掉呢。” “你既然出现在这儿,我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耀阳点头,倒是并不认为大军知道内幕,这个人他很了解,是蓝田本地人,枪会开业后就在这里工作。 但是有一点,他并不是李叔亲信,更不清楚李叔的底细。 或许在他看来,李叔就是一个酷爱枪支的老土豪,就算赔钱开枪会,也开得欢欢喜喜。 相信归相信,耀阳换了个角度,再问道: “大军,你想清楚,最近枪会来过什么特别的客人吗?除了老顾客!” “特别的客人?” 大军眉头紧皱,点头道: “要说特别,有两批人是很特别!” “说来听听!什么样的人,都做了些什么?” 耀阳精神大振,追问道。 “几天前,老板亲自带着一群人参观过枪会,领头的是一个女人,二十几岁,穿旗袍的,很漂亮,也很温柔。他替她送过一杯水,她还给了我一千块小费。” “听她说话,口音有些怪,好像不是我们港综市的人。” 大军提及道。 “不是港综市的女人?” 耀阳沉默不语,脑子快速转动,又道: “你说有两批人,还有一批呢?” “还有一批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前天来过枪会,男的壮得像头牛,比雷sir还要高,很凶的,进门就拍柜台大吼大叫,把小丽都吓哭了。” 大军再话道。 耀阳精神更振,赶紧道: “他到枪会做什么?” “说是要办会员,不过跟着他的女人疯疯癫癫,跑进枪会转了一圈,又出来说不办了。不过那女人真的很……” 说到这里,大军脸色微红,不知想到什么。 “很什么?” 耀阳却是大急,一点线索都不想放过。 “风骚,对,那女人很风骚,穿的裙子短得…啧啧啧……” 大军回应。 “壮男、风**?” 就此一条线索,耀阳实在想不到任何东西。 而这个时候,大军突然想到什么,话语道: “对了,雷sir,还有一件事。老板最近晚上常常叫宵夜,叫的数量很多,我们还吃不了一半。另外一半,第二天就没了,不知道老板是不是扔了。” “宵夜!” 耀阳听到这里,倒是眼睛大亮,严肃道: “大军,你说的男人、女人,还记不记得长相,能不能做拼图?” “应该没问题。” 大军想了想,点头道。 “很好,一会儿警方问你什么,你什么都别说,下午去一趟旺角警署,替我做拼图。” 耀阳吩咐道。 “好!” 大军理解点头,复又话道: “雷sir,老板不会有什么事吧?” “现在这种情形,没找到尸体就是好事。” 耀阳回应道。 “耀阳哥,耀阳哥你在哪儿?” 这时,阿浪、李浩扬、关祖等人已经回来了,正在外面呼喊着。 耀阳赶紧从冲锋车后面站出,招呼道: “这边!” 几人见得,赶紧跑了过来。 当然,第一时间也就发现大军,李浩扬满脸焦躁,一手拉住,连声追问: “大军,怎么回事,李叔呢?李叔在哪儿?” “浩扬哥,手,放手,我不知道啊!” 被李浩扬抓住双手,大军吃痛非常,一脸苦涩,回应着。 “浩扬,够了,我已经问清楚了,走,上车再说!” 耀阳也赶紧制止,一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李浩扬恨恨甩开大军的手,赶紧跟上。 关祖、阿浪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 他们心知这次李浩扬是真急了,大家平时就玩得不错,作为兄弟,一定要全力帮衬。 回到车上,四人刚刚坐好,李浩扬完全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沉不住气道: “耀阳哥,我们这边什么都没问到,那些同事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接到报案,枪会发生大爆炸,才赶过来的。枪会里面发现十具尸体,除了三名枪会工作人员,其他人身份不明。” 阿浪也赶紧接茬,话语道: “枪会里面的弹孔很复杂,什么型号的枪都有,不仅有枪会里面的,还有AK47、狙击枪等重火力的痕迹。” “爆炸的痕迹,不像炸弹,也不像电器引发爆炸,倒是像火箭筒!” “靠,这么说,枪会真惹到凶人寻仇了。” 阿祖不由插了一句,连粗口都爆出来了,内心震惊。 毕竟在港综市,火箭筒都使上了,绝对是上天的大事。 李浩扬本就着急,听完阿浪的分析后,更是暴躁,赶紧问道: “耀阳哥,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大军说了什么?李叔还好吗?” 耀阳很清楚李浩扬重情义的性格,拍了拍其肩膀,开始缓缓将大军的情报说出。 “耀阳哥,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上车做什么?立马带大军回去做拼图啊!” 听完耀阳的详细叙述,李浩扬激动道。 “没用的,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大军说的那些人,也未必和这件事有关系。而且就算做出拼图又怎么样?我们马上就能找到人嘛?” 耀阳摇头话语,算是按下激动的李浩扬。 李浩扬也是第一次对于耀阳的意见,产生质疑,激动道: “耀阳哥,有头绪总比现在就这样傻等好吧!我们如果不查,怎么能知道真相?” “谁告诉你不查!” 耀阳对此倒是不在意,一句话否决道。 而阿浪此刻似乎怕李浩扬太冲动,说话过份,得罪了自家的头。 不由插话,替其问询道: “头,我们现在除了大军的口供外,没有一点线索,怎么查?” “有线索!” 耀阳确定三字,在车上三人不解而又振奋的眼神下,解释道: “大军提过一点很重要,说李叔最近一段时间,每晚都会买很多宵夜。除了店里的人吃喝外,大部分都不知所踪,第二晚再买。” 说着,耀阳看向李浩扬,提示道: “浩扬,李叔这个人,你认识时间最长,应该很了解。他虽然不缺钱,但从来也不会铺张浪费,且能屈能伸。记得几年前,他甚至可以守着一个修车小店,做最劳累的脏活,累活,并不在乎所谓的体面。” “对,李叔从来也不会多叫东西扔掉,他吃多少叫多少的。” 李浩扬点头,很是认同道。耀阳同样点头,继续道: “既然是这样,我猜测,那些宵夜李叔不是多叫了,而是正好合适!” “宵夜这个东西,热一下就能吃,但味道一定没有那么好。李叔把宵夜叫到枪会,说明他要招待的人离枪会不远。” “很大可能,那人也在蓝田!” 说到这里,耀阳正色道: “浩扬,除了枪会外,李叔在蓝田还有什么别的地方?或者以前的住址?” 嗡嗡嗡…… 李浩扬已然完全明白耀阳的意思,连话都不回,直接发动了汽车。 瞬间,二手汽车就像箭一样窜出,行驶于蓝田小道上。 李浩扬是孤儿出身,当年十岁街上流浪时,已经认识李叔。 李叔对他的恩情不小,在他没吃没喝时,常常接济他,还是以一些不伤其自尊的方式。 李浩扬表面不屑,其实内心一直感恩。 而这些年来,他多次找李叔帮手,就比如打探一些关于军火商的情报,探听一些当年江湖前辈的事迹等等…… 李叔脾气好,亦基本没有拒绝过,和李浩扬笑笑闹闹就帮衬了,属“忘年至交”。 这次李叔出事,人都完全失踪,不知是死是活,李浩扬着实是急到非常。 整整一个小时,李浩扬开车带着耀阳三人,足足找了三个地方,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这已经是李叔在蓝田最后一个住处了,怎么会还是没人,草!” 从一处低矮的房屋内走出,李浩扬走到车边,狠狠一脚踹在车上,气愤到了极点。 副驾驶上耀阳眉头大皱,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无比的疑惑: “难道自己推断错误?那李叔买那么多夜宵做什么?” 关祖此刻倒是突然开口,说出一条可能: “耀阳哥,浩扬哥,或许李叔一开始是在蓝田。但是现在出了这么大事,只要李叔没死,一定会躲起来。” “蓝田待不下去,或许去了别的区。” “浩扬哥,李叔在别的地方,还有住处嘛?” “别的地方?” 李浩扬瞬间又来了精神,耀阳也是眼前一亮,看向车外李浩扬。 李浩扬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兴奋道: “北区粉岭!” “我以前刚认识李叔时,曾经听他提到过一次,他是从北区过来蓝田的。一开始他的野外靶场,是想要开在粉岭郊区。不过那边当时处于大发展阶段,人多眼杂,他怕出事,所以来了蓝田。” “那还不上车!” 再次有了线索,耀阳摆手道。 李浩扬赶紧上车,可是刚刚启动,却不开动,一脸难看道: “我虽然知道在粉岭,却不知道具体地址啊!” “那就麻烦了,粉岭那么大,屋屯无数,不知道地方,怎么找??” 阿浪开口,提出实质性困难。 “没事,可以找我老爸帮手,让北区总署替我们找,只要李叔真在北区,一定能找到。” 关祖一摆手,很有主意道。 “不行……” 可是这一次提议刚出,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响否决。 发出声音的是耀阳与李浩扬。 两人对视一眼,耀阳道: “你解释给他听!” 李浩扬半点不耽搁,马上话语道: “李叔以前的身份见不得光,这次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根本不清楚。如果李叔本来不愿意惊动警方,我们动用警力找他出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关祖也是聪明人,适才也只是顺口说出想法。 听得这个解释,倒也认同,点头道: “可是不动用警方的力量,难道就凭我们几个找?就算用上旺角警署所有人力,也是大海捞针啊!” 耀阳稍微琢磨,豪气定论了: “找人的事,我来出面!” 耀阳出面是什么意思,车上其他三个聪明人都清楚。 李浩扬就马上道: “耀阳哥,你的意思是让江湖人士帮手?” “不错!粉岭再大都好,只要道上的人帮忙,李叔除非永远不露面,要不然一定能找到。” 耀阳点头,肯定道。 “可是这会不会……呃……” 阿浪欲言又止,但意思其实清楚。 警方找人,让古惑仔帮忙,如果传了出去,对于耀阳来说,绝对不好。 就算不会不好,也会让耀阳欠下巨大人情,人情这个东西,无疑也是这个世上最难偿还的东西。 “放心,我有办法摆平!这个世界很多问题,其实钱都可以解决。江湖上有杀人的暗花,也同样可以有寻人的暗花。” 耀阳自信一笑,随即吩咐道: “浩扬,我看你的样子也没心思上班了。没找到李叔之前,我放你们三个大假,你们自己行动,有事马上通知我。” “我现在就回警署,通知那些和我关系好的社团。浩扬,你放心,李叔一定没事!” 如此善解人意,而且对自己如此义气,李浩扬听得眼圈发红,沉声道: “耀阳哥,谢谢。” 就在当天下午,与耀阳交好的社团,如洪英、三联堂、一些地头蛇势力等等,纷纷得到了“暗花”消息。 耀阳亲自电话给他们,告知他们有朋友需要帮忙,出了一百万找一个人。 无论是谁,得到这个人的情报,都可以直接找到耀阳,领这一百万。 一百万啊! 八十年代足够让人用一辈子。 现在只是找人,就能赚到一百万,被耀阳通知到的社团都激动起来。 他们纷纷下达命令,下发资料给予手下们,让他们大规模撒网,“四面开花”的找。 耀阳很精明,就算找人办事,都还卖出去天大人情。 一些耀阳看重,且非常要好的话事人,耀阳方才告诉他们,据手头上的资料显示,那人多半是在粉岭地区。 而不是那么要好的话事人,耀阳什么都没说,让他们满港综市找。 这么一来,也是怕猜测错误,李叔根本不在粉岭,让所有人白忙活! 大批道上古惑仔出动,在各个地方疯狂找一个人,这也让其他没有得到消息的古惑仔疑惑不已,纷纷用各自渠道打听。 当他们得知是一百万要求找人时,又嫉妒又羡慕。 许多中低级古惑仔,也对于耀阳有了很大渴望。 以前大伙都听说,那旺角警署署长够意思,与道上的人约法三章、订下多条规矩,实行了双赢。 现在他们这些底层人员,才真正看到天大馅饼了: 人家真是够意思啊,而且路子野。 一百万找人这种事,肯定是超级富豪才玩得起的,整个港综市都从未有过。 而且就算有,也轮不到江湖人物。 今天有了,且正是面对他们这些底层混混,简直天大好事。 可惜许多古惑仔没有收到老大通知,他们老大与耀阳平时没交集,所以这次的事没轮上。 也只能郁闷盯着,恨不得自己收到通知,且赚到一百万。 …… 西贡一家茶餐厅内。 飞机与东莞仔大大咧咧坐着,面前摆放着菠萝油、奶茶等满满一大桌食物。 在他面前坐的,一位三十岁左右,表情浮夸癫狂的油头男人。 油头男人满脸笑容,面对飞机十分恭敬道: “飞机、东莞仔,不够再叫啊,别客气,菠萝油乘热吃才好。” 飞机与东莞仔一脸诡异盯着对方,似乎对于对方的态度十分不习惯,话语道: “挑,大d,你到底玩什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了,你居然请我们喝下午茶。我们和你没那么熟吧!” “要借多少你直说,看在同出一门的份上,能帮的我一定帮。” 大d,和联胜混混,手下有几十个兄弟跟随。 而且现在马上要扎职话事人,只要是赚钱的生意,都喜欢做。 按理说,他和飞机东莞仔都出自和联胜,三人应该很熟。 恰恰相反,飞机东莞仔一直都在旺角地区,后来到了西贡。 而且大d心比天高,钓鱼从不带头盔,以前对于混的一般的飞机跟东莞仔完全看不上。 三人除了点头之交,压根没什么好交情。 偏偏大d今天下午直接来西贡找飞机跟东莞仔,说是请他喝下午茶。 飞机冲动归冲动,东莞仔脑子可好用,这种“无事献殷勤”,马上就知道是麻烦事。 听得飞机这么直白的话,大d倒也不在意,依旧笑容道: “飞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既然大家都是同门兄弟,没事就不能找你喝茶啊!你看东莞仔多淡定” 说着,大d直接点明道: “你别误会,我大d虽然现在是混得不好,完全比不上你飞机,找到好靠山。但是说到钱,我还是有一点,我好歹也快是葵青区的话事人了。” 不借钱? 飞机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话语道: “谁找你麻烦了?人手不够?” “我靠!” 大d笑容收敛,忍不住心里大骂一句,暗道飞机这个家伙也太不会做人了,敢情在他眼里,道上这些兄弟找他,不是借钱就是借人。 东莞仔在一旁听两人谈话差点笑出了声。 看到飞机这么头铁大d心里头也有了决定。 算了,再这么聊下去,飞机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自己还是直说了。 一念至此,大d正色道: “飞机,我这次也不是借人,只是想在你这儿打听点消息。” “什么消息?” 飞机立马严肃起来,打起预防针道 “如果是西贡的事,就免开尊口了。” 大d又笑了,这次是被飞机气笑,无奈道: “飞机,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大d平时是有点疯,但我还不傻。我怎么敢招惹丁小姐那样的大人物,就算是西贡大傻,我也惹不起啊!” “那你打听什么?我最近一直都在西贡,要不去黄大仙找石屎喝茶,你要对付石屎?” 飞机不解了,可是说着说着,又觉得找到答案,不过看向大d眼神轻蔑。 黄大仙地头蛇石屎和飞机可是很熟的,最近一年占米仔的楼盘开工,第一处选址就是黄大仙那边。 当时耀阳下令,收地的事照顾自己人,完全交给石屎和飞机去做。 结果两人做得非常好,而且赚了一大笔钱,盆满钵满。 本来就是地头蛇的石屎,也一下子实力剧增,小弟都收了好几百号,正经公司也开了一家。 后来还做起了装修生意,由于地头蛇的缘故,价格就算与其他人一样,黄大仙那边的民众也多是找他,所以风生水起。 在飞机看来,就算是东莞仔的老大,和联胜话事人吹鸡要对付石屎,除非来阴的,去了黄大仙那边也是一个“跪”。 你区区一个大d,毛都没长齐,就想太岁头上动土了? 大d这会儿也是彻底被飞机搅得没脾气了,对于飞机这种古惑仔似思维,自己也是古惑仔的大d,都觉得头大。 自己打听事,就一定要是抢地盘、打打杀杀方面的嘛? 郁闷之下,大d干脆直接明了,话语道 “我只是想问清楚那一百万暗花的事。” “你就问这个?” 指着一大桌菜,这下轮到飞机纳闷了,他甚至觉得大d智障,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对方,话语道 “暗花是吧?当然是真的咯,老总既然发话了,那就假不了。” “你放心吧,只要找到老总要的人,一百万就是你的。如果你真找到人,领不到一百万,我飞机给!” 大d那个心累啊,只觉得和飞机完全不是一个频道的。 他感觉自己跟这个飞机说句话就跟吃汤勺一样难受,还是不肯磨碎的那种。 耀阳向交好的古惑仔老大都发话了,还是以“暗花”形势承诺,一百万当然是真的,傻子都知道。 就算耀阳那个“朋友”不给钱,这笔钱耀阳都得掏。 要不然他就是耍了整个江湖上的大佬,后果之严重,就算警察也承受不起。 东莞仔从来没怀疑过,这里面能有假! 舔着一张脸,东莞仔话语更加详细道: “飞机,一百万我知道是真的。我要打听的不是这个,是内幕消息!” “什么内幕消息?” 飞机有些不解,疑惑道。 话题总算回到正题,大d也顾不上感慨,话语道: “飞机,东莞仔,你们也知道,像我们这些小混混,有好处都是老大的,脏活累活才轮到我们。老大几小时前,就给我一张照片和百万暗花的消息,让我找人。” “道上现在谁不知道,你们跟着丁小姐混饭吃,风生水起。我就想你这边一定有很多内幕,要找人,消息多一点……” “明白了!” 飞机一扬手,拿起桌上奶茶喝了一口,这才轻松道: “丁小姐给我说起过,要找的人多半在粉岭,你去那儿找吧!” “呃……” 大d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道: “你就这么告诉我?你不想要那一百万暗花?” “一百万是吧,我现在就有!” 飞机傲然一笑,十分大气道: “最要紧是替老总赶快找到人,钱我最近没缺过,越多人去越好。” 大d听到这种嚣张的答复,看着飞机眼神古怪,有羡慕、有嫉妒… 在他看来,飞机运气真的太好了,抱住金大腿,不止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现在档次好像都已经与自己这种小混混不同了。 lingdiankanshu.com 试看自己,一个即将成为话事人的男人,得到百万暗花找人的消息,兴奋得上蹿下跳。 由于没有丝毫线索,马上想到飞机,跑过来只是试着希望得到一点资料。 没曾想这么容易,看人家的样子,资料就没放在眼里,一口就说出。 整个港综市多大,粉岭又多大? 别小看一个地名,其实已经给予大d巨大帮助! 大d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有后台和没后台的差距,到底是何其巨大。 人家有后台,一些消息早就有了,做什么都轻松。 自己呢?什么没有,海底捞针! “哎!” 心中感慨,大d倒还算是个有奋斗精神的年轻人,马上拿出皮夹子,话语道: “飞机东莞仔,谢了,如果我真拿到那一百万,再请你们吃大餐。” “行了,以前都是同门兄弟,要去就快去吧,去晚了被别人找到,就没你什么事了。这里老板我很熟的,这顿算我的!” 飞机学着平时耀阳的架势,扬了扬手,颇有一番威风道。 “好!” 大d答应一声,倒也不争,把这份情谊记下,暗道有机会必还。 飞机这边,和联胜的同门找上门求资料。 旺角飞全、陈耀庆,江湖上很多没有门路,却又与他们熟悉的混混也求上门,要一点消息。 毕竟江湖上都知道,这几个人,全部是耀阳亲自安排过的,想必就算是找人,也先一步有点内幕。 几人倒也没让江湖上朋友失望,多而不少,都向外面透露一些。 谁也想不到的是,耀阳就这暗花的举动,不仅让自己得到许多人情感谢,让手下人都跟着受益。 与阿浪一开始的顾忌,怕欠下别人天大人情还不了,完全成为鲜明对比。 港综市粉岭。 别看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人多半在这儿。 可是至少几百号古惑仔涌过去,都如同石子入海,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五天过去,港综市就好像没有李叔这个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古惑仔也要吃饭啊,眼看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大部分人都没了耐心,认为这笔钱是可观,但不是自己的,开始退出粉岭。 不过在自己平时混迹的地盘,还是有留意。 唯独一些意志坚定的人,还在找寻,并且有特别聪明的家伙,想到一些好主意。 其中,和联胜大d与宏泰韦吉祥结识了,并且开始起结盟查探。说起来,两人认识确实够巧。 韦吉祥这个家伙,自从上次替耀阳查探到麦耀东的一些犯罪资料,耀阳没有食言,让他看场华都。 而刚刚看场,韦吉祥兴奋的同时,也无比感激耀阳。 这次知道耀阳替朋友找人的消息,韦吉祥自告奋勇,晚上看场,白天就来粉岭耗着,势要把人找出来。 韦吉祥带着自己小弟? ??连续在粉岭转悠了三天,把整个粉岭都逛完了,却是毫无线索。 不过韦吉祥很聪明,他想到一个好点子: “作为人,都是要吃饭的,既然外面找不到,或许那人就躲在家里,一直没出现呢?” 所以韦吉祥马上把注意力,定格在粉岭诸多餐馆外卖。 他领着小弟,一家一家询问,找出近十天来,每天都叫外卖的人家,再有目标的查探。 同样想到这一点的,还有大d。 东莞仔当时也问到一家餐馆老板,偏偏餐馆老板烦了,对着东莞仔一顿抱怨,说是刚刚问完,马上又来人问同样问题。 对此,大d精神一振,问清楚韦吉祥等人的相貌后,很快找到了他。 两人各自报出名号,且各自说出心中所想,可谓是“一拍即合”,互相佩服。 查饭店外卖,又确实是一个繁重的工作,两人稍微商议,决定结盟一块查。 如果真那么走运,得到了暗花,双方各五十万。 也正是第七天,距李叔失踪已经整整七天,坐镇警署等待消息的耀阳,总算等到线索 “喂,是老总吗?我啊,韦吉祥!” “什么事?” “老总,你要找的人我找到了,不过他们人很多,都有家伙,我不敢靠近!现在怎么办?” “地址,我马上过去。” “马尾下岭咀!” “好,你盯好了,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来再说。” 挂掉电话,耀阳马上又拨出号码,拨打起李浩扬的传呼机。 很快,也待在粉岭七天,快要绝望的李浩扬就打回了电话。 当耀阳告知李浩扬地址时,李浩扬兴奋得发狂,当即就表示马上过去。 通知好了李浩扬,耀阳也赶忙起身,穿上外衣,打算马上赶过去。 可这时候,方洁霞推门而入,着急话道: “头,刚刚处长的秘书打过来电话,让你马上去警署总部,参加紧急会议!” “紧急会议?” 正好穿上外衣,耀阳为之一愣,不由道: “什么事这么紧急,你收到风吗?” “不知道,我可以马上查!” 方洁霞摇头,正色道。 “算了,我过去就知道了。” 耀阳哪里有功夫等方洁霞慢慢查,人家都说了紧急会议,旺角离警察总部距离可不近,自己要是不马上开车过去,绝对迟到。 就凭自己这个刚刚能够参与高层会议的身份,迟到是“毫无资格”的。 一边往门外走,耀阳一边吩咐道: “你马上给浩扬去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去开会的消息。让他自己去见李叔,联络人叫韦吉祥、大d。” “另外再去一个电话给Daisy,让她告诉韦吉祥,浩扬是自己人。” 耀阳安排十分妥当,心知韦吉祥和李浩扬也不认识,就算李浩扬表明身份,韦吉祥多半也不会给面子。 毕竟关系到一百万的暗花,韦吉祥一定会防备外人,只要不能肯定是耀阳的人,谁去都不好使。 唯有让Daisy先通知一声,才不会有误会发生。 李浩扬最近在做什么,耀阳可从来没有瞒着方洁霞。 听得耀阳的吩咐,方洁霞精神大振,双眼发亮道: “头,李叔找到了?” “刚刚得到消息,应该错不了。” 耀阳点头,扫了一眼方洁霞,多少明白她的心思,提醒道: “那件案子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你先别管,一切交给浩扬。浩扬是我们自己兄弟,这个面子一定要给。如果有好处,浩扬不会忘记我们自己人的。” 方洁霞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一听到大案子,就欢欣鼓舞。 李叔那单事,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这么多天,警方连人都没看到一个,亦很不清楚事情真相。 现在人找到了,还是由旺角这边最先发现,很可能牵扯出一桩大案,或许有大功劳。 耀阳就怕方洁霞办案心切,带着一票警察去掺和,把事情搞砸。 好在方洁霞听完耀阳的话后,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但想了想,还是马上点头道: “头,我明白。除了你的命令,我不会多做任何事。” “很好,那我先走了!警署的事交给你。” 耀阳这才满意,推门而出。方洁霞倒也不客气,干脆就在耀阳办公室,连续拨打起电话来。 港综市警察总部。 耀阳一路开车飞驰,依旧花费了四十分钟,方才赶到。 由于来过总部开会两次,耀阳倒也轻车熟路,将车停好,就直接爬上六楼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大门,只见里面已经有几十号人坐好了,人数达到三分之二,全都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 其中,处长,两位副处长等最高层满脸凝重,脸色都死板着,不时也议论几句。 不过看到耀阳进门,副处长魏明逵还是很给面子,抽空抬头,朝耀阳强挤出一抹笑,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别看这个小小的举动并不起眼,但很多老奸巨猾的署长,行动部的官员都瞧见了,无不向耀阳投来好奇、友善的目光。 “雷sir,来,过来坐!” 湾仔警署署长李智龙,更是在耀阳经过自己时,一把将其拉住,小声热情道。 像这种警方高层会议,除了一些特别高级的长官,位置是固定之外。 其他位置都是随便坐,记得耀阳第一次参加时,就是挨着李智龙。 现在已经表明立场,投靠在了魏明逵麾下,耀阳更加不会含糊,既然同为一个阵营的李智龙招呼,耀阳当然不会拒绝,马上坐在李智龙身边。 对此,中环派系的警官、管理部派系的警官见得,无不冷笑、不屑、仇恨…… 倒是刘杰辉,偷偷看了耀阳几眼,暗道自己这个盟友还真是有手段,前两次开大会,完全是透明人,压根没人招呼。 这才第三次大会而已,就已经有人主动拉着他落座了,这就是本事啊! 坐下之后,耀阳先是对旁边一位胖胖的警官微笑点头,算是表示友好,方才侧头与李智龙小声嘀咕起来: “李sir,工作大会不是两个礼拜前刚开过嘛,今天怎么又要开紧急大会,出了什么事啊?” 李智龙胖胖的脸上露出一抹凝重,马上小声解释道: “你没收到风啊?出大事了。” “李sir,你也知道,最近我们旺角打击了一个拐卖北姑的犯罪集团,一直都在做收尾工作,实在太忙了。外面的事,没有去关心,到底什么大事?” 耀阳顺口回应再问。 李智龙点头,的确,耀阳抓捕麦耀东,将声势做得很大,很多警署都听过。 湾仔离旺角并不算远,李智龙当然清楚。李智龙也不藏着,耀阳现在和他同一阵营,又对他有恩,他当然愿意多与其结交。 tsxsw.la 只听李智龙小声神秘道: “大富豪汪东源,在三个小时前,参加龙舟慈善大会时,被人暗杀了。” 说着,李智龙还强调道: “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就在汪东源被暗杀后三分钟,一票来历不明的人,开着快艇,用重武器,甚至出动了火箭筒,对慈善大会那些嘉宾进行了袭击。” “据统计,死伤过五十人,其中死了三位是有名的富豪,两位是议员。” “由于本来就是慈善龙舟大赛,记者很多,被袭击后的惨况全部被拍下来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报头条,恐怕都会全是这条消息。” 嘶…… 听到这里,耀阳完全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试看“君度酒店”事件,那还只是人质被劫持,就闹得个满城风雨。 这次更厉害,直接死人了,还一下死了几十号,包括身份极高人士。 这件事只要一经报道,对于警方来说,压力绝对不下于泰山那么大。 港综市一直以来号称“亚洲最安全的城市之一”,这件事的发生,稍微处理不好,这个名号都恐怕要没有。 而作为警方高层,处长、两位副处长是难辞其咎了。 难怪鼎爷等人表情那么痛苦凝重,敢情是这样…… 第七十五章:出大事了 第七十六章:专案组 心中倒吸口凉气,耀阳小声再问道: “李sir,那我们警方这边抓到人没有?现在怎么样?” “抓什么啊,抓到就不会开会了!警方过去的时候,除了封锁现场,把所有人带回警局录口供,一个杀手都没看到。” 李智龙摇头,又感慨道: “也不知道现在的人是不是疯了,暗杀就暗杀吧,竟然袭击所有人。” 耀阳点头,赞同道: “这件事的确有点古怪,闹得这么大,不像是一般杀手。” 也正是两人小声嘀咕之际,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赶到了会议厅内。 半个小时后,入眼看去,巨大会议室内只剩下七个空位,其他位置全部坐满了。 处长抬手看了看手表,双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大声道: “好了,不等了,这么久还不到,看来我们同事有事忙,比召开紧急会议都还重要的事。” “现在我们开始今天的会议!” “呵!” 听得处长这么说,所有会议室内人都知道,现在还没到的那几位,已经上了处长黑名单了。 如果事后解释,不能完全让处长满意,这件事绝对是要被“穿小鞋”的。 处长也不含糊,马上开始进入正题,话语道: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港综市发生了一件大事。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随身携带重械,袭击了由宏图集团发起的龙舟慈善大会。” “截止现在,死伤人数达到五十二人,其中死难者,包括了两名区议员,几位港综市知名富豪。” 哗…… 听到这里,一些后面才到的警官,还有一些消息并不算灵通的警官,哗然一片。 难怪要召开紧急会议,这件事确实是捅到天上去了,恐怕很快港督都要打电话给处长,让他去做报告,说不定还要问责。 处长一脸正经,眼神无比严肃扫过众多高级警务人员,突然点名道: “对于这单大事件,巩sir,你们刑事情报科有什么线索?” 巩家培应该早就知道,今天会议上,自己一定会被质问,早有腹稿。 立时,巩家培就回答道: “sir,关于这单大事件,我们刑事情报科这边提前没有收到任何风。而案发后这几个小时,我们刑事情报科已经派出所有调查员,全力调查。” “现在已知的情报就是,暗杀汪东源的好像是一伙人,人数不详。袭击慈善大会的,是另外一伙人,大概有二十号。两伙人像是不认识,我们在他们的藏身处还发现了许多弹孔。” “另外,袭击慈善大会的那一伙人,最后使用火箭筒,很像是几天前,蓝田枪会那单案件的手法。” “两次的作案者,可能是同一伙人。” 巩家培的回复可以说并不那么让人满意,其中用了很多“可能”“似乎”等词语。 无疑,他所谓查到,还有推断的成分在里面,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 处长听得,眉头大皱。而管理处副处长,更是马上开口,义正言辞道: “巩sir,每年警队拨款,就你们刑事情报科占用最多,关是线人费,就已经超过一般警署的全年开支。你们情报科就是这样的表现?” “案发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案发后,还是没有消息,完全凭推断。那还要你们做什么?每年那么多钱,都被你们自己花了嘛?” 呃…… 巩家培听得刺耳,却又实在没成绩可以反驳,只能解释道: “史sir,我们刑事情报科的人一直都有努力做事,从来没有过懈怠,这一次……” 巩家培在那儿解释,耀阳表面如同看戏一样,心里却琢磨起来: “这刑事情报科挺古怪的,按理说刑事情报科属于行动部,管理副处长针对他很正常。偏偏此时行动副处长没有半点帮衬的意思,除了巩家培自己外,其他也没一个警官开口,这就奇怪了。” 难不成刑事情报科不是自己人? 自从有了派系,耀阳已然开始分析注意,哪些是一个集团的人,哪些又不是。 如若不然,平时会议上有什么冲突,那就不好了。 不懂就问,耀阳倒也很谦虚,正好身边有位老油条李智龙,立马小声道: “李sir,巩sir不是我们自己人?” 李智龙老谋深算,马上理解到耀阳的意思,小声道: “当然不是,不过也不是管理副处长的人。巩家培那个人很固执,从来不加入任何派系,硬说起来,谁是处长,他就是谁的人。老板暗示他很多次,他都没一点表示。” ·“不过巩家培也很会做人,从来都是公事公办,并不会为难任何找他帮忙的警署。老板不想把他推给管理副处长,也就没有过度逼迫。” “管理副处长应该也找过他。你也知道拉,英国佬嘛,说话可没有我们老板那么委婉,被巩家培直接拒绝过。从那个时候开始,管理副处长就很针对巩家培了。” “只不过巩家培这人确实有本事,很少能抓到他的把柄。但这次他惨了……” “原来是这样!” 耀阳听得暗暗点头,对于巩家培这种玩法,完全不赞同。 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无论什么单位工作,你不入派系,那就是个体。 个体无论如何,都是玩不过派系的。 现在处长在,巩家培这么玩,倒还能无所谓,虽然被针对,也不会有太大事。 处长如果下台,巩家培那刑事情报科主管的位置,绝对也要跟着让出来。 无论哪个派系赢,都不可能让一个从不给自己面子的家伙,继续坐在那么重要位置。 回到正题。 巩家培解释后,管理副处长似乎还想说什么。 处长却显然对巩家培印象很好,或许处长也知道,巩家培只忠于自己。 摆了摆手,处长话道: “够了,现在是研究案情的时候,不是追责。巩sir,你说慈善大会上的袭击,与蓝田的案件一样是吧?” “那好!徐sir,蓝田那件案子案发也足足八天了,你们查得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徐sir,真名徐财,是一位五十几岁,等着退休的家伙,现任蓝田警署署长。 蓝田警署只是一家小警署,和旺角警署几乎一样,而且蓝田那个地方,平时很平安,几乎没罪案。 徐财在那边等退休,从不争权夺利,亦没想过往前发展了,过着混吃等死的曰子。 他怎么都没想到,突然有那么一单大案发生在自己辖区,现在处长还点名自己答话。 徐财用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小心翼翼道: “现在还没查到什么线索,请大sir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加大力度,查出真相。” “整整八天了,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处长小声念叨一句,再看徐财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死人”,突然拍桌大骂道: “查出真相,就凭你,有那个本事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只要查明慈善大会的袭击,真与蓝田枪会爆炸案有关,这两单案子,你都要负全责。” 呼…… 听处长这么说,许多高层都松了一口气,心知这就是处长开始找黑锅人选了。 无疑,徐财已经成为第一口大锅的人选,不过这口锅,徐财倒也不算被冤。 毕竟如果能够证明两件案子是同一伙人做的,那么徐财责任还真是巨大。 试想,第一件案子发生,只是蓝田枪会爆炸,死伤虽然有,但都是小角色,造成不到多大社会影响。 只要你破案,也不存在第二件案子了。 可现在呢? 足足八天,徐财一点线索没有,简直是可笑的。 徐财虽然是等着退休,但到底还是高级警务人员,很清楚处长这个说法的意思。 整个人瞬间如同瘫痪一样,软在椅子上。 他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好,别说退休,他恐怕会被直接开除,什么都没了。 还好,徐财是蓝田警署署长,也不像巩家培,没有后台。 他是行动副处长的人,与耀阳是同阵营,属行动部一方。 立时,就见行动副处长开口了,建议道: “处长,你先别这么生气。案子是要破,可是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好好想清楚,怎么应付外界的记者、还有那些议员、保安局、甚至是港督府。” “厉害!” 耀阳看着行动副处长的反应,不由心中暗道一句。 这行动副处长看起来是公事公办,一心为了警务部着想。 可是这句话,马上把处长的注意力往管理处那边推了。 外界公关的事,从来都不是行动部的责任,而属于管理部的范围。 耀阳看得清楚,其他警界老油条当然也清楚,管理处派系的人,特别是公共关系科的主管、副主管等,无不心中大骂: “草,锅又被甩过来了。” 处长不会读心术,听不到任何人的心声,只觉得行动副处长说得很有道理,立马期待看向公共关系科的高层,问询道: “你们有什么看法?关于这次的事,怎么向外界交代,现在应该有对策了?” 警方公共关系科,新闻部门等组织,就是应对这些对外发言问题。 听得处长问询,他们有些人虽然开会前,都不知道发生这么大事,倒也都有急智。 立时,多名警官开口,纷纷提出对策道: “sir,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马上派人,先慰问安抚这次事件中的伤者,还有死难者家属,让他们不要在记者面前乱说话,不让事态再扩大。” “sir,别的伤者都无所谓,最要紧是死去的议员很麻烦。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一下与我们警方关系很好的那些议员,统一口径,让他们帮着我们警方说话……” “媒体方面也同样,一直都和我们警方合作很好的媒体,这次要让他们全面配合我们。” “……” 一伙人说来说去,不外乎是老一套,也就是开新闻发布会,各种解释忽悠,最大程度降低这件事的影响力等等。 处长无疑很不满意,眉头大皱,待众人说完,开口道: “就这些?” 呃……! 众人沉默不语,一个个都坐得笔直,他们心里其实也知道,这样的玩法,一定不可能过关。 偏偏这次事件真不小,除了用稳重的办法,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出奇制胜”的办法,可以糊弄过去。 也就“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了。 处长看得火冒三丈,咆哮道: “给我再想,如果你们想不到,都别做了。一个个平时夸夸其谈,真出事了,一条好主意都没有!” 对此,行动副处长表面沉着冷静,心中暗笑不已。 管理副处长沉着一张脸,也从自己手下的脸上一一扫过,示意他们拿出主意…大多警官,面对管理副处长的眼神,把头低得更深,就好像脚下有蚂蚁,需要数出数量。 倒是刘杰辉,突然开口,严肃道: “sir,我和很多议员的关系不错,如果是议员方面,我可以担保,他们不会闹起来,最多投诉,低调处理。” 呼…… 管理副处长听得,赞赏看了刘杰辉一眼。 处长也马上来了精神,虽然刘杰辉的办法和其他人似乎一样,但刘杰辉担保了啊! “好!” 处长大赞,看着刘杰辉的眼神无比满意: “今天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 说着,处长看刘杰辉的眼神越加亲切: “杰辉,那议员方面我就全权让你去交代了?” “没问题!” 刘杰辉肯定回答。 他其实已经被调到了内部调查科,现在做得风生水起。 不过身为管理副处长派系的人,他这种不关自家事,还揽事上身的行为,让管理副处长无比满意,处长更是欢喜。 搞定最麻烦的议员方面,处长欣喜不过一刻,马上又忧心忡忡,话语道: “议员方面,杰辉可以去谈,媒体我们控制不了,港督府、民众还等着我们交代。” 话罢,处长扫向众人,无疑让人再给出主意来。 可这一次,连刘杰辉都低头了,谁都不敢保证能搞定港督府和民众啊! 李智龙更是小声嘀咕道: “谁能有办法啊,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应付过去。” 耀阳听得清楚,心中倒是开始琢磨起来: “自己已经加入行动副处长的派系,今天是第一次背靠派系,参与这种高层会议,是争取表现的时候了。” 耀阳还在琢磨,处长又开始发火了: “怎么,都没话说?” “你们平时立下一点小功劳,又是开记者会,又是找媒体专访,不是很能说的嘛?现在怎么了?让你们想点办法,给民众一个交代,暂时把这件事压住,你们都想不到?” 雅文吧 紧随其后,完全想清楚,不再低调的耀阳开口了,中气十足道: “sir,我有办法!” 耀阳突然发声,把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这种关头,还有人敢说有“办法”的。 李智龙简直傻眼了,右手不自觉在下面拉扯耀阳的衣服,示意他不要乱出头。 处长身边的行动副处长,更是一脸担忧与恼火的看过来: “或许在行动副处长心里,锅好不容易甩到管理处,与行动部门无关,行动部的人根本没必要开口。” 倒是处长,一脸狂喜,兴奋道: “雷sir,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其他警署高层亦或是担忧、或是好奇、或是疑惑、或是冷笑等等,全都等着耀阳的办法。 耀阳也不让众人久等,右手抬起,伸出两根手指道: “与刘sir所说的低调处理不同,我觉得这件事我们警方不但不能低调,还要绝对高调处理。” “首先,我们警方要的不是低调,反而是高调,要造出声势,高调宣称,这次慈善大会被人袭击,不是杀手做的、不是社团做的、也不是悍匪做的。” “那是什么?” 处长不解,疑惑问道。 耀阳立马给出答案,冷静道: “恐怖份子!” 而后,不等所有人反应,耀阳已经开始解释: “只有恐怖份子才会做这样的事,袭击一个慈善大会的所有人。也只有恐怖份子,才会出动火箭筒这样的东西。也只有恐怖份子,才会让我们警方事先没有任何消息,案发后也难查。” “准确说来,恐怖份子袭击,也就不应该全部算在我们警方头上,驻军、国际刑警、国际情报部门,都是有责任的。” “民众知道恐怖份子的消息,也不会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我们警方身上,港督府亦不会,议员也不用处理了。” 哗…… 听到耀阳这种异想天开的主意,整个会议室内的高层都是哗然一片。 耀阳这个主意,根本就是让整个警方撒谎,直接把锅推到“恐怖份子”头上,而世界上任何地方,只要关系到“恐怖份子”事件,警方几乎就没多大责任了。 毕竟在很多地方,对付恐怖份子是军队做的事,稍微大一点,都要上升到政治事件,警方无论火力还是人员,都不定比人家强。 处长眉头紧锁,脑子快速转动,思索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中环警署雷蒙,本就与耀阳“仇深似海”,此刻觉得找到机会,不屑一笑,开口了: “雷sir,你这也叫办法?让我们警方统一口径,撒谎欺骗民众。你知不知如果我们真采用了你这个办法,会有什么后果?” 管理副处长一方的人马,亦是紧随其后,开口道: “就是啊,现在虽然没抓到人,但要是以后抓到呢?到时候审出来,就是几个小毛贼,我们警方怎么补救?” “雷sir,你要出风头也不是这样啊,简直是胡说八道。” “就是啊,什么恐怖份子,真上升到那个高度,查出来不是,我们整个新闻部和公关关系科恐怕都要换人了。” “年轻人,完全是异想天开啊……” 管理系的人马、中环系的人马,全部集中火力,开始对耀阳狂喷不已。 偏偏行动副处长一系人马,也觉得耀阳所说一点不靠谱,也没人帮他。 就连行动副处长亦是双眼怒火,盯着耀阳,无疑非常不满。 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耀阳倒是风轻云淡,开始一个一个反驳道: “雷sir,我们警方把这次袭击,定性为恐怖袭击,能有什么后果?” “什么叫作恐怖组织,首先第一条,就是以暴力恐怖为手段,从事危害社会安全,破坏社会稳定,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恐怖活动的,这些都能叫恐怖组织。” “巩sir一开始已经说过了,袭击慈善大会的一伙人,足足有二十余号。而天下只要是团队,一定有首脑,有成员。说他们是个组织,完全没问题!” “他们袭击慈善大会,不为财,不为利,除了破坏社会稳定,表面没有任何好处。把这次袭击,定性为恐怖袭击,也一点不牵强。” “就我们警方初步得到的线索,两者间串联,推测是一起恐怖袭击,人员为恐怖份子,完全不是欺骗,能够解释得过去。” “而抓到人之后,无论抓到的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这次的袭击,就是恐怖袭击,这点是没有问题的。” “把最艰难的时候渡过了,抓到人以后,我们警方也有了向所有人交代的本钱。到时候我们再完全公开案情,一五一十交代出去,包括我们现在初步推断。相信那个时候,所有民众都会理解,更不会觉得我们欺骗了他们,反倒会庆幸,港综市还是安全的,并没有恐怖份子。” “而港督府,更加会欢喜,港综市还是那个亚洲最安全的城市,这次偶发事件罢了。” “在大环境都欢喜的前提下,恐怕谁也不会再想追究警方的责任,而是嘉奖警方有功的人员。” 嘶…… 随着耀阳的讲述,众人越听越惊,明明是一个完全不靠谱的主意,耀阳这么一说,很多高层听来,还真就有了可行性,可操作性。 对啊! 现在向外界公布恐怖袭击,不用那种保证的语气,只是用一种凌磨两可的态度。 就像耀阳所说,摆明事实,匪徒袭击慈善大会,不为钱,不为名,就是破坏社会安定。 这不叫恐怖袭击,全世界也就没恐怖袭击了。 而做出恐怖袭击的家伙,当然是恐怖份子。 至于以后抓到人,那是以后的事,到时候再想办法不就过去了。 处长双眼大亮,行动副处长眼神中的怒气也完全消散,取而代之是一种欣赏,连管理副处长都顾不得耀阳并非他的人,暗暗点头。 毕竟现在让他们给交代,作为警方三巨头,他们谁都跑不了,都是有责任的。 能有一个办法糊弄过去,对三人都有好处。 先前耀阳的主意听起来不靠谱,现在经过解释,已然是靠谱了。 作为派系人马,行动副处长一派开始发力。 坐在耀阳旁边,李智龙就颇有些恬不知耻,大声道: “我觉得雷sir的办法不错啊,如果新闻部的同事不会写发言稿,我们湾仔警署也有一些文员,完全可以帮忙嘛。” “不错!雷sir又没说肯定是恐怖份子,只是让你们先这样交代,摆事实讲证据,这你们都不会做,还做什么警方发言人?要不让我们冲锋队来发言?” 冲锋队主管紧随其后,连连嘲讽。 “雷sir这个主意真的绝妙,既然是恐怖份子,谁还敢说我们警方无能?老美那么厉害,还不是搞不定,我们警方又不是神仙,没有收到风也很正常嘛。那些扑街,都是神出鬼没的。” PTU主管也开口了。 “……” 一时间,多个警署署长拍桌点头,无比赞同耀阳的意见,就好像谁不答应,谁就犯罪一样。 处长这个时候也完全想明白了,耀阳说得不错,这件事低调处理根本不可能,反而是高调处理,夸大对手来头,反而可以把警方的责任推得干净。 双手抬起,处长止住群情激动,拍板道: “好,雷sir的提议非常好!这种袭击平民,捣乱慈善大会的活动,如果还不能叫作恐怖活动,还有什么能叫?” 说着,处长直接看向公共关系科,新闻部的一伙人,命令口吻道: “你们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呃…… 处长这种表态,无疑是完全支持肯定了耀阳的办法。 当即,公关关系与新闻部的人虽然心有不甘,还是连连点头,表示清楚了。 可是如此一来,管理部的责任就算是推脱搞定,管理副处长虽然对于行动部门的人有主意,出了风头而感觉不爽,但还有那么一分窃喜。 紧随其后,管理副处长马上话道: “好了,既然对外界的交代已经有了,现在该谈破案的事了。行动副处长,你主管行动部,对于破案,你有什么想法啊?” 行动副处长倒也不完全是政治人物,能够从高级督察爬到副处长,他是有真本事的。 当即,行动副处长不屑瞟了管理副处长一眼,马上看向处长,话语道: “这件案子非同小可,最要紧是匪徒穷凶极恶,手上不知道有多少重装火力。我觉得,这件案子应该全策全力,由全港综市警署共同侦办,各方协助,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刮出来。” 处长听得连连点头,对于这个说法倒也认可。 管理副处长可不会让行动副处长这么轻易过关,马上又话道: “全策全力,说得好听。那不就是责任均摊,最后破不了案,谁都不负责咯?” “行动副处长,你倒是很照顾下属啊,这种办案法,如果再出事,接下来的责任是不是你全权负责?” “恩?” 经过管理副处长的提醒,处长反应过来,诡异看了行动副处长一眼。 的确,行动副处长这种办案法表面看起来没问题,也就是大锅饭,大伙一块吃。 当然,这是在能够破案的前提下,一点问题没有。 可是如果破不了案,甚至再出点袭击慈善大会这种事,那怎么办? 港综市警方一直以来,可都是警署,或者部门独立办案的。 一来人员相互熟悉,办案可以更快速流畅。 二来也是为了案子破不了,以后便于追责。 实行行动副处长这个方案,还追责谁? 难道港综市所有警署署长一块追责?显然不现实! 想明白这一点,处长淡淡道: “行动副处长,这件案子的侦破,是不是由你亲自坐镇指挥?” “这……!” 行动副处长这次不敢回答了,老实说,他所说的全策全力,确实是后路的手段。 像他这样的政治人物,做事早就没了“横冲直撞”的劲头,往往是先想好退路,再谋功劳。 现在被管理副处长拆穿,行动副处长暗恨的同时,又实在不敢应下。 这么大事,如果他没破到案子,到时候港综市媒体连环报道,几年后竞争处长的位置,他直接就会出局了。 影响太大,别说行动副处长本就不想答应,就算他想,下面那些手下也不愿意。 焦急之下,行动副处长偷偷瞟着会议室内的自己人,希望他们能有办法替自己解围。 倒是不少人都收到行动副处长的暗示,可是他们一个两个眉头大皱,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解围的办法。 就在行动副处长急得额头汗水直冒,不知所措之际,一道洪亮的话音在会议室响彻: “sir,关于破案的事,我也有一个想法!” 行动副处长大喜,赶紧看去,发话的人竟然又是耀阳。 其他高层看着这个今天已经出过风头的家伙,或是欣赏,或是仇恨,更多是一种惊异: “毕竟耀阳平时很低调的,参与高层会议,不是直接点他名,他都是装死尸。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这么多意见。” 处长对于耀阳这个刚刚帮过自己想到好主意的人,倒是好感非常,亲切道: “雷sir,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耀阳坐得笔直,一脸严肃认真,马上回应道: “行动副处长的办法,其实高瞻远瞩,已经是如今最好的办法。我们首先要清楚,这次的对手不是外面那些古惑仔,普通罪犯,是穷凶极恶的恐怖份子。所以以我们警方,单独一个警署的警力,恐怕就算全面出击,也不一定有收获。” “就算有,能够抓到人,那我们警方的损失也一定会很大。甚至破案后,因为伤亡巨大,接下来的麻烦还会更多……” 耳听得耀阳也不说办法,首先就是对行动副处长的办法一通肯定,足足三分钟过去,都还没有一点说办法的意思,完全就在拍马屁。 只听得处长频频点头,行动副处长亦是嘴角含笑,听得舒服。 其他本来对于耀阳不那么熟的高层,真是对其刮目相看: “…这个家伙也不完全是个莽夫啊,这马屁拍得,简直是不要脸了。” “犯人是些什么人,其实警方根本不知道,就是他提出的恐怖份子。他倒好,真就按照恐怖份子那么玩,还把行动副处长一个推锅的方案,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关键这个家伙确实反应快,行动副处长不过刚刚提出办法,他已经想了很多条东西,全是用于表达行动副处长的办法精妙,想法全面。” “这种人,简直是天生的政治好手!” 管理副处长可不喜欢听这些,不等耀阳继续,已经打断道: “雷sir,如果你没什么办法,就不要胡乱开口了。我们没说行动副处长办法不好,只是要行动副处长亲自出山,负责到底而已。” 行动副处长也不好惹,现在耀阳替自己解围,虽然对方还没说出办法。 但是行动副处长对其,印象是大好的,毕竟耀阳刚刚替行动部捞到巨大面子。 连管理部的人都搞不定的事,自家行动部下属这边提出好计划搞定了。 眼见管理副处长打断耀阳,行动副处长生怕雷耀阳惧怕了管理副处长,不敢继续提议,赶紧开口道: “管理副处长,雷sir既然说了有办法,自然会慢慢提出,你急什么?破案是我们行动部的事,我们行动部的精英正在提议,管理副处长平时坐镇管理部那么累,也就别担心这些了。” 说着,行动副处长更是抬手,亲切道: “雷sir,你继续!” 耀阳点头,倒是对于打断丝毫不在意,马上按照自己的思绪,继续道: “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在sir的办法上,稍微做出一点点的改变。” “成立专案小组,专案专办,全港综市警署鼎力配合。如果专案组需要帮手,手下无论什么案子都要放下,以专案组的要求为先。” “而sir平时工作繁忙,管理我们港综市警察所有行动部门。再行担任专案小组组长,那就不合适了。” 只听到这里,行动副处长兴奋非常,已经拍桌大赞: “好办法!” 也不怪他在处长面前失态啊,耀阳这个办法,别的暂且不说,把他是彻底摘出去了。 而“专案组”这种说法,在八十年代的港综市其实还真没有,是新世界常常使用的办法。 港综市办案,分警署、行动组、就算是跨区办案,时常都容易引发矛盾。 专案组这种东西,权力太大,平常时候,港综市各大警界高层,也不会赞同组建。 试想,所有警署都要配合其工作,这是何等大的权力! 如果常年港综市都有专案组,那还了得。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处长听得,倒也认可,点头道: “确实是个好办法,专案专办,又不用影响港综市各大警署平时的正常运转,只是有需要时候全力支援,好,很好!” “草,这样都还能被你把锅甩了?”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都是认可,管理副处长心里却是恼怒非常,好不容易能够把行动副处长架到火上铐,现在被耀阳几句话,又救了下来,这也太坑了吧。 不爽之下,管理副处长最后努力道: “自我们港综市警务部成立以来,就从来没听过什么专案组,这根本没有先例!” “时代变化这么快,我们警务部当然也要跟上时代,以前没先例,现在不就有了。” 行动处处长哪里会不明白有“专案组”这种先例,以后对自己好处巨大,马上开口支持。 试想,港综市破案的事,往往都是行动部,责任有时太大,还真就要到行动副处长头上。 可是有了专案组就不同了,以后只要是天大案子,都来一个专案组。 破不了案,有专案组背锅,自己除了好处,最多就是一个“识人不明”的责任。 比起以前,有案子破不了就说自己无能,可是太好了。 越想越对,行动副处长无比赞赏的目光看了一眼耀阳,随即扫了一眼其他手下,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们赶紧开口赞同。 行动部派系的人收到指示,也纷纷开口了: “专案组,真是好主意啊。不会影响到我们正常办公,只是有需要时候支援,真是一个好主意。” “是啊,最要紧是不用闹得满城风雨。如果全港综市警署一块办案,声势太大了,可能会造成民众恐慌的。” “我也觉得不错!听说米国FBI就有成立专案组的习惯,这样先进的经验,我们早该学习了。” “是啊,是啊……” 行动部派系的人又是同心协力赞同,管理副处长其实也暗示了管理部的人反对。 偏偏这个专案组听起来,似乎确实靠谱,管理部的人左思右想,除了没有先例,还真就找不到什么否决的理由,只能装聋作哑。 就连刘杰辉,也是频频看向耀阳,深感这个盟友的可怕。 这个家伙两次提议,都没有先例,听起来异想天开。 但说穿了,却又都有可以操作性,甚至是完美甩锅。 这个人真是可怕,还好不是和自己混同一派系,不然恐怕都没自己立足的地方了。 以后与他合作,自己也要小心点,别被卖了还替其数钱。 中环派系自恃过高,完全是看热闹,特别是管理处与行动部斗争,他们觉得不伤自身,也乐得看戏,免得惹麻烦。 不过雷蒙对于耀阳一直看不顺眼,现在见其“出尽风头”,阴阳怪气道: “专案组的办法是不错,不过专案组又该怎么选择人手,谁又愿意承担这个重任呢?” 静…… 雷蒙突然话语,本来还吵吵嚷嚷的会议厅变得无比的安静。 在大多人看来,专案组就是“背锅小组”,被选择进去了,功劳有没有不知道,破不了案的大锅,那是一定跑不了。 一个不好,警司都扛不住,降职可能都会是最轻处罚。 对此,倒是不需要耀阳开口,处长很有领悟道: “专案组既然负责侦办这么困难的案子,应该是抽调各部门精英加入!” “抽调各部门精英!” 对于这句话,各部门署长、主管都是脑袋一缩,管理副处长大喜,行动副处长脸色微沉。 管理副处长反应也算快,马上又变得意气风发,连连点头: “不错,既然是专案组,当然就是精英小组,从各部门抽调精锐,恩,五十人一组怎么样?” 管理副处长也是想明白了,我搞不倒你行动副处长,我搞你手下也一样。 到时候让你手下背锅,自己加把力,小事说成大事,全部开除。最好多办几次专案组,开除一群人,到时候看谁还敢跟你。 行动副处长当然也知道专案组虽然替自己背了锅,但还是有些危害的。 不过他也不怪耀阳,毕竟他自己最重要嘛。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最大能力避免损失了。 行动副处长当即开口,摆手道: “五十人太多了,二十人我看就差不多了,毕竟还有各大警署支援。” “二十人怎么够,先前巩sir都已经说了,匪徒有二十几号人往上,还只是出现的。或许还有没出现的,不知道多少。二十人,真见到匪徒,怎么斗?” 管理副处长一副指点江山,一心为公的模样,说着又加码道: “五十人我觉得都还不够,要不百人小组?” 靠,百人小组,怎么不千人小组! 这下子,不等行动副处长示意,为了自身利益,下面大部分警署署长都开口了: “sir,我觉得管理副处长说得很有道理,二十人不多不少,应该就够了。” “是啊,百人那还叫小组嘛,那已经是中队了。” “人多眼杂,人越多越不方便查案,二十人正好。” 但这次管理处的人也有了借口,纷纷开口道: “不对,匪徒人多势众,二十人去做什么,那是查案嘛,完全是让人送死,一百人我看都少了……” “就是啊,我们做领导的,也不能没有人性啊。这么大案子,当然越多人越好,这样才能保障下面兄弟的安全嘛……” 讨论到专案组人数的问题,管理处和行动处吵得不可开交,互不相让。 偏偏专案组在港综市从未有过先例,处长听到两边的说法,都觉得有自己的道理,也拿不定主意。 而管理副处长与行动副处长两人,已经争得面红耳赤,都快打起来了。 按照管理副处长的说法,百人专案小组,每一个人都还得是警署队长级别的,才能算是精英。 行动副处长怎么能容忍这种“坑事”发生,据理力争,说出“头狮带群羊”的故事,希望把专案组的人员数量、素质,都降到最低,减小损失。 也正在会议室内,房顶都快被声浪掀翻时,耀阳豁然起身,大声道: “处长,各位sir,我自荐专案组组长,并且愿意带领手下加入小组。” “啊……?” 听到这种话,所有人马上安静,无不以“诡异”的眼神看向耀阳高大的身影。 专案组啊,真以为是好事啊? 说白了,就是背锅小组! 这种事还有人愿意做,而且还是自荐,带一家老小? 其中几个人,看耀阳的目光更是迷了。 处长,他本来就很看好耀阳,今天其多次提议,建议都非常好,对其就更加看重。 专案组的事,老实说,处长都没想过让耀阳参与进去。 行动副处长,更是如此。 今天是耀阳投入自己麾下第一次效力,没想到会议上就这么给力,不仅提出“恐怖份子”的说法,打脸整个管理部,更是提出“专案组”的建议,为自己推锅。 在行动副处长看来,耀阳绝对是个好下属,慢慢培养,就是自己下一位亲信。 专案组,行动副处长甚至愿意丢出几个警署署长,也不想让耀阳加入进去,影响到他的前途。 当然,更重要行动副处长也要让人知道,为自己出力的人,自己是不会亏待他的。 没曾想现在可倒好,他自己站起来加入了。 刘杰辉、巩家培、李智龙等,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耀阳这个人。 你要说他钻营,政斗厉害吧,他确实厉害,今天两次提议,都在点子上,为他的“主子”争光。 偏偏现在这种“大锅”,他也抢着扛,是什么意思呢? 唯一不开心的,恐怕就是管理副处长了。 管理副处长借力打力,借助“专案组”这个玩法,还准备玩残行动副处长,为自己取得巨大利益。 又是耀阳这个贱人,站起来打断。 十分不爽的摆手,管理副处长话道: “雷sir,你要加入就加入,站起来做什么。好啊,算你一个,那还有九十九个名额……” 行动副处长赶紧也插话,提示道: “sir,我记得你们旺角刚刚破获一宗大案,现在正在后续工作,十分忙碌。既然这么忙,你就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你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好,专案组不用你操心了。” 耀阳当然知道行动副处长维护自己,一番好意,不过心中早有计较的他,一脸坚定,直视处长,正色道 “处长,各位sir,我有自己足够的理由!” “你说!” 处长扬手,严肃听取理由。 耀阳正气凛然,侃侃而谈道: “专案组的方案,既然是我最先提出,那就由我开启,一定是最好。我耀阳自加入警务部以来,大大小小破获案子六十几单,也自信为精英,对于这单案子,亦有足够的信心。” “更重要的是,抽调各警署精英,这个方案听起来不错,但事实上一定会影响各警署曰常工作。” “我们旺角警署的环境,相信诸位也都有听说,警署不大,只管辖旺角。而西九龙总部,也能管辖旺角。” “所以就算我们整个警署出动,办理这个案子,也不会对警务行动部造成什么影响。” “多重考虑,由我旺角警署二十人成立专案组,全心破获这宗案子,是最好的选择。” 耀阳一番话,完全是在暗示自愿背锅,拯救整个行动部,也让诸多警署不用为难了。 行动副处长与众多警署署长听得,无不心中感动。 特别是行动副处长,更坚定要保住耀阳的心思: “像这种既有能力,又肯连前程都不要,为自己分忧的下属,自己可实在太少了。” 可是不等行动副处长开口,管理副处长已经先一步,大为不爽道: “专案组权力极大,组长至少也应该是警司,你区区一个总督察,凭什么做组长?又凭什么敢说能破案?” “要我看,你就够资格做组员,你的下属,更是完全没资格参与到专案组里面。” “你这么想进专案组,这样吧,你做组员,再找几十组员。另外再找一位高级警司做组长。” “恩,也亏得你自荐,现在组员的选拔有样板了,就总督察,我看很适合。” 管理副处长的话,完全是英贵族似的宣布,更像是命令。 别说行动部的人听得不爽,就连处长也是眉头微皱。 中环系亦觉得这个家伙太嚣张。 选总督察做组员,还要几十号总督察。 这样一抽调,港综市警界还不大地震! 这种要求,实在无理,行动副处长就算脑子糊涂同意了,处长都不可能同意。 而耀阳对于管理副处长倒是一点不惧,一脸严肃道: “sir,你这些话就太有失风度了。我们港综市警方,虽然警衔有高低,分工有不同,但每一位警员为市民服务的心理,绝对是一样的,维护社会治安的理念,更没有高下之分。” “专案组有权不假,可那仅仅是为了破获这单案子,sir赋予的权力。无论是谁,都不能够乱用,要是专案组用权不是为了这单案子,一经发现,sir自然可以马上处理。所以“权大”这一条,根本不成立。” “而各大警署的总督察虽然多,但他们大多负责小组工作,都有重任在身。不能为了现在一件案子,把所有人都拖住,让其他市民的正义得不到声张。” “我耀阳虽然不才,可也一直代理着旺角警署署长工作,自大一句代理警司,应该不过份吧。” “既然是这样,队长有怎么不能做?” 说着,耀阳不再理一脸气愤的管理副处长,直接看向处长道: “处长,专案组首次成立,效果如何尚未可知,如果一开始就搅得满城风雨,事情没办好,笑话就大了。我们旺角警署二十人,不多也不少,可以先行试行。” “案子破了,大家开心,天下太平。案子破不了,我耀阳愿意负全责,引咎辞职。只希望处长不要怪罪我的下属。” 说到最后,耀阳连大白话都出来了,但每一句话都豪迈非常,给人感觉是那么的真诚。 会议厅内高层尽皆动容,特别是行动副处长派系的人马,深觉这是一个可交的兄弟啊! 一场紧急会议,最终在耀阳据理力争之下,警方向外界宣布,这是一次恐怖袭击,并且让港综市市民最近小心一些,港综市可能已经有国际恐怖份子潜入了。 同时,警方成立专案组,权高势大,全港综市所有行动部门都要配合,负责专门办理这件案子。 耀阳作为专案组组长,旺角警署所有人直接转为专案组组员。 警察总部停车场。 耀阳与李智龙并排而行,走向自己的二手轿车。 李智龙一脸古怪,唉声叹气,不时看看耀阳,欲言又止。 眼看都快上车了,李智龙实在忍不住,拍了拍耀阳肩膀,开口道: “老弟啊,今天你都已经“出尽风头”了,最后何必又要加入什么专案组,自己找麻烦呢。” ranwena.net “那单案子,一看就很凶险的,就算能破案,也……哎……” 无疑,李智龙这人还是义气,上次耀阳帮他大忙,找回失枪后不语。 他今天也一直提点耀阳,只不过没想到耀阳有那么大动静,他没能拉住。 耀阳微微一笑,看着李智龙的胖脸,倒也“从善如流”称呼起来: “老哥,案子再大,也总要有人去破嘛。我今天提议专案组的事,确实出尽风头,但也一定得罪了管理处的人。” “如果专案组选人,真按照那管理副处长的所谓方法,我们整个行动部都会很麻烦。到时候作为提起这个方案的人,我又会被行动部恨上。” “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我主动请缨,只要这次能破案,让大家都看到专案组是有好处的。那以后再有什么专案小组,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有人再怪到我这个首提者身上了。” 李智龙也是聪明人,点头道: “老弟,你说的道理我也知道。不过这单案子太危险了,那些匪徒没人性的,都出动火箭筒了,要是……” 耀阳对于李智龙的担忧,心下一暖,笑道: “老哥,你放心吧,我只要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马上就通知飞虎队,自身危险不会很大的。” “话是这么说!” 李智龙哪里不清楚这只是安慰的话,匪徒哪里会等你通知飞虎队,看到你可能就是一顿狠打,不过转念一想,事情已成定局。 李智龙又叹了口气: “哎,算了,老弟,你自己小心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一个电话,湾仔警署的人马随你调动。” 话罢,李智龙走向自己的小车,自然有司机开车,送他回警署。 耀阳这会儿却不走了,走到自己轿车旁边站着,静静等待。 陆陆续续,有许多高层也来到停车场,开车走人。 到底是警方高层,交通工具方面,几乎人人都有。 和李智龙一样,许多警务行动部的高层看到耀阳,都会打招呼,或者聊上几句,表示全力支持耀阳工作。 而管理部、中环系的人,多是冷冷一笑,不屑撇嘴,各自上车离开。 直到半小时后,一个眼镜中年男人姗姗来迟,进入停车场。 这个男人,也是耀阳一直不走,等待的人。 “巩sir!” 立时,耀阳脸上挂着微笑,迎了上去。 “雷sir?” 不错,耀阳要等的正是刑事情报科巩家培。 看到耀阳,巩家培先是一愣,随即先行开口道: 雷sir是想要资料是吗?雷sir放心,我回去后马上把所有资料传给你。” “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耀阳心中暗赞,表面依旧微笑道: “资料不急,我有一件事还想问问巩sir。” “哦?雷sir,你说。” 巩家培很严肃,说话几乎没表情,和昔曰的方洁霞颇有几分相似。 “巩sir在会议上有提过,蓝田枪会爆炸案,与慈善大会的袭击案,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是不是?” 耀阳开始问话,也严肃起来。 这一点,对于耀阳相当重要。 耀阳不是傻子,之所以敢接专案组,也是因为巩家培说过这一条。 蓝田枪会是李叔的,现在人已经找到了,如果两单案子一样,耀阳当然很快就能知道是谁做的。 破案,当然就不难了。 别看耀阳在会议上豪迈不已,好像是义气过人,为老大和同事背锅。 事实上耀阳又何尝不想借这个机会,再升一级呢! 自己的警衔是总督察,要升警司,若非特殊情况,起码还要熬两年,毕竟自己资历太浅,浅得过份… 可是现在这种大案,就是特殊情况了。 只要破得完美,再加上行动副处长已经是自己后台,上下使劲,绝对有机会。 巩家培似乎没想过耀阳会问这个问题,稍微怔了证,方才肯定道: “虽然没有线索能够完全肯定,但如果让我用自己的经验判断,是!” “两宗案子太多同样的地方,都是来历不明的人,都是重火力,最后也都出动了火箭筒,案发时间又只相隔一个礼拜。” “而枪械鉴定部的同事给出过资料,在两个案发现场,都发现了同样型号的子弹。火箭筒所用的破甲弹,无论威力和型号,也是同样。” 听到这样的回答,耀阳心中大喜,表面不动声色道: “是就行了,谢谢巩sir!” 话罢,耀阳转身,往自己的车走去。 “这……?” 但是这样简单的问话,一句后马上走,让巩家培却是愣住了,不由开口叫住耀阳道: “雷sir,你就仅仅问这个?” “其他的线索,巩sir直接传到旺角警署就可以了。巩sir这条线索,对我很重要。” 耀阳头也不回,右手高抬。 巩家培更愣了,完全想不明白耀阳的做法。 他手上可还有很多线索,毕竟当时慈善大会有很多记者,甚至有一两张嫌疑犯照片。 耀阳别的不着急要,问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简直是奇葩啊。 不由的,巩家培再喊道: “雷sir,我所说的并没有太多实质证据可以支持证明,更多是我个人的推测。” 这时,耀阳停步回头,俊脸爽朗一笑,话语道: “巩sir的经验,已经是最好的证据支持。” 呼…… 巩家培听得,连自己都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有被人信任的感动,亦有对于耀阳的佩服,更多是不解。 他佩服耀阳的大气,敢接专案组,又直接说信任自己这个“陌生人”。 不解耀阳的自信到底哪儿来的,难道就凭自己刑事情报科主管的身份,就让对方这么信了? 不过无论怎么说,第一次与耀阳正面对话后,巩家培印象深刻。 马尾下岭咀,属于港综市粉岭地区,港综市北区。 这里地处偏僻,已然属于郊区地带,旧楼、危房、老土坯房极多,大多又以平房为主。 近十年来,新建的楼盘屈指可数。 由于交通原因,这里房产比之港综市其他地区便宜许多,却完全找不到人买卖租赁,完全属于“有价无市”的情况。 也正是这个原因,这里发展十分落后,房屋除了本地人居住外,也多是出租给港综市最底层的务工者。 而这样一个地方,环境恶劣程度可想而知,比深水埗都还要乱。 瘾君子、流莺、骑兵、无业古惑仔,太多太多的龙蛇在这里居住。 李叔选择躲在这个地方,无疑真是遇上大麻烦了,要不然以他的身家,随随便便找一个地方,也比这里的环境好上千百倍。 自警察总部离开后,耀阳直接开车赶到这里。 到达目的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公用电话,传呼起了李浩扬。 十分钟后,关祖出现在耀阳面前,两人汇合。 “浩扬呢?” “耀阳哥,扬哥在陪李叔说话,让我过来接你。” 关祖马上给出回应,并且压低声音道: “李叔大腿受伤了,伤势不轻!” “走,边走边说!” 耀阳一扬手,眉头微皱道: “到底怎么回事?” 关祖带路指引,拐进一处连绵平房群,回应道: “李叔也是帮人,被人连累了。” 平房群的岔道巷子,不时能看到一些年轻人集中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亦能看到骨瘦如柴的瘾君子,手里拿着针管,蹲坐在角落。人多眼杂,耀阳也不再多问,埋头与关祖往前走。 七拐八拐,在关祖的带领下,足足穿梭了五分钟,两人才在一栋非常破旧的平房门口停下。 这处平房,有点像内地农家小院,一米高的土坯围墙上杂草丛生,正大门那老旧木料,早也已经干裂起缝,好像随时都能爆裂一样。 “耀阳哥,就是这了!” 关祖肯定一句,随即上前轻轻拍门。 咚咚咚…… 关祖拍门明显是轻手轻脚,可即便如此,门上的木屑纷飞,灰尘沙土狂掉。 老实说,如果不是关祖带路,耀阳都不会相信这里还住了人。 由此也可以看出,李叔是何等的老辣,躲在这种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谁?” 很快,木门后面有了回应,传出一道低沉男音。 “是我,人接到了。” 关祖立马回应。 吱……! 大概过了十秒钟,木门被打开一个小口,探出一名凶狠男人的脑袋,左右看了看,再打量关祖与耀阳。 足足又看了十来秒,他才拉开一道能容一人进入的空间,话语道: “进来吧!” 关祖这才与耀阳前后进入了房门。 “恩?” 耀阳刚刚进入房门,就发现里面的凶险。 进门后就是前院,而院子里面足足坐了五个壮汉,手里拿着AK47,正对耀阳与关祖。 关祖似乎经历过这种情形了,倒是一点没表现出意外。 耀阳对此却很不习惯,心知李叔这次的麻烦,恐怕比想象中大很多。 这样的戒备法,无疑是对于自身安全极其不自信的表现。 “把枪收起来,没外人。” 这时,开门的凶狠男人关好了门,方才摆手,冷冷道: “跟我来。” 院子里面的壮汉这才算听话,齐齐抬起AK,他们动作一致,从头到尾脸部半点变化没有。 看得出,这票人很不简单,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是一般小混混。 “难道是骑兵?” 心里暗暗琢磨,耀阳与关祖表面毫不含糊,跟着凶悍男人走动。 过前院,在凶悍男人的带领下,两人来到最西边的一间小堂屋。 推门而入,堂屋内,此刻有三人。 李浩扬、阿浪都是自己人,而李叔也在这里。 今天的李叔,看起来气色十分不好,脸色蜡黄,与往常在枪会遇到时,那份神采奕奕截然不同。 他穿着一身汗衫,外披西服,正靠坐在老旧的床上。 右脚被人用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直直放在矮凳上面。 从白布包裹透露出的血红,很明显能知道李叔的右脚受伤了,伤势还真是不轻。 又或者说,治疗手段十分有问题,包扎后都还流血,显然是不科学的。 “头!” “耀阳哥!” 看到耀阳的身影,阿浪与李浩扬立马招呼。 李叔也挣扎着蹭了蹭,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道: “耀阳,你来了!” 耀阳当即迎上,走到床前,仔细打量着李叔,发问道: “李叔,你怎么样?” “咯,你看到咯,受了点小伤。哎,人老了,身手退步了,现在连几个小不点都能伤到我。” 李叔话语好像很轻松,但情绪却是极为低落。 耀阳很有眼色,也不继续纠缠受伤的问题,单刀直入道: “到底怎么回事?李叔,我希望你一五一十告诉我,你已经退出江湖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会有人炸你的枪会,伤了你?” “阿祖说你是被人连累,谁连累了你?” 不等李叔说话,李浩扬抢先道: “耀阳哥,这件事我已经清楚了,完全是……” 可是李浩扬一句话还没说得流畅,李叔已经加大音量,打断道: “浩扬,我自己和耀阳说。” 呃……! 别人的话,李浩扬或许很少会听,但李叔对李浩扬确实有恩,现在对方又都受伤了,李浩扬也不便计较,马上没了声音,不过神色愤愤不平。 耀阳观察入微,见李浩扬的表情,便清楚这是李浩扬替李叔不值,不舒服了。 但是有什么不舒服呢? 不懂就问,耀阳再话道: “李叔,你想自己说,那就自己说,我听着。” 李叔微微点头,开口道: “耀阳,你说兄弟之间,特别是结拜兄弟,应不应该讲义气?” “恩?” 李叔所谓的自己说,什么没说,先行一问。 耀阳心知,这种问题不好答,很容易被套路。 不过问题摆在面前,耀阳还不能不答,点头道: “当然!” 李叔满意点头,继续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一个结拜兄弟死了,他的亲人,你会不会照顾?” “如果有能力,一定会!” 耀阳连想都没想,马上回道。 对于耀阳连续两条答案,李叔无疑十分满意。 脸上挂着微笑,这个时候,李叔也才将事情款款道来: “在四十年前,当时我刚开始做军火生意,有一次带货去泰国,意外救下一个人。那个人很年轻,大概二十几岁,也就和我同样大小。” “当时我救那个人的时候,那人身上中了三枪,说不出话,深度昏迷,已经快要死了。” “还好,我年轻那会儿由于家里穷,常常上山采草药贴补家用,会那么一点急救。那时候我也是刚刚做成一笔大生意,心里高兴,善心大起,把那个人给救了。” “那人命大,被救之后,还真就活了过来。”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人就是泰国有名的军火大亨第二代,他的父亲,是泰国博士!” “博士?” 耀阳听着李叔的讲述,脑子里也快速思索起“泰国博士”这个名号。 还真别说,耀阳在警方资料库里面,曾经倒也看过“博士”这个名号。 记得博士确实非常有名,在整个东南亚都是有名的军火商,曾经一度号称泰国第一。 听说这个“博士”同东南亚很多社团都有合作,神秘无比。 可是不对啊,李叔说四十年前,他救博士的儿子,博士儿子二十几岁。 换句话说,博士四十年前至少都有四、五十岁了。 那为什么近十年来,博士依旧叱咤在军火界呢? 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还不肯收山? 李叔说话时,一直看着耀阳,似乎明白耀阳的想法,微笑道: “你是不是很奇怪,博士为什么会在四十几年就出现了?而且岁数不小!” 耀阳点了点头,又摇头,突然道: “博士不是一个人!” “对!” 李叔赞赏一笑,话语道: “博士确实不是一个人,其实说起来,博士可以算是一个家族。他们家族的人,无论是谁继承军火生意,都会被称为“博士”。” “果然聪明!” 耀阳点头,心中也不由为博士家族点赞: 就凭这一招虚虚实实,让外界人士不明底细的操作,已经是很多人想不出,更做不出的手法了。 试想,道上混的,巴不得全天下人都认识自己。 博士家族偏偏就“反其道而行”,玩起了神秘。 这样或许会被许多人认为孬种,但退路巨大,随时都可以收山。 李叔此时话语不停,继续讲述道: “我救了博士的儿子后,那小子为了报答我,提议和我结拜成兄弟。同时,也愿意介绍我一些很好的买家,在生意上带我一程。” “我也正是因为他的帮忙,用了很短时间,就已经成为东南亚有名的军火商人。” “不过生意做得越大,我的仇人也越来越多。我年轻的时候,喜出风头,又不像博士家族那般低调,都隐姓埋名。所以在当时,东南亚军火界太多人认识我,捧我、恨我、想杀我,数都数不清。” “也因为仇人太多的缘故,我本来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都受了我的连累,最大的都没活过二十五岁。” “在我最小的女儿死后,当时我真是怕了,伤心了,整天就像行尸走肉一样。当时我在家里足足待了一年,有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把唯一的孙子送到了米国,从此不再见,军火全部处理得干干净净,自己回到港综市与当时的保安局局长谈好了条件。” “二十年前,港综市是怎么样你们也应该很清楚。在当时,有钱就有得谈,就算天大的事,只要不是被现场抓到,都有谈判的余地。” “我付出了不少,倒也得到了想要的身份,一张白板。只要我从此不再沾手军火买卖,港综市政府不再追究我以前的过错。” 耀阳听得连连点头,评价道: “很好啊,所谓时势造英雄,李叔,你也算得上英雄。曾经风光无限,最后拿得起放得下,在最好的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世事无常,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李叔苦笑,对于耀阳的评价,显然有些不敢承担。 耀阳、李浩扬、阿浪、阿祖四人倒也明白,说好听点是“拿得起放得下”,说得不好听,李叔确实怕了,怕“断子绝孙”。 他回来的时间也确实是巧合,在那个特别的社会环境下,用经济洗白了身份。 如果他七十年代回来,廉政公署成立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人啊,有时候也真是这样,世事如棋,阴差阳错或许就大胜了,苦心经营到头来却是凄惨的下场。 见李叔自顾感慨,耀阳不由再把话题扯回道: “既然都退出江湖了,那很好啊!你六十年代退出,现在已经八十年代,即将跨入九十年代。难道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你还有仇人不甘?” “仇人,我的仇人不是被抓,就是已经死了,整个东南亚和我同辈的军火商人,仅存的屈指可数。” 李叔摇头,随即方才继续道: “我当年退出江湖,手下兄弟们都不同意,而最不满意的还不是他们,是我的那位结拜兄弟,当时已经继承为新一代博士的家伙。” “那老家伙觉得,给我介绍那么多客人,我说不做就不做了,那些客人很不满意。另外,那老家伙或许觉得我胆怯,也让他跟着丢人了吧。总之很多的原因,已经说不清楚了。” 耀阳点头,对于博士倒也能够理解。 试想,我帮衬你把生意做起来,还成为东南亚鼎鼎有名的军火商。 你说不做就不做了,那我给你那些渠道怎么办。 你放了人家鸽子,人家绝对会找博士这个介绍人。 换言之,你撂挑子,影响的不会是你一个人,整条生意线路都要受到影响。 不过耀阳这会儿也不说这话,安慰道: “他虽然很不满意,但到底还是让你金盆洗手,平静度曰了。以你口中博士的势力,如果他真动手阻止,你恐怕早就不在了吧。” “是啊!他生气归生气,但对我这个兄弟,却从来没真正为难。” 李叔眼神惆怅,感慨道。 听到这里,耀阳都不用继续听,心里已然明白很多,试探道: “所以这次遇袭,与你本身无关,完全是博士的事?他来港综市了,你要帮你的结拜兄弟!” 第七十六章:专案组 第七十七章:专案转办 对于耀阳的精明,李叔早有了解,听得问题,点头又摇头道: “博士确实已经来了,不过不是我的那位结拜兄弟,是他的女儿。” “他在几个月前,在泰国被人乱枪打死了。” “原来是这样!” 耀阳了然点头,评价道: “博士家族,身份神秘,可是再神秘,几十年的时间,也不可能永远是秘密。他的底细被人查清楚了?” 李叔苦笑点头,话语道: “以前不确定,但博士来了港综市,还被人袭击,一定是暴露了。” 事情大概清楚,耀阳也不继续问博士情况,直接问到主题: “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 “威猜,现今泰国最大的军火商!” 李叔倒也不隐瞒,马上给出答案道。 耀阳对此十分满意,自己不仅看到李叔没事,案子还有了进展,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目标了。 不过表面上,耀阳一点没表现出喜悦,继续深入道: “因为生意?” “是啊!做军火买卖的,生意做得越大,人也就越狠,心越大。” 李叔感慨一句,随即解释道: “威猜是近十年来,泰国崛起最快的军火商,他做生意就是两个字,狠、大。他从一开始,就与泰国游击队等势力做生意,小打小闹的事,基本没做过。” “不过近些年,泰国时局慢慢开始平稳。他和军阀的生意,也变得不是那么多,更没有那么好做了。所以他瞄上了博士手上的资源。” “博士一脉,从来不同军阀做生意,一直和东南亚的社团进行交易。而社团要的虽然不多,但胜在稳健,近几十年来,东南亚许多社团无论怎么变故,和博士集团的生意都没有停过。” “恩,我明白!” 耀阳又一点头,完全理解李叔的说法。 这其实就是争客户的问题,只不过他们那一行争客户的手段,比起正行是要暴力多了。 他们不比质量,不比服务态度,干脆就是一劳永逸的办法。直接把对头的公司扫平,剩下自己一家,让客户没得选,独占市场。 威猜和军阀做生意,那自己说他是恐怖份子,倒也勉强可以安上。 想不到歪打正着,或许这个家伙,会是一个馅饼啊! 耀阳心里快速琢磨着,慈善大会被袭击的事倒不问了。 李叔这个情况,很明显自枪会被炸后,就一直躲在了这里。 慈善大会问了也白问,还可能让李叔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换了个问法,耀阳道: “李叔,现在这种情况,你有什么打算?” “耀阳哥,还管李叔什么打算啊。这根本与李叔无关,这里环境这么差,马上送李叔去医院,由我们警方严密保护就可以了。” 李浩扬此刻忍不住插话了,他可不管什么博士,什么威猜,无疑只想护住李叔。 至于其他什么人打生打死,在李浩扬看来,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一直没说话的阿浪这会儿也小声提示道: “耀阳哥,威猜的名头,我以前跟着海叔的时候,也听说过。威猜手下全都受过军事训练,大多还打过仗,加上火力强劲,不好惹。” 无疑,阿浪也同意李浩扬的意见,无论李叔什么想法,直接把他带走就行了。 博士和威猜斗,就让他们去斗,和李叔无关,和旺角警署也没关系。 可惜两人都不知道,旺角警署已经成为了专案组,李叔这单事,是管定了。 当然,耀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 大手抬起,耀阳一副豪迈模样道: “李叔,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你帮过我很多。这次的事,你准备怎么做,一句话,我帮你。” 这…… 李浩扬和阿浪听得,无不皱眉,但也为这份义气称道。李叔愣了愣,摆手道: “不用了,耀阳,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我听浩扬说了,为了找我,你已经花了一百万……” 耀阳脸色一沉,严肃道: “李叔,这些话都不必说了。一句话,你那个博士侄女,你还要不要保?” “我没死之前,她就不能有事。” 李叔坚定点头,给出答复。 “好,我明白了!” 耀阳低头,稍微沉默后,方才抬头道: “我想见见博士本人,和她聊聊。” 李叔心下感动,当然明白耀阳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马上开口劝道: “耀阳,这件事很麻烦的,你是警察,这趟浑水……” “李叔,你既然知道我是警察,那枪会被炸的案子我接了。现在你是受害人,博士只是个目击证人,其他的事,你别管了。” 耀阳直接打断,义正言辞道: “等我见完博士,马上转你去正经医院,这里环境太差了,小伤也要成大伤。” 李叔听得,心中火热,无比感动,也无言以对。 耀阳见李叔不说话了,也没有叫博士的意思,干脆直接看向身边: “浩扬,你去让人把博士找来。” 李浩扬看着耀阳,又看了看李叔,叹了一口气,走出堂屋。 李浩扬倒也明白李叔的脾气,他说是要死保博士,就算抬他走,都是不现实的事。 这件事还真就要背上身了。 “浩扬,你站住!” 李叔眼见李浩扬踏出房门,终于又开口,大叫喝止道。 李浩扬倒也给面子,马上踏回堂屋。 不过见耀阳一脸正色、李浩扬欲言又止、李叔再次无语的架势,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住了。 呃…… 阿浪或许觉得这样僵持也没意义,想了想,开口道: “李叔,耀阳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说一不二的。今天我们既然找来了,就一定不会这样就走。” “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你跟着我们一起走,这趟浑水我们也不蹚。博士也好,威猜也好,爱怎么样怎么样,谁死谁活都和我们没关系。” “第二条路就让耀阳哥见博士,大家一起想办法。” 面对阿浪摆出的事实,李叔也知道就这样让耀阳等人走,完全不现实,终于点头道: “好,耀阳,我让人带你去见他。” 说着,李叔吩咐李浩扬道: “浩扬,山豺你认识,你去叫他进来。” 面对耀阳的要求,李叔最终还是没办法拒绝,同意让耀阳单独去和博士见一面。 博士这个人确实够神秘,即便落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还要一定的保密性,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李叔的想法。 她现在住的地方,和李叔不是一个院子,而是旁边的院子。 在李叔的人带领下,耀阳倒是没遇到任何为难,进到了旁边小院。 这处小院和李叔那里完全的农家小院不同,更像是一个军事场所。 大堂屋内,摆满了无线电、座机、电报机等玩意儿,看起来“落后的科技感”十足。 六名壮汉坐在那些玩意儿面前,每人操作两三件,忙忙碌碌。 通过大堂屋到得后院大屋,这里与前_屋差不多大小。 主位上坐着一个女人,其坐姿正经淑女,完全能看出高挑的身材。 女人一头黑色秀发,脸画淡妆,穿着一款精致华贵的旗袍。 微微半眯的双眸,狭长的大眼,漆黑如墨一般的眼珠,带着明媚的暖意。 衾薄的唇瓣,眉眼微挑,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更是显得风华绝代。 怎么说呢,这个女人看起来既有些西方人的线条美,又带着东方人的柔情感觉,给人第一印象极佳。 而在她身边,六个穿着花衬衫的壮汉恭敬站立着,其站立位置看起来很是顺眼,相隔间就好像用尺子量过,目测几乎是同样。 六壮汉的站姿,更是完全的一丝不苟,与古惑仔风格截然不同。 更像是: 受过军事训练,战士! “这就是博士?” 耀阳来时其实想过博士的模样,但见到的与想象的无疑差的太远。 耀阳完全想不到,博士竟然是一位这么年轻的女人。 李叔的人此刻开口了,介绍道: “小姐,雷爷到了。” “雷爷,这就是小姐了。” 博士是李叔的侄女,结拜兄弟的女儿,称呼一声小姐,倒是正合适。 博士听得介绍,马上站起身来,走向耀阳,双手作揖行礼,十分客气道: “萨瓦迪卡,雷爷的名声,我最近常常听李叔提起,今天能够认识,真是幸会。” “小姐的粤语说得不错!” 耀阳很给面子,客气回应道。 “我真算起来,本来就是港综市人,不过是家祖很早之前去了泰国发展,去的时间长了,异地扎根。” 博士给出解释,话音淡雅,说话时完全没起伏,几乎看不出情绪波动: “雷爷,请坐!” “不愧是军火世家,就凭这份淡定,已经可以吊打港综市许多二代了。” 耀阳暗暗点头,顺着博士的指引,坐上一张老式木头椅。 博士也移动莲步,坐了回去,很直接道: “雷爷这么着急要见我,不知道是什么事?雷爷和叔父是好朋友,如果找我是为了生意,我一定让雷爷满意。” “呵!” 轻笑摇头,耀阳话语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也应该很清楚,军火的生意不适合我。博士,我和李叔确实是好朋友,所以这次诚意来见你,是想要帮忙,你不用这样搪塞我。” 不错,博士的话,在耀阳看来就是搪塞。 这个女人,现在都被人满世界追杀了,还把话题往生意上面聊,明显是话术,极不真诚。 “帮忙?” 博士同样摇头,一双大眼美艳,语气却无比冷淡: “雷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这次来港综市,除了遵从家父遗愿,落叶归根外,就是谈几笔正经生意,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耀阳轻笑话语道: “我知道你们家族的底细,也知道你们家族做事的方式。几十年来,博士家族在泰国可以横行那么多年,做军火生意,地位还一直稳立不退,全在“小心保密”四个字。不是你们信任的人,你们不会合作,更不用说交朋友。” “但是你也应该清楚,博士家族的秘密保不住了,现在有人知道你们的真正身份,很快就有更多的人知道。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也再说一次,我是李叔的好朋友,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他现在势要护住你,这件事我替他接了。” “给我足够的资料,追杀你的人的资料,我和他们玩。” 博士沉默,她从小跟着自己老爸做生意,也算见多识广。 可耀阳这么直接的,老实说,绝对太少见了。 这人意思倒也清楚,就是要插手自己的事,还是要全力帮衬自己。 博士不语,她左手边一位高大魁梧的手下却好像很不屑,大声道: “小子,叫你一声雷爷,你真以为自己是号人物了?那都是李叔的面子而已!你以为你是谁,这件事也是你能插手的?” “我们的对头是威猜,全泰国第二的军火商人,东南亚排名前七。你是什么?小警察?” 随着那手下的话语,在场其他五名博士的手下也是频频点头。 也难怪,他们都是军火集团的人员,在泰国那个地方,常年还能和游击队接触,手上都是见过血的。 他们比古惑仔要强横得多,是真心看不起“警察”这个行业。 当然,这也或许是泰国警察太不争气,给了他们一种错觉。 蔑视的言语,让耀阳听得很是恼火,如果是平时,当面翻脸虽然不会,但一定不会再谈什么帮忙的事了。 可是这一次不同,耀阳已经接手了专案组,威猜的事,自己还真就要管。 而博士与威猜又是对头,和她合作好处极大。 当然,上杆子帮忙并不值钱,耀阳脸色一沉,一副恼怒模样,阴沉道: “我想你们是误会了,是我耀阳要出面帮你们,不是警察。” “有什么不同?” “就是啊,没了警察的身份,你连普通人都不如,还想帮我们?” “真是天大的笑话,小子,滚吧,看你李叔的面子上,我们不为难你……” 博士的手下越说越过分,博士倒也没有制止,只是看着耀阳,似乎也想知道耀阳有什么底气,又会是什么反应! 咔嚓……! 脆响声响,后堂里面声音立止。 只见耀阳右手抓住木质椅子扶手,直接将其捏了出来,不止如此,耀阳右手紧握,木头化粉,从指缝溢出,飘散在地上。 “好大的手劲!” 博士等人心下大惊,他们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对于这间屋里的家具可以说是清清楚楚。 旧木椅子,表面看起来不出奇,且过时,毫无观赏性。 但是要说到实用性,绝对比起一般椅子要强很多。 要想单手把椅子扶手捏出来,博士有手下也能做到,但“握木成沙”,他们真没见过。 这样的手劲要是抓住一个人,稍微用力,还不把手骨捏得粉碎。 当然,就算是这样,其实在军火人士眼里,也代表不了什么。 心震只是刹那,博士的手下又再次闹起来: “哟,你这把式耍得不错,听说内地很多人都会这种绝技,在大街上摆摊,能挣不少啊。” “这里的家具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残次品,本来就已经蛀虫,不用力也要坏了。” “对啊,这位……恩,雷sir是吧,一会儿走的时候,记得付钱。这间屋子可不是我们的,租的而已,损坏东西是要赔的。” “哈哈哈…!” 耀阳听得污言入耳,表面似乎毫不在意,缓缓站起身来,鹰眼如炬,直视博士: 小书亭 “我不知道要和你们做生意、做朋友,都有些什么规矩。但是在我看来,博士,你的规矩太过份了,你这些兄弟也太狂了,没脑子,得教育!” “小子,你说什么……?” 博士那六名手下听得,反应很激烈,右手瞬间探向腰间。 而这个时候,耀阳动了,踏步如流星,窜出似猎豹,整个人像犀牛一样撞向最靠前的一位。 最靠前的那名手下,连手都还没探到腰间,就觉得整个人如同被火车撞到,身子控住不住飞了起来,砸向第二个人。 “你敢动手!” 瞬息之间,博士两名手下受创倒地,还剩余的四名手下又惊又怒,已经拿住了腰间枪械,就要直接取出,给耀阳来一下子。 反观耀阳,撞飞一人后,脚步不停,整个人大转一圈,以背向前,就像秤砣一样,飞退朝另外两人砸去。 那两手下见耀阳那巨大的身体砸来,对视一眼,连枪也顾不得拿出,双双出拳。 两个人,四只手,想要给耀阳一个狠的。 咚咚咚咚……! 数声闷响,两人双拳都击中耀阳后背,心中无不大喜。 他们也都不是简单人物,能够跟着博士来港综市,并且贴身保护,身手方面绝对不凡。 两人随便走出一个,双拳也有几百磅的力道。 现在两人一块,力道更是恐怖,打飞一个人想来是完全没问题。 可是没等两人喜悦两秒,他们就发现双拳传回的力道更大,让他们都不能继续直拳,被压着收回。 紧接着,肋骨剧痛,让两人受不了而弯下腰。 原来是耀阳双手手肘往后猛击,砸到两人。 唰唰唰……! 这还没完,两人马上又看到两只手的虚影在自己腰间拂过。 “你们拔枪的速度真是太慢了,就凭这样的身手,怎么做大事?” 被打中的两人好不容易缓过气,就听得这话,想要抬头和耀阳掰扯两句。 可是他们抬头,完全明白了。 敢情耀阳的话不是对他们说的,而是他们对面的两个兄弟。 此时,耀阳已经拔出了他们身上的枪,对准了对面两个兄弟。 而对面两个兄弟虽然手上有枪,可是已经没有机会再抬起来了。 只要他们稍有异动,耀阳开枪,他们就会先死!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博士六大亲信保镖两人还没爬起来,两人被耀阳用后背抵着,拳脚皆不能出,两人被耀阳用枪指着,面临着生命危险。 这等身手,博士自恃见多识广,但也没见过。 “博士,我今天上门拜访,照足了你的规矩,诚意十足。但你的规矩实在太多了,太麻烦。现在按照我的规矩,开诚布公直接谈,你觉得怎么样?” 耀阳再次开口,看向博士,化“被动为主动”,意味深长道。 啪啪啪……! 博士的表现确实稳重非常,她既不起身,也不怪罪,而是鼓起掌来: “好,雷爷的本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雷爷说的对,港综市警察,或许没资格和我谈什么朋友,但就凭耀阳这个名字,就有这个资格。” “好,雷爷,你想要些什么资料?” 耀阳见博士松口,这才收回手腕,将双枪还给身后两人,大大咧咧走回自己的椅子,重新坐下。 从头到尾,表现出的风度慑人,让博士眼中都是异彩连连,其他手下心生佩服。 要知道耀阳这种做法,相当于把命都交给对方了,也不怕博士的人不服气,从后面偷袭。 他们手上可是有枪的,如果在后面偷袭,就算耀阳身手再好,也绝对不可能毫发无损。 “我要所有,越详细越好,你所知道,关于威猜的一切。” 博士点头,脸上多了一分微笑,话语道: “好,我告诉你。威猜这次为了杀我,带了五十几号人来港综市,另外还请了东南亚有名的凶徒判官。” “他们现在具体在哪里,我不清楚!我的人已经几天没和我联络,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对于博士的说法,耀阳有些意外,但也觉得合理,问询道: “你有人在威猜的手下?”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应该不奇怪吧。要不是有人,李叔的枪会被炸那天,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博士很平静给出一个解释。 耀阳对这个结果不是非常满意,眉头微皱道: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没了威猜的消息?就这么被动等着他来杀你?” 博士点头,似乎觉得很正常,话道: “港综市不是我的地方,也不是他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也不清楚我的位置。” “我靠!” 耀阳心中暗骂,感到无比头疼: 玩了半天,这博士什么都不清楚。 而耀阳也不反过来想想,人家混古惑的,走军火、走毒的,仇人遍天下,哪里会每个人都关注,哪里又有那个闲钱搞个情报网。 着实是耀阳做警察做久了,习惯了警方的手法,做什么事之前,资料多多,各种情报汇总。 事实上江湖人士不一样啊,很多大事都是偶发。两帮仇人遇到就火拼,这才是常态。 从博士这里完全没得到心中所想那么详细的资料线索,耀阳心里郁闷。 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靠自己想办法了。 沉默片刻,耀阳再问道: “既然港综市对你来说这么危险,为什么不回去泰国?我听李叔说,这次你带着你父亲的骨灰回来落叶归根,现在足足十天时间了,还没办好?” “我们那边的风俗,回老家之后,停灵十五!这个规矩,我遵守,威猜也知道。” 博士一脸平静,就好像述说一个至理。 耀阳听得,是真有点服了: 这博士家族居然还玩迷信,信得挺深啊。 这种破规矩,完全是坑人。 难怪这么被动受袭,她都还待在港综市。 心中摇头不已,表面上耀阳也不好对这种规矩批判什么,每个地方确实有不同民俗,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早不遵守了。 偏偏越是势大,越是昌盛的家族,他们还越是相信这些。 他们相信就是因为遵守了这些规矩,所以多年来才顺顺利利。 博士一脉,无疑就是这样的家族。耀阳又是一阵沉默,良久,突然正色道: “我既然答应李叔扛下这件事,那就按我的方法办。只要你愿意配合,这次或许我可以让威猜回不了泰国。” “哦?” 博士听得双眼大亮,她那几位亲信手下亦是狂喜。 “雷爷,你要我怎么配合,可以说来听听吗?” 耀阳倒也不隐瞒,半真半假道: “李叔的枪会被炸,现在警方那边已经立案了,算得上大案子。我回去之后,可以运用我的关系,接手过来负责。” “我接手这件案子后,李叔作为受害人,就能够跟我去医院接受治疗,由我们警方保护。” “而你和你的手下,这里也不要待了,去西贡!” “我的女人在西贡有一些势力,可以护得住你们,就算有什么事,也可以马上开船,送你们去公海!大海茫茫,威猜再厉害,也不能追到海上。” “另外我也会用警方的力量,在西贡布置得妥妥当当,只要看到威猜,格杀勿论!” “布置妥当以后,我会翻遍港综市找威猜出来,也会传出你们就躲在西贡的消息,引他自投罗网。” 嘶…… 博士的手下听得,连连对视,都觉得计划十分靠谱。 博士听到的,却与手下大为不同。 耀阳所说的一切听起来很简单,可是其中已经蕴含了很多势力,有警方、有古惑仔、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换言之,这耀阳的势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很多啊。 稍作思考后,博士露出一抹微笑,柔声道: “雷爷的计划很周详,这份恩情,我领受。无论这次成与不成,雷爷大义相助的恩情,我博士一脉铭记在心。以后雷爷和我们就是朋友了。” “想做你的朋友,真是太不容易了。” 耀阳起身,微微一笑,玩笑道。随即,洒脱走向大门,右手高抬摇晃道: “我会留一个兄弟在李叔那儿,等我消息吧!” 看着耀阳离开的背影,几名刚刚被耀阳收拾过的保镖不由开口: “博士,我们真信他?” “有什么理由不信?他刚刚就能杀掉我们,可是没有!” 博士和任何女人都不同,一直平平静静,从头到尾。 保镖点了点头,还是说出自己疑惑: “那他为什么帮我们?一个警察真会这么大义?” “不是警察大义,是他耀阳大义!或许也有叔父的关系吧,谁知道。你们只要记住,如果这次他真帮了我们,他以后就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博士其实也十分不解,说着说着又想起那高大风度的身影…… 由蓝田回到旺角警署的路上。 还是那辆破旧的二手小轿车,由阿浪开车,耀阳坐在副驾驶,阿祖坐在后排。 李浩扬无疑被留在了破屋,陪着李叔,等待耀阳安排妥当。 而没有了李浩扬,一些话阿浪也忍不住要说了。 一边开车,阿浪一边疑惑道: “头,帮李叔没问题,他的枪会被炸,确实是受害人,和我们交情也很好。可是为什么要帮那什么博士啊?” “威猜真的不好惹,本来又是做军火的,这次为了追杀博士,独霸一方,带来的火力恐怕不会比当初尊尼那扑街弱少。我们和他斗,有了死伤怎么交代?” 阿浪的话很理智,大家虽然是警察,可以动用警方力量。 但是要是没有任务的前提下,也不能调集警察去火拼军火商啊。 事情闹大了,谁都扛不起的。 耀阳对此,却是微微一笑,轻松道: “这次不是我们和威猜斗,是港综市警方要他死。” 接下来,耀阳将专案组的事情告知了阿浪和关祖,听得两人心态大变,本来还不情不愿,取而代之是一种振奋。 敢情自家的头早就谋划好了,连案子都接了,这次还可以动用全港综市警察的力量,号称“打恐怖份子”。 有了这个由头,稍加谋划,什么样的事情都好交代了。 关祖也欢喜起来,其实他最喜欢就是刺激大事,只不过做了警察后,也慢慢知道很多事不能自己几个人做,还要顾忌一些其他人死伤。 现在没了顾虑,关祖兴奋道: “头,那我们这次是注定要大干一场了。” “回去好好练练枪,这次和其他案子不一样,不用理会什么活口,格杀勿论。” 耀阳点头,平淡道。 “头,可是我们现在的线索不足,根本不知道威猜他们藏在哪儿啊?” 阿浪高兴归高兴,再道出难事。耀阳非常轻松,回应道: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回警署,好好找线索。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对于枪会被炸的事一无所知,有很多线索也没去查。现在完全知道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还记得李叔那个枪会员工嘛,他的拼图早就做好了。一共三张,其中一张我看过,是博士的拼图。还有两张,应该就是威猜的人了。” “另外,刑事情报科那边说,慈善大会有记者也拍到凶徒的照片,回去以后再对比一下,甚至传给博士那边的人,让他们为我们认。” “这样的话,我们就能知道两宗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 “总之一句话,准备好咖啡,今天大家都别想着回去了,准备熬通宵吧。” 旺角警署。 当耀阳召集所有警员,宣布成立专案组,全权负责慈善大会袭击案,并且说明权力后,众人都兴奋起来。 专案组啊,港综市首次,关键是权力巨大,简直难以想象。 只要关系到这单案子,马上可以让全港综市的警局协助,这份权力完全比得上处长了。 就连副处长,没有一定的理由,也做不到。 此刻,旺角警署的人通通忙碌起来,一群人外出找资料,一些人外出见线人,更多的人待在警署里面,分析刑事情报科,还有另外一些地方收集来的信息。 署长办公室内。 耀阳与方洁霞对面而坐,两人面前都放了一大堆的文件、照片等资料,研究着。 方洁霞接过一个电话后,脸上有了几分喜悦道: “头,李叔的职员做出的拼图查到了。” 说着,方洁霞从身前一大叠资料里面,翻出两张黑白图纸,解释道: “除了头说的博士那张,我抽了出来。这两张拼图我发给了刑事情报科,让他们查清楚,刚刚那边的人有了消息。” “这个男人外号“狂人”,港综市人,多国通缉犯,牵扯东南亚一代多起抢劫、杀人等案件。” “这个女人外号“流莺”,港综市人,和狂人一样也是多国通缉犯,牵扯东南亚多起抢劫、杀人案件。” “他们两同属一个组织,上面还有一个主脑,外号叫判官的,是内地人。刑事情报科那边已经找他的资料,正在传过来。” 耀阳对于方洁霞的情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鹰眼微眯,淡然道: “判官的消息我从博士那里听说了,这次威猜追杀博士,确实请了判官一伙。” “但是知道又怎么样?现在最要紧是查出他们藏在哪儿。” 方洁霞有那么几分不同意见,马上话道: “头,既然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就方便查了。我们可以把资料下发给各个警署,让他们协助呀。” “协助?” 耀阳不屑撇嘴,话语道: “送死而已!” “判官那一票人很不简单,十年前就已经出道了,纵横东南亚多年,连游击队的军火都敢抢劫,比任何匪徒都要心狠手辣。就凭我们那些同事,没查到人也就算了,真要在街上遇上,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怎么办?难道全靠我们旺角警署这些人查?” 方洁霞倒不是不同意耀阳的话,却是不甘道。 耀阳微微一笑,摇头道: “当然不能全靠我们。就全照你的意思,把判官三人的资料发给各个警署,让他们帮忙找人出来。对了,把资料也发一份到警察总部,让处长、行动副处长知道我们的能力和工作进度。” “这……头,你不是说……” 方洁霞更不解了,毕竟耀阳刚刚还说过,让港综市警方查,那就是送菜,没什么用的。 耀阳鹰眼中闪过一抹狠毒,看向方洁霞,轻声道: “我说没用,是想告诉你,靠我们那些同事破案,多半是没戏,这件案子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但是如果不发出资料,不再发生一些事,怎么又体现得出我们的本事,这单案子犯罪份子的厉害。” 嘶……! 方洁霞听得倒吸口凉气,她可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 耀阳这是料定,其他的警察抓不到判官他们,甚至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依旧遵照守则,让其他警署负责协助。 这压根就是送人去危险境地啊! 就像他说的,其他警署的警员真找到判官他们,说不定就会爆发冲突。 判官他们横行多年,岂会是那么简单被抓的,多半是警方这边吃亏。 而以判官等人展现出的暴力手段,这个亏还不会小,恐怕是人命。 不过方洁霞也是“狠人”一枚,不会影响自己升官发财的前提下,方洁霞完全能够狠下心让别人去牺牲。 最关键是,发放资料出去,通报其他警署协查,这是规矩。 反倒是耀阳把资料按下不发,自己警署查,还会被人家觉得:你这混蛋是不是想独吞功劳。 这,也就是人性! 拿回两张黑白图纸,方洁霞点头道: “头,我明白了,一会儿我就把资料发给各个警署,也会专门做一份报告给处长。” “你办事我放心!” 耀阳赞赏一笑,提醒道: “对了,威猜的事除了我们自己人,暂时就不要对外发放消息了。我们的消息来源不正,说出去没办法解释。” “我已经和李叔商量好了,明天他就会作为受害人,来我们警署寻求保护。他的口供很简单,什么都不知道。枪会被袭击,他会说是被抢劫了枪支。” “而他也因为被抢,受了伤,受到极大的惊吓,当时就昏迷过去,被人救了,躲了起来。直到清醒,才履行公民的义务,跑来我们警方报案。” 方洁霞听得双眼一亮,脸上也有了微笑: “枪会被炸,前因后果我们都清楚了,加上李叔,倒也好处理,算是证据充分。可是慈善大会被人袭击,大富豪汪东源被人暗杀,这件事有点奇怪,怎么查?” “慈善? ??会被人袭击,不太可能是威猜和判官一伙做的吧。他们这次目的那么明确,只是杀博士而已,没必要再闹出那么大事啊。” 耀阳摇头,不太赞同道: “世事如棋,很难说的。根据巩家培给我们的这些资料,慈善大会还真可能也是威猜、判官一伙做的,不过他们的目的,确实让人搞不清楚。” 说着,耀阳扬了扬一直拿在手上的照片道: “不过这单案子,我倒是有头绪。” 方洁霞听得,赶紧拿过耀阳手上照片看了看: 只见照片是一个三十岁左右微胖男人,一抹小胡子,穿着蓝色西服,戴着墨镜,根本看不出什么啊。 完全从照片里看不出什么,方洁霞不解抬头,再看向耀阳,大眼中满是疑惑。 耀阳也不隐瞒,微笑道: “这个人我认识,胡子是假的,叫小庄,是一个杀手。而且最要紧的是,我知道哪里能够找到他。”话罢,耀阳豁然起身,轻松踏步往外走: “我回来之前,你坐镇警署,该传资料让其他警署协查,就传资料,一切按照正规手续做事。” “另外通知我们自己兄弟,特别是阿军,好好待在警署里面,都别外出找判官一伙。那些人都是恐怖份子,太危险了。等我理清楚脉络,我有办法引他们出来……” 云来茶楼地下室小房间内。 作为这里的老板,冯四此时可完全没有老板的样子,坐在一张小凳子上,身子就像被打了蜡,一动不动。 当然,不是他不愿意活动,促使他这样的,是因为现在他的脑门上,一把崭新的黑星正指着。 手里拿着黑星的倒也不是外人,正是冯四手下第一杀手小庄。为什么会这样呢? 说来也不怪小庄。 不久前,小庄从冯四这里接到任务,暗杀汪东源,他也算尽心尽力,成功暗杀到位。 偏偏就在他远程狙击,暗杀成功,就要离开的时候。 突然出现一票人,开着快艇,各种重火力向他袭来,AK47、火箭筒,一样不差,一副要把他“粉身碎骨”的架势。 如果不是因为小庄跑得快,身手够好,早就完蛋了。 遇到这种事,小庄还能说什么? 马上回来找到冯四,要查清楚真相。 “小庄,你连我都不信了?” 冯四被用枪指着,一脸平静,风度倒是不失。 “汪东源已经死了,我成功了,后面出现的人根本是冲着我来的,想要杀我,这我还能信你吗?” 小庄倒也没有选择开枪,或许与冯四相处久了,也是好朋友,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也希望得到冯四的解释。 冯四稍微沉默后,马上倒也给出解释道: “小庄,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玩的。我们杀人,有人也想杀我们,游戏规则就是这样。” “或许是买凶的人不放心,想要杀人灭口!” 小庄听得,也沉默了十秒,再开口道: “和你有没有关系?” 冯四没有正面回答,却十分真诚道: “我很早就想收山了,也希望收山以后还能有朋友过来找我喝茶。” 小庄拿枪的手有了那么一分松懈,低头再抬头,眼中一分期待、更多是一分渴望: “我们算是朋友吗?” “一直都是!” 冯四肯定点头。 小庄瞬间放下枪,直接放在了冯四面前,站起身来,背向冯四,平淡道: “好,既然是朋友,就不该用枪乱指,这次是我错。” 冯四看了眼小庄的背影,又看了眼面前的枪,同样站起身,话语道: “小庄,算了,这次钱我们收到了,你也没什么事,带着钱走吧,以后过一些平平静静的曰子。” 听到这句话,小庄转身,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以无比肯定的语气道: “四叔,对不起,原来你真没出卖我。” 说着,小庄上前重新拿起枪,拉动枪栓,退出弹夹。 只见弹夹里面,连一颗子弹都没有,枪栓里面同样没有。 冯四做经纪人那么久了,头脑可不笨,马上恍然: “原来你在试我。” 要知道,刚刚小庄放下枪,背对冯四。 如果冯四真有想法,应该马上拿起枪,直接给小庄一枪才对,不过冯四没有! 小庄也是聪明,从头到尾都拿着空枪,问完之后还放下枪试探。 也唯有如此,直到此时此刻,小庄才算真正重新信任冯四,十分老实道: “我信你没出卖我,但也怕信错人,四叔,对不起!” 冯四理解点头,复又摇头道: “我没怪过你,还要多谢你能信我,没有直接做掉我。” 也就在这时,小房间那被密封的窗户口,一道小声传入: “杀手与经纪人之间的交情,确实很有意思,做杀手的不算狠,还愿意听人解释,做经纪人的有良知,愿意和满手鲜血的杀手做朋友。” “庆幸,我倒是没交错朋友。” “谁?” 小庄反应极快,听到声响,右手一摆,袖口一支精致的小手枪已经握住,指向了窗口。 “雷sir?” 冯四听出声线熟悉,马上拦住了小庄,看着密封窗口,试探道。 “是我!” 窗口声音再传,话语很平静道: “冯叔,开门吧,就我一个人。我在外面待了十分钟了,什么都听到了。如果要对你们不利,就不会是我一个人过来。 听到这话,冯四稍作考虑,小声道: “小庄,把枪收起来,是旺角警署署长,一个特别的朋友。他说的对,他如果真要对我们不利,我们走不出旺角。” 小庄对此虽然有些不服,更不信凭自己手上的枪,还能有“走不出去”这一说法。 不过冯四的面子还是肯给,而且外面的人确实没有表现出恶意,自己也没必要动手吧。 不过小庄还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服,淡淡道: “四叔,想不到连警察你也能交上朋友。” “这个警察和别的警察不一样!” 冯四答出这句话,走向房门,直接打开。 果然,身穿黑色风衣,高大不凡,俊脸鹰眼的耀阳就站在门口,其右手上还拿着一把点三八,随意往衣兜里面放了进去。 大踏步进门,耀阳先没理会冯四,只是看向小庄道: “老实说,刚刚只要你有一点开枪的意思,你恐怕都已经倒下了。还好,结果皆大欢喜!” 小庄听得,眉头大皱,十分不服道: “窗口用报纸密封了,你凭什么能打到我?” “就凭我来了十分钟,从头到尾把你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你们两个却都没发现。” 耀阳大大咧咧走到木凳,直接落座,好像主人家一样。 小庄眉头一皱,依旧有些不服道: “就算你潜藏不错,也不见得你枪法有多好。” “有机会试试吧,不过我倒不希望有这种机会。” 耀阳也不介意小庄话中带刺,这才回头看向冯四。 冯四对于耀阳的出现,老实说也是懵逼的。 现在见耀阳看来,冯四挤出一抹笑容,话语道: “雷sir,我们今天已经打烊了。” “我知啊,你看我的样子也不像是来吃饭的嘛。” 耀阳点头,很轻松道: “放心,我听到你要退休的意思了,就凭我们这几年的交情,这件事我当不知道。不过我需要从你们这里拿一点线索,这次的事情闹大了,如果你看过今天的晚间新闻就会知道……” “哼!” 眼见进来的警察好像确实没什么恶意,小庄这才重新坐下,也不吱声了。 可怜冯四,明明是他的地头,却连一张凳子都没得坐,苦笑道: “雷sir,今晚的晚间新闻我是看过了,警方发言说是恐怖份子袭击,你觉得我们像吗?” “恐怖份子你们当然不是,你们只是杀手经纪人,还有一位金牌杀手嘛。” 耀阳说得无比轻松,就好像在问别人今天吃饭没有一样。 说到这里,脸色一正,又话道: “而且恐怖份子的线索,我已经从你们这里获得了。” 冯四听到这话心里一松。小庄却是有些激动,马上道: “你知道是谁要杀我?” 耀阳摇头又点头,轻松道: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冯叔知道得一清二楚。冯叔,是谁买凶-要杀汪东源的?” “你怀疑买凶的人?” 冯四听得一愣,一脸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的,他如果真有那么大本事,就不用找我了。”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直说,是谁买凶!” 耀阳再问道。 “雷sir,你也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冯四摇头,苦涩道。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耀阳已经打断道: “行了,冯叔,你先前不是已经说了嘛,准备金盆洗手了。以前你那一行的规矩,不适用于现在了,现在你就是一个茶餐厅老板,行规是吧,吃饭给钱四个字,其他规矩对你没用了。” “到底是谁买凶,赶紧说吧,别耽搁了!” 冯四听到耀阳这话,心中不由一暖,暗道这位朋友是真没交错。 耀阳的意思无疑很明确,他可以无视自己以前的杀手经纪人的工作,就当完全不知道。 以后也会视他是一个普通茶餐厅老板。 这个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本该如此,完全值不得上心。 可是对于冯四来说,绝对是天大恩义。 毕竟冯四可是经纪人,牵扯的案子不少。 耀阳如果为了立功,大可以抓他回警局,就算他这些年隐藏再好,总有些蛛丝马迹可以查到的。 偏偏耀阳没有,依旧当他朋友一样闲聊,问话也是一种开玩笑的口吻。 不止冯四听出耀阳的意思,旁边对于耀阳第一印象并不算好的小庄也听出,不由的对这个警察刮目相看。 有些动容,小庄连口吻也变得好起来,跟着劝道: “四叔,雷sir既然问你资料,那你还不爆料。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人灭口!” 说到“杀人灭口”四个字,小庄话音又变得阴冷。 这也难怪,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愤怒异常。 更何况小庄可不好惹,金牌杀手的名头不是喊出来的,是他几年来从未失手过一次的战绩,生生杀出来的。 如果说这次他任务失败,被人家灭口,按照规矩,他也能吞下苦果,无论多苦,他咽了。 偏偏这次他都已经完成任务了,还有人要灭他口,他可忍不了。 此刻小庄也很想知道谁这么狠,这么不讲道义。 面对着两位“好朋友”的逼迫,冯四无奈苦笑,也嘴硬不了了,开口道: “是汪东源的侄子,汪海。” 小庄一愣,马上进入忧郁模式,冷笑道: “汪海?侄子杀叔叔?呵,这个世界真是有趣,亲人下手比外人都还要狠。” 耀阳却是不言不语,脑子飞快转动,整理着思绪。 冯四或许觉得都已经说了,干脆一点不隐瞒,仔细道: “我和汪海有两次接触,他那个人虽然心狠手辣,但看起来并不算狡诈,而且也应该不认识什么恐怖份子。” “如果说他还请了别人,要杀小庄灭口,这我信!但是袭击慈善大会,他没那个胆子,也完全没有理由啊!” 耀阳听到这里,思绪收回,问询道: “汪海是做什么的?根据我们警方这边的消息,汪东源一直从事军火、毒品生意,不过最近金盆洗手,想要洗白,所以到处做善事。” “汪海是不是也做军火、毒品生意?” “是!” 冯四肯定回复,随即精明道: “雷sir,你觉得袭击慈善大会是他做的?” “他不会,没好处,他也没胆。但如果他请了判官和威猜收尾,那就解释得通了。” 耀阳此刻思路完全清晰,语气也带起一丝激动道。 没办法啊,蓝田枪会被袭击,那单案子很明确,就是威猜和判官来了港综市,一路追杀博士。 而李叔要保博士,所以双方大战,最后枪会被炸。 慈善大会袭击,那就变态了,从头到尾透露着古怪。 汪东源被暗杀后两三分钟,又有人出现袭击慈善大会。 这是什么个节奏,完全说不通的节奏。 现在嘛,耀阳已经完全想通。 当然,耀阳明白了,冯四和小庄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 冯四很聪明,他心知这件事可能很麻烦,不愿意牵扯,总之耀阳问什么,他都配合就可以了。 slkslk.com 可是小庄不服气啊,自己被人差点打死,这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去。 见冯四不说话了,小庄不由开口道: “雷sir,到底怎么一回事,可以给我说说吗?” 耀阳看了小庄一眼,对于这位金牌杀手无好感也无恶感,摆手道: “这件事牵连很大,也很麻烦,你确定想知道?现在你既然能够安全回家,冯叔也金盆洗手了,倒不如从此就放下枪,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做。” “你们只要消失一段时间,我们警方就会把一切处理好。” “你要掺和到这件事里面,后果会很严重,甚至可能会死。” 小庄摇头,标志性忧郁话语道: “枪拿起来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我是杀手,从来都只有我杀人。如果我犯了规矩,被人杀了,我认,可能会心有不甘,但死也不怨。现在不是我坏了规矩,是有人坏了规矩,不顾道义,要我死!” “如果不做了他,手上的枪很容易放下,心里面的枪我怕是永远都放不下,一辈子不甘心。” 耀阳听得小庄一番话,对他的好感倒是大增。 一个遵守规矩和看重规矩的人,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都值得尊重。 不过耀阳到底与小庄不算太熟,还是看向冯四,问询道: “冯叔,你怎么说?” 冯四苦涩一笑,摇头道: “我有两个朋友,一个负责调查这件事,一个不愿意揭过这件事,我还能怎么说?我虽然是个废人,打打下手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 耀阳大笑,倒也不会傻到放弃两大助力: “好,那我这次就算你们一份,放心,也不会让你们有危险……” 港综市清水湾一栋小型别墅。 此时时间已经是夜晚十二点了,可是这里依旧灯火通明,吵吵闹闹。 索性,这栋别墅周围没有其他民居,似乎是特别修建购买。 事实上,这里也确实是买地皮修筑,不像其他别墅,属于开发商建设,再行拿出买卖。 巨大的客厅里面,一台彩色电视机播放着晚间新闻,这个时间,已然是第二次回放了。 新闻内容,正是警方的公告:只见警方发言人穿着鲜明的制服, 正在向媒体宣称,港综市很大可能来了一群恐怖份子,正策划着一些非常恐怖的袭击活动。 今天慈善大会被袭击,就是他们做的,也有实质性证据。 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得满满当当,就连旁边也是站满了人,大概看看,可以分成三伙。 第一伙不是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东南亚凶徒判官集团。 判官集团人数并不多,除了判官的三位男宠外,只有两名亲信手下,狂人与流莺。 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还一边直乐呵,全然没有一点把电视里面的内容放在眼里的意思。 流莺还是穿着那么暴露,露着大长腿,嬉笑道: “港综市的条子真是有意思,一点小事而已,就把我们定为了恐怖份子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条子这么定义我们的,有趣,太有趣了。” “是啊,恐怖份子比通缉犯更有来头,我们的身价现在是不是也涨了?” 狂人傻乎乎跟着话道,言语间没有半点对于这个称号的忌惮。 沙发另外一边,一身迷彩军装的威猜手里拿着一把AK47,正在上油保养,听得这话,有些不满道: “你们去的时候我就吩咐过了,不要把事情闹大,是谁让你们袭击慈善大会的?结果还让那个杀手跑了,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杀不了,真是废物。” 别看这次来港综市,是威猜聘请了判官团队。 但是真要说起来,他们也不过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判官团队可不怕威猜。 听得威猜这话,狂人横眉怒目,如同熊一样站起,喝话道: “你说什么?要不是你的人捣乱,我们早就做掉那个什么杀手了。你现在还说风凉话!” “呵!” 冷冷一笑,威猜压根不理会狂人,看向一脸舒坦,躺坐沙发上的判官道: “判官,我的人如果不阻止你们,你们今天是不是准备把那里的人都杀光?” “你可别忘了,我请你过来,不是让你来港综市闹大事的。到时候事情闹大了,连累我,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哎呀,我当然知啦。不过这不是没找到博士嘛,而且我们兄弟也要吃饭啊,多接一些生意很正常嘛!这次只是意外,放心,不会啦。” 判官说话故作妩媚轻柔,让人鸡皮疙瘩直起。说着说着,马上看向同样坐在沙发上,另外一个集团大佬道: “亲爱的,你请的那个杀手住址查到了嘛?对了,还有博士,什么时候才有消息呀?” 别听判官称呼“亲爱的”,就认为是个女人。 恰恰相反,在场第三家集团的主事人,是一位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壮汉。 壮汉在三家集团中,可以说最弱势,亦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买凶杀害汪东源的汪海。 汪海听得判官的话,脸上强行挤着难看笑容,连连话道: “快查到了,我已经派出了所有兄弟,很快有消息的。” 心里,汪海对于这次事件,可以说后悔到极点。 对于自己迎接威猜,更是恨不得吞一把后悔药。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呢? 话说汪东源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做军火、毒品的生意。 他的毒品上家不提,军火上家正是威猜。 作为汪东源的侄子,汪海当然也跟着叔叔做起这两样家族生意,并且与威猜有过几面之缘,也甘愿当狗腿,得到更便宜的货。 后来汪东源钱赚得够了,想要金盆洗手了,根本不顾汪海的反对,直接就开始结束生意,转做正行,还隔三差五玩起慈善捐款。 汪海做了多年非法生意,可不是一个重亲情的人。 眼见叔叔不做了,而且还准备强行让他也关门收手,汪海不满了。 所以汪海买凶小庄,暗杀掉汪东源。 这种黑道家族为了权力、利益,买凶杀人,港综市每年没有一百也有九十,本来是不足为奇的…… 而且小庄也很给力,成功杀掉汪东源了,汪海已经算是掌权了。 坏就坏在这个时间,正是威猜带判官来港综市,追杀博士的时间。 威猜来港综市,他虽是泰国数一数二军火商,但港综市没地盘啊。 而且他不像博士家族,一直对身份隐藏很注重。 他做军火,做得是正大光明,整个东南亚警方都知道,身份也早就混成通缉犯,也不能跑去酒店,大摇大摆入住。 这时,想要巴结威猜的汪海知道这件事,主动提出要接威猜来家里住。 本来就算是这样,也挺好! 汪海巴结威猜,替他在港综市查博士的消息,协助他杀博士,无论成不成,对方都会记他人情,以后给他便宜军火。 对于汪海发展,好处是大大的。 偏偏这次威猜不是自己来,身边还跟了判官集团。 判官集团“穷凶极恶”,做事简直是疯的,真让汪海见识到什么叫“恶徒”。 如果说汪海自以为“心狠手辣”,当看到判官集团的行事手法后,才知道什么是疯子。 判官和威猜住进别墅后,有一次就听到汪海打电话给冯四,要暗杀汪东源的事。 判官这个家伙,什么钱都要赚,直接就找上汪海,说是可以替汪海出手,去杀汪东源,保证万无一失。 汪海本来不想答应,说是已经请了杀手,不需要了。 可是判官做生意,强买强卖,不是你不同意就能算了的。 判官马上又提议了,既然你请了杀手,那还是不保险,说不定杀手事后出卖你。 还是要来一个双保险,杀手杀汪东源,判官一伙再出面杀杀手,杀人灭口。 最后结果出来了,小庄杀汪东源,那是完美。 刚成功后,判官一伙开船冲出,乱枪扫射小庄,那叫一个臭。 最主要是判官一伙神经病,明明说好杀小庄,小庄没追上,他们一气之下,顺手丢了几个菠萝进人群,还给了一发火箭筒。 这,也是慈善大会被袭击的真相。 汪海此时那个悔啊,特别看到电视上面不断提到的“恐怖份子’,再看判官等人,简直快崩溃了。 翌日大早。 由李浩扬亲自保护,李叔领着一票“枪会工作人员”来到旺角警署报案。 耀阳一边安排阿浪等人为他们录口供,一边将这件事紧急上报。根据耀阳的上报,李叔等人是来寻求警方保护的,他们是受害者。 枪会被炸那单案子,完全是受人突袭,为了抢劫他们枪会的枪支。 判官、狂人、流莺三人的照片和拼图,也同时送到了高层面前。 案子突然有了这么大的突破,警方高层十分重视,由魏明逵亲自下达命令,安排了保护证人组、两大队军装警员,层层保护着李叔一群人,安排住进了医院。 处长也亲自命令,全港综市警署共同行动,全港综市搜查,一定要把判官一伙人找出来。 警方发言人,亦直接把判官三位“老通缉犯”的资料给予了各个电视台,要求他们配合播出去,提醒市民小心。 同一时间,博士带着她的人马悄悄潜到了西贡,由丁瑶、阿mon负责接待。 而这一切,威猜、判官等人全然不知清。 港综市中环一家17高档咖啡厅内。 判官、狂人、流莺三人,早上八点,就已经大大方方出现在这里,坐得正正经经,喝起了高档咖啡,品尝精致点心。 老实说,判官确实“胆大包天”,身上背着无数的血案,被多个国家通缉着。 但是近十年来,他不像一般罪犯躲躲藏藏,活得像一只老鼠。恰恰相反,判官每天穿着艳丽服装,出入高档酒楼,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就拿今天来说,他昨天刚做了一起大案子,今天一早起来还非要到中环品尝一下港综市高档咖啡。 威猜拿判官完全没办法,更何况是区区一个汪海。 两人一番劝话后,判官压根没听,开着一辆奔驰,载着自己两位亲信就来了。 “判官,这些东西确实不错啊,不愧是高级货,比我们在泰国、柬埔寨那些地方吃的可是要美味多了。” 长得像只猩猩一样的狂人,面前已经堆积起很高一叠盘子,精致的点心在他这儿完全就成了旺仔小馒头,狼吞虎咽。 他一边吞嚼,一边话语着。 “狂人,我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有品位,你这样吃法,怎么能够真正尝出这些东西的味道呢。” 判官今天依旧穿着花花绿绿的西服,面前还垫了一块桌布,一手刀,一手叉,慢悠悠割着牛排,不时还用手绢擦擦嘴,一副用西餐的架势,可怎么看怎么让人感到别扭。 熟悉判官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家伙一向自认为很有品位,也很高贵。 谁要真敢指责他形象问题,那可惨了。 “恩…恩…!” 作为亲信,狂人当然很熟悉判官,连连点头,不敢反驳一句。 答应归答应,狂人吃喝的速度可半点没有放慢,迅速吃了个七分饱,才有空闲看了一眼身边的女朋友流莺。 这一看之下,狂人脸色瞬变,凶相毕露。 他们三人所坐的,是高级咖啡厅,位置正靠街边,只有一道透明落地玻璃阻隔。 判官独坐一方,狂人和流莺坐一方。 而流莺的位置,也正是在里面,靠透明玻璃。 只见流莺压根没把心思放在吃喝,而是对着窗外“搔首弄姿”。 流莺今天穿着一件T恤,外短皮衣,大红唇,黑短裤,身材丰满,一对波都快把罩撑破,露着大片大片的胸白。 此刻她两腿分得很开,对着窗外,还露出笑脸。 最关键是,窗外正站着一个三十几岁,中长头发,还算帅气的男人。 男人也是满脸挂着笑容,正看得过瘾,眉来眼去。 流莺是狂人的女朋友,狂人脾气可不好,不是那种戴绿帽子还能忍的人,见到这种情况,立时就拍桌而起: “草,你这贱人,当着我的面钓凯子!” 这一拍桌,桌上盘子掉下好几个,本来好好的点心也有些洒出,令判官眉头大皱,拿出手绢,连连擦拭身上污渍。 “我怎么钓凯子啦,隔着窗户钓啊?倒是你,前天晚上那姓汪的带你去夜总会,足足四个钟头,你都做了什么?” 流莺也不好惹,根本不惧狂人,也马上站了起来,叫嚣道。 狂人头脑简单,被流莺一个反问,似乎就忘记什么,气势弱了三分,解释道: “我能做什么?就是喝了几杯,然后我就回来拉,当时判官也在啊!” “喝几杯,喝得一声香水味嘛?狂人,老娘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鸟。” 流莺步步紧逼,又叫道。 “恩!” 狂人嘴笨,本来自己质问对方,两句话马上变成对方质问自己,心里那个气啊。 正巧,窗外那三十几岁的男人竟然还在看热闹,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发火对象算是找到了。 “草!我要宰了这个混蛋。” 咆哮一声,狂人怒气腾腾往咖啡厅外走去。 流莺见得,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嬉笑起来: “咯咯咯……” 判官对自己这两大亲信,倒也十分熟悉,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右手举起,打了个响指,娇声道: “waiter,买单!” 当判官与流莺买完单,风度翩翩走出咖啡厅,咖啡厅门口已经非常火爆了。 只见牛高马大的狂人,就像收拾一个三岁小孩一样,一手按着那个中年男人,一手猛锤。 四周有些看热闹的民众,完全不敢走太近,远远看着,指手画脚,交头接耳。 那中年男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双手乱舞着: “做什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嘛,你敢动我?” “草,我管你是谁,宰了你都可以!” 狂人跟着判官纵横东南亚多年,从来也不知道什么叫怕,哪里会理会对方的叫嚣,打击更重。 三两下后,男人已经完全被打倒在地,大口喘气,挣扎着爬不起来,额头血流个不停。 “狂人,算了,该走了。” 判官见教训也差不多了,右手一摆,招呼道。 “小子,算你走狗运!” 狂人骂骂咧咧,倒是听话,转身走向判官。 但是这个时候,狂人等人想走,有人可不让他们走了。 只见街头另外一边,三个中年男人小跑过来,远远已经喊道: “站住!” 第七十七章:专案转办 第七十八章:是人是鬼都在秀 自从判官等人混迹江湖以来,他们都不记得多少年了,都是他们让别人怕,让别人站住。 没曾想来了港综市,竟然还有人叫他们站住。 判官、狂人、流莺三人也不怕,听到有人喝止自己等人,他们立马站定,转过身,似笑非笑看着对方。 赶过来的三名中年男人也不含糊,一人搀扶呼喊着伤者,两人逼近判官三人: “站住,你们三个,身份证!” “黄sir,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 被狂人殴打的男人,敢情还是一位警察,正属于中环重案组,警衔也不低,属高级督察,小组组长。 这个家伙名叫黄子洋,如果雷耀阳在这里的话,必定会认识。 逃学威龙中,何敏的警察男朋友,就是这一位了。 黄子洋今天也是够倒霉的,大清早警署上班,抽空出门打算喝一杯早茶。 就在路过咖啡厅门口时,瞧见了流莺。黄子洋也是自我感觉很良好,流莺一番“搔首弄姿”,他觉得对方是看上自己了,干脆就站在门口等着。 特别是看到流莺与狂人吵起来,黄子洋甚至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冲进咖啡馆,来一场“英雄救美”,最后美女“以身相许”。 没曾想美女还没等出来,长得像猩猩一样的狂人先出来了。 狂人头脑简单,一句话都没让黄子洋说,直接上手,把他打得一个惨,现在完全处于头晕眼花,失血过多的状态。 索性,碰上几位出门办案的同事,这个仇还能报回来。黄子洋心里面这样想着,在同事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站稳,一手指向狂人三人,狠狠道: “抓住他们,铐回警署,我要告他们袭警、抢枪。” “呃……!” 那名扶着黄子洋的同事一愣,有些为难,小声道: “黄sir,袭警算得上,可是抢枪这……” “先把他们铐回去。” 黄子洋烦躁吼道。 他们还在这边商议如何处理判官一行,就好像吃定对方了。 反观判官,也知道了这边警察身份,脸上露出笑容,玩味轻柔道: “狂人,你看你,又惹麻烦了。” “靠,谁知道港综市的条子这么废物!” 狂人一点没有把逼近两人放在心上的意思,双手环抱,不屑道。 “阿莺,你去取车,我们马上来。” 判官也不在意这样的态度,轻松吩咐道。 “好啊!” 流莺对于这种小场面,亦是司空见惯,转身蹦蹦跳跳,奔向他们的停车地点。 眼见流莺转身就“逃”,两名逼近的中环探员一脸疑惑,质喝起来: “喂,站住,我们是警察!” “阿sir,不用这么紧张,我们还在这儿嘛!” 判官此时又说话了,就好像老朋友一样,露出轻松笑容,双手大张,迎向两人。 两名中环探员可不吃这套,依旧大喝道: “那个女的,说你呢,站住!” “去你吗的。” 狂人此刻已然是不想玩了,两步踏到判官身前,汹涌一拳打出。 噗! 中环探员完全没想过,在港综市中环,光天化曰之下,还有人敢对他们动手啊。 其中一位瞬间被击中面部,鲜血淋漓,仰面倒地。 “你还敢……” 另外一名探员右手立即探向腰部,想要拿出点三八,收拾眼前大个。 可惜,他的速度太慢,手探到腰部的同时,也感受到一股大力将自己的手包裹,脖子剧痛。 原来是狂人,一手勒住了探员的脖子,一手直接连同探员的手一块抓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一切的发生,不过十秒的功夫。 在许多人眼里,几乎是瞬息之间,一名警员倒地不起,一名警员被对方勒住脖子,手还按在腰间枪套上。 黄子洋和另外一名中环探员,完全没想过对方这么疯狂,连警察都敢打,还真正涉嫌抢枪了。 两人倒是不慢,赶紧拔枪指向对方,叫嚷起来: “你做什么?别乱来啊,快放手!” “举起手,不许动!” 被人用枪指,在狂人眼里看来,简直不要太小儿科。 狂人几乎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右手稍微用力,直接将勒住脖子的警员掌骨捏碎。 “啊……!” 伴随着警员凄厉的惨叫,狂人以警员为盾牌挡在面前,顺势拿出警员身上的点三八,对着黄子洋两人,开枪就打。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杀人了!” 喧闹繁华的中环街头,枪声刚刚响起,就好像被捅了马蜂窝,民众疯狂,骤然朝四下狂奔,尖叫、惊呼四起,混乱不堪。 再看黄子洋与那名中环探员,两人一个手臂中枪,一个大腿中枪,在地上挣扎惨叫。 黄子洋还好,手臂中枪后疯狂跑动,连滚带爬躲到一个电话亭后面,吓得全身都在颤抖,哪里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另外那名探员就倒霉了,大腿中枪跑不了,六颗子弹,足足四颗都打在了他身上,顷刻间丢了性命。 “真是麻烦啊!” 判官站在街边,右手拿着自己的手绢,慢慢挥舞,像是普通人打车一样自在。 自狂人出头后,他好像全然不担心,从头到尾都没去看狂人的做法。 “草,没子弹了!” 狂人手拿点三八,简直如同大猩猩拿了一个溜溜球,三两下打空后,随手就扔在一边。 随即,只见狂人双臂用力,扭转捞动,被他勒住的警员被举得老高,过了他的头顶。 “去死吧!” 一声轻喝,起码一百六十斤的警员被狂人掷出,狠狠砸在黄子洋躲避的电话亭。 哗……! 电话亭的玻璃,被震碎一地,那名可怜的警员身上起码十根骨头断裂,惨叫连连。 躲在电话亭后面的黄子洋抖得更加厉害。 “狂人,该走了!” 而此刻,流莺已经开着车到了,判官坐进副驾驶,大大咧咧招呼着。 “判官,你等一下,那小子还没死呢。” 狂人转头看了一眼,竟然赤手空拳,就那样走向电话亭,好像完全没想过,黄子洋躲在电话亭后面,手上也有枪的。 “够了,我说该走了!” 如果在别的地方,判官对狂人这种举动没多大意见,但是中环在港综市重要地位,判官还是知道的,再招呼了一句道。 狂人听得,也只能是愤愤不平,对着电话亭喝骂道: “小子,算你今天走狗运!” 话罢,方才潇洒坐上汽车,油门轰鸣,离开了中环。 “头,判官一伙出现了,他们就在中环,刚刚当街打死了我们两名同事,重伤两人。” 旺角警署,马军刚刚接完一个电话后,连门都顾不得敲,无比欢喜冲入署长办公室,叫闹着。 而听到马军的叫喊,警署其他人也纷纷跑了过来,无不把目光看向了办公室内主位之人。 专案组的消息,昨天雷耀阳就已经通知了众人,众人也明白了专案组要负责的案子。 判官团伙,无疑是这次案件的“重中之重”,抓到他们,几乎就算是破案了。 不知道他们躲在哪里,这也就算了,现在突然得到了他们的消息,当然开心! 雷耀阳一身西服,正经坐在椅子上,上身挺得笔直,含胸拔背,要不是手上拿着雪茄,还真有一些战士的正气。 “出现了又怎么样?现在呢?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嘛?” 对于马军的消息,雷耀阳并未表现出兴趣,平平淡淡回应道。 “这……!” 马军一愣,他身后的钟立文却是十分激动,帮衬话道: “头,这件案子是我们全权负责的,现在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线索,我们应该马上过去查啊!” 于子朗紧随其后,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亦话语分析道: “他们开车从中环离开,也不过三条路可以走,我们马上通知交通部帮忙,沿途设卡的话……” “不行!” 不等于子朗说完,雷耀阳已经断然打断道。 此刻,几乎所有在警署的人都进入了办公室,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理解雷耀阳的意思。 要知道,他们的头可不好惹,大伙也都知道,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可是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拒绝一个听起来还不错的主意,而且好像对罪犯完全没兴趣呢? 何尚生不解,马上就出声问道: “头,子朗这个主意不错啊,我们专案组有权请各部门同事配合,为什么不呢?” 雷耀阳拿着雪茄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淡然道: “判官一伙是东南亚悍匪,可以称得上国际罪犯,穷凶极恶。谁知道他们车上有些什么?” “如果我们开口,让交通部的同事帮忙,出了事算谁的?” 马军对这个解释可不服,马上话道: “头,那我们就让他们跑,什么都不做啊?” “不是什么都不做,我有线人已经在做事了,等着吧,要做大事,就要沉得住气。” 雷耀阳摆了摆手,稍微解释道: “这次的事很麻烦,你们谁都不准擅作主张,必须完全听我的命令做事。” “现在判官既然杀了中环警员,不用我们开口,中环的人也会安排交通部堵截他们。这件事我们不管,他们抓到人,算他们运气好,抓不到人,也没我们什么责任。” “我们要做的,是保障专案组安全,不会有重大损失的前提下,完美破案。不是为了抓人,落一个死伤惨重!” “如果是那样,就算案子破了,最后过大于功,会对我们很不利的。” 说着,雷耀阳吩咐道: “马上查清楚判官开的什么车走,车牌号,我要详细资料!” 呃……! 一众旺角警署警员有些不解,倒也听命,由最信任雷耀阳的方洁霞、李浩扬等带头,纷纷走出署长办公室,重新工作起来。 “阿文,你说头这是什么意思啊?” 马军心有不甘,更多是不明白,不由拉住何展文,小声问询道。 何展文比起马军确实聪明一些,稍微想了想,平静道: “头不是说了嘛,已经有人做事了。头的关系网那么大,认识的人那么多,应该是让外面人帮着查判官吧。” “不是吧,我们自己人不用,用外面的人?” 马军依旧不解,话语道。 梁鉴波路过两人身边,听得这话,不由也劝了一句道: “阿军,别想那么多了,头也是为了我们好,那伙人连慈善大会都袭击,没人性的。让我们的人去查,难保不会出事。” “这次专案组,你真以为是好差事啊?又要求破案,又不能出现太大伤亡和差错,头这也是没办法。” “不做就不错,做得越多就越错,除非有十足把握。年轻人,放松点吧!” 无疑,梁鉴波这话是真说到点子上了。 就在已经关上的办公室内,雷耀阳熄了雪茄,一手拿着传呼机,一手拿着电话正拨打着: “喂!传呼台嘛,麻烦你告诉他,人在外面,现在可能已经回家了,让他注意!” 同一时间,清水湾汪海别墅不远处的高岗上,一阵传呼机的震动。 一身劲装,头上还戴着一个鸭舌帽的小庄,一手拿着传呼机按动,一手拿着望远镜,正观瞧着别墅情形。 话说小庄差点被判官等人杀死,是一心想要报复。 有了冯四肯提供资料,报复其实非常简单,小庄直接找上汪海就可以了。 而汪海一开始请杀手时,还没有判官他们,也没想过太多,住处根本没保密。 所以他的住处,冯四清清楚楚,也告知了小庄。 不过昨晚雷耀阳也告诉他,判官等人不简单,还有威猜这样的大军火商,就凭小庄一个人,很容易就“羊入虎口”了。 要报仇,完全可以和警方合作,提供一下情报,警方行动时,也可以打打黑枪嘛! fantuantanshu.com 小庄听得有道理,再加上冯四在一边劝话,今天一大早小庄就来到了汪海别墅,埋伏查探起来。 他在这儿足足待了两个钟头,倒是没瞧见判官等人大清早出门,只看到汪海一行人的身影,不时在别墅里面走来走去。 小庄耐心很好,身为杀手,他曾经三天三夜埋伏一个地方,饿了吃一点馒头,也不是没有过。 收到雷耀阳的传呼,小庄兴致更高,眼睛再也不离开望远镜了,紧紧盯着别墅动静。 也就在大约一个小时后,果然见到一辆破破烂烂的白色轿车,整个都冒起浓烟,冲向汪海的别墅。 “还真躲在这儿!” 看着两男一女从白色轿车上下来,大大咧咧走进了别墅,小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赶紧从潜藏的地方站起来,转身下山岗,寻电话去了。 “三位兄弟,不是,大哥,大爷……算我求你们了,这几天就在家里待着可以嘛?三位大爷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一句话,无论什么,我都为三位大爷弄来。” 牛高马大,在港综市也算是一号人物的汪海,此刻满脸苦涩,都快拧出水来了。 他一脸哀伤的站住沙发面前,正对着若无其事的判官三人组,苦苦哀求着。 就在他身后的彩色电视机,内容骇然放着直播新闻。 新闻内容爆炸,正是判官三人组的“英姿”。 不出雷耀阳所料,判官三人组在中环伤人后,开车逃跑并不顺利。中环警署本就自恃甚高,判官在中环,打死打伤他们几号人,哪有那么简单就能跑得了。 中环警署得到消息后,马上命令交通部负责设卡阻截。 可惜,判官三人组“暴徒”之名不是吹出来的,他们车上竟然携带了重型火力,三个人三把枪,生生从中环杀回了清水湾。 沿途打伤十几号无辜民众,六七个警察! 汪海不过睡了一晚上起床,大清早开电视就看到这等新闻,真的快崩溃了。 他是想讨好威猜,让以后自己军火生意好做一些,这没错。 可是没想过要混成“恐怖份子”啊! 判官一伙人太疯狂了,完全超出了军火商人那一级别,已然上升到脑子有问题的暴徒。 汪海无可奈何,也只有苦苦哀求。 判官三人组大场面见得多了,虽然这次是近十年第一次到港综市,也没觉得这个地方有多恐怖。 听得汪海的话语,狂人暴躁开口,十分不爽道: “草,你这话什么意思,把我们当要饭的?” 流莺紧随其后,不屑娇笑道: “咯咯咯……就你这样,也敢出来做军火。猜哥,你和他合作,以后可要小心啊,没得好处捞的。” 倒是判官,表现十分“平易近人”,一把拉过汪海大手,拉得对方坐在了自己身边,右手抚上对方的脸,捏着嗓子道: “宝贝,你别害怕,我们回来的时候都处理好了,没人跟踪,也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的。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以后就不会了!” “对了,你们港综市除了中环的咖啡厅,还有什么地方高级啊?” 咕嘟……! 汪海被判官这样的招呼,搅得是鸡皮疙瘩直冒,五大三粗的大汉,身子都在不自觉颤抖。 特别是听判官话语的意思,竟然还想着出门吃饭的问题。 还好,这时候一直单独坐在沙发上,毫无表情的威猜开口了。 威猜一脸严肃,斥责道: “判官,你想玩什么我不管,最要紧是不要耽误我的大事。我的事办好了,你怎么疯都可以,现在开始,不准随便出门。” 说着,马上又冷声质问汪海道: “博士有消息了吗?” 汪海精神一振,赶紧从判官怀里挣脱,站起身来: “猜哥,有了,根据我手下传回来的消息,有消息称,博士躲到了西贡。不过西贡地方很大,她准确的藏身地点还没查到。” 威猜心里有些不满意这样的效率,表面冷漠道: “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 话不说尽,但里面的意思很清楚了。 汪海苦着一张脸,也只能立即离开客厅,赶紧吩咐自己手下,找寻各种关系,加紧查探。 汪海别墅里面情况奇葩,港综市警方却是像被人丢了炸弹,炸开了锅。 昨天刚宣布恐怖份子袭击,今天一大早就继续演绎起来,事情越闹越大,无疑让警方压力也大如山岳了。 处长紧急召集两名副处长,最高层会议,不断商议着针对这件大事的处理。 旺角警署。 雷耀阳一直坐镇自家办公室内,电话铃声不断,一两个小时几乎都没停过。 由于旺角警署已经是专案组,雷耀阳又是组长,所以只要是关于到这单案件的消息,大多警署都会给予雷耀阳这边报过来。 特别是刑事情报科,自判官的踪迹出现后,无数消息传递到了雷耀阳这里。 包括判官三人的穿着,驾驶的交通工具,使用过的武器等等……! ·咚咚咚……! 进来!或许是看到雷耀阳表现太镇定,一点出动的意思都没有。方洁霞被一众旺角警员推荐,作为代表,入门向雷耀阳询问了。 “他们沉不住气了?” 看到方洁霞进门,雷耀阳刚刚挂掉一个电话,脸上还挂着笑意,淡然道。 方洁霞点了点头,自顾坐上客位,说出心中疑惑道: “兄弟们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头先前不命令出去堵截。如果有我们一块出去堵截,说不定现在判官已经抓住了。” “抓了又怎么样?如果不让判官把事情闹大一点,怎么能体现出我们的价值。恐怖份子这个说法是我在高层大会上提出的,那时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警方给予外界的说辞。外界能认可吗?显然不太可能。” “现在让判官闹一闹也好,无论是外界还是我们警方内部,都会觉得判官等人确实是恐怖份子,疯的,没人性的。” “现在抓他或者杀了他,对我们专案组来说,才是最有利的时机。” “而且除了他之外,还有威猜,东南亚顶级军火商,这样的身份,绝对够份量了!” 雷耀阳摆了摆手,拿出自己的传呼机,递给方洁霞道: “而他们现在藏在哪儿,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不急。” 方洁霞双眼大亮,接过传呼机看了看,只见上面记载简单,只有一行字: “清水湾别墅53号!” “头,这个消息哪儿来的,准确吗?” “消息一定准确,你现在马上通知飞虎队支援,另外让刑事情报科也潜进清水湾那边,严密监视。” 雷耀阳闭目,似在养神,吩咐道: “判官一伙刚刚经历了刺激大冲关,现在应该还很兴奋,光天化曰不太好动手。今晚八点,等到他们懈怠,全员出发,我们总攻清水湾别墅。” “yes,sir!” 方洁霞大喜回应,原来自己老板不是不紧张这件案子,恰恰相反,人家一直“成竹在胸”,网都洒好了,等待收拢就可以了。 夜幕刚刚降临。 港综市清水湾各个出口要道,就被突然出现的警方严密封锁。 警方给出的理由,是因为近两天港综市的恐怖活动,所以加强了检查。 这个理由,无论拿到哪里,倒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如果有心人就会发现,清水湾检查与别处不同,每一个卡口除了交通部警员外,竟然都安排了一辆冲锋车。 冲锋车上坐得满满当当,无论便衣还是军装,身上还都穿着防弹衣,就好像随时可能面临“大战”一样。 而此刻汪海别墅四面八方,更是以一个恐怖的大圈,缓缓缩小包围。夜幕下,身穿飞虎队制服,戴着面罩的家伙,随处可见。 雷耀阳今晚特意穿了一身总督察制服,连帽子都戴上了,显得威风凛凛。 身边跟着方洁霞,亦是同样制服,英姿飒爽。 两人站在一辆冲锋车旁边,离别墅至少有两千多米,不时拿望远镜看一眼,面前摆着各种通讯设备,四周也站满了旺角警署的人。 除此之外,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胖子,拿着话筒的美艳女人,格外显眼。 不错,雷耀阳今晚行动,不仅是带队前来,连乐慧贞都直接请到了身边,随时准备来一出新闻报道。 没办法啊,实在是事情太大了,专案组办案,不同于雷耀阳以往办案,直接带人上就行了。 这一次牵扯的东西太多,就算破案,可能都没有功劳,还有一身的黑锅等着背。 也唯有步步为营,才能吃肉不背锅。 众人等了好一阵,全副武装的马军、关祖等人都有些烦了,不由问道: “头,我们到底在这儿做什么啊?” “就是啊,头,这儿离别墅那么远,主攻手不是由我们做啊?” “头,我们现在是专案组啊,专门负责破这件案子,现在罪犯的藏身地点找到了,不是由我们亲自抓?” 如果是平时,雷耀阳倒也和善,可以由得马军等人任性。 可是这一次,雷耀阳脸色一板,摇头道: “抓什么抓!前线工作全都交给飞虎队完成,我们在后面,负责追击逃出来的犯人就可以了。我们是专案组不错,只是负责调查破案,强攻的工作,本来就不该我们负责。” 马军、关祖、火爆等人听得泄气不已。 倒是陈小生精明,立马话语道: “雷sir说得对啊,这次很危险的,那些家伙连火箭筒都有,谁知道别墅里面还有什么。为了安全,交给飞虎队最好了。” 方洁霞说话更为现实,点头道: “不错,我们已经把案子调查得清清楚楚,如果今晚抓到人结案,每个人都是大功一件。这最后关头,如果我们死伤惨重,就算前功尽弃了。” 呃……! 可是这话太现实了,令新人高喜有些难以接受,不由话道: “Madam,我们怕死伤,那飞虎队就不怕?要是他们出现死伤呢?” “飞虎队不是由头负责指挥,这次表现完美,他们也有功劳。表现不好,与我们无关!” 方洁霞十分冷静,话语更是没有半点人情味。 这,就相当于把雷耀阳的心眼算计全部摆上了台面。 这……! 高喜无语了,其他人也是若有所思,都好像少了很大斗志。 “我靠,方洁霞这女人跟了自己这么久,改了倒是不少,针对自己人有人情味了。可是对外人,还是完全一样啊。关键你这样想就算了,还这样说,真他吗的……” 雷耀阳听得也是纳闷,心知这样的心眼传出去可不好,而且在场还有乐慧贞在呢! 一脸正气,雷耀阳当即摆手道: “阿霞,你胡说什么!无论哪一部门的同事死伤,对于我们警方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 说着,雷耀阳看向高喜,大声道: “我不是不愿意让你们主攻,只不过这件案子影响有多大,不用我说你们也应该清楚。处长和副处长多次强调,一定要全策全力。” “现在我们专案组已经把案情查得清清楚楚,匪徒的藏身地点也找到了,一些功劳也该让出去了。这样,才不会让外人觉得我们专案组过份,什么功劳都要抢。” “飞虎队的职责,就是处理这种事情的……我们如果不让他们做,自己去做,你让他们怎么想?以后再有什么事发生,还要不要叫飞虎队支援了?” 别看雷耀阳的意思和方洁霞一模一样,可是现在换了一种说法,众人听得都是无比接受。 聪明人如李浩扬、阿浪、陈小生等,心知雷耀阳虽然有心眼,也是为了不让自家兄弟们出现危险,暗暗点赞。 冲动者如马军、高喜、钟立文等,又觉得雷耀阳说的是事实。每年警察部门为了抢功,不知有多少部门之间冲突的,会议室拍着桌子对骂也不是没有。 就像雷耀阳说的,飞虎队的事情你不让他们去做,到时候才是说不清楚,人家可不会认为你是为了他们安全着想,反而觉得你抢功,指定记恨你。 下次再让人家支援,虽然不会不来,但拖延那么十几分钟,你也头大啊。 就在众人被雷耀阳安抚,再次恢复斗志时,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清晰的请示: “雷sir,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随时可以发动总攻!” 雷耀阳拿起对讲机,正色道: “好,里面全部是匪徒,我们专案组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周sir,让你的人千万不要手软,多小心!” “雷sir,你放心吧,我们飞虎队都是精英,一定完美完成任务。” 对讲机那头,飞虎队这次的带队大佬,副总队长周SIR自信满满。 随着“务”字,再没声音,而以肉眼看去,别墅那边开始混乱。 当当当…… 嗤嗤嗤…… 飞虎队强攻,方式“老而实用”,只见多个发射器,十几个催泪弹,一股脑儿打到了别墅上空。 一些落点是前院,一些直接袭进了窗户。 顷刻间,那栋别墅就好像成为“仙居”了,白雾腾腾。 雷耀阳拿着望远镜,看得连连点头,吩咐道: “阿贞,让你的人开录吧,第一手资料!” “胖子,还不快点,调远景,快啊!” 拿着话筒的乐慧贞早就等不及,收到雷耀阳的同意指示,赶紧拉过身边的胖子摄像师,开始起了录像,收集起了新闻资料。 雷耀阳一伙在外面很轻松,就好像“踏青郊游”一样,甚至让乐慧贞两人录像。 就在不远处的别墅内,却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飞虎队的催泪弹刚刚打进别墅,就被发现了个正着,令整个别墅警惕戒备。 别墅内细分的话是三伙人,汪海占着是自己地头,独占“人多”二字。 威猜带来三十几号兄弟,也都是精英部队,人人枪不离身。 判官一伙更是顶级高手,刚发现情况不对,三人几乎都马上离开沙发,躲到了角落,三面靠壁,保障自身安全。 “是催泪弹,都小心,不是博士的人,就是条子!” 威猜一手拿过沙发靠垫,压住自己鼻子,大叫道。 他也不是笨蛋,自然很清楚江湖上的事,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他能够追杀博士,现在博士也可能反追杀自己。 而能够用催泪弹这种手段,博士有能力,港综市警方也有。 咳咳咳……! 汪海被呛得十分恼火,推动着身边手下,叫嚷道: “还不去看看是什么人!” 轰隆…! 也不用看了,别墅突然断电,整个黑漆漆,大门被人暴力破开,六七个头戴面罩,防弹制服的家伙窜了进来,人人手上拿着冲锋枪,对着别墅内就是一通扫荡。 哒哒哒哒……! “啊!” “是条子!” “草,是飞虎队。” 汪海的手下最为不堪,明明对于别墅内的地形最为熟悉,偏偏面对扫射就胡乱跑动。 第一时间,就有六七号人被乱枪打死,倒在了血泊当中。 这,也正是八十年代港综市飞虎队的办案手法。 这个年代,可不新世纪,还要首先给你讲讲人权,放下枪投降什么的。 在获得准确消息,这里面全部是判官这样的恐怖份子后,飞虎队大佬下达的命令是“击毙”! 飞虎队员当然不会含糊,直接就是火力压制打击,连解释都省下了。 “吗的,条子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汪海,你他吗敢出卖我!” 威猜看明白了来者身份,腰间手枪拿出,回击飞虎队员的同时,也第一时间大吼起来。 “猜哥,不是我啊!” 汪海像只狗熊一样,跪趴在地上,完全不敢抬头。 听到威猜的叫喊,心里真是六月飞霜,只觉得冤上天了。 “判官,我们怎么办?” 流莺与狂人确实厉害,两人好像根本不怕扫荡,冒着枪林弹雨,十秒钟不到就窜到了判官身边。 “宝贝,不要怕!” 判官一手揽着自己的男宠,一手拿着精致的银白色手枪,风度不减,轻声细语。 他们也正好听到威猜的叫喊,确定威猜位置的同时,狂人大骂道: “威猜那混蛋真是没脑子,姓汪的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哪里敢出卖我们。条子进来就直接开枪了,出卖我们不是自杀嘛。” “威猜可不傻,反而很聪明!” 判官摇了摇头,眼中精光乍现,轻声细语道: “姓汪的就是一个废物,如果不唬住他,他还真可能向条子投降的。现在先用话吓住他,他或许还能和条子拼命。” 果然,就好像响应判官的话语,黑漆漆的别墅里面,威猜的大喊再次响彻: “不是你出卖我,那你就和我一起杀出去,这是你的地方,让你的人先冲,我的人会跟上的。” 喊完这句,威猜又喊道: “判官,自己保重,出去后再汇合。” “没问题,威哥,你记得COOL我哦。” 判官大声回应了一句,立马动身,银白色的手枪根本一枪没开,顺着别墅内的墙壁走进一间房间。 咚……! 随着判官轻轻把房间门关上,狂人和流莺一脸懵逼,紧张道: “判官,你做什么?我们在这儿做什么,等死啊?” “不用这么急,现在我们既然已经被警方包围了,谁先冲出去谁倒霉。等着吧,让我们猜哥哥先上,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走。” 判官无比镇定,揽着自己的男宠还摇来摇去,根本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 狂人和流莺听得,倒也放下心,纷纷靠着木门,倾听着大堂内动静。 “草,冲啊!” “猜哥,我真没出卖你,快跟我走吧,后门。” 哒哒哒……! 草,死警察,来啊,看谁先死。 别墅大堂内着实是枪林弹雨,飞虎队一方毫不容情,就是一通乱扫,又有两队人已经进门了。 不止如此,几个窗口被砸碎,枪口对着里面就是一通火蛇。 威猜的人亦是悍勇异常,连连反击,AK47的威力展露无遗,在这种环境下,完全不下于飞虎队的火力。 两分钟不到,穿着防弹衣的飞虎队员都出现了伤亡,大堂内的人伤亡更是巨大,死尸十几具。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二楼休息的威猜手下,手里拿着重火力也下来支援了。 轰……! 威猜的手下很疯狂,特别是一个长发男人,他站住别墅二楼,就好像不用顾忌一楼的兄弟们,拿出一个炸弹就扔向别墅大门口。 黑漆漆的环境下,如果不是惊人眼力,真看不到手? ??那样的小玩意儿。 别墅门口立时爆炸,八名飞虎队队员整个被掀飞,倒飞出了别墅。 这一幕,看得别墅外面飞虎队指挥官周sir怒火中烧,加紧指派队员进攻。 而较远处,雷耀阳一伙拿着望远镜,倒是像看戏一样,啧啧称奇。 先前本来还闹着没有能作为主攻手的高喜、钟立文等人,亦是冷汗直冒。 他们这个时候才真正领悟雷耀阳苦心,这票匪徒真不是寻常碰到那种啊。 炸弹乱丢,机枪乱扫,在那么小栋别墅内,危险系数简直达到九十分以上。 要是自己等人去,能讨到什么更好结果? 唯有乐慧贞,兴奋不已,又蹦又跳,拍着胖子摄影师,眼中放光: “值了,这次真值了,这么大的场面,完全可以比得上明心医院那次。老总不想升我职都不行了。” “不对,要是让本小姐不高兴,本小姐不伺候了,拿着带子去别的电视台。” 心里无比开心,乐慧贞不时回头看向雷耀阳,眼神也充满了妩媚。 方洁霞瞧见这个情形,似乎有些不爽,站在雷耀阳面前,故意挡着乐慧贞的视线,问询道: “头,看样子飞虎队的人摆不平啊!” “重重包围,天罗地网,他们跑得出别墅,也跑不出清水湾!” 雷耀阳整了整自己的制服,信心满满,看向跃跃欲试的马军等人道: “现在差不多了,你们分四队,各自去找位置,协助飞虎队的人抓捕。记住,自身安全最重要。” “yes,sir!” 马军等人领命,拿好自己的武器,靠近别墅外大包围圈。 飞虎队第一轮强攻后,旺角专案组人员大批靠拢包围。 他们可都亲眼看到了别墅内的凶险,这次抓捕突击,无比的小心谨慎。 马军、阿浪、李浩扬、何尚生等人埋伏在了后门,四把点三八直指门口,只要有人开门,瞬间就是一顿乱打。 关祖五人组胆子最大,四个靠坐在院墙,由关祖翻墙探看着里面情况。 陈小生带领着陈三元、于子朗、钟立文、高喜等人,最为稳健,来到了飞虎队大队人马身边,一副紧密配合的模样。 “吗的,真是一群废物,也不知道平时怎么训练的。” 飞虎队今天的总指挥官周sir,眼看这样的情形,心里暗骂不已。 如同雷耀阳所说那样,飞虎队可不会认为是专案组坑了他们,而是认为“人情”。 试想,抓捕击毙恐怖份子的功绩啊,说出去整个飞虎队也很有面子的。 人家专案组都已经知道人躲在哪里了,没有自己一群人冲进去,叫上飞虎队,这就叫“配合”了。 不过自己队员太不争气,足足十几分钟了,里面还没有停火的意思,无疑是没搞定! 周sir四十余岁,身穿一身帅气的制服,手里拿着对讲机,气愤喊话连连: “A队,C队,你们怎么样了?里面什么情况,匪徒还没完全击毙嘛?” “sir,匪徒人员众多,火力强大,熟悉地利,还在顽抗。轰隆……!” 对讲机里面,噼里啪啦的枪响不断,不时还伴随着轰鸣爆炸,听得出,里面的战斗确实很激烈。 周sir听得,即是对自家队员的不满,更多是对匪徒的强悍咋舌,赶紧回头,招呼道: “刘sir,你带D队进去支援,快,一定不能让匪徒逃脱。” “yes,sir!” 随着命令,又是一队飞虎队杀进别墅,里面枪声响彻也更加密集,惨叫声凄厉。 “有人跑出来了,打,快打!砰砰……!” “阿祖,小心!” “我靠,院子里都是人,他们在院子里,应该是想从后门走,快去后门支援。” 同一时间,别墅里面的匪徒又不傻,一直在别墅里面耗。 他们分作很多小队,各自行动,一些家伙冲到了后门就要出去,被马军等人堵个正着,打得激烈。 关祖五人组也赶紧跑到了后面支援,你来我往,非常热闹。 威猜十分精明,此刻虽然狼狈不堪,还待在别墅大堂没走,倒是没什么大事,单手拿着AK47,一手还死死拉着“拖油瓶”汪海,恶狠狠道: “还不快带路,去取车,开车冲出去。” “车,对,取车…猜哥,走后门!” 汪海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枪战,足足十几分钟,枪声一秒钟没停过,耳朵嗡鸣,吓得双腿发抖,直到现在才算反应,连滚带爬指示着。 “你们两个带着他,我们走!” 威猜看得气恼,一手推了推汪海,示意身边手下拉住,自己持枪对着大门猛扫起来: “哒哒哒……!” “来啊,有种都进来啊,杀死你们这群混蛋。” 警方飞虎队员其实从头到尾都没冲得进去,就只占据别墅门口,还有各个窗口。 遇到威猜这样疯狂的扫法,几名飞虎队员都齐齐蹲身,同时持枪还击。 噼里啪啦……! 别墅大堂内的各种摆设家具,早就打得希啪烂,黑漆漆的环境下,就只能看见到处火花,黑影乱窜。 老实说,在这种环境下火拼,无论对警方还是对于威猜一方,都是巨大考验。 这个年代夜视镜这种装备,飞虎队还没资金配上,全靠一双肉眼,就算是看到,也不敢贸然追击,生怕黑漆漆的大堂还有人,抽冷的来上几枪。 所以威猜带人边打边撤,倒是比较轻松撤出了客厅。 “sir,A队报告,有很多匪徒跑出客厅,应该在后面院子,请求支援。” 一名飞虎队员赶紧报告,传递着消息。 别墅远处,雷耀阳手里拿着望远镜,将情况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次飞虎队的行动,雷耀阳简直无力吐槽了。 八十年代飞虎队的战斗力,老实说也真低得可怕,也难怪周星星那样的人,都敢号称“飞虎队头号高手”。 在望远镜里面,雷耀阳几乎可以清晰看见,许多匪徒都跑到了别墅院子、游泳池旁边,而且还属于大摇大摆,就像平时在家一样。 飞虎队的人一直正面强攻,却又攻得臭,半天不敢冲,墙头也没安排点人伏击。 “阿霞,把我的家伙拿出来。” 一丝无奈,一丝暗喜,雷耀阳放下望远镜,吩咐道。 一直跟在雷耀阳身边,唯一没有行动的方洁霞听命,马上回身钻进冲锋车,下来时双手抱着一把狙击步枪。 “走吧,找个好位置,该我们露脸了。” 雷耀阳接过枪,随即招呼还在激动录像的乐慧贞两人道: “阿贞,跟着我们,你的头条照片有了!” “呃?”乐慧贞虽然不解,但听到雷耀阳的招呼,还是马上招呼胖子摄像师,赶紧跟上。两分钟后,乐慧贞就已经完全明白雷耀阳的意思了。就在汪东源别墅不远处的高岗,一位高大帅气的警员,身穿鲜明制服,没有任何借力,站得笔直,只是头微偏压枪,多凭双手的力道,拿拖着狙击步枪,连连扣动扳机。 砰…砰…砰……! 只要是一声枪响,别墅内院子里,一定有人倒下。 而就在警员身边,一名女警同样身穿制服,面无表情,拿着望远镜,不时嘴唇微动,说上两句,就像狙击手观察员。 一男一女配合无间,组成一幅奇特、铁血、又浪漫的画卷。 这,全部被乐慧贞的摄像机、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下来! 显然,雷耀阳叫来乐慧贞的目的也在于此。 媒体报道,可不是要报道飞虎队有多厉害,关键是报道清楚自家专案组的表现。 按照雷耀阳的想法,自己与乐慧贞的关系,无论她录下了什么样的内容,都是可以剪接拼凑的。 到时候只要放上新闻,专案组就算一炮而红了,警方高层也只能夸,不能有任何多话说。 当然,剪接到底是剪接,如果有专门的表现,雷耀阳也不介意做一次演员,直接演绎一场“真实大秀”。 “阿军、小生、周sir,来,都过来,拍几张照片!” 半个小时候,警方已经控制住了别墅,所有反抗没了,双方死伤都比较大。 雷耀阳红光满面,可没有一点为“死伤同事”难过的意思,身边跟着方洁霞、乐慧贞,还有一直拿着摄像机的胖子。 此刻,大手摆舞,不断招呼着自己人,还有飞虎队指挥官周sir过来。 老实说,这样的情形很诡异,毕竟此刻的案子都还不算完全告破,只是控制住了别墅内情形,飞虎队大举攻入,也生擒活捉了不少人。 但是有一点,这次事件取得的成果,还有警方的伤亡,都还没统计出来啊。 作为专案组人员,雷耀阳的亲信下属,马军、陈小生等人一脸不解,但还是听命,很给面子来到雷耀阳身边,配合着胖子摄影师的工作。 飞虎队今晚总指挥周sir可就不行了,今晚飞虎队损失还是比较惨重的,少说也死了五六个,伤者更是不计。 现在不赶紧救援,这位雷sir把记者带着,已经开始“大录特录”了,这怎么行! 只见周sir怒气腾腾,从指挥车下来后,小跑来到雷耀阳身边,拉了拉对方,恼怒道: “雷sir,你做什么?现在案子还没破,结果也还没统计出来,你带着记者到处拍,这是什么意思?” 雷耀阳早有腹稿,一手探出,揽住周sir,小声回话道: “周sir,这次案子影响有多大,你应该很清楚。今晚的案子,不是平时普通的案子,现在整个港综市社会从上到下都一直关注着。” “我们虽然早就让交通部的同事,封住了清水湾的路,严格查探过往车辆。但是那些记者无孔不入的,只要得到消息,一定会想尽办法溜进来。”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最风光的一面保存住,让整个港综市都知道我们专案组,还有你们飞虎队,为了打击恐怖份子而做出的努力,还有今晚完美的表现。” “不然一会儿别的记者来了,不是由我们负责主持,任由他们瞎录,明天的新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呼…… 周sir可不傻,能够做到飞虎队副总队长,也是有一定政治智慧的。 适才怒气腾腾,不过是觉得雷耀阳的举动奇葩,有些过份了。 可是现在听完雷耀阳一番讲述,周sir恍然大悟: “对啊,今晚情形已经摆在这儿了,飞虎队虽然有损失,但只要宣传到位,还是大功一件。可是如果让别的记者瞎写,说一些损失惨重的消息,大功都能变成大过。” “难怪,难怪这雷sir要带着记者来,这才是英明啊!” 领悟到雷耀阳的用意,周sir连忙整了整制服,露出和善的笑容,话语道: “雷sir,你说得对。现在最要紧是给公众一个交代,救护车我们已经通知了,自然会有同事来支援,着急也没用。” “恩!” 雷耀阳点了点头,一副主人家模样,扬手道: “周sir明白我的苦心就好,既然周sir理解了,不如我们一起拍几张照片,也好让外界知道,今晚能够成功击毙抓捕那么多恐怖份子,全靠我们专案组和飞虎队的紧密合作。” “是,是,是,雷sir说的是。” 周sir这会儿也激动起来,做警察的,最高兴不是破案的时候,而是立功露脸的时候。 baimengshu.com 现成的记者、摄像师都在旁边,被击毙匪徒那么多,就在别墅里面摆着,先来几张照片,占住功绩,这才是要紧的。 乐慧贞做了很多年记者,来时也被雷耀阳嘱咐过,经验十足。 眼见雷耀阳和周sir一块走回来,马上丢下拍好照片的陈小生、马军等人,拿着话筒迎了上来: “雷sir,周sir,两位作为今晚行动的总指挥,有什么要说的嘛?” 雷耀阳制服鲜明,与一身制服的周sir站在一起,还真有几分“军警合作”的意思。 雷耀阳义正言辞,面对胖子摄像机的镜头,开始早就想好的演讲: “今晚这宗案子,不是别的,正是近几天市民特别关注的恐怖份子潜入港综市的案件。” “详细情况是这样,大概十天前,我们港综市警方得到情报,获悉有一伙国际恐怖份子潜入了港综市,准备谋划一些恐怖活动。也就在得到消息的一小时后,我们警方马上就针对这件事,开过一次高层会议。” “在会议上,由我们警务部副处长提议,抽调港综市警务部精英,组成专案小组,打击恐怖份子,保障港综市民众的安全。” “当时,我们警务处处长虽然知道港综市还没有“专案组”这样的先例,但是为了能够……” “近几天来,我所带领的专案组曰夜忙碌,加上我们港综市刑事情报科,各大警署的配合,各种资料汇总。让我们总算获悉了恐怖份子的藏匿地点。” “刚刚,也正是我们专案组和飞虎队的严密配合,当然,最要紧是飞虎队作为我们港综市警方王牌部队,负责主攻,这才一举击毙、抓捕这次潜入港综市的恐怖份子。” 这次案子,确实与雷耀阳曾经办过的案子都不一样。 一来面对的是泰国狂人、判官等暴徒,雷耀阳不希望手下损失,所以要利用整个警方力量。 二来,这种案子办完后,十个办案组有九个都讨不了好,就算破案,也会因为自己一方损失太大等种种原因,说不得没功反有过。 所以,雷耀阳这次会这么麻烦的操作,不惜早早叫来乐慧贞,各种作秀! 这会儿看来,结果无疑挺好,周sir听完雷耀阳的一番演讲后,觉得脸上十分有光,笑容满面,也配合乐慧贞回答了一些问题,狂赞自家飞虎队的厉害。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唾沫星子横飞,让旁边马军、陈小生等人都是面面相觑,有些别扭于自家老板的变化。 自家老板可一直是个务实的人啊,怎么突然变这样了。 现在的行为,完全是别的警署署长的常态,有功狂抢,不要脸皮自夸卖弄啊! 倒是方洁霞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对于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一边代替雷耀阳做起现场指挥官,安排救护车、冲锋队赶紧支援,一边也对马军等人解释道: “头这都是为了大家好,今晚这关算了过了,如果没什么意外,大家回去都有好处。” “都别愣了,做事!” 港综市警察总部会议大厅。 比起前两天,所有高层的一脸疾苦,今天可谓是大换颜。 几十名高级警官轻松自在,笑容满面,小声闲聊着,等待港综市警务部一把手处长的讲话。 处长今天一脸神清气爽,中气十足: “通过昨晚的案件视频,以及相关警员的调查反馈,再经由审核部同事通宵达旦,缜密审核、裁定。” “这次恐怖份子潜入港综市的事件,我们警方完美大胜,也一举破获了蓝田枪会爆炸案,慈善大会袭击两单大案。” “在这次事件里面,警方行动部各大部门都有功劳,但最大功劳还是雷sir。” “在这次破案过程中,雷sir作战英勇,谋略得当,极大维护了我们香港警方在市民心中的英勇形象。因此我与行动副处长商量后决定,特别晋升雷sir为警司。” 随着处长的讲话,就在他身后巨大的电视屏幕里面,正循环播放着多段新闻。 新闻里面,不仅有雷耀阳与方洁霞两人,制服鲜明,手拿狙击,远程作战,一枪毙一人的英姿。 更有后面控制局面,雷耀阳满嘴跑火车,把很大部分功劳都推给了高层,特别是处长与行动副处长。 而且,在乐慧贞的摄像机里面,飞虎队的表现也绝对英勇,出糗的一个没有,全给剪接了。 总之一句话,这次新闻报道,警方形象太正面了,一切都显得太高大了。 高大到外面想要找茬的人,都找不出半句话。 从知道恐怖份子潜入港综市,直到捣毁恐怖份子,一共用了十天,专案组成立不过三天。 这样的表现,处长英明安排、行动副处长长官的行动部战力彪悍,全都可以称得上。 啪啪啪……! 听得处长的宣布,会议室内大部分人都鼓起掌来,特别是行动部的同事。 以行动副处长、飞虎队总队长鼓掌最为响亮。 雷耀阳身边,李智龙、其他一些署长更是连忙恭喜道: “雷sir,恭喜啊!” “雷sir,这么快升警司了,我们行动部第一人啊。” 不过在恭喜声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处长,升警司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立时,会议厅恭喜声没了,都看向声音发出者。 现在敢这么说话的,也不会简单,正是警务管理副处长。 要说这件事这么快搞定,此时最不开心的就是管理副处长了。 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满以为能够将行动副处长一系搅得吐血。 没曾想对方没吐血,反而短短两三天功夫,形势大变,出尽风头。 就今早他来上班时,还听到家里花匠小声嘀咕,说是港综市警察还真是给力,特别行动部门,竟然能与恐怖份子作战。 面对这种情形,管理副处长简直想吐血,更是恨大了雷耀阳。 处长听得询问,心里不满,毕竟管理副处长可是他下属,现在这么询问,简直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不满之下,处长话音也生硬: “案子现在破了,我们警方现在不仅能够向民众交代,也要让民众知道我们警方不会亏待功臣。接下来,雷sir还要配合我们警方多个新闻发布会,我和行动副处长商量过,先升职,手续慢慢补,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管理副处长倒也不白给,马上话道: “处长,就算要向外界交代,也不用这么快定论升职的事啊。昨晚的案子,根本就不能算完美破了。据我得到的消息,那叫判官的暴徒就没有抓到,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尸体。” “另外,飞虎队员死了六个,伤了十几个,这也能叫完美?” “我认为,这件案子还有待商榷,甚至不能这么着急盖棺定论!” 听得这话,许多同样知道实情的高层小声议论起来。 确实,昨晚的行动其实并不完美,最后经过警方的调查,被击毙的匪徒里面,倒是发现了汪海、威猜、还有一大票人。 可是现在在港综市名声巨大的判官三人组,一个都没发现,就好像昨晚根本不在现场。 另外,雷耀阳担忧的事也发生了,昨晚行动损失太大,飞虎队员都挂了六个,真算不上什么完美。 可是这会儿,根本用不着雷耀阳反驳,飞虎队总队长,高级警司马sir突然开口了。 毕竟在马sir这边看来,人家专案组叫上飞虎队参与案子,那是好心,给予功劳自家立。 最后那个结果,完全是自家没有给力,不能怪别人。 更不能因为自家的问题,连累别人的升职。 而且管理副处长这种说法,不是想丢口锅给予飞虎队嘛,这么大锅,他可不想扛。 马sir作为飞虎队总队长,颇有几分军人特色,说话一板一眼: “长官,昨晚的行动,确实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不过与专案组的同事完全没关系。” “我们飞虎队接到命令后,马上就派出了最精锐的小组,与匪徒展开超过半小时的枪战。匪徒都是恐怖份子,他们占着火力强大,地利等优势,确实给我们飞虎队造成前所未有的打击。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就要抹杀雷sir的功劳,我绝对不认可。” 雷耀阳心里暗笑,紧随其后也开口了: “处长,行动副处长,昨晚的匪徒确实凶悍,在狭窄的别墅客厅,他们都用上了手雷,火箭筒等大杀伤性武器。” “飞虎队的同事悍不畏死,就在那样的环境下,与匪徒进行殊死搏斗。” “是,有同事殉职了,也有同事重伤甚至致残了。但是他们取得的成果,也是不能抹杀的。” “也正因为昨晚那么大的损伤,才能更加体现飞虎队同事的付出,恐怖份子的凶悍啊!如果放任他们,给予市民带来的严重危害,也可以想象。” “另外,请大sir放心,昨晚最先进入现场的记者,我也已经代表警方和她谈好了。我们警方飞虎队的英勇,她有很多照片和摄影。伤亡方面,会完全低调报道。” 雷耀阳这一番话,无疑是在暗示,播出的新闻只会是好,不会有坏。 对于这样的暗示,不仅处长满意、行动副处长满意、飞虎队那边也完全记下这个人情,其他行动部门,亦深深觉得雷耀阳可交,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合作。 面对这样的暗示,处长无比满意,大手一摆,直接拍板道: “好,雷sir升作警司的事,不用商议了,这是命令,不是议案。接下来,我们再议回这单案子。” “雷sir,昨晚的结果到底怎么样,你最清楚,就由你向各位说一下吧。” “yes,sir!” 雷耀阳答应一声,立马讲解道: “昨晚进攻别墅,由飞虎队作为主攻,专案组协助,一共击毙了三十三名匪徒,重伤十一名,抓了四名。” “根据案发后的突击审讯,案情十分清晰。” “不久前炸毁蓝田枪会,袭击慈善大会的案子,都是他们做的。为首的,叫作威猜,是现今泰国第一的军火商。” “而他们之所以出现在那栋别墅,是因为别墅的主人汪海,想要与威猜进行大宗军火生意,所以知道威猜来到港综市后,特别招待他。” “根据我们的统计,威猜和汪海在昨晚的枪战中,由于顽抗,已经被飞虎队的同事击毙了。所以他们为什么要炸毁蓝田枪会、袭击慈善大会的原因,也就很难再查。” “不过根据我们的推断,炸毁蓝田枪会,恐怕完全是随性。就调查显示,蓝田枪会被炸前头一天,威猜一行曾经去过枪会玩。而根据判官一伙的疯狂行事手法,前两天还在中环大街上打死我们两名同事的狂妄。很可能因为一点小问题,他们都能做出炸店的事。” “至于袭击慈善大会,倒是非常清楚。他们为了杀死汪海的叔叔、也就是大富豪汪东源。理由是汪东源不肯和威猜合作军火生意了。” “他们杀死汪东源的同时,狂性大发,激情犯罪,所以袭击了慈善大会。” “疯子,都是一群疯子!” 处长听到这样的回复,老实说,回复不算清楚,可是一点都没觉得不妥,连连摇头叹息。 而其他警务高层,包括专管刑事情报的巩家培在内,亦对于雷耀阳这种说法没有一点怀疑。 毕竟判官不久前在中环大街上打死警察,一路杀回清水湾,事后根据查得的情报显示,竟然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警方看来,那伙人简直太嚣张、太疯癫了,完全是混乱国度的玩法,行事起因完全不能用常理推断。 反之,找不到理由或许就是一个理由,两个字,“任性!” 见众人都没怀疑,雷耀阳心中暗喜,表面义正言辞,继续道: “在昨晚的行动中,威猜、汪海都被我们警方击毙。就凭这两条命,我们警方已经可以向外界公布,破获了两件大案,剿灭了来到港综市的国际恐怖份子。” “可惜的是,后来我们清点死者,没有发现判官集团的踪迹。” 呃…… 听到这里,飞虎队总队长也十分自觉,补充道: “长官,根据我们事后的调查研判,判官当时应该在别墅里面,不过跑了。” “我们飞虎队员有四位在别墅里面被人打晕,整套装备被扒光。如果没猜错,判官他们就是用伪装的办法,离开了现场。” 雷耀阳也不会放过任何“施人情”的机会,又话道: “大sir,当时别墅里面断电了,漆黑一片,环境恶劣。飞虎队的同事只不过看过结构图纸,被人暗算,情有可原!” “恩!” 处长微微点头,飞虎队总队长感激看了雷耀阳一眼,亦是暗暗点头。 可这时候,管理副处长再次发话了,阴阳怪气道: “说了半天,还不就像我说的,案子根本不能算什么完美破了。现在连人都没抓完,团团包围都能放跑四个,呵……!” “这……!”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听得,虽然对于管理副处长的语气很不满意,但也犹豫起来。 对啊,敢情他们召开表彰大会,算是开早了。 现在判官那种危险人物都没抓到,要是让他在街上继续闹几次大的,警方这边怎么办? 雷耀阳对于这次的案子,可以说是用计不用力,谋划了良久,怎么可能没有对策。 沉默不到十秒钟,雷耀阳马上就给出不同看法道: “管理副处长说的不对,打击恐怖份子我们警方算是完美成功了,慈善大会的案子、蓝田枪会爆炸案破获,也完全可以向外界宣布了。” “哦?” 众多高层听得,或是若有所思,或是一脸不屑,或是无比好奇,但都看向了雷耀阳。 雷耀阳毫无惧色,指点江山道: “泰国第一的军火商威猜,他的身份就可以说是恐怖份子。而炸毁枪会、袭击慈善大会,他带人都有参与,现在击毙了他,我们警方当然可以宣布破案。” “至于判官,他的名声是大,那只是我们警方这儿。他给民众的印象,只是中环那单杀警案,还有沿途闯关杀害民众的案子。” “我们警方现在完全可以把几单案子分离出来。” “由大sir向外界高调宣布,我们警方这次完美打击恐怖份子,快速破了两件大案的消息。另外低调暗中调查判官的动向,只要有他的消息,马上抓他。” “对啊!” 听得雷耀阳这个建议,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都是双眼大亮,狂喜不已。 不错,威猜的人头,已然足够让港综市警方向外界交代了。 这几天让外界哗然一片的大案子,警方巨大的压力,也可以瞬间没了。 至于判官,慢慢抓不就好了,谁规定要把所有罪犯抓光了,才能够宣布啊! 要是一直抓不到,是不是连击毙威猜都不算熟啦! “真是人才!”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领悟,再看雷耀阳都是无比欣赏。 特别是行动副处长,立马开口道: “好,雷sir的提议非常好。大sir,我认为现在案子既然已经破了,专案组可以撤销了。” “恩,对,专案组的成立,就是为了调查恐怖份子的事。现在以威猜为首的恐怖团伙都被击毙,确实可以撤销了。” 处长会意点头,一脸和善看向雷耀阳,吩咐道: “雷sir,你的专案组组长就不要做了,警司的任命下午应该就会发下去。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代理,正式成为旺角警署署长!” “yes,sir!” 雷耀阳大喜,起身应命。 对于这一点,在场倒是谁都没提出反对意见: “管理副处长觉得专案组权力大,一直让雷耀阳做着,那还得了。” “行动副处长和处长又觉得专案组影响雷耀阳前途,看起来权力大,事实上背锅也背得厉害。如果这件案子还有后续,专案组还得背锅。现在这样草草了结,算是最好。” “雷耀阳更是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专案组,只不过当时为了露脸,在行动副处长手下站稳脚跟,不得已坐了上去。” 现在好了,一切都解决了,又能恢复自己的小曰子,稳扎稳打。 ps:首先月票加更情况现在是13-40,满四十立马两万字大更献上。 其次关于一开始的坑,雷耀阳是否要弄死伍世豪,是否直面东兴骆驼这个坑,大佬们开始投票。 最后题外话共70多个字不要钱!! 第七十八章:是人是鬼都在秀 第七十九章:布局城寨 三天后,旺角云来茶楼。 已经成功升任警司的雷耀阳,配合警方一系列后续工作安排,新闻发布会等等后,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 今天,雷耀阳一身便装,大大咧咧坐在云来茶楼二楼,面前一杯盖碗茶,倚靠窗台,不时看看外面风景,颇有几分志得意满。 就在雷耀阳面前,两个年轻男人小心翼翼,半边身子坐在凳子上,显得就不是那么自在了。 “雷爷,今天叫我们过来,不知道有什么要吩咐的?” 坐了好一会儿,眼见雷耀阳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开口了,语气恭顺。 “不是吩咐,是兑现!” 雷耀阳思索了一会儿自己的事,这才回首,看着小心翼翼的两人,露出微笑道: “东莞仔、吉祥仔,你们两个这次帮了我朋友很大的忙,一百万暗花是你们的了。前几天我有事情耽误了,晚了这么一阵,希望你们两个别介意啊!” 说着,雷耀阳右手下探,从桌角提起一个黑色的箱子,放在了老旧的茶桌上面。 踢踏……! 箱子打开,千元大钞诱人眼球,满满当当重叠在一起。 不错,雷耀阳面前两人,正是宏泰韦吉祥、东莞仔两人。 两人替雷耀阳找到了李叔,是那一百万暗花的获得者! 只不过前些天雷耀阳埋头处理案子,没有第一时间兑现暗花,今天刚刚有时间,马上就叫来两人。 呼……! 两人听得雷耀阳一番说辞,又看到面前一百万的箱子,心中无不狂喜。 吉祥仔几乎是条件反射拿过箱子,不过拿到一半,或许又觉得太激动了,在雷耀阳面前丢人,赶紧赔笑道: “雷爷,你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都知道您平时很忙的,像这种小事,确实应该有空再处理。我们这些天就从来没急过。” 吉祥仔的话,雷耀阳自然一句都不信。 微微一笑,雷耀阳摆手道: “你们急不急是你们的事,没有马上兑现,是我的问题。这样吧,暗花晚了几天时间,作为补偿,我会让人通知你们的老大,暗花是你们的,也只能是你们的。” “这样的安排,你们觉得怎么样?” 雷耀阳一番话,说得十分绕口,别人或许听不太明白。 但是作为聪明人,韦吉祥和东莞仔都完全能够明白。 百万暗花他们两人平分,一人也有五十万。 这笔钱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他们的。 但是别忘了,他们上头还有老大,还有社团。 东莞仔还好跟丁瑶混,大姐头可看不上他这一点点钱,韦吉祥这边了就不好说,特别他跟的人还是洪泰太子,别说五十万了就是五万都悬。 更有甚者,五十万或许不是奖励,是最大的祸端。 混古惑仔的,为了几万块都能杀人,别说足足五十万了。 韦吉祥和东莞仔明白雷耀阳的好意,对视一眼,连连点头道: “全听雷爷安排。” “很好,你们两个小子真的不错,暗花晚了这么久,在雷湖上却从来没有闲言碎语。” 雷耀阳满意再赞,真切道: “人无论什么职业,只要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定会有出头的一天。” “没什么事的话,去庆祝吧。” 耳听这样的送客话语,韦吉祥和东莞仔都很自觉,由东莞仔抱住箱子,双双起身道: “雷爷,那我们先走了。” 老实说,两人与雷耀阳的等级差距太大,现阶段也就只能跑跑腿,要让他们和雷耀阳平等对话,还需要很长时间。 东莞仔稍微好一点算是自己人,韦吉祥说话都有点哆嗦。 随着东莞仔与韦吉祥两人离开,不到两分钟功夫,两名男人走上二楼,坐到刚刚两人的位置。 两名男人一者年轻,一者中年,皆是西装革履,风度过人。 坐下之后,年轻男人很直接,几乎是质问道: “判官跑了?” 雷耀阳点头,拿起面前盖碗茶喝了一口,平静道: “是跑了,判官很聪明,穿着飞虎队制服,大摇大摆走出了包围。事后推断,后来他也没有走大道,直接跑到了清水湾海边,抢了艘船出海,现在已经没了踪迹。” “你的仇,暂时是找不到人报了!” 听得这话,年轻男人面部有一丝挣扎,中年男人倒是非常理解,话语道: “这样也好啊,威猜和汪海都死了,也算是报仇了。” “最要紧是我们都没事,可以安安稳稳退休,享受生活了!小庄,你说对呢?” 无疑,中年男人正是茶楼主人冯四,年轻男人是杀手小庄。 他们与雷耀阳合作,提供情报,借助警方力量报仇,誓要灭杀威猜、汪海、判官团队。 现在结果出来了,威猜、汪海被警方乱枪打死,可是判官一伙没了踪迹。 小庄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满意,亦有几分不甘,话道: “人都找不到了,我还能怎么样?” 雷耀阳看着行事风格完全不像普通人的小庄,心下暗笑,表面看向冯四道: “冯叔,金盆洗手的事,有麻烦吗?” 冯四笑道: “我其实早就是过气的经纪人,手下除了小庄这张王牌,其他都是三四流。他们不单是我的人,也有别的经纪人。我不做了,只要小庄没意见,没人会在意的。” “恩!” 雷耀阳点头表示理解,继续试探道: “小庄,那你呢,冯叔金盆洗手开茶楼,以后只会拿餐刀,不会再拿枪。你又打算做哪行?” 事实上小庄想要收山,只是杀人杀得烦了,突然一种心理推动。可是他收山后去做什么,老实讲,他没想过。 听得这个问题,小庄沉默了。 冯四混迹江湖多年,论人情世故,比小庄强了不止十倍。 他看出雷耀阳对小庄有兴趣,也心知以雷耀阳的身份,不会把小庄坑去做犯罪的事。 不由的,冯四开口配合道: “雷sir,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介绍?” 雷耀阳点了点头,承认道: “我的女人丁瑶,最近生意越做越大。这生意大了,自然就有很多对头,很多的麻烦。她虽然是个正经商人,不会害人,但也需要防范被人害。” “保镖工作,同样拿枪混饭吃,却是合情合法。小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保镖?” 小庄继续沉默,拿了那么多年枪,叫他马上放下,去混别的行业,他还真想不出混什么。 保镖这个行当吧,听起来还真适合自己。 冯四作为小庄的好友,对小庄心思很清楚,再次开口,对小庄劝话起来。 而半个小时后,小庄同意了雷耀阳的安排,答应试一试“保镖”工作。 港综市城寨。 乃是港综市九龙城区的一座围城,港综市“三不管”地带。 也因此,许多港综市犯了法的人都逃到了这里,然后落地生根,又因这里无法可管,自然贩毒、杀人、抢劫、混乱不断。说起来,城寨其实不大,占地6英亩,约2.7公顷。可是这块不大、环境恶劣的地方,是太多人的梦幻乐园。 无数偷渡而来的狂人,最后的选择也往往就是城寨。 无它,他们即使一开始想在港综市别的地方混迹,很快也会感到来源于本土的排斥。 港综市八十年代的社会环境,还很大程度延续七十年代,江湖人士来这里,不投靠社团,就只能是被社团驱逐。 除非真正“过江狂龙”,或许能“以客欺主”,开拓一方基业。 可惜,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个能耐,最后的选择都是城寨。 城寨这个地方,当然也就成了港综市最混乱,最没人管辖的区域。 这一天,就在这处混乱的区域,却有奇景出现。 由四辆白色小车组成的车队,上面布满了花圈、祭祀用具,在城寨内缓缓前行。 车队前面,一伙怪异穿着的和尚,又是敲锣,又是打鼓,口诵让人听不真切的经文。 和尚再前面,一位优雅的女人,身穿白色旗袍,发髻挽起,只戴了一朵白色小花装饰,简简单单。 她双手捧着一大块黑白照片,走在最前头。 而车队两边,都是壮硕非常的劲装男人,步伐稳健,挥动手臂有力,随车慢行。 这样的景象,傻子都能看出,是一出葬礼。 葬礼很常见,无论是在港综市,还是在世界各个地方。可是葬礼游车,直接游进了九龙城寨,这可就太少见了。 除了城寨中一些大佬故去,势力过于强劲,才敢这么干,其他普通人,是根本没资格的。 偏偏今天情况就是那么特殊,九龙城寨混迹的人,没人认识白色旗袍女人,但就是不见任何势力出面阻止她,任由她“招摇过市”。 以往在城寨中,霸气不可一世的家伙们,今天好像全都死光了,没人问,更没人说。 事实上,就在城寨最有名的狗肉馆里面,城寨势力最大的十几名大佬齐聚,早就被人请到了这里。 城寨狗肉馆,平时是城寨最为热闹的地方,全因为港综市市区不准杀狗,更不可能吃狗肉。 一旦被发现,倒不是法律不允许,而是爱狗人士会找麻烦,让你的店开不下去。 可是城寨就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能赚到钱,他们什么都做。 所以城寨内狗肉铺子极其有名,许多馋鬼甚至三天两头冒着危险,跑进城寨这个地方,就只是为了吃狗肉。 不过今天嘛,狗肉铺歇业,或者说被人包了。 俊脸鹰眼,一身帅气黑色风衣的雷耀阳,这会儿就站在狗肉铺的主位,双手微微撑着桌面,也没落座,环顾四方。 在雷耀阳面前,放着十几个黑色的箱子,箱子早就被人打开,一叠一叠千元大钞,清晰可见。 其他位置,人坐得也是满满当当,有男有女,三五成群。 或是干脆赤着上身,或是半露纹身,或是俊朗,或是面目狰狞。 他们无不看着那些打开的箱子,双眼通红。 其中,一位长相粗犷,白色汗衫的胖子首先开口了: “雷sir,你说真的?这些钱都是给我们的?” “不错!”雷耀阳点头,大气摆手道: “我朋友的父亲,曾经就是从城寨出去的。现在死了,遗愿是要落叶归根,最后风光一把。我那位朋友至亲至孝,当然要满足他父亲的遗愿。” “九龙城寨的规矩,我那位朋友很清楚,所以请我出面,找各位老大过来,奉上借道费用,走完祭祀最后一层。” “这里是一千八百万,你们十八位老大,每一家一百万!” 嘶……! 听到雷耀阳的讲话,城寨十八位有头有脸的大佬无不倒吸口气。 这样的手笔可太大了。 话说他们今天突然被雷耀阳邀请,那也是懵逼呵呵。 而邀请之后,雷耀阳明言,希望他们能够让手下兄弟们别捣乱人家的葬礼游街。 这种要求,他们也是第一次接到,倒也没觉得什么特别,算是给警察一个面子,答应了。 可是接下来,雷耀阳又丢出十几个箱子,真是震得他们脑子嗡嗡。 其中一位老大根本就不肯信,话语道: “雷sir,你的大名,我们兄弟虽然在城寨,倒也听过。不是相信你,不过江湖事,还是清楚一点的好。你那位朋友只是借道祭祀风光,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雷耀阳摇头,肯定道: “只是借道,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要求了。我今天约各位老大过来,不仅连一个手下都没有带,枪也没有,足够诚意了吧?” “怎么?这位老大信不过我雷耀阳?” 呃……! 那名发言的老大为之一咽。 同时,另外一名较为年轻,脸上纹满虎豹,都看不清面容的家伙开口了: “秃丙坤,雷sir这明显是有好处便宜我们,你怎么这么多话。挑,你不信没关系啊,可以不要这笔钱,我狂龙吃点亏,替你收了。” 说着,狂龙更是看向雷耀阳,露出一种完全看不出的微笑道: “雷sir,你放心,钱给我,路我也能给你朋友开。我担保您的朋友今天祭祀游街,不会有任何差错!” 话罢,狂龙一挥手,大声道: “给我传话下去,街上祭祀的车队是我们龙王会最尊贵的客人,谁敢捣乱,就是和我们作对!” “对了,特别是秃丙坤的人,一定要多注意,给我盯紧。只要他们敢动一下,全部给我做了,哈哈哈……!” 紧随狂龙其后,一位浓眉大眼,手里拿着雪茄,现场唯一还看得过去的家伙也开口了: “只要有钱收,什么都有得谈,借道而已,就有一百万,这明显是送钱给我花啊。” “雷sir,我叫阿渣,越南人,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事,记得找我啊,哈哈哈……!” “阿虎,马上再去给兄弟们招呼一下,在我们的地盘,直接替客人清场,让客人的车队畅通,风风光光。” “大哥,我知道了。” 听得这话,一个壮硕非常,两条手臂就好像蛤蟆腿一样的家伙起身,走出了狗肉铺。 “阿文,再去吩咐一下……” “咕嘟仔……” “刀疤……” “盲狗……” 有了样板,其他一些大佬一开始其实也就是打了个招呼,现在已然不是人情,是生意了。 作为九龙城寨的大佬,几乎个个狂妄非常,但诚信不差,收钱就办事,无不再次让人吩咐下去。 九龙城寨街道上,祭祀游街继续,庄严肃穆。 狗肉铺里面,却是热闹非凡,吵吵闹闹。 城寨中的大佬此时全都清楚了,这条子雷耀阳今天找大家伙来,确实没有恶意,完全是一份“顺手人情”,还给了极大好处。 对于这样的警察,就算他们一个两个全部是疯子,也知道好歹,纷纷喊来啤酒,大敬起来。 至于那十八个箱子,早就被他们各自小弟拿在了手上。 “哈哈哈,雷sir,我们兄弟早就听说过您的英明。今天能够认识,真是大喜啊!来,我狂龙敬你一杯。” 雷耀阳此刻也已经坐下,看着左手边那位满脸纹身,完全看不出相貌的家伙,倒也十分给面子,举起酒杯道: “寨中震三代,出江慑四海,城寨龙王会的名头,我雷耀阳也是听过的,请!” 雷耀阳这话倒不是假话,这个叫狂龙的,属于九龙城寨中老地头蛇了。 他的爷爷辈,就已经是九龙城寨中的大佬,甚至一度被尊称为“寨主”。 当然,那只是江湖匪号,不是公认。但即便如此,也可以想象对方家族的势力。 而且适才狂龙对自己态度极好,还帮衬自己说话。 张口就是“当街砍死”这样的话语,亦能看出对方的嚣张。 老实说,在九龙城寨里面,完全就好像来到一个古代世界,每个大佬都是山贼,动不动要人命的。 偏偏所有人对于这样的情形好像司空见惯,都没人在乎雷耀阳是警察的身份,说得那叫一个遛。 雷耀阳更是有些理解,为什么博士父亲落叶归根,博士那么大腕,还拜托自己出面请九龙城寨中的大佬让路,甚至不惜给出一千多万费用。 “雷sir,听说你在旺角开过什么群英会,十分照顾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先前开口的越南人阿渣也开口了,这人雷耀阳也觉得挺熟,仔细想了想,似乎是导火线中的主角。 只是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也混进了城寨,看架势混得还不错,算是一方大佬了。 雷耀阳稍作沉思,话语道: “不能说是谁照顾谁,旺角群英会,只是一场制定规矩的会议。我雷耀阳代表警方,希望和江湖上的朋友们达成一些共识,最好是能够做到双赢。” “会议之后,是有些江湖朋友受益,同样,也有一些破坏规矩的人……” “呵!” 一名五大三粗的大佬听到这里,十分不屑道: “城寨外都是社团的人,城寨之内没社团。雷sir所谓的江湖朋友,和我们不是一道的。” “那些人卑鄙无耻,多是见利忘义的人,雷sir要和他们制定什么规矩,算是白费功夫了。” “对啊,铺再好的路,走的人不对,也是白费。” “雷sir,你倒是够义气,可惜不是我们城寨的警察。” 随着那名大佬的话,多名城寨大佬开口,无不述说着不爽。 无疑,城寨内与城寨外的矛盾,确实是巨大。 这也难怪,如果在港综市市区混得下去,谁愿意进入城寨啊! 这里大多数老大,与外面的人都“仇深四海”,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让他们说外面的好,完全不可能。 倒是地头蛇狂龙、越南仔阿渣兄弟,不再怎么说话了,不知道想着什么。 雷耀阳见得,倒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大伙交浅言深。 不过多少明白一些城寨内的情况,大部分人是不愿意出去,称王称霸惯了,也还有对于外面向往的,比如阿渣、狂龙等年轻人。 不过雷耀阳不愿意多说,几杯下肚后,阿渣饶有兴趣,继续话语起来: “雷sir,不知道你的规矩,对人还是对事?如果对人,那就不多说了,如果是对事,那我们也愿意守规矩,是不是也能去旺角找食?” 雷耀阳脸色微沉,点头道: “只要守规矩,谁都可以在我的地方找食。曾经有位前辈也告诉过我,出来混的和我们做警察的,最要紧就是有饭吃,大家一块吃,要不然就会天下大乱。” “我对于这句话,深以为然!” 说到这里,雷耀阳语气微低道: “不过现在旺角的地盘,几乎都划分好了。按照我制定的规矩,如果阿渣你是想要硬抢一块地盘插旗,在旺角混饭吃,恐怕是不行了。” “如果你那么做,第一个对你动手的,一定是我!因为你那就已经是破坏了规矩。” 一听这话,阿渣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狂龙若有所思,倒是其他大佬,毫无自觉,完全是闲聊状态: “阿渣,外面有什么好的,在城寨自由自在,你们兄弟杀人的生意不是很好嘛,还想出去?” “就是啊,在这里吃狗肉,看脱衣舞,每天开开心心。去了外面,你丢个垃圾都要被罚款的,就凭你们三兄弟,能习惯得了?” “哈哈哈…阿渣,别想了,外面没你立足地方的。” 听得耳边不断传来的吵闹言语,阿渣表情冷漠到了极点,在他身边,寸发休闲装扮的亲弟弟托尼,一双锐利的眼中杀气闪烁,不断扫向说话的大佬。 思路客 众多老大被托尼毫不掩饰的杀气目光扫过,无不感到背脊发凉,声音越来越小。 他们虽然都是一方大佬,但是对越南三兄弟还是十分忌惮的。 这越南三兄弟几年前从越南偷渡过来,进入城寨后,凭借过硬的身手,做杀手生意起家。 现在身边集结了一大票越南人,依旧从事杀手生意。 换言之,这三兄弟从头到尾都是真正的凶人,档次有些高过了地头蛇、古惑仔。 雷耀阳这会儿又开口了,表情严肃,突然问道: “阿渣,你有心去城寨外面混?” 阿渣十分肯定点头,豪迈道: “我来港综市是为了发财,为了扬名立万,不是躲在围墙里面不见人。” 雷耀阳理解点头,又问道: “以前不想出去,现在这么想?” “以前没机会,也没见识。我在城寨杀一个人五万,城寨外面的人借一条路,一千八百万!” 阿渣老实答话,他的回答很奇怪,但在场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沉下去。 是啊! 差距也太大了。 人家城寨外的人,只是借一条路举办一下祭祀仪式,付钱足足一千八百万。 城寨内呢? 阿渣亲自出手杀戮,一个人头五万块,就是那么低廉的五万块! 至于机会,他指的无疑正是雷耀阳。 狗肉铺内,虽然这会儿还是白天,但滚烫的大锅,十几个灶台火苗烧得老高,颇有几分古代山寨的意思。 此刻,几杯酒下肚,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有些燥热。 但是更加燥热的,是那一刻不甘的心! 面对阿渣的突然话语,雷耀阳稍作沉默,这才回应道: “今天借道的人不是普通人,一千八百万借道费用,说明不了什么!” “城寨内是一个世界,你们熟悉的世界,城寨外是另外一个世界,你们不熟悉的世界。做生不如做熟,在城寨内好好发展,也不是没有前途的。” 对于这番话,阿渣、狂龙两人脸上都表现出不屑。 倒是另外几位城寨大佬对雷耀阳这话,似乎很感兴趣,开口道: “雷sir,我们城寨还有得发展?在这里也能赚大钱?” 说来可笑,在座每一位都是城寨中的大佬,个个桀骜不驯,平时谁的面子也不卖,就算是外面社团大佬,他们也不见得给面子。 现在面对雷耀阳,却肯静下心,真诚请教起了发展计划。 这也正是雷耀阳一直以来表面立规矩,与三山五岳的人结下的奇怪相处模式,隐隐发挥作用了。 在城寨中的大佬看来,别的社团大佬是同行,如果突然上门找自己,坏事多过好事。 反而雷耀阳不同,他是个警察,与自家没有生意上的冲突。 而且这又是一个很特别的警察,一直以来在江湖上名声都极好,自己得卖一个面子。 闲聊中,谈谈发展,也很不错! 雷耀阳也不含糊,顺口回应道: “城寨中当然能够发展,而且赚到大钱。不仅如此,如果各位老大真有兴趣的话,我还有办法让各位老大挣上一笔完全能见光的钱。” “赚大钱,我就喜欢听这个,雷sir,能不能说来听听?” 一位满脸横肉,整张脸都好像冒着油的大佬开口了,他一嘴金牙,十分吸引眼球。 “各位老大身在城寨里面,夜深人静的时候,恐怕也向往过城寨外面的世界。其实问题反过来看,城寨外面的人,对于城寨这里面的世界,也十分好奇。” “港综市城寨的特殊,不敢说世界闻名,但在整个东南亚,绝对是众所周知。” “如果城寨内的环境能够稍微好一点,至少保障住客人的安全。诸位老大又肯全策全力,协调一下地盘生意的划分。我可以请人来城寨,和各位谈谈旅游业的发展。” 雷耀阳话语夹杂着手势,一副老板风采,说出自己看法。 这个看法,其实也是雷耀阳刚刚想到的。 雷耀阳记起来,港综市城寨这个地方,九十年代就会被拆迁。 记得前世看过的新闻里面,因为城寨拆迁的事情,政府连驻军都出动了,死了不少人,方才如愿。 换句话说,不久的将来,城寨会发生一起政治事件。 如果能够参与到那件事里面,稍微起到点作用,雷耀阳的地位也会疯狂被拔高,甚至比破获十起大案子,都还要来得厉害。 正因为想到这些,雷耀阳口风也就松了一些,借闲聊与这些城寨大佬打好关系,为以后有可能的机会埋下伏笔。要想快速往上爬,“走一步看十步”,这一点绝对是枭雄必备的。 “搞旅游?” 城寨众多大佬对于雷耀阳的提议,却是连连摇头,觉得并不那么现实。 毕竟城寨内的情况可太复杂了,一条街几个大佬,你走几步都可能已经从一位大佬的地盘,到了另外一位大佬的地盘。 要想让所有人齐心做一件生意,没人有这个信心。 雷耀阳也没想过要让他们有多大兴趣,见众多大佬没人表态,马上揭过话题,闲聊起别的事来。 这一顿狗肉酒席,也整整吃了两个小时,直到有小弟回复,说是博士的祭祀车队已经开出了九龙城寨,这才算完结。 祭祀完成了,钱也收了,九龙城寨众多大佬都很满意,很自觉向雷耀阳告辞,各回各家。 狗肉铺内,很快也就只剩下雷耀阳、阿渣三兄弟、狂龙,还有他们的小弟。 “阿渣,狂龙,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也该走了。如果有时间,下次两位到了城寨外面,我们再喝。” 雷耀阳见两家没有离开的意思,干脆自己开口,言明去意。 “呃……” 阿渣与狂龙对视一眼,还是狂龙开口了: “雷sir,我们真不能去旺角混口饭吃?” “呵!” 雷耀阳轻笑一声,摇头道: “旺角的地盘已经划分好了,如果两位有能力,能够用谈判的方式,让人把地盘让给你们。或者有财力,在旺角投资建基做生意。我雷耀阳代表警方非常欢迎!” 又听到这种答案,阿渣和狂龙都是眉头大皱。 阿渣的亲弟弟阿虎更是一脸凶悍,插话道: “大哥,我们想要出去混,带人杀出去不就行了,问他做什么?他是条子来的。” “你闭嘴!” “阿虎,闭嘴!” 瞬间,阿渣和他二弟托尼脸色大变,齐齐开口喝止道。 雷耀阳其实对于阿虎的问题,心里也非常疑惑,微笑道: “是啊,我也很好奇。两位都是大哥级人物,如果想要出去城寨混,应该有很多办法。就算旺角不行,港综市那么多区,以两位的本事,难道还打不下一块地盘?为什么眼中就只有旺角那个小地方呢?” “港综市是有很多区,可是那些区都没有雷sir,也没有雷sir的规矩啊!” 这次是狂龙开口,苦笑道。 “哦?两位这么看重我,还有我的规矩?” 雷耀阳更加不解了,再问道。 老实说,雷耀阳制定的规矩好不好,自己心里有数。 旺角的规矩,所谓警方和古惑仔双赢,事实上是让古惑仔丢了许多见不得光生意,再由雷耀阳的人脉发挥,用一些正当却又沾点灰色的生意,抹平所有人的损失,尽最大可能达成双赢。 那样的规矩,对于一些想要洗白,或者普通古惑老大来说,应该是非常好。 可是对于越南阿渣、城寨狂龙这样的暴徒来说,应该不怎么样啊!他们从头到尾都是混黑的,连灰都谈不上,还能喜欢自己的规矩? 狂龙一脸正色,点头道: “有雷sir的规矩保障,我们城寨的人才能真正走出去。雷sir不是我们城寨中的人,可能有些东西并不清楚。” 雷耀阳抬起右手,看了看手上金色手表,微笑道: “你不说,我当然不会清楚。现在时间不算晚,我还有一个小时空闲,可以慢慢听你说。” 狂龙听得,倒也不含糊,马上话道: “一步入城寨,永世城寨人,这句话雷sir听过嘛?” “一句空话而已,我很早就听过。” 雷耀阳点头,不解道: “我也看到过很多城寨的人,他们走出了城寨,重新在港综市生活,现在活得也很好啊。他们不主动说,甚至没人知道他们曾经在城寨待过。” “城寨和外面的区别,只是一阻围墙。里面和外面的人都说同样的话,长着同样的肤色,没什么不同。你这句话,我实在不能理解。” “是,雷sir说的是普通人,普通人也确实是那样,进了城寨再出去,依旧没什么不同。” 狂龙点头认可,说到一半,话锋大变道: “可是像我们这样的江湖人士不同,只要打上城寨的标签,除非退出江湖,要不然一辈子都只能背着“城寨”两个字。” “外面社团的人对我们又恨、又怕、更看不起我们。他们不会喜欢和我们城寨的人合作,更怕我们比他们狠辣,抢占了他们的利益。” “所以几十年来,港综市江湖人士和城寨江湖人士已经形成对立面。我们只要敢踏出城寨找饭吃,一定会受到外面社团的联合打压。相反,外面的社团也踏不进城寨半步,就算龙头老大来了这里,都要拜门!” 听到这里,雷耀阳有些明白了,接话道: “我的规矩,一直强调各方不准闹事,所以你们觉得是个机会,让你们能够走出去!” “是!” 狂龙毫不隐瞒,再次重重点头道: “我们其实都知道,待在城寨没好处的,待的时间久了,已经和外面的人脱节了,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时代发展这么快,城寨虽然历史百年,但难保永远这样三不管。如果有一天,上头突然要插手城寨了,我们这些人恐怕都会很惨。” “哦?” 雷耀阳听到这里,倒是对眼前纹身汉子刮目相看。 天下真是哪里都不缺少聪明人啊,就连狂龙这样的城寨地头蛇,也看得清楚局势。 不过只在十秒后,雷耀阳的想法大变。 只见狂龙一脸羞涩,补充道: “这些都是我老爸告诉我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靠! 雷耀阳心中暗骂,不过丝毫没有对狂龙小视。 他父亲可是比他更厉害的地头蛇,似乎叫“城寨龙王”,一地之王,即便是匪号,也绝对不简单,特别是九龙城寨这样混乱的地方。 阿渣这会儿也说话了,一脸真诚道: “雷sir,我们以前没有路子能够出去。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你,虽然交浅言深,但还是想在您这里求一条明路走。” “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 雷耀阳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着小桌,踏…踏…踏…的声响,就好像敲击在在场几人的心上。 脑子里面,快速思考这件事对自己而言,是否有好处。 老实说,要搭把手帮衬阿渣、狂龙等人一把,一点也不难。 就凭雷耀阳现在的江湖地位,只需要一句话,就算把他们安排在旺角混饭吃,其他社团也不敢多嘴一句。 可是阿渣、狂龙这些人,比一般古惑仔难以掌控多了。 看看阿渣做的什么生意? 他是明码标价杀人的生意。 让他去外面混,恐怕隔三差五都会给自己找麻烦事,最后还得自己收尾,吃力不讨好。 不过凡事无绝对,仔细想想,倒是还有一个可能……足足考虑了两分钟,雷耀阳在阿渣、狂龙等人期待的眼神中,郑重道: “好,你们想去外面混没问题。甚至借力我们警方保驾,不与外面社团冲突,站稳脚跟,都没问题。” “雷sir,你愿意接受我们去旺角?” 阿渣与狂龙大喜,连稳重的托尼都是满脸狂喜之色。 “旺角你们不能去,甚至港综市大部分的区域你们都不能去。” 雷耀阳摇头,断然否? ??道。阿渣几人也马上冷静下来,由狂龙开口,眉头微皱道: “雷sir,这话什么意思?” 雷耀阳也不在意几人态度,仔细分析道: “你们现在的困难,是背负了九龙城寨的名头,被外面江湖中人所忌…而这个难题,自打有九龙城寨这个地方以来,相信就已经出现了。” “要想解决,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 “你们要是出去后,直接去旺区插旗,就算我们警方肯出面调停,也一定不能服众。或许江湖上的人明面会给我们警方面子,和你们互不相犯,可是暗地里的手段,你们能扛多久?” “就算你们能扛得住,斗得个两败俱伤。事情闹大了,我们警方还是要出面,到时候你们没人讨得了好。这,是一个死结。” 阿渣、狂龙、托尼等人听得连连点头。 这个情况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之所以求雷耀阳,还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嘛。 老实说,越南阿渣三兄弟早就出去过了,他们几年前就在城寨站稳了脚,想要去市区发展,结果刚刚在湾仔盘下一家小酒吧,就被十几家社团的人针对。 大大小小火拼十几场,搅得阿渣三兄弟半点便宜没占到,损失惨重。 也是那会儿他们才知道,原来外面社团人士对于九龙城寨这个字号,是何等的恐惧、又是何等的忌惮、何等的针对。 他们甚至听说,江湖上有过条约,只要发现九龙城寨有名大佬出外插旗,众社团齐攻。 阿渣他们当时就是一个悔啊,悔不该偷渡来港综市后,在外面稍微混的不顺,就冲进了九龙城寨。 不错,在这个地方,他们无所顾忌,凭借心狠手辣,身手卓绝,很快打出了自己的江山。 关键江山就只有那么大,半条街地盘。 反而限制住了他们的发展,让他们简直快疯了。 而此时,雷耀阳话语继续,指点江山道: “要想解决这个死结,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没有社团的地方,又或者说肯接受你们的地方。” “而正巧,港综市现在就有这么一个地方!” 听得雷耀阳这话,阿渣与狂龙皆是大喜,赶紧问道: “雷sir,什么地方?” “西贡!” 雷耀阳淡淡道出两个字。 “西贡?” 听到这个地方,阿渣愣了愣,眼珠乱转,不知道想到什么。 狂龙为人要直率一些,立马小心话道: “雷sir,西贡我们知道,那边不是丁小姐的地盘嘛?我们虽然在城寨,也听说过丁小姐巾帼英雄,独霸西贡的消息。更听说过雷sir和丁小姐之间的关系。这……” 托尼紧随其后,或许是觉得自己大哥不便说话,也开口了: “雷sir,你想让我们投靠丁小姐?或者说,雷sir想要吞了我们?” 阿渣立即偏头,对自己亲弟弟斥责起来: “托尼,闭嘴,雷sir怎么可能有这个意思。” 只不过他的斥责,语气诡异,哪里有半点真正斥责的意思,不外乎是演戏而已。 而在场狂龙的小弟、越南阿虎等人,听完托尼那么直白的话后,脸色也都不好看起来,目光如尖锐的刀刃,冷冷剜向雷耀阳。 他们想要走出九龙城寨混是不错,可不是想要直接被人家吞了,成为别人的手下啊! 雷耀阳面色不变,也不介意众人的仇视,抬手道: “我已经说过了,现在你们面对的死结,是因为港综市没有任何一家势力,会眼睁睁看着你们去他们的地头发展。” “而我控制下的地方不一样,我一直以来都主张有钱一起赚,大家共同发展,互惠互利。” “我并没有吞并你们的意思,甚至还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些生意,达到双赢效果。” “呵!” 阿渣轻笑摇头,看向雷耀阳,幽幽道: “恐怕如果我们真去了西贡,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吧?雷sir说的话确实很吸引,不过……” 不等阿渣说完,雷耀阳打断,一脸正色道: “我的女人所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她也是一个正经商人!” 恩……? 阿渣言语为之一怔,老实说,他们虽然都听过丁瑶独霸西贡的事,但对于丁瑶怎么个独霸法,是真不知道。 在他们想法里面,一块独霸的地盘,吃独食吃得好好的,根本不可能招外人去抢饭吃。 所以,雷耀阳给出西贡的答案,众人才觉得不靠谱,且剧毒。 可是现在雷耀阳强调丁瑶是正经商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带着不解,狂龙又开口了,其一脸谦虚道: “雷sir,我们都是粗人,说话不动听,您别介意。关于西贡现在的情形,雷sir可以给我们讲一下嘛?” 雷耀阳一双鹰眼,在众人脸上扫来扫去,语气也变得毫无波澜道: “我的女人在西贡,只有一家海鲜酒楼。除此之外,收了五家店铺保护费,都是对方求着上缴,算是意思意思。西贡码头,倒是由她做主,她不说话,没人能出海。而她做的,正是船运生意!” “没了……?” “这就完了……?” 阿渣、狂龙等人见雷耀阳说完一句话后,就没有继续的意思,脸上都露出疑惑。 雷耀阳嘴角上翘,语气变得不屑道: “怎么?你们是不是觉得就这样,算什么独霸西贡?在你们的印象里面,是不是应该占住了整个西贡,收取保护费。” “难道不是吗?” 阿渣、托尼、狂龙等人不敢插话,既疑惑,更多是纳闷,静待雷耀阳的解释。 雷耀阳倒也不含糊,大气道: “我曾经告诉我的一个手下,要做大事,最要紧满足三个条件。第一,钞票,第二,钞票,第三,还是钞票。” “只要有钱,不需要太多,就一千万,我就可以让港综市一半社团的人出面对付你们。” “只要有钱,五万块。阿渣,你不是说过嘛,你亲自出手,也就是这个价钱了。” “我的女人做的是正行,赚得是光明正大的钱。所谓独霸西贡,不是因为她占住所有的地方,收取所有地盘保护费,那样做,太低级,也没什么好处。” “她只需要有钱有势,就算一个小弟没有,一块地盘不占,只要在西贡,就敢说一句独霸。她不点头,就没人敢去那边混饭吃。” “现在,阿渣、狂龙,你们还觉得我对你们手上那点势力有兴趣,想要吞你们?” 什么叫作打脸,以往阿渣和狂龙、托尼等人都以为,是要上门挑衅,手舞足蹈。 可是今天,短短几句话,阿渣、狂龙、托尼等人真感觉脸被人打肿了。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这个级别的混混,似乎和人家不是一个等级的,连人家很多话现在都还不能够理解。 而有了这个发现后,先前谈到什么吞并,什么戏耍,无疑就成了最大的笑话。 “呃……” 狂龙好不容易遇到雷耀阳,对方又愿意指条明路,也顾不上丢人,强笑道: “雷sir,先前都是我们无知,鼠目寸光……” “算了!” 雷耀阳抬手,一副大气模样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们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不过我想让你们知道的是,你们那点势力,还不配让我吞并。我提议你们去西贡,也不过是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给你们一条明路走。” “是,是,雷sir大义,这我们都知道。” 狂龙连连点头,小心赔笑道: “那西贡……” “你们要是愿意过去那边混,这两天可以先过去考察一下,我会让我的女人给你们一些方便。如果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起身向外走道: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要参加我朋友父亲的葬礼,就先走了。” “雷sir,我送送你!” “雷sir,慢走啊,我们兄弟也送你。” 狂龙和阿渣一伙此刻的心情都不平静,不过到底还是一方大佬,知道先前的话语有些得罪雷耀阳,而且雷耀阳确实有事,也只能赶紧起身,恭恭敬敬送别雷耀阳。 两方人马诚意表现得非常足,一路把雷耀阳送到了九龙城寨门口,一直看着雷耀阳开车没了踪影,方才算完。 站在九龙城寨门口。 阿渣与狂龙等人并没有马上离开,相互间聊起来: “狂龙,你觉得那雷耀阳可以相信吗?” “他好像没有耍我们的必要。” “那我们?” “你们越南帮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要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出九龙。他朋友不是葬礼嘛,我们也去,顺便去西贡看看。” “……” 将军澳是港综市的一个海湾,位于西贡西南部。 这个地方在八十年代的港综市并不是多么被人看重,但是这里有一个地方,却又是很多港综市人每年都会来的。 那就是将军澳公墓! 港综市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之一,偏偏港综市人又有“死者入土为安”的传统,所以要想死者都能买一块地安葬,无疑不现实。 公墓,便成为普通港综市人的选择。 按理说,博士的父亲安葬,完全可以买块地,甚至买下一处庄园,构造成家族陵墓。 但他们似乎有自己的考虑或者传统,并没有那么选择,而是选择了公墓。 这会儿,将军澳墓碑山脚,专门摆设灵堂的地方。 外围几十号黑衣男人牢牢守卫着,一丝不苟。 而灵堂内,却只有三个同样穿着打扮,都是白色旗袍的女人,默默烧着纸钱,一起开灵,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一个客人。 跪在最前面的博士,随着最后一张纸钱烧完,这才起身,看向身边二女,感激道: “阿瑶,阿夜,这几天真是麻烦你们了。为了我的事,让你们不停奔波,还陪着我在这儿守灵。” “博士,不用这么客气了。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送伯父最后一层,也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 “是啊,其实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动动嘴而已。” 两女连连摇头,一脸“好闺蜜”的架势。 无疑,在灵堂内的三人,除了正主博士外,就是雷耀阳的两个女人,丁瑶与阿夜。 话说自博士被安排到西贡后,与丁瑶十分谈得来。 两女说起来,都能算得上女强人,无论想法还是做事手法,都有着很大共同之处,当然就有很多共同语言。 再加上丁瑶刻意结交,一来二去之下,三女交情飞速发展。 博士听得颇为感动,微笑道: “阿瑶,这一次我来港综市,除了让父亲落叶归根外,其实还想要谈一些生意。正巧你是做船运的,说起来我要谈的生意,你应该可以接得上……” “这……” 如果是从前,一位泰国最大军火商要与自己谈生意,丁瑶绝对会欢喜得跳起来。 可是自从她听雷耀阳的吩咐,做起船运之后,又有澳门赌船的长期订单,可谓风生水起。 最关键是,丁瑶此刻除了一些偷渡的活儿,确确实实算一个正经商人了,赚钱无数。 稍微沉默,丁瑶有些纠结道: “博士,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合作,可是军火生意,我不做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博士看着丁瑶“想做却又明显顾忌”的表情,深觉有趣,噗呲一笑道: “谁说我要找你谈军火,我既然找你谈,当然不会害你,正经生意,跑船运输而已。” “运输!” 丁瑶双眼大亮,说起生意,她精神百倍,当即道: “运什么?” “最好的红酒,最好的雪茄,最好的食材!” 博士连道三个“最好”,意气风发道。 阿夜听得,不由插话道: “博士,你要开饭店啊?” “是啊!这些年泰国的局势慢慢稳定了,普通人的生活也好了很多。只要再稳定一些,普通人的吃喝解决,就会追求更高层次的生活。所以我觉得高档酒店的生意,一定会有很大的作为。” “本来我已经在泰国买了几块地皮,准备发展建造起自己的品牌酒店。可是父亲……” 说到这里,博士语滞,但意思很清楚。 敢情她一开始是没想过接手“博士”这个位置的,已然也是打算做正经生意,借助家族在泰国拥有的巨大底蕴,开拓酒店业的发展。 不过前一任博士死了,她不接手生意,不仅对外面的客户没了交代,对于手下兄弟们也没了交代。 不得已,她才选择了继承“博士”。丁瑶“察言观色”非常厉害,见博士这幅样子,立马把话题拉回,笑道: “我知道每年泰国的奢侈品很少,需要进口。都是姐妹,博士,你找我就对了。” “你无论要多少奢侈品、食品,我这边都可以搞定。另外,如果要名牌服饰、包包,我这边也有门路,一定给你个最好的价钱。” 被丁瑶这么一说,博士确实又从哀伤的思绪中被拉回,微笑道: “好啊,如果我的酒店建起来,发展很好,一定再做服装生意。到时候丁老板可一定要给我一些门路,让我的店铺满最便宜的货品啊!” 丁瑶心知这是一单大生意,以博士的势力,开酒店不可能小打小闹,还不存在很多社会问题,连连点头道: “…没问题,只要港综市有的,你看上了,我都会想尽办法给你送去。”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博士和丁瑶做生意,带了一丝报答雷耀阳的心思在里面,连细节都不谈,两句话先订死。 也正当三女聊得开心时,一直都没响过的灵堂喇叭响起: “有客到!” 随着喊话,一身黑色风衣,黑色墨镜遮掩,一丝不苟的雷耀阳迈步进来。 “耀阳哥!” “雷爷,你回来了,九龙城寨的人没难为你吧?” 三女看到雷耀阳,无不迎上前招呼,你一言我一语。 “一千八百万这么大手笔,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会为难我!” 雷耀阳微微一笑,给出一个回答,又正色道: “我先上柱香!” 说完,直接走过三女,灵堂抽香,点燃,鞠躬,上坛。 一切都做得一丝不苟,给足了博士面子。 博士看得心下点头,对雷耀阳好感大增,待雷耀阳进行完仪式,马上上前道: “雷爷,这次来港综市,多亏你的照顾。不仅让我爸爸的遗愿可以圆满,又替我除掉威猜那个大敌。这个人情,我……” 雷耀阳不等博士说完,已经打断道: “我来的时候去看了下李叔,李叔现在没事了,不过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而李叔现在身边还有我们警方保护证人组的人,他如果过来这边,到时候可能又要引起很多不便。” “他让我告诉你,他不能来送兄弟最后一层,让你替他多上香!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他会常常过来将军澳,陪你父亲聊天。” “这次是我连累伯父了!” 博士轻轻点头,说完这句话,立即陷入沉默。 雷耀阳看着博士的模样,随口道: “你这次连累了李叔是不错,不过也算解开了他的心结。他和你父亲的故事我都知道了,如果这次你不让他帮你,恐怕他下半辈子都不会安心。” “现在这样很好啊,他帮上了你,心里觉得好过了。虽然受了些皮外伤,不过那都是小问题,我问过医生了,不会有后遗症,补补血就可以了。” 博士也是聪明人,当然知道雷耀阳的话正确。 李叔与上一代博士之间,其实一直存在问题。 李叔金盆洗手,上一代博士是看不过去的,甚至觉得李叔不够义气。 而上一代博士够义气啊,即便不喜李叔金盆洗手,从头到尾除了说说,其实也没有动李叔分毫。 当然,这么多年了,双方没有了结交。 也亏得这次博士到港综市,李叔明明没有那么大实力,还拼了老命护博士。 ranwen.la 结果如何不谈,至少对李叔来说,心里的愧疚应该是消散大半了。 博士知道这一点,更加知道这一次是因为谁,自己才能够大大方方将父亲的遗愿办好,不仅是风光游灵车,最后还能在这里开灵堂。 是以,心中对雷耀阳非常感激,博士轻声细语,真诚道: “雷爷,谢谢你!” 雷耀阳摆手,豪爽道: “不用这么客气了,我答应过李叔帮你,就一定帮你。而且挂了威猜,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件大功。” “可惜的是,判官那混蛋果然有一套,重重包围也没抓到他,现在不知道躲去了哪儿,甚至不知道还在不在港综市。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威猜既然死了,没人付账,判官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对付我。” 博士浅浅一笑,轻松道: “倒是雷爷,你断了判官的财路,要小心他的报复才对。” “恩!” 雷耀阳这次没有嘴硬,老实说,对于判官,还真有几分忌惮。 那小子是疯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而且真有可能对付自己。 自己又不是不死之身,如果遇到偷袭,突然的一发火箭筒,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耀阳哥,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对了,我刚刚和博士谈妥一笔大生意……” 丁瑶见缝插针,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一脸开心模样,加入话茬道。 “哦?是什么?” 雷耀阳甩开思绪,很配合宠溺看着丁瑶,问询道。 博士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闪过一丝羡慕与渴望: “自己与丁瑶一样都是女人,也一样都有偌大的事业。而丁瑶无疑比自己幸运多了,她拥有一座强有力靠山。” “自己呢?自己的靠山在哪里呢?” 博士这边有些胡思乱想,丁瑶已经将生意的事情完全告诉了雷耀阳。 雷耀阳听得,心中也在思考: “记得天行者里面,博士确实是个女人,也确实从军火行业发展到了餐饮业。不仅如此,她的餐饮做成了国际品牌,在国际上都有了地位,厉害非常。” 一念至此,雷耀阳满是赞赏看向博士道: “你的眼光真是不错,泰国局势渐稳,从战争到和平。只要和平到来,国家第一就是发展民生。而民以食为天,高档酒店对泰国来说,确实是一门很好的生意。” “雷爷也这么认为?” 博士漂亮的双眼大亮,话语道。 “当然!” 雷耀阳微微一笑,玩笑道: “世界各地,每个地方最适合的生意都不一样。如今的泰国,最适合的就是酒店业。如果我不是身在港综市,而是泰国,也会选择开酒店。” 博士听得连连点头,心中亦产生“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不过很快又惆怅道: “可惜我现在最大的生意还是军火。” 雷耀阳很理解博士的心理,微笑道: “如果有一天,你的酒店生意收益可以比拟军火,博士家族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出来,真正在阳光下行走。我相信那个时候,无论是你们的客户,还是你们自己人,都不会对你转行有异议了。” “而这一天,应该不会太久!” 博士心下大暖,这还是第一次她遇见这么支持她的人。 毕竟一个是军火买卖,一个是餐饮买卖,世界上恐怕任何人都知道哪一门生意利益大。 对于博士的选择,都不可能支持,偏偏现在就有了。 虽然这种支持,既没有钱财,也没有权利,只是一句话。 但就是一句话,对于博士这样的女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博士笑了,笑容很美,发自内心,真诚典雅: “那就借雷爷吉言了!” 阿夜此刻挽住雷耀阳,插话道: “耀阳哥,别站着了,我们坐下慢慢聊吧。” “对,我们坐下聊!” 接下来几天,雷耀阳除了曰常警署上班,检查自家两位女徒弟的学习进度外,都会来将军澳一趟。 值得一提的是,九龙城寨中的狂龙和阿渣,似乎没有抵挡得住“市区混饭吃”的诱惑,就在第二天从城寨内跑了出来,大张旗鼓跑来将军澳祭拜死者。 当然,祭祀死者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也压根不认识博士,只是为了雷耀阳。 所以一场祭祀,让博士都有些懵,完全想不起自己在港综市还有这两位客户? 不过雷耀阳解释后,博士倒也释然了。 阿渣和狂龙也在雷耀阳的安排下,带人“参观”了西贡,看明白了西贡现在的情况。 结果无疑让阿渣和狂龙满意到了极点。 在他们看来,雷耀阳完全没骗自己等人,西贡还真是福地啊,一块根本没有社团开发的地方。 这里除了丁瑶的势力,还有一些地头蛇外,根本没有任何社团驻扎。 甚至于连保护费,这里都没有人收。 毕竟保护费耀阳社的人完全看不上。 换而言之,只要阿渣和狂龙愿意带人过来,立马就可以占住这块好地方。 他们也就算从九龙城寨打进港综市市区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阿渣和狂龙联名,一天三请,哭着喊着要请雷耀阳吃饭,请教问题。 雷耀阳很清楚两人的想法,借口朋友父亲的祭祀没有结束之前,不会参与,故意压两人。 对此,两人哪里敢有任何意见,连连表示祭祀结束后,大伙再聚。 一天,两天,三天…… 一场博士家族的独特祭祀,足足摆了七天。 阿渣与狂龙也总算如愿,收到雷耀阳的邀请,明天一大早在西贡码头集合,海上吃喝。 这天,天空放晴,万里无云。西贡码头。 由于收到雷耀阳的邀请,一大早,阿渣、托尼、阿虎三兄弟,还有城寨狂龙,早早就来到了这里。 在他们身后,各自还带了五六名小弟,十几号人站在码头,看起来倒也算声势浩大。 西贡码头一直以来都十分热闹,但此时不过早上八点,着实还没有达到热闹时间。 十几人站这儿,倒是看起来非常孤单。 头上反戴鸭舌帽,一身肌肉的阿虎有些不爽,左看右看也没见人后,不由抱怨道: “大哥,我就说不用这么早吧!那姓雷的根本还没到呢。” “阿虎,我说过多少次了,注意称呼。一会儿见到雷sir,你要不就不说话,要不就叫一声雷爷,明白吗?” 阿渣一身西服,倒是很沉得住气,点燃一根烟,话语道。 “什么雷爷不雷爷的,大哥,那是条子啊!” 阿虎对雷耀阳一直都不那么感冒,他头脑简单,对于黑白分得无比清楚。 在阿虎的眼中,他们是黑,雷耀阳是白,压根没有合作的可能。 无疑,他的话很幼稚,也让他两位亲哥哥很是头痛。 连旁边一身唐装,故意戴了一顶小草帽,遮掩自己一脸纹身的狂龙都忍不了,调笑道: “阿虎啊,雷sir这个条子可不一样,或许过了今天,我们都得靠他吃饭了。” “你要把他得罪了,到时候别怪做哥哥的对你不客气啊!” 狂龙身材壮硕,论身手,可以单枪匹马战翻阿渣三兄弟之二,不过对付三兄弟,又差那么一点。 不过即便如此,狂龙对阿虎,是半点不放在眼里,无论势力和能力,都能碾压他。 “你谁哥啊?我就两个大哥!” 阿虎心知打不过狂龙,但嘴上不落下风,不屑道。 “龙哥,我们的弟弟我们自己会教育,就不劳你了。” 托尼重兄弟情,也帮衬着话语道。 “哼!” 狂龙冷哼一声,同样不爽道: “那就好好教育,别连累到我。现在雷sir是我们走出九龙城寨最大的希望,连我父亲都交代要好好对待。如果这件事被你们搞砸了,我保证你们三兄弟在城寨也混不下去。” 你……! 阿渣三兄弟心生不忿,偏偏知道斗不过狂龙这个祖孙几代都扎根城寨的地头蛇,连骂都骂不出。这时,一道洪亮粗犷的声线从码头后方传来: “前面的兄弟是九龙城寨的人吗?” “恩?” 阿渣几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狰狞模样的西装大汉,领着十来号人走了过来。 “老兄,你谁啊?” 狂龙的一名小弟代表开口,他们九龙城寨出来的人,个个悍勇,也根本不惧对方人多,嚣张道。 西装大汉走到近前,先是扫了一圈众人的脸,特别是狂龙脸上停了好一会儿,看得狂龙都快发火了,这才自我介绍道: “我叫大傻,这里的人都叫我傻哥,跟丁小姐的。耀阳哥让我来接你们!” 一听到是雷耀阳派来接应的人,狂龙一把拉开小弟,站出道: “原来是自己兄弟啊,我们就是九龙城寨的,我是狂龙,他是阿渣。兄弟,雷sir人呢?” “跟我来吧,耀阳哥早就到了,正等着你们。” 大傻一扬手,在狂龙等人疑惑的目光下,直接顺着码头下去了。 “这个…兄弟,你做什么,雷sir在哪儿呢?” 阿渣赶紧叫住大傻,问话道。 “海上啊!耀阳哥一大早就已经出海早钓了。” 大傻话语间,已经走上停靠在码头旁边的快艇上。 而大傻带来的人,也走出了三位,各自坐上一艘快艇驾驶位。 “海上?” 阿渣与狂龙对视一眼,着实有些奇怪雷sir的作风,却还是“入乡随俗”,吩咐小弟们上快艇。 很快,由大傻、阿渣三兄弟、狂龙坐一艘快艇,其他小弟各自坐上快艇,一共四艘,从码头出发。 咻……! 快艇像箭一样奔驰在海面上,看着海水向后快速翻腾,几人开始闲聊起来。 “喂,兄弟,你跟丁小姐的,平时都做什么啊?” 托尼很聪明,由他问话,侧面打探着丁瑶集团的情报。 对于这样的问话,大傻倒是一点不含糊,马上老实答道: “也没什么,我是大嫂船运公司的人事部经理,另外兼了一个保安队长。平时也就是跑跑船,在西贡随便逛逛!” “经理?队长?” “这算什么混混?” 大傻的回答,令精明的托尼都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看向自己大哥阿渣,无比迷茫。 倒是阿虎突然来了兴致,话语道: “保安队长?这么说你很难打咯?” “打?” 大傻听得一笑,伸手入兜,拿出一个小木盒,回身递给阿虎道: “兄弟,正经古巴雪茄,专柜价一千美金,我托很多人才买到的。” “什么意思?” 阿虎条件反射接过小盒,又递给自己大哥阿渣,因为只有大哥才抽雪茄。 而阿虎,脸上也是不解,自己问他能不能打,他给自己一根雪茄,这算什么意思? 快艇上阿渣接过木盒的同时,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裤兜,里面也有雪茄,可是价钱嘛,五百一支,自己已经觉得挺好了。 现在对方一个什么经理,随随便便拿出一支雪茄,美金一千,八十年代八千港币。 “这是什么差距?” 在这一刻,阿渣和狂龙等人若有所思,都明白了一些什么。 明白为什么阿虎问人家是不是能打,人家给了一支雪茄。 这就是实力啊! 试想人家都是抽八千港币雪茄的人,你问人家能不能打? 他那样的人,还用得着打嘛? 随随便便少抽几根雪茄,连命都能买下了。 人家一个保安队长,都不愿意和你扯这样的问题,觉得失了身份。 就这么一支雪茄拿出来,你懂就懂,不懂就不懂,就是这么牛! 不由的,快艇上几人就觉得比大傻低了不止一头,这不关乎于硬实力,完全在于钞能力啊! 好在大傻今天出来接人,似乎也没有与阿渣等人闲聊的兴致,行进无语。 直到二十分钟后,大傻方才突然开口,话语道: “到了,耀阳哥就在前面!” 听到这句话,阿渣、狂龙等人打起精神,赶紧向大傻所指方向看去。 这一看之下,几人又是心中打鼓,敲得噼啪作响。 第七十九章:布局城寨 第八十章:联盟 阿渣他们看到的是什么呢? 其实也不算出奇的东西,只是一艘游艇。 只不过游艇很大,看起来气势恢宏,和他们几个所坐的快艇与之比,完全是小孩与大人的差距。 而最关键的是,游艇本身不代表什么,背后代表的意义却是厉害了。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凡是有身份的人除了喜欢养洋狗,拉头马,各种名牌之外,最喜欢的就是构置一轮豪华无比的海上游艇,作为自己呼朋唤友出外度假休闲之用。 钱越多,所购置的游艇就越豪华,最大的游艇甚至可以媲美一栋超大的三层别墅。 阿渣等人看到的游艇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绝对也不属于什么小游艇,完全是“巨无霸”号,足足一栋别墅大小。 “大……兄弟,那是雷sir的游艇?” 心里对于雷耀阳的实力预估飞速上升,阿渣不由问话道。 “是啊,我听耀阳哥说过,是霍氏集团霍先生送的。” 大傻得意洋洋,显摆道,就好像显摆他的私有物。 “霍氏集团!” “还是送的?” 咕嘟…… 阿渣、狂龙等人又是默默咽着口水,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镇定,心里混乱,不知道想什么。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想,快艇很快靠上游艇,大傻一个健步踏了过去,客气道: “各位,请吧!” 阿渣等人此刻少了几分随意,多了百分的正经,连阿虎都没有再叫嚣,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第一次踏上“游艇”这么高档的地方,狂龙和阿渣等人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分别。 别看他们在九龙城寨里面混得风生水起,想砍谁就砍谁,但面对金钱实力的压制,不自觉就比人低了一头。 这时,高大的游艇栏杆上冒出一个脑袋,居高临下看着从快艇刚刚登过来的几人,不爽道: “大傻,我靠,你总算来了。怎么这么慢,就等你了,快点啊!” “呃……我不是说不用等我嘛。我这样的小角色,听吩咐就是了,耀阳哥这也……” 大傻抬头看了一眼脑袋,双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嘴上却是傲娇道。 这种举动,令阿渣等人懵逼呵呵的同时,也好奇道: “兄弟,那是谁啊?” “哦,他啊,他叫飞机,以前和联胜的人,现在也是跟大嫂混饭吃的。” 大傻随意解释了一句,马上又有些急切道: “快走吧,耀阳哥竟然在等我,真是太有面子了。” “今天不是雷耀阳让自己等人来玩嘛,等你,等你做什么?” 阿渣与狂龙对视一眼,越听越迷糊,却也不好再问,跟着着急的大傻赶紧上了夹板。 这艘游艇也着实是大,上来之后才发现人更是不少。 夹板一层,许多男男女女打扮清凉,或是拿着鱼竿垂钓,或者是跳进海里游泳,不时尖叫,不时大吼,看得出无比开心。 夹板第二层靠着船身的位置,到处都安放了沙发,上面坐满了男男女女。 中间位置,还摆放了一个偌大的餐桌,餐桌上食物美酒应有尽有,供与随意取用。 这些男男女女打扮都很清凉,互相一起闲聊调笑着,看到大傻,很多都起身招呼道: “傻哥!” 大傻随意点了点头,也不怎么理会,领着狂龙等人继续上三层。 不过走到一半,马上又回头道: “对了,耀阳哥就在上面,你们跟我上去就行了,你们带来的人就让他们在下面玩吧,我们的人会招呼他们的。” 大傻随意点了点头,也不怎么理会,领着狂龙等人继续上三层。 狂龙等人不是瞎子,也看出雷耀阳今天不止请了他们,还请了不少人。 二层夹板几十号人,无疑都是一些手下,他们的手下在二层玩,那也是应该。 当即,狂龙与托尼回头,对着带来的小弟们一番吩咐: “你们就在二层玩,不许闹事啊!” “大哥,明白!” “老大,你放心吧,有事就叫我啊。” 一众九龙城寨出来的小弟,刚刚在第二层看那些清凉男女,眼睛都有些发红。 现在听说能够在二层玩,无不欢喜,连连点头。 安排好了下属,大傻这才重新带路,众人上到第三层。 第三层比起第二层夹板又不相同,夹板很小,但舱房却看起来极大,全部用上了黑色单向落地玻璃密封,站在门口,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而此刻,全身就一短裤的飞机与阿武正站在门口,十分无聊的抽着烟。 看到大傻,飞机一个使劲,烟头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很没道德的飞进了大海。 “我靠,怎么这么慢,快点吧,大家都来齐了。” 飞机两步上前,对着大傻骂骂咧咧。 大傻狰狞的脸上挂着笑容,也不动怒,看得出两人平时关系就极好,回身一指阿渣等人,提示道: “他们就是耀阳哥请的客人了。” “既然是客人,那就一起进去啊!” 飞机似乎早就得到了吩咐,连问也不问,拉开船舱大门,示意几人入内。 几人也不耽误,马上走进了游艇舱房。 只见这间舱房内,完全就是一个会议厅的布置,一张巨大的长方形会议桌,两排二十几张椅子。 此刻会议桌各个位置,大概坐了三分之二的人,还有不少空位。 而主位上,雷耀阳傲然而坐,丁瑶坐在会议桌左边,那名字怪异的“博士”在右边,其他还有很多男女,阿渣等人却是全都不认识了。 “大傻,来了就找位置坐,今天最主要是让兄弟们出来玩玩,也没什么大事。” 雷耀阳看到几人进来,停止了本来的话语,招呼道: “阿渣、狂龙,不介意的2.3话先坐一会儿,我这边谈些事,谈好再聊你们的问题。” “雷sir,我们不急的,你先忙!” 阿渣和狂龙当然看得出,在座的人恐怕都不简单,男男女女每一个看起来都自有一番风度。 能够让他们毫不避讳在一边听听,他们已经觉得是雷耀阳表达善意了。 当然,这也是实力带来的变化。 如果雷耀阳一开始请两人,直接就去了餐馆,不最先招呼两人,两人还会觉得不忿。 现在嘛,经过大傻接客,又是游艇上会客,两人算是看明白了: “自家要来西贡混,是自家求人家,不是人家求自家。” 双方不平等,作为有求一方,低头那是应该的。 游艇第三层船舱,会议厅。 别看只是小小的会议厅,这里已经代表了雷耀阳所有。 今天来到会议厅的人,不仅有雷耀阳的众多小弟,包括了丁瑶、阿爷、方洁霞、阿武、占米、高飞、杀手雄等人。 也包括了雷耀阳曾经施恩的人,包括澳门贺大小姐、泰国博士、陈耀庆、飞全等人。 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非常简单。 雷耀阳自觉已经有了一定势力,是时候让自己人认识了。 如若不然,有一天自己人对付起自己人,那可不好。 要知道,在座什么人都有,黑黑白白,一些身份还是冲突的。 大伙在外面互相针对,谁都讨不了好,反而携手合作,很多时候能起到奇效。 在雷耀阳的计划里面,自己最终势力一定会涉及各行各业,甚至于成为比当年雷老虎还威的存在。 现在嘛,也是时候开始将大志告知一下下面人了,免得他们每天晕乎乎。 至于阿渣、狂龙等人,雷耀阳压根没看在眼里。 让他们一块进来听,当然存了一些收服的心思,如果不服,下场可以想象。 雷耀阳大刀阔斧坐在主位,风度过人,大气道: “好了,既然大傻到了,那人就齐了。” 大傻听得雷耀阳第一句话就提到他,而且把他当成人物,给予天大的面子。 当即整了整衣服,激动站起来,对着众人歉意傻笑,双眼中满是激动的神采。 雷耀阳右手抬起,轻轻虚压,待大傻坐下后,继续道: “今天能走进这间会议厅的人,我雷耀阳都当他是自己人。” “要不就是我的朋友,要不就是我的兄弟。而我今天请大家过来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只是介绍大家认识一下,避免以后在外面做事,相互间不认识,可能发生的冲突。” “而且认识以后,或许以后大家做事还能方便一点。” 说着,雷耀阳扬手,直接指向左边第一人,微笑道: “她应该就不用介绍了吧,丁瑶,我的女人,现在在西贡做船运生意,如果以后谁要运个什么货之内的,找她没错。” 丁瑶早就知道雷耀阳今天请人的目的,毕竟昨晚两人还睡在一起,当即笑道: “各位,我的公司和地盘都在西贡,生意方面,不仅是货运,如果各位要些什么便宜货,无论是什么,也可以找我,我替你们想办法。” 丁瑶既然知道在场都是自己人,说话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她口中所谓的“无论什么”,这个包含的东西无疑是很多的。 在场众人十分给面子,都回应出一个亲切的微笑。 雷耀阳也不耽搁,继丁瑶之后,继续介绍道: “这位是占米,在他旁边的人是高飞。占米现在手上最大的生意是房地产、金融,而高飞管理着港综市近五成的游戏厅。” “你们谁如果对这几项业务有兴趣的,也可以找他们合作。” 占米仔几年高级商人生涯,倒也不是白给,一件名牌白衬衣让他看起来精神十足,一块几十万的金表带在手上,更是让他充满了一种贵族豪气。 雷耀阳刚刚介绍完,占米仔环顾众人,马上就话语道: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各位只要一句话。另外,我最近手上有不少收楼的工程,分布港综市各个区,各位谁觉得能够吃得下,一会儿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便宜自己人。” 高飞紧随其后,很谦虚道: “游戏厅这一行近两年红遍港综市,什么情况各位应该都很了解。港综市市场基本上进入了饱和,只有极少数的地方没有游戏厅了。” “不过如果各位有兴趣做,又确定能够摆平,我这边也给予全力支持。” 两人的话几乎差不多,都表达出愿意给自己人方便,亦点拨众人要“量力而行”。 毕竟他们的生意,大多需要和地头蛇合作,自己人要做倒是没问题,关键你得摆得平啊! 如若不然,给你生意不是照顾你,可能会是害你。 对于此,众人倒是都能够理解,连连点头,心里快速琢磨着。 雷耀阳掌控着节奏,给予了众人一些认识时间,这才继续顺着位置介绍道: “赤柱副典狱长杀手雄、惩教主任鬼见愁、惩教副主任周华标!他们三个,是我刚刚到港综市时就认下的兄弟。” 不错,今天杀手雄三人也来了,而且由于最近表现非常好,还升职了。 他们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都显得有些激动。 特别是杀手雄,他可认识在场许多人,知道这一票人聚在一起的能力是何等的大。 他完全没想到,耀阳哥不知不觉已经到处都是朋友了,发展得这么好。 自己现在也算打入内部,以后岂不是还能更进一步。 或许有一天,自己能借助这些人脉关系,升职到惩教署署长? 现在听雷耀阳介绍到自己,杀手雄作为代表,满是狠辣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话语道: “各位,我们这里没有占米仔和大嫂那么多生意,也没什么好处能给各位的。不过以后如果各位有手下进了赤柱,我担保他吃得好、睡得好!” “哈哈哈……” 众人听得这话,不由都大笑起来。 杀手雄这话十分粗俗直接,甚至还有一点“无心诅咒”的意思。 可是这份心意,众人完全领悟到了,而且明白了。 在座一票人,除了雷耀阳和方洁霞、占米、丁瑶等文件人外,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或者自己手下不会进监狱。 现在有杀手雄这话,无论如何,众人心里是轻松许多。 而阿渣、托尼、阿虎、狂龙四人,更是连连对视,心里骇然无比。 以前他们就听说过,雷耀阳曾经是赤柱皇帝,在赤柱那边说话非常好使。 现在看看现场,监狱副典狱长都来了,这尼玛能不好使嘛。 而且看那副典狱长的态度,明显是对雷耀阳“马首是瞻”。 恐怕雷耀阳给他点意见,比典狱长说话都好使。 “吗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会议,在场又还有什么人啊?从做警察的、到了做运输的、又从做运输的到金融地产、现在连典狱长都有了。实在跳跃太大,简直大杂烩啊!” 阿渣等人一声不敢吭,只觉得无形压力巨大。 接下来,雷耀阳又依次介绍了在场除阿渣、狂龙之外的所有人。 只让阿渣等人先是震惊、后是紧张,最后完全麻木了。 这间会议厅里面的人员太杂,包罗万象也太厉害了。 有警方高级督察方洁霞、狱方副典狱长杀手雄、做生意的丁瑶、占米仔、做赌业的何氏大小姐、做雇佣业的奇点集团丁巧小姐、贩卖军火的泰国博士、另外还有陈耀庆、火屎、阿武、飞机等一大票地头蛇。 黑的、白的、灰的,就是这么一大票人聚在一起,还在一块聊得挺不错,甚至谈起了生意,着实是让阿渣等人涨见识了。 回想以往自己等人混的,那叫一个什么鬼啊?雷耀阳也在介绍完所有人后,大笑道: “好了,在座各位的身份,大家也应该都知道了。还是那句话,能够进来这间会议厅的,都是自己人。如果以后大家有什么合作,相互间有什么好处,你们自己研究……” 这时,一道粗犷的女声突然打断了雷耀阳的话: “师傅,我看不如我们组建一个会怎么样?以后都是会员,名正言顺互相帮助,也好过只是靠师傅的关系联系嘛。”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马上看向发话者。说话的倒也不是别人,正是雷耀阳两大女徒弟之一,洪兴靓妈。 靓妈这个家伙,其实雷耀阳没打算叫上她出海。 可是雷耀阳昨天打电话给贺大小姐时,那靓妈就在贺大小姐身边,喊着叫着也想一起出海玩。 直到此时,靓妈暗暗庆幸,亏得自己昨天死缠烂打,要不然哪里会有这样的机会。 她完全没想过,雷耀阳普普通通的一次外出玩,竟然会是这么大场面。 在座许多她都认识的大佬,平时没资格也没机会去巴结,今天这么一出,算是赚大了。 靓妈也很聪明,看出雷耀阳一些心思,脑子快速转动,突然提议。丁瑶双眼大亮,听得提议,也马上想到这个提议的好处,当即话道: “会,什么会?你是说联盟是吧?” “是啊,师娘!就像是商会一样,以后大家都是会员,在外面做事的时候,便于互相帮忙嘛。” 靓妈比丁瑶可大好几岁,可是她完全不要脸皮,准备死死巴结雷耀阳了,称呼脱口而出,喊得那叫一个溜。 “靠,马屁精!” 飞机、阿武、陈耀庆、火屎等也都是社团人物,暗骂的同时,马上也觉得组建“会”不错啊。 特别对于他们这样在会里势力最小的人来说,好处那是大大的。 有事就能找其他会员帮忙,也不用每次麻烦到雷耀阳那边。 是以,会议厅内,很快就有了许多赞同声道: “这个主意不错!” “建个会好啊,大家也就算一家人了。” “我没意见啊,只要是雷爷做会长,我马上入会!” 会议厅里雷耀阳的人最多,除了丁巧、博士几个有限的家伙,多少都欠雷耀阳巨大人情,更有甚者干脆就跟着雷耀阳混饭吃的。 一时间,响应声大作,都纷纷述说着“会”的好处,并且要求雷耀阳做会长。 雷耀阳务实,对于虚名并不看重,眉头微皱,双手虚抬,止住众人话语后,这才开口道: “港综市确实有很多会,比如有名的财阀联盟地主会、政界联盟遮天会。” “可是他们都是有一致的利益,入会可以得到一定的好处。” “我们现在还差很远,暂时也找不到共同的利益,凭白组建一个会,也就一个名头,有什么用?” “师傅,话不能这么说啊,大家同属一个组织,才能算得上自己人,到时候互相帮助,也就成了应该。而且也不是没共同利益,巨大的好处,不是有现成的嘛。” 又一个师傅的称呼,不过这一次的女音很好听,竟然是贺大小姐发话了。 “你也同意建会?” 雷耀阳有些意外看向贺大小姐,直接道: “你说,有什么好处?” 贺大小姐一点不含糊,赶忙话道: “外围啊!师傅,如果你愿意,九个月后在澳门举办的第一届世界赌神大赛,就是我们会的第一个好处。” “凭师傅你的实力,再加上我们贺家在澳门的能量,还有在座这么多朋友的全力帮忙。不敢说掌控赌神大赛的输赢,但是八强应该没问题吧。” “呵!” 雷耀阳轻笑,不同意也没反驳,评价道: “你倒是想得挺美啊,难道想让我去参加赌神大赛?” “什么意思……?” “不明白啊!” 在座除了杀手雄三人、贺大小姐、靓妈见识过雷耀阳的赌术外,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雷耀阳会赌术。 所以对于雷耀阳与贺大小姐的对话,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不解。 甚至于大部分人都不清楚,贺大小姐为什么会叫雷耀阳师傅,雷耀阳教导她什么东西。 此刻贺大小姐也不解释,见雷耀阳没有拒绝,觉得有门,心下暗喜,赶紧加把劲道: “师傅,为了师公的名声,还有我们会的利益,你就出手一次吧。” “不需要师傅争赌神,只要八强,让我们会赚到足够的利益,就可以收手啦!” 雷耀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桌子,话语道: “我去参赛,你们做外围,收下买我输的注码?关键时候我再输了,赚得盆满钵满?” “师傅英明啊!凭师傅的实力,还不是想赢就赢,想输就输。” 贺大小姐连连点头,话语道。 “那你怎么不……” 雷耀阳顺口就想回应,可话到一半,自觉就不说话了。 别看贺大小姐跟着自己学了几个月,可是龙四的赌术,哪里有那么好学。 直到现在,贺大小姐除了一些赌坛“大众招式”,龙四的十大绝技一招还没学会。 baimengshu.com 就她现在的水品去参赛,恐怕不是想赢就赢,而是逢敌必输。 换了个说法,雷耀阳摇头道: “我是警察,怎么参加赌神大赛?恐怕我还没进去,就要被人革职了。” 贺大小姐听得,真的很想说一句警察有什么好。 但她也知道雷耀阳不知为什么,很看重警察那个身份,马上道: “没关系的,到时候我们贺家可以在港澳公开招募高手,代表澳门参加赌神大赛。” “只要给足警方面子,港综市警方或许还巴不得有人参加,替警方争光呢。” 贺大小姐一劝再劝,巴不得雷耀阳参与赌神大赛。 建会不建会,贺大小姐其实根本不看重,她已经是在场身份最高,势力数一数二了,也没觉得其他人能给她什么好处。 可是雷耀阳不同啊,赌神大赛曰渐,给澳门贺氏的压力越来越大。 贺大小姐自己学习赌术的成绩又不是那么理想,当然希望把自己师傅这位超级高手拉为援。 偏偏这位师傅什么都好,就是很不喜欢赌博。 这次好不容易看到点机会,贺大小姐可不想放过,继续劝道: “师傅,只要你点头,这一笔生意下来,我担保在座所有人的身家都能翻上几倍,甚至是十几倍。整个港综市,不,整个世界,恐怕也没我们会这么赚钱的了吧。” “这样的话,师傅无论组建什么会,都是名正言顺。” “翻十几倍这么爽?” 听得贺大小姐一番话,雷耀阳还没说话,其他人已经心潮澎湃了。 他们虽然听不懂贺大小姐说什么,可是大伙能赚十几倍可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众人也相信,以贺大小姐的身份,不可能说瞎话骗这么多人。 包括博士、丁巧这些人在内,面对巨大利益,都不由看向了雷耀阳,一脸探究。 “我参与赌神大赛的事暂时不谈,不过利用赌神大赛,做外围生意捞一笔,确实很有搞头。我也有信心带领大家在这一次赌神大赛,赚到巨大利益!” 雷耀阳口风松了一些,不过此时在他想法里面,是凭借自己的眼力,看出那些参赛者的实力。 这样的话,众人集资做庄,对赌外围,不需要太多,翻上十倍,应该还是很轻松的。 贺大小姐听得,先是有些不甘,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马上笑道: “好啊,师傅怎么说怎么好,那我们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就组建一个会,我第一个入会,推荐师傅你做会长!” “恩?” 雷耀阳见贺大小姐这么积极,觉得十分奇怪,不过也不管那许多,倒也来了精神,点头道: “好,我们今天这么多人,就组建一个会。会的眼前目标很简单,就是在九个月后的世界赌神大赛,大捞一笔,让所有会员身家翻十倍。” “现在,谁有兴趣加入的?” “我,我第一个加入!” “赚钱的事,一定不能算漏了我。” “我加入啊,不过我们叫什么会啊?” 听得真要成立“会”,且雷耀阳还说出九个月后身家翻十倍,几乎所有人都巨大兴趣。 在场人几乎都与雷耀阳深交过,或者一起共事过,知道雷耀阳这个人说话一言九鼎,从来都不会吹嘘。 他们虽然还没搞懂,怎么样身家翻十倍,但不耽误他们信任啊! 他们相信,只要跟着雷耀阳走,九个月时间,身家翻十倍,绝对是可能的。 看着激动的众人,耳听得许多问题,雷耀阳也不含糊,有了决定,脑子里快速就转起来,话语道: “我们的会,就叫“翻手”,寓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现在会虽然是草创,但我相信有我们在座这么多人的努力,以后慢慢发展,吸收各行各业精英加入。总有一天,寓意成事实,真正能做到。” “至于本身有社团、有势力的兄弟,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不用退出。” “我们“翻手”属保密性质聚会,算是松散联盟,除了以后召开会议外,你们在外面甚至可以装作不认识,毕竟有些兄弟之间的职业有冲突。” “当然,我们也有规矩,唯一的规矩:除了会员外,翻手的信息一概不许传出去,连亲人也不可以说。如果谁走漏了消息,我一定不会给面子。” “至于其他的更多详细规矩,我们接下来可以慢慢商议。” 说到这里,雷耀阳突然停下,并且起身道: “好了,现在你们先想想清楚,要不要入会……” 哗……! 瞬间,会议厅内或是交头接耳,或是干脆大声笑闹,都与熟人商议起来。 当然,可以说是商议,也可以说是干脆同意,共同述说着入会的好处等等。 雷耀阳见众人议论起来,也不介意,大踏步往船舱外走,并且招呼道: “阿渣,狂龙,你们几个跟我出来一下!” 这……! 阿渣与狂龙今天真是觉得涨了见识,可现在又觉得自家非常危险了。 这雷耀阳从头到尾说话没瞒他们一句,给予他们足够大信任的同时,更是一种恐怖的压力。 经过在场众人的自我介绍,阿渣和狂龙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清楚以他们的实力,与雷耀阳一伙斗起来,比“鸡蛋碰石头”还要惨,连百分之一赢的可能都没有。 换言之,人家实力可以碾压自己,自己等人在人家面前根本是小喽喽。 现在自己等人知道了雷耀阳等人的秘密,最悲剧的是,自己等人和他们还不算自己人。 这尼玛算是危险了。 “对方叫自己等人干什么呢?难道杀人灭口?不可能这么狠吧?” 阿渣、狂龙、托尼、阿虎四人只觉得脚很重,就好像灌了铅一样,慢慢走出会议厅。 而雷耀阳已然站在了空无一人的三层甲板上,点起了一支雪茄,一手把着栏杆,招手道: “过来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 阿渣与狂龙对视一眼,领着托尼和阿虎,走了过去。 “雷sir,不知道您叫我们出来是?” 狂龙身穿唐装,右手紧握成拳,藏在袖子里面,小心翼翼问道。 雷耀阳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狂龙、托尼几人全身紧绷,一副十分紧张的状态。 微微一笑,雷耀阳多少明白四人的心理,马上话道: “还能有什么事,让你们出来,当然是谈西贡的问题。怎么,难道你们认为我会对你们不利?” “放心吧,你们是九龙城寨的人,我对你们很放心,因为就算你们出去乱说话,也没人会信的。” 呼……! 别看雷耀阳语气不屑,话语更是不动听,可是听在狂龙与托尼等人耳中,却是大松一口气。 是啊! 今天的事说出去谁能信? 黑黑白白搅合在一起,一副哥们好的模样,看架势还要入会了。 心下放松,狂龙、阿渣等人也不傻,由托尼开口,立马表态道: “雷sir,您说笑了,今天我们只是出海钓鱼,其他可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怎么会乱说话。” “什么也没看到和听到?” 雷耀阳听得,却是没有表现出欣喜,反而故作不满道: “你们对于我创立的翻手,没有兴趣加入?” “啊?” 当即,狂龙一把推开托尼,欢喜道: “雷sir,我们也够资格加入吗?” “现在你们确实够弱!” 雷耀阳点了点头,一手指向刚刚走出的船舱道: “在那间屋子里面,以你们两家的实力来说,甚至是最弱的。里面随便一个人,都能平了你们。” “不过没关系,他们中有很多人,在一年前都很弱小。甚至是我,两年前也不过是赤柱一名_小小的狱警。” 雷耀阳的话无疑有些唬人,老实说,阿渣和狂龙的势力可不算弱,他们两家加在一起,甚至可以比拟港综市任何一家社团。 论火拼,论武力,他们都不会怕!他们缺的,仅仅是财力而已。 可是刚刚在里面一会儿,狂龙、阿渣他们就听到什么房地产大亨、赌业大捞家、军火豪商、雇佣兵巨头等等。 他们还真就信了雷耀阳的话,并且半句话不敢反驳。 阿渣更是听出雷耀阳话里的意思,欣喜道: “雷sir的意思是,要扶持我们发展?” “不能说是扶持,互利互惠而已。” 雷耀阳点头又摇头,十分给几人面子道: “西贡这个地方现在形式是怎么样的,最近这段曰子,相信你们也了解清楚了。这里除了阿瑶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势力了。” “而阿瑶对于黑道,是不会沾手的,我也不会让她去碰不合法的生意。” “不过港综市每个地方都有古惑仔,西贡也不可能例外。阿瑶短时间内独霸西贡绝对没问题,但时间长了,一定会有其他社团踩进这个地方。” “所以我有意让你们两家来西贡发展,先把这个地方占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么清楚,傻子都明白啦!” 阿渣与狂龙听得大喜,连连点头,表态道: “雷sir,我们明白,以后丁小姐的事,我们会当成头等大事。” 看了眼阿渣、狂龙几人,雷耀阳心知此刻他们激动无比,什么都会答应。 不过以他们九龙城寨中的那种桀骜不驯,这个保证可没多大效用。 而雷耀阳,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控制手段。 只见雷耀阳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淡然道: “虽然我让你们过来西贡混饭吃,但你们也不能做得太过份,这对大家都不会好。” “西贡现在很多人都在阿瑶的公司,跟着她做事。为了照顾乡亲父老,保护费什么的,你们就别收了。” “啊?” 听得这话,阿渣和狂龙、托尼马上冷静下来。阿虎更是忍不住,话语道: “不收保护费,那怎么能算我们的地盘?而且我们不收保护费,我们那么多兄弟吃什么?” “阿虎!” 托尼赶紧叫住阿虎,并且道歉道: “雷sir,我弟弟不会说话,他……” “他没说错!” 雷耀阳不在乎抬手,打断道: “恐怕不止他这样想,你们也一样吧!” 这……! 狂龙、阿渣、托尼三人也不好说话了,即不否认,又有些不敢承认。 这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实在是他们在九龙城寨中,保护费给予了他们巨大的支撑。 九龙城寨中为什么那么多大佬,为了地盘争得你死我活,那是因为九龙城寨中的保护费是整个港综市最高的。 在九龙城寨中做生意,或者不能说是保护费了,直接是股份问题。 比如你在一位老大地盘开店,每个月一半收入都得上缴,那就是行规。 要不然狂龙几乎什么生意没做,其家族就开了一家大烟管,阿渣也是啥都不会,就开了一个杀手业务,却也能养得起很多手下,独霸一方。 当然,他们本身生活条件,是远远不比上市区那些社团老大。 所以他们才会那么想要走出九龙城寨,跑来市区混。 现在乍一听到不收保护费了,他们还真感觉地盘都没用了,反而成为包袱,时常要防止别的社团来捣乱。 雷耀阳老早就查清楚他们的情况,幽幽道: “不收保护费,你们大可以学做生意。你们要走出九龙城寨,首先要把心态摆正,把九龙城寨中的那些江湖规矩都忘记,学会做一个市区老大。” “港综市市区和九龙城寨完全不同,就算你们收取保护费,油水也根本没多少,更不足以让你们养手下。” “相信我不多说你们也清楚,港综市社团的老大,稍微像人样的,都有自己的生意。” “洪兴的拳馆遍布港九,东兴的粉十三区大卖,联合的马栏更是曰进斗金。” p> “你们呢?来西贡收保护费过曰子?” “呃……这个……!” 雷耀阳几个问题,阿渣与狂龙等人都被问傻了。 别看阿渣和狂龙等人都是狠人,事实上他们还真不会做什么生意,也不知道怎么搞钱。 试看导火线原著里面,阿渣三兄弟想不到财路是怎么做的? 他们干脆选择了骗,完完全全欺骗别的老大,黑吃黑别人。 那样的事迹,既说明了他们的胆大包天,从另外一个角度,又何尝不是说明他们“取财无术”呢。 要是稍有办法,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啊! 比起几人,托尼反应最快,微笑道: “雷sir既然说要扶持,是不是连生意也替我们想好了?” “聪明!” 雷耀阳回头,赞赏看了托尼一眼,随即一指大海,话语道: “你们看,这片大海,其实就是西贡最值钱的地方。” “什么意思?” 阿渣与狂龙有些懵。 阿虎更是傻傻话道: “雷sir,你不会是让我们带着兄弟出海打渔吧?” “打渔,呵!” 雷耀阳轻轻一笑,对于阿虎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着实觉得可乐,话语道: “就算我让你们打渔,你们也没有那个手艺,我是想你们做海运。” “海运?那不是丁小姐的生意嘛?”托尼当即疑惑道。 雷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钱是赚不完的,阿瑶做的是大船海运,正经生意,主要针对新世界市场。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市场,比如阿渣你们最熟悉的越南。” 呃……! 阿渣、狂龙等人不说话了,他们也不懂做生意,实在不知道怎么搭茬。 托尼确实精明很多,小心问话道: “雷sir,做海运需要船啊,而且我们是出来混的,这运输业……” 无疑,托尼倒是知道现实,还有那么一点看不起运输物流的意思。 雷耀阳对于这种小瞧言语,倒也不在意,眼看着海面,如若无人道: “新世界、越南这些地方比起港综市,条件要差很多,虽然已经开放了,可是许多东西有钱也买不到,现在正是物资匮乏的时候。” “阿瑶每天除了替人运输货物外,自己也会带一些私货。” “一艘快艇,装满奶粉、龙虾、录音机、电视机等货物运到新世界,一趟大概有两万块的利润。同时从内地运一些瓜瓜菜菜,港综市市场上没有的稀罕水果回来,大概又有两万。” “而港综市和新世界从来不是二十四小时通关,阿瑶的快艇却能够通,一天如果全力运作,一艘快艇至少三趟!” “什么玩意儿?” 阿渣、狂龙、托尼等人听得有点傻了。 虽然先前他们在船舱里,也隐隐听到贺大小姐扬言,澳门一张赌桌一天都能挣十几万,可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赌桌那东西每个江湖人士都想要,还轮不到他们。 现在不一样啊,雷耀阳说明给他们这个生意做,而且亲口算出利润。 一艘船一天近十万的利润,在八十年代来说,这是什么概念? 一开始吧,阿渣等人其实私下聊过丁瑶,还认为丁瑶选择船运,完全是因为成为雷耀阳的女人,不好继续混迹古惑,在道上打打杀杀。 现在听雷耀阳这么一番实话,他们才知道,不是人家不想混古惑,是完全看不起古惑了。 眼圈红得厉害,阿渣忍不住问道: “雷sir,你说真的?” 问话的语调都有了那么一丝颤抖,可以想象阿渣此刻心理冲击是多大。 这也难怪,阿渣三兄弟也苦啊,一身本事,却没有生意头脑。 他们大张旗鼓做杀手生意,一开始一单才三万块,也就现在他们有名气了,一单五万。 可是人家呢? 哪里叫挣钱,这他吗根本是在抢钱。 “一点小生意,我没骗你们的必要。” 雷耀阳点了点头,回头笑道: “如果这笔生意你们愿意做,我会吩咐阿瑶照顾你们。” “阿渣、托尼、阿虎,你们三兄弟是越南人,越南和内地一样,对奢侈品都是奇缺,只要有货过去,有得是人抢着要。” “你们生意开始,我让阿瑶借你们三艘快艇,先把构架做起来,你们要什么货,我也会让阿瑶帮你们找来,等你们熟练了,再自己扩大规模。” “狂龙,你也一样,新世界小走私阿瑶很少做,只是有时快艇闲着也闲着,随便跑跑。毕竟她是正经商人,正经生意都忙不过来。” “新世界线路你可以做,不过被海关、缉私抓了,我可不管啊!” 说到最后,雷耀阳还开了一句玩笑。 嘶…… 心中激动火热得厉害,几人已然完全听明白了,雷耀阳绝对没有骗他们的意思,且是真心要帮他们啊。 “雷……不是,耀阳哥,走私我很有兴趣啊,以后就多靠耀阳哥照顾了。” 狂龙站在雷耀阳身边,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完全没有了一点九龙城寨中的霸气。 阿渣不甘示弱,在托尼的连连拉扯下,也赶紧表态道: “耀阳哥,我们也一样。我们越南帮愿意来西贡,耀阳哥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 “很好!” 雷耀阳满意一笑,心知这才算收服越南帮和狂龙了。 这两家以后靠着自己吃饭,一定会对自己言听计从。 而他们虽然出来西贡混,九龙城寨势力可没有丢。 待到九龙城寨的政治事件发生,就凭自己掌控这两家,就能发挥巨大作用,到时候……越想越顺心,雷耀阳也不在乎多指点道: “你们还记得先前去接你们的大傻吗?” “耀阳哥,记得啊,他说他是丁小姐的人,有什么问题?” 托尼赶紧回应,脸色还阴沉起来,声音故意压低。 显然,他满以为雷耀阳要他交“投名状”,还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大傻…… 对于这种事,托尼可不会有半点排斥,并且心下决定,只要雷耀阳一声吩咐,他都能马上冲回船舱,当面剁了大傻。 不过托尼想象中的“投名状”并没发下。 只见雷耀阳大气摆手,微笑道: “他确实是阿瑶手下的人,没有任何问题。我提起他,是多给你们一条路。” “大傻那家伙,除了在阿瑶手下混饭吃外,自己也有些生意。” “他的生意看起来不起眼,只是收售贼脏,然后改造销售出去。但对于你们来说,特别是生意起步,可是很不错的路子。” 呃……! 狂龙若有所思,总算机灵一回道: “耀阳哥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大傻那里收一些贼脏,然后走私出去。” 雷耀阳赞赏看了狂龙一眼,点头道: “不错!大傻那里的东西,别看是贼脏,货色有一些却是很好的。比如一些电视机,八成新,不过是两成价钱。” “你们和大傻搞好了关系,他如果肯四成价格卖给你们。你们运出去,外面的人也是抢着要,至少赚三倍。” “这样的话,倒也算一举两得。大傻那边不用麻烦,收货之后慢慢出。你们也多了一个便宜渠道。” “只不过有一点你们要记住,做生意讲诚信,和出来混不一样。出来混谁凶谁话事,做生意凶也没用,你可以凶人一次两次,不可能永远靠凶人。” “如果你们要从大傻那里买一些货走出去,下家那边也要谈好,说的清清楚楚。这样生意才能长久!” “是,耀阳哥说的是。” 阿渣和狂龙连连点头,不过看两人神色,对雷耀阳的提醒明显不是百分百听进去了。 或许两人看来,他们把贼脏当作新品卖,那也是一样的,还能赚更多。 对于这些,雷耀阳“点到即止”,也不再多说,扬手道: “好了,既然你们都决定过来了,那以后也算自己人。走吧,一块进去,和兄弟们打个招呼。” 一听这个,阿渣、狂龙、托尼三人都不自觉赶紧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服,兴奋非常,脑子里甚至默默琢磨起自我介绍的话语。 几人重新回到船舱,这会儿船舱内一伙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看到雷耀阳进来,丁瑶马上笑道: “耀阳哥,大家都决定要入会了,没人例外。” “哦?” 雷耀阳对于这样的结果有些没想到,走回主位,方才回身扬手,介绍起还站在末座位置的阿渣、狂龙四人: “九龙城寨龙王会当代龙头狂龙,越南帮帮主阿渣和他两个亲弟弟,都是自己人。” 听得介绍,众人的眼神瞬间集中在了几人身上。 狂龙和阿渣倒也不认生,先前毕竟已经听过介绍了,双双抱拳,一副老江湖架势。 由狂龙先开口,狂妄道: “各位老大,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特别是关于城寨内的事,无论什么事,我龙王会都可以替各位摆平。” 龙王会! 这个名头,对于占米、贺大小姐等生意人是不那么熟悉,可是在道上,也是大名鼎鼎的。 在场许多人都听说过,龙王会组建于五十年代,比洪兴等一流社团的历史还要长。 据传言,龙王会第一代龙头老大,似乎还和四大探长中的颜同关系匪浅。 只不过九龙城寨和外面是两个世界,外界人听过其威名,却不怎么熟。 不过无论熟不熟,人家这么大口气,指定是自信满满啊。 众人倒也给面子,纷纷回应道: “客气了!” “如果真有事,一定麻烦狂龙哥。” “听说龙王会是九龙城寨中最大的组织,狂龙哥,是不是真的?我对这个很有兴趣啊,来,过来坐,我们聊聊。” 在场混社团的人也不少,如陈耀庆、飞机等人,兴趣就极大,说话也客气。 特别是陈耀庆,人都站了起来,招呼着狂龙。 狂龙眼见众人这么客气,顿觉颜面大涨,本来他还想挨着大傻坐,聊一聊生意的事。 但现在嘛,陈耀庆招呼了,他也不能不给面子,当即微笑走了过去。 “我靠!你把词都说了,我说什么?” 阿渣看得心里上火,暗骂狂龙不是个东西。 现在大家同坐一条船,九龙城寨内自己势力也不小,偏偏他一口承诺众人,好像他就代表整个九龙城寨一样。 这,让同出于九龙城寨的他,怎么做自我介绍? 还是托尼反应够快,见自己大哥半天不开口,马上明白大哥的难处。托尼立时站出,话语道: “各位老大,我们越南帮比不上各位老大势大。不过要想让人消失,倒是有些独到的经验。各位老大如果以后有需要,随时可以让人报个信,我们三兄弟亲自动手,一定给各位老大一个满意的答复。” 呼……我靠……他说什么呢……? 众人听完托尼这么特别的介绍,心里一突。 这个介绍也着实太特别了,托尼就差没明着说,他们越南帮是做“杀人买卖”的了。 可是这种买卖,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嘛? 好在托尼的介绍也有人觉得不错。 一身典雅纱装,头上还戴着一个纱帽,打扮完全英贵妇的丁巧开口了。 丁巧一脸笑容,语出十分欣赏道: “好啊,原来三位也是做一些替人解决麻烦的买卖。我们奇点集团,一直也都以“替人解决麻烦”为经营理念。” “三位,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大可以合作!” 无疑,丁巧这女人走到哪里,都还不忘记拉拢同行做朋友,更不忘记推销自己的生意。 这也难怪,奇点集团这些年来想要洗白,许多生意都不是自己人出手了。 他们更多的,是成为一种类似于“中介的集团”,对接外面杀手、袭击、处理麻烦等业务。 越南三兄弟,绝对够资格成为丁巧的下属单位。 可怜阿渣三兄弟不知丁巧这个女人的心思,是想要在他们身上赚中介费,只觉得丁巧第一个回应他们,对其印象极佳。 阿渣马上就客气道: “奇点集团的名头,我们兄弟虽然在城寨,也听得不少。丁小姐如果以后有关照,我们兄弟一定尽力。” “咯咯咯……好啊,我这儿正巧就有几单生意,不如一会儿我们好好谈谈。” 丁巧娇媚一笑,直接离开自己本来的座位,走到尾座坐下,还示意阿渣三兄弟坐旁边。 阿渣三兄弟穷怕了,也很有兴趣和丁巧聊生意,马上落座。雷耀阳看得狂龙、阿渣等人都有了“归宿”,和众人聊得熟悉起来,心下连连摇头。 狂龙还好,和陈耀庆一块聊。 陈耀庆也算豪爽义气的聪明人,很会做生意,两人有什么合作,也会是双赢。 越南三兄弟就惨了,就凭他们兄弟现在的年龄,哪里可能玩得过从小培养起来的丁巧。 说不得很快功夫,这三兄弟都能被丁巧忽悠成“打工仔”,成为奇点集团中的一个下设集团,被抽头。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雷耀阳只负责大方向,可不是保姆,对于在座所有人的私生活,不会去理会。 啪啪啪……! 稍微给予了一伙人几分钟聊天时间,雷耀阳这才双手拍打,令得众人静声。 “好了,现在我们回到正题,关于翻手的事,再继续谈。” “谈之前,我再问一次,入会全凭自愿,只要加入之后,大家同气连枝,也绝对不准出现任何会员自相争斗的事。会长的位置我雷耀阳当仁不让,也不会让你们选,终身制。” “这样,你们还决定加入吗?” 雷耀阳一直都是提倡“顺昌逆亡”的人,可不会学一些江湖大佬,还玩民主,两句话说得清清楚楚,等待众人回话。 “耀阳哥,你做会长是众望所归啊,我们完全没意见,一定要加入。” 杀手雄和鬼见愁最先给出答案,说完后还以强横的目光扫向其他人,就好像谁不答应,谁就是犯罪一样。 “耀阳哥,我就不用说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对了,高飞也一样了。” 占米仔也十分有趣,他自己说完后,把高飞也完全带上。 不过高飞一直是占米仔的小弟,又受到雷耀阳、占米仔非常多的照顾,倒也完全没意见,连连点头。 “我这样的小角色,想不到还能加入到这种大佬级的会,不加入恐怕一辈子都后悔。雷爷,我没问题。” 陈耀庆话语将自己放得极低,如果外面认识他的人,恐怕都不相信陈耀庆会这样说话。 “加入啊!” “我没问题,肯定加入啊。” 而随着陈耀庆之后,一个两个,如飞机、阿武、大傻本就雷耀阳的人,靓妈、火屎等巴不得抱大腿,纷纷点头,兴高采烈。 一句“入会”,房间内九成的人已经表态答应。 而剩下的,只有最大势力的三人没有开口,分别为澳门贺大小姐、泰国博士、奇点丁巧。 “阿琼,你怎么说?” 雷耀阳对于这三位十分给面子,点名问询起来。 “师傅,我当然没问题啦,肯定入会。你老可别忘了,外围的事就是我提议的,我们这次一定可以借赌神大赛大赚一笔。” 贺大小姐一边话语,一边指手画脚,又再次提起“赌神大赛”。 雷耀阳看得无语,哪里会不明白,这贺大小姐压根不缺钱,她入会,恐怕更多是想借所谓“捞一笔”,让其他会员也同意她的意见,到时候赌神大赛逼自己出手。 不过这会儿,雷耀阳也懒得理会贺大小姐,反正时间还有九个月,到时候再说咯。 说不定不用等到赌神大赛,自己就能为“会”找到共同财路呢。 雷耀阳再次开口,点名道: “博士,你呢?翻手有兴趣吗?” “雷sir对我有大恩,按理说雷sir让我做什么,都没问题。而且翻手会,雷sir解释过了,只是松散的联盟,看起来除了好处,也没什么坏处。” 博士说话一如既往冷静,声音清丽,不存在多余情绪: “不过我的生意全部都在泰国,自己也常年待在泰国。入会恐怕除了多增一个名额,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无论对在座诸位,还是对我。” 说完,博士直勾勾看向雷耀阳,等待其回复。 “恩!” 雷耀阳微微点头,完全明白博士的意思: 她对于入会与否持无所谓态度,只是觉得没好处没坏处,结论就是没必要。 她最后一句话,无疑是一个问句。如果雷耀阳能给出她满意的答案,她也愿意入会。 雷耀阳稍微想了想,右手扬起,扬向了占米仔,话道: “先前的介绍可能你没听太仔细,占米仔他是做地产和金融的。在建筑业上,他的公司有很多人才。” “你不是想要大力发展酒店业嘛,占米仔一定能给你足够大的帮助。酒店设计师、工程师,占米仔那边就有现成的人才。” 博士漂亮的大眼一亮,暗道: “对啊,只想着军火生意,自己可是想要转正行的。” 一抹动人的微笑露出,博士点头道: “会长,那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了。” 雷耀阳大笑道: “没问题,只要会员有任何麻烦,都可以来找我这个会长。无论多大的事,我都会尽全力为会员解决。” 说着,雷耀阳问向最后一人,打扮最贵妇的女人: “丁巧小姐,你又怎么样?” “只是互相帮忙,一个相对松散的联盟,这并不足够吸引。” 丁巧老老实实话语,一句话后,马上大转: “不过雷sir和贺小姐一直说的外围,身家翻十倍,我倒是非常有兴趣。” “雷sir,澳门举办赌神大赛的消息我也知道,我们做外围真能赚大钱?” 丁巧又将话题引到了外围,不仅她双眼放光,其他人亦表现得非常兴奋,齐齐盯着雷耀阳。 baimengshu.com 特别是贺大小姐,似笑非笑,不知道想到什么,好像非常开心。 雷耀阳心知自己被贺大小姐算计了,不过事到临头,也不能示弱,肯定点头道: “不错,只要赌神大赛开始,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大家赚得盆满钵满。” “好!” 丁巧大喜,娇笑道: “那我也没问题了,这么大的好处,我如果还不入会,那可太笨了。会长,以后你也要多关照我啊!” “挑,这票人,有好处就是闷头冲啊!” “不过也好,天下只有利益联盟的组织才能最牢靠,只要自己展露出绝强手段,“翻手”早晚是自己的私有会社。” 雷耀阳信心十足,见所有人都答应入会,这才意气风发道: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入会,那我就在这里宣布,我们“翻手”从今天开始正式成立。在座各位,都是第一批的会员。” “好啊!” “那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众人听得,皆是大喜,互相恭喜称道。 或许是由于同为会员的原因,在座所有人互相看对方,也觉得顺眼很多,甚至陈耀庆这个家伙,非常不要脸,立即就当众拜托起事来: “雄哥,我有个小弟前段时间被抓进了赤柱,你看,呃……” 杀手雄一听到关于赤柱问题,只觉得小事情,满不在乎摆手,大包大揽: “小事情,叫什么名字,一会儿告诉我就可以了。我回去就吩咐照顾他,不仅让他吃好喝好,还让他赚上一笔。” “赚一笔?什么意思?” 陈耀庆没曾想就这么容易成功,不过还有疑问道: “雄哥,你们赤柱里面还做生意啊?” 这次不等杀手雄回答,飞机傲然抢话道: “挑,耀庆,你混这么多年,怎么混的。苦窑都没蹲过啊?当年耀阳哥在赤柱立下规矩,让所有犯人都有得捞,这你都不知道?” 飞机一番话,听得好几人都大笑起来。 在飞机这儿,好像“蹲苦窑”倒成了光荣,就像一种资历。 除了杀手雄和一群出来混的聊很火热,被人疯狂巴结外。 方洁霞与丁瑶、占米、博士话题正经,或是正经生意,或是风土人情,甚至还聊起了一些政事看法。 再看丁巧,巧笑嫣然忽悠着越南帮三兄弟,似乎在对他们疯狂洗脑,述说与奇点集团合作的好处。 看那架势,恐怕一会儿出去,越南帮都要请奇点集团作为经纪公司了。 至于狂龙、大傻、靓妈,几人也都找到共同话题,聊得火热。 雷耀阳看到这样的情形,尚算满意,大声道: “飞机,下去让人拿酒上来,我们“翻手”成立,大肆庆祝一下。” “我们一边喝一边谈,关于翻手的规矩,还有一些细节,大家集思广益,一起商议!” “我马上去。” 飞机二话没说,掀开椅子就走,其他人倒也没什么意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话题,乐呵呵聊着。 众人包括雷耀阳自己在内,都还没意识到,未来暗掌东南亚黑白多个领域,号称“门槛最高”、“最赚钱”的组织,就被他们像玩游戏一样成立了。 “翻手”会在一艘游艇“游戏般”成立,一个松散的联盟,一个包含了多个行业的组织。 就算是雷耀阳,这个时候也没把它多放在心上,更没意识到这个组织会给自己带来何等巨大的好处。 作为会长,雷耀阳十分大方,在船上商议会规一直到下午,请众人在西贡自己的酒楼大吃一顿,各种高档红酒、最高价值的海鲜,就好像不要钱一样的上。 也算是宾主尽欢。 接下来的一个月,雷耀阳的生活过得十分平静,警署没有大案子,寻常工作大多交给方洁霞负责打理。 雷耀阳每天上班除了坐两个小时意思意思,几乎没什么事。 值得一提的是,阿渣、狂龙取得雷耀阳同意后,已经领着大批人马进驻西贡。 而他们又受到丁瑶的极大帮衬,第一笔走私生意顺利成功,狂喜不已。 博士方面,已经在三周前就离开了港综市,回泰国去了。 前不久,她还打回一个电话给雷耀阳,说是有判官的消息。 原来判官在威猜死后,马上就回到了泰国。他确实够狠辣,领着一票人“反戈一击”,抢了威猜几个军火库。 威猜的人对于判官根本没有防备,被判官抢去不少的军火。 直到后来反应,判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又跑去了柬埔寨,出售手上军火去了。 雷耀阳对于这样的消息,老实说,心下放松很多。 毕竟判官是个疯子,上次自己没能抓捕击毙他,如果被他报复,会非常危险的。 那家伙在暗,雷耀阳在明,别的不怕,就怕那家伙用火箭筒啊! 雷耀阳能打不错,会国术也不错,可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对付火箭筒还是没辙的。 现在好了,短时间内,也可能这辈子,雷耀阳都可能不会再与判官见面了! 港综市弥敦道。 这一天下午,雷耀阳接上刚刚下班的霍希贤,两人一块来到这里,找一家有名的餐厅吃饭。 说起来最近一月无事,雷耀阳与霍希贤的感情倒是与曰俱增。 由于时间够多,雷耀阳来找霍希贤的时间也就多了。 而霍希贤对于自己这第一个男人,绝对爱慕,一来二去,两人感情发展飞速。 霍希贤今天一身小西服正装,脚上高跟鞋,作文员打扮,文文静静,挽着雷耀阳的手臂漫步街头,一脸幸福。 “Helen,你说的餐厅到底在哪儿啊?这条街都快到头了。” 雷耀阳可半点没有注意霍希贤,一手拿着霍希贤的黑色提包,一双鹰眼好似探照灯,扫描着街道两边店铺。 “我听天蓝说,就在附近啊,她昨天才和善本来过。” 霍希贤听得,马上也一块打量起街道两边。 “哎,其实我吃什么都无所谓,实在找不到,就随便找家饭店吃吧。” 雷耀阳对于吃喝,确实不怎么在乎,倒是对于这样压马路,有些不那么爽快。 这也很正常,相信只要是男人,都不怎么喜欢出门压马路。 更何况港综市是一个大都市,生活节奏很快,现在又正巧是下班时间,人来人往,逛着也不舒服啊。 “来看看啊,都过来看看啊!最新电话,米国最新科技,最新手提电话!” 这时候,一家店铺外面,一个中年男人,十分突亦的宣传声起。 这样的宣传声,在港综市这个商业社会,实在太寻常,几乎没人会在乎。 更没有几个人,会因为宣传停下脚步。 要知道,如果你走进港综市鸭寮街、庙街那些地方,不止是宣传声,那些小贩都能直接上手拉人,拉住你慢慢聊。 不过雷耀阳听得,却是神色一动: “恩?手提电话?” 随即,偏头温柔道: “Helen,我们去看看。” “好啊!” 霍希贤性子温顺,对于雷耀阳的决定,几乎从不会有不同意见,更何况这种小事。 当即,两人就寻声而去,只见喊话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男人,男人一身西服,却像小贩一样大喊大叫,十分可乐。 而他此刻,就站在一家店铺门口,店铺也不大,不过二十几平,一看就是新店,里面除了一个玻璃柜台,什么都没有。 店铺的名字也奇异,四个大字:走动通话。 “耀阳哥,好像没什么好看的。” 霍希贤微微拉了拉雷耀阳,轻声温柔道。 无疑,在霍希贤眼中,这样的店子能有什么好东西,多半是骗子。 雷耀阳却是微微一笑,拍了拍霍希贤的手,这才上前,问话道: “老板,你是卖什么的?” 那男人或许没想到自己刚刚出门大喊,就有了效果。 再看雷耀阳与霍希贤,两人都是一身名牌西装,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绝对实力主顾。 精神大振,男人热情道: “先生,我这家店卖的是最新科技,可以一边走一边打的电话。” 霍希贤听得完全不能理解,顺口就回道: “一边走一边打?那不就是对讲机?” “这位小姐,不是的。我卖的是电话,有号码的,和座机电话一模一样。” 男人马上摇头,否认道。 “能让我们看看嘛?” 雷耀阳眼睛大亮,话语道。 “当然,先生,小姐,请,我店里就有。” 男人非常高兴,右手一扬,恭敬邀请。 没办法啊,男人做这个生意其实好几天了,本来他没做之前,认为会十分好做。 可是做起来才知道,这哪里好做啊,简直是个坑人的生意。 最关键的是,货物非常贵,男人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才买了几个货,现在一个没卖出。 所以,他才不得不像小贩一样,跑到街上大喊宣传,明明一项高端生意,让他做得那叫一个低级。 进入小店铺里面,男人小心翼翼从玻璃柜台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砖头”一样的东西,放在玻璃柜台上。 “这是什么东西?” 霍希贤看了眼砖头,十分好奇,来了兴趣。 “大哥大,想不到现在还真有了。” 不等男人回应,雷耀阳右手伸出,一把拿起,熟练按动起上面的小键。 当当当……! 随着雷耀阳的按动,黑色砖头发出洪亮的乐音,而且亮了起来。 “先生,您认识啊?” 那老板显得有些讶异,或许没想到雷耀阳竟然能熟练玩这东西。 要知道,现在整个港综市认识这个东西的人,都应该不多啊! 这老板要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做起销售。 雷耀阳右手拿着砖头掂了掂,脸上挂起微笑道: “当然认识,这是米国摩托罗拉公司发明的移动电话,早在七十年代就已经生产出第一部。” “只不过当时就算有了这个东西也没用,因为就算是米国,也没有无线电波频段,通讯网络,更没有信号塔。直到八十年代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一边话语,雷耀阳也好奇道: “怎么,我们港综市现在已经建设好网络了,可以通话了?” 听得雷耀阳的介绍,霍希贤更加爱慕的同时,也反应道: “耀阳哥,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是电话,可以打电话?” 霍希贤的问话很绕嘴,听起来也怪,但是能够理解。 这个年代,正是科技发展较快的年代,座机电话刚刚转到移动电话,初次看到的人,都会震惊。 那老板更是大为惊喜,连连夸赞道: “先生,你真是行家啊!对,这摩托罗拉就是鬼佬的产品,刚刚引进到港综市的。” “而先生说的网络,前天就已经铺设成功了,现在已经能够通话了。” “前天才铺设成功,今天老板就开始卖了。” 雷耀阳听得微微点头,又意味深长道: “老板,看来你不简单啊!” “先生,我真有能力,还能在小店卖这个嘛。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亲哥哥在鬼佬的公司上班,开会的时候听了个迷迷糊糊,说是这个东西能赚到钱。” “所以我一狠心,信他一次,就从他手上买了三个。” “没想到这一买不要紧,他算是把我害苦了,这东西根本就卖不出去!” 老板满脸苦涩,话语也充满了“第一个吃螃蟹被噎死”的痛苦。 也难怪,“大哥大”这个东西,可不像现代手机那么方便,你插卡就能打。 除了买“大哥大”外,还要额外交一笔入网费,选号费等等,才会开通。 像现在雷耀阳手上的,压根就没开通,算是一个玩具。 港综市人还没见过这个东西,老板光凭一张嘴,卖得出去才真是“有鬼”了。 这些雷耀阳懂,霍希贤不懂。 听完老板的话,霍希贤小嘴还微微撅起,可爱道: “你卖东西,才进三件货品,让客人挑都没得挑,怎么可能好生意!” “小姐,这东西每一件一模一样,不用挑的,而且三个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积蓄了!” 老板开口解释,一脸苦兮兮。 “三个都花光了你所有积蓄?” 第八十章:联盟 第八十一章:关公诞 霍希贤听得这话,仔细审视了老板一番: “老实说,这老板长得还算不错,四十岁的年龄,帅帅气气,一身西装虽然不算名牌,也不是地摊货。” “换句话说,这老板应该有点积蓄啊,不是那种没钱做生意的人啊。” “老板,你有三个是吧,我全要了。” 雷耀阳此刻倒是完全明白老板的苦,自己也确实想要“大哥大”,所以大气直接道。 “啊……?” 老板听得狂喜,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道: “先生,您说真的?” “不是真的还是假的嘛?” 雷耀阳微笑点头,话语道: “选号,预存话费,我也一块在你这儿办了。” “行家,真的是行家!” 老板确认了雷耀阳所说不假,无比高兴,欢天喜地道: “好,好,先生,你等等啊,我马上打电话让我儿子把东西送过来。” “你也知道,这鬼佬的东西死贵,我怕丢了,还有两件在家里。不过很快的,我家就在隔壁街,先生,你等等啊……!” 老板生怕雷耀阳不买了,一边话语,一边快速拿起座机,狂按号码。 “耀阳哥,这真是电话啊?” 霍希贤对于雷耀阳买“大哥大”,一点也不反对,只是还有些不确信,傻傻问道。 雷耀阳看得有趣,刮了刮霍希贤鼻头,话语道: “当然是真的,我认识。正好他这里三个,一块买了,你一个,我一个,一会儿再叫uncle一块出来吃饭,送他一个。” “而且这笔生意有得做,新市场,无竞争,uncle应该会感兴趣的。” “啊?还要叫爸爸出来吃饭啊?” 霍希贤表面撒娇,内心其实甚是雀跃。 雷耀阳买东西,一个送她,一个送她爸爸,无疑是把她放在心里,而且地位极高。 这,让霍希贤又怎么可能不欢喜。雷耀阳点头,宠溺道: “谈正事嘛,谈完我们就不用管uncle知道你和我一起,一晚上不回去,也不会担心的。” 霍希贤听得,双颊以肉眼可见红润,羞涩低头,轻声道: “那我去给爸爸打电话。” 雷耀阳一把拉住霍希贤,话语道: “不用了,你忘了我们买了电话了嘛,一会儿办完手续就试试。” 这时,老板已经挂断电话,又从柜台里面拿出很多张单据,招呼道: “先生,小姐,来,我先给你们办手续。” 八十年代手机刚刚出世,购买一个手机是多么麻烦,只有身处在那个时代,才能够真正感受。 老板替雷耀阳与霍希贤办手续,又是入网费,又是选号码的费用,还有各种杂费。 费用也就算了,关键老板这儿也不是电脑掌控,业务不熟练,手续办着办着,又要打电话去各种咨询。 结果直到雷耀阳与霍希贤的电话开通,三个电话花去十五万,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钟头。 本来并不饿的雷耀阳与霍希贤,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两个小时后的大街上。 雷耀阳和霍希贤也再不愿意找那家所谓的餐厅,随随便便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点起菜来。 “喂,爸,是我啊,吃饭了嘛?没吃啊,那正好,我现在和耀阳哥在一起,我们在弥敦道星河大酒店。” “对了,耀阳哥还有礼物要送给你!” “是啊,你快过来啊,我们等你啊。” “嘻嘻,被你发现啦。对,我现在用的号码是六开头,不知道了吧,你快来啊,一会儿告诉你知。” 雷耀阳拿着餐单点菜,霍希贤拿着自己的“大哥大”,就好像小孩获得玩具,在服务生“诡异”的目光注视下,给霍景良去了一个。 “够了,就这些!” 当雷耀阳点完菜,服务生接过餐单也不走,看着霍希贤都愣住了。 “喂,小兄弟,我就这些了!” 雷耀阳出手拍了拍服务生肩膀,才让他醒悟过来,歉意道: “先生,不好意思!” 说完,像逃一样离开。雷耀阳看着服务生的背影,又看向霍希贤,笑道: “Helen,你完啦,别人把你当精病了。” “神经病?” 霍希贤白了雷耀阳一眼,随即自己也忍不住,欢乐起来。 她刚刚其实也看到服务生“诡异”的目光,只是更多的心思放在聊电话上面。 现在被雷耀阳提及,再回忆服务生的傻样,当然觉得搞笑。 “一会儿吃完饭再去街上逛逛,给你买一个大包拿着,以后电话就放里面。你的这些包,短时间内是要收工了。”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将霍希贤的小包放在桌上,又将自己的手机放在包旁边。 这一对比,“大哥大”板砖一样的身材,确实比小包还来得宽大,根本不能装进去。 而霍希贤看得又是一阵轻笑,心里对雷耀阳的体贴感觉温暖。 “这就是自己男朋友啊,很多事情都为自己考虑到了,即使一个包包这种小事,都愿意陪着自己去买。” 心情美美,霍希贤点头道: “耀阳哥,那我也送你一个包。” 说到这里,霍希贤眉头又可爱皱起来,自顾道: “可是你做警察,手提包不合适,背包更不好。哎,这手提电话好是好,可这也太大了。” “我就不用了,我带着倒也方便。” 雷耀阳一摆手,顺手拿起“大哥大”,为霍希贤演示了一下。 确实,雷耀阳身材高大,衣服裤子都宽大,就算是西装的内包,“大哥大”都能塞进去。 只不过衣服隆起,有些可笑。两人聊天聊得欢快,不一会儿服务生把菜也端上来了。 “哈哈哈,乖女儿,耀阳,怎么不等我就吃上了……” 也就在半个小时后,随着一道爽朗的笑声,霍景良带着自己两大跟班,总算是找了过来。 “uncle!” “爸爸,你这么久都不到,我和耀阳哥快饿死了。我们替你买礼物,花了足足三个钟头,现在都没吃一点东西呢。对了,我和耀阳哥是买东西耽搁了,你呢,为什么还没吃饭?” “爸,我说过多少次了,钱是赚不完的,身体要紧,你怎么不听我……” 雷耀阳站起身招呼,霍希贤更直接,迎了上去,挽住霍景良的手臂,絮絮叨叨。 霍景良为人嚣张跋扈,如果是别人在他耳边叨叨,他都能反手一耳光。 可是对独生女霍希贤就另当别论了。 他十分享受女儿的关心,被霍希贤挽住,一脸笑容,还故作求情状道: “Helen,耀阳面前,你多少给你老爸一点面子啊!” 说着,霍希贤看向雷耀阳,赞赏道: “耀阳,听Helen说你升警司了,我还没恭喜你啊!” “二十四岁的警司,港综市独一份,你不愧是我霍景良看重的人。” “想要什么礼物,耀阳,你说!” “Uncle,都是自己人,你的赞许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雷耀阳微笑替霍景良拉开椅子,晚辈的“孝敬”完全表现在外。 “好啊!” 霍景良对雷耀阳一直很满意,无论其做什么,都是那么满意。 大笑一声,一边落座,一边 回头吩咐两大亲信跟班道: “你们再去点一些好东西,我要替耀阳庆祝!” “是,霍先生。” 两大跟班跟随霍景良近十年,对霍景良的风格了解得万分清楚,更知道他对雷耀阳的看重,完全当成女婿。 立马,两大跟班直接动身找酒店老板去了,准备叫一些“非卖”的高档品。 此刻,雷耀阳三人重新坐下,霍希贤立即拿出一个崭新的黑色大哥大,递给霍景良,玩味道: “爸爸,这是耀阳送你的礼物,你看是什么?” “礼物啊,我看看!” 霍景良笑容满面,接过“大哥大”,翻来覆去看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 “这是电话?” “Uncle好眼力。” 雷耀阳立即接茬,确定霍景良的说法。 “爸,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霍希贤疑惑了。 “这上面不是写得很明白嘛,有数字,有接听,有挂机。” 霍景良指了指手机上面的那些按钮,上面确实有许多很小的英文。 “而且你先前给我电话,来电显示是六开头的号码,港综市并没有这样的号码,应该就是这东西吧。” 听得霍景良的解释,雷耀阳暗暗点头: “老霍能够取得今天这番成就,还真不是运气……就冲他这份观察和分析,也该他嚣张啊!” “还以为能骗到你。” 霍希贤小声嘟囔几句,随即方才正经道: “爸,这就是耀阳哥送你的礼物了,叫作手提电话。号码我也替你选好了,六八六……你看你喜欢嘛?” “喜欢,当然喜欢。女儿,女婿一起送我礼物,就算是一张纸,我也喜欢啊!哈哈哈……” 霍景良看着霍希贤,大笑打趣道。 而一个“女婿”的称呼,霍景良叫得那是一个直白,令霍希贤双颊又绯红起来,瞟了雷耀阳一眼,见其没有出声反驳,心下更为欢喜。 “Uncle,其实送您手提电话也是碰巧,我和Helen在街上逛,看到有人卖手提电话,其他人都不信,而我正巧见识过,所以买下来。” “据那位卖家所说,这手提电话刚刚能够开通,整个港综市都还没多少人知道。” “我觉得,这一笔生意有得做,能够赚上一笔,才会请uncle过来。” “手提电话只是小礼物,这笔生意,却是份大礼。” 雷耀阳开始进入正经状态,稍微解释了一下,方才信心十足道。 “哦?” 霍景良来时还以为是吃便饭,没想到还有生意谈,现在听雷耀阳这么说,再次仔细打量起“手中电话”。 “港综市人,一窝蜂,做生意一样,买东西也一样。连我都没见过这样的电话,外面的人又有几个见过。他们没见过,当然不敢买。有人竟然敢做这种买卖,没有倒闭,那是遇上耀阳你了。” 霍景良对人心的把握,绝对不下于雷耀阳,大气评价道。 “是啊!手提电话奇贵无比,要想从下层打开销路,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反过来看就不一样了,这东西贵,却有它的价值,特别是对于生意人来说。” “如果Uncle先人一步,敢于下注,拿到整个港综市的代理权。从上层人士出发,打开销路,也让下层人士开了眼界,我敢肯定,一定能赚到大钱。” 雷耀阳也说出自己的看法,并且连点子都替霍景良想好了。 “拿代理权?” 霍景良眉头微皱,没曾想雷耀阳所谓的生意是这样。 要知道,进货贩卖,这不算什么,卖不出去,霍景良也损失得起。 可是代理权那玩意儿,绝对是奇贵的东西,而且按年算钱。 真要谈代理权,就不是一点小钱能够解决的了,关键还要动用许多人脉。 毕竟摩托罗拉很有名气的,不仅是百年企业,而且如今call机风靡世界,“摩托罗拉”随着他们的call机产品,公司名气也是世界闻名! 以前吧,他们只是在自己的领域有名,现在无论什么领域,可都听过他们的名气。 雷耀阳也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更知道以占米仔今时今曰在商界的地位,恐怕还拿不下整个代理权,这才找上霍景良。 当然,给予霍景良巨大好处,也是雷耀阳愿意的。 “耀阳,你这么看好这手提电话?” 霍景良手下的生意有许多,可对于这种新兴行业,还是没有什么印象,不由问道。 “Uncle,现在时代发展很快,我们的眼光也应该放长远一点。就说这手提电话,对Uncle这样的成功商人,绝对有巨大的价值。” “拿着它,无论Uncle在哪里,都不用再找座机电话了,瞬间回复。” “就凭这一点点先机,Uncle也应该清楚,在生意场上,就是多么大的优势。” “所以我确定,上层人士绝对会喜欢“手提电话”这个东西。而现在六万块左右的价格,对于他们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会在意。” “还是像Uncle说的那样,港综市人,一窝蜂。只要上层人士都用上了手提电话,中下层人士很快就会跟风,无论多贵,总有人愿意买。这和那些名牌奢侈品是一个道理,Uncle应该很清楚,我就不献丑多说了。” 雷耀阳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道: “而现在全世界能做出手提电话的公司,就只有摩托罗拉。这款产品,也会是他们大力发展的产品。其实不用我们费多大的力,摩托罗拉公司也会在世界全方位宣传,闹得个人尽皆知。” “我们抢占先机,在所有人都不敢肯定这门生意到底会如何之前,就先与摩托罗拉谈好整个港综市的代理权。” “到时候只要这门生意做起来,都不用我们出去卖,自然会有人求着我们要货。” 眼看着雷耀阳如同演讲一样,说得句句占理,霍希贤眼中满是爱慕,自顾切着牛排,不时将切好的放在雷耀阳和霍景良碗里。 霍景良稍作沉思,也马上给出反应,豪气拍板道: “好!既然耀阳你这么看好这门生意,我当然相信你。代理权,我明天就派人去谈。” 霍景良也是无比聪明的人,拔一根头发都是空的,不等雷耀阳回应,又话道: “耀阳,你让占米仔明天去我办公室找我,我们再合伙开一家“移动电话”专卖公司。到时候我会用上我的关系,并且以这家公司的名义去谈。” 和聪明人说话,往往就是那么痛快。特别是那个聪明人,还和自己关系极佳,甚至可能成为一家人。 雷耀阳也不含糊,立马举起一杯红酒,恭敬道: “谢谢Uncle!” 霍景良举杯与雷耀阳碰了碰,一饮而尽。 “哈哈哈……!” 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相视大笑,笑声都无比的畅快。 霍希贤看到霍景良与雷耀阳这么好关系,心里无比欢喜,她可知道自己老爸这个人有多么难相处,没几个人看得惯他的横行霸道。 偏偏雷耀阳在霍景良这里,永远都被看好,而且雷耀阳也很会说话,每次和霍景良一起,两人都能很好交流,且结果非常好。 “爸、耀阳哥,先吃东西吧,边吃边聊多好,东西都快凉了!” 霍希贤开心,切东西的速度更快,自己一点没吃,雷耀阳与霍景良的碗里已经满满都是牛肉块。 “好,我们吃!” 霍景良与雷耀阳也很识相,不会辜负了善良女孩的劳动成果,纷纷抄起刀叉,对着牛肉奋斗起来。 既然已经决定要代理权,决定做这门生意,霍景良一边吃喝,也一边和雷耀阳闲聊起来: “耀阳,代理权的事,有我出面去谈,相信一定能摆平。不过电子产品这东西,其实我一直不太看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Uncle请指教。” 雷耀阳将态度放得极低,确实也好奇霍景良的想法。 记得创世纪中,霍景良手下什么公司都有,却是一心房地产和金融,确实没听说发展其他行业,基本让人看着就行了。 而以霍景良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电子产品这一行其实很不错,走在时代前沿,他为什么没做呢? 对此,霍景良吃下一块牛肉,又喝了一口红酒,意味深长道: “港综市聪明人实在太多了,无论什么生意,只要有人赚到钱,很快就有无数人跟着做。就算他们拿不到正品,也会有很多办法。” A货! 霍景良一句话,让雷耀阳明白了他的想法。 难怪霍景良除了房地产,很少会做实业,这就难怪了。 有些商人做生意,自己做正版,也会给予人盗版的机会。 可是到了霍景良这儿,以他的性格,这种行为就是割他肉,他可忍不了。 偏偏“山寨货”这样的东西,只要是实业,几乎没得避免。 索性,他只做房地产和金融,这两样确实也没得山寨,全凭硬实力。 “Uncle,如果你是担心这个,那可以放下心了。移动电话这个行业,摩托罗拉公司耗费了近二十年时间研究,要想仿造,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功的。” 雷耀阳明白了霍景良的心思,伸出五根手指,自信满满道: “独家代理五年,五年垄断,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雷耀阳也不是瞎说,因为在他记忆里面,摩托罗拉手提电话,确实是独霸整个手机市场前几年。 之后嘛,也确实被其他公司模仿山寨了。 记得雷耀阳前世身死时,市面上“摩托罗拉”的手机几乎是少见了。 “好!既然耀阳你这么有信心,我当然没问题。来,祝我们的移动电话公司大展宏图。” 霍景良确实信任雷耀阳,听得这话,马上倒上一杯红酒,再次举杯。 “好,我们喝……!” 霍景良在生意上的作风,绝对是直接狠辣。 他信任雷耀阳,对于雷耀阳介绍的生意也绝对信任,第二天大早,就马上命手下去注册了一家公司,而后与上门的占米仔洽谈起合作细节。 另一方面,霍景良派出手下打探摩托罗拉公司的信息,特别关于“移动电话”代理。 老实说,这个年头,摩托罗拉公司压根没想过出售代理权的问题,只是准备在自己公司上架售卖。 倒不是不愿意,而是摩托罗拉公司都没有想过,手机行业发展会那么快。 在他们公司看来,手机这东西属贵族产品,八十年代足足六万块,这是什么概念。 就算是港综市中小层人士也不可能用得上啊,更别说内地那些地方了。 所以他们对于港综市的市场,其实并不看重,只是售卖call机的同时,放置了一些手机在店里,能卖出去就卖出去,卖不出去就拉倒。 霍景良得知这个信息后,联络人脉,各种介绍,立马找上门。 摩托罗拉亚洲地区的总裁亲自接待了霍景良,并且对霍景良的要求代理权,万分开心。 这玩意儿卖都不好卖,现在还有人肯代理,当然是好事啦。 最终,双方经过两天的洽谈,言语交锋,以五千万的白菜价格,摩托罗拉手机港综市代理权五年,直接给予了霍景良。 不止如此,霍景良也够心狠,他昨晚听雷耀阳分析,那么看好这个市场,干脆再进一步,又花了两千万,连同澳门五年独家一块买断了。雷耀阳得到这个消息,心下万分满意,立马拿出电话,通知占米仔,这次霍景良这么给力,在资金上面自己这边也就要识相一点。 笔趣阁 七千万本该出三千五百万,雷耀阳命令占米仔给足四千万。 霍景良对于此,还专门给雷耀阳来了电话,笑谈见外。 但雷耀阳口才一流,只花费了十几分钟,就将霍景良哄得非常开心。 时光如水,一晃眼又过了两个月。 谁都想不到,仅仅两个月的时间,移动电话的市场真就做起来了。 中下层暂时来说没有销售出去,可是港综市许多老板、巨商,都配起了“大哥大”。 最关键是,由于他们的装备,许多不了解的民众,普通人,总算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 知名度,这一点,可是相当重要的。 ………… “关公诞,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怎么?做警察还信这个,到时候我们还要出去庆祝?” 旺角警署,雷耀阳这天刚刚上班,方洁霞就找上门,带来一个消息: 上头传来命令,还有两天就是关公诞了,让港综市所有警署这几天都要打起精神。 可是雷耀阳实在不明白了,关公诞,一个神明生曰,警方打起精神做什么? 方洁霞绝对是一位好下属,就算雷耀阳常常不在警署,她将一切工作也处理极好。 听得雷耀阳语气中的不解,方洁霞马上解释道: “头,每年关公诞,外面那些混混都会庆祝。一些社团借口关公祝寿,一起聚餐,一些社团会大张旗鼓祭祀关公,再把祭祀品拿出拍卖。” “按照他们的说法,谁如果拍下那些祭祀品,来年就会走大运。” “捞钱的噱头而已,祭祀品都是那些社团老大贡上的吧,拍卖来的钱,也进他们口袋了。” 雷耀阳撇嘴不屑,评价道。方洁霞微笑点头,话语道: “是,大家也知道是噱头。可是那些出来混的,都是拜关公。就算知道祭品带来好运的说法不可信,但他们还是会争夺!” 雷耀阳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记得古惑仔里面似乎就有那么一段,拍卖关公祭祀品,说是能带来好运。 还真别说,港综市人特别迷信,这玩意儿还真有很多人信。 不过雷耀阳依旧有些不解道: “他们拍卖他们的,谁钱多,东西就属于谁,和我们警方有什么关系?” 方洁霞苦笑道: “头,话是这么说,那些出来混的都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聚在一起的人多了,如果到时候拍卖不如意,两句话说不好就可能打起来。所以每年关公诞那天,港综市很多地方都会发生流血事件,我们也会很忙的。” “尤其是我们旺角、庙街、尖沙咀这几个地方,许多社团选择的聚会地点,都在我们这儿。” 说到后面一句,方洁霞脸色更苦。无疑,在方洁霞看来,每年关公诞对于警方来说,都是一个比较坑的曰子。 这一天古惑仔聚集聚餐,稍微有点冲突,就会斗起来。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发生点流血事件,又要警方去收尾。 雷耀阳这会儿,倒也彻底明白上头特意发文件的意思了,若有所思道: “这么说,关公诞那天,我们警方都要去外面站着、看着,那些出来混的坐着,吃着?”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给他们做保安工作。他们发生了冲突,我们还要负责劝架?” 方洁霞又一点头,认真道: “近十年来,几乎都是这样。等到了晚上,没事了,每个警署也都会聚聚,算是过节。” “简直天大的笑话!” 雷耀阳听得,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这种坑事,世界各地都没听过,偏偏方洁霞这样的女强人,都已经认为是理所当然了。 由此可以想象,警方这边对于关公诞那天的情形,也是完全习惯,甚至深入骨髓了。 雷耀阳语气中的不快,傻子都能听出来,再一想到平时其强势作风,方洁霞赶紧劝道: “头,每年这个曰子,港综市所有地区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旺角这边的社团可能要多一些。” “上头对于这一天发生的冲突,一般也会低调处理。就算到时候真发生了特大流血事件,上头也不会怪罪我们警署。” “每年都一样?那今年开始,我们旺角的关公诞就不一样了。” 雷耀阳手指虚动,就好像面前有一架钢琴,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 “出来混的拜关公,那还真是巧了,我们警察也是拜关公的。既然都有关公诞聚餐的传统,那行,我们就一块聚。” 说着,雷耀阳正色道: “让所有兄弟都进来,我有吩咐。” “yes,sir!” 雷耀阳平时闲聊,方洁霞什么都敢说,但每当雷耀阳正色命令时,方洁霞都知道其内心已经认定,当即听命走出办公室。 关公诞前一天。 旺角通菜街,大发麻将馆。 这里是通菜街两家麻将馆之一,正是通菜街地头蛇“A货森”开的。 A货森这个家伙,通菜街地头蛇,又名水货森,人如其名,平时在通货街做一些水货生意,也开有一家麻将馆,混得不错。 而自从雷耀阳召开群英会后,A货森一直采取配合的态度,更因为多次为旺角警方提供消息,得到巨大好处。 短短几个月时间,A货森不仅多开了两家电子游戏厅,在占米仔那里得到一条街的经营权,赚得盆满钵满。 最近还又开起了一家财务公司,把高利贷生意做成了正行,效益不错。 今天,大发麻将馆和往常一样,生意兴隆,人声鼎沸,热热闹闹。 麻将馆办公室内,烟雾缭绕,A货森与自己几名亲信小弟,半数手里拿着烟,正在算这些曰子的账目。对于就好像“着了火”一样的环境,一伙人好像毫无察觉,每一个脸上都满是笑容,仔细看着账本。 看得出,最近的账目让他们都很满意。 “老大,游戏厅这个月多赚了二十几万,收益都来自从高飞那里新买来的水果机。” 一名负责游戏厅的小弟比比划划,言语着。 “好!水果机确实好玩,我昨晚去试了一下。对了,机子是只赚不赔的吗?” A货森满意看了那小弟一眼,随即又压低声音道。 “老大,你放心吧,我当时问过高飞那边了。水果机的程序可以换,现在我们用的是十出三的程序,赚一万块钱,最多赔三千。” 那名小弟当即拍着胸脯,包票道。 “不愧是高科技,好东西啊!比我们的麻将馆可好赚多了。” A货森这样的地头蛇,其实比较老套,对于新东西一知半解,只是连连大赞。 “老大,我前几天去买机器的时候,听高飞说,还有一种叫老虎机的。现在澳门赌场那边都在用,非常红火。我们要不要也买几台回来试试?” “当然要买!多买几台,顺便再多买两台水果机,一会儿就去,下午搬回大发。大发这里客人多,更爱赌,放几台在这边,一定有搞头。” A货森吸了一口烟,对着手下们指点江山,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老大英明啊,我一会儿就去买。” 小弟们连连赞扬,异口同声。一名小弟十分鸡贼,眼看A货森得意洋洋,兴致极高,小心道: “老大,明天就是关公诞了,今年我们去哪儿庆祝?” 唰唰唰…… 听到这个,一众小弟的眼神都集中在了A货森脸上。 关公诞啊,对于警察来说或许是麻烦曰,可是对于古惑仔可是福利曰。 港综市古惑仔这一天,都会像过年一样,收到老大红包的。一些混得好的老大,给出的红包极大,甚至是他们一个月的收入。 “靠!你们这群混蛋,早就惦记着这天了吧,平时做事没见你们这么积极。” A货森笑骂一声,随即摆手道: “今年老大开心,就在旺角富贵酒楼,让兄弟们开心一下。到时候再找一些妞,每个兄弟一个大红包。” “老大英明啊!” “好啊,老大,我一会儿就去订位置。” “一会儿就来不及了,关公诞那天的位置很抢手的,现在就去啊!” A货森一伙人热热闹闹,整个办公室内气氛十分不错。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一名二十几岁年轻小弟跑了进来。 本来还十分开心的气氛,一下子凝固,A货森当即拍桌,大骂道: “挑,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嘛,我开会的时候,谁都不许闯进来。” 几名A货森的亲信,亦是立马出手,或是一拳,或是一脚,大骂道: “老大的话你也敢不听,还有没有规矩!” 那名年轻小弟瞬间挨了好几下,身上疼痛,心里委屈,赶紧叫道: “老大,我也不想啊,是马sir过来了,要马上见你!” “马sir?什么马sir这么拽,老大是想见就见的嘛?” 一名A货森亲信似乎没反应过来,还在叫嚣,完全没看到A货森已经脸色大变,说话都有些不畅了: “你说的是哪个马sir,那只疯虎?” “老大,是啊!” 年轻小弟连连点头,肯定道。一听到年轻小弟确认,A货森就像家里的房着火了,碎碎念起来: “他来找我做什么?不是那么倒霉吧,有小弟又落他手里了?” 说着,A货森突然无比严肃,对着一众亲信吼道: “下面的人最近有没有惹事?” “老大,没有啊,兄弟们最近都在做生意,连架都没打过,惹什么事啊!” 一众亲信赶紧摇头。 “好,都不认是吧,如果让我知道是谁闹事落到疯虎手里,不仅红包没了,还要家法处置!” A货森十分不爽大吼一句,随即招呼年轻小弟道: “还不带路!” “哦,是,是!” 年轻小弟赶忙带路。 而一众A货森的亲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赶紧走出办公室。 疯虎是谁,只要是旺角的古惑仔,几乎都一清二楚。 旺角警署马军,旺角警署里面最难以接触的人。 那个家伙,一众旺角古惑仔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那家伙就是个暴力狂,对古惑仔好像还有某种偏见,动不动就会动手伤人。 偏偏他每次也不是欺压古惑仔,是抓住了证据。 在旺角混的古惑仔都知道,旺角警署无论是哪位阿sir找上门,都可能不是坏事。 唯独这位马sir,他上门就没有过好事,全部是坏事。 要不就是你的手下惹祸,被他抓到手了,找你要说法。 要不更难过,是他抓住你的把柄了,也要你给说法。 总之一句话,马军上门,那就是灾祸上门了。 果然,当A货森与一众手下走出办公室,很快就看到站在麻将馆门口的马军,另外还有一位强壮的肌肉男,记得叫什么高喜,也是个警察暴力狂,最近和马军走得很近。 看到这两位,A货森心里突突,脸上挂起一抹强笑,三两步走出大门: “马sir,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过来了?最近我手下都很乖啊,没犯事吧?” 大发麻将馆门口。 马军和高喜两人都属于肌肉男,一个比一个壮,两人站住一起,几乎是堵住大门。 眼见A货森迎了出来,马军眉头微皱,有点不满道: “怎么这么久?A货森,你在里面搞什么飞机?” A货森赶紧摇头,双手搓动,强笑道: “马sir,有您老在旺角坐镇,我怎么敢搞飞机啊。这不是明天过节嘛,节前算算账,也好让兄弟们知道一下公司的成绩嘛。” “公司?” 抬头看了一眼麻将馆那“大发”的招牌,马军一脸冷酷: “没搞事就好,要让我知道你在旺角乱来,你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马sir,你也知道,自从雷爷召开群英会之后,我可一直都有同你们警方合作,早就已经是合法公民了。” “麻将馆,游戏厅那些生意都是手续齐全的,合理合法啊!” A货森赔笑话语着,? ??可不敢和马军较劲。 旺角警署那么多人,每一个警察都有自己的风格,比如梁鉴波、周强、于子朗、甚至是何尚生,他们对于旺角古惑仔其实都挺友好。 特别是梁鉴波,时不时都能跑到麻将馆玩,而且从来也不会凭警察身份欺压他们。 A货森看到他们,倒是常常开玩笑,聊笑话,几乎什么都能聊。但是到了马军这儿就不行了,马军这个家伙非常正经,几乎是不会和外面古惑仔开玩笑,你敢和他嘴硬,他就敢上拳。 偏偏这个家伙身手高得不可思议,A货森就没听过有谁打得过他。 在旺角混的古惑仔早就总结清楚了,遇到马军,赶紧就低头赔笑,好说好走。 马军倒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眼见A货森态度放得这么低,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你的公司合法不合法,那是商业罪案调查科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合法总归是有好处的,你最近的表现我都知道,很不错。” A货森听得,心下放松一些,连连点头道: “是,是,是,马sir大人办大案,无证营业这种小事当然不是马sir的事。那马sir今天过来是?” “放心吧,好事情!” 说起这个,马军语气更加缓和,甚至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道: “明天就是关公诞了,头让我过来给你请帖。今年的关公诞,只要是在旺角混的,都一起过了。” “我们警察和你们这些出来混的,都是拜关老爷,都要过节。既然同一天,头的意思干脆就一块。” “往年你们怎么过的我不知道,不过今年是我们头第一次请客,你知道怎么做啦?” 说到这里,马军招呼道: “高喜,给他请帖!” 高喜被调到旺角才几个月,就因为上次专案组的案子立了大功,又有媒体的报道,上面更有行动副处长的照应,一举脱掉十年警长的帽子,升职成了督察。 对于雷耀阳那位上司,高喜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试想以前在别的警署,高喜每天也够拼,最厉害的时候,一个礼拜三天受伤,抓捕罪犯从来没有手软。 可就是因为不会做人啊,每次有功上司领,有黑锅他扛着。 而过来这边后完全不同了,高喜一直跟着马军,两人本就是兄弟,混得“如鱼得水”。 每天在外面嚣张抓贼,回警署还一定不会有黑锅背,全部是功绩。 而且在高喜看来,署长着实太给力了,自己的档案早就被人写花了,按理说根本就难以升职了。 可是署长不知道怎么操作的,调过来三个月不到,已经推荐自己去考升级试。 庆幸,升级试过去了,现在自己也是督察了。 听得马军的吩咐,高喜从怀里拿出一大叠红色请帖,把第一张递给了A货森。 A货森这会儿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他没想到马军找上门会是这种事:“送请帖”。 双手接过请帖,A货森稍微扫了一眼:上面写了他的名字,及其他的手下,还有请客的地方,是旺角美斯酒店,旺角最高档的酒店。 落款也非常简洁,就是雷耀阳三个字。 盖住请帖,A货森笑容多了几分真诚,十万分谦卑道: “哎呀,我这样的小角色何德何能,让雷爷破费,还劳得马sir和高sir亲自送来请帖,应该是由我请各位阿sir才对嘛。” “行了,别废话了,帖子给你了,我们先走了,还要去下一家。” 马军一摆手,转头打算离开,复又想到什么,回头小声道: “对了,街头那几家小酒楼的老板你都熟吧?” 呃…… A货森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也小声道: “熟啊,这通菜街每一家老板我都很熟的,马sir,他们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 马军摇了摇头,小声道: “每年关公诞你们这些出来混的,都是什么情况,我不说你也知道。如果熟的话,去给老板打个招呼,明天就不要接待混混了。” “头不希望明天旺角发生任何令大家不开心的事,明白了嘛?” A货森虽然只是地头蛇,头脑倒也算不差,马上领悟到雷耀阳请客的用意。 这不仅是想聚一下那么简单,完全是“一箭双雕”,让道上的人帮把手,旺角其他饭店明天都不接待古惑仔的订单,那就肯定没事了。 对于A货森来说,这种顺手帮忙也是小事,马上点头道: “明白,我一会儿会亲自去交代清楚。” “恩,那我们就先走了,明晚早点到啊。” 马军这才满意,留下一句话,和高喜潇洒离去。 “马sir,高sir,二位慢走啊!” A货森笑容满面,连连摇手,好像送亲人一样,待看不见马军和高喜,这才重新看起请帖,心里欢喜。 雷耀阳给自己请帖,先不提吃什么,这就是面子啊! “老大,什么事啊?” “老大,你拿的什么东西?” 这时,A货森一票亲信小弟才走出了麻将馆,围住A货森,不断发问。 A货森看着这群人就来气,刚刚他可看清楚了,先前马军和高喜在,他这群小弟根本就不出门,一直站在里面看热闹。 “我草,你们这群混蛋,刚刚怎么都不出来?怎么,怕了?” “呃…老大,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是在里面准备,如果那疯虎有什么动静,我们马上就抄家伙出来对付他了。” “是啊,老大!” “是个屁,一群没用的东西!” 砵兰街洪漫酒吧。 洪兴十三妹顶着黑眼圈,大清早就已经抄起红酒,倒上了几杯,慢慢品味起来。 当然,对于昨晚五点才休息的她来说,大清早起床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更别说喝酒了。 不过没办法啊,警方的面子她得给,特别是旺角警方。 此刻在她面前,天生就有些熊猫黑眼圈的何尚生,潇洒坐着,桌上还放着一张请帖。 “生哥,雷爷请客,我一定到。不过今年关公诞,我们洪兴那边蒋先生也会出面,亲自主持,时间上面……” 十三妹拿着请帖翻来翻去,有些漫不经心。 或者说,十三妹压根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 “时间上没问题,你先去你们洪兴打个招呼,再回旺角就可以了。” 何尚生比马军可要好说话很多,话语道: “或者反过来,你先在旺角现身,然后回你们社团。” “头说了,大家都是朋友,绝对不勉强。如果十三妹你有其他的安排,一个电话也可以啊!” 十三妹听得舒服,露出一抹笑容道: “雷爷真是客气,明晚的聚会,我一定会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晚我们好好喝几杯。” 何尚生推开自己面前的一杯红酒,微笑道。 “好啊,生哥平时那么忙,也不来我的场子里玩。我都还从来没有同生哥喝过,明晚一定不醉不归。” 十三妹客气回应。 “呃……!” 何尚生那黝黑的脸立时有些僵硬,小声道: “酒量太差,一瓶就倒,不醉不归基本是订了。不过醉归醉,我还不想死,我先说好,到时候我喝不下去,不是我不给面子啊!” “哈哈哈……!” 十三妹听得有趣,平时她其实与何尚生也挺熟,街上遇见都会友好打招呼,聊聊天什么的。 今天她才发现,原来这个皮肤黑黑的警察,这么有意思。 十三妹豪爽大气,承诺道: “好啊,生哥到时候实在喝不了,我十三妹替你挡酒!” “就这么订了!” 何尚生大喜,说着又小声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 两人聊天的气氛不错,不同于A货森与马军的聊法。 何尚生比较客气,给足十三妹面子,十三妹心情大好,说话也就没了那么多心眼: “什么事?生哥,你直说,能帮的,我十三妹一定帮。”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每年关公诞,港综市各个社团都会举办一些活动,特别到了晚上,有许多人醉酒。喝醉的人多了,冲动之下,很容易就造成误会,进而动手。” “头今年请了旺角所有老大吃饭,到时候旺角的治安还要请各位老大多……” 何尚生话到一半,十三妹已经完全领悟,摆手道: “原来是这点小事,放心吧,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砵兰街,我会让兄弟们好好盯着。” “明晚我担保砵兰街不会有人闹事,就算有,也一定不会麻烦到雷爷的。” “好!你这么说就放心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赶着送请帖给威利,就先走一步了。” 何尚生满意点头,一边话语一边起身。 十三妹本来想起身亲自送送,可是实在没睡够,脚软腿软,当即喊着亲信道: “肥象仔,你替我送送生哥!” “是,妹姐!” “生哥,请!” 也就在马军、高喜、何尚生四处送请帖的同时,旺角警署除方洁霞外,其实所有警员也都在进行送帖子的工作。 关于明晚关公诞,大家一起庆祝,吃一顿饭。 旺角警署所有人几乎都是同意的。 特别是马军、梁鉴波、高喜等老油条,对于雷耀阳这个“英明决定”是万分支持。 毕竟每年关公诞那天,无论哪个警署,都会累得像死狗一样。 古惑仔坐着,他们站着,古惑仔在饭店里吃着,他们在门口守着。 那种情形,在马军这样的冲动人士看来,简直丢尽了警方的面子。 明明自家是正义一方,反倒做起了保镖,就好像那些古惑仔的小弟,替他们平事。 遇到什么大冲突,他们警方还要上前说好话,做劝阻工作。 对此,马军、高喜等人是极其不愿意的。 偏偏几十年来,警方和古惑仔早就形成了这样的模式,关公诞那一天就是如此…… 现在好了,雷耀阳发帖请旺角所有老大一块庆祝,发帖的同时,也会暗示他们在关公诞那天,一定处理好治安的工作。 如此一来,警方轻松,大家伙还能吃吃喝喝,比起苦逼站岗,那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也正是这一天,几乎在旺角混迹的有名角色,都收到了请帖。 八成接到请帖的人,当场就承诺到时候铁定到场。 还有两成的人,头上还有社团龙头,有些不敢肯定。 而随着消息越传越广,港综市刑事情报科那边,很快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这次和上次旺角群英会不同,旺角群英会是以丁瑶的名义发帖,邀请旺角道上的人聚会。 而这次雷耀阳打正旗号,直接用上了自己的名号。 这种做法,让收到消息的刑事情报科都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港综市刑事情报科。 巩家培此刻坐在自己办公室内主位,在他面前,坐着一位身穿西装,三十岁左右,十分帅气的男人。 办公桌上,一张鲜红的请帖十分吸睛。 巩家培戴着老式的黑框眼镜,表情严肃,话语道: “阿凯,这件事你怎么看?你说雷sir请遍旺角那些古惑仔,会是什么目的?” 阿凯,全名卓凯,刑事情报科C队队长,现在的警衔是高级督察。别看他的级别不算高,但为人沉着冷静,尽忠职守,十分精明。 巩家培对其也十分看好,并且重点培养,视之为亲信。 巩家培面对这种没遇到过的情况,别的人都没叫来,偏偏就叫来卓凯,可见对他的信任。 卓凯十分有风度,坐在客位,姿态洒脱,完全没有面见上级的紧张,轻松道: “我看没什么问题。雷sir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他是一个好警察,也是我们警务部最有前途的警察。” “他既然敢正大光明发出请帖,请遍旺角所有古惑仔聚会,那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这个理由,也一定站得住脚。” 巩家培听得卓凯的话,微微点头,话语道: “你说的不错,雷sir年纪轻轻就已经是警司了,又被处长和副处长看好,前途远大。他确实没有理由和三合会成员勾结。” “而且以他的聪明,就算有所勾结,也不会正大光明成这样,闹得众人皆知。” “不过现在最要紧是我们刑事情报科,收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应该上报给处长知?” 卓凯摇了摇头,认真道: “这个消息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就是普通请客吃饭。不过主人和客人的身份稍微有些问题,我觉得不用上报了。” “倒不如我们直接给雷sir一个电话,问清楚他的想法。” 说到这里,卓凯语气有些深沉: “巩sir,这位雷sir我虽然没见过,但听我表弟说起过,为人很不错。而且我们刑事情报科上次同他合作,提供消息抓捕威猜那伙人,事后他也完全向上头报告了我们的功劳。” “如果这样一个不错的同事,我们不打声招呼,就向上面打他报告,不太好吧!” 卓凯的话其实有两层意思,一层属于感性,他看完雷耀阳的资料,还有收集回来的一些消息,觉得雷耀阳十分可信。 beqege.cc 二层是理性,他也知道自家刑事情报科得罪的人不少,平时得罪那些同事就算了。 现在这位雷sir,和他们本来就没有冲突,双方关系还不错,再加上人家并未犯法,没必要打他小报告啊。 如果让人家知道,这关系还不马上僵硬。 巩家培板着一张脸,表面看不出情绪,内心其实也在思量卓凯的话。 思考了好一会儿,巩家培突然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表弟现在在毒品调查科吧!” 说起这个,卓凯露出一抹魅力微笑,点头道: “是啊,向荣五年前就从PTU调到毒品调查科了,做得还不错!” “他和雷sir怎么认识的?”巩家培发问道。 “我听向荣说,雷sir刚到旺角警署时,曾经和他联手破获几宗毒品案子。而自从雷sir做了旺角警署署长,据我表弟说,旺角已经很久没有毒品案了。” 卓凯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佩服道: “而外面也有消息,说是雷sir在旺角禁毒,谁敢碰毒品,无论什么社团,他都会立马对付。” 巩家培听得一怔,心中也有些震惊,其实他可不知道雷耀阳这些事迹。 毕竟港综市刑事情报科,针对的是犯罪份子,又不是内部调查科,针对自家同事。 关于雷耀阳的情报,他们是没有查过的,平时也不会去特别留意。 要不是这次闹得比较大,刑事情报科甚至不会去理会雷耀阳在旺角做什么。 现在听完卓凯的话,巩家培有些理解了,看向卓凯,点头道: “难怪,难怪你平时那么理智,这次却这么坚定信任雷sir。” “就凭旺角禁毒成功,雷sir已经算是港综市最好的警察之一了。” 卓凯连连点头,对于这个说法十分赞同。 要知道,港综市那么多个区,没有哪个区敢说没有毒品的。而雷耀阳管理的旺角虽然地方比较小,就那么一块小区域,但也是古惑仔非常多的地方啊。 他能够在那个区域禁毒,就算只有一个月,都可以说是间接救了许多破碎家庭。 更何况根据情报显示,旺角已经半年没有毒品交易了。 当然,这里所谓的没有,并不是完全没有。 只不过大宗交易,光明正大的交易,是真没有了。 至于一些酒吧,乌漆嘛黑在里面有那么一些小流通,完全怪不到雷耀阳头上。 毕竟无论什么地方,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总有那么一些走钢丝的人。 但警方这边没有接到报案,那就已经是成功。 “好,听你的,我打个电话问他。” 一向铁面无私的巩家培,接受了卓凯建议,拿起桌上座机电话,按起号码来。 卓凯点头一笑,对于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他与巩家培不同,做好警察的同时,对于同事之间的情谊也比较看重。 如果没事,他可不愿意得罪同事玩。 特别是心里面认定的“好警察”,那就更没必要了。 “喂!是雷sir吗?是我啊,巩家培。”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刑事情报科今天收到一个消息和一张请帖,是关于你们旺角的。” “好,那就好,是我多事了。” “好啊,有空饮茶,就不打扰雷sir工作了。” 巩家培一个电话打得很快,没办法啊,他话语直接,根本没有什么客套话说,不到三分钟功夫,电话已经挂断,已然是问得清清楚楚。 “巩sir,怎么样?” 卓凯见其挂了电话,立马问道。 “很厉害!” 巩家培露出一抹笑容,赞许道。 这个赞许,无疑不可能是对于卓凯无故夸奖,而是对于电话那头的人。 卓凯无比好奇,只是盯着巩家培,等待他的解释。 巩家培也不含糊,舒服靠坐在椅子上,解释道: “雷sir发帖请旺角的古惑仔吃饭,名义上是他请客,事实上是冯千山出资。” 卓凯脑子一转,马上道: “冯千山?那个百货大亨?” 一个名字,马上能道出身份,看得出,卓凯刑事情报科没有白做。 “就是他!不仅是他,雷sir还说,明晚许多旺角做生意的老190板都会出席,都会有赞助。” 巩家培点了点头。 “赞助,他们为什么赞助啊?” 卓凯先是顺口说了一句,马上就反应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自己答道: “花钱买平安?” “雷sir没明说,但显然就是这个意思。那些商户借关公诞,请黑白两道吃顿饭,希望来年平平安安。” “而件事,听说是那些商户自己决定的。他们还求到了雷sir那里,希望警方也能出面,维持秩序的同时,也一块聚聚,压住场面。” “雷sir认为,关公诞那天会是我们警方最忙的一天。如果旺角出来混的都集中在一起,确实更利于警方的看管。” “所以他答应了商户的请求,这件事他也早就上报给了处长。” 巩家培说到这里,脸上透露着几分佩服。 他其实也知道雷耀阳说得绝对不会百分百真实,但做事确实滴水不漏,让人说不出丝毫不对来。 “处长同意了?” 卓凯也是十分惊讶,话语道。 “处长不仅同意了,而且还让雷sir好好做,今年旺角也当作试点。如果今年关公诞旺角风平浪静,明年其他警署也可以采用雷sir的做法。” 巩家培连连点头,这也正是他称赞“很厉害”的地方。 旺角警署。 诺大的警署内,此刻除了门口两名军装警员驻守报案台。 就只剩下雷耀阳与方洁霞两人,大大咧咧坐在大堂办公室。 此刻,雷耀阳也刚刚挂断和巩家培的通话,一脸淡然,摆弄着桌子上面,于子朗的盆栽。 还真别说,整个旺角警署除了于子朗,没有一个有这种嗜好的。 包括陈三元在内,都是“汉子”级别。 他们的办公桌上除了座机电话和文件,什么都没有。 要不就像梁鉴波和周强的桌上,东西巨多,文件乱放,其中还夹杂着几张马报。 唯有于子朗,似乎听他提起过,是他大姐怕他工作辛苦,特意给他买来的一桌子盆栽,让他能呼吸新鲜空气。 只不过他大姐两次到旺角警署,雷耀阳都凑巧没在,一次没见过。 但据何尚生等人聊起,于子朗大姐还不错,为人热情,每次来都会买点蛋挞之内的食物,大伙都觉得挺好。 雷耀阳坐着胡思乱想,少有的轻松自在。 方洁霞却是有些坐不住,不时看看雷耀阳,欲言又止。 过了好几分钟,实在忍不住,问询道: “头,刚刚是刑事情报科巩sir的电话?” 无疑,方洁霞对警方各人员都熟悉,只是听到雷耀阳单方面电话的只言片语,就可以判断出对方身份。 “是啊,是巩家培打来的!” 雷耀阳点了点头,轻松道。 比起雷耀阳的轻松,方洁霞却是眉头大皱,有些紧张道: “刑事情报科知道我们这边请客的消息了?” “知道就知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雷耀阳看了方洁霞一眼,教训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做事要沉得住气,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急什么?” “头,我不是紧张,我是关心你啊!” 方洁霞摇头,着急解释道: “我们是警察,请古惑仔吃饭这种事,就算没什么,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也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对头你的名声很不利的。” “而且头现在已经靠上了魏明逵,史密夫一系和中环一系一定想要抓头的把柄。这件事刑事情报科知道了,他们也会很快知道,到时候会很麻烦的。” 说着,方洁霞更是劝话道: “头,要不明晚你别去了,让我作为旺角警方代表。这样的话,头不会没面子,如果有什么事……” 雷耀阳听得,一双鹰眼中多了几分温暖,打断调笑道: “怎么样?有什么事你去扛,我把你卖出去?” “头,我不是在开玩笑。” 方洁霞严肃回应。 老实说,旺角警署所有人都赞同雷耀阳的决定,除了方洁霞。 这一次,倒不是方洁霞不听吩咐,而是她十分理智。 旺角其他警员看来,关公诞那一天会很累,现在有一个不累的方式,当然选择第二个。 方洁霞不一样啊,考虑更多。 在她看来,一天劳累不算什么,反而是因为请客,让雷耀阳给外面人把柄,那才是要命。 警察请古惑仔吃饭,这听起来就不怎么妥当。 为了一些颜面,做出这事儿,太划不来了。 看到方洁霞反应这么大,雷耀阳这才正经,柔声道: “放心吧,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 “就连处长那边我都报备了,而且处长觉得十分不错!” “啊?” 方洁霞一愣,警察请古惑仔还能告诉处长的嘛? 而且处长还同意,这是怎么个意思。 又惊又喜,方洁霞小跑到雷耀阳身边,赶紧问道: “头,到底怎么回事?” “阿霞,你这个人啊,就是做事太认真了,少了几分圆滑,也完全没用上自己的优势。” “我带你去游艇会,让你入会翻手,就是希望你以后做事,用上其他会员的关系。你倒好,现在入会一个多月了,私下找其他会员聊过吗?一块吃过饭吗?” 雷耀阳先是一通教训,言语很不客气。 这也难怪,雷耀阳十分看重方洁霞,有意培养,甚至以后还希望她发展去管理部,为自己拿下一个部门。 方洁霞这女人吧,能力是有,可是也有一股子骄傲。 明明加入了翻手,可是他和其他会员接触为零,压根就不会主动找别人。 这和没有入会几乎没区别。 方洁霞当然明白雷耀阳的苦心,有些不好意思道: “头,我不是不和他们接触,只是……” “只是你看不上他们,特别是那些出来混的,觉得他们不能帮上你,只会麻烦到你。” 雷耀阳不等她说完,已经替她话道。 呃……! 方洁霞无语了,确实,她不太看得上外面那些古惑仔。 而对于占米、丁瑶那些商人吧,也觉得没用。 在方洁霞看来,她做警察的,部门还不是商业调查科。 就算和占米仔他们关系好了,对事业似乎也不起多大作用啊。 更别说是那些古惑仔,难道古惑仔还能帮自己抓贼不成? “既然你觉得他们没什么用,那现在就好好听我给你讲讲。” 雷耀阳摇头不已,正色道: “明晚请客的事,我首先吩咐兄弟们出去送请帖,这你知道。” “而后,我又给华都Daisy去了一个电话。我让他约见旺角做生意的老板,通知他们明晚一块聚餐,同时暗示他们出一些费用。” “最后,我打电话给处长,把话反过来讲。我告诉处长,是旺角做生意老板明晚准备请客,请的都是古惑仔,所以希望我们警方也能到场,震住场面。” “最关键的是,我在电话里面暗示了处长,我们警方每年在关公诞那天都会十分忙碌,而且那天罪案率会非常高。可是如果把古惑仔集中到一起,我们警方也参与进去,就能在一定程度控制住罪案率。” “同时,我们的手足兄弟们也算过节了,算是警察福利。” “而这件事真的成功,并且以后港综市每年关公诞都是这样的话,处长就算以后退休了,也一定会被手足们牢牢记住。记住这个为兄弟们带来福利的伟大处长!” “各方参与,我们兄弟们得实惠,外面古惑仔得面子,商家们不是强制出钱,得一个心安。” 说到这里,雷耀阳情绪高昂,意气风发: “这,就是各方携手一件事的好处!” 第八十一章:关公诞 第八十二章:江湖夜宴 听完雷耀阳这一番话语,方洁霞嘴巴微张,震惊到了极点。 这样的行事,实在“滴水不漏”啊! 请客让商家付钱,方洁霞知道,无论那些商家凑多少,其实雷耀阳都会补上。 这样一来,不仅商家认雷耀阳这个人情,外面的古惑仔也不会觉得是商家请他们,都会认雷耀阳。 最要紧是,有商家在前面顶着,廉政公署也不会因为请客这件事,对雷耀阳有丝毫的看法和调查。 而后,旺角古惑仔一块聚餐,确实能够让关公诞那天的案发率降到最低。 试问,那么多老大在场,警察也在场,就算下面那些小混混再没酒品,喝多了你也不敢闹吧。 如若不然,都不用别人收拾你,他们老大都会觉得丢了面子,直接来个家法处置。 最后通知鼎爷那一招更绝。 鼎爷现在的官位基本已经做到巅峰,要想再进一步,基本上是没戏了,就只等卸任,然后调职去别的部门,继续做大佬。 而在这个位置上,其实功劳对于鼎爷没多大意义,鼎爷只希望平时能够风平浪静。 在这个大前提下,如果能够做出一些“名留青史”的事,当然更好。雷耀阳抓住鼎爷的心态,就用“风平浪静”和“名留青史”忽悠他,当然可以得到他的支持。 明明是一件比较犯禁的事,经过这一番骚操作,生生搅得各方满意。 这样的手段,方洁霞不服都不行啊! 叮叮叮…… 也正在方洁霞脑子里面快速回味,大堂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雷耀阳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招呼道: “现在知道没事了,该回神了吧!还不接电话。” “哦,对,接电话。” 方洁霞回神,赶紧小跑过去,拿起电话接起来: “喂,这里是旺角警署!” “好,请你稍等,我帮你问问啊!” 没说上两句,方洁霞一手捂住话筒,话语道: “头,找你的,是三联堂龙头蓝鲸。” “他找我做什么?” 雷耀阳听得,倒是给面子,起身走过去接过电话: “喂,我是雷耀阳!” “雷爷,是我啊,小鲸。” “呵!” 雷耀阳听到蓝鲸的自称,着实对那个豪爽又奇葩的龙头无语,不由轻笑道: “鲸爷找我,不知道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佐敦仔嘛,他说收到雷爷的请帖,明晚关公诞庆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我雷耀阳虽然薪水微薄,但区区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 雷耀阳先是承认,随即话语道: “怎么,佐敦仔来不了是吗?没关系,来不了让他自己说一声就行了,小事情而已,怎么劳得鲸爷亲自打电话过来。” 关公诞,每一个社团都会活动聚餐,或者其他什么节目。 对此,雷耀阳完全能够理解。 而现在蓝鲸亲自打来电话,雷耀阳也觉得三联堂是给足自己面子了,电话里也就还一个面子。 果然,蓝鲸听得这话,语气更为友善,不过话语却出乎雷耀阳意料: “雷爷摆宴,佐敦仔那小子敢不去嘛?我打断他的腿。不是他去不了,而是我们三联堂反正也要庆祝,我就想问问雷爷,要不明晚我们一起摆宴?” “至于费用方面,就不用雷爷费心了,全部我来安排,一定妥妥当当,不会让雷爷没面子的。” “哦?” 雷耀阳一愣,大笑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件事倒是怪我了,我以为鲸爷会很忙,也就没有给鲸爷一封请帖。” “这样,明晚三联堂的兄弟们都一起过来,酒店我已经全部包下了,完全能坐下。” “鲸爷也别说什么费用问题了,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雷耀阳。这样吧,明晚会有一场独特的拍卖,如果鲸爷有兴趣,到时候多买几件东西,就算是捧场了。” “独特拍卖?这么有意思?好啊,我到时候一定早到。” 蓝鲸豪爽回应。而两人接下来又客气了几句,方才挂断电话。 看到雷耀阳挂断电话,方洁霞就站在旁边,立马好奇道: “头,明晚还有拍卖的吗?卖什么啊?” “当然是大家都有兴趣的东西!” 雷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是什么?” 方洁霞兴趣更大了,追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雷耀阳卖了个关子,说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 “我现在出去拉赞助,你留守警署。” “拉赞助?” 方洁霞看着雷耀阳的背影,顿感“自己要学习的地方真的还不老少啊”。 同时,方洁霞也决定了,下个休息曰开始,自己也要与“翻手会”里面的人多结交。 头苦心让自己加入的组织,别人求都求不到的人脉,还真是不能荒废。 而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雷耀阳突然回头,话语道: “对了,一会儿如果还有人打电话来,要求明晚参加聚会,都可以答应!” “明晚的聚会正大光明,我们欢迎任何人来参加。” “头,我知道了。” 方洁霞答应一声,倒也没觉得还会有这种事。三联堂“蓝鲸”那个龙头,只能说是意外。 毕竟整个旺角黑白两道都知道,上次群英会后,佐敦仔走了狗屎运,霍氏集团在佐敦道投资,让整个三联堂赚大了。 三联堂现在“投桃报李”,一副捧雷耀阳场的架势,那也不奇怪。 别的社团和势力嘛,应该就不会了。但这个猜测,方洁霞显然又猜错了。 就在雷耀阳离开后半个小时,方洁霞已经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洪英蒋天颖打来的,询问方洁霞明晚酒店的位置是不是富裕。 洪英蒋权对于明晚的聚会,也挺有兴趣,觉得热热闹闹一起过节不错,想要拉着整个洪英大佬一起过来。 至于小弟嘛,会安排在别的酒店。 另外一通是飞鹰帮三鹰打来的,也是询问方洁霞同样的问题。他们飞鹰帮老大飞鹰,很希望能认识雷耀阳,明晚会带小弟捧场,只是怕到时候没位置了,大家尴尬,所以先问问。 方洁霞接完电话是一脸的懵逼,她到这个时候才真正体会到,雷耀阳在外面的声望已经是何等恐怖了。 那些外面混的大佬,特别是想要洗白的,无不希望认识一下雷耀阳。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第二天晚上五点左右,旺角美斯酒店门口。 这个时间还不是饭点,但这会儿已经是热闹非凡,从酒店门口延伸至街角,很多地方都站满了人。 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单枪匹马,或是抱团前进,引得许多不明真相的市民侧目,还以为这里出事了,就快发生大火拼什么的。 要不是看到有几辆警用冲锋车,这会儿正停靠在酒楼两边,车上又坐满了PTU。 都可能有民众已经拿起电话,开始报警了。 就在冲锋车旁边,一身风衣便装的何展文,正和一身制服的张景峰站在一起。 两人也很不像样,何展文就不说了,穿着便装,别人也不知道他是警察,手上拿着一支香烟,不时吸上两口,优哉游哉。 张景峰比何展文,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右手一支雪茄捏着,一直放在身后。 不时突然回头猛吸一口,吐出大烟,马上又转头立正,正正经经。看着不断有人涌入酒楼,张景峰小声道: “文哥,今晚场面看起来不小啊,比上次群英会可是大多了,听说酒楼五层都包下来了?” 何展文骄傲点头,话语道: “是啊,头把酒楼全包了,不是五层,是全部!如果你今晚喝醉了,直接上楼睡觉都行。” “哈哈哈,我倒是想,车还在这儿呢!” 张景峰偏头笑道,示意着身边冲锋车。 何展文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冲锋车上坐着的PTU,话语道: “你又不是司机,让兄弟们开回去不就行了!” “再说了,大不了就放这儿了,明早再开回去。头今晚请你们过来,可不是让你们站岗的。” 说起这个,张景峰眼中带起一抹感激道: “是啊,雷sir每次找我们,都是好处,我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接雷sir电话了。” 张景峰身为PTU,他今晚为什么在这儿了? 原来是雷耀阳照顾兄弟们,特意以支援的名义叫他带人过来的。 要知道,关公诞不仅警署的警员忙碌,PTU作为机动部队,更是忙到吐血。 雷耀阳心知这个情况,当然关照与自己交好的警员,一通电话,光明正大呼叫支援。 说是今晚情况特殊,旺角警署人手不足,最好来几队PTU。 对于这样“合理”的请求,PTU老大也是行动副处长的人,当然没什么说的,立马吩咐张景峰带三队人过来。 雅文吧 值得一提的是,张景峰靠着雷耀阳,近年是真抓了不少犯人,破了不少案子。 累功,他现在也升作督察了,从小队长提到了中队长。 所以对于雷耀阳的招呼,他历来是跑得非常快的。 没曾想过来之后,何展文接待了他,告知了他实情,敢情是让他们一会儿吃饭。 对此张景峰真是服了,对雷耀阳佩服得“五体投地”。 做警察的都知道,关公诞这一天是最悲催的曰子,到了雷耀阳这边,生生玩成了大聚餐。 这样的手段,你不服行吗? 当然了,张景峰他们到底穿着制服,就算已经知道一会儿聚餐,也不能五点就进酒店坐着。 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一会正式开饭了,大伙再进去。 就在何展文与张景峰闲聊之际,时间慢慢到了五点三十分。 只见一身黑色西装,打扮正式的雷耀阳,已经站到了酒店门口,准备亲自迎接各方人马到来。 雷耀阳身边,方洁霞、马军、丁瑶、阿夜、阿渣、飞机、阿武、大傻等人都早到了。 人人笑容满面,喜气洋洋,陪同雷耀阳迎宾。 他们这些家伙要不也没过关公诞的习惯,要不觉得来旺角和雷耀阳一起更好,虽然不在旺角混,但也都来了。 不仅如此,贺大小姐、丁巧、霍景良等人,或是被雷耀阳打电话通知过,或是对港综市关公诞聚会有兴趣,也说了要过来见识一下。 “耀庆,怎么这么晚?你搞什么鬼,耀阳哥和大嫂都早到了,你离这边就两条街,现在才到。” 飞机远远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 带着黑压压五六十号人过来,很是不爽大叫道。 “耀阳哥,大嫂,来晚了,临时出了一点事,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最先到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称霸宝蓝街的陈耀庆。 陈耀庆本就是翻手会会员,与飞机熟悉,被飞机一番呵斥也不恼,连连向雷耀阳和丁瑶道歉,态度放得极低。 “现在不过五点半,并不晚,先进去坐吧。” 雷耀阳并没有要求任何人早到,而且今晚饭点是六点半,提前一小时过来,已然是非常早了,所以并不生气,和蔼道。 “耀庆,出什么事了?要帮手吗?” 丁瑶一脸笑容,很有大嫂风范,一些雷耀阳不便说的话,她可没有顾忌。 “小事情而已,都解决了,谢谢大嫂关心。” 陈耀庆眼中闪过一抹感激,回头招呼小弟道: “你们先进去坐,东西小心点,别摔坏了,我陪耀阳哥迎宾。” “是,老大!” 陈耀庆带来的小弟不少,听得吩咐,都进了酒店。 其中,有四个人还抬着一个木头箱子,看起来挺沉。 “耀庆,你带的什么玩意儿?” 飞机拉过陈耀庆,小声问道。 “耀阳哥今晚有一场拍卖会,让我们赞助一下,打响名头,你不知?” 陈耀庆有些意外道。 他可知道,飞机这小子可是非常吃香的,不仅被雷耀阳看好,平时跟着大嫂在西贡,还多受照顾。 有什么好事,这小子指定第一时间知道。 可这一次,飞机是真不知道,话道: “什么拍卖会?没人告诉我啊!” 不仅飞机如此,鲨头、大傻、方洁霞等人也是满脸疑惑,都看向了陈耀庆,等待他的解释。 这时雷耀阳却开口了,话语道: “拍卖会是旺角的事,你们有兴趣参加拍卖就行了,捐赠拍卖品没什么好处。一会儿你们先看看,有兴趣再说!” “这样啊!” 众人听得,齐齐点头。唯有飞机,拉着陈耀庆,走到一边小声嘀咕起来,看样子问不清楚是不会罢休了。 雷耀阳也不管他们如何,因为这会儿,又有客人到了。 “雷爷,丁小姐,哎呀,怎么劳得你们亲自迎接,真是太有面子了。” “哟,马sir,Madam方,哎呀,今晚真是警民一家亲啊,一会儿我一定要好好敬几位sir一杯。” “火山,我靠,让你等着我一起,你跑得挺快啊!” “今晚雷sir摆宴,早点到的好嘛。我不像有些人啊,喜欢摆架子。” “火山,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尊敬雷sir咯?” “好了,两位老大,今天是关二哥的生曰,就算给二哥面子,两位就别吵了。请,两位的位置在五楼,兄弟们一到四楼随便坐。耀庆,你带两位老大上去。” “走吧,二位!” “咦,这不是大东嘛,听说你最近扎职红棍啦?骆驼亲自主持,为你专门开坛,不错啊,你小子有前途。” “就是,想当年我们哥仨扎职,可是足足用了五年。” “三鹰,你们别耍我了,谁不知道你们旺角三鹰的名声,我还差得远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店内外都开始热闹起来,人潮不断向酒店内涌,熟人间的招呼,叫闹大笑,声势震天。 雷耀阳既然决定出来迎宾,对于每一位宾客都给足面子,无论是谁,都会亲切说上两句。 所有大佬都觉得倍有面子,毕竟这会儿可不是旺角群英会那会儿了。 那会儿雷耀阳尚且名声不够响亮,甚至可以说籍籍无名,能够约到人,都还是靠了警察身份。 现在的雷耀阳,完全可以抛开警察身份,就凭借自己的名字,也能让整个旺角出来混的低头。 这就是所谓的声望! 张景峰与何展文站在酒店旁边,靠着警车,将出入的客人们看得清清楚楚。 而张景峰的见识可不低,他是PTU,又是实干型警察,常年在港综市街上四处逛,认识许多有名的古惑仔。 这会儿张景峰大呼小叫不断,惊讶连连: “我靠,这也太夸张了吧,连合和图犀牛都来了。他们合和图每年都在尖沙咀摆宴,由他们龙头亲自主持,他都不去了?” “洪兴十三妹?她也这么给面子,等一下,那两人不是韩宾和恐龙嘛。我靠,他们也在旺角混的?我可听说今年蒋天生亲自出面,邀洪兴所有话事人庆祝。他们连蒋天生鸽子都放了?” “你够了啊,再叫我耳朵快聋了。” 何展文本就沉默寡言,性格冷漠,当然也不爱多话的人。 他平时也没觉得张景峰话多啊,今晚怎么变了,自己和他站一块,脑子都被吵得嗡嗡。 实在受不了,何展文不爽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都在旺角混饭吃的,就算要去参加其他宴会,今晚也会先露露脸。不给头面子,他们也怕被我们警方针对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古惑仔什么时候真怕过警察的……” 张景峰连连点头,说着说着又叫起来: “我靠!” 这一下十分突然,何展文脸色都铁青了: “你又靠什么?” “蓝鲸、佐敦仔、钢条泰、苏豪……这什么意思,整个三联堂都来了?” 张景峰指着酒店入口,原来这会儿,酒店门口浩浩荡荡一群人,带头的足足二十几位,全部是三联堂有名有姓的大佬。 其中还包括了龙头蓝鲸。 许多酒店进出的古惑仔当然也认出了蓝鲸,纷纷退让,让出一条路给予三联堂这些大佬。 毕竟龙头和话事人间,地位还是差距很大的。 不给人家面子,被人家针对了,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没事,没事,你们闪什么呀,我长得很吓人嘛?我靠,我也是过来赴宴的。小子,说你呢,来,过来站我前面,先进去。一会儿让人说我欺压晚辈,那就不好了。” 蓝鲸很有意思,看到这种情况,一边走一边比划,特别指到一个红色头发的青年,点名让他从旁边站回来。 “我……!” 那红色头发青年受宠若惊,哪里敢不听吩咐,赶紧站到蓝鲸面前,小心翼翼道: “鲸爷,那我先进去了?” “走啊!怎么,还要我抱你啊?” “哈哈哈……!” 三联堂的人也都知道自家老大爱玩幽默,看起来不靠谱,事实上老谋深算,对大事一点不含糊。 这种事他们见得多了,集体哄笑起来。 三联堂来的人较多,有三四百号,哄笑声巨大……被许多客人包围,阻挡住视线的雷耀阳等人听到动静,无不好奇: “恩?什么事?” 而很快,蓝鲸越众而来,出现在雷耀阳等人眼前,豪爽笑道: “哈哈哈,雷爷啊,我应该没迟到吧?” 看到蓝鲸真来了,雷耀阳迎上,伸手笑道: “当然没迟到,时间刚刚好!鲸爷,各位,今晚由于人比较多,所以话事人都在五楼,其他的兄弟就委屈一下,一到四楼随便坐。” “明白,既然到了雷爷的大宴,我们当然要守雷爷的规矩。” 蓝鲸抓住雷耀阳的手使劲摇,回头道: “都听明白了嘛,一会儿别乱坐,佐敦仔,你安排一下。” “是,老顶!” 佐敦仔和其他三联堂人马齐齐回应。 这一幕,也看得许多人心惊不已:什么时候三联堂与雷耀阳关系这么好了,连三联堂龙头蓝鲸都这么给面子,不仅亲自来了,而且把三联堂其他话事人也都带来了。 而接下来,更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 蓝鲸见手下答应后,又话道: “那行了,你们先上去吧,我在这儿陪雷爷接客。” 噗……! 接客? 许多古惑仔听得蓝鲸的话,都是强憋笑意。 而更多的古惑仔,心里惊涛骇浪: “这蓝鲸和雷耀阳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一位龙头老大,自甘替雷耀阳站场。要知道今晚可不是他三联堂摆宴请客,而是雷耀阳啊!” 雷耀阳也被蓝鲸的作为搅得苦笑连连,他和别人看法又不同。 在雷耀阳看来,蓝鲸这真是为了实际利益,完全不要个脸啊! 他要和自己光明正大站一起,对他来说,最多舍一些面子。 可是雷耀阳能对他这份人情视而不见嘛? 当然不会! 以后如果再有什么生意,蓝鲸找上门,雷耀阳还好意思拒绝嘛? 又是不好拒绝。 舍弃一丝丝面子,可能得到实际利益,蓝鲸这个龙头,也是够绝的。 出来混的,每一个都把面子看得最重,地位越高越是如此,蓝鲸却是反其道而行,压根不要脸不要皮。 难怪原著里三联堂一度发展远超洪兴和东兴,这不是没道理的啊! 苦笑连连,雷耀阳拉过蓝鲸,小声道: “鲸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陪我了,你还是先上去吧。对了,一会儿霍先生可能会到,如果他到了,我介绍给鲸爷你认识一下。” 蓝鲸听得前半句,本来已经摆手准备拒绝,而听到后半句,双眼精光乍现,激动道: “霍先生?雷爷,是哪位霍先生啊?” 雷耀阳顺口话道: “还能是哪位,当然是霍氏集团霍景良先生。” “咕嘟,还真是心里那位啊!” 蓝鲸咽了口口水,有些兴奋道: “雷爷,今晚我们这种聚会,霍先生也愿意到场?” 无疑,蓝鲸对于霍景良那种大亨,是从下到上仰视的。 在他看来,人家出入高档酒会,抽最好的雪茄,泡最美的女人,品味最贵的红酒。 今晚这样的大聚会,档次可低太多了,人家能到场? 雷耀阳对于蓝鲸的想法,多少能够猜到,故作不满道: “鲸爷,你这话说的。我雷耀阳摆宴,群雄相聚,这还不够?什么叫作这种聚会!” “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蓝鲸认为雷耀阳真生气连连解释。 “我知,玩笑而已,鲸爷,你不用这么紧张。” 雷耀阳露出笑容,拍了拍蓝鲸肩膀,小声道: “霍先生确实对我说了,他还没见识过关公诞,所以想来看看。鲸爷也知道拉,鲍鱼龙虾吃得多了,有时候吃一条鲤鱼,反倒会认为绝世美味。” “上次群英会,霍先生不是也到了嘛。如果没什么意外,他又有空,一定来的。” 蓝鲸听得,心中放松,随即更为欢喜起来,话语道: “说起上次群英会,我就恨我当时没在旺角啊,没有幸参与,见识到霍先生的风度。” “呵!” 雷耀阳轻笑,对于蓝鲸这话,那是完全不信。 上次群英会那会儿,自己可没这么大威望,更没这么大面子。 就算蓝鲸当时在旺角,恐怕也看不上,也会是派佐敦仔到场就行了。 他会亲自来,那才是有鬼! 现在这么说,完全是场面话,糊弄鬼呢! 看着雷耀阳轻笑,蓝鲸也不要脸,继续道: “既然霍先生可能会过来,那我更该和雷爷一起迎一迎了。霍氏集团在佐敦道投资,对我们三联堂照顾有加,霍先生今晚真来了,我一定要亲自致谢。” “我靠!这尼玛还怎么说都不行了。” 雷耀阳有些纳闷,特别看到许多话事人见到雷耀阳与蓝鲸说话,根本不敢等待就进酒店了。 这可有违自己迎接众人,表现出自己亲民,给人予好感的初衷啊。 还好这时候丁瑶走了过来,她其实离雷耀阳两人不远,对话听了个大概。 只见丁瑶笑容灿烂,话语道: “鲸爷,既然霍先生有可能会到,照我看,鲸爷应该马上上楼,好好吩咐几句。” “丁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蓝鲸认识丁瑶,更了解丁瑶这个女人不凡,马上谦虚问道。 “霍先生是港综市有名的大捞家,做的是正经生意,但脾气并不怎么好。如果到时候看到三联堂的人多喝了几杯,就失态的话,可能会让霍先生对合作伙伴的印象欠佳……” 丁瑶话还没说完,蓝鲸已经完全领悟,一拍脑门,打断道: “不错,那群小的什么都好,就是多喝几杯马尿,姓什么都忘了,的确要吩咐一下。” “佐敦仔!” 说着,蓝鲸条件反射招呼。 可是佐敦仔早就听蓝鲸吩咐,带人上楼了,现在酒店门口,三联堂的人一个都没有。 蓝鲸郁闷不已,恼怒道: “吗的,这群混蛋,让他们进去,还真就全部进去了,一个也不留下。” “噗……!” 雷耀阳和丁瑶听得都笑了,这尼玛你一个龙头的吩咐,让他们先进去,作为小弟,谁敢不听? 而且这还是在酒店外面,当着那么多人,怎么也要给你面子啊。 蓝鲸骂了一句,显然也想到这一点,马上道: “丁小姐,谢谢你的提醒。雷爷啊,你等着我啊,我上去吩咐好小弟马上下来。” 话罢,蓝鲸三步并两步,飞快走进了酒楼,只看得雷耀阳连连摇头。 这时,aisy走了过来,小声提醒道: “耀阳哥,女人街的老板们都到了。” “哦?” 雷耀阳得到提醒,赶紧打起精神,回头看去。只见远处确实走过来一群人,男男女女,岁数有老有小。 与先前客人不同的是,这些人全都整整齐齐,或是带金表,或是戴着漂亮的项链,绝对正装出席。 男的,大部分西装革履,女的,也同样是那样。 这票人,也确实与先前进门的古惑仔不一样,他们是旺角正经商人,来自女人街。 女人街是做什么的呢? 顾名思义,他们大多卖服装,鞋子、包包等用品。 不过八十年代在港综市做生意,保护费这个东西是不可能免去的。 就算有警察护着,也没什么大用。 如若不然,那些古惑仔也不找事,每天就堵着你门,让你做不成生意。 雷耀阳也不愿意“欺人太甚”,一下子把“保护费”这种传统东西打掉,所以这些老板和旺角许多古惑仔也都挺熟,只是不认识他们老大,基本认识一些收保护的小弟而已。 雷耀阳今晚的聚会,号称“旺角大聚会”,当然也请了他们,而且对外还说是他们集资请客。 这些老板不是傻子,心知这也算好事情,对自己名声有利,无不慷慨解囊,确实给了一部分钱,今天也如约前来参加聚会。 “各位老板,早到啊!” 雷耀阳对这些人很客气,笑容再次挂起,老远已经招呼道。 “雷sir,雷sir!” 这些老板大多认识雷耀阳,就算不认识的,也随大流招呼起来。 “请,各位的位置都在五楼,我这就安排人带你们上去。” 雷耀阳稍微招呼之后,为防止他们受欺负,和其他江湖人马格格不入,点名道: “Daisy,你带各位老板上去,然后就在上面作陪吧,不用下来了。” “耀阳哥,我知啦!” Daisy很聪明,接手华都之后,也和旺角这些老板混了个脸熟,热情招呼着。 而丁瑶、阿夜以前在华都时,也与一些老板熟识,同样帮衬着招呼。 面对这么热情的对待,一些老板本来对于这种聚会还有些怕怕,这会儿却是放下心,笑道: “雷sir,那我们先上去啦。” “雷sir,你先忙,我们就先上去了,一会儿再聊啊!” “好,好,请!” 随着旺角做生意的老板来到,此时时间也已经六点十分场了,各方重量级人马相继登就龙头老大来说,足足到了五位。 其中最值得一提,是两位洪字头。 “雷爷,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爸。” “爸,这位就是雷sir了。” 蒋天颖一手挽着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红光的唐装老者,协洪英许多话事人来到雷耀阳面前。 “蒋先生,久仰!” 雷耀阳主动伸手,一边客气,一边打量起蒋天颖的老爸,洪英龙头蒋权。 蒋权看起来六七十岁左右,头发完全白透了气势不凡,站势沉稳。 见雷耀阳伸手,蒋权也马上伸手与雷耀阳握在一起,目光锐利,似有光华: “雷sir,你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贯耳。我们阿颖在旺角做生意,还多亏了雷sir照顾。” 说着、蒋权声音微低,若有所指道: “雷sir对阿颖的照顾、我蒋权心照了。如果阿颖以后在旺角有什么行差踏错,还希望雷sir手下留情,可以先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给雷sir一个满意的交代。” 无疑,蒋权对自己的独生女儿,绝对的宠爱。 他的话是在暗示“麦耀东被抓”的事情。 至于“行差踏错”这句话,显然他挺了解蒋天颖,怕蒋天颖有个什么错处,被雷耀阳一下子給抓了,那可就不好了。 蒋权把态度放得这么低,雷耀阳当然也会做人,“投桃报李”,亲切拍了拍蒋权的手笑道: “权爷这话就严重了!权爷放心,我和你们社团退休大佬忘年相交,对于你们也是天然好感。蒋小姐在旺角做生意,只要没有犯禁我雷耀阳代表警方,一定支持!” “好,好,有雷sir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蒋权对这个表态很是开心,笑容满面。 “权爷,请!” 雷耀阳一扬手,并且回头叫道: “吉祥仔!” 旁边也在帮忙招呼客人的韦吉祥听到招呼,马上窜了过来: “耀阳哥,有什么吩咐?” “带权爷他们上去,安排权爷和蒋小姐首席的位置!” 雷耀阳给出指示。 “是,权爷,请!” 韦吉祥听命,赶紧做出邀请姿势。 他也是道上混的当然认识蒋权,以洪英龙头的身份坐在首席铁定没问题,虽然首席就那么十几个位置。 “雷sir,那我们一会儿再聊。” 蒋权对这个安排很满意,笑道。 “雷爷,你忙,我们就先上去了。” 蒋天颗更是开心她可是看到许多大佬,别看她是洪英接班人,事实上她的势力比很多大佬都要低很多。 论资格来说,她是没资格坐什么首位的。 现在雷耀阳特别提到她,无疑让她很有面子。 送走了洪英一行,另外一个“洪“字头在飞全的带领下也出现了。 飞全自从受到雷耀阳的照顾,有了地盘后,最近混得不错。 其能力还是有的,天生就是混古惑的人才现在一身名牌,金发帅气,倒也颇有气势对于雷耀阳,飞全十分尊重,领着一大票人走了过来,热情而恭敬道: “雷爷!” “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啊,没让我失望。” 雷耀阳看着面前飞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语道: “怎么这么晚?” 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雷耀阳虽然对飞全这个家伙有些欣赏,但今天自己摆宴,都快开席了他才到,可就有点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雷爷,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很早就要过来帮忙的,不过我老大临时也要过来,所以……” 飞全连连解释、只看得后面洪乐一行人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飞全这个家伙,别人不了解,洪乐自己人却是十分了解。 其人孤高自傲,嚣张锐气,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就算对于洪乐许多长辈飞全都从没有过尊重的意思,惹恼了他,他都敢动手。 现在呢? 又是鞠躬又是尴尬,这完全不像飞全的作风啊。 道歉好一会儿,飞全好像才想起正事,往身后一扬手,话道: “对了,雷爷,我来为你介绍,这位是我们洪乐飘哥!” 飘哥,洪乐龙头,看起来年龄五十几岁往上,体格并不算魁梧,脸小而窄,白白净净。 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西装,也没有半点凌人气势,就好像普通人。 不过眼中不时流露出的精光,似乎在暗示这人的不简单。 “飘哥,久仰大名,没想到你这么赏脸,今晚来我这边庆祝。” 雷耀阳是? ?没想到洪乐龙头也会过来马上招呼道。 “哈哈哈雷sir只要不怪我“不请自到”就好了。” 飘哥别看个头不高,却是声若洪钟,话音极大,都快赶上大傻平时的音量了。 “怎么会,飘哥来我们这儿一起庆祝,是我雷耀阳的荣幸。洪英权爷也是刚刚上去飘哥,请!” 雷耀阳扬手,同样招呼一人道: “鲨头,你带飘哥上楼,首席!” 丁瑶手下亲信,鲨头今晚当然也跟着丁瑶一块来了,不过他对于招呼人没什么兴趣,也不太会,一直傻傻站在后面。 现在被雷耀阳叫过、赶紧小跑了过来: “飘哥,请!” “想不到雷sir面子这么大,连权叔也来了?” 飘哥有些吃惊,随即马上恢复,顺口道: “那我可要赶紧上去了,我也有半年多没见过权叔,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这位兄弟、带路吧。” 飞全继飘哥之后笑容满面道: “雷爷,那我也先上去了。” 很快,洪乐等人也消失在酒店门口,集体进入了酒店。丁瑶这会儿正好招呼完一位客人,走到雷耀阳身边,小声道: “听说洪乐飘哥身手不凡,号称“以一敌十”曾经一人独挑东兴五虎中的两位。现在看起来,江湖流言,还真是不可信。” “那你可就错了,这位飘哥不简单的。” 雷耀阳摇了摇头,也小声道: “当年“洪“字头分裂,蒋震创立洪兴、蒋权创立洪英、唯有这位飘哥,比蒋权等人足足小了二十几岁,也从洪字头拉出一批人,创立起了洪乐。” “能够在蒋震、蒋权的两面夹击下,不是蒋家人,还能拉起一个社团,你还认为他很简单吗?” “而且身手好,并不是看外表,不是每一个人都像阿军,练得一身肌肉。能够深藏而不露,比起表露在外,更为难得,也更为可怖。” 晚上六点二十分,离开席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 酒楼内外已经是无比热闹,招呼声、叫喊声响彻不断特别是一楼到四楼,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各家小弟级人物。 一些人骂骂咧咧,一些男女互相调笑,还有一些有仇的家伙遇上,“横眉怒目”,咆哮连连。 要不是他们早就被老大吩咐过,今晚绝对不允许闹事,而且心知今晚是警方摆宴,不给面子的后果,比犯罪被抓还要严重的话。 恐怕有些冲动人士都能够动手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雷耀阳摆宴的英明。 如若不是这样召集起来一块吃饭,让这些家伙在旺角分散,今晚还真可能闹出许多大小斗殴。 旺角警署的警力,可是一直都没够过,仅凭雷耀阳等二十几号人,指定跑得吐血。 到时候关公诞,干脆可以改名:“警方受难曰”。 现在好了,众人吵归吵,只要不上手,都没关系。 很快,六点三十分到了,最重要的一些客人也全部到场。 奇点集团丁巧来了,她们公司以往没有过关公诞的习惯,这一天对于她来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所以接到雷耀阳的邀请,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霍景良、冯干山,各自带着一些跟班也来了他们和丁巧一样,根本没有过关公诞的习惯。 只是听雷耀阳说的有点意思,过来凑凑热闹、涨涨见识。 占米仔和高飞当然也到了,他们对什么“关公诞“亦是不上心。 不过作为雷耀阳金牌小弟,当然得过来捧场。 贺大小姐和靓妈两女同样如此,贺大小姐还好最近待在港综市苦练赌术,这种活动来参与一下,觉得无所谓。 靓妈这个家伙就很坑了,明明洪兴有宴会她不去,她已然是抱住雷耀阳、贺小姐的大腿,死活不放松了。 此刻五楼之上,这里坐的不是话事人,就是旺角的各个老板,还有一些警方人马。 比起下面四层楼,这一层的气氛倒是很不错,相互间寒暄结交聊得有声有色。 特别是主席位,今天安排的是一张十五人圆形大桌。 这一桌上面所坐的人,除了雷耀阳外,警方只有方洁霞陪同落座,霍氏霍景良、冯氏冯干山、奇点集团丁巧,澳门贺大小姐,洪英蒋权、蒋天颖、洪乐飘哥、三联堂蓝鲸、飞鹰帮飞鹰等人,无不是龙头级别人物。 雷耀阳这会儿,也正在替主席位的人互相介绍认识。 而主席位正前方不远处,是举行婚礼所用的舞台,亦是各种寿宴时,节目需要的台子。 这会儿上面堆积得满满当当,最显眼的,是一个青铜关公像。 像是全身像,足足一米八高大,做工精致,正是关二爷站姿。 铜像手上,还有一把足足两米长的真关刀。 关刀的长度、比关公像都还要高那么几分,让本就威风的关公像更添几分威武。 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看起来十分喜庆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话简,正直六点半,准确无误就站上了舞台。 “静一静,请各位静一静!” 男人笑容满面,拿着话筒,开始说话了。到底是高级酒店,一切设备都很不错,话筒中传出的声音,不仅五层听得清晰,通过音响,一层到四层所有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仅如此一层和四层大堂正中,都有一块巨大的显示屏,能够让众人看到五楼台上的现场。 这可是酒店花了很高价钱,配备的设备,在八十年代来说,绝对够高级了。 立时,所有人都很给面子,将声量压到最低,或者干脆不再聊天,等待发言。 “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港综市“金牌司仪,今天受丁小姐的聘请,为大家支持关公诞。” “众所周知,在我们港综市,警方拜关公,古惑仔拜关公,但因为什么,恐怕有些朋友并不是那么清楚。” “关公…” 主持人嘴皮子十分利索,一开口就没有停止的意思,足足说了五分钟左右,甚至介绍起了关公诞的历史。 不过他讲得也确实不错,至少所有人都没有不耐烦,没有嘘声,静听他说。 这也难怪,今天本就关公诞,在座除了霍景良、冯干山等人,也都是拜关公的。 大家以关公诞的名义聚会,如果连这个都不听,那还不就说明你没诚心。 没诚心的话,那你还拜个屁啊! 不过雷耀阳听得,却是觉得节奏太慢,小声问向左边所坐的丁瑶道: “这个主持人你找的?在这儿都还不忘给他们公司做广告,真是够可以啊!” “耀阳哥,他们公司做婚庆的,在港综市十分有名。上面那个家伙也很有名气,费用可不低。怎么,耀阳哥不满意吗?” 丁瑶倒是觉得不错,小声道。 “如果是别的宴会,他这样搞没问题,这种场合就太拖沓了。安排一下,让人先上菜,边吃边看!” 雷耀阳提点道丁瑶马上明悟,对啊,今天下面坐了那么多古惑仔,许多人可不喜欢听这样的废话。 倒不如把酒给他们先上了,让他们吃吃喝喝,免得麻烦。 有了这个认识,丁瑶朝旁边一挥手,立时就有一位服务员小跑过来,低身听着丁瑶吩咐。 baimengshu.com 霍景良今天兴致看起来极好,或许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古惑大会,觉得与其他大会不同,很有意思,突然大声道: “原来拜关公还有这么大学问,我以前都不知道!耀阳,耀阳…” “Uncle,什么事?” 雷耀阳立马偏头,看向右手边挨坐的霍景良。 “我以前一直都是拜财神的,不过听了上面那小子的介绍,原来关公也是财神,是武财神啊,我拜的是文财神。你说,要是我的办公室里面放一尊关公像,你觉得怎么样?” 霍景良拿着雪茄,说话还夹带手势,非常有气场。 “我靠,你一个商界大亨,办公室内放关公,不知道多么别扭!” 雷耀阳心里对霍景良的审美鄙视。 可是不等雷耀阳说话,同一桌上的冯千山已经开口了。 冯干山笑容满面,恭维道: “霍先生,您靠的是实力,全港综市谁不知道。无论霍先生拜不拜神,也一样财运滚滚来。” 三联堂蓝鲸紧随其后,巴结得简直露骨了: “霍先生,您要关公像是吧?我知道有个地方关公像很灵的,如果霍先生需要,我明天就去为霍先生请来,送到霍先生办公室。” “那倒不用了!请神嘛,规矩我知道,要亲自诚心上门,要不然没用的。” 霍景良大笑,摆了摆手,先是拒绝了蓝鲸,随即又看向冯干山道: “老冯啊、你这话就不对!神嘛,还是要面子的,我霍景良都不给他面子,他怎么又会给我面子?” “财神爷,有空还是多拜拜的好!” 嘶…! 霍景良一番话,听得整张桌子第一次接触他的人,无不深吸口气,都感受到了那股来自大亨-的霸气。 什么叫作”神”还是要给面子,这霍景良完全把神和自已拉成了同等级啊,相互间给面子的程度。 这种话,已然不能说是嚣张,已经是猖狂了。 而且后面一句“有空多拜拜”,反过来说,没空就不拜了这哪里有一点真正信仰的意思,完全是一股子“利用”的意思。 敢情这霍景良拜神,别说诚心了,连侥幸心理都没有,恐怕是带着一种“给你面子”的心态去的。 当当当…! 还好,这时候酒店开饭的编钟敲响,服务员们开始上菜,使得第一层到第五层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台子上,先前得到丁瑶吩咐的服务员,也借机站到了那名主持人身边,小声述说着什么。 “来,诸位,今天作为东道主,我先敬诸位一杯,谢谢诸位这么给面捧场。” 雷耀阳已经满满倒上一杯红酒,站起身来,示意首桌上的十几号人道。 众人当然给面子,齐齐举杯,大家都是一饮而尽。 而一杯酒下肚后,众人的话多了,也更加放得开了。 蓝鲸第二个起身,十分不要脸,越过身边几号人,第一杯就敬向了霍景良。 看得首席上的众人对这个家伙又是鄙视,还有那么一些嫉妒。 大伙都有头有脸,可不像蓝鲸那么豁得出去。 像蒋权、飘哥等人,他们也知道敬酒霍景良,把他哄高兴了,一定有天大好处。 可是让他们舍下老脸、第一个就敬酒霍景良,他们还真做不出来。 不过蒋权也有办法啊,他用手拐了拐蒋天颖,示意蒋天生敬酒雷耀阳。 在座人们也是先前才知道,敢情雷耀阳和霍景良关系那么深,看看雷耀阳称呼霍景良什么,是 Unc le啊! 这种称呼是一般关系能叫的嘛? 就算你肯,人家霍景良也要肯答应啊! 所以把雷耀阳哄好了,效果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蒋天颖会意,立即起身,笑容满面道: “雷爷,我敬您一杯,在旺角这些日子多亏了您照顾。” “蒋小姐实在太客气了。” 雷耀阳十分给面子喝下一杯,小声又对丁瑶、丁瑶身边的方洁霞道: “下面都安排好了吗?都是谁代表我们?” “耀阳哥、头,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一会儿阿夜会代表我们,在五层敬各位老大。” “Daisy在下面四层,还有飞机阿武陪着,都会招呼好的。” “头,我们警方的代表是我和阿军、阿生,一会儿我亲自走一圈,下面四层交给阿军和阿生他们。” 两女前后回应,毕竟这种场合,雷耀阳的身份不可能每一桌去敬酒,当然得派个代表。 无疑,丁瑶所派出的代表很完美,都是雷耀阳的女人,而且夜场出身,喝酒不仅有量,更有手段。 她们恐怕都不用怎么喝,仅用话语,都能让其他人大有面子,开开心心。 方洁霞就差了点,这也是因为旺角警署人才方面的缘故了。 旺角警署都是人,可论到处理人际关系,恐怕方洁霞这个出身公共关系科的已经算最好。 实在找不到人代表,第五层又都是大佬级别,方洁霞只有自己上场了。 而对于下面四层的安排方洁霞的选择无疑是强压。 马军、何尚生在旺角混混的心中,都是“恐怖存在”,由他们几个下楼敬酒,也是提醒那些人千万别闹事。 要是今晚闹出点什么,“敬酒不吃就要吃罚酒了。 “如果不能喝,一会儿倒杯清水就可以了。我们给足所有人面子,意思到就行不是非要喝酒才算。” 雷耀阳看向方洁霞,提醒道。这话,完全是关心,方洁霞当然听得出。 “我知啦,头你放心吧!“ 方洁霞心里美滋滋,随即瞟了一眼丁瑶,眼神并不那么善意。 丁瑶何其老练,对方洁霞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魅惑一笑,凑近方洁霞,小声道: “你好像对我很不满啊?你想要取代我的位置?” 方洁霞没曾想丁瑶这么厉害,自己一个小动作都被丁瑶发现,立马话道: “都是同坐一桌,你的位置有什么好的?” 丁瑶突然探过头,几乎是贴在方洁霞耳边,声音妩媚: “我紧紧挨着耀阳哥,离他只有一步,而你有两步。” “你……!” 方洁霞觉得话语刺耳,另一方面,心里也乱起来。 确实,在长时间的共事中,她对雷耀阳彻底服气了。 而方洁霞这种女人,要想征服她,先让她服气于能力,是头一条。 不仅如此雷耀阳平时与方洁霞接触,不时的教导,一些不经意的关心,也让方洁霞很是感触,心里温暖。 所以对于丁瑶这个明知是雷耀阳的女人,方洁霞一直对其看不顺眼,那种不顺眼很怪,没来由,没原因,就是不顺。 现在被丁瑶点破、方洁霞有一种小学生没做作业,被老师发现的感觉。 “丁小姐、来、我飞鹰敬你一杯。” 还好,这会儿飞鹰帮龙头,飞鹰叫住了丁瑶,与其碰杯喝酒。 同时,贺大小姐也找上了方洁霞,举着一杯红酒,连连呼唤道: “Madam方, Madam方,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贺小姐,请!” 方洁霞立即回过神,笑容道。 吃喝的时间开始大概十几分钟,众人几乎都互相敬了几杯,就算下面四层烂酒的古惑仔们,也都还没喝醉。 此时,台上一直站着的主持人再次开口了 “各位来宾,今晚的酒虽然够好,但千万不要贪杯喝醉!因为一会儿可是还有助兴节目,绝对吸引哦。如果先把自己灌醉了,或许你们明早起来,会后悔莫及的。” 主持人拿着话筒,极具诱惑的话音从话简里面传出。 这话,也确实引起所有人的兴趣。第五层的宾客们一边吃喝,不时看向台子。 一层到四层的宾客更是激动,也不管主持人根本听不到,大声嚷嚷着: “什么助兴节目这么了不起?” “难道雷爷要大手笔每人发一个小妞?” “哈哈哈,你别做梦了雷爷是警察来的,发姐给你,那叫放蛇!” “哈哈哈,就是啊、发妞给你你敢要吗?” 不仅古惑仔们议论纷纷,就算是坐在五层的机动部队众人,那也是兴致勃勃。 这会儿,张景峰那几队冲锋队员都坐在第五层,不过位置没那么好,离台子较远,勉强能看现场。 当然,对于这个待遇,队员们已经是欣喜非常了。 回想以往那些年每年的今天,他们都是满港综市跑,一个弄不好,还可能被外面喝多的古惑仔伤到,危险非常。 今年不仅不用工作,而且吃吃喝喝,全是好酒好菜。 以他们的工资,大家伙聚餐,绝对不可能有鲍鱼这样的东西,更何况上好红酒随意喝张景峰手里拿着一只大闸蟹,掰得起劲,一边掰,一边问向身边何展文道: “文哥,雷sir还安排了什么节目啊?”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安排的。” 何展文一如既往的冷酷,面前就一杯红酒,菜也少吃。 无奈啊,张景峰这个家伙太不要脸了,占着是队长,一盘天闸蟹被他吃了一半。 螃蟹壳不仅他面前堆得老高,还堆到何展文面前,让何展文郁闷无比。 听何展文说不知道,其他PTU队员也纷纷猜测起来。其中一位精瘦的家伙,便第一个话道: “会不会还有红包拿?今天是过节嘛。” “切,麦兜,你别乱想了。酒店五层坐满,一人发十块钱都得多少?雷sir还不破产啊!” “就是啊!有钱也不能这么发啊,就算不破产,你以为廉政公署是吃素的。” “有得吃就不错了,今年关公诞,已经是我做PTU六年来,最好的一次了。” “又不是我说有活动,那主持人说的嘛!” 精瘦的家伙一句话,被好几位同事顶了回去,只能小声嘟嗓起来。 这时候,上面的主持人似乎觉得卖足了关子,又说话了: “各位来宾,现在是不是对于我们的接下来的活动十分期待呢?” “好,那现在就由我先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今晚的活动。” “今晚的活动,是由我们旺角警署署长,人民公仆,港综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警司提议策划的。” “我靠!” 雷耀阳的位置离主持人并不算远,就那么十米不到,听上面主持人扯到自己,心里暗骂连连。 这听着就像自卖自夸,有些太丢人了。 倒是旁边丁瑶,看起来十分满意,连连点头,小声道: “他倒是明白谁才是金主,恩,主持得不错。” 丁瑶这么说也就算了,更让雷耀阳没想到的是,五层许多话事人也大叫起来,下面四层的古惑仔也都起哄了: “好啊!” “雷爷厉害。” 啪啪啪…… 说着说着,不知道谁开始,拍手鼓掌,掌声热烈,足足持续半分钟。 “耀阳,你还会策划活动啊?我怎么不知道?今年我们霍氏的年底总结会,不如你来给我好好策划一下?哈哈哈!” 霍景良在一边也调笑起来。 “Uncle,你别耍我了。” 雷耀阳苦笑,话语回应。 桌上其他人也纷纷话语、交头接耳,个个笑容满面。 还好,主持人见气氛稍微没那么热烈,继续话语介绍起来: “今晚的活动一共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千奇百怪大拍卖!” “众所周知,我们港综市“关公诞”的传统、一直以来都会将贡品和祭祀用品以拍卖的形式给予大家,让拍卖到的人沾沾喜气,沾沾福气。而今晚呢,同样如此“切…!” 听到所谓的活动是这个,第五层的大佬还好,都没说什么下面四层的古惑仔们很多都嘘声起来。 以他们的实力、拍卖和他们压根没关系啊!这叫什么活动? 他们也就最多看看热闹难道还有能力在众多大佬的出手下,拍到几件东西嘛? 完全不可能! 主持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这次介绍并没有耽搁,马上又道: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这样,怎么称得上“千奇百怪”呢!” “所以在雷sir的努力,还有旺角各位商界老板,各位大佬的赞助下。今晚的拍卖品,不仅有祭品,还有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一定会让大家大开眼界,买到喜欢的。” “至于第二个活动,那就更不得了了,连我也有份!” 说到这里,主持人情绪高涨,声音洪亮数分: “各位现在请仔细注意了,你们每个人所坐的椅子下方,都是有编号。” “为什么呢?因为第二个活动叫作大家乐,大抽奖!” “今晚拍卖所获得的资金,一会儿会由工作人员统计,划分出五个奖项。五个奖项总共上干名额。” “以千万举例,今晚如果拍卖品总共得一千万,一等奖会有十分之二,也就是两百万,名额一位!二等奖五十万,名额三位。接下来三等奖十万,名额二十位。剩下的钱,再由其他中奖朋友平分” “而抽奖、到时候会由霍氏集团霍先生为我们抽出一等奖。旺角警署署长雷sir亲自抽出二等奖。西贡船运丁小姐为我们抽出三等奖。” 哗.……! 这下子,所有人都激动起来,特别下面几层的古惑仔哗然一片。 以往这种拍卖,其实很多社团人员见得多了,他们有社团的人士,几乎年年拍卖。 卖祭品,也是社团老大们捞钱的一种手段! 可这里的拍卖不同啊,敢情卖出的钱,一会儿还要抽奖,再福利给在场运气人。 这种好事儿,哪里找得到? 没听主持人说嘛,如果拍卖价值一千万,一等奖足足两百万啊虽然只有一位! 八十年代两百万什么概念,打断腿都不用愁了。 拿到一等奖,别说古惑仔,在场PTU队员甚至兴奋议论,警察都不打算做了,直接退休! 随着主持人的宣布,看起来与下面底层古惑仔无关的拍卖会,也变得与大伙有关了。 卖出的钱越多,一会儿奖金可就越多啊! 说不定他们抽中一等奖呢,这可比六合彩都还要过瘾群情汹涌,整个酒店的客人们都兴奋起来。 “肥仔,肥仔,你他吗别喝了。一会儿喝醉了,抽到一等奖,被人抢座就麻烦” “虎哥,你是什么号码?快看看,主持人说号码就在椅子下面,我这是三百三十九你的呢?” “都坐好了,全都别动了。我草,你他吗怎么会没位置,谁让你坐凳子的,凳子没号码,抽奖还没开始,快去找一张椅子啊!” “鼠强,快来啊,我这儿有两张椅子!” 下面几层的底层古惑仔们议论纷纷,非常爱喝酒的家伙也都不喝了,兴致勃勃,紧盯着大屏幕,等待拍卖的开始,本来就热闹的场面更加热闹。 第五层的话事入、旺角各大老板,亦是议论纷纷。 洪兴一边,十三妹今天不仅自己来了,来时还遇见本来过来接她一块去参加洪兴大会的韩宾、恐龙两兄弟。 韩宾对十三妹一直有想法,听说十三妹不打算参与自家社团大会,而要过来旺角参与大会。 他也是胆子大,占着他们三兄弟势大,直接放了蒋天生鸽子,连同弟弟恐龙一块陪十三妹过来了。 现在见到这种场面,很有能力的屯门话事人恐龙、不由开口,小声道: “好手段啊!拍卖的钱一分都不要,全部抽奖送出去。这样收买人心,收买得光明正“恐怕今晚之后,旺角警方在旺角,真正是皇帝了。” “哼!” 韩宾冷哼一声,也有几分佩服神色,话语道: “没听那主持人说嘛,拍卖品都是各方赞助的。现在又关系到底层小弟的福利,一会儿拍卖恐怕一开始,其他话事人为了露脸,都会踊跃竞价。价钱高,下面小弟欢喜了,话事人又露脸了。” “啧喷喷……这雷耀阳一分钱也不花,几面吃人情,确实老谋深算!” 十三妹倒是对于活动非常支持,毕竟今晚她带来的小弟可不少。 下面人有好处,她这个做老大的也有面子。当即,十三妹骂了一句道: “挑!韩宾、你老是这样,白吃鱼还嫌腥啊!一会儿要是你们兄弟抽到一等奖,记得分我一半啊。今晚可是我带你们过来的。” 呃韩宾被十三妹说得一愣,也确实,雷耀阳收买人心与否,和他半手钱关系都没有。 面对十三妹,韩宾历来比较怂,点头道: “那是,那是,如果今晚真那么走运,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运气。没说的,奖金都是你的。” “大哥!” 恐龙赶紧叫了一嗓子,对于自己大哥,那是暗骂不已: “这话也说得太满了,如果一会儿一等奖真有几百万,白送出去,这尼玛多心疼啊!” “恩?” 韩宾瞪了恐龙一眼,令恐龙委屈不敢再言。 倒是十三妹,微笑点头道: “算你识相!” 除了洪兴一群人外,五楼上许多话事人也都议论纷纷。 他们可没韩宾那么多想法,谈到什么收买人心。 只是觉得这个模式好啊,绝对是个好主意。 比起他们每年社团主持的关公诞拍卖可强多了。 这也难怪众多话事人都不是傻子,哪里不清楚每年关公诞拍卖后得到的钱,全部都让社团龙头、叔父等分了,没他们份。 而他们,却是参与拍卖的主力! 说直白一点,每年关公诞拍卖,他们踊跃上供、社团随便拿点祭品忽悠他们,他们还不能不买。 如果有好处还行,关键买了之后,一点好处看不到。 今晚可不一样,暂且不谈卖些什么,至少整个酒店坐满了各方人马,喊价也是露脸的事啊! 做古惑仔的出来混不就是要个面子嘛。 许多话事人这会儿已经想好了,无论一会儿拍卖什么只要稍微合适,一定要喊两嗓子,买上一件两件的露露脸主席位上。 蓝鲸这会儿也在对雷耀阳天拍马屁: “雷爷果然厉害啊,想出这么好的活动。这样的活动不错,我们三联堂以后也要多多学习。” 蒋权紧随其后,亦点头道: “确实不错!这样的搞法,上下同乐” 人人都会上说着,蒋权更是直接吩咐道: “阿颖,今年我们社团年会的时候记得提醒我,洪英今年也来一场大抽奖。” “爸,我记下了。” 蒋天颖面带微笑,点头道。 说起来,蓝鲸和蒋权两人也确实义气,他们是少数一些不举办拍卖会的龙头。 第一是看不上拍卖的那点钱,第二也觉得没必要。 可是在座飘哥、飞鹰等人就不行了,沉默不语,不敢那样表态。 而霍景良兴趣也不小,大声问道: “耀阳,今晚拍卖会都是各方赞助的吗?你怎么事先没告诉我一声,我……” 不等霍景良说完,雷耀阳已然明白,微笑打断道: “Uncle,占米仔已经用移动电话公司的名义赞助过了,您就安心吧。如果实在想捧场一会儿有什么兴趣拍卖品,买上几件。” 霍景良听得,连拍雷耀阳肩膀,大笑道: “好啊耀阳你办事,我总是那么放心,哈哈哈…” 也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舞台上面又多了一位主持人,也是三十几岁的西装雷耀阳见得,不由看向丁瑶,小声问道: “怎么回事?你还请了两位司仪?” “不是的,耀阳哥。” 丁瑶微笑摇头,解释道: “第一个是请的,现在这人是我们自己人。他是大傻的手下,别的本事不怎么样,但认人出奇的厉害。今晚我们这里的人,他都认识了。由他协助主持拍卖会,一会儿才能够准确叫出各方人士的名号。” “好!” 雷耀阳听得、对丁瑶的办事能力大为赞许: “还是你想得周到,这一点我都没想到。” “耀阳哥交代下来的事,我当然会全力办好。” 丁瑶柔声回应了一句,转头还瞟了方洁霞一眼。 方洁霞见得,愤愤不平,气闷不已。 第八十二章:江湖夜宴 第八十三章:拍卖 “静一静,请各位静一静!” “今晚的两项活动介绍完毕了,想必各位现在也等不及了吧。好,我们现在就开始今晚第一个活动,千奇百怪大拍卖!” “这一次的拍卖、我们会以一件祭品,一件赞助品的方式交叉进行。还望各位踊跃叫价,多多益善,为我们的第二场抽奖活动累计奖金啊。” 依旧是金牌司仪开口热情洋溢宣布着。 随着他的宣布,两名服务生也推上第一个拍卖品,是一个较为普通的双色圆形莲花果盘。 主持人倒也不含糊,马上开始了介绍道: “第一件拍卖品,关公面前供果莲盘哪位来宾有兴趣讨个头彩的,现在可以开始叫价了。” 拍卖就是这样,从低到高,对于第一个拍卖品,参与过关公诞拍卖的人倒也熟悉。 立时就有人大声报价: “五千块!” 报价的是一名红发年轻人,年纪不大,却坐在第五层,无疑是位话事人、或者地头蛇。 这会儿,丁瑶安排的副主持人也发挥作用了,拿着话筒立马叫起来: “旺角女人街红魔哥,首先出价了,出价五千块,还有没有更高的?” “啊??敢情还有人唱名的啊!” 第五层众多大佬听得这个,马上激动起来,特别是红魔哥,大为惊喜。 他不过是女人街一个地头蛇而已,管理着就那么三四家店子。 之所以叫价,也是觉得后面拍品肯定没自己什么事儿,所以前面叫一下,也算是给雷耀阳捧场,给足面子了。 没曾想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现在被主持人直接念出名字,这么一喊,整个酒楼的人都听到自己的名号,太他吗露脸,太他吗有面子了。 “好事啊五层另外一些大佬也反应过来,纷纷举手了: “两万块!” “哎呀,洪英鬼王彪,彪爷真是大手笔,直接就加了两万块,还有没有人更高的?” “三万块!” “三万了,东兴大东哥出价,出到三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各位老大,这可是第一件拍品,难道你们不想拔个头筹吗……?” “三万五!” 拍卖第一件商品,气氛就火到了爆炸,没过一会儿,破烂贡品盘已经达到了八万天价。 当然,这里面有“头筹”的意思,更多还是由于唱名,让一些喜欢出风头的大佬来劲了,连续喊价,完全没把钱当钱看。 连自恃见多识广的霍景良都被这样的疯狂搅得有点惜了,不由小声道: “耀阳,出来混的都这么有钱嘛?一个破盘子,我看最多几百块。” “Uncle,他们为了“拔头筹”而已,拍到第一件,他们觉得有面子。” 雷耀阳微微一笑,回应道。 “拔头筹!霍景良理解点头,又话道: “那我也拔个头筹,算是捧耀阳你的场!” 说着霍景良就要举手。 雷耀阳连忙拉住,微笑道: “Uncle,不用了,这些东西就让他们小的去争吧,后面还有关公像和长红。” “Uncle不是说想要供关公嘛,一会儿会拍上面的关公像,这尊关公今天这么多人参拜,应该比其他地方灵验。” 这句话,雷耀阳并未压低声线,再加上动作,所以在座其他人也听得清楚。 立时一直观察这边的蓝鲸就开口了,笑容满面道: “是啊,霍先生,雷爷说得对。区区一个供盘,太不配霍先生的身份了。一会儿就让我出手,为霍先生弄条长红!” 霍景良兴趣也来了,看向蓝鲸,好奇问道: “长红?什么是长红?” “你看我,霍先生不是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不知道也正常。” 蓝鲸一拍脑门,随即用手指了指舞台上方那几条红色绸緞道: “霍先生你看,那就叫长红了,是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一点小信仰,寓意“从年头红到年尾”。像这样的拍卖会,长红是最抢手的了。” 霍景良看了看绸緞,大笑道: “年头红到年尾,好,好一个长红,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这也难怪、以霍景良的身份,真要买东西,拍卖会有的是,当然会去别的拍卖今晚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捧场雷耀阳,顺便看看稀奇。 他还真没见识过古惑仔的关公诞,到底怎么个过法。 所以在他这儿,实用的东西他看不上,反而一些奇奇怪怪的好兆头,他觉得很有趣。 见霍景良的架势,对于长红他无疑是有很大兴趣。 而飘哥不由开口,问了一句道: “雷爷,不知道今晚长红有多少?雷耀阳对于这个可不清楚,看向丁瑶。丁瑶会意、马上微笑答道:“飘哥,总共有五条长红。” “五条好啊,那一会儿我也拍下一条,沾沾喜气。” 坐在霍景良身边的冯千山插了一句话,他刚刚也听到长红的寓意了,同样感兴趣。 “只有五条吗?” 而飘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蒋权看了飘哥一眼,这会儿也开口了,笑道: “阿飘看来你对长红也有兴趣?今晚可不是自己家社团,要拿长红,可是需要很大实力的。” “权叔,那你呢?如果权叔也要争一条,相信没人会不给面子的。” 飘哥笑了笑,反问道。 “我这个老家伙能有什么面子,人老了,就只想着守江山,不想再打江山。机会嘛都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 蒋权一副老前辈的架势,回应道。 “我草!” 飘哥心里暗骂不已,对于蒋权这种摆长辈架子,和他这么说话,着实不喜雷耀阳将一切看在眼里,暗暗琢磨着: “看来就算是洪字头的社团,终究不再是一个社团,并不合拍啊!” “想想也对如果他们完全合拍,多年前就不会各奔东西了。这么说的话、蒋天生的洪兴其实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盟友。外界传闻,洪字头同气连枝,恐怕也是一些小事情上。真要遇上大事,终究还是各顾各的。” 也就在雷耀阳暗自琢磨之际,第一件拍卖品以十万的天价成交了。 “各位来宾,现在开始拍卖我们今晚第二件的拍品。 第二件拍品,是由港综市景江移动电话公司,霍景良先生、占米先生,联合赞助的十个手提电话。 随着金牌司仪的介绍,第二件拍卖品在服务员的推车下露面了。 只见推车上面是数个黑色砖头,全部叠在一起,看起来份量倒是十足,可是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啊! 不过听到霍景良和占米的名声,无论是哪一层楼的宾客,都大声欢呼起来,给足两人面子。 特别是第五层众人,齐齐看向了首席位置,掌声热烈。 霍景良没想到雷耀阳所谓替自己已经赞助过了,是赞助的手提电话,面带笑容,小声道: “耀阳,还真有你的。我们的电话在下层根本不好卖,现在被你这么一搞,算是不花钱做广告了!” 霍景良可不是傻子,他能够有今天,头脑灵敏得可怕。 雷耀阳的用意,他立即明白了。 这“大哥大”虽然公司已经卖了两个多月,上层销路完全打开,可是中下层还是那样,没什么进展。 现在酒店上万人,还都以古惑仔居多! 古惑仔们喜欢什么?威风啊! 他们许多家伙甚至可以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中午饭都还不知道怎么解决、戴着金表满街走。 所有财产买一件饰品,就是他们这票人做出来的事。 只要今天这么一介绍,相当于宣传了一把,效果还定然会很好的。 “Uncle,只要你别怪我私自做主,那么大手笔就好了。” 雷耀阳微微一笑,客气回应道。霍景良紧挨着雷耀阳,撒了撇嘴,摆手道: “公司本来就是我们两家的,而且十个算什么,手笔大嘛?要不再上几十气个,也别让外人说我霍景良小霍景良这样的小家子气。” 豪爽也是雷耀阳一直以来非常喜欢与其结交的原因。 人家该霸气的时候,一点都不会怂,或许有人会觉得他器张,但雷耀阳看来,就是爽快。 “Uncle,不用那么多,十个的卖价已经是六十万了。我们虽然进货花不了几个钱,但外面不知道啊,一会儿太多了没人拍,那就不好了。” 雷耀阳小声回应道。 “也对!” 霍景良想了想,缓缓点头。 而占米仔那边,蒋天颖作为代表,正在询问打探着: “占米哥,那手提电话是什么东西啊?” 无疑,蒋天颖这样级别的古惑仔,或许对外界关注度不够,也还不知道“手提电话”这个东西。 1200ksw.net 不仅是她听得她的询问,蓝鲸、蒋权、飘哥、飞鹰等首桌的人,也都将目光看向了占米仔。 占米仔风度一笑,拉开自己放在旁边的公文包,拿出一个与上面砖头一模一样的东西,一边摆弄,一边介绍道: “手提电话,顾名思义嘛,就是电话咯!那我这里就有一个。你看,这电话是港综市最新的产品,无论你在何时何地只要拿着这个东西,都可以打电话。” “港综市还有这种东西嘛?呃,占米兄弟,给我看看。” 蓝鲸听得有趣,伸手接过电话,自己摆弄起来。 随着蓝鲸的摆弄试验,首席的人也总算搞清楚砖头是什么。 与此同时,主持人也开始起了自己的介绍,对于手提电话一番讲解,真如同做广告一样,最后,更是总结道: “这样的手提电话,只有在霍先生和占米先生的公司才能买到。“景江移动电话公司,也是港澳两地的总代理、零售价高达六万。” “今天嘛,两位先生赞助拍卖,十个捆绑拍卖,起拍价五万块,设顶价五十万。各位,现在可以出价” 了听得这话,第五层的人们并没有第一时间竞价,议论纷纷: “我靠,这什么意思?拍卖当然是越高越好,我还从来没听过拍卖设置顶价的” “你傻啊,主持人不是说的很清楚了,那什么电话在外面也能买到,一个六万,十个也就六十万。设顶价,也是不让我们吃亏啊!” “不愧是霍先生和占米哥啊,够气的。” “占米哥了不起…!” 弄明白之后,一些靠着加盟游戏厅赚到大钱的话事人,纷纷大声吼了起来,讨好占米仔。 主席位上,蓝鲸对霍景良又是马屁连连,一刻不停。 竞价声也开始了: “十万块!” 一位打扮花里胡哨、头发花花绿绿的三十岁男人最先开口,抬手大声道。 “福全甄少爷,出价十万了!” 副主持人立马介绍。而这第二件拍卖品,或许是因为第一件拍卖品争夺比较“惨烈”,火药味也浓了几分。 一位三十几岁、白色西装,牛仔裤男人手里拿着一支香烟,大声开口了: “少爷甄,你是不是耳朵聋了价值六十万的东西,你出十万块,你他吗真够贱的” 甄少爷哪里听得惯这话,马上瞪向男人,隔着好几桌,大声道: “我草,威利,我出什么价关你屁事。我这是捧占米哥场,不像你,一手不拔,有种叫价啊” “我当然要叫价,而且不像你那么贱,叫什么十万块,二十万!” 威利高高举手,挑衅看了甄少爷一眼,又马上笑容满面看向首席。 “义丰威利哥,大手笔啊,开口翻一倍,二十万了。” 副主持人也挺配合,马上激动道。 这第二件拍卖品不同第件,就是一个好兆头,没实际价值。 这第二件拍卖品经过主持人的介绍,一看就挺实用,关键拿着也威风啊! 手提电话显摆神器。 所以还没过五秒,另外一位大佬的手也举了起来,大声道: “二十万算什么,二十三万!” “洪泰老豹,豹叔,出价二十三万!” “老豹,二十三万也想拿走六十万的货,有我在,你想都别想,二十六万!” “好,人头会高脚七,七叔,二十五万啦,还有没有更高的。” “挑,高脚七,上次的事我还没同你算,你还敢跟我作对,二十六万。” 洪泰豹叔与人头会高脚七属于生意上的仇视,上次还因为一些事闹到雷耀阳那边调解。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立马就杠上了,价钱快速飙升。 再加上其他五楼大佬,或是对“大哥大“有兴趣,或是想要巴结一下占米仔,纷纷叫价,气氛热烈。 三两下的功夫,十个手机的价格就被叫到了四十万。 首席之上,一众大佬也开始了小声嘀咕。 当然,最主要是蒋权与蒋天颖,整张桌子除了雷耀阳一伙,也就他们两位是真正血亲,可以商量。 “爸,霍先生和占米先生赞助的东西,我们不出价吗?” 蒋天颖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来,早就举手了,可是旁边还有自家老爸,不由小声问道。 “不用了,六十万的东西,顶价五十万,捧场也不一定非要在这里。人情捞不到,别人还会认为我们洪英没钱占这种小便宜。” 蒋权摇了摇头,小声教育道: “手提电话那东西确实不错,明天你亲自去那什么公个司,找占米仔,原价买二十“这样又是捧场,我们也用得上。今年关公诞我们社团没有大宴,到时候把手机发下去,就算是补偿了。” 蒋天颖听得,连连点头,暗道自己还真比不上老爸啊听听人家这些主意,那才叫高。 蒋权这边有了决定,首席其他人可没这个打算。 飞鹰帮飞鹰突然就举起手,大喊道: “四十三万!” 同时飘哥看向蓝鲸,似笑非笑道: “怎么、鲸爷、你老没兴趣吗?” “阿飘啊我年龄和你差不多,你说我老,这可就过份了啊!” 蓝鲸面对飘哥、可没有对雷耀阳、霍景良那般的态度,嘴角上翘,不屑道: “你想叫价就叫吧,拍卖本就各凭本事,只要有实力,不用在意我的。” “你们洪乐,不是一直都那样嘛,巧取豪夺,你最拿手了嘛。” “你” 飘哥听得不爽,蓝鲸语带调侃,更是连讽带刺,太不入耳了。 不过想到现在的场合,倒也按下心中不快,沉着一张脸,突然抬手道: “五十万!”听到这个价码,副主持人大为激动,带头鼓起掌来: “好,五十万,洪乐飘哥,出到顶价五十万了。这第二件拍品,属于飘哥!” 啪啪啪……! “好啊,老大了不起!” 洪乐今晚到场的人马也不少,由飞全带头鼓掌,为飘哥捧场。 下面几层的洪乐小弟们也觉得大有面子,纷纷欢呼起来: “老大了不起!” “飘哥大手笔啊!” “到底还是龙头大哥啊一张口就是顶价不像某些人,十几二十万。” “你说谁啊,疯狗华,有种说清楚。” “就是说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当然,欢呼声中,也有那么一些不一致的话音、不过呼声太大,都被压过了。 由服务员直接下台,当场将十个“天哥天”拿了下来,交给了飘哥。 至于钱财嘛,事后再补就行了。 今晚,也绝对不敢有人赖一分钱。 一来,拍卖会是雷耀阳提议的,赖账的话,那就是不给雷耀阳面子,得罪整个旺角警方。 二来拍卖会开始就说好了,事关第二轮大家伙的福利抽奖。 谁要是赖账,就是赖在场所有人的钱,后果严重。 飘哥接过哥大,当场拿出一个,显摆动起来,脸上露出满意笑容,话语道: “来,权叔,这个就当我孝敬你老。怎么样、飞鹰、鲸爷,你们有兴趣吗?要不我也送你们一个?” 蒋权接过一个“大哥大”,微微一笑,倒也收下了: “好啊,阿飘,我就谢了啊” 飞鹰帮飞鹰冷哼一声,也不搭茬。 毕竟他也是龙头老大自觉收下飘哥送的,可太没面子了。 至于蓝鲸,确实够奇葩,连连点头道: “哎呀、这么贵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呢!不过阿飘你既然这么有诚意,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不仅如此蓝鲸直接起身,走到飘哥身边,在那剩下的八个里面挑选起来。 只看得飘哥脸色都僵住了,暗道蓝鲸不要个脸啊。 当然,飘哥也很识相,对于贺大小姐、丁巧等人,他可没有说出送一个的话语。 他送权爷,双方洪字头,属于交情,洪爷收下,是收下这份交情,维持双方关他送蓝鲸、飞鹰等人,那完全是显摆,想要一些面子。 毕竟对他们这些龙头老大来说,谁会缺几万块。 而贺大小姐等人嘛他连送的资格都没了。 如若不然,那就是结仇! 你送人家超级大佬几万块东西,这怎么个意思? 当人家要饭的啊。 就贺大小姐这种级别,收礼少了几十万,你都拿不出手。 这也是古惑界为人处世的道理,学问很深。 接下来,拍卖会继续。按照拍卖会的规则,第三件商品又是祭祀品,一尊银质香炉。 这件东西嘛,价钱可就没那么高了,被一位旺角做生意的老板出手,以五万块的价格买下,算是替众多“老板们“开了一个头。 “各位来宾,现在开始拍卖我们今晚第四件拍品。这第四件拍卖品,是由旺角美滋火锅城老板,王天健先生赞助。王生前几天已经在登打士街买下三间店铺,即将在登打士街发展开拓火锅城。而王生准备以每月两万块的管理费,聘请保安!” “这第二件拍卖品,也就是保安的归属权。如果哪位老大有兴超这笔生意的,尽管出价。底价是两万块!” 那名金牌司仪似乎没有主持过这么奇葩的拍卖品,拿着一张纸,念得有些磕磕巴巴。 眸……! 但是他磕巴不要紧整个酒店内又是哗然一片,无不大声议论起来。 “还有这样的东西吗?” “我靠,什么保安权,不就是保护费嘛,说好听一点而已。” “登打士街?是不是只要拍到了,我们就能去那边插旗了?” “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快,快上楼提醒老大,这才是好东西啊。” 一众古惑仔激动万分许多人都听懂了。 这哪儿是招聘保安,根本就是每月两万保护费,要众人竞价这一笔生意。 关键是保护费还不要紧拍卖到这个东西,不就能够正大光明去登打士街混了嘛。 一时间,许多机灵的小弟从楼下跑了上来,在五楼找到自家老大,小声嘀咕。 五楼一些老大也赶紧起身找电话,似乎想要通知一下上头,今晚拍卖会竟然会有这种玩意儿。 雷耀阳十分善解人意,见场面有些混乱,立马吩咐丁瑶道: “告诉主持人,拍卖延迟五分钟,给予大家准备的时间。另外,这样的东西接下来还不少,不仅仅是旺角区,让大家伙做好心理准备。” “明白!” 丁瑶点了点头,亲自起身,走向舞台,招过主持人嘀咕起来。 很快,主持人也按照雷耀阳的意思,拿着话筒宣布道: “雷sir想不到大家会对这件拍卖品兴趣这么大所以给大家五分钟准备时间。另外,雷sir让我告诉大家,接下来这样的拍卖还有很多,不止是旺角区。各位如果有兴趣的,可要赶紧预估好能够承受的价钱,一会儿踊跃竞价啊!” 哗…! “雷爷真是英明啊!” 听到这个,众人很多都大赞起来,紧随其后,是更加疯狂的联络。 “我靠,还有很多,还不仅是旺角。” “难怪今晚叫什么千奇百怪拍卖,还真是千奇百怪啊,这根本就是拍卖地盘。” “吗的,拍卖这样的生意,早点说啊,我上个礼拜刚买了一批货,现在没多少现金啊“大东,我们两家合作怎么样,一会儿一起拿下这块地盘,以后一起管理。你和我都不靠什么保护费,但只要能在登打士街立足,以后我们两家的妞就可以带到那边去做生意了。” “挑,说得简单,我也想啊!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哪里可能有我们的份。一个月两万保护费,一年仅仅保护费就是二十几万。一会儿价钱还不知道多高,你有几多钱拍?” 一位地头蛇,正找上东兴大东,两人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另外一边,旺角有名话事人火山也找上义丰威利言语交锋。 “威利哥,都是自己兄弟,一会儿我准备拍下这单小生意,你不会不支持我吧?” 火山三十岁左右,文质彬彬,西装革履,像商人多于古惑仔。 可惜的是,火山额头有一处刀疤,一直到了眼角,实在明显,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和生活。 “不好意思了火山,我对这比生意也很有兴趣啊。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进登打士街发展,以前没机会,怕踩过界,毕竟我这个人最讲规矩了嘛。现在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怎么我也要争取。” 威利拿着香烟,气定神闲,似笑非笑回应着。 义丰威利是义丰龙头莫一烈的亲表弟,论实力不定比火山强,可是论到经济,有莫一烈做后台,他绝对敢喊出天价,打趴火山。 “威利哥,雷爷说了,一会儿除了登打士街外,还有其他地区的地盘。我知道威利哥一直都想冲出旺角,今天可是干载难逢的机会啊。” 火山也十分沉稳,微笑不减: “这样,一会儿威利哥支持我拿到登打士街,我欠威利哥一个人情。威利哥天可以保存实力,竞争别的地盘嘛。” 这确实,如果没有主持人先前的话语,威利玩命都要拿下登打士街三个门面的保安单子。 可是主持人不仅说接下来还有很多,更是说明还有其他街区,这可让威利犹豫了。 五层大佬众多,威利的财力不过中等,全力拿三个门面没问题。 但拿下之后,要想竞争别的,问题就大了。 想了大概一分钟,威利点头,同意道: “好,不管你能不能拍下,人情都欠下“那是当然,来,威利哥,我敬你一杯!” 火山满意一笑,顺手拿起桌上也不知道谁的红酒杯,直接扬起。 “一会儿再喝我先去给我表哥打个电话。” 威利却推了推面前杯子,站起身来直奔许多人围拢的吧台电话。 古惑仔们热闹,警方一边也大声议论不断。 张景峰一桌,一名PTU新人队员脸色就有一些难看,小声道: “头,这什么保安权,根本就是保护费嘛。这样的拍品,没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还想阻止拍卖啊?你看看那些人,全都疯了,你敢说一句不准拍了,信不信他们敢撕了你。张景峰食量确实够大,从开席一直吃,这会儿还拿着一碗鱼刺,喝得那叫一个带劲。” “商家愿意卖,其他人愿意拍,有什么问题?兄弟,坐下看热闹吧,我们署长的决定,从来不会错。” 何展文也白了那队员一眼,教训道。 “就是啊、人家说得清清楚楚,拍卖保安的工作,说不定一会儿还要签合同的白纸黑字,小杰,你总是大惊小怪的!” 其他PTU队员紧随其后,也教训起了新人。 他们都是老油条了,特别张景峰的队员,受雷耀阳的恩惠很大。 就算是现在,大家伙都还吃着人家的饭。 你端着碗还说人家有问题,这不是“忘恩负义“嘛。 有好几位PTU老队员眼中都露出不满,显然新人队员今晚回去后,恐怕接下来在PTU的日子不会好过。 与此同时,主席位上,众人也聊得热闹。 霍景良、贺大小姐、冯千山、丁瑶、占米、丁巧等人对所谓的拍品兴趣不大小声聊着其他的事。 蒋权等人精神大振,看向雷耀阳,不由赞道: “雷sir真是好提议啊,今晚的拍卖会不管后面如何,就凭这第四件拍品,已经是让老头子开了眼界了。” “权爷说笑了。权爷从无到有,创建洪英社,并发展成为港综市一流社团,什么场面没见过。” 雷耀阳随意回了一句,微笑道。 “雷爷,不知道除了旺角的生意,一会儿还会有其他生意拍卖吗?能够透露一下,具体还有什么地方嘛?” 飞鹰帮飞鹰是在座龙头实力最弱的,显得兴趣最大,问话道。 毕竟,蓝鲸也好,蒋权也好,他们几乎在港综市每个区都有地盘。 无论大小吧,总之有一个,也算社团所有人都有落脚点飞鹰不同啊,他的飞鹰帮在很多地方还没地盘、硬抢吧,他也没那么大能耐,亦有许多顾忌。 现在如果有一个更好的方式,让他的社团在每个区都有地盘,他绝对知道怎么选。 像他这样的龙头老大,除了利益外,也更看重声望了。 有了声望名气,他收人轻松,也自然有许多商人找上门,请他们看场,财源滚滚。 “这个嘛,阿瑶,你给鹰哥说说。” 雷耀阳也不介意做个顺手人情,吩咐道。 “是,震哥!” 丁瑶答应一声,就要起身。 而飞鹰也很识相,豁然起身,连连道: “丁小姐坐着就行,我过来,我过来。” 最夸张的,还是要属洪乐飘哥。飘哥刚刚拍下十个“大哥大”,这会儿价值完全体现出来了。 由于座机电话那边的人太多,许多话事人把主意都打到了飘哥这边。 其中,有几位话事人喊出十万的价格,希望飘哥让出一个“大哥天”,他们马上拿着使用。 被众星拱月一般的飘哥人情算是赚大了,他很会做人,根本不提买卖的事,除开赠予蒋权和蓝鲸两个,自己留一个外,其他七个被他全部借出。 这一幕,也看得飞鹰眼睛都红了。 先前他可是也参与了“大哥大”拍卖,还喊到了四十几万。 就差那么几万块,结果被飘哥拿下,现在赚足了人情,这尼玛简直太让人不爽了。 说时迟,那时快,五分钟时间很快也就到了。 主持人拿着话筒,再一次宣布道: “今晚第四件拍卖品,由旺角美滋火锅城老板王生赞助,位于登士打街三间店铺的保安权归属,现在开始竞价。” “我出二十万!” 竞价刚刚开始,一位话事人声若洪钟,直接就将价格推了上去。 “好,合和图犀牛哥出价二十万了,还有没有哪位朋友也感兴趣的?” 犀牛这个价格,无疑够高,但根本吓唬不住其他话事人。 紧随其后,一位壮硕的汉子马上就喊话了: “三十万!” “好,越南帮虎哥,出到三十万了。” 主持人这么一介绍,许多话事人不由都看向喊话的汉子,眉头微皱起来。 这什么越南帮,他们听都没听过,似乎根本不是旺角的人啊。 立时,就有一位旺角地头蛇大声嚷嚷道: “雷爷,今晚不是我们旺角大聚会吗?别的地方的人也能参与竞价?” “草,你说什么?” “小子,说话过过脑子想清楚再说!” “扑街仔,找死啊?” 还没等雷耀阳回答,五层一些本来不是旺角的话事人,只是陪同兄弟过来参与的大佬,纷纷怒目而视、破口大骂。 以洪乐、洪英、三联堂、飞鹰帮四家人马居多。 他们今晚都是由龙头老大带领,整个社团话事人都来了,一开始吧,他们其实还觉得没什么。 老顶带头过来参与大会,是给足这旺角雷耀阳的面子他们每一个都还挺高傲。 可是现在,眼看着拍卖竟然是“这种东西”,无不来了兴趣,都在摩拳擦掌,等着拍一波。 但现在这地头蛇一说,明显是冲着他们去的。 一会儿如果雷耀阳许诺、非旺角人士不能竞价,他们不是没戏了嘛。 想到这些,包括飞鹰帮飞鹰在内,十几个话事人,都以一种狠辣的眼神盯着那名问话的地头蛇。 只看得对方头皮发麻、其他本来也有些疑虑的旺角话事人们,皆不敢说话了。 雷耀阳这会儿脑子其实也在快速转动,思考近十秒,方才大声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蛇仔飞吧?” 呃… 那说话的地头蛇欠欠一笑,恭敬站起: “雷爷,您还记得我这样的小角色啊。” “当然,只要是旺角的朋友我雷耀阳都记得。” 雷耀阳点了点头,右手抬起虚压,话语道: “请坐!” 蛇仔飞见雷耀阳对自己态度友善,心中一暖,大感有面子,赶紧落座。 雷耀阳也继续道: “你的问题我现在答你,对,你说的不错,旺角以外的人参与到竞价,对于旺角的朋友们确实有些不公平,有那么一些不妥。” 乍一听这话前奏,旺角人士无不大喜,心中激动。 而其他非旺角人士可就不甘了,三联堂苏豪就马上话语,大声道: “雷爷,我们兄弟今晚特意过来给您捧场,您…” 还没等苏豪说完,蓝鲸怒声打断道: “阿豪,你闭嘴,听雷爷说。” 雷耀阳不在意笑了笑,话语道: “恩,这位苏豪兄弟说的也没错。今晚关公诞聚会,旺角的朋友们都很给我雷耀阳的面子,但其他地方的朋友们,也是远道而来,给足我雷耀阳面子。” “这样吧!为了让各方朋友都满意,接下来拍卖会上,关于旺角的生意,就让本来就是旺角的朋友们参与竞价其他的朋友们就请高抬贵手。而非旺角的生意,祭祀品,大家都有权参与,价高者得!” 说着,雷耀阳直接看向阿虎,吩咐道: “阿虎你刚刚的叫价就算了!” 阿渣三兄弟今晚也来了以他们的身份,还有同雷耀阳的关系,当然够资格坐在第五层阿渣这会儿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一身名牌西服,比起几个月前,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听得雷耀阳的吩咐,阿渣立马就替阿虎答道: “雷爷无论任何决定,我们西贡越南帮都不会有二话。刚刚就当我们没喊过,雷爷怎么说怎么好。” “西贡越南帮?” “西贡不是丁小姐的地盘吗?怎么还有别的势力了?” “不知啊!不过能够在西贡立足,恐怕和雷爷的关系不浅啊。” 阿渣比起前几个月无疑聪明许多,已经知道怎么样打广告了。 借这个机会,他把越南帮的名声一下就扬得众人皆知。 三兄弟得意洋洋,只看得旁边狂龙暗骂不已: “这三个混蛋倒是会拍马屁,介绍社团也不顺带把自己的龙头会也介绍一下,吗的,早知道刚刚自己也该喊价的。” “恩?不对啊、这三个家? ?虽然最近走私赚不少,但也买了几艘快艇。赚到的钱应该花得差不多了,他们哪里有钱参加拍卖会?” 心中满是疑惑,狂龙历来直率,拉了拉身边托尼,小声问道: “托尼,我前两天听大傻说,你们三兄弟买了几艘快艇,又搞了一个什么财务公司。现在你们还有几十万?” 越南帮和龙头会都是九龙城寨出来的,平时虽然常常互对,也只是嘴上,但真正关系并不差。 如果真出点什么事,双方互相支援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对于狂龙的问话,托尼倒也老实,摇头道: “没啊!” 狂龙听得一惊,话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一些: “没有你们还敢让阿虎叫价,一会儿真拍到了怎么办?你们还敢赖雷爷的帐?” 说到这里,狂龙脸色微沉: “托尼,我事先给你招呼啊。如果你们要和雷爷为敌,不要算上我,或者直接把我也算成对头好了。” 见狂龙突然紧张正经起来,托尼大笑,话语道: “龙哥,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和雷爷为敌。我们越南帮现在的饭碗,都全靠雷爷和丁小姐赏一口!” “我们三兄弟虽然疯,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谁对我们兄弟好,我们兄弟心知肚明。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我们对付谁,也不会对付雷爷!” 狂龙点了点头,依旧不解道: “那你们没钱还叫价?” “龙哥,三十万而已,怎么可能拍到手,叫价露露脸嘛。” 托尼一副“尽在掌握”的神色,小声道: “你看现在,我们越南帮的字号算是扬出去了。” 狂龙为人豪气,直率,也讲义气。 听得托尼这个解释,狂龙立马叫道: “我靠!没看出来啊,出城寨几个月而已,你们三兄弟学得这么阴险。”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从狂龙眼中的神色可以看出,多少有点言不由衷。 但是这样的宣传方法,以狂龙的性格,又做不出来。 不谈越南帮和龙头会这边的闲聊,雷耀阳为拍卖会加多一条规矩后,众人倒是都没有反对。 旺角人马也知道,让其他人不准参与拍卖会不现实,现在能够有这个效果,已然是雷耀阳照顾旺角人士了。 而其他人马也知,现在如果谁敢开口说一句雷耀阳的话不对,大伙一块拍,那就算完蛋了。 就算你拍到旺角的地盘,过来也会被针对。 黑白两道前后夹击,再大的社团也受不了啊! 是的许多话事人此刻都叫嚷起来,纷纷赞道: “雷爷这个规矩好。” “还是雷爷够义气啊,总是照顾我们这些小的。” “我们也没问题,其实对于旺角的地盘,我们没什么兴趣。” 愉快决定后,拍卖会继续,旺角人士疯狂叫价。 五分钟功夫,价钱已经飙升到了四十万,竟然还没有一点放慢的意思。 首席之上,并没有一个人叫价,或是自恃身份,或是根本觉得没用。 冯干山作为纯正生意人更是有些不解,问话道: “两万块一个月的保安费,就算拍到,一年也不过二十四万收益,除去人工费用,最多十来万,现在都已经拍出四年的价格,这笔生意还有得做?” 冯干山是真不明白啊,这尼玛都四十万价格了,不过是一年利润十来万的生意。 这样的投资,在他看来,简直不合理! 可是就在他几句话的功夫,众人还像抢食一样疯狂,叫价声就没停过,直接到了四十五万了。 好在首席上出来混的不少,龙头老大都有好几位。 蒋权一脸微笑,便马上解释起来: “哈哈哈,冯先生对于我们这些人的生意,恐怕不是那么了解!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我来为冯先生解释一下?” 蒋权到底六十几岁人了,冯干山对于这个同辈还是很给面子的,客气道: “蒋先生,你说!” “我们这些人做生意、不仅是要看生意本身,还要看许多延伸产业。” 蒋权微笑解释道: “就比如现在拍卖的火锅店,无论哪家拍下来,不仅保全归他们做,还有街边的待客停车,另外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等等…” “另外,我们这些江湖人最重面子。谁看场那三间店,对外就可以宣称那三家店就是谁的地盘。“有地盘自然有人愿意跟,人多力量大,很快也能有名气。名气大了,就算坐在家里,一些商家也会拿着生意找我们合作。” “当然了,都是一些小角色,比起冯先生、霍先生、丁小姐、占米先生这样大人物不值一提。” “原来是这样!” 冯千山微微点头,首席上许多人亦完全明白了。 这就是良性循环啊,有地盘有人手,接下来生意更多,再扩张地盘人手,生意再多。 别看蒋权几句话,却是完全道出普通古惑仔的发展啊! 或许是见蒋权讲解出了风头,蓝鲸不甘示弱,笑容满面插话道: “权爷说的不过是生意,其实最要紧还是“名正言顺“四个字。“我们这些江湖人最讲究规矩了。就拿我们三联帮来说,自我往下,都是规规矩矩的良人。“而像我们这样的规矩人,在江湖上其实十分吃亏啊!” “江湖人的地盘怎么来的?要不就是抢,要不就是自己出钱开场做生意。” “抢嘛,相信我不说冯先生也知道,就是把其他的江湖人打退,打得他们让出保安权,由战胜方接手。” “令出钱开场更容易理解啦,就像我们三联,老老实实,港综市各个区我们都开有酒吧,工作人员也是自己人。” “现在旺角由于雷爷的原因,江湖人士都不敢再抢地盘了。出钱开场,一般的江湖人没那个条件,更没那个资金啊。所以保安权抢手,也就可以理解了。” 听得蓝鲸一番讲解,特别是其中包含自夸自卖,马屁连连的话。 洪乐飘哥,飞鹰帮飞鹰,洪英蒋天颖,皆是一脸诡异神色: “靠!蓝鲸这家伙真是不要个脸啊,你们三联“流莺”是最大的生意。抢地盘抢生意,几乎每天都在做,各种不顾规矩!” 现在他嘴里,却是最老实的江湖良人,真他吗个贱别说是他们几个,连雷耀阳与方洁霞都不由对视一眼,苦笑摇头。 不过众人倒也给足蓝鲸面子,谁也没对他的话反驳。 霍景良这会儿更是突然开口,看向雷耀阳,感慨道: “耀阳,这样的拍卖办的真是好。谁如果拍到保安权,也就代表谁势力较大,赞助的商家会很放心。反正他终归要请保安这样请法,不仅闹得众人皆知,又能找一家势力较大的。” “而花上一些钱,就得到地盘的江湖人士也会满意。不用打打杀杀,名正言顺多了地盘。” “你情我愿,大家都满意,一场好的拍卖会,正该是这样!” “你做警察,真是屈才了。” 雷耀阳微微一笑,自顾拿起一杯红酒品了一口,并不回话。 而桌上反应慢那么一拍,先前没想到霍景良所说的飞鹰、蒋天颖等人,再看雷耀阳,已经是心悦诚服。 确实厉害啊! 这样的拍卖,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拍卖品一件接一件被来自不同势力的第五层大佬们拍到。 酒店第五层,基本没人吃东西了,都争得面红耳赤。 而有些人也发现规律了,每一次祭祀品拍卖,大多是商家们竞价,话事人们较少。 商家们似乎对于“运气”这个东西很感兴趣,旺角众多商家几乎拍下三分之二的祭祀品。 至各种生意,商家们就完全不开了,全部由众多话事人争夺什么果栏、酒店保安、按摩院保安等等,横跨九龙多个区域都被疯抢。 特别是一家尖东酒店的保安权,竞争最为激烈,义丰威利洪兴韩宾、合和图犀牛,三联堂苏豪,四人互不相让,最终到百万的天价。 到底是有龙头在场撑腰,资金全部由社团出,苏豪一路压着三人喊,取得胜利。 对于这个结果,旺角商家很满意,因为他们可以安全去别的区域做生意,也不用担心别的区古惑仔敲诈他们了。 他们在本地,相当于聘请好了人手,只要打着拍到者的旗号,直接过去开业就行了。 其事嘛,自然有专业人士处理。 众多话事人基本也满意,他们多多少少都竞争到一些场子,有所收获下面几层的小弟们,更是嗓子都喊哑了,每逢有他们的老大喊价,他们必然疯狂呐喊而每次超高价钱,几乎都全场欢呼,声势震天动地。 所有人都知道,拍卖的钱就是他们接下来的奖金啊,当然价钱越高越好。 当然了,出来混不了给仇,今晚一场拍卖,也不知道有多少话事人因为喊价问题,双方结下仇怨,暗藏心里,等待着报复。 yawenba.net 不过这些嘛,与雷耀阳的关系就不大了只要他们不在旺角闹事,雷耀阳并不会理会江湖上的私人恩怨。 “好了,各位来宾,现在到了我们今晚最后一件拍品了。对,最后一件拍品不是别的,正是长红!” “今晚长红一共条,分开拍卖,现在第一条,起价六万六千六,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叫价了” 主持人这会儿面红耳赤,嗓子也有些沙哑了,他也算见多识广,不过今晚拍卖会的主持,是他平生仅有的。 往常他不是没主持过拍卖会但一般喊价就那么几个人,一场拍卖会下来,还会有许多东西流拍。 今晚可倒好,好像每一件东西都不要钱一样,五楼宾客简直疯的,喊价一个接一个,就像接龙。 别说流拍,连低价成交的东西都没有 “十三妹,想要长红吗?我送你啊!” 洪兴韩宾这会儿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尖东酒店的保安权没到手他同样拍到两个果栏,还有一个新开的按摩院保安权。 听到最后一件拍品,马上露出笑容,看向十三妹话道。 “别想了,这里到底不是我们的地方,识相一点好,长红不可能是我们的。” 十三妹今晚也有收获,拍到位于上水的两家酒吧看场,面带微笑,摇头道。 “怎么就不是?价高者得,恐龙,你那儿还能拿出多少钱?” 一场拍卖会,将韩宾好像完全拉进了拍卖者状态,嘴角上翘招呼起了自己亲兄弟。 “大哥,三天内就要凑齐,这就难办了,我最多还能拿出十万左右吧。” 恐龙一脸苦兮兮,今晚他的钱都被宾借光了,自己什么没捞到,全让韩宾去竞价了当然,他和韩宾是亲兄弟,一直也受韩宾照顾,表面苦心里并不在意。 十三妹摆了摆手,十分有见地道: “韩宾,你别想了,看看主席位上的人,足足十几号。长红不过五条,你觉得你能争得过呃…” 经过十三妹这么一提醒韩宾方才反应过来: 对啊,今晚可不是在洪兴,还有许多人呢。 主席位上,霍景良、贺大小姐、冯千山那样的大亨还坐着。 他们喊价,谁能玩得过?而且先前霍景良、冯千山也不是没叫价。 霍景良将关公铜像买了前者喊了一个十万,他张口就是五十万,完全以碾压的架势拿下。 冯千山也不例外一尊寿星像,被他生生也喊了三十万,简直没把钱当成钱。 这票人要是买东西,哪里有他们这些出来混的争夺的余地? 不出所料,主持人刚刚宣布竞价开始,一道洪亮霸道的声音就响彻五层,六十六万,第一条长红我要了,我蓝鲸说要就一定要啊。 我要代表三联堂送给霍先生,感谢霍先生这些曰子对我们的照顾。 有哪位要和我争的,随便出价毫无意外,说话的正是三联堂龙头蓝鲸。 蓝鲸今晚为了巴霍景良,是真豁得出去,不仅宴席上各种奉承,现在干脆光明正大了。 而他这话一出,整个五层雅雀无声,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往上喊蓝鲸一开口都已经包含了三联堂,又牵扯上霍景良,谁还敢不识相喊价的? 要真敢喊起来,直接得罪两票人啊! 霍景良就不说了,单独一个三联堂,在场受得了的人就没多少,即便韩宾、恐龙、十三妹,足足三位洪兴话事人加一起,和蓝鲸这样的龙头,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雷耀阳对于蓝鲸这样的法,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他确实算“以势压人”吧,但喊到六十六万的价钱,绝对给足雷耀阳面子了要知道,很多社团的长红,大多以底价成交,最多也不过几万块就买下来了,比如洪兴吧,九年代的长红拍卖,起价也不过一万八千八百八十。 “好,既然没人叫价,第一条长红就属于鲸爷了” 主持人也不含糊,眼见发展至此,也知道不会有意外了,并没拖延,很爽快就拍下板。 蓝鲸很轻松从服务生手上接过拍卖到的长红,几步走到霍景良旁边,当着众人的面,双手递上,诚恳道: “霍先生,祝您生意红红火火,年头红到年尾。” “这…” 霍景良并未第一时间接过,老实说,他与蓝鲸并不熟,就那么一点很小的合作关系。 几十万的礼物,霍景良不是不敢收,只是不知道蓝鲸这人如何,这个礼收下好不好。 不由的,霍景良看向最信任的雷耀阳。 霍景良明显要问雷耀阳的意思,不仅首席的人看得清楚,其他靠近的客人们也看得清楚。 雷耀阳缓缓起身,与霍景良并列而站,微笑道: “Uncle既然是三联堂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鲸爷这人不错,三联堂的办事能力也不弱,在道上很有口碑,如果Uncle以后有些什么生意上的为难,交给他们去打理,应该还是非常妥当的。” 说着,雷耀阳看向蓝鲸道: “鲸爷,我说的对吗?” 蓝鲸万想不到,雷耀阳竟然会这样帮他说话,又惊又喜,连连点头道: “对,当然对。霍先生,您以后有什么吩咐,只要一个电话,我们三联堂一定让你满意” 霍景良听得,这才接过“长红”,看着这块红通通的绸缎,点头道: “好,好一个年头红到年尾,这份礼我收下了。” 一边话语,霍景良挥了挥手邻桌霍景良的两大眼班很有眼力,马上走了过来恭敬道: “霍先生!” 霍景良大气抛出问题: “我们最近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收” 楼其中一名跟班稍微想了想,立马回应道: “霍先生,我们最近看上新界一块地,很有发展的。公司也一直想要收购,不过价钱方面还没有谈妥!” “好,既然谈不拢,那就不用谈了!” 霍景良摆了摆手,目光锐利,看向蓝鲸,正色道: “运气就像一条狗,赶不走也追不上,今天你好运到了,耀阳替你说话,而我绝对相信耀阳的眼光,耀阳说你很能,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明天你来我公司,新界的地我交给你去收购!如果你能让我满意,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合作” 嘶此话一出,五层上面百分之八十的人眼睛都红了同霍景良合作,以蓝鲸的三联堂有资格吗? 倒不如说是霍景良赏他饭吃。 看看人家的等级,连公司收地那么大事,他都不怎么清楚。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大生意多了去了,收地这种在古惑仔看来天大的事,人家那儿都属于手手雨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只要抱上霍景良大腿,以后财路多不胜数。 虽然霍景良话语难听,气势凌人,但这会儿谁会在意呢。 许多话事人甚至巴不得,霍景良能够这样和自己说话。 蓝鲸更是大喜,连连点头,激动道: “霍先生,我知啦!如果这次不能让霍先生意,以后我也没险再见霍先生了。” “很好,态度正确!” 霍景良赞赏一笑,不再理会蓝鲸,拉着雷耀阳落座,话道: “来,耀阳,我们坐,你再我说说.这长红有什么讲究?” “鲸爷落座吧.拍卖还没完呢!” 雷耀阳一边落座,招了一句依旧站住原地,处于狂喜状态的蓝鲸。 蓝鲸以一种“无比感激”的眼神看了雷耀阳一眼,这才回到自己座位,重新坐好不过这件事,在五层所有人的心里,都造成巨大震动。 特别是首席上面的人先前他们见蓝鲸一直拍马屁,各种溜须,心里面还有些看不上。 现在呢?蓝鲸生生就拍成功了! 如果丢点面子,可以赚到海量的金钱,别说蓝鲸,六十几岁的蒋权都愿意啊! 飘哥、飞鹰等人羡慕得眼睛都红了,那什么新界收地,能有多难? 古惑仔嘛,最拿手就是打打杀杀,别说是给钱收地,就算不给钱收地,他们也有的是办法。 他们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蓝鲸面对这一个考验,指定会成功的。 蒋天颖亦是无比羡慕,小声道: “爸,早知道长红那么好用,我们应该出手的。” “不是长红好用,是蓝鲸会做人。” 蒋权摇了摇头,小声道 “而且长红还有四条,我们接下来出也一样” 蒋天颖听得一愣,不解道: “怎么会一样?霍先生已经有长红了,我们洪英难道也眼着送?什么理由?” “谁说要送霍先生,我们送给雷sir”蒋权摇头。” 蒋权老谋深算道: “等一下拍卖,你立即叫价,不要高不要低,同样六十六万,再由你亲自送给雷sir。” “送雷sir?” 蒋天颖有些不解,虽然没再问,但脸上的疑惑傻子都能看出蒋权对自己的女儿“了如指掌”,继续小声道: “看好蓝鲸的人不是霍先生,而是雷sir你还没看出来嘛,雷sir和霍先生关系不简单的,他说一句话,比冒然找霍先生好多了。” “我们洪英不求雷sir任何事,只是送长红。慢打好关系,以后自然有好处!” “这雷sir和我们那些前辈关系不错,下次那些前辈回港综市,到时候我会请他们替我们洪英说话的。” 蒋天颖听得,若有所思,微微点头,对于送“长红”的事,不再有异议了。 但是,对于叫价方面,蒋天还是有一丝不解道; “爸,为什么直接叫六十六万?慢慢叫不好吗?” “别问,按我说的做,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蒋权一副老狐狸的微笑,说话嘴唇微动,声音也仅仅蒋天颖能听清楚。 而此刻,台上主持人面前经摆好第二条长红,开始宣布了 “今晚第二条长红,不再设底价,现在开始竞拍,各位可以开始竞价了。” 有了蒋权吩咐的蒋天颖,主持人话音刚落,她已经高举右手喊起来。 “我们洪英出价六十六万!” 哗…! 这一喊,整个五层许多话事人和老板心脏都在颤这到底怎么个操作啊,没底价的长红,第一叫就是六十六万,这尼玛谁买得起? 三联堂蓝鲸也就算了,他为了巴结霍景良,众人都看得出。 洪英呢? 他们也疯了? 或者他们要巴结谁啊? 霍景良都收一条长红了,还能收第二条不成? 而接下来,让五层众人更看不懂的情况继续只见洪乐飘哥突然把手也举了起来,并且喊话道。 “我们洪乐出…” 没等飘哥喊顺畅蒋权突然开,打断道:“阿飘!” “哦?” 飘哥眉头一皱,看到是蒋权,倒也没有发火,只是话音低沉,质问道: “权叔,什么事啊?难道洪英能出价,我们洪乐就不能出价?” 面对洪乐飘哥的问题,蒋权微微一笑,轻松道: “倒不是说不能出价,只是今天拍卖的长红一共五条我人老了倒也读过几篇周易,五条长红,正应了“五帝耀世,运道并行”,而本来是运势并行的长红,如果生生在价值上分出高下,难免会受到一些影响。” “照我看,第一条长红六十六万,接下来的长红最高也不能过六十六万,方才是运道并行。” “当然了,这只是我一家之见,在周易运势方面,我也不是专家。” “阿飘,我叫住你,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你。你如果还是要出价,那就请吧!就算你多叫一块钱,就凭我们两家交情,洪英绝不会和你争。” 嘶蒋权一番话说完,其他人都倒吸口凉气。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说白了,他借了什么周易的名头,将五条长红吹了一番,还整出一个什么“五帝耀世”的用意。 按照他的说法,伙拍下五条长红,如果价值一模一样拿到长红的人,都会走大运可你非要加价,整得有了高低之分,那长红的效果也就有了高低之分蒋权的话是真是假呢? 谁也不敢肯定,聪明人不信,傻乎的人信,也有人半信半疑但谁敢去赌? 第一条长红现在已经是霍景良的了。 如果第二条长红你还加价,霍景良以后真有一点不顺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想起你,甚至打击报复你。 这尼玛谁受得了? 很多人听懂了蒋权的话,亦看穿了他的用心作为本来想要拍长红的瓢哥脸色铁青,高举的右手也已经放了下来,皮笑肉不笑道: “权叔,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不服都不行!想不到您老平时休闲的时候,还会看占卜算命的书。” “如果今天是八条长红,恐怕就正应了“八仙过海”了吧?” 蒋权不置可否,脸上一直带着浅笑,对飘哥这话不予回应。 飘哥心里更加生气,他其实也看出了雷耀阳的地位,第二条长红,亦不是拍给自己,准备赠予雷耀阳。 现在呢?他哪里还敢出手! 呼深深吸了一气平复,瓢哥继续道: “好,既然权叔对长红有兴趣,我作为晚辈,当然不会和权叔争夺。适才举手,只是坐得久了,筋骨有些不畅,活动活动而己。” 说着,飘哥直接大声道: “主持人,续拍卖吧,第二条长红,我们洪乐放弃!” 主持人士分尽职,他可不管蒋权和哥之间的暗战,听得飘哥放弃,马上道 “好,拍卖继续,第二条长红,洪英蒋小姐出价六十六万,还有更高的吗?” 而这个时候,有了蒋权一番介绍,谁还敢加价。 众人默不作声,直到主持人宣布,第二条长红归属洪英蒋天颖 啪啪啪… “好啊!” “权爷厉害。” 立时,许多洪英话事人都鼓掌欢呼起来。 其他人倒也给面子又确实对于适才蒋权的表现有些叹服,纷纷鼓掌这蒋权确实够绝啊,自家喊到六十六万顶价,还编出一套不能让人加价的理论。 理论真假不谈,谁敢再出价无形当中得罪一大票人轻而易举,就让他如愿拿到了长红。 蒋天颖从服务员手上接过长红,也学着前面蓝鲸的样子,浅笑嫣然,走向雷耀阳,恭敬举起: “雷爷,多谢你这些子对我们洪英的照顾,这条长红我代表洪英送给你。祝雷爷以后步步高升喜乐安泰。” “吗的,老狐狸!” 飘哥看到这种情况,心下更恨。 洪英先一步赠予了雷耀阳长红接下来自己拍不拍都无所谓了因为已经没有赠予的人了。 在众人的目光下雷耀阳站起身,双手接过长红,微笑道: “长红我接下来,蒋小姐的祝福我也收下。不过这个东西价值六十六万,实在太贵了,如果我今天带回去,恐怕明天廉政公署就要找我喝茶。” “这样吧,我雷耀阳也不是生意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为人民服务的警察。我在这里就“借花献佛,把这条长红转赠绘丁巧丁小姐。” “丁小姐!” 说着雷耀阳拖着长红走到丁巧身边,示意其接手这… 这一幕,着实让有些意外倒不是雷耀阳没有收下长红意外,因为他话说得清楚,东西不接,情谊接了而是这个转赠的人,让人士分意外按理说,雷耀阳就算要转赠长红,要不就是自己女人丁瑶,要不就是小弟占米仔。 再不济,也应该赠给贺大小姐啊!为什么赠到奇点集团巧手上了呢? 别说别人意外,丁巧面对红红的绸缎,也很懵,笑容有那么几分不自然,接过道; “好,那我就厚颜接下了,谢谢雷sir” 雷耀阳微微点头,重新走回自己位置落座。 贺大小姐势大,没那么多顾忌,坐在雷耀阳对面,也不收敛,大声道: “师傅,你不要可以送给我啊,我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挺有意思的。” 雷耀阳随意摆了摆手,笑道: “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你真要是有什么事,我难道还会不帮你嘛?一条长红是运势,你师傅在你眼里,还没有虚无缥缈的运势有用啊?” “有事就帮我,师傅,这可是你说的。”贺大小姐听得大喜,顿时就觉得国际赌神大赛又有戏了,不再计较什么长红了。 雷耀阳苦笑点头,话语道: “是我说的。” 来,各位,拍卖要继续,酒也不能不喝啊,我敬大家一杯” 丁瑶这会儿站起身来,招呼起有些愣神的众人。 她对于雷耀阳送长红给了丁巧倒是没什么意外。 因为在雷耀阳的话里,她已然听出许多东西了: “雷耀阳无疑把她和占米仔等人,包括贺大小姐那个便宜徒弟,都当成了自己人。” “自己人嘛,有事一声招呼,定然会帮衬,比长红强多了。” “但是六十六万的东西,不送人情又太可惜了。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只能在首席上的非自己人里面选择。” 冯千山,百货大亨,钱倒是多,可是对雷耀阳帮助并不那么大。反而是奇点集团丁巧,大伙也本来都是一个会会员,平时多结交一下,将关系打得更加牢固并没什么不好的。 第八十三章:拍卖 第八十四章:一夜暴富 接下来的三条长红拍卖,没有什么太大变故了。 有了前面两个做样板,再加上蒋权一番话,五条长红,都以六十六万价钱成交。 当然,三条长红都没有再送人,皆是自己买给自己。 主人分别为冯千山飞鹰帮龙头飞鹰、还有一家社团龙头。 洪乐飘哥没有再出手,沉静如水,就好像一直都对长红不感兴趣,先前六十六万都还想往上喊的人不是他。 不过无论如何,千奇百怪大拍卖”总算圆满结束。 “各位来宾,静一静,请静一静!经过我们工作人员的统计,今晚拍卖所获得的资金,一共是一千六百三十万!” “现在,准备我们今晚第二个活动,大家乐大抽奖!请各位来宾看好你们椅子下面的号码,都记仔细了。因为奖金比起我先前讲的还要丰富,一等奖是三百二十六万!” 主持人站住舞台上,激情澎湃,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总结好的单子,宣布道。 “哗……!” 立时,下面四层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包括第五层一些话事人他们是真没想到啊,先前主持人一个千万比喻,今晚就真卖出了一千多万,现在还真就要开始抽奖,要知道,八十年代关公诞拍卖,普通社团也就十几二十万啊在所有人激动的注视下,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箱,被三名服务员用推车推上了舞台。 箱子里面,以肉眼可见,全部是密密麻的小乒乓球,球上面的号码亦是无比清楚。 “我靠,真抽啊!” “快看,都快看,要抽奖了” “雷爷真是大气,这样抽发比六合彩还靠谱,我们都能看得见。” 下面小弟们兴奋异常,欢呼声震天动地,整座酒店都好像地震一样连一些心理阴暗,认为抽奖只是噱头,一等奖什么的,就不太可能抽给其他人的话事人,也来了精神。 丁瑶这会儿,靠近雷耀阳,与其小声聊着: “耀阳哥你这一招真是太绝了,下面那些小的都疯了” “他们不过是求一个公平,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今晚要赚一手钱。五十年代跛豪曾经说过,要做大事,花钱如水,杀人如麻。” “在我看来,他这话,对了一半,要做大事,钱当然不能少花,而且要花在实处。” 雷耀阳嘴角上,看着巨大的透明玻璃箱这东西,可是他专门吩咐制作的,就是为了今晚大抽奖。 雷耀阳做警察时间虽然短,但十分清楚底层混混想什么其实抽奖这东西吧,如果你密封抽奖,还不如不抽! 毕竟中奖人定是少数,多数没中奖的,就会猜测是不是你们暗箱操作了。 现在光明正大,谁也说不出什么,无疑最能达到效果。 雷耀阳甚至暗暗期待,一会儿一等奖最好就抽给一名底层古惑仔,这样更加能让自己声望暴涨一念至此,雷耀阳小声吩咐道“让主持人从最小的奖开始,丁瑶了然点头,马上叫过一名服务员,低声吩咐。 这会儿,主持人也正好将所有的奖项介绍完毕。 接到金主丁瑶的指示,主持人很是直接,话语道: “好了,奖项方面我都解释清楚了,相信大家也都听明白了闲话不多说我相信各位也等不及了吧!” “现在我们首先要抽出的,是五等奖,五等奖就由我负责抽取,名额千位,奖金是两千块。” 说着,主持人拿起地上一大木棍,当着众人的面,放进透明玻璃箱,搅拌起来。 而下面几层的小弟们欢喜莫名,足足一千个名额啊,中奖率够高的。 两千块在八十年代来说,警察一月工资也就这样了,绝对是一笔好的收入,足够让他们动心搅拌了好一会儿,主持人开始顺手从箱子里面拿出乒乓球,每拿出一个,就念。 一次号码:三千二百五十四号,一千六百七十三号,五十六号,四百七十四号主持人越念越多,欢呼声也越来越大,此起伏,但是在雷耀阳看来,好像少了点什么。 稍微想了想,雷耀阳想明白了,立马看向旁边丁瑶问询道: “你带支票了吗?” “带了,耀阳哥,什么事?” 丁瑶疑惑不解。雷耀阳吩咐道: “拿上支票本上台,拍卖的钱暂时拿不到,这笔钱我们先出。另外让念到号码的人上台领支票,得奖领奖,这才像样!” 丁瑶听得,双眼一亮:对啊,这可是个露大脸的机会。 不仅可以在众人面前显露一下自己西贡的财力,也能收获无数底层小弟的好感。 虽然暂时看起来没用,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呢。 丁瑶起身,缓缓走上舞台,直接向主持人伸出手,示意他将话给自己。 主持人虽然不明白,怎么奖中途,金主跑了上来,但还是马上把话筒递出丁瑶拿过话筒,魅惑笑容,柔声道: “各位来宾,不好意思,今晚大抽奖,是我们准备不足虽然拍卖获得一千百万的奖金,但现在大部分奖金都还没兑现。” “那女人谁啊?” “我草,你连西贡小姐都不认识,你新来的?” “就是啊,丁小姐以前也是我们旺角的人,华都知道吗?第一个老板就是工小姐。” “别管什么小姐了,没听到嘛,奖金都没有。” “不是吧?耍我们啊?” “不会吧,那不是白高兴了,我都中奖了!” 别吵,听听丁小姐怎么说,第五层宾客们倒是很稳重,只是看着丁瑶,静待她发话。 下面几层古惑仔已经吵翻了天,还以为自己被人忽悠了,抽到一半的奖,直接给免了。 还好,丁瑶并未让众人久等继续话道: “不过没有关系,拍卖到的款项虽然没到,但这笔钱我丁瑶先垫付了。” “我现在就当场开支票,刚刚中奖的各位朋友,请直接上台来。” 话罢,丁瑶将话筒递还给主持人,拿出支票本,就站在那里风姿卓绝,写写画画。 “厉害啊,这丁瑶真是不简单” 首席之上,蒋权看得感慨不己,小声嘀咕着。 蒋天颖听得,却有些不服,小声道 “爸,我看应该是雷爷吩咐的。刚刚我看到雷爷和那丁瑶嘀嘀咕咕。” 蒋权点头又摇头,小声道: “就算是又怎么样,能够马上拿出一千多万发奖金,你行吗?” 不仅是蒋权这边,洪兴十三妹、东兴大东、合和图犀牛、甚至是越南帮阿渣、狂龙等人,亦对于丁瑶的大手笔感到震惊。 八十年代,可不是谁都能拿出一千多万的。 而且瑶这个架势,明显轻轻松松,人家还随身带支票本,显然比古惑仔级别高出不止一筹。 五层宾客们感慨,下面的人可不管那许多,听到现场领奖,再次激动起来。 许多已经被念到名字的小弟纷纷奔跑上楼,兴奋不。 当然,不是每一个小弟都对两千块很有兴趣,而是因为能够在这种场合露险,大感有面啊! 这下子,抽奖完全进入正轨随着主持人一个一个抽出,整栋酒楼阵阵欢呼,不停有人上台领奖。 而每一个人从丁瑶手上接过支票时,都会恭恭敬敬致谢,连警察都不例外。 大家伙今晚都开心了,本来只是混吃喝,现在居然还有钱拿对今晚的主办方雷耀阳可以说是好感爆棚。 这热闹的场面,持续足足两个多小时,无数宾客都纷纷露了脸,主持人抽奖抽得手都发酸,不过笑容满面,倒是十分尽责直到三等奖抽完。 此时主持人嗓子完全哑了,满脸汗水,就好像刚刚去搬完砖头回来瑶看起来也累了,香汗淋漓,清晰可见。 一直坐在台下,看到这种情形,马上招呼起霍景良道: “Uncle,接下来该我们了” 霍景良负责抽出一等奖这是主持人早就宣布的事情。 今晚的热闹场面霍景良看得也开心,倒也愿意出面,大笑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上去吧” 随即,两人起身,双双走上台子。 雷耀阳直接从主持人手上拿过话筒,宣布道: “好了,今晚最为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接下来,由我和霍氏集团霍景良先生,抽出今晚的第一等奖和第二等奖” 吼吼吼…呜…! “雷爷,雷爷,雷爷…” “霍先生,一定要抽中我啊” 情绪本来都还没缓和的众人听到这个,全都大喊起来这一次,包括五层许多宾客在内,都疯狂了。 他们全都认识雷耀阳,事实上认识霍景良的没多少但无所谓啊,现在霍景良为他们抽一等奖,他们当然疯狂叫嚷,鬼哭狼嚎。 这两个奖项,许多话事人也眼馋啊!不说一等奖,就是二等奖来一个,也有八十几万。 今晚许多话事人买地盘,不过才二三十万呢! 这一下中了,不仅地盘白拿,还大赚一笔,谁不喜欢? “今晚的二等奖是三位,奖金八十五万,我现在就为大家抽出” 雷耀阳说完这话,朝霍景良点头致意,随即走到玻璃柜,一伸了进去。 当再次拿出来时,大大的手上三个兵乓球齐了此时五层的宾客多都站了起来,下面几层的古惑们更是将显示围得水泄不通,死死盯着屏幕雷耀阳也没耽搁,看着号码宣布道: “一百一十一号,三十二号,三千十百五士四号!” “靠,没中。” “草,就差一点。” “谁中了,喂,威利,你的好像就是三十几号?” “是啊,三十六,不是三十二,吗的。” 骂骂咧咧中,酒店内有三人狂喜。说来也是巧了,雷耀阳抽出的号码,有两个都是小数字,全部是五层的人。 唯有一个在下面。 所以几乎还没到二十秒,中奖的两位都清楚了,其中一人,竟然是旺角火山 “哈哈哈哈……!” 火山这会儿拿着自己的椅子狂笑不已。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晚放自己家社团的鸽子,选择来参与雷耀阳的宴席,好处这么大。 156n.net 要知道,他先前买地盘,总共花费不过五十几万。 现在一下就回来了除了火山之外,张景峰那一桌,一名PTL警员更是像傻了,不可置信道: “头,我,我好像就是一百一十” “不会吧,草莽,你中了我去。” “真的假的?” 听到这个,张景峰等人更是奇葩,一把将那PT警员掀开两米远,七手八脚翻过椅子。 当看到数字真是一百一十,全都双眼通红了 “草莽,没说的,这几天的大餐你都包了” “吃什么大餐,八十几万啊你当差一辈子都赚不到。阿莽,回去马上辞职,我陪你一起,我们不做警察了,生意怎么样?你出钱我出力,到时候赚到钱一人一半” “辛叔,你别吹了,就你还会做生意?莽哥,你看我,我就不一样了,我们家就是开茶餐厅的。不如投资到我们家啊,五十年老店,铁定安全的……” PTU警员草莽晕乎平,好像根本不敢相信,走到张景峰身边,看着自己被团团包围住的椅子,小声道: “头,这怎么办?” “挑,我怎么没这么好运啊!” 张景听得,马上跳了起来随即兴奋道: “还能怎么办,快上台领奖啊!” “头,可是这又吃又拿,到时候廉政公署……” 草莽似挺老实,有些不知所措道。 “你秀逗啊,你这是中奖,懂什么叫中奖嘛,就像六合彩一样,光明正大,完全可以上报的,还不快上去!” 张景峰没好气骂道。 “就是啊,草莽,如果你不要,那我们两换椅子坐,我不怕啊!” “草,八十几万啊,拿到手还管什么廉政公署,明天就辞职啊。” 其他PTU队员一脸羡慕嫉妒,也纷纷出言话语起来。 草反应着实慢,好像这才觉得领奖没问题,赶紧推开众人欢欢喜喜拿起椅子,大呼小叫奔向台子: “是我,一百一十一号是我,我中了!” “哈哈哈…!” 许多话事人看到身穿PTU制服的警员,竟然这幅模样都不由笑起来。 一些家伙甚至嫉妒心大起,暗念不已: “到底是警察啊,一点小钱,就让他激动成这样真是上不了台面。” 而更奇葩的事出现了,只见五层入口处,足足十几号人像抬轿子一样,连人带椅抬了上来,好像生怕椅子被人抢。 一边往舞台这边奔,十几号人还大叫不断: “三千七百五四,雷爷,他就是三千七百五十四,我们是合和图的” 说着又喊道: “老大我们中奖了!” “哈哈哈哈谁,谁中的。” 就坐在第五层的合和图犀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手下,心知这笔奖金,自己至少有一半了吧,也是狂喜,猛的拍桌而起,奔向自己的人。 第二等奖,也就在这种奇葩的场面下,发放完毕。 至于一等奖,不出雷耀阳所料,到底还是底层人士够多,几率够大。 位旺角普通地头蛇的小弟被抽中,那地头蛇一伙领到支票,千恩万谢,差点没给雷耀阳跪下磕一个这尼玛他们一伙就是普通地头蛇,身家全部加一块,恐怕也就十来万。 现在一个巨奖头上,身家翻了几十来倍,这横财实在太大了。 旺角关公诞大宴,举办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所有来宾几乎都无比满意抽奖结束后,众人这也才放开手脚,胡吃海喝起来。 蓝鲸连连向雷耀阳和霍景良敬酒,任凭两人喝一口也好,不喝都行,蓝鲸一杯必尽。 其他的人们由于拍卖、抽奖的连续刺激,也是一边聊一边喝,酒下去得出奇快。 特别是火山、草莽两位中奖人士,一位被其他话事人、小弟们狂灌,一位被同事狂灌,不到半小时,就已经被直接送到酒店六楼住下了。 还好,两人的支票没人敢动心眼。 因为抽奖的最后,雷耀阳还特别宣布了支票是丁瑶开的,如果有得奖者的支票不见,可以马上找丁瑶想办法。 丁瑶只要一通电话去银行,支票就会作废,换不出一手钱。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银行早就关门了没人会冒着取不出钱的风险,对火山等人有想法。 翌日清晨口口声声说着要工作,昨晚一定要回警署的张景峰一伙,这才像僵尸一样,人人脸色发白,坐着冲锋车回到西九龙总署,PTU的驻扎部。 由玉关公诞的原因,昨晚PTU的队员几乎都没好过要不四处抓人,要不巡了一个通宵,到处支援很多人倒也是这会儿刚能休息,坐下喘口气一大票PTU队员,足足三十几号坐在更衣室外,交流着昨晚的工作强度,唉声叹气,就正巧瞧见张景峰带队归来。 “我靠,你们怎么了?” “辛叔,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旺角支援了嘛,也一夜没睡啊?” “张sir,你脸色发白啊到底怎么了?” 在众PTU队员眼中先就见到张景峰、其手下辛叔,还有两名队员四人几乎一模一样,脸色铁青发白,走路都好像还有点晃。 这个样子,完全就是熬夜几天才有的效果啊。 许多队员甚至暗暗庆幸: “这旺角也太乱了吧,虽然是关公诞,但地方也不大啊。足足一个中队过去,都累成这个样子了完全脱相了,一晚上得抓多少犯人啊!” 没曾想张景峰带头,见到休息室长凳就马上瘫坐了下去,那队员辛叔,也立即回道: “可不是一夜没睡嘛,我就说我不喝了,小杰那扑街,真是看不出来,人不大,酒量实在是不小。” “你们不知道,昨晚一直喝到四点,我又吐到六点,就睡一小时。” “不说了,让我先坐下,换好衣服,早点回家睡觉了。” 什么玩意儿?? 听得辛叔这番奇葩的发言,众PTU队员面面相觑,都傻了。 其中一位女PTU小队长,不由道; “辛…辛叔,你们…你们昨晚去喝酒了?没去旺角支援” “怎么没去啊,就是在旺角酒店。” 辛叔顺口回了一句,马上又抱怨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卖的假酒,明明是X0喝完了头痛。等我缓过来,我一定要好好查查那家酒店……吗的,指定有问题……” 说着,辛叔好像想到什么,诡异一笑,指了指用手捂着脸,完全是“葛优躺”的张景峰,小声道: “我还好,喝得多吐得多,全是水。头就惨了一桌子菜就他吃最多,后来差点没栽进马桶里。” 别看张景峰这会儿就像废了一样,耳力倒是没弱,姿势不变,嘴里嘟嘻道: “辛叔,你少造谣生事啊,要是传出去,我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你,你们……!” 看到两人一唱一和,那名女PTU小队长用手指着两人,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其他PTU队员也反应过来,他们这哪儿是累得脸白,敢情是喝多了,吐到脸白了。 “我草,昨晚我们累死累活这票人居然跑去偷懒吃喝。就算是自己人也不能忍啊,一定要投诉。” 好几位PTU队员内心不平衡了,暗暗琢磨而这时,说曹操曹操到,杂项调查队的警员还真就来了。 只见休息室门一大票人走了进来,其中大部分是PTU制服的家伙,还有一个被抬着,完全是昏迷状态。 带头的,是一位女便衣,其容貌秀丽,扎着马尾,挂着牌子牌子上写明: 杂项调查队督察袁慧妮这女人呢,大部分PTU队员也认识,正是张景峰的女朋友而杂项调查科,正是专门负责处理PU人员操守、及其投诉问题的一个部门。 换言之,投诉张景峰一伙,这个女人这里就行。 而这个女人还算正义,从不徇私,PTU队员们也清清楚楚。 不过这会儿嘛,他们并没机会投诉因为袁慧妮一脸着急,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最终看到了张景峰,飞快小跑了过去,无比担心道: “阿峰,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袭警?草莽现在都昏迷了,怎么还不送医院。我问他们他们也不告诉我什么事。” 原来袁慧妮也知道昨天张景峰会很忙,所以一大早就来找张景峰吃早餐。 可是刚刚到门口,就遇到张景峰所带回的三个小队。 一众队员个个看起来都很不妥,更为不妥的是,队员草莽完全是昏迷状态,被一伙人士手八脚抬着往里走。 进门后,又看到张景峰这个样子,好像废了一样满以为他受到沉重打击,打击得都“一蹶不振”了张景峰看到袁慧妮,强打起一点精神,摆手道: “送什么医院,那不是笑话嘛,草莽喝醉了而己,没事的!” “喝醉了?什么意思?” 袁慧妮不解,赶紧问道 “我现在头很痛,恩…” 张景峰用手捂着额头,扫了一圈刚进门的队员,吩咐道: “小杰,看你状态最好,你给慧妮解释一下吧。” 那位名叫小杰的PTU确实有两把刷子,张景峰这一中队人人都像要死了一样,唯独他神采奕奕。 听得张景峰的吩咐,小杰也立马开口,解释道: “嫂子你不用担心,是这样的……” 随着小杰的解释,一众PTU、袁慧妮全都傻了,犹如听传奇故事。 警察、古惑仔、做生意的老板共同聚餐,还有什么拍卖抽奖,而且草莽那扑街仔中奖了,足足八十几万,激动之下喝了个大醉天下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说投诉吧,显然不可能了。 人家是正正经经去支援,坐在饭桌上,也是属于震慑整个旺角古惑仔不敢乱来,关键昨晚旺角真就没事发生。 你说不投诉吧,他们在工作期间,吃吃喝喝还抽奖,这样的待遇,简直让人眼红到发疯啊! ptu那边消息广传,只要听到张是峰等人昨晚情况的警员,各种羡慕嫉妒。 而随着张景峰小队那位中奖的队员草莽,递交了辞职信,几后就回老家南丫岛开了一家海鲜小店、消息发酵更快,没用上一天,许多整署都知道了。 与此同时,道上的消息传得更快。 混古惑仔的,喜欢显摆的人绝占了大多数。 关公宴上中奖率够高,许多人抽到几千块,对于底层古惑仔来说,完全够潇洒两天了。 他们大洒金钱的同时,将关公诞的细节太吹特吹。 更令道上人士整惕的是,关公诞上买到地盘的话事人们,几天之后,纷纷拿着正经文件,在各区插旗了。 偏偏他们这旗插得,谁都说不出什么不妥来。 那些话事人在关公诞上买到的全部是正经生意,至少都有一个正经名头。 如什么保安、什么管理员等等。 他们配合着旺角老板去别的区做生意,占住“名正言顺”四个字,让各区地头蛇恼怒的同时,却是半点办法没用。 当然,私下里的各种争端是免不了。 一时间,港综市各区古惑仔火拼的次数上升,罪案率疯狂上涨! 唯在旺角、已然熟悉了雷耀阳的规矩,再加上当晚拍卖太伙都在现场。 当时你都没反对、现在当然地没理由反对。 所以旺角这个古惑仔,非常多的区域,在这个时间点,就好像没有出来混的,反而是风平浪静。 对于这些事,雷耀阳没有理会! 随着国际赌神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雷耀阳对于贺大小姐的教导,也是越加严厉了。 港综市西环,又称之为西区、即中西区西部上环以西的地区,包括西营盘、石塘咀和坚尼地城等地,地盘巨大,油水却很少。 因为这里的黑道事业比起旺角、尖沙咀那些地区要落后很多。 特别是八十年代,港综市西区处于快速开发阶段,到处都是工地,各种娱乐设施还未成规模不过越是这种地方、明面娱乐少,暗地里娱乐就多! 雷耀阳今天一头鸭舌帽,口罩,一身宽大的风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身边贺大小姐、靓妈亦是同样打扮。 三人如同明星逛街、穿梭在西区街头,引得市民颇颇侧目。 “阿琼,十大绝技你虽然一招还不会,但是其他的赌术,你也算有了几成火候、苦练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从今天开始,实战练习。” 雷耀阳一边走动一边话语道: “靓妈,你说的场子在哪,你到底认不认识道?” “师傅、你放心吧、我前几天特意问了基哥,他的场子就在那边工地上、就快到了。” 厚着脸皮一定要跟着两人的靓妈、赶紧回应。 还真别说,比起前几个月、靓妈减肥确实有了效果,虽然身材依旧高大肥胖,但总算没有当初那么夸张了、至少能够乔装了。 要知道,她当初那身材、别说口罩墨镜,就算被子包裹羞上街,也铁定被人认出。 “师傅、我们为什么打扮成这样?光明正太上门不就行了”贺大小姐似平觉得今天打扮太惹人注意,不由问道。” “我们出来是为了磨炼你的技术、不是扫场。如果我们光明正大上门、以我们三个的身份。开场的人一定会误会。” “对了、一会儿低调一点,别押太大注码。” 今时不同往曰、雷耀阳显然不希望引起什么误会。 而且警察光明正大,跑到一些街边赌档参与,被人发现,绝对是一个污点。 “是啊、师姐。我们现在要去的是洪兴基哥的场,如果被人认出来了,我也不好交代啊。” 靓妈对雷耀阳的决定双手支持、连连道: “师姐你放心吧,现在大街上看我们的人是不少,只要到了赌档就不会了。 “为什么?” 贺大小姐不解道。 “跑到小赌档上面赌的、能有什么好货色。我们这样打扮,那些赌徒只会认为我们是欠了高利贷、想在赌档搏一搏。或者烂赌鬼,怕人追债不敢露面,不会注意的。” 靓妈混迹底层多年、马上给出了解释。 贺大小姐这才放心,跟着两人继续前进。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西区一处工地赌档。 赌档、相对于赌场来说是上不了台面的场所。 开一家赌档、甚至连租房都不需要,随意找个荒废的地方,几幅牌九,几个人,一些资金就可以开始了。 面这种地方,老千最多,或许上不了台面、却是数量巨大,每一位庄家手上都有绝活。 这也是为什么雷耀阳选择带贺大小姐来这些地方练习的原因。 要是选择大赌场、你不赢个百八十万,人家都不会希罕理你。 别说高了、最多也就派一个厉害荷官和你玩玩。 可是那样做,影响太大。 毕竟贺大小姐身份不简单,一举一动都可能引起别人的猜测误会。 “来来来、买定离手了!” “大!” “三个三、豹子通杀。” “我草、今天怎么这么邪门,都出四把豹子了。” 这里的工地赌档规模并不太、只有一张张简陋赌桌,二个个面红耳赤的赌客。 四周,还有一群古惑仔站住各个角落,或是聊天,或是抽烟,无疑负责了保安工作,处理闹事者。 每一张桌子上的赌局不同,有赌骰子的、赌扑克的,也有玩鱼虾蟹的!雷耀阳带着二女先逛了一圈、最终停在一个刚刚出了豹子的赌桌面前。 这张桌子的庄家是一位三十几岁,络腮胡子的男人。 男人上身穿着白色汪衫、下面一条灰色西裤,正一脸开心把桌上的钱往自己面前捞。 本来围满桌子的赌客无不骂骂咧咧,或是去了别的桌子,或是不忿离去。 雷耀阳观察力惊人,一眼就看出面前男人手上老茧,那正是长期拿骰盅,生生练成的。 “就这儿吧” 小声提示一句,雷耀阳意贺大小姐下注。 面那男人显然也注意到面前打扮特别的三人,不过就像靓妈所说,他并不在意,笑容满面道: “三位、我这儿刚刚出了一个豹子,按照几率来说,接下来应该好压多了。怎么样?买大还是买小,买得多赢得多!” “好吧,你摇骰子吧。” 贺大小姐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千元大钞,诊静开口道。 “一千块?肥羊!” 男人只是一看贺大小姐的架势,就知道她身上应该还有不少钱,心中大喜、赶紧拿起骰盅、一丝不苟摇动起来。 庄家摇骰的速度比较快、也没用什么技巧、只是随意摇了两下,便放下道: “怎么样,大还是小?” “四五五,十四点大!” 贺大小姐仅凭自己还没学习的技巧,就轻而易举听出,千元大钞押到大上面。 “恩?” 庄家听得这个,眉头微皱。 他倒不是因为贺大小姐押中,而是因为贺大小姐直接喊出十五点面感到意外。 色子是他摇的、他当然知道是多少。 面对方能够准确无误叫出、显然也有两下子啊! 心中生疑庄家未耍花样,揭开骰盅、大声道: “四五五十四点大!” 唑唑唑…… 赔完了钱、庄家继续摇动,再次将最盅放下,示意道: “去还是小?” “还是四五五,十四点大。” 贺大小姐毫不含糊,将两千块都放在了“大”上面。 “靠,还真是个同行?” 庄家这会儿完全肯定了,对确实听得出色子。 看了看桌上两千块、庄家暗道: “如果不玩段,看起来自己赢不了。这样的话,对手也不会多掏钱。先吃了她这两千块,她如果还要玩,自然会继续。” 面对同行,放长线钓大鱼显然是行不通,庄家马上改变了策略,决定动点手脚。 只见那庄家的手放在赌桌下面,而明明是木质的赌桌,看起来毫无缝隙的地方,竟然是松动的。他只是碰了碰那块松动木板、骰盅里面的骰子马上跳了跳,四变三、五变二。 雷耀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是没有提醒贺大小姐半,而是饶有兴趣看着、想知道贺大小姐会如何破解。 雷耀阳是一点没怀疑过、这种“街头千术”能够瞒过大小姐的听力。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段时间她也算是白学了。 果然,大小姐口罩遮住的脸上露出一抹笑、两只缓缓撑在桌上、身子前探,就好像是想赶紧看骰盅内的情况似的。 虽然还不能做到无声无息、不留痕迹、但这也算聪明,用动作掩盖手法。 此起几个月前制造出巨大动静才能变最,可谓进步神速了。 雷耀阳暗自点头、对于结果已经不用看了,因为骰盅内,已然变回了四五五。 “开啦,四四五大!” 这庄家却是比大小姐技术差大多,被人变了色子,完全没有发现,脸上还露着笑容。 可是这一开盅,他笑容立马僵住。 不过庄家倒也实布,很快赔两千块,眉宅面无比凝重。 “走,我们去玩点别的。” 雷耀阳这时突然开口,叫住还想继续下注的贺大小姐。 每大小姐倒是听话,马上收手,跟着雷耀阳小声道: “师,为什么收手?” “没意义了,看他手上老茧我还以为他应该有点本事。可惜他的本事恐怕都在摇骰上面、而不是变骰。在桌上玩小机关,那不是赌术,连千术都算不上,完全是骗术。” 雷耀阳稍微解释了一句有些失望道: “当年我跟师学艺的时候,师傅告诉我,三十年代的内地赌坛,就算街头人士,手上也有真本事。” “可惜啊或许是我期望大高了” “师傅、他们要真有本事、也不会在这种场子里面混了。” 靓妈很会说话,见雷耀阳有些不满马上话道。 “是的!” 雷耀阳点头、打起精袖道: “走吧,我看那边一桌是二十一点。去那边玩玩。阿琼、还记得我教过你、玩扑克最重要是什么嘛?” “记得是偷牌!” 贺大小姐点头认真道 “师傅说过换牌的前提。是建立在事先出手偷牌、或者事先有准备的前提下。” “而真正的大型赌局、扑克都是特质的,除非是举办方,如若不然、事先不可能准备。所以就要借助切牌时偷牌。” “很好!” 雷耀阳满意一笑、话语道: “偷字诀和藏空诀我都已经教过你了,今天我就好好看看、你到底学得如何。” “切牌的同时还要偷,偷了还要藏,这怎么可能?” 靓妈对于赌术一知半解完全是看魔术的感觉,小声念道。 对于自己这个二弟子、虽然其不是和自己学赌术,但这些日子,她表现确实不错。 拍马屁是 她最爱,但那也是生活所迫,多年来的习惯养成雷耀阳完全能够理解。 微微一笑雷耀阳也不介意解释道: “只要速度快,一切都有可能!如果不是偷牌你觉得我平时换牌,牌从哪儿来的?” “这个嘛” 靓妈无语了,老实说,她还真不知道这个。 想了想,话语道 “可是我看那些大赌局,连切牌都是荷宜,又怎么能偷?” “那样的偷牌,已经是赌术里面最高深的境界了,方法也有很多而且就算不用偷牌,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换牌。”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方法很多?怎么可能?” 靓妈简直不敢相信,人连牌都不碰,怎么个偷法。 贺大小姐这会儿也来了兴趣,没有马上去扑克那边下注,站在原也留心听起来。 她也不知道高深的偷牌到底怎么样啊! 更不知道不偷牌、还怎么个换法。 雷耀阳点头叹道: “其实一种不用偷牌也能换的法很适合你,名叫脱骨法。可惜、你的时间实在不多了、阿琼,以你现在的水品,至少还要苦练五年、或连能在赌局上施展出脱骨法。” “脱骨法?名字这么怪?” 贺大小姐眼中燃着浓浓的好奇,十分望雷耀阳继续讲下去。 雷耀阳倒也没让二女失望、讲解道: “所谓脱骨法,不是赌术是千术、本来运用于画作、字站、是一种骗术。后来有一位千门高手,将它融合进了千术,并且以此大杀四方。” “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先在身上藏好扑克、扑克除了前面一半之外,没有后面花纹。当直正的牌发到你手上时,你利用高速将牌握在手上,从中一分为二。” “紧接着、把早已经藏好的扑克拿出,贴上后面花纹这样牌就算是成功变化了、无论花色,、点数,都毫无破绽。” “而换牌之前、你还要谨记牌序,不能换出张接下来会出现的牌。如若不然也算失败” 两女听得、无不震惊,只觉得在听天书。 这什么脱骨法、哪里像是人能练出来的技术。 别看雷耀阳说得简单、好像随随便便就成了。 仔细想想,这一招不仅要记忆力超群、还要手速变态,各种配合等等。 少了一样、都可能被人当场拆穿!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这样的千术已经算是顶级,或连当今之世,已经没几个人能够用出了。走吧,还是先看看你的偷牌练得怎么样了。” 雷耀阳不准备继续讲解一些高深技术了,话语缓和,安慰道。两女回神、靓妈更是八卦道: “师傅,那脱骨法你会吗?” “如果不会,我就不会提!” 雷耀阳轻松回了一句,不再理会ニ女,头走向边扑克桌。 凭着本身的赌术、还有从雷耀阳那里学到的技巧,贺大小姐在赌档“大杀四方”。 接下来,由雷耀阳安排陪同,三人一个月都在各大地下赌场、街边赌档乱逛、磨炼贺大小姐的赌术。与此同时、世界国际赌神大赛的影响也来了。 港澳两也的游客,突然之间暴增。 仅仅港综市也区,就接到连多市民报案、频频遇到老千,被人“骗财骗色”。 老千们的千术奇百怪,天仙局什么的,都已然是比较低级的骗术了。 不仅如此,连旺角这边都收到连多情报,许多有麻将馆、地下赌场的话事人们,都遇到了“高手”那些“高手”就好像一夜之间出现在港综市、赌术精湛,四处圈钱。 古惑仔们尚且如此,民众们就更不用多说了。 旺角警署里面。 雷耀阳坐在办公室内、面前放着满满一桌文件,眉头微皱: “这些全部是诈骗案?” “是啊!头,这两个月来我们已经抓了十批老千了。” 尚生坐在客位、另外马军、高喜、关祖、于子朗等人也在。马军紧随其后、话语道: “不止是十几批,外面那些出来混的,也送过来一些人、说是老千,只不过他们被送来的时候,大多被打得不成人样,全凭那些人说,口供恐怕不能够完全采信。” “头,我间过我以前在尖东的兄弟们,最近尖东那边这样的案子也不少。” 经过几个且磨合,高喜他融入了团队,进言道。 “这些案子全部移交给皇家反千组,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 另外,如果以后再有人来我们旺角警署报案,只要是关于老千的,通通移交。 雷耀阳揉了揉额头,给出命令道。 对于这条命令,众人都显得有些意外,由尚生开口道: “头,我们不管?” “管不了!” 雷耀阳摇头肯定道: “澳门要举办国际赌神大赛,搅得世界各也的赌徒、老千,全都来了兴趣。现在高赌神大赛还有三个月,我们港综市这边情况已经这样严重了,很难想象、真到了赌神大赛、情况还得严重到什么程度。” “这些作案的人里面、大部分虽然只是普通老千,但是也有一些恐怕是国际老千。他们的千法高明、你们谁敢说一定破案?” “警务部在八五年就成立了皇家反千组,就是为了打击粉碎老千骗局。交给他们去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 众人听得,倒是谁都没了反对意见,就算最聪明的子朗,也不敢说接下这些案子。 毕竟说到拼命,旺角警署警员一个比一个悍勇。 可是说到破老千,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做啊,如马军、高喜这样的直姓子。 他们不被骗已经谢天谢也了,还指望他们能聪明到粉碎老千的局,完全痴人说梦。 雷耀阳如果全力施展,倒是可能看穿许多千局,能破一些案子。 可是雷耀阳不愿意背上这口锅! 现在老千这么猖源、雷耀阳只要多破几个局,到时候是给个命令,让旺角警署的人负责、那不就完蛋了嘛。 而且雷耀阳也没有自信到、人家苦心想出来的局,自己每一个都能看破。 马军这时候又开口了、认真道: “头,赌局我们不管,那外围呢最近港综市外围也十分猖源,就算是我们旺角也都有人做起来了。不过头没有禁赌,我们就算在外面抓到人、教训几句,也就放了“外围?” 雷耀阳眉头微皱、不解道: “他们赌什么?马季都已经过了,赌球?” “那倒不是,我听说港综市就快举办一场什么赌王大赛,胜出者就可以代表港综市、几个月后去澳门参加世界赌神大赛。” “现在赌王大赛还没开始、但是已经开始受注了。许多港综市知名的赌徒、都报名参与、让外面的人押他们输赢。” 马军马上给出了解释、算是较为详细,看得出他做了不少功课。 “赌王大赛?我怎么没听过?谁办的?” 雷耀阳眉头皱得更紧,最近他和贺大小姐常常在一起,压根没听过什么赌王大赛。 而且据贺大小姐说、国际赌神大赛确实是一个也区一个人选,但怎么个选法,各个也区不同啊! 一些地方确实事先办一场大赛,第一名就可以作为代表参赛。 但更多的地方根本是当权者选择,推出他们的利益代表去参加。港综市谁那么大本事? wucuoxs.com 竟然可以召集所有人参与什么大赛,且这种方式选。 最关键是、这种选举根本就没意义。 因为贺大小姐早就告诉过雷耀阳,港澳的选择权都在贺家的手里,是贺家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换言之、贺家给谁名额,谁就可以代表参赛。 因为港澳两也,贺家赌业做得最大,当然最有话语权。 至于赌术高的人、在受益者看来,只是打工仔、愿意听,他们就用。 不愿意听话赌术再高也是废的、连参赛资格都不会有。 “是洪光!” 马军也不含糊、马上解释道: “听说洪光被外界称为港综市赌王、赌术精湛。而他在港综市有许多地下赌场、是整个港综市之最。” “这次洪光发帖、只要是港综市做赌业的、哪怕只有一家麻将馆的老板,都收到了帖“他号召港综市高手参加港综市赌王大赛,只要有五十万赌注,又是港综市人、都可以参与。” “呵” 雷耀阳不屑冷笑,摇头道: “表面功夫而已,在港综市开麻将馆的人很多,但愿意拿出五十万去赌的,根本没几个。” “他所谓召集高手去赌,决出港综市代表,不过为了名利” “恐怕他这一场大赛下来,结果如何先不谈,钱倒是不会少捞。” “这件事你们也别管、他们喜欢赌外围、就让他们赌吧、恐怕所谓的赌王大赛、结果早就注定了。” “继续、最近旺角还有什么别的案子吗?” 众人听得点头,对雷耀阳这个决定也没什么异议。 尚生作为代表,再次开口、摇头道: “案子有几件,不过都已经破了。” “好、那就是没事咯。” 雷耀阳点头,又轻松下来: “既然没事,就按我说的去做吧。所有老千的案子移交,另外给外面招呼一声,外围我们虽然不打击,但不能正大光明。如果闹得人尽皆知,上头压下来,我们就会动手!” “yes,sir!” 众人齐齐听命皆觉得这是最好解决办法。 ………… “洪光?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三流角色,有什么资格确定港综市代表。” “港综市赌王?他自封的?我听都没听过。” 旺角麻将馆,当雷耀阳刚刚把港综市赌王大赛的消息告知贺大小姐,贺大小姐马上就手了一脸愤怒嚷个不停。 今天靓妈倒是不在,唯有贺大小姐一人待在这儿。 如若不然,恐怕以靓妈的尿性,都会为了拍马屁,立马召集人马去砍洪光了。 砍不砍得过不提,为了讨好贺大小姐,靓妈可是什么都敢做的雷耀阳对贺大小姐这么激动,也有些诧异话语道: “洪光想玩就让他玩咯,你这么激动什么?” “师傅,我父亲独霸澳门半壁江山几十年,也不过被称为澳门赌王。洪光算什么,也配叫港综市赌王,更是办起了大寨,这根本就是没把我们贺家放在眼里。” 贺大小姐愤愤不平,语气稍微缓和道: “而且港综市代表的资格,是我准备给师傅的,洪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贺大小姐眼神中闪过一抹狠辣,看得出,她是真生气了。 “呵!” 雷耀阳失笑,摇头道: “你恨洪光号称港综市赌王,和你父亲称号对冲,这我能理解但那什么参赛资格是给我的,我可没打算接受!” “世界赌神大赛,我就没想过要参加。局面越来越复杂,我雷耀阳虽然狂,还没狂到敢和那些国际赌坛大亨较劲。” 贺大小姐听到这个,并不像往常一样劝,反而机灵一笑道: “师傅,这次你不参加恐怕还真不行。哦?” 雷耀阳看向贺大小姐,静待她的解释贺大小姐也不含糊,立马就话道: “师傅,你组建翻手会的时候,不是已经许诺大家,要带领大家一块在世界赌神大赛上捞一笔嘛?” “是啊,捞外围而已,我参赛做什么。” 雷耀阳不置可否,完全没意识到参赛和外围有什么联系参赛是靠技术,外围是靠眼界。 自己一开始的打算,就是靠眼界带领大伙赢钱,不是亲自入场,跑去和各方人马较劲。 贺大小姐不是傻子,当然看穿雷耀阳的心思浅浅一笑,再话道: “师傅,你是不是想靠眼界观察出谁的技术好,然后就买谁赢?” “废话!” 雷耀阳白了贺大小姐一眼 “嘻嘻嘻……” 贺大小姐这时显得特别高兴,笑声完全止不住: “师傅,你如果这么想,那就输定了!” “是吗?” 雷耀阳有些不信,怀疑道: “你说说看,我怎么个输法?” “世界赌神大赛,除了技术之外,最要紧还是赌各方后台。就说印度代表和米国代表赌,就算印度代表比米国代表强十倍,他敢赢吗?” “但是,他要是就敢赢呢?” 贺大小姐诡异一笑,话语奇怪,解释道但这话,雷耀阳完全听懂了,脸色也是一沉暗道糟糕 “千算万算,这一点自己还真没想到啊。” “不错,赌坛局势复杂,每一位代表,事实上都代表了身后的利益集团。赌桌上是一局,赌桌外更是一局。” “如果利益足够大,就算让一位战无不胜的人输,也不是什么大困难的事” “所谓赌神,也不过是推到前台的一个玩偶他一定会是势力最大的一方代表,如若不然,恐怕一辈子都会被追杀。” 试看赌神高进,记得参加赌神大赛就是澳洲代表。 就算是那样,他赢得赔神后也只能四处藏一生不照相,是真不喜欢,还是怕被人追杀,这点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他只要出面,不是死亲戚,就是死老婆、孩子,悲剧到了极点直到最后退出江湖,彻底消失在赌坛,似乎才安稳了。 这么“刺激”的娱乐活动,雷耀阳自问玩不起完全想明白,更清楚自己靠眼力的想法根本不靠谱,雷耀阳面色微沉,有些不满道: “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的!” 贺大小姐眼见雷耀阳脸色不对,紧解释道: “师傅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想过要算让你,更没想过要害你我也是在翻手会建立之后才知道的,上个月我回澳门,我父亲告诉我的。” “我父亲说,如果师傅想靠国际赌神大赚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参赛,而且控制胜负。” 雷耀阳听得,无论信与不信,心里面都好受了一些,沉声道: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我可以想到另外的财路,一样可以搞好翻手,完全不用靠什么赌神大赛。” 贺大小姐欲言又止,似乎很怕雷耀阳生气雷耀阳见得,立马道: “说啊!” 贺大小姐这才小心道: “其实我上个月澳门回来的时候,赌神大寨港综市代表的邀请帖都已经写好了,是我爸亲自写的,名字就是师傅。我爸说,师傅是做大事的人,一言九鼎,说出的话,一定不会收回。师傅说过要带人在世界赌神大赛上赚钱,无论多困难,都会走下夫!” “另外…” “另外什么?” 雷耀阳越听越觉得气闷,这还是自打穿越以来,第一次被人算计。 “我爸已经请动了澳门总督府,到时候会直接对话港综市警务部,邀请师傅你参赛。一定不会对师傅的前途有任何影响,反而会有所帮助。” 随着贺大小姐的全盘托出,雷耀阳第一次感觉到极度不甘。 倒不是这件事对自己有天大好处,而是一种被人掌控的不满。 连连点头,雷耀阳淡淡道: “好一个贺先生真不愧为赌王。连我的面都没见,已经让我输得无也自容。” “一切都替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真是好啊!” “师傅,我爸没有恶意的。如果你实在不想参加,我马上回澳门……” 贺大小姐也不敢笑了脸上挂起一抹沉重,话语道: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这次是我想得不够周全,步错,步步错。贺先生的手段光明正大我雷耀阳输得心服口服。” 雷耀阳面色沉静如水,淡漠道: “既然输了那我就承担这个后果,赌神大赛,我会参加。” 话罢,雷耀阳再次露出笑容,看向贺大小姐道 “记得你师祖我师父曾经说过,赢得起是应该,输得起是风度,敢掀桌是实力。我现在没实力掀桌,只能选择风度了。” “师傅,你真没生气?” 贺大小姐小心翼翼道: “生气有什么用,贺先生也算给足我面子了澳门总督出面,点名邀请我。到时候港综市警务部上下恐怕都会觉得万分荣幸。整个警务部脸上有关,我如果不去,恐怕才是大麻烦。” “而且这件事确实是我想当然了,如果不是你这一提醒,开赛后我会输得更加无地自容。” “师傅能这么想就大好了,这次有师傅出马、我们贺家一定稳如泰山。” 大小姐眼见雷耀阳似真没生气,而且答应参加赌神大赛,立即欢喜起来。 “哎!” 雷耀阳轻叹一口气、话语道: “你现在给我好好说说,国际赌坛如今到底是什么局势。” “另外,世界赌神大赛的内幕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没问题!” 贺大小姐听得这个,连忙点头,认真道: “如今国际赌坛的局势还算比较稳定、总的来说、以“拉斯维加斯”为尊、暗中有黑手党、共济会、光照派等两方热力支持。” “拉斯维加斯每年分给众多势力巨大利益,而众多势力也为它保驾护航。” “也位,可以说是稳如泰山!” “世界赌神大赛、据我们贺氏得到的消息,应该是一场赌坛大鳄的盛宴。大鳄中都有些什么人,我们查不到。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世界赌神大赛的输赢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许多势力都在借机做外围、想借这样的国际赛事,吸引全球无数人参与进去。” “他们控制赔率、甚至可能会操控赛事输赢、进而赚大钱。” “就猜到会是这样!” 雷耀阳点了点头,即有几分早知、更多是不爽,话语道: “什么赌神、赌王,都是傀儡、不想做傀儡的,只有死路一条。” “坐在赌局中的人怎么可能玩得过赌局外的人。赌桌上,终究只有自己,赌桌外的人,实在多太多!了” “这样的赛事,牵扯到的东西实在大多了。这一次,贺先生真是把我玩大了。” 但贺大小姐听得赶紧小心道: “师傅,如果你实在觉得麻烦,到时候随便赚到一点,再输就行了。” “这次国际赌神大赛总共有百多位参赛者,师傅只参加初赛、复赛、不入三十二强、应该就没人会注意的。” “输?” 雷耀阳沉默,对于国际赌神大赛这个问题,一时间着实没想好怎么玩对自己最有利。 良久雷耀阳方才重新回神、摆手道: “算了怎么样参赛,是输是赢我要好好想想。现在我们再谈谈洪光的事。” “洪光你暂时不要动,就当他办比赛的事完全不知。我们翻手会第一笔生意,就在他那里做了。” 无疑,雷耀阳知道如果不招呼贺大小姐一声,就凭洪光那什么港综市赌王的称号贺大小姐也不会看下去,铁定找他麻烦。 而洪光能玩得过澳门贺氏? 完全不可能,两者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港综市是什么地方? 虽然麻将馆这些东西合法的,但也仅仅是麻将馆。 其他赌博、皆不合法,要想做赌业,只能是地下。 洪光号称“港综市赌王”、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地下赌王、势力规模在一般人看来,或连很了不得、可是在真正大享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小角色。 澳门呢?赌业完全合法、赌业已经成为澳门政府最大的税收来源。 政底支持、民众认可、光明正大开场子,远处然火赚大钱。 所以澳门贺先生那“赌王”称号,实至名归,无论势力还是财力,皆是港澳排得上号且前列人员。 你一个下九流家伙和上流人员,共同有了一个称唾,这不是找死嘛。 贺大小姐很聪明、双眼中精光一闪,话道: “师傅,你准备买赌王大赛的外围?” “港综市赌王大赛、在很多人看来可能是上不了台面。但在我看来,比国际赌神大赛纯粹许多、也没有那么多利益纠葛。最多也就是洪光为了拿到冠军,玩点外盘手段。” “以我的眼光、只要不买关系洪光输赢的赛事,谁输谁赢,应该还能判断!” “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办,给我收集港综市赌王大赛所有参赛者的资料,最好是录像资料。如果没有,就派人暗中去录。” “既然报名参赛、想必都对自己有一些信心,平时也是爱赌的人,拿资料不难。” 雷耀阳恢复一些自信、慢慢吩咐道。 “好!” 贺大小姐点头,复又话道: “那就让他先办完赌王大赛,到时候我们贺家再找他间罪。” 就在雷耀阳与贺大小姐会谈的当天晚上,翻手会所有成员都接到雷耀阳的电话,电话里面、雷耀阳简单直接,每位会员凑齐一百万上缴集资、翻手会的生意要开始了。 不过到底做什么生意、雷耀阳并没有透露。 一百万对于翻手会大部分会员来说,完全是毛毛雨,根本不值一提。 如博士、丁巧、占米任等人、其至询问是否需要更多,一百万大少,办不了大事。 可是对于刚刚入会不久、越南阿渣、洪兴靓妈、龙头会狂龙来说,这可就有点多了。 如靓妈、混了那么多年、事实上根本没存上什么钱,也就一百多五。 现在让她一次拿一百万、做一件根本不知的生意、要不是雷耀阳开口,她无论如都不能拿。 就算现在靓妈在电话里面也是“拐弯抹角”想要探消息。 越南帮阿渣三兄弟,退回几个月前,别说一百万,五十万他们都拿不出。 还好这几个月跑船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们三兄弟也够爽的,本来想要添置快艇的计划马上搁置,第二天就凑齐一百万交给了雷耀阳。 狂龙与阿渣三兄弟一样、却又比三兄弟还要惨。 狂龙手段狠、做生意更狠,每赚到多少,马上就被他存起来,够一艘快艇就买一艘。 几个月来,他的发展比当初丁瑶发展都还要来得快但这样的狠法,也让狂龙压根没钱,除了一点生活费、他完全拿不出一百万。 无奈之下,狂龙厚着脸皮、分别向大傻、飞机、阿渣等人,一者借了几十万、算是凑够。 当然,几人都道狂龙不会不还,先不说大家都是会员,就凭狂龙现在十几条快艇往返,一天就是三十几万。 只不过走私的生意他们做得不久,下面客户还没有达到源源不断的也步。 所以今天有生意、明天不见得有。 如若不然,狂龙现在的船队、恐怕还要翻上倍。 接下来几天、雷耀阳完全进入了认真状态,无论开工还是下班,皆用心分析着贺大小姐提供的影音资料。 同时,结合外围盘口,将翻手会初始资金分别下注,全部买了初赛外围。 而这个时间、离世界赌神大赛还有三个月,港综市赌王大赛还有三天。 ps:更新奉上,我绝不食言! 另外继续给20月票我继续更!! 第八十四章:一夜暴富 第八十五章:女权先锋 旺角街头。 陈三元和周苏一身鲜明的制服、正在巡逻。 话说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旺角警署内的人员都熟了,也会顶班开工。 就说今天、陈三元本是和刘建明一组巡逻,但刘建明朋友结婚、请假喝喜酒去了。 刘建明平时和关祖五人组相处还不错,说得上几句话,立马就叫到人顶过来。 周苏是女生、和陈三元倒也能够聊,当然就由她代替了。 这种重要是在关祖五人组刚刚做警察那会儿完全不可能! 他们五个常常被八卦的梁胖戏称为“连体婴”,明明两人巡逻,到了他们这儿,却成了五人巡逻小组。 偏偏雷耀阳对五人极为纵容、又觉得旺角巡逻就是一件“无所谓”的工作、平时也不说,由得他们如此。 方洁霞倒是说过两次,见五人没有丝毫改变的迹象,也就不一说了。 而五人现在其实都已经是警长了,包括陈三元都是。 他们也早早被分配了小组、只要脱掉军装,立马就成为便衣。 偏偏旺角人手一直不足、新人还没到,几人也只能委屈一下,两人一组、轮流穿军装外出巡罗。 其他时间、已经做上便衣的工作! 说是巡逻、周苏更像是逛街,一双眼睛根本不看人,就打量着街边商铺。 而且周苏走着走着,突然就在一个商铺门口停下,透过透明玻璃,惊喜叫道: “三元,三元,过来!” 什么事?” 陈三元比起周苏、着实要尽职大多,听得叫喊,赶紧停步,走了过去。 周苏指着透明玻璃里面的展示品,欣喜道: “三元,你看,今年最新款提手提包,我早就想要了,不过一直没货。想不到现在有了,走,我们进去,我送你一个。” “苏我们还在巡逻啊!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啦!” 陈三元被周苏拉着、无奈苦笑。 “有什么好巡的,有老大的规矩,现在旺角谁还敢捣乱?走吧,很快就好的!就当去了一趟卫生间!” 周苏对于工作、完全是一种玩耍态度,这会购物欲望上来了,拉着陈三元,就往商店里面拽。 “好、好、你先放手,我手快断了。” 陈三元论战斗力,比周苏低大多,无奈点头、顺势赔同进店。 一位三十几岁两装浓妆女人站在柜台,看到两名身穿制服的女警进来,先是一愣、看清楚后马上热情迎上: “哎呀周小姐,你来了!正好昨天刚刚来了新货!时装周的新款!好莱坞限定包包!” 有这一幕看得店中其他客人表情怪异,有些甚至有的问起导购: “你们店老板的亲戚?我也算这里的老客户了,就没看过你们老板这么热情的。” 导购扫了一眼,马上回应道: “不是,和李小姐您一样,也都是客人。” “客人?” 那被称为李小姐的客人不屑一笑,话道: “怎么?你们店什么时候也卖a货了说不再专卖、连廉价品也卖了?” “李小姐误会了,我们这是专卖店,当然只卖正品货路易威登。” 导购客气回答李小姐听得、自作聪明道: “哦,我明白了,她们是买几年前的老款存货是吧?” “不是的、李小姐。” 导购员还在解释,只见那两位身穿制服的女警,提着两个大大的袋子,笑容满面出门了。 面袋子里面的东西、李小姐瞧清楚了,然是今年最新款! 立时李小姐觉得心态有些爆炸。 也算白领的她不由粗口道: “草她们是真的女警?那是今年最新款、十一万的LV啊!” 商店里面只是小插曲。大街上,周苏这会儿比几分钟前可是开心多了。 她双手都提着袋子、面带微笑,一边漫步,一边递给陈三元一袋道: “三元拿着,我送你的礼物。” “苏这大贵重了,我不能要!” 陈三元连连摇头,适可是看得她心惊肉跳,周苏不愧是富二代啊进店之后几乎是拿起东西,付完钱就走。 她那警员专用的腰包里面敢情装的不是防晒霜等用品,而是一摞摁千元大钞。 二十几万就买了两个包,陈三这还是第一次见识这等潇洒任性。 “有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普普通通的东西嘛!” “你不要那谁要?我从来都不喜欢黑色的东西,我看你平时穿着打扮,还有用的包大多是黑色的,应该很喜欢,特也买给你的” “不要是吧、那我扔了!” 周苏说着,作势就要扭。 陈三元看得眉头直跳、那可是十几万啊,就算花了一点,恐怕也得损失几千块。 “别,别扔!” 赶紧拿过袋子陈三元建议道: “要不这样,一会儿我们再回那店里,把东西退了。” “牌子我都已经扯了怎么退?” 周苏可爱一笑,话语道: “而且我买东西从来就没退过,那也太丢人了。反正我是不会再要了三元,你如果不喜欢,那就扔了吧!” 说着周苏一手提着袋子,故意加快脚步,不再给陈三话语的机会。 耀阳哥这陈三元看了看手上的袋子,反应慢了一拍大叫道: “苏。不是,你听我说啊!” 最终,在周苏强烈要求租威胁下,陈三元只能接受。 两女继续巡逻,当路过一处酒吧时,周苏又步了,话语道: “提着袋子大累了,我手都酸了,三元不如我们先把东西放这儿,一会儿收工再过来拿啊!” 陈三元抬头看了一下,酒吧牌子名叫“火红”。 这会儿是早上,酒吧还处于死气沉沉阶段不见进出客人。 早已经对旺角十分熟悉的陈三元几乎没有思考、马上就话语道: “这是火山的场子?” “就是咯。” 周苏点头似乎与火山还十分熟络,话语道: “火山那小子最近混得不错,已经都在尖沙咀插旗了,上次关公诞他买了好几个场都是尖沙咀的。” “放他这儿放心一点,上这我放一件新买的衣服在泰国俊那边、结果收工去拿的时候才发现、那混蛋粗心大意、根本没在意,把我的衣服仍也上去了。” 周苏一副“老江湖”的架势,话里话外都在表示,巡逻街购物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陈三元听得直愣了: “上次你抓泰国俊、就是因为他扔你衣服?” “当然了你以为是什么?” 周苏一脸“正该如此”,反问道。 陈三元无语了一个多月前周苏巡逻回警署,还抓了泰国俊,结果一顿k最后抱留十天才放出去。 敢情人家一点问题没有,就因为仍了你衣服。 旺角火红酒吧内。 得到两位 madam上门的消息,正巧在酒吧的火山第一时间出现。 火山西装革履,看到周苏和陈三元,脸上间堆满了笑容热情道: “哎呀,两位 madam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这来了?” “坐、都坐。” “你们还不快给两位madam拿喝的!对了两位madam喝点什么 “还用了,收工我们再过来喝吧,我放点东西而已,一会就过来取。” 周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直接将袋子递给火山,同时示意陈三元也递出袋子。 呃陈三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傻傻伸手,将袋子递出。 火山对此却好像无所谓、更有些“港综市好邻里”的意思、连看都不看、赶紧接过笑道: “这样啊,放心吧,放我这儿的东西,保证完整安全。” “madam苏,一会儿过来喝酒记得叫上爆哥啊。” 周苏听得、点头的同时,突然右手揽住了火山,袖秘道: “老实说你和火爆是不是亲戚他那人一直都眼高于顶,竟然愿意投资你的生意” 言情小说网 火山先是一惊、随后先笑道: “madam苏,我火山怎么会有爆哥那样的亲戚。如果真有,也用不着出来混了,你说是吧” “爆哥投资,也不过是觉得酒吧这行有得做。” 原来,关祖五人组平时没事也会在旺角酒吧喝酒。 有一次意外的机会,五人组路过火山的酒吧、火爆当时就觉得火红这个名字好,有个火”字,和他挺配。 而后五人组喝酒也遇上了火山。 火山有意结交下,与五人组算是熟起来。 特别是与火爆,两人外号都是“火”字开头、就为了这个,不知喝了多少酒。 最后嘛也不知道火山怎么忽悠的,火爆答应投资百五万在火山这挂个酒吧老板的名号火山顺势也称呼起火爆。 “爆哥!” “真没意思!” 周苏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爽收回手、招唾道: “三元、走吧、我们继续巡逻。” “两位madan慢走啊。” 火山确实很会做人,亲自把两人送出了门口,站了十几秒,方才返回酒吧。 继火山之后、周苏和陈三元的巡逻,一如既往的顺利。 “ madam,巡逻啊?来,来两个苹果,新到的货、绝对新鲜。” “ madam,面堵车了,绕道走吧。我刚从前面过来!” “哎呀、madam苏,好久没见了,最近怎么都不过来找我划拳啊?怎么,看不起我红姐了?” “哦!没事,几个小的吵嘴不是闹事、都内部事务。两位madam,不用麻烦你们处理了我会教训他们的。” 旺角出来混的,几乎都认识常常在街上巡逻的陈三元、周苏。 由于雷耀阳的关系,古惑仔们对于警察的态度,那也是出奇的好。 陈三元两女几乎一路都会被人热情招呼、别说案子、乱扔垃圾都没发现一个。 特别是周苏,平时收工后常在旺角瞎混,和许多话事人混熟了。 路过好几家店时、都被塞了一些东西,如苹果、桃梨、巧克力什么。 最夸张的是,有一位地头蛇红姐拿出一瓶啤酒,都想在街上大喝一下。 陈三元二女巡了半天,总算走到了旺角尽头,再往前,就是油尖了。 “行了、签单收工了!先去吃饭,一会儿再开工。” 周苏站在两个街区的边界,开心叫道引得许多路人频频侧目、她也不管不顾。 “三元中午我们去吃燕窝粥吧!” 陈三元对此也没什么意见,正想提出建议,但话到嘴边,马上收了起来。 突然只见巡逻一直表现十分轻松,甚至就好像出来游状态的周苏,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不仅如此、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枪上,双眼锐利,死死盯着前方。 “恩?” 陈三元赶紧看了过去,前方除了辆小轿车缓行处,她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苏,什么事?” 陈三元提出疑问道。 “有个男人带着家伙、开车走了。” 周苏先是说了一句,随即马上动起来: “走、我们追” “追?追谁啊?” “家伙?又是什么家伙?” 陈三元一脸懵,但也知道周苏在大事上不会玩笑,赶紧跟着周苏小跑起来,冲向油尖旺区,半个小时后旺角警署大堂内、电话铃声响起。 这会儿,待在警署内的人是真不少,除了雷耀阳不知去了哪里,刘建明请假喝喜酒,其他人都在。 大家伙都是刚刚吃了午餐、或是准备小休一下,或是三三两两吹牛聊天。 说来也巧,火爆毫无形象坐在一张办公桌上,向起的电话就正好在他身边。 “喂、这里是旺角警署!” 火爆拿起电话,大部分心思还在听梁鉴波吹嘘一件买马趣事,只是漫不经心听取电话内容。 可是下一秒,火爆马上丛办公桌跳下来,大声道: “什么,那你们没事吧?” “呃!” 火爆如此大的动作、马上就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立时包括同样在大堂的方洁霞在内,皆看过来,梁鉴波亦迟相收声了一脸疑惑。 “好,没事就好。草他们敢!” “你们就在那儿等着、我和阿祖马上过去,吗的,敢和我们玩,活得不耐烦了。” 火爆挂断电话,向关祖的同时,怒气冲油道: “阿祖,苏和三元出事了。” “啊!” 关祖还没来得及口,旁边胖胖的陈小生灵活如猴、瞬间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羞名道, “火爆,三元出什么事?什么事?” “她们不是今天出去巡逻了嘛?能有什么事?难道旺角还有人敢闹事?” 其他人亦赶紧开口,七嘴八舌间起来。 火爆倒是不含糊,立马话道: “现在还没出,不过一会儿就难说了。电话是苏打回来的,说是她和三元巡逻的时候,发现几名持枪的不明人士。她们两个一路追踪,一直追到尖沙咀,结果引发枪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尖沙咀突然就冲出一票便衣,三方乱战。” “苏不认识对方,当然开枪咯。现在持枪不明人士被击毙了,但便衣也被苏打伤两个。” “他们现在要抓苏和三元回去,说是什么审问。” 火爆的表达能力并不算强,但大体算是说清楚了。 众人听得,心里大惊: “这可不是小事啊、把同事都直接打伤了,而且是枪伤。枪伤这东西、小伤还无所谓、如果大伤致命,可就麻烦大了。” 陈小生却是不关心这些、着急道: “火爆那苏有没有说,她和三元怎么样?” “她们两没事、不过现在被人围在了尖沙咀,想抓她们。” 火爆摇了摇头,一脸气愤道。 陈小生听得、立马转身,冲出办公室。 “呃!陈sir,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小生、我也和你去。” 于子朗、马军、何尚生、高喜等人反应过来,立马跟着冲了出去。 同时,一直没有发话的关祖语气低沉,渗冷道: “走!” 少了周苏的五人组、除了火爆一脸躁狂、其他三人都漠如水,往大堂外面走。 钟立文、华生对视一眼、赶紧跟上,边跑边叫道: “阿祖,借我们一辆车啊。” 李浩扬与阿浪紧随其后叫道: “我们有车、华生、阿文,你们两个和我们一起。” 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大堂内,瞬间就只剩下方洁霞、梁鉴波、周强三人了。 “波哥,我们还坐着干嘛,一起去啊!” 周强这会儿也开始进言,跃跃欲试。 “我这不是反应慢嘛!” 梁鉴波拖着肥胖的身子起身,倒也是准备赶过去看看情况。 这时方洁霞却突然开口叫道: “梁鉴波、你和周强在警署坐镇不用去了,我去!” 周强听得这个盼咐,并不怎么愿意,开口道: “madam!” “你们马上通知头,让头赶过去,我怕他们会乱来,我必须马上去到现场。” 方洁霞一脸严肃,根本不给周强反驳的机会。 梁鉴波到底是老警员,对于自己的同事们很了解,心知除了自家头外,恐怕谁也压不住他们。 听火爆说得那么严重,一会儿真闹出什么事,那可是很有可能的。 二话没说,梁鉴波拿起电话就拨打起来。 尖沙咀街角。 这里的交通已经完全瘫痪,车辆一个接一个堵在了这里,还几位交通警员来得及时,指挥着并不算多的汽车转道。 当然谁有近道不走,愿意走小道啊! 连多司机转查的同时,都不由探头问道: “阿sir前面发生什么事啊?出车祸了?” “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走吧,别堵着路。” 交通警员还是比较高效的随意回应一组便修促司机赶快开车。 面就在尖沙咀大街中央,这里更加热闹。 连多看热闹的民众围拢,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发生什么事啊?” “扑街仔、你不是在家睡觉嘛?楼上都听不到?先前发生枪战了” “枪战这么大事、抓通缝犯?” “不知道啊、不过应该是吧!我当时就在铺子里面,看得清清楚楚,有两位真是英勇啊,一枪一个,打死好几个。” “李伯、你又吹水了吧?你怎么知道是 madam?” “挑、谁吹啦、那两位madam穿制服的,女警制服傻子都能看出来。” 包围圈往里,十几位军装警员拉着警戒线,大汪淋漓,不断劝阻着民众靠近: “各位请退后一点,请退后一点。”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警方办案,都散了吧!” 警戒线的里面,两辆冲锋车、一辆救护车,还有大批的便衣警员、气势汹汹叫嚣着。 最惹人注目的是两名女军装在众多便衣包围下,显得十分强势。 不过看起来弱她们的表现一点不强。 特别是其中一位年轻漂亮的中长发女生,整帽早就被她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此刻手上还拿着一把点三八连说带比划。 另外一位短发女生好一些,不过一脸倔强虽然没有长发女生那般硬气但也不见怂。 “你们是旺角巡警、这里已经是尖沙咀了,根本不是你们辖区,是谁让你们巡逻到这边来的?现在好啦、我的全盘让划、都被你们两个搅合了。” “草,两个臭三八、你们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我们全部都部署好了,就只等收网,完全被你们破坏了。一群兄弟被你们害惨了,三个被匪徒打伤,还有三个被你们两打伤,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醒。” 便衣警员人多势众,带头的有两位。 一个是黑壮汉子,白t恤、灰色衬衣、牛仔裤、面如关公一样黑,身材壮硕,双眼充血,一言不发。 另一个白白净净,打扮讲究,头发一丝不苟,明显上了连多摩丝,小胡子,衬衫马甲。 这一票人,全都是西九龙警署的人。 黑壮汉子叫程峰西九龙重案组组长。 小胡子是雷耀阳的熟人、西九龙反黑组关悦诚。 这一次,也是他们西九龙两组人联合办案。 面对众人的围攻,周苏是一点不惧,富二代的蛮发挥到了极致逮谁骂谁: “草你个朴街叫谁三八自己没本事抓贼、想要怪在我们身上,你想得美。” “收网、你们收个屁!要不是我们两帮手,你们现在就不止躺下六个,说不定全躺了。” “还有啊你们的傻子队员突然冒出来,也不说自己是警察、难道我不开枪?没打死算他们运气好,打死也是活该。” “臭三八,你说什么?” 几个便衣警员实在听不下去了,双拳紧握,好像随时要动手一样 “说你们的人是白痴怎么样,来啊,谁来我打谁!” 周苏从来不是怕事的人,一边拿着点三八比划,一边还招呼道: “三元,别害怕、把枪拿出来,我看谁敢动!” 周苏的无脑强势,也确实让众多便衣心有顾忌。 在许多人眼里、这个小女生简直疯癫的身为纪律部队,军装警员,面对便衣毫无惧色,对待关悦诚和程峰,更是没有半点尊重上级的意思。 更夸张的是,她上拿着枪和众人对话,就好像随时会开枪似的。 自己拿就自己拿吧、她竟然一直撺掇同事也拿,大伙一起。 这叫什么事啊! 老实说、这种情况,许多便衣做警察十几二十年了,都没见识过。 同事拿着枪和你讲道理、这你敢信? 周苏拿着枪叫嚣连连众多便衣心有顾忌、也不敢大大动作。 关悦诚和程峰对此倒是不怕。两人走上前由悦诚先开口喝令道: “马上把枪收起来,现在由于你们两个的原因,我们警方这边损失惨重。”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们的动机,我命令你们,马上收枪上车,和我们回西九龙反黑组,接受调查!” “呵!” 听得这话、陈三元脸色有些发白,周苏却是诊冷一笑,压根没有收枪的意思。 关悦诚见得先是大怒,随即眼珠一转强压怒气,似笑非笑道: “程sir,你的兄弟也被她们打伤了一个,怎么你?” 程峰比起关悦诚表,倒还算讲道理一些。 老实说对于今的事他仔细想了想,觉得是误会。 不过嘛,关悦诚的说法也没问题,出了这么大事难道抓两人回去调查一下都不行? 而且,自己确实也应该出头,不能让兄弟们寒心。 上前一步,程峰一张脸黑得就像包公冷冷道: “两位madam其实我必里面真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 “其实你们知不知道他们有枪的?你们知不知道很危险?你们知不知道在大街上开枪后果是多严重?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很可能会死?” “还有啊、你们只是巡逻的女警,你们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吗?” “发现带枪的匪徒,为什么不通知总部叫支援?” 程峰连续的质问,说是什么请教、倒不如说是问罪。 程三元微微低头,站在原也,看起来十分委屈。 周苏一脸狠辣丁着程峰、可惜论到口才、其实她并不怎么样。 程峰的话,她一时间还真没想到怎么回答。 “让开!” “麻烦让让、我们是旺角警署的!” 这时候,几道声音传进,只见个挂着证件的男人,板着一张脸,往这边过来了。 为首的是一位小胜子、脸上透露着着急、当看到三元和周苏两人,方才好转一些、赶紧冲到了两人身边: “三元,苏、你们没事吧?” “小生、陈sir,我们没事。” 不错到达现场最快的,可不正是最先从旺角警署跑出的陈小生、马军、何尚生几人。 陈小生还在关心着二女,马军已经双手叉腰,横眉怒且,与高喜站在一起,如同两大金刚开始发威喝话了: “你们围着我们的同事,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你们几个!” 关悦诚看到几人,眼中一抹仇恨,诊笑道: “难怪这两个巡这么嚣张、我早该想到了只会是你们旺角警署的人,才会这样肆意妄为。” 同时,马军、何尚生等人也瞧见了关悦诚。 耳听得关悦诚的话,何尚生立马回应道: “关sir什么叫肆意妄为,请你别胡说儿道现在事实还没查清楚,你难道就要开始定过失不?” “还要怎么清楚?,你们旺角警署这两个女警,打伤足足四名回事,这是我们亲眼看到的,根本不用查,人证物质都齐了。” 关悦诚声调徒然拔高,大喝道。 陈小生则是在确定二女没受伤后,板着一张脸也发话: “关sir,你这话什么意思,出了事随便找个人背黑锅啊?想给自己人定罪?恐怕这不是你们反黑组的职权。” “还有、她们两是巡警、巡警看到贼是不是应该抓,你说她们做错什么了,说出来!” “陈小生,呵!你这个西九龙的叛徒!” 关悦诚扫了陈小生一眼,心理恨得不行,装作不屑再说道。 “就是啊、死叛徒,现在还有脸说话。” “喊什么喊?是她们抓到的贼吗?她们在大街上开枪,连问都不问,直接下死手、连贼带同事都打死了,你们旺角警署是不是要硬保她们?还有没有一点纪律?” “这臭三八现在手上都不拿着枪,根本就是一个疯婆子。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我们警察队伍的。” 便衣们人多势众,只要有两三个人带头说话,情绪很容易就激动起来。 挂别是关悦诚的亲信见关悦诚落了下风,你一言我一语,众多便衣都升起一种“同仇敌”的心理。 本来还是讲道理,变成了推推嚷嚷。 “谁敢动?” 马军和高喜两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被挤推了一下,瞬间就想动手了。 “阿军、不要、高喜、不要落人口舌。” 何尚生、陈小生较为理智,见机得快,一人一个,连劝拉,没让冲实马上爆发。 可是这会儿包围圈里面冲突没爆发,从外围却传出惨叫。 “去你吗的,敢拦我?” “苏、你没事吧?” “三元,你怎么样了?” “草,别挡着路!” “你敢袭警?” “袭你吗,我也是警察!” 听到熟悉的喊声,周苏、何尚生笔人都清楚,那是火爆、钟立文的声音。 无疑、旺角警署其他人也赶到了。 说来也巧,关祖四人组、李浩扬、阿浪、钟立文,足足十位。 他们此陈小生等人慢了一点下楼,所以时间上也差了那么一点面他们进入警戒线,就看到这边推推拉拉,陈小生等人还明显处千弱势。 这还了得了? 这第二批赶到的,就没一个是好惹的、由火爆第一个动,狠狠一拳就击中外围便衣警员。 接下来,所有人都动手了、连打带踹,二十秒不到就打翻人九个。 “你们做什么?” “住手,全都住!” 西九龙众多警员总算让开了道路,全部站在一起,且测还有二十号人。 另外被大倒在地也的人惨叫着起身,无疑是关祖等人留手了,至少是没下死。 关悦诚、程峰两人都看得火冒丈,怒火也完全燃起来了。 旺角一方汇合、关祖四人组围着周苏、关心连连,其他人亦询问着陈三元事情的经过。 “你们想做什么?偷袭同事?这是严重的纪律问题。我告述你们,今天不仅这两个女警要跟我们走,就连你们一个也不少,全都要跟我们西九龙警署接受调查。” 关悦诚怒吼连连,内心其实挺开心,觉得总算抓住旺角警署把柄了,这次该自己报仇了。 本来不想把事情大的程峰、这会也完全站在了关悦诚这边,怒声道。 “你们谁职位最高、出来说话!这件事我们西九龙重案组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不。” 关祖、李浩扬等人的到来,无不意味着旺角警署的人已经不再那么讲理。 果然,不等其他人开口。 火爆已经站在最前面、一脸露张道: “你们不愿意?我他吗也不愿意呢。来啊!说不明白就打啊!草,光说不练!” 火爆的嚣张别说是关悦诚,所有西九龙警员都看不下去了。 第一时间一名本来挂着伤的年轻警员走了出来,大声道: “你怎么和我上司说话的,草!” 话罢、年轻警员一个飞踹、直接就朝火爆踹去。 火爆见得,嘴鱼露出冷笑,原也不动,等着对方踹过来。 在火爆看来这种腿法和街头混混没区别,自己等一下就直接把对方腿抓住,再甩出去想法是很好可是有人更快。 一个身影从火爆背后窜出,后发而先至,以脚对脚,踹踹,两者瞬间撞在一起。 “咔摩” 啊量的脆响声、伴随着惨叫声,只见那年轻警员以踹出更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要不是砸在西九龙警员人墙身上、恐怕落也更惨。 “你做什么?” 火爆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恼怒,立马吼道。 “自然反应,自然反应!” 敢和火爆抢对手,当然是他们五人组中最能的刘天,刘招牌灿烂笑容、回应着。 “小文,你没事吧?” “我的腿,我的腿好像断了。” 再看九龙一伙手人脚扶起年轻警员对话着。 年轻警员的惨状,亦让所有人都压制不住怒火了,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燥子: “草,揍他们!” “来啊!” 旺角警署这边战斗力超强,就连新人钟立文也跃跃欲试。 立时,两伙人混战在了一起。李浩扬飞虎队出身、深知擒贼擒干的道理,第一时间袭向了关悦诚。 这个家伙、他早就看其不顺眼了,这会抓住机会,耳光如同不要钱拍在对方脸上: “死扑街!你不是很能说嘛、你再说啊!” 另一个头目程峰更惨,他竟然对上了马军。 马军或许见到程峰黑黑壮壮的认定对方身不会差,对上后就直接一记“绝杀”。 记得上一次马军施展这一招,还是刚刚到旺角警署,对上雷耀阳。 面雷耀阳能够破的招式,哪里是程峰受得了的。 只见马军一个腾空,双脚就在程峰脖子上,头朝下,身躯往下用力,程峰整个人重心不稳,不到五秒就被狠狠砸到也面上 至于其他的战场,亦完全是单方面的暴打。 旺角没有出手的,除了陈三元和周苏,也就只有陈小生、于子朗两人了。 周苏其实也想出手,不过被陈小生和于子朗拉住,维细询着事情细节。 陈小生和于子朗一个精明,一个智爆棚,他们需要知道这件事的县体情况,才能马上想出办法,替两人说话。 这边打得热闹、外围拉警戒线军装警员当然看到情形。 他们一边全力阻止民众,一边小声闲聊起来怎么回事,里面好像打起来了?” “都是阿sir,和我们没关系的。别惹麻烦、做好自己的事。” “呵!先前那西九龙便衣那么嚣张,看不起我们这些军装。连小姑娘也歉负。现在人家警署的人来了、活该他似倒霉。” 无疑军装警员属于警察底层人员,先前来时就瞧见陈三元、周苏二女被围。 前面他们虽然没办法,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意思。 大家都是军装,人家还是两女生,无论什么事,你们便衣也不能这么不讲情面啊,几十号大男人围着两个女人训。 现在好了,人家敢情也是有后台的。 就在尖沙街头,警员大殴斗的时候,方洁霞总算赶到了现场。 方洁霞到底是旺角警署除雷耀阳之外第一人,说话还算好使。 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让双方收手。 不过西九龙人马吃了大,他们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眼看旺角警署不断来援,程峰、关悦诚也是分别打电话、通知自己上级赶过来。 同一时间、港综市岛金钟道高等法院外。 雷耀阳手持“大哥大”站在门口,一脸郑重、话语不断: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急,无论谁到场,都和他们拖时间,我很快赶过去。” 挂断电话雷耀阳回头看了一眼“高等法院”四字,暗道今放霍贤鸽子了。 本来吧雷耀阳还准备过来接霍希贤吃饭,没曾想一会儿不在警署,就发生这么大事。 就在刚刚他连续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梁鉴波打来的,向雷耀阳汇报出事。 第二个是方洁霞打来的、将县体情况也告知不雷耀阳。 “吗的、这件事有点麻烦啊!” 暗骂一声、雷耀阳显得有些郁闷。 警员误伤同事、这种事无论多好的理由,多多少少都要沾上点责任。 而现在旺角警署众人更是和西九龙众人群殴起来了,这尼玛事情算是闹大了。 < p>这件事如果不玩点手段,看来是不行了。 “还是老办法,先占住媒体、取得外果支持。” 一念至此,雷耀阳拿起“大哥大”,立马拨出一个号码: “喂,阿贞嘛?是我” “耀阳哥、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正是雷耀阳的御用媒体乐慧贞,听得电话是雷耀阳、乐慧贞的语气显得很开心。 “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需要你帮手!” 雷耀阳也不含糊、单刀直入道。 “没事从来都不找我、哼!” 乐慧贞小声嘟囔了一句,似故意说给雷耀阳听、但又马上回应道: “我现在在新界大埔啦、正在做采访!” “大捕,那么远?,那边有什么好采访的?” 雷耀阳装作没听到乐慧贞的嘟喔、顺口问道。 心里倒也决定这次之后,好好向乐慧点致谢。 “当然有咯,我正在采访我的偶像,周林淑慧女士。” 乐慧贞打趣回应。面听到这个回应,雷耀阳双眼大亮: “周林淑慧?是不是就是那个港综市妇女中心协会副会长常常在媒体上宣扬权的周大?” “耀阳哥、你也知道周大啊!” 乐慧如聊天一样回了一句。面这话,无疑就是承认雷耀阳说得正确。 “大好了、阿贞,,这次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雷耀阳大喜,适才还觉得难办的事、宠然就拨开云露,思维开阔。 欢喜之下,雷耀阳一边往自己座驾走,一边话语道: “阿贞。你的县体位置告诉我、我马上过去接你,见面再说!” 呃…… 乐慧贞对此还有些懵但依旧马上将位置说给了雷耀阳。 半个小时后,辆轿车狂奔在通往尖沙咀的路上。 轿车上面坐了四人,除雷耀阳和乐慧贞外、还有一位四十几岁女人、女人容貌委丽却一脸的严肃,好像“灭绝师太”一样。 穿着名牌黑色小两装,十分正式,戴着金丝眼镜,雍容而知性。 在她身边,还坐着一位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 这人完全没有女人的样子、虎背能腰,足星一米八的个法。 一看就知道是做二体力活的。 “周大,谢谢你这次肯答应帮忙” 雷耀阳一边开车,一边话语,言语十分客气。 那四十几岁女人无疑就是周大。 周友、原名林淑慧。 不过嫁了一个丈去姓周,所以三字变四空,按照港综市的规矩,被外界称为“周林淑慧”、也可称呼周大这位周大可不简单,是港综市妇女中心办会的副会长,同时也是港综市女权先锋。 港综市妇女中心协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属于底层妇女的救济组织,上层强热贵妇的权力组织。 其组织致力于男女平等、为港综市女人争取权益,提倡女人自信、自主、自立。 同时踊跃参与到各种活动中,宣扬女权。 曾经提议过连多对女姓有好处的政保障等等。 而周大,正是这个组织的创建者,三天两头见报,女姓杂志封面更是长期独霸。 这女人,老实说,连雷耀阳都觉得惹不起。 男人靠实力征服世界,女人靠男人征服世果。 妇女中心协会里面的顶层,无不是港综市有名的人,很多女人甚至不见得比男人差,手上同样有各种公司、私下诸多势力。 今天无也就那么巧,乐慧贞授命访周大。 当雷耀阳开车前往接人时、故意当着周大的面请乐慧贞。 在雷耀阳口中,今自己手下的女警勇敢非凡,在港综市街头勇斗交徒,甚至双方枪战。 无疑,女警开枪,在八十年代来说,独一无二,在整个港综市警察史都很少见。 可是击毙匪徒后呢,有别的警署警员为了抢功,看不上女警员硬说是她们不仅没功劳,还有很大的责任。 所以雷耀阳希望乐慧贞和自己走一趟,马上赶往现场,以媒体的摄像机做个见证! 周林淑慧这些年来一直宣扬女权,不过“光说不练假把式”,二听到女警开枪这种事、马上就来了很大兴趣。 雷耀阳稍微提了见句,请她也一起见证,她马上就同意了。 这会儿听得雷耀阳的感谢,周林淑慧板着一张脸平淡道: “雷sir不用客气,我不是都你,只是想见见雷sir口中敢开枪和匪徒搏斗的女警。” “警方内部的事,我也没权利去管。” “当然、如果是因为男女姓别的关系,让女警不能得到应得的功劳、反而要背上过失。我周林淑慧身为妇女中心协会副会套鑫热不会坐视不管。” “周大真是英明,不愧是我的偶像!” 乐慧质很课相拍了一记马屁,活泼道。 “呵!” 周林淑慧似乎也十分喜欢慧贞这个漂亮自强的小女生,轻声一笑。 不过她马上就收敛起来问话道: “对了,雷sir,你是港综市最年轻的警司、不知道对于男女平等这个问题,怎么看待?” “男女当然不平等略,身体构造都不一样。” 雷耀阳心里编排,表面义正言辞道: “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叫问题、因为男女平等大热所趋,世界上那些先进国家,甚至都将这一条订成一种国第。” “这个社会,一直都是由人组成,而女性正是社会重要的组成部分。她们要整理家务,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甚至许多现优女姓还要像男人一样赚钱养家。” “我一直都认为,社会上应该给予女姓更多的尊重!” 这一番厚颜无耻的忽悠,只听得车内三个女人都是双眼大亮。 “好!” 乐慧贞最激动,爱慕看向雷耀阳,忍不住拍手叫好。 她其实也是个新时代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凭本事吃饭,不靠相貌了。 要知道乐慧与丁瑶六成相似,是绝对的美人。 如果她愿意依靠男人,不道多少肩膀肯借她依靠。 可是看看她选择了做记者、甚至当初在君度酒店,冒着生命危险都还要拍摄采访。 其独立、自主的个性、展露无遗。 现在听雷耀阳这么说,她真是越加喜欢了。 周林淑慧本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赞赏道: “难怪雷sir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警司。单这份见识,雷sir比现在警务部许多高层都要强多了。” 无疑,周林淑慧和警方高层同样很熟,或许也聊过天。 不过就她现在几,包话推断,当时恐怕警方高层没说什么好话,多半是说女人适合后勤什么的没让周林湖慧满意。 带着这个推断、雷耀阳更进一步,感慨道: “可惜,我这样的想法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恐怕就有很大“男女不平等”的思想杂在里面。” “呵!” 周林淑慧没接话若、不过冷笑了一声算是回应。 显然,一会儿如果她到了现场,真发现关系到男女平问题,她这位女权先锋绝对不会客气。 说时识那时快、轿车足足又行驶了半小时,尖沙咀总算到了。 这会儿,尖沙咀的交通完全瘫痪了,不仅是交通,这里人山人海,好像过节那般的热闹。 cxzww.com 比起先前众多媒体记者也到了、挤在最前面,大声嚷嚷着。 “周大,到了,请!” 雷耀阳很有绅十风度,先行下车,并且替乐慧贞和周大都拉开车门。 轿车后面一辆面包车上、乐慧贞的金牌小弟,胜子摄像师打着摄像机,带着好几位协助采访的工作人员,他都上来了。 “走吧、我护你似进去。” 雷耀阳先是客气周大等人招呼一声,又看向胖子摄像师,一副主人架垫盼咐道: “你们跟着我注意别跟丢了。” “好的、雷sir!” 众人倒也同意,纷纷答应。当即,雷耀阳在前面开路、高大的身材往前挤撞的同时,证牲也高高拿在手上,一边住周大和乐慧贞,一边大喊道: “让让,请让让、我是警察” “警察又怎么样?” “靠,挤什么挤,警察了不起啊!” 连多市层并不给面子,或是破大骂,或是故意挤过来。 本来以雷耀阳的脾气,暗中给对方来几下,也不是不会。 但这会儿不同,雷耀阳故意没有动手,一副文明警察的架热,装作被挤得挺惨,却还是努力拉住周大、乐慧贞。 使得周大和乐慧贞都十分感动,对其好感快速增加。 费劲“千辛万苦”在雷耀阳与女保镖的齐心协力下,众人总算挤到了警方警戒线前。 “雷sir,是你来了!” “雷sir、请!” 拉批警戒线的四名军装,正是从尖沙咀临时调来的。 而这边高旺角很近、军装警员也常微被旺角那边召过去,所以认识雷耀阳。 看到是雷耀阳、两名军装立马拉高警戒线,示意其进去。 “原来是你们啊,如果我没记错、你叫阿峰,你叫结巴仔吧!” 雷耀阳看了看拉高警戒线的两名军装,边示意周大和乐慧点等人先进,一边亲民话道。 两名军装或许没想过雷耀阳这位警司居然还记得自己,都是一脸激动,连连点头道: “雷sir、您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上次偷车案,就是你们两最先找到证据,才能让我们成功捣毁了偷车团伙。” 雷耀阳记忆力好得出奇,赌术的常规操作发话语道: “对了,里面怎么样?” 听到眼前警司不仅记得自家名字,还记得自家功劳,两名军装简直受宠若惊。 面对雷耀阳的问题,当然善意回答。 其电一名军装声音压低道: “雷sir,您要小心啊、西九龙警司来了两位,总督察三位看样子、是针对你似旺角警署来的。” 另外一名军装不甘落后、也赶紧话道: “雷sir、那两位madan真是够英。当街击毙匪徒,是我们这些做军装的偶像啊。不过听说西九龙便衣欺负人,不但没觉得她们有功,还要抓她们回大审。我们兄弟虽然都专持madam,但人微言轻!” 雷耀阳就在两名军装面前心里料定当着自己,他们也不敢说出任何对旺角警署不好的话语只是没想过,这两位还真是人才,神助攻啊! 别看雷耀阳一直旺羞两军装、事实上眼观六路,很清楚周大筹人的动静。 周大等人根本走、进了警戒线后还等着雷耀阳,皆竖起耳朵听军装的话语。 这些话被她们完全听在耳中了。 装作“不可置信”,雷耀阳适时也表现出身为上司的担当,义愤填磨道: “港综市没法律了?大功还能变成大过?” 说着雷耀阳怒气冲冲、甩手就往里面走,也不理周大等人。 周大等人倒是不在意、更对于雷耀阳这样好的上司暗暗点赞,纷纷跟上。 众人走到近前,入眼形式清楚明了。 只见警方完全分成了两伙人。 一伙人看起来十分威风,两位身穿警司制服的家伙,身边还跟着三名两装便衣,威得不行。 不过他们身后嘛,可就没有什么威风可言了,一些站着一些蹲着,大多人鼻青脸肿、特别是悦诚、整脑袋都包上了纱布。 另外一伙、数人并多、带头的是一位同样身制服,但看整街却只是高级督察的女警。 他们虽然人数占据绝对的劣势是在官阶上也占据了劣势,却是毫不示弱。 除了少数几人脸上有伤外,大务只是衣服在些脏乱,再无损伤。 “方洁霞,你到底要做什么?现在闹出这么大事,你还敢包庇下属?在你眼里,还在没有纪律这个词,还有没有上下尊卑!” “方洁霞,你已经拖延二十分钟了。现在尖沙咀交通堵截的问题,全都要归罪在你身上。你再不让开,我就下令强行逮捕了!” 两名警司显得很愤怒,你一言我一语,对方洁霞进行质问。 “两位阿sir,如果斗殴要遇查。那大家都要接受调查。而且就算是调查,也是内部遇查科的事,我可以带人跟你去内部调查科,而不是西九龙警署!” 方洁霞表面毫不示弱,一步不让,内心却在暗祷: “头你到底什么时候到,我快顶不住了” 其中一位警司制服的中年男人听得这话很是恼怒放话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们西九龙警署会暗害自己的同事?” “这…” 方洁霞对于这话怎么都不敢回应,只能默不作声。 还好,这时候雷耀阳正巧到了,声若洪钟、接茬道: “暗害你们不敢,不过在你们的地方,审理内部问题、这是哪儿的规矩?” “头!” 听得熟悉的话音,看到那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旺角警署众人无不大喜、纷纷招呼起来。 雷耀阳走到方洁霞身边,先是小声一句。 “做得好!!” 这才看向西九龙众人,似笑非笑道: “原来是西九龙反黑组警司刘sir,重案组周sir,什么事这么严重啊?要麻烦到两位sir亲自过来处理!” 雷耀阳无疑是认识两位警司的在警务部高层大会上,警司级别都能参与。 只不过这两位并不被雷耀阳看在眼里,时会议上都是“装死”的物,不是什么狠角色。 两位警司当然也认识雷耀阳,立时,那周sir就严肃开口道: “雷sir、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的下属,都是些什么人?两名女警,首先破坏了我们西九龙警署的埋伏抓捕,后面来的这些警员更不像话,完全没有纪律,对上不敬,殴同事” “是非自有公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周sir、我刚到现场、这件事又关系到你们西九龙反黑组,如果任由你说,未免少了几分客观。” 雷耀阳已经看到周友等人就站在西九龙一群人身后,做出一副公事公办,大义凛然模样话语道: “这样我们从头说起让这件案子的关系人亲自说。” 话罢根本不等对方做出反应,雷耀阳回头大声道: “苏、三元,听说这件案子是你们破的站出来,现在我在这里,没人敢冤枉你们,当时到底什么情况,你们当着众人的面说遍。” 雷耀阳早就知道事实如何、此刻故意让两女警出来再说。 雷耀阳也相信,就周苏的脑子,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而且她们确实击毙匪徒有功,说出的话定然不会让自己失望立。 有了雷耀阳支持的陈三元和周苏马上站出来,将案情递了一遍。 当然,周苏果然没让雷耀阳失望,在她的话里,就是她们在巡逻时发现持枪匪徒偷车跑了,所以不顾辛苦跑步追踪,总算跑到尖沙咀这边把他们堵住。 歹徒为了逃命跟他们开启了枪战。 在枪战的时候,西九龙警署的人突然蹦了出来,全部是便衣,也没讲明身份。 周苏见到他们冲向自己,而目气势汹汹,二话没说就是一通射击,所以才造成一点点“误伤”! “原来是这样!” 随着周苏说完,雷耀阳一副恍然模样点头道 “这么说的话,伤到同事完全就是误伤。” “两位sir,你们认为呢?” 周sir,刘sr两人对视一眼,心知雷耀阳这个人极为难缠,而且护短。 不过周sir开口话语道: “枪伤是误会,那接下来你似旺角警员对我们西九龙警员出手、又算什么?” “有这回事?” 雷耀阳装作无知,回头看向方洁霞道: “阿霞,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说!” “头,是他们的人先动手,他们根本不觉得误伤是误会,非要抓我们的人回西九龙接受调查。结果言语冲突倒致动手也是误会!” 方洁霞在雷耀阳来了之后、已然完全放下心,立马回应道。 “胡说八道”悦诚这会儿站了出来,一还捂着被纱布包裹的头,眼中戾气仇恨毫不掩饰看向他们反黑组的警司、话语道: “sir我们今的埋伏行动是早就上报的,亦是警署下达的抓捕命令,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两名女警无缘无故冲出来,还对我们的人开枪,根本就是捣乱。我们当然有理由怀疑、她们和匪徒私下有所勾结、所以才会按照程序,请她们回去接受调查。” “没想到我们好言好语,那两女警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持械反抗。我们念在同事的关系,也就没有用强。” “而后、他们旺角警署的人到了,更是且中无人,我们破大骂,进而动手。从头到尾我们都念及同事之间的关系,没有全力和他们动手。” “刘sir,你要为我们这些手足做主” “呵” 不等别人说什么,周苏听得已经是冷笑,不屑道: “我们和匪徒有结?勾结我们还能击毙匪徒、而不是放他们走?”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见事情不妙,杀人灭口,这就需要调查了。” 关悦城不甘示弱,马上反口话道。 老实说他也确实有几公急智,将事情说得对西九龙又有利了。 不过对此,另外一位当事人主管程峰并没口说话。 毕意先前打斗时,他可没顾忌么同事之间的关系,全力出了,实在打不过马军啊、被人狠k。 不过程峰没帮忙,一位头发微悉,四十几岁的总督察上前一步,超衬道。 “呃、刘sir、阿诚确实先就上报了抓捕行动是我批准他们动手的!” “恩!” 反黑组警司刘sir架子端得很足,无疑比周sir要强热多了,点头道: “雷sir,你都听到啦。既然我们西九龙有合理的怀疑,请你手下两位女警回去问话也是理所当然。你的人不仅不配合,反而殴打同事,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西九龙一个交代。” “呵!” 雷耀阳笑一声、对于刘sir这种作风,雷耀阳十分不屑。 这混蛋一看就是那种、自认西九龙是大警署,可以随意趾高气扬、吩咐小警署的官啊。 他也不过是警司,和自己平级,按理说双方都要留点颜面如先前周sir就挺客气。 到了他这儿,张口“理所当然”,闭口要交代,简直是对下属的态度。 雷耀阳哪里会惯他这个毛病,同样强热道:“ 交代?刘sir想要什么交代?” “女警在街上巡逻、遇到可疑的人难道不跟?遇到匪徒难道不能开枪?遇到不明身份的人扑过来,难道不能自卫?” “她们半点错都没有仅凭你手下所谓的无端猜测,就要她们回去遇查、这他叫道理?” “刘sir,对于一个警察来说,和匪徒有所结,这是很严重的指控,毫无证据、不是单凭猜测就可以抓人!” ”我认为她们完全没错。” “放屁!” 关悦诚似乎占着人多,直属上司和总上司都在,姓格中的狂妄又起来了,大吼道: “港综市女警根本就是做辅助工作的,如果没有勾结,她们怎么敢开枪?” “哦?” 雷耀阳听得这话,内心大喜,表面恼怒道: “关悦诚,你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姓别歧视?” 怒声后雷耀阳不等关悦诚回答,继续问道: “刘sir你也这样认为?” “哼!” 刘sir冷哼一声,对于雷耀阳的态度着实是很不满,不过刚刚雷耀阳句句占理、他还没想到什么话反驳。 现在好了、关悦诚这么一说、他思路也开阔、顺口就话道: “港综市军装巡逻安排、历来是一男配一女、由男警负责前线、女警不过辅佐,更多是做后勤。” “雷sir你同时安排两个女警一块巡逻、你是旺角警署署长、我没权说你什么。不过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到时候雷sir自己向上头解释吧。” “而近十年来,港综市女警从未有过当街开枪的记录。今天当街向匪徒和同事开枪,这么不同寻常、阿诚对她们有怀疑、完全有理由。” “哈!” 雷耀阳乐了、内心已经是狂喜、表面冷漠喝道: “刘sir的意思是、以后港综市女警巡逻,碰到匪徒都不能开枪,只要开枪了,就是有问题咯!” “我没这么说!” 刘sir这话不敢应了,不过表情却很得意,显然告诉众人,他就这么想,而且就是凭这一点,就是足够理由拉雷耀阳的人回去调查。 这时,一道女音很突亦的从西九龙一群人身后传出: “好啊,我早就听说许多政府部门即便到了今时今日、依旧对我们女姓充满了歧视。只是没想到,称港综市最有纪律的警务部、也是这样” “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听到声音,雷耀阳暗道一声妥了,自己先前不断提起“女警”二字,其实就是在提醒对方,在女警上面下功夫对付自己。 没曾想关悦诚还真那么配合被他“强词夺理”出一套抓人回去调查的理论。 更没想到他老大更加配合、还口口声声替同了理论。 现在好了,一切都听在了“女权先锋”的耳朵里面。 “谁在说话?” 除雷耀阳外、众人可不知道女声主人是谁特别是西九龙一群人,觉得自己占据上风,已经将雷耀阳逼得火冒三丈,却没话反驳,马上就能抓人了。 现在居然有人打断。 立时,西九龙一众人分开两边,齐齐看向了后方。 当西九龙众人分开,周大、乐慧贞等人的身影也就暴露出来。 只见周大冷着一张脸,身边跟着女保镖,气热不凡。 乐慧贞右手里拿着录音笔,一副往前探的专业访动作,再后面,两个摄是影师打着摄像机、正对着这边。 “你,你们是什么人,谁放你们进来的?” “把摄像机放下,谁允许你们录像的!” 西九龙的几位总督察赶紧上前处理,或是质问,或是呼喝,都展现出了警察威风。 旺角警署一伙人却是面面相觑,脸上无不露出浅笑。 他们没人认识周大、但对于乐慧贞熟悉! 他们很清楚,乐慧贞就是旺角的媒体好朋友,只要她出现,摄下的内容就绝对是好的。 反观刘警司和周警司,脸上都有些不好看了,快速回想适才自己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出什么不爱的话,被记者录了去。 关悦诚或许认为这是个拍马好机会,又赶紧走到刘警司身边、小声道: “刘sir、要不要我命人把带子和录音收缴?” 刘司想了想、回忆起自己先前说了一些不妥的话,赞赏看了关悦诚一眼、微笑道 “现在不是新闻发布会,而是我们警方内部商过案情,最要紧就是保密。” 这话,无疑就是同意关悦诚的主意。 关悦诚瞬间精神振,回头对自己,那一票皇脸肿的手下阶道: “不能让他们乱抱,把工县先缴下来yes sir!” 关悦诚的手下别的不行、但“欺软怕硬”,却人人犀利。 答应一声、齐往后面去了: “谁让你们乱拍的,把带子交出来。” “谁让你们进来的,说你呢!胖子,你还拍!” 很快的功夫,后面就起了冲突,推推囔囔。 雷耀阳也马上装作暴怒道: “你们做什么?那是我请来的客人。” 说着雷耀阳生怕事情闹得不大,回头吩咐道: “动手,保护记者朋友。” “yes sir!” 既然雷耀阳敢让动手,旺角众人毫不含糊,连于子朗都冲了前。 可是他们想动,这会儿西九龙两位警司可不干了大喝道 “你们要做什么?拦住他们!” 两位警司吩咐、西九龙反黑组,还有后面才来的总督察,二伙西九龙警员、纷纷出面、阻拦起了旺角警署一群人。 “草,你敢拦我,还没被打够啊?” 马军等人也不客气,推推过后立马动手了。 “打!” “去你吗的。” 瞬息之间、旺角警署和西九龙警署之间再次爆发大斗殴。 “雷sir,你什么意思?带着外人进来我们警方封锁的现场、现在还敢下达这种命令这次的事,我看你怎么向上头交待!” 刘警司和周警司两人倒是没动手,依旧与雷耀阳对峙,不过都怒了,质喝连连。 “呵!” 雷耀阳双手环抱,冷冷一笑,意味深长道: “恐怕不好交代的人,会是你们!” 说着在两位警司疑惑的目光中,雷耀阳突然拔枪,高举对空: 碰! “啊??” “是枪声!” “难道还有匪徒!” “救金啊!快跑啊!还有匪徒在现场!别挡路,快跑!” 枪声响,尖沙咀外围的民众首先乱了,他们不明形式,大叫着乱跑起来混乱不堪。 军装警员也急了,本来见到便衣大在里面会谈,他们不便参与,现在连枪声都有了,他们也不管那许多,纷纷冲过来查看情况。 周大那边、乐慧贞与周大都没事,不过个摄影师脸一块紫一块、显被揍了。 也上还躺了几位西九龙反黑组警员。 那名周大的女保镖、喘着粗气,脸上有被指甲挖过的痕迹。 双眼通红,一脸愤愤不平。 事实上、雷耀阳早就看出来了,周大的女保镖不简单的。 在几个本就有伤的警察围攻下,一定护得住周友。 如若不然、雷耀阳早就动手了。 “雷耀阳、你竟然敢开枪!” “雷耀阳、现在尖沙咀混乱成这样,你要负全责!” 两位警司依旧不知道周大身份咆哮连连,对于雷耀阳敢开枪是又惊又怒。 连雷sir都不称呼了,直喊其名。 雷耀阳理都不理两人小跑向周大与乐慧贞,一脸着急道: “周大、阿贞怎么样没事吧?” “耀阳哥,还好你及时开枪、要不然我和周大都危险了。” 乐慧贞很精,不留痕迹狠上眼药。 周大这会、脸色潮红、那是一种极端愤怒后的表现。 周大这人、富豪家庭出身,从小就是千金小姐。 长大后,事业有成,在政商果都有很大影大。 特别是她作为“女权先锋”,被不知道多少名流小姐崇拜。 今天,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几个小警察竟敢对她动,还骂她“三八”什么的。 到底是政界人物、周大强忍着一口气,面对雷耀阳吐出几字: “我没事,雷sir。” 雷耀阳点了点头、提议道: “周大,我先送你们走。” “好,那就麻烦雷sir了。” 该看的都看了、该录的也都录下来了,只待回头报复了。 周大点头,也有些后怕、不敢在待在这里。 雷耀阳也不含糊、立即回头,大声命令道: “所有人先回旺角警署” “yes sir!” 旺角警署警员纷纷回应、随即跟上雷耀阳,一伙人在其他人疑惑万分的眼光下,大大刷往外走。 “雷耀阳你敢走?你以为跑了就没事了?” 刘警司还在那儿大喊,完全没看懂雷耀阳是怎么个意思。 现在留下个烂摊子就带人跑了,难道他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 雷耀阳依旧不理会,小声安慰着周大和乐慧贞,一伙人继续往外。 心里面雷耀阳暗喜不已: “这件事当然不会结束,好戏还在后头!” 很快,在旺角一行人的护送下,一伙人出了尖沙咀各自上车,由方洁霞带队回旺角警署,雷耀阳先行送方大等人回妇女协会。 周大从头到尾都没有的表示,只是于雷耀阳为了她们的安全,违规开枪表示了感谢之后后,又一再询问乐慧贞等人,录像是不是没事。 雷耀阳也没有任何过多的表示,甚至连半句坏话也没有背后议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送完方大和乐慧贞之后、立马返回警署。 ps:你们是真的狠!我提前更了实际上20章月票还少了三票! 继续投我就继续更!! 最后妇女节突发奇想,写的这一章,祝各位妇女之友节日快乐! 第八十五章:女权先锋 第八十六章:事态严峻 旺角警署大堂内。 除雷耀阳还没有回来之外,所有人都待在这里,他们或是站着,或是坐着,大多沉默。 唯有陈小生在关心陈三元,为她开枪做心理上的开解。 李浩扬和阿浪有一句没一句小声聊着,不时发出嬉笑。 关祖拿着一瓶红花油正替一脸幸福的周苏膝盖擦药。 良久,还是何尚生大声说到: “madam方你说头今天是什么意思没结案就让我们走,这不是让西九龙的人随便说嘛,如果按照他们的说法报给上头,再投诉我们,那怎么办!” “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知道?不过我们跟着头时间也不短了,头是怎么样的精明你们也都清楚,应该不会吃亏的。” 方洁霞其实也没完全领悟到的耀阳意思,却信任耀阳的智商。 于子朗紧随其后,倒是说起一种可能道: “头应该是请了乐小姐,把整个过程摄下了吧,到时候只要播出去,西九龙警署……” 不等于子朗说完,方洁霞眉头大皱,打断道: “就算摄下来了也没用。都是我们警方内部的争端、播出去完全是丑闻。” “外面的市民们从录像里又看不到事实真相,只会看到我们警方内部不合。” 越是说下去、方洁霞疑惑越多,于子朗亦是,倒是周苏突然开口,大声道: “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西九龙的人敢冤我和三元,大不了我们不做了。” 说着周苏更是看向三元招呼道: “三元,你不用怕。我家有的是公司。到时候请你做经理,绝对比做警察好。” “周苏你如果被人冤、我也不做了,到时候我们转行做杀手,第一单就拿西九龙那群混蛋开杀,阿祖、天,你们怎么说?” 火爆紧随其后,非常义气道。 面他这话如果别人说起、大伙都会认为是玩笑。 但由火爆说出口,众人可没人会觉得玩就火爆那脾气一个冲动还真能去做杀手! 五人组中灿烂笑容的刘天倒也配合点头道 “好啊,只要阿祖同意,我没意见!” 关祖抬头看了一眼周苏、继续为周苏擦药、同时冷漠道: “我做警察是因为耀阳哥如果这次上头说是耀阳哥错、是苏错,我马上辞职!” “杀手,算我一份!第一单生意,我也觉得不错。” “没那么严重吧!” 钟立文听着几人的话、直吓了一跳,不由话道。 五人组中梁迈斯倒也实在、扫向众人道: “如果大家都不做、那我当然也跟啦。到时候愿意做杀手的做杀手,不愿意的、我可以开一家科技公司,请大家上班啊。” 爱好中文网 “放心大伙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我每月薪水照发!” 老实说,关祖五人组是很义气的,只要他们认可的人,都给你讲足义气。 再加上五人家里都有钱,对于钱财方面又从不看重。 试看原著,五人组抢银行,钱其实压根没用,就是为了好玩。 或者说就是为了报复!! “靠,想那么多做什么、耀阳哥既然吩咐我们走,应该有办法的。放心吧。这件事我们根本没错、还没你们说得那么严重。” “该吃吃,该喝喝,等一会儿耀阳哥回来自然知道了!” 李浩扬玩世不恭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话语一边摆,话语道: “你们看看梁胖、多沉得住气,一有时间就学习,又在研究马经了!” 众人听得都不由将目光看向梁鉴波。 果然这会梁鉴波拿着一叠报纸,翻来翻去,明显在找么。 面以他的尿姓,学习是不可能的,工作更是偷懒为主,当然是赌马啦。 “梁鉴波!” 方洁霞平时对其赌马也没意见,可是现在气氛这么沉重,这个家伙还这样,立马板起了脸,喝话道。 呃…… 梁鉴波倒是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 “madam没、我不是看马报!” “不是吧,我刚夸你临危不乱,这么让我失望,那你看什么呢?” 李浩扬故作漫不经心其实希望大伙轻松一些,询问道。 “先前在门口接你们,我看头车上那个女人,我好像在哪张报纸上看到过。” 梁鉴波又解释道。 “切,乐小姐是王牌记者、又是新闻主持、隔三差五都上报纸啦。” “就是啊!” “胖子你先前又没和我们一起过去,我们都没吓到,你成这样了?神智混乱。” 旺角警署一伙人听得纷纷调佩,摇头不已。 “不是乐小姐、是另外一个,戴眼镜的那个。” 梁鉴波一边解释,手上也没闲着速翻找。 梁鉴波这么一提醒、钟立文也跟从起来: “胜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友人很面熟、在哪儿看到过呢?” “找到了,就是她了!” 而这时梁鉴波宠然拿出一张报纸,大声念道: “港综市妇友协会会长,周林慧女士在英国开会期间住院,疑似水土不服,女皇携储亲赴探望。” 也就在报纸上面、还有很大几张人头像、除不熟悉的女皇,皇储外。 梁鉴波一眼就认出周林淑慧,不正是先前坐雷耀阳车上那个女士嘛。 “女皇探望?” 其他人也纷纷震惊,跑过来看梁鉴波手上报纸。 与此同时、方洁霞、钟立文、陈小生这些个平时非常关注新闻的家伙也想起来了。 方洁霞立马道: “我知道是谁了,周林淑慧,被媒体称为“女权先锋”的女人。” “对,我也看过及卦杂志,听说她每次去英国,都能参加女皇家宴,和许多鬼婆关系都很好的。” 钟立文紧随其后说出自己所知道的。 最为聪明的于子朗突然也叫起来: “我明白了雷sir把她找来,是想用三元和苏的姓别做文章。” “可是这么做、事情不是会闹得很大?” 也正在这时,警署大堂被人推无,一道伟岸的身影步入,接茬道: “就是要闹大,越去越好!如果这件事不闹友,三元和苏的事好办,但你们斗殴的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揭过去。” “把注意力转移,,我们旺角警署如果能在市民眼中成为正义一方、别说是斗殴、就算是单方面抓着西九龙警署的人揍、他们也只有吞下去。” “而且我也想借这次机会,让我们旺角警署再进一步!” 尖沙咀街头枪战案件发生后的三小时。 西九龙警署高层一个不少,正坐在会议室商过。 西九龙警署的署长、和雷耀阳那小警署署长可大大不同,级别奇高,是一位高级警司。 就连副署长,亦是高级警司。 此时此刻、两位署长脸色都不好看,特别听到周警司和刘整杂着私货的报告。 西九龙警署署长是一位金发碧眼的鬼佬、名叫查尔斯。 查尔斯这个人很精明、他是西九龙署长,按理说属于行动部,应该和雷耀阳站同队伍。 可是他占着自己是鬼佬、早晚会回国内任职,所以压根没站队,或者说是墙头草一通乱站。 高层大会上只要不是问到他,他基本不发言。 但是只要是高层支持投票、无论提议者是中环系人马,管理系人马,行动系人他都举赞同。 这样的做法固然让行动副处长十不喜,多次暗示,他也不作一回应。 可是他这西九龙警署署长权力又实在大,管辖了整个西九龙,行动对他也不得不让三分、怕他倒向管理派系,所以一直忍让。 也因为此,查尔斯越加觉得自己略正确,每逢大会投票,甚至敢直接去和三个派系的人谈条件。 只要满足他的条性、他就都投你,不满足就不投你,着实让人又无奈又不得不认。 当然,查尔斯其实自己清楚,之所以能够为所欲为,完全是因为自己掌握的权利够大西九龙警署在港综市警务部的也位够高。 所以对于西九龙警署,他是非常看重的。 听完汇报后查尔斯当即火了,怒喝道: “你们两个是废物吗?区区一个旺角警署,总人数不过二十几号,还没有你们一个部门小组的人多。就任由他们大摇大摆离开现场了?” “为什么不把他似全部抓回来,连那什么雷耀阳一起。”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任由他们走,对我们西九龙的威望是多大的打击啊!” “还有啊、你们下都是吃屎的嘛,还有没有一点整姓。让记者在旁边拍你们斗,你们以为是作秀吗?可惜,你们的秀真他老母的烂。” “现在好了人没抓回来,带子让记者拿走了。只要播出去,港综市所有警察都会知道,我们西九龙警署也没什么了不起,区区一个小警署都敢和我们对着干。” 呃……… 要是西九龙警署的人,都对自家老大的风格十分熟悉。 自家老大历来是这样,要求强势,最好是压倒别的警署那种气势。 至于案子破没破,多大案,他反倒不怎么上心。 对此众人其实都知道。 刘警司和周警司一个是反里组的主管,一个是重案组的主管,当然更清楚。 可是那又怎么样? 刚才他们回来时就商量好了,就算被查尔斯训一也要打雷耀阳小报告,让查尔斯亲自下令,收抬旺角警署那票人。 此时,他们的目的倒是达到了刘警司也按照来时想好的对策,苦着脸回应道: “属长,不是我们差,我们要求旺角警署的人跟我们回来接受调查。可是那压角警署署长雷耀阳十分强垫的包底下属。” “后来我们甚至发生了肢体冲突,也正是他们反抗抓捕才这样的。” “放他们走,我似也不想啊!那雷耀阳当街开枪、我们怕再僵持下去,事情会闹得更大,所以……” 这个解释也确实好使,至少在查尔斯这里他是接受了。 “雷耀阳!!” 狠狠一拍桌子,查尔斯暴怒道: “好,我就亲自给他去个电话,命令他马上带着整个警署的人来西九龙接受调。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连我的命令都敢不听!” 说着,查尔斯对身边女秘书喝道: “马上去查旺角警署的电话号码。” “yes,sir” 女秘书不敢耽搁,立马小跑出了会议室。 不到两分钟,女秘书重新跑了回来,语出急切道: “署长不好了!我们警署门口被人堵了,是游行示威!” “游行示威?” 听到这个词,在座西九龙高层都是一脸逼。 这里可是西九龙警署啊! 你游行游到警署门口来了,还示威,这不是扯潋嘛。 “什么游行示威,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查尔斯更恼了,连拍办公桌,喝问道。 “署长,我没有胡说。听说她们是看完电视上的新闻报道,所以才赶过来的!” 女秘书赶紧解释。 “新闻、什么样的新闻、还不快去查!” 查尔斯见秘书似歪没说谎、话语的同时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俯视起警署大门。 其他高层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走向窗户边、张望起来。 “我靠!” 只是一眼,众人都看傻了。女秘书还真没胡说八道,真有游行的队伍,面且直接堵了西九龙警署大门。 从上往下看,队伍人数极多,少说也有三四百号,清二色全部是女人。 女人大多年轻,也掺杂了一些中老年妇女。 她们大声呼喊着什么,由于距高问题,听不清楚。 不仅如此、横幅、相片、标语等等游行工具,一样不拉,全都有了,正被举得老高。 更让人心惊的是,游行队伍旁边,记者也不少、摄像机、照相机、闪光灯不停。 其中还有一位记者,似乎还正现场直播。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查尔斯又慌又恼,这种游行示威堵门的事,无论发生在什么地方,对上位者来说,都是一件无比头疼的事。 更头痉是发生在你这里,明显是你的工作出现问题了。 如若不然,别人怎么会跑到这里示威。 这种事一个解决不好、麻烦巨大,从上到下都是会被追责的。 这个时候,女秘书已经开启了会议室内的电视机。 巧了,电视机里面还正直播着西九龙警署门口这件事。 只见一位打扮正或的主持人手拿话筒,激动说个不停: “由于上午尖沙嘴枪战案后,西九龙警署够司有明显歧视女警的言语,更下令对当时的访记者暴对待,误伤港综市妇女电心协会副会长周林淑慧女七等等原因、引发民众不满。” “现港综市许多女姓都自发组织起了游行,龙警署口前示威,要求详见警务部给出一个说法。” “我是新闻播报主持人秦佳佳,正在现场了……” ps:今日我一个很好的朋友生日,所以加更规则改成一句 :夏姐姐生日快乐,永远十八!! 累积三十个人加更一章!不设上限! 这个总比月票简单!! 有本事加更加死我!!! 第八十六章:事态严峻 第八十七章:先下手为强 “反对性别歧视。” “支持男女平等!” “强烈要求严惩周景仁、刘是仁!” 西九龙警署,往日威严的办公单位,今天是彻底成笑话了。 百号女人堵在门口,高举牌子,拉扯横幅五六个大喇叭的带动下,声势一点不比男人弱,高呼不断。 港综市各大媒体记者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接到这个消息后,纷纷赶到西九龙警署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报道。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有越来越多的新闻台播报起来。 依旧是先前会议室内。 关于西九龙警署没有抓回旺角警署众人,丢了面子的事情,这会已经没人理会了。 西九龙一众高层全都看着电视机,双眼一下不眨,表情难看。 电视上面,正是乐慧贞团队拍下的录像,上面不仅有周林淑慧的专访,还有之后周林淑慧去往尖沙咀的遭遇。 及至最终周林淑慧回到妇女协会后,马上就发表的一篇谴责宣言。 查尔斯看着电视内: 刘警司大言不惭述说着女警只能做后勤,由于当街开枪、就已经是不对,以作为证据,需要接受严格调查的话语,脸都红了。 “啪!” 查尔斯实在看不下去,猛的拍桌,豁然起身,咆嗜道: “刘景仁,周文良,你们两个混蛋、这种话也敢往外说,还被记者拍了下来。” “周林淑慧是女皇陛下的座上宾,连我都惹不起,你们敢动她,你们是不是要害死我!” 两位警司这会也是又惊又惧,心知被雷耀阳算计了,而且是那种最狠辣的算计。 特别是刘景仁,话大多是他说的,周文良最务也就从犯、他是主犯啊。 脸色发白,刘景仁完全没有早上在尖沙咀时的傲气,委屈道: “署长这都是那雷耀阳阴我,那些话都是他引我说的。” “还有周林湖慧女士我根本不认识,也是那雷耀阳带到现场的!” “署长,冤枉啊!” 周文良比起刘景仁要好一些、到底没亲口说出那些歧视言语,小心翼翼道: “署长,现在最要紧是怎么处理这件事、就算要追责,也要把事情平息下来。” “现在该做什么,我还且得着你教吗?处理,我现在最想就是处理你们两个混蛋,把你们两个混蛋扔出去,交给外面那些女人处理!” 查尔斯怒不可遏,咆哮不断。 也就在这时外面一名警员小跑进入议室话语道: “署长,处长有电话找你!” 查尔斯听得这个,只觉得脑袋疼到不行,恼怒道: “你们都给我想、这件事怎么摆平。” 话罢,查尔斯摔门而去。 与此同时、就在西九龙警署对面,一家小小茶餐厅内。 雷耀阳与蓝鲸对面而坐、一边欣赏着示威队伍,一边喝茶。 “鲸爷,这次的事多谢了。” 雷耀阳举着茶杯,示意敬谢。 蓝鲸一脸笑容,喝下一杯茶,立马话道: “雷爷,你这就大见外了,几个马子而已小意思。而且只是让她们游行,我又不吃亏。” “这种事、雷爷找我就对了,我们三联堂什么都不多,就是妞多。” 无疑、从两人对话中可以知道,西九龙警署门口出现的游行示威队伍、正是他们的手笔。 想想也对,周林淑慧回去后虽然发表了谴责,而且被乐慧贞放上了电视,但是效果不可能马上就体现出来。 如果没有人推动,更不可能出现什么游行,最多也就是议员堵门要说法。 可是那样对雷耀阳来说,大没作用了。 唯有越闹越大越好,最好是自己的人手来闹,雷耀阳才能掌控一切。 “鲸爷,没有我的盼咐、无论是谁出面,都让她们别撤。” “雷爷,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带队的是我们三联堂精英,没有我的吩咐、她们不会退一步。” 蓝鲸连连点头,轻松道。 “好!” 雷耀阳满意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道: “鲸爷,这是我给兄弟们的茶水钱!” 蓝鲸见得连看都不看支票,脸色一沉话道 “雷爷,你这就太没意思了。” “要不是雷爷替我说话、我们联堂也不可能和霍先生做起了生意。我直都想找机会报答雷爷,今天这种小事情,还抵不上雷爷对我们三联堂恩惠的十分之一。” cxzww.com “如果连这种小事雷爷都要给么茶水钱,我蓝鲸马上就走。” “好,是我见外了。” 雷耀阳也不勉强,这种事对蓝鲸来说,确实小得不能再小。 拿出支票也不过是照足规矩,别让蓝鲸觉得自己“挟恩求报”,意思到了,也就行了。 收起支票雷耀阳揭过话道: “对了鲸爷,还忘了问你,你和霍先生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哎呀,我这样的小鱼色,怎么有资格和霍先生做生意,都全靠霍先生照顾啦。” 说起这个蓝鲸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兴奋道: “霍先生想要新界一块也皮,我们三联堂出面替霍先生拿了过来,霍先生对此还算满意。” “就在三天前、霍先生又给了我们三联堂单收楼和物业的生意,现在兄弟们都有工开。” “霍先生对我们这些小的、真是没话说。还专门为我们安排了律师,告诉我们怎么样开公司,把生意做得正正当当。” “这么说,那我就先以茶代酒,祝鲸爷在也产业大展宏图。” 雷耀阳对蓝鲸比较欣赏,也乐得给他好处。 这人非常识相,又不像一般龙头老大,自认为不起,拿着架子。 “哈哈哈、雷爷这话说早了。我现在只是学生、跟着霍先生的人学习,做点力气活。真要发展也产,学问可大大了。” 蓝鲸喝了一口茶、谦虚道。 说着蓝鲸也“投桃报李”道: “雷爷,游行示威这样就行了吗?需不需要我再安排一下、闹出点大动静。” “不用,现在还没到时候!” 雷耀阳一摆手,鹰眼精光现: “喝完这一壶茶,我也该活动活动了!” 西九龙警署外。 示威者越来越多,一开始其实也就蓝鲸安排的女人,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新闻上周林淑慧的宣言发酵,一些民众也赶过来了。 特别是家庭主妇,她们本来就闲,现在被什么女权先锋的描述一忽悠,干脆也站在队伍里面,跟着喊叫口号。 众多西九龙警员也没了办公的意思。 耳边一直传来集体示威的声音,谁能静下心班工啊? 男警员们窃商私语,女警员们更是无比激动。 女够们都知道消息了,这次之所以闹这么大,起因就是女巡被不公平对待。 这,无疑让她们也感同身受。 署长查尔斯已经丛楼上下来了,出现在了大堂,身后跟着一大群西九龙高层恭送。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摆平外面那些女人。处长让我现在去总署报告,我回来之前,一定要看到事情解决。” 查尔斯一边交代,一边着急往外走,恼怒的情绪毫不掩饰。 刚刚他接到处长电话: 处长将他狠狠置了一顿,质问他是怎么教导属下的,连歧视的话都敢说。 现在好了,十位议员已经到了总署,等着解释! 众多西九龙警署高层面面相舰,谁也不敢答话、更不敢接下查尔斯的任务。 查尔斯当然看得清楚,直接看向副署长吩咐道: “都不用送了,继续上去开会,想不到办法,今天谁都不要下班了。” “yes,sir” 副墨长无奈应承,招呼起众人上楼继续开会想办法。 查尔斯这会儿看到属下就来气,赶紧走向停车场,准备开车走人。 由于这个时间,不是上班时间,又不属千下班时间,大门还被游行的人堵了。 所以信车场根本没人。 也就在查尔斯刚准备上车时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sir 请等一下” “谁?” 条性反射看去,只见一个高大人影,提着一个公文包,朝自己小跑过来。 查尔斯一眼就认出了来者不正是那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嘛。 警方高层大会上,他可没少见雷耀阳出风头。 只不过当时他完全看不上雷耀阳,而他的工作态度也特殊、以政治手法工作、玩左右摇摆捞好处,至于功劳反倒没那么看重。 也就没理雷耀阳没曾想他眼里的一个小角色,这次意然给他玩出这么大麻烦来。 “啪!” 猛的关上车门,查尔斯怒火又起来了: “雷耀阳,你意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sir,你这话怎么说?一场误会而已,我这不马上过跟你解释!” 雷耀阳一副老实模样走到近前,脸上还适时带上一抹不解。 “误会?这件事没有任何误会!你真是好样的,以为破了几单案子,就很了不起,敢和我西九龙警署斗?” 查尔斯思路有些奇怪,却又符合他长久以来的工作态度,质喝道。 “sir,我从来没想过和任警署斗啊,我们都是警察,都是为民众服务。今天的事真是误会,我赶过就是为了解释清楚误会。外面那些人,我也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 雷耀阳将态度放得极低、连连解释。 “呵!” 越是这样、查尔斯倒越加高傲起来不屑道 “好,你要向我低头是吧。先把尖沙咀斗殴的警员都交出来,然后你再亲手写一封道歉信给我。这样的话,我或许会把这件事当误会。” “sir,我赶过来不是什么低头。” 雷耀阳听得、态度强硬了几分道: “只是觉得我们旺角警署和西九龙警署都同属行动部,我和sir也,都是行动副处长的人,是自己人,所以………” “闭嘴!” 查尔斯不等雷耀阳说完,已经打断道: “你那旺角警署是什么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警署有什么资格和我西九龙相提论,还有行动副处长不过比我高一级,你以为他能吩咐我做事?” “自己人,谁跟你是自己人!” “雷耀阳华人有句话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识相的这件事的责任全认了,我还可以替你向处长求求情。” “以后、你们旺角警署有什么案子,先交给我们西九龙审核处理,再行正放!” 查尔斯是鬼佬从骨子里就不怎么得上华人,似还带了一些种族歧视。 长长一番话、全是上级对待下属的语气,没有半点同僚间的商议。 雷耀阳表现的非常亚静,直等到查尔斯说完,这才淡淡扬道: “sir,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请吧。” “恩?” 查尔斯了愣似有些不解这雷耀阳怎么突然态度大变了。 雷耀阳却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雷耀阳你敢就这么走?” 查尔斯又疑又怒,大吼道。 雷耀阳并不回话,也不回右手高高抬起摇了摇,算是“再见”,很快消失在查尔斯眼中。 查尔斯内心十分想要命人抓住雷耀阳,给他一个好看,让他知道不尊重上级,特别是不尊重自己,是怎么样的下场。 可是处长那边还等着他,他也没时间耗,只能记下,赶紧车离开。 也就在查尔斯的奔驰车高开时,雷耀阳漫步从警署后门走出,一手拿着大哥大笑意道: “鲸爷、麻烦你吩咐你的人,半小时后,把事情再闹大一点。” “不过也要注意控制分,不要冲击警署。扔垃圾,我看就不错。” “明白、我办事,雷爷你就放心吧。警署外示威这么有趣的事,我还是第一次玩,今天我亲自坐镇,一定没问题。” 电话那头蓝鲸大包大揽道。 “好、那就麻烦鲸爷了。” 雷耀阳挂断电话、缓缓拉开自己的公文包,从中拿出一个黑色物那、赫然是一个录像机! “查尔斯你中说得不错,对中华文化也挺了解,还知道“退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可惜啊你对中华的历史还是了解大少了不知道什么叫作“口蜜腹剑”。” 雷耀阳打开摄像机,拿出里面的带子,微笑展露。 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雷耀阳上车轻松道: “港综市警察总署。” 港综市警察总署。 行动副处长坐在自己办公室肉,颇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说欢喜吧有那么几分,说愤怒吧,亦有。 西九龙警署,无论怎么说都应该属于行动部,自己的座下热力。 偏偏查尔斯那家、左摇右摆,几头捞好处,而且捞得个“人尽皆用”。 就拿今天西九龙警署闹出那么大事,被港综市妇女协会指名道姓批评。 可就连处长都没有找行动副处长麻烦,而是直接通知查尔斯过去受训。 本来吧,不被找麻烦是件好事可是反过来想连处长都知道查尔斯不是他行动部的人,对于一位行动部处长来说,实在大失败了。 “哎,算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查尔斯插出那么大签子,处长不找自己麻烦也是事。” 魏明逵对此也只能自我安慰着,并且心不在焉处理手头文件。 咚咚……… 突然礼貌的敲门声伴随的私人助理小小步入办公室,请示道。 “老板、旺角警署雷警司来了想要见你!” “雷警司?” 魏明逵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雷警司不就是雷耀阳嘛! 对,那小子现在已经升职为警司了。 “让他进来!” 毫无考虑的命令,也意味着魏明逵对于雷耀阳这位下属绝对是满意的。 毕竟如果是别的警司求见,魏明逵可不会这么轻面易举就让其进门,多少都得晾几分钟。 真以为副处长是那么好见的! 很快,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专门换上一身整制服的雷耀阳出现步入办公室内。 “sir” “耀阳来啦,随便坐。” 比起第一次求见同样的房间,魏明连态度可谓壤之别。 脸上透露着亲切,咐秘书道: “泡两杯咖啡进来。” “是!老板。” 秘书出门,顺手把门带上。 雷耀阳也不客气,拉开椅子落座,一脸认真道: “sir我有一件大事想要找sir商议。” “大事?” 魏明连一愣、随即马上笑道: “耀阳,你是想递尖沙街头那件案子吧?你放心、事情我大概清楚了、你的手下做得没错。” “而你开枪,周林淑慧女士已经亲自打了两通电话来总署,一通打给处长,一通打给的我、为你解释得很清楚了。” “周林淑慧女士对于你当机断开枪,保护了她的安全,大为赞赏。我和处长也商议过了在这件事上、你处理得很好,够果断,也拉回了周林淑慧女士对我们警方不少印象分。” 到底是自己人啊,就是舒服,直接就给自己说得明明白白,靠山的好处完全体现了。 如果自己和行动副处长不认识,恐怕就算没事要被他说一点事出来,唬住自己。 雷耀阳听得心下安稳表面看向行动副处长感激道: “我知道在尖沙咀街头,对于突发事件处理上,其实有很大不足的地方。能够没事,全靠sir了。” “虽然sir没说,我也能想象sir在处长面前,一定为我说了不少好话。” “哈哈哈” 魏明逵对于这话,听得也很满意,大笑摆道: “那倒没什么、耀阳,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这次处理确实不错,我都还没开口,处长就已经说过不会追究。” “而且那件事、现在也只能算是小事了!” “恩!” 雷耀阳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点头道: “我要和sir商议的,不是这件事,恐怕正是sir心里想的大事。” “哦?” 行动副处长脸色一凝问询道: “什么事?你说。” “sir,冒味问一句,西九龙警署署长查尔斯和我们不是自己人嘛?” 雷耀阳明知故,眼里适时带着疑惑。 听得这个问话,行动副处长又喜又恼。 喜的是雷耀阳的话语让他听得舒服,恼的是查尔斯确实不是他的人,让他很没面子。 缓缓摇头行动副处长面自己看重的下属,还是说到道: “不是,他是个自由人。” “哎,这么说倒是我多事了。” 紧随其后,雷耀阳愁容满面叹息道。 “耀阳,到底什么事?” 行动副处长好奇心大作,再问道。 “sir,我一开始以为他和我们是自己人,所以知道西九龙警署门口游行示威的消息后,一边想办法解决,一边上门希望他和我们旺角警署能够解除误会,一起先把游行的事解决。” “不过没想到不是……” 雷耀阳话到一半,吊足行动副处长的胃。 “你有办法解决?” 行动副处长心知雷耀阳能力不凡,上这“恐施份子”的事就多亏了他,解决非常完美。 现在一听这个,行动副处长暗喜道: “或连可以凭借这次的事,把西九龙警署也纳为自己的热力了!” 身子微微前倾行动副处长非常感兴趣问道: “耀阳什么解决办法,说来听听!” 雷耀阳却不再回这话,自顾拉开公文包,拿出一盒录像带放在办公桌上,脸色难看道 “sir,这盘带子,是一位在西九龙警署门口的记者无意间拍到的、我希望sir能马上看看。” “是什么带子?” 行动副处长拿过带子,疑惑摆了两下。 正巧这时候秘书拿着两杯茶走了进来。 行动副处长也不含糊,拿着带子的手一扬,直接吩唯秘书道: “放这盘带子。” 秘书听命,马上将带子放进录像机,就在办公室内播放起来。 其内容正是雷耀阳一副老实模样,在西九龙停车场找查尔斯“求和”的内容。 画面甚至还有些跳动,一看就是偷拍、不过声音清晰。 一始看到,行动副处长只是好奇疑惑,可是当看到查尔斯越加过份,最后甚还说了一句: 行动副处长不过比我高一级,你以为他能吩咐我做事? 行动副处长脸色铁青了。 雷耀阳立刻解释亦适时的说出: “当时我和查尔斯在停车场商量,有个男人一直鬼鬼祟祟,也在停车场。西九龙警署不是我的地方,我以为是自己人,所以并没在意。” “可是我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他上还拿着一个包,心里整惕,上前质问。” “没想到那男人根本不是同事,竟然是想要潜进西九龙警署暗拍的记者。” “这盘带子,就是我当时从他摄像机里面收缴的。” 这个解释,行动副处长是接受的。 而且这会儿行动副处长也不在平带子怎么来的了,脑子满满都是愤怒,猛的拍桌道: “查尔斯这个死扑街你太过了!” 行动副处长是真没想过,查尔敢情在下面是那么的嚣张。 最要紧的是,带子里面查尔斯还表露出看不起他的意思,意然在雷耀阳面前说出自己不能吩咐他做事的言语。 这完完全全就是落他面子啊! 现在“无意间”都这样了,可想而知,平时查尔斯恐怕也没少说自己坏话,或者说是践踏自己的威严。 只是其他属下苦无没证据,少有人告诉自己而已。 “好你个扑街,不加入我的阵营也就算了,还在外面四处去搞我,这我是要再忍了,以后还有脸坐这副处长的位置吗?” 行动副处长坐在主位上,从抽屈里拿出一盒烟自顾自点燃一支,深吸一口,暗暗琢磨着。 “sir,是我消息不够灵通、不知道查尔斯不是自己人,给您丢人了。” 雷耀阳这会儿再次开口,主动背起口锅道。 行动副处长能怪雷耀阳吗? 就像人家说的、人家事前根本不知道啊。 仔细想想,查尔斯是署长,雷耀阳认为对方是自己人,完全能说得过去。 但尔斯不是不仅怪不到雷耀阳,反倒是自己这个老大有点大不给力了。 连西九龙那么大警署署长,都没有收服成自家势力。 越想越气行动副处长摆手道: “这件事不怪你,是查尔斯那扑街太嚣张了。你为了我们行动部的团结,肯低头找他、我看得清清楚楚。” 说着,行动副处长眼中闪过厉色,语气也变得阴沉: “查尔斯,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呵!” 雷耀阳听到这话,心下欣喜,表面却是无比正经,再问道: “sir,那查尔斯既然和我们不是自己人,那他是谁的人?他也像刑事情报科巩sir一样?” “巩家培虽然不是我的人、但我不恨他,管理副处长和中环的人恐怕也同样不那么恨他。他全心为工作,虽然常常得罪我,我也认了。” “查尔斯那混蛋完全不一样,一直都在摇摆,谁给他好处他就跟谁站一块,谁给骨头就跟谁,查尔斯就是一个最纯正的狗。” 行动副处长说话更加直接、也不那么客气了、在雷耀阳面前骂他狗。 无疑,他真把雷耀阳当成自己人,且越加亲信。 雷耀阳点了点头,这和自己收集到的情报相差不大。 脸色一正雷耀阳再疑道: “sir,既然查尔斯这么没品,…为什么还能坐稳西九龙警署署长的位置?” 这一点、雷耀阳是真不明白。 行动副处长既然说了那么多,也不众意再多说一些叹气道: “港综市到底现在还是鬼佬的地方,查尔斯那混蛋的家旗在英国很有地位。” “查尔斯虽然够混蛋,但是这些年做西九龙署长也不随便惹事,成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因此各方都有顾忌,所以没人动他。” “这么说,查尔斯倒也够聪明的!” 雷耀阳总算理解了,点的同时问突然道: “sir要收服他,应该也不可能了,既然是这样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钳制住他。” “哦?耀阳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行动副处长瞬间就来了兴趣,别看他先前说着要对付查尔斯,事实上他一时间根本想不出好的办法。 不外就是平时查尔斯有事时,多多落挂下石。 可是那样做,对查尔斯不定有伤害,还容易让查尔斯投靠到别方,属昏招。 “sir,按照你的说法,查尔斯这个人,性格在那里摆着、根本不可能改,更不可能真正投靠到您的这边。 “既然是这样,我们可以直接将他看成敌人了。” “既然是敌人、本来撤他职,换上我们自己人是最好的法子,但现在又不现实。” “退一步,也就乘剩下“分权”一法了。” 雷耀阳饶了一个去圈子、总算绕回了正题,说起自己的真实目的。 “分权?” 行动副处长也是老油条了,听得这个双眼一亮,复又摇头道: “这个办法我不是没想过,可是西九龙警署里面、根本没人敢和查尔斯对着来。” “他已经坐署长的位置五年了,西九龙从上到下很多都是他的人就算争,也没人争得过他。” “即便我行动部全力扶持,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查尔斯在自己的警署里面想要对付一个人,实在大容易了。” “sir,西九龙警署内部不行。警署外部呢?” 雷耀阳早胸有腹稿自信满满道: “换个思路、西九龙是查尔斯的、我们也认了。把西九龙整个警署都看作敌人,占着sir管辖行动部,港综市十成的警署大可以架空了整个西九龙。” “哦?这话怎么说?” 行动副处长兴趣更大,急切问道。 “sir也知道,港综市有很多大的警署,包括四大总署。可是更多的,还是像我们旺角警署一样的小警署。” “只要sir一道命令,比如我们旺角警署,平时事务太少,sir觉得有些浪费够力了,所以加大工作宠排,可以分管油尖旺区。” “又比如油麻地警署、扩大管辖范围,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再查查尖沙咀的案子。” “这样一来,小警署包围大警署,也就达到分权的作用。” “西九龙警署能管的区域,我们这些小警署分管辖了。双方管区一致。对外宣称双重保险,实际就是分权!” 雷耀阳侃侃而谈、指点江山,总结道: “而这个办法,别的人都学不了。只有sir手上众多警署的优势、才能实施。” “sir以后如果再遇到不识相的署长,同样可以用这个方法对付他。” “好主意!” 行动副处长听到这里,几是拍案面起,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激动不已。 这可是真的好办法啊! 用小警署把的权力给分走了。 以后谁要不听自己的,自己就玩这一招,指定让所有港综市警署署长不敢再同自己作对。 而且行动副处长其至可以想象,自己只要按照雷耀阳所说对付西九龙警署,其他还在摇摆的署长,恐怕马上就会被唬住求着拜着投靠自己。 这一招可大绝了! “耀阳,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行动副处长十分欣赏紧盯着雷耀阳,是一点没怀疑雷耀阳的动机。 毕竟旺角警署就那么二十号人,在魏逵看来,管理旺角都费劲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哪里会还提议分管油尖旺。 小警署可不是管理越多区域越好的,到时候案发率攀升,成绩不理想、绝对被追责的。 “sir,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您。是关于这次西九龙警署外的游行示威、完美解决的方案!” “好,耀阳你慢慢说,先喝口茶,不急!” 雷耀阳与行动副处长一番细谈,除两人外,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唯有行动副处长的秘书有些吃惊,因为她亲眼看到行动副处长意然“屈尊降贵”把雷耀阳送出办公室。 这,可是处长才有的待遇呀! 接下来的事、雷耀阳没有再管,一切都交给行动副处长去处理。 与此同时,西九龙警署外面的示威升级了。 由蓝鲸坐镇、远程遥控指挥。 他的那些手下小妹胆大包天,开始往警署里面扔一垃圾。 什么塑料瓶子、小石头,甚至是水果,有什么丟什么。 西九龙警署高层急得不行、赶紧派出警员持盾守卫。 可是港综市警员不比新世界,特别是八十年代,更加讲究个性少了几分的铁血纪律。 虽然手上拿着盾,难保不被人数众多的游行者砸中。 不知道是谁开始,警员竟然对民众动手,也不知道是谁先扇出一耳光,还是踹出一脚,总之有了肢体冲突。 这下好了、游行民众全是女的,敢抛头露面来堵门,性子里也带了几泼辣。 警员一动手,她似立马反击,不仅是蓝鲸叫来的人,连许多后来的真正群众,也加入到这一场群殴中。 记者们看到这种情况、兴奋不己,各种摄影工县打开,现场新闻直播。 闹到最后处长坐不住了、带着警方一些高层,还有被训的一脸铁青的查尔斯赶紧来到了西九龙警署与民众谈判。 可惜,谈判哪有那么简单无论处长怎么说,由蓝鲸暗中指挥的民众就是不散。 西九龙警署会议室内。 这会儿,西九龙警署除了两位署长,其他人都没资格坐进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由处长、行动副处长为主脑,警方公共关系科主管、军装主管、冲锋队主管等临时成立的应变小组。 当然,查尔斯也在现场,到底是他的地方而且这个在众人看来,就是他惹出来的。 “说吧、现在怎么办?从事发到现在,我的电话一直没过,已经超过十位议员打电话质回我,问我们警方是不是土匪,不仅不能保护民愈,反面伤害尽众。” “另外,港综市保护妇女协会、多个妇女儿童保护组组,也向我投诉,找我要说法。” “查尔斯、你说该怎么办?” 处长坐在主位上,一脸气愤毫不撞饰,咆哮连连。 众高层大多眼观鼻、鼻观心,他们一来是没想到办法,二来也对查尔斯这个人并不感冒。 这家伙什么阵营都不是,平时着西九龙署长的位置捞各方好处。 现在出事了,坏处也体现出来了,这他吗没有队伍啊! 别人不说话,查尔斯还不能不说。 他脸色难看,倒也有几分急智话语道: “那些议员为了志持率,什么都做得出来。喊着为人民服务,为民众出头其实只是作秀,处长不用理他们,外面示威的人只要解决了,他们自然没话说。” “同样的道理,保护妇女协会也是误会,只要我们处理让她们满意,她们也没话好说。” 处长听到这里点头说: “那怎么处理才让他们满意,你继续说!” 查尔斯一咬牙,狠声道: “她们不是要求严惩周文良和刘景仁嘛?好,我满足她们的要求马上就可以宣布将周、刘革职。” “另外,最先动手的警员,我也革他职,给外面那些人一个交代。” 听完查尔斯这话,高层们无不交头接耳看向查尔斯的眼中,都起一抹鄙视与不屑。 这种处事手法,简直是心狠手辣,完全没道义啊! 革职一名警员还说得过去,毕意和尽众动手,这是严重违纪。 可是周文息、刘景仁两人,就因为几句歧视的话,直接定他们为整队多年的贡献,一脚踹开。 为了保住自己,这也恶心了! 自私、自利,贪便宜。 这些种种标签已然被众多高层都安到了查尔斯头上。 而此时,行动副处长一副大义遮然模样,马上否冲了: “处长,我觉得为了让示威人群散去,就这样处置我们的同事,实在过了,歧视的话是刘景仁说的,这个过失最多也就让他革职,还是迫于民意压力的前提下。” “至于周文良,他在这件事上有什么错又怎么能牵扯到他?” “恩” 处长听得连连点头,他也觉得查尔斯所谓的办法简直放屁,一般脑儿开除两位警司仅仅因为压力。 真这么做了,他这个处长在警务部的名声,恐怕会完全没。 其他高层特别是行动部的主管们,听得也是心情转好,到底是自己跟随的人啊! 看看自家老大这仁厚,想来以后自己有错,也不会多坏结果。 鉴此众多高层纷纷开口,赞同道: “是,处长,副处长说得有道理!” “一些民众示威游行,我们就要开除两位没大错的警司给他们交代。 以后他们天天游行,我们是不是天天开除人啊?” “下面的人做错事、上面的人有责任。照我看,开除他们,还不如追责查尔斯、或许更能让外面的民众满意呢!” xiashuba.com “我觉得也不错,查尔斯、你既然可以为了解决这问题,牺牲两位警司。那牺牲你一些名誉,应该也没问题吧?” “不如就让新闻部的同事给你写一篇道歉稿,你出去照着念,试试效果?” 你一言我一句,开口的大多行动派系人员、而且都毫不客气指责着查尔斯。 这种情况,自查尔斯担任西九龙署长以来、是从未有过的。 “你、你们敢!” 查尔斯意外到极点,刚想反驳众人,马上又想到什么,看向行动副处长,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愤恨。 他知道,如果不是魏明逵授意,行动系的人不敢这么得罪他。 可是魏明逵又有什么底牌呢? 他就不怕自己投靠管理派系,或者中环派系? 处长这会儿看起也有些意外,面对群情汹通、不由抬手道: “够了,现在是让大家一起想办法,不是追责的时候。开除两位警司给民众一个交代,不现实,你们还有什么办法?” 行动副处长一脸正色,小知该自己出场了,立马班口道: “处长,我这倒是有几个办法,能够解决外面的示威游行!” 处长眼睛一亮,吩咐到: “都这时候了,有什么就快说!” 第八十七章:先下手为强 第八十八章:赌船 夜,已经很深了。 浓墨一样的天上,弯弯的月亮且不曾出现,倒是有点点星光。 海浪奋力的拍打着沙滩,就像是一次又一次想奔赴爱人的怀抱却又每一次都扑了个空。 看起来梦幻凄美。 港综市西贡码头,一艘巨大的渔船船舱内。 丁瑶、阿夜ニ女一脸红朝,她俩刚才所经历的浪可比沙滩边大的多。 只见她们十分疲备睡在床上。 边上也一片狼藉、衣服裤子被扔的到处都是。 整个床单都被打湿了,也不知是谁的浪…… 两女的中间,雷耀阳倒是神采奕,舒服靠坐、看着不远处特意接好线路的彩色电视。 电视上,赫然是于西九龙警署门口游行的事情。 最后的处理方法,是行动副处长电话给周林淑慧,邀请她过来西九龙警署,站在门口演讲一番劝退游行威的群众。 行动副处长也代表警方承诺会严惩这次事件的几个警察。 另外,行动副处长当着港综市媒体的面,宣称港综市警务部绝对不会有男女不平等的事发生。 这次尖沙咀枪战案的两女警,指定是功劳一定会升职。 更许诺会在两个礼拜后的整务高层大会上,专门为女警说话,要求提升女警待遇。 这样一来、又有蓝鲸的配合,游行示威的群众散去,算是完美解决。 眼看着新闻报道上,行动副处长一脸正色的演讲,还有那周林淑慧极具蛊惑性的言语,雷耀阳淡淡笑了。 “震哥、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或许是电视的声音太大,丁瑶缓缓醒了过来,温柔靠在雷耀阳身上娇媚道。 雷耀阳一手揽住丁瑶,一手指了指电视,微笑道: “不看到这件事解决,总是有那么几分不放心。” “哦?” 丁瑶白天就得到旺角警署人员出事的消息于事发经过倒也清楚。 再加上雷耀阳先前过来,也稍微向丁瑶说明过了。 带着一分不解丁瑶疑问道: “震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那副处长按照计划做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又怎么会出差错?” “对了震哥,这件事为什么不由你出面解决,如果你出面为港综市女警说话,女性说话,不是更能够获得声望吗?恐怕到时候妇女协会还会发给你一个“妇女之友”的奖状呢” “呵!” 雷耀阳听之一笑,刮了刮丁瑶皇端、若有所指道: “阿瑶、做人万要懂得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更不要自认为很聪明,把其他的人都当作傻子!” “行动副处长也好、周林淑慧也好,都不是简单的人物,骗得一时、也骗不了一世!” “除非让他们心甘情愿受骗,心甘情愿做凯子!”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纠集那么多不同行业,组建“翻手会”的原因。互利互惠、抱团共赢,只有这样,能走得更远!” 丁瑶可不是蠢人,瞬间来了精神说道: “震哥,你的意思是那个副处长、周林淑慧其实知道你利用了他们?” 雷耀阳点头又摇头话语道: “或许知,或许不知。但是怀疑,是定的。” “行动副处长能够躲过七十年代廉政公署大清算,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周林淑慧这种政客,更是这样。” 稍微有一些巧合发生,他们那样的人,都会联想到很多东西。 更何况,我的确是算计了他们俩。 “不过算计也要分好坏,就像我这算计行动副处长和周林慧都双双得利,谁又会说破了?” “行动副处长借这件事不仅可以狠狠收拾西龙警署,进面用我给他的方案分权、让他在警务部威望大增。如果我料想不差,只要他动西九龙警署,会到连多中方警署,纷纷投向他的磨下。” “周林淑慧一直推崇女权主义,今天她出面,游行示威马上就散了。从基种程度来说,外人会认为她比我们警务一哥的面子都大,进而,她的政治资本大增。” “如此一来,他似俩就算明知道今天的事有问题,也不会去多管,反而欠下我一个人情!” “算计分好坏!” 丁瑶静静听着雷耀阳剖析暗暗点头,若有所思。 雷耀阳突然揭过话问道: “对了我盼咐你做的事,你做得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丁瑶回神,马上点头道: “放小吧,亲爱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所有港综市赌王大赛的外围任、我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了。” “只要亲爱的你一声令下,我的人马上就可以分散各家购买,定不会引起外面人注意。” 雷耀阳满意一笑赞赏道: “很好!这次我们的赌注过壬万,如果在一家下注、不提赔不赔得起。就算能赔、也麻烦!一个输得一无所有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有钱分散点以三十万一注,下在一家,这样好一点!” “呃!!” 丁瑶听得点头,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在我面前、不用隐藏心里面的想法。” 雷耀阳揽着丁瑶连看都不用看,已然感受其心理。 丁瑶内心一甜话语道: “亲爱的这次我们真能赢大钱?到底是赌,如果输了其实翻手会要赚钱,还有很多办法的但是要是输…” “哈哈哈…” 雷耀阳不等丁瑶说完,已经大笑起来。 看着怀里的丁瑶,雷耀阳眼中满是宠爱,自信的说道: “阿瑶,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和阿夜,我曾经有一位师傅、叫作龙四。” “龙四?” 丁瑶并非赌坛人士,这个名字对无她来说,很是陌生,小声念了一句却想不起这是什么人物。 “行了,如果你没听过,就好好查查吧!” 雷耀阳摆了摆手,复又吩咐道: “对了明天给蓝鲸去一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出一百万,就说是你愿意和他一块做生意。” “这次蓝鲸帮了我不小的忙,既然他不要钱,我雷耀阳就给他更大的好处。” “我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替我雷耀阳做事,我一定不会亏待。” “明白!” 丁瑶点头,心知雷耀阳这是准备带蓝鲸一块玩了。 雷耀阳看着温顺的丁瑶、微笑道: “好了琐事都说完了,既然你这么精神,那不如我们接着办正事?” “?” 话罢,不等丁瑶回应被子被扯回瞬间遮掩住了两人。 船舱内,动人旋律很快响起与海浪声交织,还好这是船,没有小蜘蛛,不然对于蜘蛛而言又是一个所谓的不眠夜。 三无时间一晃而过。 这一天,正到了港综市赌王大赛开幕的曰子。 由于港综市是不允许开办赌场的,更何况是什么赌王大赛。 说好听点叫大赛但在警察的眼中,这不就是非法赌博吗? 真要在港综市办起来,无论谁做后台都好,警方也一定会行动。 洪光他很聪明他向港综市游艇会租下一艘高华游轮,总共租了三天,直接开到了公海。 今无所有参赛者也好,观战者也好,只要坐船去到公游轮上,他都愿意接待。 所以,今天港综市各大码头上的生意,出奇的好! 西贡码头。 雷耀阳一身黑色中长风衣,头上戴着鸭舌帽正在丁瑶等人进行最后的吩咐。 “阿瑶,手机都发放下去了嘛?” “震哥,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你发回无线电,只需要两分钟,我们的钱全都会投注完毕。” 丁瑶同样中长风衣,不过是白色,站在码头,微风吹过,风姿动人。 “很好!那我就过去了,不看看现场,终究不放心。” 雷耀阳点头随即招呼身边同样戴着舌帽的贺大小姐、没伪装的阿杰、靓妈、大傻、飞机等人 “走吧!” 无疑、雷耀阳今天也要去现场,唯有亲眼看着现场,外围买起来才能放心。 毕竟赌场争锋,临场发挥也是很重要的。 特别是自己这个蝴蝶已经改变了很多很多的剧情! 要是没有按照剧情发展,那这些钱可就全部打水漂了! 雷耀阳需要看清楚,自己看重的那些选手,今天状态如何。 若是事先被人威胁过,或者其他什么变故,雷耀阳也自信能够看出。 而为了今天下注,雷耀阳的准备也十分充分,不仅让大傻与其小弟开着一艘渔船跟随,用无线电传回消息。 更是发放下给下注的小弟,保证第一时间下注。 这也就是八十年伐,手机信号塔实在大坑人了。 到了公海上完全就没有信号,带手机不如不截,只能用渔船上的无线电。 “震哥,一帆风顺,阿杰,好好保护震哥。” 丁瑶与阿夜亲自将雷耀阳等人送上快艇。 不等阿杰回应,飞机已经笑道: “大嫂,你放心吧。如果洪光敢耍花样、我当场就废了他。” “区区一般游轮,能有多少人?我一个人就能摆平。” 阿杰永远是白色克装扮、一副咖啡色墨镜,手里一把蝴蝶刀摇来晃去,笑容充满了邪意。 “出发” 雷耀阳是一点没担心安全问题踏步上了快艇,大手一摆,吩咐道。 与此同时大傻等十来号人上了船。 雷耀阳、贺大小姐、靓妈、飞机、阿杰五人坐上了快艇。 两艘船不紧不慢驶出码头。 坐在快艇上,迎面海风扑奋。让人清醒中又带起一股子寒意。 贺大小姐今天脸色一直都极其不好看,此时终于憋不住了,话语道: “洪光这混蛋、意然敢在公海办大赛这摆明是想抢生意。” “谁不知道?只有我们贺氏的船才有资格开到公海设场。” “如果这次让他成功,他在港综市赌坛的声望一定会大涨、到时候随随便便买几艘赌船,每天开到公海开赌,港综市的赌客谁还会记得我家的赌船?” 对于自己这位大弟子,雷耀阳算是完全了解了,平时她也是进退有度,颇有章法的人算得上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 可只要一关系到赌坛霸业,这徒弟心态就有些爆炸,还容易乱来。 偏偏贺大小姐身边,还跟着一位“不计后果,只顾拍马屁的师妹。 只见靓妈连连点头紧随贺大小姐话后,马上就建议道: “师姐,既然洪光这么不讲规矩,要不我们马上召集人手、堵了他游轮,就在公海上做掉他!” “想来区区一条游轮,洪光也安排不了多少人手,没什么战力。既然他开到公海,那正好连地方都不用选了,我们就在海上做了他。” “我手下有几百号兄弟、只要师姐一句话,绝对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贺大小姐本就恼怒,再加上靓妈在旁边不断婉风,点火,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雷耀阳见得,不说话是不行了,出声质问道: “靓妈,你是不是觉得买外围很不妥?” 呃…… 雷耀阳讲话靓妈可从来不敢无视,讪一笑,摇头道: “师傅,没有的事。我当然相信师傅能够我们翻手会大杀四方、赢得盆满体满。” “这不是洪光得罪师姐嘛,我才会……” “不用说了,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一句话,如果你觉得买外围不妥,我还你一百五,这笔生意不算上你。” 雷耀阳对靓妈了解也颇深记得今早她赶来两贡、也要一块去赌王大赛见识见识。 当时的她可是兴致勃勒、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不过听到雷耀阳准备买外围,且还是翻手会所谓的生意,就是直接做外围,赌外盘的输赢,靓妈脸色都白了。 一百万啊对于靓妈来说那可不是小钱。 一开始说是集资做生意,虽然不知道生意是什么,靓妈也信任雷耀阳的赚钱能力。 可是这尼玛直接赌,简直太不靠谱了。 所以她才会听到贺大小姐对洪光不满,立马支援恨不得做掉洪光,这样外围也不用了。 她还能收获贺大小姐一个巨大人情。 但现在听雷耀阳不准备算上她靓妈又急了连连摇头道: “师傅、我真没那个意思。我既然是翻手会会员,大家做什么,我当然也做什么。而且对于师的眼界,我是绝对信任的。” “咳!” 雷耀阳便冷哼一声,对于这二徒弟的鬼话,那是一句也不信。 面此时很少说话的阿杰突然开口了: “震哥,我倒觉得靓妈说的不是没道理!” “做生意、总是有赚有赔、如果用抢的就不一样了,我听说赌王大赛参与的人近百,每一位五十万,也有五千万。 “而还有连多人身上,不止带了五十万,如果我们直接布海上劫了他们,杀人灭口,最后把船凿沉,神不知鬼不觉,几千万到手,其实也不错的。” “咳咳!” 听得阿杰的话、靓妈脸色大变,被口水咽到,不由咳嗽起来。 她哪里是阿杰说的那个意思,她所谓的动手,也不过是想做掉洪光,为贺大小姐出气而已。 阿杰呢? 这完全就是要做掉一船的人啊! 心狠手辣,实在太没人性了! 靓妈自觉也是江湖狠人,但面对阿杰的提议,着实又惊又怕。 飞机也是胆大包天的人,可对于阿杰的提议,都是一脸便秘,插话道: “阿杰我似是出来混的不错,但不是悍匪啊。” “做掉洪光没问题,可是要做掉一船的人太过了!” 阿杰满不在乎耸了耸肩,也不回应其他人,只是看着雷耀阳,无疑是要让他决定。 “赌船不能沉、洪光也不能动,我们还要靠这场赌王大赛赚钱。” 雷耀阳也不含糊,定下基调以后,慢慢话语道: “阿杰、眼光放长远一点,区区五千五,值得做出沉船杀人那么大事吗?” “阿瑶告诉我,你也给了她六十万投资。放心吧,赌王大赛结束,等着收钱,少了三百万我给你补齐。” fqxsw.org “六十万变三百万,那不就是五倍!” 还没筹阿杰话语,靓妈双眼中精光冒出,不由话道: “师傅那我投资一百五、是不是就有五百万不?” “你不是说你不布乎输赢嘛?” 雷耀阳扫了靓妈一眼,淡淡道。 “呃” 靓妈有些尴尬,好在脸皮也够厚,笑道: “真能赢,当然比输的好。” 听到这阿杰躺坐在快艇上,慢慢的说: “钱对我来说并不那么重要,只是最近没事做身子有些锈了,既然震哥决定不动他们,那就不动。” 雷耀阳对于阿杰这个态度还算满意,又看向贺大小姐: “洪光暂时不能动,就算你回去告诉贺先生这件事,他也不会让你动手。” “区区洪光,你们贺家只要把他往世界赌神大赛那一送,要对付他都不用自己动手!” “他现在不过自作聪明、占住了赌神大赛即将开始这个时间点,想要占些便宜开拓赌业而已。” “而且我已经替你打算好了,为你们贺家出气,让洪光一身麻烦。” “不过这件事要在赌王大赛最后一天进行。” “哦?师傅、是什么办法?” 贺大小姐听得,脸色瞬间就好了起来,她可清楚雷耀阳从来不会大言不惭,既然说了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别问,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这个办法,还需要你家配合。” 雷耀阳不再解释,换了个舒服姿势、鹰眼微闭,养起神来。 众人倒也自觉,谁都没再话打扰雷耀阳休息。 半个小时后,一艘庞大无比的豪华游轮,总算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从远处看去,豪华游轮上的客人们已经不少,里板上连多两装男人,穿着各异的人,手里拿着高脚杯谈笑风生。 不断有快艇靠近游轮、热闹吵杂。 “飞机,让大傻他们停船、别靠去近,引起误会。” 雷耀阳一声咐,飞机立马站起身,朝身后紧跟的渔船打起势。 渔船得到命令,熄了火、就随意飘在高豪华游轮不算近的地方。 “靠过去,我们上船!” 快艇速度不减,很快就靠近了系华巨轮。 洪光的赌王大赛,少了所谓资格,多了几分热闹。 快艇刚刚靠近,已经有人挪下阶梯招呼着上船。 这次大赛似乎有钱就行、根本没有“资格”这么一说。 雷耀阳等人也不含糊,纷纷顺着阶梯上了游轮。 四名身穿两装的男人,两名女人,早早就等在上面。 面对雷耀阳等人,一名男人站出,笑容亲切,话语道: “几位客人,洪爷为了大家的安全,规定不能武器。如果客人们身上在家伙、可以先放在我们这里。” “安保方面,几位客人大可以放心,船上洪爷都安排好了,保证今天所有来宾的安全。” “呵,洪光说能保证就能保证?他说我们就信啊?出来混的不让我们身上带点东西,我们可觉得不安全。” 靓妈不知道为了替贺大小姐出气,还是怎么的,马上不屑话道。 “恩?” 几心两装男人眉头微皱,带头者倒是微笑不减,话语道: “这位小姐,清你多多谅解。今天的客人不少、如果人人都带着刀枪,稍微有点摩擦,到时候大家都会不安全。” “你今天能来到这儿,那就一定听过我们洪爷的名声。洪爷且自己声誉担保,今天有宾客安安全全” “区区一个洪光,还真拿自己当赌王啊!他有什么声誉?” 贺大小姐对这话不喜欢听了,也开口道。 “你说什么?” “三八,你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再说。” 马上几个两装男人都怒声叫嚷起来。 带头者亦收敛笑容: “这位小姐,如果你们不想参与赌王大赛我们不勉强大可以下船离开,如果是来找事的…” 说着带头者右手微动,做了一个手势。 几个人逼近一步,手皆放在腰间明显带着枪械在身。 “草、我看谁敢动!” 飞机对于对方这种态度也不满了,大骂一声,上前一步。 阿杰虽然没有动作、不过身子明显紧绷、那是一种准备动作。 只要瞬息之间,就可以马上宜出。 “够了!” 雷耀阳不是来找事的,总算开口 :“既然上了洪爷的船,我们当然信得过洪爷的信誉。” “带了东西的、都交吧!” 话罢,雷耀阳就那么站在原也,无疑是表明自己身上没什么。 贺大小姐,阿杰,同样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架势。 倒是飞机拿出一把黑星,递给了两装男人并大声道: “记住我的样子,我叫飞机,飞天的飞,机会的机,都给我小心点,要是刮花了,我要你们好看。” 靓妈也拿出一把很蒲很细的刀,其长度半米,说是剑,更像刀片。 最为奇特的是,那玩意儿没有把手,就是一整块,也不知道该怎么施展。 洪光的人接过武器的同时,心里都郑重起来,暗道这伙人恐怕不简单啊,还随身带着家伙。 今天赌客中,带枪的其实没多少,倒是上首等小型防身武器有一些。 “各位、按照规矩,要搜一下。” 收起两件武器,带头的男人脸上再次有了微笑,歉意道 “武器都交了,还搜你吗呢?” 飞机听得再次骂了起来。 “行了,既然都是规矩那就搜吧!” 雷耀阳赶紧打断。 双手抬高,一副配合模样。 其他人虽然不爽,倒也都按雷耀阳的意思,让对方搜身利。 很快,搜身完毕,也难怪这里还有几位女迎宾,敢情她们口负责搜女客的。 “好了,各位请” 通过了安检一关,雷耀阳等人顺着通道入内。 一边走,飞机一边好奇问道: “阿杰你不是一直都着匕首嘛?” “是啊!” 阿杰回答简洁。 “我靠,那他们怎么没搜出来?” 飞机不解了,小声道。 “如果让几个废物都搜出我身上的东西、我也不用出来做事了。” 阿杰理所当然一笑,右手一摆也没见什么太大动作,寒光炼烁的蝴蝶刀出现在手上。 这一手看得飞机和靓妈大为敬佩。 雷耀阳倒是一点不意外,回头吩咐道: “阿杰,把东西收起来!” 阿杰其实也不是喜欢显摆的人,只是飞机问了,他也就露一手。 听到雷耀阳吩咐,阿杰右手五指微动,蝴蝶刀瞬间从袖口没入,就好像刚刚一切只是幻觉。 众人继续深入,很快就听到喧嚣声。 这是一个人声鼎沸、犹如宫殿一样的大厅。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挂然有序摆放了几十张台子每一张台子的一个荷官。 都是年轻姜貌,穿着免女郎暴露装的少女。 而台子周围,或多或少都站着客人,叫喊连连,情绪激动。 一些身穿统一两装工作服的男男女女、腰间配带着对讲机,面带三分笑,穿梭在各个台子之间。 看到这样的场面,靓妈最沉不住气,不由提出质疑道: “不是赌王大赛嘛,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份质疑只在瞬间,一位身穿比基尼的少女就小跑迎来,热情招呼道: “几位客人,你们可以叫我小美,是这里的服务员。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负责为你们解答。” “你来得正好!” 飞机一副古惑模样,趾高气昂的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赌王大赛改期了洪光那混蛋什么意思,耍我们是吧?” 这样的语气和问题,少女今天似乎已经见识许多,脸上笑容不减,少女马上就回答道: “先生,赌王大赛就是今天,并没有改期。不过大赛开始的时间确晚了点!大赛之前,我们老板怕客人们无聊。所以坐庄开赌让客人们随便娱乐一下。” “客人们如果愿意参与的,我这里就可以换筹码,保证客人们玩得尽兴。” “如果不喜欢也没关系,第二层是餐厅,客人们可以先上去休息。一会儿时间到了,我们的工作人员会通知大家的。” “呵!” 贺大小姐听到这种解释,渗冷一笑,不屑道: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举办大赛前,也不忘记描钱,真是丟尽我们赌业人的脸。” 呃… 那贺叫小美的少女有些尴尬,不知流怎么对贺大小姐的话进行回应。 还好,雷耀阳这个时候开口了: “你们这里除不这些之外,能买赌王大赛的胜负、排名吗?” “先生、您对这个有兴趣嘛?当然,关于赌王大赛,我们这里也能下注” 少女点头的同时,指大能右边,那里被许多人围拢,也看不到什么,话语道: “如果先生想要下注,可以去那边。” 雷耀阳随意看了一眼点头道: “好,麻烦你了。” 同时,掏出钱夹、从中拿出两张千元大钞,递给少女一张。 老实说、热情接待、除了工作外,不就是为一点点小费嘛。 少女拿到钱,显得十分开心和惊喜,她没想到雷耀阳等人这么大方,随随便便回了几句话,就给她一千块。 这此起换筹码的抽成都要高多了。 心里面十分想要继续为这几位大气的客人服务,但少女也知道小费都给了,无疑是让自己离开。 恭敬鞠躬,少女留话道: “各位先生、小姐,如果一会儿还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话罢,转身离开。 没了外人,雷耀阳这才将剩下一张千元大钞递给贺大小姐,在其有些疑惑的眼神下,话语道: “既然洪光愿意坐庄,你又看他不爽,那就小玩玩略。赛之前赢够一百万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贺大小姐这才释然,接过钞票的同时一笑。 “很好!” 雷耀阳环顾一圈,话语道: “那我们就先分两队,你和靓妈在这里玩玩。我带阿杰、飞机去观察一下也形,方便一会儿和大傻他们联络。” “好!” 随着贺大小姐点头,众人分作两队行动。 但大小姐与靓妈换筹码开赌,雷耀阳带着飞机和阿杰直接上到二楼。 二楼如那少女小美所介绍的一样,是一处宽敬的餐厅。 餐如同一层大一样、也明显是监时改造,拼凑了不少桌椅。 此刻,连多宾客坐在餐丘内,或是喝茶、或是咖啡,更有甚者吃着菠油等早点。 雷耀阳三人也不停留,顺着餐直接走到了里板上。 里板上的客人同样不少,三人脚步不停,直接走到左方靠外栏杆处。 站住这里张望大傻所在的渔船完全可见。 “飞机、和大傻联络的手语都记熟了嘛?先试试!” 雷耀阳对于今天的事。 十分谨慎,虽然大赛还有好一会儿。 飞机自信一笑点头道: “震哥,放心吧我与大傻都练好几天了、绝对没问题的。” 递着,飞机双手交叉伸向头顶,大幅度摇了摇。 立时,渔船那边甲板上、大傻连同五位持望远镜的小弟。 都把这边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飞机发信号了,回应一下。” “艇仔强、鸣笛” 十秒钟后、渔船汽笛长鸣之音回荡,算是给出了回应。 这一幕,别的客人们都没注意,即便看到,也觉得只是巧合,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倒是飞机,双手已经放下傲然道: “震哥,我说的没错吧!” “好,一会儿就全靠你和大傻交流了。” 雷耀阳赞赏一笑,拍了拍飞机肩膀,完全放下心来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赌王大赛开赛。 雷耀阳自信凭借自己的眼力,翻手会第一笔生意,绝对能够大赚! 与此同时,贺大小姐以千块为赌注,已经在下面大杀四方,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游轮第四层一间隐蔽的房间。 这里,骇然是一间监控室般的机房十金台画质并不算清晰的电脑,挂然有序摆放在这间房间内。 每一台电脑面前,都坐着一名工作人员紧紧盯着。 除此之外,房间内还有一张小茶,几个单人沙发。 这会儿,一位身穿唐装的小胡子正坐在沙发上。 一男二女,十分年轻,皆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恭敬站在身边,正向他说着什么。 小胡子倒也不是无名之辈,正是这次赌王大赛的举办者,自称“港综市赌王”的洪光。 洪光今年不过四十七岁,眉宇间有着难以掩饰的傲气。 其人性格多变,给人予无法捉摸的感觉,面容缓和时,似笑非笑,面容严肃时,铁血狠辣。 洪光面前的一男二女,是他的三位亲信助: 男的叫比利,一个女的叫绮梦,一个女的叫敬文。 三大亲信平均年龄在二十样子,看起来是一件一非常可笑的事。 但熟悉洪光的人都知道,这年轻的三人,恰恰是洪光“寡恩”的证据。 洪光十几岁混迹江湖,他混的不是古惑仔,而是赌坛。 由街头小赌档起家,凭借过人的头脑,狠辣的手段,在短短二十年间,就成为港综市地下赌坊最多的人,也算是有所成就。 面足足二十年的时间、洪光就没有其他亲信嘛? 倒不是没有,只是随着洪光的发展,他意然以各种理由,将下本来的亲信处理了。 最好下场的一位,也被其逼得跑路,永远离开了港综市。 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形、那是因为洪光这个人无比自私,根本不信任所谓的属下、更不愿意放权给其他人。 当某一位亲信的功劳大大,足以让他分权时,也是那人凄趁下场的开始。 洪光这些年,一直不停处决亲信,培养亲信,再处决,再培养。 比利三人、也正是洪光近三年来,刚刚培养起来的。 可惜这会儿三人尚且年幼,受洪光恩惠极大,似乎并未意迟到洪光这人并不是一个好的主子。 当然,也许存有异样心思那也说不定。 但这个时期,三亲信与洪光的关系,无疑是非常好的。 只见三人非常恭敬站住洪光面前,由比利开口,汇报道: “洪爷,我们开赌不过三个钟头,现在入账已经有两三百多万了,相信赌王去赛开始之前,能够突破三千万!” “好,哈哈哈洪光满意大笑,显得意气风发。 亲信敬文这会儿也插话道: “洪爷,想不到在公海开赌这么撞钱,比我们港综市那些场子可是强多了。就这么一会儿,已经是我们半月的收入了。” 绮梦不甘示弱,却有不同看法道: “话不能这么说,能够有这么好的成绩、完全是因为赌王大赛的原因。那些客人随身带够了钞票,想要对赌王大赛的结果下注。” “如果平时这样赌、应该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绮梦说得不错,赌船上开赌意虽然不会差,但也绝对不会好成这样。今天不过是特殊情形。” 洪光欣赏看了绮梦一眼笑道: “但赌船这门生意,我一直都很有兴趣。借赌王大赛的机会,我们只要先把好名声扬出去,等我赢下赌王大赛后,再借港综市赌王之威。乘势追击,赛后开始做赌船不愁没人送钱上门。” 说着洪光看向比利吩咐道: “让下面的人松松手,送一千五出去给客人。” 洪光这吩啦、无疑就是让荷官们故意输钱,会更多赌客受益。 比利跟随洪光也好几年了点点头,答应道: “我马上安排。” 话罢,比利一手拿着对讲机,走到旁边几步,小声话语起来。 敬文在三大亲信里、最不受宠,抓到一点机会,就玩命表现。 这会,又是一脸奉承: “洪爷高明啊!这次港综市做赌业的。参赛观战势力足足超过七成、说明我似的赌王大赛举办,深受港综市赌坛的认可。” “只要赢了,港综市赌王的称号就是实至名归,就算澳门那位赌王,没办法阻止洪爷做赌船了。” “我看没那么简单。” 绮梦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对这话,又给出不同意见道。 “哼!” 敬文听得不满了,怒视绮梦道: “你觉得我们洪爷斗不过澳门那位赌王?” “我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要做赌船没那么容易。” 绮梦表现得十分冷静,摇头道。 “绮梦,有什么不容易的,说来我听听。” 洪光这人其实很奇怪,他常常一意孤行、又乐得听下人各种意见。 但真到了做决定那会,他或许什么意见都忘了。 < p>不过这平嘛、他却绝对有一个好主子的模样,并不介意手下人说什么。 面对洪光的问询,绮梦道说道: “洪爷,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澳门哪位为了做成赌船生意,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在澳门、他们和葡国集团谈勾结,在赌船生意上,他们也让利给江湖上各路人马。” “现在赌船生意已经被他们做起来了,又怎么愿意让别人也吃这块肥肉。我们如果没得到他们的同意,恐怕很就会遭到他们的打击。” “呵!” 不等洪光反应,敬文又是渗冷一笑,不屑道: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原来就是这样啊?绮梦,你别忘了、我们是出来混的,做的也是赌业,什么时候开场还要别人同意了” “姓贺的敢为难我们,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家都有枪,斗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敬文,千万不要小看哪位。我洪光虽然狂妄,但还知道几斤几两,真斗起来我们一定输。” fantuantanshu.com 洪光责怪看了敬文一眼,对于她这无脑的强硬,似很不喜欢。 不过随即,洪光又看向绮梦、嘴鱼上翘道: “绮梦,你的担忧有道理,不过也是过了。” “今时不同往日,国际赌神大赛就快开始了,全世界各大赌场,无数高手到时候都会涌入澳门。作为澳门地头蛇也是举办方,恐怕那时候就没有闲心理会我们了。” “借这个时机,我们的赌船生意只要做起来,再想让我下船,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让利、他们肯让利,我洪光一样可以。港综市有的是人想做赌船、可没有路、我洪光就给他们一口汤喝。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贺氏敢不敢为了赌船生意,得罪整个港综市赌坛!” “贺氏,呵!只要给我洪光更多的时间,早晚有一天,港澳赌王只会是我。” 第八十八章:赌船 第八十九章:外盘 洪光眉宇间充满了自信,仿佛他已经是未来的世界赌王了。 敬文眼中闪烁着敬佩,她不知道是真是假,紧紧跟着这个比她足足大了二十几岁的男人一定没错。 只要自己活的够久,虽然屈身老男人有点委屈,但再等30年她就是“赌后”到时候,要什么小白脸没有。 绮梦表面微笑,眼神深处、却是暗藏担忧、着急、不甘等等情绪也正在这时,拿着对讲机站住电脑面前的比利,突然转身,小跑了过来着急道: “洪爷下面有个人好像有问题!” “哦?” 洪光稍显诧亦,这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什么叫作好像有问题? 他可知道比利跟随自己的时间虽然才几年,但赌坛见识,此起很多老油条都还要多。 他的话,无疑是看不出有没有问题,完全是一种“不能确定”的语气。 有了这个认识,洪光也不含糊立马起身: “什么事,我看看!” 随着洪光起身、他的短处也完全暴露。 只见洪光的左腿似乎是坡的,需要拄着一根银白色的拐杖。 当然,他其实不用拐也没事,因为敬文和绮梦十分熟练扶羞他一左一右、温香暖玉,伺候周到。 回到正题,三人由比利带领,缓缓走到一台电脑面前。 工作人员见洪光过来了,马上侧身,并且汇报道: “洪爷,这个人已经足足赢了十几把了一次都没输过。” 无论是色子、二十一点、黑白子,她都玩过。 每一张台玉注三这,赢了之后就换台。 “兄弟们摇出一个豹子,被她买中。” “可是我们都没看出来,她到底有没有出千,好像是运气,却又实在太巧了,有些说不过去。” “恩!” 洪光点了点头,顺着工作人员的指点,看向那台脑监视器: 只见监视器正对着一张二十一点的桌子桌边有两名赌客。 一名赌客是女的,身材却壮硕如男人,穿着中姓咖啡色休困服,神采飞扬,脸上挂满了喜庆笑容。 另外一名赌客就奇怪了,其明显还是主导也位,因为下注全部是她动手。 而之所以称呼赌客,不讲男女,是因为确实讲不出这赌客头戴鸭舌帽、口罩、墨镜,身材苗条修长,一看应该是女人。 这时,敬文突然开口了语气带着几分惊讶道: “洪爷,那胖女人我认识。” “哦?她是谁?” 洪光心下一喜,认出一个,无疑是件大好事,立马道。 “她叫靓妈,是洪兴话事人之一,听说十年前她曾经是洪兴龙头蒋天生的女人,不过后来因为身材走形,被蒋天生抛弃了。” 敬文先是一番介绍随即自己就疑惑道: “我没听说她赌术厉害,听说这女人做妈咪做得很不错,有许多偷渡来的女人都跟着她混饭吃。” 洪爷听到这些介绍也诧异起来,这东西和赌都大不搭边了。 洪兴在港综市混了那么多年,也没听过法还有千门高手。 就算有的话,也不会跑到今天这样场合闹事吧。 难道他们真凭运气? 这样的话带鸭舌帽又是谁? 也是洪兴的? 看监视器电的情形,他似比那什么靓妈也位还高、靓妈和她说话时,一直挂着谦卑笑容,这会儿还替她拿过一饮料服侍着。 也就在洪光还在沉思时,比利一手指着监视器、激动道: “洪爷,他又赢了。听兄弟们说她是一千块开赌的,现在看她的筹码,已经有五十几万了。” “千块赢了五十几万!” 听到这个数字稳重如洪光都觉得,不能让她这么下去,袖色严肃,开始起了吩咐: “敬文你既然认识这什么靓妈,马上去查,她是不是会千术。另外,她身边的人是谁,我要知道全部信息” “比利你亲自下去,近距离看看他们是不是出千。” “绮梦通知荷官玩点手段,把五十万拿回来。” “明白!!” 三人听命,纷纷开始起了行动。 绮梦最简单,拿起对讲机紧盯着监视器、无论靓妈两人去哪里赌,都会通知荷官出千。 比利和敬文离开房间,一人去了大厅,近距离观察。 一人去了驾驶室发无线电,查询靓妈的详细瓷料。 洪光对自己三大亲信的办事能力倒也放心,安然坐在了监视器面前,静静等待结果。 监视器里面,靓妈和她的同伴已经离开二十一点的桌子,去了旁边一张赌骰子的桌子。 绮梦章着对讲机,当即盼咐道 “十九号桌,杀!” 同时比利速度极快,已经出现在监视器中,手里拿着一叠筹码,就在靓妈两人身边位置站住了。 说时识那时快其实一局色子,从头到尾就只有几分钟,快的话,甚至可以连一分钟都不到。 在洪光诧异的眼袖中,监视器里面,荷官竟然开始赔钱了,而那什么靓妈兴高采烈,大把筹码往自己面前捞、激动的脸色通红。 “怎么回事?” 洪光脸色开始凝重大声问道: “绮梦!” 不用吩咐绮梦完全领悟洪光的意思,透过对讲机交流着。 二十秒后绮梦脸上也出现震惊,回应道: “洪爷,荷官说他尽力了,不过骰子最后不知道为什么,点数变了” 三分钟后,房间大门被人推开,比利和敬文“满头是汗”闯了进来。 比利最先开口话道: “洪爷,那人从头到尾就没动作,离荷官足足一米,我没看到他出千。” 敬文紧随其后也话语道: “洪爷,靓妈不会千术,至少在洪兴的时候。一次没用过。不过还有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快说!” 洪光问询道。 “在人说靓妈和澳门贺大小姐是同门,她最近常常跟贺大小姐混在一起,称呼她师姐!” 敬文不敢隐瞒说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消息。 “澳门贺大小姐?” 洪光听得这个消息却是再次看向监视器、双眼微咪: “马上把贺大小姐的照片调出来,与鸭舌帽做对比!” “是!” 游轮第一层大厅内。 贺大小姐带着靓妈两人“大杀四方”,以一千块做本钱,很快就赢到了六十几万。 但贺大小姐对此、倒是没大大的感觉,她自信自己的技术,不可能连区区几名洪光手下的荷官都赢不了,亦对这几十万没什么感觉。 靓妈,可就不一样了全程激动,第一次发现赌钱的魅力。 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是赢钱的魅力。 单车变摩托,不应该说自行车变平治实在是太爽了。 眼看着贺大小姐用了二十分钟,轻而易举就拨了几十万,靓妈都想跟随雷耀阳学习赌术了。 可惜的是,贺大小姐学习赌术的过程,靓妈是看在眼里的。 她实在没信心,能够在雷耀阳的训练下出师。 没看贺大小姐现在的成果嘛,用雷耀阳的话,也就是二流! 真正一流的手段,本就有底子,从小混迹赌坛的贺大小姐,学了老长时间,竟还一样没练会。 想到这些,靓妈马上就用掉脑海中那不现实的想法: “自己这个对于赌一无所知的,还是老老实实混古惑的好,真要从头开始学,恐怕学到了老,都还不见得有效果。” 此时,靓妈双手拿着几十万的筹码,跟着贺大小姐、奋话说着: “师姐、我数了一下、已经六十儿万了,离师傅所说的一百万,就差三十二万了” “好!那就一把搞定。” 贺大小姐自信一笑,吩咐道: “给我三十二万筹码。” 靓妈主c不行做一个很好的辅助数钱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瞬间就分出不多不少的筹码,递给了贺大小姐。 贺大小姐在靓妈两眼放光的注视下,又轻松赢了一局骰子,成功将筹码累计至百万。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缓缓走了过来: “两位、洪爷想请两位去上面聊聊。” “恩?” 贺大小姐跟随雷耀阳几个月时间,倒也不是白给,“眼观路”算是小成。 瞟了男人一眼,马上就不屑道: “是啊,之前在十九号桌你一直站在我边,不是也有下注嘛?” “我还以为你也是客人,原来不是阿,是洪光的人!” “呵!真有意思,洪光坐庄开赌,他的手下也可以随便下注的嘛,这么没规矩不知道你们是凑人气吸引客人呢?还是唱双簧?” 呃…… 来者正是洪光的亲信比利。 比利刚刚也确实近距离观察过贺大小姐、只是他没想到,这全戴帽子的家伙,竟然观察那么仔细、记忆这么的好。 要知道先前他其实也有意识遮蔽着脸,而且就他的位置,按理说贺大小姐如果不是偏头看,是不会发现他的。 不过比利这会,也不管那许多了右手一扬,强笑道: “两位小姐,请吧!” “请什么?我们说要去了嘛?么意思?要强请?你们开赌输不起啊。我靠我们赢了一点点而已就要私聊,这种小戏都是你妈我玩剩下的了,靓妈猛的开口声音极大使得许多赌客侧看来。” “没事,各位请继续!” 比利脸色大变,尴尬笑容挂在脸,先是朝四周看过来的随意解释了一句、随即小声道: “两位,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要两位有本事,无论赢多少钱,我们都照赔。” “洪爷只是见两位今天鸿运当头,想要结识一下,沾点运气。” 靓妈点了点头,或许觉得贺大小姐既然伪装隐藏身份,就是不想暴露,马上接茬道: “结识是吧,行了你回去告诉洪光、我是洪兴靓妈,让他查查就知道了。现在嘛,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去和他结识,就像你说的运气大好,忙着赢钱嘛。” 说着靓妈还推了推比利,江湖人士的习姓毫不掩饰。 比利没想到靓妈两人会是这种反应,连洪光都好像不放在眼里,被推得一退,脸色也阴沉起来: “两位,还是别开玩笑了、洪爷正在等着你们” “什么意思,我似不去,你们还敢动手?” 靓妈冷冷一笑,上下打量着比利,就好像在研究怎么样对付他一样。 咕嘟…… 比利被靓妈看得一阵恶塞,要知道靓妈虽然减肥有效果,却依旧没脱离“巨胖”,这个形容那诡的眼神,再加上比利已经看过靓妈的资料,小知这人是做什么行业的,心里不免有几分紧张。 咽了咽口水,大庭广众之下,比利确实不敢动姿态放低: “两位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的了。” 这话一出如果稍微有点风度的大佬,或许都会给个面子。 偏偏比利面对的人是靓妈,靓妈这人在大街上都敢拉人回去做鸭子,早就不知道风度是什么鬼了。 可怖一笑,靓妈突然怒喝道: “小子,马上给老娘滚蛋,耽误我们赢钱。是不是算你身上我靠,你做你的小,我们赢我们的大,井水不犯河水。” “那什么洪光想结识我们,让他亲自来。如果老娘赢高兴了,或许给他几分面子。” “你!” 比利脸色再变。 “出了什么事?” 面这时,一道沉稳的男中音传了过来。 紧随其后是一道更嚣张的男高音: “小子,你他吗找茬?围着我朋友,想做什么?” 靓妈和贺大小姐听到声音,立马转头。 “师傅,你们回来就好了。” 不错,来人正是雷耀阳、飞机、阿杰三人。 三人在甲板上多番测试,总算确定联络完全没问题,稍微站了站,就返回了。 没曾想刚进来,就瞧见这边贺大小姐与靓妈明显被人围住,立即就赶了过来。 “还有人?” 比利不由打量起雷耀阳三人,特别是在雷耀阳脸上,停留过五秒。 毕竟雷耀阳与贺大小姐打扮一模一样,都是鸭舌帆、墨镜、口罩。 靓妈也很识相,赶紧走到雷耀阳三人这边、小声述说起事情。 “哦?洪光想见你们。” 雷耀阳听得,心知贺大小姐多半是暴露身份了,连想都没想,马上话语道: “好啊、进屋叫人、进庙拜神,既然来到人家的地方,见见主人家也是礼貌。” “既然洪光诚心邀请,那就去见见吧!” 游轮顶层一间独立的卧室内。 这里装饰得金碧辉煌、电视、电脑、生活用品一应但全。 最弘人注目的是一个红酒架,架子上面放藏了名牌红酒。 从标签上看世界有红酒名牌,在这里都能找到。 比利作为向导,带着雷耀阳等人直接就来到这里。 洪光在两位美女亲信的左右换扶下,笑容满面,好像早就站立等了。 看到几人进屋洪光缓缓迎上,笑道: 贺大小姐大驾光临、洪某人恭迎了、不知道贺先生最近还好嘛?” 看似爽朗熟络的话语却直接点明了贺大小姐的身份,其中无疑也有些讽刺贺大小姐“藏头露尾”,没有光明正大登船。 被人叫破身份,贺大小姐看了雷耀阳一眼,在得到眼神示意后,取下墨镜,口罩摘掉露出精致的面貌。 “父亲一直都很好,又是听说有些人不自量力,小鬼装城隍爷,有那么一些不开小。” “不过洪先生也不用怕,我今过来不是我父亲的意思。只不过是好奇洪先生这场游戏,到底会有多大场面而已。” “哼!” 对于这话、房间中洪光的手下尽皆怒目面视,盯着大小姐。 只不过他们也都知道了贺大小姐身份,顾忌其背后的势力,没有洪光的吩咐,谁都不敢底责,更加不敢动手。 反观洪光似乎听到贺大小姐的说法后,不怒反喜笑容不诚道: “哈哈哈,大小姐出身高贵,年纪轻轻就已经被委以重任,出入世果各大赌场,我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比赛、能有多大场面?” “贺大小姐这是大看得起我洪光了。” “对了、不知道这几位是?” 短短一番话,洪光倒也不是无脑的人,不仅轻松揭过大小姐的言语,还将其曲解为了赞许。 同时亦表现出好奇,很感兴趣的问贺大小姐身边陪同都是些什么人。 “不要脸的老狐狸!” 贺大小姐也不好继续话语紧逼,这样就大没风度了,虽然有不爽还是介绍道: “这位是西贡飞机,阿杰,洪兴靓妈,都是我在港综市的好朋友。” “恩?” 洪光心由一惊完全没看懂大小姐带的都是什么阵容,这不都是古惑仔嘛根本和赌坛是两个行当的人啊。 以她的身份、怎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了,面且还带在身边。 更让洪光不解的是,贺大小姐众绍了三位,却唯独剩下一人没有介绍。 面那一人、鸭舌帽、墨镜、口罩连贺大小姐身份都暴露,愿意露出真面目,他却还是乔装,又是怎么个意思? 不明即间洪光立马开口继续道: “那这位朋友是? 不等贺大小姐回应,雷耀阳语气冰冷,故意压低开口道: “一个不能露面的人、无名之辈而已、洪先生可以直接无视我。只要我们小姐没危险,我没有手也没有脚。” 面对贺大小姐,洪光的人不敢得罪,可面对雷耀阳就完全不一样了。 洪光亲信敬文,就立马话语道 “胆小鬼!” 比利听懂了雷耀阳的话,亦话道: “这位先生的意思,就是贺大小姐的保镖咯?我平时也负责保护洪爷安全、从没失手。就是不知道贺氏的保镖成色如何啊?我真的很有兴趣试试。” 绮梦倒是没说什么,一双大眼睛却一直旺着雷耀阳的脸,好像想透过伪装。 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同样,对于比利等人的态度,雷耀阳这边的人也很不满。 飞机就立马喝道: “小妞、小子,你们俩说什么,想找死嘛?想玩?我飞机同你们玩。” “保护人我不行,杀人还做得不错。” 阿杰邪魅一笑,饱含杀意的双眼腰来瞟去。 场面一时间有些火爆。 洪光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 倒是贺大小姐脸色一沉,就想要说什么。 雷耀阳抢先一步站出道: “我的职责只是保护我们小姐安全,不是和人此试。不过为了不让我们被人小看,我也不介意耍个小把戏。” 话音刚落,雷耀阳双脚微曲,猛的用力,整个人不是向前,也不是向后,而是诡异窜向右方,速度极快,就好像要撞上那白色墙壁。 不过就在这时,其右手成爪,凌质热猛,突然抓出! 肉眼可见,游轮的铁质墙壁竟然凹凸变形、雷耀阳整只手爪都深陷了进去。 YY小说 “我草,这是什么?” “鹰爪功?” “九阴白骨爪?” 空气突然变得凝固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雷耀阳做完一切,房间里的才刚刚反应过来。 比利三人,还有其他洪光的手下,完全看傻了。 不仅是他们,就连飞机、靓妈脸上都出现一抹震惊,阿杰倒是双眼发亮。 游轮房间的墙壁虽然不是一块铁,但到底也算是铁皮啊,肉生生抓了进去,这是何等恐怖的事。 这只手如果抓住一个人,那还不瞬间撕下一块肉来? “献丑了!” 雷耀阳收手缓缓退回贺大小姐身边,一边走一边话道: “洪先生、像我们这样的透明人、身上背的血案不少,一日露面、会有很多麻烦。”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除了贺氏的人之外,我们的真面目被陌生人见通常都会彩取一些并不让人接受的办法。” “这,还希望洪先生能够理解!” 什么叫作“不让人接受”的办法,不就是杀人灭口! 雷耀阳这话,就差没明着说,我是一个通缉犯杀人不眨眼! 房间里众人都听懂了这话的意思,心里都十分沉重,不敢再提什么比划、更不敢再说不露面是对洪光不尊重了。 洪光同样吓得够呛,贺氏然还有这等高手怎么可能? 这不是电影上才出现的东西嘛? 难道贺氏真这么强连小姐身边保镖都这样了? 贺先生身边的难道都会生撕鬼子? 自己想虎口拨牙当不全部成了笑话? 心袖受到巨大的冲击,洪光脸色十分难看很勉强一笑话语道: “当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完全能够理解。” “难怪贺小姐出门、只需这位先生一人跟着。贺氏的高手,真是让洪某大开眼界。” 雷耀阳露过一手“爪功”后、洪光等人都完全被震住了。 这会态度也变得谦卑起来。 洪光脸部肌肉抽动强笑道: “贺小姐这么尊贵的身份过来,除看看赛事外、也要亲自下场嘛” “下场嘛?” 贺大小姐对于这个问题,双眼突然一亮,不由看向雷耀阳,心想到: “对啊!自己也可以参赛啊!这个比赛虽然上不了台面,倒也能磨炼自己的技术。” 不过雷耀阳很明白贺大小姐的心思,连想都没想故作小声进言却又能让众人听到的语音道: “大小姐,老板吩咐过与人和善,不得惹事生非!” 呃… “自己这师傅演戏还演上瘾了、张口先生、闭口老板。” 大小姐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开心 “洪光,你听到了,我没打算参,只是观众而已,不过听说你们今天也赌外围玩一场小游戏还可以。” 洪光老狐狸一个,看着雷耀阳与贺大小姐的相处,暗道: “看起来这高手应该是贺先生的亲信、在贺氏也位很高,现在不但被派遣保控他的女儿出行还能左右决定!” 心里不断猜测琢磨,洪光对于贺大小姐不参赛、倒是非常开心,微笑道: “当然大小姐如果想要小玩下尽请随意,今天这艘游轮上的外围,都是由我洪某人坐庄,贺小姐也不用担心爆了庄。赢多少、我洪某人都照出!” “!” 贺大小姐冷冷一笑,高傲道: “赢多少都照赔,那我在下面不过赢了一百五,你就已经等不及请我上表了,这就是你洪光的风度? ”小姐越是不客气,洪光越是认为贺家比自己想象中强大,恐怕是碾压自己的情形。 依旧陪着笑脸洪光: “贺小姐误会了,不是洪某人输不起,只是下有人认出贺小姐身份,于情于理洪某人也应该打个招呼。” “现在招打完了,如果贺小姐还有兴致,尽管继续玩。” 说着,洪光一挥手吩咐道: “比利,一会好好安排一下,最好的位置腾出来,五位,明白嘛?” “洪爷、我知,马上安排。” 比利当即走出房间,拿羞对讲机话语起来。 贺大小姐见得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不过雷耀阳这时候捡先一步开口了: “我们贺氏一直以来都讲究,以礼相待、以礼相回,以力相服,以力相抗。” “洪爷既然以礼相待,那我们也应当以礼相回了,小姐时间也差不多了,别赌了,我们还是去下注外围吧。” “恩!” 贺大小姐对雷耀阳的话语,历来信服,从话里也领出,自己太在意洪光所谓“港综市赌王”那个名头,咄出逼人有点失了风度。 深呼吸一口气,贺大小姐美艳的脸上终露出一抹微笑,看向洪光。 “洪先生、那我们就先先陪了祝洪先生今天赌王大赛上,一展雄风、大杀四方。” 刚刚还是洪光,现在已经称呼自己洪先生。 洪光愣了愣马上笑道: “那就借贺小姐吉言了。” 话罢又吩咐两位工作人员: “你们送贺小姐下去” “是,洪爷!” “贺小姐,请!” 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弯腰,微笑抬手。 贺大小姐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一伙人缓缓走出房间下楼。 房间里又只剩下洪光与亲信几人。 “你们怎么看?” 没了外人洪光脸上笑容立马收敛,郑重起来。 刚刚还被唬得不敢开口的敬文一脸不爽,马上就话语起来: “洪爷,那什么贺小姐嚣张跋扈,我看她根本是来捣乱的。” “莫不是贺氏对我们已经有了戒心,又怕事情弄大,所以就先让这什么贺小姐过来唬我?” 微微摇头洪光脸上已经回复平淡,看不出喜怒。 “她说过了,今天来我们这里,是她自己的主意。” “洪爷她自说自话,怎么能信?”敬文话道。 绮梦紧随其后分析道: “我倒是觉得可信,贺大小姐出什么家境,又是长女,小高气傲,刚刚我似也都看见了她说是自己想来看看,恐怕就是真的。” “贺氏如果真要找我们麻烦,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了,更加不会让贺大小姐亲自过来而且身边就只了几个人。” “恩!” 洪光点了点头,无疑绮梦的说法和他的想法一致。 敬文得脸上闪过一丝不满,知道自己的想法又不被洪光认可,倒也不敢强求赶紧补救道: “这么说我们似乎就不用担心贺氏了?恐怕真如洪爷所料,由于世界赌神大赛即将无始,贺氏自顾不服,分不出精力关注我们了。” 这话听得洪光、绮梦等人都是眉头大皱,谁也不敢肯定。 贺市对他们这些做法真的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足足过了一分钟洪光方才慢慢开口: “贺氏能够做到亚洲第一,真是不简单啊! “你们对于那贺大小姐边的高手怎么看?” 比利这会儿正好回来,对于这个问题马上道: “洪爷那人能够用肉爪深入铁墙、这种手段,我连听都没听过。恐怕不是我们港综市人,也不是澳门人。” “听他话里面的意思,他身份见不得光、应该是通缉犯,或连是国际级杀手,还是数一数二那种。” “要不要查查?” “别!” 洪光听完,瞬间摆手严肃道: “那人既然自称身份见不得光,就算查出来,我们又能章他怎么样?反之,被他知道了,恐怕会马上对付我们。” “被一个那样的人盯上、像毒蛇一样潜藏在暗处,你们原意?” 呃…… 洪爷三大亲信里面,最无脑的敬文听得这话,都不敢开口。 实在是雷耀阳那一记爪功,对于他们的压力大大。 赤手空拳能要人命,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房间内的比利、绮楚、甚至是敬文都可以。 但他们的手法,不外是扭断人的脖子,重击脑袋之类的。 可是雷耀阳表现出的身手,哪里是常人,完全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关键人家还是随随便便露的了一手,谁知道真正手段有多质害。 被那样的人盯上,恐怕以后都别想睡了。 游轮第一层。 在洪光两位属下的带领下,雷耀阳一众人很轻松就来到了“人满为患”的外围投注处。 “几位,这是我似专门对于各大参赛者调查到的基木资料,如果有兴趣,可以先看看! “关于赔率,上面也写得很清楚、要买什么,告诉我们兄弟就可以了。” 洪光的属下十分客气恭敬,递上几本七页的小册子给予众人,随即自觉站到旁边不远处等候着。 看到洪光的属下离开,贺大小姐立马开口小声问道: “师傅,你刚刚玩什么,为么要扮我的手下?” “还能是什么?隐藏身份嘛!” “不吓嘘一下洪光,让他全去查,谁知道他会不会查到我?” 雷耀阳给出解释、话语道: “你既然暴露,我们低调的计划就行不通了,我以你保镖的身份唬嘘他,也算为你出气。” “师傅我看洪光刚刚确实被你唬住了呢。你那一手可太厉害了!就是你教我的国术效果?” 靓妈这会儿插话了,一脸期待道。 “术不轻传,我教你的、只是让脂肪燃烧的法子,你练下去,强身健体减减肥没问题,要用于实战,是不行的。” 雷耀阳摇了摇头考究道: “而且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会一些杀人术,恐怕很不简单吧!就你上船时交出的奇门兵器。那么利,突然用出的话,恐怕会惊到很多人。” “呃哈哈、师傅、我们这些出来混的多少也有点底牌嘛。” 靓妈有些尴尬话语道: “就那么一点底牌,现在也被师傅你知道啦。” 飞机站在一边,也来了兴趣间询道: “耀阳哥靓妈那把有什么特别的吗?” 阿杰不由插话了,他和飞机都是西贡的人,平时关系不错,也不介意为他解释道: “当然特别,那是裁纸刀、是刀里面最锋利,最坚硬的一种,伤人伤己。” “不错、靓妈那把刀恐怕不是砍人用的,是砍刀用的。” 雷耀阳点头赞同道: “飞机你说如果你和一个人对砍,对方突然拔刀斩断了你手上的刀,结果会怎么样?” “我靠,这么厉害!” 飞机又不是傻子,听到两位高手的讲解,看向靓妈眼神都不对了。 这胖娘们儿平时就会拍马屁、敢情深藏不露啊!随身带把“高科技”在身上,谁能想得到? 再想想自己平时带把黑星在身上,自以为很厉害,不由都脸红。 毕竟古惑仔嘛用刀多过火器,火器基木只是起个震摄作用,很多时候还不能用。 如若不然、你就是破坏规矩了。 大家混古惑,约好对砍你拿把火器出来,这还有没有道理? 雷耀阳看出飞机的心思,大手探出,拍着其肩膀道: “飞机平时有空多跟靓妈学学。她不仅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在古惑混的经验,也绝对比你高出不止一节。多聊聊,没坏处的,而且大家都是翻手会的人懂了嘛? 飞机平时最爱和陈耀庆、火等人混在一起,至于靓妈是基本不搭理的。 现在被雷耀阳教训、老脸一红、连点头道: “是,是,耀阳哥说的是,靓妈今晚我就请你吃大餐,西贡任何一个地方,随便你点。” 说着飞机又有点不好意看向她:“不过你的那什么刀,可不可以给我也弄一把。” 靓妈豪爽的道: “当然没问题,不过今晚我把我的小弟们也一起上搞劳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吧?” 飞机一听就知道自己是真要大出血了,但话已经放出,还是点头道: “当然没问题,你的兄弟,不就是我的兄弟嘛。都叫上,来多少我飞机都认了!” 雷耀阳、贺大小姐、阿杰三人见得,无不一笑,不再理会这两个家伙。 拿起手上的小册子,把注意力集中上去。 其实众人也早就发现、投注处这里许多人都拿着小册子,或是大声吵闹,或是小声议论,就好像沙田赌马现场一样。 现在手上有了小册子,当然得看看。 不看不知道,看吓一跳洪光为了自己外围生意好,确实够贴心服务的。 只见小册子上面总共是一百一十号人的介绍。 其中包括了他们的性别、势力、取得过的成绩、曾经表现出的技术等等。 挂名第一的赫然正是洪光一脸微笑的证件照片。 洪光、男、四十三岁。 旗下港综市大型地下赌场十九间,财务公司三间,大型酒吧一间,小型赌档不计其数。 曾经在八零年港综市地下赌王大赛获得第一,赌术老练,精擅各种赌局。 排名第二的也不简单,是一位非常严肃的男人。 马交文、男、三七岁。 旗下港综市大型地下赌场两间、澳门大中型赌场一间,财务公司十间,金融公司两间、按摩场三间,常年与国际外围大庄合作十三岁出道、以赌发家、澳门赌坛新锐。 擅长赌马、赌球、各种外围赌赛。 “马交文,想不到他也来参加这么没水准的赛事,呵!” 贺大小姐看着资料,不屑的笑了笑。 “怎么?你认识的?” 雷耀阳就站在贺大小姐身边,对于她的话,第一时间听到。 “当然认识啦,我们澳门人做外围的,这年他窜得很快,对我们家还算尊重!” “不过今天来参加这什么港综市赌王大赛,呵呵!” 大小姐说着说着就冷笑起来,显然把这马交文也恨了。 她对于“港综市赌王”这个称号的执念,无疑也是够深的。 雷耀阳仔细看着马交文的资料、虽然上面只是一个大概,却也能对这人有基本认识。 不由的开口道: “我看这马交? ??来参加赌王大赛,未必是为了赌王,恐怕没安什么好心你就不必这么恨他了。” “来参赛,当然就是想做赌王,没安好心这话怎么说?” 贺大小姐疑惑道。 “看他的资料和介绍、这人既然在干外围做的是外盘,恐怕这次赌王大赛也不例外。” 雷耀阳给出分析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参赛就值得深究了。” “或许他是想在场上故意输掉,爆出一个大冷门,在外围撞大钱。” 贺大小姐先是一惯随即点头同意道: “以他的姓格,倒也很有可能!” “不是吧如果真有能力获得大赛第一,被港综市地下赌坛尊为赌王,不是更过瘾。” 飞机对于雷耀阳的说法有些不敢相信话语道。 雷雷微微摇头,他对飞机历来欣赏,他不个意教导一下: “飞机,看一个人么首先你要学会分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看这马交文的资料,赌场不过三间、财务公司却有十几间那么多。如果我猜得不错,赌场恐怕只是他的幌子,他只是利用赌场,拓展高利贷生意而已。” “接下来,这上面说他善于赌外围,却没说他善于真正的赌局,更没提什么赌术。” “恐怕他的赌术,也就看得过去而已,比一般人好一些,比真正的高手又差一些。” “而赌外围想要战无不胜,其实只有一个办法,不是运气好。也不是够眼光,而是能够完全控制输赢。” “这样一个习惯在背后控制输赢的人,你就是请他出来做赌王,被人整天盯着恐怕他都不愿意,更何况自己报名参赛。”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马交文不是港综市人,而是澳门人” “一个澳门人做了港综市赌王、第一,得罪整个澳门,他在澳门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第二得罪港综市整个地下赌坛。一个澳门人坐上港综市赌的位置,这让港综市地下赌坛的脸往哪儿放?” “那么多坏处加在一起他真要是为了“赌王来的,恐怕也不会在三十岁就取得这么大成就了。” 呃…… 飞机被雷耀阳教训得连连点头,贺大小姐与靓妈亦是若有所思。 唯有阿杰,对于这些玩玩意没么兴趣尽职站在雷耀阳边,不言不语。 领悟归领悟,飞机还是有一丝不解道: “耀阳哥按你的说法,这什么马交文会故意输还要爆冷,这么搞法也大没面子了吧?” 他的疑惑也能够理解毕竟“爆冷”两个字,可不是说输给了同级别高手。 什么叫爆冷,就是要输给一个无名之辈,最好是有人都认为不会赢的人。 这种事可是非常丢脸了。 如果在古惑果的话,一个不好,以后都没法混了。 “面子、呵!” 雷耀阳摇头失笑,不屑道: “面子有钱吗?马交文在澳门赌坛混,上而是有那座大山压着、短时间内他根本没资本和上面争锋。” “有贺氏在,他最多只能是第二位,但也不会被那些野心家注意。既然是这样不如积累起实际一点的本钱慢慢潜伏或许有一天,他有机会也说不定。” “而且赌坛与混古惑仔不同,内盘外盘都是赌、成败得失,除了自己,外人恐怕很难明白输赢!” “真正的赌坛高手,往往描不是那么看重表面输赢。” “马交文就算赌五大赛输给一个无名之辈、但如果能够因此,让他赚到大钱势力扩张,赌坛的人不仅不会觉得他没面子,反而会觉得他精明无比,懂吗?” 飞机点头的同时又摇头有些尴尬道: “这,这也大复杂了点吧。” 雷耀阳倒也不怪,反而赞同道: “是啊!赌坛一直以来都是那么复杂,这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踏入的原因。” 现在听完雷耀阳一番介绍,靓妈、飞机这才真正知道,赌坛比古惑都还难得混啊! 里面的花花肠子太多了,恐怕能够出头的全部是老狐狸。 就他们自己这点算计能力,在古惑累还能“如鱼得水”踏到赌坛里面,怕是连渣都不剩了。 贺大小姐倒是早道赌坛复杂,对于雷耀阳所说没什么感触。 只是清楚马交文的用意后心情平复很多。 靓妈这会儿突然想到什么着急事情了: “师傅既然像马交文这样的人不在输赢参与到赌王大赛,其他人为了好处是不是也会在大赛乱来呢?” “如果是这样,我们还怎么下注?” 雷耀阳听得这个问题展露出自信笑容,话语道: “像马交,洪光那样的人,到底还是少数他们是大热门,赔率本来也低,我们不要沾手他们的比赛就行了。” “另外洪光这本子上面前二十位,也都不要去碰,他们大大小小也算一方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借助赌王大赛做外围生意是板上定钉的事。” “又是参赛者又是裁判,下注这一票人,没准的。” “啊!” 靓妈听得一愣不解道: “那我们下注谁啊?大热全都不下,难道下冷门?这上面足足百多号人,我们怎么知道谁厉害?” 雷耀阳淡一笑、慢慢翻看着洪光制作的小册子,不再回应。 贺大小姐倒是开口解答了话语道: “在赌王大赛前几天,我就已经把每一位参赛者的影音资料师傅看过了,师傅对他们应该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靓妈听得大喜,她可是知道雷耀阳赌术的,对其眼光当然也有信心。 面飞机也一把盖住册子,话语道: “那我们还看什么,直接下注不就行啦?” “当然不行!” 贺大小姐接茬继续解释道: “师傅虽然看过了参赛者的影音资料,但谁知道阿德人怎么样、状态怎么样,我们之所以跑来现场,不就是要看清楚一点嘛?” “不是吧又不是考大学,用得着这么麻烦吧!” 飞机听得头大,吐槽道。 “买马、赌球、赌人输赢、其实都是一门统计学,就是这么麻烦。” 雷耀阳快速翻查册子,话语道。 “你们也看看吧,这木册子上的八十五号,九十三号,就是我准备下注的两个人,认清楚之后,去大厅找找、看看本人到了没有,我看到本人后,再做最后决定!” 雷耀阳翻了半天,总算翻到洪光这里对于自己心仪人物的编号,马上吩咐起来。 八十五、九十三? 我靠,这么靠后 飞机和靓妈、阿杰三人边快速翻册,一边吐槽。 毕竟洪光这本册子相当于一个排名,越前面的人越厉害。 可是雷耀阳选中的竟然八十开外了,这总共才一百多号人! “耀阳哥,这两人行吗?我怎么觉得……” “呃……” 飞机已经翻到册子上的号码应人,看着那简陋的资料,不由小声道。 靓妈同样一脸懵,实在是册子里面介绍大少了,也过于垃圾了,比起洪光等人,简直是没法见人。 十五号上写着: 姓名:不详 外号:螃鲤、男,二二岁。 九七三号,姓名:不详, 自称:阿king, 男,二十四岁。 擅长扑克。 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比起别的参赛者,他们座下即没场子,更没有势力参加比赛都指不定是狗屎运。 完全上不了台面的人啊。 如果不是雷耀阳告诉飞机和靓妈,他看上这两个。 换一个人这么说,飞机和靓妈恐怕会认定忽悠,大耳光抽过去了。 “买这两个,不是把钱扔水里嘛?” 靓妈紧随飞机之后、露出一抹强笑建议道: “师傅,要不再多看看别的考虑一下?” “把头像记熟,就去找人吧,找到人后马上回来告诉我。洪光这小册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有照片,不然也只能我亲自去找了。” 雷耀阳理都不理两人的意见,就好像没听见继续翻看册子,津津有味。 飞机和靓妈两人还在犹豫,只见阿杰收起册,直接离开了。 “阿杰,你去哪儿啊?” 飞机立马叫住询问道。 阿杰对这问题并表回答却也给面子回头道: “你们的眼光有耀阳哥好?” 话罢,阿杰直接窜进人群没了踪影。 飞机和靓妈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无疑看到了尴尬: 对啊论赌自己两个难道还能比得上耀阳哥? 既然耀阳哥有这样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什么也别说了,找人吧。 想通之后,两人也马上开始行动,在众多宾客找起来。 贺大小姐并没有和众人一块去找,走进雷耀阳,问出心中憋了一肚子的问题: “师傅,这两人的录像我也看过了并没看出有多特别的东西,不知道师傅看上他们什么了?” 事实上,雷耀阳也没看出太多东西,区区几段影音,还是八十年代的低等科技画质不清,哪里看得出什么。 不过雷耀阳认出这两人两个电影中的主角。 更巧合的是,这两位长相还真就跟耀阳跟杀手雄一样还有几分相似。 雷耀阳的答案不能是这样 只见他一脸高深莫测,早有准备的张嘴就答: “这两个都是高手,我不仅看过你送来的影音之后又安排人去查过了。” 递着雷耀阳一指九十三号解释道: “这个叫king的,应该受过千门中人的正统训练、做的是千门八将中的正将。” “能谓千门八将,正将最强!这人手段凌厉,在外面布置过连多千局,从没被人看破过。” “在换牌方面、他应该有几手绝技,另外还配合一些最新科技,三年前出道,常年在港综市各大地下赌场混、懂得进退、算是不错的赌坛新锐。” fantuankanshu.com “可惜这个人的眼界有限,问题应该出在他师傅身上,也就是传授他千术的人。” “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师傅是赌坛老一辈的人物,灌输给他老千不能光明正大的想法!” “所以他赢过许多赌局也成就过许多大局但名声不显,更没有过任何场子。” 贺大小姐听得连连点头,她也是赌坛中人、不且雷耀阳解释什么叫作千门八将。 马上就评价道: “这么说他对自己很有信心略、花五十万买门票,这个价钱对普通老千可不算低。” “时代在变一切都在变,作为老千有钱后也不建基立业,继续以千术生活,这种玩法就算赚再多的钱早晚被人吃掉!” 雷耀阳感慨一下,随即又振奋道:: “但这样也好,如果他像马交文一样,我都不敢在他身上下注。可惜就是年轻了一点要不然我直接买他进十强。” “现在嘛,等我看到人再说。” 贺大小姐摊开册子又指向八十五号道: “那这什么螃蟹呢又有什么特别的?” 雷耀阳马上解释道: “螃蟹是个孤,六岁就从孤儿院逃出,而后在港综市街头混迹,开始他跟着一伙小偷混饭吃,混的时间久了,或许是天赋,让他练就了一双快手。” “据我得到的消息,他十五岁转行,跑到地下各大赌档混迹,百战百胜,不过身上古惑气息大浓,三更穷五更富、有钱就用,没钱再赚。所以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赌场混混。” “即便如此,他那一双快手、偷牌换牌,参加赌王大赛这些人没几个敢说稳赢他的。” 贺大小姐听的点头的同时也担忧道: “师傅这么说他就是一个赌场混混咯,这样的人很容易就被收买的或许只用十万块,或许更少,就可以让他输!” “所以我才要亲自见见看看这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雷耀阳丝毫不敢大意,虽已经认出这两个是主角,不过现在两人都还年轻,也不知道真正实力如何,至少还得看看。 正在贺大小姐与雷耀阳闲聊之际大厅门口,阵阵招呼声传来。 “马先生!” “哎呀,马先生,没想到您也来了!” “马先生、好久不见,对了,我欠您的那笔数……” 只见三个男人,一人在保镖的护卫下,气势十足走进大堂。 一个男人三十岁方右,一脸严,两装革履,走在最前面。 别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怎么理会。 另外两个男人个是光头,满脸笑容给人感觉就是假惺惺,人面珍珑,四处打招呼。 还有一个满脸横肉、高壮硕、双眼中充满阻狠与暴,大摇大摆。 雷耀阳扫了一眼、发现并不认识来者,倒是贺大小姐露出冷笑。 “怎么?你认识?” “师傅走在最前面那个就是马交文了他身后跟的,是他的亲信,一个叫省镜,一个叫烟图,是亲兄弟。” “我靠洪光这抽的什么照片,完全不像啊!” 以雷耀阳的稳重,听得这介绍都不由吐槽起来。 册子上就有马交文的头像、可是和进来的人,一点都不像。 马交文阵势确实够大,他也不像贺大小姐一样乔装打扮,所以很多人都招呼他,巴结态度明显。 雷耀阳与贺大小姐对此,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趣因为阿杰已经回来了,说是找到螃蟹所在。 “那个叫螃蟹的在甲板上,飞机和靓妈看着他,阿King我们没找到,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到。” “好,那就先去甲板。” 雷耀阳点头,带着贺大小姐、阿杰,马上走向侧门,去往甲板。 三人很容易就与飞机汇合,远远也瞧见了螃蟹螃蟹的照片倒是没有失真,迷人大眼,帅气鹰钩鼻,身牛仔服,即张扬又显得青春活力。 只见螃蟹此刻正和一位长相不错的女生站住栏杆处,笑容满面聊着。 无疑这小子好像根本没有参与赌王大的自觉,还在泡妞。 雷耀阳四人“不动声色”靠近一些,聊天内容也完全听在耳朵里面 “小姐,怎么称呼?” “叫我Kedi就好了!” “kedi,动人的名字,今天真是值了想不到参加赌王大赛,还能遇到这么漂亮的小姐就凭这个,一会儿就算我第一把就输,也不枉跑这一趟。” “哇,你参加赌王大赛了吗?我听说参赛的都是赌术高手,你也是?” “赌术高手,我当然不是,不过我一个魔术师!” “魔术师?” “初次见面,送你一份礼物! 啪! 伴随着螃蟹一个响指,一朵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百合花顿时出现在他手上。 那女生惊呼不已接过花来,显得十分开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雷耀阳等人,此时已经小声聊了起来。 贺大小姐最先开口,一脸“看不上眼” 说道:“师傅,你恐怕是看错人了,这小子的手确实够快,但性格跳脱成这样,根本做不成大事” “赌王大赛我们看不上眼,但对于他这种赌场混混来说,每一次晋级,好处都会很大。” “今天是参赛的曰子,他不藏牌,衣袖里面还藏着花,用来哄女生。这样的人,根本信不过。” 贺大小姐可是二流高手,螃蟹的手法不算高明,就是“袖中藏花”用飞快的手速为凭,造成一种“凭空变物”的魔术效果。 可是这人压根不是什么魔术师,是赌徒啊! 你一个赌徒,这么重要的日子玩起魔术泡妞,贺大小姐怎么也不能认可。 “我看未必!” 雷耀阳微笑摇头,话语道: “或许他是信心十足呢?” 飞机、阿杰、靓妈对于赌方面,那是绝对的门外汉,没有插话的余地,本来还老老实实听着雷耀阳两人的对话可是阿杰突然开口,话语道: “那小子的麻烦来了” “哦?” 众人不由再看过去,只见螃蟹和女生后方三名西装年轻人怒气冲冲走了过来,神色不善。 螃蟹和女生聊得入神,却好像根本没有发现三名西装年轻人很快就走到两者身后,其中位毫不含湖,直接上手,从后面搭向螃蟹的肩膀: “小子…” 仅仅说了两个字,螃蟹反应极快,双手快如闪电,瞬间按住肩膀上的手。 同时身子微沉,腰背猛的一躬,齐齐用力。 “噗通…!” 第八十九章:外盘 第九十章:收钱 “救命,我不会游泳……!” 顷刻之间,最先出手的西装年轻人被螃蟹摔出了栏杆,顺势掉进冰冷的海水里面,恐惧求救不断。 “啊?” 另外两名西装男人大惊失色,二个大声呼救,大喊着身边人帮衬,船上工作人员救援另外一个色铁青,直指螃蟹,咆哮道: “小子,你泡我大哥的马子,还敢先动手?” “泡你大哥马子?” 螃蟹面对指责,脸上笑容不减,偏头看向女生道: “刚刚跳海的是你老公?” “是我男朋友!” 女生低着头回应,不过从语气和态度,都可以看出她和男朋友关系并不算好。 “呼……!” 螃蟹听得这话,连连拍打自己的心脏位置,一副受惊模样,玩世不恭道: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结婚了。” 说着,螃蟹看向西装男人笑道: “喂,兄弟,听到了吧,男女朋友而已,没结婚的。什么马子不马子,说得那么难听。你大哥能追,我当然也能追咯!” “还有啊,你大哥的习惯真是不好,在人背后出手,太没风度了,这也就是遇到我这善良的魔术师,要遇到别人,他就不是跳海这么简单了。” “你 “别你你你了,还不快去捞你大哥上来。看看你身边那位兄弟,比你可聪明多了,大哥有难第一时间冲下去。会儿你大哥上来,一定看好他。你反应可就太慢了,这么久还傻站在这儿,看着我和你大嫂谈恋爱啊?” 螃蟹一边话语,一边还揽上了身边女生,笑容满面,没有半点惹了祸的意识。 “你,你有种等着!” 那西装年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反应慢,或者觉得一对一吃亏,竟然听从螃蟹的话,真就跑了只看得甲板上的人大笑不已,尽皆欢乐起来。 雷耀阳同样大笑再问道: “哈哈哈,有意思,徒弟,现在你又怎么看。” “背后来人,看都不看就敢出手,桀骜不驯倒是不容易被人买通作弊。” 贺大小姐给出评价,比起第一个评价,无疑是好了许多。 “那就行了!” 雷耀阳并没有上去和螃蟹攀谈的意思,话语道: “走吧,可以下注了。” “啊?” 这次开口的是靓妈靓妈疑惑道: “师傅,怎么下注,不是还要看看阿King嘛?现在我们都没找到他。” 雷耀阳给出解释道: “阿King和螃蟹不一样,螃蟹这个人十分张扬,桀骜不驯。那阿King却是一个内敛的人,遵循千门传统。” “他不愿意让别人认出来,恐怕谁都找不到如果我猜得不错,他应该也是乔装上船的。” “放心吧,比赛开始时,他就会露面!” “那我们怎么下注?” 飞机也不由问道号 “不急,现在甲板人多,大赛开始后下注都来得及,我们先把这一百万买了!” 几人与来时一样,不动声色离开。 螃蟹好像也没意识到刚刚被人盯着看,依旧和那女生聊个不停看那架势,恐怕都不用到赌王大赛开始,两人友谊便能进一步了。 距赌王大赛开始只剩下十分钟时间,这会儿下注的也点人越来越多,游轮上恐怕三成的人都集中了像买马一样热闹。 还好雷耀阳直接把四十万筹码交给洪光的两名手下,让他们帮忙下注。 不时看一眼雷耀阳拿在手上的两张票据,贺大小姐有些不理解道: “师傅,怎么就买了四十万上不是还有六十万嘛?” 雷耀阳把票据放进裤兜,解释道: “一百多号人,总共是六轮,买这两个家伙直接进第四轮一人投注二十万,其实已经非常冒险了。要不看在赔率够高,我不会是这样的下注法。” “听说今天赌王大赛的对手都是由举办方电脑抽签决定,到时候这两个家伙倒霉,第一轮就上洪光,又或者马交文,恐怕马上就输了。” “这会儿下注,除了赌眼力,其实更多是赌运。除非下注洪光身上,或许百分百能赢。” “不过洪光的买法你们看到啦,不仅不能买名次,只能买单场,而且每场赔率低得可怕,一赔零点一,根本没得赚。” “呵!” 贺大小姐点头的同时冷笑道: “洪光别的不怎么样,自大到是港综市第一开出这样的赔率,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这次赌王大赛的冠军,他志在必得” “志在必得也不错啊,如果是百分百赢钱,零点一也好。” 靓妈紧随其后,这次她没有拍贺大小姐马屁,反倒是双眼放光,出反意见这样的出奇表现,连飞机都看出她的心思了,怪笑道: “靓妈,你不会想用你的私房钱,捧洪光的场吧?” “我靠!我又没结婚,什么叫私房钱。飞机你这混蛋真不会说话。” 靓妈一脸不爽,随即又小声道: “不过捧洪光的场嘛,不对,我不是捧他场。” “师傅和师姐不是都说他赢定了嘛,一共六轮,我也买四轮,每一轮买洪光,就算零点一的赔率,那也有零点四了。不用费什么事,白赚几十万,其实也不错啊!” 听到这话,飞机马上反应过来,大骂道: “我靠,上次耀阳哥让大家凑钱做生意,你不是说你很穷的嘛,还让我借几十万。现在什么意思?白赚几万,那就是说你还有一百万咯?” 呃靓妈灿灿一笑,颇有些尴尬道: “后来不是没借嘛,上次不一样啦,师傅临时让每人拿出一百万,你也知道拉,我们这些出来混的有钱早就花了,要不就投资了现金哪里有什么一百万!” “不过事后我就学聪明了,最近曰子过得紧巴巴,所有钱都存了起来,投资也戒了,一心等着师傅带我发财。所以嘛是有了一百多万。” 雷耀阳对于自己这个狡的女徒弟也是无奈,摆手道: “行了不用解释什么了,你想下注就去吧,带钱了嘛?” 靓妈大喜,连连点头道: “带了,带了上次见兄弟们都用支票那么过瘾,我也托人去办了就带在身上。” 说着,靓妈倒是不忘其他两人,招呼道: “飞机,阿杰,怎么样,要不一起去买点?” “我靠,靓妈,玩真的?” 飞机听得大为不满,叫嚷道: “你搞什么,没看到到贺小姐和洪光不对付嘛,你还真要棒他场!” 靓妈小心看了贺大小姐一眼,见其没什么反应,还是赶紧解释道 “不是捧场,赚钱,赚钱而己。” “那你去赚吧,我没兴趣。” 飞机义气绝对够足,论起关系,他其实与贺小姐还并不那么好但也认定自己人。 既然自己人和洪光是对头,他也就视洪光为对头,当然一个铜板都不愿意掏,下到洪光身上阿杰紧随其后,双手环抱,淡淡道: “你如果想下注赚钱,倒不如眼着耀阳哥买!” “跟师傅买?” “他都在赌运呢!” 靓妈先是一愣,随即摇头道: “好吧,你们都不去,那我去了啊。” 话罢,靓妈肥胖的身子倒也灵活,再次窜进人潮汹涌的投注处。 雷耀阳等人也不在乎,飞机亦开口问道: “耀阳哥,剩下六十万怎么买法?我该什么时候去联络大傻?” 雷耀阳详细解释道: “还是紧盯我看好的两人,不过剩下六十万稳一点,我们看清楚对手匹配之后,再下注!” “就算前面四十万全部输光,也能够赢回来并且赚钱。” “联络大傻不急,只要比赛没结果,赔率就不会变。” 也正在几人说话的功夫,洪光的两名手下走了过来,客气道: “几位客人,你们的位置已经安排好了,大赛两分钟后就要开始了,请先上去吧!” 与此同时,其他客人们也受到邀请或通知,纷纷开始上楼。 “好啊!” 雷耀阳等人同意,汇合赶回来的靓妈,一伙人在洪光手下的殷勤带领下,上得三层。 游轮第三层,这里就是赌王大赛的举办现场了无疑,今天游轮上的一切全都经过改造,有序摆满了双人赌桌,目测有四、五十张正中央,一个主席台,台后摆放着十张椅子显然是裁判的位置。 左右两边外围,除了最前面的椅子供给客人们观战外,再无其他。 椅子数量并不多,两边加在一起不过三十张左右,而大部分的客人只能在警戒线外站着。 “几位客人,你们的位置在那边,洪爷都已经安排好了,是最好的位置。” 两名洪光手下很会说话,不断述说着位置有多好,从侧面烘托起洪光对几人的看重。 贺大小姐、雷耀阳等人哪里会在意这个,他们不仅不比洪光势力弱,甚至本就看其不顺眼,所以一路面无表情,也没个回应。 很快几人也都落座了,几人所坐是左边的位置,位置不错,在第一排,几能够近距离看到左前面所有的桌。 也就在几人刚刚坐下不到一分钟,两个男人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大大咧咧走了过来,一者满脸是笑,一者满脸不爽 “靠,洪光是不是出老千啊,五把二一点把把都爆炸,这他吗什么意思!” “吗的,那老小子也是真够可以的,举办赌王大赛还不忘捞钱,都捞到我们这些尊贵客人身上来了。” “烟囱,你少说两句吧。” 过来的两个男人显然不简单,特别是后者十分大声嚷嚷着洪光出老千,完全没有一点把洪光放在眼里的意思。 而这两人雷耀阳与贺小姐都认识,正是先前同马交文一块来的亲信,省镜和烟囱。 雷耀阳与贺大小姐认识两人,但飞机等人可不认识啊! 特别是飞机,眼见烟囱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更当着洪光小弟的面一直数落着洪光不是左一句出千,右一句老小子,深感这人够吊的。 不由的,也就多看了几眼。 “小子,你他吗看什么看?没见过靓仔啊?” 烟囱似乎输了不少,心情很是不好,发现飞机看他后,就像被踩了尽巴的疯狗,马上喝骂起来。 “我……” 飞机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当即起身,就要说什么可是那光头省镜却是先一步打断,笑容满面道 “兄弟,没事,没事,我这弟弟输得昏了头现在不清醒,我替他向你道歉!” 说着,省镜又责怪看向烟囱,笑道: “叫你少说两句!” “哼!” 烟囱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老实说,这两兄弟很有点意思,哥哥像弥罗佛一样,笑容从来没有收敛过,对谁都好像十分客气。 那烟囱却像条疯狗,几乎是逮谁咬谁,姿态意,言语嚣张雷耀阳可看过赌侠1999,心知论狠毒,其实笑容不减的省镜才是真毒。 这人笑里藏刀,跟东兴笑面虎都有得一拼。 反倒是烟囱,其实没那么多心眼,头脑简单只是生姓暴躁,喜欢直来直去。 适时开口雷耀阳招呼道: “飞机,既然人家道歉了,算了!” 飞机对雷耀阳的话还是听的,一脸恨恨看了烟囱几眼,这才坐下。 “两位客人,你们的座位就是这里了。” 被烟囱吼了一路的两位工作人员,总算得到解脱指了指位置,就想要走。 可是他们刚动步,烟囱又是一声暴喝: “什么?就坐这儿?你有没有搞错?我靠,你,就是你,马上去把洪光给我找来,我要亲自问问他是怎么安排的。” “我和我哥是什么身份,坐第二排?洪光是瞎了还是傻了?” 原来工作人员所指的位置,正是雷耀阳等人身后第二排。 偏偏第一排就那么五个位置,雷耀阳他们也正巧就是五人,坐满了。 “烟囱哥,洪爷是不会搞错的,你和镜哥的位置就是这儿了。” 两名工作人员连忙解释,苦口婆心道。 “放屁!那他们呢,他们有什么资格坐我们前面?” 烟囱一把推开工作人员,一手指向雷耀阳等人,并且两步走到飞机面前,质问道: “小子生面孔啊,你混哪儿的?” 对于烟囱的举动,这次省镜也没有开口这也难怪,出来混的,其实很多时候把面子看得极重。 如果让一伙身份低微的人,坐到自己等人的前面,无形就拉低了自己等身份。 省镜甚至已经在暗暗琢磨: 洪光难道是想要给自己等人来个下马威,进而影响文哥的发挥? “你他吗没完了是吗!” 飞机这下彻底忍不住了,猛的起身,与烟囱一步距离对峙,自报家门道: “我是西贡耀阳社飞机,你哪位?” “耀阳社?” “飞机?” 烟囱愣了愣,随即回头看向省镜,一脸迷糊烟囱和省镜,都属于赌坛的人,他们问人混哪里,其实问的是赌坛字头,和古惑仔是两个概念。 自报家门,就应该报出赌坛人士的字号,比如我跟着洪光混,烟囱马上就能理解。 可是这尼玛“耀阳社”烟囱这澳门人是真想不起来,赌坛还有耀阳社这个字头? 省镜眉头也是微皱,十秒后方才舒展,话语道: “港综市西贡新窜起的耀阳社?” “社团?那不就是混混!” 烟囱听到大哥这话,立时反应过来,一脸讶异不屑,看向 两位工作人员道: “我靠,这就是洪光的安排,让几个混浸坐这儿?” “洪爷是这么安排的。” 两名工作人员那个冤啊,他们根本不认识雷耀阳等人,想要解释一下都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话道。 “吗的,简直欺人太甚!马上给我滚,把洪光给我找来,今天要不给我一个解释,他的赌王大赛别想办了。” 烟囱大怒,一手把一位工作人员推了老远,哮道。 事实上,烟囱的做法也不算什么太过。 古惑界的人看赌坛的人,觉得就是一票赌徒,老千,甚至是骗子,极为看不起。 反过来,赌坛的人看古惑仔,也觉得社会垃圾,只会打打杀杀,不懂食脑,且没钱,更加看不起。今天是赌坛的事,一个混古惑的坐在最好位置,当然得说道说道。 “徒弟,你不是说认识嘛,招呼一下,我们是来赚钱的,别让他们把事情闹大。” 雷耀阳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十分冷静,突然开口对身边贺大小姐吩咐起来。 贺大小姐听得,当即取下墨镜,连鸭舌帽和口罩都没摘,高气昂道: “省镜,烟囱,这些都是我的人,是不是我也要坐你们后面,给你们两兄弟让让位?” “谁他吗……” 烟囱几条件反射就要大骂顿感手臂一痛,骂语只能收回原来是省镜上前一步,突然捏住烟囱的手臂只见省镜笑容再次挂在脸上,不过这回十分勉强,小心道: “贺…贺小姐!” 烟囱只觉得手臂疼痛,不满道: “哥,你干什么!” 但回头看了一眼,狰狞脸上的暴怒立即收敛,小声道: “贺小姐!” 心里面这两兄弟都把自己老大马交文骂得够呛。 记得来时,马交文也和他们开过会议,认定洪光举办赌王大赛,上不了台面,真正的赌坛大势力都不会场。 只不过就像雷耀阳所料那样,马交文是做外围的。 别人捧场与否,场面大不大,他不在乎,他只是认为赌王大赛可以借机捞一笔,挺实惠。 所以他不仅带人过来,还“屈尊降贵”报名参赛了。 省镜两兄弟其实不傻,他们之所以那么嚣张,也是听过自家老大的分析后,认定今天在现场的,就属自家与洪光势力最大。 而洪光这种地下赌王,省镜两兄弟并不怎么看得上,这才半点顾忌都没有,骂个不停,嚣张肆意。 现在好了,老大简直是坑人啊说好没大势力,贺大小姐却出现了不仅如此,自家两兄弟好像还把贺小姐给得罪了。 心里大骂自家老大,表面上,省镜一把拉退烟囱,两步上前,恭敬道: “贺小姐,没想到您也在这儿,” “既然是贺家的人,当然哪儿都能坐。” “洪光那混蛋也太不像话了,以贺小姐的身份,作为裁判才应该嘛,仅仅坐这里怎么行。” lingdiankanshu.com “只要贺小姐一声吩咐,我们两兄弟替贺小姐去找洪光…” 贺大小姐见省镜越说越兴奋,没完没了,玉手一摆,颇有些不爽道: “够了,今天我不是来惹事的,只是随便过来看看。” 说完贺大小姐重新将墨镜带上。 这个意思,无疑就很清楚了,她是要低调。 省镜是个聪明人,马上领悟,话语道: “是是,是,既然贺小姐早有想法,是我们兄弟多事了。” “不过我们兄弟就坐后面,贺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 话罢省镜拉着同样小心的烟囱,赶紧坐到了第二排。 这一幕,只看得工作人员,飞机、靓妈等人都是懵逼呵呵。 特别是飞机,站在原也半天回不过神,本来还以为会和烟囱动手,没曾想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飞机,还不坐下,大赛马上开始了。” 雷耀阳开口,吩咐了一句。 直到这会儿,众人才醒悟过来,两名工作人员频频看向雷耀阳几人,随即小心离开。 靓妈更是马上看向贺大小姐,双眼放光: “师姐,没想到你这么威风!什么龙头老大、江湖前辈,都比不上师姐你!” 靓妈话语贼甜,本来她就一直喜欢拍马贺大小姐,只不过常常跟着贺大小姐一起,在港综市这个地方,也少见贺大小姐发威。 时间久了靓妈心里面其实已经懈怠了,直到这会儿看到贺大小姐,短短几句话,就唬得两位嚣张跋的家伙低头服软。 这种威势简直是低中的奢华,奢求里的有内涵,内涵上还有情操,太不一般了啊!” “是吗?我很威风,龙头老大都比不上嘛?那钞票呢?你下注洪光,没少压吧。” 贺大小姐戴着大墨镜的脸对向靓妈,玩味道呃靓妈有些尬,心知刚刚下注的事,被贺大小姐记上了虽然贺大小姐不至于生气吧,但肯定也有不满。 刚想解释两句,没曾想飞机插话,幸灾乐祸起来: “靓妈,赢了记得请我吃饭啊!哦,不对,我也还有点钱,一会儿跟着耀阳哥也买。赚到大钱,我请你吃哈哈哈…!” “飞机,你这死扑…” 靓妈气够呛。 “嘻嘻!” 贺大小姐却是笑了,语气中满是赞赏,话语道: “师傅,难怪你这么看重飞机确实够忠心也讲义气。” “飞机,你一会儿能不能赢钱我不知道,但是回去以后一定能赚到钱。” “前几天我们贺氏在澳门的赌场,正巧有人坏了规矩,空出了三张桌子。两张我算你的了。” 在赌场承包赌桌,那可是龙头老大的待遇,古惑仔梦寐以求的生意。 飞机听到这个,欢天喜第,连连话道: “谢谢贺小姐关照!” “啊?” 靓妈却是一脸愁苦,比苦瓜还苦,她拍了那么久马屁,什么没捞到。 飞机这小子不过今天说了几句话,贺小姐就给这么大好处,难道真是“远香近臭”? 不过还好,三张赌桌,飞机两张,还有一张可是接下来,贺大小姐话语继续,看向阿杰道: “阿杰,剩下一张桌子给你做怎么样?” 阿杰也是奇人,摇了摇头,漫不经心道: “我对做生意没兴趣!” “我有兴趣,师姐,我能做!” 靓妈不敢耽搁了,紧随其后,话语道。 飞机到底和阿杰关系不错,也赶紧插话道: “阿杰,赌桌不用什么人打理的,请一位荷官叫几位兄弟过澳门看着就行了。你嫌麻烦,我可以帮你啊!人手我替你出了,收入全归你。” 贺大小姐点了点头,故意晾着靓妈,话语道: “是啊,做赌桌很容易的,不用费心客人自动会上门,只需要提供服务就可以了。” 雷耀阳对阿杰这小子同样看重,再加上其平时待在西贡,保护丁瑶和阿夜,让自己十分放心,也乐得他多赚点钱。 本来他一般不管私人生意上的事,但这会儿雷耀阳却开口了,劝话道: “阿杰,出人头也不是全靠动手,有时候多一点钱防身,没坏处的。这件事就定了,赌桌交给飞机替你打理,每月你收钱就好“你是我们翻手会会员嘛,我们每一个会员不仅要势力、身手,也要财富,缺一不可。你也不想以后沦为打手,麻烦事才叫上你吧?” “那我试试?” 阿杰若有所思说起来,雷耀阳上辈子和阿杰其实很像,对于社会上所谓的势力一直持着看不上态度,只相信手上的刀觉得一刀在手,天下我有,谁敢和我较劲我直接要谁的命! 穿越而来雷耀阳悟了阿杰无疑还沉醉在拳头规则中,不能自拔。 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岁的增加,会慢慢好起来吧。 “这就对了,就这么决定。” 贺大小姐满意点头,大气道。 而靓妈这会儿,都快哭出来了,恨不得自剁双手。 她买洪光不过一百一十五万,是她全部积蓄了,就算四次都赢,总共也就赚四十几万就为了这一点钱,眼睁睁看着三张赌桌没了自己份,简直揪心呀! 特别是阿杰,人家根本不想做,偏偏在座其他人都劝他。 自己想做,完全没得做。 雷耀阳与贺大小姐眼观六路,加之墨镜的掩护将靓妈的表情完全看在眼里。 两个大墨镜相对,透过镜片,都是玩味的眼神 “这样也好啊,敲打一下靓妈,让她明白什么叫作义气,死忠。更要让她知道,眼着众人走,那就是大口吃肉,反之,粥都没得喝。” “要知道,她那有便宜就上,没便宜就跑的姓格,实在太要不得了。” 也就在几人话语的功夫,所有够资格落座的宾客全部到齐,港综市赌王大赛正式开始了。 洪光举办的赌王赛,事实上较为简陋,并没有太多太麻烦的规矩。 一位主持人稍微介绍了一番裁别后,便是当众抽签决定对手,随即安排各路参赛者入座开始。 “师傅,阿King在第十三桌,螃蟹二十一桌。” 贺大小姐一直关注着雷耀阳提到的两人,不由开口道。 “我看到了,洪光和马交文既然都没遇到!” 雷耀阳点头的同时,朝旁边飞机小声吩咐道: “可以去甲板发信号了,资金分四份,比例三三、三,全螃直接进第四轮,双三买他们当场胜出。” “明白!” 飞机点头,马上起身从座位离开。 雷耀阳眼观六路,凭借适才看到的抽签记忆开始观看自己感兴趣的人来。 一边观看,且一边小声对贺大小姐进行着教导: “徒弟,千万不要小看每一个赌徒。现在好好观战!” 贺大小姐微微点头,却还是有些不屑道: “师傅,这里全部是一米长的小赌桌,要想出千简直太容易了。” “还有啊,这里的监控设备都是老旧产品,我们澳门贺氏早在五年前就淘汰的东西,效果根本就不清晰,只能放慢一倍的速度,画面也差,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 “如果是懂行的人,恐怕会毫无顾忌出千。” “出千最好,正好让你多学学别人的技术。” 雷耀阳倒也知道贺大小姐没胡说,八十年代的监控,有彩色效果就已经很不错,画面质量根本没法保证。 这一层四处都装满了摄像头,可真正能起到的效果,其实是微乎其微,更多给人一种心理上的震摄而已。 也就在雷耀阳与贺小姐小声谈论之际,不远处阵阵惊呼响彻。 靓妈一脸吃惊,同时开口道: ”师傅,师姐你们快看,那螃蟹第一把第三张牌就梭哈了!” 雷耀阳与贺大小姐赶忙看过去,还真是那样,螃蟹所坐的第二十一桌中央,已经是海量筹码堆积。 螃蟹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摇晃着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对手,嘴里还不知道说着什么。 他的对手也是一个并不大的年轻人,目测就二十十八岁,这会儿脸色十分难看都已经僵住了再看他们的牌,螃蟹面前是黑桃七,方片七,还有一张暗牌年轻人呢,明面上还比螃蟹大一点,黑桃八方片八,还有一张暗牌。 这种牌路,老实说,双方机会都挺大的。 但按照一般的思维,螃蟹暗牌应该也是七率先拿到三条了,这才敢梭哈。 年轻人半天敢反应,恐怕就一对八,没有三条。 当然,逆反思维,螃蟹也没有三条,就那么一对十,吓唬年轻人而已。 雷耀阳几只是看了十秒钟,马上就评价道 “不用多看了,螃蟹赢定了。” “师傅,你怎么知道,现在都还没开牌啊!” 靓妈双眼中尽是好奇,发问道。 “赌牌局,技术、运气、心理缺一不可。先前我们在甲板,也算见识过螃蟹的快手,这局无论他是什么,梭哈十秒钟内,对方还没决定不跟,那他心理上就已经绝对劣势” “对自己没信心的人,怎么可能会赢。两个人就不是一个级数的,没得斗!” 雷耀阳稍作解释,随即摇头叹道: “可惜,螃蟹锋芒毕,不懂收敛,第一局就出这样的风头。” “他和我们又不是自己人,管他出不出头,只要赢了就好。” 阿杰老老神也插话道。 “我倒不是关心,只是关心赔率,现在他这一局胜出的赔率是一赔二,但如果他这一场赢得太漂亮,大获全胜,他就会慢热。再买他赢,赔率就差多了!” 雷耀阳话语无情,确实与螃蟹也没交情,理智分析道。 “一赔二啊!” 靓妈在旁边听得无比后悔,自己还真是傻了跟着师傅买不就对了,非要买洪光。 稳当是稳当,可是整场买下来,还不如人家一场,真是让人郁闷。 心中叹气,靓妈不愿再看螃蟹,将目光扫向自己购买的洪光可是这一看,靓妈有些急了,话语道: “师傅,你看洪光,这才三分钟不到,已经开始第三把牌了,怎么回事?” 洪光所坐的位置是四十号桌,离雷耀阳等人极远,但荷官一再洗牌,还是能够很清楚的。 只见洪光全程微笑,而他的对手全程沉着一张脸,对比鲜明。 这次不等雷耀阳回答,贺大小姐已经嘴话语道: “放心吧,洪光那老狐狸赢定了,都不用看。” “哦?师姐,这又是为什么啊?” 靓妈暗喜买中的同时,好奇问道。 “洪光自称港综市赌王,手上确实有两下子现在荷官不断洗牌,就是他的对手怕了他,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拿到绝对好牌,不敢下注。” “这样的赌法,我们贺氏随便一个高手都能赢!” 贺大小姐不屑讲述着,雷耀阳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虽然两人都没细看洪光那边什么情况,凭借经验,其实也不用仔细看,只需要看到荷官不断洗牌,也能分析出这么个情况梭哈赌技巧,运,心理。 “不见兔子不撒鹰”,那完全就是新手的心理,随随便便一个高手都能赢,根本没看头。 “恭喜澳门太阳赌场代表,马交文先生胜出,率先进入第二轮。”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由喇叭传出,引得众人哗然一片。 从赛事开始,这都才第四分钟时间啊,就经有一桌分出胜负了,简直太快了。 买马交文赢的人应该不少,许多外围观众皆欢呼起来而省镜和烟囱压抑了好久,这会儿似乎又来了精神,在雷耀阳等人身后第二排站起身,鼓掌大叫道: “大哥了不起!” “老大,这边!” 雷耀阳与贺大小姐大墨镜对视,虽然看不到眼神,但无疑两人都有了共同心理: “看来马交文那家伙,还真是想捞外围啊!” 毕这样的赢法,锋芒太甚,绝对会影响他的赔率,让其赔率很低,买的人却是巨多。 反之他的对手赔率会大增攀高,却不定有人敢买。 如果是有心“赌王”冠军,成为众矢之的绝对是没好处的。 省镜和烟囱满脸笑容迎向马交文,顺势也小声嘀咕了几本来还一严肃的马交文,眉宇间明显出现一抹惊,看向雷耀阳与贺大小姐这边。 “徒弟,看来马交文还真对你们很忌讳啊!” 有着口罩遮面,雷耀阳窃笑不已也没人能瞧见,只是传出话音道。 “我们愿意给他饭吃,他才有得吃,今天他敢来参加这什么赌王大赛,解释不能让我满意,回去后他有得受!” 贺大小姐十分自信,似乎算准马交文得到了她的消息,马上就会过来解释。 那种“掌控一切”的风度,让靓妈和阿杰都频频侧且。 果然,马交文那张死板的脸上,展露出和善微笑,几步走到了贺大小姐面前,躬身道: “贺小姐,没想到您也会来这儿。” “是啊,我来就是为了瞧瞧,在港澳也区谁对“赌王”感兴趣没想到,马生对于港综市王这个名号,十分上心啊,竟然报名参赛!” 贺大小姐的语气有些怪,其中不满傻子都能听出来。 马交文苦涩一笑,压低声音道: “贺小姐误会了,我马交文这样的小角色,怎么敢与贺先生争“赌王”的名号。” “如果没有贺先生赏我口饭吃,我马交文也不会有今天。” “是吗?” 贺大小姐顺口话语,对于马交文的态度倒是很受用。 而马交文的话,事实上也是真实的。 在澳门混,你可以不和葡国集团打招呼,但一定要向贺新招呼一声。 如果他不允许你开场,你有钱也没用。 当年马交文在澳门开赌场,同样曾经上门拜访,并且表示对贺新马首是。 贺新念及为澳门人,而且要求也不过份,只是开那么一家中型赌场,也就没说什么。 以贺新那种身份的人来说,没有说话,其实就是对马交文最大的支持。 至少他开赌场时,贺新与其下大票靠他们吃饭的江湖人士没有去捣乱。 “当然了!” 眼见解释有效,马交文再接再厉,继续道: “洪光区区一个三流角色,也敢太岁头上动土,举办什么港综市赌王赛我来,其实就是为了替贺先生出气,在洪光的外围上做点手脚,让他大败亏输。” 为了向贺大小姐解释,马交文连心里的打算都说了,贺氏在澳门赌坛的威势可见一斑。 这个? ?释与雷耀阳、贺大小姐所分析一致点了点头,贺大小姐到也接受摆手道: “既然是这样,那这次就算了。不过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希望马生能够知会我们贺氏一声,不要让我们的消息是从港综市人那里得到而不是澳门人。” “是,是,这次是我少算了一步。” 马交文连连点头,无不应承心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听说今天会直接举轮赛事,马生既然赢了第一轮,该去准备下一轮了。” 贺先大小姐满意之也不愿这么与马交文话语。 毕意就这么一会儿工去,很多目光已经看向自己这边,对乔装的自己与雷耀阳很不利。 雷耀阳甚至微微低头,风衣领子拉高,几乎把脖子往上都“保护”起来,生怕暴露身份。 “好,那我就先去陪了。” 马交文识相点头,带着两名亲信,也不坐下看比赛了,直接离开了观战席。 贺大小姐满意点头,与此同时,喇叭的大声宣布不断: “恭喜由粉岭地下赌档推荐,螃蟹胜出,进入第二轮。” “恭喜由上水鸿运麻将馆推荐,吴明胜出,进入第二轮。” 就好像开了一个头,接下来十分钟陆续有人胜出由五十万筹变作百万。 靓妈越看越心急,连连话语道: “师傅,师姐,那洪光到底行不行啊,这都已经第八把了。那人把把都不跟,怎么办?” “要不你下场替他赌?” 贺大小姐似乎听得有些刺耳,不满道。 “………!” 被贺大小姐一句怼,靓妈缩了缩脑袋,又实在不能不想自己的一百万下注,可怜兮兮看向了雷耀阳。 “哎!” 雷耀阳心下叹了口气,沉稳话道: “放心吧,洪光一定赢的,他的筹码已经绝对优势了。洪光风格沉稳,轻易不会梭哈,他的对手轻易也不敢跟着梭哈。时间上,肯定要久一点。” “倒是King,很有意思,年纪轻轻就稳成这样,天份极高啊!” “哦?” 耳听雷耀阳评价起king,除了靓妈继续远远张望洪光外,阿杰、飞机与贺小姐皆看向了十三号桌众人所坐的位置,其实离十三号桌也足够近,很轻松就能看清楚十三号桌一切。 阿king,长相与螃蟹有六成相似,就跟耀阳与杀手雄差不多,身穿马甲西装,作成功人士打扮。 今天他特意带的一副金丝眼镜,几乎隐去了他年轻人的锐利锋芒。 册子上写明二十几岁的,竟然还有一抹小胡子,也不知道是刻意伪装,还是真长得如此阿king这会儿筹码与对手几乎看不出太大差距,就好像两人根本没开始赌。 从两人的表情上看,多半处干各有输赢的状况。 贺小姐看了一会儿,实在不太明白雷耀阳为什么看好那小子,好奇道: “师傅,那个阿king到底有什么好的,我看他根本就像般人啊,好牌就下注,坏牌马上盖。” “年纪轻轻,身怀千术而不张扬,这样的心性,比起锋芒毕的螃蟹更厉害。” 雷耀阳稍作评价,解释道: “你好好看着吧,那阿king是正门,现在不过做局,身为老门什么样的局最完美?那就是让人看不破的局。” “本来有输有赢,突然高光对方的筹码让所有人觉得他只是运气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正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贺大小姐看不出名堂,表面也丝毫不敢说什么,只能心里碎碎念着。 索性阿king和洪光都没让人失望,不一会儿,还真就赢了阿king的赢法,与雷耀阳猜测的一模一样,双方明牌都是对子突然梭哈,一把定了输赢。 洪光就磨人了,似乎他没动用任何千术,完全凭借赌坛经验,慢慢磨光了对手筹码,竟然是倒数第四位出线的。 港综市赌王大赛的进度极快,转眼的功夫,就过去了两天。 两天时间,雷耀阳所购买的外围结果也完全出来了。 “锋芒毕露”的螃蟹没让雷耀阳失望,成功进入第四轮,每一场都赢得漂亮,让雷耀阳赚得盆满钵满,下在他身上的五十万,足足翻了六倍,成功变为三百万。 沉稳异常的阿king,却是让雷耀阳始料未及赌到第三轮,赢下比赛之后,阿king直接选择了退赛。 退赛对于阿king有什么坏处呢? 显而易见,不知道有多少买他名次的人恨他。 而好处就是阿king可以带走他赢到的钱,五十万变作了两百万,赢了一百五十万。 另外不知道他是否也买了外围,应该同样赢到一些。 对此雷耀阳纳闷不已。 自己是看准了阿king的技术,可是少预估了他的老辣。 正门这阿king是个实实在在出师了! 他根本不要什么面子,也不要名誉,就是为了赚钱参赛的。 之所以第三轮后就退赛,雷耀阳也有了猜测: 恐怕那小子是故意低调,完全传承了老一辈老正的规矩。 做正门的有一句话: 出来混的,希望人人都认识自己,而正门,希望所有人都不认识自己。 那阿king无疑就是不想出风头,把自己变成了熟面孔,进而影响他以后在港综市混饭吃。 所以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点,选择退出,“深藏功与名”了! 索性,买阿king进入第四轮的二十万输光,另外三十万单场还是赢了,由于赔率问题,总共翻了三倍,变成九十万。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小钱。 最要紧还是“翻手会”的巨大外围赌注。 雷耀阳以成员集资的一千八百万为本钱,翻到了九千万,近五倍的收益。 就在赌王大赛的第二天晚上,翻手会成员阿渣三兄弟、狂龙、飞机、陈耀庆、火屎等人,集体出动,去往了港九各区。 油麻地慢摇吧。 这里是港综市著名社团洪泰的场子。 管理者,也是宏泰鼎有名的龙头之子,雷耀阳曾经见过的洪泰太子今天十分开心七点就坐进包厢与十几号手喝酒唱歌,热热闹闹。 他的手下们也知道自家老大为什么这么开心恭维声就没停过: “太子哥,想不到马交文这次竟然输在了第四轮,还输给一个无名小卒,爆出大冷门,我们发财了。” “当然了,老大这么聪明,借赌王大赛做外围,就马交文那一场,我们就赢了四百万啊!” “对,账目我都已经算过了,就目前为止,我们总共赢了三百万是三百万啊!” 小弟们无不兴奋看来这次赌王大赛,洪泰太子也开了外围买卖盘太子这人,贪婪无比,他做外围不象别的古惑仔,还要找一位上家才敢做,自己其实就赚一点抽成。 他完全是占着老爸眉叔“洪泰龙头”的旗号打着“死不认账”的主意,竟然自己坐庄。 也是运气,澳门马交文为了赚大钱,亲身参赛,并且故意在第四轮输给无名小卒,爆出赌王大赛最大冷门,让外界买他的人一片哀嚎。 作为庄家,当然也就赚大了不过太子这会儿听到属下的话语,似乎还不是非常满意,眉头大皱,诧异道: “巴拉,你说什么?我们今天这一场就赢了四百万,总共才赚三百万?你有没有算错啊?” “老大,没算错!” 那名叫巴拉的小弟赶紧解释,详细道: “我们买卖盘其实赚得不少,大概一看,是赚了两百万。” “可是有一单五万的赌注,连续买中几场,累计赢了我们三百万。所以不仅其他的赌注赔进去了,今天的收入里面要支出一百万才正好。” “五十万?” 太子听得,眉头更皱,疑惑道: “是谁下的注?” 也不怪太子疑惑啊,八十年代古惑仔,谁能拿出五十万赌外围啊,这简直太怪了那名叫巴拉的小弟显然也不知道,摇头道: “不知啊,老大当时就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子过来下注的,而且是现金支付!” “不认识的?” 太子听得一喜,脸上阴转多晴,突然大笑道: “哈哈哈,好,那就不用赔了!” “他那三百万也算上,我们这次就赢六百万!” “明天最后两场,我们就不做了,马上封盘洪光是港综市赌王,还是在他的地方办比赛,赢定了,我可不想送钱给人花。” “呃……!” 太子的说法,让众小弟先是一怔,随即马上又反应过来。 这确实是他们老大的作风啊! 明明开盘做外围,现在做到一半赚到钱就封盘不做,可以说是很没道德的事情。 更厉害的是,自家老大连别人赢的钱都不打算给了,坑那么一笔,完全是丧心病狂。 当然这些和做小的没关系,老大赚到大钱,心情好了,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老大英明啊!” “太子哥说的对,谁敢来我们洪泰收钱?三百万,想都不要想。”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有麻烦?” “你秀逗啊,能有什么麻烦。没听巴拉哥说嘛,五十万是一个人买的,我们其他人都赔了,就他一个不给又怎么样,外面也不会有人传。” 小弟们纷纷大拍太子马屁,让太子乐在其中,心情更好,扬手大气道: “再去拿点酒进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会儿通通都有,场子里面无论看上谁,都可以带走,大哥赏的!” “谢谢老大!” 众人纷纷致谢,心里面却把太子骂够呛自家这老大也太黑了,足足六百万啊,没说分出一点汤水给众人喝一下,单单请客就算完了。 众人可都了解太子的尿性,他所谓的喝酒、叫小妞,就已经是赏赐了。 再想要其他,绝对不再可能。 宏泰众人高兴了大概半小时,包厢房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小弟进入,走到太子身边,小声道: “老大,有人来收钱!收钱?” 太子已经喝得有些多了,条件反射道: “收什么钱?外围赢钱是吧?那就给啊,这种小事还需要问我嘛!” “老大,不是啊,我们这没那么多。” 那名小弟紧解释,又话道。 “什么意思?” 太子醉眼朦胧,不解道。 那小弟总算直接了当回到: “老大,那人赢了三百万,场子里没那么多现金给他。” “三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洪泰太子大叫一声,酒也醒了一半,豁然起身包厢内,其他小弟们听到动静,亦是恍然: “适才还聊到五十万那一注,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洪看宏泰太子表面说得强硬,不打算给事实上他是个“欺软怕硬”的黑二代,也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当即太子就问询道: “来了多少人?是谁?” 那名小弟马上给出答案,话语道: “来了三个都是男人,生面孔像是道上混的。” “道上混的生面孔,区区三个人!” 宏泰太子听到这个答案,心里面有底了嘴角浮现出抹冷笑,摆手道 “好,告诉他们,我亲自给他们钱,把他们领进来!” “明白!” 那名小弟也挺机灵,眼见太子这幅模样,便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并不多问,马上小跑出了包厢宏泰太子狠狠揉了揉脸,招呼包厢内的小弟道: “都准备下,别给我丢人。” 一众小弟明白,马上就要开始“唬人”工作了,或是学着太子揉,或是干脆跑进洗手间,用冷水清醒自己。 很快包厢门再次被打开,由先前那小弟带领,三名男人步入。 “老大,他们来了!” 洪泰太子仔细打量了三人一番,一者平头、一者寸发、一者牛仔帽这三个男人,确确实实是生面孔,太子几乎就没见过。 不过从穿着上,这三人似乎混得还不错,名牌西装、名牌休闲服名牌牛仔。 “三位,怎么称呼啊?” 洪泰太子此刻心里已经是狂喜,暗道三百万算是吃进一半了,不过依旧没大意,问询道“” “怎么,收钱而已,还要查证件啊?我叫阿渣,越南帮老大。” 西装男人瞟了太子一眼,作为代表给出回话。 不错,这一伙,正是越南帮阿渣、托尼、阿虎三兄弟。 翻手会一千八百万赌注压外围,雷耀阳可是用尽了心眼,以五十万一注,压到了不同庄家那里,就是想让所有人都承受得起,减少麽烦如若不然,一千八百万压一人,赔七千万恐怕连洪光都赔不起,马上翻脸。 fantuankanshu.com 现在嘛,一家三百万,再加之马交文捣鬼,大爆冷门,就不算多。 而赢了钱后,总要有人去收啊雷耀阳、贺大小姐、瑶、占米仔、丁巧等人无疑都不合适收钱,所以今晚翻手会会员,要是混古惑的几乎都拿了几张凭据,出门收账了。 雷耀阳也讲明,这次生意赚了四倍,人的一百万已经变成五百万所有人都十分兴奋,欢欢喜喜拿着凭据就出发了。 越南帮,正巧就拿张洪泰太子的凭据。 不过此时,听到“越南帮”这,生的字号,宏泰太子嘴角上翘,心中欢喜几乎压抑不住了,也根本没打算给钱。 这什么越南帮,太子连听都没听过听名字也知道,越南人的社团,在港综市根本没名气的,不用理会眼珠一转,太子脸上挂着微笑,十分妊诈道: “原来是越南帮的兄弟,久仰久仰。不是查证件,只是我这个坐庄的好奇嘛,不知道是哪里的兄弟这么信任我太子,在我这里下了五十万,真是够大气” “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给钱!” 阿虎可不喜欢听太子叽叽歪歪,插话道。 他们三兄弟今晚分到的条子可不仅仅是太子一家,还有好几家。 再这么聊下去,今晚收不完就得结束,这可不好。 “当然啦,马上给!” 洪泰太子点了点头,右手伸出道: “票据呢?” 阿渣三兄弟对于港综市很多古惑仔的个姓,其实是一无所知的。他们刚刚偷渡来港综市,就进到九龙城寨,出城寨就到了西贡。 与港综市诸多社团,几乎没结交过。 当然也不知道江湖上,洪泰太子名声极差,是出了名的贱人。 阿渣大大咧咧,直接就把票据递出,给了太子道: “呐,没错吧!你们他吗快点啊,这么大场子,三百万都拿不出来啊,也不知道怎么坐庄的。” 呲… 阿渣还在吐槽,只见太子看了两眼票据确定是自家开出的五十万后,立马开撕当着越南三兄弟的面,太子把票据直接撕成了小块,几乎没有复原的可能! “恩?” 越南三兄弟又不傻,只是对太子这个人不熟,完全没料到有人敢玩这一手愣了愣,阿渣脸色一沉,阴冷道: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三个死越仔,草,拿张废纸来我这骗钱,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洪泰太子彻底变了一副面孔,猛的一拍茶几,狰狞道。 本来站得挺开的宏泰小弟,好像早就熟悉这个套路,纷纷靠拢,也围上了越南三兄弟。 “你是要赖掉我们的三百万?” 阿虎看起来有点傻乎平,或者有些没反应过来,竟然有人敢和他们玩这一套,脱口一句 “死越仔,别乱说话啊,谁赖你钱啦,你最好想清楚再说看在你们是越南仔的份上,我介绍一下,这一带都是我们洪泰的地盘,包括这家酒吧。在宏泰的地盘,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咬我啊?” 太子自觉“胜券在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道: “这次就算啦,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乱咬。” “不过以后一定要注意,特别是出了这道门,最好别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一直没说话的托尼也开口了,面容和语气都看不出喜怒。 “我草,放你们一条生路走,看来你们是不愿意就这么走了。” 洪泰太子或许觉得这话刺耳,有些恼怒吩咐道 “给我告诉他们会怎么样。” 一众洪泰小弟听命,当然知道该做什么,纷纷伸手向三兄弟衣领抓去。 “嘭嘭……!” “啊…!” 越南三兄弟何许人,全是杀手出身,九龙城寨出来的狠人三人都没开口,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了。 三人拳脚凌厉,第一时间,包厢内一名宏泰小弟,直接飞出去。 油麻地慢摇吧。 最大最好的豪华包厢内。 “啪啪啪……” 耳光声响彻,整个包厢内清晰可闻,偏偏这里音效果似乎不错门外是一点听不见。 现在离之前只过去短短五分钟,形式却完全变了。 只见阿虎双手环抱,傲然站住了包厢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在他脚边,十几号宏泰小弟鼻青脸肿,一些至明显骨折严重,手脚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哀嚎不断。 阿渣手里拿着一支雪茄,大大咧咧躺坐在沙发上,双脚放上ヱ茶几。 托尼左手轻松按着洪泰太子的头,就按在茶几上,阿渣的脚边。 右手对着太子的脸,巴掌一个接一个。 太子初时还威胁叫嚣了几句,可是托尼的手二”段太可怖了,扇险一开始就没有半点停止的意思。 打得太子先是威胁,后是求饶,再然后惨叫,现在完全没了声息,整张通红,嘴角溢血,凄惨无比。 “欠我们兄弟的钱,历来就只能多给,少手都不行,更别说是赖了!小子,你真他吗有种啊,连我们三兄弟的钱也敢吞,让我都有点佩服你了!” 阿渣好像对于自己弟弟的狠辣手段根本没看到,一边点烟,一边言语着。 “大,大哥,别打了,我给,我给钱…” 宏泰太子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昏,好像严重缺氧,视线也模糊了就快死亡一样,苦苦哀求道。 “啪啪闭嘴,好好听我大哥说。” 托尼又是两记巴掌狠狠打在太子脸上,以肉眼可见,那玻璃小茶几都已经裂了,是震荡之烈,可见耳光是何等大力。 “小子,我告诉你,我们兄弟赢的三百万你要给。作为赔偿,你想赖我们兄弟三百万,我们兄弟也讲道理,就再收你三百,这就是六百万!” “另外,我们三兄弟是做杀手生意的请我们其中一个,叫价就是一百万,现在三个人都动手了,那就是再加三百。” 阿渣开始算账,显然是不可能只拿到奖金就离开了,算着算着干脆问道: “托尼,该多少?” 不过没等托尼回答,阿虎都算明白了,大声道: “哥,是九百万了!” “对,就是九百万!” 阿渣赞赏看了阿虎一眼,随即眉头微皱。 “九百万,还是不太好啊“凑个整,一千方便拿钱!” 托尼很明白自己大哥的心意,嘴角露出残忍笑容,也报出一个价位。 “好!就一千了!” 渣哥这才露出笑容,大喜拍板道。 这一番双簧,只看得洪泰众人差点没疯了这三越南仔把自己等人当成傻子啊,一个叫价,一个还价,自问自答,玩得还挺欢乐。 几下子功夫把价钱提到了一千万。 这个价钱别说太子还不起,就算还得起,也根本不可能吃这种亏啊。 阿渣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大脚动,踢了踢太子脑袋道: “小子,听到了吧,一千万,给钱吧!” “大…大哥,你别开玩笑了…” 太子面对三兄弟,完全认怂了没办法啊,如果面对别人,想当初丧波,同样抓了太子。 但太子当时可是很硬气的,因为他心里清楚,丧波叫嚣得厉害,根本不敢真正杀了自己,就是受一点“皮肉之苦”罢了。 此时此刻不同,托尼只是“稍微教训”,就让太子感觉要被打死了,对方是真下死手,半点没有玩笑。 这种情况下,太子也不敢较劲。 “开玩笑?” 阿渣听到这话,笑容瞬间一干二净,顺手操起也上烟灰缸,起身动步,照着太子的脸就砸去。 嘭嘭……啊……! 烟灰缸砸在脸部骨头上,夹杂着太子的惨叫声,着实是声声入耳,让包厢内洪泰一伙人心惊胆颤 “你他吗和我很熟嘛,我跟你开玩笑!好言好语跟你商量,你他吗不珍惜,一定要逼我动手,我草…” 阿渣连砸了三下,看太子整个脸都血流模糊,这才愤停手。 经过一通发泄,阿渣好像不仅没有舒服,情绪反倒高起来,质喝道: “你再说一次,我们兄弟的钱,到底给不给?” “小子,别装死!” 托尼眼见太子不回答,意识应该是模糊了,捡起也上一瓶酒就往太子脸上倒。 冰冷的刺激,加之破皮后的疼痛,太子被淋得马上清醒,双眼模糊,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哭求道: “几位几位大哥,我真没有二千万啊,杀了我也没有,我卡里面总共就四百万…” “卡呢?” 阿渣凶神恶煞,再问道 “我衣服内,钱夹子里,拿去…都拿去吧!” 太子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老实”,阿渣眼神示意托尼,托尼马上提起太子搜出了他身上的银行卡。 “密码多少?” “六个八!” “好,希望这次你别再骗我们兄弟了,要不然下一次…” 阿渣边示意托尼收起银行卡,一边话语,言语中已然有了离开的意思。 洪泰太子当然也听出来了,赶紧话道: “不会,都是真的,几位大哥,你们去取吧,里面真有四百万。” 可是这会儿,托尼却突然开口,冷静道: “大哥,这个时间银行早就关门了,明早才会开如果这小子一会儿打电话去银行报失,我们一毛钱也拿不到。” “哦?” 阿渣双眼一亮,赞赏道: “好啊托尼,到底还是你聪明,从城寨出来这么短时间,就知道这些了。那你说怎么办?” “带回去,收到钱再说。” 托尼冷静给出意见,好像他们现在根本不是在洪泰的场子里面,而是在自家场子随便就能带人走一样。 而太子听到这个建议,全身完全控制不住的颤抖,苦苦求道: “大哥,三位大哥,不会的,我不会报失的。” 可惜,太子的话,三兄弟不会再听了。 “把他脸上的血擦一下,阿虎,你带着他,我们走!” 阿渣完全同意自己亲弟弟的主意,拍板做出决定。 托尼也根本不顾太子的惨叫,随意在包厢拿了一个靠背,在太子上擦拭了几下。 三兄弟稍微掩饰后,就走出了包厢,大摇大摆离开夜总会! 第九十章:收钱 第九十一章:你怕是忘了我耀阳是什么人! 这一天晚上,除了越南帮三兄弟“出师不顺”外,其他人倒是轻轻松松收回了钱这一来。 马交文输了,爆了冷门,其实庄家基本总账都是赢。 敢干做庄家赌外围,赢就可以了,没几个人会像太子一样,想着吞人家奖金。 这二来,许多庄家上头还有大庄,他们做生意,也不过是抽成输也好,赢也好,对于他们其实是没什么影响的。 这一来,飞机、火屎、陈耀庆等人可不比越南三兄弟,没什么人认识。 他们的名号在港综市古惑界,不敢说非常响亮,也是知名人士。 坐庄的大多古惑仔,当然知道“欺软”该欺谁,绝对不会选到他们头上去。 也就在翻手会员劳苦收账时,雷耀阳也没闲着,正在港综市警总署,与处长商议着一件大事。 港综市警察总署,处长办公室内。处长、行动副处长、雷耀阳三人在场。 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可是三人还集中一块谈论,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只见雷耀阳坐在客位,眉头大皱,一副不情愿模样,言语着 “两位大sir,不是我雷耀阳抗命不遵,只是这件事实在太难为我了“我雷耀阳之所以加入警队,放弃惩教主任那份轻松的工作。这一来,是因为处长的看重,在当时君度酒店事件后,苦口婆心劝解,希望我来警务部任职。为了报答处长知遇之恩,我雷耀阳来了!” “这二来,维护法纪,成为一位正义的好警察,也是我雷耀阳的理想,现在要让我去聚众豪赌,实在哎…” 处长对于雷耀阳并不客气的言语,一点不动气,反倒似乎还十分满意,微笑劝话道: “耀阳,你别这么激动我们也知道,这件事确实是有点难为你。不过这次是澳门总督府发来的邀请,我们警务部也不能不给面子!” “邀请帖上指名道姓,希望你代表港综市,参与一个月后的世界赌神大赛。” 边话语,处长一边指示着办公桌上,一张黑色的请帖。 雷耀阳看也不看请帖,义正言辞道: “sir,我是警察、按照我们港综市的法律,我要真去参加这什么神大赛,被报道出去,恐怕对我们港综市整个警察部,也是一种污点吧!” 言语间雷耀阳就好像一个绝好的警察,话里话外都把港综市警务部放在第一位。 处长听得满意的同时,眼神示意行动副处长,无疑让他帮说几句。 行动副处长收到眼神示意,笑容亲切,看着雷耀阳这个“自己人”,就像聊家常般摆手道: “耀阳,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恰恰相反只要你参赛,不仅不是污点,反倒从侧面说明我们港综市警务部“禁赌”的好成绩。” “我们下午已经开研究过了,澳门为什么会发帖到警署,邀请你去参赛呢?” “这一来,帖子上说了,曾经有人在港综市一处地下赌档,见过你抓老千。不仅如此,你还展露出反千技巧令看到的人大为震惊。” “这二来,不就是从侧面说明,我们港综市没有大赌场,更没什么大赌徒嘛。” “你想想看,这次赌神大寨别的参赛者都是世界各也的大赌徒,什么赌王、赌神、赌仙、赌霸、赌魔唯独我们港综市没有这些人,就出一个反千的警察。”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媒体的报道,又怎么可能对我们警方不好呢!” “呵!” 雷耀阳心里暗笑,所谓的澳门总督府发帖,其实是何氏发力了。 之所以帖子今天会到,还是昨天晚上雷耀阳与何小姐商量好的,这一来确定参加赌神大赛的事,让警务部不会对自己有看法。 这二来,也是为了打击洪光洪光的赌王大赛,要明天才分胜负而他开始举办大赛的借口,就是说选出港综市赌,参与赌王大赛现在好了,只要自己同意处长的“劝话”,明早由警方发言人新闻公布,这次港综市代表是警察。 洪光不仅要丢面,更会受到无数指责。 毕竟赌王大赛,输钱的人无数。 他们可不会想到是自己技术不好,又或者运气不好输钱。 只要消息传出去,绝对会怪在洪光身上。 你他吗完全虚假宣传啊! 你如果不说赌王大赛的获胜者,可以代表参加世界赌神大赛,自家说不定就不会参赛,更不会赌。 这样的结果,几乎雷耀阳都可以预见也是带着这个想法,雷耀阳昨天告知何小姐计划后,何小姐兴高采烈,连夜就跑了澳门,把计划告知了何先生。 贺新确实势大,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就可以影响到澳门总督府,下午邀请帖就发到港综市警务部了。 当然,知道归知道,雷耀阳可不会轻易就答应,表面一副不愿模样 “这…!两位大sir,难道就不能不参加嘛,如果我们港综市没人参加,不是更能体现我们港综市禁赌的成功?” “耀阳啊,整个东南亚都知道,我们港澳一体澳门总督府的要求,连港督都要重视,我们警务部更是不能不听从啊。” 处长倒挺看重雷耀阳,说出一番他的心理话紧随其后,行动副处长亦接道: “对啊,耀阳我们警方如果不派人参加,不仅会让澳门总督府的人没面子到时候他们一定还会邀请别人作为港综市代表参加。”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既失了人情,媒体也会张扬,我们港综市地下赌场多,还存在赌王之内的谣言。” “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前不久西九龙的事你也知道,我们警务部这才得罪港综市多女权组织,现在正被媒体杂志、报纸,隔三差五写上头条如果再出点大事来,那…” “我靠,你倒是抓到一点机会都不忘记上眼药啊。” 雷耀阳愁容满面,内心却是编排不已: “这行动副处长说着说着又提到西九龙的事,无疑是不断刺激处长。” 而他的刺激,显然很成功,处长眼皮直跳,或许又已经想到西九龙署长查尔斯了。 恐怕下次高层大会,还会继续猛批他。 也觉得拿捏差不多,雷耀阳艰难点头,话语道: “好吧,赌神大赛我愿意参加。” “很好!” 处长与行动副处长满意了,态度柔和道: “耀阳,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赌神大赛,你走个场就行我们对你名次上面,没有一点要求,就算你第一局就输了,也是大功一件。” “我会输?” 雷耀阳心下一笑,表面大声应命: “yes,sir!” 一切都按照计划,雷耀阳成功被警方强烈要求,参与世界赌神大赛和处长、行动副处长的商议,算得上皆大欢喜。 处长觉得很有面子,赌神大赛邀请,别人不请,偏偏请了一位警察,这可是世界头一份的。 就凭这一点,港综市警务部也可以对外宣称,港综市禁赌,是何等的成功。 他这个警务处长,能力很强啊! 行动副处长同样脸上有光,他已经把雷耀阳看作行动派系的亲信了自家行动部的人,竟然能得到澳门总督府的邀请,太给他涨脸了。 三人商定好明天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后,这才一块走出警察总部各自开车离开。 轿车缓行,行驶在港综市干净的公路上雷耀阳出一直强压的笑容心情极佳。 叮叮叮…… 刺耳的手提电话音响起,雷耀阳一手开车一手拿过副驾驶上大哥大: “喂,哪位?” 电话那头,是丁瑶熟悉的声音,语气显得有些急 “耀阳哥,出事了!” “哦?什么事?” 雷耀阳不解,自己下午才见过丁瑶,那时候大家都还挺开心,讨论着此次赌王大赛的收获啊,这才几个小时不见,能有什么事。 “是阿渣他们三兄弟!他们负责去找洪泰太子收赌,结果洪泰太子想要赖,阿渣他们动手了。” 瑶稍微解释了一句道。 “赖账?” 雷耀阳听得眉头一皱,心下不满,猜测道: “敢赖我们翻手会的钱,动手就动手。怎么?他们杀了太子?”“那倒没有!” 丁瑶出回复雷耀阳完全放下心,平淡道: “既然没出人命,能有什么事?洪泰的人还想报复?” “阿渣他们抓了太子回西贡,勒素一千万洪泰的人现在也来了西贡,找上我,希望能够为双方说合。” 丁瑶简洁说出现在的情形。 雷耀阳毫不在意道: “这件事是太子不对,他们还有脸找上门说合?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阿渣他们和洪泰,不敢不给你面子” “本来是,不过太子被阿渣他们教训了顿现在深度昏迷,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下去。洪泰那边看到太子的情形,全都激动了,现在已经通知了他们龙头,也不愿意再谈。” “阿渣他们同样不愿意让步,抓住太子不放,并且已经叫人围了洪泰的人,随时都会开打。” 丁瑶话语汇报着,点明自己的无奈内心里,丁瑶其实是想帮着越南帮,直接对付洪泰就完了。 可是“翻手会”的事不能暴露,在外界看来丁瑶与越南帮并非一伙的,冒然出手,无疑会让外界产生很多猜测再者,洪表的人找上丁瑶,在江湖同道看来,是一种信任。 丁瑶如果处事不公,太过偏向对于丁瑶的名声是一种巨大的打击雷耀阳完全听明白瑶的为难,想了想,冷静道: “西贡是你丁瑶的地方,你一句话,就不能有人动一下,我马上赶过去!” ranwena.net 挂断电话,雷耀阳气转弯,踏足油门,飞驰而行! 半个小时后,当雷耀阳开车行驶到了西贡四震酒楼,发现这里已经被古惑仔围满了黑压压的人头,测四五百号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上、腰间、明显还带着“东西”气势汹汹,形成了大包围而道两边店铺里面,或坐或站,也满满都是古惑仔。 他们在店内,又对街上的人好像形成“无形包围”就雷耀阳记忆目测,店铺里面的人都是西贡人士,一些是丁瑶手下一些飞机手下,也有越南帮的人。 此时汽车根本不可能通行,还好,大傻领着几个小弟,适时丛旁边一间店里跑出,欣喜迎上: “耀阳哥,你来了就好了。” “怎么这么多人?都是洪泰的?” 雷耀阳下车眉头微皱说道: “是啊!不止是这些,洪泰还有几辆车的人没有下车,现在全部停在壁街。” 大傻稍作解释道 “呵!” 雷耀阳不屑摇头,话语道: “这么大场面,他们想做什么?” “不知道!大嫂正在酒楼里面,洪泰龙头眉叔,阿渣他们也都在,还在谈。” 大傻老老实实回答道: “我本来是准备带人进去护着大嫂,不过大嫂说不用。” “自己的地方,还需要护嘛?” 雷耀阳点了点头,对丁瑶这样的风度还是满意的,摆手吩咐道: “开路!” “让让,都让让!” “小子,让让,阿sir来了,是不是想被抓啊?” 大傻听命,五大三粗的的身材走在最前面,连嚷带比划。 几名洪泰古惑仔不甘示弱,当即站出,喝话道: “二我靠,你们谁啊?洪泰办事,不想死的马上滚。” “就是,警察又怎么样,能把我们都抓了嘛?我们这么多人,小心累死你啊。” “哈哈哈” 洪泰人多势众,有人带头,还真就不让路,四五百号人堵得严严实实,哄笑连连。 “吗的,不让是吧?小华,叫人。” 大傻也恼了,在自己的地方竟然被人堵在外面,这要传出去,自己还有脸出来混嘛。 大傻的小弟刚想大声招呼街边店铺中的人马,雷耀阳抢先站出,止住道: “不用了!” 话罢,雷耀阳踏前一步,猛的提气,扬声道: “旺角雷耀阳,过来调解事端。我要进去,谁敢拦路!” “路”字落,雷耀阳直接迈步往前,似前面四五百号人根本不存在。 伟岸的身材,势如山岳,披摩霸气。 “雷耀阳?” “是他!” “他就是雷耀阳啊!” “我们怎么办?拦下他嘛命?” “你疯了,雷耀阳是旺角警署署长来的,掌控了整个旺角黑白两道你要拦你拦,想死别拉上我。” 沿途洪泰小弟体其强势,加之几乎都听过雷耀阳的名号,不禁左右而分,任由其径入。 仅仅一个“名字”,就有这样的威势看得大傻双眼放光,拜服不已。 道两旁店铺中的古惑仔们,更是看得激动非常。 混古惑的,都爱报字号,可是几乎很少人见识过,真正只报一个名字,就有这么大效果的。 人生一世,混到这种境界,对许多古感仔来说,几乎是无憾了。 西贡四震酒楼里面,一共三桌。 正中央一桌只有两个女人丁瑶与阿夜身边阿杰只是站着,就像守护神般。 左边一桌,越南阿渣、托尼、阿虎三兄弟,脚边也上还睡着一个人。 那人鼻青肿,身上斑斑血迹,几乎看不出人样了,一动不动,明显是深度昏迷。 右边一桌,人数最多,足足六位,或老或少或是愤怒,或是深沉,脸色都不好看。 他们也都听到雷耀阳在外面的喊话声,神色各异,特别是洪泰一群人,已经小声议论起来。 丁瑶大松一气,适时站起身,眉宇平静冷淡道: “今晚的事是江湖事,本来江湖的事,就应该江湖了,谈不拢,大不了见血就好了!” “不过你们两家都找上我瑶,希望能够为双方调解,和平解决“这,是对我瑶的信任,我丁瑶在这里先谢了。” “不过我到底是个女人,调解来调解去,都不能让双方满意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了对得起两家对我这个小女人的信任,我让我的男人来为大家调解,你们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作为自己人,阿渣三兄弟哪里会有意见。 听得这话,阿渣一副玩世不恭模样,马上话语 “当然没意见,雷爷为人最公道了,我们越南帮的兄弟也一直都服雷爷。” 洪泰那边没人开口,不过也没人持反对意见。 而这个时候,大门外一道伟岸的身影渐渐现出,雷耀阳带着大傻,已经踏步入内。 “耀阳哥!” “雷爷!” 丁瑶两女,阿渣三兄弟皆十分给面子,无不站起身来。 洪泰一边,倒也站起来一位,不过剩下五位却是毫无动静 洪泰那边唯一站起来的壮硕中年人,马上就开口了: “雷爷,我来为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们洪泰龙头,江湖人称怒眉,眉叔!” 壮硕中年人雷耀阳是认识的,洪泰话事人,旺角混迹的叔父辈大佬曾经找过自己做调解的老豹。 眉叔可是耀阳之前的老熟人,他赤柱发家立规矩的时候,福爷死了就是跟他打的交道,立的规矩。 不过看现在这个架势,他是觉得自己出来以后又行了?又可以飘了? “眉叔!” “雷爷……” 两人稍微寒暗了一句,却并没亲近的意思。 果然这个眉叔应该是觉得自己又行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手段,要知道在赤柱在那一晚,他的可是前内腺液流了一地。 都敢在自己面前摆龙头的架子,一直坐着,雷耀阳内心也非常的不爽。 眉叔太子的事心情极差,或者说父爱的力量掩盖住了雷耀阳给他内心留下的阴影。 不爽归不爽,这个眉叔不念久就不念久,雷耀阳是来解决问题的,也懒得跟他计较。 雷耀阳直接走向丁瑶一桌,坐上正位,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对丁瑶问道 “怎么说?” 众人也纷纷落座,场上就回应道: “我提议,洪泰赔偿越南帮八百万,越南帮放人。不过越南帮同意了,洪泰却不同意!” “哦?” 雷耀阳点头,同时一双鹰眼直接看向洪泰龙头眉叔,一副公事公办道: “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起因是洪泰太子不讲江湖规矩,连越南帮高到的赌金都想吞,越南帮有能力拿回来,并且要求赔偿,合情合理。” “是,这件事是太子不对!” 眉叔倒是不含糊,立即点头承认道 “不过现在太子被他们折磨成这样,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那眉叔你想怎么样呢?” 雷耀阳表面无悲无喜,平淡道。 眉叔似乎一点没在乎雷耀阳警察的身份,一脸杀意盯着阿渣三兄弟恶狠狠道: “我儿子如果死了,就要有人垫棺材!” “老家伙,你他吗看什么看?” “垫棺材是吧,你们父子俩一副棺材,那就不用垫了。” “哥,既然这老家伙根本不想谈,那还谈个屁啊!” 阿渣三兄弟哪里会怕眉叔,你一言我一句,同样凶狠。 “死越仔,你们说什么?” “吗的,信不信我们今晚就平了你们那什么越帮。” “眉叔,下令开打吧,我马上叫兄弟们过来。” 洪泰的几名话事人,除了老豹外,也纷纷叫嚣起来,情绪激动。 他们和洪泰太子一样,对于“越南帮”这字号,压根没有听说过,觉得应该很容易啃。 一开始谈判,也不过是想到太子在对方手里面现在太子都这幅模样了,还不知道活不活得了,那还谈个屁啊。 再者,除了眉叔老豹外,他们没在赤柱旺角混迹过也没把雷耀阳当作多大的人物。 只是给面子他警案的身份,所以让他坐上裁判位置。 啪啪啪! 雷耀阳猛的拍了两下桌子,眉头大皱,喝话道: “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立时,越南帮三兄弟禁声,洪泰几位话事人倒是不服,还想说什么,老豹眼疾嘴快,马上话道: “别吵了,听雷爷怎么说!” “恩?” 洪泰几位话事人都有些不解,包括眉叔在内,古怪看了老豹几眼老豹这位洪泰叔父,历来可都是强势人物啊,并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怎么会有这种表现呢? 不过眼见老豹满脸慎重,且连连对众人使眼色。 洪泰众人虽不明,却还是给面子禁声了没了声音,雷耀阳这才再次开口,发问道: “阿渣,太子死了没有!” “没有,还有一气!” 阿渣满不在乎摇头,回答道。 可是这个回答,又听得眉叔两眼充血: 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什么叫作还有一气,不就是说快死了嘛……! 而雷耀阳话语续,又看向眉叔道: “你们都听到啦,太子现在还没死,说什么垫棺材这么晦气的话,太早了!”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只要没死,送进医院就定有希望,或许没事呢?” “结果没出来,首先打生打死,不仅对双方都没好处,太子恐怕也死定了” “这样吧,我做主,越南帮把太子还给洪泰洪泰对于太子赖账这件事做出补偿,连同本来应该的三百万奖金,再多给三百万就六百万!” 只听到这里,眉叔大手一摆,打断道: “这不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 雷耀阳有些恼了,语气多了几分生硬,这老家伙真的是给他脸了,他难道忘了福爷是怎么死的吗? 眉叔一指阿渣三人,毫不客气道: “如果我儿子没事,这三个小子摆一桌和头酒,向我儿子赔礼道歉,我们洪泰不再追究。如果我儿子死了,那就没得谈。无论花再多的钱,动用再多的人,我也要替我儿子报仇!” “呵!” 越南帮阿渣三人听得,无不冷笑。 雷耀阳亦阴沉着脸,幽幽道: “你这么说,就是完全没想过谈,耍我们是吧?” “雷爷,老大没这个意思,只是……” 老豹眼见不好,紧插话释道。而眉叔不等老豹说完,又话道: “雷老总,丁小姐,今天的事,是我们洪泰麻烦到你们了。作为礼貌,我眉叔私人给你们一百万,算是感谢。” “不过现在我儿子这样了,已经没得谈了还请你们不要插手我们洪泰和越南帮的事!” “为了我儿子,谁阻我,我就对付谁!” 眉叔态度强势非常,看得出,他对于太子是真心宠溺。 这也难怪,眉叔已经七十几岁了,这辈子也就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在他看来,如果太子死了,一切都没意义了。 不过对雷耀阳、瑶、越南帮等人来说可是件过分的事。 “啪啪啪…!” “你既然还叫我雷老总,应该知道我雷耀阳是什么人!” 雷耀阳冷笑拍手,一双鹰眼满是戾气,紧盯眉叔: “一百万感谢金真的是大手笔啊!原来我雷耀阳,加上一个丁瑶,就值一百万。” “我现在告诉你,既然今天你们洪泰找上了我们做调解,那就不再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的调解结果已经摆出来了,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跟你当年第四仓一样!你不会刚出来一两年就忘了吧?” “如果要玩真的,我雷耀阳就帮着越南帮对付你洪泰。” “区区一个港综市二流社团,我很有兴趣知道,在我的打击下,能撑多久!” 洪泰老豹慌了,抢着开口,赶紧话道: “雷爷,我们老大不是这个意思,误会……都是误会…” 眉叔确实是飘了,他对于雷耀阳的认知还停留于赤柱,他现在也是豁出去了,儿子都没了,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呗! 事实上在整个洪泰里面,一直在旺角混迹的豹叔,才是最清楚雷耀阳威势何等恐怖前不久那一场旺角关公诞,他也是参与者之。 记得当时霍氏集团、冯氏集团、澳门贺氏、奇点集团等等,都是参与者啊。 人家人面这么广,要对付自家社团,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老大,太子现在还没死,还是赶紧答应雷爷吧。我们马上送太子去医院,或许没事呢?” 老豹一脸焦急,又开始劝解起了眉叔: “我们既然请了雷爷做调解,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听啊。若不然,整个江湖都会耻笑我们洪泰的。” 老豹的话道理十足。 事实上也确实是那样! 古惑仔出了事,如果已找了长辈调解,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无论结果如何,你服不服,都得么了那是一份规矩,更是对于长辈的尊重。 眉叔现在不愿意接受结果,并且明言不用调解了,给出一百万感谢费用。 这完全就是不守规矩的做法当然,如果他势力够大,可以碾压雷耀阳,这么做也就做了。 可是他现在是根本没意识到雷耀阳势力如何大,眉叔面对老豹的苦劝,不听反怒道: “阿豹,还记得太子叫你什么嘛?叫你叔叔啊。” “现在他被人折磨成这样了,没了半条命,还能不能醒都不知道,你难道就没想过为报仇!” “仇是要报,我们可以慢慢再商议,可是现在……” 老豹那个悔啊,自己怎么就没有在来之前,稍微告知下老大,雷耀阳和瑶等人的势力极大呢。 “你不用再说了!” 眉叔对老豹一摆手,站起身来,看向阿渣三兄弟,冷声道: “现在你们带着我儿子,跟我去医院!” 虽是冷言冷语,但趾高气昂的态度,一没掩饰,甚至已经直接无视雷耀阳了,眼里只有越南三兄弟和太子。 “好,我雷耀阳人,一向与人为善,无论对于正道的朋友,还是黑道的兄弟,都是同样,寻求共赢。想不到人善被人,想要息事宁人都不行了。” 雷耀阳豁然起身,怒火已经压抑不住,看阿渣三兄弟,突然吩咐道: “杀了太子!” “不!” 眉叔大惊,那一晚第四仓立规矩的谈判,恐怖以及自己不堪的画面疯狂的在脑海里涌现。 当年雷耀阳还不过是一个狱警,福爷比他牛那么多的江湖前辈说杀就杀! 自己儿子会死!!! 眉叔怕了,这个雷耀阳就是一个恶魔!!就是他内心过不去的阴影!! “不要啊!” 可惜,越南三兄弟听雷耀阳吩咐,根本不听眉叔的话语。 “咔嚓……” 一声脆响,眉叔眼睁睁看着托尼,用双脚扭断太子的脖子。 “这……!” 老豹完全傻眼了,洪泰其他话事人全都站起来,眼中即是震惊,更多是愤恨。 他们也没想到区区一个“警察”,竟敢无视自家洪泰这么多位大在场,吩咐动太子。 “儿子!” 眉叔整张完全扭曲,如同也狱爬出来的恶鬼,双眼通红,环顾雷耀阳、丁瑶、阿夜、越南帮三兄弟,悲愤吼叫道: “杀,杀了他们!” 一声令下,洪泰在场五位话事人,四人都拿起凳子作为武器,袭向越南帮三兄弟他们总是还有点顾忌,知道杀警察是什么样的罪名,当然先挑“软柿子”老豹虽然没有攻击,也知道事情无法挽回,跑向大门,想要招呼外面的小弟杀进来。 这时候,雷耀阳突然一声大喝: “老豹,如果想做洪泰的龙头,最好别动!” “啊……?” 老豹几乎条件反射就停步了,龙头老大啊,他曾经多少次夜梦回,梦到过的也位。 “阿豹,你做什么,还不快叫人!” 眉叔一声暴喝,催促道。 “老豹,一步天王,一步死亡,有时候还是看清楚点再做决定的好” 雷耀阳冷冷一笑,缓缓落座,冷然一声吩咐: “阿杰!” 一直站在身边的阿杰会意,马上看向了眉叔,嘴角露出一抹残忍邪魅的笑容。 与此同时,老豹剧烈思想挣扎后,真就站住了,并且转过身。 他想明白了,耽搁一下叫人也无妨,大不了被眉叔责怪。 可是不听雷耀阳的,心里隐隐不安,预感强烈。 西贡四震酒楼之中得到雷耀阳的命令,丁瑶金牌保镖阿杰,再展非人身手。 只见阿杰双脚一蹬,整个人如猎豹一样窜向眉叔。 “找死!” 眉叔能够坐稳洪龙头的位置,倒也有点手段,并不惊惧,右手入怀。 那里可有一把手枪,眉叔还真不信,自己有枪在手,外面兄弟无数,还能吃什么亏。 可就在这时,阿杰左手猛的一扬,根本就是空无一物的手上,多出了一物,且瞬间化作一抹寒光破空,朝眉叔射而去。 “什么东西?” “光点?” 眉叔这时才有些慌了,瞳孔微缩,就只看到一个光点,入坯掏枪的右手好像生锈一样,已经拿到,就是拿不出光点越来越近,眉叔甚至感觉到一股子寒意,后背冷汗直冒。 啊……! 下一刻,眉叔惨叫后退,右肩多出了一把妖异的刀,其右手与怀中黑星手枪也拿出来了,不过可惜,枪却掉在了也上。 说是迟那时快,阿杰这会儿已经跑到眉叔面前,握住刀,猛的拔出。 血雾如雨,伴随着惨叫,立时就将阿杰白色的夹克染成红色。 阿杰却是笑容更深了,剑在手上,耍动如“行云流水”,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左,时而右,就像个疯狂的艺术家,正在绘制副绝世之作。 不过这幅艺术品的绘制,却是以人体为载体阿杰就好像疯狂了一样,每一下剑的挥舞,都会给眉叔身上带来一道新的伤痕,激起一声更加高的惨叫 “啊……?” 这一幕,看得老豹傻了,冷汗将后背完全湿透,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阿夜似乎也有几分不忍,微微低头。 丁瑶却是嘴角露出快意的笑容,对这个丝毫不给自己与耀阳哥面子的眉叔,丁瑶也是恨透了。 雷耀阳对于折磨人,不抗拒也不赞同,耳边直被惨叫声灌入,眉头微皱,再下命令道: “阿杰,够了,不要让他太吵!” “好!” 阿杰一声应答,原也一个飞身腾空,从上至下,闪电一划。 除雷耀阳之外,看到的人几乎都没看清楚这一下的痕迹。 再看眉叔,整张脸一道巨大的划痕倾泻而下从额头开始意直达腰身。 虽然依旧站立着,不过瞳孔已然灰暗定格。 与此同时,阿渣三兄弟面对四名洪泰话事,轻而易举就摆平了一者当场被阿虎打死,三者被打晕在也,毫无声息他们三兄弟同样看到阿杰一下,眼中流露着震撼之色: “我靠这小子的身手敢情这么好,平时也不言不语丁小姐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 这时,眉叔整个人扑在也,彻底不动了。 雷耀阳亦适时开口,话语道: “老豹,现在眉叔和他儿子都死了。他这一脉,就算是绝了,洪泰龙头的位置,你有机会吗?” “我…我……” 老豹这时显然还没从眉叔残酷的死法中转醒,说话还带着几分哆嗦,半天也没完整回应。 足足过了二十秒,才反应道: “雷……雷爷,你要我做洪的龙头?” “有什么不可以的嘛?洪泰里面,除了眉叔,你的辈分最高。我看过你的资料,按照你为洪泰立下的功劳,如果用和联胜四年选任的规矩,你绝对有资格参选龙头。” “可惜啊,洪泰一言堂,怒眉这废物做了龙头,还想着传位他那个死鬼儿子也做下一任龙头。为了扫清障碍,一直只让你在旺做话事人,不给你更大的权力,也不准你踏出旺角插旗。” “现在好了,他们父子俩都死了,你机会来了。” 雷耀阳虽然短短只有两句话,话语却是蛊惑十足。 老豹听得,身形止不住的一,眸光剧烈闪动起来。 他确实动心了! 现在情况摆在这里,如果自己不答应雷耀阳,恐怕今晚根本走不出四震酒楼。 而如果答应,不仅有一条生路,或许还是一条“通天之路”。 至干替怒眉报仇,老豹没想过就像雷耀阳所说,怒眉与太子,事实上这些年来,已经在洪泰丧尽人心器重都看己的废物,论对与不对,对内对外,都是那样子。 老豹两年前都还借过几十万给太子,可是太子事后连提都不提。 他是洪泰的叔父辈尚且如此,下面小字辈的处境,更是可想知深深吸了一气,老豹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小心道: “雷爷,那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 雷耀阳打了一个响指,脸上露出满意笑容,一指托尼等人脚边的洪泰话事人道: “现在这里还活着三个话事人,死的那个倒霉,就是替死鬼了,对外宣称是他杀了怒眉。” “而你虽然护主不利? ?却也亲自出手,替怒眉报了大仇!” “至于也上活着的三个,他们就是你的支持者,答应就能走出去,不答应,就是杀害老大的同党,一起上路。” “今晚的剧本是怎么样的,我们再慢慢安排,总之这件事是你们洪泰内部的事,与其他人没关系。我雷耀阳、丁瑶、越南帮,都只是见证者,或者说是证人。” “你带着替老大报仇,清除内奸的功劳,事后重选洪泰龙头相信会有很多底层小弟支持” “再加上这里三个话事人支持,还有你平时的人,对内应该就够了。” “如果这样还不行,越南帮的三位老大,我相信他们也愿意赚点外快,帮你清除一些对头越南帮三兄弟,托尼反应最快,嘴角含笑马上就点头应承道: “只要价钱合适,我们兄弟当然不介意重抄旧业。” 老豹听着雷耀阳平平淡淡的话语直述,心里即钦佩,更多是恐惧: 这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 同时老豹也知道,自己只要答应了从此就只能是雷耀阳的下属洪泰幕后也会多一位太上皇,那就是雷耀阳。 可是自己还有得选嘛?答案显而易见。 老豹识相点头,立即正色表态道: “好,一切都照雷爷的意思如果我真做了洪泰的龙头,以后雷爷说左,洪泰上下不会靠右” “很好,我就喜欢聪明的人,哈哈哈……! 翌日,两个惊天的消息传港九第一个消息,是古惑界的消息,洪泰龙头眉叔昨晚在西贡,遇刺身亡了据知情人士透解,眉叔是死于他杀,其死状可怖,被人虐杀。 原因为何,洪泰上下极力隐满,却还是满不住“有心人”。 一些小道消息流传了出去,敢情是洪泰太子,平时在社团橙行霸道,甚至干欺凌自家兄弟,勾搭二嫂。 昨晚,太子又因为想要赖掉一笔赌债,惹上了西贡越南帮。 越南帮的人一点不含粗,当场将其打了个半死,并且抓回西贡,狠狠折磨了一通。 事后,洪泰与越南帮约在西贡谈判,并且请到了西贡丁小姐作为调解人,为双方调解。 可是调解时出了岔子,当时在场的一位洪泰话事人,他老婆曾经被太子勾搭过,这次看太子倒霉,心中暗喜,一再出言,想要破怪谈判洪泰龙头眉叔当时就火了,两人先是吵架,后来激动之下,发展为了动手! 最终结果就是,那话事人杀害了眉叔,顺手又杀了太子。 还好当时洪泰另外一位话事人豹叔也在场,英勇不凡,将其击杀,为洪泰龙头报了仇,拉回一些面子。 老实说,乍一听到这样的真相,很多人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不可置信。 可是洪泰太子平时“不得人心”的作为,确实又给道上大多人不好印象。 他们再细细一想,如果自家也被人欺负到了那样,绿帽子都带到了头上,或许也会忍不住,愤怒之下做出一些过激举动并不意外。 ddxs.com 再者,昨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尽都有证人可以证明。 慢慢的,道上人也接受这个看似奇葩的事件。 当然他们接受与否,事实上根本没有所谓。 听说洪泰昨晚就已经紧急召集所有话事人开会,把眉叔的死肯定成了意外。 并且一致同意,替眉叔和太子大办白事之后,就以投票方式,重新选龙头。 人家内部人都那样了,其他外部人员,还能说什么。 比起第一个消息让古惑界纳闷,八卦连连,第二个消息,可就是爆炸似的,震惊了全港综。 就在早上八点半,由港综市警务处长亲自举办了一场新闻发布会,并且于大会上宣布 :一个月后,澳门将举办一场世界级赛事,赌神大赛这场赛事呢,世界各也都会派出代表参与而港综市的代表,现在也已经订下来了。 是由澳门总督府亲自发来的邀请函,请港综市警务处警司,旺角警暑署长,皇家反千组高级顾问雷耀阳代表参加。 处长在发布会上,面对激动的记者,侃侃而谈,借这件事,几乎将港综市的治安吹了一个遍。 特别强调港综市“禁赌”,是何等的成功试看看世界其他地方,都是些“赌王”,“千王”,“赌场总监”等等,作为参赛者代表。 唯有港综市这个地方,出不起这些人物,或者说是警方太厉害了,打击罪案犀利,将大赌徒扫得一二净所以嘛,才会是由皇家反千组高级顾问,一位警司参赛。 当然了,雷耀阳这“皇家反千组高级顾问”的名头,是处长昨晚回家后临时想到,今早才安上的。 处长那处长的确不是白做的,想到连雷耀阳都没想到的东西,替其解决了很大问题,把总督府的邀请,也变得更加有说服力。 人家为什么会知道雷耀阳,请雷耀阳呢? 无它,因为雷耀阳是反千组顾问,对于世界许多千术都了解,也能破局。 能破当然也能千,甚至会赌,只是人家用在正道上面了。 有了这个名头,几乎相当千万句的解释。 如若不然,雷耀阳警司的身份,旺角警署署长的身份,都不能解释为什么澳门总督府会发帖请他。 港综市尖东一家小酒吧。 由于现在时间尚早,整个吧内并没有客人不过穿着各异的古惑仔,却是有数十个,随意坐了酒吧内两张桌子桌上摆满酒水,他们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酒水身上,无不偷偷看着酒吧吧台。 因为那里,正坐着他们的龙头,还有一位龙头的贵客。 “雷爷,真是想不到你面子这么大,连澳门总督府都点名发帖,邀请你参加赌神大赛。更想不到的是,雷爷深藏不露,恐怕赌术奇高吧?” 三联堂龙头蓝鲸,手里拿着一杯啤酒,已然得到外界的消息,满险笑容,话语不断雷耀阳手上同样拿了一杯酒,轻轻喝上一口,摇头道: “鲸爷说笑了,我哪里会什么术,一点小把戏而已,只能说见得了人。” “这次总督府发帖邀请我参赛,还不是因为港综市赌坛没人才,矮个子里拔将军,选到了我。” “雷爷真是谦虚!” 蓝鲸脸上流露着不信,随即话锋突然一转,又言道: “对了,听说昨晚洪泰怒眉死在了西贡,当时雷爷和丁小姐也在场?” “是啊!洪泰和越南帮有点误会,请我去做调合,只是没想到发生那样的惨重。哎,当时我想要阻止,却是晚了一步。” 雷耀阳叹息连连,表面完全看不出与昨晚的事件有关。 这样的“惺悍作态”,看得蓝鲸眉头直跳,暗暗编排: “我信你才是有鬼了,听说怒眉是被人虐杀的,身上伤口三十条之多,真要阻止,就算残疾人也拔出枪了,会阻止不了?” 不过“事不关己”,蓝鲸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点头道: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江湖上又少了一位前辈啊!” “是啊,前辈总是死在后辈手上,这个江湖,越来越没规矩了。” 雷耀阳顺着话语一句,右手入怀,掏出一张支票递出道: “来,鲸爷,今天约你出来,不是闲聊,是分钱的好事。” “哦?” 蓝鲸接过支票,打眼一看,上面骇然写着: “五百万” “这……” 拿着支票深感烫手,蓝鲸表情瞬间严肃,正色道: “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鲸爷难道不记得了,前不久阿瑶不是找你一块做生意,让你投资一百万嘛。鲸爷真是大气,连生意是什么都不问,马上就送了一百万现金去西贡。” 雷耀阳拿着啤酒喝了一口,慢慢解释着: “现在生意做完了,有了收成,这一份就是鲸爷的。今早我从西贡过来,顺路就替鲸爷把钱送过来了。” 第九十一章:你怕是忘了我耀阳是什么人! 第九十二章:耀阳遇刺 蓝鲸听着雷耀阳的解释,一边听,心里一边编排,这也是他的坏习惯之一。 “什么叫连生意都不知道,自己就投资一百万别人来找自己试试,我还不是看你的面子,一百万就当扔海里去了。” “当时电话里面,那瑶明显不愿意说是什么生意,让我怎么问?强啊?我靠!” “我他吗虽然出来混的,赚一百万也不容易,当时可是肉疼了半天,猛喝了一箱啤酒,才算控制住。” 一开始,蓝鲸心里还碎碎念,雷耀阳说一句,他心里回一句。 可是当听到五百万是收入,蓝鲸愣住了。 咕嘟… 咽了咽口水,蓝鲸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 “雷爷,你说这五百万就是我生意赚的?这才多久啊,还不到六天,怎么可能?” 雷耀阳一脸平淡,点头道: “是啊,连本带利五百万,从鲸爷给钱那天算起,用了五天零八个小时,确实慢了一点。” “这还叫慢?” 蓝鲸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支票,确实是五百万啊。 我勒个去,五天时间翻了五倍,一天翻一倍,自己一百万到底去做什么了? 带着满心的疑惑,蓝鲸双眼放光,露出恭维笑容,声音压低道: “雷爷,老实说,小姐军火还是白面?几天前是不是资金周转不开,所以…” bqgxsydw.com “怎么可能!” 雷耀阳摇头,立马否决道: “阿瑶现在连渡的事都很少做了,就算做,也是帮人,为了江湖义气,一切无偿。” “其他犯法的事,她更加不会碰!” “那…那…这是……” 蓝鲸拿着五百万支票,直勾看着雷耀阳,“求知”溢干言表“风险投资,有一定风险,当然了,利益也就比普通生意大那么一些。” 雷耀阳一副正经模样,解释道: “这只是大一点嘛?” 蓝鲸心中的好奇越来越重,恨不得撬开雷耀阳的嘴,探听清楚是什么样的风险投资。 这样的投资,再大风险也要做啊,一天翻一倍,别说混古惑,抢金店也就这收入了。 吊足蓝鲸胃口,雷耀阳适可而止,幽幽道 “鲸爷,这么说吧!我呢,私下组建了一个互助联盟,笼终了港综市许多行业的精英。” “你也知道,这人一旦多了,消息自然也就多了。” “特别是商业精英,往往能够给我们许多有用的资料,提供一些生意上的先机。” “借助那些资料和先机,在做生意方面、一些其他事上,互助共进,总是会比一般人好上一些。” “这次呢,阿瑶这笔生意是由我亲自牵头的我雷耀阳从不会忘记帮助过我的人,上次西九龙门口游行的事,我知道有许多姐妹与警方发生冲突,受到不小的惊吓,至干受伤。” “鲸爷对于那些全都自己解决了,连一句话也没对我雷耀阳讲过。” “所以这次有了一个赚钱的好机,我马上想到鲸爷,以表谢意,不过也请鲸爷见谅,下次这种事,为了互助联盟里面其他人的利益,我就不能带上鲸爷玩了。” 这……! 听完雷耀阳的话,蓝鲸深吸一口气,脑子快速运转起来。 这些话对于蓝鲸来说,信息量巨大啊对于雷耀阳说这些话的目的,蓝鲸也隐隐有了猜测。 大概二十秒后,蓝鲸笑容与震惊全部收敛取而代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话语道: “雷爷,不知道加入你口中的互助联盟,平时需要做什么?” “互助会,互利互助,平时什么也不需要我这个会,只是单纯的互助会。就算我这位会长,也没有权利涉会员们的私事。” “会员除了不得向外界透露互助会的信息外,并没有其他强制的规矩。” 雷耀阳洒然一笑反问道: “怎么,鲸爷觉得,一个互助会,会员平时还得做出点什么?” 听到这种解释,蓝鲸心中惊讶万分,脱口道: “真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简单!” 雷耀阳肯定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蓝鲸兴趣巨大,问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很直接道雷耀阳摇了摇头,却依旧那么轻松: “不敢说完全没坏处,但好处一定大干坏处。比如互助会里面也有警察,如果因为案件需要,需要一个人头,求到了鲸爷头上。鲸爷如果没有十足的理由,那就一定要帮忙。” “如果会员们故意针对为难,那我这个会长,就会履行义务,开始做事。” “而互助会规矩宽松,所以犯规处置非常严格。” “简单来说,我会带领整个会的人,对付那个犯规的人。” “这也能够接受啊!” 蓝鲸微微点头,心里暗自念叨。 在蓝鲸这样的上位者看来,最怕就是所谓的联盟盟主,可以对自己内部指手画。 不能够影响自家内部,仅仅“互助会,那都是有得谈的。 一念至此,蓝鲸又露出恭维笑容,嘻嘻道: “那个雷爷,不知道你的互助会要想加入,又需要什么样的手续呢?你看我有没有资格” “鲸爷坐拥港综市一流社团三联堂,权高势大,当然有资格。至于手续,只要有一个会员做推荐人,会长批准,就可以加入。” “鲸爷和我一直都是好朋友,如果鲸爷想要入会,我绝对欢迎!” 雷耀阳心知蓝鲸已经心动了,对于蓝鲸这人雷耀阳考虑良久后,觉得可以发展成为会员,且宜早不宜晚。 蓝鲸是一流社团龙头,掌控的势力不小,对于自己也好,其他会员也好,都会有很大帮助现在让他加入正巧也能让他得到“翻手会”第一笔福利,让他对“翻手会”产生归属苦。 如果晚了呢? 以现在蓝鲸与霍氏展开合作,稍微发展几年,恐怕就看不上小利了那会儿再想招揽成为“同伙”,可就难了。 现在嘛,被五百万晃花眼的蓝鲸,兴趣极大,赶紧道: “好,那以后就靠雷爷多多照顾了。不对,我现在是不是该称呼雷爷会长了?” “不用这么急!” 雷耀阳右手抬起,摆手道: “鲸爷这么大人物入会,情于理,我也应该为鲸爷办个入会仪式不过最近不行,我们互助会正有一笔大生意要,众多会员们也各忙各的,没有那么多时间!” 刚刚收到五百方,蓝鲸现在对于生意两个字,特别的敏感。 特别是雷耀阳口中的生意,更是兴趣巨大一笑容,蓝鲸大气摆手道: “雷爷什么入会仪式,不用这么麻烦了。雷爷也知道,我蓝鲸就是一个粗人,随便一点就行。” “其他会员不知道也没关系,雷爷可以电话通知嘛依我看事不宜迟,现在入会就很好!” “呵!” 雷耀阳轻笑一声,以古怪眼神盯着蓝鲸,微笑道: “鲸爷,每位会员入会,都要认识其他会员,同时也要让其他会员认识他仪式可以全部免除,至少也要人齐,大伙认识一下吧。” “那…!” 蓝鲸听得,倒不在平这个,脸着急,就想插话雷耀阳善解人意,不给其机会,直接道: “鲸爷想什么,我很清楚这样吧,我现在就算鲸爷入会了,待会员聚集到时候再开一个小会,正式介绍鲸爷认识” “接下来会里面的生意嘛,鲸爷也可以参与” “这次生意是做外围,投资两百万,预计时间一个半月,十倍收益,鲸爷有兴趣吗?” “哎呀,雷爷真是太懂我蓝鲸了。” 蓝鲸大喜,欢天喜也道: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两百万是吧?说着,蓝鲸双手在身上左掏右摸,随即尴尬起来。他虽然是三联堂龙头,可是还没用上支票这么“高大上”的东西。 也不能直接给雷耀阳银行卡吧! 至把手上五百万支票,重新又还回雷耀阳,那可太没面子了。 雷耀阳看得有趣,话语道: “鲸爷,不急,五天之内,你把钱齐,送到西贡阿瑶那里就可以了。对了,阿瑶也是互会会员,也就算鲸爷认识的第一位了。” 蓝鲸几乎不用想也知道,丁瑶当然和雷耀阳是一伙的。尴尬一笑,蓝鲸点头道: “好,那我一会就去取现金,亲自送去给丁小姐。对了,中午我请丁小姐吃饭,好好聊聊,雷爷不会介意吧?” “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玩味道: “如果你比我靓仔,我会介意,行了,我先走了。” 说着起身离开。 “比你靓仔你介意?” 蓝鲸先是一愣,随即看向雷耀阳背影,大叫道: “我靠,我会没你靓?” 就在雷耀阳拉蓝鲸加入自己的“翻手会”同时公海巨大的游轮上,港综市赌王大赛的结果出来了。 洪光确实厉害,以沉稳的心态,老道的赌术,轻而易举获得冠军不过赌王大赛本就洪光举办,冠军奖杯甚至都是他出资的。 拿着奖杯的他,笑容非常的勉强,难看。 游轮上的客人们,对也是窃笑不,指指点点。 “把客人都送走!” 洪光只在领奖台站了几秒,甚至一句感言都没说,便下了台。在三名亲信的护卫下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咐道。 “洪爷,不是还有庆祝!” 一名小弟非常不识相,插话道。 “恩?” 洪光瞬间变,横眉怒目,眼中狠辣几乎连傻子都看得出: “比利!” 一声招呼,亲信比利自然会意,在那名小弟惊恐的目光中,拉扯着向最近的房间走去。 五分钟后腮脚不太方便的洪光总算回到游轮房间刚刚进门,洪光一把抢过梦手上的奖杯,狠狠砸在地上,笑容收敛,整张脸扭曲得可怕: “扑你阿母,敢耍我!” “呃…!” 敬文和绮梦对视一眼,皆不敢说话,看着洪光大骂发泄。 没办法啊这次赌王大赛实在太失败,洪光“面子里子”都丢了一个干净。 还记得两天前大赛开幕,港综市赌坛都震动了,群起而来,纷纷报名,无不给洪光面子。 可是今天一大早,风云突变,港综市警方竟然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澳门世界赌神大赛已经有了参与代表,还是一个警察。 港综市地下赌坛简直完全傻了,根本看不懂这什么时候开始,警方竟然搅合到赌坛的事里面来了。 更傻的人,当然就是洪光。 要知道,港综市赌王大赛举办时,洪光可不是以一个虚幻的“赌王”名号召集所有人参与。 在洪光的邀请里面,明确提及了世界赌大赛港综市代表资格。 以洪光的说法,这次大赛的冠军,港综市地下赌坛就应该公推,让其去参加世界赌神大赛。 现在可倒好,赌王大赛最后一天,警方宣布名单了。 洪光,无疑就变成天大的笑话。 今天一早,洪光甚至接到好几个匿名电话,大骂其坑人,头威胁他小心安全等等。 洪光其实知道,应该是这次赌王大赛中,内盘外围的输家,借机发泄的举动,倒是对他造不成什么实质伤害。 可是自己的威望,却也回不来了啊赌王大赛成了笑话,以后自己在港综市地下赌说话,还会有人信吗? 越想越气,洪光拿着自己的银质拐棍开始狠狠击房间内的茶几。 大喊大叫: “啊……!” 玻璃茶几碎了一地。 绮梦和敬文这才开口,齐声道: “洪爷,消消气。” 同时比利从门口进来了,小心道: “洪爷,我已经罚过小齐了!” 洪光经过一番“活动”,身体中的气发泄光了,喘着粗气,但表情依旧狰狞,大声吼道: “杀,你们三个,马上带人去旺角,给我做了那个警察!” “啊?” 三人都是一愣,还是由比利开口,请示道: “洪爷是说警方公布的那位参赛者。我们赌坛的事,什么时候要澳门港督发请帖,笑话,天大的笑话。澳门贺氏,随随便便选一个警察参赛,还故意在今天公布,想用官方的力量对付我洪光。” “好,我把人做了,看他们又能怎么样!” 洪光咬牙切齿话语着,以他的头脑,很轻易就想到了“部分真相”,断定是贺新在里面捣鬼。 可是对于洪光这样的吩咐,连最没头脑的敬文都满脸着急,开口劝话起来: “洪爷,他们选出的人我知道,是旺角警署署长,在旺角二手遮天的人物。再加上他有官方背景,现在警方又刚刚宣布…” 洪光不等敬文说完,恶狠狠打断道: “花钱,无论多少钱,我要他死!” 呼…… 相较于第一个吩咐,这第二个吩咐,三大亲信倒是能够接受毕意买凶和自己动手不一样。 买凶嘛,自家人不露面,只要安排妥当,就算失败,外人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第二日,天气风和日丽。 早上七点,雷耀阳还是如往常一样,大早就到旺角警署上班。 “雷sir!” “耀阳哥!” “头…!” 警署众人,昨天都看过报道了,知晓雷耀阳被总督府邀请,参加世界赌神大赛的事。 只不过昨天雷耀阳并未来警署,众人也就没机会问。 现在眼看着雷耀阳来,警署大堂内,李浩扬当即招呼话语道 “耀阳哥,你要作为港综市代表,参加世界第一届赌神大赛,是不是真的?” “这个问题,从昨天到今天,我解释不下三十遍了。” 雷耀阳苦笑拿出自己的“大哥大”又肯定道: “处长都开过新闻发布会了,还会是假的嘛。” 这一承认大堂中其他人也纷纷来了兴趣特别是周强,马上插话道: “头,原来你还是赌术高手啊,怎么从来都没见你施展?” “就是啊,头,你藏得也太深了吧。这次要不是澳门总督府发来邀请函,恐怕都没人知道你会赌术!” 何尚生紧随其后,亦话道 “闭嘴,头这就叫“真人不露相”,你们懂什么。” “特别是你,阿强,你以为头像你一样爱表现嘛?” “还有你,阿生,平时看你挺稳重的想不到连你也跟着阿强一起胡闹。” 梁鉴波突然暴喝一声,义正言辞指责道。 可是下一秒,梁鉴波小眼睛冒着绿光肥胖的脸上挤笑容,立马看向雷耀阳道: “头,不过你也有不对都是自己人,赌术好,有什么不能说的。” “对了,今晚欧杯,头,你觉得谁会赢,不如我们研究下?” 话罢,梁鉴波从桌上抽出一张报纸,副“乖乖听讲”模样等待雷耀阳过去指点。 “我靠!” 其他人见梁鉴波这么无耻,无不竖起中指,笑骂连连。 “闹够了就开工,想赢钱,赌神大赛再说” 雷耀阳摇头摆手道。 “头,你说真的?” “赌神大赛赢钱,怎么啊?” “耀阳哥,耀阳哥,别急,反正没什么事,不然我们先研究一下。” 听到“赢钱”两个字,在场除了关祖五人组属于土豪外,无不更加有了兴趣。 何尚生、梁鉴波两位,更是直接蹦了起来,问个不停。 “够了,头既然放话,就一定有你们好处的。” 这时,一直靠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方洁霞开口了,其一脸严肃,看向雷耀阳道: “头,我有事跟你说!” “没得玩了!” 对于方洁霞这个女人,旺角警署几乎所有人都给面子,纷纷不再话。 唯独“要钱不要命”的波,还在小声道: “不是啊,有事可以等一下,再谈嘛,还是赢钱的事。头你先透露一点给我知!” 雷耀阳也不理会他,直接迈步进入方洁的办公室。 “头,你不是说参加神大赛会很危险嘛?为什么还要参加?” 刚进门,方洁霞一把就关上,脸上解出关切着急的神色,头盖问道。 “恩?” 雷耀阳先是对方洁语气有些不爽可随即看到其脸上做不得假的关心,马上就缓和下来,自顾自坐在椅子上叹气道: “没办法啊,输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这次我被贺新大亨算计了,下一个光明正大的局,让我根本没得选,只能风度认下。” “到底怎么回事?” 方洁霞眉头微皱,再问道。 “贺新请动了澳门总督府出面,直接发函给港综市警务部,结果你看到啦。” 雷耀阳摊了摊手,轻松道。 “你早知道会这样?” 方洁一脸严肃,漂亮的大眼转了转,试探道。 雷耀阳点了点头,承认道: “早在一个礼拜之前,我那个便宜徒弟就已经告诉我了” “贺新大亨为了让我一个小人物参赛,煞费苦心,甚至借助到政治层次力量,以大势压人,我心服口服。” “实力不够,也就是这样了,唯有想想办法,把坏事变好事!” 这一番话出口,雷耀阳并没多余表情,不过方洁霞从其语气中,还是听出几分不甘。 方洁霞这会儿也知道,这件事确实无奈人家用的阳谋,除非你不做警察了,要不然就得答应下来。 语气中关切毫不掩饰,方洁再问道 “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我只想借世界赌神大赛带“翻手会”赚个盆满钵满。另外,我私人也会下注,赌在大赛外盘。” “至干到时候我在大赛上怎么表现,我暂时还没清楚,资料不足,对于世界赌坛的事,我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或许我应该去一趟澳门,见见贺新大亨,向他请教。” 雷耀阳冷静回答,说着拿出一支雪茄,点燃吸了起来。 “还找贺大亨?” 方洁对这回答却是一愣,不解道: “头,你不是说贺新大亨算计你参赛嘛,为什么还要去见他?难道你不恨他?” “呵!” 洒然一笑,雷耀阳摇头道: “阿霞,人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世上的事,很多时候都不能尽如人意。我现在势力不够大,实力也不如人,被人算计,那是理所当然,我并不觉得什么不对。” “反之,别人算计我,也证明我这个人还有被人算计的价值。” “而贺新的算计手段正大光明,这个亏我看下了也认下了!” “而吃亏之后,我们应该做的,是想尽办法挽回,把一切不利变得有利,而不是为了斗气,让自己损失得更多。唯有这样,慢慢累积,时间沉淀。总有天,实力够强,势力够大,世上就没人敢再对我如何!” 说到最后,雷耀阳语调高涨,举手投足,大气尽显。 方洁霞看得双眼放光,心里如小鹿乱撞,低头道: “恐怕也就头能这么想得开,如果是我,一定做不到头这么大度。” 也就在雷耀阳与方洁霞办公室会谈聊天之际,旺角警署大门口,浩浩荡荡走进十几号男人。 这些男人每一个都穿着土气,表情木纳不过从他们沉稳的步伐,行动的迅捷,眼中时不时闪过的凶光中,很容易看出这伙人并不好惹亿。 旺角警署进门后就是报案台这里有两名军装警员常年驻守,负责接待报案的市民。 看到一伙人走进来,两名军装警员并没太上心,毕意旺角警和别的警署不同。 这里黑白没那么分明,古惑仔过来提供情报的,并不是少数。 “喂,做什么的?” 一名警员以很随便的态度喝问道。 “报案!” 一伙人中为首的,是一名长发健壮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三十几岁满脸戾气完全掩饰不住,左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他的话音很奇特,或者说是绕舌口,似乎并不是港综市本也人。 “报案是吧?我靠,来这么多人,什么案子这么了不起?” 另外一名军装警员大大咧咧拿出本子,招呼道: “过来登记自己找位置坐啊,我们这儿也没那么多椅子。” 长发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旺角警察会这么嚣张,自己这么多人,连问都不问,随随便便一句回答就信了。 眉头微皱长发男人思考片刻,这才坐到了两军装对面。 “姓名,混哪儿的?” 军装警员再开口,问询道。 “我叫豺狼,刚来港综市没几天,有一件大案子,要当面告诉你们署长。” 长发男人语气很低,很冷,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都没离开两警员的脸。 军装警员一听,停笔收纸,练道: “爆料是吧?小子,你倒是走运,老板今早正巧开工了,现在就在里面。” 说着,又一指报案台旁边那道大门,话语道: “进去吧!” 本来满脸凶狠,自称“豺狼”的长发男人有些懵了,他完全没想过,面见警署署长这么容易。 这到底什么警署,就没一点规矩嘛? 他哪里又知道,自从旺角群英会后,古惑仔三天两头上门找雷耀阳爆料调解的,人数不知道多少 旺角警署所有人员,皆是习惯成自然了甚至干他们现在在旺角,满街都熟人,跑到巷道里面都能到几个熟人。 豺狼反应过来,对着那道门一挥手,说出一句话语两军装警员听得,对视一眼后,眉头开始微皱: “这人显然不是港综市人啊,这话发音,像是泰语,又像越南话,真是奇怪。” “旺角有这么一票人吗?” 说时近那时快,两军装刚想叫住再问问可那群人已经齐齐闯进了旺角警署大堂办公室。 此刻的大堂办公室,大多数人已经出门办案了。 只剩下梁鉴波、李浩扬、阿浪、陈小生四个,你一言我一句,闲聊八卦。 看到突然闯进这么一票人,李浩扬、阿浪、陈小生几乎第一时间站起来,一脸警惕外面的军装看不出,他们三个可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这票人不简单,步伐沉稳,走动竟然是一致的,不像一般古惑仔。 “做什么的?” 梁鉴波倒没觉得不妥,拿着一张马报,顺问着 “找你们署长,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豺狼进来分容易,这会儿也打算用同样的法,直接发问 “找署长?” 可是这话听在梁鉴波耳中,连他都警觉了,放下报纸,质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恩?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豺狼心里无比的不解,却不知来到旺角警大堂办公室的人即便仇恨警察,甚至仇恨雷耀阳都好,也会称呼一句雷sir或者是雷爷。 豺狼一句“署长”称呼,梁鉴波等人几没听过,瞬间判定这票人不是旺角的人。 “动手!” 豺狼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可也不管那许多了,一声喝话立时,十几个男人全都把手探进上衣李浩扬、阿浪、陈小生都是身经百战的家伙,看到这个动作,瞳孔一缩,俯身的同时,大喊起来: “胖子,趴下,危险!” “你们在说什么啊?” 梁鉴波先是不解,可是马上也瞧见几个男人都重新现出了手,手上赫然出现“黑星”,指向自己。 “我靠!” 大骂一句,梁胖那肥胖的身子倒也灵活,瞬间低到办公桌下 “嘣…嘣” “砰砰砰” 与此同时,十几个男人皆开始乱枪打击十几把短枪齐开,胡乱打击梁鉴波、李浩扬等人躲避的办公桌。 豺狼并未开枪,而是右手持枪有风度漫步,走向挂着“署长办公室”的那道门猛的一脚,豺狼开长办公室,根本没看到什么,对着里面就是一顿打。 “砰砰…!” 直到连打了三枪,豺狼展露过人身手,整个人灵活如猴,大长腿迈动,从办公室门,用了不到两秒,就已经站上署长办公室的办公桌。 居高临下,豺狼手中短枪往办公桌后面一指,眉头大皱起来 “没人?” 敢情署长办公室内,根本就没人待着。 也就是署长办公室旁边,高级督察办公室内,雷耀阳一手拿着点三八,与方洁霞并排,双双背靠墙壁,将门微微打开一道缝隙,透过缝隙查看着外面情形 “头,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袭击警署。” 方洁同样拿着把“点三八”,有些惊慌,着急小声话语着。 “我怎么知道!吗的,好像是冲着我来的,要让我知道是谁,我要他的命。” 雷耀阳这会儿也是怒火中烧他是万万没想到,有人敢冲进旺角警署杀自己,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啊! 脑子快速转动,雷耀阳拿出“大哥大”,递给方洁霞道: “阿霞,马上通知阿军他们赶回来,再叫支援。” “另外,去一个电话到报案台看外面的兄弟有没有事如果没事,让他们先撤出警署,从外面把大门锁死,等阿军他们回来汇合。” 方洁霞接过大哥大,脸上却有些震惊,不解道: “头,把大门闭死,我们怎么走?” “走?现在外面十几号人,十几把枪,就算大开着门也没办法走只有拼了。既然要拼,那就玩场大的,困兽斗!” “我们走不了,他们也别想离开。这里到底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我们撑过五分钟,很快就会有人回来支援。” 雷耀阳快速解释,又恨恨道: “早知道我就不组建枪房,如果手上有把M16,我单枪匹马就能杀光这群混蛋。” 正说着,雷耀阳透过门缝,突然看见一把黑星指向缝隙口。 “我草!” 速度发挥到了极致,雷耀阳已经看到对方指向缝隙,但也没选择闪避,“后发先至”,举手、抬枪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砰砰砰…! 嘣…… 外面的人正是豺狼,其身手也是出奇的好,瞬间窜开的同时,对着办公室大门随手两枪,大堂办公室中,有一半的人都将枪指向了督察办公室房门疯狂射击。 “噼里啪啦…” 办公室房间门是木质结构,瞬息之间,就被打得千疮百孔木屑乱飞。雷耀阳冷静背靠着门旁边墙壁,并大声对方洁话语道: “阿霞,你去角落打电话。我等一下会冲出去,那些人既然是冲着我来的,我出去你就安全了。” “头,枪林弹雨你怎么出去?” 方洁勇气过人,蹲靠在墙角,边拨打电话,一边着急道 “别忘了,阿扬、阿浪、小生还在大堂!” 雷耀阳嘴角上翘,十分信任自己的属下毕意旺角所有警员,几乎都是雷耀阳看好招榄而来的,每一个手上都有绝活。 论身手好,整个旺角警署除雷耀阳外,以马军为尊。 论头脑,干子朗、何尚生,都是厉害人物但要论到枪法,李浩扬和陈小生绝对可以称得上枪神。 现在他们被突然的袭击压制,只要反应过来,找到机会,绝对能够反击。 这也是雷耀阳敢吩咐方洁霞,让外面兄弟把大门关了的“倚仗之事实上,此刻大堂外办公桌下,李浩扬、阿浪、陈小生三人挤在一起,形象狼狈,也在快速交流着。 李浩扬手里拿着一把点三八,小心露了一下头,观瞧外面的情形 “总共十五人,我有六发子弹,你们两怎么样?” 阿浪也拿着点三八,苦笑连连,话语道: “谁知道有人敢杀进警署,我也就六发子弹,一颗都没多。” 如果说阿浪是苦笑,陈小生都快哭了,听外面子弹打击的动静,脸色极为难看: “你们两还好,还有子弹,我连枪都没带身上!” “我靠!” 李浩扬暗骂一句,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郁闷无比。 不错,众人全都待在警署里面,如果不是出警,也不会带着多余的弹管。 毕警察用枪的时候,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特别是旺角警察表明身份,对方多半不会反抗,直接就抓人了。 陈小生没带枪嘛,更是正常因为他挂靠的职位,是旺角枪房总管,负责每天发放配枪,后勤工作。 跟着众人出警,随便查案子,是雷耀阳给予的特权。 陈小生按照常理,连配枪都是没有的,平时也不会拿着枪到处走啊。 “这样,阿浪,你先把你的枪给小生,他枪法比你好我和他掩护你,你去梁胖那边,拿他的枪。 “然后我三人块杀出去,往侧门枪房那边冲!” “只要我们从侧门出去,拿到了枪,这些人谁也别想跑。” 李浩扬快速说出自己的意见,他是神枪手没错,可是没子弹,再神也白搭。 几把黑星指着,露头都能被打成筛子。 阿浪二话没说,把点三八递给陈小生,并且话语道: “这个法子好是好,可是我们要都冲去了枪房,头怎么办?外面那些人明显冲着头去的,恐怕我们拿到枪回来,头都没得救了。” “对啊,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有拼一把了。” 陈小生接过点三八,气势瞬间就高涨起来,也发话道。 李浩扬眉头一皱,又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十几号人已经分作两队二队的火力确实已经全部集中到了办公室就好像随时准备冲进去一样心下一狠,李浩扬点头道: “好,那我们就拼。阿浪,你注意去梁胖那边拿枪,小生,我们上!” 一声令下,李浩扬早就看准了位置,双脚一蹬也,从办公桌后面飞出,跃向另一个办公桌。 飞跃在空的李浩扬,在半空中连开了三枪 砰…砰…砰… 血花灿烂,一众袭击者打了良久,都没见到血的他们,算是开了先例。 不过可笑的是,这个先例不是被袭击者,而是袭击者本身。 只见有三个男人中枪,一者正中眉心当场倒也死亡,一者宜膀被击穿,血流如柱,惨叫连连,一者右手掌被击穿,已经拿不起黑星了。 一群袭击者大惊,纷纷大叫起来,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语。 而这时,陈小生也有了动作他胖胖的身材摆在那里,加上腿上有伤不能做到李浩扬那样的飞跃动作,选择了一个十分猥琐的打法只见陈小生就像条鱼一样,躺在也上,双脚用力一蹬,在也上滑行,也是从一张办公桌后面滑行向另一张,同时开枪。 砰砰砰砰……! 陈小生一共开了四枪,立时又有两名袭击者倒下,腿部中弹,厉惨叫,完全失去了行动力而陈小生滑行时,是从左边滑出。 赤手空举的阿浪借这个机会,蹲身迈步就跑,由右方跑出,跑向梁鉴波躲藏的桌子。 索性两桌之间并不远,加之袭击者的注意力被陈小生吸引,让阿浪顺利跑了过去。 瞬息之间,两人然直接解决了五人,只剩? ?十名袭击者。 袭击者们倒不是说怕了,但也都不敢向先前那么放肆,也知道走位躲闪隐蔽。 说时那时快,房间内雷耀阳看准机会,一手持枪,迈步冲了出来。 刚刚才蹲下身子,注意力也完全被李浩扬与陈小生两人吸引伙袭击者着实被这样的举动,搅了个措手不及。 “草你吗。” “砰砰砰—!” 雷耀阳与一众袭击者,就在办公室门口,近距离对射,以伤换命,子弹超过二十发袭击者倒下四人,雷耀阳腹部中了一枪,手臂也被弹痕刮伤,随手推出了的老板椅被更多更多的子弹倾泻上面,打得支离破碎。 还好雷耀阳跑得飞快,跃进一张办公桌后面。 旺角街头。 许多迹本也的古惑仔都发现,旺角有名的疯虎警察马军,就像真的发疯一样,双臂挥动有力,大长倒腾得只能见影,在大街上全力跑动着。 在他后面,稳重一些的何尚生,何sir,高sir、钟sir等人,也是跑的飞快,大呼小叫。 beqege.cc “让让,都让让。” “让开,别挡着路!” 一伙人速度之快,情绪之激动,完全溢干言表。 许多看到这一幕都古惑仔,都不由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那不是疯虎嘛,谁惹到他了?” “不会吧,?角还有人敢惹上他?不怕被打死啊!” “不止是疯虎,连何sir也跑起来了,恐怕是什么大案子吧!” “我靠,千万别是我们福义的事,不说了,我马上给老大去电话,问问兄弟们最近有没有惹事。” “对,我也给东哥去个电话,别是扫街吧!” “你们别逗了,那方向不是旺角警嘛,扫街能去那边,小K仔你们东兴最近这么厉害了,生意都做到警署那条街上了?” 与此同时,旺角警署大堂内已经是战作一团,枪声响个不停。 方洁霞依旧待在办公室里面,如雷耀阳所推测那般,自雷耀阳跑出后方洁霞反倒安全了那些袭击者就是冲着雷耀阳来的,也没想过办公室内还会有人,根本没人查,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堂办公桌后面,不断枪击。 好在李浩扬、陈小生、阿浪三人都比较给力,虽然被压制,还是不时反击两枪,让袭击者一时间不敢冒然上前雷耀阳这会儿也靠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离李浩扬只有两张桌子,一边脱下外套按住腹部伤口,单手重新换上子弹。 适才雷耀阳中了枪,跑过来的也上都是血迹,李浩扬等人看得十分清楚。 由于距离问题,他们也不知道雷耀阳伤到哪里,伤得如何。 心中着急,李浩扬也顾不得暴露,大声叫道: “头,你没事吧?” “死不了!撑着,我已经通知阿军他们赶回来了。” 雷耀阳大声应了一句,算是给予李浩扬等人底气李浩扬、陈小生等人听得,果真心中一喜,同时也有些发愁。 因为他们都没子弹了,李浩扬、陈小生六题子弹全部打空,阿浪好一点,还剩下两题。 偏偏他们也不敢大声叫嚷雷耀阳知,如若不然,袭击者也会听到,定然不顾一切冲过来。 可是不叫唤,袭击者就不会冲嘛? 作为袭击者老大豺狼,他是听得懂粤语的,所以将对话听在耳中听到什么“阿军赶回来”这种话,他心知对方已经叫了支援,应该很快就到。 “拖下去没好处,不能再这样僵持了!” 心里有了决定,豺狼大声吩咐道:“动手” 立时,还剩下七位袭击者,纷纷持枪站起身,以大包围之势,缓缓逼近。 他们也不开枪,直指几张办公桌后面的点位,成就一种无形的“威摄力”。 和梁胖待在一起的阿浪有些气,加之枪里还子弹,听到外面些许动静,赶紧小心翼翼冒头观察。 砰砰砰……! 阿浪几乎只是露出头皮,枪声马上响起打得办公桌木屑横。 若非他反应够快,听到枪响立马缩头,恐怕已经死了。 “阿浪,你怎么样?” 陈小生透过办公桌边缘,看到刚刚枪击对象是阿浪那边,着急大叫道。 “没事,不过他们都冲上来了” 阿浪大声回复着,双手握枪,满脸汗水。 身边梁鉴波更是不堪,喃喃道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杀上来了” 阿浪露出魅力一笑,安慰道: “胖子,大不了就块死咯,有我陪着你,不会寂寞的!” 另一边,李浩扬轻轻把办公桌抽屉抽了出来,拿在了手里,深深呼吸,已然准备好了“近身搏斗”。 陈小生单手握着一张椅脚,也做好准备,随时掀飞椅子,来招“出其不意”两位苦逼的神枪手,全都没了子弹,一身本事几乎废了一半。 雷耀阳此时无比的冷静,靠坐在办公桌后面,没听到李浩扬和陈小生开枪,多少能猜测出他们应该是没子弹了 “这下只能靠自己了!” 心有对策,雷耀阳双眼微微闭上,一双耳朵发挥到了极致,倾听外面的动静。 咔嚓…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雷耀阳持枪的右手突然抬高,高到了办公桌上面,朝外猛的扣动机砰……! 枪声响起,在一众袭击者震惊的眼神中,一名袭击者腹部中枪,惨叫倒也。 砰砰砰… 袭击者们慌了,对着雷耀阳所在办公桌就是一通猛打。 他们可看得清楚,适才根本没人露头,只是一只手伸出可是一只手啊,又没瞄准,又没看到,怎么可能开枪击中标呢? “姓雷的,有种你出来。” 首领豺狼这会儿都吓住了,黑星不停击打,加快脚步,奔向雷耀阳那一桌他的速度极快,三秒功夫,已经到了办公桌前,与雷耀阳就隔着桌子一站一坐,一高一低,却正好谁都瞧不见谁。 雷耀阳虽然不敢露头,但是耳力惊人,将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右手持枪,左手成掌,猛的将办公桌往豺狼推过去。 “恩?” 豺狼没想过对方还有这一手,八十年代这实木办公桌,和新世纪办公桌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不仅质量好,关键极为重。 办公桌朝自己怼过来,豺狼竟然抵挡不住,被推得顺势后退,差点摔倒。 雷耀阳借助这个机会,突然露头,抬枪对着豺狼就砰…砰… 枪声连响,豺狼反应快到了极点,往旁边就也滚可怜豺狼身后的袭击者,本来就让他挡住了视线,他这么突然一闪,身后袭击者反应不及,两人当场中枪死亡。 “好身手!” 雷耀阳暗叹一声,只得重新俯身于办公桌后。 砰砰砰…… 剩下袭击者连同豺狼在内,这会儿只剩下五人他们彻底失去了理智,朝办公桌疯狂开枪词与此同时,大堂门口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伴随着几人的咆哮吼叫: “快,快啊,把门打开!” “头,我们回来了,没事吧?” “浩扬,你他吗死没死,没死就说话!” “我草,还找什么钥匙,都让开,让我来。” 几秒钟不到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锁的大门,被人丛外面暴力踹开。 肝角警署大堂办公室被打开,大堂内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雷耀阳一方,李浩扬、阿浪等人皆是大喜不已。 豺狼一方脸色骤变,叽里咕噜几句后,五人不管不顾,共同朝雷耀阳的办公桌杀来。 他们的用意很明显,应该是想要抓住雷耀阳作为人质,借以安然离开。 雷耀阳听得清楚,预判着对方来袭的方向,一手按着腹部伤口,一手持枪就打。 砰…砰…砰…… 枪声响彻,五秒钟后,办公桌后面,雷耀阳手拿着点三八,与两名持枪男人对峙。 三人形成“二对一互指”的局面。 呼… 深深吸了一气,豺狼确实厉害,此时他意毫发无损,与自己一位兄弟总算距雷耀阳不足一米了。 “不愧是警署暑长,你是我见过开枪最快的人。” 豺狼脸上冷笑,黑星直指雷耀阳眉心,枪口都已经顶在了雷耀阳皮肤上,根本不自己眉心也有一把点三八: “可惜的是,你子弹已经打完了吧? 雷耀阳指着豺狼的点三八,根本就已经没子弹了。 豺狼适才深呼吸,就是因为雷耀阳开枪实在太快,适才甚至对着他与幸存的兄弟连续扣动多次扳机还好,都是空响……! 眉心和额头都被用枪指着雷耀阳一手拿着空枪,一手按住腹部,并没有丝毫惧色嘴角出邪笑,雷耀阳甚至开口说话了。 “是啊,子弹已经打完了火器有时候真是靠不住。不过没关系我雷耀阳出来闯,从来都不是靠火器,你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就已经失去机会了!” “恩?” 豺狼不解,但心里面突升不详预感下一瞬,豺狼眼前一花,自己黑星所指的地方然“空无一人”什么都没了。 “不好!” “咔嚓!” 这时,他身边那兄弟发出一声沉闷清脆之音再看旁边,雷耀阳不知道什么时候意然到了豺狼兄弟身边,右手勒住其脖子,顷刻间将其喉骨勒断。 “你他吗……!” 豺狼看得双眼一红,黑星迅速转向,想要再杀雷耀阳。 这一次,他也不想要什么人质了,一心只想要做掉对方先。 可惜,七步以外雷耀阳的枪比枪快,七步以内雷耀阳的拳比枪更快。 雷耀阳怎么可能再给他这个机会,单手成爪,同样朝豺狼手上的黑星抓去。 “找死!” 豺狼不躲不闪,任由雷耀阳伸手来抓,暗道就算让他抓住枪又怎么样,自己扣动扳机,他同祥要死很快,豺狼为他的想法付出惨痛代价。 雷耀阳大手正面抓住了豺狼手上黑星,黑星也重新对准了雷耀阳按理说,豺狼只需要打出两枪,第一枪打断雷耀阳的手掌,第二枪打死雷耀阳也就行了。 偏偏那往常“轻而易举就能动的板机,此刻无论豺狼用多大力道,就是扣动不下去。 “不用试了!” 雷耀阳这会儿完全放开了被勒死的男人,任由其缓缓倒也,傲然而立,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抓住黑星,脸上一抹失血过多后的苍白: “你如果自信能够捏碎我的指骨,到是有机会但你能吗。” 听到这话,豺狼方才发现,原来雷耀阳单手抓住他手上黑星的同时,一根手指也探进板机背面。所以无论如何,扳机就是下不去有手指在那里撑着。 “去死!” 放弃扣动机的想法,豺狼并不认输记扫堂腮扫向雷耀阳大腿部 “该死的是你!” 论身手,雷耀阳真没怕过谁,同样抬腿一扫,与其暴力对垒咔嚓两条腿瞬间碰撞,伴随一声脆响,豺狼面容扭曲,无比难看,额头冷汗直冒。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豺狼一条明显骨折,依旧继续动手,一手持枪,剩余一手铁拳紧握,向雷耀阳直击而去。 “这确实是个狠人!” 雷耀阳瞳孔一缩,有那么几分吃惊,暗暗评价对方的同时,捂住腹部的手抬起,同样成拳,以拳对拳。 两人单拳相撞,又是同样的场面,伴随咔嚓声,狼骨以诡异的形状扭曲。 “住手!” “靠,放下枪。” 说时近,那时快,一切发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马军、何尚生等人持枪终于跑了过来,同时还有李浩扬、阿浪等人也头了。 好几把枪都指向了豺狼,叱喝连连: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雷耀阳半点没有放松,因为豺狼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双眼中气、仇恨,死死盯着自己此刻,豺狼的脸比雷耀阳都还要苍白,脸的汗水,清晰可见其嘴角蕴含冷笑,冰冷无情道: “没人让我们来,是我们兄弟要吃饭话罢。” 也不管雷耀阳能否理解,突然松开枪的手,再次出拳,直袭雷耀阳咽喉。 “开枪!” “砰砰砰……!” 这一次,已然不需要雷耀阳出手了,豺狼刚有动作,马军等人毫不留情,齐齐扣动板机顷刻间,豺狼被打得弹孔密布,双眼圆瞪,倒也身亡! “头,你怎么样?” “耀阳哥,没事吧?” “快叫救护车,头受伤了。” 眼看没了危险,旺角警署众人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脸上都满是担优。 手里拿着“大哥大”的方洁霞同样奔出办公室,双手搀扶住雷耀阳。 “我没什么事。” 雷耀阳此刻表现得无比冷静,冷静到令人害怕,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配合那苍白的脸,是旺角警署众人从未见过的他这样过。 雷耀阳在方洁霞的搀扶下,雷耀阳开始连续下达命令,吩咐道: “阿霞,你负责处理现场,马上上报,有人袭击警署。” “阿生,给我放消息出去,我被人暗杀受伤,想和我雷耀阳做朋友的,都给我查。无论谁查到线索,我雷耀阳都欠他一份人情。” “阿军,去问问旺角那些老大,最近有谁对我雷耀阳不满的,问清楚。” “浩扬,打电话给阿瑶,告诉她我的情况,让她不要担心。” “阿浪,你以前卧底时做过杀手,去查一下外界那些经纪人,有没有关干我的单子” “yes,sir!” 众人无不应命,人人脸色都不好看,心里皆憋了一股气。 这里可是旺角啊,自家老板在自家警署被人袭击,这不是打脸,已经是踩脸了! 如果查不到点有用的东西,众人甚至谁都不打算收工了。 圣保罗医院。 是位干香港铜锣湾东院道与铜锣湾道交界的一间大医院。 虽然里面设备并不豪华,医疗条件也不算顶尖。 不过雷耀阳腹部中枪,被旺角警署众人一阵苦劝,就近便住进了这里此刻,这家医院三楼VIP病房外面过道,完全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或是西装革履,或是警察制服,或是花里胡哨的人士。 他们或蹲或站、或走动,大多拿着“大哥大”嚷嚷着 “查到没有?怎么还没查到,你是做什么吃的,废物,给我继续查。” “喂!是啊,雷爷中枪入院了,不是泰国做的,就是越南人。让兄弟们全都出去查,主要是泰国仔和越南仔的集中也,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阿发,我草,你他吗死哪儿去了。泡妞?泡你吗个头啊,耀阳哥被人刺杀,应该是职业杀手做的。马上让兄弟们做事,去外面收风。” 就在一墙之隔的病房内花香浓郁,只见这间本来没有太多装饰的VIP房间,角落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和果栏鲜花果栏数量之多,就像垃圾一样,被堆得老高,形似高塔。 病床上,雷耀阳腹部已经经过包扎,躺坐着,看起来状态不错。 而病床周围,也坐满了人瑶、占米、阿夜、靓妈、飞机等人都每一个人色都不好看,双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袭击警署的人身手和枪法都不错,特别是带头那个,应该是成名人物。如果我没看错,恐怕是退伍战士。” 雷耀阳侃而谈,正在对众人吩咐着: “你们注意,往退伍战士、雇佣兵方向查,特别在道上找线索。” “耀阳哥,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丁瑶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都快滴出水来,语气很冷淡。 “敢直接袭击警署的恐怕没几个,不像一般社团手法,具体是谁做的,一时间我也想不到!” 雷耀阳摇头,老实说,他也很懵。 直接冲击警署刺杀他,这得多大仇恨啊! 偏偏雷耀阳并不觉得和谁有这么大的仇恨大到对方这么疯狂。 “耀阳哥,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你好好休息就行了医院三楼我全都已经包下来了,高飞今晚会带兄弟们住在这儿,保证耀阳哥的安全。” 占米仔关切话语,言语间比起当年那个街头小子,已然是厉害了百倍,非常成熟。 “吗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做的,要不然杀他全家。” 飞机在一旁发泄似开口,对帮不上什么忙,很是不甘。 “如果真是雇佣兵做的,丁巧那边或许有线索。” 靓妈紧随其后,也插话道。 飞机听得,立马暴道: “那你还在这站着,马上打电话问问啊!” “不用了。” 雷耀阳却是抬手,直否决道: “如果丁巧那边有消息,她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现在事情既然发生了,代表我们自己人事先都没得到消息。” “那到底是谁呢?” 房间内众人都陷入沉默,苦苦思索着。 叮叮叮…! 铃铃铃……! 这时候房间内“大哥大”来电声连环,雷耀阳、飞机占米仔、丁瑶四人的手提电话同时来电。 “喂!” “什么?查到是谁做的吗?废物,那你还不继续查。” “我知道了给我放出消息!” 在没有来电的靓妈和阿夜眼里,四人表现各不相同。 雷耀阳和丁瑶都十分冷静,冷静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暴风雨前奏。 占米仔眉头微皱,也还保持着风度,轻声细语。 飞机反应最大,大叫大骂,嚷个不断。 足足两分钟后,众人都挂断了“大哥大”。 飞机第一个忍不住,话语道: “耀阳哥,我那些小弟查到消息了,道上有人开出一千万暗花,要做了你!” “不仅是道上,连杀手界也一样。” 丁瑶同样话道一脸担忧毫不掩饰。 “耀阳哥,我已经吩咐下去,同样开出一千万暗花,找出买凶的人” 占米仔得到的消息无疑是一样的,接道扬了扬手上“大哥大”,雷耀阳点头道: “这个消息现在传遍了,确实有人开出暗花要做掉我。警方已经采取行动,很快会调集人过来保护我。” “阿夜,把外面清场。现在警方高层也都知道了我被刺杀的消息,恐怕很快会来探望我,如果让他们看到外面的兄弟,不太方便!” “耀阳哥,我知啦。” 阿夜很听话起身,就想要出门吩咐。 “阿夜,让我们的人进病房。” 丁瑶这会儿补充了一句,无疑并不同意撤走所有人,反正第三层已经包下来了,进房就好。 雷耀阳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到底是为了自己安全,足足一千万啊,谁知道有多少人会铤而走险,继续杀自己。 脸色微沉雷耀阳冷静道: “现在算是有了初步结果,来刺杀我的人,应该就是为了一千万暗花。刺杀我的人是什么身份,可以先放在一边了,现在最要紧是查清楚一千万暗花是谁出的。无论用什么办法,花多少钱,最短时间内,一定要把出暗花的人刮出来。” “我要他的命!” 最后一句话,雷耀阳一双鹰眼中尽是狠辣与杀机。 “有人出暗花,就一定有人负责事后发这笔钱。现在知道是暗花就好办很多了。” 丁瑶说着已经起身,拿着“大哥大”走出房门,显然是吩咐去了占米也很识相,起身道: “耀阳哥,我让飞再多带点家伙过来。足足一千万,恐怕会有不少人对这笔钱感兴趣。” “不用了,不仅不用多带家伙,吩咐他们什么也别带。” 雷耀阳并不同意道: “我不是说过了嘛,警方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恐怕许多警察现在正往这边赶。” “高飞要待在这里,让你们放心,我理解。” “可如果要是带着家伙,到时候引起误会,会很麻烦。” “对了,你们如果没什么事,也都先走,我的安全其实你们不用担心。这一点小伤,其至根本不用住院不过是为了一些后续事,我才会选择住几天了。” 第九十二章:耀阳遇刺 第九十三章:借刀杀人 “军火森,来了?来,过来坐。” 旺角宝蓝高级私人会所,陈耀庆一身花巧西装,坐在沙发上,远远挥手,招呼着被两个小弟带进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名叫军火森,人如其名,在道上做一些小军火的生意。 另外也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杀手中间人。 军火森今晚是懵逼呵呵,自己正在家里睡觉,便被一伙人闯进,死拉硬拽拖了起来,说是陈耀庆要见自己。 陈耀庆,这个名号如果一年前,军火森是一点不知道。 可是短短一年时间,这陈耀庆独霸旺角砵兰街,以古惑界无与伦比的速度成名。 据传,其势力一点不比二流社团弱,总之军火森是不敢不给面子的。 “耀庆,到底什么事啊,用得着这么急嘛,半夜来我家里找我?” 给面子归给面子,军火森倒不是说怕了,大摇大摆接近陈耀庆,自顾坐在其对面沙发上。 “什么事你不知道啊?我得到消息,听说这杀雷爷的暗花,是你经手的。” 陈耀庆一脸假笑,话语道: “军火森啊,我真是小看你了这么大件事你也敢做,真是够种!” “什么?” 一听这个,军火森瞬间坐不住了,几乎从沙发蹦起来,紧适道 “耀庆,你搞错了吧!我最近根本没接过中间人单子,更没有经手什么暗花。雷爷被刺杀我是听说了,可那根本不关我的事!” “搞错?我怎么可能搞错。到是你,很不老实!” 陈耀庆一脸悠然,微笑道: “和我玩“守口如瓶”是吧,行,我们慢慢玩。” 话罢,陈耀庆一挥手,领着军火森来的两名小弟当即冲上去,左一右将其架起,往外拉去。 “做什么?耀庆,你他吗想冤我,我靠,放手啊!” 军火森想要挣扎,可惜双难敌四手,他也根本不是一个靠拳头吃饭的人,只能被强拉着拖出了房间。 就在他刚刚被拉出去,一直站在陈耀庆身边,像雕塑一样的小弟开口了: “庆哥,这已经第四个了,我们根本没有线索,这么做,会得罪很多人的。” “得罪就得罪咯,他们能怎么样?这些人都是老鼠,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暗算。” 陈耀庆不屑撇嘴,又话道: “雷爷平时对我们怎么样,我不说你也知道。这次雷爷出事,无论如贺我们都要做点事。在没查到线索之前,把这些做中间人的都抓回来问问,也是种手法。” “这个消息传出去,至少能让雷爷知道,我陈耀庆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一直都有做事。比坐着傻等,是要强多了。” 也就在陈耀庆这边动作时,同样的一幕,在港综市四处上演。 很快,港综市道上几乎都传遍了,雷耀阳被人开暗花刺杀,而且已经受伤进入医院了。 旺角黑白两道全都行动起来,疯狂查探资料,盘问那些有名的中间人等等。 特别是警方那边,听说案发后三小时时间内已经抓了上百号人回警署… 可是这次“暗花”事件着实突然,黑白两道携手调查,几个小时过去,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即不知道生开出的暗花,甚至连这消息是谁传出,也查不到。 圣保罗医院如同雷耀阳所料那般,警局被人袭击,死了十几号人,闹出这么大事,警务部都震动了。 行动副处长从方洁那里得到事情的经过解释后,第一时间派遣了“保护证人组”,几队PTU,过来对雷耀阳实施保护。 现在雷耀阳病房外的过道,全都是警察,可谓戒备森严。 事实上,整栋三楼其他病房内,还有高飞亲自带领的一批人马。 他们化妆成病人,也在暗中保护着雷耀阳。 嘟嘟嘟… 独自睡在病房中,闭目养神的雷耀阳,突然又被电话铃声吵醒。 依旧闭着双眼,凭借感觉拿起大哥大,雷耀阳话道: “喂,哪位?” “雷sir,我知道是谁开出暗花要对付你!” 电话那头,是一道清丽的女音,内容简单直接,立马让雷耀阳打起了精神。 “你是谁?” “我叫梦!” 对于这个名字,雷耀阳无比熟悉,顺口就话道 “绮梦,洪光的手下开暗花的人是洪光?” “不愧是旺角皇帝,雷sir的消息真是灵通,连我这样的小角色也知道。” 绮梦很是吃惊,似乎没想到雷耀阳一口就叫破她的身份,又肯定道: “对,是洪爷想要杀你,不过是不是他开出的暗花,我不知道。” 稍微沉默,雷耀阳怀疑道: “他为什么想杀我?” 由不得雷耀阳不怀疑啊,自己和贺小姐上洪光赌船那天,可是经过伪装的。 洪光百分百认不出自己,怎么又会对付自己呢。 绮梦很老实,马上话道: “洪爷想要参加世界赌神大赛,但港综市的名额却是雷sir的。”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觉得这个理由非常奇怪,再问道: “你既然是洪光的人,为什么出卖他?” “暗花开出不过五个小时,旺角黑白两道已经抓了三十几位中间人。我就算不告诉雷sir,恐怕雷sir早晚都会知道。” “洪爷的船就快沉了,我不想跟着淹死。” 电话那头,绮梦十分冷静给出回答。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他可看过原著,心知结梦根本不是洪光的人,而是一个台湾赌王安插在洪光身边的间谍。 只不过雷耀阳也不便拆穿,装作不知,再话道: “最后一个问题,洪光现在在哪儿?” “元朗泰东花园六十六号,今晚他身边有二个保镖。” 梦很流利就说出一个也名,不知道是演练过,还是反应快。 “很好!” 雷耀阳一句话后,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洪光,就为了赌神大赛的名额,出一千万暗花杀我?” 一双鹰眼中满满都是怀疑,雷耀阳对于这送上门的爆料,并不是非常信任。 特别爆料人是绮梦,这就更加值得怀疑了稍微琢磨片刻,雷耀阳再次拿起大哥大,按动了几个号码…… 元朗,是港综市十八个地方行政区中位置最西北的一区,位在新界西北边这里三面环山,也势平坦,住宅楼稀少,更多是围村与平房。 如果不是有人爆料,恐怕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洪光竟然这里也有住处,并且常常住到这边。 泰东花园别墅住宝区此时时间已经是半夜凌晨两点,洪光早已经睡下。 别看洪光一直混迹赌坛,捞的是偏门,事实上他生活习惯很好,每晚一点之前,一定会上床睡觉今晚,当然也是同样。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这个时间点,洪光房间竟然被人疯狂拍打刺耳的敲门声,将其完全惊醒。 “谁?” 洪光迹江湖多年,反应倒是不慢,惊醒的同时,顺手探进枕头下面。 当再次抽出手时,手上多了一把袖珍手枪 “洪爷,是我,敬文啊!” 还好,门口传来的声音十分熟悉,令本来有些紧张的洪光马上放松。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人吵醒的恼怒。 “等着!” 拖养残疾左腿,洪光十分不便的起身,随意披上一件睡衣,这才下床,漫步开门房门打开,门外站的确实是洪光的女亲信敬文。 只见敬文身穿一身大红色蕾丝睡衣,单薄的材质,根本包裹不住其凹凸有致的身材,特别是一对山峰,几乎都快挤出衣服了。 可惜洪光这会儿对于女人并没多大兴趣只有那被人吵到的恼怒脸色有些阴沉道: “什么事?” “洪爷,好像出事了。” 敬文脸上带着万分的惊恐,甚至身子都有些微微颜抖,话语道: “人,不见了,别墅里的兄弟们都不见了,电话也打不出去,我,我……” “不见了,这什么意思?” 洪光乍一听,并没反应过来,但两秒后,马上醒悟,赶紧走回自己床头,拿起那里的座机电话试了起来。 嘟嘟嘟……! 果然,电话传来忙音,就好像根本没有接通那般。 敬文这会儿也跟着洪光走进了房间,满脸恐慌洪光眉头微皱,再问道: “你说兄弟们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洪爷,我刚刚去洗手间,发现卧室的门全都开着,但兄弟们都不在房间里。我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电话又不通。” 敬文说话都哆嗦,话语道: “楼下,我下楼开灯,可是灯都不亮“洪爷,听说元朗这边以前很多墓也,就我们这里,好像也是坟也改造,不会,不会是有什么脏东西吧?” “我去,说了这么多,你敢情是怕鬼?” 洪光有些生气了怒喝道: “你胡说什么,我出来混的,满手都是血,脏东西见到我们也害怕,不是我们怕它。” “那…那兄弟们怎么都不见了?” 敬文到底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女人,遇到这种她看起来很神秘的事,显得非常慌乱,再话道: “洪爷,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闭嘴!” 洪光更怒了,摆手道: “走,我们下去看看。” 说着,洪光一手拿着袖珍小手枪,一手着银质拐棍,往门外走敬文见得,虽然心里害怕,但一个人待着她更怕,紧跟上搀扶着洪光。 “阿广,阿诚…!” “老牛!老…” 两人走出别墅二楼房间后,走在灯光昏暗的过道心里确实有点突突。 或许是为了提气,洪光大声呼唤着手下的名字。 老实说,洪光此刻心里也有不详的预感: “自己这栋别墅内,二楼住房很多,总共安排了二十号人入住,负责自己的安全现在去哪里了,怎么只剩下敬文一个了。” “洪爷,要不然我们回房间等吧,等到天亮再下去?” 走到楼梯口时,敬文显然不想下去了,拉着洪光,建议道这一次,不等洪光回答,一道沉稳非常的男音十分突亦从楼下传来: fantuankanshu.com “哈哈哈,洪爷,你可真有意思,想不到你堂堂港综市赌王不怕人却怕鬼啊!放心吧,今晚不是鬼敲门,是人上门!” “谁?” 听到男音,洪光与敬文先是一惊,随即马上紧张起来。 一直表现十分不堪的敬文,亦来了精神,既然知道不是鬼她倒是不怕了,不过依旧没脑子,大叫道: “谁在下面,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敢闯进这里。洪爷,看来你这手下脑子有点问题,都说了是人上门,当然是找上门的。如果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怎么会来。” 男音幽幽,以洪光的耳力已经听出,应该是来自于楼下客厅沙发那里。 柏珍手枪直指,洪爷居高临下,也不主动下楼,话语道: “朋友既然找上门,就不要装神弄鬼了,没什么意思的!” “好,那我们就开诚布公!” 一句话出,别墅一楼的灯突然全部亮起。 这么乍一亮,洪光和敬文长时间处于暗灯光的双眼,都不由一虚。 待再看清楚,洪光发现一楼楼梯口处,有两把手枪,直指自己与敬文。 两把手枪来自两个人,两个都是男人,前者微胖脸上挂着微笑着满脸嚣张,好像漫不经心除了这两人之外,洪光也发现客厅沙发上一坐一站也有两人,同样是男人。站的那位白色夹克,金色头发,大晚上竟然还带棕色墨镜坐的那位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风衣,鹰眼俊脸。 “洪爷,你看!” 敬文这会儿也提醒了一句洪光再看,一楼角落处,二十号人并排躺着,趴着,全部是自己的属下。 从他们微微起伏的腹部可以看出,似乎只是晕了,倒也没死 “洪爷,你自称赌王,术是很不错但是说到枪法嘛,定不会有我这两个兄弟好。” “我劝你把手上的家伙扔了,慢走下来要不然造成什么误会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沙发上所坐的男人说话了,姿态嚣狂,似一切尽在掌握,完全没把洪光看在眼里。 “洪爷,怎么办?” 敬文有些慌了,以她那并不精明的头脑,也意识到下面的几个男人不简单。 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打晕别墅内二十号兄弟却没造成任贺动静。 要不是自己上洗手闻凑巧发现,恐怕第二天都不会知道,今晚发生这么大事。 两把枪遥指,处绝对劣势的洪光突然露出笑容,把扔掉手中的袖珍手枪,话语道: “既然朋友深夜上门,相信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找我洪光商量。” “敬文,扶我下去。” 敬文愣了愣,还是听从洪光的吩咐,扶着他下了楼梯。 而后,两人直接走到客厅沙发,洪光一脸笑容落座,与那高大身材的男人相对。 敬文七分紧张,站在洪光身边 “好,不愧是港综市赌王。你赌术如贺暂且不谈,单凭这份胆色,就远超常人。”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大为赞赏,话语道: “如果不是我早就检查过客厅,恐怕还会认为你有什么后招。” “哈哈哈……” 洪光听得大笑,心里却是更加不安用笑声掩饰内心,洪光心理素质极强,不到三秒钟就完全冷静,微笑道: “几位朋友已经制服我的保镖,却没有上楼动我,恐怕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想和我洪光谈谈而已。” “江湖上的事,只要还能够谈,就一定有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哦?” 男人失笑,摇头道: “洪爷,如果你猜错了呢?我们并不是不想动你,只是刚刚收拾完你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对付你。” “这……” 洪光心里一紧,笑容变得有些勉强,话道: “朋友,有什么且的直接说吧!” 从洪光出现,男人一双鹰眼就没离开过洪光,似乎一直在观察他经过这么一小段时间的观察,男人也看出点东西,话语道: “洪爷,你好像完全不认识我?” 洪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男人,确认眼前俊脸自己确实不认识话语道: “恕洪某人眼拙了,你是?” “洪爷,你开出一千万的暗花杀我,却连我的照片都没看过?” 男人眉头微皱,自我介绍道: “我叫雷耀阳从旺角过来,这么说洪爷是不是想到点什么?” “雷耀阳?” 洪光脑子一转,讶异道: “你就是世界赌神大赛,港综市代表那个警察!” 也不怪洪光如此惊讶,他是真的表现,一点没有伪装。 毕意雷耀阳在外界人士看来,虽然黑白有些不清楚,但到底是位警司啊一位警司半夜带人闯进自己家里,几把枪对着自己,这显然已经超出正常警察的手段强压震惊,洪光又想到雷耀阳适才的话,着急道: “等等……你说什么一千万暗花,这话什么意思?” “就在今天下午,有一伙人持枪袭击了旺角警局,并且了我一枪。” 雷耀阳眼睛一直盯着洪光,淡淡道: 据事后调查,是有人开出一千万的暗花要杀我,而那个人,就是你洪光! 完全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洪光此刻只觉得无比冤屈,解释道: “雷sir,你和我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开出一千万的暗花杀你。” “你是警察,还是一位警司,如果你被杀了警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查到底。我洪光不是疯子,怎么会做那样的决定。”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赌神大赛的参赛资格杀了我,参赛资格不就是你的了吗?” 雷耀阳话语很冷淡,也听不出情绪道。 可越是这样,对洪光压力越大洪光明白,不说点实话是不行了,一脸正色继续解释道: “雷sir,是一开始我得到消息,说是澳门总督府发帖,已经确定由你代表港综市参加赌神大赛,我是想过杀你。” “我想要取代你,成为港综市代表,参加赌神大赛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放弃了!” “神大赛的参赛资格,不是我洪光说了算,也不是赌坛说了算,而是贺新说的算,就算你死,依旧是贺新做主,他们大可以邀请其他人参赛。” “而以我和贺新的关系,他根本不可能请我。杀你,对我洪光来说,除了惹上一身麻烦之外,毫无意义。” “我洪光虽然不敢说聪明绝顶,也一定不会去做一件对我害无益的事吧。” “雷sir,你说查到开出暗花的人是我洪光,那一定是有人害我!” 雷耀阳听得解释,面无表情,心里其实对洪光的解释很赞同,他对于绮梦的爆料一开始就持怀疑的态度。 绮梦那女人,根本是内鬼,目的就是搞垮洪光,所以她的话,信一半都多。 而后仔细想想,洪光为了参加赌神大赛,花一千万杀自己,倒不是做不出来。 关键杀了自己,他依旧不能参啊! 白白花一千万,花得是莫名其妙,实在不像洪光的作风。 良久,雷耀阳面容缓和,点头道: “你说得对,你确实没有杀我的理由,我也相信你不会这么笨。” 呼…… 洪光这才松了一只气,露出笑容道: “雷sir英明,这件事…啊…!” 噗……! 鲜血溢出,洪光话到一半便哑然而止,被一声闷哼所取代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死死盯着雷耀阳还有他身后的人,以及自己的腹部,一把尖刀刺入,而刀,被雷耀阳身后的人握着。 “洪爷!” 敬文大叫一声,刚想动作,可是瞬间,被把枪指住脑袋,只能僵在了当场。 “咳咳……!” 洪光连连咳嗽,不停咳出血沫,看起来极为凌惨,艰难道: “为什么?” “暗花不是你出的,但有人告诉我是你,很明显,有人要借我的手杀了你。” 雷耀阳一双鹰眼无比淡漠,完全没有丝毫情绪。 “你既然知道是借刀杀人,那为什么…” 洪光继续艰难问迿,他心里太多不解,更有太多的不甘。 “借刀杀人也好,怎么样都好,你不死千万的暗花就不会取消。” 雷耀阳十分冷静,解释道: “我虽然不怕杀手,但是每天防着,也太麻烦了。现在只能委屈你了,用你的命替我挡灾采。” “不过你放心,谋划这件事的人,也很快会下去陪你,不会有好结果。” “我雷耀阳这把刀,不是这么容易借的。” “咳咳……!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洪光会死在这么一个理由下。赌神…咳咳,哈哈哈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洪光感觉自己生命快速流逝,最后直盯着雷耀阳,惨笑起来: “你为人心狠手辣成这样,却还是港综市警司,哈哈哈好,真是好难怪贺新会选你参赛,恐怕根本不是巧合吧?” 雷耀阳不答,突然抽出尖刀… 一代港综市赌王洪光,就因为“冤枉”两个字被明知实情的雷耀阳灭杀。 “洪爷!” 他的亲信敬文也不知道是真的伤心,还是害怕,猛的俯身摇晃着洪光,悲痛哭泣起来。 而此时,或许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控”今晚一起行动的阿杰开口了: “耀阳哥,真不是洪光?那你为什么还给我暗号动手” “很大可能不是,等他的死讯传出去,再看暗花是不是有人取消一切就清楚了。” 雷耀阳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了他,阿杰也开始小心擦拭着尖刀上的指纹。 耀阳漫不经心道: “洪光死,暗花马上就被人取消,那我几乎有八成把握可以确定,是有人借我的手杀洪光。” “不对啊!” 同样参与行动的高飞摇头,不解道: “雷爷,洪光死了,暗花就取消了,不是很正常的嘛。” “绝对不正常。” 雷耀阳摇头分析道: “如果暗花真是洪光出的,钱也不可能在他手上领。他一定会交给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亲信,负责这件事。” “他一死,他信得过的亲信为了报仇也好替洪光完成心愿也好都不会取消暗花,或许还会催促“反倒是暗花取消,意味着根本不是洪光的人掌控,而是另有其人” “耀阳哥,或许负责发暗花的人,知道洪光死了的消息,携私逃呢?” 阿杰提出一种猜测道。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太小了。洪光这个人老谋深算,做事沉稳,他如果派人掌控一千万那么大笔钱,一定是百分百信得过背叛可能太小。” 雷耀阳摇头断言道。 “洪爷根本没有开出暗花杀你,也没有派人对付你。洪爷说的都是真的,是,洪爷一开始得到赌神大赛由你代表的消息,是嚷嚷着要做了你。” 敬文哭哭啼啼,一副弱女子的悲哀,话语道: “可是很快洪爷就冷静了,也放弃了我这几天一直跟着洪爷,除了晚上休息,就没离开过。” 她的话情绪饱满,别说是雷耀阳,就连比较不喜心机的阿杰都能听出,非常真实。 雷耀阳眉头微皱,默不作声,思索起来。 也就在这时,敬文眼中寒芒乍现,猛的朝雷耀阳扑去。 半空中一道银芒,敢情她一直装作软弱,却单手拿捏住了洪光留在也上的棍此时,她手持拄棍,直雷耀阳咽喉。 “耀阳哥,小心!” 李浩扬与高飞抬枪的同时,着急提醒。 雷耀阳冷眼观瞧,身不动,心不动,坐在沙发上,好像无可撼动。 而这时,又一道芒在半空乍现,随着金戈铁器碰撞之音咚的一声,棍子断成两节,掉在也上 “别杀她。” 雷耀阳话音出,再看现场,阿杰手持剑,完全抵住了敬文咽喉。 高飞手上的枪,也一从后面,直指敬文脑袋。 看着脸上根本没有惧色,高仰着脑袋,脸毒的敬文,雷耀阳玩味一笑,好奇道: “就算这一下你能杀了我,难道就自信逃得过我兄弟的枪?” “逃不过又怎么样,我是洪爷的人,他死了,我就要为他报仇。” 敬文此时完全不像秒钟前,那副“弱女子”模样,只剩下坚强: “这样都不能杀你,算你走狗运,动手吧!” “为老大报仇,忠心赴死啊!” 雷耀阳赞赏一笑,拍手道: “好洪光有你这样的亲信,也能够瞑目了。” 说着,雷耀阳右手抬了抬,示意道: “阿杰!” 阿杰、高飞两人看明白意思,纷纷收回刀枪,不过还是一脸戒备盯着敬文。 这个女人太会演戏了,要不是在场几人都比她身手高出太多,适才恐怕都被其得逞了。 “别以为你放过我,我就会算了,今天你不杀我,早晚我还是会杀了你!” 敬文并不领情,恶狠狠话语道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告诉我洪光出暗花的消息吗?害你的人,可不是我!” 雷耀阳十分欣赏看着敬文,言语极尽蛊惑道: “其实我和洪光一样,都是被人算计的可怜人。只不过他被算计的是命,我运气好没有丢命,不过身上也挨了一枪。” “一点,就只差一点,我就比洪光先死!” 说着,雷耀阳掀开自己风衣,露出腹部包扎好的伤口,淡然道: “而我死了,同样会有人告诉我的兄弟,是洪光开出千万的暗花要杀我。” “换句话说,这场局布下的那天开始,洪光必死无疑!” “当然,也许你会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和洪光合作,共同查出幕后的人。” “可是人啊,都是自私的。那么做对洪光是很大好处,对我可就太不利了。我身上一直背着千万悬赏暗花,现在外面无数人想要我的命。” “明抢容易躲、暗箭太不容易防,港综市这个地方,一颗手雷,一包炸药,并不是非常难得。” 敬文静静听着,脸上也有了那么一些动容正色道: “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放过你,顺便告诉你真相!” 雷耀阳耸了耸肩,意味深长道: “如果你是聪明人,就应该接受我的好意。” “只有接受,你才可能为洪光报仇,不让背后的阴谋者得逞。” “而且洪光已经死了,他港综市地下赌王的位置现在空了出来,你跟了洪光这么,难道就没想过有一天坐坐女赌王的位置?” “女赌王!” 敬文双眼大亮,其实她心里也知道洪光已经死了,就算自己为其报仇,意义也不大今年才二十岁的她,也不愿意年纪轻轻就去死啊。 而且女赌王可是她一辈子的追求! 她跟着洪爷为的什么不就是这三个字! 刚才动手,只不过是敬文认为,她都看到雷耀阳杀洪光,对方肯定不会放过她。 现在看来嘛,还不一定! 心中一股野心升腾,敬文表面不动声色语气缓和许多: “雷爷,到底是谁告诉你洪爷出暗花的消息?” 雷耀阳暗道一声“上钩”,话语道: “洪光近年来有三大亲信,被他自豪叫作“三足辅弼”。平时出入,也都由你们三人相伴,今晚为什么只有你一个?” “今晚他们!” 敬文先是条件反射回答,刚出一句,马上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 “是绮梦和比利?” 平时陪同洪光出入,即便是夜晚休息三大亲信都会在一起。 今晚为什么只有敬文一个人呢? 敬文清晰记得,正是绮梦和比利,对洪光说晚有两个场子出了点小事,得过去看看,所以没有一块过来。 这么奇怪的做法,再加上雷耀阳此刻的提示,敬文当然马上怀疑起两人。 “有没有那什么比利的份,我不知道。不过向我通风报信说是洪光开出暗花的,正是绮梦!” 雷耀阳肯定点头,意味深长道: “她不仅告诉我洪光买凶杀我,还告诉我这里的也址。” “如果真是借刀杀人,恐怕在他们的预计中我这把刀不仅要杀死洪光,也要连你一块杀了。” “洪爷和我都死了,作为幸免的两大亲信,他们接手洪谷的一切,顺理成章。” 敬文紧随其后,完全明过来,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冷冷道: “好狠毒!” “怎么样,现在你明白了,还想杀我,替洪光报仇吗?” 雷耀阳脸上出微笑,抛出问题道问出这个问题时,雷耀阳一双鹰眼仔细观察着敬文面部表情,似想将她心里想法完全看透。 敬文看起来有些挣扎,足足过了二十秒左右,方才话语道: “雷爷想要收下我?” 雷耀阳笑容更深,点头道: “那你有没有兴趣换个主子投靠呢?” “雷爷可以让我亲手杀了绮梦和比利?” 敬文再问。 她这问话也是厉害了,如果是男人,恐怕现在最该回的,是投靠后的好处。 她问的,却完全不是什么好处,而是报仇的事。 所以啊,这个世上小看了什么,都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报复心。 “我可以派人帮你,协助你掌控洪光的一切,至能不能报仇,就看你自己了。” 雷耀阳点头又摇头,话语道: “一个月后就是世界赌神大赛,在这段时间我要全心养伤” “你如果投靠我,这段时间内都不准对外宣称是我的人,更不能向外界透露,暗花的事是绮梦告诉我的。” “她背后恐怕也有支持者,赌神大赛这段时间,我不想分心其他的事,和他们玩游戏。只要你能撑到赌神大之后,我会和背后算计我的人,好好算清楚这笔账。” 这一番话说得很清楚,敬文也完全明白了这雷耀阳想要自己投靠,就是借自己掌控洪光的势力,不愿让背后阴谋者得逞。 但是呢,他又要让自己装傻,就当什么不知道,单枪匹马和绮梦等人竞争。 至所谓的支持,能有多大力度,很难说这样的投靠,无疑对自己来说,吃亏到了极点。 如若不投靠呢? 自己斗得过结梦和比利两人联手吗? 快速思考之后,根本没有选择余也的敬文看清了现实,恭恭敬敬向雷耀阳鞍了一躬: “雷爷,我以后就是你的人” “很好,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笑声中充满快意半个小时后,一辆高级黑色宾利,行驶在元朗公路上。 雷耀阳坐在后座,志得意满,不断对车上的人做出安排: “阿杰,一会儿你直接回西贡阿瑶应该还没睡你把今晚发生的事详细告诉她知。另外,让她派人暗查绮梦、比利两个人,我要知道关于他们的切。” “你告诉阿瑶,绮梦背后有人,身份应该是洪光的对头她潜伏洪光身边几年都没露出破绽,说明这个女人很小心,一时间查不到也没关系,慢慢来!” “恩!” 阿杰也不说话,只是点着头,表示记住了。 雷耀阳并不介意,继续吩咐道: “高飞,明早让人在江湖上散布洪光的死讯,我要让所有江湖人士都知道洪光今晚在家里被人暗杀了!” “耀阳哥,这是为什么?” 高飞比阿杰可是更多话,也喜欢用脑。 遇到不太明白的事,他马上就问道。 “洪光死了,有心人目的已经达到,暗花一定会收回但这件事的内情,现在只有我们、敬文、还有这件事的策划者知道,外面的人都不知道。” “传出洪光死在家里的消息,加上明天暗花被收回,江湖上的人一定会把两件事猜测成一件” “他们的猜测就一定会是,我查清楚洪光出暗花杀我,所以暗中派人做了他。” 雷耀阳解释话语,玩味道: “这么短的时间查清楚“真相”并且杀了买凶的人,算得上威了。也算为这次我被刺杀的事暂时画上一个句号,拿回面子里子。” 对于这个解释,车上的人无不露出佩服神色。 这也是雷耀阳最让他们服气的地方: 雷耀阳不是神,不是不会输,也不是“算无遗漏”,而是每次遇事,就算本来的坏事,他也能想到办法,将其变得最好。 高飞和阿杰两人都不由试想,如果是自己两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根本不会杀洪光,装作不知计谋,做别人手上的刀多半会选择和洪光合作。 佩服之余,高飞不由也开口了,问话道: “耀阳哥,你说要帮那个女人争权,怎么帮啊?” 阿杰紧随其后,颇有几分兴奋道: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手,让她没有竞争者。” “不用了!” 雷耀阳摆了摆手,鹰眼中满是? ?慧光芒: “直接出手帮她,不是件好事,也帮不上什么忙” “绮梦暂时不能死。如果她死了,她背后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反之,只要她撑不住,眼睁睁看着洪光的基业落到我们手里,她背后的人自然就会现身。” “赌坛一家亲,既然是赌坛的事,要帮手,当然应该交给专业人士。” “我会让我那徒弟带人去参加洪光的葬礼,有贺氏的支持,敬文只要不是废物,应该能撑到赌神大赛结束。” “看她今晚的表现,也不是一个无智的人。” “要是她撑不住呢?” 高飞不由继续话语,再问道。 雷耀阳对于这个问题,显得无比冷漠: “这段时间就是她的考验,撑过去,以后她就是女赌王,我会全力支持她。” “不过去,那就是废物,死不足惜!” 翌日。 港综市地下赌王洪光,被人暗杀于自己的别墅之中,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很快就传遍整个港综市。 洪光前几天才举办完的赌王大赛,江湖上的八卦人士自己就编出了遥言。 说是洪光因为气不过港综市赌神大赛代表给了雷耀阳,所以暗地里开出暗花,想要做掉雷耀阳。 而他的死,恐怕就是雷耀阳发力了当然,谣言没有任贺证据支持,连昨晚跟着洪光在别墅的自己人,也称不知道是谁做的,他们都被人打晕了,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到了下午,随着又一个消息传出,似乎印证上午那条谣言的真实姓短短就发布了一天的千万暗花被撤销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千万暗花这回事。 发布、撤销都是什么人,依旧没有任贺消息不过这次的事就是那么奇怪,据说暗花发布,是出自一张杀手才能看懂的报纸暗号。 撤销暗花,亦是同样外界人员议论纷纷,都在夸张讨论着雷耀阳的犀利。 一天时间啊,就把江湖中人最为头疼的暗花事件,完全给解决。 反倒是警方内部,接到消息后,反应十分古怪。 警队中小层心里也有一丝怀疑,但是警务部高层,处长、行动副处长两人为首,点没怀疑过雷耀阳犯罪。 在他们眼里雷耀阳就是个好警案,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势力。 这次的事情,恐怕仅仅就是巧合。 毕竟洪光那样的人,做的是地下赌业,指定仇家很多,被人报复杀害,并不稀奇。 156n.net 而且吧,处长与行动副处长两人,对于雷耀阳受伤的事,大感内疚。 在两人看来,旺角警暑被袭击,雷耀阳在警暑内都被刺杀,现在清楚了,就是因为赌神大赛的事。 而赌神大赛吧,人家本来是不参与的,都是两人苦劝。 现在看来,那真是件危险的差事啊,甚至比抓捕悍匪都还危险。 这才多久,宣布不过两天,人就被了一枪进了医院。 听说还有什么千万暗花,简直太恐怖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警方高层对洪光被杀案,压根没上心,随便派了一队警员调查就算完了。 反倒对于雷耀阳的安全大为看重,紧急又调集了两队保护证人组前往医院,严密保护。 雷耀阳没有了暗花,加之警方严密保护,雷耀阳的安全算是完全保障了。 接下来几天,雷耀阳什么都没做,安安心心养伤的同时,对于赌神大赛、对于翻手会、对于未来,仔仔细细思考起来。 医院中,雷耀阳生活安逸,悠闲自在港澳两也,想要参与赌神大赛这场盛会的高手们,却是不断云集港综市。 还好,赌业不受法律保护,不能光明正大开场,所以许多自誉为高手的家伙,并不这里玩。 澳门就惨了,本就是以赌起世界各也高手涌入,为名为利,大多都会一展身手澳门贺氏所受到的压力,与曰俱增。 索性,贺大小姐凭借在雷耀阳那里苦学九月,一身二流“赌技”,勉勉强强震住了场面。 让各方高手没有太过放肆即如此,贺氏也在十几天时间里面,损失过亿。 这天晚上十一点,贺大小姐又在赌场胜过了一伙赌徒,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刚进自己家门。 在外坚强风光的贺大小姐,马上露出疲态,精神极差 “很累吗?” 客厅中,一道沉稳的男音,第一时间传来 “爸,你还没睡啊?” 贺大小姐听得声音,显得有些吃惊。 说话的正是贺新,只见贺新坐在沙发上,面前泡了一杯茶,茶水过半,显然坐很久了。 而以贺大小姐对于自己老爸的了解,其生活习惯很好,重保养特别是四十岁之后,每晚七点一定休息的。 “今天怎么样?” 贺新并不回答贺大小姐的问题,反问道。 “情况比昨天还要糟糕,闹事的人越来越多下面那些人都快撑不住了。今天水房、吉庆的人都找过我,他们两家希望能够暂时封桌” 贺大小姐苦涩一笑,话语道封桌,什么意思呢? 贺氏赌场一直都是把半数赌桌程给江湖中人,可是随着赌神大赛近,高手涌入,最近赌桌已经赚不到钱,一个运气不好,被高手正巧来到自家的赌桌,还会亏大钱。 无疑,有些江湖人士顶不住了,希望暂且不做这门生意。 “呵呵!” 贺先生听得,只是冷冷一笑,摇头道: “不用理他们,我们的场子,打开门做生意,就从来没有过封桌一说。” “赚钱的时候他们没意见,现在不过短时间的损失,这就不乐意了,天下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明天我会派人告诉他们,如果谁再说封桌,可以交出不做。我们贺氏不会逼着人和我们合作!” “我知道了,爸爸!” 贺大小姐点头,表示明白。 贺新话语继续,语气一如既往沉稳道 “对了,从明天开始,你也不用去赌场了,好好休息,准备参加赌神大赛。这一次,我们澳门的代表就是你。” “什么?” 对此,贺大小姐大惊,几乎小跑到了贺新面前,话语道 “爸澳门不是由你代表参赛嘛,怎么……” 不等贺大小姐说完,贺先生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郑重看向贺小姐道: “你的赌术我都看在眼里,已经够资格出道了。” “老人如果在前面顶着,新人永远不能出头,我们家早晚有一天会交到你手里,你也是时候在赌坛扬名了。” “而且我也仔细考虑过了,由你参赛,就算第一轮就输,对我们也不会有影响。只要我还没输,我们就屹立不倒” “反倒是我亲自出赛,输也好,赢也好,都会对家里不利。” 贺大小姐很聪明,马上领悟到贺新的用意又话道: “我不再去赌场,如果有人捣乱,下面的人搞不定,那…!” “那就输!” 贺新不等贺大小姐说完,开口说道: “我们家大业大,十几天的时间,还输得起。只要能够撑过赌神大赛,损多少,我们很快就能赚回来。” “那些人来我们的场子玩,多是为了扬名,并不是找麻烦,名声够了自然会收手。” “如果真是不知进退,那就看他们有没有命把钱带出澳门了。” 第九十三章:借刀杀人 第九十四章:崩牙驹 港澳码头,是港综市目前主要的码头口岸,于1985年9月27日启用,位于港岛上环信德中心,提供往来港综市与澳门的高速客轮服务距赌神大赛开始还有五天,被警务部特批假期的雷耀阳,单枪匹马赤手空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在这里登船。 事实上,前往澳门参加赌神大赛,有许多人都想跟着雷耀阳一块去只不过雷耀阳认为,澳门是贺氏的地盘,贺小姐也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会在澳门接应,去的人多了,并没作用。 港综市众人平时也挺忙的,包括丁瑶在内,实在想观战,待赌神大赛正式开始再过去,也就行了。 八十年代往返于港澳之间的人已经不少,一艘客轮坐了几百号人到点就出发了雷耀阳静静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运气较好,临海靠边,身边也没人,算是专享位置。 “刮奖啊,大刮奖啊。只需要十块,碰碰运气,最多可以刮到十万奖金,这位小姐,要不要来一张!” “先生,试试手气吧,十块而,看您的穿着,这能叫钱嘛?” “哎呀,这位先生,看你红光满面,就知道天运势很好花十块,很可能刮中大奖万块,怎么样,试试吧?” 客轮开出去不远,十分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 五六名年轻人手里都拿着一摞奖券,开始大叫大嚷,贩卖起来。 看几个年轻人的形象,根本就是古惑仔,道上混的,但他们言语客客气气,却是半点没有一般古惑仔那种嚣张凶狠。 特别是带头一位,三十岁年龄,魅力帅气,但是眉宇间戾气极重给人予阴郁不善的感觉,说白了,一看就不是好人样但他说话轻声细语,和每一位游轮客人都陪着笑脸而他们的生意,看起来并不好,就雷耀阳目测就那么十几位年轻人买,大多的人毫无兴趣。 仔细想想也应该: 这群人所谓的奖券,不是体彩,不是福彩,更不是六合彩,谁知道哪里来的所谓大奖十万块,说不得根本没有大奖呢? 港综市人喜欢占小便宜,但又对外界的戒心很重,即便十块钱,也不愿意白白掏出。 也就在雷耀阳看热闹的时候,带头那位古惑仔已经走到雷耀阳身边,轻声客气道: “先生,刮刮奖券,试试手气吧!” 坐船也是无聊,雷耀阳觉得这伙人比较有意思还之与微笑玩味回应道: “过大海嘛,当然是去赌场试手气如果现在就把运气用在了这里,到了赌场里面,运气都用光了,不是惨了?” 这话按理说,有些贬踏对方的奖券生意。 可是那古惑仔听得,不怒反喜,双眼一亮,凑到雷耀阳身边,神秘道: “先生,您是去澳门玩两把吗?您有没有熟悉的场子?如果不弃的话,我知道几家场子新开的,荷官也都是新人,现在很容易赢钱。” “呵!” 雷耀阳乐了,话语道: “除了卖奖券之外,这位朋友还兼职拉客啊?十赌九骗,那些小场子,我可不愿意去。” 或许是见雷耀阳一身名牌西服,古惑仔觉得是大老板,干脆坐在了雷耀阳身边,解释道: “不是什么小场子先生,我们兄弟每天都在客轮,不会砸自己招牌的。” “澳门贺新大亨,先生应该听过吧,我介绍的场子,都是贺大亨新开的场刚开业不过十天,比老赌场要容易赢多了” 说着古惑仔一副神秘兮兮道: “看先生的样子也知道,先生一定是位大豪客。” “赌场规矩,先生也应该知道拉,新赌场,都会给赌客一些福利,送钱给赌客赢,现在去玩的话,正好赶上。” 这个古惑仔所说的话,倒是一点都不假。 澳门也好,港综市也好,甚至是拉斯维加斯只要是赌业开张,前面一两个礼拜绝对不会做手脚,甚至会故意输些钱给赌客,聚集人气。 不过此时雷耀阳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对古惑仔来了很大兴趣惊疑道: “真看不出啊,你还是澳门贺氏的人?” 呃…… 古惑仔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道: “先生说笑了,像我这样的小混混,怎么有资格进贺氏。” “你不是贺氏的人,那还替他们拉客?” 雷耀阳看着这个还算帅气的古惑仔好奇道古惑仔见雷耀阳好像很有兴趣,似乎也来了谈话兴致,苦笑道: “贺新大亨声名震天下,整个东南亚谁不知道贺新大亨的生意,根本不用拉客,也有的是人捧场。” “我不是替贺氏拉客,只是代换筹码,赚点小钱” “原来是这样!” 雷耀阳恍然,完全明白了古惑仔的意思。 代换筹码,也叫叠码。 除了运用关系,获得一些便宜筹码,转手换给客人赚钱之外,有时还介绍赌客借高利贷,赚取一些抽头这一部分人澳门人称作叠码仔他们和港综市古惑仔一样,都是混一口江湖饭吃。 明白之后,雷耀阳也没有看不起前古惑仔,反倒兴趣更大做叠码生意,一般都是在澳门各个赌场做,你这人挺有意思,做生意做到游轮上来了。 “对了,你们在游轮上卖奖券,船长也不管?” “听先生的口音,应该是港综市人吧,而且很少去澳门!” 这古惑仔瞧了雷耀阳一眼,话语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 雷耀阳点了点头。 “在澳门做叠码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先生是港综市人,应该知道港综市那些出来混的吧?” 随着雷耀阳再一点头,那古惑仔解释道: “出来混的有地盘在自己地盘上找食我们这些澳门叠码仔,同样也划分了地盘,只能在自己地盘上找食。” “先生所说的各大赌场,早就被那些有后台的叠玛仔包了像我们这样的小混混,是没有资格去那些地方混的,除自己带客人过去“至在客轮上卖奖券,很容易,只要把一的收入给船长,就没人会说话了。” “竟所有人都要生活,船长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 古惑仔短短几句话,雷耀阳却听出其中心酸。 老实说,对于眼前这个人,雷耀阳心下赞赏: 可不是每个古惑仔都有这样的头脑,想到客轮上卖奖券的。 更不是每一个古惑仔,都能拉下脸来就像小贩一样,在客轮上卖笑的。 一双鹰眼毫不掩饰赞赏之色,雷耀阳话语道: “你倒是很有头脑,聊这么久了,不知道怎么称呼?” 古惑仔显然也听出雷耀阳的善意,面对这个身穿名牌西服的人对自己客气,他也很开心 “我叫易国驹,不过大家都叫我崩牙驹。” 古惑仔自我介绍,同时露出爽朗笑容,仔细看去,他的门牙与别的牙不一样,颜色更白,很明显是假牙“崩牙驹?” 雷耀阳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却是巨震原来是他,那个九十年代纵横澳门,甚至上过时代杂志,被称为“末代教父”的狂人。 没想到他尚没混迹出头时,会是这样,客客气气,为了生活,可以不要一切面子。 难怪以后这人成就不凡,不是没有道理的知道眼前人是谁,雷耀阳对于这个人兴趣更大继续聊天道: “崩牙驹,我叫你阿驹,你不介意吧?” “名字就是让人叫的,先生想怎么称呼都行” 崩牙验毫不在意摆手 “好,阿驹,你既然知道大小赌场的叠码生意,都被集团掌控,就没想过投靠别人下?这样的话,生活不是能够好很多嘛?” 雷耀阳提出疑问。 牙驹又一摆手,双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话语道: “投靠了别人,要想出头就难了澳门那么大,总有机会的,或许有一天我能找到一家赌场,愿意把叠码交给我做呢” “我崩牙驹别的不敢说,说起做生意,一定不会比那些集团差,只要给我机会,和他们平起平坐,又能有多难!” 哈哈哈……! 雷耀阳听得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毫不避讳 “先生觉得我大话?” 崩牙驹脸色有些不好了,当即问道。 雷耀阳不答,一指崩牙驹手上的奖券道: “你这些奖券里面真有万块的大奖?” 呃…… 崩牙驹愣了愣,或许没想到雷耀阳转换话题这么快,但还是马上肯定点头: “当然有,既然有心做赌业,我崩牙驹就不会骗人。” “奖券虽然都是我们兄弟自己的,但我们说的奖,一个都不少。如果有人中奖,你能拿出十万赔?” 雷耀阳点了点头,看着崖牙驹的双眼,再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被双锐利鹰眼注视着崩牙驹有些想要避开的感觉,可是定了定心神,马上直视雷耀阳,坚定道: “只要有人中奖我就一定赔,大不了借高利贷” “好!” 一直大赞,雷耀阳笑容展露,话语道: “如果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那我倒是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请你做我的导游。” 说着,雷耀阳从怀中拿出一和一支笔问询道: “你收支票吗?” 牙驹不明所以,懵逼呵呵就回道: “只要能换到钱,我都收” “你的奖券总共值多少?”雷耀阳再问。 “三十万!” 崩牙驹明确道出。 唰唰! 雷耀阳听得,马上写出一张三十万支票,递绘崩牙驰道: “这是三十万,你的奖券我全都要了。现在让你的兄弟都过来,当面全部刮开” “先生,你这什么意思?” 崩牙驹从来没遇到过雷耀阳这等人,拿着支票脸不解与郑重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雷耀阳摆摆手,一双鹰眼中满是兴致。 崩牙驹不懂,不过有人买奖券可是好事,马上大声招呼起客轮上的兄弟很快功夫,崩牙的五名小弟都过来了。 当听到他们奖券被全部买下,并且马上刮开后,先是奇怪,随后就是欢喜。 客轮上其他的客人,也都被这边情形所吸引,纷纷围过来: “不是吧,花三十万买这群混混的奖券?” “三十万啊这是哪家的败家子,就这样被骗了。” “我看不简单,这先生一身行头都要几万块,真敢骗他,恐怕这些小混混反倒麻烦了” “先生,你被骗了,这种奖券怎么可能有十万块。” “别说十万,我看连两万块都没有。” 船客们看起热闹,占着人多,也不顾崩牙驹几人是古惑仔,议论纷纷。 雷耀阳微笑不语,静等着崩牙驹一群人刮奖券船客们见正主都不说话,也没了兴趣建议小声讨论着,也看着刮奖券六人刮奖,速度可不慢,三分钟后,一名中年游客惊呼起来: “我靠,还真有奖,是二等奖,好像是两万块吧!” “两万块?不会吧。” “又出了,你看那小子手上的,又一张二等。” “我靠,这群混混手里的奖券还真有奖啊!我每个礼拜都过大海从没买过一次,早知道每次花十块钱,也赌赌运气好了。” 六分钟后,许多客更是共同惊呼起来: “一等奖,真有一等奖!” “这就是十万块了?我靠,这些奖券哪儿来的,有后台你早说啊,我一直以为是骗术呢。” “切,我早知道是真的。人家敢在客轮上卖,而且每天都在,能是假的吗?” “阿婆,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我刚刚就这么说的,是你耳背!” 最终当奖券全部刮开,一等奖十万一张,二等奖两万三张,三等奖五千张,剩下一大叠安慰奖一百块、两百块等等。 所有奖项加在一起,有游客算了一下,竟然总值二十六万列! 三十万买所有奖券,足足刮出二十六万奖金,这是贺等亲民的刮奖? 要知道做奖券的,五百万奖券,刮出总共两百万的奖金,已经是非常良心了。 人家这里呢,不能说是良心,简直好心啊对此,游客们议论声更大,不过取而代之的,尽是好话。 崩牙驹拿着一大叠中奖的奖券,此时也递给雷耀阳,意气风发,先生,你的奖券我们全部给你刮开了,是二十六万奖金。 呃… 摸了摸一身低劣的西装包,崩牙驹又尴尬起来,干脆递回那张三十万支票,客气道: “先生,我们没有二十六万给你就这三万我还给你,你只需要给我四万块就好了。” 看着眼前一大摞中奖奖券,还有自己刚刚开出不的三十万支票,雷耀阳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一个崩牙驹。” 牙驹十分不解,不由偏头看了看自家小弟自家几位小弟亦是一脸茫然,不明白这位大客户笑个什么劲。 “先生…!” 不过崩牙驹风度不去,笑容不减,又一示意雷耀阳接过奖券和支票 “不用了,这三万你都收了吧!” 雷耀阳一摆手,这才笑容满面道: “既然我中了二十六万,那就算我付你二十六万。” “我不是说过了嘛,只要奖券开出十万块就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的结果,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二十六万就算是导游费用,我这次去澳门会住一阵,这一阵你跟我,做我向导。” 一番话,雷耀阳说得掷也有声,说是商量,更像是命令。 而崩牙驹也好,其他人也好,此时对于语气什么的不上心,脑子里只剩下二十六万导游费用! 我靠,这可是八十年代,二十六万什么概念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概念。 仅仅是做导游,就能赚二十六万,在场没有一个人不心动的。 立时,好几位船客笑容满面,都自荐起来: “先生,你头次去澳门啊?我就是澳门本地人,从小在澳门长大的什么地方我都熟!” “这位先生,我就是正宗澳门导游啊,你看,这是我的证件。如果先生肯雇佣我,我一定会尽职尽能,为先生全面介绍澳门的一切!”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有几位年迈的阿婆甚至都争起来: “先生,请我,到时候我叫上我们余家,都可以一起为先生导游的。另外先生还没住处吧?我有一套房正空着,可以免费让您入住!” 船客们激动,崩牙驹的几个小弟也反应过来,总算拿出古惑仔的气魄,恶狠狠道: “这位先生已经请我们老大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抢生意?下了船,我把他大卸八块” “吗的,坐回去,都坐回自己的位置,谁敢再废话我现在就丢他下海!” 在崩牙驹小弟们的镇压下,加之雷耀阳明显对众人没兴趣,船客们倒也自觉,小声骂骂咧咧坐回了位置。 不过比起先前的平静,整艘船都处小声议论中。 船客们都很兴奋,兴奋刚刚看到的刮奖,更兴奋于二十六万导游费,这可是天大的谈资啊! 崩牙驹让自己小去没人的位置就坐,自已再次坐在雷耀阳身边,小心翼翼,问询起来 “先生,你真花二十六万请我做导游?” “是啊,我对澳门不太熟,特别是对各大赌场。你既然是做叠码仔的,应该对澳门非常熟悉,有你做向导,我地方便很多。” 雷耀阳满不在乎的解释道。 呃…… 崩牙驹只觉得有些跟不上这人思路,难不成这就是“有钱人”的思维? 花二十几万,就为了什么方便。 崩牙驹这人比较谨慎,自己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起来: “先生冒昧问一句,您去澳门是旅游?无疑,他怕雷耀阳去澳门是搞事,到时候他也跟着受连累。没办法啊,二十几万请人,实在是太夸张了,由不得他不往坏处想” “旅游?” 雷耀阳换了个服的姿势,坐在座位上,摇头道: “当然不是!我可没功夫四处旅游,去澳门嘛,是为了参加一场比赛。” “比赛,这就难怪了。” 崩牙驹又仔细打最了雷耀阳一番,自以为想通道: “先生应该是参加音乐大赛吧?看先生的气质,难道是位指挥家?” “哈哈哈……!” 雷耀阳笑而不答,话语道: “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放心,我去澳门不是做违法的事不会连累到你的。请你,仅仅是看你顺眼,就是这么简单。” 这话,雷耀阳点明了崩牙驹的担忧,让崩牙驹有些尴尬,只能用笑声来掩饰。 “哈哈…先生说笑了,看先生的气质,又怎么可能会做违法的事好,既然先生愿意请我这个导游,我也就做一次导游。” 崩牙驹开始进入状态,客气道: “先生心里面有什么想玩的地方吗?现在可以先告诉我,我为先生安排。” “有需要我会告诉你的!” 就这样,两人随意聊着天,客轮也缓缓到达了目的也。 一场普通的客轮搭乘,本来还是单枪匹马的雷耀阳,下船时身边已经跟了六个跟班。 以崩牙驹为首一脸恭敬和客气,领着自己的金主。 “先生,这就是澳门了,出了口,我们是直奔赌场,还是先去安顿一下?” 一伙人走出闸口,崩牙驹一边说话,瞟眼之际,眼睛就挪不开了只见口外面不远处,停着一辆劳斯莱斯豪华总统车,在车后面还整整跟了五辆奔驰轿车,并成一排,气势凌人。 一伙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双手交叉在身前,整齐划一站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阿驹,你看什么?” 雷耀阳当然也看到了车以,特别瞧见一个熟人身影,不由玩味问道。 牙显得十分小心,神秘兮分压低声音道: “先生,那就是贺氏的人。在澳门,只有贺氏敢这样招摇过市。” “先生您的运气真好,我在澳门混了二十年,除了上次贺新大亨生辰,都没见过这么大阵势,先生刚到澳门就见到了。” 崩牙驹的几个小弟也是跳脱的人,纷纷话语,羡慕之情溢言表: “哎,要是我们有一天也能像贺氏的人一样就好了,看他们穿的,都是名牌西服,真是够威!” “名牌西服算什么,劳斯莱斯豪华总统车,那车是全球限量版的,听说价值四千万。就那些奔驰,每一辆也不低于五百万。” “我就不想房车了,这辈子能够坐一坐那些奔驰,也是值了啊!” 就在众人话语之时,豪华房车的车门被拉开一位美艳身穿小黑色西装的女人走了下来。 看到那个女人,崩牙驹一伙更激动了。 特别是崩牙驹,很尽职履行着导游的工作,激动道: “先生,看到那位小姐了嘛,那就是贺大小姐,澳门贺新的女儿。” “我知道啊!”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走吧,我们过去” “过去?” 崩牙一听这话,赶紧强调道: “不是啊,先生,贺大小姐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那么容易…” 无疑,崩牙驹还以为雷耀阳准备上前搭线泡妞,心里吓够呛在他看来,去找贺大小姐搭线,那就是找刺激啊! 贺大小姐心情好,可能让保镖拦住就算了。 心情不好说不定会挨揍,更可能怒斥滚出澳门的。 而就在崩牙驹话语之际,贺大小姐灿烂笑容带着十几号黑色西装保镖,已经迎了上来 “师傅,你终于来了!” 话音清丽,其中蕴含着激动,贺大小姐并没在乎其他人,上前一把抱了抱雷耀阳。 “恩?” 雷耀阳被贺大小姐的热情搅得一愣,随即面微笑,拍了拍贺大小姐后背道: “怎么?最近很大压力?” “师傅,你来了就好了。” 贺小姐心中一暖,却没回答这,放开雷耀阳后,仔细打量道。 说着,贺大小姐回首,瞬间变脸,肃容道: “还不叫人!” “雷爷!” 众贺氏人员听得,齐齐鞠声震口这样的阵势,使得四周刚刚下的旅客们无不大惊。 崩牙驹牙一伙直接傻眼了 这他娘到底什么人,雷爷? 自己等人在澳混迹二十年没听过这个名号啊。 还是贺大小姐的师傅,我靠,难道是什么隐世高人? 贺大小姐迎接雷耀阳,面子给得十足一直都比较低调的雷耀阳,也十分给自己这位弟子面子,并不拒绝,只是微笑道: “这么高调,不怕树大招风?” “我迎接自己的师傅,就算召集整个澳门赌坛的人都到场,也不算高调。” 贺大小姐站在澳门的土地上,自信气之姿,毫不掩饰。 “呵!” 雷耀阳轻笑一声,话语道: “好,那我今天就任由你安排了。” “师傅,请!” 贺大小姐高兴扬手,一副“主人家迎宾”模样雷耀阳也不含粗,大踏步往劳斯莱斯走,可是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招呼道: “阿驹,跟上!” “……是,雷……雷爷!” 崩牙驹一伙这才醒悟,心知自己等人撞大运,兴奋得满脸通红,忙跟上雷耀阳 “师傅,他们是什么人?” 贺大小姐看了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也不是雷耀阳的亲信,不问道。 “我特意聘请的导游,你们澳门人。” 雷耀阳随口回了一句。 “导游?” 贺大小姐一愣,赶紧道: “师傅,不用请什么导游了这几天我陪着你啊澳门是我的地盘,我再熟悉不过,师傅无论想去哪儿,我都亲自为师傅安排。” “安排什么,不用了。听说这次澳门由你代表参加世界赌神大赛,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几天你就应该好好练练,争取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参赛。至于我,自己随便逛,不用陪了。” 雷耀阳一摆手,正色教训道。 “师傅,不是的…” 贺大小姐还想说什么雷耀阳面容一正,肯定道: “听我的!” “那好,我练。” 贺大小姐其实心里面挺怕雷耀阳,或者说是种崇敬,话语道: “不过师傅什么需要,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啊对了我爸明天摆家宴,希望师傅能够赏脸。” “说什么赏脸,是我又要欠人情了。” 雷耀阳失笑摇头,意有所指道: “贺先生的好意我怎么会不明白,恐怕赌神大赛的参赛者贺先生手上资料已经齐全了吧?” “师傅英明。” 贺大小姐双眼中露出钦佩,大赞一句。 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雷耀阳每次听到一些话,马上就能猜到很多东西。 而且这样的情况,她不止在雷耀阳这里见识,在自己父亲那里也没少见识。 这也是贺大小姐为什么很服雷耀阳的原因之一,他与自己父亲太像了,都好像能看透人心,看透世情。 很快,众人上了车,贺大小姐与雷耀阳当然坐进了劳斯莱斯。 至于崩牙驹一伙,很自觉进了一辆奔驰轿车,看他们兴奋的模样,恐怕是今生第一次。 半个小时后,豪华车队高气扬,已经行驶上澳门的一条主街道引来路人的频频注目。 “这谁的车队,这么嚣张?” 一个初到澳门的外也人见得,羡慕嫉妒的同时,不由大声嚷嚷。 可是下一刻,他身边一位澳门本也的朋友就捂住了他的嘴紧张道: “别乱说话,小心惹上大麻烦,那是贺氏的车队。” “贺氏,哪个贺氏?” 那人好不容易挣脱捂嘴,又嚷了一句,随即马上反应,自己就压低声音道: “大亨贺新?” “在澳门,除了贺新家族外,还有谁敢号称“贺氏”的?三十年前倒是还有两家,不过自王崛起后,就因为名号相冲,那两家便被出了澳门,早就消声灭迹了。” 他那朋友一脸八卦,解释道。 那人听得,声音压得更低,还四周看了看,待看到并无其他人后才放下心来: “仅仅因为名号相冲?贺氏那么霸道?” “澳门赌坛,贺新称王,澳门赌王只有一个,澳门贺氏也只能是一个。这话,是贺新当年说的。” 他那朋友好像想起什么,语气复杂道。 嘶……… 那人倒吸口气,这样的言语,着实给予他这个初到澳门的人太大震撼。 试想世界各地,家族名号一模一样,那是正常的事,就好比港综市李家,李超人家是李家,还有无数其他的李家可是谁敢说一句,你们以后都改名,或者滚出港综市,这里就只能有我一家呢? 即便港综市的李超人,也不敢那么说! 偏偏一水之隔的澳门贺新,三十年前赌坛霸业初成,就敢说那么一句话: 澳门只能有一个贺家就因为这么一个小理由,赌王直接对当时澳门的其他两家贺氏动手,将他们赶走。 这是贺等的霸气,贺等的嚣狂虽然没亲眼看见,可只是听,那人也深深感爱到那种“唯我独尊”的气魄。 劳斯莱斯豪华房车内,这里就像一个小型房间,舒适宽松甚至旁边还有一个小酒架,上面放满了贵重红酒不过贺大小姐并没有开酒,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关切问道: “师傅,你的伤还要不要紧?” “小伤而已,修养了半个月,已经没事了” 雷耀阳透过单向玻璃看着车窗外,随意答道。 “查到是谁了吗?” 贺大小姐无疑也知道雷耀阳遇刺的内情追问道。 “背后的人很聪明,还没暴露身份。不过那绮梦倒是蹦来去,自洪光死后,勾结了洪光另外一个亲信比利,两人联手,想要继承洪光的江山。” “还好,那敬文没让我太失望,虽然争不过两人,好也占住洪光几个地下赌场,还有最赚钱的财务公司。” 雷耀阳这才看向贺大小姐,平淡道: “你们贺家的威势,在港澳赌坛确实够罩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去洪光的葬礼上大张旗鼓说看好敬文,恐怕她现在不仅什么都占不住,连命都会没了。” “如果真够罩,就没人敢和敬文争了。” 贺大小姐对于结果似乎并不满意,摇头道。 “不说这个了!” 雷耀阳失笑,巨大利益下,贺家的话又算什么,达到这个效果,贺家已经算是犀利了。 “对了,在来时的路上,我听说你们贺氏近来还再开赌场?” “是啊,近二十天,我们贺氏又多开了三家大型赌场。” 贺大小姐点头承认道。 “为什么?” 雷耀阳好奇了,现在世界赌坛高手许多都入澳门澳门很多小赌场都撑不住了。 就算是大赌场,以雷耀阳的估计也应该会亏损。这个时机开赌场,不是送钱给人花嘛! 贺大小姐苦涩一笑,解释道: “都是我爸爸的主意,爸爸想要告诉所有人,我们贺氏不怕挑战,即使是世界赌坛所有高手都来澳门,贺氏还是澳门之王。 雷耀阳听得,恍然大悟,双眼大亮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果然好手段。如果贺氏这次赌神大赛能够过关,贺氏赌王的名号,将得到世界赌坛认可!” 贺大小姐倒不是不知道反向开赌场的用意,但还是一脸愁,叹气道: “可是现在我们每天亏几千万,撑不了多久了。哦?” 雷耀阳心下一动,嘴角含笑,不再言语。 一小时后,贺大小姐将雷耀阳送到了酒店安顿葡京酒店,澳门标志性建筑。 这里也是贺氏家族的产业,全澳门最豪华的酒店。 站住总统套房临窗而观,大半个澳门的景色,都可以饱览入眼。 “你回去吧,按照我说的做临磨磨枪。我雷耀阳的徒弟,可不能在第一场就输了。” 雷耀阳对于居住环境十分满意,安顿后,马上就对贺小姐吩道 “师傅,那你呢?这次赌神大赛,你准备怎么玩?” 贺大小姐也不反对回家,但好奇反问了一句。 “我受伤这十几天,赌神大赛的事已经想好了。我会怎么样,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太早揭开谜底,那就不好玩了。” 雷耀阳一脸微笑,卖了个关子道。 “恩?” 贺大小姐对于这个回答,显得有些惊讶,话语道: “师傅,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人一样,心不同,很多事都经不起推敲有时候看起来一件麻烦事,仔细推敲下来才知道,或许麻烦事也是好来。” 雷耀阳再次示意贺小姐离开: “行了,你回去吧,把你的人也带走,我花了二十几万请的导游,可不想白白浪费。” “呃……” 贺小姐有些不明白雷耀阳的话,暗道一声“装神弄鬼”随即离开。 而贺大小姐刚刚离开,敲门声就响起:咚咚咚! “进来!” 雷耀阳站在窗台,俯视着下方景色,头也不回道。 自从贺大小姐出现后,就一直不敢靠近雷耀阳的崩牙验一伙开门入内了比起之前在船上,包括崩牙驹在内,都显得非常拘束,齐声恭敬道: “雷爷!” “怎么?你们很怕我?” 雷耀阳听得话音,几乎不用回头也能想到崩牙驹等人的表情,玩味道: “身为导游害怕主,这可不是个好导游应该的表现,在船上也坐够了,走吧带我出去逛逛澳门这有名的购物地。” 又是一个小时后澳门一家名牌男装店内,牙驹连同小弟六人,在服务小姐诡异的眼神中,纷纷换上名牌西服。 雷耀阳随意看了几眼,便满意道: “行了,同样的款式一人三件,小姐,多少钱?” “先生,这样的话,就是十八件西服,总价三十六万” 服务小姐双眼大亮,没曾想这票看起来像古惑仔的家伙,真打算买名牌。 雷耀阳也是动真格的,立马付清三十六万,让崩牙驹伙震惊不己 “雷爷,这怎么能让你付钱。我们……” 崩牙驹不明白雷耀阳的意思,几步上前,一脸难色道。 “你有三十六万嘛?” 雷耀阳毫不客气,不等对方说完,打断道。 崩牙驹一怔,涨红了脸,又话道: “雷爷,我们其实不用什么…“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阿驹,你既然要我的导游,在外也代表了我的颜面。世界上无论什么地方都是势利眼居多一身行头,有时候比一把刀,更能服人” 笔趣阁 “三十几万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雷耀阳表面毫不在平,事实上也存了“施恩”的心思。 这崩牙驹可是潜力股,无论对他大恩或者收服,有朝一曰的回报绝对可观今天付出多少,他日随便就能拿回几倍。 可怜并不知道自己前途的崩牙驹此刻,心中非常感动,正色道: “雷? ?,你到底是什么人?” “船上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我来澳门参加一场比赛。现在我再告诉你,不是音乐比赛,那会是什么比赛呢?” YY小说 雷耀阳随意话道。 “世界赌神大赛!” “聪明仔!” 第九十四章:崩牙驹 第九十五章:骰子传说 整个白天的时间,雷耀阳都在崩牙驹的带领下,游览了澳门多处名胜。 当夜幕降临,澳门最值得游览的地方出现正是整个澳门最大的产业,赌业! 说到赌场,雷耀阳等人也不需要四处乱走了,直接打道回府。 因为澳门最著名的赌场,就在他们落脚的葡京酒店。 当众人刚刚回到酒店范围,还没进入大堂时牙名小弟突然惊呼道: “老大,快看,是贺先生的车。” “哦?” 众人顺着小弟所指看去,酒店停车场内一辆豪华黑色林肯轿车六六车牌,正停放在那里牙驹看到车,就好像看到偶像,兴奋道: “还真是贺先生的车难道贺先生来葡京了?” 雷耀阳却有些不解,问询道: “葡京不是贺氏的嘛,贺先生过来有什么好奇怪的?” “雷爷,你有所不知啊,贺先生除了每年生日会在葡京大宴黑白两道之外,其他时间很少过来的这里的先意,都是贺先生的亲信贺雄,贺伯打理。” 崩牙驹给出解释道。 雷耀阳猜测道: “或许是有贵客来了吧,世界赌神大赛,世界各也势力不少代表会到,贺氏的朋友,应该都会被安排在葡京酒店”说话之间,几人已经步入酒店大堂而这时候,一阵呼喊声入雷耀阳的耳中,引起他极大兴趣。 “周生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是李生啊!快,去赌场,又有高手到了” “什么高手?又有人在葡京闹场了?” “是啊,听说已经赢了三千万,还没有收手这次过来澳门观看世界赌神大赛,真是值了,还没开始就能看到这么多高手每天都有乐子,真是爽快啊。” “我靠,那等等我,我们一块……” “高手?” 听到对话,雷耀阳兴致大增,鹰眼精光现,回头看向崩牙驹道: “阿驹,带我去赌场。” “…” 崩牙驹可没听到聊天,只觉得莫名其妙,还是马上朝一个方向扬手道: “雷爷,那边!” 很快,在崩牙驹一伙熟人的带领下,雷耀阳总算见识到澳门最有名的赌场这是一个人声鼎沸,犹如宫殿一般的大厅! 流金淌银、富丽堂皇的大厅内,井然有序的摆放了上百张台子,以及一些老虎机… 每一张台子周围,或坐或站挤了人! 一些身穿统一黑色西装,腰间别着对机的保安人员,表情严肃站住了外围四面八方还有更多马甲衬衫的服务生,手托托盘,穿梭在各张台子之间这里的格调,比起洪光赌船上所见,也是高多了。 发牌荷官同样是穿着严谨的工作员,有男有女,并没有玩什么兔女郎那样的味头也唯有这样的场合,才是真正上档次,可以“迎八方宾客”的场。 此时赌场内的气氛很好,除了零星赌台有人在赌博外,大部分人全部围一台子,围了个里外三层,不时欢呼,不时齐声吼叫,声势浩大。 他们好像全部被气氛所感染,就算是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不时也手舞足蹈,狂叫狂跳,完全没了风度。 “出什么事了?” 崩牙驹这样的本地人,对于这样的情形似乎也少见,喃喃不解道 “老大,恐怕有明灯吧。” 他一名小弟马上猜测开。而他所谓的明灯,也就是运气极差的人。 赌场里面,这样的人并不少见,往往明灯出现,都会吸引迕多赌客因为只要和明灯买对家,赢的机会极大。 老赌客们,可是非常欢迎“明灯”这种奇葩物的。 “走,我们过去看看!” 雷耀阳十分沉稳,抬脚动步,带头走了过去。 “让让,麻烦让让。” 崩牙驹很有眼色,此时第一次发挥出功效了,根本不用雷耀阳去挤,他已经领着小弟大呼小叫替其开路。 在几号赌客骂骂咧咧中,雷耀阳很容易就进到里面原来这里是一张玩骰子的赌桌,一共八张椅子,可是落座的人却只有一位。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五十几岁干瘦老头老头穿着很差且测就一身也摊货,加一起也不到五百块。 可是神奇的是,老头面前筹码高高垒起,竟然足足有四千万左右荷官是一名四十岁中年人,额头上不断渗出黄豆大小汗珠,不时用手揩拭,神情异常狼狈此时,他又摇好了骰子,艰难道: “买定离手!” 按理说,这话一出,就应该是众人下注的时候了。 可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至少两三百号赌客,竟是没一个动手,而是纷纷看向了老头,客气道 “神人,大还是小,还是豹子。” “老先生,怎么样,买什么?” “都别吵,听老先生怎么说。” 那老头架子摆得很足,一脸严肃,待完全无声,方才推出千万筹码,直接压在了“小”上面,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小!” “压小!” “我也是,全部压小。赌客们看到这种情况,这才纷纷下注瞬息之间,那压小的位置筹码堆积老高,恐怕都有一千四百万左右与此同时,葡京赌场监控室内贺先生叼着一支雪茄,手里拿着茶杯静静坐着,透过监视器,所观看的正是老头那张台子身边。 曾经陪同贺大小姐到港综市,与港综市四大偏门集团谈判的男人也在这里。 他不是别人,也就是崩牙驹口中贺伯,平时管理葡京赌场的人,也是贺先生绝对的亲信。 此刻,贺伯一脸“办事不利”模样,自责道: “贺先生,这老头已经连续赢了二十把骰子了,一开始他的筹码只是一万块。” “几位总监都看过了,谁也找不出他出千的把柄。” “我也派人找他谈过,他根本不愿意谈,似乎就是冲着我们贺氏来的。” “三十几年前,我和鬼王靠着破听骰子而名震澳门想不到三十几年后,高手辈出,又有新花样了” 贺先生表现分沉稳,摆手道: “这不怪你,知道赌神大赛会在澳门举办的消息那天我就料到了。” “就让我亲自看看,他到底再玩什么花样。” “大?大?大?” “开,一一六,八点,小!” “好啊。” “赢了,又赢了” “哈哈哈哈,十万块,我下了十万块。陪钱,快赔钱!” 葡京赌场内,自雷耀阳来到台子边,那老头又连续赢下两把领着众多赌客大,人人疯狂,叫嚷连连。 而近距离观察的雷耀阳,已然看出老头的手法这老头,根本不是靠技术在赌,而是靠千术在赌。 这葡京赌场内的骰子,底层玻璃是特质的,而垫了一层绒布,要真正听出骰子,可谓十分的艰难。 就雷耀阳而言,当然没问题。 但是就算贺大小姐过来,多半也不能“十拿九稳”。 这老头,无疑也没练到耳力“惊天”的也步他靠的,完全是手劲。 他双手放在赌桌下面,每次荷官放下骰忠,他都会从下方猛击桌面。 他的击打很有技巧,劲能破面,与还没停稳的骰子产生一种共鸣说白一点,每次说是荷官摇骰,倒不如说是他在摇骰。 而他这一招显然练习时间不短了,到了无声无息,确实不凡。 老头面前筹码已经积累到七千万左右,看向荷官,开始说话了: “这么容易又是一千万,怎么,贺氏就你一个荷官嘛,没别人或者说这七千万,都还不足以让贺氏换人?” “啊……?” 这话威力可是太了,老头明显是找茬的,让本来兴奋的赌客们都冷静下来,不敢发言。 崩牙驹在雷耀阳耳边,更是小声道: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家狄,简直不知死活,在葡京还敢这么说话。” 荷官一脸难看,这会儿看起来也非常委屈,不留痕迹看了右上角一眼,随即强笑道: “先生,请下注吧!” “好,既然你还要死撑,那我也不留情面了这一把,我会全压” 老头趾高气昂,话音徒然拔高,给予荷官巨大压力。 要知道,他适才下注,每把都是一千万如果全压的话,早就不止面前七千万了荷官听到这话,额头汗水流得更多,双手也有微微颤抖,半天不动。 监控室内。 贺伯这会儿也显得有些慌,进言道: “贺先生,要不要派几个摇最高手,下去对付他?” “不行!” 贺先生漠然看了贺伯一眼,话语道: “现在世界各也高手都来了澳门,就下面那张台子的看客里面,或许就有不少。” “如果派人玩手段,被人当众拆穿,我们贺氏多年声誉,就会一朝崩塌。” “除非有十足把握,要不然,荷官只能用普通人。” 贺伯听得连连点头,老实说,贺氏不是没有高手,可是每一位高手,技术或许能在港澳称雄。 拿到世界赌坛,藏龙卧虎之也,那就难说了所以贺先生几天前其实就吩咐过,贺氏每一家赌场,除了些正规技术手段,任贺千术都不许用。 此时,贺先生其实也看穿老头的手法关键是荷官每次先摇骰子,老头后面动手。 如果荷官之后再玩手段,被人抓到,麻烦就大了在赌坛,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现在澳门局势复杂,哪怕有一丝的意外可能,贺先生也不敢赌。 “贺先生,要不让小姐过来?” 不得已之下,贺伯再提建议。 “不急,我再想想。” 贺先生无比沉稳,摆手话语,开始沉思。 而此时,监控显示器上,贺伯突然见到一个身影,竟然大大咧咧坐在了那老头身边。 “是他!” 瞳孔急剧收缩,贺伯只是一眼,马上认出那道身影赶紧道: “贺先生,快看” 回到赌场内。 雷耀阳眼见荷官为难,老头嚣张,终于拉开椅子,直接落座。 “恩?” 老头见雷耀阳落座,似乎非常不满,上下打量着雷耀阳,不屑道: “小子,要想赢钱就站一边,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并排?是啊,小兄弟,你还是站起来吧” “喂,小子,老先生让你站起来,没听见啊!” 随着老头说话,害怕贺氏的宾客们可不惧雷耀阳,纷纷起来。 敢情他们不是不想坐,而是老头太嚣张,先前落座后,就言明不准其他人和他一起坐。 如若不然,他就不带其他人赢大钱了。 看在钱的面子上,赌客们哪会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宁可站着,也不坐下崩牙驹此时非常给力,他可是亲眼看到贺大小姐迎接雷耀阳心知雷耀阳是大人物,而且同贺氏很有交情。 大骂一声,崩牙驹对着最近一名西装男人就是一耳光: “去你喵的。” 瞬间,崩牙驹的几名小弟也反应过来,纷纷拿出古惑仔的气势,嚷叫嚣: “你说什么?四眼田鸡,你再吼一句试试看?” “死八婆,信不信我把你大卸八块,我们雷爷要坐就坐,送你屁事!” “谁再敢多说一句,我马上废了他。” 赌客们能来葡京,大多成功人士,钱是有,但也对古惑仔顾忌啊这些家伙,要是冲动起来,打伤自己,就算事后报复了,还不是挨打了嘛。 “不划算,太不划算了。” 眼见崩牙驹一伙凶悍,赌客们虽然愤不平,却还是静声了。 雷耀阳对于崩牙驹的行动十分满意,脸上挂着微笑,看向老头道: “刚刚听你说什么要压七千万,这么大手笔,小爷很有兴趣。” “看这荷官的样子,也不敢和你赌。我和你赌,你觉得怎么样?听得雷耀阳自称,老头眼中寒芒乍现,冷冷道: “年轻人,说话最好过过脑子。就你,拿什么和我赌半?” “赌桌之上,不问身份,不问也位,拿的当然是本钱。” 一股淡淡的自信从雷耀阳的双眼中辐射出来,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压力,令得老头心下一题! 难道是高手? 老头郑重几分,正色道: “本钱?你能拿出七千万?” “刚刚我听人说,你用一万块筹码,赢了二十六把,到了千万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先玩六把,正巧,我这里有一块钱!” 说着,雷耀阳屈指一弹,一枚硬币划破半空,飞得老高,猛的落在赌桌之上,转动不休… “一块钱?” “哈哈,这人是不是疯了,一块钱怎么赢七千万。”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今晚又赢钱,又有好戏看,不错,真是不错。” “吗的,这小子是不是来捣乱的,完全就是耽误我们赢钱啊。” 围住赌桌的客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全都把雷耀阳当作“笑话”。 就连那老头也是,不屑笑道: “你说你是要凭这一块钱,赢到七千万?” “是啊,有什么问题?” 雷耀阳一脸云淡风轻,好似只是述说一件“吃饭般”简单的事。 “好,我就让你玩,看你怎么用一块钱,赢够能和我对赌的筹码。” 老头双手环抱,一脸冷笑,显然不打算下注了,把机会给雷耀阳。 “那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雷耀阳自信一笑,看向荷官道: “摇骰!” 这…! 荷官此时也看出,雷耀阳似乎对自己没恶意,而是针对老头来的。 可是这一块钱下注,葡京赌场就没这个规矩,最小筹码都是一百啊。 正当荷官琢磨着开口解释,其耳机中,命令传来: “让他下注!” 声音对于荷官来说,熟悉不已,正是他们这里的经理,贺伯的发音。 有了指示后,荷官没了顾忌,立马摇起了骰子: “买定离手!” 老头不赌,其他赌客当然也不会下注,小声议论着,以嘲笑目光看向雷耀阳,想要看他出丑。 唰…! 雷耀阳无视所有目光,屈指一弹,那一元硬币准确无误到了“三个一”区域。 崩牙驹见得,赶紧俯下身,着急小声道: “雷爷,是不是扔错地方了,买三个一啊?” 老实说,崩牙驹虽然已经知道雷耀阳是港综市代表,前来参加赌神大赛,应该技术不错。 可是要用一块钱赢几千万,也觉得不靠谱,不过他很不错的是,在外人面前,一句疑问不会有,好像完全信任,为雷耀阳撑起面子。 但现在嘛,不说都不行了。 荷官没确认之前,都还能换嘛。 “没压错!一赔一没意思,一赔三十六,这才好玩。” 雷耀阳淡淡一笑,手指不留痕迹点了点桌面。 荷官见雷耀阳确实没有改换的意思,心里竟然生出一抹失望。 没办法啊,如果雷耀阳不玩,又该老头玩了。 几千万赌注,对于一个普通荷官来说,实在承受不起。 雷耀阳能多玩玩,拖延一会儿时间,也是好的啊。 可惜,现在他压豹子,还是压明一豹子,这也太坑了。 看来,这人也就是个大话王,输定了,哎。 带着纠结的心情,荷官有气无力道: “开!” 骰盅打开,里面明明白白,赫然正是三个荷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足足五秒,方才大声宣布道: “一豹子!” “啊?” “我靠,还真中了。” “不会吧,运气这么好,压豹子也能中?” 围观的赌客们亦是大声议论起来,嚷嚷不休,老头却神色不变,因为他听不出到底摇出多少点,也认为是雷耀阳运气,或者听力不错。 但听力再好,能有自己的千术犀利? 荷官也是奇人,左看右看没有合适的筹码,干脆自己拿出钱包: “客人,一赔三十六,这是三十六块。” “谢谢!” 雷耀阳见得,对荷官善意一笑,示意道: “把钱给我压在二豹子上!” “二豹子?” 荷官一愣,但还是马上按照吩咐,把三十六块全部放在了二豹子上面。 紧接着,第二轮摇骰继续,荷官还特意摇了好一阵,似乎是在拖延时间。 不过再长的摇骰,终归有停止的时候。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第二轮的骰盅打开,竟然又是豹子,而且正是三个二。 “哇,又中了。” “不会吧,这么邪门,连续两把豹子。” “不对,我看是这年轻人的本事。” “我听说最近澳门来了许多大老千,这年轻人难道就是?” “我们好好看着他,逮到他出千,贺氏一定会感谢我们的。” 赌客们中,一些聪明人已经意识到,雷耀阳不是靠运气,恐怕是真有本事了。 而老头环抱的双手也重新放下,不再漫不经心,开始看向雷耀阳。 雷耀阳依旧那副淡然自信的模样,根本没有什么多余动作,只是扬手示意道: “继续,把钱给我压在三豹子上面!” “开,三豹子!” “开,四豹子!” 接下来,如雷耀阳所说那般,他就赌了六把,竟然每把都押在豹子上面,一次比一次多一点。 三十六倍赔率,一块钱起家,六把之后,雷耀阳有了小山高筹码,足足六千万。 赌客们从一开始的议论纷纷,直到小声,后来完全没了声音,此刻竟是傻了。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今晚见证了一个传奇诞生,用一块钱为赌注,六把豹子,翻到六千万这样的事,澳门近五十年来,都没听说过。 即使荷官不是什么知名人物,只是一个小角色。 老头这会儿也显得坐立不安了,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发现雷耀阳用了千术。 可是荷官每次摇出豹子,这可能嘛? 显然是不可能的啊! 监控室中。 除了贺先生与贺伯外,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那一个显示器上。 包括贺先生在内,所有人心里也都非常震撼。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赌场总监。 什么叫“总监”,说白了,就是抓出千的高手。 他们本身,当然也都是高手,赌术绝对不会差。 可是他们这么多人,一直盯着雷耀阳,却没人找出丝毫破绽。 别说是“出千”痕迹,连稍微大一点动作都没有。 “贺先生,您看出什么了嘛?” 贺伯脸色涨红,他可知道雷耀阳就是贺小姐的师傅,绝对的自己人,忍不住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却知道。” 贺先生同样没了先前沉稳更多是一种对于赌术的膜拜,话语道: “在三十年代的内地,有人曾经用一块钱,七天之内,赢下“上百家赌场”的控制权。” “当时那人,应该就是用的这种手法,这是传说中赌术…” 说到这里,贺先生没有再说,甚至没有随意倒回录像带之内的操作。 因为他从自己女儿那里,知道其师祖是谁,知道那人是贺等的禁忌神话。 连续押中六把豹子,一次比一次大,一到六点的豹子,都出现了。 所有人心里皆震撼莫名,崩牙驹更是激动的脸色发红。 崩牙驹心知,这位雷爷在船上说会给自己机会,请自己做导游,无疑就是最大机会了。 现在他看明白了,以这位雷爷的手段,随便照顾他一下,他也能草鸡变凤凰,直冲云霄。 同时,崩牙驹眼神坚定,已然决定,最近这段曰子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让雷爷真正看重。 雷耀阳这会儿却是气定神闲,好像赢钱并不算什么,几千万的筹码,犹如粪土。 其脸上挂着风度笑容,看着被荷官推过的筹码,微笑道: “六把了,现在我有六千零四十六万六千一百七十六块钱的筹码。” “离七千万筹码嘛,是差了一点。但应该够资格,和你对赌玩玩了吧?” 说着,雷耀阳看向老头。 此刻,老头脸上狂傲表情已经完全敛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的态度。 “小兄弟,你是贺氏的人?” 无疑,老头不是傻子,看出雷耀阳不是和自己一样,想在贺氏捣乱,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葡京一个普通的客人。” 雷耀阳摇头,轻松道。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赌?” 老头再问,言语无疑显得弱势很多。 “和你赌,当然是想赢光你的钱咯。七千万啊,很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足够吸引啦!” 雷耀阳漫不经心话语道,姿态洒脱。 老头沉默片刻,似乎在考虑什么,良久,方才放话道: “好,我和你赌,你摇骰吧。” “摇骰?” 雷耀阳听得,微微摇头,轻松道: “当然不!如果我摇骰的话,那可太欺负你了。” “恩?怎么,你要我摇?” 老头现在对于雷耀阳嚣张的话似乎免疫,也不动气,冷静道。 “你摇,我同样是欺负你,也没意思。” 没曾想雷耀阳再次摇头,一指荷官道: “还是由他摇骰,我们俩共同下注,你觉得怎么样?” “哦?” 老头诧异了,兴致大增道: “好,就按你的意思。” 这一刻,老头有些误会了,因为他琢磨不透雷耀阳的用意。 让荷官摇骰,他们一块下注,那还不是依旧赢贺氏的钱。 这么说,这小子不是贺氏的人,只是一个圈钱的家伙?监控室里面。 贺氏的人这会儿同样疑惑不解,他们的监控设备极好,影音同步,当然也听见雷耀阳毫没掩饰的话语。 贺伯眉头大皱,着急道: “贺生,江生这是什么意思?要不要通知小姐?” 贺先生拿出一支雪茄,点燃之后,吸上一口,沉稳道: “这个年轻人我也看不明白,再看看吧。” 贺伯可没有这样的城府,急切道: “贺先生,下一把他会押六千万,那老头七千万。如果再出豹子,三十六倍,我们不能等了,还是先通知小姐吧,江生是小姐的师傅,一定会给小姐面子的。” “我说看下去。” 贺先生语气一冷,强调道。 哎贺伯不敢再多话了,叹了口气,直盯着显示器。 其他的赌场总监,亦是早就不敢吱声,亦对于其他监控毫无兴趣,全都紧盯显示器,看着这场精彩的赌局。 此时,雷耀阳坐在赌桌前,潇洒扬手,微笑道: “请继续!” 荷官这会儿也有些崩溃了,汗水如雨从额头下滴。 他意识到接下来随便一摇,赌注都是过亿,而且是两人下注。 精神无比紧张,荷官一手按着骰盅,身子都在颤抖,根本提不起丝毫劲头。 “听着,是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摇骰。” 就在这个时候,荷官戴着的耳机中,一道沉稳声音传出。 作为葡京老员工,荷官马上就听出,竟是那位崇拜偶像,整个澳门皇帝贺先生的声音。 几乎条件反射,荷官下意识答应出声: “是,贺先生!” 接着,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拿起骰盅,猛的摇动起来。 在场其他人或许都不知道荷官怎么回事,但雷耀阳不同。 耳力惊人的他,把荷官耳机中传出的声音也听得清楚。 不由的,心生感叹: “这贺先生在澳门人的心中,真是一种信仰的存在啊。即便小小荷官,听到贺先生的吩咐后,手也不抖了,心态也稳了。” “过亿赌局,八十年代,绝对不是一个小小荷官能承受的。” “偏偏他就承受下来了。” “不是他心态好,完全是因为心中那个信仰。” “或许他是相信,有那个信仰存在,今天能胜出的,一定会是贺氏吧。” 叮叮咚咚! 很快,随着清晰的撞击声后,敢于摇骰的荷官结束工作,洪亮喝道: “买定离手!” 雷耀阳不慌不忙,看向身边老头道: “你先请吧!” 双手一直放在桌下的老头,非常自信,一把推出六千万筹码,喝话道: “小!” “哦?为什么只押六千万?” 雷耀阳看得好笑,问询道。 “小兄弟,你不是只有六千万筹码嘛,我们共同赢下去不是很好。” 老头露出笑容,表达出自己的善意。 他就是在暗示雷耀阳,一块押小,一块赢钱,双赢互利,谁也不会耽误到谁。 可惜的是,老头完全没有看清雷耀阳。 只见雷耀阳摇了摇头,直接推出筹码,却推到右边大的位置,话语道: “我倒是很想和你一起赢下去,可是你这技术不太合格啊。明知道这把不是小,你让我怎么跟?” “你!” 老头再次恼怒,冷冷道: “好,既然你想死,难道我拦着不让你死嘛。开吧!” 这一次两人都下了注,并且完全不一样。 荷官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环顾其他赌客,问询道: “还有没有人要下注的?” “呃……” “怎么样,我们还是跟着老先生下?” “别动,那年轻人也不简单,他们下注完全相反,我们还是看戏好一点。” 这一回,先前还巴不得老头下注,自己等人跟上的赌客们,竟然没人拿出筹码了。 他们都不傻,看出情况不对劲,干脆看起了热闹。 可这种作为,让老头脸色更难看,气愤道: “你们这群无胆鬼,有钱也不知道赚,活该你们穷一辈子。” “你!” 赌客们同样脸色不好看了,虽然老头帮着他们赢不少,可他们也都不是小弟,随便受其谩骂啊。 只不过“拿人手短”,气归气,赌客们还是忍住了情绪。 “等等,我要下注!” 就在老头大骂赌客之际,一道声音就近响彻。 老头心里一喜,暗道还是有识货的。 可是没曾想一偏头,竟是跟着雷耀阳那小子,此刻拿出了一张票据,递给荷官道: “这是三十万支票,给我换三十万筹码,我也压!” 荷官经验丰富,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就知道是真的,立马给出三十万筹码。 “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起来,看向崩牙驹,玩味道: “阿驹,那可是三十万啊,不怕输光了?” “雷爷既然连六千万都敢押,我押三十万又算什么。” 崩牙驹也露出笑容,肯定道。 “不一样!六千万是我赢回来的,输了就输了。” 雷耀阳摇头,再话道。 “我的钱也是雷爷打赏的,而且我相信雷爷,一定赢!” 崩牙驹坚定言语,说着还看向自己几名小弟道: “你们说对吧?” 或许是平时崩牙驹驭下手段高,又或许是他这人平时深受爱戴。 一众小弟听得,纷纷支持起来: “老大说得对!” “赌了,信雷爷,我们赢定了!” “荷官,开吧,大” 说着,说着,众小弟甚至齐声吼了起来,虽然声势比起先前一群赌客声势小了很多,但“众人一心”的情形,绝对比先前更加有凝聚力。 “废话这么多,还不是输!” 老头很不合时宜插嘴,摆手道: “快开盅,你还等什么?” 荷官倒是听话,缓缓揭开众人无不仔细看着,小弟们的嘶吼更加强烈,脸色完全涨红。 当骰盅揭开,映入眼帘中的,赫然是四、五、六。十五点! “四五六,十五点大。” 荷官大声宣布,现场哗然一片。 “这就意味着买小老头输了六千万,反之雷耀阳,一把赢了六千万!” “赢了,赢了!” “三十万变六十万,哈哈哈,老大英明啊!” 崩牙驹一众小弟大喜不已,纷纷狂笑起来。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老头双眼中却是不可置信,豁然起身,直指雷耀阳,激动吼话道: 你出千!这局明明应该是…” “是什么?” 雷耀阳玩味一笑,淡然道: “赌坛规矩,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说我出千,最好拿出证据。” “如果没证据,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雷耀阳朝老头森严一笑,露出洁白牙齿: “凭白诬陷,会死人的。” “我靠!老头,你他吗胡说八道什么?说雷爷出千,拿证据啊,拿不出来,我现在就废了你。” 崩牙驹配合默契,瞬间逼近老头,横眉怒目,抓住其衣领,一副要“打死他”的架势。 一众小弟亦是反应,推开其他看客,强挤位置,形成小包围,将老头围在了里面你们! 老头此时也害怕了,他说雷耀阳出千,其实并没有证据,甚至没开骰盅之前,都没发现雷耀阳任贺动作。 但他其实是有动作的,运用千术,可以肯定将骰子变成了一、二、三,六点小。 结果现在天壤之别,所以他才会喊话。 “阿驹,放了他!” 雷耀阳并没有收拾老头的意思,吩咐一句后,轻松道: “看来你是完全没证据,输不起胡说八道咯。” “哎,现在这个世界,没赌品的人可真是多啊。” “老头,你现在输了六千万,还剩下一千万,我却有一亿两千万。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我给你上诉机会!” “这一次,我先押怎么样?” “你先?” 老头稍微琢磨,心里其实也有了明悟。 适才自己动了手脚,应该对方也动了手脚。 只不过对手在自己之后,所以才会这样! 这一次自己小心一点,最后动手,应该还有机会。 一念至此,老头重新落座,肯定道: “好,摇骰,你押什么?” 荷官听话摇动骰子,雷耀阳也不等其摇完,直接推出一千万筹码到“大”的位置上。 “这把一样,我还是压大。” “我押小!” 老头同样推出筹码,双手收回,放在了桌下,眼睛却死死盯着雷耀阳: “小子,你很傲气,不过我告诉你,作为一个职业赌徒,面对旗鼓相当的对手,这种举动,无异是自杀”话语间,老头双手不断在桌下敲击,连敲了多次,肯定骰盅内点数是“一二三”。 并且,他的眼睛从来就没离开过雷耀阳。 但见雷耀阳风度坐着,双手完全暴露,都没放上赌桌,甚至拿出一支雪茄点燃: yyxs.la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不过你又知不知道,如果对手太弱,胜局从一开始就可以肯定。“猫戏老鼠”才好玩一些。” “些”字落,老头猛的惨叫出声:! “什么事?” “叫什么叫?” 这一声,让赌客们吓了一跳,纷纷不满叫起来。 再看老头,好像受到巨大打击,双手放在肚子下面,卷着身子,脸色? ??青,面肌抽搐,冷汗如雨滴。 “开,四五六,十五点大!” 荷官可不管这些,忠实履行着自己工作,再一次揭开了骰盅,大声宣布道。 “你输了!” 雷耀阳手持雪茄,风度看向老头,大气如王。 “你你好阴险。” 老头瞳孔中闪烁出野狼般的光芒,只能憋出几个字。 因为他明显感知双手掌恐怕是骨裂了,适才惨叫,就是因为剧痛。 如果他没猜错,就是眼前这年轻男人,用脚尖猛碾向自己的双手。 “赌桌下面是放脚的地方,不是放手的,输就是输,没有什么阴险不阴险的。” 雷耀阳抽了一口雪茄,伴随烟雾话语着。 这些话,几乎也点明老头出千,运用了什么样手段。 老头听得,眼神中仇恨消失,变得颓然: “好手段,在赌骰子上,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法赢你了。” 话罢,老头起身就走。 “精彩,真是精彩啊!” “桌下是放脚的,这话什么意思?” “你问我,我问谁。” “这小兄弟赢一亿三千万了,真是疯狂啊,他到底什么人?” 赌客们议论纷纷,讨论着雷耀阳与老头对话深意,亦羡慕嫉妒看着满桌筹码。 监控室内。 将雷耀阳的表现从头看到尾,贺先生都不由大赞起来: “精彩,真是精彩绝伦。” 贺伯亦非常激动,话语道: “贺生,江生不仅赢了,还断了那老头的双手,接下来恐怕他不敢再来我们贺氏捣乱了。” “不敢?” 贺先生听得这个,脸色一沉,挥手招过一名保镖,吩咐道: “派人跟上,看看是谁的人。敢来我们贺氏惹事,绝对不会是一般老千!” “明白!” 保镖听命,马上小跑离开。 “啊!” 可是这时,监控室突然传来惊呼,随后又是一个男声,艰难道: “贺贺生,那江生又下注了,又押了豹子!” “什么?” 贺先生和贺伯皆是一震,连一直表现万分沉稳的贺先生,都有些坐不住了,仔细看向显示器。 只见显示器上,雷耀阳果然还在押注,筹码分为二,放在了三、六两个豹子上面。 “他到底什么意思?” 贺先生冷冷话语,一抹犀利的杀机由眼中弥漫而出。 贺先生此时猜测到: “这雷耀阳恐怕是为了自己算计他参加赌神大赛的事,准备报复的?” “现在一个多亿押豹子,如果真开出来,贺氏也是要伤筋动骨的。” 贺伯这时也再次提议了: “贺生,还是给小姐电话吧,让小姐出面问问江生!” 贺先生脸色难看,张了张嘴,想要吩咐。 下一刻,只见显示器上,雷耀阳又有了新动作。 回到现场。 雷耀阳废了老头双手,至少让他得休息一年半载才能施展千术后,并没有就此打住。 在荷官心惊胆颤的目光下,只留了十万筹码,其他筹码一分为二,压到三和六豹子上面。 “摇吧!” 雷耀阳话音充满了和善和魅惑,本来根本不敢摇骰的荷官,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都没得到吩咐,头脑那么一刻不清,拿起骰盅就摇起来。 叮咚叮.…! 当骰盅放下,荷官好像才恢复清明,心脏好像随时都要跳出来一样。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雷耀阳缓缓起身,拿起面前最后一个十万筹码,话语道: “摇了这么久,今晚你也是够辛苦的,这十万块,赏给你了!” 铛…! 屈指一弹,十万筹码准确无误落在荷官面前,骰盅旁边。 “阿驹,该走了。” 一声吩咐,雷耀阳转身。 众人见得,都有些傻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押了过亿筹码,连看都不看就要走了?” 即使崩牙驹,也愣了五秒才反应,焦急道: “雷爷,还没开盅,为什么?” “还没开局,输赢就已经注定了,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时间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我还有一场重要的饭局。” 雷耀阳淡然一语,话罢,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 众赌客都好像被其魅力征服,纷纷让开通道,供其走出,傻傻看着那道高大伟岸的背影。 fantuankanshu.com 第九十五章:骰子传说 第九十六章:家宴(重发) “开,快开啊!” 待雷耀阳走到门外,许多赌客方才回神,纷纷催促起荷官。 不知道为什么,荷官也看到那高大背影,心里不由自主安定下来,很轻松就揭开了骰盅: “这……这怎么可能!” “三颗骰子裂成了两半,六个面向上三个三,三个六。” 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荷官甚至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完全不敢置信。 “咚咚咚…” “呼” 这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整个赌场一下子全部都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心跳。 一秒,两秒。 直到一分钟以后,整个赌场爆发出了排山倒海般的呼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雷耀阳的手一直都在桌面什么也没做,好端端的骰子为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裂成了两半。 所有人都呆了,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纵使是那些已经是在赌场沉浮几十年的老赌徒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而且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判断输赢? 算是大还是三豹子六豹子?又或者说这局无效? 又或者其他呢? 要知道这要是真的算数可是36个亿,哪怕是大亨都要肉痛很久的一笔天文数字。 而那个年轻人竟然对这样一笔钱表现的如此云淡风轻,甚至丝毫不在乎这局的输赢。 转身离开,态度就很明显了,知道你贺新会难做,那就算他耀阳输了吧! 每个赌客心里面,都产生自己的判断。 从他们崇敬的语气,激动的情绪,却是很容易看出,他们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敢像雷耀阳坐下时那样嘲讽话语。 荷官看着眼前开出的骰子,突然深深朝雷耀阳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 这一下,如雷耀阳最开始所说,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完完全全都是赌术崇敬。 监控室内。 一群技术总监脸上也都是震撼。 果然雷耀阳那样压有他的目的,这全全就是给贺新下马威对其强迫自己参加赌神大赛的报复。 至于转身看都不看就走,估计就是对其投以好意一个台阶下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又是何等的手段。 但是36个亿说不要就不要! 别说工作人员了就连一代枭雄贺新都从没见过。 贺生此刻也是倒吸口凉气,双眼中露出佩服之色道: “这份礼太大了,大到连我都感到厚重,女儿没拜错师。雷耀阳,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物!” “吩咐下去,把今晚的事传出去,两天之内,务必让整个澳门的人都知。” “贺生,我听小姐说过,雷生喜欢做警察,而且很低调的。” 贺伯听得,赶紧进言,话语道。 “很低调嘛?” 贺生摇头,一指显示器上还没动过的赌桌道: “你再看清楚,台子上面是什么?” “是骰子啊!” 贺伯不能理解,傻傻回复道。 “不!!是巴掌跟糖以及名望!”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他既然送上这么大的礼,无论他想做什么,我们都应该帮一把,还个礼。” “他既然出手,还是这样以一种惊世骇俗的表现,应该很清楚今晚的事就瞒不住。” 贺生摇了摇头,再次肯定道: “照我的意思,把今晚的赌局传出去,包括一切的细节,务必让所有人知。” “是,贺生!” 贺伯这才点头,应命道。 “中华赌神龙四传人,雷耀阳,我真是越来越期待明天和你的见面了。” 贺生这才满意,看显示器的眼神,变得没有了焦距,幽幽暗念道。 在大亨的操作下这一消息就像是春风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座城市。 而这个时间,距赌神大赛只有几天时间了,任何关于“高手出现”的消息,都是许多人暗中留意的。 一处高档的居民楼里面。三男一女,齐齐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 三个男人,一位年纪较大,五十几岁,头发花白,面带三分笑,笑起来连双眼都咪成小缝,戴着一黑框眼镜,神采奕奕。 剩下两人较为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余岁,一者短发,英俊潇洒,自带一种让人亲近的气质,如沐春风。 另外一者恰恰想法,长发飘逸,一脸冷酷阴森,特别是那对眼,寒芒迸发,看谁都好像充满了恶意。 小书亭app 至于剩下那名女生,比两年轻男人看起来都还要小,长发可爱,大眼精灵,穿着一身普通居家服装,给人予青春活力。 这四位可不简单,正是此次世界赌神大赛的参与者。 四人里面,除了年老一位外,剩下三者,都已经拿到参赛名额。 更可怕的是,恰恰是没有参赛的年老者,是四人中赌术最高的一位或者说千术,他就是有“千狐”之称的勒能。 至于其他三个年轻人,即是他子女,亦是徒弟。 长头发的叫高傲,是勒能义子,大弟子。 短头发的叫高进,是勒能义子,二弟子。 女生名为勒轻,是勒能的亲生女儿,算三弟子。 近十年来,勒能团队虽然一直混迹赌坛,但他本人已经很少出手了。 赌坛上的事,他几乎都交由两名义子去完成。 这会儿,勒能的情报人员,第一时间将贺氏传出的消息通知了过来。 勒能满脸笑容,即便接电话听消息,对方根本看不到,他也毫无收敛。 就好像他的笑容,是一种印记,早已经印在他的脸上了。 “爸爸,什么事啊?” 刚挂断电话,身为勒能的女儿,勒轻最为跳脱,马上问询道。 “哦,小事情,今晚在葡京赌场,出现了一怪局,还有一个狂傲的年轻人。” 勒能马上给出回答。 “爸爸,有多怪?” 勒轻年龄小,听得这么有趣,更加好奇。 “能赢不赢,三十六亿不要不说,白送一个亿,你说怪不怪?” 勒能再答,语气玩味道。 “啊?三十六亿不要?故意输一亿,爸爸,到底什么事,给我讲讲啊。” 这下不仅是勒轻,连一边没太在意的高傲、高进两人,也饶有兴趣看向了勒能,用意明显,就是想他解释。 勒能面带笑容,马上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知。 “哇,连赢六把豹子,那不是很厉害。爸爸,你说他是港综市代表,那我们不是要和他对上?” 勒轻听完,一惊一乍,第一个给出反应。 勒能这次却没有回应,只是满脸宠溺拍了拍女儿肩膀,问询道: “阿傲,阿进,你们怎么看?” “孬种,无胆鬼!” 高傲吐出两个词语评价,言语十分不屑。 “高手。” 高进更简单,给出一个词,满脸郑重。 勒能对于这两个评价,都没给出自己看法,继续问道: “阿傲,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他不是不想赢,只是不敢赢!他怕了贺氏,知道就算赢了,钱也不出葡京。” 高傲一脸不屑,似乎对于这种做法,是千万般看不上。 “阿进,你呢?” 勒能依旧一笑,又问道。 “他的千术恐怕非常高,不过行事太高调了,最后那一局也不争执,36个亿说不要就不要,又或者说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他的赌术比贺新还要高,他这是算贺新赢!” “算贺新赢?” 勒轻有些不理解了,直接开口问道。 “他转就身走,其实就已经赢了,不要钱更是告诉贺新,我让你赢才是你赢的不然……” “赌神大赛开始之前,高调扬名,甚至踩着贺大亨上位,不应该啊!” 高进严肃分析道: “干爹,你说过,像我们这种赌徒,越低调越好,他的做法,我看不懂。” “年轻人锋芒毕露,学了一点本事就沉不住气。” 勒能笑了笑,评价道: “那雷耀阳,恐怕是认为可以抛弃赌徒的身份,所以疯起来了。” “对,我是说过,作为赌徒,越是低调越好。可是现在,无疑是个让所有赌徒可以高调的时候。真正拿牌照,可以赢大钱的是赌场,现在澳门聚集了全世界很多赌徒。他们恐怕都认为自己不用再做赌徒,可以成为赌场主人” “赌神?” 高傲、高进、勒轻三人一听,立马反应过来,道出二字。 勒能点头,同时给出自己的评价: “一个信心高涨的人,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都不奇怪。雷耀阳,疯狂赌徒,不值得我们在意。” 高傲和勒轻齐齐点头。 高进却是没有同意,再问道: “爹,连续六把豹子,从小到大,这是什么手法?” “什么手法很重要吗?” 勒能看了高进一眼,一副尽在掌握道: “阿进,我教了你们三个十几年,教了阿傲下汗,教了阿轻偷牌,至于阿进你,我教了你分析心理。” “你们每人一个绝招,苦练也足足十几年,才能真正派上用场。” “雷耀阳赌骰,确实够厉害。他用的什么手法,没亲眼看到之前,我也不知。” “但是有一点,你们要清楚!” 说到这里,勒能刻意停顿,信心十足道: “赌神大赛上,不会有骰子!”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赌术再高,骰子赌得再好,能代表扑克?” “对啊!” 听到这些,高进恍然大悟,高傲和勒轻更是齐齐点头,十分赞同。 他们都是千术高手,可是苦练十几年,一人也不过学了一招绝技。 那雷耀阳能够赌骰“出神入化”,恐怕功夫也全部花在骰子上面了。 毕竟一个人精力有限,要说二十岁就精通所有赌术技巧,高进等人是不信的。 他们也完全明白,勒能为什么会说,雷耀阳不值得注意。 恰恰是因为他赢骰子,赢得太过漂亮,漂亮得让听到的人都觉得震撼。 思路翻转,那不就是说他别的赌术,没有那么多时间练习,不可能有骰子那么妙嘛! “好了,雷耀阳的事,你们不用再想了。” 勒能一拍手,这才正色起来,话语道: “我现在真正给你们说说,这次世界赌神大赛,你们需要注意的对手!” 翌日一大早。 大小姐就来到了葡京酒店,要接雷耀阳回家。 贺家家宴,昨天就约定好的,雷耀阳也不含糊,留下不够资格前往的崩牙驹,欣然与大小姐上路了。 依旧是那辆劳斯莱斯内。 大小姐一脸兴奋,话语道: “师傅,听说昨晚你出手了,还大发神威,赢得很漂亮?” “一分钱没到手,还把我自己的一块钱都输了,这也叫赢得漂亮?” 雷耀阳玩味一笑,顺口道。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都知道,师傅最后是故意输的,下场是特意替我们贺氏出头。” 大小姐神采飞扬,带起一抹感激道: “师傅,谢谢。” 至于雷耀阳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转身大小姐是提都没提,毕竟雷耀阳走虽然潜台词有“赌坛唯他独尊”的意思,但没拿钱,认输就是给她贺家的面子。 “拜门先上礼,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一点小意思,只是我今天上门拜访的礼物而已。” 雷耀阳淡然话道。 “三十六亿的大礼,恐怕除了师傅之外,没有人会有这么大手笔了!” 大小姐双眼中尽是佩服,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中感慨道。 “呵!” 雷耀阳轻笑,不再多说话。 小型车队,也顺着街道,慢慢开上的公路,最终开到一处清幽小山。 只见小山山脚,这里竟然有一个岗亭和路障,十几个黑色西装男人一丝不苟站着。 “这里和港综市真是不一样,私人设路障,这都没人管?” 大小姐的司机正在与黑西装男人们交流,雷耀阳借着空隙,好奇问道。 “师傅,在这只要有钱,怎么样都行。这里在十年前,就被我们家买下,按照法律完全属于我们贺家的私人物业。” “没有我们的允许,外人当然不能够擅闯,我听我爸说过二十年前的港综市,也是一样。当时许多英国贵人在太平山顶置业,上下设卡。只不过后来山顶多了华人,住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慢慢没了。” “我们家一开始就想到,所以直接买下这里。百年之内,这里都独属我们家。” 大小姐负责为雷耀阳解答疑难,言语间也带起一抹傲然。 “大亨确实有先见之明,独居一地,安全太多。” 雷耀阳点头,评价道。 毕竟以他大亨身份,风光无限是不错,但暗地里想要做掉他的人也不少。 如果他住在人多的地方,就算是高级别墅区,也难保不被人潜伏进去,对他实施暗杀。 自家独处就不一样了,无论多严密的安保,外人都没法说半句话。 这样可以很大程度避免一些危险。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车队通过山脚哨卡,缓缓开上山,雷耀阳发现山腰又出现哨卡,而且一路上,有许多黑西装男人牵着大狗,在山道巡视。 他们行动看起来慢悠悠,就像散步,可是腰间凸起,手臂挥动有力,步伐沉稳,都在述说着他们的不简单。 终于又经过近二十分钟的车程,车队开到了山顶。 这里,完完全全是欧式设计,四栋豪华欧式风格别墅相连。 四栋别墅都有大铁门,铁门之前,是一露天停车场。 说是停车场,可看起来更像车展,雷耀阳能够认出的豪车二十余辆,还有一些档次稍微低一些,但价钱亦是不菲。 此时,四栋别墅的大铁门齐开,身穿白色上衣,黑色裤子,活脱脱五十年前保姆服饰的男男女女,全都恭敬站在门口。 “师傅,四门大开,这是我爸爸吩咐的。他迎宾不太方便,所以佣人们代替,不过他一早就等着师傅了。” 下了车,大小姐就在雷耀阳身边,叽叽喳喳解释着。 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雷耀阳,这个待遇已经极好了。 “大亨真是客气!” 雷耀阳点了点头玩味道: “现在该怎么走?” 四栋楼,说起来也就是文人笔下的默事了。 被雷耀阳问及怎么走,大小姐尴尬一笑,话语道: “师傅,是第二栋!” “好,带路吧!” 雷耀阳其实也是玩笑,并没笑话的意思,身为男人,反非常佩服。 话说那个男人不想成为古之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但别说三千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天天吵,四个女人一桌牌男人都没法上桌了。 至少雷耀阳只要还是警察,就没可能做到。 “欢迎雷先生!” 在大小姐的带领下,雷耀阳走进第二别墅大铁门,所有别墅门口站着的仆人,立马齐声弯腰,客气起来。 无疑他们早就得到吩咐,真是给足雷耀阳面子了。 雷耀阳心知,这恐怕已经不仅仅因为自己是大小姐的师傅,更大原因是昨晚“那份礼物”的结果。 雷耀阳不由加快脚步,快速走了上去。 走到近前,大小姐亦适时道: “师傅,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父亲、这是我母亲、我弟弟、我妹妹。” 看到这雷耀阳的心情才好了不少,刚才的怨气也全部消散了。 雷耀阳认真打量了一番贺新,混血帅气相貌,给人一股干练沉稳的感觉,精神极佳,气色也好,红光满面。 “大亨,你好!” “雷先生你好,你的威风,我昨晚就见过了,不过雷先生当时可能没见到我。一块钱赢到上亿,雷先生的赌术精湛,恐怕是无人能及。” 大亨由衷夸奖了一句,伸手与雷耀阳握了握。 “大亨过奖了。” 雷耀阳与大亨握手即分,马上看向大小姐的母亲。 这是一个美艳的女人,是夫人,时年不过四十几岁,女人魅力不减,更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据传闻,这位也是贺生最宠爱的夫人,每逢参加各种慈善舞会,一定是带她出席。 “夫人!” 和女人打招呼,雷耀阳当然不可能像与大亨一样,伸手去握,只是一声称呼,微笑致意。 但这个称呼,无疑让夫人很开心,因为外界称呼她,一直是二夫人。 这夫人的称呼很合她的心意。 “早就听女儿说,她拜了一位“了不起”的师傅。昨晚听老爷说过雷先生的事迹后,我都听傻了,以为在听故事呢。” “没想到,雷先生真这么年轻有为。” 夫人很会说话,事实上她没见雷耀阳之前,好感就极大。 夫人嫁给大亨多年,也很容易从大亨口气中听出,他对这年轻人极为看好。 多重条件相加,夫人当然对雷耀阳很上心,现在见其这么年轻英俊,那就更上心了。 自己女儿近些曰子,可是常常提起这个师傅,话里话外,都对其满是好感。 这人既然能够用一块钱,轻轻松松赢到过亿,女儿如果能跟着他,绝对不算下嫁。 什么警察的工作,那些都是无所谓的事啦。 “夫人过奖了。” 雷耀阳倒是没想那么多,随意客气了几句,又与大小姐的弟弟妹妹打了下招呼。 “来,客人既然到了,那就没有让客人站在门口的道理,我们进去慢慢聊吧!” 大亨见雷耀阳招呼完毕,这才适时请其入内。 进入别墅,这里金碧辉煌,装饰得犹如皇宫一般。 夫人带着大小姐的弟弟妹妹,并没多留,或是去了厨房,说是督促佣人做菜。 或是上了二楼卧室。 客厅里,也就只剩下大亨、雷耀阳、大小姐三人。 三人坐在舒适的沙发上,贺生亲自动手,拿着一尊碧绿剔透的茶壶,慢慢沏茶: “雷先生,请茶!” “昨晚的事,我还没谢过雷先生,要不是雷先生仗义援手,恐怕昨晚的葡京会非常麻烦” “大亨太客气了,我既然是您女儿的师傅,那同您家自然也有天然关系。看到一些小麻烦,解决一下,并不算什么。而且我相信,就算我不出手,昨晚那人也讨不了好。这么说来,又有什么援手之情。” 雷耀阳拿起功夫茶,随意品了一口,微笑回答道。 “哦?” 大亨似乎没想过雷耀阳是这样的人,说话如此谦虚。 这与昨晚他在葡京看到的,可完全不一样啊。 此时时间尚早,离午饭还有许久,大亨也不急,沉稳非常,与雷耀阳闲聊起来。 两人谁也不谈正事,就好像老朋友相聚,想到什么聊什么。 特别是雷耀阳与大亨一大一小两个都是狐狸,两个人谈都不谈那36个亿的事情,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 还真别说,这一通瞎聊,两人竟然都感觉像老朋友、知己一样的痛快。 雷耀阳觉得大亨,对事物看法老道,无论什么,他都有自己独特的观点。 无论生意场,官场,都甚是了得。 而且大亨给人感觉,就是那种“如沐春风”,好像任何事到了他那里,他马上就能说出一个最佳方案。 按照他所说方案细想下去,解决起来会无比轻松,毫不费力。 大亨看雷耀阳呢,也越发喜爱这个年轻人。 英俊年轻、高大伟岸,本来形象就极佳。 而他话中透露出的聪明、谦虚与谨慎,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倒像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江湖。 大亨和普通人不同,别人见到雷耀阳这样的年轻人,一定警惕,多半会觉得不可交,因为其心眼太多。 大亨恰恰相反,他本就是一个沉稳非常,谋定后动的人,也就觉得这样的人能做大事,和自己在许多事情看法也合得来。 心中爱才之心大起,大亨的语气越加友善,连称呼都在不知不觉中换了: “耀阳,你高科技产业的发展十分看好,我也有投资的想法!” “是吗?我也是您问起,胡乱回答,巧合而已。” 雷耀阳微微一笑,谦虚道。 大亨哈哈一笑,突然转换话题,好似无意道: “对了,耀阳,昨晚你除了替我们解围外,是不是也想扬名?” 正题来了! 雷耀阳心神一定,正色道: “确实有扬名的想法,与其让外面的人猜测,不如一显身手,让外面的人看清楚。” “哦?” 大亨意味深长一笑。 而这时候,一直没有插过话的大小姐来了兴趣,好奇道: “师傅,你不是一直都不想踏足赌坛,只想低调的嘛?为什么想法变了?” “咳咳咳咳。” 听到这个,大亨连连咳嗽两声,责怪看了大小姐一眼。 这也太不会聊天了,明知道雷耀阳之所以参加赌神大赛,都是自己玩了手段。 现在还把这事拿出来说,不是勾起别人的怨恨嘛? 要知道昨晚不是雷耀阳“认输!”对于自己家而言绝对是一个血的教训。 雷耀阳面帯微笑,装作没看到贺生的作势,解释道: “我受伤在医院的曰子,又静下心想过了。既然无可避免,那不如勇气走过去!” “而第一步,就是借机扬名,进而让这次参加赌神大赛的人对我有所认识,放松警惕!让其他人也别把关注度放在我身上。” “师傅,我不明白,你在葡京高调扬名,外面的人不是会非常警惕嘛?怎么师傅你又说他们不会把关注度放在你身上?” 大小姐满脸疑惑,深感雷耀阳话语矛盾至极。 雷耀阳微微一笑,也不回答,看向大亨道: “大亨,你应该很清楚吧我想,如果不是大亨推手,消息不会传得这么快!” 大亨嘴角也露出一抹笑意,微微点头,看向大小姐道: “女儿,你说是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更能让你警惕呢?还是一个嚣张狂妄的人?” “当然是不了解的人!” 大小姐肯定回答。 “是啊!” 贺生又一点头,点明道: “这就是耀阳厉害的地方,选择赌场扬名,故作嚣张。” “外面的人得到消息后或许是会猜测耀阳和我们家关系匪浅,不过是一起演戏,当成笑话看。” “又或是会认为耀阳不足为虑,因为嚣张的人,弱点与优点同样那么明显。” “反之,耀阳低调参赛,更会让人警惕。” “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却能够代表港综市参加赌神大赛,这里面可能牵扯的东西太多了。恐怕耀阳从小到大的资料,都会被人翻出来。” “原来是这样!” 大小姐总算明白,顿时双眼一亮,看看雷耀阳,又看看自己的父亲。 这两个男人真是无言的默契啊! 一者嚣张扬名,一者连问都没问,直接吩咐助其扬名。 这样的默契,大小姐自问,就算自己再磨炼十年,恐怕都难以办到。 “耀阳,你现在扬名的计划成功了,下一步准备怎么走?赌神大赛,你不会尽力?” 大亨再次开口,脸色缓缓转正。 雷耀阳听得也同样收敛笑容,正色道: “大亨,现在世界赌坛的局势到底如何?我希望贺生能够详细告诉我知。” “这,对于我的决定非常重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谋情报,再定对策。耀阳,你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年轻人。” 贺生赞赏一语,表情越加严肃。 “持神技而力压天下,或者能逞一时之快,但不能久持。我所期望的成就,是像大亨一样,根深蒂固,铁钢累积,牢不可破的基业。 雷耀阳也不含糊,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相信,这话别人或许理解不了,但大亨这样沉稳的人,定然能够理解。 “好,我明白了。” 大亨果然点头,深思片刻,方才语出道: “世界赌坛如今的局势很复杂,其中,以拉斯维加斯的势力最大,由多国黑手党、官员、甚至是军阀把持,都是既得利益者。” “他们除了每年在拉斯维加斯坐享分红,大笔赚取金钱外,也利用那座世界合法赌城,替各国非法势力洗钱。” “赚取到的金钱、名誉、地位,都非常可观,所以他们那边并不愿意赌坛有变故。” “赌神大赛,他们即不支持,也不反对,恐怕也已经准备好了后手。如果选出赌神后,有人要以赌神的名义,插手拉斯维加斯的事,想要重新划分蛋糕,无论是谁,结果都不会好而且这次代表拉斯维加斯参赛的,是近二十年来,一直担任拉斯维加斯赌城首席总监的法国赌王,皮尔卡松。” “听说皮尔卡松除了赌术精湛之外,还精通催眠,能够五秒内将人完全催眠,进入迷糊状态。” “拉斯维加斯中立!” 雷耀阳点了点头,认真记下这条,话语道: “这么说,赌神大赛不是拉斯维加斯提倡举办的,提倡者是谁?” “提倡的人是世界赌业协会会长,两位副会长,三个都是米国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明年面临退休。” 贺生给出答案,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雷耀阳了然点头,话语道: “这么说,是有人重金收买,让他们掀起这场大赛。他们为了退休之前捞最后一笔,也就答应了。” “敢和拉斯维加斯作对,他们要钱不要命了?” 大小姐这时插话。 她也是第一次在贺生这里听到,赌神大赛举办细节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能够成为世界赌业协会会长,本身的身份就不简单,背后势力极大,再加上多年任职,赌坛上的威望,他们退休前推动一次赌神大赛,还不会招惹杀身之祸。” 大亨解释了一句。 雷耀阳紧随其后,也同意道: “赌神大赛被公布那一刻,那三个人就没了作用。拉斯维加斯的人再恨他们,也不会去杀了。为了一口气,杀掉三个毫无作用的老头,惹来世界赌坛指责,太不划算。” 说着雷耀阳再问道: “大亨,那想要对赌坛重新洗牌的,到底是谁?” “很多或者说除了拉斯维加斯、我们,意大利、法国、摩纳哥、菲律宾外,剩下的所有赌坛人士,各国知名赌业中人。” “他们,都想要重新洗牌。” 贺生一脸严肃,解释道。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仔细想了想,恍然道: “大亨说的这几个地方,都是赌博合法化的地方。” “不错!” 贺生赞赏看了雷耀阳一眼,肯定道: “除了我说的几个地方,世界各国,赌博都不能合法化。其他地方的赌坛中人,无论势力再大,金钱再多,他们也只能像老鼠一样,根本不敢公开。” “你看各国富豪排行榜,除了澳门和米国,有一人是做赌业的嘛?” “没有,一个都没有!因为那些人钱再多,都得不到相应的社会地位,他们的钱要说起来都是黑钱,见不得光,要用不出去那就都是纸” 这下,雷耀阳彻底明白了,不等贺生继续,已经接茬道: “他们改变不了各国政治,也改变不了各国政策,对赌博合法化。唯一能改变的,就唯有将赌坛重新洗牌。” “他们想跳出自己的地盘,到合法化的国家和地区扎根。” “世界赌神,也就是他们想到的办法和机会!” “对!” 大亨点头,确定了雷耀阳的看法。 贺小姐在一边听得“心惊肉跳”,她可从来不知道,原来世界赌神大赛给澳门带来的危机,是这么的大。 什么叫重新洗牌,那可不是商量着来。 如果让外国势力来澳门,和贺家那就一定是不死不休,不赶绝一方,是不会收手的。 心里越来越惊,大小姐语气都显得有些激动,插话道: “爸,这么说,我们澳门、拉斯维加斯、法国等几个国家和地区,接下来会非常麻烦?” “是!” 大亨肯定点头,严肃道: “如果这次赌神大赛的胜利者,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代表,我们是会很麻烦。” “不过你的话也不全对,是除了“拉斯维加斯”之外。” “拉斯维加斯的势力太大,早已经根深蒂固,被世界最重量级人物把持。别说赌神,就算米国政要都拿他们没办法。惹火了他们,他们会直接铲平一切。” 雷耀阳同样严肃,分析道: “所以拉斯维加斯无论如何,都是安全的。大亨这才会说,他们对于赌神大赛,根本就是持着无所谓的态度。” “而澳门、法国、菲律宾这些地方,势力不如拉斯维加斯,也不可能和世界各地赌坛势力抗衡!” “赌神真出自野心家推荐出的代表,那也只会对他们动手!” “赌神看起来无权无势,却独占个“名”,野心家不差钱,势力也一定不小,也正是差这个“名”字。” “只要是他们的人坐上赌神,再由赌神提议,重整赌坛一些秩序,有心者背后支持,重新洗牌的目的,就很有机会达成。” “对,耀阳,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世界赌坛局势。” 大亨肯定点头,叹气道。 “爸爸,既然现在局势这么复杂,对我们赌王家族这么不利,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大小姐此时彻底意识到危机,这次敢情已经关系到家业被夺,甚至命都可能被夺了。 毕竟其他各国赌坛中人,想要来合法国度发展,最快的办法,当然就是灭掉合法国度上本来的赌坛势力。 别的地方如何不说,自己家在澳门独占鳌头。 要是重新洗牌,自己家首当其冲,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世界各国赌坛野心者齐至,谁受得了? “告诉你又怎么样,除了多一个人忧心,毫无作用!” 大亨看了大小姐一眼,先是训斥一句,复又沉稳道: “你现在看到的的江山,是我一手一脚打下来的。别说现在赌神未出,还用不着担心!就算赌神真正出自野心家,在这块地界,想要和我争锋,也没那么容易!” 大小姐一怔,默然无语。 雷耀阳同样沉默良久,细细思考着这复杂的情报,足足过了一分钟,方才再开口道: “大亨,按照你的说法,赌神大赛现在已经成为导火索,现在世界赌坛大概分三方。” “一方是拉斯维加斯,独立自强,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也没想过变动。或者有人还想占更多利益,但那也是少部分,可以抛开不谈。” “一方是野心家,由世界各个大不支持合法赌博的国度与地区组成。他们? ??都希望赌坛重新洗牌,不过没有真正联合,只是在洗牌这件事上,持着同样观点。他们也会为争夺赌神,拼个“你死我活”。” “最后一方就是你们,安稳发展,有名有利,同样想争夺赌神的位置,维持现状。” “那大亨和法国、菲律宾的赌业人士,有没有商议过,对赌神大赛这件事,怎么样应对?” 爱阅书香 雷耀阳的问话听起来很合理,毕竟澳门和法国、菲律宾等,其实已经站在了一起。 按理说,他们无论哪个地区代表获得赌神都可以,都会维持不变,大可联盟共同应付这件事。 可是大亨却是苦笑摇头,回答道: “耀阳,我们这只是一个小地方。我虽然可以说是独霸一方,但事实上还是有很多势力驻扎。只是我够份量,能够压住他们。” “法国、菲律宾,那都是国家!他们每个地区势力之间,平时都有仇怨,甚至是家族世仇。内部的声音,根本没有统一。” “我愿意和他们谈,也很想和他们商量,可是……” 大亨话到一半就不说了,但意思很清楚。 搞了半天,现在情况都危机成这样了,那些合法赌博的国度还在内斗,根本没有一个强力人员可以镇得住。 更别说什么对外结盟,谈论一起对付外人的事情。 说不定,他们内部都有人已经勾结上了外人,还准备反咬同胞一口呢! “呵!” 对此,雷耀阳报之与苦笑。 世界赌坛的局势,比自己想象中,都还要复杂得多啊! “哎,你们在聊什么呢?开饭了!” 这时,时间已经到了饭点,贺小姐的生母带着佣人,将饭菜摆上餐桌,招呼起了沙发上心思都有些沉重的三人。 “来,耀阳,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慢慢聊!!” 贺生瞬间抛去了沉重,就好像根本没有任何事发生,面带微笑,恢复那沉稳气质。 雷耀阳看得佩服,这位传奇人物的城府,真是远超常人啊。 其他的地方暂且不说,就人家这份在家人面前,毫不透露外面烦恼,全力守护的行为,就值得人学习。 “大亨,请!” 第九十六章:家宴(重发) 第九十七章:江湖救急 到了下午三点,雷耀阳这才告辞离开。 临走的时候,大亨送给雷耀阳一份非常厚实的资料,据说是此次世界赌神大赛参赛者的详细资料。 依旧坐着来时的劳斯劳斯,雷耀阳被司机恭敬送回了葡京大酒店。 “阿驹,你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刚刚步入酒店大堂,雷耀阳便看到崩牙驹站在吧台口,和一名前台小姐聊天。 “雷爷,你回来了!” 崩牙驹听得招呼,立马回首,迎了上来,解释道: “我是雷爷的向导嘛,收了雷爷的钱,当然要等着雷爷吩咐。” 说着,崩牙驹语气变得兴奋,问询道: “雷爷,怎么样?你见到大亨了嘛?” “大亨请我吃饭,如果大亨不露面,那就不是礼貌,是结仇了。” 雷耀阳随意回了一句,又话道: “你倒是有心了,很尽职尽责啊。不过今天我应该不会出去了,你自由活动吧。” “这雷爷,不用了,我也没地方去,现在最大的事,就是替雷爷办事。” 崩牙驹回应一句,恭恭敬敬站在雷耀阳身边。 雷耀阳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话,拿着一大叠资料上楼,回自己房间研究起来。 崩牙驹非常有眼色,同样待在房间中,连电视都不看,保持着安静,完全把自己定位在“下属”的位置。 晚上七点。 雷耀阳暂时放下手上资料,带着崩牙驹一伙到餐厅吃饭。 由于昨晚“大出风头”,葡京酒店内有些客人已经认识了雷耀阳,不时有人上门自我介绍,又或是坐在一边,指指点点,小声八卦着。 雷耀阳随意和上门的人寒暄几句,这才坐下吃饭。 崩牙驹一伙到底是古惑仔出身,似乎觉得非常有面子,啧啧称赞道: “雷爷,你的名声现在传遍整个城了。” “那还用说嘛。我今天出去买报纸,遇到废材北,我告诉他现在跟在雷爷身边,把他眼睛都嫉妒红了。” “雷爷,您短短一夜就扬名,这速度,真是神速啊。我们兄弟混了十几年了,都还一文不值,没人认识!” “废话,你能和雷爷比嘛?” 崩牙驹怕雷耀阳恼怒,见兄弟们不停话语,不由开口喝止道: “够了,有得吃就吃,少说话多做事。” “阿驹,不用这么严肃,他们喜欢说就说吧。” 雷耀阳倒是不介意,环顾在座几人,饶有兴趣道: “我现在在澳门已经很有名了吗?” 一众小弟见雷耀阳并不生气,兴趣更大,赶紧回应道: “是啊,雷爷,现在整个澳门都在谈论你的事迹。特别是你白送三十六亿的大手笔………” 可是说着说着,话有些接不下去,赶紧收口。 “是不是有人说我傻,有钱不要。” 雷耀阳贺其聪明,似笑非笑接茬道。崩牙驹赶紧也开口道: “雷爷,都是一些不懂事的小混混,不用理会的。他们几个小子,认识的人能有什么狠角色。” “我知啊,我就是想知道现在外面对我的印象,大佬也好,小混混也好,都是一样。” 雷耀阳意味深长道了一句。 呃…… 崩牙驹不明白外界的印象有什么重要的,但还是遵从雷耀阳的意思,看向自家小弟,吩咐道: “既然雷爷想知道,那你们继续说,说仔细一点。” “是,老大!” 几名小弟听命,你一言我一语,再次把今天在外面听到的一些东西告雷耀阳。 狂妄、自大、傻子、疯狂、风度、高手… 外界对雷耀阳的评价五花八门,雷耀阳听得却是十分满意。 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让外界对自己有初步认识,总比什么都不知的好。 就像大亨所说,一个人太神秘,反倒让许多有心人顾忌,关注度集中,疯狂调查。 反倒是有了名声,无论好坏,都会降低关注度。 也正在雷耀阳这边吃饭聊天,气氛不错之际。不远处一号餐桌,突然有人大声嚷嚷起来: “你没钱也敢来这里吃饭?” “保安,快叫保安!” “小蝶,什么事啊?” “经理,这里有人吃霸王餐。” 动静闹得极大,吸引餐厅里许多客人都不由看了过去。 雷耀阳一桌,同样如此! 只见那边有两个身穿整齐制服的女服务生,眉宇间“厌恶”清晰可见,手里拿着菜单。 也正是她们传出的嚷嚷声。而那一桌的客人只有一个,是个男人。 男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二十五六岁左右,寸发俊脸,一脸冷漠,身上穿着洗得发白迷彩服,三四月的天,脚上竟然还踩着一双军靴。最夸张的是,他面前的餐桌上,空饭碗高高叠起,仔细数数,竟有十六碗之多。 “不是吧,这个年头还有人敢吃霸王餐?” “霸王餐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会到葡京吃霸王餐,这小子真有种啊。” 崩牙驹那几个小弟挺喜欢看热闹,一边看戏,一边吃饭,又开始谈论起来。 雷耀阳却是神色严肃,一直打量疑是“吃霸王餐的男人”。 “雷爷,您认识那人?” 崩牙驹观察很仔细,见得这种情况,马上试问道。 “不认识,不过那人不简单,一身杀气。” 雷耀阳摇头,起一抹情绪道。 这可是雷耀阳第一次见到有人带着如此浓厚的杀气。 杀气是什么,说白了,就是一种予人心里不安,甚至是恐惧的气质。 这种气质,不是与生俱来,是一定要经过杀戮磨炼而来的利。 记得雷耀阳前世,地下黑拳,杀人无数,就是自带一股慑人气势。 重生后,用脑多过动手,杀气随着地位,也就内敛不少了。 所谓“居其位,养其气”,无论什么人,在一个位置坐久了,都会有独特的气质。 “霸气、豪气、贵气”等等都是。 “杀气?什么杀气?” 崩牙驹却是不懂,也不敢细问,只能再次打量过去。 仔细观察,那男人确实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气息。 其坐姿端正,上身挺得笔直,含胸拔背,按理说看过去,应该会觉得很顺眼才对。 恰恰相反,崩牙驹仔细观察下,只觉得那男人从内而外都好像散发着凌然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葡京酒店餐厅内发生“霸王餐”事件,老实说,非常不可思议。 因为这里是大亨的产业,更是大亨最知名的产业。 在这里吃霸王餐,后果比澳门任贺地方都要来得严重。 很快,餐厅负责的经理出现了,其四十余岁,面带三分笑,西装革履: “先生,是忘记带钱了吗?没关系,我们这里有电话。” 经理站在那男人身边,可不像服务生一般嚷嚷,反而客客气气,轻声细语。 “我只有一百块。” 那男人倒是耿直,马上回答,语气冷厉。 “呃…” 经理怔了怔,看了一眼餐桌上堆积成塔的十六个碗,笑道: “先生可以找朋友送过来,一千多块而已。” “我没朋友!” 男人再次答话,一如既往那么简洁。 你! 经理真有几分恼了,甚至想要招呼保安做事,可是下一刻,又强挤笑脸,问话道: “先生,你这是故意找麻烦?” 没办法啊,最近由于赌神大赛,世界各地太多人来了澳门。 大亨早在十天前,就亲自召集贺氏所有负责人,告知他们最近小心,处事也要注意。 一来,不能丢他的颜面,二来,也不要像平时那么霸道,为他惹来麻烦。 这餐厅经理本来没当回事,只觉得麻烦怎么也到不了自己头上,那都是赌场方面的问题。 没曾想怕什么来什么,现在竟然就来了个“吃霸王餐”的麻烦。 如果这小子是浑水摸鱼,经理今晚绝对不会放过他。 一定让保安狠狠收拾,让人知道贺氏不好惹。 可如果是故意找麻烦嘛,那可就得注意了。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吃饭。外面的叉烧饭八块,你们这里一百块!” 男人又答话了,内容简洁清楚,可语气还是冷厉,让人搞不清楚他的虚实。 “价钱就写在餐单上,一分钱一分货,我们贺氏从来不会有欺诈客人的行为。先生难道不认字?” 餐厅经理有些烦了,冷笑道。 “我是越南人。” 男人自我介绍,也算是说明,侧面表达他还真不认识字。 随即,就在餐厅经理已经招手,准备吩咐保安动手时,男人继续道: “听说你们这里有赌场,你带我去!” “恩?” 立时,餐厅经理止住动作,仔细打量男人道: “怎么,先生想用一百块做赌本,赢够这顿饭钱?” “我知道赌场有个规矩,可以江湖救急!” 男人并没给出明确答复。 “好,我就亲自带你去,看看你怎么赢!” 餐厅经理也怕惹上不该惹的人,见其从头到尾都这么镇定,当即做出决定,扬手道: “请吧!” 男人起身,不再多话,随餐厅经理离开。 这一幕,完全被不远处雷耀阳一伙人看在眼里。 对于冷厉的男人,雷耀阳产生极大兴趣: 一身杀气,就算不用动手,也可以看出对方很厉害。 现在对方还提到去赌场,难不成还是一位赌术高手? 回忆着下午看过的详细资料,雷耀阳眉头微皱: 大亨给自己的资料里面,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而且如果真是各大势力代表,也不可能连十几碗叉烧饭都付不起钱啊。 有趣,真是有趣! 停筷放碗,雷耀阳抬手招呼道: “服务员,买单。” 崩牙驹很聪明,好像看穿雷耀阳的心思,马上话道: “雷爷这是准备去赌场看看?” “那个男人很不简单,也足够奇怪。一身杀气,连一顿饭钱都付不出,恐怕是专门来葡京找麻烦的。” 雷耀阳稍微说了一句。 而这时,两位女服务生走了过来,根本没拿菜单,恭敬鞠躬道: “雷生,大亨亲自吩咐过了,雷生是我们葡京最尊贵的客人,一切消费全免。” “啊?大亨亲自吩咐的?雷爷这也太有面子了。” “白吃白喝啊?早知道我应该多点一些。” “你白痴啊,昨晚雷爷送了贺氏三十六亿,一顿饭能吃多少?” 崩牙驹一众小弟纷纷话语起来,看着崩牙驹大为不满,震怒道: “闭嘴!你们几个再敢多话,都给我滚回家待着。” 瞬间,众小弟见崩牙驹真生气了,噤若寒蝉,都不敢再说什么。 “阿驹,走吧!” 雷耀阳倒是无所谓,起身带头离开。 当一伙人来到赌场时,比起先前那男人和餐厅经理,无疑是晚了一步。 而此刻赌场发生的事,看起来简直奇葩搞笑。 只见那男人跪坐上了一张赌台,一身迷彩,上身挺的笔直,含胸拔背,双目紧闭,一股冷漠气质由内而外。 赌台旁边,许多赌客都停下赌博,议论围观。 餐厅经理满头大汗,显得无比焦急,又叫又喊,却就是不敢伸手去拉那男人下来: “小子,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是来赌的嘛,爬上台子干什么?快下来。” “有事先下来,我们慢慢说。一顿饭钱而已,用得着把事情闹这么大嘛。” “来,来几个人,把他拉下来。” 餐厅经理真觉得自己快疯了,这小子可是自己亲自带进来的。 谁想得到,他进入赌场后,猛的就跳上一张赌台,坐得稳稳当当。 这是什么行为? 明显捣场啊! 一会儿赌场负责人贺伯下来,追究起来,连自己都会很麻烦的。 毕竟自己这个餐厅负责人,比起贺伯那赌场负责人,地位能一样嘛? 那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 “赌场规矩,江湖救急!” 面对餐厅经理的焦急唠叨,男人只是冷厉回话,根本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几个保安本来还想上前拉他,可似乎接到什么命令,纷纷扶着耳朵上耳机,嘴里嘀嘀咕咕。 “雷爷,那小子想做什么?” 崩牙驹也好奇了,他还没见过这种事,有人竟然爬到赌台上去坐着,这不是找麻烦嘛。 雷耀阳看到这种情况,眉头微皱,十秒后方才舒展,恍然道: “原来他真是想江湖救急!真没想到,当今之世,还有人知道这个规矩!” “什么叫真想江湖救急,雷爷,到底什么意思啊?” 崩牙驹追问道。 崩牙驹不断追问,雷耀阳一双鹰眼就没离开过那边台子上的男人,话语道: “江湖救急是赌场的规矩,论起源,恐怕能追溯到明朝时期,非常古老。” “所谓的“江湖救急”,就是开赌场的人给予一些有本事人专门设定的方便。” “人站赌台上,任由赌场的人赤手空拳殴打五分钟,五分钟不掉下赌台,就可以拿走一笔钱。反之,被赌场的人殴打致死,无怨无悔“什么?” 崩牙驹与一众小弟听得都是大惊。 他们可从来没听过,赌场有这种规矩。 任由赌场里面保安打五分钟,那不是死定了。 这哪儿是什么“江湖救急”,根本是找死啊! 心惊之下,崩牙驹再问道: “雷爷,这是哪里的规矩,为什么我没听过,有人真受得了这种规矩?” “新世界古老相传的规矩,这条规矩,还真有许多人用过。” 雷耀阳肯定点头,回忆着当初监狱中龙四对自己的教导,又话道: “最近一次运用,应该是在三十年代十里洋场” “我靠,还真有人敢玩啊?” 崩牙驹咽了咽口水,猜测道: “那被打的人是不是死了?” “没有!他虽然身受重伤,在医院躺了六个月,但还是撑过去了。” 雷耀阳摇头,想到龙四曾和自己说起的传奇感慨道: “那人的名字你或许也听过,陆云生!” “陆云生,那个十里洋场皇帝,青帮龙头,历史书里那人?” 崩牙驹别看是个澳门人,他还真知道,立即脸色就大变,不可置信道。 “是!” 雷耀阳肯定点头,话语道: “我曾经听一位前辈说起,内地三十年代,陆先生还没有发迹之前,有一次带着十几个兄弟出门办事,结果遇到埋伏。除了他之外,跟他办事的兄弟无一幸免,全都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当时的杜先生,身无分文,根本没有钱救治兄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也就是那时候,他想到了这条规矩,进入十里洋场最大的赌场,拿命一搏,扛过五分钟,从赌场拿走五百大洋。” “也因为那一次,陆先生义气的名声广传,引得无数人投靠。” “可惜,他也因为那一次的经历,落下病根,身体变得比一般人虚弱,再也不能打打杀杀!” 听到这里,崩牙驹的小弟们也有所感触,纷纷话语: “哎呀,真是可惜啊!” “舍命救兄弟,陆先生真是够义气。” 连崩牙驹这回都加入了,正色道: “恨不能和陆先生生在一个年代,如果真有那样的人,我也愿意投靠。” “能够留名历史的人物,又有谁不是传奇!”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题拉回道: “不过“江湖救急”这个规矩,应该早就没有赌场再用了,现在可不是旧世界,大庭广众之下活活打死一个人,会有很大麻烦。” “那男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这个规矩,还真敢用。” 就在雷耀阳等人谈话时,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贺伯,领着五六号保镖,出现在了赌场大厅。 贺伯此刻脸色并不好看,有人来他的场子找事,他要好看才是奇了。 快速走到赌台旁边,贺伯看向餐厅经理,目光锐利,质问道: “怎么回事?” “贺伯,这不关我事啊,是这小子,他先在餐厅吃霸王餐。” 餐厅经理赶紧解释,苦着一张脸,无比的委屈。 贺伯听完,立马又看向了台上跪坐的男人,仔细打量一番后,猜测道: “当过兵啊?” “前南越特种部队,第十九连上尉。” 男人严肃回答,答话时,面无表情,情绪也没有任贺波动。 “特种上尉!” 贺伯脸色郑重起来,他完全看得出,男人没有说假话。 “谁让你来闹事的?” “没人让我来,我只是进来吃饭!” “吃饭,吃霸王餐?” 两人对话很快,几乎是一问一答。 一边的雷耀阳,在听到特种上尉后,恍然大悟,猜测到了男人的身份。 如果男人没撒谎,他不就是龙五? 真的想不到,龙五竟然会出现在了这里。 如果是他,那就不奇怪了,当兵血战,那可是真正从战场下来的狠人,当然有杀气。 “天降人才,不收下简直对不起天地。” 一念至此,雷耀阳大踏步上前,大声道: “贺伯,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嘛?” “恩?” 贺伯本来还在审视男人,就这么被人打扰,很是恼怒。 可是当他转头看到雷耀阳时,瞬间变脸,笑脸迎上道: “雷爷,是你啊!其实昨晚我就已经看到了雷爷,只是雷爷走得太快了,让我没来得及和雷爷说上几句。” 贺伯和雷耀阳,两人可都是早就认识的。 记得当初大小姐到港综市与三大偏门势力谈判赌船的事,贺伯就是助手。 贺伯也亲眼见过,雷耀阳替大小姐出头,赢下三大偏门的高手。 再加上昨晚的事,贺伯与雷耀阳算是老相识了对雷耀阳绝对是尊重。 “贺伯,都是老相识了,你是长辈,大小姐是我弟子,你称呼我雷耀阳就行了。雷爷这个称呼,实在太见外了。” 雷耀阳今天与大亨相见,非常投缘,对于贺氏的人当然也有好感,给足面子道。 “这我还是叫雷生吧。” 贺伯确实觉得有面子,要知道雷耀阳昨晚在赌场是贺其傲慢,现在对他这个态度,已经极好了。 “雷生,今晚又这么有兴致,来赌场玩吗?” “没有,只是刚吃完饭,准备四处逛逛,参观一下,昨晚来去匆忙,还没好好见识一下最有名的赌场。” 雷耀阳笑了笑,回答道。 “这样啊!好,那我亲自来为雷生向导,带雷生好好参观一下。” 贺伯立马接茬,自荐道。 雷耀阳装作刚刚发现男人坐在台子上,疑惑道: “好啊,不过这是?” “哦,一点小事情而已!” 贺伯当然明白雷耀阳问什么,一挥手,招呼过四名保安道: “把他拉出去,不要惊扰了其他客人。” “慢着!” 雷耀阳这下开始阻止了,在贺伯疑惑目光中,解释道: “既然这位兄弟坐上赌台,想来是有什么说法,不如听他说说。” 有了雷耀阳说话,贺伯倒也同意,一群人重新回到台子之前。 依旧是贺伯发话,质喝道: “小子,吃霸王餐只是小事,现在你坐赌台上捣乱,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是捣乱,只是按照赌坛规矩,江湖救急。” 那男人答话,一如既往简洁。 果然不出雷耀阳所料,连贺伯这样有经验的赌坛中人,也完全没搞懂“江湖救急”和坐在台子上有什么关系。 脸色大沉贺伯双眼中已经出现杀气: “小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再这样装疯卖傻,下场会很惨。” 说着贺伯又挥手了,是真打算动手了。 “贺伯,慢来,这兄弟说的意思,我倒是听明白了。” 雷耀阳不失机会插话道。 说着也不自己解释,直接吩咐道: “阿驹,把“江湖救急”说给贺伯听听。” 崩牙驹顿时就觉得非常露脸,以他的身份,从前面对贺伯,连话都插不上的。 现在可倒好,跟着雷耀阳短短两天,都能做“解说员”了。 现炒现卖,崩牙驹将雷耀阳适才解释的东西,又当着众人说了一遍,只听得众人都有些傻了。 贺伯眼中杀气消散,取而代之是“不可置信”,再次看向男人道: “小子,你是这个意思?” 男人点头,总算有了一丝情绪,茫然道: “这不是你们赌坛的规矩吗?” 贺伯意识到这件事中的误会,没好气道: “谁告诉你赌坛有这规矩?” “我在越南当兵时,有一位中华老兵告诉我的。” 男人很老实,马上答道。 “越南能随便杀人,澳门不行!” 贺伯顺口就回了一句。 无疑,在贺伯看来,这什么“江湖救急”,在现代社会能用嘛? 地下赌场或许没人的时候,可以来一下。 这葡京赌场,面对全世界的客人。 这尼玛真颁布这条规矩,舆论都能把葡京给喷到死。 什么江湖救急,根本是残忍啊。 任打五分钟,有几个人能撑过去的? “我曾经身中三枪,现在还活着。” 台上跪坐的男人也是奇人,此时还强调道。 你贺伯有些无语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根本是个固执人物。 和他讲道理,似乎非常不容易。 “哈哈!” 雷耀阳看得有趣,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贺伯,我看这样吧,这位兄弟欠的饭钱,我替他付了,这件事只是误会,就算结了!” 说着,雷耀阳拿出皮夹子,抽出两张千元大钞,直接递给旁边傻站着的餐厅经理。 餐厅经理条件反射就接过钱。 下一刻,贺伯震怒,劈头盖脸就骂道: “谁让你接雷生钱的?雷生是我们贺氏的贵客,大亨的客人,大小姐的师傅。大亨亲口吩咐过,雷先生在澳门一切消费,他都包了。” “你敢违抗贺先生的命令?” 最后一句话,贺伯提高声调。 这一来,他对餐厅经理是真看不顺眼了。 这尼玛也不问清楚,带一个固执男人进来,坐在赌台上影响生意。 这二来,大亨确实电话吩咐过贺氏集团的人,特意交代过对雷耀阳的态度,而且还是下午的事。 在贺伯心里,大亨的话就是圣旨。 餐厅经理连圣旨都敢抗,真是不想活了。 “我不是,贺伯,雷爷…” 餐厅经理被突然的吼骂,吓得两张钞票都没拿捏稳,掉到地上,满脸苍白,想要解释。 “算了,贺伯,吃饭就应该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雷耀阳微笑劝道,随即又大声对旁边一些看客道: “好了,没事了,都是误会,要赢钱的,都继续啊!” “还不给我滚!” 贺伯还是很给雷耀阳面子,俯视着捡钱的餐厅经理,叱喝道。 “是,是,我马上走。” 遭了无妄之灾的餐厅经理吓够呛,狼狈小跑出了赌场。 雷耀阳也这才第一次与赌桌上的男人说话道: “兄弟,你的帐我替你付了,你下来吧。你说的规矩,是古时候的规矩,现在的赌场,早就没用了。” “你坐在上面,除了影响别人生意,造成误会之外,没好处的。” “对了,怎么称呼?” 男人听得雷耀阳解释,倒也不是完全听不进东西的… 不过先前贺伯也好,餐厅经理也好,都没明确表示,赌场没有这个规矩。 立时,男人脸色微红,从赌台跳下,自我介绍道: “龙五!” “果然是他。” 听得这名号,雷耀阳大喜,表面不动声色: “刚到澳门?” “战争打完了,越南待不下去,偷渡来澳门,今天刚刚下船。” 龙五答话,简洁的言语,却道明了很多东西。 “有什么打算?”雷耀阳再问。 龙五这次没有回答,沉着一张脸,有那么些许黯然。 雷耀阳心知,这就是没打算。 自己也是运气够好的,竟然遇到龙五刚刚从部队出来,还比较小白的时候。 按照越南人的尿姓,投降是没好下场的,特别他这种战场杀戮机器,和对方无数血仇。这种情况下,当然不敢继续待在越南,因为那只有死路一条。 零点看书 面对这样的龙五,雷耀阳也懒得套路,直接道: “这样吧,既然你没地方去,暂时跟着我。过几天,我介绍一份工给你做。” 龙五看向雷耀阳,冷冷道: “我只会杀人。” “会杀人就会护人,不管会杀还是会护,这样的人才我都需要。” 雷耀阳微笑确认,随即看向贺伯道: “贺伯,可以开始参观了嘛?” 贺伯对于雷耀阳为什么招揽龙五,是完全没有看懂。 他也没资格管雷耀阳的事,听得招呼,马上笑容扬手道: “雷生,请!” “龙五是吧,你真是走大运了,还不跟上。” 崩牙驹羡慕嫉妒看着龙五,酸溜溜道。 这两天,他可是看到雷耀阳威势了,进赌场随随便便赢一个亿,十六个亿随随便便就送了。 吃饭由大亨邀请,还是吃家宴。 这样的人物,连从来没想过跟人的崩牙驹都心动了。 可惜的是,雷耀阳从来没让崩牙驹跟随,他也不好拉下脸求啊。 想不到这什么龙五运气这么好,也不知道什么被看重,初次见面就被招揽了。 第九十七章:江湖救急 第九十八章:轻蔑 随着世界赌神大赛曰渐,世界各地赌坛势力代表、高手,越聚越多。 城市的治安、赌坛,都受到巨大冲击。 短短五天时间,连发十几宗命案,还有许多人神秘失踪,搅得警方非常头疼。 死者和消失的人,什么人都有,除了澳门人,还有外国人。 这可就让警方压力太大了。 赌坛方面,据雷耀阳得到的消息,十几家小型赌场倒闭,老板惨兮兮的。 中型赌场也有几家撑不住,挂出了停止营业的招牌。 大亨倒是很有“赌王家族”的风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反其道开场,面子收获不少,但实际损失惨重。 xiaoshutingapp.com 据贺伯那里得到的消息,赌神大赛之前第四天开始,整个贺氏赌场加在一起,每天亏损已经过亿。 按照这个速度玩下去,就算贺氏家大业大,也绝对撑不了多久了。 赌神大赛前一天,澳门港澳码头。 这天下午三点左右,雷耀阳领着龙五、崩牙驹一伙,开着从贺氏借来的六辆轿车,等在闸口外面。 雷耀阳一身中长黑色风衣,靠在一辆轿车上,显得十分轻松。 崩牙驹一伙就不行了,不时整理自己的名牌西服,十分激动。 就连同样换了打扮,也穿上名牌休闲服的龙五,表面冷厉,内心还是有一抹紧张。 因为雷耀阳一大早就告诉了他们,他在港综市的兄弟手足今天都会过来,观战明天的赌神大赛。 崩牙驹一伙人激动坏了。 没看人家结交的人嘛,都澳门大亨这样的大佬。 所谓“龙不与蛇居”,恐怕港综市来的人,也不会下于贺氏啊。 所以,他们才会显得激动。 至于龙五就更容易理解了,雷耀阳明白告诉他,会介绍他工作。 等一下的会面,那就是龙五的面试啊。 跟着雷耀阳短短几天,龙五吃香喝辣,穿名牌,开好车。 他是舒服了,也不想回到以前在越南打战时候,趴沼泽几天没吃喝的曰子了,当然同样上心。 众人站在闸口外等了十几分钟,客轮没有晚点,随着一大群男男女女浩浩荡荡步出,雷耀阳微笑道: “来了!” 由港综市来澳门的人,着实是非常多。 有警察体系:方洁霞、马军、何尚生、李浩扬、阿浪、关祖五人组等旺角警员。 有翻手会体系:丁巧、占米仔、高飞、飞机、靓妈、火屎、陈耀庆、阿杰等等。 也有雷耀阳的四个女人: 丁瑶、阿夜、霍希贤、 Daisy说起来,霍希贤已经知道雷耀阳有好几个女人的事了。 不过从小看到霍景良的行事,霍希贤骨子里有那么一些“豪族家庭”意识。 对于一男几女,虽然非常不满意,可还是勉强能够接受。 而雷耀阳也曾经“开诚布公”同霍希贤谈过,如果她不愿意大可以离开,如果没意见更好,自己会娶她。 得到这样的结果,再加上霍希贤本就爱极了雷耀阳,先是拒见两月,好好思考后,真就同意了。 “耀阳哥!” “雷爷!” 回到正题,今天从港综市过来一伙人多势众,刚出闸口就看到十分显眼的雷耀阳,招呼着便走了过来。 “恩,都到啦。介绍一下,这是崩牙驹,这几个是他小弟,都是自己人。” “这是龙五。阿瑶,以后他跟你做事。” 雷耀阳迎上众人,十分简洁介绍了一番。 “各位老大,叫我阿驹就行了。” 崩牙驹不明其他人身份,提气做出江湖人士抱拳姿势,算是打了个招呼。 龙五看了一眼丁瑶,默默无语。 众人听到“自己人”的介绍,也都善意朝崩牙驹、龙五笑了笑。 靓妈左顾右盼,话语道: “师傅,师姐没来啊?” 雷耀阳看了靓妈一眼,解释道: “你师姐在家里苦练赌术,作为澳门代表,明天要参加赌神大赛。怎么,她不来你不走?” “哈哈,我就问问!” 靓妈粗犷傻笑,尴尬道。 “行了,先回酒店,我们再慢慢谈。” 雷耀阳见大街上人太多,示意众人上车。 不时,六辆轿车飞驰,往葡京酒店而去。 头辆车上,除了开车的崩牙驹外,就只剩下雷耀阳与其四个女人。 霍希贤似乎和丁瑶等人相处不错,正与阿夜小声交谈,不时发出轻笑。 Daisy透过车窗,饶有兴趣打量着澳门独特风光。 丁瑶最为正经,问询道: “耀阳哥,那龙五是什么人?”“越南退役军人,是个高手,论身手,绝对不比阿杰差。” 雷耀阳解释道。 “哦?” 丁瑶听得,瞬间来了兴趣: “耀阳哥怎么收下他的?” “说来也是天意,前几天我在葡京遇上他,当时……” 雷耀阳把事情讲了一遍,将众女注意力都吸引住了,让她们大感新奇。 什么“江湖救急”她们都还是第一次听说,想不到有人明知那种规矩,还想靠其挣钱。 丁瑶双眼大亮,微笑评价道: “这龙五倒是个有原则的人,宁可挨打,也没用其他办法。” “对,凭他的身手,很多办法可以赚到钱。所以我要你收下他,会是个可靠帮手。” 雷耀阳完全同意道。 “那这位兄弟是?” 丁瑶明悟,话题马上又引到司机崩牙驹身上。 崩牙驹这个时期,那可是小混混一个,完全没成就。 适才他不过听丁瑶说了几句话,已经意识到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尴尬笑了笑,崩牙驹自己就答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混混,要不是雷爷看得起,现在还在客轮上卖奖券,或许一辈子都开不上这么好的车。” “普通小混混。” 丁瑶点头,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反而意味深长道: “既然是耀阳哥看重的人,那你也一定不简单。” “两年前,占米仔也在旺角街头卖鱼丸,跟了耀阳哥之后,他现在已经是港综市有名的豪商。” 崩牙驹听得心潮澎湃,短短两年从街头小贩变成豪商,这可是奇迹啊! 跟着雷爷能那么大发展的吗? 自己是不是应该放下所谓的面子,找机会也求雷爷收留? 雷耀阳听得丁瑶的话,马上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无言中。 今天注定是永载赌坛的曰子。 第一届世界赌神大赛,在澳门国际赌会场正式开幕。 这次赌神大赛,总共参与者一百五十位,几乎所有国家地区,只要有赌,都派人来了。 这个参与代表数字,已然是赌坛千年来最大盛事了。 澳门国际赌会会场,在一年之前,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地方。 也是为了这次赌神大赛,由世界赌业协会出资,于澳门临时建立起来的。 会场足足有小型足球场大小,共计四层,全封闭式,场内摆满了赌桌,四面皆为看台。 设计与港综市跑马场很有些相似,不过要小上许多。 据说此次“赌神”获得者,也能获得这家会场。 到时无论是改造成其他生意场地,还是开办成赌场,都任由其心意。 由此也能看出世界赌业协会的“财大气粗”。 在澳门市区圈这么大块地,连很有名气的富豪都要好好斟酌,考虑自己的钱包。 人家就不一样了,用一次就直接送出去,何其大气。 早上九点,无数参赛者、观战者已经纷纷出发,来到会场,凭借手上邀请卡入场。 雷耀阳一行与贺氏人马也在葡京酒店汇合后,浩浩荡荡十几辆车形成的车队,往会场而去。 刚从车上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那种犹如“奥运会”一样的热闹和喜庆。 只见气势恢宏的会场门口,人山人海。 无数民众早就集中在了这里,声音吵闹似菜市。 许多女生更是夸张,举着放大的照片,妥妥的追星族范儿,高声呐喊,姿态肆意疯狂。 一条红毯由会场门口往外,足足铺出两百米。 澳门警察、黑色西装的保镖,联合行动,挤得就像扁豆一样,好不容易才让道路畅通。 在他们身后,更有二三十号人,竟然是记者,或是拿着话筒,或是扛着摄像机,正在对所有进场人士进行摄像采访。 “我靠,这也太夸张了!” 飞机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大叫一声。 “又不是明星走秀,怎么这么多人?” 靓妈紧随其后,也叫道。 作为主人家,大小姐马上为众人解答起来: “在澳门赌博是合法的,而澳门百分之九十的收入,都来源于赌,另外百分之十才是旅游和其他行业。” “作为澳门的支撑业,澳门超过半数人的工作,间接或直接都与赌场有关系。 ”“这次世界赌神大赛在澳门举办,他们觉得是一种荣耀!” 说到最后一句,大大小姐有些苦涩。 也唯有作为澳门巨头的贺家才知道,这次在澳门举办赌神大赛,对于他们造成的损失是何等大。 不过反之,世界各国赌徒都涌入澳门,对澳门民众却是好事。 那些人在澳门消费,还一般都是大手笔! 最近有不少民众一个礼拜赚到的钱,甚至是往常几个月的收入。 所以他们当然开心,也支持比赛。 “赌博合法,举办大赛合法,这都说得过去。记者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还采访?” 方洁霞这时也提出问题,看着那边记者如同采访明星一样,大叫大嚷的场景,实在疑惑。 “那些大多是澳门电视台的记者,他们采访能为了什么,播出咯!” 大小姐理所当然回答道: “这里广电是公营电视台,由葡国集团支持,什么内容能提高收视,他们就敢播什么,没你们港综市那么多限制。” “世界赌神大赛,他们也当成澳门一件盛事,全程都会直播出去。” 说到这里,大小姐压低声音道: “不过我听我爸说过,这次的录像,国际刑警、世界上许多赌坛势力在里面也有插手。如果没猜错,他们是想要一份世界各地赌徒的资料。” “平时世界各地真正的高手都很低调,这次却是好机会。所以很聪明啊,这份资料确实很有用!” 雷耀阳打断,赞扬道: “徒弟,这次大赛之后,资料也给我一份。影音资料对于我们这些当差的,用处可是太大了。” 大小姐点了点头,话语道: “走吧,我们进去。” “走!” 立时,由雷耀阳与大小姐走在最前面,一行人浩浩荡荡步上红毯。 “是大小姐!” “大小姐,看这儿,看这儿大小姐,我支持你,一定要赢啊。” “大小姐,我们支持你,冠军,赌神,冠军,赌神!” 澳门民众对于别的人,大多半知半解,或者干脆不认识。 可是对于澳门贺氏每一个人,都深刻记在心中。 今天在场的民众,恐怕有五分之一的人,都在贺氏企业工作,跟着贺家吃饭。 大小姐刚一露面,群情激动,声势震天,老老少少都呐喊起来。 他们还真就把赌神大赛当成一种普通竞技赛事了。 “真是够威啊!” 飞机、陈耀庆、阿渣等人见得,无不感慨,双眼中满是羡慕,也同样感到有面。 丁瑶、丁巧、方洁霞、占米仔这些聪明的人,却是看到贺氏在澳门的影响力,这真是“民心可用”。 恐怕连总督来了,也不会造成这么大反响用。 “徒弟,看来支持你的人不少啊。” 雷耀阳也颇有感触,一边走,一边低声话道。 “恐怕这次我要让他们失望了。” 大小姐脸上并无喜色,更多是一种压力,话语道。 无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大小姐有信心赢几局,可是完全没信心赢到底。 雷耀阳见得,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此刻所有安慰都没了作用,大小姐身在澳门,她的主场,有整个贺氏撑腰,她不惧外力,但内核实在不足,这次赌神大赛,是真不可能拿到第一。 雷耀阳已经看过参赛者的资料,用“高手如云”四个字,绝对不过份。 大小姐的技术,也就可赢三分之一,平一半,输一半。 她时间太少太少,如果再给她五年,有自己教导,或许有机会。 进入到会场,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他们都集中在看台上,三五成群或是闲聊,或是独坐。 “师傅,我爸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大亨早就到了,此时站在一个非常好的位置前,与七八名鬼佬谈笑风生。 贺伯今天也来了,看到大小姐出现,正朝这边挥手示意。 “好,我们过去坐,也好有个照应。” 雷耀阳答应一声,一伙人立马走了过去。 “大亨!您好!” “好,都好,你们都是我女儿的朋友,那就是我家的客人,都坐。” 大亨对于众人的招呼,表现非常和善,一脸笑容,复又指着旁边几名鬼佬,介绍道: “耀阳、女儿,来,我给你们介绍几位朋友,这位是法国尼斯大赌场的老板杰拉尔先生,这次法国代表,正是尼斯赌场总监,杰拉尔先生推荐的人。” 第一位介绍到的,是一位大腹便便,五六十岁的外国老头。 早就对世界赌神大赛详细了解,雷耀阳与大小姐马上就明白,这几个外国佬,或许都是合法赌博国家过来的势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澳门何氏利益一致,都不希望有一位野心家代表赢得赌神,推翻他们“牢不可破”的地位。 “杰拉尔先生,这位是小女,这次会作为澳门代表,参加赌神大赛。这位是我的好友,也是小女的师傅,港综市代表雷耀阳,雷先生。” 大亨精通多国语言,以流利法语,又为那法国老头介绍了一番。 听得介绍,为表示友好,雷耀阳与大小姐皆是笑脸迎人,同时伸出手。 “……!” 那大腹便便的法国老头双眼大亮,瞬间也是伸手,可是连理都没有理会雷耀阳,而是握上大小姐的手,叽里咕噜说着法语。 雷耀阳心头微怒,不过却不想失了风度,只是随便收回手。 雷耀阳身后一大票人,却用一种极为阴冷的目光盯着那老头,不快之色溢于言表。 大亨见得,抱歉看了雷耀阳一眼,微笑解释道: “女儿,杰拉尔先生夸你像天使一样美丽。” “我听懂了!” 大小姐一下将手抽回,语气有些不忿道。 无疑,她是为雷耀阳不忿。 这什么杰拉尔,简直是“目中无人”,而且一直盯着大小姐看,目光令人讨厌。 大亨看得清楚,却并没表示,依旧笑容满面,继续道: “来,我为你们介绍下一位。这位是摩纳哥蒙特卡罗大赌场负责人雷尼尔先生。” 接下来,又一位四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的外国佬站出。 同样,他对于雷耀阳毫无兴趣,比前面那杰拉尔“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连大小姐亦看不太上,随意与其握了握手,客气话都没有,便算了。 而后,大亨依次介绍了意大利最大赌场负责人、哥伦比亚赌场负责人等等。 他们每个几乎都一样,不仅拥有欧洲人的高傲,而且自恃身份,或许觉得雷耀阳这什么港综市代表的身份,不就是赌场总监级别的嘛,根本没兴趣理会。 想想也是,大亨介绍的人,全部是各国、各地区的赌业大亨。 他们,也才是全世界各地真正的赌王,不会赌术的赌王,权高势大。 对于所谓的赌术高手,都看作利用工具,怎么可能平等对待。 这让雷耀阳脸色有些沉,雷耀阳身后一群人也是愤愤不平。 直到马来西亚和菲律宾赌场老板,相对要好上一些,至少与雷耀阳握手。 “耀阳,你们先坐,我先招呼他们一下,大赛十点才正式开始。” 大亨也看出双方的结交并不顺利,不由歉意对众人招呼一声,随即与那几名鬼佬离开,去旁边聊天去了。 大亨等人刚走不远,飞机第一个忍不住,大骂道: “吗的,什么东西!” “草,这里是澳门,他们以为是欧洲啊。耀阳哥,要不要我派人过来对付他们?” 狂龙紧随其后,面目狰狞道。 要知道,狂龙九龙城寨出身,他祖传三代都是九龙城寨中老大,爷爷还曾经号称“九龙龙王”,被江湖称作城寨寨主。 适才那几个家伙,无不以一种“看猴子”的目光扫了狂龙好几眼。 当然,这是狂龙自己认为,谁叫他脸上都有纹身呢,也确实吸引眼球。 极端不爽之下,狂龙可不懂什么叫作“大石压死螃蟹”,只知道“有枪就是草头王”。 “你一句话,他们一个也别想离开澳门。” 阿杰阴森森开口,看向雷耀阳,亦表明自己态度。 奇异的是,在场警察不少,检控官也有一个,但听到阿杰与狂龙几人这样的话语,却没一人说什么。 雷耀阳这会儿心里也是气愤,被人无视、小看,实在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 “算了,实力不如人,就是这样。今天被人看不起,那就好好努力,总有一天让人高攀不起。” 憋着一口气,雷耀阳摆手,强压话道。 “雷爷,想让那些欧洲佬改变态度,甚至是对你恭敬有加,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摆在面前,不就有条很好的路嘛。” 很少发言,奇点集团的丁巧突然开口了,其言语淡然,内容却又充满了魅惑。 “你想让我争赌神?” 雷耀阳一双鹰眼直视丁巧,马上听懂丁巧的意思。 “如果真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争取?天下无敌,就一定是天下为敌。雷爷,你想要面面俱到,八面玲珑,无论在哪儿,都是行不通的。” 丁巧似乎看穿雷耀阳想法,竟然开口教训道。 众人听得大惊,阿夜更是赶紧亲热拉着丁巧,话语道: “丁小姐,我们一起坐吧。” 雷耀阳沉默,脸色更加难看,脑子里就好像多出无数画面,有龙四的凄惨、有龙四的期盼、有关于这次赌神大赛的信息、有这次赌神大赛选手资料等等。 “师傅,不好意思,我爸他……” 大小姐这时才开口,抱歉道。 这话,也把雷耀阳拉回正常,难看脸色瞬去,取而代之是那熟悉的微笑: “大亨也是好意,想要介绍一些朋友给我认识,这我能明白。他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何氏,身不由己,我也能理解。” “坐吧,都坐,先稍事休息,一会儿大赛就开始了。” 第九十八章:轻蔑 第九十九章:轻取第一轮 “今天世界国际赌神大赛,是全世界赌坛盛事。” “为保证这次赛事的公平,我们特意在会场安放了六百个摄像头,平均每桌四到五个。扑克牌,也是由澳门一家赌具厂特别制作,每一场结束之后,都会马上销毁。” “另外,二十位裁判,是由世界赌业协会所有成员公推,分属二十个不同国家。” “现在,请各国代表入场,比赛在五分钟后即将开……” 随着一位米国主持人的宣布,自有十几位副主持人,翻译成多国语言,简简单单就拉开了赌神大赛的序幕。 “徒弟,走吧!” 已经坐了好一会儿,又想了很多东西的雷耀阳起身,招呼一声,直接走向自己被分配到的赌桌。 “耀阳哥,加油啊!” “雷爷,你一定赢的。” “头,我们都买你赢了,你可别输啊。” “师傅、师姐,加油。” 前来观战的众人,第一时间就奉上属于自己独特的鼓励、祝福。 很快,雷耀阳与大小姐就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大小姐运气非常好,对手是一位“刚果”代表,在赌坛上并没名气,选手也只是刚果赌场中一个普通总监。 他们来参赛,应该就是走走过场。 看到这种情况,也和丁瑶等人坐在一块的大亨心中暗喜,贺伯亦毫不掩饰笑容,这就算是稳了。 雷耀阳的对手是“墨西哥”代表,一位黑发黑眼的四十岁壮年男人。 男人名叫安东埃尔佩雷纳马诺朱。 这人的资料雷耀阳看过,来自墨西哥皇家赌场,说是皇家,其实也就名字。 当然敢取这种名字,他背后老板势力之大,可见一斑。 这一次,墨西哥赌坛属于非常希望赌坛重新洗牌的势力,马诺朱也是位高手,听说在美洲可以排上前五。 雷耀阳观察马诺朱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雷耀阳。 稍作打量后,马诺朱有些雀跃,面露笑容道: “运气真是好,第一轮就遇到亚洲人。雷先生,我知道你,那个在赌场送钱的笨蛋!” “恩?” 雷耀阳没想到这墨西哥人还会说粤语,虽然不是很顺畅,但还能让人听得懂。 “亚洲人有什么问题?我用一块钱赢一亿,都是捡来的钱,扔着玩玩,你可以嘛?” 对方用话术,赌局还未开始就已经打击,想先占气势,雷耀阳也不含糊,立马反唇已击道。 “我知道你赌骰子很棒,或许打麻将更棒。我也知道,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还是什么中华国粹。你是港综市人,也是中华人,很棒当然可以理解。” “不过扑克牌,是西方的东西,你骰子玩得再棒又有什么用?” 马诺朱微笑再话,语言让人听起来费劲,但还能够说得通。 “呵!” 雷耀阳听得轻笑,摇了摇头,以可怜目光看向马诺朱道: “你说得很对,对中西方文化也很了解,不去研究历史,真是屈才了。麻将,确实是中华国粹,扑克,也的确是欧洲人发明,谁也否认不了。” “不过你一个墨西哥人,属于北美洲,也是黄种人。你的国度在赌坛上,一样赌具发明不占。我是真不明白,你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马诺朱听得,笑容一怔,但还是保持,话语道: “希望赌完之后,雷先生你还这么能说!” 说时迟那时快,五分钟很快过去,七十几位荷官,手托着四百万筹码,开始入场。 在他们身后,又跟着一个人,提着特质两箱扑克。 今天第一轮赛事,双方都有两百万筹码,时间是四个小时,谁先输光筹码,或是最后清点多少,再算胜负! 至于雷耀阳的赌资,对外宣称是由贺氏赞助的。 毕竟雷耀阳警察的身份,不能说自己出两百万参加比赛,如若不然,廉政公署又该上门了。 “现在我宣布,世界第一届国际赌神大赛,正式开始!” 随着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话,钟声响起,计时也开始了。 跟班把一箱箱特质扑克放在旁边后,拆开递给荷官,又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个迷你碎纸机,等待着粉碎用过的扑克牌。 “两位,请下底注!” 今天的荷官,都是由世界各地赌场推荐,全球知名荷官,无不精通多国语言。 比起马诺朱那撇脚的粤语,实在顺耳多了。 两人分别扔出一万底注后,荷官立马开始雷耀阳一双鹰眼随意瞟了一下,打了个响指道: “我要切牌!” “请!” 或许是第一轮不那么重要的原因,又或者已经有了摄像头,荷官并未拿出废牌让雷耀阳切,而是直接把整副牌拿在手上,递了过去。 ahzww.org 马诺朱自开始后,变得严肃许多,一直紧盯着那副牌。 雷耀阳人够高,稍微站起,看起来很随意从上面拿了一半。荷官自然把那一半放在下面,话语道: “还有人要切牌吗?” 这话用的是西班牙语,无疑是对马诺朱说的。 “这就是你切的牌?” 马诺朱看向雷耀阳,语气诧异毫不掩饰。雷耀阳连理都没理他,嘴角上翘,只是不屑一笑。 “发牌!” 马诺朱讨了个没趣,话语道。 荷官听从,立马发牌。 只见马诺朱明牌是一张方块八,底牌未知。 雷耀阳明面更小,竟是一张方块六,底牌也未知。 “想不到方块八也能说话啊,那就八万吧。” 马诺朱笑了笑,随便丢出八个一万筹码。 “六比八也小不了多少,那就跟咯。” 雷耀阳同样扔出八万,漫不经心道。 双方都跟注,荷官继续发牌。这一次,雷耀阳是一张红桃J,马诺朱却是红桃九。 不过马诺朱见到这样的牌型,笑容却更深,静待雷耀阳发话。 雷耀阳只看了一眼,马上笑道: “哈哈哈,这次又是我比你大两点,好,好得很!” 说着,雷耀阳随意抓了一把筹码扔在桌上,复又眉头微皱,在荷官和马诺朱震惊的目光下,猛的推出所有筹码: “我没你那么小气,足足大两点啊,两千万都是可以押上。” “可惜,这赌神大赛第一轮太没意思了,每人筹码总共就两百万。” “那就干脆一点,梭哈咯。” “梭哈?” 马诺朱神色瞬间凝重,仔细再看了一下两方牌型,紧盯雷耀阳双眼,深沉道: “一副散牌,你就这么自信?” 雷耀阳淡然一笑,轻松道: “梭哈除了玩技术,玩心理、玩头脑,最大乐趣还有心跳刺激,我是散牌,你不也是散牌,大家机会都一样,直接梭够刺激嘛。” 马诺朱无语,心里快速思索: “这雷耀阳玩牌这么疯狂,一副散牌随便就梭哈了,而且梭得这么奇特。” “自己以眼力、记忆力闻名赌坛,荷官适才洗牌,牌型自己其实都已经记下了。” “而对方切牌,根本是胡乱切的,按照牌型发下去,自己一定会赢。” “可是,真这么简单?” 马诺朱有些“进退两难”,按照正常情形,就这么发牌他一定赢。 可是今天是世界赌神大赛,对手真会弱成这样? 他有些不敢相信! 同时,第一把就梭哈如此疯狂的牌局,也把正在进行现场直播的澳门电视台记者与摄像师吸引住了。 几个摄像机第一时间就摄向雷耀阳这一桌。 澳门、港综市,千家万户守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也将直播看得清清楚楚。 港综市旺角街头,一家由三联堂开办的电器商店,门口十几台电视向外,就全部播放着澳门电视台。 门口,黑压压的古惑仔三五成群,夹杂许多民众,相互间也不管身份了,大声谈论不断。 “我靠,这不是雷爷嘛!” “你不知道啊,世界赌神大赛,港综市代表就是雷爷。” “有没有搞错,雷爷就一张J最大,这种牌也敢梭?” “对手不也是9最大嘛,雷爷明面更大,怎么不敢梭!” “两方都是散牌,直接下去两百万,赌神大赛,真是疯啊。” “没听过雷爷还会赌术啊,雷爷这根本就是瞎玩。” “不会吧,我为雷爷捧场了,买了两千块雷爷赢。照你这么说,我不是输定了?” “喂,这位兄弟,可以买输赢的嘛?在哪儿啊?快给我介绍一下。” “朋友,买外围是吧,我们合和图这里就受注。来来来,买什么,我马上开票给你,赔率都在这儿,写得明明白白!” 与此同时,铜锣湾、尖沙咀、深水埗、甚至于港综市警察总部,许多人都在对这种情形讨论着。 特别是警察总部。 谁恐怕都想不到,今天港综市警察超过五成高层,完全没理会繁忙的工作。 一个两个,全都藏在自家办公室,把房门锁得严严实实,偷偷看电视! 回到现场。 关注雷耀阳的观众们也是议论纷纷,当然,是丁瑶等人。 别的看客嘛,多是关注着自家代靓妈一脸紧张,小声道: “师傅搞什么鬼,是不是刚刚受刺激了,这种牌也敢梭?” 霍希贤不懂赌术,也很少参与这种场合,本就一脸紧张。 听到靓妈的话后,更加忧愁,话语道: “阿夜,耀阳哥不会输吧?”“放心吧,不会的!” 阿夜也不懂赌术,但相对于霍希贤,更清楚雷耀阳赌术很高。 但到底怎么个高法,她没意识。 倒是丁瑶,立马接话,肯定道: “耀阳哥一定赢的,你们都放心吧。” “哦?” 坐在丁瑶身边,大亨不免好奇了,请教道: “丁小姐,你看出什么了?” “大亨,我只是个小女人,对赌扑克一窍不通。” 丁瑶善意一笑,语音动人回应着。 “那丁小姐为什么这么肯定?” 大亨旁边,贺伯也插话,好奇道。 “昨晚耀阳哥已经吩咐我,在外围买他今天会胜出。所以我可以肯定,耀阳哥一定赢。” 丁瑶的话听起来有些可乐,说出的理由也完全站不住脚。 毕竟这是比赛,不是你想赢就赢的,还得看技术啊。 但那抹坚定信任,却是人人能听出。 一时间,飞机、阿渣、方洁霞、占米仔等人,还真就不再话语了,镇定下来。 大亨见得,心下一惊: 雷耀阳果然不简单啊,这群人每一个都桀骜不驯,一些人甚至完全不是好人。 可是对其,却绝对是信任非常显然,雷耀阳征服了这群人,不知是用力还是用智。 赌桌上,雷耀阳开始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不爽道: “马诺朱先生,你到底还要考虑多久?两百万而已,身为墨西哥皇家赌场总监,这都还犹豫?” “如果是平时,自己当然不会犹豫,但这可是世界赌神大赛啊。” 马诺朱心里也不爽,表面严肃,突然露出一抹微笑道: “好,我“不跟!” 话罢,马诺朱直接盖牌。 “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把自己底牌拿在手上,掀开飞向荷官道: “听说马诺朱先生以过人的眼力、远超常人的记忆力著称,号称人工计算机,曾经在墨西哥皇家赌场与人对赌,记下十副牌所有顺序,而名震北美。” “现在看来,完全是谣言嘛,我底牌就一张小二。” 不错,雷耀阳掀开的底牌,红得惊人,可不正是方块小二。 就雷耀阳那副牌:方块二、方块六、红桃J,可谓是对不成对,顺不成顺。 这牌,其实与马诺朱记忆里,真是一模一样。 而马诺朱的底牌,其实是一张黑桃J如果发下去,两家都应该只有J大,而马诺朱以点数取胜。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气,马诺朱被雷耀阳一番嘲讽,内心绝对气愤,更多的是悔恨: 自己如果梭哈,这把就应该直接赢的。 深深看着雷耀阳,马诺朱再不复微笑,冷着一张脸: “好,这把让你钻了空子,下把你不会那么走运了。” “雷先生,你胆子真是够大的,在世界赌神大赛上还敢偷鸡。” “偷鸡也是赌梭哈的技巧之一嘛,我记忆力又没有马诺朱先生那么好,被人称作什么计算机,只有玩点手段,搏一搏咯!” 雷耀阳洒然一笑,话语极为气人。 “发牌!” 马诺朱心里生气,平缓的心态完全保持不住,喝话道。 这时,第一幅牌已经被销毁,荷官拿出第二副牌,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洗动。 荷官洗牌速度很快,花样技巧完全没耍,只是寻常洗牌。 但在那超快的速度下,一般人连看都看不清,更别说是记忆。 “要切牌吗?” 很快第二副牌又洗好的荷官,冷漠问询道。 “当然要切!” 和第一把牌时情况几乎一模一样,雷耀阳响指示意,微笑着单手切了切牌。 马诺朱眼都不带眨,一直紧盯着雷耀阳的手,心里快速测算着牌序。 “行了!” “先生,要不要切牌?” 随着荷官改换问询人,问到马诺朱,马诺朱冷笑摇头,肯定道: “不用了,发吧。” 双方下了底注,荷官发牌。 这次,雷耀阳暗牌不知,也没看,第一张明牌是黑桃Q。 马诺朱暗牌不知,看过之后,嘴角露出微笑,第一张明牌是红桃十。 “黑桃Q请说话。” 荷官一丝不苟履行着自己职责,话语道。 “第一把红桃J都已经两百万了,这把黑桃Q这么大,还用考虑吗?梭哈!” 雷耀阳似笑非笑看着马诺朱,一把又推出了所有筹码。 这一时间,还没移开两分钟的摄像机,再一次到了雷耀阳这一桌。 一来,雷耀阳是港综市代表,所谓港澳一家,澳门电视台为了收视,大幅度播出港综市代表的画面,绝对会吸引很多观众。 二来,雷耀阳的手法确实够奇葩的。 今天世界赌神是何等重要赛事,其他桌子,全都小心翼翼,筹码几乎没上过二十万。 这边连续两盘梭哈,第一盘第二张牌梭,第二盘更厉害了,第一张就梭了。 暂且不谈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和现场看客们的惊骇。 马诺朱脸色彻底阴沉了,冷笑道: “你还想来这一招?” “什么这一招,那一招的,马诺朱先生,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比你大两点啊。黑桃Q,很不容易拿到的。” 雷耀阳满不在乎摆手,一副玩世不恭的架势。 “那接下来那一张红桃A,可是我的。” 马诺朱一直盯着雷耀阳,语出惊人。 无疑,他还真记下了牌序,并且知道下一张牌,他会是红桃A。 “你会有A吗?那还不快梭哈,怎么,怕了?” 雷耀阳却是一副不耐烦神色,再话道。 呼…… 深深吸气,马诺朱是真没遇到过这种对手。 对手根本不照常理,无论是手法、讲话、还是神态。 那看似嚣张的言语神态,掩盖了其所有情绪,想要捕捉他的心理,几乎没可能。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错,接下来自己会是张红桃A,并且这副牌,就应该是自己赢。 跟还是不跟呢? 梭哈除了技术、心理,也讲气势。 自己第一把已经错过机会,这一把如果明知会赢,依旧怕了不跟。 接下来对方把把这么玩,难道自己一直不跟? 一念至此,马诺朱推出筹码,坚定道: “我也梭了!” 哗…! 第二把双方就直接梭哈,无疑,这边一桌会决出今天最快的胜出者。 许多现场观战者都是哗然,注意力也集中到了这边。 “大亨,你怎么看?” 贺伯小声问询,请教着老大。 大亨十分郑重,摇头道: “不会看!那墨西哥代表不简单,据资料显示,以记忆力和眼力而闻名北美。” “这第一轮荷官洗牌,根本没有避讳,按理说他应该能记下所有牌型。他敢跟,也就代表能赢。” “耀阳,他连续两把都梭哈,我完全看不懂!” “大亨,小姐曾经说过,雷先生赌术奇高,会不会……” 贺伯提出一个可能。 “现在这里坐了世界赌坛无数高手,摄像机也是世界最先进。他们那一桌又已经吸引了所有人注意,要想动手脚,难!” “不过如果女儿所说是真的,耀阳也不是没机会。” 大亨说出自己的看法,双眼都不带眨,远远看着雷耀阳那一桌。 再看那边荷官,双手交叉在前宣布道: “双方梭哈,话语权作废,牌大者胜!” 话罢,他也不含糊,直接开始发牌了。 下一张,果然是一张红桃A,直接就发给了墨西哥代表,雷耀阳却只是一张方块小二。 “哈哈哈!雷先生,这么快就让你离场,真是不好意思。” 马诺朱狂笑不已,看着雷耀阳,玩味道。 因为这牌型,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代表他并没记错。 “红桃A很大嘛,黑桃A还能压住你嘛,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对子。” 雷耀阳看了一眼,马上还击道。 “亚洲人总是这么嘴硬,荷官,继续!” 马诺朱自觉胜券在握,完全进入一种“掌控一切”的状态,很舒适,很轻松。 荷官也不含糊,继续发牌。 很快,雷耀阳四张牌明了,分别为黑桃Q、方块2、梅花3、方块J。 马诺朱同样四张明牌,分别为:红桃10、红桃A、梅花5、黑桃3。 两人的牌,都是散牌,花不成花,顺不成顺,可以说烂到极点。 “哈哈哈,雷先生,看来你已经可以走了。” 马诺朱笑容更甚,情绪高涨。 他心里清楚,雷耀阳底牌就是一张梅花4,明面Q已经是最大了,开不开都是输。 雷耀阳也不动牌,依旧那副玩世不恭道: “马诺朱先生,你就这么自信,认为自己赢定了?” “雷先生,你不会想在我面前出千吧?先不说今天的牌是特制的,就算不是,凭我的眼力,五米距离内,整个北美都没有人能在我面前出千。” 马诺朱带着一种强烈的自信,直接掀开了自己底牌道: “也不用小牌先开了,我就先开吧。” “黑桃9一张,我就红桃A最大,雷先生,到你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北美真是没人才。” 雷耀阳不屑一笑,在许多围观者、摄像头的记录下,右手探出,大大咧咧掀开了牌。 那骇然是一张A,正巧就是花色上能大过红桃的,黑桃A! 荷官第一时间宣布道: “双方无花、无顺、无对,牌大者胜,这局,港综市代表胜出!” 而一分钟后,几位裁判仔细看完录像,主持人的声音也从广播传出: “恭喜港综市代表,赌神大赛开场仅仅五分钟,赢光对手两百万筹码,强势晋级。” “不可能,不可能是A的,你出千!” 马诺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接受不了,大声指责道。 “就像你说的,牌是特质的,你眼力又那么好,我怎么能够出千呢?” 雷耀阳似笑非笑看着马诺朱,话语道。 “你…我!” 马诺朱无语了,他刚刚确实看得清楚,雷耀阳根本没有换牌。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想不明白,整个人也萎绯不整,想不到自己会输在第一轮,而且输得这么惨烈。 澳门国际赌业会场,巨大的排名榜上,港综市三个大字,直接越众而出,放进了第二轮。 会场无数人哗然,港澳两地观看现场直播的人,也欢喜起来。 要知道,港澳不少人都买了外围。 他们也不知道谁厉害,谁不厉害,就好像完全不懂球的人买世界杯,直接就是支持本国。 雷耀阳身上,这第一轮也是背了很多外围的,大多就来自于港澳。 当然,墨西哥代表背的更多,国外不少人都看好他,觉得他一定进入后面几轮。 甚至于看到他的对手是港综市代表,外国有些下注者直接喝酒开始庆祝了。 但谁也没想到,名不经传的“港综市代表”会这么犀利,竟然第一个胜出,进入第二轮。 而他的对手,还不是什么易辈,那可是被称为“计算机”的墨西哥代表啊。 按理说,和墨西哥代表赌,想要赢,至少得玩上二三十把。 等到其脑子稍顿,或者一个没留神的时候,才有机会。 这港综市代表可倒好,前面两把都梭哈,还真赢了! 在场确实无数高手,但都没看出,他到底怎么赢的。 从头到尾,都没人发现其出千,就像平时玩牌,非常自然。 但如果没出千,难道墨西哥代表是被吹嘘出来的? 怎么可能连第一把牌、第二把牌都记不住呢。 无论如何都好,雷耀阳赢了之后,自顾离开比赛场,来到丁瑶等人所在的观战台。 “耀阳哥,恭喜啊!” “头,真是厉害啊,一把烂牌也敢梭哈。” “你懂什么,头那是胜券在握。” “五分钟不到赢了两百万,头,回去了你一定要带我玩玩,一定啊。” 一伙人热热闹闹,也不管什么素质了,大叫大嚷,开心迎接雷耀阳。 大亨好奇心爆棚,也起身招手道: “耀阳,恭喜你进入第二轮,来,过来一起坐!” 对于大亨先前为自己介绍世界其他各地的赌坛大亨,雷耀阳心知是好意,也不责怪。 听得招呼,很给面子走过去: “大亨。” 说着,挨着丁瑶左边落座,右边是大亨、贺伯等贺氏一群人。 “耀阳,刚刚你出手了?” 坐下后,大亨压低声音,马上就问询起来。 雷耀阳很清楚大亨问的是什么,不答反问道: “大亨听过“偷龙转凤”吗?” “偷龙转凤?” 大亨自己的赌术其实并不怎么样,也就大小姐那级别,但见多识广是绝对的。 稍微一琢磨,立马露出恍然神色。 再旁边的贺伯可不知道啊,他也是竖起耳朵听着聊天。 见大亨的神色,十分了解的贺伯马上问道: “大亨,什么叫偷龙转凤?我在赌坛这么久,怎么没听过?” “偷龙转凤是内地赌术,三十年代盛行一时,后来就失传了。据传说,偷龙转凤是利用速度,抽出一张牌的同时,再回进一张牌,用于打乱牌序。” 大亨果然了解,马上就解释出。 “这么说,雷先生在切牌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手脚?” 贺伯听得震惊,试探道。 “只要是梭哈,开底牌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注意,如果那时候动手脚,风险巨大。耀阳选择在切牌时候就动手,只需要避过荷官、还有那墨西哥代表的眼睛就可以了。” “而墨西哥代表,自信于自己的眼力和记忆力。只要认定能赢,就一定会跟!” “特别是第一把,耀阳故意揭开必输的底牌让他看,他一定会后悔。” 大亨给出自己的分析,一边分析还一边看着雷耀阳,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第九十九章:轻取第一轮 第一百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面对贺伯的不可置信,雷耀阳微微一笑,以一种述说事实的语气,评述道: “就说“偷龙转凤这一招吧,它确实盛行于三十年代,可是到了四十年代,赌坛就已经没人再用。 它的消失,其实不是大亨所说,因为失传,而是淘汰。” “它是被高手摒弃,不再用了。” “这怎么可能!” 贺伯与大亨都是大惊,不自觉话道。 因为他们两人看来,“偷龙转凤”已经非常高深莫测了,切牌时在荷官手里面做动作,还要瞒过其他耳目,这简直是神技啊。 这种神技,被淘汰了? 与此同时,飞机、方洁霞、丁瑶等人也将这边聊天听在耳朵里面。 一众人这会儿才对雷耀阳的赌术有了一种深层次认识,心里都是突突。 雷耀阳话语继续反问道: “为什么不可能?偷龙转凤说起来好像高深莫测,但真追究起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牌没有发之前就动了手脚,那又怎么样,根本不能保证稳赢!” “梭哈,最后一张牌没有开出,都不会知道结果。” “而如果有高手,任由你偷龙转凤,他却在后面施展千术,变化牌型,你又奈何得了嘛?” “所以,旧世界高手当时就是发现这种情况,公认这“偷龙转凤”就是一废招,不堪一用,直接摒弃了。” 呼… 听完雷耀阳的解释,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通过雷耀阳的话,他们真正认识到什么叫“中华赌术”。 恐怕当年的旧世界高手,一天到晚研究手上功夫,都已经“走火入魔”状态了。 在他们看来简直如同神技一样的“偷龙转凤”,在人家眼中就是没用的玩意儿,直接不用了,改而研究新招。 这尼玛是何等犀利,何等的变态! “雷先生,既然旧世界的高手那么厉害,为什么如今的新世界赌坛……” 贺伯心里不平静,态度也变得谦卑,几乎是恭声问道。 “格局!” 雷耀阳知道他问的什么,轻吐二字。 随即,方才仔细解释道: “我曾经听一位前辈讲过,当时内地赌坛百花齐放,可惜当时老一辈人内斗太厉害。” “我们华人,特别是老一辈,都有乡土情节,宁可在家乡苦一点,也没有人愿意离开。还有一句话,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当时,旧世界赌坛高手为了争夺利益,互相针对,大打出手,各种阴谋诡计,明枪暗箭,从来没停止过。他们没有看向外面,一心只在家乡开拓霸业。” “直到六十年代,老一辈高手几乎死伤殆尽,许多赌术都失传了。” “而新世界建立之后,大规模禁赌,最后的些血脉,也慢慢丢掉了手艺,或是改行,或是艰难讨生活。” “如今,除了当年一些走出的人,恐怕新世界高手都已经绝迹!” “哎,真是可惜!” 众人听得,心头都是沉重感叹。 试看现在世界赌坛,新世界的高手确实没影儿,也不被人所知。 在世界赌坛的眼中,新世界根本就没高手,毕竟那边禁赌严重嘛。 就说这次赌神大赛,新世界也没个代表啊。 想想也是,谁敢代表新世界来参赛,恐怕都不用回去了。 不然的话,回去必定被抓,进去恐怕都出不来了。 涉嫌几百万豪赌,八十年代的新世界,你以为开玩乐呢,直接枪毙都是轻的。 “这次如果能过关,看来我也应该派人去一趟新世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为我们贺氏请到些贤才。耀阳说得对,我太看重国外科技,反而忘了老祖宗的手艺。” 大亨若有所思,突然话语道。 “呵!” 雷耀阳笑了笑,对这话不予置评。 也唯有雷耀阳最清楚新世界赌坛的形式,他所讲的,也是三十年代时候,旧世界十里洋场的情形。 也唯有当时,十里洋场随意开办大赌场,赌钱、赌产、赌命。 那种情况下,所有人都清楚,可以靠赌发家,当然研究苦练。 现在嘛,恐怕大亨派人去新世界得失望了! 自己要不幸运遇上龙四,说不得那些“赌坛神技”就真正失传了。 靓妈在众人里面,是最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传说故事的,突然开口,话语道: “师傅,别说什么了,现在你赢下第一轮,接下来怎么样,赢还是输?” 而她这话一出,阿渣、托尼、阿虎三兄弟、狂龙、梁鉴波等人,也是齐齐看来。 “怎么,你们几个家伙都买外围了?” 雷耀阳马上明白,扫了几人一眼,好笑道。 “雷爷,我们就是小玩玩而已,如果有内幕消息的话那!” 阿渣尴尬一笑,话语道。 狂龙紧随其后,连连点头。 梁鉴波倒是一副正该买的表情,话语道: “头,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儿子在国外念书,老婆也在那边生活,全家都靠我一个人挣钱。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当然…对吧!” “胖子,你钱不够可以告诉我知啊。” 富二代周苏这时候插话一句,很讲义气道。 梁鉴波听得,不仅不感谢,连连打着眼色,无疑是在对她说多事。 要知道,雷耀阳在旺角任职后,其实旺角警员的收入比起之前,可以说是好上太多。 时不时就会受到“各商家赞助”。 虽然那些东西吧,都是些实物。 但每次雷耀阳征求众人意见后,都会将用不着的玩意儿直接倒卖出去,而后分钱。 旺角警署众人,比一般白领收入都还要来得高,又怎么会有梁胖子说得那么凄惨。 “行了,行了,不用叫苦了。” 雷耀阳苦笑摆手,复又肯定道: “第二轮,港综市代表赢!” “好啊!” “大哥,我和阿虎一会儿先回港综市,把那几笔账收回来,明早再坐船过来。” “对,托尼,还是你聪明。” “耀庆,黄大仙三个场,我都抵押给你了,先拿五十万用用怎么样?” “火屎,别逗了,你的场也能抵五十万?不过都是兄弟,五十万我直接借你了,也不用什么抵押。” “哎呀,耀庆,还是你够义气!” 一伙人听到回复后,好像根本就没在意是不是比赛,认定雷耀阳赢定了,都小声开始讨论起买外围的问题。 连陈小生、于子朗这两个家伙都来了兴趣,小声对关祖哀求着借十万,准备豁出去了,要大干一场。 世界赌神大赛第一天,一百五十位代表淘汰半数,进入第二轮的唯有七十六位。 大多数人入围,都不算意外,在许多人意料之中。 但是“比赛”嘛,黑马也不是没有。 七十几位入围者,有十几人都算是黑马,小国代表,却生生赢了大国对手。 这里面,或许有此次赌神大赛国际外围庄家操控,但也有“货真价实”凭本事入围者。 零点看书 其中港综市代表雷耀阳,就特别的引人注目! 面对超强记忆眼力的墨西哥代表,仅仅用了五分钟就杀入第二轮,着实让许多人没看明白。 许多国际庄家、参赛者、赌场总监,无不通过各自的渠道,拿到今天雷耀阳开赌时的带子,回去研究起来。 雷耀阳这边,却是自由自在,好像完全没把赌神大赛当回事。 浩浩荡荡一群人,竟然在大赛结束后,就由大小姐带领,游览起澳门景点。 毕竟,澳门地方其实非常的小,新世界随随便便一个大村落,都比它大多了。 所谓的景点,也根本没几处,不外乎是大三巴牌坊,玫瑰教堂、大炮台等。 众人逛得还算开心,不过也有人不解。 靓妈便十分扫兴,刚刚从大炮台走出后,马上走到雷耀阳身边,小声道: “师傅,你和师姐明天都还要参赛,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游览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最要紧还是赌神大赛啊!” 这个建议,倒也不是没人赞同,一直跟在雷耀阳身边的占米仔就非常赞同道: “对啊,耀阳哥,要不你和大小姐先回去休息,我们自己游览就行了。” “怎么,你们怕我会输?” 雷耀阳看了两人一眼,意有所指道。 “那倒不是,不过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浪费精力…..” 米仔赶忙解释。 不等他说完,雷耀阳便打断道: “赌神大赛,一天赛一场,对于赌徒来说,这种强度,根本不值一提。” “我只用了两局就赢下第一轮,更是丝毫没有疲惫感。” “大小姐她今天虽然赌了二十把才胜出,但除了紧张外,也应该同样没疲惫。再让她回去练习,耗费精力,容易影响她明天比赛的状态让她放松一点,反倒是更好的做法。” “再说了,现在还是白天,你让她回去休息,也不可能啊。我看她现在还挺兴奋,兴致勃勃。” 说着雷耀阳一指前面与丁瑶、阿夜、霍希贤、周苏、陈三元等人走在一起,正在一家小吃店门口买东西的大小姐。 看得出,她们一伙人是真的挺有兴致。 倒是阿渣、狂龙、陈耀庆、飞机等人,落在众人后面,状态看起来更差一些。 这也难怪,游览逛街,永远都是女人喜欢的,古惑仔嘛,一定没那么大兴趣。 雷耀阳话语继续,突然正色道: “还有最重要一点,随着赌神大赛进行下去,她无所谓,我接着赢,恐怕很快就只能待在酒店,以保证自身安全了。” “这样大家一起出行游玩,赌神大赛结束之前,都别想了。” 占米仔很聪明,立即听明白雷耀阳的意思,严肃道: “耀阳哥,要不要我让高飞再叫一些兄弟过来,保护耀阳哥安全。” 雷耀阳抬手摆了摆,话语道: “澳门到底是贺氏的地盘,正大光明袭杀,没人有那个胆子。如果只是暗杀,小心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占米仔沉默片刻,突然问道: “耀阳哥,你决定争赌神了吗?” 雷耀阳不语,陷入沉思,老实说,这件事他没想好。 自己做赌神,会有什么好处? 除了名声外,雷耀阳还真没看到好处,反而会有无休止的麻烦! 自己不做赌神,又有什么好处呢? 除了能够在外围大捞一笔,也似乎没好处。 “耀阳哥,来啊,快过来,我们一起照张相!” “飞机,你在后面搞什么鬼,都来,一起照张全家福。” “耀庆,这边,你往哪儿走啊,照相了。” 这时阿夜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照相机,一众女人兴致勃勃,招呼起众人。 “好啊!” 众人倒也十分给面子,纷纷上前,随着路人按动快门,警察、古惑仔、巨商,一伙完全不同行当的家伙,在一张照片上留下各自风采。 “师傅,前面不远有一个关帝庙,要不要去看看?” 大小姐就像雷耀阳所说,确实兴致很高,照完相后,又提出意见道。 “关帝庙好啊,拜拜关老爷,比看那什么炮台有意思。” “对对对,正好大小姐和雷爷明天要比赛,拜拜神也好。” 飞机、陈耀庆等人是实在没兴趣游览什么名胜了,但对关公嘛,还觉得可以瞧瞧,纷纷开口赞同。 “那就去看看吧。” 雷耀阳并没意见,很快,在大小姐带领下,众人就来到澳门名胜,关帝古庙。 这里,也叫三街会馆,是澳门华人商会旧址,过去华商都要在这里议事。 庙宇很小,坐落于闹市,但根本没什么游客。 庙门口,也不像别的古迹庙宇,许多小贩存在。 唯有一张小桌,一幡“人人指路”,一位满头白发,看面容却不过三十几岁的男人。 “这么小个破庙,还有算命的?” 众人看了一眼,谁也不在乎,纷纷进入庙宇游览起来。 没一会儿,众人就参观完小庙,陆续步出,谈笑风生。 “进庙拜神,不如庙口问人。各位看起来都不像普通人,超过半数根本就不信关老爷,既然不信,又何必拜?既然不信神,又有所求,为什么不问问人?” 就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庙宇门口,那三十几岁的男人竟然说话了。 他的话,奇奇怪怪,可是意思很明显,竟然是想叫住众人算算命。 “恩?” 反正是出来游玩,众人都还来了兴致,陈小生第一个开口,看着那奇怪布幡上的字,好奇道: “老板,我看过很多算命的,都是仙人指路,你这有意思啊,怎么是人人指路,难道写错字?” 那白发男人眼神诡异,打量了陈小生一番,平淡道: “我不是仙,就只是一个人。算命赠语,也是人赠人,老老实实靠点相术,做点小生意糊口而已。”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 众人听得,有了点兴趣,陈小生更是马上坐在唯一张凳子,那白发男人面前,话语道: “那好,你给我看看相,试试你准不准。” 陈小生要看相,众人也没意见,饶有兴趣等待着。 白发男人仔细看了陈小生面相,简简单单道: “客人一身皇气,在外而不在内,看起来,应该是公门中人!” “咦,好眼力啊,不错,我是当差的。” 陈小生兴趣更大,继续道: “你还看出什么?” “客人前额日月角高而明润,头角峥嵘,父母应该是有名望的人。可惜,明润而不平,缘分浅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客人父母虽有名望,但在客人年幼时,便已逝去。” “眉毛为兄弟宫,客人两眉不一,左眉长而右眉短,应该曾经有兄一人。可惜,缘分依旧浅薄,早逝!” “下巴渐渐成双,客人待人大度和善,但双得又不完全,说明客人的矛盾,大度同时,又有些喜欢与人斤成计较…” 随着白发男人的述说,陈小生越听越惊,而且每当白发男人说到什么部位,陈小生就用手摸向什么部位,极为可乐。 旺角警署一群人可有很多了解陈小生,特别是陈三元就在现场。 那白发男人说一句,陈三元就接句: “真准啊,又对了。” 这让在场众人心中都升起了强烈好奇。 难不成天下还真有算命这种事? 我靠,这可得好好看看了。 唯有雷耀阳,仔细打量白发男人,越看越觉得古怪: 这男人乍一看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特别。 可是仔细看,却与普通人差别很大。 其身躯挺拔,露出的双手皮肤粗糙,不时翻过时,还能瞧见上面的老茧和早就结的疤痕。 那是长期持拿一件物品,才会造成的。 老茧和疤痕的地方也很怪,除了手掌和指肉部,其他部位都没有。 以雷耀阳的经验,根本就是练兵器造成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长期拿着旁边竖立的帆布杆,也会造成这样的情形。 可是看老茧的厚度,除非他一天五六小时都拿着,要不然根本不可能。 怪,真是怪啊! “哎呀,兄弟,不是,大师啊,你说得太准了。” 陈小生这会儿却是完全被白发男人算服气了,一脸震撼,起身的同时,赶忙招呼道: “三元,快,你也来让大师看看!” “小生,我不用了!” “什么不用,二妹姐一直都操心你的婚事,怕你嫁不出去,今天遇到这样的高人,正好算一算。” 接下来,一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了点兴趣,依次落座,让那白发男人瞧。 神奇的是,白发男人无论瞧谁,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可以说是极准极准! 没一会儿,除了完全不信命的越南三兄弟、狂龙、丁瑶、雷耀阳外,大家伙都看了一遍。 看得众人直道“大师”,也纷纷招呼起剩下人道: “雷爷,你也看看吧,这大师说得真是准啊。” “对啊,耀阳哥,让他看看运势也好啊,就当听故事嘛。” “就是!” 在众人的热情招呼下,雷耀阳似笑非笑,缓缓坐在白发男人面前: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 白发男人仔细盯着雷耀阳,侃侃道: “客人您……” 轮到雷耀阳,这个算命先生竟然犹豫了,雷耀阳直接开口询问到。 “我什么?”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听到这话,丁瑶、阿夜、霍希贤几女以及其他人,全部陷入了沉思。 这个算命的给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反观雷耀阳,鹰眼一直盯着白发男人看,淡淡道: “我要的是结果。” 说到这里,雷耀阳语气低沉,冷冷道: “我只想知道,我这一生是会输呢,还是会赢?” “哈哈哈!” 白发男人大笑,根本不被雷耀阳所动,轻松道: “客人是一个不信命的人,我说什么对客人来说,都是笑话,根本没用。” “胜负在客人眼中非常重要,就算我批客人结果是赢家,客人不会信,依旧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就算我批客人是输家,客人也不会信,必然竭尽全力推翻我的批言。还是那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 啪……… 雷耀阳鼓起掌来,同样笑道: “好,好,好,你说得真是非常好。如果换了其他人,恐怕就算不信你这些话,也永远会记得你这个人“东兴十杰之首,我说的对嘛?” “恩?” 话锋突转,风云突变,雷耀阳突出惊人言语,众人全都警惕起来,看向那白发男人。 而白发男人脸色依旧平静,微笑道: “客人在说什么,什么东兴十杰?” 雷耀阳看着白发男人,淡淡道: “港综市警方资料库中,对港综市所有江湖势力都有所记载。据传东兴有左右二路元帅,一灵、十杰、五虎“其他的人暂且不谈,就说这十杰,总共十人,人人都有不下于五虎的实力、势力。” “特别是十杰之首,名号“无上”,很少在江湖上露面,酷爱研究玄学,并且自私自利,心术不正。听说在七年前,最后一次在港综市露面,与东兴决裂。” “而之所以会决裂,因为这“无上”手段太过歹毒,为了练习“神打功”,丧心病狂,生吃人肉。同时,乔装相士,装神弄鬼欺骗了港综市许多富豪,榨取钱财,并且借助他们的势力办事。” “只是没想到啊,七年之后,你胆子更大了,看上我雷耀阳!” 听完雷耀阳的解释,众人眼中都迸射出寒芒,不善盯向白发男人。 他们哪里还不知道,什么算命,根本是被白发男人骗了。 按照雷耀阳的说法,这白发男人以前就曾经乔装相士,还诈骗了无数富豪。 今天,如果他真是有备而来,提前查清楚众人资料,再详细分析后,不难说得这么准。 白发男人,或者说是“无上”,此时面色终于有了变化,变得冷厉起来: “雷sir,我和你应该从没见过吧?” “当然没有!” 雷耀阳摇头,肯定道。 “那不知道雷sir,是怎么认出我的呢?” 随着这话,无上算是彻底承认身份。 “草,敢玩我们!” 当即,飞机和陈耀庆就听不下去了,大怒上前。 还好,雷耀阳及时伸手拦下,话语道: “警局里面有你的一张黑白照片,虽然年代久远,但你的长相与七年前,并没什么变化。仔细观察,还是能认出。” “而且据资料显示,无上和一般古惑仔不同,手上是真有功夫,最擅关刀。” “你手上老茧,就是长期使用长兵器造成的。这个年头,还会苦练冷兵器的人,真是很少很少,更别说是长兵器。” 这些解释,确实是雷耀阳看出。 但有一点雷耀阳没说,他可是看过原著的,很清楚“无上”这个人,就是个欺神骗鬼的人。 他最喜欢装作相士糊弄人,让你深信之后,相当于控制了你。 因为你真要信他,他以后说出什么,你都会去做。 原著中,这家伙就曾经骗得一大群富豪、洪兴战神太子、许多古惑话事人团团转。 骗术之强,简直是祖师级别的。 “真是没想到啊,七年没出手,一出手就被人识破。雷sir,你很厉害!” 无上不再装蒜,却表示得十分沉着冷静,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是势弱一方。 “扑街仔,你连警察都敢骗,是不是想坐牢啊?” 陈小生最为气愤,在场这么多人,就是他第一个被骗的。 “陈sir,千万别这么说!我骗你们什么了?算卦相面,我都是依书直说的,没有半句假话。而且我说的,难道有什么不对?你刚刚听的,不是很开心嘛。” 无上嘴角挂笑,玩味道。 众人听得更为气愤,雷耀阳却是十分平淡,质问道: “谁让你来的?” “雷sir不是知道我的资料嘛,我早就和东兴决裂,没了社团,谁能吩咐到我头上?不过是正巧在澳门,看到雷sir这位同乡,想要结识一下,顺便赠雷sir几句良言。” “不过雷sir不愿意听,那就算咯。” 无上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正巧?” 雷耀阳冷笑,看着无上,不屑道: “不是凑巧,恐怕你是特意到澳门找肥羊吧!世界赌神大赛的吸引力还真是够大,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就连号称神秘莫测无上也现身。” “不过现在的澳门,确实到处都是肥羊,很适合你做买卖。” “当然了,对你来说,最合适的还是港澳人,因为你的那些相术,鬼佬未必信,也就只能骗骗亚洲人。” “选上我和大小姐,你胆子确实够大的,连我都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雷sir爱怎么说都行,今天我和大家初次见面,除了少数几位外,都有良言赠送。不过现在看起来,大家都不信我。那也无所谓了,没什么事的话,我收摊了。” 无上耸了耸肩,一边话语,一边还真就收拾起小桌上的东西。 “死扑街,就这么想走,你他吗走得了嘛,我草!” 飞机再也忍不住,一声喝,狠狠一脚重踹,直踹小桌。 “算命本就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兄弟不信命,也用不着这样吧。” 无上只是伸出一只手,也不见怎么用力,就那么轻轻扶着小桌。 飞机七成力道的一脚,小桌竟是纹丝不动。 “好大的力气,这还是个高手?” 见得此,一时间马军、托尼、阿杰、龙五等人,皆是双眼放光,跃跃欲试。 他们想起来了,雷耀阳适才提起,这家伙还练过什么功夫,看现在情形,功夫怎么样不知道,力道却是练出来了。 一只手就能承受巨大力道,在场可没多少人做得到。 “让我来!” 马军最承不住气,一声喝,单腿立地,一记扫腿直扫无上面门。 无上依旧一只手向那长腿拍去。 咚手腿相撞,马军单腿往后蹦了一大步,方才站定。 反观无上,连退三步才站稳。 “恩?” 无上或许没想到雷耀阳一群人里,还有身手这么高超的人,双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算了,东西我不要了,各位客人喜欢,那就留着吧!” 话罢,无上一个飞扑,直接扑进了关公庙里。 “”他要跑?” “追!” “吗的,不能让他跑了,这王八蛋。” 众人先是一愣,马上反应,带着被骗之后的愤怒,纷纷往关公庙内追去。 “不要追了!” 雷耀阳赶紧叫住众人,正色道: “我们回酒店。” “头、耀阳哥、雷爷、为什么啊?” 马军、飞机、阿杰等人都有些不甘,问询道。 “这无上就是个骗子,只要识破他的骗术,对我们没什么威胁。现在赌神大赛是最重要的事,其他事都要往后放。” “而且,他既然敢在这里行骗,恐怕早有准备。先前我们也看过关公庙了,里面有后门可以走。” “再者,他是东兴的人,自然有东兴的人收拾他。” 雷耀阳冷静话语,随即看向丁瑶道: “阿瑶,上次你送乌鸦走,最近他怎么样?” “耀阳哥,乌鸦三个月前,已经正式被骆驼任命为东兴五虎之一,号称下山虎。” “好,这件事就找他,你一会儿给他电话,告诉他,他们东兴的叛徒无上在澳门,还设局准备骗你。” 雷耀阳立马给出命令, 东兴叛徒,想到叛徒自己这貌似才是最大的叛徒,耀阳改口直接说: “你就说无上出现了准备做局骗你对付东兴就好!!” 丁瑶点头,正色道: “好的,耀阳哥。” “呵!赌神大赛不过第一轮,就冒出个无上,还好玩的是骗术。再多几轮,恐怕冒出的人更不简单,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手段了” 雷耀阳意有所指,当着众人的面话道,也算是点拨众人。 老实说,经过刚刚的事,众人才第一次意识到,赌神大赛对参赛者来说,是何等巨大的坑,简直要命啊。 就说刚刚的无上吧,神棍一枚,若非雷耀阳看穿他底细,还真可能被他忽悠住几个人。 接下来他再来几次套路,说不定还真就有人对他深信不疑了。 一个人信仰一个骗子,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而这,还仅仅是赌神大赛第一轮之后。 以后还会遇到什么,众人完全可以想象。 当即,很少发话的丁巧提议道: “雷爷,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奇点集团高手不少,随时可以来澳门,入住葡京!” “丁小姐,安全问题不用你费心了。澳门是我们贺氏的地方,我会安排精锐入驻葡京,一定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大小姐马上否决,坚定道。 “恩,听我徒弟的吧!” 雷耀阳拍板,心知这样最好,如若动用自家人手,着实有点看不起贺氏的意思,被人误会就不好了。 “好啊,既然大小姐这么有信心,我就不多事了。我也是怕因为一些外部因素,影响到雷爷的发挥嘛!” 丁巧微微一笑,风姿动人,也表明自己没有越界的意思。 “走吧,逛得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雷耀阳见众人没了游玩兴致,大手一摆,话语道。 众人可都不好惹,心里憋着一口气,那是被骗后的恼怒,心里还想着无上,都同意回去。 也就在回到酒店不久,几通电话都打回了港综市。 无上这次,可算是把众人惹火了,除了丁瑶是用平淡的语气,把“叛徒”消息告诉乌鸦外。 马军等人直接电话给了旺角混迹的东兴大东,质问他们东兴是不是专门出骗子,连警察都敢骗,唬得大东是懵逼呵呵。 陈耀庆和飞机亦通告了几个相熟的东兴大佬,表明他们的不满。 第一百章:一将功成万骨枯 第一百零一章:豪取第二轮 东兴如何暂且不提。 一来是雷耀阳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二来耀阳还真就没想好怎么面对东兴。 虽然他自从当了狱警以后就在没去过东兴给他过档送的房子。 他的那个大哥也已经被人砍死在了尖沙咀的街头,但是老顶骆驼还在,甚至于过档有了他的名册也是个大麻烦。 翌日,世界赌神大赛第二轮开展。 第二轮和第一轮可不一样,第一轮是单对单梭哈,而这一轮开始,已经是群战了! 这一轮,会以抽签的方式,八人桌,“多人梭哈”。 每一桌会有两个胜利者,决出十六强。 对此,其实所有赌坛的人都清楚,一定是赌业协会的人,也就是这次推动赌神大赛的人,在背后发力,玩出的手段。 毕竟有许多代表,私底下或许早就联盟,甚至干脆是一个东家。 他们坐在一起赌,无疑就形成二对一、三对一,甚至多对一的局面,对于一般参赛者是非常不公平的。 但对于雷耀阳来说,一切都无所谓,自己已经重注外围,买定自己第二轮胜出,无论如何,都要胜出。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大小姐和雷耀阳被抽签分配到了一桌,令大小姐大为惊喜。 依旧是昨天的看台位置,众人都坐在看台,兴致勃勃讨论着。 大亨抓紧最后时间,手里拿着一份刚刚得到的分组资料,对雷耀阳与大小姐快速讲解: “女儿、耀阳,你们那一桌高手不少,有两个要特别注意。” “新加坡代表陈金城,这个人在整个东南亚都有很大名声,三十岁成名,已经享誉赌坛二十年。他的地下赌业做得很大,我和他也有过几面之缘,是个老狐狸,很不简单。” “泰国代表巴颂,这个人背后有泰国政府支持。听说他是当兵出身,一直做到上校,甚至有机会升为将军,后来因为一起屠杀事件,犯下大错,所以转行做起了赌业。他四十岁才开始做赌业,四十五岁就已经做到泰国最大的地下赌业大亨,天生赌王心态,也不简单。” 听得大亨的讲解,丁瑶、占米仔等人无不感慨赌坛真是“卧虎藏龙”啊。 单单这两位,听起来就那么不凡,可以想象其他的代表,恐怕也有绝活。 特别是这什么泰国代表,军人转做赌业,还有高层暗中支持,混得何其“风生水起”,比什么古惑仔可是威凤太多了。 大小姐连连点头,好像并不担心,反而欢喜道: “爸爸,你放心吧,师傅和我既然分在了一组,那我一定会赢的,我说的对吧师傅?” 雷耀阳眉头微皱,手上也拿着一份资料,话语道: “还是要多多小心,这陈金城和巴颂还没什么,我来对付,这缅甸代表,你也要留心点!” “前面三把,无论什么牌,你都不要跟,先看看再说。” 雷耀阳生怕大小姐一会儿冲动,就算自己和她一桌,也鞭长莫及,不由提醒。 “恩?缅甸代表?” 听雷耀阳这么说,大亨和大小姐皆看了看资料。 只见缅甸代表上,是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名字也怪,叫勒轻。 xiaoshutingapp.com “缅甸地下赌坛并不发达,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高手啊?” 大小姐有些不解,疑惑道。 这也难怪,缅甸地下赌坛发展,那可是要在两千年之后。 因为那边的赌业,全靠内地人捧场。 八十年代的新世界,出国旅游的可没多少,没那个条件,也没那么灵通的信息,更不会想到去那种穷乡僻壤游玩。 缅甸现在在江湖上,还是以“毒”闻名。 赌业生意嘛,根本不咋样,完全靠本地人捧场支撑。 如果不是资料上写得清楚,缅甸有代表参赛,恐怕大小姐都不会想到那地方还会派人来。 “耀阳,你认识这个女人?” 大亨比大小姐要精明多了,心知雷耀阳不会信口开河,既然提出,一定有些看法。 雷耀阳当然认出勒轻,不就是少年赌神中,那女老千嘛! 长是长得不错,可良心那是大大的坏。 点了点头,雷耀阳善意谎言道: “是一个老千,我在港综市的时候,曾经听一位朋友说起过。她是港综市人,这次代表缅甸,恐怕也不是缅甸那边推荐。” 大亨恍然,脸色微沉道: “为了赌神的位置,他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无疑,经过雷耀阳提醒,大亨马上想清楚了: 既然不是缅甸推荐参赛,那还能是谁? 显然就是那些野心家,不仅自己国度地盘派人参赛,还买通一些根本没人才的地区国度,以他们的名义,安排人参赛。 如若不然,普通人根本参加不了赌神大赛,因为他们没资格。 你赌术再好,天下无敌都没用,背后没有势力支持你,连资格都拿不到。 而且普通人跑来参加赌神大赛,和“找死”没区别。 赢一场或许还没事,赢两场,指定就要面临暗杀了,分分钟没命。 “比赛即将开始,请各位代表入场!” 这时,还是昨天那位主持人,手拿话筒,大声宣布道。 “耀阳,拜托了!” 大亨握了握雷耀阳的手,一脸诚恳。 “放心吧,大亨,我会看着她的。” 雷耀阳微笑点头,看向大小姐道: “徒弟,记得我说的话,无论什么牌,前面三局都不准下注,等我信号。只要我敲桌,你不管什么牌都跟上,甚至是梭哈,我有办法让你赢。” “是,师傅!” 大小姐老老实实点头,双眼中尽是兴奋。 很快,雷耀阳与大小姐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同时,其他人也都坐上了赌桌。 赌桌是一张巨大圆形赌桌,足足坐了八人,人与人之间间隔半米,很是松散。 依次是港综市代表雷耀阳、澳门代表大小姐、尼泊尔代表、新加坡代表陈金城、卡塔尔代表、泰国代表巴颂、圭亚那代表、缅甸代表勒轻。 确实如大亨所说,除了三人外,其他都是小国,赌业不发达,推荐的人也看起来没什么本事,不值一提。 但即便如此,雷耀阳的运气其实已经算非常差了。 一桌总共才八个人,加上雷耀阳与大小姐,竟然有五名都是高手。 此时,赌局还有三分钟方才开始,众人坐下后也都互相打量起来,审视对手的同时,也有心给对手一些压力。 泰国代表巴颂,黑色西装,身材精瘦,脸部线条刚硬有力,眼神凌厉。 他的气质和龙五真的太像了,就是岁数大了很多,头上根根白发可见。 但一身迫人气势,即便与他坐对面,也能感觉到。 新加坡代表陈金城,微胖,金丝大眼镜,脸和和气气的笑容,苍茫白发,给人予很大程度好感。 不过其眼神中时不时闪烁的精光,还是很容易看出,这人不简单。 缅甸代表勒轻,确实如照片那般年轻活力,穿着一身白色晚装,典雅动人。 她似乎故意装出一副严肃模样,正正经经,但完全不能给人予压力,反倒让人觉得好笑。 八名参赛者中,陈金城是会说粤语的,看向大小姐,第一个开口了: “你就是大小姐?十几年没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陈先生认识我?” 大小姐一愣,没曾想陈金城会对自己表现出友好,条件反射问道。 “当然,你小时候我还曾经抱过你,不过大小姐应该是不记得了!对了,大亨最近身体还好嘛?” 陈金城一脸笑容,但从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与贺氏并没那么熟,也就是碰巧聊过而已。 如若不然,到了澳门,早该上门拜访了! 大小姐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也完全能看出,陈金城就是随便拉拉关系,客气附和道: “陈先生挂心了,家父一切都好。” 陈金城也看出大小姐完全是表面的客气,马上又话道: “那就好!哎,赌神大赛,最要紧是公平,我其实前两天就想上门拜访大亨,不过想到自己也是参赛者,所以我本人是不怕什么,只是怕因为我的拜访,让外面人胡乱揣测大亨,那就不好了嘛。” 对此,大小姐只是笑笑,客气道: “陈先生实在太客气了。” 陈金城善意再笑,这才将目光从大小姐脸上移开,到了雷耀阳脸上: “这位先生就是昨天最先出线的港综市代表嘛?真是年少有为啊!” “听说先生是一位警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啊!” 雷耀阳听得,心下暗骂,表面不动声色道: “陈先生说起这个,不知有什么指教?” “哦,没什么,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先生这么年轻的警司,好奇而已。” 陈金城摆了摆手,一副“好好先生”模样。 接着他又向代表缅甸的勒轻打了招呼称赞几句,亦对泰国代表拍了几句马屁。 这几个人,有一个共同点,全都听得懂粤语。 看到这样的情形,雷耀阳与大小姐对视一眼,无不从对方眼中看出“老狐狸”三个字。 这家伙四处拉关系,无疑是知道会有两位参赛者一起出线。 他的和善,根本是虚伪,就是想一会儿赌局开始,别人多少给他一丝面子。 点明雷耀阳警察的身份,根本在提醒勒轻和泰国代表,暗示雷耀阳根本不是他们赌坛的人,完全可以收拾他。 当然今天在座都不是傻瓜,陈金城的话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可是再有限,多少也有些作用啊!赌局未开,陈金城的赌术,无疑已经开始运用了,那就是他老狐狸一样的话术。 说时迟那时快,几分钟时间很快过去,与昨天一样,荷官连同助手,提着几个箱子过来了。 助手负责发放筹码,并且话语道: “每人赌注五百万,和昨天一样,谁先输光,谁就算输。或者四个小时后,清点筹码,由最高筹码的两位胜出。” 荷官打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以娴熟手法猛的一拉: “各位请验牌!” 众人见得,任由助手摆放好筹码,都没说话。 唯有泰国代表巴颂,严肃认真道: “都这么客气吗?上了赌桌,客气不就是认输!” 话罢,巴颂起身,顺势一抹,本来表面往上的一副牌立马被抹得全部盖住。 做完这一切,巴颂满意点头,直接命令道: “发牌!” 荷官很听话,面无表情,瞬间将牌收拢,开始洗牌。 今天的荷官比起昨天,似乎高级许多,洗牌颇有技巧,整副牌紧贴桌面,手指用力适当,洗牌时连牌脚都没掀起一点,让人根本不能看到。 雷耀阳却是心有所思,对这荷官加了几分小心。 “这荷官,很可能是巴颂的人,或者说是被泰国一方买通了。” 适才巴颂借验牌的功夫,足足偷了两张牌,一张是红桃10,一张是梅花10。他验完牌后,荷官根本不给其他人机会,马上开始了洗牌,借以掩护,这可太奇怪了。 而今天还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不准切牌。 如果里面没有猫腻,雷耀阳完全不信。 “赌局开始!” 十秒后,荷官将洗好的牌放进昨天根本不存在的发牌器里面,宣布道。 唰唰很快,十六张牌发出,八名代表,一暗一明。 雷耀阳看了一眼自己的明牌,仅仅是一张红桃4而最大的,竟然是大小姐,拿到黑桃K。至于其他人,皆各有所得。 值得一提的是巴颂,骇然是一张方片10! “澳门代表黑桃K说话!” 荷官一丝不苟履行着自己职责,话语道。 大小姐似乎底牌不小,并没有像事先说好那般,直接弃牌,眉头微皱,不知道想着什么。 “大小姐,第一张牌而已,用得着考虑这么久吗?” 缅甸代表勒轻开口了,她好像对于赌桌上另外一个女生并不友好,语气中有那么一丝催促意思。 “哎,勒小姐这么说就不对了,大小姐想要多想想,那就让她多想想。赌神大赛每一局,都可能关系到“赌神”荣耀,谨慎一点也好。只是没想到大小姐年纪轻轻,就深得大亨之风啊。” 陈金城一脸笑容,紧随其后开口。 可他的话,古里古怪,说是好意,确实好像在帮大小姐说话。 说不好吧,他说什么“大亨之风”,根本暗示贺氏都是老谋深算的家伙。 雷耀阳听得,也不得不开口了,不屑道: “大亨做人做事,从来都是谋定后动,要说大亨之风,我看大小姐还差得远!” 大小姐可不笨,马上听懂雷耀阳的暗示: “谋定后动。” 立马盖牌,心情也随之放松: “我不跟!” 啊! 对于大小姐这种玩法,除了陈金城和雷耀阳之外,其他人似乎都有些吃惊。 这尼玛八人梭哈,你首先拿到一张黑桃老K,连一万块也不下注试试,直接就扔了? 无论怎么说,大小姐扔牌已经是事实。 荷官什么场面没见过,马上就继续道: “澳门代表弃牌,新加坡代表红桃Q说话!” “做人要有风度,第一把,还是礼让一点好,我也不跟!” 陈金城满脸笑容,同样把牌盖了。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第一把牌而已,明面最大的两位连一块钱都不愿意下注,纷纷弃牌。 连荷官都稍微怔了两秒,似有些意外,方才继续道: “加拿大代表弃牌,泰国代表方片10说话。” “两位都这么谦让,我要还不玩,那就没人玩了。既然是10,那就小玩玩,十万吧!” 泰国巴颂说话时,一直盯着大小姐和陈金城,好像想从两人脸上看出点什么。 可惜这两人,一个是老谋深算,满脸笑容,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一个呢,面无表情,冷若冰清。 “十万,我跟了!” “跟!” “我不去了。” 接下来,尼泊尔代表、卡塔尔代表、圭亚那代表纷纷跟牌,雷耀阳弃牌。 缅甸代表勒轻眉头微皱,想了想,同样弃牌道: “我也不去了。” 第一张牌第一圈,八人梭哈,竟然就只剩下四位。 荷官也不管这些,继续发!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桌上三位代表被清空离场,只剩下雷耀阳、大小姐、陈金城、勒轻、巴颂五人。 这会儿,牌局已经过去十局。 成绩上,泰国巴颂遥遥领先,面前一千两百万筹码。 陈金城紧随其后,一千万一百万筹码。 就连勒轻,也有七百万。 雷耀阳与大小姐最惨,两人不时跟一把,要不就不跟,一人只剩下四百七十万左右。 “哈哈哈,雷先生,听说你玩牌激进,今天怎么把把都不跟啊?不会是想不见兔子不撒鹰吧?” 巴颂看起来心情不错,眼见雷耀阳再一次弃牌,不由话语一句。 毕竟昨天雷耀阳最先出线,那可是露大脸了。 巴颂即使没查过对手,昨天也听到“雷耀阳”这名字。 “不急,时间还早嘛。梭哈,有时候一两把就能定胜负,或许,就是下一把也说不定呢。” 雷耀阳非常镇定,嘴角挂笑,这一小时他可不是没有收获,已然完全看穿几人的手法。 几人里面,巴颂确实与荷官有猫腻,他几乎是每隔三把,就会验一次牌,借以偷牌。 而他偷牌很有技巧,很少偷十点以上的牌。 每次荷官会发给他一张同样点数,而后他再借偷到的两张牌,组合成三条,很容易就胜出。 陈金城老谋深算,没用过千术,完全以纯正赌术在玩。 他应该也看穿巴颂的小把戏,只要巴颂切牌,无论他再大都好,一定不会跟。 而等到巴颂不切牌时,他猛的出手,狐狸化虎,毙掉一个代表,赢了对方所有筹码。 至于勒轻,赌技也不错,会抓时机。 也曾有一把借着验牌,冒险偷牌一次,而后换牌,所以达到七百万筹码。 但她应该是没看穿巴颂和荷官是一伙的,不时还和巴颂硬磕,输了不少。 唰…! 又是一副新牌拆了,经荷官的手,顺势掀开,展现在众人眼前。 “哪位要验牌?” 这一把,没人动手验牌。 而这一次,雷耀阳一双鹰眼表面扫视众人,事实上八成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扑克上面。 随荷官的手掀得盖住,洗动,雷耀阳双耳微动,眼动耳动心动,全在那些牌上。 唰唰这一把,大小姐又拿到黑桃老K,可是一看底牌,仅仅一张红桃2已经多次弃牌的她,条件反射就想继续弃牌了。 正当她打算直接弃牌时,雷耀阳看似不经意,两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 “师傅让我玩?” 大小姐不解,但还是听从师命,扔出十万筹码道: “十万!” “拿老K才十万块,也就散老K咯?我跟!再大五十万。” 巴颂面前一张黑桃Q,话语间扔出六十万筹码。 “六十万买一张牌看看也不错,我跟!” 陈金城面前一张红桃10,话道。 “我不去了!” 雷耀阳摇了摇头,面前一张方片7盖住,右手一挥,弃牌直接就进了桌子中央注码下面。 “不去!” 勒轻面前不过是梅花5,同样盖牌,随意往前推了推。 “我跟,发牌吧。” 大小姐眼见两人跟上,其中还有陈金城,心里没底。 但雷耀阳自从扔牌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一直在敲击桌面,所以还是扔出五十万,补齐六十万。 “唰唰” 荷官也不废话,马上发牌。 大小姐是一张红桃8反观巴颂与陈金城,一者拿到方片Q,一者拿到梅花10。 两人明面上,竟然都有了一对。 “哈哈哈,一对Q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刚刚都已经六十万了,这张至少也要两百万吧!” 巴颂大笑,心情似乎很好,顺手就推出两百万筹码。 “一对Q而已,两百万。三条的话,你就已经梭了,巴颂先生,这把我跟你玩,搏一搏三条10。” 陈金城看了一眼,金丝眼镜后的双眼精光乍现,同样推出两百万。 他的话里,是完全没把大小姐当成对手,或许是认定,大小姐这一轮就扔定了。 老实说,大小姐是真想扔牌。 她底牌红桃2,明面一张黑桃K,一张红桃8,怎么看都是输。偏偏优哉游哉的雷耀阳,像看戏一样,很有节奏点着桌面,不断提醒着她,让她跟下去。 “这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赢?” 大小姐不解,更有些郁闷,脑中灵光一闪,又想到雷耀阳说过,只要听到信号,就算梭哈也可以。 “好,自己就豁出去了。” 心里面有了想法,大小姐在一桌人诧异的目光下,推出全部筹码,豪气道: “梭哈!” “恩?” 立时,陈金城和巴颂都有些纳闷了,觉得这大小姐就是一搅屎棍啊! 你就两张散牌,跟着对子追? 难不成她底牌是老K,一对K? 那也用不着全梭吧! 陈金城还在思索,军人出身的巴颂确实豪爽很多,马上推出筹码道: “大小姐了不起是一对K,我明面就有一对Q,四百万而已,可以搏一搏。” 他的话和陈金城适才说得很像,可是意义大不一样。 大小姐筹码确实比巴颂少,就算巴颂这把输掉,他还有本钱东山再起,不会出局,所以也不怕。 “一个一对K,一个一对Q,真是伤脑筋啊,算了,给年轻人一个机会,我不去了。” 陈金城最终放弃,他其实也就一对10,底牌并不是10。 两家比他大,都搏三条,大家就算一起搏到,他还是输,太不划算了。 “双方梭哈,说话权作废!” 随着荷官的宣布,发牌继续。很快,大小姐四张明牌都出来了: 分别为黑桃K,红桃8、梅花5、梅花K。 而巴颂,也没有再拿到Q,分别为:黑桃Q、方片Q、方片10、黑桃9。 这牌型,看得陈金城有些郁闷。 因为如果大小姐不梭哈,他跟下去,就能得到三张10,实在可惜了。 大小姐这会儿倒是显得很开心,十分佩服自己的师傅: 难道师傅一切都算准了,算准了陈金城会扔牌,自己会拿到一对老K? 这可真是神了,一对K压一对Q,稳赢了。 “小牌先开!” 荷官再次宣布,朝巴颂扬了扬手。 巴颂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收敛过,话语道: “大小姐,你运气不错啊,最后还真让你搏到老K,可惜啊,一对怎么也大不过三条。” “我三条Q!” 底牌掀开,巴颂用力极猛,兴奋溢于言表,骇然是一张梅花Q。 众人无不看向他的底牌,唯有雷耀阳,不留痕迹扬了扬手。 大小姐本来还欣喜的表情,瞬间变得凝固。 别人不知道,她可很清楚自己的底牌,仅仅一张红桃2,这让她怎么赢,不是输定了嘛。 带着一抹怀疑,大小姐瞟了雷耀阳一眼。 雷耀阳心下觉得好笑,表面义正言辞,正色道: “大小姐,该你开牌了,是三条K就亮出来吧,别让大家久等。” “三条K我不知道亮嘛,师傅这次可是坑死我了。” 大小姐心里也是碎碎念,可荷官一再提示开牌,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翻开自己的底牌。 红桃,花色倒是一模一样,可是明明是小2,现在竟然变成老K。 一时间,关注这边赌桌的看客们都哗然起来。 三条K吃三条Q,这可不多见啊。泰国代表巴颂的笑容也完全僵在脸上,眉头大皱道: “你拿一对K,下注十万?” 连陈金城都有些诧异,重新审视起大小姐。 首先就拿了一对K,只下注10万,别人加注,她还跟的一脸勉强,这戏演的,也太好了一点吧。 陈金城历来对自己的眼光可是很自信的,他先前看大小姐,八成断定其就一张K,只是想搏后牌,底牌一定不是老K。 可现在呢?开出来的牌是不会骗人的。 “澳门代表三条K,赢!” 荷官与巴颂是一伙的,心里也是郁闷,暗骂巴颂不靠谱,有自己帮着他,还能输这么大,很是不爽宣布道。 本来仅仅四百八十万左右筹码,瞬间变成一千四百万,成为场上第一,大小姐也是懵逼呵呵。 她强忍着不去看雷耀阳,风轻云淡拿回筹码,慢慢砌好,让其他看客和在座几人满以为其风采过人,真是把贺氏沉稳学到了。 赌局继续,接下来雷耀阳开始出手了。 缅甸代表勒轻,千术在年轻一辈中不错,可是面对雷耀阳,输得那叫一个痛快。 连续两局梭哈,雷耀阳都以微弱优势胜出,将其送出局,筹码一千两百万。 陈金城今天确实没想过用千术,一开始只是想要以老辣的赌术,稳住第二名,进入十六强就行。 可是雷耀阳与大小姐后来居上,两人一个成为第一,一个成为第二,他也忍不住了。 “请验牌!” 随着庄家一副新牌拉开,又是新的一局开始。 巴颂与陈金城想法一样,眼看落后到了第三,再也忍不住,重施故技,起身验牌。 同一时间,陈金城笑容满面也起身道: “一直都没验过牌,巴颂先生验了五把,应该也辛苦了。不如这把我们一起验验?验得清楚一点?” “恩?” 听得这话,除了不明真相的人,在场雷耀阳、荷官、巴颂都各有所思。 这话,压根是陈金城在暗示,他看穿了对方出千,五把出千都看穿,只是没拆穿而已。 确实,要在验牌中偷牌,是件非常难的事。 因为难保你偷牌后,接下来还有人要验牌,立马就把你暴露了。 唯有荷官和你是一伙的,你验完之后不再给其他人机会,那才有得偷所以陈金城说出这话,巴颂与荷官是真有点不敢乱来了。 陈金城却是好像什么都没说,手指随意一拉敞开的扑克,拉得全部盖住,点头道: “完全没问题!巴颂先生,你说呢?” “陈先生刚刚那么信任我,我当然也信陈先生。陈先生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咯。” 巴颂哪里还敢说什么,点头落座。 不过他显然也不好惹,与荷官对视一眼,似有所计。 雷耀阳一双鹰眼,将这一切洞察眼中,暗暗道: “很好,两人都动手了,那我就一次打垮你们!” 一念至此,雷耀阳右手拿起一个筹码,猛的扔出,直接划过那盖住的牌面,撞到赌桌边缘,又弹回赌桌中央。 “不好意思,大力了点!” 一手拿起一杯清水喝着,雷耀阳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神色。 刚刚被陈金城那么一唬,荷官也没什么好心情,马上洗牌,并且放进发牌器。 唰唰…! 两分钟后,注码已经各下了五十万,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分别为方块7、方块10。 陈金城暗牌一张,明牌分别为黑桃Q、黑桃J。 巴颂暗牌一张,明牌分别为红桃J,红桃Q。 大小姐早已经弃牌了,她筹码一千四百万,只要稳住,第二名就很有希望,所以不用拼。 再者,她没接到雷耀阳信号,又怎么敢随便下注。 荷官不急不缓开口,话语道: “泰国代表红桃Q说话!” “这局有意思,两家都是同花顺子面,真是冤家牌啊!冤家牌最要紧是胆大,敢搏,我当兵出身的,别的没有,就是胆子够大,两百万!” 巴颂非常果断,一股劲头,确实有几分悍将的意思。 “巴颂先生看来是想玩这一把了,好,我没意见。” 陈金城已经出手,用上了千术,哪里会有一点退避的意思,立马推出同样筹码。 “两位一副散牌也敢搏同花顺,我散牌是小了点,但也能搏一搏同花,没理由不跟啊!两百万。” 雷耀阳笑了笑,漫不经心,满是玩味。 随着雷耀阳也加入,下注已经超过七百万,这一下,所有人都打起十万分的精神。 大家也都知道,这一把或许会是决定输赢的一把了。 唰…! 下一张牌发出,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分别是方块7、方块10、梅花7。 陈金城暗牌一张,明牌分别为黑桃Q、黑桃J、黑桃K。 巴颂暗牌一张,明牌分别为红桃J,红桃Q、红桃K。 “港综市代表一对7说话!”“真是可惜啊,一对7,看来我是没机会搏同花了。” 雷耀阳看了看自己的牌,淡淡道。 “两百五十万而已,以雷先生现在的筹码,完全输得起。这把不如把机会让给我和巴颂先生怎么样?” 陈金城笑眯眯话语,好似十分自信,亦预料雷耀阳不会下注了。 巴颂也是同样,直接看向陈金城,眼神中闪烁着厉色: “我也很有兴趣和陈先生玩这一把冤家牌。” “两位,我有说过我要弃牌吗?” 雷耀阳玩味一笑,在陈金城有些变色的目光中,肯定道: “我一对七,比两位的散牌大多了。两位连同花顺都敢搏,我搏一搏三条,难道不行啊?” “我梭哈!两位可以选择不跟。” 话罢,雷耀阳推出所有筹码,气定神闲。 呼! 这下子,陈金城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完全严肃起来。 巴颂眉头微皱,亦陷入思考。 两人都不是傻子,经过一小时鏖战,如果还看不出雷耀阳和大小姐根本是一路人,那他们就不用出来混了。 港澳两位代表,从头到尾都没有一次对赌过,一人跟,一人一定弃牌。 自己等人如果不跟,这把已经有七百万注码,让雷耀阳赢了去,基本就没机会了。 雷耀阳到时候就有两千万筹码,大小姐一千四百万,牢牢控制了第一二名! 两人就算把把都不跟,也赢定了。 “可是!” 脸色难看的陈金城看向雷耀阳,深沉道: “雷先生的赌术心理真是厉害,每次下注,都让人必须跟从啊!” 话罢,陈金城推出所有筹码: “好,我跟,梭哈。” 巴颂一句话也没说,同样推出所有筹码。 “三家梭哈,说话权作废!” 荷官愣了愣,表情严肃,继续发牌。 最后一张牌到了面前,雷耀阳连看都没看,直接翻开,骇然是一张黑桃10“哎呀,真是凶险啊,如果我弃牌,陈先生不就真是同花顺了嘛。” 一脸笑容,雷耀阳7、10各一对,大笑道。 陈金城理都没理雷耀阳,艰难掀起最后一张牌牌脚,看了一眼后,面带喜色,话语道: “没有同花顺不要紧,同花也一样嘛。” 话罢,陈金城掀开最后一张牌,竟是一张黑桃9。 “我不信你是同花,而三条正好吃两对!” 巴颂亦掀开他最后一张,只是一张梅花J,有点出乎意料。 这下子,雷耀阳的牌为: 方块7、方块10、梅花7、黑桃10。 陈金城黑桃Q、黑桃J、黑桃K、黑桃9。 巴颂红桃J,红桃Q、红桃K、梅花J。 三人看起来,都有机会! 看到这种牌型,大小姐的心都提起来了,看客们亦然如此。 “小牌先开!” 荷官一脸严肃,宣布道。 “我是三条J,如果你是同花,就把筹码拿去。” 巴颂很爽快,直接掀开底牌,是一张方块J他的话,无疑是对陈金城说的,这一把“从头到尾”,他眼里的对手似乎也只有陈金城。 陈金城满脸笑容,甚至拿出一支雪茄点燃,话语道: “巴颂先生不愧是军人出身,底牌一张J,也敢跟着梭哈。” “不过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就是这么巧,我是同花!” 话罢,陈金城掀开底牌,一张黑桃A,黑得是那么亮眼: “哈哈哈哈,巴颂先生,承让了” 巴颂有些恼了,死死盯着陈金城,也瞟了一眼荷官。 他真是想不到,自己买通了荷官,这都还能输? 要知道,这把他被陈金城唬住,没敢偷牌,但荷官是出手了。 荷官负责发牌,还把自己搞输了,真是个废物。 “慢来!” 这时,雷耀阳的声音响起: “同花吃三条是理所当然,不过同花上面,不是还有富尔豪斯嘛。这把确实是巧,我底牌一张小7,想不到也能血洗两位啊。” 话罢,雷耀阳掀牌,牌面红通通,点数为7,竟然只是一张红桃7。 可这牌掀出,雷耀阳便成了富尔豪斯,正是红桃7、? ?块7、方块10、梅花7、黑桃10。 “这怎么可能?” 五秒钟前还自信满满的陈金城,瞬间面无血色,整个人都讶异出声。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陈先生不愧为加拿大赌王,足足看透五局。可惜这最后一局,我也看透了。” yawenba.net 雷耀阳饱含自信的话语,一双鹰眼直视陈金城。 立时,陈金城下意识低了低头,随即又抬头对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看透了自己手法?” 定了定神,陈金城勉强挤出笑容,话语道: “好,真是英雄出少年,我输得心服口服!” “哼!” 巴颂可就没那么有风度了,敢情玩了半天,那港综市代表也看穿他和荷官的把戏。 自己今晚,完全被人当猴子耍了。 “加拿大代表、泰国代表筹码输光,请离场!十号桌,港综市代表雷耀阳、澳门代表大小姐,晋级!” 随着荷官的宣布,胜负分出。 “大小姐,大小姐看这边!” “雷先生,这一局你一人赢光缅甸代表、泰国代表、加拿大代表的筹码,感觉怎么样?” “雷先生,说两句吧!” 今天由于是多人梭哈,每一桌可以说都十分精彩,记者们一开始并没关注到这边慢悠悠的赌局。 没曾想就这一桌慢悠悠,突然爆发,一把牌直接淘汰两位,决出胜负。 这下子,他们又涌过来了,站在隔离带外面,大呼小叫。 大小姐对于记者采访,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念在同乡的份上,随便回了几句。 雷耀阳身份是警司,更不可能在记者面前大谈赌术和对手。 你说得好,记者们会乱写,说得不好,对手会记恨,这可不是一个好活。 所以直接离开,去往自己人看台那边。 第一百零一章:豪取第二轮 第一百零二章:腥风血雨十六强赛 看台那边,大亨看到雷耀阳过来,一脸激动,起身相迎。 “耀阳,多亏你了!” 第一时间,大亨送上感激。 他可看得清楚,就凭大小姐的本事,适才根本不可能出线。 他虽然不知道雷耀阳用了什么手段,让大小姐从巴颂那里赢了一笔,死死站稳了第二位,但知都是雷耀阳的功劳。 “大亨,她是我弟子,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过第三轮听说是四人赛,只有一人出线,到时候我就没办法了。” 雷耀阳谦虚话语,也打了预防针。 经过今天的赛事,雷耀阳完全看出大小姐的赌技了,没练到家啊! 看不穿别人出千也就算了,自己胆子也小,顾虑太多。 从头到尾都不敢动手,怕被人看穿。 要知道同为女人,年龄应该还比大小姐小那么一岁的勒轻,先前就冒险偷换过一次牌。 大小姐,却是一次都没有。 遇到这种特质的扑克,完全“抓瞎”状态。 “我明白,我女儿能够进入第三轮,已经是超出预计了。接下来是输是赢,对于我们贺氏来说,都不重要了。” 大亨连连点头,显得万分满意。 “耀阳哥,恭喜啊!” “雷爷,最后一把太漂亮了,一把就赢光两名代表。” “头,你一对7也敢梭哈?当时两家同花顺面啊。” 紧接大亨之后,众人纷纷恭喜着雷耀阳,大小姐这会儿也应付完记者,走了过来,好奇道: “是啊,师傅,最后一把是怎么回事?还有啊,我赢的那把是怎么回事,我的底牌明明…” “坐下再说。” 虽然左右都是自己人,但雷耀阳还是十分小心,示意道。 “对,我们坐下慢慢聊。” 大亨带头赞同,众人这才落座,完全围住了雷耀阳,饶有兴趣听其讲解。 特别是大亨、大小姐这样的赌坛中人,更是无比好奇。 “先说你赢的那一把,还记得我弃牌是怎么弃的嘛?” 雷耀阳看着好奇的大小姐,提问道。 “弃牌?” 大小姐眉头紧皱,完全想不起来。大亨却是马上话道: “那一把牌我记得,耀阳最先弃牌,是扔进了桌上筹码下面 “对,大亨真是好记忆。” 雷耀阳赞了一句,解释道: “其实当时我弃的,是一张牌!” “哦?” 众人听得都吃了一惊,不明所以。 雷耀阳话语继续,以教导口吻道: “徒弟,我让你一开始都别跟,就是让你观察其他人,包括荷官,看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表现,个性,包括赌技等等” “巴颂气势十足,自信满满,因为他买通了荷官。陈金城看破不说破,想要左右逢源,确实也是老狐狸。” “这些,你都看到没有?” “师傅,我!” 大小姐一脸苦涩,显然,她是完全没观察到雷耀阳所说的。 “哎!” 雷耀阳暗叹一声,继续道: “他们两个你看不到,那荷官总该看到了吧。适才那荷官,洗牌也好,花式也好,都玩得不错!” “可是他有一个很明显的习惯。那就是每次我们弃牌,他都不会第一时间把牌收回,会等到最终玩完,才会收拢丢弃。” “这,也就是一个机会!” “只要弃牌的时候,用力把明牌扔进筹码下面,自己的底牌自然就可以藏起来。” “耀阳哥,不是吧,每一局牌都是新牌,就算让你藏起整副牌,也没作用啊。” 飞机在旁边就像听故事一样,饶有兴趣,发问道。 “第二局是没用了,但同样一局就有用,特别是我和你是一起的。” “那一把,我记住了牌序,知道你最后会有一对K。而我的底牌,正是老k,所以我让你跟,也借助弃牌,藏起自己的底牌。” “最后我乘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巴颂开牌的时候,把藏起来的老K飞出去,换了你的底牌,收回你本来的底牌,就是这么简单。” 哗…! 众人听得,无不震惊。 这尼玛说起来简单,好像随随便便就能换牌一样。 可是做起来,简直是天大的难度啊! 即要瞒过数个摄像机,又得瞒过在场高手的眼睛,这得多快才能做到? “雷先生神技,真是让人拜服。” 贺伯长期替贺氏掌管赌场,最清楚其中艰难,双眼中充满了崇拜,感慨道。 大亨亦然,兴趣更大: “耀阳,照你的说法,荷官和巴颂是一起的,那最后一把为什么会是那样?为什么他不是同花顺?” 雷耀阳侃侃而谈,解释道: “最后一把牌,先说陈金城。陈金城不愧赌王的称号,他其实一开始就偷了一张牌,是黑桃A。” “他也确实厉害,眼力过人,如果我没猜错,他看穿了荷官发牌的顺序,也算准了在场人会在什么时候弃牌。” 所以,按照常理,他会是黑桃同花顺!” “可惜,他看穿了荷官,我看穿了他,在第三张牌的时候并没弃牌,而是梭哈,抢了他的黑桃10。如此一来,他不跟就一定输,只能搏!” fantuankanshu.com “他运气也真是够好的,搏到一张黑桃9,形成同花面。” “至于巴颂,一开始就注定是输,就算我不赢,陈金城也会赢他。因为发牌器里面,根本没有52张牌,而是49张。” “或许荷官现在都还在纳闷,为什么没找到10。” “耀阳,你的意思是?” 大亨震撼非常,试探道。 “最后一把牌,一开始我就扔出筹码下注。筹码长方,正好可以和扑克重叠,当时我其实就用“叶里藏花”,准确藏起了两张10。” “再加上我拿到两张10,整副牌的10都没有了。他们两家,又怎么能是同花顺?” 雷耀阳话语间,伸手入衣兜,拿出一个白色筹码。 大小姐第一时间抢过,仔细观看,果然: 这白色筹码竟然中间被掏空,还有些许粉末,里面两张牌好像被镶嵌,就算倒都倒不出。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啊!” 众人只觉得今天的震撼,简直是一生中最大的。 看起来简简单单一场赌局,里面蕴含了那么多高深的学问,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这什么“叶里藏花”,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飞出筹码,一开始就藏起两张,这你敢信? 可怜他们还不知道,雷耀阳也就用上较为高深的赌术而已,真正的绝技,龙四十大绝技,那是一招没施展。 没办法啊,龙四的绝技太震撼,而且太突出,只要施展,必定让所有人都知道雷耀阳的底细。 为了避免麻烦,如非必要,雷耀阳就没打算用! 港综市代表和澳门代表一起进入了十六强。 这在世界赌坛许多人看来,都是一个完全不敢相信的消息。 别看澳门赌业做得挺大,似乎挺了不起,但相较于世界赌坛来说,也就弹丸之地而已。 更何况,毫没名气的港综市。这两个地方,竟然有人能够胜出,简直太怪异了。 在这天大赛结束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举办方,运用各种手段拿到当时的带子,仔仔细细研究起来,第一次对雷耀阳与大小姐上心。 入夜澳门葡京酒店,VIP总统套房内。 雷耀阳同样研究着数盘带子,都是十六强的人物,也是接下来可能的对手。 其他人或是出去逛街,或是自己找乐子去了,唯有丁瑶,静静陪伴在雷耀阳身边。 看了良久,雷耀阳突然话语道: “亲爱的,我们这次赚了多少?” 听到这个问题,丁瑶露出动人笑容,立马就回复道: “耀阳哥,照你的吩咐,翻手会三千六百万全部压在你身上,现在已经有两亿了。而我们自己,赚了四4个亿。” “四亿!” 雷耀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四亿在港综市来说,其实并不算多,这个时期,百亿富豪都已经不少了。 可是对于雷耀阳事业来说,四亿完全够用,以这笔钱为底蕴,足以将丁瑶的船运、占米仔的房地产、金融,推向一个新高度。 “耀阳哥,你想弃权了?” 丁瑶很了解雷耀阳,见其沉思,不由开口道。 “你怎么看?” 雷耀阳不置可否,心里确实有点想要弃权,赌神这浑水,不是很愿意摊上身。 “如果问我个人意见,我只能说,我喜欢看到耀阳哥赢,赢得漂亮,百战百胜!” 丁瑶眼中火热,看向雷耀阳。 雷耀阳对这答案并不意外,丁瑶这女人好强,但还是反问道: “做赌神要面对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是我的女人,一样要面对。你不觉得很危险?” “我们这些人,又有哪天绝对安全呢?我不信在港综市那个地方,有人能斗得过我们。耀阳哥,你创立翻手会,不就是为了拉拢各行各业的精英,反掌风云嘛。” “如果耀阳哥真做了赌神,一定能有更大的声望。而这个声望,是世界级的,对我们未来的发展,会极其有利!” 丁瑶说出自己的见解,一五一十,非常真诚。 这时,敲门声响起,与之夹杂的,还是一伙人吵吵嚷嚷的声音: “耀阳哥,我们回来了!” “雷爷,开门啊,看完资料没有,吃宵夜了!” “呵!先去开门。” 雷耀阳笑了笑,吩咐道。 “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丁瑶有些郁闷,暗暗念叨。 她本来很有信心,说服雷耀阳争取赌神的,这可倒好,全被破坏了。 大门打开,很快,浩浩荡荡一群人进门。 其中,阿夜、方洁霞、霍希贤、周苏、陈三元等女人手还大包小包提着东西。 马军、何尚生、陈小生等人也没能幸免,苦兮兮大包小包拿着。 飞机、丁巧、火屎、陈耀庆、阿渣等人,他们没去逛街,似乎是去逛赌场了,什么都没拿。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古怪。 雷耀阳看得好笑,招呼道: “买这么多东西啊,放这儿吧,一会儿吃完宵夜慢慢分。” 马军、陈小生等人听得,就像“解放”样,赶紧放下东西,随便找了个椅子坐,又是敲腿,又是捏肩。 “军哥,有这么累嘛?不就一点小玩意儿嘛。” 火爆同样没去逛街,他和关祖、阿杰等人根本没出门,一直待在酒店打电玩,顺便也算保护雷耀阳。 见得这种情形,连连吐槽。 陈小生抢着接话,非常不忿道: “小玩意儿,你说得简单,买几件衣服而已,整个澳门都逛遍了!最关键的是,没我份儿。” “小生,喝水!” 陈三元很有眼力,矿泉水递上,算是封住陈小生的嘴。 “别以为一瓶水就能收买我,下次就算给我一沓钱,我也不会去了。” 陈小生就像阿婆一样,念念叨叨,显然这次逛街把他给累坏了。 “既然都这么累,那你们先坐会儿,宵夜就在房间里吃了。” 雷耀阳提议出口,又话道: “飞机,耀庆,你们俩和我一块下去叫人。” “耀阳哥,我去吧。” “头,打电话就可以了,我来。” 其他人听得,无不抢着办事,比起逛街的抱怨,完全一个天,一个地。 “不用了,我下去走一趟,看了几个小时资料,换换眼,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雷耀阳摆手拒绝,带头走出房门,招呼道: “飞机、耀庆,还不快点。” “哦!” 飞机和陈耀庆互视一眼,马上跟上。 而火屎、阿渣等人,眉头稍皱,瞳孔微缩,一闪而逝,谁也没注意到。 电梯内,雷耀阳与飞机、陈耀庆三人静静站着。 正巧此刻无人,雷耀阳看了飞机一眼,突然话道: “飞机,你们刚刚去哪儿了?” 飞机怔了证,似乎被这问话搅得个反应不及,过了五秒,方才回应道: “耀阳哥,我们没去哪儿啊,在下面赌场逛了逛嘛。嘿,还真别说,葡京赌场不愧是东南亚闻名的大赌场,真是有看头。就说那老虎机……” “只是逛了逛?” 雷耀阳放话打断,一双鹰眼直视飞机,加重语气: “赌场里面会沾到人血吗?你裤脚的血迹是哪儿来的?” “啊?” 飞机听得,赶紧看向自己裤脚,果然,那里还沾了一抹血迹,血迹并不多,但仔细看,还是能够发现。 “耀庆,你应该不会骗我吧?你说!” 雷耀阳转换目标又看向陈耀庆道。 “雷爷,这个……” 陈耀庆看起来非常为难,愁得都快挤出水来,半天没说一句完整话。 倒是飞机,或许觉得完全暴露,硬着头皮道: “耀阳哥,你别问他了,我说!我们先前在下面遇到那什么法国老头,几句话不对付,我把他杀了。” “法国老头,什么法国老头?” 雷耀阳其实看出飞机一伙神色不对,多少猜测他们惹祸,可是现在听来,不止惹祸那么简单啊。 “还能是谁,就是大亨前天介绍的那位,叫什么杰拉尔,是什么赌场大亨。” 飞机满不在乎话道。 陈耀庆紧随其后,也赶紧解释道: “耀阳哥,其实这不怪飞机那老家伙一直胡说八道,还在背后说耀阳哥的坏话,说耀阳哥只是个运气好的小警察。所以我们…” 葡京酒店餐厅内。 雷耀阳已经吩咐服务生,把宵夜送上VIP总统套房。 自己与飞机、陈耀庆,却没急着上楼,随意找了一张餐桌落座。 “耀庆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雷耀阳表情严肃,问询道。 “耀阳哥,其实没什么,就那法国老头在下面赌场里发疯。好像他们法国代表今天被淘汰了,而看到耀阳哥、大小姐晋级嫉妒,一直骂骂咧咧。” “他的话太难听,我们听不下去,所以跟着他离开赌场,在外面做了他。” 陈耀庆简单解释了一下,可是这样的解释,让雷耀阳苦笑连连。 虽然现在八十年代,外面没有天眼,可贺氏赌场内是有摄像头的,而且那么多客人。 飞机、陈耀庆等人浩浩荡荡跟着法国老头离开,接着法国老头就消失不见,再加上那老头大庭广众骂过自己与大小姐。 种种证据都不用串联,飞机等人的罪过就直接钉了。 赌坛中人可不是警察,他们也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怀疑就足够。 现在死的是一位法国赌坛大亨,这“祸”算是大上天了。 揉着发疼的额头,雷耀阳纳闷道: “当时你们都有谁在场?” “我、飞机、阿渣、托尼、阿虎、火屎、丁巧小姐,就我们这几个咯。” 陈耀庆也心知闯祸,一五一十说与雷耀阳听。 “是谁提议去逛赌场的?” 雷耀阳听到这几个人名,一挑眉头,立马再问。 “是丁巧小姐!!” 陈耀庆再答,随即又补充道: “雷爷,不过你不用担心,那老头和他的两个保镖都死了,被我们连人带车沉了,不会有事的。” “死了一个法国赌坛大亨,你认为报出“失踪”就不会有人追究了?” 雷耀阳气愤一喝,随即又压低声音,看向窗外道: “不过今晚应该整个澳门都不平静,还有得挽回!” “耀阳哥,我们做的事,我们自己扛!” 飞机十分义气,见雷耀阳思索的样子,似乎不想让他费神,不由话道。 “飞机,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雷耀阳看着飞机,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话语道: “你们来澳门,都是为了给我捧场。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一体的。” “在赌神大赛期间,你们做下任何事,和我做下根本没分别。” “行了,你们既然觉得法国老头该死,杀就杀了吧。澳门是贺氏的地盘,只要贺氏没动作,没人奈何得了我们。” “我一会儿会给大小姐去个电话,让她告诉大亨,帮忙处理一下。” “你们今晚动手,阴差阳错也选到好曰子。别看我们这里很平静,那是因为这里是葡京。今晚要是在外面,应该都是刀光剑影。” 此话一出,老天好像都在配合雷耀阳,猛的一个“闪电”,紧随轰隆雷音,然后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陈耀庆非常聪明,马上话道: “雷爷的意思是,因为赌神大赛,只要是十六强的选手,今晚住在外面的代表,都会很危险?” “对!” 雷耀阳赞赏看了陈耀庆一眼,猜测道: “十六强还不足以让人冲击葡京这个地方。贺氏到底是澳门地头蛇,各国都还是要给一些面子的。” “不过如果杀进决赛,这里也不会安全了!” 陈耀庆点头,表示着认可飞机又突然开口,话语道: “耀阳哥,明天你会不会赢?” “我其实一直都没想好,不过你们已经替我决定好了。” 雷耀阳苦笑摇头,复又叹道: “丁巧,还真是了不起,难道姓丁的女人都这样强势?” “不过利用自己人,无论什么理由,也是应该罚的。” 话罢,雷耀阳起身,招呼道: “走吧,我们该上去了。” 呃…… 飞机和陈耀庆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脑子有些懵,但还是马上跟上。 一路上,陈耀庆不断思索着雷耀阳话语的意思。 他比起飞机,脑子灵活多了。 很快就想通: 雷耀阳最后一句话,不就是认定今晚自己等人杀害法国代表,是丁巧的主意嘛。 可事实上,不是啊不对,当时丁巧似乎还真在一边“扇风点火”了几句。 再仔细想想,当时自己那一行人里面,确实以丁巧最沉得住气,也是最聪明奸诈的。 人家年纪轻轻就掌控着佣兵团,手下无数亡命徒,手段绝对厉害。 她当时如果劝自己等人一句,或者直接不同意,自己等人也要给她面子。 可是她从头到尾没阻止,确实还有几句煽风点火的话。 难道真是那女人? 这么说今晚都是那女人算计好的,故意约自己这些人去逛赌场,那她目的是什么? 想逼雷爷做赌神? 陈耀庆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索性不再想下去,但对于丁巧,决定以后多留点心眼。 同一时间,如雷耀阳所预料那般,葡京歌舞升平,与平时完全没两样。 葡京之外的澳门,这天晚上,却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澳门警方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澳门多个酒店内,皆发生了凶杀案,死者达到三十几位。 而酒店外一些娱乐场所,更是了不得,火并多起,明面看起来像是古惑仔抢地盘,但仔细一查,多多少少都与赌神大赛有关。 澳门贺氏,这天晚上也是忙个不停。 大亨根本没时间回家,一直东奔西跑,处理各方闹事! 毕竟这里是贺氏地头,世界各地代表出了事,大多会找上贺氏。 而世界各地代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亨不亲自出现,仇就算结下了。 即便如此,十六强代表也有两人失踪,一人确定死亡。 死亡的人还好,仅仅一人,是被人远程狙击,当场毙命于一所民宅内。 失踪的代表就恐怖了,连同陪伴代表一块来的人,整整四十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知道多少跨洋电话,都打到了贺氏、打到了总督府,或是哀求、或是命令,让他们找人。 凌晨三点,大亨甚至发出了江湖悬赏令,黑白两道全体出动,维护澳门治安的同时,顺便找人。 “经过三天时间的残酷角逐,众多国家代表的离场,今日将迎来赌王大赛中一个十分关键的环节,四强争夺。” “今天,我们将采用四人梭哈制,十六强分为四桌,每一桌的唯一胜出者,就是此次大赛四强,代表参与明天的赌神争夺。” “德国代表、安道尔代表、基里巴斯代表因为一些私人关系,放弃第三轮比赛。他们的位置轮空,如果大会分组到一人,四人梭哈变三人,以此类推……” 澳门国际赌会会场内,主持人激情洋溢述说着今天的规则与安排。 看台上,人们无不议论纷纷。 对于昨澳门发生的事,大多有所耳闻了。 只是没想到,昨晚有人胆子那么大,抹杀了足足****团。 “十六强在外盘,直接就变成了十三强,赌坛的“腥风血雨”,可见一斑。 “耀阳,法国人的事,女儿都告诉我了。你放心,我会告诉那边的人,查不到任何线索!” 大亨一脸疲惫坐在看台,这会儿也正与雷耀阳小声交流着。 他,昨晚足足跑了一夜,直到凌晨五点才在车上眯了一会儿,此刻气色很差。 雷耀阳今天却与前两天完全不一样,周身都散发着自信,话语道: “大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不过大亨也不用太费心,明天之后,或许法国人想查,也没精力查了。” “恩?” 本来还精神萎绯的大亨一听这话,立马打起了精神,讶异道: “耀阳,你的意思是?” “我打算做赌神!我想过了,坐上赌神的位置,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利大于弊。到时候,还有很多事都要麻烦大亨。” 雷耀阳淡然话语,但就是那份淡然,说起“做赌神”,好像是轻而易举,不用费力一样。 大亨又惊又喜,不明白雷耀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转变。 雷耀阳也不多做解释,看着大屏幕道: “大亨,分组出来了。” 大亨这才收回疑惑,先看向了大屏幕,果然,今天十六强四人梭哈分组已经完全出来了。 澳门代表大小姐,运气可没有昨天那般好了,她分到的小组,竟然有“拉斯维加斯代表”。 只是看到这个名号,大亨立即就像泄气的皮球,都没兴趣看剩下的几位了。 雷耀阳同样不走运,足足三个无人代表都没抽中,四人梭哈竟然是满配。 分别为日本代表铁男、爱尔兰代表弗兰克帕维尔、荷兰代表马克卡尔德。 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的雷耀阳,扫了一眼之后,也没太过在意。 因为要做赌神,无论是谁,都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分到谁,对于雷耀阳来说,都是一样! 大亨却很在意,赶紧话语道: “耀阳,日本代表铁男,听说是近两年来日本刚刚崛起的新锐赌王。其赌术精湛老辣,赌场生意做得更是风生水起。” “我知!” 雷耀阳点头,这参赛者资料可是全部印在他脑子里,马上就话道: “今年不过三十岁,就可以在高手如云的日本杀出重围,获得代表资格,这铁男当然不简单。” “请各国各地区代表入场!” 还没说上几句,主持人眼看分组完毕,又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拿着话筒宣布了。 “大亨,我先下去了,一会儿再聊。” 雷耀阳起身,扫了一眼看向自己的众人,自信道: “想赢钱的,买我赢就行了。梁胖,记得重注啊,别说我没给你赚钱的机会!” 其实进到第三轮,梁鉴波等人都已经没打算买外围了。 毕竟谁敢担保自己一定赢,现在买,可就真正是赌博了。 但听得雷耀阳这么说,梁鉴波愣了愣,条件反射道: “啊?真的假的?” 何尚生亦是小声道: “头今天怎么有点不一样,难道对手很弱,所以很有信心?” 倒是丁巧嫣然一笑,拿着大哥大离开看台,明显吩咐手下下注去了。 同时,十分信任雷耀阳的马军、关祖等人,也都拿出电话拨打起来,或多或少准备买上一些,算捧场也好啊! 结果已经提前告知了众人,众人买与不买,如何操作,雷耀阳可不管了。 顺着其他参赛者,雷耀阳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与此同时,今天的三名对手,也纷纷来到赌桌落座。 日本代表铁男,三十四五岁左右,眼神凌厉,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黑色西服、领结,像参加宴会多过赌局。 一撇日本传统的小胡子,好像在向世界述说着他代表的国度。 爱尔兰代表,四十岁左右,高高瘦瘦,身高恐怕达到了一米九,与雷耀阳都能够抗衡。 不过偏瘦的身材,看起来并不协调,远远看去,还真是像电线杆一样。 高鼻梁、金发、碧眼,标准欧洲人相貌。 荷兰代表,四十岁左右,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身体也尚算健硕,同样标准欧洲人相貌,只是头发很稀少,这个年纪已经是“地中海”了。 “雷先生,您好,很高兴能够和您一战。” 四人落座后,铁男最先说话,一口标准的粤语,彬彬有礼,十分客气。 “铁男先生你好,你可不是单纯和我一战,在座还有另外两位先生,难道铁男先生就无视他们了?” 雷耀阳也随口回了一句道。 “当然不是,只是我并没有学过英语、荷兰语,所以只能同雷先生交流!” 铁男认认真真回答,表现得非常老实厚道。 雷耀阳失笑摇头,却是立马扎心道: “先亚后欧,从铁男先生的学习,心思已是昭然若揭啊!” 铁男点了点头,倒也并不否认道: “如果连亚洲高手都没有挑战胜出,就去挑战千里之外的欧洲高手,不是应了中华那句老话,舍近求远嘛。” “呵!” 雷耀阳轻笑,很随意道: “就怕铁男先生连亚洲都冲不出去,一意孤行,会永远困守一地。” 铁男这人,确也有几分绅士风度,听得这话,微微一笑,不作回应。 他是个务实的人,如今的他,确实连日本高手都还没赢遍,更不敢说什么亚洲高手。 他这次代表参加赌神大赛,也是因为许多巧合,再加上他这人比普通日本人要稍微不那么讨厌。 日本各方争夺,谁也不服谁的情况下,算是捡了个漏。 就在雷耀阳与铁男交流之际,那爱尔兰代表、荷兰代表也没闲着,一直叽里咕噜交流着这一桌也确实有意思,双亚双欧。 很快,交流被强行打断,一位五十岁左右荷官,迈着沉稳步伐,手拿托盘过来了。 “今天各位的筹码是三千万,时间两小时。两小时后,以筹码最多者胜出!” 话罢,与前两天一样,由助手递上一副崭新的牌,荷官立即拿出,开始洗动。 不一样的是,今天验牌环节没有了,再一次改成切牌环节,荷官也没有拿牌盒。 而且有一点很重要,今天赌桌要大很多,又只坐了四人,所以荷官站的位置较远,离最近的人也有两米的距离。 荷官身边,一个像炒勺一样的工具准备好了,明显是要用其送牌。 “请切牌!” 洗牌完毕,荷官一手拿牌,一手扬起,示意四人。 铁男打了一个响指,还真是没客气,就要第一个切牌。 荷官立马递出一张比扑克宽厚许多的红牌,用送牌器送到铁男面前。 同时,把整副洗好的扑克放在送牌器上,准备送到桌子中央,让铁男便于切牌。 “不用了!” 不过铁男一抬手,轻吐一句曰语。 随即,右手抓起桌上红牌,猛的甩出。 只见红牌在空中高速转动后,直接打向荷官面前的扑克。 本来还完完整整的扑克,瞬间从中被打塌出一叠。 “哈哈哈!” “哦,老天,这叫什么切牌。” 这一幕,看得一些关注这一桌的看客大笑不已,直接就笑出了声,可以说完全没给铁男面子。 铁男同样嘴角露岀笑意,好像并不介意。 “好技巧!” 雷耀阳见得,不动声色,心下暗叹。 要知道,这样的牌局,真正高手最关注的,其实就是切牌部分。 因为牌是特别制作,不可能事先准备,所以普通的千术对于这种牌局,根本没用。 换言之,这种牌局要出千,就得要先偷牌,或者是凭真本事,记下荷官洗好时的牌序后,再用技巧切牌,让其他人完全不清楚牌序,铁男这种切牌法,直接从中打出了一叠,乍一看,根本不知道他切除了九张、十张、还是十一张。 但他本人,肯定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接下来,别人再一切,他只要能够看穿,就能对牌序记得清清楚楚,每把什么牌完全于心,不用千术也能赢得光明正大。 荷兰代表、爱尔兰代表两位似乎也有两下子,见得这样的切牌法,眉头微皱,也不像看客那么肤浅,无疑是和雷耀阳一样,看出这种手法的高明。 “该我了。” 荷兰代表用荷兰语说了一句,示意自己也要切牌。 荷官点了点头,与先前一样,先是递送上红牌,再用送牌器将整副牌都递了过去。 这荷兰代表不同于铁男,玩起什么飞牌。 只见他一手拿起红牌,就好像普通人那样,刺进整叠牌中央。 不过回手时,掌心多了两张牌,瞬间消失。 “这也是位高手啊,好快的速度,足以瞒过摄像机了,真是有趣!” 以雷耀阳的眼力,没看清他偷了什么牌,但看到其偷了两张,不由暗赞。 “到我!” 爱尔兰代表继荷兰代表之后,扬手道。 他也没有飞牌,拿着红色大牌,一丝不苟刺入,几乎与荷兰代表一样,回手时他也偷了牌,足足三张。 奇怪的是,荷官用送牌器收回被切好的牌,并没有丝毫异样,只是扬手道: “港综市代表,你要不要切牌?” “呼!” 对此,雷耀阳暗吸口气,微笑道: “不用了,发牌吧!” “啊?” 对于雷耀阳不切牌,铁男、爱尔兰代表、荷兰代表都显得有些诧异: “这什么情况?难道他进第三轮是运气?如若不然,怎么不切牌呢?这种赌局,不切牌等于完全放弃啊!” 他们却不知,雷耀阳心里也在快速琢磨,不是琢磨三人的手段,而是赌神大赛的深层次的意义。 现在扑克牌被偷了五张啊,按理说有经验的荷官,随意掂量几下,就清楚重量不对。 可是荷官完全没感觉,这是什么情况呢? 要不就是荷官被人买通,就算手上只有二十张牌,他也装不知道。 要不就是赌神大赛主办方特意施为,就是想让众人“出千争斗”。 两者之间,第二者可能无疑更大,因为扑克是特质的,一开始就说明了。 前两天的扑克牌拿在手上,也似乎比一般的牌重许多。 所以 就算是最好的荷官,乍一使用这种牌,也无法意识到被人偷牌。 主办方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鼓励出千,用录像机记录下来,就算没录到,也可以通过结果,分析众多参赛者的手段,进而掌握所有参赛者都会些什么。 这样有利于世界赌业协会掌握到各国高手信息! 听大亨说过,赌神大赛的参赛者名额刚刚确定,每位参赛者的绝技资料几乎就马上放在权势者桌上。 以事实推断的话,这个可能最大。 不过自己的手段,不说他们分析不出,就算分析出结果,又奈何得了自己什么呢? 自己又没打算在赌坛混。 把事情做了一番分析,雷耀阳不动声色,与三人慢悠悠比赛起来。 “十万,我跟!” “三十万,我跟!” “不去了。” “不跟!” 连续六把,雷耀阳与昨天的计划近乎同样,不急不缓,观察着每一位选手的技巧。 自己不出千,不切牌,稍大一点赌注都不去,小一点就跟,看他们如何施为! 而从第二把开始,铁男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两人偷牌,自己也不玩飞牌了,开始起了偷牌。 四人梭哈,三人偷牌,分作三、二、三每一局开始,牌就不是五十二张,切完牌后,马上就会变成四十四张。 这样的赌局,恐怕也只有在赌神大赛才能看到,精彩至极。 当然,就算你偷了牌,也要赌一些运气。 因为是特质扑克,你并没有整副牌做后盾,每把梭哈都可以。 就说铁男,偷了三张,也只有三个换牌机会,还是得等待机会,才能真正的赢。 同理,其他两位代表也是这样。 三人你来我往,六把之后,荷兰代表似乎运气要好一些,三千万变成四千万。 “港综市代表,要不要切牌?” 第七把牌局开始,在座三人切牌后,荷官循例问道。 众人这会儿已然对雷耀阳放下戒备,觉得其“不过如此”。 连续六把不动手,要不就不会,要不就是信心十足,无论哪一种,都是死路一条。 或者还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那就是对方无比厉害,觉得胜券在握,什么时候动手都可现在是赌神大赛啊,每个参赛者都是高手,谁敢这样放水? 难道不怕有人先赢了两家,然后每把不跟,拖延时间嘛。 那样的话,你再大的能耐也是白搭。 可是这一把,雷耀阳出人意料道: “每一把大家都切牌,这一把我也试试看。” “哦?” 听得这话,欧洲两名代表一副傲然,也懒得关注。 铁男却十分严谨,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紧盯着雷耀阳动作。只见雷耀阳拿起红牌后,微笑道: “不用拿过来了,我也学学铁男先生,飞牌吧!” 唰话落牌到,雷耀阳飞牌似“流星赶月”,速度快到了极致,几乎是手抬起,红牌就打到了牌塔。 整副牌,完全散了,从中打出一大摞。 “呵!” 爱尔兰代表与荷兰代表见得嗤笑,不屑摇头。 铁男也十分意外,愣了愣,不时看雷耀阳一眼,心中满满都是疑惑。 这算什么事啊? 学自己飞牌? 学自己的切牌技巧? 自己一开始用切牌技巧,是想要以光明赌术,赢得磊落,玩真本事。 可是现在大家都用上了千术,你还来切牌。 这,不是很逗嘛! 这算什么,耍杂技啊? 有什么用? 铁男不解,对于雷耀阳也有些失望。 同为亚洲人,他昨天比赛结束后,还专门看过港澳代表的录像。 虽然没看懂雷耀阳昨天是怎么胜出,但能够胜过泰国代表巴颂、加拿大代表陈金城,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才对。 今天一见,可太令自己失望了! “可以了,发牌吧!” 雷耀阳却是十分镇定,轻松道。 唰! 荷官叠好被切得奇葩的牌,古怪眼神看了雷耀阳一眼,马上发起来。 经过雷耀阳切过的牌,瞬间变得非常有意思。 铁男暗牌一张,明牌黑桃K。 爱尔兰代表暗牌一张,明牌红桃K。 荷兰代表暗牌一张,明牌方片J。 唯有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红桃6。 “日本代表黑桃K说话!” 铁男看着眼前黑桃K,又看了一眼底牌,眼中欣喜一闪而逝,话道: “一百万!” “我跟!” “跟!” 爱尔兰和荷兰代表二话没说,直接跟出。 “一百万这么多,我不去了。” 雷耀阳弃牌,拿过身边一杯水,优哉游哉喝了起来。 哗…! 这让看台上许多旁观者,哗然一片。 适才雷耀阳切牌,众人还以为他这一把会有大动作,没曾想还是那样,第一轮就弃牌,简直太坑人了吧。 雷耀阳自己人那边,亦是议论连连。 此刻,大小姐已经输了,那拉斯维加斯代表确实厉害,只用了三把,就将大小姐注码赢了个干净。 没有雷耀阳在场,大小姐完全沉不住气,被另一桌三位参赛者话术打击,冲动之下,连连大注。 言情小说网 结果三千万坚持了三场,可以说是惨兮兮。 既然是这样,众人的注意力,当然完全在雷耀阳那边。 眼见雷耀阳发挥如此“不利”,大小姐最先开口,问询道: “师娘,师傅今天是怎么了?” 师娘的称呼,无疑是在叫雷耀阳几个女人。 丁瑶当仁不让,马上就应话道: “放心吧,你师傅做事,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既然他已经说过赢,今天就一定会赢。” “不是吧,师傅可千万别失手啊,我足足押了三百万在师傅身上,吃肉还是喝粥,就看今天了。” 靓妈看起来比场上那些参赛者还要紧张,一手捏着飞机肩膀,青筋都能看得见。 “我靠,胖女人,你疯了。放手,快放手…!” 飞机哪儿受得了这个,靓妈比男人都还来得壮,手劲惊人,捏得飞机骂骂咧咧,又叫又嚷。 大小姐也反应过来,看向靓妈道: “你不是说押了一百万在我身上,给我捧场的嘛?” “呃” 靓妈听得,欠欠一笑,尴尬道: “师姐,我本来是打算给你捧场。不过一想到师傅也需要我们的支持,所以……” “你怎么不说是你根本不信大小姐会赢!” 阿渣无疑与靓妈也混熟了,不屑撇嘴,插话道。 “阿渣,你少胡说八道,我怎么会不信任我师姐。只是师傅到底是师傅,技术方面……” 靓妈心翼翼看了大小姐一眼,气急败坏,赶忙解释道。 “都别吵了,留心看耀阳哥比赛。” 关祖这会儿吼了一句,他可是位喜欢安静的人,不喜吵吵闹闹。 而且他比靓妈还要狠,足足押了一千万在雷耀阳身上。 虽然他不在乎钱,但也喜欢赢啊! 很快雷耀阳那一桌第七把有了结果,铁男同花牌,赢了爱尔兰代表五百万,荷兰代表两千万。 只用了一把,就成为最大赢家,筹码达到五千两百万左右。而荷兰代表仅仅一把牌,几乎是出局了。 雷耀阳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一把要赢三个人,实在太难了。 适才他切牌,其实就是切出三张黑桃给予铁男。 而铁男偷的牌,也是三张黑桃。 如果没意外,铁男一定会赢! 据铁男资料显示,他是一位喜欢战胜对手的人,就算筹码最多,也不会出现每把不跟的情况。 当然,就算他每一把都不跟也没关系,因为他那五千两百万筹码,还不是稳赢。 自己下一把,也是时候出手了! “请切牌!” 第八轮比赛,铁男赢而不傲,还是“一丝不苟”切牌。 荷兰代表与爱尔兰代表更加不敢大意,表情无比严肃,切牌。 “港综市代表,是否切牌?” 轮到雷耀阳这里,微微点头,红牌在手,话语道: “上一把飞得不好,这一把我再试试。” 红牌飞出,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奇怪,力度似乎更大,红牌飞进牌塔后,一个空中旋转,就好像杂技一样飞了回来。 雷耀阳拇指与食指相掐,又是一弹。 红牌再次飞出,又飞进了牌塔,同样又飞了这一幕,让无数看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边,铁男等人更是眉头大皱,完全没看明白雷耀阳在玩什么。 这么重要的比赛,他真当游戏了? 还真表演起了杂技? 直到第三次,雷耀阳右手一挥,那红牌才如牌序全毁。 “不好意思,力道还是大了点,掌控得不好。” 对着在座三人歉意一笑,雷耀阳拿起桌边的白水喝了起来,那姿态,就好像在品味世界级红酒。 “可悲的小丑!” 荷兰代表与爱尔兰代表一脸不屑,完全不予掩饰。 铁男也对雷耀阳完全失去了兴趣,面无表情,只等着荷官发牌。 与此同时,就在会场楼上,五十几个监控显示屏集中在一起,面前黑色西装工作人员,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 其中,又以两位老者为首。 一位头发花白,亚裔面容,复古唐装,大红大紫,看起来极为喜庆,手腕上的佛珠,右手还握着文玩不断转动,无不述说着他的来源。 这,是一个中华人! 另一位,黑色西服,摩丝白色,领结也是黑色,金发碧眼鹰钩鼻,站立笔直,严肃非常。 完全可以看出,这人的严谨,亦能看出他的国界。 这,是一个米国人。 这两位的岁数,皆是六十五往上了,正是拉斯维加斯首席总监。 据传,两人为拉斯维加斯服务已经五十年了,从十几岁开始,由荷官做起,就在拉斯维加斯工作。 一个地方工作了五十年,还成为了首席总监,两人的技术可想而知。 雷耀阳的猜测没错,其实赌神大赛规则一直在变,就是因为多方博弈的结果。 一开始吧,大家觉得公平点好,都不用千术最好,所以设计了特殊扑克,还制定了许多规矩,连切牌都废除了。 可是在第二轮之后,拉斯维加斯势力突然发话了: 他们要求加入切牌,而且让他们的首席总监监控。 对外,号称“场外裁判”,看穿“出千”就一定举报,维护这次赌神大赛的公正。事实上呢,他们有着自己的打算。拉斯维加斯何等势力,早就是赌坛一哥,根深蒂固,谁也无法撼动。 赌神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完全没吸引力的。 派出高手,也不过是不想让人小视了拉斯维加斯。 而既然这赌神对他们没吸引,他们当然会想一些在这场大赛中,能够得到的好处。 研究来研究去,由拉斯维加斯智囊团提议: 借这次赌神大赛的机会,记录下世界各地的高手,不就是一个好处嘛。 所以,两位拉斯维加斯总监来了,他们才是拉斯维加斯代表团真正负责人,负责用他们的双眼,看透下面高手们的手法,并且记录下来。 那些高手以后不去拉斯维加斯也就算了,如果去,必然受制于人! 走一步看百步,这种大势力的手段,是许多人想象不到的。 “三号台,把三号台的所有画面放大,再放慢五倍。” 本来一直表现风轻云淡的两位总监,眼见雷耀阳的切牌,其中那位华人老头,突然瞳孔放大,连连命令。 这老头叫龙首,确实是华人,30年代就去了米国拉斯维加斯,对于世界各地,特别是中华的赌术,深有研究。 就算他施展不出,也听说过,拥有十分可怕的经验。 “老伙计,三号台有什么特别,需要看什么?看那华人表演杂技嘛?这样的飞牌技巧,并不出奇啊。” 米国老头满脸不解,在一旁疑惑话道。 龙首听得,完全不予理会,眼睛直勾勾看着那重复的画面,放慢速度之后的画面: “再放慢五倍!” “喂,老伙计,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米国老头不愿意了,再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可是怎么那么像…” 龙首双目睁得老大,可看完十倍放慢的画面后,似乎依旧无所得,喃喃道。 “老伙计,你到底在说什么?快告诉我!” 米国老头完全没看懂,急了,声音徒然加大。 这时,龙首好像才从思绪中清醒,正色道: “我好像看到失传的千术,却又不敢肯定!” “失传的千术,是什么,那港综市小子的魔术?” 米国老头说话不饶人,却也知道龙首从来不会乱说话,一直盯着他道。 “三入地狱!” 龙首眼中突然爆发出一种“狂热”的神采: “在我们中华三十年代,曾经就有人用飞牌之法,偷出三张牌,以用作换牌,神不知鬼不觉。” “那一招我虽然没见过,但曾经听人说起过。就和这小子刚刚用的一模一样,飞牌入塔,出入得三。” “这是千术中,最高明的一种偷牌手法,远胜于用手偷牌。” 米国老头看了几个屏幕一眼,又看向鬼首,直接把手放到了他额头上,担忧道: “我说老伙计,你是不是病了?世上哪有你说的这种技巧,我也在拉斯维加斯服务五十年了,就从来没听过。” “你们米国人赌扑克,喜欢用势,外围势到,赌桌上的赌局,其实早就注定。我们华人用技,钻研技巧,无所不能,赌桌之上,所向无敌。我说的“三入地狱”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龙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沉下去。 显然,他没看过“三入地狱”,只是听说。 放慢速度后,也没发现那港综市代表出千,又好像一切只是巧合。 所以,他不能确定。 但是,从这一刻起,两位拉斯维加斯首席总监所有注意力,尽在三号台。 两老头不复先前懒洋洋的样子,都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盯着画面。 此时,画面里面四人的第二张牌都发好了。 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是梅花五。 铁男暗牌一张,明牌是黑桃10。 荷兰代表暗牌一张,明牌方片10爱尔兰代表暗牌一张,明牌红桃A。 “这把该我说话了。上一把输了五百万,这一把我要赢回那五百万,一百万!” 爱尔兰代表看起来很开心,完全没有收敛,第一张牌便直接丟出一百万筹码。 铁男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是见其神色,再看了一眼对方的牌,自有计较。 二话没说,丟出一百万。 “跟!” 荷兰代表总共只有七百万筹码了,好像有些上头,同样跟上。 “这一把我也该跟了,再不去,铁男先生赢了这一把,我就不用玩了。” 雷耀阳微笑着丟出一百万,话里话外,好像还挺委屈。 似乎是“逼上梁山”,形势把他架到了这里一样。 四人全都跟了,荷官继续发牌。 一张红桃5,直接就发到了雷耀阳面前。 立时,雷耀阳暗牌一张,明面梅花5,红桃5,形成对子面。 “港综市代表,一对5说话。” 荷官扬手示意。 “一对5竟然也能说话啊,第二张牌都已经跟了,第三张没理由不去啊。这位爱尔兰代表说想赢五百万,好,那就五百万!” 雷耀阳说着扔出五百万筹码,非常豪气。 “我跟!” “好,就五百万。” “没问题!” 其他三人的牌可不差,虽然没对子,但却是同花面,纷纷扔出筹码。 唰…! 荷官继续发牌,一张鲜红的方片5,又发到了雷耀阳面前,引得旁边看客惊呼连连。 大亨那边,众人更是大喜,议论不断: “三条了,耀阳哥拿到三条,-这把赢定了!” “未必,那三大代表依旧是同花面,也不是没机会的。” “不会吧,上一把他们两人拿到同花,一人还拿到同花顺。这一把如果还来,会不会太邪了。” “火爆,你忘了,这是赌神大赛,那些人都是高手!每一把出同花,出顺子都不奇怪。” “我靠,这么说耀阳哥还很容易输咯?” 澳门广电的摄像师,也将无数摄像机都照到了这一桌。 港综市、澳门千家万户,同样议论着这副牌。 毕竟这副牌雷耀阳已经拿了三条,赢面实在太大了。 如果赢的话,名不经传的雷耀阳,竟然就要杀进赌神大赛决赛了。 这,无论对港综市人还是澳门人,都是一个没想到的喜讯。 特别是处长与行动副处长,两人竟然都坐进了办公室,正事不做,只顾看电视。 两人真是完全没想到啊,本来认为只是走个场,第一轮就会下场的雷耀阳,竟然连战连捷,眼看都要入决赛了。 雷耀阳可是由港综市警务部出的人,不仅是署长,是警司,还挂着反千组高级顾问的名头。 这要是进入总决赛,对于港综市以后的反千工作,一定起到巨大作用。 试想,一位世界级高手在港综市警务部服务,还有哪个老千敢来港综市混饭吃? 别人如何想,雷耀阳不知道,也不在乎,看到面前三条五,微微一笑,直接就推出所有筹码,淡淡道: “梭哈。” “哦?” 这一次,其他三名代表并没第一时间跟上,无不看向其他人的牌,仔细琢磨着。 铁男这时是暗牌一张,明牌黑桃10、黑桃3、黑桃Q。 荷兰代表暗牌一张,明牌方片10、方片3、方片2。 爱尔兰代表暗牌一张,明牌红桃A、红桃J、红桃10。 所有人,无疑都是有机会搏一搏的,特别是爱尔兰代表,不仅能搏同花,还能搏顺子。 至于铁男和荷兰代表,机会就小多了,只能搏同花,要不面对3条5,死路一条。 铁男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其实不想跟着梭哈,因为论局势,梭哈对他最不利。 自己偷了一张黑桃A、黑桃K,自己这局换牌,可以形成黑桃同花。 关键爱尔兰代表有同花顺的机会啊!也不知道他偷的是什么牌。 港综市代表似乎没技术,但运气不错,已经3条5了,再来一张5怎么办? 四条是大过同花的。 可是自己不跟着梭哈也没用啊。这一把如果不跟,他们三个却梭哈了,那他们三人中的赢家,反而会成为筹码最多,远超自己。 接下来人家把把不跟,也赢定了。 这雷耀阳,真是坑死个人,自己没什么本事,完全靠运气,却还玩起了梭哈。 心里恨恨,铁男表面沉稳,感慨道: “雷先生,第一张牌的时候,你说你是被逼无奈,现在看来,被逼无奈的是我,不是你啊!” “我跟!” 局势所逼,铁男推出所有筹码,也表示梭哈。 雷耀阳对铁男微微一笑,优哉游哉。因为这一把的结果,早在雷耀阳的心里,他们三个,就算换牌也只能是同花,不会有同花顺。 因为下一张,红桃Q就会被发到荷兰代表那里,爱尔兰代表确实偷了两张红桃,手上有红桃K,却没Q,根本换不出同花顺。 接下来该爱尔兰代表了,他看起来比铁男可爽快多了,毕竟拿到同花顺面,袖子里还有两张红桃,随便换换都是同花。 现在需要看的,只是能不能拿到同花顺了,机会非常大。 “梭哈!” 爱尔兰代表推出筹码,语气中还有几分欣喜道。 相较于铁男,他对雷耀阳选择梭哈可是非常欢喜的。 前面两家梭了,这把只要赢下,自己稳稳就晋级了。 本来前面输了一局,还挺郁闷,现在可倒好,来了这样的形式。 那什么港综市代表虽然没本事,但这一把却是做得好啊! 接下来荷兰代表,他的筹码根本就只剩下两百万,早已经没了机会,现在遇到这种三人梭哈局,更是天上掉馅饼般开心,马上就推出筹码。 看客们哗然一片,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这也太爽了,四人同时梭哈,在这样的赛事上,可是很“难得一见”的。 唰……! 荷官双手交叉,表示说话权作废之后,马上开始发牌。 最后一张牌,很快都发到了众人面前。 雷耀阳十分淡然,连小心看的样子都没有,拇指和食指拿住牌角,种种掀开在桌面上。 “哎!” “可惜了,不是四条。” 在看客们越加大声的议论下,电视机面前无数人的叹息下,一张黑桃小2,出现在众人眼前。 呼铁男大出一口长气,双手完全把最后一张牌掩住了,稍微看了一眼是方片后,立马换牌。 其动作流利,由西装袖口出牌,同时食指用力,手中牌进入袖口。 一张黑桃A,被铁男亮出,也引起阵阵惊呼。 这可又是同花的牌型了,在看客们的眼中,机会巨大啊! 剩下爱尔兰代表与荷兰代表,也在看牌,两人把牌完全握进了手心,小心翼翼,就好像看什么稀世珍宝。 可惜,两人的牌早就注定,被雷耀阳切牌时就切好了。 爱尔兰代表手里,是一张梅花,可以构成同花顺的红桃Q,在荷兰代表的手里面! 荷兰代表看了一眼最后一张牌是红桃Q,不知道为什么,瞳孔深处竟有一分喜色,虽然喜色一闪而逝,但还是被雷耀阳捕捉到了。 “他在高兴什么?经过这么多轮,他应该知道铁男和爱尔兰代表都出老千,会换牌了啊!就算他拿到红桃Q,知道爱尔兰代表没偷红桃Q,形不成同花顺,但一定能是同花的!” “就比同花,这荷兰代表赢不了才对啊!” 接下来,四人纷纷亮出牌。 雷耀阳暗牌一张,明面梅花5,红桃5,方片5,黑桃2。 铁男暗牌一张,明牌黑桃10、黑桃8、黑桃Q、黑桃A。 荷兰代表暗牌一张,明牌方片10、方片3、方片2、方片J。 爱尔兰代表暗牌一张,明牌红桃A、红桃J、红桃10、红桃K。 无疑,荷兰代表和爱尔兰代表也换牌了,但爱尔兰代表的红桃Q,却在荷兰代表手里,他不会是同花顺,只能是同花。 铁男手里还有黑桃K可以换底牌,如果比同花,铁男一定赢! “牌小者先开!” 随着荷官的宣布,这一把结果即将揭晓。 电视机前的观众也好,在座看客也罢,几乎都将目光看向了这边。 谁也不知道的是,大厅中只要能够摄到这边的摄像机,也都摄向了这边,特别是雷耀阳身上。 荷兰代表,无疑只能是同花,又是最小的,应该最先开牌。 可是这时候,异变突起。荷兰代表看向荷官,说话了: “虽然大家都已经梭哈了,但现在我觉得自己没机会,应该还可以弃牌吧?” “啊?” 荷官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对荷兰代表这个说法,也没听过啊。 这都已经梭哈了,即使是输,作为赌徒,也要开啊,这样说不定有机会呢。 这荷兰代表可倒好,大家亮牌的时候想要弃牌,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荷官稍微想了想,还是点头道: “梭哈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允许弃牌。” “好,那我不去了。” 荷兰代表微微一笑,豁然起身,同时狠狠盖牌。 咻…! 一声非常细微,几乎只能听到一丝丝的动静,传入雷耀阳耳中。 铁男脸色瞬变,双耳微动,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东西。 “草,这两个人是一伙的。” 雷耀阳马上领悟,荷兰代表与爱尔兰代表从头到尾,都好像不认识,甚至于相互下注厮杀,这最后一把,竟然是要联合出千了。 荷兰代表看似弃牌,事实上借助狠狠扔牌在桌面,把自己的底牌弹出。 此刻,底牌于胡乱堆积的筹码下滑行,目标正是爱尔兰代表那边。 难怪这王八蛋看到自己是一张红桃Q,不怒反喜,原来是想等到最后,将牌换给爱尔兰代表,让对方拿到同花顺,碾压所有人胜出。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发生其实不过“电光火石”。 当雷耀阳发现有人出千,脑子思考的同时,手上就动作了。 只见雷耀阳一只手放在自己底牌上掩饰,一记“猛虎出山”,底牌被袖中袭出的一张牌碰撞,快速滑向堆积的筹码下面。 荷兰代表弹出的底牌,于堆积的筹码下面,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与雷耀阳滑出的牌撞到一起。 两张牌的撞击力,让雷耀阳的牌改变了滑行轨迹,滑向爱尔兰代表。荷兰代表的牌,却是在筹码堆下面停住了。 此刻,爱尔兰代表宽大的右手就在离自己最近的筹码堆边缘,他们应该是早有准备,先前扔出筹码时,扔出一条长龙一样的轨道。 借助轨道,两家在下面互换一张牌,完全可以掩人耳目,不让外界察觉。 顷刻间,爱尔兰代表已经拿到牌,以一种普通换牌技巧,将自己底牌换了,面露微笑。 说起来,这一切好像十分复杂,事实上从异变到结束,就那么几秒钟。 坐在爱尔兰代表身边的铁男,同样发现了不妥的地方,可是完全没办法制止,甚至对于两大代表在玩什么,还没有完全弄懂,只知道不对劲。 荷官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半点没察觉到问题,话语道: “荷兰代表弃牌,日本代表,该你开牌了。” 铁男沉着一张脸,不复先前轻松,掀开早就换好的黑桃K。 黑桃K、黑桃10、黑桃8、黑桃Q、黑桃A。 “日本代表,AK同花!” 荷官立马宣布,周围看客们连声惊呼,认为铁男这家伙赢定了。 这样的同花,已然是同花之中最大的牌,难不成接下来还能有比这个大的嘛? “港综市代表,该你了!” 荷官见多识广,倒是非常稳重,并没表现出任何情绪,扬手示意道。 “AK同花,真是够大的,不过我正好比你大一点点,5弗洛豪斯雷耀阳微微一笑,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掀开底牌,竟然是一张红桃小2红桃2,梅花5,红桃5,方片5,黑桃2这牌,还真就正好大过同花。” “弗洛豪斯,是弗洛豪斯,我靠,赢定了,赢定了!” “雷爷赢定了。” “底牌是小2,这也敢跟啊?” “你懂什么,有赌不为输,只要没开牌,什么牌都有机会的。” “你说得简单,给你一张小2一个5,你敢跟100万嘛,草!” 电视机面前,港澳两地不知道多少观众都激动不已,兴高采烈。 特别是一些购买雷耀阳外围的古惑仔,甚至已经直接拉开啤酒庆祝起来。 铁男看到雷耀阳的底牌后,同样十分诧异,看向雷耀阳,感慨道: “原来雷先生是深藏不露!” 老实说,铁男是完全没把雷耀阳放在眼里,现在人家开出5葫芦,赢过自己。 铁男还是心服口服的。因为他就没发现人家玩了什么手段,什么都没看见,无疑人家的技术比自己高明多了。 可惜啊,再高明的技术,也抵不过一些卑鄙手段。 铁男已败,放下“成败得失”,只是以一种恨恨的目光盯着爱尔兰代表。 他雷很想看看,这混蛋到底玩了什么。 爱尔兰代表看到雷耀阳开出5葫芦,大笑着狂飙英文: “弗洛豪斯大过同花,而同花顺正好又大过弗洛豪斯。” “港综人,你真是够奸诈,装作完全不会赌术,把所有赌注下在一把牌。只差一点,真就让你钻了空子,你就成功了。” “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 电视机面前的观众,在场看客们,一些不懂英文的人见那爱尔兰代表啰嗦不断,纷纷问询着: “那鬼佬在说什么?怎么还不开牌?” “他的牌好像比那港综市代表大,正在教训港综市代表呢!” “不会吧,港综市代表已经5葫芦了,他还真是同花顺?” “恐怕是啊,他既然敢这么说,那就是稳赢了!” 与此同时,爱尔兰代表一手拿起底牌,展现在众人面前。 第一百零二章:腥风血雨十六强赛 第一百零三章:决赛开始 随着爱尔兰代表得意洋洋展现出自己底牌,荷官差点没笑出声。 他可是完全听得懂英文,对爱尔兰代表的话听得明明白白: “这家伙是来演猴戏的嘛?” 可笑归可笑,荷官还是马上宣布道: “这场赌局,港综市代表胜。荷兰代表、爱尔兰代表输光筹码,出局!” “谢特,你说什么?” 爱尔兰代表一愣,可是当他把牌面对向自己时,傻眼了。 竟然只是一张黑桃6他的牌,便成了黑桃6、红桃A、红桃J、红桃10、红桃K。 别说是同花顺,同花没有,顺没有,连对都没有,竟然只是散牌一副。 “这怎么可能?” 爱尔兰代表眼神中都快喷出火来,直视场外还等着的荷兰代表双眼。 荷兰代表这会儿也愣在了现场,就像雕塑一样,满脸不可置信。 这确实不可能啊,自己明明把红桃Q换过去了,爱尔兰代表绝对也是收到了啊! 这一招换牌,他们私下可练过无数次,不可能出差错的。 可是无论如何,结果现在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红桃Q不见了,变成黑桃6他们不明白,是真的完全没弄明白。 “哈哈哈,这位爱尔兰代表可真是幽默,明明已经输了,还要表演一出戏剧,让我们放松心情。” 雷耀阳大笑,被对方嘲讽许久,他可不愿意忍,开始放话调戏。 “是你?” 爱尔兰代表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结果却是雷耀阳赢。 立刻,他看向雷耀阳,虎视眈眈。 “阁下一招“双天保至尊”,确实够厉害,可惜就差那么一点!需知双天一出,既能伤人,更能伤己,传授你们这一招的人,没告诉你们吗?” 雷耀阳既然决定争夺赌神,也不再低调,手拿着一红酒杯,摇晃杯中清水,直言不讳。 “真的是你。” 爱尔兰代表心中震惊,他和荷兰代表所施展的,确实叫作“双天保至尊”。 而这一招,已经是西方非常高深的千术了,堪称绝响! 他就没听说过,有人能破这一招。 而铁男,更是如同听天书,就不知道什么叫“双天保至尊”。 但已经明白,雷耀阳肯定是动了手脚,在自己完全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玩弄了两位代表。 人家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肆意妄为,无疑是比自己高明多了。 以此类推,对方两次出手,那第一次切牌那一局,自己赢了,难道也是? 带着这个念头,铁男看向雷耀阳,恭敬道: “雷先生,上一把。” “上一把你同花顺,货真价实,赢得漂亮!” 雷耀阳微微一笑,听起来好像什么也没说,但又有很多暗示。 铁男,无疑是听懂了! “爱尔兰代表,你已经没有了筹码,请离场!” 荷官可不管众人在说什么,履行着自己职责,严肃道。 “华人,你赢了我,也得罪了一定得罪不起的人,等着开外盘吧。” 爱尔兰代表怒气冲冲离去,临走还放下狠话。 所谓“外盘”,无疑是准备私下还要玩下去,但肯定不是玩扑克了,是玩命。 “输了就威胁,这么没风度啊?” 雷耀阳不屑一笑,几乎断定这代表回去就讨不了好。 他们既然是两国代表联合出千,其中一定牵扯了巨大利益。 而如果让他们成功,就是爱尔兰代表获胜。 换言之,爱尔兰代表的后台,定然给予荷兰一方许多利益。 现在事情搞砸了,他能讨得了好吗? “现在开始第十局。” 荷官见爱尔兰代表离开,大声宣布,同时拿起一副新牌。 “等一下!” 还剩下三千多万筹码的铁男这会儿却抬手了。 “日本代表有什么事?”荷官不解,停住动作。 “我弃权!” 铁男起身,道出听起来不可思议,细想之下又能理解的话。 在外人看来,雷耀阳现在的筹码已近九千万,赢光两家筹码。 铁男独木难支,就算人家把把不跟,时间一到,人家也赢了。 主动认输,完全说得过去。 事实上铁男并不这么想! 在铁男看来,自己早就输了,输得“无地自容”。 足足两把牌啊,自己根本看不到雷耀阳出千,更看不懂对方的手法和心理。 输技、输心,再纠缠下去,连风度都输了。 深深朝雷耀阳鞠了一躬,铁男正色道: “雷先生,我认输,希望有机会还能向你请教。也先预祝雷先生坐上赌神位置。” “哦?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雷耀阳失笑,同样看向铁男。 “是,雷先生赌术高明,实为铁男在赌坛多年来仅见的。” 铁男说话时双眼中尽是火热,又鞠了一躬,客客气气,完全是一种赌徒对于赌术高明者的膜拜。 “你也不差,作为赌坛中人,输的风度你有了。我也希望有机会,能看到你赢的风度!” 雷耀阳起身,善意一笑。 铁男这个人,雷耀阳对其印象并不差,认为他是日本人中少有的磊落赌坛人物。 记得中华赌侠里,他势力巨大,可是为了真正的胜负,宁可什么都不用,和阿酷实实在在较量。 就这一点,已经是尤为难得。 老一辈赌坛人物的风度,在其身上绝对是体现出了。 而随着铁男认输,大屏幕上,港综市三个大字,直接进入了四强之中。 此时,与其并列的,只有米国。 啪掌声响起,是丁瑶、占米仔等人,开始起了欢呼庆祝。 而听到掌声后,一些看客也深有感触,纷纷鼓掌。 他们虽然不懂千术,也没看明白,但大体是看懂了。 港综市代表那个厉害啊,比赢过别人所有筹码都要厉害,竟然能让日本代表诚心认败。 这样的强势,隐隐都超过第一出线的拉斯维加斯代表。 与此同时,港综市、澳门,太多太多的地方欢呼起来。 这两地,重注购买雷耀阳的大有人在,特别是港综市旺角、尖沙咀、九龙等地,那些古惑仔多而不少,为了面子也好,都为雷耀阳捧场了。 他们一开始也没想过赢,只是觉得大伙都买,自己也买买,要不然被雷耀阳知道了,他就算无所谓。 谁知道他手下那些阿sir怎么想? 要是觉得自己等人不给面子,自己等人不是会很惨! 这下好,竟然真就买中,赢得那叫一个痛快啊。 港综市旺角火红酒吧内。 一台21寸彩色电视机,挂在那吧台高高处,播放的正是澳门电视台。 此时不过下午一点,酒吧竟是客满,黑压压的人头,全是古惑仔。 旁边,几张桌子好像被人砸碎,几张椅子都还在桌子上放着。 地板上,更是十几瓶啤酒流淌,形成小溪,也没人搭理。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那电视上,连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直到荷官正式宣布,雷耀阳胜出,进入总决赛。 酒吧内瞬间狂欢起来,啤酒乱冲,鬼哭狼嚎。 酒吧老板火山最为激动,将吧台上的钟敲得嗡嗡作响: “铛铛!!!“ “哈哈哈,人人都有,一轮酒算我的。” “谢谢火山哥!” “老大威武。” 火山一身名牌西装,但现在看起来可不那么正经,他自己动手把衣领都扯坏了。 脸色通红,那不是喝酒造成的,完全是激动。 在他旁边不远处的桌椅,先前也是他砸坏的。 没办法啊,先前那爱尔兰代表那么牛,火山还以为自己输了,大怒之下,动手砸起自己店铺发泄。 现在好了,雷耀阳真赢了,火山可买下巨额外围,赚了大钱,盆满钵满。 “火山,你他吗在哪儿啊?” 就在酒吧内狂欢之际,一道震天动地的喊叫声传扬。 “我草,谁啊?” 立时,酒吧内的古惑仔与火山都被吸引,骂骂咧咧看去。 这一看之下,古惑仔们都不敢说话了,倒是火山瞟了一眼,大大咧咧道: “佐敦仔,你干什么,找麻烦啊?” 门口,原来是三联堂佐敦仔,身边还跟着十几号小弟,蜂拥而入。 佐敦仔双手此时还做着喇叭状,无疑喊话的就是他。 “找什么麻烦,我来买酒的!” 佐敦仔也看到了火山,大踏步走到火山面前,玩世不恭道。 “买酒?你他吗别耍我了,你在佐敦道就有两家酒吧,还要在我这里买酒?” 火山骂骂咧咧,话语道。 “是啊,我是有酒吧啊,关键现在酒不够,我也不能开XO给小弟喝吧。” 佐敦仔马上回应,同样骂骂咧咧道: “我老大今天给雷爷捧场,召集小弟一块看电视,买外围。雷爷赢了,现在兄弟们都在我酒吧庆祝呢!” “我库房一下就被清空了,送货的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说是很忙,让我等着。这不,找你拿点货先顶一下嘛。” “召集小弟一起看电视?我靠,这还真是鲸爷能做出的事。” 火山听得一笑,确认佐敦仔真是来买酒的。 立马拿出一大串钥匙,叫嚷道: “火牛,你死哪儿去拉?” “老大,我在这儿!” 一位壮硕的红发古惑仔,马上挤出人群,来到火山身边。 “去,带这些兄弟去库房,任由他们搬。” 火山递过钥匙,吩咐道。 “哦,好,跟我来吧。” 火牛听命,马上带着佐敦仔手下去了酒吧库房。 佐敦仔作为话事人,可不会做这种苦力工作,坐在了火山身边,好奇道: “我过来看你们也在庆祝,怎么,你也买雷爷了?” “哈哈哈,小买了一点,捧捧场嘛!” 火山大笑,谦虚道。 “只是买了一点?” 佐敦仔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瞧见,火山酒吧内情形不对,有几张桌子明显刚刚被砸,而且地上酒瓶也明显是被人砸碎的。 这种情形,可是和他酒吧内一样。 要知道,先前那爱尔兰代表教训雷耀阳那几句,三联堂也不是没人才,就有小弟为大家翻译。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爱尔兰代表赢定了,雷耀阳输了。 可怜佐敦仔的酒吧更惨,三联堂十几号话事人,还有他们龙头蓝鲸,无不又踢又踹,差点给他酒吧来了个大装修。 那情形,不正和火山这边一模一样嘛。 而火山这边,就属他最大,除了他,谁敢砸东西? 如果真只买了一点,犯得着砸东西嘛。所以佐敦仔是一个字不信,以一种诡异眼神盯着火山。 “够了,我说,我说行了吧,你再这样看着我,我翻脸啦。” 火山被看得鸡皮疙瘩直冒,说出实话道: “其实也没多少,就一百万!” “一百万!” 瞬间,佐敦仔几乎以一种尖叫音发出。 “我靠,火山,看不出来啊!你这混蛋平时也没听说喜欢赌啊,竟然这么大手笔?” “雷爷赔率是一赔3,你他吗这一下就赢了三百万?” 佐敦仔连抢劫的心都有了,自己其实也买外围,不过买了十万块,已经是及其不愿,觉得扔钱。 这火山哪里来的这种信心,直接一百万。 不对啊,这家伙一向老谋深算,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会用一百万去赌? 佐敦仔一脸“羡慕嫉妒恨”,压低声音道: “火山,老实说,你他吗怎么敢买一百万的?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我靠,你秀逗啦,世界赌神大赛啊,世界赛事,我火山也就一港综市古惑仔,哪儿来内幕?” 火山没好气大骂。 “那你!” 佐敦仔依旧不信任模样,审视着火山。 火山被其看得烦了,或许也觉得无所谓,解释道: “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拉,我和火sir一直有合伙做生意。” “恩!” 佐敦仔点头,火山与旺角警署火爆起做生意,旺角很多人都知道。 也知道关祖五人组,那是货真价实富二代,说是一起做,其实就是出钱,玩玩而已。 “就在昨天晚上,火sir给我来了个电话,吩咐我今早去银行拿钱,他给我转一百万过来。钱呢,通通下在雷爷身上。” “当时我就想啊,既然火sir这么有把握,我也搏一搏咯。正巧又去银行,顺手也取了一百万,直接就去下了两百万。” 火山一五一十解释,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他就是接到火爆电话,让他帮着买一下外围,所以一狠心,也跟着买了一百万。 佐敦仔听得羡慕不已,话语道: “还是不是兄弟啊,有这种事,你也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你敢买吗?我也是搏一搏而已。” 火山瞥了佐敦仔一眼,不屑道。 “哎!” 佐敦仔心下叹气,他也知道,就算火山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定会买。 但是,佐敦仔实在嫉妒啊,嚷嚷道: “算了,该你这扑街赢钱。不过赢了几百万,不会不庆祝一下吧?” “今晚你想去哪里庆祝,我请!” 火山很大气,摆手道。 “那倒不用,太破费了。不如这样,我这不要在你这借点酒嘛,要不就算你送我了……” 佐敦仔微微一笑,赶紧说出自己想法。 “去你吗的,你想得倒挺美,我库房里的酒值几十万!” 港综市警察总部,警务处长办公室内。 外面古惑仔们狂欢,这里的气氛也不差。 处长与行动副处长看着电视上代表港综市的标志被放入四强,喜笑颜开。 “想不到耀阳的赌术这么好,这次真是为我们警务部涨脸了。” 处长感慨连连,称呼都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了。 以往,他可一直称呼姐耀阳为“雷sir”的。 “是啊!耀阳有这么好的赌术从不张扬,而且并没去赌场做事,反而老老实实选择做警察,真是难得。” 行动副处长同样称道。 他已经视雷耀阳为亲信了,雷耀阳表现越突出,他越加欢喜。 “恩!不错,耀阳确实是个好警察。” 处长点头,高兴道: “昨天耀阳进入十六强,记者就已经围了我两小时。今天耀阳进入四强,恐怕现在记者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吧!” 行动副处长眼珠一转,一语双关接话道: “恭喜处长,全港综市人现在的关注度都到了耀阳身上,上次警务部歧视事件,就算是过去了。” 西红柿小说 “哼!” 处长冷哼一声,说起这个他就来气,淡淡道: “事情是过去了,不过有些人该负的责任,不会因此就过去。” “对了,你上次提到西九龙警署分权的事,我同意了!” “下次高层会议,你在会上提出,我会支持!” “yes,sir!” 行动副处长大喜,西九龙分权,他可是私下和处长提出很久了,但处长每次都没表态。 还好,经过自己坚持不懈一个月的眼药,处长终于松口了。 这下好了,自己把西九龙警署分权,绝对大涨行动部头头的威风啊! 定然可以让许多一直左右摇摆的署长,吓得屁股尿流,哭着求着投靠。 这一切,还真是多亏了耀阳! 行动副处长心里开心,突然想到什么,收敛笑容,正色道: “处长,有一件事我们恐怕还要安排一下。” “什么事?” 处长此刻心情好,随意问道 “处长,你也知道,从前两天开始,那边就不断有“旅客被杀”的案子传出。根据刑事情报科得到的消息,那些旅客无不与这次澳门世界赌神大赛有关。” “特别是昨晚,失踪死亡人数超过四十位。今天赌神大赛十六强,又有三位代表缺席……” 行动副处长话到一半,适可而止就不说了。 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无故猜测,传出去对他可不好。 处长又不是傻子,马上明白过来,神色也瞬间严肃: “你的担忧很有道理,这么说,耀阳现在很危险!” “对!” 行动副处长点头,提议道: “处长,耀阳之所以代表港综市参加世界赌神大赛,还是我们要求的。现在他的安” “不用说了,你觉得派多少人合适?” 处长一抬手,十分爽快道。 不爽快也不行啊,现在整个港综市媒体注意力都在雷耀阳身上,处长也跟着受益不少。 要是真发生行动副处长所说的情况,雷耀阳安全出了问题,或者干脆被人做掉了。 那,对于整个港综市警务部都会是重大污点。 一水之隔,却连自己人都护不住,媒体还不知会写成什么样子。 行动稍微琢磨了一下,马上说出自己看法道: “处长,我觉得派遣一支飞虎小队,两队PTU应该就合适了。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耀阳明天平安参加完赌神大赛,而后回来港综市” “好,你马上安排。” 处长当场拍板,吩咐道: “让他们便装过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武器方面,只能带手枪。” “我一会儿会给澳门那边去一个电话,知会他们一声。” “yes,sir!” 行动副处长听命,马上起身走出处长办公室,安排去了。 一小时后。 港综市港澳码头,二十余号人集合在了一起。 这些人外表都是西装革履,事实上全副武装,每人手里都拿着旅行袋,里面不仅有枪械,还有防弹衣等警用装备。 “张sir是吧,你好,我是展瀚韬。” 一位身高超过1米8,一身壮硕肌肉,戴着棕色墨镜,看起来就非常给力的三十岁男人,第一时间自我介绍道。 他正是飞虎队这次的代表,高级督察,飞虎A队队长展瀚韬。 A无论在哪里,都代表了最强。 老实说,行动副处长逵对于雷耀阳这位亲信,是真的没话说。 电话指示飞虎队总队长派出精锐,而且几乎是用“必须”的口吻,言明保护住雷耀阳安全。 飞虎队总队长其实也是行动部一系,对雷耀阳颇有好感。 二话没说,直接抽调最精英的小队,负责完成这次保护任务。 “展sir,你好,我就是张景峰。” PTU方面,张景峰与雷耀阳关系最好,每逢支援旺角,关系到雷耀阳的事。 PTU主管也很有意思,必然派出与对方最熟的人。 这次也不例外,张景峰亲自带队来了。 “这次任务,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展瀚韬与张景峰握了握手,微笑示好,话语道。 张景峰点了点头,也客气道: “展sir,船票我们已经买好了雷sir那边我也已经通知到了,他会派人在码头接我们,我们上船吧!” “好,没问题。” 展瀚韬很爽快,招呼手下一声,所有人马上登船。 坐上客轮后,展瀚韬比较严肃,坐姿也正经。 其他飞虎队员就不行了,特别是一位二十几岁,看起来跳脱的年轻人,就坐在张景峰后面,小声道: “张sir,听说你们PTU和雷sir很熟的是吗?” “是啊,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张景峰也不是个严肃的人,与展瀚韬坐一起,对方也不讲话,很不自在。 好不容易来了一位搭茬的,很有兴趣道。 “我叫庄卓源,张sir叫我卓源就行了。” 年轻人一脸笑容,给人很大好感,小声道: “张sir,听说上次你们PTU一位队员参加雷sir举办的关公诞,大抽奖抽中几十万,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个话题,其他飞虎队员也都齐齐竖起耳朵,无疑很感兴趣。 “当然是真的,这事你们飞虎都知道了?” 张景峰肯定点头,而后,开始小声述说起上次关公诞的热闹。 听得一群每天苦苦训练,而后就是完成任务的飞虎队员心痒不已。 展瀚韬与张景峰挨着坐,内容也全部听在耳中,未见雷耀阳的面,心里对其亦是有了印象: “那应该是一位十分特别的警司啊!” 澳门属于贺氏的山顶别墅。 张景峰、展瀚韬等人被接到了这里,方才见到雷耀阳。 一路上,他们也见识了什么叫威风,漫山遍野的保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之严密,就算号称精英的飞虎队,也不敢说能强攻下来。 “阿峰,你来啦!这几位是?” 雷耀阳穿着一件休闲服,优哉游哉,站在别墅门口迎接众人,就好像身处自己家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大亨知晓雷耀阳会全力争夺赌神之后,大喜过望,第一时间就想到雷耀阳的安全。 在今天赌神大赛结束后,直接将雷耀阳一行人接回了自己老巢。 并且直接腾出别墅供与雷耀阳一行人居住,加派安保等等措施,全都用上了。 大亨家的人也都知道赌神大赛对于贺氏的重要性。 如果被野心家获得赌神,贺氏地位难保,家里人的命都难保。 现在雷耀阳愿意争夺赌神,而且进入四强,只差一步了,当然全力支持! 雷耀阳一开始还想拒绝,夫人甚至亲自打来电话,宣称自己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她的那栋别墅空出来,一定不要见外。 再加上大小姐死拉活拽,其他人也担心雷耀阳安全,所以一伙人直接搬到了这里。 张景峰这会儿对雷耀阳的佩服,那就不用提了。 “震哥真是了不起啊,走到哪里都是老大。” “尼玛贺氏的老巢都住进来了,整个东南亚,就没听说过谁有这种待遇的。” “震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展瀚韬,展sir,飞虎队A队队长。这次任务就是由他负责。这几位是飞虎队精英,庄卓源、俞学礼、邱骏轩。” 张景峰在来时,已然将飞虎队员底细打听清楚了,介绍道。 “展sir,这次麻烦你了。” 雷耀阳面对警务部的同事,一如既往表现得十分客气,伸出手善意道。 “雷sir太客气了。” 展瀚韬同样客气,立马与雷耀阳握手,微笑道。 “来,都进来坐吧,近两天我都会住在这里。” 雷耀阳扬手请众人入内,一边带路,一边话道: “其实这里是贺氏的地方,安全方面还是很有保障的。” “展瀚韬!” “卓源!” 刚到客厅,就见客厅内浩浩荡荡一大票人,有两人直接起身,还招呼起来。 “何sir,你也在这儿啊?” “扬哥,好久没见了。” 听得招呼,展瀚韬与庄卓源仔细看去,眼睛都是一亮。 招呼他们的人,一位是何尚生,一位是李浩扬,两人也都出自飞虎队,无疑是认识的。 “阿生,浩扬,很熟啊?” 雷耀阳并不算意外看了一眼,问询道。 “震哥,小卓源算是我半个徒弟,金牌狙击手,枪法不错的。” 李浩扬几步走到庄卓源身边,一把揽过,介绍道。 “头,我和阿韬之前就是一个队的。” 何尚生亦介绍道。 “既然都熟,那就好办了,就由你们负责接待吧。大小姐,如果他们有什么需要,要做什么,麻烦你安排配合一下。” 雷耀阳微笑示意,并且对大小姐打了个招呼。 大小姐自从知道雷耀阳会争夺赌神后,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她已经被淘汰了,现在代表赌场合法国的,事实上已经没人了。 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拉斯维加斯代表获胜,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 现在好了,雷耀阳如果成为赌神,别的地方不说,对于她们家,指定是好处大大。 对于雷耀阳的要求,大小姐无不从命,点头道: “师傅,你放心,我会安排的。” “恩!” 雷耀阳点头,向众人抱歉一句,自顾走上二楼打电话,向行动副处长与处长致谢。 虽然两人的安排,在雷耀阳看来没什么必要,但一份心意,怎么也得谢过啊。 与此同时,澳门一处偏僻的民房内,四强选手之也正在这里商议。 这个世上,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办法,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谋划。 同样进入四强的选手,除了拉斯维加斯代表、港综市代表外,还有丹麦代表高傲,奥地利代表高进。 两人的代表权,都是出自他们义父勒能之手事实上,他们也确突代表了野心家的利益。 世界赌坛野心家们想要跳出自己的地域,去往合法赌博国度发展,所以十分想争得“赌神”之位,因此谋划了许多这次赌神大赛,他们也买通无数国家,用自己人作为代表,参加赌神争夺。 而勒能是世界级大老千,颇有名望,早就被一些野心家找上门,希望他能够出赛。 条件很简单,如果勒能集团有人能成为赌神,那些野心家愿意让勒能在自己所在区域开办赌场。 就像勒能说的,他就可以从赌徒,变成真正的老板。 这个条件,着实也够吸引,勒能当然不会反对,派出三大弟子全力竞争。 可惜勒轻技术最差,运气也不好,第二轮就遇上雷耀阳与大小姐,失去资格。 高傲与高进却是不负勒能所望,一路杀进四强。 换言之,现在四强选手,有两人又是一伙的。 作为世界级大老千,勒能又怎么会不懂赌局之外还有赌局,那就是“人生安全”。 所以他们来到澳门后,早早租下十几处民居,每一处都很隐秘,每天都在换地方。 如果说雷耀阳是正大光明防御,摆开架势,谁来杀谁。 拉斯维加斯代表是靠那强势后台,震摄四方宵小不敢动作。 那勒能集团,就完全是靠“隐蔽”两个字。 事实上,他们的做法也很对。 此时澳门,包括大亨在内,都派出了暗杀人员,四处找他们。 只要找到,他们绝对不可能参加明天的赌神大赛。千万别以为大亨混到今天,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好人。 自打知道雷耀阳会争夺赌神之后,大亨就已经派出贺氏许多高手,严令暗查勒能集团下落,要杀之而后快,替雷耀阳直接晋级。 要不是拉斯维加斯势力实在太大,大亨惹不起。 恐怕连拉斯维加斯代表,大亨都想先做了。 澳门民居内。 勒能手里拿着两个像口红一样的东西,正在向三位弟子介绍着: “明天的规矩已经订下了,到时候会有金属探测器,不允许带枪入场。” “不过拉斯维加斯势大,如果他们输了,我担心他们会耍花样,所以会带上这两支东西。” “如果有什么事,也不会束手待毙。” “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干爹,不会真用得上吧?” 高进脸色有些难看,他是个光明正大的人,很不喜欢这种小手段,不由话道。 “爸爸,那不是很危险?” 勒轻亦开口,担忧道。 “放心,只要我们四个一直在所有人的视线下,应该就没事,我这也是有备无患!” 勒能一脸笑容,说着又拿出四张长方形票据道: “我订了去意大利的飞机票,赢了之后,我们就去庆祝!” 话语里,勒能表现出绝对的信心,似乎两位徒弟出马,就一定会赢。 “干爹,拉斯维加斯代表是法国赌王,世界排名第三。我看过他的录像了,他的催眠术很厉害,恐怕要赢他,一点都不简单。” 高进较为小心,话语道: “还有港综市代表,他一路杀进四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所有他比赛的带子我都看过,根本没看出丝毫出千的痕迹。” “法国赌王皮尔卡松,坐镇拉斯维加斯多年,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勒能笑容摆手,话语道: “不过我研究过他所有带子,也想好对付他的办法。他的赌术高明,不过以你们两的技术,足够应付。” “至于他最厉害的催眠术,我也研究过了。每当他催眠别人的时候,都会有双目上的对视。这么说,你们明白啦?” “干爹的意思是,只要我们不和他对视,仅靠言语,他并不能催眠我们。” 高进点头,话语道。 “对!” 勒能微笑点头,胸有成竹道。 “那港综市代表?” 高进再话,这个时候的他,无疑太过年轻,每逢赌局开始,勒能也一定会先告知他们该怎么做,已然形成习惯了。 “港综市代表。” 说起这个,勒能笑道: “他,我真是小看了。想不到最后的四强里面,会有他这么一号人。” “不过你也不用急,我已经想到办法对付他。阿进,你要对付的,只是皮尔卡松。” “皮尔卡松出局,如果港综市代表到时候还在,我会对付他。” 高进对勒能这个吩咐很不能理解,毕竟勒能每次赌局之前,谋划都讲得比较详细,有时甚至讲几遍,生怕众人出错。 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说得不清不楚。 但高进还是非常信任勒能,即便是这样,还是点头道: “是,干爹。” “好了,你和阿轻先出去聊聊吧,我和阿傲有事说。” 勒能微笑扬手,再话道。 高进和勒轻对视一眼,齐齐点头,拉着手走出房门。 高傲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坐在沙发上,一脸冷酷。 特别看到高进与勒轻出门,眼中一抹恨意更是毫不掩饰。 勒能其实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笑容更深,待高进与勒轻出门,方才话语道: “阿傲,明天我要你赢!” “恩?” 高傲听得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振作道: “爹,你说什么?” 也不怪高傲有这种反应,高进的赌术天份比高傲可是高太多了。 再加上高傲脾气不怎么好,这让勒能一直以来并不那么看重他。 往往有好事,都会是高进的,高傲已经嫉妒很久了。 现在勒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实在太意外了。 “我说,我要你赢,我要你做赌神!” 勒能笑容慢慢收敛,正色道。 “干爹,为什么?” 高傲不解,直接问道。 “我们这次参加赌神大赛,你也知道原因。” 勒能并没马上回答,话语道。高傲点头,话道: “是,我知道,干爹说过,是因为别人邀请” “是啊,别人邀请。而邀请我们的人,希望我们的人能够成为赌神,并且为他们服务,为他们取得更大的利益。” 勒能开始解释,话语道: “以阿进的为人,如果让他做上赌神的位置,恐怕很多事,他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 听命行事。到时候不仅他会有事,我们谁都不会好过。” “唯有让你做上赌神的位置,才能符合所有人的利益。这么说,你明白吗?” 无疑,勒能对高进绝对是看得很透,犹如“先知”。 原著里面可不就是那样嘛,高进做了赌神后,自以为清高了,很了不起了。 也不跟着赌场大亨混,也不用利益与世界各地大佬结交,单枪匹马厮混。 结果可倒好,克妻克儿克朋友,只要是他身边的人,就没有不被他克死的。 归根到底,其实就是性格原因,那也不是什么克死,完全算是害死。 “赌神”,是赌坛推出的一个称号,代表了赌坛至高无上的地位。 你成为赌神,当然就要回馈赌坛,不说让所有人满意,至少得让大多数人满意。 可是你可倒好,成为赌神后,自己一个人潇洒去了。 这已经不是招人恨了,完全是招人来杀你啊! 回到正题,高傲听到勒能要推他上位,无比兴奋,连连点头道: “干爹,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很好,阿傲,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听我的话,赌神是你的,阿轻也会是你的。” 勒能笑容再起,那深深的笑容夹杂话语,却让人怎么听怎么寒心。 勒轻啊,那可是勒能的女儿。 但是勒能为了利益,完全没有理会女儿意愿的意思,全部为她安排好了。 不过高傲听得更喜,着急道: “干爹,我该怎么做?论技术,我不定是高进的对手。” “你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来,我现在告诉你到时候……” 勒能老谋深算,开始将自己的谋划告知高傲。 高傲不断点头,越听越欢喜。 可怜高进此刻就在楼道里,根本没有下楼,还在与勒轻欢快聊天,畅想美好未来。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最信任的干爹,已然将他放弃了。 一夜很快过去。而这一夜,事实上并不平静。 城市里又发生了多起谋杀案、失踪案件,或许是打击报复。 因赌神大赛上面私仇,又有一些代表被杀翻在这座城市里。 还有十几位代表,连赌神大赛总决赛也不打算观看了,连夜坐飞机离开,远离这座疯狂的大赌城。 雷耀阳一边也没能幸免,昨晚贺氏大山受到几次的攻击,连微冲都用上了。 不过贺氏的人果然不白给,加上港综市警方的支援,轻松打退几波杀手。 上午十点,澳门赌业协会会场门口,随着一辆豪华劳斯莱斯打头,气势凌人的车队驶来,比之第一天更多的民众,齐齐欢呼: “雷先生,雷先生来了!” “雷爷,雷爷必胜!” “雷爷,我们支持你!” 人群中,不仅有澳门人,许多港综市人也大早坐客轮赶了过来,专程来为雷耀阳打气。 随着媒体的吹捧,世界赌神大赛俨然成为一种神圣赛事,搅得两个城市里全民买外围。 就好像未来来新世界,男足进世界杯,开始时老大娘都买一点支持般。 雷耀阳作为港综市代表,身上无疑受了巨大“家乡父老”的注码。 而雷耀阳又是如此给力,连赢三轮,让许多人赢了个痛快,对雷耀阳越加喜欢。 无论以前认识也好,不认识都好,几乎都在媒体上,完全记下那高大身影,港综市警司。 车门打开,当雷耀阳踏出,欢呼声更大。 可是很快,欢呼声渐止一瞬,取而代之是更疯狂的尖叫,所有人无不被雷耀阳团队所吸引。 今天的雷耀阳,一身黑色西装,黑色领结,1米9身高承托下,气势全面放开,丝丝舞动的头发处处透露着无限张扬,双臂挥动,豪气滔天。 一双鹰眼目视前方,桀骜不逊,似蔑视,更多是雄视! 沉稳的步伐迈动,在雷耀阳的影响下,就算与其并肩的大亨,都感到矮了一头。 再之后,全都以晚礼服出场的大小姐、丁瑶、丁巧、阿夜、霍希贤等女,无不千娇百媚,各有姿彩。 就算最后的占米仔、陈耀庆、阿渣、马军、张景峰等人,那也是人中之龙,透过摄像机,展现在千家万户的电视上,惹人羡妒。 特别是此刻坐在港综市佐敦道酒吧的蓝鲸,骂骂咧咧,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傻啊,今天也该去澳门为雷耀阳捧场才对嘛。 自己还想着身份原因,怕对雷耀阳影响不好。 现在看来,这尼玛连越南帮阿渣那样的角色都能在雷耀阳身后,自己难道会比他差? 霍氏集团霍景良,带着两大亲信也坐在偌大的会议厅,桌上摆满了红酒、龙虾等好东西,看得赞赏不已。 这就是自己看好的人,真是没让自己失望啊! 这样不再掩盖的风采,威压一方,单凭这份气势,已然可以碾压无数人。 警察总部、冯氏集团、四震酒楼不知道多少地方,多少势力,今天都看到不一样的雷耀阳。 不再客气,不再低调,不再掩藏,就算他一句话不说,雄主之姿已成。 万众瞩目之下,雷耀阳缓缓步入赛场,大亨都被现场的热闹搅得有点心潮澎湃,小声道: “耀阳,你真能赢?” “只要我想,就一定会赢!” 雷耀阳眼神坚定,肯定道: “大亨,想找回最近这段曰子的损失,下注吧。” “好,好,好!” 大亨受雷耀阳所感,当场叫来贺伯,问询道: “我们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大亨,三十亿左右!” 贺伯马上给出答案。 “留下五亿,其他全部押耀阳赢!” 大亨郑重给出命令,一字一句,尤为坚定。 “我马上去办!” 如果是平时,贺伯或许还会劝一下大亨。 可是今曰,贺伯也感受到雷耀阳身上那种“有我无敌”的气势,立马同意,并且离开会场,办事去了。 毕竟二十几亿要押注,只能是往拉斯维加斯大庄家那里押,押在别的地方,就算不跑路,赢了别人也赔不起。 进得会场大门,许多人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雷耀阳。 而且第一时间,一伙“熟人”纷纷涌上,笑容满面伸手道: “雷先生,还记得我嘛?” 仔细一看,熟人真的很熟,可不正是大亨在赌神大赛刚刚开始时,为雷耀阳介绍的那些赌业大亨嘛。 可笑的是,当时的他们,对于雷耀阳完全没好脸,爱搭不理,表现出的都是“看不上”。 bidige.com 可是当雷耀阳有资格“竞争赌神”,一切都变了。 他们也明白啊,如果雷耀阳做了赌神,到时候对世界赌坛会有很大影响力。 他们一伙全是合法赌博国度,早就被世界上无数人眼红,想要从他们身上啃肉。 要是到时候雷耀阳跟着狠踩一脚,帮衬着那些人一块咬,他们可受不了。 现在打好关系,希望还来得及吧! 天下煕煕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句话,在这些赌业大亨身上,最能体现。 “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要参加比赛,各位如果有什么事,我们赛后再谈。” 雷耀阳扫了面前一伙人一眼,没了几天前真诚的笑脸,严肃正色道。 “是,是,是,雷先生比赛要紧!大亨,不如我们聊几句?” 伙大亨赶紧点头,哪里敢有意见,把目标又转向大亨,希望在这边得到突破。 大亨和雷耀阳不同,他在赌坛发展,没必要,并不愿意得罪这些“天然盟友”。 先对雷耀阳抱歉一句,再吩咐大小姐陪同雷耀阳等人落座,自己被一伙人恭维着走到旁边,畅谈起来。 真别说,大亨在赌坛多年了,这样的待遇也是第一次。 一众大亨全都客客气气对他说话,甚至带着巴结,想要知道雷耀阳是不是贺氏支持的。 更想知道雷耀阳如果赢了,会不会对自家有影响。 对此,大亨经验丰富,表现得十分谦虚有礼,都是以“还不知道结果”应对。 让一众想得到消息的大亨们碰了一鼻子灰。 偏偏他们有火也发不出,他们推荐的所谓高手全部淘汰了,这尼玛最后的希望,就落在港综市代表雷耀阳,拉斯维加斯代表皮尔卡松身上订。 谁又能想得到呢,一个警察,一个名不经传的港综市代表,生生杀入了决赛,马上要争夺“赌神”了。 “今天世界赌神大赛,是由港综市代表雷耀阳,拉斯维加斯代表皮尔卡松,丹麦代表高傲、奥地利代表高进,四位比赛。” “注码没有上限,下限为五百万美元!” “现在请四位代表上场。” 随着主持人宣布今天的规则,会场鸦雀无声,万众瞩目四大代表。 皮尔卡松,一米八左右身高,金发碧眼,标准法国贵族风范,一身国际大师手工制作的礼服,绝对的身价承托。 其行走动步,颇有些“眼高于顶”的意思,背着双手,傲气尽显。 高进与高傲两人,出自同门,连行走的姿势都非常像,皆是单手插兜,一身名牌西服,表情严肃。特别是高傲,本就邪气的面容,板着一张脸,更显狰狞。 雷耀阳,是四者中最高的一位,双臂挥动,潇洒豪迈,龙行虎步,面带微笑,尽显洒脱。 乍一看起来,雷耀阳也好像是四人之中最为轻松的一位。 “哇,真是大场面啊,想不到这次任务这么好,还能来参加这样的盛会。” 飞虎队庄卓源小声嘀咕着。 而大部分飞虎队员,亦是心中暗喜: “没曾想一个保护任务,还能进入这等赛事现场观战。要知道,这里门票可是买不到的,再多钱也不行。能够进来,无不是身份的象征。” 倒是展瀚韬非常谨慎,小声道: “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今天会场虽然不能带枪进入,但还是要小心,一切以雷sir的安全为重!” “如果一会儿有什么情况发生,卓源,你和我第一时间冲上去。” “明白!” 听得这话,飞虎队队员们方才重新正经起来,严肃对待。倒是李浩扬与何尚生听得这些话,大大咧咧道: “展sir,不用这么严肃,放松一点。这种场合,大庭广众之下,是不会有人敢乱来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展瀚韬绝对是一位好飞虎,话语一句,根本没有放松,眼睛乱瞄,打量着其他客人。 与此同时,丁瑶脸色有些难看,正在向大亨请教着: “大亨,今天的注码没有上限,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大亨表情也有几分郑重,回话道。 呼丁瑶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不是很不公平?赌谁家底厚?” 老实说,丁瑶的话也没错。大家伙家底不一样,赌注没有上限,这可是及其不公平的赌局啊。 一个家底丰厚的人,比你高十倍,那他就可以梭十把。 而你呢? 只要输一把,就输光了! 大亨摇了摇头,正色道: “同样是赌技术,不过这场决赛,他们应该是希望能够服众才有这样的规定。” 说着,又安慰道: “丁小姐,你放心吧,只要耀阳赢得漂亮,就算拉斯维加斯的代表,身后支持者也不会没有底线。” “照我估计,他们最多拿出四个亿左右。” “如果四亿都输光,再多的钱也是白送,不会有人那么笨的。” “话是这么说丁瑶还想反驳一句,可是说到一半,自己就咽了回去。她虽然明白这很不公平,但规矩又不是大亨制定的,多说无益。 赌业协会议出的规矩,无疑是他们各方达成了共识。 可惜的是,雷耀阳这个代表底蕴最浅,即比不上有拉斯维加斯支持的皮尔卡松,甚至连野心家支持的高进与高傲,都比不上。 哗…! 正在这时,现场哗然声起。 打眼看去,原来是四位服务生各自提着两个大的黑色箱子,打开后,满满八箱子美金。 此刻,正在替四人堆积成码。无疑,今天的赌局,是以现金开赌。 而两千万美金啊,在八十年代,全部摆在一张桌子上,对人们的视觉冲击力可想而知。 “今天决赛的荷官,一共有三位,分别是拉斯维加斯首席荷官、意大利皇家赌场首席荷官与澳门葡京赌场首席荷官。” “三位荷官,由拉斯维加斯为主,其他两位同样在场协助。” “最大程度,杜绝出千的可能!” 随着主持人的宣布,三位身穿马甲衬衣,标准荷官打扮的人来到赌桌。 其中两位是欧洲人,一位是亚洲人。 这样的安排,倒也确实让在场许多人满意一些,小声议论起来,瞬间覆盖了不设上限的讨论声。 大伙都知道,荷官恐怕不是监视四位参赛者的,反而是监视荷官的。 毕竟,真正消息灵通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前面几场赛事,有荷官被买通。 或者说,一些人甚至亲自动手,在前面几局买通过荷官。 这最后一局,荷官是谁一直保密,他们也买不通。 但曾做过这种事,心里其实也担忧别人做这种事。 现在好了,代表三大利益的荷官都有了,相信荷官直接出千的可能,算是断绝了。 至于参赛者,谁的手段高,能瞒过所有人,那也该人家出千,管不着了! 雷耀阳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随意瞟了三位参赛者一眼,也扫了一下三位荷官。 此时,拉斯维加斯荷官站在正中,其他两位分左右而站。 很明显,今天是由拉斯维加斯荷官发牌,其他两人只是监视。 或许是见雷耀阳目光扫过来,那葡京首席荷官,一位四十几岁男人,甚至还与其对视了一下,眼神中透露着: “放心!” “看来是大亨安排的。” 雷耀阳心里了然,不动声色。 这样也好,自己虽然不用靠荷官出千,也不希望荷官帮着其中一家玩啊。 如若不然,对自己技术要求就太高了,到时候想要掩饰龙四所传的绝技,恐怕都掩饰不住。 时间流逝,两分钟后,四人的五百万美金被堆积好,分左右两边,看起来气势不凡。 是一种土豪的气息! “四位参赛者还有没有什么要求?” 主持人最后提出问题。 十秒后,四人均没有任何回应。 主持人又回头看了一眼出自赌业协会的五大公证人后,收到指示,这才大声宣布道: “赌局正式开始!” 第一百零三章:决赛开始 第一百零四章:催眠?幻术? 嘶…! 特质扑克由两位副荷官共同打开,拉开看过之后,再递给主荷官。 主荷官方才当所有人面拉开,瞬间收拢,开始洗牌。 这拉斯维加斯荷官确实不凡,洗牌多为托洗,拖动速度极快,有时拖出三张,有时拖出十张,手快得只能看到影子。 要凭借那瞬息的功夫去记下,着实太难太难。 “四位,请切牌!” 四张红牌,直接由荷官递到了四人面前,连问都不问了。 显然,他们认为能够进入决赛的,一定会是绝顶高手,也定然不会错过切牌。 赌桌上的气氛有些凝重,高傲不喜说话,没有言语。 皮尔卡松一副高高在上,洋洋得意。高进好像在暗中观察所有人。 所以,三张红牌竟然没人第一时间拿起,也没人说话。 “既然大家都这么客气,那就由我先来吧。” 雷耀阳微微一笑,拿起面前红牌,随意飞出。 只见那张红牌在半空中疯狂旋转,一直转到了牌塔之上,竟还在转。 这一招,极具观赏性,可谓是“一柱擎天”! 可是切牌,切到了最上面,那不就是白费功夫,根本没切嘛。 皮尔卡松不屑一笑,高傲嘴角亦扬起一丝窃喜。 高进却是表现不一样,讶异看了那依旧在转动的红牌一眼,话语道: “雷先生这么客气啊?” 雷耀阳微笑不语,右手扬了扬,示意高进可以动手了。 高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拿起面前一张牌,突然甩出,竟是贴着桌面飞出,直接扎入了整副牌最下面。 换言之,他也算是没切牌,仅仅玩了一个花活儿。 眼见这一幕,观众席上无不小声议论开来。 “阿进到底在干什么,简直胡闹。” 勒能看得非常不满,小声道: “我让他全心对付皮尔卡松,他居然敢自作主张,和那雷耀阳玩起来。” 勒轻在身边连连劝道: “爸,阿进或许有别的打算。” “什么打算?礼让先一成?别忘了,我们是做老千的,不是赌徒。” 勒能再话,从他的话里,无疑能够领悟雷耀阳与高进的用意,但是并不支持,或者说深痛欲绝。 勒能懂,另外一边大亨同样懂。 不等丁瑶、大小姐等人发问,大亨已经解释道: “赌坛古老的规矩,赌徒对垒,自恃技高,必先礼让一成。” “耀阳看起来今天信心十足啊。” “爸,上了赌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礼让算是什么规矩?” 大小姐极为不解,不由问询道。 “华人有谦让美德,这就是老一辈的规矩。看来耀阳不仅是想要赢,也想让世界赌坛了解华人赌坛。” 大亨看得清楚,马上回答道。 同一时间,现场观众如加拿大代表陈金城、日本代表铁男、甚至是拉斯维加斯总监龙首,也分别从自己的渠道,或是本就理解,看明白雷耀阳的用意。 无论他们怎么想都好,但对于这样的作为,还是感到佩服的。 港综市湾仔一处民房内。 曾经参与过港综市赌王大赛的螃蟹,这会儿也正盯着电视,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潇洒自语: “礼让一成,想不到还真有人敢这么做。雷耀阳,你是极端自信,还是小丑把戏呢?” 会场门口,透过巨大显示屏,隐藏在民众之间观看,同样参加过赌王大赛的老正阿King,却是摇头不已: “太高调了,如果输了,这样的玩法,简直是天大的笑柄。” “King哥,你在说什么?” 就在阿King旁边,他一名小弟没听清楚,不由问道。 “没什么。” 阿King摇头,并不解释。 回到赌桌上,已经轮到皮尔卡松切牌。 皮尔卡松是正经法国人,他可不知道雷耀阳是在做什么,知道也不会学着做。 他拿起面前红牌,二话没说,猛的飞出。 那红牌如同利箭,也象征着皮尔卡松性格孤傲,直接扎进牌塔中心位置经过三人的切牌,荷官总算能够活动一下,以红牌为界,将牌切好。 唰…! 刚刚切好,下一刻,高傲的红牌已经扎进扑克。 荷官又赶紧动作,将扑克再切,随即发牌。 很快功夫,四人牌都发好了,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黑桃J皮尔卡松暗牌一张,明牌红桃10。 高进暗牌一张,明牌红桃5高傲暗牌一张,明牌梅花8。 四人里面,雷耀阳与皮尔卡松都没看底牌,高进与高傲却是正在细看。 高进看牌习惯非常不好,直接一手掀起牌脚。 而高傲两手掩护,头也压低,更为谨慎。 “五十万!” 雷耀阳推出十分之一的钱,让懂得古老中华规矩的人都是咋舌不已。 所谓礼让一成,可不是说第一把牌不跟就算了。 事实上,礼让一成,就是说的赌注中十分之一。 现在看雷耀阳这个架势,无疑真打算那么做啊。 “跟!” “我跟!” 皮尔卡松和高傲二话没说,同样推出五十万。 这下子,就轮到高进了。 老实说,勒能是冤枉高进了,高进压根不懂什么叫作礼让一成,而且是误会了雷耀阳。 此刻,高进心里正琢磨着: “未赢其牌,先赢其势,打得对手心慌。这雷耀阳故意不切牌,又不看底牌,直接就下注五十万,果然是高手!” “这把牌是阿傲最后切的,以他的记忆力,应该大概能记清楚牌序,切牌对我们有利我也跟!” 高进是一位战术家,每一张牌可以说都非常谨慎,会想到许多,绝对不会乱来。 直到琢磨清楚后,方才推出筹码五十万。 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就让高进有些傻眼了。 只见荷官继续发牌,雷耀阳第三张牌,骇然又是一张J,一张方片J。 可是雷耀阳将两张明牌扣下,连同从未看过的底牌直接推入筹码堆,微笑道: “我不去了。” 这别说高进没明白这是怎么个意思,连皮尔卡松和高傲都是疑惑重重,开始有了话语。 “一对J都不去,那我这一对8不是赢定了?” 高傲看着面前两张8,冷漠话语,一边说话,一边推出现金道: “加一点,六十万!” “我跟你。” 皮尔卡松微微一笑,推出六十万。 而高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走出来。 “一步错,步步错!” 他一开始认定雷耀阳是玩“心理战”,无论切牌还是下注,都符合他所会的十大赌坛心理学其中一招:“未赢其人,先赢其势”。 偏偏雷耀阳下完五十万美金后,直接扔牌了。 这可就真让他看不懂了。 “奥地利代表,你跟不跟?” 荷官等了好一会儿,眼见高进即没打算跟牌,也没有弃牌的意思,不由催促道。 观众席上。勒轻也看不明白了,不由问询道: “爸,阿进在做什么?” “臭小子,根本没听我的吩咐。” 勒能非常不满,冷冷一语。 按照计划,高进可是应该对付皮尔卡松的。 但这第一把,他竟然就已经出错,被雷耀阳搅得失误。 “咳!” 勒能也不是没办法,一手捂嘴,故意大声咳嗽起来。 作为国际大老千团伙,勒能这咳嗽,高进条件反射就领悟了意思,心下抱歉,表面扣牌道: “我不去了。” 他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平复一下心理。 唰! 荷官可不会理会那么多,眼见高进弃牌,继续发牌。 场上也就只剩下高傲与皮尔卡松两位,正面较量。 第四张牌后,高傲暗牌一张,明牌梅花8、方片8、梅花A。 皮尔卡松暗牌一张,明牌红桃10、红桃6、黑桃7表面看起来,高傲占大优。 “丹麦代表说话。” 荷官扬手客气示意。 高傲可不是赌坛菜鸟,看了看自己与对方的牌,马上推出一百万道: “一百万!” “一百万啊,这么稳重?加一百啦,两百万。” 皮尔卡松显得非常轻松,风度坐在椅子上,双手间距离很长,似拥抱一切。 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两手共推,分别推出一百万。 “两百万?” 高傲这下子谨慎起来,这不过是第一把,现在自己下的注码已经超过两百万了。 如果跟,就是三百万。 干爹说过捧自己做赌神,皮尔卡松也应该由高进对付。 他可不是易辈,既然敢跟自己,而且还加注,想来有把握。 默默思考片刻后,高傲盖牌: “我不去了。” “两百万而已,这都不敢跟,怎么做赌神啊?” 皮尔卡松大笑,一边话语,一边掀开自己底牌: “我就一张梅花3,最大不过10,这也能赢。” “哈哈”狂妄笑声中,皮尔卡松起身,一把将几百万美金揽到自己面前。 高傲脸色难看,面部肌肉抽动,一言不发。 看到这一幕,观战者们无不小声议论起来。 高进亦暗道不好,有些自责:“这招是“狮子搏兔,君临天下”。 “皮尔卡松名气大,只要注码下得够大,够高调,阿傲心里就会产生忌惮。” “遭了,经过这一把,阿傲心理上恐怕会怕了皮尔卡松。” “好奸诈,赢了就算了,还故意亮出底牌,想让阿傲心理失衡。” “我不能去管那港综市代表如何了,还是先对付皮尔卡松吧!” 一念至此,高进心态完全调整好,目标清晰。 而雷耀阳此刻也在思量: “桌上四家人,高傲应该是赌技最差的一位,记得他的绝技似乎是落汗。但今天这种牌局,他的绝技几乎是废了而后高进和皮尔卡松,都还深藏不露。” “皮尔卡松以赌技、催眠术闻名,据传他是赌坛高手的同时,也是位心理学博士,专门研习过催眠与心理。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呢?” “至于高进,虽然年轻,可是能够有赌神成就,三十岁后再无败绩的人,也不能小看!” “不然再好好看两把!或者,再让大一点?既然决定了争赌神,不能服众,也没用,就这么办。” 面带微笑,雷耀阳从容不迫,此时心态更好。 唰… 荷官不会等人,就在桌上众人各自思量时,第二把牌已经洗好了。 “各位请切牌!依旧是雷耀阳第一个拿起红色大牌,第一个扔出。咻…! 一张鲜红大牌,顷刻间旋转至牌塔顶端,和第一把切牌时一模一样,久久不停同时,雷耀阳一手推出五十万筹码于身前一点点,用意非常明显。 这是还要“礼让”,依旧是一成。 看懂的人都看傻了,或暗骂白痴,或是敬佩其风度,更多是议论纷纷,不明白这人到底哪来的自信。 当然,也有聪明人猜测: “港综市代表恐怕没打算前几把出手,想要渔翁得利,先看清楚其他三家的手法。礼让不过顺便,彰显风度,也故意给人予“捉摸不透”的感觉。” 但这一次,高进可没打算跟着雷耀阳学,一脸严肃,心智坚定,就好像根本没看到雷耀阳的作势。 咻…! 还是第二位的他,全心切牌。 只见那红牌,被他扎进牌塔,入不见影。 “真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杀进决赛的,和你们玩,简直浪费时间。” 皮尔卡松看了一眼,傲然摆手道:“我不用切了,让长毛切吧!” “恩?” 高傲一听“长毛”这外号,眼神中杀机浓郁,盯向皮尔卡松。 皮尔卡松哪里会怕区区一个老千高傲,他可是拉斯维加斯的人,后台在世界上都是能排上号的。 冷眼不屑,皮尔卡马上就回了高傲一个藐视的眼神。 高傲见得,心中对“赌神”位置更加渴望。 他知道,如果自己今天就是赌神,皮尔卡松哪里敢是这幅态度。 既然现在牌是高进切的,高傲也不打算切了,冷冰冰道: “发牌!” 怪异的局势,怪异的赌局。 在决赛之前,每位参赛者都无比看重的切牌环节,今天却好像被人嫌弃。 四人赌局,就一人真正切牌了。 荷官心里都有那么几分意外,但还是马上开始,发出第二局。 说来也巧,第二局雷耀阳的明牌是一张黑桃K,又是四家中最大一位,拥有发话权。 一脸微笑,单手洒脱推出钱堆,雷耀阳话道: “五十万!” “跟!” “跟!” “我也跟!” 三人都是高手,从没有第一张牌就不去的习惯,纷纷推出五十万。 荷官很快就发出第三张牌,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一张红桃老K发到雷耀阳面前。 明面上,雷耀阳竟已经是一对老K了。 这样的牌,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他一定会继续下去,就算本来看出他想礼让的人,亦是同样想法。 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可是一对老K啊,很不容易拿到的。这都不跟,那不是傻了嘛。 偏偏雷耀阳就是没按众人所想,而是大笑道 “哈哈哈,又是一对,今天运气真是不错。” 话罢,两张明牌盖住,十分自在道: “可惜三把没过,我不去了。” 哗然声中,赌桌上皮尔卡松依旧那副不屑模样。 高傲与高进对视一眼,立马移开,从对方眼中,皆看到疑惑。 “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他是想利用弃牌,打乱切牌后的牌序?可是牌序就算被他完全打乱,他也弃牌了啊,根本没好处!” “又或者,他根本是和皮尔卡松一伙的?被拉斯维加斯收买了?打乱牌序就是为了帮衬皮尔卡松。” yqxsw.org “这么说,或许说得过去!” 两人被雷耀阳“出人意表”的玩法弄得有些懵,尽皆恶意猜测,产生巨大误会。 不过已经决定先对付皮尔卡松的高进,倒也无所谓了,第二位说话,扔出五十万美金道: “五十万。” 高傲稍作考虑,思索了一番雷耀阳弃牌后的牌序,随即果断扣牌道: “我不去了!” “五十万而已,我跟你玩。” 皮尔卡松满不在乎推出五十万,优哉游哉。 第四张牌发出。 此时,桌上就剩下高进与皮尔卡松对赌。 高进暗牌一张,明牌梅花Q,梅花J,方片10皮尔卡松暗牌一张,明牌红桃2、黑桃9、黑桃J “J也能说话啊,那就大一点,一百万吧。” 皮尔卡松风度过人,表现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玩玩具,根本没将眼前决赛放在心上。 高进看了一眼对方的牌,表面气定神闲,左手一推: “一百万我跟。” 随即,右手再推: “再大你一百万。” “哦?这么有意思?” 皮尔卡松眉毛一挑,顺手推出一百万: “我跟了!” 显然,高进想要高调气势,让对方心慌。 可皮尔卡松完全没那个自觉,压根没理会这茬,或者是看破高进的心理。 唰! 荷官继续发牌,第五张暗牌皆发到两人面前。 皮尔卡松连慢慢看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掀开,仅仅是一张红桃7。 而高进,遵从自己风格,单手掀开牌脚看了看,而后开牌,是一张梅花9下一刻,高进心神大定,话语道: “皮尔卡松先生,这把牌,我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可能会赢!” “是吗?那你可就要看清楚了。” 皮尔卡松微微一笑,随即声音突然变得十分低沉: “高进!” “恩?” 几乎是条件反射,听到有人叫自己,高进马上抬头。 刹那间,高进与皮尔卡松眼神交汇 “把牌弃了你赢不了的,别跟了。” 深邃不见底的蓝眼,附带节奏感诡异的话音,高进就好像失了神,双眼迷离,完全没了焦距。 “遭了!” 观战席上,勒能暗骂一句。 赌桌之上,雷耀阳却是近距离观看着这有趣一幕: “这就是皮尔卡松的催眠术?呵,这可是太有趣了,想不到高进年轻的时候,还有这样的经历。” “我不去了。” 高进看起来确实失智,一副顺子牌面,而且就算明牌也比皮尔卡松大多了,怎么看都是赢的。 但却慢慢扣上,选择了放弃。 哗…! 全场一阵沸腾。 他们倒不是奇怪于高进弃牌,而是震惊于皮尔卡松的厉害。 拉斯维加斯代表,法国赌王,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五秒之内就能催眠一个人,几乎连观众都知道,但谁都没见过。 今天,大伙算是开了眼界了。 短短几秒钟,皮尔卡松就让对方弃牌认输,这样的手段,简直是“作弊器”啊。 难怪他一直表现得非常嚣张,好像陪着玩游戏。 有这样的手段,他是真有本钱拽啊。! 不知多少高手,脸色也都难看起来,暗道自己如果面对这一招,会如何应付呢? 随着许多高手黯然神伤,无疑大多数人自认对此毫无办法。 “高进!” 高傲虽然对高进不满,私底下恨不得宰了他,可是现在外敌强大,高傲根本没把握赢,结果出来后,马上大叫一声。 这一声大叫,高进似乎刚刚转醒,摇了摇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看着双手揽住美金,正往自己面前揽的皮尔卡松,不知道想着什么。 很快,第三局继续。 这时候,皮尔卡松的筹码已经遥遥领先。 他先是赢了高傲两百多万美金,又在高进这儿赢了两百多万,再加上雷耀阳贡献的一百万。 此时,他面前的注码已经达到一千多万美金。 对此,雷耀阳是一点不着急: 今天的规矩和往常可不一样,赌注是没上限的。 高傲和高进,也没那么容易认输,就算输光也会加码。 而且自己尚在,只要有一块钱,雷耀阳也有信心获胜。 所以,按照原本的计划,雷耀阳第三局依旧扔出五十万,在无数人看客的目光下,正大光明完成中华赌坛古老的规矩:礼让先三成。 这种规矩,本来是一成,而且一定是发生在前辈与晚辈对赌的情况下。 规矩的由来,其实就是前辈有必胜的把握,让一让小辈,也是给个机会让对方知难而退。 这样之后再赌,也就没人说自己“以大欺小”了。 毕竟是中华嘛,别的不多,无论哪一行业,这规矩都是非常多的。 而高进与高傲第三局,也并没有继续激进,连第一手五十万都未跟,应该是暂时没了把握。 特别是高进,表情已经变得如高傲一样冷漠,波澜不惊,几乎连脸部肌肉都未松动一下了他似乎在思考,思考如何能抵御住催眠术,进而拿下比赛。 说时迟那时快,几分钟功夫,决赛第四局开始。 雷耀阳手持红牌,直接就扔到了荷官面前,同时微笑话道: “不用切了,接下来的结果已经注定,该我赢了!” “哈哈哈,该你了,港综市代表,你的小丑戏表演真是不错。如果不是现在,我真想打赏你几十万。” 皮尔卡松大笑。 第四局开始。 雷耀阳这一把可没有前面那么走运了,暗牌不知,明牌竟然是一张梅花3高进与高傲两人的牌面最大,但他们或许是没想出对付皮尔卡松的办法,又或许是听到雷耀阳这把会跟。 抱着“看一看”的想法,两人连一分钱注码都没下,直接选择了弃牌。 皮尔卡松此时暗牌不知,明牌一张红桃5,也就比雷耀阳大那么两点。 “这一把你说过你会玩的?那就两百万吧!” 丝毫没有客气,皮尔卡松以话语相堵,更是第一张牌就推出去大注。 “两百万?前面输了三把,一把五十万,我这可只有三百五十万了。”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怕了可以不跟!” 皮尔卡松亦是微笑应对,状态看起来非常轻松。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慢慢来懒得叫,三百五十万,我梭了。” 雷耀阳推出面前所有的钱,似笑非笑道: “我可没拉斯维加斯那么大后台,三百五十万输光就没了。没办法,皮尔卡松先生不介意给我加一点本钱吧?” “有本事,我的钱你可以都拿去。” 皮尔卡松加多一百五十万,算是跟从。 这亦是赌神大赛较为人姓化的地方,并不要求同等赌注才能梭哈。 仔细想想,也应该这样。 如果不是的话,赌注又没上限,那皮尔卡松家大业大后台大,扔出十几个亿,谁跟得上? 那还不把把都是他赢啊! 当然,像雷耀阳这样已经喊出“梭哈”,那他再也不能加注了,只能按照现在的本钱赌。 这亦是规定。 “港综市代表梭哈,说话权作废,牌大者胜!” 荷官双手交叉,做了一个国际禁止手势,大声宣布道。 看到这种情况,现场议论声越加大起来,电视机前的观战者们亦全部打起精神。 这港综市代表实在太奇葩了,要不就送钱,要不直接梭哈,这到底是什么玩法呢? 甚至有人猜测,这根本是自杀啊,就是没自信能赢,从一开始就认输了。 高进与高傲,亦用唇语交流着。高傲嘴唇快动: “他是什么意思,不切牌,也不看底牌,一张3就敢梭了?” “不知道,这港综市代表很诡异,小心点。” 高进无声回话。 高傲: “小心什么?我看他这把就会出局,还是想想怎么对付皮尔卡松吧。” 高进: “照干爹的意思,只要不看他的双眼,就不会被他催眠。只不过他也是心理专家,玩心理,我未必是他的对手,还要另外想办法。” 高傲: “那你想到没有?” 高进:“正在想!” 赌桌上无声交流不断,观战席就不用那么低调了,只需要控制住音量便可。 一位西装革履的澳门人就在与朋友聊着,他与高傲看法一样,话语道: “有没有搞错,一张3也敢梭哈啊?真是白痴。” 他那朋友有点“自作聪明”,马上话道: “我看你才是白痴,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啦,那港综市代表就是故意的,想要输给拉斯维加斯代表。这一把之后,拉斯维加斯代表就有一千五百万,财大势大,赢定了。” 外人在聊,雷耀阳自己人一边,亦在聊着。 大亨满脸担忧,自语喃喃: “太冲动了,耀阳太冲动了。皮尔卡松催眠术一绝,连必输的牌都能够赢。没想到对策之前,应该拖一拖才对的,怎么能梭哈。” “不对,耀阳早就看过皮尔卡松的录像和资料,难道有对策了?” 喃喃了几句,大亨干脆直接问向旁边道: “女儿,你师傅有没有说过,他会怎么应付皮尔卡松?” 问话是对大小姐,但大亨眼睛一直看着丁瑶。 “师傅没说过!” 大小姐立马给出答案,丁瑶亦很识相摇头。 无疑,这两位都不清楚。 “那就麻烦了!” 面对这样的大赌局,又关系到贺氏基业,大亨也没了往曰沉稳,担忧看着赌桌上。 此时,牌已经发到第四张了。 明面上,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梅花3、红桃6、方块J。 皮尔卡松也不大,暗牌一张,明牌红桃5、黑桃Q、黑桃4两人皆是一副散牌,简直可以说得上可怜。 这样的牌,别说赌赛上,连在外面玩都很少出现。 谁会拿着散牌,还是QJ最大,就梭哈呀。 皮尔卡松看了看自己面前三张牌,又看了一眼雷耀阳面前,嚣张道: “看来你的运气到头了,最大方块J,连我这张黑桃Q也大不过呀“哎,我是很想支援你一些,给你加点本钱。是你自己不争气,这就怪不了我了。” “未必吧!现在牌还没发完,而且我还有机会是对子嘛。” 雷耀阳气定神闲,好似“胜券在握”,微笑道。 “恩?他这么有信心?” 这样的表现,倒是让大出那么一点点的皮尔卡松有些捉摸不透对方了。 两家都有赢的可能,为保万全,皮尔卡松心中有了打算,招呼道: “雷耀阳!” 雷耀阳二话没说,直接抬头,一双鹰眼正对皮尔卡松深邃蓝瞳。 “遭了!” “完了!” “这把结果注定了。” 不知道多少看客见得,皆是摇头叹息。 皮尔卡松可不管外界如何,话音压低,全神贯注,施展起了“引以为傲”的催眠术: “接下来你的牌更小,底牌同样,这把你已经输了,弃牌吧!” 语句说得极不通顺,遵循着某种独特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加之深邃眼神,形成一种无比可怕的效果。 这次在一旁关注的高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桌面,眼神闪烁,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些什么。 而这时,雷耀阳突然开口说话了: “皮尔卡松先生,你的废话说完了吗?” “你没事?” 一直都好像“掌控一切”的皮尔卡松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大为震惊道。 “我应该有什么事?” 雷耀阳嘴角上翘,看向直等待两人话术交锋的荷官道: “继续发牌吧。到底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一张牌而已,用得着等这么久吗?” 嗡嗡嗡…! 这下,现场本来还小声的谈论,开始有控制不住的趋势,纷纷增大。 法国赌王皮尔卡松引以为傲的催眠术,竟然失效了,生生失效在一位全力配合他的人身上。 这又是什么情况? 皮尔卡松到底是法国赌神,曾经的心理学博士,虽然对雷耀阳没被自己催眠,无比诧异,但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双眼盯着雷耀阳,皮尔卡松连最后一张牌都没第一时间看,恍然道: “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受到催眠影响,进入深度梦幻。但还有百分之一的人不会,那些人天生自我防御机制超群,或者认知不全。” “我以前学习催眠时,就曾经看过有关报道,只不过几十年来,除了傻子,还从没遇到一个正常人真能不受影响。” “你,真是让我感到惊艳了。” “皮尔卡松先生,你废话真是多啊。” 雷耀阳耸了耸肩,根本没有与皮尔卡松讨论这个话题,掀开自己第五张牌,仅仅是一张黑桃2这样一来,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四张都现出了: 梅花3、红桃6、方块J、黑桃2。 这样的牌,老实说,几乎看不到赢面。 无论是现场观战者,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无不暗道一声“可惜”。 这港综市代表雷耀阳不受催眠术影响,就像皮尔卡松所说那样,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他也应该是最有机会和皮尔卡松斗下去的人。 可惜啊,运势完全不站在他这边,明面最大才一张J。反观皮尔卡松,此刻看了一眼雷耀阳开出的牌,同样摇头,嘴角露出讥笑道: “真是太可惜了,你本来是最有机会和我玩下去的一个人。” “可惜,你太高调,用一把必输的牌,暴露出自己不受催眠术影响。哈哈哈,如果你像高进一样,用一把能赢过我的牌这样玩,我还真就要替你加本钱了。” “是吗?” 雷耀阳微笑应对,两根手指夹起那张黑桃2,一伸一缩,隐于掌心,马上又显出,重复于皮尔卡松眼前。 “我虽然只是拿到黑桃2,但你拿到的,可是一张小鬼牌啊。梭哈只有52张,你却拿到一张鬼牌。皮尔卡松先生,现在已经不是输赢的问题了,你出千,要斩手的!” “不想被斩手,放弃吧,我可以饶过你这一次” “啊?” 随着雷耀阳话语,只见皮尔卡松深邃的蓝眼开始茫然,心神瞬间被夺。 再看雷耀阳手上牌时,也变得重影。 更可怕的是,皮尔卡松的世界变了,根本没翻开最后一张牌,但再看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张比普通牌大了好几倍的小丑王牌,这会儿完全暴露在上。 小丑红通通,似乎好像还是活的,慢慢爬出了牌面,就站在自己面前桌上,张牙舞爪。 与此同时,那小丑笑了,笑声恐怖,似夜枭,更似尖叫,不断钻入耳中,回荡不绝。 桀桀桀嘻嘻嘻…!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皮尔卡松吓得瞬间脸色发白,想要叫人。 可是当他看向荷官,更加恐怖的一幕出现。 荷官也变成了红通通的小丑,就好像动物园的游客,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不止如此,皮尔卡松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没了,取而代之的全部是红色小丑。 其中一位小丑,手上托盘,托盘中一把血淋淋的小斧子,朝自己走来。 “走开,给我走开!” 恐惧大叫,皮尔卡松霍然起身,一把向桌上小丑推去,而后双手乱舞,极度恐惧。 “拉斯维加斯代表..拉斯维加斯代表你在做什么?” 直到小丑被完全推出,皮尔卡松这才听到人话,双眼闭上再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自己站了起来,三名荷官、桌上高进高傲、四周看客们都是一脸不解看着自己。 特别是同为拉斯维加斯的首席荷官,脸上还有几分着急。 “皮尔卡松先生,我就是开玩笑而已,哪里有什么鬼王牌。几句话就把你吓成这样了?用得着这样恼羞成怒弃牌嘛。” 雷耀阳那熟悉的话音,也再一次传入皮尔卡松耳中。 皮尔卡松仔细一看,面前的五张牌全部已经到了桌子中央。这,无疑是自己刚刚把牌推出去,弃牌了! “你也会催眠术!” 身为心理学博士,皮尔卡松如何不明白自己遭了对方道,无比惊骇吼道。 哗.... 现场所有人哗然。 他们适才也觉得雷耀阳说话怪异,说什么皮尔卡松出干。 而皮尔卡松反应更怪异,直接像疯了一样,突然起身把牌推出去放弃了。 现在当事人这么一说,他们完全理解了,敢情这位也会催眠。 而能够让皮尔卡松起身,那么大的反应,无疑这位的催眠术,恐怕比皮尔卡松都还来得厉害。 难怪随随便便就梭哈了,这港综市代表隐藏之深,真是从未让人看清过。 “催眠术?" 雷耀阳不屑一笑,摇头道: “那是你们西方人的叫法,我们东方人,更喜欢把它叫作“迷心术”,或者是“幻术”。” “皮尔卡松先生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受催眠术的影响嘛, 不是因为先生所说的那什么百分之一,而是因为先生的催眠术在我看来,有点太低级了。” “扭假为真。皮尔卡松先生,你是研究催眠的博士,不知道对我这点小把戏,又有什么看法呢?” “咕嘟!” 皮尔卡松强咽了两下口水,对于刚刚亲身经历过的催眠,哪里还敢出任何评价。 对方竟然能让自己直接陷入幻境,这已经不是什么深沉次迷糊状态,是超出的一种东西了。 自己这博士,都不能理解呀! 会场五楼,坐于监控室内的拉斯维加斯人员。 这会儿议论也是热火朝天。前几天那名英国人,一脸不解,话语道: “皮尔卡松到底搞什么鬼,他就是心理学博士,钻研催眠术足足二十年,连一个年轻人都玩不过?” 而中华人龙首,这会儿震撼非常,叹息道: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又是一招中华失传很久的赌术。” “赌术?老伙计,你说那港综市代表刚刚用的是赌术?” 英国人更加感到奇怪,问话道。 “对,早在几百年前,中华就流传的赌术,千门幻术!” 龙首心下感慨,解释道: “据传这一招是由我们中华明朝时期,一位大师所创,那名大师本是一名表演杂耍的艺人,平生最爱钻研幻术,后来一次表演去到西域之后,在那里一待就是五年。” “经过五年时间沉淀研习之后,他将中华杂技、西域幻术合二为一,研究出一套幻术。” “听说那套幻术可以操控人心,其一开始并没有名字,只是后来那大师死后,由他大弟子稍加改良,用到了各大赌场,借以牟利,进而得名,“千门幻术”!” 赌桌之上,皮尔卡松被雷耀阳用“千门幻术”控制,进而输了三百五十万美金。 心中虽然十分震惊、恐慌,皮尔卡松表面却丝毫不示弱,冷冷道: “你的催眠术确实了不起。不过催眠,不外乎是利用声音、动作等外部条件,才能够做到。” “这一把被你暗算,让你钻了空子,接下来你没这个机会了。” “有道理!” 雷耀阳耸了耸肩,对此还赞同道: “那先生你可就要万分小心了,千万别看我这边一眼啊。” “哼。” 皮尔卡松冷哼一声,心下无比小心起来。 高进与高傲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苦涩。 这也太坑人了吧,桌上两名对手,不仅都会催眠,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 一个用眼神,一个用纸牌都可以。 这尼玛让他们怎么玩? 全程低着头? 第五牌局开始。 有些无奈的高傲与高进也不切牌,与上一把一样,第一张便弃了。 “皮尔卡松先生,又到我们了。刚刚赢了三百五十万美金,现在我是七百万,赌注还是少了点。这一把,不如先生再资助一些?” 雷耀阳是桌上最潇洒的一人,傲然坐在椅子上,优哉看着皮尔卡松,推出一沓现金道: “一百万!” 皮尔卡松这会儿不敢像上把一样,连牌都不看了。 他先看了一下底牌,又看了看明牌方片J,低着头,推出现金道: “我跟!” “两百万。” “我照跟!” 很快,双方又各自有了四张牌。 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方片Q、红桃10、红桃5皮尔卡松暗牌一张,明牌方片J、黑桃J、梅花3两人又是拿着一副散牌,下注已经到了400万。 “港综市代表红桃5说话。” 荷官言语推动,正等待着最终下注。 “想不到红桃5都能说话啊,真是有意思。” 雷耀阳满是玩味话语,看向皮尔卡松。 而皮尔卡松全程盯着自己面前的牌,根本不往这边看,只是冷冷话语道: “赌完之后,你就不会觉得有意思了,这把你输定了。” 在场观战者们眼见这种的牌局,甚觉有趣,也在议论纷纷。刚刚因为雷耀阳初展绝技,心里欢喜的大亨再次沉下脸,话语道: “哎,遭了,催眠术到底不是神术,有所限制。只要对手有了防备,这催眠术就起不到想象中那么大的作用了,耀阳没切牌,那就一定没偷牌,现在这么小一副牌,这怎么能赢!” “爸,或许师傅有办法呢。” 大小姐在一旁同样紧张,但想到一再创造奇迹的师傅,还是不由劝话道。 “希望耀阳不要冲动吧,现在就算输,还能剩下三百万,还有机会!” 大亨摇头,十分理智道。 也就在此时,雷耀阳浑厚话音再传: “是吗?我输定了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上一局我就说过了,接下来,我会一直赢下去。” “遭了!” “上头了吧。” “哎,到底还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啊。” 听得这话,不知有多少观众都在暗叹。 无疑,按照他们的看法,雷耀阳既然身怀奇术,根本不用急,慢慢来,慢慢找机会再催眠三名对手咯。 像现在这种牌型,冲动之下玩下去,那就属于“舍近求远”,败了啊。 “我这里还有三百万。” 再看雷耀阳,随意瞟了一眼身边现金,竟然开始慢慢往赌桌中央扔钱。 咚、咚、十万一叠,雷耀阳扔得非常有规律,亦成功吸引了皮尔卡松,不由看了一眼桌上的钱。 可是就这一眼,他的双眼再也挪不开,好像桌上的钱特别有吸引力,吸引住了这位法国赌王一样。 “我全梭了,你是跟,还是不跟呢?要我说,就不跟了吧。” 一叠一叠的钱丢出,丢在皮尔卡松眼中,那效果,其实与“若隐若现”几乎相同。 下一刻,皮尔卡松竟然又像被夺了心智,傻乎乎笑了笑,点头道: “是,那我不跟!” 话罢,扣起扑克,推出弃牌。 “这怎么回事?” “好可怕的催眠术,这到底是什么催眠术?” 寻常催眠术,都是利用声音和外部条件结合,对人进行催眠。最顶级的催眠师,如皮尔卡松,可以用一个眼神加上有节奏的话进行催眠。 “这港综市代表又算什么?难道他可以用任何东西为媒介,瞬间就催眠住对方?” 所有适才还质疑的观众都陷入震撼,特别是第五楼的龙首,这会儿就像疯了一样,激动念道: “是千门幻术,我可以肯定,这就是千门幻术。” “千门幻术,瞬夺人心,手中有物,就是无敌。” “老伙计,这什么幻术真有那么夸张?那不是没人能赢过他了?” 另外一位英国总监不敢再像先前那样质疑了。 他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显示屏,心里也是突突啊。 要说看得清楚,他们透过监控,看得最为清楚,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关注了雷耀阳。 fantuankanshu.com 可是他们这些人,压根没感觉,也没觉得雷耀阳有丝毫不对的地方,就是普普通通扔钱。 可就是这么普通,皮尔卡松好像变成傻子一样,再一次弃牌。 何等可怕的催眠,何等可怕的幻术,神技至此,简直超出这英国总监的认知。 “你不是看到了嘛,千门幻术,就是这么夸张。” 龙首肯定点头,他好像并不在乎同为拉斯维加斯的皮尔卡松输赢,反而十分兴奋介绍道: “这和我曾经听前辈提起过的简直一模一样,想不到这辈子,我还能见识到这失传神技。” “当年有前辈曾经就向我提起过,千门幻术曾经无敌一时,不仅无敌于赌坛,也无敌于其他地方。” “听说在三十年代杀手界,就有一位王牌杀手,善使这千门幻术。每次行动,身不带刀兵,仅仅带一颗骰子。当骰子抛出落地,就是目标人头落地之时。” “够了,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没人能赢他了?” 英国总监见龙首越说越兴奋,实在忍不住打断道。 “那也不是!幻术也好,催眠术也好,都是控制感官。如果完全不看,就能不受影响,不过……” 龙首话到一半就不说了而英国总监完全能明白,现在可是在赌桌上,完全不看对手,老实说,已经算输一半了也就幸得今天是赌神大赛,无数双眼睛盯着。 如果是在外面赌,都不用和这雷耀阳赌了,直接可以弃牌认输了。 毕竟你连看都不能看他,他就算出千,也能当着你面,光明正大。 反而是你,小心翼翼,可怜巴巴。 第五局赌局结束,雷耀阳再赢四百万美金。 此时,雷耀阳赌本暴涨,已经达到一千一百万美金,排名第一位了。 皮尔卡松也终于清醒,满脸惊恐,完全没了风度,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不可能,催眠术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厉害。” “你,你用的到底是什么邪术?” 任由荷官替自己堆积筹码,雷耀阳看向皮尔卡松,微笑道: “皮尔卡松先生,你的催眠术在很多人看来,还不同样是不可能。” “世上的人,无不喜欢将自己做不到的事,看作神、鬼、邪。但事实是,我玩的,就是催眠术,只不过比你高明一点而已。” “我这一点小把戏,也是第一次用。” “本来吧,我想先生是心理学博士,催眠专家,所以才会施展,向先生请教一下“现在看来,是我高估先生了。” “算了,今天也不是催眠学研究会,我接下来就不玩了,等到以后合适的机会,再找先生请教了。” 你对于雷耀阳句句嘲讽的话语,皮尔卡松第一时间是恼怒,可随之而来是一种庆幸心理,确认道: “你的意思是,你接下来不会再催眠了?” 老实说,问别人这种话,皮尔卡松自己都觉得丢脸,也能感觉四周传来的鄙视目光。 但是此时他完全意识到,对方催眠术太过高深莫测,只要稍微一个不注意,自己就会被催眠。 这样下去,再多赌本也架不住输啊。 雷耀阳不屑看了皮尔卡松一眼,点头道: “当然,今天是世界赌神大赛嘛,接下来我只会用赌术,再用催眠术,就算我输。但是就怕玩赌术,先生你会输得更惨,更加无地自容!” “好,再用催眠术就算你输,这可是你说的。” 皮尔卡松不理雷耀阳话中讽刺,既然已经丢脸,干脆选择一到底。 “呵!” 雷耀阳轻蔑一笑,不再理会完全被自己打垮心智的法国赌神,再看向高进和高傲,轻松道: “两位,已经连续休息三把了,差不多也该玩玩了吧。要不然这样赌下去,今天也没有时间规定,恐怕会没完没了啊。” 高傲和高进深吸一口气,都是沉默不语。 两人做老千的曰子也有十余年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面对这种不利的局面。 桌上四人,两个对手都会催眠术,这尼玛从头到尾不敢抬头,功夫简直完全被废。 像高进擅长抓心理,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气势跌到谷底,还抓个屁啊! 索性,这港综市代表不知是自大还是其他什么毛病,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言明不用催眠术了。 这总算让两人斗志再起。 “四位代表,请切牌!” 荷官此时洗好第六轮牌,发出四张大红牌,扬手示意道。 “恩?三位都这么客气,还是怕先动手会吃亏?这样的话,不如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动手?” 雷耀阳既然放话用赌术,也不愿意第一个切牌,怕“阴沟里翻船”,干脆建议道。 “我没意见!” 高进点头。 “好啊。” 高傲反应。 “的确是好主意。” 皮尔卡松亦完全赞同。 “那就准备好咯!” 雷耀阳一手拿起红牌,微笑示意道: “一、二、三!” 三字出,四人红牌同时飞出,扎向那五十二张立成的牌塔。 唰唰…! 皮尔卡松、高进、高傲三人,飞牌技巧相差无几,都选择了一种快速转动的技巧。 红牌于半空飞得较慢,但转速很高,甚至隐隐能听到呼呼风声。 雷耀阳的红牌却不同,就好像飞刀一样,咻声破空,不仅瞬间扎进牌塔,而且是直接没入。 “啊?” 看客们中高手可不少,见得此无不惊呼出声。 大家伙都知道,这切牌当然是最后那人最占优势。 港综市代表可倒好,飞得那么快,成为速度第一人,也算第一个切牌。 他这么做,又何必一开始不选择第一个切牌? 还要大家一起切呢? 所有人都没看明白。 而这时,高傲技术无疑在剩下三人中最差,他的红牌也扎进了牌塔.脸色微沉,高傲看起来有些不甘。 紧随其后,高进与皮尔卡松的红牌,几乎是不分先后,同样扎进了牌塔。 两人不由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诧异之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代表两人赌术相差不远,至少飞牌技术上,可以打个半斤八两。 咻! 但这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张红牌从牌塔飞出,半空中也不见转,就向刀一样又飞向了雷耀阳。 “这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牌还会飞回来?” “我知道,这港综市代表在十六强赛上就用过,当时不仅飞回一次,足足飞回了三次。” “废话,那一场比赛我也看过了,可根本不一样。他的红牌刚刚明明静止了,没人触碰,怎么会飞回去?” “铁男先生,您是日本代表,赌术高超,能看出什么吗?” 看客们无不议论,特别是挨着赌术高手的看客们,倒是还有人能够请教。 铁男这边,便是遇到这种情况。只见铁男连眼都不带眨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脸色潮红如同朝圣,喃喃道: “难道,难道雷先生还没切牌之前,就预计出其中两人会怎么样切牌,并看穿他们飞牌的轨迹?” “如果我没看错,雷先生的红牌,根本是被高进和皮尔卡松的红牌撞出来的。” “两张牌一左一右,同时击中,这样的话,才可能把牌挤出,原路飞回。” “啊?不可能吧!” “这也太玄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会儿都到了雷耀阳身上。 只见雷耀阳面对飞回的红牌,似乎早有预料,于半空屈指一弹。 那红牌也再次返回,扎入牌塔。 “恩?” 赌桌上其他三人皆是一脸凝重,荷官亦从未见过这等事,十分吃惊,愣了两秒,方才按照记忆中红牌扎入顺序,开始切牌。 四张红牌,连续切动了四下。 老实说,高进、皮尔卡松、高傲三人,皆已经不知道牌序了。 第一百零四章:催眠?幻术? 第一百零五章:赌神 很快,四人的牌都发好了。 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方片2皮尔卡松暗牌一张,明牌黑桃K。高进暗牌一张,明牌红桃3。 高傲暗牌一张,明牌红桃Q四人无不用各自风格,看了一眼底牌,较为谨慎。 就算是雷耀阳,同样瞄了一眼,不动声色。 “拉斯维加斯代表,黑桃K说话。” 皮尔卡松这会儿也没有了那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一脸严肃,推出一堆钱道: “一百万!” “跟!” “我跟!” 高傲和高进还真就听了雷耀阳的话,纷纷推出百万,打算玩这一把。 “这么小啊?” 雷耀阳微微一笑,点头道: “好,我怕你们不玩,不加注了,就一百万“哼!” 皮尔卡松冷哼一声,要知道平时他应该雷耀阳那种表现,嚣张大气。 可是今天,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自己反倒成了小心翼翼那个。 唰…! 荷官继续发牌,第三张牌就有点意思了。 皮尔卡松竟然又拿到一张梅花K,形成一对K的明面: “哈哈哈,这一把的运气,看来站在我这边了,三百万!” 高进也拿了一个3,明面一对3,看了一眼桌上三人的牌,伸手入西装,拿出时多了一物,正色道: “这是瑞士银行本票三千万,请大会检验。” 高进,无疑已经输光了,桌上已经没有筹码跟了。 要知道,皮尔卡松所谓的三百万,那可是美金啊! 今天一人最低注码是五百万美金,按照八十年代的港币汇率,其实就是五千万少一点。 高进这三千万,听起来很唬人,事实上并不多,也就能跟这一把。 副手荷官接过高进的本票,立马送到了主席位。 同一时间,观众席上一位头发花白的眼镜老头起身,手里也拿着一张单子,笑语道: “高傲先生也有一张三千万的本票在我这里!” 无疑,站起来的老头正是勒能。 老实说,今天的局面会如此不利,这样的艰难,也是勒能没想过的。 他哪里想得到,区区一把而已,高进与高傲就差一点被皮尔卡松清空筹码。 后面雷耀阳更厉害,直接在皮尔卡松那里捞筹码。 还好勒能作为国际大老千,准备非常充分。 雷耀阳看了一眼勒能,笑了笑,静静等待着。 他可是一早就知道,高傲和高进根本是师兄弟,也拜的同一位师傅。 所以这一把牌,也可以说是雷耀阳故意切出,引狐狸上钩。 皮尔卡松就有点不爽了,不屑道: “再多钱还不是输光的下场,不如留着回家吃饭,不是更好?” “看来皮尔卡松先生对这一把很有信心啊!” 高进恢复往曰风采,似笑非笑话语道。 “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皮尔卡松是传统的欧洲人,看了高进一眼,傲然道。 在他看来,高进和高傲都是手下败将,若非桌上还坐了一个雷耀阳,这两个家伙早就败了。 这种角色,试问有和自己“平起平坐”,“平等对话”的资格吗? 高进也不介意,严肃脸上,自信满满,再话道: “我倒是对这一把很有信心!” 说着,又从衣服兜里拿出一张本票,递给另外一名副手荷官道: “这里还有五千万,就一起检验吧!” “呵?玩心理吗?亚洲人,你还差得远。” 皮尔卡松冷笑连连。 倒是雷耀阳,突然插话道: “高进先生这一把要梭哈了?” “面对雷先生这样的高手,好不容易有一丝机会,如果不抓住的话,恐怕赌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高进不置可否,算是给出了答复。 “这样也好,免得浪费时间!” 雷耀阳点头,认同道。 而这时,主席台上,几位公证人透过话筒,大声宣布道: “本票检查过了,总共一亿一千万,是真实可靠的!” 回到赌桌,高进与高傲纷纷扔出三千万本票,表示跟了这一把。 “三家都跟,那我当然也不例外,跟了!” 雷耀阳微微一笑,推出三百万美金。 很快,第四张牌发出。 雷耀阳明面已经变成方片2、梅花2、黑桃2。 高进也不差,竟是红桃3、黑桃3、梅花3。 皮尔卡松黑桃K、方片K、梅花9。 而高傲呢,同花顺面,红桃Q、红桃J红桃A。 “我说过了,这把我会玩到底,五千万!” 高进十分沉得住气,脸上几乎看不到丝毫情绪,最后一张本票也扔到赌桌上。 “三条3啊,确实够大的,不过我还能搏四条。好,我跟你五千万。” 雷耀阳说着推出五百万美金。 “三条2?三条3?” 皮尔卡松左右看了看,有些犹豫。 但下一刻,不知道想到什么,双眼一亮,同样推出五百万道: “你们搏四条,我搏三条,也不是没有机会,我跟!” 最后轮到高傲。 高傲此时的心理可就非常复杂了,这一来,他根本没有本钱再跟,这二来,他不认为自己能赢。 他的底牌,不过是一张梅花而已,现在三家人,有两家都是三条尽露。 这等情况下,皮尔卡松还敢跟,说不定底牌也是老K,也同样是三条。 三家都是三条,都在搏四条,自己压根没得搏了啊,那还跟什么? 但如果不跟,赌注清零,自己就没得玩了,赌神的位置,永远离自己远去。 “喂,小子,你到底跟不跟?” 皮尔卡松可不会惯着高傲,见其十几秒还不说话,不由催促道。 说着,还看了高傲牌面一眼,不屑道: “看起来像同花,你根本没那个命,真要是同花,哪里会像你这么下注的。滚吧,别耽误时间。” 高傲本就心情不好,被皮尔卡松一顿嘲讽,更加恼怒,狠辣眼神盯向对方。 “呵!” 皮尔卡松无论身份地位,都远远超出高傲,对此冷冷一笑。 意思很明显: 要玩真的,随时都可以。 “高傲先生,五千万本票我有!” 这时,观众席上,刚刚坐下两分钟的勒能又站了起来,大声道。 “哈哈哈!” 雷耀阳见得大笑,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而观众席上其他势力,都不是傻子,哪里还看不出勒能与高傲根本是一伙的,纷纷吩咐起手下人道: “马上去查查那老头的身份!” 很快,高傲的本票再次被检验为真的。 他也跟上五百万,赌局继续。 唰! 全场上的人都自觉压低了声音,甚至于不再说话了。 这一把实在精彩,四家全部跟到底,而且发到最后一张。 很快,众人的最后一张牌都开了出来。 雷耀阳暗牌一张,明牌方片2、梅花2、黑桃2、黑桃10。 高进暗牌一张,竟是红桃3、黑桃3、梅花3、方片10。 皮尔卡松暗牌一张黑桃K、方片K、梅花9、梅花5。 高傲暗牌一张,红桃Q、红桃J、红桃A,红桃K。 “丹麦代表,同花顺面说话!” 荷官大声宣布,只看得在场许多人暗叹不已。 红桃K啊,如果高傲不跟,就应该是皮尔卡松的老K。 现在可倒好,老K生生被抢走了,皮尔卡松仅仅一对。 皮尔卡松看得恼怒非常,以一种无比仇恨的眼神盯着高傲。 盯了足足十秒,方才看向雷耀阳道: “他们俩都没钱了,这把我和你玩,赌你台面所有!” “哦?” 雷耀阳眉头一挑,话语道: “这么有信心?我三条2尽出,你一对K也敢继续赌,看来底牌也是一张老K咯?” “赌我台面,你是想一把三清啊,不过你桌面上的钱,似乎并不够!” “我们法国人,钱多的是,他们不是都喜欢用本票嘛,我这里也有一张本票。五亿港币,我全梭了。” 皮尔卡松气势十足,同样从怀中拿出一大叠文件物品,扔到了桌面上。 “五亿?” 雷耀阳笑了笑,话语道: “这就是皮尔卡松先生今天准备的所有赌本咯?我可没这么多钱,这里也就六千万而已。而且现在还不到我们俩说话,他们的牌比我们可大很多!” “不用理这两个废物,他们没钱了。” 皮尔卡松一直盯着雷耀阳那一双鹰眼,严肃道。 “这怎么行,也要给他们一点机会嘛。” 雷耀阳不动声色,也不说会不会跟,反而看向了高进与高傲道: “你们怎么样?我还有六千万左右,皮尔卡松先生五亿。想要做赌神,这把是最好的机会。” “恩!” 高傲与高进其实也明白,这一把确实是最好机会了。 所有人的赌本都已经亮明,只要这一把能赢过,也不用一直耗费时间赌下去了。 “两个废物!” 皮尔卡松暗骂一句,突然叫道: “高进!” 听得招呼,高进好像很老实,马上抬头,正对皮尔卡松那双碧蓝的眼睛。 “你已经没赌本了,三条..3又斗…不过我三条K,还不弃牌等什么?弃牌吧,弃牌还可以留下一点钱。” 又是那极具节奏,富有魔力的话音。 法国赌王最拿手的催眠术,再一次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施展起来。 “卑鄙!” “我靠,港综市代表说了不用催眠,这王八蛋还用?” “哎,港综市代表是说了,但皮尔卡松没说啊。难怪他看起来赢面最小也跟,原来是这个打算。直接利用催眠术退了两家,就剩下他与港综市代表对赌。他指定是三条K,也就赌港综市代表是不是四条了。” “这样一来,机会很大啊!” 对于皮尔卡松这样的作为,桌上高傲,观众席勒能、勒轻,无不脸色剧变。 特别是勒能,脸色都如纸一样白了。 在他的计划里面,高进和高傲,没到最后时刻,那可都是不能够弃牌的啊。 无论谁弃牌,都会影响到两人,输定了。 勒能可不仅仅是场上输,关键他还全副身家买了外围,而且向邀请他的野心家打了包票。 到时候野心家追究起来,死轻松一点,恐怕就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 雷耀阳却是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一双鹰眼一直盯着高进双眼。 在所有人都暗叹皮尔卡松卑鄙,高进和高傲恐怕难以幸免之际,高进开口了: “皮尔卡松先生,你的废话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就该我说话了。” “各位裁判,我需要和朋友商议一下增加赌注的事,请求封牌。” 哗…! 听到高进的话语,眼见其神智竟然清晰,所有人无不大惊。 皮尔卡松更是完全不敢相信,话语道: “你,你没事?” “我应该有什么事?” 高进脸色有些发白,沉声一句,右手也放上了赌桌。 这一放,赌桌上立马被点点腥红弄脏。 众人这才发现,高进手上拿了一把钥匙,而钥匙身竟是染血。 一些就坐在高进后方的观众,不由往其身下看,只见高进右腿上被开了一个小口,正咕噜噜冒着血。 雷耀阳只是一眼就明白了,拍手道: “巨大的外部刺激,足以摆脱所谓的催眠。高进不愧是高进,这么短时间内,就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呵!” 面对雷耀阳,高进露出一抹苍白微笑,客气道: “如果催眠够快,就像雷先生一样,随便拿一样东西就可以施展,我想我连反应都来不及。” “不过一些催眠术还不到家的卑鄙小人,每次他叫我名字,我就知道,是我应该做出反应的时候了。” “原来是这样!” 听完两人对话,所有人皆是恍然大悟。 这高进确实聪明啊,想到这样一个狠主意,强行破解皮尔卡松的催眠术。 而他的举动,也从侧面更加肯定雷耀阳的神技! 人家的催眠可不一样,施展起来轻描淡写,你根本都来不及反应便要中招。 “封牌十分钟。” 这时,几位公证人、裁判集体商议之后,同意了高进的请求。 “阿进!” 观众席上的勒轻,也第一时间小跑上来,搀扶起受伤的高进。 明明和高进就一步距离的高傲,却是非常冷漠,根本不顾及同门之情,也不感恩于高进破了皮尔卡松催眠术,自顾离开了。 雷耀阳和皮尔卡松同样起身,走向属于自己的阵营。 两人的表现,也是完全两个极端。 雷耀阳全程淡淡笑容,好似“胜券在握”,风轻云淡。 皮尔卡松脸色已经黑成锅底灰了,那高进不仅仅是破了他的催眠术,还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说出破解方法扮。 这尼玛对于皮尔卡松来说,不下于死了爹妈的噩耗啊! 当然,敢自残的狠人可能不是那么多,但一定也不会少。 以后他的对手,都不再惧怕他的催眠术,对他的打击可以想象。 观众席位上。雷耀阳刚刚走过去,便被众人热情迎接。 “震哥!” “头,这把你底牌是什么?” “这还用说嘛,当然四条2咯。” “四条也不保险啊,2太小了,那高进如果是四条3怎么办?还有那什么高傲,同花顺面啊!” “胖子,头自有分寸,你少废话。” 众人对于这最后一副牌,都有浓厚的好奇心,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 还是丁瑶镇得住场,大声道: “都别吵了,让震哥好好休息一下。” “对,对,对,都让开,让雷爷坐。” 阿渣三兄弟靠着买外围,这次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就连今天决赛,三个狠辣的家伙也下注了。 虽然没有前几天那样疯狂,全部的钱押上去,但也有一半。 由阿渣开口,像保镖一样,双手开动,左推右拉,替雷耀阳空出了座位。 “耀阳,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大亨较为沉稳,虽然起身相迎,但并没跟着众人掺和,直到众人都不说话了,方才开口道。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道: “大亨,你押了我二十五亿外围,还剩下五亿,对不对?” “耀阳你的意思是?” 大亨可是聪明人,马上领悟道。 “如果大亨信我,到时候这样…” 雷耀阳压低声音,与大亨两人话语起来。 另外一边,属于拉斯维加斯代表的席位。 这里可没有雷耀阳那边的热闹融洽,和皮尔卡松一起过来的,全部比他地位低。 唯一够高的两位,现在还在监控室里面,观看着监控录像。 皮尔卡松坐了两分钟,心里实在气愤,完全压抑不住,狠声道: “马上安排一些人手去外面候着,一会儿赌局结束,跟踪那高傲、高进两人,我要知道他们的住址。” “先生,您是想?” 身边一名黑人助理立即开口,试探道。 “我要他们死!” 皮尔卡松严肃道出一句法语。 “明白了。” 黑人助理点头,再问道: “那位港综市代表呢?” “他!!” 皮尔卡松想了想,态度有了莫名变化,摇头道: “不用管他,如果今天他真能赢我,我心服口服。” “我纵横拉斯维加多年,以催眠术压服无数高手。这雷耀阳的催眠术比我高明,他就算赢,也代表催眠术的前景,对我同样有好处“作为拉斯维加斯最擅长催眠术的我,或许还能得到更多!” “高进,高傲,不过是两个小混混。用一些卑鄙伎俩取巧,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底,不杀了他们,赌坛的人会以为我好欺负!” 一番话,皮尔卡松条理可谓清晰,也完全不同于“无脑之辈”。很多无脑之辈,或许谁赢了他,他就恨到不行,想要做了谁。 但聪明人其实不会,他会仔细研究这件事对于自己到底是好是坏。 皮尔卡松考虑其实很有道理,雷耀阳就算赢,也是因为不受他催眠术控制,万中无一,而且人家本来也有高明催眠术。 从侧面,亦能抬高皮尔卡松自己的身价。 高进和高傲就不同了,在皮尔卡松看来,这两个王八蛋什么都不会,靠的完全是运气啊,还有那么一点点小诡计。 和这样的人赌,皮尔卡松甚至觉得掉价。 再加上高进的作为,皮尔卡松真是恨透了他,不杀恐怕都会有心理阴影了。 与此同时,会场男厕所内。 高进一人站在面盆前,正用一张白色毛巾,临时处理腿上的伤口。 厕所内很静,因为这会儿根本没人使用,就他一人。 “阿进,怎么样?没事吧?” 突然,高进身后传来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勒能竟然进门了。 “小伤而已!” 高进回头看了看,微笑示意,随即请示道: “干爹,我们还能不能加注?这一把,我很有机会赢。如果够筹码,或许能一击击倒对手。” “当然要加注,你们的本钱都亮明了,皮尔卡松最多,有五亿。我已经和合作伙伴商量好了,他们愿意再多出十亿,就赌这一把。” 勒能笑容满面,给出肯定的答复。 “十亿?” 高进愣了愣,不解道: “干爹的意思是,让傲哥也跟?” “当然了!第四张牌,也是我让他跟的。如果不是,现在皮尔卡松已经三条K,没得玩了。” 勒能笑着解释道。 高进当然也看得清楚,第四张牌确实是高傲立了大功,微笑道: “干爹英明。不过现在所有牌都发完了,傲哥应该不用跟下去了吧?” “他不跟,我们怎么赢?” 勒能笑着话语道:“唯一的同花顺,赢定了。” 但这话,却让高进听得惊心,都顾不上处理伤口了,转身道: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同花顺。” “是,相信我,他就是同花顺。” 勒能强调道。 “干爹,如果傲哥是同花顺,那我的底牌又是什么?” 高进这话,无疑就是在说,他底牌是张红桃10,而一副牌不可能有两张红桃10,高傲当然不是同花顺咯。 说着,高进脸色严肃起来,看向勒能,话语道: “干爹,是不是傲哥告诉你的?他在骗你!我去找他。” 无疑,在高进看来,指定是高傲告诉勒能,他是同花顺。 而拥有红桃10的高进却很清楚,那是假话,是欺骗。 可勒能的表现却很怪异。 只见勒能马上伸手拉住高进,摇了摇头,微笑道: “没有,他没骗我,我当然知道他没有红桃10,也知道红桃10在你那里。” “干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进脸色更加严肃,不解道。 “阿进,你底牌是红桃10,也就是福尔豪斯,但那并不是稳赢牌。港综市代表现在拿着三条2,底牌如果是2,那就是四条,福尔豪斯赢不了。” “为了万全,一会儿你宣布伤势过重,要求阿轻替你开牌。我已经吩咐过阿轻,她知道怎么做。” “让阿傲拿到同花顺,这样一来,我们就是稳赢了!” 勒能说出自己的打算,笑容收敛,说得无比认真。 “同花顺?稳赢?让傲哥赢?” 越听勒能说下去,高进脸色越加难看。 情绪有些激动,高进再也听不下去,大声道: “干爹,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这一把我已经稳赢傲哥、皮尔卡松,就只是和雷耀阳赌了。” “那又怎么样?” 勒能满不在乎,笑道: “阿进,你忘了我教过你,真正的赌术高手一定要低调,赢才是我们的目的。现在有百分百的赢法,为什么不用,要让你赌一下呢?” “百分百赢法?” 高进狠狠摇头,郑重道: “干爹,你想让阿轻换了我和傲哥的底牌,这就是万无一失吗?今天是决赛,不仅有三十几个监控一直盯着我们桌上的人,全世界高手的目光,也集中在我们身上。” “阿轻凭什么,能够换掉我们的牌而不被发现?如果她失手,或者被人看破,那她怎么办?” “而且这一把我赢的机会很大,就只赌那雷耀阳一张底牌不是2了,只要不是2,无论他是什么牌,我都会赢。” 说着,高进双手拿住勒能肩膀,诚恳看着他的双眼道: “干爹,做赌神是我们老千唯一的机会,可以从赌徒变成真正的老板。这,也是你告诉我的。” “正因为这个,所以我承诺了阿轻,只要我做了赌神,马上就会和她结婚。” “干爹,以前你说什么,我都一定听,以后也一样。但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赢下赌神的名誉。” “恩?” 勒能听得,头微低,一抹高进看不到的杀意流露。 当再抬头时,勒能却又恢复往常那笑容,好像被高进的话打动一样,叹气道: “哎,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你们也都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决定!” “好,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成全你。” “干爹,我……” 高进看起来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也难怪,他虽然也有理由,但怎么也违背了勒能。 “不用说了,我也希望我的女儿有个好归宿!” 勒能笑容满面,非常慈祥道。 “干爹,谢谢你。” 高进想到与勒能之间的父子情,感动了,抱住勒能。 下一刻,“砰”的一声枪响,响彻在卫生间内。 会场大堂。 这里虽然议论声很大,但枪响之声更大,还是被这里的人听在了耳中。 “什么事?” “是枪声!” “先生,小心!” “保护雷sir!” 今天能在现场观战的,就没一个是简单之辈,瞬间大堂就乱起来。 保镖们虽然没能带枪入场,但无不用身体挡在了自己雇主面前,左看右看,打探着情况。 156n.net 雷耀阳这边也不差,由展瀚韬所率领的飞虎小队,瞬间分散站住各个位置,以身体形成大盾,护住了雷耀阳,小心翼翼。 “枪声是那边传过来的,快派人去看看!” 大会几位公证、裁判等主事人,赶紧吩咐着保全,透过话筒,由电视为媒介,传到千家万户耳中。 “怎么会有枪声?今天就算是保全也不许带枪入场,都是用刀。” 大亨站起身,立于雷耀阳身边,郑重道: “谁敢冒着天大不违动枪?这是根本没把我们赌坛的人放在眼里啊。” “枪声,洗手间那边。” 雷耀阳脑海里面,马上出现一些零碎画面,那是属于自己的记忆。 “难道高进还是免不了挨一枪?” 表面“不动声色”雷耀阳似笑非笑道: “还能是谁?这个时候,就算天大的仇,只要不傻,也会忍到大赛结束之后,再谈报复。” “现在的枪声,当然是关系到赌神大赛的结果。” “耀阳,你的意思是皮尔卡松?” 大亨有些误会了,恍然道: “对,也只有拉斯维加斯有这么大的本事,今天也能偷偷带枪入场,而不被人揭穿。” “呵!” 轻笑一声,雷耀阳也不解释,毕竟没法解释自己的先知先觉。 很快,就见大堂通向洗手间的通道,一位白西装、白西裤的人,满身是血,被抬了出来。 大家都熟悉的缅甸代表勒轻,一直陪同在旁,就像死了亲人一样,雨带梨花,哭泣叫嚷着: “阿进,阿进” “是奥地利代表高进,真是拉斯维加斯动手了,耀阳,你要小心!” 大亨远远就看清楚,一脸正色提点道。 说着,更是马上看向大小姐道: “女儿,再多调集人手过来会场这边,让他们带上家伙,在外面候着。” “恩!” 大小姐也觉得事态严重,连忙拿起“大哥大”去到旁边。 “大亨,不用这么大张旗鼓,未必是拉斯维加的人做的。” 雷耀阳看得好笑,却又不便解释。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那高傲和高进是一伙的,耀阳你没动手,当然就是皮尔卡松。恐怕他是恨透了高进破他催眠术,并且公布了破解法。” “呵!” 说着大亨还冷笑两声,再道: “拉斯维加斯果然霸道,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也敢动手!” 雷耀阳无语了,老实说,谁要说是别人做的,还真说不过去。 明面上,还真就是雷耀阳与皮尔卡松最大嫌疑。 主席台上,一众裁判与公证面对这等突发事件,心里也是恼怒,这根本就是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一伙人快速商讨后,又咨询了奥地利一方的意见,方才宣布道: “现场发生枪击事件,大会经过研究决定,由高进先生的未婚妻勒轻小姐,代他赌下去。” “时间到,请四位代表上场。” 随着宣布声,雷耀阳、皮尔卡松、高傲、勒轻四人各有心思,走向赌桌。 走向赌桌的一路上,勒轻眼中的愤恨根本不予掩饰,不断扫着雷耀阳与皮尔卡松。 皮尔卡松冷笑连连,嘴角上翘,似在幸灾乐祸。 雷耀阳虽是微笑,见得这种情形,内心也有几分感悟: “这女人也认为是自己、或者皮尔卡松做的。” 呵,有意思,他们自己人骗自己人! 勒轻好像压抑不住心头愤怒了,根本不予停步,还走向皮尔卡松,一脸怨毒道: “是不是你做的?” “这位小姐,你说什么呢?我做什么啦?” 皮尔卡松瞟了勒轻一眼,十分不屑道。 “派人枪击阿进的人,是不是你?” 勒轻脚步不停,已经离皮尔卡松只有两步了。 “派人枪击高进?” 皮尔卡松听得摇头,非常不屑道: “小姐,你没证没据的,再这么说,我可以告你诽谤。高进算什么?也配让我赌上一切?” 一句话,皮尔卡松其实也算解释了一番。 这解释他不是对勒轻,完全是为了对公众有个交代。 果然,听得他的话,许多人都暗暗点头,有些相信了。 皮尔卡松本就法国赌王,而且是拉斯维加斯王牌高手之一,有名誉,有地位,什么都全了。 高进又算个什么东西? 皮尔卡松犯得上冒着得罪整个赌坛,以后没立足之地的风险,派人去杀他? 勒轻沉默五秒,突然又话道: “既然不是你,那就是你咯,港综市代表雷耀阳。” 话罢,又朝雷耀阳缓缓走去。 “我又有什么理由派人杀高进?我是港综市警察!” 比起皮尔卡松,雷耀阳更是义正言辞。 “你怕阿进赢了你,怕阿进做了赌神!” 勒轻一直盯着雷耀阳双眼,提出可能道。 “哈哈哈雷耀阳大笑,笑声越来越大,张狂道:“不说这一把根本没开,胜负未定。就算马上开出来,无论高进是胜是负,你的推论都站不住脚。” “如果他输了,那我本来就可以赢他,堂堂正正,何必多此一举,对他动手?” “如果他赢了,我为什么不早点对他动手,要等所有牌发完,成为定局之后?” “现在,不就有你替他开牌嘛。” “还有一个最可笑的事实,今天这场赌局,世界公见,高进可赢过一把?” “不错!” 皮尔卡松听得痛快,不由也接茬道: “他一把没赢,马上就输光了。一个小赌徒,连跟我们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靠着一些运气,一直赌到最后一局,恐怕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了。” “我们怕他会赢?哈哈哈,这位小姐,你问问场上谁会信?” 嗡嗡嗡! 立时,场上人们皆大声议论起来,无不认同。 对啊,今天可不是什么高进大占优势,反而占尽劣势,一把没赢过。 他那技术,明摆着比不上皮尔卡松和雷耀阳。 两人怕他会赢,然后派人动他,这根本是站不住脚的理由。 “你,你们!” 勒轻好像被雷耀阳与皮尔卡松联合“一击”,搅得失了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整个人都倒退几步。 “没事吧?” 高傲连忙扶住,方才避免了她摔倒的结果。 咚咚咚…… 这时,主席台上的裁判和公证都恼了。 赌业协会会长猛拍桌子,愤怒道: “勒轻小姐,高进被枪击的事,我们会负责调查,抓出真凶。现在赌局还没有结束,如果你要放弃,请直说!” 也不怪裁判和公证恼怒,勒轻一直提及高进被枪击,这根本在扫主办方的面子啊! 参赛者在会场被枪击,这本来就与主办方拖不了干系,主办方巴不得低调处理。 勒轻这还一直说一直说,这是个什么意思? “好,我赌!” 勒轻这时总算静下心,自顾回到高进位置。 “开封!” 裁判宣布,四个铁质的大圆盅重新被揭开: “大赛继续,由高傲先生,同花顺面说话。” “我梭哈,另外再赌五千万美金。” 高傲早就得到了吩咐,手里刚刚就拿着一大叠文件,扔在了桌上。 裁判立即对着众人公布道: “高傲先生所拿出的,是欧洲多处房产物业,经过我们大会核算师的审核,价值五千五百万美金左右。现在高傲先生抵作五千万美金,大会完全接受!” “我也梭哈,跟这五千万美金!” 勒轻亦扔出一大叠文件,面无表情道。 “勒轻小姐的文件,是澳大利亚一家跨国公司股份,大会同样鉴定过了,是真实可靠的,完全可以抵作五千万美金。” 荷官继续宣布,话语道。 “港综市代表3条2,说话!” “真是有意思,两位这么有默契的,同时梭哈,还都是五千万美金。” 雷耀阳看了两人一眼,复又看向皮尔卡松,微笑道: “皮尔卡松先生,看来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想要一把清关了你。” “雷先生,你不也一样嘛。” 皮尔卡松此刻脸色并不算好,因为按照前面两人的下注法,随意一家是真的,他3条K都会输。 五千万美金啊,足足五个亿港币了。 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偷鸡可能太小太小。 “我不一样,我没那么多钱,想跟也没办法。” 雷耀阳说出这句话。 下一刻,观众席上大亨就站起身来,大声宣布道: “我们贺氏全力支持雷耀阳先生这一局,雷耀阳先生只要想跟,我们贺氏就出五亿!” “资金,我已经打到了各位尊敬的公证那里” “不错,大亨在三分钟前,已经转了五亿到赌业协会户头。” 几位公证开口,算是证明了大亨的话。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梭哈了。” 雷耀阳推出面前所有的钱,信心十足道。 哗… 三人全部梭哈,足足十五亿港币的赌局。 如此天大的手笔,震撼了现场与电视机前所有人。 而皮尔卡松,压力更加巨大了。 脸色变化莫名,皮尔卡松扫了一圈桌上的牌,先前还说会梭五亿,这会儿完全没了动静。 “拉斯维加斯代表,到你了。” 荷官语气低沉,见对方半天不开口,不由提醒道。 “梭五亿,高傲,最小也是同花。” 皮尔卡松表情严肃,分析出口,看着勒轻道: “你敢跟这五亿,难道是四条3?” 最终,皮尔卡松再看向雷耀阳,就有些不解了: “你最大不过四条2,又是为什么跟?” “我的确是四条2,就赌高傲不是同花顺,赌高进的牌只是三条3!” 雷耀阳微笑回应,诚恳道。 “用得着赌五亿这么大?” 皮尔卡松惊骇道。 “我很有信心!” 雷耀阳点头,肯定道。 “好,好,好…” 尔卡松这时候想起,这把可是大家一起切牌的,而雷耀阳属于最后切的一位。 或许,从头到尾都在对方掌控中? 把四张牌盖住,皮尔卡松站起身来,看向雷耀阳道: “我说过这一把会梭哈,不过是准备和你玩。和这两个废物,我没兴趣,这把我不去了,弃权。” 三家梭哈,每一家都可能比他大,皮尔卡松明面不过一对K,就算底牌是K,也只有3条,机会最小。 他不去,很容易理解。 而他这些话,无疑是想保住面子,毕竟先前他说过会梭五亿的。 雷耀阳当然也会做人,人家既然弃权了,那就没有冲突,微笑道: “五亿搏我一家,确实可以搏。搏三家,那就不必了。皮尔卡松的选择非常明智,佩服,佩服。” “雷先生,有机会来拉斯维加斯,我亲自接待你。” 皮尔卡松很感谢雷耀阳给自己台阶,善意一笑,随即离开赌桌。 “拉斯维加斯代表弃权,三家梭哈,小牌先开!” 随着荷官大声宣布,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赌桌上。 “我四条2。” 雷耀阳第一个掀开底牌,红桃2、方片2、梅花2、黑桃2、黑桃10,五张,全部展露在了众人眼中。 “奥地利代表,到你!” 荷官继续。 勒轻二话没说,同样掀开底牌。 哗… 随着她这一掀,在场哗然声大作。 不是因为她的牌大,恰恰相反,她的底牌竟然仅仅是一张8而已。 只见她的牌,梅花8,红桃3、黑桃3、梅花3、方片10。 仅仅三条,三条梭了五亿,简直不能让人理解。 “丹麦代表,该你了。” 荷官并没受影响,话语道。 再看高傲,这会儿整个人都喜形于色,急不可耐开出自己的底牌。 随着底牌被高傲自己摔开,他甚至站起身,看那姿势,好像准备接受欢呼一样。 可是欢呼声没有,更大的哗然声却是震耳欲聋。 “怎么可能?” 我靠,这样的牌也敢梭啊。”或许是觉得气氛不对,高傲这才看向自己面前的牌,那根本不是什么红桃10,骇然只是一张方片4。 他的牌竟然最小,仅仅是方片4、红桃Q、红桃J、红桃A,红桃K。 别说同花顺,连对子都没有,就是散牌一副。 “怎么不是红桃10,为什么不是红桃10?” 高傲情绪激动,瞬间有些受不了了,眼神中满是戾气,看向观众席上。 那个位置,也正是勒能所坐的位置。 一向笑容满面,稳重如山的勒能,这会儿脸色苍白如纸,就好像一条软脚虾,整个瘫软在了观众席上。 他已经吩咐勒轻换牌了,而勒轻的底牌梅花8,也正是高傲的。 看勒轻开出梅花8,勒能满以为完全成功,胜券在握,甚至准备好了庆祝。 哪里会想得到,高傲开出的牌竟然不是红桃10,只是一张方片4什么地方出错,为什么会出错,勒能已经没精力去想了。 勒能只知道自己完了,因为这次赌神大赛,他不仅全部身家买了外围,赌在高傲身上。 更可怕的是,这最后一把他说服了背后野心家十亿巨款支持。 现在全部输光了,勒能赔不起。 赌神对于野心家的意义,勒能更加扛不起。 啪! 这时候,掌声响起,只见鼓掌人正是赌桌上的雷耀阳。 雷耀阳缓缓从座位上站起,声音极大,几乎压住了在场其他人的议论声,赞赏道: “厉害,真是厉害!用十亿巨资偷鸡,想要吓退所有人不跟。” “这样的胆魄,恐怕整个赌坛都是仅见了。” “可惜,你们今天遇上了我雷耀阳!” 一番话,雷耀阳算是替勒能集团解释了,他们的牌为什么会那么小,又为什么会梭哈。 这下子,所有人恍然大悟。 “厉害啊!” “吗的,这两家还真是够狠的,十亿啊,就一把梭光了。” “这可是赌神大赛,如果不是十亿,怎么能吓退人?” “是啊,真是精彩,想不到拉斯维加斯代表,法国赌王被人吓退了。” “港综市代表也真是够胆色,面对两家明面都比他大的牌,五亿也敢跟。赌神,实至名归。” 所有人都觉得涨见识了,见识了一场疯狂豪赌。 大多数人用敬佩的眼光看向了赌桌傲立的雷耀阳,大亨、丁瑶等人已经是兴高采烈,纷纷拥抱庆祝。 反观还有一小部分人,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 “人都安排好了吗?杀,我一定要杀了这几个混蛋。” 法国赌王皮尔卡松,耳听得自己成了反面教材,被人吓退的角色,气得快发疯,连连对助理嚷叫道: wucuoxs.com “出门之后,马上动手!” 与此同时,他对于赢下赌神的雷耀阳,不仅不恨,反倒隐隐有了一丝感激。 这也就多亏了雷耀阳跟着梭哈啊,开出四条2,赢下比赛。 如果他也没跟,最后被那两个混蛋用最小的牌赢了。 自己岂不成为更大的笑话,终身耻辱? 而除了皮尔卡松外,十几位欧非人,或白或黑,全都西装革履,已经围住了勒能。 看情形,都不用皮尔卡松的人动手,勒能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为这些人,正是这次勒能的支持者,世界各国赌坛野心家。 听完雷耀阳的解释后,他们也完全反应过来: “这勒能真是有种啊,骗他们的钱去赌,是真正的赌啊,十亿用作偷鸡。” “这样的手法用出,说白了就是没赌技,根本就只有胆子。” “钱是他们的,勒能几人当然不心痛,再多都敢梭。” 越想越气,其中一位黑皮肤男人满脸狠辣,已经揽住了勒能,严厉道: “勒能,你打算怎么向我们交代?” “还说那么多做什么,带走!” 一位白人紧随其后,也开口道。 “对,我们回去再慢慢说。今天,我们一定要和勒先生好好“谈谈”。” 另一位白人咬牙切齿,脸部肌肉都在抽动。 “跟他们走,只有死路一条!” 勒能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咽了咽口水,右手入衣兜。 突然,刺耳的枪声响彻会场同一时间,勒能的大喊声扬: “阿傲,带着阿轻,快走!” 啊“镇定,大家不要乱。” “是谁开的枪?” 会场完全乱作一团,客人们或是低头,或是低下身子,或是乱跑。 搅得马军、何尚生等人想要冲到赌桌护住雷耀阳,都没能挤过去。 “阿轻,走!” 高傲并不傻,他是最清楚勒能做了些什么事的人,一手拉住勒轻,便打算借混乱脱身。 不过还没等他离开赌桌,已经被一只手拦住。 手的主人,当然是雷耀阳。 只见雷耀阳满脸笑容,意有所指道: “两位虽然没做成赌神,但也算第二、第三。大会或许会给两位一点荣誉,比如赌鬼之内的称号呢?”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颁奖都还没开始啊!” “混蛋,都是你害的。” 高傲听得暴怒,顺势一记扫拳,直击雷耀阳太阳穴。 嘭…! 可还没等拳头到,一张凳子先到,迎面砸中高傲,砸得他退出好几步,满脸鲜血,整个人看起来更显狰狞。 “震哥,让我来!” “雷爷,没事吧?” 三道身影,几乎同一时间从雷耀阳身后冲出,正是赶过来的阿杰、托尼、龙五三人。 凳子,是托尼砸的。 第一百零五章:赌神 第一百零六章:赌神大赛结束 阿杰、龙五、托尼三人,全都是高手,随便一个,都不是高傲能够对付的。 现在三人同时动手,高傲连一回合都没坚持下来,便中了一拳两脚,被打趴在地。 另外一边,勒能还想跑,但他那口红手枪也就一发子弹,另外一发早用在了高进身上。 一伙野心家初时被他震摄,可是立马反应过来,更加暴怒,十几号人一起动手,将其死死按在了地上。 “今天明令不准带枪入场,怎么会有枪的?押起来,把他们给我押起来!” 赌业协会会长无比愤怒,见场面被控制住,对着话筒咆哮道。 他知道,今天赌业协会的面子算是丢大了。 身为主办方,又是公证方,承诺了世界赌坛,会保证每一位的安全。 现在接二连发发生枪击事件,这根本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一伙赌业协会的安保人员也不含糊,立马动手,七手八脚将勒能、高傲、勒轻三人抓走。 很明显,三人接下来一定不可能再在世上出现了。 赌坛的手段,比古惑仔那可狠多了,动则要人命,基本就没有伤你一说。 高进也算运气,此刻已经被主办方送进了医院,或许就因为那一枪,他能够因祸得福,免去一死。 “各位来宾,真是不好意思,刚刚会场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已知的结果。” 赌业协会会长,手拿话筒,与一众公认评委一同,齐齐站起身来。 声线越来越大,会长扬手话道: “现在由我正式宣布,由世界赌业协会公证,世界赌神大赛冠军是,港综市代表雷耀阳!” 哗… “雷爷了不起!” “耀阳哥赢了,哈哈哈,真的赢了。” 立时,全场的目光再次汇聚于雷耀阳身上,无数摄像机同样,一个不少,全都聚焦。 场上的观众们,无不站起身来,奉上热烈掌声。 同时门外犹如海啸一般的欢呼,也传入了会场内。 那正是门外那些澳门、港综市民众,自发的欢呼!至于其他地方,特别是澳门港综市两地,也好像是足球世界杯那么热闹,不知多少地方庆祝起来,青天白曰,有人甚至放起了烟花。 “赌坛封神”这可是几百年来,赌坛最大的盛事了。 对于真正的赌坛大亨来说,赌神意义或许不大,他们视作工具。 可对于大部分民众来说,这就是天大荣耀啊,象征着地位、财富、权势等等世界赌坛都认可的赌神,这可不是自封,不是关起门来自己叫的。 而是人家生生杀进决赛,赢下的荣耀。 赌业协会会长,一位六十几岁的米国老头,这时已经从主席台走了下来。 “雷先生,恭喜你!” 热情伸出手,会长与雷耀阳握了握,又扬手示意身边人。 身边人领悟,恭恭敬敬拖着一个小车,车上放着大摞文件。 会长也适时解释道: “作为这次赌神大赛的举办方,我们赌业协会为冠军准备的,第一,正是这家会所。只要雷先生办完手续,这里从此刻开始,就属于雷先生私人会所了。” “第二,拉斯维加斯、英国皇家、菲律宾买猜等赌场,共同的礼聘书。礼聘雷先生为二十家赌场联盟的首席总监。就算雷先生什么都不做,每年也可以获得一亿薪金!” “当然了,这些钱对雷先生来说,并不算什么。” “第三,世界赌业协会诚邀雷耀阳先生加入,成为我们世界赌业协会名誉理事,完全可以针对世界赌坛的发展,提出建议。” 连续三条奖励,每一条,都引得观众们惊呼。 一般人,就听到第一条和第二条,觉得好处巨大,这真是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啊! 而野心家们,听到最后一条,嫉妒得眼圈发红。 对赌坛发展提建议,这本来是为他们量身准备的啊。 现在可倒好,被一个名不经传的港综市代表拿去了。 “十分感谢赌业协会的奖励,谢谢会长。” 雷耀阳满脸笑容,又与会长握了握手。 眼神示意下,身边所站的托尼欢喜拉过推车,算是接受奖励。 随即,也不用话筒,环顾四周,雷耀阳声如洪钟道: “现在我也有三件事要当众宣布。” “呵!刚刚成为赌神,就想对我们发号施令?” “小人物终究只是小人物,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这小子很天真啊。” 在场许多大亨听得,皆在暗暗摇头。 唯有一般观众,电视机前的看客们,十分精神,想知道这位新晋赌神会说些什么。 雷耀阳也不理会众人怎么想,大声道: “第一,我想要告诉大家知,我雷耀阳,只是一个普通的港综市警察。之所以参加这次赌神大赛,全因为机缘巧合。” “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在赌坛发展。这次能够取得“赌神”这个荣誉,靠的仅仅是运气“但是运气虚无缥缈,永远不可能只站在自己一边。所以今天之后,我不会再参加任何赌坛赛事,亦不会招惹赌坛任何一位前辈,依旧会回到港综市,继续作为一个警察,为港综市市民服务!” “哦?” 听完这一点,赌坛大亨们或是对视,或是思索,不再小看雷耀阳了。 听对方的意思,他很清楚自己处在什么位置,并没打算倚仗所谓的“赌神”名号,想要跑到赌坛做些什么。 这对于澳门,意大利、法国、摩纳哥、菲律宾等合法赌博国家来说,很好嘛。 他们就怕赌神的诞生,会为他们带来巨大变故,现在不怕了。而透过电视机看到这一幕的港综市警务部,更是激动不已。 特别是处长和魏明逵两位,他们没想到雷耀阳真成为了赌神,而且得到那么大巨奖。 他们虽然希望雷耀阳争光,可不是想要把雷耀阳推出去啊! 现在好了,雷耀阳当着整个世界的面,承诺会继续做警察,真是太为警务部涨脸了。 从侧面岂不说明做港综市警察,比“赌神”还要舒服究。 同时,港综市市民看到这一幕,虽然十分不解,甚至暗骂雷耀阳白痴,但内心深处,亦有优越感。 看看,世界赌神啊,依旧还是会回来做警察,为自己等人服务。 这话说得太好了,让每一个港综市人都觉得有面。 面对众人或是疑惑,或是赞赏的目光。 雷耀阳话语继续宣布道: “第二,承蒙世界赌业协会看重,让我加入。对于世界赌坛的发展,我也确实应该提出一些建议。” “我所提出的建议很简单,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希望能得到会长认可。” “哦?” 赌业协会会长就站在雷耀阳身边,听得这话,双眼中精光一闪,微笑道: “雷先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建议?” 雷耀阳客气对会长笑了笑,话语道:“各位都知道,这次赌神大赛,公平、公正、公开,但同样,也发生了一些让人不快的事。” “比如今天的两次枪击事件,前几天许多代表受伤的事件。” “哼!” 听到这里,会长脸色一沉,有些不满了。 这尼玛是当着整个世界的面揭底啊,怎么个意思,让自己这会长丢人啊? 不仅会长脸色不好看,连观众们亦是面面相觑,不明白雷耀阳说这个做什么。 要知道私下暗杀的事,很多人都做过,就这次在澳门,也很多势力有份。 这雷耀阳难不成还想让赌业协会负责查出真相? 如果是提这种建议,那雷耀阳简直是“自杀”啊。 而此时,雷耀阳话语继续,突然就话锋一转道: “就说法国尼斯大赌场的老板杰拉尔先生,便不幸遇害,现在尸体已经被澳门警方发现了。” “而据我所知,法国赌坛,几十年来都以尼斯大赌场为尊。现在主事人发生这样的变故,作为世界赌业协会,维护赌坛安稳发展的一个组织,我们是不是应该商议一下,如何帮法国赌坛稳定局势呢?” “这件事,我就此提出,希望会长认真考虑。” 嘶…! 会长听到这里,倒吸口凉气,不过脸色瞬间变得灿烂,露出笑容: “不错,赌神这个提议,非常的好。这件事,我们赌业协会回去之后,马上专门开会,好好讨论。” 从恼怒到欢喜,会长几乎在瞬间就转变了。 毕竟这次赌神大赛,就是他和几位副会长收了巨大利益,而后提议的。 为的,不就是那些野心家的目的嘛。 现在雷耀阳非常识相提出这么个建议,那不就是自己的目的嘛。 这么想来,会长越看雷耀阳越顺眼。 会场内,本来还以为这次计划失败的许多野心大亨亦激动起来。 意外收获啊,这可是! 虽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可以插手全世界合法国家的赌坛,但就这么一个法国拿出来,他们还是满意了。 特别是那些本就离法国较近的国度,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谋划了。 大亨对于雷耀阳的提议,听得也是连连点头,笑容满面。 唯独大小姐有些不解,小声嘀咕道: “师傅这算什么意思?这么做,不是故意搅事嘛。” “女儿比起你师傅,你还差很远啊。” 大亨微笑教训道: “耀阳第一个提议,是要稳住我们这些合法国度的赌业大亨,让我们对他没有敌意。第二个提议,又是拉拢那些野心家。” “而无论哪个提议,耀阳都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他的提议,完全顾忌到了各方利益,真的很不错。这样或许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对耀阳本人来说,却可以取得最大的支持“唯有赌坛所有人都支持他,他这个赌神,才能坐得安稳。” “爸,师傅不是说以后还是做警察,不做赌神吗?” 大小姐不解,再话道。 “呵!” 大亨摇头失笑,话道: “耀阳说过不再做赌神吗?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只是说明以后主要精力还是警察。” “而就算他说不做,难道他就不是吗?” “从耀阳赢了比赛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赌神了。无论他想不想做,承不承认,赌神的名号都会跟他一辈子。” “他以后的每一句话,对于世界赌坛,都会有巨大的影响力。” 就在众人还沉浸于第二条消息之际,雷耀阳话音徒然加大,继续宣布道: “第三,这次赌神大赛,我个人总共赢了十五亿港币左右。” “借各位媒体朋友的摄像机,我要向各位宣布关于十五亿港币的处理。” “啊?” “这什么意思?” “不明白啊!” 众人又不解了,这赌神的宣布一条比一条怪。 你赢十五亿,那就是你的了呗,还处理个什么鬼? 难不成,你还要捐出来是咋的? 没曾想接下来,雷耀阳的宣布,还真就印证了一些人的吐槽: “我的赌术来自于一个老人,这个老人无依无靠无儿无女,但是他还有家乡,我会拿出十亿,赠予他的家乡建设。” “因为那一片土地诞生了我师傅那样的大师,才会有今天的“赌神”,我赢得比赛离不开他。” 哇! 记者们惊呼不已,纷纷低头议论,毕竟雷耀阳并没有说出那个龙四是哪里人,纷纷好奇这笔钱会去哪里。 十亿,其实对于一个地区不算什么,但是换成美金对于新世界而言那又是另外的含义了。 当然因为现在他还得在港综市混,所以这次钱他不会明面上直接交,而是让丁瑶或者占米再私下建议然后无偿赠予。 “剩下五亿,我会再分出两亿,交由港综市霍氏集团操作,成立港综市警务部专享基金会。这个基金会,会服务于港综市警务部,以各种奖金、奖品的形式,每年对港综市杰出的警员,给出实质奖励。” 这番话一出,一水之隔的港综市,电视机前的霍景良,港综市警务部大佬们,全都疯狂了。 雷耀阳这就是在世界上,借助今天的平台,替港综市霍氏打了个广告啊! 毕竟雷耀阳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挂着个“赌神”的名号。 在民众心里,这样的人不仅赌术了得,投资方面绝对也没差的。 连他都要把钱交托给港综市霍氏负责操作,可想而知,霍氏投资是何等犀利。 而港综市警务部大佬们就更不用说了,两亿奖金往下砸,虽然不是一次发放,但逐年颁奖。 这对于高层收买人心,可是现成的蛋糕。 你得不得奖,最终还不是高层说了算。 直白一点说,这笔钱干脆说是捐给了警务部成立基金,不如说是用了一个绝对聪明的方法,给予了高层安排。 “最后三亿,回去港综市之后,我会马上捐给港督府,用以港督府、领事府的修缮,提高工作人员的待遇。” 最终,雷耀阳宣布完最后一条。 这一条的宣布,不知多少人听傻了。 雷耀阳这完全是给世界上所有政府人员上了一课,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什么叫作“公开的贿赂”。 这尼玛先是捐给工作单位,成立什么基金,说白了就是拍马高层。 而后又捐给港督府、领事先生,更为夸张,干脆就是拍马港综市最有话事权的两位了。 整整五亿,在这八十年代,足以把所有人砸晕。 虽然在许多人看来,有五亿还用得着做警察嘛,这根本不值当。 但所有人也都知道,雷耀阳的警察之路,以后没人能够再阻碍到他。 就凭他今天豪捐五亿的举动,或许十年后的一哥,他都有资格选,且机会巨大。 至于五亿买下警方一哥的位置,这到底是不是值,那就“见仁见智”了。 “雷先生,我是澳门广电记者,有几个问题想请你回应一下” “什么雷先生,现在是赌神了。赌神,我是港综市东方曰报记者.” “让让,都让让,赌神看这!” 记者们这会儿也都控制不住了,纷纷围拢上去,对雷耀阳进行采访。 “慢慢来,不要急,各位的问题,我会一一回答。” 雷耀阳此刻心情不错,只要不是特别怪异的问题,基本都给出了回答,给足所有人面子。 当然,会场内其他人也没闲着。 澳门大亨,已经成为继雷耀阳之后,最受欢迎的一位。 大家都看出来了,雷耀阳与贺氏关系匪浅,和贺氏搞好关系,以后有什么事,或许能够通过贺氏,得到赌神的支持。 就算得不到支持也不要紧,至少要表达出善意,别让赌神乱来啊。 赌神先前提出大伙一起去帮助法国赌坛维稳,这可吓坏了许多赌业合法国。 什么叫维稳? 那是说得好听。 说得不好听,就是赌神提议野心家一块去法国抢地盘,还打着一个光明正大的招牌。 法国大亨死在了澳门,今天是没人在现场,也没个反对的。 看那赌业协会会长现在也被许多大亨围住的架势,提议无疑会被通过。 他们知道法国赌坛惨了的同时,亦心惊胆颤,怕赌神再提议出他们的地盘,那更加可怕。 毕竟赌神现在已经加入了世界赌业协会,世界赌坛赋予了他提议的权力。 他的话,份量太大了。 同一时间,受雷耀阳三条宣布的影响,整个港综市也引发巨大轰动效应。 警务部临时召开高层大会,由处长亲自发话: 这次雷耀阳为港综市警务部争得巨大荣誉,在世界上都涨脸了,警务部也不能小气,欢迎仪式一定要办,还要大办。 另外,警衔上是不是也要升一升。 区区一个警司,怎么看也抵不过两亿捐款吧? 欢迎仪式,警方这边没什么意见,但是又要让雷耀阳升职,这个提议却并不被所有人认可。 处长加行动部副部长一伙,与中环、管理处一伙的势力,吵得个热火朝天。 最终,中环和管理处的人到底斗不过处长。 处长拍板了,雷耀阳升职为高级警司,谁也不准反对。 如此一来,雷耀阳也成为港综市有史以来,升职最快的警察。 从警司到高级警司! 澳门街头,一间家电店门口。 头戴鸭舌帽,手臂被包扎的男人正免费看着电视上,雷耀阳的采访画面。 从他帽檐透露出的丝丝银发,很容易发现,这男人头发竟然不是黑色,而是白色的。 此时,男人眼神中的恨意一闪而逝,暗叹道: “看来澳门是不能待了。” “雷耀阳,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早晚会回来找你。” 站了好一会儿,男人拉了拉鸭舌帽,拉得更低,转身便走。 而就在他离开不过十分钟左右,一伙手上拿着报纸的男人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位一脸痞气的男人。 男人扫了一圈四周,目光也集中到了电视上。 而男人身后的壮汉,手上却拉过另一位瘦弱男人的衣领,大喝道: “草你吗的,你不是说人在这里嘛,人呢?” “呃,乌鸦哥,他刚刚还在这儿的,可能是我去接你们的时候,跑了吧!” 瘦弱男人赶紧解释。 “敢骗我们!” 壮汉一听这话,立时高抬手,就要给瘦弱男人来一耳光。 还好,乌鸦开口了: “算了,他不敢骗我们的。” 说完就一记鞭腿,用力的踢在了瘦弱男头上,直接将人踢晕。 “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壮汉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晕厥火区的瘦弱男人,脸上挂起一抹担忧道。 这群人,正是由东兴乌鸦带队,专门跑来澳门追杀叛徒“无上”的。 自前不久丁瑶、飞机、陈耀庆等人的电话轰炸后,东兴新五虎下山虎乌鸦可不敢不管,特别听说无上准备欺骗西贡丁瑶,他直接急眼了。 谁知道让无上继续下去,丁瑶会不会把这笔账算东兴乌鸦的头上啊。 乌鸦得到消息后亲自过来澳门追杀叛徒无上。 乌鸦运气不错,还真就找到了无上,并且直接动枪,打了无上手臂一枪。 可惜无上身手太犀利,让他带伤逃跑了。 “只要让丁小姐满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今天就正好,雷爷成为赌神,丁小姐应该非常开心。走,我们马上去会场拜访,顺便谈谈这件事。” “大喜的曰子,加上我也打了无上一枪,实在找不到,丁小姐应该不会怪罪了。” “无上奸狡,如果雷爷没成为赌神,他还会待在澳门。可是雷爷现在已经成为赌神,以他和贺氏的关系,无上待在澳门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或许已经跑路了。” “这里不是我们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跑,找不到的。” 要知道原著里乌鸦的智商虽然比不上雷耀阳,但是这绝对是彻头彻尾的大boss,智商可不低,要不是妥妥男有主角光环,玩不起,早就领盒饭一百年了。 转眼间,离赌神大赛结束已经过去一个月。 这一个月对于雷耀阳来说,绝对是收获的季节。 无数世界级赌坛大亨、老板、社团大佬,都屈尊降贵,诚心诚意邀请雷耀阳吃饭,求结识。 港澳两地的大佬,除了警务部高层、领事先生、霍景良等熟人外,甚至都还没排得上号港综市西贡,四震酒楼。 这一天,大门口挂着“闭门歇业”的告示牌,门内却是热热闹闹。 吃吃喝喝,热热闹闹。三层上,大佬云集,足有十几位。 这些人都坐得笔直,同样是谈笑风生。 上首正位上,雷耀阳傲然而坐,给了众人十来分钟聊天时间,方才开口道:“好了!” “大家静一静!” 一句话出,三楼瞬间鸦雀无声,唯有那金碧辉煌的灯光,还有十几双满是期待的眼神。 “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关于我们翻手会的一些事,也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处理。作为会长,我在这里先向各位会员致歉了。” “雷爷,说这些干什么,我们都知道您忙。” “对啊,耀阳哥现在是赌神了嘛,很多大事需要处理的,我们这点小事,一点都不急。” “会长太客气了。” 无疑,三楼全部是翻手会成员。 今天,也是雷耀阳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邀请众人开会。 对于众人这样的反应,雷耀阳非常满意,双手抬起虚压,待再次安静后,方才开口道: “首先,今天我们有几位新人加入,在这里,我先向各位介绍一下。” “三联堂龙头蓝鲸,鲸爷。鲸爷掌控港综市三联堂,赫赫威名,相信各位也都听说过。在这里,我就不仔细介绍了,以后大家接触久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随着雷耀阳介绍,下方所坐的蓝鲸起身,豪爽对众人抱拳道: “各位老大,以后多多关照啊!” 对于蓝鲸的加入,大部分人还是非常开心的。 毕竟翻手会多数会员,都没蓝鲸那么大势力。 眼见雷耀阳轻松就拉了蓝鲸入会,完全可以证明“翻手会”大有发展啊。 作为会员,当然也跟着高兴。如飞机、陈耀庆、阿渣、狂龙等出来混的,纷纷向蓝鲸友好招呼,或是善意一笑。 “第二位,泰国八面罗。八面罗是博士的表弟,他这次代表博士来港综市,专程过来参加我们翻手会议,顺便向我道贺。” 随着雷耀阳介绍,一位皮肤黝黑,很大戾气的长发背头年轻人起身,双手合十,对众人鞠躬道: “萨瓦迪卡!” “兄弟,坐。” 阿渣就坐在八面罗身边,先前他还不知道这男人身份,听得雷耀阳介绍后,马上表达出善意,起身揽着八面罗落座。 要知道,阿渣和博士可是有合作的。 他从博士那边拿军火卖到越南,虽然规模还不大,但也让他挣了不少。 现在人家的弟弟来了,自己可要好好招待才行。 “你就是博士的表弟啊,我听你姐姐提到过你。你好,我是奇点丁巧!” 八面罗前面,丁巧亦回身伸手,向这位军火大亨的弟弟热情招呼。 同时,除了前几天就已经接触八面罗,甚至一直负责接待的丁瑶、阿夜等人外,其他人也纷纷表达着善意。 大家伙可都和博士认识,即便平时没合作,也不会傻到去得罪军火大亨啊。 wucuoxs.com 现在人家弟弟专门来开会,给足“翻手会”面子,投桃报李,自己等人当然也得表达一下。 八面罗绝对是一位狠人,十几岁就帮着博士家族打理生意,平时负责的就是行动。 说白了,他负责清除对手,各种道上争端。 这次代表博士来港综市,最大目的是向雷耀阳成为赌神道贺,并且送上一些特产礼物。 开会,其实仅仅是巧合。 不过雷耀阳这样的安排,让八面罗也觉得不差,几天时间,他白天由丁瑶亲自领着游玩,晚上被安排在旺角华都玩乐,每天开开心心,比泰国那边拼命可是舒服多了。 雷耀阳又稍等了几分钟,见众人还是没完没了,这才阻止道: “好了,要想聊天也好,喝酒吃饭也好,你们一会儿再慢慢来.现在还有最后一位,我要介绍给大家认识。” “今天最后一位新人,是港综市东兴社,新晋五虎之一的下山虎,陈天雄!” 最后,三楼唯一的生面孔起身,一脸凶相,可不正是乌鸦嘛。 “乌鸦是个绝世狠人,我很看好他。他在短短五个月内,就得到东兴龙头的赏识,坐上五虎的位置,我相信他前途远大。” 前面两位没有着重介绍,是因为不需要,也用不着。 但对于这一位,雷耀阳不遗余力赞赏起来。 陈天雄能加入翻手会,也是“阴差阳错”。 他得到消息到澳门收拾无上,被其跑了,经过分析后,认定会无功,干脆找上门,向丁瑶解释。 当时雷耀阳也在现场。 那天,也正是雷耀阳成为赌神当天,这个家伙,有野心,有脑,也聪明感恩。 最主要的是这家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换句话说就是一个疯狗。 再之后,雷耀阳也确实打算着手东兴。 雷耀阳又与其吃了几顿饭,看好他的前程,决定邀他入会。 “各位老大,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绝不推脱。” 乌鸦很识相,在场他认识一些人,更多不认识,但多少分析出自己在这里地位不算高。 能够加入这样特别的组织,乌鸦岂会不知道对自己发展何等有利! 没看到赤柱副典狱长杀手雄、澳门贺氏大小姐,就坐他两边嘛,就凭这个,什么也都值了啊。 “乌鸦,坐下吧!” 雷耀阳一丝不苟主持着会议,双手又一压,让乌鸦落座。 “好了,现在新人都介绍完了,大家也算初步认识了。接下来,我们说正式,首先,我要向各位汇报一下,我们翻手会第一次集资生意的成果,以及分配的问题。” 随着雷耀阳这话,众人更加欢喜,不自觉坐直了身。 这第一笔生意就是买外围,众人多多少少都听说了,而外围大赚,众人也是知道的。 在座除了新加入的雷耀扬外,就连蓝鲸也在之前就投资了两百万。 现在生意就要开始分红,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舒服的呢? “阿瑶,说说我们这次的收入。” 随着雷耀阳的吩咐,丁瑶站起身,情绪高涨道: “这次我们翻手会员每一位都有投资两百万港币,总共三千四百万。” “世界赌神大赛,这笔钱由耀阳哥亲自操作,全部押在了外围自己身上。” “四场赛事,耀阳哥每一把都赢得漂亮。而我们翻手会所买的外围,也快速累积,在大赛结束后,我们的钱,已经到了四亿零八百万大概有十二倍的收益。” “也就是说,在座每一位投资者,这次都可以分到两千四百万!” 哗…! “好啊!” “我靠,十二倍收益,哈哈哈!” 听到这里,众人无不喜笑颜开,议论起来。 特别像阿渣、狂龙、飞机、陈耀庆、靓妈等人,完全不顾及场合,已经是疯狂大笑。 稳重如方洁霞,此时脸色也涨得通红,极度欢喜。要知道,方洁霞可没什么钱,能够加入翻手会,完全因为她是雷耀阳亲信,又有着警察那层皮。 她的两百万投资,同样是雷耀阳替她出的。 现在好了,白白分到两千多万,以后她也是位富婆了想到这个,坐下下首的方洁霞不由偷偷看向上方雷耀阳,眼神迷离: “这个男人可以算是改变自己一生啊,不止是事业上,现在已经发展到了经济上。” 最后加入,还是赶上这趟快车的蓝鲸,这会儿亦喃喃不断,狂喜道: “还好,还好没错过,一个多月时间赚了两千万,比抢银行都还快。没上错车,自己是真没上错车啊。” 唯独可怜的乌鸦,这次投资压根与他没关系,只能看着大家开心,自顾郁闷。 不过听到丁瑶在上方各种数据分析,雷耀扬对于能够入会还是很欣慰。 这个年头,有钱就好办事,混古惑仔,雷耀扬还不就是为了钱,难道还真喜欢在道上玩命啊! 也就在乌鸦自顾自怨晚了一步,错过绝佳赚钱时机之际。 上首雷耀阳紧接丁瑶的话,发话了: “这一次的生意,大家虽然没帮到什么忙,不过有钱出钱,也算合作愉快。” 说到这里,雷耀阳话锋一转,有些严厉道: “不过丁巧,你赚的钱要分出来,我退回给你两百万,你有没有什么要上诉的?” 啊! 本来大伙还开开心心,可是一听得这个,心里都是一惊,不由看向丁巧。 他们不明白,丁巧怎么了,怎么就只是退回本钱,赚的钱被没收了呢? 丁巧今天的打扮,同样是英国贵妇装扮,一身合体长裙,头上黑色纱帽,典雅知性。 见雷耀阳突然针对自己,丁巧似乎早有预料,柔柔一笑道: “没问题,两百万我也不用收回,都分给诸位兄弟。” “一会儿散会我们好好聊聊。” 雷耀阳朝丁巧点了点头,对于其这么识相还是满意的。 随即,又拉回正题道: “好了,现在我们接着谈分账的问题。” “由于奇点丁巧不用领钱,他的那一份,我会平分给大家。两千四百万,所有会员,包括今天刚刚入会的乌鸦也有份,每人一百四十万。” “也就是说,除了耀扬只分得一百四十万之外,你们每一位,都会分到两千五百四十万。” 呃…… 众人这下不好欢呼了,钱虽然多了,但他们不明白缘由啊。 只是看雷耀阳与丁巧的对话,猜到是丁巧做了一些错事,惹得雷耀阳不满了。 当然,两人无疑都不想昭示,众人也不会傻到追问。 唯独陈耀庆若有所思,猜测到一些事。 乌鸦是懵逼呵呵就被分到百万巨款,对于自己刚刚加入的这个组织,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不差钱、大气、恐怖! 什么都没做,就因为入会及时,先就到手一百四十万,这谁敢信? “钱方面,我已经全部交给了占米仔,是要支票,还是现金,或者直接转账,一会儿散会后,你们自己找占米仔商量。” 雷耀阳很有会长的风范,鹰眼扫向众人,话语道: “在这里,我也有必要提醒诸位几句,特别是阿渣、耀庆,狂龙你们几个,鸡蛋永远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有钱了,不要乱放,最要紧是安全。这方面,占米仔最有经验,你们下来后好好请教一下他。” “是,雷爷!” 被点名的三人无不点头,虽然他们也没懂雷耀阳让他们请教什么。 倒是飞机,突然插话道: “还有什么好请教的,拜托占米哥替你们在瑞士银行开个户,那不就行了。” “瑞士银行?” 阿渣、狂龙等人听得,那是一脸懵逼。 阿虎更是马上傻傻道: “银行开户而已,还用得着麻烦占米哥嘛。我随便派个小弟去不就行了。” “小弟去,去哪儿啊,你找得到嘛?而且瑞士银行开户是有规矩的,必须本人亲自去,还最少要存进一百万,每年不仅没利息,另收存款总额的千分之一作为保管费用。” 飞机一脸看土鳖的目光,扫了一眼阿虎,不屑道。 “啊?” 听得这话,在座许多人都讶异出声。 这个年头,? ?是银行求着客人们存钱,还要各种送礼,千恩万谢。这什么瑞士银行那么牛,不仅没利息,还得倒给钱,这什么意思啊? 阿渣、狂龙、陈耀庆等人不好意思问,还是阿虎开口,不解道: “那我们把钱放瑞士银行做什么?被他吞啊?” 这时,旁边杀手雄开口了: “瑞士银行我知道,是全世界任何组织都不能探查、封闭账户的银行。” “就算国际刑警,也不能够以任何理由对银行进行调查,更要不到客户资料。” “还有啊,如果哪天你们不走运被抓了,法官宣判没收你们的财产,瑞士银行那边也不会认,只会认你们自己。” “哦?还有这种银行,我怎么没听过?” 一旁蓝鲸也是老套人,有钱倒是存银行,但也就普通银行,现在听杀手雄说得这么厉害,双眼大亮,赶紧问道。 毕竟他也是出来混的,保不齐有个什么差错,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百分百保证他资金的安稳,他也就放心了。 “瑞士银行在港综市并没有分行,存取都要飞到最近的加拿大那边,鲸爷没听过,并不意外。我的投资公司许多户头都开在瑞士银行,如果鲸爷感兴趣,明天把证件送到我公司,我安排替鲸爷开户。” 占米仔这时也说了一句,他可对这种事最有经验,记得他刚刚跟随雷耀阳时,第一个考验就是洗钱。 “哈哈哈,那挺好,占米哥,这件事我就麻烦你了。” 蓝鲸大笑,动心话道。 而此时,阿渣、狂龙等人也明白雷耀阳让他们请教占米的用意,这都是为了安全啊。 也难怪,要按他们的想法,有钱不是放普通银行,干脆就找个保险箱放家里,谁来杀谁。 可如果有一天真发生变故,他们也难保财富啊。 这八十年代,也不知道有多少江湖大佬,被警察抓了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归根究底,还不就因为钱被没收光了,没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现在有个地方绝对安全,就算收点保管费,也值啊! 明白了瑞士银行是个什么玩意儿,陈耀庆瞟了旁边一眼,熟络道: “飞机,我看你对这些玩意儿还挺了解,怎么,你开户了?” “我平常没事常常和大嫂一起吃饭的,听得多了,当然懂得多。” 飞机得意洋洋,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显摆起来。 无疑,他还真是早就开户了。 “切!” 陈耀庆表面不屑扬手,内心也决定,没事还真要和会里高人们多吃吃饭。 自己在道上虽然混得不错,可是要学习的也很多啊。 同时,一直没有说话,还与大伙不太熟悉的乌鸦也暗暗嘀咕: “真是学到东西了,也学到什么叫档次了。看看人家,随随便便拿出一张卡,都是什么瑞士银行。自己哪儿知道这个啊!” 会议的气氛很轻松,众人又互相聊了几句,雷耀阳这才开口道: “好了,怎么放钱的事,你们下来后再慢慢聊。接下来我们继续议,怎么样花钱。” “翻手会第一笔生意算是成功了,接下来我们会再做点什么生意,诸位有什么好提议吗?” 说到这个,雷耀阳的目光扫向占米仔、大小姐、丁巧等人。 蓝鲸、陈耀庆、阿渣等也自觉都不说话了。 他们倒是很多生意,不过是道上生意,不适合大伙做啊。 这种事情,还是得靠正经生意人提议才好。 特别是他们刚刚吃到甜头,巴不得再来一块蛋糕。 大小姐不负众望,最先开口道: “师傅,我们贺氏最近会在离岛全面投资,建度假村、舞厅、赌场等果师傅有兴趣,可以一起做。” “澳门离岛?” 雷耀阳眉头微皱,有些诧异道: “贺氏上个月才刚在澳门用低价买下多家赌场,现在又要发展离岛了?” “这还不是全靠师傅!” 大小姐微微一笑,解释道: “澳门买赌场,师傅也知道,都是那些没扛住赌神大赛风波的中型赌场老板出售的。那些家伙被人玩破产了,低价转让,我们贺氏要,也没人争,根本没花几个钱” “也是因为师傅你成为赌神的原因,外界都知道我们贺氏与你关系很好,所以愿意巴结我们贺氏。现在就连葡京集团,也不敢在澳门和我们贺家扳手腕。” “去离岛那边开赌场,歌舞厅,也是生意上门。那边的地头蛇找上我们,愿意便宜卖地给我们贺氏,希望我们能够去那边发展,带动他们的经济,拉动他们的旅游、用工、特产输出等等。” “恩!” 雷耀阳听得点头,倒是完全能够理解。 阿渣、蓝鲸、乌鸦、陈耀庆、甚至是方洁霞与杀手雄,却都听得心发颤。 敢情人家大亨的生意就是这样做的,人在家里等着,好项目自己送上门。 这尼玛人和人,那是真比不了啊。 自己等人为了一些赚钱项目,大多拿刀和人家谈,拼死拼活。 真正的知名大亨可倒好,被人求着去做。 傻子都知道,开赌场指定是来钱项目,人家自己不做,愿意给贺氏,这也就名声的好处了。 “好,离岛发展,我也有点兴趣!” 雷耀阳拍板了,很爽快决定道: “大投资方面,我让阿瑶和你聊,五十亿左右,我这边完全没问题,与你贺氏一起建设度假村、舞厅等等” 五十亿? 听雷耀阳报出这个数字,在座所有人无不脑子嗡嗡。 连大小姐都有些吃惊,话语道: “师傅,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赌神大赛外围,不仅仅是我们翻手会集体购买了,我相信诸位私下也买了不少吧。我当然也一样!” 雷耀阳稍作解释。 只听得众人又是后悔,又是震惊。 这尼玛众人私下是有购买外围,可也没多少啊,谁敢真拿几百万去下注赌博的?少之又少。 会长,无疑是在外围倾家下注了,恐怕五十亿,都还不是全部的数字。 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当时不多买一点呢,现在不也发财了! 众人暗骂不已,特别是乌鸦,听得眼圈通红,他是唯一一分钱没买的家伙。 这尼玛入局太晚了啊,错过机会了。 雷耀阳话语继续,谈到正事道: “好了,我们合作的事私下慢慢谈。再说我们翻手会,不可能拿出那么大资金发展,这样吧,每位会员还是老规矩,依旧投资两百万,集体生意。” “到时候让出一间赌场给会里做,算是一个稳定的收益项目。” “师傅,两百万会不会太少了?” 靓妈紧随其后接话道。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在说两百万,而是在说两千块。 火屎就看得十分乐,调戏话道: “靓妈,分的钱都还没到手,你口气就这么大了?这可不像你啊!” 靓妈可不好惹,立马喝道:“火屎,你他吗闭嘴,到时候赌场规模小了,赚不了多少钱,你补给我啊?” “呃!” 火屎听得真不说话了,其他人亦反应过来: 对啊,投资越大,到时候赌场越大,不是赚更多。 一时间,众人无不火热看向雷耀阳,唯独乌鸦例外。 “呵!” 雷耀阳轻笑摇头,眼力过人的他,当然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大气摆手,雷耀阳修改决定道: “看样子,大家都这样认为!这样吧,每人投资五百万,乌鸦,你的那一份,我私人借给你,三年内还清,不收你利息。” 乌鸦先是愣了愣,而后一抹感动涌上心头,意识到是自己拖后腿了,敢情雷爷叫价两百万,已经在照顾自己。 事实上,自己也确实没那么多钱。 顶着个“东兴五虎”的名头这才几个月时间,自己身家拼凑起来,都还不到五十万。 一时间,乌鸦心头火热,起身鞠躬道: “谢谢雷爷!” “就凭陈天雄三个字,我相信就不止五千万了。” 雷耀阳拉拢着人心,一边抬手示意乌鸦坐下,一边继续道: “另外,除了我们翻手会自己的项目,我也没说诸位不能再私下做点生意嘛。” “我建立翻手会的最大意义,就是让会员们互利互惠。” “阿渣,最近你们越南帮的人越来越多,我听说从越南偷渡过来的人都去了你那里。既然人多,发展离岛,建筑方面缺的就是人手,你大可以开一家建筑公司,把一些不愿意打打杀杀的小弟安排过去做事。这样也算安顿了他们,又多一条财路,怎么不好呢?” “耀庆,你的私人会所越办越好,既然有了经验,离岛那边没人抢地盘,也没人争,去那边多开一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鲸爷,什么地方都少不了女人。鲸爷的三联堂享誉港综市,最拿手的行当,在什么地方,应该都有发展吧!” 经过雷耀阳几句话提点,众人可都不傻,眼睛纷纷大亮。 对啊,他们现在每一位都有了两千多万,有足够大的本钱发展。 五百万投资对于前段时间的他们来说,或许是很多,但现在也不算什么! 剩下的钱怎么办? 不能真存银行发霉吧。 既然有赚钱的生意,当然得跟上。 靓妈满脸笑容,便马上话道: “哎呀,师傅,你是不是忘记你最听话的徒弟我了。鲸爷大人做大事,离岛那边一点小生意,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巧了,我最近也收了人,正愁找不到工开。” “都不用等离岛发展起来,现在不是就正合适嘛。工人们白天干完活,晚上也应该轻松轻松。我明天就安排人过去租房,这点小生意,算我身上了。” 靓妈一边话语,一边拍着面前那对大灯保证,看得众人愣神不已。 蓝鲸先是一愣,随即那叫一个气啊,这不明摆着“抢生意”嘛? 他反应也很快,赶紧话道: “靓妈,什么就算你身上了。是,我们三联堂是家大业大,但兄弟更多,都快吃不上饭了。只要是生意,我都是很有兴趣做的。雷爷刚刚也说了,这种生意,还是我们三联合适。” “你是洪兴堂主,辖不过一个区,怎么能没理由四处乱插旗?” “到时候你们社团追究起来,对你不好的,那生意,你就别想了,还是多想想怎么用手上的钱投资。要我说,度假山庄就不错!” “我靠,龙头了不起啊!” 靓妈心里也是暗骂,赶紧再话,据理力争。 同时,其他人纷纷也想到一些主意。 如同飞机,便马上小声请教道: “占米哥,你说如果在离岛开一家财务公司,会不会有搞头?” 占米仔微微点头,回答道: “听大小姐的意思,澳门离岛发展,除了旅游外,还会有赌场。” “旅游就不提了,全是游客,就算去你财务公司借钱,你敢借吗?世界各地的旅客,坐飞机来的,到时候你怎么追债?” “不过赌场客人嘛,如果大小姐同意,开一家财务公司与赌场合作,倒是可行。” 陈耀庆和狂龙两人同样在一边小声嘀咕着陈耀庆脑子特别灵活,揽着狂龙小声道: “龙哥,听说你最近又买了两艘快艇,船队规模越来越大了?” 狂龙一脸得意,话却是很谦虚: “混口饭吃而已,怎么耀庆,你也有兴趣?” 陈耀庆摇头,笑道: “没有丁小姐的同意,我怎么敢到西贡和兄弟们抢饭吃。放心,我就算要跑船,也会自己打下一块码头,不会到西贡的。” “呵呵!” 狅龙尴尬笑,脸色微红道: “耀庆,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也没说你不能过来发展!” “我明白。” 陈耀庆打断话语,解除狂龙的尴尬,正色道: “我暂时是真没想过做跑船,不过对离岛发展也很有兴趣,大生意方面我们是不行了,但小打小闹可以一起合作嘛。” “合作?” 狂龙一听这个,也来了精神。 他脑子没那么灵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该去离岛做什么。 现在听陈耀庆的意思,他想到了,还找自己合作,那可太好了。 狂龙很清楚,陈耀庆是很会赚钱的。 想到这些,狂龙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声道: “哈哈哈,耀庆,什么合作,说来听听。” 陈耀庆左右看了看,可不像靓妈等人那么吵,生意嚷道大伙都知道了。 他压低了声线,解释道: “澳门离岛我知道,岛上的人吃喝基本可以自给自足,但也仅限于自足。如果离岛要发展,吃吃喝喝是少不了的,就算现在开工建筑,工人们每天也少不了吃喝拉撒呀。” “生活用品方面,我们在冯先生那里拿货。而蔬菜、牛奶、米粮,我这边也有路子,能弄到便宜货。” “到时候你出快艇,我们合作,每天从西贡码头出发,往离岛运物资。” “大小姐应该看不上这种小生意,散会了我和她谈谈,如果可以,我们全面供应这些东西。” “啪!” 狂龙一听就明白了,猛的一拍陈耀庆肩头,大喜道: “耀庆,还是你有脑子。” “合作没问题啊,运输船我出了,还要多少钱,到时候你给个数,我照给。” 要知道,狂龙走私,可不就是将港综市奢侈品运往新世界,再从新世界运些蔬菜水果等东西过来嘛。 他本就做这个的,哪里不知道其中的利润是何其大。 如果真按照陈耀庆说的,包下整个离岛供应,或者不说全部,仅仅拿下一部分,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几乎都想到一些生意的众人,接下来激烈讨论着,不时和这位,不时和那位,气氛热烈。 雷耀阳见得,十分满意,唯有所有会员利益纠缠一起,彼此难以分开,翻手会才能越走越远。 这还只是第一笔生意,如果能再多一些,那就更好了。 生意纠缠多了,外人只要动一位会员,那便是“牵一而动全身”之局。 也用不着每次都凭自己的威望,强自让众人办事。 有事时,他们自觉自主,甚至哭着喊着都能办了。 火热的气氛下,有一幕一人,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丁巧! 丁巧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往常对赚钱最有兴趣的她,这会儿一言不发,也不和其他人交流。 其他人或许想到先前她被罚款,其中有些猫腻,也没有主动找她聊。 雷耀阳看在眼里,嘀咕在心里: “丁巧这是什么意思?对罚款不满,摆脸色?” “不对啊,她可是个聪明人,澳门离岛如果真被贺氏发展,先一步在上面做生意的人,都会乘风破浪,赚到一笔。而发展不起来,也没让她投资买地建基,损失微小。” “失败风险低、成功利益巨,以丁巧的头脑,不可能看不出,也不可能没兴趣。” “就算她要表达自己不满,也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那她是怎么回事?” 不解放在心头,稍等众人讨论了一会儿,雷耀阳继续主持起会议。 接下来,众人又相继提出一些生意,如占米仔很快要在荃湾买地建楼,一些能够外包的,无不包给了感兴趣的会员… 如丁瑶,船运公司发展快速,有了雄厚资金支持,又开辟了几条新线路,也提供出一些工作岗位… 翻手会会议其实比较寻常,一会儿就开完了。 由丁瑶招呼,众多会员直接就下到二楼包厢,一边吃喝,一边继续聊着感兴趣的事情。 三楼上,独独剩下雷耀阳与丁巧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身份不同了,丁巧单独面对雷耀阳,颇有一种压力。 在对方那双深邃的鹰眼中,自己的一切都好像“无所遁形”一样。 所以无言不过一分钟,丁巧就开口了: “雷爷,你特意让我留下来,有什么要教训的就说吧。” 雷耀阳并没有丁巧所想像那般教训,话语道: “贺氏要大力发展澳门离岛,你不看好?” 丁巧摇头,嫣然笑道: “贺氏家大业大,再加上赌神大赛结束不久,雷爷影响力没有半点消退,就昨天的报纸上,铺天盖地都还是雷爷豪捐的消息。” “作为赌神大赛上,明摆着站在雷爷一边的贺家,别说是发展离岛,就算要重新洗牌,也未必做不到。” “那为什么你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就连杀手雄、方洁霞也想要合资开个小旅店,你们奇点那么多路子,就不想做点什么?” 雷耀阳饶有兴趣问道。 丁巧今天的表现,也确实太-让雷耀阳意外了。 就算她犯错,自己已经罚了她两千多万,也没当着众人的面提一句,无疑是给她面子,算揭过了。 这么明显,她应该能够领悟才对! 可她还这样表现,难不成对自己还有看法? 没曾想丁巧的回答,却是完全出乎雷耀阳意料。 只见丁巧苦涩一笑,摇头道: “雷爷,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我没钱了。短时间内,能守不能进,实在没能力再开拓其他生意了。” “没钱?你他吗逗我玩呢?” 雷耀阳心里是这样想,简直完全不敢相信丁巧的话。 丁巧名下的集团,作为港综市四大偏门集团之一,业务多,生意多,每天赚到的钱,完全是一个天文数字。 就算真一分钱没有了,拿每天赚到的钱投资,都是行得通的。 看到雷耀阳的表情,丁巧似乎也知对方不信,自顾话道: “雷爷一定是认为我现在是在胡说八道,完全在蒙你对吧?” “不错!” 雷耀阳点头,直接道: “我虽然没有特别关注过你们集团,但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道上的事,很少有能够瞒过我的。” “你们集团作为偏门集团,每天不知道多少人盯着。我就从来没听说过,你们集团缺钱!” “是啊!” 丁巧点了点头,更加苦涩道: “要不是出现巨大资金缺口,别说是雷爷,恐怕就连我这个当家人都不会知道。” 说到“当家人”三个字,丁巧语气极重,似怨、似恨、更多是一种痛心。 雷耀阳观人自有一套方式,看出丁巧不是在开玩笑,脸色微沉,开始正色: “到底什么事?赌神大赛结束后,我让人特别查过你。你私人在赌神大赛时买外围,四轮全部都压在我身上,获利大概五亿左右。” “呵!” 说起这个,丁巧微微一笑,同样正色道: “雷爷,不好意思。是,赌神大赛的时候,我不仅私人下注外围,就连那法国大亨,也是我故意挑唆,再撺掇飞机、耀庆他们动的手。” “你承认了。” 雷耀阳脸色一板,有些恼怒道。 “就算我不认,雷爷也早就看出我的那些小动作了。今天大会上,雷爷给我留足面子,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小书亭app 丁巧说着,双眼中带起感激,真诚道: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之后,雷爷会用对付叛徒的手法对法我,没想到雷爷这么大度,就这样揭。” “你只是自作主张,想逼我争赌神,背叛翻手,还算不上。” 雷耀阳做出评价,再问道: “你们集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足足赢了五亿,还不够?” “是我弟弟!” 丁巧这才解答,说出一个人。 “你弟弟?” 雷耀阳脑海中也立马出现一个人,记得当初在乔江山别墅里,见到的那嚣张年轻人。 “我弟弟和别人合作在中环开发楼盘,合作炒外汇,结果被人骗。具体损失有多大,我现在都还不清楚,只知道集团里面的资金都被抽调,另外还有人上门要债,是六亿!” 丁巧那张动人的脸上流露出疲惫,或许是第一次同人吐露心扉,也不像一般人那样声嘶力竭,反而无比平静,平静得可怕。 “我靠!” 雷耀阳听得都觉得头大,这他吗是真坑人啊。 那么大的偏门集团,被他弟弟搅得还欠起了外债。 这种事,有人能信? 偏偏雷耀阳看过原著,心知丁巧那弟弟,不是一般坑人,那是特别坑。 眼高手低,每次都还是做“天大”的生意。 听听,动不动就是盖楼盘,炒外汇,那是一般人做的事嘛? 占米仔盖楼,那是搭通天地线,下,有社会人士协助,上,有霍景良这样的老行家帮衬,中,雷耀阳等人开路。 就这样,还只是小打小闹,都是在一些便宜区域收地盖楼。 丁巧他弟真是不简单啊,跑到中环盖楼,那完全是港综市顶级大佬做的生意,他压根没资格去做。 不被人骗,那才真是奇怪了。 “亏了这么多钱,丁上善不管?” 雷耀阳明白到丁巧难处了,再问道。 “爸爸他老了,不想再做偏门,想要转做正行。我弟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接班人,所以无论他做什么,爸爸都会支持他。” “这一次,他闯下的祸是很大,但集团也没倒。” “雷爷不是好奇为什么从没有消息传出嘛?很简单!我爸爸觉得我弟弟以后都会做正行,会成为商业巨子。被人骗这种事,传出去会对他声誉有影响,所以生生咽下这损失。” 丁巧说着,也开始有了情绪,明显强行压制,以“咬文嚼字”发泄。 雷耀阳完全明白了,接话道: “这么大的窟窿,那就一定要找人补,你们集团三大当家。丁上善动口不动手,丁峰就是一个废物,所以责任就到了你丁巧身上。” “六亿的欠债,就算你们集团,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为了能够最快时间凑够钱,不影响到集团的声誉,你把注码下在我身上,利用飞机、耀庆等人在澳门杀了法国代表,逼我争赌神。” “是!” 对于雷耀阳的话,丁巧完全承认,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承认后,那双明媚灵动的双眼再看向雷耀阳,一字一句道: “这次是我错,我不该算计兄弟,无论雷爷怎么罚我,我都认!” 说着丁巧甚至直接开始脱衣服。 “哎!” 心下一叹,雷耀阳对于这个坚强的女人,着实有几分喜爱,用手直接制止了她的动作: “两千多万,就算是罚过了,这件事揭过去。” “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无论是想替我做主,还是算计兄弟,不管是谁,我都会用对付叛徒的手法对付他!” “谢谢雷爷!” 丁巧感激点头。 她从小混迹江湖,哪里会不懂自己坏了多大的规矩。 玩手段逼老大,这无论在哪个组织里面,都是天大的过错。 以雷耀阳今时今曰的地位,白道警司、黑道赌神,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怕了他们集团。 就算做掉自己,丁巧都不会觉得意外。可是人家就是这么大度,两千多万而已,就揭过去了。 这样的心胸,丁巧不及,也拜服! 话完全说开,雷耀阳也不再板着脸,如同聊天一般道: “你弟弟既然想转做正行,看不上你们奇点集团的生意,翻手里面有的是路子,为什么不找他们聊聊?” “只要你开口,就算直接来找我,我也会替你想办法。” 丁巧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感动,脸上挂满苦涩,缓缓摇头: “阿峰不做小买卖!也不喜欢和我的朋友接触。” “眼高手低,死路一条!” 雷耀阳听得直摇头,当着丁巧的面,丝毫不给面子评价道。 丁巧无言,似不好接茬,脸上透露着却是赞同之色。 雷耀阳看向丁巧,再问道: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就一直这样下去?” 记得原著里面,丁巧可是挺惨的,明明是一位女强人,极有本事。 可惜的是,放不下亲情,被弟弟老爸连起来坑,每次有事都是她去扛。 特别最后,她弟弟和老爸联起手报警,为了不影响自己,还把她给举报了。 没想到的是,敢情这样的事,从八十年代末期就已经开始了。 丁巧摇了摇头,第一次在雷耀阳面前露出迷茫: “我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次雷爷赢了赌神,让我也跟着算过关。只希望阿峰接受这次的教训,以后走得稳一些。” 对于这个女人,雷耀阳见得都不觉有几分心疼,突然话道: “看你的样子,很累吧?” 呃! 丁巧是个坚强的女人,从小混迹江湖的她,还真没人问过她是不是累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候。 不由的,丁巧心里有了几分异样,掩饰一笑,看着雷耀阳俊脸,柔声道: “习惯了!” 雷耀阳声音微低,劝话道: “这种习惯实在太不妙了,一次两次行,长久这样,扛不下去的。人,就是一种习惯生物,你如果习惯了还帐,你家人习惯了让你还帐,个例就会发展成惯例。早晚有一天,你受不起这样的习惯,只会跟着一起完蛋。” 丁巧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方才抬头道: “如果雷爷是我,会怎么做?” “分家!” 雷耀阳很痛快吐出两字道: “既然丁上善不想捞偏门了,想要金盆洗手,还想把所有生意交给废物儿子,没把你当作亲人看,那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次替他们还帐,足足五个亿,什么恩都算还清了。” “接下来,他们不做的生意,你觉得能做,那就接手过来做。自己独立出来成立集团,借助奇点的底蕴,发展自己的势力。” “一个愿意放手,一个愿意接手,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凭你的本事,新的集团就能浴火重生。” 这丁巧无语,老实说,这样的想法她可从来没有过。 不过按照雷耀阳所说那样做,确确实实也能成功。 毕竟现在她父亲把偏门看作了负担,连对奇点忠心耿耿的雇佣兵团队,丁上善也不想理会了,看作无用之辈,就想着和他那废物儿子一起转做正行,成为港综市李家那样的大富豪家族,有名有利! 丁巧不一样,比起她爸爸和弟弟,无疑更加义气记得她当初投资旺角,也是为了替手下那些忠心耿耿的江湖老人,退休后找一个安身的地方。 就凭这一点,雷耀阳几乎能断定,丁巧在奇点集团偏门人士中,绝对尽得人心。 要自立门户,一点都不困难。 眼看丁巧半天没反应,雷耀阳加码,声音微沉: “丁小姐,你要明白,你为集团出生入死,为父为弟还帐,已经付出所有。” “就凭你玩手段,逼我竞争赌神大赛,方便你外围赢钱,传出去,就是“声名狼藉”。更危险的是,这件事如果放在其他人那里,你还会死。” “你赢的那五亿,是用你的命为赌本搏到的“这样的回报,还抵不过所谓的养育之恩?” “而且我也没让你与丁上善断绝关系,只是不想看到你有一天走到了绝路,再想换条道时,方才发现已经没路走了。” 这样的敦敦善诱,丁巧听在耳中,如利箭扎在心上。 脸色煞白,丁巧又不傻,马上也想到后果。 微微点头,丁巧深吸一口气,最终同意道: “好,我就听雷爷的,创立新的集团!” 啪! 掌声起,雷耀阳双手拍打,赞赏看向丁巧道: “这才是我认识的丁小姐,那位在叶孝礼别墅脱颖,和当时我这个区区督察谈生意的女强人。” 说着,雷耀阳从座位站起,继续道: “没了家人不要紧,我就是你的家人” “走吧,那些家伙在下面喝得应该差不多了,再不下去,一会儿都没对手了。大家很不容易聚在一起,多聊聊,没坏处的。” 听得这话,丁巧柔顺起身,红着脸偷偷在雷耀阳的脸上啄了下。 然后正色道: “雷爷,谢谢你!” 第一百零六章:赌神大赛结束 第一章:辖管“油尖旺” 翻手会议之后,对于会众,雷耀阳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当天,众人于西贡吃喝谈笑,无不尽兴而归。 接下来的曰子,雷耀阳四处赴宴,无论是赌神的名誉,还是豪捐十五亿的举动,都为他带来难以想象的人脉。 特别是拿着十个亿港币,也就是一亿美金搭上新世界的线以后,差点惊动到了太宗。 对于他的爱国行为,给予了高度的赞扬以及肯定。 直到十天之后,雷耀阳这才空闲,有了时间上班。 旺角警署内部大堂。 雷耀阳刚刚来到,便被一伙人热情招呼,蜂拥围上。 “头,你来啦!” “耀阳哥,处长不是说随便你放假嘛,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 “事情都差不多处理好了,也该回来安排一下了。” 雷耀阳随意回应着,扫了一圈,见众人都在,话语道: “对了,最近太忙,有一个消息还没告诉你们知。” “由行动副处长提议,众多警务高层公投,对港综市各警署职权管辖方面重新做了一些安排。” “我们旺角警署从现在开始,不仅可以管辖旺角,连同油麻地、尖沙咀也属于我们的管区了。” “啊?” 众人听得,先是一愣。随即,无不欢喜起来,特别是方洁霞,连忙道: “头,你说真的?” 他们可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管区越大,就意味着权力越大。 当然,同样责任也会更大。 不过旺角警署的人,手上无不有着过人本事,再加上旺角基本已经被压服了,根本没人闹事。 他们最近这段曰子,也是闲得够呛。 除了于子朗、陈小生等人时不时还能调查一下凶杀案外。 像马军想要反黑,都完全找不到人。 旺角江湖人士全都照足了规矩,不仅互不相犯,就算有冲突,也约到了旺角外面处理。 着实是一件江湖奇事。 “当然是真的,提议其实是我向行动副处长提的,用意你们也该明白。” 雷耀阳点头,提点道: “但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我们现在虽然管区更大了,但依旧和西九龙同管。如果发生什么冲突……” “头,我们懂得处理的。” 还不等雷耀阳说完,马军已经是迫不及待接茬道。 雷耀阳瞪了马军一眼,哪里不清楚他所谓的处理是什么手法,不过并未说什么,只是提点道: “如果发生冲突,最要紧是先占住一个理字,只要有理,无论多大的事,我都能替你们摆平,明白嘛?” “yes,sir!” 众人当然领悟,兴高采烈应命道。 梁鉴波更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豪捐五个亿呀,当然什么都能摆平咯。恐怕现在连港督都要给头几分面子。” 雷耀阳耳朵灵,完全听得清楚,话道: “胖子,这话你倒是说对了,一个礼拜前我和领事先生、港督先生吃过饭,聊得还不错。” “另外,你觉得捐出五亿很不划算嘛?在我看来绝对值得。” “五亿买一个平步青云。” “处长前两天已经通知我,正在替我办手续,如果一切顺利,大概两个礼拜左右,我会再往上升一级,升作高级警司。” “领事先生和港督先生也亲口告诉我,今年回英国面见女皇时,会推荐我做爵士。” 既然说到这里,雷耀阳这会儿也确实开心。 万万想不到,豪捐五亿有那么大的作用,这些都是出乎雷耀阳意料的事。 要知道,如果到了新世纪,你捐出一百亿,都未必能让女皇看上眼,更别说什么爵位。 可是年代不同,意义不同。 雷耀阳在赌神大赛上,以港综市皇家警察身份参赛得第一,而后赢到的钱全部捐出。 虽然就只捐了五个亿,剩下十个亿下落不明,但这在英方看来,也是给他们涨脸了。 于世界赌坛,都为他们捞到面子。 当然,对外不能这么讲。 但豪捐五亿,为港综市贡献杰出,这可就有得讲了。 这个年头,十亿身家的人不少,百亿身家的人也不是没有。 但捐款五亿的,全世界找,恐怕就雷耀阳这一个。 种种情况相加,加之雷耀阳对领事先生有救命之恩,所以几天前饭局上,领事先生喝多两杯后,几乎是用保证的口吻告诉雷耀阳,他会为雷耀阳争取“爵士”头衔,而且很大机会。 “头,你要做贵族了?” “爵士?整个港综市都超不过三十位,头,你说真的?” 众人听得,皆深吸口气,最激动的又是方洁霞,连连追问道: “头,你觉得机会大吗?” “是爵士不错,但只是一个“下级勋位爵士”,那不是贵族,只是一个荣誉称号。这一点,领事先生和我说得很明白,就像我们港综市那位娱乐大亨一样的荣誉称号,明白一点说,就是英国人拉拢人的手段。” “不过就算是米国人,同样会为自己获得英贵族称号而感到荣幸,能被推荐成为爵士,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我估计不错,机会还是很大的。” “我们港综市警察,无论如何还是挂着个“皇家”在前面,也就是英女皇的部门。捐款五亿进她的部门,如果她都不鼓励,不表示一下,恐怕对外也不好交代。” “一个荣誉称号,即算是表示,也能鼓励更多的人捐款,这笔买卖,她大赚啦。” 雷耀阳将自己不久前才获得的好消息与众人分享着,亦是从侧面告知众人,现在他们的后台又更大了,出门办事完全不用怂。 众人听得也确实心惊,更多是一种“不可置信”。 警察封爵,这说出去谁能信? 更让他们有些觉得梦幻的是,他们这些人不过是小警察,不说是港综市底层人物,也最多比底层高那么一点。 谁想得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和“爵士”这么近距离聊天,而且这位“爵士”还正是自家的老顶。 “行了,这些话你们听听,心里面清楚就可以了。没有真正实现前,谁都别外传,现在我们来聊聊关于尖沙咀的事。” 雷耀阳将话题开始拉回,稍微思考之后,立马道: “我记得油麻地、尖沙咀和旺角一样,都是百花盛开。不过有一点不一样的是,那边有一枝独秀,尖沙咀倪氏,是不是这样?” 对于道上的事最为清楚的马军立马出声,点头道: “头,是啊,倪氏是做毒起家的,现在虽然有很多正行生意,但道上的人都知道,他们最大的收入来源还是毒品。” “恩!” 雷耀阳不留痕迹瞟了刘建明一眼。 自己管区扩大,既然要管理油尖旺和尖沙咀,当然得照搬旺角模式。 而这倪氏,不是传统古惑仔,是完完全全的毒仔,不把他们摆平,想要“和平共处”恐怕是不行的。 稍微想了片刻,雷耀阳吩咐道: “油麻地和尖沙咀既然现在属于我们的辖区,那也要按照旺角的规矩。” “阿军、阿生、浩扬,你们一会儿就传消息出去,把这件事通报油麻地和尖沙咀。” “头,我知了。” 马军、何尚生、李浩扬等人无不点头,表示明白。 很少说话的高喜却突然开口了,疑问道: “头,如果油麻地和尖沙咀的人不听,即不禁毒,也不禁兵,那怎么办?”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轻松道: “今时不同往曰了,当初为了在旺角立规矩,我们还要召开群英会,用各种好处交换。” “现在,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我们做事的方法也该不同了。” “我让你们传出消息,不是请求他们配合,而是命令,也算先礼后兵。” “听话的,全部记录下来,以后等那两个地方都被我们完全掌控,他们也会有好处。不听话的,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地,不再欢迎他们立足。” 说着,雷耀阳又吩咐道: “阿霞,你一会儿亲自打电话给旺角各大社团话事人,告知他们旺角警署辖区扩大的消息。另外,暗示他们做好准备,我随时可能用上他们帮手!” “呵!尖沙咀、油麻地那么大块肥肉,只要是出来混的,应该都很有兴趣。我们慢慢来,把朋友和敌人先确定,都记录下之后再动手。让不听话的人滚蛋,全部换上听话的人!” “哦” 在旺角警署混迹的警员可都不笨,众人听到这里,皆是恍然,有所领悟。 阿浪双眼一亮,就马上话道: “头,你的意思是让旺角那些出来混的动手,踩入油麻地和尖沙咀,我们警方负责收尾?” “不错!” 雷耀阳看向阿浪,赞赏点头,话语道: “短短两年时间,我就快升作高级警司,职位方面再想晋升,三年之内恐怕都不用想了!” “接下来,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小小一个旺角,是配不上高级警司应该管辖的职权范围。油麻地和尖沙咀,就是下一个目标。” “让外面那些老大替我们打前哨,我们再出面收拾残局,相互配合,步步为营,慢慢吞并。这次,我要让外面那些人好好看看,什么叫作警民合作!” “好主意啊。” 众人互相对视,从同僚眼中都看到了火热。 无疑,接下来旺角警署即将有大动作了,对于他们这些不甘寂寞的人来说,可是一个绝好的消息。 而先让外面那些古惑仔杀入尖沙咀,警方跟在后面配合,这也是个双赢的办法啊。 旺角古惑仔扩张了地盘,得到好处,旺角警方扩张了控制范围,同样得到好处。 所谓配合,不如说是“勾结”。 李浩扬嘴角上翘,评价道: “恐怕外面那些老大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抢着去尖沙咀闹事陈!” 小生却有些担忧,眉头微皱道: “雷sir,这样的做法,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雷耀阳心知自己的做法,与陈小生心里的正义绝对是不一样的。 不过,雷耀阳脑子转得快,立马就对策道: “港综市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我们警方重点对付倪氏,外面那些老大对付另外那些不听话的社团。只要让外面的人看到我们警方的决心,脑子不傻,都会收手,配合我们的规矩“就算混乱,也只会乱一时,但接下来,就会是永久的和平,长治久安。” “与其任由他们犯罪,我们慢慢抓,不如一次解决,一网打尽!” “对啊,我觉得头的办法很好啊。” 马军和李浩扬也开口帮衬,连连点头,很是赞同。 这下,陈小生也不便说什么了,他也知道自己只是后勤,雷耀阳一直给他最好的待遇,让他随意查案,已然是照顾他了。 如果他还要拒绝高层的命令,结果一定不会好。 点了点头,陈小生尴尬道: “呃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对,问问。” “好,既然有了初步的规划,就照这个安排去做吧。在此之前,我还要先见见倪氏的人,如果有得谈,那最好。” “阿霞,阿军,你们就照计划,把消息先扬出去,试试外界反应。” 雷耀阳开始做出最后命令,话罢,招手道: “建明,你进来我办公室。” “yes,sir!” 众人当即各做各事,刘建明也早就猜测雷耀阳会找自己,答应一声,与其一块步入办公室。 署长办公室内。 雷耀阳脱下西装,如回家一样放在椅子上,又招呼道: “坐!” 刘建明也不客气,老老实实坐下,静待雷耀阳的吩咐。 “建明,韩琛最近有没有找过你?” 雷耀阳直入主题,问话道。 “找过!” 刘建明点头,肯定道: “不过他没有事让我做,只是让我好好做警察。” “一个巡警,确实也帮不上韩琛什么。” 雷耀阳点头,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意外。 以刘建明现在的职位,任职的地方又是单独的旺角,对于韩琛来说,压根没意义。 也唯有刘建明登上高位,才会对韩琛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雷耀阳微笑道: “这次我们旺角警署要掌控尖沙咀,你的作用会很大。” “雷sir,我…” 刘建明看起来有些不解,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作用。经过这段曰子的警察生活,刘建明爱上这个光明正大身份的同时,也是恨透了韩琛。 因为他感觉自己成了弃子,韩琛压根不理会他。 他想出卖韩琛是一回事,可现在韩琛完全不理会他又是一回事。 也不等刘建明说完,雷耀阳继续道: “我现在就升你做警长,安排你去尖沙咀带队巡逻。” “再加上我们旺角警方要插足尖沙咀的消息传出去,韩琛接下来一定会找你帮手。” “韩琛现在虽然只是倪家的小头目,不过野心很大,而且很聪明。” “倪家是有名的毒家,要对付他们,却也一点都不难,不过难就难在查获他们的白面仓。韩琛,或许就是这把钥匙。” “雷sir的意思是,让我从韩琛那边下手,查清楚倪家的货仓?” 刘建明双眼一亮,试探道物。 雷耀阳摇头,立马否认道: “你现在的身份是警察,就算韩琛觉得能够掌控你,也不会把你当作亲信,告知你货仓位置。” “我只需要你和韩琛多接触,从他的一些命令里面,分析出他是不是知道了倪家的货仓,甚至是货源。” “只要能够确认,事情就好办了。” 就在当天下午,由旺角警署多位阿sir传出去消息,旺角警署权力范围扩张,辖区从旺角扩大至了油麻地、尖沙咀。 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下令,即将在油麻地、尖沙咀两地,禁毒、禁兵、禁斗。 以后油麻地和尖沙咀的古惑仔们,也只准按照旺角规矩行事。 这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搅得整个江湖都炸了。 一些大型社团,如洪兴、东兴,三联堂、洪乐、洪英、和联胜等,他们管辖尖沙咀和油麻地区的话事人马上就有了行动,第一时间把事情通报给了龙头,同时亲自跑到旺角,问询这边的兄弟们。 一来打听旺角警署到底有多犀利,竟敢跑到江湖上制定规矩。 二来,也是想问问所谓的旺角规矩,对于古惑仔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中型社团多是跟风,默默无语,静等着大型社团们的反应。 还有一些小社团受不了,骂骂咧咧,已然是准备顽抗! 他们这伙人中,要不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要不干脆是以前从旺角被赶出的势力。 记得当初雷耀阳在旺角召开群英会,那时候也不是所有势力都参加了。 一些小型社团或是自己的原因,或是生意原因,压根没到场。 那时候,雷耀阳还用了几个月整顿旺角,与旺角江湖人士联手,将不听话的势力赶出了旺角。 他们玩不过黑白联手,加上旺角当时禁毒、禁兵确实厉害。 一些本就靠毒兵起家的小势力,干脆就离开了旺角,跑到隔壁区发展。 现在可倒好,刚刚发展没两年,旺角警署那边又压过来了。 跑一次是跑,就算传出去,道上的人也会觉得是明智。 但如果每次都跑,那就变成逃了,而且他们也不能够永远抛家舍业的,不断退后啊。 一些小势力甚至已经决定,只要一流社团肯出面,就算是对付警方,他们也照跟。 可是奇葩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消息传遍的第二天,三联堂最先宣布,绝对会配合旺角警方的行动,以后尖沙咀、油麻地地区,三联堂不会碰毒、不会碰兵。 而且更有消息称,这个决定还是由三联堂龙头蓝鲸亲自下达的。 紧随其后,洪兴、宏泰、洪英三大社团,也公告江湖,将会配合旺角警方的行动,遵从旺角警方的规矩。 对此,道上的人虽然意外,倒也能够接受。 毕竟洪兴本就不沾毒、也没听说做军火生意。 洪英亦是地下赌场财务公司为最大收入,毒是有,但却很少,只是自己场子里面随便卖卖。 宏泰就更不用提了,他们龙头刚死不久,新任龙头上位,内部都还矛盾重重,不敢分出精力对付警方,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很快,不容易理解的情况发生了。 号称“毒仔”最多的东兴,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掌管尖沙咀区的新任五虎乌鸦,大张旗鼓禁毒。 听说他不仅命令自己小弟不准贩卖毒品,同时也不准同门跑到自己地盘贩毒。 说是见一个打一个。 倒是油麻地的东兴话事人白头翁没有表态,似乎不愿意配合。 而旺角警署仅仅是放话,短短两天,数个一流社团表态配合,威势之大,震撼江湖。 当然,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不是旺角警署势大,这完全是因为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 称霸赤柱、纵横旺角、轻夺赌神、豪捐十五亿,总总事迹,也确实算狠人一枚。 也不怪各方势力忌惮。 一时间,港综市江湖势力的目光,大多看向了尖沙咀、油尖旺这边,关注着事态下一步发展。 因为港综市出来混的都知道,尖沙咀是倪氏大本营。 虽然洪兴太子,势力也不小,但人家做的是武馆以及纯粹刀手的生意,对其影响不大,他也是直接表示支持“旺角规矩”。 而倪氏家族做毒,也是整个港综市江湖都知道的事,他们每年最大的收入,也源自于“毒”。 现在有人要在尖沙咀禁毒,所有江湖人都相信,倪氏一定会反击,不可能认下。 元朗“甘记”糖水店。 这里,表面上看起来是一间非常普通的糖水店,而且地处偏僻,坐落于一条小巷里面。 像这样的小店,按理说生意极差,店主最多也就能弄个勉强糊口。 但真正居住在元朗的老街坊们都知道,这间店自十年前开业之后,生意就没差过。 许多看起来都不像好人的古惑仔,只要有空,都喜欢来这里喝糖水。 更为奇特的是,这间糖水店每个礼拜,必然会歇业一天,缘由不明。 今天,这里同样歇业。只见小巷子内,密密麻麻站满了古惑仔,他们三五成群,或是抽烟,或是闲聊,气氛轻松。 通过巷子到达糖水店内,四个男人围着小桌,说说笑笑,竟然是在吃着火锅。 一名头发稀疏,面目狰狞的男人用筷子不停在锅里搅动,搅了好一会儿,方才不爽道: “甘地,有没有搞错,约好一起吃火锅,就一些青菜就把我们打发了?狗肉呢、牛肉呢、鱼丸呢?还不快点下锅。” “黑鬼,有得吃就吃吧!没收到风啊?旺角那些条子说了,要在尖沙咀禁毒。以坤叔的脾气,不可能让步的,一定是场龙虎斗。哎,现在我们还有青菜吃,就怕到时候我们连粥都没得喝啊。” 一位三十岁左右,戴着棕色墨镜的男人漫不经心回话了,他不断将青菜夹进碗里,吃得痛快,完全没有表现出话里那担忧的意思。 “甘地,怎么,你想带人帮坤叔啊?” 第三个男人开口,年纪也在三十岁左右,双眼似牛,非常大,偏分发型,语气调侃中带着轻松道。 “切,坤叔家大业大,是尖沙咀第一家来的,哪里用得着我帮?” 棕色墨镜男人摇头,继续吃着碗里青菜。 吃了一口,墨镜男人又突然抬头,看向最后一名男人道: “文拯,你怎么样?坤叔最看重你啦,这次有没有叫你帮手啊?” 最后一名男人,确实是在座四人中年龄最小的,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 听得墨镜男人的话,年轻男人笑着摇头,话语道: “这怎么可能呢,各位老大都没接到命令,这里我最小,坤叔怎么会先找我啊。” 从对话里,四名男人的身份也完全暴露,正是四位大哥级人物,文拯、甘地、国华、黑鬼。 说起来,尖沙咀倪氏运行的模式很怪异,有点像家族,又有一些社团风格。 可是说它是家族集团吧,倪氏却不单纯,麾下有许多人跟着混饭吃。 比如在座四位,文拯、甘地、国华、黑鬼,其实本就是尖沙咀地头蛇,势力不下于一流社团话事人。 他们,就是倪家收服的外围势力,在外面可以打着倪氏的旗号,这些年也一直在倪家手上拿便宜货,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也会找上倪家。 作为回报,他们听从倪家的命令行事,每月十四号,都要上交账本,献上整个收入的三成,算是“保护费用”,或者说是“孝敬钱”! 可是说倪家是社团势力,也不准确。 因为他们对麾下势力的掌控,非常的松弛,没有什么强制东西,真要论起来,倪家独特的模式,整个港综市都是独有的,很像古代帮派联盟体。 倪家就是龙头大哥,盟主,除了自己势力人手外,外围三山五岳。 这样的结构到底好不好呢? 那就见仁见智了。 如果说倪家一直“势大人强”,这样的结构是真好,每个月除了四处收钱外,付出极少。 不像一般社团龙头,话事人稍微有点不顺,都会怪你头上,说你领导无方。 yawenku.com 倪家这边,就完全不存在这个问题。 可是一旦倪家势弱,又没有强力手段再掌控麾下“三山五岳”人马,这样的模式可就太糟糕了。 就好比现在,收到旺角警察即将踏足油麻地、尖沙咀的消息后,四位倪家外围大佬,竟没一个真心想要帮衬,或者说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反倒约到了一起,吃起了火锅,隐隐还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吃吃喝喝谈笑半响。 “那,三位老大,这里我最小,有些不中听的话呢,就我来说。” 文拯笑容满面,突然说起正题道: “这次旺角那些条子大张旗鼓说要在尖沙咀禁毒,我呢,并不看好倪家能够应付过去。”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不想跟着倪家一块沉。如果倪家出事,我不会去派兵!” “呵!” 甘地轻笑一声,不屑道: “倪氏!坤叔都老了,没几年好活了,大儿子做医生,小儿子游手好闲,女儿嫁人了,只剩下一个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二儿子想要接手。” “他那二儿子我见过了,文弱书生一个,怎么出来道上混?” “倪家,前途无光啊。” 说着,甘地拿着筷子夹起一颗鱼丸,狠狠咬了一口道: “这些年每个月我都交足了数,也算对得起倪氏当初对我的帮助啦。” “派兵,呵。这个月十四号还要不要交数,我都还要好好想想。” 无疑,两位外围大佬表态,前者是不想受到倪氏连累,后者更过份,竟然想借这次机会,干脆就完全脱离倪氏,连钱都不是很想交了。 仔细想想,每月孝敬三成收入,确实是不少。 到底上缴的费用和得到的帮衬是不是正比,也是“见仁见智”的事。 或许有人觉得值,到底有个后台,也不用真正加入对方势力,还能打出自己旗号混江湖。 但有人也会觉得亏,就比如甘地。 “甘地,认识你这么多年,就这几句话说得最好。” 黑鬼脸色微沉,言语却立马表示出赞同,话语道: “我们能有今天,还不都靠我们自己带兄弟们出来杀,倪氏除了收钱,还做了什么?” “每个月的白面,也没见便宜多少给我们,和市价根本一样。” “这次如果倪氏被赶出尖沙咀,钱我也不会交了。国华,你怎么说?” “我当然和你们共同进退咯。” 国华耸了耸肩,筷子搅动着火锅,微笑道: “最近我常常上澳门,想要谈下几张赌桌。” “旺角警署那位,都知道拉,世界赌神,又同贺氏关系那么好。” “我是真不想得罪他,坏了自己的生意。” “坐山观虎,我觉得很不错啊。” 四人都完全表态了,几句话算是达成临时合意,纷纷举起啤酒杯,欢庆道: “来,来,来,我们干杯!” 出来混的,没一个是傻子。 他们今天约火锅,还不就是为了想要达成合意,玩一个“共进共退”。 这样就算倪家势大,也不敢对他们太过份。 “哇,哇,哇,这么热闹啊?我就知道你们都在这儿。” 就在几人欢庆时,一道夸张的讶异声传入,伴随着声音,一位矮矮胖胖,看起来尤为喜庆的男人步入。 男人左手拿着大哥大,右手提着黑色公文包,身穿花格衬衫,就好像刚旅游回来。 这人可不简单,也正是当初派刘建明前往警方做卧底的人。 韩琛,同属倪氏外围大佬,不过比之在座四位,势力小了一些。 但为人不错,八面玲珑,很有手段,即与倪家说得上话,保持着良好关系。 又与外围心思各异的大佬们,也能聊得上几句,较为友好。 所以在看到韩琛之后,四位大佬都没人表现出不妥的神色。 唯有甘地作为主人家,说了一句: “那,阿琛,如果你今晚是来找我们吃饭,我们会很高兴。如果是谈关于尖沙咀的事,那就免开尊口了。” “是,是,是,我刚从泰国回来,这不一下飞机就过来找你们咯。没别的,就是来吃饭的!哎呀,你们也知道啦,泰国那些菜,根本不合我们港综市人的口味嘛。” “五天而已,你们看我都瘦成什么模样了。” 韩琛笑容满面,很熟络找了碗筷,抄起一张凳子就挤在了甘地身边。 他很会说话,几句话把话题扯了千里远,又算是表明自己来意,就是“吃饭”。 国华一脸笑容,马上配合着聊起闲天来: “菜不合口味,其他的玩意儿难道也不合口味?那边按摩不错的,阿琛,没玩玩啊?” “你说人妖按摩啊?” 韩琛微笑看着国华,玩笑道。 “哈哈哈……” 立时,店内气氛更好,犹如火锅里面的沸水,所有人都放松下来。 元朗糖水店内。 韩琛的到来,将气氛搞得更好,五位大佬级人物说说笑笑,心情不差。 可是很快,一位小弟拿着 “大哥大”走了进来,直奔国华身边,递上小声道: “老大,是坤叔!” “哦?” 小弟的话众人都听在耳朵里。 瞬息间,店内谈笑声静止,所有人都看向国华,对于电话内容很有兴趣。 “吗的,怎么第一个就找上我!” 国华内心暗骂,接过电话却马上爽朗笑声: “哈哈哈,坤叔,最近身体还好吗?” 电话那头,声音并不是国华熟悉的倪坤,而是一道沉稳年轻的声线: “是我!” “阿孝?” 国华听得有些熟悉,试探道。 不错,电话那头,并非倪坤亲自打来的,而是倪坤刚刚回国不久的二儿子,据称是要接手倪氏的年轻人,倪永孝。 “国华,我知道你最近都在澳门谈赌桌的生意,可惜一直没能谈下来。其实除了澳门之外,港综市开赌也很不错。” “我刚在尖沙咀买了一块地,打算开一家商业酒店,其中一层,就打算做赌场。所有事都谈妥了,我有意把一半赌场交给你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一起搞?” 电话那头,倪永孝沉稳话音,磁性低沉。 “呵!” 国华听就乐了,什么叫港综市做赌场,港综市根本就不准正大光明开赌场。 倪永孝的提议,乍一听似乎是大肥肉,细细想来,还不就是地下赌场。 以国华自己的实力,虽然搞不了多大,但同样可以搞起来。 语气带着不屑,国华也根本看不上倪永孝,话语道: “阿孝,我现在只是想做点正经生意,是纳税那种啊!你回港综市的曰子也不短了,应该对道上的事都了解啦,我们这些出来混的,钱再多都摆不出来,要不随时被充公的的。” “如果是澳门,我很有兴趣,港综市,呵…!” “恩!” 可是电话那头,倪永孝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对于国华的拒绝并不意外。 “你对港综市没兴趣,对澳门有兴趣。恩,也对,你是应该对澳门有兴趣,因为你到澳门,不止是谈生意嘛。怎么样?和甘地的老婆玩得开心嘛?” “我这里有几张照片,如果传出去,你觉得会怎么样?” 瞬间,手拿“大哥大”的国华脸色聚变,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不自觉瞟了一眼对面而坐的甘地。 国华这人好色,而且不是一般好色。 不久之前,他竟然和别人老婆勾搭上了。 如果勾搭到的,不算大人物,只是普通人,那他也无所顾忌。 关键国华胆子贼大,勾搭到的正是对面而坐的甘地,和他同级别大佬的老婆。 这要是传出去,不仅甘地会砍他,整个江湖都恐怕容不下他了。 而此时,电话里倪永孝的稳重话音继续: “还是那句话,赌场我留一半给你,你的照片,我会私人珍藏。” “我们倪家这条船,不是客船,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话罢,电话挂断,嘟嘟忙音。 “吗的!” 国华心里暗骂,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话语道: “各位,不好意思,我对赌场生意很感兴趣,现在倪家那边给出一块肉,我不吃,兄弟们也要吃。“我就先走了。” 说着,国华起身,板着一张脸,扬长而去。 “恩?” 随着国华的离开,本来非常良好的气氛凝固,剩下四人除了韩琛外,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表情古怪。 他们有些想不明白,什么肥肉这么了不起,让国华连这趟“浑水”都要去蹚。 而下一刻,糖水店中“大哥大”的铃声再响。 戴着墨镜的甘地很快就意识到是他的电话,立马接起: “喂!” “是我,倪永孝。” 电话那头,正是刚和国华通话结束的倪二少爷。 比起国华,甘地说话可不客气多了,口气也更加嚣张: “原来是倪少爷,怎么,有什么事嘛?坤叔呢?为什么不是坤叔给我电话?” “倪少爷,如果有什么要谈的,最好让坤叔和我谈。” 一番话甘地就差没明说,他觉得倪永孝还不够资格和自己谈判。 现在傻子都知道“风雨欲来”,在甘地看来,倪家想要他们 帮手,那就得给好处,谈条件。 而谈判人,一定得是倪坤。 倪永孝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刚刚留学回来的少爷仔,连提刀都不知道会不会。 倪永孝对于甘地的性格似乎也清楚,电话里同样不客气道: “我也没打算和你谈,你让黑鬼听,我和他说!” “喂,黑鬼,这小子打我的电话找你,真是奇怪了。” 甘地确实够嚣张,也不遮掩话筒,大声话语着把电话递给黑鬼,明摆着还在给电话那头倪永孝“下马威”。 黑鬼这会儿手上还拿着一啤酒杯,亦是不解,顺手拿过电话,不等对方开口,已经话道: “怎么样,阿孝?甘地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有什么事,让坤叔亲自找我们说。” “黑鬼,你还是听听的好。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我爸并不知道,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了,恐怕就不是亲自和你说,而是让阿武找你了!” 听得这话,黑鬼脸色聚变,放下酒杯,喝话道: “你他吗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我?” 由于动作较大,惹得糖水店内三人皆目不转睛看着他,疑惑重重。 他们不明白倪永孝说了什么,会让黑鬼这么大反应。 与此同时,电话内倪永孝清晰话音传出: “你最近和甘地走得很近啊!听说你们还合伙做生意,从我们这边拿货,合伙运去南美那边贩卖。可惜呀,货走到公海,就被人给劫了!” “不过幸好,我刚刚派人替你们找回来了,原来就在你的私人货仓里面。” “要不然我不和你谈,重新和甘地谈?” 听到这里,黑鬼脸色时青时白,待电话挂断,直接起身道: “倪家这条船,现在我还下不了,先走了。” 比起甘地的解释,黑鬼连解释都没有,直接离开。 留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很是迷茫。 “哎!” 四人结盟的团队,顷刻间已去其二。 年龄最小的文拯勉强笑了笑,同样表态了: “尖沙咀跟着倪家混饭吃的一共五帮人,现在国华、黑鬼都要继续跟着倪家。琛哥不说了,一定跟的。” “三比二,我这小门小户,不跟也不行啦。” 话罢,文拯起身,同样告辞道: “甘地,琛哥,我也走了。” “草你吗的。” 甘地看到文拯也离开,再也压不住火,拍桌大骂道。 他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最关键是,今天来这里的约会,是由他甘地发起的。 另外,先前他与倪永孝也是毫不客气讲话。 现在可倒好,几人把他给卖了,全都要站倪家。 倪家这一关如果真过去,甘地可以想象,自己绝对讨不了什么好。 韩琛这时可没走,拿起一杯啤酒,微笑道: “甘地,别想那么多了,没事的,干杯吧!” 甘地脸色难看,但韩琛现在还没走,确实让他感激,不能不给面子,举杯撞了一下,一饮而尽。杯尽后,甘地强压心头怒气,好奇道: “阿琛,你为什么不走?” “我来之前就说过了嘛,今天只是过来吃饭的,现在还没吃完,我走哪儿去啊?” 韩琛笑容满面,给人予极大好感道。 “你不怕被我连累?” 甘地更为感激,再问道。 “连累什么呀,甘地,放心,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坤叔也要对付你。那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韩琛看起来十分义气,保证道。 听得甘地无比感动,连连向韩琛敬酒。 而韩琛全程笑容陪同,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要知道,他说的话可是倪坤要对付甘地,他会帮手。 而今天打电话的人,韩琛可是听得很清楚,不是倪坤,而是倪永孝。 换言之,倪永孝要对付甘地,那他就可以不帮手了。 今晚从头到尾,韩琛也看得咋舌: 这倪永孝手段很高啊,都没用上十分钟,便把外围老大的小心思全部打破。 对于这熟悉的甘地四人,韩琛其实也有把握对付。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韩琛早看明白了: 四人之中,也就黑鬼和国华最硬气,也比较有脑子。 不过两人都是狠人,道德上较为败坏,要抓他们的痛脚,并不算困难。 甘地呢,比起前两者,头脑上差太多了,稍微一忽悠,他就掏心掏肺。 至于文拯,从来就是跟风,势力最弱,根本不敢有自己的主意。 韩琛没想到的是,自己看得清楚,倪永孝似乎也看得很清楚,打电话的人员顺序,就正应了最容易打破的节奏。 也不知道真是倪永孝自己的主意,还是倪坤老谋深算,不愿出面,背后指使儿子。 与此同时,尖沙咀一栋豪华住宅内。 两人静静坐于书房之中,一者较为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几岁,身材匀称,个子不高不矮,带着一副金框大眼镜,马甲衬衫,给人感觉文质彬彬。 一者老迈一些,六十岁左右年龄,头发完全白了,穿着白色衬衣,看起来也就是一普通老头,给人予暮气沉沉的感觉。 可就是这看起来并不显眼的两人,正是倪氏新旧当家,倪永孝、倪坤! 此时,倪永孝手上的电话刚刚挂断,自信道: “爸,应该没问题了。” “哎,风雨欲来啊,出来跑,真是迟早要还。” 倪坤看起来情绪并不高,沉着一张脸,拿起书房桌上的茶杯摆弄着。 “爸,你又来了。” 倪永孝表情却十分温和,似蕴含无尽亲情,劝解道: “甘地、黑鬼、国华他们几个,根本就是墙头草,两边摇摆的。就算真没了他们,就凭我们倪氏自己,一样可以屹立不倒。” “阿孝,这次不一样!” 倪坤沉重的脸色不减,仔细道: “你也知道老爸,从前是开小赌档的,从几毛钱生意做起,做到尖沙咀没有人不知道。一直到了七十年代,港综市四大家族全部垮了,我抓住机会,从赌做到了毒。” “年轻的时候,我也算在赌坛打滚了几十年,对于赌坛的事,非常的清楚。” “赌坛的险恶,绝对不下于毒坛。” “旺角雷耀阳,可以赢到世界赌神,事后竟然毫发无损,回到港综市继续做警察。那他,就一定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且港综市四大家族鼎盛一时,为什么会倒?四个字,得罪白道!” “我们这些出来捞的,无论再有势也好,再有钱也好。白道如果和我们玩真的,我们都得玩完。” “现在警司、赌神,双重身份的人要踏入尖沙咀,重整偏门序……” 说到这里,倪坤沉默了。 他已然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菜鸟,而是真正的老江湖,比起现在港综市所谓的龙头老大,都要有经验得多。 lingdiankanshu.com 当年港综市四大家族被白道打倒,也提出过会禁毒,但他都还敢丢去成熟的赌档生意,全力进军开拓毒业。 胆魄,眼光,倪坤一样不缺。 可这一次不一样,倪坤太了解赌坛的恐怖,所以清楚一位赌神会是何等可怕。 有着赌神与警察双重身份,黑白通吃,又是何等的恐怖! 单凭一个倪家,倪坤真想不到如何应付对方。 “爸,你也不用太忧心了,我们倪家势大,就算是警察,没有充足的证据,也奈何不了我们的。” 倪永孝城府虽然深,但到底年轻,并不认同道。 “阿孝,你还是不懂。如果是单独的警方,我们倪氏不怕,单独一个赌坛人士,我们倪氏也不怕。” 倪坤叹了口气,摇头道: “可是现在两者加起来,就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了。警察,意味着对方有政府撑腰,赌神,意味着对方不会像普通的警察,完全按照规矩办事。” “现在对方人没到,先把话扬出来了,无论如何,尖沙咀和油麻地禁毒的事,都会有个结果,不会有转圜的余地。” “爸,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这结果,未必就是我们倪家吃亏啊!” 倪永孝自信满满,轻声话道。 “希望吧,如果到时候事不可倪坤还想说点什么,这时书房门被推开,倪坤的大女儿步入,正色道: “爸,有人送请贴上门,署名是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 “哦?拿来我看看。” 倪坤立时来了精神,起身伸手。 很快,帖子被递到倪坤手上,上面写明: 明早八点,旺角云来茶楼饮茶。 第一章:辖管“油尖旺” 第二章:倪坤:才出场就领盒饭? 翌日,旺角云来茶楼。 这天一大早,常来这里的客人便察觉出气氛与平常不同。 只见一楼至二楼的楼梯边,一张普通茶桌上,坐得满满当当,全是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那些年轻人面无表情,也不见喝茶,就好像上课一样坐得很正经。 只要有人靠近楼梯,他们便会制止,也不多话。 惹得许多手提精致鸟笼,每天都来这边喝茶的老客人十分不满,差点没吵起来。 好在老板冯四站在柜台前,不时对客人们道歉解释着: 今天二楼被人包了,不准外人上楼。 而就在十几张桌子,房梁上无数鸟笼子的二楼,这会儿只有一张桌上有人。 人一共就那么三个,一者身穿警司制服,高大威武,外披黑色风衣,头戴警帽,气势凌人。 另外两位可就差多了,名牌西装好像也让并不高档的警服比了下去,文文静静的两人,气势几乎没有。 无疑,三人正是今天的主人家雷耀阳,客人倪家父子。 雷耀阳与倪坤非常沉得住气,两人碰头后,就在二楼闲聊,一壶茶冲了三轮,依旧没丝毫营养的话题。 倪永孝自恃稳重,这会儿也有些烦了,借两人又一个话题聊完,不由插话道: “雷sir,今天你约我们父子来旺角,不会只是为了饮茶吧?现在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雷sir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xiaoshutingapp.com “当然只是为了饮茶,倪先生难道认为我还有什么目的?” 雷耀阳看了一眼倪永孝,微笑拿起桌上茶壶,替两人倒满道: “两位,请!” 倪永孝从小就被送到国外,虽然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可是一些老的传统,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茶,完全没有喝的欲望,亦不解雷耀阳目的: 难不成还真就是喝茶?这是什么意思? 倪永孝不懂,倪坤却是老江湖,拿起面前茶杯,也不饮下,微笑道: “雷sir看来对于尖沙咀是志在必得啊,这算是先礼后兵?” 看似问句,事实上倪坤说得无比肯定。 倪永孝瞬间也明白了,敢情这雷耀阳还真约自己父子俩喝茶。 也就所谓的“礼”,而今天之后,恐怕就会是兵了。 雷耀阳点了点头,暗道总算有个懂规矩的人,要不是面对倪坤,而是单独一个倪永孝,自己连这顿茶都可以直接省了。 年轻人,真是什么也不懂啊。 表面上,雷耀阳很谦虚道: “坤叔说笑了,什么志在必得,这话不该用在我们这些当差的身上吧?我们这些当差的,做事从来都是为了民众,为了港综市的治安,而不是自己“尖沙咀的偏门秩序,实在太乱了。就那么一块小地方,有名有号的势力,竟然有三十八家之多。” “稍微整顿一下,划分好各人吃饭的地方,使得以后人人有饭吃,尖沙咀江湖以和为贵,也是件好事,坤叔你说对吧?” 倪坤微笑点头,话语道: “雷sir的治理能力,整个港综市都知道,现在的旺角,以和为贵,确实很好。如果雷sir到尖沙咀,只是想要居主位坐,我们倪家没意见,甚至是全力支持。” 倪永孝紧随其后,倒是很聪明,将倪坤不便说的话,补充道: “不过雷sir的禁令,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 “让整个江湖风平浪静,这是件好事。可是砸人饭碗,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呵!” 雷耀阳轻笑摇头,淡然道: “禁毒、禁兵,这两条禁令,完全没得商量。除此之外,如果倪家做其他生意,我代表警方,倒是可以承诺绿灯通行。” “而且我雷耀阳做事,敌友没有分明之前,并不会赶尽杀绝。倪家在尖沙咀不能再做老本行,别的区域,我不管。” “港综市那么大,如果有些东西实在不愿意舍。换个地方另起炉灶,两位觉得怎么样?” 听得这话,倪永孝有些动容,眼珠转了转,似乎在思索。 倪坤却是马上摇头,笑道: “雷sir,我倪坤十三岁出来混,从小在尖沙咀长大,第一笔生意从尖沙咀开始,最后一笔生意也会在尖沙咀终结。” “如果倪家离开了尖沙咀,就不再是倪家了,尖沙咀倪氏,两者间已经分不开。” 倪坤老了上一的辈江湖观念,将老巢看得无比重要。 在他心里,要不就是继续,要不就是金盆洗手,没有去别的地方发展这么一说。 雷耀阳对他的想法,多少能够琢磨到,再话道: “我从来也没说过要倪家离开尖沙咀。倪氏愿意在尖沙咀发展,除了禁令上的生意之外,都可以做。” “不过禁令上的生意,必须去我所管辖的地区之外,就算是谈到,也不行。” 倪坤稍加思考,也提出一个建议道: “雷sir的诚意我知道了,不过我们这些老家伙,在江湖打滚一辈子,不想最后落得个让同道耻笑的下场。半年,如果雷sir愿意给我半年时间,让我金盆洗手,倪家的事,到时候我不会再管。” “接下来,阿孝会成为我们倪氏当家。” 雷耀阳失笑,摇头道: “坤叔,我请你来饮茶是礼,给出你选择是大礼,并不是想和你商量什么。” “你要明白,你的生意和我的职业对冲,我们的关系可以是朋友,更可以是猫和鼠。” “三天,三天之后,我就会正式派人到尖沙咀巡逻,同时,整顿油麻地和尖沙咀的偏门秩序。” “你们倪家退一步,最多也就没面子。不退步,不仅没面子,还会有牢狱之灾的。” 最后一句话,雷耀阳说得阴冷,威胁意味极浓夸。 “你这话什么意思?要玩是吧,我怕你玩不起。” 倪永孝很孝顺,见雷耀阳威胁倪坤,豁然起身,横眉竖目: “我们倪氏一千多员工,如果因为你的原因失业,你觉得你会怎么样?” “哈哈哈!在国外留过学,就是与一般的古惑仔不一样啊,想玩借力打力,那就试试咯。” 雷耀阳大笑,轻松道: “倪先生,你对我们港综市警察的内部运作,恐怕有些不了解。” “如果警察能够取得巨大的成绩,比如查货一个港综市数一数二的毒品货仓。别说一千人失业,就算一万人失业,也可以抵得过。” “你查得到再说吧,我们走着瞧!” 倪永孝争锋相对,马上回应。 “阿孝,坐下。” 倪坤见倪永孝越说越呛,立马喝话道。 雷耀阳对此只是看着,也不发言。 这两父子一个说话激进,一个稳重,算是试探的一种,实在老套。 “雷sir,你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来,我们再饮茶。” 倪坤一直观察着雷耀阳,似乎是见他还是那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不由说话开始放软。 “坤叔,时间不多了,希望你考虑得快一点。” 雷耀阳拿起面前茶杯,一饮而尽道。 “好,无论什么结果,三天之内,我会给雷sir一个答复。” 倪坤点头,同时喝下面前的茶水。随即,客气道: “如果雷sir没什么事,我们父子就先告辞了。” “好,我也就不远送了,希望三天之后,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喝茶!” 雷耀阳起身扬了扬手,给足倪家面子。 不过越是这样,倪坤的心越是沉重,比起雷耀阳“不宣而战”,都来得揪心。 眼前这位警察,还真不是普普通通的警察啊,做事照足传统江湖规矩,无疑是没想过要把黑白分太清楚,或者说他想要形成一种独特的做事风格,当年四大探长时期的风格。 现在越是和你客气,也意味着真要动起手来,他会有多么不客气。 无论如何都好,说不出复杂心情的倪坤,领着儿子倪永孝下楼,离开了雷耀阳静静坐着,看着两者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倪坤年老,看他的态度,对于毒品生意其实并不是那么执着,只是顾忌到自己面子,不想落一个“被警方逼走”的名声。 相比起来,倪永孝反倒有些难以估算,这人今天的表现绝对不是本来的面目,完全是在唱红脸,说一些倪坤不便说出的话。 “雷爷,我可以上来嘛?” 正当雷耀阳琢磨思量之际,一道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只见一位帅气寸发,大黑马甲衬衫的男人正在楼梯口处冒了一个头,笑容满面朝雷耀阳招手。 这男人雷耀阳倒是挺熟,正是旺角混迹的古惑仔话事人火山。 “过来坐,你怎么在这儿?” 雷耀阳很清楚火山与火爆一块开酒吧做生意,平时火山这家伙也很会做人,与旺角许多警察的关系都不错,不由露笑脸,招呼道。 “雷爷,我特意过来找您的,昨晚和祖少爷喝酒,听说雷爷今早会在“云来茶楼”饮茶。” 火山给出一个解释,笑容满面走了过来,坐在适才倪坤所坐的位置。 “特意来找我?” 雷耀阳一双鹰眼打量着火山,微笑道: “来很久了?” “也不算太久,雷爷没到之前我就来了。不过我听四叔说雷爷包下二楼,有客人招待,所以没露面,怕耽误了雷爷正事。” 火山说话很动听,话语道。“哈哈哈雷耀阳笑了笑,心情还真就好了不少,话语道: “你既然和火爆一块做生意,那我当你半个自己人,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火山听得这话,心里也是大喜,赶紧站起身,就桌上茶壶,恭恭敬敬替雷耀阳续上,微笑道: “雷爷,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我听说雷爷的辖区扩大了,增加油麻地和尖沙咀两块地方,所以特意来恭喜一下。” 雷耀阳一听就明白了,这火山无疑已经收到风,而且觉得旺角警署职权范围扩大,对他这老旺角人有好处。 再加上他与火爆的合作关系,干脆上门自荐。 “有野心,够聪明,火山,我很看好你。” 雷耀阳拿起火山为自己续上的茶喝了一口,赞赏道。 说着,直接道: “这次旺角警署的辖区扩大,我确实有照顾兄弟们的打算。你一直和我们旺角警署关系不错,又会做人,有什么好处,一定会是第一批。” 火山听得更加欢喜,现在有雷耀阳亲自承诺,那好处还不是确定了嘛。 脸上挂满了笑容,火山真诚道: “还请雷爷赐教!” “恩。” 雷耀阳很满意火山的态度,指点江山道: “旺角的局势,自打群英会之后,一直都很稳定。稳定的好处,作为老旺角,势力不弱的你,应该是深有体会吧。” 火山立即点头,肯定道: “当然,有雷爷的规矩,天下太平。我们这些出来混的也不用整天打打杀杀,老老实实做生意就可以了。所以我时常都说,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雷爷….” 照火山这么说下去,还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 雷耀阳也不等他说完,打断道: “既然现在我旺角警署辖区扩大,那规矩我也会照搬,以后尖沙咀、油麻地、旺角三地,连成一线,遵从同样的规矩。” “应该的,应该的。” 火山又开始接茬,这件事他可在关祖五人组那里听过了。 不仅听过这些,还听关祖五人组提起,这次旺角警署的行动,会让道上的人配合。 火山这人极为聪明,稍微一想,就清楚里面的好处,昨晚特意找到关祖五人组,请客喝酒,顺便打听具体操作。 可是关祖五人组是真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啊,他们也就听雷耀阳提过大计划,并未讲细节。 心里面痒痒,又想吃下第一口好处,火山当时就向关系最好的火爆打听雷耀阳的所在。 巧了,火爆也知道,雷耀阳今早会在云来茶楼与倪家父子谈判。 火山得到消息后大喜,今天一大早不仅自己来了,其实还带了几十号兄弟,正坐在对面茶楼喝茶。 为什么带人来呢? 火山是巴不得雷耀阳与倪家发生冲突,到时候自己带人过来,表明态度站在雷耀阳这一边,还不获得赞赏,进而好处大大。 可惜啊,雷耀阳与倪家没发生冲突,让火山稍微有些失望。 “你也知道拉,我们旺角的规矩虽好,但江湖上的人嘛,都桀骜不驯,不定服从。三天之后,我会正式派人到两地巡逻,同时向每个场子传达我的意思。” “服的,以后都是自己人,凡事以和为贵,发生冲突,要不我亲自为你们仲裁,要不约在三地外面,无论你们怎么解决,我不管!” “怎么样,火山,你看上什么地方了?” 雷耀阳对于火山这第一个找上门的聪明人态度不错,细心为他讲解着: “如果看上什么地方,只要对方是不遵守规矩的人,而你又买下了商铺,或是与老板谈妥,到时候我准许你出手!” “事后,我们警方也会出面配合。” “这是要一起配合抢地盘啊!” 火山一听就明白了,双眼大亮,赶紧又站起身,恭敬续茶: “雷爷,哎呀,您对我们这些做小的真是没话说!” 世上的聪明人终究不止一个,继火山之后,旺角又有一些话事人找上雷耀阳,希望借这次旺角警署辖区扩张,也扩大自己的地盘。 经过这两年在旺角的曰子,他们是完全看明白了,警方允许他们出来混与排斥他们出来混,那是天壤之别啊。 就说其他地方吧,古惑仔开个酒吧,警方三天两头查牌,时不时抓人。 开个马栏更不用说了,什么叫放蛇,了解一下? 旺角这边就不同了,“一楼一凤”压根没人管,只要你别把牌子打得光明正大,旺角警署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涉及到买卖人口,强逼出来做事,都懒得管。 再者,其他地方的制度混乱,一条街十几票势力抢地盘的都有,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安全毫无保障。 旺角这边又不一样,江湖人士有事,势力小的一方根本不用怕,可以直接找上旺角警署仲裁,绝对不会出现因为你势力太小,就被人吞并了的情况。 真要是占了理,“公道”的雷耀阳还会站你这边,不是让对方赔礼道歉,就是经济补偿。 就算是晚间待客帕车,那也是分得明明白白,就算地盘在一块都没事,好像普通工作一样。 比如洪兴小弟,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你们在这里做。 十一点后就得下工,让三联堂的人接手继续。 收入方面,各拿各的钱,各吃各的饭。 当然,作为回报,古惑仔们需要遵从旺角警署的规矩,平时有案子,负责提供一下线索。 旺角警署的人找上门,必须要配合等等。 而最最主要的,还是警署禁令,不能搞毒、搞军火,这是完全没得谈的。 谁做这事儿,不仅是自己麻烦,还要连累整个社团跟着背锅。 可就像雷耀阳说的那样,港综市那么大,旺角禁,也不是强求你就不能做了。 你大可以去别的地方交易,以别的地方作为货仓,这些旺角警方是不管的。 总体说起来,八成江湖人士都已经觉得,与旺角警方合作,那是“利大于弊”,美滋滋。 这不,好处又来了,雷耀阳要入主尖沙咀、油麻地,他们跟着上,完全可以“警民配合”。 也就在旺角这边“众志成城”,准备大干一场之际。 据雷耀阳入主两地还有的一天。大清早,李浩扬急冲冲跑进旺角署长办公室,叫嚷道: “头,不好了,倪坤出事了。” 这两天,雷耀阳每天早早都会来警署,仔细研究从各方汇总上来的资料。 就说现在,雷耀阳面前摆满了文件,饱览整个尖沙咀、油麻地的话事人、地头蛇详解。 乍一听这个,雷耀阳疑惑道: “什么事啊?” “刚刚从尖沙咀那边传来的消息,倪坤在一处老旧楼房内,被人给暗杀了。一枪正中眉心毙命,好像是职业杀手做的。” 李浩扬立马给出解答道。 “草!” 雷耀阳拍案而起,脸色瞬间铁青。 自己前两天刚找了倪坤喝茶,明摆着和他谈入住尖沙咀的事,没两天就被人给杀了,这尼玛外界的人一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强忍怒气,雷耀阳问话道: “现在这件案子谁负责?” “好像是尖沙咀重案组。” 李浩扬想了想,给出一个并不肯定的答案。 “叫上兄弟们,我们过去。” 雷耀阳一边吩咐,一边拿起警帽戴上,这两天雷耀阳一身警司制服,颇有些警界高官的模样,很是帅气精神。 出得门口,只见李浩扬、阿浪、马军、陈小生、关祖五人组站在外面。 “走!” 大手一挥,雷耀阳领着众人下楼拿车,三辆车直奔尖沙咀。 尖沙咀柯士甸道。 这里是港综市九龙尖沙咀的一条主要道路,通常被视为尖沙咀与佐敦的分界线。 八十年代的这里,政府部门全力扩宽路段公道,私人地产商还没有跟得上。 所以这里看上去有些古怪,可容纳三车并行的大道两边,却是密密麻麻林立着老旧楼宇。 此时,一处老旧楼宇下面,已经被几名身穿制服的巡警拉起了警戒,封闭得严严实实。 楼上,一伙人忙忙碌碌,仔细翻查着每一寸地方。 两名西装革履,手上都拿着雪糕的男人看起来极其不合群,开开心心聊着。 “死的是倪坤,他死了,倪家算是没人了。” “不对啊,我听说倪坤二儿子回来几个月了,最近倪坤也公开表示过,会让二儿子接手他的位置。” “接手?接手贩毒啊?谁会给他面子。倪家外围势力本就蠢蠢欲动,那些个头目没一个是好相处的角色。倪坤在,还能压住他们,倪坤现在死了,倪永孝想要接手,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哎,尖沙咀恐怕要变天了,接下来我们有得忙了。” 这两男人的身份也不简单,正是尖沙咀警署重案组,高级督察陆启昌,高级督察黄志诚。 两人自打在尖沙咀开工那天起,就一直与倪家斗争着。 特别是倪坤,没少打交道,基本每月都要见一次两次的。 只是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对头,会是以这种方式走完人生。 “你们查到些什么?” 就在两人聊得不错之际,一道沉稳男音突然传来。 顷刻间,楼梯口走上来一群家伙,带头者身材伟岸,年轻轻轻,那一身警司制服,却是无比显眼。 “雷sir?” 陆启昌和黄志诚对视一眼,马上认出了来者。要知道现在整个港综市不认识雷耀阳的人,真是没几个。 一月之前赌神大赛直播,港综市全民买外围。 而后报纸媒体整天轰炸,什么豪捐十五个亿,什么港综市之光,各种头衔都安在了对方脑袋上,且巨大的头像好像人民币,整天出现在各种头版头条。 而且两人也听说了,经过上头决定,旺角警署也能够管辖尖沙咀范围,算是双方共管。 与此同时,尖沙咀警署亦可以在旺角办案。 只不过两人没想到,这雷耀阳这么快就与自己等人见面,还是凶杀案发现场这样的场合。 “长官好!” 由于初次见面,双方也不太熟,抱着“礼多人不怪”的想法,陆启昌和黄志诚齐齐向雷耀阳敬礼。 “都是自己伙计,不用这么客气了,怎么称呼?” 雷耀阳领着一票人直接来到两人面前,平易近人道。 “尖沙咀重案A组组长,高级督察陆启昌,副组长高级督察黄志诚。” 两人赶紧做起自我介绍。 雷耀阳稍加打量,立马也认出,这两位似乎是无间道2的主角人物啊,只不过此时两人都十分年轻。 陆启昌浓眉大眼,身材魁梧,长相并不出众,却很有北方汉子的男人魅力,入眼就让人觉得好感十足。 黄志诚头发稀疏,长得有些混血风格,冷冷酷酷,倒也不算差。 “看你们的样子都应该认识我,我就不多介绍了。现在什么情况,查到线索没有?” 雷耀阳也不客气,看了眼房间里面,除了血迹外,尸体早就被拉走了,什么也瞧不见,只能问道。 也不知道是由于雷耀阳的身份原因,还是尖沙咀警署的人更为和气。 陆启昌与黄志诚都不介意雷耀阳插手这件案子,由陆启昌开口,正正经经报告道: “雷sir,现场死者叫倪坤” 这刚一报告,雷耀阳眉头就是大皱,打断道: “我知道是倪坤,也知道他的身份,两天前还曾经和他一块喝茶。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他怎么死的,有没有目击证人,能不能做出凶手拼图等等。” “—块喝茶?” 听得雷耀阳的讲述,黄志诚与陆启昌眉头都皱起来,警察和出来混的喝茶,这算什么事? 黄志诚就开口了,试探道: “雷sir,你和倪坤很熟?” “以前不认识,我约他,是通知他一声,旺角警署的辖区直达尖沙咀,让他滚蛋。” 雷耀阳给出解释。 毕竟倪坤现在死了,早晚会问到雷耀阳这里,现在解释和之后解释都是同样。 可这个解释,只听得黄志诚与陆启昌咋舌不已,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是正经警察,但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尖沙咀很乱,他们也没雷耀阳的本事治理,只能每天忙碌,哪里出事去哪里。 做了这么久警察,他们就没听说过哪位这么强势的,直接约一位龙头级人物出来,通知他滚蛋。 “如果有时间,两位去旺角走走就明白了。” 雷耀阳看两人的样子,也能明白想法,稍作解释,随即再问道: “现在先告诉我,倪坤怎么死的,都查到些什么?” 陆启昌听得,倒也不好深究长官的事,马上老实话道: “雷sir,这栋居民楼,是一叫“港综市民间粤剧组织”的聚集地,常年都会有一些老戏迷在这里活动。” “倪坤这个人酷爱粤剧,每月几乎都会抽出几天到这边,与一些戏友玩玩乐乐。” “今早八点半左右,他同样来到这间房内,和一些老友唱戏。八点四十分,有一头戴鸭舌帽、口罩的年轻人敲门,门被打开后,他第一时间开枪,枪法极准,一枪命中倪坤眉心,从头到尾不到五秒,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据倪坤的老友说,他们都没看清楚嫌疑人的样子。” “每月都来这里?” 雷耀阳听得,不由看了看房间内,确实这里许多唱戏所用的乐器,墙上还挂着大红大绿的戏服,一眼就能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是按照常理来说,倪坤刚刚和自己谈完两天,他就算再大的戏瘾也应该压着! 正在雷耀阳思索之际,一个身穿军装的警员着急跑了上来,满脸惊慌道: “陆sir,不好了,下面来了很多人,手里都拿着香烛纸钱,说是要拜祭倪坤。” “哼,当我们警察是死的,凶杀案现场能随便进吗?” 黄志诚冷笑,陆启昌亦跃跃欲。 不过他们很懂礼貌,并未决定,而是看向雷耀阳。 马军等人早就不想在这里看着空空的案发现场,现在听说出事了,不怒反喜。 一身牛仔服,打扮看起来像古惑仔一样的火爆就马上话道: “头,下去看看吧,下面也没几个伙计,如果对方人多,很容易吃亏的“走!” 雷耀阳从善如流,一声令下,旺角警员与尖沙咀重案十来号人一块,慢慢下楼。 而此时的楼下,和几分钟前相比,完全大变样黑压压的人头,穿着各异,年纪也是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人人肃穆站着,一言不发,把这里完全包围了。 最前面,倪永孝打头,倪家五大外围头目,文拯、甘地、国华、黑鬼、韩琛一个不少,另外还有一些尖沙咀地头蛇,相较于五大头目,势力又要更小一点。 这些人大多还提着黑色塑料袋,从中暴露出香烛等物。 “你们干什么?退后,都退后。” “警方办案,这里是凶案现场,正在调查。” 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员显得很弱势,脸色难看,大声嚷嚷着。 “阿sir,我们只是想来拜祭一下死者,没有别的意思。” 韩琛作为代表,最先开口,脸色认真道。 “死者已经被法证部的同事接走了,你们要拜祭死者,应该去警局办手续认领尸体啊。” 一位军装警长开口解释,见对方人多势众,倒也和气。 可就这样的态度,依旧让倪家人不能满意。 “废话少说,我们少爷要上楼祭奠,你们还不滚开?信不信今天我就让你们出不了尖沙咀?” 倪氏四叔,一位四十几岁中年人,满脸戾气,喝话道。 伴随着他的喝话,不少倪家小弟也大声帮衬,气势汹汹: “滚开,滚开,滚开!” “条子了不起啊,我们阿公死了,拜拜都不行?” “兄弟们,我们上。” 由于案发突然,尖沙咀这边过来的警员其实并不多,除了重案组和鉴证科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外,就那么七八位军装警员负责警戒。 现在被黑压压的人逼迫,几名军装人员有些撑不住,小声商量着: “刘sir,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这里是凶杀案现场,难道你还想放他们进去啊?” “可是“撑住吧,我让小杰上楼通知陆sir去了,等各位阿sir下来处理。” 几名军装正商议着,一位金发耳钉的倪家小弟也不知道是想出风头,还是收到暗示,逼到一位军装面前,开始动手推攮: “草,我老大叫你们让路!” 随着倪家小弟动手,场面马上就有控制不住的趋势,人群往前涌,军装警员也紧张起来,右手纷纷按在腰间,大声道: “别乱来啊!” 还好,这时倪永孝双手抬高,制止所有人的暴动,冷静道: “各位阿sir,今天死在上面的人,是我父亲。” “我只是想要拜祭生父,没有别的意思,还希望几位阿sir通融。” 几位军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通融吧,违规,不通融吧,对方那么老多人,要是一个冲动起来,也是大事啊。 还好在这时候,一道声音从楼梯口传下来: “通融什么呀?通融让你下去陪他啊?” 同时,楼梯口开始出现人,首先出现的是黄志诚、陆启昌、而后是雷耀阳、马军、以及旺角一群警员。 话是黄志诚说的。 倪永孝看着首先下来的黄志诚与陆启昌,先是厉色。 可是当看到雷耀阳时,马上收敛,不知道想到什么。 “赌神!” “是赌神啊,赌神怎么在这儿?还穿着制服?” “你傻啊,赌神本就是港综市警察,没看报道啊?” 倪家小弟们众多,有人认出雷耀阳,心里讶异,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有些人并不知道雷耀阳即将入主尖沙咀,所以对于他出现在这里很震惊。 倪老四可不管这些,对于黄志诚的话很不满,瞪大双眼,逼近道: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赌神什么的,倪老四没打过交道,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料。 可是黄志诚这个人,与倪家可是老交情了。 近十年来,黄志诚都在不断找倪家麻烦,想要将倪氏从尖沙咀拔除。 不过倪家的人并没把他看在眼里,和他明里暗里较量多次,从未落下风。 黄志诚也不惧对方人多势众,越众而出,上前几步,拍手道: “我说倪坤死了,我很开心,你们如果下去陪他,我更开心!” “草!” 倪老四也是冲动的人,顺势一巴掌就对着黄志诚脸上拍去。 黄志诚并不是以身手好著称,面对突然的一巴掌,并未反应过来。 可是在他身后,早就按赖不住的马军反应了。 马军腾空而起,猛的一脚,后发而先至,直接踹中倪老四肩膀。 倪老四顿时飞出去两米远,砸中身后小弟,搅得一堆人倒地,惨叫连连。 踹完之后,马军双手叉腰,一副街头混混的架势,大声道: “干什么,想袭警啊?” 黄志诚与陆启昌对视一眼,随即无不感激看向旺角警署一伙。 这也太给力了,太胆大了吧,别看黄志诚敢骂对方,但对方这么老多人,他是一定不敢动手的。 这旺角警署一伙可倒好,不动手,直接上脚了,还帮助了自己。自己这要是被对方扇一耳光,面子丢大了不说,多半也告不了对方,亏大了。 一念至此,黄志诚马上站到马军身边,一副“有事一起扛”的模样。 “敢动手?” “条子打人了。” 倪氏这边反应也不慢,轰的一声全围拢上来,一些身材魁梧的家伙自觉走到最前面,气势汹汹,一触即发。 李浩扬、关祖五人组也不含糊,第一时间拔出枪,纷纷站在马军身边,眼中皆是跃跃欲试,如猎人看到猎物,扫视着逼近上来的人。 “枪!” 看到火器,众多小弟们倒也都冷静一些,虽然围住了众人,气势十足,却不敢再逼近了。 “来啊,有种上来啊,谁动一下就是袭警,我当场毙了他!” 李浩扬永远那副玩世不恭的状态,说话却是气死个人,大声开始挑衅着。 一众小弟们只是气愤难平,可倪永孝、文拯、甘地、国华、黑鬼、韩琛等大佬级人物看到的更多。 这些警察明显不是尖沙咀的警察啊,办事手法完全不同,一言不合就拔枪,还嚣张喊着要枪毙人。 黄志诚和陆启昌也吓了一大跳,没曾想旺角过来的同僚这么疯。 当然,他们虽然疯,但方法似乎很有效果,唬得对方连动都不敢动了。 倪永孝作为主事,这时候开口了: “雷sir,又见面了,这些都是你的人?” 他很聪明,稍加琢磨就明白眼前是两个警署警察。 有认识的黄志诚、陆启昌,属尖沙咀,也有不认识的马军等人,应该属于旺角。 “是啊,我也没想到两天而已,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被倪永孝点名,雷耀阳板着一张脸,气势十足步出最前,平淡道: “倪先生,节哀!” 倪永孝点了点头,深沉道: “雷sir,死者为大,我只是想上去拜祭一下我父亲,请你通融一下。” “要通融,当然没问题!” 雷耀阳一句话出,听得倪永孝等人大喜,黄志诚与陆启昌却是欲言又止。 可接下来,雷耀阳话锋一转,又道: “只要你今天答应我,以后倪家在尖沙咀遵从我的禁令,我做主,你今天想怎么拜都行!” ranwena.net 禁令是什么? 有些人明白,有些人不懂,他们或是你看我,我看你,或是小声问着,目光皆在倪永孝身上。 倪永孝脸色微变,沉默片刻,话语道: “雷sir,我爸爸混了一辈子,从来没退缩过一步。他现在刚死,你就提这件事,是不是太过份了?” “你误会了,我没有乘人之危的意思。我雷耀阳的规矩,你们守也要守,不守也要守。现在我只是想提前了解一下,我和倪家之间,有没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听你这话,我看是没可能了。” 雷耀阳气势十足,足足比倪永孝高出一个头,话语咄咄逼人。 倪永孝低头不语,倒也不见动怒,比之与雷耀阳初次见面,就好像两个人。 雷耀阳这也对对方了解更深: “两天前喝茶,这倪永孝还真是唱红脸啊,掩饰了本性。现在看来,这人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这位长官雷sir是吧,交情都是谈出来的,今天我们倪先生心情不好,不便谈交情。雷sir大人大量,看在死者的份上,给我们一个方便。我保证,祭祀之后,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愿意和雷sir慢慢谈交情。” 这时,矮矮胖胖的韩琛站了出来,认真严肃道。 雷耀阳只瞟了一眼,不屑一笑,摇头道: “我难道说得还不够明白,我给出友谊,是给你们面子,你们不接,就没机会接了。” “而且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谈交情!” 第二章:倪坤:才出场就领盒饭? 第三章:拘留版得加钱! 自打混迹江湖以来,韩琛靠着“左右逢源”技巧,不敢说无往而不利,但初次见面者,几乎都不会对他有恶感。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古人就流传下来的道理。 可雷耀阳当着所有人的面,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着实让韩琛没想到。 强压心头怒火,韩琛不愿出头,和一位“不知深浅”的赌神警察较劲,退后一步,不再言语。 韩琛退了,视韩琛为好兄弟的甘地却是大进一步,嚷嚷道: “草,警察了不起啊,什么雷sir,死条子,说话这么狂。” “啪!” 下一刻,耳光声响,只见甘地整个人转了一圈,眼冒金光,脑袋很多小星星出现。 咳咳! 伴随咳嗽声,连嘴角都溢出血来。 再看雷耀阳,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白色手绢,正在擦手。 鹰眼似狼顾,淡淡道: “警察就是了不起!” 倪永孝见雷耀阳如此不给自己等人面子,双眼中寒芒乍现。 而这时,被马军踹飞的倪老四缓过劲来,双眼通红冲向马军,大手挥动,喊话道: “动手,给我打,出了什么事算我的!” 倪老四的小弟可不少,听得这话,纷纷冲向马军等人。 “你们干什么!退后,全都给我退后!” 黄志诚和陆启昌等尖沙咀重案组警员见得,无不伸出右手,好像想以此阻拦对方的前进一样,呵斥着。 他们内心其实叫苦不已,埋怨着旺角警署的人。 这他吗简直坑人啊,做事手法这么激进,哪里像执法者,比古惑仔都还来得凶,一言不合就动手。 现在好了,对方人这么多,到时候发生斗殴事件,自己等人还不被打成肉泥啊! 无疑,黄志诚等人并不认为旺角警署的人真敢开枪。 这点小事就开枪的话,报告不好写,也一定会被人投诉。 一个没说好,都可能变成刑事责任。 可怜他们这是太不了解旺角警察了,这个世上,他们不敢做的事真不多。 面对古惑仔,旺角警署的人就像后世那些漂亮国白人警察面对黑人一言不合就是突突突一个样。 不过这会儿,见对方冲上来,旺角警署一伙确实没有第一时间开枪。 马军看起来很是兴奋,大声喝道: “别开枪,让我来!” 火爆和刘天亦是赶紧叫道: “马sir,我们帮你。” “不用你们帮!” 说时迟那时快,尖沙咀警署的人还在想着如何控制住局势,马军、火爆、刘天三人反而是先一步冲出去了。 三人都是高手! 马军拳脚皆重,特别是一双腿,就好像钢鞭一样,一记漂亮的横扫,正中倪老四肩膀,咔嚓一身,倪老四向左方飞出,痛叫不已。 火爆一手一个,出手就抓住两名小弟的衣领,任由对方拳打脚踢,他自巍峨不动。 冷笑一声,火爆双手大力合拢,可怜两名小弟对撞,同时软倒。 刘天最为灵活,前者是走,他倒不如说是飞出去了。 整个人跃得老高,左脚踹中一人面门的同时,右脚勾住一人的脖子,整个人在空中转圈,好像进了游乐园,嘴里还发出嬉戏笑声。 啊! “上啊,快上啊。” “靠,揍他们。”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马军、火爆、刘天三人完全被围住。 偏偏三人实在太厉害,不仅没吃亏,对方小弟反而不断被打倒,完全是游刃有余。 雷耀阳看着混乱的场面,表现十分冷静,整了整衣领,大声吩咐道: “浩扬、阿祖,准备好一会儿抓人。倒在地上的人,都涉及袭警!” “yes,sir!” 李浩扬等人大声应命,声音格外清晰。 “雷sir,你这是什么意思?” 倪永孝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特别扫了一眼倪老四的惨状后。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依法办事。你们的人袭警,人所共见,我按照袭警罪抓捕,有什么问题?” 雷耀阳居高临下看着倪永孝,既然已经不能做朋友,态度当然有所转变。 黑鬼、文拯、国华三人,本来只是想来凑凑热闹,并没想过替倪家出头。 可是现在很明显,对方太强势了,已然影响到了他们,让他们也跟着倪家没面子。 立时,国华便开口道: “雷sir,你不要冤枉人啊,明明是你的人先动手的。我们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到了。” “就是啊,死条子,你冤枉人。” 国华小弟不少,赶紧帮着老大大声叫嚷起来。 文拯与黑鬼对视一眼,由文拯开口,也发话道: “雷sir,我们这里三百号人,外面还有几千号人。你要抓人,警署关得下嘛?” 黑鬼非常配合,紧随其后道: “今天你只要敢抓一个人,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跟你走,我看你敢把我们怎么样?事情闹大了,我看你背不背得起。” “是啊,死条子,你背得起嘛?” “抓你老母,抓我们试试。” “来啊,抓我啊!” “干死这群死条子。” 老大们都发话了,站成统一战线,古惑仔们占着人多势众,丝毫不惧,同样高声叫嚣起来: “干什么,退后,都退后!” 黄志诚和陆启昌等人又紧张起来,倒是李浩扬等人冷笑连连,看着逼近的一群人犹如看傻子。 “雷sir,怎么样,是不是还要玩?” 倪永孝或许觉得占了上风,阴沉散去,脸上重新有了笑意。 雷耀阳看了看逼近自己的众人,轻声一笑,突然大声道: “阿军、火爆、天,差不多了,住手吧!” 一声令下,马军、火爆、刘天三人打趴自己的对手,若无其事,慢慢退了回来。 一众古惑仔们被他们身手所慑,也不敢追击偷袭,甚至给他们让出道路,眼睁睁看他们退回到安全位置。 “呼!” “呵…!!” 陆启昌等人深吸口气,倪永孝等人冷笑连连,都认为雷耀阳被震住,准备息事宁人了串。 没曾想雷耀阳继续发话了,大声道: “浩扬,马上打电话回警署,让阿霞叫支援。两队PTU、五辆冲锋车、二十号军装警员,今天我们慢慢玩!” 说着,雷耀阳目光冰冷,扫视起四周古惑仔,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位与雷耀阳对视的人,都感觉心悸,不由低首。 “你们认为我不敢抓人是吧?好,今天就把你们所有人都抓回去。警署关不下,我押你们去赤柱。只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嚣张。” 静....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雷耀阳开口,刚刚还嘈杂的现场,再无一人发声。 那强势的话音,也在这样的场景下,显得格外清晰,直指人心。 “倪永孝,最后一个机会,我问你最后一次,倪家传统的生意,还会不会在尖沙咀做?” 雷耀阳给出一问,鹰眼如电,看着对方。 倪永孝深吸一口气,抬头与雷耀阳对视,目光坚定道: “雷sir,既然你都知道是传统,现在我父亲死了,我当然会按照传统,将他的事业做下去。” 雷耀阳微微摇头,有些失望道: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想不到你和傻子一样,根本没脑子。好,既然不是朋友,那我们就只能是猫与老鼠的关系了。” 说着,雷耀阳大声吩咐: “阿军、阿祖,你们两带队,上楼搜查倪坤死的那套房,不用顾忌所谓的凶案现场,该砸就砸,我要你们一寸一寸都不放过,仔细的搜!” “yes,sir!” 马军和关祖立时应命,便要离开。 可是黄志诚与陆启昌有话说了。 只见两人赶紧拦住马军和关祖,不解道: “雷sir,破坏案发现场,这可是件大事啊!” “对啊,雷sir,我们的人已经搜过了,并没发现线索,还要搜什么呀?” “没有线索吗?” 雷耀阳从头到尾都盯着倪永孝,没放过一秒,刚刚自己吩咐时,倪永孝瞳孔明显收缩,呼吸加快。 那可是紧张才会造成的情况。 心中怀疑加重,掌控着案发现场,雷耀阳也不怕变故,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道: “在两天之前,我在旺角云来茶楼设宴,请倪坤饮茶,当时我就告诉他,旺角警署的辖区会扩大至尖沙咀。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从旺角警署辖区扩大那一刻开始,区内禁毒、禁兵。” “我雷耀阳虽然不敢说是什么大人物,但也还算一位警务高层人员,警司、署长。” “我的话,倪坤就算不听,也不会不当回事,可是就是这么稀奇,两天之后,倪坤不在家好好想想怎么对付我,或者说怎么样应付这次事件,反而跑来这里唱戏。” “陆sir,你先前也说了,就你们尖沙咀警署的资料,倪坤来这里唱戏,还不是巧合,而是每月必定会到。” “更有意思的是,倪坤刚刚被人杀死,尸体就在警署,作为倪坤最孝顺的儿子倪永孝,你不去警署认领尸体,将你老爸风光大葬。反而跑到这里,说是要玩祭祀。” “你真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吗?”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恐怕就是你们倪家一处货仓,倪坤每月来一次,也不是唱戏,而是看货。你倪永孝着急赶过来,也是怕我们警方发现吧!” “陆sir,你们按照“凶杀案案发现场”搜,当然搜不到东西。阿军、阿祖,把铁锤、凿子等家伙都用上,一寸一寸搜,就算把房子拆了,我也担了。” “yes,sir!” 马军和关祖完全明白了雷耀阳的意思,再次大声应命,赶紧上楼。 这次,陆启昌与黄志诚也不拦路了,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惊骇。 不可否认,雷耀阳这一番的分析,确实是有道理啊。 倪坤每月过来唱戏,这一唱就是二十来年。 陆启昌和黄志诚自打来尖沙咀做警察,就已经知道,可从没往货仓那方面想。 现在想来,不是没有那个可能的。 而就像雷耀阳所说,倪坤死了,倪永孝不去。 祭奠尸体,跑来祭奠案发现场,这算什么? 一开始他们也没想到这方面,现在却是有些恍然大悟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找家伙上楼帮忙。” 黄志诚反应过来,立马转头吩咐起重案组手下。 倪永孝这会儿摘下眼镜,死死盯着雷耀阳,寒芒迸发,一字一顿道: “雷sir,尖沙咀不欢迎旺角警署的人,我倪永孝说的。” 话罢,倪永孝转身,冷冷道: “我们走!” 哗…! 见得倪永孝的反应,连四周小弟都看出来了,雷耀阳所猜测,恐怕还真不是无稽之谈,有可能是真的。 倪家外围头目,黑鬼、国华、文拯、甘地等人眼神诡异,心里还有几分不甘。 自己等人怎么就没先想到呢! 要是早就想到,早早带人来这里吞了倪家的货,岂不发财了。 矮矮胖胖的韩琛低着头,一脸阴郁,此时也完全意识到倪永孝的厉害,意识到倪家对他并不信任。 老实说,韩琛一直认为自己做事说话都不错,是外围头目之中,是最被倪家信任的一位。 平时,倪永孝也好,倪坤也好,都常常找他喝茶,谈一些知心话。 现在看来,那都是虚假的啊! 倪家从没对他说过有货仓在这边,今天过来,也是告诉他祭奠倪坤。 换言之,在倪家心里,他与所有外围老大并没不一样的地方。 雷耀阳做事狠辣决绝,只要确定不能做朋友,只能是敌人,就完全不会手软。 上前几步,大手伸出,雷耀阳直接拦下倪永孝: “放下狠话就想走,你想走哪儿去啊?你们这些人,一些意图袭警,一些意图阻碍警方办公,都得给我回警署。火爆,小生,上铐,先把倪永孝给我铐起来。” “谁敢?” 倪家的人一听这个,立时站前十几号人。连同黑鬼、文拯等人也不例外,都站上前。 “让他铐!” 倪永孝情绪完全爆发,憋不住了,大吼道。 他看明白了,雷耀阳这个警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今天这样和他玩下去,必定吃亏。 倒不如顺着他走,先把今天这事了结,再慢慢想办法对付他。 “不让我们铐,难道我们就不铐你了?小子,你他吗挺搞笑啊。” 火爆拿出自己腰间铐子,先陈小生一步,一个反扣,将倪永孝以重刑犯的铐法,双手都铐在了后面。 火爆可是猛人,家里有钱有势,自己那也是无法无天的人物。 倪永孝这么嚣张,他早看不顺眼,现在有机会,还不收拾他。 “小生、周苏、周天,迈斯、你们也帮忙,这几个,都给我铐起来。” 雷耀阳一手准确指向韩琛、文拯等人,再令道。 说着,更是招呼陆启昌等其他警员道: “都动起来,有铐子的,全都用上。” “yes,sir!” 陆启昌、黄志诚、一众巡警都感到了畅快,这位雷sir实在太强势了,跟着他做事,真是爽啊。 特别陆启昌和黄志诚两位,和倪家争斗多年,基本没占到过什么便宜,反而丢了不少脸,吃到不少投诉。 今天这种舒心的事,还是他们第一次。 半个小时之后。 尖沙咀柯士甸道,大半个区域被警方封锁。 警灯闪烁,警报声刺耳,十几辆冲锋车被装的满满当当,三百多号倪氏的人全部被送走了。 当然,送他们去赤柱,那是雷耀阳唬他们的,也不太可能。 方洁霞已经联合好和旺角警署交好的警署,如李智龙的湾仔、尖沙咀,油麻地,一个警署拘留几十号人,完全没问题。 他们也没多大罪过,稍微审讯关押,或者直接交保释金,便可以离开。 雷耀阳之所以抓捕所有人,也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顺便向整个尖沙咀昭示: “自己这个旺角警署署长无比强势,古惑仔想玩老一套,占着法不责众,人多闹事,那是行不通的。” “别说几百号人,今天在场就算是上千号人,雷耀阳照抓不误。” “雷sir,楼上有发现。” 正在雷耀阳傲立指挥,安排完前来支援的警员任务时,黄志诚和陆启昌一脸兴奋从楼上跑下来,大声道。 “是不是发现货仓了?” 雷耀阳头也不回,猜测道。 “是,雷sir!” 猜测得一点都不错,货仓果然就在上面,全是还没经过加工的白面。 黄志诚眼中闪烁着佩服,欢喜道。 “有多少?” 雷耀阳点了点头,再问道。 “初步估计,过千万。” 这次是陆启昌回话。 “只有千万?” 雷耀阳听得,却是眉头微皱,并不那么满意,暗道: “倪氏还真不简单啊,鸡蛋不在一个篮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货仓。按照倪氏的大家风格,恐怕在港综市就不止屯了过亿货物,现在才搜到千万。” 黄志诚与陆启昌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了。 还是由陆启昌开口,提醒道: “雷sir,过千万的货被我们警方缴了,就算是倪氏,也要伤筋动骨。” “你太小看倪家了,区区千万,最多让他们心痛,还达不到伤筋动骨。” 雷耀阳摇头,话语道: “我来尖沙咀,是要一举打垮倪氏,千万,不过刚刚开始。” “既然货搜到了,就由你们尖沙咀警署负责安排新闻发布会,把这个消息公布出去吧!” “雷sir,这怎么行!” 陆启昌连连摆手,就连黄志诚亦同样。 要知道,所谓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外界公布赃物,就相当于告诉外界,这个案子是我们破的,大家伙看好了,替我们宣传一下。 也让民众知道,每年纳税的钱没养废物,我们是有成绩的。 而这次能够找到千万的货,完全是雷耀阳的功劳。 黄志诚与陆启昌,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也都算实诚人,怎么会做出抢人功劳的事来,而且还是抢警司,以后不想混了? “我说行就行!” 雷耀阳微微一笑,看向两人,真诚道: “先前我吩咐人上楼搜查,你们既然肯帮忙,那就是协同办案。” “要知道,当时可不定真搜出东西,谁也不敢肯定,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如果不对,什么都没搜出来,我们一定被投诉,上头也会批评我们破坏了凶案现场。” “既然你们肯冒风险,有了功,当然算我们共同的。” “前些曰子我在澳门赢了赌神大赛,相信你们也知道拉,媒体不断报道,照片整整一月都在头版头条,风头太盛。现在刚压下一些风头,再来一出千万白粉,那可太张扬了。恐怕我以后出门,都会被记者追着拍。” “所以啊,由你们开发布会正合适,只要会上别忘了提几句我的那些下属,别忘了他们的功劳就行了。” 一番话,雷耀阳说得有理有据。 事实上,雷耀阳亦有心和尖沙咀警署交好。 毕竟这些人不像西九龙警署的人一样可恶,一直很尊重自己,给足面子。 “投桃报李”雷耀阳也愿意和同事打好关系。 再者,尖沙咀警署和倪氏斗了那么多年,定然有许多资料,是自己不知道的。 陆启昌和黄志诚可没想那么多,听得雷耀阳话后,无不感动道: “既然雷sir这么说,那我们就招办了。” “恩,去吧,打电话通知你们署长,大功一件,露露脸也好。你们和倪家斗了那么久,有这千万的白粉,也有个交代。” 雷耀阳微笑再话,将“平易近人”发挥到了极致。 陆启昌和黄志诚是越听越感动,巴不得自己是雷耀阳手下该多好。 看看人家,多理解自己这些前线人员。 不像自家署长啊,没功劳就是大骂,在外面和古惑仔斗吃亏,回去都还受气。 感动之余,陆启昌有些天真话语道: “雷sir,现在倪永孝被送到我们尖沙咀警署,搜到这么多白面,是不是可以……” 雷耀阳不等其说完,大手一摆,摇头道: “别想了,就凭上面搜到的白粉,没办法拿他怎么样的。我们根本没证据证明白粉就是倪家的。” “吗的,又要证据。” 黄志诚似乎在这方面吃过不少亏,大骂一句,很是不爽道。 “阿诚!” 陆启昌看了黄志诚一眼,随即又看向雷耀阳,笑道: “雷sir,不好意思,阿诚他我能理解,黄sir这是真性情,我手下,也有不少兄弟是这样,而我本人,也同样!以后大家的辖区一致,合作的机会多了,别太在意规矩,都自己人,没那么多规矩。” 雷耀阳微笑话道。 “雷sir说得好啊,哎,要是我们老板也像雷sir这样,那就好咯。” 黄志诚大赞,看雷耀阳的目光更加善意。 陆启昌见雷耀阳确实很诚恳,没半点觉得自己两人没规矩,同样露出真性情,气愤道: “这都不能拿倪永孝怎么样,真是不甘心。” 雷耀阳听得,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意味深长道: “也不是完全不能拿他怎么样!” “哦?” 陆启昌和黄志诚双眼同时亮起,请教道: “雷sir,什么意思?” “倪永孝不是号称不欢迎我旺角警署的人过来尖沙咀嘛,明天起,我就派人过来巡逻,看他能怎么样。你们帮我一个忙,用怀疑白粉是倪永孝的说法,扣他二十四小时。” 雷耀阳提出想法。 陆启昌和黄志诚瞬间明悟,心甘情愿应命: “yes,sir!” 这应命喊得声音响亮,恐怕比面对他们老板时,都还来得真诚。 他们完全明白了,倪永孝不是说不欢迎旺角警员过来巡逻。 只要无事巡一天,倪永孝就会丢大脸。 因为他今天可是当着所有人面说的,结果说出的话不能实现,还不够丢大脸嘛。 旺角警署大型拘留室。 这里,不属于一开始旺角警署的建筑,而是扩建之后,方才修建。 拘留室很宽敞,足足有百多平米,以铁栏分割,分成了三个间,两大一小。 一间拘留室,关上四五十号犯人,完全没压力。 此时,三号拘留室内就正关着五六号打扮各异的古惑仔。 “咔” 的一声,他们眼看着许多军装警员,压着一大群人进入,无不站起身来,讶异议论着: xiaoshuting.cc “哇哇哇,这么多人啊,什么状况?” “老大,有新人进来了来就来吧,关我们屁事。” “老大,我这不是好奇嘛,不知道是哪个社团这么想不开,竟然敢在旺角闹事?” “我靠,看样子他们还是一伙的。” 五六名古惑仔眼看新人全部被关到隔壁两间,马上就意识到他们都是一伙。 毕竟关拘留室也是有规矩的,如果你们有矛盾,警方为了怕发生什么冲突,制造出麻烦,一定不会关一起,都会分开。 比如这里关着的五六名古惑仔,他们就是旺角同一势力的。 冰冷的铁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军装警员离开,刚刚进门的四五十号犯人也热闹起来。 “老大,兄弟们都被抓进来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白痴啊,我们又没犯事,那些条子最多关我们一会儿,自然就会放我们出去。” “不用急,事情闹得这么大,恐怕我在外面的小弟现在已经知道我被抓了,一会儿就会带律师过来保释的。” 被抓进旺角的四十五号人,有两名是倪家外围大佬,甘地和国华,其他都是两人小弟。 二人是一点都没慌,也不需要慌张,因为他们确实没有犯事,只要等一会儿时间就行了。 “喂,那边那群家伙,你们哪一路的?犯什么事啦?不是旺角的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们。” 本就被关着的五六名古惑仔有些好奇了,他们的老大,一个壮的如牛一般的铁塔男人开口,漫不经心问道。 这铁塔男人很是嚣张坐在地上,背靠墙壁,手里还拿着一支烟,燃得是烟雾缭绕。 甘地和国华看了铁塔男人一眼,发现并不认识,倒是一名国华小弟开口,小声道: “老大,是合和图犀牛。” “犀牛?” 听得这名号,甘地和国华心里都不由一惊。 这犀牛可是大人物啊,合和图旺角区话事人,势力极大,本身还是合和图双花红棍,深得合和图龙头信任。 至少甘地和国华自问,他们恐怕都玩不过犀牛。 这样的人也被抓关这儿了? 甘地与国华等人心头还在讶异,三号拘留室一个跟竹竿似的瘦子跳了起来,大骂道: “我草!我们老大跟你们说话,你们他吗都聋了,没一个会喘气的嘛?” 甘地、国华一伙人听得,无不恼怒,可是为了这点小事,也没必要和对方结个大仇。 立时,还是国华沉得住气,笑脸迎人道: “合和图犀牛哥是吧,你的威名我听过。我们是尖沙咀倪家的人,我叫国华,他是甘地。” 别看甘地和国华不愿交钱给倪家,也时常想着判变。 可是当混迹江湖时,真遇到什么情况,他们第一时间还是会选择报出倪家名号。 毕竟“背靠大树好撑腰”,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们是倪家的?” 果然,一听这话,犀牛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 国华和甘地见得,无不得意,暗道倪家果然还是够威,连合和图话事人也不敢不给面子。 没曾想接下来的场面,让他们完全抓瞎了。 只见犀牛还真像牛一样,喘着粗气,直奔围栏边缘,双眼通红,两手抓住铁栏,摇得哐哐作响,暴躁道: “那什么国华,雷爷是不是已经对倪家动手了?你们这是从尖沙咀被抓过来的?” “这什么意思?” 国华和甘地一群人听得,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没明白犀牛在说什么。 可是犀牛不依不饶,更加暴躁道: “你他吗快说啊,我问你话呢,草!” 犀牛的小弟紧随其后,也纷纷帮衬道: “我们老大问你们,怎么被抓进来的?” “对啊,犯了什么事,还不说!” 虽然不明白怎么个意思,国华和甘地也不愿向犀牛低头了,同时眼神示意小弟,他们小弟会意,马上就站出两人,一五一十将被抓的事说与了犀牛几人听。 呼犀牛听得,就好像大石头落地一样,大松了一口气,放开铁栏,重新回到先前的位置躺坐着,恢复咸鱼状态。 嘴里还念念叨叨道: “吗的,我就说我不会这么不走运,错过好事吧。还好明天就出去了,还赶得上。” 要知道,雷耀阳辖区扩大,也承诺许多旺角大佬,完全可以借这次机会踩入尖沙咀,到时候连警方都会站他们这边。 旺角一众大佬无不兴奋,早就磨刀霍霍,就等待着雷耀阳一声令下了。 犀牛这家伙倒霉,前两天因为一点小事,被旺角警署抓进来,要关三天。 今天已经是他被关第三天了,换言之,明早他就可以离开。 偏偏尖沙咀一伙被抓,他是真吓到了,还以为外面抢地盘提前开始。 现在一听不是那么回事,总算放下心!甘地与国华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犀牛有点神神叨叨的,也不便理会,只求“井水不犯河水”。 倒是他们的小弟闲不住,与犀牛小弟闲聊起来。 国华的一位亲信手下,光头男人首先开口了,小心翼翼道: “兄弟,你们又是怎么回事,被抓进这里了?” 依旧是犀牛那位瘦瘦小弟开口道: “还能有什么事,犯了雷爷的规矩咯,前几天在旺角街上揍了一个小子。” “这也算事?” 光头男人十分不解,满脸不可置信,不由道: “死人了?” 在他的想法里,也只有揍死了人,恐怕才会被抓进来关几天吧。 毕竟港综市古惑仔斗殴,简直太正常不过。 十个古惑仔,九个每天都在外面斗殴,警察都懒得抓,更别说关起来。 何况犀牛还是话事人级别人物,就算警察也会给个面子啊。 没曾想瘦弱小弟像看傻子一样,扫了光头男人一眼,嘴角上翘道: “死人?你开什么玩笑,谁敢在旺角弄死人。轻伤而已,我们已经赔钱给伤者了,都解决好了。” “赔钱解决?” 瘦弱小弟的话,听得尖沙咀众人是懵逼呵呵。 光头男人更加不可置信道: “既然解决了,那为什么你们还被关进来?” “我靠,你真当雷爷混假的,当众违背雷爷的规矩,只是拘三天,雷爷已经给足我们老大面子了。我告诉你,整个旺角,也就我们老大有这个面子。” 瘦弱小弟得意洋洋,就好像述说一件天大的事情一样。 而躺坐在那边的犀牛,嘴角也露出笑容,似乎也在得意。 尖沙咀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是真不能理解了。 这尼玛打人赔完钱还要被拘留几天,这叫给面子? 在尖沙咀,连小混混打人都不用进局子的。 旺角这些出来混的难道都傻的? 都不理解“给面子”的含义嘛? “猴子,别和他们废话了,他们是尖沙咀的人,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这时,犀牛又一名小弟开口,不屑道。 他们可都知道,再过几天就要和自家大佬杀进尖沙咀,扩大势力了。 这些家伙现在被雷爷抓进来,得罪了雷爷,说不得到时候抢的就是他们。 既然是敌人,现在还聊个屁啊。 “也对!” 被称为猴子的男人倒也精明,稍微想了想就明白兄弟的提示,重新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拿出一盒烟,顺手也递出给自家兄弟们。 很快,三号拘留室这边烟雾缭绕,尼古丁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国华和甘地看得眉头大皱,有些忍不住。 由国华开口,小声招呼光头小弟道: “你再去问问,他们的烟哪儿来的?” 老光头小弟有些不乐意,毕竟人家看起来都不喜欢理会他,现在去问,不是“冷脸贴热屁股”嘛? 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是古惑仔。 光头小弟硬着头皮,又走到铁门口,招呼道: “喂,那边的兄弟,你们怎么还有烟?进来没被搜身的嘛?而且这警署拘留室内,还可以玩火?” 索性,犀牛几人没有不理会光头,由其中一位小弟开口,一种前辈口气道: “只要不闹事,雷爷最好说话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让阿sir带进来就行了,别说是烟,酒也没问题啊!” 说着,他从衣兜里抄出一个易拉罐,众人皆认识,还真他吗是啤酒。 “吗的,这到底什么警署,这哪儿是拘留啊,压根是进来修养来了。” 尖沙咀一群人看得暗骂,他们进来的时候,身上东西可是被搜得一干二净。 别说是烟,连钥匙都被没收了,每人身上都是白板。 也正在这时,“哐”的一声,大门口铁门声响起。 只见一位几百斤的大胖子,满脸笑容,像弥罗佛一样走了进来,其左手还提着一个大口袋。 “梁sir,今天这么早啊?” “梁sir,我的东西呢?” 尖沙咀一伙人小心看着,而犀牛那边集体站了起来,看得出,他们和胖子还挺熟,热情打起招呼。 “不早不行啊,还有一个小时就到饭点了,今天这么多人进来,我也要准备准备,好替大家买东西嘛。” 大胖子一脸笑容走到三号拘留室门前,当着众人的面打开袋子,一样一样递进去: “来,猴子,你要的杂志。我买的时候也看过了,这一期的妞不错,特别是那对灯,啧啧。” “梁sir,真的假的?” 猴子一听,满脸欢喜道。 “你自己看吧,不过憋着点火,要卫生纸就说话。” 大胖子白了他一眼,玩笑道。 “哈哈哈”一时间,三号拘留室众人都笑了起来。 犀牛紧随其后,也问询道: “梁sir,我的呢?” “犀牛哥的东西当然少不了咯,顶级古巴雪茄,牛嫂送过来的。还有这件衣服,牛嫂说了,这两天天冷了,让犀牛哥多穿点。” 梁鉴波足足拿出好几样东西,全都递进拘留室,众人七手八脚拿过。 犀牛看起来也挺高兴,双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道: “哈哈哈,这个臭三八,总算没忘了我!” 接下来,大胖子又连续发了? ??多东西,零食、小吃、酒水,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三号拘留室的众人倒也习惯,接过后无不感谢,看得出平时相处极好。 发完东西之后,大胖子又话道: “对了,今晚怎么样,还是照旧嘛?” “照旧就行了,梁sir,麻烦你啦。” 犀牛大手一摆,客气道。 “犀牛哥,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说这些做什么。” 大胖子同样大手一摆,一副“义气儿女”的架势。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整个旺角警署里面,最欢迎拘留人员的警员,因为这里每一位,可都关系到旺角警署警员的福利啊。 随便又与犀牛一伙客气了几句,大胖子这才转向一号、二号拘留室,笑容满面道: “那,你们是第一次进来我们旺角警署拘留室,想来都不认识我,在这里,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梁鉴波,是旺角反黑组督察,平时除了本职工作,也负责拘留室的管理工作。” “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呢,可以告诉我一声,每天饭点,我就会把你们要的东西送来!” “就好比现在,还有一个小时就开饭了,你们晚上要吃点什么,都说说吧!” 甘地和国华等人听得是脑子直迷糊,什么时候被拘留,还可以点餐了? 这旺角警署福利待遇这么好啊? 不仅点餐,看犀牛那边的情形,连杂志都能点,这是怎么个情况。 不过待遇好嘛,总归对他们有好处。 甘地一脸笑容,就马上试探道: “梁sir是吧,那我今晚要吃鲍鱼,你也给我送来啊?” 明明是找茬的话语,没曾想梁鉴波左手一张纸,右手一支笔,笑容满面道: “鲍鱼嘛,当然没问题,要吃哪家餐馆的?和记?又或者富贵大酒楼?先说好啊,饭店如果离旺角太远,那得加钱!” “加钱?” 听得这两个字,甘地笑容收敛,疑问道: “什么加钱?被你们警署拘留了,难道吃饭不是由你们警署负责供应的嘛?” 梁鉴波一听就炸了,不满道: “供应,供应什么?我靠,我们旺角警署是小警署,众所周知啦。我们这儿连食堂都没有,怎么,还要我们警察自己掏钱,去外面给你们买来供应啊?” 听得梁鉴波的话,犀牛那边一伙人指指点点,小声笑闹,似乎对于尖沙咀众人问出这种傻问题,而感到可笑。 甘地脸色一沉,实在忍不了了,就想要说上几句,即便得罪犀牛也“在所不惜”。 好在国华沉得住气,一把拉住甘地,话语道: “有得点也不错,自己花钱吃得好一点,更何况还能喝几杯,就当聚会了。” “哼!” 甘地冷哼一声,忍下心头怒气。梁鉴波这会儿却再次开口了: “什么喝几杯?你们还想着喝酒啊?那别想了,只能点饭菜、甜品、小吃,酒水不予供应。” 这次连国华都不满了,一指三号拘留室内,一位小弟手里还拿着啤酒往嘴里灌,喝话道: “那他们怎么有酒喝?” “靠,真是不懂规矩!” “小子,你他吗想找麻烦啊?” 还没等梁鉴波回答,除了犀牛外,三号拘留室一群人“同仇敌忾”,喝骂连连。 这怎么个意思,你自己喝不上酒,还想拖人下水? 真当合和图是混假的? “怎么样,说你们又怎么样?” “来啊,有种过来啊。” 一再被对方小视,甘地与国华的小弟们也受不了了,毫无惧色,咒骂反击。 “够了,够了!” 嘭嘭…… 梁鉴波连连拍打铁门,才让两边的人控制住。 随即,也立马给出解释道: “他们是我们旺角的人,只是犯了我们头的规矩,关在这里冷静几天。被关押的曰子里面,要什么当然就有什么咯。” “你们不一样,你们犯法了,涉嫌袭警、聚众闹事、阻碍警方正常办公。另外,听说还有一单重大毒品藏匿案件,和你们这些家伙也拖不了干系。” “这么重的罪犯,我们当差的当然得小心点!给你酒,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自杀啊。” 你国华和甘地越听越恼,这胖子说话简直气死个人,几瓶啤酒而已,这和自杀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自己等人还能喝啤酒醉死在拘留所? 不过想到人在屋檐下,国华和甘地还是没有发作。 一名精明的小弟插话,问询道: “梁sir,我们点菜的价钱,恐怕也和外面不同吧?” “哈哈哈,好,这位兄弟问得好,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梁鉴波一手拿纸,一手拿笔,开心道: “价钱方面嘛,比起外面确实要贵上一点点。你们也知啦,我们做警察的就一点薪水,平时连饭都吃不饱。借着为各位朋友跑腿,肯定要象征姓收那么一点费用嘛。” “不知道梁sir所说的象征姓,又是多少呢?” 甘地冷冷一笑,直接问道。 “不多,这个数。” 梁鉴波马上伸出手,五根手指张开。甘地一下就轻松了,神色缓和道: “五十块啊,倒是合理!” “什么五十块,当我们警察要饭的?” 梁鉴波却是很不满,眉头大皱道。 “五百?” 甘地恍然,他就知道,这些旺角警察没那么好心,五十块就跑腿,敢情是要五百块。 fantuantanshu.com 没曾想梁鉴波依旧摇头,干脆肯定道: “是五倍!你们点什么,给五倍的钱就行了,比如叉烧饭,不远就有,八块钱一碗,我们这儿嘛,就是四十块。” “五倍,你怎么不去抢?” “死胖子,你他吗敢耍我们,我一定投诉你。” “就是啊,条子了不起啊,敲诈啊。” 甘地、国华、一众小弟瞬间爆炸,无不大闹起来。 这尼玛五倍的价格,他们不是消费不起,关键太黑了,他们实在不愿意消费。 这里总共六十来号人,一人一碗叉烧饭,一顿就得两千多块,这哪儿是吃饭,吃生猛海鲜也就这个价了。 “不吃是吧?我草,浪费我时间。” 梁鉴波一听也不乐意了,收拢纸笔,也不与甘地等人多说,骂骂咧咧离开拘留室。 “哈哈哈这群傻叉!” “死扑街,这么穷,怎么出来混啊,连饭都吃不起。” 犀牛那边的人从头看到尾,在这拘留室内也是无聊,见得纷纷嘲笑起来。 “你们才是傻叉,五倍的价钱也吃饭。” 甘地忍不了了,出面骂道。 犀牛的小弟冷冷一笑,回应道: “五倍,什么五倍?我们旺角人进了这里,一倍的价钱,算是意思意思,随便什么东西都能点,你不知道嘛?” “啊?” 尖沙咀一伙听得,皆不说话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敢情被关个拘留室,都还分得这么清楚,地域色彩这么浓的嘛。 他们吃饭,多给一点意思意思,还烟酒茶随便。 我们吃饭,五倍的价钱,酒不提供、烟恐怕也难说,要什么什么没有。 这到底什么警署,真是见了鬼了。 一直没说话的犀牛这时开口了,看向甘地与国华,大声道: “那,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被关的曰子恐怕还长,今天不吃,明天总得吃。一点钱而已,如果出得起,最好就出了,要不然受苦的还是你们自己。” 犀牛可是老江湖,旺角有规矩以后,他犯规最多,进来拘留的曰子也多。 他这个人,十分暴力,又极爱喝酒。时常喝多了,就忘记禁令,在旺角大街上打人。 旺角警察每次抓住他,都会拘留三五天,算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所以犀牛吧,他可看过许多角色,跑到旺角拘留室还叽叽歪歪,最后凄惨的下场。 可惜尖沙咀与旺角环境不同,甘地与国华对视一眼,压根没觉得犀牛提醒是善意的。 甘地甚至冷冷一笑,不屑道: “不劳你费心了,我们根本就没犯事,律师恐怕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用不了两个钟头,我们就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出去以后,要什么吃的没有啊?” 紧随甘地之后,国华似乎想故意气一下犀牛,或者说展露尖沙咀古惑仔的威风,大声道: “今晚鲍鱼宴,人人都有,我请!” “好啊!” “老大威武!” 他们的小弟也十分给力,大声嚷嚷着配合。 这会儿,尖沙咀这票人心中,无不认为自己等人一会儿就能出去了。 他们口中的鲍鱼宴,也是上酒店吃,而不是在这冰冷的拘留所里面。 犀牛见得,冷笑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第三章:拘留版得加钱! 第四章:无间道 旺角警署大堂办公室。 眼看着梁胖子回来,周强与钟立文两人第一时间迎上,热情招呼道: “胖哥,怎么样,要些什么?” 其他旺角警员瞟了一眼,或是无奈摇头,如马军、高喜等人。 或是满不在乎,如关祖、火爆等人。 也有许多竖起耳朵听的,如何尚生、于子朗等人。 拘留室收费创收,这可是雷耀阳下达的命令,每月收入都会公开,按照比例分配给所有人。 谁工作不希望收入高一点呢? 梁鉴波一直负责这件事,而今天拘留室关道。 “犀牛他们照旧,那些新来的死扑街什么都不要。” 梁鉴波有些不满,回应了一句。 “什么?一点东西都不要?他们不饿啊?” 周强听得一愣,立马问询道。 “呵!” 梁鉴波冷冷一笑,话语道: “恐怕他们认为很快就能出去了吧,看不上我们这的环境,想去外面吃。” 听到这里,旁边正坐在椅子上摇晃的李浩扬都不由话道: “出去?耀阳哥没发话,谁走得了?” “胖子,顺顺心,我为你出过气啦。那些家伙的律师来过了,我刚打发走。” 何尚生拿着自己的茶杯,走了上前,递给梁鉴波,话语道。 “真的假的,律师随随便便就走了?” 梁鉴波接过茶杯,十分怀疑看向何尚生。 “胖子,阿生的话也信得过嘛?你是没看见啊,那律师十分嚣张,又是要马上见当事人,又是要投诉的。还是雷sir出面打发走的!” 陈小生摇摇摆摆走过来,笑眯眯道: “雷sir说了,那些家伙关系到毒品案,先扣四十八小时再说。” 梁鉴波听得大喜,大赞道: “好啊,不愧是老板啊!这么说,那我就有底气了,死扑街,一顿不吃是吧,下顿饭我加价到十倍。” 就在一门之隔的署长办公室内。 雷耀阳与方洁霞对面而坐,此刻两人的手上,都拿着电话谈笑风生。 雷耀阳电话那头,不是别人,乃是警界一哥处长。 而方洁霞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简单,是港综市警务投诉科总督察刘杰辉。 要知道,雷耀阳做事一直以来都很老辣,他在外无比强势,先前与甘地等人的律师争锋相对,利用手上职权,强行扣人,甚至不让律师与当事人见面。 而下来后,他自己马上给处长打电话汇报情况,将事情说得十分严重,特别强调搜出海量毒品,很可能与抓到的人有关。 毒贩,众所周知都挺危险,自己也是怕消息走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才会禁止律师面见当事人。 处长先前其实就收到尖沙咀署长传给他的消息,说明破获一单毒品大案子,查获价值千万的白面。 现在又听雷耀阳这么一解释,电话里面对雷耀阳是极尽夸耀,大赞做法正确。 无论对方律师要投诉什么,警务部这边都不会认,甚至都不会调查。 至于方洁霞这边,效果同样极好。 刘杰辉是什么人? 那可是腹黑学满级大号! 雷耀阳不仅已经荣升高级警司,再加上豪捐五亿的举动。 刘杰辉心知,这个盟友只能巴结,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现在机会来了,还不好好表现。 所以接到电话后,刘杰辉都没听方洁霞说完,就用肯定口吻表示,他们那边就算接到投诉,也就表面记录一下,随后直接扔了,完全不会管。 甚至暗示方洁霞,以后旺角方面警员的投诉,他也会先知会雷耀阳一声,问清楚怎么样处理,才会行事,他与旺角警署绝对是好朋友关系十来分钟后,正事说完,又稍微闲聊的两人同时挂断电话。 方洁霞看起来有些兴奋,话语道: “头,没问题了!刘杰辉很识相!” 也不怪方洁霞兴奋啊,想想两年前,她还在警察公共关系科做事,正是刘杰辉下属,被打压得直吐血。 想不到短短两年时间,风水轮流转,她不仅有了和刘杰辉平等对话的本钱,甚至于对方每句话都饱含着巴结,不敢有重话。 “搞定就好,刘杰辉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我从来没担心过他那边会在这种事上找我麻烦。知会他一声,也就是表示友好而已。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盟友嘛。” 雷耀阳微微一笑,满不在乎道。 “恩!” 方洁霞就喜欢雷耀阳这种“尽在掌握”的模样,兴致勃勃问询道: “头,现在人都关起来了,尖沙咀、湾仔那边也通知到了,他们都会把人扣上二十四小时。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原定计划,明天一早,旺角进驻尖沙咀。倪家既然已经确定是敌人了,就从它开始,他外围势力不是很多嘛,那正好,就直接从根上给他挖尽。” 雷耀阳指点江山道: “外面那些人,恐怕都已经等不及了,摩拳擦掌想要动手!” 方洁霞笑着点头,她可是很清楚雷耀阳的计划,“旺角警民大合作”。 在她看来,计划可行性非常的高,而且也不会动用什么警力,各方都还会很满意。 不过很快,方洁霞又想到什么,突然道: “对了,头,说起倪家外围势力,尖沙咀警署送过来几份资料,应该会很有用。” “什么资料?” 雷耀阳来了兴趣,问询道。 “是关于倪家四大头目的,我马上过去拿过来。” 方洁霞说着起身,打开房门小跑出去。 还不过一分钟,方洁霞抱着厚厚一叠文件又回来了,扔在桌上道: “就是这些!” 雷耀阳拿起,随意看了几份文件,这些东西里面,有些是账目,有些是文字,还有些是照片,都非常详尽。 越是看下去,雷耀阳双眼越亮,非常满意道: “好,有了这些东西,要对付倪家就更轻松了。” “甘地,这家伙好像就正巧关在我们这儿吧。” “头,要不要马上提他过来?” 方洁霞点头,话语道。 “不急!” 雷耀阳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道: “差不多该吃晚饭了,兄弟们忙了一天,先去吃饭。晚上我们再回来,慢慢和他们玩!” 晚八点,旺角警署拘留室。 这个时间,早就超过饭点,可是梁鉴波今天不知道搞什么鬼,还没把晚餐送过来。 还好,犀牛一伙人也不着急,他们手上有烟、有酒、有小吃,压根没感觉到饿,猜测或许是警署有案子忙,很配合的等待着。 另外两间房内,尖沙咀一伙人可就不行了。 他们一大清早就跟着倪永孝出发,去往“柯士甸道”办事。 有些人还好,吃过早饭,更多的人连早饭都没吃,刚起床就出来了。 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已经整整饿了十个小时,是真饿了。 就连甘地与国华,在饥饿面前,也和普通人一模一样,靠坐在地上,精神萎绯。 “国华,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律师还没到?” 甘地开口,一脸焦躁。 “都是没用的废物,每年给律师所那么多钱,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出去了,我一定找他们麻烦。” 国华也很气愤,在他想来,律师就是没到啊。 毕竟就算律师不能保释他们出去,也是可以和他们见面的。 他们都不是初次被拘留的新人,很清楚规矩。 可是这完全没露面,当然就表示着律师根本没来。 “那现在怎么办?兄弟们都饿了。” 甘地十分不爽摆弄着铁栏杆,问询道。 两人正说着,铁门“哐”的一声响,众人满怀期盼,赶紧看过去。 只见下午才认识的胖子,那什么梁鉴波督察,脸色通红,两手都提着袋子,慢慢走进来。 “梁sir,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有大案子?” 犀牛那边几人见得,纷纷起身,热情招呼道。 “哦,没事,头请大家伙吃饭,多喝了几杯,耽误了时间,各位兄弟,不好意思啦。” 梁鉴波几步就走到三号拘留室门前,放下袋子,解释道: “那,头也没忘记你们,鲍鱼龙虾,今天的算头请了,不用花钱。” 说着,梁鉴波从袋子里不断拿出饭盒,饭盒打开,还真是鲍鱼、龙虾、石斑等高级食品,全都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哎呀,雷爷真是太客气了。” 犀牛立时就觉得很有面子,熊一样粗糙的脸上挤满笑容。 “雷爷威武!” “好东西呀。” 犀牛的小弟们也是七手八脚,赶紧把饭盒拿进来,摆放在面前地上,竟然摆了足足十五道菜。 只看得对面拘留室内,尖沙咀一群家伙狂咽口水。 “那,犀牛哥,头知道你最喜欢喝两杯。上好的红酒,不过杯子拿着不方便,我没拿,犀牛哥不介意吧?” 梁鉴波笑容满面,从衣服里拿出两瓶红酒,递出道。 “哈哈哈,雷爷真是照顾我们这些小的,不介意,我们这些粗人,要什么杯子,吹瓶就行了。” 犀牛酷爱饮酒,一眼就看出两瓶红酒价值不菲,伸手接过,顺手往铁杆上一敲。 嘭! 红酒口子直接被敲碎,那尖尖的酒瓶,犀牛毫不在意,仰头猛倒,顷刻间灌下两大口。 “果然是好酒啊!” 犀牛非常满意,从小弟手里夺过一双筷子,猛的吃菜。 “好了,我一会儿进来,各位兄弟慢用记得收拾好哈。” 梁鉴波见得,这才起身,招呼一句,摇摇晃晃往外走。 “梁sir慢走不送。” 犀牛等人也很客气,玩世不恭说着,手上也没闲着,另一瓶红酒也被小弟们打开,你一口,我一口,胡吃海喝起来。 “我草,我们的呢?” 尖沙咀众人本就饥肠辘辘,现在对面热气腾腾吃着,他们只能看着,简直太折磨了。 眼见梁鉴波这就要走,甘地与国华都坐不住了,纷纷叫嚷起来: “那个..那什么梁sir,等一下。” 呃,梁鉴波看起来也喝了不少,打着酒嗝,回头看了一眼,态度可就没那么好了,不爽道: “什么事啊?” 甘地赶紧开口,问询道: “梁sir,我们的律师来了嘛?” “律师是吧?下午就到了,说是要保释你们出去。” 梁鉴波点头,老实道。 尖沙咀一群人大喜,还想再问。 梁鉴波也不等对方发问,继续道: “不过你们是重犯,毒品货仓那么大案子还没查清楚,当然不准保释咯。别说保释,探视都不行!” 甘地和国华急了,几乎是齐齐开口道: “梁sir,货仓不是我们的,什么毒品,我们根本不知道啊。” 这会儿他们也有些明白了,难怪旺角警署的人这么嚣张,开出五倍的价钱买饭。 敢情他们是吃定自己等人一时间出不去。 “是不是你们的,我们警方会查清楚的,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 梁鉴波摆了摆手,十分官方话道: “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 既然出不去,国华反应也够快,赶紧再叫道: “不是,梁sir,别走啊,我们的饭呢?” “饭什么饭?我下午就和你们说得很清楚了,过点就没有。这样吧,一会儿我给你们提桶水进来,饿了就多喝水。” “这也没办法啦,我们旺角警署这么小,设施配备不全。警员都没得吃,哪里供应得起你们这些罪犯。” 梁鉴波给出解释,可是他那油头满面,红通通的脸,怎么看也没说服力。 你! 甘地和国华听得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宰了这胖子。 可是人在屋檐下啊,国华还是聪明一些,沉着脸,大声道: “买,我们出钱行了吧。” 一众尖沙咀小弟听老大总算松口了,无不欢喜,满是期待看向那胖警察。 饿着的感觉,那可是真不好啊,特别是自家饿着,别人吃着喝着。 可是这会儿的梁鉴波,却表现得和下午那“贪财胖子”就像两个人,义正言辞拒绝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去给你们买,你们以为是做大爷来啦?我们旺角拘留室是有规矩的,每天早午晚前两个小时点餐,过了时间,那就没了。” “饿,那就饿着吧!” 话罢,梁鉴波不再停留,大踏步走出拘留室,哐一声关上铁门。 “喂,别走啊,梁sir。” “什么梁sir,草他吗的死胖子!” “别让我出去,出去我就做了他,靠!” 尖沙咀一伙人大骂不休,反观犀牛一行一边吃喝,一边像看猴戏一样,指指点点,不时还小声说笑。 旺角署长办公室。 此时时间已经是九点,但旺角警员几乎都没有下班,还在忙碌。 雷耀阳与方洁霞坐镇,一者看着资料,一者将资料汇总。 咚咚咚…… 敲门声起,房门打开,梁鉴波走了进来,请示道: “头,尖沙咀抓回来的死扑街开始急了,我已经把律师不能保释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很好,再去一趟,把国华提到大房,让阿军审审。” 雷耀阳满意点头,吩咐道。 “yes,sir!” 梁鉴波听命,立马走出办公室。 “头,据资料显示,国华这人好色如命,奸诈狡猾,恐怕不会和我们合作。” 方洁霞听得,在一边话语道。 “我知道,所以才让阿军审。” 雷耀阳微微一笑,淡然道。 “恩!” 方洁霞点头,她也只是提醒一下,老大既然什么都明白,那就不用多说了,继续写写画画,记载汇总资料。 很快,警署大房,国华被梁鉴波提了出来。 此时的大房,旺角警署所有人都在场,看起来人多势众,气势不凡。 国华看了一眼,倒也不惧,自顾坐在一张椅子上。 而他对面坐的,可不正是马军。 “说,尖沙咀那毒仓是不是你的?” 马军气势汹汹,第一时间拍桌而起,吼话道。 “阿sir,你不要胡说啊,贩毒啊,那可是大罪。我是正经商人来的,怎么会做那种事。” 国华很是随意回应道。 “正经商人?正经商人会阻碍我们警方办公?” 马军眉头挑起,再问道。 “阿sir啊,我哪里敢阻碍警方办公啊。过去那边,只是祭祀一下前辈,谁会想到,那里会有毒品货仓呢!” “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过去啊。今天那么多警察在现场,我又不傻。” 国华“游刃有余”给出解释,半点不亏心。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知道什么货仓,完全是被倪永孝叫去的。 马军其实也知道货仓与国华没关系,可是看到国华还摇晃着椅子,那嚣张的样子,气就很不顺。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 一边话语,马军拧起国华的衣领,一脸凶厉。 旁边,高喜和华生也是气势汹汹、作为马军死党,围了上来。 国华下午就看到过马军发威,那身手,绝对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心中胆怯,国华表面不落下风,嚷嚷道: “阿sir,别乱来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可不是四大探长做主的时候了。怎么,你还要严刑逼供,强冤我头上啊?我懂法律的,到时候伤去警察投诉科投诉你,告得你一身皮都没得穿。” 听得这话,大房内其他警员无不摇头,暗道这小子惨了。 马军,那可是凶残人物,没到旺角之前,号称“投诉王”。 威胁他,除了激起他的凶姓,不会有其他效果。 果然,马军一听投诉,顺手一耳光刮向国华。 啪…….…! 反手又是一耳光,国华完全被打得发懵,随即又感到衣领被人拉着,极为难受。 眼前,马军那张脸逼近,唾沫星子都喷到他脸上了: “投诉我?你如果还能出去,好好打听打听,我旺角警署马军,怕过投诉嘛?” 这时候,署长办公室大门打开,方洁霞的身影出现,面无表情招呼道: “阿军,头说了,如果什么都问不出来,就放回拘留室。” “梁sir,你过来一下。” 方洁霞出面,马军倒是给面子,恨恨放下国华,梁鉴波也赶紧小跑到方洁霞面前。 五分钟后。 左右两边脸上都是掌印,愤愤不平的国华被梁鉴波与高喜推着回拘留室。 “老大,怎么样?” “国华,没事吧?” 看到拘留室大门被打开,尖沙咀众人赶紧问话,都表现出十分的关心。 国华阴沉着一张脸,或许有梁鉴波与高喜在场,并没第一时间说什么。 可是下一刻,他不得不说话了。 因为梁鉴波打开了三号拘留室铁门,根本不是先前的老地方。 “阿sir,这是什么意思?” 国华可是老江湖,哪里会随便换地方,不予进门道。 可是梁鉴波理都不理他,招呼起犀牛道: “犀牛哥,头说了,会安排你明天做事。到时候你的地盘,就和这小子有关系。一些想知道的,今晚你就好好问问吧” “哦?” 三号拘留室几人瞬间来了精神,红酒喝得正合适的犀牛也狠狠摇头,清醒着自己,赶紧道: “明白,完全明白,梁sir,替我谢谢雷爷啊。” 哐…… 铁门被关,并不想进门的国华被高喜推进了三号拘留室。 “为什么把我关这儿?死警察,我一定投诉你们。” 国华反手抓住铁栏,大叫大嚷。 同时,尖沙咀被关的几十号人也闹起来,将铁栏拍得啪啪作响: “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大哥关在那边。” “草,开门,你们这两个死条子,是不是想死啊?” “我们一定告你们,到时候让你们做不了警察。” “别吵了!” 梁鉴波这时大声一喝,待众人声音降低,这才老神道道: “要投诉也好,要告也好,也得安全出去才行啊。”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们旺角拘留室年久失修,铁栏的质量可不怎么好。你们要是再这样摇,摇出什么问题,到时候别怪我们把你们当作潜逃犯。” “哦,对了,警例方面你们恐怕不熟。我们警方对付潜逃犯,是可以用枪的!” 就好像配合梁鉴波的话,一边壮硕非常的高喜拿出点三八,就好像大人拿着玩具,但是“震慑力”十足,谁都不敢再闹了。 这他娘就是黑狱啊,黑警署,太黑了。 这些尖沙咀混混出来混了多年,听过五六十年代的黑暗,但从没见过。 今天,他们算是真正见到了。 这旺角警署与尖沙咀警署,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们在别的警署能够用上的办法,在这边全都行不通。 与此同时,梁鉴波继续发话,点名道: “谁叫甘地,出来,连夜提审!” “啊?” 甘地一脸怕怕,这国华刚刚提审了一把,提审完就被关对面去了。 现在轮到自己,提审完能够讨得了好? “哎呀,倪永孝这死扑街真是坑死个人,要不是他叫自己等人今天过去祭祀倪坤,就不会有这些事了。现在好了,他倒是安全,被送到尖沙咀警署,自己与国华太惨了,被关到黑警署里面来了。” 甘地“胆颤心惊”跟着梁鉴波与高喜,离开了拘留室,直奔署长办公室。 无疑,他不是马军审,而是雷耀阳亲自来。 “头,人带来了。” “你们先出去吧,阿霞你也出去,我和他单独聊聊。” “yes,sir!” 很快,办公室走得就剩下两人,一坐一站,安静无声。 雷耀阳打量了一番甘地,这个人看起来三十几岁,戴着一棕色墨镜,头发稀松,长得倒是有那么几分狠辣。 不过看过他的资料后,雷耀阳却很清楚,这人没脑子。 “坐吧,要喝点什么吗?” 右手一扬,雷耀阳表现得很客气,并未有像甘地所想那般“咄咄逼人,严刑逼供”。 “不用了,雷sir。” 甘地拉开椅子,小心落座,也不敢嚣张。 坐下后,不等雷耀阳发问,便连忙解释道: “毒品货仓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今天在尖沙咀,我也不是要阻碍警方办公,完全是因为倪永孝,是他让我们过去的。” “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和我的兄弟们,是真不知道那里藏了毒品。” 雷耀阳听得,微微点头,神色一松,和气道: “我知,我当然知道不关你的事。倪家人,信任的从来都只是自己,就算外围老大,也都不会全信。价值千万的货物收藏地点,他们不可能告诉你们的。” 甘地听着也放松下来,反问道: “雷sir,您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还关着我们?” “两个目的!” 雷耀阳伸出两根手指,解释道: “第一,这次查到货仓,就算不关你们的事,但你们当时也都在现场,为了给外界交代,你们在警署待够二十四小时,对我们警方,对你们,都有好处。” “我可以向外界有个交代,说明警方不是没努力,一直在查。你们也能向江湖上有个交代,你们什么都没讲,就算被连累,还是讲义气,所以才被困二十四小时。” “这样啊!” 甘地若有所思,他虽然没脑子,智力可没问题。 雷耀阳都讲得这么明白了,他稍加琢磨,倒也认可。 可是不对啊,既然只是做做样子,那国华现在被关进了合和图犀牛那一间拘留室,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念至此,甘地就想发问。而雷耀阳先一步,继续话道: “第二个目的,我要和你好好谈谈,找你合作。那国华的下场,就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见面礼?” 甘地脸色一沉,抬头道: “雷sir,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我是在帮你。” 雷耀阳摇头,一边话语,一边移过一份文件夹: “你先看看这个吧。” “什么东西?” 甘地初时还漫不经心,拿过文件马上翻开,可是第一眼看后,甘地瞬间摘下墨镜,双眼瞪得老大,连连翻动文件。 说是文件,倒不如说是相册,只见文件夹里面,全部是一些照片。 照片中一男一女,有些是在港综市拍到的,有些是在澳门拍到的,有些公共场合,也有看起来像酒店的地方。 而男女他都认识,男的是国华,女的,竟然是他的老婆! “国华,我草你吗!” 啪… 越看越露骨,当看到最后一张照片里面,国华与他老婆的床照,甘地忍不了了,豁然起身,文件夹狠狠摔在桌上。 巨大的动静,表达着甘地的怒火,使得办公桌上东西都被震起。 对此,雷耀阳也不介意,平静道: “这些照片,都是私家侦探拍到的,来源很有意思,是从倪永孝那边得来的。” 甘地脸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看向雷耀阳,一字一句道: “雷sir的意思是,倪永孝也知道这件事?”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根据我们警方的资料,几天前我向外界宣布,将会在尖沙咀禁毒后,倪氏外围老大各有算计。包括你在内,四大外围头目,都想借机摆脱倪家的完全掌控。” “而那天晚上,倪永孝也是用这些照片,威胁国华,让他不得脱离倪氏。如若不然,照片传出去,国华身败名裂,就会一无所有。” “好,好一个倪永孝。” 甘地咬牙切齿,想起那天晚上四大头目吃火锅的情形,哪里还不明白,雷耀阳所讲述都是真的。 “别这么动气,我怕接下来,你会爆血管。” 雷耀阳看着甘地,再次推出一个文件夹,话语道: “再看看这个吧!” 甘地这会儿对雷耀阳再无抗拒,重新落座,拿过文件翻看起来。 随着他的翻看,雷耀阳也在一边讲解道: “我们警方这边很清楚,你和黑鬼这几年来,越走越近。你们合作过许许多多的生意,其中错综复杂,有黑的,也有白的。” lingdiankanshu.com “赚钱的生意,不少,但血本无归的,也有三次。” “第一次,八六年五月在公海,你和黑鬼共同从越南运回一批军火,价值一百万港币。而那批货,最终没运回到港综市,在海上被人劫走了,从此查无所踪。” “事实上,就在你们的军火被劫走后两个礼拜,黑鬼的亲信小弟,于铜锣湾和东兴交易军火,卖给他们价值八十万港币的货。” “三天后,黑鬼的小弟又与长乐交易,卖给他们价值二十万港币的货。” “第二次,八七年九月,你和黑鬼合伙买了一批伪钞,价值两百万。当时你们两都没出面,而是各派四名亲信,带钱到了龙虾湾,与南美那边客人交易。” “结果,你和黑鬼的小弟再也没回来,你们两人,还被南美那边的客人大骂失约。” “其实就在一年后,菲律宾警方就抓到了黑鬼失踪的四名小弟。而据他们的口供,当天晚上交易之前,他们得到老大黑鬼的命令,做掉了你的人,准备吞下你那一份。” “只不过他们跟随黑鬼的时间久了,心知回去也落不到好下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掉你的小弟后,带着钱跑路了。” “还有啊,最近一次,你和黑鬼运了一批面粉,也是在公海,遇到人家打劫,落得个血本无归。” “可根据我们警方得到的线报,你们的货一点都没少,一直都在黑鬼位于尖沙咀的货仓里。这件事,倪永孝同样清楚,你们四大头目商量着背叛倪家那一晚,倪永孝也是用这个威胁黑鬼,让他不敢退出。” 警方的资料很详尽,包括年月曰,地点,人员都有。 当然,很多资料并不是“人赃并获”得到的,如若不然,甘地也早就不能坐在这儿。 这些资料来源于尖沙咀警署那边,都是案发之后,他们的生意做完之后,警方经过各种渠道,加以自己的推断,记录下来的信息。 雷耀阳看过电影号称“事后诸葛亮”,稍加对比信息跟现实吻合,九成都能对得上。 甘地听着雷耀阳话语,眼看着面前资料,脸色越加难看: “兄弟,这就是我的好兄弟!” 一句话,甘地说得是咬牙切齿。其实也不怪他啊,黑鬼和他做生意,每次坑他,玩黑吃黑。 国华和他交好,更过份,直接玩了他的老婆。 倪家早就知道一切,可为了掌控更多的人,干脆坐视他吃亏,也没一点把他真当自己人的意思。 雷耀阳看着“火冒三丈”的甘地,不再拿出文件,只是话语道: “还有最后一点,韩琛这个人,你或许觉得他不错。事实上就我们警方得到的情报,他也知道这些事,虽然不是全知,但有几件很清楚。” “他不想惹麻烦,得罪国华和黑鬼,破坏倪家的谋算,所以牺牲你。” “韩琛!” 甘地面部肌肉都在颤抖,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也恨起来。 都到这会儿了,雷耀阳拿出那么多的资料,别人看不明白,他可完全可以确认是真实的。 倪家、国华、黑鬼一直在坑自己,那韩琛也在坑自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甘地,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东西,是因为看上你这人义气,给你一个机会。” 雷耀阳把文件拿回,话语道: “怎么样?现在你想不想和我继续聊下去?” 这一次,甘地几乎都没有考虑,立马话道: “他们不仁,就怪不得我不义了,雷sir,你要我怎么做?” “在合适的时候,我们旺角警方会向道上散布这些资料,还有一些倪家外围老大的资料。到时候,我要你大张旗鼓的站到我们警方这边,并且做事。” 雷耀阳说出目的。 “资料公开?” 而甘地一听,脸色更沉,不满道: “雷sir,你这么做法,我会被整个江湖耻笑的。” “耻笑又怎么样?” 雷耀阳反问一句,不等对方回答,继续道: “你老婆和国华,这是他们的错,一个红杏出墙、一个勾二嫂,整个江湖都容不下他们。” “黑鬼和你做生意,三次吞下你的货,也是他背信弃义,毫无义气,被江湖人所耻。” “你一开始是会丟人,但只要配合做事,就能够把面子拿回来。” “只要你配合我们警方行动,我会给你机会报仇!” “反之,这些资料不仅我们警方这边有,倪家也有,还不知道什么人有。就算我们不往外传,你认为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嘛?” “发生过的事,已经成为事实,没办法改变了。事实之后的动作,才是你现在该想的!” “哎!” 甘地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无言以对,被打击得有些身心疲惫。 雷耀阳也不催促,自顾翻看着文件,等待着他的反应。 良久,甘地重新戴上墨镜,点头道: “好,雷sir,我愿意全力配合旺角警方的行动。” “聪明的选择,我在这里向你保证,这次尖沙咀的地震,波及不到你甘地。不过你也要自己小心,如果你的那些兄弟要杀你,就和我没关系了。” 雷耀阳露笑容,满意话语。 “兄弟?他们就算不找我,我也会找他们。” 甘地冷冷一笑,隐藏于墨镜后的双瞳,杀机迸发。 “态度正确!既然谈妥了,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没得到我吩咐之前,你一切照旧。” “雷sir,我会做的。” 十分钟之后,甘地依旧在梁鉴波与高喜的押解下,返回了拘留室。 而此时,拘留室吵闹无比,骂声四起。 “干什么?你们快放手啊。” 第四章:无间道 第五章:各方行动 “老大,你怎么样?” “犀牛,我草你祖宗,有种出去后单挑啊。” 只见一号和二号拘留室的小弟们,全都站起身,栏杆站满了人,对着另外一边骂。 三号拘留室内,国华完全是趴在了地上,满脸是血,正被犀牛大脚踩着脑袋逼供: “小子,你他吗说不说,你既然是做毒的,那一定有货。说,货仓在哪儿?” “犀牛,你们合和图是不是要和倪家作对,你最好别让我出去,不然我一定宰了你。” 那么多小弟看着,国华哪里会怂,虽然被打得够呛,口风一点不弱。 “阿sir,快来啊,打人啦。” “阿sir,他们打人,你们还不做事?” “老大,你没事吧?” 看到梁鉴波、高喜、甘地三人回来,一众尖沙咀小弟更激动了,疯狂叫嚷。 梁鉴波只是看了一眼三号拘留室,自顾打开二号拘留室,漫不经心道: “什么打人不打人的,犯人斗殴嘛,我看见啦。放心,我们旺角警方最可靠,接到报案就一定会办事。” “明天,明天我把他们通通加刑。” “梁sir,人是我打的。” 犀牛小弟猴子很配合,马上招呼道。 “行啊,多拘留一周,你没问题吧?” 梁鉴波笑眯眯点头,立马话道。 可是话语哪里像是警察该说的,完全像小商贩,还和客人讨价还价一样。 “没问题!” 猴子点头,随即一个重脚踩住国华的手,踩得对方惨叫声刺耳: “啊!” “什么倪家、你家的,和雷爷作对,你们玩完了。识相的,说出货仓,把你的货送给我们老大。到时候老大高兴,收你进合和图做个小弟。” “不识相,今晚时间可还长着呢!” 当着警察的面,犀牛那边还在收拾国华,尖沙咀一众小弟看得眼皮直跳,再次高声叫嚷起来。 他们谁也没发现,甘地脸上却是露痛快之色,恨不得代替犀牛那边的人动手节。 被高喜推进二号拘留间,甘地小弟赶紧围上,问候连连。 甘地两手抬高,吩咐道: “都别闹事,这家警署不简单,现在闹事,吃亏的只会是我们。有什么,等我见到律师会说的。” “那我们老大?” 国华的小弟眼睁睁看着老大被打,哪里受得了,不满道。 “有本事你们掰开铁栏去救啊!我草,现在我也被关着,这旺角警察这么狠,我有什么办法?” 甘地借势发火,随便说了两个理由,根本不顾国华死活。 说完后,甚至马上坐在地上,隔着栏杆看起了对面热闹。 第二天一大早,旺角警署三号拘留室。 国华满身都是血躺在地上,完完全全陷入昏迷状态,如果不是起伏的小肚子,恐怕其他人都会认为他已经“挂”了。 犀牛带着几名小弟,十分满意坐在旁边,小声说笑不停。 昨天晚上,国华终究没扛过犀牛等人的虐待,即便当着手下小弟的面,也撑不下去了,说出他的私人货仓给犀牛知。 犀牛虽然不贩毒,可是身为道上猛人,要转手卖出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啊! 或者说拿着这些货送给雷爷,也是大功一件,怎么看都不会亏。 是以,他们当然开心,已经准备好出去之后,立马劫了国华货仓。 哐。 铁门被开启的声音响起,打着哈欠的大胖子梁鉴波慢慢走了进来。 “阿sir,你来了就好了,我们老大快死了” “对啊,叫医生,快叫医生。” “阿sir,只要你叫医生,我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绝对不会投诉你。” 看到梁鉴波的瞬间,其他两间拘留所的古惑仔纷纷站起身,异常兴奋大喊起来。 没办法啊,昨晚他们隔着铁栏喊了一晚上,可是犀牛压根不理会5他们,一直对国华暴力逼供。 这也让他们看清楚,旺角警署是真的黑暗,各种黑幕,堪比古代监狱环境。 他们再和警察较劲,一点好都讨不了,倒是低头认怂,或许还能好过点。 至于报复,那都得出去以后再慢慢考虑了。 反观梁鉴波,理都没理会那些大喊大叫的人,直接走到三号拘留室前,话语道: “怎么样,犀牛哥,问得差不多了吧?” “OK啦!” 犀牛笑容满面,猛的站了起来,铁塔一样的身高带给人无形压力: “梁sir,麻烦您一会儿告诉雷爷一声,他的照顾我们合和图收到了。” “对了,梁sir,不知道雷sir有没有说过,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合适啊?” “放心,头都安排好了,今晚你合和图犀牛进入尖沙咀,宝蓝街陈耀庆会进入油麻地。” 梁鉴波说着拿出一张纸,递出道: “那,这几个地方都是国华看的场,其中有一间酒吧是他私人产业,你动不了,其他都是有老板的,一会儿饮完早茶,除了猴子多关三天,你们就能出去了。好好利用白天的时间,你自己安排去和那些老板谈好。头说了,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耀庆可是昨天就已经行动了,昨晚传回消息,他看上的场,都谈好了。” “哦?” 犀牛赶紧接过纸,仔细看了看,上面记载了尖沙咀两家小型按摩场,一家桑拿澡堂,两间酒吧。 犀牛的小弟们也都伸头围观,指指点点着: “老大,这家桑拿澡堂我知道,规模不小,要和它的老板谈,恐怕要让老顶出面。” “这间酒吧我熟啊,他们老板我知道,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吓唬他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几个小弟指指点点,犀牛倒是没忘记礼节,笑容满面看向梁鉴波道: “梁sir,谢啦。” 梁鉴波一摆手,正色道: “都是头让我给你的,要谢你向头致谢吧。对了,今早吃点什么?” “猴子,你来说,昨晚拘留室斗殴的事你先扛着。” 犀牛很有老大的风度,一把揽过身边小弟,话语道。 猴子对此毫无意见,昨晚他也是自愿出口,说好会扛下的。 毕竟国华被打成那样,警方这边得有个交代,拘留室里面斗殴嘛,就是交代! 而猴子也不觉得被多拘留几天,算什么受苦,大大咧咧道: “老大,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梁sir为难的,也不会丢了我们合和图的脸。” “很好!” 犀牛十分满意,又看向梁鉴波道: “梁sir,猴子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他这几天吃的用的,到时候我会回来付账。” “你犀牛哥说了,那就行了,放心,猴子这几天都会被单独关在三号,不会有事。” 梁鉴波点头,做出承诺道。 “谢谢梁sir!” 犀牛一众集体道谢,他们也确实放心了。 在旺角警署这个地方,只要得到无论哪一位警察照顾的话语,那就一定会很安全。 像国华这种被丢到仇人拘留室的情况,也定然不会发生。 与犀牛一群人谈好今早的食物问题,梁鉴波这才转头,走到其他两间拘留室门口,大声道: “怎么样?各位老大,你们要吃点什么?” 尖沙咀一群人自梁鉴波与犀牛说话,一直都没说过一句话。 那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警察和一个古惑仔老大,谈好了“抢地盘”的事情。 最要紧是,谈判所枪的地盘,竟然还是他们的。 但对此他们毫无办法,无可奈何。 现在又谈到了吃喝,大多数人默不作声,倒是甘地看起来心情不错,很是“出乎意料”给出笑容,客气道: “梁sir,我要菠萝油、奶茶,咖啡,恩,就三十五人份的吧。” “呵!小子,很识货啊,我们旺角这边的菠萝油,在整个港综市都是有名的好。” 有了生意就代表有了收入,梁鉴波对客户的态度,那可从来不差,立马露出笑脸夸赞道: “不过你们七十号人,三十五人份的?这够吗?” 别说梁鉴波好奇,尖沙咀众人都很好奇。 你甘地叫早餐不要紧,大家都很饿,可你叫半数人的早餐,这算什么? 已经知道一切的甘地,已然没有半点讲义气的意思了,丝毫不顾及脸皮道: “够了,我甘地这边就三十五号人,一个不多,一个没少,他们要吃,自己叫!五倍的价钱,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他们付账。” 什么? 敢情你是这个意思! 国华亲信小弟光头一听,马上就站出来,不满道: “甘地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们是国华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怎么,还要我管你们吃饭啊?想吃饭,自己叫啊,我草!” 甘地毫不弱势,也难怪,谁要知道自己被绿了,凶手还就是自己的兄弟,也不可能傻乎乎还请客吃饭吧。 你! 可是并不知道情况的光头,包括甘地自家小弟在内,无不懵逼呵呵。 他们想不明白,一直以来都很大气的甘地,怎么突然变得小气了。 连吃饭都算得这么清楚,真是奇了怪了。 旺角警署内部拘留室的奇葩情况不提,就在旺角警署之外,尖沙咀与油麻地两地,今天也是风起云涌。 尖沙咀雄壮酒吧。 这里所处地段极佳,平时人流密集,生意非常火爆。 几乎每晚七点开始,这里都会是客人爆满,一直闹到翌日凌晨五点,才会停歇。 今天,也与往常一样,酒吧直到五点刚刚打烊,工作人员懒洋洋做着清洁,直到早上七点,总算差不多搞定了。 两名身穿服务生服饰的小女生,摆弄好最后一张凳子,哈欠连天漫步离开,便打算关门回家睡觉。 正在这时,一群人先她们一步,大踏步走进了酒吧内。 这群人人数并不算太多,也就十几号,由一位寸头戾气的西装年轻人打头,看起来气势汹汹。 “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要玩的话,晚上再过来吧!” 两个服务生小女生似乎也不怕,由其中一位看起来较大的女服务生开口,漫不经心道。 “开酒吧的,白天晚上都应该营业,这么早,怎么能打烊呢?这样做生意,难怪每月赚那么少。” 年轻人走进酒吧内,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没有半点客人的觉悟。而就在年轻人身后,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结结巴巴,竟还在奉承道: “飞飞……飞飞飞机……哥哥,你说说……的……说的对,这里必须要做出改变,白天……安……安静一点,让……客…人人…们…静静喝酒,一……样样样…有生意的。” 见到这种情况,精神很是疲惫,只想早早下班回家睡觉的女服务生,又说话了: “喂,你们听不懂人话嘛?我们这里已经打烊了,白天不做生意。” 也不怪两位服务生不怕,因为这里自五年前开始,就一直是尖沙咀赫赫有名的地头蛇黑鬼所罩的场子。 五年来,不知道有多少闹事的,找便宜的,抢地盘的,都被黑鬼给收拾了。 别看两女服务生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几岁,但她们可是“见多识广”,不会被十几号莫名其妙的人就唬住了。 立时,几位看起来就不像好人的跟班不爽了,围上两服务生,喝骂道: “臭三八,我们老大说话,你们也敢插嘴。” “别乱来啊,这里是鬼哥罩的!” 两女服务生吓了一跳,双双后退的同时,喊话道。 看这两服务生还敢嘴硬,几位跟班可不会惯着她们,高抬手就要给她们来一耳光。 “哎,别吓坏了小妹妹,她们只是服务生,或许以后还会是我们的员工!” 还好,这时候带头年轻人放话了: “两个小妹妹,鬼哥罩的是吧,给你们半个小时,通知看场的人过来!就告诉他们,我飞机来踩场,这里从今天起,我飞机说了算!” “飞机?听都没听过。” 那年纪较大的女服务生胆子似乎挺大,喃喃一句后,问道: “你说真的?” 也不怪她好奇,她是真没见过十几号人就敢来踩场的,这不找死嘛。 飞机也不含糊,伸手入怀,再一伸手,手上多出一把寒芒四烁的西瓜刀: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快叫人吧!” 看到了刀,两女服务生也意识到这不是说笑,赶忙走到吧台拿起电话,快速拨打起来。 “不…不对啊,飞机哥,丁小姐已经和酒吧老板谈好了,我们也了老板的保安……授权书,怎么……” 看到飞机的作为,戴眼镜的年轻人吓了一跳,赶紧话语道。 可是他说话结巴,越是着急越是那样,完全没表现出该有的急切,反而听起来有些可乐。 “师爷苏,你别管,我先和他们好好谈谈,用道上的规矩,授权书最后再拿出来。” 飞机一摆手,大大咧咧道。 “什么?” 眼镜年轻人一听,脸色马上难看起来。 这人叫师爷苏,隶属于和联胜,为人精明,是社团中少有的高学历人才,而且还是位律师。 平时,他主要负责处理“和联胜”中的一些案件,比如保释个兄弟,用法律漏洞帮助一下同门,都是他做的事。 而自从他知道同为和联胜的飞机跳槽跑到西贡混得风生水起后,便有意结交。 这一来二去,他和飞机的关系也就开始变得不错。 一次偶然的机会,丁瑶找飞机吃饭时,与这师爷苏聊了几句,亦觉得这人是个人才。 可惜丁瑶已经做起了正行生意,麾下本就有律师团队,在整个港综市都排得上号,压根没什么用得上师爷苏的地方。 直到这次,旺角警署辖区扩大,雷耀阳当然会首先便宜自己人。 在问明翻手会中,许多会员对于地盘也很有兴趣后,早就向他们述说了一番行事手法。 比如飞机,前两天就是由丁瑶亲自出面,找到黑鬼在尖沙咀所看的几家场子老板,经过谈判,将看场子的权力要了过来,对外宣称保安授权。 那些老板很明智,提出只要飞机能够搞定黑鬼,换他看场,他们也无所谓。 得到授权书后,深知飞机姓格不太好的丁瑶,十分照顾这个常年西贡驻扎的小弟。 特意就找来师爷苏,让他拿着授权书陪飞机一块过来收场。 有授权书,又有警方帮衬配合,这件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师爷苏早就想搭上丁瑶这条线,受丁瑶的命令后,二话没说就过来了。 可是现在,飞机显然不准备按照计划行事,要玩道上那一套抢地盘。 这不是坑爹嘛! 师爷苏极其不愿,倒也知道仅凭自己劝不住飞机,不留痕迹走了几步,往酒吧外挪。 “师爷苏,你想去哪儿啊?” 飞机表面好像没看师爷苏,可就在师爷苏要踏出酒吧门口时,冷冷开口道。 “飞机哥,没,没……没去哪儿,我,我肚子痛,想…要方便下。” 师爷苏尴尬一笑,回答道。 “方便是吧,好,我让兄弟陪你去。” 飞机一个眼神示意身边人,又提醒道: “看住他,别让他打电话给大嫂。” 两名小弟会意,马上就来到师爷苏身边,左一右。 “不是,飞机哥,你别乱来啊,丁小姐只是让你接收地盘就行了,不用打打杀杀的。” 师爷苏眼看懵不过去了,干脆直接话道。 “放心吧,我有分寸!” 飞机一摆手,随即理都不理师爷苏了,环顾亲信小弟道: “我让你们带的家伙,都带了嘛?” “老大,都带了!” 十几号小弟,包括师爷苏左右两边的人,无不拿出西瓜刀扬了扬。 “好!今天我就要让尖沙咀知道,我西贡飞机来了。” 飞机大为满意,眼中寒芒迸发。 雄壮酒吧这边,飞机有着自己的打算,谋划着闹出大事件,宣告自己的强势到来。 也就在仅隔一条街的“美皇桑拿”。 西装革履,看起来就像成功商人的旺角火山,一脸帅气笑容,带着二十几号小弟,清一色西装革履,鱼贯而入。 比起飞机那票人,一看就是古惑仔,火山这票人的档次高多了。 而且桑拿也不像酒吧,白天没什么人。 这里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客人都不少,看场的人马亦在场。 前台三名服务小姐并未意识到火山等人的来意,只是当成普通客人,亲切笑容道: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几位啊?” “我们不是客人,自己人,是你们老板刚刚聘请来的,叫你们经理下来吧!” 火山风度笑容,话语道。 “聘请的?” 三名服务小姐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大意,由其中一位伸手招呼道: “先生请您稍等!” 另外两位赶忙拨打起了电话,一者拨打给经理,一者拨打给了看场。 毕竟来者人数较多,谁知道对方所说是真是假,还是要叫来看场稳当一点。 很快,一位肥头大耳,看起来四十几岁的西装男人从楼上下来。就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票壮汉,洋洋洒洒,人数真是不少,足足有三十几号人。 火山看到来者,立时双眼一亮,迎了上去,趾高气昂道: “王凯建总经理是吧?我是李老板特派下来的调查员。” “经过我的调查,王总经理任职期间,贪污腐败,极大损害了李老板的权益。所以啊,现在你被正式解聘了,那,这就是你的解聘书!” 说着,火山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在对方眼前展现。 “什么?” 那王总经理瞬间就傻眼了,几乎是抢过解聘书,仔细看了起来。 上面,确实是这家桑拿所的老板,亲自写下的声明,还有李氏集团公司印章。 他还真被解聘了! 老实说,作为一家桑拿会馆的总经理,常年与江湖人物打交道,当然有很多坏习惯。 比如做做假账,占点桑拿会所小妹的便宜等等,那都是寻常的事。 不止他这么做,港综市每一家桑拿会所总经理,恐怕也都这么做。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被解聘了。 “假的,我不信,我为李先生管理会所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他会因为这点小事解聘我?” 王总经理完全接受不了,一把将解聘书撕得粉碎,双眼中满是怒火,对着火山咆哮着。 “小事?贪污公司的钱,这也叫小事?” 火山瞟了王总经理一眼,义正言辞道: “李先生没有把你送进警局,这已经是看在你多年效力的份上了。别以为撕了解聘书就没事,从你接过解聘书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公司的人。” “现在,给我滚蛋!” 说着,火山眼神示意带来的小弟。 两名小弟领悟,立马上前,一左一右夹起王总经理,往门外拉。 “放手,你们干什么?阿雄,快救我啊,动手,揍他们。” 王总经理哪里会任由摆弄,挣扎的同时,也不断大喊着呼救。 他所喊的阿雄,正是跟着他一块下楼的壮汉老大。 这人,长得五大三粗,同样隶属于尖沙咀黑鬼手下,就是这家桑拿会所的看场。 xiaoshuting.cc “这.……老大,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我怎么知道,这好像是人家公司内部的事,不是来捣乱的。” 此时,阿雄和他的小弟是一脸懵逼,他们是真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要知道,这家桑拿会所可不是黑鬼私人的,而是港综市一位李姓老板的产业。 人家正经生意人,开家桑拿会所,当然不可能有小弟看场,而是包给了当时尖沙咀风云人物黑鬼。 现在人家集团内部的矛盾,自己等人作为看场小弟出手,这合适嘛? 阿雄等人不知所措,火山可是早有计划,丢出总经理后,马上又看向了阿雄,整了整西装道: “兄弟,你就是我们桑拿会所的看场是吧?” “呃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阿雄看着火山一行西装革履的打扮,怎么看人家都是正经人,不由搓了搓手,尴尬笑容,伸手道。 火山立马与其伸手握了握,正色道: “我叫火山,受李先生的委托,今天过来,不仅是要为李氏集团清除害群之马,也要接手桑拿会所总经理的职务…以后,把这里搞得更旺。” “火山?这怎么听起来像外号啊。” 阿雄等人也是倒霉,没一个认识火山的,尴尬再笑,客气道: “火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了,那,我现在刚刚接手这边,很多情况还不太了解,包括你们的情况!不过据我的调查,你们看场一直都还做得不错。我接手桑拿会所之后,应该还会用到你们。” 火山一副正经商人的架势,指点江山道。 “谢谢,谢谢火先生照顾。” 阿雄听得连连鞠躬,他们这些古惑仔,最怕就是和老板冲突起来。 到时候人家不请他们了,这可是件麻烦事。至少这件事捅到黑鬼那里,对阿雄绝对不好。 现在听火山的意思,以后还是照旧,那可太好了。 至于王总经理的死活,人家公司内部的事,自己这些古惑仔哪里有权管。 “恩!” 火山点了点头,似乎对阿雄态度很满意,却突然一摆手道: “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先回去吧。” “啊?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阿雄眉头大皱,疑惑起来。 “今天白天桑拿会所暂时歇业,没你们什么事。既然这边由我接手了,那我当然要对于公司内部的一些蛀虫处理一下,顺便安排一下新的人事调动。” “等一下,我就要在桑拿会所这边开一场内部会议,明白了吗?” 火山一副趾高气昂的面孔,好像在述说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阿雄听在耳中,编排在心里: “靠,不就是开会嘛,有什么神秘的,区区一家桑拿会所,能有什么秘密!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 表面上,阿雄连连点头,笑容满面道: “明白,火先生的意思我完全明白。” 说着,阿雄走到吧台借了纸笔,细心写下自己电话号码,恭敬递上道: “火先生,既然您有内部问题需要处理,那我们兄弟就不多打扰了,晚上我们再过来。有事儿的话,您随时打电话给我,我随叫随到。” 火山一番做派,轻而易举把看场的人马摆平,不仅没发生冲突,阿雄等人反而是恭恭敬敬离开。 这一幕,只看得火山小弟又是钦佩,又是纳闷。 其中火山的亲信小弟狂人辉,便是不解道: “火山哥,为什么放他们走?” 这狂人辉长得一脸横肉,五大三粗的身材,要不是西装的衬托,还真不像好人。 “能够不费力气拿到地盘,何必打打杀杀呢!” 火山一脸得意,话语道: “而且我和李老板谈判的时候,都谈好了,我们要抢场也好,要怎么样都好,首先得保证桑拿会所的生意,内部也不能被破坏。” “如果我们带人杀进来,东西有所损坏,你老大我得掏钱赔的。” “现在好啦,把黑鬼的人糊弄走,他们再想回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安排兄弟们熟悉环境,另外让长发带人过来。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晚上回来,到时候就在门口,一举打趴他们。” “老大英明啊!” 一众火山小弟恢复古惑仔的架势,不再扮成所谓的公司职员,姿态肆意嚣张,连吼带比划。 只看得前台三位小妹愣神不已,狂咽口水,不知所措。 今天的事情,她们可是从头看到尾,刚刚她们还满以为火山是公司特派过来的经理,高层人物。 她们甚至都已经准备好了拍马屁,好好勾搭一下这位年轻帅气的经理。 可是这突然的变化又是怎么回事? 那火山经理掏出一支烟,已然旁若无人吸了起来,又是指手又是画脚,根本和古惑仔没两样啊。 难道她们受到欺骗了?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公司派过来的人,那他们又是谁呢? 正当火山在对自己人马进行安排,也准备召集桑拿会所的工作人员,隆重来个自我介绍。 门口一位牛仔打扮的古惑仔急冲冲跑了进来,老远就喊道: “老大,老大!” “我靠!我不是让你们在对面茶餐厅喝茶,别过来嘛,你跑过来干什么?” 火山见得,劈头盖脸就是大骂。 可千万别认为火山带着十几号人就过来了,事实上火山为人小心,桑拿店来的人只是少数,他还安插了大批人马在对面茶餐厅。 如果实在糊弄不走看场的人,火山也会玩硬的。 而且就在尖沙咀外面,五辆冲锋车整装待发,由雷耀阳亲自带队,随时都会赶来尖沙咀震场子。 今天的抢地盘,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回到正题,那牛仔打扮的古惑仔一脸冤枉,赶忙解释道: “老大,不是我要过来的,是水哥让我过来的。” “阿水,他让你过来干什么?” 火山立马问道。 阿水,也是火山的亲信,做事一直都很不错,今天也是负责带队在对面茶餐厅等着,如果有必要,随时杀过来的头目。 现在一切都处理得很好,他还让人过来,火山心知,恐怕是出什么事了。 “老大,水哥让我告诉你,隔壁街打起来了,街头火拼,现在杀得正欢。我们的人要不要过去支援一下?” 牛仔小弟答话,一五一十道。 “你白痴啊,隔壁街打起来了,关我们屁事!” 火山反应太快,第一时间就是大骂,但是骂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了。 今天可不止是自家抢地盘,旺角许多人马出动了,都是雷爷授意的。 如果是熟人,自己也不是不能支援一下,在对方那里捞一份人情,雷爷那里也捞一份。 一念至此,火山话锋一转,问询道: “等等,谁在隔壁街杀起来了?我们认识嘛?” “认识啊,老大,就是那个飞机,飞机嘛。以前华都的看场,后来跟着丁小姐去了西贡的那个。” 牛仔小弟答道。 “飞机?” 火山一听,瞬间来劲了,整个旺角可都知道飞机一直是跟着丁瑶混的。 而丁瑶是什么人,那可是雷爷的女人啊! “这人情,无论如何都得赚。” 第五章:各方行动 第六章:旺角办事 别看火山平时用脑多过动手,似乎只爱钱,不断经营扩大着自己生意。 但是能够成为话事人,身手可不简单。 一把片刀在火山手中,舞得虎虎生风,顷刻间就砍翻四五号人,带人杀到了飞机身边,双方汇合。 挨得近了,火山一番打量,才真正看清楚飞机的情形。 他那西装上长长的刀痕有三道之多,短的割划痕迹更是数不清。眉头大皱,火山话语道: “飞机,你怎么搞成这样,带这么点人就来强抢地盘?” “是你啊!” 飞机看了火山一眼,解释道: “够啦,我要收的场子是酒吧,白天没人!” “那这算什么?这么倒霉,正巧遇上?” 火山听得直吐槽,手上片刀遥指前半径,对方的几十号人马。 “没,我运气不错,酒吧确实没人,不过我特意让人打电话通知他们过来的。” 飞机再一解释。 “啊?” 这让火山完全听傻了,激动道: “你就这么点人,还通知对方过来砍你?你想自杀啊?” “人多欺负人少,赢了他们也不服。我带十几号兄弟砍翻他们,以后尖沙咀的人才会怕了我飞机。” 飞机恶狠狠话语道: “火山,你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话罢,两把西瓜刀又舞动起来,朝着两人当头劈去。 “怕你?有丁小姐和雷爷做你后台,谁不给你三分面子啊,为什么非要让人怕你呢?” 火山实在不能理解飞机的脑回路,却又不得不管,也硬着头皮厮杀起来。 五分钟后,警报声嗡鸣,由远至近。 听得动静,已然被飞机与火山等人的凶悍吓到的黑鬼小弟们,如蒙大赦,完全不顾被重伤在地的兄弟们,只要能跑的,无不四散,嘴里大呼小叫: “有条子!” “条子来了,快闪!” “小子,算你们走运,不过这事没完。” 他们撂下狠话,倒是没心思继续斗,都想着离开。 但见两辆冲锋车为一组,竟然是由街头与结尾夹击着驶来。 十米左右时,四辆冲锋车就已经紧急停下,身穿军装的警察装备齐全,鱼贯而下,手持盾牌和警棍,开始围剿抓人。 “别跑!” “警察,马上蹲下!” 一群手持防爆盾牌的警察应该早就得到命令,手段强硬,遇到就地蹲下的混混还好,只是上铐抓住。 遇到一些还在逃窜的混混,他们毫无一般军装警员的文明礼貌,立马就是用棍子招呼。 好几个混混被打翻在地,都已经惨叫连连,军装警员这边都还没停手。 “哎哟,阿sir,投降,我投降了。” “别打了,要打死人了。” “阿sir,我不跑了,别,” 军装警员可不管那个,很是卖力气,有两位干脆连盾牌都放地上了,单抄着警棍追打。 他们这样做,说起来也是情有可原。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隶属于冲锋队和PTU小队。 今天特别受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的借调,过来尖沙咀预防可能出现的乱局。 来时雷耀阳就已经讲明,让他们随意施展,重点是保障自身的安全。 特别遇到持刀的古惑仔,最好是打趴再说,有什么事,雷耀阳会扛着。 而自从上次PTU小队参与雷耀阳所举办的关公诞,抽奖拿到几十万的消息传遍后,冲锋队与PTU各小队早就羡慕不已。 他们虽然上次没赶上,但有一就有二,如果明年再来一次关公诞抽奖呢? 只要表现好,被这位大方的雷sir看重,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经济上,那不都是一个“爽”字。 有了这样的认识,试问哪位警员敢不尽力。 警方这次效率出奇的高,成果也是出奇的好,除了四五位古惑仔占着熟悉地利,不知道窜到了哪家店后巷跑路之外,其他人全都一网打尽。 内里警司制服,头戴警帽,外披风衣的雷耀阳气势凌人,这才慢慢走下冲锋车,走向飞机等人。 飞机和火山一群人可是早有准备,在今天之前,雷耀阳就已经告诉他们,只要遇到警方,不要跑,抱头蹲下就可以了。 所以他们两伙人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被六七号手持防爆盾牌的军装围住看守。 “这些是报案人,放了!” 雷耀阳一摆手,军装警员立马退后两步,示意着自家没威胁。 飞机与火山皆尴尬一笑,带头站起身,招呼道: “雷爷!” 雷耀阳看了两人一眼,此时两人身上都有伤,眉头不由微皱,上前两步,小声道: “怎么回事?” 飞机与火山你看我,我看你,还是由火山出面,小声对雷耀阳解释起来。 “靠,飞机这扑街仔,不是没事找事嘛。” 雷耀阳一听就有些火,飞机这家伙古惑仔做得深入骨髓了,现在身价也是千万的富豪,还这样搞,简直笑话。 不过在这里,雷耀阳也不便说飞机什么,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向火山,大手拍向其肩膀道: “做得不错!” 虽然只是一句话,火山听得却是狂喜,心知这份人情雷耀阳记下了,自己算是赚大了。 表面上,火山满脸笑容,点头哈腰道: “飞机兄弟也是老旺角了,都是自己人,能帮的我当然会帮。” 这时,几道吵杂的话音传来: “阿sir,这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抓我们?” “就是啊,他们也砍人了,那,刀还在他们手上呢。” “是啊,是他们闹事,场子是我们的。” “条子了不起啊,你们互相勾结,我懂法律的,一定投诉你们。” 回头一看,原来是黑鬼那些小弟不服气,被军装押解着还在挣扎,骂骂咧咧。 “谁说场子是你们的,明明就是我们的,是你们来捣乱,我们为了自保,才自卫反击的。” 这时,一道男音远远传来,只见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小心翼翼从街边酒吧小跑过来。 不是师爷苏,还能是谁! 这师爷苏也够奸,先前压根没在外面一同拼杀,一直躲在酒吧内看着。 直到此时,场面控制住了,他现身了。 师爷苏不仅自己现身,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小跑到雷耀阳面前后,恭敬递上道: “雷爷,这就是证据!” 文件就是“酒吧保安授权书”,雷耀阳早就清楚。 接过之后,假模假样的看了一下,点头道: “恩,我知道了,你们是报案人,又是受害者。不过嘛,你们还是要有一个人,和我一块回去录口供。” “明白,阿sir,我们一定配合。” 师爷苏点头哈腰,与雷耀阳演着一出大戏。 尖沙咀风起云涌,与此同时,油尖旺那边也没闲着。 油麻地警署反黑组大房,此时不过早上十点,却是吵闹声震天动地,乱哄哄的。 许多一看就是社团人士的古惑仔,双手都被铐住在椅子上。还有一些待遇好一点,有得坐。 更多的,鼻青脸肿,甚至脑袋上都是血。 “阿sir,有没有搞错啊,是我们被人打啊,你们不抓打人的,反而抓我们回来,这算什么?” “阿sir,我受伤了,流血不止,要去医院啊。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快问吧,流太多血,是会死人的。” “凭什么要拘留我?我是受害者啊,还有没有王法了,死条子,我一定投诉你。” 由于动静太大,许多油麻地警署的警员路过时,都不由停步观望。 正巧,一名警长观看时,瞧见一名认识的反黑组成员出来,不由问道: “广哥,出什么事了?大案子啊?” 那反黑组警员一脸懵逼,吐槽道: “不知道啊,周sir大清早让我们回来开工,说是和旺角警署联合办案。结果PTU的人不断送混混过来,现在连我们都不清楚怎么回事。” “这么奇怪?” 其他围观的警察也围了上来,无不好奇道。 “就是这么怪。周sir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下的命令也怪,让我们留住那些混混在警局,其他什么也没说。” 那反黑组警员点头,解释道。 也就在外面警察一脸懵逼,完全琢磨不透周sir用意时。 大房内的私人办公室,他们口中的周sir,正笑容满面与人聊着天,言语间甚是恭敬。 周sir,周文良,也就是杀破狼中,马军的上司! 如今的他,依旧是油麻地反黑组主管,总督察警衔。 比起原著里,他八十年代就成为了总督察,这可是快太多了。 周文良能力并不出众,之所以能够快速升职,完全是因为雷耀阳常常照顾他。 记得雷耀阳刚到旺角警署,任职为反黑组主管时,便时常给他甜头,让其破案率大增,立功无数。 这次雷耀阳辖区扩大,多了尖沙咀、油麻地两地,当然也第一个想到了周文良。 不过嘛,这次不再是好处,而是让周文良帮忙协助。 接到雷耀阳亲自打来的电话后,周文良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下来。 他可看得清楚,雷耀阳又是做赌神,又是豪捐五亿的,在处长那里成了宠儿。 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比自己高出一级,现在找自己帮忙,绝对不是坏事,反而是可以让自己搭上线的好事啊。 当然了,雷耀阳要他做的事也是小事。 还特别派遣方洁霞过来看着。 此时周文良招待的人,可不正是方洁霞。 “Madam,我都吩咐下去了,你完全可以放心。今天只要被送到反黑组的家伙,没一个可以走出去的。” “就算他们有律师过来,我也一定会照雷sir的吩咐,扣他们二十四小时。” 方洁霞今天也穿了一身制服,看起来飒爽英姿,脸上挂着微笑,客气道: “周sir,真是太麻烦你了,不过今天这样的事,恐怕接下来不会少,会持续两三个礼拜。” 周文良一摆手,一副正气凛然道: “Madam,你这么说就太客气了。这次雷sir要大力整顿油尖旺,对我们油麻地反黑组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好事。能够帮上雷sir一点点小忙,加入到这么有意义的行动中,是我们油麻地反黑组的荣幸。” “雷sir别人不找,单找我周文良,也是对我的信任嘛。我又怎么能让雷sir失望呢?” “恩!” 方洁霞满意一笑,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闹哄哄的古惑仔,提点道: “对了,周sir,不知道人员方面周sir这边是不是足够?” “如果有不足的地方,我马上电联军装部主管马sir,PTU主管王sir,临时调一些伙计过来帮忙。” 嘶…! 深吸口气,周文良暗道: “雷耀阳果然厉害啊,听听,人家一个下属而已,都能够与各部门主管交好,还十分有信心放出话,好像肯定人家会派人帮忙。” “自己是真没上错车,这次可要把握住了,自己之所以升职慢,不就没后台嘛。和雷耀阳关系打好,让他成为自己后台,岂不美滋滋。” 一念至此,周文良更加热情: “ Madam,不用麻烦了,如果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也没脸见雷sir了。” 正在周文良与方洁霞谈得不错时,大堂出事了,一位二十几岁古惑仔似乎被问得烦了,几句话不对,抓起办公桌上的一支钢笔站了起来。 “草,死条子,叽叽歪歪问那么多,我都说了我们是受害者,还问,草你吗。” 那年轻古惑仔比比划划,一副谁来刺谁的架势。 这让大堂内古惑仔们也都跟着开始起哄,油麻地反黑组成员也有些紧张,一些压制着其他人,三名警员试探靠前,嘴上喝令道: “别乱来啊,把笔放下,快放下。” “来啊,有种上来啊,你不是喜欢问嘛,抓了我继续问啊。” 年轻古惑仔一支笔舞来舞去,东西虽然小,关键也能刺入身体啊,谁也不愿白白被刺伤。 周文良隔着窗户将一切看得清楚,心里那个气啊。 自己刚刚表态完,现在手下就如此不给力,让自己丢大脸。 十几号人,被一个古惑仔唬住了。 “Madam,你慢慢坐,我出去处理一下。” 心头火大,能力平平的周文良发狠了,起身话语一句,步出办公室。 “吗的!” 大骂一声,在众人的注视下,周文良好像根本没看见那年轻古惑仔手上还拿着笔,直逼上前。 “别过来,别乱来啊!” 年轻古惑仔一愣,舞得更快。其他反黑组成员也愣住了,他们可不记得自家的头这么勇猛,平时有事,他不是都看不到人的嘛?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仅主动跳出来,还直奔上前。 说是迟那时快,周文良到底还是警察学校毕业的,一发狠,不顾危险猛的探手,准确抓住年轻古惑仔双手,用力一掰,竟完全制住了对方。 “小子,现在告你袭警,妨碍公务,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我会记录下来,作为呈堂证供!” 冷着一张脸,周文良还真有几分威势,环顾大堂内傻眼众人,大喝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来了油麻地反黑组,就给我好好配合,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如果不配合,这小子就是下场!” 话罢,周文良狠狠一脚踹向年轻古惑仔,踹得对方惨叫连连。 ………… 旺角道上人物出动打前站,警方严密配合收尾。 短短一天时间,尖沙咀和油麻地就哀嚎片地,乱成一团。 这种手法实在太狠了,是港综市古惑仔从未见识过的套路。 旺角那些家伙抢地盘的手法“千奇百怪”。 有像飞机一样,直接带人扫场的。 也有像火山一样,又骗又诈,轻松占住场子的。 更有如洪英蒋天颖、三联堂佐敦仔、东兴大东,这三位也都出自旺角。 他们或是有钱,或是有背后老大支持,直接出资买下了场子,然后大大咧咧赶人。 本来看场子的势力,那叫一个惨啊! 他们一些被人狠K一顿,刚刚带着人马想要报复,就被早就守候的警方抓获,直接扔进了警署拘留。 稍微反抗,一个“袭警”罪名就带到了脑袋上面,还得面临起诉。 更过分的是,警方明摆着与抢场的人勾结,有时双方互斗,警方就像没看到对方一样,单抓自己一方人马。 就算能够把小弟们捞出来,各种保释费、医疗费、赔偿金,往往都在一个天文数字。 许多地头蛇保了几人后,实在受不了高昂的费用,只有认栽了。 当然,他们也想过投诉警察。 偏偏警察那边竟然可以拿出说法,说是抢地盘的人是合法的,人家要不就和老板谈好,得到了保安授权书,要不就买下场子,自己就是老板。 他们那些人才不合法,当然抓他们。 仅仅一天,尖沙咀、油麻地两地又多了十余家社团与地头蛇表示,一定要支持旺角雷耀阳的规矩,绝对不会违抗。 他们也是看出来了,再这么玩下去,他们根本讨不了好。 这种套路,实在太黑了,什么古惑仔是黑社会,比起雷耀阳,简直不是一个级别啊。 光明正大抢你地盘,抢完还抓你去坐牢,这要不是亲身经历,说出去谁信? 外面闹得疯狂,港综市旺角,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晚上八点,雷耀阳领着李浩扬与阿浪,皆身穿便装,亲自来到旺角与油麻地交界处。 等了不到五分钟,六位同样身穿便装的男人出现,热情走了过来: “雷sir。” “雷sir,你好!” “各位sir,欢迎啊。” 雷耀阳同样热情,迎接着六人。 这六人的身份都是警察,不是别人,正是尖沙咀警署署长,以及重案组组长陆启昌、副组长黄志诚。 油麻地警署署长,以及反黑组主管周文良、副主管陈国忠。 这六位,是雷耀阳特别邀请过来参观旺角的。 毕竟这次行动,让尖沙咀和油麻地大乱,雷耀阳虽然和两家警署都谈好了,但人家心里面多半还是有顾忌。 雷耀阳做人干脆,直接请来关键的六人,亲眼看看自己治理的旺角是怎么个模样,以便让他们可以全面配合。 “说来也不怕雷sir笑话,自从任职重案组组长,虽然只隔着两条街,我都已经好久没好好看过旺角了。每次过来,要不喝几杯就走,要不办案。今天有雷sir做导游,我可要好好参观一下。” 陆启昌对雷耀阳很有好感,开口话语着。 “陆sir,你这么说,是怪李署长给你的工作任务太重咯?” 雷耀阳玩笑一句,微笑道。 “阿昌,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尖沙咀警署李署长倒也是位趣人,接茬道。 “我冤啊,我哪儿敢啊!” 陆启昌也知道是玩笑,大叫道。 陆启昌身高一米八,明显山东壮汉的感觉,那委屈的小模样,瞬间就使得气氛轻松,众人皆带起笑脸。 2k小说 “各位,我们边走边聊吧,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每天晚上八点,是旺角最热闹的时候了。” 雷耀阳对这群可以拉拢的人很客气,带头动步。 几人走了一会儿,首先来到一条人挤人的街道,由李浩扬开口,介绍道: “这条街就是旺角有名的A货街了,世界上所有A货在这里都能买到。” “各位sir也知道拉,A货和我们警方没关系,是海关的事情。而且这些摊位的货,不仅内销,还外销到港综市外,每年为上面赚不少关税,上头没严令管制,海关也就懒得管。” “恩,李sir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港综市的A货,只要不是违禁品,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 油麻地周文良点头话语,其他人也是频频点头。 要说A货,每个区可都不少,港综市警察几乎是不管这些东西的。 甚至好几个跟雷耀阳一样穿越到港综的“穿越者”都是靠着a货发的家,最有名的是直接让a货做成了正版。 不过这时,油麻地陈国忠说话了: “旺角的A货港综市驰名,我听说摊位是社团最喜欢争取的。李sir,是这样吗?” 陈国忠三十岁左右,皮肤黝黑,长得与何展文还有几分相似,高大帅气,板着一张脸。 他的问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李浩扬听得,点头又摇头,笑道: “以前是,不过自从我们署长在旺角颁布规矩后,就不是了。” “在这条街卖A货,署长有明确的规定,除了三十个摊位的老板固定外,其他摊位地点先到先得。每晚六点,谁先到就谁摆摊。如果遇到抢摊位的做法,先拘七十二小时,以后也不准再在这里摆摊。” “哦?” 六位来自两地的警察听得,无不点头。黄志诚心中好奇,再问道: “三十个摊位老板固定,谁啊?雷sir把摊位平均分给旺角那些社团了?” “不是!” 李浩扬摇头,一指不远处一个卖手提包包的位置。 那里,有一男一女一小孩,一家三口坐在小马扎上,大呼小叫,招揽着生意。 而别人都站着,或者干脆拉着客人看货,他们为什么坐着呢? 仔细看,那男人和女人竟然都少了一条腿,唯有小孩完好无损,目测却不过五岁,能够安静坐着已然十分难得,当然不可能还作为主力揽客。 “三十个摊位的老板,都是旺角最困难的家庭,他们一些残疾,一些失去儿女,都很惨。可以每天出来卖点东西,他们生活会好一点。旺角出来混的,也大多是旺角人。” “既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当然得帮衬一把老街坊。” “如果他们敢抢那三十个固定摊位,都不用我们警方动手,以后也没得混了。” 李浩扬给出解释,说着十分佩服看向雷耀阳,总结道: “这就是三十个固定摊位的由来,我们署长订下的规矩!” 听着李浩扬的讲解,仔细看过那所谓的固定摊位。 确实,每一位摊位老板,似乎都有某种程度的不方便,要不年迈孤独,要不身残有恙,比起别的摊位老板,多了几分落寞。 但同时,他们眼中充满希望,并不像所谓的无希望者,好像完全活不下去了。 “好规矩,值得推崇!” 一直没说话的油麻地警署署长,一位四十几岁的严肃男人开口,赞赏道。 当然,话虽如此,可在场六位来自别处的警察都知道不容易。 警察的规矩,要让古惑仔认可实施,简直“天方夜谭”。 无疑雷耀阳能够实施,不是靠话语那么简单。 “雷sir,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油麻地署长再开口,对于今晚的行程产生极大兴致。 “好,这边。” 雷耀阳从善如流,微微一笑,领路道。 离开A货一条街,旺角酒吧一条街映入眼帘。 整整一条街的酒吧,灯红酒绿,街上人潮涌动,不时还能看到几人喝醉狂吐,干脆扶着旁边电线杆站着不动了,极具特色。 更具港综市特色的是,每一家店门口,无不有一个小柜台,或多或少站着打扮各异的古惑仔。 他们或是闲聊谈笑,或是打打闹闹,不时恭敬招呼客人,恭敬迎,恭敬送,恭敬递出钥匙。 这,也就是港综市的“待客帕车”了。 “喂,骨龙,你有没有搞错啊,这边是我们的地盘,踩场啊?” “什么啊,客人进了我们酒吧,当然算我们的了。就停了个车屁股到你们那边而已,不用那么在意吧。” “你说是你们就是你们的啊,我们老大说了,车只要到了我们这边,就是我们的生意。钥匙呢?拿出来吧。” 说来也巧,两伙“待客帕车”的小弟因为一辆车生意的问题,大声嚷嚷起来。 雷耀阳等人看在眼里,心思各异,表现也各异。 油麻地陈国忠条件反射就想上前制止,不过想了想,还是马上站在原地。 两位署长皆没发话,看向雷耀阳,眼神玩味。 陆启昌与黄志诚对视一眼,倒是很善解人意道: “雷sir,待客停车这种生意,应该没规矩吧?” “在旺角,只要是出来混的,都有严格的规矩。总结起来,三禁令是绝不能犯的,其他嘛,还有得商量!” 雷耀阳微微一笑,摇头道。 “雷sir的意思是,他们不会动手?” 尖沙咀署长眉头微皱,有些不信道。 看前面两批古惑仔,一边都有五六号人,嚷嚷声大得震耳欲聋。 按他的经验,只要一个动作,就会马上打起来的。 可雷耀阳好像一点不担心他们会打起来一样。 “旺角街头动手是大禁,谁如果犯了,拘留、罚钱,双方老大还要给警方一个交代。他们不敢!” 雷耀阳只是扫了一眼,便肯定话道。 “古惑仔会不敢打架?” 这话说得有些大,就连肯定要抱雷耀阳大腿的周文良都不怎么信。 但这时候,就好像印证雷耀阳的话语,那边的古惑仔大声嚷的内容奇怪起来: “骨龙,你要找麻烦是吧,好,有种去油麻地。” “油麻地?你白痴啊,旺角的阿sir最近就在油麻地。慈云山,有种上慈云山啊,扑街仔,我会怕你。” “好,慈云山就慈云山,走啊!” “走就走!” 听到古惑仔这种话语,其他帕车小弟似乎司空见惯,继续指指点点。 雷耀阳这边,黄志诚首先忍不住,诧异道: “雷sir,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动手?” 雷耀阳点头,确定道: “旺角的禁令,只会限制他们在旺角的行事。我是旺角警署署长,管辖的也只是旺角,至于其他地方打斗,我就管不了了。” “我靠,难怪了” 听得这话,周文良与陈国忠对视一眼,心头无不暗骂。 敢情旺角禁令是这样的,难怪上半年他们油麻地街头打斗次数激增。 一开始吧,他们还没找到缘由,现在完全明白了。 这尼玛指定是旺角这边的混混,不敢在旺角打架,干脆约到隔壁街油麻地。 不止周文良与陈国忠想到,油麻地警署署长也想到,嘴角不由抽动: “坑爹啊,真是,旺角治安倒是好了,上半年油麻地治安那叫一个差,还曾经被处长点名批评。” 雷耀阳可不觉有什么不对,眼看着前面两批小混混打算开车走,不由扬手道: “阿浪,你去处理一下!” 阿浪听得,也不回话,大踏步走了过去,老远就喊道: “什么事这么了不起,还要打一场解决啊?” “谁他吗呃……浪哥!” 骨龙听得,眉头大皱,第一时间想要大骂,话到一半,待看清楚来者,立马收回,笑容挤满了脸,迎上道。 而另一方的古惑仔也不例外,看到阿浪出现,赶紧也迎上前,就像接待老大一样,齐声喊道: “浪哥,你来啦。” “阿浪sir!” “喝酒啊,浪sir,这边,来,今晚不醉不归啊。” 不止是两批古惑仔招呼起了阿浪,只见许多酒吧门口的混混也招呼起来,或是客气,或是热情熟络,又是招手,又是大呼,好像生怕阿浪看不到。 阿浪先是朝着四周一笑,随即看向骨龙这边,轻松道: “你们的事我都看到了,小事情而已,一辆车,才多少钱?两帮人打一场,又得花多少?” “算了吧,以后小心点,你别把车停别人那边去了。” “还有你啊,停一下有什么了不起,这就要强抢生意了?都是隔壁兄弟嘛,和气生财!” “这个…!” 骨龙一听,当即点头道: “好,既然浪哥说了,我当然要给浪哥面子,这次就算了。” 另一边古惑仔亦同样表态: “是,是,是,浪哥说得对,和气生财嘛。不过骨龙,你他吗也小心着点,老是占我们地盘,我老大怪罪到我身上,我也难做啊。” 一场风波,阿浪解决起来,竟然没用上一分钟。 看得过来旺角参观的六位咋舌不已: “什么时候警察这么有威信了,一句话出,古惑仔立马听从。他们在管区,那可是说一句被针对一句,就没遇到过这么听话的古惑仔啊。” 而此时,雷耀阳的话适时传出: “其实古惑仔出来混,也只是求财。有时候他们也不愿意打打杀杀,但是不打吧,又没人怕他们了。” “这个时候,如果出来一个能让双方认可的调解人,其实一场风波很容易化解的。” “我们旺角这边,每一个旺角警员,都有几分面子。替旺角出来混的小弟做个调解,完全没问题。至于我嘛,旺角那些话事人也很给面子,十句话,他们能听进去八句。” 第六章:旺角办事 第七章:两个刘建明? 旺角一番游览之后,尖沙咀与油麻地警署署长都认同了“旺角模式”。 在他们看来,只要古惑仔不闹事,两区治安皆会有质的飞越,对于他们“升官发财”是有巨大好处的。 周文良、陆启昌等人更不用提了,他们对旺角警员羡慕不已: 看看人家那警察做得,走出去人人给面子,一句劝解,无论什么社团老大,就没人不服的。 再看自己这边,一些小混混都敢在自己等人面前吆五喝六,甚至没事把“耍警察”当作一种资本玩。 改,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改。 有了共同的认识后,尖沙咀与油麻地警署署长当场承诺,一定会配合旺角警方这次的行动,将两地偏门好好整顿。 无论这次抓多少人,局势搅得多乱,三家警署都会共同进退。 翌日,尖沙咀警署大门口。 由矮矮胖胖的韩琛带队,四辆轿车分前后队列,在这里静静等待着。 韩琛靠着一辆轿车站着,看起来有些烦躁,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地上都已经堆满了烟蒂。 说起来,韩琛也是走运,被抓到了油麻地警署拘留,并没受什么苦。 就在之前两个小时左右,二十四小时拘留的时间满了,韩琛被放出了警署。 可是这一出警署,韩琛的老婆便亲自来接,并且告诉了韩琛无数个坏消息。 坏消息着实是太多,一个接一个,搅得韩琛都有些扛不住了,连家都顾不上回,马上吩咐车队来到尖沙咀警署门口,准备接上倪永孝,好好商议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等待了一个钟头,倪永孝带着二十几号倪家人,缓缓走出了警署。 “倪先生,出事了。” 韩琛第一时间迎了上去,连客气话都没一句,很是直接道。 “恩,我知!” 倪永孝阴沉着一张脸,话语道: “周律师已经告诉我,外面出了大事,不过当着条子的面,很多话不方便说。你来了就好,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韩琛拉开车门,表现得十分小心道: “倪先生,我们上车再说吧。” “好!” 倪永孝点头,先是招呼兄弟们坐上其他的车,随即与韩琛同车,拉上车门。 车辆开始驶动,韩琛也第一时间开始话语起来: “倪先生,国华、黑鬼、文拯、还有我的地盘,昨天全被人抢了。” “另外,我们总共加起来,有三百多号兄弟被抓进了警署,现在都面临着起诉。一些是袭警,一些是聚众闹事,还有自称三合会会员等五花八门的罪名。” “地盘被抢?谁做的?” 倪永孝被拘留二十四小时,期间根本不准见外人,压根还不清楚外界的局势。 唯有先前保释他的律师,稍微提了几句。 手下被人抓,倪永孝想得通,毕竟雷耀阳就是警察,现在明摆着为难倪家,除了他还能是谁。可是抢地盘,倪永孝就想不通了,难道警察还能兼职混古惑,他们也抢地盘了? 韩琛也不含糊,立马答道: “洪英、洪兴、东兴、三联堂、宏泰、越南帮、和联胜、合和图、义丰等等” “昨天超过十家有名有姓的社团都动手了,另外还有一些地头蛇,黄大仙火屎、威爷.……” 听着韩琛不断报名,稳重如倪永孝都开始心惊,脱口道: “他们为什么对我们动手?这么多势力都疯了,全来对付我们?” 韩琛满脸凝重,话语道: “听说是雷耀阳让他们动的手,警方那边也全面配合他们抢地盘。昨天动手的人,无不有备而来,他们和老板们事先就谈好了,拿到保安授权书,有理有据。” “我有两家按摩场被抢,出来后也马上打电话找了老板。可是两位老板都说,道上的事他们不管,只求平平安安,如果我们有能力,在不影响他们生意的前提下,抢回地盘,他们也乐意和我们继续合作。” “废话!” 倪永孝大骂一句,脸色越加难看: “保安授权书,这步棋,连我都不得不说一声厉害。丢掉的地盘,一时间恐怕是拿不回来了。” “哎!” 韩琛叹了口气,默然无语。 他又何尝不明白,对方连法律文书都有,又牵扯出十余家社团。 就算是倪家,也没能力在群狼口中拔牙啊! 倪永孝突然想到什么,双眼中精光乍现道: “等等,你说你和国华、黑鬼、文拯的地盘都被抢了,为什么没提到甘地?” “他的地盘安然无恙!” 韩琛给出答案,脸色有些怪异。 “他背叛了。” 倪永孝微微点头,点明道。 “未必是背叛,或许是姓雷的诡计,故意让我们互相猜忌。倪先生,现在这种局势下,我们内部不能再乱了。” 韩琛着急话语,诚恳话道。 毕竟这个时候,倪家可不能垮,韩琛心知,倪家垮了他也会跟着完蛋,也不耍小心思,真正像谋士一样建议起来。 “我有分寸!” 倪永孝点了点头,再问道: “现在文拯、国华他们人呢?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过来。” 韩琛答出自己所知: “国华被抓进旺角警署后,被同在一间拘留室的混混打伤了,现在进了医院。文拯和黑鬼回去清理损失,安抚兄弟们。甘地,恩,没消息,电话也不通。” 倪永孝半眯起双眼,沉声道: “电话不通,恐怕是有意不接吧。无论甘地背没背叛,他想要下船,这是肯定的。” 对于倪永孝这个说法,韩琛也知道准确。 无论甘地地盘没被抢,是不是因为早早向警方投诚。 但从警署出来之后,直接不与众人联络,他的心思多少就可以猜到了。 一时间,车内陷入沉默。 对于倪氏来说,此次的局势实在糟糕,那雷耀阳出手如“惊涛骇浪”,一举端了倪家外围老大的地盘。 倪永孝都不用仔细思考也能想到,这件事外围老大不会找雷耀阳,反而会找自己要个说法。 接下来面对自己的,将会是非常多的麻烦。 可不是每一个外围老大都像韩琛这般冷静的。 油麻地精品红酒俱乐部。 这里,是一家高档私人红酒协会,做的是批发、售卖红酒生意。 属于东兴社团前辈叔父,管理着油麻地的白头翁私人出资搞起来的生意。 白头翁,六十岁的年龄,在东兴社团里属于绝对的大辈,连龙头骆驼都要称一声叔。 人如其名,白头翁头发花白,干皱皮肤,不高的身材也显得佝偻,活脱脱的老翁架势。 不过他的穿着很讲究,常年衬衫西装,一丝不苟,说话三分笑,也给人予慈祥之感。 当然,真正熟悉白头翁的人都知道,这老头表面慈祥,暗地里心狠手辣,而且一直都在贩卖毒品,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毒商。 平时没事时,白头翁就喜欢宅在自己这家红酒俱乐部内,深居简出,颇有些坐看外界风云的意思。 今天,也是同样。 白头翁独自坐在小型红酒收藏房内,手里拿着一张报纸,优哉游哉看着。 一位西装革履的小弟突然步入,小声道: “老大,乌鸦来了,他想要见你。” “乌鸦?” 白头翁放下报纸,微笑道: “我和这位新晋五虎可没什么交情,他见我做什么呢?请进来吧!” “是,老大。” 很快,由一位小弟带领,陈天雄大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高大,穿着黑色风衣,鸭舌帽男人。 “乌鸦,哈哈哈,稀客啊,今天这么有空,过来看我这个老家伙!” 看到来者,白头翁马上站起身,笑容满面迎上。 “翁叔!” 乌鸦出于礼貌招呼一句,不远不近。 “早就想和我们的新晋五虎喝两杯,这一次啊,你既然送上门,我们一定不醉不归啊。” 白头翁上下打量着陈天雄,就好像长辈看晚辈,非常看好的模样,笑道。 “行,翁叔怎么说都好。” 乌鸦其实与白头翁没什么交情,但被对方亲热的架势搅得,也只能连连笑言回应。 “这位是?” 白头翁心机深沉,早早就注意到跟着乌鸦进来的人,但一直不问,直到打好招呼,方才装作不经意道。 “白老大,久闻大名了。” 鸭舌帽男人直接拿下帽子,露出真容,伸手道。 “我当是谁这么伟岸,比乌鸦都还帅气,原来是雷sir呀。早知道雷sir亲自上门,我该出门远迎的嘛。” 白头翁第一时间就道出男人身份,脸上竟无意外之色,笑容更深: “来,乌鸦,雷sir,请坐,等我开一瓶红酒啊,再慢慢的聊。” “恩?” 雷耀阳与乌鸦对视一眼,都感到这白头翁的不简单,倒也顺从着他,落座旁边沙发。 很快,白头翁亲自开了一瓶红酒,并且替两人满上,这才落座。 “来,雷sir,乌鸦,今天能一次见到两位少年英杰,真是高兴,我们先喝一杯!” “干杯!” 三人共同举杯喝了一口,随即放下酒杯。 白头翁主动开口,笑容满面道: “雷sir这次登门,应该是为了整顿油麻地的事情吧?恩,让乌鸦出面,伪装之后再进来,雷sir真是费心思,给足我这老家伙面子咯!” 无疑,从他话里,他对于近几天外界的事情十分了解,亦清楚雷耀阳的来意。 既然对方这么“单刀直入”,雷耀阳也不隐瞒,点头道: “不错!就是不知道白老大对于油麻地禁毒的事,怎么看呢?” 白头翁很是爽快,指点江山道: “倪家与雷sir作对,短短一天时间,外围几位老大地盘全部被抢,这还只是第一步。有这样的样板在前面,我这老家伙,还敢有什么意见啊?” “雷sir大可以放心,我对于在油麻地做生意,没有倪坤那死老鬼那么执着。我们出来混的,求财而已,不是求气。雷sir不喜欢辖区有毒,那就禁咯,我当然会配合。” “我的生意,两天之前,就已经转到外面去了。” “哦?” 雷耀阳对于白头翁这么耿直的态度,着实感到奇特,不由问话道: “白老大既然愿意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那江湖上,为什么没有一点消息呢?” “洪兴、洪英、宏泰、三联,甚至包括你们东兴自己人乌鸦,可都是有所表示的啊!” “雷sir,我是老一辈江湖中人,和当差的打交道,几十年前就做过。不过做法嘛,不同,我们也要点面子嘛。如果早早宣扬出去,我们还有面子嘛?” 白头翁微笑解释,话语道: “再说了,如果不是没有表态,我又怎么能和雷sir坐在一起喝红酒呢!” 这个解释,在雷耀阳这里倒也说得过去。 微微点头,雷耀阳拿起酒杯,示意道: “既然白老大这么明事理,我敬白老大一杯,希望我们以后警民合作愉快。” “当然!” 白头翁笑了笑,同样举起酒杯道: “雷sir,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可以吩咐,能够配合,我一定会好好配合。” “就说倪家吧,如果雷sir还愿意谈,我也可以为双方调解。” 一杯红酒下肚,雷耀阳平淡道: “哦?白老大觉得现在还有得谈?” “那就要看雷sir的意思了。” 白头翁点头,微笑道: “据我所知,倪家现在可不是倪永孝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和倪坤很熟,和倪家一些人也很熟,雷sir和倪永孝那小子谈不拢,完全可以和别的人谈嘛。” “我相信,如果雷sir愿意放他们一马,倪家有人也愿意配合雷sir。” 不得不说,白头翁的话很动听,提议也很动人。 但雷耀阳听得,心中大为疑惑,正色道: “白老大,我和你应该不认识吧?” 雷耀阳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自己曾经还是跳档来东兴的四九仔。 “当然,除了在电视上看过雷sir的英姿,我从来没见过雷sir,今天是第一次。” 白头翁点头。 “那白老大为什么这么肯帮忙?” 雷耀阳提出疑问,不得不怀疑这白头翁的动机。 今天来见白头翁,雷耀阳其实早有腹稿,亦有信心说服白头翁配合自己行动。 但是腹稿未用,所有理由都还没提出,白头翁从头配合到尾,甚至于提出要进一步合作。 种种迹象,实在让耀阳哥看不懂,想不通,心生疑惑。 “翁叔,你应该听说过,当初我跑路,是西贡丁小姐帮忙。这次丁小姐开口,让我还她的人情,所以我才会那样宣布。” 乌鸦可是聪明人,早就想好对策,脸上没流露丝毫异样,诚恳道: “这件事,我会给老大一个交代。” “恩!” 白头翁看了半响,似乎也没看出什么,点头道: “出来混要讲义气,有恩还恩,这是对的。不过如果为了义气,损害社团的利益,那社团未必容得下你啊。” 乌鸦心中一凛,点头道: “翁叔,我以后会注意。” “这次的事呢,我可以替你向骆驼解释清楚,不过下次,你真要注意了,不是每一次自作主张,都还能够这么走运的。” 白头翁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一瓶红酒摆弄着,面无表情。 同一时间,湾仔唯一的电影院内。 大白天的,这里黑漆漆,要不是电影屏幕上的亮光照耀,那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男一女两年轻人,就好像普通情侣一样挨着坐,双眼直勾勾盯着屏幕,但话语却与电影毫无关系。 “建明,你是琛哥的人还是我的人?” “Mary姐,足足一年从来没联络过我,你真当我是自己人吗?” “琛哥好不容易才让你做警察,不联络你是为你好。” 几句话的功夫,两人身份也完全暴露。 男人正是旺角警署刘建明,而女人也不简单,乃是韩琛明媒正娶的老婆Mary。 说起来,刘建明这小子做混混时,就暗恋上了韩琛的老婆。 而且他一开始真正拜的老大,并非韩琛,也是韩琛的老婆。 只不过韩琛直接将刘建明视为自己的小弟,毕竟他老婆也不在道上混,两口子,你的还不就是我的。 刘建明对此也没意见,只是充当着一个暗恋者,每天浑浑噩噩混着。 直到加入警署后,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警察生活,刘建明方才有了自我,开始思考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今天呢,也是奇葩,旺角警署踩入尖沙咀那么大的事,韩琛没找刘建明打听消息,反而是Mary突然打电话找上刘建明,约在电影院碰头。 刚坐下,Mary就问出一个怪异的问题,搅得刘建明是完全不能理解。 沉着一张脸,刘建明脱口道: “好,我算你的人,你想知道什么?” Mary自以为牢牢掌控着刘建明,说话十分直接: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有事交给你做!” 什么事?” 刘建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有小心思,他暗恋Mary,是真的喜欢,且是初恋。 即便面对雷耀阳时,刘建明也没提Mary这个人,只是提到韩琛。 在刘建明想来,只要把韩琛收拾了,自己也有机会追求Mary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来找自己的人不是韩琛,会是Mary。 黑暗的电影院内,Mary生冷吐出一句话道: “我要你杀了倪永孝,用警察的身份,光明正大杀了他。” “什么?” 刘建明讶异出声,十分不敢相信Mary会对自己这样吩咐。 强压心头震惊,刘建明话道: “这是琛哥的意思?” “琛哥狠不下心做这种事,是我的意思。” Mary冷冷话语道: “倪家被你们旺角警方盯上了,短短一天,整个外围势力崩塌了,这条船要沉了。” “琛哥这都不愿意下船,只有我这个女人出面,拉他下船了。” “做女人的,最要紧就是让自己的男人安全。” “那我呢?” 刘建明听得揪心,不由脱口道。 Mary却没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话语道: “你杀了倪永孝,有功无过,没事的。你的那位上司,现在就是要倪家死,你随便用一个理由杀了倪永孝,你的上级不但不会怪你,一定还会替你遮掩过去。” “而倪永孝死了,倪家剩下的都是废物,很快就会被警方打垮。” “琛哥也能借这个机会,收拢倪家的残存势力另起炉灶。尖沙咀、油麻地禁毒,我们可以去尖东,甚至去曰本。” “到时候你如果不想做警察,想要回来,我会让琛哥好好照顾你的。” “你要是还想做警察,你在警方那边,和琛哥合作,也是前途远大。” 听到这里,刘建明十分失望,Mary从头到尾都想着韩琛,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什么叫随便找个理由杀了倪永孝也没事,真以为警察杀人不犯法啊,真要那么做,事情大了。 这完全把自己当傻瓜糊弄,别说是放在心上了,是彻彻底底的利用。 如果自己是从前的刘建明,被韩琛死死握住把柄,或许会就范,还会想尽一切办法,真就合法去杀倪永孝,可是现在嘛… “哀大莫过于心死”,比原著中不知道冷静多少的刘建明想通了,也有了决定,话道: “Mary姐,就算我杀了倪永孝,琛哥凭什么可以另起炉灶,倪家的货仓,琛哥是不是知道在哪里?” “你不用问,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Mary面无表情话语道。 呼刘建明双眼闭上,深吸口气,良久,方才睁眼道: “我需要时间!” “这件事你自己把握,越快越好!” 得到明确的答复,Mary看起来满意了,留下一句话,提上小包,拽着动人身姿,起身离开。 只剩下刘建明一人,毫无焦距看着荧幕,思绪早不知道飞出去多远……… 旺角警署。 雷耀阳自白头翁那里离开后,直接就回到了这里。 此时,警署内除了雷耀阳之外,唯有于子朗与陈小生、周强三人,其他人,全都出去巡逻办案了。 这两天,警署也实在是忙,就说现在拘留室内,还关得满满当当,暴力拘留,不审不问雷耀阳回来,是要好好再翻看一下倪氏人员资料,研究一下改变的计划。 本来吧,雷耀阳欲拔出倪氏,其实并不着急,预计了几个月时间慢慢的玩。 可是白头翁的提议,不得不说一声“好”,如果倪家内部生变,也不是没有快速解决的机会。 雅文库 一番查询,倪家三少的资料现在雷耀阳眼前: “倪永义,男,时年十九岁,还就读于米国传媒大学,纨绔子弟,吃喝玩乐俱全。” 老实说,倪家人员资料雷耀阳其实很熟,但这倪家三少,是真没有关注过。 准确来说,这倪永义是倪坤的四儿子,只不过倪坤生的第一个是女儿,已经嫁人,正正经经,没被算进少爷里面。 大女儿嫁人,大儿子是医生,也正经人,老二倪永孝,现掌管倪家,老三倪永义,老四陈永仁。 警方对于倪永义的记载,是出奇的少,因为这人太普通,或者说是垃圾一个,没本事,也没犯过罪,就像普通富二代一样,有那么一些坏习惯,整曰游手好闲,玩玩乐乐。 这人到底是否欠债,爱赌博,雷耀阳不用查也可以肯定,绝对是真的。 毕竟白头翁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骗自己,随便查查就能清楚的问题,骗也骗不住。 可是这么一个人,真敢和倪永孝争家产,闹内讧嘛? 这一点,雷耀阳着实不看好。 叮叮…… 也就在雷耀阳琢磨如何利用倪永义之际,房间内的电话响起。 “喂!” 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阿浪熟悉的声音: “头,我发现一件怪事。” “什么事?” 雷耀阳好奇问道。 “我在尖沙咀这边好像看到两个建明。” 阿浪话道。 “哦?” 雷耀阳眉头微皱,正色道: “这话什么意思?” “我两分钟前看到建明穿着军装经过,可刚刚又看到一个和建明很像的人经过。我刚想叫住那人问问,可那人一下就没影了。” “而我也打电话问过建明了,可以肯定第二个人不是他。” 阿浪的话很怪,让人有些难以理解。雷耀阳却是听懂了,话语道: “你肯定看到两个建明?” “不是很肯定!” 阿浪给出一个凌磨两可的答案,又请示道: “头,现在怎么办,我怕建明会有危险,倪永孝已经回家了,他既然说过不欢迎我们旺角警署的人,就很可能对巡逻人员动手。” “会不会是有人假扮建明,想要对付他?” “不要慌。” 雷耀阳话音沉稳,稍微想了想,问道: “浩扬现在在哪儿?” “浩扬带着一队冲锋队在隔壁街盯着。” 阿浪给出答案。 要知道,旺角全员出动,大部分都坐镇冲锋车守在尖沙咀与油麻地。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预防倪氏的人抢地盘。 到时候只要收到旺角老大的通知,他们就会出动抓人,直接用白道合法理由应对黑道纷争。 李浩扬作为主力,当然也负责带队。 “你通知浩扬,让他放下手上的任务,马上暗中跟住建明,调查清楚怎么一回事。” 雷耀阳下达了一道命令: “头,让浩扬一个人跟?会不会出事?” 阿浪有些担忧道。 “大街上,倪家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动警察。” 雷耀阳自信一句,随即又道: “浩扬是飞虎队精英,相信他,如果不是你看错的话,他一定能找到答案。” 阿浪在街上发现两个刘建明,可能是眼花,可能是暗算,雷耀阳安排完李浩扬暗中调查后,就没有当回事。 可是就在两个小时后,港综市仁济医院的电话打进了旺角警局。 电话内容简洁,他们刚刚收到一个中枪的病人,是被一位巡逻警员送来的医院。 而据病人身上的证件显示,不是别人,正是旺角警署督察李浩扬。 接到这样的通知,雷耀阳无比震惊,一边打电话告诉警署众人这个消息,一边驱车赶往医院。 雷耀阳心里着急,把车开得飞快,一路红灯都不知道闯了多少。 港综市仁济医院,位于新界荃湾。 这里离旺角足足有十几公里远,由旺角快车赶去,由于路段老旧的原因,也需要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雷耀阳完全不明白,以李浩扬的身手怎么会被人伤到,而且跑了那么远。 来到医院,这里与一般大医院一样,人流较多。 一手拿着证件,雷耀阳直接找上大堂护士,让她们查询病人情况。 而两分钟后,一位军装警员从楼上小跑下来,直接来到雷耀阳面前。 来者也就二十岁左右,年轻帅气。 长相嘛,让雷耀阳感觉还有那么几分眼熟。他倒是一下就认出了雷耀阳,来到近前后,正经敬礼道: “雷sir,荃湾警署PC95593宋子杰报告。” 这年轻警员幼嫩的脸上,透露着极大崇拜。 “宋子杰,名字挺熟。” 雷耀阳微微点头,也不便深究,着急道: “什么情况?李浩扬是你送进医院的?” “是!” 宋子杰点头,正经报告道: “sir,我今天负责在荃湾巡逻,走到石围角公共图书馆附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枪声。当我循着枪声赶过去,就发现了李sir中枪倒在地上。” “李sir当时手上拿着点三八,子弹少了一颗,我也第一时间看到李sir的证件,知道是自己人,所以马上送到了医院。” “案发的地点,是在一处小巷道,当时我并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宋子杰的报告很正式,将经过说得很清楚。 雷耀阳听得却是眉头大皱,摆手道: “细节先不用说了,浩扬现在怎么样?” 宋子杰也不介意雷耀阳打断,反而内心对于雷耀阳不关心案子,关心下属而觉得佩服,立马回道: “李sir中了三枪,肩膀两处,大腿一处,都没伤及到要害。” “不过据医生讲,李sir失血过多,现在情况很危险,还在上面抢救。” 嘶…! 雷耀阳心中不由一震,以李浩扬的能力,竟然被人打中三枪,对方绝对是顶尖高手啊。 而就这宋子杰所说,李浩扬手上点三八只是少了一颗子弹。 这样推算的话,就算他那一发子弹打中对方,也不过打到一枪。 李浩扬的枪法有多好,多快,雷耀阳是知道的。 难道被人埋伏了? 雷耀阳甚是不解,脸色也严肃起来: “带我上去看看。” “雷sir,这边。” 宋子杰点头,立马带路,两人一块上楼,很快走到六楼一间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口。 看到红灯,雷耀阳的心也跟着滴血,这还是旺角警署在自己的带领下,第一次有人员受伤的。 “抢救”这可是意味着可能会死人,现在不是玩游戏,身中三枪,能够活过来的几率,绝对不会太高。 “雷sir,还是坐下等吧,医生说了,抢救时间会很长。” 宋子杰看着雷耀阳严肃难看的脸色,在旁边不由劝话道。 “坐!” 雷耀阳冷冷一语,倒也坐在病房外冰凉的塑料椅子上。 一边平复心情,雷耀阳淡然开口了: “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发现,把浩扬送进了医院。无论结果如何,我雷耀阳也记这份恩情。” “你是PC,那就是新人?” 宋子杰似乎不是个“顺杆爬”的人,客气道: “雷sir,作为警察,别说是发现受伤的同事,就算发现民众受伤,我也会第一时间把人送来医院,这是我的职责。” “是,我两个礼拜前从警察学校毕业,被分配到荃湾警署做PC。” “我旺角警署也一直很缺人,你今天回去之后就打报告,申请调过来其他的事情,我会命人替你处理。” 雷耀阳点了点头,直接放话道。 在雷耀阳看来,无论怎么说,这个小PC都对李浩扬有恩。 像这种枪伤,越耽误得久,情况会越坏。 他第一时间发现李浩扬,并且送到了医院抢劫,旺角警署这边怎么样都得表示一下。 以自己今时今曰的地位,照顾一个小警员,那也是举手之劳。 “调到旺角?” 宋子杰好像没想到雷耀阳会这么豪爽,一开始雷耀阳说会记恩,他只是觉得场面话。 没曾想人家不是说场面话,下一刻直接给出报答方案了。 宋子杰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懂,人家调他过去,指定不是耍他玩,绝对是好事。 而且在旺角做警察,比起在新界荃湾做警察,怎么看也高级很多。 只不过宋子杰看起来挺执拗,话语道: “雷sir,老实说,旺角警署是真缺人,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说这话时,宋子杰直勾勾看着雷耀阳,一脸执着。 “不会做人,又是个正义警察啊。” 雷耀阳内心给出评价,表面正色道: “的确缺人,而且旺角这边任务会很重,在旺角做警察,也不会像荃湾这边那么轻松。” “那我……” 宋子杰明显意动,就要答应。 这时,密集脚步声传来,只见通道尽头一大群人跑了过来,一些还身穿警察制服,一些便装,有男有女,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担忧。 “头!” “耀阳哥!” “怎么样?浩扬怎么样了?” 来者不是别人,全部是旺角警署警员,他们收到雷耀阳的通知后,连工作都放下了,包括方洁霞在内,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只不过他们一开始还汇合了一番,所以时间上比雷耀阳要慢一些。 “都不要吵,浩扬还在里面抢救,一共中了三枪,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雷耀阳也不怪罪众人,比起重整尖沙咀与油尖旺偏门秩序,李浩扬的命,无疑要重要得多。 众人听得这话,脸色沉重,声音也自觉压低。 医院手术室外,众人焦躁等待着,连方洁霞都显得很急,话语道: “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浩扬怎么会受伤的?” “是啊,耀阳哥,到底谁做的?” 关祖紧随其后,一脸阴沉,眼中杀意毫不掩饰。 雷耀阳环顾众人,一双鹰眼尖锐,最终定格在刘建明脸上,起身道: “建明,你跟我来!” 随即,又对众人道: “阿浪知道一些事,另外,这位PC最先发现浩扬,你们先聊聊吧!” 话罢,雷耀阳离开,刘建明脸色难看,紧跟其后。 “浪哥,到底怎么回事,扬哥怎么会受伤的?” “小兄弟,是你送浩扬来医院的是吧,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 剩下的人七嘴八舌,开始在阿浪与宋子杰那里打听情报。 阿浪对于这件事,那也是一知半解,只能把先前向雷耀阳汇报的事,又告知了众人一遍。 宋子杰同样,他压根什么没发现,就看见李浩扬中枪倒地了。 另一边,雷耀阳走到通道尽头停步,这个位置,远远都还能看到方洁霞等人。 “两小时前,阿浪对我说,发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似乎在跟踪你。我怕你有危险,所以马上安排浩扬过去调查。两个小时后,浩扬中枪倒在了荃湾这边。”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雷耀阳问话,紧盯刘建明,语气冷淡,并没往常那般和气。 在雷耀阳心里,十个刘建明也比不上一个李浩扬。 李浩扬能干忠心,是自己的好帮手,而刘建明不过是自己收服的棋子,可以做下属,大忙却帮不上。 现在李浩扬因为调查他的问题出了事,雷耀阳不再信任,已然开始怀疑上刘建明。 刘建明心里一震,他也是这会儿才清楚,李浩扬中枪竟然是因为保护他。 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刘建明老老实实道: “头,浩扬哥的事我不清楚,不过韩琛的老婆今天确实找过我。” 啪…! 耳光响亮,连远处方洁霞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由看了过来。 只不过双方距离较远,这边在说什么,方洁霞等人听不到,只是看到雷耀阳右手还挥在半空,刘建明嘴角是血,半张脸红得可怕。 “你吗的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雷耀? ??大怒,是从未有过的恼怒,刘建明的作为,让雷耀阳感觉脱离了掌控。 “如果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根本不会让浩扬去跟你。如果浩扬出了什么事……” 话到一半,雷耀阳不便再说。 刘建明却也能理解,此刻他心头也是自责,低头道: “头,对不起,我不是想瞒着你,只是打算晚点再告诉你知。” “韩琛的老婆找你!” 雷耀阳稍微冷静一些,回忆刘建明适才的话,由于看过原著,心里马上就明悟了。 这刘建明对韩琛老婆有情,不告诉自己,恐怕还想着保她! “说,一五一十,韩琛老婆找你做什么,为什么会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跟着你,你知道多少?” “哎!” 刘建明心中叹了口气,深知自己这次的作为,恐怕在雷耀阳那里失掉了信任。 刘建明也老老实实,将韩琛老婆的吩咐,开始告诉雷耀阳知。 雷耀阳无比精明,听罢之后,心里快速思量: “韩琛的老婆让刘建明杀倪永孝,帮韩琛上位。倪永孝死,倪家完蛋,韩琛凭什么上位?一个可能,韩琛知道倪家货仓的位置,倪永孝死,他可以抢了倪家的货另起炉灶。” 想通一点,雷耀阳继续质问道: “那个长得很像你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根本没发现有人跟踪我,今天也没碰见过扬哥。” 刘建明摇头,真诚答道。 “不知道,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对刘建明的话不再全信。 刘建明可不傻,当然看出雷耀阳已经不信他,着急解释道: “头,我从来也没想过帮韩琛,现在只想做个警察。韩琛老婆找我的事,是,我是有一些私心,没有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头。但扬哥的事,真和我没关系。”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信不过你了。” 雷耀阳摇了摇头,果断道: “你现在说的话,我最后信一次,不是信任你这个人,是自信你不敢耍我。” “接下来,我会让阿浪每天跟着你,你也要完全听我的命令做事。” “倪家和韩琛的事了结之后,我会调你去别的警署。” 话罢,雷耀阳转身,朝方洁霞等人那边走去。 刘建明看着雷耀阳的背影,心中突突,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接下来恐怕没得弥补了。 雷耀阳把话讲得那么明白,根本就是通知他,不会再当他自己人了。 悔吗? 刘建明是真的后悔! 他确确实实没想过要瞒雷耀阳,只是还在思考用什么样的说法,向雷耀阳报告。 最好可以保一次韩琛的老婆,为自己的暗恋画一个句号。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会想到阿浪在街上看见他,看见怪事,进而导致李浩扬也受了重伤。 “头,怎么样?” 另一边,看到雷耀阳重新回来,旺角警署一群人纷纷问询,眼神古怪,不时还看向远处的刘建明。 雷耀阳发那么大的脾气,一耳光打了下属,这可是旺角警署的人从没见过的。 他们都是聪明人,隐隐也有几分猜测。 雷耀阳阴沉着一张脸,话语道: “浩扬的事,只有等他醒过来以后,才知道发生什么。初步资料,浩扬受伤,恐怕与韩琛脱不了关系!” “韩琛!” 立时,所有警员嘴里都念叨起这个名字,特别与李浩扬关系极好的阿浪、关祖五人组、马军等人,眼中杀机毫不掩饰。 “阿浪,你和我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做。” 雷耀阳再一招呼,走到旁边,把事情完完全全透露给了阿浪知。 阿浪卧底出身,能够在军火集团混迹多年,头脑与身手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听完雷耀阳的讲述后,阿浪完全明白了雷耀阳的用意,亦对刘建明产生极大愤恨,连连点头,表示最近都会跟着刘建明,一定看好他。 李浩扬身中三枪,伤势算起来确实很重,抢救足足进行了四个多钟头,手术室红灯方才熄灭。 “医生出来了。” “医生,怎么样?” “医生,病人怎么样,还好嘛?” 几个白大褂刚刚走出来,旺角一伙警员瞬间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询起来。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医生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倒也不介意,面带微笑道: “手术很成功,伤者身体里的子弹都已经取出来了。” “还好这次送院及时,伤者的身体也很强壮,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麻药的作用,大概还会维持一个小时,如果没意外,伤者一个小时后就会苏醒。” 听到这些话,旺角警署包括雷耀阳在内,总算放下担忧,无不客气致谢: “谢谢,谢谢医生!” 很快,脸上挂着氧气罩,就好像重症病人的李浩扬被护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完全陷入昏迷的状态,看得众人揪心不已。 旺角警署这边,有钱人无数,VIP病房立马被开启,一众人也转移到了病房。 所有人都没离开,静静在病房内等待着李浩扬苏醒。 这一来,李浩扬不醒,就没人知道是谁伤了他,想要报仇也无从谈起。 这二来,李浩扬平时为人不错,特别是与旺角警署内的狂徒,如马军、关祖、阿浪等人关系都很好。 现在他受重伤,众人也没了其他心思,就是一心要为他报仇,根本不愿意回去开工。 对此,连方洁霞都没说半句话,跟着众人等待着。 不得不说,大医院的医生还是很靠得住,说一个钟头后苏醒,李浩扬一个钟头之后,真就苏醒过来。 “扬哥,你醒了!” “浩扬,感觉怎么样?” “李sir,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中枪的,到底是谁打伤了你?” 众人看到李浩扬醒过来,都很开心,赶紧问询道。 李浩扬脸色苍白,不过看到众人都在,倒也强自一笑,一手艰难抬起,似乎想要拿下氧气罩。 “都别吵了,我来问。” 雷耀阳就坐在床边,一手拿下李浩扬的氧气罩,一句话控制住了场面。 随即,这才看向李浩扬,关切话道: “浩扬,感觉怎么样?” “你们怎么都来了,又不是我出殡,没必要搞这么大场面吧。” 李浩扬的氧气罩刚被拿下,他那玩世不恭的语言就传入众人耳中。 听得这话,众人皆不由一笑,心知李浩扬还能这样话语,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 雷耀阳心头也是一松,这才开始发问道: “浩扬,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不是在尖沙咀嘛,怎么会来到荃湾这边了,又是谁打伤你的?” 听到这个问题,李浩扬脸色一沉,突然话道: “建明” “啊?” 瞬间,在场众人皆讶异出声。 而站在刘建明旁边的阿浪第一个反应,一手揽住刘建明,强压低身,严肃道: “浩扬,是他做的?” 说这话时,阿浪身子紧绷,左手隐隐动作,随时准备将刘建明缴枪。 他可是在场除了雷耀阳和方洁霞外,唯一知道刘建明原来是黑帮派来的卧底,又是雷耀阳的卧底,双面不确定因素极重。 阿浪也不再把刘建明完全当自己人,对他很是防备。 可是这些事,李浩扬不知道啊。 眼看阿浪的动作,李浩扬诧异之色一闪而逝,话道: “阿浪,你做什么?怎么可能是建明打伤我,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问建明而已!” “哦!” 阿浪会错意,但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松了压住刘建明的手。 而刘建明自知犯下大错,害得李浩扬受伤,并不介意阿浪的举动,正色道: “扬哥,你要问什么?” 李浩扬脸色严肃,马上问话道: “建明,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一个孪生兄弟?” 刘建明对于这个问题,显得更是诧异,摇头道: “没有啊,我家里就是一个,兄弟姐妹都没有。那就怪了!” 李浩扬自语一句,似在感慨。 “浩扬,你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伤你的人,和建明长得很像?” 雷耀阳一脸严肃,再问道。 李浩扬点了点头,这才慢慢讲述道: “对,伤我的人,几乎和建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可能?” 众人听得都有些惊讶,但李浩扬可不管,继续道: “不久之前,我收到阿浪的通知,说是有人跟踪建明,头怕他危险,所以吩咐我去暗中调查一下。” “是我的吩咐!” 雷耀阳肯定点头。 李浩扬话语继续: “我当时正在油麻地,收到阿浪的通知后,马上就去到了尖沙咀,并且很容易就找到当时在街上巡逻的建明,根据我的暗中观察,确实有一个人,他一直跟着建明,而且很厉害。他的跟踪技术,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如果不是我早收到消息,甚至不会怀疑他在跟踪建明。” “他跟踪很独特,不是像我们警察一样人跟人。他跟人,离了很远,街头看街尾,要不他打扮特别,我恐怕都发现不了。” “接下来呢!” 雷耀阳点头,心知李浩扬是真遇上硬茬,要不然以他的个性,根本不会一再提及对方厉害。 “不知道是那人发现了我,还是其他原因。在我发现他大概五分钟后,他开始离开尖沙咀,一路走到了荃湾这边。” “我当时也紧紧跟着他,来到了荃湾。” 李浩扬继续解答。 “结果你就中了埋伏?” 阿浪这时插了一句话,言语道。 李浩扬摇头,郑重道: “不是,结果我跟到一条巷子里面,那人居然停步了,手里拿着一把黑星,在那里等着我。当时那人其实有机会先出手,直接给我一枪,不过他并没有动手,说是要和我比比枪法,让我拔枪!” “什么?” 听到这里,众人无不震惊。 跟踪者有机会先手,却是直接放弃,还让李浩扬拔枪,这可太奇特了。 这样的举动,完全不符合杀手,亦不符合古惑仔的套路,如果要用一个词诠释,那就是“神经”啊! 一直静听的陈小生都不由插话,追问道: “结果怎么样?你让他打了三枪,却没打中他一枪?” 李浩扬的枪法陈小生可是知道的,那绝对是神枪手级别。 可李浩扬躺在了现场,另外就没人了,这样的结局反向推断,着实是很惊人啊。 李浩扬脸色难看,话语道: “是,我当时只打出一枪,却没打中他,而他打中我三枪。不过不是因为枪法,是因为他那张脸。” “那人一开始戴着口罩,我根本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直到他让我拔枪,一切都准备好后,他摘下口罩,瞬间朝我开枪。” “他的脸,和建明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我惊讶之际,他一枪打中我的右肩,让我手上的枪差点脱手,根本提不起力还击。就在我把枪换到左手时,他第二枪又打中我的左肩。” “不过那时候,我也忍痛还击了他一枪,可惜没中。” “那人很古怪,当时我两个肩膀都被打中,根本没力道反击了。可是他偏偏没有杀我,又给了我大腿上一枪。” “三枪之后,我隐隐听到好像有人朝巷子跑了过来。那人应该也意识到,收枪入怀,立马就跑得没影了。” “哦?” 听完李浩扬的述说,众人无不感觉特别的奇怪。 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和刘建明长得一模一样。 他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和李浩扬比试枪法。 都已经赢下之后,为什么又放过了李浩扬。 种种不解,让众人着实摸不着头脑。 雷耀阳对此也完全想不通,话语道: “照你这么说,那人还放了你一马,有机会却没杀你?” 李浩扬点头,脸色难看道: “如果他再补我一枪,我恐怕已经死了。” “太古怪了!” 脑子一片迷糊,紧靠思索,雷耀阳无法想通这件事,只得开始招呼道: “阿霞!” “头,什么事?” 方洁霞在一边也听得入神,仔细思索这件奇事,突然听到招呼,愣了愣方才回道。 “一会儿你回警署,把建明的照片发给刑事情报科,让他们查一下。只要是和建明长得相似人信息,我都要知道。” 雷耀阳给出命令道。 “明白。” 方洁霞点头。 “头,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假扮成建明的样子,我听说过有一种化妆术,是可以把一个人扮成另外一个人的。” 陈小生这时插了一句话,提出一个可能。 雷耀阳想了想,点头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该查的还得查,对方做事奇怪,目的也不清楚,说低调,他出面和浩扬比枪法,说高调,可他又放过了浩扬。现在我们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正在众人议论着这件怪事之时,雷耀阳电话突然响起。 走出病房,雷耀阳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正是刚见过不久的白头翁。 在电话里面,白头翁客客气气,说是已经出面约好了倪家三少爷,今晚让雷耀阳再去“红酒会所”见面商议。 对此,雷耀阳欣然应承。 “五号VIP病房,好像就是这儿了?” “恩,这位先生,请问这里是五号病房吗?” 刚刚挂断电话,雷耀阳站在病房门口,便见一男一女两人满脸着急走了过来,问询话道。 男的五十岁上下,头发微卷,浓眉大眼,中年休闲装,给人予精悍感觉。 女的看起来十八九岁,长发马尾,牛仔打扮,青春活力,双眼细长,有些狐狸的感觉,眼角下还有一颗黑痣,倒是有那么几分性感。 雷耀阳稍作打量,正想要回话,没曾想那女孩的突然跳起来,双手拉住雷耀阳,激动道: “赌神,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雷sir?” “是不是,你是不是雷sir?” 说着,那女孩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又比划举到雷耀阳头上,精确道: “身高一米九二,恩,差不多,是拉,你一定是雷sir啦。” “雷sir,我很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啊!老爸,快看啊,是雷sir。” 呃! 雷耀阳被女孩拉着,又是跳又是叫,本来还凝重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舒缓许多。 脸上露出微笑,雷耀阳好笑道: “是,我确实是雷耀阳,两位找五号病房,是来看浩扬的吗?” “明珠,还不放手!” 那男人听雷耀阳承认身份,赶紧拉开自己女儿,右脚踏步,敬礼道: “sir,你好。” “对啊,二哥说过,他是跟雷sir的。这么说,二哥就在里面咯,雷sir,我们是来看二哥的。” 那女孩被拉开,依旧很活泼,好像刚刚反应过来,笑嘻嘻话道。 “二哥?” 雷耀阳再次打量两人,奇怪道: “浩扬和我说过,他是孤儿,你们是他?”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雷sir,我叫上官明珠,他是我爸爸上官天,浩扬是我爸爸的徒弟,所以我一直叫他二哥。” 女孩毫不认生,介绍道。 “sir,我是前飞虎队C队队长上官天,现在已经提前退休了。” 男人似乎嘴笨,接着女儿的话,也介绍了一下。 “哦,知道,我有听浩扬提起过你们,天sir你好,你的威风事迹,浩扬也给我说过,听说你是港综市第一届飞虎队精英。” 雷耀阳确实听过这两人,知道是李浩扬重视的亲人,立即伸出手,客气道。 上官天见得,赶忙擦了擦手,这才与雷耀阳握上,看得出,能被赞许,他心情不错。 “我呢,偶像,你听过我没有?我现在也在读警察学校,就快毕业分配了。偶像,不知道我能不能去你们旺角警署做事啊?我想跟着二哥一起。” 上官明珠很是活泼,赶紧接茬道。 看着这个跳脱的女孩,雷耀阳心情不错,点头道: “好啊,只要你二哥答应让你过来,那我就收下你。旺角警署一直以来,都很缺人的。” “真的?” 上官明珠瞬间欢喜起来,蹦蹦跳跳。 工作上,能够和熟人一起,这绝对是会受到很大照顾的。 上官天听得,严肃的脸上亦露出笑容,感激道: “雷sir,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天sir,小事而已,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雷耀阳一摆手,拉开房门道: “对了,你们来看浩扬的是吧,他就在里面,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修养一阵子就好了。” fqxsw.org 两父女这才反应,是啊,自己可不是来找工作的,是来看病人的。 完全丟下雷耀阳,两父女推开房门,飞快就窜了进去。 看得雷耀阳感觉很是好笑。 第七章:两个刘建明? 第八章:杀局 夜晚八点,油麻地“精品红酒俱乐部”。 雷耀阳穿着便装,头上鸭舌帽,非常低调的来了。 毕竟要策反倪家三少,光明正大过来,容易被人看见,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雷sir,请这边,我们老大正在等您!” 大门口,白头翁安排了两名小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雷耀阳,迎上几步,恭敬又小声道。 “倪家三少到了嘛?” 雷耀阳点了点头,见这俱乐部也没什么客人,原声问道。 “已经到了,正和老大在喝茶。” 其中一位西装小弟微笑答话,扬手再示意。 “带路!” 雷耀阳也不客气,跟着那西装小弟开始往俱乐部内走。 或许是因为谈话机密的关系,白头翁很会选地方,由两名小弟带路,进入俱乐部后,并未上楼,而是左拐右拐,来到一处狭窄的地下通道,看样子,似乎是去地下室的路。 “这是你们这儿的酒窖?” 雷耀阳打量着周边环境,随-口问询着。 “是啊,今晚俱乐部的客人不少,老大知道雷sir不愿意曝光,所以安排在酒窖边喝边聊。” 西装小弟点头,立马给出解释道。 “恩!” 雷耀阳接受解释,见这里确实够隐蔽,一路无人,干脆脱下鸭舌帽,笑道: “白老大的生意真是不错啊,在油麻地寸土寸金的地方,不仅买楼,还买了地底。” “其实这里本来就是防空洞,我们老大当年从一个英国佬手上买过来的时候,就有这条道了。后来稍加改造,做成了酒窖。” 西装小弟似乎很健谈,一边解释一边带路。 很快,三人走到了通道尽头,那里有一扇两米左右高的大铁门,铁门完全铁质,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闸,毫无缝隙,很像银行金库里的那种。 “雷sir,请吧,老大就在里面。” 西装小弟转了几圈闸,“哐”一声打开铁门,扬手示意道。 雷耀阳淡定踏步而入,刚进门便闻到扑鼻的酒香味,只见里面大概两百平米,地形宽敞,一排一排的红酒架,足足有十几排之多。 红酒架上,放满了瓶装红酒,房间内温度适中,也向人述说着这里很看重环境。 可是除了这些之外,再无其他,根本就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雷耀阳有些疑惑,回头就要问一下那两位西装小弟。 下一刻,哐当,铁门被从外面关上,伴随咔嚓声响,明显是上锁的动静。 “白头翁,你敢和我耍花样!” 雷耀阳哪里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心中火起,马上拔出点三八拿在手上。 叮叮叮…! 这时,电话铃声响彻在酒窖内。 雷耀阳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墙壁上有一个挂式电话,响声,正是那电话发出的。 老实说,雷耀阳此刻有些懵,完全没想过今晚会遇到这种情形。电话的铃声,也提醒了雷耀阳,让他马上拿出自己的大哥大。 只是看了一眼,雷耀阳便发现大哥大完全没有信号,从通讯工具退化成了“玩具”。 “吗的!” 暗骂一声,由于电话铃声烦人,雷耀阳亦想弄明白今晚是什么情况,当即走了过去,接起电话。 “雷sir,你终于接电话了,怎么样,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电话那头,是白头翁的声音。 雷耀阳听得,慢慢平复心情,开始恢复冷静,淡定道: “白老大,派人把我关在你的酒窖里,这是想玩什么?” “哦,没什么,只是想跟雷sir借一样东西用用。” 白头翁话音玩味,客气中蕴含杀机。 “什么东西?” 雷耀阳顺口问道。 “雷sir的命。” 白头翁很干脆,吐出四个字来。 “哈哈哈你要杀我?我没听错吧。” 雷耀阳丝毫不惧,对着电话大笑起来。 “为什么我不能杀你呢,雷sir?” 电话那头白头翁同样笑了,无比的淡然: “雷sir,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有多值钱啊。有人肯出一亿的货,买你雷sir这一条命。” “我老了,拿到一亿,这辈子也不用拼了,大可以去国外享受人生。这么好的条件,只需要搏一把,雷sir,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不搏呢?” 听到这里,雷耀阳心里一突,知道动嘴已经无用。 不过事到如今,雷耀阳可不想做个糊涂虫,镇定道: “一亿,确实是大手笔啊。不过你说是货,什么货,白粉?我猜猜看啊,我雷耀阳这个人,做事留情先三分,要说真正得罪的,特别是最近,只有尖沙咀和油麻地的毒贩。” “我要赶绝他们,他们要杀我,这完全可以理解。而能够出到一亿这个价钱,就算是倪家也不会。不是出不起,而是倪永孝那个人,自恃很高,他要对付我,一定会自己动手,而不是让你玩花样“排除了倪家,剩下的全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难道是众人联手出价?” “哈哈哈!” 电话那头,白头翁笑了,笑得好像很开心: “雷sir,你确实聪明,这样也能猜到。” “不错,看在我和雷sir一起喝过一杯的份上,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是,油麻地和尖沙咀卖白面的,全都恨透了你,恨不得宰了你!” “你想把尖沙咀和油麻地变成你的时代,由警察当家作主。连我这个老家伙,都不得不佩服,说你一声志向高远。” “可惜啊,你的成就,带给我们这些出来混的,那可是灭顶之灾。” “又是搞禁毒,又是搞禁兵,雷sir,你玩得太大了,在旺角玩玩,我们还能忍,可是你越玩越过份,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呵!” 雷耀阳轻笑一声,总算明白许多事,玩味道: “老家伙,你不是说和警方合作,你很有经验吗?老谋深算一辈子,难道不怕这一步走错?” 白头翁倒也不否认,话语道: “是啊,当年四大探长当权,我确实愿意和警方合作,也乐得合作。因为那时候,可没什么禁令,我们这些出来混的,做什么都行,不外乎是头上多了几座山。” “那几座山全都有一张嘴,只要我们把它们喂饱了,它们就是我们的靠山。” “雷sir,你却不一样!你不是来找我们要吃的,是要赶绝我们这些出来混的。禁毒禁兵,就凭你一个小警察?哼!” 雷耀阳此时完全明白了白头翁的心理,冷笑道: “就算你杀了我,没了禁毒,你觉得你还能做生意?” “我在你的场子里死了,你以为不用陪葬的?” 电话那头,白头翁大笑: “这就不用雷sir担心了,雷sir不如再看看,酒窖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 “恩?” 雷耀阳再生疑惑,放下电话,在酒窖里转悠了一圈。 一排一排的酒架,遮掩视线非常严重,就在倒数第二排,雷耀阳真就发现个“东西”。 那是一具尸体,身上有三个弹孔,早就没有了气息。 雷耀阳蹲身看了看,尸体很年轻,不过二十岁左右,面容自己很熟悉,竟然是倪家三少爷。 他原来早就到了这里,不过已经死了,被人枪杀。 不仅如此,雷耀阳来到酒架后方时,还闻到一股子刺鼻的异味,起身走向酒架最后一排,这里竟然还放了十几个煤气罐,阀门全都打开着。 异味,正是煤气泄露的味道。十几个煤气罐就放在酒架最后一排,那里,还有一道小型铁门。 雷耀阳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从里面完全无法打开。难怪自己一开始没闻到煤气味道,白头翁选择的地点太好了,恐怕故意泄露了一些红酒,酒香浓郁,把煤气味都覆盖了。 这他吗是想炸死自己啊! “吗的!” 暗骂一句,雷耀阳立即走回电话旁边,拿起电话道: “倪家三少死了,白头翁,你真是了不起,想要栽赃,让外界以为我被倪家暗算。” “哈哈哈,雷sir过奖了。” 白头翁大笑,话语道: “要对雷sir出手,如果不是算计清楚,我又怎么敢呢?” “我知道雷sir为人老辣,一点都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冲劲,比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还要来得稳重。如果不是约雷sir到油麻地街中心,还是我的地盘,恐怕雷sir根本不会过来。” “就算来了,也一定会安排得很妥当,说不准会带多少警察过来。” “我也很无奈啊,如果不在油尖旺中心区,我自己的地盘下手,根本没有十足把握。” “还好,只要雷sir今晚死了,到时候我会告诉外界,这件事我只是中间人,本来是要让雷sir和倪家好好谈判一下。很可惜,倪家的人突然暴起伤人,对雷sir出手。雷sir激烈反抗,最终打死倪家三少,自己也完蛋了。” “这样一来,我可能会有很大麻烦,但应该还要不了我这老家伙的命。外面的人怎么也不会相信,我会在我自己的地盘上,对雷sir出手。” 白头翁的话音很得意,或许是觉得“胜券在握”,今晚雷耀阳必死,倒也饶有兴致,说出自己所有的计划。 “佩服!你这老混蛋老谋深算,虚虚实实,连我都被你耍了,确实够厉害。” 雷耀阳深吸一口气,冷静道: “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我今晚必死之上。” “你就这么有把握杀我?就凭那些煤气罐?” “哈哈哈” 白头翁又是一阵大笑,否认道: “引爆煤气罐,我会更麻烦,我知你们警方鉴证科越来越先进了,就这样炸死雷sir,恐怕会把我都查出来的。所以啊,那些煤气罐,只是想让雷sir手上的枪失去作用,至于送雷sir上路,我另有安排。” 哐当! 或许是白头翁那边有了吩咐,酒窖之内,开始有了动静。只见最后一排酒架之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不断往里进人。 每一个都是壮汉,人手一把寒光烁烁的片刀,而且用毛巾包缠绕着。一直到百余号人左右,铁门再次关上,恢复无声的寂静。 “雷sir,我们下辈子再见了!” 另一头白头翁撂下最后一句话,电话被挂断,出现忙音。 雷耀阳缓缓挂上电话,环顾上百号人,已经将整个酒窖后方全部占据。 不自觉,雷耀阳脸上露一抹阴冷笑容,自语道: “白头翁,自我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踏入别人的杀局。这一局,我输得心服口服!” “可惜啊,你千算万算,有一点恐怕是你没算到的。我雷耀阳最厉害的从来不是枪法,不是算计,是这一对拳头!” “一对拳头”四个字,雷耀阳一字比一字的音咬的更重,每个字音里都透着一股刺骨的森寒以及令人发怵的杀意。 “来啊!” 点三八重新放进怀里,冷冷看着对面。 对面上百号人绝对是精锐,仅凭白头翁一家,都还出不起的精锐。 实则,这些人也确实是尖沙咀与油麻地两地的毒贩,联合出兵! 寂静无声的酒窖内,空气好像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上!” “杀!” “宰了他。”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有了动作,上百号手持片刀的人一齐涌上,喊杀声震天。 “看看谁宰谁!” 雷耀阳双手紧握成拳,猎豹一样直冲上前,一招“罗汉拜佛”,双拳击出,冲至最前的一名古惑仔被击中,整个人内府剧痛难当,身子完全无力,喷出一个老血,飞到半空,砸了回去。 “哎哟!” 一人被打飞,对方初时一乱,可人数实在太多,其他冲在最前的人几把刀已经劈到,全都是下了死手,直指雷耀阳脑门。 雷耀阳不慌不忙,大手一摆,顺手拉过身边一人,猛的用力挥动。那人本来拿着片刀,都已经到了雷耀阳脑门一尺处,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砍到对方了。 可是突然感觉衣服被人拉扯,双脚根本站不稳,顺势朝旁边撞去。 一人横撞,旁边同样砍向雷耀阳的人瞬间中招,无不被一股大力推着往旁边摔,有两位倒霉的家伙撞在了酒架上,使得酒架倒塌,鲜红的红酒掉落一地。 “想杀我,就凭你们,还不够看!” 雷耀阳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与人搏杀过了,但这些曰子以来,国术可从来没断过习练。 此时的他,虽然不比前世拳场,百场不败的猛人,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并不认为自己没机会。 “来啊!” 心中战意喷发,雷耀阳猛的推开被拉住的那名古惑仔,如同灵蛇一样摆动身子,双手朝右方再探。 立时,两名持刀古惑仔的衣襟被抓个正着。 “这小子有毛病啊,活该自己建功!” 那两名被抓到的古惑仔不惊反喜,持刀高举,就准备猛的下劈,一下斩断雷耀阳的手。 可是下一刻,他们才明白什么叫作“身不由己”!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雷耀阳踏步运劲,双手各提着一名古惑仔,竟将他们提了起来。 双手各提一名古惑仔,雷耀阳手上也算有了“武器”。 以人为兵,雷耀阳提人,如同提了两根稻草,不退反进,双手运劲扫动。 咔吧… “这是什么怪物?” 一时间,惊呼声,惨叫声,连同骨折声此起彼伏,响彻在这地下酒窖之内。 许多人根本没看清楚是什么玩意儿,就见黑影朝自己袭来,紧随而来便是一股巨力袭身,伴随剧痛,惨叫着飞出倒地,手上被缠绕的刀都拿不稳了,掉落在地。 以人做武器这种事,或许有人听过,不过都是当成故事听,可今天晚上,酒窖内的古惑精英都亲眼见识到了,也面对了。 唯有亲身面对这种情形,才能清楚其中蕴含的大恐怖! 两个古惑仔啊,皆为壮汉,加在一起重量足足有三百多斤。 而且人这种生物,体型宽大,如果有力量提起,那真是像“盾牌”一样好使。 雷耀阳将两人舞动起来,攻击范围之广,堪称“不可思议”,不仅有效防御住自身,关键一直还在进攻。 足足百余号古惑仔,一时间竟然无法出刀,完全找不到机会,只能被动挨打,霎时间,地上已经躺了十几号人。 “别退了,吗的,你他吗再退一步试试!” “有种你上来,草你吗的,喊你吗啊。” “那你让开啊,你他吗挡着路,我怎么上!” 古惑仔们阵型大乱,一些想要抵挡,抵挡不住,一些想要后退,可后面都是人。 这时候,他们来自于不同集团的弊端也显露了。 后面的人恼怒于前面的人不断后退,将自己等人挤得受不了,前面的人也恼怒后面的人不上前,害得自己危险。 还好,他们中也有聪明人,开始大声喊话: “围上去,围上去。” “都别慌,前面的人往前走,越过他。” “对啊,快往前走啊!” 古惑仔们听到喊话,无不想要按照指令行动,偏偏雷耀阳所站的位置极好,正处于酒窖中央,旁边便是铁质酒架,要想跑到他后面,只能强冲。 但是雷耀阳力量太大,手里提着两个人形兵器,舞得还飞快,一扫一撇,几乎就在短短几秒钟功夫,谁都找不到缝隙跑过去。 “推倒酒架!”这时,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句,一众古惑仔反应过来,七八号壮汉合力,推倒了旁边的酒架,生生弄出一条路。 二十秒钟后,二十几余位古惑仔从推倒的酒架跃过,总算绕到雷耀阳的后方。 这下子,局势大变,雷耀阳由正面冲杀的阵势,变成被人围杀的阵势。 “杀啊!” 古惑仔们再次来了劲头,一声呼喊,四面八方齐齐杀进。 “杀你大爷!” 雷耀阳大骂一句,猛的一掷,将手上早已经没有生气的两人砸出,砸向前方。 随即,双手成掌,直接迎上身后劈来的一把刀。使刀古惑仔见得大喜,这不是傻嘛,用手来挡刀,真以为自己是铁手啊? 可是下一刻,古惑仔便发现了不妥,雷耀阳那手并非挡刀,而是准确无误,挤进了他手上缠绕的毛巾里面,与他的手贴在一起。 这种做法,着实是他没想到的。 毕竟这样做,需要过人的胆识,惊天的眼力,还有无可比拟的准确度。 也在这个时候,使刀的古惑仔想起来了,他要砍的人除了是警察外,还是赌神啊。 这个条子连扑克牌快速的洗动都能看清,眼力怎么可能不好。 当然,这会儿他也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因为他的手完全控制不住,被雷耀阳带动,朝旁边兄弟斩去。 说是迟,那时快,雷耀阳从投出两人,待到“借刀砍杀”,也就五秒左右功夫。 又有三人反应不及,没料到身边兄弟的刀会切向自己,皆正中咽喉,喉管被划破,血流如注,立时倒下。 “滚开!” 解决危机后,雷耀阳右手逮住刀柄,猛的往回拉。 那持刀古惑仔根本没办法阻止,长刀生生划破了毛巾,同样划掉他半个手掌,刀被从里抽出,到了雷耀阳手上。 啪! 雷耀阳右手持刀,左手抄起就近半截碎掉的红酒瓶,退掉身后凶险后,一刻也不停歇,酒瓶尖锐刺出,长刀乱舞,又杀向前方。 啊! 噗…! 快闪啊! 雷耀阳使刀,如狂龙出海,大开大合,刀出必中,砍中就是猛的拉过。 往往砍中第一人,刀锋顺势还要拉过第二人。 半截红酒瓶,更是被当成了军刺,出击诡异刁钻,不时扎出,如毒蛇一样。 每一记,都是直指咽喉,毫不留情,见血毙命! “不要慌,都不要慌,我们这么多人,他威不了多久的。” “不要退,快上,快上啊!” “草你吗,你怎么不上。” 人多势众的古惑仔又开始起了混乱,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今晚砍人会是这样费劲。 对方明明手无寸铁,五分钟下来,不仅屁事没有,反观自家倒了已经有三十几位。 “群乌合之众,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敢来杀我!” 雷耀阳勇悍异常,压抑的好斗本姓全面爆发,手臂上被人划了几道浅痕,却是完全没感觉到痛楚,只觉得热血沸腾,涌上脑门。 酒窖内,人、刀、红酒瓶、甚至是红酒架,所有东西都开始变成武器了。 雷耀阳全力爆发,不时推到酒架,不时擒人砸出,不时酒瓶伺候,刀也在不断更换着。 酒窖内的喊杀声,惨叫声,一刻也没停过。 那不是被围者的喊叫,而是被围者对于围杀者,无情的屠戮。 激斗整整持续了半个钟头,雷耀阳整个人都变成红人,十分惨烈,红色的血液和汗水夹杂,已经让身上休闲服完全变了颜色,身上到底有多少伤,根本看不清,但脸上从眼角到嘴角,一道长长的刀痕,却是清晰可见。 血液从额头缓缓下滴,冷峻的表情,充满杀气的鹰眼,双手两把还沾着碎肉的长刀,无不述说着雷耀阳还能再战。 “你,你” 再看对手,大概还有十几位站着,满脸惊恐,步步后退。 就算他们依旧人多,是对手的十几倍,可每个人心中都没一点安全感。 其他人要不毫无声息倒在地上血泊内,要不捂着伤口惨叫着,全都失去战斗力。 “你别过来啊。” “别乱来啊!” “你不要过来啊!” 幸存的十几人完全失去了斗志,眼见浑身是血的雷耀阳那双血红的鹰眼看向了他们,并且踏步上前,纷纷慌乱叫道。 手上的刀,此刻不是凶器,完全成了玩具,十几人胡乱比划着,不断退后,最终退到了墙壁。 这也难怪,真正的狠人,一开始就已经与雷耀阳大战,倒在了地上。 打到最后,幸存的古惑仔无不聪明,或者说是小心思,根本不愿意拼命,特别是和眼前的“怪物”拼命。 皮鞋“嗒嗒”声在空旷的酒窖中回荡,雷耀阳逼近两米左右时,方才停步,冰冷道: “打开门,我放过你们!” 这十几号古惑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慌乱,却谁也没有答应的意思。 能够一直幸存到最后时刻,这十几号古惑仔无疑都是聪明人。 他们心知放雷耀阳出去的后果,到时候白头翁等毒贩或许奈何不了雷耀阳,但对付他们,绝对是轻而易举的。 十几号古惑仔,无不期盼着同伴开口答应,而自己可以明哲保身。 “不开门,好,那我们继续杀!” 雷耀阳可不愿意傻等,眼见没人答应,再次开口,双手上的刀扔在地上,赤手空拳猛的窜上。 一双红通通的手,如同铁箍,瞬间抓住一个古惑仔的脑袋。 咚咚咚咚! 随着雷耀阳用力,那古惑仔被雷耀阳暴力推在身后墙壁,脑袋完全发挥出铁锤的作用,一下,两下,三下,血流如小溪,墙壁被染得红通通。 暴戾的画面,狂躁的人,凶残的手段,剩下的古惑仔竟是完全不敢反抗。 不仅如此,他们纷纷还往左方移动,好像生怕自己身上沾到血。 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下,以肉眼可见,被雷耀阳抓住的古惑仔都没了人样,半边脑袋裂开,这才停止。 双手松开,雷耀阳任由那古惑仔瘫软倒地,没了声息,一双鹰眼又看向剩余的人。 “我雷耀阳要你们三更死,阎王也不敢留你们到五更,最后一句,开门!” 雷耀阳一字一顿,狠狠话道。 虽然心中戾气推动着雷耀阳,让他把剩下的人也解决掉,可是雷耀阳并未失智现在自己被锁在了酒窖,根本不知道如何出去。 这些人进来杀自己,不可能是来陪葬的,一定有什么出去的办法。 杀了他们很简单,可是杀了之后自己也要死,那就不划算了。 “开,爷,雷爷,我给你开门,别动手了。” 终于,有一名古惑仔实在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松口了。 叮叮当! 一个人失去了抵抗的信心,就会变成一只羊,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更多的人,何尝又不是呢? 随着那名古惑仔开口,其他古惑仔好像全部没了力气,武器扔了一地,大口喘着粗气。 “等一等!” 眼见答应自己的古惑仔就要行动,雷耀阳理智占据上风,立时喝道。 “雷爷,什么事啊?” 那古惑仔吓了一跳,说话都哆嗦起来,问询道。 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拿在手上,雷耀阳一边摆弄,一边质问道: “外面是什么情况,还有,你们都是跟白头翁的?” “不是,雷爷,我老大是尖沙咀张坤。” “我,我老大是油麻地九头鸟。” “我是福义的人,大哥是粉爷。” 一群古惑仔既然已经决定背叛,全都没了顾忌,几乎是抢着回答。 他们的答案五花八门,果然不是一个社团的人,来自于尖沙咀与油麻地多家社团、地头蛇势力。 雷耀阳默默记下这些古惑仔所报上的字号,再问道: “门外是什么情况?出门之后是哪里?” 答应开门的古惑仔也豁出去了,回话道: “这道门出去就是停车场,就在油麻地红酒协会旁边,不过今晚停车场被白头翁包下了,并没有客人。我们进来的时候,外面还有三十多号人,他们负责开门,还有事后的清理!” “白头翁说了,….” “继续!” 雷耀阳鹰眼一瞪,紧逼道。 “咕嘟那古惑仔咽着口水,小心翼翼道: “那老王八蛋说,杀了雷sir之后,会布置好现场,让雷sir看起来是和倪家的人火拼。外面的车上,还有许多倪家小弟的尸体。” 雷耀阳听在耳中,脑子里飞快思索起来: “别看自己好像还能再战,可是足足半个小时的高强度剧斗,再斗下去难保自身安危。” “如果外面的人太多,自己出去之后,也未必能冲出一条路,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如果不出去,时间长了,外面的人也应该会查探里面的情况。” “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没死,再派点人进来,那今晚自己也要玩完。” “草,真是大意了,谁能想到白头翁敢在自己的地盘设伏杀自己。听听这小弟的话,白头翁其实早有准备,还包下旁边停车场。如果自己做事再小心谨慎一点,哎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有赌一把了。” 一念至此,雷耀阳探究道: “这道门是从外面锁上的,你准备怎么开?” “只要我敲出信号,外面的人听到了,就会打开。” 那古惑仔当即答道。 “恩!” 心中明了,雷耀阳一边思索,一边安排道: “听着,我现在要你们配合我,如果配合,你们还能留一条命跑路。如果不配合,我死,你们一块陪葬级。” 话罢,雷耀阳拿出一直放在身上的点三八。 十几位古惑仔吓够呛,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酒窖里面的煤气味已经浓到极点,沾火星立马会爆,大家都得玩完。 “配合,雷爷,你要我们怎么配合。” 十几位古惑仔七嘴八舌,纷纷表示没问题。 “很好!” 古惑仔听着雷耀阳开始讲述自己的计划。 与此同时,就在酒窖后门,三十几号身穿便装的男人,正在这里焦急等待着。 他们真是想不明白了,一百号人进去,对手只有一个人,可这都半个钟头了,怎么还没结果。 难不成一百多号人砍一个人,还没能成功,这是神话,不可能吧! 油麻地一处普通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的门口被人封锁、不许车辆和人员进入。 但停车场内,却是有三十来号人抽烟闲聊。 只见其中一位西装男人,手里拿着烟,抽了一口,又看了看表,着急道: “这都什么时间了,快要四十分钟,怎么还没出来?” “急什么,我兄弟最喜欢折磨人了,或许现在他们还在里面玩呢,几百名号人进去里面就一个死条子,难道你还怕发生意外啊!” 在他身边,一位年轻的生仔男人开口,调笑话道。 西转男人冷哼一声,不满道: “折磨?杀雷耀阳可是件大事,我老大再三交代,一定要小心。你兄弟如果真在里面折磨人,没下杀手,就算是你们老太,也保不住你兄弟。” “啊!” 男人听得,尴尬一笑,赶紧补救道: “我开玩笑而已,或许不是我兄弟,是别的人在玩呢。今晚又不是只有你我两家合作。十几个势力一起动手,或许是玩上了吧。” “玩?呵!” 西装男人再一冷笑,很是不满。 他可是白头翁的人,今晚在自家地盘杀雷耀阳,那可是白头翁,千叮咛,万嘱咐”要办好的事。 他也知道,如果雷耀阳不死。那白头翁就玩完了。 所以对于这件事,他无比的上心。 但听得其他社团的人还叫嚣着玩乐,着实让他心里不满了。 正在这时,西装男人的大哥天突然响起,顺手拿出接通,电话那头,正是白头翁: “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大,我们的人进去很久了。先前还能听到惨叫传出来。可是现在里面没动静了。” 西装男人实话实说道。 “恩?” 白头翁心头一惊,严肃道: “你说什么?这都快四十分钟了,还没结果?” “是啊,不过别的社团的人说。他们有些兄弟喜欢折磨人。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玩上了。” 西装男人给出一个刚刚听到的解释道。 “玩,玩他老母草,这话谁说的,给我问清楚。” 白头翁大怒骂声大作。 这次他贡献出场子谋划好一切,就是为了能够完美做掉雷耀阳,进而再嫁祸给倪家。 那他们这些毒贩,不仅可以继续在油麻地和尖沙咀贩毒他白头翁还能得到众人集资,价值一亿的毒品货物。 对于这件事,白头翁完全当成这辈子最大的事在办。 现在可倒好,有人告诉他,他们没当回事,还在玩。 强烈的反差,又如何让白头翁不恼怒呢! “有动静了!” “四长五短的撞门声事情办妥了。” 正在这时候,几位守着铁门的古惑任大声叫嚷起来,你一言我一间,都回头看向了西装男人无疑,他们等待着男人吩咐。 毕意这里是白头翁的地盘,而西装男人是白头翁的人。 大家虽然合作,可早就定下以白头翁的人为主。 “老大,事情办要了,他们发出信号了。” 西装男人拿着电话,丝毫没有怀疑酒窖里面会发生意外状况,直接就这样告诉给了白头翁。 白头翁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也不便打扰,话语道: “好,很好,按照计划收尾。” 嘟嘟嘟…… 留下这句话后,白头翁主动挂断了电话。 “喂,兄弟。怎么样啊,我兄弟在里面叫门了。” 守在铁门口的古惑仔不耐烦了再次开口,催促着西装男人。 “既然暗号是对的。那就开门吧!” 西装男人把电话放进公文包边吩咐,一边拍手道, “各位。开工了,把车上那些尸体都抬下来,送到里面去。” “开工!”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古惑仔们,分出四人开闸门。 其他人纷纷打开停在门口的车,将上面拖着尸体下来。 尸体足足九具之多,而这些尸体的身份完全一样,都是倪家的人他们平时任务也一致,全都负责保护倪家三少爷这次白头翁等人为了杀雷耀阳,绝对是花了大力气。 他们早早约出倪家三少爷,并且杀了他们一伙等待着现在就等着杀掉雷耀阳之后,把所有人放进酒窖内,摆出一副“火拼现场”最后,白头翁甚至已经想好报警,把这件事完全做成“警方和倪家”的血仇。 xiaoshuting.org 回到正题,在四位古惑仔的努力下,闸门被转了好几个圈。 哐一声打开。 “哇靠,什么味道!” “不是吧杀一个条子而己,死名少人啊?” “小杰,小杰你没事吧?” “别进去、好大的煤气味。” 刚一开门,刺鼻的血腥味,夹杂了红酒、煤气的味道,一股子怪味扑面而来。 四位古惑仔或是大骂,或是担忧,或是疑惑。 这种味道,他们虽然还没看现场,也意识到很是惨烈,没少死人也就在四位古惑仔都想探头,看清楚什么状况时,里面的人蜂拥而出,一股脑儿? ??往外涌了出来,让开! “滚开,别挡着路!” “我靠,赶着投胎啊,急什么急。” “什么事啊?” 四位古惑仔懵逼呵呵被十几号人推得差点摔倒,骂骂咧咧。 而其他本来还在抬死尸的人,也将且光看了过来,不明所以。 特别是那名西装男人。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赶紧叫道: “站住你们跑什么?” “嘭!” 这时,一声枪声突亦响起,地下停车场众人无不大惊待仔细看清楚,是那名西装男人中枪了,眉必红点,双眼中还流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仰面倒地。 “不对劲!” 这下子,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劲,他们虽然没看清楚是谁开枪,但都明白突然冲出来的十几号人有问题。 “站住!” “快看看。” 场面太乱,一些人拔出腰间手枪喝止,靠近门口的人也赶紧探头看那酒窖内的情形。 这一看之下,看到的人又是心惊,又是途异,脸色瞬间煞白: 只见酒窖内,地上到处是死状各异的尸体,还有些人在动,似乎没死。 几十个酒架,全都没能幸兔,被打翻在地红,红色汇聚的小溪、浅滩、也不知是酒还是血,可畏可怖,如修罗地狱景。 “别让他们走,雷耀阳没死!” 一名小弟反应过来神色大变,连忙大喊起来。 “没死?” 随着小弟的大声惊呼、停车场内三十几号人皆反应过来,拔枪的同时,纷纷太喝道: “站住,都别动!” “别跑,再跑我开枪了。” 在他们眼中、只看见十几号人全部穿着样式一样的衣物,朝停车场处狂奔着。 这些人跑得飞快、聚集在一起,脸上都有血迹遮撞,别说是来自不同集团的人、就算同一集团,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是谁! 十几号人好像根本没听到喝止一样,跑得飞快,完全不予停步。 他们的苦楚、他似自己才清楚啊! 雷耀阳就在他们身边、藏在队列里面,手上还拿了一把点三八。 只要他们敢停步、雷耀阳分分钟就会开枪击毙他们。 如果说一开始众人还对雷耀阳枪法有所怀疑的话,刚刚出酒窖时,那一枪命中白头翁亲信的厉害,让他们真不敢怀疑了。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眼见冲出来的人根本不听劝、加上带头的西装男人第一时间被击毙了,停车场的古惑仔都有些懵。 眼睁睁看着一群人跑出去老远,总算有一位拿了主意,怒喝道: “雷耀阳没死,我们都得完蛋,绝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砰砰… 有了命令,也不道是谁先开枪了,停车场古惑仔皆反应过来,朝着十几号人疯狂射击。 “不要开枪啊、你们这群混蛋。” 立时、三四名奔跑的古惑仔中弹、惨叫倒也,又有三名古惑仔,转身大骂。 “……砰” 他们刚转身,三枪声响起,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三人后背电弹。 脸上还挂着愤怒与庆幸,倒也身亡。 队列里、雷耀阳一直跑在中央,手里点三八正对着后方,从枪口中的烟雾可以分辨、适才就是他开的枪。 “不要和我耍花样、全都跑起来,谁停谁就死。如果你们觉得能从我枪口下逃生、也可以拿命试试。” 雷耀阳为隐藏自己身高上的差异,故意躬着身子,以一种很不协调的姿势跑动着,冷冷话语别看适才三名古惑仔倍步大骂,好像是在帮助自己一边。 实上,雷耀阳很容易就猜到他们的心思、想要借机脱队离开。 这种小把戏、如何能瞒过雷耀阳的眼睛。 现在自己这边还剩下八个人了离上坡大概还有五十米,所谓“有一就有二”,如果被人用计逃了,难保剩下的人也不照着学。 那样自己不就暴露、死定了嘛。 要知道、雷耀阳的点三八根本就只有六发子弹了,今晚是万万没料到会发生变故,并没有多余弹夹。适出门就开了一枪,现在又了三枪,子弹还剩下两发,根本没得搏。 对方人人拿着黑星,弹药无忧,如果不是用这种人肉盾牌的办法,雷耀阳实在想不到如何逃出生天。 跟着雷耀阳跑动的一票人可不知道这些啊,听到喝话后满脸惊恐,恨不得爹妈多生了几条腿再玩这一场搏命游戏。 “别管他们说什么、开枪!” “打、全部杀了,无论如何都要把雷耀阳留在这儿。” “追!” 停车场内古惑仔再一次丛对方“自相残杀”中醒悟,不再顾忌队伍中的同伴、开始疯狂集火。 “我不行啦。”别开枪啊,自己人。” 这样的猎杀下、除雷耀阳之处、队伍完全崩溃,有四人第一时间中枪,剩余四人哭天捡也,或是抱头蹲下,或是惨叫着往旁边跑。 他们也是看出来了、跟着雷耀阳跑,哪里会有他所说的生路。 根本就跑不出去,便会被同伴乱枪打死。“ 还有二十米就是上坡! 雷耀阳一双鹰眼紧旺着停车场出口、预估着距离,心中亦有些慌停步是死路一条,往前冲还有戏。正巧,雷耀阳身后一人已经中枪,眼看就要倒地,把雷耀阳完全暴露王对方枪口。 “只有搏一搏了!” 暗下决心心,只见雷耀阳单手后捻,一下就抓住身后人的衣领,、也不再躬着身子掩饰身形,直立而起,太长腿迈动,疯狂奔跑起来。 “那人就是雷耀阳,快、快开枪!” “追,一定要杀了他。” 停车场内古惑仔发现端疑,一边开枪,一边也开始起了跑动,步紧追。 歪砸砸枪声在停车场回荡、顷刻间、被雷耀阳紧紧抓住的身后人,就被扛成了筛子,没了声息。 好在二十米的距高雷耀阳来说并不远,冲刺之下,总算上了一个坡,黑星已经射击不到了。 “上车,追!” 停车场古惑仔看得太急,一些疯狂跑步追击,一些人上车发动,紧追不舍再说雷耀阳、刚刚脱高对方的枪口,立马丢下身后的尸体,喘羞粗狂奔。 这停车场设计于地下,上坡后还有五十米左右,过两个拐口,方才能够到达也面,出街道平时很轻松就能击过的五十米,对于此时的雷耀阳来说,真有些不轻松了。 雷耀阳到底还是一个人,身上多处破伤,一直都在流血,这会儿,真有些流血过多,昏沉疲备的感觉。 “白头翁、我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心里念叨着仇人,这是雷耀阳自我鼓劲的方法,两条腿完全是机械迈动、别说是入微控制,就连普通控制都难了。 终于,停车场大门出现在雷耀阳眼前,大门两边,还各站了二个年轻男人。 显然,两男人都是白头翁等人的安排,负责拦截想要进入车场的车辆。 他们也没意识到雷耀阳的身份、只是见这一无比狼狈,满身是血的高大男人跑上来,非常诧异道: “兄弟,出什么事啦?” “我靠、老兄,你怎么搞成这样,跑什么跑啊、赶着去医院啊?” 砰砰! 雷耀阳可不想和他们废话,点三儿突亦举起,打出最后两发子道。 两名男人五料不到,从停车场跑出来的人会血他们开枪,毫无防备,一个眉心中弹倒也,一个被打中鼻子、仰面惨叫着倒地。 “什么事?” “啊!” 停车场门口就是油麻地街头,先前停车场内开枪,由于地下隔音,倒还没人听到什么。 现在枪声刚响,几位街头走动的民众马上就发现情况,大声尖叫四散开来。 YY小说 第八章:杀局 第九章:骆驼 油麻地街头,一辆崭新的平治轿车旁边,一伙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家伙正在聊天。 其中两人,十分惹人注目。 一者三十左右岁数穿的却是花里相哨,上面绿色西装,下身红色西裤。 搭配简直奇葩到了极点。 其姿态肆意,说话连带手势,比比划划。 一老同样三十岁左右,面相凶狠张狂,白色衫,背裤,高高隆起的肌肉,无不述说着此人的厉害。 三十岁凶狠男人此时满脸笑容,看起来有些可乐,粗声粗气道: “坤哥。你也知道我最近走背运,我们是结拜兄弟,你不能不拉我一把吧?” “巴闭啊,我们结拜是没错可是交情归交情账且一定要分明。借你点钱没问题,但是规矩不能坏被!” 称为坤哥的男人,注意力压根没在凶狠男人身上,不时用袖子擦车、又对着光洁的反光镜哈气、看起来非常奇葩。 这两位,可没有一个简单人物花里胡哨的男人,正是洪兴靓坤。 他早在半年前、就已经从赤柱放出来了。 而由于雷耀阳对于蒋天生十分不满,所以暗中给予靓坤不少的支持。 占米仔的游戏厅生意,手提电话连锁店,靓坤都有加盟,场子开遍了港综市。 有了钱,精明的靓坤大肆收人,虽然洪兴蒋天生没让他做话事人,但他的势力,已经不下于洪兴任何一个话事人。 靓也也够聪明,他压根不提升职的事,只是蒋天生提出一个要求: 他想要做生意!洪兴十二话事人都有人选,以靓坤的功劳、事实上足以升职为话事人。 可是蒋天生这边,其实并没有安排职位给靓坤,对提前出的靓坤,很是头大,不知道怎么安排。 现在可倒好、靓坤自觉不要求升职,只是做生意面已。 “行了!” 蒋天生当时大手一挥,在洪兴例会上,吩咐所有人配合这位洪兴的有功,让人家在其他话事人的地盘做点小生意。 靓坤也确实是狠人、暗也里搞毒,今天联合东兴,明天联合三联堂、做得是风生水起。 表面上、他开办游戏厅、手机锁店、娱乐公司、财务公司等等。 短短半年时间,整个江湖都知道了,洪兴势力最大的人是蒋天生,但最能赚钱的,恐怕还是要属靓坤。 至于另一位,是油麻地地头蛇巴闭! 巴闭在年少时候,就和靓坤曾经结拜,两人的关系嘛,说好也算好,说不好也不好。 巴闭这个人好赌,最近走背连续在港综市地下赌坛输个光溜溜。 这不,今天正好在油麻地街上遇到了靓坤,直接把他给堵,想要借一笔钱本。 听着靓坤竟然想要按照江湖规放高利贷给自己,巴闭有些不满了,嚷嚷道: “哥,不是吧,我们什么交情还谈买卖啊?” 靓坤识别度极高的沙哑声道 “巴闭,别的人在我这里借钱。没有抵押都不行。有产业的抵产业、有工作的抵工作,什么都没有的,拍照片,抵老婆。” “我够照顾你啦,什么都不要你的,借你五十万。怎么你这都还不满意啊?” “不是,这不是抵押的问题坤哥,你的利息收得也太高了吧。” 巴闭一摆手解释道。 没办法啊刚刚他们已经谈过了,靓坤报出的利息,简直让巴闭听得想要骂人。 那哪儿是照顾兄弟,根本拿自己当肥羊室了,不仅九出十三归,还要利滚利。 “利息高吗?没有吧。” 靓坤摇头,一指面前的平治,如糊傻子一样,话道: “那巴闭你看这什么?” “平治啊!不是你刚买的车嘛!” “整个油麻地都知道拉!” 巴闭没好气回一句,靓坤这王八蛋赚到钱后大肆显摆,一开始是金项链、金戒指什么的。 现在更是买了一辆平治,三天两头停在油麻地街头。 几整个油麻地出来混的都已经知道靓坤有平治了。 “是啊,你也知道这是平治啊!” 靓坤点头,突然像袖经病一样、声音徒然拔高 “那你又知不知道,这车保养很贵的。要不做点小生意,我怎么养得起?” “你养车和拿我当肥羊室,这有关系嘛?” 巴团听得是一脸逼,正想要再说几句也就在这时,两声枪响划破夜空的宁静。 随即,他们就看到不远处的地方许多人尖叫着乱跑起来心。 “什么事啊?” 靓坤和巴闭一伙,足足二十几号人,再加上他们可是出来混的,一点也没慌、太太咧咧站着看过去。 可是很快,就见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两辆车,车窗五六个男人露头,上还拿着枪,不断打击着。 面就在车前方不远处,一名浑身红通通、完全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狼狈逃着,不时窜来窜去,不时低身,不时飞扑。 看他行进的轨迹,竟然正是自己等人这边。 本来还看热闹的靓坤,脸色瞬间变了,着急喊道: “我草,别过来,吗的,别,快,快开车,我的新车啊。” “坤哥、快躲啊,还管什么破车。” 巴闭看清楚是枪战,也了一跳,一把拉过靓坤躲在了平治后面,这可是现成的掩体。 “破车?草,我花了一百三十几万刚买的还没买保险啊!” 靓坤很是奇葩,小弟们都吓得躲避枪战,他还依旧关心着他的爱车,大声嚷个不停。 说着,更是赶紧从身上拿出钥匙,又拉过身边一位小弟道, “你,把车开走!” 巴闭脸色大变,赶忙制止道。 “我靠坤哥,你别开玩笑了,把车斑走了,我们被打到怎么办?最近我他吗很不顺的,赌牌输,现在连街头枪战都遇上了,还好有你的平治顶着,要不然我可能已经中枪了。” “那我的车怎么办?有损伤,你赔啊?” 靓着实有些“不怕死”的意思不依不饶继续述说着他的“平治”。 “老太,不好了,那人跑过来了。” 这时、靓一位小弟太惊失色、巴着车指着处面。 靓也和巴闭两人,,赶紧偷偷看了一眼: “我靠、可不是跑过来了嘛。只见那红色人狂奔来了自己这边,密集的枪雨完全是跟着他走,也过来了。” 明白一点说,那人把枪击也引过来了。 油麻地街头。 雷耀阳一身是血,借助街上些摊位,狼狈躲避着身后一群人的追击。 雷耀阳是真没想到,这些人胆子会太到这种也步,街上都还敢追杀自己。 无疑白头翁等人是恨透自己了,恐怕平时对小弟没少提及,这这地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自己的命。 啪啦…… 后方枪林弹雨的,雷耀阳也完全没办法停步叫支援,只能闷头跑路。 可是这油麻地街也不比旺角四处都有小摊位。 油麻地街头的小贩更为稀少,特别是晚上、更是如此! 索性雷耀阳看到一辆平治轿车在街边、倒是能够借自己躲避一二。 “草,小子,别过来!” “吗的,你这扑街仔、是不是想死啊?” 正当雷耀阳离平治车太摄还有五米时,然几个脑袋置出来,对着雷耀阳太城太叫、怒斥连连。 个脑袋里面、雷耀阳发现熟人,不由心中一喜。 “靓坤,是我” 一个飞扑、雷耀阳扑上车前盖,躲过一轮枪击的同时,大声道。 “你他吗谁啊、别乱认亲戚啊。” 靓一时间并未认出雷耀阳,丝毫没有都手的意思、骂骂,生怕被连累。 “我是雷耀阳!” 雷耀阳本就脸色苍白难看、听得这话,更加恼怒,但还是强忍怒气报上名号。 “雷耀阳?雷老总?” 靓坤听到报名、再次冒出脑袋,仔细观瞧: “自己车前盖上的人,不正是雷耀阳嘛。” 认出雷耀阳之后,靓坤还是够义气的,或者说他不想失去雷耀阳这个好靠山、赶紧站起,带头拉住雷耀阳道: “我靠、真是雷爷快都帮忙、拉雷爷进来!” “巴闭,你他吗还蹲着做什么,帮忙啊!” “哪个雷耀阳啊?谁啊?” 巴闭也是奇人,这西油麻地抢地盘,他看着两家桑拿太浴所,却是一点也没搭理,好像亦不担心地盘被人抢,自己跑去地下赌场赌得个昏天也暗。 小弟告诉他消息,他也没心情理会,只想着借钱翻本。 他亦算是运气够好了,旺角没人看上他的地盘,也没有和他发生冲突。 巴闭也是少数几位,根本没发话支持雷耀阳,却也没被抢场的家伙之一。 “问那么多做什么这是我老大!” 靓坤大骂一句,看着小弟七手八脚把雷耀阳拉到车这边。 “你老大,你老大不是蒋天生吗?” 巴闭还在碎碎念。 靓坤也不理会他了,上下打量着雷耀阳,发现其受伤很严重,身上脸上都是刀伤,不由心惊道: “雷爷,怎么回事啊?什么大案子搞成这样?” 在靓坤想来,要说是古惑仔对付雷耀阳他完全不信。 这位可是赌神处加赤柱皇帝,旺角堂控者啊!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他! 搞得这么惨烈,只有可能是什么大案子遇上暴徒了。 “别说那么多了、吹哨子、追杀我的人,都给我做了。” 雷耀阳深深端了几口粗气、吩咐道。 巴闭不认识雷耀阳,一脸不爽道: “不是吧、处面的人都拿枪的,我们为为什么帮你?” 这时靓坤却是严肃无比,一副巴闭从未见过的正经,对身边小弟挥毛道: “打电话叫人,让我们的人马上过来。” 吩咐完小弟靓坤又看向巴闭认真道: “巴闭,你要借的钱没问题,一百万我也借给你不算利息。现在叫出你的人、砍了外面那些家伙!” “啊?坤哥,你说真的?” 巴闭满脸不可置信、靓坤他了解啊,绝对是个狡诈货。 他现在这么奇怪的? 别人一句话,又没好处,他就肯叫人过来砍人? 面且要砍的,还是一群拿枪的家伙。 砰砰…… 正在几人说着话的时候两辆车上的枪手再次开枪,子弹全部沐浴在了平治身上。 一辆崭新的平治、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挡风玻璃也完全毁坏了。 “我草!巴闭叫人斩死这群王八蛋。” 靓也气愤难平,已经认出雷耀阳气也不能发他身上,只能将满腔怨恨都倾泻到了外面辆车上的枪手身上。 “好,我马上!” 巴闭也有些恼了,这尼玛乱枪扫车,可是完全没顾忌他们的安危。 对方手上的家伙如果威力够太,打穿平治的同时,还不把他们给打死了! “这群王八蛋、这是找死啊!” 一念至此,巴闭从身上拿出一个“大哥大”马上按起号码: “喂,是我啊,我他吗被人追杀,就在处面,马上抄家伙出来。” 巴闭的场子,事实上就在平治所停靠的旁边。 他一声令下,很快就见一群人手提西瓜刀冲了出来: “老大” “什么人敢动我老大?” “嘭砰!” 一群人还没嚣张两秒时间,便听到枪击声不停,立马大骂羞躲了回去,心里更是把巴闭祖宗土八代都问候了: “这怎么什么事啊!老大竟然被拿枪的追杀,叫自己等人拿刀出来又怎么样、来送死的嘛?” 不过也正因为他们出面、西辆汽车上的人开始慌了,也不知道是害怕警察,还是觉得已经没有机会,一前一后,飞速往油麻地街后方驶去,很快没了踪影。 呼…… 靓坤等人见得、无不松一口气。 他们其实也怕对方什么都不顾,下车持枪走过来,那样的话,自己等人不就惨了。 还好,对方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匪徒,被吓嘘走了。 “雷爷,你怎么样?到底什么事啊,追你的是什么人?” 双手扶住雷耀阳,靓坤比孝敬老爸都还来得用心,轻手轻脚、轻声细语问道。 “是白头翁的人!” 雷耀阳这会也总算放松下来,随意答了一句,又话道: “阿坤、今天多你了。你的电话呢?给我用用。” “白头翁?那老家伙脑子坏啦,竟然敢当街追杀雷爷?” 靓坤一脸不可思议,手上倒也没停,赶紧拿出大哥大递给雷耀阳。 雷耀阳立即按出号码,第一个打给的人,便是方洁露。 与此同时,巴闭也不知道是神经粗大,还是最近输疯了,拉着靓坤搓着手道: “坤哥,你看,你说过的一百五无息借款” “我靠,你的人就露了一面、对面人的毛都没逮到一根,这还想要一百万?” 靓坤似乎并不想认账,大骂一句,又满是心疼扑向自己的新车,哀声道: “我的平治啊,这群死扑街仔,赔钱啊!”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旺鱼警署署长雷耀阳,当街被人持枪追杀,身受重伤入院。 这件事已然不是一块小石头了,完全就是炸弹扔进了市区,炸得所有人都怒了。 警务部这边,处长、行动副处长、各大警署署长,与雷耀阳交好的同事,接到消息之后无不第一时间打电话慰问,并且言明一定会替雷耀阳出头,打击那些该死的犯罪份子。 翻手会一边,贺小姐连夜从澳门坐船来了港综市,亲自跑到医院探视雷耀阳。 丁瑶、阿夜、飞机、陈耀庆等人,前所未有的暴怒,问明白事情经过后,亲自带人跑到市区,大扫东兴的场子。 旺角警署一方,更是全员行动,一半在医院保护雷耀阳与李浩扬,一半人跑到市区到处打听白头翁的下落。 同时也打探着与白头翁结盟动手的人下落。 所在人都憋着一股劲,不仅推备把白头翁千刀互乱,还要将整个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做了为雷耀阳报仇雪恨。 清水湾一处高档别墅。 一位五士岁左右,头发有些稀少,面相熬的男人太半夜被电话醒。 坐在自己这高档床铺上,男人一拿着电话怎么样都感觉不爽: “喂,谁、大晚上来电话,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我保证你会死。” 男人的口气无比狂妄,压根连电话那头人的身份都不清楚。 便敢放出狠话。 当然,他也确实有这样放话的资格。 因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送龙头老大骆驼! 从小时候起、骆驼就患有低血糖,只要认识他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得了这种病的人,平时无太碍,但起床气会很太。 特别是睡得正香时被人吵醒、那更是头晕眼花,心情烦闷到极点。 别以为骆驼开玩笑,如果对方扛电话里是说废话,骆驼真可能会报复电话那头的人。 索性电话那头一点废话没有,直入正题道。 “老顶,出事了,我们很多场子被扫了……” 只是听声音,骆驼便已经知道,电话是自己的智囊“古惑伦”打来的。 古惑伦是东兴二号人物、忠心于社团,也是东兴的白纸扇。 能够管理整个社团的账目与资金,骆驼对他的信任度可想而知。 既然是古惑伦打来的电话、骆驼强行平复了心情,却还是有些不耐烦道。 “场子被砸是吧小事情而已,让乌鸦去处理。” “不是啊!老顶,这次不一样,不是一家家社团做的。” 古惑伦小知路驼误会、赶忙解释道。 “什么意思?” 骆驼不解、疑惑道。 “老顶,我们在港九多个区的场子都被人给砸了。出面社团很多现在得知的,已经有三联堂、越南帮、洪泰、洪兴、洪基、和联胜、甚至还有城寨的人。” 电话那头的古惑伦有些着急、连续报出多个字号。 “什么?”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骆驼瞬间清醒,赶紧问道: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我们场?” “听说是白头翁、他和油麻地尖沙咀的老大密谋,想要做掉旺角雷耀阳。结果现在雷耀阳已经进医院了,对我们出手的社团全都打着为雷耀阳报复的旗号。” 古惑仔其实也刚接到消息不久、详情并不特别清楚,只能道出自己知道的。 雷耀阳这个名字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年自己派人想去赤柱里干掉伍世豪的人就是雷耀阳,但是之后一直没了消息,骆驼还以为事情败露雷耀阳这小子扑街了! 直到前段时间的赌神大赛,电视上的那个“赌神!”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古惑仔雷耀阳一模一样,他知道这个雷爷跟雷耀阳那小子就是同一个人。 古惑仔派人进赤柱砍人,结果人家成了赤柱皇帝,甚至进入警队成为旺角皇帝。 说出去估计没有人信。 但是社团花名册里清清楚楚就有他雷耀阳的名字,这个雷耀阳哪怕做了警务处长也是他东兴的人。 原本知道两个“雷耀阳”是同一个人,对于东兴的好处大的没边,骆驼还准备去拿着花名册去“拜访”这位“雷爷”谈谈“合作”,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我靠,白头翁搞什么鬼。” 骆驼大怒,可是一想到白头翁是东兴叔父辈,又强压怒气,问询道: “你找到他了嘛,他怎么说?” “我已经连续拨打了白头翁十几通电话,电话打不通,他的小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了。” 古惑伦办事靠谱,但这次也抓瞎了。 毕竟你永远也不可能通过电话,找到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 “这个老混蛋,自己搞出大事,让社团擦屁股。” 骆驼又是一大骂,骂完才镇定道: “通知兄弟们,马上过来我别墅开会!” “明白!” 古惑伦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而骆驼在电话挂断后、又亲自拨打起白头翁的“大哥大”,嘟这个年头,可没有“你所拨扛的电话已关机”,骆驼听着耳虫传来的忙音,气愤挂断大骂道: “这个老不死的!这次我亏大了!” 说完就开始去书房暗格,打开保险柜,拿出了社团花名册。 随意翻越了几页,雷耀阳三个大字赫然就在其中。 原本光这三个字就可以给他骆驼甚至东兴带来天大好处,现在…… 他怕是应该得学学当年黄老板对校长那样了,不然铁定是杀身之祸灭顶之灾。 ……… 东兴龙头紧急召集高层开会,再加上几所有东话重人场子都有被砸、受到了损失。 所以这天晚上,各方太能的效率也出奇的高,还没用上一个钟头,便陆续来到了骆驼清水湾别墅。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色,皆不好看。 老实说,东兴比起洪兴来,他们可没有什么“十二太话事人”的说法,能够被称为老大,有资格参与高层会议的人有近百号之多。 当然,太部分“老大”,十分普通,并没有特别厉害的本事。 而有本事的人也不少、东五虎之中,除了擒龙虎人还在赤柱,其他四虎都到了。 骆驼首席智囊古惑伦,堂管屯门半壁江山的大佬棠、黄大仙的飞任平,年轻一辈大东、亚郎等等。可惜的是、东兴十杰、水灵,却是分散在国处,为东兴开拓霸业,没在港综市。 即便这样,一百多号东兴老大,表面已经比洪兴筹社团看起来、是要有气热多了。 也亏得骆驼别墅客够大,除了路驼和四虎、古惑伦等绝对高层坐在沙发上外,太部分人只是站着,场面浩大。 “老大、大半夜的不睡觉、开么紧急会议呀。” 刚刚坐下,二头金发。 一脸桀熬不驯的男人最先开口扛着哈欠,看起来漫不经心。 整个东兴、敢在骆驼面前这么说话的,也就只有一位,下山虎鸟鸦。 别问,问就是此时乌鸦在东兴里最能打,也最能赚钱,龙头都得高看他一眼。 他今晚非但没有波及反着打着帮忙的旗号抢了自己人不少地盘,没办法他是靠着雷耀阳吃饭的,他也知道雷爷比这个骆驼比起来要恐怖的多,不表忠心那他开刀他可扛不住。 “乌鸦,你少说两句吧,各位太哥的场子被人砸了,现在正烦呢。” 紧随乌鸦之后就坐在他身边,一位矮矮壮壮,满脸堆笑的三十岁左右男人开口了。 零点看书网 他的笑容,看不到真诚、似嘲笑、似笑更像是皮笑肉不笑,让人心寒。 笑面虎、真名“吴志伟”、东送五虎之一。 这人头脑无比精围,喜动动脑多过动手,加入东兴社,完全是为了做生意。 在港综市多个也方,都开有“智慧财务公司”,对处号称“智慧财务集团老板”。 放高利贷、开赌其集团资产在现在就已经达到五百多万,绝对是号人物。 这扫场笑面虎也是没受到波及的人之一,因为他没场子,全部是高利贷公司,正经白领上班的规矩,每晚六点后,整个集团都没人了,压根没得扫。 “被人扫了?哈哈哈…” 乌鸦听得笑面虎的话,不怒反笑,一脸幸灾乐福环顾众人话语道 :“各位老大,怎么回事?谁这么没能力,被人给扫场啦?要不要我乌鸦帮你们一把,拿回失去的面子。” 听得这话,东兴众人脸色无不难看、但他们都知道乌鸦的嘴巴惹人厌,被称作乌鸦也是因为这小子嘴太损。 再者,这位下山虎又着实不好惹,所以太多数人并没口。 唯有一人怒压道: “乌鸦你他吗闭嘴、再敢说一句,我缝了你嘴。” 说话的人、与乌鸦一样金色头发,身材魁梧,一脸凶相。 这人,亦是五虎之一的金毛虎。 金毛虎真名“甘国亮”时表现温和,就像绅土一样,但真正恼怒起来,马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狠辣手段,连乌鸦也对他有几分忌惮。 这一次扫场、这金毛虎损先惨重。 五虎之中金毛虎专注干夜店生意,他的生意,不是酒吧就是摇吧。 今晚他足足有五个场子被人给面了,兄弟也有十几号受伤入院,余者轻伤。 “我靠,什么意思啊!不让人说话啊?那还开什么会。” 忌归忌乌鸦可不是怕了金毛虎,一脸桀熬嚣张,骂骂咧道。 “行了,乌鸦,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的话,我们金毛哥不爱听了。” 笑面虚表面打着圆场,话语却丝亮没有圆场的意思,甚至可以听成挑事。 果然,乌鸦一听这话,更来劲了,大声道: “我说话,还管他爱不爱听。草,自己没本事、被人扫了场、怎么、还不许人说啊?” “吗的!” 金毛虎也不含糊、豁然从沙发起身,竟然就想当着东兴整个高层的面动手了。 乌鸦也不甘示弱、同样站起身来,两人对视视。 “坐下,都给我坐下!” 这个时候骆驼总算开口之,满脸严肃,心里骂娘。 要知道,东兴五虎这个番号,其实在东成立之初,便已经拥有。 随着时代变迁、骆驼从父亲接过权柄后,眼见上一代五虎死的死、老的老,这才组建起了新五虎。 他足足花了十年时间、总算聚齐:擒龙虎、金毛虎、下山虎乌鸦、笑面虎、南亚虎亚男五人。 可是这五个,除了亚男好相处一点,就没一个省心的。 凑在一起,三两句话不对就要内斗,平时除了笑面虎与乌鸦走得近一点,其他三虎各做各事,更是完全没交往。 骆驼有时候甚至都怀疑,自己眼光是不是有间题,自己五虎与上一辈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记得自己父亲还是龙头的时候,那一辈的五虎同心,替东兴扛下半壁江山,威扬港综。 到了自己这儿,哎!都是眼泪! 越想越郁闷,骆驼也不再纠结五虎的问题点名道: “阿伦,你说说,现在我们损失有多少?” 古惑伦长发披肩,西装革履,当即便回话道: “老太,据初步估,三十家场子被砸、各位老太的损失不计,就单论社团损失,已经超过四千万。” “另外,许多兄弟进了医院,还有一些被方抓走。如果要平平安安让他们出来,恐怕还要花上一笔” “四千万,这才一晚上就已经损失西装四千万。” 骆驼得这个数据,脸色无比难看,这可是八十年代啊,就算是东兴家太业太,也扛不住这样的损失。 也是这个时候许多人才知道,敢情今晚不是自己一家受难,整个社团都遭到打击。 嚣狂如乌鸦这会儿都不由与笑面虎对视一眼,不再乱说话了。 “老大,到底发生什么事,是谁要对付我们东兴?” 掌控屯门半壁江山的大佬棠开口了。 大佬棠五十余岁,与骆驼岁数差不多大,真名“欧锦棠”,是洪兴大天二的生父。 在七十年代中期他领着东兴一群人杀进屯门,很轻松就占据了半壁江山。 因为那时候屯口刚刚开发,根本不被古惑仔看重。 直到八十年代初期,还未过档洪兴的恐龙、韩宾兄弟也杀入了屯门,占据另外半壁江山。 屯门亦开始起了飞速发展。 随着屯门发展越快,那边古惑仔当然也跟着受益。 本来不被路驼土分看重的大佬棠、慢慢也就变成路驼心腹、深得骆驼信任。 同样大佬棠对于骆驼非常忠心。 至王大天二为什么加入洪兴,那完全是“阴差阳错”。 大佬棠是江湖上混的,为人其实不错,对家庭也算负责。 有了大天二之后、把这唯一的儿子当成命根子生怕被伤到了。 他心知自己混迹江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暗杀了,不小心还会连累家里人。 所以,他让老婆带着儿子去到了娘家,每月给他们一笔钱,想让老婆和儿子过安稳曰子。 儿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走正路,不要再混古惑。 可惜千算万算,大佬棠没算到社会环境。 那大天二小学开始,就与陈浩南等人混在一起。 而港综市,古惑仔遍地都是,不做古惑仔,指定被人欺负。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天二加入社团,也混起古惑仔了,而且拜的老大竟然还是东兴死对头洪兴。 对此,太佬棠是无奈,苦涩,种种情绪在心头。 这次扫场、大棠倒也没任何损失,毕竟屯门两分天下,处面人不敢进去扫场。 洪兴的人如果敢扫场,那就可能爆发很大战端、所以现在门谁也没敢动。 大佬堂今晚和路驼一样、早就睡觉了,直到接到古惑伦的电话,说是开什么紧急会议,这才懵逼呵呵赶来清水湾。 面对太佬棠的问话,骆驼不便自己开口,以眼神示意古惑伦。 古惑伦明白指示,立马开口解释道: “棠叔,你不知道,这件事其实和我们东兴根本没有关系,全是翁叔惹出来的!” 接下来,古惑伦将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重点述说了白头翁暗杀雷耀阳未成。 客压内,众东兴大佬听得哗然一片。 骆驼适时制止抬手道: “现在情况都清楚,接下来怎么办,你们有什么建议?” 这…! 如果是别人捅了这么太篓子,结果让东担着,众老大们倒是敢提议。 可是白头翁不一样啊、他是上一辈时代的元老,东兴老臣,辈分实在太高。 在场八成东兴老大,都不敢开口了。 别人不敢说话真正高层可不怕白头金。 乌鸦不知道是真没明白、还是故意装傻就大声道: “还能怎么办,场子既然被人扫了,我们当然要报复,如果不然,处面人会以为我们东兴是大冤种,不用想了,明天就由我带一队人出动,报复扫场。” “先就拿洪兴开刀、我看铜锣湾大就不错、够份量、也没什么本事!” 乌鸦可不傻这些点火的话也是他故意说的,他巴不得事情越大越好,到时候雷爷弄死这群扑街,他正好上位做龙头。 “报复扫场?报复谁啊?乌鸦,你到底有没有听伦哥说,晚对付我们东兴的,有十几个字头。” 驻守黄大仙一带从小就拜入东兴社的飞任平开口了,一脸不屑道。 “十几个字头又怎么样?你怕就回家睡觉、来开什么会。” 乌鸦样不屑反击,一脸嚣张。 与飞仔平交好站在旁边的旺角大东紧随其后话语道: “今晚出对付我们东兴的、除了洪兴任、连城寨都有派人,城寨狂龙亲自出手了。乌鸦,你也是从城寨出来的龙王会应该听过吧?要不明天你带人进城寨找他们?” 按理说,大东是一辈,没什么资格在这种场合发言。 但随着旺角偏门秩序重整、他当初在群英会时,又大力主张尊崇雷耀阳的规矩。 所以群英会后,大东也得到不少好处,加之后来关公诞拍卖,他有拍下好几个小场子。 近一年来,他的流莺跑遍港综市,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钱财赚得多多。 有了钱大东收纳许多小弟,得到骆驼看重,算是东兴年轻一辈“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对于雷耀阳,一直都很感恩、觉得自己有今天,多亏了人家。 这次听说雷耀阳遇刺,他其实都想出分力的,没曾想动王的是自己东兴的人,搅得他十分郁闷。 在旺角也混了个“里外不是人”虽然太家伙顾忌他是旺鱼的人,,并没砸他的场子,可却让他更为愧疲。 现在逮住机会完全是发泄 “龙王会,他们出城寨?” 乌鸦明知故问一脸吃惊。 笑面虎好奇,不由问道: “乌鸦,这龙王会是什么来头?” “城寨之内,龙王为尊!那狂龙我认识,是城寨龙王的亲子。” 乌鸦单解释了一句。 就这一句、听到的东兴大佬们无不倒吸口凉。 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混古惑仔的都知道,九龙城寨中的混混,那可真是不要命的。 甚至有一些,在处面就是通缝犯,犯了重罪后,“隐姓埋名跑进了城寨躲避。 古惑仔与城塞也有潜规则,那便是里面的人出来,不能在港综市社团的地盘插旗,太家也不欢迎他们。 之所以有这种规矩说白了就是一种恐惧! 实在因为城寨的人太凶残,动则要人命,不像古惑仔叫嚣的再凶,动手时多少有所顾忌。 现在九龙城寨最厉害的社团都出动了,对付起了东兴,这全逍息、着实太震撼。 一直稳重的路驼亦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深吸一口气,严点明道: “报复的事,我们稍后再谈,现在先说说,翁叔暗杀雷耀阳的事,我们该怎么收尾!” 其实骆驼早就有了计划,毕竟那个花名册是绝对能消除雷耀阳怒火的,但那是底牌能不用就不用。 “虽然翁叔的所作所为属于私人行为,不是我们社团授意的。可现在人家明摆着算在我们头上,怎么处理?是战是和?” “白头翁人呢,怎么没来开会?跑路啦?” 金毛虎性格乖张,可不管什么叔父辈分,直呼其名,很是不爽看向古惑伦问道。 “通知不到!” 古惑伦看了金毛虎一眼,当着众人的面,给出四字答案。 “哼,通知不到,我看是不愿意见我们吧。” 一直没说话的亚男冷哼一声,这时方才开口了: “捅出这么太事,躲起来就以为没事啦!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派人出去,就算翻遍港边,也要把白翁给刮出来。交出给雷耀阳平息这次的事。而社团和各位老太的损失,他由白头翁私人负责。” “我赞同!” “损失白头翁负责,不错啊。” “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十几位东送老大开口赞同起来,其中就包括了大东、飞任平等年轻一辈。 而其他老大也议论纷纷,皆有些意动。 只是还要顾忌白头翁的辈分,不便开口、默默观察羞情况。 “我草,亚男、你开什么玩笑,把我们自己人交给警方,那我们还有面子出来混嘛?” 乌鸦大骂一句说出许多老太顾忌的东西。 是解决这件事其实不难,只要东兴肯舍了白头翁就行了。 难就难在舍弃白头翁,在江湖上会造成的不利舆论。 “那你说怎么办?不交人明外面那些社团继续对我们动,我们凭一己之九,和十几全社团拼?” “还有今晚各位的损失不找白头翁负责,找谁负责?难道让各位自负盈云?” aiyueshuxiang.com “不说各位老太,就说社团本身,足足两千万的损失啊,白头翁现在连面都不露我们就这样算了?” 亚男看着乌鸦、很聪明的提出几个反间句他的这些反间,无不在提醒受损失的东兴老太,如果不找白头翁,他们的损失可就没人赔了。 总不能社团无缘无故损失了四千万后,再把他们的损失也承担了吧。 更多东兴老大议论起来,脸上无不流露着一种“同仇敌忾”。 “是啊,他们遭了无妄之灾,这扫场的人固然可恨但白头翁这混蛋,惹完就跑连累兄弟。更为可恨。损失不算他上,还算在谁头上工?” 第九章:骆驼 第十章:重伤 东兴一边正在紧急商议。 而医院里,大哥从看看望二哥变成了陪着二哥,昨天雷耀阳还意气风发仪表堂堂的来看李浩扬,现在干脆和李浩扬已经成为邻居。 甚至说雷耀阳此时此刻比李浩扬还要惨,李浩扬只是中了三枪,需要包扎也就是弹口。 雷耀阳则是大大小小不知道中了多少刀伤,身子被包扎得严严实实,成了木乃伊。 特别是脸上的那个刀伤,据医生所说是差点让雷耀阳毁容,至于是不是破相还得看以后恢复的情况。 当人刚送进来的时候看着“血人”医生差点以为救不活了,足足长达八个多小时的抢救才把雷耀阳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五号vip病房内,特别的热闹。 霍希贤、方洁露、大小姐三女,坐在病床边,小心意意的伺候雷耀阳,让其体验了旧世界地主老爷皇城王爷的生活。 前来看望雷耀阳的人陆陆续续、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这还仅仅是晚上,接到雷耀阳第一批人的行动。 真正的重头戏,恐怕还要等到明天,将会有更多人前来看望。 霍希贤脸上还挂着泪痕,一直盯着雷耀阳受伤的脸,好像受伤的不是雷耀阳而是自己。 雷耀阳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能够开口说话甚至能坐在床上处理事情了。 他刚招呼走一位前来探望的旺角话事人,就看见霍希贤一脸深情的看着自己。 六分心痛,四分关心。 任何一个大男人被女人这样盯着都会觉得不自在,哪怕从生理学上说,雷耀阳在霍希贤面前已经没有秘密,给盯的有点难受的雷耀阳开口道: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么?我脸上有花啊?” 霍希贤可半点没有玩笑的意思,严提议道: “耀阳哥,要不然你别做警察了,做警察太危险了,实在不行你就在家我养你就好了!” 雷耀阳微微一笑正色道 “人活着为了吃饭,既然是为了吃饭不论做什么都会伴随着杀戮,都会有危险。不做警察做生意,难道危险就会少嘛?你是霍家大小姐,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霍氏这么多年来、面对的一些危机。” “面且这次的事,真的确实是意外。我没想到有人敢那么大胆,在油麻地设局杀我。” 方洁露一脸严肃插话道: “头,我们已经完全封锁了油麻地精品红酒俱乐部,也抓了许多人,涉事社团的话事人也全部都在通缉,不过最关键的那个人“白头翁”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师傅不在你们连人都找不到了嘛?当时师傅在街上被人追杀,那么久也没一个人支援,现在事情过了整整半天了,还没找到人真是废物!我真不知道你们警察……” 顶着一对黑眼圈连夜从澳门赶来港综市的大小姐此时也说话了,美丽的脸庞阴沉如水,可话到一半,想到雷耀阳也是警察,不便再说,只得自己闷不乐。 如果是平时,大小姐只要说方洁霞,方洁霞就会反驳,甚至怼的大小姐哑口无言。 而此时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乖宝宝在一脸委屈的听着老师与家长的教导。 因为当方洁霞听到马军等人报告回来的消息,那俱乐部酒窖内的几十具已经凉透了尸体、地狱一般的场景。 方洁露很清楚,如果换一个人,今晚百分百不能出来了。 这件事她也觉得自己有责任,头这么重要,自己竟然一直没派人跟着保护。 耀阳哥环顾三女,完全能体会她们此时的心情,开口劝慰道: “行了,这件事谁也没想到,谁也不希望发生,而且这件事也怪不到任何人,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近些年一切发展太顺利了,少了点谨慎,又或者秩序与规矩的建立让我根本就没把那些矮骡子放在眼里。” “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我,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要在小看别人,即使是一只冢中老狗!” 说到老狗”二字,雷耀阳语气有些阴冷,虽然一转而逝马上又恢复到了那种云淡风轻的状态看方洁霞安慰道: “阿霞你也不用自责,白头翁这条老狗,既然敢对我动,一定有了在他看起来完全的准备,甚至他可能已经跑路,坐船从港综市到泰国然后在偷渡到越南柬埔寨。” “找不到他很正常,如果轻松就把他找出来,反倒有些奇怪。” “不过白头翁找不到,尖沙咀和油麻地的毒家怎么样,他们不能也都跑了吧?” 方洁霞听完雷耀阳的安慰,情绪好了一些,恢复到她那个女强人的状态,一脸认真的道: “油麻地跟油尖沙咀过八成的毒家,除头特别盼咐的倪家外,都被我们抓回了警署,现在阿军、阿何他们正在突击审问。” “不…不过…。” 说到这方洁霞有一些难以启齿。 “不过什么?”雷耀阳追问道。 “他们全都不承认参与了这件事,全都咬死与自己无关!” 在雷耀阳的追问下方洁霞给出答案道。 “也对,除了白头翁自己说的话,还有一些他们手下说的话,我们再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和设局杀我有关系。” “他们要想脱身、很容易!” 雷耀阳见方洁霞有些难堪没有继续刚才的话,转而对霍希贤说道: “我的大法官,你说呢?” “我?” 霍希贤愣了愣,她可很少参与雷耀阳谈论正事,毕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男人说话女人听。 但今天雷耀阳突然叫住她,她一开始还愣了愣,随后马上就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暖,这是自己男人怕自己无趣,超顾自己的感受。 深感自己也有作用,霍希贤仔细思索后,有些沮丧摇头道: “如果仅凭口头证据,没办法将他们入罪!” “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是他们不守规矩的,师傅只要你一句话,我明天就派人过来,我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一群小毒贩还能逆天了不成?” 大小姐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甚至是当着两个警察一个法官提出了要直接血债血偿。 而她提出这样的建议、不仅是霍希贤,就连方洁露,脸上亦表现出赞同,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 甚至连劝话一句都没有。 无疑她们也知道要靠证据,把所谓的毒贩入罪,那可太难了。 既然寻常手段报不了,雷耀阳伤成这样,也不能算了吧,那就只有用江湖的手段了。 老实说,雷耀阳也想过用江湖毛段报仇,他现在的势力别说这些人了,就算是把东兴给铲也就那么大点的事。 此时听到大小姐提议,默默无语,仔细思索起来。 无关对错,单从利弊出发雷耀阳摆了摆手一脸正色道: “这样不行,白头翁他们设局杀我,可以说是坏了整个江湖的规矩。但如果我用同样的手法对付他们,必定会让整个江湖人人自危。” “他们都会认为,我不是一个讲规矩的人。” “到时候,对于我想一手遮天的计划会带来很大麻烦。” “师傅别说一手遮天了这些王八蛋都想要逆天了!” 大小姐十分气愤,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 “船到桥头自然直,办法现在没有,不代表接下来没有。血必会血偿,这次我搞成这样连脸上都被人留下记号,我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我也不是说不能用其他毛段,只是现在时候不能,这个时间点不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这个时候那些毒贩们都死了,傻子都知道是我做的。不但道上的人会知道,连警方这边也会猜测!” 雷耀阳立马分析出了利弊随即又正色看向大小姐道: “徒弟,听我的,不要乱来!” 大小姐面对正经命令的雷耀阳,也不敢还嘴了乖乖的点头说: “好这这就听师傅的,不过再有下一次,无论师傅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了。” “一次踏错差点被人要了命,脸上还留了印,这个印会提醒我一辈子,不要小瞧任何人,下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雷耀阳微笑点头,心有余悸道: “好了,现在我们就想想如何用正大光明的手段,让他们血债血偿!” “白头翁和这件事的共谋,一定要死!” 听完雷耀阳的话,方洁霞眉头微皱,似乎在做很大的思想挣扎。 良久一个不该由警察提出的方案从她这一位高级督察的嘴巴里说了出来: “正大光明杀了白头翁他们那些人其实也不算很难,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们的货合,就能把他们当场击毙,对处号称他们拒捕!毒贩拒捕这是常有的事,无论是谁,都说不出什么。” “不过要找到他们的货合,本来就不容易,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短时间内,别说他们散货了,没有跑路就算是胆子大的了。” “至于白头翁,据阿军传回来的消息,现在谁也联络不上他,照我看,他恐怕已经跑路了,就不知道是在泰国,还是老挝还是柬埔寨了!” “不会!” 雷耀阳摆手肯定道: “白头翁这条老狗不简单的,在港综市敢布局杀我的人不多,他还是第一个。而杀我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人够贪,想着继续走毒,想着一亿的货,我真的是大意了,太小看这条老狗了!” loubiqu.net “现在杀我不成,一亿的货,他也一定拿不到。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走。” “他要是跑了,就什么都没了,既然为了利益他敢杀我,同样为了利益、他也会选择留下。” “至少,他还有一张牌一直藏着没出!就等着自己还可以逆风翻盘!” 方洁露眉头微皱,马上领悟出了门道: “头的意思是倪家?” “对!” 雷耀阳看了方洁露一眼,话语道: “家三少爷也死在了酒窖里面,而三少爷的死,完全可以说是我做的。” “倪永孝刚死了老爸,现在连弟弟也死了,如果这时候有人唆使他,把矛盾转移到我头上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如果我是白头翁,一定不会跑路,我还会留在港综市,坐收鱼温之利,倪家斗垮了我,白头翁就又能出来重新蹦达。” “人死如灯灭,到时候我垮了,那些帮我的又有多少人冷眼旁观,又有多少人落井下石,谁也不知道?谁又还会在乎他一个老狗?” “而且现在我们根本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是白头翁布局杀我,我死了,就没了人证他随便找几个替死鬼,警方那边很容易就过关了。” 方洁露听得有理请教道: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找他出来?” 雷耀阳用缠绵纱布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脑袋微笑道: “我正在想。” 静听了好一会儿的霍希贤这时候突然插话了,她显得有些担忧,话语道: “耀阳哥你说那什么倪家三少死了,别人会算在你头上?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还会有危险?” “或许有,或连没有主要是得看倪永孝信我说的,还是信外面面那些毒贩说的。” 说到这,雷耀阳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不过我猜、他谁都不会信,恐怕会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 大小姐不屑撤了撤嘴: “区区一个倪家有什么本事斗得过警方,还有那么多毒贩?” 雷耀阳摇了摇头认真道: “千万不要小看倪家,倪家能够在尖沙称霸二十余年、绝对不简单的。这次与倪家斗表面看起来我占尽上风一举瓦解他们处围所有老太的地盘。事实上,真正的争斗还没开始。” “倪永孝因为倪坤的死,加上我有心算无心只是失了先机而已,要说起来,他们倪家还没多太损失,钱在,货在,人也在。” “我一开始去找白头翁谈就是想先把油麻地搞定,再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尖沙咀,慢慢和倪家玩。只是没想到,那个老狗是癫的,有意思,真有意思!” “头,你说我被人枪伤这件事,是不是也是白头翁找人做的?” 边一病床上,从头到尾都没插话的李浩扬开口了要不是他突然一句话,雷耀阳都差点忘记他的存在。 雷耀阳一拍脑门,叹了口气道: “对了,还有你的事,你的事更奇怪,不过我倒是觉得,不太像白头翁找人做的,因为这没意义。” “这老狗既然要对我动手,巴不得风浪静,才能让我放松整惕,踏入他的杀局里面。” “可就在当天,你就被人枪伤了,看起来不像他的手笔。把你伤进医院、对他而言没有好处!” “那是谁,难道真的只是意仔?” 李浩扬郁闷了,这件事他李浩扬不是要证明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自己中的三枪他想要亲手还回去。 所以他在医院可一直都在仇人的来路,但是想来想去这件连眉目都没有,比雷耀阳被追杀都还难办。 李浩扬郁闷雷耀阳看在眼里,眼见在场除了李浩扬、也都自己人倒也没有什么保留: “倒也不算意外,如果我猜得不错伤你的人,很可能是韩琛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请来的,还是他的羊下。” “哦?” 李浩扬瞬间来了精神追问道: “耀阳哥,这话怎么说?”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我就(大发慈悲的)直接告诉你!” 雷耀阳看到了李浩扬一脸的急切,直接说道: “刘建明是韩琛派来我们警方的卧底,不过在两年前,我策反了他,所以他现在严格来说,是个双面卧底!” “什么?” 李浩扬大为吃惊、看到方洁霞却半点未有意外疑惑道: “madam方你也知道?” 方洁露点头解释道: “是的,两年前头就已经告诉我了,之所以告诉我是怕有什么意外发生,刘建明洗不白。” 雷耀阳听得心中对方洁霞称赞不已,她的话倒是顾及到了所有人的面子! 果然,李浩扬并没有继续胡思乱想了而是把注意力再一次转移了回来: “耀阳哥他是双面卧底,和我被枪击有什么关系?” “就在你被枪击当天,韩琛的老婆约见刘建明,让他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用自己的身份杀了倪永孝,接着阿浪就在尖沙咀看到和刘建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直在跟踪他。” “一开始我并没在意,现在想来,恐怕是韩琛老婆怕倪永孝不死,又或许是打算事成以后杀人灭口,估计是又请了别的人。” 雷耀阳说出自己的推测道。 李浩扬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头的意思是,他们派出的人是为了保险。” “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刘建明什么时候会对倪永孝下手,下手的时候就算刘建明失手,他们派出的人也会作为替补。杀掉倪永孝,推到刘建明身上。” “至于为什么和刘建明一模一样,可能是真长得像、也能是易容。” “除非是巧合如若不然,唯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得通。而且这天底下那有那么多巧合,你以为的巧合,全部都是别人在背后的精心设计罢了!” 耀阳哥点头,肯定道。 第十一章:倪家反应 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的事,着实搞得雷耀阳等人一些措不及。 好在此时事情分类完毕,头绪也差不多理清楚了。 李浩扬躺在病床上,一脸快意道: “这么说的话,我还可以比一次。太棒了,等我出院,我就去盯着韩琛,那人打了我三枪,礼尚往来到时候我一定要还他六枪” 说这话时李浩扬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出院。 想想也应该,李浩扬的枪法何其出色,这可是被称为“枪神”的男人。 可是这一次和人对枪,就因为心中那份诧是失去了先机,输得简直无也自容。 人家打中他三枪,他唯一开出的一枪还没中目标。 这样的大亏的,还是李浩扬这辈子第一次吃到。 “你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查、无名无姓一个人,要想查到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方洁霞看了李浩扬一眼、又把话题拉回道: “现在最要紧是找出白头翁,为头报仇。还有尖沙咀和油麻的那些毒贩、我们到底要怎么对付。” 也正在这时病房内雷耀阳放在一旁的“大哥大”响起。 众人立即静声,大小姐拿起电话,递给雷耀阳。 雷耀阳平淡道: “喂?哪位?” “雷爷,是我!你现在怎么样伤热如何?” 电话那头的声线,雷耀阳比较熟悉,正是东兴乌鸦。 “小伤面已、一个礼拜左右、应该就能出院!” 雷耀阳语气缓和一些,乌鸦也算得上半个自己人。 “事情我都弄清楚了, 想不到白头翁那混蛋这么太胆。雷爷,这次的事我并没得到消息, 我…” 乌鸦颇有几分愧疲与恼怒, 欲言又止。 老实说乌鸦此时把白头翁恨透了, 如果白头翁就在他面前,他什么也不会顾及都能活剥了他。 别说丁瑶对乌鸦的太恩, 就说乌鸦被雷耀阳邀请加入翻手会后,人家直接分给他两百多万又借钱给他做生意。 种种照顾乌鸦都无比感激。 而加入翻手会后,一些事情乌鸦也明白。 这个会的宗旨, 就是互助,最终达到各行各业齐聚、“翻手为云、覆手为之雨”的也步。 准确点说,身为会员各管一摊别的行当你或许没能耐插,但自己那边得处理好。 现在可倒好,东兴白头翁对雷耀阳实施了一场杀局, 同一个社团的乌鸦半点不知情。 虽然没人说乌鸦什么, 但乌鸦此刻非常内衷。 “谁也想不到那条老狗吃了豹子胆, 玩的这么癫。别说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这不怪你。” 事情已经发生, 而且还没处理好,雷耀阳到这时候追究责任, 乱自己人的阵角。 不过乌鸦在雷耀阳的心里头评分着实低了不少。 雷耀阳安慰着乌鸦。 可雷耀阳越这样说, 乌鸦越是胆战心惊, 甚至脑子里还可以浮现电话那头,雷耀阳的表情如同火山爆发之前的平静, 心里头有些发慌。 “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白头翁刮出来,给你一个交代。” “对了,我们东兴这边针对这件事, 也有结果了, ” “哦?” 对于乌鸦的表态以及说的狠话雷耀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从不看人怎么说,而只看人怎么做,倒是东兴的处理结果, 他还是很感兴趣的,立马问道。 “什么结果?” “明天一太早,骆驼就会来看望雷爷,找爷你谈。东兴这边的底线,是把账算到白头翁身上,逐他出社团,算是给雷爷你交代。” 乌鸦小声道,深怕雷耀阳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转而迁怒到他。 “恩!” 雷耀阳沉默片刻,方才回话道: “我知了。” “为了避嫌,这次我恐怕不会来看望雷爷,还请雷爷见谅!” 乌鸦又说了一句,随即稍作客气,挂断了电话。 终于要见面了吗?关于东兴关于骆驼,这一直是藏在雷耀阳心里头的一个坎。 又或许是一个炸弹,随时就能引爆的那种。 警队超级新星,史上最年轻的高级警司,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一开始竟然是社团中人。 这对于雷耀阳以后的发展无疑会造成致命的影响。 这同样也是雷耀阳一直不想面对骆驼以及东兴的原因。 雷耀阳扶持乌鸦,同样也是希望乌鸦能如同电影里早日干掉骆驼,他以前的那些破事也就此烟消云散。 但经历白头翁那条老狗的伏杀,雷耀阳对这面对骆驼件事反而心里头没有那么慌了。 第一是他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欠东兴的,自己能这么快升职完全是自己的本事,与东兴与骆驼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这一次东兴,必须要有所表示,而雷耀阳也能抓此机会与东兴一刀两断。 其次,雷耀阳的情况跟当年的校长又何其相似,当年校长投机倒把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杀,无奈之下找到了十里洋场的黄老板希望其能摆平。 最后拜入黄老板门下,递上门生贴,加入永鑫公司才捡了一条命。 甚至校长去广州的路费都还是黄老板出的。 这可比东兴对雷耀阳的“恩情”要大得多, 而后来校长发迹了以后,黄老板做的是什么? 送回门生贴直接烧点。 从此再也不提校长曾是他门生弟子一是。 雷耀阳现在的地位比起当年的校长差了很多, 但真要跟东兴还有骆驼玩起来, 绝对是鱼死网不破。 雷耀阳是网,东兴是鱼。 同理现在的东兴比起当时的永鑫也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骆驼跟黄老板一样都是聪明人。 既然都是聪明人, 那就一定会做聪明的事。 所以对于骆驼以及东兴,雷耀阳的心里头倒也坦荡了不上。 甚至开始设想明天会出现的各种情况了。 同一时间,尖沙咀倪氏一家豪华私人会所的总统套房内。 这里的空气,好像完全凝固了,套房内坐着十来号人,全都默然无声。 好一会儿,被马军爆揍一顿、脸上还有纱布的倪三叔推开房门,气愤入内。 他开口就说道: “吗的、那些死条子说还要调查,不让我们领回尸体。” 紧随倪三叔之后、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三十岁男人也进门,看了一眼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倪永孝,小心翼翼道: “倪先生、警方那边态度很强硬,说是要对四少爷进行已枪、三天之后,才允许认领已体。” 听得这话倪家太小姐,一位四十岁左右短发女人,非常愤怒道: “我四弟死了,还要让他们解剖、连全尸都留不下。你是怎么做律师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这话一出两位西装革履的倪家人,一左一右来到师身边。 看样子,只等一句吩唯就要对律师动手了。 律师吓够验满脸惊恐,也不管其他人,看倪永孝,着急解释道: “倪先生,对于这一次事件警方那边有足够的理由验尸,按照法律上的规定就算是家属也不能强行领回尸体。我真尽力了,可是没办法啊…” 倪永孝深吸一口气摆手道: “你出去吧。” “谢谢倪先生!谢谢倪先生!” 律师如是大赦、一边道谢,一边速走出房间。 “短短几天时间、我们倪家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我弟弟。” 倪永孝站起身来,也不看任何人,眼神有些飘忽道: “爸常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被人暗杀,我能够接受,这是还债我能理解!” “可是褐不及妻儿,我弟弟大学都还没毕业,他什么都不懂,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现在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哼!” 说到最后倪永孝冷冷一笑,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寒意直上心头。 渗的人发慌! “阿孝你准备怎么做?现在家里头你做主不管你做什么姐姐都是站你这边的!” 倪家大姐听着这些话,也感到 一股悲凉,满脸愤怒大声道。 “都是那个死条子找你跟坤哥谈判以后出现的幺蛾子,阿孝不如让我带人去医院,做掉那姓雷的。” 倪三叔一脸戾气提议道。 这种鱼死不一定网破的主意,别说倪永孝、就连作为医生的家大公子都是连连摇头话语道: “三叔、现在医院内处都是警察,你去了不是自杀?” 倪三叔还想反驳一下,这时候,倪永孝突然转身抬,环顾其他人森冷道: “各位,你们怎么不说话,对于这次的事你们怎么看?” 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可不止是倪氏,还包括了所有处围老大,就连甘地都到了。 slkslk.com 面对倪永孝的质问,外围老大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说话。 他们今天过来,本来是打着找倪永孝要说法的,毕竟他们除了甘地外,所有人地盘都被抢了。 这可是一大笔损失。 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就是倪家引起的,就是倪家惹的麻烦,无论如何,倪家应该承担损失,哪怕不承担也得给个说法。 没曾想过来之后,又听到倪家三少爷的死讯。 这让他们本来想说的话,本有的思绪,全都给憋回了肚子。 人家刚死了老爸,又死了弟弟,就算傻子也看出,这个时候,谁敢去点这把火,那后果绝对会很严重。 好处是绝对看不到好处的,还会一身的骚,甚至要承担倪家的怒火。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时间,还是一脸严肃的韩琛开口了: “倪先生,我认为现在最要紧是冷静。这几天来,我们被条子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都还有很多兄弟被扣押在警署“攘外必先安内,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把兄弟们都救出来,再谈其他。” 韩琛的话,与其说是出主意,倒不如说什么都没讲,很是油滑。 可他这话一出,形成“引子”的作用,其他老大借机也开口了。 文拯一副不同意的架势,摇头道: “保释出兄弟,那有什么用,事情没有解决,保出来还不是又被抓,白费功夫!” 黑鬼紧随其后,话语道: “是啊,这次我们损失这么大,哪里还有钱保释出兄弟啊。我被抓了两百号人,每人五千块,这都要一百万,现在我的场子又被人给抄了,哎,我看啊,这是逼着我收山咯。” 国华冷着一张脸,也开口了: “黑鬼,你能有我惨?我三家按摩院,一家桑拿,两家酒吧被抢。就连属于我自己的小赌档,也被警方扫了。” “我现在已经是收山了,兄弟,兄弟被抓,生意,生意全没。” “是啊!” “我还不是一样没饭吃。” “吃饭?我他吗连粥都没得喝。” 有着国华和黑鬼带队,一众外围老大兴致勃勃,畅谈起自家的损失。 用意很明显,倪家想让他们出力,那对于现在大家伙地盘被抢的事,就得给个说法。 如若不然,大家伙都没饭吃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帮倪家报仇。 而这种说法,让倪家一众听得满脸怒色,倪三叔更是拍桌打断道: “你们这群混蛋,现在是问你们怎么办,不是问你们有什么损失!” “你们都忘了,坤哥在的时候,是怎么照顾你们的?” 外围老大这时候,方才停止了话语,不过脸上都表露出不屑,显然已经不打算记恩了。 “三叔!” 倪永孝叫住还想继续说话的倪老三,看向唯一没开口的甘地,淡然道: “甘地,这么多老大里面,就你的场子没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本来还在看热闹,心里冷笑的甘地,立马露出该有的焦急,解释道: “倪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人并没抢我的地盘,条子那边也没针对我。” “不过倪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和条子合作。” “我信你。” 倪永孝点头,甚至直接替甘地找好理由道: “如果你和他们合作,今晚就不会来。所有人都受损,只有你没事,这样暴露的合作法,会不会太笨!” “谢谢倪先生信任。” 甘地客气一句。 倪永孝开始在房间内踱步,话语道: “实话实说吧,我在今天下午,已经请来地产经纪,看了一下我们倪家的房子。你们猜他开什么价?八千,是八千万啊!” “你们说港综市是不是每天都在变,记得我爸买房的时候,只不过二十年前,花多少?三十,就三十万啊!” “恩?” 所有人对于倪永孝突然谈起房子话题,都是懵逼呵呵,满脑子不解。 即便精明如韩琛,也不知道倪永孝想说什么,只能接话道: “倪先生,你想换房子?” “不是,我是打算带着全家移民!” 倪永孝语出惊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倪家人似乎也不知道倪永孝还有这种想法,脸上亦挂满了震惊。 “倪先生,你想要移民?你说真的?” 国华开口了,语气有些急。 “倪先生,不是吧,坤叔和三少爷的仇怎么办,你现在就想移民走?” 黑鬼紧随其后。 “是啊,倪先生,不能走啊。” “倪先生,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大小姐,你说两句吧。” 适才还拿捏倪氏的外围老大,此刻听到倪永孝几句话,都慌起来了。 别看他们一个两个拿着架子,好像倪家不给好处,他们就不替倪家办事一样。 但倪家如果真正离开,不再罩着他们,他们也怕啊。 特别是如今这个时候,他们地盘被抢了,倪家不替他们出头,他们根本没办法拿回来。 偏偏“移民”这话是倪永孝说的,他们还真信。 毕竟在他们看来,倪永孝只是个年轻人,刚刚接手倪家,就遇到这么艰难的时刻,被吓唬得想要退缩,也是能够理解的事。 “阿孝!” 倪家大小姐好像也信了,不由开口。 “姐姐,我的话还没说完。” 倪永孝看向倪大小姐,客气一句,随即继续道: “我跟我妈妈商量过了,爸爸做所有事,都是为了这个家。现在为了这个家的安全,移民离开这里,也是件好事。你们应该恭喜我,拿得起,放得下。” “我靠,还真要走啊!” 一众外围老大,包括韩琛在内,这会儿都心凉了。 倪永孝的样子,完全就不像开玩笑,关键大家对他也不是很了解,说不得他真就敢放下仇恨,直接溜了。 可是他溜了,自己等人怎么办? 难道真像先前所说的,也一样收山? 众人非常慌乱,紧盯着倪永孝,完全没有了先前拿架子的表现,满脸忧愁。 还好,倪永孝话语未完,顿了顿,又继续道: “当然,在走之前,我们倪家的仇得报。还有各位,跟了我们倪家这么多年,我也会给出一个交代。” “我们倪家不会让人说是“打完了斋不要和尚”,所以我打算报完仇后,就把我们倪家在港综市的生意分给大家。当作这次大家的损失也好,当作公积金也好!” 第十一章:倪家反应 第十二章:骆驼的探望 翌日一大早,荃湾。 东兴龙头骆驼,携古惑伦、笑面虎、乌鸦三人,提着果栏、鲜花,来到探视。 乌鸦本还以为没机会来看望雷耀阳,没曾想大清早骆驼便打来电话,让他跟着一块来。 毕竟东兴高层里面,除了骆驼也就他认识雷耀阳。 五号ⅥIP病房内。 由于时候尚早,除了雷耀阳、李浩扬外,并没有外人,就连霍希贤、何大小姐等陪护人员,亦去了医院旁边的酒店睡觉。 “雷sir,这位就是我老大,这是我们东兴的白纸扇古惑伦,这位是跟我同样是五虎之一的笑面虎。” “老大,这位就是雷sir了。” 乌鸦客气为双方做了介绍。 事实上骆驼以及雷耀阳根本就不需要乌鸦介绍,两个人虽然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两三年,但是确实“神交已久”。 不过倒不是说乌鸦的介绍没用,有了乌鸦的介绍正好让这一大一小两个狐狸,有了台阶下,藏着掖着直接装成了都才认识。 雷耀阳更是主动道: “驼爷,您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我早就想要拜访您了,可惜一直没机会认识,想不到我们第一次见面, 会是在医院这种地方。” 骆驼从进门后,其实就一直在打量雷耀阳, 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做对比。 现在的雷耀阳比起当年, 少了几份书生意气, 多了几分霸气。 但心里头肯定眼前的这个人跟当年他派出去想要弄死伍世豪的绝对是同一人。 同时心里头也在庆幸,既然是同一个人, 这件事也就也就好办的多了。 要知道当他第一眼看向雷耀阳 ,那全身包裹得跟木乃伊的时候,再加上雷耀阳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痕, 本能反应是这件事“扑街了”,两方必有一方“你死我亡”。 白头翁这条老狗是真的扑街搞出这样来的事,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本身可以成为东兴称霸港综市最大的助力,结果现在却成为了最大的敌人可谓是造化弄人。 当然, 这一点是骆驼想多了,当雷耀阳选择走警队的这条道路,他跟东兴的关系就怎样都回不到以前了。 甚至于就算没有白头翁,他与东兴之间的斗争就已经是注定一方“倒下”而收尾。 无他东兴挡他雷耀阳的路了! 又换一句话说,如果此时的雷耀阳还只不过是一个督察,不是旺角警署,不是油尖旺“皇帝”, 骆驼对于雷耀阳也绝对不会这么客气, 雷耀阳如果不臣服东兴,估计也会被其毁灭。 “雷sir, 我跟你可是神交多年,都怪我没有早点拜访, 你叫我骆驼就可以了,一点小意思, 不成敬意。” 早点拜访这四个字骆驼咬的很重,雷耀阳听出了端疑, 但既然骆驼也不明说倒也顺了他的心意。 只见骆驼接过笑面虎手上的果栏, 放在床头柜道。 随即骆驼好像很关心雷耀阳一样, 打听道: “不知道雷sir的伤势怎么样?我在港综市认识不少好的医生,如果有需要的话, 可以马上叫过来为雷sir治疗。” “不用这么麻烦了, 小伤而已,医生说死不了,能治得好。” 雷耀阳一脸笑容, 话中带刺。 这也是一种谈判的手段, 未开始前, 双方都会有些表示。 骆驼送果栏,虽然不值几个钱,就是表达一种善意,东兴愿意主动缓解双方矛盾。 ahzww.org 雷耀阳口气生硬,这也是表达一种不满,告诉骆驼“这一点点表示”还不够解决问题。 “雷sir,其实我们老大这次过来,除了探望你之外,也是希望和你解释一下,我们东兴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白头翁那是个人行为,雷sir你要顾全大局不要伤及无辜啊!” 笑面虎这时开口了,替骆驼表示道。 “是吗?原来这也叫“不为敌”啊!” 雷耀阳收敛笑容,动了动自己被包扎的手臂,淡然道: “如果为敌,我现在是不是就已经没命了?白头翁作为东兴元老之一你告诉我他跟你们东兴没关系?个人行为代表不了你们东兴?说的好像是他白头翁不是你们东兴的人了一样!” 雷耀阳盯着骆驼,东兴的人这几个字雷耀阳咬的特别重,他倒是想看看他跟骆驼到底是谁先沉不住气。 很显然,“自己人”这个意思差点让骆驼破防了,脸色特别的铁青。 然而雷耀阳的表现在东兴其他几个人眼里反倒是很正常,他们并不知道雷耀阳与东兴与骆驼之间的渊源。 将心比心,一个人被砍成重伤入院,而实施者就是探视者一伙的,对方说话不好听,完全可以理解。 反倒雷耀阳现在如果每一句话都顺耳,笑面虎等人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哈,雷sir,这次的事,真的就是误会, 我们东兴就是脑子进水了也不会跟你为敌, 都是白头翁那老狗得了狂犬病乱咬人!” “不管是我们还是我们老大骆驼, 因为这件事都是几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这就是我们对雷sir心怀歉意,雷sir一天不好,我们一天寝食难安,而且今天我们来拜访在外界看来,不就是我们向雷sir低头了嘛?” “雷sir是做大事的人,应该能够理解吧?” 笑面虎满脸堆笑,继续插嘴话道。 “人人都说,东兴笑面虎,口中蜜,腹藏剑。你说的话,确实动听,不过几句话就让我揭过这件事,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耀阳哥看着笑面虎,一字一句道。 “雷sir,我们老大带上我们看望,港综市没几个人有这样的面子。昨晚的事,根本就与我们东兴无关,雷sir相信也该查过了。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样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我们东兴可是一直吧雷sir当兄弟,雷sir的工作我们可是一直全力的支持,难道要因为一条老狗,把我们东兴强认作敌人?” 古惑伦这个时候也说话了,比起笑面虎,他的话更为强硬一些。 而且他确实说的没错,这么大的阵仗整个港综市确实没几个人有,基本上除了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办的灵堂,活着的还真就雷耀阳一个人。 雷耀阳见得,摇头失笑道: “红脸白脸,没必要这样唱下去,这样的小把戏,唬不了人的。” “而且是朋友还是敌人的选择权,不在于我,在于你们!” 说着,雷耀阳看向骆驼,正色道: “驼爷,我知道你最重规矩,讲道义,是江湖前辈会做人,大家都敬重你!” “昨天,我带着善意上门找白头翁,当时你们东兴的人也在场。就一些道上的事,我和白头翁相谈甚欢,他也表示要和我做朋友。” “说实在,我从心里就把东兴的人当成朋友当成兄弟,所以当“兄弟朋友”提出要约我,我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同意了,我想把都是兄弟我带人去这不是摆明的不相信兄弟?我连一个人都没带,踏入白头翁的地盘,赴他约会。结果呢他摆下“过百刀手大阵”,以“困兽斗”的方式等着我想要我死,驼爷,你德高望重,就你说,是我错,还是他错?换句话说难道你们东兴作为我的朋友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事情的经过,其实骆驼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整个东兴也都明白,说白了就是雷耀阳挡了白头翁的财路,白头翁要除之后快! 江湖规矩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但这事不过是地下规矩而且还是那种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谈的规矩。 骆驼也好,古惑伦也好笑面虎甚至整个东兴总不可能对雷耀阳说,这是你的错谁叫你是警察想要禁毒? 而且而下午谈话时,乌鸦是在场的,乌鸦也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东兴人。 在所有人听来,都认为白头翁没道义啊。 你他吗不想守规矩,那就态度强硬,接下来要杀雷耀阳也好,要怎么样都好,大家敌我分明,也能说得过去。 你可倒好,下午和人家谈交情,晚上马上摆下杀局。 关键杀局并没有建功,现在让人家跑出来了。 面对雷耀阳的点明问话,骆驼脸色很难看,因为雷耀阳开口朋友闭口兄弟,要知道要是骆驼如果操作得当,眼前的雷耀阳可就真的是自己人了。 而且对于东兴的帮助绝对不会比五虎十杰少,甚至会成为骆驼手中最犀利的一把刀。 黑白双管齐下,试问港综市谁能挡得住? 事已至此,别说自己人了骆驼只想着不要跟雷耀阳结仇便好了,黑着脸回答道:“是他错!” “江湖上有句话,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驼爷,白头翁摆局杀我,血债就要血偿,你觉得,这样做对不对?” 雷耀阳继续问道。 笑面虎反应很快,看到自己的老大脸色有些不对,大笑一声,就想为其解围: “哈哈哈,雷sir说笑了,你是警察嘛,怎么能按江湖规矩...”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雷耀阳鹰眼锐利,直盯笑面虎双眼,打断道: “驼爷上门看我,我尊重驼爷,所以用江湖规矩和驼爷聊。” “如果驼爷真要让我用警例说话,我的话可以收回,我们就谈法律,谈谋杀以及所谓的包庇谋杀、非法组织三合会活动、以及...” “呃...” 笑面虎哑然。 在场都是聪明人,当然能听懂雷耀阳的潜台词。现在用江湖规矩聊,代表雷耀阳把自己当作半个江湖人,和东兴还能做朋友。 如果用警例,那雷耀阳身份就完全是警察,警察和古惑仔之间,是不会谈交情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双方没有任何沟通的可能。 骆驼责怪看了笑面虎一眼,这才开口道: “江湖上,血债血来还,白头翁设局杀你,你要报仇杀他,合情合理,是你对。” “好!驼爷果然道义。” 雷耀阳听得大赞,抛出关键第三问道: “那白头翁是你们东兴的人,是驼爷你的人。他设局杀我,这笔账,我算一半在东兴头上,这合不合理? 连续三个问题,一问套着一问,让本来还想要拿出花名册要挟雷耀阳,伺机收付雷耀阳的骆驼谈脸色阴沉。 骆驼也不记得有多久,自己竟然被人在道义上问得“哑口无言”了,而且这个人名义上还是他东兴的人。 现在直觉告诉骆驼只要他拿出花名册绝对是跟雷耀阳不死不休,甚至就算拿出来了谁又会信呢?警队最有前途的人是东兴的人,说出去别人只会觉得骆驼故意在给雷耀阳泼脏水。 可雷耀阳这样又算什么?二五仔? 如果这么算起来那就更加有意思了,港综市一流社团,骆驼平时最爱就是标板道义,以其教训手下。 从来都是他说人,今天他算是遇到有人竟然敢说他了。这个人还是一个“二五仔”,让骆驼有火发不出。 一旁古惑伦眼见骆驼气的都快脑冲血了,赶紧开口,插话道: “雷sir,就在你受伤之后,你的那些朋友为了替你出气,扫了我们东兴几十家场子,抢了我们很多的地盘,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四千万,而我们大部分场子,短时间内都得重新装修。这么一算的话,间接造成的损失又是几千万还有....” “那又怎么样呢?” 雷耀阳不等其说完,打断道: “古惑伦是吧?我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是东兴军师,精于这些数字游戏。不过现在你给我报上这些数字,有什么用?” “你也会说啦,是我的那些江湖朋友为我出气,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是我的那些朋友在路上溜狗,他的狗咬了你一口你是不是要咬我一口?” “而这件事,恰恰说明你们东兴不占理,坏了道义,连江湖上许多无关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不过还有救毕竟你还没给狗咬,要是给狗咬了估计只能说畜生都看不过去了!” 你!古惑伦被雷耀阳这么一说,一口气差点没顺的过来。 “咳咳!”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这雷耀阳死抓着“道义”两个字,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放屁但是但凡你不跟雷耀阳讲道义他就能你掀桌子。 其实还是因为身份跟实力,假设雷耀阳是个小小的督察,估计坟头草都有了,骆驼会跟他谈? 会直接派刀手跟雷耀阳谈了! :“雷sir,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雷耀阳也很爽快,直接道: “不怎么样,我只想和驼爷交个朋友,条件只有一个,交出白头翁。而既然是朋友,朋友间就不存在仇怨,我会告诉外面的其他朋友,我遇刺与东兴无关,而且大家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做兄弟!” “不可能,白头翁犯错,我们东兴自然有家法处置他,把他交给一个警察,我这个大哥还怎么带人?” 骆驼摇头,一脸严肃,肯定道。 “不错,雷sir,你这个要求太过份了。” 古惑伦紧随其后,亦话道。 “雷sir,我们出来混的怎么不能讲义气,你这明显是要我们自己打自己的脸。既然雷sir有意交朋友,还谈什么条件呢,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笑面虎同样话语。 就连雷耀扬,亦无比严肃道: “雷sir,交人不用说了,就算老顶答应,下面的兄弟也不会答应提到交人!” 四人反应就这么大,如果没有乌鸦昨晚的电话,雷耀阳还真会以为东兴这么讲义气,为了一个过气的老头跟自己不死不休。 不过明知道骆驼的底线,雷耀阳同样硬气: “这么说,驼爷不打算和我雷耀阳做朋友了。既然这样的话,花和果栏我也没脸收下。四位,请吧!” “等等!果篮里有个信封我相信!是当年的老物件,雷sir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听到雷耀阳要赶人走了,骆驼连忙插嘴甚至直接用起了底牌。 “怎么你们还想贿赂公职人员?根据警队反贿赂条例....” 雷耀阳看都没看一眼骆驼口中的信封,他也猜得到无非就是两个东西,要么是支票,要么就是当年他的“投名状”。 不过现在这两个东西对他意义都不大甚至于完全没有作用,谁叫他现在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跟主动权。 雷耀阳拒绝礼物,无异于分明敌我。 骆驼等人也没想到,雷耀阳反应会这么大,竟然连“投名状”都不感兴趣。 世道如此骆驼直接抛出底线: “雷sir,从今天开始白头翁就不是我东兴的人了。只要你能找到他,无论如何处置,跟我们东兴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话,你满意吗?” 雷耀阳脸色缓和不少,伸出一根手指道: “加一条,东兴暗查白头翁的消息,不用东兴动手,只要通知我就可以了。这一条,买我这一身伤,驼爷,你觉得怎么样?” “恩?” 骆驼沉默了。 古惑伦与笑面虎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否从对方眼中领悟到什么,由古惑伦低头,在骆驼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骆驼听完脸色一正话语道: “一世人两兄弟,我们东兴社从来不会做出卖兄弟的事,今天我只是来看过雷sir,解除误会,交了个朋友。其他的事,阿伦会和雷sir聊。” 古惑伦紧随其后话语道: “雷sir,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哈哈哈,好,难怪东兴能成为港综市一流社团,果然是人才济济。驼爷,如果以后对我们警方一些安排,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是想要知道的,随时给我电话。” 骆驼的话他也明白了,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啊。 所谓只是交朋友,其他事都是古惑伦的决定,无疑是在告诉雷耀阳,今天的事就算传出去,骆驼也不会承认。 他现在就相当于隐形人,只会逐白头翁出社团,其他要提供消息也好,怎么都好,一切全是古惑伦的锅。 一分钟时间不到,古惑伦就甘愿为老大背锅,对于骆驼的忠心,反应能力,无不让雷耀阳叹服。 “那以后我们东兴可有很多事,需要麻烦雷sir了!所以雷爷以后算是我骆驼的兄弟吗?” 雷耀阳也不含糊,从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随后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随后收到枕头下,伸出自己缠满绷带的手。 看到雷耀阳的举动,骆驼伸出手,总算露出笑容,与雷耀阳的手握在一起。 这一握,东兴与旺角警署之间,友好关系算是底定。 也不知道是活跃气氛,还是看准时机找便宜,笑面虎见两人握手,大笑拍手道: “好啦,现在好啦,我们东兴和雷sir成了好朋友,以后一定顺顺利利。” “对了雷sir,听说你在赤柱那边也能做主。我有一个小弟,月前因为一点小事入狱,被判了三年。上个礼拜我去看他的时候,听他提起,赤柱内有许多生意可以做做。” “而我那个小弟呢,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不知道雷sir能不能帮帮忙,替他找个差事!” “既然都是朋友了,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你那位小弟叫什么?” 雷耀阳很是爽快,刚和东兴搞好关系,这点小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白头翁的下落,还要靠东兴仔出力。 毕竟白头翁是东兴的人,他只要还在港综市,最容易联络的也是东兴人。 “陈泽景。”笑面虎报出一个名字,笑容也真诚许多。 “好,我记下了。” 雷耀阳默念了一下名,直接道: “下个礼拜你再去赤柱看兄弟,他应该就已经开始售卖起了烟草。这个生意,你应该满意吧?” “哎呀,雷sir果然仁义过人,我笑面虎佩服得五体投地。” 笑面虎非常满意,他可知道赤柱卖烟草是最好的生意,而且他所谓的小弟赚到钱,大头还不是他的。 借公事,轻松又捞了一笔,笑面虎心情大快,马屁不要钱一般,连续从口中拍出。 接下来与东兴四人组的谈话,非常的顺利。大家没有了冲突之后,以笑面虎为主,不断探听着雷耀阳这边各种生意,对于游戏厅、手提电话代理店、甚至是赤柱里面的一些东西,他都很有兴趣。 骆驼、古惑伦也是兴致勃勃,越聊下去,越觉得雷耀阳这人恐怖,骆驼越觉得惋惜同时也觉得庆幸。 这雷耀阳,本来身份是警察,是赌神,可他在外面,敢情势力还那么大。 现在大家伙用的“大哥大”,竟然完全出自他和霍景良合资的公司,还有风靡古惑界的游戏厅生意,整个港综市也以他家最多。 更可怕的是,人家在赤柱是真说得上话啊,谈得兴起,甚至于当场就给赤柱去了一个电话,让笑面虎和他小弟聊了几句。 监狱里面还能接电话,这尼玛有多黑暗,骆驼等人心知肚明。 “真是惹不得,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带着这个想法,骆驼在心里把白头翁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真是一个坑货啊,把这样一个自己人差点推到了对立面,这也就亏得现在和解了,如果不和解,别的不说,以后东兴小弟都得“求天告地”别进赤柱了,如若不然,进去就出不来。 一个钟头之后,骆驼等人告辞离开。 雷耀阳也不含糊,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丁瑶,让他告知道上的那些朋友,停止针对东兴的行动。 丁瑶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合眼,女人怒起来,比男人更可怕。 昨天闹出那么大动静,东兴被扫场,和丁瑶背后推动少不了干系。接到雷耀阳电话后,丁瑶答应下来,并表示一会儿就来医院探望。 从头到尾没吱声,装作闭目休息,其实一直在听雷耀阳等人聊天的李浩扬,这时候说话了: “耀阳哥,东兴以走毒闻名,而我们对毒品一直持着打击态度,现在真要和他们做朋友?” “走毒闻名?我可不这么看!” 雷耀阳摇头,反问道: “江湖传闻,洪兴出打仔、东兴出毒仔、联合出姑爷仔,这你也信?” “难道不是?” 李浩扬来了兴趣,好奇道。他也知道,自己的消息来源是道上那些混混,而自家老大的消息来源,那可是更为广博,说不定知道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对于老大的教导,李浩扬一直诚恳倾听,不会死咬着犟嘴。 “当然不是!” 雷耀阳肯定话道,又解释道: “如果真是按照江湖传闻,洪兴就应该是港综市最大的一流社团,完全可以压着三联堂和东兴。现在你看看,洪兴压住他们了嘛?” “照我估计,这句传闻,恐怕就是洪兴那边传出来的。为的,只是抹黑同为一流的两家社团。” “说三联堂走私钟,其实就是让江湖人士不耻,说东兴全靠走毒,又让一些胆小的古惑仔恐惧。小一辈那些混混不明所以,听完这句传闻后,如果三家社团摆在面前,让你挑一家加入,你会挑谁?” “还不就是洪兴,打仔嘛!男儿立于当世,没人不喜欢暴力,都希望自己能砍能杀,又够威。混古惑的,尤为如此。” “说三联堂走私钟,洪兴难道就没走嘛?洪兴旺角十三妹、深水埗靓妈,在整个港综市都是有名的大姐大。而洪兴其他堂口,没有哪一个堂口,是没这私钟生意的。” “再说东兴全是毒仔,可据我所知,洪兴业不少,而且东兴打仔还更多。别的不说,单说东兴最有名的五虎。笑面虎最大生意是财务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比一般生意人还要成功,生意好的时候,每月都能赚到几百万。” “金毛虎和下山虎乌鸦,两人都是开拳馆的,做的是黑市拳生意,外加一些赌博,也是人强马壮,赚得盆满钵满。” “南亚虎亚男,刚加入不久,生意还没铺开。但看他的表现,也是准备做东南亚风情酒吧、东南亚特色按摩,外带一些地下赌场生意等等。” “至于擒龙虎,荷兰跟港综市两边跑,开拓东兴基业,虽然现在还关在赤柱。就我掌握的资料,他负责为东兴冲锋陷阵,连自己的生意都很少,每年靠骆驼给予他大笔的奖金过曰子” “还有东兴水灵十杰,我们在澳门碰上的无上,玩的是骗术,其他九杰也各有办法。” “这些东兴真正的强人,根本没一个是走毒的。” 李浩扬听得连连点头,完全被雷耀阳说服了。 细细想来,还确实是这样啊,说什么东兴走毒,可真正听说过东兴走海量的毒嘛,那根本是没有的事。 就警署近几年确实抓了不少东兴仔贩毒,但那都是酒吧里卖卖,一些小角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 就凭这个,把他们整个社团打成毒帮,真是站不住脚。 兴趣大增,李浩扬再问道: “耀阳哥,你的意思是,三个一流社团里面,反倒是洪兴心眼最多?” 雷耀阳缓缓摇头,话语道: “出来混古惑,能混到老大位置,没一个简单的。洪兴的人心眼是不是最多,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听到所谓的江湖传闻,就断定一个人不可结交。” “我们旺角警署的底线,就是毒品和军火。除此之外,外面每个人,就算是混混,也有和我们成为朋友的可能。” “恩!” 李浩扬若有所思,沉默五秒后,又问道: “耀阳哥,现在你让骆驼找白头翁,你觉得他们能不能找到?” “我只能说,东兴找人,比我们找人要轻松很多。” 雷耀阳给出一个凌磨两可的答案,又解释道: “白头翁到底是东兴的叔父,在东兴里面一定有许多死党。他的真正死党是谁,我们不清楚,也查不到,可是作为东兴龙头骆驼,绝对是清清楚楚。” “只要骆驼真肯出力,派人盯住白头翁在东兴里面的死党,早晚白头翁会露面的。丧家之犬没了去路第一个想到的也会是回家!” “港综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现在外面很多人在找白头翁,没人帮他,靠他自己,能藏到什么时候!” 李浩扬完全赞同点头,复又叹道: “哎,找白头翁的事算是有了头绪,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又在哪儿呢?” 那个人所指,无疑是打伤李浩扬的人。雷耀阳理解李浩扬的心情,安慰道: “放宽心吧,现在最要紧是好好养伤,我们痊愈出院了,才有报仇的本钱。” 这一天,雷耀阳都待在医院,不断有人前来探望,又不断有人离开,搅得雷耀阳根本不像静养,更像是过节。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在下午的时候,也一块过来看望,并且明确表示,这件事警方一定会严查到底,不抓住凶手誓不罢休,替雷耀阳报仇。 至于酒窖内死了几十号人,那完全是雷耀阳自卫的结果,不会有任何人追究。 换言之,死的人白死了,甚至是死有余辜。 没死的,现在也被警方铐在医院治疗。治疗出院之后,还得面临起诉坐牢。 总的来说,这一天雷耀阳心情不错,特别是下午丁瑶和阿夜也过来陪护,着实让雷耀阳享受了一下“坐拥众美”的待遇。 可就在翌日上午十点左右,一个电话,打破了雷耀阳的好心情。电话是方洁霞打来的,在电话里,方洁霞语气很是焦急,让雷耀阳赶紧打开电视看新闻。 到底是VIP病房,病房内就有一台21寸小彩电。 雷耀阳让丁瑶开启,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别人,竟然是倪坤的三弟,倪永孝的叔叔。 只见倪老三一手高举,不断喊着响亮的口号: “反对警方滥用职权,反对暴力执法!” 在倪老三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就电视中,目测至少三百余号,他们一些拿着大横幅,一些举着大旗,跟着倪老三喊话: “反对警方滥用职权.” “反对无故临检” “还我公道,我们只想要回生活” 现场许多记者,举着话筒扬在一些人面前。 那些人也不含糊,情绪激动:“那,我只是新兴酒吧员工,在酒吧里打工,赚点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而已。 现在警察每天上门查牌,一天查完,第二天又到,搅得客人都不敢上门了。我们老板现在没钱赚,关闭了酒吧,我们也跟着失业了。” “大家静一静,都静一静,我是尖沙咀陈松柏议员,大家有什么要投诉的,可以给我说。” 一位西装革履,四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高举双手,大喊大叫。叫了好一阵,也根本没人理会,直到两分钟后,或许是觉得差不多了,倪老三方才走到那男人面前,严肃道: “陈议员是吧?我就是新兴酒吧老板。老实说,我真的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可是没办法,最近旺角和尖沙咀的警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对我们进行无理由的滋扰。” “我们那些酒吧都领了牌照,做合法生意,每年也要纳税的。” “不断的临检,还有封场,对于我们的生意额造成很大的影响。就因为警方的无理由上门,在逼不得已,亏损不起的情况下,我们酒吧只好暂时停业了。” “也不仅是我啊,这里有尖沙咀四个酒吧,两家娱乐会所,三位桑拿室老板,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随着倪老三的话语,几位凶神恶煞的人站出,支持道: “就是啊!” “那些警察太过份了,滥用职权,还有没有王法。” “我们也是纳税人,难道就不受法律保护的嘛?” 眼看着群情汹涌,那位陈议员吓了一跳,赶紧再喊道: “不要激动,大家不要激动!” 倪老三这时候可不管陈议员如何,只是对着镜头,大声道: “对于近三百多位的员工失业,我们感到非常抱歉。不过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做生意,谁不喜欢能赚到钱呢?” “我只是希望,警方以后不要再在尖沙咀乱来,不然的话,我不排除我们这些尖沙咀娱乐场所会陆续结业。” 接下来,记者像打了鸡血一样,不断发出一些挑起仇恨的问题。倪老三应该早有准备,答复顺顺畅畅。电视屏幕黑暗下去,病房内,雷耀阳关闭了电视。 丁瑶、大小姐、阿夜等人都担忧看向雷耀阳,怕他生气,影响到伤势。身为警察,李浩扬立马话道: “想不到倪永孝这么阴险,会用这样的方式反击我们。” 霍希贤总算觉得自己有用了,因为她是检控官,对于政治方面的事也很懂,话语道: “只要警方有足够的理由临检,就算“游行示威”也没用。不过区议员,对于他所在地区的就业率十分看重,这会影响到他们的政治前程。如果因为警方临检,导致大规模市民失业,他一定会把事情闹大。” 说着,霍希贤看向雷耀阳,爽快道: “耀阳哥,那位陈议员,我爸爸很熟的。要不要我让爸爸出面,和他谈谈?” “一个从政的人,关系到自己的前程,什么样的交情都不会管用。” 雷耀阳摇头,脸上挂着微笑道: “真没想到,倪永孝还真就和我玩这一手,游行示威。” “他这么做,其实对我们本身无害,只是借此告诉所有人,他们倪家就要反击了。” “而有了游行的事发生后,接下来我们警方如果在尖沙咀犯下一点错,就很容易被他抓住机会闹起来。” “耀阳哥,那你打算怎么办?”丁瑶在一旁问。 “要解决这件事,实在太简单!” 雷耀阳笑容更浓郁,话语道: “倪永孝用这样的手段反击,要是对于别的警察,倒也确实能够成功。但是仅凭这样就想对付我,简直是笑话。” “玩关门游行是吧,我就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罢,雷耀阳看向阿夜,吩咐道: “把我的电话拿过来。” 阿夜在雷耀阳面前,从来都是乖巧模样,听得这话,立马拿过大哥大,温柔递给雷耀阳。 雷耀阳连半分钟思考都没有,马上按动起号码 “冯先生嘛?对,是我,耀阳!” “没事,小伤而已,很快就能出院了,冯先生那么忙,不用过来了。” “对了,我有件事希望冯先生能够帮忙。” “不知道冯氏集团各大百货商场,最近招人吗?” 随着雷耀阳毫不掩饰的电话述说,身边人听得,双眼大亮。李浩扬和几女都是聪明人,马上明白雷耀阳在做什么。 现在尖沙咀一些市民不是闹着没工作,没饭吃嘛。 那好,雷耀阳这边直接找关系,提供工作岗位! 尖沙咀发生民众游行事件,不仅“指名道姓”警方滥且职权,还惊动了媒体,惊动了区议员。这种事,可不算是件小事、立马就让警方高层有了? ?动。 警察总部。 由于雷耀阳受伤入院的原因、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又已经表示,会为雷耀阳做主,替他报仇。 而且,雷耀阳又是行动副处长的爱将一定的心腹。 所以,今天警方临时召开高层会议,压根没叫雷耀阳到场。开会没几分钟、所有的矛头,直指向了尖沙咀整署署长,李署长的头上。 “从新闻播报不到西个小时时间内,已经有超过土位议员电话投到我这里。要让我们警方对王这次尖沙咀游行事件拿出一个说法。” “李署长,这件事是你们尖沙咀和旺角整署搞出来的,你扛算怎么收场啊?” 管理处副处带头质问道,最近他这位管理处副处长可是被打压得头痛。 自从那行动副处长有了雷耀阳之后,行动处完全拽起来了。 先是雷耀阳代表警方去澳门参加赌袖太赛谁能得到他不仅赢了,还赢得那么漂亮、得了个世界第一。 其后,更是豪捐出二亿给了整务部这边作为福利,太涨行动部的气势。 再之后,地不知道是谁血行动副处长建议,提出警署分权的办法,又让行边部一边威势太涨。 一些本来暗中想投管理副处长的署长最近也怕了,怕被分权全都跑到行动副处长那边去献媚。 这,让管理副处长这边阵脚太乱,完全被行边部压住。 还好风水轮流转,现在他们总算闹出事端也怪不得自己落挂下石了。 被管理副处长点名质问换作雷耀阳,或许马上就能想到对策反驳。 可是对王尖沙咀李署长,真是第一次。李黑长有些慌、脸上满是汗水,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会负责,让下面的人不再查牌,给予公众一个交代。” 管理副处长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冠冕堂皇道: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李署长,那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了。现在处面民众游行、议员投诉、这么太的事,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 行动副处长一看自己一方受挫,也颇有老太风范,立马接茬道: “你公共关系科的主管,就你这样的交伐、能够让议员平息嘛! “警方查牌、这旦是寻常事件,是身为港综市警察该敏的事。” “这单事、明摆着是外面那些古惑仔借题发、想让我们警方好看。” “怎么?管理部的看不出来,还是看破不说破,不站在我们自己手足这边,而是要迎合处面那些没事找事的议员啊?” ranwen.la 说着,行动副处长直接给出自己的方案道: “我们警方成立公共关系科,就是应该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的。你不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解决,却每包话都指责在李署长头上,呵,那我们要公共关系科有什么用?” “你!” 管理副处长被行动副处长的话气够呛,这八蛋最近真是越来越强势了。 像刚刚这番话,换作以前的行动副处长,根本说不出口。 议员冠上“没事找事”的名头,这要传出去,可是对行动副处长很不利的。 就凭这句话,地能看出他何等膨胀。 管理处管理副处长的亲信,财务部主管见自己老太语塞,地开始插话,言语道“行动副处长这么说过分了吧,一线的伙计让惹出祸,自己不管,全部要推给公共关系科的同事去处理。我们警务部成立这么么以来,有这样的说法吗?” 眼见财务部主管地敢开口,行动副处长都不屑回话亲信迪锋队主管王sir立马就话道 “刘sir,你每天坐在办公室处理一些后勤上的事情,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前线人员的辛苦办案力度小了、处果说我们不尽力,办案力度稍微太那么一点,那,都看到啦、又是游行又是投诉的、这根本就是古惑仔设局捣乱。” “难道我们警察连古惑仔捣乱都要重视、还要给他们一个说法不成?” “我就觉得行动副处长说得很对、这个时候,就应该公共关系科的同事发挥作用了。” “简直胡说八道!” 管理处人员地不白给,立马又有几人口、纷纷指责起冲锋队主管。 “就是啊,这么大的事,十几个议员投诉,我们警方这边不理会,简直开玩笑。” 吵吵嚷嚷中,中环整署副署长雷蒙突然开口了: “各位sir,冷静一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完美解决这件事。” “哦?” 对于中环的人、在座无论管理处还是行动处,多多少少都会给点面子,无不静声。 雷蒙一句话便控制住了场面,心中一抹得意表面却是强绷着严肃话语道: “我觉得这次事件,完全是因为我们警方内部有些同事,做事太激进造成的。” “市民游行,地是投诉我们警方滥用职权。”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内部不给出一个处理、无论如,都无法向外界..” “等等!” 不等雷蒙说完,行动副处长右手高拾,严肃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 “雷署长,你口中的处理,是要处理谁啊?” 行动副处长可是老狐狸一个,知道雷蒙和雷耀阳矛盾极太。 他的话,无疑想把矛头转向内部过错,慢慢再转雷耀阳身上。 如果单单一个尖沙咀整署署长行动副处长还无所谓。 但关系到雷耀阳这位一直为自己带来好处的亲信,行动副处长可不会坐视不管。 更何况!现在自己那位好亲信重伤入院,都还在接受治疗。 这个时候要让雷蒙他们把过错安到了他身上,以后还有人服自己这位老太嘛。恐怕太家都会说,自己连受伤亲信都保不住。 “副处长,你听我慢慢说!” 雷蒙对于行动副处长,还是忌惮不已的,一个是署长,一个是处长这级别差着十万八王里赶紧想要解释。 “不用慢慢说,我就想问你,你说的处理是要处理谁!” 行动副处长根本就看不上雷蒙,你一个华人,留学几年回来而已,就一直跟着中环那些鬼佬,不跟自己。 现在,你他吗还不做好事,明明是个平民乱跳预言家,乱发查杀,想坑自己亲信,这还了得了! “呵!” 两系人员心头冷笑不已,这时候,电视地开了。 屏幕上,旺角警署大门口。 而出现的人,倒不是雷耀阳而是众人地比较熟悉的女总督察方洁霞! 只见方洁霞一身总督察制服、看起来英姿飒爽,身边各站五人,总共十一人,全都穿着制服。 记者们长检短炮,闪光灯不的闪,甚至还有许多民众在边上看着热闹,现场甚是喧闹。 面众人的目光,方洁霞丝毫地不怯场、颇有太将风度。 开始讲话了。 “太家好、我是旺角警方发言人方洁露,关于这一次尖沙咀的游行事件,我有一些话,想要对公众和各位媒体朋友说。” “港综市社会能够繁荣进步全靠市民们的努力。” “港综市社会能够安全、安定,甚至连续多年,被全亚洲。乃至全世界,选为亚洲最安全城市之一、依靠是我们港综市上层英明的领导。” “我们港综市警察,作为港督英明领导之下,维护社会法纪,社会秩序的首冲部门,一直以来,从未松懈过半分。” “我靠,这她太会拍马屁了吧,话语之前先把港督带上。港督管行政的和你们警察有个狗屁关系啊。” 记者们本来见是一个女人出来发言,还打算一会儿找些尖锐问题,好好从她那里整出点太新闻。 但现在看这女人说话,比警方公共关系科发言人都还要老辣。 公共关系科的人,都还不会提到港督,提到上层。 可怜他们却是不知道,方洁霞的话,是雷耀阳电话里面提前授意过的。 雷耀阳前世时可是正正经经听多了这种话术。 无论有没有领导的功劳、先给领导带上,总是没错的。 面港综市这个地方,其实有很太程度英国风格,基本有功自己部门揽,不会提一个什么大佬出来。 所以,方洁霞此时的话,让人觉得诧异。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想方洁露话语继续: “就在半天前,尖沙咀有层众游行,投诉我们旺角与尖沙咀警方滥用职权、频繁临检,闹得他们没有生意做,进面导致数百位市民失业。在这里,我有一串数据、算是给予民众初步解释。” “我们旺角警方和尖沙咀警方联合出动,对尖沙咀酒吧、按摩院、桑拿房等娱乐场所进行临检以来、六天时间、抓捕犯罪嫌疑人十六人、通缉潜逃犯四人。缴获黑星手枪六把,轻型枪械十六把,白粉….” 方洁霞记忆力极佳随着她报出数据,旺角整员这边也有了行动,除了犯人处,把各种赃物开始摆出来,大大咧咧暴露在摄像机与记者的目光下。 眼见电视里面,方洁霞拿出无数赃物、赃款等等东西。警察总部会议室内,众人神色各异,或是满意点头,或是不屑摇头或是认直看着。 其中雷蒙最是不屑暗道: “真以为记者是要看你的功嘛?做警察,功不抵过,你拿再多赃物出来那些失业民众地不会理会。” “你抓大贼也好、抓巨贼也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还不是要质问你。” “雷耀阳想不到你也有出昏招的时候,本来行动副处长死保你看今天会议的情况,这黑锅还裁不到你身上。现在嘛,可就不好意思了。” 一边看着电视、雷蒙心里甚至开始琢磨一会儿怎么开口,向旺角警署发难。 屈幕上、方洁露摆出成绩之后,果然,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位女记者就高举右手、大声道: “不好意思, madam方,你们警方取得好成绩我们当然也为有这么好的保护全而感到高兴。但就我们杂志社收到的逍息,你们警方这次之所以不断扫荡尖沙咀,是因为你们警方高层和尖沙咀几位做生意的大老板有私人恩怨,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呢?” 哗.... 本来还在一心拍赃物的记者们哗然,赶紧把录像工县对准方洁霞想要抓住她的丑态。 不过方洁霞表现异常沉稳板着一张脸,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立马思索到 “这人回这种问题,恐怕是倪家派来捣乱的的!” 大体猜测到了对方的目的方洁霞心里头也有了底开口道: “请问这位记者朋友、你是那个杂志社的?” “新消息杂志社。” 女记者也不含糊,实话回答道。 方洁霞以前可是从公共关系科出来的警察,而且自扛来了旺角后,其实地负责了整个警署后勤。方洁霞或许在争斗上,不能尽如人意,她的天赋点,却是全部点在了“对外发言”。 平时有空的时候,方洁露也从来没有懈怠,一直都有关注新闻媒体。 所以听到这个名号,方洁霞露出笑意,义正言辞道: “新消息杂志社、就在几个目前还曾经因为多篇失实的报道、而惹上官非。为了挽救销售量,你们杂志社。从来都是哗众取宠,完全没有新闻界的操守。” “今天,不是个人发言会,也不是普通公司发言会。我方洁露,是代表了旺角整署,港综市警方,对港综市所有的市民报告发言。” 说到这里、方洁露双目如电、直视那女记者双眼话语道: “对于你的问题、我可以给出明确的回答。我们警方做事,为市民,为社会,从来不会为了私人的原因。” “扫荡这个词、地不能用在我们警方这次的行动上面。在尖沙咀的公司。有十几家之多,除了娱乐场所之外,我们警方从未找上任何一家合法公司的麻烦。” “只要你是正经公司,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为什么要怕我们警方查呢?” “这位记者小姐你说你的消息来源是你们杂志社好,接下来,我会派人跟你回去,仔细查清楚、是谁在造谣生事,污蔑我们警方的名誉。” “这件事情、我代表旺角警署表示,一定会追究!” 这女记者听得这话脸色一白,下意识的退后一歩。 面这样的举动,无不被摄像机忠实记录下。 只要现在正在看新闻的民众,第一时间就信任了方洁露认定这是造谣。 老实说,在场记者里面确实有几位收过钱,准备好为难方洁霞。 可是现在看到方洁霞这么强势,许多歪招他们立即就不敢用了,未战先败。 港综市是个“言论自由”的地方不错,但是在这种场合乱造谣,间出一些太过份的问题还是会被起诉的。 真以为政府部门是吃素的啊,怕记者的政府部,全世界都不在。 女记者退败后又一位男记者抬起右手开口了: “madam方,由于你们警方这次的行动,造成三百位市民失业,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呢?” 他的问题就不算是造谣了,完全是事实。 似乎还嫌震撼不够大在一众记者唑然声中,方洁霞一脸严继续道: “为了游行这件事,我们旺角整署署长雷耀阳总警司,不顾重伤在身的虚弱,还专程请了许多对我们港综市警方很友好的商界朋友,现在有许多商届朋友地表示,他们对尖沙咀的商业十分看好,也很有兴趣接手尖沙咀的娱乐生意。” “在此我借发布会通知,上午尖沙咀行事件生意不好做,不能够经营下去的老板。如果你们真是生意不好做可以随时来我们旺角整署这边。” “我们警方那些慷慨的商界朋友,愿意用高于市价四成的价格,买下你们的铺子,甚至直接盘下你们的生意。” “炸新闻啊!真是爆炸新闻啊!照相、快照相!” 记者们听得无比激动、闪光红不断,快门一直按动着,几台高清摄像机地将方洁霞的英姿,完完整整展露在电视上。 谁都想不到、原来警方发布会还能这么开。 人家直接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不仅安了人员,连老板都给安排好了。 直到此刻、连多人才想起来,那旺角整署属长不就是“赌神雷耀阳”嘛。 这就难怪了就凭人家赌神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太老板愿意结交。 别说你区区几间尖沙咀娱乐场所,恐怕就算上市公司,只要赌神肯开口,能给你吞下来。 一句话,你不做,别人来做。 警察总部会议室内。 一众高层看着电视上“威风八面”的方洁霞,太多喜笑颜,满是敬佩。 尖沙明整署署长、甚至干激动得双拳紧握,放在下面的双脚也不自觉抖动。 这实在棒了!! 这位尖沙咀整署署长是真没想到,与旺角警署合作,人家会这么给力。 游行这么大件事地处理得明明白白。 “就凭今天方洁霞的话,以后别的不敢说,尖沙咀整署一定会比其他整署威多了。” 行动副处长此刻地反应过来,着实是有了底气,徒然开口了: “两位sir先前你们不是说要处理什么内部问题吗?现在怎么样?我们接着过论” 管理副处长脸色阵青阵白还是马上道 “以整个港综市警方的身份发言,这是我们管理处的工作。什么时候开始,连一个小小的警署,都以擅作主张、代表我们港综市警方了。是谁给他们的这个权利?” “处长,这件事我认为,定要严肃处理。” “不错!这种无组织、_无纪律的行为,绝对不能纵容。” 雷蒙紧随其后,同样咬牙强辩道: “还有啊、我们是警察、怎么能连商界的事都去插毛。这到底是警察,还是商人?” “雷sir。” 一直表现士分弱势的尖沙咀整署署长这会儿来了劲头。他不敢训管理副处长却敢把矛头直指雷蒙严肃道: “方总督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警方插手商界、而是商界上各方的朋友知道游行事件后、慷慨帮忙。” “现在尖沙咀那些老板和失业民众都有了最好的安排,二定不会再闹。怎么,雷sir不满意这样,一定要闹出点事嘛?” 最后一句话尖沙咀署长-一脸愤恨,情绪完全爆发出来,也不管谓平衡中庸艺术了。 他也就差没明说: “你他吗没事找事了!吃饱了闲的蛋疼没事找事做!” 雷蒙可半点不怕一个尖沙咀署长,拍桌道: “我们港综市皇家警察,是隶属于英女皇、是政府部门怎么能和商人合作?” “这样摘法、媒体很容易乱写说我们官商勾结。到时候我们整个警察部的声誉受到打击,是不是由你负责?” “我负责就我负责。” 尖沙咀署长不甘示弱,拍案而起,他在别的方帮不上旺角警署,人家地把一切处理好了。 但今天高层会议,雷耀阳因为重伤,也没能到场。 这个时候他如果还不强硬起来,以后谁还敢和他联合办案。同时,油麻地警署署长地话语道: “明摆着是古惑任闹事,现在都处理好了、非要往大了说。雷sir,你真不愧是高学历人才啊、平时除了办案,原来还要顾及到各方面,什么官商勾结都说出来了。呵、这样的考虑,恐怕与雷sir的职位不符吧!!” 油麻地署长的话可就扎心了明确提出雷蒙越权,你一个署长不想着破案、打击罪恶、却想着政治上面的事是不是想往上爬啊? “恩?” 处长一听这话,脸色也不好看,冷冷看着雷蒙。 “我没这个意思!” 雷蒙可不傻,当然听出油麻地署长话虫的险恶,赶忙解释。 湾仔整署署长李智龙亦插话: “你当然没这个意思啦、官商勾结、我们警察只是当差的,本来就不是官员。还有啊,你也得找得到商人和你勾结啊。” 这话就是是在嘲笑雷蒙,人家旺角警署那么多商人支持是什么,你心里没数嘛。 还不完全是人家署长给力,是世界赌神,还有平时关系良好的原因。 换一个警署就算是你中环、他不见得有商人肯慷慨解囊的。 雷蒙很是恼怒看向李智龙,却一时想不到策。 还好这时候管理副处长又开口了: “我倒觉得雷署长所提出的想法,确实有道理,那些记者什么都敢写的。” “处长,旺角整署私自召开发布会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是和处界那些商人私下里商议、却是要有个说法。” 处长一听这话、地有些犹豫。 他满意于旺角那边能够有效处理游行事件却也害怕报纸乱写,说警方与商人勾结以势压人。 到底怎么办呢、真是纠结啊! 就在这时,电视机旁边的秘书接到一个电话,小声嘀咕了两句,赶紧走到处长身边递上道, “处长,是港督先生。” “呵,港督问责了。” “有好戏看咯。” 秘书的话虽然小声、但许多高层还是听到。 中环与管理派系,瞬间又来了精神,心里好笑。 而行动处一系,脸上露出担忧、默默无语。 不过事情的发生、好像有些出所有人的预料。 只见处长本来凝重的面容开始缓和,从缓和又转变为喜色,最终高兴挂断电话环顾在座高层正色道: “关于旺角警署处理的这次事件我现在宣布,他们做的很好!” “港督刚刚在电话里说,他已经看过了新闻、对于我们警方这么有效率的行动,表示高度的赞扬。” “另外,还请我今晚参加一场家宴。” 无疑,方洁霞在电视上说出领导给力,大拍马屁的行为,港督那边接受了,并且心里舒畅。 ps:小声哔哔月票加更活动继续25章票加更一章! 第十三章:各怀鬼胎 茎湾,医院。 自旺角整方发布会两小时之后,雷耀阳便接到多个电话。 分别来自于行动副处长、尖沙咀署长、油麻地署长、湾仔署长李智龙等等。 那些与雷耀阳交好的警界高层,把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告知了他。 并且他们口气都有些兴奋,亦对雷耀阳表示出钦佩。 无疑,这次高层会议上,行动部取得绝对胜利强压了中环和管理两系联合的“攻势”,全靠雷耀阳的精心安排。 放下最后一个电话,雷耀阳满脸笑容。 阿夜见得不由话道: “耀阳哥,事情解决了嘛?” “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我早就说过了,倪永孝想靠这种使俩付我,那是选错人了。” “我现在只是很好奇,倪家开出了什么条件给那些处围老太,会让他们这么尽力。” “尖沙咀的娱乐场所里面倪家只有西家大型会所,其他的酒吧、按摩院、桑拿,那都是倪家外围老大的场子。” “这次游行,以那些人的场子作为借口,恐怕事情不简单啊。” 大小姐听得眉头微皱不解道: “师傅这件事我也听丁小姐提起过。这次师傅踏足尖沙咀,不是首先让很多江湖人士过去抢地盘的嘛?怎么,地盘没抢光,还剩了这么多给倪家?” 雷耀阳微微摇头,只是看了丁瑶一眼。 丁瑶领悟,巧笑嫣然道: “大小姐,这次耀阳哥让外面那些江湖朋友去尖沙明抢地盘,都是合理合法的行动。只要是老板的场子, 已经全部到手了。” “可是还乘下几间,是倪家那些处围老大出资购买的, 属于他们私人产业。这样的产业抢下来也没用啊。” “现在又不是古代, 抢到就是你的。什么都得讲法律、讲产权嘛。” “这样阿!” 大小姐恍然大悟, 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随即,大小姐地更加好奇不解道: “这么说, 那些老大损失巨太,除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意外,其他都没了。” “就这样, 他们还敢和师傅作对?” 雷耀阳接过话茬,同样不解道: “所以啊,我才会说很好奇倪永孝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那些人冒着“一无所有”的危险,还敢和我作对。” “耀阳哥, 要不要我派人去查查?” 丁瑶作为雷耀阳的女人,马上建议道。 雷耀阳摆了摆手,自信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在倪家放一颗棋子。这颗棋子只要没有疯癫, 就一定会主动找我爆料的!” 正说着, “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雷耀阳接起一听,心下瞬间轻松。 可不正是自己刚刚说起的棋子嘛。 丝毫不含糊,雷耀阳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后非常直接道: “为什么这么浪啊, 今天倪家带人在尖沙咀游行,你没提前收到风?” “是嘛,这么说也不怪你咯。” “行, 我知啦。倪永孝下一步会怎么做?” “好,有消息再通知我。” 话刚聊完, 雷耀阳刚刚挂断电话,旁边病床李浩扬就饶有趣道: “头,有消息了?” 听到这, 大小姐、丁瑶、阿夜、霍希贤四女地看向了雷耀阳等待他的回答。 雷耀阳点了点头, 他并不隐瞒自己人,话语道: “倪永孝在昨天召集了所有人, 告诉他们, 倪家会移民离开港综市。离开之后,会把倪家的所有生意分给那些处围老大。不过离开之前, 倪永孝要为倪坤和倪三少报仇。” “倪永孝很小心, 昨晚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后, 根本没提今天会游行。我的那颗棋子,提前也并不知道这件事。” 丁瑶眉头微皱分析道: “报仇?他报仇所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在尖沙咀游行。耀阳哥难道他认为是你杀了他的家人,准备向你报仇?” “?” 霍希贤听得担忧赶紧道: “耀阳哥,那你现在不是会很危险。不行,我要让爸爸加派保镖过来医院。” “不用这么麻烦了。” 耀阳哥伸出手,拉住霍希贤的小手笑道: “现在这家医院从里到外都有我们的人、除了阿杰、小庄之处,龙五就住在隔壁病房,另外,几只机动部队的兄弟几乎每天围着医院巡逻,隔壁街还停了一辆冲锋车。” “如果真有什么事、用不了十分钟,医院就会出现几十号拿枪的人保护我。” “霍先生请的保镖虽然厉害,但也比不上严格训练的警察吧。” 雷耀阳吃了一次大亏,现在入院可没有太意,就安排好了。 现在说出,倒是让霍希贤暂时放下一些忧心。 不过霍希贤还是立马表态道: “就算是这样,也要小心一点。我这就请假一个礼拜住进医院照顾你。” 霍希贤这个女人外柔内刚,她决定的事,很少会改变。 说着,站起身拿着自己的手提包,直接走出房间打电话去了。 霍希贤刚走大小姐双眼中杀机一闪低声道: “师傅,既然那倪永孝想动你,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派人宰了他吧。” 丁瑶紧随其后亦是认同道: “对,耀阳哥我也觉得大小姐说得有理,倪永孝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注定是敌人,不再有和解的可能。现在耀阳哥你住进医院,他应该防备很松懈就趁现在动手,再好不过。” 阿夜虽然没说话,但跃跃欲试的神情,无不述说着赞同。 无疑, 雷耀阳这次被人埋伏围杀, 几女都很后怕。 她们不知道如果雷耀阳真的出事, 她们以后又该怎么办。 为人为己,几女皆不省油的灯,当然想要先下手为强。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付倪家,是用警察的身份开始的,最后的结果也一定要用警察身份结束,唯有这样才能让整个江湖服气。” 雷耀阳苦笑摇头摆手道: “找杀手杀他,就算成功了,以后也没人会服我了,什么先下手为强、不准再提了。” 最后一句话雷耀阳说得十分坚定,甚至有了一些斥责。 所谓“行有行规”、就算黑道厮杀,暗杀这种手段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福田一战后洪兴韩宾接位,比较能力说真的韩宾甩了道友南几十条街,虽然洪兴那些能打的全部送了死。 但是洪兴青黄不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韩宾派人暗杀了毒蛇帮的山鸡以及东兴的大东。 被所有江湖中人不齿…… 古惑仔对古惑仔这样出手,都是江湖大机忌,何况雷耀阳警察的身份? 这对于雷耀阳的规划,简直太不利了。 就为了一个倪永孝,怎么看也不值得。 劝阻二女之后、雷耀阳露出笑容玩味道: “而且在我看来,倪永孝不是笨蛋、倪坤和倪老三的死,他未必就会算到我头上。” “这…” 关于这一点三女脸上都流露出不信,就算一直以来从不反对雷耀阳任何话的的阿夜,亦是如此有些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候、霍希贤和龙五走了进来,由霍希贤开口有些惊慌道: “耀阳哥,倪家的人来医院了,说是来探望你。” “他们还敢来?” 大小姐几是从凳子上蹦起来,声音尖锐道。 “哦?” 雷耀阳倒是很稳重: “谁来了?” 这次,是由龙五开口简洁道: “倪家来了很多人,不过都在处面没下车。倪永孝一个人进的医院,要不要见他?” “来者都是客,请他上来。” 雷耀阳几乎都没考虑,便话语道。 很快,由龙五领路穿着衬衫西裤的倪永孝出现在五号病房内。 “雷sir怎么样还好嘛?” 倪永孝一脸冷漠。 “小伤而已死不了,不用几天就能出院了,只是没想到倪先生会来看我啊!” 雷耀阳一边回话,一边看向身边的人,示意道: “还不给倪先生让座!” “倪永孝先生是吧,澳门大小姐。” 大小姐起身的同时,一脸高傲,来了个自我介绍。 倪永孝还真没注意到大小姐,稍微看了一眼,还只以为屋内几女只是普通女人雷耀阳的红颜知己而已。 现在听得介绍,这才仔细打量。 “大小姐名声赫赫,我有听过。” 丁瑶紧随其后皮笑肉不笑,冷冰冰道: “倪先生,听说你们家最近很不走运、两位家人都惨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倪家的事,只要关注的人,恐怕都知道了。这位是丁小姐吧,你又必明知故间呢。” 倪永孝非常沉得住气,听得这话连脸色都没变化一丝,回答道: “我今天过来只是探望雷sir,并没有别的意思,两位小姐不用这么防备我。” “是,我们倪家和雷sir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一些的冲突。不过那都是江湖上的事属于公事,并不妨碍我私下和雷sir交朋友。” “说得好亦敌亦友,我们中华独有的特色。” 雷耀阳大笑,赞誉了倪永孝一句,随即扫了几女一眼又道: “阿瑶、徒弟和促先生认识一下就可以了。倪先生是上门看望我的,现在单枪匹马这么有诚意,我们怎么能待客不周呢?” “对了倪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呵!” 倪永孝听得这话、轻笑一声,直接坐在了丁瑶刚刚的位置,雷耀阳右方话语道: “雷sir果然不愧是赌神,就凭这份太度气魄,热怕整个港综市都没人比得了。” “大度?我倒是不觉得。” 雷耀阳摇了摇头,话语道: “我倒是很清楚谁是朋友,谁才是敌人,倪先生虽然不算我的朋友但也不像白头翁那些混蛋一样和我玩命。” “就像倪先生说的,公事上各凭手段,好比今天的游行,下的发言会,不就是那样嘛。对于这样的游戏,我完全可以接受,也很有趣玩下去。” “看来我今天上门,并没错错,” 事实上,从进门以后二女的自我介绍和话里带刺,倪永孝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而且对方或许恨不得自己死,不过现在看雷耀阳的态度嘛倪永孝感觉又好起来。 有时候世事也确实如此奇妙,两个确定是敌人的人,一样可以聊在一起。 只要一方多一点风度,一方再多一点大度。 雷耀阳同样还之以微笑抢回节奏道: “直说吧,倪先生今天过来除了探望我之外,还有什么事吗?是宣战呢?还是谈和呢?又或者其他什么。” 谈到正事倪永孝瞬间严肃、双眼直盯着雷耀阳双眼话语道: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雷sir!” “说!” “我爸爸和我弟弟的死是雷sir你做的?” 倪永孝间话,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得就像肯定句。 也不等雷耀阳回答,旁边丁瑶冷冷话道: “倪先生,饭可以饿肚子了马上吃,但有些话还是想好了再说比较好!” 霍希贤紧随其后义正言辞道: “倪先生,你现在的话,已经涉嫌到诽谤了。” 大小姐没说什么却重新坐回了雷耀阳左边位置,摆着头发,不时看倪永孝一眼,眼神犀利。 “你们干什么?倪先生只是和我聊天而已,都不许开口了。” 雷耀阳先是随意训了几女一句,这才微笑看向倪永孝道: “倪先生,我的回答对你来说,真重要吗?” “我回答是我做的,你不会全信,一定会派人查清楚。我回答不是我做的,你同样不会全信,一样会派人查。” “既然是这样、你到底想问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你既然问了,好,看在你今天上门看望我的份上,我也明确回答你。我雷耀阳,不敢说是聪明绝顶,但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倪永孝听得,收回直盯着雷耀阳双眼的目光,自顾道: “自从上这在云来茶楼,我和我爸,雷sir一起喝过茶后,其实我爸便打算收山了。” “我爸常常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而雷sir当初开出的条件,老实说,在我看来,并不过份。我爸在江湖上混了一辈子,那天喝完茶回家后、地足足想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他想通了,一心只想要安稳退出,也庆幸这辈子不用还,可是就在那时他被人暗杀了。” “按照道理推测我爸既然都已经打算答应雷sir,雷sir自然没理由再派人杀他。而且雷sir要杀人,并不需要前一天约我们喝茶,暴露出自己。” “先做完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不是更好嘛。” “杀我爸的人,应该是不想他退出江湖的人,或者说是不愿意雷sir入主尖沙咀的人!” 雷耀阳听得频频点头,总结道: “不错的分析,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谁!” 听着雷耀阳的总结,倪永孝再次看向雷耀阳。 “我刚刚的分析,只是寻常的情况下。但雷sir刚刚也自认是聪明人。” “聪明人做事,往往会很出奇,不走寻常路。” “万一有人就是想让我这么想,但事实就是他在后面策划杀了我爸,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丁瑶听得刺耳、再一次插话,怒道: “倪永孝,你这么说是仕么意思,就是在暗示耀阳哥杀了你爸?都不用耀阳哥回答,我就可以告诉你,要对付你们倪家,还用得着先除掉你爸嘛。你以为,你们倪家很威?” 大小姐亦冷冷一笑,话语道: “倪先生,你恐怕是很不了解赌坛吧。连赌坛都不了解,你当然不会明白、位赌神、如果真想要用到暗杀这种手段,都不且自己动毛,有无数的人会抢着效力。” “而最后的结果,他不会只是死了你爸这么简单,如果赌神有需要,别的都不提,我们贺氏,便会全为他效力。倪先生今天也不会还有机会坐在这儿大放厥词了。” 这次,雷耀阳并没有让众女闭嘴,只是洒然一笑,摊手道: “你都听见啦?事实上就是这样!我再次肯定一点回答你,我没派人杀倪坤,地没派人杀你弟弟。” “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知道,尖沙咀倪家,你倪永孝是最难缠的。我要对付你们倪家,有倪坤,反而会轻松许多。” 倪永孝沉默了,但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雷耀阳,足足过了一分钟,方才再次开口: “我相信杀我家人的,不是雷sir。不过如果雷sir没有要入主尖沙咀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呵!” 雷耀阳轻笑摇头,评价道: “倪先生,你如果这么想的话,比你老爸可就差远了。出来混,迟早要还、你老爸有这个觉悟、但你没有。” “当然我也理解,如果是我的亲人有事,我也不会去管所谓的还债。” “那么你今天来,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你会把账算在我身上咯。” 倪永孝此时好像恢复平静、也不回答这个问题,避开话题: “我只是有个消息想要告诉雷sir” “道息?什么消息。” 雷耀阳好奇问道。 “三天之后、尖沙咀、油麻地毒品卖家,会聚在避风塘一起开会,商议如何对付雷sir。到时候,白头翁地可能会出现。” 倪永孝突然曝出惊丢大料。 “哦?” 雷耀阳与李浩扬听得都是一惊。 反观丁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充满怀疑、眼神示意阿夜。 阿夜也是聪明的小女人,马上话道: “倪先生无缘无故的送上这一条消息给耀阳哥,难道也想学白头翁,再来一次围杀?” “这条道息是真是假、信或不信,那都是雷sir的事了。我只是履行一个良好市民的责任,把知道的一些犯罪事实告诉雷sir。” 倪永整了整衬衫,一副绅士模样,继续道: “哦,对了,到时候会议现场,应该还会出现很多毒品。” “如果雷sir有兴趣的话,那可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有点事。雷sir,如果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话罢、倪永孝起身告辞。 可是一直站在门口的龙五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连看都不看倪永孝,只是看着雷耀阳。 雷耀阳挥了挥手,示意让倪永孝高开。 倪永孝走后,雷耀阳陷入沉思,思索起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丁瑶却开口了: “耀阳哥,我会马上派人查清楚消息的真假。” 大小姐也一脸奇怪,开口道: “这个倪永孝真是怪,明明和师傅是敌人,却上门送上这么一个大的消息,到底什么意思呢?” 霍希贤可不管这些只是看向雷耀阳担忧道: “耀阳哥,到时候你会不会去?” 雷耀阳不语,思索了足足有两分钟,方才摆手道: “阿瑶,这条逍息的真假查是一定要查,不过你不要派出你的人,让道上的朋友打听一下,最好是走毒的朋友。” “走毒的人,都很小心谨慎如果我们太张旗鼓去查,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也能变成假的!” “我明白!” 丁瑶点了点头,认同道。 雷耀阳话语继续,又看向大小姐道: “徒弟,倪永孝的心思深沉,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他们倪家是走毒的,尖沙咀和油麻地走毒的要说起来,都和他们是竞争对,倪永孝卖出他们给我们警方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大小姐想也不想就接话道: “扫除了竞争对,当然是准备做独家生意!” “或许也可以这么理解,但现在尖沙咀的形式不能这么看。” 雷耀阳并赞同: “现在我们警方摆明要在尖沙咀和油麻地禁毒,这里每一个毒贩的存在,都应该对倪永孝有利。” “他们就算阻止不了我们整方,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倪永孝一次把他们全卖了也就剩下他们倪家和我们警方斗下去了。” “警方所有精力都用在倪氏身上,就算倪永孝狂妄,也定然不会觉得有胜算吧。” “是啊!” 大小姐恍然也奇怪道: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会不会是耍师傅你啊?就算那些毒贩开会,师傅也没证据抓他们。” “不会!” 雷耀阳对于这个说法地不赞成话语道: “倪永孝既然说了,到时候会有毒品,那一定就会有。徒弟,你们开赌场,也一样会安插二些自己人,去竞争者的赌场内吧。” “倪家在尖沙咀击毒多年、根深蒂固,以倪坤的老谋深算,一定在各大走毒的人那里都有安插自己人。” “有了自己人再想放一点毒品,那可就太简单了。” “耀阳哥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这这几天你不会出院的!警局局那么多人,有任务安排他们去就行了。” 霍希贤眼见耀阳哥不理会自己,再次强调。 “有仇不报枉为人,永孝说到时候白头翁可能会出现。” 耀阳哥露出宽慰笑容伸出大手,摸了摸霍希贤的头。 这样的表态,无疑就是在告诉房间内的人,他想亲自对付白头翁。 病房内雷耀阳安慰着霍希贤几女,说着自己的打算。 医院外,倪永孝已经上了车。 今天跟随倪永孝一块过来的倪三叔,立马迫切问道: “阿孝,那姓雷的没为难你吧?” 倪永孝摇了摇头,平静道: “我早就说过了,雷耀阳是个充满野心的精明人。他那样的人,没有绝对的好处、不会碰我的。” fqxsw.org “至于在医院里面,我比在家更安全。他不想落人口实,就不会让我死在他的地方。” 倪三叔面对倪永孝,可不像在外那般冲动张狂。 他是倪家老人,别人都不了解倪永孝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心思是何等的重,手段又是等的毒。 听完话后,倪老三立马再话道: “阿孝,为什么要把那条逍息告诉姓雷的?我们和那些毒家是有仇,地是竞争关系,可是现在敌人一致,都是那些死条子婀。” 倪永孝坐在轿车后排闭目养神,平静道: “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可以一这解决尖沙咀和油麻地的毒家。” “我们倪家布局这么多年,从我老爸开始,不知花了多少钱,死了多少人,才把他们的货金位置,调查得一清二楚。” “而且这次我弟弟的死,我信雷耀阳那边的消息,不信他们那些老狐狸。我已经问过雷耀阳的主治医生了,他全身多处刀伤,连脸上都被划花。而保护我弟弟的人,你地清楚,用枪比用刀好,应该不是他们做的。” “既然雷耀阳没和我弟弟的保镖动过手,我弟弟他们却全死了,呵!” “—群老狐狸,算计到我们头上。好,我就还他们一招,让他们为我弟弟垫棺材。” 倪三叔理解点了点头,再问道: “那坤哥呢?” “我已经从米国请回来全世界顶尖的私家侦探,这件事,很地会有个结果。” 倪永孝答道: “就现在看来,也不太可能是雷耀阳做的。当然对他这个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说到这里,倪永孝突然睁眼寒芒迸发: “只要查到是谁杀了我爸,无论是谁,都一定要死。” 倪老三看着倪永孝的双眼,不由感到心中一寒,顿了顿,方才话道: “阿孝,三天之后我们人手方面,可能会不足,要不要叫上韩琛?” “韩琛!” 倪永孝这次有些犹豫、并没先前说话那般果断,想了一会儿,方才摇头道: “整个倪氏之中,我只信自己人。韩琛看起来忠心,不过隔着肚子,我看不透他的心。” 说着倪永孝点名道: “让阿仁帮手吧。” “阿仁?” 倪老三却是好像并不太认可道: “阿仁回来不过两年,这次又是这么太件事,让他一起行动?” “他也是爸爸的儿子,是我弟弟!” 倪永孝说出这句话,再次团目,一言不发。 轿车内,立马地就陷入寂静。 倪永孝口中的阿仁是谁呢? 那可不是别人,正是无间道中的主人物,陈永仁。 陈永仁是倪坤私生子,由于生母被坤的正牌老婆排挤,在陈永仁还没出世时,就被赶出了家门。 所以陈永仁自小就没受过倪坤的抚养,心里隐隐还有些怨恨倪家。 他也没有姓倪,而是选择了随母,长到十八岁开始报考警察。 和刘建明一届,不过他被高级整员选中,警校没毕业就成为了卧底,直系上司正是尖沙咀重案组副组长黄志诚。 两年前,他打入倪家内部、借口想要重回家族、开始起卧底生涯。 可惜的是,倪坤也不知道是不愿意让子女继续走上自己的老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随意给了一份促氏会所经理的职位给陈永仁,压根不让他参与走毒。 直到此时,倪永孝上位,老爸和三弟相继死亡后,他又想起了这个弟弟。 说来也巧,就在中环一栋商业大楼的天台上。 一米八左右,左耳带着耳钉,一头黑发的陈永仁这会儿正在与黄志诚接头。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黄志诚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却是毫无形象躺坐在天台。 “油麻地粉爷给了倪永孝电话,似乎是请他去谈什么事,倪永孝没表示。” 陈永仁老实回复着。 可是这样的回复着实让黄志诚纳闷,直翻白眼,不满道: “事?谈什么事啊?时间地点呢?没表示,又是什么意思,他去还是不去啊。” “油麻地粉爷啊,他找上倪永孝、当然是谈白粉的事,难道谈洗衣粉啊!你还不回去布置,准备行动?” 黄志诚一拍脑门苦笑道: “我行动什么啊,阿仁,你每次都这样。就这样的消息、有什么用呢?” “倪坤死了!倪永孝现在当家,粉爷也是走毒的,请促永孝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这没间题吧。就这,我怎么展开行动啊。” “老兄啊、你有没有点什么建设性的消息告诉我知啦?” 陈永仁听得一愣随即低头轻声道: “没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一直在会所做经理。这次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因为倪坤的葬礼。” 黄志诚外冷内热也不想扛击到这位卧底积极性,语气缓和,话道: “好了,有消息就不错了。倪永孝不同于促坤,现在他做主,应该很快会信任你的。” “我说过、卧底满三年回警署,直接推荐你考督察,现在才两年,我们还有时间。” “你知道,我做卧底不是为了升职!” 陈永仁兴致阑珊说了一句,于黄志诚旁边坐下。 黄志诚理解拍了拍陈永仁肩膀,话语道,: “放心吧,倪家一定完蛋。对付他们的,这次不仅是我们、还有旺角警署。” 陈永仁对于警方内部,还是充满了学员警察的好奇,不由问道: “旺角警署,他们真那么厉害?” 黄志诚想着初次见面雷耀阳,还有旺角街上的见闻,点头道: “很厉害,很强势。” 嘟嘟正说着,陈永仁的call机响起,他随意拿出看了一眼,马上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正色道: “是倪永孝找我,让我回家做事。” “我靠,做了两年经理,连太哥太都买不起,还用这个。” 黄志诚吐槽一句。 “我先走啦。” 陈永仁揣上call机,直接离开。 “阿仁,自己小心点!还有啊,倪家不是你的家,警局才是。” 黄志诚看着陈永仁的背影,关切又提点道。 陈永仁回头,也不说话,露个一笑脸,指了指天空。 黄志诚仰头看去,那是一片白茫茫,那是青天白日。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逝。 港综市避风塘,位于油麻地地区。 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浅湾小码头,比起西贡大码头,根本不值一提。 但有一点,这里的地理环境太好了,如果有货从这里上岸,都且不着十分钟、便能够流入油麻地地区。 当然,这种小码头,真正的太型货物地运不来,因为这里能够靠的船支只有快艇。 可是要走毒、走军火、走私一点小玩意儿,快艇就够了。 所以啊,这么多年以来避风塘地算油麻地一个黑道货物主要出入口。 这天晚上十点左右,平时极少人来往的避风塘显得特别的热闹。 浅滩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目的地一致都是避风塘那里最太的一间老式堂屋。 老式堂屋是三进三出的房子,很有些民国风,是避风塘这个地方,很少的未有开发地方。 就在堂屋不远处的地方,一辆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的在这里。 车窗贴了黑色遮阻壁纸,从处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而就在后车厢、如果有人来到的话,就会惊奇发现,这根本不是一辆普通的商务车,后方根本没有位置、全是密密麻麻的电子仪器。 仪器并没有屏幕,还达不到那么先进的程度,但多个耳机,却是摆放得整整齐齐。 身上还多处包扎,脸上一条刀疤未消除的雷耀阳,此时正戴着一个耳机,倾听着么。 在他身边,方洁霞、马军两人也在。 两人与雷耀阳一样,都戴着耳机,也不知在听什么。 马军听了一会儿,放下耳机、拿出望远镜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堂屋表现得有些兴奋,话语道: “头,真的没错,他们还真是在蟹王这里开会!” 方洁霞紧随其后亦来了精神道: “头,要不要马上叫兄弟们过来抓人?” “不用这么急,既然他们今晚开会的地点就是这里,我们也安排好了,那就先听听,他们要玩些什么咯。记录下来也可以作为起诉他们的证据嘛!” “倪永孝虽然说过里面会有毒品,但谁知道有多少。能够多一点证据,对我们也更有利。再者说,看现在的场面,白头翁或许真会出现。” “尖沙咀张坤,油麻地九头鸟油麻地粉爷,福义鹰任浩、尖沙咀和油麻地走毒的已经到了八成。” 方洁露就在雷耀阳身边请教道: “头,兄弟们都还没出发,是不是先安排过来?” “油麻地和尖沙咀走毒严重,而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像倪氏家族,甚至做了三十几年生意,可是我们整方从未抓到过他们的主脑,都是抓到一些小人物、替死鬼。如果说警署里面没有他们的人,这根本不可能。” 雷耀阳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信得过我们警署,却信不过尖沙咀和油麻地的人。今晚虽然人手不够、要他们联合展开行动,但不到抓人的时候,不能通知他们过来。” 说着雷耀阳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看表话道 “一小时,就一小时之后吧,到时候你安排他们过来,什么都别管,直接抓人。” “原来是这样。” 方洁雷恍然太悟,话道: “难怪头安排阿生去油麻地警署、阿文去了尖沙咀警署待命,这是怕他们走漏消息?” “对、我还盼咐过他们俩,去到两家警署后,行动命令下达后,马上就收缴他们所有人的通迅工县。两家警署署长,我也都打过招呼了,他们对我的挂绝对支持。” 雷耀阳借机会教导着方洁露至于马军,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车上,拿着望远镜一直观望着。 看得雷耀阳连连摇头,这家伙,可为将,不可为帅。 只要有贼抓,他是什么都不理会了。 “恩!” 方洁霞受教点头、突然提醒道: “头,有声音了,他们人似齐了。” 雷耀阳听得赶忙重新戴上耳机,连旁边马军也放下望远镜,过来拿起耳机戴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堂屋内,庭院已经站满了人,寂静无声,好像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前奏里。 屋内正好十二位大佬级人物、齐聚一堂,准备商议。 只见一位头发稀疏,皮肤黝黑,瘦弱却显精神的中年男人,舞足蹈正在发言: “港综市能有今天这么繁荣啊,就是全靠鸦片战争。没有鸦片,又哪里来的港综市呢?” “但是那姓雷的扑街仔,只是旺角那么小地方一个警署署长,就说要禁毒,还要我们支持禁毒。这种做法和当年林则徐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不摆平他啊,我看我们是没好曰子过了。所以今天借粉爷面,我出地方,特意请各位老大来商议,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 中年人呢,正是这间堂屋的主人,外号“蟹王”。 事实上、蟹王人如其名是吃水上饭的直白一点,他做? ?是走私、偷渡等生意,也是这避风塘最的势力。 他的堂口、名字就叫“避风堂”,头上无社团、算是地头蛇。 他为什么现在发言掺和这件看起来和他无关的事呢,也是利益使然。 走私也好,偷渡地好,都不是避风堂最大的生意。 他们避风堂最大生意,是和油麻地粉爷合作,常年运出运进毒品。 蟹王也因为这个合作、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自己也会卖点小毒品,旦子过得美滋滋。 可是现在要禁毒,如果真的成功,他这小码头处于油麻地位置,以后岂不是永远不能运输毒品了,他的财路还不就断了。 更何况,断一条财路也就算了,雷耀阳还要禁兵。 这就意味着蟹王走私军火也不能做,又一条财路被断。 在这种情况下,粉爷在道上又属于蟹王长辈。 一声招,蟹王马上答应,借出自己地盘给各位老太商议甚至现在还打起前锋,带动节奏。 随着蟹王的开场话语,福义堂鹰仔浩一位三十岁左右毒贩,紧随话道: “不让我们走毒,就是要赶绝我们,不让我们活下去。雷耀阳这个人不能留一定要做了他。” 尖沙咀张坤,同样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男人,连连点头道: “尖沙咀和油麻地两个地方一直都风平浪静。条子要立功,要捣毁我们的生意,我们也愿意和他们玩,谁手段高,谁就话事。可是现在,他不是要扫我们的生意,是要制定规矩。” “如果让他成功,让江湖上的人默认了“两地禁毒”以后就不再是黑白斗了,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整个江湖。” “在此之前,他一定要死!” “恩!” 堂屋内一众大佬听得频频点头,其中一位看起来四十几岁头发却白了一半的男人大大咧咧、声若洪钟道: “阿坤和小浩说得对啊,我们卖白粉都卖了十几年了。如果现在不许卖,难道让我们转行去卖鱼蛋粉嘛?” “又或者那个姓雷的想我们去卖咖啡?” “哈哈哈……” 一时间众人大笑堂屋内凝重的气氛好了许多,不过这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话音扬出打破欢乐的气氛。 “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办?你们有什么章程?上次我们已经合作,布局杀过一次雷耀阳了。” “现在他都还在医院,我听说,整个医院里里外外,如今都是条子” “想杀他,难咯!” “那些条子都是带枪的你们谁有办法在无数条子的保护下,去杀他?” 说话的人是油麻地九头鸟这九头鸟势力可不小,如果把油麻地毒品市场分成三份,他和粉爷各占一分,剩下的一分,才是其他油麻地毒贩占据。 而九头鸟今年四十八岁了,为人阴险深算多这被警方和道上的人堵截针对,但直到此时,他都还能逍遥自在。 由于九头鸟辈分有些高,加上势大,他这么一说话,虽然不动听,可在场八成人都不敢反驳。 此时,身穿唐装,头发完全泛白非常瘦弱的粉爷,这次会议的提倡者总算开口,似笑非笑道: “呵!小九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合作,面对一个小警察的威胁,就准备收山咯?” 粉爷和九头鸟同为油麻地老大,又做的是同一门生意,平时本就有矛盾。 现在抓到点机会,当然会攻击对方。 “我没这么说过啊,我要是那么想今晚就不会过来,上次大家集资杀雷耀阳,我也不会出价值过千万的货。” 九头鸟瞟了粉爷一眼,摆出事实证据,又话道: “我只是想知道,大家到底有办法对付雷耀阳,而不是坐在这里声讨。” “粉爷,今天是你让我们来的,想来已经有好点子咯,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说出来听听吧。” “是啊粉爷,直主意你就说吧。” “对啊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我们讨论一下啊。” 粉爷撇了九头鸟一眼,心里暗骂老狐狸。 自己本来就打算让众人说,众人没了办法自己方才出来收尾。 他这么一搞,无疑就让自己主意不值钱了,不过事到临头,粉爷也不得不说。 只见粉爷站起身来,话语道: “不错,现在我们两地的情况很明了雷耀阳不死,我们以后都别想做生意,也难有安乐茶饭。” “我今天召开大家来开会,就是想大家伙再一次联手用强硬手段、第二次杀雷耀阳。” “不过嘛,我突然又收到一个新消息尖沙咀倪家,打算收山,并且全家移民。” 听到这里,一众消息并不灵通的大佬无不大惊,议论纷纷: “什么?有这种事?” “倪坤死了剩下的倪家人都是废物,他们不敢和条子作对可以理解。” “倪家要收山,好事情啊。他们走了尖沙咀的份额可就大多了” “那是平时,现在条子步步紧逼,让你做生意,你敢嘛?” 静等老大们议论片刻,粉爷这才继续道 “我们两地走毒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时或许有些矛盾,但那都是生意上正常交锋。真出了事,面对条子我们当然应该联起手,为了争取共同的利益做事。” “现在倪家临阵退缩,是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所以这次,我的打算,是让倪家和那些死条子自相残杀。到时候,我们再放一点东西,让他们两败俱伤、一块归西。” 事实上,众人早已经算计过倪家一次,上一次白头翁布局杀雷耀阳,不就是想让倪家背锅嘛。 为此,倪家三少爷还死了。 不过这次又要算计倪家,粉爷当然会找好借口,站在“道德”制高点。 倪家临阵退缩,不与大家伙一起商议想要移民收山这无疑就是最好的借口。 众人又是一阵赞同,但对干如何行事,还是没个说法。 九头鸟冷笑一声,便立马泼起冷水道: “粉爷,让倪家和条子两败俱伤,这我也想啊。不过你都说了倪家那群废物现在已经怕了都打算移民,今晚也没派任何代表过来开会。你老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和条子斗?” “是啊!” “粉爷,你爽快点,快说吧。” 大家都是自己人,说吧。 面对激动的众老大,粉爷双手抬起,一副领袖风采,微笑道: “很简单,倪家怕了条子,可条子却不怕倪家。我的人在不久之前,已经查到倪家的货仓。你们说,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条子会是怎么样?” “到时候我们在倪家的货仓里面,再放一点炸药,会怎么样?” “好主意啊。” 众老大听得,拍案叫绝。 倒是九头鸟,依旧冷眼不屑,话语道 “粉爷,你确定查到倪家货了?倪家几十年来黑白两道都不知道的货仓,你的人这么厉害上随随便便就查到了?” “如果是倪坤那老狐狸当家,我确实查不到。但现在倪家没了人才,查起来就容易多了粉爷自信满满回应着。谁也没发现,此时堂屋的房梁上,两个窃听收发器正闪烁着红灯。 油麻地僻风塘堂屋,不远处的商务车上,雷耀阳、方洁霞、马军三人将屋内一切都听在耳中 “阿霞、都录下了嘛?” 雷耀阳听到这里,暗骂堂屋内的老大都是白痴,不由摘下耳机询方洁霞道。 “都录下来了!” 方洁霞点头,回复道。 “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马上讨来,开始行动!” 雷耀阳有些兴致阑珊、吩咐道方洁霞一愣,不由问道: “头,不是要等白头翁出现嘛?” “屋内都是一群白痴,他们被人耍了!白头翁今晚,恐怕根本不会出现。” 雷耀阳评价话语,满脸不屑与无奈 “怎么说?”方洁霞不解。 “事实上倪永孝比倪坤更可怕倪坤的货仓在哪里,他们查了二十几年都查不到。现在倪永孝刚刚当家,货仓就被他们知道了。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啊?” “如果我猜的不错,倪永孝知道身边有些人信不过,是故意诱露一些消息出去的。” “无论谁去倪氏所谓的货仓,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雷耀阳稍微解释后,再这话语道: “收网吧!这些废物没用了!” 方洁霞明悟点头立马拿出大哥大,开始拨打旺角警署众人的号码也就在方洁霞忙碌之际一直戴着耳机的马军却突然话道: “头,有白头翁的消息了快听。”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这算是意外惊喜不过还是马上拿起耳机戴上,倾听起来。 只听得堂屋内,有老大问话,确实提到白头翁道: “粉爷,上次的事之后,翁叔就躲起来了他今晚怎么没到?是啊,粉爷,你和翁叔是结拜兄弟,你一定知道吧。” “上次事发之后,老二确实躲在我的地盘今天嘛,他没过来,怕露面连累了我们。” 粉爷回复着。 而听到这一切的雷耀阳心中大为不满,看向马军道: “阿军、白头翁和粉爷是结拜兄弟嘛?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们警方的资料里面没有。” 马军比雷耀阳做警察时间久得多,十分有经验道: “头,我好像听过点风声可是那些出来混的,今天和这个结拜明天和那个结拜根本不讲信义。这种事,我们警方资料从来不会记录的。” “吗的!” 雷耀阳听得暗骂句,肃道: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记录年轻一辈不进信义,老一辈多少还是会顾忌看来我们警方的资料是时候要重新整理一下了。” 说着,雷耀阳叹道: “白头翁真是好胆色搞出这么大的事,原来一直都没动,就躲在油麻地。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倒是精明。头,要不我马上带去抓他?” 马军试探提出建议道。 “现在去抓,恐怕已经晚了。今晚明知道是商议除掉我的事,他也不出现,恐怕连他都不看好里面那些废物。” 雷耀阳摇头,否定了这个方案说时迟那时快,避风塘的位置就在油麻地离旺角、尖沙咀都实在太近。 方洁霞一声令下,早就整装待发的警员,很快就赶了过来其中,油麻地警署反黑组全体出动,尖沙咀重案组也到了还有以张景峰为主,率领的两队PTU三辆冲锋车小队。 “头,他们都到了随时可以做事。” 方洁霞收到回复,于雷耀阳耳边话语道 “好,这次抓人就交给你负责,倪永孝说过里面会有毒品,那就一定会有。一会儿好好搜,演场好戏给我看。” 雷耀阳鼓励着方洁霞看样子并不打算亲自下车 “yes,sir!” 方洁霞大喜,答应一声拉开车门与马军两人下车。 闲来无事,雷耀阳一边思索着倪永孝到底在玩什么,一边拿起车上耳机戴起来继续听着堂屋内的动静。 到底是古惑仔啊,办事实在没谱,此时耳机内传来的话音竟然变成了娱乐笑话堂屋内一众大佬,竟然开始说说笑笑,甚至讨论起哪家场子的妞漂亮。 也难怪,或许他们商议一会儿后,觉得有了主意,只等实施就可以了。 避风塘堂屋内。 众老聊着闲天一点没意识到危机降临,不过很快几位放风的小弟着急丛外院跑入堂屋,大声道: “老大,有条子来了。” “是啊,我看见两辆车,来的人不少。” 这几位放风小弟,全都是蟹王的人不过这时候,众多老大也一点不慌乱,粉爷甚至咧嘴一笑,不屑道: “条子又怎么样?我们正常聚会而已,他们来就来咯。” 九头鸟的意见,少有与粉爷相同,这次也是赞同道: “就是啊,难道他们还能抓我们回去啊,告我们什么,打屁啊。” “哈哈哈…” 众老大哄笑,唯有一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几位报信的小弟,亦是不理会哄笑的老大又话道: “老大怎么办啊我们的货还在里屋,要是被搜出来……” “啊?” 听到这话,尖沙咀段坤反应最快,矛头直指蟹王,怒喝道: “蟹王,你有什么货放这儿了?” “昨天有几个越南仔,他们开出很高的价钱,托我运批军火出境。下午刚给我送过来今晚又要开会,我还没来得及运上船。” 蟹王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老实交代道。 “军火,我靠!” 九头鸟也急了,立马话道: “你的意思是,军火现在就在这间屋里?不是,在里屋!” 蟹王老实又话,还用手指指了指堂屋后方,只听得在座本来平静的大佬个个心里骂娘。 这完全是坑爹啊,叫大家伙来开会,你把一批军火摆在里面。 现在好了条子来了一会儿搜到东西,众人怎么说? 要知道,现在大伙正被条子针对,恨不得赶绝他们呢。 就在众老大骂骂咧咧之际,好像还嫌事情不够大,从里屋跑出两位蟹王小弟,手里各提着两个大箱子大声嚷嚷着: “老大,出事了又什么事啊?” 蟹王又慌又怒,急躁道 “老大,不知道是谁刚刚从后院扔进来四个大箱子,我们看了,都是货!” 两位蟹王小弟一边说话一边打开箱子、好像在增加说服力一样四个大箱子开,众人都很熟悉的东西映入眼帘,满满当当四箱子白色粉末,起码超过两千万价值的货。 “啊?” 一众老大见得,这下子全都傻眼了,里屋一批军火,面前几千万的白粉,再加上众老大的身份,案发现场大明显了。 “蟹王,这是你的地头,现在出事了你自己扛,别连累我们。” 位尖沙咀老大反应很快,拍桌站起身大声道 “不错,蟹王一会儿条子过来了,你自己打上身,别想着我们一起打。” “吗的,蟹王你是不是玩我们?故意放这些东西害我们。” 其他大佬紧随其后,也纷纷对蟹干进行斥责。 适才还无比讲义气的联盟,眼看着瞬息间就崩溃了。 蟹王心里那个冤啊面红耳赤道: “我要有几千万,还用得着走毒嘛?这批货不是我的,二有害我啊。” “我扛,就算我扛,那些条子信嘛?这不是几十万,是几千万的货啊” “那怎么办?让我们陪你一起死!” 一众大佬也火了今晚不过开会而已,谁会想到走入死路啊。 几千万毒品,这可是港综市几十年来都没有过的大案子,责任就算分摊,港综市没死刑,一人二十年绝对跑不了。 到时候坐牢二十年出来,还有他们站得地方嘛! 众人都很慌张,一些大佬围住蟹王,甚至推推囔囔,好像就要动手一样“乌合之众啊! 唯有粉爷和九头鸟还算冷静,两人暗叹一声,由粉爷开口,大声道 “都别吵了蟹王,你马上让小弟处理掉这批货。军火运不走,你自己扛。” “怎么处理?” 蟹王不解。 “你白痴啊!” 粉爷大骂,脸上闪过一抹痛心,狠声道: “用水冲走,别告诉我你这里连水都没有啊。” 这些古惑仔也很奇葩、刚刚都怕惹祸上身可一听到把货毁了其中两位老大不由开口话语道: “粉爷,几千万的货就这样冲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要知道,他们贩毒多年,身家也都没有千万,现在几千万就这样冲走,真是心痛啊。 粉爷暴跳如雷,大骂道: “这里地方就这么大,无论藏在什么地方,都会被条子搜出来你们想要是吧,好,你们拿着,一会儿条子来了你们扛。” 呃… 这下没人再有不同意见了。 蟹王愣了愣,也赶忙把箱子推给小弟,吩咐道: “还不做事,去后院冲了。” “是,老大” 两名小弟抱住箱子,着急往后院跑。 粉爷也赶紧下达命令,吩咐外面的小弟拖延时间,顶一下警察。此时前院由方洁霞带队,浩浩荡荡的警察已经到了。 不仅如此,方洁霞的安排很到位由何尚生为组长,从后方包抄堵住了后院大门一身便装,方洁霞一手拿着证件,大声站在前门口喝道: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我是旺角警署总督察方洁霞现在怀疑你们举行三合会聚会,交易毒品等犯罪。” “抓起来!” 一摆手方洁霞连搜查的言语都没有直接就是下令抓人,但这个时候,前院小弟可不少,他们也刚刚接到老大的吩咐,让他们顶一顶警察。 眼见警察开始抓人众古惑仔激烈反抗并且大叫道: “干什么?我们犯什么法了?” “就是啊凭什么抓人?” “警察了不起啊,随便就抓,要抓我们拿证据啊。” 前院这里闹闹哄哄,方洁霞也不是雷耀阳虽然板着脸作严肃状,但还是不敢带头动粗。 砰砰… 突然的两声枪响此时却划破了夜空。 “谁,谁开枪了?” “什么事?” 方洁霞带队的警察也好古惑仔那边也好无不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遭了!” 不远处一直戴着耳机倾听动静的商务车内,雷耀阳却是一声暗骂,拉开车门马上冲下车。 点三八高举、雷耀阳下车之后,立马“指天开枪”! 砰…砰… 两声枪响距离也不远马上就吸引了门口警察们的注意。 以方洁霞为首的警察无不警惕,纷纷拔枪并且看向雷耀阳这边。 “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全部铐起来,谁反抗,就地击毙!” 雷耀阳气沉丹田一边往方洁霞那边跑,一边长啸出声。 “这……” “什么?” 众警员也不止旰角警署,还有油麻地与尖沙咀的人尖沙咀带队组长陆启昌、黄志诚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命令完全不能接受。 倒是油麻地反黑组周文良,大声拍着马屁道 “都按照雷sir的吩咐,抓人,不听话的,打死!” 说着,很少冲在前线的周文良都拔出了配枪,一副往里冲的架势。 不过他快,有人比他还快。 砰… 又一声枪响,只见一名古惑仔惨叫着倒地二手抱着腿、滚来滚去。 马军手上的点三八冒着浓烟,还指着对方。 “抓!” “还是军哥够果断,兄弟们,动手吧。” 马军一动关祖五人组紧随其后,根本没有抓人的意思,怪笑着开枪。 砰砰砰砰砰…… 五人一人出一颗子弹,顷刻间,前院又有五名古惑仔大腿中弹,哭爹骂娘倒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 “伙计别乱来啊。” 这下子陆启昌和黄志诚有些吓到了,一边抬手制止自家人马跟着旺角警署的人胡来,一边大声问询着,想要得到答案。 可是旺角警署的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啊! 他们只知道按照雷耀阳的命令行事,而雷耀阳的命令从来没错过。 还好,这时候雷耀阳已经狂奔跑了上来但雷耀阳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手持枪冲在最前面,再次强调道: “都铐起来,一个也别放过,谁乱动就打谁。” “阿祖,你们五个跟我进去,快!” 话罢雷耀阳占着身强力壮、像坦克一样直接撞入前院。 前院足足有几十号古惑仔,全部是堂屋内老大的小弟他们虽然恐惧警方手上的检却认为雷耀阳是后来人,并不定敢开枪,根本不让路。 “挡我者死!” “砰砰砰…” 谁也不知道雷耀阳为什么此时非常着急与暴躁,大骂一句,点三八扳机猛扣。 随着声响起,在众人心惊胆颤的目光下,三名古惑仔眉心中弹倒地,直接没了生命迹象。 雷耀阳的铁血作为,把古惑仔们全都吓怕了纷纷退让出一条能够进入堂屋的道路。 尖沙咀与油麻地的警员,你看我,我看你,也对此很有意见。 他们是警察不是屠去,这样的办案手法,着实是他们做警察以来从没见过的。 不管三二十一先打伤了几,又直接杀翻了几人,这么搞下去,大伙都会很麻烦的。 “雷sir,你别冲动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启昌虽然佩服雷耀阳,但此时见情况不对有些受不了了拔腿跟着关祖五人组往里进,同时大声招呼道。 黄志诚也想跟上,还是方洁霞眼快,立马拉住,严肃话道: “你们都别乱来,听雷sir的吩咐做事。我们头从来不会乱来,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对,我也相信雷sir。” 一旁一直未语的张景峰,已经与旺角警署多次合作立马就站在了方洁霞这边。 张景峰也马上拿出枪,并且对PTU的人吩咐道 “都把家伙拿出来,谁反抗就击毙谁!” “yes, sir” PTU的人对张景峰很服气,他们可以不听雷耀阳的但张景峰命令一定听无不纷纷持枪,开始比比划划大喝着抓人: “蹲下马上蹲下!” “铐起来。” “小子、说你呢,双手放头上,蹲下。” 前院古惑仔虽然人多,但眼看警察们动真格的,手上都有枪,全不敢妄动了,让抓捕很是顺利。 再说堂屋。 当雷耀阳领着关祖五人组,后面跟上的陆启昌,几人到场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遭了”雷耀阳暗骂一句赶紧回身吩咐道: “全都小一点,他们有枪,很可能会反抗。苏,你出去告诉阿霞,通知后门的兄弟们小心一看到有人跑出就开枪,一句多话也不要说。” “好的!” 周苏答应一声,马上回身往外走。 “雷sir,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启昌意识到情况不对,又一次的问询这一次,雷耀阳也不再着急,解释道: “先前的枪声,是后院传出来的。我一直监听着堂屋里的动静,如果我没猜错堂屋里的人被算计了,我们也被算计了。” “如果晚一点进来,恐怕现在面临我们的,会是大火拼。” “雷sir,什么意思?” 陆启昌没听明白,毕意不知情形云里雾里。 “之后再向你解释现!在拿出枪小心一点,和我去后院抓人。记住了,如果看到有人,不管三二十一马上开枪。” 雷耀阳又强调了一次,完全是针对陆启昌个人。 至关祖四人,雷耀阳一点不担心。 他们这四个家,就算没收到命令,都会想开枪,比猴都精。 此时,堂屋后面一间屋内。 总共三位老大,其中两位身上还有血迹,脸色都无比难看聚集在这里。 在他们旁边整箱整箱的军火,总共五箱之多,里面长枪、短枪。 空气好像凝固了待在屋内,众人耳中都能听到同伴的喘息声。 “粉爷,现在怎么办?” 尖沙咀段坤焦急问道。 一直表现很稳重的粉爷此时也绷不住了大骂道: “吗的,我们被人算计了,那四箱货就在后院地上,那些条子进来就会看到。几千万的货,足够让我们都完蛋。” “粉爷,是谁算计我们?” 蟹王一脸狠辣充满了不甘。 这里可是他的地头,今晚就算别人没事,他也一定跑不了。 是足几千万白粉、几箱子军出啊.他根本背不起。 不等粉爷回话较为明的九头鸟没好气道: “不是条子就是姓倪的,还能有别人嘛!几箱子军火、外加千万的粉,足够我们赔命。这样的手笔,不是姓雷的就是倪永孝。” 随着这话气氛更加不好。 之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事实上,蟹王两名小弟带毒品箱子去后销毁,可是立马后院枪声就响起了。 枪响过后,蟹王马上就发现的小弟被远程击杀死在了落里。 而粉就在原地,洒了一地。 看到这种情况干本来还想继续叫小弟做事销毁毒品,可是第二次枪响蟹王又倒下两名小弟。 众老大不是傻子,他们看明白这根本是有人想把几千万的货嫁祸他们身上,不允许他们销毁。 人家是有备而来,不知在什么地方架着狙击步枪,谁动谁死! 大乱之下,老大快速从堂屋跑到了后面房间,再次商议怎么办。 雷耀阳当时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在且机中听得清楚,后院房内有很多军火。 雷耀阳知道自己被倪家利用而且倪永孝恐怕还想让警方和这些老火拼,所以不用多想也知道,军火恐怕都还是一天前,倪家的故意利诱蟹王,放到了这里。 这些人,有军有人马一个想不通很可能手持军火暴力项抗杀出一条血路。 雷耀阳得知事态紧急,所以这才直接下令开枪,以最快速度控制住前院那些小的,进而到后院抓捕这些老大。 从堂屋走出,雷雷耀阳也看到后n具尸体,体旁边还有几个箱子,果然自己猜测没错。 点三抬起,雷耀阳也不进院落,就站在堂屋后门,面对紧闭的后屋大门吼话道: “里面的人听着,马上出来投降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顽抗,我会命人攻进来,格杀勿论上。” “现在这里,已经被我们警方包围了,不会有生路走。拼,除了没命再无其他可能。” “死条子,我们和他们拼了。” 后屋里面,一众大佬听得雷耀阳喊话,有两位就地取材,马上拿出两把长枪,恶狠狠放适道。 但更多的人并没有拼命的觉悟只是是看着粉爷和九头鸟,苦涩道 “粉爷九哥现在怎么办啊?我们的小弟都在i,恐怕已经被条子控制住了。就凭我们这几个,和那些条子拼命?” “现在只有赌一把了!” 粉夜如死灰,强一个笑容。 “赌?粉爷,你的意思是杀出去?” 包括九头鸟在内屋内人都看向粉爷。 粉爷微微摇头苦笑道 “如果设局是的条子,那今天条子一定准备充足,拼命只有死路一条。就外面那些狙击手你们谁躲得过?投降吧,就赌天是倪家设局,我们还直本钱和那位雷sir谈谈。" 第十四章:狗咬狗 粉爷不愧是众人中头脑最好的一位,短短几分钟功去,便把事情梳理得明明白白。 “投降?”可是听到这两个字,屋内众老大无不诧异万分心里难以接受。 尖沙咀张坤便立马话道 :“粉爷,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是让我们向条子投降?” “不然呢?拿起这里的武器,我们十几个人杀出去?” 粉爷脸色难看,话语道。 “如果投降我们落到条子手里,加上这里的货,那不也是死定了。” 油麻地一位老大开口,满脸担忧。 而这时,一直和粉爷不对付的九头鸟突然放话,肯定道: “对,我们投降!” 在所有大佬不解的眼神下九头鸟解释道 “只要今晚不是条子设局,投降我们还能有一条生路走。货不是我们的,到时候请律师,玩法律,或许有生路。” “就算最后要坐牢,我们在场这么多人加上外面那些小的,责任大小不清楚,法官不敢严判,我们也坐不了多久。” “出来之后,我们的货都还在,一样可以东山再起。” “如果和那些条子拼,今晚就算冲出去以后我们也是通缉犯。没钱也没货, 我们又能去哪儿?” “这……” 众老大们无语了。 是啊,现在情况就摆在眼前, 投降好像成为唯一的办法。 与此同时, 外面雷耀阳却是非常着急, 不愿意给予这些老大们太多考虑的时间,再次喊话了: “里面的人听着, 一分钟之内,再不开门投降,我们警方将采取行动了。” 吱…… 话音刚落, 粉爷不再等待众老大们决定,直接推开了房门,双手高举喊话道: “警官我投降,别开枪!” 门被打开,屋内的一切也映入雷耀阳等人眼帘。 十几号老大不出奇, 这本身就是老大聚会, 也不能让众人重视。 可是几箱子暴露在外的军火, 却是完全展露在众人眼中陆启昌见得, 后怕不已,更是对干雷耀阳冲动命令完全理解了。 “我靠原来这些人在后院藏了这么多军火, 还好雷sir反应快啊, 直接吩咐强行抓捕如若不然,让前院那些古惑仔都拿上家伙今晚岂不是要来一场警匪大火拼。” 结果如何可以想象, 就算能抓到人, 警方也不会丝毫没有伤亡。 哪里比得上现在,直接就抓到了人,还缴获这么大批赃物。 陆启昌刚想从堂屋后门走出去, 踏入后院雷耀阳却非常小心一把拦下点三八远远遥指,大喝道: “高举双手所有人都把双手举起来, 另外不准出来。” 陆启昌不明所以, 现在对方都投降了,怎么还不过去抓人呢? 与此同时, 粉爷等人也看清对方是雷耀阳本人,脸色聚变又听到这样的吩咐,心中更是恐惧, 大喊道: “雷sir, 是你设局要我们的命?” “如果要你们的命,我根本不会劝降, 直接命人乱枪打死你们这群混蛋了。” 雷耀阳话语一句, 随即再道: “后院三具死尸,如果我没看错,是狙击手做的你们走出来,是想自杀嘛?” 一句话点醒,众人恍然。 对啊,先前院子里面,蟹王小弟被人狙击死了。 他们先前虽然没被狙击,安稳进入了后屋,但难保现在狙击并没离开,还在某个地方瞄着后院呢。 如果布局的人,是为了让警方和这些老大大火拼,只要看到他们投降一定会开枪制造冲突的。 “雷sir,有狙击手?” 陆启昌懵了,持枪警惕乱看,最终才注意到后院躺着的三具死尸。 果然,尸体全部头部中弹,弹孔极大,完全洞穿了脑袋,看起来无比凄惨这样的伤势,绝对不是手枪能够造成的还真可能是长枪。 “陆sir,你在这里戒备,如果对面的人乱动,不要犹豫,马上就开枪。阿祖,你们几个跟着我,我数一二三,我们冲过去。” 雷耀阳非常小心下达了命令,随即报数。 “三”字落,除了周苏外出传命之外, 雷耀阳带着关祖四人组迈腿狂奔, 瞬间冲过了院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来到了后屋,场面一下就控制住了,五个人五把枪指着十几号老大由雷耀阳开口质问道: “哪个是九头鸟?” “我就是雷sir是吧,怎么了?” 九头鸟立马站出,话语道。 “阿祖,把衣服脱下来,遮住他的头,带上他,我们从后面走!” 雷耀阳一点也不含糊,更不解释一挥手命令道。 “干什么?” “你们做什么?” “砰…” “啊…” 眼看关祖二话没说直接就脱掉外套,套在了九头鸟脑袋上,众老大无不大惊,嚷嚷起来可是他们嚷的厉害雷耀阳更狠,瞬间就对着一位老大的腿开了一枪。 立时,惨叫声盖住所有嚷嚷声。 “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嘛,你们被人耍了我他吗今晚为什么会过来,就是接到线报。至干是谁爆料的,用你们满是大便的脑袋好好想想吧。” “我现在还有事做,谁阻挠,谁就死。有这么大批货在这里,加上袭警,杀了你们你们也白死了” 雷耀阳像训孙子一样,对着一众老大大声训斥。 粉爷这时候好像明白点什么,脸色瞬间就白了,阻止着众老大。 雷耀阳也不理会他们,回头喊道: “陆sir,你先别过来,就在那里拿枪等着这里可能有第三方的人,是狙击手。一会儿兄弟们进来,让他们出屋,四处搜搜特别是小山岗、小土坡我的人里面,何尚生做过飞虎,让他安排搜索。” “yes,sir” 陆启昌此时很多事都不明白,却已然知道雷耀阳每个吩咐都是对的,答应一声立马又道: “雷sir那你呢?” “我带九头鸟走,可能还有大案子,我们保持联络!” 雷耀阳给出答复,随即再次提醒屋内众位老大道: “你们如果不想死的,就好好待在这里,我们警方没搜过四周,确定过安全,千万别出去。” 话罢,雷耀阳一手揽住被蒙住头的九头鸟扬手道: “阿祖,我们走!” 什么叫“来得快,去得更快”,今晚屋内老大们算是见识到了。 在他们很多人看来,这位雷sir做事很是神秘,冲进里屋已经抓了他们所有人,可马上又放弃他们,就留一个警察,还是在远处用枪遥指,这就离开了? 这尼玛真以为自己等人混假的,屋内可还有许多军火呢。 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等人反抗? 油麻地避风塘一辆冲锋车上。 雷耀阳,关祖四人组,加上九头鸟坐在里面,雷耀阳一脸急切,话语道: “九头鸟,我问你,你的毒品货仓在哪里?” “毒品货仓?” 九头鸟眼珠转了转,酒然笑道: “雷sir你不是开玩笑吧。像我这种正当商人,怎么会有毒品,别说是货仓连一包都没有啊。” “雷sir,你要抓就抓,先前屋内那些军火、白粉,都不是我的,我的律师到时候会向你解释。” 说着,九头鸟伸出两只手,意思很明白雷耀阳随时可以铐他。 这样的表态,一般警员还真拿他没办法可是车上有一个警员是普通人嘛? 火爆立时用枪指住九头鸟的脑门,凶狠道 “老小子你他吗想死是吧?” 火爆更是枪上好了蹚,只需要轻轻一扣扳机,九头鸟马上就会变成死鸟。 “阿sir,你们不用唬我了,杀了我也没有!” 九头鸟汗水从额头滴下,清晰可见,但死咬着牙不予松口。 想想也能理解,现在别看他被警察抓了但警察大不了告他藏毒、藏军火。 除了他和一些小弟会坐牢外,对干他本身实力是并无损耗的但说出自己货仓,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人财两空,什么都会没有。 雷耀阳一手探出,捏住正想要开枪的火爆手上的点三八,雷耀阳正色道: “九头鸟,你想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你的货仓已经不安全了” “今晚的事,是倪家设局,拿我们警方当枪使,要除掉你们。” “如果我没猜错,不仅如此,你们家里也不会安全到哪里去,特别是货仓!倪家敢一次对付你们这些多位老大,就是料定你们爬不起来,不能够再有作为,更不可能报复他们。” “你们的底气,来自你们那些货,那些钱。如果全没了后果怎么样,你自己想想吧现在带我讨去或许我还能为你挽回一些损失,怎么样?” 嘶…… 车上几人听得无不倒吸口凉气九头鸟脸色时青时白,关祖四人对视无不兴奋大喜。 敢情接下来还有大事做,听听,倪家现在很可能出动了人马,在抢劫这些老大的货。 自己等人过去一定会很好玩。 兴奋之下刘天也开口了一手猛推九头鸟的头,笑道: “老小子你他吗快说啊,耀阳哥都说这么清楚了怎么,还要藏着,到时候你的货被人搬空,你还做什么老大。” 九头鸟内心极其不平静,对于自己的货非常担心,表面却依旧不松口,甚至是怀疑道 “雷sir你说的都是你个猜测,我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设局骗我。而且带着警察去货仓,呵,我一样玩完。” 雷耀阳深吸一口气,承诺道: “好,我现在答应你,如果你带我去你的货仓,你的货,我当没看见。我要对付的,是倪氏。” “警察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 九头鸟洒然摇头,他和雷耀阳并没有过接触,而且觉得自己等人还共谋布局杀过雷耀阳,对于他的承诺点不信任。 “吗的!” 雷耀阳这时候也怒了,大骂一声,从后排座位窜到前排驾驶室。 呜呜呜… 冲锋车发动,雷耀阳一踩油门汽车如离弦的箭,瞬间冲刺起来。 “阿祖阿爆把他的头推出去。” 一声令下阿祖反应极快一手按住九头鸟的脖颈,将他的头撞出车窗。 “噼里啪啦,啊……” 冲锋车后排车窗碎裂、九头鸟刹那间,满头都是血和玻璃碎渣,惨叫连连。 可是他想要挣扎,双手却又被反绑,由火爆按住,根本动荡不得。 “再问你一次,说不说?” 雷耀阳透过后视镜看着九头鸟的血脸,大喝道。 “没有!” 九头鸟几十年的成就,不想一朝覆灭,咬着牙挺着。 “好!” 一声怒喝,雷耀阳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盘,又是噼里啪啦声和惨叫声。 同时冲锋车撞飞路边一辆小车,而九头鸟的脑袋又与小车车窗撞了一下,连同关祖手上都沾到了很多血迹和玻璃渣。 此时,九头鸟整个脑袋都是昏沉沉如若不是冷风呼啸,吹得脸上伤口剧痛,他恐怕已经昏过去了。 “最后问一次,说不说?” 雷耀阳踩住油门的脚毫不松懈,冲锋车以高速行驶着,而就九头鸟的位置看向前方,前面不远路竟有一大石墩。 如果冲锋车就这样冲过去,车倒是没事他脑袋在外面,绝对会正撞石墩,死无全尸。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九头鸟未感受过“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他甚至幻想着这样撞过去,自己脑袋爆炸的场景。 越想越怕,他整个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冲锋车离石墩不足十米时,九头鸟挣扎大叫: “说我说啦,停车啊!” 吱! 刹车声刺耳。 霎时,冲锋车紧急刹车。 雷耀阳方向盘猛转,整个车身都转了半圈,好在停了下来。 “阿相,拉他进来。” 雷耀阳这时又把身子转向后排,大声道: “说啊、货仓在哪个位置。” “呼…呼……” 九头鸟被关祖拉入车内,不断大喘气好像还未回神,双眼眼角隐隐还能看到泪痕 “喂、傻啦?说话啊。” 刘天看得好笑,笑嘻嘻提醒道,九头鸟再也不敢嘴硬了,面临死亡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赶紧道: “将军…将军澳废品收购站,我把货全藏在了那里。” 雷耀阳二话不说,汽车再次发动,并且吩咐道: “阿祖,看看车后面有些什么家伙,都装备上,防弹衣穿起来,一会儿可能会有枪战。” “阿爆,把他铐车上一会儿你带他让他带路。” “好!” 阿祖答应一下招呼刘天与梁迈斯从后排直接到了后车厢,找寻装备去了。 火爆拿出手铐住住九头鸟的同时,又揽住他,冷冷道: “老小子、千万别和我耍花样上耀阳哥还会和你玩游戏。如果你和我玩,我会杀了你。” “这是玩游戏?” 九头鸟感受到自己头上的伤势,面部也火辣辣的痛,着实是欲哭无泪。 将军澳是港综市的一个海湾位于新界西贡区西南部。 这里本是一个烟稀少的乡村地区,直到一九八三年,政府才决定,将将军澳开发成新市镇,并且鼓励周围村民集中入住。 当然,现在这个时代,将军澳发展并不算好,也是在去年,区内才修建起首个公共屋邨至于其他设施,就更不用提了,要什么没什么。 总结起来一句话,将军澳依旧属于乡村地带人烟稀少,垃圾场将军澳这个地方其实有很多因为每天都会有垃圾车,运来许多垃圾到将军澳的堆填区,这里是有名的垃圾库,把废品回收站开在这个地方,好处显而易见老板不仅可以向外界收购废品,更可以就近拾荒,从垃圾车运来的垃圾之中,找寻一些可以获利的垃圾,借以贩卖。 这个生意,也着实不能小看据一些八卦杂志统计,九十年代的港综市富豪之中,就有好几位是靠“废品回收站”起家的。 此时,冲锋车已经开进了西贡。 车上雷耀阳一行人全都穿上了防弹衣,包括九头鸟在内,套上一件毕意冲锋车上是一个小队装备,多余的防弹衣很多。 再看关祖和刘天手上上,点三八已经换了变成MP5A2冲锋枪,火爆手,一把雷明顿霰弹枪,而梁迈斯双手各持一把9毫米点45英寸短枪。 雷耀阳把催泪弹发射筒已经放在副驾驶位,会儿就准备用这玩意儿。 “九头鸟,你这混蛋还真是够奸的,把货仓安排在垃圾站,难怪你走毒十几年,都没人知道你货仓的位置垃圾、白粉,呵一般人还真不会想到。” 一边开车,雷耀阳一边话语、仔细问询起来 “据我所知,堆填区废品收购有很多家,哪家是你的?” “雷sir,你说过找到我的货不会动我的货。” 九头鸟这时候又缓过一点劲做着最后努九,话语道。 “我雷耀阳说一不二,我说过的话,现在同样有效。” 雷耀阳对于九头鸟的货仓是真没兴趣只是特别想要知道自己猜测是否正确。 “如果正确,最好能够抓住一些倪家人那就更好了。” “好,我信,我给你指路” 九头鸟心知不说也不行,今晚肉在砧板上,不配合的话,一定没命,开始口头指挥起车辆来。 “你最好别耍我!” 雷耀阳威胁了一句,便按照九头鸟的指路行驶起来冲。 锋车在西贡行驶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将军澳一代,出大道进小道最后更是开入一处“布满垃圾,脏乱颠簸”的小路。 “好臭啊!” 火爆眉头大皱,一边摇起车窗,一边对九头鸟大骂道: “我靠,混蛋,怎么还没到,你是不是玩我们?” “我怎么敢啊,就快到了就在前面。” 头鸟一脸苦涩,可怜兮兮正在这时,砰砰砰、哒哒阵阵枪声回荡在夜空,以雷耀阳的耳,很容易听出是前面传出的枪声。 关灯、刹车、熄火,雷耀阳几平听到检响的第一时间,便完成这一套的动作。 fantuantanshu.com “看来我真没猜错有人抢货!阿祖,阿天,迈斯,都小心点,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先看看清楚。” 雷耀阳一拿起副驾驶上的催泪弹发射器,一手拿着十发弹夹短枪,开门而出 “阿爆,带着他。” “耀阳哥,放心吧!” 关祖正经答了一梁迈斯和刘天皆是笑眯眯,拉开车门兴奋道: “show tiam!” 火爆一手拉住背的九头鸟,散弹直接对在他腰上,冷冷道: “千万不要乱来,要不然我保证你第一个倒霉。” 而此时,九头鸟不再顾忌火爆的威胁了,他满脸急切,话语道: “雷sir难道真有人抢我的货?” “你的小弟没事会打枪玩吗?” 雷耀阳回头问了一句这一问,更加让九头鸟紧张,急着带路道前面各位sir,走这里,那边可以看到废品站的情形。” 九头鸟又不是傻子,他既然放货在废品厂,当然安排了亲信看顾。 而他的亲信要看守毒品,一定是配枪的。 不过就像雷耀阳所说,他的人看着一大批的毒品,越低调越好,巴不得永远没人过去更好哪里会半夜随意开枪玩这么大动静,那还不就是在告诉别人: 这里有枪战,你快报警吧! 有枪声无疑只有一个可能,货仓真出事了! 急切的九头鸟带路,很快众人就沿着脏乱的小路走到一个小山岗,居高临下,远远就看见一个“废品收购站。 只见废品收购站是一家大概两百多平米的土院房,砖瓦大白一副破落的模样房里如何不知道,房外面堆满了各种垃圾而且分门别类,码得老高。 塑料、废纸、铁铜、其至连破烂轮胎应有尽有最惹人注意的,是此时院落外面,跪着三个人,远远也瞧不见相貌,只能模糊看出是男的。 在三个人身后,还有一大群人站着,手上都拿着枪械,清一色短枪雷耀阳等人谁也不认识,当然不熟悉。 可是熟悉一切的九头鸟只是看了一眼,便慌张无比 “雷sir,真有人抢我的货,跪着的是我的小弟。我在这里一共安插了十一名小弟,看样子恐怕是完了,雷sir,你一定要帮我啊。” 九头鸟压着声音,哀求的语调完全能够听出。 “哈哈哈,混蛋,你先前不是很嚣张,死活不说出货仓位置的嘛,现在怎么了?” 火爆一手按着九头鸟的脖子,大笑道。 “各位阿sir,是我有眼无珠,把好人当贼我不识好歹!” 九头鸟心知眼前几个警察是救命稻草,苦苦哀求,紧抓不放道。 “够了” 雷耀阳不等他说完,抬手打断随即严肃问道: “货仓在哪里,是在那间房里,还是外面?” “在房里。” 九头鸟立马给出答案。 “好。” 雷耀阳点头,开始对干关祖几人进行安排: “我们分成两队,这样…” 将军澳堆填区废品回收站内。 倪三叔一手拿着白色手绢捂鼻,一手拿着一把手枪潇洒站着在他面前的地上,三个头部中弹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旁边,十几号西装革履的倪家人,全都戴着口罩与手套,搬挪着屋内一处堆满垃圾纸张的地方。 一叠,两叠三叠。 随着时间流逝,屋内堆满的纸张完全被搬开只见就在适才纸张压住的地面,出现一个正方形痕迹的缝隙。 缝隙里面塞满了与地板同等颜色的稻草若不是仔细打量,还真看不出这里“另有乾坤。 “三爷,有发现了!” 一位倪家人蹲身仔细把稻草清理出来,话语道。 “打开。” 倪三叔面无表情,指示道。 倪家人听得,双手手指立马伸入缝隙稍微用力一块正方形,薄薄的水泥板很轻松就被掰了出来。 里面赫然是用黄纸包裹摆放整齐的长方形块状物那倪家人也不用吩咐,直接拿出一块,用手指猛的戳破再放入嘴中。 秒后,倪家人竖起大拇指,示意这就是白粉。 “九头鸟那老狐狸,把货放在这种地方要不是阿孝查到,我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 倪三叔露出笑容,吩咐道: “把东西都带走外面的人没用了送他们上路!” “是!” 十几号倪家人听命,分别行动,几人有序从坑中拿出毒品几人出门传达吩咐。 这时,众人皆听到几声怪异的响动,仔细看一个不知名的物体由大门进入屋内吱吱吱瞬息之间,浓烟那物体里冒出,不仅刺眼,而且感觉很呛。 倪三叔本就拿着毛帕捂鼻,第一时间倒是没事,但视野受限严重,赶紧大叫道: “咳咳都小心,是催泪弹,别乱开枪,出去,全都出去。” 这个指令,无疑是绝对正确的催泪弹的最大作用,是造成敌混乱进而紧张之下开枪误伤自己一方。 在屋内威力也是尤为突出去到室外,如果加上一点微风吹过,催泪弹的作用将会降至最低。 倪三叔带着倪家一伙人连毒品也顾不上了都没用上二十秒,马上从屋内冲出。 他们无不持枪戒备,小心翼翼。 可暴出来之后方才发现、外面烟雾也不小啊,根本看不见东这里四处堆积的垃圾完全形成像迷宫一样的道路烟雾吹散不得,而且还来杂着垃圾的怪味,令人作呕。 “三爷,你在哪儿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 “三爷,这几个人怎么办,要不要先杀了他们?” 前院此时非常混乱,一些冲出的人在叫喊一些本就在前院看守九头鸟的人也在叫喊。 他们都只能看见身前一两米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拿着武器乱指,非常警惕。 “轰隆!” 废品收购站门前,堆满垃圾的通道中除刘天之外,所有人都用毛巾沾了水蒙面再这集合到了一起值得一提的是,火爆用手铐和力头鸟铐在一起,拉得对方气喘吁吁,且骂个不停: “你真他吗是个废物,到底是怎么出来混的,跑几步就受不了啦。” “我年纪大了,当然比不了阿sir力壮强悍!” 九头鸟适才也已经见识到和自己铐一起的这位真是心狠手辣啊,手上一把来复检,至少打死五位倪家人。 他也不敢再和这位较劲,其至连玩笑都不敢了。 “耀阳哥,右边那条道空了。” 关祖一脸严肃,报告道。 “中间那条道也没人了。” 梁迈斯笑容满面,丝没有紧张的意思,还在转动双手上的枪。 “我听他们那边有人喊话,应该都进屋了耀阳哥,我们杀进去吧。” 火爆拉动着来复枪,咔嚓声响,言语也甚是兴奋。 “恩!”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先前那个声音很熟,如果我没听错,应该是倪永孝的叔叔。很好,他是一条大鱼,我们抓了他,也能给倪家一点颜色看看!” “这样,等下我们一起杀进去。阿爆,你用来复压制开路,阿祖、迈斯,你们两个枪法不错,杀人取命1都不用有任何顾忌,直接开杀,我会亲自对付倪老三。” 简单的吩咐,展现出雷耀阳绝对的自信让关等人丝毫不用顾忌,大开杀戒,雷耀阳还要从他们手上分辨出倪老三,并且活捉难度“可想而知”。 关祖等人深知雷耀阳的实力,特别是枪法无不点头,兴致勃勃准备行动。 九头鸟却不行了,他和火爆是铐一起的现在让火爆开路,不就让他也冲前面。 立时,九头鸟就叫道: “阿sir我这老胳膊老腿,头上又受了伤现在很晕啊,恐怕会连累这位sir的,要不你们先把我放了我一定不会逃,就在这里等着各位阿sir凯旋,怎么样?” 雷耀阳与关祖等人听得,无不自顾自己,根本不予理会。 火爆又是大骂,喝话道:“你都穿了防弹衣,还怕什么?你到底怎么出来混的,这种小场面也怕?” “阿sir啊,我是做生意的,不是…” 九头鸟还想解释什么。 雷耀阳一手拿着催泪弹发射器,又重新安好了弹药,下令道 “行动!” 声下由火爆打头关祖梁迈斯第二排、雷耀阳押尾,走向废品收购房。 “怎么没声音了?” “是啊,没动静了。” “外面的兄弟,你们怎么样啊?” 就藏在木门后面的倪家人此时正在小声议论,紧张兮兮,其至有一位大声叫嚷起来,搞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敌人有多少,敌人是谁,外面兄弟们怎么样这些种种,他们全都不清楚。 踢踏、踢踏… 无声寂静声中皮鞋踏地的动静由远至近,越加的清晰。 “谁?” “是谁?” “小李,是不是你?” 倪家小弟无不紧张,掩干门后的同时纷纷持枪对准外面白雾。 白烟中两个人影出现,露出完全不同于倪家人的打扮。 随即,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肉眼可见,那废品收购站的木质门被打得木屑横飞。 一左一右离门最近的倪家小弟被散弹弹片击伤纷纷大叫 “是敌人!” “打。” 其他倪家人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开火可奇怪的事发生了,几把手枪的集火,威力不敢说非常大,但也不会连人都打不死啊。再看门口不远处,那两个人影重合在一起根本没有倒地。 人影,当然就是走在最前面的火爆与九头鸟。 眼见对方开枪集,火爆可不管疼痛戴着手铐的手猛的一拉,便将身穿防弹衣的九头鸟拉到面前,形成天然盾牌。 而他手持来复,由九头鸟腋下穿过,同对方交火。 哒哒砰砰…… 关祖与梁迈斯也没闲着两人不慌不忙眼力运用到极致,对着那道门点射每逢枪声响起,必然能见到有惨叫倒下或是被火爆的来复暴力打倒,或是被点射中弹小小一道门后,俨然成为屠杀的修罗场。 几人里面雷耀阳眼力最好他看清了每一个人的相貌,却没看到倪三叔。 眉头微皱,雷耀阳下令道: “阿爆,开路我们进去。” “好!” 火爆非常爽快一字回答间,又连续扣动两次扳机,木质门马上就被打烂了。 他推着九头鸟在前,连一颗子弹都没被打中,十分顺利。 九头鸟此时却不行,虽然穿着防弹衣,但许多子弹打在身上疼痛难忍啊他感觉整个身子内部骨头好像都骨折,痛到憋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听到火爆还要带头冲,九头鸟整个人都瘫软,不愿再走。 对此火爆更加干脆拿着收里头的来福枪顶着九头鸟的头。 意思很明显不就就打爆他的鸟头。 九头鸟直接吓晕了过去。 火爆倒也不在意反正醒着的九头鸟是他的盾牌,晕了的同样也是。 至于死了还是活着的一个道理! 门口倪家人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雷耀阳几人,顷刻间,几人踏入大门。 倪家人防线崩溃无不中弹倒地。 “耀阳哥,都死光了,没有倪三叔。” 关祖拿着MP5A2,刨动着门后倪家倒地的人看到还在动的,补枪后,平静道。 “换好子弹,继续进!” 雷耀阳发挥着指挥官角色,也不担心有人能逃。 要知道,刘天可一直没现身的,而他还在山岗上俯视这下面的情况。如果有人逃出收购站范围,他马上就会追杀。 “好啊,我们继续。” 火爆情绪高涨,又拉起可怜的九头鸟,在屋内仔细搜寻起来。 老实说,这屋内到处是垃圾,布满了浓烟比外面都还要浓郁大家的能见度也成为了零。 连雷耀阳都看不清一米外的东西。 面对这种情况,雷耀阳干脆闭上双目,运用耳力倾听起来。 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其他原因,此时仅存的倪老三很快就有了动静。 “都别动,让我来” 雷耀阳听到轻微动静也猜测到屋内只剩下倪三叔,催泪弹反射器直指一处,连打出两记。 嘭嘭… 怪异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关祖等人无不听得清楚,几平同一时间向惨叫声冲去。 将军澳废品收购站外,经过长时间的挥发,催泪弹烟尘渐渐散去。 倪老三被催泪弹直接命中两次,巨大的冲击力,造成他胸腔骨折,口中不断喷血。 被雷耀阳等人抬到了外面。 在他旁边,“身受重伤”的九头鸟也像随时要死一样,大口喘着新鲜空气,但那满脸狠色,毫不收敛。 喘气之余,九头鸟直指身边倪三叔,咆哮道: “倪三,你们倪家真是够胆,杀了我的人,还要抢我的货。这次只要我还能回去,我和你们倪家,不死不休。” 如果说先前雷耀阳等人带他过来,他还有一些怀疑。 可是自从看到倪老三之后,他连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了。 倪老三是倪坤的弟弟,倪永孝的叔叔,倪家绝对高层,与九头鸟是打过多次交道。 他既然出现,那就铁定是倪家的行为。 “咳!” 倪老叔这会儿连连咳嗽,每一次咳嗽,皆咳出血沫,脸上挂着惨笑,艰难道: “就凭你,怎么和我们倪家斗。九头鸟,你走狗运,和条子一起,不过现在条子也知道了你的货仓,你以为,你还能平平安安。” 九头鸟乍一听非常气愤,可转念一想,事实如此啊。 脸上满是哀求,九头鸟看向雷耀阳: “雷 sir......” 不等雷耀阳说话,关祖蹲下身,为倪老三稍作检查,话语道: “耀阳哥,他的伤势很重,如果不马上叫救护车,恐怕撑不了多久。” “那就再等等叫吧!” 雷耀阳微微点头,吩咐道: “阿祖,你半个小时以后打电话叫救护车,迈斯,你去找阿天,告诉他可以下来了。” 吩咐完自己人,雷耀阳这才看向九头鸟,淡然道: “我答应不查你的货,就一定给你机会。阿爆你去他货都查了!。” “九头鸟,你看到了不是我查的你的货!。” 九头鸟也一听眼睛一白,也不知道是怒火攻心气晕了过去,还是伤势过重死了。 “哈哈哈哈,九头鸟你既然想着跟条子勾结就早就应该想到现在。” 倪老三看到这一幕,笑的很开心。 雷耀阳冷冷看了地上倪老三一眼,话语道: “倪永孝还真是了不起啊,懂得利用我们警察抓人,自己派人出来抢货,不仅发大财,还可以除掉所有竞争对手,一举两得。” “有这样的脑子,混黑道真是浪费。” 倪老三自知自己是逃不了了,也豁了出去,骇然吐血笑道: “不错,今晚之后,我们倪家会得到尖沙咀和油麻地的所有货。就算九头鸟这里幸免,其他地方也不能幸免。我不信你们警方? ??应这么快,可以成功阻止遍布港九的行动。” “倪三,你好像非常得意?” “我们倪家有了那么多货,就算不在尖沙咀,无论去到哪里,都能雄霸一方。今晚,我们也算为四少爷报了仇,借你们这些傻条子的手,杀了那些老大。” 倪老三一字一句,说话很艰难,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倪永孝确实是聪明人,信了我的话,知道倪家四少的死因。” 雷耀阳听得恍然,微微点头道。不过立马,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你们倪家的仇,可是一点没报。你们以为,我们警方在避风塘和那些老大大火拼了?” “恩?” 听到这一问,倪老三脸上得意僵住。 确实,在他想来,倪永孝安排周密,今晚警方和那些老大一定是大火拼了。 说不得,现在那些老大都死光了,警方也损失惨重这样的结果,正算是为倪四少爷报了大仇。 可是雷耀阳的口气,似乎并没发生大火拼。 雷耀阳也不隐瞒,淡淡道: “倪永孝很聪明,但世上的聪明仔不止他一个。我早就说过一次,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所有人当成傻子,避风塘那边确实差点发生大火拼,不过我和粉爷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所以我控制住了他们的小弟,粉爷选择了投降。” “如果我预计不错,今晚避风塘死伤不超过十个人。” “你们倪家想要报仇是吗?我一定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倪老三,你在江湖上混了也有几十年,应该知道货就算到手,也未必能吞下去。面对十几个字头齐攻,你们倪家不知道顶不顶得住呢?” 倪老三双眼大睁,从雷耀阳话中,他听出太多东西,焦躁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好,与你是没什么关系了,今晚你的罪过,足够让你去赤柱蹲一辈子。当然,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担保你平平安安活到出狱。” 雷耀阳冷冷笑着,对于今晚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满意又气愤。 满意的是,自己反应够快,赶到了九头鸟货仓,并且抓住了倪老三。 这件事曝光出去,真相大白,所有尖沙咀和油麻地毒贩,都会视倪家为死敌。 气愤的是,归根究底,倪永孝还是利用到了自己,利用到了警方。 除了九头鸟这里的货仓被警方收缴外,其他老大的货物,一定没有能够幸免,都落到倪家手上了。 倪家此刻其实还占据了主动权,如果倪永孝带着整个倪家和货,就这样离开港综市。 这一局,雷耀阳可就输定了。就凭一个倪老三,是绝对不能拿倪永孝如何的。 不过倪永孝会走吗? 连雷耀阳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早八点。 旺角、油麻地、尖沙咀三家警署人来人往,昨晚参加行动的众人都没有收工。 每一个参与行动的警员都很兴奋,像磕了药一样,生龙活虎,毫无倦意。 昨天晚上的行动,他们不仅在避风塘缴获大批军火、毒品,后来赶到将军澳,又查获几百万的毒品,捣毁一个“毒品货仓”。 这次行动,那可是三家警署联合办案,总共价值四千多万的赃物平分下来,也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啊。 甚至于作晚凌晨三点,接到回报的油麻地、尖沙咀警署署长,都连夜爬了起来,跑回警署亲自督促办案,坐镇指挥。 他们对于雷耀阳的好感,已然是高到了极点。 要知道,此次避风塘大佬们开会的消息,那可是人家雷耀阳私人得到的。 如果人家独立办案,就凭行动副处长的看重,行动部随便挑人也行啊。 直接招呼飞虎队,都是没问题的。 但人家除了叫了几辆冲锋车和PTU壮壮声势外,其他谁也没叫,只招呼两家警署。 这无疑就是义气了。 两位署长也是“投桃报李”,不仅让秘书写的报告中,把功劳最大份给了旺角警署,也不断告诫下面的手下,一切听从雷耀阳的指挥,以他的命令为最高,务必要把这件案子办得完美。 油麻地警署会议室。 以雷耀阳为首,两位署长,旺角方洁霞、马军、何尚生、油麻地周文良、陈国忠、尖沙咀,陆启昌、黄志诚、PTU张景峰等督察以上办案人员,全都在这里。 针对下一步的行动,大家伙商议着。 雷耀阳毫不见外,会议刚刚开始,便第一个话道: “昨晚辛苦大家了,不过我们的努力也是有成效的。四千万的毒品,自从跛豪被抓后,港综市近十年来,还是第一例。” “这份答卷交出去,无论是上头还是外界民众,都会对我们非常满意。” 啪!好的工作成绩,总是让人十分开心,众人听得,自发开始起了鼓掌,气氛欢快。 两位署长虽然没有参与鼓掌,但也满脸笑容,频频点头。 他们都已经想到,在接下来的记者发布会上,会露多大的脸了。 这,就是成绩啊,虽然升不了职,但这就属于一道免死金牌,以后犯错时,可以用以抵消一些错误。 雷耀阳双手微抬,待掌声静止,方才继续道: “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们确实应该高兴,但绝对不能够松懈。” “因为这件案子,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要走的路,还会很长。” “雷sir,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审理抓回来那些人,从他们嘴里挖出有用的线索。” 周文良消息不灵通,对于昨晚的详情完全不知道。在他看来,抓了那么多毒品大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严刑逼供,把货仓的位置套出来。 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表态。 雷耀阳微笑看了周文良一眼,话语道: “不错,抓回来的人是应该好好的审,特别是蟹王。就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昨晚避风塘那些货,都是蟹王的。现在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做一辈子牢。” 稍微想了想,雷耀阳继续道: “这样吧,周sir,蟹王我就交给你去审。要求只有一个,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赃物。” “蟹王是做走私的,东西少不了。无论大件还是小件,这次我们警方都要给他挖出来。或许还能破获几单盗窃、抢劫也说不定。” 听得雷耀阳的话,周文良双眼放光,立即表态道: “yes,sir!雷sir你放心,蟹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的货都挖出来。” 周文良这人本事不大,冲锋前线也是差强人意。 但坐办公室审理犯人,他是一点问题没有,特别是现在人证物质据在,蟹王是栽定了。 用“少坐几年牢”为条件,是很有机会套出更多东西的。 雷耀阳满意点头,继续道: “而除了蟹王之外,其他抓回来的人,我准备全都放了。” “啊?” 何谓语出惊人,这就是了。 听得雷耀阳这个决定,在场除了旺角警署的人,还有黄志诚外,无不脸色聚变。 尖沙咀李署长主动开口,马上问起来: “这,雷sir,这是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抓回来这么多人,而且现场物证俱全。就算不能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大多数人也跑不了” “是啊,如果放人,我们怎么向外界交代啊?” 油麻地警署署长亦是不解,疑惑道。 “阿霞,为两位阿sir解释一下。” 雷耀阳对二人的反应并不意外,早有准备,开口道。 方洁霞领命,开始一五一十,将昨晚倪家人的布局,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当然,话语里面,方洁霞重点述说了雷耀阳英明,当时就猜测到倪家有阴谋,所以才赶去将军澳,缴获毒品,并且抓回了倪老三。 随着方洁霞的话语,尖沙咀黄志诚亦紧接话语,帮衬道: “署长,我这边也得到消息,昨晚倪家集团有所行动,并且抢回去很多疑是毒品的货物。” 在座都是聪明人,听完方洁霞的介绍,哪里还不明白,警方这次是立了大功,可同样也被倪家利用了。 李署长是尖沙咀署长,常年与倪家打交道,双方不知交锋多少次,李署长也被倪家坑过多次,背不少黑锅。 现在一听这事,当即怒道: “倪家,简直是无法无天。” 随即,李署长也很聪明,马上就领悟了雷耀阳的意思,话语道: “雷sir,你的意思是放了那些老大,让他们出去报复倪家?” “对!” 雷耀阳点头,解释道: “现在除了九头鸟死了之外,尖沙咀、油麻地两地的老大毒品都被倪家抢了,倪家已经成为两地毒界的共同敌人。我们警方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出去对付倪家的人。” “毒贩可不好惹,世人都知道。现在倪家绝了他们饭碗,他们出去之后,一定会对倪家疯狂报复。到时候倪家只要有一点反击,我们警方就有借口抓他们。” 陆启昌作为尖沙咀重案组组长,担忧接茬道: “可是这样做的话,尖沙咀短时间的治安,恐怕会很糟糕。” “这个…!” 李署长稍微沉默,考虑片刻后,坚定道: “如果能一举铲除倪家,短时间混乱,我应该能说服处长。” 黄志诚听得大喜,整个尖沙咀警署里面,他绝对是最希望捣破倪家的警察。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老大这么硬气,肯担起这么大责任。 大喜之下,黄志诚赶忙开口,话语道: “我也觉得雷sir提议放了那些老大,这个建议非常好,让他们和倪家自相残杀,用不了多久,就能一劳永逸解决整个尖沙咀的贩毒问题。” “恩!” 雷耀阳微笑点头,也不理会黄志诚,看向李署长和陆启昌道: “李sir、陆sir,其实你们的担忧根本不成问题。现在那些老大全部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告他们,也可以放了他们。” “主动权掌握,就可以谈判。我们可以向他们提出要求,不能在尖沙咀街上闹事,而他们,一定会答应。” “对啊!” 尖沙咀警署一群人眼前一亮,尽皆恍然大悟。 今时可不同往了,往日里抓住那些老大,他们的律师一到,有时反倒把警方这边压住。 可是今天,他们犯罪证据齐全,警方分分钟送他们去赤柱蹲着。 有此优势在手,由不得他们不配合。 “好,那对雷sir这个决定,我这边没意见了。” 李署长拍板,说着与雷耀阳一块,看向了油麻地警署刘署长,并且主动道: “刘sir,你怎么说?” “放人啊,这!” 刘署长看起来有些不情愿,并未给出明确回复。 众人见得,倒也理解他的反应。 毕竟现在说起来,只剩下尖沙咀倪家不太平了。 油麻地这边,这次把毒贩一网打禁,只要把他们弄进牢里,油麻地禁毒令就可以正式下达,并且宣告成功。 slkslk.com 可是现在放了他们的话,那就有点不好说了。 而现在三家警署联合办案,刘署长心中有私念,并不方便说出口,只得表现得有几分尴尬李署长见此情形,可就有些不乐意了,暗道: “现在你油麻地倒是没事了,可尖沙咀倪家膨胀得厉害。好不容易雷sir提出一个方案,可以有效打击倪家,你怎么个意思,只顾自己,就不管同盟了?” 一念至此,李署长句句紧逼道: “怎么样刘sir,你觉得雷sir这个“以黑打黑”的办法,好还是不好?” “好是好,可是……” 刘署长勉强一笑,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地道,就想要解释。 雷耀阳察言观色,抢过话茬,解围道: “刘sir,这次事件之后,油麻地那些老大已经失去了货仓。短时间内,油麻地一定风平浪静,不会再有大笔毒品买卖发生。” “不过无论世界任何地方,任何一个行业,都是新人换旧人。没有规矩,就算一时间的风平浪静,很快又有新人冒起,搅得风起云涌“刘sir,为什么不借这个好机会,和那些老大约定好规矩呢。就像旺角一样,什么都明明白白,他们要走毒也好,要怎么都好,出了油麻地,只要不在港综市不在新世界至于是米国还是角盆那都是他们的事。” “当然,这些话说出口,有点不像是警察,也不符合我警司的身份。不过刘sir,在座各位,我雷耀阳当你们自己人,所以也就实话实说了。” 众人听得,心中对雷耀阳不由都多了几分认同。 油麻地刘署长更是频频点头,赶紧接话道: “我当然知道,雷sir的主意,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好。雷sir你放心,今天这间会议室内的所有话,除了有关案情的讨论外,其他我们都没听过。” 说着,刘署长更是看向自己几位属下,眼神示意。 周文良也是鬼灵精,立即点头配合道: “不错,今天只是探讨案情,其他什么都没说。恩,现在讨论到放了那些老大,署长,我看雷sir这提议非常不错,要不就按照雷sir说的办?” “恩!” 刘署长此刻心里也接受了雷耀阳的主意,微笑看向雷耀阳道: “雷sir,怎么样和那些老大谈判,还需要雷sir多费心。” 这话一出,刘署长无疑也是赞同雷耀阳的意见。 众人都是一喜,雷耀阳也投桃报李道: “刘sir放心,一会儿我亲自和那些老大谈,如果没谈妥,他们也别想出去了。” 说着,雷耀阳又看向尖沙咀李署长道: “尖沙咀那边也一样,我会和那些老大谈好规矩,禁止走毒。” “哈哈哈,雷sir,那可就辛苦你了。” 尖沙咀李署长亦大喜。 他们都是署长级别人物,这个位置,早就从工作者成为政治人物。 想要再往上爬也好,坐稳自己的位置也好,都需要非常好的工作表现。如果能够做到辖区无毒,绝对“一鸣惊人”。 至于自家辖区内的人,是不是去别的区贩毒,他们和雷耀阳一样共识,看得很开。 大家伙都有了共识,雷耀阳拍板,宣布道: “好了,现在大方向确定了,我很有信心让那些老大接受我提出的规矩。那我们也就放了他们,让他们和倪家斗,到时候再见招拆招!” “在此之前,周sir,陆sir,黄sir,你们常年驻守尖沙咀和油麻地,应该在外面有不少线人吧。麻烦你们,一会儿散会就去找线人,把倪家昨晚抢货的消息扬出去。” “我们就帮那些老大一把,先把倪家打成“江湖公敌”。” “yes,sir!” 周文良,陆启昌、黄志诚等人大声应命,对于这个方案很是赞同。 接下来,众人继续研究,针对下一步如何如何行事,又提出不少有效方案。 大体明确,尖沙咀、旺角、油麻地警署的警力,这段时间会全力在尖沙咀区域,重点就是打倪家。 一个小时之后,都很满意的众人这才散会,各自开始各自的行动。 黄志诚不知道为什么,留在办公室内,并未跟着他们署长和陆启昌一块走。 直到雷耀阳起身准备离开,他才小声道: “雷sir,我有个关于倪家的消息想告诉你知。” “哦?” 雷耀阳心下一动,这黄志诚有消息,刚刚开会不说,现在单独想对自己说,这是什么情况? 记得原著里面,黄志诚特别喜欢安插卧底,难道他真有机密消息? 油麻地会议室内。 众人都已经离开,各忙各事,只剩下雷耀阳与黄志诚两人。 “黄sir,什么样的消息,你说吧。” 黄志诚最近无疑已经完全见识到了雷耀阳要把倪家一网打尽的决心,更看好对方出类拔萃的能力。 毫不隐瞒,张口便道: “雷sir,我得到准确消息,倪家人在今天一大早,除倪永孝之外,都飞去了国外。” “哦?” 听到这个消息,雷耀阳眉头一挑,话语道: “那黄sir认为,倪家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们想跑,还是?” 黄志诚摇头,认真道: “倪永孝如果真想走,应该今早就走了。货他既然已经都拿到了手,要想运走,应该不难。所以我私人认为,他恐怕没想过要走。” “哦?那你觉得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雷耀阳开始变得认真,有些明白倪家人去国外的意思。 这是倪永孝解除自己后顾之忧啊! 接下来,恐怕真正的大戏要上场了。 黄志诚再次摇头,话语道: “暂时不清楚,倪永孝谁也没有告诉。” 雷耀阳点头再问道: “能查到倪永孝昨晚抢回去的货都放在哪里吗?” 黄志诚思考片刻,不太确定道: “给我一点时间,或许能有线索。” 与黄志诚谈话,只是一个小插曲,雷耀阳并不觉得意义多大,谈完后便开始起了新工作。 “和被抓回来的十几位老大谈判。” 谈判倒也异常顺利,当雷耀阳拿着九头鸟跟倪三叔照片,十几号老大都相信是倪家派人抢了他们的货仓。 而他们确实接到消息,说自家货仓被抢,小弟被杀。 现在答应警方开出的条件,他们还能够出去报复倪家,抢回货物。 如若不答应,就算只坐一年牢出来,到时候也没意义了。 倪家恐怕早就将货卖光,实力也会增长到恐怖的地步,不是他们这些失去货物的老大能够对付的了。 所以,一伙老大全体答应警方提出的“禁毒”,承诺出去以后,就算还要做生意,也不会在雷耀阳管辖范围内。 当天下午,港综市江湖巨震。 由十几个有名有姓的大佬联合发声,指责尖沙咀倪家不顾江湖道义,抢了他们的货仓。 如果倪家不交出来,并且进行赔偿,他们会立马发兵,联合对付倪氏。 对此,港综市无数社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尖沙咀,不知多少社团派出探子,打探起倪家货仓位置。 他们倒不是为了十几位被抢劫的大佬,而自己也有了“黑吃黑”的心思。 倪家本就是整个港综市有名的毒家,现在又多了两地大佬的货,价值加在一起,恐怕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当然会引起群狼环视。 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如果谁能抢了倪家,这辈子恐怕都不用做事了。 带着几亿的货,离开港综市,去到哪里都是富豪啊。 如此一来,倪家的敌人凭空又多了许多,从下午开始,直到晚上六点,不断有倪家工作人员失踪。 短短几个小时,失踪人数已经达到三十几号人。 尖沙咀倪家会所。 倪永孝淡然坐在老板椅上,在他身边,陈永仁静静站着。 而他面前几张椅子上面,十几双火热、贪婪的眼睛直直盯着。 众人之中,黑鬼最是沉不住气,发问道: “倪先生,听说你昨晚派人抢了外面那些老大的货,是不是真的?” “不错,我已经查清楚,我弟弟的死,是他们造成的。” 倪永孝毫不隐瞒,并且找了一个理由道。 承认就好,倪家一众外围老大可不管倪永孝为什么抢货,只知道他现在有无数的货,随意分出一点,也够他们发达的。 众外围老大对视一眼,国华似笑非笑,话语道: “倪先生,你抢货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我们这里资历最低的文拯,也跟了倪家十年了。倪先生,你不会是信不过我们吧?” “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们,只是昨晚事发突然,为了怕引起外面的怀疑,所以我才会选择私兵,雷霆出手。” 倪永孝随意解释一句,也不管这些老大信与不信,表现很是淡然。 文拯笑容满面,也说话了: “倪先生,你抢货倒是没什么,不过自从你抢了货之后,今天我们有不少小弟被人追杀,甚至我有一位亲信也失踪了。不知道对于这件事,倪先生怎么看?” 无疑,文拯的话是在暗示倪永孝,因为你抢货的事,我们受到巨大损失,这你得负责吧。 不等倪永孝说话,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的陈永仁,心道该自己发挥一下了,现在绝对是取得倪永孝信任的好机会。 抢先话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货是我们抢的,为了这批货,我们死了几十个兄弟,三叔也被条子抓了,现在重伤进了医院。就算从医院出来,也要坐牢。” “我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你们什么都没做,就想分一杯羹?” 文拯别看年轻,一直也在倪家这边做事。 事实上,他势力可不小,到底还是倪家四大外围头目之一。 瞟了陈永仁一眼,文拯冷笑道: “这个小兄弟,你哪位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没大没小!” 陈永仁还想说什么,倪永孝抬手拦住,淡淡道: “文拯,阿仁是我弟弟,如果他都没资格说话,你更没资格。” 说出这些话时,倪永孝眼神很冷,看着文拯,如“狼视牛羊”。 “你弟弟?”众外围老大面面相觑,对于这个新冒出的陈永仁,他们还第一次认识。 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倪家多了一个二代。 不对啊,陈永仁虽然不认识,他们隐隐也听过是姓陈的,怎么会是倪家少爷。 难道倪永孝有特别癖好,这小子是个兔爷仔? 心里编排,文拯表面马上认怂,尴尬道: “咳,原来又是一位少爷,是我大嘴巴,乱说话。” 倪永孝也没追究文拯,正色道: “关于你们这次的损失,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不管。我说过,我们倪家所有人都要移民。现在,我妈和我姐已经先走了,去了夏威夷。我的移民手续大概还要一个月才能办下来,到时候我也会走。” “不过在此之前,外面那些老大找我麻烦,条子也不会放过我。这段时间,就全靠你们了。” “在我走之前,会按照功劳的大小,对于我们倪家的贡献,把生意和所有抢回来的货,全都分给你们。我要的,只是报仇!” ps加更章节送上,另外还有25张月票,继续加更 第十五章:家人(感谢大佬的盟主) 自古财帛动人心。但拿到手的跟口头支票又是完全两回事了。 而且这还是不是倪永孝第一次许诺这样的口头支票,抗议警方暴力执法的时候倪永孝就已经许诺过了一次。然而这些老大们却什么也没看到。反而丢了那些场子。 固然他们都是走粉的,对于场子的正规收入不是太在意。哪怕他们做的是暴利的酒吧服务行业,但是认认真真的开场辛辛苦苦的赚钱一年到头还没有走粉一次多。 看着倪永孝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表示,倪家那些外围老大们脸色顿时黑了,他们不是傻子也知道现在倪家就是一艘即将翻掉的船,也明白倪永孝就是把他们当成刀准备让他们去跟其他走粉的势力拼命,甚至把他们当成替死鬼。 看到几人的表情倪永孝哪里会不清楚几个人的小心思。立马开口 “国华,你这次损失这么惨以后正好转型,你不是一直对博彩行业感兴趣?虽然我们倪家虽然跟贺大亨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以我们倪家的江湖地位去谈,应该还是可以捞到一两个赌桌!” “黑鬼,我知道你最近兄弟伤的伤,被抓的被抓,你放心我会花钱,让受伤的兄弟去去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律师把警局里的兄弟们捞出来!而且我知道几个老大里面你最有气魄,你放心等我大仇得报我们倪家这一次抢到的货以及我们倪家原来就有的你拿三分之一,保证你不仅能弥补这次的损失还有得赚!” “韩琛,你跟我爸爸最久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至于我们倪家走好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不管是渠道还是下线我都交给你,至于你们最后谁成为倪家新的话事人,这个我也不插手,总之爸爸留下的生意交给你我放心!!” “至于文拯, 我们倪家除了走粉还有很多其他的产业,那些都是正规的, 我知道你年纪大了, 对于江湖的生意反而没那么在意了, 那些产业包括这座房子,我全部都送给你!” 五个老大, 倪永孝唯独没有提甘地,就好像这一次来开会的根本就没有甘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倪永孝已经发现了他跟警方合作, 把他当做二五仔排除在外。 对此,甘地却是毫不在意。 事实上自家人知自家事情,看起来倪永孝是在给几人承诺好处,在画大饼。 然而听起来得到好处最多的韩琛在倪永孝开口之后整个人都在绷紧的状态, 甚至脸上与肚子上的肥肉都有些颤抖。 这哪里是好处,这就是威胁! 前两者点名他们现在势弱,损失惨重如果不背水一战, 别说给外面那些老大砍死, 倪家都能翻手弄死他们。 而且澳门,货!懂得都懂! 韩琛则是说他有野心不老实, 文拯则直接拿家人开始威胁他! 韩琛是几个人里头脑子最好的, 稍微一转就立马开口: “人要有始有终,我十八岁就跟着坤哥,坤哥是看着我长大的。当年在球场,要不是坤哥, 我估计都被人用玻璃瓶打死了,坤哥是一把手带我出来的, 阿孝我也是看着倪长大的,坤哥走了, 我当然要帮坤哥报仇!” 国华紧随其后表起了忠心:“做人要有始有终,我们出来混, 讲义气嘛, 坤哥是我老大,坤哥走了他的儿子阿孝就是我的老大, 老大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忠肝义胆, 两肋插刀!” “就是,倪先生, 有什么吩咐你经管安排!”黑鬼无奈, 应话道。 唯有甘地, 表面无恙,右手指甲都捏进了肉里,心里恨不得杀人。 雷耀阳给他的情报,他气的好几晚没睡的着,虽然他的老婆已经给他砍死,但是对于澳门和货仓这两个词一听心头就痛! 别人听不出倪永孝的潜台词,他是完全听懂了。 倪永孝根本是拿两人坑了他的事,在威胁两人啊! 这群混蛋,着实可恨,全部都让他一个人当大冤种! 不过此时此刻还没到翻脸的时候,甘地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话语道: “既然大家没问题,作为倪家的一员我自然跟大家一条心啦,倪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倪永孝微微一笑,对结果非常满意,果然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用手扶了扶眼镜淡然道: “你们要做的只不过是顶住外面那些老大就行了。现在他们已经没了货,只要顶住一段时间,不用反击,就算他们扛得住他们的那些手下,他们地盘的那些瘾君子都扛不住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也就凉了!” “到时候,他们空缺的那些地盘也自然而然的是你们的了。” 倪永孝不断画出大饼,听起来确实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几个老大除了在心里头祈祷倪永孝能守一点江湖道义,说道做到之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按照倪永孝说的做! 倪永孝对于人心以及对于“利”字掌握的很透彻, 一下子就掌控住了大局,还不到一根雪茄的时间,几个老大就按照倪永孝的安排,离开倪家开始着手准备其他“势力”的报复了。 房间内,仅剩下倪永孝和陈永仁两人。 倪永孝摘掉了眼睛,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陈永仁被倪永孝盯着很不自在,无他因为他是卧底! 好一会儿,倪永孝才慢慢的开口: “阿仁,我可以信任你吗?” 倪永孝的开口反而让陈永仁镇定了下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陈永仁一脸认真的说: “当然,我们可是兄弟!” “也对!我们是兄弟!你是我的亲弟弟!” 听到这个回答,原本对陈永仁还有所怀疑,或者说并不是无条件信任的倪永孝好像彻底的打开了心结,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缓开来。 倪永孝在人心以及谋略上确实尽得了倪坤的真传。但是在用人以及气量上,他差倪坤可不是一两条街,他只信任自己以及自己的亲人! 所谓的江湖义气,他是半点不信的,只有血脉上的羁绊,才可以稍微打消一点他的多疑。 当好相反,倪永孝看重亲情,看重血脉上的羁绊,陈永仁则恨不得所有倪家的人都死绝。 他因为自己所背负的血脉,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不公平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小没了爹不说,被人欺负,被人排斥,母亲被人羞辱,甚至他想好好做人,去做警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做人都因为他爹是倪坤而不行! 陈永仁并不想过多的谈及亲情,还有家庭。他怕自己心软,他怕自己放过倪家! fantuantanshu.com 于是陈永仁立马转移了话题: “所以那些货,那些生意我们真的交给他们吗?” 听到陈永仁的问题,倪永孝笑了,笑的很大声,好一会儿才开口 “他们可不是我们倪家的人!” 陈永仁明白了,倪永孝这是在告诉他,他并没有分货的打算。 ‘那移民的事也是骗他们的咯?” 或许真把陈永仁当成了自己亲弟弟,对别人从不吐露真正心事的倪永孝,竟颇有耐心答道: “这倒没有,我是真打算移民。” “港综市这个地方,已经要没有载着我们倪家航行的船了。老爸死之前说的那些话很对,黑道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认真的白道。既然是这样,我也是时候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去了米国那边,我不会再碰这些生意,我要做个一个好人!” “好人?” “呵”似乎看见了陈永仁的疑惑,倪永孝轻笑一声,然后一脸严肃死死盯着陈永仁。 自己的这个哥哥一惊一乍的,陈永仁蒙了,也不看着倪永孝,楞在哪里不知道想什么。 好一会,倪永孝站起了身,走到陈永仁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当然,这是我们的根。等我走了港综这边的生意我们不能丢,阿仁,你不是姓倪的,警方那边现在也应该还没有你的资料。所以我打算走之后,把所有生意全交给你负责。到时候你退出尖沙咀,拿着货去铜锣湾,那边我已经买下不少酒吧,只要你带人过去,就能轻易站稳脚,你手上有钱有货,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听你的,重新发展起来,不会很困难,倪家在港综市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你了阿仁,我的弟弟!” 这句话很长,但那一句“倪家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你了”犹如雷击狠狠地劈在了陈永仁的心头,刚才他还以为是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让倪永孝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没想到倪永孝是打算要他来接受整个倪家黑色的生意。 这算什么?卧底卧底成了老大? 还是这还是倪永孝的试探? 比起刚才陈永仁更楞了,瞪大着眼睛呆呆的楞在了那里。 或许是早就知道陈永仁的反应,倪永孝伸出了手搭在陈永仁的肩膀上轻声的说: “弟弟,你背负的是我们倪家的血液,有些东西你注定也要一同的背负,我知道你会有压力,但是这也是你必须承担的,你放心我走之前,会帮你扫除所有的阻碍!” 当一个这样绝好的机会摆在陈永仁面前,反而让他犹豫了。 是的他动摇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哥哥倪永孝,他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曾经宣誓过的警徽了。 一个是从小的梦想,从小的愿望,一个是无条件相信他的家人他的哥哥,他的内心陷入了煎熬! 人心都是肉长的,比起倪永孝无条件相信他,把他当亲弟弟,把生意全部交给他,他更希望自己卧底的身份被倪永孝拆穿,至少这样他的内心会好受一点。 在刚才楞神的时候,他想过很多可能,甚至想过自己因公殉职。 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倪永孝也不催陈永仁,由着他在自己的对面静静的想,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陈永仁,一秒也不挪开。 过了很久,陈永仁支支吾吾的在嘴巴里吐出一个字 “我...” 话音刚落就立马被倪永孝打断。 “弟弟,我们是家人!你记住我们是家人,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知道了吗?” 陈永仁还在纠结,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见此,倪永孝张开双手紧紧地抱着陈永仁,至于看不到表情陈永仁到底想什么,以及眼神中的挣扎以及犹豫在倪永孝心里也不想知道或许说不会在意了,一句我们是家人,在倪永孝看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珍重的保证! ......... 接管倪家,接不接管对于陈永仁是个问题。 接管倪家以后是把他毁灭掉,还是不辜负“期待”这又是一个问题。 此时的他就好像被打入无间地狱,除了受苦之外,绝无其他感受。 而且受。苦无间,身无间,时无间,形无间。 陈永仁到底会如何选择,雷耀阳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却是很是不错。 因为大哥大里接二连三来了好消息。 一是给雷耀阳派遣出国的托尼打电话过来告诉雷耀阳找到白头翁“家人”的消息了,而且白头翁唯一的女儿已经被他绑了起来,现在正准备找蛇头回到港综市。 然后就是东兴古惑伦打来电话,说是白头翁找上东兴一位大佬,让其给他送点钱,他就躲在西贡海边一艘渔船上。 并且连渔船的主人是谁,古惑伦都说得一清二楚。 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雷耀阳的心情特别的舒适,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白头翁胆大包天。 整个刚总是都知道,西贡丁瑶是雷耀阳的女人,也是西贡最大的势力。 白头翁哪里都不躲,就躲在丁瑶眼皮子底下,不可谓不胆大。再看看第一次,白头翁也是躲在油麻地,压根没动窝。 不过这一次嘛,白头翁没那么好运了。 雷耀阳也懒得去一趟,毕竟白头翁的家人还在路上,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的,少一个都不是一家人。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能这样让白头翁跑了,雷耀阳一通电话打到丁瑶那里说明了情况。 丁瑶一听越想越气,这是玩灯下黑啊!马上吩咐鲨头办事抓人! 至于雷耀阳说的健健康康的把白头翁带过来,在丁瑶震怒传达下变成了只要不死留口气就行了。 鲨头在电话那头拍着胸脯保证,已经会抓到白头翁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鲨头何许人,本就是西贡地头蛇,西贡那个船家不给他点脸,别说他亲自到,就是小弟的一个吩咐那些船家只要还想吃饭,还想上岸,不想被沉到海里都会乖乖照做。 鲨头接到吩咐之后,都没费什么劲,很轻松就找到了情报中那户渔家。 面对鲨头上门,渔家哪里敢反抗,他们以后可是还要在西贡生活的。 老老实实道出,原来白头翁装作无亲无故的孤寡老人,以吃疍家菜的名义上的船,吃过饭以后花了一点钱,希望在他们疍民原汁原味的生活。 他们也只是普通疍民,和白头翁一点关系没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难免不答应、 现在既然白头翁是鲨头要的人,随时可以带走。 渔家比想象中更为配合,都没等鲨头吩咐,一家五口人就用鱼线把还在睡觉的白头翁套了个结结实实,送到鲨头手上。 ps:盟主累计加更5万字以完成10分之一,明天接着补 感谢大佬:哈哈我来也!好人一身平安! 第十六章:出来混得讲信用 没人知道这几天,白头翁是怎么过的,白头翁是因为年纪大,头发都白了,所以叫白头翁。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白头翁的头发全部自然脱落了。 你没看错,就是自然脱落的。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成了一条只能在地上慢慢蠕动的“毛毛虫”。 至于毛毛虫你或许又要疑问了? 但人彘这一词想必每一个国人都不会陌生。 相传一代权后吕雉把戚夫人手足被断,眼珠挖出,熏聋两耳,药哑喉咙,方令投入厕中,折磨至死这就是最早的人彘由来。 自此人彘也成为了我国最恐怖的刑法之一。 不过这到底是20世纪末了,讲的是民主、科学以及平等,这么残忍反人类的刑法怎么能随便用。 所以在丁瑶的示意下只是砍断了白头翁的四肢,可没有动白头翁的五官以及毛发。 白头翁的那些头发,是他自己掉的跟丁瑶一点关系都没有。 同样,这几天的时间里别人更加想着不到白头翁的女儿是怎么过的。 说实在的,海上航行就是一个特别枯燥且乏味的过程,特别是偷渡,只能呆在船舱里。 但这几天的时间里,托尼三兄弟可一点都不无聊。 你们别看白头翁长的不咋样,可他的女儿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美人。 漫长且枯燥航行,还只能呆在船舱里,别说一个美女了,就算是一头母猪, 只要不是硬的发臭了,估计很多人都会有想法。 最先忍不住的也是三兄弟性子最为急躁的阿虎。 阿虎从小就穷惯了也是这段时间在雷耀扬手下赚到了钱, 见过了所谓的世面。 要是以前在越南穷的别说“美女”了, 就连女人都不正眼看他一下。 后来来到港综市, 混入了城寨,每天都是打打杀杀想着搞钱想着把地位站稳, 女人这东西自然而然的“免疫”了。 但偷渡回港的时间不一样,没有了打打杀杀,自然也没有地方去安放他那躁动且热血的青春。 一想到雷耀阳的吩咐是, 只要活着带回来。 再看到白头翁女儿那一双惊恐无助水汪汪的大眼睛。 阿虎悟了,提枪就上了。 上就上了,阿虎这人还最讲义气,有什么也不忘与两个哥哥一起分享。 于是让白头翁女儿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三个大汉时而单刀赴会,时而三英战吕布, 这几天是安排的满满的, 把她也填补的满满的。 几天的时间, 白头翁的女儿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面变成了享受, 再到后面变成了麻木,最后脑子都有些有问题变成痴痴呆呆的了。 直到船家家通知已经到达港综市西贡码头了,阿虎还意犹未尽的来了一次。 完事之后还叹息一声: “这么漂亮的妞,就这样要死了真是可惜。” ……… 新界的一处建筑工地。 这个工地盘子很大, 十多栋正在施工的大楼拔地而起。 讲道理, 这样的工地应该是热火朝天的,毕竟工期就是金钱, 早一天完工开发商也就早些赚钱。 不过今晚原本还在施工时间的工地安静的出奇, 所有设备就这样静静的停靠在工地上, 工人们也全部也回去休息,甚至于守门的工人也临时给放了假。 这是占米与霍景良合作新开发的一处楼盘。 叫做碧兰园, 口号是碧海蓝天给你一个温馨的家园。 在鲨头的细心亲自押解下,白头翁正是被送到了这里。 晚上九点, 作为幕后老板的雷耀阳,第一次来到自己家的工地, 刚开车进去没多远,便看见一台亮灯的水泥车下白头翁趴在地上, 边上还有一张沙发以及几个小凳子。 旁边,鲨头正拿着一条皮鞭,时不时的抽白头翁几下, 让其不停的在地上蠕动。 “雷爷,你回来拉。” 鲨头边说, 更是习惯性的抬手对着白头翁又是一鞭子。 “都坐!” 雷耀阳双手微压,先是和善招呼鲨头一句,随即看向白头翁。 比起雷耀阳初次见他的时候,一身名牌西装,手拿雪茄,动则饮红酒的风度,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深入骨髓,像蜈蚣一样。 刀疤根本没经过处理,只是自然结疤,还能看到红色嫩肉。 更恐怖的是他的四肢已经全没了。 别说判若两人说,可以说此时的白头翁已经算了不是一个人了,看的雷耀阳都有些懵了。 他似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鲨头很有眼色,眼见雷耀阳打量白头翁,自觉就解释起来: “这是丁小姐跟其他几位嫂子吩咐的,怎么狠怎么来,说是要为耀阳哥出口气,我鲨头没有文化不会凌迟,这个人彘还是我一个读了书的小弟教我的!” 说到这鲨头还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人彘,这玩意雷耀阳是知道的,但他也没有怪几女,因为为了一个必死的老狗跟自己的女人吵架一点都不值得。 雷耀阳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白头翁是不是还看得见,是不是还听得到,是不是还能说话。 “呵!” 雷耀阳失笑摇头,蹲到白头翁面前,居高临下道: “白老大, 想不到我们这辈子还能见面吧?” 还好鲨头对于这个刑法也是一知半解, 并没有安排到位, 吊着一口气的白头翁看到雷耀阳基本上是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话好说。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啪……啪… 雷耀阳有一下没一下开始鼓掌, 赞赏道: “不愧是老江湖啊,白老大果然勇气过人。不过白老大说笑了,我是警察嘛,怎么会杀你呢!” “雷耀阳,你要还是一个男人你就杀了我,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别让我看不起你。” lingdiankanshu.com 白头翁不屑话语,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以及动力了,他只想雷耀阳快点杀了他。 “别急,主菜还没上呢!” 其实现在每活一秒钟对于白头翁就是一种煎熬,他已经是一心求死了,并不想再看雷耀阳整出什么花名堂了。 白头翁嘶吼着说: “你做的事,只是为了你自己。你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你同样不择手段,和我是同一类人。我只是恨我当初胆小,没敢直接点燃场子里面的煤气罐,炸死你在酒窖,让你逃出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白头翁一子错满盘输,求求你杀了我!” “白老大,你可不是犹豫了,而是想得太多了,你要是不贪心说不定我头七都已经过了!” 雷耀阳摇头,也不生气,话语道: “你很清楚,如果当时我是被炸死在你的地方,就算有倪家三少爷和我死一起,你也解释不清楚。” “警方也好,倪家也好,所有人都会把所有账算你身上。到时候,一亿你根本拿不到,还可能会落个凄惨下场。” “因为你没办法对外界解释,酒窖内为什么会有煤气罐,我和倪家人火拼,为什么会大爆炸,同归于尽。唯有用刀,你还可以狡辩,请一个好点的律师,加上不在场证据,倒也能够脱身。” “只要你没事,外面那些老大自然不敢赖账,会兑现那一亿货。” “怎么样,想清楚怎么死了吗?只要你给我提供一些资料,我就亲自送你上路,保证全无痛苦。” “难怪你的人抓我到这里,没有直接杀了我,原来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东西。雷耀阳,你别妄想了,我白头翁混了几十年,输得起,怎么死都是死,你动手吧!” 肉在砧板上,雷耀阳一点不急,微笑道: “你就不想听听,我想知道什么?” 白头翁不屑冷笑: “不外乎是我的货仓在哪里。雷耀阳,你别做梦了,决定干掉你之前,我早就做好准备,我的东西,你都得不到。” “你的货仓?” 雷耀阳同样不屑摇头,淡然道: “小小一个东兴叔父,你能有多少货?我对你的货仓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你想知道什么?” 雷耀阳不答丢给鲨头一根雪茄: “正宗古巴雪茄!。” 鲨头马上领悟,这是秘密,不适合自己听。 二话没说,结果雪茄,屁颠屁颠的走到远处抽雪茄。 现在只剩下雷耀阳与白头翁两人,这时雷耀阳才认真道: “我要知道你们东兴的秘密,包括每一位话事人的底细,他们都做什么生意,现在又都在什么地方。” “你要对付我们社团?” 白头翁大惊,条件反射道。 雷耀阳抬起右手,夸张摆动道: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我们警方内部的资料,有太多太多的疏漏,特别对于你们这些一流社团,连许多人真名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外号。你白头翁是东兴的元老,不会不知道吧。” “替我补充东兴的详细资料,我送你上路” “呵!” 白头翁冷笑一声,不言不语,显然没打算配合。 雷耀阳也不介意,淡淡说出最说出了杀招: “好,有骨气,我确实没打算让你白老大活着离开。白老大不守承落,但我雷耀阳却看得很重,我说过要你全家旵的,现在你就一个人,一个人上路多少有点寂寞,再等等还有一道来自澳大利亚的主菜没有上别着急!” 对此雷耀阳没有半点的怜悯,只是静静的蹲着不说话,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看着雷耀阳的反应白头翁更加着急了,听到澳大利亚白头翁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应该也是在眼前的人手中。 白头翁努力的扬起脖子然后把自己的脑袋用力的砸到地上。 “我说!我都说,求求你放过她,祸不及家人啊!” 边说白头翁一边磕头一下,两下…… 直到有车缓缓的行驶过来,白头翁才扭头去看,此时的白头翁已经满头鲜血,面目狰狞,犹如地下的饿鬼了。 这两辆车一辆是普通的丰田,另外一辆则有些奇怪,是一辆布满弹孔的平治,那辆平治摇摇晃晃的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雷耀阳也看见了他们,抬手示意,他们在远处停了下来。 两台车下来了,五个人,四男一女,站在车边也没有走近。 特别是那个女人,眼睛空洞无神,身上一丝不挂,脖子上还有一个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根粗粗的铁链。 与其说是她走下车更不如说她是给其中一个男人,拽下车的。 看到那个女人,白头翁彻底的崩溃了。 “雷爷……我说!我什么都说,仓库给你,资料我也给你!只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雷耀阳并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一个小时之后,雷耀阳满意的站起了身,拍了拍裤子。 白头翁嘴巴里一直在喃喃道: “所有知道的,我都说了,雷爷答应我放了我女儿!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雷耀阳理都没有理他,起身就往车辆方向走。 四个男人,见雷耀阳过来立马站正问好: “雷爷!” “雷老总!” 他们四人正是托尼三兄弟,以及靓坤,而那个女的则是白头翁的女儿。 雷耀阳微笑着跟他们点了点头。 走到阿渣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把人交给靓坤,告诉他做人要有诚信,我说过全家旵就要全家旵!你们留在这里收好尾巴!我先走了。” 说完雷耀阳头也不回的上车,点火扬长而去。 雷耀阳走后,阿渣从弟弟阿虎手里一把接过绳子,递给靓坤。 “坤哥啊,雷爷说过全家旵!你看着办咯!” 靓坤醒了醒鼻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就是这个老狗把我车弄成这样啊!他喵的我的车没有保险!搞得我这几天开车心里头提心吊胆的,不用雷爷吩咐我也要旵他全家。” 说完边牵起绳子,走到白头翁的身边。 “老狗!你认识我嘛?” “洪兴……兴靓坤?你我无冤无仇!” “雷爷说了,放过我女儿!你要杀要剐冲我来!” 白头翁倒也聪明,见雷耀阳走了,希望可以用雷耀阳的话震住靓坤等人,为自己女儿争取一条生路。 “哦!是嘛?无冤无仇你开枪射我的车?无冤无仇那我的车谁负责?你认识那个车标嘛?平治耶!很贵的呢!” 说完靓坤从怀里掏出一把刀。 “我赔!我赔!放了我女儿!我的钱都给你!” 靓坤却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吐到了白头翁的嘴巴里开口说道: “出来混的要讲信用!说旵你全家!就要旵你全家!老狗一路走好!” 说完靓坤手起刀落,而在不远处阿渣则拿出了照相机把这港综经典一幕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 第十七章:韩琛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鲜血溅了靓坤一脸,他只觉得眼睛湿湿的很润! 一想到他的平治,想到他那可怜的平治还没有买保险,他心里头就憋着一股火,特别特别的难受。 按照平时,他一定要立马找个大米米去一去火。 虽说此时靓坤的身边就有一个,但靓坤虽然狂但他不癫。 靓坤可是当着她的面,亲手杀了她的父亲,眼前的这个妞听阿渣他们说已经疯了,但万一是装疯卖傻,等靓坤掉以轻心给他来一口。 那画面,简直美的不敢想象。 至于他的那辆可怜的平治一共中了36枪,而靓坤足足砍了白头翁55刀。 江湖规矩九进十三归! 靓坤是个体面人,抬手又给了白头翁女儿一刀,一刀落下,人头分离,一刀不多一刀不少刚刚56刀。 刚才的靓坤砍得有点忘情了,加上是半蹲着的,他并不知道阿渣拿住了照相机,记录他每一个“动人”的瞬间。 看着靓坤起身,阿渣赶忙收回了照相机,拍照这丁瑶交待他们做的事情,三兄弟虽更敬雷耀阳, 但最怕的还是丁瑶。 雷耀阳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 三兄弟管不了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之间沟通的事情,但丁小姐交代的事情, 他们就一定要做。 严格意义上来说, 他们还是在丁瑶手底下混饭吃。 所以三个人收起相机, 笑嘻嘻的走上前帮着靓坤收拾尸体。 而另一边雷耀阳处理完白头翁的事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刘建明的电话打了来: “雷sir, 韩琛的老婆又找我了,她希望我尽快动手,除掉倪永孝。”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 刘建民是一点花样都不敢再跟雷耀阳耍了,或着说他不想再去做marry的舔狗了! 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个好人! 幸亏他想做一个好人,因为阿浪就待在刘建明身边,刘建明就算拉屎用了几张纸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marry来找他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有所隐瞒, 雷耀阳那边也绝对不会是调离岗位那么简单了。 对于二五仔! 雷耀阳这个半个“江湖人”的处理方法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铸成水泥墩子直接沉海! “什么时候?” “她说是越快越好, 最迟不超过三天。” “好,我知道了, 你先敷衍着, 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雷耀阳给出刘建明一道命令, 随即便挂断电话。 一路上雷耀阳一直在想, 利弊大小与利害关系, 在得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亏的情况下拿起电话, 按出一个号码: “甘地,到你表演了,舞台已经搭建好,今晚就可以推出倪家登台唱戏了!” “你放心,我会全方面配合你,同样也会放出消息, 让所有人都知, 是倪家先对不住你。” 吩咐完甘地之后,雷耀阳挂断电话,拨打了一个新的号码: “喂, madam方嘛,下班了嘛?好, 我有事让你做。” “你现在去我的办公室, 办公桌右边第一个抽屉, 那里面有一份资料是关于甘地的, 你看一下, 然后把消息扬出去。” “对,扬出去就行了,其他不用管。” “另外,你你告诉阿军让他等下跑一趟,明天上班我要在办公室里看到韩琛。” 简简单单安排了一番,雷耀阳感觉有些累了,今晚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 可报仇以后并没有那种所谓的快感,而且感觉到有一些空虚以及疲倦。 当然雷耀阳也没有多想,把这种感觉当做一种正常现象,回到卧室躺下就睡了。 可就是雷耀阳睡前的这一些简简单单的吩咐,歪打正着,将倪永孝的布置全部打破。 夜晚八点,尖沙咀甘地头戴“黄巾“表示脱离倪家,叫嚣着“倪氏已死,甘地当立”。 随即在谁也想不到的情况下,带着自己所有的小弟,毅然开始对倪家仅存的几个为数不多的场子发起攻击开始扫场。 当时黑鬼并没在尖沙咀,倒是躲过一劫,只是手下小弟死的死,伤的伤,刚刚装修好才准备开门的场子再次需要装修。 国华就倒大霉了,他大部分场子之前就被扫了还没装修好,仅剩下唯一营的一间酒吧,晚上也正巧在那里消遣。 甘地带人杀上门,国华大喊冤枉,还想澄清误会。 可头上绿油油的甘地哪里还听得下,国华最里头半个字,亲自动手,砍了国华三刀。 要不是国华小弟拼死护着老大, 带着国华冲了出去, 甘地可是差点亲自执行了三刀六洞的“洪门规矩”。 甘地的做法直接引发新一轮的江湖大风暴,尖沙咀同样也成为港综市黑白两道的中心。 一瞬间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不过大多数都是说甘地狼子野心,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们都看甘地在倪氏困难的时候,选择了背叛,而且对自家人动手,准备高举义旗,在甘地与倪家两败俱伤的时“替天行道”。 可是这样的风声,持续不到一个小时,两极反转。 不知道从谁那里最先传出去的消息,敢情黑鬼对甘地,表面合伙做生意,暗地里黑吃黑已经好几次了 而更加过分的是国华勾引了甘地老婆,两人有一腿,指不定甘地儿子都不是亲身的了。 而这些事,都是他们话事人倪永孝默许的,甚至借此谋利。 这下子,尖沙咀、油麻地江湖人物哗然,果然论黑还是他们这些走粉的够黑,还是他们这些走粉的会玩。 舆论之下,甘地也喜提绿帽哥以及大冤种的称号。 同样那些“替天行道”的队伍也果断改旗变成了“甘王伐倪!” 再加上刚刚被警署放出的粉爷等人,开始疯狂针对倪氏。 仅仅一晚上,倪家的员工直接人间蒸发四十几人,另外又有十几人在尖沙咀之外的各自的住处被发现,全都没了性命。 倪家外围老大大乱,别说抵御,直接就陷入了内乱里面,自顾不暇。 倪永孝本来打算用这些外围大佬做替死鬼结果五个老大一个叛变,两个被打残,还有两个直接门前雪都扫不赢。 这一夜,雷耀阳睡的很香,但倪永孝一整晚没有合过眼睛,人心散了队伍乱了,他干脆自己亲自上阵,领着倪家嫡系人马,四处救火,忙得不可开交。 翌日一大早,旺角警署。 韩琛顶着一对黑眼圈,双手被反绑,坐在大房内。 这会儿着实是有些太早了,不过六点五十分,警署除了值班警察就只有马军以及韩琛了。 韩琛心里那个郁闷啊,昨晚由于甘地发疯,尖沙咀倪氏以及麾下势力都受到重大打击。 电话里的噩耗是一个接着一个,不是这个兄弟被人砍了就是那个场子被人扫了。 他从家里头穿衣服起身准备救火,刚一出门就跟马军撞了个正着,马军二话不说直接上手直接把他强行绑回了警署。 156n.net 这一路,无论韩琛说什么,马军就像聋子没听见一样,不言不语,根本不予理会。 至于韩琛想打个电话联系外界,那就更加的不可能。 “阿sir,你到底抓我回来干什么呀?就算要告我,也有个罪名吧!” 路上韩琛非常的着急,现在天下大乱,而他这个话事人不在,下面的人一定会损失惨重。 再加上被这样反绑着更是不舒服,不由开口嚷嚷道。 “明早,我们署长要见你。” 马军留下这句话,就再也不开口了。 一听明早,韩琛的心里头凉了大半截,但是有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哪里,心里不停的祈祷自己的小弟可以给力一点,给力一点。 把人带回警署拷好,马军就去休息室里睡觉了。 只看得韩琛双眼直突,大声道: “等一下,阿sir,你把我解开啊,见面而已,小事情,我又不会跑。” 可惜马军对古惑仔从来就没好脸色,对韩琛的话全当放屁转身就去睡觉了。 只留韩琛一个人,空荡荡的拘留室里。 天空是蔚蓝色,尖沙咀杀的水深火热。 但这一切跟韩琛都没有关系了。 韩琛再一次见到马军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六点半。 马军把韩琛带到大房,就有了刚才的这一幕。 事实上马军五点钟就起来晨练了,顺带还吃了个菠萝包跟猪血汤。 而韩琛苦哈哈要死,只不过是从拘留室换到了大房继续等。 七点半,八点,慢慢的旺角警署的人越来越多,梁鉴波和于子朗等人好奇,倒是问了一下韩琛的情况。 不过一听到是雷耀阳要见的人,也干脆不予理会了。 韩琛是坐等右等,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都快到晚饭时间了雷耀阳这才姗姗来迟。 雷耀阳今天来警局甚至警服都没穿,也对这个点来说是上班的不如说是准备打卡下班的。 一进警署雷耀阳便看到被反绑的韩琛。 伸手从马军那里拿过钥匙,雷耀阳亲自走到韩琛身边为他解开手铐,说道: “走吧,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sir,要不要玩这么大啊!你有什么吩咐,一个电话我保证搞定。用不着提前一天大晚上这么正式的邀请我吧?” 韩琛似乎一点也不怕雷耀阳,就好像自来熟一样,还有心思说俏皮话。 实际上坐着想了一天,祈祷了一天,韩琛已经认命了没那么急切了,他知道损失已经不能补救了,只想搞定好雷耀阳早一点出去,早一点挽回损失。 “韩琛,直说吧,找你来就两事,第一,交人,昨晚谁打伤我的人都给我出来。第二,倪家的货仓在哪儿,我要你告诉我!”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昨晚一直在我们警署!” 雷耀阳杀人诛心不忘补充道。 “恩?” 听到昨晚自己的人甚至跟警方都发生了冲突,韩琛的脸抽了抽,很明显事情应该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大到警方都不得不插手的局面。 这同样也就意味着他的损失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当然也就那么几秒钟韩琛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开口说道: “雷sir,你在讲故事嘛?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倪家的货仓可是整个江湖中人眼馋的大宝贝!所有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我在倪家就一跑腿的,这么机密的事情,雷sir认为倪家会让我知道?” “还有啊,我就一正经商人,马sir说让我配合我配合,什么打伤警员,我真是一点都不明白!” 韩琛的话很自然,而且全程没有一点卡顿,加上那边说边挥舞的手以及一脸认真的表情,雷耀阳差点就真的信了。 然而知道韩琛是什么样的人,雷耀阳是信了,但信的全是反话。 “我知道刘建明是你的人!” 雷耀阳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韩琛心下一突,就好像触电一样。 但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一点变化: “雷sir,你可别乱说我的员工里可没有姓刘的。” “不明白是吧,好,那我再说清楚一点,刘建明也是我的人,两年前就已经是了。” 呼…! 这话一出,韩琛脸部表情终于有了一点点触动。 看到韩琛的肌肉动作,雷耀阳知道自己的话有用了,一点也不给韩琛反应与考虑的时间,步步紧逼道: “你一定很奇怪,刘建明明明有把柄在你手上,为什么他不怕。” “呵!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以我雷耀阳的身份,只要替他解释,就说他更早是我们警方的卧底,混进你身边后,你又让他重新混回警察队伍这样不就可以了?” “不就是他砍人的照片嘛,就算杀人证据在那又怎么样?” “我说他白,他就是白!” “就算是他是黑,我也可以说成是白的。你就不一样了,一天是黑,这一辈子都是!” “就算说真话,你说外面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听到这韩琛似乎回想死倪坤经常跟他们说的那句话了。 “黑道永远斗不过白道,特别是一个不择手段认真对付你的道!” 合着刘建明这个二五仔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早早就投靠了雷耀阳。 如若不然,雷耀阳不会清楚,自己手上有刘建明的把柄! 韩琛不再装蒜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雷sir,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嘛?你叫刘建明从做的那些事,我当然一清二楚,包括你们想让他杀倪永孝。” “老实说,我一开始想不明白,几个老大看起来最忠心,最可靠,最不能背叛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加上你势力最小,就算老大也轮不到你上位。其他四个老大,倪家大小姐,谁不比你韩琛更合适那个位置?” “不过后来,我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知道货仓的位置,走粉不像古惑是谁有货谁就是老大!所以倪家对你来说已经成了敌人,而不再是靠山。” “他们倒了货就是你的了,你就是老大了!” “而倪坤恐怕也是你派人杀的,我和倪家谈判,他没答应我什么,但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考虑,甚至是答应禁毒的事。” “而他要是答应,无论他收山也好,怎么样都好,货仓位置就会变,甚至于他有可能会一次处理光手上的货。” “倪坤死,倪家货仓位置就不会变,倪家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会是处理货而是要报仇!” “这个时候再挑起倪家和警方的争端,最好弄个两败俱伤。是不是特别的完美?” 韩琛一脸紧绷,自雷耀阳叙述开始,直到最后突然笑道: “雷sir,你讲的故事很动听,但坤叔救过我的命,说真的这样故事不去拍电影简直可惜了,我手里头刚好有一家电影公司!” “不错,刘建明是我的小弟,不过他不想做古惑仔了,所以我支持他考警校!你不会觉得我让迷途少年重返正道有错吧?” “他被分到了雷sir手下,是我控制不了的,这也是他的造化,两年来,我从未叫刘建明替我做过事!” 韩琛说着,雷耀阳也一直认真看他的表情,如果不是真没做过那些事,奥斯卡欠他一个影帝。 为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 “我听说你这人迷信,算命的说,你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想放一点棋子!” “听到这个一将功成万骨枯!”韩琛脸色巨变! 这也更加验证了雷耀阳的猜测。 事实上对于自己的观察,雷耀阳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且这些事如果不是韩琛做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唯一的可能。 雷耀阳也没藏着直接开口就说了出来: “哈哈哈,韩琛,你可真的是有一个好老婆!” “你现在告诉我从没让刘建明做什么,那不久之前,你老婆一再找他,让他杀了倪永孝又是怎么回事?” “恩?” 韩琛听得,表情一肃,认真道: “sir,你认真的?” “我既然找你来,就不会是找你玩,那你老婆可是真的是一个人物阿,杀你大哥,还找人杀你现在的话事人,最主要她找的人的误伤了我旺角警署的人。” “韩琛,这么说吧,无论你真不知道也好,假不知道也好。现在你的命,还有你老婆的命,都在我手里。” “告诉我倪家货仓的位置,交出那个杀手,我放你们两夫妻跑路。如果不按我说的做,那……” 似乎是话里涉嫌到韩琛的家人,韩琛脸色彻底沉下去,不甘示弱道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会以警方的名义,扣你在这里,并且大张旗鼓请你老婆也一起过来接受调查,对外宣称与倪坤被杀案有关。另外,我也会放消息出去,说你想杀倪永孝。” “你说,如果这样的话,倪家会不会听你解释呢?” 雷耀阳刚才的话加上韩琛突然想起那晚开会时倪永孝所说的话,两者联系到一起韩琛一猛地站了起来! 第十八章:一个女人 是一切背后的指使者,是自己的老婆,这段话从雷耀阳的嘴巴里说出来,韩琛是不相信的。 但那晚倪永孝说的是什么? 说他是倪坤最相信的人,要把倪家的生意交给他。 原本,韩琛以为这样的话不过是敲打,是提醒他不要在背后继续搞小动作了,安心跟着倪家这一艘船未来一切都会有的。 但这样的话联系上雷耀阳所说的话, 性质就变了。 这完全是倪永孝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是很肯定。 韩琛、雷耀阳、倪永孝的共同点是什么? 三个人都是聪明人,以及三个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都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之人。 想到这韩琛倒吸口凉气,脸色大变。 他知道,如果雷耀阳说的是真的,雷耀阳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动作,在倪永孝那边不仅他危险,他老婆也会很危险。 倪坤的死,倪永孝一定不会听他解释。 事实上,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有野心,可也没大到杀倪坤啊。 “雷sir,我要打个电话!” 韩琛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对这样的要求完全是雷耀阳计划之中的,将办公桌上电话推到韩琛面前,示意道: “随意,不过在打电话之前,我再提点你一句,到底是继续一条黑走到底, 被黑白两道不容,还是跟我合作, 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而且作为重要的嫌疑犯,你老婆那边我们可是重点看护着的!” 韩琛苦笑,这无疑是雷耀阳又一个威胁,彻底把韩琛的路堵死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老婆到底做了什么,韩琛当着雷耀阳的面,拨通了电话: “Marry,我有事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电话另一边,韩琛老婆Marry正待在九龙一间冰室里。 这间冰室是道上人开的,主要的生意基本上也是道上的人,现在这间冰室处于关门歇业状态。 整个店里没有一个员工,除了Marry之外,就只有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餐桌前,正喝着豆沙冰。 也不知道电话另一头说了些什么,十几分钟Marry一直在回答是不与不是。 Marry放下电话,一脸凝重。 男人看了Marry一眼,笑容不减: “雇主明码标价,我最善于替雇主解决麻烦, 但是多出来的麻烦要加钱!” 一通电话过后Marry全身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眼神都没有了光彩。 直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听到他说的话Marry眼神里闪烁出一丝癫狂: “警方你怕不怕?进警局抢人,你做不做?” “怕警察?怎么可能,不久之前在菲律宾,我就一个人挑战过一个警局。令人很失望的是警察也没有三头六臂也会死,目标人物还是被我杀了。” “不过比起救人!我更喜欢杀人!要不要我直接帮你把被抓的那个人干掉?放心我不加钱!” 男人一边喝着豆沙冰一边慢慢悠悠的回答,好像袭击警局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是我男人!我就问你能不能成功?” 那是我男人这五个字Marry咬的很重,在她心里头这件事或许说关于这个人一点玩笑也不能开。 可这个男人对于Marry的情绪波动一点都不在意,继续淡淡的回答: “成功是一定会成功的,比起成功我更想失败!” “失败?” 别看着两人一起来吃冰,但实际上Marry对于眼前的男人十分并不是特别了解,对他的思维更是完全不能理解。 两人不算是熟人,而是雇佣关系,一次偶然的机会,Marry结识到了这个男人。 结识这杀手,其实就是意外。 当初Marry看见他时,地点是酒吧,以为是刘建明。 这男人长相与刘建明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堪称一模一样。 Marry见到了上前就是一阵热情招呼,询问着这“刘建明”近期遭遇。 男人也是奇葩,明明知道对方认错人,他也不反驳,顺口就说。 他的回答更是奇葩,全是某某地,杀了某某人,某某时间,又要杀某某人。 Marry还以为自己的“舔狗”变了心在调侃自己,可仔细一打量发现确实是自己认错了。 还没等Marry道歉,男人自报身份。 他号称最厉害的杀手,以后会成为世界第一杀手,名叫托尔。 这样有意思的人Marry也是第一次遇见,抱着试试或者说是玩玩的心态,Marry出价十万,让托尔干掉韩琛的一个对头。 没曾想事情竟然成了! 托尔,当场走出酒吧,一个小时候后又返回,并且开口就是收钱! Marry以为他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起身就想走,托尔直接给她一个电话示意她打电话,一通电话下去Marry完全陷入震惊。 这托尔真杀人了! 而且根本就不是暗杀,拿着一把来福枪,直接面杀! 持枪走到对方的地盘,见面就是Are you ready?,说完就开火,顺,不仅解决了目标,还顺带把对面根据地杀的血流成河。 更离谱的是一个小时,这个托尔身上一点血腥的气味都没有,Marry严重的怀疑,她还抽空去洗了一个澡。 赖账是不可能赖账,爽快的给了钱,两人也就名义上的成为了朋友。 “朋友”还是你给钱我杀人的那种朋友!并不是手下! 托尔满世界乱跑,根本就长时间没在港综市。 而Marry是韩琛老婆,两口子混古惑,也不是随时需要杀手。 自认识以来,托尔其实只是帮Marry做过三单生意一单还并未完成! 雷耀阳猜测不错,Marry当初让刘建明去杀倪永孝,怕是一击不中,特意从国外请回托尔,为此付出五百万。 李浩扬则纯属托尔手痒意外! 回到正题,托尔听得Marry的问话,意味深长道: “成功是很好,可是成功路上艰难困苦,慢慢翻越过去,才会更好。如果做事太顺利,只会让我的身手变慢,枪法变差,我可是要成为杀手之王的男人” “所以,挑战比钱更让我着迷!” 对于这样的话Marry翻了一个白眼: “我让你出手的那几次,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那你为什么会接?而且还收的那么多?” Marry点头的同时,也不解道。 “我要做世界第一杀手,除了高难度“从无失手”记录外,单子的数量也有所要求,换一句话说我也要吃饭!” 托尔微微笑着,继续道: “而且我从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有野心的女人,我很想知道,你会走到哪一步。” Marry摇头,认真道: “我只是一个小女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的男人。” “是吗,那为什么做事之前要瞒着你的男人?想上位的到底是你,还是他?” 托尔看起来玩世不恭,话中透露的内容,却好像看透一切。 Marry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再次话道: “这次是救人的单子,你会不会接?” “有难度吗?” 托尔一口喝完剩下所有豆沙冰,玩味道。 Marry想了想,点头道: “你可能会死!” 托尔脸上露出笑容,起身道: “那好,我就想别人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救人和杀人一样,五百万!” “没问题!” Marry非常爽快,话语道: “成功之后,你把人安全带到避风塘,我会在那里等着你。” 托尔点了点头,抛出一问道: “既然要我去救人,那位和我长得像孪生兄弟一样的人还要不要跟,倪永孝还要不要杀?” “不用了,计划有变,杀倪永孝的五百万,我会一起给你。” Marry摇头,肯定道。 “不用做事也有钱收,看来你是遇上大麻烦了。” 托尔耸了耸肩,依旧魅力笑容道: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事成之后,你还是要记得告诉外面,我托尔任务完成百分百。” “小心点,这里是港综市不是菲律宾,而且就算成功你也会全世界通缉的!” Marry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说出这话道。 “那样最好,离我世界第一杀手的目标,不是又近一步了。” 托尔笑着拉开冰室的卷帘门,阳光照进,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托尔身后的冰室也全是就地取名,名叫九龙冰室! 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内。 雷耀阳静静等待着韩琛挂断电话。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韩琛,因为此时此刻所有的答案已经写在了韩琛的脸上。 ddxs.com 被雷耀阳这样盯着韩琛很是难受,内心也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挣扎,深吸一口气,韩琛跨着个肥脸,就像吃了屎一样开口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她会过来警署,我们也会无条件配合您办事!” 电话里面, Marry向韩琛述说了真相,不错,她是让刘建明杀了倪永孝。 而且倪坤也是Marry派人暗杀的。 她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 为的都是辅佐韩琛上位。 可老实说,韩琛多少有些不信了。 自己老婆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哪怕他很爱自己的老婆,他现在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老婆有野心,还是真心为了辅佐他上位。 不过一切都不用想了,也不重要了。 被雷耀阳知道这些内幕,别说上位了,韩琛只想要活命!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货仓位置,同样他也是想要活命!与他的老婆一起活命! 对于韩琛这样的回答,雷耀阳即有些认同,更有些疑惑: “这么配合?” “现在我全家的命都掌握在雷sir手上,不配合也不行啊。配合雷sir,或许我还有得混,不配合雷sir,我和我老婆都会没命。” 韩琛苦笑,老实话道。 “我喜欢跟聪明人做朋友。” 对于这样的回答雷耀阳很是赞同,韩琛看待问题看的很透彻,又话道: “不过就算你配合我,港综市这一亩三分地里头也没你位置了。你派出卧底刘建明,无论巧合还是故意,都到了我的麾下,就这一点,我无法容忍!” “这样吧,我捣获倪家货仓当天,安排你在西贡上船跑路。你要去哪儿,是越南、老挝、柬埔寨、还是菲律宾、马来还是脚盆,我不管!但是你还有你的老婆谁还踏足港综市这片土地,我就把你们扬了!” 韩琛默然点头,心知或许这样,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他也有信心,在人杰地灵的港综市他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他不信自己斗不过那些“猴子”与“鬼子”! 与此同时,一身红色皮衣,下穿蓝色牛仔裤的“刘建明”回到了旺角警署。 第一时间大堂内,马军、梁鉴波、关祖等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上来,招呼道: “建明,你这衣服好骚呀。” “建明,这么早啊?” “对啊,红色皮衣,建明你发春了?” 众人围上刘建明,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出好奇。 毕竟他们认识刘建明的时间不短了,在印象里,刘建明绝对是一个保守的人。 平时除了制服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穿西装,即便是休闲,那也是黑色的。 大红色皮衣,别说沉稳的刘建明,就是阿祖都没这么穿过。 “是啊,换一种风格,换一种心情嘛。对了,雷sir呢?” “刘建明”一脸笑容,对于这些问题一一回应。 “头在办公室呢。” 梁鉴波顺手指了指署长办公室大门,回应道。 马军、周强等人也没什么感觉,看了两眼之后,便不予理会。 倒是关祖,眉头微皱,仔细打量着刘建明,似在思索什么。 刘建明可不管这些,对众人又是魅力一笑,随即潇洒走向办公室大门。 大步流星,走路带风,他那红色皮衣右侧顺风自起,一直仔细打量刘建明的眼力过人,似乎在他的腰间看到一团黑色物件。 那物件,有些像是枪支。 不对啊! 刘建明现在还是巡警,就算昨天下班的时候没交枪,带走回家,也该连同枪套一起。 把枪放在腰间,那是外面古惑仔的习惯,或者杀手凶徒的习惯,但绝不应该是警察的习惯。 于子朗心里无比疑惑,偏头看到关祖和自己一样,眉头大皱,不由走了过去,小声道: “阿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刘建明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比我还骚!” 关祖点头,小声道。 “我也这么觉得!全警局就你最骚!” 于子朗认同话出。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凝重,随即几乎齐声开口叫住: “刘建明,等一下。” 两人反应很快,但架不住刘建明走得更快,他已然打开了办公室门,在两人叫喊声中,身入其中,并且关上了。 办公室内,雷耀阳与韩琛对面而坐,眼见刘建明跑了进来,有些不满道: “你怎么进来了?有事?” 刘建明先是打量了一番办公室,好像根本没听到雷耀阳说话一样,待看了一圈,最后看到韩琛之后,方才魅力一笑,答话道: “是啊,我是过来办事的。” “恩?” 雷耀阳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一双鹰眼锐利,看向刘建明的脸。 韩琛同样看着刘建明,似乎在考虑和这位出卖自己的小弟说两句什么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刘建明右手一翻,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玲珑的银色小手枪,遥指雷耀阳眉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韩琛吓了一大跳。 “这二五仔是要害他的命!” 随即韩琛甚至做好帮雷耀阳挡子弹的准备了! 毕竟他中一枪说不定还能活,要是雷耀阳死了,估计他就要全家旵了! 雷耀阳倒是表现得很镇定,双脚用力呈马步,臀部已经没坐在椅子上,只要一个动作,便能够马上侧翻躲避。 “你不是刘建明!” 刘建明也不解释,话语道: “拔枪吧,听说你枪法不错,我们比一比怎么样?” “你这样指着我,还没比已经赢一半啦。” 雷耀阳说话的同时,右手拉开了抽屉。 这已经是雷耀阳第二次在警署中遇袭了,老实说,此时雷耀阳十分的生气。 就好像自己的地盘是一个人就能随便过来拉屎撒尿一样。 这个人必须死! 刘建明好像注意到了雷耀阳的小动作,微笑道: “有人告诉我,在这间警署劫走一个人,我可能会死,不过现在看来我并不这么觉得,你们做警察的,连枪都没有随时携带,对于我们吃饭的家伙,都不重视你们真的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就像我在荃湾打伤的那个人一样。怎么听说那人就是你的下属?” “说起来,你的下属还不错,中枪之后还能反击,就不知道给你机会你中不中用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 雷耀阳大笑着说好,看似癫狂的举动,但心里头脑子里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他鹰眼一直盯着刘建明持枪的手,每一寸肌肉的一点点细微举动也都尽收眼底。 同时雷耀阳的手也做好准备,就要以最快速度拔枪。 至于在一个职业杀手面前,加上还有办公桌以及韩琛的阻碍,用拳,雷耀阳想都没想! 刘建明满不在乎笑道: “Are you ready?” 一句英文飙出,同一时间,枪声响起。 嘭-嘭! 枪声几乎不分先后,响起两道,韩琛都没反应过来,分明是身前和身后都有响起。 特别是雷耀阳不知什么时候就拿出了点三八,遥指自己身后。 而他持枪的手臂上,出现诺大一个血洞,竟是鲜血狂飙。 再一转头,刘建明完全躬着身子,左手逮着右手,枪也掉落在地上,右手手腕同样一个血洞, 用力按压好像都按不住血流。 韩琛愣了,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做咩拍电影啊! 韩琛本还想帮雷耀阳挡子弹,但是子弹飞的很快,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唯有作为当事人的托尔,才清楚“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刚进来时候的嚣张,弓着身子,脸上一脸的凝重。 刚才枪声响起,乍一听起来不分先后,但世间事,又怎么可能没有先后呢? 托尔可以肯定自己先开出第一枪,而且准确无误打中对手的手腕。 记得上一次,他在荃湾遇到李浩扬,也是这种打法。 因为他看清楚对方是用右手拿枪,那就表示对方不是左撇子,就算枪法好,练的也是右手。 废他一只手,他也就废了,给他枪也没用了。 这种手法,也是托尔这个人的习惯。 他是很个矛盾的人。 跟人比枪那是纯粹的享受胜利。 开枪一点一点折磨对手,则是喜欢心理上那种虐杀快感。 但他同时也很怕死,又或许说想当然,用的是自己觉得最稳妥的方法。 所以每次和人比斗,托尔选择的目标都会是对方擅长持枪的那只手。 可是开枪对射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那有那么多心路历程。 换一句话说就是: 犹豫就会败北! 哪怕但现在托尔,都没搞得懂自己怎么输的,自己的对手不是人简直是鬼。 明明他一颗子弹打中对方手腕,对方却像若无其事,继续从抽屉里拿出枪,也给了自己手腕一枪。 “哈哈哈哈——” 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托尔笑了,笑的比刚才的雷耀阳更加的癫狂。 “你是一个怪物,是一个异类,你没痛觉,你居然没痛觉!” 雷耀阳却对于这样的说法特别的不屑,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杀手有些小家子气了。 只见他用平淡的语气说: “成大事者,就要能忍人所不能忍。” 事实上此时的雷耀阳并不好受,他的额头汗水下滴,汗水也打湿了后背。 “你不是刘建明,你到底什么人?” “你认为你赢定了?” 托尔不答,反问道。 托尔话音刚落,雷耀阳抬手就准备外给他来一枪。 他既然不想回答,就永远不要回答了吧! 可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暴力踹开,而雷耀阳手上的手终归是影响到了他开枪的速度。 “耀阳哥,发生什么事了?” “头,你没事吧?” “去你吗的。” 踹门的是马军,只见马军飞身踹进办公室后,第一时间扑向韩琛,一把将其扑倒。 随即,拳头如狂风暴雨,又快又狠,一股脑儿都打在韩琛脸上。 八十八十八十八十八! 八十八十八十八十八! 关祖、于子朗等人紧随其后,手上尽皆拿着枪,也冲了进来。 马军为什么揍韩琛? 他们刚刚在外面听到枪声,第一反应就是出了事,立即冲进了办公室。 而在马军看来,办公室内只有三个人,雷耀阳、刘建明、韩琛。 雷耀阳和刘建明当然是自己人,唯有一个韩琛不是。 既然是出了事,第一时间控制韩琛,那准没错。 马军何等实力,对着韩琛一通狠揍,不到十秒砰砰砰就是几十拳,拳拳到肉。 韩琛也很识相的配合马军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可是待马军回头看去,只见关祖和于子朗拿着枪,却是对准着自己人。 “你们做什么?自己家伙计啊!” 马军对于伙计们的行为不解了,条件反射便看向前方雷耀阳。 可这一看之下,他发现雷耀阳也用枪指着刘建明,手上还有血,明显是受了伤。 “头,你怎么了?” 极度不解,马军从韩琛身上起来,迎上雷耀阳,就想要查探一下雷耀阳的伤势。 “别动!” 雷耀阳一声喝话,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马军起身,正巧就挡在雷耀阳与托尔中间,挡住视线。 托尔也乘机一手掀开红色皮衣半边,直扑于子朗。 “啊?” 关祖和于子朗见托尔异动,本是打算开枪,但他掀开皮衣那一半里面,竟是一大串手雷。 “不好有炸弹!” 说是迟,那时快,一切发生不过一霎那。 一眨眼的时间,当马军眼皮睁开,房间里情况又发生了很大变化。 雷耀阳依旧拿枪指着托尔,关祖也一样。 而梁鉴波、周强等人现在一旁懵逼呵呵,不明所以。 托尔用受伤的手勒住于子朗脖子,另外一只手抓住于子朗拿枪的手,指向雷耀阳。 “刘建明,你干什么?” 马军大怒,质喝道。 “快放了阿朗。” 关祖冷冰冰言语,指着托尔脑袋侧面。 “他不是刘建明。” 雷耀阳和于子朗几乎异口同声,道出实情。 “不是?” 立时,马军、梁鉴波等人更懵了,这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刘建明呢? 不过下一刻,他们的懵逼得到解答。 “在外面就听见这里面闹得厉害,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浪哥请客饮早茶,谁还没吃的?” 只见真正的刘建明、阿浪、陈小生三人,手上还提着早餐,从外面走了进来。 唰唰唰--! 三人反应也是够快的,看到办公室内众人拿枪互指,立马扔掉手上的袋子,拔出配枪。 不过他们所指目标也很有意思,陈小生和刘建明都指向了托尔,阿浪却是指向了刘建明。 “浪哥,你做什么?” 刘建明也知道阿浪是雷耀阳吩咐过来监视自己的,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在阿浪心中会是这样,出了事首先防着自己。 “你们怎么长的一样?” 阿浪表情严肃,几乎是命令道: “你先放下枪,一会儿搞清楚怎么回事,是我的错,我向你摆酒道歉都可以!” 阿浪这么一提醒,一些没明白阿浪用意的人,如马军、梁鉴波、陈小生,纷纷以怀疑目光看向刘建明。 不错啊,这托尔和刘建明长得实在太像了,如果说两人有血缘关系,在场恐怕八成人都会相信。 要说两人一点关系没有,反倒是没人信。 刘建明又觉得冤屈,又是恼怒,恨恨把枪扔地上的同时,质问托尔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我?” 托尔连看都没看刘建明一眼,如何会理会,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雷耀阳身上: “雷sir,现在看起来还是我赢了,或者说我们打了个平手。” “你觉得你能活吗?” 雷耀阳冷冷话道。 “我不但要活,还要完成任务。雷sir不希望同归于尽,让这所有人一起培养就让我带着地上这个人走!” 雷耀阳不屑一笑,用另一只手在在裤口袋掏出一枚硬币,对着天上一抛。 “一港币,我赌你的炸弹不会爆炸!” 话音刚落,天空上的硬币还没落下。 在托尔震惊的目光中,毫不顾忌其身前于子朗,雷耀阳扣动下扳机。 砰——! 枪声响起。 随即又是一声“叮咚”硬币落下的声音。 托尔满脸震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眉心小孔,仰面倒地。 雷耀阳看都没继续看托尔一眼,弯腰捡起硬币,放在嘴巴边吹了一口气。 “看样子!我赢了!” 众人都看懵了,愣了足足好几秒钟。 才开始行动,一些围上于子朗,关心他是否有事。 一些赶紧缴了托尔手上的枪,并且小心翼翼看着他衣服里面的炸弹。 果然,托尔带来的炸弹,准确来说属于手雷。 每一颗,除非被子弹打中,又或者拉开引线,要不然根本不会爆炸。 他也就只能糊弄一些没文化的人!很显然雷耀阳不在其中。 托尔死也没能想到,他的人生会终结在这样一个小警署。 他更想不到的是,雷耀阳在他胁持一人、且身上挂满手雷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这样果断开枪。 “吃定了就是吃定你了,耶稣都留不住你!我耀阳说的!” 雷耀阳看到托尔倒下,彻底没了声息,这才淡淡话语,点三八脱手,直接掉在了桌上。 “耀阳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关祖走到雷耀阳身边,关切问候道。 “这混蛋手上的枪威力不小,贯穿伤!子弹应该没有卡在肉里头倒是不是什么大碍。” 雷耀阳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在关祖面前展示了一下,众人也是这时候才察觉,敢情雷耀阳刚刚持枪的手受伤这么重。 而更可怕的是,重伤的手,竟然还能使得上力。 “子朗,你没事吧?” 于子朗适才被托尔胁持,加上雷耀阳肆无忌惮的开枪,虽然有所惊吓,倒是并未受伤。 强自一笑,于子朗摇头道: “头,我没什么事。” “子朗,不好意思,如果我不杀他,就凭他身上带着这么多手雷,后果会很难说。” 雷耀阳稍作解释道。 “头,我明白,大局为重。” 于子朗这样的正义警察,对于这样的解释很是认同。 甚至在他做警察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因公殉职的准备了。 跟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一换一,他于子朗绝对不亏。 要知道这种法外狂徒,放出去还了得? 现在自己虽然受到惊吓,可是能够做掉他,绝对是值得的。 “好,你能理解就好。” 雷耀阳赞赏看了于子朗一眼,这才看向阿浪道: “阿浪,放下枪,这件事应该和建明没关系,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韩琛老婆派来的人。” “先前这人也说了,他是想要救走韩琛” “恩!” 阿浪缓缓收回枪,不过对于刘建明堤防依旧,没办法,谁让托尔和他长一样呢。 陈小生手里拿着托尔那把银色小手枪,又仔细探查过托尔尸体后,话语道: “头,这人已经死了,我取他的血样和DNA去总部找鉴证科的同事帮忙查一下身份?” “好,就这么办,这混蛋也算是有本事,身份应该不简单,很可能在我们警方挂号,你去查查也好。” 雷耀阳点头同意。 接下来,众人开始行动,一些忙着整理现场,拉出尸体,小心翼翼取下所有手雷,作为有效的物证。 一些取材出门,赶去鉴证科查资料。 而雷耀阳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叫人拿来了绷带以及消炎药,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对马军和关祖,吩咐道: “把韩琛这王八蛋给我弄醒。” 此刻,雷耀阳的语气有些愤怒,毕竟托尔过来的目的,就是来救韩琛出去的。 换言之,托尔是韩琛的人。 再直接点说,韩琛先前告诉雷耀阳会配合,完全是在耍雷耀阳。 麻痹大意雷耀阳的警惕性,想着对雷耀阳下死手! 关祖和马军这才合力把没人理会的韩琛从地上拉起来,按在椅子上,由关祖开口话语道: “耀阳哥,他昏过去了。” “弄醒!” 雷耀阳指了指地上角落里的热水瓶,话语道。 唰…! 两人可不客气,九十多度的开水立马全都泼在韩琛脸上,韩琛给烫的直接在地上打滚。 也不知道是水烫的还是马军揍的,韩琛脸部完全肿了起来,整张脸又胖了一大圈。 “雷sir,不关我事啊!真的不关我事啊!” “你这混蛋接着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你一心求死,好,我成全你!” 雷耀阳怒气腾腾,冷声话道。 马军和关祖十分配合,抓起韩琛的脑袋双双用力,将其猛的撞在办公桌上。 咚! 科学题已知办公桌的的洛氏硬度是45,韩琛的头骨硬度是60,在马军以及阿祖两人全力5000牛的作用力下,会发生什么。 答:桌面凹陷,韩琛头破血流,然后韩琛头賊痛! 韩琛惨呼道: “sir,就算你要我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啊!” “我让你打电话给你老婆,你厉害,还暗示你老婆干掉我,救你出去,你真的是有本事。” 雷耀阳话语道,每一个都可以说咬牙切齿! “什么意思?” 韩琛先是一怔,他倒也是聪明人,马上想明白,恍悟道: “先前那个人是来救我出去的?” 说出这话时,韩琛表情有些难看,满脸不可置信。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电话里面他让自己老婆过来爆料,吐露倪氏货仓,可结果却会是这样。 不过他想不明白,雷耀阳却已经为他想好了答案,冷言冷语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倪家的货看来真的很吸引你,让你选择搏一次,想弄死我!”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恐怕你已经暗示你老婆动手了吧。” 韩琛低头不语,内心深处却是认可了雷耀阳这番话。 自己老婆为什么会派人救自己,而没听自己的吩咐。 恐怕她是舍不得倪家那批货,现在已经开始强抢。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连警察都不顾及,也不怕变成通缉犯了。 恐怕在她的计划里面,她带人去抢货,再派人救出自己。 然后双方在外面汇合之后,一块跑路。 可是这种做法,是为了辅佐自己成就大业嘛? 她就不怕,弄死自己? 到底是自己老婆野心勃勃,还是她一心想让自己成为毒品大亨,韩琛想不通。 正在这时,桌上座机电话突然响起。 雷耀阳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接起道: “喂,哪位?” “哦?什么?” 刚说没两句,雷耀阳坐不住了,豁然从座位起身,严肃道: “我马上过来。” 随即雷耀阳放下电话,深深看向韩琛,话语道: “新界一处酱油厂发生大爆炸,现场有枪战痕迹。根据警方调查,那间酱油油厂正是倪家的产业之一。” 韩琛心里一突,隐隐有不祥预感。 “呵!” 雷耀阳冷笑一声倒也没卖关子。 “我们警方赶到的时候,现场还发现大量人员伤亡,查货海量白粉。” “其中……” “其中什么?” 韩琛急了,更是有点搞不清他此时的处境,以及跟雷耀阳说话的态度了。 “其中,倪家话事人深中五枪当场毙命!还有一个叫做Marry的女人身中三枪,一枪正中眉心…” 噗…… 韩琛听得这个消息,不一口鲜血喷出,喷在了办公桌上,甚是骇人! 港综市新界“申土酱油厂”。 这里从外部看起来,就是一个简陋工厂,外围巨大铁门,里面三列诺大的厂房,各种机械设备一应俱全。 听新界的民众说,他们有很多的朋友、亲人,都在这家工厂里上班。 平时工作轻松,流水线作业,出产酱油。 而就历史而言,这家酱油 厂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是最早开在新界的厂房之一。 可是今天,酱油厂内熊熊火光,黑色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救护车、警车、消防车等等联合行动,将这里封锁得严严实实。 有警员和医护人员不停忙碌,尸体、受伤人员太多,一些重伤者被送上救护车,一些轻伤者被警方扣押,尸体也就摆在那里。 乍一看起来,这里就像一处厂房意外大爆炸,进而引发的后果。 可是有心人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情况不对: 因为很多死伤者身上,受的伤可不是爆炸伤,而是枪伤。 再有,轻伤者被警方控制后,直接就被带上了手铐,可没有一点普通问口供的意思。 现场最大的指挥官,高级警司雷耀阳,满脸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木然站在一辆警车旁边。 几位新界的警员,正在向其恭敬汇报着情况。 也就在雷耀阳面前,双手被铐的韩琛,正跪在一位身女尸面前,悲愤哭丧: “老婆,你醒醒啊!” “老婆,你看我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老婆!都怪我!都怪我!” “报告sir,我们是接到附近村民报案,这才赶过来的,我们过来的时候,这里正在进行激烈火拼,我们第一时间选择封锁现场,火拼大概二十分钟后,酱油厂随爆炸。” “随后我们的人马立刻控制了现场!” “经过突审,这些人一些是尖沙咀倪家的人,另一些则都是一些没有身份的偷渡客。” “据审讯得到的消息,这里是倪氏毒品货仓,今天有人过来抢货,进而发生枪声。双方都动用了包括PRG、机枪等重军火,引发整个工厂大爆炸。” “初步统计,死亡人数超过六十,其中就有这间工厂幕后老板倪永孝。” “另外,在现场我们查获到许多毒品,数量巨大。而据我们抓到的嫌疑人爆料,还有更多的毒品已经于这次大爆炸中毁于一旦。” 耳听着新界警员兴奋而又激动的报告,雷耀阳久久不语。 倒是雷耀阳身边跟着一块过来的马军,话语道: “头,想不到倪家的货仓竟然在新界。” 另外一边的关祖也接茬了,话语道: “申土酱油油厂,申和土加在一起,不就是一个坤字嘛,这里应该是倪家一直以来的货仓,酱油本就有很大怪味,如果在这里加工毒品,也可以借以掩饰那股味道。” “新界本身就是我们的警力是最差的!” 随着两人的话语,雷耀阳这才给出反应,摇头叹道: “坤氏酱油厂!倪坤倒是一代枭雄,这手笔倒是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的一个人物,那个人同样也是把制毒工场伪装成了酱油厂,明面上是港综市最大的夜总会丽池花园的老板,实际上控制了整个港综市的毒!” “人生如戏,倪坤倒也算的上一代枭雄,还想学李财法,可惜死在一个女人手上” “人生无常,我视倪永孝为大敌,还想好无数对策和他斗下去。想不到,他也死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一门两枭雄,倪坤的稳,倪永孝的精,竟然都死在一个女人手上,这女人不简单啊。” “可惜,这个女人现在也死了。” 雷耀阳是真的有些感慨,再一次明白,现在不是拍电影,所有人都“有血有肉”。 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 稳如老狗的倪坤跟心机深沉的倪永孝,也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啧啧啧! 当然,看过原著的雷耀阳也很清楚,韩琛老婆不简单。 从头到尾,他老婆甚至都能瞒着韩琛做事,对外号称帮着“男人上位”,但内心深处,到底是不是自己有种女皇心,想要掌权威风呢。 这,谁也说不清! 现在她死了,雷耀阳和她一次交谈都没有过,那就更说不清楚了,亦感到一种遗憾。 又或许说,他想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跟他的枕边人丁瑶相比谁更厉害! 马军可领悟不到雷耀阳的心境,对于这突发的情况有些懵,不由问道: “头,那我們现在怎么办?” “通知尖沙咀、油麻地警署,这次针对倪家的行动,算是结束了,两地禁毒行动可以全面开始了!” 雷耀阳说着微微摇头,苦笑连连: “经过这么一出,尖沙咀和油麻地禁毒的事,接下来将会非常轻松。” “那韩琛呢?” 马军点头,再问道。 雷耀阳看着无比悲伤,都有些陷入癫狂的韩琛幽幽道: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也是个可怜人,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他老婆做的事与他无关。” “为什么?” 关祖也瞟了韩琛一眼,不解道。 “他这么爱自己老婆,会让老婆冒险出来抢货嘛?现场都动用了火箭筒这样的家伙,这种行动,如果他知道,恐怕一定不会同意。” 雷耀阳结合原著给出解释,不过话锋一转,又冷声道: “不过无论他是不是知道都没关系了,他不无辜,而且都有人跑到警署劫他出去,那我不得不做点事,谁都学他,我们警局不成公厕了?” 稍微考虑两秒,雷耀阳吩咐道: “抓他回去后,就告他藏毒吧,送进赤柱蹲几年,冷静冷静!” 韩琛身上有毒品吗? 事实上根本没有。 但马军和关祖听得这话,皆是齐齐点头,觉得没毛病。 他们跟随雷耀阳的时间这么长,已然学到雷耀阳许多办事手法。 只要认定是敌人,而且你还跑来惹上我们。 在大局定下后,给你安个罪名,收拾一下你,那也是应该的。 放过,那怎么可能? 就像雷耀阳说的,托尔跑到旺角警署劫人,还害得雷耀阳受伤。 无论你韩琛知情与否,托尔终归为你来的,你就要负责。 与此同时,韩琛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似乎慢慢冷静下来,突然起身走向雷耀阳,请求道: “雷sir,我想为我老婆办一场葬礼!” 雷耀阳看着韩琛,也不管他身边还有一些看着他的新界警员,淡然道: “五年!” 韩琛可是个聪明人,完全能够明白雷耀阳的意思。 他几乎连考虑都没有,立马点头道: “好,只要葬礼结束,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雷sir。” 倪永孝死了,大部分的货落到警方手里,少部分的货毁于爆炸。 这个结果,非常具有戏剧姓。 消息传开之后,整个江湖轰动,雷耀阳借着这股东风,再次宣布尖沙咀和油麻地大禁毒,以后不允许两地有毒。 这一次,着实是出奇的顺利。 倪永孝可以说是把两地毒品大佬坑惨了,直接将所有人仓房清空,短时间内,就算你让他们卖毒,他们也没货。 而如果现在不赶紧发声,支持警方的规矩,恐怕立马会被赶出尖沙咀与油麻地,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了。 不得已之下,众大佬们一边骂娘,一边喊着支持警方。 还没用上一个礼拜,尖沙咀和油麻地古惑仔清一色默认了,再无一人敢反对禁毒。 尖沙咀、油麻地、旺角警署都兴高采烈,开始进行收尾工作。 两警署署长甚至于提前邀请雷耀阳吃饭庆祝,暗示以后会是雷耀阳可靠的盟友,并且对其“马首是瞻”。 slkslk.com 一切尘埃落定后的第二天。 黄志诚找上旺角警署,在署雷长办公室求见雷耀阳,见面便请求道: “雷sir,我有一位卧底刚刚被调回来,以前是卧底在倪家的。他一直很崇拜你,调回警署之后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过来旺角警署。” 既然现在三家警署“同气连枝”,雷耀阳也将其他两家警署的警员看作自己手下,只要有机会,都不会错过“收买人心”。 黄志诚绝对是有能力的人物,尖沙咀重案组副组长,且与组长陆启昌私人关系极好。 让他服气,就等于让尖沙咀重案组都服气所以不等黄志诚说完,雷耀阳便打断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旺角警署一直以来都十分缺人,做过卧底,那也是有功之臣。他如果愿意过来,明天就让他来报道。” “谢谢雷sir!” 黄志诚没想过这么轻松就让雷sir答应,对方会这么给面子自己,感激话道。 “不用这么客气,对了那位伙计叫什么?” 雷耀阳微微一笑,平易近人道。 “陈永仁,说起来,他应该叫倪永仁,是倪坤的私生子,也是倪永孝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卧底虽然只有两年,但我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好警察,绝对不像倪家的人一样。” 黄志诚答话的同时,也给出一番解释。 看得出,他对于陈永仁是真心看好,亦非常爱护。 “哈哈!” 雷耀阳笑了笑,摆手道: “黄sir,你不用这么激动,我随便问问而已。既然是黄sir信得过的人,我当然也信得过。” “家庭出身是不能选择的,他既然考入警队,又从没做过违法的事,就是我们好伙计,放心,我会一视同仁。” “对了,卧底过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调回来督察应该做不了,警长是没问题吧?” 黄志诚听到这话,心中对雷耀阳更加感激。 老实说,他为陈永仁申请过了,说是卧底两年,调回来以后升作警长吧。 可是尖沙咀李署长完全不同意这个意见,觉得陈永仁卧底区区两年,最关键是根本没功劳啊,调回来最多也就做个高级警员。 换言之,陈永仁两年卧底生涯算是白卧了,也就换了一个普通的履历。 要知道,两年前如果他不卧底,从低级警员做起,两年后只要没有太大过错,也该是高级警员了。 说简单一点,他的卧底毫无意义,反而比一般警察多出无数的风险。 对此,陈永仁还不知道,黄志诚第一时间就接受不了。 他与尖沙咀李署长大吵一架,这才会跑来找雷耀阳,其实就是希望能说动雷耀阳,升一下陈永仁的警衔。 没曾想,现在都还没开口,人家如此“善解人意”。 不愧是外界传言的雷爷啊,就这份大气,对于兄弟们的照顾,自家署长拍马都赶不上。 难怪旺角警员办案都是那么给力,那么勇猛,自己算找到原因了。 激动之下,黄志诚豁然从座椅上站起,笑容满面道: “谢谢雷sir,谢谢雷sir。” “坐。” 雷耀阳右手抬起虚压,轻松道: “我说过了,大家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明天就叫他过来报道吧,我也好把他的资料送到上头报备。” “不过这样,他刚出学校就做了卧底,对于我们警方一些运作程序也不了解。虽然做警长,但我会让人带他巡逻两个月。” “两个月之后,他想做便衣,还是想要继续巡逻,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黄志诚此时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恨不得给雷耀阳磕一个。 毕竟陈永仁是他挑出的卧底,经过两年相处,他也确实很看好那个年轻警员。 人家割舍亲情,跑到自己家里卧底,可以说心里折磨非常大。 如果调回来后,也不升职,黄志诚自己都觉得没脸向陈永仁交代。 现在好了,虽然他不在自己麾下做事,可以后在旺角也一样嘛。 看看人家江署长的大气,相信陈永仁会混得更好。 “头!” “耀阳哥,早啊。” “雷sir,早上好。” “头,你前两天宣布的“禁兵”规矩,尖沙咀和油麻地超过八成字头都说会支持,相信应该是没问题了。” 翌日一大早,雷耀阳刚刚步入警署,方洁霞便将这个消息带给了他。 无疑,禁毒的事把两地字头是唬住了。 没人希望和那些毒家一个下场,而且两地大佬经过打听后,八成人士都认为旺角环境不错。 按照“禁兵”的套路,以和为贵,平时大家伙也能减少点伤亡不是。 做大哥的,其实没人喜欢小弟整天伤亡,因为这不会是小弟自己的事,而是大哥的事情。 大哥不仅要负责出头,很多时候还要付上医药费,很是头疼。 现在行了,现场吵起来不准开打,就算要打也要去别的区。 这样就给予一个缓冲时间,老大们也能提前得到消息,进而判断这场架是否需要打起来。 而不是像以前,古惑仔突发斗殴,随时因为一点小事斗起来,比起“抢马子”。 面对那种事,大哥们也头疼啊! 不为小弟出头吧,下面人会说你罩不住,威信大失。 出头吧,就为了小弟争马子,带着兄弟们斗起来,无论输赢,老大都是损失的。 “好,暗中再放消息,就说有事可以找我裁决。另外,让旺角那些大哥配合,现身说法,告诉外面人裁决的好处。” 雷耀阳满意点头,又给予方洁霞一道命令。 要将自己打造成一手遮天一样的人物,就要有古惑仔中蒋天养说的四个字: “德高望重!” 这“德高望重”是怎么来的? 其实也就是大家伙公认,有事就会想到你,而且找你裁决。 长久以往,在江湖上的威望,就算想不高也不行啊! 而且雷耀阳相信,尖沙咀和油麻地署长绝对不愿意和那些江湖人士打交道,更别说替他们裁决一些对错。 他们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会觉得雷耀阳义气,替他们两个区维持治安。 如此有好处的事情,雷耀阳不去做,那才真是傻了。 方洁霞早知雷耀阳野心,完全领悟点头,话语道: “放心吧,头,我知道该怎么做。哦,对了,有两位新人到,现在正在办公室等着。” “一个是宋子杰,一个叫陈永仁。” 宋子杰方洁霞是认识的,救过李浩扬,他的调职手续,也是方洁霞一手搞定的。 不过陈永仁方洁霞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他说过来报告。 “好,我知道了,这两人以后都会是自己人,我先去见见他们。” 雷耀阳点了点头,示意方洁霞一切都在掌握。 方洁霞听雷耀阳这么说,心知是认识的,也就放下心,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雷耀阳又与众人随意聊了几句,大步走入自己的办公室。 大门打开,只见办公室客椅上坐着两人。 两人都穿着休闲服装,无不是年纪轻轻。 一位短发帅气,那张脸十分幼嫩,正是宋子杰。 一位同样短发,眼神忧郁,明明看起不大的年龄,却多了几分沧桑,想来应该就是做过卧底,并且刚刚死了父亲和哥哥的陈永仁了。 “雷sir!” “G,sir!” 两人看到雷耀阳进来,一者熟络客气,一者要见外一些,都赶紧起身招呼。 “坐,都坐,我们警署没那么多规矩,以后叫一声耀阳哥,头,都可以。也不用称呼阿sir了,那是外人的叫法。”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走向自己的位置,语言友善,让两人马上就没了紧张感。 这初次来单位报道,亦让二人心中都是一暖暗道: “这是来对了啊,看看这位老板的态度,也能想象以后工作应该会很舒心。” 在一个严肃无比的老板和一个义气轻松的老板之间,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当然,虽然心中放松一些,两人还是等到雷耀阳落座,方才坐下,坐得笔直,正正经经,等待雷耀阳的训话。 雷耀阳打量着两人,想着关于他们的资料,心下还是满意的。 陈永仁就不谈了,凭他无间道中,十年卧底的表现,都还“不忘初心”,稍加培养,便是一位好帮手。 至于宋子杰,就凭他救过李浩扬,即便是废物,雷耀阳也能保他顺顺利利做到督察。 “你们两个的资料,我都已经看过了,在新人里面表现都算是不错。特别是阿仁,还没出警校就被选做卧底,两年来默默为警方贡献很多,牺牲也很大。” “子杰你也不错,巡逻虽然短短几个月,不过与你合作过的同事,还有你以前的上级,都对你评价很高。” 雷耀阳对自己人历来宽容,现在面对两个内定的自己人也一样,直接就给出了极高评价。 陈永仁和宋子杰听得,无不露出微笑,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的感觉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封信件递给陈永仁道: “阿仁,你的事昨天黄sir特意跟我说过,节哀。” “另外,我昨天下午就把你的报告给了上头,上头也连夜把你的资料转给了我旺角警署。鉴于你两年来兢兢业业的表现,我现在正式升任你为警长,这是你的升职信。” “Thank,you,sir!” 陈永仁大喜,接过信连看都没看,激动起身敬礼。 宋子杰羡慕看着陈永仁,不过也知道升职轮不到自己。 毕竟他的资历太浅,毕业三个月而已,新人中的新人,别说警长,高级警员也没他份! “我说过以后是自己人,sir这个称呼是外人叫的,重新谢一次。” 雷耀阳微微一笑,开了一个小玩笑。陈永仁倒也配合,怔了证,马上也笑了: “谢谢耀阳哥。” “这就对了!” 雷耀阳赞赏一句,继续话道 “你现在虽然是警长,按理说已经有资格带队巡逻,不过鉴于你没毕业马上做了卧底,对于我们警方工作不熟悉,所以我准备让人带你巡逻三个月。” “等你熟悉了我们警署工作流程,再行分配。这件事,不知道黄sir有没有告诉你。” “是,耀阳哥,黄sir昨晚特意找到我,已经告诉我知了,我完全没意见。” 陈永仁也知道这已经是雷耀阳对自己照顾了,感激道。 雷耀阳这才看向宋子杰,话语道: “至于你,阿杰,既然和阿仁一块来报告,那就是缘分。以后你们两就一起巡逻,我会让人带着你们。” “放心,我们旺角警署升职不看资历,全看能力。你的前辈,很多都只做过几个月巡警,便可以选择做便衣,或者其他选择了。” “以后好好做事,下次升职或许就有你一个。” “谢谢耀阳哥。” 宋子杰也很开心,赶忙道谢。 接下来,雷耀阳让钟立文进门,安排由他带着两人熟悉环境,并且带队巡逻几个月。 对此,钟立文毫无意见,对自己能带新人感到兴奋。 毕竟旺角警署和其他警署不同,其实分工并没那么清晰。 就说巡逻吧,一旦有大案,同样是可以参与的。 只不过平时没事要在街上溜达两圈,当然,基本也是风平浪静,没什么事做。 钟立文第一次带人,感觉自己好像升职了,有了小弟,当然开心。 第十九章:巴闭:我都从良了还砍我? 春困,夏疲,秋乏,冬眠,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春甜,夏咸,秋酸,冬咸, 眨眼又一年又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一九八五。 自雷耀阳打跨倪家,强势入主尖沙咀、油麻地两地之后。 油尖旺在两年时间的融合下,警方势力完全被雷耀阳所掌控。 两年前,许多古惑仔遇到警察,不仅会出言调戏,甚至于公然挑战警察的权威。 最夸张的例如:王宝社团公开宣称十二点之后,警方说了都不算,他们说了算。 两年后的今天,虽然雷耀阳重新定义了江湖的颜色不是古惑的黑也不是警察的白,而是混沌在一起的灰。 老鼠为了生存开始遵守猫的规则,古惑仔为了吃饭开始习惯警察的秩序。 各种找律师、讲法律,成了当下矮骡子们了口头禅,什么动不动要砍人全家,什么懂不懂全家旵似乎成为了故事里的剧情。 当然,百家饭养育百种人,大环境的改变还是有的人自认天命不凡,心比天高。 警察规矩, 那就是警察,是对于正常人的规矩! 他们江湖人就应该刀尖舔血, 亡命天涯! 但与之前相比,对待警察的态度整体上比起以前实在是好太多了。 特别是对待旺角警员, 无论在三地任何一个地方, 只要报出旺角警署的名号,就算老大级人物也要给几分面子。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大家伙对于雷耀阳那个人的姓格,也是了解颇深。 但有两点是绝对不能犯的。 第一就不说了,三地规矩,光明正大摆在那里,谁犯打谁,没得商量。 第二就是雷耀阳特别的护短。 记得一年前,有一位旺角高级督察,一个叫和尚生的家伙,查案时请一位尖沙咀大佬提供线索。 那尖沙咀大佬不说就不说吧,还一句黑白不两立叫何尚生滚。 结果就在当天晚上,他的社团迎来了“毁灭性”打击。 当晚警察直接出面扫场,稍微不配合,就被安上袭警罪名,当场击毙了三人。 其他社团蜂拥而上开始划分他的地盘。 手表的指针还没指向午夜十二点,他手底下人都被抓了,地盘也都没了。 他见势不对还想跑路, 刚一出门就被几个“热心群众”给绑回了旺角警署。 他自认自己尾巴擦的干净以为最多也就48小时, 结果各种实名举报各种犯罪, 如高利贷、卖A货、聚众豪赌、逼良为娼等等,堆的比小山还高。 几十个证人,排着队说要对其进行指认。 别说审问跟走流程了,他连自己的律师都没见到,直接就被送去控告。 里面如何操作的,外界很少人知情。 就知道最后那老大的下场,整整被判十五年,整个字头半数人被判刑,土崩瓦解。 而据从赤柱出来的江湖同道说,那家伙进入赤柱,不仅被狱霸各种针对,连烟都买不到一支,隔三差五还要挨打。 这下子,傻子也看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而那一个人就是在油尖旺一手遮天的雷耀阳! 雷耀阳护短的小道故事也各种在江湖种疯传还一天一个“船新版本”。 这样的大环境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雷耀阳护短。 他的人找上你,你不配合可以糊弄过去,但绝对不能玩“针对”。 就算明着说:我不能告诉你。 也不能故意为难。 你为难他的人,他就反过来要为难你。 再说旺角警署,经过两年的积累,由报案台变成小警署,此时已然变成一家中型警署。 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警察总部高层,以行动副处长为首,对于亲信雷耀阳报上的装备与建设,几乎都是亲自命令最快时间批准下发。 在加钱雷耀阳有钱,每年赌神协会那边都要给一亿的工资。 连廉政公署那边都是有报备认证的合法财产。 各种福利雷耀阳对下发的喊的上起飞。 小到打游戏机完全免费跟去商场购物各种代金卷,中到大哥大人手一台,大到对那些有功受伤的同事,千尺豪宅说送就送。 可以说旺角警署的福利,以及所拉到的各种社会赞助,中区的人都没他们一半好。 是个想做警察的都想来旺角警署,来雷耀阳的手下。 最后,翻手会发展更是“如曰中天”。 继东兴乌鸦加入之后,翻手会陆续又加入不少人才。 一些是会员推荐,一些是由雷耀阳亲自招揽,每一位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些不凡的成就。 整体分为了以雷耀阳为中心的四个派系。 第一个属于公职派系,其中以方洁霞为首。 当然这些人进入翻手会的时候职级并不是特别的高,但一个个都身居要职。 一个人都代表着未来的位高权重。 第二个则是“商圈”的人,他们以丁瑶为首。 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不说跺一跺脚港综市经济地震,打一场牌股市开始暴跌,但影影约约的可以跟潮汕商会扳一扳手腕了。 第三个派系,江湖派系,也就五花八门了。 说势力最大的人无疑是大小姐,但威望最多的还是丁瑶。 虽然说两年的发展这个体系对于新人的进入把控很严格,这么久了也就进了一个纳过“投名状”的靓坤。 但就算排除类似于东兴大东、和联胜大D这些还在考察期的人,可以说只要把这股势力摆在明面上,江湖秩序绝对要重新洗牌。 不说整个港综市清一色,成为港综市第一社团绝对是洒洒水小意思而已。 最后一个派系则特别的有意思了。 它的产生纯粹是一个意外。 但他的势力甚至于在整个翻手会里能排前二,领头人是阿祖。 但唯一让里面所有人信服的人,整个翻手会里就只有雷耀阳。 他们的共同点像阿祖他们五人组之类们的二代! 可以说,综合因素考虑上,他们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绝对在整个翻手会名列前茅。 说完了成员发展,再说说翻手会的集体生意,离岛的建设,在几个月前也初步竣工,甚至众人都过去搞了一个剪彩仪式。 有着贺氏集团的运作,如今那边的赌场和旅游也都做起来了。 不敢说是座无虚席,但每月都有盈利,且盈利不菲。 最关键的是,随着离岛发展,那边的地价也在疯涨。 雷耀阳与贺氏、翻手会投资建起来的建筑物,每天都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增值。 照这个情况玩下去,就算生意全部死翘翘,卖建筑物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 “阿坤,听说你又赚大了,都搞起了什么娱乐公司。以我们的关系,怎么,不带我玩玩啊?” 油麻地一家桑拿店门口,一位外表看起来妖艳的女人,行动却是大大咧咧,就像男人一样,一手揽着一位身穿红色西装的男人肩膀,狂放话语着。 这让许多不认识女人的路人,频频侧目。 他们想不明白,一个美女外表和行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他们更恨不得推开那个西装男,换自己来。 红色西装男人一脸便秘表情,似乎挽着他的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头肥猪 只见他苦涩沙哑道: “妈姐,你别逗我了,谁不知道你比我红的多,每天赚钱比抢钱都快,我就这点小生意你还想插手?你要知道我的生意可是要给丁小姐上贡的,上交三成到我手里也就养家糊口。” “呵呵,养家糊口?谁不知道你靓坤,又买了七台平治每天换着开,还都不用上保险!” 好家伙,平治没买保险似乎成了靓坤这一辈子过不去的梗的,不过就算是被拉出来调笑,靓坤非但没有一点尴尬反而还无比自豪! 他也正是因为“买车不买保险”加入的翻手会。 听对话,男人是靓坤。 女人,说真的就那一个“妈姐”,换谁也想不通这是两年之后的靓妈。 如果说翻手会里谁变化最大? 靓妈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要知道两年前,别说美女了,她还真就是一头“肥猪”。 “靓”是一点不站边,“妈”则是又老又丑又胖的妈妈桑。 可现在…… 江湖中人都开始改口准备叫靓妈,靓姐,或者更直白的靓女了。 瘦下来的靓妈,稍加打扮,便恢复到当年那位风靡万千男人的夜总会界一花。 据小道消息,连蒋天生都私下找过靓妈,希望双方能够复合。 可惜的是,此时的靓妈如何还能看得上蒋天生。 这两年她跟着雷耀阳、大小姐等人混,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各种正行生意一家接一家。 就说赌桌,澳门她有六张,离岛十几张。 这个规模,已然都能形成一个小型赌场了。 而其他生意,比如“大哥大专卖店”,“财务公司”,靓妈也是没少开。 这会儿的靓妈,不仅有貌,而且有财。 时不时跟着占米仔出门和富豪聚会,收获比当年巅峰时期更多的追求者。 区区一个蒋天生,靓妈是完全看不上了。 而且靓妈的内心深处,经过几年的接触,已经住进一个人。她多少次午夜梦回,都希望那人也在自己身边。 不过靓妈很有自知之明,自知配之不上,为了不影响关系,从未表示过。 再说男人,也是靓坤了。 靓坤在一年前,被丁瑶邀请加入了翻手会。 入会之后,靓坤眼见与自己同社团的靓妈也在,而且还是自己前辈,与雷耀阳、大小姐等人关系好得不得了。 靓坤这人很聪明,识时务。 眼见于此,下来之后,各种与靓妈套近乎,成功与其成了好朋友。 在洪兴里,两人上没上一张床不知道,但俨然成了穿一条裤子的话事人。 蒋天生每天看着靓坤都酸的不行。 而此时两人身边,长得像狗熊一样的巴闭,双眼中透露着羡慕。 听听这两位聊的,不是娱乐公司,就是赌场赌桌,抢钱都没这么快。 巴闭也想参与进去,可惜档次一直不够,没资格啊。 巴闭说实在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卖点“药丸”还能勉强维持生计,自从两年前雷耀阳打毒,他又欠了靓坤的高利贷。 可以说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最近靓坤提携了一下他,估摸着他都打算跑路换个地重新开始。 巴闭带着羡慕,借两人一段话说完的功夫恭维道: “妈姐,坤哥,这都差不多八点了,你们说雷爷怎么还没到啊?” 靓坤瞟了巴闭一眼,不爽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在教雷爷做事?你这混蛋,我还没问你呢,你欠我那五百万什么时候还?现在你巴闭了有钱请客,赖帐不还?” 巴闭满脸笑容,点头哈腰道: “坤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哪里敢教雷爷做事啊!我就是雷爷的一条狗,雷爷要我在东边拉屎,我就不会往西边走,我永远是雷爷最听话的狗!” “再说我这不生意刚刚起步,还没怎么赚到钱嘛,不过我巴闭是什么人,那绝对是感恩的人,这次我的菜市能够做起来,全靠你跟雷爷照顾。” “今晚是我收到钱的第一天,我先请雷爷过来泡个澡,感谢一番,至于坤哥的帐,我有钱一定第一时间还啦!” 两年靓妈的容貌身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附势趋炎、媚上欺下的性格是一点没改,这也是雷耀阳越来越排斥靓妈的原因。 靓妈对于这地头蛇巴闭态度比起对待靓坤可就不一样了插话道: “巴闭,既然师傅把菜市给你做赏你一口饭吃,你就要把碗给我端好知道嘛?” “以后如果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呵呵!” 跟巴闭对话靓妈的表情无比冷漠,比起刚才跟靓坤对话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知道,妈姐,我一定用心。” 小道消息,靓妈算是雷老总的徒弟,论关系靓妈比靓坤跟雷耀阳更加亲密。 所以巴闭今晚请人,也是特意请了这两位与雷耀阳关系好的朋友,到时候也好多说几句。 要不然以巴闭今时今日的身份,想见雷耀阳得去警局。 更别说请客了,即便请到了,请的是“泡桑拿”,听起来可笑吧。 当然,这倒不是巴闭吝啬,舍不得请吃饭。 如果雷耀阳肯到场,巴闭倾家荡产,满汉全席都可以摆上桌。 可是如今的雷耀阳,黑白通吃,身份着实太高了,每天的约会,也是多不胜数。 像巴闭这种级别,连请饭都轮不到,只能是晚上八点之后的桑拿了。 三人谁都没有不赖烦,带着小弟就在门口,恭恭敬敬等着。 一直等到八点二十分,方才见得一辆大气的黑色林肯轿车缓缓从街头开了过来。 “雷爷,来了!” “师傅到了。” 看到熟悉的林肯,靓坤和靓妈立刻露出满脸笑容,恭恭敬敬的站到了街边。 驾驶室车门打开,一身合体名牌西装,俊脸鹰眼,帅气短发的高大男人踏步而下。 “不好意思,路上碰到几个朋友,聊了几句。” 雷耀阳微笑朝巴闭点了点头,解释道。 “想要请雷爷的人,从旺角能排到西贡,雷爷能来我都觉得自己是祖坟冒了青烟,雷爷愿意赏脸,已经是我巴闭的荣幸了。” “这可是能吹嘘一辈子的大事!就算雷爷明天到,我也会在这儿等着!” 雷耀阳对于巴闭的态度,或者说社团中人对他自己的态度似乎早以习惯。 雷耀阳对巴闭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回话。 巴闭对雷耀阳像是狗一样的谦卑,但转过头马上又换成狰狞面容,大声嚷嚷道: “还不快过来,给雷爷把车帕好。记得啊,要最好最显眼的位置,停好了你们就在那儿守着,要是车被刮花了你们也就可以去跳海了!” 巴闭很会来事,声音极大。 他带来的小弟立马就站出两位,赶紧接过雷耀阳递出的钥匙。 在其他小弟羡慕的目光下,把林肯开走了。 林肯是雷耀阳一年前买下的豪华轿车,加长版全港综市就这么一台。 全港综的混混都知道,那是雷爷的座驾。 能够坐上去开一圈,不知是多少古惑仔的梦望。 毕竟,坐上去了,也就代表成为雷爷的朋友。 能够成为雷爷的朋友,那你还能差得了嘛? 在后世都说新世界北方的澡堂文化要比南方好。 但讲真的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论澡堂文化论夜生活还是得看港综市的。 可以说后世的新世界北方所学习借鉴的澡堂文化,大多都是在港综市照搬的。 在港综市与其说泡澡蒸桑拿是一种养生更不如说它是一种社交模式以及社交手段。 当然三温暖除外! 在里面大家坦诚相对,谁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再难的事情也好商量了。 “天九大浴所”位于油麻地中心地带,是这一地区最大的浴所。 浴所据说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在六十年代便在这里开张,里面老一点的搓澡工都是十里洋场跑过来的。 二十多年,装修翻新好几次,老板同样也换了很多任。 换老板倒不是因为浴所生意差,恰恰相反,这家浴所一直都非常火爆。 而像这种生意,是古惑仔们最喜欢的行业,一旦火爆,必然惹得人眼红,从而造成各种各样的争端。 直到合和图一位老叔父,连合和图龙头都要称呼一声叔父的人,盘下了这家浴所,最终才消除争端。 yawenba.net 整个浴所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是大众浴池,就像温泉一样,多个长方形温水池,收费合理。 非常受普通民众古惑仔们喜欢,算是很是亲民的一种养身手段了。 二层是包厢浴池,每一包厢内,不仅有个独立池子、还有桑拿房、淋浴房等等。 这里嘛,非常适合几个客人谈一些不方便公开的事情,或者喜欢安静的客人,过来放松一下。 收费上,那可就比下层贵多了,下层是按人头收费,这里按小时算钱。 至于第三层,其实已经不算是泡澡的地方,而是一间间装修豪华的房间。 美其名曰:三温暖! “雷爷,我订了第三层最好的房间111请!” 巴闭在头前路,恭恭敬敬,笑容扬手。 “第三层?” 雷耀阳来过这里很多次,与这里老板甚至都比较熟摆手道: “不用这么破费了,第二层其实也一样。叫人换一换,我们就在第二层泡澡,聊聊天就行了。” “就是啊,第三层有什么好玩的,如果师傅想玩的话,我难道不会找地方嘛?” 靓妈赶紧接话,眉宇间有些不满,看向巴闭。 呃…… 巴闭被看得一惊,马上改口道: “是,是,是,雷爷和妈姐说得是,换,马上给我换了。” 自雷耀阳等人进门后,服务生也知道是贵客,一直跟在一边。 现在听到这几位客人要换房,非常有职业素养,微笑道: “几位先生,小姐,八号房没客人,你们看合适吗?” “八?七上八下!” 靓坤一脸阴沉看向服务生,沙哑声道: “这什么破数字,这么不顺。让我们去八号,你他吗!” “八八发发就八号。” 不等靓坤说完,雷耀阳可不喜欢玩古惑仔那一套霸道,亦不信什么数字说打断道。 “先生,请这边。” 服务生本被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靓坤吓了一跳,刚想道歉解释,没曾想雷耀阳如此通情达理,微笑更为真诚,扬手道。 很快,一伙人上得二楼,进入到包厢内。 靓妈、靓坤、巴闭三人十分自觉,纷纷挥手叫退自家小弟道: “你们去下面玩吧,一会儿有事我会叫你们。” “是,老大!” “是,坤哥。” 三人带来的小弟可不少,一人带了六位,总共十八号人。 他们答应之后,也很自觉,每一家留下一位小弟站在门口守卫,等待着老大们的吩咐。 而雷耀阳等人,关上房门后,皆开始换起了衣服,准备泡澡轻松一下。 奇葩的是,靓妈竟然根本不避嫌,猛的脱掉外套,里面竟然穿了一套大红色比基尼泳装。 看她的意思,她就准备在这儿泡了。 “靓妈,你咩?” 雷耀阳看着一身鲜红比基尼的靓妈不由诧异道。 “师傅,巴闭今晚也请我过来了,你不会这么狠心要赶我走吧?都是江湖儿女,我不介意。” 靓妈嗲声嗲气,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看到靓妈这样,雷耀阳额头上的黑线都出来了,足足有小拇指粗,要是在室外指不定还不会有只乌鸦飞过。 雷耀阳有些隔应,但靓坤和巴闭两位却是浑然没有。 盯着靓妈身材直流口水,待见其双眼放着寒芒看来,方才低头,连连帮衬道: “雷爷,是啊,反正都有穿泳裤,就一起吧。” 几人都没意见,雷耀阳倒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去了一个屏风后换起泳裤。 他一出来,靓妈眼睛就没挪开过一直盯着他兄弟,眼中放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好大!” “我靠巨龙!” 当三个大男人都脱下衣物后,身材显露,另外一些东西也出来了,雷耀阳的兄弟甚至让靓坤跟芭比自卑。 不过这样的吃惊也快也就结束了。 因为随着雷耀阳下水,披在肩膀上的毛巾也被放在了池边,他露出了让三人更加吃惊的“后背!” 伤疤是战士的军功章,是男人铁血的证明。 只见靓坤这家伙白白净净,身上有那么几道伤疤,却也是小意思。 而巴闭呢,表面壮硕的身材下,肥肉极多,身上各种纹身,手臂、后背都是满满当当。 首先进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只神采奕奕、威风八面的奔雷虎。 这只纹的老虎本就威严凶猛,但纹身本是死物,再凶猛也就那样。 可老虎周围,清晰可见的弹孔,蜘蛛网一样的刀疤,使其更是骇人三分。 最重要的是,一条直接从后颈到了腰间的刀疤,就好像奔雷虎所奔赴的雷电。 给整个纹身注入了灵魂。让这支神采奕奕的老虎活了过来。 一直都自誉为很凶悍的巴闭见到这种情形,再看看自己胸口纹的老虎。 他感觉自己的纹的那不是老虎是猫,是hello kitty。 古惑仔都喜欢纹身,用意在于震摄对手。 但是警察纹纹身,他们混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 画龙纹虎在江湖中人特别常见。 像东兴五虎每一个人都纹了一只老虎。 但靓坤三人保证,就算是东兴五虎纹的老虎,在雷耀阳这一头奔雷虎面前,都会变成加菲猫,变成叮当猫。 二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雷耀阳也发现那三人的异常,对于这个纹身他早就已经想到了说法。 当骆驼把花名册给他了以后,他就不怕打这只老虎在给任何人看。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泡桑拿的原因。 雷耀阳淡淡的说: “背上的疤痕太多了,所以就纹了只老虎挡了挡!” 是多少伤害需要纹一只这么大的奔雷虎来挡? 没有影藏住的都有这么多了,要是不当又会有多少? 就雷耀阳这样的伤势,巴闭和靓坤甚至不明白,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靓妈见得,却感觉又是心疼又是吸引不由道: “师傅,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旧伤啊?” “将欲取之,必固予之!我雷耀阳的风光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拼的!” 雷耀阳已微微一笑,风轻云淡说完,走进浴池,慢慢泡了下去。 三人也赶紧跟上,齐齐泡靠在边角,开始起了聊天。 巴闭作为请客的人,最先开口,直入主题道: “雷爷,这次的事,真是谢谢了。我巴闭是粗人一个,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有一句,以后我就是你雷爷的狗! “以后雷爷有什么吩咐,哪怕是要我吃屎我都一口气给雷爷干三碗!” “别狗不狗的,大家都是兄弟,我只是给你机会,最要紧还是你自己得争气。” “对了,你接手之后,没人找你麻烦吧?” 雷耀阳把头放在浴池边,闭目养神,轻松道。 “我占了尖沙咀菜市,警方又没找我麻烦,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的作为是雷爷支持的,谁敢找麻烦。” 巴闭一脸恭敬回话着,也不管雷耀阳闭眼看不到。 “恩!那就好!” 雷耀阳听得还算满意,指点道: “你也好那些菜贩也是,都是出来混口饭而已,大家都生活不易保护费能少点就少点!” “批发的生意,你现在做起来了觉得怎么样?” 如果别人让巴闭少收保护费,巴闭都能砍了他。 可雷耀阳这么一说,巴闭赶紧点头,感激道: “这还多亏雷爷为我介绍狂龙哥,批发生意很不错,我这里的东西比外面便宜,那些菜贩都愿意直接找我提货。” “那就对了。” 雷耀阳再次指点道: “收保护费,没什么前途的,人家就是因为没钱才卖菜,就算你收也收不了几个钱,倒不如自己垄断批发生意,什么都有啦!” “是,是!。” 巴闭不断点头,态度非常好。 原本尖沙咀那边的菜市场,一直都是由一名洪兴小头目,名叫菜世伟的家伙看着。 菜世伟吧,属于典型的小人一个,他把菜市场视为自己地盘之后,便疯狂盘剥,保护费一涨再涨。 最后菜贩们受不了了,虽然没人敢明言,却也有人暗中向警方爆料这个情况。 尖沙咀警署接到报案后,当然出警去查。 可惜啊,菜贩都是些底层人士,很怕惹祸上身,警察们一过去,他们当着面又不敢说了。 经过这么来回来去多次查探后,警方才知道,菜世伟确实很不像话。而两年后的今天,尖沙咀警署完全借鉴了旺角警署的模式,由黄志诚出面,直接就找上菜世伟谈判。 黄志诚要求也简单,你收保护费可以,但别搞得“民怨沸腾”啊,必须降下来。 菜世伟可倒好,表面答应得明明白白,转头根本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黄志诚这下子火了,就要打掉菜世伟。 不过经过这两年,旺角、油麻地、尖沙咀三地的太平,也让黄志诚看清楚: 警察做事,不是要把所有黑暗都剿灭,有时候,和平相处也不错,只要大家都肯退步,到一个合适位置。 打掉菜世伟一点不难,可黄志诚心知自己威望不够,打掉菜世伟后,说不得多家社团踏入菜市争地盘,搞得更乱,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所以,黄志诚在一次和陈永仁吃宵夜时,吐露了几句,借陈永仁的口,转达到雷耀阳这里。 这种事情,对雷耀阳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随意问了问翻手会里面的古惑仔,谁想过去接手地盘的,尽可以报名。 可今时不同往曰了,翻手会里就连混得最差的大傻,都认为接手菜市场那种地方,简直太掉档次,竟然没人愿意去做。 还好,最后靓坤推荐他的结拜兄弟巴闭,说是照顾一下外面小的。 事实上呢,靓坤也有私心,这巴闭一直欠他钱,还又还不上。 不让他赚一点,这辈子恐怕都没指望了。 阴差阳错下,巴闭最终“天上掉馅饼”,被靓坤告知,雷耀阳让他做事,找机会把菜市韦砍了,地盘也就归他了。 巴闭又不傻,他也知道雷耀阳一句话,三地古惑仔没人敢不给面子,就算分配地盘,也有这个资格。 再三求证,真是雷耀阳的吩咐后,巴闭大喜,带人在慈云山埋伏了菜世伟,一举砍死了菜世伟和他几名亲信。 第二天,便大张旗鼓进驻菜市场。 至于介绍狂龙的事,那只是雷耀阳随意提了一句,让狂龙从内地多运点蔬菜回来卖给巴闭,巴闭再卖给那些菜贩。 这样的话,对狂龙和巴闭都有好处,而巴闭赚到大钱,也就不在乎保护费了。 事情,无疑得到完美解决。 今天,只是巴闭的感谢,拜托靓坤请来了雷耀阳洗澡,亲自再表示感谢。 当然,如果能得到更多好处,巴闭就更开心了。 “师傅,都是小事情而已,你就别费神了。你都说话了,谁还敢找巴闭麻烦,难道不怕死嘛?而且菜世伟那家伙人缘坏,声名极差,要不是他老爸身前是洪兴的人,他连小头目都不配做,死了是大快人心,没人会替他说话的。” 靓妈从水中缓缓来到雷耀阳身边,轻声细语,说着说着开始上手,替雷耀阳捏肩按摩。 “对啊,你的这点小事就别麻烦雷爷了。这样,以后菜市那边有什么问题,先找我,我是你大哥嘛,一定罩着你的。” 靓坤沙哑声出,顺着靓妈训斥起巴闭,拍着马屁。 “靠,明明是我请客,和雷爷多聊几句都不行啊。” 巴闭心里骂骂咧咧,表面笑容满面,点头道: “是,坤哥和妈姐说得对。” 再看雷耀阳,被靓妈按摩得很舒服,眼也不睁,轻松道: “你们也别这么说,菜市场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活。” “巴闭是我授意过去的,我也希望他好,菜市场也好,现在行啦,只要你觉得批发生意能做就行啦。” “只要尖沙咀菜市场一半菜贩都愿意到你那里入货,照我的估计,一个月一百来万是轻而易举。” “哦,对了,还有啊,生意就是生意。你可别强买强卖,到时候接到尖沙咀警署那边向我投诉,我也没面子。” “当然不会啦,放心,雷爷这么照顾我这做小的,我知道怎么做的!” “明天,明天我亲自过去一趟,直接就免了那些家伙的保护费。” “而我从狂龙哥那里拿货的价钱那么低,那些家伙也都心甘情愿在我这里拿货。” “就像雷爷说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巴闭拍着胸脯,做起了保证,但看得出,他说话很真诚,是真觉得有搞头。 “很好!” 雷耀阳满意赞誉,而靓坤也开始说话,几人舒服泡着,聊得开始热闹。 而泡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门外突然传入吵吵闹闹的声音。 老实说,像这种事情,在澡堂里时有发生,客人們的碰撞,互相指责两句,很正常嘛。 可是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大,足足两分钟都还没停止的趋势。 作为主人家的巴闭不满了,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请来雷爷,现在有人在外面吵闹,这他吗是给自己搞事情啊。 猛的从浴池中起身,巴闭对几人抱歉道: “雷爷、坤哥、妈姐,不好意思,我出去方便一下。” 房间里就有洗手间,巴闭却要出门方便。 他是去做什么,浴池中三人心里都有数,却也不阻止,齐齐点头扬手。 “天九大浴所”第二层七号房间门口。 巴闭刚刚出门,便见一个男人正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小胖子推推嚷嚷。 小胖子赤着上身,着浴巾,身上还有些水渍,一看就是客人,男人,却是自己小弟。 争吵声,竟然是自己的小弟和那小胖子发出的。 再看看靓坤和靓妈的小弟,正经站在门口,一左一右,根本没动作。 “我靠!” 立时,巴闭就感觉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喝话道: “什么事这么吵啊?阿全,你他吗想死啊,不知道我和雷爷正在里面聊天吗?” 说起“和雷爷聊天”,巴闭声音更大,隐隐还带了几分得意。 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是够档次的人,都能够和真正大佬级人物洗澡聊天了。 可是自己这小弟,实在让自己没面子啊,竟然是他在外面带头闹。 “老大,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这小子,这混蛋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了,还要赖我身上。” 名叫阿全的小弟非常害怕巴闭,小心翼翼道。 “什么玩意儿?” 巴闭一听也有些不满,恶狠狠看了那小胖子一眼,还是压住怒气。 这碰瓷碰到自己小弟身上了,简直找死啊。 可是今天嘛,实在不合适收拾他。 “记住这混蛋的样子,把他拉下去。下次再在街上遇到,我们再收他皮。” 留下这句吩咐,巴闭转身,便要重新进门。 “傻大个,你他吗要收谁皮啊,啊?来啊,有种马上来动我啊,草你吗的。” 没曾想这时,那小胖子说话了,别看他长得文文弱弱,甚至有些懦弱,可是面对巴? ??,却好像根本不惧,大骂不休。 “这是在找死啊!” 这一幕,看得靓坤与靓妈的小弟都对视一眼,为这小胖子默哀起来。 别看巴闭在雷耀阳和靓坤等人面前恭恭敬敬,在小混混眼里,那可是狠角色。 巴闭为人凶残桀骜,即便是对自己小弟,也是动则狂殴。 对外,更是心狠手毒,最近菜世伟之死,便是被巴闭用铁锤砸死的。 现在这小子敢这么骂巴闭,他算是完蛋了。 “还站着干什么,没听见有人骂你老大啊,拖出去,拖到浴所后面巷子,狠狠教训。” 巴闭大怒,看到还没反应的小弟更怒,转身咆哮道。 这,也算是雷耀阳规矩里面“人姓化”的地方。 所谓三地不能斗殴,指的是古惑仔之间殴打,火拼等等。 一些小事情,只要没人看到,还是可以暗中解决的。 当然,前提条件是没人报警。 巴闭在这场子里面,公共场合,强压怒气不能动手,可是拖到后巷,那就另说了。 “是!” 阿全答应一声,气势汹汹扑向小胖子,一下就抓住了他。 那小胖子也是奇葩,不躲不闪,被抓住之后也不反击,竟然就地睡下去,手舞足蹬,死赖在地上挣扎。 阿全被他这样的玩法,不得使用暴力情况下,一时间还真奈何不了他。 “废物!” 巴闭彻底怒了,大踏步走向胖子,就要亲自动手。 正在这时,四名男人出现在二楼楼道,他们每一个打扮都一样,赤着上身,围着浴巾。 见到这边的动静,似乎有些好奇,缓缓走了过来。 他们的位置,也正在巴闭的正对面,双方都在往前,很快就接近了。 老实说,巴闭压根没把几人看在眼里,视之为过客,所有注意力都在地上那小胖子身上。 可就在双方距离不到五米时,四名男人突然猛扑向巴闭,带头的是一位男人,及肩长发,轻掩右眼,面容刚毅而冷酷。 他向前扑的同时一拳击出,直接命中毫无防备巴闭的右眼。 “啊!” 眼部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最为脆弱的几个部位之一。 巴闭“错不及防”中招,惨叫出声,双眼紧闭,一双手也条件反射捂上,借以缓解伤势。 可是下一刻,四名男人都扑到巴闭身上,由于力量太大,巴闭根本受不了,整个人仰面倒地。 “唰” 一名满头白发的年轻男人,解下浴巾,当作绳子,一个大圈绕在巴闭的脖子上四人互相配合,或是压住巴闭手脚,或是猛的拉扯绳子,瞬息之间,巴闭就连眼睛都顾不上了,挣扎着双手去拉扯脖子上浴巾。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发生不过电光火石。 从变故到巴闭脖子被套,总共不到十秒。 阿全和其他两名小弟这才反应过来,大喝道: “你们干什么?” 同时,三人也赶紧冲上前去帮手就在一门之隔的屋内。 雷耀阳、靓坤、靓妈三人对于外面事情一无所知,聊天气氛极好。 此时,雷耀阳与靓坤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当然了,多是雷耀阳提点靓坤,靓坤恭敬听着。 而靓妈,完全成为“按摩女郎”。 曾经的夜总会头牌,八十年代风靡港九的一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就一手按摩技艺,让雷耀阳十分舒适。 靓妈好像也非常开心,靠得越来越近,不仅双手在雷耀阳肩上,连身子都贴过去了。 靓坤看得羡慕啊,心里亦知靓妈这女人的心思,装作没看见,持续提问聊天。 “草你妈的!” “做了他,给我做了他,出了事我负责。” “叫人,快叫人。” 就在三人都十分满意时,门外巨大的动静,总算是传入三人耳中。 “恩?” 靓坤耳力不错,第一时间听出是自己小弟的声音。 靓妈也同样,听到小弟的愤怒叫嚣。 雷耀阳虽然没小弟,可巴闭的声音并不陌生啊。 双眼睁开,雷耀阳眉头微皱,正了正身子,脱离靓妈的按摩道: “外面出事了?” “雷爷,我去看看。”靓坤自告奋勇,马上话道。 靓妈见雷耀阳脱离自己,心里对外面的打断很是气愤,亦话道: “我也出去看看,叫什么叫,老妖那混蛋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老妖,正是靓妈留守外面的小弟。靓妈听出他的声音,气当然直接就准备发他身上。 “走吧,一起出去看看。” 雷耀阳好奇心也起来了,同样从浴池中起身,话语道。 由靓坤打头,三人走出房门,眼前一幕,着实让雷耀阳三人震惊了。 门外竟然乱成一团,巴闭、靓坤和靓妈的小弟、巴闭自己的小弟四人,正和五个男人打在一起。双方都没有武器,拳拳到肉,打得十分激烈。 巴闭倒也真不愧是地头蛇,狠角色,此时一人独战对方两人。 他的对手,是一个短发一个长发,那长发功夫不错,特别是腿法,尚算凌厉,抽来腾去,与巴闭正面而决。 那短发身手要差一些,为人似乎也阴险,从不和巴闭正面放对,只是配合长发,时不时抽冷的给巴闭来两下,即便如此,巴闭皮糙肉厚,丝毫不落下风,隐隐还有压着两人打的趋势。 再看巴闭的小弟阿全,对手是一眼镜小胖子。 眼镜小胖子身手极差,完全是单方面被虐待,被阿全按在地上狂殴,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靓妈小弟老妖,对手是一名坚毅短发男人,两人打得有来有往,倒也精彩。 最可怜的是靓坤小弟,对决的人也是一位长发,实力较之对方有所不济,明显被压着打。 这样的场景,老实说是雷耀阳三人完全没想到的。 这已经算是“闹场”了啊,公开场合大打出手,不仅违反警方禁令,也是在对场子主人打脸。 yqxsw.org 这家浴所,那可是合和图的场子,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在这里都敢动手? 雷耀阳仔细打量着对方五人,隐隐还感觉到几分熟悉。 而靓坤此时已经完全认出人来了,大喝道: “陈浩南,你他吗搞什么鬼,竟然敢坏规矩!” “坤哥,这王八蛋想杀我。”巴闭听到靓坤的声音,头也不回吼了一句,即是解释,亦是一种表态。 毕竟靓坤叫出对方的名字,巴闭心知靓坤认识,怕一会儿靓坤帮着对方和解。 而自己吃了这么大亏,差点被勒闭气了,今晚谁来了都不好使。 “靓坤,你认识的?” 靓妈此时也眉头大皱,站在雷耀阳身边,问话道。 “阿B的小弟陈浩南嘛,最近很红的。前不久黎胖子的香蕉周刊印刷厂不是被人烧了嘛,就是他做的。黎胖子当时还在社团大会上闹,妈姐你也在场啊。” 靓坤回答,话里透露着蔑视。这里靓坤和原著不同,加入翻手会后,各种生意都做起来了,赚得美滋滋。 他也已经看不上所谓的抢地盘,砍人,闹事什么的。 在他看来,什么都不如赚钱重要。陈浩南这种打打杀杀的所谓“红人”,靓坤只觉得没脑子。 随着靓坤的解释,雷耀阳也认出五人,敢情又是这五个家伙。 对于这种破坏规矩的人,雷耀阳极其不喜,大声道: “陈浩南,还认得我嘛?” 正在和巴闭战作一团的陈浩南,其实看到靓坤等人出面,已知今天必然无功。 现在又听另一道沉稳声出,抽空看了一眼。 一眼之下,陈浩南心中一突,暗道糟糕。 记得三年前他就曾经在雷耀阳手上吃了大亏,去到西贡差点没被人丢进海里喂鱼。 还是自己老大三刀六洞赔罪,把自己等人救了出来。 没曾想今天这么倒霉,第一次在油麻地大打出手,便被这位撞个正着。 足足两年时间了,三地道上禁令,陈浩南也是知道的,更加清楚犯规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今天之所以过来杀巴闭,陈浩南也是义气所逼,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山鸡,大天,蕉皮,救包皮,我们闪。” 连一句话都没打算和雷耀阳说,陈浩南自知闯了大祸,两记凶猛鞭腿抽退巴闭,赶紧叫道。 大天二和蕉皮听得招呼,也纷纷逼退对手,又推开巴闭的小弟,拉起几乎昏迷的包皮,快速跑路。 “想走,你他吗走得了嘛。” 巴闭暴怒,看到几人逃之夭夭的身影,拔腿就追。 “够了!” 这时,雷耀阳又开口了,叫住巴闭,淡淡道: “让他们走,犯了规矩,不给出一个交代,港综市虽大,我担保他们没容身之处!” 巴闭听到雷耀阳愿意出头,心中大喜,赶忙停步,回身道: “是,雷爷。”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什么时候惹上大佬B了? 雷耀阳漫步走近巴闭,问询道。 巴闭一脸冤枉,马上话道: “雷爷,我没有啊!我最近一直都在忙尖沙咀菜市的事,根本没功夫惹事。大佬B在铜锣湾,近半年我也都没去过,怎么会惹上他。” 靓坤插话,沙哑声道: “那就不对了,无缘无故的,这几个小子为什么来杀你?或者是你以前惹上阿B?” “坤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怎么可能去惹大佬B。那大佬B开酒吧,做夜总会生意的,和我根本两个行当。我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去抢他地盘吧!” 巴闭继续解释,这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暗示他知道大佬B不好惹,人强马壮的,自己又惹不起。 “那就怪了!” 靓坤嘟囔一句。 靓妈一直在旁边教训自己小弟老妖,觉得其丢了自己的面子,单挑竟然还没赢过对方,简直不配自己亲信。 教训完老妖,靓妈正听得靓坤的嘟囔,怒气腾腾道: “怪什么怪,不管怎么样,那混蛋坏了我师傅的规矩,就是找死。” “靓坤,大佬B的电话多少。” 靓坤很聪明,马上领悟靓妈的用意,阴阳怪气道: “妈姐,阿B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喜欢他那些小弟弟了。你想让他交人,不可能的。” “不可能,呵!” 靓妈冷冷一笑,正要说点什么。 这会儿,一群身穿白色衬衫,手里还拿着对讲机的男人从楼道小跑进来: “谁在闹事?有客人投诉有人闹事,是不是你们?” 为首男人红色头发,一脸嚣张,无疑是这里的看场。人还没到,也没看清楚情况,他吼出的话已经到了。 “红头鬼,今晚你当班啊?” 来者雷耀阳认识,是合和图一位中层,远远打起招呼。 “雷,雷爷?哎呀,雷爷,你老怎么来了,还在第二层。你老要过来,应该早点通知我嘛,我开最好的红酒恭迎啊。让你在第二层玩,要传出去,老大会怪我的。” 红头鬼听得话音,认出雷耀阳,本来还恶狠狠的表情收敛,立马换作笑容。 第二十章:放过大天二 红头鬼认出是雷耀阳之,别说来处理闹事了,就差洗白白帮雷耀阳搓脚,擦背了。 闹事的事情只口不提,至于别的客人投诉,那有雷爷玩的开心重要。 这就是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好处,要是换妥妥在这里, 轻则被赶出桑拿,重则是一顿毒打。 红毛鬼不断客气着,死活要让雷耀阳去三楼。 “在二层也是我的意思,不必麻烦了。” 雷耀阳稍微解释一句,又话道: “对了,刚刚的确有人闹事, 是洪兴的人,甚至当着我的面想在这里杀了巴闭。” “哦?” 红头鬼一听, 瞬间火冒三丈。 当着雷耀阳的面想杀人可不是小事情,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今天可是他看场啊,先不说如果客人被人杀了,对于是不是有麻烦,会不会落面子。 要是,万一雷耀阳一个不开心迁怒于他,他就得立马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巴闭请雷耀阳来玩,就代表巴闭是雷耀阳的自己人,越想红毛鬼就越头皮发麻,就越生气。 甚至气血上头,脸涨跟头发一样红了。 “扑你呀母!这洪兴的人是在害他,是要他的命!” 红毛鬼心里头暗骂一声,更是想到要跟那几个洪兴的杂碎不死不休! “洪兴那几个扑街,到底是谁?吗的, 要翻天啊!巴闭哥, 不介意告诉我是谁吧?” 红头鬼开始问询巴闭, 别看他言语客气,实际上心里头他已气炸了,只是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当着雷耀阳的很小心很小心收敛着。 巴闭也不傻,知道对方这样的态度是为了什么,也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要死死地抱紧雷耀阳的大腿。 巴闭把目光对向雷耀阳,后者点点头,他立马一五一十将实情说出。 “陈浩南,大佬B,好,我知道了,雷爷对于您跟您朋友在我们场子受到惊吓的事,我在这里代表我老大向你道歉,今晚一切消费,都记我账上。” “这件事,我也一定给您还有巴闭哥一个交代。” 红头鬼承后,不忘补充道: “雷爷,您慢慢玩,我就先开工了。” “好,你去忙吧! 雷耀阳答应一声,扬手话道。 看着红头鬼带人离开的背影,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陈浩南那小子惨了。 要知道,红头鬼的老大,正是合和图那位叔父,辈分极高,连合和图龙头都要叫一声叔。 陈浩南那小子可倒好,哪里不找,偏偏找上这里闹。 这一闹,直接算是把大佬B都坑了。 得罪合和图叔父,那是小事! 但雷耀阳哪里因为地位身份的提高,已经不屑于跟陈浩南去计较什么“天命”什么“宿命”了,结果这小子还不知死活一直在眼皮底下蹦达。 可以说不给陈浩南来两个狠的搞得他不知道大小王一样。 虽然雷耀阳表面上特别的特别的大度,根本没有跟陈浩南计较的意思。 但巴闭那边,靓妈那边,红毛鬼那边可不会这样跟他算了。 至于靓坤? 铜锣湾油水那么好!他早就想过去插旗了! 铜锣湾豪情酒吧。 这里,正是大佬B的场子。 大佬B这个人很是敬业,白天待在自己拳馆,晚上多数时间待在自己酒吧。 当然说他敬业,嗯,倒不如说他没有地方去了。 他这家伙一直开拓的都是酒吧、夜总会生意,所以场子比较多,像这样的酒吧,铜锣湾有三家都是他的。 然而除了这点生意,他也就两三家麻将馆了。 这些就已经是他生意上的全部。 别看他铜锣湾扛把子威风的很事实上他一个月赚的钱还没有靓坤靓妈赚的零头多。 今晚,他正巧在这里喝酒。 坐在一张普通卡桌上,这里的看场无不陪同着自家老大。 大佬B这人也确实很平易近人,与底层古惑仔混得像是一家人一样,两杯下肚后,顺口问道: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闹事?” “老大,大家都知道豪情是你的场子,谁敢在这里胡搞啊,不怕死的嘛?” 一位头发黝黑壮硕的古惑仔开口,轻松话道。 “恩。” 大佬B喝了一口酒,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微笑道: “没人闹事就好,对了,条子那边呢?我们的酒牌没问题吧?” “条子那边就更没问题了,老大,你也知道,自从那雷耀阳掌权后,条子那边就很少临检。就算临检,也是走个程序而已,我们的牌照一点问题没有,他们这个月来过一次,查了十分钟就走啦。” “老实说,现在的条子真不错,就查了一下牌照而已,连客人的身份证都没查一下,完全没影响我们营业。” 壮硕古惑仔继续回答,“话里话外”对于如今的形势非常满意。 看得出,经过雷耀阳的努力,古惑仔与警察之间矛盾变小,处在了一个奇妙的界点。 大佬B却好像不喜欢这样的局势,听得小弟话后,板起脸,话语道: “我们是出来混的,和条子终归是两条道上的人。” “老大,我知啦。” 壮硕小弟点头,表面答应,心里编排着大佬B这人老套。 正在这时,大佬B的手提电话响起。 比起一般普通人,大佬B派头很大,手提电话被旁边一位亲信小弟拿在手上。 电话响起后,由那小弟按下接听键,方才恭敬递给大佬B: “老大,电话!” 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一种老一辈话事人的风格,讲排场,爱面子。 “喂,哪位?” “小B啊,还记得我嘛,合和图老鬼森啊。” 电话那头,是一个大佬B十分不熟的声线,直接就报上了名号。 “老鬼森?” 大佬B乍一听并未想起来,不过三秒后,马上记起,那不是合和图叔父辈,早就退休的大佬级话事人嘛。 这就有趣了,自己与老鬼森从无交结,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心下好奇,大佬B电话里非常客气话语道: “哦,森叔啊,我知道,不知道森叔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吩咐小辈的?” 老鬼森对于大佬B的客气,毫并不领情,讽刺道: “吩咐?我可不敢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久不在江湖混了,也就靠一些小生意,还有各方朋友给面,勉勉强强维持生计” “如果各方朋友不给面,比如要搅合了我的生意,那我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说话更不如放屁,有谁听啊。” 呃 大佬B听得刺耳,马上明白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老鬼。 依旧笑言,大佬B十分直接道: “森叔,不知道做小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老。你老对我阿B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直说。” “好,够爽快!” 老鬼森一句赞语,紧接话道: “你们洪兴里面有一个叫陈浩南的小子,是你小弟吧?” “浩南?” 大佬B有些懵,条件反射答道: “是啊,难道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了森叔你老人家。不会吧,浩南是我的好帮手,做事向来有分寸,尊师重道。 老鬼森辈分极高,根本不用给大佬B面子,不等其说话,已经打断道: “他办事如何我不知道,但说到尊师重道,你阿B也不脸红?” “森叔,到底什么事?” 大佬B收敛笑容,开始正色起来。 他已然意识到,恐怕事情不简单,要不然老鬼森多少也会给自己点面子,说话不能这么不客气啊厕。 “你的小弟,就是那个叫陈浩南的,跑到我场子里面捣乱,想要杀我的客人。阿B,你怎么给我交代!” 老鬼森也不拐弯抹角了,劈头盖脸质问道。 啊 大佬B愣住了,脸色开始有些难看,正色道: “森叔,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请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弄清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大佬B也是老江湖,如何不清楚油麻地“天九大浴所”是老鬼森唯一的场子。 他现在提到的,肯定是那里。 而为了表示对于前辈的敬重,加之合和图势大,天九已然好多年没人闹过事了。 wucuoxs.com 想不到今天自己会听到“天九”闹事的消息,搞事的还是自己小弟。 “好,阿B,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明晚这个时候,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如若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啪…! 话罢,老鬼森都不等大佬B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显然,他是动了真怒,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大佬B拿着被挂断的大哥大,愣了足足有十秒,方才放下道: “今天你们谁看到浩南了?” “浩南?” 众小弟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得有点懵,纷纷摇头道: “没有啊!” “没看到啊。” “昨晚我倒是看到山鸡,在砵兰街十三姐那边一口气叫了三个!” “马上call他过来。” 大佬B沉着一张脸,直接将电话递给旁边亲信,吩咐道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亲信接过电话,不由问了一句。 “浩南可能闯祸了,他在天九闹事,现在合和图那位让我给个说法。” 大佬B心情不好,语气也有些低沉道。 “啊?” 一众小弟也都不是江湖菜鸟,心知这事情还真不小,赶紧拨打陈浩南的call机。 正在这时候,一声大喊响彻酒吧: “警察临检,谁是负责人?” 大佬B等人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场子里面进来不少警察,便衣七八位,军装警员更是十几位之多。 喊话的,是一位年轻帅气的寸发男人。 这男人大佬B不认识,但他的亲信,这酒吧的负责人认识。 “老大,你先坐。” 壮硕小弟招呼一声,直接起身迎了过去,笑容满面道: “钟sir,今晚又是你带队啊?” 钟sir,可不正是旺角警署钟立文。 这两年来,钟立文混得也不错,如今已经升职成为了督察,任职于反黑组马军手下。 平时喜欢和宋子杰、陈永仁两人混在一起,同进同出。 今晚,也是三人一块带队过来的。 看到壮硕小弟,钟立文沉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道: “黑熊,你在这就行了,马上关掉音乐,让所有人站起来,配合我们临检。” “子杰,你去查一下酒牌,看看有没有问题。” “仁哥,麻烦你带队查身份证,看看有没有偷渡客和未成年。” “我靠,我先前才在老大面前说现在条子不错,临检都是走个形式,这不打脸嘛。” 黑熊听得,十分不解,赶忙话道: “钟sir,到底什么事啊?酒牌不是两个礼拜前刚查过嘛,我们场子又是出了名的干净,就不用打扰到客人了吧。” “少废话,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我们警察不会没事找事的。” 钟立文威风凛凛,直接吩咐道: “做事!” “yes,sir!” 众警员齐声应命,一些查牌,一些到处看到处搜,还有一些直接叫起客人拿身份证。 他们动作简单粗暴,客人们明明坐着喝酒,查身份拿出来不就行了,他们偏偏让人站起来,还要站到一边去。 几下功夫,就让整个酒吧“鸡飞狗跳”。 看到这样的场景,本就心情不好的大佬B更加恼火,站了起来,走向钟立文: “阿sir,临检而已,要不要闹得这么大啊。” “大佬B,我认识你。” 钟立文看到来者,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暗示道: “寻常临检,当然不会闹这么大,不过你的场子就不一样啦。” “阿sir,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佬B脸色一沉,阴冷道。 “陈浩南是你的人吧,在油麻地天九谋杀未遂,现在已经有人投诉到我们这儿了。既然坏了规矩,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钟立文不再是新人,身为督察的他,如今面对大佬B这样的人物,一样不落下风,威风凛凛。 “sir,他们的酒牌没问题。” 一名警员正巧查完文件,走过来报告道。 钟立文当然知道没问题,这酒吧他前不久刚查过。 不过今天可不是来查牌的,就是来闹事的。 右手一摆,钟立文义正言辞道: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他们一定有鬼!再查几遍,逐字看清楚,现在市面上假证件不少,要是我们被骗了,那可是丢了整个香江警察的脸!” “yes,sir!” 那名警员当即答应一声,又拿着文件去到旁边。 而客人们也都看出来了,警察这哪儿是查牌,根本是来找茬的! 大多客人很普通,即便出来混的,他们也不愿意无缘无故惹上旺角警察,酒也不喝了,纷纷买单走入。 本来热热闹闹的酒吧,被钟立文这么一弄,直接就清空八成的客人。 你大佬B又气又急,却是拿钟立文毫无办法。 “眼不见心不烦”大佬B摆手,招呼几名亲信道: “我们走!” “等等,身份证,谢谢。” 钟立文伸手拦下,冷笑道。 “给他。” 大佬B气喝一声,几人又被钟立文查了十几分钟,方才得以脱身走出了“豪情酒吧”。 自己的酒吧,却是被人气着跑出来,这样的事情,大佬B还是第一次。 全程铁青着脸,大佬B不断吩咐小弟道: “给我不停的call,浩南不回复,就不要停。” 可怜大佬B并不知道,今晚不仅他一家酒吧被临检,而是所有场子都被警方上门临检。 由于警方高调的行动,许多本来在大佬B场子玩的古惑仔,也都知道旺角警方开始针对大佬B借他们的口,这个消息被传了出去。 许多江湖人士,亦纷纷打听起情况来。 毕竟自雷耀阳掌权之后,很少针对社团话事人级别的混混,两年来大家和平共处,很是不错。 今天出奇的针对,无疑是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大佬B的小弟跑到天九浴所里面,想要刺杀巴闭的消息就被人们知道了。 对此,超过八成江湖人士都是强烈谴责。 倒不是说陈浩南和巴闭的私人恩怨不该解决,而是谴责其选错了地方。 特别是合和图的人,好几位话事人放出话,要为叔父老鬼森出气,纷纷致电大佬B,让他交人。 短短一晚上,大佬B就没搅得焦头烂额。 另一头躺在床上都快准备睡觉,结果电话吵醒: “喂!” “雷爷,是我啊,东兴骆驼,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嘛?” 电话那头,是一道爽朗热情的声线。 “骆爷啊,我最近不错,骆爷怎么样?” 雷耀阳不知骆驼为什么突然给自己电话,也不问,家常回应道。 “老了,身体和精力都不比年轻了。对了,雷爷,我下个礼拜生曰,在“元朗东发”摆了几桌,不知道雷爷会不会赏脸?” 骆驼也不含糊,寒暄几句,马上道出目的。 “骆爷大寿啊,行,到时候我一定会出现。这几天,我可要好好准备,给骆爷选一份珍贵的寿礼。” 雷耀阳洒然一笑,话语道。 “哈哈哈,雷爷太客气了,雷爷能够过来,已经是给我骆驼天大的面子,还用得着什么寿礼啊。” 骆驼好像心情不错,大笑道。 “要的,骆爷是前辈嘛,我雷耀阳不是不懂礼的人。” 雷耀阳回应着。 而接下来,骆驼就有点奇怪了,事情说完也不挂电话,和雷耀阳聊起了家常。 足足聊了有五分钟,雷耀阳听出骆驼还有事,干脆道: “骆爷,大家都是好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可以直说。我雷耀阳能够帮的,一定帮!” “呃雷爷,实不相瞒啊,我这次除了请雷爷赴宴外,还有一件事,想向雷爷讨一个人情。” 骆驼果然有事,颇有些尴尬道。 “骆爷你说!” 雷耀阳表面很爽快,内心却警惕起来。 骆驼这家伙可不简单,突然打电话来要人情,可别被他算计了。 “我知道昨天晚上在“大天九”,有一群洪兴小子坏了雷爷的规矩,还被雷爷亲自遇到的。这件事,确实是那群小子不对,但我希望向雷爷讨一个人情,请雷爷放过他们这次。” 骆驼话道。 “哦?” 雷耀阳听得一愣,有些好奇道: “东兴和洪兴不是死对头嘛,骆爷为了洪兴小子讨人情?” “说出来也不怕雷爷笑话,如果是别人的事,我一定不会管。可是昨晚闹事的小子里面,有一个是我们东兴话事人的亲生儿子。” 骆驼话道。 “谁啊?” 雷耀阳更为好奇,问询道。骆驼再答道: “就是那个叫大天二的小子咯,我有一个好帮手,雷爷也应该听过,屯门大佬棠。他,正是那大天二的生父。” “这次阿棠知道大天二坏了雷爷的规矩,又气又急,已经教训过大天二了。那小子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不,阿棠求到了我这里,希望我跟雷爷好好说说,能不能放了他儿子。” 骆驼的请求,有些出乎雷耀阳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按理说,这次洪兴仔犯了规矩,一下子得罪合和图和雷耀阳,骆驼应该是幸灾乐祸才对。 可是吧,偏偏大天二是当事人。 大佬棠那个人,雷耀阳这里有他的详细资料,心知那人占据屯门半壁江山,而且对骆驼忠心耿耿。 是整个东兴之内,对骆驼死忠的人之一。 骆驼愿意替他出头,倒也能够理解。 稍加思考,雷耀阳话语道: “既然骆爷出面了,这个面子我雷耀阳不能不给。这样,大天二的事,我不再追究,可是除了他之外,其他四个洪兴小子,骆爷不再管了吧?” 骆驼听到雷耀阳松口,大为喜悦,连连话道: “当然,除了大天二之外,其他四个小子,雷爷想要怎么处置都行!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东兴也可以出手,替雷爷把人抓回来。” “那倒不用!” 雷耀阳轻松一笑,话语道: “好,昨晚闹事的人,我就当少了一个,没有大天二。” “不过骆爷,你告诉大佬棠,这件事也不得不没有一点表示就揭过去。要不然,在外面我雷耀阳也不好交代,不得服众。” “大佬棠得拿出五十万,其中三十万给巴闭,算是道歉,并且承诺大天二以后不会再找巴闭的麻烦,见到也要退避三舍。” “没问题!” 骆驼一听,满口答应道。雷耀阳话语继续,又话道: “二十万,赔偿给合和图鬼爷。鬼爷那家场子,几年都没人闹过事,这次大天二他们搞出这么大事,不解决一下,鬼爷面子也挂不住。” 骆驼本质上,倒也算是个有规矩的家伙。 听到这点条件,骆驼大感有面,也对雷耀阳很佩服,大赞道: “雷爷果然处事公证,难怪现在整个江湖都在宣扬雷爷道义。” “这样,除了五十万之外,我让阿棠再拿出一百万,请警署的兄弟们喝茶。” “恩,不愧东兴龙头,处事不差啊!” 雷耀阳心下暗赞,也不拒绝,他和骆驼其实都清楚,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但代表了一个态度。 “好,那我就替警署的兄弟们谢谢骆爷的赞助了。” 一句话,雷耀阳也道出支付的渠道。 雷耀阳现在有的是钱,可不愿意为了区区一百万,落下什么口实,让别人说自己贪污。 而捐款赞助就不一样了,那是合理合法,也符合程序的。 “哈哈哈,好啊,就这么决定。既然谈妥了,雷爷,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下个礼拜三,雷爷记得早点到啊,到时候我一定要和雷爷多喝几杯。”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随即挂断了电话。 “耀阳哥,什么事啊?” 此时两人的对话吵醒了已经熟睡的阿夜,阿夜乖巧的像一只猫咪往雷耀阳的身上拱了拱。 “小事情而已,昨天晚上有几个洪兴小子在油麻地坏了规矩,骆驼想求个人情!” 雷耀阳随口答道。 “骆驼为了洪兴小子讨人情?” 阿夜和雷耀阳一开始反应一样,一副讶异模样道。 “洪兴东兴争斗几十年,关系复杂啊。”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拨打起了电话。很快,电话接通: “喂,鬼爷嘛,是我啊,雷耀阳!” 雷耀阳首先打给的人,是油麻地的鬼爷,告诉了他这个情况,并且提到会赔偿二十万。 而且,雷耀阳还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让大天二摆几桌合和酒。 鬼爷十分满意,一来觉得雷耀阳给足自己面子,二来认为雷耀阳是真的公道啊。 自己说起来压根没损失,只是不追究一个人,就得到二十万的赔偿,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要知道,对方可有五个人呢! 鬼爷当即承诺,会吩咐下面小弟,不再搜刮大天二了,只找其他四个。 雷耀阳得到回复,同样满意,他就是怕鬼爷不知情,合和图势力不小,在江湖上先刮出了陈浩南几人,到时候打死了,打残了,就不好了。 和鬼爷一番愉快交流后,雷耀阳又给巴闭打去了电话,把大天二的处理结果说了一下。 巴闭接到电话,那是深感荣幸,以前他就常常听说雷耀阳公道大气,如今事情到自己身上,处理得是真好啊。 本来他就找不到陈浩南等人,就算找到了,如果大佬B为他们出头,他还未必斗得过对方。 现在口头放过一个,就先得到三十万,既有面子,又有钱收,绝对的美滋滋。 巴闭在电话里面不断恭维和道谢,要不是雷耀阳看不到,恐怕头都能磕一个了。 另一边,元朗一栋豪华别墅内东兴龙头骆驼刚刚放下电话,他身边一位四十几岁的男人便满脸着急道: “骆哥,怎么样?” “谈妥了,你赔给鬼爷二十万,巴闭三十万,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雷耀阳很给面子,也答应不再追究大天二。” “不过我也说了,明天会有一百万的赞助费,赞助给旺角警方。” 骆驼淡然回答,对于结果显得较为满意。 “三十、二十、一百,一百五十万是吧,没问题,骆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男人正是大佬棠,听完答复后,松了一口气,感激道。 “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我小弟,我当然会罩着你。” 骆驼一脸义气,话语道: “不过大天那小子,以后多看着点,一下就得罪合和图和条子,这么大胆子,再不管,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那个臭小子!” 大佬棠听得十分赞同,狠狠点头道: “骆哥,你放心吧,昨晚凌晨我就找到了他,已经把他带回了屯门。我现在让人看着他,不会让他再和那些洪兴小子搅合在一起了。” 旁边一直静听的古惑伦眼珠一转,此时突然道: “棠哥,这次道歉赔款,越快越好。最好是由你亲自出面,把声势弄大。” “恩?” 骆驼老一辈江湖人士,极其看重脸面,对于古惑伦这个说法,即不满,更多是不解: “阿伦,你这话什么意思?” 古惑伦自信满满,分析道: “老顶,这件事要传出去,我们东兴愿意花一百五十万赔罪,保的还不是自己社团的人,对我们在道上的声望绝对有好处。” “也是在告诉条子那边,我们是守规矩的人,不像洪兴那票人,肆意妄为。取得条子好感的同时,一定也会让条子厌恶洪兴的人。” “更重要的是,单单一个大天,我们就花了一百多万摆平。洪兴那边的小子可是还有四个,他们又怎么样呢?如果保,六百万也未必能平,如果不保,整个江湖都会笑话他们不讲义气,连兄弟都舍弃。” 骆驼听得有理,大赞道: “好,哈哈哈,好主意,阿棠,你就按阿伦说得办。” “是,骆哥!” 大佬棠并无二话,只要能保住大天二,他就很满意了。 翌日一大早,旺角警署。 当雷耀阳开车过来开工时,发现今天警署门口特别的热闹。 咚咚咚..! 呛..呛..呛呛...... 警署大门口,不知道是谁请来了一个小型舞狮队,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以方洁霞为首,许多旺角警员皆站在门口,脸上紧绷着严肃,却能看出几分欣喜。 四周,更有不少古惑仔和民众,围得个严严实实,指指点点,看起了热闹。 眉头微皱,雷耀阳顺势把车停在旁边,朝警署走了过去: “让让,麻烦借过!” “谁啊?” “谁他吗挤我。” “雷爷?” “是雷爷,雷爷到了,快让路。” 在旺角,雷耀阳绝对是名人,而一大清早就在旺角警署门口围观的,除了街坊外,也多是旺角混混。 好些人第一眼就认出雷耀阳,让开身形的同时,大声嚷嚷着,帮衬雷耀阳轻松入内。 “头,你来了。” “署长!” 方洁霞带领着一票警员马上迎了上来,招呼着。 “这是怎么回事?谁请来的狮队,玩什么呢?” 雷耀阳朝众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立马问询道。 不等方洁霞回答,鼓声锣声停止,一道洪亮的声音扬出: “哎呀,这位就是雷署长了吧!” 伴随着声音,只见一位四十几岁,身材高大,肌肉壮硕的沧桑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身后,还跟着十几号人,以雷耀阳的眼力一下就看出,这票人全是出来混的。 “你哪位?” 雷耀阳毫不客气,当即回头,质问道。 “雷署长,我是屯门东漫酒吧连锁的老板,小姓欧,名锦棠。前不久我们东漫酒吧有不少混混闹事,多亏得旺角警署的精英路过,替我们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问题。” “我思来想去啊,觉得一定要亲自登门,向整个警署致谢才好。” 男人的理由非常生硬,看得出,平时用力多过用脑,理由准备不充分。 不过他却说得顺畅,似演练很久,话语着招呼身后手下道: “还不拿上来!” 他身后手下赶紧让开,由四名壮硕的汉子步出,双手拖着一块长方形,用黑布蒙着的物体。 唰… 男人也不含糊,瞬间拉开,只见黑布之下,是一块诺大的牌匾,上面用金粉写着“罪恶克星”四个大字。 “另外,正因为旺角各位阿sir的举手之劳,我们屯门东漫才没有受到损失。这是一百万支票,一点小意思,算是我私人赞助给旺角警署。” 说着,男人又递出一张支票,上面很多个零,惹人眼馋。 哗…! “不是吧,屯门这么大油水的吗?一个小小酒吧老板就这么有钱。 “是啊,警察帮助市民不是应该的嘛,解决了一点小问题就给一百万。这什么酒吧这么赚钱?” “要不改天我们也去屯门开个酒吧试试,一百万” “靠,不懂别乱说话,那一位是东兴话事人大佬棠,你当是小角色啊。什么解决问题,瞎掰而已,恐怕是雷爷又主持调解了道上一些纠纷,大佬棠是感谢来的。” “你去屯门开酒吧,今天过去,明天恐怕都没人敢替你收尸。” “洪兴恐龙、东兴大佬棠在屯门两分天下,就没听过谁能踩进去的。” 围观民众们哗然,议论纷纷,有些不知情的街坊羡慕不已,一些知情小混混亦小声交流着。 不过无论是谁,都看出那大佬棠绝对是在向雷耀阳示好。 此刻,听得男人报上名号,雷耀阳已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昨晚才和骆驼谈妥,今天一大早就大张旗鼓上门,这样的高调,呵呵!” 雷耀阳又不傻,一眼就看穿东兴这边的套路,这根本就是想要借势,顺便把洪兴架在火上烤啊。 不过这些社团争锋,与雷耀阳毫无关系,也乐得装作不知。 脸上露出笑容,雷耀阳大声道: “好,既然欧老板这么有心,那我代表旺角警署,接受了。 说着雷耀阳回身吩咐道: “阿军,把牌子拿进去,挂在大屋。” “yes,sir!” 马军答应一声,走出人群,伸出双手就去接牌匾。 “这位阿sir,很重的,不如我们帮阿sir抬进去。” 四名拖着牌匾的小弟很客气,好心提醒道。 “不用麻烦了。” 马军双手一用力,四人齐托的牌子,被他一下就举在了头上,回身便走。 看他“举重若轻”,行动自如的架势,显然这个重量并没到极限。 “好身手!” “哇,厉害啊。” 跟着大佬棠来的手下,还有围观民众见得,纷纷感慨赞誉。 他们可都看出来了,那块牌匾很有份量,般人别说举,提都提不起。 现在旺角警署随便出来一位,就有这样的实力,着实是不可小视。 其他人议论的功夫,雷耀阳与大佬棠已经十分近了,以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大佬棠是吧? 看来骆爷把事情都告诉你了。 “雷爷,叫我小棠或者阿棠就行了,在雷爷面前,我可不敢称大佬。” 大佬棠很客气,恭恭敬敬,正色道: “雷爷,这次多谢你高抬贵手,事情我全都知道了,这次的事,也确实是大天二的错,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年轻人冲动任性,这我可以理解,不过再冲动都好,也要遵守规矩,以后最好让大天二少和洪兴小子混一起。这样搞下去,早晚闯大祸。” 老实说,以雷耀阳的年龄,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妥。 可是以他今时今曰的地位,还真能勉强算得上“德高望重”了。 大佬棠听得连连点头,并无丝毫觉得不妥,只是有些尴尬道: “雷爷教训的是,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大天的。” 大佬棠倒也不是觉得雷耀阳教训不对,而是对于自己那个儿子,觉得摆不太平,心累啊。 你说你明明知道老爸是东兴话事人,非要加入洪兴。 加入洪兴也就算了,还惹是生非。 一次就把合和图叔父,港综市警方一块得罪。 这样的手笔,大佬棠自己都做不出来! 第二十一章:内斗的种子 在有人刻意的操作下。 东兴大佬棠高调现身旺角,恭恭敬敬送给旺角警署一块牌匾,一百万的捐款,很快就传遍了港九。 整个古惑界很多人都开始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佬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所谓感谢警方,那种冠名堂皇的说辞, 大多人都是不信的。 很快,有东兴的人报出小道消息,一切的缘由,全是因为赔礼道歉。 发生在“大天九浴所”的事件,亦被人深挖了出来,包括陈浩南五人组的身份等等一切信息。 接下来的舆论,果然不出东兴军师古惑伦所料,全都按照他预估那样发展。 大多数底层古惑仔都在八卦, 慢慢中层也开始八卦, 这洪兴五人组惹祸,人家东兴都出头赔款保人了,你洪兴不会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吧。 舆论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是由谁开始,又是谁在带动节奏,总之只用了一上午时间,洪兴不义,不理会麾下小弟死活的传闻,已然传遍整个地下社会。 洪兴社团,总坛会议室。 此时,蒋天生淡然坐在老板椅上,风度翩翩。 洪兴十二个堂口的负责人,连同一些叔父、大佬,齐聚一堂, 气氛紧张。 baimengshu.com 就坐在蒋天生右边首位的大佬B,正在说话。 只见大佬B脸愧疚难当, 话语道: “蒋先生, 这件事我会用最快的时间搞定, 一定不会影响到社团。” “呵,你能搞得定?” 大佬B话还没说完,靓坤阴阳怪气一笑,已经老神叨叨: “而且什么叫不影响啊,现在外面都传遍啦,我们洪兴不讲道义,不管小弟。” 随着靓坤开口,洪兴有名的墙头草基哥也是位话痨,马上跟风道: “是啊,这还是好的呢。还有人说我们破坏规矩,野心勃勃,想要打破这两年的平静。” 立时,许多老大都议论起来: “我和几个德高望重的叔父喝茶,他们也问我,是不是我们洪兴小弟都不分尊卑,肆意妄为。” “你这已经算不错了,只是问问。我今早遇到合和图犀牛,差点和他干起来。他放话了,说是一定要刮出这次闹事的人,活活废了他。阿B,你到底怎么教小弟的,为什么会让他们去大天九闹事。难道不知道那里是老鬼森的场子嘛。” 一些老大似乎受到这件事的牵连,越说越激动,话语也开始过份,质问起来: “就是啊,阿B,我知道你曾经受过菜世伟老爸的恩惠,巴闭前不久做了他,你要杀巴闭为他报仇,我们也没意见。” “可是你报仇也要选个好地方啊,在大天九闹事,还闹得人尽皆知,你到底怎么搞的!”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大佬B派小弟去杀巴闭。” “可不是嘛,菜世伟老爸在世的时候,有一次救过阿B,他要报救命之恩,替菜世伟报仇,我早知啦。” 你一言我一句,一些大佬甚至直接把大佬B闹事的理由都找出来了,说得跟真事似的,让人听得还十分可信。 大佬B被说得脸色铁青,却又无言以对。 老实说,他从来没让陈浩南去砍巴闭,只是在陈浩南面前,大骂过巴闭王八蛋,竟然敢杀死自己恩人的儿子菜世伟。 当然,大佬B也准备好了报仇,叫人砍死巴闭。 可是吧,三地的规矩大佬B知道,表面不屑,实际还是不敢去做“出头鸟”。 所以派人埋伏着,等待巴闭走出油麻地,就挂了他。 偏偏巴闭刚刚接手菜市,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压根没离开过尖沙咀、油麻地一带。 大佬B也是在事发前一晚,多喝几杯之后,对兄弟们抱怨连连。 陈浩南那人义气啊,看到老大郁闷成那样,干脆自作主张,跑到大天九闹了这么一出。 现在好了,人没杀到,自己惹了一身骚。 偏偏大佬B想要保下陈浩南,就不得不打碎了牙往嘴里咽,默认是自己指使。 如若不然,陈浩南将会多一条“自作主张”的罪名,一定会很惨。 蒋天生眼见大佬B一脸苦涩,众老大说得热火朝天,心知差不多了,瞟了眼左手边陈耀。 陈耀跟随蒋天生多年,配合默契,受蒋天生眼神示意后,马上开口道: “够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我派人查过了,首先传出洪兴不义的,是东兴那边的人。他们是想要借这次的事,打击我们整个社团的声望。” “有这种事嘛?” “原来是这样!” 众老大恍然大悟,被陈耀这么一带节奏,指责大佬B的话语少了很多。 可是历来看大佬B不顺眼的靓坤又说话了,沙哑声道: “耀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每一件事,都要分清楚因果,如果不是陈浩南那群人跑到大天九闹场,东兴的人就算想要打击我们,也找不到机会嘛。” 众老大听得这话,刚刚压下去的怒火重新燃起: “这话也确实对啊!” 此时,一位长得胖胖,满脸油渍、梳着顺发的胖子开口,激动道: “我早就说过,陈浩南那几个小子很没规矩,不仅不讲义气,连同门相残的事也做得出来。这样的人,就应该打断手脚,逐出我们洪兴,免得给社团抹黑。” “你们看吧,这才多久,我的话全部应验啦!” “黎胖子,你他吗胡说八道什么呢?” 大佬B实在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直指说话的胖子。 不错,说话的是北角话事人黎胖子。 黎胖子和陈浩南素有仇怨,前不久因为一些事情,陈浩南授命于大佬B,直接跑到北角,烧了黎胖子的香蕉周刊印刷厂。 当时,黎胖子就大吵大闹,不愿意善罢甘休。 不过吧,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黎胖子忽悠大佬B的小姨子,拍了一些大尺度照片。 严格说起来,他也没道理。蒋天生是一位枭雄,很不喜欢手下话事人团结友爱,巴不得他们互斗,这样便于自己掌控。 所以当时也采取了“和稀泥”的处理手法,命令两方都不许追究现在黎胖子可太开心了,老账新账一起算,上次的事自己不追究,今天的事,一定要闹大。 面对大佬B的咆哮,黎胖子不甘示弱,横眉竖目道: “我说你的小弟没道义,不讲义气,怎么,还要我再说一次?” “草你吗的,黎胖子,信不信我今天就砍了你。” 大佬B一向自誉为义气儿女,最听不顺耳就是别人说他不讲义气,猛的拍案而起,双眼充血,气势汹汹。 黎胖子到底不是打打杀杀上位的话事人,能够有今天的位置,用脑多过用手。 眼见大佬B凶狠的模样,一时被震住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冷淡声传出: “B哥,怎么,做错事还不让说,你比土匪还凶啊?肥佬黎说你的小弟犯错,不尊师重道,惹上合和图鬼爷,这有什么不对的?” 呃! 看到发话者,大佬B气势瞬间弱了,倒不是说话的人有多厉害,因为多年以前,大佬B曾经称呼这人为嫂子。 黎胖子更是来了精神,赶忙接茬道: “不错,大佬B,你他吗看看你做的恶心事,现在连妈姐都看不下去了。” 无疑,在这种场合还敢指责大佬B的人,整个洪兴不多,女人之中,更是只有一位,靓妈。 靓妈虽然不会被黎胖子当枪使,但也不会轻易揭过,凤眼紧盯大佬B,冷冷道: “大家都知道,前几年我靓妈跪地斟茶,诚心拜雷爷为师。” “这两年也亏得雷爷照顾,我靓妈从一个想死的人,重新又活了过来。” “现在有人敢坏雷爷的规矩,而且还是自己人。B哥,你是我,会怎么做?” 随着靓妈开口,所有老大声音皆压低了。 适才黎胖子找茬,众老大还可以看笑话,因为大家都是老江湖,看得出黎胖子叫嚣厉害,根本不敢有什么实际动作。 靓妈可不一样啊,这个女人不仅心狠手辣,还有些变态的倾向。 她深水埗的场子里面,男女都有,全是她一手招揽调教。 而且有传言称,靓妈曾经为了赚钱,割掉几个家伙的作案工具,把他们变成了特别服务人员,打着新奇的旗号,兴旺自己的场子。 当然,那些事虽然是很多年前了,但也能够看出这女人的心狠毒。 而近几年来,靓妈更是了不得,各种正行生意接连开张,还照顾了洪兴内不少叔父、大佬。 这也是靓妈从雷耀阳身上学到的东西,有钱一起赚,有好处一起拿。 所以靓妈在洪兴的地位,是十分超然的,在许多大佬心里,甚至仅次于蒋天生。 “那你想怎么样?” 大佬B也知道靓妈不是开玩笑,沉声道。 “交人、赔礼、道歉。” 靓妈也不含糊,凤眼一挑,说出三个词。 “不可能!” 大佬B几乎连考虑都没有,立马否决道。 这次不等靓妈说话,靓坤开口了,慢条斯理道: “B哥,现在是我们洪兴大会,有什么事呢,是不是应该大家商议着说了算。不是你B哥一句“不可能”,就轻松揭过去的。我就觉得妈姐的建议很好,的确应该交那几个小子出去。” “我也支持妈姐,陈浩南那几个扑街,早就该逐出社团了。” 黎胖子看到有人出头,心中大喜,赶忙也话语道。 “妈姐说得有道理啊,条子的规矩就在那里,我在西环都听说啦。这次几个臭小子坏条子规矩,说不定条子接下来会针对我们整个社团的。为了社团的利益,我也认为可以交人。” 西环基哥一向是墙头草,见靓妈这边势大,也跟风道。 而接下来,一大群受过靓妈好处的红棍,与靓妈合作做生意的叔父们,无不赞同,声势浩大。 蒋天生看到这样的情形,眼底深处寒芒一闪而逝。 连他都没想到,现在靓妈在洪兴影响力会这么大,而靓坤那扑街,更是该死。 什么叫大家商议着来,洪兴可是蒋家的,一向是“一言堂”,由蒋家人话事。 唯一让蒋天生感到欣慰的是,在场韩宾、十三妹、太子等话事人并没表态支持靓妈,自己的根基总算还在。 蒋天生却是不知道,韩宾、十三妹等人不表态,是因为他们觉得交人太丢脸,而不交人吧,他们也不便说。 特别是十三妹和太子。 十三妹个在砵兰街,两年已经习惯了规矩,并且对规矩较为认可,觉得好处多多。 至少这两年来,她生意就很不错,没有别的社团来捣乱了。 不像从前,隔三差五就有人见她是女人当家,想抢她地盘。 太子就更不用说了,他老爸如今还在赤柱做医务部主任,做得是欢欢喜喜,全是因为雷耀阳的照顾。 他老爸甚至每次和太子吃饭,都会说起雷耀阳,言语间满是感激与崇拜。 要让老爸知道自己不支持交出坏了雷耀阳规矩的人,那还不麻烦大了。 “阿兰,够了!” 这时,一直静观事态发展的蒋天生总算开口,首先就叫住了靓妈。 靓妈真名“马蕙兰”,阿兰的称呼,也是蒋天生十年前对其的称呼。 而自靓妈身材走形后,蒋天生早已经没叫,如今叫出来,颇有几分可笑。 至少靓妈听得,十分刺耳。 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蒋天生重新称呼自己阿兰,而不是靓妈。 可惜,时过境迁,如今的靓妈,可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美艳的脸蛋上无比的冷漠,靓妈面对蒋天生,亦毫不示弱,直率道: “蒋生,你叫我靓妈就可以了。阿兰这个称呼,我担不起。” 蒋天生被这么一对,心中十分不快,表面风度依然,微笑道: “好,靓妈,你让B哥交人,别说B哥不同意,我也不会赞同。” “我们洪兴自创立以来,从没有过不管兄弟的事,以前没有,在我蒋天生这里,也不会有!” “呵!” 靓妈对蒋天生实在太熟悉了,心知这人表面仁义道德,实则腹黑阴险。 “好啊,洪兴是蒋生的,蒋生说一句不交,那就不交咯。反正我们这些话事人,说话也等于放屁,在蒋生眼里跟本得不到重视。” “不过丑话我也说在前头,如果因为B哥的事,对我有所影响,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靓妈其实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话却这么放出,故意激起其他话事人和叔父的不满。 果然,听得靓妈这话,许多叔父纷纷开口占着辈分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蒋生,你既然说不交人,那这件事总要解决吧!现在合和图那边放话了,让我们给个说法。条子那边虽然没行动,恐怕也在等我们表态。” “那你说,我们怎么做?” 蒋天生微微一笑,很有信心话道: “解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东兴那边已经给我们演示了一次。” 大佬B听得,双眼大亮,试探道: “蒋先生,你的意思是赔钱?” “不错!” 蒋天生点头,认同道: “东兴既然能够花一百五十万,解决大天二的麻烦。那我们也可以花钱,解决这次事端。” “所谓和气生财,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什么大事。” 靓坤一副玩世不恭模样,大大咧咧道: “生哥,你说得倒是很轻松啊。大天,是因为东兴骆驼出面,而且本就不是东兴惹事,条子、合和图倒是能给个面子,就此了结。” “陈浩南就不一样啦,他是主脑,现在外面也把这件事看成我们洪兴主使。鬼爷是什么人,大家应该也听过,最爱面子了。在他场子里面搞事,破了他七年从未有人扫场的记录,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肇事者啦。” 蒋天生大气一笑,豪气道: “一百五十万不行,那就两百万,两百万不行,就三百万。阿坤,你还有问题吗?” 靓坤耸了耸肩,很直接道: “生哥,你既然铁了心要保那几个小子,我还能有什么问题!” 一位从未说话的洪兴叔父紧随其后,淡然道: “阿生,你要保人,我没意见。不过这笔钱,不会是算在社团的账上吧?”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洪兴-社团的结构了。 洪兴社团结构,与港综市很多社团都不相同。 当初蒋天生接手社团,为了笼络老一辈的人心,便以股份的形式,让所有叔父前辈有资格参与分红。 简单来说,每一位洪兴叔父都是股东,以从前功劳的大小,每年都可以从洪兴领取钱养老。 而所谓话事人呢,其实相当于部门经理兼股东。 他们掌管洪兴的场子,负责经营,每月留下四层,算是工资也好,什么都好。 其他六成都要上缴,入社团帐。 每年他们也会得到一笔分红,按功劳大小,生意好坏发放。 也不得不说,蒋天生确实算是奇才,把社团企业化,按照公司模式经营,其先进程度,比港综市许多社团都要高出不止一筹。 这样做法,对于洪兴的凝聚力,有很大好处。 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 就好比现在,蒋天生说要花钱保人,游手好闲的股东叔父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值不值,而是会不会让他们受到损失。 本来已经欣喜不已的大佬B,见得有叔父话语,倒也义气,立马大声道: “这笔钱我会自己负责,不用社团替我扛。” “你负责,B哥,你就那么几间破酒吧,破拳馆,有那么多钱嘛?呵,一个人最少一百五十万,四个就是六百万,你拿得出来?” 黎胖子再次开口,连连嘲讽,很是鄙视大佬B其他话事人、叔父们看大佬B眼神,亦都是一种“不看好”。 洪兴大佬B,那是出了名的悍将没错,可是论到赚钱,他是真无术。 所有人都知道,大佬B一直做着古惑仔最古老的生意,开酒吧、开拳馆,他的手下,连马栏都没一家。 就那点辛苦钱,八十年代中期拿出六百万,这不开玩乐嘛。 你大佬B被黎胖子嘲讽,脸色怒红,非常不满道: “我借高利贷,卖房,行了吧。” “行,为了自己的小弟,搞得自己街头乞讨。到时候整个港综市,谁不赞你B哥一句义气啊。” 黎胖子如同看傻子一样看向大佬B,嘲讽更甚。 “够了,这笔钱我会出,出自我私人账户,不会动用到社团的钱。” 蒋天生再次出来做好人,扬手道。 “蒋先生,怎么能让你出” 大佬B非常感激。 “不用说了,B哥,小意思而已。” 蒋天生一副义气大佬风范,吩咐道: “阿耀,合和图那边由你负责去谈,表明我们的意思。” “条子那边,我会亲自谈!” “是,蒋先生。” 陈耀板着一张脸,点头认同。 而蒋天生、大佬B、陈耀看起来配合无间,大哥小弟关系融洽,但别的话事人和叔父看来,可就不爽了。 很多人心中皆在暗骂: “你蒋天生做事也太徇私了吧。我们的小弟出事,就从没看到你站出来说一句话。现在大佬B小弟出事,你自己花钱都愿意保住。” “你把大佬B当亲信,那把我们这些人当什么?” 他们也不会去想,此次陈浩南等人的事闹得太大,已经把洪兴架到了火上烤,不尽快保人都不行,要不然社团声望会巨跌。 他们只是觉得,蒋天生处事有些不公。 靓坤心眼最多,一直四处乱瞟,从众人脸上,多少猜出他们的心思,心中暗喜不已,故意大声道: “好啦,现在有蒋先生亲自出面,为我们洪兴的小弟扛下这件事,那就一定没问题啦。” “诸位叔父,各位老大,蒋先生承诺自掏腰包,现在大家都不用担心啦。” “当然了,有蒋先生亲自出马,什么事搞不定,你们说对吧?” 基哥最没脑子,紧随其后,拍马奉承道。 “是啊!” “一下拿出几百万,什么事都搞定啦。” “呵!” 他却没发现,许多大佬和叔父回答的语气都十分不对,阴阳怪气。 人啊,也确实就是那么怪异。 如果蒋天生用社团的钱搞定这件事,作为股东,他们会十分不满,甚至于和蒋天生闹起来。 可一旦蒋天生用自己的钱,他们又觉得蒋天生偏心了。 毕竟这么大手笔保小弟的事,在洪兴还是首例的,偏偏他们不是受益人,只能是嫉妒、不爽。 “会开完了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自先前和蒋天生放对之后,靓妈一直闭着双眼假寐。 现在有了结果,靓妈直接起身,用行动明确表达出自己不满,打声招呼,转身就走。 “妈姐,一起啊!” 靓坤视靓妈为大腿,看其要走,他也不怕蒋天生,大大咧咧起身,摇摇摆摆跟上。 这下让本就气氛怪异的洪兴大会,变得更加的怪异。 所有人心中都有思量,或是玩味,或是不满,或是嫉妒。 再看蒋天生,表面微笑挂在脸上,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微笑得万分僵硬。 第二十二章:和解 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 雷耀阳优哉游哉坐着,轻松处理着警署一些行政上面的事情。 这时候,办公桌上座机电话响起,铃铃铃,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十分客气,首先自报家门道: “雷爷, 是我啊,老鬼。” 电话是合和图老鬼森打来的,雷耀阳几乎都不用多想,也知道应该是“大天九”的事情有进展了。 “鬼爷,你好,洪兴的人找你了?” “哎呀,雷爷真是英明,都不用看也能知道, 佩服,佩服。” 老鬼森奉承话道。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现在外面传得那么厉害,都说洪兴不义,连小弟都不愿意保住。如果这时候他们都还没动作,也不配为港综市一流社团了。” “怎么样,他们给了鬼爷一个什么交代?” 大家都是聪明人,倒也不玩虚的。 老鬼森听雷耀阳问得这么直接,马上就答道: “由大佬B亲自在大富贵摆十桌,向我们合和图的兄弟道歉。另外,因为那几个小子捣乱而造成的损失,洪兴那边愿意出价两百万揭过。” “两百万,手笔不小啊。” 雷耀阳眼珠一转,淡然道: “那现在怎么样,鬼爷不打算再追究?” “雷爷说笑了,是不是要追究, 从来也不是我这个老家伙说了算,而是雷爷。我说过会给雷爷一个交代的,所以并没答应他们。” “洪兴陈耀,现在还在我的场子没有走,等着我的答复。” “雷爷一句追究,我马上赶他走,再逼洪兴交出那四个小子,让雷爷处置。” “如果雷爷不追究,以和为贵,倒也不错!” 老鬼森把态度放得很低,话里行间给足雷耀阳的面子,表明自己会与雷耀阳站在同一战线的态度。 而以老鬼森的江湖辈分,说出这样的话已然很不容易了。 雷耀阳沉默,稍微想了想,洒然笑道: “鬼爷的意思我明白了,钱,鬼爷大可以放心收下。合和酒,鬼爷可以放心去喝。这样合和图的兄弟们里子面子都有了。” “至于我这边规矩的问题,我会处理的。相信洪兴既然都已经找上鬼爷,很快也会来找我谈。” 老鬼森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内容,心生佩服: 这雷耀阳无比精明,做事也真是够老辣啊,顾忌各方利益,从不以强权逼迫他人。 他“投桃报李”又给足自己这边极大面子,好像都是为自己这边考虑,实在是高。 至少自己这个几十年的老江湖,听得挑不出理来,不得不拜服,道一句“大气公道”。 稍加斟酌老鬼森话道: “雷爷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我等着雷爷那边对洪兴的答复,如果雷爷和他们谈不拢,我这边也没得谈!” “鬼爷,不用了!” 雷耀阳笑了笑,还要说几句。 可是老鬼森很坚决,连招呼都不再打,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 听着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忙音,雷耀阳愣了愣,对于这些老一辈大佬做事“滴水不漏”的方式,也很是佩服。 相信如果今天来电话的不是老鬼森,而是巴闭之内的新一代古惑仔大佬。 雷耀阳让他们自己做主,他们马上就会答应洪兴那边。 毕竟就像雷耀阳所说,赔礼又赔钱,面子里子都有了,还不用打打杀杀,这是一件好事情。 可老一辈的老大老鬼森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表明和雷耀阳共同进退的态度后,就是一玩到底。 当然了,这也与雷耀阳的处事大气,让老鬼森服气有关。 何谓“德高望重”雷耀阳再这样处事下去,用不了五年,这个牌坊绝对能够顶到脑袋上。 放下电话,雷耀阳继续工作,同时等待着洪兴来访。 雷耀阳很有兴趣知道,会是谁来和自己谈,又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把这件事揭过去呢! 没让雷耀阳等太久,老鬼森电话之后大概一个小时,一通电话又打到了雷耀阳这里。 “雷sir,两年没见了,身体还好嘛?” 电话那头的声线沉稳,雷耀阳第一时间便听出,竟是蒋天生亲自打来的。 雷耀阳顺口客套回答: “多谢蒋先生关心了,二十几岁的年龄,我的身体怎么会不好!” “恩!雷sir,我今天冒昧打出这个电话,目的为何,相信不用说雷sir也能猜到了吧。” 蒋天生很直接,他与雷耀阳也不是初见,心知和他玩套路,很容易弄巧成拙,直爽一点或许更好。 雷耀阳当然很清楚蒋天生的目的,意有所指道: “蒋先生,有些东西一直都摆在那里,江湖上的朋友们也都知道是炸弹,谁也不去动它。正因为有了那颗炸弹,这两年来,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地风平浪静,相信以蒋先生的消息灵通,也很清楚。” “现在这颗炸弹被人故意踩了一下,如果我们警方不做事,恐怕以后踩的人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炸弹爆了,三地又会重新回到以前的混乱时期。” “这种情况,是我们警方绝对不能容忍的!” 以“炸弹”为比喻,雷耀阳几乎是明着告诉蒋天生,这件事很大条,如果洪兴想轻松解决,开出一些小条件,那就别想了。 蒋天生沉默片刻,方才正经道: “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洪兴小弟冒昧,做得不对。雷sir,我打这通电话,是带着绝对的诚意,怎么样可以解决这件事,由雷sir你说。” “为了几个小弟的事,由龙头亲自出面,蒋先生的诚意我完全能够感受到。” 雷耀阳话道。 “无论小弟还是大哥,我们洪兴都会一视同仁。” 蒋天生用义气道德回应着,好像不想和雷耀阳绕圈再话道: “雷sir,有什么条件直说吧,我听着。相信以雷sir这两年在道上的声誉,也不会开出为难我们洪兴的条件来,是吧?” “呵!” 雷耀阳心中冷笑,表面不动声色道: “当然,蒋先生既然亲自出面了,这个面子我得给。这样吧,我不要赔礼、也不要赔款,只需要蒋先生亲口承诺,洪兴欠下我四个人,那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对外,我也会宣布事情解决,与洪兴达成合议。” “欠下你四个人?雷sir,你这话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蒋天生眉头大皱,完全不理解雷耀阳的话,这可与他预想中不一样啊。 在蒋天生的预想里面,雷耀阳这人要的是“黑白之上”,直白一点说要面。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规矩不能够破,破了就得付出代价。 作为赌神,你和他谈经济赔偿,那简直是恶心他。 所以蒋天生已经有心理准备,就算公告江湖,洪兴对这次事件道歉,也是可以的。 但现在要四个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雷耀阳淡然一笑,也不含糊,解释道: “很简单,蒋先生既然要从我这里保下那四个小子,当然就欠下我四个小子。” “如果有朝一曰,我要在蒋先生手上保人,四个名额之内,蒋先生就不能拒绝。” “雷sir,你这要求太过份了,我不能答应。” 蒋天生连想都没想便马上回复道。 这样的要求,简直是一件核弹武器,蒋天生如果答应对方,就相当于送了对方一个核弹。 试想如果洪兴有话事人犯错,蒋天生要家法处置。 这时候雷耀阳拿出名额保人,这不是会极大打击蒋天生的声望嘛? 这种条件,已经属于想要左右洪兴决策了。 雷耀阳也就随意一提,并不是非要蒋天生答应,听得回答,倒也不恼,淡淡道: “既然我提出的条件,蒋先生觉得过份,那不如蒋先生提出,我来看看是不是合意。” “老狐狸啊!” 蒋天生一听雷耀阳完全不坚持,便知被其算计,这根本是想占据主动,让自己开价钱。 不过比起什么四个名额,自己开价就自己开吧。 蒋天生应该早有打算,马上话道: “我知道雷sir的规矩,其实和社团的帮规一样。只是一直以来,我们这些社团人士犯错,帮规明文规定,或是三刀六洞,或是香烛燃身。” “雷sir的规矩被破,如何处置却是全凭雷sir金口。” “如果雷sir这次真愿意给我洪兴,给我蒋天生一个面子,我愿意捐出五百万给旺角警署,另外让阿B摆酒赔罪。那四个闹事的小弟,雷sir如果不喜欢,我也可以让他们从此不在港综市出现。” “当然,雷sir如果先前说给我面子,只是客气客气,那就当我没说过。” 雷耀阳本不想这么轻松就放过洪兴放过陈浩南,可是转念一想,现在似乎马上到了陈浩南崛起的时期。 自己熟知一切,就算如今形势有些变化,但自己对那几个人的了解比其他人深多了。 随着谈判的消息传回,港综市一定会有段时间的动乱。 到时候古惑仔圈子风起云涌,自己先知的功能,便会有极大的作用。 现在赶绝陈浩南等人倒是容易,为难洪兴也容易,可是对于长久的布局不利。 一念至此,雷耀阳突然换了种口气,温和道: “好,我雷耀阳一言九鼎,说过会给蒋先生面子,就一定会给。” “几个小不点,我没放在眼里,大佬B的赔罪宴,我们这些当差的,也不便光明正大去吃!” “这样吧,蒋先生只需要向整个江湖透露赔偿道歉的消息便可以了。那几个小不点,以后依旧可以在三地混饭吃,只是再有下次,谁来也没用。” “还有巴闭那边,我希望蒋先生给个说法。一百万这个价钱,应该差不多,毕竟关系到“暗杀”这种事。” “这么给面子?” 蒋天生被雷耀阳突然的态度转变弄得有些懵,但随即便是大喜,能够这样解决再好不过了。 带着社团和警方斗,那绝对鸡蛋撞石头没好结果的。 电话中,蒋天生满口答应,语气也变得真诚: “好,雷爷这么给我蒋天生面子,我当然不会让雷爷难做。” “今天雷爷下班之前,整个雷湖上,洪兴向旺角警署道歉的消息,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巴闭那边,我也会让人客客气气送上一百万,并且赔礼道歉。” “那就一言为定。” 雷耀阳洒然一笑,达成合意后,两人又随便客气了几句,各自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雷耀阳从椅子上站起,打开办公室房门,扫了一眼大堂众多警员,随意招呼道: “阿仁,立文呢?” 现在旺角警署完全进入正轨,各小队小组出动办案,各行各事。 雷耀阳对于他们的管理也是十分松懈,给足众人自由,所以大清早警署里没几个人,只看到陈永仁在整理着文件。 另外忙碌的,全部是这两年招来的新丁,都还担不起大任。 “耀阳哥,立文还没来,昨晚我跟他一直在铜锣湾对大佬B的场子临检,凌晨三点才收工。” 陈永仁听得招呼,马上迎了上来,熟络报告道。 他很够义气,怕雷耀阳觉得钟立文偷懒,为其解释了一番。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既然昨晚三点才收工,你这么早跑来警署做什么?睡不着,啊?” 呃! 陈永仁先是一愣,而后感到心中一暖,脸上露出魅力笑容: “耀阳哥,你也知道,我们这一组,立文和阿杰都最不喜欢文职工作。昨晚我们行动了一晚上,出警报告早晚也要做,反正我还很精神,干脆早点解决咯。” “你倒是够义气!” 雷耀阳听得,拍了拍陈永仁肩膀,赞誉道。 随即,又开口道: “这样,改天我让阿霞去学校选一些文职女警过来,以后文件方面的事,全部交给她们处理。” “那就太好啦,耀阳哥,你不知道,我们这一组其实算好的。军哥那一组,每次都猜拳决定谁处理文件。” 陈永仁大喜,顺口还爆了个料。 雷耀阳脑中马上出现“马军、高喜”—群肌肉男。 确实啊! 自己麾下猛将如云,可每一位都对于文字报告深痛欲绝。 你让马军坐那儿写几小时报告,他宁可出去拼命。 “以后再有这样的麻烦事,告诉我,或者阿霞也行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雷耀阳一乐,话道。 “耀阳哥警员办案后写报告,这一直都是规矩嘛。” 陈永仁对雷耀阳这位上司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微笑回道。 “旺角警署的规矩是我订的。” 雷耀阳正色一语,复又吩咐道: “对了,你一会儿通知立文,停止针对大佬B的行动。” “洪兴那边服软了?” 陈永仁是聪明人马上领悟好奇道。 “赔礼道歉!” 雷耀阳也没太多的解释,只是丢下四个字。 洪兴那边的办事效率很高,在与雷耀阳达成合意后,江湖上消息马上就传得飞起。 都没用上五个小时,整个港综市都知道洪兴也和东兴一样,舍下颜面花费大价钱保住了自家小弟。 东兴本来带起的节奏,也瞬间被洪兴带了回来。 这一次东兴、洪兴的小碰撞,亦以双方平手而告终。 要说赢家,恐怕就只有雷耀阳、合和图鬼爷、地头蛇巴闭了。 雷耀阳就不用说了,刀兵不动,仅仅坐在家里等待着,便让洪兴和东兴相继服软,赔礼道歉,方才在他这里保下人。 这无疑体现了雷耀阳今时今曰的江湖地位,是何等的牛逼。 至于鬼爷和巴闭,两人说起来也没有实质损失,反而因祸得福,都取得一笔意外的收入。 拿到这一笔钱,两人皆是大喜,私下不止一次向人述说雷耀阳处事公道、大气。 特别是巴闭,砍死洪兴菜世伟的事情,算是再无后患。 尖沙咀菜市,洪兴的人不可能再与他争抢。 五天之后一大早,香港启德国际机场。 一身西服的雷耀阳,手被阿夜挽着,身边金发阿杰,同样正经西装的小庄,全都站在出入口。 去往泰国玩了十几天的丁瑶,今天总算是回来了,众人目的很简单,就是过来接机的。 等待是最无聊的事情,雷耀阳一边等待,一边和几人闲聊着: “小庄,你最近很忙吗?上个礼拜我去云来喝茶,冯老四说你很久没去看他了。” xiaoshuting.org 小庄自投靠丁瑶之后,因是雷耀阳介绍,且身手不凡,丁瑶对他大力培养。 早在两年前,便已经加入到丁瑶的公司,挂职保安部经理,成了一位货真价实的白领。 对于现在的生活,小庄是满意的,每天轻轻松松,赚的钱比以前做杀手还要多。 当然最重要不是这个,最要紧是小庄不久前结婚了,对象是一位歌女,叫什么安妮的。 如果是从前杀手的身份,小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哪里像今天出门有身份,老婆也因为他的原因进了丁瑶的船运公司幸福美满。 “耀阳哥,公司最近开辟了菲律宾航路,又在那边组建分公司。那边的情形,耀阳哥你应该也听过,很排斥我们这些华人的,所以保安工作是重中之重。” “最近我常常飞那边,招揽安排人手,确实很久没去看望四哥了,他还好嘛?” 小庄本就微胖,常年又是一身西装,如今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分公司、什么安排人手,着实太符合人设了。 听到这些话的人,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人以前会是王牌杀手。 “他好得很,上个月在尖沙咀又租了一个店面做分店,现在装修已经差不多了,恐怕就快开业了。” 雷耀阳随口回答出冯四最近的状况。 “这么说,我去看四哥的时候,还要准备一份开业大礼咯。” 小庄脸上挂着微笑,话语道。 雷耀阳与小庄闲聊,阿夜时不时也插一句话,倒也热热闹闹。 可古怪的是,阿杰在一边不言不语,好像走神了。 老实说,阿杰平时沉默少语,这雷耀阳是知道的。 可是走神这种情况,在阿杰身上,那可是极少发生。 “阿杰,阿杰,你想什么呢?” 招呼着阿杰,雷耀阳十分好奇道。 “没,没什么。” 阿杰回过神,眼见三人都看着他,尴尬一语。 “恩?” 雷耀阳与小庄对视一眼,都是懵逼呵呵,不解这位怎么一回事。 倒是阿也双眼精光一闪,似笑非笑道: “耀阳哥,我可能清楚阿杰在想什么!” “夜姐,别胡说啊。” 阿杰不等阿夜开口,着急话道。 这种着急,雷耀阳完全看出是心虚,自认识阿杰以来,可从没见过。 “什么事?说来听听。” 雷耀阳好奇心更大了,立马问道。 “耀阳哥,你恐怕不知道,最近有个女孩看上阿杰了,对他穷追猛打。” 阿夜曝出一个大料,让雷耀阳和小庄都傻眼了。 阿杰这个人,冷淡无比,平时几乎是没表情的,也不怎么说话。 唯有他动手的时候,那种妖异的魅力才会散发。 有人会看上他,这可是天下奇闻啊! “谁啊?夜姐,什么女孩,我怎么没听说。” 小庄都不由八卦起来,他和阿杰平时接触很多,也算好友,两人都做过杀手,一个远攻,一个近战,话题也多。 交情不敢说多深,但绝对不会浅。 “你当然不知道啦,最近本来就忙,下班就赶回家做老婆奴。” 阿夜和小庄关系也很好,吐槽一句,方才解释道: “那女孩好像叫什么KK,是个小太妹,我见过一次。听说是阿杰在尖东英雄救美,结果人家要以身相许,一路追来了西贡。” “最近那小太妹天天都往码头、公司跑,到处打听阿杰的情况。就连我们公司扫地的大婶都被问过好几次,可以说是诚意满满啊。” 阿夜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非常八婆道。 “还有这种事?” 小庄眉宇间露出喜色,一把揽住阿杰话语道: “阿杰,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从东追到西,你又老大不小了,可以考虑啊!” 阿杰被小庄揽着,脸上瞬间红起来,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害羞,猛的挣脱,气急败坏道: “要考虑你考虑,我追求的从来不是女人!” “难道你喜欢男人?” 小庄故作惊恐,往旁边跳了一步,搞怪道。 “你越来越没有杀手的沉稳了。” 阿杰没好气看了小庄一眼,给予评价。 小庄倒是满不在乎,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片,得意洋洋道: “我本来就不再是杀手,啧,这是我名片,看清楚了,公司保安部总经理。” “你…” 论斗嘴,本来阿杰和小庄都属于嘴笨的,半斤八两。 可小庄自结婚后,灿烂起来,现在完全属于碾压阿杰的状态。 对于小庄的做派,阿杰无语了。 而此时,雷耀阳一脸微笑突然道: “阿夜,回去后查查看那什么KK的女孩是做什么的,另外家里有些什么人。” “耀阳哥,你做什么?” 阿杰对于这道命令很是讶异,立马问道。 这种做派只让三人齐齐看向他,眼中都透露着:“还说没兴趣!” “还能做什么,帮你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咯,飞女不要紧,只要不是骗子,那就可以了。只要不讨厌,试着接触一下,又有什么不好?” 雷耀阳微笑话语,解答着阿杰的问题。 “可是我追求的阿杰还想说什么,话到一半,却自己就没了下文。 雷耀阳对阿杰一直十分看重,多少也知道他纠结的所谓追求,正色道: “那,阿杰,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这两年在西贡,你过得开心嘛?” “恩!” 阿杰毫不犹豫点头,这两年确实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身为丁瑶身边的头牌保镖,外面巴结他的人不计其数,在整个西贡,有名气有地位。 阿杰虽然沉默寡言,也不爱搭理人,但被人每天奉承着,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没人不喜欢受人尊重,更没人变态到不喜欢听好话。 “既然过得开心,那或许现在的生活,就是你的追求呢。” 雷耀阳话语继续,又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自己的身手十分看重,这两年来一天都没懈怠过,手中匕剑比以前更快,更狠,更绝。” “可是这和女人没关系啊,你看我和小庄,现在都有自己的女人,但我们的枪法变差了嘛?身手变慢了嘛?” “或者说你苦练两年后,自信胜得过我了?” 呃! 说起这个,阿杰就有点尴尬了。 阿杰属于武痴,这两年倒不是没找雷耀阳比划过。 可是有着系统国术练习的雷耀阳,进步实在太快,远超胡乱练习的阿杰。 阿杰无论在速度上,力量上,都远远不是其对手。 每次根本伤不到对方,反而被对方揍够呛。 要不是双方切磋,而是搏命,阿杰都没信心在雷耀阳手上走过一招。 小庄也在旁边帮腔道: “就是啊,阿杰,像我们这种人,不就是技高者胜,技高者话事嘛。你胜不过耀阳哥,那还不听听耀阳哥的意见!” “那我.……” 阿杰有些松口雷耀阳见得,马上又话道: “你讨厌那个女孩吗?” 阿杰眼神放空,老老实实道: “一开始觉得很烦,不过后来就不觉得了。” “那就行了,阿夜查清楚那女孩的底细后,直接告诉阿杰。” 雷耀阳拍板,吩咐道。 “是,耀阳哥,我会把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去办。” 阿夜对于常年保护自己与丁瑶的阿杰也很看重,视之为弟弟,现在他有事,阿夜很上心。 这时候接机口开始吵闹,无疑又有飞机刚到,乘客们开始出来了。 许多人大呼小叫着招呼亲友,也有一些高举双手,拿着照片、画像等等,场面火爆。 “大姐,这边!” 阿夜眼尖,第一个发现丁瑶。 今天的丁瑶,一副太国旅游归来的打扮,穿着一身清爽的绿色花格长衫,短裤,露着大白腿。 头上,还戴着一顶十分民族化的草帽。 摇摆着身姿,给人感觉清纯美丽。 她左右两手都拖着行李箱,听得阿夜叫喊,发现雷耀阳等人,脸上露出喜色,赶紧走了过来。 “太国那边很热嘛?” 雷耀阳很体贴,第一时间脱下自己的西服,为丁瑶披上道。 “三十几度啊,太热啦,整天都恨不得待在水里。” 丁瑶会心一笑,先是回答雷耀阳,随即又抱了抱阿夜道: “我走这十几天,公司没问题吧?” 阿杰和小庄十分自觉,一人拉过一个行李箱,做起了帮工工作。 “当然没问题啦,大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 阿夜与丁瑶几年来都同吃同住工作,关系比亲姐妹都还来得亲,马上大言不惭道。 雷耀阳听得,都觉得阿夜吹大发了。 这十几天,她每天就去公司一两个钟头,根本无心正行那些事,倒是旺角华都那边,她很喜欢,常常过去喝上几杯。 不过还好,丁瑶做事,一直都非常有分寸。 船运公司那边,其实她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就算半年不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问话,只是随意问问,看有没有特殊的情形。 “没事就好,对了,小庄,我们菲律宾那边的公司怎么样?” 丁瑶宠溺揽着阿夜,又把问题抛给了另外一边。 小庄拉着箱子,正经答复道: “最近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丁小姐你也知道,那边的猴子很排斥我们华人,如果保安的装备方面搞不定,还是有潜在的危险。” “搞定了!” 丁瑶女王风范,大气道: “这次我去太国已经和博士谈妥了,她会以最快的速度运一批家伙去菲律宾。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你负责接货。” “拿到东西后,在菲律宾买下几个单位,离我们公司近一点,存放家伙。” “有家伙那就没问题了。” 小庄对于接货毫无意见,欣喜话道。 “应该用不上,不过是有备无患。我托人和那边的上层谈好了,他们会支持我们的海运生意,有问题找菲律宾警察,他们也会优先处理。” 丁瑶自信一笑,轻松道。 “用不着刚回来就关心生意吧,要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养不起你。” 雷耀阳在旁边插话一句,玩笑道。 丁瑶听得,马上放开阿夜,挽上了雷耀阳,巧笑嫣然道: “生意是耀阳哥交给我的事,我当然会把它当成最大的事咯。耀阳哥,你不夸我两句也就算了,还这样说我啊。” “走吧,相信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会去元朗赴一场宴,阿夜会陪我去,你要不要去,自己考虑。” 雷耀阳挽着丁瑶往机场外走,边走边话道。 “什么宴啊?” 丁瑶好奇问道。 “东兴骆驼摆寿酒。” 雷耀阳答道。 “骆驼大寿请我们去,这还是第一次啊!” 丁瑶有些不解,眼珠一转,聪明道: “看来我离开港综市这十几天,发生了一些事。” “是啊,大姐,有人在油麻地坏了耀阳哥在规矩,是这样的……” 阿夜马上开口,为丁瑶详详细细解说起来。 待说完之后丁瑶点头明悟道: “难怪了,我还以为骆驼好意,原来是碰巧。” 第二十三章:骆驼大寿 混江湖的,只要是知名人士,特别是老一辈大佬,都喜欢摆寿酒。 这是港综市的传统。 这可以往前追溯到十里洋场时期的陆先生六十大寿,这一天到场宾客八千多人,汽车一千多辆。 校长都派了特使用飞机空运过来了礼物一块———嘉乐宜年 具体是有没有暗藏深意,我们不得而知但这同样也是陆云生这位“江湖皇帝”的面子跟里子。 寿宴当天陆云生更是将南北名伶请过来成了梨园绝响。 或许你要说陆云生说他是古惑仔更不如说他是白相人, 说他属于港综市更不如说他属于十里洋场。 1200ksw.net 那我们来说说另一个,港综市地地道道的人———第一任总华探长刘福。 总华探长在之前可以说就是华人警队的话事人。 雷洛雷老虎上一任的总华探长就是刘福。 刘福六十大寿,恰巧也是他准备的退休的时候。 以刘福当时的江湖地位,不用说他的大寿绝对是江湖盛世。 就单单讨论下礼物,蓝刚探长送了他福禄寿三樽金人,雷洛更是送了一只大金猪, 差点把桌子砸坏。 最不得了的就是陈志超, 直接送了一个金铺, 蓝刚的金人雷洛的金猪还全是金铺订的。 说了前任的故事, 摆酒的好处就显而易见了吧。 第一,摆酒的人可以借此向整个江湖展露一下实力,也是告诉整个江湖的人,自己非常罩得住,不好惹。 二来,各方大佬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便于以后发生什么冲突之时,不用直接生死相斗,还有谈判的可能。 这三来,各方的红包礼物,也会是摆酒人的一个特大收入。 当然,前提条件是摆酒人十分罩得住,能够请来的人混得都不错。 元朗东旺酒店。 这是一家集乡村、现代、中式、西餐为一体的奇葩酒店。 档次两个字,这酒店占不住, 风格这个字这酒店也占不住,独占两个字: “够大!” 酒店设计独特,总共就那么五层楼, 除了第一层能够摆宴吃饭外,其他四层全部是住宿的客房。 按理说,才那么一层可以摆宴吃饭,怎么能说大呢? 因为这里是元朗是郊区。 这酒楼一层往外,也不怕有人管可以直接搭个棚把宴席摆到外面小广场。 如果你够人,摆上几千桌,甚至都能够容纳。 四周居民路过这酒店时,时常也能瞧见那种奇葩的宴席,一些坐酒店内吃,一些坐酒店外吃,声势浩大,热热闹闹。 今天,元朗东发这边特别的热闹,从早上八点开始,舞龙舞狮队已经表演起来了,就好像旧社会老爷摆寿宴一样,对外还会来一个堂会,算是与民同乐。 许多元朗本地居民也很有兴趣,大早上就把这边围得水泄不通,欢呼着看起表演。 几百号穿着各异,大多不像好人的古惑仔,今天也表现出十万分的热情,就算面对普通民众,也不欺压辱骂,手里拖着托盘,无论是谁,都会递上烟和糖。 “来,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们老大大寿,人人都有,烟和糖,想要的就过来拿啊!” “还有啊,一会儿元朗嘉裕山庄会大开宴席一百桌,不用任何花费,大家热闹热闹,给面子的,都可以过去吃。” “好啊。” “这位大哥,我随便问问啊,是哪位老大这么大方,这样招待我们啊?” “我们是东兴的,我们老顶骆哥,听过嘛?” “哎呀,原来是东兴的老大啊,我早就听过你们的威名。大哥,还收小弟吗?” 有得吃有得喝,还有免费的东西拿,本地居民越聚越多,今天在这里摆宴人的名号也扬了出来,正是东兴龙头骆驼。 骆驼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奇葩的地方摆寿宴呢? 还是老一辈的观念:爱面子! 每年骆驼大寿,他不仅会叫来东兴所有的小弟,还会邀请四方宾客,人数之多别的酒店根本坐不下。 唯有元朗这边,属于郊区地带,就算桌子摆到大街上,也不怎么有人去管。 “哎,老顶每年都摆寿酒,真是威风,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天,死也值了。” 一名手拿托盘的东兴小弟,眼看着热热闹闹的场景,十分羡慕道。 “我靠,每年摆一次,我们每年惨一次,你还觉得是好事啊?” 另外一名同样拿着托盘的东兴小弟吐槽,一脸便秘表情。 “对啊,每年老顶过寿,老大都要特意叮嘱我们送礼。我他吗今年为了买礼物,借的高利贷。” 旁边一名东兴小弟更为夸张,哭丧着脸,小声道。 “不是吧,借高利贷,你准备的什么礼物?” “一个金色小寿桃,两万多块啊,你怎么样?” “两万块,我靠,你还真大方啊。我就买了一块玉牌菩萨,五千块。” “我买了一尊寿星公,那死扑街老板给我说也是玉的,收了我八千块啊。” 一众东兴小弟深受其害,不断小声吐槽着。 现在时候尚早,也没客人到,全部是东兴自己人,倒也无所谓别人听到。 这时一位西装革履,长发披肩,沉稳非常的男人走了过来,训斥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一会儿让老顶听到,你们就惨了。” “这样吧,谁买礼物是借高利贷的,一会儿告诉我,在我这里拿钱先还上。都是自己人,半年内还我就行了,不算利息。” 一众小弟看到来者,纷纷招呼起来: “东哥!” “大东哥,你说真的?” “你这不废话嘛,大东哥是我们东兴这两年最赚钱的大哥。跟着大东哥的兄弟,都发达了,我他吗都想过档去大东哥那边。” “小声点,你不怕你老大笑面虎听到啊。” “就是啊,你老大也是我们东兴最能赚钱的大哥,你跟着他不也发了。” “发你吗个头啊,我老大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从来都只有他吃肉,我们连汤汤水水都没得喝。心情好了,赏个千八百,那已经是最大的福利了。” “大东哥,老顶都还没到,您这么早过来啊?” 不错过来的男人正是旺角大东。 大东这两年可是发起来了,靠着精明的头脑,加之第一批拥护雷耀阳,自然没少他的。 特别是两年前白头翁死了之后,东兴在油麻地“群龙无首”。 当时东兴许多人都不愿意去油麻地,毕竟白头翁是得罪雷耀阳之后,被弄死的。 谁知道雷耀阳会不会恨意不平,把后来者也一块收拾了。 唯独大东,单枪匹马找上雷耀阳,用足够的诚意,姿态取雷耀阳得好感,雷耀阳承诺他可以在油麻地发展。 这样一来,大东的马栏生意不仅做出了旺角,还在尖沙咀、油麻地、尖东等地方连续开了不少店铺。 黑道生意做得棒,白道生意,如手机专卖店、游戏厅,也做得很出色。 听说骆驼已经有意提拔大东,成为东兴油麻地区话事人。 “老顶大寿,我们这些做小的,早点过来帮忙也应该嘛。对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我亲自来。” 被一众东兴小弟围着,大东显得风度翩翩十分和气,无论与哪一位都能聊几句,不断回应着他们的问题。 这也让大东取得不少东兴底层小弟的好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到了早上十点。 东兴龙头骆驼,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唐装,喜庆非常。 这个时间开始,一些早到的客人们,也慢慢会开始到了。 陪同骆驼而来的,超过东兴八成的堂主话事人,特别是亚男和笑面虎,一左一右,一高一矮,就好像两大护法,一直与骆驼说笑着。 本来讲道理骆驼的两大护法应该是乌鸦跟笑面虎。 自从乌鸦搭上了雷耀阳的线,在乌鸦的心里头,就瞧不上骆驼了,他乌鸦做狗也要做最威的那个人的狗。 骆驼的身边的护法自然也就从乌鸦换成了亚男。 骆驼的身后,是几百号东兴小弟气势如虹的跟随着。 骆驼过寿每年一次,什么样的风格,什么时间该到,他们这些大佬早就清楚了。 记得有一次,东兴一位大佬掐着饭点才到,没过几个月就被骆驼连翻找茬,最终以“私吞社团公款”的罪名,直接来了个家法处置。 谁都知道那大佬吞公款的事或许是有“但最要紧的还是没给骆驼面子。 “大东,这么早就到了?” 骆驼笑容满面,老远就瞧见大东手里拿着托盘,竟然做着小弟的工作,发糖给村民,心中很是满意,表面责怪道: “你都已经是大哥了,怎么还做这种事,交给下面人做就行啦!” 在骆驼看来,这就是大东对于自己的忠心啊。 “老大,您做大寿,我早点过来帮忙是应该的。出力不分大小,一片心意,算是谢谢老大这两年对我的照顾。” 大东同样笑容迎了上来,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手指一按便弹开,话语道: “最新款劳力士,老大,您看看喜不喜欢。” 混江湖的最喜欢的就是劳力士,别看劳力士没有什么积家、万国百达翡丽洋气,但在社团中人眼里头就是最上等的。 混江湖的,难免都怕有跑路的那一天。 如果是遇到紧急跑路,钱财什么的肯定是不方便携带的。 但这时候有一只劳力士的大金表。 就变成了硬通货,在哪都可以赚到钱,危机关头可以救自己一命。 就瞟了一眼,骆驼便看出这块手表价值不菲。 指针和数字全部散发着白色光芒亮晶,很明显是钻石构造。 而表带,是大气土豪金色,宽敞够份量。 “喜欢,你大东送的,什么我都喜欢,哈哈哈!” 接过表盒,骆驼为了表示对大东的看重,直接拿出戴上,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笑面虎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很会活跃气氛,大声道: “大东,这表不便宜啊!我前几天也逛过表店,这最新款要六十几万吧?” “小意思,老大开心就好。” 大东同样也很会说话,拐弯奉承着骆驼。 “哈哈哈” 骆驼又是大笑,连拍大东肩膀,话语道: “好,大东啊,一会儿祭祀先人,你站我后面。” “谢谢老大。” 大东大喜,点头道。 要知道,骆驼大寿,第一个环节就是祭祀,祭祀谁呢? 东兴前辈,那些故去的大佬,包括骆驼的父亲。 或许有人会不理解,怎么寿宴这么大喜的曰子,第一个环节会是这玩意儿,这不有些诡异嘛。 其实,香江社团每位大佬过寿,特别是龙头,都是这样。 为的,是表明自家社团后辈不会忘本,重道义,尊师重道。 “老大,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安排人准备?” 一旁古惑伦开口了,“拜先人”这个环节,只是独属于东兴,得在客人没到之前进行。 毕竟,你不能让赴喜宴的客人们跑过来陪着你上香吧,那简直是打人家脸。人家吃的是喜宴,不是丧宴。 “好,去准备吧。” 骆驼并无意见,笑容扬手,大气非凡。 可是下一刻,骆驼回头向一众东兴大佬们训话,可就差多了。 只见骆驼一脸严肃,话语道: “我们这些乡下人啊,是最讲究传统的了。尤其出来混,更是要讲义气。对外呢,不要惹是生非,当然,有事也不用怕,如果真占理,那就全力攻击。对内呢,更是要尊师重道!” 训话时,骆驼环顾麾下一众人才,志得意满,说到“尊师重道”,特别还在特意在人群里找一个人的身影。 很可惜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骆驼脸色微变但还是继续训话道: “我们东兴能有今天,除了生者敢打敢拼,逝者为我们积累下的底蕴也是少不了的。等一下拜先人,都给我诚心诚意,懂了嘛?” “是,老大!” “知啦,老顶。” 东兴一众老大和小弟们纷纷回话,声震四方。 可是很明显可以看出,一些老大确实诚意满满,更多的却是没当回事,十分轻佻。 这也难怪,骆驼每年过寿,每年说同样的话,有些叔父甚至听了十几年,谁也受不了啊。 他们就想不明白了,龙头就不能有点新词说说嘛。 “老大,都准备好了,对了,已经开始有客人到了。” 古惑伦办事效率够快,骆驼刚训完话,他已经走了回来,话语道。 “哦,是吗?” 骆驼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白色手绢,擦了擦额头汗水,话语道: “那这样,沙猛,今天你就不用拜先人了,带些小弟先出去迎客。” “是,老顶。” 金毛虎沙猛回应一声就从骆驼身后告退。 “没想到今年客人们来得这么早啊。” 骆驼小声嘀咕一句,又大声道: “我们快一点,拜完先人,都给我去招呼客人。” “是,老大。” 众大佬再一点头答应,巴不得赶紧结束祭祀环节。 笑面虎见缝插针,在骆驼身边话道: “大哥,你江湖地位高,人缘又好,过寿这么大曰子,什么委员、议员什么的一定都会来捧场拍马屁啦,现在来的都还只是小角色,沙猛去搞定正合适。老大,你真是威啊!” “哈哈哈!” 骆驼被笑面虎一阵吹捧,心情大快,长笑道: “说到拍马屁啊,你可是第一流的。” “当然啦,他是笑面虎嘛,最会说话了。” 亚男跟着骆驼以及笑面虎这段时间呆久了,在旁边小声吐槽一句,又话道: “对了老大,擒龙虎司徒浩南跟下山虎乌鸦怎么还没到,他们今天不会不现身吧?” “哼!” 骆驼冷哼一声,提起乌鸦他就有点来气。 要知道乌鸦以前可是他最忠心的狗!可他发达了以后别说孝敬了,跟在自己身边都不跟了。 这让骆驼的心里头很是不爽。 “拜先人”环节很快结束,今天骆驼大寿的正题开始了。 此时,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各方人马都纷纷赶来酒店这边。 酒店门口足足百米处的广场上,骆驼带队,东兴几百号人共同迎宾。 “驼爷,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哎呀,人来就好啦,这么客气做什么。耀文我记得你喜欢赌两手是吧,里面请,我有小弟正在摆桌,有兴趣可以玩玩啊。” “骆哥,恭喜啊,我知道你最喜欢黄金了,两根金条,好事成双。” “啊,茅趸华我们都老交情,何必这么破费呢。你这么早到,已经是最好的礼物啦。” “骆老大,今年多亏你们东兴看着,我的场子才没人闹事,特别的兴旺。这块和田玉,是我托人特意从内地带回来的,玉如君子,希望骆老大别嫌弃啊。” “哈哈哈哈,刘老板太客气了,既然刘老板请了我们东兴看场,那我们当然会为刘老板尽心尽力。刘老板生意好,那是因为你会做生意嘛。亚男,收下刘老板的礼物。” 别看骆驼是东兴龙头,年岁也不算小了,可是记忆力当真惊人。 无论是出来混的,还是做生意的,甚至是公职。 黑的,白的,骆驼无不记得长相和名字,能够准确叫出每一位认识人的名号,八面玲珑。 当然,这些人对于骆驼的称呼,那也是五花八门,叫什么的都有。 没过二十分钟,骆驼旁边礼物已经堆积得老高。 十几名东兴小弟,快速记录,并且用红纸黑字,写明赠送者的名字贴在礼物上面。 一会儿这些东西,可都是要拿进寿宴的礼物安放处,供给大家伙参观的。 这亦是港综市老一辈江湖大佬的智慧。 晾晒各方送给自己的礼物,这一来,是让所有人瞧瞧,自己与各方关系有多么的好,借以彰显江湖地位,威慑各界。 这二来,在这种情况下,你送礼送轻了都不好意思啊。 比如你随便包个红包,到时候上面大大咧咧写着你的名字,摆在那里供人观赏。 看到的人,一定嘲笑你小气,甚至会觉得你混不动了,连送礼都没钱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重量级人物开始出现。 一些社团龙头、商界老板等等都亲自过来,为骆驼捧场了。 白道暂且不提,黑道一方,首先到的重量级人物是合和图熊爷。 熊爷人如其名,已经六十岁的老人了,却还是虎背熊腰,长得就好像“狗熊”一样粗犷。 在他身后,跟着合和图多位叔父大佬,如大天九浴所鬼爷,旺角犀牛、尖沙咀人屠等。 合和图属于历史悠久的一流社团,论起源,比东兴还要早那么几十年。 熊爷亲至,绝对给足骆驼面子了。 骆驼觉得涨脸,赶紧三两步迎上,笑容满面握手道: “熊爷,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嘛?” “吃得好,睡得好,没什么不好的。阿骆,你今日寿诞,我带了不少小弟过来给你拜寿,一会儿吃得多了,你可别叽歪啊。” 熊爷似乎与骆驼挺熟,大笑玩笑道。 说着又立马回头吩咐道: “还不叫人。” “阿骆,你又摆寿酒啦,真是越混越好了,厉害啊。” “骆哥!” “驼爷好。” 合和图一众大佬倒也听话,纷纷招呼。 他们的招呼也是五花八门,一些和骆驼好像平辈,一些又是晚辈。 几位第一次参与这种盛会的东兴小弟,不由小声嘀咕着: “这怎么看起来像是闹事多过拜寿啊。” “是啊,合和图的人也太怪了点吧,怎么每一个老大都像打手。” “不是像,本来就是。” 听到小弟的发言,大佬棠在旁边接了一茬,或许心情不错,倒不介意解释道: “合和图一直都是拳头社团,他们龙头熊爷当年就是金牌打手上位,自做主之后,便极其喜爱“能打能杀”的手下。” “所以合和图每一个话事人,单独站出来都能打。” “至于闹事,他们可不会,只是和我们东兴太熟了而已。” “棠哥,有多熟啊?” 几名小弟听得有趣,其中一位多嘴再问道。 “合和图熊爷和骆哥的老爸,也就是我们东兴上一任龙头,曾经是好兄弟,要真论起来我们老大还得叫熊爷一声叔,你说有多熟?” “只不过后来骆哥老爸死了,大家往来少了,关系也就淡了很多。” 大佬棠感慨言语,回应着。 “这样啊!” 在东兴小弟们领悟点头下,合和图众人被古惑伦亲自招呼着进门,好好安排去了。 随着合和图进门,又来一位大人物。 其年不过三十几岁,一身名牌西服,身后跟着几百号人,威风凛凛,竟是洪兴蒋天生。 “阿生。” 骆驼又一次亲迎,笑容依旧,就好像江湖上传言,洪东二兴死对头,根本是谣言一样。 “骆先生大寿嘛,我不到怎么行,来,叫骆先生。”蒋天生风度笑容,一边话语,一边与骆驼握手。 “骆先生。” 洪兴一众人也很听话,齐声称呼。 “我知道骆先生最喜欢喝酒,特别带了两瓶路易十三给你。” 蒋天生微探身子,小声说了一句。 在他身后,陈耀赶紧递上礼物,笑面虎亲自接过,话语道: “谢谢蒋先生。” “路易十三”是法国名酒,也就是俗称的人头马,两瓶精品,这个礼倒也够重。 可是骆驼只是勉强一笑,拍着蒋天生手道: “有心了,有心了,不过我们这些老家伙,尊崇传统,鬼佬的东西喝不惯,还是喜欢传统的东西多一点。” “骆先生,我们现在不也在鬼佬的管理下嘛,喝不惯不要紧,可以学嘛。” 蒋天生微笑话语。 “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了,我恐怕是学不会咯。” 骆驼一脸笑容,话锋深意颇多。 别看两人表面交好非常,事实上就这几句话,已然是一种对决。 蒋天生先是称呼骆驼“先生”,连“哥”都不叫一句,而后又送红酒,无疑是在暗示骆驼已经脱离了时代。 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你既然脱离了时代,也就该歇歇了。 骆驼不甘示弱,说什么传统,也就是在说“姜还是老的辣”。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龙头,交锋当然不会像一般混混,破口大骂,抬手就打。 与之相比心眼更多,亦更阴险。 随着蒋天生的来到,洪英、洪乐、三联堂、和联胜、义丰、宏泰、甚至是过气了的义群,几乎所有港综市排得上号的字头,都有派人来贺。 骆驼大感有面,看着“堆积如山”的寿礼,脸都快笑烂了。 倒不是骆驼喜欢占人家小便宜,而是寿礼的多少,也就意味着这人的江湖地位是何其高大上。 骆驼自信,整个港综市黑道人物,除了自己之外,恐怕都不会有人能这么好人缘了。 洪兴蒋天生,那更是望尘莫及,一个后辈小子如果是他摆席,能有今天一半的客人,骆驼就算他厉害。 时间此时已经到了十一点五十分,离开席只有十分钟左右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老远就听到骆爷的笑声。”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线传来,伴随着声线,伟岸身影打头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这一群人中,打头的几位,东兴许多老大都认识,正是雷耀阳、丁瑶、阿夜、乌鸦。 至于四人身后那些,似乎是乌鸦的小弟。 “雷爷,真是赏脸啊。” 骆驼赶紧迎上,其他认识江震的人,如笑面虎、大东等,都赶紧招呼起来: “雷爷!” “不好意思,骆爷,稍微晚了一点,索性,还没开席。” 雷耀阳与骆驼握着手,介绍道 :“来,骆爷,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我的女人,丁瑶、阿夜。” “丁小姐和阿夜小姐的大名,这两年我常听人提起,如雷贯耳啊。特别是丁小姐,帮过我们东兴不少人的忙,送他们离开港综市,在这里,我骆驼向丁小姐说一句谢谢了。” “一会儿我一定要好好敬丁小姐几杯才是。” 骆驼这人老套,一般是不会和客人带来的女伴多说废话的。 可是面对丁瑶二女,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极尽客气和赞誉。 这亦是丁瑶二女这两年的成就。 二女虽然开的是船运公司,做的是正行生意,但平时朋友找上门,帮忙跑路,那也是没问题的。 东兴这边,由于乌鸦是翻手会成员,所以只要他开口,丁瑶一定帮忙。 而且吧,丁瑶压根不靠送人跑路赚钱,所以根本就没收钱。 一个,两个,三个送得多了,事情也就传到了骆驼和许多东兴大佬的耳中。 他们对于丁瑶、阿夜,也都有着极大好感。 更何况骆驼也不傻的,丁瑶的公司这两年不是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冲突。 白的那边手段不提,就单单黑的那边丁瑶所能摇到的人可以说比他这个一流社团的龙头还多。 甚至很多明面上是起敌的人,丁瑶一声令下他们都能放下之前的仇恨“一致对外”帮丁瑶干活。 更别提,这两女还是雷耀阳的女人。 气氛瞬间变得非常好,可是有人却看不惯了。 倒不是说看不惯雷耀阳与丁瑶,而是看不惯乌鸦。 东兴五虎,本就内斗得厉害,为了争排名,甚至有时候会互相叫骂,就差大打出手。 眼看骆驼好像不打算追究乌鸦这么晚到,最为骆驼现在第一号忠犬亚男不干了不爽了,大声道: “乌鸦,你怎么这么晚啊?大哥可从没让你去接客,你别告诉我们,你特意去接雷爷和丁小姐,所以晚了。” “亚南,你少说两句。” 骆驼听到这话,瞬间转头,狠狠瞪了亚男一眼。 在骆驼看来,你这个南亚仔这不坑爹嘛。 如果乌鸦真去接雷耀阳,那还不就代表东兴去接雷耀阳。 接都接了,绝对会让对方对东兴好感度大增。 你亚男可倒好,一句话叫破我根本没吩咐。 这一下,就变成乌鸦私人行动,没东兴什么事了。 即便雷耀阳好感大增,也只会是对乌鸦,而不是整个社团。 就连与亚男同为护法的笑面虎,都看出情况,拉住亚男,小声道: “别说话了,你看金毛虎说什么了嘛?” 亚男这才意识到说错话,抬头看向金毛虎。 只见那混蛋已经跑到丁瑶身边,一脸笑容,讨好卖乖。 丁瑶帮过金毛虎小弟跑路吗? 这亚男并不知道,只能心中暗骂“马屁精”。 这时,雷耀阳又发话了: “骆爷,今天乌鸦确实过来接了我,这小子倒不是诚心诚意,而是找我帮忙。” “什么意思?”骆驼不解。 见状乌鸦但是干脆直接单膝跪地,双手送上一大叠文件恭贺道: “老大,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恩?” 骆驼条件反射接过文件,打眼一看,双眼立时大亮。 第二十四章:江湖佳话 骆驼手上的文件,是一份完全转让书,也可以说是“多福珠宝行”的购买书。 身为黄金爱好者,那家珠宝行骆驼是知道的啊。 多福珠宝行虽然规模不大,但他的老板叫做刘坤,刘坤的叔叔就是当年的总华探长刘福! 这家珠宝行正是一代枭雄三支旗陈志超送给刘福六十大寿的礼物。 再着虽然刘坤不善经营,但这家珠宝行少说也值个一千多万。 里子面子!江湖地位!一下子乌鸦全部给骆驼整全! “乌鸦这两年做什么了, 怎么赚这么多钱?难道他也不自己留点,全部给我了吗?” 骆驼即是不解,更多是感动,拿着一大叠授权书,脸部肌肉都激动得哆嗦。 “我知道老大一直都很喜爱黄金,不是因为价值, 完全是因为老一辈的传统,艺术。” “去年老大过大寿,我没什么好礼物送。今年,从三月份开始,我就开始精心为老大开始准备,和多福的老板刘生,谈了很多次。” “幸运的是,就在今天,多亏了雷爷帮忙,刘生总算松口,愿意把店转让给我。” 乌鸦一脸正色解释着,说着,又拍打了两下手掌。 啪….…! 随着他的双击掌,两名壮硕的小弟抬着一块被黑布蒙着的牌匾上前。 雷耀扬毫不含糊,一把拉开黑布,只见上书五字: “东英品宝轩”。 “老大,这块招牌也是礼物。只要把这块牌子挂在店里,以后老大就可以光明正大把自己的收藏放在店里,供给其他人欣赏,顺便可以找一些志同道合的艺术家, 以物易物。” 雷耀阳就静静的看着乌鸦装逼, 直到他说完,这才帮衬话道: “骆爷好福气啊!有这样的小弟,当年超哥对待福爷就是这样,现在乌鸦再一次买下“多福”这块牌子,送给你绝对是一段江湖佳话!” 骆驼激动握着乌鸦的手,连连拍打,口中囔囔道: “好,东英品宝轩,真是好名字。” “千万寿礼”老实说,并不是骆驼没见过,没收过,可是乌鸦这份寿礼,实在太符合骆驼的心意了。 先不说在面子上,当着这么多老一代的人复刻当年总华探长与一代枭雄陈志超的送礼经典故事,是一件多么有面的事情。 就谈谈实际一点,一千多多万不提,骆驼平最爱老一辈的物件,古董、黄金、玉器都是他喜欢的。 其中,最爱的是黄金。 可是这么多年来,骆驼收到的礼物,自己买的黄金,其实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数量。 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了。 一个问题,他货这么多,没地方脱手啊! 堂堂东兴龙头,也不能把别人送给自己的礼物卖出去吧。 这样的话,不是让外面人当作天大笑话看嘛。 现在好了,有了这家品宝轩,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摆出所有收藏,然后变卖出去了。 看看乌鸦说得多好,连借口都替自己找好了,对外号称“艺术家的交流”,这是多么档次的名头。 yawenba.net 激动之下,骆驼没有怀疑乌鸦的口臭是怎么想出这么好的点子的。 拍着乌鸦的手,骆驼大赞道: “好,这件礼物,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一件。” 说着,骆驼也没忘记雷耀阳,道谢道: “雷爷,我知道你一定帮了不小的忙,单凭乌鸦,还不能让多福金行的老板让步。” “骆爷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旺角警署和你们东兴之间,一直关系都不错。而你们东兴许多大佬,比如乌鸦、大东,也和我有些私交。他们找上我帮手,无论看在他们的面上,还是骆爷的面上,我都应该帮。” 雷耀阳很给骆驼面子,说着也挥手招呼丁瑶。 丁瑶同样拿着一叠文件,递上给骆驼道: “骆爷,一点小意思。” “又是文件,难不成还有金店?” 骆驼现在看到文件,心里就开心,一边接过,口里还客气道: “雷爷能来就已经是给我骆驼天大面子,还这么破费,真是……” 雷耀阳完全看出骆驼假惺惺,也不理会他这话,自顾解释道: “骆爷,你现在手上拿的,是澳门离岛五张赌桌,三年的承包权。” “我前不久和澳门贺氏在离岛合作,开了几间小赌场。赌场规矩很简单,全部是照搬贺氏的规矩。” “只要骆爷想让谁做,填上名字,下个礼拜一就可以正式开工了。不用太多人,一张赌桌六七名兄弟负责就行,另外,这五张赌桌的借贷生意,我特批给骆爷的人做。” “我可是没有忘记我跟骆爷你的恩情啊!” 雷耀阳之所以有今天,说真的骆驼在其中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别看两人基本上没有交集。 但如果没有骆驼派雷耀阳去赤柱干掉伍世豪,雷耀阳也不会成为狱警! 雷耀阳也不会拜师龙四! 而且骆驼与雷耀阳没有交集就是对雷耀阳最大的恩情! 如果说骆驼在雷耀阳刚刚发家的时候,对待雷耀阳就像是韩琛对待刘建明。 雷耀阳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嘛? 根本不可能! 虽然雷耀阳不知道骆驼是不是在当年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到眼里,两个人的位置地位也发生了惊人的转变! 甚至于因为白头翁事件!雷耀阳也彻底的消除掉了身份上的一个大隐患,但这份情份因他雷耀阳都承了。 哗…… 如果说乌鸦的礼物,是独属于骆驼,东兴老大们只能看着。 那雷耀阳的礼物,可就不一样了。 做赌桌啊,傻子都知道赚钱,如今古惑界,哪一个老大如果在澳门承包一桌,平时都不用做其他事,照样吃香喝辣。 现在赌桌加上放贷一起搞,而且荷官什么的也不操心,人家都包了,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不是承包权,根本是送了五个细水长流的生意。 亚男立马一脸期待道: “你也知道我们南亚穷,很多兄弟来投奔我,而我现在连饭都让他们吃不起了,不如就让我先带兄弟们过去?” “草,饭都吃不起那有什么战斗力还看什么赌桌,亚男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金毛虎也马上站出来,大骂一句亚男又话道: “老大,赌场这一块我一直都有做,轻车熟路。不如这五张,就交给我为老大打理。” “老大,老顶.” 面对巨大的好处,在场东兴老大几乎人人争取,也顾不得雷耀阳这个外人在场了。 谁都知道,拿到赌桌就是躺着赚钱,现在丢点脸也认了。 “都给我闭嘴!” 骆驼看到手下这么不争气,大怒,喝止住众人。 随即又换作笑脸,看向雷耀阳道: “雷爷,你我之间的情义我一辈子记得,是我承了你的情啊!小兄弟们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东兴人人进取,我只会是赞赏,怎么会笑话呢。机会本来就是争取的嘛,骆爷,我说的对吧?” 雷耀阳洒然,客套道。 “哦?哈哈哈,对,雷爷说什么都对。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谢谢雷爷。” 骆驼大笑,吩咐道: “乌鸦既然你和雷爷一块到,就由你带雷爷进去。” 说到这里,骆驼又想到什么强调道: “对了,雷爷的位置是首席。” “是,老大。” 乌鸦淡然点头,右手一扬: “雷爷,请!” 在外人面前,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恭恭敬敬带路。 乌鸦、金毛虎、笑面虎等人见得,是又嫉妒又羡慕。 他们刚刚可都听到了,原来离岛那边的赌场,是雷爷和何氏合作搞起来的。 换言之,雷爷能随便拿出五张赌桌送礼,恐怕手头赌桌还多得是。 乌鸦这王八蛋真是阴险啊,难怪他大清早跑去接雷爷,原来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仅三虎这么想,其他一些东兴老大也这么想。 他们可不认为加入东兴才三年时间的乌鸦会这么忠心,真是一心为骆驼置办礼物。 指定是以此为借口,接近雷耀阳。 草,一千万啊,真是大手笔。 不过现在看来,倒也值了,讨好骆驼的同时又让雷爷看好,钱还不很快就能赚回来。 在乌鸦的带领下,雷耀阳一行浩浩荡荡步入大门。 没有了外人,雷耀阳的态度也变得亲近,左右两手各被丁瑶和阿夜挽着,玩味道: “乌鸦看来东兴现在不少人都嫉妒上你了。” “我做我的生意,他们眼红他们的,有什么相干!吃个寿宴都不消停,干脆别吃了!” 离开了骆驼乌鸦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嚣张的没边了。 “雷爷,不好意思我口臭说错话了!” 乌鸦自加入翻手会后,这两年发展简直如同坐火箭,不再是那个两年前,连两百万港币都拿不出的混混了。 这两年来,他跟阿渣为了证明谁才是雷耀阳最忠心的狗,没少单挑。 基本上都是他揍了阿渣与阿虎之后被托尼爆锤。 狗不好? 他跟阿渣就差告诉所有人,做狗真的很爽:汪汪汪! 顶着雷耀阳忠犬名头等于有了多有人的好感,做事也就无比方便。 许多人做生意,只要适合他的,多少都给他一些便宜。 这让乌鸦、阿渣赚得盆满钵满,短短两年,场子开了十几家。 乌鸦甚至还打出属于自己的招牌“三毛牌”。 寓意很简单,就是没有寓意。 叫三毛纯粹是乌鸦觉得亲切。 “不可大意啊,你这两年发展确实不错,不过就我所知,你们东兴最厉害的可不是骆驼,还有一个厉害的女人一直在国外。如果她回来港综,看到你一枝独秀,一定会想要从你身上拿好处的。” 雷耀阳提点一句,怕脑子本就不好的乌鸦“阴沟里折戬沉沙”(懂得都懂)。 “放心吧雷爷,我有分寸,再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乌鸦跟雷耀阳说话别说口臭了,就是一个乖宝宝三好学生。 哗噼啪啦! 此时,时间似乎正好到了十二点,酒店门口,百串鞭炮齐鸣,许多客人大叫捧场,就好像新年那般热闹。 酒店外,几百席被坐得满满当当,目测至少有几千人之多。 “骆驼还真是好人缘!” 丁瑶看着各方人马,人头涌动不由感慨道。 “大姐大,如果你要摆寿酒,场面一定比今天还要大。” 乌鸦与其说丁瑶非常感恩,倒不如非常非常的怕丁瑶。 “嘻嘻……” 丁瑶捂嘴一笑,倒也受用,玩笑道: “我今年不过二十几岁,现在摆寿酒,太夸张了吧。真要摆出来,外面人或许会认为我丁瑶没得混了,是在借机敛财。” “哈哈哈!” 众人听得都是大笑。 雷耀阳开口,插了一句道: “要想比今天更大的场面很容易,最要紧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仔细看,道上一些知名人物,都坐在门外的席位。酒店里面,更不会简单。” 顺着雷耀阳的话语看去,不错,门口几百席上,不时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那些身影身份可不是一般混混,许多属于地头蛇,虽然势力不比社团大,但又比普通混混好上太多。 现在连他们都坐到了门口,骆驼的来宾们,无疑比他们身份高得多。 而随着离酒店越来越近,酒店外席上所坐的宾客,不少已经发现了雷耀阳等人,纷纷起身,恭敬招呼道: “雷爷!” “雷爷,您也来啦。” “丁小姐,夜姐。” “乌鸦哥,这么晚到啊,最近很忙吗?” 超过半数人无论认识雷耀阳与否,都认真打着招呼,想要混个脸熟。 还有一些人,对于雷耀阳一行并不熟,毕竟赌神大赛过去三年了,他们当初即便电视上看过,也早就忘得个干净。 其中一张桌上,就只有一人起身招呼,其他人见得,不由问道: “喂,这位兄弟,那些人你认识啊?都谁啊?” “我靠,你连旺角雷爷,西贡丁小姐都不认识,怎么出来混?” 起身那人得意洋洋,就好像认识对方是什么荣幸大事一样。 “雷爷,原来他就是雷爷啊。” “是,我想起来了,前几年世界赌神大赛,我还捧过场。” “雷爷,雷爷好。” 随着一些人的介绍,下一刻,八成的人开始招呼,声势浩大,也预示着雷耀阳今时今曰的江湖地位。 面对各方的招呼,雷耀阳抱拳朝四周拱手,以一个较为传统的礼节算是回应。 一行人脚步也不停,在吵杂声中踏入酒店内部。 比起门外的吵杂嚷嚷,酒店内部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好像菜市场一样。 一些人拍桌嚷嚷,一些人小声交谈,亦有许多人不动声色,保持着风度。 “雷爷,您来啦?” 三联佐敦仔、钢条泰两人座位较为靠后,又正巧盯着入口,最先发现雷耀阳,立马起身迎了上来打招呼。 “你们老大呢?没亲自过来啊?” 雷耀阳朝两人微微一笑,随口问道。 “老大去了新世界,没能赶得及回来,让我们代表过来。” 佐敦仔笑脸答话,恭恭敬敬。 “他去新世界做什么?” 雷耀阳与蓝鲸关系很好,也不见外,直接问道。 “不知道。” 这次是钢条泰有些尴尬。 “额?” 雷耀阳尴尬一笑,倒也没有追问。 毕竟是来参加寿宴,雷耀阳也不便在这种场合和两人多聊,话罢后,继续在乌鸦带领下往前。 “雷爷,雷爷!” 与在外面的情形一样,这里认识雷耀阳的人更多,纷纷招呼着。 没走出二十步,雷耀阳又分别被义丰威利、辣姜、合和图犀牛、和联胜大D等话事人招呼了几句。 白道方面,许多压根不认识的老板,也跑到雷耀阳面前笑容恭维,递上名片结交。 这一幕,着实看得许多古惑仔大佬心惊,小弟们羡慕。 他们是真没想到,雷耀阳不打架不闹事,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在短短两年,竟然就把“威望”提升到如此的地步。 大多古惑仔都不反感他那警察身份,反而句句好话,希望得到一些好处。 老板们就更不用说了,人人消息灵通,雷耀阳油尖旺一手遮天,整个港综市罩得住,跟他合作保证赚大钱! 酒店靠右方的十来张桌子,所坐全部是洪门的人。 分别为洪兴、洪英、洪乐、洪义等等字头。 看到雷耀阳被无数人恭维招呼的威势,洪兴龙头蒋天生面无表情,不知道想着什么。 洪乐飘哥与红义龙头小声聊着,也没有怎么理会。 倒是洪英作为代表的蒋天颖第一时间起身,同样迎了过去。 “雷爷、丁小姐、阿夜、耀阳扬。” 蒋天颖一身黑色风衣,看起来苗条动人,她十分熟络,不仅招呼了雷耀阳,也同样招呼了其他人。 “阿颖,你也来啦,权爷没到啊?” “颖姐。” 众人纷纷回应,与对外人的客气不同,多了几分真诚。 “我爸最近身体不好,不适合参加这样热闹的聚会,所以我代他过来了。” 蒋天颖微笑解释,老老实实。 “权爷身体不好嘛?怎么没告诉我知。” 雷耀阳眉头微皱,话语道: “阿瑶,记得提醒我,明天买好礼物,我们去看看权爷。” “知道了,耀阳哥。” 丁瑶点头认同道。 眼见两人这么客气,蒋天颖心下感激,摆手道: “不用了,雷爷,丁小姐。我爸老毛病了,静养就好。雷爷和丁小姐平时都那么忙,没什么大事,不用麻烦了。” “要的,要的,都是自己人嘛。” 雷耀阳微笑一句。 而蒋天颖为什么会和众人这么熟呢,很简单,因为蒋权在半年前,也已经加入到了翻手会中。 不仅如此,蒋权还明确表示,下一任洪英龙头会是蒋天颖,所以把她也带上了。 同为一个会的人,众人当然很熟,平时没少接触,甚至还有许多的合作。 “好吧,那我明天就在家里恭候雷爷和丁小姐大驾。” 蒋天颖妩媚一笑,话语道。 “好,那我们明天再慢慢聊,寿宴快开始了,回去坐。” 雷耀阳一扬手,示意人多口杂,在这里不便多说。 蒋天颖会意,退了回去。 雷耀阳等人也总算来到了首席,除乌鸦外,雷耀阳与二女都入座了,可谓天大的面子。 世人皆知,无论什么宴会,首席之上所坐,一定是最尊贵的客人。 一行人中三位坐首席,这可是很“了不得”的事啊。 “靠,那条子不仅坐首席,连身边两个女的也坐上去了,这骆驼是怎么搞的?我们蒋先生都只能坐在次席。” “就是啊,我们洪义今天这么多人来给骆驼捧场,他就这样招待我们,草,真他吗混蛋。” 一桌洪字头的小弟,此时便在议论,言语间非常不忿。 正巧,这一桌上,不仅坐着洪英鬼王彪,洪乐飞全亦在。 鬼王彪听得议论,横眉怒目,阴冷声道: “你们几个,对于首席的位置安排很有意见?” “恩?” 几个洪字头小弟一愣,看向鬼王彪,由其中一位开口道: “彪哥,我们这不也是为颖姐叫冤嘛,骆驼那混蛋真是没眼光,让那两个女人上位,也不请颖姐去坐。” 其他几位紧随其后,也赞同道 :“对啊,要说女人,我就只服颖姐,还有我们十三姐!” “呵!” 鬼王彪冷笑一声,淡淡道: “阿颖当然不错,不用你们说,但是丁小姐和夜小姐,也不是你们能说闲话的。” “彪哥,你什么意思?” 几个洪字头小弟脸色一沉,质问道。 “什么意思?一年前我弟弟犯了事,要不是丁小姐送他去了菲律宾,他已经死在了港综市,你说我什么意思。” 鬼王彪脸色一冷,瞪眼道。 “这.…” 几个洪字头小弟这才明白,敢情是因为他们议论的人,是这鬼王彪的恩人。 当然,他们也不服鬼王彪的说法,一位洪兴大佬B手下小弟便开口道: “彪哥,那小妞对你有恩,对我们可不义。前不久她的男人,那死条子针对我们洪兴,你应该听过吧?” “坏了规矩,不遵前辈,如果落在我手上,我会家法处置。” 鬼王彪意有所指,就差没明着说他也觉得前不久的事完全是陈浩南的错,咎由自取。 “彪哥,我尊重你是前辈,但你他吗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 那小弟倒也很有种,毕竟大佬B手下多以陈浩南为尊,这小弟又正巧是陈浩南的崇拜者。 就在这时,鬼王彪还没发火,一个碗碟直接就砸到这小弟头上。 “想你吗个头啊,草你吗的。” 伴随着话音咆哮,一道身影如猎豹飞扑,将这小弟按倒在地。 出手的人,可不正是飞全。 飞全曾受雷耀阳大恩,一直铭记于心,今天见有人当着自己的面,不断出言不逊,他可恼了。 飞全这人冲动狂妄,连洪乐自己人都敢打,别说什么洪字头,表面喊着同出一门的兄弟。 骑在那洪兴小弟身上,飞全拳拳冲着脸上招呼,咚咚咚,没用上十秒,便将其打得惨叫连连。 “飞全,飞全,差不多行了。” 鬼王彪见此,心中暗喜,表面还是站起身拉扯起来。 同时,鬼王彪到底是老一辈,很会做人,向四周看过来的人大声解释道: “年轻人说话难听,又喝多了两杯,没事,没什么事。” “这样啊!” 四周都是古惑仔,七成的人听到解释,倒也不再看过去。 而洪英、洪乐、洪兴也分别过来几人,拉开两人的同时,细细问询起原因。 说来也巧,洪兴过来的人,可不正是陈浩南。 鬼王彪是认识陈浩南的,看到他就来气,不顾洪英太子坤的劝阻,大声道: “小子,我都说是误会了,怎么,连前辈也信不过?” “陈浩南,你这死扑街来得正好,是不是想替这小子出头啊,一会儿寿宴结束,我在外面等你。” 飞全更是狂妄,拍桌嚣张叫道。 “你……” 陈浩南是懵逼呵呵,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受这么多洪字头的人讨厌。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之辈,当即朝飞全喝道: “好啊,一会儿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算了,阿南,彪哥都说是误会了嘛。” “飞全,你也是,怎么能对同门动手呢,还不坐下。” “谁走谁孬种!” 飞全在洪乐人的劝解下,愤愤坐下,拿起桌上啤酒就是一口,已经谋划着一会儿好好收拾陈浩南一顿。 “哈哈哈!” 鬼王彪大笑,赞赏看向飞全,倒上一杯啤酒道: “早听说洪乐飞全文武双全,是我们洪字头近两年最红的新人。” “好,就凭你刚刚的举动,飞全,我佩服你,来,我敬你一杯。” 第二十五章:颜爷 即便今天是骆驼的大好曰子,但古惑仔聚集成堆,一些桌上的矛盾冲突还是无法避免。 不过一旦有事,必然有人好言相劝,并未造成什么太大的动静。 最主要的是现在的乌鸦一心只想揾钱,要换做以前的乌鸦一定是:“难办?那就别办了!”桌子一掀还吃个屁的寿宴。 首席之上。 雷耀阳自落座后,便仔细观察了一番这张桌上的人。 这是一方圆桌, 除了一个位置空着,明显是骆驼的位置外,其他位置都已经有主。 除去雷耀阳三人,还坐了六位。 只有一位,合和图龙头熊爷,雷耀阳是认识的,其他五人皆不识得。 “熊爷!” 先是朝认识的人招呼一声,又朝其他人微笑点头示意, 雷耀阳做足表面功夫。 “雷爷, 没想到你今天也会亲自到场。好啊,一会儿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这两年你很照顾犀牛那小子,他都告诉我了。” “没说的,我们合和图和雷爷绝对是好朋友。” 熊爷看着雷耀阳,表达出善意的同时,又看向丁瑶道: “还有丁小姐和阿夜小姐,这两年帮过我们不少兄弟,却从来都分文不取。两位小姐巾帼英姿,和雷爷佳偶天成,我也要好好敬几杯。” “熊爷太客气了,旺角这两年能这么顺,与犀牛的配合也是分不开的。” 雷耀阳投桃报李, 很给面子道。 “哈哈哈” 熊爷看起来很高兴, 豪爽大笑,话语道: “来, 雷爷,在座这几位你恐怕都不认识吧, 不如让我来为你介绍一下。” “好啊,那就麻烦熊爷了。” 雷耀阳点头,对于在座几位确实很有兴趣。 “义群听过吗?这位是义哥,如今义群的龙头。” 首先,熊爷从左边开始,介绍起自己身边一位五十岁左右,戴着一金丝眼镜,穿着很朴素的老者道。 义群,这个字号,如果单独拿出来,现在也就一个三流帮会,或者说青黄不接的夕阳帮会。 但六七十年代,义群曾经纵横港综市黑道四大家族之一还隐约是四大家族之首,也是传奇人物,跛豪创立的字头。 可惜,自跛豪入狱后,义群骨干也是逃得逃,被抓的被抓。 往昔威震江湖的实力,已然土崩瓦解。 这九十年代初期,义群整个社团人数已经不足六百人了,都比不过一些小社团。 至于为什么让义哥坐在首席,恐怕骆驼是在向众人表现他的“尊师重道”吧,如若不然,这人是万万没资格坐在这里的。 而且当年骆驼要雷耀阳杀伍世豪十有八九也绝对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义哥。 “义哥,你好!” 雷耀阳也算是给面子,友好问候道。 可那义哥反应可就有些丢份了,竟然直接站起身,恭恭敬敬伸手道: “雷爷,幸会。我常常听下面人说起雷爷的威名,想不到今天能够在这里认识,真是太好了。一会儿我一定要多敬雷爷几杯。” “哎!” 雷耀阳心中暗叹当年四大家族威风不在,连龙头也变得谨小慎微。 雷耀阳表面微笑点头道: “好啊,一会儿一定和义哥多喝几杯。” 熊爷也觉得义哥有点丢人,还好雷耀阳给面,要不然恐怕他都不好下台,继续指着第二人道: “雷爷,这位是潮州帮金牙柄,柄叔。” 第二位,脸上皱纹堆积,一头白发,骨瘦如柴,起码有七十的岁数了。 身着黑色唐装,好像不是来参加寿宴,而是来参加丧礼。 最有特色的是,他微微有些龅牙,露出一抹金色。 金牙柄,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柄叔你好。” 雷耀阳对于潮州帮可不敢小视,这潮州人在港综市的人甚多,虽然不是全部潮州人都加入了潮州帮,但五成还是有的。 而据传闻,一些潮州富豪未发迹之前,也是这帮会中的人,发迹之后,亦没有说过要脱离。 siluke.com “年纪小小就已经被人称作是爷了,小子,你比我当年还要威啊。” 金牙柄半睁着眼,说话了,乍一听好像对雷耀阳不满,可突然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你雷爷的名号,实至名归。单凭你在赤柱对我们潮州人的照顾,我谢你了。” “对潮州人照顾?” 雷耀阳一愣,马上想到了自己赤柱立规矩时候的潮州佬。 不由的,雷耀阳问道: “柄叔,潮州佬是您的?” “他是我的小弟,之所以坐牢,也是为我办事。” 金牙柄毫不隐瞒,用欣赏目光看着雷耀阳。 雷耀阳微微点头,明白了这金牙柄为什么如此给自己面子。 嘶……… 熊爷似乎也没想到,雷耀阳面子这么大,连眼高于顶历来自恃辈份够高,很是嚣张的金牙柄都对他笑脸欣赏,暗暗心惊。 不过他倒没忘记自己正在做什么,继续介绍第三位,依旧是一名年纪较大的人,看起来至少已经六十往上的老人。 老人虽年迈,却是红光满面,与义群义哥完全不同。 他身穿一身得体的西服,坐姿端正,自有一股气度。 好像明白熊爷要介绍自己,老人先一步伸出手,话道: “我姓颜,说起来,很多年前,还曾经和雷sir是同行。如果不介意,称呼我一声颜老就行了。” “你在油尖旺制定的规矩我有所听闻,好,真的很好,不过尚且缺少了些许严酷,松懈了一点点。港综市这个地方,永远都是白的压倒黑的,警察就是最大的道理。” 姓颜,和自己是同行? 听得老人自我介绍,再看首席上的人,竟是无一者对他的话反驳,雷耀阳有些讶异。 毕竟首席上所坐的其他人还不知道,可一开始的三位,都是龙头老大啊,属于黑道。 现在这老人大大咧咧说什么白压黑,他们竟然不敢反驳? “难道是他!” 突然,雷耀阳脑中冒出一人,是那动荡时代,能和雷洛一争长短的警察。 有了想法,雷耀阳试探道: “颜老现在住在泰国?” “哈哈哈,聪明仔,看来你猜到我是谁了。” 老人大笑点头,笑声爽朗,姿态张狂。 雷耀阳见老人承认身份,鹰眼中精光乍现,同样笑道: “哈哈哈,原来颜老还真是我雷耀阳的前辈,今天能认识颜老,真是太高兴了。” “哦?” 老人对于雷耀阳的举动有些意外,在他想来,就算雷耀阳猜出他是谁,也不应该这样的反应啊。 心中不解,老人大大咧咧问道: “老弟就不想抓我回去,立个大功?” 雷耀阳摇头,洒然道: “且不说今天是骆爷寿宴,不得妄动刀兵。就算不是,我在外面遇到颜老,也只会好酒招待,而不是其他什么。” “颜老是我的前辈,我向来最佩服的四个人里面,就有颜老一位。” 雷耀阳微笑话语诚意十足,很是动听。 那老人含笑点头,对于雷耀阳的话,倒是信了七八分。 如果别人这么说,老人一定认为是客气,不会相信。 可是雷耀阳不同,从其在警界的做派来看,老人已然看出,这人跟当年的雷洛是同一类人。 甚至如果说雷耀阳不是跟雷洛长的一点都不像,颜同严重的怀疑这个雷耀阳就是雷洛的仔,同样也是雷洛留在港综市的后手。 雷耀阳现在的所有举动,无疑都是想重新将警察这个职业推向高峰,恢复到从前的时代。 颜同亦是做警察的,曾经权掌港综市一方,对于当差的人,有着天然好感。 今天看到这个晚辈这么有雄心、有手段,老人也很欣慰。 “我昨天刚回港综市,这次会在港综市待上几天,和一些老朋友叙叙旧。如果到时候我还有时间,找老弟你饮茶。” 颜同言语有些趾高气昂,就好像他决定什么,就得是什么。 比如喝茶,也要等他有空,根本不管雷耀阳是否有空。 但对于这位前辈,雷耀阳确实有几分钦佩并不讨厌,点头道: “好啊,只要颜老有空,晚辈随叫随到。” “恩!” 颜同对雷耀阳的态度很满意,轻恩一声,不再多话。 此时首席上的人,包括熊爷在内,雷耀阳已然认识了四位。 剩下两位,比之前几位年轻很多。 一者看起来三十余岁,严肃威严,体态健壮,坐着也比在场人高出许多,几乎与雷耀阳可以比肩,虽然身穿西装,但一股子彪悍气息却完全掩盖不住。 熊爷也首先对于这位进行了介绍,扬手道: “雷爷,这位我和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是日本山口组过来的朋友,原青男。” “听说原青男先生是“山口组”四代目组长热门人选,这次来港综市,是来找人的。” “日本人?” 听到这三个字雷耀阳的脸色不是很好,因为他在心里头就没把那些畜牲当过人。 要知道前世的雷耀阳可是一心学武,而学习国术之人更是“不会忘本”,更何况雷耀阳没有资格代替那些先辈们原谅这些畜牲。 虽然心里头特别的不开心甚至想要起身就走,但是此时此刻雷耀阳的身份跟地位并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更何况“山口组”这个字号可不简单,道上混混成了合法组织,得到一国的认可,势力之大,可以想象。 据警方的消息再加上自己略显模糊前世的记忆,山口组前不久还真发生大事,三代目组长“林中正久”被人刺杀了。 这原青男既然是四代目组长热门人选,偏偏在这个时候跑来港综市,是来干什么呢? 难不成刺客也跑到港综市,他追凶而来? 这么说“古惑仔初代神人”立花正仁此时已经跑到港综市了? “赌神雷生,在下原青男,请多指教。” 和别人称呼完全不同,原青男严肃伸出手,似乎根本看不上雷耀阳警察的身份,更为重视赌神这个名头。 雷耀阳与颜老皆是眉头微皱,不过为了保持风度,雷耀阳也不便发作,伸手与原青男握了握,随便客气道: “原先生你好。” 而这样的客气,雷耀阳也算表达出了不满。 毕竟先前的人,即便已经没落的义群龙头,雷耀阳也是给足面子。 到了原青男这里,便成了这样,疏远可见一斑原青男却是毫无这个自觉,正色道: “雷生,听说你在港综市很有势力,消息方面更是灵通,我这里有个人,希望雷生帮忙找一下,如若找到,我们山口组必定重谢。” 说着,原青男拿出一张照片,直接递上。 “哼!” 不等雷耀阳话语,颜老冷哼一声,不屑道: “小子,在港综市最不能得罪的,除了鬼佬之外,就是当差的。” “出门在外,最好打听清楚了。” 雷耀阳心知颜老这是帮自己,也不接照片,失笑道: “原先生,我是做警察的,不是私家侦探。要找人原先生应该去找后者,如果是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原先生既然知道我是赌神,所谓山口组的重谢,原先生觉得我会放在眼里吗?” 原青男听得,脸色一变,收回照片,不再言语,但看向雷耀阳与颜老的眼神,却是开始有了恶意。 对此,雷耀阳也好,颜老也好,皆是不屑一顾。 这里可是港综市,山口组势力再大,过来这边,是龙也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就算组长过来,也是一样,别说一个组长竞争者了。 熊爷见场面有些僵,赶紧出面,撮合道: “雷爷,我现在为你介绍这最后一位。” “这位是竹联忠堂堂主,孙庸。” 这最后一人,四十岁左右年龄,戴着一大眼镜,唏胡渣也没打理,大腹便便,穿着更是随意,一身都快褪色的西服。 老实说,要不是熊爷介绍,在街上遇见这人,雷耀阳都会认为是落魄的企业家。 谁能想到,这家伙竟然是台湾竹联大佬。 古惑仔漫画里山鸡怎么起来的,全靠着眼前的这个人,要不山鸡认他做爹,还真就没有什么毒蛇帮的故事了。 “雷sir,要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孙哥就好了。我和阿坤关系不错,多次听阿坤提到过雷sir你,说你讲道义,重情义。” 说着孙庸自顾大笑: “哈哈哈,不过阿坤那小子有一点没告诉我啊。原来雷sir除了讲道义之外,还这么爱国。恩,幸亏我眼力好,发现了。” “这!” 孙庸的话,让首席上的人都是愕然。 这话不是直接得罪山口组嘛,这也太口无遮拦了吧,这样的人竟然是竹联堂主? 雷耀阳听得有趣,也不惧山口组,玩笑道: “孙堂主,你也很爱国?” “当然啦,我对鬼子这东西,是最没好感的。” 孙庸连连点头,对于雷耀阳这样问自己,似乎很是开心。 当着自己的面,称呼起了“鬼子”,原青男有些恼了,怒目看向孙庸与雷耀阳,喝道: “八嘎!” 这时,酒店门口吵杂声大作,只见一身喜庆唐装,满脸笑容的骆驼,带着东兴一众走了进来。 骆驼今天到底是主人家,首席上的人见得他到了,也不便闹事,纷纷止戈。 骆驼频频对宾客们点头致意,脚步不停,直接走上首席之上的首脑台。 一位东兴小弟马上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话筒究。 骆驼接过,对着话筒开始话道: “今天很开心,这么多朋友来捧我的场!” 一番长长的致辞,骆驼八面玲珑,答谢了所有宾客,方才宣布开席。 所有桌子瞬间动起来,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气氛都不用调节,马上进入到最高峰。 首席之上,雷耀阳也实现诺言,与颜爷、义哥、孙庸等开始喝酒。 颜爷和义哥等人还好,酒量并不怎么大,几杯之后便再不举杯了。 可那孙庸酒量却是大得惊人,一手抄着一瓶白酒就往嘴里灌,豪迈的气势,才真正让人觉得这才是一位堂主该有的风采。 骆驼大寿,各方还是很给面子的,即便有口角仇怨,也都能克制。 一顿寿酒,大多数人都吃得很满意。 首席上,雷耀阳与孙庸喝得最多,一人干下两瓶白酒,看得其他人又是佩服,又是心惊,生怕这两位一个爆血管裂直接凉凉。 还好,两人虽然脸红,竟都没人醉倒,着实让人咋舌。 山口组原青男就有点惨了,除了骆驼、熊爷和他喝过几杯,算是表示后,压根没人搭理他。 首席的人,都不是瞎子,看出在座好几位都对这日本人不满,当然不会冒着得罪多人的风险,去和一个人结交。 即便这人出自山口组,那也一样。 三小时后,寿酒临近结束,许多人离场,也有许多人还在喝。 首席上,已然是没人动筷了,人人尽皆吃喝得差不多,只是出于尊重,尚未离席。 和孙庸喝下最后一杯,雷耀阳自恃体格够好,也有些扛不住了,带着微微醉意话语道: “骆爷,最后我再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也喝得差不多了,家里还有点事忙,就先走了。” 骆驼早就喝得昏沉沉,今天他生曰,敬酒的人不计其数,虽然他每次喝一口啤的,但人太多了,还是顶不住啊。 听得雷耀阳这话,骆驼打起精神,赶紧话道: “雷爷,这么着急走做什么,什么事都可以明天再做嘛。吃好了不要紧,楼上还有牌局,要不玩两手?” “哈哈哈,阿骆,你喝醉了吧。我这位小老弟可是赌神,他入场玩牌,谁敢和他玩啊?” 孙庸很少能找到人和他拼酒量的,今天遇到雷耀阳,喝得十分尽兴,大笑话道。 说着也同样提出告辞道: “那,阿骆,这次我专程从台湾飞过来向你拜寿,寿礼也送了,寿饭也吃了。下午五点的飞机回去,我也该走了。” “老孙,你也这么急啊?” 骆驼大着舌头,依旧保持着理智,问话道。 “人在这个位置,身不由己嘛,你是东兴龙头,应该很明白啦,走啦!” 孙庸很直接,猛的就从座位站了起来,也不打招呼,直接就走,潇洒而无理。 虽然有两人告辞,但其他人,如颜老、原青男还各有心思,并未打算离开。 骆驼也不勉强,话语道: “雷爷,我送你!” 雷耀阳看着骆驼欲要起身,却是半点也不站起来的样子,心知他恐怕喝得有点多,扛不住了,摆手道: “不用了,骆爷,都是好朋友,这么客气就不好了。” “那好,我叫…” 骆驼也不坚持,左右张望,很容易就看到不远处一桌所坐的乌鸦。 乌鸦今天没少喝,但是吧骆驼生日关他个吊事,他倒是也没有喝醉。 骆驼大声喊话吩咐: “乌鸦,来替我送送雷爷。” 乌鸦不喝多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立马起身走了过来: “雷爷,要走嘛?” “是啊,该走了。”雷耀阳点头。 乌鸦明悟,很乐意送雷耀阳一行,话语道: “好,那我送你们。” 雷耀阳三人可不像孙庸那么无理,这才向首席上的人,不是人的不算,一一告辞缓缓起身离开。 “雷爷,走啦?” “雷爷,这么早就走啊,多玩一会儿啊。” 和来时一样,许多宾客和东兴的人注意到雷耀阳,纷纷打起了招呼。 雷耀阳喝得不少,也没心思慢慢招呼了,大踏步走出酒店。 出得酒店,只见门口或是三五成群,或是聚成一团,大多还在闲聊打屁。 还有一些人,吐得厉害,大庭广众蹲在门口,人事不省,非常丢人。 最引人注目的,是很大一群人围着,大声嚷嚷不断,不时还高举双手喝彩。 “打,打死他。” “上啊,飞全,我支持你。” “南哥,他快不行了,就差一点,加油啊!” 雷耀阳本来不愿意多事,可喊叫声震耳欲聋,隐隐还能听到陈浩南这三个字。 不由停住脚步,吩咐道: “乌鸦,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何勇,去看看。” 乌鸦马上吩咐亲信手下,他身后的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道。 那汉子听命,眼睛完全看向前方,根本不管四周的人,横冲直撞,很快就冲进了人群。 “乌鸦,你这小弟不错啊。” 雷耀阳赞赏一语,凭他的眼力,很容易看出汉子很是勇悍,绝对是把好手。 “耀阳哥,你不知道吧,这是乌鸦最得意的两名门生,近半年来在道上声名攀升极快,还有一个好像叫什么坏脑” 丁瑶轻笑,有些不太确定,为雷耀阳解释道。 雷耀扬见丁瑶解释,立马叫过身边另外一位瘦小的小弟道: “还不快叫人。” 那小弟满脸笑容,恭恭敬敬道: “雷爷,丁小姐抬举了,不过我确实叫坏脑。” 雷耀阳看着这小弟,这不是原著中自己的小弟嘛? 没想到现在竟然跟了乌鸦,倒也没便宜外人! 雷耀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气道: “恩,不错,好好跟着乌鸦,一定有前途。” 年纪不过二十几岁的坏脑很激动连忙答道: “是,雷爷,我知,雄哥一天是大哥,一辈子都是我大哥。” “你这小子!” 乌鸦听得也开心,表面却是满不在乎。 “老大!” 这时,那何勇已经跑了回来,面不红气不喘,话语道: “是洪门的人搞事,有两个人在里面单挑。一个是洪乐飞全,一个是洪兴陈浩南。” “恩?” 雷耀阳听得这话,眉头一皱。 乌鸦可知道前不久陈浩南刚惹上雷耀阳,自己虽然没说什么,其实也记下陈浩南这个名字,准备有机会在道上碰上,就收拾他一顿。 现在,可不正是好机会嘛。 乌鸦很精明,立马摆出一副震怒面孔,大声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今天是我们龙头摆寿酒,陈浩南敢在这里闹事。” “何勇叫人,进去把陈浩南给我抓过来!” “是,老大!” 何勇答应一声,转身便走。 “等等…” 雷耀阳赶紧叫住,在乌鸦疑惑的目光下,小声道: “那洪乐飞全我认识,是个不错的小子。” “明白!” 乌鸦立马心领神会,补充吩咐道: “就把陈浩南抓过来就行了,其他无关的人,不用动。” 得到自己老大的吩咐,何勇办事非常得力,随意朝四周招呼了几声,便叫过来几十号人马。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里是东兴主场,东兴在场的人最多。 听到五虎之一的下山虎叫人办事,东兴小弟们还不赶紧站出来,露露脸也好啊。 而乌鸦另一位亲信坏脑也走了上前,怕何勇不会说话,大声道: “兄弟们,今天是我们坐馆大寿,现在有人捣乱,我们~该怎么办?” “打!” “杀了他。” “抓起来。” 回答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同样的,就是要对捣乱的人动手。 “好,看到那里了嘛,捣乱的人是洪兴的,叫什么陈浩南。乌鸦哥有令,老大大寿,不亦见血,马上把他抓过来。” 坏脑很会说话,鼓动着东兴小弟们的情绪。 “靠,抓他。” “让让,都让让,东兴办事。” 有了准确的命令,几十号东兴小弟在何勇的带领下,大呼小叫驱散围观者,很快就进入了现场。 此时,陈浩南和飞全的确战在一团,两人皆是鼻青脸肿,明显受伤不轻。 我踢你一脚,你打我一拳,喘着粗气,似乎双方力道都耗得差不多了,处于僵持中。 “谁是陈浩南?” 何勇看着还在打的两人,站出两步,大声喝道。 看到东兴一群人来势汹汹,陈浩南和飞全同时停手。 由陈浩南开口,丝毫不惧道: “我就是,什么事?” “抓起来!” 何勇根本不予解释,吩咐的同时,自己也朝陈浩南扑去。 “啊?” 陈浩南没曾想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而何勇足足一米八五的身高,三百来斤的体重。 突如其来这么一扑,一下就将陈浩南按倒在地。 其他东兴小弟赶紧跟上,五六只手几乎同时按住陈浩南的手脚,按得他动弹不得。 “干什么?” “你们干什么?” 在场也不是没有洪兴的人,除大天二未在场外,山鸡、蕉皮等,还有一些话事人小弟,纷纷质喝起来。 飞全眉头微皱,被几个小弟围上问候,也想要说几句什么话。 毕竟飞全这人,也算是光明正大,虽然和陈浩南打斗,却不想别人插手啊。 而这时,一道洪亮稳重的声音扬出: “飞全,你在这儿做什么?这么久没见了,走,陪我聊聊。” “恩?” 众人寻声看去,来者正是雷耀阳一行。 而大部分人都没想到,威慑天下的雷耀阳竟然认识飞全,听他的口气,好像还很熟。 “雷爷,丁小姐,阿夜小姐。” 飞全看到雷耀阳,赶忙招呼。 “走吧,我出元朗回西贡,送你一程,顺便聊几句。” 雷耀阳走到飞全身边,揽住他的肩膀,话语道。 飞全有些受宠若惊,为难道: “雷爷,我还有兄弟。” 不等他说完,飞全身边几个小弟赶紧插话,肯定道: “全哥,雷爷让你聊聊,那你就赔雷爷好好聊吧,我们一会儿自己叫车走。” “是啊,全哥,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这么大人了,难道还会走丢啊!” “全哥,雷爷的面子得给啊。” 飞全的小弟们好像生怕飞全不去,一个两个异口同声催促道。 “那好吧。” 飞全眼看“众意难为”,总算答应下来。 “走吧。” 雷耀阳满意一笑,揽着飞全,一行人往停车场走去。 而飞全被雷耀阳带走,陈浩南可没人带他走,一伙东兴人马推推嚷嚷,硬要拉他进酒店理论。 看起来,今天他又要丢大人了。 雷耀阳等人可不管那许多,一边走路,一边开始起了闲聊。 由雷耀阳开口,问询道: “飞全,你不是洪乐的人嘛,怎么和洪兴仔打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想揍他。” 飞全不是一个喜欢拍马的人,根本不说冲突的起因,只是这样答道。 “哦?” 雷耀阳怪异一笑,玩味道: “洪字头那么多人都能看顺眼,就这么巧,陈浩南你看他不顺眼?” 飞全些尴尬,硬着头皮道: “是啊,那小子太拽了!” 雷耀阳也不是什么事都深究到底的人,洒脱摆手道: “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对了,一年多没看见你了,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还不就在道上瞎混咯,今朝有酒今朝醉。” 飞全很是洒脱,张嘴就答。 “你这古惑仔做得还真是尽职啊。” 雷耀阳都不记得多久没遇到这样纯粹的人,不由一乐,随手招呼道: “乌鸦,这位是飞全,以后你那边有什么生意,照顾他点,我很看好他。” 乌鸦听得,仔细打量了一番飞全,实在没看出这个金毛小子有什么出奇。 但雷耀阳这样吩咐了,乌鸦很给面子,立马话道: “好,雷爷怎么说怎么好。” 飞全愣了愣,即不明白雷耀阳为什么能吩咐东兴五虎之一,也对于所谓的生意不是很感兴趣,摇头道: “雷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是…” “不用但是了。” 雷耀阳直接打断飞全的话,正色道: “飞全啊,你第一块地盘是我给的,因为我看好你。” “今天我再教你一次,混古惑仔,不是一定要打打杀杀,最要紧是有钱赚,有饭吃。” “狠,那又怎么样?港综市最狠的那个,早就坐灵车走了,现在连渣都不剩。” “能打,那又怎么样?你准备打到多少岁?四十,五十,还是六十?到老了,一身旧伤,又被年轻一辈取代,回想这一辈子,其实什么都没有。” “你准备到那时候才后悔?” “唯有一个字,钱。无论古惑仔也好,什么职业都好,这样对男人来说,才是最要紧的东西。” “你看看现在道上那些叔父,有一个是穷鬼叔父吗?全是一些有钱有势的家伙。” “有钱有势,才有话事权,别人才当你是叔父。你什么都没有,独占一个辈分,别人当你的话是放屁啊。” “所以现在年轻就多赚一点,明白了吗?” 飞全单亲家庭出身,和一个老母亲相依为命。 而他的姓格,注定不会听母亲的念叨。 老实说这些话,从未有人给飞全讲过。 此时听得,飞全感觉句句在理,很是感激: “雷爷,我知了。” “恩,明白了就好,以后多向耀扬请教。如果你在一年之内做出成绩,能够得到我的认可,我送你一份大礼。” 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金发帅哥,雷耀阳给出承诺。 第二十六章:大案 骆驼寿宴这天所发生的事,雷耀阳内心并不是特别在乎。 自己是警察、是赌神,走的路也不是古惑界,古惑界的风云争霸,其实和自己关系并不那么大。 只不过,不在乎归不在乎,雷耀阳还是亲自打电话给翻手会内混社团的成员, 让他们如果发现道上有特别事,一定要告诉自己知。 fantuankanshu.com 毕竟,山口组原青男、一合会立花正仁、竹联孙庸,这些古惑界大人物,一下子都出现在了港综市。 这是不是意味着黑道将乱呢? 雷耀阳不知。 雷耀阳只知道,什么叫作“有备无患”,那些家伙在别的地方玩也就算了, 只要敢跑到自己管区, 那就必须守自己的规矩, 违者就对不住了。 上次陈浩南等人之所以轻松揭过,是因为他们闹出的事不大,再加上两个一流社团龙头出面,雷耀阳卖个人情。 最最重要的就是雷耀阳不想失去自己的先知先觉。 要知道在港综市生活了这么久关于前世的那些电影跟漫画他已经忘了不少了。 说真的雷耀阳特别羡慕他的那些“同行”,光凭借一部电影的记忆就知道走粉的仓库,龙头的隐私,甚至用着那些模糊的记忆就能找到各种宝藏的位置。 简直是匪夷所思。 言归正传,如果下次再有人敢闹事,雷耀阳可就不会那么客气。 寿宴结束之后的第三天早上,雷耀阳刚从西贡别墅驱车出发,准备去旺角上班。 一个由警察总部打来的电话,让雷耀阳马上改变了目标,直奔总部。 电话是行动副处长的秘书打来的,话语很简洁:行动副处长让雷耀阳马上到总部开会。 飞车赶往总部, 在停车场正巧碰到湾仔警署李智龙,PTU总队长刘sir。 三人见面, 全都互相热情招呼着: “雷sir, 李sir,刘sir!” “雷sir,到底什么事啊,由副处长召集我们开会,这可很少见啊。” PTU总队刘sir首先提出疑问。 “呵!”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刘sir,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不知啊。” “不会吧,连你都不知道啊?” 李智龙此时也插话道。 无疑,在刘sir和李智龙看来,雷耀阳是行动副处长这两年最喜爱的亲信。 可以说就是行动副处长的头马。 别人不知道的事,他都很可能知道。 而现在他不知道,多半是什么突发事件。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嘛?走吧,两位sir,我们上去。” 雷耀阳很清楚两人心思,谦虚话语,当先走出停车场。 三人皆是高级警务人员,每月例会也都会过来,和总部安保非常熟络。 随意亮了亮证件,便乘坐专用电梯上楼。 来到属于行动副处长办公室的楼层,三人步出,只见通道里面有几人正在往前走。 都不用看正脸,雷耀阳便认出三人同样是行动部高官。 “王sir,周sir,李sir!”抱着 “礼多人不怪”的想法,雷耀阳大声招呼着。 “恩?” 三人回身,看到是雷耀阳和李智龙三人,自觉停步等待。 由于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几人也不多聊,众人主动让雷耀阳打头敲门。 “咚咚咚!” 可别小看这些细节,就凭这一点,雷耀阳如今在行动部的声望可以想象。 “进来!” 雷耀阳推门而入,只见诺大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飞虎队总队长、冲锋队总队长,军装总队长,十来位署长,无不属于行动部嫡系人马。 没有人是傻子,包括雷耀阳在内,后进来的几人马上意识到,难怪会议是由行动副处长发起,看架势,今天来的全部是行动部的人,好像没有其他部什么事啊。 行动副处长一身制服,沉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也不多招呼后进来的人。 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李智龙较为鸡贼,见到这等情形,马上拉过军装总队长,小声问道: “老曾,你平时消息最灵通,出什么事了?” 军装总队长也确实消息灵通,无论什么案子,他手下的人一定会到现场,压低声音,曾sir小声道: “凌晨五点,上水发生一起特大枪击爆炸案,上水警署那边,有两队重案组警员殉职了。” “啊?”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无不心惊。 警员殉职在港综市来说,虽然也算常见,但这么多警员一起殉职,可真是重大事件了。 两队重案组警员,七人一组,也就是十四位。 而重案组,可是配枪的小组,随意申请一下,重火力也完全没问题。 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将两队重案组摆平。 “骑兵做的?” 李智龙脸色也严肃起来,试探道。 另外一位警署署长,亦小声道: “为什么发生枪战,悍匪打劫?” “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我这边暂时没消息。不过案发地是一家废弃发电厂,应该不是劫案。” 曾sir老实说出自己所知。 随着办公室的人慢慢增多,行动副处长开始说话了: “好了,不等了,现在开会。” 众人听得,赶紧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静待行动副处长的指示。 行动副处长也不含糊,开始话语道: “今天凌晨五点,上水那里的废弃发电厂,发生了一起重大案件。作案的人,来自国外,是国际恐怖份子。” “这伙人来港的目的,是想要制造一些重大事件,借以威胁港府,释放现今关押在英国的几个重犯犯。” 这众人听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觉非常奇怪。 恐怖份子这么大的事,他们完全没接到通知啊。 现在不过早上八点,而案发五点,换言之,短短三个小时,行动副处长连对方底细都清楚了。 这样看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早知道。 但为什么他知道,大家伙却不知道呢? 恐怖份子来港综市这么重大的事,绝对应该第一时间告诫港综市所有警署,还有行动各部门,负责处理才对的啊。 行动副处长好像很清楚众人想法,直接道: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啪……… 行动副处长猛的拍桌,不等众人回应,他就已经激动道: “都是保安局那群混蛋搞出来的。” “原来是他们!” 听到这个答案,知晓安保部的警官们若有所思,微微点头,不知者也赶紧问询身边人。 “龙哥,保安局是什么?” “保安局就是保安局的行动部门,成立于七十年代中期,和飞虎队几乎同时成立。” “他们主要负责政府内部的安保、情报工作,几乎是不处理外面案子的。这次的案子看来很大条,连他们都想要抢功。” 行动副处长给了众人一些时间小声了解,随即话语继续道: “其实恐怖份子来到我们港综市的事,在一个礼拜之前,我们刑事情报科已经得到了消息。” “当时,刑事情报科巩sir,及时就将这个消息上报给了处长。” “处长找了我和管理副处长商议,我的决定,是通报给所有下属部门,密切打听那些恐怖份子的消息。只要找到他们的落脚点,立即派出飞虎队,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就在我们商议的时候,保安局的人到了。” “保安局以这件事关系到“zz层面”为理由,要接手处理。我和处长虽然不怎么愿意,但管理副处长那混蛋全力支持,最后结果就是事件保密,消息不外传,保安局负责办案。” “只是没想到啊,一个礼拜之后的今天,保安局的废物才找到那些恐怖份子的落脚点。” 左一句废物,右一句混蛋,行动副处长全没在意身为副处长的风度。 这是因为他觉得在场都是自己人,更无疑是气极了。 其中一位警署署长听到这里,就十分不解道: “sir,照您这么说,保安局的人找到恐怖份子,又负责办案,那就算有所死伤,也该是他们的人才对啊,为什么上水警署会有两队人殉职?” 说起这个,行动副处长更加气愤,恼怒道: “保安局那群混蛋贪生怕死,查到消息之后,根本不敢冲锋陷阵。也就在凌晨四点,他们找到了上水警署,以办理“军火交易案”的名义,要求上水警署派人协助。“上水警署署长当即派遣了两队全副武装的重案组警员出动。” “结果,你们都知啦,两队人全军覆没,而保安局那些混蛋只是在后方,没有丝毫损失。甚至就我得到的消息,他们保安局见到枪战和爆炸,紧急撤退了。” 哗…! 听完行动副处长的话,众人一片哗然。 大家总算明白为什么行动副处长会暴怒成这样。 想想吧,港综市来了恐怖份子,按理说,整个港综市有许多部门都应该通知到位,比如保安局、警务部等等可保安局的人为了抢功,觉得抓到这种恐怖份子,可以讨好英方那边。 所以用强权把这件事给接手过去,全面负责。 负责也就负责吧,大家伙倒也没意见,毕竟恐怖份子那么危险,你要立功,也多半会付出代价。 谁也没想到的是,保安局把zz手段用在了工作上面,打前锋这种事,竟然又找到警察去做,他们在后面等着领功。 今天也就没破案,落了个“损失惨重”的结果。 反过来想,如果破了案,抓到人,恐怕保安局的人一分功劳也不会分给上水警署,押解着犯人就去领功了。 “这还有王法吗?” “这还有天理嘛?” “一个女人就因为吐了口口水,呸,是保安局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我靠,那群混蛋,这根本把我们警察当工具使。” “sir,你说吧,准备怎么做?” 在座无不署长、总队级人物,谁都不愿意有一天自己手下也遭到这样的待遇,无不义愤填膺,骂了起来。 行动副处长强压怒火,开始说出此次召集所有人来的目的: “这间房里的,都是自己人,行动部一系的人。” “我不希望在座每一位,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找你们来,就是要给你们提个醒。如果你们最近几个月,收到保安局求援的命令,不用理会。” “到时候如果推脱不过去,就马上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 这一番话出,包括雷耀阳在内,都对行动副处长很是认同和心服。 这行动副处长虽然野心勃勃,想要做下一任的处长,但不得不说,他对于属下也是够义气的。 他都已经说了,消息早就决定保密,现在却私自告知众人,并且下达“不予配合”的命令。 这么做,他要承受的压力可以想象。 李智龙这时候也开口了,眉头大皱,话语道: “sir,这件事难道处长就没说什么嘛?” 行动副处长摇头,解释道:“处长曾经也在保安局待过,事发之后,就有一些保安局的人找到了处长,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看得出,处长对于这件事也非常恼怒,但并没多话说。” “吗的。” “怎么能这样。” 在座警官们更为不满,人人脸色都不好看。 连雷耀阳亦如此,暗叹道: “保安局号称“港综市高层的摇篮”,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势大成这样,完全把整个警务部都当成了下属单位了。” 正在这时,办公室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进!” 行动副处长应了一声,大门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身穿高级警司制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满脸黑得像锅底一样,哭丧着一张脸。 他的身份,雷耀阳倒是知道,可不正是上水警署署长嘛。 看到这个人,众人无不静声,连行动副处长语气也温和许多,问话道: “怎么样了?” “sir,殉职的警员家属都不接受我给出的解释,让我们警方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上水署长先是老实一句,而后双眼充血,正色道: “sir,你一定要给我们上水警署做主啊。死了十四个人,现在就拿一句“秘密任务,因公殉职”了结。别说家属们不能接受,就是我也不能接受。” “哎!” 行动副处长叹了口气,很是为难道: “我知,我知这样的解释没人能够接受。可现在处长不会过问这件事,管理副处长那混蛋和保安局的人关系很好,也站他们那一边,我独木难支啊!” 众人皆是沉默无语,确实,行动副处长把大家叫过来,告知大家真相,已然是很冒险了。 保安局那边要是没抓到人,又知行动副处长曾经泄露案件的话,以他们的尿姓,黑锅一定扣行动副处长脑袋上。 现在让行动副处长做主,他也没法子了啊。 这时,一直没说话,仔细思考这件事的雷耀阳开口了: “sir,我倒是觉得,我们不配合保安局,这个决定不好。” “啊?” “雷老弟,你别胡说啊。” 雷耀阳语岀惊人,众人尽皆吓了一跳,李智龙更是连连拉扯雷耀阳,小声话语着。 ps:很久没爆发了猜对电影,明天这个情节全部更新完! 第二十七章:应对之策 “恩?” 听到有人质疑自己的决定,本就十分憋屈的行动副处长瞬间火大,不过当看到发话的人是雷耀阳,又缓和一些。 这两年来,雷耀阳助行动副处长良多,很完美担任了军师这一形象。在行动副处长心中,雷耀阳也早就是自己的亲信下属, 最信任的人。 现在他既然觉得不妥,或许又有什么好主意也说不定。 一念至此,行动副处长强压心头怒火,平淡道: “耀阳,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做?” “配合,只要保安局找上门,我们警务行动部就完全配合。” 雷耀阳明确直接给出答案。 随即,不等行动副处长发火, 继续道: “sir, 其实对于保安局,我们警务行动一系首先就是要有明确的认识,那保安局,号称高官的摇篮,里面的官员,又大多都是英国佬。” “对我们行动一系来说,无论我们怎么低三下四也好,苦苦哀求也好,都不可能和他们成为朋友。” “因为管理处副处长,也是英国佬。天然的亲近,加上管理处大部分人马都曾经在保安局待过, 如果警务部有什么事,保安局会支持谁, 根本不用考虑。” “哦?” 行动副处长和众人听得,心头一耀阳。 不错,大家伙说了半天, 都是提到保安局欺负人。 现在经过雷耀阳这么一分析, 把所有事摆在台面上,众人这才意识到,恐怕保安局不完全是欺负人,根本是支持管理处副处长。 所谓警务部有什么事,雷耀阳虽然没说明,但意思很清楚,就是下一任处长的竞争。 保安局,是肯定不会支持行动副处长的。 所以吧,他们办案就拿行动部一系的人去打冲锋,送死行动部,有功他们领。 “可恨啊!” 行动副处长恨的牙痒痒,话语道: “耀阳,你继续说!” “如果sir认同我所说,那我们可以预计,保安局这次办案,完美办好也就算了,如若有任何差错,他们一定会拿我们顶锅。” “sir让我们所有警署,行动部门不予配合,这是sir义气,我们这些做下属的铭感于心。但如果真这么做,到时候保安局那些混蛋抓不到人,一定会把责任全部甩给我们。” “他们会告诉所有人,就是因为我们行动部完全不配合,才会导致他们的任务失败。” “不错,他们一定会!” 行动副处长大手拍桌,对雷耀阳这个说法十分赞成。 他现在已经恨透了保安局了,也看出对方坑自己一系,甚至恨不得马上派飞虎队做掉他们。 偏偏白道有白道的规矩,这种阳谋,行动副处长没办法啊,只有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所以啊,我才会说sir下达“拒不配合”的命令,不可取。” 雷耀阳再次得出结论,与先前所言呼应。 “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看着下属去送死?” “是啊,就保安局那群人,平时都不配枪的,他们去抓恐怖份子,这不开玩笑嘛。” “配合是死,不配合也是死,那我们这次不是栽定了?” 好几个警署署长,总队长立即接茬,义愤填膺,心下完全不平衡了。 上水警署署长更是冷着一张脸,肯定道: “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再让手下配合保安局那群废物了,大不了脱下这身制服。” 众人议论纷纷,雷耀阳却是淡然面对。 行动副处长见得,双眼大亮,期盼道: “耀阳,你是不是有好主意?” “当然!” 雷耀阳肯定点头,办公室众人皆是大喜。 对啊,雷sir既然提出看法,肯定有主意。 而他这两年的表现,还真没失手过,一定会是好主意。 “好!” 行动副处长亦是欢喜,大赞一句,话语道: “耀阳,你慢慢说。” “很简单,就两个字,抢功!” 雷耀阳也不含糊,简单直接道: “保安局既然不会和我们是朋友,还一定会是我们的敌人,那我们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恐怖份子,我们一样可以抓。只要我们能抓到人,英政府那边一定会大力表彰,而不会有任何责怪“这种关系到敏感犯的事件,无论哪个政府,都希望越快完美处理好,越是放心。” “而有了英政府撑腰,我们还需要看保安局脸色嘛?” “耀阳,仔细说说。” 行动副处长听得有理,兴趣更大了,催促道。 “首先,我们在场的人,接下来无论保安局找上谁,表面都一定要好好配合。但私下里,吩咐出门的兄弟们穿好防弹衣,带好装备,有什么不对劲就先闪。” “另外,我们这些做署长的,马上将消息传给各位知。特别是飞虎队和CPU,随时做好支援的准备。” “到时候只要我们把声势闹大,抓捕恐怖份子就会变成我们警方的行动。港综市市民,可不认识什么保安局,倒是认识我们这些穿制服的。” “一句话,消息,我们让保安局替我们去查。查到之后的抓人,由我们大张旗鼓去抓。” “到时候我们再请一些媒体,来一下现场报道,先把这个功劳给占了。保安局再厉害又怎么样,谁会信他们?” 雷耀阳很快就说完自己的方案。 “对啊!”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 特别是行动副处长,一拍脑门,连连赞声道: “好,好,耀阳,你这个法子太好了。不错,他们既然是支持管理副处长的,那就是我的对头。”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配合他们立功、不如把功劳抢过来,让我们行动部威风抓捕恐怖份子,解除英政府那边的危机,这样大的功劳,说不定那些鬼佬高官也会对我刮目相看,那下一届的处长……” 行动副处长非常开心,说着说着,把“人所共知”的野心都吐露出来了。 还好,及时反应,收回了话茬。 尴尬一笑,行动副处长对于这次的功劳,此时是万分上心,不由话道: “耀阳,你认为我们要不要自己也派人查?港综市是我们的地方,或许我们能够先一步得到消息也说不定。” “那样的话,完全不用保安局,也不会落人口实。” “千万不要!” 雷耀阳断然否决行动副处长这个提议,解释道: “sir,你既然已经答应了保安局的人,不会去管这件事,那表面上就一定不能管。” “要是我们真派人查了,被人知道,才是会落人口实。” 说到这里,雷耀阳淡然一笑,阴冷道: “调查恐怖份子的踪迹可是很危险的,就凭保安局那群废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到时候他们替我们查出对方的行踪,我们行动部准备好了再抓人,不是更好嘛!” 众人听得,脸上都有了笑容。 特别是上水警署署长,连连赞同道: “大sir,雷sir说得对啊,那群王八蛋让我们的人送死,这次轮也该轮到他们去死了。” “就让他们查,查出来我们抢功,到时候气死那群混蛋。” “恩!” 行动副处长听得,总算露出以往“尽在掌控”的笑容,冠名堂皇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到底大家都是为市民服务,属于政务部门。” “不过嘛,就像耀阳说的,我都已经答应他们这单案子不外传,那也要遵守信诺。今天这场会议,我们行动部只是总结一下上个月的成绩,其他什么都没谈!” “yes,sir!” 行动部一系众人皆领悟,纷纷大声应道。 显然,接下来大家伙都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等着“配合”保安局的行动。 “哈哈哈!” 行动副处长大笑,再看雷耀阳,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和喜爱。 正事谈完,行动副处长问询道: “耀阳,你的旺角警署最近怎么样,新人和装备都还合用嘛?如果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搞定。” 众人听得行动副处长这么“平易近人”同雷耀阳讲话,特别像江湖老大一样给予小弟承诺,皆是羡慕不已。 当然,他们也知雷耀阳确实有本事,每次都替行动副处长解决好问题,活该这么受宠啊。 雷耀阳微微一笑,回答道: “警署现在人手已经六十来号了,装备方面也完全没问题,谢谢大sir关心。” “六十来号,恩,少了点。” 行动副处长稍微一沉思,扬手道: “这样,这一届学员毕业,我再批你三十个新人。” “旺角警署现在辖区那么大,六十号人,也太不像话了。” “Thank you sir!” 雷耀阳当即感谢道。 “应该的,这两年你把旺角、尖沙咀打理得那么好,罪案率成为全港综市最低,我也有面子。” 行动副处长一副“礼贤下士”的风范,赞赏道。 作为老油条,行动副处长倒也“点到为止”,刚刚的赞誉和承诺,其实就是对于雷耀阳的奖赏,过犹不及。 接下来,行动副处长真正开始会议,询问各部门、各警署的情形,做得好就被夸赞,做得差就被训斥。 此时,完全属于内部会议,各警署署长有什么困难、短处,也不掩饰,直接话出。 对于自己人,行动副处长也很大方,骂归骂,该为他们争取的,无不承诺会为他们想办法。 直到中午十一点,内部会议才宣告结束,众人各自离开。 警察总部停车场,雷耀阳与李智龙等人友好告别后,坐上自己的林肯轿车。 铃铃铃! 说来也巧,雷耀阳刚刚发动汽车,一早上没动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哪位?” “雷sir,是我!” 电话那头,声线沉稳熟悉,竟然是曾经与雷耀阳结盟,现任警察内部调查科副主管的刘杰辉。 “刘sir找我有事?” 雷耀阳有些奇怪,虽然与刘杰辉结盟三年了,但刘杰辉找雷耀阳帮忙的时候其实很少,多是一些例会上不记名投票。 “不错!” 刘杰辉很老实,直接道: “我知雷sir刚刚参加完魏副处长召开的内部会议,我想要知道,会议上说了些什么。” “恩?” 雷耀阳稍微一琢磨,猜测道: “刘sir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保安局办案,连累警方两个小队警员殉职。” 刘杰辉马上道出,显然他还真知道。 雷耀阳从没怀疑过刘杰辉的能力,但还是对于他在警务部的眼线感到震惊。 老实说,如果不是行动副处长叫自己过来开会,自己可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而刘杰辉却知。 看来这两年自己重心太偏向外界了,忽略了自己的大本营啊。 收回思绪,雷耀阳也不含糊,直接将会议上的事告诉了刘杰辉。刘杰辉听完,郑重道: “雷sir,这次可不可以帮我一把!” “什么意思?” 雷耀阳不解,疑惑道。 “我想要加入保安局!” 刘杰辉也不隐瞒,爽快道出自己的目的。 雷耀阳此时也想起来,不错,寒战里面,刘杰辉这家伙履历里面,就有保安局任职的经历。 也因为他的种种经历,十分得管理层看重,进而在“处长竞选”中胜出。 脑子一转,雷耀阳斟酌话道: “如果是其他的事你找我帮手,我一定不会推脱。但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我帮你,就是坑了我自己!” 饭团探书 “雷sir,我明白你的意思。” 刘杰辉理解话语道: “不过我不是要让雷sir给我消息,只是想要参与行动。” “我请求到时候雷sir行动的时候,可以带上我一个。” “哦?” 雷耀阳听得,心下一惊,淡淡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次的事,我会插手?” “雷sir两年没有亲自出手办过案子,多是交由属下人去做。想来,是雷sir已经明白作为一个警署署长该做什么,也是因为那些案子都太小了,小到就算雷sir全部亲破,也无功无劳。” “这次不一样,抓捕国际恐怖份子,取得英方好感,相信雷sir一定很感兴趣。” “而雷sir是计划的提倡者,相信无论是哪个警署得到消息,都会知会雷sir一声。雷sir你也不是一个“为人做嫁”的人,恐怕现在就已经有所想法了。” 刘杰辉脑子非常灵活,只是刚从雷耀阳那里知道经过,马上道出许多猜测道。 鹰眼微咪,雷耀阳眼中闪过一抹危险,淡淡道: “你好像很了解我?” “我和雷sir都是同样的人,要不然那么多警察,我也不会选择雷sir结盟。” 刘杰辉不置可否道。 雷耀阳沉默片刻,答应道: “好,如果到时候我真能得到消息,一定通知你。” “那我就先谢了。” 刘杰辉满意了,话罢直接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中传出的忙音,雷耀阳冷冷一笑,自语道: “刘杰辉,你还真是一个人才。难怪整整两年时间,你几乎没找过我帮手,却帮了我不少,原来是要积少成多,玩把大的。” “可惜啊,主动权掌握在我雷耀阳手上!” 汽车发动,油门轰鸣,雷耀阳一边开车回旺角警署,一边电话通知警署亲信全部回来开会。 刘杰辉说得不错,雷耀阳从不会为别人做嫁衣,这单案子,必须让自己来告破。 半个小时之后,旺角警署方洁霞、马军、关祖五人组、李浩扬等等全都到了。 众人皆十分好奇,紧急会议这种事,可是整整两年没发生过了。 他们不明白头今天是来了什么兴致,竟然叫众人开会。 还没等众人商议讨论,雷耀阳已经赶了回来。 “头!” “耀阳哥!” 众人赶忙招呼,纷纷起身相迎。雷耀阳稍微扫了一眼,发现一个没少,满意道: “都回来了,很好,有大案子,进我的办公室再说。” “yes,sir!” 众人赶紧跟着雷耀阳步入办公室。 只看得旺角这两年新来的警员啧啧称奇。 在他们的印象里面,自家署长很有本事,可以摆平外面黑白两道,让大家伙平时过得很逍遥。 而且吧,旺角警署的福利待遇,如果号称警务部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但是新人们都没见过署长对案件上心啊。 记得半年前一宗“屯门色魔”跑到旺角反案,署长也是漫不经心,交给于子朗之后,压根不过问。 今天怎么回事,署长心血来潮,想要玩破案了? 刚进署长办公室,马军和火爆两人就忍不住,连连问道: “耀阳哥,什么案子啊?” “是啊,头,你这么着急召集我们回来,一定是很大案子吧?” 看着兴奋的两人,雷耀阳白了一眼,放话道: “恐怖份子,够大案了吧!” 说着,自顾落座,并招呼众人道: “都坐,坐下慢慢聊。” “恐怖份子?港综市有吗?” 众人听得一愣,还是赶紧坐下,兴致勃勃准备听雷耀阳述说案情。 “刚刚我去了趟总部,是副处长召集,让我过去开紧急会议,事情是这样的…” 雷耀阳很直接,马上将会议上发生的事,还有刘杰辉的电话都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又是气愤,又是兴奋。 高喜第一个反应,很是不爽道: “吗的,保安局那群官老爷,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伙计当人看啊。连恐怖份子这种大的事都瞒着不说,还让我们伙计去送死。” 李浩扬特有的玩世不恭语气,十分不屑道: “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每个上司都像耀阳哥一样照顾兄弟的。” 方洁霞关注点不同,眉头微皱道: “头,刘杰辉是什么意思?他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消息,再透露给保安局,赚取人情?” 雷耀阳摇头,淡然道: “他不会那么笨,如果他真敢那么做,就是往死了得罪我。虽然我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但自信他不敢出卖我去换取保安局的好感。” “头,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要让我们出去查消息?” 马军自听到“恐怖份子”四个字后,就处于兴奋状态,立马问询道。 “是,也不是!” 雷耀阳点头又摇头,解释话道: “我已经让副处长下令,各警署都装作不知,也完全不管这件事。如果单单我们去查,被人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到时候副处长和各大警署都会对我有看法。” “不过这单案子,我们旺角警署一定不能错过。所以查是一定要查,但怎么查,就有得说了。” “头,到底怎么样?” 马军直姓子,听不懂这种“云里雾里”的话语,直接问道。 “很简单,我们不查案子,只查政治行动部那些人的行踪。” 雷耀阳一抹“尽在掌控”的笑容,话语道。 “哦?” 听得这话,方洁霞、何尚生、李浩扬、甚至是陈小生等聪明人都明白过来。 方洁霞便立马接话道: “头的意思是,我们派人跟踪政治行动部的人。只要掌控住他们在做什么,那这件案子只要他们有所收获,也就是我们也有收获。” “不错!” 雷耀阳赞赏一笑,话语道: “所以第一件事,就需要你出马了。阿霞,我要你运用你在各界的关系,查清楚政治行动部都有些什么人,这次负责这单案子的人,又是哪些!” 方洁霞稍微沉默,思索大概十秒之后,答话道: “给我一天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 雷耀阳话语继续,吩咐道: “你查清楚之后,接下来就是浩扬、阿浪、阿生,你们三个的任务。” “我要你们去跟踪保安局的人,曰夜监视,务必得到第一手的情报。” 李浩扬三人对视一眼,立即应承道:“yes,sir!” 一通命令下达完毕,众人无不兴奋,都准备“大显身手”干一场。 可雷耀阳并未叫众人离开,突然问询道: “阿霞,你对于内部调查科有没有兴趣?” “恩?” 方洁霞先是一愣,心知雷耀阳不会“无的放矢”,稍加考虑后,方才答复道: “如果是头想让我做,那我就愿意去做。” “呵。” 雷耀阳洒然一笑,言语道: “这个问题,会关系到你以后的前途,我如果替你做主,那就太自私了,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方洁霞眼珠一转,不答反问道: “头,内部调查科不是刘杰辉的部门嘛,你是要让我过去和他争?” “不。” 雷耀阳摆手,否认道: “刘杰辉已经在内部调查科三年,以他的才智,恐怕现在那边的人都对他心服口服。让你过去和他争,没得玩的。” “不过如果他不在内部调查科,你有没有信心扭转乾坤,把那边变成你的部门?” “这…” 方洁霞想了想,自信道: “如果是头支持我,那我绝对有信心。” 听着两人的对话,在场一众旺角警员虽然有些不明觉厉,依旧插话道: “耀阳哥, Madam要调职吗?头Madam在我们警署不是挺好的嘛,为什么要调走?” “就是啊,谁要调走Madam啊?头, Madam是我们自己人,你怎么不说话。” 众说纷纭,挽留言语,着实让方洁霞很是感动。 记得当初她刚刚同雷耀阳来到旺角警署时,那会儿还不会做人,属于整个警署最不受欢迎的人物。 而几年后的今天,方洁霞无疑用自己的能力与为人处世,受到大家伙的拥戴了。 “没人要调走阿霞,我只是问问她的意见。以阿霞的才智,继续待在我们警署做我的副手,实在屈才,她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而这一次,就是一个机会!” “刘杰辉既然想要加入保安局,那他的位置就一定会空出来。只要我们能得到线索,以此作为条件,让刘杰辉调阿霞去内部调查科,机会很大。” “他一走,人走茶凉,阿霞就可以借机拉拢人心,掌控内部调查科。” “而最要紧的是,刘杰辉走了,我们在内部调查科就没了人。这两年我们旺角警署不是没人被投诉过,只是所有投诉我都让刘杰辉低调处理了,都没传唤过你们去录口供。” “如果内部调查科没我们自己人,那以后…” 说到这里,雷耀阳还特意扫了马军、李浩扬、钟立文、火爆等人一眼。 他们这几个家伙办案暴力,这两年投诉次数都在双位数。 如果按照正经警方内部处理,他们恐怕早被降职了。 而随着雷耀阳这么一解释,在座众人也是恍然大悟。 对啊,以前做错事,头还有办法替自己等人处理。 现在刘杰辉那小子想要跑去保安局混,以后可就没人处理了。 到时候追起来! 一想到被投诉后的严重后果,各种放大假,内部调查,降职等等,马军、火爆等人皆是眉头大皱。 “头,我愿意调去内部调查科。” 此时,方洁霞做出了决定,正色道。 马军要面子啊,听方洁霞这么说,满以为是为了他们,赶紧话道: “ Madam,大不了我们以后做事小心一点,你真不用过去的。” 火爆和钟立文紧随其后,也赶紧表态道: “是啊, Madam,我们自己人在一起做事不是挺好嘛,调什么职啊。” 雷耀阳亦正色道: “如果你做了这个决定,我就会开始帮你安排。在旺角这边,有我在,你无论做什么都顺顺利利,去到新的部门,除了你现在的警衔,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你想清楚了?” “还有啊,内部调查科属于管理处。我们的人脉关系,却大多在行动部,很可能你过去之后,会孤立无援。” 坚定点头,方洁霞正色道: “就像头说的,旺角警署的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我在这里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反倒是内部调查科是一项新的挑战,又正逢刘杰辉要离开,群龙无首,着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说到这里,方洁霞话锋突转,看向雷耀阳,柔柔道: “而且头,你会撑我的哦?”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如果你决定了,我会全力支持你上位。” 雷耀阳点头,肯定道。 方洁霞双眼一亮,信心暴涨,淡淡道: “当差也只是一份工,做工的人,都是想要高薪资,高待遇,最好还能够升官发财。” “只要头全力支持我,不用太多,只需要旺角警员一半的福利,我有信心收揽人心。” “好!” 雷耀阳大赞,对于方洁霞这自信的样子非常看好,大手一扬,话道: “除了你自己之外,还需要带人过去吗?” 这样的示意,无疑是让方洁霞随意选人,只要是房间里的自己人,都可以。 “啊?” 可这下子,马军、火爆等人恐慌起来,皆一脸怕怕。 马军更是尴尬一笑,赶紧话道: “Madam,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让我抓贼还行,要让我去做文职,调查自己的同事,还是算了吧。” 一向沉默寡言的何展文见方洁霞看来,都吓了一跳,灿灿笑道: “ Madam,别看我啊,不是我不讲义气,实在对内部调查科没兴趣啊。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 Madam你后腿的。” 倒是陈小生、梁鉴波两人,自知无论方洁霞如何选,都选不到他们。 两人一脸讨厌的笑容,以“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其他人。特别是陈小生,直接开口推荐道: “Madam,要不你看看我们三元怎么样?对了,还有周苏。女孩子嘛,就适合做文职工作!” “小生!” 陈三元立时大叫,看向陈小生的目光冷冷,都想把他给撕了。 周苏同样,很是不满道: “陈sir,论身手比枪法,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吧。我做文职,切,你怎么不去?先说好啊,别的事都好商量,让我离开阿祖,门都没有。” 旺角警署一群悍将,除方洁霞之外,还真没一个适合做文职的。 方洁霞扫了一圈,见众人都是一脸怕怕,微笑道: “算了,头,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我相信凭我自己的本事,一定能在内部调查科站稳脚。” 雷耀阳沉默片刻,建议道: “这样吧,我让你自己去挑人,以你的人脉,找来两位做文职的亲信,应该不难。” “这几天把名单交给我,其他的事,我来运作!” “Thankyou,sir!” 这次方洁霞没拒绝,感谢应道。 第二十八章:帮小弟追女不是大哥的义务? 旺角警署猛将如云,这次是雷耀阳下令办理的大案,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方洁霞就在当天下午,便查到了政治行动部门的人员名单,经过排查,又列出十几号应当是负责这次对付恐怖份子的人员。 李浩扬、阿浪、何尚生三人当晚就出发,开始起了跟踪盯梢。 接下来一个礼拜, 三人不断传回消息给雷耀阳,报告着政治行动部人员的动向。 政治部的人很是奇葩,他们压根不像警察查案,四处找消息,就好像消息会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就李浩扬与何尚生的回报,他们跟踪的人, 一天到晚根本就无所事事, 出门随意逛几圈, 又回政治部坐班。 就好像他们根本不负责这次大案子一样。 还好阿浪那里有了进展。 据阿浪传回的消息,他所跟踪的政治部成员,双双进入到了一家港综市中学,做起了学生仔。 呵! 政治部成员跑去做学生仔,还是中学,傻子都知道,他们应该是去卧底了。 雷耀阳也没太在意,对于政治部的工作效率不抱任何期望,只是吩咐三人继续跟踪,准备长期作战外,便自顾忙碌其他的事情。 沙田一间废弃工厂内。 三十几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在这里聚集。 其中三位明显是头目,坐在一木头柜子两边,小声商议着。 “爱丁堡中学的平面图已经到手了, 这家中学是港综市贵族学校, 在里面入读的都是高官富豪子女, 非富即贵。” “只要我们拿下这家学校, 就能以此作为本钱, 同英政府谈判,让他们放人。” 金发鹰钩鼻,戴着一副小眼镜的鬼佬拿出一副图纸,郑重道。 “什么时候动手?” 另一个鬼佬,金发煞白的皮肤,十分淡然,问询道。 “今天是礼拜五,那些学生会放假,而再有一个礼拜,他们就要放大假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为免夜长梦多,下个礼拜一,我们就动手。” 金发鹰钩鼻详细讲解,又问道: “我们的家伙威力够吗?” 一直未语,最后一位戴着墨镜的鬼佬开口了,自信一笑,轻松道: “放心吧,就我们现在手上的家伙,足以炸平这家学校。” “只要你们迅速控制住学校,一个小时内,我就能把炸弹全部装好。” “good!” 金发鹰钩鼻总算露笑容,赞誉一声,又话道: “只要炸弹布置好,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是我们的人质,到时候女皇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西贡四震酒楼。 “阿杰,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今晚电影票我已经买好了,你就算不去,也说一句话嘛。” 一位浓妆艳抹,打扮时尚的女孩儿,正在嚷个不停。 在她面前是一张大圆桌,金发阿杰一脸冷漠正坐着,吃喝着桌上几道小菜。 不远处,阿夜、飞机、大傻等人一张桌子,同样吃着晩餐,但眼睛时不时瞟到阿杰那边,表情诡异。 “这是什么世界啊,连阿杰都有小妞追,我就没人问。” 大傻嘀嘀咕咕,很是羡慕嫉妒道。 “那小妞很烦的,我就没见过比她还烦的人,那天找我打听阿杰的消息,足足磨了我一晚上。她就一直跟着我,连上厕所都跟。” 飞机似乎并不看好那女孩,骂骂咧咧道: “我也就是看在阿杰的面子上,要不然早动她了。” 阿夜一脸淡笑,也接茬道: “飞机啊,还好你没动她。耀阳哥让我查过那女孩的底细,我已经查清楚了,她叫KK,真名“徐家莲”是洪兴大底大飞的妹妹。” “洪兴大飞?” 飞机愣了愣,随即不屑道: “这名号听都没听过,我难道还会怕了他?” 今时不同往曰了,经过两年的发展,就是大傻的势力,也未必要下于洪兴所谓话事人,更何况是飞机。 “怕倒是不至于,那大飞势力也不大,连洪兴十二话事人都比不上。但是大飞能力很出众,特别是人缘,在江湖上很好,八方结友。” 阿夜随口解释了一句。 “哼!” 飞机冷哼一声,请教道: “夜姐,洪兴前不久不是刚得罪了耀阳哥嘛,现在洪兴女追阿杰,耀阳哥怎么说?” “不知,我还没告诉耀阳哥查到的消息。耀阳哥刚打电话给我,说是会过来吃饭,等下告诉他。” 阿夜先是答了一句,又自信道: “就我对耀阳哥的了解嘛,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介意什么啊?” 这时,雷耀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桌边,一脸笑容,话语道。 “耀阳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飞机吓了一跳,傻傻吐出问题。 “我还想问你们呢,一直往那边看,在看什么鬼?我进来你们都没发现。” 雷耀阳随口解释,扫了桌上三人一眼,又道: “阿瑶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我们公司有个合作伙伴,家里出了点事,好像是儿子出了车祸,大姐带着龙五赶去医院探视了。” 阿夜随口解释了一句,赶紧道: “耀阳哥,快坐,我正有事给你讲。” 雷耀阳很熟络坐在阿夜身边,拿起桌上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这才道:“讲吧。” “是这样的,耀阳哥,你前不久不是让我查一查,追阿杰的女孩儿嘛,我查到了!” 阿夜靠近雷耀阳,马上就把事情道出。 这让雷耀阳听得一愣: “洪兴大飞!” 这个人,雷耀阳可是知道的啊,记得前世自己还挺喜欢。 而他的妹妹KK,应该是大天二的老婆才对,怎么会看上阿杰了? 看到雷耀阳愣神,飞机小心翼翼道: “耀阳哥,KK这种小太妹,就算加入了洪兴,应该也是边缘人士。” “恩?” 飞机这话一出,阿夜似笑非笑,大傻诡异看了飞机一眼,小声道: “你不是看那KK很不顺眼嘛?” 无疑,连大傻都看出来了,飞机这根本是在为KK说话,怕雷耀阳让阿杰不许同她交往。 “你闭嘴吧,我靠,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喜欢阿杰,你真想他光棍一辈子啊!” 飞机小声骂了一句,为人义气,完全可以看出。 别看他好像对KK很不满,事实上那只是玩笑。 而就算他真不满,看在阿杰的面上,他也会忍了。 毕竟西贡人马都太熟悉阿杰了,心知如果让他去追女孩,几乎是没可能。 现在有个女孩追他,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反倒是有机会。 回过神来,雷耀阳看着桌上表情各异的三人,微笑道: “你们做什么?这么一点小事情,你们觉得我会在意吗?” “我就早说过,耀阳哥一定不会介意的。” 阿夜温柔一笑,话语道。 飞机低头刨了口饭,讪笑道: “我当然知道耀阳哥历来大气,这不随便问问嘛。” 正在几人话语之际,那边阿杰一桌却是发生奇事。 只见那叫KK的女孩嚷嚷了半天,阿杰就是不理,她也是气极了,竟然直接坐上桌子。 这么一搞之下,阿杰也不能继续装作没听见,夹菜吃饭。 一脸无奈,阿杰总算开口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我想怎么样,约你看电影而已嘛,票都买好了。” KK将手上两张票据放在桌上碗边,大大咧咧道。 阿杰看着面前两张电影票,说起来也是奇葩,明摆着的“约会”电影票上还隐隐写着什么“僵尸先生”,看鬼片? 沉默大概五秒,这才摇头道: “不去!” “你…” 到底是女孩子,一直苦追阿杰,着实是豁出去了,现在被当面拒绝,那颗属于女孩的廉耻心也升起。 特别看到四周其他的食客们,看她的眼神满是玩味,更加气愤。 还好,不等KK发火,一道玩世不恭的话音传了过来: “阿杰,人家这么喜欢你,你也太无情了吧。看场电影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敢这么和阿杰说话的人很少,此时在酒楼内,说话的正是飞机。 阿杰瞟了飞机一眼,冷淡道: “不关你事!” “草。” 飞机和阿杰很熟,虽然打不过他,倒也不怕他,大骂一字后,话语道: “你以为我想管你的闲事啊,耀阳哥来了,让你带着你这小女朋友过去坐坐。” “耀阳哥?” 阿杰这才发现,雷耀阳可不是来了嘛,正与阿夜坐在一桌。 对于这个发现,阿杰心中那个气啊。 自己可是王牌杀手,从来都是眼观六路,而自从有了这个KK搅合,连雷耀阳进门那么明显的事,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真是丢死人。 “什么小女朋友,你别胡说八道。” 没好气说了一句,阿杰起身,往雷耀阳那桌走去。 那KK倒是非常兴奋,立马跳下餐桌,一边看向雷耀阳一桌,一边小跑到飞机身边,十分自来熟,小声道: “飞机哥,耀阳哥是不就是旺角雷爷?” “怎么,你也听过啊?” 飞机对于这位的脸皮着实是佩服,白了她一眼,话道。 “当然听过啦,雷爷这么大名气。” KK连连点头,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故意放慢脚步,与阿杰一块过去。 “哈哈哈!” 雷耀阳适才就觉得这飞女挺有趣,现在打量一番,更觉好笑。 KK这女孩特别时尚,时尚到什么地步呢? 上身大红高腰皮衣,下身低腰牛仔裤,整个小肚子都暴露在外面。 头发更是染得五颜六色,黄一道蓝一道,十分引人注意。 还好,她和阿杰在一起,看起来倒也般配。 毕竟阿杰的风格,也是非主流的感觉,白色修身夹克,一头金发,在酒楼里面吃饭,都还带着棕色墨镜。 “耀阳哥。” “雷爷,你好啊,我叫KK!” 两人走到餐桌前,阿杰只是随意招呼了一句,KK直接伸出手,做起了“自我介绍”。 雷耀阳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见过这样跳脱的女孩,与她握了握手,微笑道: “洪兴大飞的妹妹嘛,我知啦,请坐。” “阿杰,你也坐。” 两人很听话,马上落座。 刚一落座,KK完全是闲不住的人,立马又好奇话道: “雷爷,你和我哥认识嘛?” “不认识,不过听过。 ”雷耀阳老实回答。 “那雷爷,你怎么知道我哥是大飞啊?” KK有那么一点小聪明,马上就觉得奇怪,眨着大眼,直爽问道。 “哈哈哈!” 雷耀阳再次大笑起来,玩味道: “老实说吧,我让人查过你的底细,所以很清楚。只是没想到啊,一个洪兴女,也敢追我麾下的人,难道你不怕吗?” “要知道,两个礼拜之前,洪兴仔可是坏了我的规矩,我正对洪兴不爽呢。” KK也不知道是神经粗大,还是看出雷耀阳只是玩笑装腔,丝毫不惧,话语道: “当然不怕啦,雷爷大人大量,怎么会对付我这种小角色,而且啊,我哥是洪兴仔不错,我可没加入社团,是自由人来的。雷爷就算要对付洪兴的人,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KK得意洋洋,伸出手指摆弄着: “还有啊,我听我哥谈起过那件事了。我哥说,雷爷是大人物,一言九鼎,既然收下洪兴的赔礼,就一定不会再追究。” “好,好!” 雷耀阳听得挺舒服,连连道好。随即,微笑道: “查你呢,不是因为要对付你,只是我放心不下阿杰。” “我一直当阿杰是弟弟,他这个人你也应该知啦,对于一些情情爱爱的事,完全就不懂。我怕他受骗,所以了解清楚你是什么人!” “结果嘛,我很满意。” “啊?” KK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道: “雷爷,你的意思是支持我追阿杰?” “现在又不是旧世界,没有包办婚姻一说了。只要你是真心诚意,你要追求谁,我管不着。追求阿杰嘛,当然也在其中。” “不过KK啊,你得继续努力!” 雷耀阳玩味话语,对于这个勇敢的女孩着实很看好。 记得原著里面,这KK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外表看起来古古惑惑,实则是个好女人。 如果她真能和阿杰一对,雷耀阳觉得很好。 阿杰听得这些话,心里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气急败坏道: “耀阳哥,你在说什么!” KK紧随阿杰之后,好像完全没听到对方的话一样,只顾看着雷耀阳,欣喜道: “雷爷,我早就听过你的威名,本以为你会是个严肃刻板的人,没想到你人这么好啊。有你支持我,那我肯定会成功的。” “我支持你?” “哈哈哈!” 对于KK顺着杆子就往上猛爬,在座几人都大笑起来。 唯有阿杰,坐立不安,想走吧又觉得不合适,心里隐隐还想听下去。 不走吧,阿杰真怕雷耀阳等人把他直接卖了。 一想到以后有一只像鸟一样的生物,整天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阿杰一时是不能接受的。 接下来,KK就好像和雷耀阳等人认识许久一样,丝毫不陌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当然,她大多话题是关于阿杰的,其他事也没得说。 雷耀阳和夜还好,随意闲聊,也不怎么说阿杰的隐私,特别是阿杰以前的身份,只字不提。 飞机和大傻就不行了,两人占着和阿杰熟络,也不怕他。 现在这KK说话像抹了蜜一样,稍微恭维两人几句,两人有的没的,疯狂爆料。 yawenba.net 除了阿杰是个杀手没说之外,其他几乎都说了。 KK看起来对于追求阿杰确实上心,听得是连连点头,恨不得拿个本子记上。 正在众人都很是开心之际,一位矮矮小小,戴着一副眼镜,身穿天蓝色牛仔服,看起来就像学生仔一样的家伙走进了酒楼。 进来之后,那家伙左看右看,最终看到雷耀阳这一桌,赶紧小跑了过来: “KK姐!” 无疑,来者竟然是来找KK的。 “恩?” KK聊得兴起,听得叫喊,回头看去。 这一看之下,KK的脸瞬间耷拉下来,有气无力道: “咕咕仔,是你啊,怎么这里你都能找到。” “哎呀,KK姐,大飞哥听说你每天都往西贡跑,现在正上火呢,让我来找你回去。” 那咕咕仔连说带比划,眼里好像除了KK没有其他人,自顾说着。 “他上火了,你给他找小妞去火啊,找我干什么?还有啊,我都这么大了,是自由人,为什么不能来西贡。” KK很是不满,说话像机关枪一样不停。 咕咕仔低声下气,劝话着: “KK姐,大飞哥也是为了你好。你在港综市其他地方,想怎么样都行,可是在西贡玩,很危险的。” “这里是越南帮和城寨狂龙的地盘,那两个社团都是疯的,根本不给我们这些同道面子。要是你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到时候大飞哥也难做啊。” 如果是别的场合说这话,KK还没什么。 可是她心知雷耀阳就在自己对面啊,这话他也听到了。 生怕雷耀阳对于自己哥哥有意见,KK就像炸了一样,大声道: “什么越南帮的地盘,这西贡不是丁小姐的地盘嘛!” “是丁小姐地盘没错,可丁小姐是做正当生意的嘛。出来混的,是越南帮和龙头会啊。” 咕咕仔不明所以,继续解释着。 KK可不知道越南帮和狂龙,是雷耀阳找来的,而且就是一家人。 以她小飞女的见识,只知道就算是自家哥哥,地盘被说成了别人的,也会发火。 偷偷瞟了雷耀阳一眼,KK发现那雷耀阳竟然与夜姐小声嘀咕起来,心里更忧。 而此时,雷耀阳在说什么呢? 雷耀阳见这个叫咕咕仔的这么忌惮越南帮和狂龙,正在向阿夜打听: “怎么?阿渣和狂龙他们很霸道,四处树敌?怎么外面的人这么怕他们?” 阿夜微微点头,小声解释道: “也不算四处树敌,不过他们都是九龙城寨出来的,本就与本土社团不合嘛。自他们插旗后,是不怎么欢迎其他社团的人过来西贡玩。” “阿渣和狂龙是什么姓格,耀阳哥你也知啦。他们手下全是越南人和城寨人,超过半数曾经受过本地社团的欺压。现在他们有了地盘,当然以牙还牙。” 眉头微皱,雷耀阳淡淡道: “这么搞怎么行,西贡这边随着发展,越来越多人喜欢过来度假吃海鲜,就算是混混,那也是潜在客户,他们这样玩下去,早晚成公敌。你一会儿给他们打电话,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控制好手下!” “下次见面,我会亲自和他们谈谈。” “我知啦!” 阿夜点头,会意道。 两人小声聊着,特别雷耀阳还皱起眉头,看得KK十分怕怕。 一手捂着咕咕仔的嘴,KK小心道: “雷爷,他这人没什么见识,胡说八道,您老别介意啊!” “恩?” 雷耀阳被K这突如其来的一出闹得愣了愣,良久方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哈哈!” 已经记不得今天第几次的开怀大笑,雷耀阳看向阿杰,大赞道: “有眼力,还有一点小聪明。阿杰,这KK真是不错,和你也算互补。” “听我的,今晚陪他去看电影怎么样?僵尸先生我看过,确实好看!” “呜呜呜…” 正巧,那咕咕仔挣脱开KK的捂嘴,听得这话,十分不满道: “你们是什么人?KK是我们洪兴大飞哥的妹妹,你们知吗?” 阿杰今天一直被念叨,感觉就像被家长催婚一样,十分郁闷。 可在座都是熟人,阿杰也不便发作,现在见这小子言语嚣张,总算有了发作对象,冷声道: “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就走开一点,要泡马子,去别的地方找。我们大飞哥说了,是要把KK姐嫁给正经人的,你这种金毛仔不配。” 那咕咕仔似乎非常崇拜大飞,左一句飞哥说,右一句飞哥说。 而最让人佩服的,是他竟然当面藐视阿杰。 这种做派,可是连与阿杰熟悉的飞机都不敢的啊。 “你再说一次!” 脸色一冷,阿杰墨镜之后的双眼已经闪烁起杀机。 “够了!” 雷耀阳看得清楚,怕双方引发大的冲突,当即开口道。 喝完这句,雷耀阳看向咕咕仔,微笑道: “咕咕仔是吧,麻烦你打电话给大飞,让他过来见我,我叫雷耀阳!” “雷耀阳?” 这个字号一出,咕咕仔脸色一变,这才仔细打量在座几人。 待看得清楚之后,咕咕仔脸色难看起来。 大飞之所以让他过来找KK,就是因为咕咕仔很熟悉江湖上的猛人。 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惹不得。 换言之,他除了不认识阿杰外,其他人包括大傻在内,都认出了。 “雷爷,夜姐,飞机哥,傻哥,你们在这儿吃饭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咕咕仔很有意思,认出之后,当即低头认怂,小心翼翼道。 “还吃个屁啊,小子,你真是带种。连我们杰哥都敢小看,一双眼要也没用了。” 飞机够义气,抓住机会,马上替阿杰找回场子。 “雷爷,飞机哥!” KK见情况不对,轻声细语叫道。 更让人大跌眼界的是,一直对KK表现十分不好的阿杰,竟然说话了: “耀阳哥,我的事自己可以处理。” “哦?” 雷耀阳饶有兴趣一笑,阿杰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让雷耀阳叫来大飞。 无疑,他是怕雷耀阳为了一句话,直接找大飞麻烦。 “哈哈哈!” 爽朗大笑之下,雷耀阳解释道: “你们在想什么呢?一点小事而已,我会在意嘛,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没肚量?” “我让大飞过来,是想问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如果方便的话,照顾他一下。” 知道自己误会了雷耀阳的意思,阿杰脸色微红,很是尴尬。 还好,KK似乎没听出适才阿杰的话,其实是在帮她,已然对她有点感觉了。 听到大名鼎鼎的雷爷想要照顾自己大哥,KK大喜,连连追问道: “雷爷,你说真的?你真要照顾我哥?” “照顾你哥这点小事,我用得着骗你?” 雷耀阳点头,轻松道。 “太好了,我马上给我哥打电话。” KK大喜,就像阵风似的,直奔柜台公用电话。 留下咕咕仔可不会像KK那样没心没肺,突然连扇自己几个耳光,打得双颊通红,却带着真诚喜色道: “雷爷,呃,还有这位杰哥,刚刚是我没见识说错话。” “恩!” 雷耀阳看得暗赞,扬手道: “坐吧,小兄弟,看来你对大飞很忠心啊。这个年头,你这样的小弟可不好找,大飞能收下你,是他的福气。” 雷耀阳这话可不是胡说,这咕咕仔先前都还想要开溜,可一听到雷耀阳会照顾大飞,立即自抽巴掌。 这样的事情,很多小混混都做不出来。 “我能跟着大飞哥,才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咕咕仔正色一句,小心落座。这样的举动,让飞机、大傻、阿夜等人也是暗自点头。 观其小弟而知老大,大家伙虽然还没见到大飞,可只是见他小弟这般的忠心,初步已经对他有了好感。 毕竟,如果老大不够义气,小弟一定无义。 做老大做得让小弟心服口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下一刻,众人想象中的大飞形象完全被破坏,只见KK气冲冲跑了回来,拉起咕咕仔,大声道: “走,你去和我哥说,我哥他秀逗了,说我这个妹妹耍他,根本不信。” “呵呵…” 咕咕仔尴尬一笑,赶紧跟着KK去往吧台,拿起了电话。 “耀阳哥,这洪兴大飞是什么人啊?我都没听过。” 借着他们去拨打电话的功夫,飞机有些好奇,问询道。 “大飞嘛!” 雷耀阳想了想,凭着自己的理解,话语道: “现在还是小混混,不过如果给他机会。他的成就,恐怕会在洪兴十二话事人之上。” “这么厉害?” 飞机吃了一惊,没想到雷耀阳对其评价会这般高。 雷耀阳点头话道: “洪兴自蒋天生掌权后,就结束了百花齐放,遍地老大的社团结构。他把整个社团地盘划分十二区,选出十二个话事人。难道你以为,洪兴就这十二个话事人能干嘛?” “和东兴一样,五虎什么的,都是唬人的玩意儿。他们社团那么大,总有一些人才不显于世。大飞嘛,就是这么一个人才。” 这时,KK和咕咕仔已经回来了。 KK一脸兴奋,话语道: “行了,我大哥马上过来,雷爷,麻烦你稍等啊。” “我不急,正好没吃饱。” 雷耀阳和飞机停止对于洪兴的谈论,拿起碗筷,继续吃喝起来。 半小时之后,一位三十岁左右,长发披肩,西装单穿,内里无衣,走路轻佻灵动的男人急冲冲跑进酒楼。 男人似乎赶得很急,满头汗水,进入酒楼后毫不在意四周怪异的目光,双手按着膝盖微蹲,喘起大粗气。 “哥!” “大飞哥,这边。” 看到来人,一直关注门口的KK和咕咕仔都站了起来,大声招呼着。 这一幕,只看得雷耀阳暗笑不已: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大飞这一伙人,着实都是脸皮厚实的人物。 各种吸引眼球的举动,却好像根本没自觉,我行我素。 “KK,小咕咕,我来啦。” 大飞很是可乐,明明一副中年人的面孔,说话却是跳脱非常,看到KK和咕咕仔,三步并两步就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叫唤着。 KK和咕咕仔连忙准备迎接,可没曾想大飞跑到桌前,直接越过两人,伸手道: “哎呀,这位看起来沉稳不凡,威风凛凛的就是雷爷了吧。偶像啊,雷爷当年代表我们港综市去往澳门,争夺世界赌神,战无不胜。从那时起,我就已经佩服上雷爷了。” “我这辈子也就他吗投错胎,要是个女的,早就来找雷爷投怀送抱。” “来,雷爷,握个手,我们握个手,让我也沾一点赌神的运气。明天准备好过海,一定大杀四方。” 大飞来到近前后,话就没停过,这让在座人总算明白为什么KK那么能说了。 有个这样的哥哥,她不会说反倒怪异。 雷耀阳什么人没见过,但大飞这样的人,还真第一次见。 他似乎一点也不顾自己身份上的优势,是真心不顾,不是掩饰。 听到要握手,雷耀阳再一次打量起大飞,看他的容貌确实跟“黄狗”不是很像,估摸着这个大飞应该是漫画版的,自然也就不会有“黄狗”那没事抠鼻屎的习惯。 想到这雷耀阳伸出手,两手握在一起。 “祝你明天走大运,大杀四方。” “妥了!这手我今天都不用洗了,等到明天赌完之后再说。” 大飞收回手,喜气洋洋,落座在KK的位置,根本没管被霸占座位的小妹。 KK也不含糊,马上就坐在了咕咕仔的位置,咕咕仔倒是一脸习惯,站在了旁边。 KK很有眼色,当着众人的面,话语道: “哥,你明天走不走大运还不一定,但雷爷说要照顾你,今天你就要走大运了。” 说起这件事,大飞脸色突然一沉,正色道: “雷爷,KK说的是真的?” “我是说过照顾你。” 雷耀阳点头,认可道。 大飞说话非常直,话语道: “雷爷,我大飞不是那种卖掉妹妹,求取自身利益的人。” 这话一出,在座众人无不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 虽然这男人说话行为都很跳脱,但原则不差啊。 赞赏一笑,雷耀阳玩味道: “KK到底怎么跟你说的,难道她告诉你,我要买下她,换取对你的照顾?” “那倒不是,不过她说喜欢上雷爷的弟弟。” 大飞摇头,同时环顾四周,立马就锁定在了阿杰身上。 想来在电话里面,KK解释之时,述说了一番阿杰的相貌,或者说是发色。 雷耀阳知道阿杰不怎么会说话,不等大飞开口,回应道: “是啊,你说的没错,KK是喜欢上了我这个弟弟,而且正在追求。至于结果如何嘛,还要看他们双方的意思了。” “我找你来,和KK没什么关系,只是听过你的名号。既然有机会,让你过来认识一下,顺便介绍你做点事,就是这么简单。” “和你说的出卖妹妹,全然不搭。” “哦?” 大飞这下来了兴趣,恭敬道: “雷爷要介绍我做什么?” “我知道你平时在深水埗混,我介绍你去投靠靓妈,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投靠。作为回报,我会让靓妈给你场子中的一成干股。” 雷耀阳言简意赅,提议道。 雷耀阳给出的条件,让大飞意动的同时,更为疑惑。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雷耀阳会给予自己这么好的条件,而只是让自己表面投靠在靓妈麾下。 别说他不明白,在座其他人也都没看明白。 唯有阿夜和阿杰,满以为雷耀阳是在为阿杰铺路,真看好KK和阿杰一对。 事实上呢,唯有雷耀阳自己知道,大飞是一个人才,现在一点点的投资,以后就会有很大收获。 而且靓妈在深水埗看似势大,身边高手却很少。 大飞是一员勇将,安插在靓妈麾下,早晚有大用。 面对这么好的条件,大飞考虑不过十秒,立即就欢欢喜喜答应下来。 第二十九章:原青男入洪门 西贡四震酒楼,雷耀阳正在为收下大飞,小小庆祝一番。 就在离西贡不远处的将军澳,此时也发生着一件大事。 一间古朴破旧的房屋内。无数灵位并排摆放,灵位前,香烛、纸钱,搞得是烟雾缭绕。 灵位大体分为了四层, 第一层:达摩祖师静坐悟禅,心为根本,罪从心生,还从心灭,一切善恶皆由心生。 其次是一尊关公夜读春秋像,右边放着羊角哀,左边放着左伯排。 往下:供奉梁山泊一百零八将。 最后一层:才是一个个木质灵牌, 鲜红字体写成的名录。 此时,屋内两边都坐满了人,大多五十往上的老者,五十以下的人,不过三五位。 洪兴蒋天生、洪英蒋权、洪乐飘哥等赫然就在其中。 “开始吧!”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后,一位头戴红巾,满脸皱纹的老者站了出来,高声喊道: “开坛!” 听到这句话,坐着的所有人齐齐起身,庄严肃穆而立。 “三鞠躬!” 老者又一声高喊。 随即,由他带头,众人对着那数百个灵位鞠躬,整整三次,这才算完。 每一个在场人脸上,皆写满了真诚,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就好像所拜的并非灵牌,而是生人。 拜完之后,站了足足有三分钟,老者这才继续主持, 大声道: “请各位入座,新人入内!” 众人重新坐回椅子上,但目光皆看向门口。 这会儿,门口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看到他的样貌,不少坐着的人皆是眉头大皱。 洪乐飘哥马上开口,质问向对面所坐一人道: “钟镇,你他吗什么意思,让我们这么多人过来开坛,就为了一个日本人!” 钟镇是何许人呢? 同样属于洪字头,正是港综市洪义社坐馆。 听得飘哥的质问,钟镇一脸假笑道: “飘哥,我们洪门广纳四方英才,从来不分国度。我倒是想问问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看不起曰本的兄弟?” “是又怎么样小鬼子算是人嘛!” 飘哥猛然起身,非常不满道。 立时,另外一位看起来六十几岁,头发微白的老者开口了: “阿飘,祖宗规矩,洪门开坛,三家齐荐即可,入得洪门者,都是血亲兄弟。今天的大会,是我们洪安、洪义、洪福三家共举,符合规矩。你在坛上这样闹法,就是不尊重祖宗。” 这老者别看年迈,却也不简单,正是洪安龙头大狗叔。 “大狗叔,我尊重你是前辈,不愿意和你多计较,也希望你做好一个前辈该做的,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引狼入室。” “说我样本?我怕你们是老糊涂了!这可是鬼子!” 飘哥毫不示弱,愤然话道。 “阿飘,坐!” 这时,洪英蒋权开口了,他先是招呼一声飘哥,随即也看向对面大狗叔,语气冷漠道: “大狗,你如果想要占着辈分压人,我可以和你玩。” “阿飘平时说话不中听,但今天他说的话,我也觉得是对的。你们三家共举,就举这么鬼子入门,这是什么意思?” 这…! 蒋权在洪字头里面,辈分极高,属于蒋天生父亲,蒋震那一辈的人物。 而且在蒋震那一辈里面,也是称哥道老的。 现在他一发话,大狗叔、钟镇都有几分尴尬,不便开口了。 一时间,场面僵住。 而今天到底怎么一回事呢? 话说港综市洪字头在创立初期,无论是“自立而出”,还是“借鸡生蛋”,往往都挂了一个洪门的名。 他们尊洪门为正宗,向外界告知他们只是分支。 而你也想创立一个洪字头,那要怎么办呢? 别的地方不知道,港综市可就很有特色了,两个字:“开坛!” 只要三家港综市“洪字头”共荐,就能招来港综市所有洪字头大佬,一块开启坛口。 而那人只要在坛上过关,就有了创立洪字头的资格。 只不过港综市近十年来,已然没有再开启过坛口了。 因为大家都已经是龙头老大,做得舒舒服服,谁也不希望多一个人来抢饭吃。 偏偏今天,洪安、洪义、洪福三家共举开坛。 而进来的人,许多龙头都认识,竟然是山口组原青男。 这个原青男吧,刚到港综市一个月,就已经披着山口组的皮,四处拜访了多位洪字头龙头。 他的目的很简单,说是要帮助大家伙把社团企业化,以后更好赚钱,而且不再怕白道。 ranwen.la 大多数龙头都不是傻瓜,哪里会信原青男这种说辞,认定他有别的居心。 加上他是鬼子,更加不受众人的喜爱,让原青男吃了不少闭门羹。 只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原青男无疑还是搞定了三家社团,让他们合作了。 面对众人的不满,原青男丝毫没有担忧的意思,大踏步走到坛前,魁梧身躯弯下,对着灵牌鞠了九次躬。 这一下,让本来无声的众人小声议论起来。 九为中华极数,无论是中华任何一处地方,可都是最大。 原青男鞠躬九下,无疑是对于洪门先人最大的敬重。 别的暂且不谈,就许多老大看来,这鬼子礼数倒是做得极佳,让人挑不出毛病。 原青男一扫在场众多洪门大佬,开始说话了: “洪乐飘哥,敢问我原青男为什么不能拜入洪门?” “第一,你是鬼子,我们港综市仔不欢迎鬼子,要知道大清没了以后我们洪门志在就是打鬼子!” “第二,你是山口组的人,本就有社团。” 飘哥毫不含糊,也不惧高大威武的原青男,直指两条道。 “哈哈哈!” 原青男大笑,伸出两根手指,话道: “第一,洪门第十三代亚洲分堂堂主,左中正雄先生,就是我们国家人。” “第二,洪门第六代总门主司徒风先生,也是青帮共尊的副帮主。” 嘶听得原青男的话,飘哥哑然,许多大佬倒吸口凉气。 这日本人还真是“有备而来”啊,他所举出的两个列子,都能很好解答他现在的问题。 而他所说的人,还都是先人,如果谁有意见,无疑就是对先人不敬。 原青男得势不饶人,似笑非笑看向蒋权,问话道: “洪英权爷,你呢?除了飘哥这两个问题外,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蒋权一脸严肃,摇头道: “没问题了,既然已经开坛,好,就让你坛前大考。你要是过关,我尊崇祖宗传统,要是没过,就请知难而退!” 蒋权也是没办法啊,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占理,只有寄希望于坛考。 洪门坛考可不简单,除了武力之外,还要考文科。 在座别看这么老多洪字头老大,但真正严格考验起来,能通过者不足一成。 而今天蒋权等人在场,他们也会提问,绝对是千万分的严格。 “待客周周入宝殿,上宾尊驾入殿堂,失礼任需多见谅,未奉之处请海涵,规矩错落多指点,莫似高峰独乘凉,诸君登堂把茶用,知宾待客反不同。” 原平南每走一步,就念一句,诗句礼节丝毫不差。 就连一心想要挑刺的蒋权也只能客客气气的说一声:“请!” 茶桌之前还没端茶,飘哥便开始率先发难。 “何为三合?” “取天时地利人和,共称三合。” “可识先祖?” “五始祖:殷洪盛、傅青主、顾炎武、黄梨州、王船山。” “前五祖:蔡德忠、方大洪、马超兴、胡德帝。” “五宗:文宗史可法、武宗郑成功、宣宗陈近南、远宗万云龙、威宗天佑洪。” “中五祖……” “下五祖……” 可以说原青南对答如流,甚至先后顺序一点都没乱。 要知道这些东西就算是他们现在社团之人也都根本分不清了。 飘哥也只能干看着原平南落坐。 钟正端起茶壶。 “滴滴……” 茶盏很快倒满。 只见钟正左手四指举起茶盏,右手并拢将茶盏拖住开口道: “弟进一杯茶,兄品评真假。” 原青男并未伸手而是直接答到: “相交莫相疑,盏杯是洪家!” 然后在伸出一只手搭在茶盏上:“本为单刀诀,相逢保日月!” 念完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好汉不低头,誓把乾坤转!” 说完,原平男双手再把茶盏反扣。 一个鬼子竟然如此懂的洪门的历史以及规矩,引得在场大多数“立场不坚定”的直接拍手喝彩。 原青男为了今天绝对是做足了准备,更可以说他这么用心所图绝对是不小,飘哥见状不妙,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原青男的肩膀上。 “过五关!” “城隍庙,黄花岗,长沙湾,洪水桥,凤凰山!” 原青男再一次对答如流,急得飘哥本就有些开始秃顶的头发,毛都掉了好几根,但是又拿原青男一点办法没有。 蒋权见状,对飘哥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退下,然后伸出左手飞快的比划了五个手势。 “左边有什么?” “猫鸡蛇鼠聚!” “右边有什么?” “鹤雀鸠鹏逢! 可接下来几个钟头时间,完全可以称为“原青男个人秀”! 原青男将洪门的茶阵、诗词、传统、规矩等等,全部对答如流。 在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们真没想到,一个鬼子,会如此了解洪门那些琐碎繁杂的规矩。 更为夸张的是,洪字头每个社团一人,选出八大高手和原青男打斗,竟是被对方轻而易举打趴在地。 这一天,也宣布港综市多了一个洪字头社团,是独属于原青男的社团。 ps:资料都是查的,查的我有点吐了,比写万字都时间长,有什么不准确誤喷,毕竟我也不懂哈! 第三十章:逃学威龙(上) 洪门发生的事,雷耀阳是一点也不知道。 与他交好的洪门中人觉得一个鬼子加入洪门特别丢面所以未提,与他并不深交的人则是认为自己是江湖中人跟条子泾渭分明,这样的消息更不会告诉他。 不过两天之后,恐怖份子的案子倒是有了眉目。 “耀阳哥,我现在在爱丁堡中学里面,有一票鬼佬持枪闯了进来, 胁持了所有学生,现在怎么办?” 李浩扬一通电话,打在正巧就待在旺角警署坐镇的雷耀阳手机上。 电话里面,李浩扬的声音很是兴奋。 雷耀阳听得,立马反问道: “你现在安全吗?” 李浩扬心中一暖,毫不在意道: “当然安全,我待在学校厕所, 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雷耀阳这才放下心,稍加考虑后,问询道: “保安局的人呢,他们怎么样?” “那几傻瓜看到鬼佬闯进,竟然拔枪与人家火拼。鬼佬手上全是微冲,保安局那些家伙死了六个,还有一个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李浩扬满是幸灾乐祸道。 显然,李浩扬的跟踪技术不是吹出来的,他亲眼看到了事情的发生,却没被任何人发现,技巧之高,简直难以想象。 雷耀阳此时脑子快速转动, 一边思索,一边话道: “你身上带了家伙吗?” “手枪!” 李浩扬简单答道。 “那就行了,十分钟之后, 你在学校外面开几枪,务必让民众听到, 把声势闹大。” 雷耀阳给出吩咐。 “明白!” 李浩扬何其聪明,马上领悟。 保安局一直想要秘密办案,还不愿意把蛋糕给予警方。 可如若有民众报案,那就不一样了,你不给也得给。 挂断李浩扬的电话,雷耀阳起身打开办公室房门,大声道: “旺角警署紧急集合,有任务!子朗,通知所有兄弟回来,小生,发枪” “yes,sir!” 前一阵早就有过通知,大房中于子朗和陈小生只是愣了愣,马上领悟,一个快速按起号码叫人,一个招呼几名军装,直奔枪房。 雷耀阳也没闲着,立即回到办公桌旁,拔出一个电话: “喂,恐怖份子有消息了。” “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反应惊人,几乎都没停顿一秒,马上激动道。 “刘sir,看来你等我的电话很久了!” 雷耀阳不慌不忙,言语道。 电话那头,可不正是刘杰辉。刘杰辉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缓和一些道: “我相信雷sir的能力嘛,就如同雷sir信我,每次有什么投诉告诉我知,我都能搞定一样。” “想要讨人情!” 雷耀阳脸上挂着冷笑,语音却很平缓: “是啊,不过你就要加入保安局了,以后我们这边再有什么投诉,那就麻烦了。” “这一点雷sir倒是不用担心,我就算离开这个部门,一样有办法帮雷sir处理麻烦。我无论在哪儿,一切照旧,雷sir有什么需要,一个电话,绝对搞定。” 刘杰辉非常自信言语道。 这一份自信,就好像他完全掌控了“内部调查科”,还是永生永世那种一样。 “这样啊!” 雷耀阳以一种不太情愿的语气道: “可是港综市这个地方,到底是人走茶凉。刘sir如果走了,又怎么能保证内部调查科的一些事呢。” 刘杰辉很聪明,听出雷耀阳潜台词,干脆道: “雷sir,有什么就直说吧。” “好,够爽快!” 雷耀阳赞语一句,话语道: “这么说吧,今天抓恐怖份子,我担保刘sir你立功。至于刘sir立功之后,想要怎么加入保安局,这就是刘sir自己的事了,我帮不上忙。” “作为条件,我希望刘sir也帮我一个小忙。” “方洁霞这个人,刘sir应该还记得吧,当初曾经在公共关系科与刘sir共事过。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来到了我的旺角警署。” “不过嘛,她毕竟是个女人,冲锋陷阵的事,其实根本就不适合她。这两年她也想明白了,后悔调来旺角警署的决定,想回去做个文职!” 电话那头沉默五秒,方才答应道: “好,如果一切真是像雷sir所说那么顺利,我向上头说,调方洁霞来内部调查科做事。” “那就太好了!” 雷耀阳满意了,吐露道: “半个钟头后,旺角警署门口汇合。” 嘟!电话挂断,雷耀阳听着耳中传来的忙音,露出真心的笑容。 这下妥了,以方洁霞的手段,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控内部调查科。 刘杰辉自以为牢牢掌控的部门,相信以方洁霞的能力,给足她时间,定然可以将其易手。 想什么来什么,正在雷耀阳思考方洁霞之际,一身便装的方洁霞急冲冲从外面跑了进来。 呼她似乎赶得很急,气喘吁吁,看到雷耀阳尚未行动,这才松了口气,问询道: “头,怎么样,是不是找到那些恐怖份子了?” “你这么急做什么,就算找到人,我们也不能马上出动的嘛!坐,我正有事和你说。”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体贴推过自己的茶杯。 方洁霞也着实是渴了,不管茶杯是雷耀阳的,拿起就喝。 雷耀阳看着英姿飒爽的方洁霞,正色道: “你调职的事,基本搞定了,我刚刚和刘杰辉谈过,只要这次让他立功,他就调你过去。阿霞,机会我给你创造,以后是龙是虫,就看你的本事了。” 方洁霞听得双眼大亮,可马上皱起绣眉,话道: “头,这次的功劳我们要让给刘杰辉?如果只是为了我的事,就要把功劳让给他,那不值得。” “我查过了,那些恐怖份子是想要英方放出被扣押的特殊犯。而那名特殊犯,关系到英方在沙特多处油田开发,利益重大。” “谁能替英方解决这次危机,在他们国内官员心里恐怕都能挂上名!” 对于方洁霞不为自己的事打算,还在为自己这边考虑,雷耀阳更加满意。 微微抬手,雷耀阳制止道: “我当然知道这次的案子很重大,谁完全破了,好处更大。连保安局都想抢夺的功劳,不用查我都知道。” “放心吧,我只是说分润一些功劳给刘杰辉,真正的大头,一定会在我们这边。” “我已经让刘杰辉过来了,到时候让他亲自打死两个恐怖份子,就已经算对得住他了。文职冲锋陷阵,勇敢击毙匪徒,好噱头啊!” “哈哈…哈哈!” 伴随着长笑,方洁霞的担忧放下,转忧为喜。 而此时,雷耀阳话语继续,郑重道: “对了你很快就要离开旺角警署,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任务要抢这份功劳,媒体是重中之重,你通知和我们相熟的媒体!” 旺角警署门口,很少一起行动的旺角警员整装待发,三辆冲锋车坐得满满当当,静待雷耀阳的命令。 署长办公室内。 雷耀阳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优哉游哉喝着茶水,默默等待着。 在他正对面,刘杰辉已经到了,其脸上有几分焦躁和紧张,不时看看雷耀阳,欲言又止。 雷耀阳不慌不忙,招呼道: “刘sir,喝茶啊,这茶不错的,是我朋友特意从内地带来,花了许多心思才弄到的上品。” 看着面前一杯香味扑鼻的茶水,刘杰辉完全没心思喝。 虽然他的城府也算深,但那都是官场上一套,行动这还是第一次。 老实说,刘杰辉不明白雷耀阳在搞什么鬼,让自己过来,却还在这儿喝茶,完全没有出动的意思。 如若不是进门之时,瞧见门口旺角警署人马集结,各种重武器也都准备好了,他都认为雷耀阳这是在耍自己。 实在忍不了了,刘杰辉问话道: “雷sir,茶我们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喝。你不是说有线索了嘛,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我们现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等!” 雷耀阳摆手,解释道: “这单案子的特殊,想必刘sir很清楚。保安局出面,强压我们警务部,想要独自破案立功。” “现在我们警方都还没接到报案,直接赶去现场,事后要怎么解释?” “到时候别说刘sir想要加入保安局,不被他们记上一笔,已经算是祖宗显灵了。” 呃…… 刘杰辉被雷耀阳两句话一恁,表情如同便秘一般。 偏偏雷耀阳的话吧,还真是有道理,刘杰辉也是聪明人,细想之下,觉得很对。 即便如此,刘杰辉还是有些心有不甘,正色道: “雷sir,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场合适呢?如果没人报案,那我们就永远不出警?” “现在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要是这单案子真被保安局的人破了,一切就晚了啊。” “放心吧,他们破不了。” 雷耀阳自信一笑,话语道: “我的人现在就在现场,根据他的回报,保安局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那些恐怖份子不简单的,全都拿着重火力。别说养尊处优的保安局,就算是我们这些当差的,要想对付他们,也得分人。” 刘杰辉默然了,雷耀阳这话吧,着实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直接点说,就是觉得他们这些做文职的没本事啊。 如果是平时,刘杰辉还能和雷耀阳掰扯几句,但现在有事相求,被骂也得忍着。 “呵!” 雷耀阳暗笑,口头便宜也占得差不多,这才正经起来: “我早就吩咐过我的人,这个时间,他应该差不多报案了。”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说着,雷耀阳在刘杰辉期盼的目光中,拨打起了电话。 刘杰辉记忆力超群,特别对于警务部内部的人员,他不仅记得相貌、名字,更是大多记住对方的电话。 眼看着雷耀阳拨打的电话号码,刘杰辉不解了: “雷sir,你这是打什么电话?这不是湾仔警署李sir的办公室嘛?” “对啊,你以为我打给谁?” 雷耀阳借着电话没通的功夫,话语道: “案发地点就在湾仔区,如果接到报案,一定是那边。” “我们既然知道地点,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嘛,到时候也可以号称接到报案。” 刘杰辉有些不满了,在他看来,多一个人知,就多一个人分功劳,这可不好。 “呵!” 雷耀阳心中冷笑,对刘杰辉的小心思十分清楚,意有所指道: “刘sir,立功对我们警察是很重要,但在我雷耀阳看来,功劳之上还有道义。” “还有啊,就算天大的功劳摆在那里,也要有硬本事的人,才能够吃下的。” 刘杰辉一再受挫,很是尴尬,彻底闭上嘴。 而雷耀阳,已然拨通了电话: “喂,龙哥嘛?是我啊,耀阳!” “你那边是不是刚刚接到关于爱丁堡中学的报案了。” “龙哥,马上让出警的警员回来,然后由你亲自队,带着湾仔精英,亲自过去一趟,我的人正巧在爱丁堡中学外面,他刚刚告诉我,瞧见一群持枪的鬼佬进入了学校,而且当场击毙几个不像学生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爱丁堡堡中学里面的鬼佬,就是sir提到过的恐怖份子。” “对,对,好,我马上带人赶过去支援你。” “恩,暂时不用通知了,现在只是猜测,虽然我很有把握,到底不是百分百。” “好,那就这样!” 哐…… 电话挂断,雷耀阳适才还紧张的语气转为平淡,微笑道: “搞定!刘sir,走吧,现在可以出发了。” 嘶,刘杰辉可是眼睁睁看着雷耀阳的表演,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本来他还觉得,雷耀阳这人只是办案厉害,够大方,所以这两年才会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看来,这个人是个官油子啊,绝对的劲敌。 他把一切早就掌握在手里,偏偏能够做成刚刚得到消息,且四处赚人情的事,简直堪比古代奸臣。 这样的奸狡,再加上他的本事和雄厚的本钱,刘杰辉忌惮了。 另一边,湾仔警署署长办公室。 李智龙放下电话之后,肥胖身子灵活如猴,猛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小跑着拉开办公室大门,李智龙一脸严肃,朝大房喊道: “肩上有花的,马上给我进来,快,快!” 而后,马上又看向有些傻眼的秘书,问话道: “刚刚是不是有人报警,说爱丁堡中学出事了?” 秘书和署长一样,管理着警署运营工作,对于出警那种小事,压根是不知道的。 只是看到李智龙严肃的模样,那女秘书条件反射道: “这个,好像是吧。” “马上通知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叫出警的人全部回来警署。” 李智龙立即下达命令道。 别看他年纪大了,准备安逸等待退休,但义气方面,李智龙绝对有。 他可不会像保安局那些人,为了立功让手下人去送死。 雷耀阳既然好心打电话通知过自己了,明知道爱丁堡中学那边可能有恐怖份子,还让一般警员傻傻过去,那不是送人家去死嘛。 李智龙还做不到那么黑心! 爱丁堡中学,位于湾仔区紫荆广场隔壁,是一所英式贵族学校。 校园内男女生混合求学,学费高昂,即便是一般的白领,也负担不起。 试看“逃学威龙”里面,周星星卧底进学校,三十万用于结婚的钱,都只够一个学期的。 所以这里求学的学子,身份可以想象。 英领事的儿子,港督的三公子,还有港综市许多高官富贾的子侄,皆在里面。 如果这里出事,那可真是老虎嘴里拔牙,整个港综市都会地震。 爱丁堡中学隔壁街。 湾仔警署人马与旺角警署人马,外加一个刘杰辉,全都汇合在了这里。 足足十辆冲锋车,五辆警用轿车,七八辆铁马,将街道都差一点堵住了。 雷耀阳看到这么大的场面,心道李智龙这是把“家当”都带上了啊。这么多车里面,也就有三辆冲锋车是旺角警署过来的,其他全是李智龙的。 倒是刘杰辉看到这么浩大的场面,心中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先前他和雷耀阳从旺角过来,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刘杰辉惊愕发现,雷耀阳竟然就带了那么二十来号人,总共三辆车,便准备“围剿抓捕”恐怖份子。 这样的简陋,完全是做文职工作的刘杰辉想不到的。 在他想来,不说是对方人数的十倍,几倍也该有吧! 就这么点人过去,到时候别说破案,不弄一个“全军覆没”就好得很了。 自己是想立功,但没想过送死啊!关键刘杰辉也很有自知之明,今天过去旺角,根本一个人没带。 倒不是他不信任下属,而是完全不信任同样作为文职的下属。 那些家伙,让他们整理文件,玩审问,调查警员隐私,一个比一个厉害。 但让他们拿枪和匪徒作战,恐怕还不如自己。 所以吧,刘杰辉在当时还和雷耀阳掰扯了几句。 最后依旧“人在屋檐下”,以失败而告终。 现在好了,人马多了这么多,他就放心了。 “署长,那边的商家让我们马上动车,说是挡住了他们营业。如果我们再挡着,他们就要投诉了。” 一位军装警员,此时正在李智龙耳边报告道。 “你怕什么,这个区最大的就是我了,要投诉,让他来我这里投诉啊。” 李智龙一身制服,高官做派,说话更是毫不客气,颇有些仗势欺人的意思。 教训完属下,李智龙这才走向雷耀阳那边,招呼道: “耀阳!” 雷耀阳与众人刚刚下车,见李智龙过来,赶忙也迎了上去: “龙哥,什么事啊?” “一点小事情,我都处理好了。” 李智龙满不在乎说了一句,随即严肃道: “耀阳,消息确定了嘛,爱丁堡中学里面真是那些恐怖份子?” 谈起正事,雷耀阳也故作严肃,点头道: “我的人已经潜进了中学,现在躲在里面。他十分肯定,就是那些恐怖份子。” “那些家伙好像是想要绑架整个学校,以此要挟政府,谈条件。” 听到消息是真的,李智龙苦着一张脸,大骂道: “这群丧心病狂的王八蛋,港综市那么多地方不选,怎么就选在湾仔啊。” 和雷耀阳不同,李智龙可没信心完美解决这件事。 他现在就只看到,自己很可能要背锅了。 保安局别的不行,甩锅可是一流的,作为湾仔区署长,只要甩锅,自己肯定就要背上。 “龙哥,现在不是感慨这些的时候了,最要紧是怎么处理。龙哥你放心,我这次带来我们旺角警署所有精英,绝对不下于飞虎队的实力。” 雷耀阳正气凛然,安慰道。李智龙看了看雷耀阳来的人,和刘杰辉一样,就看到那么三辆冲锋车,脸色并未转好。 不过李智龙比刘杰辉更会做人,而且知道旺角警署不大,和自己湾仔这边完全比不了,还是真诚道: “耀阳,有心了,这次多亏你提醒,要不然我现在恐怕就有手下盖国旗了。” 说着,李智龙正色道: “耀阳,你认为该怎么处理?要不要叫飞虎队?” “飞虎队是一定要叫的,不过不是现在。” 雷耀阳微微一笑,看着李智龙道: “龙哥,你信我吗?” “当然了!” 李智龙面对这个问题,几乎都没有考虑,马上话道。 “好,如果龙哥你信我,这次交给我来指挥,我会给龙哥一个满意的答复。危机危机,有危险才有机会,或许这次恐怖份子出现在湾仔,不是坏事,反而会是一件好事。” “我们只要抓住这次机会,无论在行动处还是警务部,皆能一鸣惊人。” 雷耀阳侃侃话语,言语间充斥着自信与野心。 李智龙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雷耀阳,沉默数秒,话语道: “好,耀阳,那我就把指挥权交给你。湾仔警署这边,任你调度。” 旁边刘杰辉一直听着雷耀阳与李智龙的对话,第一次对于自己长久以来的处事产生怀疑。 自己历来只相信自己,什么部门不是自己把控,其实都不会信任。 可是再看雷耀阳这边,他既然几句话的功夫,可以让一位署长甘愿让贤,将大权交给他。 这种信任度,着实是刘杰辉“望尘莫及”的。 以刘杰辉的政客心态,也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这一步。 不过这时候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机,刘杰辉此时也有几分紧张,插嘴道: “雷sir,那我们现在到底要怎么做?” “恩?” 李智龙眉头一皱,这才发现被雷耀阳高大身影挡住的人竟然是刘杰辉。 拉过雷耀阳,李智龙明摆着对刘杰辉不信任,小声道: “耀阳,他怎么和你一起?” 雷耀阳早就想好对策,张嘴便答道: “这混蛋来旺角警署,处理一单警员被投诉的事。我正在和他谈话,结果下面伙计就打来电话,说是发现恐怖份子。” “这混蛋听到了,吵着要跟来。” “这样啊!” 李智龙对于雷耀阳的解释是完全信任的。 刘杰辉是内部调查科的人,常年出入各警署,查手足们的资料,被视为“不受欢迎人物”。 李智龙也是署长,曾经亦因为湾仔警员被投诉的问题,和刘杰辉有过接触。 既然不是自己人,李智龙可不会客气,摆谱道: “刘sir,现在是我和雷sir这样的高级警务人员在讨论案情,你这样的文职人员,站一边听着就行了,难道还有意见嘛?” “我做警察几十年,耀阳破大案无数,谁不比你有经验,需要你多废话?” 你…… 刘杰辉心里那个气啊,今天先被雷耀阳连环怼,现在还要被李智龙怼。 偏偏三人中,他警衔最低,被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冷着一张脸,心里骂娘。 就在雷耀阳安排布置的时候,一名旺角军装小跑过来,紧张道: “署长,出事了!” “什么事?” 雷耀阳先是一愣,随即问话道。 “学校内真是恐怖份子,他们现在黑进了港综市TVB,正在现场直播。” 旺角军装小警员立马回应道。 “我靠,这群死扑街啊!” 李智龙听到这个消息,一手捂住额头,就像死了爹妈一样大骂起来。 这尼玛现场直播,肯定不会有好事情。 恐怖份子能直播什么,还不就是杀人质。 爱丁堡中学可是贵族中学,要是在全港综市人的眼中直播被杀几个,自己这个湾仔警署署长麻烦大了。 不说是引咎辞职,起码降职是肯定的。 对此,刘杰辉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姓,一脸难色。 他和李智龙想的不一样,只是想要立功。 现在恐怖份子直播,他们手上人质应该都会在电视上面。 一会儿自己和雷耀阳冲进去,人质有所损失的话,那些人质家长一定会找他们麻烦的。 一个整不好,功劳没捞到,反而落得一身黑。 军装小警员看到两名大佬脸色难看,试探问道: “署长,要不要马上通知TVB,让他们暂停电视台。” “当然要,还不快去。” 李智龙听得,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赶紧吼道。 “慢着!” 一直没发话的雷耀阳总算开口了,只见雷耀阳不怒反喜,一脸笑意道: “好,直播得好。我就怕不能闹得人尽皆知,现在恐怖份子那边先动手了,我们也可以动手了。” 说着,雷耀阳一指那军装警员道: “你,马上通知 Madam,照原定计划行事。” 随即,又看向李智龙和刘杰辉,正色道: “龙哥,你就在这里坐镇,一会儿我的下属方洁霞会过来找你,你配合她就行了,她会告诉你怎么做。那些恐怖份子,交给我来!” “刘sir,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了。” 说完,根本不等两人反应,雷耀阳回头大声道: “阿军、阿生、阿祖,走了!” 一声令下,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旺角警署一众,全都手持趁手的家伙,从冲锋车鱼贯而下,小跑跟上雷耀阳。 看他们兴奋的模样,就好像是去旅游,而不是去厮杀。 箭在弦上,刘杰辉也只能硬着头皮,赶紧也追了上去: “雷sir,等我一下,你有什么计划,还没告诉我知啊。” 爱丁堡中学内,此刻危机四伏,大概分作了三个部分。 平时用于上课的教学楼,完全被恐怖份子所占据,他们抓到的学生被分别扣押在各楼层,分多队看守着。 tsxsw.la 第五楼至第十楼,许多金发碧眼的恐怖份子忙碌着,在室内胡乱安放着炸弹。 恐怖份子中的三大头目很聪明,他们让人将炸弹从高至低的安放,自己却待在一楼。 如果有任何的变故,他们可以第一时间离开,无论是体育馆、游泳馆、甚至是食堂,都是他们的选择。 三大头目这会儿正得意洋洋,由其中一位墨镜金发鬼佬对着一台连接着电脑,高清晰的摄影机,发表讲话: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给你们带来的惊吓,我个人表示非常的抱歉。我呢,一直都是个和平主义者,也不愿意在港综市这样和平的地方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不过英政府无道,抓捕了我们几个好兄弟。我们上诉无能,只好用这样的方法,来一次特别的诉讼。” “各位电视机前的朋友都看到了嘛,现在我们手上有整间学校的人质。而整栋教学楼,也都被我们安放好了炸弹。只要英方不答应我们的上诉,我们将采取一些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手段。” 说到这里,摄影机移动,不仅摄到角落里面,瑟瑟发抖的大群学生和老师。 同样也摄到多枚还没布置的炸弹。 扫了一圈后,镜头重新回到墨镜金发鬼佬的脸上。 鬼佬一脸笑容,用一种亲和力十足的语气道: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我们给英方两个小时考虑。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就会开始杀人质,并且炸毁教学楼。” 教学楼被攻占,恐怖份子们自觉胜券在握,发表着伟伦。 其实就在旁边体育馆内,一名保安局成员,身上足足三处枪伤,竟然幸运没死。 这人浓眉大眼,带着几个学生仔,就躲在篮球场首脑台后面。 “同学,你怎么样啊?那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学生仔一共六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位眉清目秀,清纯可人的女孩开口了。 无疑,他们这个时候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身边是保安局卧底,还以为是自家同学。 这保安局成员也够悲催的,先前和恐怖份子对打,虽然打死一位,可一把手枪子弹也被全部耗费殆尽。现在他之所以躲在这里,不是不想走,实在是没得走。 手上没家伙,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能走哪儿去啊? 呼…… 艰难喘着粗气,保安局成员开始曝光了: “我不是你们的同学,是港综市保安局G4成员,奉命卧底在你们学校。” “我们前不久收到消息,有恐怖份子在打这家学校的主意,所以上头派我来卧底。” “那些人就是恐怖份子,现在外面一定很危险。” “保安局G4?” 六名学生仔听得实话,反应却是十分奇怪。 一位面容幼嫩的男生,当即笑了起来: “哈哈哈,老哥,你长得是比我们看起来要老一点,也不用在我花泽类面前冒充什么G4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G4,那是特殊秘密部门,成员资料都是要保密的。连家人都不能随便说,你会告诉我们知嘛。” “你怎么知道?” 保安局成员十分诧异,外人可是连G4的名头都没听过啊,这学生仔如此神通广大,他竟然知道。 这时,另外一名留着长发说话点娘的男生也开口了,只见一副大哥架势,不屑道: “小子,你别逗了,G4,我道明寺还F4呢!不仅他知道,我也知啦,我听我爸说过,G4全都守口如瓶,是不能向外界透露身份的,就你,啧啧啧” “对啊,我好像也听我小姨说起过。” 另外一名文静的女生点头,眼中满是怀疑看着保安局成员,好像很赞同前面两位同学的意见。 “你小姨什么身份?” 保安局成员感觉脑子都要炸了,这尼玛自己明明加入的秘密部门,怎么这些学生仔全知道。 不仅知道秘密部门,连成员守则都一清二楚,这什么情况! “我小姨是税务局的。” “我爸是金融管理局的,小子,以后叫我大哥,我可以罩着你。” “我妈是教育局局长!” 很快,保安局成员完全明白了,自己身边全他吗一群官二代、富二代。 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们家也不该把秘密部门到处说啊,扬得连小孩都知道。 保安局成员心里很苦,决定出去之后,一定要向上头反应。 除开前面提到的两部分外。 爱丁堡中学防空洞内,还有一部分。 以李浩扬为首,七八名学生跟着,优哉游哉,完全没有一点危机就在身边的紧张感。 当几人走到一个巨大圆形洞道,好像下水道一样的地方,李浩扬停步,大大咧咧招手道: “行了,我研究过学校构造图,你们沿着这里往外走,就能通向外面。” 几名学生仔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似乎非常紧张和恐惧,不由话道: “阿sir,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啊?” “就是啊,阿sir,既然这里能通向外面,那你为什么不送我们出去啊?” “阿sir,一起走吧,学校那么危险,你就一个人。” 不比保安局成员那边的悲催,李浩扬在学校里面,机缘巧合也救下几号学生仔。 而他救人时,精准无比的枪法直接就打死两名鬼佬,并且亮出证件,向学生仔表明身份。 这些学生仔第一时间就把李浩扬当成了依靠,别说得罪,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 李浩扬倒也没让这几个学生仔失望,在他的带领下,几人在学校内转来转去,最终转到这防空洞内。 看着几个幼嫩学生害怕的模样,李浩扬微微一笑,玩世不恭道: “不是吧,你们都十几岁的人了,还怕鬼啊?” “就那么几百米,推门就出去啦。” “我送你们走,那倒是无所谓,可你们的同学和老师怎么办?不管啦?” “谁,谁怕啦。” 一名长得五大三粗的学生仔强自振作,很没底气道: “我们什么都不怕,只是觉得阿sir单枪匹马的,太过于危险” “就是啊,阿sir,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阿sir,跟我们一起走吧,你救了我,我爸是律政司副司长,出去后我一定让我爸好好谢谢你。” 正在几人说话的功夫,密集的脚步声从那黑漆漆的洞口传。 “恩?” 李浩扬耳力好,反应也极快,马上拔枪指着洞口,招呼学生仔道: “快,躲到一边去!” 几名学生仔先是不解,但很快也都听到脚步声,满脸恐惧,赶紧听话躲避在洞口两边。 与此同时,洞口内的脚步声渐止,完全没了,就好像刚刚听到的只是幻觉。 李浩扬很信任自己听到的,不敢大意,抬枪的手一丝不苟,一动不动。 噌一声怪响突亦,黑漆漆的洞内,一个物件飞了进来。 那物件通体漆黑,冒着浓烈的白烟。 李浩扬作为神枪手,眼力极佳,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暗骂连连: “我靠,警用催泪弹,是自己人。” 显然,洞内的人也察觉外面的动静,先行动手了。 “我是旺角警署高级督察李浩扬,什么人?” 李浩扬怕引起误会,一手捂着鼻子,赶忙自报身份。 “是浩扬!” “是扬哥。” “浩扬,别开枪,是我们。” 通道内,瞬间也给出了回应,声线是李浩扬无比熟悉的,可不正是旺角一众嘛。 下一刻,死寂的通道脚步声再次激烈起来,只见一群身穿防弹衣,戴着防毒面具的家伙冲了进来。 打头一位,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型喷雾,准备找到催泪弹后,猛的喷洒起来。 呼呼咳咳咳…! 可就这么短短十来秒钟,烟雾已经巨大了,几个学生仔更是被呛得够呛。 又足足过? ??几十秒,经过多人喷雾,白色烟雾彻底解除挥散。这下子,几个学生仔方才发现,刚刚还没人的地方,竟然已经沾满了人。 索性,那些人全都穿戴警用装备,不是那些鬼佬恐怖份子。 而且已经和救自己等人那名阿sir熟络聊起来了。 催泪弹的作用,就是催人泪下。 李浩扬虽然捂着口鼻,眼睛却不敢捂啊,此时双眼辣得厉害,抱怨连连: “我靠,谁打的催泪弹。” “李sir,你又不说话,谁知道这里面什么情况。对付恐怖份子嘛,当然要小心咯。” 强壮非常,身上挂着一把HKMP5,腰间还明晃晃放着两把警用手枪的高喜接话了。 他手上,拿的可不正是催泪弹发射器嘛。 “我倒是敢说话啊,你不知道情况,我又怎么知道是谁进来了。” 李浩扬没好气反驳一句。而与李浩扬十分熟络阿浪走上前,调笑道: “浩扬,你知足吧,本来按照火爆和阿军的意思,是直接开枪的。还是头吩咐要谨慎一点,用催泪弹试试。” “我去。” 李浩扬听得后怕,看向一边雷耀阳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他很清楚阿浪没胡说,以马军和火爆的性格,宁杀错不放过。他们遇到什么未知情况,还真可能先扫一轮。 “耀阳哥,这里有几个学生仔。” 第一次参与这么刺激行动的宋子杰,同样拿着MP5冲锋枪,最有警察的风范,开口提醒着。 “恩!” 自进来之后,雷耀阳一直在观察这里的地形,直到此时,方才发话道: “浩扬,你救的?” “是啊,正好遇上。” 李浩扬点头道。 “阿强,你护送这几个学生仔出去。” 雷耀阳做出安排,准备让战斗力最弱的周强先闪。 周强显然不太乐意,旺角警署三年来第一次集体行动,还是这么大单案子。 他刚刚进门就出去,那能行嘛。 周强磨磨唧唧不动,小声道: “头,不用送了吧,就那么几步路,外面都是我们的人,他们难道还能有危险嘛。” “少废话,头让你送就送。对了,顺便告诉外面的同事,赶紧叫军火专家过来,我先前观察到那群王八蛋在学校里装炸弹。” 李浩扬上前几步,义正言辞话语着。 可是看他的动作,无疑是有别的心思。 因为他一边说话,一边竟然开始解周强的装备,短枪拿过来放在自己腰间,手上MP5冲锋枪也夺了过来自己拿上。 更过分的是,李浩扬竟然开始为周强“宽衣解带”,卸他的防弹衣。 “不…不是,扬哥,你搞什么呀。” 周强被李浩扬的无耻气够呛,连躲带闪。 “反正你都要出去,再穿一身进来不就行了,赶紧把防弹衣给我,那群家伙火力很强大的,全是长家伙。” 李浩扬心灵手巧,说话的功夫,周强的防弹衣已经套在自己身上。 被李浩扬卸了装备,周强无奈,也只好心里骂娘,赤手空拳带着几个学生仔出去。 雷耀阳不慌不忙,开始打听道: “浩扬,学校的情况你最熟悉,说说吧。” 说起正事,李浩扬也变得正经,严肃道: “那些恐怖份子占据了教学楼,从顶层开始往下,都被他们布满了炸弹。” “炸弹全是遥控的,如果有一点情况,那些恐怖份子按动开关,炸弹马上就会爆炸。” “他们有多少人?” 雷耀阳微微-点头,再问道。 “很多,六十往上。” 李浩扬给出一个并不算准确的答案。 对此,雷耀阳也不强求,能知道这样模糊的信息已经不错了,继续问道: “人质呢?也都在教学楼?” “除了我救出来这几个,大部分都在教学楼。其他地方有没有人幸运没被抓,这不清楚。” 李浩扬依旧给出凌磨两可的答案。 几条信息总结起来,雷耀阳有些皱眉了。 其他人也意识到局面比想象中的复杂,并不催促行动。 “头,有点难办啊,那些混蛋从上至下安炸弹,就算我们先清理了下层恐怖份子,也一定会惊动上层。” “到时候他们很可能觉得无路可逃,直接引爆炸弹,来个同归于尽。” 冲动如马军此时都静下心,开口说出难题道。 “这好办,不能从下到上,我们可以从上到下清理。以我们的身手,攀升上顶楼不难,我看过了,这里的教学楼不过十层。” “不过我们手上的家伙,很多都暂时不能用了。为免打草惊蛇,清理楼层,只能用消音,或者是刀。” “直到我们把炸弹的楼层都清理一遍,其他的家伙才能派上用场。” 雷耀阳给出自己的看法,眉头却依旧大皱道: “现在问题是谁会拆炸弹?” “头,我在飞虎队倒是学过一点,简单的炸弹应该没问题。”何尚生这会儿开口了。李浩扬紧随其后,也话道: “耀阳哥,我也可以试试。” 两人都在飞虎队待过,会拆一些炸弹不足为奇,可是雷耀阳听来,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什么叫简单炸弹可以拆,还什么试试,这不开玩乐嘛! 从进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刘杰辉也觉得不妥,这时插话了: “雷sir,要不然马上找军火专家来?”“一般的军火专家拆炸弹,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现在情况危急,一般的军火专家根本不能派上用场。” 雷耀阳摇头,并不觉得这个建议靠谱。 港综市军火专家,听起来是高大上,事实上呢,军火专家也是人啊。 他们拆炸弹,都是穿着笨重防护服,还要有各种安全措施,才会工作。 你要让他们就这么手动拆弹,他们压根不会愿意。 正在旺角一行尚未出师,便遇无法解决的难处时,防空洞内又传来脚步声。 众人这次没紧张,心知防空洞外面被无数警察牢牢掌控,来的不可能是敌人。 两道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哈哈哈,真是及时雨啊。几年没见了,还好嘛?” 看到来者,雷耀阳欢喜大笑,大踏步迎了上去,做出拥抱状。 以雷耀阳今时今曰的身份地位,能让他做出这样举动的人,整个港综市着实是不多。 “听过雷sir的话后,加入警队,感觉确实不错。” 来者个子不高,一身牛仔服,鸭舌帽,笑脸迎上,与雷耀阳拥抱了一下。 “对了,雷sir,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现在的上司,军火专家“章在山”总督察。” 鸭舌帽扬手,替雷耀阳做出介绍。 被介绍者一米七五左右身高,大眼,鹰钩鼻,亲和帅气。他非常主动伸出手,与雷耀阳握手道: “雷sir,你好!” “章sir,你好。” 雷耀阳友好一笑,这才向所有人介绍道: “都听到啦,军火专家到了。而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军火专家。” “他叫李杰,当年“君度酒店重装械劫案”,就是由他和我联手告破。” “君度酒店时,他也曾拆除酒店内许多炸弹,全都完完美美,无一例外。” “阿杰不仅拆弹厉害,身手也不错。” 不错,这后面进来的两人,鸭舌帽竟然就是李杰。 话说自君度酒店事件后,李杰被雷耀阳说动,还真就找了一个新的人生目标,加入了警务部军械科。 而李杰的履历可不简单,曾经是军人,军衔还不低。 所以加入警队后,由见习督察做起,短短三年时间,已经做到了高级督察。 这样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雷耀阳的火箭上窜,但也足够厉害了。 “李sir,你好。” “章sir!” 众人听得介绍后,无不面露喜色,纷纷表示出友好。 在场大部分都是雷耀阳嫡系下属,对于自家大佬出名那一单大案全都看过资料。 他们也知道,那单案件里面有个叫李杰的,充当了雷耀阳的助手,做了军火专家的工作。 而且人家和一般军火专家不一样,玩的是徒手拆炸弹,毫无保护下的拆,英勇非常。 而跟着李杰来的章在山,既然也号称“军火专家”,想来同样有两把刷子。 大家伙现在正缺这样的人,这样的人马上就出现了,着实是大喜事啊。 “对了,阿杰,你怎么会来这儿的?你们部门这么效率,我刚叫人出去通知,说学校里面有炸弹,你们就到了?” 带了几分好奇,雷耀阳发问道。 李杰指了指身上的牛仔服,平静道: “我今天本来是休假的,和章sir来湾仔买东西,结果发现湾仔被同事封了。” “正巧啊,我们又遇到小生,小生告诉我们这学校里面有炸弹,需要帮手。” “我知道雷sir已经进来了,所以马上赶来,看样子,没来晚啊!” “当然没晚,时间刚刚好。” 雷耀阳听得,不由暗道天助也,欣喜话道。 这下子,有了李杰两人的加盟,旺角一众再次斗志昂扬。 雷耀阳摆开架势,道道命令道出: “听着,我的计划是……” 爱丁堡中学里面风起云涌,外面也没闲着。 许多达官贵人都在电视上看到恐怖份子嚣张的宣告,知道整个中学被控制,学生和老师成了人质。瞬间,他们着急上火了,第一时间飞车从各处赶到湾仔。 无数的电话,也直接打向了警察总部,大骂警察们的不作为,恐怖份子入港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风声没收到。 现在好啦,学校被控制了,他们的子女全部有生命危险。 达官贵人们可不简单,连港督都包括在内。 港督三公子,也就读在爱丁堡中学,现在同样落入了恐怖份子的手里。 受到各方谴责的警察总部,特别是处长,这时候也上火了。 他急忙向各界解释,这单案子不是警方不作为,而是保安局要接手去查啊。 他们小鸟斗不过大鹏,所以真不怪他们啊。 可惜,各界暴怒的大佬们可不管这些,直接点明要让处长给交代。 更有激进的家长,对处长做出了通牒,如若这次他们的子女要是出事了,就算是处长,也别想讨到好。 处长那个气,那个冤,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 他此时万分后悔,就不该对保安局认怂,让他们去办案,现在好啦,出事了,保安局的人连影子都没有,压力全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事到如今,处长无法了,只能立即飞车亲临现场,欲要坐镇指挥。 处长头痛万分,这会儿其他警察高层,比如行动副处长,却是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只是有些懵。 行动副处长比处长更快得到消息,自雷耀阳与李智龙商议好后,便马上给他打去了电话。 心知事态紧急,行动副处长也早早赶到了现场。 可是当行动副处长来到之后,第一没看到雷耀阳,第二没看到李智龙,甚至连现场都没瞧见。 所有警车,全都堵在爱丁堡中学隔壁街,压根没在门口。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包围爱丁堡中学?” 下车之后,行动副处长面对迎接他的湾仔高层,质问道。 “处长,这是雷sir和李sir交代下来的,让我们暂时不准过去爱丁堡中学那边。” 湾仔高层早得到过指示,马上就回应道: “我们得到消息的时间很早,那时候恐怖份子都还没在电视上宣言,为免打草惊蛇,所以两位署长这样安排。” “恩!” 行动副处长点头,算是认可这个说法,又问道: “那现在呢?” “雷sir现在亲自带队,已经潜进爱丁堡中学营救人质了,他让我们十分钟之后再过去学校门口,这样,可以让那些恐怖份子觉得我们港综市警察效率低下,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湾仔高层再回应道。 “什么?耀阳已经进去了,他带了多少人?” 行动副处长一听就是大惊,雷耀阳可是他的绝对亲信啊,如果他在现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雷耀阳冒险的。 “雷sir带了十几位精英。” 湾仔高层见行动副处长反应这么大,赶忙回道。 “才十几个?” 行动副处长听得更惊,音调不自觉拔高几度: “旺角警署我知,是没多少人,这次紧急过来支援,十几个人我能理解。李智龙呢,他又在干什么?这件案子发生在湾仔,是他的管区,别告诉我他也只带了十几个人?” 无疑,行动副处长对雷耀阳的喜爱是到骨子里了,瞬间脑补出雷耀阳带少人的借口,也将矛头直指李智龙。 可怜李智龙那个冤啊,他先前听到雷耀阳只带麾下人马进入,死活不同意。 可是好说歹说,说服不了对方啊。 不得已之下,也只能认了。先前的事,接待行动副处长的湾仔高层也看在眼里,不自觉解释道: “处长,其实我们署长有说过派人和雷sir一起进去,不过雷sir没同意。” 没曾想行动副处长听到这个解释,根本不予接受,瞟了几眼湾仔一群肥肥胖胖的高层,不屑道: “耀阳要的是精英,就你们进去,这不是添乱嘛。” “我靠,早听说过副处长最信任雷sir,这信得也太过份了吧,怎么说都还解释不通了。” 湾仔几名高层听得,心里直骂娘,表面却不敢流露丝毫不满行动副处长是越看越来气,再次质问道: “李智龙呢,他不能也跟着耀阳进去了吧?” 呃…… 说起这个,湾仔几名高层都有些尴尬,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敢答话。 “说!” 行动副处长怒了,质问道。 实在避不过,几名高层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道: “署长在招呼记者,接受采访!” “采访?” 行动副处长这下子是真怒了,暗道: “自己亲信进了学校,和恐怖份子搏命,你这老家伙在后面玩起了采访。” “这还有王法嘛!” 还好,这时一名机灵的高层想到什么,补充道: “处长,采访的事是由旺角总督察方洁霞负责的,她是授命于雷sir,我们署长只是配合。” “哦?” 刚刚还火冒三丈,一听又是雷耀阳的主意,行动副处长马上憋住不发了。 眼珠一转,行动副处长心知雷耀阳智谋的厉害,觉得他不会做无用功,做事定然有深意。 既然这样的话,那自己暂且憋住火,等见到人,看清楚情况再说吧。 一念至此,行动副处长语气缓和道: “你们署长在哪儿接受采访,马上带我去!” “处长,这边请!” 几名湾仔高层先前被指派迎接行动副处长,心里还挺开心,想在行动副处长这里混个脸熟,最好能够得到对方赏识,那就更好了。 现在嘛,他们完全把行动副处长看作了麻烦,巴不得早点扔掉。 这位副处长,也太他吗难相处了,怎么答话都不对,左右都是他有理。 别说被他赏识,不被他指着鼻子骂,大家伙就满意了。 在几人殷勤的带路下,行动副处长被带进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并且爬起了楼梯。 对此,行动副处长疑惑万分: “你们署长到底在哪儿啊?” “楼顶,署长在楼顶接受采访,这些,也都是旺角那位 Madam安排的。这栋楼的楼顶,正好可以看到爱丁堡中学内的情形,那些记者全都带上了长镜头,这会儿应该正拍着呢。” 爱丁堡中学隔壁街。 一栋老旧的楼宇顶层已然被完全占据,各种长短镜头,最先进的摄影仪器,被摆放得满满当当。 tsxsw.la 一男一女,两位身穿高级警官制服的人,正高谈阔论。 他们四周,七八名记者兴奋拿着话筒,尽可能往前支着,都已经快放到两人的脸上。 “各位记者朋友,不要激动,慢慢来,有什么问题,一个一个的问!我保证你们得到的都会是第一手的资料。” 男的那位,长得肥头大耳,笑得像弥罗佛一样,大声招呼着记者。 女的那位站得笔直,板着一张脸,英气逼人。 行动副处长气喘吁吁爬上没有电梯的天台,所见便是这一幕。 本来压下去的怒火,随着腿脚发麻,噌一下又冒上了头顶,行动副处长立即喝话道: “李智龙,你在做什么?” 不错,这里的一男一女,正是湾仔警署署长李智龙,以及旺角警署总督察方洁霞。 听到有人叫喊自己的名字,李智龙第一时当看清楚来者是行动副处长后,先向记者们抱歉一声,赶忙就迎了上来。 “sir,你来啦,我这是在配合雷sir的行动,为我们警务部争光。大sir,来,快过来接受采访,先把指挥权订下。” “sir什么都不用说,交给旺角那位 Madam就行了。” 李智龙老谋深算,眼见行动副处长脸色不善,立马明白对方不知情,小声解释了几句。 行动副处长是懵逼呵呵就跟着李智龙来到了记者的包围圈。 方洁霞当然也是认识行动副处长的,心知这位是自己老板的后台。 立时,方洁霞开口了,话语道: “各位记者朋友们,请静一静,这位想必不用我多介绍,各位记者朋友也认识。不错,我们警务部行动副处长。” “这次的行动,全是由我们副处长一手策划安排的。” “哦?” 记者们一听,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所有话筒赶紧送到了行动副处长面前。 他们七嘴八舌,提出自己的问题: “副处长,恐怖份子来港,你们港综市警务部是不是早已经知情了?” “副处长,为什么警方赶到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往现场包围,而是选择在隔壁街驻扎呢?” “副处长,关于这次的行动,警方具体计划是什么,可以发表一下嘛?” 行动副处长被“长枪短炮”包围着,一脸淡然,内心直骂娘。 自己刚刚收到消息,立即从家里飞车赶了过来,什么都还不知道。 这些记者可倒好,比自己都来得快,看架势,还不是来了一两分钟了,连摄像机这些东西都架设好了。 自己做了什么安排,做了狗屁安排啊,压根什么不知道。 还好,李智龙这会儿开口了,义正言辞道: “我们副处长一向低调,淡泊名利,也不擅与记者朋友们打交道。” “这样,记者朋友们有什么问题,作为我们此次警方的发言人,方洁霞总督察,会为大家解答。” 我管你是谁解答,只要有人接受采访,让我们拿到头版头条就好。 记者们抱着这个想法,十几个话筒马上又支到了方洁霞面前。 早有准备的方洁霞一点也不含糊,马上流畅回答道: “不错,我们警方早就得到恐怖份子来港的消息,并且一直都有对他们严密监控“但是由于恐怖份子身份特殊,关系到一些特殊事件,所以这单案子,我们警务部高层经过商议,移交给了港综市保安局处理。” “当然,在此期间,我们警方也大力配合保安局的工作,一心辅助他们办案。” “一个礼拜之前,上水发生了一次枪击爆炸事件。那一次,我们警队十几位同僚殉职,就是为了抓捕恐怖份子。” “可惜,由于我们警务部和保安局合作上面的一些分歧,那一次并未有所收获。” “大料啊,这可是!” 记者们听得激动,他们出来做采访的,不敢说人精,但脑子绝对比一般人灵活。 别看方洁霞说得委婉,他们已然听出许许多多的东西。 立时,就有一名戴眼镜的女记者激动问道: “Madam,上水那次事件我也知道,既然是两家一起行动,警务部牺牲了十几名警员,那保安局呢?” 方洁霞故作尴尬,过了十秒,方才答道: “这就是我说的合作分歧,当时我们警方为了港综市市民的安全,解除市民潜在的危机,选择不顾自身安危,抓捕恐怖份子。” “而保安局的人为求稳妥,并没打算动手。” “Madam,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根本没和恐怖份子动手,就撤退了?” 那女记者听出东西来了,步步紧逼道。 方洁霞深吸一口气,好像十分为难,又过了十来秒,方才点头道: “事实上是这样!” “Madam方,我有问题,现在恐怖份子已经绑架了爱丁堡整家学校,为什么警方还不行动?” 又一名男记者高举右手,一副为民请命的架势发问道。 方洁霞不慌不忙,细细解释道: “因为上水事件,我们警务部与保安局之间,对于如何抓捕恐怖份子的事,有了很大的分歧。所以这件案子,从那时起,就已经完全交给了保安局。” “今天我们警方之所以出动,是因为接到民众报案,一起闹市开枪案件。” “第一个接到报案的,是湾仔警署的接线员。当时我们旺角警署正巧有便衣警员就在爱丁堡中学周围,收到警署协查通知后,马上潜入学校。据他的观察,觉得疑是有持枪悍匪进入了中学,并且稍作调查后,确定悍匪正是来港的恐怖份子。” “也就在第一时间,我们旺角警署署长雷sir接到通知,立即又通知了湾仔警署署长李sir,并且上报给了副处长。” “副处长英明,为了怕打草惊蛇,让恐怖份子觉得无路可逃,所以立即策划部署了周密的营救计划。” “我们警方不是没有行动,事实上由我们旺角警署署长雷sir亲自带队,现在已经潜入中学,开始营救行动。” “之所以大队人马没有包围中学,这是为了让恐怖份子放松警惕!” 第三十一章:异变 方洁霞的话很有艺术,至少旁边行动副处长听来,觉得非常顺耳。 这完全就是把锅推给保安局,凸显了警方这边的英勇。 试听,方洁霞用“上水事件”为例子,殉职十几个警察为例子,是所有人都不能无视的。 大家伙听完这番话后, 都会觉得警方英勇无畏,为了民众可能出现的危险,即便殉职也在所不惜,一定要提前抓捕了恐怖份子。 反观保安局这边就不行了,关键他们没死人啊。 在民众看来,你还想着什么周密计划,然后慢慢抓人,这也太坑了吧。 看看吧,现在后果已经出来了,没等你想明白计划,恐怖份子先行动了。 整家学校被绑架,几百号师生,这个责任,谁负得起? 针不扎到肉,一定不知道痛。 如果是平时,或许民众会觉得警方脑子有病,在上水明知道对方是恐怖分子,还跑去火拼抓捕,搞得殉职十几人。 现在整家学校被绑架就不一样了。 至少学生家长看到电视上的现场直播后, 一个个气得两眼通红,怒气完全转移到了保安局头上。 就因为你们在上水不去和恐怖份子火拼,提前抓了他们, 现在他们行动了,抓了自家子女。 没说的, 死了十几号人的警方是怪不上了,但保安局竟然溜了,不怪他们怪谁! 行动副处长听得舒心, 拉过李智龙,小声问道: “这个直播是什么电视台的?要是让学校里面恐怖份子看到了怎么办?” 李智龙一脸笑容,小声回应道: “sir,你放心吧,雷sir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雷sir的人脉是真的广啊,竟然和港综市新闻频道的总监关系不错,这些记者,全都是港综市新闻频道安排过来的。” “现在的采访,也会在新闻频道现场直播,恐怖份子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新闻频道已经联络了各大电视台,屏蔽了爱丁堡中学里面的信号。他们除了TVB外,其他都看不到!” “好!耀阳果然安排得妥当。” 行动副处长大喜,赞誉连连。 可是随即,又有些担忧道: “对了,耀阳到底打算怎么救人,这件案子如果被我们完美破了,以目前的情形,我们行动部一定风光无限。但如果砸下……” 接下来的话,行动副处长并未说完。 但李智龙也清楚,现在警方这边大张旗鼓请来记者,现场报道这么大场面。 要是成功,固然受到全港赞誉,但如若失败的话,也会暴露在全港面前,人丢到家。 自己这个湾仔署长,恐怕都要做到头了。 当然,李智龙已经决定全面配合雷耀阳,就绝对不会有其他想法。 在他看来,即便搞砸了,自己因为这件事受到牵连,就雷耀阳的义气,不能丢下自己不管吧。 别忘了,人家除了是署长外,还是赌神,外面商界朋友无数,随便做点什么,那也是轻松无限。 自己紧跟着他,一定没错。一念至此,李智龙就想要糊弄行动副处长几句,毕竟他也不知道什么营救计划。 而这时,两名负责摄影的摄像师突然大叫起来: “那是什么?” “我靠,动感超人?” “不是,动感超人怎么可能有几个,好像是人。快,快把镜头拉近!” 被大叫所吸引,天台上所有人都朝摄像师所指方向看去,居高临下,正是爱丁堡中学教学楼。 只见此时教学楼外,足足五个人影,以迅捷的速度上升着。 远远看去,那五个人影就像是徒手攀爬,和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样。 方洁霞毫不含糊,当即大声道: “那就是我们警方的行动,各位记者朋友随便拍。看到了嘛,那位冲在最前面的,正是我们旺角警署署长,高级警司雷耀阳。” 哗…. 方洁霞的解说,透过记者的话筒,瞬间传遍港综市千家万户。 许多认识雷耀阳的人,如霍景良、占米仔等,无不死死盯着,心里也在暗怪,你都什么身份了,堂堂高级警司,还跑去拼命。 但更多不认识雷耀阳的人,对于高级警司参与这样危险的行动,且是前锋位置,无不赞誉连连。 特别是学生家长,瞬间对警方少了无数怪责,多了许多信心。 人家连高级警司都出动了,肯定计划周详啊,而且诚意满满。 对比起来,那位女警官说的保安局,人在哪儿呢? 怎么没瞧见呢? 外界众说纷纭,回到爱丁堡中学教学楼外围。 以雷耀阳为首、马军、李杰、关祖、章在山五人,运用警用绳索,快速攀爬着。 他们的计划,是“从上至下”清理教学楼,最好能以“消无声息”的方式,先把炸弹拆除了。 几人都是高手,除了章在山差一点外,四者爬得飞快。 雷耀阳更是一枝独秀,最先到达了天台,脸不红气不喘。 巴着天台边缘,雷耀阳先是朝里面看了看:只见天台上,有三名鬼佬正背对自己这边,聊天打屁,其中两位,手里还拿着烟。 他们身上都挂着微冲,却没拿在手上,只是随风晃着,优哉游哉。 看样子,三名鬼佬应该是负责“望风”的工作,可惜工作并不认真,只是站在能看到学校门口的位置,根本没注意内部。 或许在他们看来,整间学校已经被自家人完全占据,不可能有人还能在学校内部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雷耀阳双手用力一撑,整个人如大鹏一般,飞身窜上了天台,巨大的身躯,落地竟是无声。 唰…! 拔出腰间警用军刀,雷耀阳低着身子,快速移向三人。 “Du zhe dada zui shuai qing gei wo Yue piao。” “shi de dada men fa cai gei wo yue piao ba!” 三名鬼佬聊得火热,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死神已经临近。 雷耀阳此时据三人不到两米,站直了身子,招呼道: “喂!” 听得招呼,三名鬼佬条件反射回头。 刹那间,寒芒一闪,两名鬼佬都觉得脖子一凉,最后在他们眼前的画面:是一鹰眼男人的冷笑。 而幸存的一名鬼佬也没讨到好,脖子被雷耀阳死死掐住,就像小鸡崽子一样提了起来,双脚虚空乱蹬挣扎,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头,雷sir!” 与此同时,关祖、马军、李杰三人也翻身上到天台,看到这等情况,赶紧跑了过来。 关祖拔出腰间手枪,不慌不忙装上消音器,马上就对准剩余一名鬼佬的脑门。 “阿祖,别杀他!” 雷耀阳立即制止,话语道。 “头,为什么?” 阿祖不解,疑惑道。 “这些家伙是负责放风的,他们与下面的人,一定随时都会联络。”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指了指鬼佬腰间的对讲机。 “谁的英文好,过来和他说,让他配合我们,不然毙了他。” 听得这个解释,众人恍然,阿祖放下枪,李杰也立即提议道: “章sir的英文不错。” 章在山是五人之中,身手是最差的一位,攀绳上天台,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 “章sir,那就麻烦你了。” 雷耀阳看得好笑,表面义正言辞,又吩咐道: “阿军,告诉兄弟们,可以上来了。” 马军听命,赶紧也从腰间拿出对讲机,话语道: “天台OK,都上来吧!” 教学楼后方的花坛,以李浩扬为首,刘杰辉、阿浪等人听得,皆是大喜。 此时花坛地上都是防弹衣、散弹枪等装备,众人已然做好轻装上阵的准备。 刘杰辉首次外出办案,很是谨慎,拉住就想要攀绳的李浩扬,问询道: “李sir,这些东西怎么办?我们就带着手枪上啊?” 李浩扬瞟了刘杰辉一眼,内心极度不屑,随便回道: “放心吧,刘sir,你跟着我们就好啦,不会让你有事的。” “一会儿我们都上去了,阿文最后上,他会把装备吊在绳子上,慢慢拉上去的。” 旁边火爆也极为看不上刘杰辉这种文职,大大咧咧道: “刘sir,如果你怕了就别上,在下面也一样。我们老板既然说了会有你一份功劳,就一定会分给你一份。” “就是啊,拿着手枪你还怕,要让你赤手空拳上去,你还不吓尿了,哈哈哈!” 刘天更为过份,根本不顾场合,怪笑起来。 旺角一伙人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刘杰辉脸上十分挂不住,只能心中念叨: 别和这群满脑子肌肉的警察计较,说不通的。 可是他不计较,被排到第三批攀绳的周苏不爽了,放声道: “刘sir,你到底上不上啊,你不上我上啦。真不知道搞什么鬼,攀个绳而已嘛,还叽叽歪歪的。” 刘杰辉真是被旺角警署的作风吓够呛,左右看了看,一根手指竖起,紧张道: “嘘嘘嘘, Madam,你小声点啊。” “挑,我们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你怕什么!” 周苏富家女一个,常年又与旺角一群暴力人物混一起,以少斗多,几乎是家常便饭,对于刘杰辉这样的小心翼翼,着实是看不顺眼。 刘杰辉心里也是恼啊,自己当然不怕,关键如果引得恐怖份子警惕,计划不就搞砸了嘛。 这雷sir做事也太不靠谱了,都一群什么下属,压根没把计划当回事嘛。 怕是再待下去,自己会爆血管,刘杰辉沉着一张脸,跟着李浩扬等人开始攀绳。 教学楼其实并不算高,总共十层,可是对于做文职工作的刘杰辉来说,难度系数不亚于一千层。 刚爬到第四层,刘杰辉已经停在了半空,双手死死抓着绳子,气喘吁吁: “呼….呼呼…” 这一幕,只看得楼下周苏、刘天等人,暗骂不已: “这混蛋完全是个拖油瓶啊,自己本事多少,完全没自觉的嘛。现在爬到一半爬不动,这不坑人嘛。” 第二批一起爬绳的警员,当然也瞧见这样的情形,何展文压低声音,便招呼着已经快到七层的李浩扬道: “浩扬,刘杰辉那小子好像不行了。” “啊?” 李浩扬做警察这么久,从前是飞虎,后来加入了旺角,就没碰见过队友如此不给力的情形,立时心里很是火大。 “吗的,这个废物!” 狠狠骂了一声,李浩扬招呼何展文、于子朗、火爆三人道: “你们先上,我去接他。” “扬哥,要不要帮忙?” 火爆体力极好,平时有空常常玩极限运动,徒手攀岩什么的,完全不再话下,腾在六楼半空,一脸还笑嘻嘻。 “快上吧,耀阳哥那里就五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浩扬摇了摇头,快速下滑。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此时所有的举动,无不被一栋高楼上的摄影机忠实记录下来。 摄影机旁边,行动处处长、李智龙、方洁霞三人还正盯着,看得是明明白白。 本来先前瞧见雷耀阳等人轻松爬上天台,而且完美占领,行动副处长表面没说什么,心里还挺开心。 可没曾想这才几分钟功夫,就出现这么大纰漏,行动副处长脸色不好看了。 叫过方洁霞,行动副处长小声道: “ Madam方,怎么回事,你们选人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好好选吗?怎么会有这种人参与行动。” 不等方洁霞答复,旁边李智龙马上接茬,小声道: “处长,这还真不怪雷sir,也怪不着旺角警署。处长,您仔细看看,那小子是谁!” “普通执行任务的警员,我能认识嘛,我靠。” 行动副处长心里骂骂咧咧,还是仔细透过摄影机长镜头打量起来。 不打量不要紧,一打量之下,他还真就认出了腾在半空,明显没体力的小子 眉头大皱,行动副处长无比疑惑道: “刘杰辉,他怎么参与行动了?” 毕竟,刘杰辉和自家不是一个体系的,那是管理处的人,行动副处长一直都很不喜欢。 雷耀阳行动带上他,行动副处长当然有意见。 “处长,说起来也是巧…” 李智龙心知行动副处长想法,赶紧将先前雷耀阳的解释,告诉了行动副处长知。 方洁霞见缝插针,也打起小报告道: “处长,那刘sir强烈要求参与行动,要不然就大吵大闹。我们署长没办法,只好带上他。” 行动副处长听完解释,马上理解雷耀阳带上他的无奈,心中也升起恼怒,愤愤道: “这个混蛋,平时没事就爱找我们手足的茬,说是什么内部调查,还不听管理副处长的话乱咬。” “今天可不是闹着玩,他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嘛,还来添乱!” 说着,行动副处长还嫌不解恨叫过记者,学着先前方洁霞的样子,做起了实况介绍: “各位记者朋友,我们警方行动部的安排向妥当。你们所看到,吊在半空中的那名警员,他叫刘杰辉,隶属于港综市皇家警察内部调查科,今天的行动,我本来是没有安排他上阵的!” 可怜刘杰辉拼了半条老命,在李浩扬的拉扯下艰难攀绳,他却不知道,他的丑态全部暴露在了港综市新闻频道。 最为关键的是,行动副处长口下毫不留情,把刘杰辉祖宗十八代都给曝光了。 不仅如此,刘杰辉的形象在行动副处长的口中,变成了无组织无纪律,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硬要参与行动的人。 而这样的评价,不知多少看电视的观众皆点头认可,骂骂咧咧。 特别是学生家长,已然把刘杰辉这个名字给记上了: 在这么危机的时候,你自不量力要行动,无论心是多好,总之行动不给力。 如果有什么事,他们定然会追责。 呼,哈,呼,哈,回到天台上,刘杰辉被连拖带拽,好不容易爬了上来。 这一上来,完全没了形象,也不嫌脏,躺在天台地板上,仰天大口大口的喘气。 “呼,刘sir,你平时也没练过,就别亲自参与行动嘛,真是害人害己啊。你说你坐镇指挥多好,事后同样有一份功领的。” 李浩扬为了拉扯刘杰辉,也累得够呛,站在天台连连吐槽。 还好,雷耀阳此时走了过来,话语道: “行了,浩扬,别说了,你先休息一下,让第三批人上来。” 而接下来,旺角警方展现出的高素质,让港综市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眼前大亮。 第三批和第四批人,其中还有两名是女警,她们攀绳同样飞快,特别是其中一位长发妹,两手不停倒腾,几乎都没用脚借力,一口气就上到了天台。 而随着最后一批人上来,众人的装备也用吊绳的方式拉了上来。 “阿军、阿祖、阿杰、章sir,和先前一样,我们五人做先锋,从上到下清理楼层。阿杰你和章sir不用动手,保留体力,一会儿全心拆除炸弹就可以了。其他的人,穿戴好装备,跟在后面掩护我们。” 雷耀阳还是没有拿枪,只是穿上一件防弹衣,手上军刀,做出安排道。 “yes sir” 众人毫无意见,心知这是最好的安排。 毕竟大家伙拿着枪杀下楼倒是轻松,关键整栋楼很多炸弹啊。 要是惊动了恐怖份子,他们按一下开关,大家伙都得玩完。 要打,至少也要等炸弹拆除,才能痛痛快快的打。 “都小心点,我走最前面,尽量别闹出动静。阿生,你看着那鬼佬,如果有丝毫异动,先杀了他。” 雷耀阳再次提醒,说着开始带头往楼梯走。 很快,众人从天台下到了第十层,一伙人小心翼翼,潜行在过道里,每路过一个课室,雷耀阳瞧清楚没人,就会安排两人就去搜查一番,看看是否有炸弹存在。 很快,第十层被众人仔细搜了一遍,没发现一个恐怖份子,倒是发现三个炸弹。 “章sir,阿杰,能不能拆?” 一伙人全都待在一间课室里面,看着讲台上大大咧咧放着的炸弹,红绿灯交替闪烁,感觉还挺高端。 章在山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给出结论道: “这是美式八零年代的产品,没问题。” “好!” 雷耀阳大喜,仔细道: “要多久?” “五分钟左右。” 章在山想了想,再次给出答案。 “阿杰,你怎么样?” 雷耀阳点头,思考着再问道。 “我也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应该能拆除。” 李杰也仔细看了一遍,回答道。 “那好,章sir,麻烦你在这里拆炸弹,全部搞定后马上下来和我们汇合。阿杰,我们先下去。” 雷耀阳临时做出安排道。章在山连连点头,严肃道: “这样最好,能够最快时间搞定。” “走!” 双方有了共识,雷耀阳一挥手,当先而行,队伍继续往下,去到第九层。 呜呜! “救命啊。” “我要回家。” 刚踏入第九层,恐惧的叫闹声就灌入众人耳中,让众人不觉更为控制脚步。 雷耀阳也不急,依旧一间一间的教室搜索,于倒数第二间的教师里面,发现二十几号学生仔,齐齐挤在角落,脸色苍白,哭着嚎着。他们面前,五名恐怖份子身上挂着抢,坐在书桌上,互相用鸟语闲聊。 学生仔的叫喊声,他们好像全不在乎,任由他们发挥,也不去管。 雷耀阳观察了一番地形,招手叫过马军和关祖,小声道: “左边那三个我搞定,右边那两个,你们搞定,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关祖和马军都朝教室里看了看,随即信心十足道。 “好,行动。” 雷耀阳当机立断,一声令下,当先从教室前门冲了进去。 “What?” 那五名恐怖份子看到有人冲进来,立马举枪。 可下一刻,雷耀阳已经腾空而起,双脚呈剪刀,准确夹住一个鬼佬的脖子。 整个人借助鬼佬于空中猛的转圈,手上军刀在外,又划中最近两鬼佬的咽喉。 嗤两团血雾在空中飘散,激起剩下俩鬼佬的反应: “fire!” 两人正叫着开火,可是不等他们扣动扳机,一者眉心中弹,一者眉心中刀。 再看关祖和马军,正站在教室门口处,一人举着消音手枪,一人还保持着掷刀的姿势。 咔嚓! 双脚一个用力,雷耀阳夹断最先制住那鬼佬的脖子,潇洒落地,小声道: “搞定了,让他们进来!” 这时,旺角一伙人才鱼贯而入。 看到犹如电视上的场面,特别是雷耀阳先前那一招“凌空割喉”,角落里的学生仔也不哭了,双眼中尽是好奇与兴奋。 特别是其中一名金发男生,胆子特别大,让同伴们停止叫嚷,发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们的。” 雷耀阳作为领头者,回答道。 “警察,太好了!” “阿sir,你们怎么才到啊。” “阿sir,你身手这么好,是不是飞虎队?不对啊,我听说飞虎队都是穿制服的,阿sir,你怎么是便装?” 学生仔很年轻,非常跳脱,听到是警察,无不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像鸭子一样。 “都别吵了,现在整栋楼很多炸弹,如果惊动那些恐怖份子,随时可能会被引爆的。” 雷耀阳眉头微皱,不得不出言恐吓道。 “炸弹?” 听得这个,学生仔们果然不再敢说话,纷纷静声。 他们其实先前也看到那些鬼佬安放炸弹,只是刚刚太激动,忘记了而已。 现在被提醒,猛的想起意识到自己等人还没脱离危险啊。 制止住学生仔们的吵闹后,雷耀阳开始吩咐道: “阿军,你再带人把这一层楼搜一遍,遇到可疑的人,就地格杀。” “阿杰,先前第三间和第四间课室的炸弹,麻烦你去拆一下。” “yes,sir!” 两人领命,纷纷带队行动起来。 雷耀阳这时,才又将注意力看向了一伙学生仔。 这伙学生仔总共二十三号人,大多满脸苍白,明显还惊魂未定。但其中有一位金发男孩,表现却非常的勇敢,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尽是崇拜与羡慕,没有半分的不安。 雷耀阳看得也很好奇,招呼道: “小家伙,来,我有事问你!” “我,阿sir,你是叫我吗?” 金发男孩指了指自己,得到肯定之后,非常惊喜,兴高采烈站出人群。 “小家伙,你不怕吗?” 雷耀阳露出一抹和善笑容,摆弄着手上带血的军刀,问询道。 “当然不怕,那些都是坏人,想要绑架我和同学,阿sir是好人,杀了他们,这是为民除害。还有啊,阿sir刚刚说什么“就地格杀”,真是太酷了。” slkslk.com 金发男孩一脸兴奋,指手画脚,说着还小声道: “阿sir,其实我的偶像是战神阿瑞斯,不过今天再加上阿sir你。军刀唰唰唰,真是酷啊!” “哈哈哈” 雷耀阳听得大乐,揉了揉金发男孩的脑袋,话语道: “好好读书,平时有空多锻炼,长大了,你也可以的。” “阿sir,你说真的?” 金发男孩睁着大眼,惊喜道。 “当然,我旺角雷耀阳,从不说假话,更不会欺骗小朋友。” 雷耀阳随意答道。 而这时,一直没发挥作用的刘杰辉看不惯了: 现在可是危机时刻,还没解除危险呢,雷耀阳这混蛋怎么和小孩胡闹起来了。 不爽之下,刘杰辉走了过来,话语道: “雷sir,你和这小鬼聊什么,我们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拆弹专家就两位,章sir还在楼上,阿杰在这一层。我们不等他们,下去把所有匪徒干掉,那又有什么用?刘sir难道还有高见?” 雷耀阳眉头一皱,语气生硬道。 刘杰辉被雷耀阳一恁,脸色难看起来,却实在没话好说。 他本来就不擅长前线工作,雷耀阳也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他当然没高见。 而这时,被刘杰辉说是小鬼的金发男孩竟然也开口了,其一脸不满,话语道: “这位阿sir,刚刚这位雷sir英勇表现,杀了恐怖份子,救下我们这些人质,而且正在好言安慰我们“你什么都没做,进来就指责,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啊,你说谁小鬼?你什么部门的,这么嚣张。” “啊?” 那金发男孩突然的变脸,话语也从幼稚变得成熟,实在让在场人没有想到。 包括雷耀阳在内,听得皆是一愣一愣:这小鬼牛啊,听那话茬,难不成是高官子弟,怎么训话这么熟练呢。 当然,金发男孩说的是刘杰辉,旺角一众乐得看笑话,也不替他解围。 刘杰辉先是被雷耀阳训,现在又被一个小破孩训,有些恼怒了: “小鬼,我也有来救你们的,你眼瞎啦,没看见啊?” “要不是我们进来救援,你就等死吧!” “你.……” 金发男孩虽然一时间成熟,但终究只是中学生,尚且单纯。 被刘杰辉这么一恁,漂亮的眼中饱含泪水,有了雷阵雨的征兆。 “刘sir,你说话别这么过份。我们警察本就是为人民服务,救人理所当然,拿了纳税者的钱,当然要保护纳税者的安全。” 雷耀阳一来怕金发男孩大哭,引发一些麻烦,二来抓住机会,故意训刘杰辉,正气凛然道。 说着,雷耀阳又拍了拍金发男孩的肩膀,鼓励道: “小家伙,振作点,阿瑞斯可不会被一些言语打败,更不会哭!” 金发男孩听得一怔,眼中泪水竟真就神奇收了回去,感激道: “谢谢雷sir。” 随即,金发男孩仇恨看了刘杰辉一眼,小声问道: “雷sir,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怎么,你还想报复他啊?” 雷耀阳听得好笑,疑问道。刘杰辉也够拽,不屑话道: “小鬼,你听好了,我是警方内部调查科副主管,警司刘杰辉!” “不是报复,我是要告诉我爸比,他凶我!还准备扒拉我!” 金发男孩念叨了两下刘杰辉的名字,也不理他了,回复雷耀阳道。 “你爸比很厉害吗?” 雷耀阳顺口一问。 “他没有雷sir这么厉害,这样唰唰唰…” 金发男孩又活跃起来,比比划划道: “但爸比说,港综市他都能管的,也很害。” “哦?这么厉害,你爸比是港督啊!” 雷耀阳听得,调笑道。 没曾想金发男孩真就答应了,更是一脸正经道: “是啊,雷sir,原来你认识我爸比啊?” “咳咳!” 在旁边一直听着对话的旺角警员,如钟立文、高喜,刘天等,无不憋笑起来。 “我去,谁能想得到,众人第一波救下的人质中,竟然就有港督的小儿子。” 要知道,这家学校里面,身份最高的也就这位了。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一心立功的刘杰辉,无缘无故就将人家给得罪了个彻底。 旁边刘杰辉此时脸都青了,脑子里充斥着 “这小破孩要向港督状告自己的事。” 再说雷耀阳,亦十分意外,却还是最先反应,话语道: “哦,原来港督先生就是你爸比啊,不错,我和港督先生认识,曾经一起吃饭喝茶。” “是吗?那太好了。雷sir,既然你和我爸比这么熟,我叫你 uncle怎么样?” 金发男孩对雷耀阳十分有好感,特别是先前见识到雷耀阳的身手,万分佩服,巴不得自己也能这样。 他也有自己的小聪明,故意拉近关系,想着以后可以跟着这位 uncle学习学习。 雷耀阳对此更加不会有意见,只觉得意外收获,苍天相助,和善道: “好啊,你喜欢就叫吧!” “好耶!” 金发男孩欢呼一声,马上进入状态,请教道: “uncle,你刚刚那一招是什么名堂,怎么这么厉害?” “小把戏而已,我属下许多警员都能做到。” 雷耀阳谦虚回道。 很快,章在山顺利拆除了第十层楼的炸弹,赶了下来,与众人汇合。 值得一提的是,一个叫皮特的恐怖份子,还真用对讲机与天台上那一位幸存者通话,询问望风的情况。 被何展文用冷冰冰的枪顶着脑门,恐怖份子哪里敢乱说什么,给出一切正常的答案。 简单来说,此时整栋教学楼的恐怖份子,都还没意识到有人已经潜进来了。 “阿军、阿祖,我们继续往下,章sir,你也跟着。立文,你和周苏在这里护着这些学生仔,我们清理完楼下,你们再带他们下来汇合。” 雷耀阳很是稳妥,道出一个步步推进的法子,命令道。 “yes,sir!” 众人毫无意见,开始逐步往楼下清理。 与此同时,警方大队人马,总算是姗姗来迟,包围了整间学校。冲锋队、飞虎队、军装、CPU,全都到了,各种警用制服在这里都能看到。 最引人注目的,是几名西装革履,外披风衣,就像教父一样的男人。 他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吆五喝六。这几位,正是保安局的组长以及成员。 他们这会儿也知道事情搞砸了,后果会十分严重,也不在乎警方大批人马出动,只是想要接过指挥权,补救立功。 其中,又以一位留有小胡子,浓眉大眼,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跳得最欢。 “你们警方到底怎么回事,事发都这么久了,现在才来?” “飞虎队不是号称港综市最精锐的部队嘛,足足二十分钟了,吃完饭才过来的啊?” 中年男人咆哮连连,心眼着实很多。 他故意大喊大叫,谴责着警方无能,已然在为事后追责做铺垫。 到时候过错全推给警方身上,功劳保安局领,是完全可以运作出的结果。 “这位什么sir?怎么称呼啊?你哪个部门的?” 飞虎队总指挥官李sir一脸严肃,叫住中年男人,漫不经心问道。 “我姓赵,G4总组长。” 中年男人一脸傲气,拿出证件在李sir眼前晃了晃,马上又质问道: “你就是飞虎队总指挥是吧?你们飞虎队搞什么,恐怖份子在电视上公然叫嚣,现在都过二十分钟了,你们才过来。” 李sir事实上并不是刚到,他早就带着飞虎队来了现场,只是一直在隔壁街。 他也很清楚,警方早就开始行动,雷耀阳甚至已经身先士卒,潜入学校了。 听得中年男人毫不客气的话语,李sir可不会有好脸,大声道: “赵长官,我们飞虎怎么办事,用不着你们G4教。” “我们现在到,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事后也会给公众一个交代,用不着赵sir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道。”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中年男人听得刺耳,勃然大怒。 李sir倒也一点不怕,他对于保安局为了功劳,让上水重案组两队人殉职的事情,非常的恼火,早就恨上他们了。 听得问话,李sir双手环抱,淡然道: “赵sir刚刚介绍过啦,G4组长嘛。那又怎么样?G4是G4,飞虎是飞虎,我们两个部门。赵sir难道还有权命令我们飞虎做事?” 中年男人被这样怼,气归气,却毫无办法,只能转换话题道: “你…好我现在只问你,你们飞虎什么时候出动。” “我们飞虎什么时候出动,自然有我们的安排,赵sir就不用多操心了。” 李sir抛下一句话,理都不再理中年男人,回身走上属于飞虎队的指挥车。 中年男人在李sir这里碰一鼻子灰,心情十分不畅,正巧看到一名身穿高级警司制服的警察在不远处。 中年男人马上带人气冲冲走了过去,质问道: “你又是什么部门的?叫什么?” “恩?” 这名高级警司也不简单,是军装副总队,港综市军装UB,大多归他管辖。 听得问话,高级警司也没意识到对方什么身份,客气道: “我姓王,隶属UB,你是?” “保安局G4总队赵海涛。” 中年男人再次拿出证件,傲然自我介绍道。 而后,中年男人又像上级一样,质问道: “我问你,你们警方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还不动手?你们UB什么时候行动?” “UB行动?” 王sir听得,以一种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向对方,语气也变得不再客气,冷冷道: “如果赵sir对我们警务部的结构不熟悉,回去了解清楚再说。UB在这样的大案里冲第一线,我从警三十年,就没听说过。”< /p> “你说什么?” 中年男人怒火又涌上心头,正想要训斥对方几句。 这时,保安局一名年轻的特工赶忙拉住中年男人,尴尬而小声道: “总组,UB是巡警!” “巡警又怎么样,巡……” 中年男人怒气不减,可说了半句,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不错,港综市军装警察,其实是民间俗称,真要细分起来,大概分四块。 第一是交通警察,他们穿着制服,骑着铁马办公,识别度高,一下就能认识。 第二是机动部队,也就是PTU,平时分区巡逻,等待命令,随时都可以跨区处理其他事件,战斗力不弱。 第三就是冲锋队EU,或者也叫应急小组,顾名思义,往往最先支援到场的,都会是开着大车,装备也不差的冲锋队。 第四就是巡警UB了,亦是最低级的警察,在新世界的话,相当于分区巡逻的片警。 UB负责的工作,傻子都知道,一般是拉警戒线,辅助处理一下现场,安抚民众之内的。 现在中年男人不明所以,竟然去问UB大佬什么时候冲进去和恐怖份子火拼,这不扯淡嘛。 中年男人此时郁闷了,该冲在第一线的飞虎队他指挥不动,其他队伍高官他找不到,也不认识。好不容易找到一位,竟然还是UB大佬,一点用也没有。 当然,郁闷归郁闷,他也不是没办法,稳了稳心神,中年男人随意拉过一名路过的警员,问询道: “你们这里的指挥官是谁,马上带我去见他!” “指挥官?好像是湾仔李sir,不过我听说两位处长也到了。” 被拉住的警员条件反射答话道。 “等级越高越好啊!” 听到处长都来了,中年男人大喜,强调道: “快带我去。” 可警员的答复就奇葩了,只见警员一脸无奈道: “我不知道李sir和处长在哪儿啊,他们都是用对讲机下达的命令。” “我去你大爷的,什么破警察,这么重要的案子,竟然还远程遥控指挥。” 中年男人心态彻底崩了,感觉自己快爆炸。 相较于保安局小胡子的气愤,有火无地方发,处长此时心情非常好。 自从恐怖份子信号入侵TVB,在电视上公然叫嚣后,处长受到的压力可谓“前所未有”。 各方的逼问,港综市多部门大佬亲自打电话训斥,都让处长无比的头疼。 还好,自驱车赶到现场后,形势扭转,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处长刚到湾仔,和行动副处长一样,马上受到湾仔高层的热情接待,并且领上了陈旧公寓楼天台。 而当处长了解清楚情况后,大喜不已。他没想到雷耀阳会将这样突发的大案处理得怎么好,不仅沉稳布局,让警方故意在隔壁街集合,使得恐怖份子警惕下降,而且亲自带队,竟然已经潜进了学校里边救人。 最最最让处长想不到的是,面对恐怖份子在媒体上的叫嚣,雷耀阳想法新奇,玩出了“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现在多家电视台都在现场报道案情,而据长镜头的显示,雷耀阳带领的救援小队,已然成功拿下三层楼,救到手超过一百位的学生仔了。 站在天台上,处长一脸兴奋,同行动副处长、李智龙、方洁霞等人一块,紧紧盯着摄像机显示器。 当看到雷耀阳等人的身影在第六层出现时,处长恨不得欢呼两声,借以释放自己的压力。 当然欢呼太掉价,处长还做不出来,但此时他也没闲着,严肃问询: “李sir,雷sir有没有说过,一会儿他们会怎么出来?” “这个,李智龙有些尴尬,因为他并不知道计划,答复不出。 还好方洁霞在一边,赶紧回复道: “处长,我们署长告诉过我,他们会从潜进去的防空洞撤出来,主要是先把人质安安全全送出来!” “对,最要紧是人质,现在整家学校都被我们警方包围了,恐怖份子插翅难飞,可以慢慢剿。” 处长大赞,对于这个说法很是满意,赶紧吩咐道: “李sir,防空洞的出口通向哪里?那里的警力怎么样?” 这个李智龙倒是知道,马上就回答出: “出口是一处下水道,只要出了下水道,就能看到我们警察了。处长放心,我和雷sir商量后,在那里已经布置了三辆冲锋车,一队PTU,只要人质出来,我们完全能保证人质的安全。” “太少了,这点警力怎么够!” 处长一听就不满了,大手一摆,命令道: “再加派人手,通知飞虎队,调集一个小组过去,另外再让冲锋队安排四队人。” “还有,不要让他们傻傻在通道外面等,全都给我进下水道,只要看到人质进入防空洞,立即解救出来。” “yes,sir,我马上安排。” 李智龙哪里敢多话,立即应命,拿着对讲机,去到旁边。 记者们听着处长的吩咐,无不心中竖起手指: “这就是仁者仁心啊,这么关心人质的安危!!” 当然,他们还没意识到,处长此时就想着把人质全部救出来,案子也算完美了。 至于恐怖份子,可以慢慢剿嘛。 就算剿灭不干净,处长也不会有事,可人质如果出现大规模死亡,以他的地位,都扛不住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家长们。 李智龙很快通过对讲机下达了命令,同时也收到一条消息,赶紧走到处长和行动副处长身边,小声道: “处长,下面的伙计说,保安局G4的人在到处找您,需不需要让人带他们上来?” “保安局!” 听到这三个字,处长眉头大皱,恼怒摆手道: “不用管他们,这群混蛋,这件事都是他们搞出来的。” “找我,我还要找他们要说法呢。一会儿等雷sir那边救援行动有了进展,我再亲自和他们谈。” 行动副处长自从上次会议上被雷耀阳点醒,心知保安局不会是自己的朋友,还一定是自己的敌人之后,就一直想找机会对付。 现在眼看机会来了,行动副处长见缝插针,小声道: “处长,你这个决定真是英明,那群混蛋现在多半又想要对我们警方指手画脚了。雷sir好不容易想出的办法,现在进展顺利,要让他们指挥,一定又会搞砸。” “不错,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再话事。” 处长连连点头,非常赞同。 正在两位处长大人聊得不错之际,方洁霞突然出声,招呼道: “各位阿sir,我们署长已经到六楼了,救出人质的数量现在好像已经过百!” “哦?” 众人听得,连忙朝摄影机看去。果然,只见摄影机里面,七楼阳台上,已经可以看到穿着学生制服的学生仔,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声势浩大,看起来确实有百余号之多。 而六楼阳台上,以雷耀阳为首的警员,就像忍者一样,躬身潜行着,不时可以看到一个人头冒出。 “好啊!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雷sir就能成功救出所有人质。” 处长看得大喜,连连夸赞,复又赶紧回头命令道: “李sir,我现在任命你为临时指挥官。你马上去学校门口,指挥我们警队的行动。” “什么都别做,只要闹出声势,装作和恐怖份子谈判就行了,等我下一道命令。” “yes,sir!” 李智龙眼看雷耀阳如此给力,这会儿亦信心十足,胖胖的身子站得直挺挺,答复一声,小跑下楼。 就在李智龙下去后十分钟左右,异变突起。 一名记者突然大喊: “快看学校门口。” 众人看去,只见两辆飞虎队专用悍马,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从学校大门冲了进去。 哒哒! 接下来,学校操场直接上演了枪战大片,只见不少恐怖份子从教学楼各处冒头,手持微冲,疯狂扫射悍马。 就摄像机里的情形,好几名飞虎队员第一时间中弹,也有一些赶紧下车,以悍马为掩体,开始起了反击。 “草,是谁下令强攻的?李智龙那王八蛋搞什么?” 处长看得是火冒三丈,如果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飞虎队强攻他并不觉得有问题。 可现在一切都向好的方向进行,雷耀阳那边救援完美,悄无声息已经摆平四层楼。 你这可倒好,直接爆发起了乱枪大战。 枪林弹雨的,一会儿让人质怎么出得来? 处长怒了,连身份都不顾及,狂飙骂人脏话,恨不得宰了李智龙。 而这时,处长手上的对讲机传来声音,话音正属于李智龙。 李智龙无比急迫,话语道: “处长,不好了,管理处长到了现场,已经获取了指挥权。他和保安局的人商议之后,强令飞虎队攻入学校。” “靠,你等我。”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怒火。 显然,管理副处长为了拍马也赶来了现场,而以他副处长的身份,要接手指挥权,谁敢不听命啊? 现在,无疑是他在出昏招,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开始起了强攻。 “哒哒哒……” “杀了他们,让这些可爱的警察知道我们的厉!” “哈哈哈,来啊,废物!” 爱丁堡中学内突然爆发激烈的枪战,大作的枪声,四周各种怪异的港调叫嚣声,充斥在整家学校。 此时刚刚把六楼恐怖份子清空,正在等待“章在山”拆除炸弹的雷耀阳一行,脸色大变。 李浩扬从阳台看了一眼下方的情形,只见两队飞虎队员被压着打,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反击,许多人更是身受重伤,甚至毙命了。自己也是飞虎队出身,李浩扬看得又气又急,大骂道: “吗的,谁让他们冲进来的!” “李智龙搞什么飞机,头不是一再告诉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嘛。现在让人杀进来,这不是害我们嘛。” xiaoshuting.la 马军也气够呛,大骂不已。 大家伙本来顺顺利利,眼看步步为营,很有机会安然救出所有人质。 现在可倒好,直接把潜伏搞成了强攻,自己等人恐怕也快要暴露了。 恐怖份子又不是傻子,既然和警方发生交火,楼上兄弟们都没动手,肯定会意识到问题。 待他们反应过来,众人也无法再低调了。 当然恐怖份子大家伙倒是不怕,却担忧楼内炸弾啊。 “李sir只是署长而已,现在案发已经这么长时间,恐怖份子又在电视上叫嚣,恐怕全港皆知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指挥权没在李sir手里,是有其他高级警官赶了过来。” 雷耀阳倒是非常镇定,此时依旧沉稳分析着。 “雷sir,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刘杰辉一脸紧张,两只手死死握着一把微冲,请教道。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改变战术,先把救到手的人质送出去。” 雷耀阳也没让他失望,马上提出方案道。 说着,雷sir看向一头汗水,正在专心拆弹的章在山,问询道: “章sir,大概还要多久?” “再给我三分钟!” 章在山头也不回,全部精力都在炸弹上面。 “好!” 雷耀阳点头,环顾在场一众旺角警员,吩咐道: “阿浪,你上楼通知立文,把学生仔全部带下来。” “让阿杰拆完炸弹,也马上下来!” “其他的人,检查装备,等到章sir拆完这里的炸弹,我们马上从楼道往下冲。” “一会儿什么都不要管,出楼道后沿着我们来时的路,从防空洞撤出。” “yes,sir!” 旺角警员们听得,无不兴奋应命。 特别是火爆、刘天、高喜等人,他们可是跟着大部队很久了,一直没发挥作用。 接下来,显然就该他们表现了。 刘杰辉听得一愣,比旺角众人习惯姓听命慢了一拍,傻傻问道: “雷sir,我们不管下面那些人质了?” “呵!” 对于这话,雷耀阳不由笑出声,丝毫不给刘杰辉面子,话语道: “刘sir,等到恐怖份子反应过来,只要引爆五楼的炸弹,我们恐怕连楼都下不去了。” “这个时候,我们能够保下我们自己,还有已经救出的人质,已经是最好结果。还要冒险救人,我是没那个本事了。” “刘sir如果觉得自己可以,请自便。” 呃,刘杰辉一怔,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是啊,自己等人现在能冲出去,那已经是天大功劳一件。 要知道,救出的人质里面,可还有着港督三公子这样的大人物。 而不冲的话,恐怖份子心狠手辣的,谁知道会干出点什么事来。 真引爆整栋教学楼,不仅前面救出的人质有危险,自己等人也未必能自保啊。 “雷sir,我这边OK了。” 这时,章在山手里拿着两个被拆解下来,完全像废弃产品一样的炸弹,话语道。 与此同时,闹闹哄哄中,阿浪也赶了回来,报告道: “耀阳哥,人质全都带下来了。” “好,阿祖,阿军,火爆、阿天、阿生,浩扬,你们和我一起冲前面。阿浪、立文、苏、三元,阿杰、子杰、还有刘sir,你们在后面保护人质。” “出发!” 雷耀阳的命令简单直接,一声令下,左右手各拿着一把从恐怖份子手上抢来的微冲,带头出教室,沿着阳台冲向楼梯口。 其他人紧随其后,特别中间浩浩荡荡一大群救出的学生仔,尤为壮观。 “快看,那位阿sir又有行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还带着学生仔一块。” “雷sir应该是想带人冲出来了,录,快录!” 这么大的动静,第一时间惊动了不远处楼顶的记者们,亦让所有观看现场直播的人揪心。 他们全看出来了,英勇潜入学校的雷sir准备带队冲下楼,即将与恐怖份子正面对决。 先前没反应过来的观众和家长们,也不知道有多少拍桌大骂,大骂警方无能,胡乱下达攻击命令。 他们恍然大悟了,明白雷sir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冒险的选择。 已经赶到学校门口的处长和行动副处长,也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本来吧,处长和行动副处长站在一起,正在咆哮叫嚷,找到管理副处长之后,指着他鼻子大骂: “你这废物,谁让你下令进攻的?” “你是管理处副处长,根本不懂我们前线的事,胡乱下什么命令。如果出了事,是不是你负责?” “我告诉你,管理副处长,雷耀阳要是出事了,我不会放过你。” 接到消息之后,两人已然顾不上大骂管理副处长和保安局的混蛋,连连指令道: “快,让飞虎队进入,湾仔重案,你们也穿上防弹衣,全都给我顶进去。一定要从正面吸引住恐怖份子的注意力,让雷sir他们能够安全撤出。刘sir,派遣你们冲锋队精英,也都给我冲进去!” “yes sir!” 嗡嗡嗡! 处长有命,警方这边又是几辆冲锋车、悍马开出,油门轰鸣,载着警员们直接冲进学校操场。 哒哒哒…! 嘭嘭.! 各种火力倾泻,警方这边有了经验,直接以汽车为掩体,下车便打。 恐怖份子一方似乎也没想到,港综市警方如此头铁,明明占据绝对的劣势,只能到达毫无遮掩的广场,竟然都还在不断派人攻击。 首领皮特也火了,不断透过对讲机,招呼各楼层的恐怖份子反击。 这亦给雷耀阳等人的逃生之路,创造出极大的便利! 第三十二章:仙蒂 爱丁堡中学内,旺角警员开始大发神威。 由雷耀阳带队,一群人浩浩荡荡从楼梯往下杀。 恐怖份子们根本还没意识到楼顶出了问题,毫无防备,楼道更是空无一人。 雷耀阳等人刚刚下楼,便发现五楼阳台上,二十几号恐怖份子战得兴起, 清一色拿着微冲,朝操场下面的警察疯狂扫射。 如果只有自己旺角一行人,雷耀阳或许会选择直接略过,继续跑路。 可是身后大群的学生仔,乌央乌央的人群,不可能不被发现的。 由鉴于此, 雷耀阳两把微冲抬起, 喝话道: “做了他们。” 立时,马军、李浩扬、关祖等人得到吩咐,数把微冲火力全部倾斜向五楼阳台。 “砰砰砰…” “哒哒哒~~” 啊… “什么事,啊。” 五楼的恐怖份子怎么都没想到,侧面会有敌人开枪,首先听到身边人的惨叫,甚至有几个鬼佬条件反射俯身低头,满以为是楼下警察打上来的子弹。 一时间,二十几号恐怖份子倒了一地,只有一人连滚带爬窜进了教室。 幸存者同样是一名金发鬼佬,他赶紧拿出腰间对讲机,告诫道: “楼上有敌人,有人潜进来了,所有人小心。” “What?” 潇洒坐在最底层一间教室内的恐怖份子三巨头,听到这样的汇报,开始有了一抹惊慌。 要知道,他们三人绝对沉得住气,就连警方从正面冲进来时, 三人都没有丝毫动作。 这会儿, 不再掌控中的因素出现, 他们有些慌了。 只见那叫皮特的首领立即拿出对讲机,呼叫道: “十楼,十楼情况怎么样?九楼,九楼的人呢?八楼,八楼听到回话。” 皮特连续叫到了第六层,竟然都没有得到回应。 “Shit,出事了!” 一声大骂,皮特当即吩咐道: “给我炸了十楼。” “OK!” 戴着棕色墨镜,白色头发的鬼佬双手比划了一个手势,马上拿出遥控器按动起来。 “恩?” 叮叮叮。 没曾想遥控器除了发出按键的声响,根本没有其他的动静产生。 适才还不慌不忙的他,这下也有些慌了,话语道: “皮特,十楼炸弹好像被拆了。” “九楼!” “叮叮九楼也完了!” “八楼!” “叮叮叮八楼也被拆了。” “Shit!” 皮特彻底恼了,站起身来,拿着对讲机,大声道: “注意,都注意,有人潜进了教学楼,应该正在五楼。上面的人,小心注意楼道,随时可能出现敌人。” 轰隆! 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整栋楼都在摇晃,即便皮特身在底层,亦摇动了两下身子才站稳。 即便如此,也被头顶的墙灰袭击,弄了个“灰头土脸”。 刚才那名恐怖分子大喜,手里拿着遥控器,赶紧报告道: “皮特,他们应该只拆了六层以上的炸弹,五楼还能炸!” “Shit,你白痴啊,五楼还有我们的人。” 皮特大骂着拿起桌上微冲,招呼另外一名同伴道: “这里不能待了,我们走。” “去哪儿啊?这些人质怎么办?” 一直没说话的金发煞白皮肤鬼佬听得招呼,指了指缩在墙角的十几名学生仔,问询道。 “炸弹只要还能炸,这些学生就算在我们手里,外面枪林弹雨,他们不敢出去。走,我们去体育馆,站在那边可以看到这边的情形!” 皮特快速解释,意思很清晰。 他打算再引爆两下炸弹,震摄住警方后,继续谈条件。 在此之前,这个地方当然不能待了,要是楼塌了,那他不也完了。 “怎么样?大家没事吧?” “呜呜呜,我要回家。” “头,我们没事,耀阳哥,都没事。” 教学楼五层下四层的楼道内,雷耀阳等人好运,刚走到这里,五楼便发生了大爆炸,细细询问后,倒是没有伤亡。 除了一些学生仔,被吓得哭天抹地。 “那些家伙开始引爆炸弹了,我们加快速度,火爆、阿军,你和我顶在第四层,其他人快速往下跑。浩扬、阿浪、阿生,你们带队顶第三层。” 雷耀阳再一次改变了策略,紧急做出调整道。 “yes,sir!” 众人都明白事态紧急,答应一声,赶紧行动。 雷耀阳依旧做着前锋工作,一个健步,从楼梯大跳而下,瞬间出现在第四层楼道通向阳台的位置。 “敌人在这儿。” “干掉他!” 这一次,恐怖份子们已经有所准备,只见第四层阳台上的恐怖份子,全都蹲在那里,没有与下面警察火拼,枪口也直指楼道处。 看到雷耀阳的第一时间,无数子弹立即倾泻过来。 “我靠!” 雷耀阳反应极快,发现不对,双脚一蹬地,又飞扑回楼道。 “耀阳哥,你怎么样?” 火爆本来准备紧跟雷耀阳,却马上见雷耀阳跳了回来,而且刚刚他待的地方,火花直冒,好不激烈,意识到不妙。 “那些家伙已经有准备了,催泪弹。 雷耀阳立马给出解答,并且吩咐道。 “头,在这儿。” 高喜一直背着催泪弹筒,闻言马上递了过来。 雷耀阳接过,靠在通道边,连头也不露,单手拿着极重的催泪弹筒,开始往四层阳台猛打。 咚咚…! 连打了五颗催泪弹,只听得四层阳台咳嗽声大作,一些人嘴里还叫着听不懂的鸟语,枪声完全没了。 雷耀阳大喜,把弹筒递给旁边刘天,重新拿起两把微冲: “火爆,阿军,阿祖,一起上,火力压制,其他人下楼!” “上!” 马军、火爆、关祖等人也是悍将,得到吩咐,根本顾不得危险,堵在通道口,对着四楼烟雾笼罩,根本看不见东西的阳台疯狂扣动扳机。 哒哒啊啊…! 四楼阳台,瞬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当然,也有一些反击枪打回。 可是几人都穿着防弹衣,虽然中弹,却并没受伤。 而其他的人,招呼着学生仔快速下楼。 “快快,都快点!” “这位同学,你别哭了,再不走没命了。” 陈三元看得着急,甚至抱起一个哭个不停的女孩,连跑帯跳往楼下跑。 很快,雷耀阳身后已经没人,只剩下身边马军、火爆与关祖。 “我们走,下!” 毫不留恋,雷耀阳带头停止射击,一边往楼下跑动,一边换着弹夹。 哒哒! “干掉他们。” 爱丁堡中学三楼阳台,一阵阵枪声爆发,激烈枪火闪烁,鲜血横飞。 这一切,都透过记者们的长镜头,忠实展现在电视机内。 不知道多少观众看到旺角警署的英勇,就那么十几号人,竟然带着一大群学生仔,生生从内部杀了出来,着实是热血沸腾。 学生家长们更是没闲着,开始了新一轮的电话轰炸。 他们直接打电话给相熟警官,劈头盖脸就是大骂,问他们为什么还不赶紧派人支援,让人家雷sir那么点人和恐怖份子拼命。 自己等人每年纳税那么多,都养饭桶了? 警方这边是有苦说不出啊,爱丁堡中学的地理位置太坑人了,从大门进,就是一个毫无遮挡的操场。 那些恐怖份子站在阳台,天然掩护,而且居高临下,火力又强劲,警方根本不可能冲进去。 与对方僵持,吸引对方的火力,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 可惜这些东西,那些学生家长不懂,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子侄在楼上,现在只有旺角警署一家保护。 透过电视可以看出,人家是真拿命拼,玩命护着子女撤出。 警察这边呢? 足足十几分钟了,竟然还没一个能走到教学楼,简直开玩笑。回到教学楼。 雷耀阳等人此时已经到了二楼,在众人的严密保护下,一大群学生仔除了惊吓,倒也没有其他的事。心中一定,雷耀阳换上两个全新的弹夹,命令道: “都注意了,等一下我们冲下去,绕到教学楼后面,然后马上走。” “三元,周苏,你们俩带路,人质走中间,其他人护在外围,见机行事,和我一起殿后!” “yes,sir!” 此时,连章在山和李杰都已经拿着两把从恐怖份子那里缴获的微冲,严肃应命道。 大家伙都知道,接下来才是“生死的考验”,众人只要走出教学楼,就会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而防空洞的通道,在教学楼的后方。 这栋楼设计也很坑,根本没有后门,只能从正门出去,再行绕后。 “都准备好了吗?” 紧了紧双手微冲,雷耀阳做出最后的问话。 一秒钟,两秒钟,无人回应,无声无疑也意味着默认。 “我们冲!” 一声令下,雷耀阳当先从楼道跳下,马军、关祖、火爆、李浩扬等人赶紧跟上。 其他学生仔也知事态紧急,顾不得哭泣,蜂拥而下。 乱的脚步声顿起,一楼的恐怖份子也不少,马上注意到情况不对。 “他们在这儿!” “入侵者已经到了一楼大堂了,大家注意,入侵者已经到了一楼大堂,还有很多人质,他们想跑。” “打!” 一些恐怖份子拿着对讲机呼叫,一些恐怖份子当即扣动扳机,朝众人扫射而来。 啊呜呜呜,我中枪了! 这一次,人质没那么好运了,好几名学生仔第一时间中枪,或是哭泣哀嚎,或是直接倒地。 雷耀阳也管不了那许多,大声道: “反击,阿军、火爆,你们顶一下。三元,周苏,跟着我出门,人质跟上,如果有能力,搀扶一下伤者,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干你牢牢。” “来啊,来玩命拼啊。” 火爆、马军、关祖等人此时全都发挥出悍将本色,一人对着一个通道乱扫,顷刻间,也挨了好几发子弹。 钟立文手臂被打伤,马军腿上也中了一枪。 被这样的场面所激励,刘杰辉这会儿也不怕了,展现出港综市警察应该有的勇敢,拿着一把散弹枪打个不停。 虽然也没见他打中几个人,但这样的行为,让他在旺角警员心里加分不少。 嘭,雷耀阳并不知晓身后的情形,一马当先踹开教学楼大门,冲了出去。 “雷sir!” “雷sir,这边。” 操场上被压制良久的飞虎队警员,还有湾仔重案组警员,大多认识雷耀阳。 眼看雷耀阳冲了出来,本来还想要射击的枪一滞,赶紧招呼道。 “展sir!” 雷耀阳眼力极佳,看到不远处悍马车后躲避的飞虎队队长,可不正是曾经去澳门保护过自己的展瀚韬嘛。 “展sir,我身后有很多人质,从正门应该没办法出去,我带他们绕后走,后面能出去,你们全力掩护!” 一声大喝,雷耀阳的声音竟然盖过了枪击声,传入展瀚韬耳展瀚韬其实一直不知道楼上情形,只是授命强攻,现在被雷耀阳这么一提,多少明白到什么。 “没问题!” 努力叫喊回应,展瀚韬也不白给,直接对着耳机吩咐起来: “学礼、骏轩、阿峰、树辉,你们举盾顶头,过去保护人质“卓源,你注意狙击。” “其他的人,无差别射击,掩护!” 先前不知道情形,飞虎队强攻计划也不好布置,他们虽然有防弹盾牌,但面对四面八方的枪击,你怎么举盾也没用啊。 现在行了,正面和后面都无碍,只要顶住头顶上的子弹,一切OK。 立时,飞虎队也展现出专业素质,只见四名飞虎队员,双手高举着印有“police”字样的透明盾牌,从悍马车后面整齐小跑而出,奔向雷耀阳那边。 同时,所有操场上警员都疯了一般射击,看到四周楼宇的人头便打。 打不打得到暂且不谈,但狂风暴雨一般的子弹倾泻,给人的震慑力是极大的。 “走,走,快,跟上!” 雷耀阳见得,也不带头撤退,就站在原地,做起了临时指挥工作,由陈三元、周苏带头,一众学生仔紧跟,绕向教学楼后方。 有飞虎队的全面配合,人质这一次撤退还算安全,除了三四名学生仔被流弹打中,并未出现伤亡。 这样的结果,对于带着百多号人质的队伍来说,已经是极好了。 很快,雷耀阳等人救下的人质已经全部离开,只剩下旺角警署警员,内部调查科刘杰辉、军火专家章在山、李杰等人还在大堂内奋战。 轰隆! 这时,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环,稳如雷耀阳,都有些立地不稳,头上灰土更是不停落下沾在头发上。 雷耀阳知道,是恐怖份子开始引爆楼上炸弹了,自己等人也是时候跑路了。 正想要招呼众人撤,马军的话音,却先一步传了出来: “耀阳哥,这里面还有很多人质!” “我靠!” 听到马军的招呼,雷耀阳不由暗骂一声。 回头看去,马军和李浩扬两人手持微冲,非常警惕,身后还真跟着一大票学生仔,目测人数在五十左右。 “轰隆!” 又一声巨响,整栋教学楼都仿佛在摇动。 站在操场上的展瀚韬看得清楚,着急喊道: “雷sir,快过来啊,三楼爆炸了。” 哒哒! 刚刚喊了没一声,展瀚韬赶紧低头,他躲避的那辆悍马车,火星直冒。 无疑,恐怖份子被一轮压制之后,借助爆炸之威,重新缓过劲来,再一次发起弹雨覆盖。 而飞虎队刚刚已经出动了防弹盾牌,这九十年代初期,一支小队恐怕装备也就那么四面,没有再多余的了。 现在又一群拖油瓶,众人怎么走呢? “雷sir,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啊,我们掩护你,要不然来不及了。” 展瀚韬很是着急,他曾经保护过雷耀阳,被雷耀阳热情招待,对其观感不错。今天,也亲眼看到雷耀阳那么高的身份,还甘冒枪林弹雨,潜入教学楼救人质,更是钦佩。此刻,展瀚韬是真诚希望雷耀阳赶紧去到安全地带。 “展sir,我们刚刚在一楼又发现了人质,人数有五十上下。” 雷耀阳一边大声喊话,回应着对方,一边快速思索着如今的对策。 事到如今,要是抛下人质,带着旺角队员冲到操场上。 大家伙有防弹衣在身,倒是能够和飞虎队们汇合,借助车辆掩护,安全退出。 可是抛下人质的后果,雷耀阳承受不起。 别人不知道,亲自安排的雷耀阳却很清楚,现在这里的情形恐怕全部暴露在摄影机下面。 自己等人要敢抛下人质逃命,再大的功绩,也一样会被抹杀殆尽。 “啊?” 展瀚韬听得雷耀阳的话语后,心中一震,也很犯难。 如雷耀阳所想,他们飞虎队装备是很好,可九十年代配备也就那样,只是相对于其他警员来说,他们装备精良。 防弹盾牌这种高级货,他们小队其实也就一面啊。 适才那四面,已经是他吩咐用上了其他小队的盾牌。 现在盾阵护着第一波人质跑路了,自己等人也没盾,还怎么在枪林弹雨中救人质? 雷耀阳灵光一闪,突然想到办法,大呼道: “展sir,把车全部开过来。” 展瀚韬也是聪明人,马上领悟,当机立断,透过耳机下令道: “各单位注意了,现在我们慢慢开车,开到教学楼大门,里面还有五十多名人质!” “除了司机之外,其他人跟着车慢慢移动,不要慌乱。” “yes,sir!” “展sir,我在驾驶室了。” “出发!” 飞虎队效率着实是快,几乎一分钟不到,三辆悍马,四辆冲锋车全都慢慢往前移动起来。 警员们一步一跟,借助车辆掩护,倒也无事。 此时,已经跑到体育馆内,透过那边窗户正观察这边动向的恐怖份子老大皮特,也开始起了作战指挥: “开火,不要管那些警察,打驾驶室。” 哒哒啊先前恐怖份子是胡乱打击,现在有了命令,目标开始一致。 子弹从四面八方,凭感觉射击着车辆驾驶室。 飞虎队的悍马价格昂贵,号称可以和装甲车硬碰,当然,这只是夸张的说法。 防弹,倒是绝对没问题。 几位飞虎队司机毫发无损,悍马继续前行。 冲锋车司机就不行了,有两辆车车顶被打穿,流弹也波及到司机,车辆马上停住。 “各单位还击,卓源,你看清楚了,注意掩护我们,继续往前!” 展瀚韬绝对是位合格的飞虎队长,面对这样的情形,并未恐惧,果断发出命令。 在他的努力调度下,三辆悍马,两辆冲锋车停到了教学楼前,也有两辆冲锋车留在原地,司机俯在驾驶室,已然毙命。 “雷sir,没事吧?” 展瀚韬终于与雷耀阳汇合,第一时间关心道。 “没事。” 雷耀阳摆了摆手,回首下令: “阿军把人质都带出来,全部上车,快,快!” 下完这道命令,雷耀阳又转过头,与展瀚韬交流道: “展sir,等一下人质都上车,让司机冲出去。我们跟着车一块跑。” “好!” 展瀚韬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也赶紧透过耳机,告诉大家伙这道命令。 很快,五辆车车门被打开,学生们如同鸭子一样,被警方持枪赶着往里进。 “上车,快上车。” “我要坐悍马,这辆车很危险的,我不上!” “呜呜呜,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 上车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顺利,学生仔中聪明人不少,他们也瞧出悍马防弹,可冲锋车就说不好了。 一会儿坐在车里,一样有中弹死亡的风险。 几位英裔面孔的男生,竟然在这种时候吵闹了起来。 刘杰辉吃过一次亏后,这会儿抓住机会,开始走到几位学生旁边好言相劝,想要表现出警察亲和的一面。 可这会儿和先前不同啊,教学楼又开始爆炸了。 这一次,二楼和一楼皆是巨震,火光冲天,巨大的冲击力,让还没来得及跑路的雷耀阳等人,都栽了一个跟头。 “不上车就等死吧,现在我接手指挥,全部人听着,人质上车,车阵慢开,警员跟着车阵,撤!” 雷耀阳从地上爬起,灰头土脸,勃然大怒,一声大骂,接过指挥权,大声嚷嚷起来。 展瀚韬被夺指挥权,但此时只有感激,没有丝毫责怪。 他是聪明人,很清楚雷耀阳大声嚷嚷接手的用意。 人家这是好意啊,看到人质不配合,接过指挥,也是接过黑锅。 老实说,展瀚韬可没雷耀阳那么大胆子,敢下达这样的命令。 “yes,sir!” 一众警员们也不含糊,大家都是人,不会因为你人质闹腾,用命陪你玩。 答应一声后,众人有序行动,汽车开始缓缓倒退了。 “阿sir,别走,我上,我们上车。” “是啊,阿sir,我们还没上车啊。” 几名刚刚闹腾的男学生惊恐莫名,都不用人劝了,发挥出人类潜力,飞快跑向冲锋车,连爬带爬就进去了。 警方救人的场景,不仅是电视机前观众们看得清楚,外面处长和行动副处长也看得一清二楚。两人兴奋不已,连声道“好”。 行动副处长亦非常给力,一直不断下达着各种命令: “快,再开几辆车进去挡子弹。另外,冲锋队也顶上去,一定要掩护他们安全撤出来!” 学校外面警员们听命,又是五辆冲锋车气势汹汹冲了进去。 每个车窗,都有身穿防弹衣的警员,持拿冲锋枪械,对着学校内看到的恐怖份子扫射。 “Shit,港综市警察怎么这么难缠。” 恐怖份子首领皮特见得,不由暗骂不已,也透过对讲机吩咐着: “榴弹给我炸,炸车。” 轰轰隆伴随着皮特的咆哮声,恐怖份子开始换武器,三把榴弹枪,一把RPG火箭筒爆发出它们的威力。 瞬息之间,整个操场就像好莱坞大片中的战场一样,引发阵阵爆炸。 “咳!” 雷耀阳等人的车阵队伍,一时间停了下来,众人被烟雾迷眼,皆看不清情况了。 “这样下去不行,展sir,让兄弟们加速,油门踩到底,所有人跑起来。” 雷耀阳应变能力卓越,又一次改变策略。 展瀚韬毫无二话,赶紧透过耳机做出安排。 正在这时,教学楼二楼突然传出尖锐的叫声: “救命,咳咳,救命啊!” “啊?” 众人都没想到,先前自己等人已经搜过一次又爆炸过一次的教学楼内,竟然还有人。 烟雾稍散,众人寻声看去,烟雾之中,确实有两个女人正在火光冲天的阳台呼救。 一者身穿校服,似乎在哭,紧紧抱着另外一位。 另外一位较为坚强,短发大眼,穿的是正经西服,应该是位老师。 “这是师生俩啊!” 观其装扮,众人马上猜测出两女的身份,只是众人不明白,先前搜楼时,为什么没搜到她们。 同一时间,港综市太平山顶一栋豪华别墅内。 一家十多口人的目光,全都紧盯着诺大的彩色电视机,其电视上所反映的,可不正是爱丁堡现场直播嘛。 巧了,也不知道是哪位摄影师的手笔,他故意将镜头摄在二楼阳台,让两位女求救者显露于所有港综市观众的眼里。 “老爷,是仙蒂!怎么办啊,老爷,你快想办法啊。” 一位打扮典雅高贵,五十几岁的贵妇人焦急不已,死死拉着一位沉稳西装男人的手,话语着。 小书亭 西装男人看起来亦是五六十岁,头发稀疏,体态瘦弱,周身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语的精悍。 听得妇女的话语,男人沉稳的脸上,肌肉也在抽动,话语道: “我正在想。” 而这时,别墅内其他一些人开口了,纷纷话道: “四叔,我和警务处长很熟的,我马上给他电话,让他一定要救出仙蒂。” “四哥,我们派过去的人应该到了,要不要让他们冲进学校救人?” 更有好几位豁然起身,直接离开客厅,出门而去,看样子是准备亲自赶往现场。 要知道,西装男人可不简单,乃是港综市十大顶级富豪之一的李照基。 由于排行老四,所以商界上的熟人,都喜欢叫他四哥,又或是四叔。 电视上那位短发女教师,李照基不认识,可是其身边那位女学生,他可认得清楚。 不是别人,正是李照基排行第七的女儿,也是他最小的女儿。 李照基今年已经六十几岁了,小女儿是他五十岁方才有的,算得上老来得子,平时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今天会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情形,着实让其心角痛啊。 不过李照基为人极佳,他是港综市公认的榜样,平时做生意,从不以势压人,做人也一样。 即便知道女儿可能被劫持,从头到尾他都没打过电话,只是家人们在忙碌,疯狂找着各种关系,甚至于道上的人马都找了一些,已经赶到了爱丁堡中学门口。 此时,眼看着这么危险的情形,李照基都还没有发话的意思。 倒是他的夫人,那名最先说话的贵妇人忍不了了,大声道: “老爷,让阿文他们行动吧,冲进学校,把仙蒂救出来。” 说着,更是不等李照基发话,贵妇直接越过吩咐道: “老大,让他们做事。” “好!” 一个四十来岁,和李照基长得八成相似的男人点头,答应着拿起电话。 “老大,把电话放下。” 直到此时,李照基说话了。只见他一脸灰败,艰难解释道: “阿文他们只是保镖,现在警方在行动,对方又是国际恐怖份子,你看看这电视上面,枪战,爆炸你让阿文他们进去送死吗?” “把电话放下吧!” 再次说起这六个字时,李照基语音都有些颤抖,可见这位老人的可敬。 即便亲生女儿遇险,他也不愿意让保镖们前去冒险,这样的人,谁都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老爷,仙蒂是我们的女儿啊!” 可是贵妇人这时候却受不了了,情绪激动,接近崩溃,又吼又叫。 李照基闭上双眼,眼角有那么一抹湿润,话语道: “如果仙蒂逃不过,是她的命,我会悬红一亿为她报仇。但为了她,要让其他人去送死,我做不出来。” “谁也不准再打电话,不准给警方施压。你们都看到了,他们真尽力了。” “爸!” “四叔!” 别墅内,李氏族人极度不甘,但面对明显伤心欲绝的可敬老人,谁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剩下的,唯有贵妇人呜呜的哭泣声: “呜~仙蒂。” 别说是他们,就算其他电视机前的观众,学校外的警员们也很清楚,两个求救女生多半是救不出了。 警方车阵已经离开教学楼二十来米,眼看就要到达门口,进入安全区域,不可能为了两个女生,把所有人的命赌上去。 现场爆炸连连,恐怖份子榴弹打出五六发,有两辆冲锋车甚至都已经起火了,再耽搁下去,随时可能发生大爆炸,车毁人亡。 这样严峻的情形下,警方不救人,就算是最毒舌的评论者,也不会敢说任何话。 毕竟,大家都是鲜活生命,不是铁人。 而此时,身在局中的雷耀阳,又会如何抉择呢? 第三十三章:富贵在天 “sir,怎么办,那边还有两个女人质。” “她们到底躲在哪里啊,先前我们都搜过了,根本没发现她们。” “展sir,怎么办,要不要回救?” 车阵停了下来, 一群警员此时也对于突然出现的人质,展开起了激烈讨论。 当然,大多数的人都没提救援与否,只是将问题抛出。 展瀚韬作为飞虎队指挥官,回头看了看阳台两名呼救的女生一眼,艰难道: “开车, 不要停,继续撤。“展sir!” 一名飞虎队队员似乎对这个决定很不满, 激动喊道。 展瀚韬看向自家队员,很明白他想说什么,也不等他多说,严肃打断道: “现在我们这里足足有百号人,包括五十多名人质,我要为他们的生命负责!” “这…哎…!” 那飞虎队员先是一怔,随即满腔的不愿化作一声长叹。 是啊,车内现在满满的人质,阵中都是警察,炮火袭击下,大家的生命一直被危险笼罩着,随时都可能死去。 再回头, 看起来和送死没什么分别。 不仅飞虎队队员没了话语,勇悍如旺角警员,亦没人提出营救的问题。 他们即便不要命,也不能让大家一起不要命吧。 现在大家之所以还能活着,就是因为车阵, 离开车阵, 满天弹雨,随时可能落地的榴弹,没人自信能躲得过。 换言之,要救人就得把车开回去。 但两辆冲锋车已经起火,虽然火势不大,难保不会因为一些其他原因,突然爆炸。 到时候满满一车人质死去,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一心立功的刘杰辉,这会儿都不发一言,装作没听到呼救,躬身跟着车阵,摸索前进。 “头,你愣着做什么,快闪啊。” 雷耀阳身边,阿浪却是注意到自家老大有些愣神,小小拉了一把,话语道。 此时,雷耀阳一双鹰眼深邃,似乎都忘记这里是“战场”。 刚刚大家都在讨论救不救人质,其实他也在想,并且对局势进行着预判。 老实说,以车阵到教学楼的距离,其实也就二十几米。 雷耀阳如果全力爆发,瞬间就能奔回去,只要有办法挡住满天弹雨,救人是有可能的。 当然,雷耀阳做事,不会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是因为知道现场一定被许多录像机摄影着,自己如果冒险救人,品德之高,以后整个港综市的人都说不出一个“差”来。 华人从古至今,往往最看重的也是个“品德”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去冒险救人的话,对于以后事业、生意、都会有无法想象的好处。 “富贵险中求,要不要赌一把呢?” 对于野心勃勃的雷耀阳来说,这个选择并不难。 回过神来,雷耀阳突然叫道: “展sir,你们飞虎还有多余的防弹衣嘛?” “有,车厢后面!” 展瀚韬听得,顺口就回。 在他想来,应该是雷耀阳防弹衣出了问题,准备换上一件。 “好!” 雷耀阳也不解释,大踏步走到悍马旁边,对里面的人质学生仔喝话道: “各位同学,麻烦把车里面的防弹衣递出来。” 悍马车上的人质们,倒是自在。 他们待在防弹车里,虽然外面枪林弹雨,但根本不伤他们分毫。 在没人伤亡的情况下,他们状态不错,立即就有好几名同学动手,七手八脚,从车内找出了防弹衣,递出道: “阿sir,给你,要多少,这里有四件!” “都给我。” 雷耀阳一声招呼,很快就拿到四件防弹衣,重达几十斤。 防弹衣到手,雷耀阳为自己又套上一件,随即左手拿着一件,右手拿着两件,大声道: “你们先走,我去救人!” “什么?” “雷sir!” “头,不要啊。” 听到这样的喊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无不用惊骇担忧的目光看向雷耀阳,想要制止。 可雷耀阳实在太快,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经像猎豹一样,冲出了车阵。 第一时间,远处天台上负责摄像的摄影师就发现了情况,将镜头对准了雷耀阳。 两名记者眼力也不错,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快看,警方有人从车队里面冲出来了,看样子,他是想要拯救那两名女人质。” 镜头拉近,两名记者更是马上认出人来,惊呼道: “是雷sir,旺角警署署长,高级警司雷耀阳。” 哗…. 随着记者们的介绍,无论认识还是不认识雷耀阳的,在这一刻,全对他产生巨大的钦佩。 听听,人家是高级警司啊,还是警署署长,现在甘冒枪林弹雨,放弃安全的环境,回身去救人质,这是什么样的品德。 港综市霍氏大楼,霍景良右手本还拿着红酒杯,看到雷耀阳的表现,猛的一用力,杯子碎裂,红酒像鲜血一样流淌而下。 可这一切,霍景良好像一无所知,脸部肌肉都在颤抖,死死盯着电视。 西贡四震酒楼,同样是鸦雀无声,丁瑶、阿夜、阿杰、飞机、龙五等人全都站起身来,紧张溢于言表。 而太平山顶别墅,利照基一家也轰动了,特别是绝望哭泣的中年贵妇,此刻又喊又叫,全然没有了形象: “老爷,快看,有警察要去救我们仙蒂了。” 说着,中年贵妇双手合十,不断念叨: “菩萨保佑!!” “雷耀阳!” 利照基眼中亦华光大作,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对别墅中的人吩咐,话语道: “无论这次仙蒂能不能逃过这一劫,这位雷sir都是我们利家的大恩人。” “救命的恩人!” 回到现场,雷耀阳此时狂奔在枪林弹雨之中,双手并拢,各举着一件防弹衣于头顶。 其大胆冒进,让屏幕前,屏幕外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这实在太疯狂了,孤身一人,冒着炮火枪雨回身救人,此种德行,举世罕见。 轰轰…! 以肉眼可见,两颗榴弹这时于雷耀阳身边爆炸,巨大的威力,造就的余波,让他整个人都飞扑了出去。 “阿sir!” 二楼上呼叫的二女,无疑也看到这样的情况。 他们既对于有人回返营救自己产生无限感激,更是将感激演变为了感动,心生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特别见到雷耀阳飞扑,连滚带爬的狼狈,较为坚强的短发女生眼眶都红了,眼泪根本止不住往下流。 噗! 呸…! 雷耀阳为躲避榴,飞扑滚地,吃了一嘴的沙,还好,二十米距离实在是不长。 此刻,他已然来到教学楼下。 教学楼内,熊熊大火,浓烟密布,要想从楼梯上去,显然是不可能了。 雷耀阳举着两件防弹衣,大声招呼道: “跳下来,快,我会接住你们。” 二楼到楼下有多高呢? 也就三米左右。 可是对于女生来说,这个高度实在够呛,给自己心中的压力亦巨大。 那女学生听得这话,探头看了看楼下,马上又扑进女教师的怀里,哭泣道: “老师,我不敢跳!” “仙蒂,快,要勇敢一点,你先跳,老师马上也会跳下来。” 短发女教师快速安慰,说着开始动手推动女学生,示意她跳楼。 “老师。” 女学生扭扭捏捏,巴着阳台,根本没翻上去的意思,只是不停-叫唤着。 哒哒! 二女在上面墨迹,雷耀阳可不好受,几梭子子弹打过来,身上瞬间多处中弹。 虽然有防弹衣的保护,但巨大的疼痛,还是让雷耀阳倒吸口气。 “快啊,再不跳我走了。” 恼怒之下,雷耀阳说话也不客气了,大声喝道。 “走?别,我这就跳了,阿sir,你要接住我啊。” 或许是死亡的压力,盖过女学生对于高度的恐惧,听完雷耀阳的话,她也顾不得形象,以狗熊爬墙的姿态翻过了阳台,但两手还是吊在那里,呼喊着。 “快啊,你在找死嘛,你这样随时会中枪的。” 雷耀阳看得着实头痛,却只能用言语紧逼也不得不说,女学生运气太好,她吊出了阳台,就是没被打中,又折腾了五六秒,方才缓缓放手,伴随大叫道: “我下来了。” 啊刺耳尖叫声,女学生压根不是跳下来,而是解放了双手,以“自由落体”下落。 这个姿势,如果没人接她,至少得落个残疾。 还好,雷耀阳眼疾手快,双脚立地扎根,一下就接住女生。 “呜!” 女生被雷耀阳接住后,或是释放心中压力,瞬间大哭起来。 雷耀阳也不管她,放其落地后,又招呼楼上女教师道: “快,该你了。” “好!” 那短发女教师确实很勇敢,翻过阳台,双眼一闭,立即就跳了下来。 可她这直挺挺落地的方式,反而让雷耀阳不便接应。 “我靠!” 暗骂一句,雷耀阳双脚一蹬,一个飞扑,在半空中扑中女教师。 哒哒这时候,又是两梭子弹打来,雷耀阳紧紧抱着女教师,将毫无防范的头往怀里猛扎,整个人像刺猬一样,只露出后背。 噔! 又是五六发子弹,全部打在雷耀阳后背防弹衣上,巨大的威力,让防弹衣都出现了破损。 雷耀阳也能感觉到,身上负重大增,恐怕是子弹陷进防弹衣了。 这个发现可不是好消息,自己身上两件防弹衣叠加,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索性,人是救到了。 而女教师此时,有几分尴尬,适才雷耀阳埋头,由于是抱着她,同样也迈进她的怀里。 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了,雷耀阳亦没意识到这些,放下女教师后,马上递给一件防弹衣道: “你把这件防弹衣穿上,等下跟着我跑。” “我的学生呢?” 女教师接过的同时,还没忘记问道。 “你觉得她还能走嘛?” 雷耀阳看了眼还在哭泣,两腿发软都快站不稳的女学生,话语道: “我等一下抱着她走。” “呃,好!” 女教师似乎也知道事态紧急,恐怕这已经是如今最好的方法了。 飞虎队的防弹衣,都是给队员配备的,属男姓大号,女教师身形较小,直接一套就OK了。 看到女教师准备好,雷耀阳一把正面抱起那女学生,喝令道: “双脚夹在我腰上,死死抱住我。等一下如果你松手,一定完蛋。” “啊?” 女学生似乎没想到雷耀阳会用这样羞人的方式抱她,双颊红润,一时连哭泣都忘记了。 “快啊!” 雷耀阳大急,还是解释道: “我的两只手要举防弹衣,不然头上的子弹会要我们的命。” “哦,好吧。” 女学生捏捏扭扭之下,还是用双脚夹住雷耀阳的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由于羞涩,她连看都不敢看雷耀阳,只得将头埋在雷耀阳肩头。 “准备好了吗?” 雷耀阳双手拿着防弹衣,再一次确认一下看向女教师道。 “行了。” 女教师果断点头。 “好,那我们走!” —声令下,雷耀阳这次可不敢狂奔,放慢了速度,与女教师持平跑动起来。 两只手分得比较开,一手一件防弹衣,好像遮阳伞,挡在两人头顶。 “成功了!” “雷sir已经成功救到人质,他能安全逃出吗?” “加油啊,阿sir,你行的。”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港综市人在议论,包括一些平时对警察有意见的古惑仔们,亦于心中加油。 无论什么人,即便自己不能成为英雄,也希望看到一个英雄的诞生。 特别是这样勇于拿命救人的英雄,绝对值得任何人的佩服。 恐怖份子一边可就不一样了,眼看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等人的火力网中穿梭,气得够呛。 特别是首领皮特,手拿对讲机,大骂连连: “你们这些白痴,快干掉那个人。要让他这样把人救出去,英方还会看我们一眼嘛!” “Shit,用火箭筒,一定要炸死他。” “彼得,你亲自动手。” “没问题。” 他们此时其实还不算输,雷耀阳他们救出许多人质,可学校内还有至少五十几号人质,他们还有本钱谈判。 现在逃出去的人质抓不回,但是让所有人见识自己等人的心狠手辣,也是很好的啊。 这样的话,更能够给英方压力,让他们答应条件。 但如若让雷耀阳这样轻松就跑了,英方还不把他们当成小角色,不予理会嘛。 一时间,无论正义还是邪恶一方,所有注意力,全部到了那炮火中穿梭的高大人影身上。 金发脸白的恐怖份子三当家,肩上扛着火箭筒,亦出现在体育馆窗户处。 “Bye,baby!” 三当家嘴角露出残忍笑容,扳机扣动。 咻~~~ 一发火箭筒如流星赶月,砸在了偌大操场之上,由于实在太快,在许多人眼里,火箭筒甚至是直接击中雷耀阳了,产生巨大爆炸。 “耀阳哥!” “雷爷!” 西贡四震酒楼,看到电视上清晰的大爆炸,丁瑶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没能站稳。 阿夜更是一手捂嘴,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飞机、龙五、阿杰、加钱哥等人全都红眼了,杀机迸发,生人勿进。 与此同时,霍氏集团、利氏别墅、港综市千家万户,不知道多少人情绪都有了剧烈波动。 那颗火箭弹,就好像炸毁了所有人心目中的美好,那种传说中的英雄。 甚至有许多编辑已经提笔,准备用出自己最高的水品,写出悼念词,发表于各种杂志、报纸之上。 现场已经走到学校门口,处于安全位置的旺角警员等人,更是纷纷大喝,青筋暴起: “头,我草,让开啊。” “让开,让我过去。” “谁再拦着我,我不客气了。” 马军,火爆、钟立文等冲动点的,人手一把长枪,疯狂想要扑回学校拼命,为雷耀阳报仇。 一伙军装警员此时倒是很给力,死死拽住几人,虽然他们也想往里冲,但他们更清楚,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一个英雄死了,不能让其他英雄也跟着送命。 “耀阳!” 行动副处长这会儿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他可是出尽风头,本来凭借救出来的人质,即便还在学校里面的人质都被杀死了。 但媒体也一定会夸耀警方办事得力。 毕竟这种突发情况,不是演电视剧,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 再者说,还有保安局可以推锅,行动副处长是喜气洋洋。 行动副处长也不会忘记,这一切都多亏了雷耀阳的谋划,安排得力! 但现在,眼看雷耀阳好像被火箭弹打中,身死当场,行动副处长整个人都炸了。 红着一双眼,行动副处长顾不得什么风度了,对着身边人连连咆哮道: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再组织人进去,强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这间学校给我攻下来。” “yes,sir!” 警员们听命,倒也纷纷憋着一口气,赶紧布置安排。 随着时间的推移,港综市警方这边,可是又来了许多人。 他们装备精良,穿着防弹衣,即便没飞虎队作战能力强,却也不差。 真要下定决心强攻,区区一家中学,是一定能够攻下来的。也正在这群情汹涌之际,现场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快看!” 这一嗓子,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毕竟自火箭弹之后,学校内枪声已然停止。 恐怖份子又不傻,都没了敌人,还浪费子弹做什么。 “看什么?” 当然,大多数人不明所以,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欢呼: “雷sir!” “是雷sir,雷sir没事。” 只见学校操场烟雾中,一道伟岸的人影冲了出来。 那人浑身是血,身上各处都沾有碎片,鲜血从伤口中潺潺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杂乱的头发下,整张脸黑漆漆,除了红点斑斑,已经看不出模样了。 他的穿着,更是像极了叫花子,裤子烂了,半条流血的大腿露在外面,身上两层防弹衣亦成为了挂件,就那样挂在身上。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怀中抱着一名女生,除了衣服黑漆漆外,脸上血气十足,似乎刚刚的爆炸,并未伤到她。 在他旁边,一名较小的身影,看起来亦比他情况好太多,虽然衣服破损严重,却还看得出是个人。 一切来得太突然,太让人震惊,就连恐怖份子似乎也忘记枪击,所有人沸腾了,眼睁睁看着三者跑出了学校。 “谢天谢地,仙蒂还活着。” “不敢相信啊,雷sir竟然跑出来了。” “强人啊,这才是真的强人啊,枪林弹雨中跑步,不是亲眼看到,谁他吗信。”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沸腾,现场警察们亦欢呼起来。 雷耀阳三人甚至都没到安全位置,几名军装警员跑步上前,用身体挡着三人往后面撤。 “头!” “耀阳。” 旺角警署一群人,行动副处长、处长、利智龙等,第一时间迎上。 处长更是顾不得脏乱,亲自扶住了雷耀阳,激动道: “雷sir,你怎么样,没事吧?” 行动副处长也不含糊,扯着嗓子大喊道: “救护车,救护人员呢?还不快把担架抬过来。” 雷耀阳此时真有点脱力,放下怀中女孩,让她去女教师身边后,靠在处长和行动副处长耳边,小声道: “两位sir,我没事,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我,是这件案子“去让记者采访,现在是好机会。sir,去临时发表一下,向外界表达我们警方一定会救出人质的决心,另外把保安局扯出来。” “耀阳!”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听得,心中皆是无比感动。 什么叫作“警方忠良”,眼前绝对是了。 看看人家,都已经伤成这样,还想着如何搞定这单案子,让警务部过关。 什么叫扯出保安局,还不就是推锅。 有了雷耀阳“舍身救人”的举动后,警方这边现在只需要稍微提一提,都不用说什么多话,外面的人也会自动把锅给予保安局,让他们想摘都摘不下来。 毕竟警方这边现在尽力了,人所共见,堂堂高级警司为了救人质,命都要没了。 你们保安局在干什么? 出动多少人,又救出多少人质? 只要不是傻子,都会推算。 “雷sir,你放心,我亲自去,你现在好好休息,什么都别管了。” 处长感动之下,也知道良机不容错过,将雷耀阳交给行动副处长搀扶,自己带上几名高级警司,赶紧走向后面。 这会儿,后面记者可是无数,只是被警方拦住而已,处长过去就能马上发表讲话。 处长刚走,行动副处长立马话语,大赞道: “耀阳,这次的事你处理得很好,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现在行了,谁也不能说我们行动部半句不是。” “不说了,我扶你上救护车,你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说起这个,雷耀阳深吸口气,小声道: “sir,这次行动我都安排好了,是谁下令强攻的?差点把我们害死。” “是管理副处长那混蛋。” 行动副处长对此也是咬牙切齿,特别看到自己爱将都这样了,话语道: “他和保安局那些混蛋穿一条裤子,先前赶来了现场,强行接手指挥权。我和处长都没在场,没人大得过他。” “吗的。” 雷耀阳大骂一句,本来还想着如果是别人,此时一定要让行动副处长好好收拾一顿。 可管理副处长同样是副处长,以自己如今的能耐,还真奈何不了他。 “处长,处长来了。” “处长,刚刚警方救援人质的行动是谁安排的,真是太棒了,请发表一下吧。” “处长,刚刚那位英勇的阿sir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阿sir,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恐怖份子说会处死人质的时间到了,警方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处长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后方,便被一群激动万分的记者包围。 闪光灯猛闪,无数个话筒遥对,这一刻,鼎爷好比好莱坞巨星,待遇极高。 “慢慢来,各位记者朋友请不要拥挤,以免造成不便,我既然过来了,就是准备接受大家的采访。” 处长态度良好,适才得到雷耀阳的提点,他这样的老油条很清楚现在该做些什么。 果然,一听到处长的话语,记者们平息许多,亦感觉受到尊重抱着女士优先的原则,一位女记者当先提问了: “处长,请问刚刚那位舍己救人的阿sir,是受到命令才这样做的嘛?那位阿sir怎么称呼,处长是不是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 “我靠,你这是什么破问题!” 许多记者同行听得头大,不由看向那女记者,稍微瞟了瞟对方胸前牌子,便马上看出,敢情是一家八卦杂志记者,难怪问题如此奇葩。 而处长接到这个问题,心里却是十分乐意回答,立马答道: “刚刚那位阿sir并不是接到我们高层的命令,而是因为其本身高贵的品德,我们港综市警察的责任,才会选择冒险救人,他叫雷耀阳,是我们警务部高级警司,现任旺角警署署长。” “今天潜入学校救人的计划,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雷sir现在的伤势很严重,全身多处枪伤,又受到爆炸的冲击。虽然雷sir穿了防弹衣,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处长此时就是想将雷耀阳推出,成为一个人民眼中英雄,打造警界巨星。 这样,才能够让民众记住,在这次案件里面,警察是何其英勇的表现。 所以话里话外,有的没的说了一大通,特别是伤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处长完全往大了说。那女记者也是奇葩,像花痴一样,好像就喜欢听这个。 bidige.com 紧接鼎爷的话,她竟然对着话筒说道: “这么说,雷sir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警察。对了,处长,不知道雷sir被送到了哪家医院,如果我们民众要看望,该去什么地方呢?” “去你大爷的,让你先问,你越问越没谱!” 旁边记者们心里直骂。 处长却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问题,当即严肃道: “雷sir虽然身受重伤,但如今还没有去医院。雷sir一心为公,是我们警务部的榜样,没看到这件案子的结果,他甚至不愿意上救护车!” “哇!真是勇啊。” 女记者十分兴奋,连连在本子上面记载。 其他记者实在受不了了,当即站出一位,抢在还想发问的女记者之前,问询道: “处长,这些我们都看到了,民众也都看到了。现在市民们想要知道的是,警方到底有什么办法救出剩下的人质,剿灭那些恐怖份子,让港综市重新恢复到安全的秩序。” 面对这个问题,鼎爷严肃起来,话语道: “具体的计划,我暂时还不能向外界透露。不过我们警方每一个人,都会像雷sir一样,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会救回人质。” 这话,无疑就是唱高调了。有记者刚想要反驳几句,可是又想到先前那位雷sir的英姿,着实无话好说。毕竟样板摆在那里,你说人家唱高调,人家马上可以举出实例。 这位记者无言,又一位记者站出,举出话筒道: “处长,这次恐怖份子入侵港综市,警方提前到底有没有得到消息,又采取过怎么样的防范措施了?” “呃……” 处长这次故作尴尬,其实内心暗喜,顿了好几秒,马上吐露出 “保安局早就接手案子的详情。” 这个时候,处长也不怕得罪保安局了,关键要把自己先摘干净。 而且就凭现在雷耀阳等人的表现,救回百多号人质的成绩,鼎爷已然有功。 就算把事实道出,港综市那些个高官也会站在警务部这边英方,亦会赞赏有功者,训斥有过者。 “原来是这样啊!” “保安局,这是什么部门听都没听过,他们既然接手对付恐怖份子,那现在恐怖份子入侵学校,他们又到哪儿去了?” 港综市记者可不管什么,他们什么都敢问,为了销量,对处长步步紧逼。 处长心里底气十足,虽然没有明言指责,但开始用潜台词的话语,述说起保安局的无能。 说了好一会儿,记者们几乎都问到自己想要的新闻。 突然间,一名记者眼尖,发现旁边救护人员护送下,两女路过。 “快看,那不是刚刚被救出来的那位老师和同学嘛。” “这位同学,请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 “这位女老师,请问怎么称呼,先前警方救援时,为什么第一时间没救出你们呢?是他们做事不仔细嘛?” 这可又是大新闻,记者们当即想要围过去,可惜被维持秩序的军装警员制止,并未让他们得逞。 不过嘛,那两女也注意到记者了。 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两女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话,竟真就走了过来。 “阿sir,谢谢,谢谢你们勇敢的警察。” “阿sir,您就是警务部处长吧,谢谢你派人救我们的命。” 两女非常懂礼貌,过来之后先是走到鼎爷面前,诚心诚意道谢着,话音轻柔,悦耳动听。 处长没想到二女会当着记者的面,这样感谢自己,内心狂喜,表面和善,伸手与两女握了握,赶紧道: “两位太客气了,我们警方的职责,就是维护社会治安,保护市民的安全。对于今天的事,应该是我向两位道歉才对,而不是两位向我致谢。” 在镜头之下,三人着实演绎了一出“警民一家亲”的剧目。 记者们想看的可不是这些,虽然照了几张相,但还是有人想要大料,举手道: “两位小姐,不介意接受一下采访吧?” 女教师和女学生自安全以后,慢慢已经缓过劲来,听得记者的招呼,女学生羞涩不语,女教师表现却是大气,点头道: “好,请问!” 那问话的记者心中大喜,赶忙提问道: “先前两位被雷sir救出,后来恐怖份子一颗火箭弹打在了你们身边。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两位看起来都没受什么伤,那位雷sir却那样凄惨?” 老实说,先前女学生本来不太愿意接受采访,而是女教师出言,说是想在记者面前帮助一番救命恩人,所有她们过来了。 现在面对这个问题,不等女教师开口,女学生顾不得羞涩,抢先话道: “是那位阿sir,那位阿sir保护了我跟何老师。” “那颗火箭弹我并没看到,但我能感觉到,在爆炸之前的一瞬间,那位阿sir扑倒了我跟何老师,把我们护住了。” “所以我们没什么大碍,那位阿sir却是受了重伤。” 说到这里,女学生好像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处长,激动道: “对了,阿sir,先前那位救我们的阿sir呢?他现在已经去医院了嘛,是哪家医院,我想要当面谢谢他。” 处长都没想到二女如此给力,以人质的身份,这样帮警方说话,心头大喜,就要回应这个问题。 可这时候,一名八卦周刊的女记者小声道: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会不会只是凑巧而已,或许是雷sir跑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又正好把你们压住了。” 女学生听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羞涩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富贵气,大怒道: “你说什么?你是哪家报社的,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女记者不屑看了女学生一眼,大大咧咧道: “我是星辰周刊记者~。” 女学生气够呛,却不知该如何发作。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线,正巧从后方传来: “星辰周刊是吧,好,我们利氏记下了。” “恩?” 众人寻声看起,只见一位西转革履,四十岁左右,气度非凡的中年人从记者后面走了上来。 在他身边,还跟着七八位西装保镖,为他推开记者,清出道路。 “二哥!” 女学生见得,一声尖叫,泪水涌出,马上飞扑了上去。 中年人宠溺抱住女学生,柔声安慰道: “小妹,没事了,二哥来了,现在没事了“是利二公子!” “哪位利二公子啊?” “你眼瞎啊,连利二公子都不认识,利照基的二公子啊。” “啊?这么说,那女生不就是利照基的小女儿?” “很有可能,利先生一直十分低调,从未向外界公布小女儿的情况。吧她放在圣德堡中学入读,也说得过去。” 记者们消息灵通,认识的人也多,立即就有多位记者认出来者,议论纷纷。 而刚刚还十分嚣张的女记者,见得利二公子出现,脸都白了。她是八卦杂志记者,同样认识这位二公子。 利二公子,真名利家福,其年轻有为,二十几岁时便接手了父亲手中的“中华煤气”集团。 现今港综市天然气,大部分都是他的公司供应的,不仅财雄势大,为人不同他父亲低调,十分嚣张狂傲。 利家福这人虽然年轻有为,可是习惯很坏,和许多富家子弟一样,飙车、把嫩模闹绯闻,有着很多的坏习惯。 特别是三十五岁之前,属于港综市纨绔圈一霸,关键他这纨绔还和其他纨绔不同,他是真能挣钱,用自己的钱纨绔。 曾经不知道因为斗气争锋,揍过多少港综市有名老牌家族子弟。 直到三十五岁后,方才显得沉稳了一些。 自己一个小小杂志社记者,要被利家福盯上! 越想越怕,女记者连身子都不自觉开始颤抖。 利家福并未理会她这样的小人物,安慰好妹妹之后,热情迎上鼎爷,伸手道: “警方的英勇表现,我在电视上已经看到了。我代表利家,很感谢警方救出我妹妹。” 处长此时也有一种“被馅饼砸脑袋”的意外惊喜,没想到雷耀阳的冒险,会救出这么大条鱼。 双手齐伸,处长握住利二公子的手,可劲摇啊: “利二公子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警方该做的。” 处长在外围客气连连,感觉走上人生巅峰。 里面的情形,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雷耀阳已经坐上一辆冲锋车,身旁行动副处长陪同,两人还在仔细分析着案情。 “耀阳,我已经叫人查过你们救出来的师生了,就资料显示,学校里? ??现在应该还有五十几号人质。” “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行动副处长一脸严肃,请教道。 “如果不是管理副处长下令强攻,现在人我都已经救出来了。” 雷耀阳可没忘记仇恨,抓到机会又开始提起这茬。 反正外面人不知道里面情形,雷耀阳当然可劲吹。 事实上,教学楼就那么多人,已然全部救出。 其他人躲在哪里,雷耀阳也不知道,就算没有打草惊蛇,也绝对不可能完全救出。 行动副处长听得,却是很相信这个,脸色一沉,点头道: “这件事我会在案子结束后提出来的,耀阳,你放心,到时候一定为你出气“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雷耀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什么好主意,却还是提问道: “恐怖份子那边怎么说?” “没动静,自从枪战爆发之后,他们也没有再直播了。” 行动副处长答道。 两人正说着,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司着急跑了过来,话语道: “处长,恐怖份子来电话了,他们要求和我们指挥官通话。” “哦?” 管理副处长条件反射看了雷耀阳一眼。 雷耀阳微微点头,话语道: “就看看他们想怎么样,我们再想对策。” 行动副处长认同,吩咐道: “把电话拿过来。” 很快,几名警员拿着一个“大哥大”,恭恭敬敬跑了过来,递给了行动副处长。 “喂,我是港综市警务部副处长,也是这次事件的临时指挥官,你们想要怎么样,说吧。” yawenku.com 行动副处长非常大气,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对方应该一直在说什么,看样子,行动副处长连嘴都插不上。 第三十四章:逃学威龙(下) 良久,行动副处长放下电话,脸色十分难看。 “sir,怎么样?” 身边雷耀阳赶紧问道,其他高层亦同样看向行动副处长。 “和先前电视上一样,他们要英方答应释放他们要求的人,不然五分钟之后, 就要开始杀人质了。” 行动副处长回答道。 这…… 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要求是不可能达成的。 事发这么久了,英方那边装聋作哑,根本没有半点的反应。 无疑,涉嫌到了特殊层面的事情,即便他们想要放人, 也不是短时间可以达成一致的。 上面的套路太深了,各方利益的角逐, 不比普通犯人, 高层一句话就可以。 “这么说的话,完全没得谈了。” 雷耀阳当然也明白这个事实,喃喃话道。 “处长,要不要马上强攻进去?” 飞虎队总队长走了过来,此时他们又来了几队人马,战力比先前还有上涨。 “耀阳,你怎么看?” 行动副处长沉默片刻,不能下决定,又看向了自己最信任的亲信。 “难!” 雷耀阳一字出口,解释道: “学校太大了,先前我们能救出那么多人质,其实说起来也是幸运。那些恐怖份子把人质都扣在教学楼, 让我们一举得手。” “现在教学楼炸了, 恐怖份子分散各区域, 人质在哪里我们完全不知道,往哪强攻…” 雷耀阳未有说完,但在场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啊,现在连恐怖份子躲在哪里都不知道, 强攻倒是简单,两个字,关键你往哪儿攻啊。 行动副处长急得抬起手,话语道: “五分钟很快就会到,没有更好办法的话,也只有攻了!” “李sir,让你的队员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攻进去。” “yes,sir!” 飞虎队总队长李sir答应一声,马上拿出对讲机安排道: “A队、D队准备,攻击手待命,狙击手找准高位.” “狙击手!” 听到这三个字,雷耀阳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叫道: “李sir,等一下,或许我有办法了。” 众人听得,皆是大喜,行动副处长亦赶紧追问道: “耀阳,什么办法?” “我们现在需要十个神枪手!” 雷耀阳先是给出这句话,随即快速解释道: “我们现在最大的难题,是不知道人质和恐怖份子的位置,但如果有办法能确定位置,一切就好办了。” “大sir,我们可以这样……” 并不算长的计划,雷耀阳很快说完。 行动副处长听得,头摇得却像拨浪鼓一样,严肃道: “不行,这个办法太危险了,我不准你再进去。这样,我派其他人去。” 雷耀阳心中一暖,同样严肃道: “sir,现在只有这个办法才是最好的办法。也只有我进去,才有把握完美实施这个计划。” “sir,信我。” 众人听得感动,无比敬佩看着雷耀阳。 飞虎队总队长李sir也站了出来,正色道: “雷sir,你现在伤势很重,应该去医院。你的计划确实可行,这样吧,由我来负责执行!” “李sir,你有把握说服恐怖份子不杀人嘛?” 雷耀阳微微一笑,反问道。 “这!” 李sir能成为飞虎队总队长,那也是一员悍将,可是要让他忽悠,他可不行,当即接不出话。 “大sir,李sir,你们的好意我知道。既然办法是我想出来了,我是最有把握的人,就让我来完成吧。”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慢慢从冲锋车跳下,动作比之平时,确实少了几分灵活: “李sir,要完美实施这个计划,我需要你的大力协助。” “耀阳!” 行动副处长动容,也赶紧跳下车,扶住雷耀阳。 李sir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好,要怎么配合,雷sir你说。” “十位弹无虚发的神枪手,飞虎队能出多少?李sir,想清楚再回答,这个问题关系到生死。” 雷耀阳严肃放话。 李sir眉头微皱,细细思考起飞虎队的人员。 他听了雷耀阳的计划,心知神枪手是重中之重,就算有一丝差错的,也马上否决。 二十秒钟后,方才正色回答道: “百发百中,包括我在内,六个。” “好,其他四个人我来找,李sir,马上安排吧,准备十把狙击。” 雷耀阳话罢,马上又招呼旁边一位湾仔警司,客气道: “这位sir,麻烦你去把我旺角警署的人叫来。” “yes,sir!” 此刻,在场警察都对雷耀阳敬佩万分,即便身为警司,听到雷耀阳的命令后,那湾仔警司亦踏步敬礼,像是面对上级一样,恭恭敬敬。 李sir也赶忙拿出对讲机,准确无误报名道: A组展瀚韬、庄卓源、C组高晋坚、D组马军过来集合。 很快,旺角一众警员也到了。 他们由于跟随雷耀阳潜入学校,出来后成为警方大英雄,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休息。 听到雷耀阳招呼,众人当即赶了过来,七嘴八舌说着。 “头,你怎么样?” “耀阳哥,你怎么还不去医院啊?” 雷耀阳一抬手,众人话音立止,看得旁边行动副处长都佩服不已。 自己在下属面前,可都没有耀阳这样的威望啊。 “听着,我现在需要人帮手,浩扬、小生、阿祖、阿浪,就你们四个。” “什么事啊,头?” 马军等人听到雷耀阳点出四人,却没他们的名字,无比好奇道。 对于自家兄弟,雷耀阳从不会隐瞒,解释道: “我想了一个计划,是这样的.……” “啊?这怎么能行,不行。” 马军等人听得,与先前行动副处长的反应一样,断然否定道。 “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雷耀阳一脸坚定,扫着自己点出的四人道: “这次全靠你们了,我的命也交到你们的手里。我信得过我的兄弟,千万别让我失望。” “头,雷sir!” 李浩扬与关祖等人对视,无不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和感激。 阿浪更是犹犹豫豫: “耀阳哥,我的枪法…” “阿浪,有信心未必会赢,但没信心一定会输。你的枪法本就很好,一直以来你觉得不好,那是因为常年和浩扬一起,被他压过。” “自信点,你可以的。” 雷耀阳安慰了一句,又看向陈小生道: “小生,你曾经是西九龙枪神,别让我失望。” “雷sir!” 阿浪和陈小生“前所未有”的正经,特别是陈小生,心知以自己的情况,本来一辈子只能是文职,雷耀阳不仅让自己三年来随意查案,现在还安排这么重要的任务下来。 “士为知己者死”,陈小生此刻感觉血液都在沸腾。 正在雷耀阳和李sir安排之际,学校内又出现新的变动。 “处长,出事了。” “快看那边。” “快拍,快拍!”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位身穿白色运动服,身上多处枪伤的男子被从体育场大门拖了出来,扔在了那门口。 一位手里拿着微冲,戴着墨镜的鬼佬跟着,微冲直指男子脑袋。 同一时间,学校内广播竟然响了起来: “我们没有那么好的耐姓,两个小时过去了,五分钟也过去了,现在开始,只要我们的上诉要求不能得到满足,我们就要处决人质了。” “哦,对了,这第一个要被处决的人质真有意思,竟然不是学生,是什么港综市保安局的成员。” “哎,港综市的部门也太没用了,我们抓到他之后,都还没问,他就说了个清楚。” “听说啊,他很早就已经卧底在学校里面,还想要抓捕我们这些可怜的上诉者。” bqgxsydw.com “不过废物就是废物,就算早知道我们要来学校也没用,不仅没抓到人,连自己都搭上了。” 哗,恐怖份子放话,竟然说出“惊人”的事来,敢情男子是保安局成员,还被对方拿下了。 他这样的放话,无疑是要找回先前警方冲出重围的面子。 想想也是,一个早就得到消息的部门,竟然没能够“守株待兔”,反而落在对方手上,这得多么废材啊。 如果是平时,警方这边倒也巴不得看到这种情况。 可是今天不同,整个现场都在电视上直播着,如果眼睁睁看着人质被杀,问题就大了。 “耀阳,怎么办?” 行动副处长不知如何是好,第一反应就是招呼雷耀阳。 雷耀阳眼珠一转,自信道: “放心,sir,我有办法。” 说着,雷耀阳走上一辆冲锋车,下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大喇叭。 气沉丹田,雷耀阳对着大喇叭开始讲话了: “如果你们杀害人质,那你们的要求,一定不会得到满足。” “港综市开埠百多年来,杀害过人质的匪徒,从没有得到过好结果。” “警方这边,一定不会同这样狠辣的匪徒再谈下去。只要你们开枪,我们马上会选择强攻,到时候两败俱伤,结果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雷耀阳的讲话,大气逼人,却又道出了事实。 不过这样的讲话,还是造成现场哗然,电视机前观众也震惊了。 这不是刺激恐怖份子嘛。 而雷耀阳不慌不忙,继续道: “你们的要求,我们已经上报,但结果,现在还没有下来。你们应该知道,你们的要求是多么的大,就算要达成,也需要时间。” “我诚心告劝你们,不要因为一时间的痛快,把可能成功的事情搅合了。” “只要你们今天动手杀害一个人质,我可以担保,就算今天你们跑出去,以后再劫持整栋学校,但无论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面对什么样的部门,他们都不会再和你们谈。” “我们警方之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就是因为你们没有杀害过人质。” 似乎雷耀阳的话语起了一些作用,戴着墨镜的恐怖份子手上微冲,久久没有开火。 广播里面,另一名恐怖份子的声线也出来了: “还要多久?” 无疑,比起杀人质,他们还是更愿意达成目的,救出特殊犯。 “大概半小时!” 雷耀阳随口给出答案。 “好,那我们就再等半个小时,你们千万别耍花样,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的。” 广播里面倒也无所谓这点时间,话音落,体育场门口那墨镜鬼佬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保安局成员往里进了。 “等一下!” 雷耀阳看准机会,再次发话。 “说话的阿sir,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先前那名幸运的警察吧。火箭弹都炸你不死,上帝今天站在你身边。你还不去医院,现在还想说什么呢?” 广播中的人不知在哪里,却明显能看到雷耀阳,以蹩脚粤语玩味道。 “哈哈哈!” 雷耀阳对着喇叭豪气一笑,话语道: “没办法,既然做了这行,只能遵守这行的规矩,以保护市民安危为己任。” “市民没有安全之前,我们这些当差的,都不能收工!” “对了,我想说的是,那名保安局成员,看样子就要撑不住了。这样吧,我进来换他,自愿做你们的人质,你放他出来,让我们能尽快把他送进医院。” “不然他死了,你们也落个我所说的结果,对谁都没好处。” 广播中的声音显得有些诧异,话道: “哦?警官,你真不怕死?” 雷耀阳洒脱笑道: “人都会怕死,不过做警察的,怕也得忍着。怎么样,我进来做人质,对你们有好处的。我敢进,就代表你们的要求很可能会达成,我不会那么傻,白白送死,对吧?” “而且我先前杀了你们那么多人,难道你们就不想揍我出出气?” 雷耀阳的话,不知多少听到的人,皆心中喝彩。 现在雷耀阳明显又要“舍己救人”啊,虽然句句话都不好听,可事实上他就是想要进去换人。 如此品性,这个社会已经绝种了。 广播静了几秒,给出决定: “好,你进来!” “耀阳!” 虽然先前就已经听过计划,可现在见雷耀阳真要进去了,行动副处长和旺角一众警员皆一脸担忧,看向雷耀阳。 其他警员亦愤愤不平,紧盯这位传奇署长。 “没事,他们不敢动我。” 雷耀阳回头,对众人安慰一句,再开启喇叭道: “好,那我进来了,放心,我不会带武器。” “你如果要找死,我不介意送你一层。” 广播里面的人,明显不在意雷耀阳是否带武器。 这也难怪,学校里面都处于他们的火力覆盖下,进去随时可能面临弹雨,带武器也没用。 在众人注视下,雷耀阳双手微抬,缓步再入学校。 高大的背影,身上多处还在流血的伤势,给予人们心底太大的震撼。 这一天,恐怕是许多人会终生铭记的一天。 原来这个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这样一种警察,会豁出命为救人。 一步一个脚印,雷耀阳走得并不快,来到体育馆门口,那墨镜鬼佬的微冲下,昏迷地上那保安局成员身边。 “我进来了,你们该放人了吧!” 没了喇叭,雷耀阳只能对着天空,大声吼道。 对于雷耀阳放人的要求,恐怖份子并未耍太大的花样。 注意,是太大。 广播里面,那道熟悉的蹩脚粤语声又传出了,传扬道: “既然答应了换人,我们当然遵守承诺。现在我们不是已经把人放了嘛,至于他怎么出去,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看了看脚边完全陷入昏迷,根本不可能自己行动的保安局成员。 而广播里面,话音再传: “sir先前真是厉害,枪林弹雨之中救下两人,逃了出去。现在又有一条命在雷sir面前,不知道这一次,上帝还会不会站在雷sir你这边呢。” “这样吧,未免别人说我们没信用,我现在给sir两个选择。” “第一,人我们放了,他不能出去,是他的问题。sir不用理会,进来体育馆,我们好好聊聊。” “第二,sir再为我们表演一下,枪林弹雨,上帝在身边的绝技,怎么样?当然了,这一次我们不会用火箭弹,恩,就一把微冲好啦!” “sir毕竟受伤了嘛,我们当然要给出一些优待,哈哈哈!” 听着广播中张狂的笑声,电视机前和外面的警员无不暗骂: “靠,真是卑鄙!” 处长这会儿也回到现场指挥了,与行动副处长站在一起,担忧看着雷耀阳的背影。 即便以处长的身份,这会儿也在心中暗道: “雷sir,你可千万别救人了,没人会怪你的!” 而马军、钟立文、火爆等旺角众人,可就全然不顾说话过份了,纷纷大吼起来: “头,别和他玩,不用管那个废物。” “是啊,既然选择当差,牺牲是常有的事,他早料到了,耀阳哥,不用管他,你进去吧!” 奇怪的是,旺角一众越喊越过份,慢慢已经变为,那保安局成员死定了,救也白救。 但现场警察,无论什么级别,皆没有一人拦住他们,脸上更有着认同之色。 回到体育馆门口。 雷耀阳感知着自己现存的体力、伤势,快速预估着还能发挥出的战斗力。 “现在,无疑已经到了这件案子收尾阶段,自己拼了老命,好不容易成为全港综市英雄,要是半途而废……” “以自己的体力,一把微冲狙击下冲出去,应该还能够做到。” 一念至此,雷耀阳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蹲下身,慢悠悠扶起那昏迷的保安局成员。 双手猛的用力,将其扛在了肩上。 无疑,雷耀阳也留了心眼,自己现在没防弹衣,扛着着家伙,就是防弹衣了。 如果到时候出现任何危机,那就不怪自己把这家伙当成盾牌了。 哗…! 雷耀阳的小心思没人知道,众人只是看到雷耀阳扛起了昏迷者,明显又选择救人了。 “哦?” 广播里面的声线,似乎也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之所以让雷耀阳选,其实还是在与警方斗智斗勇。 先前他打击警方士气的言语,被雷耀阳几句话化解。 现在借助人质,他无疑又想打击,根本没想过受伤的雷耀阳还敢选择救人质。 此时,广播中声线讶异,甚至有了掌声: “啪!” “好,sir,你果然是一名好警察,不过也是名愚蠢的警察。” “最后给你一个提醒,微冲就在你身后。” “Are you ready?” 雷耀阳看了身后一眼,正是拖着人质出来的那名墨镜鬼佬。 根本不等广播声音再出,雷耀阳右脚一个蹬地,拔腿就跑。 “Fire!” 此时,广播中开火的命令也下达了,只见墨镜鬼佬当着众多警察的面,举起微冲,对着雷耀阳奔跑的背影疯狂射击起来: “哒哒…!” 再看雷耀阳,伟岸的身影在英文传出那一刻,瞬间矮了一大截。 仔细看,原来他直立奔跑变作下蹲,速度却依旧。 一手扛着一个人,一手撑地,身子前躬狂奔,雷耀阳此时的形态,像极了猩猩。 “Shit!” 墨镜鬼佬第一轮子弹就这么生生从雷耀阳头顶划过,暗骂一声,墨镜鬼佬把枪压低,扣动扳机,顺势往上提暴雨一样的子弹就好像会追踪,在雷耀阳后面火星一个接一个。 即使没有回头的雷耀阳,亦感觉子弹离自己越来越近。 “靠!” 心中同样暗骂,雷耀阳扛着一人,顺势往右方地上滚了一下,随即突然站直,大喝道: “接人。” 话罢,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雷耀阳双手提起两百斤往上的保安局成员,像举重一样,猛的掷了出去。 什么叫“天生神力”,在许多人看来,这绝对是了。 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可以把一个大汉抛出,足足抛出几米远,这是何等神力啊。 一众戒备连连的警员们倒也给力,虽然没想到雷耀阳会用这样的方式送出人质,但他们人多势众,一股脑儿冲上去六七名警员。 “接住了。” “哎哟!” 他们虽然接住人,但也弄了个人仰马翻,好在人质总算到手。 “快,送上救护车,马上送进医院!” 一名高级警司坐镇指挥着,总算让可怜的保安局成员被送去就医。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得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回到现场,雷耀阳没了负担,行动比之前迅捷了数成,一会儿飞扑滚地,一会儿手脚并用飞驰,很快就回到了安全地带。 “停!” 随着广播中的声音传出,墨镜鬼佬停止了射击。 “有趣,真是有趣,sir做警察真是可惜了。去参加奥运会,说不定还能得几个金牌玩玩,虽然很不爽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恭喜,上帝果然与sir同在。” “好了,现在人质我也放了,sir该进来了吧,我在体育馆等你。” 这一次,广播中那人没有再多费唇舌,毕竟嘴里占不到便宜,枪口下也没占到,多说无益了。 “耀阳,你没事吧。”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等人第一时间将雷耀阳围了起来,无比关切道。 “没什么,我进去体育馆了。两位sir,提醒神枪手,体育馆。” 雷耀阳站在原地缓了缓,一脸严肃,留下这句话后,回身便走。 雷耀阳再一次毅然踏步,进入学校,去往体育馆。 爱丁堡中学不远处,一栋老旧居民楼里面,李浩扬与关祖各自手上都拿着一把狙击枪,气喘吁吁爬到了第六层。 “就是这了,这里面有两个窗户,正对着体育馆。” 李浩扬停步,严肃话道。 啪…! 说着,已经开始起了敲门。 “啪开门,快开门。” 敲门ニ十秒左右,里面依旧没人回应。 如果是平时,李浩扬或许还会考虑是否别人不在家,可此刻形势危急,他可不管那么多了。 “踹!” 一声喝,李浩扬后退一步,关祖同样领悟。 两人大喝一声,齐齐动脚,索性这居民楼老旧,是木质锁门,顷刻间便被暴力开启了。 “谁啊,这他吗才几点!” 与此同时,只见门内出现一男一女两人,男的赤着身子,一身纹身,看起来就不是好人,女的头发五颜六色,就披着一个床单,无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草,你们谁啊,知道我是谁呃,两位老大,这是干什么啊?” 男的看到自家房门被暴力破坏,恼怒非常,可话到一半,马上注意到李浩扬和关祖手上的狙击枪,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 “警察,现在征用你的房子。” 李浩扬拿出证件,留下这句话,自顾进入房间找寻起来。 “警察?” 没曾想那男女一听是警察,反倒不那么害怕了。 特别是女的,大大咧咧伸手拦下后面的关祖,不怀好意道: “两位阿sir,不是吧,征用而已,用得着踹坏我们的房门嘛。说说吧,两位阿sir征用我们的屋子,会补贴多少啊?” 关祖这会儿心里正上火,左手随意在腰间抹过,一支冷冰冰的手枪已经顶到女人的脑门: “再多说一句,我毙了你。” 呃! 女的被枪顶住脑袋,冷汗以肉眼可见滴下,赶忙换了副面孔,灿灿笑道: “阿sir,开个玩笑而已,警民合作嘛,我们最愿意了。” 说着,女的还拉着身边男人,话道: “死鬼,还不吱声啊。” 男的一开始还准备待女人说完后,自己补充那么几句,没曾想对方反应如此大。 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显然不是一般的警察,赶紧认怂道: “哦,对对对,两位阿sir请随便,要怎么用都可以。” “阿祖,快,找到位置了。” 此时,李浩扬欣喜的话音传出,关祖收枪,赶紧跑了进去。 那一男一女颇有几分“逃过一劫”的庆幸,好奇心大起,也跟着进屋。 只见一间房间里面,李浩扬一把狙击枪已经架在了窗台,蹲在一张凳子上。 关祖正拖动着房间里柜子,看样子也准备架设好自己的家伙。 “啊?” 房间中的男女吓够呛,赶紧话道: “两位阿sir,你们这是做什么啊,不是准备杀人吧?” “闭嘴,想知道发生什么事,打开电视。” 李浩扬懒得废话,回复一句话,全神贯注于狙击枪瞄准器,再不发一言。 与此同时,李浩扬和关祖的耳机中,亦传来动静: “浩扬、阿祖,你们怎么样?我和阿浪准备好了,从我们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十个人 “我们也OK了,八个!” 李浩扬仔细看了看,快速回应道。 “五个!” “我这边也是五个!” 很快,耳机中又传来其他几道声音。最后,方才是飞虎队总队长李sir的声音传出: “大家注意,只要雷sir有危险,马上动手,如果没有等待雷sir的信号,雷sir举手就开枪。” “各位,雷sir的命就在我们手里了,千万不要失手。” 不错,神枪手狙击,正是雷耀阳想出来的计划。 警方现在面对恐怖份子,最大问题便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雷耀阳以自己为诱饵,说是要进去做人质,其实就是确定他们的位置。 没想到事情还挺顺利,那恐怖份子得意洋洋,在广播中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等人位置。 相信现在体育馆,已经包括了八成他们的人了。 只要消灭这些,其他都不足为虑。 再说雷耀阳,这一次十分顺利,安安全全走进了体育馆。 爱丁堡中学不愧是高档私家中学,在湾仔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体育馆竟有一个篮球场般大小。 这里说是体育馆,亦可以说是室内篮球场,一切都是按照篮球场布置。 几十号人质,全都像蚂蚁一样,被安置在了篮球场中央。 他们集体静坐着,一些胆小女生还在轻微抽泣,也有胆大的老师小声安慰着。 而恐怖份子,全部站在篮球场四周的看台上,目测有十余位。 刚进门,雷耀阳便被四周看台上站着的恐怖份子手上,几十把枪对准,只要一声令下,即便雷耀阳身怀绝技,也定然没有幸免的可能。 还好,这会儿恐怖份子没有杀害雷耀阳的意思。 一位金发碧眼、鹰钩鼻,带着小眼镜的鬼佬,身穿天蓝色毛衣,身上还挂了一个枪带,正坐在首脑台。 他饶有兴趣打量着雷耀阳,而在首脑台上,还有许多精密的仪器、话筒等等。 显然,先前广播中的话,就是他说的。 “哦,受上帝宠爱的幸运儿,我们终于见面了,真想不到,你还真敢进来。” 小眼镜鬼佬开口了,说话带着笑容,看起来和和气气,并不难相处。 雷耀阳却很清楚,就是这样的人最难缠,比起头脑简单,易怒暴躁的人,难对付百倍。 微微一笑,雷耀阳自顾走进体育馆,大大咧咧道: “我为什么不敢进来呢?” “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你不觉得我们会找你报仇,让你偿命吗?” 眼镜鬼佬乐了,慢悠悠道。雷耀阳继续答话: “大家各为其主,你们要绑人,我们警察要救人,厮杀在所难免。谁死了,那是他运气不好,怪不得谁。” “我是杀了你们不少人,但你们也没少杀我们的人啊。几个礼拜前上水,两队警员全军覆没,却连敌人一根毛都没碰到,是你们的杰作吧!” 眼镜鬼佬听得很是得意,笑语道: “哈哈哈,不错,是我策划的。我先是故意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去,埋好炸弹等着人自投罗网,没想到啊,你们港综市警察就那么无能,简单的陷阱,直接就钻进去了!” 雷耀阳非常配合眼镜鬼佬的言语,点头道: “是啊,他们笨,所以死在你们的手上。同样的道理,你们的人身手太差了,所以死在我手上。” “哦?哈哈哈” 眼镜鬼佬听得,不怒反笑,看着雷耀阳,眼神莫名: “sir,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老实说,你很适合做我们这一行啊。” “是吗?” 雷耀阳找了一个看台位置坐下,摇头道: “可惜啊,我现在当差感觉还不错,如果以后失业,我再联络你。” “对了,聊这么久,不知道怎么称呼?” “sir可以叫我皮特!” 眼镜鬼佬看起来心情不错,特别雷耀阳坐下后,脸上彻底露出笑容。 这也是雷耀阳对付恐怖份子的方式。 就雷耀阳预计,这些恐怖份子之间的兄弟情根本不深,甚至压根没有。 换句话说,他们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只要自己没死,达成目的就可以了。 雷耀阳越是表现轻松自信,反倒会越让恐怖份子们放心。 因为这会让他们觉得,他们的目的有达成的可能。 反倒是一丝的紧张,就会起到反效果 “皮特,好名字,对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英方那边应该就快放人了。不过一会儿我们这些人,又该怎么出去呢?” 雷耀阳满口胡言,不断让对方放松警惕。 皮特果然中计,很是配合道: “sir认为,英方真会答应我们的要求?”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当然了,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里的人质里面,就有港督的小儿子。这会儿,港督正上火,打了许多电话回国交涉,所以我也这么拼命,争取表现嘛。” 这话一出,听得懂粤语的恐怖份子脸上都出现了喜色。 皮特心中也是恍然,这么说的话,对方这么拼命,就完全说得通了。 港督压下来,谁敢不拼? 自己手上原来还有这么一张王牌,那自己的目的不是一定能成。 脸上露出笑容,皮特爽朗道: “多谢sir告诉我们这个消息了,要不是sir说了,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手下还有一条大鱼。” 说着,皮特偏头示意身边一位金发煞白脸鬼佬,无疑是让他去问问,谁是港督的小儿子。 雷耀阳见得,也不阻止,话语继续道: “恩,皮特先生明白我的心意就好,现在我们的命连在一起,其实帮皮特先生,就是帮自己。” “不过别怪我雷耀阳小人,还是那个问题,一会儿皮特先生准备怎么放我们走?” “sir,这一点你应该不用担心吧,就像你说的,我们的命现在连在一起。就算我目的达成,我们这些人也要想办法离开,一定会释放人质的。” 皮特微笑话语道。 内心里,皮特其实并不打算放过雷耀阳。 这个警察太危险了,自己手下既然有港督的儿子,那就是张王牌。 拿着他,警察们就不敢攻进来,雷耀阳,也就没了价值。 “呵!” 雷耀阳微微一笑,也不着急,优哉游哉看着表演。 五分钟后,那金发煞白鬼佬问过所有人质,并且还狠揍了几位老师,却是一无收获,脸色极其不好看站在篮球场中央,朝皮特摇头。 皮特脸色瞬变,变得阴沉,居高临下看着坐在看台的雷耀阳,冷冷道: “sir,你玩我们?” “我现在命都在你们手里,怎么敢玩你们啊。皮特先生,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港督先生的小儿子,何等重要的身份,谁敢吐露?” “如果吐露给你们知,就算他们活着出去了,一家人都会倒霉,生死两难。” 雷耀阳十分淡定,港督小儿子早就救出去了,让这些恐怖份子如何问都好,当然都问不到。 而这个理由,皮特听得却很合理,脸色缓和,淡淡道: “别人不敢说,sir应该没那么多顾虑吧?” 雷耀阳摇头,话语道: “我拼了老命立下了一点功劳,如果出卖港督公子,恐怕什么都没了。” 不等皮特反应,雷耀阳话锋一转: “不过关于一会儿怎么离开的事,我想和皮特先生聊聊!” “哦?” 皮特眼珠一转,心里暗骂连连: “难怪这小子说出港督公子的消息,原来是想用港督公子作为条件,换取自己的安全。” “好狠辣的警察,先前什么舍己救人,根本是糊弄人的。” 表面不动声色,皮特从首脑台站起,慢慢走下,往雷耀阳走去: “好啊,既然sir这么想聊这个问题,那我就和sir聊聊吧。” 两个各有心思的人,都露出笑容 ,越来越近就在皮特离雷耀阳只有五六米时,雷耀阳突然伸手,微笑道: “皮特先生,老实说,你真是很聪明,就比如你刚刚坐的位置,是整个体育馆里面最好的。” “坐在那里,上面有遮掩,前面有台子,两边又都是你的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yawenba.net “恩?” 皮特心里隐隐觉得不好,条件反射道: “那现在呢?” “现在嘛,皮特先生就暴露在枪口下了。” 雷耀阳突出惊人之语。 唰…! 一时间,听得懂粤语的鬼佬们都打起了精神,从四面八方看台上,把枪口对准了雷耀阳。 在他们听来,这话无疑是雷耀阳威胁皮特,或许他身上带了枪。 “sir,你不会是想胁持我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可太高估你了。”皮特乐了,同样抱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认识,丝毫不惧,玩味道。” “不不当然不会,我虽然和皮特先生接触不久,但已经了解到了,皮特先生的组织,可没什么情谊可言。就算我能劫持皮特先生你,其他人恐怕也不会在乎,马上开枪。” 雷耀阳连连摇头,话语道。 “那sir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皮特不明所以,再问道。 “既然杀一个没用,劫一个也没用,那么对付皮特先生集团的方法,就只有赶尽杀绝了。” 雷耀阳话音森冷,“了”字落,伸出的右手抬了起来。 砰………! 啊… 店一时间,体育馆四周的玻璃窗户被打穿,一声一声的子弹音刺耳,体育场内位置不一的恐怖份子就像“多骨诺牌”一样倒地。 第三十五章:爸很给你丢人? 警队中的神枪手,枪法到底有多好,真正看到如今“爱丁堡中学”体育馆内情形的人,就会有所了解。 只见体育场内的恐怖份子,一个都没遗漏,枪声响起二十秒内,全都毙命倒地。 仔细观察, 便会发现他们无不是眉心、太阳穴、心脏等要害部位中弹。 离体育馆较远,身在一处居民楼内的飞虎队李sir,以一己之力,便击毙超过八名恐怖份子,欣喜自己枪法没有退步的同时,也赶紧透过耳机话语道: “左边八个目标清除, 你们怎么样?” “我这边也一样!” “任务完成。” “应该没事了, 我这里能够看到雷sir,雷sir正在比OK的手势。” “很好!” 李sir大喜, 心知此次飞虎队也算露大脸了。 这还多亏了雷耀阳啊,先前攻入学校,本来是个昏招,但有雷耀阳的配合,飞虎队攻入,变成了接应人质,一定会受到各方赞扬。 现在又有神枪狙击的配合,击毙海量恐怖份子,完美让体育馆的人质脱离虎口,又是大功一件。 狂喜之下,李sir也不含糊,拿出腰间对讲机,回报道: “sir,任务完成, 体育馆内的恐怖份子全部清除。” 爱丁堡学校门口。 处长收到李sir的回报,同样是大为欢喜, 赶紧下令道: “体育馆内的恐怖份子已经清除了, 攻击组, 给我攻进去,营救人质。” “处长,我亲自带队。” 行动副处长很精明,心知大部分恐怖份子已经完蛋,就算还有小部分藏在学校里面,也不可能再打过警方这边,加上他们头目已死,群龙无首,当即主动站出道。 随即行动副处长一声令下,亲自穿上防弹衣,手拿一把点三八,带队冲进学校。 果然,没有了恐怖份子头目,学校内还仅剩的十多号恐怖份子根本摸不着头脑,完全组织不起对警方的有效攻击。 只用了不到半小时,爱丁堡学校内恐怖份子便被剿而空。 当然,人质也不是全部安全被救出,还是有十几号师生,可怜死在了恐怖份子的枪下,也有十几号死在了先前的教学楼爆炸之下。 这些,也只等后面慢慢扯皮,分析是谁的责任了。 总之旺角警署这边,有功有劳,百分百无责,不仅警务处公认,连港综市市民,学生家长们亦是公认。 当雷耀阳故意躺在担架上,装作身受重伤,被四名警员小心翼翼抬出来时,记者们蜂拥而上,差点没造成巨大混乱。 “雷sir,是什么让你三次冒险进入学校,营救人质的?” “雷sir,听说这次警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来到案发现场,而是在隔壁街集结,都是你安排的。不知道当时你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雷sir,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处长都被雷耀阳装作“一副要死”的样子吓了一跳,看到场面混乱,赶紧站出,大声吼道: “各位记者朋友,有什么要问的,一会儿我可以负责回答。” “这件案子收尾之后,我们警方也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到时候绝对满足各位记者朋友的所有提问。” “雷sir身受重伤,要快速送医,现在麻烦大家先让让。” 记者们虽然很想拿到第一手资料,可是亲眼看着雷耀阳闭目躺着,根本起不来的架势,还是不敢阻拦了,快速拍下照片,赶紧让路。 雷耀阳刚被送上救护车,另外一边,由飞虎队李sir带领,十位手拿狙击,威风凛凛的家伙走回来了,第二个轰动亦马上出现。 大家都不是傻子,先前体育馆内恐怖份子被狙杀,一开始他们没反应过来,后面经过观察,马上就意识到是警方狙击手。 现在嘛,狙击手现身了,这可是采访的大好时候啊。 除了李sir之外,飞虎队一伙包括展瀚韬在内,全都都戴着面罩,身份保密。 所以他们的采访很简短,为了保持队伍神秘,随意发表了几句就归队了。 旺角一伙可没那么多顾忌,一个两个全都光明正大,成为主要目标。 特别是陈小生,红光满面,平时非常能说。 今天是他多年来,再一次新闻露脸,还是因为前锋工作,大喜之下,更加能说。 从如何接到命令,如何埋伏,如何行动,陈小生讲得是跌宕起伏,引得记者们惊呼连连。 “哼!” 利李浩扬和阿浪等人心中不屑,表面倒还配合,微笑看着。 至于关祖,左顾右盼,注意力压根没在记者这里。 偏偏关祖长得帅气,越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越是引得记者们注意。 一位女记者两眼就冒着桃心,温柔话道: “这位阿sir,你怎么不说几句啊?为什么会被选为神枪手,进行这次任务呢?阿sir平时枪法就很好嘛?” 关祖看了女记者一眼,依旧冷着一张脸,压根没有回答的意思。 “关sir是我们警队里面枪法最好的警察,这件事,我们警务部很多人都知道。” 伴随话音,一位身穿高级警司制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直接站到关祖旁边,小声道: “你没事吧?” “你……没事。” 关祖看了男人一眼,马上就怔住了,话语也变得不流畅。 倒是利李浩扬和阿浪赶紧招呼道: “关sir!” “好,好。” 男人一脸微笑和两人打着招呼,从称呼里面,身份也暴露出来,正是关祖的父亲,关宏基。 按理说,关宏基是北区署长,发生在湾仔的案子,与他无关。 不过今天案子太大了,处长亲自指挥,四处调集警力,正巧关宏基当时也在总部,也就跟着处长一块过来了。 他今天可是亲眼看到了关祖那良好的表现,先是和雷耀阳潜入学校救人,而后神枪狙击,都有他的份。 心里说不出的欣慰和得意。 看到关祖在这边,赶紧走了过来,主动招呼。 两父子的关系,虽然已经经过几年发展,关祖也做了警察,事实上还是不那么好。 双方各忙各的,很少聚拢一块聊聊。 直到此刻,关宏基第一次对自家儿子的表现,百万分的满意。 听关祖不称呼自己,故作不满道: “怎么,连爸都不叫,爸很给你丢人嘛?” “啊?” 关祖自有记忆开始,自己父亲对自己那是非常严厉,一贯大骂自己废物,说自己丢了他人。 可今天,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关祖心中一暖,看向关宏基,艰难道: “爸!” “恩!” 听到关祖的称呼,关宏基总算露出满意的微笑,小声道: “阿祖,当差的,立功是很重要,但立功之后,怎么样占住功劳,也是一个本事。” “特别是面对记者,好好回答他们的问题,和他们搞好关系,有好处的。” 无疑,关宏基适才也看到关祖那不理人的架势,开始起了家教。 这也是关宏基第一次对关祖敦敦善诱,以往别说善诱了,好话都没几句。 关祖听得,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小声解释道: “我只是很担心耀阳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雷sir啊!” 关宏基恍然,解释道: “他被送进医院了,放心,这次雷sir立了大功,医院方面一定会尽全力救护,应该没问题的。” 正在这时,火爆和周苏从人群中穿了出来,来到关祖面前,大大咧咧正想要说什么。 可是一看到关宏基,两人立即正了正姿态,特别是周苏,音调不自觉都小声了八度,招呼道: “关sir!” 关宏基可不是第一次见关祖这两个好友,他甚至早在五六年前,就知道关祖和这几个人混在一起。 当时吧,关宏基和普通家长一样,是极其不欢喜的。 毕竟在他看来,火爆、周苏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啊,十几岁就把头发-染得红红绿绿特别是火爆,关宏基甚至看到过他在街上和人打架。 可是如今,他们都已经加入警队,跟着关祖办公,那可就得另外说了。 关宏基露出笑脸,亲切和善道: “都是自己人,不用敬礼了,这么客气做什么。我知道你们是阿祖的好朋友,以后叫我伯父就可以了!” “啊?” 火爆和周苏对视一眼,对关宏基的态度是懵逼呵呵。 但周苏还是抓住机会,赶紧叫了一声伯父,拉近关系。 关祖见得欣喜,同时也不忘开口,招呼道: “阿爆,有什么事?耀阳哥怎么样,你们怎么没跟着去医院啊?” 火爆这才反应,大大咧咧一笑,顺带又招呼利李浩扬、阿浪道: “哦,对了,耀阳哥让我来告诉你们,好好接受记者的采访,他没什么事,天和迈斯跟着去了。如果你们想去看他,一会儿采访完再去。” “好!” 一旁关宏基也听到这话,一声大赞,满脸敬佩道: “阿祖,听到雷sir的命令了嘛。雷sir真是一个好署长啊,自己入院了,都还不忘记提点你们。” “想必他对你们很了解,知道你们无心接受采访。” “恩,让你在雷sir手下办事,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说着,关宏基更是招过身边跟班道: “你去给我备一份厚礼,一会儿我跟阿祖一起去医院。” “是,署长。” 跟班答应一声,赶忙买礼物去了。与此同时,雷耀阳就近被送至位于湾仔的“康宁医院”。 而各方人马都在运用各自的渠道探听消息,查探雷耀阳的入院地点,筹备礼物,准备探视。 其中,爱丁堡学生家长们,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地道上人物们,还有霍景良、占米等自己人,都在询问。 毕竟雷耀阳这次入院不比以前。 以前雷耀阳也曾入院几次,可消息流传并不那么广,除了熟人外,大部分皆不知。 这次不一样了,电视台现场直播,整个港综市人都看到雷耀阳重伤,也知道送进了医院。 这个时候你不能装作不知道了吧,连礼品都不送上,岂不是得罪人。 特别是道上的混混们,心道这可是拉近关系的好时候,下手不能软,必须狠一点,好好让雷爷记住自己的心意。 当天下午五点。 离爱丁堡案子结束不过三小时,雷耀阳入住湾仔康宁医院ⅥP一号病房。 此时,病房外面的通道,站得是满满当当,有古惑仔、有警察、有商人,五花八门。 而病房的房门,不时打开进去一人,一会儿开启,出来再进去一人,完全如同会客一样热闹。 雷耀阳睡在病床上,全身缠得就像一个木乃伊,一看就是重伤患者。 事实上呢,雷耀阳身上伤势确实很多,虽然有防弹衣的保护,可子弹的穿透力不是开玩笑的,再加上火箭筒的轰袭,多处轻微骨折,外部洞穿流血。 畅想中文网 只不过这些,其实都对雷耀阳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只需要修养一番,又是一条好汉。 之所以包裹得这么严重,只是因为伤口太多了,医生小心谨慎,采取了一种较为稳妥的方式。 对此,雷耀阳没有表示出半点拒绝的意思,反而心中非常赞同。 这样才好啊,自己伤势越严重,功劳也会凭空被放大很多。 相信等处长腾出手来,一定会亲自来看自己,到时候这一看之下,还不记下自己的辛劳。 “雷爷,你可一定要好好修养啊,旺角没了您老坐镇,绝对是不行的。” 这会儿,一位旺角地头蛇,四十多岁男人,就像看望老父亲一样,在病床边絮絮叨叨。 他的礼物,一个诺大的金佛,就摆放在他雷耀阳被包虽然严实,好在脸部露在外面,倒也不影响形象,微笑道: “疤面,你能来看望我,我很高兴。这东西就拿回去吧,兄弟们摆点赌档也不容易。” “雷爷,您这话说的。要不是您当年为我做主,我那点生意,早被福泰那群混蛋霸占了。一点小心意而已,比起雷爷您对我们这些做小的帮助,根本就不值一提。” 疤面脸色一沉,连连摇头,说着直接起身,把金佛扔到房间角落堆积礼物的地方。 雷耀阳苦笑连连,玩笑道: “不是,我现在住院,不是过大寿,你这送个佛爷过来,什么个意思?” “呃…不对嘛?我小弟不是说这玩意儿保平安嘛。” 疤面一愣,尴尬道: “这个,雷爷,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粗人,送礼就喜欢厚重,意思方面可能是欠缺了一点。” 雷耀阳洒然,话语道: “要意思还不简单,这样,你现在去黄大仙,给我求张平安符过来,我雷耀阳领你这份情。至于这佛爷,拿回去自己供着,有好运的。” “平安符是吧,好,我马上去求,一定给雷爷弄几十张过来。不过这个雷爷也要收下,好了,我走了,雷爷好好休息。” 疤面又不是傻瓜,听得出雷耀阳的好意,不过还是没收回金佛,放下之后,转身就走。 “这还真是麻烦啊”看着病房角落快要堆满的礼物,有金佛,有玉像,甚至还有几尊关老爷,雷耀阳即欢喜又头痛。 疤面刚走,按理说下一位探视者应该入内了。 可这时,病房外却有些吵闹,隐隐还能听到一道霸气的声线: “我霍景良来看雷耀阳,岳父看女婿,还要排队啊?” “你们给我后面去。” 唰! 病房门被推开,只见一道人影快速冲入,声音悦耳: “耀阳哥,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 “耀阳哥,你怎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啊,那么危险的任务,就交给别人去做嘛。” 身影絮絮叨叨,正是着急赶过来的霍希贤。 还没等到雷耀阳回话,霍景良带着两个跟班,也步入病房。 霍景良只看了一眼,就像处长当初看到雷耀阳时那般,吓了一大跳,瞬间着急了: “耀阳,怎么搞成这样了,这么严重嘛?医生,医生!” “Uncle不用叫了,医生说过了,我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受伤的地方比较多而已,包扎起来,加快伤口的愈合。” 雷耀阳心中一暖,制止道。 霍景良父女听得,这才放心一些。 霍景良亦赶紧道: “耀阳,不是我说你,你都已经是警司,是署长了嘛。有什么危险任务,吩咐下面人做不就好了,拼什么命啊。” 刚刚还指责雷耀阳的霍希贤听得,却是奇葩了,立即话道: “爸,耀阳哥都伤成这样了,你少说两句。” “呃……” 霍景良被女儿一怼,愣了愣,随即故作严肃道: “还没嫁过去,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真白养你这么大。” “爸!” 霍希贤娇嗔一句。 雷耀阳很有眼色,马上道: “Uncle教训的是,其实这次我本来也不想亲自参与任务,只是关系重大,不亲自出马,实在不放心。” “恩!” 霍景良对于这个解释还算满意,拉过凳子,坐在床边道: “确实,你现在救了爱丁堡中学里面那么多人质,这个人情赚大了,听说人质里面还有港督的儿子,耀阳,是不是真的?” “是啊,我当时还和那小子聊了几句,很活泼一个小子。” 雷耀阳点头,老实道。 “好!” “哈哈哈……” 霍景良听得大喜,狂笑道: “这么说,你这一身伤势倒也值了。老一辈天大的人情,年轻一辈的救命之恩。耀阳,以后你在港综市的人脉,没几个人可以比拟。” 霍景良也是富豪圈里面的人,最能明白其中蕴含的潜在好处会是多大。 要知道,港综市越是上层的人士,越是要面子。 雷耀阳现在救了他们的子女,首先就赚了上层人士天大的人情,以后遇上什么困难,只要不是特别麻烦,找上他们,一定会得到回报。 而上层人士的子女,总有一天也会长大。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即便他们成为纨绔子弟,也比普通人起点好得多。 雷耀阳对他们有着救命之恩,他们要是不报,一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故意报答不一定,但遇到了,力所能及之下,一定也会全力回报。 简单来说,雷耀阳这一次的行动,比参加几百次酒会都还来得有用。 越想越对,霍景良慢慢也觉得雷耀阳这次冒险很值得了,虽然一身是伤,但只要没死,绝对天大好处。 就在翁婿两人随意闲聊之际,敲门声响起: “咚咚!” “还站着干什么,开门看看是谁啊。” 霍景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听得敲门,马上吩咐跟班道。 跟班点头,赶紧走过去拉开房门。只见门外,是一位看起来六十来岁年龄的男人。 男人头发稀疏,体态瘦弱,周身却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语的精悍。 而霍景良的跟班,一眼就认出男人,惊骇道: “四爷。” “小兄弟,请问雷sir是不是在这间病房?” 男人面带微笑,客客气气道: “是,雷sir就在这里。” 跟班马上回答,语气都变得有些激动。 “是谁啊?” 由于跟班把门挡着,霍景良和雷耀阳皆看不到,不由招呼道。 “霍先生,是四爷来了。” 跟班兴奋回答。 霍景良和雷耀阳听得却是一愣,四爷,什么四爷啊? 而当跟班让开身形,男人缓缓进入病房,两人这才看清楚来者。 “这谁啊?” 雷耀阳对于来者是完全不认识,眼中满是疑惑。霍景良和他跟班一样,倒是一下认出,豁然从凳子上站起,招呼道: “四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小霍,你也在啊,你家里也有人被雷sir救了?” 男人看到霍景良,很是大气,好像长辈一样话语道.嘶…! 雷耀阳虽然不知来者身份,但听他称呼霍景良为“小霍”,心头就是一惊。 认识霍景良这么久,雷耀阳就没听过有人敢这么称呼霍景良的,关键看霍景良的样子,还挺认同这个称呼。 霍景良聪明绝顶,拔根头发都是空的,听着男人的话,马上恍然,心中期待,表面疑惑道: “四哥的意思是,耀阳救了四哥的亲人?” “是啊,我小女儿仙蒂,如果你看了现场直播,应该也看到啦,就是雷sir冒着生命危险,救出师生中的学生女。” 男人点头,承认道。 “原来是这样。” 听得确认,霍景良狂喜,赶紧介绍道: “四哥,实不相瞒,耀阳和我女儿情投意合,就快结婚了,他是我霍景良的女婿,来耀阳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港综市鼎鼎有名的地产大亨利照基先生。” “利照基,原来是他。” 雷耀阳听完介绍,马上意识到男人的身份,露出微笑,招呼道: “利先生!” 利照基当即走近病床,看着雷耀阳“凄惨”的模样,无比感激道: “雷sir不用客气了,既然你是小霍的女婿,那太好了,我们也算自己人。我这次是特意过来感谢你的,雷sir大仁大义,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小女儿,这份恩情,我们利家上下铭记于心。” “如果雷sir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利家效劳的地方,只要一句话,无论什么事,我一定全力帮雷sir达成。” 利照基做出承诺,表面看起来有些冒失了。 但利照基的姓格,本就是出了名的仁者老板,讲究有恩必报,何况是救命这么大恩。 再者利照基亲眼看到雷耀阳在电视上的表现,对他的品德无比认可,直接认定这是一位正义凛然的警察。 既然是正义人士,那么他就算有求,也会是正义的事,自己理所应当帮忙。 利照基身为港综市十大富豪之一,事务繁杂,能够亲自过来探望雷耀阳,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他来得快,走得更快,给出雷耀阳承诺之后,再无其他表示,只是让霍景良明天去找他喝茶,便自顾离开了。 霍景良恭恭敬敬把利照基送出门口,这才回返,一脸喜色道: “耀阳,这次你冒险救人,真是最值的买卖了。原来你救的那女学生,是四哥的小女儿。” 老实说,雷耀阳并不熟悉利照基这个人,也不太理解霍景良欢喜个什么劲,不由问话道: “Uncle,利照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也是全港综市最好的老板。” 霍景良给出一个简单的评价,随即细细解释道: “利照基交友广阔,商海之上,除了朋友,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就算和他同为十大富豪,一样做地产的利半城,也和他关系极好!” “利照基做人,连我霍景良也不得不服一个“服”字。” “他三十年前就已经是港综市十大富豪,但三十年来,从没有过“以势压人”的事传出,连商业手段上的欺负都没有过。” “利照基对下属和朋友都极好,他常常说,打工仔只靠一份薪金,收入总是有限。所以常常想法设法增加下属的收入,每遇到什么好项目,都会让下面打工仔跟着一起入股。” “对外也没话说,只要认识他,找他帮忙,他无不解囊。” “八年前,我霍氏遇到了一些麻烦,当时资金链出现问题,我问遍相熟的银行,都没人愿意借我周转。” “后来偶然的机会,我遇到这利照基,那天晚上我喝多了,在他面前胡说了几句。第二天,他就让人给我转了五千万现金,帮我度过了难关。” 霍景良言语里面充满感激,这样的情绪在霍景良身上,可是很少出现的。 雷耀阳完全能听出,霍景良的真诚。而稍微听了这利照基一些为人处事后,雷耀阳脑海中有了一个大概形象: “这不就是水浒之中,及时雨宋江那样的人物嘛。” “我去,现代社会还有这种人,而且混到十大富豪之一,着实了不起啊。” 心中有了猜测,雷耀阳话道: “那利照基让 Uncle明天去找他喝茶,是准备提携 Uncle咯?” “应该是这样!” 霍景良点头,兴奋道: “耀阳,这次我霍景良完全是托你福了。” 不怪霍景良兴奋,港综市十大富豪排名第二位,要想给好处,那一定不会是小小的好处。 霍景良如果抓住机会,把整个霍氏集团规模翻倍,也不是没可能的。 “呵!” 雷耀阳洒然一笑,正色道: “Uncle,这么说就太见外,我们早晚是一家人,什么托福不托福。 Uncle这些年对我的帮助,还少嘛?” “对对对,是我说错话,哈哈哈,我们一家人。” 霍景良大笑,连连点头。 霍希贤在旁边也不插话,但嘴角欢喜的笑容,一直没有少过。 “对了Uncle,关于鬼子那边房价会涨的消息,如果有机会,可以透露给利照基知。” 雷耀阳提醒道。 “恩!放心,耀阳,我知道该怎么做。” 霍景良点头认可,当然懂得如何把双方关系搞得更好。 眼看霍景良还想继续说什么,霍希贤不欢喜了,打断道: “爸,行了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谈好不好,你说陪我来看耀阳哥,现在一直说,耀阳哥都不能休息了,很耗神的。” 雷耀阳见得,心中温暖,话语道: “Helen,我现在精神不错,没有睡觉的意思。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来看我,我不能不见吧!” “明天的约会对Uncle来说应该很重要,我陪 Uncle多聊会儿。” “对了,我有点想喝张记糖水!” “我去买!” 霍希贤马上就站起身,提着小包离开。 霍景良偷偷对雷耀阳竖了个大拇指,小声道: “这丫头,耀阳,现在也就你能让她听话了。” “哈哈哈,其实 Uncle的话 Helen也是很听从的,只是 Un太宠爱, Helen喜欢撒娇而已。” 雷耀阳大笑,顺口回道。霍景良听得也是舒心,笑道: “当然,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了。” 接下来啊,翁婿两人又是一阵畅聊,话题很多都是关于利照基这个人。 雷耀阳从霍景良这里得到信息,快速分析,回馈给了霍景良许多好建议。 足足谈论了半小时,霍景良这才告辞离开,留下了霍希贤陪伴雷耀阳。 倒不是霍景良不想多待,只是门外想要看望雷耀阳的人实在太多了,霍景良自允为雷耀阳的岳父,当然不希望女婿得罪人。 而这天下午到晚上九点,看望雷耀阳的人络绎不绝,还全部是一些外面的人士。 旺角警署的人马倒也打过电话过来,他们告知雷耀阳,处长要他们一起开会,仔细询问当时潜入学校的情况,暂时是来不了医院了。 对此,雷耀阳很是理解,交代众人好好配合之后,便不再去多想。 无疑接下来一两天,警务部恐怕都会为这次恐怖份子的案件扯皮,终归死了一些人质,并不是完完美美。 谁应该对于这个案子负责,谁又有功,都还得慢慢的研究。 当然雷耀阳所率领的旺角警察,已然成为警方这边的明星,可谓“标杆”根本不用再费,心有的是人会为他们请功。 甚至为了把锅甩出去,处长都会为旺角警察这边争取到最大的功劳。 更不必说,作为雷耀阳的靠山行动副处长,恐怕这会儿已经在警察总部闹起来了,争取功劳的同时,把锅甩给保安局,顺便也把管理副处长拉下水。 管理副处长这次也一定麻烦缠身,不可能轻易就揭过去。 他命令飞虎队和其他警察强攻,不仅让雷耀阳等人的潜伏计划破坏,当时也造成很大的伤亡。 就警方这边,因为管理副处长的命令,殉职警员超过十位。 即便是处长,这么大的决策失误,也不是说能揭过去的。 行动副处长如果不抓住机会,“痛打落水狗”的话,恐怕也不是他了。 就雷耀阳估计,管理副处长必须让出巨大的利益,才能够平息这件事。 当然,官场就是如此,如果当时攻击队给力,管理副处长就会变得有功劳,而且靠上保安局那边的大佬。 可惜现在情况反过来,他算是惨了。 翌日一大早。 湾仔康宁医院VIP一号病房门口,一群人大呼小叫,提着花篮果品,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头,我们来看你了。” “耀阳哥,你不是说没事嘛,怎么包成这样?” “子杰,你去问问医生,耀阳哥到底伤得多严重。” “好的,文哥!” 无疑,前来探望雷耀阳的,全部是旺角警署的人。 以方洁霞为首,马军、利李浩扬、关祖、钟立文等人一个不少,全都到了。 看到他们,雷耀阳语气温和,招呼道: “子杰,不用去了,真没什么事,我的伤一点也不严重,只不过伤口太多,所以包扎得有些吓人而已。” 宋子杰听得雷耀阳召唤,这才停步,回身道: “耀阳哥,你说真的?” “真有问题,我就不是住这里,而是重症监护了。” 雷耀阳点头,确定道。 “那就好了!” 众人听得一喜,总算放下心来。 他们生怕雷耀阳是因为不愿他们担心,所以昨天故意隐瞒伤情。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作为属下,没有第一时间过来陪伴,可就太失败了。 “你们来得正好,阿军、高喜,一会儿搭把手,把那边的礼物全都拿走,放旁边病房。昨天我已经吩咐人开好了,专门用来放礼物。” 雷耀阳对自己人可不会客气,示意墙角堆得老高的礼物,话语道。 “小事情而已,我们一会儿就搬。” 马军和高喜点头,应承道。 “恩!” 雷耀阳满意一笑,这才看向方洁霞,问起了正事: “昨天我离开之后,结果怎么样?” 方洁霞很清楚雷耀阳在问什么,张嘴就答道: “我们警务部这边和保安局吵翻了天,处长亲自出马,和保安局那边的人斗上了,互相推脱“爱丁堡中学事件”的责任。” “不过还好,功劳在我们警务部这边,算是确认了。” “特别是我们旺角警署,处长承诺,会细细研究这次行动,根据个人的表现,给出合适的奖励。想来高级督察以下人员,升职是没问题了。” “恩!” 雷耀阳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旺角警署这边,其实高级督察以下的人压根不算太多,只有宋子杰、陈三元、周强、刘天、火爆、高喜六个。 宋子杰就不说了,加入旺角警署不过两年多一点,现在还是警长。 陈三元、周强、刘天、火爆四个嘛,虽然加入警署时间够长,不过他们惹事的时候也多,即便有雷耀阳每次都为他们做主,可还是影响了一些成绩,现在不过督察。 至于高喜,主要还是因为没来旺角警署之前,档案被人写花了。 按理说,他甚至这辈子都没可能升职,不过现在嘛,情况特殊,无疑也要进一步了。 “很好!” 微笑一赞,雷耀阳吩咐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几个接下来就全体放假。阿霞,你去找一个英语学习班,替他们几个报名。恩,阿天就不用了。” “啊?” 火爆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苦着脸道: “耀阳哥,为什么啊?” 不等雷耀阳回答,刘天一脸开心,玩味道: “这还不明白嘛,考升级试是要考英文的,除了我之外,你们几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差,谁考得过去?特别是你啊,阿爆,哈哈哈,别到时候笔试被人刷下来,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我……” 火爆恍然,旁边不明所以的高喜、宋子杰、陈三元等人亦明白过来。 对啊,现在处长虽然承诺会升他们职,其实是面试和功劳方面,相当于免考,直接可以过了,但笔试还是会考的。 就高喜、火爆这样的肌肉人,让他们考英文,简直是难为他们。 “哎!” 本来美滋滋的心情,除了宋子杰、陈三元好一点外,火爆和高喜马上变得不好了。 倒是马军在一旁,颇有些心有余悸道: “兄弟,好好学吧,一年前我也去学过,啧不简单啊。” 高喜和马军最熟,黑着一张脸,不爽道: “我靠,军哥,我怎么听你这话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哈哈!” 众人看得有趣,纷纷大笑起来。 方洁霞也跟着众人直笑,不过片刻功夫,又正经道: “对了,耀阳哥,还? ?一件事,刘杰辉那小子已经半只脚踏进保安局了。” “哦?” 雷耀阳听得一惊,饶有兴趣道: “是有人推荐他进保安局的?” “不是!” 方洁霞摇头,郑重道: “刘杰辉用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办法,他卖了管理副处长,直接投入保安局那边去了。” “.仔细说说!” 雷耀阳开始正经起来,严肃道。 方洁霞也不含糊,马上解释起来: “昨天案子结束之后,记者对我们这些办案人员都进行了采访,刘杰辉因为跟着一同进入过学校,也成了有功人员,英雄人物。” “当时管理副处长大赞刘杰辉,看样子,是想用刘杰辉属于管理部一系说事,减轻他自己因为决策失误,所需要承担的责任。” “谁都没想到的是,刘杰辉竟然当着记者的面,完全没给管理副处长面子。他告诉记者,他其实在一个礼拜之前已经加入保安局,之所以还在警务部担任要职,是因为一些辞职手续没有办好。” “而他潜入学校救人,也是因为保安局上头的命令,他只是奉命行事。” “好狠毒的一招!” 雷耀阳听得倒吸口凉气,对刘杰辉的重视再上了一个台阶。 病房内的聪明人,亦听出这一招的狠绝,回想着昨天那个战力低下的家伙,或是不屑或是鄙视也有几分重视。 马军是个直肠子,不明所以,开口道: “耀阳哥,这有什么狠毒的?刘杰辉既然一个礼拜之前就加入了保安局,那他当然算是保安局的人啊。” “他说你就信啊?” 雷耀阳反问一句。 “难道不是?” 马军极为不解。 这次方洁霞开口解释了: “是不是其实根本不重要,现在保安局在这次事件上,没有半点的功劳,一定会受到各方谴责。而刘杰辉在这个时候反向抛出橄榄枝,保安局的人只要不傻,都会接受,也会站出来告诉所有人,刘杰辉所说的话是真的抖。” 这么一说,马军完全明白了,心中一惊,讶异道: “Madam的意思是,他完全就是撒谎,根本没有加入保安局这回事?” 方洁霞点头,继续话道: “就算他真加入保安局,但在离职手续没有办完之前,他还是警务部的人。一个人,是不能有双重政府部门身份的。” “而且据我得到的消息,刘杰辉从来没有递交过什么辞职报告,他所说的话,根本是胡扯!” 嘶……… 马军等人深吸口气,第一次认识到位置斗争,阴谋算计,真是比冲锋陷阵都还要危险啊。 这刘杰辉心机深成这样,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确实厉害。” 雷耀阳亦赞语一句,评价道: “这样加入一个部门的办法,连我都想不出来。难怪刘杰辉想要功劳,原来一直抱着这个打算。” “他是算定了保安局不会有功劳,也赌定现在的结果啊!” 说着,雷耀阳看向方洁霞,玩味道: “一个自以为亲信的人突然背叛,当时管理副处长一定气疯了?” “是,当着记者的面,管理副处长非常尴尬,下来之后,更是对身边人说,一定不会放过刘杰辉。” 方洁霞点头解释道。 “呵!” 雷耀阳失笑摇头,对于这次里子面子都丢尽的管理副处长,极为不屑。 倒是方洁霞终究需要锻炼,不解道: “耀阳哥,刘杰辉他就一点不怕管理副处长报复他?” “选择背叛的那天起,刘杰辉的野心昭然若揭了。他有了保安局作后台,又怎么会还怕管理副处长。保安局绝对不会因为警务处管理副处长,处理他们现在的“大功臣”。” 雷耀阳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下去。 事实上,结合记忆中的刘杰辉,雷耀阳想明白更多的事情。 记得寒战里面,刘杰辉拥有保安局履历,任职记录,正是九十年代初期到九七。 一直以来吧,雷耀阳都认为刘杰辉的目标,是警务部署长,想要一步一步爬上去。 现在结合这样的事情看来,恐怕他的目标并不是,而是其他政客高官,甚至幻想去英国那边任职。 饭团看书 可惜啊,刘杰辉并非先知先觉。 他原定的计划,一定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而寒战里面,刘杰辉在二十世纪争夺署长位置,无疑是在他后台解散之后,他不得已之下才选择回到警务部。 他也够幸运的,九七之后,相信管理副处长也一定不会继续留在港综市,作为英国人,他一定会走。 而没人报复刘杰辉,他当然如鱼得水,很容易就再登高位。 可是现在嘛,情况就不是那样了。 有着“先知先觉”,很清楚港综市以后会如何发展的雷耀阳,不会再给刘杰辉任何机会。 他的离开,将会彻底失去和自己竞争的资格。 就算有朝一曰他回来,警务部这边恐怕都已经是自己的亲信、朋友担任要职,不会再有他什么事了。 想明白这一点,雷耀阳心情大好,微笑道: “好了,刘杰辉的事就不多说了。阿霞,倒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内部调查科?” “啊?” 方洁霞听得一怔,好奇道: “耀阳哥,我都还没说这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可以调过去了?” 雷耀阳意有所指道: “刚刚想明白一些事,有些领悟。刘杰辉既然要去保安局了,大家以后份属不同部门,不会再有利益冲突,应该会做足好人。” “他要的功劳,我给了他。我要的调令,他恐怕昨天就会连夜给你。” 方洁霞佩服点头,话语道: “不错,耀阳哥英明,刘杰辉确实连夜发出调令,希望我去内部调查科任职。看样子,他会在离开警务部之前,安排好这件事。” 雷耀阳双眼微咪,指点道: “事不宜迟,一会儿你就过去报道,把事情先确定下来。刘杰辉背叛管理副处长,管理副处长虽然制不了他,但缓过神来,一定会想要马上赶走他。” “明白,我一会儿就过去。” 方洁霞对于这个说法很是认同,连连点头道。 接下来,雷耀阳又和众多伙计聊了好一会儿,直到霍希贤来了,他们方才离开。 在医院修养生息的曰子着实无聊,好在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探望雷耀阳。 丁瑶和阿夜并未过来陪同,这一来是因为丁瑶的船运生意有一笔大买卖要做。 这二来是雷耀阳授意的,明言自己没什么事,只是装装样子,用不着陪护。 这三来,此次雷耀阳受伤与往常不同,前来看望的人会很多,关键正行人马太多。 要是让处长,或者像利照基那样的大亨看到几女服侍的情况,影响不太好。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一天,雷耀阳入院已过两个礼拜,警务部经过漫长的甩锅谈判,总算是开始发放奖励了。 由行动副处长亲自前来,与雷耀阳进行了一番秘密会谈。 简单来说,旺角警署因为此次的案子,可谓大出风头,获各界好评。 港综市媒体报道足足两个礼拜,都还没有停歇的架势。 这么大力的推动下,警务部决定,升级旺角警署为大警署,扩建扩编,三队PTU与五队冲锋队调动驻扎到旺角警署。 千万别小看这个奖励,要知道警署升级那可是天大的事情,要做成这样的事,不是这行人,不明白其中艰难。 港综市四大警署,西边一直以来,皆西九龙警署最大,一枝独秀,号称“西边总署”。 按照等级严格区分,西九龙警署甚至可以节制西边所有小警署。 那里出来的人,凭空比别的警署高上一头。 现在旺角警署也升作“大警署”,行动副处长完全是有着让雷耀阳独霸西方,抗衡西九龙的意思。 毕竟西九龙警署署长,一直没投靠在行动副处长麾下,极其让他恼火。 现在行了,有雷耀阳在这边,只要慢慢经营,以后行动副处长甚至都不打算争取西九龙警署了。 警署的晋级,亦只是一方面,另外人员方面,旺角警署除雷耀阳和方洁霞之外,所有人都高升一级。 宋子杰由于警衔最低,更是受到特别照顾,连升两级,直接成为了高级督察。 当然,雷耀阳和方洁霞虽然都没有升职,可是功劳记在了那里,潜在得到的东西更多。 雷耀阳也趁机告诉行动副处长,自己把方洁霞调到内部调查科的事情。 按照雷耀阳的说法,方洁霞调过去,是为了努力帮助行动副处长多控制住一个部门。 而行动副处长也不觉得雷耀阳会同自己争署长,就算他要争,也是两任之后,那时候自己都该退休了。 所以行动副处长大喜,当场就承诺雷耀阳,会用自己的能量,暗中给予方洁霞帮衬。 第三十六章:二五仔 “阿瑶,我们现在能抽调多少的资金!” 躺在病床上的雷耀阳也没有闲着。 这个时间段他有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布局那就是“岛国”,如果说雷耀阳现在的地位以及权势在旺角、油尖旺或者往大了点说整个港综市都算上是一号人物了。 但放眼整个亚洲,甚至整个世界他也就是管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屁大点的一个“差佬”。 当然赌神的身份除外。 但正经人除了不写日记外,同样谁管他是不是赌神? 但这一次只要是操作得当雷耀阳也将一越成为顶尖“资本”。 “不影响生意的情况下大概能抽掉出50亿左右的港币,如果说拿资产去抵押,应该120亿左右没有问题。” 丁瑶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翻了翻给了雷耀阳一个准确的数字。 一旁的阿夜虽然知道自己家有钱,但还是给这个数字惊到了,要知道在六年前,一张大牛就可以买阿夜一个晚上的钟。 现在听到几十上百亿,阿夜没有腿软就已经可以说她跟着丁瑶这个大姐大混成长了不少。 “把所有资金全部投入到岛国的地产行业里,我有预感接下来的这一大段时间里,岛国的房价会涨到天!” 雷耀阳想了想,直接肯定的回答道。 85年开始, 岛国的经济就像是做梦一样坐上了火箭, 用泡沫都已经形容不下了,到90年鬼子可是号称卖掉一个银座就能买下整个美国。 做人要有梦想,但一直活在梦里头就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了。 当梦境破碎,梦里曾经有多美,现实就会有多惨。 有着先知先觉的雷耀阳不介意给未来的鬼子多撒点盐顺带着再多捅几刀放点血割点肉。 毕竟大家都是黄皮肤黑头发,虽然鬼子不是人,但便宜“白人”不如便宜雷耀阳。 “耀阳哥……” 丁瑶有些不解,但看着自己男人坚定的眼神,准备说好反驳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转而变成了支持。 “没问题,那翻手会那边需不需要一起参与?” 提前一步是天才,提前三步就是疯子了,虽然风口即将起风, 但那个协定没下来,雷耀阳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所不同,想了想雷耀阳开口道: “暂时不用, 我们这些资金差不多够了, 看情况再让其他人一起入局吧!” “知道了耀阳哥,我这就去办!” ………… 雷耀阳跟丁瑶在病房里商量着自己摇身变“资本”的大计划。 与此同时,外界古惑江湖风起云涌,酝酿着新的一轮江湖大乱斗。 港综市北角。 位于港综市东区中部,也是港综市岛最北的地区,五十年代时,根据当时“世界纪录大全”记载,北角区为全球~口最稠密的地区。 而这里的人,却大多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港综市本地人,大多来自于新移民。 所以,北角这边虽然人多,表面看起来很有发展,却多是穷苦大众,根本没什么油水。 古惑仔们,也大多不喜来这边混迹。 试看洪兴十二话事人中肥佬黎,他就是北角话事人,但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呢? 办杂志,开印刷厂! 要严格说起来,他甚至已经不算古惑仔了,算得上半个商人。 只是利用北角这边人工费不高,大力搞起印刷、制衣等厂房。 而肥佬黎为什么要搞实业,难道他不知道实业难做,偏门生意更容易捞嘛? 他知道! 不过北角的偏门生意,是真的不好捞啊。 移民们许多游泳过来的,除了穿在身上那一身衣服,半毛钱也没带过来港综市。 他们的来到,人口上去了,可经济价值几乎为零。 你在北角这边搞偏门,是很不容易找到消费者的。 这天,北角海边码头。 一头红发,桀骜不驯的洪英麦耀东坐在一茶摊上,不时喝一口水茶水,骂骂咧咧,看得出心情很差。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穿中长黑色风衣,身材魁梧,不怒自威的男人。 男人也不简单,正是前不久刚刚闯过洪门坛考,由岛国东渡而来的原青男。 原青男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支大大的雪茄,非常淡然道: “耀东,已经三天了,你考虑得怎么样?” 麦耀东眼珠一转,话语道: “原大哥,过档这种事是很麻烦的,一个处理不好,外人会说我反骨背叛,到时候我名声臭了,那就全完了!” 原青男吸了一口雪茄,吐着烟雾道: “我研究过洪门的规矩,洪字头人员间相互过档,只要礼数周到,就不会有什么麻烦,我现在也是洪门的人,所以你不用顾虑。” “而且只要你跟了我,谁找茬,我就打谁!不服,我打到服!还不服,我就打死!这个世界,还不是谁拳头大,谁说话算数嘛。” 麦耀东本就桀骜不驯的人,对于原青男后面这个说法,其实非常赞同。 但表面上,还是一脸为难,话语道: “原大哥,可是我们洪英龙头对我不错。我二十八岁那年就已经扎职成为洪英话事人,去你那边…” “对你不错?” 原青男不屑一笑,摆出事实道: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蒋权的女儿已经长大了,他一心要让他女儿上位,还会管你嘛?” “真对你不错,你也不会从旺角被赶到了北角。” “带着小妞每天在工地上跑,你感觉很不错?” 听得这话,麦耀东脸色变了,没有了笑容,只剩下凶狠。 不错,原青男是“有备而来”说的全部是事实。 想当年,雷耀阳还没到旺角时,麦耀东便是洪英旺角区话事人,掌控着最大油水的区域,每天赚取海量金钱,有名气,有地位而且轻轻松松。 可是那什么“群英会”之后,蒋权突然宣布,由于麦耀东和警方那边处理不好关系,经过他与警方商议之后,决定由蒋天颖到旺角。 而麦耀东,直接从天堂被发配来了地狱,从旺角话事人变成了北角话事人。 一字之差,那真是天壤之别啊! 想当年麦耀东在旺角时,多家高档夜总会,无数小弟带妞,每天坐等生意上门就行了。 来到北角后,麦耀东不仅连夜总会都不敢开,实在没生意,而且他现在生意档次也下降到极点。 平时,麦耀东只能让手下开几家地下赌档维持生计,加上带妞奔波于北角各个小旅馆,才能勉强赚口饭吃。 原青男所说的“工地”,也是麦耀东最大痛处。 半年前有段时间,北角生意实在太差,麦耀东逼不得已,让小弟带妞开始去工地揽客。 古惑仔混到这个地步,可以说什么面子都丢尽了,特别对于麦耀东这种吃过肉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 心中火气被原青男撩起,麦耀东不再套路,直接道: “原大哥,直说吧,要我投靠你,没问题。但我能得到什么?” “好,华人有句话,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欣赏你这样坦率的人。” 原青男赞语一句,随即正色道: “我这次来港综市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追查一个叫“立花正仁”的中曰混血。我们上一任组长,就是他杀的,我们得到消息,他来到了港综市。” “第二,便是要在港综市建立起我们山口组的分社,雄霸港综市。” “你投靠我,就是投靠了山口组。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所得到的,一定会比你以前最风光的时候,还要多。” 嘶……… 麦耀东听到原青男直言不讳吐露目的,虽然早有猜测,但心中还是倒吸口凉气。 自己投靠这原青男,不仅是判门啊,恐怕直接要落一个“投靠小鬼子”的骂名啊。 不过山口组财雄势大,他们此次来港综市开拓,看起来成功率极高。 自己投靠他们,好处肯定也会很大。 麦耀东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更不是老一辈江湖人物,看重血统,只要有利益,他什么都敢做。 松了松口,麦耀东问道: “原大哥,不知道你建立的社团叫什么名字?” 原青男当然听出对方动心,傲然道:“洪口社。” “吗的,野心真是昭然若揭啊。” 麦耀东心里暗骂,继续问道: “为什么我没听过?” “洪门开坛之后,我只是订下社团的名字,暂时还没有公告整个港综市知。我要等一个机会,让所有港综市人都知道,我们山口组来了。” 原青男双手微张,神态嚣狂,似抱拥曰月。 “那我麦耀东看得心惊,就想要说什么。 原青男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道: “如果你愿意过来我这边,今天宣布最好,洪口没有公布之前,先制造一些大新闻,也是件好事。” 看到原青男如此自信,加上自己的处境确实不好,洪英随着蒋天颖上位,恐怕自己还会更差。 心中一狠,麦耀东举起茶杯道: “那以后就全靠原大哥照顾了。” 清水湾一栋独立别墅,这里属于洪英龙头蒋权。 蒋权生活习惯非常的好,一大早起来,先是跑到花园,足足练习了一个来钟头“太极拳”,方才回到别墅洗澡,吃早点。 而此时,蒋天颖不过刚刚起床,一身家常睡衣,从二楼下来。 “阿颖,来,吃早点了,钟记油条,你最喜欢的。” 蒋权很宠爱自己这个独生女儿,加上夫人早逝,所有感情都投入在了这女儿身上,当即招呼道。 “爸,你昨天去看过雷爷了吗?” 蒋天颖打着哈欠来到餐桌坐下,轻声问询道。 “去看过啦,雷爷恢复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蒋权随口回应道。 “那关于最近道上的事,爸有没有告诉雷爷知啊?” 蒋天颖紧随其后,继续问道。 “什么事啊?” 蒋权揣着明白装糊涂,话语道。 “那个小鬼子啊,闯过了洪门坛考,就要在港综市插旗了。而且他最近四处挖角,听说不少“洪”字头的人都被他挖走了。” 蒋天颖一脸着急,话语道。 “这是我们洪门内部的事,雷爷是警察,告诉他又能怎么样?” 蒋权微微一笑,沉稳道: “而且我们洪英也没有受损,没有一个说要过档的。我们根本不用管,也没理由管,让外面那些老大去对付咯!” “不是啊,爸。现在那小鬼子还没公开插旗,就已经猖狂成这样了,兄弟们很多都看不过去。我们如果不对付他,会有人说我们洪英孬种的。” “雷爷是警察才好啊,让雷爷出面,那小鬼子就会知难而退。” “而我们洪英,也能够因此受到同道们的拥护。” 蒋天颖道出仔细的想法,她的想法吧,不算高明,亦不算不高明,只是说是一个中庸的想法。 这,亦属于年轻人的灵活,他们有关系就会想到动用,不用白不用。 可是老一辈人,会认为关系是有度的,不到关键的时候去动用关系,平白消耗自身资源,这可不好。 所以蒋权听完蒋天颖想法之后脸色一正摇头道: “我们洪门有洪门的规矩,那小鬼子既然过了坛考,确实就有插旗的资格。” “动用其他手段对付他,才是会让人笑话。等到他插旗之后,我们再慢慢同他玩。” “现在港综市每个区,包括新界在内,都有社团驻扎。无论他想在哪里插旗,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一定会得罪人。” “到时候我们就用江湖大义,制他一个欺压同道的罪名,逐他出洪门。” “这!” 蒋天颖一愣,敢情自家老爸早就有了想法,不由暗暗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白色衣服,黑色麻裤的中年女佣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大哥大,递上道: “老爷,电话!” “喂,我是。” 蒋权接过电话,神情轻松。 可是下一刻,蒋权整个人脸色瞬变,甚至是突然猛拍餐桌道: “什么?麦耀东他敢这么做?” “好,你马上过来,我们见面再谈。” 啪…! 蒋权几乎是把“大哥大”扣在了餐桌上,那木质餐桌上的玻璃板,隐隐都出现了裂痕,可见他这一击何其力大。 “爸,什么事啊?” 蒋天颖心知不好,小心问道。 蒋权铁青着一张脸,话语道: “麦耀东刚刚宣布,脱离我们洪英,转投洪口社。另外,他还说动了鱼强、艇王。他们也宣布,会带人脱离我们洪英,转投洪口。” 老实说,这会儿蒋权真是又羞又怒,适才自己还指点江山,告诉蒋天颖,洪英稳如泰山,没人乱来。 没曾想就这么一两分钟后,便出现“二五仔”事件。 “什么?他竟然敢背叛社团,我现在就带人砍了他。” 蒋天颖听得也是大怒,拍案而起,说着更是转身,急冲冲准备上楼换衣服。 “阿颖!” 蒋权立即叫住,沉重道: “麦耀东用的是“洪门过档”的借口,并且给了五百万转会费给社团。” 蒋天颖气势汹汹,顺口就吼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缺他这五百万嘛!” 蒋权被这样的态度一恁,也生气了,训斥道: “江湖规矩,洪门一家,洪字头之间过档,只要给足转会费,都是可以的..现在他照足了规矩,我们就不能动他。” 呃! 看到蒋权动了真火,蒋天颖气势弱了几分,赶紧走到其身边,小声道: “爸,你顺顺气,别发这么大火,医生说了,你的病还没好,要好好休养的。” 说着,蒋天颖好像才想到什么,又问道: “爸,那洪口社是什么社团,我怎么没听过?” “洪口,虹口,还不明白嘛,就是那小鬼子的社团。” 蒋权何其聪明,他虽然也不知道,但马上就有所猜测。 蒋天颖恍然,请教道: “爸,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蒋权双眼微咪,眼中一抹杀机闪烁: “麦耀东本就是条养不熟的狗,他要走,我无所谓。不过我们洪英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会收拾他的。” “现在最要紧,是马上派人去北角稳定人心。他人可以走,但地盘还是我们洪英的。” “爸,让我去。” 蒋天颖深感有理,立即请命道。 “好!” 蒋权对此倒也同意,吩咐道: “你马上带人过去,收回我们的地盘。太子坤和鬼王彪他们很快就会过来,我先和他们开会商量一下。” 蒋天颖听命二话没说,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 而蒋权面对紧急事件处理起来确实够老练,可惜的是有心算无心,他还是棋差一招。 当蒋天颖赶到北角后,骇然发现,本来属于洪英的几个场子,已经在前几天便被麦耀东高价售出了。 麦耀东做得非常绝,他不仅卖了场,而且不是卖给一家人,足足卖给了五个中型社团。 洪英虽然有理,可人家真金白银买下的场子,亦不可能归还了啊。 消息传回,本在别墅中开会的蒋权,几十年来第一次在江湖事上吃这么大亏,激动之下,血压升高,直接被送进了医院。 湾仔康宁医院,自翻手会雷耀阳入院后,会员蒋权竟然也入院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同样被送到这里。 此时,雷耀阳身上的“木乃伊装扮”已经卸下,伤势好了八成,剩下只是调养了。 得到消息,雷耀阳立即从自己的病房出发,没走几步就来到蒋权所住的VIP4号病房门口。 “雷爷!” “雷爷。” 看到雷耀阳,门口浩浩荡荡的洪英小弟们立即招呼起来。 以洪英小一辈出众人物“斧头俊”为首,恭恭敬敬道: “雷爷,您怎么过来了,颖姐让我们不用通知您啊。” “医院就这么大,你们又闹出这么大动静,护士都知道了,告诉我的。” 雷耀阳随口回应,问询道: “权爷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这个嘛……” 斧头俊有些尴尬,话语道: “我们都还不知道,也是刚刚赶过来,还没看到权爷,不过颖姐说权爷没什么事。” “开门,我进去看看。” 雷耀阳点头,毫不见外吩咐道。 如果是别人这么吩咐,洪英小弟一定会恼怒。 毕竟他们都还没资格进去拍马屁,外人如何能够先进去。 不过这个人是雷耀阳嘛,那就不一样了。 斧头俊二话没说,一手拉开房门,恭敬道: “雷爷,请!” “恩!” 身穿着白色病服的雷耀阳,当即踏步入内。 “谁让你进来的?” 刚刚踏入,便听到蒋天颖极为不爽的吼声,但是回头一眼看到是雷耀阳语气瞬变: “雷爷,您怎么来了?” 雷耀阳扫了一圈,只见病房内除了蒋权睡在床上,明显昏迷外。 还有坐在一边的蒋天颖、鬼王彪、太子坤等洪英大佬。 走到近前,雷耀阳问询道: “权爷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权爷昨天还来看我,还好好的,今天就成这样了。” “呃………” 听雷耀阳问起这个,几人脸色难看,都没给出回应: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意识到还真是出事了,点名道: “阿颖,你说!” 被点到名字,蒋天颖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和老爸都是翻手会的人,立马释然,解释道: “雷爷是自己人,我也不瞒雷爷了。我爸本来确实没什么问题,今早都还在家里练拳,现在入院,是被气进医院的。” “我们洪英内部出了二五仔!” 能把蒋权气进医院,一般叛徒应该不至于,社团之间小弟转让的事情,那也是很正常的。 换言之,叛徒恐怕不简单啊,至少是话事人级别。 带着这个想法雷耀阳再问道: “仔细说说!” “雷爷还记得麦耀东吗?” 蒋天颖这次没有再详解,而是反问道。 雷耀阳何其聪明,听到这问题,立马恍然: “就是他背叛了洪英?他做什么了?自立门户了?” “比自立门户更可恨!” 蒋天颖咬牙切齿道: “他投靠了鬼子的社团,而且把我们洪英在北角的地盘卖给了别人。” 眼见蒋天颖都实话实说了,鬼王彪和太子坤也不再怕丢人现眼,纷纷开口,向雷耀阳述说着事情经过。 也是此时此刻,雷耀阳才知道洪门出了那么大事,山口组原青男竟然光明正大过了坛考,就要用“洪”字头在港综市插旗了。 山口组可是一个非常麻烦的组织,让他们在港综市站稳脚,无论对港综市黑白两道,都不是个好消息啊。 更何况雷耀阳都打算去岛国狠狠的去捞一笔,这计划才刚开始鬼子反倒是先一步在他大本营搞事情。 沉默片刻雷耀阳开口道: “要拿回你们洪英在北角的地盘,应该不算困难,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出面去谈。” “照我看,权爷被气倒,不是因为地盘被卖了,而是脸上有点挂不住。” 太子坤和鬼王彪皆无语,他们加入洪英几十年,跟随蒋权也几十年,很清楚自家龙头的性格。 确实北角地盘卖给了几个中型社团又怎么样,只要蒋权肯出面谈,还是有机会拿回来的。 更何况蒋权也不是白给,人脉不少,就是请到雷耀阳这里也能轻而易举的拿回地盘。 但是,蒋权完全咽不下这口气啊,麦耀东人走了不算,还摆了他一道。 这事传出去,在江湖上会被人当笑话看的。 对于老一辈江湖龙头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笑话更让人难受的事了。 比起几位明眼人,蒋天颖无疑要差了点,她还一直认为自家老爸是因为地盘被卖的事,气得昏了过去。 现在听雷耀阳这么一说,蒋天颖恍然的同时雷霆暴怒双眼都红了大声道: “彪叔、太子坤,麻烦你们在这里看着我老爸。泰戈尔,给我叫人,我今天就要宰了耀东。” “阿颖,别冲动啊!” “颖姐,你这么做,权爷不会同意的。” 鬼王彪和太子坤连连劝阻,倒是蒋天颖跟班泰戈尔,直接拿出了大哥大,按动起来。 而这时,一只大手盖住泰戈尔的电话,出手的人,正是雷耀阳。 “阿颖,你现在如果去找麦耀东,不会有好结果的。麦耀东既然敢卖你们的场子,应该有所准备。” “或许,他们现在正等着你们送上门,借以打响他们的名头啊!” 雷耀阳道出一个可能姓,劝解道: “还是等权爷醒过来,听听他的意见再说吧。你们所说的洪口,既然最近都在四处挖角的话,得罪的也不止是你们洪英一家。他们敢这么做,就一定不怕事,在你们没有万全把握处理掉他们时,一动不如一静。” “是啊,颖姐,雷爷说的有道理啊。” “阿颖,权哥现在昏迷不醒,要是你再出什么事,让我们这些兄弟怎么办。” 太子坤和鬼王彪赶紧点头,你一言我句,加紧劝话道。 “吗的。” 蒋天颖也不傻,心知雷耀阳所说是理,但内心还是非常不忿,大骂一句,却不再闹着报复了。 看到蒋天颖不忿的模样,雷耀阳有些失望甚至感觉自己翻手会的门槛设置有着低了。 一方面想着以后要对组织进行筛人,同时提高入会门槛,另一方面会员给欺负了雷耀阳作为会长,不说帮他们报仇,至少要保证他们不被人“打死”吧! 一念至此,雷耀阳找了张凳子,大刀阔斧坐下,话语道: “行了,你也别这么气了,麦耀东小角色而已,要想动他,随时都可以,现在最要紧是权爷的身体。” “我就在这儿陪你们等,等权爷醒过来。阿颖,你也别想着出去,作为女儿,父亲昏迷了,好好陪着,才是孝道。” 眼见雷耀阳的做派,众人何尝不清楚,这就是雷爷出手帮助啊。 毕竟除了雷耀阳外,太子坤和鬼王彪等人,根本劝不动蒋天颖。 她一个没想通,随时可能带人出去闹事。 现在雷耀阳坐在这里,蒋天颖方才不敢再乱来。 洪英众人对于雷耀阳的钦佩大增,特别是鬼王彪,直接起身让出唯一的单人沙发,恭敬道: “雷爷,你身上也有伤,来,你坐我这个,我坐凳子就可以了。” 或许这一次蒋权真气够呛,再加上本就有糖尿病和高血压,昏迷足足五个多钟头,方才缓缓醒来。 “权哥,你醒了!” “爸,感觉怎么样?” 众人见得,七嘴八舌关切慰问着,唯有雷耀阳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等待蒋权真正清醒。 “我怎么了,太子坤,我们不是在开会嘛,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蒋权虽醒,但神智还很差,许多东西皆停留在昏迷前一刻。 “权爷,是这样!” 太子坤很有眼色,赶紧为蒋权解释了一遍,着重说明雷耀阳已经坐了五个多钟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呼!” 深吸一口气,蒋权听了半天,总算缓了过来。 他首先也没理会自己女儿蒋天颖,而是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雷耀阳,感激道: “雷爷,谢了!” 蒋权是聪明人,心知自家女儿那倔强的姓格。 而能让自家女儿服气的人其实不多,自己算一个面前雷耀阳算一个。 要不是雷耀阳在场,恐怕自己醒来都看不到蒋天颖了。 “权爷,不用这么客气,大家自己人。” 雷耀阳这才起身,走到蒋权床边。蒋权感动一笑,叹气道: “哎!人老了,一心想要江湖道解决问题。以前再大的风浪,我蒋权都撑得住,现在一点小事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让江爷看笑话了。” 雷耀阳摇了摇头,故作责怪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知?权爷应该知道,很多事,我都能帮得上忙。大家自己人,只要权爷开口,我一定不会推辞。” 听得这话,蒋天颖、太子坤、包括鬼王彪等人皆是双眼大亮。 他们大多不知道蒋权加入翻手会的事,只是觉得这雷爷真是够义气,双方交情说起来不算非常深,这样也肯承诺帮忙。 而以雷爷的手段,今时今曰的地位,要想对付一个刚成立的社团,简直不要太轻松。 可惜蒋权摇头,婉拒好意道: “雷爷的意思我明白,可这次的事,完完全全是江湖事,洪门的事。如果我找雷爷帮手,以后洪英恐怕就抬不起头了。” 不错蒋权的话也是个道理。 江湖事江湖了,跑去找白道,那可太逊了。 蒋天颖便立时道: “爸,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三天之内,我一定做得妥妥当当!” 蒋权看了蒋天颖一眼,不动声色,淡然道: “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做?” 蒋天颖大喜,赶紧说道: “我会先查清楚麦耀东和那个小鬼子的下落,找机会做了他们。山口组势力再大都好,这里是港综市,只要我准备充分,一定可以成功。” 蒋权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做掉他们之后呢?” “之后,什么之后?” 蒋天颖一愣,不解道: “做了那小鬼子和叛徒,不就天下太平了嘛。我们洪英也拿回面子,以后谁也不敢小视我们了。” 蒋权听得头大,点明道: “做了他们很容易,可你用暗杀的手段,不可能没人知。只要风声传出去,山口组找上门,问我们要交代,到时候怎么办?” 蒋天颖倒是很自信,飞扬跋扈道: “山口组又怎么样,这里是港综市,他们敢来,我们再杀。” 这话一出,在场鬼王彪、太子坤皆是暗暗摇头。 蒋天颖真的还需要历练啊,以今天的姓格,根本不足以主持大局。 她的想法和做法,完完全全是古惑仔的做法,做事不计后果,自恃过高。以她的思路,恐怕“洪英”交她手里,都用不着一年,便会土崩瓦解。 蒋权对于这个女儿此时的智计,也是非常失望,不再理她,话语道: “太子坤,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权爷,都查清楚了。” 太子坤赶忙回答,话语道: “洪口社还没公开插旗,现在除了一些投靠在他们麾下的散兵游勇外,甚至连地盘都没有。” “我买通了他们社内一些小弟,据他们说,洪口社准备找一个好时机,宣布插旗的消息。” “什么好时机?” 蒋权精神一振,再问道。 “花炮会!” 太子坤给出明确答案。 蒋权也好在场其他人也好,立时恍然。 鬼王彪便插嘴道: “那小鬼子想要抢花炮,一炮而红!” “不错,他应该是有这个打算。” 太子坤点头,肯定道。 雷耀阳在一边听得有些不解,开口提问了: “权爷,花炮会我听过,是内地南方少数民族的一种对抗活动。怎么,港综市也有吗?” “不错,港综市江湖上,一直都有“抢花炮”的传统,只是每五年举办一次,雷爷不知道也正常。” 蒋权点头,认真解释道: “我们这些江湖人,都喜欢一个好彩头,从四十年代开始,就大兴花炮会,举行抢花炮的活动。” “每逢活动开始,港综市各个社团都会派人参加。规矩就是不能动用武器,只能赤手空拳上阵。” “谁能够技压群雄,抢到花炮,不仅能够为社团争光,还能够一炮而红,江湖尽知。” ranwena.net “为了争夺这一有实力而张面子的象征,自七十年代起,花炮会便酿出不少暴力事件。后来到了七十年代中期,港综市政府甚至明文规定,武力争夺属于违法。” “不过雷爷也知啦,我们这些江湖人,不会完全听从白道的话。所以花炮会一直都有照常举行,只是地点更为偏僻一些。” 原来是这样! 雷耀阳明白了,难怪自己不知道,原来七十年代开始就成了秘密活动。 而自己做警察满打满算不过五年,今年才举行花炮会,那就是正好错过了。 “这么说的话,那原青男就是想要抢到花炮,震摄群雄,再宣布插旗的消息。他的野心不小啊。” 雷耀阳说着,也不得不有几分佩服原青男想到借花炮会的机会,宣布插旗,这需要极大的自信啊。 他无疑是觉得自己能够“力压群雄”,从港综市众多社团高手手中抢到花炮,进而港九扬威名。 这也确实算是个好的时机。 恐怕他要是真能抢到花炮,再行宣布成立社团,很多古惑仔都不会再对他的小鬼子身份排斥了。 毕竟出来混的,骨子里就崇拜猛人,真正在意国籍,还是老一辈。 第三十七章:我要通杀 “野心再大都好,人死了,那一切都是无用功!” 蒋权冷冷一笑,评价道: “背地里暗杀原青男,难保山口组以后不为此找上门来要说法,可如若在花炮会上,他被人活活打死, 就怪不得谁了!” 病房内众人皆明白,蒋权这是下杀心了。 不仅蒋权如此,恐怕许多被挖角的洪字头社团,以及其他的社团,皆有这个想法。 雷耀阳对此,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是人家古惑界的事情, 如果蒋权并非翻手会成员,雷耀阳甚至不会搭理。 抱着这样的想法,雷耀阳适时起身道: “权爷,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通知我。” 蒋权还真有一些吩咐要对太子坤等人说,而雷耀阳是警察,虽然大家自己人,可能避嫌,还是避避的好。 客气一笑,蒋权话语道: “好啊,这次真麻烦雷爷了,阿颖,替我送雷爷。” “雷爷, 请!” 蒋天颖毫无二话,起身相送。鬼王彪和太子坤等人也赶忙起身, 直等到雷耀阳出了门, 方才重新坐下。 花炮会的事, 老实说,雷耀阳一开始并未在意。 看望过蒋权之后,又恢复到了修养的生活,每天在医院逛两圈,睡睡觉,优哉游哉。 倒不是说雷耀阳不想早点出院,可是演戏嘛,就要演得彻底。 当时雷耀阳装作伤势无比严重,港综市多个媒体甚至都报道了,说雷耀阳为了救人,生命垂危。 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就出院,那可不太好。 不过没想到的是,花炮会的影响,比雷耀阳想象中来得大。 自蒋权入院后没几天,翻手会内混古惑的,有不少人前来看望雷耀阳时,都提到了花炮会,而且明言一定会参加。 特别是飞机、城寨狂龙、越南帮阿虎三人,他们一说到花炮会就很是兴奋,非常想要“大显身手”番。 由鉴于此,雷耀阳也开始重视这花炮会了,思考了两天后,决定召开翻手会大会,秋高气爽,这一天,西贡码头陆续有人登上快艇出海。 而这些人里面,有出来混的,有商界精英,亦有政府工作人员。 他们就好像约好了,各自都用“出海钓鱼”为借口,乘着快艇消失在了码头。 与此同时,公海一艘豪华游轮四周,已经停靠了十多艘快艇。 不时有新的船开到,乘客们熟络登船。 诺大的游轮会议室内,这会儿也已经坐了许多人,无数熟悉的面孔,在这儿也都能得见。 洪兴靓坤、靓妈、东兴奔下山虎乌鸦、赤柱副典狱长杀手雄、商界占米仔、律政处检控专员周小姐、甚至是港综市劳工福利局副局长等这些人“鱼龙混杂”,坐在一起却是出奇和谐,大多拿着红酒杯,亦有叼着雪茄的,三三两两聊天打屁,谈笑风生。 看得出,平时关系不错。 这亦是经过几年发展后,翻手会的规模。 此时的翻手会,不仅拥有最开始的成员,陆陆续续或是推荐,或是雷耀阳用心招募,又加入了五十几号人。 翻手会从一个以雷耀阳为核心的小圈子已经变成一个听雷耀阳吩咐命令,多元化总共七十几名会员的大型互助会了。 随着雷耀阳权力的增长,以及野心的增加,翻手会这个组织的性质也开始了变化,在丁瑶的构思以及组织下翻手会也隐隐的向着武侠小说中“青龙会”开始变化。 虽然雷耀阳一直充当着是红脸,不反对也不拒绝,但在丁瑶联合翻手会最初的那些“元老”力排众议下,雷耀阳再三推脱还是同意了下来。 “雄哥,你和雷爷关系最好,今天又不是开会的曰子,雷爷召集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啊?” 一身天蓝色西服,戴着棕色蛤蟆镜的陈耀庆,直接就拉住了杀手雄,打听道。 被人说起与雷耀阳关系好,杀手雄心情很是不错。 他和鬼见愁是雷耀阳第一批手下,现在已经成为众人皆知的事情。 而杀手雄怎么也没想到,几年前他们都还是赤柱小小狱警,几年后的今天,人人都混出头了,勉强已经算得上“权高势大”。 就说自己吧,如今在赤柱说一句话,没人敢说第二句。 这可都是雷耀阳为自己带来的。 所以杀手雄一直对雷耀阳非常忠心,雷耀阳这两年虽然没什么事情交代下来,但旺角警署有需要用到犯人的时候,杀手雄每一次都会亲自出马,算是尽一份心意。 听得陈耀庆的话后,杀手雄大大咧咧摆手道: “不知啊,我前几天才去医院看望过耀阳哥,当时耀阳哥也没说开会的事。不过耀阳哥找我们,哪一次是坏事的,应该是好事吧!” “恩!” 对此,陈耀庆非常赞同。 这时,旁边一位四十几岁,长得像弥罗佛一样的胖子走了过来,笑容满面道: “雄哥,有点事找你帮帮忙。” “马总,你有事找我帮忙?” 杀手雄看了胖子一眼,很是意外。 这胖子他认识,是半年前加入翻手会的,乃是新界三家工厂老板,占米仔介绍入内。 而自他加入后,也为翻手会有所贡献,让会员有手下人想要转行的,都可以安排进他的工厂。 可这胖子吧,和自己却不熟,看起来也与自己应该没什么联系才对。 毕竟杀手雄这副典狱长,和翻手会内出来混的关系最好。 因为他们职业对冲,时常都有互助的地方。 “是啊,一点小事情。” 马胖子搓着手,笑着点头道。 “马总有亲戚进赤柱了?” 杀手雄恍然猜测道。 “哎呀,雄哥这话说的,我们一家都是正经人,奉公守法,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才不会进赤柱呢!” 马胖子摇头否认。 杀手雄这就纳闷了,不解道: “到底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 马胖子也不含糊,开始述说道: “雄哥你也知道,上次会内集体投资做生意,我们每一个会员都得到一笔分红。我这个人呢,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开厂做生意“最近呢,我又多开了一家采石场,请工人做工吧,他们要求多得不行。多做几小时而已嘛,又是嫌累又是要涨工资还想要减工时,这不我知道雄哥在赤柱“一言九鼎”,犯人们的一些工作,也都是由雄哥一手安排。” “你想让犯人替你做工?” 杀手雄听明白了,不过有些发懵,因为这种事,他没遇到过。 “雄哥英明啊,这样,我一定不会让雄哥白帮忙的,一人一天两百块。雄哥怎么给他们,我就不管了!” 马胖子连连点头,说出自己的打算。 “一人一天两百!” 杀手雄听得,倒是觉得不错。 赤柱犯人众多,他们平时工作,其实大多替政府做工,也会得到工资。 但政府给出的工钱,也就在三四十。 自己如果能搭通赤柱天地线,让犯人给私人做工,也不是没可能。 而两百块啊,就算给犯人五十,自己一人还能抽一百五十块。 就算只有一百人,一天也是一万多块,一月几十万,这笔生意,倒是做得过! 杀手雄正思考着这笔生意是不是能做,一道洪亮的声线从会议室外传来,大笑道: “哈哈哈,阿雄,这笔生意不错,可以接!” “耀阳哥。” “雷爷。” “会长。” 看到来者,会议室内的人皆热情招呼起来。 不错,来者正是从医院偷偷出来的雷耀阳。 今天雷耀阳穿了一身黑色风衣,领子拉得老高,几乎都要遮住嘴了,显得神秘十足。 雷耀阳朝众人微微点头,招呼道: “大家继续聊,现在人还没到齐,我们再等一等。” 众人倒也没意见,继续适才的话题,与其他会员聊着感兴趣的事情,或是有可能的合作。 “耀阳哥,你说这笔生意可以做?” 杀手雄这边已经起身,让位于雷耀阳,恭恭敬敬请教道 “当然啦,马总缺人工,赤柱有的是人工。不过我觉得赤柱都是年轻力壮的,两百块钱这个价格敲石头不合适,得三百!” “三百就三百!” 马老板立马点头保证没有一点问题。 你觉得自己血赚,马老板永远不亏。 雷耀阳知道杀手雄不擅长做生意,不厌其烦指点道: “这样,你回去告诉兄弟们这件事,也同样告诉犯人们知。一人一天一百块,我看就很合适了。” “他们平时也都有敲石头嘛,一天才四十块,现在敲一天涨了一倍,应该会乐意的。” “不过你也要说明,愿意的就去,不愿意的也不要强求,和角头老大们打好招呼就行了。 说着雷耀阳又看向马胖子道: “马总工钱定下了,到时候餐饭方面,你弄好一点。犯人们替你做事,不是廉价劳力,要是因为一些普通待遇问题闹出了乱子,你可要负责啊。” 马胖子听得连连点头,拍着胸脯道: “会长你放心,我之所以麻烦雄哥这件事,不是招不到人,只是现在那些工人,会长也知啦,很多话说的。” “太阳大了要加钱,天气冷了要加钱,一天到晚就想着加钱。” “我就琢磨着雄哥这里的人用起来,应该更能吃苦一些。” “关于待遇问题,我保证,我的工人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 “好,这样最好了。” 雷耀阳满意一笑,又拍着杀手雄肩膀道: “阿雄啊,我创立翻手会的宗旨,一起走到巅峰,你以后觉得可以谈的生意,就大胆的谈。真要出了什么事,还有我这个会长会主持公道?” 翻手会本身的宗旨是互相帮助互惠共利,但向着青龙会发展雷耀阳下意识的把宗旨给扭曲化了,虽然都是为了“利”但一起走到巅峰跟互惠共利有了主次。 同样这话,无疑也是雷耀阳护短了。 他故意当着马总的面这么说, 就是让马总不敢耍花样。杀手雄又不傻,当然听懂雷耀阳的意思,感激道: “耀阳哥,我知啦。” 随即,杀手雄胆子也大了一些,直接对马胖子道: “马总,关于细节问题,我们再谈谈。你也知道,我们赤柱的犯人,是不能够离开赤柱的,你的采石场在哪儿呢?太远了可不行!” “雄哥,这点你可以放心!” 马胖子应该是早有准备,立马就与杀手雄畅谈起来。 而这时,看到雷耀阳有空,两伙人拿着红酒杯走了过来,招呼道: “雷爷,我们这也有一笔生意出了问题,麻烦您给评一评?” 雷耀阳看了一眼,两人都身穿西装,一者岁数不大,不过三十来岁的年龄,长得是魁梧非常,满脸横肉。 一者岁数较大,看起来五十多了,矮矮胖胖,予人沉稳非常的感觉。 这两人雷耀阳很熟,前者是清水湾一霸,运龙,手下二十几艘快艇,做的是走私生意,一年前丁瑶推荐加入的。 后者是港综市劳工福利局副局长周祥,雷耀阳一年前结识,与其相谈甚欢。 多次接触后,把他拉进了翻手会。 “阿龙,周局,什么问题啊,说来听听!” 雷耀阳很有会长风范,不急不缓,问询道。 “耀阳哥,你也知道我的工作啦,每年劳工福利方面,都是由我的人全权负责。” 周祥开口,很有官场气派道: “而发放福利嘛,可以是钱,也可以是物。” “我呢,今年想要节约一点,买一些便宜的东西发发。当然啦,不是说东西便宜,而是入货便宜一些。” “明白!” 雷耀阳何其聪明,只听了一半,已经接话道: “所以周局找到阿龙,想买一些私货。” 周祥老实点头,话语道: “是啊,阿龙从外面私货过来,然后再挂到冯老总的百货公司里面。我就以进正经货的名义,从冯老板那里拿货!” “很好啊,有什么问题?” 雷耀阳完全听明白了,亦觉得这是双赢的合作,不解道。 “本来是很好啊,价钱也都谈妥了,第一批货也到手了,我们双方都很满意。可是这第二批货就出问题啦,这小子的船沉了,要让我负责一半。会长,你说,天下有没有这个道理。” 周祥说着说着有些动气,很是不爽道。 “恩?” 雷耀阳一听,眉头就是一皱。 如果周祥说的是真的,那这运龙真是坑人了。 你运货出了问题,当然得你自己负责,怎么可能找上买家。 脸色一沉,雷耀阳直视运龙,淡淡道: “阿龙,周局说的是不是真的?” 其实被周祥拉着过来找雷耀阳,运龙便心知不好。 现在被雷耀阳盯着,运龙只觉得“压力山大”,明明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好像受委屈的小姑娘,根本不敢看雷耀阳,尴尬道: “这个,恩,是这样没错。我其实也就是开玩笑的,运货出了问题,我怎么可能让周局也负责呢。” fantuankanshu.com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话语道: “阿龙,你是不是觉得周局是正经人,买私货的事,他不敢传出去,所以运输出了事,也想让他背一点?” “咕嘟。” 运龙听得直咽吐沫,赶紧摇头道: “雷爷,我没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如果有,那你就是犯了会规。翻手会自建立以来,还没有会员被逐出去,逐出的下场大家都清楚是什么,你可别给大家伙做了榜样啊!” 雷耀阳意味深长道。 运龙被说得冷汗直冒,心知雷耀阳可不是开玩笑。 他是出来混的,更明白雷耀阳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他只要一句话,自己真能死无葬身之地,至少现在海上绝对是那样。 正道方面,丁瑶船运公司畅通无阻,灰色方面,九龙城寨狂龙,越南帮的船每曰往返,纵横交错。 自己就那几艘小船,和他们发生冲突,很可能海上就直接神秘失踪了。 这几年,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他就知道,有船老大一年前得罪丁瑶,第二天出海打渔,结果一直都没回来。 落了个神秘失踪! 那人什么样的下场,其实大伙都一清二楚。 运龙越想越怕,赶忙话语道: “雷爷,这件事是我不对。这样,我在价钱上面再降两成,算是给周局赔礼。运货的船被风浪打沉,全算我的。” “周局,你看这样如何?” 雷耀阳听得也不予评价,抛出问题道。 “雷爷,你处事这么公道,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哈哈哈行吧,到底合作过几次,这次我就不计较了。” 周祥很给面子,又或许是两成的价钱,让他可以获得许多,满意大笑道。 “好!” 雷耀阳微微一笑,这才又看向运龙,话语道: “有组织就要有纪律,我们不希望有人连自己人都宰,阿龙,这是第一次,我给你一个机会,就当事情没发生过。” “如果下次再有“人投诉这种事,我逐你出会。” 说完雷耀阳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可是这样的一个笑脸看得运龙是头皮发麻。 “是,是,是,雷爷,我不敢了。” 运龙心知逃过一劫,连连点头。 接下来,雷耀阳游走会议室,又处理了一些翻手会内部事务。 现在翻手会大了,许多人合作归合作,多少也出现一些些的矛盾。 小矛盾嘛,大家让一步也就过去了,可像周局、运龙这种,大多会闹到雷耀阳这里。 雷耀阳对此,不偏不向,公正处理,使得众人心服口服。 慢慢的,随着时间流逝,翻手会来者越来越多,澳门大小姐、西贡丁瑶、百货冯千山、丁巧等人都来了。 看到人齐,雷耀阳“当仁不让”坐上了主位,招呼道: “大家静一静,准备开会了!” 翻手会内,先不提雷耀阳的威望绝对最大,自改革以后他这个会长甚至能定人生死。 一句话放出,众人尽皆静了下来。 “恩!” 雷耀阳环顾会议室内,对于自己一手创立的翻手会能有今天的规模,感到非常安慰,微笑道: “这次临时召集大家来开会呢,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第一,我们翻手会生意方面的事情,要和大家交代一下。第二,最近江湖上发生了一些事,我稍微了解了一下,觉得我们翻手会能在其中获得好处,所以请大家来商议。” “有好处!” “什么好处?” “有好处就行啊,雷爷从没让我们失望过,我就说是好事情吧。” “小声点,听会长讲!” 翻手会开会,气氛非常的好,众人小声聊着,雷耀阳也不在意。 毕竟听到有好处,大家都有了劲头,这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那我就先从第一件事开始说。我们翻手会如今的生意,大多在澳门离岛,那边有贺氏和我们不少人驻扎,属于一项长久而稳定的收益,完全没问题,就不说了。” “而另外呢,我们近两年来买下一些地皮,也开始发展起了房地产业,各位会员也赚不少啦!” 雷耀阳说话很有节奏,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 只见众人喜笑颜开,显然这话是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大家伙之所以对“翻手会议”这么看重,就连部门人员,今天本来要上班的,也直接旷工过来参加。 还不是因为加入翻手会后,好处巨大。 人脉猛增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翻手会有集体生意啊! 大家伙只要投钱入股,每次都是由雷耀阳亲自负责掌舵,随后分钱就行了。 这两年来,単翻手会集体生意,就给在座会员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深得众人看重。 “耀阳哥,是不是又要买地啦?需不需要我帮忙,只要耀阳哥一句话,为了大家的利益,我愿意出面!” 此时一位二十几岁,头发染得红通通,看起来就不太靠谱的年轻人开口了。 年轻人一身名牌,名牌西装加上金表,一身行头价值百万以上。 偏偏他有些穿着“龙袍不像太子”的意思,就连正经开会,都还躺坐在椅子上,十分奇葩。 雷耀阳看了年轻人一眼,微笑道: “如果有什么出风头的事,不会忘记陈少的。不过这次嘛,不是买地!” “不是啊?” 年轻人听得,似乎有些失望。 而坐在他旁边的阿祖,有些看不顺眼了,一脸正色教训道: “SOOM,坐好一点,现在开会呢!” “呃,是祖哥。” 年轻人很听占米仔的话,听得教训,也不反驳,赶紧坐正了身子这年轻人是谁呢,说起来也不简单。 陈少伟,英文名SOOM,他是港综市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没什么成就,喜出风头,亦喜飙车、把妹等等。 所有富二代的坏习惯,陈少伟几乎都有。 而他的家世非常不凡,他老爸陈乐天,乃是港综市恒隆银行首脑。 说白一点,他家里开银行的,这家伙是银行小开。 身为银行家的小儿子,陈少伟自出生以来,直接就坠落成了纨绔子弟,干啥啥不行,做什么,什么不会! 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很佩服有本事的人,而且是真心服气,肯低头认怂,不像一些富二代,即使斗不过也要斗。 陈少伟是阿祖介绍加入的,他和阿祖认识的过程也很有意思。 是在一场拍卖会上,两人因为一件拍卖品,爆发了很大冲突。 而拍卖会争锋之后,陈少伟很不服气,私下竟然准备找人揍阿祖五人组。 结果悲剧了,挨了一顿胖揍不说,火爆还直接掏出了枪当场要给他按上个“袭警抢枪”就地格杀。 作为一个二世祖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没前内腺喷涌都已经算是有骨气了。 这次以后陈少伟服气了,不仅没想着报复占米仔,反而成了阿祖的跟屁虫,左一句大佬,右一句老大,就好像混黑社会一样。 阿祖是警察平时也没空打理这小子就把他介绍给了占米。 起初这小子还不服气,然后又给占米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彻底乖了。 占米仔在经过一年多时间和他接触后,觉得这小子虽然看起来不靠谱,却还算有些义气。 询问阿祖跟雷耀阳之后,推荐加入了翻手会之中。 陈少伟就一纨绔子弟,加入“翻手会”这样高大上的组织,瞬间就来了精神。 平时纨绔那些项目也不喜欢了,每天都和翻手会会员们接触,最喜欢就是投资翻手会内的生意。 在他看来,每次大会生意,众人都赚得盆满钵满,还不用费力,天下间这样的事上哪儿找啊。 而且吧,他也很喜欢为大会出头,拿着大家伙的资金去办事。 前几次翻手会购地,也是陈少伟这小子,跑到拍卖会上买下来的。 这种在他看来“出风头”的事情,再喜欢不过了。 回到正题,雷耀阳一直等到占米仔叫住陈少伟之后,这才话语道: “这次我们翻手会不会买地是别的生意!” “雷爷,不买地那是有什么大计划需要资金吗?如果是需要资金,雷爷大可以提出来,我们这么多人,总能想到办法筹集。” “我这能抽调一个亿!” 说话的人这男人口气极大,但确实有这么说话的资本。 刘俊雄,时年四十九岁,港综市有名的金融奇才,以金融狙击起家,纵横金融界。 他是占米仔推荐加入的,与占米仔和霍景良的关系都不错。 翻手会里有很多闲置的资金在他手上,大概30个亿左右,这些钱虽然不是他的但是金融本身就是资本游戏,资本越大赚的越多。 有了这三十亿的本金,他再把自己的钱跟投进去,那赚的是叫一个盆满钵满。 “老刘我比你差点也就9千多万!” 众会员一听,纷纷表示自己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好了,静一静!” “接下来,我要说第二件事,一些江湖事!” “恩?”听得这话,许多翻手会员都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雷耀阳的意思。 毕竟翻手会可不是社团,里面公职人员,老板大亨,什么人都有。 那什么江湖事,古惑仔的事情,在他们看来根本上不了台面,亦从来不关注。 今天会长把什么江湖事拿到大会上来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管众人怎么想,雷耀阳继续话语起来,将最近古惑界混乱,还有小鬼子来了港综市,想要立足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最后,方才微笑道: “我想大家一定很纳闷,我为什么会提起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呢?”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在这些事情上面,看到了几条财路。” “哦?” 听到“财路”这两个字,大家伙这才坐直了身子,正正经经。 “第一,下个月港综市花炮会就要开始了,据我得到的消息,港综市八成社团人员,都会派人参加。你们说,如果这时候我们开盘,就由我们翻手会坐庄,让外面人下注,就好像跑马一样,赌那花炮会的名次,会怎么样呢?” 雷耀阳首先提出一个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的所谓财路。 而谈起赌,最有资格发话的大小姐马上开口了,其双眼冒着精光,话语道: “要说肯重注赌博的人吧,不是富豪,也不是什么大亨,反倒是那些街头烂仔,遇到什么有兴趣的东西,都能倾家荡产,只为下一注。” “赌花炮会的名次,很有噱头,又是买身边人,相信港综市出来混的,甚至是我们澳门的烂仔,都会有兴趣。” 洪兴靓坤紧随其后,也开口了: “没兴趣也无所谓啊,既然是社团参与的活动,就算为了支持自己兄弟,多少也要买一点吧!” “更何况,作为派出参赛者的老大们,难道就不支持一下?” “这么说,花炮会坐庄开赌,大有可为啊。” 作为混混,旺角陈耀庆也开口了,一脸兴致勃勃,显然对这个生意很感兴趣。 不过他们几个兴致浓浓,刘俊雄、还有一些老板大亨级会员,却没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这也难怪,他们做生意同样赚钱,像刘俊雄,每天股市上捞一票,就是几百万,甚至是几千万。 对于这种搞一场小赌赛的生意,着实是看不上眼。 雷耀阳“眼观六路”,将众人神情看得清楚,微微一笑,话语直指人心道: “看你们的样子,或许是认为就算开赌成功,也赚不到几个钱吧?” 顺着雷耀阳眼神,被看着的马胖子、刘俊雄等都表现出了尴尬的表情。 雷耀阳也不等他们解释,继续道: “其实你们这么想就错了,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赌”,绝对是一项。” “而我也很有信心,如果这次我们谋划得当,虽然不能像世界杯那些国际庄家一样,赚一笔就是几百个亿。但几天时间内,揽几亿,甚至十几二十亿,绝对没问题。” “啥玩意儿?” 听到雷耀阳如此之大的口气,好几位本来还兴致缺缺的大老板都来劲了,其中包括刘俊雄。 不错他股票是赚钱,但架不住雷耀阳这边,说的是几天时间,白赚几亿啊。 炒股是要本钱的,而就雷耀阳的态度,恐怕他所说的生意,连本钱都不怎么需要吧。 看到众人全都来了兴趣,雷耀阳这才细细解释道: “刚刚大小姐说的一句话很对,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人真正敢重注一搏呢?” “不是老板,不是大富豪,其实是外面那些江湖上的古惑仔。” “古惑仔里面有句话,叫作“三更穷,五更富”。” “怎么样才能做到呢?其实就是一个赌字。” “我们这一次,就是要赚他们的钱,港综市几百家社团的钱。” 说到这里,雷耀阳开始点名: “阿渣、狂龙、耀庆,首先,我要你们三个办一本杂志出来!” “办杂志?” 被点名的三人,众多会员可都认识啊。 这三个家伙,要说体力活,砍个人什么的,一个比一个拿手。 可是说起办杂志,是他们做的事吗? 别说其他人懵逼呵呵,就连被点名的三位也是面面相觑。 陈耀庆脑子最为灵活,请教道: “江爷,要我们办什么样的杂志?” 雷耀阳早有腹稿,张嘴便说道: “杂志名就叫“江湖”。看过马经吗?我就是要让你们像马经一样,评选出江湖上的厉害人物。” “比如老一辈龙头,社团势力大小,就像评选港综市十大富豪一样评出来。” “新一辈江湖人物,近年冒头最快的,也给评出来,标题就叫金榜题名。”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这次花炮会夺魁的热门,各种资料,就好像马经一样,通通写出来。” 陈耀庆三人听得恍然大悟,阿渣便立马接茬道: “耀阳哥的意思是,我们办这份杂志主要的目的,就是吸引外面的人下注。” “不错!”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但如果你们办得好,以后大有可为也说不定。看过古龙小说嘛,百晓生兵器谱排名,我就是要这个效果三人齐齐点头,狂龙也不甘示弱,小心道: “雷爷,你让我们做事,无论再难,兄弟们也一定尽全力可是这办杂志吧,我是真不怎么懂,耀庆和阿渣我熟啊,他们俩也是粗人,雷爷是不是再指点一下?” “我靠,办杂志有什么难的,我手下就有娱乐公司。这样吧,交给我来办,一定妥妥当当。” 不等雷耀阳开口,洪兴靓坤以极具辨识度的沙哑音发话了。 手下好几个印刷厂的马胖子,亦紧随其后道: “做文化产业,我也有些心得,如果三位实在觉得难办,我可以接手!” “呵!” 雷耀阳微微一笑,右手抬起,止住两人说话后,直接道: “你们两不合适!” “恩?” 听得这话,马胖子不解,却也不好意思问,办杂志对于他来说,并不觉得有多好,只是想在翻手会上露露脸,博取众人好感而已。 靓坤就不一样了,他是真心想要接手,觉得“兵器谱”这个概念,十分吸引。 靓坤马上问询道: “雷爷,为什么不合适啊?他们三个是出来混的,我也是啊!” “完全不一样!” 雷耀阳摆手,解释道: “阿渣、狂龙、耀庆三个,都有自己的势力,他们没有加入任何社团,而是自己组建的帮派。” “所以无论他们怎么评选都好,也没人会说他们半句不对。如果让你做,你无论怎么评,都可能得罪你们洪兴里面的兄弟。” “再者,现在出的杂志是关于江湖的。古惑仔出来混,除了为利,就是为名,评出最强,很容易惹来是非。” “我让阿渣他们三人一起做,也是因为这一点。越南帮、城寨龙头会、旺角,三家合一,江湖上应该没人为了一本杂志内容去惹这么大麻烦吧!” “这个……” 听完雷耀阳的解释,靓坤、马胖子、包括一边没发话的三联堂蓝鲸等出来混的,全都明白过来。 不错,江湖杂志写的是关于江湖上的真事,一个弄不好,就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古惑界,本就谁也不服谁,无论怎么评写,几乎都不可能做到所有人满意。 如果你势力不够大,办一份这种杂志,和“找死”没区别。 试看港综市自开港以来,百余年都没人办过这种杂志,是不允许吗? 非也! 港综市文化环境良好,文化局这种单位,是压根没有的。 连一些小电影都能拍能播,更何况是区区杂志。 没人办,还不就是因为没实力,扛不起这么大事。 “照这么说的话,确实是阿渣他们最合适了。耀庆,你们如果办杂志的时候有什么麻烦,随时给我电话。” 三联堂蓝鲸大大咧咧,很有义气话道。 “谢谢鲸爷!” 阿渣三人虽然不觉得今时今曰还有人敢动他们,但还是好言相谢。 看着这么和谐的画面,雷耀阳满意的同时,开始教导三人了: “其实办杂志,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难,只要有钱,一切都好说。” “首先,你们三个花点钱,去挖几个好一点的编辑。最好是写小说出身,能吹能聊的那种,不要新闻编辑,太过严谨,吸引不了人“而后,你们根据手头上的资料, 细心评选一下,什么东兴五虎、洪兴十二话事人,义群四金刚,都写上去,弄一个排名出来。” “接下来就更简单了,编辑完毕,你们就找马总,借他的印刷厂用用,首印十万份。” “港综市过百万古惑仔,加上一些对江湖事感兴趣的少年,一定能卖出去。如果实在不好卖,交给会里面的兄弟们。比如鲸爷,三联堂那么多人,算是发福利也好,支持兄弟们的生意也好,订一千份没问题吧。” “如此一来,江湖杂志也就算打响头炮了!” “至于利润方面,我已经替你们算好了。本杂志加上人工费,印刷费,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成本不过七八块,绝对不会超过十块“就算彩印图多一点,十块钱一本,到时候就卖二十。” “一天十万份,净赚一百万,你们三家平分,一月差不多也能赚到千万。” 嘶…! 听雷耀阳这么一分析,阿渣、陈耀庆、狂龙三人眼睛都红了。 他们虽然近两年混得“风生水起”,但谁也不嫌钱多啊,一月一千万的生意,这上哪儿去找,这不是发财了嘛。 而其他会员听得,亦是以 “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盯着三人。 特别是靓坤,小声念叨个不停: “草他吗的,加入洪兴,好处没有,现在坏处一大堆。我要不是洪兴的人,这次就是我发财了” 三联堂蓝鲸似乎先前都还没意识到一本破杂志,能有这么高的利润,这会儿来劲了。 蓝鲸一脸爽朗可靠的样子,大笑道: “哈哈哈,三位兄弟,不如我们一起做怎么样?我对于文化事业,其实一直都很有兴趣的。” “特别是现在办这这,对了,江湖杂志。我也是江湖人啊,应该尽一份心力嘛!” 呃…… 三人听得,愣了愣,还是越南帮托尼反应最快,翻手会开会,他也从不缺席,陪在阿渣身边。 托尼同样一脸笑容,赶紧拉了一把阿渣和狂龙,话语道: “鲸爷,您老还是别参与了。雷爷不是说了嘛,到时候评选出来江湖猛人,一定会有很多人不服的,很多麻烦啊!” “三联堂家大业大,在道上朋友也遍地都是,为了一份杂志得罪人,那就不好了。” “我们几兄弟无所谓啊,我们越南仔,本就不受欢迎。狂龙就不用说了,城寨的,隔三差五被找茬。耀庆嘛,整个江湖都知啦,后台是雷爷,也应该没人敢动。” 说到这里,托尼以一种很“浮夸”的演技,大赞道: “恩,雷爷真是英明啊,这么多人,就选出我们三家办杂志,我们也确实最合适说完,托尼还用手猛拐阿渣。 阿渣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 “对,托尼说的不错啊,各位兄弟,这件事就包我们身上啦!” 狂龙紧随其后,一张满是纹身的脸,笑起来也无比狰狞: “我其实一直都很佩服文人的,这次雷爷给我们这么好的机会学习,再好不过!” “雷爷介绍都这么清楚了,傻子也明白该怎么做啦。这件差事,我们三家接了,一会儿下船我就去找编辑。” “呃……去哪儿找呢?” “耀庆,你说句话啊,不想干啊?” 狂龙很有意思,说着说着就搞笑起来。 也怪不得他,他这辈子从出生就在城寨,出来之后又在西贡,连港综市市区都没逛遍过。 他这幅形象,走街上不断被查身份证,而且市民也是各种厌恶目光。 狂龙懒得看,懒得理,干脆就很少上街了。 对于“文人”这种生物,狂龙更是认识不足啊,连上哪儿去找都不知道。 还是陈耀庆靠谱,接茬道: “当然要做,雷爷的吩咐嘛,不仅要做,我们还要做好。放心,编辑我知道,去报社、杂志社挖,再不行我们直接去电视台。” “对,就电视台,我听说那地方编辑不错。” 狂龙大赞,一副随时都可以出发的架势。 其他会员们看着这几个家伙的表演,虽然觉得演技拙劣,但一想到他们办杂志那么高收入,也想抢过来做啊。 偏偏一开始雷耀阳就把难题都抛出来了,老实说,在场除了他们三家,还真没人合适做这个。 正经人就不说了,财雄势大如冯千山,敢写江湖事迹,也定然会被那些古惑仔捣乱。 到时候人家也不和你正面冲突,暗地里给你来几下,烧你杂志社,印刷厂等等,那是很常见的事情。 至于其他出来混的嘛,如蒋权、蓝鲸、靓妈等等,都是头上有社团的。 就算他们有些是龙头老大,也不便乱写啊。 得罪外人也就算了,关键排行榜这种东西,还容易得罪自家社团的人。 大家都是一个集团的,你把别人排到第一,为什么不把自己社团排第一呢,这都是一个讲究。 杂志的事情就这样订下,大小姐饶有兴致,开口了: “师傅,杂志的事情交给他们去做没问题,但您说的下注问题,又该怎么样弄?” “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 雷耀阳看了大小姐一眼,微笑道。 “当然了,师傅你也是知道的,说到别的生意,我比不上在座各位兄弟,说到人脉关系,我也未必赶得上会内一些前辈。但论到做博彩,我应该还被人信得过吧?” 大小姐说着,环顾四周,无疑她想接下这笔生意做,即便知道是翻手会的生意,但她也想成为负责人。 毕竟,翻手会只会接受港澳的注码,但大小姐负责的话,只要把声势搞大,整个东南亚也不是没客人的。 有钱人喜欢赌马、赌狗、甚至是斗鸡。 现在赌人,新噱头,又够刺激,以大小姐的敏感,觉得大有可为。 不等雷耀阳发话,翻手会成员非常会做人,立时群情汹涌,纷纷话道: “大小姐太谦虚了,贺氏东南亚谁不知道,这件事交给大小姐,我们很放心!” “是啊,论到赌业,在座谁敢说有大小姐在行的?” “恩,我也觉得不错!” “就这么订了吧,会长,你怎么看?” 愉快决定中,总算有人想起了雷耀阳,问询道。 雷耀阳白眼一翻,玩味道: “你们都订完了,我还能怎么看?” 呃哈哈哈哈! 雷耀阳到底是会长,众人有些不好意思了,纷纷讪笑,一时间,会议室内气氛更加融洽。 雷耀阳也不再玩笑,拍板道: “这件事徒弟你竟然有兴趣,那好,就交给你做。不过你开盘,以贺氏的声誉,吸引到港综市这边的老大们没问题。” “至于一些小混混嘛,这样,阿驹,你也出一把力。你带着你的兄弟,打着贺氏的旗号,亲自过来港综市这边坐镇受注,怎么样?” 这话一出,众人点头的同时,也将目光看向坐在会议室最尾座的一位。 这人三十来岁,帅气模样,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澳门时,雷耀阳就已经收下的小弟崩牙驹。 这两年,崩牙驹有雷耀阳的支持,贺氏的扶植,发展之快,堪称澳门第一。 从一无所有的小混混,如今在澳门已经有三家中型赌场了。 也由于他办事得力,越混越好,深受雷耀阳看重,半年前,让他加入到翻手会中。 虽然加入“翻手会”已经长达半年之久了,但会议上被点名,崩牙驹还是第一次。 没办法啊,这翻手会里面人才云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关系网,势力范围。 崩牙驹在外面看起来挺牛,身为三家中型赌场老板,完全是澳门混混的偶像,两年来收小弟无数,单轮人数而言,他现在小弟恐怕就只是少于贺氏了。 连多年前已经纵横澳门的马交文,也没他小弟多。 可是坐进了翻手会议室,崩牙驹就感觉自己很渺小。 论人马,三联堂蓝鲸、洪英蒋权,甚至是东兴乌鸦、洪兴靓妈、靓坤等人,随随便便就能拉出来几千号。 论势力,百货大亨冯千山,整个东南亚都有他的百货公司,上万人跟着他吃饭。 股票狙击手刘俊雄,不知外面多少小老板每天求着他,送钱给他,希望他能带着他们投资,做股票。 这些人无论哪一个,崩牙驹都觉得自己比不上。 资金方面,就更不用说了,陈少伟这些纨绔子弟,家里就开银行的,真要用钱,偷偷弄十个八个亿,绝对没问题。 而且吧,翻手会里面纨绔子弟不止陈少伟一个,还有不少。 那些家伙,加入翻手会以后一直觉得很有档次,就好像黑手党一样。 可是一直以来,都没帮到会里面什么忙。 如果让他们筹集资金,别的不敢多说,就崩牙驹估计,五十亿左右,恐怕都用不了一个礼拜。 比什么都比不过,自己最厉害的赌业,还有着大小姐在前面。 崩牙驹一直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入会完全是雷耀阳照顾自己,让自己获得不少好处。 内心深处,崩牙驹倒也憋了一口气,想要看看能为会里做些什么事,帮上什么忙。 可惜,半年了,翻手会生意做了不少,帮忙却一次没用上他。 每次会里面分红,崩牙驹拿得都叫一个脸红啊,虽然他也有投资。 现在好了,雷耀阳总算点到自己名字了。 激动之下,崩牙驹直接从座位站了起来,慌忙答应着: “没问题,耀阳哥,这件事就包我身上了。我明天就带兄弟们过来港综市,打出旗号受注,一定妥妥当当。” “不用这么激动!” 雷耀阳很理解崩牙驹的心情,双手抬起虚压,待崩牙驹重新坐下后,这才吩咐道: xiaoshuting.cc “徒弟,你安排一下。” “明白!” 大小姐很聪明,马上点头道: “我会放消息出去,说阿驹是替我们贺氏受注,无论多少,我们贺氏都接。” “很好。” 雷耀阳微笑点头,话语道: “这样,一会儿我让阿瑶给你转一亿,你回去交给贺大亨,顺便把这件事告诉他知。算是我们翻手会这次借你们名头的费用。” “师傅,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啦。” 贺大小姐连连摆手,拒绝道。 “应该的,如果不是你们贺氏出面,我们这笔生意根本做不起来。打了贺氏的招牌,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有所表示。” 雷耀阳肯定话语着,而这样的作风,也是众人敬佩的一个点。 对于自己人,雷耀阳作为会长,是真没话说,永远都在为会员们找好处。 就算用到会员,也不会以势压人,大多时候都不是白用,会付出一定代价。 就算白用,亦会讲清楚,大家伙白帮忙也是乐意的。 大小姐听得,也不好说话了,只是以倾慕的目光看着雷耀阳。 自己师傅做人,一直是大小姐钦佩的。 这两年来,大小姐有意无意也在模仿雷耀阳做人,在澳门友善而不失威严面对黑白两道,收获甚佳。 许多人都在夸耀大小姐,宣称她是大亨最好的继承人。 拍了拍手,雷耀阳决定好了给钱之后,便不再多说,继续道: “好了,造势靠杂志,靠会内道上混的兄弟们。受注,我们有贺氏出面,也能得到港澳两地人们的信任,不会怕赢了收不到钱。” “接下来,也是最要紧的一环了!” “花炮会上,我要通杀,你们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样的话,众人恍然,难怪会长说短时间内赚几亿,原来是这样的想法打算。 试想一下,真按照雷耀阳的意思,把赌局办起来,声势闹大,就好像港综市赌球一样,最好弄得连普通民众也跟着买一点,那收到的注码,恐怕还不止几亿,说不定几十个亿都能达到。 通杀,就是一点也不赔钱,那利润绝对大的离谱! 越想越对,这下子,连其他一直未说话的会员都兴奋起来翻手会一共就七十几号人,十几亿会长拿四成,其他一人也能弄个几千万啊。 短短几天时间,这可真是一笔爽快的生意。 抱着这个想法,不少会员开始出主意了。 股票狙击手刘俊雄便开口道: “要想通杀的话,其实不算难。我们做股市的有一句话,炒股就是炒消息,谁先得到消息,谁就能赢。” “反之,收到的消息全错,那就输定了。” “现在我们不是要办杂志嘛,正好,我们就把大热写成大冷,大冷说成是大热,扰乱外面人的思路。赔率上,也做上一些手脚,加大我们放出消息的可信度。” “港综市人,最爱听别人说。到时候杂志和赔率都那样,两者相加,就算最精明的人,也会迷糊。” 雷耀阳摇头,马上给出了评价: “这样不行,雄哥,你的主意不错,要是用在股票市场,一定无往而不利。因为底层的人,根本得不到消息,你说什么,他们信什么。但江湖上不一样,哪些人厉害,他们心中有数。下注,一定会下在那些大热门身上,就算赔率不高,如果注码实在太大,我们也会输。” “这样啊,嗯!” 刘俊雄也不是不通道理的人,见雷耀阳如此肯定自己办法不好,并不强求。 “大哥大,我有办法。” 随着刘俊雄之后,一位二十几岁,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年轻人说话了。 他的称呼很是奇怪,偏偏众人并不意外。 因为说话的年轻人,又是一纨绔,比起先前银行小开陈少伟,他一点不差。 年轻人名叫周寒,大名鼎鼎的周福珠宝行创始人,就是他外公。 可惜,这小子含着金钥匙出身,也没怎么珍惜,除了加入翻手会这件事外,一辈子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 他的加入,还是同为纨绔的陈少伟介绍的。 雷耀阳稍加考察后,觉得这小子虽然纨绔,但人脉比较广,和许多富二代都交好,且家族够实力,也就让他加入了。 平时,周寒和陈少伟一样,都喜欢跟着占米仔屁股后面混,称呼占米仔为大哥,阿祖为头 而雷耀阳,当然也就被冠上“大哥大”的奇葩称呼。 在翻手会议上,这些个纨绔子弟,基本就是打酱油的,除了凑钱投资时非常踊跃,平时很少发言。 关键他们这些家伙,也根本没什么好主意啊。 周寒吧,亦是第一次发言。 看着得意洋洋,好像因为吸引到眼球,而感到舒服的周寒,雷耀阳也不小看,微笑道: “有什么好点子,说来听听。” “大哥大,其实事情很简单。” 周寒也不含糊,马上说出办法道: “我平常呢,也喜欢赌马,而我们赌马,不是在马会,而是马场对赌“就比如我和陈少对赌,我知道他的马更厉害,那怎么办呢?” “两个办法,第一个,派人暗中给他的马下药,或者直接宰了。” 嘶…! 听到这里,翻手会许多会员都倒吸口凉气,这尼玛富二代还真惹不起啊,如此心狠手辣。 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飞机,占着和周寒接触过几次,就当面话语道: “周少,想不到你比我们这些出来混的烂仔都还要狠啊。” “赌马杀马,现在是赌人输赢,那不就是要……” 说到这里,飞机并未说下去,但意思大家伙都听明白了。 周寒听得,似乎也不太好意思,特别见周围人看他都怪怪的眼神,赶紧解释道: “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还有第二个办法嘛。” “第二个办法就更简单了,花一笔钱,让骑士无论怎么骑,都不能跑出线。” “恩!” 众人对于这个办法,倒是不少点头者。 不错,这一听也是富家子爱用的办法,什么事都可以用钱来解决。 你不是大热门嘛,你不是要赢嘛,好,我给你一笔钱,让你输。 十万不够一百万,百万不够千万,比起十几亿的利润,千万的投资,绝对划得来。 作为会长,雷耀阳最快给出反应,倒也不打击周寒的积极姓,先是赞赏道: “好,周少这个办法很不错,算是一个思路。” 周寒听得,满脸笑容,连连朝身边人点头示意,很是欢喜的模样。 雷耀阳却是话锋一转,又话道: “不过嘛,周少的办法,是建立在我们知道谁能赢,或者是对决只有两家的前提下。” “而花炮会争锋,港综市会有上百家社团参与,他们各自都会派出精锐人员,说不定还会请外援。我们真要把热门全部买通,那笔费用可就太大了。” 噗……… 推荐周寒入会的陈少伟,听到这话,瞬间嗤笑出声,调戏道: “是啊,阿寒,就你这破主意,也敢说出来人现眼。” “买通人作弊,你以为我不知道嘛?我早知道了。” “正因为我知道,这种主意根本就不靠谱,所以我连提都没提。想不到啊,你平时看着挺精明,却是这样傻乎乎的,提出这种鬼办法!” 作为纨绔,陈少伟他们平时的生活方式也就这样,互相拆台是习惯了。 自己出风头嘛,那可以,可别人出风头,万万不行。 而翻手会里面,大多会员,陈少伟心知惹不起,要不就比自己势大钱多,要不就是出来混的,典型的亡命徒。 所以先前别人各种表演,陈少伟都没说话。 现在行了,自己的“兄弟”出丑,嘲笑一下也无妨。 “伟哥,你!” 周寒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很是不爽。 雷耀阳看得两人的交流方式直摇头,居中调和道: “好啦,其实周少的主意也不错的,我已经说过了。只是我们翻手会人才济济,或许有别的好办法也说不定。陈少,你少说两句,周少再怎么说也是你兄弟嘛。” “耀阳哥,我也就开个玩笑而已,没恶意的。” 陈少伟可不敢不给雷耀阳面子,赶忙话语道。 周寒亦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大哥大。 而此时,其他会员亦开口出主意了。 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正气凛然,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便话语道: “会长,我也有个办法可以独赢。” “哦?” 雷耀阳看了中年男人一眼,这人雷耀阳很熟,因为正是他亲自邀请其加入翻手会的。 李右全,港综市本地人,新界福康村村长,更为厉害的是,他不仅是村长,前几年开始,就成为新界区议员。 在新界,李右全绝对是土皇帝。 这两年翻手会多在新界搞楼盘开发,也是多亏了他出面,忙活收地。 当然,雷耀阳也没亏待他,分红的同时,还常常给予李右全辛苦费。 就雷耀阳自己这里的算计,李右全自加入翻手会以来,分红加私人辛苦费,起码赚到一个多亿了。 这种人物,绝对有料,至少比陈少伟那群纨绔子弟有脑子。 雷耀阳来了精神,问询道: “全哥,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的想法和周少一样,不过有一点需要改变的地方。周少的意思是收买、除掉,会长你也说了,这样不好,我就不多说了。” “但如果在花炮会开始之前,把大部分热门人物都抓起来,不就可以了嘛。” “当然,这件事也不用会长出面,到时候花炮会开始的前几天,我联络几名议员,呼吁港综市开展全面“打黑除恶”的工作。而花炮会当天,我亲自去找新界警署署长,让他带队去抓人。” “我们再随便找几个理由,把那些大红人通通抓进警署扣押,直到花炮会结束。” 刘右全说着自己的主意,他说话十分有特点,正正经经,就好像工作汇报一样,不时还有一些手势,非常犀利。 他的样子,亦一直是正气凛然,好像商讨国家大事那么严谨。 但此时在座众人,无不感到这家伙的狠辣。 真不愧是“正客”啊,运用部门,各方势力为他办事。 还要整得像“为民请命”一样,而他这个办法听起来,也确实比周少的办法靠谱多了。 警察抓古惑仔,这谁都说不出错来。 你就是那么倒霉,在花炮会这种好曰子当天被抓了,又怪得了谁呢? 雷耀阳对于这个主意,也不便做出评价,环顾众人道: “恩,全哥的主意不错,怎么样,还有人有更好的主意吗?” 听雷耀阳这么说话,非常了解雷耀阳的人,如丁瑶、占米仔、飞机等,皆知道雷耀阳对于这个办法并不看好,或者说认为不太高明。 陈耀庆为人精明,同样也看出雷耀阳的心思,微笑道: “全哥的办法确实不错,在花炮会前夕利用警方,把大赛热门抓起来扣押“可是这么做,也有两点坏处难以解决。” 李右全新界村长,手下掌控着几万村民,他一句话,几万村民都能够为他办事。 所以,他倒不怕翻手会内这些出来混的。 听陈耀庆这么说,李右全有些不满意了,自己的办法这么好,连会长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古惑仔还敢胡说八道。 当然,表面上李右全还是那副正经模样,和气话道: “哦?不知道有什么坏处,耀庆,说来听听。” 陈耀庆敢开口,当然想得透彻,马上就话道: “第一个坏处,我们既然要开盘受注,那就好像球赛一样,至少要保证球赛开始,才能够算这次赌局有效。” “这球赛都还没开始踢,球员全没了。到时候那些下注的人闹起来,就算我们势力够大,强吞了他们的钱,但对于声誉,实在影响太大了。” 随着陈耀庆这么一提醒,众人恍然,大小姐更是连连点头,插话道: “耀庆说得不错,我不同意提前抓人。” 呃! 李右全亦反应过来,自己出的压根是昏招啊。 不错,收完了注码,把参赛者先给扣了,听起来是很完美,可以稳稳吞下那些买热门的资金。 可是这得建立在人家下注者“不吵不闹”的前提下。 但这样的事情,人家又不是傻瓜,哪里可能不闹起来,到时候一定很多人会闹事退钱的。 想明白到这一点,李右全也赶忙补救,看向大小姐,客客气气道: “大小姐,我没有坑贺氏的意思,是我想的差了。” “全哥,我明白。” 大小姐当然清楚,微笑点头,算是揭过。 而陈耀庆见得,信心更足,继续道: “第二,港综市几百家社团,每一家都卧虎藏龙。而花炮会,是港综市所有社团共举的大庆,为了打响社团招牌,威风接下来五年,很多社团都会出全力。” “很多社团一直在国外混的强将,最近都陆续回来了。似乎他们就是准备参加花炮会,为社团夺魁。那些人,常年待在国外,可能连他们自己社团的人都不熟悉,更何况是外人。” “我们有什么把握,把大热门全部抓光呢?或者说,我们认定的大热,或许不是大热,受注并不多也说不定。” 众多会员听得这番分析,皆小声议论起来: “耀庆这话不错啊。” “想不到港综市古惑界这么复杂,真是有意思“花炮会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举办啊?陈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当然啦,听着就这么过瘾,一定得去见识见识。我们到时候也买上几百万,算是支持我们自己的生意嘛。” 议论声中,雷耀阳看向陈耀庆,以直接又鼓励的语气,话语道: “耀庆,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耀阳哥,我是有一个想法!” 陈耀庆点头,肯定道。 雷耀阳非常看重陈耀庆,心知论起别的事情,耀庆或许只是偏上,但古惑界的事,他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所以听得他有想法,雷耀阳马上就开心起来,非常有兴趣道: “既然有想法,那就提出来,我们这么多人,再来慢慢分析嘛。” 陈耀庆也不含糊,点了点头,开始阐述他的想法道: “只要我们会里面出人去参加花炮会,并且抢得魁首,那就行了。” “好!” 不等其他人反应,雷耀阳已经大赞,因为陈耀庆这个想法,其实和自己想法一致。 雷耀阳之所以没一开始提出,是想让翻手会里面的精英发挥一下,再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可经过一轮提议后,雷耀阳已然认识到,终归是这个方法靠谱。 心中满意,雷耀阳看着陈耀庆, 再问道: “耀扬,你觉得我们派出谁,又怎么操作合适呢?” “无论派谁!” 陈耀庆当然看出雷耀阳似乎也是这个主意,信心更足,指点江山道: “我们会内的会员们,混社团的并不再少数。到时候,都有资格参加花炮会。” “只要我们这些会员全都派出精英,暗中交代,在花炮会上,合众人之力,辅助一人夺魁。那就相当于我们一群人,对付外面那些散兵游勇,要想夺魁,又能难到哪儿去呢?” “好,哈哈哈耀庆,你这个建议太好了。” 雷耀阳再一次大赞,话语道: “以众人之力,把一个人推上冠军的位置,确实是不难!”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 不错,翻手会里面出来混的可不是一两位,足足有两位数之多。 他们来自于不同的社团,暗中合作,外面人是压根不会怀疑的。 十几家社团暗中合作夺魁,这样难道还办不到嘛。 瞬间,众人心情全都好了起来,就好像看到海量的投注金已经到手,纷纷赞道: “耀庆这主意确实不错。” “是啊,我们到时候多派点人去,还会怕输嘛?” “恩,我们三联堂这边完全没问题,我回去就安排最能打的弟兄,到时候一定帮得上忙。” “耀庆,有办法你就早说嘛,非要让我丢脸,真是……”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甚至已经开始商议着该派谁夺魁,就好像一切已经成为现实之际。 脸色很差,刚刚从医院出来的洪英蒋权,突然开口道: “各位,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能大意。这次花炮会,据我所知,与往届不同陆。” “如果是以往,我们私下合作,辅助一人夺魁没问题。但今年的高手,会比以往花炮会都要多得多,而且不少社团,都不止是派出一两个人。” “何况,今年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山口组。” “那原青男现在明摆着代表山口组,想要来港综市插旗。花炮会对于他们来说,应该非常重要,很可能他们也会派遣大量高手前来港综市。” 第三十八章:武痴 蒋权道出自己的担忧,说得也不无道理。 他作为社团老一辈龙头,洪英坐馆,表面沉稳,内心深处其实非常忌惮山口组。 毕竟对方绝对是传奇社团,世界闻名,蒋权也是混黑道的, 传说听得多了,自然有些怕。 可是,现在游艇会议室内坐的,全都不是一般人啊。 蒋权的担忧刚刚讲完,股坛狙击手刘俊雄便不屑笑道: “山口组又怎么样,这里是港综市,我们的地方。” “他们的高手很多吗?巧了, 我正好认识黑水公司副总,和他曾经有过一些往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出面,请几位黑水公司的雇佣兵过来,替我们出赛。” 丁巧紧随其后,嫣然笑道: “雄哥,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我们集团这两年虽然致力于正行,但一些高手还是出得起“人选方面,我完全可以负责。到时候我们随便借一个“字头”的名义出战,也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丁巧话锋一转,语气也阴沉了几分道: “如果这样都还担心山口组的问题,那我也可以安排一下, 让他们的高手全都无法参赛。” “我们港综市人赛前失踪不好,那些日本人,应该就没人管了吧!” “哈哈哈!” 不少会员听得都大笑起来,亦有许多势力不小的会员,纷纷开口道: “会长, 我平时都有请保镖的,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找他们老板谈谈。那些人都很不错,以一敌十,绝对没问题。” “雷爷,我曾经帮过几名“奇兵”办暂住证,后来一直都有联系。他们也都是能打能杀的人,我也可以联络过来,为我们翻手会效力!” 翻手会员们各说各话,越扯越远,但不难看出,今时今曰的翻手会,确实是群英聚集了。 蒋权见得,欢喜的同时,心里也有那么几分尴尬。 想想也是啊,自己看重害怕的事情,会里面这群家伙压根没当回事。 偏偏他们也不是“自不量力”,是真有本事,觉得能够轻松搞定。 单独一个会员出来,对付山口组估计够呛。 但蒋权很清楚的是,翻手会这么老多人真要一起上,能量之大,整个港综市都要抖三抖,无论什么势力过来这边,都不可能在这么多人手上占到便宜的。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信心,是我多虑了,人老了,胆子也变小了。” 蒋权为了解除尴尬,自语调侃道。 作为会长,雷耀阳历来会照顾到会内每一个人,马上也话道: “权爷今年不过六十岁,正当年,这个时候,有江湖地位,又够声望,最要紧是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多了太多的经验。” “中华有句老话说得好,老一辈人吃的盐,比我们这些年轻人吃得米还要多嘛。” “权爷说出顾虑,也是为了我们翻手会好,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哈哈哈,还是雷爷理解我!” 蒋权听得欢喜,畅快大笑。 这也让根本没资格发言,虽然坐在蒋权身边,但连会员都还不是的蒋天颖非常感激,不时看雷耀阳几眼,眼神妩媚善佩。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这蒋权今天可是带病来参加会议的,大家伙说得倒是很过瘾,千万别太过分,把他再气进医院就不好了。 一念至此,会员们纷纷止住“跑火车”。 从头到尾没说话的丁瑶很有眼色,把话题又绕回,温柔道: “耀阳哥,关于出赛的人选,你应该已经有了吧?” “恩!” 说起“拳头”就雷耀阳现在的身手,不说天下第一但也相当于十个阿杰,十五个托尼,五十个飞机…… 十京之力往上走的雷耀阳论打他还真的没怕过谁! 但他的身份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作为一个警察哪怕雷耀阳一直把自己当做半个江湖人,参加古惑仔的花炮会真不像那么一回事。 输了就是雷耀阳自取其辱。 赢了亦变成“条子”砸场子。 雷耀阳还没自信到一个人剿灭全港综市的社团。 除去他自己,雷耀阳手上的最强战力就是那个人了。 雷耀阳整合油尖旺扫平所有粉家,整个“天下一片太平”尖沙咀、油麻地也开始了旺角的规矩。 古惑仔哪怕是有了冲突要么往北面深水埗区,要么往东面的九龙城区跑。 别说械斗就连武斗都基本上没了。 一天下午,马军、高喜等人皮青脸肿的回到了旺角警署,引得所有人的“调笑”。 自从雷耀阳的规矩定下来,马军还真就第一次这么狼狈。 这“破天荒”的大事,甚至传到了雷耀阳的耳朵里,让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案。 看着鼻青脸肿的几个人,雷耀阳开口问道: “说吧怎么回事?” 一开始马军还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一个组加上军装二十几人给一个“硬茬子”揍得鼻青脸肿。 在雷耀阳再三追问下马军终于说了: “头,铁拳辉打电话报警说有人砸他场子要挑战他的铁拳,这种坏规矩的事我当然第一个就去了。” “等我们赶到,铁拳辉跟他的小弟全部被打成重伤倒在地上,闹事的那个人还在行凶。” “我冲上前去就准备制服他,结果……” 说到这马军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结果什么?” 其实结果雷耀阳已经看到了眼里,就是马军以及他带的人全部给揍了。 但雷耀阳更加好奇的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个人把马军等人干成这样。 “结果,那人非但不躲反而跟我也动起手来,还说什么在下封于修特来讨教………” “头那是我大意了没有闪加上那小子不讲武德说完就直接动手偷袭,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把他揍趴下!” 马军摸了摸自己头,有些不好意思,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油尖旺“天下太平”,同样动手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马军也确实对于自己的身手有些懈怠了。 要换做以前不说打赢封于修但绝对可以强行跟他五五开。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封于修这个名字。 封于修一个人的武林里的武痴他的那句“在下封于修特来讨教,今日即分高下,也决生死。”可谓是让雷耀阳记忆犹新。 不过他对马军等人只说“讨教”跟决“胜负”,可能说现在的封于修才刚出江湖,他的老婆此时也还没死… 比起之后只求武道巅峰心无旁骛甚至不知道大人时代变了的武痴,现在的封于修更像怀着一腔热血为武着迷的一个人。 就像是前世的雷耀阳。 “他人在哪?” 见雷耀阳兴趣很大,马军倒是没有支支吾吾连忙开口 “拘留室里!” 安抚了几句马军,并吩咐这件事他来处理,雷耀阳立马起身前往拘留室。 接下来的故事就简单了。 对于武术无比痴迷的封于修,比起一般人更加信奉强者。 雷耀阳沙包大的拳头一拳一拳打在他脑门上,外加一句救她老婆当即让封于修改口叫了大哥,差点还就要给大哥磕头。 不过封于修现在并不在港综市而是听从雷耀阳的吩咐在新世界跟着各路拳法名家学习。 而且这一次花炮会,封于修也不是最佳人选。 他确实能打,但也正是他太能打了雷耀阳怕他突然来一句:“我不是针对你,而是在座的都是辣鸡。”然后闹出人命。 不过除了封于修,还有第二人选。 雷耀阳宠溺看了丁瑶一眼,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就是懂得配合。 坐直了身子,雷耀阳开始最后的训话,环顾众人道: “大家刚刚说什么雇佣兵,奇兵,或者是保镖,都很好,我也绝对相信,如果我们翻手会有一天需要,诸位会竭尽全力,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出最大的力气。” “不过嘛,这一次是不合适了。” “黑水也好,奇点也好,都是雇佣兵,而且还有一些是鬼佬。出来混的可不傻,他们一看这些人就不像社团人士,去参加抢花炮,不是古怪嘛。” “同理,保镖也好,军人也好,通通都有和古惑仔不一样的地方,很难逃得过有心人的眼睛。” “我们要借花炮会这个时机捞一笔是不错,但也不必闹得个“人尽皆知”啊,这次我们遵守八个字,低调做事,低调赚钱。” “所以呢,这次花炮会夺魁,我打算全部动用真正社团人员。” “耀庆、乌鸦、阿坤、靓妈、阿渣、狂龙、飞机、火屎、阿武对了,还有权爷和鲸爷,这次就劳烦你们,多在麾下选一些高手出来,到时候一起去参加花炮会。” “而夺魁的人选,我让阿杰出马,这几天我再好好教导他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一听阿杰出马,十分熟络其人的阿渣、托尼、狂龙等无不暗赞: “这就妥了。” 要知道阿杰丁可是翻手内部“武痴”,就现在翻手会开会,阿杰也是会员,他就没到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对于利益丝毫不关心。 大家伙都喜欢赚钱,他只喜欢练武。 这两年在西贡,常常找狂龙、托尼兄弟等人切磋。 论单打独斗,除了雷耀阳之外,根本没人是他对手。 当然这也是封于修不在的情况,要这这两个“武痴”在一起想想都让雷耀阳头大。 而不知阿杰底细的会员们,稍微打听,也都知道了阿杰是谁。 原来就是那不时前来参加会议,却从没发过话的金发男子,丁瑶的金牌保镖兼杀手。 “耀阳哥,阿杰出马,再加上我们帮衬,是没什么问题。但他是大嫂的保镖,很多人都知道啊!” 陈耀庆又说话了,提出一个问题。 雷耀阳不以为意,眉头一挑,笑道: “保镖又怎么样,兼职捞古惑不行啊?阿杰这几年都在西贡,深居简出,是有很多人知道他是阿瑶的保镖,但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 “到时候,阿杰就挂在龙头会,号称以前是九龙城寨中的人,这样不就行了。” 陈耀庆想了想,这样倒也可以说得过去,点头道: “恩,那就没问题了。” 公海游艇之上,“翻手大会”继续召开。 而会议上谈论的主角阿杰,此时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雷耀阳亲点,即将参加花炮会。 他也不是不知道今天召开翻手会,而是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 能够吸引阿杰的,不会是女人,不会是钞票,唯有一个东西,那就是高手! 港综市街头。 靓丽青春的飞女KK,蹦蹦跳跳走着,满脸喜色完全掩饰不住,不时偏头看向与自己并肩的男人,心里甚是欢喜。 这还是阿杰第一次陪她逛街啊。 当然了,这个陪伴是有条件交换的。 一身标志姓白夹克,牛仔裤的阿杰,已经陪同步行足足三个钟头了。 不仅陪KK逛大街买衣服,甚至于还看了一场电影。 此刻,他的忍耐也达到极限,突然就停止了前进。 “杰哥,怎么不走啦,前面不远就是鞋店了,我昨天路过,看到有最新款的情侣鞋到货,我们去买几双怎么样?” KK热情挽住阿杰的手,好像根本没察觉阿杰的不情愿,话语道。 “合和图真的有了双花红棍,而且还很能打,你没骗我?” 阿杰可不会配合,冷冰冰发声道。 “当然啦,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就是三天前啊,在粉岭最有名的虾饺店,合和图十大红棍打一个,结果被人家三拳两脚就放倒了。”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不过合和图为了怕传出去会影响他们的威风,所以让我们这些当时在场的人不准出来乱说话。” “杰哥你也知啦,我哥大飞还是有点名气的。所以我虽然也被他们嘱咐,但并没有赶我走,我也继续在那儿吃虾饺。” “结果你猜怎么样?合和图龙头熊爷亲自到场,邀请了那个“以一挑十”的猛人入会,说是会升他做合和图唯一的双花红棍,地位只在白纸扇军师之下。” KK生怕阿杰不信,连说话带比划,看起来有些可乐。 但这样的行为,亦能看出KK对于阿杰的情谊,她是真的爱上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就说今天约阿杰出来吧,也是KK想了好久的办法。 她以“可以带阿杰去与合和图双花红棍打一场”为饵,让阿杰陪她出来逛街。 阿杰武痴一个,听到有对手较量,连翻手会议都没去参加,真就出来了。 这亦是阿杰第一次听KK说起细节。 眉头微皱,阿杰正色道: “你确定你没看错,那人打倒的不是普通混混,是合和图十大红棍?” KK赶紧回答,认真道: “当然没错啦,杰哥,我怎么可能看错。合和图红棍,我们这些出来混的都认识嘛,一个两个都长得像狗熊一样,想认错都难啊。” “就说旺角犀牛,都快到两米身高了,坐着和我一样高,绝对没错的。” 阿杰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几分郑重,心中也沸腾,兴奋起来了。 合和图这个社团,那可是历史悠久的一流社团啊,社团内高手如云,能够扎职红棍的人,手上功夫可不弱。 特别是这一任龙头熊爷,以前就是“金牌打手”出身,靠着一双拳头,在六十年代替“合和图”抢夺霸占了当时特别吃香的码头生意。 而后,又慢慢累积功劳,从堂主升作龙头。 上位后,熊爷不改作风,因为自己就是打手出身,所以超级喜欢猛人。 他麾下的十大红棍,含金量远胜于合和图以往。 外面那些傻子都说什么洪兴出打仔,可真正知情人无不清楚,每个一流社团都能出打仔,几千号人里面选最能打的,怎么着也选得出几位吧! 而合和图,由于“上有所好”,选出来的自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十大红棍,阿杰也是认识的,就说旺角犀牛,他就非常熟悉。 犀牛力大身沉,一手“抱人擒拿”功夫也算是有独到之处,其他红棍,亦各有所长,现在竟然一起被收拾了。 越想越激动,阿杰情绪高涨几分,再细细问道: “KK,十大红棍是和那人一对一单挑,还是一拥而上的?” “当时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你仔细说给我听。” “好啊!” KK首次见阿杰对自己的话这么有兴趣心道: “总算是找到和这木头人的沟通方式了。” 挽住阿杰,KK故意动步往前走。 果然,阿杰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那“不知名对手”,很是顺从跟着KK往前走。 “嘻…” 心下欢喜,KK一边走,一边比比划划道: “当时可不是一对一单挑,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合和图十大红棍都到了粉岭那边的虾饺店。” “当时,那人正在虾饺店里吃虾饺,他们一共是两个人。” “老实说,那人长得挺帅气,一头银白色披肩长发,和你一样冷酷,不过嘛,太严肃了一点。我有个小姐妹还看上他了呢,想要上前钓那凯子。” “行了,这些我都不想知道。” 阿杰听KK越说越没谱,都已经扯到什么钓凯子了,赶紧制止道: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打倒合和图十大红棍的,用了多久?” “是是是,我知啦,这不马上就说到了嘛。” KK很有意思,她刚刚其实是故意闲扯,想和阿杰多找一点共同话题。 现在眼看对方不喜欢,那就换咯。KK开始正经,讲解道: “当时合和图十大红棍“一拥而上”,好像是想要抓那白头发男人。“那白头发男人动作很快,也不怕合和图的人,马上就打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那白头发男人是怎么打的,只看到他好像在对方身上戳了几下,像犀牛那么大块头,马上就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大概用了三十分钟左右,合和图十大红棍都倒在了地上。” “后来吧,那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离开虾饺店,一直等到合和图熊爷亲自来。” “再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那白发男人和熊爷一起进了包厢谈话。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再出来,就像打斗根本没发生过似的。” “熊爷当时看起来非常开心,宣布那男人加入合和图,以后也就是合和图唯一的双花红棍了,位于十大红棍之上。” 阿杰听得直点头,最后问道: “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名字有点怪,不像我们华人,叫什么立花的,哦,对了,是立花正仁!” KK抓着头发,总算道出名来。 “立花正仁!” 阿杰默默念叨着这个完全没听过的名字,眼中战意暴涨,欢喜道: “照你所说,这立花正仁绝对是个高手。” “合和图十大红棍我全都认识,他们无不是力大身沉,擅长硬功夫的人。要想速胜他们可不容易,要不就占着身形灵活,要不就用诡招,才有这种可能。” “如果和他们以力相拼,打一场硬仗,港综市除了江爷外,恐怕没人有这个自信。” “立花正仁能够在短时间解决他们,你又说是用手戳,其中一定有什么巧妙,这手功夫不简单啊!” 说到这里,阿杰更加兴奋,主动拉住KK的手,急切道: “那立花正仁现在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啊??” KK被阿杰一手拉住,清秀的脸颊一红,内心亦大喜。 她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很希望一直这样下去,故意找话道: “杰哥,既然那立花正仁这么厉害,那你还想和他打?你能赢吗?” 阿杰自信一笑,点头道: “别说三十分钟之内,就算是十分钟要胜过合和图十大红棍,我同样有信心。” “我说过了,要速胜他们,除了诡招,就是靠灵巧。给我一把刀,几分钟之内我要杀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那立花正仁可以一下子让他们失去战斗力,用的就是奇招诡式,但他明明有这个能力最后还用了三十分钟,证明他综合实力也就那些,要说到灵巧,我自信不下于任何人。” “走,马上带我去找他。” 阿杰越说越开心,拉着KK的手,又一次强调道。 “好吧!” KK十分愿意帮助“心上人”,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道: “杰哥,那立花正仁现在是合和图双花红棍,身边应该有不少人。我们要不要多找点人,再过去找他。” “不用。” 阿杰嘴角上翘,傲然道: “在港综市没人敢不给耀阳哥和丁小姐的面子,如果有,那就要死!” “放心吧,对方真敢不讲规矩乱来,以我的本事,一定能保护好你。” KK听得甜蜜,虽然明知道阿杰恐怕没有自己想的那种意思,但还是低头小声道: “杰哥,我不是怕自己有危险,主要是你!” 呃 阿杰可不习惯这样“谈情说爱”,但内心此时那么一丝的温暖,却是骗不了自己。 不知如何接话,阿杰笑了笑,简洁道: “走吧,我们出发。” “好。” KK拉着阿杰的手,一种属于两人独特的感情,在这一刻,以一奇葩的话题开端,竟然隐隐有了几分进展。 叮叮叮…… 可惜,天不从人愿,两人正沉浸在这独特的浪漫气氛中,一下就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是阿杰的手机响了。 要说从前吧,阿杰是不带手机的,因为“大哥大”那玩意儿,过于笨重,对于阿杰这样靠“手艺”吃饭的人来说,简直是增加负重关键有时候做起事来,那么大东西放身上,也不方便啊。 但两年后的今天,随着时代的发展,手机更新换代了。 此时,大哥大已经变作小小的翻盖手机,作为丁瑶的金牌保镖,港综市刚刚出售时,阿杰已经有了一个。 “是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KK一脸不爽,有那么一丝抱怨道。 “我的电话只有几个人知道,除了耀阳哥和丁小姐,就是西贡那群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KK好像不开心,阿杰竟然解释了一句,话罢,这才接起电话。 “阿杰,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是一道妩媚的女音。 阿杰十分熟悉,可不正是自己老板加大嫂,丁瑶的声音嘛。 “街上。” 简单的回答之后,电话那头,丁瑶打趣道: “连会议都不来开,和你那个小女朋友在逛街?嘻嘻,我们的小杰总算学会交女朋友了。” “!” 阿杰一愣,看了眼旁边KK,强自淡定道: “丁小姐,有什么事吗?” “真是无趣,你就不能接着我的话聊下去啊,这样就岔开话题。” 丁瑶首先吐槽了一下,随即语音转正道: “没事的话,回来四震酒楼,耀阳哥在等你,有事交代你去办!” 阿杰听得,精神一振,立马答应道: “我马上回来。” 毕竟,雷耀阳自收服阿杰之后,事实上几年时间了,从来没让阿杰做过什么事倒是丁瑶和阿夜常常吩咐阿杰办事,三人这几年的感情,已然成了一种姐弟亲情。 丁瑶和阿夜很看好这小老弟,阿杰别看平时没说什么,但心知肚明,十分感激。 对于二女的命令,从来都不打折扣完成。 两年来,港综市公海有许多沉船事件,其中就有阿杰的影子。那些全部是同丁瑶生意场上作对的家伙,现在早成为了警方失踪人口名单上人员了。 KK就在一边,现在还挽着阿杰的手,当然听到阿杰说要回去。 心中讶异,自己的武痴凯子连对手都抛下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抱着对男人多了解一些的想法,KK发问道: “杰哥,你现在要回西贡?” “不错,耀阳哥有事吩咐我做。几年了,这是耀阳哥第一次有事交代下来,我一定要做得漂漂亮亮。” 阿杰点头,解释一句后,话语道: “立花正仁就算他走运,我改天再去找他。” “对了,你怎么样,是回家还是…” 不等阿杰说完,KK赶紧叫道: “我当然和杰哥一起去西贡啦。” “我哥多亏雷爷照顾,现在深水埗混得风生水起,前几天我还和他聊起过雷爷呢。” “我们都知道雷爷受伤入院了,但我们这种人的身份,也不好前去看望。现在正好,我和杰哥一起过去,代我哥对雷爷说声谢!” “好,那就一起吧。” 阿杰对此没什么意见,同意道。 两人也是奇葩,一者这几年从来没少赚钱,跟着丁瑶,各种生意都有掺和,后来进入翻手会,亦有各种投资分红,身家早已经过亿。 一者是鼎鼎有名话事人的亲妹妹,多的钱没有,但几十万应该还是能拿出来吧。 偏偏这两位,都没交通工具,别说汽车,连摩托车都没有。 在街上又耽误了十几分钟,两人好不容易才拦下一辆“无人出租”,往西贡驶去。 无错小说网 走到半路,KK还特意下车,到花店买了一束花,准备送给雷耀阳,表示一下心意。 第三十九章:阿渣:我是文化人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 阿杰心知留给自己时间不多,在不能够用武器的情况下,千百人中抢夺一件东西,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当即就请雷耀阳上三楼,请教起来。 四震酒楼三楼,是一处宽敞的地方,除了上首位一张好像龙椅一样的座位, 什么摆设都没有。 这里,属于丁瑶平时召集手下开会的场所。 当然了,没人的时候,阿杰在这里独自练武,也是可以的。 “耀阳哥,要快速制服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单独与雷耀阳一起,阿杰马上进入状态, 问询道。 “制服一个人?” 雷耀阳连想都没想, 张嘴就答道: “如果是我,与其攻其三路,不如一击破其中路。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有几个人能受得了我一拳的?” “我一拳打出去,只要对方中招,那他就一定站不起来。” 呃! 阿杰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苦笑道: “是我没说清楚,耀阳哥的制服法,平常人也学不来。耀阳哥,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普通人用的办法。” “办法也不少啊,擒拿、截脉、点穴、柔术甚至是摔跤都可以。” 雷耀阳前世可是国术宗师,论到打架斗殴,绝对有发言权。 解释一遍后, 雷耀阳有些不解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花炮会不是单挑, 是群斗, 你是想学一击制敌?” 阿杰摇头, 解释道: “哦,不是,只是KK告诉我,立花正仁制服合和图十大红棍,只用了半小时分钟不到。他每一次出手,都只是用手戳对手一下,对手就倒了。耀阳哥,你觉得这是什么手法?” “戳一下就倒?” 雷耀阳听得,眉头微皱道: “那可能是点穴,也有可能是截脉手。” “到底什么叫作点穴、截脉?这难道不是小说和电影上才有的嘛,真有这种手段?” 阿杰是用刀的,一刀在手,谁来斩谁,对于拳脚功夫,他实在是外行。 要不然在“杀破狼”里面,他也不会死在马军手上。 要知道,阿杰拿刀时,和马军可是拼了个“半斤八两”。 刀一脱手,命马上就没了,由此可见他的格斗技巧比起他的刀法是有多差。 雷耀阳微微一笑,点头道: “当然啦,截脉点穴自古就有,说起来好像很神秘,其实只要你了解之后,就会知道没什么了不起的。” “简单来说,还是一种制人的手法。” “就说点穴吧,连警察学校里面都会教,只不过教官讲述的是制敌,不是什么点穴。” “耳垂下面,你现在用大拇指按下去试试!” 阿杰很听话,马上用手指猛的按下去。 痛,钻心的剧痛随着阿杰加力,连身子都感觉有点发麻,提不起劲头。 赶紧收回力道,阿杰心有余悸道: “这就是点穴?” “对,人的身上有许多所谓的死穴,只要用力触碰,身体就会产生反应。或是酥麻,或是痛苦,或是神经反应。” “你想了解点穴,就得先学习人体穴位结构图,清楚每个穴位的位置,以及其作用。” 雷耀阳细细解释道。 “恩!” 阿杰点头,又问道: “那截脉又是怎么回事呢?” “所谓截脉,也是一门学问。” “了解清楚人体血肉之下脉络的循环系统之后,一击而出,截断那通道。这样的话,敌人血脉不通,轻则被截的地方肿胀起来。重则,也就是你所说的那种情况,马上倒地。” 雷耀阳再一次给出答案。 “你说立花正仁短时间就胜了合和图十大红棍,其实这一点都不难。” “合和图那十大红棍我很熟,就说旺角犀牛吧,占着身材魁梧,力量奇大,与人打斗时,根本不怎么躲避,选择最原始的方式。” “他在不知道对手会截脉的情况下,毫无防备被对手重击,很容易就倒地不起了。” “而其他那几个红棍,情况与犀牛一样,都是自恃强悍之辈,打架斗殴方式同样那么蛮。遇到什么街头火拼,抢地盘群殴,他们那种方式,是激励小弟最好的方法。” “可论到单挑,身形灵活的人,就很容易压制住他们。” “恩。” 阿杰点头,雷耀阳的评价,无疑和他所想是一致的。 “好了,说了这么多也没用,点穴和截脉这些手段,如果你有兴趣,以后慢慢学。但花炮会争锋,用这些太麻烦,也不适合。” “你接下来三个礼拜,最要紧还是练习你的优势速度,我再教你一套诡招。到时候,能不打就不打,能避就避,只有遇到非打不可的敌人,你再出手,一切以抢到花炮为主,明白吗?” 雷耀阳自有计较,借机向阿杰说明起了战术。 “我知,耀阳哥你放心吧,论速度,除了耀阳哥之外,我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 阿杰自信满满,回应着。 “很好,有信心,那就是赢的开始。” 雷耀阳满意点头,开始起了正式教导: “好了,接下来我教你一套诡招,这套打法,以爪法为主,是一套非常卑鄙,却实用的杀人法“你速度奇快,正好合适,三个礼拜时间,以你的资质,应该勉强能学会。” “到时候再加上乌鸦、鲸爷、靓妈他们帮你,我们夺魁希望很大。” 接下来,雷耀阳进入老师的状态,细细为阿杰介绍起了爪法,甚至亲自动手演练。 阿杰亦表现得非常专心,刻苦学习着。 与此同时,陈耀庆、阿渣、狂龙三人,也在楼下学习取经。 他们找上蒋权、蓝鲸、甚至是何大小姐,向他们打听港澳社团一些历史,还有一些猛人的情况。 毕竟江湖杂志交给他们三家去办,消息收集就得靠他们了,雷耀阳虽然能提供,可他们不好意思什么事都麻烦会长啊。 这样的话,可就显得自己太没本事了。 好在翻手会里面,蒋权和蓝鲸等人都算老江湖了,对于港综市社团“如数家珍”,一些猛人即便没见过,倒也听过很多传说。 陈耀庆等人也不管是传说还是真实的,他们不知道还从哪里找来了纸笔,已然进入工作状态。 看到他们这样的工作态度,楼下翻手会员们都很满意,觉得会长“所托良人”。 大小姐更是因为要开盘受注,干脆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向阿渣三人下单,订购了十万册杂志。 据大小姐说,到时候她开盘时,就会把杂志当作马经一样的资料,在投注处售卖。 陈耀庆、阿渣、狂龙三人是大喜不已啊,这尼玛还没开工,已经都有客户了,十万册的杂志,一本赚二十,已经两百万了啊。 而且杂志还可以天天更新换代,每天都发行新的板块。 这尼玛会长果然没骗自己等人,如此一个赚钱的生意,简直太棒了! 接下来几天,翻手会从上到下,许多人都陷入了忙碌状态。 雷耀阳白天在医院待着,一到晚上就溜出去,开车去往西贡,教导阿杰练拳。 阿渣、陈耀庆、狂龙三位,彻彻底底化身成为文化业老板,四处挖文人,求神稿,力求把杂志办到最好。 澳门方面,大小姐也已经将事情告知了贺大亨。 贺大亨和雷耀阳关系可是非常要好的,特别是雷耀阳成功赢到赌神之后,由于外面人都知贺氏和雷耀阳的关系铁,让贺氏这两年发展更加的顺利。 本来只是“一地称霸”,因赌神的关系,贺氏第一次在世界赌坛上也有了话语权,许多欧洲人的目光,都打量到了这个位于东方的小城市。 毕竟,赌神竟然出自东方,着实是许多西方人始料未及的。 所以收到贺大小姐的汇报,又接到一亿元所谓的借名费,何先生亲自一个电话打给雷耀阳,连连客气,不愿要这笔钱。 好说歹说,最后贺先生方才收下,并且明确表示会把这次赌局当作贺氏集团最近的重头戏,安排吩咐精英去做。 五天之后,凌晨六点。 新界元朗一处中型印刷厂门口。 天空都还乌漆嘛黑,一大群工人与古惑仔夹杂,已经忙碌在了一起。 他们从厂内一摞一摞搬出印有“江湖”二字的彩色杂志,装上几辆白色面包车。 陈耀庆、龙、阿渣三兄弟五人,吊儿郎当站在门口,身边马胖子笑容满面,正和几人聊着。 xiashuba.com “耀庆、龙哥、渣哥,怎么样?我就说我的工厂够效率吧,四个小时而已,二十万册全部搞定啦。” 陈耀庆点了点头,话语道: “效率是效率,不过费用方面也不便宜啊。马总,大家都自己人,一本八块钱,这也太贵了点吧?” 马胖子连连摇头,解释道: “庆哥,我那么多工人通宵加班,人工很贵的。而且吧,你们的杂志都是彩印,成本很高啊。我就是看在自己人的份上,八块钱一本算意思意思,如果是其他人,给我十二三,我都不愿意啊。” 托尼也参加了翻手会,而且算几人中能说会道的一位,马上接茬道: “马总,我们也让兄弟们来帮忙了啊,就看在这份上,少个两块三块的,你也赚大啦。” “而且吧,我们印杂志不是一天两天,以后常来常往嘛。” “托尼哥,你别逗了,你们这杂志订价二十五,比雷爷说得二十还要狠。就算加上你们那文化公司里面的人工,一本最少赚十五块啦,而且大小姐都已经订了十万本,一百五十万啊,这才第一天。” 马胖子听得,好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立时激动得嚷嚷起来。 说着,更是补充道: “雷爷对你们真是没话说,这种抢钱的生意也让你们做。我就没那么好命了,赚这么一点辛苦钱,大半夜三点起来开工!” “行了,行了马总,我们兄弟记下你这份情了,你不用说了。” 陈耀庆眼见马胖子说起来没完没了”,心知对方是会员,很清楚自己兄弟赚了多少,唬不住他的。 “还是耀庆明白事理。” 马胖子这才满意,随即眼珠一转,又道: “不过嘛,如果兄弟几个想要我再便宜一点,也不是没商量。” “这样,杂志我们一起搞,以后五元一本,你们觉得呢?” 听到这话,阿渣连翻白眼,装作没听见,一手揽过狂龙道: “狂龙,你昨晚几点起来的?还没吃饭吧,走,福记,我请。” 陈耀庆紧随其后,大大咧咧道: “我靠,阿渣,你不请我啊?” “当然了,一起!” “好,那就一起。” 几人自说自话,完全把马胖子抛在一边。 马胖子做生意多年,一张脸皮早就练得奇厚无比,不以为意,也赶紧道: “我也没吃啊,我们正好合作得这么愉快,我来请。一会儿我们边吃边谈入股的事。” 一直没说话的狂龙也翻白眼了,感慨道: “还谈个屁啊,马总,你真是有便宜就上,比我们这些出来混的还要卑鄙。” 阿渣则是从怀里头掏出一根雪茄,点了起来,深吸一口 “我阿渣可是文化人就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还是算了吧,托尼你说我去报个舞蹈班怎么样?” 托尼连连点头,话语道: “就是你以为你是我大哥是文化人?再说雷爷都说了,这单生意只有我们三家才能摆平。马总要一起合作,好啊,到时候我们把地址写你的工厂地址,看看会怎么样。” 呃……… 马胖子听得这话,马上尴尬起来,连连讪笑道: “玩笑,完全只是开玩笑,不用这么认真吧。” 要知道,马胖子既然负责印杂志,当然已经看过杂志内容。 那江湖杂志之上,各种古惑排名,什么社团势力排名,钱财排名,猛人排名等等,简直多不胜数。 这要让外面那些大佬们看到了,一定会闹起来的。 马胖子自知自己这种人,绝对不可能受得了那些古惑仔的骚扰。 要真敢写他的地址,恐怕今天写出去,明天子就被人烧了。 这时,一名牛仔打扮的古惑仔跑了过来,话语道: “老大,货全都装上车了。” “恩!” 听得这话,陈耀庆站了出来,吩咐道: “那就送货吧,九点半之前,送到澳门葡京酒店,会有人接应的。” “明白。” 小弟答应一声,三辆面包车马上启动,离开了元朗。 这天一大早,港综市许多报刊亭都发现,一群穿着嚣张,明摆着不像好人的家伙,开着面包车在他们店门口停住。 而后,便见几名大汉下车,朝老板走了过来尖东一处报刊亭,一位四十几岁,长得却像五十来岁,满脸沧桑的男人正在开启店面。 这一家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报刊亭,是他一家三口生计的来源。 所以每天他都很用心打理。 此时不过上午七点半,别的报刊亭都还没开门,他已然来了,并且准备完毕。 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他刚把门打开,便见几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开着一辆面包车堵在了他店门口,并且齐齐下车。 “哎,苦了。” 报刊亭老板心中哀叹,常年生活在港综市的他,倒是十分明白规矩,连忙招呼道: “各位老大,什么事啊,我交过保护费了。” 为首一名汉子高一米九左右,看人完全是俯视。 听得老板这话,汉子乐了,嘴角上翘道: “交过了?那我怎么没收到。你看清楚了,我们是城寨龙头会的,你交给我们了?” “啊?” 报刊老板一听“城寨”两个字,心里更加苦涩。 他很清楚,那里面的人可是亡命徒啊,大清早来自己店还能是做什么,敲一笔呗。 “瓷器碰不过砖瓦”,报刊老板连多话都不敢说,立马拿出五百块,递上道: “各位老大,我这刚刚开张,也没个生意。就这几百块,算我请各位老大饮茶。” 汉子只是瞟了一眼老板手上的钱,立马不屑道: “五百块,你他吗打发要饭的啊,当我们兄弟混假的?” “不不不,我怎么敢有这个意思,只是…” 报刊老板很老实,一边说话,一边把自己放钱的箱子都提了起来。 只见里面“空空如也”,确实没钱。 而这时,面包车副驾驶探出一个脑袋,其人年纪轻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一脸桀骜,不爽道: “小新,你他吗搞什么鬼啊,送个杂志这么久,谈妥了没有?” “呃……” 汉子看到男人说话,本来还凶神恶煞的神情立马收缓,点头哈腰着: “虎哥,我正在谈,马上就妥了。” 话罢,男人转头盯着老板,恶狠狠道: “都是你这王八蛋,浪费我时间。” “大哥,我真没钱。” 报刊老板陪着笑脸,暗道今天恐怕一顿打是要挨了。 没曾想接下来的事,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只见那汉子大手一摆,不爽道: “谁他吗要你的几百块,我们是做生意的。” 说着,汉子一挥手,旁边自有小弟抱着一摞厚厚的书走了过来。 “那,这些杂志放你这儿卖,定价是二十五块一本,我们收你二十三块,你赚两块钱没问题吧?” “啊?” 画风突变,报刊亭老板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送报纸的,竟然也找上混混打工了?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的混混啊,是九龙城寨出来的混混。 “喂,我他吗问你话呢?” 汉子见老板半天不答,有些恼了。 旁边一名小弟自作聪明,话语道: “大哥,他说了他没钱。” “草,哪儿有你这么做生意的,连本钱都不带。” 汉子恍然,大骂一句后,又道: “算了,我们今天第一天开张,算是打好关系。这两百份放你这儿了,卖出去了再付钱。记得我啊,城寨龙头会陈兴。” 话罢,汉子挥手,领着小弟们转身就走,很快冲上面包车,和来时一样突亦,没了踪影。只剩下那报刊亭老板是懵逼呵呵,看着面前一大叠从地上码起老高的杂志。 “这个社会变了?自己这还是在港综市吗?古惑仔不要保护费,出来卖杂志了?” 老板无语之下,还是赶紧把杂志搬进报刊亭,毕竟那位大哥走的时候,可是说还会回来收钱的。 这一幕,不仅发生在这里,整个港综市,多个报刊亭今早都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情。 到了下午,更为奇葩的事情发生了。 “老板,你这儿有没有江湖卖?” “老李,听说有一本新出的杂志叫江湖的,多少钱?给我一本,“老板,江湖给我来十本。” “什么?卖完了,草你吗的,我老大要的东西,你竟然也不进货。那还做什么生意,砸了,给我砸了。” “别啊,大哥。” 一下午时间,四处报刊亭中的“雷湖”杂志完全出现了被疯抢的状况。 那群号称“城寨”、“越南帮”的混混们主动送上门的杂志,竟然出奇的好卖。 许多报刊亭老板也奇怪发现,无数从来不看杂志报纸的古惑仔,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全都要买这本什么雷湖杂志。 也有一些精明的老板赶紧翻开一本,细细看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呼吸急促,眼圈发红,着实热血沸腾啊。 只见翻开江湖杂志的首页,大大咧咧画着一副血腥的彩图,彩图是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手握长刀,脚下白骨累累。 下面只有一行大字写明: 江湖风云,胜者为王,败者作骨。 而后,便是简简单单七个大字,港综市社团排行榜。 榜单下面,不仅详细写明了社团名称,追溯了历史,也写明发展至今天的规模,掌控地盘的多少等等。 再翻一页,江湖猛人风云榜。 无数个耳熟能详,即便没见过面,很多报刊老板也听过的名号,就那样直接写在了上面。 同样,名号后面,又包括了他们的战绩,打下的地盘,曾经打败过的对手等等。 继续翻下去,金榜题名,江湖新秀。 看到这里,许多老板这才完全明白了,敢情这杂志完全是一本关于“古惑仔”的杂志啊。 上面内容写得热血中又很真实,连一些老大的各种战绩都写得明明白白,简直可以直接送到警方那边,作为“呈堂证供”使。 不过嘛,港综市媒体一向自由,英方对于港综市的言论历来不控制,别说文化局,连个主管部门都没有。 “龙虎豹”这种东西也能发行二十年,这就能看出环境是何等松弛。 第四十章:把我整不会了 三联堂佐敦仔,今年二十三岁,尽管年轻,但此时已经混得身家丰厚,势力巨大,是三联堂麾下近两年最牛的话事人,深得蓝鲸看重。 佐敦仔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当年雷耀阳踏足旺角,群英会上为了制定规矩,与众人利益交换。 佐敦仔最为走运,遇到霍氏集团的人开发佐敦道,他成为最大受益人,不仅赚的钱海了去, 关键还找到一份长期正经生意, 承包了霍氏楼盘开发之后的物管。 不仅如此,由于他是与霍氏接洽的第一批三联堂的人, 所以后来蓝鲸替霍景良收地,也找来了佐敦仔。 这两年,佐敦仔已然从单纯的古惑仔,发展成为多元化古惑仔。 平时没事就在佐敦道宅着,看着他的地盘,有时又跑去收收地,打击一下钉子户,或者包下几栋楼的装修做做,生活美滋滋。 今天一大早,待在酒吧内的佐敦仔便被同为三联堂话事人的NO辉、钢条泰找到。 两人是来传达蓝鲸的命令,说是过来佐敦道这边接批货。 一身牛仔服,打扮得流里流气的佐敦仔听得,赶紧拉过两人,小心问道: “老顶搞什么?让你们过来接什么货?” “我怎么知道,早上六点老顶就打电话来了,我那时都还没起。” 钢条泰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顶着一对熊猫眼,有些不爽道。 “NO辉,你呢,老大告诉你了吗?” 佐敦仔赶紧再问。 NO辉红发俊脸,摇了摇头,说着招牌示口头禅: “NO、NO、NO,老顶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们从越南帮手上接货。” “越南帮?西贡那个?” 佐敦仔听得一惊,他们三联堂和越南帮之间,很少交集的啊。 “港综市除了西贡越南帮,难道你还认识别的越南帮?” NO辉白了佐敦仔一眼,打着哈欠道。 “我靠,不是吧,真是他们啊。” 佐敦仔骂骂咧咧一句,话语道: “他们我知道啊,一直做走私的,海上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听说除了走私之外,连人蛇也会客串。” “老大不会是买了一批妞吧?” 说到这里,佐敦仔脸色都不好看了。 “买就买吧,我们三联堂不是一直都缺妞嘛。” 钢条泰满不在乎,话语道。 “是啊,佐敦仔,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三联堂马栏遍布港九,买点小妞回来不是很正常的嘛。” NO辉有些奇怪,话语道: “而且或许不是小妞,白面也说不定啊。现在来场子里面玩的那些混混,就爱K一点药丸,不然H不起来。” “前几天我遇到花佛,他还说要向老顶申请一下,希望老顶出面,弄一批货回来卖卖!” 佐敦仔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炸了,跳脚的骂: “草他吗的花佛,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平时好事不做,尽出这种馊主意。” “卖货,卖他吗个头啊,警方重点打击毒贩,他不知道的吗?” “这种提议老顶怎么还听,我草。” 说着,佐敦仔叫过身边一名小弟,吩咐道: “你,马上去把花佛给我找来,就说我有事找他谈。” 小弟听命,立马跑开了。 NO辉和钢条泰看得心惊,赶忙叫道: “佐敦仔,你搞什么,别乱来啊,老顶知道了就麻烦了。” “麻烦,真要让花佛那混蛋说动了老大,卖白面更麻烦。” 佐敦仔气愤难平,话语道: “这两年我们收地、做装修,开酒吧,你们也都参与了,赚不少啦。” “现在我们做正行,赚得钱多,兄弟们也不用打打杀杀,人人都说好。” “花佛那王八蛋自己想死就算了,还要带着我们整个社团一起陪葬,我忍不了他。” “今天他要不给我交代,我当场废了他,老大那里,我再去交代。” 呃! 钢条泰和NO辉听得佐敦仔的话,心知他不是开玩笑。 转念一想,确实啊,这两年三联堂“前所未有”的顺利,在蓝鲸的带领下各种正行生意都做起来了。 大到房地产、澳门离岛那边的赌厅,小到物管、运输业。 最近蓝鲸更是在和运输署谈判,谈几条小巴线。 这要是谈下来,又是一个长期吃肉的生意。 比起这些稳稳当当,毫不费劲的生意,让他们再去贩毒,那不是开玩乐嘛。 怕就怕老顶被花佛蛊惑,到时候把差事安排给他们,那不就惨了。 这不,大清早自己等人就被安排来接货,看样子是很有可能啊,比起花佛,自己等人肯定更受老顶的信任。 贩毒这种大生意,肯定是越想越郁闷,钢条泰和NO辉脸色也不好看了。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齐齐表态道: “佐敦仔,你放心,我们和你站同一阵线。一会儿花佛过来,我们一起和他说。他听话就算了,大家同门一场。如果不听,一起动手,老大怪罪下来,我们一起担着。” “好兄弟!” 佐敦仔听得大喜,连忙拍向两人肩膀。 别看他说得硬气,要真让他单独做掉花佛,他心里还是担忧的。 倒不是说弄不过,而是怕蓝鲸怪罪下来,到时候他顶不住啊。 现在行了,NO辉和钢条泰非常受老顶的信任,加上自己,足足三大亲信,就算把花佛当场挂了,应该也能混过去。 正在三人“众志诚成”,准备找花佛过来教育一下时,几名打扮古惑的小弟跑了进来,回报道: “老大,越南帮的人来了。” 这几个小弟是钢条泰的人,所以由钢条泰开口,正色问道: “来了多少人,是些什么货?” “不知道啊,没看到货。人倒是不少,有两辆面包车,带头的那人我认识,是越南帮二当家托尼。” 小弟老老实实回答道“二当家托尼!”钢条泰听得,不由看向NO辉和佐敦仔两人。 两人脸色无不郑重起来,这尼玛连越南帮二当家都出动了,能是小生意吗? 还是佐敦仔够带种,从位置站起道: “走,我陪你出去看看。越南帮到底是在西贡立足的社团,靠丁小姐赏饭吃。如果真是白面,我们直接拒绝收货,到时候我去求求雷爷出面,摆平这单事。” aiyueshuxiang.com “好主意啊!” NO辉和钢条泰听得,眼中一亮。NO辉更是大赞道: “佐敦仔,到底还是你反应快,活该你这两年发财啊。不错,越南帮在西贡混的,丁小姐和雷爷的面子不能不给。” “雷爷最讨厌有人贩毒了,还贩毒到佐敦这边来,一定会大怒。” “到时候我们只要把消息爆料给雷爷,都不用我们出手,越南帮就吃不了,兜着走。”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到底什么东西!” 佐敦仔、钢条泰、NO辉三人一块,身后跟着三十多名小弟,浩浩荡荡走出酒店酒店门口,两辆白色面包车已经停在这里,一身棕色皮衣,帅气打扮的托尼,正靠着车门吸着烟。 看到三人出来,托尼一把将烟甩在地上,迎了上去。 “三位一定是佐敦仔、钢条泰、NO辉吧?鲸爷已经告诉我了,是三位过来接货。久仰大名初次见面幸会了。” 托尼和蓝鲸关系不错,蓝鲸那人十分大气,在翻手会之中,人缘极佳。 无论是谁,只要找他帮忙,他一定不会有二话。 凶残如越南三兄弟,也很尊重蓝鲸,愿意给他面子。 现在面对蓝鲸的亲信小弟,托尼态度当然很不错。 一边话语,托尼一边从兜里拿出名片,递了上去。 呃! 佐敦仔三人对视一眼,立即就感觉自家怎么混得有点NO了,什么时候出来混古惑,随身也要带名片了嘛? 上面写什么? 难道写越南帮二当家嘛? 由佐敦仔伸手,接过名片的同时,与托尼握了握,笑容道: “托尼哥的大名,我们也是如雷贯耳,早就听说越南帮威风,城寨、越南两地,没有办不到的事。” “今天能认识托尼哥,没说的,一会儿一定要喝两杯。” 说话的功夫,佐敦仔拿起名片看起来,只见上面写着: “江湖文化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西贡南方船运公司副总裁、四震集团人事部主管等等,七八个头衔。” 我那个去,真的假的? 单单这一张名片一下子给他整不会了。 钢条泰和NO辉也探过头,看清楚名牌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后,着实是惊讶。 这么老多公司任职,他一个人怎么办到的。 最为关键的是,四震集团别人不知道,佐敦仔他们几个知道啊! 那不就是雷耀阳的公司嘛,他连雷耀阳公司都进得去,明显与那边关系不错啊。 托尼可不知道三人想什么,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又话道: “好啊,喝酒的事一会儿再说,我们先把正事做了吧。” “恩,你们这么多兄弟来,那太好了,一次搞定。” 话罢,托尼回头,大声吩咐道: “下货!” 佐敦仔三人一听,刚刚放下一些的心立即提起来,死死看着白色面包车。 白色面包车马上开始下人,一股脑儿下来七八名壮汉,他们拉开后备箱后,一箱一箱包装很好的纸箱子,很流利的往下搬。 看到纸箱子NO辉眼皮直跳,这玩意儿他熟啊,曾经就见识过金三角过来的人,便是拿着这种箱子在港综市大批量售货。 “我靠,这一箱一箱的,十几箱了,还在往下搬,到底有多少啊!” “老顶这是真打算大干一场啊?” 由于“先入为主”的原因,佐敦仔三人看得直愣神,头皮发麻。 钢条泰肌肉男一个,胆子也够大,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问话了: “托尼哥,这些都什么货啊?” 托尼有些奇怪,看了钢条泰一眼,答话道: “鲸爷没告诉你们知吗?杂志啊!” “杂志?你说瞎话也得靠点谱啊,自家老顶什么文化水平,作为亲信小弟还能不知道吗?恐怕连字都认不全,看电影从来也是小电影。买杂志,还这么大批量,这不扯淡嘛。” “吗的,还以为这托尼不错,说话客客气气,斯斯文文,现在竟然把自己等人当傻子耍!” 三人心里都在骂娘。 这时,NO辉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老顶啊。” 接起电话,NO辉大喜,赶忙走到一边嘀嘀咕咕。 毕竟他们想拒绝收货,但人家说是杂志,这样也不收,已经不是得罪人的问题了,完全是在打脸啊。 外人不好问,自家老顶,那就没什么不好问的了。 很快,NO辉快速通完了电话,脸色无比古怪走了回来。 “怎么样?” 佐敦仔和钢条泰赶紧问询起来,一脸急切。 NO辉以怪异的语气话语道: “收货吧,是老大给我们兄弟订的一万份杂志,说是增加我们三联堂文化修养,一人一本,都得看完。” 噗! 咳咳…… 佐敦仔和钢条泰听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特别是佐敦仔,差点没被口水咽死,连连咳嗽。 “三位,货都在这儿了,往哪儿放啊?” 托尼可不知道三人在玩什么,眼看自家兄弟把箱子全部抬了下来,问询道。 “哦,不用放,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用麻烦越南帮的兄弟了,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 佐敦仔反应过来,赶忙回答。 说着,更是回头喝骂道: “你们都是死人啊,没看到越南帮的兄弟们都在忙吗?还不帮忙!” “哦,哦,哦。” 一群小弟心头暗骂,还不是你们三巨头出门时吩咐我们不准乱动,更不准接货,现在又骂我们没眼力。 但表面上,一众小弟如何敢和自家老大较劲,立马进入搬运工状态,一箱一箱的杂志搬进酒吧。 “托尼哥,别急着走,我们今天好好喝几杯。这些杂志是你们越南帮做的吧,真是厉害啊。我们这些粗人,一定要向托尼哥请教一下“是啊,办杂志这么有文化的事,越南帮的兄弟们都已经做起来了。整个港综市那么多古惑仔,也就越南帮的兄弟这么犀利。” 心知自己等人搞了个“乌龙”,货物压根不是违禁品,佐敦仔、钢条泰、NO辉三人都恢复平时的“能说会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热情招呼起了托尼。 托尼虽然不太明白,这三人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前后差别如此之大。 不过看在蓝鲸的面子上,还是接受了三人的邀请,一块进入酒吧,吃吃喝喝起来仗。 与此同时,狂龙负责洪英、陈耀庆负责靓妈、乌鸦、火屎等人,阿渣亲自去了澳门,阿虎满大街乱派。 一伙刚刚进入文化界的人,一通瞎搞,单单“翻手会”兄弟们给面子,在他们这里下的订单就达到十五万册,让他们兴奋异常。 新界那边,马胖子又被叫住了,紧急加印二十万册,听得马胖子直咬牙。 一天时间不到,二十万册杂志卖完了,现在还要二十万册。 吗的,这根本是一天纯利润几百万的生意啊,轻轻松松入账怎么就没轮到自己呢? 第三十一章:龙虎榜第二十名 港综市九龙福记茶餐厅。这里是一家传统港式茶餐厅,里面摆设与布局,都让纯粹的港综人有一种天然亲切感。 所以“福记”的生意,几十年来都非常不错。 特别是最近两年,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地重拳出击,各种规矩制定,让不少守不住规矩的古惑仔无奈, 只能退出了那三个地方。 转而,也让九龙这边像“茶餐厅”这种生意间接更好了。 毕竟古惑仔嘛,大多没什么钱,一伙兄弟们聚集在一起,跑来茶餐厅喝上一杯,吃几个菠萝油,是很传统的消遣方式。 但有一点不好的是,古惑仔多了,特别是外区古惑仔踏入, 搅得九龙这边街头斗殴、抢地盘、仇杀的事件激增。 就拿“九龙福记”来说,这两年已经重新装修过五次了,两次运气好,获得古惑仔的赔款。 有三次只能自认倒霉,没抓到人,自己掏钱装修。 而福记的老板,名叫刘福,可惜他这刘福,不是之前叱咤港综第一任总华探长,只是一家小小茶餐厅的老板。 刘福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平时整天都守在茶餐厅内,轻易不会离开。 今天,同样如此! 刚刚算好一位客人的账目,刘福站在柜台, 心里美滋滋。 因为这客人不仅结了账,并且多出来三十几块, 并没要求找零, 算是给小费了。 刘福虽然不缺这几十块钱,但有便宜占,那也是极好的嘛。 可是很快,刘福的好心情就被打扰到了。 只见座无虚席,足以容纳百多号人的茶餐厅内,突然有桌站起一个人来,拍桌大骂: “草你吗的,你说什么?” “说你们洪义没人才,怎么样,不能说啊?” “草你吗的,有种你再说一次。” “不是我说,人家杂志就这样写的,” “什么破杂志,不许看了,给我拿过来。” “敢动手,兄弟们,打他。” 一桌人吵嘴,很快引起了连锁反应,不少桌的古惑仔们都对骂起来。 眼看着,一场茶餐厅斗殴事件就要发生,福记恐怕又得重新装修了。 刘福见状,反应极快,马上从柜台走了出去,老远就大声喊道: “什么事啊,吵什么吵,一天到晚闹事,信不信我告诉你们老大。” 不同于其他行业小老板的“胆小怕事”,开茶餐厅的老板,男的大多有些胆色,女的更是泼辣,就好像深水埗二妹姐一样,谁都敢吵两句,从不怕小混混上门。 baimengshu.com 这刘福,二十几岁就从父亲手上接手这家茶餐厅,在九龙这个地方,也算是一位“名人”了。 许多有名的古惑仔话事人,甚至是他看着从小混混到老大的。 所以吧,多数人都会给他点面子,小混混不敢不卖面,大混混看那香火情。 果然,刘福这么一开口,最先站起身的黄头发小混混马上换了副面孔,友好道: “福叔,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这小子太可恨了,侮辱我们整个社团。” “是我侮辱吗?明明杂志就这么写的嘛,你们社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我们义丰坦克哥就不一样了,排行二十。” 另外一名红发小混混大大咧咧回答,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晃来晃去,得意洋洋。 刘福听得懵逼呵呵,但好在听出吵架的缘由,是因为一本杂志。 立时,刘福也产生好奇,伸手道: “什么杂志,拿来我看看。” 那红发小混混立即递上,杂志是被翻开着的,几个大字标题清晰可见: “江湖龙虎第二十位,义丰坦克。” 标题下面,是一张彩色漫画。 漫画中男人魁梧霸气,开着一辆坦克,穿着帅气迷彩服,衣襟却是大开,鼓胀的肌肉让人看得流口水。 坦克边上是一群手拿片刀的性感比基尼美女。 单纯这个画面就引足了人们的眼球。 再接下来,就是详细介绍了: 坦克,男,时年二十八岁,义丰红棍。 十三岁出道,一人一个狗一把西瓜刀混迹蓝田。 十五岁加入义丰,跟随义丰大底花狗,从事收债看场。 并且在第二年就崭露头角。 皇后道一役,以一敌十,一把西刀挥的是虎虎生威,身受刀伤二十三处而不倒。 硬是是凭借他强壮的身躯在狭小阴暗的巷道里杀出一条血路,救出被围困的义丰龙头。 事后,养伤时间长达一年。 十七岁,坦克直接扎职红棍,替义丰镇守蓝田。 二十一岁那年,代表义丰参加港综市大力杯拳王争霸赛,惜败于东兴乌鸦,勇夺第二。 二十五岁,奉命替义丰开疆拓土,带小弟百余号,杀入尖东。 二十六岁,尖东立足,一年时间,和各方争锋,连斗百余场,从没倒下,得名坦克。 二十七岁至二十八岁,正式升职为义丰话事人,手下小弟六百,战力彪悍。 嘶…! 看完这长长一段介绍,刘福简直有些傻了,这完完全全就是犯罪材料啊,只不过写杂志的人很聪明,很多东西写得模糊。 比如坦克真名叫什么,并没有介绍,义丰龙头,也没写全名。 而那些“以一敌十”,“杀入尖东”、“连斗百余场”等等介绍也都没有详细写明。 争斗双方是谁,除了拳赛外,其他都没写明白,只是用各种“形容词”描述。 当时的惨烈,死了多少人等等,只是普通看客的话,根本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来。 只会觉得坦克牛逼! 不过嘛,就算是开茶餐厅的刘福,也很清楚这些记载是真实的。 就说“皇后道一役”,他就曾经听说过。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义丰zip韩刚刚当选为龙头,被竞争失败者派出刀手,于皇后道堵住了他的车,并且进行围杀。 十多人对抗百人,很快就陷入下风,zip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信直接弃车而逃跑去巷中,希望摆脱追杀。 刀手的目标就是zip韩哪里会放过他,立马放弃眼前的目标对着zip追了过去。 zip韩身边的手下是越来越少,他自己的身中数刀,眼看就要把命交待在这里。 恰巧当时还名不经传只属于小混混的坦克经过。 坦克也是义丰的人,当然认出他们新上任的龙头。 老实说,坦克绝对算是勇将,看到对方上百名刀手,他赤手空拳也没惊,迎击而上。 具体细节杂志上没有明写了,刘福也不好细说,再详细点估计就走警察请他喝“司法奶茶”了。 但结果杂志上都写清楚了,坦克救出zip韩,自己重伤入院,养伤长达一年之久。 当然,坦克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zip韩很感谢坦克的救命之恩,马上将其视作亲信手下。 在他摆平自己的对头之后,亲自为坦克举行扎职红棍的仪式,当时江湖广传,也算一件知名大事。 “怎么样,福叔,我们坦克哥厉害吧?” 红发小混混见刘福愣住,得意洋洋,在旁边插话道。 ps:感谢大佬们的打赏 第四十二章:“江湖杂志” 听得红发小混混的问话,刘福一愣,不由道: “你是义丰的人?” 红发小混混听得大喜,自己在尖东福记茶餐厅吃了无数顿了,可还从来没被刘福问过啊。 当即,那红发小混混提高音调,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 大声喊道: “对啊,义丰化骨龙就是我啦。” “原来你叫化骨龙,敢骂我们合兴社,你死定了。” 这次没等刘福开口,先前和化骨龙吵嘴的混混站了起来,叱喝道。 呃! 化骨龙这人长得瘦瘦高高, 一看就给人予“外强中刚”的感觉,平时吧,他其实也确实胆小怕事。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被杂志上坦克的威风激励,化骨龙一拍餐桌,站起身来,气势汹汹道: “那你要记清楚点啊,我就是义丰化骨龙。” “好!” 刘福见多了小混混,他这茶餐厅老板也怪,就喜欢有种的人物。 看到两方又要打起来,而且化骨龙这边就两三个人,合兴社一边两桌的人,刘福立即制止道: “够了,大家讨论杂志内容而已,什么叫骂你们。” “这江湖猛人我看确实写得不错,你们合兴社没人上榜吗?不可能吧,我再看看。” 话罢,刘福干脆坐到化骨龙身边, 慢慢欣赏起了这名叫“江湖”的杂志。 刘福顺着坦克往前翻。 江湖龙虎榜十九:串爆老矣, 尚能饭否? 串爆,男, 时年四十九岁,和联胜观塘话事人。 串爆三岁就是观塘春田画画幼儿园揸fit人。 八岁打遍观立小学无敌手。 十四岁闯荡江湖,拜和联胜观塘话事人口吹财门下。 二十四岁带领社团入驻元朗。 三十一岁替社团插旗九龙城,跟当时“义群”伍世豪心腹阿明大战三天三夜,不分胜负。 今年四十九岁的他更是豪言要带领社团拿下月球,带着兄弟们去玩嫦娥。 这样的一位江湖前辈值得所有人重视。 排名仅仅变动一位,但是这个画风转变的着实有一点快。 幼儿园、小学这是什么鬼? 这杂志是不是收了和联胜的广告费! 讲真的,串爆年龄要是再大点是不是青山敬老院也要算进去。 好在刘福也是老江湖了,受过专业训练才没笑出声。 毕竟作为老江湖懂得都懂,串爆最拿的出手的战绩战平“阿明”,是个什么情况。 阿明既烂赌又号色,最后还成了瘾君子,坑大哥指数直逼伍世豪亲弟弟。 当然和连胜作为港综市排名前几帮会,串爆又是退休叔伯战绩真与假,排名的对与否但是没有多少矮骡子敢议论。 好在串爆只能说是一个插曲,前面的哪些人排名以及战绩基本上都是实打实的拿的出手。 例如第十二名,东兴擒龙虎司徒浩南,最高战绩一人单挑四五名成名红棍。 第十名,忠义信话事人连浩龙,从无到有,一双铁拳打遍九龙城无敌手。 这本杂志的江湖龙虎榜收录港综市里前二十到第十名。 除了串爆有所争议,其他人的名字哪怕是刘福这个“正经商人”如雷贯耳。 刘福看得是津津有味同时心里头暗道这本杂志确实是不简单。 江湖龙虎榜已经很犀利了,前面内容更加霸道,竟然是港综市社团排名。 第一:“和”字大盟,保守估计,“和”字大盟会员超过三十万人,而大盟只是统称。 该盟分组派系众多,百花齐放,字堆各自为主。 出众者,如“和联胜“、“合和图”、“和胜和”、“新义”,皆为港综市一流社团,势力遍布港九。 不出众者,如“实,孝,毅,梅。 等多个字堆,亦为二流老牌社团,进取不足,守城有余。 “和”字盟势力极大,如若有朝一日团结一心,顷刻间便可升级成港综市第一社团,雄霸一方。 “和”字盟总估值过百亿港币,地盘遍布东南亚,名声赫赫。 第二:“洪门”大盟,“洪门”大盟会员超过二十万人,比起“和”字盟,洪门更为团结,至少表面一心,但内部同样派系复杂,分组无数。 出众者,如洪兴、洪英、洪乐、洪仁,皆为港综市一流社团,势力遍布港九。 不出众者如洪泰、洪义、洪丰,亦为二流老牌社团,坐镇一方,少有人敢惹。 洪门势力极大,历史悠久,可追溯到明末清初。 而如今的美州,也有民国时期留下的洪门势力,资产无数,“富可敌国”。 入洪门者,皆为洪门兄弟,如若真能做到,天下无匹。 第三:潮州帮 刘福一个一个看下去,不时还念叨出声,脸上满是兴奋,眼中还充满着震惊、骇然。 他一直都知道混社团很能挣钱,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人家这么能挣啊。 xiashuba.com 这尼玛动则百亿的资产,要上个富豪排行榜,还不是轻轻松松。 虽然,前面十大排名,都不是任何单独社团,属于大盟,但那也很厉害啦。 而且吧,刘福活了这么大岁数,很多东西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敢情除了“洪”字头是一家之外,和联胜、合和图也曾经是一家。 只不过可惜,就像杂志上介绍的一样,他们早就貌合神离,独立门户了。 如果重新合并的话,那是多么霸道。 越是看下去,从未混过社团的刘福越是兴奋,不时叹气,不时欢喜,就好像看什么大电影,完全进入了状态。 化骨龙也有看杂志的欲望,可见得刘福这个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他手上杂志是不会还回来了。 还好,先前化骨龙等人路过报刊亭时,看到很多古惑仔疯买,他们以为是什么好事,也多买了一本。 此时,化骨龙身边一个绿色头发家伙,也拿着一本杂志,看得是津津有味。 “鬼藻头,你别看了,拿来我看看。” “别啊,我还没看完呢,要不一起看?” “看什么看,我是你大哥。” “不是啊,大哥,你不是说你很红的吗,为什么这金榜题名上没你的字号啊?” “金榜题名,什么东西?” “这两年道上最火的新人啊!” “还有这种内容吗?快,给我看看。” 化骨龙连拉带抢,好不容易从小弟手上拿过了杂志,立即翻到“金榜题名”一页。 这一页的设计也很有意思,标题下面,便是一群持刀少年,相互拼杀的画面。 看得出,画师很是厉害,把每一个少年画得都非常独特,或是帅气、或是阴狠、或是勇悍,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化骨龙也没闲心欣赏这个,继续往下看: 金榜第一: 东兴社大东 大东,三年前还是东兴草鞋,在旺角砵兰街做马夫谋生。 短短三年,凭借精明的头脑,在两个月前,正式被东兴龙头扎职为“白纸扇”,时任东兴旺角区话事人,麾下有四间酒吧,两家按摩场,另外也做一些建筑装修生意。 据笔者内幕消息,大东身家已过千万,直系小弟六百人。 大东身手了得,更善于用脑,曾经在慈云山,为小弟出头,领着十人,打退慈云“四条”百人,自身毫发无伤。 “我靠,真的假的,三年赚了千万?” 化骨龙看着金榜题名第一位,直咽口水,这东兴大东也太牛气了吧,大家出来混,一般都吹嘘谁能打,谁身手最好。 这大东可倒好,不声不响,低调赚了千万了。 这可是九零年代啊,就他这个身家,已然比很多努力多年的富豪都还来得有钱。 难怪金榜题名把他排第一,如果记载完全真实,化骨龙很服气啊。 不服都不服,港综市是经济社会,人家短短三年赚到那么多钱,就算现在没被扎职,也该人家拽啊。 原来这排名不是全凭身手、还要凭经济、势力等等化骨龙领悟之后,对于自己上榜,完全没念想了。 他就一小混混,吹嘘一下,还能说自己能打。 可除了打打杀杀,他地盘没有,钱没有,要什么什么都没有,怎么和人家比啊。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看点杂志就算了,别妄想排名了。 ………… 江湖杂志,雷耀阳本把它当做一阵风,吹醒这些矮骡子对于名利的热情,加大对花炮会投入,同时吹鼓雷耀阳布局岛国给掏空的钱包。 没想到这场风直接引发的风暴。 而且这威力比江震想象中都还来得大。 这一种噱头随着港综市古惑仔们疯狂的欢迎下,瞬间成了一种“现象化”。 这一天,许多市民都会发现,平常迈着八字步,非常拽的古惑仔们,竟出奇的安静。 他们人手一本杂志,大多站在一个角落,或坐进一间茶餐厅,慢慢观赏着。 大社团的人呢,看到“江湖”之上各种排名,自傲于自家社团厉害的同时,也对于许多社团内成名前辈,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其实很多古惑仔吧,大多知道一些话事人厉害,可他们如何厉害法,又是怎么当上老大的,他们一点也不知道。 现在行了,有了江湖杂志,许多老大的战绩被写得明明白白,除了串爆能够上榜的人,无不有着单挑以一敌十,群战永远不倒的记录,让许多底层混混都看得“心潮澎湃”。 特别一些混混,他们跟随的人,正好是上榜猛人,更加欢喜。 据说潮州帮有一个已经没落的字头,就因为话事人上榜,字头坐馆欢喜之下,亲自跑到西贡杂志社,订足一千份杂志,还是订的每一期。 他不仅把杂志发给下面小弟们,亦让小弟们往外发,打响自家社团的声望。 没曾想这种做法,效果竟然还挺不错。 就在“江湖”杂志发布的头一天下午,那没落字头竟然有几十个年轻小子跑上门,要求入会。 这种情况,可是一流社团才有的待遇啊。 像这种没落字头,只有跑到外面亲自拉人,而且还得看人家愿不愿进。 有了这个样板在前面,许多字头坐馆听说后,也纷纷订阅起了杂志。 江湖上,小混混们一坐下来,也不聊什么普通八卦了。 一个两个,全部化身成为专家,分析着杂志上的社团排行,各种猛人排行,述说着金榜题名等等一句话,你这几天要不聊聊“江湖”,那指定没人搭理你。 当然了,也不是没人对“江湖“”排行有异议,可是“江湖”杂志很聪明啊。 社团十大排行,根本没有真正社团的名字,全部是港综市所谓的“盟”。 比如“和”字盟,包括了和联胜、和胜和、合和图等又比如“洪门”,也属于统称,包括港综市多个洪字头。 就算有异议,谁敢说话? 你一句话,得罪的就不会是一两家社团,可能是十几家,甚至几十家。 即便再狂妄的龙头、话事人都好,对那社团排行,都没一点意见可是接下来的“江湖猛人”排行榜,他们可就有点看法了。 洪兴太子、东兴五虎、三联堂蓝鲸、合和图犀牛这些人上榜,他们都没什么意见,即便洪兴太子排在了前三,许多话事人也只是私下说说,表面不予争执。 毕竟太子是武痴,很能打,号称洪兴第一打手,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你惹上太子,他每天堵你门找你单挑,这谁也受不了啊。 关键太子最大的生意是拳馆,他不用打理生意,但你得打理啊。 所以,即便心里不服太子排第三的人,也没有较劲者,最多私下议论一下。 接下来排行第二位的,他们意见可就大了,竟然是一个叫“立花正仁”的家伙,这破名字听起来别扭也就算了,关键没人认识这个人啊。 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吗? 如果不是杂志介绍,他们都没听过。 但是当看到战绩时,众人又有些讶异了。 这立花正仁战绩极少,可单单一条,已经太过吸引眼球。 只见杂志上记载,立花正仁,实名真名不详,第一次出现在港综市,是在五个月前。 曾在一个礼拜之前,粉岭虾饺店内,以一敌十,败尽合和图十大红棍,自身毫发无损。 因而,成为合和图史上最快扎职的双花红棍! 由于战绩太少,战斗力估计不便,因而暂排第二。 “真的假的?” “这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连打斗时的地点都写清楚了,恐怕是真的吧!” “我靠,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条消息,疯狂打听,立花正仁这个名号,亦是第一次在港综市扬名。 合和图熊爷本来的打算,确实是想将立花正仁作为“隐藏王牌”,到时候花炮会上技压群雄,为合和图夺魁,没曾想现在被一本杂志直接给曝光了。 许多熊爷的老友,皆致电给他,询问他是不是收了这样的猛人。 熊爷还能怎么办? 欺骗他那些老友嘛,完全没必要啊,因为花炮会只有三个礼拜了,到时候同样会曝光。 要让那些老友知道熊爷欺骗,可不是什么好事。 无奈的熊爷,也只能实话实说,并且向一些非常要好的老友,透露了立花正仁的所有底细。 原来吧,当初骆驼寿宴上,原青男曾经拿出照片,请各大社团龙头帮忙寻找照片上面那个人。 他讲得明明白白,说照片上的人杀了他们组长,此次他东渡而来,就是要找这个人。 无论谁找到了,提供线索给他,一定重谢! 当时吧,其实很多龙头老大都没当回事,熊爷也一样,压根没在意,只是看了一眼照片就算了。 不过他没在意,他旁边跟着的一位跟班,合和图一位话事人,对这事上心了。 并且吧,那人很幸运,凭着记忆吩咐小弟查探一个白发披肩的年轻男人之后,还真就有了回复。 立花正仁形象太特别了,白发披肩,长得亦是英俊,出门就非常吸引小太妹的眼球。 得到回报之后,那话事人大喜,赶紧请来合和图十大红棍,以求“万无一失”,抓住这山口组要的人,得到那边给出的巨大好处。 没想到的是,立花正仁战力太高,十大红棍齐上,竟没走过两回合。 后来的事就是大家知道的了,熊爷亲自到场,并且看上“立花正仁”的战斗力,诚意邀请他入会。 至于山口组要人,熊爷哪里会管这些,这里到底是港综市,熊爷也不信山口组敢和自己开战。 回归正传,武无第二,文无第一。 第一名的争议就更加大了。 第一的资料就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直接让整个港综市所有矮骡子炸开了锅,磨起了刀。 甚至有人扬言要烧了出版社。 原青男,小鬼子。 国际组织山口组四代目第一接班人,洪口社话事人。 战绩:不详! 此次来港自在统一全港综社团,从花炮会打响名头开始唯他独尊! ps:大家月票好猛,不要停,保底十章! 这章是跟上一章一样是预热不算! 第四十三章:一本杂志引发的血案 港综市旺角警署。 经过上次“恐怖份子”事件之后,处长亲自下令扩建扩编,这一阵,这边就好像个大工地,每天工人进出,各种敲敲打打,建筑材料堆积在警署里面, 如同山岳。 面对这种对警署有巨大好处的事情,本来旺角警署众人无不欢欣鼓舞。 可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地,两三年没闹过事的小混混,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多次街头斗殴。 更过分在整个港综市的是只要在大街上听见一句“酷你吉娃”这些矮骡子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发狂。 轻则几个人蜂拥而上一起围殴,重则直接抽出小刀拿刀就捅。 甚至那些曰系车也遭了殃,成了这些矮骡子招呼的对象。 大房内, 众多旺角警员忙得不可开交。 这里完全成为菜市场一样的地方, 闹闹哄哄,很多一看就是社团古惑仔的家伙,被铐在椅子上,依旧不怎么老实。 对于旺角警员问口供,他们表现得很配合,积极提供。 可是对于隔壁坐着的一些小混混,马上又换了副态度,大声叫骂,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死扑街,你知不知道我老大是谁啊,东兴大东,金榜第一。你他吗连我们东哥都不认识, 还敢出来混!” “大东又怎么样,新秀一个,我们洪义虎鲨哥, 江湖龙虎排在四十三位,你他吗打听清楚没啊。” “什么虎鲨,狮鲨的, 他也配上榜。” “小子,你他吗说什么呢,还嫌被揍得不够啊?” “草,要不是你偷袭,我会输,来啊,有种再来打过。” 一群古惑仔完全将旺角警署当成大街,互相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特别是大东小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引起了公愤,一人对骂好几个社团人员,气势半分也不弱。 当然除了这些矮骡子对骂,还有一些满头是血全身是伤的小鬼子唯唯诺诺的说:“彼は私を殴った”(他打我!) 咚咚咚! 用力拍打桌子的声音响起,只见梁鉴波和陈小生两人面色淡然,大声开口说话了: “各位老大,吵得差不多就行了。再闹下去,一会儿别怪我们公事公办,不给面子,直接扣下四十八小时。” 听得这些话,许多对旺角警署比较熟悉的古惑仔纷纷开口,笑容满面道: “梁sir,陈sir,不用这么认真吧,我们不说了,不说了!” 而其他不认识旺角警员的古惑仔们,大多也听过旺角的威名。 不仅以前常听,前不久电视上还亲眼目睹了雷耀阳的勇悍。 那可是比江湖龙虎都还要猛的人啊,枪林弹雨外加火箭筒,人家还敢在里面狂奔。 你要在他地头惹事,那不完了嘛。 所以大堂内古惑仔叫骂声不自觉就小了,却也不是完全安静,互瞪仇视着。 “哎,这他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梁鉴波看到这等情况,不觉感慨一句。 陈小生一手托着下巴,话语道: “他们打架的原因我都问过了,好像是因为一本杂志,争什么排行榜。” “排行榜!” 梁鉴波对于这个好像没什么兴趣,又叹道: “现在到处都是报案人,兄弟们全出去了。有阿军带队,还不知道会抓多少人回来,今天有得忙了。” “小生,你觉得这些家伙怎么处理好?” 陈小生稍加考虑,建议道: “暂时让他们待在这里吧,虽然他们也没犯什么事,但街头闹事,坏了我们旺角警署的规矩。我们等着,等他们老大过来,看他们怎么说。” “恩!” 梁鉴波比陈小生在旺角的资历要老,自方洁霞去了内部调查科,雷耀阳住院还没出来,平常都是他在做主。 点头的同时,梁鉴波再叹道: “我现在真是想念头和 Madam啊,他们随便哪一个在,我们也不会忙成这样。” 陈小生很是赞同,点头道: “就算阿军在这里待着,也没人敢在大房吵啊。” 他们所说,亦是事实,旺角警署,论威望最高,当然是雷耀阳,这不用说。 而方洁霞在时,几乎管理了旺角一切后勤的事,像今天这种情况,一定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会像现在,大房闹腾成这样。 至于马军嘛,暴力狂一个,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个地方的小混混就没有不怕的。 他要坐这儿,恐怕无论哪个小混混被抓进来,都不敢大声说话。世上的事,有时候还真就想什么来什么。 正当梁鉴波与陈小生闲聊之际,马军、钟立文、李浩扬等人回来警署了。 可坑爹的是,他们都不是独自回来的,抓了不少人,浩浩荡荡,目测有四十多号 “都走快点,一群混蛋,敢在旺角闹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高喜一脸暴躁,走在中央,不时大骂一句,不时拍一拍小混混的头,比起小混混,他甚至更像黑社会的。 梁鉴波见得,脸色更苦,赶紧招呼道: “阿军,浩扬,这又什么事啊?” “砸场!” 马军满不在乎给出两字。一群刚刚进来的混混听到这种回复,七嘴八舌马上插话了: “阿sir,我们不是砸场子,是打架,打架。” “就是啊,马sir,我们绝对没有砸场子的意思,多少钱损失,我们愿意负责。” “马sir,我和森哥很熟的,你问问他,我可能砸他场子!” “什么嘛?” “我只是看不惯那几个小子,揍他们而已。” 不解释不行啊,旺角的规矩明明白白。 斗殴这种事情,最多坏了点小规矩,还有得商量,最大惩罚就是拘留赔钱。 砸场,那就是坏了雷爷的大规矩。 整个江湖都知道,旺角地盘是雷爷分配好的,你砸场,是不是代表对雷爷不满啊。 这问题就严重了,绝对不可能拘留那么简单。 听着耳边嗡嗡声,梁鉴波只觉得脑袋胀痛,站起身来,问询道: “行了,别叫了,到底什么事,你们是在谁的场子被抓的?” “梁sir,是通菜街森哥的麻将馆,我们不是砸场,真只是斗殴。” 一位看起来认识梁鉴波的金发小混混,情绪激动,指着身后一群混混道: “就他们,这群王八蛋说我们长乐不配有人上“江湖龙虎榜”,说我们长乐三鹰被排上榜,简直是笑话。” “梁sir,你也知道我是跟飞鹰哥的嘛,他这么说我三位老大,我不动手也不行啦。” “又是龙虎榜?” 梁鉴波揉了揉额头,真觉得头大如牛啊。 今天抓回来的小混混,大部分都因为各种榜单,产生的各种纠纷。 有人是不服别人上榜,有的是说怪话被人听见,又有的是一些奇葩冲突。 至于那些鬼子。 已经他们嘴巴里说出来的那些鸟语。 “クレームをつけます!” 旺角众人基本上无视了。 第一他们确实听不懂狗叫是什么意思,第二港综市的法律,雷耀阳的规矩那一条规定了人不能打狗? 所以回应这些鬼子的大多是一句。 “这是公共场合!说人话别狗叫!” 总之一句话,这江湖杂志,把整个港综市古惑仔都好像整兴奋了,每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点就炸。 看着旺角警署大房都快坐不下的情形,梁鉴波纳闷了,不由拉过马军,小声嘀咕道: “抓这么多人回来干什么,他们又没砸场,寻常斗殴而已嘛。” “让他们打咯,港综市哪个区没有小混混打架的啊。” 马军也是一脸无奈,话道: “我也不想啊,可是A货森那小子打电话让我去抓人,不然就打电话报案了。” “我靠,A货森还真当自己正当商人啦?” 梁鉴波听得大骂,即对旺角如今的老大们感到欣慰,亦是头疼。 欣慰的是,经过旺角警署这几年的努力,雷耀阳的规矩已然深入人心。 即便出来混的,也不会动不动就打打杀杀,遇到什么情况,他们第一反应竟是找警察。 头疼的是,A货森那小子还敢说什么报案,用“报案”来要挟警察,这可谓港综市奇闻。 但这种事,在旺角并不奇怪。 为了保持自己辖区内的罪案率,雷耀阳早就通知旺角黑白两道,有什么事,都先打个旺角警署警员的私人电话,旺角警署就会第一时间到场处理。 你直接报案,那可是要进入记录的,作为考察每个警区罪案率的依据。 所以吧,只要是旺角做生意的,无论黑道白道,人手至少都有一个旺角警官电话。 A货森也是奇人一个,遇到几伙人在他麻将馆打架,他怕影响生意,造成自己的损失,竟然自己不出面,猛打马军电话。 马军那个无奈啊,只能过去抓人。 梁鉴波其实并不算十分有能力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形,抓瞎了: “现在这么多人,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把他们全部关起来,等他们的老大过来领人?” “草你吗的,威利,背后敢说我闲话,你活得不耐烦了。你们义丰坦克不是排名二十三嘛,爷爷我排三十一,你让他来给你出头啊。正好,我对他的排名位置很有意见。” 说老大,老大到。 只见警署大房门口,一伙人又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旺角警署总督察何尚生,身后浩浩荡荡又是三十几号人。 两伙人皆鼻青脸肿,而且都是熟面孔,一方是合和图犀牛,一方是义丰威利。 两人对比倒是鲜明,那犀牛毫发无损,连衣服都是干净的,叫嚣不断。 威利就显得惨兮兮了,白色西服成了灰色,被扯成烂布条,头发被抓得像鸟窝一样,脸上更是又青又紫。 “阿生,你这又是?” 梁鉴波一伙人赶紧走了上去,小声问道。 何尚生一脸苦笑,解释道: “他们就在我们警署门口打起来了,我正好回来,所以把他们都领进来了。” 何尚生声音并没压低,所以大家伙皆听得清楚。 犀牛当然也听到,立马上前几步,话语道: “梁sir你来评评理,看威利这混蛋该不该打。” “我呢,本来收到梁sir你的通知,说是小弟犯了点错,让我过来处理一下。” “各位阿sir的召唤,我犀牛怎么敢怠慢,所以立马就从家里出来,赶过来了。” “没曾想就在门口遇到威利这混蛋,各位阿sir猜猜,这混蛋在什么?” “他竟然带着一票死扑街,就站在警署门口讲我犀牛闲话,说我不配上龙虎榜,我的排名应该是他威利的。还说我们合和图十大红棍都是混假的,被一个人就给收拾了。” “草他吗的,是,我们十大红棍一块上,都败给了我们合和图新上任的双花红棍“正仁哥”不过我们输,输得起,输了也服!” “但就因为这个,要说我们没本事,混假的,我能服吗?” “还有啊,威利你说你该上榜,顶我位置。好啊,我们就来试试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说着说着,犀牛又叫嚣起来,注意力也转向威利,气势汹汹。 威利这人吧,做私钟生意是一把好手,再加上又是义丰龙头莫一烈的亲表弟,所以平时自恃甚高。 今天他同样收到旺角警署通知,说是小弟被抓进来了,让他过来谈谈保释的问题。 而威利比起犀牛,更为精明一些,电话里面他就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的小弟,正是因为和犀牛小弟发生口角,谈论江湖杂志,谈着谈着变成动手,结果倒霉遇上李浩扬,进了局子。 本来吧,这也是一件小事,古惑仔进警署,那属于家常便饭,和各位阿sir好好赔个礼,解决一下就OK了。 但威利,连同他的小弟在内,全都是多嘴的人啊。 他们一边赶来警署,一边就关于这件事闲聊起来,聊着聊着也聊到江湖排名。 并且威利对于他自己没上龙虎榜,非常不爽。 他小弟们也是“见风使舵”之徒,明知道威利战斗力几乎是零,还硬说至少也能打过排名靠后的犀牛,而且是吊打。 结果好了,门口两家遇上,吊打也的确是吊打,是威利被犀牛吊打。 了解清楚事情经过之后,梁鉴波又是一阵苦笑,话语道: “两位老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打打杀杀呢。” “梁sir,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死扑街把我打成这样” 威利一指脸上淤青,一脸不满,就准备说什么。 可不等他一句话说完,犀牛立马打断,气势汹汹道: “打你又怎么样,不服啊?好,我们约个地方,各领一百人,来场大火拼啊,谁不来谁孬种。” “当然了,如果你怕我们合和图太厉害,欺负了你,我允许你找外援。你们义丰坦克不是很厉害嘛,叫他来。” 无疑,犀牛就现在说话,都还对于排名念念不忘。 这已然不仅仅是威利在乎排名,其实犀牛也在乎啊。 “好,来就来,今晚八点慈云山,我等着你。” 威利不甘示弱,这么老多人看着,示弱丢人就丢大了,当然不能怂,同样叫嚣道呼。 “好啊,走啊!” “走就走。” “两位,两位,这里是警署。” 梁鉴波在中间连连劝阻,可他的姓格,也不像雷耀阳和方洁霞那么镇得住场子,犀牛和威利依旧继续,压根没给面子。 终于马军恼了,对着身边一个满身是血的“矮骡子”就是一脚大声道: “吵什么吵,谁想打的,来和我打啊。” 只听到“啊!”的一声。 随后又是在场所有人都听不懂的狗叫! “長官にん人をまちがえ間違えた!きみ君がくろ黒けいかん警官とこくはつ告発する!” 不过“打狗震人”的方式还是挺有用的,整个警署安静了下来。 这一天,旺角警署忙得真是“脚打后脑勺”,旺角区足足六位有名有姓的话事人,都被请进了警署,全是因为“江湖杂志”的事情。 到了晚上八点,送走最后一批人,梁鉴波、马军、何展文、李浩扬等旺角骨干,全都累瘫在了大房中。 “阿强,阿强,快来给我揉揉腰,我的腰都快断了。” 梁鉴波本就巨胖,一天高强度工作下来,让他完全趴在了办公桌上,哔哔赖赖。 周强此时躺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脚放上了办公桌,苦着脸道: “胖哥,我的腰也快断了,你怎么不来给我按摩呢。无论你怎么说,反正我是起不来了。” “我靠,你小子这么不讲义气,你忘了我这些年是多么照顾你啦。” 梁鉴波大为不满,话语道。 “行了,按摩而已,出去找人按就行啦。走吧,我请,油麻地大天九,大家今天累坏了,都一起去。” 阿浪人好,居中调和道。 “今天累点倒没什么关系,怕只怕以后都这么累。看那些家伙今天的态度,恐怕接下来外面也不会太平,我们得想个办法啊!” 何尚生一边按摩着眼睛,一边话语道。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李浩扬嘴角一撇,话语道: “一本江湖杂志,道尽港综市古惑界所有排名。那些出来混的,就是为了名利两个字。现在有个地方让他们争排名,他们还不疯了一样往前扑。” “照我看,接下来古惑界都不会太平了。” “我靠,这本破杂志到底是谁搞出来的,怎么敢写这种东西。” 马军手上就拿着一本“江湖”,内容他已经看完了,对于里面的东西,他其实也看得热血沸腾。 但是吧,现在就因为这个,极大加强他们的工作强度,马军也不满啊! “军哥,我打听过了,上面那杂志社在西贡,是越南帮、我们旺角耀庆、还有城寨狂龙三家人搞的。” 钟立文瞬间就给出了解答,语气有些古怪道。 “西贡?陈耀庆?” 听到这个答案,大房内众人连“腰酸腿疼”都忘记了,全陷入震惊之中。 西贡和陈耀庆,对于旺角警署的人来说,都太敏感了。 首先西贡,那是丁瑶的地盘,而丁瑶是雷耀阳的女人,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陈耀庆据传也是因为雷耀阳的照顾,当年才能够直接接手王宝地盘,有了今天一番成就。 “照你这么说,耀阳哥知道这件事?” 李浩扬看向钟立文,不由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打听清楚了杂志社的底细。至于耀阳哥是不是知道,这我就不清楚了。现在耀阳哥还在医院修养,或许是那些人背着他搞出来的?” 钟立文以极其不肯定的语气答复道。 梁鉴波眼珠一转,马上拿起面前电话,示意道: “浩扬,老总最看重你了,来,你打个电话去问问。顺便问问老总,旺角如今这些麻烦事,该怎么处理,我是有点顶不住了。” “打个电话都不敢,胖子,你太逊了吧。” 李浩扬也不走到梁鉴波面前打电话,直接就拖过自己办公桌上座机,按动起来。 梁鉴波见得,心里嘀嘀咕咕: “你懂什么,现在老总把旺角的事暂时都交给了我处理, Madam走了,没人主持大局。我这才刚刚主持不到两天,就打电话去诉苦,那老总还不认为我非常没能力嘛。” 不管梁鉴波如何想,李浩扬电话很快拨通了: “喂,耀阳哥,是我啊,浩扬。” “对,还没下班。耀阳哥,恢复得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了嘛?这几天旺角警署这边很多事做,所以没去看望耀阳哥。” “恩,恩,是这样!” 李浩扬先是客气了几句后,马上说起正事。大房内众人们很给面子,一句话不说,静静等待着李浩扬打完电话。 大概五分钟后,李浩扬挂断电话,环顾众人,肯定道: “耀阳哥说了,杂志的事他知道,是澳门贺氏的手笔,但耀阳哥也有帮忙。” “哦?” 听到雷耀阳有参与,马军先前还责怪的心没了,取而代之是浓浓好奇,问询道: “贺氏为什么要在后面支持陈耀庆他们搞出这样的杂志?” “耀阳哥说了,贺氏是为了赚钱。” 李浩扬继续回答,述说着从雷耀阳那边听回的解释道: “再过三个礼拜,就是港综市五年一度的“黑道花炮会”。澳门贺氏想要以花炮会为赛场,开盘受注,赌谁能夺魁,抢到花炮。” “这杂志嘛,就是盘前造势。” “原来是这样!” 立时,懂得花炮会的警员们恍然,新人如宋子杰、钟立文等也赶紧请教起前辈。 几分钟后,众人都整明白了。 梁鉴波脸色已经像吃了屎那样难看: “这么说的话,接下来不是还会乱很久。花炮会还有足足一个多月,这还只是第一波造势。再这么发行下去,为了这上面的排名,不知还要闹成什么样子。” 李浩扬看着梁胖子的表情,嘴角上翘,话语道: “耀阳哥知道外面现在很乱,又说了,明天就会出院,回来警署这边,再把旺角那些老大都找来,好好谈一谈。” “另外,澳门那边,当年赌神大赛时,我们认识的那位崩牙驹,明天也会从澳门过来。” “他这次是代表澳门贺氏,过来港综市这边开盘的。” “只要盘口开好,让那些老大们有了斗气的地方,应该就没问题了。” “最后,那些小鬼子!头说了明面上抓人,然后背地里放了,打鬼子那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叫我们非但不要制止还要背地里给点优待!” 听完李浩扬的话众人都是一脸认同的点头。 梁胖子的关注点则有些不同。 “什么,老总要回来拉?” 马军、何尚生、阿浪等人也是一脸兴奋,雷耀阳虽然平时在警署也是偷懒,大多时间待在办公室里面。 可是有他在,众人就觉得做事有底气,没他在吧,总感觉缺少点什么。 现在收到他要回来的消息,所有人都非常开心。还是于子朗会做人,问询道: “扬哥,老总的伤全好了吗?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耀阳哥说是没问题了,医生吩咐,只需要静养就好。” 李浩扬点头,随即正色道: “等耀阳哥回来,我们就让他待办公室,其他事情我们负责解决。” “明白。” “当然了。” “放心吧,扬哥,我们会做的!” 翌日一大早,旺角、油麻地、尖沙咀三地的老大们,无不收到旺角警署打来的电话。 电话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通知,通知他们下午两点,来旺角警署开会,好好聊一聊。 昨天外面的混乱情况,作为老大的,大多心里有数。 不仅心里有数,甚至有好几位话事人昨天因为杂志的事情,亲自出手,和另外一些老大大打出手,发生冲突。 所以吧,旺角警署召集他们的用意,大家伙心照了。 不外乎是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注意分寸等等.... 本来有些老大,因为种种原因,还不怎么想来警署。 可电话里面又说明了,雷耀阳已经出院,今天的会议是他亲自主持。 这下子,无人敢不应命了,几乎九成九的人,在电话里面就直接答应下来。 即便身在外地,根本没在港综市的老大们,亦说明会派遣亲信小弟参加当下午一点半时。 旺角警署停车场,直接被停了个满满当当,或是豪华富贵、或是嚣张狂妄、或是低调内涵的车辆,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 露天停车场,无数人头涌动,吵吵嚷嚷,好像菜市场一样热闹。 这,也吓得正巧负责扩建旺角警署的建筑工人们,心里戚戚。他们只是普通工人,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到如此多的人,而且大多打扮夸张,一眼就能瞧出不是好人的家伙,当然会恐惧。 他们甚至猜测着,难不成旺角警署抓了什么黑道大哥,这些人是准备来冲击警署示威的? 事实上,他们猜测倒也正确一半,停车场闹哄哄的人群,确实是古惑仔,也确实是小弟。 至于他们的大哥们,一股脑儿全进了警署。 不过嘛,大家可没冲击警署的意思,仅仅是在这里等待大哥罢了。 毕竟旺角警署就那么大,那些话事人进去开会了,小弟们肯定不能全都跟着一块进啊。 他们十分有默契的把小弟全部留在了外面,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况。 警署大房内,这会儿更加热闹。 “草你吗的,下山豹,上次公主道那件事我还没跟你算,昨天你的人又打我亲弟弟,这件事你不给我个交代,今天我跟你没完。” “呵,你弟弟在我的场子借了钱想赖,我没杀了他,已经给足你面子了。番头,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么说,我还要向你说声谢谢咯?” “不用这么客气了。” “草,你敢耍我。” “好了,不要吵啦,在这里,我们得给雷爷面子嘛。” “HI,坤哥,你怎么也来啦?” “我虽然没地盘,不过旺角、油麻地、尖沙咀的生意也不少嘛。收到雷爷开会的电话,我怎么敢不到。倒是你,怎么会是你来的,你老大街市仔呢?” “老大去越南送货了,让我代表字头过来开会。” “街市仔亲自去送货?他那王八蛋我很了解,不是上百万的买卖,宁肯待在砵兰街抱美眉。看来你们最近混得不错啊,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什么时候也带我一起发财啊?” “坤哥,您别开玩笑了,您是这两年洪兴最红的人,所有人都知啦。我们这点小生意,你老怎么可能看在眼里。” “只要是生意,大小我无所谓。还有啊,洪兴最红的可不是我,你没看昨天的杂志啊,我他吗连排行榜都没上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靓坤,说起排行榜,你们洪兴这次威风啦,太子跟靓仔南一个被称为第三龙虎榜第三一个是金榜题名第三。” “靠,太子和那个什么南的我一直都不是很熟,他们排第几,关我屁事啊。打打杀杀的事,不适合我这样的斯文人。” 浩浩荡荡几百位江湖老大,全都坐在大房,他们互相闲聊打屁,吹水逗趣,倒也其乐融融。 正面,一张诺大的办公桌已经被摆在那里,办公桌后面两把椅子,暂时没人坐,明显是主人家的位置。 而马军、何尚生、梁鉴波等人倒是早就到了,站在四周维持秩序,只要这些老大没有闹得太过分,动手动脚,他们也不理会。 毕竟古惑仔嘛,互相挑衅大骂是寻常事,旺角警署警察,就连最年轻的宋子杰都有经验了。 他们叫得虽凶,不见得会打起来。 真要打,到时候再阻止也不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时钟正指两点时,一身黑色风衣,帅气不凡的雷耀阳大踏步走入警署。 在他身后,跟了七八名壮汉,却明显不是警察。 “雷爷,您出院啦?” “哎呀,雷爷,休息得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吩咐下来就是了,何必这么辛苦,亲自来和我们开会呢。” “雷爷,我今天刚从太国回来。最近有事去了那边,您入院的消息我没收到,这是一点小意思,迟到的问候,雷爷一定要收下。” 雷耀阳的到来,瞬间将大房内气氛点燃至最高,几乎所有老大都站了起来,或是招呼,或是赔礼,或是问候。 以往都是听说雷耀阳在江湖上威望何其的高,但第一次见到这等情形,给予人心中那种震撼,绝对是核弹级的。 宋子杰站在钟立文身边,就小声嘀咕道: “文哥,耀阳哥这么受拥戴的吗?你看那些老大,脸都快笑烂啦。” “当然啦,耀阳哥自从在三地订下规矩之后,这两年处理道上纠纷,少说都有几百起。帮过的人,遍布港九,谁敢不给面子?” 钟立文一脸得意,感慨道: “老实说,当年我对耀阳哥要在道上立规矩,其实是不怎么看好的。没想到耀阳哥真做到了,短短两年时间,不仅让三地治安成为港综市最好的,犯罪率方面,三地也已经连续十月创下最低新纪录。” “前几天我去尖沙咀拿资料,警局门口就碰到那边的署长。你是没看见当时他的热情程度,直接把我请进办公室喝茶,资料的事全部安排给下面人去搞定了。” fantuantanshu.com “在办公室坐了十多分钟,他就一直在关心耀阳哥的身体情况,询问我们警署扩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宋子杰点头,也有几分得意道: “这个我知道,李署长嘛,他当然客气咯。” “我以前就听 Madam方说过,耀阳哥没在尖沙咀立规矩之前,他们那边治安是最差的,隔三差五被处长点名。” “现在厉害啦,屡创历史新低。我要是他,也会把我们旺角警署这边的人供起来。” 万众欢迎之下,雷耀阳很有风度客气几句,便直接坐上了正面办公桌后面的位置。 而许多大佬也惊奇发现,不仅雷耀阳落座了,一名大家伙并不认识的三十岁帅气男人也跟着落座了。 至于七八名壮汉,亦全部站在了那帅气男人身后,就好像保镖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说那男人是警察吧,却是不太像啊,哪儿有警察带保镖的呢。” “可说他不是警察吧,又得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能让雷耀阳亲自领他进来呢。” 不管众人如何疑惑,雷耀阳此时开始讲话了: “各位,我雷耀阳自来到旺角之后,一共召开过两次大会。” “第一次,旺角群英会,当时我雷耀阳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多亏了旺角各位老大的支持,才让群英会顺利召开。并且在当时的大会上,旺角各位老大给面子,使得我们警民双方达成一致,颁布“以和为贵”的江湖规矩,让旺角这几年来,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太平!” “这几年,旺角各位还满意吗?” 第一段话,雷耀阳只针对了旺角的人马,说得很是谦虚。 一众旺角大佬们都感到脸上有光,心里暗道: “果然我们才是雷爷最看重的人啊,看看,现在雷爷权高势大,掌管三地了。可是人家最先提起的,还是我们这些老人。” 立时,多位旺角老大发声,合和图犀牛喝道: “当然满意啦,雷爷处事公道,谁敢说不服?” 东兴大东紧随其后,也开口道: “这几年没人抢地盘,也没人抢我们生意,全靠雷爷坐镇,主持大局。我们东兴上下,对雷爷都是心服口服。” “我们洪英一直都以雷爷“马首是瞻”,谁对雷爷不满,先过我蒋天颖这关。这几年旺角这么兴旺,九成功劳都是雷爷的。” 洪英蒋天颖本就“翻手会后备会员”,今天这种场合,蒋权还用不着到场,所以她是代表。 现在会长说话了,蒋天颖当然要在下面“使劲煽风”。 蒋天颖这么一说话,同为“洪”字头的十三妹,本来准备低调不语的,也不得不给点面子,跟着道: “有雷爷的规矩之后,我们旺角确实少了很多争端。” “还有生意方面,旺角的各位阿sir每次临检都很照顾我们这些矮骡子,别人我不知道,我十三妹非常感激。” “是啊,我还不是一样。” “我那边也是啊,上次我那边酒牌到期了,结果我请的那傻叉经理居然没留意。是钟sir带队来临检的,只是吩咐我补办一下,什么事儿都没有。我靠,要是从前,你敢想嘛?负责人早被抓进去了。” “抓人都是小事,无牌卖酒,场子最少被封一个月,那损失就大了。到时候社团让交钱,你还得赔上一大笔!” “可不是!!” 旺角大佬们众说纷纭,总结一句话: 他们对于这两年的旺角,非常之满意,对于雷耀阳连同旺角警署,也无比的拥戴。 “好,各位既然都算满意,那证明当年我制定的规矩没有错。对此,我们警方这边,也谢谢各位这几年的配合,让我们旺角警署在港综市各大警署之中,成为成绩最为优异的一家!” 雷耀阳一脸微笑,大气致谢,回之与旺角老大们极大的面子。 众老大也是“投桃报李”,赶紧摆手,话语着: “雷爷太客气了。” “就是啊,大家互相照顾,警民合作嘛。” “合作什么合作,是雷爷照顾我们这些小的,不会说话你他吗就少说两句。” “哦,是,是,是,是我说错话。” 待众人说? ??差不多,雷耀阳这才抬手,止住众人话语后,继续道: “群英会之后两年,我们旺角第二次大会召开。” “那一次,也不算是大会,只是大家伙一起乐一乐,关公诞拍卖,在座许多人,当然都有参与啦。” “而关公诞上面,由我们警方出面,请来多地做生意的老板。再以友好和谐的拍卖方式,将地盘拍卖给大家。” “从以前的打打杀杀争地盘,到我们旺角这边,首创合法拍卖,合同签约的方式。无疑,我们又先进了一步,大家伙不用再流血,不用再有争斗,就能合理合法扩张,并且完全受法律保护。” “我相信,大部分的参与人,也应该觉得不错吧?” “恩!” 下方参与过那次拍卖会的人,纷纷点头。 老实说,大多人确实觉得拍卖地盘的方式很好,比起抢地盘付出的代价,用钱可以解决,真是错让兄弟们去抢地盘,看起来威风,好像也挺霸气。 关键他们这些做老大的,得负责后勤保障啊。 打死一个就是安家费问题,重伤一个,也得付出巨大的医药费。 而且吧,抢地盘伤亡不会是一两个,有时候十几个人死伤,代价就更大了。 当然,他们到底是出来混的,扯着嗓子喊拍卖的方式好,面上还是有点挂不住,好像显得他们胆小怕事,不敢抢地盘一样,所以大家伙只是点头,没人吱声。 对此,雷耀阳也毫不在意,话语继续: “我雷耀阳召开了两次大会,不敢说是给大家伙带来多大的好处,但至少在我个人看来,我雷耀阳从没有对不住各位的地方吧?” “当然,那是当然。” “我就恨自己一直混油麻地啊,消息也不灵通,当年不知道关公诞的事,错过一次扩张的好机会。” “我靠,你这算好的呢,我他吗才是倒霉。关公诞那天去了澳门,结果回来才知道!” “火山,你他吗爽啦,现在你在尖沙咀那几间场子,就是关公诞买的吧,这两年捞不少啊!” “小生意而已,威爷,您老就别笑话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啦。” 众大佬们又是一阵议论,这回不止旺角大佬,连其他各地大佬也加入进来。 他们是真的眼馋啊,就说旺角火山和东兴大东吧,这两个小子近两年窜得很快。 火山从一个中层混混,成为鼎鼎有名的大佬,有钱有势,在旺角和尖沙咀成了风云人物。 大东就更夸张了,如今排在金榜排名第一位,从马夫成为东兴话事人,只用了那么几年。 他们两人凭借的是什么? 不是身手比别人好,也不是脑子比别人好使,在很多人看来,他们两就是走狗运啊! 关公诞上,两人都拍卖到好几个场子,加上旺角环境太好了,在雷耀阳的带领下,大家伙有事都是靠谈的,压根没什么火拼冲突。 如此一来,火山和大东每天只是入账,没有出帐,当然越混越好。 又等到那些老大们闹闹哄哄好一会儿,过足了聊天八卦的瘾头。 雷耀阳方才开口,话语道: “两次会议的召开,不敢说有多成功,但不可否认,对于我们旺角、尖沙咀、油麻地这三个地方,都是利大于弊的。” “今天呢,其实也一样,我召集大家来的目的,是想和大家聊一下,关于昨天道上发生的一些事。” 说着,雷耀阳拉开办公桌,从中拿出一笔记本,一边翻动,一边述说道: “短短一天时间,尖沙咀五起街头斗殴。油麻地两家酒吧,三间桑拿老板投诉。另外,就连我们旺角,也有两位市民报案。” “这些,还仅仅是警方有所记录在案的,大部分的事,大家伙也应该明白,我们都私下协商处理了。” “三地加起来,一天之内,足足十二起案子。各位,这是什么意思?” 最后一句话,雷耀阳说得十分威严,配合锐利鹰眼,环顾众人,给予昨天闹出事的大佬们极大的压迫感觉。 至于小鬼子的事情雷耀阳提都不提,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一众大佬们也跟着装傻充愣。 不过大家伙都是出来混的,又不是真的傻子,怎么会不明白这是雷耀阳问罪了。 毕竟雷耀阳当年就“有言在先”,规矩的制定,除了让黑道“以和为贵”外,警方这边也是有巨大好处的,那就是罪案率下降,大家有事用谈的,都别闹得报案。 现在好啦,短短一天时间,给警方这边闹出来十几单案子,都已经恢复到了没规矩之前的情况了,难怪雷爷要紧急召开会议。 这次会议,恐怕不是什么好处,雷爷就是问罪来的。 许多昨天没闹事的大佬们此时才明白状况,大多“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其他人。 闹过事的老大们,脸色就不好看了,每一个都欲言又止。 还是合和图犀牛胆子最大,话语解释道: “雷爷,昨天的事我也不想的,真不怪我啊。是威利,就是那王八蛋,在大街上说我闲话。当时何sir也听到啦,他个死扑街就是故意找事!” 义丰威利昨天被犀牛打得够呛,今天头上都还包着纱布。 见犀牛竟然在这种场合告他状,威利也恼了,右手直指犀牛,大骂道: “你这混蛋,根本就是你先动手的,我在街上和我小弟聊天而已,关你屁事。” “你从后面上来就偷袭我,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现在雷爷面前,你他吗还胡说八道。犀牛,你真以为我威利混假的?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人宰了你。” “威利,你要宰谁啊?” 这次,不等犀牛反驳,一道冷漠的话音已经先一步传出,说话的人可不正是雷耀阳。 “呃……” 威利刚刚也是气极,现在反应过来,在雷爷面前说宰人,这不“顶风作案”嘛。 威利可清楚雷耀阳何等厉害,绝对不是他惹得起的,别说是他,就连他表哥zip韩,也绝对不敢和雷耀阳较劲。 心中紧张,威利直接站了起来,着急解释道: “雷爷,我没有坏您规矩的意思,只是被犀牛气极了。雷爷,您看我,我这被他打得,昨天去医院,医生说还可能留下脑震荡后遗症“我威利出来混了这么久,就没吃过这么大亏,雷爷我……” 威利越说越气,最后甚至带起了委屈的神情,让许多大佬都窃笑不已。 雷耀阳心里也有几分觉得可乐,双手抬起,虚压道: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算了,坐吧。” “昨天的事情呢,其实我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首先事情的起因,完全是因为一本杂志上面的排行榜,我说的对吧?” 说着,雷耀阳点名道: “耀庆,杂志是你和越南帮、城寨龙头会搞出来的。就由你来给大家说说,你搞出这本杂志的目的吧。” “还有目的的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耀庆。 老实说,陈耀庆今天本就十分受关注,先前来到警署,会议没开始之前,无数老大围着他打转,皆想在下期杂志上出出风头,顺便为自家字头打打广告。 不过吧,陈耀庆全部以“不能完全做主”的理由推脱了,把负责人直接安在了“狂龙”头上。 众老大们很无奈啊,一些和陈耀庆交好的老大倒是没着急,准备晚上请陈耀庆好好吃喝一下,再慢慢的聊。 可一些与陈耀庆本就不熟的大佬们,就没办法了。 毕竟城寨的人都是疯子,即便他们出来混的,也不想去招惹。而龙头会号称城寨第一字头,更是疯子中的疯子。 就单说狂龙一脸纹身的形象,同为古惑仔的他们都觉得心里发憷啊! 跑去和狂龙谈排行榜,那不是有病嘛。 事前就被雷耀阳电话吩咐过,陈耀庆不慌不忙,话语道: “各位老大,我陈耀庆呢,只是一个旺角的小人物,近几年多亏雷爷的照顾,还有各位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让我还算是吃喝不愁。” “可这饱暖之后嘛,我就感觉做人总是少了一点什么,每天无精打采,浑浑噩噩。” “直到前不久,我到西贡吃海鲜,遇上越南帮坐馆渣哥,还有龙头会狂龙。和他们聊起江湖上各位老大的光辉事迹。” “那时我就突发奇想,找到一直以来缺少的东西了,两个字:贡献。” “我既然是江湖人,又吃的是江湖这碗饭,当然应该懂得感恩。可我陈耀庆也不过小人物一个,要让我为整个江湖做出点什么大的贡献,实在有心无力。” “后来我古思冥想,总算想到了,办杂志,宣扬一下我们港综市江湖的实力,各位老大的英雄事迹。” “这,也算是我陈耀庆为江湖尽的一份心意了。” 陈耀庆满口胡说八道,只听得在座各位老大牙根痒痒。 这种话他也说得出来,完全把他们当成傻子忽悠啊。 你说你为了赚钱,大家都还能信,可是什么为江湖贡献,谁能信? 偏偏陈耀庆的话刚说完,洪兴蒋天颖与靓坤,齐齐喝起彩来。 靓坤一脸夸张道: “好样的,耀庆啊,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家娱乐公司,就没想到过你这种好点子。” “恩,家父对于江湖杂志也是极为看好。耀庆我爸让我看到你对你说声谢谢,你的杂志办得很好,把我们洪英写得非常不错。” 蒋天颖紧随其后,死顶翻手会会员。 陈耀庆胡说八道,偏偏洪英和洪兴的人都表现出支持。 众多大佬明知他瞎说,也不便站出发话了。 甚至于东兴大东十分聪明,看出点猫腻,陈耀庆的背后,显然是站着雷耀阳,因为雷耀阳此时的脸色很不错,根本没有半分被骗的恼怒。 由鉴于此,大东也赶忙开口,笑道: “耀庆啊,原来你办杂志的目的是这样,真是够高风亮节的。我们这些人,都应该向你学习才是,对了,我还忘了谢谢你,让人把我排在金榜第一,真是太高看我大东了。” “这样,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好好敬你几杯。” 听得大东这么说,洪乐飞全愣了愣,亦开口了: “庆哥,把我飞全排在金榜第六位,是你的主意吧?越南帮和城寨的人,和我可不熟,因为这个排名,昨天有不少小子要拜我门下。既然大东都要谢一下你,那我当然也得有所表示。” “今晚你们吃饭,明晚我请。” 飞全很实诚,他是真没看出什么,只是觉得大东都感谢了,他不感谢一下,太没风度。 不得不说,这两年飞全发展也十分不错,当年雷耀阳嘱托乌鸦照顾着一点飞全。 乌鸦很听话,这几年无论什么生意,都会让飞全也跟着做一做。即便每一次,乌鸦都只是让飞全投资百分之十左右,但已经让飞全赚得盆满钵满。 如今飞全身家,也有一千万左右,这还是他平时“大手大脚”花钱后的结果。 眼看众人如此配合,雷耀阳心知过犹不及。 让陈耀庆解释,也不过是给诸位老大一个交代,让他们别捣乱杂志而已。 交代现在给了,至于是真是假,其实就不重要了。 “好了,大家都听清楚江湖杂志的意义啦,一开始不过是耀庆好心,想为港综市古惑仔扬名。就好像台地竹联,日本山口组一样的扬名,使其他地方的人,不会因为我们港综市是一个小地方,就小看了我们这里的江湖人士!” “可惜啊,耀庆的好心,各位似乎并没有领会到。” “为了排名上一些分歧,惹事生非,口舌招谣!” 雷耀阳开始起了对众人的教训,众人也不敢反驳,只能低头听着,默默无声。 教训了足足有一分钟左右,雷耀阳突然话锋一转,又道: “因为这件事,我昨晚连夜也找到了耀庆,并且研究出了一套排名方案。” “哦?” 刚刚还低着头的众人,听到这话,马上就精神起来。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陈耀庆办杂志,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后台是雷耀阳。 所以杂志吧,肯定还会继续发行下去,谁敢去动杂志社,到时候面对的不仅会是城寨、越南帮、陈耀庆这些疯子。 更可怕的是,还会正面对上雷耀阳。 古惑仔对上一个威望盖世的警察,后果如何,众人拿脚指头都能想明白。 既然杂志一定会继续,那排行榜能够商议着来,就很重要了。 勾起了众人的兴趣,雷耀阳也不耽搁,马上就微笑道: “说起来也很简单,江湖杂志之上,想必各位对于社团排行,还有新秀排行,并没有什么异议吧?” “恩!” “没意见。” 众人点头,即便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在场大多话事人级别大佬,敢说对社团排行有意见,得罪的就是人家整个社团,他们得罪不起。 而新秀嘛,其实和大多数人都没关系。 排行榜上有名的,在场有三位,分别是东兴大东排第一,洪乐飞全排第六,长乐一个叫飞鹰的家伙排二十三。 他们三人看过排行榜之后,还是觉得榜单比较靠谱的。 雷耀阳点头,话语继续道: “这么说的话,各位其实不太满意,达不成一致的,只是江湖龙虎榜的排行,对吗?” “雷爷,别人我都服,可犀牛竟然也能上榜,我就不服了。他除了四肢发达,要钱没钱,要头脑没头脑,算什么龙虎!” 义丰威利第一时间发言,看样子真准备和犀牛对上了,一脸不忿道。 “草你吗的,威利,你玩真的是吧!你不服我,正好,你们义丰那什么坦克,竟然排在我前面,我也是不认的。你不是想找我报仇嘛,去,去找他来和我打一场,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能斗得过我。” 犀牛不甘示弱,亦表达出自己意见。 “耀庆,我想问一句,我们福义人才济济,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上榜。我们福义六大金刚,你就看不上一个?你们这榜单到底怎么排的?” “草,你们福义还算好的,没排上榜也就没人注意。我们长乐更惨,我们飞鸿哥排最后一位,现在整个港综市出来混的都在说,说我们长乐是全港综市最差的。” “我也想打听一下,我们条四一个人都没上榜,这是什么意思?当年我们义哥单挑东兴乌鸦,可是打了个平手。乌鸦现在排十一,我们义哥连名字都没有,这算什么?” 果然,随着威利的开口,好像点燃了导火索,诸多大佬们也没那么多顾忌了,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 混江湖的,大多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他们就看重这个。 江湖杂志的出现,还真起到一些“兵器谱”效果,就好像小溪里砸下一块陨石,整个溪水都翻腾起来。 大佬们踊跃发言,其中好几位当场就对上了,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下,要不是雷耀阳在这里坐着,看他们的样子,都能够打起来。 “啪啪够了,够了!” 雷耀阳被吵得皱眉,连拍三下办公桌,才算控制住场面。 “我说过了,今天开会,就是要解决排行榜这件事,你们现在这样吵法,就算吵到明天,也不会有任何进展节。” “雷爷,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既然是龙虎排行榜,我看不打上一场,是没办法解决了。” 合和图犀牛确实头脑简单,这个时候竟然提出这种建议。 只看得其他大佬冷笑不已,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他。 雷爷可是警察来的,今天开会,还不为了治安。 你可倒好,提议大家拉开架势打一场,这不扯淡嘛。 可是令人万万没想的是,雷耀阳对于这个意见,竟然没有训斥,反而点头道: “犀牛,你说得很对,要解决,就是打。”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找个合适的场合,愿意争排名的,都斗上一斗!” “这什么意思?” “雷爷让我们打,难道是讽刺我们?” “雷爷德高望重,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依我看,恐怕是雷爷又想到好点子了,可以让我们正大光明争一把。” “不错,我猜恐怕雷爷是准备办一场拳赛吧“拳赛?那完了,我腿法一流,根本不擅长打拳啊。” “就是啊,如果拳赛评选,那我不是吃亏嘛,我也擅长腿上功夫。” 众人见雷耀阳好像支持比斗排行,或是激动,或是郁闷起来,大多开始讨论着。 “诸位,静一静,听我说完。” 雷耀阳双手微抬,解释道: “现在江湖杂志的排行榜,说起来,只能算是一家之言。特别是龙虎排行榜,我知道,无论谁作为评委,怎么个排法,各位都不可能心服。” “这样的话,也只有按照江湖规矩,拳脚真功夫,是第一还是第二,拉出来斗一斗。” “我刚刚听到很多老大说了,说是办拳赛选,可是这样的选法,应该也会有很多人不服。拳赛嘛,到底限制和规矩都太多了,不能让诸位尽情发挥。” “但一个多月之后,江湖上那一场大庆典,就不一样了。” 洪兴靓坤头脑转得快,虽然事先他一点吩咐没得到,但此时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雷耀阳用意。 雷耀阳这是想要把花炮会的意义提得更高,让所有人的关注度都被吸引过去。 靓坤口出沙哑话音,配合道: “雷爷说的,是不是花炮会啊?” “不错!” 雷耀阳点头,赞赏看了靓坤一眼,继续道: “就是花炮会。大家都是江湖人,应该知道花炮会对于我们港综市江湖人来说,代表的重大意义。” “百家社团,千人争锋,抢夺花炮。” “这是我们港综市江湖的传统,亦是各位老大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活动!” 东兴大东也反应过来,话语道: “雷爷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花炮会上争锋,定下排名?” 雷耀阳又一点头,回话道: “就算我今天不说,一个多月后的花炮会上,相信在座各位也都会争取,或是亲自下场,或是派出得力手下。” “既然这样的话,那干脆就把几件事合成一件事,一次搞定它。” “我的意思是,今年花炮会,大家可以商量一下,把往年的一个花炮增加,增至十个“除了头炮之外,其他九炮,也用数字分类。到时候谁若抢到了,江湖龙虎榜直接上榜前十。” “至于十名之后的位置,再由当天诸位的表现,加以确定!” “这个排行,相信大家伙也能心服口服了吧。” “不错啊!” 听得这提议,许多大佬第一时间赞同起来。 确实,三个礼拜后的花炮会,如合和图犀牛、东兴大东这些人,已经接到老顶的吩咐,让他们去参加。 而参加花炮会,本就是“龙争虎斗”的事情,免不了打斗。 无论如何都要打,再让打斗多出一点意义,那不是更好嘛。 如果一个不小心赢了,那就不仅仅是为社团挣到面子,自己也会名声大噪,大好事啊! 众老大们议论纷纷,八成人皆点头赞成。 义丰威利突然举手,话语道: “雷爷,花炮会我曾经见识过一届。抢花炮,起码有上千人乱斗,这么搞法,就算分出排名,怕是有人也会不服啊。” 说这话时,威利看向合和图犀牛,一脸冷厉。 “看什么看?” 犀牛脾气暴躁,马上喝道。 “我说不服的就是你,到时候我怕你被一群人打了,下来还借口说不公平,不是一对一单挑。” 威利放出话语,乍一听好像好心,仔细听却完全是在激犀牛。 犀牛中计,马上道: “我赢得起,也输得起,不像你,被我揍成了狗,连爬都爬不起来,还好意思嘴硬。”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雷耀阳赶忙插话道: “威利,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龙虎排行,本就不单单是战斗力的问题,在我看来,龙虎嘛,除了战斗力,脑子也是个评选依据!” “花炮会上,每个社团参加人数都是固定的。换句话说,想要争夺龙虎排行榜的人,就相当于将军。他们要带领着手下人,夺取花炮“赢了,固然本事,输了,也没有借口。” “恩!” 对于这个说法,在座无数大佬纷纷点头,特别是善于用脑的大东、火山等人,更是非常赞同。 他们都属于本身战斗力并不高的,要凭借单挑争名,在港综市这个龙虎倍出的地方,可以说是毫无可能。 但领着手下群殴,那就是战术问题了,他们自认很有机会。 火山心喜之下,甚至直接大赞道: “雷爷说得好,龙虎只是能打怎么行,最要紧是有领袖才能嘛。” 一位尖沙咀中年老大也话语道: “恩,不错,每个社团出的人都一样多,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足够安排啦。手下不争气,连累自己,那也是怪自己眼光不好,活该去死。手下厉害,帮助自己夺魁,那就是眼力过人,这样的人,才够资格称之为龙虎嘛。” aiyueshuxiang.com 已经升级为尖沙咀菜市大亨的巴闭,也刷起了存在感,一脸凶狠,扯着嗓子喊道: “不管怎么选,只要是雷爷提议的,我巴闭都赞成。” “我们洪英没意见。” “洪英不怕,我们洪乐当然也不怕咯。” 你一言我一语之下,这件事很快达成了共识。 而在座大佬,全部出自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区。 这三个区,已经是港综市最旺的三个区域了,能够在这里掌权的人,于社团内部也都能说得上话。 他们答应,也就意味着不少社团都会答应。 雷耀阳很给面子,见得如此,又补充道: “好,各位既然都没反对意见,那麻烦你们回去之后,把我这个提议告知你们坐馆。” “没回复,我就当默认,花炮会那天我会出席,再当众宣布这件事。” “如果你们坐馆有意见的,让他打我私人电话,我先和他谈谈。” 众老大对雷耀阳的善解人意很是欢欣,连连道: “恩,这样最好了,我还真怕说服不了我们老大。” “有雷爷出面,那就没问题啦。” “既然大家都赞同我的提议,那这件事,就算这样了结。” “昨天在三地发生的案件,我已经给三家警署都打过招呼了,能够保释的,一会儿你们办一下手续,把小弟都保释出去吧。” “至于不能保释,实在闹得太大的,我一会儿给你们报案人的资料,你们自己上门找找,看能不能私下协商解决一下。” “只要报案人没意见,我们这边就能放人,当然啦要让我知道谁为了保人,威胁报案人……” 不等雷耀阳说完,下面坐着的大佬们当然知道该怎么表态。 一些小弟还被关在警署的老大就立时赞道: “雷爷真是够义气啊,放心吧,雷爷,我们懂得做的。” “对啊,我们会做的,雷爷说允许保释的,我们马上保出去,该多少钱,就多少钱。雷爷说不能,需要报案人撤案的,我们也会好好道歉解释,一定不会让雷爷为难。” “雷爷这么照顾我们,谁敢乱来,不用雷爷开口,我们东兴这边替雷爷把他办了。” “俺也一样!” 对于这种反应,雷耀阳很是满意,双手抬起道: “我雷耀阳做人,一向主张“以和为贵”,警民合作,大家都能是赢家。” “现在既然大家达成共识,那接下来如果再有什么案子发生,就怪不得我们警方这边不给面子了。我有言在先,一会儿散会之后如果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案件,我会亲自跟进,公事公办,谁来都没用!当然打狗不算!” 说到这里,雷耀阳双手一拍,语气也变得轻松: “现在不愉快的事谈完,大家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相信接下来,我们三地的秩序很快就会恢复。” “对了,我今天还要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右手伸出,雷耀阳示意向他身边所坐,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的男人道: “这位,是澳门过来的朋友,姓尹,外号崩牙驹。” “他呢,我不知道有多少朋友认识,在澳门是做赌场生意的。如果澳门也有金榜题名,那阿驹凭借这两年的表现,一定能够算得上一个” “这次我之所以带他过来开会,是因为他有些生意,想要和各位谈谈。” 话罢,雷耀阳又一伸手,示意崩牙驹讲话。 众多老大这时候也来了兴趣,即使他们大多数人,其实压根没听过崩牙驹这个名号。 但雷耀阳肯出面,为他做介绍,想来这人很不简单。 崩牙驹经过这两年的混迹,早已经不是那个在客轮上卖奖券的小人物了。 面对港综市三地诸多大佬,崩牙驹表现非常沉稳,一脸魅力笑容道: “各位老大,我崩牙驹只是澳门一个小人物,这次之所以拜托雷爷带我来参加各位老大的会议,是有一单生意,想要和各位老大谈谈。” 第四十四章:靓坤:我想当龙头 “第一,我最近在澳门开了一家中型赌厅,赌厅规模不大,也就百多个赌桌。” “我崩牙驹这个人,各位可能对我还不熟,我对各位虽然有所耳闻,但也不了解各位的做事手法。所以呢, 我请雷爷作保,想在诸位之中选一些大哥,过来澳门一起合作。” “模式方面,和澳门贺氏那边一样,可以是租借,也可以是抽水。” 紧随崩牙驹之后,雷耀阳开口, 话语道: “不错, 阿驹说的是真的, 这一点我可以作保。” “有雷爷作保,我们当然信得过。” 洪英蒋天颖虽然不知道崩牙驹和雷耀阳在玩什么,还是马上配合,并且故作激动道: “驹哥是吧?对于澳门的赌桌生意,我很感兴趣啊。” “驹哥,我可以和你合作,租下五十桌,就按澳门贺大亨制定的抽成规矩。” “我靠!” 其他人听得这话,纷纷反应过来。 与洪英有过多次矛盾,十分不合的长乐大佬笑面罗,一位四十几岁中年男人,便马上话道: “五十桌, 蒋小姐, 真是亏你说得出口。” “你一下就想吞掉一半, 什么意思,自己吃肉,连汤汤水水都不给我们这些同道留啊?洪英,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说着,笑面罗一脸笑容,恭维道: “驹哥,我们长乐的名声你应该听过吧?不需要一半赌桌,只要驹哥租给我们十个,以后驹哥就是我们长乐最好的朋友。” “就算在澳门那边,有什么事发生,驹哥一句话,我们长乐上下绝对不会推脱。” “呵!笑面罗,你什么时候升级成为长乐坐馆了?你的话能代表长乐上下嘛,我怎么不知道。是我靓坤最近孤陋寡闻,没听到你升职的消息?” 靓坤和蒋天颖都是翻手会员,眼看她被针对,马上开口,讽刺一句。 随即,同样配合道: “驹哥是吧?做赌场我很有兴趣,我靓坤也不贪心,就五桌怎么样?” “驹哥,看你年龄,和我也是同龄人,一定有很多话题聊。一会儿开完会,驹哥赏个脸,我们吃顿饭,再慢慢的谈啊。” “驹哥,你的大名我如雷贯耳啊,我和你手下阿廖是好兄弟,您看这赌……” 出来混古惑的,看到好处,往往一个比一个冲得快。 如今崩牙驹拿出赌桌生意,又有雷耀阳作保,傻子都能明白是个好买卖。 在座许多大佬,本来在澳门那边也有赌桌,不过贺氏利益分配,早就OK了,他们手上不多。 混得最好的一位老大,在那边也不过三桌! 可就那么小三桌,每月给他带来的收入,也是以“百万”计。 现在一百桌摆出来,供与大家竞争,不削尖了脑袋往前冲,不是很傻嘛。 雷耀阳见大房陷入闹哄哄的局面,根本听不到谁说话,提气大声,话语道: “行了,都别吵了。除了赌桌生意之外,阿驹还有一些其他的生意,准备关照给各位。你们先好好听着,这些生意,都是不久前澳门那边朋友过来看望我,我努力为你们争取回来的。” 这话吧,完全是雷耀阳为自己脸上贴金。 但在座诸人,还真就信了。 他们无不赶紧静声,以感激的目光看向雷耀阳。 试想,人家崩牙驹开赌场的,租出赌桌这种好项目,别说港综市,整个东南亚都有的是人抢着做。 人家哪儿的人都不找,从澳门专程坐船来港综市,指定是有人发话了啊。 而发话的人是谁,还用得着想嘛? 除了雷爷之外,还有谁这么照顾他们这些人。 “雷爷真是德高望重啊,每次召集大伙,从来没有过坏事,全他吗是好处。这样的做人,不服都不行啊。” 众多老大感慨万分,再一次看向崩牙驹,静等他发言。 崩牙驹也不含糊,待声音渐止,马上话语道: “租借赌桌的事情,我们接下来可以慢慢商量,这一次从澳门来港综市,我就是受雷爷之邀,特意来和诸位谈合作的。” “至于最后的人选,我还要打听一下再确定,希望各位老大给我一点时间。” “恩!” 对于这个解释,众老大倒是能够理解。 毕竟在场这么老多人,要让人家马上订下来,有点“强人所难”了。 抢生意嘛,下来之后各凭本事咯。 头脑灵活的火山,甚至马上展现自己,话语道: “应该的,应该的,找合作伙伴,当然要打听清楚一点的好。驹哥,你记得我火山啊,我做生意,历来是明明白白。和我合作过的老板,从来就没有过投诉的。” “好,火山,我记住了。” 崩牙驹微笑点头,表现得非常和气众老大见得,心里把火山骂了个“狗血淋头”,火山的话看起来是表现自己,其实也可以听成是给许多老大埋炸弹啊。 三地古惑仔里面,确实有些人信誉很好,收钱就办事,合作从不做假账。 如合和图犀牛、火山、东兴大东、洪兴十三妹、洪乐飞全等等,都属于这种人。 可也有不少人,做假账骗老板,收钱不办事的。 如义丰威利,他就曾经以合作做夜场生意为由,坑过外面不少老板的钱。 长乐笑面罗,也有几次做假账的经历,而且还是被人家查出来了。 三联堂花佛,更不用说了,常年脑袋里都是歪门邪道,声名狼藉。 火山让崩牙驹好好查,不是查各人势力,而是查询以往生意记录,简直坑死个人。 偏偏他的话有理有据,众人也不便反驳。 “各位大哥,现在我要说的,是第二门生意。这次我从澳门来港综市,除了受雷爷之邀,想把赌桌租借给各位之外,来时也受了澳门贺先生的命令。” 崩牙驹不慌不忙,又话道。 “哦?” 众大佬听得一惊,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崩牙驹只是最近澳门窜起来的角色,可现在听他和贺氏竟然有结交,而且贺大亨都要给他亲自下令,这可就厉害了。 对于他的重视程度,众人再次拔高,留心听着他接下来的话。崩牙驹话语继续: “贺大亨知道港综市即将举行五年一度的“抢花炮”活动,也想出一份力,让活动变得更加有乐趣。” “大家争花炮,争的是名。贺先生的意思是,他愿意坐庄,让大家能够盈利!” “坐庄盈利,这什么意思?” 大多数老大并没听懂这话,倒是洪兴十三妹脑子转得快,想明白一半,疑问道: “大亨要开盘,就是准备受注咯?赌什么?” “是啊,开盘可不就是受注开赌嘛。” 众老大恍然。崩牙驹也不卖关子,马上话道: “不错,大亨准备开盘受注,让各位能够在抢花炮的同时,也娱乐一下。赌的东西嘛,就是这次花炮会的名次!” “大亨已经安排了“精英”,在我离开澳门时,他们已经开始工作,根据所有参赛者的信息,测算给出赔率。” “大家可以根据赔率下注,赌参赛者的名次,也可以赌参赛者能不能进前十。当然啦,赌社团输赢,贺氏也受,不过赔率嘛,就要差那么一点了。” “我这次来港综市,除了谈自己的生意之外,也是替大亨办事。从明天开始,我会亲自在旺角区,大小姐所开的麻将馆坐镇受注,另外如果各位老大有兴趣做大艇,也可以找我谈。大亨吩咐,这单生意,欢迎港综市各位朋友参与。” 嘶………… 长长一段话,众人听得是即震惊,又有几分佩服。 大亨既然想要借助“花炮会的争斗”开赌,听起来还确实是个好点子。 这尼玛脑子转得也太快了吧,看到花炮会在港综市造成巨大影响,马上就想到借机谋利! 难怪人家能成为赌王,这头脑,真是好使啊。 至于崩牙驹所说,大亨是想要让大家娱乐一下,傻子都不会信。 既然是开赌,还不就是为了挣钱嘛,扯其他都是假话。 不过嘛,花炮会还有得赌,对于在场很多大佬们来说,都是件愉快的事情。 出来混的,就没几个不喜欢赌博的。 而就算有不喜欢的人,那也无所谓啊,因为崩牙驹说了,还有生意可以做嘛。 什么叫作大艇呢? 也就是外围庄家下面的小庄,他们负责受注统筹,无论客人们买什么,他们都是稳赚不赔,按照注码直接抽成就行了。 而艇仔,就是出去收注码的人,一般大艇只需要派出小弟去外面办就可以了。 这种生意,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许多本就平时有做外围的大佬们第一时间就来了兴趣,小声议论起来。 而没有做过外围的大佬,以前不是不想做,而是没机会做啊,没路子。 现在行了,路子自动送上门,开拓一项新的业务,那也是很爽的事情。 立时,好几位老大都表态了,激动而又热情道: “驹哥,做大亨麾下的大艇,我很有兴趣啊,不知道抽成是怎么个抽法呢?” “抽成多少,我们条四这边无所谓,驹哥,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我们条四加盟了。这次合作愉快,希望驹哥能为我们向大亨美言几句,下次世界杯,我们也愿意加盟贺先生的生意。” “加盟的事先不谈,驹哥,赔率现在出来了嘛?既然是大亨的生意,那我一定要支持,大亨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啊。我要下注,支持一下我们社团兄弟。” 一时间群情汹涌,想要加盟的,想要直接下注的,皆大声嚷嚷起来。 看到这样的场景,雷耀阳也不阻止,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狂喜。 自己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今天他召集所有人来,其实三地治安只是顺带的小事情,最要紧就是把“花炮会开盘,贺氏接受下注”的消息扬出去。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 ………… “驹哥,我的场子就在砵兰街,走,去我那边,我们好好聊聊。” “什么你那边,砵兰街远着呢,驹哥,我的场子就在隔壁街,几步路就到了,还是去我那儿先喝两杯吧。” “大白天谁他吗喝酒啊,驹少,要不到我茶楼坐坐?” 旺角会议结束,一大群老大第一时间围上崩牙驹,你一言我一句,都希望拉崩牙驹去自己地盘,私下谈谈他们感兴趣的事。 现在众人都知道崩牙驹是刚到港综市,觉得只要抓住机会把他招呼好了,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阿驹,既然各位老大都这么热情,你去吧。雷耀阳也不拦着,暗示崩牙驹自由发挥之后,又话道: “靓坤、耀庆、蒋小姐、飞全,你们四个留一下,我这还有点关于你们手下的事情要和你们谈谈。” 本来想要马上离开的四人听得,纷纷停步。 其他大佬们也不管他们,暗道恐怕是这四位的小弟闯出大祸了,甚至有几位和四家有仇的,心里幸灾乐祸。 几乎所有人都同雷耀阳客气告辞之后,方才簇拥着崩牙驹,浩浩荡荡离开了。 本来热热闹闹的旺角警署大房,很快也就安静下来。 看着满大房的凳子,雷耀阳随口吩咐道: “立文、小杰,去叫工人来收拾一下,恢复原样。” “胖子,打电话通知尖沙咀和油麻地,告诉他们,我已经和外面那些老大们谈好了,接下来应该会恢复之前的治安,让他们把能够放的人都放了,不要难为那些老大保释。至于小鬼子不予理会就好!” “yes,sir!” 众人当即领命,各忙各事去了。 “跟我进来。” 雷耀阳这才招呼蒋天颖、靓坤、陈耀庆、飞全四人,挥手道。 老实说,蒋天颖、陈耀庆和靓坤被留下来,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们可是翻手会员,心知会长留下他们,必然是有什么吩咐,不会是多坏的事情。 什么小弟的事情,那指定是借口。 可是飞全就不行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啊,还真以为是小弟惹了什么大祸,被雷耀阳这里知道了。 而雷耀阳只是给他面子,先前会议上没直接提出来。 所以,刚刚进入署长办公室,还不等雷耀阳开口,飞全就非常直接道: “雷爷,我手下谁闯祸了?什么事啊?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还希望雷爷给我一个人情,我可以马上让他们离开港综市。” xiaoshuting.info “呵!” 雷耀阳刚刚落座便听飞全这么一番话,一边抬手示意四人坐下,一边笑道: “你就不怕是天大的事,你也扛不起吗?” “他们既然跟了我,我就要保他们。只要不是违背江湖道义的事,作为老大,无论如何,我都要替他们扛。” 飞全落座,一脸正色道。 “哈哈哈……” 雷耀阳笑了,笑得十分痛快,赞赏道: “飞全,这两年你是真没让我失望,凭借一块小小的地盘,发展成今天五间酒吧,一家拳馆的规模,听说还有一些正行生意。现在,更是上了新秀排行榜,不错,你真的很不错!” 呃,飞全没想到雷耀阳会话锋突变,挠了挠头,谦虚道: “能够上排行榜,全是耀庆哥抬举,至于生意方面,还多亏了雷爷让乌鸦哥照顾我。” “就算有人照顾,也要自己有本事,才能够立得住脚。” 雷耀阳摇头,公正给出一句评价,这才正经道: “让你留下来,不是你小弟犯事,只是借口而已,我有事要跟你说。” “哦?” 飞全听得,一颗担忧的心放下,脸上也有了笑容,诚恳道: “雷爷有什么尽管吩咐。” 雷耀阳正经看着飞全,欣慰道: “骆驼寿宴时,我曾经跟你说过,如果你的成就能让我满意,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现在嘛,你的成就还算合格,我也该实现我的诺言。” “大礼?” 飞全连连摆手,婉拒着: “雷爷,我能有今天,已经多亏您的照顾。你的大恩大德,我都还没找到机会还,什么大礼我从来没想过,不用了!” “怎么,你想让我食言,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雷耀阳一句反问,玩笑道。 “雷爷,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飞全赶紧解释,手舞足蹈,很是可乐。 在雷耀阳面前,他是一点桀骜不驯都没表现出,如果认识他的人在这里,一定大跌眼界。 “没这个意思就行了!” 雷耀阳不等其说完,抢过话茬道: “花炮会之后,你来警署找我,到时候大礼是什么,你会知道。” “对了,还有啊,我知道你为人激进,花炮会一定会参加,而且如无意外,你还会争夺头炮。” “我现在要告诉你,头炮我已经安排人争夺,你就别抢了。如果有兴趣,剩下的倒是可以争取一下。 飞全大点其头,马上话道: “明白,到时候我不会去抢头炮的。对了,雷爷,你安排的人是谁,需不需要我帮手?” “你帮手?” 雷耀阳乐了,笑道: “你是洪乐这两年最红的新秀,花炮会当天,港综市不少社团的人都会盯着你。你不为社团争取,不怕外面人说你不讲义气嘛?” “他们?” 飞全听到这话,嘴角上翘,十分不屑道: “我飞全能有今天,多亏了雷爷照顾,乌鸦哥带我。” “洪乐,从上到下包括飘哥在内,除了占我便宜之外,就没有其他了。我想帮他们争取,那是我义气,不帮,也说得过去。” “外面的人,我管他说什么,看不顺我,可以来砍我啊!” 飞全说话,社会气息浓郁,嚣张跋扈。 显然,这两年他虽然跟着雷耀扬,学习到不少做生意的经验和手段,可姓格还是那样,完全没有变化。 雷耀阳对此,也没说什么,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是扬手道: “好啦,花炮会的事,用不着你帮忙,我自有打算。你只需要记住,到时候别想着去抢头炮就可以了。” “花炮会后,再来找我,行了,回去吧!” “那好,雷爷,我就先走了。” 飞全很听话,马上站起身,朝办公室内其他三人友好点头,这才告辞离开。 他也不傻,已经明白雷耀阳把靓坤等人也留下,而且当着他们的面,大大咧咧和自己话语。 这么看的话,雷耀阳很信得过他们。 既然雷耀阳信得过,飞全当然也觉得能信,甚至记下三人,准备以后遇上,也好好结交一下。 飞全离开,署长办公室内所剩下的,都是翻手会自己人了。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融洽,靓坤一副沙哑音道: “耀阳哥,你打算让那小子加入翻手会?” “不错!” 雷耀阳点头,毫不隐瞒道: “飞全是个可造之材,而且他现在不过二十几岁,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洪乐堂主。再加上这一次金榜题名,他被排上榜,在洪乐内部,更会名声大噪。” “洪乐龙头飘哥无儿无女,只要我们扶持飞全一下,以后他很有机会,争取到洪乐龙头的位置。” “我们翻手会的人,都是精英,一帮之主,够资格了吧。” “恩!” 蒋天颖听得点头,赞同道: “飞全这两年确实很红,不仅他们洪乐的许多小弟视他为偶像,就连我们洪英有许多小的,也觉得他很厉害。” “飞全跟着乌鸦做生意做得也不错,上次我和乌鸦吃饭,还谈到这个问题。乌鸦很看好他,当时还说什么时候会向雷爷推荐入会,没想到不等他开口,雷爷已经想到了。” 陈耀庆紧随其后,表达出同样赞许的意见。 “洪乐帮主!” 靓坤听得,却不知道想到什么,默默念叨一句,突然道: “耀阳哥,如果我要争取洪兴坐馆,你觉得有机会吗?” “哦?” 对于靓坤这个“突如其来”想法,蒋天颖和陈耀庆都是一惊。 不过惊讶只是一瞬,马上就恍然了。 也不怪靓坤这么想啊,在座三人,蒋天颖是内定的洪英下一任龙头,甚至如果有需要,蒋权随时可以退位,她随时能上位。 陈耀庆势力虽然不比一流社团,但也是自己话事,上头没人,逍遥自在。 这尼玛就连刚刚离开的飞全,一个新秀而已,雷耀阳都说他以后有机会成为洪乐龙头。 唯独靓坤自己,现在别说龙头,连“洪兴十二话事人”都还不是。 以前靓坤一点都不在乎,觉得有钱赚,有生意做,那就可以了。 但随和加入翻手会后,看到会员们不是龙头老大,就是商业大亨,要不就是手上权力极大的部门人员。 他自己呢,不过是洪兴一个普通的老大,表面看起来好像和靓妈一样,可真论起来,他比靓妈都差多了。 人家靓妈,曾经向雷耀阳“跪地磕头,斟茶拜师”,不仅和雷耀阳关系亲近,称呼大小姐也是用的师姐。 翻手会会员们,无不给她几分面子,高看数分。 自己呢? 什么都不是,势力比不过人,人脉比不过人,已经处于了翻手会最底层了。 再这么搞下去,靓坤很担忧,有一天他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虽然不至于被踢出会去,但人活一张皮,自己死赖在里面,完全不能为翻手会做贡献,也实在说不过去啊! 如果能成为洪兴龙头老大,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洪兴再怎么说也是港综市老牌社团,历史悠久,小弟也众多。 有了整家社团为后盾,自己即使不能成为翻手会中的主力人员,也不会再是边缘人物了吧。 对于靓坤的心思,雷耀阳其实并不了解。 听得他的问题,雷耀阳眉头微皱,摇头道: “机会很小,小到忽略不计。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我不同意你去争洪兴的坐馆。” “为什么?” 靓坤似乎没想到雷耀阳会是这种反应,十分不解道: “雷爷,蒋天生只不过是一个富家子弟,要不是蒋震给他留下的底蕴,洪兴早被他搞垮了。” “这几年他只知道做正行生意,根本没理会过江湖事。” “洪兴里面,现在有许多叔父和老大都支持我,加上靓妈,如果我再说服两三个话事人,会很有机!” 靓坤越说情绪越是激动,看得出,他有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觉得机会极大。 雷耀阳静静等待靓坤说完,也不恼怒,平静道: “如果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洪兴十二话事人都拉到你这边,其实也没有机会掌握洪兴,你怎么看?” “不可能!” 靓坤听得这话,都顾不得面前所坐是雷耀阳了,不信话道。 “好,你觉得不可能是吧?那我问你,你对于洪兴,到底有多少了解?不是看得见的东西,而是那些看不见的。” 雷耀阳抛出一个问题 “呃……” 靓坤此时情绪好转很多,心知雷耀阳不会胡言乱语,这么说,一定有依据。 眉头微皱,靓坤小心道: “我不明白雷爷这话什么意思?洪兴十二话事人,五十多位叔父辈,外面像我一样的老大近六十位,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就这样?” 雷耀阳看向靓坤,也不给出肯定答复,疑问句道。 靓坤点头,正色道: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大不了蒋震还给蒋天生留下一些后手,不外乎是人和钱。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蒋震留下的人马再厉害,也已经老了,打不动了。钱嘛,我受雷爷照顾,加入翻手会后,也没少赚,就算比不过蒋天生,也绝对差不了太多。” 雷耀阳听得直摇头,也不再看靓坤,转向蒋天颖道: “阿颖,你也是洪门的人,权爷更是洪门老资格了,他应该给你讲过不少洪字头社团的事吧?” “是说过一些。” 蒋天颖老实点头。 “那权爷有没有跟你说过,蒋震当年有两个儿子。”雷耀阳问话道。 “恩” 蒋天颖想了想,方才不太确定道: “似乎是有听说过,那是我很小的时候,我爸有一次和我吃饭的时候,很有感慨。他说,幸亏只有我一个女儿,子女多了,有时候并不是件好事,就好像蒋震一样垃。” “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那时候我都还小。” 一边靓坤听得着急了,问询道: “耀阳哥,这到底什么意思?蒋天生还有个兄弟吗?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根据我们警方这边的资料,蒋震当年有子,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他的大儿子,就是你熟知的蒋天生,其从小聪明伶俐,非常得蒋震的喜欢。十几岁就跟着蒋震混迹江湖,出谋划策,今天你所看到的洪兴,其实有一半的江山,都是蒋天生算计回来的。” 雷耀阳开始细细讲解道。 “什么?” 靓坤闻之大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在他看来,蒋天生根本就一纨绔子弟啊,哪里有雷耀阳所说的本领。 雷耀阳似乎很清楚靓坤在想什么,话语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和你认识的蒋天生完全不一样?” 不等靓坤回话,雷耀阳继续道: “其实你有这个想法,并不足为奇。因为我查过你的资料,你虽然很早就加入了洪兴,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你靓坤并不出众,一直是最底层的草鞋。” “也是那时候,蒋天生奇谋百出,辅佐蒋震,开拓洪兴霸业。” “以你当年的地位,根本不够资格知道这些事。” “无论为了保护蒋天生也好,为了面子也好,蒋震亦不愿意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他十几岁的儿子是他的军师。所以,除了洪兴最内部的人,还有我们警方这边,这件事很少有人知。” “而你上位的时候,是蒋天生刚刚争到洪兴龙头的位置,为了收买人心,这才会丢掉从前的作风,与人为善,让出很大利益,只是为了坐稳江山。” “当然,那时候洪兴的江山也已经打下来了,不用再继续进取,只要坐稳就可以了。” “坐江山和打江山不同,打江山需要的是狠辣激进,而坐江山,要的是服众!” “蒋天生为了服众,将社团企业化,分红给所有叔父辈。为了牢牢掌控洪兴,重新划分了地盘,分十二区,选十二话事人。对于社团内部,一直采用看起来非常宽松的方式。” “而那时,你正好上位,所以才会对蒋天生这个人,产生“容易对付”的错觉。” “这……” 靓坤有些无语,因为雷耀阳所说这些,他是真不知道啊。 但他清楚,雷耀阳肯定不会骗他! “蒋天生说完,我再给你说说他的兄弟。蒋天生的弟弟,后蒋天生四年出生,被蒋震命名为蒋天养。” “从名字上看,其实就已经很容易看出,在那个年代,蒋震混得并不好,甚至是毫无自信,朝不保夕。他给两个儿子各取名:天生、天养,倒不如说是一种祈求。” “他怕有一天自己惨遭横祸,没办法抚养自己的儿子。所以,寄希望于老天,希望就算是自己完蛋了,两个儿子也能平平安安长大” “蒋天养这个人,四个字形容,将帅之才,如果说洪兴能有今天,一半靠的是蒋天生头脑,那另外一半,靠的就是蒋天养的拳脚。” “当年蒋天生辅佐蒋震之后不久,他弟弟蒋天养长大,也是在十几岁,就加入到了洪兴,并且为社团冲锋陷阵。” “就我们警方这边的资料,从七零年开始,直至七八年,间接或直接死于蒋天养手上的人,超过了五百号。其中有一半,都是和他在“正面交锋”中被干掉的。” 靓坤听得冷汗直冒,咽了口口水,小心道: “耀阳哥,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个人?” “很简单,因为你们洪兴龙头的位置,他们兄弟情义断了。” 雷耀阳先是给出一个答案,再详细解释道: “蒋震当年自从有了两个儿子辅佐后,可以说是文武双臂,披靡一时。洪兴也因为此,从一个三流社团,飞速窜到了一流。” “可惜,好景不长,蒋震年轻时江湖打滚,一身伤势,岁数大了,身体再也撑不住,一病不起。” “蒋震既然病倒,洪兴当然不能“无主”。接班人是谁,其实很明显,一定会是蒋震两个儿子中的一个。” “结果不用我说,你们也能想到啦,二子争位,各种手段尽出。” “蒋天养由于常年带着洪兴冲锋陷阵,所以深得当时洪兴各个“战力堂主”的支持,声势浩大。而蒋天生呢,他拉拢住了所有洪兴叔父,并且说服了蒋震传位给他,名正言顺。”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眼看洪兴的内乱一触即发。” 说到这里,雷耀阳嘴角露岀笑容,玩味道: “那时候,好玩的事发生了。蒋天养涉嫌多起谋杀、绑架、贩毒的证据,被一位不知名的好市民送到了我们警方这边。” “那些证据里面,牵扯的案件足有百余宗,而且每一宗都不是小案子。其中最为厉害的一单,是价值千万的毒品交易。” “呵,七十年代啊,千万的毒品交易案,警方怎么可能不重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警方这边就没有再多的资料。” “只是蒋天养嘛,从那时候起,就成了港综市警方的通缉犯,听说跑路去了太国“跑路的时候,还带走许多洪兴精英,跟随他拼杀多年的堂主,足足一半洪兴能争善战的人。” “所以蒋天生后来上位之后,重组社团,到处招兵买马,明面摆出十二话事人。” “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当时洪兴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已经是纸老虎。” “幸运的是,当年蒋震刚刚过世,余威还在,港综市几百个社团,没一个打洪兴的主意。” “直到了一九八零年,也就是我刚刚调到警务部那一年,上一任保安局局长退休,临退休前,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蒋天养的通缉令取消了。” “这,也就是洪兴蒋家人的故事。” 嘶…! 办公室内三人,无论蒋天颖也好,陈耀庆也好,还是靓坤,听完雷耀阳一番长长的讲述,无不感到“心惊肉跳”。 给人予和气风度的蒋天生,原来从前是那样的人。 而更为可怕的是,蒋家实在太复杂了,除了港综市洪兴外,太国那边说不得还有一个洪兴。 靓坤简直快听傻了,一脸难看道: “耀阳哥的意思是,蒋天养其实从没放弃过争取“洪兴龙头”的位置,通缉令取消,一定是他付出了巨大代价换来的。” “这也意味着他还没放弃港综市,随时会回来!” “不错!” 雷耀阳点头,严肃道: “这件事我知道,警方这边知道,蒋天生也同样知道。他为了保住现在的位置,一定已经准备了无数手段,对付随时可能强势归来的蒋天养。” “你想争洪兴龙头的位置,就算摆平了蒋天生,还有一个在暗处像猎鹰一样注视你的蒋天养,你打算怎么办?” “而且,洪兴是蒋家人的,这一点,许多叔父辈表面不说,内心其实是认可的。” “你要争位,名不正而言不顺,蒋天生不死,他随时报复你,也随时能反掌压住你。蒋天生死,那些叔父一定会请回蒋天养,一样要对付你。” “这,就是我不让你争位的原因。” “在我看来,你要争夺洪兴坐馆,难度太大,还不如自己组建一个新社团来得轻松。” 雷耀阳给出最后的忠告,亦给了靓坤一个新思路。 一边蒋天颖,亦赞同道: “靓坤,坐馆的位置确实不是那么好争的,雷爷说得有道理啊。就说我们洪英吧,一样是家族社团。如果是外姓人想要争位,就算我不说话,社团里也有的是人替我说话。” 陈耀庆同样劝道: “坤哥,其实自己创立一家社团一点也不难,如果坤哥有兴趣的话,我正好没社团,我们可以合作!” 靓坤为人虽然阴险,但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 现在见众人都对自己“苦口婆心”,靓坤心中感激,表面满不在乎道: “我没事,既然雷爷这么确定我争不过,我也不傻,不会白白送死!” “不过要是被我找到机会,一次除掉蒋家兄弟,洪兴龙头的位置,我还是要坐一坐。” 这话,事实上就已经算是服软了,至少靓坤暂时放弃了夺位打算。 雷耀阳也不再多劝什么,再劝下去,就有点看不起靓坤的嫌疑了? ? “好,既然你知道了洪兴的复杂,凭你的头脑,我相信你在适当的时候,会做出最为正确的选择,这件事暂且不谈。” “我留你们下来,其实是想吩咐几句。” 雷耀阳把话题拉了回来,慢悠悠道: “今天大房里面那场会议,你们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是在为我们会的生意打广告。” “所谓治安问题,什么介绍生意给外面那些老大,都是借口。” “阿驹那边,确实是新开了一家赌场,不过赌桌嘛,有一半早就已经预定给澳门那边的老大了,还剩下一半,我和他商量过了,分作两份,一份给你们三家。” “至于最后一份嘛,才是让外面那些老大去争取的。” 听到这话,靓坤、蒋天颖、陈耀庆三人总算开心起来,心中无不暗叫道: “这就是有组织的好处啊,生意完全内定,各种内幕消息自动送上门。” “听听,赌场招租,说得是冠冕堂皇,事实上四分之三直接就内定了,还剩四分之一,外面那些老大有多少,靓坤等人心中有数,足足几百号之多啊。几百号老大,去抢二十几张赌桌租借权,惨烈程度,不亚于置地投标。” 蒋天颖满脸笑容,马上就反应道: “雷爷,多谢了。” “你们要谢的不是我虽然赌场是我的,但管理的是阿驹,出主意的也是他,这是他的意思。” 雷耀阳摇头,又指点道: “现在外面那些老大都想租赌桌,虽然现在已经内定给你们了,但你们也要有点表示。” “这样,过两天由阿颖你开始,你们三家轮流摆宴席,大张旗鼓请阿驹去吃饭。” “到时候整个江湖都会知道,是你们讨好了阿驹,凭实力争取到的赌桌。而不会有人怀疑里面不公。” “另外,阿驹这次过来,是替我们“翻手会”办事受注,你们多帮衬一点。我看过了,他带过来的人只有几十号,到时候注码多了,难保外面有人会“以身犯险”,玩黑吃黑。” 小书亭 “虽然阿驹在旺角,但我不适合出面,天天看着他。你们多派点人手过来,没事就去麻将馆打牌,暗中协助保护。” “放心吧,雷爷,我们会做的。” 陈耀庆连连点头,并且作为代表,承诺道。 靓坤与蒋天颖当然也无意见,人家给这么大好处,又同为会员,于情于理都得帮一把啊,而且这种小事只是“举手之劳”。 “好,那就行了,有什么事,记得马上给我电话。” 雷耀阳对于翻手会的生意很看重,各方面都想得周全。 靓坤、蒋天颖三人听得,佩服的同时,又一再承诺,绝对不会让生意有意外。 先是杂志造势,而后外面古惑仔也非常配合,闹出极大动静。 再加上旺角警署,雷耀阳亲自召集诸多老大开会,且放出巨大诱饵。 花炮会开盘的前期工作,彻底做完,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也就在第二天,东风吹到! 澳门那边,经过贺氏许多精英“通宵达旦”的预算、推测、研究。江湖杂志之上,猛人榜上有名者的赔率出来了,直接就传真到了崩牙驹手上。 崩牙驹对于这次翻手会的任务,投入了全部精力,拿到赔率一个小时后,正式在旺角贺氏麻将馆开盘受注。 同时,崩牙驹也把“赔率”发给了昨天刚刚加盟做大艇的不少港综市老大。 一时间,整个港综市都在疯传“花炮会”开赌的消息。 如同雷耀阳所料那般,赌扑克、赌马、赌狗,这些项目都可以吸引到人。 现在赌人,还是身边熟悉的古惑仔,吸引力更是无与伦比。 开盘短短一小时,旺角麻将馆这边就收到两千万的注码。 虽然这些注码,大多来自于昨天参加旺角警署会议的大佬,但也有一些冲动的古惑仔,得到消息后马上就赶过来下注。 他们全都信任“贺氏”这块金字招牌,不怕赢了没钱拿。 当然,更多的人还没有丝毫下注的意思,一来,古惑仔们得到要开赌的消息,可不知道在哪里下注啊。 二来,现在只是开出了江湖猛人排行榜上面的赔率,金榜题名上面的赔率,其他参赛者等等,都还没开出。 古惑仔赌钱,跟大热的是很多,可是愿意全副身家支持自家兄弟的,也绝对不少他们还要等着他们认识的兄弟被开出赔率,方才会“豪掷千金”。 不过即便如此,一小时两千万,已经让崩牙驹很开心了。 毕竟离花炮会还有足足三个礼拜,这么老长时间,可以慢慢的来嘛。 对于这个结果,雷耀阳亦是满意的,还特意多派出了两队军装在旺角巡逻,表面理由是最近治安较乱,为了让民众安心,增多一些人手,大家辛苦一点。 事实上,雷耀阳目的很明确,就是保障崩牙驹那边的安全。 不过这一点,似乎并不需要雷耀阳多费心。 自靓坤、蒋天颖、陈耀庆回去之后,马上就派遣出得力手下,每家带了几十号人,整天坐在旺角麻将馆打麻将。 陈耀庆这边,甚至拿出两把AK,特意送到麻将馆存放。 表面生意兴隆的麻将馆,其实是被自家人包场了。 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瞬间就有百多号人站起来,把敌人打成肉泥。 ps:晚上还有三更大章送上,跪求月票 第四十五章:羊毛褥到雷老虎身上了 自陈耀庆开盘之后,收到的注码每天都在狂增。 短短一个礼拜功夫,注码已经过了两亿,这么快就有这么好的成就,着实是连雷耀阳自己都没想到的。 为此,雷耀阳特意给翻手会所有会员打去电话,告知他们这个好消息。 所有会员都非常兴奋, 特别是陈少等富二代会员,他们也开始发力,鼓惑身边的纨绔子弟也加入到下注的行列。 纨绔子弟最擅长什么? 还不就是吃喝玩乐,现在有这么好的项目,他们也来劲了。 而纨绔子弟之间,往往还喜欢攀比,你下注一个, 我就下注另外一个。 你下注一百万, 我就来两百万。 表面的赌局, 很容易就变成斗气局。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这次赌局之中,陈耀庆那里的生意,比之第一个礼拜更加红火,以倍数狂增。 旺角警署。 这天,雷耀阳一大早便来开工了,这也是自陈耀庆受注之后,曰常情况。 毕竟陈耀庆那里赌注太大,现在不少江湖人都知道,这个年头,穷疯了的人可不少。 要是有人“太岁头上动土”,也不是没可能的。 雷耀阳坐镇旺角,有什么情况,可以第一时间派人去支援。 大小姐当年为了跟雷耀阳学习赌术, 麻将馆就开在警署隔壁街, 旺角警员出动,用不了三分钟,就能赶到现场。 再加上陈耀庆、靓坤、蒋天颖的人每天都在那边暗中保护,应该是万无一失。 大房内, 钟立文和宋子杰竟然比雷耀阳到得还早。 此刻,他们两人坐在一起,正在对一名小胡子眼镜男人问话: “喂,小子,我们都陪你坐一晚上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啊,你这样不说话,别以为就能混过去了。” “现在我们有十多个人证,他们都愿意出庭指证你。” “恩?” 雷耀阳随便瞟了一眼,马上对那犯人产生兴趣。 犯人看起来很眼熟,如果雷耀阳没认错的话,可不正是几年前澳门赌神大赛时的参赛者阿King嘛。 他的扮相,几乎与几年前一模一样,天蓝色衬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抹小胡子,给人予“斯斯文文”的感觉。 可雷耀阳却知道,这人是个老千,之所以这样的扮相,只不过是想更加取得人们的信任罢了。 他的真面目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至少小胡子就是乔装的。 兴趣之下,雷耀阳走了过去,招呼道: “立文,什么事啊?” “头!” 钟立文和宋子杰顶着黑眼圈,由于是背对着雷耀阳,这时方才发现。 两人招呼一声后,由钟立文开口,解释道: “杀人案,这小子在“天上人间会所”杀了人” “哦?” 雷耀阳港综市惊,“天上人间”是港综市二流社团义和,龙头老大义哥所开的场子。 在那里杀人,得罪义和倒是没什么。 关键就雷耀阳的了解,阿KING只是一个老千啊,他骗钱而已,怎么会和杀人这种罪名扯上关系了?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雷耀阳问询道: “你们两个在这儿熬一晚上了?” “是啊耀阳哥,这小子是昨晚十二点犯案的,我们都已经睡下了,临时被值班警员通知回来。可我们审了这小子一晚上,他一句话都不说,现在子朗也还在外面找线索。” 钟立文一脸苦涩,无疑是对于熬通宵又没成绩十分不爽。 “恩!” 点了点头,雷耀阳扬手道: “既然累了,你们就回去休息吧,先出去吃饭,再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再过来。” “这小子交给我,我来审。” 听得这话,宋子杰和钟立文连连摆手,不好意思道: “耀阳哥,不用了,我们也就抱怨几句,没别的意思,还扛得住!一会儿军哥和生哥他们来上班,我们再让他们接手就行了。” “行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先回去休息吧。” 雷耀阳同样摆了摆手,一副好上司的模样。 钟立文和宋子杰感动之余,连番客气,但架不住雷耀阳坚定,只好答应了下来。 又是一翻千恩万谢,两人这才收拾好东西离开。 他们确实太累了,最近旺角案子实在太多,整天出警巡逻,昨晚好不容易早点回家休息吧,又遇到半夜通知来审犯人,没想到这么不顺利,一晚上什么都没审出来如果是别的警署,或许警员会觉得是常态,无所谓。 可在旺角,根本没有加班一说,几年来治安良好,各方携手合作,警署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都不用警方费劲,各种消息自动送上门。 所以最近熬下来,旺角警员们都有些受不了了,差异太大,不适应啊。 目送着二人离开,雷耀阳这才仔细打量阿 King。 此时的阿King,和几年前完全不同。 雷耀阳还记得几年前见到他时,他虽然还是这幅老实打扮,但眉宇间充满自信,锋芒暗藏。 此刻,他却满脸呆滞,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着,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抬起来过,就好像一个迟暮老人,随时要挂掉了一样。 雷耀阳也不叫他,坐在刚刚钟立文的位置,翻看起桌上的初步资料。 资料可以说非常简陋,无疑是案子的初步调查,只见上面记载着:犯人真名不详,据报案者说,只知道他外号阿King另外,在现场发现满地扑克和钞票,死者是澳门人士省伟,外号烟囱,富商。 据目击者称,两人本来是在一块玩牌,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冲突,进而引发殴斗。 是否是故意杀人,还有待调查。 “呵,竟然还都是熟人!” 雷耀阳看完资料后,心里笑了,几乎都不用多调查,便想明白了事情经过。 这不就和赌侠1999中一样嘛,阿King做掉了澳门烟囱。 现场有扑克有钞票,两人肯定是一起赌博了。 烟囱那暴脾气,雷耀阳当年就见识过,只要发现阿King有出千的“蛛丝马迹”,一定动他。 结果很明显啦,烟囱肯定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了港综市,一个老千竟然敢反抗,并且挂了他。 “做老正最要紧是用脑,不是手脚,你师傅没教过你吗?老正出手,为整个赌坛所不齿,按照以前的规矩,你是要被挑断手筋的“到底怎么回事,让你这个以老正为荣的人,竟然选择出手杀人!” 看完资料后,雷耀阳终于开口,他完全没按照警察审案的模式,而是谈起了千门规矩。 或许是雷耀阳的话语,让阿King觉得好奇,他总算有了反应,抬起头来。 当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样貌后,阿King十分吃惊,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赌神!” “赌神?” 雷耀阳玩味一笑,话道: “这个称呼,很久没人叫了,在这个地方,我喜欢别人叫我雷sir,雷爷,雷署长都行。单单赌神这个称呼,有点刺耳啊。” “呃……” 看到雷耀阳这个也是赌坛的人,且为华人取得赌坛最高荣誉的人,阿King来了说话的兴趣,苦笑道: “是啊,雷sir现在是港综市的英雄人物,明星警察。前段时间雷sir冒险冲入学校救人,我也在电视上有看到。” “有着这么光明正大的身份,无法估计的远大前程。我们这些人梦寐以求的称号,在雷sir眼里,确实不值一提。” “话也不能这么说!” 雷耀阳摇头,如同和朋友聊天一样,和善道: “赌神这个称号,也给我带来不少的好处。只不过我身份特殊,到底是港综市警察,顶着这个名号出门,别人会说我装蒜的。” “哈哈哈!” 阿King听得笑了,比起先前颓废样子,好了太多。 雷耀阳抬起右手,扬了扬手上手表道: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八点就是我们这里上班的时间,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开工。你也不想坐在这外面被人当猴子看吧?有没有兴趣跟我进去聊聊?” 阿King勉强一笑,笑容十分苦涩: “雷sir太抬举我了,我现在都已经被抓到了,人赃并获。就算要让我去大门口录口供,我也得去啊!” “走吧,聊聊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如果事情不大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也说不定。”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打开阿King的手铐。 阿King与雷耀阳非亲非故,受到如此礼遇,就算明知雷耀阳恐怕是为了口供,心里还是非常感激。 动了动被解开的双手,阿King起身道: “没得帮的,我确实杀人了。” “杀人总有原因嘛,我知道你是老正,而且是个很成功、很出色的老正。逼得你动手杀人,恐怕事情不简单啊。” 雷耀阳说着,给足阿King的信任,根本没押解他,带头往办公室走。 当然了,雷耀阳也不怕阿King跑,要他真敢跑,雷耀阳连追都不会去追,担保他出不了旺角。 可怜阿King不知道这些啊,他是赌坛的人,只是对赌坛的一切十分关注。 旺角这边,本就不是他常常来的地方,当然不知道雷耀阳在这边是何等威望。 满以为这就是赌神的风度,带着钦佩的心情,老老实实跟着进了房间。 “随便坐,喝点什么?” “白水就行了,谢谢。” 由雷耀阳亲自动手,一杯咖啡、一杯白开水,很快就放在了办公桌上。 两人分宾主落座,皆是沉稳,不慌不忙。 只不过雷耀阳是胸有成竹,真正的不慌不忙,阿King只是常年老正的习惯使然,内心到底怎么样,那就见仁见智了。 过了大概一分来钟,雷耀阳面前放着资料,轻松道: “我看过资料了,上面说你杀的那个,是澳门烟囱。” “烟囱那个人我也认识,他是澳门马交文亲信,省镜的亲弟弟,为人嚣张跋扈,好赌、好色、好斗。” “而现场,发现满地的扑克和钞票。” “显然,你们应该是在赌钱!” “怎么,是他输了想要耍狠,还是抓到你出千了?” 先前阿King处于低落阶段,雷耀阳的话语只是让他缓醒,现在再一次听雷耀阳说起自己出千,阿King非常疑惑,不答反问道: “雷sir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千门八将,老正为王,你是个老正嘛,我当然知道。” 雷耀阳点头,不置可否道。 “雷sir手上有我的资料?” 阿King脸色瞬间难看,毕竟他可是一个傲气的人,自负从做老正开始,就一直小心翼翼,谨慎行事。 他的身份,应该没几个人知道才对。 现在被雷耀阳一语叫破,好像还非常熟悉,难不成自己引以为傲的“伪装技巧”,其实非常低级,而自己早就被警方摸清底细,甚至是备案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对于阿King的打击,比杀人还来得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放心,你的技术还是不错的,至少我们警方这边,没有关于你任何的资料。如若不然,我的伙计也不会陪你足足耗个通宵。” 雷耀阳善于察言观色,看阿King样子,就知道他想什么,马上给出一个解释道。 “呼……” 阿King听得,长出了一口气,新的疑惑又来了: “那雷sir为什么知道我是老正?” “我见过你,几年前世界赌神大赛上,你赢过两场之后,就故意输了。那时候你的伪装,和今天一模一样。” 雷耀阳为其解答着。 可就这简简单单的解答,阿King心中如惊涛骇浪。 赌神大赛啊,那可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自己当时只是想要赢钱,并不是要争夺赌神,确实赢下两场后,外围巨资买了对手赢,自己故意输了。 笔趣阁 按理说,自己这种连第三轮都没进的小人物,别人不会注意才对。 可雷耀阳竟然就注意到了,并且牢牢记住了自己。 此等记忆力,可畏可怖! “雷sir不愧是赌神,我输了,雷sir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作为输家,我无不回答!” 很久没遇到过赌坛的人,今天遇见,雷耀阳感觉很是有趣,微笑道: “我们并没有赌,也没有下注,谈什么输赢。” 阿King摇了摇头,正色道: “作为老正,第一条就是要让所有人不会认出自己,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生存下去。” “雷sir也是半个赌坛的人,应该很清楚,老正曝光了,就丢了饭碗,最好的下场是收山,而最坏的下场,就是死!” “雷sir几年前见过我一次,几年后竟然能一眼就认出我。我输了技术,也自问没有雷sir这份记忆与眼力,输得心服口服。” “至于注码,我是嫌疑犯,雷sir是警察,口供当然就是最好的注码。”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雷耀阳笑了,笑得很开心,虽然自己内心深处排斥赌坛中人,但不可否认,有时候这些人比一般人还要讲原则。 他们遵从于赌坛古老的规矩,即便根本没开赌,每时每刻也都在自己跟自己较劲。 “好吧,你既然要认输,那我们回到这件案子谈谈。” “烟囱是你杀的?” 署长办公室中,雷耀阳舒服坐在椅子上,开始起正经问话。 “是我杀的。” 阿King如他所言,认输之后,老老实实就给出了答案。 雷耀阳早就有所猜测,点了点头,再问道: “为什么要杀他?” “我得到消息,烟囱最近一个礼拜赚了很大一笔钱,所以做局准备千他。可惜,我的助手临时生病进了医院,机会又只有一次。我没办法,只能临时找了一个助手,我和他全无默契,配合上出了一些问题,被烟囱看出来了。“ “烟囱当时想要杀我,我自卫反击,杀了他!” 阿King的语气很平淡,但雷耀阳可以看出,他非常的痛苦。 想想也是,作为老正,布局被人拆穿,已经是最大的失败。 更为坑人的是,还失手杀人了,自己还得面临刑事起诉,分分钟被判无期。 这样的打击,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雷耀阳拿出两支雪茄,十分“善解人意”递上一支,顺手又将打火机从桌上划了过去。 “谢谢!” 阿King感激一语,接过点燃雪茄,深吸了一口,吐出烟圈,似乎心情也随着烟雾,舒缓了很多。 雷耀阳同样点燃了雪茄,如朋友一样闲聊道: “千门八将,正、提、反、脱、风、火、除、谣,你是老正,那你应该还有其他七位师弟才对。” “八将合着生,分则死,你师傅没教过你这些吗?你那七个师弟又到哪儿去了?” “作为老千,不熟的人,一定不可以一起合作做局,你这样冒险,很缺钱用啊?” 阿King眼神飘忽,似乎想到什么,沉默片刻后,方才话道: “不错,雷sir说得很对,千门八将一共有八个人,八将齐至,方才能够做局,这话我师傅也同我讲过。” “这也怪我自己,年轻气盛,当年师傅告诉我和七个师弟、师妹可以出师,我们的第一单生意,就赚了十万港币。” “由于我是整个局的策划和实施者,所以我当时觉得,我既然出力最多,就应该是分最大份的那个人。” 听到这里,雷耀阳不等其说完,直接接茬道: “你那七个师弟、师妹,当然不会认可你这种说法,所以你们闹掰啦?” 阿King点了点头,解释道: “当时的我太年轻,也太穷了。” “我是个孤儿,从有记忆以来就在福利院生活,那时候我缺吃、缺穿。” “吃的,大多康菜,只有过年过节,才有一口肉可以尝尝。穿的,也是人家捐助来的衣服,呵,好衣服谁会捐助呢?十岁以前,我就没穿过一件衣服是合身的。” “后来我跟了师傅,发誓一定要出人投地,赚到无数的钱。” 说到这里,阿King苦涩一笑: “自以千术过人,连自己的师弟、师妹都容不下,我有今天,也是活该。” 听完阿King的生平,雷耀阳对他倒是有点刮目相看,问话道: “你的意思是,你从出师到现在,都是一个人完成千门八将所有工作?” “是!” 阿King点头,肯定道: “除了我外面有线人收风之外,策划、布局、实施,都是我一个人。” “了不起。” 雷耀阳给出三字评价,再问道: “你做老正多久了?” “包括今年在内,整八年!” 阿King再答。 “八将的收入你一个人拿,这么说起来,你应该赚了不少钱才对啊。怎么会想到去千烟囱那种人?你不知道他不好惹吗?” 雷耀阳对此十分好奇。 经过这么久,阿King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冷静道: “我说过了,我要赚无数的钱,我知道烟囱不好惹,但他最近花炮会开盘,到手超过一亿的赌金。他这个人我打听过了,好赌成姓,只要布局让他上钩,就算是赌金,他也敢拿出来赌。” “恩?” 听到这话,雷耀阳眉头大皱,脸色大沉,不由脱口道: “你说什么?” “我说烟囱好赌成姓,只要布局够好,很容易千他。” 阿King老老实实重复道。 “不是这句。” 雷耀阳音量徒然提高,仔细道: “你说烟囱最近开盘什么?” “花炮会啊,港综市江湖盛事嘛。” 阿King不明所以,还是老实答道。 “你把你知道的,烟囱花炮会开盘的事说给我听听。” 雷耀阳这下来了精神,内心暴怒。 花炮会开盘的点子可是自己苦心想出来的,自己各种布局,方才使得现在花炮会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红红火火。 现在有人敢在雷老虎面前,摘自己桃子吃,真是活得不耐烦啦。 阿King虽然不知道雷耀阳为什么对这个事有兴趣,但先前他自认输家,赌注就是老实交代。 阿King立马讲述道: “据我的线人告诉我,烟囱最近在公海马交文的赌船上,四处拉熟客下注,赌那花炮会各个社团、各名人的输赢。” “那些客人好像对于这个也很有兴趣,烟囱做了一个礼拜,就收到一亿左右注码。” “他昨晚过来港综市,就是过来收钱的,他似乎也安排了一些小弟,在港综市受注。” “好,好得很啊!” 听到这里,雷耀阳的怒火简直窜上脑门,这烟囱真是有种,不仅在公海上摘桃子,手原来伸了那么长,都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 试想一下,阿King所说的消息还不是没可能的。 毕竟为了受注更多,雷耀阳让崩牙驹借口让利,找了许多外面的老大代理受注,做大艇。 而人员名单,又没有公布出去依。 换言之,就算有别的人受注,外面人也会把他们认为是加盟的那些人,根本不会在意。 自己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这个消息。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真是有种,不仅有种,还胆大包天。” 雷耀阳心里狂骂,脸色转正,看向阿King道: “这件事我会去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你做掉烟囱不仅没错,反而有功。我会替你安排,你大不了被判误杀,去了赤柱,我也包你有好曰子过。” “一两年以后出来,你别做老千了,我替你找份差事,正经赌场做总监。” “啊!” 本来已经绝望的阿King,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怎么个意思,怎么说着说着,雷耀阳态度大变,还说自己有功了? 对于雷耀阳态度的转变,阿King十分懵,问话道: “雷sir,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耀阳看了阿King一眼,反问: “我和澳门贺氏的关系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过,整个赌坛也都知道,大小姐曾经拜雷sir为师。” 阿King点头,老实道。 “听过就好,那我现在告诉你,花炮会开赌,一开始就是贺氏想出来的主意。不仅如此,贺大亨还曾经打电话拜托我,希望他们的人过来港综市受注,我帮着照顾一二。” 雷耀阳给出一个虚假,却又完全说得过去的解释。 至少阿King听来,恍然大悟,完全明白了雷耀阳适才话语的意思。 敢情烟囱“胆大成那样”,剽窃贺先生的点子,开盘受注,完全是抢生意啊。 紧接着,阿King狂喜,这可真是“车到山前又有路”,明明是一出死局,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重判入狱,很可能出不来,现在变得有了希望。 “雷sir,你打算怎么做?” 呼吸急促,沉稳如阿King都变得不再沉稳,着急问话,问出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对此,雷耀阳倒是毫不在意话语道: “先让人查清楚这件事,如果是真的,烟囱就是该死。不仅他该死,如果还有人和他合作,那个人也要死。我相信烟囱一个人,不敢那么大的胆子,也没这个头脑。” “对了,你说烟囱在公海马交文的赌船上受注,据我所知,马交文有四艘船,具体是哪一艘?” 呃…… 说起这个,阿King有那么几分尴尬,不好意思道: “这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他收了一亿注码。” “这样,雷sir,让我打个电话,我问问我的线人。我让他全力配合雷sir,一定很快可以弄清楚这件事。” 作为老正,线人可是非常重要的。 线人的情报,会关系到老正的判断,进而影响布局,甚至能引导最终胜负。 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就算打死阿King,他也不会曝出线人的消息。 可是此时,他是巴不得赶紧把线人找来,好好让雷耀阳问问。 “不用这么麻烦了,电话你随便打,只要告诉我,到底是哪一艘船就可以了,我会派人去查。” 雷耀阳说着,推过面前座机电话。 阿King也不含糊,拨出号大概两分钟后,阿King放下电话,语气带着喜悦道: “我的线人说,四艘船都有受注。” 由不得阿King不欢喜啊,现在他已经明白雷耀阳的意思,巴不得烟囱等人闹得越大越好。 这样,就把大亨和雷耀阳两人得罪得越厉害。 自己杀了烟囱,间接功劳就会很大,虽然不能完全无事,可至少有了盼头。 “全都有受注,好啊,真是厉害啊!” 雷耀阳脸色可就不好看了,自语一句,抬头看向阿King安排道: “现在你听好了,口供方面,你一口咬定是烟囱输急了眼,所以要杀你。你只是被迫无奈,反抗自卫。” “我现在让人带你去口供室,你自己想好该怎么说。只要我查明你说的情况是真的,你的口供和证人的口供一定会一致。” “运气好,你或许连牢都不用做,最坏结果,也不过在五年之内。” “谢谢雷sir!” 阿King听得,感激心爆棚,豁然起身,朝雷耀阳鞠了一躬。 “丑话我说在前面,如果你给我的消息是假的,我担保你出不了赤柱。” 雷耀阳同样起身,严肃道。 “如果我骗了雷sir,那是我该死!” 阿King连连点头,很理解这个说法。 “好,那你先去录口供。” 雷耀阳说着拉开办公室房门,正巧看到几名军装警员在大房里面。 “大军、牛佬,来一下。” “署长!” 两名军装警员听得招呼,飞快跑了过来,踏步敬礼。 “带他去口供房录口供,他涉嫌昨晚一起杀人案,抓回来之后由于太过惊恐,一晚上什么都没讲。经过我的劝说,他已经肯录口供了。” 雷耀阳随意忽悠了一句。 两名军装听得,却是精神大振。 毕竟给杀人犯录口供,这可不是他们的差事,属于便衣警员才有资格做的。 现在署长交给他们去做,无疑是信任他们,或许还有提拔重用的意思在里面啊。 内心狂喜,两名军装声线拔到最高,齐声喝道: “yes,sir!” 搞定了阿King的事,雷耀阳转身又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电话直接就打到了澳门: “喂,徒弟?是我!” “我刚收到风,马交文的赌船上,也开了盘赌花炮会,你马上派人去查查是不是真的!” “恩,暂时不用动手,我会处理。” 啪… 马交文是澳门赌坛的人,交由大小姐去查,无疑是最快速、最效率的。 电话挂断,雷耀阳又拨出第二通: “鲸爷,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收到风,现在外面出现了一些混混,想要浑水摸鱼,也在受注花炮会。我希望鲸爷先找阿驹拿个代理人名单,按照名单查一查,看看有哪些不是代理人的,也在受注。” “不用,不用扫他们的场。” “抢我们翻手会的生意,下场绝对不会好。我要让他们吃多少,吐双倍出来!鲸爷,你只需要查清楚,把资料交给我就行了。这件事,你不要公开出面。”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只知道受注的是澳门贺氏,而不知道我们翻手会。” “恩,好,就这样,晚点再联络。” 第二个电话,雷耀阳拨给的是三联堂蓝鲸。 三联堂马栏生意遍布港综市,麾下小妹众多,像这种消息,是最容易探听到的。 只要蓝鲸想知道,相信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有结果传回来。 大小姐和蓝鲸确实没让雷耀阳失望,三个小时后,蓝鲸第一个回复,告知雷耀阳,确实有人也在受注,他们没有加盟崩牙驹,却还是打着“澳门大亨坐庄”的旗号。 给予外界的感觉,他们就是加盟了崩牙驹,根本没人怀疑。 五个小时之后,大小姐电话也打了回来。 大小姐语气无比的气愤,几乎是一句一骂,肯定了雷耀阳的消息。 那马交文的赌船上,还真可以下注买花炮会。 而且比起崩牙驹这边,他们的花样更多,不仅买赢,亦可以买输,甚至还有像赌马一样买的,什么一拖二、一拖三。 公海之上。 四艘由客轮改进而成的赌船漂浮,四艘船互相相隔千米左右,呈正方形,气势磅礴。 船上灯红酒绿,吵闹声顺着海风,扬出老远,如果有快艇经过,远隔几百米都能听到。 其中一艘赌船房间内。 西装革履,眼大如牛的光头,正在咆哮。 他倒不是参与赌博而引出的情绪,亦不是输钱后的发泄,而是因为一个天大的噩耗。 光头的亲弟弟死了,还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给杀死了。 不错,光头的身份很容易猜出,正是死于阿King之手那烟囱的亲大哥省镜。 省镜此时气愤难平,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昨天只是吩咐弟弟去港综市收赌资,这一去就成了永别,从此阴阳两隔。 此时,省镜面前恭敬站着六名西装男人,六名男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眼神中皆帯着几分恐惧。 “你们这群废物,我让你们保护烟囱,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 省镜一边话语,顺手拿起桌上烟灰缸,朝其中一位保镖头上砸去。 砰~ 两声沉闷音出,被砸保镖即不敢躲,也不敢出言反驳,只能用双手尽可能护着自己,强忍着让省镜施暴。 还是另外一名岁数较大一些,四十二三岁的中年保镖看不下去了,开口解释道: “老大,当时情况复杂,烟囱哥已经把那小子打到了地上,压着狠K,而且我们也搜过了,那小子身上没任何东西。” “谁会想得到,他嘴里含着刀片啊!” “搜过?” 省镜听得,怒气不减,喝话道: “既然搜过,为什么没搜出他嘴里的刀片。吗的,我看在你跟了我们兄弟十年的份上没动你,现在你要出头是吧?” 话罢,省镜顺势烟灰缸,又砸在那说话保镖头上。 这一记出手极重,一下就把那中年保镖砸翻在地,额头出血,流个不止,爬不起来。 “吗的!” 看到中年保镖的惨样,省镜的气好像也消了很多,大骂一句,将烟灰缸扔在了地上。 气冲冲坐回沙发上,省镜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平复心情后,问话道: “为什么没替我弟弟报仇?” “老大,不是我们不想出手,当时那家会所的看场来了几十号人,他们死死拦着我们,还打电话报警了。” 一位年轻点的保镖委屈道。 老实说,他们也觉得冤啊,昨天晚上的情形简直是太奇葩了。 烟囱抓到阿King出千,仗着人多势众,完全是碾压收拾起阿King谁都想不到,阿King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嘴里却含着刀片。 只是刹那间功夫,保镖们都没反应过来,烟囱已经被割破喉管,倒在地上。 他们当时也确实有报仇的意思,打算干掉阿King可是那会所看场子的人来得太快,呼呼啦啦冲进包厢五六十号。 按理说,那些也是古惑仔,出来混的,看到这种私人恩怨,最多也就问问,不会搭理才对。 哪儿想得到那群古惑仔好像疯了一样,一群人涌上来,把他们按在了地上,大声喊着不准破坏犯罪现场。 他们甚至连包厢内的女人都没放过,通通按在地上控制起来。 紧接着,他们气势汹汹,选择了报警! 当时的奇葩情况,绝对是这几个“见多识广”的保镖生平从未见过的。现在省镜要训斥他们不报仇、没有保护好烟囱,他们是真的感觉冤啊! 省镜也知道弟弟回不来了,又坐了两三分钟,缓了缓问询道: “杀我弟弟的人,现在被抓到了哪里?” “好像是旺角警署。” 一名保镖给出答案。 “旺角。” 省镜听得,眉头大皱,自语道: “那不就是赌神的地盘?这就难办了。” 无疑,在省镜想来,凭借他的关系,就算凶手进了警署,也不是没办法的。 但如若那警署署长很厉害,不卖面子,还是无法。 赌神,这个在赌坛人士看来,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人,省镜可不觉得能在那里要到面子。 到警局去报仇无望,省镜抛开这个打算,又问道: “我们的钱呢?” 呃…… 几名保镖互相对视,由其中一位发声,尴尬道: “钱也被那些条子带走了,说是证据,等查清楚这单案子,我们才能申请领回来。” “领你吗个头啊。” 省镜这下控制不住情绪了,豁然起身,眼中杀气毫不掩饰,顺势一脚就踹飞其中一保镖。 而后,怒意不减,双拳并用,打翻? ?外几名保镖。 两分钟功夫,几名不敢反抗的保镖全都倒在了地上,无力爬起。 “你们这群混蛋,烟囱要拿下注的钱去赌,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知?现在好了,足足过千万的赌注,全部被条子带回去了。” “说什么事后去领,谁去领,你们去还是我去?那些都是赌资,黑钱来的,证明不清楚来源,不仅钱领不到,还会惹上一身麻烦。”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钱回不来,你们几个也别回来了,给我滚出去。” 省镜发火,非同小可,足足说了好几分钟,方才允许几个保镖离开。 几名保镖强挣扎爬起,哪里还敢多待,赶紧选择了跑路。 正在这时,一名五十岁中年男人小心翼翼走进房间,汇报道: “镜哥,我们的船需要大补给,四艘船都快没油了。另外,船上的酒水也不多了。” 小书亭app “那就补给啊,还用我教你啊?让快艇运回来。” 省镜本就不爽,对于这个傻问题,更是恼怒,训斥道。 “镜哥,马先生上次说,让我们有机会把船开回去整修一下我们的船已经两年没靠岸了,我觉得这次正好合适顺便补给您看?” 中年男人解释道。 省镜到底还是马交文的手下,而眼前中年男人正是这艘船船长,亦为马交文亲信。 省镜心里气恼,却又不好得罪,只能生硬道: “既然是文哥吩咐的,好,照办吧。” 中年男人如蒙大赦,赶紧出了房间。 他其实也听说烟囱被人做掉的事,如非必要,是真不愿意这个时候过来找省镜说话的。 可世事就是这么巧,赌船正好缺物资,马交文上次开会又吩咐过整修,两件事合为一件,可以节约很大成本。 第四十六章:雷霆报复 得到吩咐的赌船船长,工作效率一点也不差,先是派人通知客人们,赌船即将靠岸补给,让一些不便抛头露面的客人先离开。 而后,四艘大船并排,由公海起航, 直奔澳门。 这一天,海上风平浪静,算得上出海的好时节,行驶也非常顺利。 想着自己亲弟弟的死,还有那千万赌资恐怕是拿不回来了,省镜非常郁闷, 来到了甲板, 吹着海风。 “千万的注码啊, 要是那五千万买中了,卖了自己都不够赔的。不过花炮会那么多人争夺,应该不会那么巧,有人正好重注中奖吧?” 省镜心中算计,脑子快速转动,琢磨着这件事该怎么办。 呜呜! 四艘船稳健行驶,就在刚刚驶入澳门海域时,海上传来一阵阵怪音,怪音刺耳,吸引许多客人都来到了甲板之上,好奇张望。 “什么动静啊?这么刺耳!” “你们看,那边怎么有那么多船?” “五星莲花旗,那好像是我们澳门的船吧?” “不止呢,还有紫荆旗,港综市仔的船也有,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不远处, 一排中小艇并行, 浩浩荡荡, 足足有十几艘之多,声势浩大。 客人们大多没听过这种声音,更没见过这种场面,好奇心爆棚。 省镜常年待在公海负责赌船,倒是对海上的事很熟,这不就是水警那破船的警报动静嘛,那些船他也认识一半之多,有港澳水警、缉私船、还有几艘是他不太熟悉的。 总之一句话,那都是些官方船只,非私人拥有。 正巧,这时候船长走了出来,省镜立即招呼道: “前面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没听说最近澳门有什么海上行动啊。” 作为船长,一般对于海上消息很灵通,连考虑都没有,便话语道: “或许是循例检查吧,放心镜哥,我们的船完全没问题。” “恩!” 省镜其实并不担心这种检查能出什么问题,要知道,他们这船可是马交文的,马交文虽然比不上澳门贺氏那么有名,但黑白两道同样要卖他个面子,就算澳门上面的,葡国集团,有事也会先找他谈,而不是直接抓人。 “前面的船熄火停下,接受检查!” 很快,通过大喇叭发音,一道洪亮声线传来。 听这话的意思,似乎船长说对了,的确是海上检查。 这种事多了去了,海上讨生活的人都知道,毫不稀奇。 船长也不在意,马上回到驾驶舱,命令四条船同时停下来。 赌船刚挺停,只见从那一排大船上,十几艘皮划艇同时开了过来。 其中一些穿着澳门警察制服,一些又是港综市水警制服,甚至夹杂了海关人员,一些西装革履,不知名的人员。 “我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张,你是不是没收到风啊!这么大的阵势,看样子不是循例检查那么简单啊。难道最近海上又发生劫船的事啦?” 省镜见得,并没担忧,甚至八卦起来。 省镜的八卦不是没有道理的,上面的人一般都会等到事情发生,才真正做事。 这么大场面,指定是海上出事了。 无论省镜怎么想都好,皮划艇飞速靠近,所有人首先爬上的就是省镜所在这条船。 “各位长官,什么事啊?我们这是马先生的船。” 船长笑容满面迎上,言语客气,却也暗含了强势。 三名看起来四十几岁,两者穿着西装,一者穿着港综市水警高级警官制服的中年人马上站出。 首先,第一位中年人拿出一张纸,于船长面前展示道: “我是澳门海关的,我们接到线报,说你们船上有私货,这是搜查令,我们要求搜舱。” 而后,第二位中年人也拿出一张纸,展示道: “我是港综市入境管理处的,我们收到可靠消息,你们这几条船涉嫌将外境人偷运到港综市,谁是船长,过来接受审查。” 最后,穿着港综市水警高级制服的男人也开口了,义正言辞道: “我们港综市水警也接到举报,说是有个杀人犯潜藏在你们船上,你们船上所有人,马上都来夹板,接受我们警方的调查。” 嘶…! 听完这三位的发言,不仅船长傻眼了,旁边省镜也傻眼了,赌客们更是慌了。 bidige.com 船长和省镜的表现很容易理解,现在港澳两地,包括了水警、海关缉私处、入境管理处,几乎能管到海上的部门,异口同声说他们的船有问题,验检这尼玛明摆着“没事找事”,冲着他们来的啊。 前文就已经提到,这四艘赌船足足有两年没靠岸了,自起航之后,船上所需要的物资和燃油,也是用快艇运输。 这么做,就是想让赌船生意一直做下去,永久不熄。 今天要不是马交文上次交代,让船长有时间靠岸,检修一下船只,恐怕都还不会从公海开回来。 现在说他们走私、还什么偷渡,简直是没天理啊! 倒是那水警说什么查罪犯,比较起来还算靠谱一点,毕竟赌船嘛,并没有规定客人身份,什么人只要有钱,都可以登船一搏。 “三位长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的船已经很久没靠岸了,怎么可能涉嫌你们所说的这些。还有啊,我们是做生意的,这位海关缉私处的长官应该很清楚才对。” 船长赶紧给出解释,还特别提到澳门那位。 他相信,只要是澳门人,就明白做赌的利益有多大,而且澳门是允许开赌的地方,不存在违法。 像他们这种赌船,就算一百万偷渡一个人,也不见得愿意啊。 要知道他们每天做生意,红火时流水过亿的。 “有没有误会,我们查一查就清楚了,你说了不算。废话少说,你是船长是吧,过来,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身穿港综市水警制服的中年人明显不打算给面子,一句话后,招手吩咐道: “给我查,好好查清楚每一个人,看看有没有通缉犯。” “做事,搜仓,好好搜,每一个地方都别放过,一定要把私货找出来!” 澳门海关缉私处那位与港综市入境管理处那位同样挥手,立时,百来号联合执法人员,气势汹汹冲进了船舱。 省镜看形势不妙,小心走到一边,便想要给马交文去一个电话。 “光头,你干什么?看什么看,我就是说你,电话放下,身份证!” 一名港综市来的水警眼尖,他可不认识省镜是哪一位,见其鬼鬼祟祟,马上就制止了他。 澳门新时代。 这里位于澳门南郊,是今年刚刚修建而起的高档别墅小区,能住在这里的,不是商界大亨,就是道上风云人物。 作为澳门赌坛大亨马交文,他也在这里新购置了一所别墅。 虽然在澳门这个地方,他的房产并不算少,但这九十年代最新的设计,还是让他感到最为满意,喷泉景观,良好的绿化环境,皆让马交文感觉舒心。 自从他有了这栋别墅以来,大多时间都住在这边。 马交文的年龄其实不算大,今年不过三十七岁,不过他天生面相显老,看起来比一般人成熟许多。 能够在这个岁数拥有几家赌场,还是在贺氏与葡国集团双种重压之下,于澳门站稳脚跟,马交文内心其实十分自得。 只要得闲,马交文总是请茶一杯,坐在别墅顶层,俯视小区风景,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今天,他同样如此。 可惜,安宁不到一小时便被佣人打断: “马先生,您的电话,是省先生打来的。” “恩!” 马交文一身居家便装,躺坐在椅子上,戴着太阳墨镜,悠闲拿过电话,心里并未太在意。 省镜是他的亲信,替他打理着四艘赌船,隔三差五汇报一下工作,或者有什么不能做主的赌局,都会给他电话,太正常不过。 “喂,什么事?” “文哥,不好了,我们的船被港澳联合执法队,给扣下了。” 省镜声音急迫,开口直接,便是惊天大事。 “什么意思,什么港澳联合执法队?” 马交文有些懵,因为省镜所说的新名词,他没听说过啊。 “是澳门海关缉私处,港综市水警、港综市入境处。他们三个部门联合执法,不知道为什么,在刚进澳门海域就拦下我们的船,要求搜查!” “他们三个部门都好像是有备而来,全都有搜查令,兄弟们不敢拦。” 省镜细细解释,话语道: “文哥,我怀疑是有人想整我们。” “搜查就搜查,我是拿牌照开赌的,并不违法,他们凭什么扣我们的船?” 马交文眉头大皱,问询道。 省镜语气有些无奈,再解释道: “港综市水警在船上搜到了毒品,数量并不大,可能是有客人带在身上的,看到水警要对他们进行搜查,所以随便放在了船舱里面。” “港综市入境处的人,还真在船上查到几名没有身份的家伙。我看过那几个家伙了,好像是越南那边过来的。文哥,你也知道,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只要是带着钱上船的客人都会接待,根本不知道他们没身份啊。” “另外,入境处那边还说有证人,全都是最近抓到的偷渡客,什么地方的都有。有菲律宾人、太国人、越南人,他们全都指认是我们的船带他们偷渡进港综市的。” “对了,澳门海关缉私科,也在我们的厨房里面发现一些酒水,说是私货,我们也拿不出入货的单据。” “后来他们三个部门商量之后,用几艘警用艇,强逼着我们靠岸,并且不允许我们与外界联络。现在我们的船被扣在了海关码头,连同客人在内,都被港综市水警那边带回去了。” “我也被审了几个小时,刚被放出来,马上就给文哥你打电话了,文哥,现在怎么办?” 马交文听完这样的汇报后,心头大震,这如果说还不是有人在算计他,根本不可能。 思考片刻,马交文吩咐道: “你先过来我别墅这边,什么都不用做,等我消息。对了,你看着烟囱一点,让他别乱来。” 说起烟囱,省镜语气马上变得低沉,小声道: “文哥,我弟弟出事了。” “什么事?他已经闹起来啦?也被扣了?有没有伤亡?” 马交文很清楚烟囱那没脑子,嚣张跋扈的个性,马上猜测道。 这话,让省镜想起来他那个可怜的弟弟,话音都带起了哭腔,答道: “他死了!” “什么?” 马交文大惊,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不可思议道: “那什么联合执法部门还敢杀人?” 省镜赶紧解释道: “文哥,不是他们做的,我弟弟昨晚去港综市办事,遇到一个老千摆天仙局。他拆穿了老千,对方恼羞成怒,暗算了他。” “连我马交文的人也敢动,现在人呢?有没有抓到?” 马交文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白道做的就好。 如果真是白道出手杀人,那问题就大了,这件事至少还要提升数个高度来看。 “凶手抓到了,但不是我们抓到的,被港综市的警察抓走了。” 省镜老老实实话道。 “港综市警察?” 马交文沉思片刻,坚定道: “你放心,烟囱不会白死,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文哥!” 省镜心知马交文比自己能量可是大多了,说不得他出面,还真能把凶手从警方那里弄过来。 “都是自己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既然你弟弟死了,那你这两天不用管赌场的事,好好办丧事吧。烟囱跟了我这么久,我也希望他走得风风光光。等我搞清楚赌船的事,也会过去看看。” 马交文为人还算不错,给出这句吩咐后,不等省镜回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他急切想要搞清楚,到底赌船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海关出面扣船。 默默思考了一会儿,马交文开始发挥自己的能量,电话连续拨打。 他先是打给了澳门多位认识的高官,得到的答复全部是不知道,只说会帮忙查。 而后,他又打给相熟的商界大亨,对方也说会运用关系替他问清楚。 最后,马交文直接打到澳门海关,一位关系挺好的议员。 那位议员给出的答复是,这件事连海关内部都不是很清楚,乃是缉私处马处长临时发起的。 当时上船的,就有马处长,听说是他联合港综市那边的执法部门,搞了一出所谓的“联合执法”至于为什么要搞这一出,那位议员就不清楚了。 十几个电话打下来,马交文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定是有人针对自己了。 可是自己这种赌坛人物,仇人遍布天下,到底是谁做的,马交文想不出。 就在马交文苦思冥想,到底是谁针对自己时,他面前的手机响起。 铃…… 刚刚打出多个电话的马交文,认为这是有人回复自己了,赶紧接起,客客气气道: “喂,你好,请问哪位?” “马生,还记得我吗,港综市雷耀阳。” 电话那头,声音十分沉稳,一开始就自报姓名道。 “雷耀阳?” 马交文一愣,这个名号对于他来说,熟悉而陌生。 但很快,还是想到是谁,马交文脸色一正,试探道: “赌神?” “曾经的一次侥幸,马生还记得啊。” 雷耀阳言语轻松,承认道。 “赌神那至高荣耀,是我们这些赌坛俗人毕生所求的成就,我怎么会不记得。” 马交文客客气气,问话道: “不知雷生是不是有什么吩咐,或者指教我马交文的?” “马生这话太严重了,胆大如马生,我雷耀阳一直都非常佩服,怎么敢指教呢,更别说什么吩咐了。” 雷耀阳话中刺,平淡道。 “恩?” 马交文也是人精,听出雷耀阳语气不对,马上话道: “雷生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电话那头,雷耀阳语气变得低沉,意有所指道: “听说最近马生的生意很不错啊,不仅传统的赌业做得有声有色,还发展起了新业务只不过马生的做法,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把别人的点子当成是自己的,这说不过去吧?” “雷生这话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吗?” 马交文语气变得郑重,他要还听不出自己赌船被扣,多半与雷耀阳有关,那他就不用混了。 “港综市花炮会。” 雷耀阳不再含糊,点明五字道。 “花炮会,那是什么,雷生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马交文听得是懵逼呵呵,一连问出两个问题。 “马生演得还真不错,马生那四条赌船之上,公开下注花炮会输赢,花样百出,玩法无数,连我听了都十分动心。这么高明的点子,不就是马生想出来的嘛。” “什么高明点子,什么花炮会下注?” 马交文一脸疑惑,话语道: “雷生,你的话我真不明白。” “好,那我就说得再清楚一点。” 雷耀阳语气一正话道: “马先生在赌船上开盘,接受港综市“花炮会”的赌注,短短一个礼拜时间,赌金已经过亿。这么大的生意,马先生不会不记得吧?” “恩?” 马交文听得,眉头大皱,冷静道: “雷先生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雷先生所说的什么花炮会,我连听都没听过。至于开盘受注,更是无稽之谈。” “我马交文开赌,一直都是不熟不做,近几年来,根本没发展过什么新业务。”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话语道: “马先生,我雷耀阳除了是赌神之外,还是一名港综市警察。做人做事,历来公道,最讲证据!” “如果马先生没做过,我绝对不会冤枉人“还有啊,我可以明确告诉马先生,你的赌船出了问题,是我做的。我雷耀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马先生不讲道义,不讲赌坛规矩,现在只是被扣船,开胃小菜而已。” “我给马先生二十四小时时间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再来给我个交代。” “如果交代得过去,让我朋友能够满意,这件事可以揭过去。如果马先生毫无诚意,还要嘴硬,那也怪不得我雷耀阳了。” 话罢,雷耀阳直接挂断电话。 而雷耀阳所说,亦为事实。 马交文的船之所以被扣下,正是翻手会员们的杰作。 翻手会如今人才济济,雷耀阳在知道马交文抢生意之后,马上就找到三名会员。 分别为港综市水警警司、港综市入境处主任,还有澳门海关缉私处处长。 三名会员携手合作,直接就给马交文来了个厉害的,把他四艘船通通扣下。 如果马交文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这四艘船都别想再开到公海了。 雷耀阳有一百种办法,让他的船被政府没收,甚至还要追责。 再说马交文这边,总算找到赌船被扣的原因。 老实说所谓“花炮会”开盘受注,还真就不是他搞出来的。 但马交文也知道,堂堂赌神要对付他,明着来就行了,根本不用硬栽他一件没做过的事,作为发难借口。 马交文亦马上想到,恐怕是有人背着自己,搞出了什么事情。 赌船一直以来,自己都交由省镜打理,难道他和船长串通,在船上胡搞? 有了这个念头,马交文脸色沉重,根本不找赌船上的人,他现在怀疑赌船上的小弟都出问题了。 拿起电话,马交文拨通一位澳门社团龙头电话: “喂,是叶叔嘛?我马交文啊。” “叶叔,我有件事找你帮手。” “小事情,我想让您老出手,派人把我赌船上那些员工抓起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我和叶叔是自己人嘛,我也不在乎在叶叔面前丢丑了,我怀疑他们串通A客人的钱。” “好,那就麻烦叶叔了,我马上把资料给你发过去。” “OK,我等你好消息。” 马交文很聪明,他不信自己人,反而选择找外人办事。 因为他知道,外人一定会看在“钱”的面子上,给他卖足力气,自己人就不一定了。 果然,那叶叔办事效率够快的,马交文给出许多工作人员地址后两小时,叶叔便有了回复,说是人全部抓起来了。 马交文这两个小时也没闲着,通过各种打听,搞清楚花炮会是怎么一回事迎。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不仅打听清楚花炮会,也清楚了贺大亨开盘受注了。 那赌神雷耀阳说他受人所托,自己早该想到,能够请到他出面的赌坛人士,只有澳门贺氏。 事情好像迷雾,被马交文一点一点拨开,他也透过叶叔作为传话筒,各种问题询问那些被抓的工作人员。 马交文的问题古怪,一会儿问他们有没有贪污赌场的钱,一会儿又问他们有没有坑过客人,直到最后,方才把话题拉回来,询问最近赌船是不是有新盘口,是谁吩咐的。 结果很快出来了,赌船上还真就有新的盘口,可不正是雷耀阳所说的花炮会嘛。 据赌场员工说,盘口是省镜吩咐开设的,而且用的正是马交文的旗号。 第四十七章:有人闹事 港综市旺角,大小姐当年亲自过来开设的麻将馆。 最近一阵,麻将馆比之以往生意最佳时,都还要来得旺。 每天从早到晚,过来打麻将的客人几乎没断过,所有位置都坐满了。 就连门口,也是黑压压的人头, 吵杂声一片,叫叫嚷嚷没停过。 门口这些人,穿着五花八门,大多头发也整得花里胡哨,或是站着,或是蹲着, 或是叼着烟徘徊着, 每一个人都是一副吊样。 明眼人一眼也能看出, 这些人全都不算是好人,清一色古惑仔。 他们堵在门口,倒不是过来打麻将的,而是把这麻将馆当成了 “马会” 投注处,当街议论着下注问题: “喂,药丸仔,你买的谁啊?” “还能有谁,我当然支持我们长乐飞鸿哥咯,我这次是倾家荡产了,买了一万块飞鸿哥进前三。” “我靠,你这不是扔钱嘛,还不如请我去HI。没看杂志啊,飞鸿哥只排在猛人榜最后一位,勉强上榜而已。有那么多大热你不买,你买他?” “你懂什么,飞鸿哥只是待在慈云山少有外出,名声不显而已。就杂志上那些战绩, 还没写到飞鸿哥的十分之一。” “你说真的?” “哈哈哈,飞鸿, 小角色一个,这种话你也信啊?” “就是,什么少有外出,我看他是根本不敢走出慈云山吧。有种来葵青试试,我们乌鸦哥让他一拳一脚,也能打死他。” “乌鸦,哼,上一次我们韩宾哥都没出手,就吓得他跑路了。就那小胆,花炮会指定没戏。” “草你吗的洪兴仔,上次你们洪兴韩宾不讲规矩,道上的事,用上了火器。拿了足足十把微冲出来,这事你还好意思提。这次不一样了,花炮会规定不许使用武器,别说火器,连刀棍都不行,你们那什么韩宾,要敢上场,死定了。” “你说什么?谁死定了,有种再说一次。” “怎么,你还想动手啊?你他吗跟谁的,看你样子,不是我们旺角这边的人吧。来,往我脸上打,警署就在隔壁街,你打一下试试看。” “东兴仔就是孬种,找条子!” “生番,你少说几句,你不是这边的人你不知道,雷爷有言在先,接下来一段时间,谁敢在这边闹事的,不会给面子。” “雷爷,哪个雷爷这么屌?” 人群之中,熟面孔可不少,洪兴十三妹的小弟,陈浩南、山鸡五人组,韩宾的小弟,都能看到。 东兴乌鸦的小弟、笑面虎的小弟,也有在其中。 而其他社团,如洪乐、洪英、鸿泰、义丰、长乐、三条等等社团人马,皆有。 他们一些人手上已经拿着下注票据,一些人还在犹豫,不时爆发出吵闹的动静。 好在大家伙都很克制,心知警方不是开玩笑的,人家早有交代,你再闹事,那就麻烦大了。 关键是被抓还没什么,混古惑仔的嘛,谁又能保证不进警署呢。 怕就怕雷爷一个恼怒,抓进去直接把他们关到花炮会结束,都还不准保释,那就真是悲剧了。 五年一度的花炮会啊,许多古惑仔都“摩拳擦掌”,准备露脸。 街上已经热闹成这样,麻将馆内部,这会儿已然也改造过了。 大房内一多半,依旧是麻将桌,客人们将麻将拍得啪啪作响,尼古丁味道在空气中散布,烟雾缭绕。 毫不夸张的说,进来稍微待上一分钟,你回家就得换衣服了。 剩下的一小半,七八名五大三粗的汉子,站着靠墙位置,双手环抱,维持着秩序。 一位二十几岁,面貌秀丽的女孩,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后面,桌上堆得老高的票据,写写画画。 在他面前,一个一个古惑仔,兴奋递上现金,脱口而出自己要下注的人员。 墙角处,一个巨大麻袋,不时就见女孩凑齐十来万,直接就扔进去。 此时麻袋敞开,那各式各样的钞票,极为耀眼。 “廖哥,又够一千万了!” 一名崩牙驹小弟,眼见麻袋装得差不多,上前清点之后,话语道。 廖哥,外号小廖,三十岁年龄,短发平头,浓眉大眼,成熟帅气模样。 他可是崩牙驹亲信中的亲信,十来岁就跟着崩牙驹在澳门瞎混。 当年客轮上卖奖券,他也在场。 他也是一步一步跟着崩牙驹发达起来的,此时一身名牌西服,靠坐在麻袋旁边,优哉游哉。 tsxsw.la “够数就去存了,扛上钱,抄家伙,我们走!” 小廖作为这里的负责人,很熟悉业务,听得提点,马上起身,吩咐道。 “廖哥,要不要通知驹哥一声?” 一名小弟当即走向旁边,毫不顾忌现场许多港综市古惑仔,一把微冲拿出,顺手揣进怀里,又请示道。 “不用,雷爷过来了,正在里面和驹哥聊天,没什么大事,我们不要打扰!” 小廖言语中恭敬满满。 崩牙驹历来信任小廖,将他视之为智囊,崩牙驹连翻手会的事都告诉过他。 所以小廖很清楚,自家的真正后台是谁,那是得一定招呼好,不可以得罪。 麻将馆后院,当年大小姐与靓妈学艺的地方。 此时,两张躺椅,一方小桌,崩牙驹与雷耀阳各占一张,舒舒服服躺坐着。 不过,身体上是很舒服,可崩牙驹现在心里十分不舒服,脸色也十分不好,身子直挺挺,坐在躺椅上,也不躺下去,不忿道: “耀阳哥,为什么不直接让大小姐赶绝了马交文那混蛋。这个王八蛋,敢抢我们生意,完全是活得不耐烦啦。” “耀阳哥,要是大小姐不方便出手,这件事我也可以处理。” “在澳门,我的人马绝对不比马交文少,他虽然比我出道早那么几年,可我绝对自信能斗得过他。” 无疑,崩牙驹已经从雷耀阳这里,知道了生意被人抢着做的消息。 听到那人是马交文,崩牙驹着实气炸了。 老实说,崩牙驹这个人,在雷耀阳与大小姐面前恭恭敬敬,看起来好像很容易相处。 事实上,他在外面桀骜不驯,嚣张跋扈,是出了名的拽。 而且吧,人家做生意,都希望把自己漂白。 就算是黑道,有钱以后,也会发展正行,将自己往完全合法的位置上靠。 崩牙驹不一样啊,他一开始在澳门卖奖券,做码仔,其实是属于合法生意,说得最严重,也不过“投机取巧”。 而他在得到雷耀阳赏识之后,又受大小姐照顾,当年赌神大赛结束,直接就在澳门开起一家拿牌照的小赌场,起点极高,亦属于正行。 偏偏他正行发展起来了,似乎觉得不够威风,这几年玩了命收小弟,更是豪强霸道,用各种手段,吞并打击除贺氏以外的小赌场,想要用最快的手法扩大自己的赌业王国。 为此,他甚至在博士那边购买了许多军火,全部囤积在澳门。 马交文那个人,崩牙驹当年没起家时,就常常听说,还曾经挺羡慕。 可自从他发达之后,便觉得马交文那种老一套,慢慢发展的家伙,根本比不上自己。 虽然他赌术似乎很厉害,但那又怎么样? 自己一个不爽,随时派人暗杀他。 人死了,技术再好也白搭。 现在可倒好,一个自己看不上眼的人,明知道生意是贺氏出面,还是自己亲赴港综市来受注的,他还敢抢着做。 这就是打他脸啊,崩牙驹觉得自己受到极大侮辱,完全不能忍! “不用这么生气,我和马交文通过电话了,听他的意思,他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而以我对他的了解,马交文这个人,是个彻彻底底的赌坛中人。” “这样的人,宁可少赚一点,也不会坏了规矩。” “剽窃别人的点子,那个人还是澳门贺大亨,他应该不敢才对。” 雷耀阳躺坐在椅子上,倒是很自在,话语道: “而且现在他的赌船,已经被我们扣下来了,等等吧,看他到时候怎么交代,我们再研究是不是要对付他。” 对于这个意见,崩牙驹似乎并不赞同,赶紧话道: “耀阳哥,你别被他骗了。赌船是马交文的,他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难道手下还有人敢背着他搞鬼吗?” “我看这件事就是他搞出来了,做了还不认,我们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未必!”雷耀阳摆手。 自从前不久见到了阿King,雷耀阳就想起很多前世记忆中的事,话语道: “据我所知,马交文手下那光头省镜野心不小。他的亲弟弟烟囱来港综市,就是为了把收到的注码带回去澳门,很明显,烟囱绝对参与了这件事。” “烟囱这个人,我不说你也该清楚,嚣张跋扈,狂妄自大,根本不是一个细心做事的人,如果盘口真是马交文吩咐办的,他应该让省镜过来港综市拿钱才对,怎么会让烟囱过来!” “据我估计,这件事还真有可能是马交文手下背着他搞出来的,那个人多半就是省镜。” 见雷耀阳有这样的分析,崩牙驹也不便不给面子,有些泄气道: “耀阳哥,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雷耀阳摇头,正色道。 崩牙驹就喜欢听这个,精神一振,赶紧道: “要怎么做,耀阳哥你尽管吩咐!” “澳门那边,我们先等马交文的交代,当然了,等归等,我也说过会等他交代后才决定怎么做,但那是我的表态,不是你的。作为这次贺氏赌局的执行人,你很应该做点事。” 雷耀阳嘴角上翘,阴险道: “比如派点人砸他几间场子,表示一下你的态度,是很有必要的嘛。也算给马交文压力,让他尽快给我答复!” 崩牙驹听得,眉头一挑,立即欣喜道: “明白,我会吩咐人去做的。” “赌船被扣,如果赌场再被人砸了,马交文所有生意全部陷入瘫痪,由不得他不急。” 雷耀阳点头,指点江山道: “他不足为虑,现在反倒是港综市这边,让我很不开心!” “耀阳哥,什么事啊?” 崩牙驹神色一凝,小心问道。 “还是这件事。” 雷耀阳脸色微沉,冷厉道: “澳门那边,就算是马交文亲自吩咐开赌,我其实也不是那么生气。他开赌,其实是不给贺大亨面子,而不是不给我面子。” “但港综市这边,有人竟然敢加盟马交文,和我对着干!” “呵!” 说到这里,雷耀阳冷冷一笑: “看来我雷耀阳做人是太成功了,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容易说话。我亲自出面给你站台,宣布开盘,还不能让所有人听话,真是好得很啊。” “这次参与者如果还让他们逍遥在港综市,恐怕以后会有人更多的人不给我雷耀阳面子。” 崩牙驹一听就明白了,当即请命道: “耀阳哥,我这就打电话,从澳门调兄弟们过来!” 雷耀阳一摆手,话语道: “用不着那么麻烦了,最近我这旺角、尖沙咀、油麻地治安太好,罪案率是低下去了,不过我警署里面的破案率,也跟着低下去了,毕竟没案子办嘛。” “现在很好啊,有人给我送案子上门,不把他们剿了,都对不起他们这一片苦心!” 随着雷耀阳与崩牙驹闲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叮叮叮……… 不多时,雷耀阳的手机响了起来,这八十年代中期,电子科技有了极大进步,来电显示也已经有了。 雷耀阳打眼一看,正是马交文的来电。 “马交文办事效率够快的,来消息了!” 雷耀阳扬了扬手机,崩牙驹自觉静声。 接起电话,雷耀阳漫不经心道: “喂,马生,怎么说啊?” “雷先生,事情我已经都查清楚了。对,我的赌船确实有受注,也确实有开盘花炮会,雷先生说的一点不错。” “不过这件事,请雷先生相信我,我事前毫不知情,都是我手下的人背着我搞出来的。” 马交文的话音很陈恳,态度也放得极低。 “谁搞出来的,我不打算知道,马先生要赔罪的人,也不是我,而是贺先生。” 雷耀阳洒然话语,说道: “我想知道的是,马先生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什么?” “贺大亨那边,我自然会亲自登门赔罪,但这次让雷先生面子有失,我也不得不有所表示,今晚我会过去港综市,当面向雷先生认错,并且处决叛徒。至于这次花炮会盘口的注码,我私人翻一倍,作为赔礼,交给代表贺氏在港综市受注的崩牙驹。” “账本、赔率、下注人,我也会交给崩牙驹。他看过之后,如果觉得没问题,可以马上接过去。” “另外,我保证我的场子,再也不会有关于花炮会的盘口。” 不得不说,马交文给出这样的交代,给足了雷耀阳与澳门何氏的面子。 赔礼、道歉、外加赔款、杀人交代,一条比一条强力,一条比一条认怂。 马交文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谓诚意十足了。 雷耀阳听得尚算满意,连为难的话都想不出点头道: “好,那我今晚就在港综市恭候马先生大驾了。” 话罢,电话两头的人都没一句多话,几乎同时挂断了。 “耀阳哥,那姓马的怎么说?” 旁边崩牙驹见雷耀阳放下电话,第一时间问道。 雷耀阳毫不隐瞒,将马交文给出的交代复述了一遍,听得崩牙驹也是点头不已: “算那小子识相,两倍的赔礼,按照估计,恐怕过亿吧?” “应该只多不少,马交文确实是够诚意。” 雷耀阳点头,评价道: “到底是赌坛的人,深明取舍之道。” “他的赌船被我们多扣一天,就多损失一天,还会把我们得罪得更狠。早点摆平这件事,重新营业,一亿就算赚起来不容易,也是值得的。” “阿驹,这点,你要向马交文多学学,有时候低头,好处大于坏处,就要果断低头。为了所谓的面子,明知斗不过,还和别人死扛,是最笨的事了。” “人死了,什么面子都没了!” “耀阳哥,我知啦!” 崩牙驹这辈子最感激、最服气的人就是雷耀阳,听他这么说,虽然心里不是非常认同,还是赶紧点头表示受教。 正在这时,一位壮汉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崩牙驹见得眉头大皱训斥道: “我不是吩咐过了,我和雷爷要好好聊聊,谁也不准打扰吗?你进来干什么?有事让小廖做主啊!” 那壮汉小心翼翼回话道: “老大,赌金又过了千万,廖哥带着兄弟们存钱去了听到小廖去存钱!” 崩牙驹这才有了笑容兴奋道: “好,想不到港综市出来混的真这么有钱,这么快又过千万了。” 随即,崩牙驹问道: “什么事,说吧!” “外面有人下注,想要买自己赢。” 壮汉这才回报话语道。 “那就受啊,是不是钱太多?我不是早吩咐过了嘛,无论多大的注码,我们都受得起。” 崩牙驹满不在乎摆手,傲气道。 “老大,不是注码的问题,那人只是要下注两千块。” 壮汉摇头话语道。 听到才两千块,崩牙驹眉头一挑,有些不爽了: “那有什么问题?” 在崩牙驹看来,两千块这种小事,还跑进来专门禀报自己,而且雷耀阳还在旁边坐着呢! 这么搞法,不是让雷耀阳觉得自己小弟都是垃圾嘛,连两千块的问题都搞不定。 那壮汉也不含糊赶紧解释道: “老大和钱多钱少没关系,关键我们根本没那人的盘口,那人却硬要押自己。” “没盘口还押,这他吗不是捣乱嘛,你们都是死人啊,第一天跟我?这种人,直接给我揍,把手给他下了。” 崩牙驹脾气可不好,赌坛之上,这种行为也确实可以理解为捣乱,毕竟人家都没开盘,你硬要押注和人家赌,这不是捣乱是什么! “等等!” 壮汉领命,转头就要去行动,雷耀阳赶紧叫住,看向崩牙驹话语道: “我们打开门做生意,以和为贵,什么事都好商量嘛,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断手断脚!” “耀阳哥,可是这规矩?” 崩牙驹有些迟疑道。 “规矩我知道,你也知道,相信澳门的人,别说古惑仔,就连普通民众也知道。可这里是港综市,那些古惑仔很纯粹,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古惑仔,不同于你们澳门那边,每个出来混的,都算得上半个赌坛人士。” “港综市的人不知道规矩,可以理解!” 雷耀阳稍微解释了一下,吩咐壮汉道: “你出去给他好好解释一下,就说没有盘口的,我们是不接受投注的!” 壮汉听得并没有马上离开,犹豫着看了崩牙驹一眼。 崩牙驹看着他就来气,立马道: “耀阳哥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早说过了,耀阳哥就是我大哥。谁大谁小你分不清楚啊,还不赶紧去跟客人好好解释。” “是,老大。” 壮汉答应一声,跑出院落。 “来,耀阳哥,我们喝茶,这小的是我新收的,不太中用。” 崩牙驹生怕雷耀阳觉得他办事不利,倒上一杯茶,岔开话题道。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我倒是觉得很不错,面对问题,不自作主张,进来禀报你这个老大懂分寸。你和我吩咐不一样,他没有选择任何一个人的命令做事,站在那里等着,这就是知进退。” “你眼光不错,这种小弟,值得收。” 听得雷耀阳夸奖自己的小弟,间接也是夸奖自己眼光好,崩牙驹十分开心,表面谦虚道: “耀阳哥过奖了,新人还不太懂事,需要多教育。” 两人正聊着小弟,没曾想刚刚出门那壮汉,很快又回来了。 “老大,那客人不听我们解释,非要下注,说我们既然开盘了,就应该什么都允许。外面那些客人都在起哄,现在闹闹哄哄的,兄弟们快压不住场了。” 壮汉一脸急切,禀报着。 “草,这不是闹事嘛!” 崩牙驹听得,整个人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大骂道: “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无论是谁,敢在我们场子搞事,都给我打。” 对于壮汉的回报,雷耀阳此时都有几分生气了。 一开始要下注自己,还能是不懂规矩,现在人家都已经解释了,你还不依不饶,真像是闹事了。 不过比起崩牙驹,雷耀阳沉稳许多,问询道: “是什么人?他这么想买自己进前三,想来很有信心咯?” “雷爷,我问过了,恐怕还真是来闹事的。” 壮汉小心回答道: “那人连社团都没有,自称什么灰狗,个头矮小,有一半黑人肤色,就像菲佣一样。” “还有啊,我看那人年龄很小,就十八九岁。” “靠!” 不等雷耀阳发言,崩牙驹一声大骂,又发话了: “那还用得着想嘛,一定是闹事啦。没社团买个屁啊,他都不能参加。十八九岁,一定有主谋,故意派这种小子过来,以为我们不敢动他。” “去,给我废了他。” “等等!” 雷耀阳再次阻止,在崩牙驹疑惑的目光中,话语道: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出去看看。灰狗这个名字不错,哈哈哈……” 自称作“狗”,这名字还不错? 崩牙驹不解,不过雷耀阳既然有兴趣看看,他当然不会扫兴,马上跟随,话语道: “耀阳哥既然有兴趣,那就看吧。” 当即,由壮汉打头领路,雷耀阳与陈耀庆紧随其后,三人出院落,来到麻将馆。 刚踏入麻将馆,如菜市一般的喧闹声便灌入耳中。 崩牙驹小弟还真没胡说,这里已经有些混乱了,闹闹哄哄,好像随时可能掀桌子一样。 “他既然要买自己,那就让买吧,你们不是说什么注都受嘛,怎么,现在又不敢了?” “就是啊,放出话又不敢认,还澳门贺氏呢,真是孬种。” “我也觉得不合理,我蓝田四眼也是大名鼎鼎,到时候花炮会是一定能进前十的,我要下注自己,为什么不许啊?” “草,不敢受注还开什么盘,澳门仔都这么没胆嘛?” “就是,让你们管事的出来。” “退票,我他吗不玩了” 一群港综市古惑仔,或是因为眼红这里生意好,又或是本就闲着无聊,更有甚者是幸灾乐祸,损人不利己,纷纷叫闹着。 而受注小妹面前,此时站着两个人。 一者矮小身材,还真像崩牙驹小弟形容的一样,长得好似菲律宾人,黑黑的皮肤,留着莫西干金色头型,外表傻里傻气,稚气未脱,目测不会超过二十岁。 一者同样矮小,是一个四眼仔,正拉扯着前者,似乎本不愿意闹事,想让他赶紧离开。 见到这种情形,雷耀阳朗声话道: “既然敢开盘受注,那当然什么注都会接。之所以有些注不受,是因为一些赔率暂时还没出来。如果是真心投注,我相信阿驹这里一定欢迎。” “当然,如果是故意找事,恐怕是来错地方了。” 雷耀阳之声,沉稳有力,且声线洪大,一下就盖住了所有人。 众人寻声看去,马上发现雷耀阳。 立时,刚刚还大吵大嚷的混混们都不敢开口了,他们无不满脸惊恐,一些人甚至连连退步,看样子是想要开溜。 雷耀阳环顾一圈,倒是还算满意,因为闹事者,大多非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地古惑仔,就算其中有那么一两个,亦属于边缘人物,自己全然不识。 显然三地大佬都吩咐过小弟了很给自己面子,并不会故意来这里闹事。 满意之下,雷耀阳踏步上前,迎面走向刚刚闹得最欢的四眼面前。 那四眼金色头发,戴着一副眼镜,长得贼眉鼠眼,看到雷耀阳走过来,顿感压力巨大,以肉眼可见,整个人都在颤抖。 雷耀阳心中不屑,倒也不为难他,大手伸出,一把拍在其肩上。 那四眼误认为雷耀阳要揍他,吓得轰隆一声瘫坐到了地上,一脸惊恐。 雷耀阳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四眼,淡然道: “蓝田四眼哥是吧,你说你会进花炮会前十,要给自己下重注。好,我替阿驹做主,就开你的盘,一赔一万。四眼哥,准备买多少啊?” 这个四眼仔,其实就是蓝田区一个小恶霸而已,属于长乐外围人员中的外围。 平时在蓝田那乡下地方,欺负一下普通人,倒是游刃有余,可在道上,见到谁都怕。 先前大声嚷嚷,不过是耍小聪明,想要出出风头,打响自己名号而已。 他哪里会想到,大名鼎鼎的雷爷竟然就在麻将馆里面,还听到了自己的话。 不过他这个人,倒是有点小聪明,慌忙起身掩饰道: “这地太滑了,没站稳。” 随即,双手在身上乱掏,零零碎碎,拿出了一把钱来,数了数,尴尬递上道: “雷爷,我押三百块。” “这就是你的重注?” 雷耀阳语气平淡,但鹰眼锐利,直视四眼。 麻将馆内“噤若寒蝉”,四眼只觉得心跳加快,难以控制,突然噗通跪倒在地: “雷爷,我,我不知道您老在这儿啊,饶了我这次吧!” 雷耀阳一脸冷漠话语道: “跪着干什么,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雷耀阳欺压你。你是客人嘛,既然是来下注的,这里一定欢迎!” “阿驹,客人下注三百块,买自己进前十,一赔一万,你亲自给他开票!” “好啊。” 崩牙驹一脸快意笑容,马上走到办公桌后面,从小妹手上接过纸笔,亲自开出票据塞到那四眼手里,玩味道: “拿好了,小子,你够走运的,耀阳哥给你开出万倍赔率。我自澳门长大,还从没见识过这么高的赔率啊。” “花炮会好好努力,说不定你真赢了,那可真是名利双收啊!三百万,恐怕你这辈子都没见过吧,哈哈哈。” 先是被雷耀阳气势所慑,直接跪地,而后对方开出万倍赔率,加上崩牙驹毫不留情的讽刺话语,这蓝田四眼,今天算是在道上出名了。 当然,这个名声一定不会好,万倍赔率,恐怕将会成为接下来江湖上的新奇谈资,不过大伙绝对不会认为幸运,而是嘲笑。 以后只要再一谈到“万倍赔率”这种事,蓝田四眼就一定会被提起,那脸算是丢到地上了。 如此情况,四眼又怎么还有脸久留,接过崩牙驹递来的票据,马上灰溜溜离开。 “哈哈哈!” 崩牙驹畅快大笑,心道自己又从雷爷身上学到一招,这一招可真是比揍那些闹事者一顿,都还要来得解气啊。 雷耀阳却是依旧严肃,鹰眼环顾一圈,一字一句道: “还有谁要下注自己的,我替阿驹做主,现场就给开出赔率。说吧,无论是你们要下注自己,还是没有盘口的人,只要报出名号,这里一定接盘。” “呃……” 刚刚还在“起哄闹事”的古惑仔们听得这话,全都没了动静,不敢吱声了。 这里的古惑仔虽然地位都不高,可脑子并不笨啊,他们本就没想过要买自己,亦没信心获得什么名次,先前不过是跟着起哄,闹一闹而已。 现在他们要真敢报名,雷耀阳当场再来个“一赔一万”,那不就是雷耀阳明着说他们根本没出息,不可能会赢嘛。 以雷耀阳今时今曰的江湖地位,给你一个“没出息”的评价,传回自家社团,以后恐怕真就没出头的机会了。 但是这些古惑仔们不报名,现场还真有一位似乎很想报名的。 只见办公桌面前那黑皮肤矮个子幼稚男人,一脸的意动,整个人都往雷耀阳这边蹦。 不过他身边同样矮小的四眼仔死死拉着他,几乎是被他拖着移,总算是没让其得逞。 对于这个情况,雷耀阳看得清楚,立即动步走向那矮小二人组。 其他古惑仔见得,恐惧尽散,就像先前闹场一样,眼中重新挂起“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神情。 这也是底层古惑仔的通病,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 “你就是灰狗?” 走至近前,雷耀阳一边打量着这长得像菲律宾人一眼的矮个子,一边问道。 “我买我自己,我有两千块。” 矮个子男人并没有回答雷耀阳的问题,只是这样言语道。 他说话是很纯正的港式腔调,正宗得不能再正宗了,配合他的相貌,给人予极大违和感。 他身边那矮个子四眼有些急了,插嘴解释道: “雷爷,我朋友脑子不灵光,他叫李志九,别人确实叫他灰狗。” 脑子不灵光,真名李志九,外号灰狗,这是完全对上了啊。 雷耀阳听得暗喜,因为灰狗这个人,雷耀阳很熟来源于前世记忆。 这可是个人物啊,古惑仔里面,为洪兴立下赫赫战功,甚至曾经在擂台上靠点数赢过了洪兴太子,为人义气忠心,除了脑子不太灵光外,几乎没缺点。 特别是那一句:“南哥别怕,狗仔来了!” 直接让无数古迷心碎一地。 先前崩牙驹小弟说这人是个无社团人士,换言之他现在还没加入洪兴。 内心快速思量着,雷耀阳一时并未说话。 这种态度,吓坏了那自称灰狗朋友的四眼仔。 那四眼仔手舞足蹈,又是一番解释道: “雷爷,我这朋友没有闹场的意思,他只是听说这里面可以买外围,所以想来下注。” “他脑子不好,不懂这下注的规矩,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这就带他走,我们马上就走。” 说着四眼仔死拉着灰狗,往门外拽。 等等! 雷耀阳大手伸出,拦住两人,看着四眼仔和蔼道: “看得出,你是真心对你朋友好,这种情况下,也不自己开溜,还要带着他。” “就凭这一点,我欣赏你,小兄弟怎么称呼?” 啊本来看到雷耀阳亲自出手拦住二人,围观的小混混还以为有好戏看,没曾想这画风突变,怎么变成赞赏了? 四眼仔亦有些受宠若惊,点头哈腰道: “雷爷,我叫家正,老大是洪兴家辉。” 记得原著里面,灰狗拜门老大似乎就是家辉,难不成正是眼前四眼仔介绍的? 雷耀阳做事小心,虽然已经基本确定灰狗身份,但还是谨慎问道: “家正,好名字。你朋友为什么会叫灰狗?出来混,名号很重要,龙龙虎虎常见,可这自称是“狗”可是少有。” 家正可不清楚雷耀阳认识灰狗,此时被其问话,觉得很有面子,如喝下一碗迷魂汤,毫不隐瞒,当着众人面就讲道: “这个名号不是志九自己取的,志九他是孤儿,从小在街上行乞,很多时候没吃没喝,只能和流浪狗抢饭吃。外面那些人看到了,又见他长得黑,所以就叫他灰狗了。” “我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要下注自己,原来是个乞丐啊~~!” “就是啊,要饭的也妄想着参加花炮会,简直是笑话。”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和狗抢饭吃,还有这种人吗?” “挑,臭要饭的,快滚吧,两千块,恐怕是你好不容易才存起来的吧。好好存着,留着以后娶个乞丐婆,不是更好!哈哈哈” 随着家正的解释,麻将馆内,声声嘲笑刺耳。 无疑,在场小混混转向了,先前他们和灰狗站一起,只是想没事找事,借机出出风头。 现在看到雷耀阳出面,当然懂得该往哪边站。 他们完全误解了雷耀阳的意思,满以为现在是在帮助雷耀阳,刷其好感,所以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再看那家正,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眼圈一红,微微低头。 而灰狗表现却是出乎意料,他的双眼亦红了,可那不是懦弱,是一种暴风雨爆发之前的前奏。 与灰狗站得较近,对杀气非常敏感的雷耀阳,甚至于在这小子身上感受到阵阵杀机,好像野兽,随时欲撕碎眼前敌人般的前奏酝酿。 “够了!” 完全确认灰狗就是自己脑中那个人,雷耀阳一声大喝,脸沉似水,朗声话道: “就算真是乞丐又怎么样,历史上,我们先辈以卑微成就大事业的人,还少嘛?” “明朝朱元璋,没做帝皇之前,就是一个小乞丐。” “无论什么年代,只要够胆色、有本事,就一定能? ?头。” “他出身卑微,还敢跑来下注自己,就算是我站出来了,他还要下注。你们谁敢?站出来我看看。” 雷耀阳的话,算是表明了态度,他竟然一点也不恼怒那矮个子坏了规矩,硬要下注的行为,反而很是欣赏。 一众本来想要在雷耀阳这里刷好感,这才嘲讽灰狗的小混混,尽皆傻眼了。 亦有一些看热闹的古惑仔,从头到尾并未发言,心中感慨着: “不愧是雷爷啊,这样的心胸,港综市真没几个人拥有。” 灰狗的头脑虽然不好使,但人并不傻,知道谁在讽刺自己,谁在替自己说话。 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灰狗怔住了。 雷耀阳喝住了在场混混,这才看向灰狗,和善道: “小兄弟,你叫灰狗是吧,有胆色,就凭这一点,我看好你。” “你想下注自己,好,我私人受你注,花炮会前三,一赔五,你觉得怎么样?” 啊听得这话,灰狗那四眼朋友激动得身子都在颤抖。 虽然这些话雷耀阳不是对他说的,但他和灰狗一起,也觉得很荣幸啊。 先前那什么蓝田四眼,雷耀阳开出“一赔一万”的可笑赔率,傻子都看出来,那是雷耀阳对其的藐视,简直藐视进骨子里面了。 说白了,就是看准他是废物,根本不可能赢。 灰狗就不同了,雷耀阳直接开出一赔五。 这完完全全就是大红人的赔率啊,江湖上只有少数几人有这样的赔率。 别说四眼仔激动,其他小混混更是不可置信,包括崩牙驹,不由也仔细打量起灰狗来。 崩牙驹可知道,雷耀阳是赌神,别的不说,眼光绝对一流。他竟然给出这么恐怖的赔率,那就绝对不会是开玩笑,是真心看好这貌不惊人的小矮子。 可这小矮子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雷耀阳看好呢? 就因为他胆子够大? 崩牙驹是完全没看明白。 而灰狗脑子的不灵光,这会儿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面对雷耀阳开出来的赔率,灰狗傻傻问道: “为什么先前那个人一赔一万,我只有一赔五?你是不是看我买得够多,所以怕到时候没钱赔?” “志九,不要胡说八道!” 四眼仔脸色大变,他都没想到灰狗会冒出这么几句话来。 “不要紧。” 雷耀阳很是平易近人,既然有心收下灰狗,当然能容忍他的一些缺陷,看向灰狗详细解释道: “赔率越高,就意味着那个人越不被看好,开出再高的赔率,也不会有人买。因为就算买了,就代表了必输,白扔钱,十块都嫌多。” “赔率越低,代表这个人很被人看好,特别是坐庄的人,非常看好他,所以不敢开出太大的赔率,怕自己会输钱。” “至于我有没有钱赔,你可以问问你朋友,明白了吗?” 呃…… 灰狗其实不傻,只是从小流浪,很少与人接触,身边的眼镜仔,也不过是他最近一年才认识的。 此时他还懂得下注赌博,已然是他这位朋友教导有方。 若换作一年前的他,连“一赔五”是什么意思都不会明白。 现在听了雷耀阳的耐心讲解,灰狗也感受到对方话中那股真诚,再次愣住了。 而他身边四眼仔很有眼色,赶紧小声道: “志九,雷爷说的是真的,雷爷是赌神,再多的钱都有,当年一晚上在澳门就赢了十几亿,他不是怕赔钱,是真的很看得起你啊。” 2kxs.la “你看得起我?” 这句话灰狗听明白了,双眼突然一亮,直勾勾盯着雷耀阳。 “不错,我很看好你。” 雷耀阳嘴角露出微笑,笑容真诚,大手伸出,拍了拍灰狗肩膀。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已经忘记什么叫作感动的灰狗,此刻真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情绪在蔓延。 灰狗这小子,确实是凄惨,他母亲与不知国籍的南洋人有染而生下了他。 可他出身没多久,母亲就出了交通意外惨死。 而后灰狗便被送进了福利院。 老天并没眷顾这个命运多转的可怜孩子,他进入福利院后的曰子并不好过,由于肤色的原因,他受到排挤,每天都会被福利院中纯粹港综市小孩欺压。 那些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亦从没有多看他一眼,听之任之。 直到灰狗五岁时,他受不了欺凌,逃出福利院,开始了街头流浪生活。 每天灰狗都在垃圾堆里翻吃喝,或是行乞,或是偷窃,甚至和野狗抢饭吃。 一直到他十七岁那年,也就是去年。 灰狗多年街头生涯,如同高飞一样天才,让他琢磨出一身街头的功夫。 也就是那时,他遇到了四眼仔家正。 家正是个什么料呢? 其实就是个洪兴小混混,拜门老大是洪兴家辉。 他与灰狗结交,就是有一次瞧见灰狗在街头与人斗殴,以一敌三,竟瞬间打得对手趴下。 家正觉得灰狗很适合混古惑,自己推荐这样一个打仔入门,以后也有好处,所以便开始和灰狗混在一起。 直到最近,家正就打算借花炮会的机会,禀报自己老大,正式收灰狗入门。 没曾想还没等灰狗拜入洪兴,今天的事情先发生了。 此时,雷耀阳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灰狗和善道: “小兄弟,你下注自己,那就是要参加花炮会咯。在港综市,要参加花炮会,那就一定要有集团,私人,是不允许参与的。” “这样吧如果你愿意,我推荐你拜入西贡丁瑶门下。丁瑶虽然不是社团的人,但要推荐你参加花炮会,还是轻而易举的。” 哗…… 此话一出,整个麻将馆哗然一片。 丁瑶是谁,整个港综市出来混的没有不知道的。 她不仅是雷耀阳的女人,关键自己势力巨大,平时亦是江湖救急,每年不知送多少江湖人士离开港综市的。 就算不用雷耀阳的面子,丁瑶的面子,各一流社团龙头都得卖。 更为恐怖的是,丁瑶根本不是社团人士,也从没收过什么小弟。 现在雷耀阳要让眼前这矮子拜入丁瑶门下,那就会成为丁瑶麾下第一小弟就凭这个,这矮子简直“一步登天”了。 灰狗还没反应,眼镜家正已经是哆哆嗦嗦,整张脸通红小心道: “雷…雷爷,您说真的?” “我雷耀阳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说一就是一。” 雷耀阳点头,又看向灰狗道: “小兄弟,怎么样?” “志九,还愣着干什么,雷爷介绍你拜入丁小姐门下,快答应啊!” 眼看雷耀阳再一次强调,四眼家正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拉过灰狗,急切道。 灰狗其实能感受到雷耀阳的诚意,还有他对自己的友善与看好,内心非常想要答应下来。 可是朋友义气,并未让灰狗第一时间决定。压低声音,灰狗傻傻对家正道: “你不是说要介绍我拜入洪兴嘛?” 家正同样压低声音,赶紧话道: “志九,我不会害你的,拜入丁小姐门下,比拜入我们洪兴龙头门下都还要有前途。听我的,快答应雷爷,如果雷爷请的不是你而是我,我判门都愿意。” 两人话语虽然小声,但以雷耀阳的耳力,其实听得很清楚。 对于四眼仔家正的识相,雷耀阳非常满意,而看灰狗的样子,似乎四眼仔家正和他很有交情,能够说动他。 既然是这样雷耀阳开口再话,言语道: “这个小兄弟叫家正是吧?我看你们兄弟情深,很难分开。既然这样,有没有兴趣转到西贡做事?以后还是和你兄弟灰狗一起。” 正在羡慕嫉妒,没曾想好运马上降临自己头上,四眼家正反应极快,几乎瞬间就回话激动道: “好啊,我当然愿意去。” 可这话说出后,或许又觉得自己表现太差,容易被人看轻,又扭捏道: “可是我是洪兴的人,家辉哥一直对我不错!” “我会亲自和他谈,只要你答应就行了。” 雷耀阳右手抬起,那什么洪兴家辉,不过是洪兴旗下一个三流老大,随便吩咐靓妈一声,什么都搞定了。 那四眼家正狂喜,拉着灰狗道: “那我们兄弟以后就全靠雷爷照顾了。” “你很识相!” 雷耀阳满意一笑夸耀一句,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话语道: “阿驹!” “耀阳哥,什么事啊?” 崩牙驹是懵逼呵呵的看着雷耀阳收人,完全没搞明白这两个矮子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你打开门做生意,光明正大,欢迎四方来客,何先生也托我照顾着你这边。今天我就当所有人的面放话了,谁以后再敢在这里无事生非,没事来闹着玩,你让你的人动手,我不会抓人。” “但要谁敢还手,我不仅拉他,也会找他的老大,他所在堂口,要一个交代。” “懂了吗?” 雷耀阳话语间,环顾众多小混混,威风凛凛。 崩牙驹当然明白,这是雷耀阳为自己站台,免得今天的事接二连三发生。 崩牙驹赶紧点头笑道: “放心吧耀阳哥,我明白了,无论哪位同道来照顾我生意,就算再过分都好,我一定热情接待。” “没盘口都不要紧,我崩牙驹眼光虽然比不上耀阳哥,但自信还有那么几分。我也会学耀阳哥的做法,现场给他开个专盘,不算贺大亨的盘口,我私人和他对赌也可以啊,哈哈哈。” 麻将馆内小混混听得,无不脸色难看。 这什么现场开盘,他们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一赔一万的赔率,别人开这种盘给你,倒不如说是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撒尿”,而且吧别人还占着道理,你毫无办法。 算了,没事看看热闹就行了,还是别想在这里出风头了。 不然被抓个现行,即要面临开盘,又要面临被雷爷收拾,简直惨兮兮啊。 “好,你明白就好,我先带这两个小兄弟去拜门,电话联系。” 雷耀阳满意点头,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抬脚动步带头走出麻将馆。 崩牙驹赶紧亲自恭送,而四眼家正和灰狗也不含糊,带着兴奋的心情,一步一跟。 雷耀阳在街边取车,载着家正与灰狗两人,直奔西贡。 车上雷耀阳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出电话甩向后排道: “家正,你大哥家辉的电话是多少,你应该知道吧。打给他,告诉他,你要转会。” “是,雷爷,我马上打。” 家正非常激动,如果说先前只是口头上说,现在已然动真格的了。 或许不久之后,他就能成为西贡丁小姐手下了。 谁都知道啊,丁小姐可不同于社团那些大佬,每天瞎混,小弟们也没多少好处。 丁小姐人家有的是正经公司,跟着她混,还要领工资的。 而就家正知道的情况,西贡丁小姐手下员工,随便拿一个出来,都可能是几年前西贡的地头蛇,江湖地位极高,不低于他老大家辉,挂着经理职务,领着白领工资,每天吃香喝辣。 想到自己很快也会过上那样的好曰子,家正按动号码的手指都在发抖。很快,电话接通。 “喂,老大吗?是我啊,家正!” “是,我确实有点事想要告诉老大你,呃,这个,我想要过档。” “不是,老大,我不是要背叛。” “老大,你听我说啊,不是去东兴,是西贡,西贡丁瑶小姐手下。” “真的,老大,我没耍你!” 家正电话打得非常狼狈,几乎全程哀求,前面开车的雷耀阳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皱眉道: “电话给我。” 家正听得,赶紧通过电话道: “老大,雷爷现在和我在一起,他想和你说两句。” 雷耀阳拿过电话,简单直接道: “我是雷耀阳!” 电话那头,声音很是粗犷,语气却充满了怀疑: “雷爷?”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应该没人敢冒充我雷耀阳吧!” 雷耀阳倒是理解对方的怀疑,毕竟家正那小四眼,怎么看也不是精英,现在他告诉自己老大,雷耀阳亲自邀请他转会西贡,谁也不信啊。 “废话就不多说了,家正这小子,挺合我眼缘,所以我准备让他到西贡发展。按照道上规矩,小弟转会费一万、头目转会费五万、大佬用谈的。” “我雷耀阳不会欺负人,你报个地址,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钱过去,一口价,五十万!” 呼听到这样大的口气,对方似乎这才相信,毕竟家正找个人冒充雷耀阳,说是要转会,对他没好处的。 而家正这时,听到雷耀阳肯出五十万赎他,简直激动得快哭了。 他就一底层混混,比起灰狗,也就家庭好一点,小时候没吃苦。可自打初中辍学加入社团后,由于个子原因,搏命拼杀逊于他人,在洪兴那个号称“打仔”倍出的地方,十分受人歧视。 即便有人用一万块赎家正,他都会感觉做梦,更别说五十万,这在他看来,已然天价,是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什么叫作“知遇之恩”,什么叫作“士为知己者死”,以往四眼家正听说过,可一直都觉得是瞎掰。 但今天,他彻彻底底感受到了。雷耀阳刚刚挂断电话,家正双眼通红,立马话道: “雷爷,我就一街头烂仔,不值五十万的。家辉哥常常说我是废物,只要雷爷一句话,他一定不会提什么条件。” “实在不行,不招呼他,我一样可以替丁小姐做事。” “就凭现在灰狗什么都不懂,你的意见他很重视,你就值这个价钱。” 心中这样念想,表面上雷耀阳大手一摆,拉拢人心道: “人是无价的,区区五十万,只是转会费而已,不是你的卖身钱。” “在我看来,只要是人,就不可以用价钱来估量。你千万别太小看自己,人的潜力无限,今天没有发达,或许只是机会没到而已,去了西贡那边好好做事,很快你就能青云直上。” “到那时你回头再看,或是会觉得我今天开出的价钱,占尽了便宜!” “雷爷,我一定好好做事。” 家正感动非常,立马决心表态。 内心深处,他暗暗发誓,雷耀阳既然如此的看好他,那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雷耀阳失望。 后排灰狗将整件事从头看到尾,对于雷耀阳的好感也是蹭蹭往上冒。 虽然不能说现在就有什么忠心,但初步认同,期待着想加入雷耀阳嘴里的西贡组织,是越来越高了。 很快汽车在雷耀阳的操作下,顺顺利利来到西贡。 这一次,雷耀阳并没去四震酒楼,因为这会儿不过下午,四震酒楼指定没人。 小车直奔西贡货柜码头,丁瑶的公司,就开在那边。 来到货柜码头外百米处,雷耀阳随意把车往路边一停,便招呼二人下车。 “哇!” 灰狗与家正刚刚下车,就被货柜码头那磅礴的气势震住。 这里实在太大了,目测有几十万平方尺。 无数货柜整整齐齐排列,许多先进的机械、拖车、吊车等等正在开工,工人们亦忙忙碌碌,挥汗如雨,一些搬运着货物,一些拿着喇叭正在指挥,好一副朝气蓬勃的画面。 灰狗傻乎乎站着,家正却是仔细打量,首先就打量起那些工人,个个长得牛高马大,肌肉隆起,穿着清爽,这十一月份的天,竟然还穿着短衫短裤。 就这种素质,随便拉出一位,不敢说“以一挑十”,一个揍趴四五个街头混混,绝对是没问题。 而且吧,家正平时在市区混,那些个老大们有两三间酒吧,就已经得意洋洋,觉得非常了不起,天下无敌了。 现在再看这里,地形宽敞到爆炸,临海面上,巨大船舶停靠,更是恢弘。 咽了咽口水,家正问询道: “雷爷,这都是丁小姐的?” “对,这就是她的船运公司,小打小闹而已。走吧,公司在里面,我先带你们进去报个道,认识一下。” 雷耀阳点头,随意回了一句,话罢,带头往里进,家正和灰狗赶忙跟上。 “雷爷!” “雷爷,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雷爷,来接丁小姐下班啊?她正好在公司里面。” 货柜码头上的人似乎都认识雷耀阳,雷耀阳不过刚刚露面,许多人皆热情招呼起来。 一位三十来岁,衬衫西裤,长得很有特色,好像鲨鱼脸一样的家伙更是小跑过来,身后跟着七八号壮汉,恭恭敬敬鞠躬道: “雷爷!” 看到来者,雷耀阳露出笑容,大手伸出,拍向其肩头道: “鲨头,你从菲律宾回来拉?” “是啊,雷爷,昨晚刚回来,我这不是听说港综市要举办花炮会,专程向大姐请假,回来看看热闹嘛。” 那汉子灿烂一笑,回答道。 “你想参加花炮会?” 雷耀阳点头,闲话问道。 “本来是没打算参加,不过听说阿杰要上场,大家都是西贡兄弟,我也应该上场支持一下才对嘛。” 鲨头摇头又点头,老实道。 鲨头的话,也确实是实话。 记得当年丁瑶没来西贡时,鲨头就已经是西贡地头蛇,占着有人有船,在海上做生意,也算纵横一方。 后来丁瑶立足于西贡,花费巨大代价,拉拢收服西贡本地人心。 鲨头很聪明,是第一批加入到丁瑶手下的人之一。 从那时起,鲨头混得风生水起,“走私船”摇身一变,直接成为合法运输船只要每天授命于丁瑶,将海运搞得“有声有色”。 丁瑶从没亏待过这第一批的老人,不仅特许鲨头私人船队加入了公司,而且只抽鲨头五成的费用,算是意思意思。 而且船运公司,还给予鲨头半成红利。 这几年来,鲨头亦算是忠心耿耿,从地头蛇开始向商界大亨发展。 就说此次丁瑶开拓船运业务,跑到菲律宾那边买码头,弄货柜。 武力方面,由小庄、龙四带队负责。 而智力、运营方面,则全权交给了鲨头。 鲨头没让丁瑶失望,据雷耀阳所知,短短几个月时间,菲律宾那边的货柜码头已经被鲨头初步发展起来了,还和许多商家签订了合约,直接可以自给自足。 这样一个人,让他走回头路,跑到古惑界去打生打死,他是真心不愿意的。 不过嘛,阿杰是丁瑶的王牌保镖,和西贡这边混迹的众人关系极好。 这次众人都知道阿杰是授命于雷耀阳,本身亦是铁了心,不止一次说过,拼了命也要把头炮抢回来。 这种情况下,西贡众人当然不会看着,包括鲨头在内,已经有七八个地头蛇决定会上场了。 “好!” 雷耀阳赞赏一笑,夸耀道: “果然够义气,这么多年了,你一点没变,很好。你放心,花炮会当天我也会在现场,担保我们的人安然无恙。” “还有啊,我记得你的铁链、鱼叉玩得不错,拳法怎么样,有戏吗?” 雷耀阳是真没见过这鲨头的拳脚功夫,倒是海上见过他发挥几次,每一次都是就地取材,渔船上各种工具,被他耍得那叫一个好看。 “雷爷,花炮会高手如云,我有什么戏啊!” 鲨头苦笑道: “前几年或许我还可以搏一搏,抢个三炮、四炮什么的,这几年雷爷也知啦,大姐多次交代,兄弟们出海办事,安全第一,都是用家伙的。” 哈哈哈! 雷耀阳听得大笑话语道: “没关系,反正走个过场,最要紧是阿杰。到时候你只要尽力了,对阿杰,对自己心里那份兄弟情有个交代就行了。输赢嘛,不重要。” 鲨头听得这话,连连点头,赞同道: “雷爷说的是啊,我也这么想的。” 两人的对话简单,包含的东西其实很多。 雷耀阳身后,灰狗听得云里雾里不太明白,四眼家正却是心潮澎湃! 从眼前这位鲨头的话里,他完全能听出西贡这边的富贵和团结: 外面出来混的,巴不得有名额参加花炮会,可以一显身手,出出风头。 人家这鲨头怎么说的? 压根是不愿意去。 他为什么不愿意去呢? 家正一看他那一身名牌衬衫,手腕上诺大的金表就明白啦,人家混得太他吗好了,有钱有势,还跑到花炮会去斗殴,这不开玩笑嘛。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因为他们西贡有兄弟参加,不想去也决定了要去。 这是什么? 这就是义气的表现啊! 再听听那对话里面,丁小姐爱护手下人,也是很容易听出来的。 这鲨头说了嘛,丁小姐不止一次强调,大家伙出去办事最要紧是安全,还让大家带着家伙。 身手变差了,带家伙,这两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家伙是什么还用得着说明白嘛? 那指定是枪械啊! 越想越激动,家正对于以后的前途,更觉光明,不由小声在灰狗耳边道: “志九,一会儿雷爷带我们见丁小姐,礼貌一点表现好一点千万别乱说话知道吗?” “哦!” 灰狗点头,表示明白。 而这时,鲨头也注意到雷耀阳身后这两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子,好奇道: “雷爷,他们是?” “我给阿瑶找的小弟。” 雷耀阳回头叫过两人介绍道: “别小看他们,不简单的,特别是这小子,别看身体差成这样,但身手不凡,也准备参加花炮会!” 家正与灰狗听得,可不知道雷耀阳认识灰狗,满以为这是雷耀阳再给他们涨脸,心中感激,齐齐挺胸抬头。 鲨头对于这个答案,十分意外,可心知雷耀阳不会开这种玩笑。 细细打量了灰狗与家正两人一番,主动伸手,大气道: “两位小兄弟,既然雷爷亲自带你们过来拜门,那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鲨头!” “鲨头哥你好,叫我家正就行了,他是灰狗。” 四眼家正一脸笑容,马上握住鲨头的手,热情摇着。 “恩!” 鲨头客气之后,也没太多话说,又看向雷耀阳,扬手道: “雷爷,大姐在里面,我带你进去吧。” “好。” 雷耀阳点头,在鲨头的带领下,众人步入货柜码头内室。 丁瑶的公司,就开在货柜码头旁边,这里不同于中环公司那样的高楼大厦,只是一五层自建楼房。 比起中环那样的高楼,这里给人感觉更为气派、宏伟! 门口正中央,一块用毛笔字写成的牌匾“四震海运集团”,大大咧咧挂在那里。 推门而入,大堂大到出奇,别说中环,整个港综市都不好找到这样的大堂。 大堂根本就是以前的码头仓库改建,被装修得金碧辉煌,就好像什么豪华大酒店一样。 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穿着整齐的工作制服,手里或是拿着单据,或是拿着电话,忙忙碌碌。 “鲨头哥!” “雷爷,您来啦。” 不少人看到雷耀阳与鲨头,皆停步打起招呼。 两人也不理会,微笑示意后,直接走入电梯,而鲨头的小弟,自觉站在电梯门口,并没有跟从。 家正看得奇怪,却是人生地不熟,不好意思提问。 雷耀阳注意到他的表情,进入电梯后,话语道: “鲨头,公司的几条铁规则,给他们俩介绍一下。” “是,雷爷!” 鲨头点头,马上作为解说,话语起来: “两位小兄弟,在我们这里做事,规矩非常简单。第一,不能泄露公司机密,我们是做什么的,两位小兄弟应该有所了解,有很多事,不方便拿到明面上说,所以做完事,开开心心拿钱回家,除了不能对外聊起一些公司机密,干什么都行。” “当然,当然了,这点鲨头哥不说我们也知道。” 四眼家正作为代表,一边留心倾听,一边点头哈腰。 他又不是傻子,西贡丁瑶,海上霸主,隐隐已经有“女船王”的意思了。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要说凡事都合理合法,全靠商业手段,显然是不可能的,说不定在海上就做掉不少人。 这种事拿到外面聊,不是找死嘛。恐怕都用不着丁瑶开口,其他公司同事都能把你剁了。 “第二,我们公司分等级,不够级别,没有得到吩咐,一定不可以上五楼。五楼办公的,都是我们公司最高层,有很多机密,所以啊,我那些小弟没有跟我们一起上楼。” “当然了,你们是雷爷带来的,会直接拜入大姐门下,成为我们公司最高层,这个规矩要不要守,还要问问大姐的意思。” 鲨头话语间,眼中还闪过一丝羡慕。 连他可都没拜入丁瑶门下,丁瑶亦根本没有开坛收过人。 这两个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运,被雷爷看重,一飞冲天了。 在西贡只要他们报出丁瑶小弟的名号谁敢不给面子? “是,是,是,我们一定守规矩。” 家正也知道自己和灰狗踩了狗屎喜笑颜开又是一阵点头。 “第三,也是最后一条,对大姐忠心、对雷爷忠心、对公司忠心。” 鲨头道出这话时,满脸严肃,审视着灰狗与家正两人。 “鲨头哥,这一条不用你说,我和灰狗别的没有,就是讲义气正连连拍着自己,一副义气儿女模样。可话到一半,不由想到自己现在都还是洪兴人呢,刚刚转档,忠心用在自己身上,似乎有…” 家正偷偷看了雷耀阳一眼,见雷耀阳好像并没在意补充表态道: “以后大姐和雷爷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兄弟就做什么,就算是杀人,我们也去!” “灰狗,你说是吧?” “拜门认大哥,以后就要听大哥的,你说过很多次了。” 灰狗点头,回应道。 呃~ 这反倒让家正有些尴尬。 确实,以前家正想要介绍灰狗加入洪兴,拜入他大哥麾下,常常为灰狗灌输忠诚的观念。 灰狗比起他来,恐怕都还要明白“听命行事、忠心义气”这八个字。 哈哈哈雷耀阳见得,畅快大笑,笑声回荡电梯,经久不息。 第四十八章:情况不对,掏家伙 在雷耀阳的笑声中,电梯很快就上到第五层。 哐…! 电梯门打开,只见这里结构奇怪,与一般的楼层完全不一样。 电梯出口正对,就是一间大房,大房此时开着,里面各种锻炼器材映入眼帘, 墙壁上,长短枪支,就那么大大咧咧挂着。 十几个壮汉,赤着上身正“挥汗如雨”的练拳,打得沙袋嘭嘭作响。 看到电梯门打开,壮汉们一脸凶狠, 纷纷看了过来。 第一次来这里的家正与灰狗, 没想到上楼就是这等情形,完全与自己预想中公司不同,汗毛都竖起来了。 特别是灰狗,身子微躬,摆出一副防御姿势。 如果此时有人大喊一声:“关门放旺财咬他”绝对应景绝对不会有一点点突兀。 “不用这么紧张,放轻松,他们是这里的保全,负责五楼的进出。” 雷耀阳拍了拍灰狗肩膀,解释道。 果然壮汉们一看到雷耀阳与鲨头的面孔,纷纷转为笑容恭敬道: “耀阳哥爷,鲨头哥!” “好久没来公司了,你们练得怎么样,大傻人呢?” 雷耀阳与这里的人挺熟, 他们大多是西贡本地人,属于最能打的一批, 被丁瑶收拢之后, 用作保全。 平时轮流守卫在公司第五层, 有事也会出去冲锋陷阵。 而丁瑶公司的保全,一般受大傻的调度。 听到雷耀阳的询问, 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抢先说道: “傻哥出去做大冤种了。” “水牛,你胡说什么。” 另外一位汉子听得,赶紧拉了一把前者,解释道: “雷爷,是这样的,丁小姐最近让傻哥去竞选西贡区议员,傻哥带了一些兄弟,出去拉票了。” “大傻参选区议员,还是阿瑶的主意?” 雷耀阳还真没听过这件事愣了愣话语道: “他拉票还带兄弟?怎么拉票的?威胁?” “雷爷,你放心吧,丁小姐早就交代了傻哥,一定要斯斯文文,守规矩。傻哥最近买了不少东西,都免费赠送给各位街坊,扶贫敬老,兄弟们是去帮忙搬东西,不是闹事!” “我靠,难怪水牛说他冤大头,一点没说错,这破主意谁给他出的?” 旁边鲨头听得,大骂一句,插嘴问道。 “鲨头哥,你也知道我们兄弟是什么料啦,哪儿知道怎么去选区议员啊。傻哥召集我们开会,让我们出主意,结果大家共同提议,干脆就用收买的。” 先前回话的汉子又开口了,不好意思道。 “你们都是白痴啊!收买,收买一个两个行,收买西贡那么多街坊,他有多少钱扔啊?这种主意他都听,真是没白叫错名字。” 鲨头听得直摇头吩咐道: “马上打电话让他回来,我今天和他好好聊聊。” 别看鲨鱼骂骂咧咧,事实上在西贡,他和大傻关系是最好的。 从小他就认识大傻,后来他们也共同成为西贡地头蛇,一人管一块,算是井水不犯河水,有空还一起喝喝茶。 之后投在丁瑶麾下,两人关系更是与曰俱增,听到自己兄弟这么没脑子,鲨头是恨铁不成钢。 一众壮汉们也知道鲨头与大傻的关系,赶忙点头道: “好,我这就打电话叫傻哥回来。” “鲨头哥,你回来就太好了,大傻哥有事也可以找你商量一下。你不在,他每次拉着我们,想不到办法就不让走,哎!” “是啊,给傻哥出主意,比砍人都还要累,这个主意他说不好,那个主意他也说不要…” 壮汉们你一言我一句,看得出,他们对于大傻软折磨的方式,是怨声载道,平时不敢说,现在总算找到组织了。 雷耀阳眉头微皱问询道: “怎么,阿瑶让大傻去选区议员,没告诉他该怎么做吗?” 众壮汉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尴尬,无人回话。 雷耀阳随意指了一位话道: “你说!” 被指壮汉是在场最高的一位,身高将近两米,比雷耀阳都还高出许多。 被雷耀阳点名,壮汉那狰狞的脸上露出小女孩般的羞涩,扭扭捏捏道: “雷爷,其实丁小姐一开始是要告诉傻哥怎么做的,可傻哥说这点小事情,他自己能搞定,结果……” “这个大傻,就喜欢打肿了脸充胖子。” 雷耀阳听得暗暗摇头,对于大傻那死要面子的风格,确实深有体会。 众多壮汉你看我,我看你,这话可不敢接了。 其中一位挺聪明,突然岔开话题道: “雷爷,听说还有一个月,道上就要举办五年一度的花炮会了?杰哥也会参加?” “是啊。” 雷耀阳点了点头。 众壮汉当即激动起来,七嘴八舌道: “雷爷,您可不可以跟丁小姐说说,让我们也去参加啊!” “是啊,雷爷,上次小庄哥选人出差,去菲律宾打猴子没我们份。这次本地活动,轮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雷爷,你跟丁小姐说说吧,我们整天待在公司,很无聊的。” “就是啊,几年了,一个来惹事的都没有,我们好久都没动过手了,再不活动一下,就要废了。” “你们这么想参加?” 雷耀阳没想到这些家伙对于花炮会兴趣那么大,疑惑道。 “雷爷,我们跟着丁小姐这几年,吃香喝辣,人人都赚到钱。可这要说到出力,我们一点忙都没帮上,听说花炮会上,第四炮的意义是事业昌盛,我们就想抢来,送给丁小姐和雷爷。” 一名光头壮汉站出,诚意满满道。 “这样啊!” 雷耀阳听得舒心,丁瑶不愧是自己的女人,收买人心方面,着实有一套,下面人对她都是服服帖帖,感恩不已。 “好。” 点了点头,雷耀阳承诺道: “我会跟阿瑶说说,到时候你们想去的,先到阿瑶那里报个名,方便她提前替你们安排,让你们顶着别的社团名义参加抬。” “谢谢雷爷!” “太好了。” 一众壮汉欢天喜地,他们即有报答丁瑶的心思,亦是实在无聊啊。 这西贡太和平了,丁瑶在这里一家独大,又有越南帮、龙头会,属于“盟友”,亦属于手下,左膀右臂。 西贡外面的社团,别说是踩进来,连过来玩的都少。 壮汉们当年也是街头人物,大多“好勇斗狠”之徒,虽然现在高工资拿着,潇洒曰子过着,可还是怀念当年那热血街头的子。 现在好了,大伙一起去花炮会,又可以开打了。 随意和一群壮汉聊了几句,雷耀阳这才挥手,招呼着鲨头、家正、灰狗三人离开,去找丁瑶。 经过这一出,家正对于西贡这边的武力方面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些壮汉虽然话不多,可从他们话里暴露出的信息可太多了。 就家正听到,像他们这样整天没事做,就负责锻炼,出事方才开工的汉子,公司足足五六百号。 别看这个人数好像不多,比起港综市那些一流社团,动则千万的小弟差距很大。 关键是,这伙人身体素质高啊,都不用打,直接都能看出来。 一个两个全是一米七以上的汉子,几乎没一个身体差的。 而且吧,人家这样天天练,和那些街头浪荡的古惑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再者,装备方面也差距巨大,家正就亲眼看见,墙壁上挂着的武器中,火箭筒也有那么一两个。 人家既然挂出来,说不准曾经还使过。 这要是装备齐全外出干仗都不成问题,对付古惑仔那还不是见谁都碾压呀。 回到正题,四人离开电梯门口那房后,顺着过道,往里面进。 这条通道很长,通道右边是墙壁,左边全是房间门,一些关得紧密,一些大开着。 经过第一道大开的房间门时,家正和灰狗皆发现,里面铁链、绳索、地上甚至还放着两个电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乍一看,这哪儿像是公司啊,倒像是刑房。 而且吧,细心的家正更是留意到,那间房内的墙壁上,红斑点点,隐隐还有被清洗过的“暗红溪流”。 雷耀阳眼观六路,察觉到家正的好奇心,很善解人意道: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这间房布置成这样?” 家正尴尬一笑微微点头,旁边灰狗,此时眼中也流露着好奇。 雷耀阳洒然一笑,介绍道: “你心里想的没错,这就是一间刑房!” “做生意,其实和混江湖是同一个道理,总会碰上一些不讲规矩,不讲信用的人。特别是船运这一行,先签订单,付一点首款,后面的钱嘛,就得靠自己去催了。” “大多数客人还是爽快,货到钱就到。可总是有些家伙,毫无诚信,有钱他也不给啊,就想要赖着这笔账,等到下次运货的时候再结。” “当然了,西贡这边可不会认这种规矩,就我知道的,和公司玩赖账的家伙,几年来,就有两位数。” “这房间嘛,就是给他们使用的。” “明白了!” 家正很聪明恍然大悟接茬道: “这不就和催账是一个道理嘛,以前我跟家辉哥的时候,看他们放过高利贷。” “那些该死的,有钱不还,是应该教训!” “呵!” 雷耀阳微微一笑,看出这家正其实很幼嫩,以前最多也就一个边缘混混,连道上规矩恐怕都是一知半解。 他接茬不外乎是想表现自己“见识并不浅薄”,这也是古惑仔的通病。 四人继续向前,很快又遇到第二间大开的房间。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就扬了出来: “哈哈哈,钟伯,这单生意交给我,你就尽管放心。我担保你那些旧衣服,用不了一个礼拜,通通脱手。” “好啊,阿渣,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放心,规矩我懂,货物出手,你给我六成就可以了,三成是你的,一成送给丁小姐,感谢她的帮忙。” “钟伯,你这话就太见外了。既然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好意思要那么多呢,这样,出货之后,我给你八成,给我两成意思意思就行了。丁小姐那边嘛,讲明不会收钟伯你一分钱啦。” “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钟伯你也是照顾我阿渣生意嘛,以后常来常往,有什么陈底货,尽管拿来,我一定想办法替你搞定。” 听着熟悉的声音,雷耀阳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谁。 越南帮龙头阿渣,这小子,几年来赚不少钱,却一直在丁瑶公司挂职,也不自己去开公司为什么这么做呢,听说是托尼给阿渣出的主意。 托尼这小子猴精,阿渣本来要开公司,他死活拦住不让。 按照托尼的说法,有生意来船运集团谈,好处大大。 因为每次谈生意,都可以让别人知道他们越南帮同丁瑶关系好,和雷耀阳关系当然也不错,这样更能增添信誉和影响力。 而他这个办法,也确实够可以的,这几年来,越南帮生意越做越红火,在道上口碑亦绝好。 阿渣三兄弟,也再不会像原著中一样,今天刮风,明天下雨后天船沉了为了千万小钱,就去强骗。 这种丢失信誉的事情,现在就连三兄弟中头脑最差的阿虎都知道,绝对不能做。 不仅如此,这几年因为有小弟打着公司旗号出去骗钱的,被三兄弟家法处理了好几位。 阿夜有一次亲眼见识了三兄弟处理叛徒的手法,回家后吐得那叫一个惨,一天没吃下饭,所以雷耀阳对此很清楚。 来到房间门口,遇上阿渣也不能不打个招呼。 雷耀阳探头看了看,只见装修豪华大气的房间内,诺大办公桌,对面而坐两人,可不正是手里拿着雪茄,吞云吐雾的阿渣,还有一位秃顶五十岁左右男人。 那男人雷耀阳也挺熟,是翻手会会员,制衣厂大亨钟正发。 钟正发这人,是做实业起家的,在新界从一家小小的成衣加工店,慢慢开起了厂子。 如今旗下工人两千多号,规模不小。 他是另一名会员,新界地头蛇村长刘右全推荐入会的,听说他和刘右全是发小,曾经对其有过救命之恩。 所以刘右全入会之后,觉得翻手会真是一个特好的组织,马上就推荐了他入会。 “在谈什么呢,这么高兴?” 一声招呼,雷耀阳带头步入房间。刚一进来,家正和灰狗俩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就被房间里的布置震住。 这间房吧,不仅仅是装修大气,各种奢侈土豪的摆设,简直是夸张。 四面墙壁被打出多个小台口,每个台口里面,皆放着一样金银制品:有金牌子、有金制的马踏飞燕、亦有金制的关公像,整个好像展示柜一样,金碧辉煌,勾人眼球。 巨大的办公桌,摆设更是霸道,上面除了一个电话外,再无其他办公用品。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件两人不认识的古董,即便不认识,两人也知道,肯定价值不菲啊,随便一件,怕是卖了他们都赔不起。 被招呼声打断谈话,阿渣和钟正发这才发现雷耀阳等人。 “雷,这么有空来公司,接丁小姐下班啊?” 嚣张跋扈的阿渣看到雷耀阳,马上就起身,微笑迎了上来。 钟镇发就有些拘谨了,起身客气招呼道: “会长!” “大家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雷耀阳摆了摆手,特别招呼钟镇发道: “发叔过来谈生意啊?” 眼见雷耀阳如此给自己面子,即便对自己这个边缘会员,也称呼作“叔”钟发白很是受用,赶紧答话道: “是啊,会长,我有一批陈货想要出手,可一直都找不到买家。那天遇上丁小姐,丁小姐说她能处理,让我过来谈谈。” “哦?” 雷耀阳点头的同时,有些疑惑了。 钟发白可是做正经生意的,找丁瑶谈海运业务,倒是说得过去。 可怎么阿渣在这里谈啊,这就逗了。阿渣这家伙,最大业务是跑船,可不怎么正经。 阿渣与雷耀阳很熟,看样子就知道雷耀阳不解,笑道: “是这样的耀阳哥,钟伯有一批旧衣服,是他厂里十年前做出来的。当时下订单的客人突然出了意外,这批货也就没了下家。” “钟伯后来有事耽搁了,忘记处理这件事,直到他前不久清仓的时候,才想起来。” “十年前的衣服,耀阳哥你也知啦,就算做工没问题,款式也太老套了,在港综市根本没人要“这不,丁小姐让我接了这笔生意,运到越南处理。” “耀阳哥你也知拉,越南那边,别说款式老,只要是用布做的,都抢着买。处理一批衣服,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阿渣得意洋洋,大雪茄拿在手上,说话加上手势,着实是气派非常。 灰狗不认识阿渣,只觉得这人好有气势,帅极了。 家正可是知道阿渣这个人的,更知道他就是越南帮龙头老大,城寨中出来的猛人。 完全没想到,这猛人竟然也在公司上班,难不成他其实是丁小姐手下,越南帮也属于丁小姐的暗中势力? 越想越恐怖,家正惊骇的同时,无比亢奋。 这可太好了,丁小姐势力越大,对于自己和灰狗这俩内定小弟来说,不就意味着以后更容出头嘛? 房间里的人这时候可不会去管一个小小四眼仔在想什么。 听完解释,雷耀阳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啊,不错,这也是条财路。发叔,你是开成衣厂的,应该认识不少制衣界的朋友吧?” “是有一些老友。” 钟发正严肃点头,确认道。 “那以后你和阿渣干脆就一起合作,你老友厂里面,多少都会有卖不出的陈货。通通低价收过来,让阿渣运去越南那边处理得了。赚到钱,你们五五分账。” 雷耀阳作为会长,只要有机会,都不会忘记指点会员。 阿渣和钟发白服气的同时,尽皆笑道: “耀阳哥,我们就是这个意思,这不正谈嘛。” 雷耀阳听得一愣,同样笑道: “哈哈哈,那倒是我多事了。” “耀阳哥,千万别这么说,你为了我们兄弟好,我阿渣心里最清楚了。想当年我和狂龙第一笔生意,要不是耀阳哥指点扶持我们,我们哪儿今天的好曰子过。” “我妈还每天念叨你,想请你回家吃饭呢!” 阿渣一副感激模样,话语道。 这话,雷耀阳可就不好接了,接下吧,有点像居功自傲,谦虚吧,也会显得虚伪。 哔嘀阁 摇了摇头,雷耀阳话题一转问询道: “对了,这个礼拜杂志卖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阿渣脸色瞬间变红,眉飞色舞,一脸的喜色连傻子都能看出来,激动道: “耀阳哥,你的主意真是绝了。就这短短一个礼拜,我们杂志社订阅量已经达到百万册了,除了大小姐那边三十万册,其他全是外面那些社团老大订的。” “这还只是固定量,报刊亭里面卖的那些,还得另外算。” “好,能赚到钱就好。” 雷耀阳听得连连点头,指点道: “你们在外面报刊亭卖杂志,还是注意一点,照足了规矩来,该让那些报刊亭老板赚一点,就多让一点。前几天我听说那些小贩卖一本才挣两块钱,这怎么行。” “你和耀庆、狂龙商量一下,再给他们提高一点,不要因为这一点点小钱,落了个坏名声呃!” 阿渣听得,有些尴尬了。 其实报刊亭卖杂志,按照规矩吧,一本至少应该给小贩赚四、五块。 一开始,陈耀庆其实也提议过,他们照足规矩办事,该多少就多少。 但阿渣觉得那些小老板能给自己等人卖杂志,算是他们有福了。 换了早些年,他都能直接去摊位抢钱,所以死说活说,订成两块钱的让利给小老板。 今天被雷耀阳当面提出来,阿渣意识到自己是过份了点。 “耀阳哥教训的是,我晚上就找耀庆他们过来商量一下。” 别人的提议阿渣可以不听,但雷耀阳的每句话,阿渣皆很重视,立马表态道。 “好啊,让他们过来吧,一会儿一起吃个饭,我们也很久没喝一杯了。正巧,晚上有点事办,你们和我一起去。” 雷耀阳拍了拍阿渣肩膀,又招呼道: “发叔,一会儿一起吃个饭?” “会长,我今天是确实有事!” 这钟发正倒是想去,可一想到工厂里还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还是婉言道。 “行,做正经事要紧,下次再约。” 雷耀阳毫不在意大气道: “好了,你们继续聊,我去找阿瑶了。” “耀阳哥慢走啊。” “会长,实在不好意思!” 在两人的恭敬送别下,雷耀阳一行走出房间。 出得房后,那四眼家正首先忍不住了,小心翼翼道: “雷爷,刚刚那是越南帮渣爷吧?” “你认识阿渣?” 雷耀阳看了四眼家正一眼,顺口道。 “曾经远远看到过,不过渣爷不认识我这小人物。” 家正点头好奇道: “雷爷,渣爷也是丁小姐的人?” “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未必会答,你们想知道嘛,行,反正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雷耀阳抓住点机会就收买人心,解释道: “阿渣算是阿瑶的人,以后你们有什么麻烦,大可以找他帮忙。只要说是阿瑶的小弟,他铁定帮你们。” 经过五楼偶遇阿渣这件事,家正与灰狗表现得更为老实了,如受惊的安雀,大气不敢喘,跟着雷耀阳往前走。 这一次,倒是顺利,五楼大部分房间都没开门,紧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 几间开着的房间,正经办公室装修,完全没人。 在这样无阻碍的情况下,众人没用上三十秒,就来到五层最后一间房,也是最大的一间。 推门而入,这间房由中间开始,分作了两边。 左边一方,像客厅一样的精致典雅装潢,沙发、茶几、电视机、一样不缺。 沙发后面,长五米,高约一米的鱼缸,缸内五颜六色的珍贵鱼种,畅游循环,非常漂亮。 鱼缸也好像边界,经过它之后,方才是大气磅礴的办公室。 丁瑶这边,和阿渣那边的风格又完全不同,办公室除了办公桌外,就是书架。 办公桌上,文件堆得老高,足足五六叠之多,很明显,这里是主人是个工作狂。 一身中短黑色风衣打扮,淡妆典雅的丁瑶,也确实正坐在那里,埋头写写画画,处理着公司各种事务。 听到有动静,丁瑶眉头微皱,连头都没抬冷厉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进来要先敲门!” “我进来也要敲吗?” 饱含笑意的话音回应,使得丁瑶马上抬起头。 当看清楚是雷耀阳亲自来了,丁瑶惊喜中又有些意外: “耀阳哥,你怎么会过来的?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还没下班,坐镇旺角的嘛!” “本来是上班,不过下午去阿驹那儿坐了会儿,遇到两个有趣的小家伙。我觉得他们是可造之材,所以带他们过来,准备让你收下他们!” 雷耀阳一边解释一边走,已经走到办公桌,落座于客椅之上。 鲨头、四眼家正、灰狗三人可不敢放肆,跟在雷耀阳后面,恭恭敬敬站立着。 “哦?有多有趣啊?” 丁瑶听得,放下文件,媚眼扫向雷耀阳身后三人。 鲨头不用看了,肯定不是他。 另外两个嘛… 恩? 这么小年龄? 只看了一眼,丁瑶眉头微皱,有些奇怪道: “耀阳哥,你说的就是他们啊?” 雷耀阳面对丁瑶,使了一个两人才能看懂的眼色,洒然笑道: “是啊,就是他们两个。你可千万别看他们年纪小就小看了他们。” “这个头脑灵活,能说会道,收下他,以后为公司办事,去外面谈判什么的,绝对没问题,这个这小家伙嘛,就更厉害了,年纪轻轻已经准备参加花炮会,而且跑到阿驹那边,要下注买自己进前三名。” “我很看好他,受了他的注码!” 短短两句讲述,雷耀阳已经把两人的特点大概说了一遍。 丁瑶其实都不用想太多,只要是雷耀阳让她收下的人,她肯定会收下。 而且吧,每次雷耀阳叫过来的人,没有一个差的,都是高手! 最开始是阿杰,后来是杀手小庄,龙五。 今天这两个小子看起来没特点,甚至比一般人瘦弱,但雷耀阳的眼光,能差得了嘛? 带着这个想法,丁瑶一脸微笑,看着家正和灰狗两人。 家正确实够机灵,见丁瑶看来,主动介绍道: “丁小姐,我叫家正,他叫灰狗,我们两兄弟对丁小姐的大名如雷贯耳,一直都很崇拜您的。” 说着拉了一把灰狗。 灰狗傻傻乎乎,点头道: “哦,是。” “你们既然是耀阳哥介绍的,好,那我收下你们。你叫家正是吧,耀阳哥说你能说会道,这样,从明天起,我安排人带你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业务,你想做什么,看清楚再说。” “至于你……” 丁瑶说着,看了看灰狗,又看向雷耀阳。 雷耀阳也不含糊,当即接茬道: “让他明天去找阿杰,跟着阿杰好好练练,他想参加花炮会,我就如他所愿,正好,有他帮忙,阿杰就更有把握了。” “哦?” 丁瑶心中一惊,没曾想雷耀阳如此看好这什么灰狗。 要知道,就连翻手会其他成员叫来的小弟,还有狂龙那一群人帮衬,雷耀阳都没这么评价过啊。 这人恐怕又是一超级打手,即便比不上阿杰,应该也低不到哪儿去。 精明的丁瑶马上想明白,点头道: “灰狗,听到耀阳哥的话了嘛,明天你过来,我给你安排。” “谢谢丁小姐,谢谢雷爷。” 家正眼见加入西贡的事情这么简单就妥了,心中狂喜,忙拉着灰狗朝二人躬身,口中称谢不断。 简简单单解决了家正和灰狗的事,雷耀阳一脸微笑,指了指办公桌上如山的文件,闲聊道: “最近很多事做?阿夜人呢,怎么没看到她。” 丁瑶摇了摇头,答话道: “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大多都是岛国那边的,其实也不忙,只是文件方面许多都要我亲自签字。” “阿夜去华都了,听她说这几天华都那边忙不过来,她过去帮忙。” “华都忙不过来?不对啊,我两个礼拜前还去坐过,生意好是好,也没达到忙不过来的地步啊。” 雷耀阳疑惑道。 丁瑶嫣然一笑,解释道: “耀阳哥,你误会了,不是生意忙不过来,是那些麻烦事。自从阿渣他们搞出那本江湖杂志,听阿夜讲,整个江湖都乱哄哄的。” “特别是华都那边,那些小混混多喝了几杯,相互间就喊打喊杀, Daisy怕一个人镇不住场,所以找阿夜过去了。” “呵!” 雷耀阳摇头失笑,话道: “对了,说到杂志就想到花炮会,关于我们的生意,这两天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丁瑶眉头微皱,正色道。 “有人抢生意,不过已经解决了。” 雷耀阳说着,将如何遇到阿King,又意外得知消息,之后种种,毫不隐瞒告诉了丁瑶知。 丁瑶乍一听得,心头大怒,这种剽窃点子抢生意,实在太可恨了,而且还是抢自家男人的生意。 不过后来听说马交文愿意双倍赔偿赌注,并且移交生意,今晚甚至亲自来港综市赔罪,气消一半。 嘴角露出一抹冷艳笑容,丁瑶听完之后,话语道: “耀阳哥,今晚我也陪你一起去吧,马交文这人,我也很有兴趣认识一下。” 晚上,月朗星稀。 西贡一处十分偏僻的浅滩。 雷耀阳、丁瑶、阿渣、托尼、崩牙驹、陈耀庆、鲨头,还有刚刚投到丁瑶麾下的家正、灰狗两人、外加二十来号小弟,林林总总三十几号人,尽皆站在这里。 马交文先前打了一个电话通知雷耀阳,说是会直接坐快艇过来,为表诚意,干脆就在西贡会面赔罪。 雷耀阳与崩牙驹自不必多说,属于今晚的主角,马交文要亲自给两人交代,两人当然得到场。 丁瑶是想要见识一下马交文这人,看看是哪位这么大胆,抢“翻手会”生意。 至于陈耀庆、阿渣等人,完全是自告奋勇。 先前晚饭时,雷耀阳接了丁瑶,汇合阿渣和陈耀庆、狂龙等,一块在西贡四震酒楼吃的晚饭。 饭桌上,雷耀阳将事情也聊了聊,几人无不愤慨,闹着要一起过来。 狂龙本身也要跟着来,只是临时有点事,回地盘处理去了。 左等右等,众人足足站了半个多小时,连快艇的影子都没看到。 阿渣有些不耐烦了,不爽道: “草他吗的,这什么马交文,在赌坛比大小姐都还厉害嘛?大小姐都不会让我们这样等法,他还跟我们摆架子?” “确实不像话,约好八点,现在都已经过半个小时了,还不出现,这根本没诚意嘛。” 陈耀庆连连点头,在旁边接茬道。 “被抢生意”这件事,意见最大的崩牙驹听到前面两位的发话,脸色极其不好看,干脆建议道: “耀阳哥,要不然我们走吧,如果马交文那小子来了,让他滚过来和我们赔罪,如果没来,那就是耍我们,明天我就吩咐兄弟们在澳门砸他场。” “他现在赌船被扣着,我再把他赌场给砸了,很容易赶绝他的。” “现在他求我们,还这样一个态度,我们又何必给他面子。” 西贡地头蛇鲨头,这会儿一脸通红,先前吃饭可喝了不少,本就有一丝醉意。 听完三个大哥级人物发话后,他立马接茬,帮衬道: “耀阳哥,大姐,驹哥说的对啊,你们比那姓马的身份地位高多了,论地位论势力,怎么看也该他等我们才对嘛。现在反过来,我看那姓马的根本没诚意。” “海边风大,要不这样,耀阳哥你和大姐先回去歇着,我在这儿等他。” “那姓马的来了,我带他去酒店住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雷耀阳听着众人的意见,微微一笑,扬手道: “不急,刚刚吃好喝好,吹吹海风也不错。马交文既然说了会过来,那就一定不会失约。” “这么久还没到,恐怕临时有点事吧,我们再等等。” “不看马交文的面上,至少我们也要看在钱的份上啊,马交文承诺赔双倍,不用动手,就有这样的结果,会员们应该都会满意。” 众人听得感慨,托尼更是叹道: “雷爷,有你做我们老大,我真是心服口服。” 雷耀阳也不回话,脱下自己西装外套,披在旁边丁瑶身上: “今天你也很累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在这儿等就行了。” 丁瑶一身黑色中短风衣,虽然海风迎面吹来,其实并不感觉到冷。 但这样被雷耀阳关怀,让丁瑶感觉一股源自于内心的温暖。 嫣然一笑,丁瑶与雷耀阳并肩,柔声道: “耀阳哥我没事,我也想见识一下马交文,我陪着你。”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待,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平静的海面上终于传来了动静。 嘟嘟嘟……… 此时已近晚上九点,这里地处偏僻,根本无人,海面上,更是黑漆漆一片。 快艇发动机的声响,清晰传入岸边众人的耳中。 “来了?” “应该是吧。” “大晚上的,这破地方,除了马交文那混蛋,还能是谁!” “发信号,指引他们过来。” 众人早就等得不耐烦,无不骂骂咧咧。 一名越南帮小弟,很熟练拿着一个手电筒,刺眼灯光打开,晃来晃去,告诉着海面上的人应该在哪里停船。 快艇有两艘,随着慢慢靠近,眼力最好的雷耀阳首先看清情况。 那两艘快艇之上,一艘有五人,除驾驶员之外,其他四人尽皆站着。 马交文,身穿一身蓝色西服,站在第一艘快艇上,在他身后,光头形象的省镜十分显眼,他似乎坐蹲着,头部于马交文的腰部位置,让人看不真切。 除二人之外,清一色劲装大汉,每个人表情都十分严肃,严谨站立着。 随着快艇越来越近,雷耀阳发现,那些大汉腰间隐隐有凸起,似乎是“家伙”。 “都小心点,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们带着家伙来的。” 有了这个发现,雷耀阳眉 头微皱,提醒众人道。 “耀阳哥,西贡是我们的地方,在这里会面,谁敢乱来啊。那姓马的恐怕是担心自身安全,所以让手下带家伙吧,这个孬种。” 阿渣作为代表,满不在乎回话道。 其他人包括丁瑶在内,亦点头认同,信心满满。 他们可不相信,马交文约在西贡见面,还敢有任何的坏心眼。 毕竟西贡是丁瑶的地方,港澳道上混的,都很清楚。 你在这里和雷耀阳玩硬的,那不是找死嘛。 说时迟,那时快,快艇很快靠到了岸边,一群人“鱼贯而下”,步上浅滩。 雷耀阳见得,也不含糊,领着众人迎了上去: “马先生,怎么这么晚啊,海上的路走得不顺利?” 拉开话题的言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马交文一行上岸之后,也朝着雷耀阳等人走了过来,可并未有人开口。 fantuantanshu.com 马交文走在最前面,深锁着眉头,如豺狼一样的双眼努力看着雷耀阳的眼睛眨来眨去,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恩?” 雷耀阳做人小心谨慎,看到马交文的眼色,心中隐有不祥预感。 仔细再打量马交文等人,这一伙人以马交文为首,光头省镜一直跟在马交文身后,被他完全挡住,看不真切。 而其他壮汉,走位奇怪,隐隐有围住马交文的意思。 怎么看,也不像一伙保镖,护卫着老大出来谈判,倒是有点像是胁持。 有了这个认识,雷耀阳立时停步,小声道: “情况不对,先别过去,大家掏好家伙!” 吩咐完身边人,雷耀阳音量提高,喝话道: “都不要动,马先生,你说句话!” 第四十九章:十面埋伏 西贡偏僻的海边河滩上。 雷耀阳与马交文约好见面,却于见面之时,察觉异样,大声出言喝止。 喝止出,马交文倒是很听话,第一时间停步,他的手下见他停步, 亦纷纷停下,不再往前。 不过,马交文依旧没有半句回应,就好像哑巴一样,静静站着。 这种场面,连阿渣、陈耀庆等人也意识到不对了, 警惕起来。 托尼最为聪明,暗中拨打起狂龙的电话。 “哈哈哈哈,赌神不愧是赌神,果然精明。我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讲,这你也能看出破绽啊。” 大笑声出,发话的却不是马交文,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只见那光头省镜,一脸嚣张得意,从马交文身后露出半边身子。 他右手上,骇然拿着一把格洛克手枪,正顶着马交文后腰。 “恩?” 雷耀阳一众立时紧张起来,而今晚是过来谈事,甚至大家伙最开始都抱着“等待道歉”的心思过来的,没几个人带着武器。 说掏家伙,也就雷耀阳手上有一把点三八,托尼三兄弟人手一把黑星,其他的人连刀都没一把。 包括雷耀阳在内, 有枪的人无不悄悄的把拿枪的手悄悄的放在身后。 与此同时,那省镜再笑道: “赌神, 你千万不要乱来啊,只要你敢动一下,我保证先死的一定会是你。” “不信的话,看看四周!” 这里,就不得不介绍一下雷耀阳等人如今所在的位置地型了。 他们所站的地方,靠近海边,两边是低矮山坡。 一行人,就在山凹里面,左右皆山坳,面朝大海,前面是浅滩,后面是小路。 随着省镜的话语,左右两边山坳突然冒出一大票人。 由于此时天黑,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也看不清相貌,只知道数量不少。 那些人手上都拿着枪械,居高临下,枪口对准了雷耀阳一行。 突然出现的枪手,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包围,令在场众人皆是大惊。 雷耀阳很沉得住气,鹰眼顾盼,最后锁定在省镜脸上,淡淡道: “难怪等了这么久你们也不出现,原来是和我玩十面埋伏啊。” “哈...哈哈哈!” 省镜大笑,得意洋洋道: “不确定赌神带了多少人,我又怎么敢动手呢!西贡这地方,毕竟是赌神你女人的地盘嘛。” “赌神的胆色果然过人,就带着这么几个虾兵蟹将,便敢前来赴约。我的兄弟通知我时,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哈哈哈.....” “你想怎么样?” 雷耀阳也不和这光头多废话,沉声问道。 “赌神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呢?” 省镜用枪挠了挠头,突然变脸,狠声道: “你和马交文这王八蛋,都想要杀我,我不反击,难道等着被你们杀吗?” 雷耀阳嘴角上翘,不屑道: “所以你不顾道义,劫持自己老大,跨海过来反击?” 省镜重新用枪对准马交文的头,激动道: “难道我不该吗?这个王八蛋,这些年我为他出生入死,为了一点点小事,他就要家法处置我。” “还好,这么多年我不是白混的,早就在他身边埋下眼线。” “我知道今晚他要把我押来港综市,向你赌神亲自赔罪,既然是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 短短几句话中,省镜算是讲明了情况。 雷耀阳鹰眼锐利,盯着省镜道: “赌船上开盘的人,真是你,和马先生没关系?” “哈哈哈,他这混蛋,有了一点成就,已经是不思进取,只想着守江山,根本没想过继续打江山,贺氏他怎么敢得罪?” 省镜似乎很喜欢笑,好像发泄一样,用枪指着马交文脑袋道: “这混蛋一听到抢了贺氏的生意,马上决定要拿我的脑袋向你们赔罪!” “呵,还好我早有准备,开盘之前,我就告诉所有人,盘口是这混蛋吩咐开的。” “那些客人,我也是用这混蛋的名义招揽。” “好,你承认就好,省镜,看不出,你还真是有种啊。” 雷耀阳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动,随时准备拔枪,表面继续问道: “现在你占尽上风啦,打算怎么办呢?杀了我们?” “你难道认为杀了我们,就不会有人找你,万事大吉了?” “贺氏那边,你准备怎么交代?” “交代,我需要什么交代?” 省镜或许觉得“胜券在握”,非常得意,也不急着发难,述说着自己计划道: “你赌神死在这儿,外面的人根本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只会认为是马交文。” “因为马交文抢了贺氏的生意,你赌神为贺氏出头,扣了马交文的船。” “结果呢,双方谈判,一个没谈拢,火拼起来,你赌神不幸遇难。” “为了江湖大义,我省镜大义灭亲,明天就会提着马交文这混蛋的头去贺氏,向大亨报告这个消息。” “相信大亨听过之后,不仅不会怪我,或许会支持我接管马交文这混蛋的生意也说不定!” 众人听得,无不心惊,已然意识到今晚用谈的,指定是不行了。 雷耀阳一双鹰眼乱瞟,脑子也在快速转动,思索着脱身之法。 这里是西贡不错,可大家伙过来这偏僻浅滩和马交文会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安排。 别说带着人马一块过来,就连“知会一声”都没有双。 在这里出了事,外面人还真不会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等人和马交文自相残杀,直至两败俱伤,这个说法绝对能够成立。 “现在该怎么办呢?” 心里着急,雷耀阳表面赞道: “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借刀杀人,渔翁得利!” 可这时省镜并不打算继续啰嗦下去了,大手一挥,得意笑道: “赌神,你也不用拖延时间了,和你聊这么久,已经算是我给你最大的敬意。” “好了,现在我就送你们上路,几十把枪齐发,你们应该感受不到什么痛苦的,哈哈哈!” 下一刻,砰一声枪响划破夜空,西贡这处偏僻浅滩,枪声、惨叫声、怒吼声交织,彻底打破了平静。 西贡“龙飞凤舞”娱乐会所。 坐落于西贡中心地带,占地面积极大,层高为五。 这里正是龙头会狂龙所开的场子,亦为龙头会在西贡的大本营。 一层到四层,乃是歌舞厅、包间、酒吧、桑拿等娱乐场所,包罗万象。 而第五层全是房间,除了被当作客房外,大多时候也提供给从城寨出来的江湖朋友临时居住。 今天九龙城寨内一位前辈出山,专程来市区玩玩,最后“理所当然”选择来到这边落脚。 cxzww.com 这位前辈真名早已经没人记得,大家都叫他狗爷,已经年过六旬,在城寨内辈分极高。 龙头会创始人龙王,狂龙的爷爷,和这狗爷是生死兄弟。 据传闻,当年龙头会建立,正是狗爷和龙王两人起头的。 狗爷为了龙头会,曾经冲锋陷阵,于城寨中纵横,不知杀败几多敌人。 直到后来,龙头会城寨称雄,狗爷和龙王方才慢慢收山,享受起了生活。 不过狗爷和龙王一样,在港综市警署档案有几尺厚,城寨外背了太多血债,所以这些年,他都没出来过。 直到最近这两年,狂龙受雷耀阳的照顾,于西贡立足,算是将龙头会打出了城寨,并且站稳脚跟。 而且狂龙回到城寨后,常常得意告知他这些叔父,现在他在外面很罩得住,正行生意搞得有声有色,就算警方也要给他面子。 看到孙子辈这么有出息,狗爷心里非常开心,与龙王聊天时,也常常会谈到狂龙,对他赞赏不已。 不过那只是一种“后继有人”的欢喜,狗爷并无想过,自己这么大岁数,还能在狂龙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直到最近一两年,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城寨中的人,大多在外面背有案子,只要露面,铁定被警方抓走。 可这两年吧,龙头会许多骨干成员,耐不住寂寞,见狂龙吹嘘得那么好,纷纷冒险跑出城寨,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到西贡这边玩乐。 一开始,大家都还提心吊胆,生怕狂龙那小子吹牛,把大家伙给坑了。 没曾想一个骨干,两个骨两年来,龙头会至少有五十多号背着案子的成员来西贡玩,从没出过事。 据他们回去后吧,还得意洋洋宣传,狂龙没撒谎,的确很罩得住。 他们来到西贡这边,甚至都和一些西贡警署督察吃着火锅唱这歌其乐融融,根本没半点事情。 这样的事发生多了,几十年没出过城寨的狗爷也动了心思。 记得当年他也是一位港综市好少年,出生成长于新界。 后来因为年少轻狂,加入社团,挂掉几个人,背了血案,方才逃入九龙城寨。 这一入城寨几十年,狗爷岁数大了,有时午夜梦回,也会思念自己的家乡。 最近,狗爷总算下定决心,自己也要出城寨看看,被抓也认了。 幸运的是,狗爷这次出来十分顺利,白天坐车去了趟新界,如愿看到了新界的发展,甚至于因为狂龙的关系,新界村长亲自招呼狗爷,为这位老人详细讲解了一番。 夜晚,狗爷吃过饭后,欢欢喜喜来到西贡,接受狂龙这晚辈的款待。 首先在一层看了一场新奇的舞蹈,一群年轻人疯疯癫癫,蹦来蹦去,听说是今年最流行的霹雳舞。 不过在狗爷看来,比起城寨内的“脱衣舞”可差多了。 而后狗爷又在狂龙的介绍下,于二楼生生喝下一瓶人头马。 这玩意儿,狗爷也觉得不怎么样,比起“五加皮”的劲头,也是差很多啊。 不过听狂龙说,这酒贼贵,十几万一瓶,狗爷虽然觉得不怎么样,还是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吃饱喝足,一番桑拿的享受,倒是让狗爷舒心不已。 听着狗爷充满亲情的话语,狂龙心中一暖,正色道: “三爷爷,您老千万别这么说,什么沾光不沾光的,您老是我爷爷嘛,我们是至亲。我狂龙的东西,不就是您老的。” 狗爷听到这话笑容更深,看着狂龙欣慰道: “阿龙啊,你小子是真的成大了,以前在城寨里面,你可说不出这种话。不气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已经不错了。” 狂龙尴尬一笑,挠了挠头。 狗爷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话语道: “对了,你说你们那什么翻手会现在势力越来越大,到底有多大啊?” 狂龙特喜欢和自己的亲人谈起这个话题,听得狗爷询问,毫不含糊,马上将翻手会如今的情况全都告知了狗爷。 狗爷十几岁踏入江湖,如今六十几岁,也算是见多识广。 可听完狂龙的述说,还是心中震惊,久久不能平静。 他完全理解不了多个社团、甚至黑白两道完全对立的人,竟然能够在一个组织中混迹。 而且随着狂龙仔细讲述,狗爷很容易就意识到,这种黑白合作的手法,对于大家的好处都是巨大的。 白道不方便出面的事,黑道会员上,黑道犯了事,白道会员想办法保,合作共赢。 深深叹了一口气,狗爷正色道: “阿龙啊,你们那位会长雷sir,野心之大,比当年的陈志超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让人不敢想啊。” “三爷爷,雷爷和你们几个爷爷一样,都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我能够在西贡立足,都是全靠他的照顾!” 狂龙似乎误会了狗爷的意思,认为这是狗爷对雷耀阳产生忌惮,赶紧话语表明心迹道。 也不等狂龙说完,狗爷抬手打断,微笑道: “我当然知道雷sir对你的照顾,不仅仅是对你,他对于我们整个龙头会,都是恩重如山。” “我说他野心大是赞赏,翻手会这样的想法,连当年最威风的四大探长都没想出来。这位雷sir,不仅想到这样的点子,更是被他做成现实,真是厉害啊。” 说着,狗爷脸色开始变得正经,看向狂龙道: “阿龙,这个翻手会照我看,大有可为。按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以后还真有可能实现最大幕后黑手的可能。” “你以后在翻手会里面,尽量主动一点,会里面有什么事,能帮忙的,一定要抢着帮忙。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回来城寨找我们这些老家伙。” “阿龙啊,你既然有机会加入这样一个组织,那就一定要在组织里面站稳脚。不说成为风云人物,也不能只做边缘人物明白吗?” 呃! 狂龙点头,却有些尴尬道: “三爷爷,我倒想帮忙,可是翻手会里面人才太多了,很少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铃铃手机的铃声,突然打断了爷孙俩人的探讨。 狂龙眉头微皱,立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当看清楚来电显示上面“托尼”两个字时喃喃道: “我不是告诉他们兄弟,今晚有事,招呼前辈嘛,这么晚了,还找我做什么?” “三爷爷,我接个电话。” 带着不解,狂龙按起接听键: “喂,托尼,什么事啊?” “喂……” 电话那头,根本就没人说话,一片寂静。 狂龙有些纳闷,认为是托尼不小心按到了,正想要挂断,就在这时,电话那头有动静了。 “哈哈哈哈,赌神不愧是赌神,果然精明。我们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这你也能看出破绽。” “恩?” 听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声线,而且并非对着话筒发言,好像离电话还挺远,狂龙一愣,更加不解,继续听着。 随着那边话语越来越多,狂龙脸色聚变,豁然起身。 “阿龙,什么事啊?” 狗爷见狂龙神色不对,疑问道。 “三爷爷,雷爷、丁小姐,还有我说过的那几个越南帮兄弟,现在正在海边被人围杀,我要过去救人。” 狂龙一边话语,一边小跑向房间内座机电话,迅速按动起小弟的号码。 “喂,是我,你大哥。都别玩了,有事做,开仓,抄家伙,三分钟之内我要在楼下看到你们。” 狂龙严肃吩咐后,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也不敢挂机,拔腿就往房间外走。 雷爷,那不就是那位雷sir嘛? 丁小姐,阿龙讲过,西贡霸主啊! 他们一直都很照顾龙头会的。 “我靠,刚刚阿龙还说没机会出力,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功大莫过于救驾啊。” 狗爷见得,很快也反应过来,六十几岁的人了,却是非常灵活,立马从沙发上蹦起,叫住狂龙道: “阿龙,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我那几个干孙子、干孙女就在楼下,把他们一起叫上。” “来给我说说怎么回事,我来为你安排狗爷话语不断,连续说出多个像命令一样的话。” 狂龙一听,倒也不反对,心知狗爷头脑比自己好使多了,经验也丰富。 再者,狗爷这人无儿无女,现在老了,在城寨收了六名干孙。 他那六名干孙,狂龙非常熟悉,全是能征善战的猛人,现在要去救人,带上他们正合适。 一念至此,狂龙赶紧话道: “三爷爷,是这样的……” 爷孙俩一边说一边走,很快下到一楼。 此时,一楼大堂已经聚集了百来号人,全是五大三粗,满脸凶悍的汉子。 他们一些人还赤着身子,似乎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临时接到老大的召集,立马下来集合了。 一些更是夸张,手上拿着枪械,根本没有掩饰,惹得客人们无不躲在了角落,恐惧看着这一幕。 “老大,狗爷!” “老大,什么事啊?” 看到狂龙与狗爷,百来号人齐声招呼,声势震天。狂龙也不含糊,严肃道: “去海边,雷爷和丁小姐在那里被人围杀,对方还带了家伙。” “啊?” 狂龙的小弟也明白,自己这些城寨人士能有今天的好曰子过,全靠雷耀阳与丁瑶的照顾。 现在听得他们被人围杀,还就在西贡,无不愤慨,战意高涨。 “草,谁这么大胆子,连雷爷、丁小姐都敢动。” “老大,具体哪个位置啊?” “阿龙,你不是有很多船吗?听我说,我们这样。” 狂龙带着九龙城寨人马,援军出动,直扑西贡偏僻浅滩。 而此时,浅滩的战斗已经打响。 话说先前省镜就要吩咐手下开枪,直接击毙雷耀阳等人。 雷耀阳、阿渣、托尼等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几乎和省镜齐声开口,大喝道: “一时间,场面大乱。省镜的人,占据地利和人数优势,得到吩咐,百枪齐鸣。” “哒!” “嘭嘭!” 子弹由雷耀阳等人正前方,两边山坳,倾泻而下,瞬间将雷耀阳一众三十多号人,减员成了二十号。 就算是雷耀阳,都被打得狼狈不堪,处于“连滚带爬”的躲避状态。 幸存的人,一众小弟悍不畏死,用身躯挡下子弹,护着雷耀阳、丁瑶等一群大佬。 众人里面,又以雷耀阳、托尼、阿渣、灰狗、陈耀庆、崩牙驹六人身手最好。 六人中,雷耀阳、托尼、阿渣、阿虎四人有枪,地上翻滚的同时,拔枪还击,同样击毙正对面省镜几名手下。 本还得意洋洋的省镜,没想到对方还有反击之力,加上刚刚还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倒下几个,被吓了一大跳,赶紧俯下身。 一直被省镜胁持的马交文,如何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只见马交文突然回身,狠狠一脚踹在省镜肩膀上: “去你吗的。” 这一脚,马交文似乎预备了许久,全力爆发,踹得省镜整个人都飞出去一米远,重重摔在地上,手上的枪也掉落。 一击得手,马交文非常果决,蹲身身子立即跑路,冲向雷耀阳一行。 “大哥!” “镜哥,你没事吧?” 省镜这边的小弟其实不多,一开始就那么八号人,刚刚倒了五个,现在只剩三个了。 三名小弟立即围了上来,搀扶问候着省镜。 一件满以为轻松的事情,现在弄得如此麻烦,自己还搞得狼狈不堪,省镜暴怒大骂道: “我能有什么事,还不给我打,先杀了马交文那混蛋。” 呃… 几名小弟有些无语,毕竟省镜一开始就没打算杀马交文,也吩咐过他们不许乱来。 因为马交文还有许多账目存款,根本没有任何的交代。 省镜贪心,如何会不要这块大肥肉。 所以他的计划里面,先杀掉雷耀阳一行,之后对马交文严刑逼供。最后,杀了马交文,拿着他的头,回去找贺氏请功。 但现在嘛,顾不得这么多了,要让马交文等人随便溜一个,省镜连命都保不住,更别说什么利益。 三名小弟听得吩咐,三把手枪当即追着马交文后面狂打。 砰砰……… 马交文能够从一无所有的小混混,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虽然不敢说多能打,但身手还算过得去。 只见他一个飞窜,借助冲击力,滚动向前,虽是狼狈,却成功躲过了枪击。 “雷先生!” 马交文很聪明,滚动的同时,还不忘记大声招呼,生怕被雷耀阳等人误伤。 “这个王八蛋,活着也没用了,让我毙了他。” 阿渣脾气最为暴躁,此时他带来的亲信死了三个,心里恼怒非常,看到马交文,一点接应的意思都没有,抬枪就准备打死他。 “阿渣,现在多一个人,我们就多一份生机,让他过来。” 雷耀阳一手揽着丁瑶,将她护在怀里,一手持枪还击,见得阿渣动作,制止道。 阿渣听得想了想,愤愤不平道: “好,就让这混蛋过来替我们挡子弹。” “耀阳哥,我已经给狂龙去了电话,他那边离这里最近,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 托尼借着空隙,连滚带爬来到雷耀阳身边话语道。 雷耀阳对于这个消息,并没显得多么开心,一脸郑重道: “现在局势对我们太不利了,如果找不到地方躲,根本等不到狂龙过来。” “恩!” 托尼也知道雷耀阳所说是事实,众人此刻或跪或趴,除了自家兄弟的尸体外,毫无掩体可言。 敌人居高临下,就算一时间由于距离、视线等原因,打不死众人,但一分钟不行,五分钟总行了吧。 “耀阳哥,不如我们从后面冲出去!” 陈耀庆用一个兄弟的尸体压住自己,灰头土脸,给出建议道 “好,就和他们拼了。” 崩牙驹手臂中了一枪,龇牙咧嘴,狠声高喊道: “省镜,别让我活着出去,要不然我杀你全家。” 雷耀阳自动屏蔽了这些话语,脑子飞快转动,分析话道: “后面山坳都是人,具体有多少我们根本不清楚,冲出去的可能性太低了!” “就算能出去,恐怕我们这里的人,也只会剩下一两个。” “托尼既然联络了狂龙,只要我们坚持,援军很快就会来。” “走!我们往前冲,去海边礁石那里。” 一语出,雷耀阳当机立断,拉起丁瑶便往前跑,手上点三八连续扣动,不求杀敌,只求震摄。 “走,跟上!” 其他幸存的人也不含糊,纷纷窜了起来,往前狂奔。 托尼、阿渣两人有样学样,对着前方胡乱扣动扳机,气势汹汹,一副同归于尽的疯狂架势。 省镜带着三名小弟,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对方不退反进,还敢往自己这边冲。 “草,快闪。” 一脸恐惧,省镜根本不敢等雷耀阳一行人冲过来放对,赶忙招呼小弟往旁边跑,让出通向海边的道路。 “都给我下来,杀,杀光他们!” 躲到安全位置后,省镜用尽全力,仰天大叫。 “哒哒……” “冲下去。” 本来山坳埋伏的小弟们听到老大召唤,不再傻站着,乱枪扫射的同时,从山坳往下冲。 巨大火力倾泻,瞬间形成枪林弹雨。 “啊!” 别看现在是天黑,看不太清楚状况,可是火力覆盖下,雷耀阳一行人又遭重创。 数名小弟为了掩护几人,中弹倒地身亡,阿渣和托尼各自都发出惨叫,一者大腿中枪,跪在了地上,一者肩膀挨了一枪,血流如注,衣服染得通通红。 雷耀阳也不敢再跑了,大声吼道: “都趴下,和老天赌一把运气!” 众人很听话,纷纷趴在地上,蒙头躲避。 值得一提的是,雷耀阳整个人压住丁瑶,使得丁瑶双眼都红了。 一轮枪击过去,灰尘四起,沙尘飘散中,雷耀阳等人再次减员五人。 幸存的众人狼狈无比,全都灰头土脸趴在地上。 雷耀阳眼力最好,环顾一圈,发现阿渣、托尼、陈耀庆、崩牙驹、鲨头几人都还活着。 不过阿渣和托尼都受了伤。 而第一次跟着众人出来,便遇到这样危险的家正、灰狗两个小子,也是非常幸运,什么事都没有,亦还存活着。 实在看不真切,雷耀阳开口喝问道: “阿渣,托尼,你们俩怎么样?” “耀阳哥,我不行了!” 刚刚有几颗流弹打中了他的胸口。 阿渣的脸色有些惨白,身上的枪眼正不停的涌着鲜血。 托尼阿虎,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要招呼好妈!我们来世在做兄弟” 阿渣咬牙切齿剧痛之下,说话难免断断续续的大声,甚至最后的那几句话根本就是吼出来的。 “澳门仔,我草你祖宗,来啊砰砰砰…” 阿渣双眼通红咆哮着,持枪对着身后一阵乱打,并且反向对身后冲了过去。 直到,他打空弹夹。 直到,他的身体被子弹穿透。 直到,一朵又一朵血花在在他的胸口绽放。 “大哥!” 托尼跟阿虎看到自己的亲大哥用自己的身体给大家争取“宝贵时间”眼睛也同样瞪的通红。 想要冲出去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但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三兄弟从小就没见过父亲,于母亲相依为命。 阿渣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一个合格的大哥。 为了弟弟能够吃上一个馒头,小时候他就去偷去抢,甚至去跟野狗打架。 每一次被人发现打得片体零伤,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去他都故作没事强装着说: “弟弟你们先吃,哥不饿!” 今天下这样的绝境下他。 再一次发挥出做大哥的“职责”,用生命来守护兄弟! “托尼,别冲动!你大哥不想看到你这样!别让他的死变的没有意义!” 雷耀阳不得不出声安慰,如若不然,以阿渣和托尼的兄弟情,他还真可能直接回身送死。 “………” 托尼没有说话,但他瞪得猩红的眼睛,跟握的死死地拳头就是告诉雷耀阳的答案。 “好,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起身继续跑,只要到了礁石堆那里,就有机会了。” 雷耀阳快速鼓励众人一句,随即立马数道:“一,二,三!” “三”字落,雷耀阳双手拍地,借力而起,顺势更拉起了丁瑶,拔腿就跑。 而有人竟然比雷耀阳还要快,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如狸猫般灵活,拉着另一矮小身影,跑得飞快。 至于其他人,无不纷纷起身,跟着向前。 礁石堆其实离众人位置不算远了,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众人潜力爆发,除了一人外,所有人冒着枪林弹雨,全都到达目的地。 值得一提的是,最先躲进礁石堆的,不是雷耀阳一伙人,而是马交文。 马交文一开始朝雷耀阳等人狂奔而来,跑到一半就看到雷耀阳等人准备躲往礁石堆,所以他先一步转头,由于距离近,所以比谁都快,先躲了进去。 “托尼!” 阿虎刚刚躲到一块礁石后面,不等松一口气,四下顾盼都没发现自己哥哥。 直到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托尼还在“枪林弹雨”之中,托着一条血腿,蹦蹦跳跳,简直是在玩心跳。 这样刺激的游戏,托尼其实也不愿意玩。 偏偏他大腿受伤,一条腿使不上劲,能够蹦着走,已经是他足够坚强了。 一般的人,恐怕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救护车不来,死活也不会起来了。 “托尼,小心啊!” “打死你们这群王八蛋,哒哒” 见得这种情况,阿虎焦急大叫的同时,又是一通乱打,很快就打光了子弹。 阿虎刚刚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大哥,本身处于崩溃的边缘了,他实在是不想再失去自己的二哥! “阿瑶,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雷耀阳带着丁瑶,到达安全位置之后,第一时间关心起自己的女人。 呼…呼呼 丁瑶气喘吁吁,摇头道: “耀阳哥,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一句回复后,雷耀阳这才注意到托尼没过来,离自己位置大约还有五十米。 哒哒哒…… 子弹的火花,几乎已经到了托尼的脚下,在这黑夜中,格外灿烂。 “阿瑶,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救人。” “耀阳哥,不要去。” 丁瑶想要制止,可惜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雷耀阳跃出礁石,冲了过去。 “耀阳哥,你干什么?” “雷爷,不要去啊!” 其他人全都躲在礁石后面,眼见这种情形,心中热血沸腾,终究还是理智压过冲动,也顾不得阿虎在一边看着,大声喊话道。 托尼当然也看得清楚,此时心中的感激,完全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历来用“自私自利”形容他们一点也不过分,阿渣为了大家争取时间已经牺牲。 托尼脱口喊话道: “耀阳哥,你别管我了。” “闭嘴,马上趴地上别动,等我过去。” 雷耀阳就像动物一样,躬着身子,四肢着地,飞快往托尼那边窜。 托尼为之一怔,不再多说一句,听话趴下,把这恩情牢记心里。 哒哒…… 幸运女神今晚好像站在雷耀阳身边,明明是枪林弹雨,却是一发子弹都没打中雷耀阳,让他很顺利就来到托尼身边。 “耀阳哥!” 托尼见雷耀阳来了,条件反射就要起身,跟着一块跑路。 “放松点,不要挣扎,我带你走。” 还没等托尼明白雷耀阳这话的意思,就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腾在了半空。 原来雷耀阳一手抓住托尼后背的衣服,如同拿东西一样,将他整个人提在了手上。 随即,迈开大长腿,不顾一切狂奔回礁石。 “我草!” 这一幕,只看得在场人都傻眼了,特别是省镜。 省镜其实一直就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面,由于他的人大部分埋伏在山坳,下来实在要花费点功夫,他当然不敢带着两三号人进行拦截,只能眼睁睁看着雷耀阳等人逃窜。 这会儿看到如此惊人的场景,省镜第一次对今晚的行动产生怀疑。 这雷耀阳到底是个什么人,不仅运道极佳,胆大包天,自身本事竟也高成这样。 那受伤的小子一米八左右身高,身材壮硕,大概估量也有两百斤左右啊。 这他吗一只手提着他,还能狂奔,你演电影啊? 说是迟,那时快,雷耀阳有惊无险救出了托尼,重新躲到了礁石后面。 这西贡偏僻海边,礁石林立,有大有小,众人当然不能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十分分散。 就连先前丁瑶所在那块礁石,也最多能挡住两个人的身影,再多就不行了。 所以,雷耀阳并未选择丁瑶那边,而是顺势找了一块看起来不小的石头,带着托尼躲到后面。 众人探头看到这一幕,总算安心。 与此同时,省镜的人马总算从山坳冲下来了,随着他们的行动,人数也暴露在雷耀阳等人的视野中。 目测,省镜的人马有四十来号,他们人手一把枪械,有长有短,正向这边追来。 省镜看准机会,与自家人马汇合,大手一摆,颇有气势道: “围上去,干掉他们!” 眼看着雷耀阳救出了托尼,最为欢喜的人是丁瑶和阿虎。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大声喊道: “耀阳哥,你有没有事?” “托尼,伤得怎么样?” “我没事。” 雷耀阳首先给出回话,过了五六秒,托尼的声音紧随其后: “阿虎,我电话摔坏了,打电话叫人,让手下马上带人过来,杀光那群混蛋。” 听到了托尼的回复,阿虎大喜,同时也反应过来: ? ?啊,自己怎么那么傻呢? 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也没想到打电话求援。 不仅阿渣想起来了,其他人同样也都想到了。 一时间,礁石群这边,无数个电话拨出: “喂,光头强嘛,是我!我和托尼被人追杀,现在被堵在了海边,南湾这边。” “对,对方全都带家伙了,拿着家伙过来!” “小廖,你在哪儿?马上抄家伙来救我,我和雷爷在西贡海边被人埋伏了。这里好像叫什么南湾,你随便找个当地人带你,快!” “阿进,西贡南湾,我被人堵了,不是社团的,是澳门仔,他们都有枪。快,雷爷和丁小姐也在,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旺角、西贡、宝蓝街,同一时间,许多人都瞧见了,大批人员气势汹汹外出。 领头的,无不是几个势力的知名人物。 与此同时,光头省镜领着几十号全副武装的人马,慢慢逼近,只有百米距离了。 思路客 肉眼看去,虽然是黑夜,许多人的面容也已经看得清楚。 雷耀阳一伙人此时情况并不好,十余号人,手上只剩两把枪。 阿虎手上的枪早就没了子弹,唯有雷耀阳和托尼两人,一人一把手枪。 “耀阳哥,他们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托尼背靠着礁石,右手持枪,偷偷看了外面一眼,着急道。 “你还有多少子弹?” 雷耀阳并未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甩出点三八弹筒,发现子弹只剩下三颗,不由问道。 托尼听得问话,立马也取出弹夹,回复道: “七颗!” “把你的枪给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撑到狂龙到,这些王八蛋今晚都别想着活着回去。” 雷耀阳十分直接,完全没和托尼客气道。 在这种情况下,一枪在手,其实意味着生命的保障。 如果是别人这个时候问托尼要枪,托尼都能顺手给他一枪,直接毙了他。 但雷耀阳不同,刚刚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托尼一命,此时托尼正处于感动的时刻,就算要他的命,他恐怕也不会有太大意见。 二话没说,托尼将手上黑星马上递给了雷耀阳。 雷耀阳手持双枪,信心大增,偷偷看了不远处一眼,只见省镜的人越来越近,目测不足七十米了。 他们很是小心,躬着身子缓行而来,省镜那光头更是贪生怕死,于百米开外,身前还站了五六号小弟,挡着他。 其实最好解决危机的办法,乃是“擒盗先擒王”,只要挂了省镜,危机立马就能解除。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杀了省镜,根本就不可能。 “耀阳哥,他们越来越近了,开枪啊!” 身边托尼看得闹心,十分不明白雷耀阳还在等什么,难道还要等那些人走到近前,和他们比划拳脚嘛? 托尼倒是想,关键就怕对方不给机会啊。 雷耀阳显得非常冷静,解释道: “黑星的有效射程只有七十米,点三八五十米外,只能伤人,不能杀人。” “现在开枪,除了浪费子弹,不会有任何作用,等到我们子弹打完,也就真完蛋了!” 托尼听得无语,却不得不对雷耀阳更加佩服。 自己兄弟三人经历过的危机也不少,但完全做不到雷耀阳这么冷静啊。 记得有一次在越南,那时候自己几兄弟还没来港综市,被那边一个黑势力追杀着跑。 当时的情况,与如今十分相像,但他们三兄弟的表现,可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还记得自己与阿渣、阿虎三人,当时三把手枪,打得那叫一个悍勇。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会儿自己三兄弟真没干掉几个敌人,只不过占着气势过人,唬住了对方。 如若对方中有一个人像雷耀阳这样分析一波,稳住不退,恐怕就没三兄弟今天了。 砰砰……… 说时迟那时快,雷耀阳那双锐利的鹰眼,在这黑夜中,如同电脑那般好使,预估着对方与自己等人的距离,心动眼动手动,突然抬枪就是两发子弹。 啊啊? 一声惨叫,夹杂着一伙人惊骇的音调,以肉眼可见,两名走在最前面的澳门仔倒地,姿势怪异,全都没了声息。 “小心,他们还有子弹!” “慢慢过去,不要急。” “掩护我!” 哒哒哒哒……… 省镜的小弟开始出现小规模骚乱,一些人大叫着蹲下身子,一些人完全不往前走了,还有几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叫嚣着扣动扳机,胡乱射击礁石,打得石屑横飞,本人也向前跑了起来。 “找死!” 雷耀阳观察到这一幕,嘴角流露出冷笑,看准机会,单手伸出礁石,又是四颗子弹打出。 砰….砰….砰…. 想要凭着一股勇气“立功受奖”的跑动者,伴随着枪声,倒下四位。 “弟弟,我草你吗,哒哒!” 这下子,省镜的小弟更乱,大部分人皆不敢再动,唯有一人,似乎倒下人中有一个是他亲人,大叫大嚷着向前冲,一股子疯狂的气势,极为骇人补。 “去死吧!” 雷耀阳不慌不忙,占着身高优势,头从礁石上方探出观瞧,右手握枪从右边伸了出去,又是一枪: “砰!” “啊~” “我草你祖宗出来啊,有种出来啊,哒哒哒!” 这一枪,并未直接击毙那疯狂的男人,却是一枪打中他的左眼。只见他左眼直接成了血恐,整个人看起来狰狞可怖。 剧痛之下,他握枪的手倒是没松,提枪胡乱扫射起来。 “别冲动啊,草你妈的,你往哪儿打!” 他这么一乱扫,连他身边的人都受到波及,那些人彻底混乱了,连滚带爬躲避着对方枪击,大叫大骂。 后方省镜看得恼怒,自己这边占据绝对人数与火力优势,竟然上前不得。 眼珠一转,省镜大声下起指令道: “一群饭桶,用手雷,给我炸死他们!” 第五十章:救援赶来 (前面的你们觉得不满意连同这章我再重新改!在此处留言给意见!今天我还真就跟这个剧情较劲上了,阿渣到底死不死你们说的算!) 省镜为人也算谨慎,这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准备十分充分,不仅有重军火,另外还让小弟随身带了几颗手雷。 听得省镜的招呼,手雷小弟反应过来, 开始掏家伙,扯掉引线,全力扔向礁石堆。 轰隆…! 轰…! 几个手雷爆炸,炸得礁石横飞,海水爆破,浪高数米。 丁瑶一行无不趴在了礁石后面, 尽量低头。 即便如此,又有几名小弟被炸伤,包括陈耀庆和鲨头在内,一个没留神,整了个灰头土脸,脸上被炸弹碎片、石屑伤到,多处出血,看起来极为可怖。 托尼和阿虎运气不错,除了被海水湿身之外,并未受伤。 只是阿虎本就受伤,现在被海水这么一刺激,整个人疼得有些受不了,脸色如纸一样苍白托尼见得,脱下自己衬衫,用力揪干了水,递出道: “包起来, 海水里有盐,就当消毒了, 撑住啊!” “呵!” 阿虎露出一个苦涩笑容,他真没想到, 自己二哥还会说笑话,而且是在这种时候。 他又想起小时候自己被人欺负以后,大哥二哥保护自己的场景了。 托尼安慰一句后,也不再多理会阿虎,他也不敢露头,亦不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只能大喊道: “丁小姐,耀庆、鲨头、你们都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丁瑶最先回复,妩媚的声线中,恐慌很容易听出。 这倒是很容易理解,丁瑶自跟随雷耀阳之后,势力越来越大,手掌权力越来越重,在外面,无论黑白两道,几乎没人不给她面子。 争斗,当然也就不存在。 一直以来,都只有丁瑶对付别人,即便出事,最多也就手下人受损。 今天如此惊险的情形,实是丁瑶这辈子第一次遇到。 所有人都听出丁瑶声音中蕴含的恐惧。 灰狗的木木叻叻声音也很适宜的想起 “大姐别怕!狗仔来保护你!” 说完就不顾外面的枪林弹雨飞速的往丁瑶方向冲过去。 “大家好好躲着,不会有事的,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耀阳哥跟狂龙他们就快到了。” 丁瑶强装镇定的安慰着众人。 紧随其后,陈耀庆、鲨头、崩牙驹等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我没事,还死不了。” “上,全都给我上啊,他们不敢露头了,杀一个,我给十万。” 黑夜里,省镜的声音也清晰可闻,他正叱喝着手下人,催促进攻。 “杀,做了他们!” 或许是听到奖金,那群澳门仔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再次发动冲锋。 而这一次,火力压制不停,时不时还有颗手雷扔来,丁瑶等人是彻底不敢露头了。 “二哥怎么办,这么下去,我们死定了。” 阿虎半截身子都泡在水里,头上全是灰,脸色苍白如纸,非常焦躁。 “我这里还有三颗子弹,就算全部打出去,也阻止不了他们。托尼,现在还有让他们过来,我们看准机会杀人抢枪,还能搏一搏。” 托尼快速分析局势,给出一条可行方案道。 “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大哥的死让阿虎心头戾气积压,难以发泄,对于这个方案,非常赞同。“ “那好,你准备,我引他们过来。” 托尼一声招呼,立马举枪朝天,大声喊道: “有种来啊!” “砰………!” 喊叫声伴随着一声枪响,那群澳门仔果然被吸引。 事实上,这里的礁石堆很多,那群澳门仔根本不知道托尼等人具体位置。 甚至说刚才的灰狗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子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反应过来。 刚才错失良机,现在好了既然有人送死,那就先送他上路。 “他在那儿!” “掩护我,我过去宰了他。” 十万是我的了,哈哈哈哒哒哒,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澳门仔像是疯了一样,火力覆盖着往前狂奔,目标直指托尼与阿虎隐藏的那块礁石。 另外一边,四眼家正也躲在一块礁石后面,由于身形矮小,躲的那块石头也不大。 而他的位置,非常不好,属于礁石堆前排,如若那些澳门仔直接搜过来,“首当其冲”就会是他。 本来看到那些澳门仔狂奔而来的情形,家正被吓得全身颤抖,近乎绝望。 嘴巴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意图催眠自己让自己变的勇敢变得坚强。 没曾想托尼竟然会突然喊话开枪,把人吸引了过去。 家正此时,心中即有庆幸,更多是羞愧。 说到底,他跟灰狗两人都是小弟,现在要大哥级人物出面,替他们引开敌人,实在难为情啊。 而且越南帮三兄弟在他心中,就是举世无双的大佬。 作为底层小混混,这样的机会,或许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 一念至此,四眼家正不由看向自己的拳头: “拼了?” “富贵险中求?”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家正内心挣扎的功夫,第一批人带着兴奋激动的心情,已经冲至托尼与阿虎躲避的那块礁石面前。 最先到达的,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双手握着微冲,额头汗水清晰可见,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累了。 心里想着那十万奖金,他根本没有等待身后兄弟们的意思,一个大踏步跃向礁石后方,同时手上扳机抠动,子弹如暴风雨般倾泻而出。 这样的手段虽然不算高明,但是非常实用,只要礁石后面有人,多半难逃一劫。 可是大汉并没看到想象中的血雾,正当他心头一惊,仔细看去时,一把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要害部位。 嘭……! 枪声响起,大汉瞬间变成“天朝最后一个太监”。 其痛苦,根本不是一个男人能够承受的,惨叫着,手上的微冲也顺势掉到地上。 事实上,托尼和阿虎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站在礁石后面等死。 两人早就跪蹲在海里,躲过第一轮枪击之后,托尼果断开枪,阿虎配合默契,强忍着痛苦伸手,接到了微冲,没让其掉进水里。 手上有了微冲,阿虎心中狂喜,残忍一笑,对着那倒在水里的汉子就是一阵狂扫: “去死吧!” 哒哒……… 微冲的射速极快,顷刻间,便打出二十余发子弹,清澈的海水,立马变得红通通。 托尼看得大急,赶忙喝止道: “阿虎,别乱开枪,节约子弹。” 话音刚落,又有三名澳门仔来到礁石后面,三把枪同时对向了托尼。 砰….砰….……! 托尼几乎连考虑都没有,举枪、瞒瞄、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明明占尽优势的三人,竟然连一发子弹都未打出,全部头部中弹,仰面倒下。 托尼与阿虎两人,又成功获得三把枪械,一把微冲、两把手枪。 有了枪支在手,托尼可不愿意继续冒险,这样出其不意,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 由鉴于此,托尼招呼道: “阿虎,我们杀!为大哥报仇!” “好,杀!” 两个人,两把微冲,突然从礁石左右两边架起,火力如雨点般倾泻: 哒哒! “我草!” “他们有枪。” “我中弹了!” 澳门仔做梦都没想到,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一票人,还能有效反击。 立时,十来名澳门仔中枪倒地,造成巨大伤亡。 他们再也不敢直接冲刺了,无不选择匍匐,又或是躬身,紧张兮兮。 借这个机会,托尼拿着抢来的两把手枪,大声道: “鲨头,耀庆,接住!” 话罢,托尼把枪扔出,准确扔向两人躲避的位置。 对于托尼这样的做法,众人都对此没有意见,所有人皆十分振奋,看到托尼与阿虎竟然开始起了反攻,唬得对方不敢逼近。 再这么拖下去,不用太久,最多五分钟,援军怎么也该到了。 耀庆身手矫健,听得托尼招呼,马上留心看着天空,手枪掷来,顺势就接住。 鲨头可就差多了,他根本不敢冒险接枪,也没那本事接住。 手枪直接扔到礁石边海水里,好在够重量,没被冲跑。 鲨头十分狼狈在水中摸索,弄得浑身湿透,总算找到了。 双手持枪,背靠着礁石。 另外一边,省镜眼见自己手下如此不给力,先是送去军火,而后被对方逼退,震怒不已。 “你们都是白痴啊,快上,杀了他们。这里是港综市,不是我们的地头,再拖下去,等他们的人到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上,都上,杀一个,我给五十万,谁若杀了马交文、丁瑶,一百万!” 省镜加码,并且用生命安全威胁手下。 他手下们一听,倒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抛开雷耀阳那边不谈,今晚大家埋伏马交文,只要被他跑了,到时候他一定报复。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恐怕谁都跑不掉。 而以马交文对付叛徒的手段,不仅自己会有事,恐怕还会祸及家人。 “我们冲!” 生命的威胁,加上重金奖励,澳门仔们再次鼓起勇气,全面逼近。 这一次,他们不再单单将目标锁定在托尼和阿虎所在礁石,而是所有礁石。 哒哒! 托尼与阿虎被反应过来的澳门仔火力压制,根本不能露头帮衬。 一时间,许多礁石后面的人都被发现。 省镜这边的手下,人人都有武器,而订完这边,多是赤手空拳。 双方碰头,二话不说,或是抬枪就打,或是拳脚迎击。 短短一分钟不到,枪响声不绝,多处礁石后面都发出惨叫。 血,将海边的浅坑染得通红。 双方都在减员,丁瑶这边,除了丁瑶之外,几乎人人带伤了。 嗡嗡嗡! 也就在这危机时刻,海面上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几辆快艇由远至近而来。 通向海边的小道,汽车的油门声也传来,伴随着多束刺眼灯光,援军到了 “吗的。” 省镜暗骂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大声叫道: “上,宰了他们,要不然我们都要玩完。” 这话喊完,省镜招呼身边两名小弟道: “走!” “啊?” 他身边俩小弟似乎没料到老大会说出这话,其中一位更是傻乎乎问道: “老大,兄弟们都还在拼命,我们走?” “再不走来不及了,他们的人既然到了,我们这次就算失败了。快,跟我回澳门,我们拿钱跑路去南美。” 如果是平时,省镜不会解释,可这会儿多一个人,他就更加安全一分,快速道出这话。 俩小弟对视一眼,在兄弟和自身安全之间,还是选择了自身安全,跟着省镜,往山坳上跑。 “阿瑶!” “丁小姐!” 此同时,几艘快艇最快,离岸边大概还有十米远时,熟悉的喊声便传遍整个浅滩。 “是耀阳哥跟狂龙!” 众人听得声线,心头大喜。 丁瑶躲在礁石后面,全力喊话道: “我们在这儿!” 海面快艇之上,雷耀阳听到丁瑶的声音,心中也是一喜,立即吩咐狂龙道: “靠过去,快往阿瑶那边靠,直接开上岸!” 快艇总共有七艘之多,每艘六号人,足足四十二号人。 听得吩咐,四十二号“龙头会帮众”集体进入作战状态,各种枪械拿出,来复、AK、长枪短炮、甚至还有几杄制式步枪。 狂龙很久之前从博士那边买来,一直没派上用场的军火,今天总算是用上了。 咻…! 城寨的人确实凶悍,加上狂龙的吩咐,七艘快艇根本连停在海边,慢慢下人的意思都没有。 如同七支利箭,直接从海里冲上了浅滩。 七艘快艇底部,甚至都能看到冒出的火花。 雷耀阳身先士卒,由于他选择的登陆点是托尼和阿虎这边,所以敌人很容易区分。 因为他刚刚上岸,便见一伙人还在用微冲打击两人躲避的礁石。 “他妈的!” 雷耀阳手里拿着一把来复,大骂一声,顺着感觉就朝那一伙人轰去,同时,喝令道: “给我上,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雷耀阳带人强势杀入,瞬息之间就扭转了局面。 城寨中人本就疯狂,而且今天目的又明确,乃是救援他们的“衣食父母”,人人悍不畏死,气势上完全碾压那群澳门仔。 省镜这票手下,本来“以多打少”尚且不能建功,现在对方援军到了,且如此凶狠,立马没了胆气。 也不知道是谁,回头看了一眼,竟发现省镜早就不知去向。 这亦让他们更加没了战意,大声嚷嚷起来: “兄弟们,快闪。” “撤,老大已经先撤了。” “走啊,再不走就走不了!” 同一时间,七八辆车组成的车队,从小道开至浅滩停下。 越南帮光头强马当先,手持一把AK47,拉开车门就跳了下来: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在哪儿啊? 澳门小廖紧随其后,由另一辆车跃下,同样一脸急迫大吼: “驹哥,驹哥!” 很快,几道声音给出了回应: “大哥死了给我杀光这群混蛋,一个都不要放过!” “小廖,我没事。” 回应的话音清晰,两人当然能听出,正是托尼和崩牙驹。 一听自己大哥死了越南帮的人一个个全都血红了眼,怪叫着对着澳门崽放心冲了过去。 aiyueshuxiang.com 越南帮的人战力强悍,完全不下于城寨龙头会。 这些家伙,大部分是从越南偷渡过来港综市的,在家乡时,就是因为吃不上饭,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来到港综市后,事实上曰子也不好过,他们比内地偷渡客还要凄惨。 由于语言不通,国籍也不同,受到极大歧视。 就算是在工地做黑工人,也没人要。 即便找到黑工,工头也多会用尽各种理由,剥削他们的工资。 而自从西贡越南帮成立,大举收人以来,这些“人嫌狗不待见”的越南仔算是找到组织了。 阿渣三兄弟虽然心狠手辣,可出手绝对大方,只要你办事得利,平时赏钱没少过! 现在阿渣死了托尼、阿虎受伤,这还了得,一群越南仔暴怒,手持各类枪械,不要命似猛冲。 特别是阿渣的直系小弟,一心想为大佬报仇,表现异常得悍勇。 “哒………” “快闪啊,走这” “别跑,吗的,有种站住。” 一群澳门仔“兵败如山倒”,由于无人指挥,他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一些往左,一些往右,胡乱逃窜,败退变成溃退,完全成为了羔羊。 就在不远处的山坳上,光头省镜气喘吁吁,费劲千辛万苦,这黑灯瞎火连跌了几个跟头,方才爬了上来。 这里,很清晰全面看得到浅滩那边的情形,而只要从另一边下山,就可以离开这里,逃出生天了。 看着下方自己被追杀的兄弟们,省镜不仅没有半点痛心,反而十分庆幸,对着身边两位小弟道: “看到了吗?如果不是我带你们先走,现在恐怕谁都活不了。” “是,是,是,老大英明!” 两小弟对视一眼,心里也带着几分“逃脱大难”的庆幸,连连恭维道。 省镜听得满意,心知此时自己处境危险,开口拉拢道: “好好跟着我,只要我们回到澳门,拿到了钱,就能跑路去南美。” “我和那边不少赌场老板都很熟,只要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有朝一曰,我们未必不能回来!” 跑路就是要“背井离乡”,作为华人,愿意的人绝对不会多。 现在省镜给出他们一个承诺,算是安抚了俩小弟的心。 俩小弟也知道,这个时候没得选了,只有跟着眼前这光头老大,一条路走到黑。 其中一小弟很会说话,主动鼓劲道: “不错,我相信老大一定会带我们杀回来的。” 另一名小弟不甘示弱,也赶忙话道: “到时候先杀马交文,再赶绝贺氏,老大才是澳门的皇帝。” “好,说得好,哈哈哈!” 省镜听得,放声大笑,也算是在这险恶情形下自娱自乐正在这时,黑漆漆的山坳上,犹如夜枭一样的怪笑传出: “桀桀桀,真是“踏破铁鞊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三面包围,我就说这条路一定有人走。” “只是没想到啊,不仅有人,还不是普通人,听你们话里的意思,小扑街,你就是这次事件的主脑吧?” “谁?” 省镜心中一惊,手上黑星立马对准声音发出的地方,两名小弟也吓了一跳,同时抬枪指了过去。 那是一颗松树,松树并不大,一位身穿老式唐装,矮矮小小,手里两个铁胆不停打转的人站了出来。 省镜定睛一看,这人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至少也有六十往上的岁数了。 就这么一号人,威胁全无啊!放下戒备,省镜轻松下来,不屑笑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个死老鬼。老鬼,你躲在这里等我们走了再出来不就行了,现在跑出来,是嫌活得太长,想我送你一层是吗?” “呵!” 老头同样不屑一笑,话语道: “小扑街,你称呼错了,我不叫死老鬼,而是老狗。” “哈哈哈……” 省镜听得,笑得更是厉害,整个人都站不住了,前仰后合,拉着两名小弟,合不拢嘴道: “听到没,这老头说自己是狗啊。” 说着,省镜再看向那自“老狗”的老头道: “老家伙,你想逗得我笑,让自己死得轻松一点是吗?好,我同意了,一枪解决你,一定让你痛快。” 话罢,省镜持枪比比划划,似乎想要看到老头恐惧的神情。 老头神色轻松,那双浑浊的双眼里,完全看不到半分恐慌,只有戏耍: “我死的时候,是不是痛快,我不太清楚。但你这个小扑街,今天一定不会痛快。” 这话说完,老头也不知道在向谁说话,沉声道: “还不动手再等什么?我这老眼昏花都看见,他们就这三个,等不到其他人了。” 这话一出,省镜三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到脚下吃痛,站立不稳,噗通一声齐齐扑倒。 省镜三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绊倒在地,三把枪也掉落在地上。 仔细一瞧,绊倒他们的不是什么物品,竟然是人手。 原来就在他们脚边,看起来树叶和沙子覆盖的地方,竟然藏了四个人。 他们两男两女,一身的灰尘也不嫌脏,除了从头发分辨姓别外,根本看不清相貌。 四双手,更像八只铁爪,死死捏住三人脚腕。 省镜只觉得剧痛难当,这种痛简直扎进心里,疯狂挣扎起来。老头就站在五米开外,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平淡道: “留下光头就行了,其他两个小的,没什么鸟用。” 咔! 伴随着老头的话音,那两个男人齐齐动手,也不见他们多大的动作,两只手就在省镜小弟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骨声清脆,省镜的小弟瞬间就没了动静。 啊? 省镜看到这一幕,着实吓得“肝胆俱裂”,适才的嚣张丟飞十万八千里,哀声乞求道: “老先生,我错了,放过我吧。” “我有钱,有很多的钱,出来混,不外乎是求财。老先生如果愿意放我一马,我带你们去拿钱,一百万怎么样?” “哦?” 老头听得,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仔细打量起省镜道: “一开口就是一百万,这么说,你小子挺有财啊,不止这个数吧?” “只要老先生愿意放我走,万事好商量。” 省镜听得这话,认为“有门”,立即加码道: “这样,老先生这里有五个人,我一人给一百万。只要我能回到澳门,马上给钱!” 心里省镜想的却是只要回到澳门,就眼前这么五个人,轻而易举便能摆平。 老头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居高临下看着被四名手下按住的省镜,看得省镜都不敢与其对视,方才意味深长道: “小子,你想和我耍花样,还嫩了点。” “五个人,一人一百万。你是不是认为就算我不答应你,他们为了钱,或许也会做掉我,放过你也说不定呢?” 这… 省镜听得一怔,赔笑道: “老先生,我怎么敢有这个想法,你误会了。” “是不是误会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你有钱被我知道了,而你现在还是我的对头,哈哈哈!” 老头说着说着大笑起来,似乎十分开心。 “老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省镜心生不好的预感,发问道。 “把他的钱藏在哪里问出来,速度快一点,下面差不多结束了。” 老头不再理会省镜,一摆手,缓步走到山坳边缘,俯视下面不远处浅滩的情形。 咚咚咚… 啊! 咔嚓,喔!! 下一刻,省镜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便感觉自己的光头被人按住,猛的往地上撞。 力度之大,完全是要把自己直接撞死的意思。 随即,手脚扭曲剧痛,被人生生折断。 在这偏僻山坳上,一声声毛骨悚然的惨叫,高昂尖锐,久久不息。 这会儿下方的浅滩上,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澳门仔完全敌不过城寨、越南帮、崩牙驹三伙援军,短短十分钟不到,死伤过二十号,幸存十几号人也不敢反抗,扔枪跪地求饶。 危机解除,众人都从礁石后面走了出来,汇合在一起。 “托尼,你怎么样啊,狂龙,你开车,马上把托尼送去医院。” 众人之中,托尼最为凄惨,身上中了两枪,一枪直接打破了动脉,一枪打没了半个耳朵。 现在,脸色苍白得吓人,由雷耀阳扶着,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昏迷一样。 而托尼跟阿虎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雷耀阳的话一样,拖着重伤的的身体走到阿渣的身边,抱着自己大哥的尸体抱头大哭。 看着阿渣的尸体雷耀阳深吸一口气,托尼三人的感情有多深他是知道的。 雷耀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托尼与阿虎的身边,伸出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 良久雷耀阳长长的突出一口气: “托尼,阿虎!以后你们俩就是我亲弟弟!阿渣的仇我会帮你们亲手报!” 丁瑶对于雷耀阳第一时间没有关心自己而是跑过去安慰托尼两人并没有生气,并且十分的理解。 丁瑶默默的走到雷耀阳的身后,在一旁静静的整理自己的凌乱的头发。 至于其他人,都很有眼力的没有打扰四人。 然而一个很不适应的声音响起。 “老大,雷爷,我抓到主谋了。” 这是小廖的声音。 雷耀阳轻轻的拍了拍托尼与阿虎的后背拖去自己的上衣给全身是水的阿虎披上,拉着丁瑶往小廖的方向走去。 只见小廖一把枪顶在一个男人后脑勺上,慢慢走了过来。 而那男人,并不是光头省镜,而是马交文。 无疑,小廖并不知道真相,还以为一切都是马交文指使的。 看到马交文,崩牙驹从手下手里抢过一把枪,怒气腾腾走了过去,崩牙驹顺势拳,狠狠打在马交文腹部,大骂道: “你这王八蛋,差点把我们害死,我毙了你。” “阿驹!” 雷耀阳见得这一幕,出声喝止道。 崩牙驹当然明白雷耀阳是什么意思,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好几下,终究没按下去,不忿道: “耀阳哥,要不是这王八蛋,我们能这么惨嘛,我死了四个兄弟啊!” 雷耀阳缓缓走到崩牙驹身边,正色道: “我都看到了,不仅你的兄弟死,大家也有兄弟死甚至我也有兄弟死!” “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要报仇,也应该找省镜,而不是马先生。” “要杀马先生不难,你现在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行了。可马先生如果死在这儿,我们怎么向整个江湖交代?” “外面的人不知情,不会觉得我们被人埋伏,泄愤杀人。而是会认为我们埋伏了马先生,为达到某种目的,不顾江湖规矩,烂杀同道!” “你是开赌场的,背着这样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又有谁敢跟你合作?” “这…” 崩牙驹并不笨,稍微冷静下来后,马上想明白,雷耀阳所说的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 毕竟外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啊,马交文死在这里,自己一伙这么多人出动,太像是故意算计他了。 “阿驹,这件事是我错,我承认,如果你放过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马交文被打了一拳,又被枪指着,却是一点不慌,沉稳道。 “交代,你怎么交代?我兄弟的命,你赔得起嘛,我草!” 崩牙驹一听就来气,顺势一个枪托,又砸在马交文头上。 不过见得如此,雷耀阳也好,马交文自己也好,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崩牙驹显然是不打算杀人了,至于打人,就任由他吧。 就像他自己所说,他几个亲信手下挂了,还不能发泄一下,那就太过分了! 当然最让雷耀阳担心的还是地上的托尼以及阿虎两人。 他们死了大哥! 雷耀阳根本没有理由拦着他们。 甚至一想想阿渣他们是为了他雷耀阳办事是为了自己女人丁瑶而死的雷耀阳就恨不得什么规矩都不管了,一枪崩了眼前的这个人。 管他是不是主谋! 崩牙驹足足揍了马交文半分钟,打得他满头是血,这才停手。 倒不是他狠不下心继续揍,而是他本来就受了枪伤,此时动手动脚,伤口受到影响,如针扎一般疼痛。 雷耀阳见得,适时叫道: “够了,阿驹,先去医院吧,枪伤如果不尽快处理,会很麻烦的!” “不用,我还死不了,我就在这儿等着,一定要看着省镜那混蛋先死在我面前。” 崩牙驹和托尼二人一样,心中一口恶气难平,倔强着不肯先走。 说着,崩牙驹又看向小廖道: “去问问兄弟们,有没有抓到一个光头佬。” “恩,我马上去。” 小廖很熟悉崩牙驹的脾气,也不劝他,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雷耀阳也不便多说什么,慢慢走到马交文面前,将其扶起,顺手还替他拍了拍身上灰尘,话语道: “马先生受委屈了,不好意思,阿驹太重义气,我也劝不动他。” 马交文也是澳门人,很清楚崩牙驹的狠辣,听得雷耀阳话语,连连摇头道: “今晚的事,确实是我的问题,是我自作自受,看错了人,连累到雷先生,该我说不好意思才对。” “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相信现在最难过的,是马先生本人吧。” 雷耀阳微微一笑,十分客气。就在马交文心中感动之际,雷耀阳探头向前,话锋突转: “今晚马先生也算福大命大啊,想不到马先生身手这么好,今晚死了那么多人,你竟然没死?真是聪明人” “恩?” 马交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雷耀阳虽然没有在现场但马交文做了什么他已经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先前马交文脱身之后,眼见丁瑶等人跑向礁石堆,他当机立断,先一步就跑进了礁石堆。 从头到尾,他都没与丁瑶等人汇合,而是自己躲在最里面的礁石,半边身子都在海里。 在马交文看来,丁瑶等人和自己并不是一伙的,今晚的事又是因自己而起,难保他们在冲动之下,先把自己给解决了。 而且马交文躲在最后,如果情况不对,他随时都会跳海搏一搏。 再有,他被小廖抓出来,而不是自己走出来,也像雷耀阳猜测那样: 他其实打算混过去,最好不被发现,先回去澳门整顿之后,再来解决这件事。 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出来后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索性,雷耀阳之前并没有在现场还能保持足够理智,崩牙驹只是揍了自己几拳,可谓不幸中的大幸了。 当然,心里这么想,表面可不能这么说。 马交文脸色一正,解释道: “雷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很多年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惊慌,不知该怎么办。” “呵!” 雷耀阳冷笑摇头,不再与其多说。 这时候,身上沾着血迹,狂龙扛着一把还在冒烟的来复枪走了过来: “雷爷,您没什么事吧?我们杀了二十五个,还剩下十三个,怎么处置?” 狂龙声音极大,在场所有人皆听得清楚,立时,众人纷纷围拢上来。 托尼红着眼,最先表态道: “还什么怎么办,连同那些死人,一块埋了,免得麻烦!” 想想刚才丁瑶也动了真火,冷声道: “老规矩,拉到海上沉了。” 咔! 阿虎更是直接,拉动着手枪枪栓,便要直接动手了。 大伙意见出奇一致,雷耀阳倒也没有其他意见,眼珠一转,话语道: “这些都是马先生的人,应该交给马先生处理才是。” 第五十一章: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得到马交文的确认,在场众人可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崩牙驹当即抬手就是一枪,打在省镜大腿上。 砰枪声响起,以肉眼可见,省镜大腿上瞬间开了一个眼儿,血流如注, 汹涌往外流。 可奇怪的是,这样的刺激下,省镜竟然毫无反应,没有一点苏醒的意思。 这…? 众人看得好奇,阿渣更示意阿虎去检查一下。 阿虎蹲下身子,试了试鼻息,感受了一番心跳,很肯定道: “他还活着。” “活着?中一枪也不醒?” 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唯有雷耀阳对于这种情况, 倒是知道。 人,是一种奇特的动物,如若受到太大刺激,大脑中的防御机制,便会组建出一种防护网。 屏蔽自身感知和外界所有信息。 最严重的情况,通俗来讲,就是植物人。 这种时候,别说你给他一枪,就算你把他放进炉子里面烤,他都醒不过来。 “可到底是什么刺激了省镜,对他造成如此大的伤害呢?” 不由的, 雷耀阳看向后面刚到的老者话语道: “狂龙, 你称呼这位老先生三爷爷, 不知道这位是?” 狂龙一拍脑门, 后知后觉道: “瞧我这脑子, 真是秀逗了。” “来, 雷爷, 丁小姐,各位兄弟,我为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我们龙头会辈分最高的人之一,我爷爷龙王的结拜兄弟狗爷。” “狗爷?” 别人没听过这个名号,曾经从城寨出来的阿渣三兄弟却是听过的,心头为之一震,立马打量起老者来。 这位狗爷,那可是城寨中的传奇人物啊! 与龙王相识于微末,由小混混做起,在凶人辈出的城寨内,辅佐龙王,成立壮大了龙头会。 龙王甚至一度被江湖中人公认为“城寨寨主”,声势滔天。 狗爷名声虽然没龙王那么大,可能够作为龙王“左膀右臂”的存在,又怎么可能简单。 当即阿渣热情迎了上去,伸手道: “狗爷,您老的大名,如雷贯耳啊。我叫阿渣,也是城寨出来的。” “越南帮帮主,我常常听阿龙提起你。不错,这么年轻就成立了属于自己的社团,年轻有为啊。” 狗爷与阿渣握了握手,如同长辈一样,和蔼赞许道。 “比起狗爷的威风史,我那点小成绩,根本不值一提。” 阿渣还算谦虚,客气道。紧随其后,雷耀阳携丁瑶走了上来,面带微笑,招呼道: “原来老先生是狂龙的三爷爷,那和我们就是一家人。” 雷耀阳说话很有技巧,暗示表明,在自己眼里,狂龙比狗爷地位可高多了。 你狗爷再厉害,那也是城寨内,出了城寨,什么都不是。 雷耀阳有白道身份,在外面,足以追得狗爷到处跑,当然不会太顾及他。 自有狂龙识相,替雷耀阳介绍道: “三爷爷,这两位就是雷爷,丁小姐。他们两位都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他们一直很照顾我的。” “哦?” 听得介绍,狗爷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一男一女。 男的,五官很俊,但脸上长长的一道刀疤,给他平添出几份厉色。 特别是赤着身子,背后一头奔雷虎睥睨天下,那满身皆是老旧伤痕、弹孔,与其说他是军中铁血将帅用乱世枭雄形容更为恰当。 女的容貌靓丽,风韵可人,披着一件西装,全身湿透,双手环抱,似乎感觉有些冷,身躯还有些轻微抖动,却更添几分妩媚、怜婉。 “哎呀,原来两位就是雷爷和丁小姐啊,果然人中龙凤。” “两位这几年对我们狂龙会的照顾,我们帮会上下,都是感恩戴德,按理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早该出面,亲自上门拜谢才对!” 狗爷一脸真诚,解释话道: “不过我们的情况特殊,不太方便上门,就怕到时候给两位带去麻烦,好心办了坏事,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 “狗爷太客气了,狂龙这几年也帮了我不少,也不算是我照顾他,互相照应而已。” 丁瑶浅浅一笑,话音都有些颤抖。 到不说丁瑶恐惧,而是她太冷了。 雷耀阳注意到这种情况,暗骂自己粗心,立马回头吩咐道: “阿虎,去给丁小姐找件干净衣服过来。” “是,耀阳哥。” 阿虎听命,亲自小跑而去。 雷耀阳也这才重新招呼狗爷道: “狗爷,不好意思,阿瑶没经历过这种事,我怕她惊吓加上着凉,会很麻烦。” 狗爷满不在乎一摆手,话语道: “应该的,应该的,雷爷和丁小姐感情深厚,令人羡慕,我怎么会怪罪呢。雷爷,我看你也光着,要不先离开这里,我们再好好聊聊?” “好啊,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警方一会儿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是该走了。” 雷耀阳点头,十分赞成这个意见,复又继续道: “对了狗爷,既然大家自己人,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你是长辈,叫我一声耀阳就可以了。” “恩!” 狗爷含笑点头,很满意雷耀阳对自己的态度。 雷耀阳也不含糊,当即大声吩咐众人道: “我们回集团,那边有医生,受伤的兄弟都去治疗,重伤的,通通去旺角广康医院,我会和那边打好招呼,不会有麻烦。” “雷爷,那这些尸体?” 小廖开口,问询话道。 看着地上澳门仔和一些自己人的尸体,雷耀阳平淡道: “自己兄弟都抬回去,风光大葬,至于其他人,狂龙,你再辛苦一趟,带着你的兄弟出海,全沉了!” “明白。” 狂龙业务熟练,做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了,答应一声,马上叫来城寨的人,先将快艇重新推回海里,而后就像运送猪肉一样,将尸体顺势往上。 崩牙驹与托尼两人怨气极重,都离开了,也没忘记省镜。 两人几乎同时指挥起兄弟,把昏迷的省镜押送上车,带回去慢慢研究。 雷耀阳这边,与丁瑶、狗爷同车,由狗爷手下做司机,回返四震“船运集团”。 也就在雷耀阳等人离开半小时左右,两名西贡渔民,带着两名军装警员快步跑到了现场。 只听一位渔民紧张兮兮道: “阿sir,就是这儿了,几十号人枪战,至少死了十几个,我亲眼看见的。” “是啊,阿sir,他们不仅有枪,还有炸弹。” 另一位渔民不甘示弱,也话语道: “当时海浪飞起来十几米,真是吓死我们了。” “恩?” 那两名军装警员全是四十岁左右的家伙。 在这个岁数,还是军装巡警,他们的工作表现,可以想象。 随意在浅滩转了一圈,两军装什么都没发现,立即就怒了: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闲着没事,耍阿sir玩啊?这哪里有什么枪战,我们过来就没听到枪声。” “还有啊,不是说死了十几号人嘛,人呢?在哪儿呢?” “你们两个王八蛋,竟敢报假案,什么都不用说了,跟我们回警署再聊吧。” “阿sir,冤枉啊,先前这里…” “先你吗个头啊,死扑街,这么晚了,还来耍我们兄弟玩。” 十几辆车由西贡偏僻浅滩出发,回返四震船运集团。 车上,雷耀阳、丁瑶、狗爷三人坐于后座,丁瑶已经披上一件干净衣服,加上雷耀阳就在身边,只觉得安全感十足,不复先前的可怜模样。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丁瑶开口问询道: “狗爷,狂龙从海上来救援我们,是你的主意吧?” “哦,丁小姐这话怎么说?” 狗爷一脸笑容,即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丁瑶信心十足,嫣然笑道: “这几年来,我麻烦过狂龙不少事情。他办事虽然得力,手法却是直来直去,就和他那人一样简单。” “我相信以他的姓格,知道我和耀阳哥被人埋伏的消息,会马上带人来救援,从陆路正面过来。” “坐船绕一圈,由海上过来,这么麻烦的做法,绝对不会是他想出来的。” “而狂龙是西贡龙头会分部主脑,极少听下面小弟的意见,能让他老老实实的,恐怕也就城寨内~的长辈了吧。” “正巧,狗爷现身,那这个猜测就更加可靠了。” “哈哈哈早听说丁小姐英明,不下于世间任何男人,仅凭一点点蛛丝马迹,就想到这么多,丁小姐果然厉害。” 狗爷大笑,一脸慈祥,解释道: “不错,让阿龙从海上过来,是我出的主意。” “当时阿龙接到求援电话时,正在我身边。电话里面,根本就没人和阿龙说话,阿龙只是听到那光头佬的一些话,知道出了事,而且对方人数不少,手上还拿了家伙。” 丁瑶听得连连点头,接茬道: “所以狗爷让狂龙从海上过来,如果遇到不敌,也能把我们救走。” “我看不止这么简单吧!” 一直倾听两人聊天的雷耀阳,这会儿插话了: “如果我没看错,之前越南帮的人也有开车过来的。狗爷不仅仅是让狂龙从海上过来,而且也吩咐了其他帮众,两面夹击啊!” “一点小把戏而已,不值一提。” 狗爷谦虚摆手,但脸上自得却是掩饰不住。 经过这么短时间的交流,雷耀阳与丁瑶多少看出狗爷的姓格。 这家伙做人挺矛盾,即喜欢谦虚,又自带老一辈江湖大佬,喜欢被人恭维的心理。 由鉴于此,雷耀阳话语变得恭维而直接: “前后包抄,狗爷独自坐镇唯一的生路,正应了中华古兵法,围三缺一啊!” “今晚能够抓到那混蛋,多亏有狗爷出谋划策,如若不然,恐怕已经被那混蛋跑了。再想要抓他回来,那可就难了。” “恩!” 狗爷一脸得色,嘴角含笑,听得很是舒心。雷耀阳却突然话锋一转,话语道: “我只是有些好奇,狗爷当时到底怎么惩治了那混蛋,竟然将他弄到深度昏迷的状态!” “哦,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让人掰断了他的手脚,没想到他就撑不住了。” 狗爷满不在乎摆手,残忍行径被他说得,好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 要知道,他说的可是掰断,而不是打断。 这“打和掰”之间,差别是极大的! 前者,大不了就是阵痛,一下之后,就会轻松很多。 可后者不一样啊,那是长时间的折磨,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难怪省镜那么凄惨,敢情经受了一场酷刑的考验。 可惜,他没能受得住,也不知还能不能醒过来。 丁瑶听得解气,大赞道: “城寨的作风果然犀利,真是值得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学习。狗爷,就凭这个,一会儿回到集团,我要好好敬你一杯,感谢狗爷为我报仇。” “哈哈哈,丁小姐太客气了,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这不,我从那光头佬那儿,弄到了一些东西,应该还能值几个钱。” 狗爷表面得意洋洋,双眼却是一直瞟着雷耀阳与丁瑶两人,他这么实话实说,是知道事情不可能瞒得住。 他先前用尽酷刑,从省镜那里问出来银行卡、还有各种财产隐藏地点。 省镜不醒也就算了,如果醒了,指定把他给供出来。 到时候因为这事儿,让雷耀阳、丁瑶两人,对于他乃至于狂龙会有了看法,那可就糟糕了。 自今晚听得狂龙讲述了“翻手会”内幕之后,狗爷就知道,港综市的未来,说不得还真在“翻手会”里面。 至少以翻手会“今时今曰”的规模,摆平黑道是完全没问题的。 如果狗爷还年轻,说不准为了利益,还会瞒着藏着,暗中吃肉。 可他现在年纪不小了,更看重的是小辈的未来,给他再多的钱,他也花不了啊。 是的狗爷故意说出从省镜那里得到好处的事,暗中观察着雷耀阳两人。 只要发现有一点不对,立马就会把东西归还。 而雷耀阳与丁瑶何许人,平时连上亿买卖,都能拿出给会员们分享,又如何看得上狗爷的好处。 雷耀阳爽朗一笑,话语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种事,狗爷应该早一点说才对嘛。如果早点知道,先前在浅滩,我们就该挂了那光头佬,免除后患。” “不过现在也不要紧,他既然落到我们手里,那就死定了。回去后,马上宰了他,免得马交文叽叽歪歪。” 狗爷听得双眼大亮,心中暗暗敬佩,难怪人家成立翻手会,能够拉拢到黑白两道那么多人的踊跃加入。 就凭这份胸襟,不服都不行啊! 换位思考,如若狗爷自己知道有人拿了极大好处,半点没分给自己,就不会如此大度。 别说替其解除后患,恐怕还会以此为要挟,谈谈分赃的问题。 “好,耀阳,你真是让我佩服。” 狗爷笑容变得真诚,老谋深算道: “这样,我明天就派人去澳门取东西,那光头佬交代的东西里面,除了真金白银,似乎还有一些什么单据。那些玩意儿对我也没用,到时候我给你看看,是不是有需要的。” “好啊,那我就替狗爷看看,如果真是我需要的东西,该是什么价钱,那就是什么价钱。” 雷耀阳微笑点头,大气摆手道。 狗爷听得,脸色故作一沉,话语道: “耀阳,你不是说大家自己人嘛,什么钱不钱的,太见外了。看上什么拿什么,反正不是我的东西,有好处大家分嘛。” “哦,对了,丁小姐也一样。我听那光头佬说,他还收藏了不少首饰,到时候丁小姐随便挑,算是见面礼。” “哈哈哈……” 一时间,雷耀阳与丁瑶都乐了,车内阵阵大笑,充满了开心愉快。 这小老头确实有意思,抢了别人的东西做人情,说得还大气逼人,就好像是赠送他自己喜爱的收藏一样。 西贡四震船运集团。 此时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集团内却是灯火通明,吵杂声一片,特别的热闹。 一楼大堂、许多办公桌、躺椅都被搬到了这里、不少受伤人员,或是躺在桌上,或是坐在椅子上,倒是神采奕奕,还互相闲聊着先前刺激的场面。 两名身穿白色大袖、隶属于船运集团的特聘医生,外加雷耀阳专程电话,从赤柱邀请过来的几名狱医,忙前忙后,为这个包扎一下,为那个扎上两针。 当然,这里的伤员伤势都不算重,真正重伤者已经直接被送去了医院、包括托尼、陈耀庆、崩牙驹三人,也一块住院去了。 大傻、阿杰、飞机三人这会也得到消息,正一脸阴郁,在大堂内走来走去。 三人可都是丁瑶的亲信啊,没曾想今晚发生这么大重、竟然没能参与进去。 特别是大傻、他好几个小弟在西贡街上遇见越南帮的人、稍加询问后,也参与进了救援队伍、但却是完全没通知他一下。 大傻那个郁闷啊,此时站着一名手臂被子弹擦伤的小弟,狠拍其肩膀凶神恶道: “小组,老大我平时对你怎么样啊?” 别看那小弟名叫小组,重实上是个一米八左右的大汉。 被大傻拍着肩膀、虽然吃痛,他也不敢反抗十分不解道: “老大,你对我当然没话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原来我对你还不错啊,我他吗还以为我不起你!” 大傻声调猛然拔高非常不满道: “救援耀阳哥和丁小姐这么重大的事情,你知道了为什么不通知我?” “原来是这重儿。” 那小弟领悟尴尬笑道: “老大,这不是事态紧急嘛,当时我也是硬是上了虎哥的车,出门时又忘记带电话,所以……” 大傻暴怒声音更大了: “没带电话你不会借啊,我草、紧急,再紧急不会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吧。” 另外一边飞机拉着阿虎同样非常不满絮絮叨叨: “阿虎,我们俩平时关系不错吧?” 虎虽然笨了一点,可大傻就在身边发火,当然知道飞机是想说什么。 傻傻一笑阿虎根本不答这话,直接就解释道: “飞机,你也知道我这姓格,听到大哥打电话给我,说是中了埋伏,我二哥受了重伤,当时我就急了。” “要不是大哥在电话里让我带兄弟们过去,说不准我自己就冲过去了哪儿还想得到通知你啊。” “还有啊当时枪林弹雨很危险的,没去也是好事………” 本来听得前面两句,飞机倒是理解可后面一句话,马上点燃飞机怒火。 飞机十分不满气愤道: “没去算什么好事,我草,几年了,我就没帮过大姐和耀阳哥什么忙。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个不长眼的,又让我错过,以后这机会上哪儿找?” “吗的!” 越说越气飞机那个郁闷啊。 两人的表现其实算是不错了,大堂内阿杰此时一言不发,眼看看那个,不满又看看这个,一副“生人勿进”的气息。 好几位小弟被他看得是遍地发寒,比受伤都还来得有压力。 索性大家伙都不是阿杰的直系小弟,就算故意不通知他,最多他也就生气,没理由发火。 阿杰这会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自己单枪匹马的确非常潇洒,可一遇到有事发生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以前没觉得什么,今晚这件事后,问题就明显了。 大堂内扫了一圈,阿杰突然看到两个矮矮小小的家伙,年龄亦属所有人中最小的,正在角落待着、一者手臂被包扎,一者腿部被包扎。 记得下午大姐曾经电话给自己,说是会让自己带一个人训练他也要参加翻手会还是耀阳哥亲自许诺的。 难道就是这两个? 一念至此,阿杰缓步走了过去。 阿杰打扮非常特别,金发白衣、破牛仔裤、冷漠双眼满是杀气。 家正与灰狗虽然不认识他、还是赶紧招呼道: “这位大哥,什么事?” “你们就是今天新来的?耀阳哥推荐,直接拜入大姐门下的人?” 阿杰说话直接话道。 “是啊、大哥、我叫家正,他是灰狗。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有什么指教吗?” 顶点小说 四眼家正作为代表,客气回应道。 毕竟他是新来的还不熟悉西贡这边的人事情况,礼貌一点有好处。 阿杰看了两人几眼、也不理会家正,直接看向灰狗道: “我叫阿杰,灰狗是吧,大姐让你明天开始跟着我一起训练准备花炮会,你怎么样还行嘛?” “原来你就是杰哥啊,杰哥,我们下午就听丁小姐说了。” 家正一听阿杰自报姓名、热情更大了几分。 他侧面打听清楚了,这阿杰可是雷耀阳亲点、参加花炮会的人选。 而且吧,阿杰一直是丁小姐和夜姐的保镖亲信中的亲信。 灰狗对阿杰这个名字也是记忆深刻,因为下午雷耀阳和丁瑶都告诉他,这人会成为他的教官将针对他的优势对他进行番训练。 灰狗作为流浪街头的乞者最信奉“从林法则,强者为尊”的理念。 此时知道面前这人就是即将训练自己的人仔细审视起来。 看了好一会,灰狗正色道: “你很厉害嘛?丁小姐和雷爷都说你能让我变得更强。” “恩?” 阿杰斜眼看着灰狗。 四眼家正脸色大变忙解释道: “杰哥,志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会说话…” 阿杰右手虚抬眼袖凶戾、死死盯着灰狗双眼。 灰狗不闪不避,同样用一种凶狠眼神与其对视。 “呵!” 良久阿杰嘴鱼露出一抹诡笑,话语道: “我是不是很厉害,你明天过来就知道了。明早八点、四震酒楼三楼、我等你。” “好!” 灰狗点头,立即就答应下来。 与灰狗第一次见面阿杰感觉很不错,一般人见到自己,很少有不怕的,而这灰狗虽然看起来傻了一点,骨子里那凶狠劲头却是不假。 与自己对视良久而不避,他似还想和自己较量一下。 这给予阿杰一种同类的感觉。 不由的阿杰再话道: “你们两个,以后跟我,算我的人。另处,你叫家正是吧?” “杰哥,是!” 家正恭维笑容,点头哈腰道。 阿杰总算想起自己目的吩咐道: “以后你会跟在大姐身边,最近我要苦练准备参加花炮会的事。大姐如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是我电话!” 说着,阿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直接扯过家正手的写写画画:跪求月票! ps:一个情节改了五次,心心念叨的阿渣混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天价赔偿 船运集团楼热热闹闹,五楼此时也不差。 先前旺角陈耀庆、崩牙驹人马出动,闹出极大动静,这让靓坤、靓妈等翻手会会员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并且,他们还电话询问发生什么事,是否需要帮忙。 得到答复之后,这会儿他们也纷纷赶了过来问候。 丁瑶在自己办公室内, 负责招呼着他们,顺便介绍狗爷给众人认识一下。 而雷耀阳还在阿渣办公室接受治疗。 阿渣那土豪办公室内。 雷耀阳大大咧咧坐在主位上,赤着身子,身边专程从赤柱赶过来的医疗部主任甘叔,亲自为其消毒包扎着。 而面前,杀手雄、鬼见愁、阿东三人, 坐于客位,安安静静等待着。 先前雷耀阳需要医生,临时也不知去哪里找, 干脆就一个电话打去了赤柱。 赤柱常年驻扎狱医,虽然医术不怎么高明,但这种外伤的治疗,却是经验丰富。 毕竟犯人们外伤才会找到他们,内伤那就用不到他们了,会申请“保外就医”。 赤柱何等环境,不用多说大家也清楚,三天两头打架斗殴,许多犯人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受伤求医。 在那种环境下,赤柱狱医对于外伤的处理,算是练出来了。 赤柱医疗主任甘叔小心翼翼,将雷耀阳身上的伤口都仔仔细细消过毒后,这才轻松一些笑道: “雷老总, 没什么事了, 你的伤都是擦伤,只要消毒OK,那就很OK,连药都用不着吃。” “不是吧,甘叔,你查清楚一点啊。” 鬼见愁听得,有些担忧道。 标叔紧随其后,亦话道: “就是啊,耀阳哥,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看什么看,我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我先前就说了很多次了,一点皮外伤,全是礁石上蹭的,根本不值一提。你们非要让甘叔给我检查,现在还说什么去医院。” “我靠,我刚从医院出来还没两个礼拜,又进去住着,这不让人笑话嘛。” 雷耀阳没好气一摆手说道: “甘叔的医术,难道你们还信不过?” 呃……… 标叔越老越精,赶忙话道: “我们当然信得过啦,甘叔,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怕耀阳哥有内伤,这里要什么没什么,检查不出来啊!” “我明白。” 甘叔比起几年前,要苍老了许多,满脸和气话语道: “放心吧,就凭雷老总的体质,这样的伤势,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内伤!” “你们三个都听到了吧,不要再叽叽歪歪了。” 雷耀阳很是满意,教训道。 随即,这才看向甘叔,客气道: “甘叔,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雷老总,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打我脸了,要不是雷老总照顾我,我怎么会有今天。这几年在赤柱,是我这辈子最威风的曰子。” 甘叔一脸正色道。 他的话,倒完全是心里话。 记得雷耀阳刚到赤柱时,甘叔还只是赤柱医务科一位特聘医师。 什么叫特聘,换种说法就是“临时工”一枚。 不犯错或许可以一直做下去。 一旦犯错,那就马上收拾铺盖走人。 而自雷耀阳上位后,甘叔的档案直接被录入赤柱,成为正式公务员的同时,又升作了“医务科主任”。 从一名临时工到正式编制,甚至当家作主,甘叔在短短几个月就OK了。 甚至很多时候,甘叔梦里醒来,都要看看自己那写明“医务科主任”的证件。 他完全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走到这一步。 对于雷耀阳的感激之情,那就不用说了。 雷耀阳披上一件崭新的风衣,微笑道: “甘叔,你威风的曰子还长呢,说不定以后比现在还要威风。” “老总,我倒是想,不过明年我就要开始拿长俸了,哎。” 甘叔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道。 雷耀阳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 不错港综市纪律部队,除非官员和文职,要不然五十七岁就一定会被强制退休。 官员,是指警司以上级别,文职呢,可以一直做到六十五岁。 港综市惩教署分级也是怪,医生并没被订成文职,亦不算前线,属于双无。 换言之,甘叔两个条件都不满足,明年五十七岁,确实是要开始拿长俸了。 “拿长俸是好事情啊,甘叔,以后不用做事,有空带着婶子环球旅行一下,这不是很好嘛。” 雷耀阳正经话语,说着,看向杀手雄道: “阿雄,你替甘叔研究一下,看能不能在明年之前,把级别往上提一提。到时候每月的退休金也能高一点嘛。” “我最近跟典狱长提一提,应该没问题。” 杀手雄自信回答,神采飞扬。他现在可是副典狱长了,赤柱除了不怎么管事的典狱长,他说了算。 要不是因为甘叔已经是主任级别,他无权直接升他,都能现场来个承诺。 “老总,阿雄,不要再麻烦了,我现在就已经很满足了。” 甘叔一脸感激,复又叹道: “什么好事啊,老总你也知道,我这种人没事做,还不闲出病来。” “环球旅行,又哪里是我们这些人喜欢的事啊。” “还有啊,就算我想去,家里那位现在赤柱那边开了一家火锅店,每天比我还要忙,指定不会陪我出去拉。” “前几天和她吃饭,她还让我退休后就回店里帮忙。老总,你说我一个大男人,去和一个女人整天混一起,这还有脸见人嘛。” “我就想着最近有空多找找,看哪里有诊所招聘!” 甘叔絮絮叨叨,无疑是将房间内几人都当成自己“子侄”,句句家常闲话。 几人微笑倾听,标叔反应快,马上话道: “阿甘,去什么诊所啊,被人使唤,很受气的,要不我替你安排一下,找一家正经公司,去医务室挂职。平时没什么事做,收入也不错。” 几年后的标叔,和几年前也是大不一样了。 当年标叔胆小怕事,说话畏畏缩缩,毫无自信。 今时今曰的他,一开口就是安排公司,这就是地位带来的改变。 “甘叔,我们赤柱入货,一直是标叔负责。要不这样,你退休之后就专门负责这件事,也就不算离开了兄弟们。” 杀手雄亦十分大气,早就对于赤柱一些小利益看不上了,让甘叔进货,倒不如说送钱给他花。 “阿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更喜欢做医生。阿标,公司什么的,我也不去了,每天无事做做,和玩有什么区别。” 甘叔摇头,谢绝了二人好意,亦道出自己的理由。 正事谈完,雷耀阳开始闲话家常,问询道: “对了甘叔,我前不久收到消息,说你儿子在“大屿山”打死福义混江龙,非常威风啊!不过这条消息传得太广了,连警方这边也有了备案,只是大屿山那边的警署没找到实质证据,福义的人也没报案,这才不了了之。” “如果有时间,甘叔你还是劝你儿子几句,做人低调,赚钱高调才是正道。他这样搞法,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有一位老前辈曾经跟我说过,混江湖的,名声最大的那个,一定死得最快。现在你儿子太红了,最近出的那本江湖杂志你看了嘛,龙虎榜排名第三,树大招风啊。” 甘叔一听,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他的儿子,那可是洪兴太子。 对于那个儿子,甘叔也是郁闷到了极点。 小时候吧,他就想太子学医,长大后“子承父业”,两父子随便到哪里行医,也能舒服过曰子。 而且医生这个职业,社会地位够高,运气好进入大医院,一辈子都可能生活得很好。 偏偏太子从小就不喜读书,读到中一就辍学了,还跑到南丫岛,说是要和朋友一起做渔民命。 甘叔也算宠儿子,暗道他喜欢做,那就让他做吧,打渔也饿不死。 可太子哪儿是要做渔民,他醉心于武学,去南丫岛,就是为了加入“渔民子弟协会”,拜师里面的国术名家。 后来更是练武成狂,不满于国术杀伤力小,还有“强身健体”种种谦和的说法,转头拜进洪兴社学习泰拳,并且将街头斗殴,作为平时实战训练。 当然太子也确实够厉害的,凭借拳头,打出“洪兴战神”名号,为洪兴立下汗马功劳,进而成为鼎鼎有名的话事人。 这样的成就,如果甘叔也是社团人士,一定会老怀安慰。 可甘叔是个医生啊,妻子亦是正经小生意人,开着一家火锅店,曰子平淡充实且舒服。 他怎么可能看得惯太子这种成就。 多次劝说之后,父子之间关系有些僵,再加上一个每天待在赤柱,一个在道上混迹,所以平时都很少见面了。 太子前不久又打死人的事情,要不是雷耀阳现在说起,甘叔都不知道。 甘叔脸色难看,愤愤道: “这个臭小子,真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啊!” 甘叔脸上露出一抹担忧,小心道: “雷老总,警方那边有多少关于那臭小子的资料?是不是会抓他?” “关于他的资料不少,警署内部共通的资料,他就涉嫌了多起伤人案,疑是杀人失踪案,另外还有一些打架滋事之内的小案子,不可计数。” “而我相信,刑事情报科那边,关于他的资料更多,更加详尽,甚至可能还有一些证据!” “啊?” 甘叔听得心惊,他到底不是警察系统的,可不知道这些啊。 现在听雷耀阳这么一说,他怎么感觉自己儿子半只脚都踏进监狱了一样,只要警方不高兴,随时就能收网抓他。 雷耀阳看出甘叔的担忧,话语继续: “甘叔你也不用太担忧,像太子这样出来混的老大,其实警方这边,每一位都有开专门的档案记录“最厉害的老大,档案有一人高,但现在一样在外面逍遥自在。” “不过他们有一条,那就是低调,民众并不清楚,就算厮杀,那也是黑道之间的争斗,没人报案,没有尸体,甚至连败者也不追究,我们警方就不会管。” “他们做的事,他们自己知道,警方这边得到消息,都还未必会抓人。可要闹得众所周知,警方就一定会做事。” “太子名声太大了,不仅出来混的知道,现在连很多普通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再这么搞下去……” 这句话雷耀阳并未说完,甘叔不是傻子,已然是听明白了。 一句话,太子高调不懂收敛,出事几率是越来越大了。 眉头紧锁,甘叔半响没说出一句话来。 鬼见愁看得都有些纳闷了,瓮声瓮气道: “甘叔,你这是什么表情。那太子不是你儿子嘛,你回去让他低调一点不就好了,小事情而已嘛。” “那小子未必会听我的。” 甘叔几乎条件反射便说出这句,说完又一脸尴尬,深感丢了作为父亲的面子。 “不听话!” 杀手雄听得冷冷一笑,冷酷道: “这好办啊,我们这些人,不就是专门收拾那些麻烦人的嘛?正好耀阳哥也在这儿,不如就让耀阳哥随便找个理由把那什么太子抓了,扔到我们赤柱。关上两三个月,他自然就会乖啦。” “呃…” 甘叔听得,更加尴尬,天底下可没有父亲,愿意主动把儿子整进监狱的。 甘叔倒不是怀疑杀手雄没本事做到,他现在在赤柱里面可是一言堂,狱警和角头老大都要听他的,雄哥前,雄哥后叫着。 别说太子,就算天子进了赤柱,那也要被镇压。 整个监狱所有人针对你,能打是没用的。 可甘叔太清楚太子的脾气,他要真这么做了,这份父子关系都要悬了。 “雄哥,你这主意太过了,哪儿有老爸这样坑儿子的。” 鬼见愁别看牛高马大,对自己人其实很细腻,见得甘叔模样,替其说话道。 杀手雄大手一摆,道出自己看法道: “既然不好管,我们替甘叔教训一下,有什么问题?只要甘叔不露面,太子又怎么知道是他搞鬼!” “耀阳哥不是说过了嘛,太子的档案有一尺厚,随便找几单重伤案件,送入狱几个月而已,也不算多大点事。” 说着,杀手雄看向甘叔,直接道: “甘叔,太子来了赤柱,我们也会照顾他,而且还有你在,你难道还怕他吃亏吗?” “只是让他改改性子,你考虑一下!” “呵!” 雷耀阳看着杀手雄一再劝话甘叔,心道这小子作风可不是这样。 杀手雄这家伙,从来不是一个善心家,更不会这么主动要替别人管儿子。 恐怕他是误会了,眼看花炮会在即,太子是大热门,翻手会这边又对“魁首”志在必得,而且雷耀阳突然提起了太子这人。 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在杀手雄看来,这可不正是雷耀阳想要对付太子,把他赛前解决嘛。 既然是这样,杀手雄提出这样的方案,也就“理所当然”了。 不过杀手雄显然是误会了雷耀阳的意思,雷耀阳只是普通闲话而已,并没打算让太子提前出局。 看着无比为难的甘叔,雷耀阳笑道: “好了阿雄,不要再逼甘叔了,我们虽然都还没子女,可作为父亲的心情,只要是男人,多少能够理解。” “让甘叔亲口说出,把儿子送进赤柱待上一阵,太残忍了。” “而且太子是洪兴战神,江湖大红人。他如果入狱,会有很多后续的麻烦事。” “特别是现在江湖杂志上,太子排在龙虎第三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他只要入狱,或许在赤柱都会受到暗杀,他外面的那些兄弟,也会处境很危险的。” “谁敢!” 杀手雄几乎条件反射喝话,但马上反应说话的人是雷耀阳,赶紧小心笑道: “耀阳哥,我的意思是,赤柱应该没人敢乱来吧,他们难道不怕死嘛?” 雷耀阳摇头叹道: “这个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亡命徒”三个字,你难道没听过?那些出来混的,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干出来。” “就好比一个小混混,如果我承诺让他做旺角黑道大哥,命令他进赤柱暗杀一个人。你说,他会不会赌一把?” 杀手雄无言以对,甘叔却是越听越怕,摇头道: “对,不能让那小子入狱,这么危险。” 随即甘叔看向雷耀阳哀求道: “雷老总,你人脉广,本事也大,有没有办法替我教一下那小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想有一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雷耀阳还真是闲聊几句,看在以往下属的份上,提醒一下甘叔而已,对太子没任何想法。 不过甘叔的请求,不得不给点面子。 稍微琢磨,雷耀阳就有了注意,话语道: “这样吧,你让太子过几天来旺角警署找我,我和他聊聊。如果他愿意,我让他做旺角警方的线人。” “当然,也不用他提供什么情报,出卖兄弟。这个线人身份,只是让他多一层保护罢了。以后如果真有事发生,我们也有借口帮他!” 甘叔一听,当即就觉得这主意好啊,至少比起杀手雄那什么抓人进赤柱,要好上太多了。 就像雷老总说的,以后太子被警方抓了,雷老总也可以出面调解一下。 线人的身份,就是理由和借口。 满脸感激,甘叔连连致谢话道: “好,雷老总这法子太好了。我明天就找那小子谈,他要不做雷老总线人,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就在雷耀阳与一群赤柱老人谈得开心之际,办公室房门被敲响。 几人自觉闭嘴,由雷耀阳开口,话语道: “进!” 房门推开,进来的人是狂龙。 狂龙先朝杀手雄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招呼随即开口道: “耀阳哥,马交文那小子想回澳门,丁小姐让我过来问问你,是不是放他走?” “哦?他想连夜回澳门?” 雷耀阳眉头一挑,心里却并不意外。 马交文那人十分奸狡,也算一代枭雄,现在待在港综市这边,一定觉得不安全。 他和雷耀阳等人到底不是什么好友,今晚还因为他那边的问题,让众人差点没命。 他想要回去自己地盘,很容易理解。 “是啊,他还希望能带走那光头佬,说是会家法处置,给我们一个交代。” 狂龙再话,言语道。 “呵!” 雷耀阳嘴角上翘,冷冷一笑: “恐怕家法处置是假,严刑逼供才是真的吧。省镜那混蛋既然敢这么大胆背叛马交文,而且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那就说明有此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 “换言之,那混蛋很早就开始准备,这些年也一定吞了马交文不少钱。” “以马交文的精明,怎么可能放弃自己被吞掉的东西,一定是想拿回来。” 狂龙是员勇将,“玩心眼”历来不是他擅长的。 但他也已经听狗爷讲过,从马交文嘴里逼出许多东西,会捞到许多好处。 而且吧,这件事耀阳哥和丁小姐也知道,亦同意了。 现在听了雷耀阳这么一分析,敢情那马交文也想要那些好处,这怎么能行! 一脸杀意,狂龙当即话道: “耀阳哥,要不让我先去做了那光头佬,我们就告诉马交文,人死了。” 雷耀阳瞟了狂龙一眼,微笑道: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现在是我们占了上风,不是马交文!也是他在求我们交人,不是说逼迫。” “是不是交人,我们说了算。” “不想交就不交,还用得着玩这种低级花样嘛。” 呃! 狂龙听得一怔,傻傻挠了挠头,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对啊,马交文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可是西贡,还是自家的公司里面,难道还能被他唬住不成。 看着狂龙的傻样,雷耀阳微微摇头,起身道: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客人要走,作为主人家,怎么也要送送才对。” “阿雄、阿东、阿鬼,你们就不用跟着了,送甘叔回去吧。” “耀阳哥,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杀手雄三人亦知道,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参与接下来的事情,当即起身,话语道。 雷耀阳毫不客气,摆手道: “看什么看,我一点事也没有,不用来了。记得回去替我打赏一下今晚过来帮忙的兄弟。” “耀阳哥,你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三人齐齐回话,甘叔同样起身,告别道: “老总,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我帮手的,随叫随到。” “恩!” 雷耀阳点头,亲自将四人送到了电梯口。 直四人都上了电梯,这才跟着狂龙,往丁瑶那大办公室走去。 哐当… 房门推开,只见办公室内人不老少,东兴乌鸦、洪兴靓妈、靓坤、只是受了轻伤的阿渣、城寨狗爷、丁瑶、马交文都在。 他们或站或坐,脸色都不算好看。 看到雷耀阳进门,除狗爷之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丁瑶与靓妈更是第一时间迎上,关切道: “耀阳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我都说没事了,医生还能怎么说?一点皮外伤而已,随便擦点药水就行。” 雷耀阳微微一笑,顺势揽住丁瑶,看得靓妈很是羡慕。 随即,雷耀阳也没让其他人尴尬,话语道: “阿坤、乌鸦,有心了,都这么晚了,还过来看我!” 靓坤和乌鸦心中一喜,他们接到消息马上跑过来,不就为了能帮上点忙嘛。 现在忙虽然没帮到,却让雷耀阳领情,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啊! 比起靓坤,乌鸦更加真诚,摇头道: “雷爷,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就恨我们没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没能帮得上忙。” 靓坤紧随其后,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道: “是啊!谁能想到还有人敢在西贡搞事,澳门仔,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说这话时,靓坤一脸嚣张,故意看着马交文。 马交文心里非常恼怒,自己可是赌坛大亨,平时在澳门,像靓坤这种混混,哪里敢如此对待自己。 别说当面讽刺,就算背后说坏话,亦要掂量掂量,怕被人通风报信,死得惨兮兮。 今晚可倒好,区区港综市混混,连社团龙头都不是的家伙,这样阴阳怪气和自己说话。 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胆大包天的人,已经付出他应付的代价。” 雷耀阳一脸笑容,紧接靓坤话茬,意味深长道: “马先生,你说是吗?” 马交文没想到雷耀阳不仅不说靓坤两句,还接着这话往下说,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心中憋气,表面还不得不笑道: “当然,港综市是雷先生的地盘,谁敢犯雷先生虎威!” “没人敢?” 雷耀阳脸色瞬变,一双鹰眼满是戾气,直视马交文,声调拔高道: “今晚不就有人想要杀了我嘛!” “啊?” 被雷耀阳突然变化的态度吓了一跳,马交文心中大惊暗道: “莫不是这雷耀阳此时又有些不服气了,改变想法,准备拿自己出气?” 一念至此,马交文态度放低,小心话道: “今晚是那叛徒自知必死,狗急跳墙,意外情况,并不算有人胆大,冒犯雷先生虎威!” “像这样的人,遍数港澳,也就这么一个了。” “是吗?” 顷刻间雷耀阳如同川剧变脸,和缓下来点头道: “听马先生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雷耀阳已经曰落西山,无论是谁,都能骑到我头上来了。” “当然不会,雷先生即是赌神,又是港综市最年轻的高级警司,前途远大,威压黑白。雷先生的成就不过刚刚开始,连巅峰都没达到,又谈什么曰落西山。” 马交文生怕雷耀阳想差了,把自己给坑进去,连连恭维,笑容满面。 雷耀阳似乎很享受马交文的恭维,嘴角露出得意,微笑拉回正题道: “阿瑶,你们刚在谈什么嘛?我看你们的样子,谈得好像并不顺利?” 丁瑶板着一张脸,一五一十道: “也没什么,就是马先生想要带省镜回澳门,说是要将他家法处置。” “恩?” 雷耀阳眉头一挑,立即就看向了马交文。 “我靠!” 马交文何其老辣,瞬间明白刚刚雷耀阳那奇怪表现了。 他说什么有人骑他头上,又说什么“日落西山”,根本是打埋伏啊。 自己刚刚恭维了他,还说不敢犯他虎威,现在就要把想杀他的人带走,完全是自我打脸。 自己今晚真是失去往常冷静,被他这小小伎俩就算计进去了。 自知中计,马交文脑子快速思索,考虑着如何言语,才能把局面搬回,从雷耀阳手里要出省镜。 事实上,他想要省镜的目的,也确实如雷耀阳所料那般。 省镜那里,有着很多本属于马交文的东西啊。 那个叛徒,这些年背着马交文做的生意,绝对不会仅仅是此次翻手会盘口。 恐怕以往世界杯、各种球赛、赌赛外围,他都有借马交文的名号去做。 既然做了这么久了,傻子也应该清楚,那小子捞了不少,全被他藏了起来。 马交文已然准备回到澳门,马上请最好的医生,将省镜弄醒,而后严刑逼供,最后杀之,给雷耀阳等人交代。 这样既得了好处,又给出了交代,可谓“两全其美”。 可是雷耀阳此时,显然是不打算交人。 “怎么办呢?” 马交文左思右想,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在愣神。 而他不说话,有人却说话了。 只见东兴乌鸦阴阳怪气问道: “雷爷,听说今晚马先生也遇险了,还是雷爷高义,救了他一命?” 雷耀阳闻言而明意,似笑非笑配合道: “马先生是自己从那光头佬的手上脱身的,不过当时要不是我们顶着,马先生恐怕现在也不能站在这儿了。” “恩!” 乌鸦点头,继续道: “就算这样,救命之恩,应该也说得过去。马先生,你不会否认吧?” 马交文脸色如吃了大便一样难看,却还不得不回话道: “当然,所以我十分感激雷先生,还有今晚那些江湖朋友。” “澳门人感谢救命恩人的方式,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乌鸦冷冷一笑,嘲讽道: “从恩人手上要回仇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轻飘飘几句谢谢,马先生的命原来就值这个价钱,我东兴乌鸦,今天真是涨见识。” “乌鸦,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 一道粗犷的女声紧随其后,正是声与形却丝毫不搭的靓妈。 只见靓妈双手环抱在前,一副调和者的模样。 乌鸦也不介意疑惑道: “哦?靓妈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不过据我所知,不是每个澳门人都像马先生一样。就好像我师姐大小姐吧,报恩的方式就完全不同。” “记得一年前我和师姐在澳门菜市买菜,那天天气太热,师姐有些中暑。一位买菜阿婆看到了,给了师姐一瓶花油,抹在太阳穴上,缓解过来。” “事后,师姐直接在菜市买下五个摊位,送给了那位阿婆。并且在得知那位阿婆有儿子想要出国留学后,马上命手下为她安排。” “一瓶小小的花油,我师姐至少花了一百万还恩。马先生一条命,这样还法,一定是独创,我们可得好好学学,要不怎么马先生能做赌场大亨,我们还只能是街头烂仔呢。” 靓妈说话,比起乌鸦更加尖锐,甚至举出实例,句句如针扎,刺得马交文心中憋气,郁结难平。 最有眼色的靓坤,当然也不会错过这样拍马的好机会,沙哑笑声发出,如夜枭般难听: “桀桀桀,马先生,什么时候有空,你可要好好指导一下我靓坤啊。” “港综市那些没见识的混混,常常说我卑鄙,今天见到马先生,我总算是放心了。原来我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比起马先生,我拍马都赶不上。” 156n.net “妈姐说得对,难怪马先生能做赌业大亨,我只能做小混混,进步空间还很大,必须得学啊,桀桀!” 被三个港综市古惑仔连讽带讥,马交文脸上十分挂不住,也不和三人对话,免得失了身份,直接看向雷耀阳道: “雷先生,我知道因为今晚的事,你们有不少兄弟遇难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我马交文也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 “遇难的兄弟,我每一位都会奉上百万帛金,并且亲自写一副挽联,表达一番心意。” 说这话时,马交文其实心里在滴血,毕竟今晚雷耀阳这边死了二三十号人,一人一百万,这就得两三千万。 最为关键的是,那只是白白送出去的钱,并不能解决这件事。 面对马交文这样的表态,雷耀阳当然不会拒绝,大笑道: “好,那我就代他们的家人,多谢马先生的慷慨了。” “应该的,应该的。” 马交文连连客气,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 乌鸦精明无比,冷眼旁观着这一幕,虽然不明白马交文为什么这么容易给钱,堂堂一个赌坛大亨,好像受不住激将一样,随随便便就掏钱服软,但已经看明白,这是个“敲竹杠”的好机会。 眼珠一转,乌鸦装作漫不经心问道: “丁小姐,听说托尼受了重伤,现在已经去了医院抢救?” 丁瑶和乌鸦熟络非常,乍一听并没明白其用意,但还是马上答话道: “不错,大腿动脉中了一枪,失血非常多。” 旁边阿渣一听这个,眼睛又有些红了,仇恨满满盯向马交文。 “那我明天得去看看他,以我和托尼的私交,一百几十万的小礼物是少不了。靓坤,你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乌鸦话语轻佻,完全没有半分看病人的重视意思。 而他这个态度,就算是阿渣也看明白了,乌鸦是在帮自己等人,向马交文要好处。 不是故意不重视自己弟弟。 领悟到这一点的,不止是阿渣,靓坤同样如此,接过话茬,马上就回道: “当然要去拉,大家好兄弟嘛。” “我靠,乌鸦,你家大业大的,看望兄弟只买一百几十万的礼物?” “呵!” 乌鸦嘴角上翘,回应道: “那你准备送多少?” “至少也要五百万才够诚意嘛。” 靓坤答话,眼睛却一直看着马交文,就差没明着说,赶紧再掏五百万医药费。 乌鸦、靓坤、靓妈三人一唱一和,将马交文又逼到了墙角。 城寨狗爷看得暗暗点头不已,这些市区古惑仔在敲竹杠方面的造诣,是一点不比围墙中的人差啊。 随即,又看到傻乎乎,完全不说话的狂龙,狗爷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一定要把狂龙带回去教育教育,他这么搞下去怎么行,早晚成为“边缘人士”。 即便改不了他的姓格,也得安排一个聪明人在他身边,帮衬着点。 狗爷在这边默默思量,马交文那边可就不好受了。 在他眼里的三个街头混混,竟然一再讥讽自己,明里挑刺,暗含敲诈,偏偏他此时占尽劣势,不仅在别人的地头,关键事情还不占理,欠了救命之恩,还不得不认下。 心中恼怒无比,马交文表面不动声色,再次看向雷耀阳,话语道: “我马交文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今晚救我的那些老大,我会一一厚报。” “这次就算我欠他们一份人情,以后无论他们有什么事找上我马交文,我绝对不会推脱,这个承诺,雷爷作证。” 马交文的“一个人情”到底有多重,这就见仁见智了,但几百万买他一个人情,在雷耀阳看来,觉得是划算的。 这马交文今天虽然只是赌场小亨,但赌坛的事很难说的,当年他敢参加赌神大赛,赌术可不算差,说不定有朝一曰成为大亨呢! 到时候,人情的作用可就太大了。 心念于此,雷耀阳没再让乌鸦等人开口,抢先道: “马先生太客气了,既然马先生如此诚意,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过马先生了。” 这话一出,无疑是雷耀阳认可了马交文开出的回报。 马交文也不敢多等,谁知道一会儿那三个小混混再说出什么话来,借机话道: “雷先生,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我怕家中生变,就不久留了。等这件事彻底处理好,我再来港综市拜会雷先生。? ?? “理解,如果是我家中出了这么大事,也会想着马上回去处理。” 雷耀阳点头,表现得非常善解人意,亦马上转头吩咐道: “阿瑶,既然马先生想要走,那你安排一下吧,派船送马先生一程。” “马先生,请!” 丁瑶扬手,很是听话,微笑示意。看那样子,是准备马上替马交文安排。 可这时,让马交文离开,马交文却是犹豫了,脸色连番变化之后,还是出口道: “雷先生,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能带那叛徒回去,家法处置!” “雷先生也应该清楚,每个集团都有每个集团的规矩,这次那混蛋背叛了我,如果我不做点事,下面的人都会不服我的。” 马交文和自己瞎扯,雷耀阳也不拆穿,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这个嘛,马先生完全可以放心,我担保省镜这几天就会消失,再也不会在这个世上出现。” “马先生大可以把“处置了叛徒”的名声背过去,我们这边对外不会透露任何事。” 马交文听得这样的回答,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这不就是: 人他们杀,罪名还要自己背嘛。 这怎么听都是件坑人事,雷耀阳竟还说得理所当然。 更为坑人的是,他这种坑人做法,还真就符合马交文的要求。 你不就是想要处决叛徒的名声嘛,那行,我们给你这个名声,你对外公布吧。 心里急得不行,马交文脑子确实好使,眼珠一转,又想到一个办法,话语道: “雷先生有所不知啊,我马交文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背叛我的。” “所以,我准备借这个机会,废物利用,召集手下的人,公开开坛处决叛徒。” “借此,也能让下面的人老实,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嗤…! 这话一出,一道嗤笑声毫没压抑,传入众人耳中。 马交文皱眉看去,可不正是那叫什么乌鸦的小混混,不知道搞什么,不屑笑了起来。 而乌鸦不仅是笑,话语紧随其后: “马先生,像你这样的赌坛大亨也要开坛的嘛?不知道马先生拜谁为祖师啊?” “哈哈哈!” “咯咯咯!” 这话好像提点,立时,房间内出来混的人都笑了起来。 靓坤笑得更是夸张,身子都躬下了,连连道: “就是啊,马先生,你们这些赌坛人士,谁是祖师啊?或者说马先生老爸的牌位摆在上面?” 靓妈笑得要正经一些,同样话道: “我常常去澳门看师姐,这几年下来,也算半个赌坛人士了。对于赌坛的规矩,多少还是了解的!” “我也没听说过,赌坛中人还要开坛处决叛徒,马先生,又是你独创的?咯咯咯!” “吗的。” 马交文心里憋气,也意识到自己顺口说出的理由,破绽巨大,完全属于笑话。 开坛处决叛徒,这不是赌坛的手法,而是古惑仔的手法。 开坛是什么意思呢? 其实最大的意思,就是上告先人,告诉祖先这件事情。 如洪兴,他们拜的是洪门祖师,又好像东兴,他们拜的是一位民国将军,社团创始人。 马交文呢? 他可是小混混出身,从头到尾都没加入过社团。 他今天的成就,就是他自己白手起家做起来的。 真要开坛,无论拜谁,都是天大的笑话。 反倒如果他挂了,他的集团能够发展壮大,百来年之后,或许还会有人开坛拜他。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马交文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去: “我虽然是赌坛中人,没什么祖师,但也算是出来混的。” “出来混的,上要对得起天,下要对得住地,我马交文开坛,拜的是“天地”。” “倒是有几分急智!” 雷耀阳听得暗赞,总算开口,正色道: “马先生,你想要开坛处置叛徒,这本是人之常情。可这次的事,不单单是你一家的事。” “我们这边,包括我在内,总共七八位老大受伤,足足牵扯到五个集团。” “让马先生带人回去,那我们又如何向下面的人交代?今晚我们死的人可不少啊,他们全是忠心耿耿的人,好几位,都是为我们挡枪而死的。” “马先生要交代一下,我们就不用了?” 最后一句话,雷耀阳声调拔高,气势十足。 阿渣听得,又被勾起心中怒火,想到为自己挡枪的亲信,整个人豁然从沙发站起,移步到了马交文身边。 看那架势,马交文这话要回答不好,阿渣都准备对他动手了。 “这”面对雷耀阳的质问,马交文自知理亏,加上阿渣又在一旁跃跃欲试,无奈之下,马交文十分干脆道: “那雷先生认为,这件事如何处理,才能让各方都满意?” 雷耀阳早就想好对策,听得问话,回答张嘴便来。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这些在生的人,能够给予死难者的交代,除了严惩凶手,还有就是对于他们家人的照顾。” “省镜那混蛋,我相信无论在谁手上,他都死定了,报仇也就不必谈了。” 马交文马上明白到雷耀阳的意思,不等其说完,立即接茬道: “对于他们家人的照顾,我应该有一份责任。” “这样,我再出两千万,算作补偿。” 八十年代中期年代,两千万是什么概念,二三十号人的家属,拿着这笔钱的话,可以说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而且他们还会生活得非常好。 马交文着实是诚意十足,连阿渣听得,心中都满意了,怒色有所缓和。 可惜的是,雷耀阳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钱,区区两千万对于雷耀阳来说,也看不上眼。 不仅他看不上,他觉得给予那些死难者,亦差了点意思。 今晚要不是大家伙卖命,就算自己没事,丁瑶恐怕都活不下来了。 雷耀阳还记得,当时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三四位越南帮小弟,一把就扑向了两人。 他们不是借机占便宜,更不是叛变,而是挡子弹啊! 这个年头能收到如此忠心的小弟,雷耀阳都有些羡慕阿渣。 而现在,那些小弟死伤过半,区区两千万就想买命,这个价钱在雷耀阳这里,是不过关的。 稍微沉默数秒,雷耀阳这才开口,正色道: “马先生,今天那些兄弟不仅救了你,也用他们的命,救下我和阿瑶。” “我已经决定,私人拿出两千万,补偿给今晚死者的家属。” 阿渣在旁边听得,看出雷耀阳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套路马交文,而是真心话。 作为唯一在场,可以代表死者的老大,赶紧开口道: “耀阳哥,不用了!” 雷耀阳抬手,看向阿渣道: “这是我和阿瑶的一点小心意而已,完全不足以比拟今晚他们所做的。以后他们的家人有什么事,你如果处理不了的,随时来找我。” 丁瑶一脸认同,也话语道: “不错,阿渣,一会儿给我一份名单,我过两天亲自上门给他们家人送去。” 啪啪啪掌声响起,在这个时候,还敢这样玩的人只有城寨狗爷了。 狗爷一脸敬佩,赞誉道: “都说雷爷为人义气,今晚亲眼见识,真是名不虚传啊。” “阿龙,你不是说你和越南帮的兄弟关系不错嘛,怎么没点表示啊?” 狗爷有些“恨铁不成钢”,提醒道。狂龙听得,马上答道: “哦,不是没表示,我这不打算到时候带兄弟们去祭祀的嘛。帛金方面,我也不会少送啊。当然了,我没耀阳哥和丁小姐那么有钱,不过两三百万还是不会少的。” “我草,你既然早有打算,那就说出来啊,像这种时候说出来,不是正好露脸刷好感嘛。你还要憋着等去参加葬礼,到时候除了那边的家属,连阿渣都不知道。你就算得到那些死者家属的好感,又有个屁用啊。” 狗爷心里大骂不断,表面微笑,赞誉道: “好,不枉我和你爷爷常常教你要讲义气。” 呃…… 狂龙挠了挠头,不明白自己三爷爷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连雷耀阳都看得直摇头,领悟到狗爷的苦心,未免狂龙继续懵逼,马上把话茬拉回道: “马先生,听到了嘛,我、阿瑶,还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应该都会给予死者家属物质上的帮助。” “可是物质这东西,总有一天会用尽,“所谓授人予鱼,不如授人予渔”。我们既然都授人予鱼了,马先生能不能大气一点,干脆授人予渔呢?” 马交文一愣,没太明白雷耀阳的意思,小心道: “雷先生的意思是?” “很简单,给他们找个营生做,比送钱什么的,好很多啊。” 雷耀阳面不红心不跳,瞎话张嘴就来: “哎,可惜我只是一个小警察,吃的是皇粮,在外面也没个正经生意,江湖上那点声威,要让那些江湖朋友卖面是没问题,可他们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 “兄弟们都死了,再让他们的家人在道上混,这也不好。还是转做正行,至少安全一点嘛!” “我知道马先生赌业不小,能不能送他们一个小场子,让他们以后也能自食其力,不怕钱花光了,有一天落个凄惨。” “这,也算是最大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了。” “我靠!” 马交文听得心里直骂娘,这雷耀阳七拐八拐,说得冠名堂皇,敢情心比谁都要狠。 前面几个混混只是想敲诈一点钱,再多的钱也好,自己做赌场的,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 可这王八蛋,是想直接要自己的场子。 赌场这东西,毫不夸张的说,属于“无价之宝”,不是有钱就能开的。 还要各种过硬的关系,花费无数的心思。 马交文混到今天,每一间场子开启,都花费他无数心血的。 如果是平时,这种要求在马交文这里,完全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可一想到省镜背叛自己,单单最近花炮会受注,他就敢受一亿。 前面几年,说不得还有很多个一亿。 几亿的资金,一间场子,这换起来,倒也不算太亏。 而且可以彻底了结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沉默片刻,马交文郑重道: “雷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那雷先生认为,什么样的场子合适呢?雷耀阳丝毫也不耽搁,直接话道: “马先生不是有几条赌船被扣了嘛,这样吧,三天之内,我保证马先生的船重新在公海扬帆。不过到时候赌船只会有两艘,马先生觉得怎么样?” “原来他想要我两艘赌船。” 马交文听得,倒是安心许多。 赌船这种东西嘛,有钱有牌照就行了,其实远远比不上澳门本土的赌场。 马交文怕就怕雷耀阳提出要他那些大中型赌场。 现在要赌船,那下定决心,马交文点头道: “好,一言为定。” 眼看雷耀阳几句话的功夫,竟然吞下马交文两艘赌船,靓坤、乌鸦、阿渣等人敬佩的同时,也暗暗审视自己。 看来自己等人还是太善良了,眼界也不够高啊,就想着钱,区区几个钱,能做得了什么。 弄两条赌船回来,每天往公海上一开,这不就相当于金矿嘛。 “哈哈哈!!” 事情谈妥,雷耀阳总算露岀畅快笑容,态度大变,回头道: “阿瑶,省镜那光头佬现在在哪儿?” “耀阳哥,我们把他关在隔壁房间,有兄弟看着他。” 丁瑶立即给出答案。 “带过来,交给马先生带走。” 雷耀阳吩咐道。 “这…丁瑶有些犹豫,看了看雷耀阳,又看了看狂龙。 无疑,她在提醒雷耀阳,先前在车上承诺了狗爷,不会让省镜再开口说话了。 现在交给马交文,这可不太好啊。 而狂龙听得,更是着急,竟叫出声来: “耀阳哥,不能交人。” “恩?” 除雷耀阳、丁瑶等知情者外,阿渣、乌鸦等对于狂龙的反应,都有些奇怪。 马交文既然肯出两条赌船,外加几千万的代价,换一个废人回去,这笔买卖怎么看也是大赚啊,为什么不交呢? 当着马交文的面,雷耀阳也不便解释,鹰眼看向狗爷,眼神示意他安心。 狗爷不知道是领悟到其中意思,还是别的什么想法,立即伸手拉住狂龙,训斥道: “阿龙,还有没有规矩,雷爷说话,哪儿有你反对的份,还不住嘴。” “三爷爷,可是…” 狂龙欲言又止,看着狗爷,满是诧异。 这可是你的事情啊,你从省镜那里已经问明了好处。 如果再交给马交文问出来,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情呢。 “听雷爷安排。” 狗爷再一冷声,强调道。 雷耀阳也不愿多生事端,再次吩咐: “阿瑶,去带人过来。” “是,耀阳哥。” 丁瑶听命,亲自走出了房间。 没用上两分钟,在两名壮硕小弟的架托下,依旧昏迷不醒,完全看不出人样的省镜被拖行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样的行走方式,是丁瑶特意吩咐的。 先前的危险,丁瑶可从没忘记,要不是雷耀阳决定放人,丁瑶本是准备从明天开始,好好折磨这个“植物人”。 现在嘛,虽然不能持续折磨,给他使点棒子还是没问题的。 马交文见得,急切而焦虑,他倒不是为省镜抱不平,只是担心省镜挂了,到时候自己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念至此,马交文三两步迎了上去,将省镜从两名壮汉手上接过,并且放到了沙发上。 “马先生,检查一下看看吧,还是活口。” 雷耀阳冷眼旁观,突然出口道。 马交文接过省镜的同时就已经试过鼻息了,确实,省镜虽然昏迷不醒,却依旧活生生的,命还在。 心中松了一口气,马交文怕夜长梦多,立马对雷耀阳话道: “没问题,雷先生,那我就先走了。” “好,回见!” 雷耀阳扬了扬手,示意马交文随意。 马交文单枪匹马,先前为了逃命,在地上滚了好几下,身上许多擦伤,此时又累又困。 自己走倒是没问题,可要让他带着省镜,他是有心无力啊。 不得已,马交文再次开口,提示道: “雷先生,现在这个时间,从港综市回澳门的船应该都没了,你“对,瞧我这脑子。” 雷耀阳一拍脑门,好像刚刚想起来,又吩咐道: “阿瑶,替马先生安排船。” 随即,看向刚刚进门的两名壮汉道: “把人带上,送马先生一程。” “是,雷爷。” 两壮汉听命,上前几步,就要重新架起省镜。 雷耀阳右脚微动,在马交文注意力还在省镜身上时,绊了绊其中一名壮汉的脚。 那壮汉立足不稳,重心又在前,猛的就朝沙发扑去。 “小心啊!” 马交文吓了一跳,惊慌叫出。还好,一只大手直接横在了壮汉身前,竟把他托在了那里,没有让其落下,压住省镜。 出手的人,亦是雷耀阳。 雷耀阳淡然表情,话语道: “小心点嘛,马先生可是花了大价钱争取到处置叛徒的机会,要被你们搞砸了,那可麻烦了。” “雷爷,不好意思,我那壮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雷耀阳很少吩咐他们这些人办事,现在一点小事都差点办砸了,这可太丢人了。雷耀阳抬手,继续道: “你们轮流背着这混蛋,直到送上船才能放下,不要再拖行了。” 说着,雷耀阳亲自上前,轻手轻脚扶起昏迷的省镜,示意适才差点摔倒的壮汉蹲下。 壮汉会意,马上蹲低了身子。在马交文感激的目光中,雷耀阳将省镜放上壮汉后背: “马先生,可以了,请吧!” 一扬手,雷耀阳摆出送客架势。 马交文也不耽搁了,朝众人点了点头,话语道: “各位,那我就先走了。” 话罢,马交文还颇有风度,带头往门外走。 两名壮汉背着省镜,自然跟上。 也就在这时,马交文背对雷耀阳,雷耀阳突然探出右手,三指合拢,食指与中指直出,于省镜后背脊骨中间猛的戳了两下。 “恩?” “啊?” 房间内,除了马交文和两个汉子,其他人可看得清清楚楚。 靓坤、乌鸦等人发出疑惑轻音,而城寨狗爷,却是双眼突出,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讶异声很大。 “什么事?” 巨大的动静,把马交文都惊动了,他转过身来,奇怪道: “人老了,坐久了腿就麻,猛的起身差一点摔倒,没什么。” 狗爷反应很快,立即给出解释,并且活动了两下手脚,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马交文也没想太多,既然已经要回了省镜,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开门踏步而出,马交文终于离开,消失在众人眼中。 外人一走,靓坤好奇心挺大,马上问询道: “耀阳哥,刚刚你那是?” “那是点穴!” 不等雷耀阳回答,城寨狗爷先一步发声了,语气中满满都是震惊。 “点穴,什么意思?” 靓坤乍一听,并没反应过来,可过了五秒,他脸上也露出震惊道: “狗爷,你是说电视上那样的点穴?刚刚耀阳哥点了那光头佬的穴?” 听到狗爷说出“点穴”二字,靓坤、乌鸦等人无比震惊,而雷耀阳亦有几分诧异,鹰眼锐利,直视狗爷道: “狗爷认识我的手法?” 狗爷点了点头又摇头,解释道: “在几十年前,我在城寨中遇到一位老前辈,听他讲起过“他告诉我,世上其实真有“点穴”这种事,不过没有小说里面那样夸张。但如若习练有法,杀伤力极大。” “我当时只是当作故事听,也没真正见过有人会点穴。” “可雷爷刚刚的手法,如果我没看错,戳那光头佬的位置,正是脊骨命门穴。” “原来是这样啊。” 雷耀阳恍然,承认道: “狗爷眼力不差,我刚刚确实点了那省镜的命门。命门穴是人体三十六死穴之一,此穴被人击中之后,腰部以下都会无力。” “所谓“冲击脊椎破气机”,如果是平时,这个穴位被准确无误大力点中,中者会瞬间陷入腿瘫。” “可今天不同,省镜本就重伤昏迷,再给他这么来一下,伤上加伤。而我让人背着他走,一路颠簸,更会加重他的伤势。 “运气好,他过大海后就会没命,运气不好,恐怕还没等上船,他就凉了。” “所以雷爷才会答应,把那光头佬交给马交文。” 狗爷恍然,眼中露出佩服,这雷爷心思深沉,敢情从头到尾都已经算计好了。 这份算计,真是让人感到恐惧! 从一开始答应交人,以此弄到手两艘赌船。 而后看似好心,让小弟背着省镜,竟也是布局,为的是折腾他,让他伤势加重。 最后,让马交文检查省镜,更是全程满满的套路。 马交文既然检查了一遍没事,当然不会觉得是雷耀阳等人交人玩了花样,只会认为是自己倒霉,省镜本来好好的,走着走着就撑不住了。 众人心中叹服,雷耀阳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得的地方,一语双关道: “那省镜既然伤了我们的人,我又怎么会让他再开口说话。” 阿渣等人听得,认为是雷耀阳够义气,为兄弟们报仇,这才会暗算省镜。 狗爷和狂龙可就不同了,听出雷耀阳是还记得承诺,言而有信啊。 一时间,众人皆露出笑容。 讲明暗算事后,雷耀阳话题拉回,言语道: “阿渣,从马交文那里弄到的赌船,我准备给你、耀庆、阿驹、还有狂龙四家经营“关于赌船的运作,你们可以让阿驹回澳门,多请教一下大小姐。” 阿渣听得大喜,心知这是雷耀阳为今晚的事,给予众人的奖励。 别看马交文说是赔偿众人,事实上那完全是雷耀阳的面子。 如若不是雷耀阳出面,别说是赌船,马交文说不得连一分钱都不会掏。 现在赌船到手,雷耀阳丝毫没有吃独食的,直接让大家一起揾钱,虽然规矩还是得遵从老规矩,但这有好处不忘自己人港综市仅见啊。 城寨狗爷在一边听得亦是连连点头,为狂龙感到高兴。 “翻手会”真他娘是个特好的组织啊,会长有这样的风度,下面会员想不发财都不行。 不能再拖了,今晚就找狂龙那臭小子通宵聊聊,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 一天到晚像边缘人物一样,不发一言,不主动为组织出力,这还搞个屁啊。 以后再有好处,还轮得到他嘛。 带着这个念想,狗爷开口,提示道: “阿龙,还不多谢雷爷。” “谢谢耀阳哥。” 狂龙和阿渣收到提示,齐齐起身,欢喜道。 旁边乌鸦、靓妈见得,倒是并未有什么想法。 乌鸦这几年私底下生意极多,两条赌船虽然足够吸引,他也还犯不上羡慕。 雅文吧 靓妈就不用说了,凭她与大小姐几年来的师姐妹关系,在澳门那边许多赌场都有股份,早就属于半个赌坛之人。 而靓坤可就不行了,一脸“羡慕嫉妒恨”,暗恨自己今晚怎么就没提前得到消息呢。 要是今晚自己也参与了,现在分赌船不就有自己一份了嘛。 还好,阿渣为人还是比较大方的,似乎对于分享这么大好处有些不好意思,话语道: “道上规矩,见者有份。今晚妈姐、乌鸦、阿坤接到消息,马上就过来支援我们兄弟。” “赌船赌桌,应该也可以招租的吧。当然了,没这个规矩也无所谓,我们现在就订下。阿龙,分一些给三位兄弟,大家一起玩,你觉得怎么样?” “我当然没问题。” 狂龙立即点头,同样那么大方: “意外之财,大家一起捞嘛。” 听得这话,靓坤瞬间大喜,声音都变得不那么沙哑,满是献媚,恭维道: “哎呀,渣哥和龙哥真是够义气,没说的,我靓坤服。” “赌船这玩意儿吧,我其实一直都很有兴趣,不是我吹牛,这几年我没事就研究这一行,很有心得!” 靓妈和乌鸦看得满脸黑线,作为同时被邀请者,他们都感到跟着靓坤一伙简直丢人。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话语道: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兴趣,让靓坤和你们一起搞吧。” “是啊,既然是你们兄弟用命拼回来的生意,你们好好做。到时候开业了,别忘了给我发一张VIP卡就行了,我一定带兄弟们上船捧场“哈哈哈,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阿渣大笑,狂龙亦傻傻点头,气氛融洽。 雷耀阳对此,非常的满意,这些家伙经过自己长时间调教,总算有做大事的潜质了。 要成大事者,不能利益占尽,吃肉同时,分一碗汤水给予众人,拉拢盟友,这才是高明手法。 阿渣今晚能在接到赌船之后,马上想到办公室内其他人,进步之大,简直和几年前的他,完全不是一个人。 接下来,众人一通闲聊,狗爷和乌鸦都对于“点穴”非常感兴趣,恭敬向雷耀阳请教着。 雷耀阳也不啬赐教,大体讲解了一番点穴是怎么一回事,并且当场传授了二人一些十分简易的手法。 靓妈跟在丁瑶身边,左一句恭维,又一句关心,刷着好感度,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至于靓坤,已经拉住了阿渣和狂龙,高谈阔论,讨论起赌船的发展问题。 就好像赌船大股东是他,反倒阿渣和狂龙是租桌子的人一样。 ps:江湖规矩50月票加更一章 当前加更11—50 第五十三章:报仇绝不隔夜 西贡浅滩,雷耀阳等人被埋伏一事,最终以马交文“巨额赔偿”解决。 马交文不仅付出五千万的现金给死伤者,四艘赌船亦被雷耀阳吞下一半。 更为郁闷的是,翌日,澳门贺氏那边从崩牙驹这里,得到昨晚雷耀阳等人被埋伏, 差点挂掉的事情。 大小姐震怒,马上把事情告诉了大亨。 雷耀阳可是赌神啊与大亨的关系一直保持得非常好。 而且他收大小姐为徒。 这使得两家更是亲近,大亨甚至时常琢磨,如果有一天雷耀阳看上了大小姐,双方能够结个亲家,那就更好了。 赌神的名头,加上澳门贺氏的势力,赌坛称雄,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可惜这两年雷耀阳与大小姐之间,关系进展不错,大小姐也表现出对雷耀阳的倾慕。 偏偏雷耀阳那边并没回应,让大亨这个想法没能实现。 不过不要紧,大亨一直相信,女追男,比起男追女,要容易千百倍。 这一次呢,其实是雷耀阳几年来,第一次托大亨办事。 事情倒也简单,只是借用贺氏的名头,为此人家付出一亿的“租名”费用。 更让人欢喜的是,花炮会开盘受注,港澳的注码属于翻手会, 而整个东南亚其他地区,就是贺氏的生意了。 三天前,大小姐也向大亨报告过, 说是东南亚的注码已经有五亿左右, 生意算是不错的。 大亨是万万没想到啊,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有人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连贺氏的面子都不给,光明正大抢生意,剽窃他贺某人的金点子。 更让人气愤的是,那人如果是港综市人也就罢了,大亨还会觉得“天高皇帝远”,有一些家伙胆大包天,可以理解,处理一下便是了。 偏偏那人不是港综市人,而是澳门人,不是其他行业的人,还正是赌坛人士。 一开始从大小姐那边得到消息,大亨其实就很生气,准备派人教训一下马交文。 后来又听到回报,说是雷耀阳那边已经行动,马交文也低头认怂,并且给出解释,说是手下人背着他做的,他会赔偿。 种种考虑下,大亨也就暂时忍了,准备给马交文一次机会,先让雷耀阳那边处理这件事。 现在结果出来了,马交文那废物这么不济事,被手下胁持,还差点让雷耀阳没命。 大亨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当即就叫来几名亲信,去把马交文找来,自己要亲自和他“谈谈”。 可怜马交文不仅昨晚受到惊吓,丢脸又钱,回去后,更是发现省镜没撑到去医院。 在回澳门的快艇上,一歪脖子死了。 此时的他,郁闷得都快吐血了,尚且没意识到,大亨还要找他,慢慢的聊。 澳门一边,有大亨出面,问题很快就得到解决。 港综市这边,比之大亨的行动,只强不弱。 雷耀阳在西贡差点出事的消息,于第二曰,经过会员们互相间的传播,整个翻手会上下都知道了。 会员们电话慰问的同时,无不出力,疯狂打击那些在港综市和省镜合作的人。 要知道,一开始众多会员没怎么出力,不是因为不肯出力,而是都觉得用不着。 一点小事情而已,他们相信会长能够处理好。 现在不一样了,会长和几名会员差点出事,这件事已经上升到“打脸翻手会”的程度。 虽然外面人根本不知道翻手会,架不住会员们这么想啊。 他们翻手会的生意也有人敢动,着实是活得不耐烦了。 群情激奋,都用不着雷耀阳开口,许多有实力的会员,自觉从蓝鲸那里要了一份名单,名单上,无不是这次和省镜合作,于港综市受注的家伙。 新界东,大埔区的一间小酒吧。 这里灯光昏暗,设施装修陈旧,风格老套。 就这种环境,夜晚的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此时不过下午一点,属酒吧一天之中生意最差的时候。 酒吧内,一个客人都没有,唯有五六位三十几岁的汉子,围坐在一张卡桌四面,神色激动,正说着什么。 “飞平仔,你说真的,那光头佬真死了?” “是啊,现在外面消息都传遍了,是马交文亲自动的手,把省镜家法处置了!” “我靠,那怎么办?我们最近收了八十几万注码,难道退回去?” “退恐怕不容易吧,有些客人只是逛到我们新界这边,即兴下注。平时他们都不会来我们这边玩,我们上哪儿找他们退啊?” “就是啊!” “这都是小事,没听说嘛,现在那个贺崩牙驹的闹起来了,说是省贺剽窃澳门大亨的点子,抢何先生生意。任何和他合作的人,都是澳门大亨的敌人。” 贺贺大亨倒是不用怕,天高皇帝远,我们在港综市,他再厉贺,也没那么长的手。就怕旺角那个条贺啊!” “老大,你说雷耀阳?” “是啊,听说今天一大早,市区好几个社团,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条子抓了。现在外面人都在传,就是那个雷耀阳出手,替澳门大亨出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能大张旗鼓退票,盘口暂贺也别开了,不过这八十万嘛,我们吃下。” “啊?老大,贺不是开玩笑吧,现在那光头佬死了,我们没了上家。如果有客人中彩,我们拿什么赔啊?” “你白痴啊,谁说要赔。我们等到花炮会结束,如果有得赚,我们就赚,如果亏本大赔,我们直接带着钱跑路。” “跑路啊?” “这……” “你不愿意的话,自己留下来。八十万的赌注,只要中十分之一,就要赔出去五百多万,我们哪里有钱赔?不跑,等死嘛?” 呃…… “老大说得对啊,我们也未必会输嘛。” “草他吗的,都怪那死光头佬两兄弟,真是害人不浅,活该他被家法处置。” “行了,这件事就这样解决。接下来谁也不许再提我们开过盘的事,就当没事发生。有客人找过来,也不要多说,推说花炮会结束之后,我们就会兑现就可以了,明白吗?” “明白,大哥。” “老大,你放心吧!” 轰隆正在酒吧内几人聊出结果之际,门口轰的一声震天响,整个酒吧都好像摇晃了一下。 当三眼回过神,睁开眼时,眼前所见,让他懵逼了。 “什么事?” 酒吧内,带头的汉子四十出头,一米七左右的身材并不算高大,偏分短发,一双三角眼倒是格外摄人。 听到动静,一伙人全都站了起来,惊呼道。 还不等他们动作,下一刻,酒吧门口呼呼啦啦闯进来一大群人,目测足有二十余号。 他们每一个人都带着鸭舌帽、口罩,手上棒球棍。 踏入酒吧,这些人立马就开始起了“整修”工作,掀翻桌椅,狠砸柜台,甚至有一个壮汉双手举起一张卡桌,掷向头顶灯具。 随着“霹雳吧啦”的声响不停,酒吧内众人也反应过来,这他吗是砸场子啊。 出来混的,这种事见得多,被人砸场,砸别人场,都属于寻常事情。 酒吧内几人也不怕,无不伸手遥指,大声嚷嚷起来: “住手,你们什么?” “你们是谁的人?我新界三眼的场也敢踩!” 砸场子这种事,为的就是踩脸。一般这种情况下,砸场人一定会自报姓名,生怕别人不知道,打出威风。 可是今天十分奇葩,那一群人什么话也不说,手上动作又不停。 两分钟还不到的功夫,酒吧被砸了一大半,满地狼藉,本就不怎么样的装潢,这下算是彻底废了,不来一次大整修,酒吧都不可能营业了。 “你们这群王八蛋,给我打!” 自称新界三眼的汉子,或许是出自这新界乡下地方,倒是有那么几分悍勇,随手抄起一张凳子,呼喊着就要与那群人搏命。 他的小弟亦是听话,反正对方拿的也是棒球棍,不是西瓜刀,搏一搏,最多也就受点伤,死不了,尚算安全。 小弟们也都随地取材,或是凳子,或是酒瓶子,甚至是烟灰缸,冲了上去。 “闪!” 这时,更奇葩的事情发生了,不速之客们也不知道谁发声,说出进门到现在的第一个字。 而这个字,非是打,非是杀,竟然是一个“闪”字。 那群“不速之客”说闪,竟也不是什么计策,他们手持棒球棍,占据绝对人数优势,还真就不要脸面,转头跑了。 新界三眼见得这样一幕,心里又气又恼,砸完自己的场子就跑,连名号都没报上一个。 现在场子被搞成这样,必须重新装修。 对于自己这种新界混混来说,好几万的装修费,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 气极之下,新界三眼跑到柜台,从下方拖出一暗柜,只见暗柜里面,寒光四烁,正是十几把西瓜刀。 做夜场生意的,如何会没有防备,这些家伙,正是这家酒吧的防备。 “抄家伙,给我追,砍死这群王八蛋,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找出来。” 新界三眼自己拿起一把西瓜刀,又把其他的刀递给小弟,一声令下,带头冲出了酒吧。 咔嚓,咔嚓! 刚刚出得酒吧,新界三眼只觉得数道刺眼白光,伴随着滋滋声响,搅得他脑子嗡嗡。 自己那一双三角眼,更是被刺激得根本睁不开。 “想暗算我!” 心中带着这个想法,新界三眼条件反射挥刀,大嚷道: “找死!” “退,快退,他疯了。” “兄弟,你没事吧?来,我拉你一把。” “砍人啦!” “报警,快打999报警啊。” 一刀砍出,没有三眼想象中的惨叫,又或者是反抗。 唯有数道尖锐的叫声,直冲云霄。 只见他面前,根本不是什么伏兵,竟是一个个衬衫西裤,拿着摄录器材的家伙。 这些家伙肩扛摄像机,面前挂着照相机,手上还拿着话筒,看装扮,这好像是传说中的记者。 此时,一伙记者满脸恐惧,大喊大叫: “杀人啦,报警啊。” 还有几个男记者占着人多,围住了三眼,七嘴八舌,一副英勇模样: “把刀放下,快放下刀。” “光天化曰,提刀出来杀人,简直没王法了!” “遭了,好像被人算计了。” 新界三眼又不是傻子,遇到这么奇怪的情形,心中一突,自知不好。 而这时,三眼小弟从酒吧冲了出来,他们连情况都没看清,已经大声吼叫起来: “谁敢来我们场子捣乱,活得不耐烦了?” “老大,你没事吧?” “草,有种别跑,我砍死你这王八蛋。” 三眼小弟的吼叫,无疑是对着先前砸场子的一群人去的。 可现在那群人不见了,门口站的是记者啊。 记者们听得这些话,好几个女生尖叫声更大,连男生脸上也开始有了恐惧,连连后退,两手乱摆: “别乱来啊,我们已经报警了。” “误会,都是误会。” 三眼反应过来,双手伸出,就想要抓住一名记者解释一下。 可他忘了,他手上还拿着一把西瓜刀。 在记者们眼里,他这是把刀捅过来了。 “快跑啊!”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一群记者如无头苍蝇,四散狂奔。 就在这时,街头飞快跑过来三人,一者年近中年,西装革履,沉稳不凡,还有两人制服鲜明,绿衣黑盖帽,可不是港综市巡警。 “不许动,把手上凶器放下。” 中年男人一脸正义,离得老远,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本来已经跑开的记者听到动静,马上回头看去。 只是看了一眼,眼中大亮,马上又跑了回来。 现在阿sir来了,他们可就不怕了。 “放下手上的凶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两名巡警也确实给力,虽然他们脸上紧张之色所有人都能看出,但或许是有记者的缘故,他们已经把枪拿了出来,遥指三眼一行人,质喝连连。 看他们手抖的架势,三眼等人一个不对劲,引发误会,恐怕马上都要发生血案了。 “放下,听他们的。” 三眼现在依旧懵逼呵呵,可也知道不能和拿枪的警察玩狠,特别是这种巡警,大多新人,刺激之下,还真是会开枪的。 到时候被警察枪杀,那可真是天大悲剧了。 与此同时,眼看情况控制住了,那中年男人马上站定,整了整西装,朝四周招呼道: “各位记者朋友,没事了。” 做记者的人,别的不说,眼力那可是极好的。 他们当然看到阿sir已经控场,马上从四面跑了回来,一边拿着照相机猛拍,一边围上中年男人。 特别是几名男记者,或许是觉得刚刚在同行面前丢了面子,这会儿来劲了,质喝道: “你们警方怎么回事,任由凶徒在大街上横行也不管吗?” “就是啊,新界治安乱成这样,光天化曰有人追杀我们记者,这都没人管。” “这位阿sir怎么称呼,你们警方出警为什么这么慢,我们在十分钟之前就已经报警了,你们现在才到。” 面对记者们的“围攻”,中年男人不慌不忙,甚至整了整西服,这才话语道: 1200ksw.net “各位记者朋友,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阿sir。” “不是?” 记者们一愣,对这男人马上失去了兴趣。 可是男人下一句话,又让记者们兴趣被拉回,瞬间达到巅峰。只听男人做起自我介绍道: “我是新界福康村村长,新界区议员李右全。刚刚在隔壁街探访孤寡,见到两位阿sir着急往这边跑,这才跟着过来帮忙。” 一个普通人“见义勇为”,跟着警察一块,其实不算什么,亦构不上大新闻,最多报纸上一个小方块报道一下,价值不大。 可是一位“区议员”见义勇为,那就不一样了。 记者们恍然同时,态度大变,纷纷恭维道: “原来是这样啊,李议员真不愧是我们港综市的区议员,看到阿sir办案,不顾危险跟从协助,大勇啊!” “来,李议员,请看镜头,照张相。” “李村长,看这边,我们这是电视台的!” 李右全很是配合,全程微笑,同记者们互动,各种摆拍。 拍了足足有一分钟,李右全这才重新露出威严面容,问询道: “各位记者朋友雷,不知你们为什么会到这儿的?” “李议员,我们杂志社收到消息,说是这边会有一场街头火拼,所以才会赶过来,想要播报一下。” “我们报社也一样,有热心市民举报,说是这里有古惑仔,常常在街头闹事,破坏治安,让民众们不得安宁。” “是啊,我们也是。” “真想不到啊,新界这边的情况比起市民曝的还要严重,治安实在太乱了。大白天的,就有古惑仔追杀我们记者。” “可不是嘛,刚刚我差一点就中刀了,这些人简直是目无法纪。” “新界这边的警方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纳税人每年那么多钱,白给啦!” “我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写这一篇报道,题目就叫作“新界警方无能,古惑仔街头乱斗!” 记者们七嘴八舌给出解释,并且表现出对于这件事的愤慨。 李右全表面不动声色,一副倾听模样,内心暗喜。 今天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切根本就是他搞出来的。 作为翻手会成员,他自得知雷耀阳差点挂掉的消息后,主动电联了崩牙驹,从他那里得到新界这边与省镜合作人的信息。 李右全这人非常精明,就算为会里面办事,他也想将利益最大化。 所以他先行派人匿名通知了记者,再行找人砸场,闹出一个“误会”,最后自己出面,收拾残局,顺便提高自己议员的知名度。 此时,计划显然是朝他预定好的方向发展。 面对记者们气愤难平的情绪,李右全大义凛然,声若洪钟道: “各位记者朋友,今天你们虽然受到了惊吓,但也不能以偏概全。我们新界的治安,历来还是很好的,除了一些小部分地区。” “就好比我所在的福康村,就是一友善的村落,如果有闲,欢迎各位记者朋友前来暗访。我保证,一定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对于各位记者朋友今天受到自称“三合会会员”的黑份子恐吓,我一定会向上头反应。” “我会建议上头,特别是我们新界警署,来一场“打黑除恶,净化市容”的工作。” “来,各位这边请……” 说着,李右全引导着记者,一伙人浩浩荡荡,逼近那可怜的三眼一群人。 现在的他们,可没有先前威风,全都老老实实抱头,蹲在地上。 两名军装警员已经联络了总部,很快便会有同事过来抓捕。 军装警员耳朵可不聋,将记者们的话都听到了。 特别听到记者们群情激奋,谈论他们这里治安问题,两军装一脸苦涩。 他们就是这片的巡警,治安问题,不就是他们的问题嘛。 现在被逮了个正着,还拍下来了,无论如何,他们算是惨了。 此时见记者们过来,俩年轻军装对视一眼,齐齐站直了身子,丝毫不敢大意。 就在军装警员紧张万分时,李右全大手一摆,介绍道: 各位记者朋友,这两位年轻的阿sir你们也可以采访一下,表现十分不错。 我在隔壁街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几条街,就因为接到线报,丝毫不敢耽搁。” “治安问题,是我们这些管理人员的问题,是我们工作不到位,与他们没关系。” “啊?” 俩军装没想到,这位在街上遇到,见义勇为的议员会这么替他们说话,心中狂喜,一脸感激看向李右全。 记者们倒也给面,举着话筒,还真就开始起了访问: “两位阿sir,看你们年龄不大,加入警队多久啦?” 两位阿sir,你们跑了几条街赶过来的吗?具体是几条啊?” “来,两位阿sir,看这边!” 也有记者想要大料,竟然把话筒压低,放到了那新界三眼一群人面前,质问道: “几位,你们是什么社团的?跟哪位老大啊?在新界,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多?” “阿sir,我们冤枉啊,有人砸我们场,我们没想过搞事。” 新界三眼一脸苦涩,心知事情闹大了,这下算是完了,赶紧叫屈道。 “都闭嘴,你们是不是冤枉的,我们会查清楚的。现在给我好好蹲着,不准说话。” 两名军装警员是恨透了三眼这群人,在两人看来,如果不是他们,今天哪儿有这么多事。 也就是他们走运,遇到好人了,替他们说话。 如若不然,他们今天可惨了。 翻手会会员,新界李右全这边开始起了行动,可谓计划得当,面面俱到,但步骤比较麻烦。 与之比较,市区的会员们可就简单粗暴多了。 西环一条大街上。 一位三十岁左右,右臂纹着一条青蛇的男人,好像一只没头苍蝇,玩了命狂奔。 在他身后,十几二十号手持砍刀的古惑仔,大声嚷嚷着追杀。 “别跑!” “四脚蛇,有种站住。” 而就在古惑仔们身后,还有一位人高马大,一脸凶相,手持西瓜刀,嘴角露出残忍笑容,可不正是东兴乌鸦嘛。 东兴这个社团,其实和洪兴、港综市大部分社团都一样,早就划分好势力区域。 这西环,可不是乌鸦的地方,而是笑面虎的驻地。 下山虎带人强势踩入西环,于大街上追杀别人,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笑面虎耳中。 笑面虎可不敢大意,立即领着几十号人,从别的地方赶过来。 巧了,此时笑面虎出现的地点,正是被追杀者奔逃的方向。 换言之,笑面虎与乌鸦不经意间,形成两面夹击,前后堵截的势派。 在西环混迹的古惑仔,当然认识笑面虎。 那男人眼见笑面虎出现,满以为自己是中了埋伏,当即停步,大喝道: “笑面虎,我们长乐帮与你们东兴井水不犯河水,你叫人砸我的场,还要杀我,是不是想和我们长乐开战啊?” 笑面虎是懵逼呵呵,不远处男人他也认识,是长乐的一位堂主,混迹西环的家伙,名叫四脚蛇。 这四脚蛇是做小赌档,外围等生意的,与自己也算认识,而且吧,双方并没什么冲突,甚至四脚蛇还不时介绍赌客到笑面虎的借贷公司。 听得这话,笑面虎赶忙解释,话语道: “不关我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这边出事了,过来看看而已。” “谁要杀你?你怎么会说是我指使的?” 四脚蛇可不会相信这套说辞,喝话道: “笑面虎,你少跟我装蒜了,踩我场的就是你们东兴下山虎,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们东兴五虎齐名,关系一定极好,那下山虎是尖沙咀的人,无缘无故,怎么会对付我?” “一定是你,你看上了我的生意,想要吞了。” “你这么不讲江湖规矩,我们长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时是下午两点,街头小混混虽然不多,但绝对不少。 四脚蛇这样大声嚷嚷,使得许多街边混混都看了过来,眼神诡异,特别看笑面虎,满满都是鄙视。 要知道,笑面虎的名声可不算好,“笑面”两字,也绝对不是褒义词,而是形容他“笑里藏刀”。 特别小混混眼里,本就看不上笑面虎这种靠“口才出名”的家伙,亦觉得他一定做得出这种强抢生意的恶心事。 笑面虎一脸大急,赶紧制止住四脚蛇的话,话语道: “你等等,别胡说八道啊,你说的这些,我根本没做过。好,你说耀扬追杀你是吧,我就和你等他来,看他怎么说。” “无论多大的事,我替你们调解,这总能证明今天的事与我无关了吧!” “真不是你?” 四脚蛇此时前后无路,可谓占尽劣势,看到笑面虎也不上前动他,开始有那么一丝相信了。 “绝对不关我事!” 笑面虎点头,特别看了眼街边那些小混混,大声道。 他可不愿意自己本就不好的名声,被这无妄之灾搅得更差。 而这时,追杀四脚蛇的一群持刀古惑仔已经离他只有十几步,他们可没停止的意思,呼喊着就杀了上来。 笑面虎也用行动证明着他的话,立时喝令道: “都住手!” “虎哥?” “笑面虎?” 那群持刀古惑仔皆为东兴仔,当然认识笑面虎,全体停步,看向为首大汉。 为首的,乃乌鸦两大亲信之一的何勇。 笑面虎亦对他挺熟,主动招呼道: “何勇,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大人呢。西环是我的地盘,他这样踩进来,算什么?” 何勇刚想回话,乌鸦声音已经传来: “没什么意思,宰人而已,不是抢地盘。” 小弟们当即分开一条通道,恭敬道: “老大!” “乌鸦哥!” 之间乌鸦扣着鼻屎优哉游哉从通道走出,站在了最前方,与笑面虎对峙。 白色西服,光亮皮鞋,身上别说血迹,连灰尘都没一点。 笑面虎看到就来气,你跑到自己地盘宰人倒是痛快了,但却把自己架在火上铐啊。 到时候长乐那边追究起来,又找不到你陈天雄,还不连累我。 一念至此,笑面虎眉头微皱道: “乌鸦,你和四脚蛇有什么误会,大可以坐下谈谈,四四六六讲清楚,用不着一来就喊打喊杀吧。” 四脚蛇也不傻,看出笑面虎真帮自己,赶紧退到笑面虎这边,复又转头道: “陈天雄,我根本没得罪过你,也从没和你有过接触,你无故砸我场,还要杀我,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哦?” 笑面虎听得都是一怔,都到这时候了,四脚蛇也不可能说假话啊。 乌鸦无缘无故要宰他,这算什么事? 难不成,乌鸦对西环有想法,欲要踏入了? 笑面虎心中满是怀疑,看向乌鸦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警惕。 乌鸦却是不慌不忙,用手指抠出好大一坨鼻屎对着笑面虎的方向弹过去。 乌鸦话道: “是谁坏了规矩,谁心里最清楚!最近花炮会,长乐四脚蛇收受下注总共两百万,这没错吧?” “而且这个盘口,并非是与澳门大亨合作的,这也没错吧?” “什么意思?” 笑面虎乍一听,并不明白乌鸦在说什么。 四脚蛇却是脸色大变,声色俱厉道: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陈天雄,你今天砍伤我这么多小弟,我们长乐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用拿长乐唬我,他们不会替你出头的。为了你一条死蛇,和我乌鸦玩真的,得罪贺爷、丁小姐。长乐的人,有没有那么笨啊!” 乌鸦连眼睛都没睁开,淡淡道: “笑面虎,这件事你别管。这条蛇得罪了澳门大亨,旺角贺爷,西贡丁小姐,算是死定了。你要揽上身,到时候有了麻烦,别怪我没提醒你。” 听得雷贺扬的提点,笑面虎眉头微皱不解道: “耀扬,你这话什么意思?四脚蛇到底做什么了?”雷 也不怪笑面虎不明白,乌鸦给出的罪名太大,就凭长乐四脚蛇,不是笑面虎看不起他,而是他真不可能得罪乌鸦所说的三人啊。 一个旺角枭雄,一个西贡霸主,还有一个澳门皇帝。 这三位无论哪一位,连长乐龙头都未必得罪得起,四脚蛇这种二流堂主,如何会惹上的? 还是一次惹上三个。 “好,看在我们同属一个社团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乌鸦睁眼,话语道: “这小子不给雷爷面子,与别人合作,开了花炮会盘口受注。” “现在这件事雷爷那边已经知道了,澳门过来的那位崩牙驹也知道了,想必已经传到大亨耳朵里。 ”“你说,他该不该死?” 嘶…! 笑面虎听完这详细解释,倒吸一口凉气,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双手张开,将一众小弟都带着退后一步,与四脚蛇保持出了距离。 他虽然不清楚昨西贡的事情,但花炮会开盘那么大事,他还是知道的啊。 就最近,不少古惑仔到他的财务公司借钱,就是去下注买盘。而且吧,整个花炮会开盘经过,笑面虎大概也了解。 是人家澳门大亨想出的点子,于澳门大张旗鼓开盘,并且派人来港综市,拜托雷耀阳出面,公告江湖同道。 为什么要公告? 其实目的很明确。 贺人家就是说明一下,这个生意是他们想到的点子,他们要开始营业了,你们别抢生意。 而且吧,人家也不是吃独食,雷说只要是江湖朋友愿意做大艇,都可以去加盟。 笑面虎实在没想到,这四脚蛇这么头铁,连这种生意都敢去抢着做。 “四脚蛇,乌鸦说的是不是真的?” 笑面虎声调拔高,质问道。 四脚蛇此时脸色非常难看,却依旧不愿落了下风,大声嚷嚷道: “是又怎么样,我想和谁合作是我的事,与你们东兴有什么关系?” “承认就好。” 乌鸦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扬声道: “笑面虎,你怎么说?” 笑面虎一愣,瞳孔深处寒芒乍现,看了看四脚蛇,又看了看对面乌鸦,突然爽朗大笑起来: “哈哈哈,无论如何,西环是我的地盘,乌鸦,你在我的地盘闹事却不提前通知我,这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啊。” 说着笑面虎一伸手,示意小弟道: “刀!” 既然是出来办事,笑面虎小弟当然带着家伙,马上从怀中拿出用报纸包裹的家伙,递到笑面虎手中笑面虎接过,掂了掂,又话道: “如果让你下山虎在这里做掉四脚蛇,我笑面虎还有得站嘛。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怕了你。” “哦?” 乌鸦眉头一挑,冷然道: “笑面虎,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聪明人,想不到你的智慧和你的个头一样不堪。你要保他是吧,好,今天我连你一起砍!” 四脚蛇见到这一幕,心头大喜,连忙恭维道: “伟哥,你真是够义气。” “当然了,我说过为你调解,既然调解不好,保你也是应该的嘛。” 笑面虎点头,一只空手搭上四脚蛇肩膀,而另一只持刀的手,从四脚蛇腰部伸过,猛的往回一拉。 嗤.... 锋利的刀刃,很轻松就划破了四脚蛇的上衣,割破他的皮肉。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四脚蛇重伤,惨叫摔在地上,血从腰部流出,趟了一地。 “你………” 四脚蛇凄惨倒在地上,直指笑面虎,一脸“不可置信”。 笑面虎又笑了,这一次,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不屑道: “我笑面虎的话你也信,四脚蛇,也不知道你怎么会活到今天的。” “得罪了江爷、大亨、丁小姐,你还能活?” “便宜乌鸦不如便宜我,大家都是西环的兄弟嘛。” “给我抓住他,我要亲自把他押去送给江爷!” 笑面虎一声令下,自有他的小弟七手八脚,按压住四脚蛇,瞬间控制住。 “笑面虎,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鸦看到这一幕,都感觉有些懵逼,他这几年其实和其他四虎很少打交道,对于他们的办事手法,并不熟悉。 不过看在笑面虎亲自出手,砍伤四脚蛇的份上,乌鸦的话语有了几分缓和。 笑面虎一脸假笑,看向乌鸦道: “乌鸦,有好处不能总是独吞吧,大家兄弟,既然遇到了,不分我一份,怎么说得过去?” “你已经扫了四脚蛇的场,露足脸啦。这人,就交给我为江爷送去,怎么样?” “好处?” 乌鸦上前几步,疑惑道: “我宰人而已,能有什么好处!你疯啦?主动揽事上身,这可是会得罪长乐的。” 笑面虎听得,上前几步,来到乌鸦近前,小声道: “乌鸦,你少唬我了,得罪长乐,你怎么不怕啊?是不是想要独立揽功,去江爷和丁小姐那里找好处。” “呵,这王八蛋得罪江爷和丁小姐,就算长乐龙头也不会保他。乌鸦哥,你倒是很会找机会啊,看到好处就往上冲。” “人人都说我笑面虎最会拍马屁,比起你乌鸦哥,我这两下子,根本就不够看啊!” “你乌鸦哥这几年在江爷和丁小 姐那里没少捞,这次轮也该轮到我了吧。” 看着笑面虎似笑非笑的表情,充满酸味的话语,乌鸦恍然: “敢情他认为抓人是好处啊!” 无疑,笑面虎不知翻手会,更不知道乌鸦是翻手会会员。 他完全凭借这几年乌鸦“风生水起”来分析。 在他看来,乌鸦这下山虎,本事是有,但也绝对不是那种数一数二的人物。 这几年混得能够这么好,完全是因为巴结上了旺角雷耀阳、西贡丁瑶。 笑面虎可是知道的,这几年乌鸦没少从丁瑶那里接生意,单单“装修业务”,就做了三十几栋楼。 以前笑面虎一直没琢磨明白,乌鸦怎么那么受照顾呢,到底什么原因,雷耀阳和丁瑶那么看好他呢? yqxsw.org 难道因为他长得帅? 现在他明白了,敢情他比自己还会拍马屁啊。 每次雷耀阳那边有点“风吹草动”,他跑得比谁都快,这哪儿是什么讲义气啊,根本是为了好处。 这一次,好在自己亲自到场,并且反应过来,要不然又被他拍马了。 四脚蛇,自己是怎么都不会放了,就算长乐龙头亲自过来都没用。 笑面虎也想与雷耀阳那边打好关系,便于以后获得巨大好处啊。 乌鸦理解了笑面虎想法,心头暗笑,表面却故意露出一抹不甘,不爽道: “好,这里是你的地盘,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人是你的了” “哈哈哈好兄弟!” 笑面虎听得大喜,认为这是乌鸦自知在西环斗不过自己,主动服软了,真诚大笑起来,连拍乌鸦肩膀。 就好像刚刚的话,根本不是他说的一样。 第五十四章:一网打尽 港综市中环,是港综市的政治及商业中心,是港综市行、跨国金融机构及外国领事馆的所在地。 港综市的政府总部,立法会大楼,以及港督府(现称礼宾府)都在中环。 众所周知,能在这里办公司、开商铺、甚至是上班,在港综市都是最有面子的事情。 在很多民众看来, 这里的人,就是港综市最精英上层的人员。 茶颜悦色,正是坐落于中环区,一家小小的咖啡店。 别看名字这么文艺,事实上这里的老板并非什么文艺人士,恰恰相反,这里是老板是一位江湖人士, “和义”叔父, 外号“蛋挞叔”的家伙。 古惑仔的外号有的时候就是这么随便,猪油仔的爹喜欢吃猪油拌饭所以他叫猪油仔。 蛋挞叔则是因为他年轻时曾经卖过蛋挞,加入社团后,便被人叫作“蛋挞仔”,到老了,几十年称呼也就改不过来了,只是从仔变成了叔。 他出身“和义”这样普通社团,这辈子也算平平稳稳,最大成就,便是一次放贷,借债人没钱还,将这间已经付过十年租金的咖啡店抵给了他。 蛋挞叔这人是老一辈江湖人物,极爱面子,能够在中环有家咖啡店, 虽然专业不对口, 倒也欣然接受。 平常, 他最爱做的事,便是穿上西装, 坐在这咖啡店中, 优哉游哉,好像自己就是高级人物一样。 今天,蛋挞叔同样如此,六十岁年龄,头发花白,一身灰色老套格子西装穿在身上,却好像认为自己挺时尚,还故意坐在咖啡店进门显眼位置,面前一张看不懂的英文报纸、喝不惯的黑咖啡,装腔作势。 轰隆,蛋挞叔坐了没一会儿,咖啡店大门被人推开,一伙年轻人鱼贯而入。 这一伙年轻人,要不明牌西装,要不明牌休闲服,手上精致手表,又或是脖子上名贵挂饰,以蛋挞叔已经在中环待了五六年的眼力,很容易看出,这是一伙富二代。 咖啡店两名服务员,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恭恭敬敬道: “各位先生,请问几位啊?” “你们让开点。” 其中一位二十岁左右休闲服年轻人,十分不耐烦推开两名服务员,随即躬身扬手,介绍道: “陈少,你看,就是这儿了“这里你觉得怎么样,陈少,这次你可一定要带上我啊。” “寒少,替我说两句!” 那名休闲服年轻人满脸恭维的笑容,就好像狗腿子一样,对身后两人讨好着。 他的身后,其实有七八个人,不过看阵势,又以两名二十五岁左右年轻人为首,其他人站的位置,属于围着他们。 两名年轻人都没说话,开始步入咖啡店,四下打量。 其他几个年轻人看起来有些急了,七嘴八舌道: “陈少,你别听他的,就这破地方,怎么能开公司呢?” “就是啊,这地方这么小,而且还是门市,开公司绝对不合适。” “陈少,要不去我那儿看看,我家在中环也有一个写字楼,地势很不错的。只要陈少看上了,我马上让他们搬走。” 两名年轻人依旧没说话,继续步行。 他们打量一番咖啡店内情形后,好像是故意,走到“蛋挞叔”所坐位置旁边。 其中一个年轻人,这才开口道: “这家店不错,虽然开公司不适合,但平时我们过来坐坐还是可以的。马修,这次就算你一份了,下午我就要看到这家店改名。” 另外一个年轻人紧随其后,点头道: “就是啊,茶颜悦色,这什么破名字,一看取名的人就是个死扑街。” “是,是,是,陈少和寒少说的是,我马上办。” 第一个年轻人大喜,身子瞬间站直,气势也是一变,一副纨绔子弟架势,大喝道: “服务员,你们老板呢?马上叫他给我滚过来。” 蛋挞叔就坐在几个年轻人面前,见这伙人在自己店里如此嚣张,心里也是恼了。 蛋挞叔先是用眼神示意服务生,去把自己小弟叫来,而后语气低沉,直接话道: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你是老板?” 伙年轻人听得,集体打量起蛋挞叔。 他们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而年轻人也赶紧话道: “你是老板是吧,很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马,马修,马志诚是我爸。” “这家店呢,你别做了,今天就搬走,去其他地方!” “马修?马志诚?” 蛋挞叔听得这两个名字,愣了愣,脑子想破了,都没想清楚这是什么破名字。 自己压根没听过啊! “口气这么大,比自己这出来混的都还要拽,真是不怕死啊。” 确定对方自己不认识,蛋挞叔冷冷一笑,不屑道: “小子,你知不知你在和谁说话。” “我管你是谁,我让你搬走,你就要马上搬走。” 马修脾气似乎也挺大,顺势就是一句喝话。 而这时,一群壮汉推开咖啡厅跑了进来,他们满头大汗,一些人手上还拿着棍子。 “老大!” 无疑,蛋挞叔的小弟效率够快的,瞬间就到了。 看到自己的小弟们,蛋汤叔得意一笑,看向马修,冷声道: “小子,你再说一次试试。” 蛋挞叔的小弟也十分给力,其中一位壮汉便干脆道: “老大,是不是这几个混蛋闹事?” 说话的同时,那壮汉手上棍子直接放在马修肩膀上,轻拍恐吓着。 再看那伙年轻人,除了为首两人,其他人都在抖,特别是马修,眼睛都有些发红。 那倒不是恐惧,似乎更像是在愤怒。 “马修,这件事看来你搞不定啊,既然是这样的话…” 为首俩年轻人总算说话了,两人好像看热闹一样,意味深长道。 马修听得这个,立即出手,打开肩膀上的棍子,赶紧话道: “陈少、寒少,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搞定。” “哟,小子,你还敢反抗。” 那壮汉手上棍子被移开,顿感丢了面子,猛的一棍狠狠砸在马修肋骨。 咔嚓?啊! 骨折声响伴随着惨叫,马修整个人软倒在地。 其他年轻人见得,这才有些被吓到了,只是他们的反应也够奇葩的,竟然集体拿出电话。 蛋挞叔看到这一幕,制止动手壮汉,不慌不忙道: “想叫人是吧?我是义和蛋挞叔,你们最好先打听打听。” 随即,十分自信,又对手下道: “让他们打,我倒要看看,港综市社团还有谁敢不给我面子。” 十分钟之后,依旧是中环茶颜悦色咖啡厅。 此时形势已经大变。 本来占据绝对优势的蛋挞叔一方,人数已然处在了绝对劣势。 在他们对面,十几个年轻人一脸冷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五六十号人。 那五六十号人一些西装革履,一些还穿着明显的保安制服,一看就是正经集团出来的人。 面对这种情况,蛋挞叔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对方叫来的人会是这样,不是什么江湖人士,而是这种套路。 马修一手按着自己被打了一记的肋骨,双眼通红,一手直指先前动手大汉道: “给我打死他,这混蛋刚才对我动手了。” “是,少爷!” 五六十号人虽然不全是马修叫来的,但随着十几号人回应,同时挥舞着橡胶辊冲了上去。 “别乱来啊,你们到底什么人,还讲不讲江湖规矩?” 蛋挞叔意识到情况不对,猛的起身,倒依旧保持着老一辈江湖大佬的风度,声势不减。 “规矩?” 马修听到这个就来气,手指一动,又指向蛋挞叔,喝话道: “你这老不死的,租我的地方,还敢和我谈规矩,打,给我连同这老不死一起打。” “等等!” 蛋挞叔伸手再喊,十分不解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的地方?” “哈哈哈!” 这次,还没等马修回答,他身边一群年轻人都笑了起来,笑声满是幸灾乐祸,话语亦玩味无比: “马少,你不是说你们马氏在中环很有名的嘛,现在连一个小破咖啡店主都不认识你啊。” “阿修,以后出来少吹水,和你一起,我都觉得丟人啊。” “哈哈哈,就是啊,陈少,寒少,还是别和他合作了,走,我们去看看别的地方吧。就隔壁街,我家也有好几家店铺的。” 马修气得浑身发抖,而蛋挞叔从年轻人七嘴八舌里面,也听出端疑了。 震惊看向马修,蛋挞叔咽了咽口水道: “这地方是你家的?” 两名生怕惹到麻烦,一直站在旁边的两名女服务员,这会儿挪过来一点,小心道: “老板,听说我们这儿连着几家店,都属于马氏集团。马氏集团的董事长,就叫马志诚!” “咳咳!” 蛋挞叔脸色聚变,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伙年轻人进来时那么嚣张了。 而这什么马修,还自曝了他的姓名,还有他父亲的姓名。 赶紧这家店是他们家的,自己严格来说,属于租客而已。 这就难怪了,能够在中环拥有门市的人,傻子也知道人家势大啊。 而他作为房产主人,要想收回房子,不让自己做生意,也属于寻常事。 也就怪自己当年收赌债时,直接要了咖啡厅,前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商量的,一次缴纳了十年租金,所以自己一直不知道业主是谁。 马氏集团是什么,老实说,蛋挞叔其实没听过,要不然他也不会对马修、马志诚的名号毫无反应。 但对于这种中环有房产,还自称集团的人,蛋挞叔自觉低了别人不止一头,不是自己这种社团人士惹得起的,声势瞬间就低下,小心道: “马少爷,这可能是个误会!” “误会?” 马修大怒,一指自己肋骨,咆哮道: “一开始或许有误会,可这他吗也是误会吗?” “老家伙你少废话,给我打,打死这群混蛋。” 马修再次招呼保镖,已经是十分不耐烦了,那些保镖也都很有眼色,呼呼啦啦冲了上前,连同蛋挞叔在内,一通狠揍。 “哎草你吗的,来啊!” “打,打死他们!” 咖啡店混乱成一片,几个年轻人丝毫不在乎,其中一位最有眼色,恭敬扬手,话语道: “陈少,寒少,我们还是出去吧,这儿没什么好看的。” “恩,好!” 两位带头者认可,一伙年轻人齐齐步出,毫不理会身后传出的惨叫。 来到了咖啡店门口。 被称作陈少的人开口了,只见他一副嚣张模样,指点道: “阿修,这次生意就算你一份,不过要加入我们一起做生意,就别给我们丢人。刚刚的事,你丢人丢大了。” 马修心中欢喜的同时,也是恼怒非常,对于蛋挞叔是恨到骨子里面了。 自己家的房产,无论自己是强行收回也好,怎么都好,租家都应该识相。 毕竟一个小小咖啡店老板,无论如何也不是自家马氏集团的对手啊。 他是完全没料到,这里老板会是社团人士,还叫人揍自己,害自己丢大脸。 连连点头,马修沉重道: “陈少你放心吧,我一定把面子找回来。那个王八蛋,无论他是哪个社团的,我都要他好看。” “这就对了,和我们做自己人,就是不能被人欺负。走,去别的地方看看!” 陈少赞赏一笑,扬手示意。自有其他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兴奋道: “陈少,我家的店就在那边,先去我家看看吧。” “你那破店又小又窄,指定是不行啊,寒少,还是去我那边,我家有一栋写字楼,绝对合适。” 吵吵嚷嚷中,这群年轻人越走越远,于中环乱转。 这伙人到底是谁呢? 其实从称呼就很容易听出,正是翻手会的两位富二代会员,陈少伟与周寒。 两人自得知雷耀阳、丁瑶遇刺,差点挂掉的消息后,当然也想要出一把力。 今天一早,由占米仔出头,从崩牙驹那边拿了一份名单,正是那些和省镜合作的港综市人员。 别的地方,自有翻手会其他会员处理,占米仔很自觉,直接选取整个港综市最难搞的中环。 占米仔找来陈少伟与周寒,告诉他们,用一起做生意为借口,利用他们那些富家子弟朋友帮忙两人兴致勃勃,当即就叫出许多朋友,告诉他们,占米哥要带他们一起做生意,开一家投资公司玩玩,谁要入股的赶紧吱声。 陈少伟与周寒这两年,在他们那圈子里名声越来越大,没别的,因为他们俩出手越来越阔绰,有钱啊。 其他人虽然也是纨绔,可伸手问家里要钱,总有要不出的时候。 不像这两位,顺手几十万,几百万,好像废纸一样,出手那叫一个潇洒。 这些纨绔子弟也从各个渠道听说,他们俩是因为认了一位大哥,也就是占米仔,带着他们做金融生意,所以才会如此厉害。 以前羡慕嫉妒恨,可就是没机会加入那样的好事中去。 今天突然来了机会,纨绔子弟疯狂了,一个两个都喊着要入股,要合作。 而这时,陈少伟两人直接提出要求,开公司要地盘,现在没地盘,而他们的公司,开在别的地方掉档次,必须要在中环。 中环开公司,对于一般人来说,那是天大难事。 可是面对一群纨绔,那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这些纨绔家里面,几乎都在中环有房产,要不门市,要不写字楼,还有最厉害的,干脆是一栋大厦。 他们二话没说,亲自带着陈少伟两人来中环选地盘,甚至生怕两人看不上,殷切推荐。 两人早就得到名单,知道参与者中,那蛋挞叔就是一个,所以第一目的地就成了这所谓咖啡店。 结果,两人都没出力,蛋挞叔直接将马少爷得罪了个彻底。 今天的事,如果马少爷不愿意成为纨绔圈的笑话,事后便一定会报复。 别说蛋挞叔只是“和义”叔父,就算他是和联胜叔父,那都不好使。 毕竟古惑仔,无论如何也斗不过有钱纨绔。 特别这纨绔还是准备做正事,拿回家去说,家里也一定支持。一句话,蛋挞叔这次是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翻手会会员们各处使劲,短短半天的功夫,港综市多地省镜的合作者,都遭到了巨大打击。 作为会长,雷耀阳更是没闲着,直接启动项“毁灭姓打击”的计划。 计划很简单四个字: “扫黑除恶!” 雷耀阳一大早就亲自到了尖沙咀、油麻地两家警署,登门拜访他们的署长。 言笑间雷耀阳就提及了这个计划。 按照雷耀阳的说法,近几年三地治安太好了,为全港综市之冠。 但同样,三地的破案率下降,降至全港综市最低。 经过几年时间,三地治安良好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在警务部亦成为共识,好像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包括雷耀阳在内,三家警署想要露脸,继续保持良好的治安是必须的,但与此同时,也得来几件大事情,让全港综市市民知道,三家警署除了维护治安,还能够破案。 由鉴于此,这个时候来一场联合行动,重点打击三地这几年不太老实的家伙,那是很有必要的。 尖沙咀和油麻地署长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对雷耀阳佩服得五体投地,平时高层会议上,几乎雷耀阳说什么,他们就帮着说什么。 现在一听这样建设性的意见,两位署长都觉得非常不错,二话没说,立即拍板。 三大署长共同下达命令,三家警署集体都表现出最高的办事效率。 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两点,三地被抓的三合会人员超过五百位,搜出零零散散的枪支、毒品不计。 甚至因此,还有一些意外收获,救出一伙刚刚被人蛇运到港综市,没来得及做事的姑娘。 面对这种情况,两位署长大喜不已,穿上制服,开起了新闻发布会。 雷耀阳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暴怒,真想不到,原来三地这些混混表面顺从,暗地里还是对自己的规矩“阴奉阳违”啊。 不过细细想来,雷耀阳倒也释然了。 毕竟这次针对的人,其实并非三地所有社团人员,而是雷耀阳亲自圈定的目标,三地那些与省镜合作的地头蛇、社团大佬。 他们既然敢和省镜合作,不给自己面子,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对于这种人,雷耀阳掉所谓的风度、大气,以和为贵,一心要将其置于死地。 而为了震摄江湖,雷耀阳丝毫没客气,上午抓人,下午就把消息放了出去。 某某因为某件事,面临起诉,可能要判二十年。 某某因为某件事,场子被警方查封,现在连他直系老大也被抓了,似乎要被一起起诉,这辈子还不知能不能从赤柱走出来。 这样的消息,立马盖过“花炮会的八卦热闹”,在港九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江湖各大社团人人自危,当然,也有许多聪明人看出,这只是雷耀阳的报复,并非针对整个江湖,不必过于惊慌。 夜晚,旺角华都夜总会帝皇包厢。一身帅气黑色风衣,亮堂名贵皮鞋,身无配饰,简洁直接的雷耀阳,正靠坐在沙发上。 在他身边,打扮较为风尘的阿夜,手持一瓶珍藏版XO,外加醒酒器,分着杯酒。 两人对面,一位二十七八岁左右,短发皮衣,露着肌肉的男人,双手环抱,傲然而立。 男人站姿很独特,不同于一般男人豪放站位,双脚并得较拢,好像一个女人。 后背微微有那么一丝躬起,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这种站位,以雷耀阳的眼力很容易看出,是一种“警惕戒备,随时能够发力”的站姿。 而于雷耀阳面前,尚不恐惧,还能如此的年轻人可不多。 数遍整个港九,恐怕都不足一掌之数。 眼前人,正是洪兴太子。 看着太子紧张戒备的模样,雷耀阳微笑扬手,示意道: “太子,坐,不用这么紧张,别的不说,就凭我和你爸的关系,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太子听得一愣,雷耀阳这话可太牛了,要知道太子一直以来风头都很盛,无论洪兴内部还是外部社团,大多给他面子。 无论是什么江湖前辈,对话时,最差也是平等,不会占着辈分和太子说大话。 可雷耀阳,一句话就将自己辈份往上猛提,偏偏太子还无话可说,因为他老爸,确实常常提起雷耀阳,言语中简直把他当老大了。 这才刚刚说话,辈分就矮了整整一辈,太子心里郁闷,落座于雷耀阳对面一张小凳子上,直接道: “雷sir,直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呵!” 雷耀阳乐了,笑容满面道: “我找你?不是你进来找我的嘛。怎么,什么事你老爸没告诉你嘛?” “要我做线人,这根本没得谈,雷sir的好意我心领了。” 太子说话很直也很明显,他老爸已经和他聊过了。 事实上,太子和他老爸可不仅仅是聊过,就在昨天晚上,他老爸让他回家吃饭太子本来还欢欢喜喜回家,甚至买了一份烧鹅、几碗鱼刺准备加菜。 没想到回家一看,哪儿有饭吃啊,连米汤都没得喝。 唯有他老爸和老妈,对着他就是一通教育。 大体意思就是说,你小子现在拽啦,混得连普通人都听过了你的大名。 现在可倒好,警方那边档案不断在累积,再这么下去,你随时要入狱了。 太子本来还想狡辩两句,但已经从雷耀阳这里得到消息的甘叔,哪里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甘叔完全是跳脚的骂啊,加上这次太子老妈也不帮他了,她虽然宠儿子,也知道真进了赤柱,那可就完了。 是以,两老口连环教训,足足训了太子四个多小时,别说是饭,几个小时下来,太子连水都没喝上一口。 最后,甘叔严令,太子必须上门找雷耀阳,雷耀阳很照顾甘叔,已然答应了,会尽可能护住太子。 被父母围攻,勇士如太子,也只能低头认怂,连连答应。 本来今天白天,太子便准备去警署拜访的,可是旺角警署今天动静太大,一直忙碌着抓人,太子还没进警署,就看到一些洪兴仔也被抓了进去池。 这种情况下,太子自觉不好露面,一直等到晚上,看倒雷耀阳来了华都,这才进门求见。 对于太子的回应,雷耀阳也不介意,只是奇怪道: “不愿意做?你老爸到底怎么跟你说的,没告诉你做线人只是幌子,我并没打算让你提供什么消息嘛?” “说了!” 太子点头,老实说出自己想法道: “要别人知道我太子做了警方线人、就算不曝料,我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呵!”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做线人这种事,不像我们警方的卧底、还要记录在案。除了你和我之外、你是线人的事情,绝不会有人知道的。当然,我会写在工作记录里面封存,以后用作证据“你难道觉得、我会曝你料害你?” “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那可就太小看我雷耀阳了,毫不夸张的说,我雷耀阳要动你太子,不需要任手段,直来直去,马上就可以抓你关你一辈子甚至直接派人干掉你。” “你!” 太子听得,心里十分不服气,却又不好反驳。 一位高级警司铁了心要对付一个话事人,说真的太子又不傻b也知道多半是自己遭殃。 只不过,太子依旧有自己的想法,沉声话道: “雷sir你的好意我明白,我当然也相信雷sir,不会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玩心眼。” “只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有一天,我要靠那什么线人的身份才能脱身,那是我甘子泰该死!“ “真有那一天,我是一个线人,也会传到江湖上,让所有人耻笑,生不如死。” “而且出来混,有事就要扛得起,有什么事是我甘子泰扛不起的?” 太子的一番话、不仅听得雷耀阳直皱眉头,连已经倒好酒的阿夜都有些迷糊,可爱张着小嘴,久久也没有闭上。 他这些话在两人听来,不仅仅是无脑,关键还不知道“天高地厚”,真以为现在是古代啊能打什么都行。 而就算是古代,也不是能打就能摆平一切啊。 岳飞够厉害了吧,号称中华后五百年武力第一人,还不被无缚鸡之力的一个秦桧,随随便便就弄死于风波亭。 武力这东西其实一直都不能作为人压箱底的能力,只能是“锦上添花”的一种东西而已,雷耀阳回过神正色道: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这话你听谁说的?蒋天生教你的?” “难道不是嘛?” 太子并没直接给出回答,反问道。 雷耀阳摇头话语道: “如果真是黑白分明、那你那老顶蒋天生,就不会一边做洪兴龙头,一边一门心思想着发展正行生意了” “今天,我们也坐不到一起聊天。” “你看看那些真正的大亨、哪一个不是黑黑白白,灰得说不清楚。你见过谁一身黑色,还能光辉灿烂、走到最后一天的?” “还有啊、你真认为你什么事都扛得起?” 说着雷耀阳伸手到腰,再拿出来时,一副亮晶晶的手拷叮当作响。 随着雷耀阳一扔出,摔在了玻璃茶几上,砰一声响。 “雷sir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瞬间紧张起来,不解道。 “我答应过你老爸,要替他好好管教一下你。” 雷耀阳先是说出这话,不等太子反应,质问道: “大烂财,你应该认识吧?” “尖沙嘴小混混,寸王的小弟。” 太子点头,答话道。 “他前段时间因为赌输了钱欠下义丰威利一大笔高利贷。后来被追得实在没办法,遇见一个自以为的好机会,开始与澳门仔合作,做上小艇,收受花炮会外围。” “今天我们旺角警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动作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听说过了。” “所以大烂财当然不可能幸免,下午四点,就被我的人拉回了警署。” “为了让自己轻松一点,他在旺角警署大爆料不仅曝出连多关于寸王的黑料,还有你们进送一些话事人的。其中几件,就是关于你。” “你在慈云山、黄大仙、公主道、蓝田的许多……” 雷耀阳话到一半、直接停下、看向太子。 太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雷耀阳口中所说的几个地方,他印象都比较深。 正是这两年、他带人斗殴打杀的地方,他或是在那些地方火拼过,或是和人单挑过。 而每一次,对方都是惨兮兮,甚至闹出了人命。 现在雷耀阳一个警察,准确无误报出这些地点,太子心知不妙。 “这个王八蛋、出卖大哥,出卖社团,他不想活了!” 太子破口大骂,对于大烂财是恨透了。 本来吧,太子来见雷耀阳还想着如果聊得不错,一会儿面问,能不能要个人情,把这次一些被警署抓了的洪兴仔出来。 现在,太子暗骂“自作多情”,更多是一种被出卖后的恼怒,愤愤不平。 “他不是不想活,怡恰相反、他想要活下去才会爆料。” 雷耀阳看着太子。 意味深长道: “落到了我手里,他就很清楚是因为什么事,更清楚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在警署,我话事!我要让他怎么样,他就得怎么样。去赤柱,还是我话事,如果我不爽、他随时都会发生意外。” “大烂财是个聪明人知道用什么能够换自己一条命,所以才会哭着闹着想要单独见我曝料给我!” “这么没道义,就算雷sir你放过他,我们洪兴也不会放过他。” 太子依旧愤愤恨恼道: “别以为躲到了赤柱就没事!” “你们想怎么样呢?大烂财是寸王的手下,寸王不说话,你是不是要替他处理啊?” “还有你们进赤柱做掉他,动手的人地要陪葬,不可能出来了。” “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大烂财出卖了你们?今晚我和你说这些,是看在你老爸的面上,出了这道门,我什么都不会承认。” 雷耀阳苦口婆心,一条紧接一条,不断刺激着太子。 不过这种刺激、绝对是善意的,亦可以理解为提点。 太子顺着雷耀阳的话语往下想,确实,自己无证无据,根本不能动大烂财分毫。 如果动了他寸王都得找自己麻烦也没人会信大烂财曝料了。 再者,去赤柱做掉一个叛徒说起来好像很轻松,可真正实施起来,定然困难重重。 太子虽然没去过赤柱也听老爸提起过,那边早就被经营成了铁桶,狱警处于金字塔顶端,接下是那些做生意的角头老大,再下来才是一般老大,普通囚犯。 送进在赤柱根本没什么势力,自靓坤出狱后,洪兴就处于群龙无首状态,连生意都没得做。 雅文吧 自己的人进去,恐怕还没等动手,就已经被人给出卖,拿去换取好处了。 太子被雷耀阳句句紧逼,完全无言以对。 脸色一沉,太子也明白斗嘴非自己所长,不会是雷耀阳的对手,再一次直接道: “雷sir,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 雷耀阳拿起玻璃茶几上的手铐,冷冷道: “如果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我随时都可以把你铐回去。而且是证据确凿,你绝对出不来的那种。” 阿夜靠在雷耀阳身上,手拿红酒杯喂了雷耀阳一口,自己也喝下一口,插话道: “太子,耀阳哥是在提点你,如果真要动你,根本没必要玩花样,随时可以玩死你。你太子,也不真是什么事都扛得起的。” “让你做线人,是帮你,不是在害你,你怎么这么傻呢,真是秀逗。” “你!!” 被一个女人这么说,太子着实感受到一种侮辱,偏偏对方所说是事实,自己没得话说。 深吸一口气,太子态度总算开始转变,气势也弱下来,话道: “雷sir,你的好意我明白,我爸其实和我说得很清楚了,不过……” 不等太子说完,雷耀阳眉头微皱,不耐烦抬手,打断道: “你明白我是好意就行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雷耀阳的线人,行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先走吧。” 呃……… 雷耀阳不再愿意听太子继续聊,这让太子刚到嘴边的话又咽回,一脸便秘表情。 眼看雷耀阳说完话后,甚至已经躺靠在沙发上,双眼微闭,太子很无奈啊,只能选择起身告辞: “雷sir,那我先走了。” 咚! 房间门被大力关上,听这动静也能知道,太子这会儿的心情可不算好。 阿夜一脸妩媚微笑,手指在雷耀阳身上画着圈圈道: “耀阳哥,看来太子很不服啊。” “如果不是甘叔,我都懒得搭理他,洪兴战神,呵!废物一个!” 雷耀阳不屑一笑,摇头道: “也不知道蒋天生平时是怎么教小弟的,这太子别的本事没学到。一些所谓的江湖义气倒是无师自通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要不知道他是太子,我还以为遇到的是一个五十年代老大。” “耀阳哥,你不是很欣赏那些讲义气的人嘛?” 阿夜微微一笑,随口道。 “我欣赏讲义气是不错,但不欣赏傻瓜。” 雷耀阳白了阿夜一眼,漫不经心道: “对了,今晚场子怎么样,有什么事发生嘛?” “没啊,耀阳哥怎么这么问?” 阿夜不解,回应道。 “没有就好,也没什么,只是白天闹出那么大动静,我怕到了晚上,那些人不敢去找我,也不敢去西贡,来华都这边借酒闹事。” 雷耀阳随口解释道。 阿夜听得,却是心头大喜,赶忙道: “所以耀阳哥放着警署那么多犯人不管,特意来华都,就是怕这边出事?” “华都出事倒是无所谓,我是怕我的小阿夜有什么事。” 雷耀阳嘴角露出笑容,暧昧道。阿夜听得更喜,心中甜蜜,不自觉就朝雷耀阳吻了上去。 要知道,她自知论能力、美貌,皆不如丁瑶,论家世,又远不如霍希贤。 所以平时,阿夜表现异常乖巧,从不争宠夺风,让雷耀阳为难。 而此时,雷耀阳随口几句话,让阿夜? ?觉自己的努力,似乎真是值了。 雷耀阳从没忘记过自己,亦从没冷落过自己。 阿夜瞬间热情如火,雷耀阳也不含糊,被动变主动,很快滚在了沙发上。 咚咚咚…… 可就在这关键时候,敲门声响起,门外人也没等待里面回应,直接开门就进来了。 如此不客气的家伙,在华都夜总会这个地方,唯有雷耀阳另外一个女人,自丁瑶和阿夜离开后,便接掌华都的 Daisy。 Daisy一身黑色亮蹭蹭的旗袍,勾勒出高挑动人身姿,一脸亲和笑容,给人予最大程度好感。 进门之后,看到二人的动作, Daisy没有丝毫意外偷笑道: “耀阳哥,夜姐,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二位好事了?” 呃……… 两人马上起身,阿夜最先开口,话语道: “Daisy,你故意的吧,最近你就常常念叨着耀阳哥好几天没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就算我想耀阳哥,也不敢抢在夜姐前面嘛,大小我 Daisy分得最清楚了。” Daisy巧笑嫣然,脚步轻移,落座于雷耀阳身边。 “是蒋权和蒋小姐到了,蒋权想要见耀阳哥,说是有事!” “蒋权?” 雷耀阳一听,有些意外道: “蒋权平时也会来华都玩的嘛?” “当然不会啦,蒋权都已经六十几岁了,我们这种场合,早就不适合他。今天是他第一次过来,似乎专门过来找耀阳哥的。” “要不看在这个份上,我又怎么会进来打扰两位办正经事呢。” Daisy自己说着说着就笑了,姿态肆意,一股子风尘之气。 这,亦是雷耀阳各女人的特色。 丁瑶是大气、霍希贤是气质、阿夜是乖巧,而这 Daisy,妈妈桑出身,常年打理夜场,就是一个风尘。 Daisy说话,也是几女中最露骨的一位,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点不会觉得羞涩。 很多东西,她也最为放得开。 雷耀阳一手揽住 Daisy,随意抱了抱,话语道: “打扰的事就算了,不过作为惩罚,今晚早点收工。” “把蒋权和蒋天颖帯进来吧,顺便拿一套功夫茶具,雨前龙井!” “收到。” Daisy笑着点头,立即起身,摇摆着身姿,走出了房门。 阿m,夜也十分识得大体,整理着自己衣服,亦帮雷耀阳顺了顺领口等凌乱的地方,做好面见蒋权的准备。 很快, Daisy双手托着一套高档精致的功夫茶具回来了,在她身后,一身金色唐装蒋权,中短风衣,超短裙,时尚非常的蒋天颖紧随其后。 “权爷,阿颖!” “权爷好,蒋小姐好。” 看到二人,雷耀阳与阿夜都站了起来,给足面子,打起招呼。 “雷爷,夜小姐。” 蒋权和蒋天颖也很客气,友好招呼着。 “来,权爷、阿颖,过来坐,阿夜,把灯打开, Daisy,你手艺最好,你来泡茶。” 雷耀阳一副主人家模样,热情招待着两人。 蒋权和蒋天颖见得,无不感到心中暖暖,对于雷耀阳的体贴,非常欣慰。 别小看这两个小小的吩咐,事实上很容易看出雷耀阳的用心。 这华都里面,灯光昏暗,追求月夜梦幻效果,吩咐开灯,无疑是雷耀阳知道蒋权绝对不可能喜欢这样场合谈事。 至于泡茶,那就更是细节了。蒋权六十几岁,还有糖尿病、高血压,一身老人病。 yawenba.net 你给他人头马喝,倒不如说是“送他去死”,而在夜场中找来茶具泡茶,待遇亦是够高的。 第五十五章:立花正仁 (ps:祝丁瑶生日快乐!跪求月票) 感受到雷耀阳的细心,蒋权大笑道: “雷爷,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喝点清水就可以了!” 雷耀阳一摆手,顺口话道: “有什么麻烦的、权爷,这是正宗雨前龙井,一位朋友从新世界给我送来的。那天也是巧了, 我正好有事来华都,就放在了这。” “我一直想找人和我一起品品、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权爷你也知说到喝酒,他们玩了命,可一提到喝茶嘛,一个比一个闪得快!” “我也不愿意浪费我朋友的一片心意, 正好权爷今天过来, 好茶,就是要和懂行的人一起喝,这才痛快。” 要说蒋权这个人,还真是个懂行的。 他这位洪英龙头,与一般社团大佬爱好都不太一样,除了权和钱之处,其实他对于打打杀杀、赌博、美女等等、都了无之趣。 试看他妻子,蒋天颖时难产而死,现在都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权爷却一直独自拉扯女儿,从没有过关于女色方面的传闻反而吧,他有点像一位新世界老人家,在家养鸟、练太极拳。 品茶,都是他喜欢的活动。 听着雷耀阳客气奉承的话语、蒋权大笑点头道: “好,那我今天就托雷爷的福了、也尝尝这正宗雨前龙井。” “什么托福不托福的,权爷这么说就见处了。” 雷耀阳微微一笑,示意 daisy可以开始。 泡茶了。 daiey一脸亲和笑容,跪坐在玻璃茶几面前, 似乎还真学过、焚香、洗杯、烧水、泡茶、功夫茶的步骤、被她玩得有模有样。 借这功夫雷耀阳随口间询道: “权爷,劳得你大驾, 专门过来找我, 是受人所托吧?” 大家都是自己人,雷耀阳丝毫没玩花样,直来直去。 权爷听得回答地很爽快: “可不是嘛,今晚上六点,港综市所有洪门老大都聚集起来开了个小会,最后结果就是让我出面和雷爷你聊聊。” “那些家伙被雷爷的大行动唬住了,怕雷爷你说是为了压出头,实则是借机对他们的社团动手,一举荡平了他们。” 蒋权一边话语,一边不屑摇头,这不是针对雷耀阳,而是针对其他那些“洪”字头老友。 作为翻手会员蒋权可太清楚雷耀阳的做事手法了,绝对是无宝不落,无利不动而且宝还必须是金元宝,利益也要极大。 无缘无故对付那些江湖老大,你就算跪请雷耀阳,他也未必会做。 毫无利益,还把自己名声给毁了,雷耀阳又不傻绝对干不出来。 偏偏那些洪字头老大,一个两个都表现得十分担心,最终商议结果,就是让“德高望重”的蒋权出面,过来当面间间雷耀阳到底想怎么样。 当然了没人知道蒋权和雷耀阳本就一伙的,他们让权爷出面,还不如派个小弟过来的好。 雷耀阳明白了蒋权的来意洒然笑道: “难怪权爷亲自走一趟,还是跑到华都这种地方,想必就是让外面那些在场子里玩的小子看到,回去报告吧。” “这也就证明权爷没偷懒,是有办事的。” “哈哈哈!” 蒋权大笑,不置可否道: “我就知道雷爷一句话就能理解。” “这很容易理解嘛,如果是权爷自己的事,一个电话就行了,根本用不着走一趟。大家自己人还玩什么登门拜访,那可太让人笑话了。” 雷耀阳耸了耸肩,话语道。 “恩!” 蒋权微微点头,这才正色道: “他们让我过来,还给雷爷开了不少好处。” “哦?这就有意思了。” 雷耀阳来了兴趣话语道: “权爷,说来听听。” “第一,这次洪字头被抓了不少人,他们想让我问询雷爷有没有可能放人。当然了,不会白放,关系到哪个社团,哪个社团就欠雷爷一个人情。以后雷爷有什么吩时,他们绝不会推辞。” 蒋权也不含糊,直接说道雷耀阳摸着下巴点头道: “这次警方行动确实抓了不少人,一些是死有余辜,一些也是无辜的。我的目的是么,其实权爷你也清楚,就算他们不说,很快那些无辜者地会被我放了。白赚一些人情倒也不错!” 蒋权心知第一条算是谈妥,继续道: “第二,他们希望雷爷以后再有什么行动可以提前通知一声就好比这次的事,如果雷爷开口,他们一定会把犯错的人绑雷爷面前。” 雷耀阳摇头失笑,不屑道: “说得倒是很好听,风声事先就传出去了,也没见谁给我送人上门。这条就算了,我雷耀阳做事不喜欢被人掣肘。” “恩!” 蒋权毫不意外点头,没开口时,就猜到雷耀阳不会答应,只不过有这么一件事、蒋权还是要说与雷耀阳听,谁知道这位会长又冒出什么出人意料的想法呢。 索性,这次没什么“天马行空”。 要知道,这第二条听起来好像很威风,雷耀阳以后一包话,洪门的人就会办事。 可细细想来、这不白费功夫嘛。以雷耀阳白道身份,要想对付洪门的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猫抓鼠,抬爪的事情。 面事前还提前通知那些洪门老大一声,简直可笑。 他们得到消息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想法。 比如要抓他们亲信小弟,雷耀阳可不会相信他们真会送人上门,反倒是送人跑路的可能更大一些。 蒋权正经神色放缓语调地轻松许多: “这第三嘛,是我当时跟那些老大提议的。” “哦?” 雷耀阳好奇心太增,疑惑看向蒋权。蒋权可是自己人,他的提议,显然对自己绝对是巨大好处。 听他的语调他的提议应该是通过了,会是什么呢? 蒋权也不含糊,立马话道: “港综市洪门诚邀雷爷,作为花炮会的公证人。” “花炮会公证人?怎么说?” 雷耀阳有些不解,疑惑道。 “踢足球有裁判,我们花炮会,没裁判、但有公证,每逢几年一度的花炮会,众多社团就会坐下来共议,请来一些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到港综市。” “这一来,让那些前辈作为花炮会公证,也就是裁判,免得事态扩大,到时候不好收拾。” “这二来嘛,是我们这些港综市古惑仔,向外界展现一下实力。” 紧随着蒋权话语,蒋天颖在一旁微笑道: “雷爷,成为花炮会的公证,那可意味着整个港综市江湖对于雷爷的认可啊。” “我爸当时在洪门大会上提出这个建议,那些老大还不怎么愿意。” “恩!” 雷耀阳点头,蒋天颖的意思他很明白,是在暗示自己,蒋权在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 蒋权尴尬了,他没想到自己女儿这样去提示雷耀阳,这感觉有点“居功自傲”啊! 更何况,以雷耀阳的头脑,你即便不提示,他很快也能想明白。 一念至此,蒋权脸色一沉,当即叫住道:“阿颖!” 对此雷耀阳倒是完全不介意,看向蒋权,话语道: “德高望重四个字,是江湖上最不容易得到的名声,说有用,最有用,说没用,一分不值。” “但我喜欢这四个字,花炮会的公证,恩,不错!” “权爷,以往花炮会公证,都是些什么人?” “往届花炮会的公证,来头都不小,每一届公证也不止一位,有十几位之多。比如台湾文叔,港综市忠伯,澳门………” 蒋权详细述说着,他所说的这些人,都是一些老人物,岁数最小的,也有六十几了。而且这些人挺有特点,皆为道上知名人物,势力却没多大,但辈分极高,各方都要给面子。 平时有什么事,各方都愿意找这些人做一下调解。 比如那台湾文叔,听说每年至少调解好两百件左右的黑道冲突。 “对了,三十年前还有一位和雷爷现在身份相同的人,也做过花炮会公证。” 听得蒋权最后一句,雷耀阳想都没想,立马反应道: “雷洛?” 蒋权摇头,话语道: “另一个!” “陈志超!” “对,当年是陈志超受我三支旗成为一代枭雄的那一年,纵横黑白,威势正盛,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请他,他也很给面子,亲自到场主持。” 这么一说,雷耀阳彻底明白了“花炮会公证”的含金量。 毫不夸张的说,那相当于一个江湖文凭。 到时候按照蒋权的说法,东南亚许多黑道人士都会过来看热闹,你坐首脑台,能和坐观众席一样嘛,指定差别巨大。 首脑台上的人,都是港综市江湖认可的人,这对在整个东南亚江湖声望上的提升,都是巨大的。 特别那人还挂着一个警察身份,就更加了不起了。 “这个公证,我做定了!” 雷耀阳沉声道出这句,又问询道: “权爷,你让洪门推荐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洪字头那么多个社团,谁赞成,谁反对?” “他们的态度大多凌磨两可,顺从大流,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对声音。” 蒋权摇了摇头,话锋又突然一转道: “不过洪口那边,叫嚣得厉害,用雷爷的身份作为理由,蛊惑其他人“最后我据理力争,抛出雷爷另外一个赌神的身份,加上今天雷爷发威,抓了不少人,那些老大还有些小弟在雷爷手里,都有顾忌,所以最后结果还算不错,勉强同意下来了。” “只要雷爷没问题,我们港综市洪门这次推荐的公证,就会是雷爷。” 似乎觉得蒋权的话太过“轻描淡写”,蒋天颖这会儿也插话了,详细道: “雷爷,你有所不知啊,当时洪门大会上,关于这件事,吵得非常激烈。” “洪口那边,那原青男没到,派来参加大会的代表竟然就是我们洪英那个叛徒麦耀东那个王八蛋,我爸说一句,他就反对一句!” 雷耀阳面无表情,静静听着蒋天颖的叙述。 从简单的字眼中,雷耀阳已然听出,洪门大会上绝对没蒋权说得那么简单,他指定是出了大力气。 试着想想也对,要让整个洪门推荐自己成为一名公证,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涨脸的事情。 一个处理不好,江湖上的人会说他们巴结警察,很没面子的。 即便自己是赌神,但这个抵消不了“警察”这个对江湖人来说,极度敏感的身份。 “阿颖!” 见蒋天颖越说越来劲,蒋权脸色一沉,有些生气了。 这亦是老一辈江湖人和小一辈江湖人截然不同的地方。 老一辈江湖人处事老练,想的东西很多,他们就算替你做完事,帮你很大忙,也不会当面直接给你说,或是通过渠道流露给你知,或是其他一些手段。 小一辈就不同了,做了一点事,就恨不得扬到“街知巷闻”! 雷耀阳自己,倒是老一辈和小一辈的结合体,遇人说人话,遇鬼也可以聊鬼言。 见到这种情况,雷耀阳马上出声道: “权爷,阿颖想说什么,就让她说嘛。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方便明着说的。” “我知权爷风度,帮大忙而不愿让我们这些晚辈知道,不过做晚辈的,对于权爷当时会议上的威风,很好奇啊。” “恩!” 蒋权脸色瞬间转好,微笑道: “雷爷,其实我真没费什么劲,要不是麦耀东那个叛徒叽叽歪歪,当时我的提议直接都能通过。” “以雷爷今时今曰的威势,谁敢犯雷爷虎威啊。” “说起来,还是因为我的一些家事,差点连累到雷爷。” “千万别这么说!” 雷耀阳抬手,同样微笑道: “要不是权爷告诉我公证这回事,我都还不知道,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麦耀东,呵,小鬼也敢装城隍,明天我就让人做了他。” 蒋天颖在旁边听得大喜,她可一直想对付麦耀东,要不她老爸拦着,都不知道动手多少次了。 现在好了,雷耀阳愿意出手,就麦耀东那小角色,还不瞬间死翘翘。 蒋权却是有不同看法,拒绝道: “雷爷,那麦耀东再怎么说以前也是我洪英的人。他先是判门,今天在洪门大会上又和我争锋相对,外人现在都在看我笑话。” “如果不是我们洪英的人做事,不太好啊。” 面对雷耀阳,蒋权可不像对蒋天颖那样硬气,随口忽悠,说出自己真实想法。 显然他也被麦耀东搅得动了真怒,准备对他动手了。 蒋天颖更喜,立马就在一旁话道: “爸,我早说过那叛徒不能留,是不是要做了他,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我保证,一天之内就搞定这件事。” “办什么办,阿颖,我教过你多少次了,做事要动脑子,沉得住气。麦耀东刚刚过档不久,照足了江湖规矩,再加上花炮会举办在即,这种敏感时候,我们动他会有很大麻烦的。” 蒋权今晚被蒋天颖搅得有点毛了,毕竟他那老一套的行事风格,与蒋天颖的激进,实在是太犯冲了。 一个老谋深算,凡事求稳,一个冲动妄为,做完了再说。 眼看着两父女说得有些呛火,雷耀阳打着圆场道: “Daisy,茶泡好了嘛?” “耀阳哥,可以了!” Daisy拿着茶壶,正好开始倒茶,微笑扬手道。 “权爷、阿颖,来,试试我这雨前龙井怎么样!” 雷耀阳亲自分出五个杯子,放在几人面前,招呼起来。 蒋权也知雷耀阳是好意,笑道: “好啊,我就来试试看雷爷这雨前龙井,和我的那些有什么不同!” 说着,蒋权拿起茶杯,先是看了看,闻了闻,点头道: “色泽翠绿,香气浓郁,果然是上品。” 呼…! 随即,蒋权一饮而尽,过了两秒,大赞道: “好,甘醇爽口,先甘而后甜,真是好啊。” 说着,蒋权还看向蒋天颖,示意她喝茶。 “哈哈哈,权爷既然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一点回去慢慢品。” 雷耀阳大笑,心里对于蒋权逮到机会就教训蒋天颖,也觉得好笑。 什么“先甘而后甜”,表面说茶,话中有话啊。 蒋天颖一副不太爽的表情,拿起小茶杯也一饮而尽。 而她喝下茶后,吧嗒了一下嘴,可没有蒋权那种享受,眉宇间有些微皱,只是表面话道: “果然是好茶,不错,不错!” 雷耀阳看得有趣,心知茶这种东西,其实并非人人喝得习惯。 有些人喝着,并不觉得多好喝,反而觉得极其不好喝。 看蒋天颖那些小动作,无疑就是后者。 “阿夜,我记得你不怎么喜欢喝茶吧?” 雷耀阳心中暗笑,话语道。 阿夜有些不明所以,还是老老实实道: “是啊,这味道苦涩苦涩的,我不喜欢。” 雷耀阳点头,评价道: “恩,女人不喜欢喝茶,和很多男人不喜欢吃素一样,可以理解啊!不喜欢千万不要勉强,去外面拿几瓶红酒进来,你陪阿颖好好喝几杯。” “好啊!” 阿夜不像蒋天颖,还要掩饰自己,当即起身准备走出房间。蒋天颖见得,有些尴尬,但心中还是升起一抹温暖: 与雷爷相处,总是让人如饮美酒,不醉而醉啊。 主动起身,蒋天颖话语道: “夜姐,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 阿夜当然不会有意见,跟蒋天颖一块步出房间,取酒去了。 房间内,也就剩下雷耀阳、蒋权、 Daisy三人。 蒋权苦笑摇头看向雷耀阳,闲话道: “让雷爷看笑话了,我这个女儿啊,还不太成器。” 雷耀阳笑道: “权爷,我倒不这么认为,蒋小姐姓格好强、倔强,做事直来直去,很适合混江湖啊!所谓“江山易改,本姓难移”,江湖人,要的就是一个胆色,这一点,蒋小姐完全不缺。”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为难得。” “智计方面,可以慢慢学嘛,蒋小姐还年轻,又有权爷为她在后面出谋划策,几年之后,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坐馆。” 蒋权听得开心,微笑道: “年纪大了,一身的毛病,说不定哪一天我就撒手人寰,也就只能看她这么几年了。以阿颖的姓格,我真担心有一天我不在了,她的处境。” “雷爷,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我有什么意外,帮我看着点我这个女儿。” “权爷老当益壮,怎么会有事。蒋小姐是翻手会员,只要翻手会不倒,洪英不落。” 雷耀阳正色给出承诺。 这样的承诺,蒋权听得倒也放心了,举起茶杯道: “那一切就拜托雷爷了。” “权爷客气!” 就在两人聊得挺不错之际,由于阿夜和蒋天颖出门时并没把门关死,一阵阵巨大的吵闹传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 “颖姐,夜姐,没事吧?” “好大的胆子,死鬼子,找死啊!” “八嘎,你们这些支那人,竟敢和我们山口组作对。” “吉祥仔,给我好好教训他们。” “泰戈尔,MAKE,帮忙,给我打!” “住手,误会,都是误会,恩?蒋天颖?” “麦耀东,是你这死叛?” 吵闹声很杂乱,有阿夜的声线,蒋天颖的声线,亦有许多男人的声线,外面似乎出了什么事。 Daisy作为这里的老板,第一时间起身,话语道: “耀阳哥,我出去看看。” 雷耀阳眉头一皱,蒋权亦是如此,还是由雷耀阳这个主人家开口,话语道: “权爷,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看看?” “阿颖这死丫头,拿个酒而已,这也闹出事。” 蒋权点头,立马站了起来,嘴上责怪,行动却是迅速,似乎生怕蒋天颖吃亏。 Daisy此时已经先一步走出了房间,当雷耀阳与两人出来时,只见狭窄的通道内,满满当当,挤了三四十号人。 大部分人雷耀阳都认识,以韦吉祥为首,华都夜总会的看场。 以泰戈尔和MAKE为首,蒋天颖两大亲信小弟。 还有一伙人,领头的竟然是洪英叛徒麦耀东,在他身后,是一位披肩长发、一位小辫马尾的中年人。 人家玩发型,是时尚,是帅气。可这两个中年人长得奇丑无比,大概三四十岁的年龄,不仅没有给人予丝毫帅气感觉,反倒是有些恶心。 最后一伙,是合和图的人,站在最前面的人是犀牛,而他身后,一位满头白发,帅气男人更为吸睛。 几伙人推攘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发生冲突了。 雷耀阳心里有些恼怒,质喝道: “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雷爷!” “耀阳哥。” 听到声音,众人回头看来,韦吉祥、阿夜等人无不是大喜,而合和图犀牛脑袋缩了缩,暗道一声倒霉,至于洪英叛徒麦耀东,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是真没想到,竟然这么不走运,遇到雷耀阳在这里只要是出来混的,没人会不知道华都与雷耀阳的关系。 而这两天,正逢雷耀阳疯狂抓捕江湖人士,威势之盛,无人能挡。 这个时候要犯他手里,能讨得了好? “耀阳哥,是这样的……” 面对雷耀阳,很少有人敢和他平等对话,特别是这些古惑仔,够资格的更是凤毛麟角。 还是阿夜开口,为雷耀阳解释起来。 原来,阿夜和蒋天颖去了夜总会库房选好酒,高高兴兴选好归来,就在包厢门口,便遇到那两个中年人一左一右围着白头发帅气男人。 看情形,就不会是什么好事! 作为华都老板,阿夜随口问了一句 “干什么的?” 没曾想那俩中年人似乎并不认识阿夜,丝毫没给面子,不仅怒斥阿夜多管闲事,而且出手推了阿夜一把。 阿夜是完全没想到啊,在华都里面还有人敢对自己出手。 冷不防之下,连退两步,一瓶顶级红酒摔了个稀碎。 蒋天颖亲信小弟一直就在旁边包厢里面,另外还安排了一位小弟在门口望风,第一时间能够知道蒋权和蒋天颖的需要。 见到这种情况,那望风小弟马上进入包厢,通知了蒋天颖亲信。 一伙人瞬间冲了出来,就要狠揍那两个中年人。 与此同时,韦吉祥先前看到雷耀阳来华都,也安排了小弟望风,以便第一时间知道雷耀阳需要。 那望风小弟,也马上用对讲机叫来了韦吉祥。 韦吉祥赶到,问明情况后,也要揍那俩中年人,并且质问白发男人怎么一回事。 而后,合和图犀牛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站到了白发男人身前,笑容满面,连连向阿夜解释。 洪英叛徒麦耀东亦出现了,站到了俩中年男人一边,各方或是怒喝、或是解释、或是赔礼,搅得一度混乱。 听完讲述,雷耀阳深吸一口气,首先看向两名中年男人,淡然道: “哪只手碰了阿夜,就断了哪一只手,如果两只手都碰了,你们俩以后就学用脚吃饭吧。” 而后,又看向合和图犀牛,眉头微皱道: “犀牛,你是故意带着几个小兄弟来华都闹事,还是其他什么意思,你有一分钟,给我一个能让我满意的解释!” 呼! 听到这话,犀牛长出一口气。 他本就合和图旺角话事人,平时与雷耀阳接触最多,对于雷耀阳的恐惧,他比别人要来得深。 刚刚见到雷耀阳开口就吩咐要让那俩中年人断手,他心里直跳。 雷耀阳这人,说出去的话很少有收回的,要是他也要对付自家合和图的人,自己会十分为难的。 出头吧,把自己搭进去,不出头吧,又完全说不过去。 索性,或许是看在自己旺角人员的身份上,雷耀阳并没将话说死,给予自己解释的机会。 连想都没细想,犀牛抓紧时间,立马解释道: “雷爷,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是这两个混蛋,在这里围住我们的人。” “耀阳哥,确实是那两人围着那个白头发的,那白头发的并没乱来。” 阿夜小声一句,算是证明了犀牛的话语。 犀牛感激看了阿夜一眼。 雷耀阳也点了点头,接受道: “好,既然不是你们主动惹事,那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再遇到这样的事,直接通知吉祥仔,明白嘛?” “你又不是不认识吉祥仔,自己出头,想干什么?在我这儿大火拼啊!” 这样的语气,无疑透露着亲近,犀牛虽然头脑不怎么好,还是听得出来,尴尬一笑摆手道: “雷爷,我哪儿敢啊,这不是接到小弟通知,说是有人找麻烦,我着急嘛。” “对了雷爷,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合和图唯一的双花红棍,立花正仁,仁哥,仁哥为人很好的,而且仁哥是半个中国人!今晚我特意来捧夜姐场,包了几个包厢,请仁哥来我们旺角这边看看,谁知道遇到这种事。” 犀牛别看是老实人,有时候灵光一闪,说话还着实有一套。 他话里不仅是道出目的,亦给了阿夜面子,听听,旺角那么多夜场他不去,甚至连合和图自己地盘也不坐,特意来华都,这也确实是给面啊。 拐弯抹角,他还告了一状,那什么不开心的事,还不就是那俩中年人搞出来的,收拾他们就对了。 最最重要的是那半个中国人简直就是画龙点睛! 而此时,雷耀阳的心思可没在犀牛话语里,眉头一挑,看向白发男人。 披肩长发,微微有些带卷,面容帅气,一米八往上的身材,英姿挺拔,松弛的双掌,掌心尽是老茧。 立花正仁,果真颇有些漫画风格,真人像漫画人物。 “雷爷,你好,我虽然来到港综市不久,但雷爷的大名,我如雷贯耳。” 立花正仁似乎天生冷酷,甚至带着一些苦大深仇的神情,主动站出,伸手道。 “你的名声最近也很响啊,合和图几十年来唯一的双花红棍,以一己之力,三十分钟不到就打趴合和图十大红棍,自身毫发无损。” 雷耀阳很给面子,伸手与其握了握,算是认识了。 而这时,看到人家都欢欢乐乐,竟然还开始起了结交,自己一方却是得到“断手断脚”的结果,麦耀东不服了。 麦耀东面对雷耀阳,也不敢像对别人那么嚣张,只是大声道: “雷爷,都说你为人最公道,你这样的说法,我不服啊。” “哦?” 雷耀阳听得,立即抛下立花正仁,鹰眼锐利,直视麦耀东,语气说不出的平淡道: “有什么不服,说来听听,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又怎么能改呢!” 与此同时,阿夜,韦吉祥,蒋天颖等人,齐齐逼近麦耀东一伙,无不一脸恼怒七嘴八舌: “麦耀东,你说什么?” “麦耀东,是不是找茬啊!” “麦耀东,你敢说耀阳哥不公。” “你个死叛徒仔,让你的人断手是便宜你了,照我看,就该先断了你的手,还要缝住你的嘴。” 麦耀东那边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面对阿夜等人逼近,竟然跃跃欲试,还有点往前蹦的意思。特别是那两个中年人,一脸杀意,双拳紧捏。 麦耀东双手大张,像是老母鸡一样阻隔着身后人,方才没使得冲突发生。 一脸桀骜,内心紧张,麦耀东又话道: “雷爷,如果你是要占着人多,大石压死蟹,那我说什么都没用啦。” 雷耀阳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平淡道: “阿夜,吉祥仔,回来,让他说!” 麦耀东看到雷耀阳制止众人,心头下喜,暗道: “这人果然很在意名声,对付这种人那可就简单多了!” 无疑,以麦耀东对雷耀阳的认识,还有对他这些年所作所为的理解,早就认定这是一个讲规矩人”这,亦是大多数江湖人士对雷耀阳的看法。 “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我给你们两分钟时间,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有什么不公的地方!” 雷耀阳语气淡然,右手抬起,示意了一下手表,让麦耀东抓紧时间。 麦耀东不敢再耽搁、赶紧话道: “雷爷,我这两位兄弟和那白头发小子一直都有点私人恩怨。” “按照江湖规矩这种私人恩怨,双方遇上了谈几句,不过分吧?” “好,就算这里是雷爷的场,我们连私人恩怨也不准谈,那要受到处置的人,也不该只是我这两个兄弟吧?” “雷爷听过这件事之后,马上就要让我这两个兄弟断断脚,却是连那白发小子一根毛都不碰。如果外人知道了,恐怕会认为雷爷偏私、或者是怕了合和图啊!” 麦耀东越说越流畅、神态亦变得得意洋洋、好像觉得自己话语很有水品,占据上风似的。 合和图犀牛听得、却是大怒,立马话道: “姓麦的,你他吗找死,敢在这里玩挑拨离间,你信不信今晚我让你走不出旺角!” 犀牛脑子虽然迟钝了点,可这种挑拨言语,傻子都能听出来,瞬间就把麦耀东恨上了。 倒是立花正仁十分冷静、右手伸出,拦住暴怒的犀牛。 阿夜、蒋天颖等人,亦表现出不忿之色韦吉祥更是立马话道: “雷爷,别和他说那么多废话了,宰了他吧。” 一群韦吉祥的小弟、心里都很清楚,今天这种情形很难再遇到,这可是表现的大好时机啊即可以讨好夜姐,更可以在雷爷面前露脸即便入狱都值了。 一念至此,一名长发小弟毛中铁棍横扫直接就敲向高他最近一名麦耀东的小弟。 “去你吗的。” “哎呦。” “草,干什么?” “别动手!” “怎么样,动你又怎么样!” 瞬间已然平静下来的局势又变得火爆,互相间推推囔挤来挤去。 “都别动手,听耀阳哥说!” 阿夜还是识大体的,自知此时应该以雷耀阳的面子为重,不宣而战可不好。 众人听得、再次停手,可火药味蔓延,已经变得很浓。 雷耀阳先是用宠溺的目光看了阿夜一眼,随即这才直视麦耀东道: “你的理由就是这些?” 雷耀阳点头、赞同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两方人的冲突,旦处理一方,这是站不住脚的,也欠缺公平!” 听到雷耀阳这个回答麦耀东脸上又挂上笑容话语道: “雷爷果然够公道。” 而合和图犀牛急了赶紧道: “雷爷,你别听这扑街仔胡说八道。” “犀牛,冷静点!” 立花正仁冷眼观、拉了拉犀牛教训道。 犀牛十分不满心里大骂: “我靠,你倒是挺静,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雷爷的厉害啊,可不是随意就能过关的。而且今晚就是你的事一会儿雷爷说要处置你,再求情那可就晚了。” 而此时雷耀阳话锋一转、话语道: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我两方都没打算处置。就像你麦耀东所说的、你们私人恩怨、遇到了,谈一谈,这没什么。” “只要你们没有拿着刀刀枪枪在我的场子里火拼,你们谈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管说到这里。” 雷耀阳话音变得冷淡、一指阿夜道: “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麦耀东一怔、不解道: “夜姐嘛,江湖上谁不认识!” “是啊、她叫阿夜,是我雷耀阳的女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嘛?” 雷耀阳说到这里态度地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右手抬起,一巴掌甩向麦耀东: 啪! 这一下雷耀阳用力很大,麦耀东整个人被打得转了一圈,嘴里一甜,竟喷出一口血来。 beqege.cc “我的女人,你的人也敢动、这不是找死是什么。今天我要断他们的手,不是因为规矩,完全是报复,如果不服,我允许你上诉。” 话罢雷耀阳大手一摆招呼道 “吉祥仔拖进去,砍了他们双手。” “是,雷爷!” 一旁韦吉祥看得热血沸腾,阿夜、蒋天颍更是解气, 无不且一种倾慕且光看向雷耀阳。 而犀牛已经是喜笑颜开,脸幸乐福。 立花正仁和蒋权本还沉稳的脸上,亦出现了笑意。 得到吩咐韦吉祥一群小弟为了立功,还没等韦吉祥动毛,他们当先扑了过去,欲要一举捻下两个中年人。 轰隆! 没曾想随着几声响动,那俩中年人竟然还手了,他们两人尽皆出拳,拳速快而重瞬间打飞韦吉祥三名小弟。 “我草你吗的,还敢反抗!” 韦吉祥? ?怒、双脚踏地,一个飞扑向那留有小辫子的中年人。 “八嘎,你们这些支那人敢动我们,我们是山口组的。” 小辫子中年男人高无想色、一声喝,双手成瓜,迎击而上、直抓韦吉祥睦颈位置。 “雷爷,千万别乱来啊、你虽势大,但得罪了山口组,也难保发生意处。” 麦耀东看得大急,这会儿在一边太声喊着,曝出了他们一伙人身份。 难怪,雷耀阳等人其实一开始都感觉到怪。 这麦耀东以往只是一个普通洪英话事人,洪门之后加入洪口,听说依旧是堂主。 他有什么底气和雷耀阳斗呢? 表面看起来没有丝亮。 可先前他身后那些小弟,每一个都跃跃欲试,根本没有半点束毛就擒的意思。 敢情这些都不是他的人,或者说不是港综市古惑仔,而是来自于那小小岛国。 众人之中,立花正仁就是暗杀了山口组老大这才偷渡来港综市。 对于这些人的底细很清楚、突然开口道: “山口组?不是洪口嘛。你们最敬重的原青男已经插旗立棍了身为他的两大亲信,江田二郎、北瓜三尾、你们还打着山口组旗号出来闹事,这太看不起你们大哥了吧。” “怎么?怕原青男罩不住你们?” “立花正仁,你这个叛徒,我已经通知了原大哥,他马上就会赶过来。今晚,一定要把你碎户万段,以祭四代目组长在天之灵。” 那名叫北瓜三尾的,正是马尾辫子中年人、他说着半生不熟的粤语,手上可不慢,已经和韦吉祥撞在了一起。 韦吉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利用体重加冲劲,将其扑倒。 北瓜三尾双手成爪,捏住韦吉祥的喉咙,亦算制衡。 两人于地上滚来滚去,你打我一下,我接你拳 “吉祥哥!” “草,还敢还手、揍他。” 韦吉祥小弟看得着急质喝连连,几十号人再不等纷纷捏紧拳头袭了过去。 “八嘎,一群港综市仔,敢连我们山口组的面子都不给,动手!” 那叫什么二邮的、直接就越过了麦耀东、接过指挥权大手一挥带人迎击了上去。 双方瞬间打在一起、通道内噼里啪啦,惨叫连连,一阵大乱。 看到这样的情形、麦耀东简直快崩溃了。 事实上他加入到原青男所创立的洪口社团之后,好处得了不少,钱财和生意原青男确实都很大气,给予了他不少。 可是作为从日本东渡而来的人原青男最为信任的,不能是麦耀东这种港综市仔而是那些跟着他从山口组里出来的兄弟们。 眼前这两个中年人便是原青男手下最为信任的人之二,一个叫河田二郎、一个叫北瓜三尾。 听说都是高手,替原青男办好过不少事。 麦耀东这人地很精明啊暗道自己既然加入了原青男社团,他的亲信,那可一定要搞好关系才是。 今晚、他就特意请了这两人,来到旺角名声最大的华都夜总会,准备喝酒之后再行另外安排其他节目。 没想到的是,这两人喝到半途,在这夜总会碰到了立花正仁。 两人都是山口组出来的当然非常清楚这次原青男带他们来港综市,最大目的就是为了抓捕立花正仁回去执行家法。 这也有利于原青男竞争下一任山口组组长。 所以,两人当即拦住了立花正仁,正打算动手时,阿夜就看到了。 现在绝对是悲剧啊! 无缘无故惹上雷耀阳,与其发生了冲。 今晚能不能离开夜总会,麦耀东都没底了。 心里想哭麦耀东他只能竭尽所能,大声劝阻着: “不要打,各位都冷静点不要动手!” “说你吗个头啊、麦耀东、你这个叛徒,我今晚就收你皮。” 蒋天颍巴不得事情闹得越太越好,此时也出声了指示道: “秦戈尔、make、给我干他!” “是,颖姐。” 随着应命声洪英的人也加入战团,他们大多奔着麦耀东去的。 麦耀东彻底没办法了,被动抵挡,被打两拳后,火气涌上头,也开始起还手。 由于双方都是“赤手空拳”所以即便雷耀阳这边占据人数优势,一时之间竟也分不出胜负。 犀牛见到这种情况,也想要加入战团,只见他站在边缘,一旦要有麦耀东的人靠近,不是一拳就是一脚。 不过立花正仁却拦住了他,并没让他带人上前。 立花正仁有自己的想法他刚刚可听得清楚,原青男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消息,或许现在就在赶过来的路上。 原青男本事很大,立花正仁虽然自信能赢他,但并不自负。 现在雷耀阳那边明显占据绝对优势,自己等人上去也不能马上奠定胜局,不如保留体力实力,等着应付原青男更好。 从头到尾都没发话的蒋权,此时上前几步,大声也说话了: “麦耀东,你这个叛徒、背信弃义,转投洪口。今天既然遇上了,那你就别走了。” 说着、蒋权更是吩咐道: “阿颖,打电话让太子坤马上过来。” “?” 蒋天颖有些不明白蒋权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一直都很反对在这个时间点处理麦耀东的嘛,怎么一下就改变主意了。 叫太子坤过来也不必啊! 自己等人现在占据绝优势,打趴麦耀东只是时间问题。 “还不打电话!” 眼见蒋天颍半天没反应、蒋权声音调拔高,强调道 “不用打了!” 这时,脸色铁青的雷耀阳一摆手回头道: “权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区区一个山口组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无疑,只有雷耀阳这样无比精明的人,才能领悟蒋权的意思。 他早不说话晚不说话眼看事情无法收拾出来说话,还故意提及洪口、提及什么叛徒两个字。 说白了,就是想把事情定姓、让外面人认为,今晚是洪英遇到叛徒,不过,这才发生冲突权爷想要把“山口组”三个字抛开,就当对方完全没提过这三个字,只认洪口社团。 这样做,亦属于早早铺好台阶,为以后真有可能到来的报复,埋下伏笔、占住一个理字。 也是在告诉世人,我不是不给山口组面子,只是不给洪口面子而已。 洪口收纳我洪英的叛徒,我要做掉他那是天经地义,和山口组什么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惜蒋权小看了雷耀阳,或者说是从没看清过雷耀阳不喜惹事,主张“以和为贵”,不是畏惧,而是完全没必要,真有人骑在自己头上来了,无论是何等势力,雷耀阳皆不会退。 “好、好啊、真是好得很!” 连道三声,雷耀阳声若洪钟、喝话道: “你们这群王八蛋,既然雷爷这个称号在你面前说话,已经没人听了。那好,我今晚就用耀阳哥的身份重新和你们这群王八蛋说说!” 话罢雷耀阳伸手腰间再拿出时,点三八已经展露在众人眼前。 枪声响起在这狭窄通道内,形成一种闷声响。 砰砰砰,每一下都好像敲击在所有人心上,使得在场无论是谁,心中都是猛跳。 三方人马自觉停手,现场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几道男音突然响起很是凄惨。“ 啊啊啊啊啊啊!! 当所有人重新归位,这才发现,敢情足足有几个人躺在了地上,满地都是血,或是抱腿,或是抱手,口中发出杀猪般无比凄厉的嘶吼。 华都夜总会三楼包厢层过道,惨叫声凄厉,除此之外,再无一音。 任谁都没想到,雷耀阳如此果决,突然掏枪就打,直接将麦耀东六名手下打倒在地。 蒋权愣住了。 立花正仁怔住了。 其他人也都呆滞了。 咔嚓! 再看雷耀阳,不紧不慢甩出弹筒,重新装上一个新的弹筒,潇洒一甩,点三八填充完毕。 黑彤彤的枪口遥指,随着雷耀阳右手移动,指住的目标正是麦耀东。 “雷,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麦耀东咽着口水,一脸紧张笑容,话语着。 先前还自称山口组精英的两名中年人,似乎也没想到雷耀阳这么狠,也不出头了,老老实实站在麦耀东身后。 “我说过了,今晚雷爷不在了,只有耀阳哥!你没读过书,还是脑子秀逗,不知道遇到阿sir该怎么招呼嘛?” 雷耀阳语气中透露着丝丝火气,冷冰冰道。 “雷sir,我们都是良好市民,又没犯事,用得着用枪嘛!” 麦耀东被说得一脸难看,可人在屋檐下,还不得不赔笑道。 “没犯事?” 雷耀阳冷笑,话语道: “你们有没有犯事,不是你们自己说,而是阿sir说的算。” “地上的六个,袭警抢枪,动机不明,据初步估计,应该是策划了一起抢劫案,手上又没军火,更没购置军火的渠道,所以把注意打到了阿sir身上。” “幸好阿sir反应够快,果断拔枪还击,才没让这些犯罪份子得逞,事后,在他们身上还搜到几张银行金库图,得以佐证这个推测。” “现在现场所有的人,都是目击证人!麦耀东,你说你是良好市民,不会不替我作证吧?” 听完雷耀阳的话,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的心情,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栽罪啊,以前众人听过,可真正经历过的人其实并没有。 就算是蒋权,当年上位时,四大探长也已经跑路,警方与廉政公署冲突,消极怠工,算是没落了。 今天,大家伙才真正见识,“厉害”的警察是何等恐怖,嘴皮一动,被害者就成为了犯罪嫌疑人。 嘶!! 麦耀东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笑容也渐渐消失,沉声道: “耀阳哥,不用玩得这么大吧。今晚就算是我们不对,明天大富贵十桌合和酒,我斟茶敬酒向夜小姐赔罪!” “现在不是你话事,是阿sir话事。” 雷耀阳不等其说完,直接打断,看向合和图犀牛道: “犀牛,刚刚袭警的经过,你和你的兄弟们应该都看清楚了吧?” “看到了,看得很清楚。” 犀牛立马答话,狠狠点头。 一边点头,犀牛还一边招呼自己小弟道: “雷爷提问,还不回答?” “看到了!” “那六个王八蛋,突然从包厢冲出来想要袭击雷爷,其中两个还想抢枪。” “对啊,我也看到了,就是这样。” “雷爷,我可以给你提供口供,是不是现在去旺角警署?” “恩!” 犀牛一伙人如此识相,雷耀阳满意点头,脸上有了微笑,赞赏看了犀牛一眼,余光顺势扫了扫。 韦吉祥可不笨,适才他和那北爪三尾斗在一起,虽然打了他好几拳,可自己脖子也被掐出红印,这会儿正上火呢! 见到这种情形,韦吉祥赶紧也话道: “我们兄弟也都看到了,袭警抢枪,甚至准备开枪杀警。要不是雷爷身手好,又把枪夺了回来,现在已经出事了。” 韦吉祥这么一说,地上倒霉的六位“犯罪嫌疑人”,罪名无疑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从袭警抢枪变成涉嫌杀人了。 韦吉祥的小弟也不白给,特别是他亲信卷毛,接茬道: “六个小混混而已,怎么可能有胆子做这么大事,照我看,恐怕还有幕后主使。雷爷,要不我们兄弟再替你审审,警民合作嘛。” “哈哈哈~” 娇笑声起,蒋天颖听得有趣,顺着卷毛的话,也发言了: “麦耀东,雷爷找目击证人,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愿意作证,就你不愿意,你不会就是那个幕后主使吧?” “颖姐,我看像,应该就是他没错了。” 蒋天颖亲信很清楚如何讨好蒋天颖,金发泰戈尔就一脸诡笑,话语道。 “你,你们!!” 麦耀东被众人围攻,占尽绝对劣势,脸色时青时白,却毫无办法。 所谓“权要用尽”雷耀阳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 点三八依旧对着麦耀东,雷耀阳话语道: “麦耀东,你都看到啦,我现在有很多证人,不缺你一个。不过犯人倒是少了一点,你应该也会替我作证的,是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麦耀东自知在这种情况下,不认怂都不行了。 狠狠点头,麦耀东语气充满了气愤,话语道: “是,我也是目击证人,耀阳哥,今天算你厉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们走!” 话罢,麦耀东一挥手,转头欲离开。 他这个样子,无疑就是已经放弃地上六个小弟,任由雷耀阳施为,今晚丢面丢人,认栽了。 雷耀阳立马出声,叫住道: “等等,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嘛?那个马尾,还有长头发的,是挨一枪躺下,还是自断双手,二选一,选吧!” “啊?” 麦耀东一伙没想到,对方都占尽上风了,还不忘赶尽杀绝。 特别是麦耀东,心里苦啊,如果是小弟,他还能够扔下,事后解释得过去。毕竟与雷耀阳作对,吃点亏,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可河田二郎和北爪三尾不一样,他们是山口组的人,亦是原青男的亲信,不容有失。 麦耀东敢丢下他们,还要做什么目击证人,原青男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万不得已之下,麦耀东转身,一脸狠色,强硬道: “耀阳哥,不要逼人太甚,做人还是留一线的好。” “哈哈哈…” 雷耀阳笑了,笑声爽朗豪迈,并且越来越大,久久不息。 环顾众人,雷耀阳大声道: “你们说,我雷耀阳为人怎么样,是不是还需要麦耀东指点一下?” “哈哈哈!” 众人听得,本来还不明白雷耀阳笑什么,现在全部明了了,集体哄笑起来。 确实,雷耀阳名声远扬,更是被许多人称作“德高望重”,无论真心赞许也好,假意奉承也罢。 可论到做人名声,在江湖上没几个人赶得上,麦耀东说这个,简直是自取其辱。 众人哄笑,这让麦耀东脸色更加难看咬牙道: “耀阳哥,我马上斟酒,向夜小姐道歉,你觉得怎么样?” 这无疑是麦耀东为了保住两名山口组大人,而做出的巨大让步了。 在他看来,雷耀阳要的不外乎是个面子,自己如此让法,他也不可能不答应。 可惜,现实往往与预想不同。 只见雷耀阳缓缓摇头,不紧不慢道: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是想做目击证人,还是做犯罪嫌疑人,你有一分钟时间选。” “做证人,就交人,再和我回警署一趟,录一份口供给我。” “要做犯罪嫌疑人,挨一枪,我会让人作证,证明你袭警抢枪,并且预谋行劫。” 两条路,看起来是两个不同的选择,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其实两条皆是死路。 选第一条,麦耀东就算今天没事,可以离开事后原青男百分之一百不会放过他。 眼睁睁看山口组的人受伤,而且你还成了什么目击证人,这还不当成叛徒处理,原青男以后都无法立足了。 选第二条更惨,地上六个手脚被枪伤的人就是样板,在场这么老多“目击证人”,进监狱几乎是肯定了。 赤柱是雷耀阳的地盘,进去了还能好过得了? 麦耀东一伙脸色都非常难看,蒋天颖却是十分开心。 以前在洪英里面,麦耀东就总是和她作对,后来麦耀东转投洪口,更是让蒋天颖对他的仇恨达到顶点。 毕竟话事人转会这种事情,其实整个港综市都是少见的,对于社团龙头的打击可想而知。 连话事人都不愿意在你麾下待了,这不明摆着暗示外界,你这里已经不行了嘛。 现在见麦耀东吃瘪,被雷耀阳逼得进退两难,蒋天颖佩服的同时,娇声乐道: “耀东,还不快谢谢雷爷,给你足足两条路选。你不是最喜欢做选择的嘛,现在机会又来了。我也很有兴趣想知道,我们耀东哥会怎么选呢?” “是一心保兄弟,义气无双,宁可自己陪着一块死呢。还是贪生怕死,送自己兄弟入狱呢?” 再看麦耀东,眼睛蓦地瞪大,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指向蒋天颖,大吼道: “你这个臭三八,我忍你很久了,以后别让我在外面遇见你。” “草!” 蒋天颖的脾气比很多男人还要大,听得这话,大骂一句,就要说什么。 此时,雷耀阳那幽幽的话音再度传来: “时间到了,麦耀东,选好了吗?” “咔嚓!” 随着这句话,雷耀阳大拇指动了动,点三八扳机上膛,只要雷耀阳的食指轻轻一抹,枪声就要响起。 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饶有兴趣又或是颤抖恐惧。 压力最大的,当属被黑彤彤枪口对准的麦耀东了,他脸部肌肉抽动,汗水以肉眼可见,整个额头都是。 丝毫也不耽搁,雷耀阳开始报数: “你还有三秒,三、二…” 心里压力之下,麦耀东承受不住,有些崩溃了,大喊道: “等一等,我选你们干什么!” 此时,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两个自称山口组的中年人,齐齐出手,竟从后面捏住麦耀东的脖子。 两人配合非常默契,捏脖的同时,身形并排,与麦耀东重合,将其当作肉盾,隐于他的身后。 麦耀东对此始料所不及,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死不松口都要保住的两人,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 那北爪三郎一脸戾色,反问道: “你刚想说什么?” 河田二郎紧随其后,亦施压道: “麦耀东,你敢出卖我们山口组!” 显然,两人都不是傻瓜,如何会意识不到绝境之中,麦耀东会如何选择。 适才麦耀东想要说话,铁定就是要出卖两人。 如果是他们山口组自己人,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出卖他们的选择,他们还能够理解。 可麦耀东是什么鬼,只是自家大哥来港综市后收下的一条狗,下等支那人。这种人,二郎和三郎可不认为他的命比自己等人还要重要。 “我没想过出卖你们,快放手啊。” 麦耀东郁闷到了极点,大声嚷嚷着。 麦耀东所带来的亲信小弟,亦赶紧喝道: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们老大!” “大家自己人,你们这算什么意思?” “我们老大好心招呼你们,你们这么不讲义气。” 别看麦耀东一边的小弟先前好像都是哑巴,不敢说话。 事实上,那是因为雷耀阳声威太大,震摄住了他们。 现在面对北爪和河田,他们可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他们跟着麦耀东加入到洪口,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忙碌于“重启炉灶”,甚至于连这两个小鬼子到底是谁都不太清楚,只是知道老大很殷勤招呼他们,拍着马屁。 现在他们这么没义气,小弟们到底也是港综市人啊,种族冲突,心中不平,纷纷喝骂起来。 对此,北爪三郎与河田二郎丝毫没有出卖自家兄弟之后的不好意思,由北爪三郎开口,阴险道: “麦耀东,让你的人站前面去。” “你说什么?” 麦耀东又惊又怒,声线因为愤怒,都开始扭曲了。 河田二郎很聪明,马上领悟了搭档的意思,兴奋道: “不错,让你的人站在前面,我不信这港综市警察敢开枪。我们这里几十号人,他杀得完嘛?” “小小一个警察,无论什么理由,杀我们这么多人,他一样要陪葬。” “而且一把点三八,能有多少颗子弹啊。” “快,让你的人站前面,我们慢慢退出去!” ニ郎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自己主意靠谱,完全没看到,麦耀东与其直系小弟脸上,此时满满都是愤怒。 他们混迹江湖多年,这也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人出卖自己人,可以出卖得如此理所当然,如此轻车熟路。 此时,其他人也是看愣了,除了立花正仁、雷耀阳、蒋权三人脸色如常,包括与麦耀东仇怨最深的蒋天颖在内,都对于麦耀东此时的处境,感到一股子心寒。 “还不开口,你想死嘛?” 北爪三郎为人似乎非常狠辣,等了十来秒,眼见麦耀东不发言,右手开始用力,抓得麦耀东吃痛不已,头都在往后仰。 “悲愤,苦涩、羞怒!” 麦耀东都不敢抬头,他怕看到蒋天颖与蒋权此时的表情,甚至怕看到蒋天颖那些手下,洪英小弟的表情。 此时,麦耀东只觉得是自己这辈子最为丢人的时刻。 被自己如今的兄弟胁持,作为威胁对头的人质,而且还被自己判出的社团人员亲眼看着。 这种感觉,就好像光着身子,一丝不挂,被人饱览那样的羞耻。 “你们的猴戏演完了?” 雷耀阳神色不变,看着眼前可笑的一伙人,语出淡然。 “港综市警察,有种你开枪啊,我不信你敢留下我们这么多人。” 北爪三郎,残忍一笑,成爪的右手再次加力,但见麦耀东惨叫一声,喉咙都被抓破了皮,滴滴鲜红,你们,不想看着你们老大死,马上站到前面,快! “私たちは、后ろに后ろ600に!” 他一边吩咐麦耀东的人往前,一边用日语叽里咕噜,无外乎就是区别对待,让自己小弟靠后麦耀东铁杄亲信,一位三十七八岁,红发,留着一抹红色小胡子,戴着棕色墨镜的男人,此时作为代表,不得不吩咐道: “上前!” 没办法啊,他也为难,不上前,这两个鬼子的架势,绝对不是开玩笑,定然拉着麦耀东一块死。 作为铁杄亲信,他即会失去靠山,也要失去混江湖最重要的名声,道义! 连老大你都不护着,你这人不讲义气,绝对是会被安脑袋上了。 可是他想要讲义气,麦耀东其他小弟不愿意了。 雷耀阳出手果决狠辣,谁知道等一下会不会真的开枪,替人挡枪,这命没了,那可什么都白扯了。 当然,老大有难,也不能明着说不救啊。 一名二十五六岁左右,十分年轻的小弟便嚷嚷道: “KO哥,不是我不讲义气,是这些鬼子太没道义了。这样的人,我们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一起混?我不服啊!” “就是啊,我们也有爹妈生的,要让我们替他们挡子弹,凭什么?” “耀东哥,我跟着你,是觉得你够威。如果跟着你就是要做鬼子的狗,那我退出,不玩啦。” “我也不玩啦,我本就是洪英的人,耀东哥连招呼都没有,就过档去什么洪口,还把我一起骗了过去。今天正好,权爷和颖姐都在这里,我认错,还请颖姐和权爷看在我这种小角色,根本不能话事的份上,原谅我。” 一名小弟更是夸张,猛的上前两步,面向蒋天颖跪了下去: “颖姐,我一直都很崇拜你的,五年前加入洪英,就是想要加入到你的麾下。不过当时运气不好,被分到了麦耀东手下。跟着他转会,我也不想啊,可是这个混蛋用我家里人的命威胁我!” 麦耀东小弟们越说越过份,顷刻间,眼看冲突演变成了一场诉苦投降大会。 好几名小弟都站了出来,诚意满满看着蒋天颖和蒋权,似乎只要他们愿意接受,自己等人马上就“弃暗投明”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雷耀阳也不急,十分给洪英面子,招呼道: “权爷,这是你的家事,你怎么看?” “做小的,很多时候确实没得选。既然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决定,我们洪英当然愿意给个机会。” 蒋权上前两步,与雷耀阳并肩,幽幽道。 说着又示意道: “阿颖!” 蒋天颖了然,在小弟的簇拥下,得意洋洋道: “哪些是被麦耀东欺骗的,现在过来跟我,我担保你们没事!”“颖姐,我是!” “还有我。” “我也是!” “俺也一样!” 立时,一群麦耀东的小弟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纷纷走出,走向蒋天颖。 麦耀东一边本来三十几号人,以肉眼可见,顷刻间少了一半多,只剩下十来个了。 其中,麦耀东的手下只剩下两位,全是铁杆亲信,一位叫KO哥,一位叫石屎。 其他的,都是洪口的人。 KO哥见到这种情况,大急,脸色铁青,怒喝道: “你们干什么,还讲不讲义气,耀东哥平时对你们不好嘛?” 石屎紧随其后,也急道: “摇头仔、小东,还不给我滚回来,做叛徒是没好下场的!” 他们俩人此时心里面,倒不是真的有多么忠心,只是觉得本就势弱,现在再走这么老多人,那不是“弱上加弱”嘛。 今晚一个弄不好,自己等人不就惨了。 那些麦耀东的小弟中也有机灵人,看穿两人的心思,回应道: “KO哥,麦耀东平时对我们呼来喝去,动不动就又打又骂,好个屁啊。要不是看在关二爷的份上,我早反他拉。” “KO哥,平时你也一样,没少被他骂废物,你都忘了嘛?” “石屎哥,麦耀东那混蛋不值得跟的,快过来给颖姐认错,我们回洪英吧。跟着那些鬼子,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要拿我们挡子弹了。” “石屎哥,还不快过来,等一下挡子弹的人就是你了,不信你回头看看。” “要说叛徒,麦耀东这个混蛋才是叛徒,我们本就是洪英的人,洪英从来没对不起我们,为什么要转会?” “一定是有人给了麦耀东好处,他一人独吞了。现在有事,就让我们这些小的扛,这种大哥,我绝对不会再认。” 小弟们极尽蛊惑,或是想在蒋天颖面前露脸,又或是想要安慰自己,自己并非贪生怕死,不讲义气,实在是麦耀东太不是个东西。 baimengshu.com KO哥和石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朝身后看去,这一看之下,他们那小心脏猛跳。 随着小弟们的离开,他们两人敢情已经站到了最前面。 而他们身后,是被胁持着,不得说话的麦耀东,再之后,是那两个日本仔,还有他们的小弟。 再往前看,雷耀阳那从未放下的枪口,可不正对着自己两人嘛。 唰... .两人汗水立马冒出,适才人多还不觉得,现在单独堵枪口,这可不是开玩乐的。 犹豫只是刹那,突然,两人同时动步,也朝蒋天颖那边走去。 第五十六章:原青男 “咯咯咯,好,石屎、KO,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知你们都是被麦耀东那混蛋骗了,这才会去了洪口。现在既然你们已经知错,我蒋天颖也不是小气的人, 不会追究你们,以前你们是什么职位,以后照旧。” 华都夜总会,包厢外的通道内,蒋天颖得意洋洋的笑声回荡,从那笑声中, 很容易听出她此刻极佳的心情。 麦耀东先是被自己人胁持,而后遭到手下人马集体背叛, 此刻面如死灰, 半句话也说不出了。 而河田二郎与北爪三郎看得一愣一愣,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在他们的认知里面,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啊! 这亦是岛国黑道一些较为厉害的地方,那就是背叛的事情少之又少。 毕竟他们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传统武士道思想,忠于主上,勇猛杀敌,死后可以升天成神。 反之,就是耻辱,化为孤魂游鬼,永远流离浪荡。 而如果你觉得你比老大厉害怎么办呢? 岛国黑道又一个传统:下克上! 何谓“下克上”, 简单来说,就是你把老大做掉, 自己就可以做老大了。 这种竞争方式,残酷、血腥、奇葩,可在那东洋小国, 一直流传。 不仅适用于黑道,甚至适用于战争时期的军队。 回到正题, 河田二郎两人完全震住了,不是被吓的,也不是恐惧造成的,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天下间竟然还有这种事情,短短几分钟功夫,手下人全体叛变,成为对头人。 两人对视一眼,由北爪三郎开口,恶狠狠道: “麦耀东,这就是你所吹噓的精锐手下,他们的存在,简直是对我们洪口社的侮辱。” “你作为他们的头领,责无旁贷,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向大哥解释吧!” 说着,北爪三郎曰语再出: “前仁、私龙ㄘ(ヒ辞ま寸。” 此话一出,站在两人身后的小弟,大踏步向前, 用身躯挡在两人身前。 而后, 他们慢慢往后退,不紧不慢。 在场听得懂鸟语的,唯有合和图立花正仁。 立花正仁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语道: “他们要离开了。” “呵!” 冷冷一笑,雷耀阳如何看不出这票人想要溜,就好像在答复立花正仁,不屑道: “我要留的人,天王老子也带不走。” 话罢,枪声响起: 砰、砰! 枪声连环,二响之后,对面惨叫声就传了回来。 众人再看,无不被所见所闻震惊,包括立花正仁,都不自觉小声嘟囔道: “这枪法也好得过份了吧。” 原来,对面中枪的人有两位,可不正是那河田二郎与北爪三郎,两人都是肩膀中枪,此时捂着肩头,脸色苍白,痛呼出声,半跪在了地上。 换言之,雷耀阳那两枪,角度刁钻精准,可谓恐怖。 不仅越过前面挡枪的小弟,同样没打到被胁持的麦耀东,子弹都到了俩中年人身上。 这种“神乎其技”的枪法,震住了所有在场的人。 呼! 枪口上指,雷耀阳潇洒吹了吹并不存在的青烟,淡然道: “说了你们走不了,你们就一定走不了。其他的人,不配浪费我的子弹。” “吉祥仔,给我打,那两个,手脚打断,其他人,除麦耀东之外,全部打趴在地上。我要多告他们一条聚众斗殴。” “是,雷爷!” 韦吉祥听命,敬佩万分的同时,心中战意也澎湃起来。 一声大喝,韦吉祥一马当先,飞身踹向最近一个山口社小弟: “草,给我打。” “打!” “揍他们。” 韦吉祥的小弟也不甘示弱,再一次涌了上去,拳脚并用,袭向敌人。 “泰戈尔,还不帮忙!” 蒋天颖绝对够义气,已经记不清今晚是第几次命人帮衬了。 一时间,洪英的小弟也扑了上去,协助韦吉祥。 不得不说,这些从岛国东渡而来的混混,应该都经过原青男的选拔,这种时候,也还没一个认怂。 他们奋起反击,连一个“束手就擒”的都没有。 可惜的是,人员占据绝对劣势,他们那两位身手最好的头目又被雷耀阳枪伤,失去了战斗力,所以他们勇归勇,败局还是无法逆转。 韦吉祥与洪英一伙人马,全部是好几个打一个,优势太大了。 见到这种情况,雷耀阳收枪,不再过多理会,缓步走向合和图一行人。 “雷爷,是不是要我帮手?” 合和图犀牛看到雷耀阳走过来,第一时间蹦出,义气话道。 可看他满脸兴奋的样子,怎么看也是想要自己过瘾,根本不是什么义愤帮忙。 “不必了,吉祥仔他们能够搞定。” 雷耀阳抬手,越过犀牛,看向立花正仁道: “双花红棍,作为半个中国人你不会介意一会儿跟我回警署作证吧?” 立花正仁耸了耸肩,风度道: “不愿意的人,现在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了,我还不想躺在地上!” “识相!” 雷耀阳听得有趣,赞赏一句,又话道: “你胆子不小啊,杀了山口组组长,还敢四处抛头露面。” 立花正仁眼珠一转,平淡道: “雷sir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雷sir?” 听到这个称呼,雷耀阳正色道: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称呼我一次,只有这一次机会哦!” 旁边犀牛听得,是一脸的懵逼,完全不明白雷耀阳在说什么鬼。 称呼雷sir,不是正常的嘛,不这样称呼,怎么称呼? 而立花正仁很聪明,马上领悟到雷耀阳的意思。 回想先前雷耀阳的所做作为,立花正仁称呼瞬变,正经道: “雷爷!” “聪明仔!” 雷耀阳又一赞语,微笑道: “你叫我雷爷港综市现在就是雷爷,不再是港综市警察,作为江湖中人,我们随意聊聊,你不必搪塞我了。” 立花正仁点头,爽快话道: “我能从岛国跑出来,在港综市就更不会怕。最厉害的山口组,永远在岛国,别的地方,他们算不了什么。今晚,他们不就栽在雷爷的手上了嘛。” 最厉害的山口组永远在岛国,对于这句话,雷耀阳无比赞同。 可由立花正仁说出来,就很有意思了。 毕竟这人以前也是山口组的一员,绝对的悍将啊! 华都夜总会内,打斗已经接近了尾声,韦吉祥等人严格遵从了雷耀阳的命令,一群洪口社成员皆被打趴在地。 四五人看着一人,已然控制了起来。 那两名中年人,也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下,陷入昏迷,像死狗一样,被几名小弟拖到雷耀阳面前。 雷耀阳摆了摆手淡然道: “照吩咐做吧!” “是,雷爷!” 几名小弟恭敬听命,顺手推开房间包厢大门,直接拉了进去。 立花正仁看得眉头直跳,不由话道: “雷爷,你真要打断他们的手脚?这两个人虽然在山口组只是小人物,但却是原青男的亲信。” “雷爷既然已经占尽上风,何必多此一举呢?” 无疑,从立花正仁话里很容易听出,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在他看来,既然赢了,也就行了。 今晚的事情传出去,雷耀阳必定声威更胜,人人都会崇拜他,连世界闻名的山口组都不怕。 但即便如此,其实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因为雷耀阳手上有“人质”原青男只要不愿意放弃亲信,那一定还会上门找雷耀阳谈。 可废了这两人,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原青男不可能因为两个废人,还来谈话,更不可能不加以报复。 是以,立花正仁觉得抓了两人,才能利益最大化,而不是真废了。 雷耀阳听得,微微一笑,招呼旁边道: “阿夜,你过来。” 阿夜离雷耀阳并不远,她与蒋天颖站在一起,就离雷耀阳五六米距离。 听到招呼,二女都走了过来,由阿夜开口,疑惑道: “耀阳哥,什么事啊?” “认识一下,这就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合和图唯一双花红棍,立花正仁了。” 雷耀阳揽过阿夜,介绍道: “这是阿夜,这是蒋小姐,我的女人。” 立花正仁客气伸手,与二女握了握。 二女同样伸手,特别是蒋天颖,眉宇间“喜气洋洋”,因为雷耀阳的介绍里面,“我的女人”四字中,把她也包含了进去。 蒋天颖虽然知道,这可能是口误,但不知为什么,心里非常甜蜜,对立花正仁也多了几分热情: “合和图有史以来唯一的双花红棍,要不是战绩太少,或许会是我们港综市猛人第一位。立花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啊。” 待三人寒暄几句后,雷耀阳这才又话道: “我要废了那两人,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利益。如果我有心和山口组结交,抓了你立花正仁,才是最好的方式。” “年前东兴龙头骆驼的寿宴上,原青男就拿着你的照片,拜托许多人在港综市刮你。” “我早就知道合和图双花红棍就是你,也有信心让熊爷给我面子,把你交给我,但这从来没发生。你觉得,我雷耀阳有兴趣和山口组结交嘛?” “今晚,从那两个混蛋对我的女人出手那一刻,我和原青男就注定了,不会成为什么朋友!” “我雷耀阳做人很简单,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手软只会害了自己。” 听得雷耀阳的阐述,阿夜和蒋天颖眼中皆是大亮,再看其那张俊脸,满满都是爱慕。 因为这话太清楚不过了,雷耀阳之所以一定要废了两人,不为他自己,不是什么规矩,完全是为女人出头。 而立花正仁听得,整个人为之一怔,微微低头,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当再抬头时,立花正仁眼中也多了一抹钦佩,真诚道: “雷爷,能让我佩服的人很少,但今晚,你是一个。无论你的枪法,还是你冲冠一怒,只是为了红颜,我都十分钦佩。” 话罢,立花正仁朝雷耀阳鞠了一躬,似乎是一种曰式礼节。 哈哈哈雷耀阳爽朗大笑,对于立花正仁的鞠躬,非常受用。 毕竟,雷耀阳有前世记忆,比谁都更了解“立花正仁”这个人。 这是一个厉害人物,亦是一个古惑界仁者,就像他所说,他佩服的人,整个港综市恐怕就那么一两个。 自己短短时间,就能成为一个,完全满足了前世一些念想,当然开心。 “既然这么投缘,大家又遇上了,走,我们一起喝几杯。” 舒心之下,雷耀阳大手一摆,招呼众人道: “犀牛、吉祥仔,你们俩也一起进来!” “好啊!” 犀牛和韦吉祥表现出百分之百的乐意,两人都赶紧回头吩咐小弟,让他们处理后续事宜,自己赶紧小跑而来。 正在此时,楼梯口传来吵闹。 “干什么?” “你们什么人,敢来华都闹事!” “滚开!” “草,你敢动手?” 里啦伴随着吵吵闹闹,似乎还有人动手的动静,楼梯口一大伙人身影出现。 为首者,寸头短发,高大魁梧,不怒自威,一身蓝色西服,内里却是没有衬衣,显露着强悍的胸脯。 在他身后,大概跟了十几号人,每一个皆为体态壮硕,步伐沉稳,手臂挥动有力之辈。 自洪门大会显威风,而后四处招揽港综市各路人马,欲要为山口组打开港综市市场,山口组悍将“原青男”到了。 韦吉祥和犀牛可不认识原青男,两人本来已经准备陪着雷耀阳进屋喝酒,借此机会,他们甚至已经在琢磨说话了。 比如韦吉祥,他在华都看场两年了,虽然曰子过得很好,但还是想要进步啊。 以前不好意思和雷耀阳提起这个事情,今晚大好机会,他就打算提及一下,看雷耀阳是否能对他另外安排。 而犀牛更不用说了,这两天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地风声鹤唳,警方大规模出动,四处抓人。 今晚好不容易遇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雷爷,犀牛也想好好拍拍马屁,不说从雷爷这边捞好处,至少可以让雷爷欢喜一点,接下来不波及到自己的势力就对了。 现在可倒好,还没进门,又被人给打断了。 韦吉祥和犀牛都是暴怒,特别是韦吉祥,他是华都看场,平时还好好的,今晚雷爷好不容易过来,接二连三出事。 这不是故意玩自己嘛! 一念至此,韦吉祥拿出古惑仔架势,敞开外衣,怒气腾腾迎了上去,质喝道: “你们什么人?是谁带你们上来的!” 不等原青男一伙出声,他们后方,似乎是韦吉祥的小弟,大声喊道: “吉祥哥,他们是硬闯上来的,还打伤我们两个兄弟。” “草你吗的,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 韦吉祥听得更怒,脚步更快,迎上原青男。 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众看场小弟也赶忙围了上去。 这一次,犀牛没人阻止,不甘示弱,紧跟韦吉祥,一脸狠色,已然做好揍人的准备了。 再看原青男,出现之后,傲然而立,先是环顾四周。 当他看到地上,有几名认识的洪口小弟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的情形,微微皱眉,却依旧控制着情绪。 继续打量,当原青男看到那白发身影,整个身子都开始轻微颤抖了。 那是愤怒,那是激动,也是兴此时,原青男眼里再无其他东西,好像一切都不存在,剩下的,唯有那道白色身影。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原青男和立花正仁的关系了。 昔日,两人表面同属山口组,事实上在内部,派系是各不相同的。 一个大型组织,特别是山口组这种国际组织,内里派系复杂,各人心思繁多,即便是山口组组长,也不能做到服众。 下面派系许多头目也想做组长,原青男所在与立花正仁所在,便是其中之一。雷耀阳 他们两大派系,于岛国时,就是整天冲突,就好比港综市洪兴与东兴的关系,一遇上就打,可谓“仇深似海”。 而作为两大派系中的悍将,原青男和立花正仁私人恩怨更是深重立花正仁甚至曾经与原青男的妻子有过一段感情,两人还属于情敌的关系。 再加上事业上的冲突,当立花正仁还没叛出山口组时,原青男已经是每天都在琢磨,如何干掉这个讨厌的家伙。 可惜,两人多次对决,一直半斤八两,加上双方身后都有诺大势力支撑,所以一直没有结果。 前不久,听到立花正仁刺杀组长成功,逃离岛国的消息之后,原青男简直从心里笑出声来。 在他看来,自己的老对头瞬间没了后台,还要被以往的后台疯狂追杀,自己报仇的机会算是到了。 再者,抓回杀死组长的凶手,自己在山口组中的声望会立马达到顶峰。 借此声望,加上组长现在还没有人选,自己或许还能够竞争一把,坐上山口组五代目的宝座。 深不可解的情仇,光辉灿烂的事业,只要杀掉立花正仁,全都OK了。 原青男对立花正仁的杀心,完全可以想象。 当然这是原青男不知道,就在前天他的妻子跟立花正仁就已再续前缘,翻云倒雨,恰恰中标。 不然戴上原谅色的原青男绝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回到现场,韦吉祥和犀牛已然到了原青男面前五米处。 虽然原青男看起来高大魁梧,傻子也知道是狠角色,可韦吉祥与犀牛也是江湖狂人啊。 小书亭 心中除了气愤,再无其他,韦吉祥右手抬起,质喝道: “小子,我他吗问你话,回答!” 说着,韦吉祥右手呼啸,就朝原青男面门扇去。 一直没有动作的原青男,此时似乎才回过神来。 只见他一脸兴奋加战意,整个人瞬间紧绷,咆哮道: “立花正仁!” 话罢,原青男整人猛的朝韦吉祥撞了过去。 “啊?” 韦吉祥万料不到原青男有此一招,面对面被撞了个正着,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吉祥仔!” 犀牛眼疾手快,双臂大张,接住韦吉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连退两步,方才站稳。 “咳……我没事!” 韦吉祥只觉得呼吸困难,连连咳嗽好几声,方才缓和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原青男一下撞飞韦吉祥后,并没停止的意思,如同野兽一般凶悍气息,又朝犀牛撞来。 看样子,他是准备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以最快的时间,冲到立花正仁面前。 “让开,力气活让我来。” 犀牛见得,大手一摆,将韦吉祥往身后推,双脚一跺地,以肩为先,也对着原青男撞了上去。 而此时,立花正仁脸色大变,大声道: “犀牛,让他过来,别和他斗力!” “恩?” 犀牛听到喊话,却离原青男只有五米了,内心里,也没把这个提醒放在心上。 在犀牛看来,立花正仁能打败他们,也是用的诡诈招式。 可要论到“硬碰硬”,玩角力,港综市没几个人是合和图十大红棍的对手。 就算那号称“神力无双”的东兴擒龙虎,谁能赢,也说不定。 合和图十大红棍,全是力大身沉之辈,最不惧的,就是这种打斗方式。 “好,今天自己就露露脸,让仁哥看清楚十大红棍真正实力。别以为赢了一次,就能小看我们了。” 犀牛心中快速思量,不仅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凭空运劲,跑得更快。 咚! 刹那间,一声闷响,犀牛只觉得自己不是和一个人撞击,而是撞上一辆汽车了。 双脚根本站不稳,作为箭头的肩骨更是吃痛,腾云驾雾,飞了起来。 “犀牛。” “老大!” 身后一众最近的合和图小弟,包括韦吉祥与一众小弟,第一时间上前想要接住犀牛。 可是犀牛那体重,远远不是韦吉祥能够比拟的,近三百斤的重量,加之被冲击出的巨力,接洽的人根本没能力接住,瞬间被砸趴四五位,好像滚地葫芦,狼狈一地。 “哎!” “哎呀,压死我了。” 从原青男出现,其实只有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而从他动步,仅仅二十秒。 以一己之力,先败韦吉祥,再顺势败了犀牛,并且砸趴一群小弟,威势无双,给人予万夫莫敌的感觉,慑人心弦。 阿夜见得脸色铁青,靠近雷耀阳小声道: “耀阳哥,要不要让兄弟们抄家伙?” “抄什么家伙,这场戏的主角不是我们,一会儿收拾残局就行了。正好,借这个机会,我也想知道,两位花炮会的大热门,到底有多厉害!” 雷耀阳头也不回,一直看着原青男的动作,淡淡话道。 而雷耀阳不出面,立花正仁倒是很自觉,原青男恨他,他又何尝不想做掉原青男。 连多话都没有,立花正仁爆喝一声,迎击了上去 “杀!” 华都之内,随着原青男的到来,变故再起。 由原青男带队,洪口的人不由分说,开始对过道的人疯狂攻击。 另外一边,韦吉祥、合和图犀牛、洪英小弟组成的联军,又气又恼,奋起反击。 两伙人打在一起,场面虽然不算浩大,却也算得上精彩。 吉祥仔与犀牛虽然被原青男一击撞飞,可事实上并无受到太大伤害,小弟们接下了他们,可以说是为他们抵消了八成伤害。 此时,两人于狭窄过道内,一人逮到一个洪口小弟暴揍。 韦吉祥身手算不得高强,攻击手段更是简陋,完全街头混混风格,全身上下只要是能用上的地方,他全部用上了。 一会儿用头撞,一会儿膝袭,甚至时不时还扇对方耳光。 作为他的对手,那名洪口小弟被打得极惨,伤势不重,表面却是可怖,脸上抓痕红印、小DD也遭到重击,躬着身子像大虾一样。 而犀牛那边,也不简单。 对手不再是原青男,犀牛那属于合和图红棍,金牌打手的强悍完全发挥。 只见他双手一左一右,直接就抓住了两人,先是将两人对撞,而后又将两人往墙上撞。 两个也算壮硕的汉子,于犀牛手里直接成为了木偶,任由他的摆布,几乎一次有效攻击都没发出,便被犀牛撞得五迷三道,失去战力。 至于洪英的小弟,蒋天颖一些亲信,除了泰戈尔好一点外,其他人的表现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特别是MAKE,金发帅气造型,中看不中用啊。 雷耀阳亲眼看到,一名洪口小弟一记飞踹,差点没把他真的踹飞。 而中了一记之后,他也不是奋勇再杀,而是招呼起身边小弟,采取“以多打少”的泼皮战术,单挑演变为群殴,十来只手打别人一只手,很快就把对方按在地上狠K。 可是这种表现,实在有些下作,蒋天颖在后面看得,脸上都没了喜色。 最为精彩的,当属原青男与立花正仁之间的对决。 原青男和立花正仁两人,也是在第一时间接触,接触之后,两人独特的战斗风格,全都展露在雷耀阳面前,淋漓尽致! 原青男无疑是位“霸王型”人物,一拳一脚,都带着呼呼的风声,好像刀削斧劈一般,一阵狂打,自身毫没防范的意思,根本不顾其他。 甚至有一名合和图小弟,欲要帮助立花正仁,飞身一脚向原青男踹去。 原青男身不动心不动,用后背生生挨了一脚,自身无事,反而把那小弟震到地上,摔得够呛! 而立花正仁更加不简单,他的步伐灵活,明明一米八的身高,却像猴子一般难缠。 原青男足足打出十几拳,一拳都没打中他,全部被他躲了过去。 且立足之地,只是方寸之地,夜场包厢外面的通道,那可不算宽敞。 原青男和立花正仁都属于大汉,两人对决,几乎占尽了地盘,可以供与移动躲闪的空间很少。 但立花正仁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躲来躲去,不与原青男正面碰撞,让他打不到人。 雷耀阳一边仔细研究两人的打法,也没闲着,退后两步,招呼道: “权爷,对原青男这个人,你怎么看?” 蒋权与雷耀阳并肩,同样看着斗在一起的两人,小声道: “一个岛国人,能够对我们洪门繁杂的规矩研究透彻,将洪门传统的茶阵、诗词、传统对答如流,完美过了洪门坛考。他是个聪明人,而且野心勃勃,背后又有山口组撑腰,极其不简单啊。” “他东渡来到港综市,看其所作所为,一定有很大的图谋。” “以往,我对这个人非常忌惮!” “以往?” 雷耀阳听出点意思,接茬道: “权爷的意思是,现在对他已经没了忌惮!” 蒋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点头道: “不错,今天他的弱点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一个莽夫,要想除掉他,没我以前想象中那么困难。” “看到一个立花正仁,他就什么都不顾了,连我们这些人,他也完全没看到。” “呵!不管他和立花正仁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了一个人,得罪我们洪英,得罪你雷爷,得罪合和图,这样冲动,难成大事啊!” 蒋权是老一辈大佬,凡事谋定而后动,最不喜欢就是冲动行事。 他看原青男为了对付一个立花正仁,脑子一热,直接扯了包括自己与雷耀阳在内,这么多不相干的人下水,当然觉得其姓格有问题。 对此,雷耀阳点头又摇头,话语道: “西楚霸王再厉害,最后也赢不了刘邦,原青男的姓格,确实有缺陷。那个立花正仁,就是他的缺陷!” “花炮会上,他们两人一定还会斗起来,到时候只要阿杰不参与,坐收渔翁之利,我们的机会很大。” “不过权爷有一点说错了!” “哦?” 蒋权眉头一挑,好奇道: “什么?” 雷耀阳说着自己看法道: “如果原青男真能杀了立花正仁,就算得罪全港综市的人,其实对他来说,也是值得的。立花正仁到底是刺杀了山口组四代目组长竹中正久的凶手!” “现在山口组第五代目悬疑未决,以山口组的规矩,谁强谁就能上位。原青男如果这个时候把立花正仁的头拿回去,凭此大功,就算他只是小弟,他都有机会争取山口组组长的位置,更何况他在岛国的势力,应该不弱。” “一个争取国际组织老大位置的机会,得罪我们,又有什么不值的?” “只能说原青男太自大了,在我面前想杀人,简直笑话。” “恩!” 蒋权听得连连点头,对于雷耀阳这一番分析,很是认可道: “雷爷说得不错,原青男确实自大,这种人要对付起来,一点都不难“自大也确实是有自大的本事,你看那立花正仁,合和图唯一双花红棍,连原青男一拳都不敢硬接。这样的霸道,当然能带给他巨大的信心。”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再看二人。 而此时,两人的争斗已近白热化了。 原青男与立花正仁战斗,一者疯狂进攻,刚猛狠辣,一副准备一击打死对手的模样。 一者不慌不忙、进退有度,表面看起来只有抵挡之功,实上时不时抽空的来一下,让对方恼怒非常。 缠斗大概一分钟原青男全力一拳,又被立花正仁躲闪了过去,那股子气难以压抑,不由喝道: “立花正仁你这个懦夫,有种就像个男人一样和我正面较量。” 立花正仁十分冷静、可这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并未拒绝这样低劣的激将法,喝话道: “好,来!” 话罢立花正仁用力一脚,整个人后退有两米远,与原青男面对面、一副准备“硬碰硬”的架势。 身后雷耀阳见得,心想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所有注意都到了两人身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来!” 原青男心头大喜,大喝一声,冲步直拳袭出,看似普普通通可从他整条手臂以肉眼可见青筋暴起,便可看出这一下的力道。 所谓,这样的打法,其实也算是最有效的打法。 再看立花正仁身动手动,还真就迎击了上去。 不过他并未出拳而是双手成爪,探抓而上看样子,似乎是某种“擒拿手法”。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的手瞬间就接触在了一起。 立花正仁出爪并非像一般擒拿,拿人要害,又或者锁人骨格,而是抓住了原青男右手手臂,往左方引动。 不过原青男力量实在太大,立花正仁应该也是早有计划,抓住其臂之后,身子也侧开,借助整个人的力道,总算将原青男直拳化为了摆拳。 轰咚! 这一击被牵引的摆拳也很快击打在通道墙壁之上,那厚厚的水泥墙,以肉眼可见打出一个拳印,并且有些许角裂。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原青男全击中墙壁无疑也是吃痛,霸气的面容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借此机会,立花正仁原地一个用力猛蹬,身形也随之移动。 像猴子一般灵活腾空而起。 用双脚猛的夹住立花正仁脖子。 这下子,两人姿势变得有些难以启齿了。 原青男一拳打在墙上,立花正仁双还死死抓着其手臂,面身子腾空,以剪刀脚夹住其脖子。 表面看起来,立花正仁是将原青男给制住,且是胜了。 至少身后不远处蒋权便是这样认为。 站在雷耀阳身边、蒋权小声感慨道: “这立花正仁还真是合和图双花红棍啊,身手这样灵活难怪能够以一敌十,看来原青男输了!” “输了?” “嗯?” 雷耀阳微微摇头,话语道: “我可不这么看!” “哦?” 蒋权看了眼依旧没下一步动作的立花正仁与原青男,不解道: “那雷爷怎么看呢?” 雷耀阳一字一句解释道: “除非是用武器要不然立花正仁根本伤不了原青男。这个原青男一身本事、很有点像古代所谓的外家硬功。这种人,力量大,抗击打力超强,你打中他,他没事,他打你一拳你就受不了了” “可立花正仁现在已经夹住那原青男的脖子!” 权爷有些不同意这个意见,说出自己看法道: “这种情况下立花正仁只要一用力,或许就会将原青男脖子给断。那原青男现在不是已经不敢有动作了嘛!” 雷耀阳摇头,话语道: “不是原青男不敢动,权爷你再仔细看清楚是立花正仁全力控制就快撑不住了。” 权爷听得大为震惊也不说话了,更不敢分心,仔细再看缠在一起的二人。 有了雷耀阳的提点再仔细观摩蒋权果然发现立花正仁双爪筋暴起,就连脸部都涨得通红! 那明显是用尽全力的表现。 而原青男,虽然表现得也不好受,可是能够承受立花正仁在身上和右手都“受制于人”的情况下依旧无恙,屹立不倒,谁强谁弱,显而易见。 再有,原青男此时的姿势有些可笑,他好像没了脖子,整个头部都往下缩。 这种姿势先前蒋权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经过雷耀阳提醒之后,蒋权发现,这好像还真是原青男的一种防御。 立花正仁用双脚住了他脖子,他也用下巴和肩力量作为钳,夹住立花正仁的双脚。 只要他力气更太,能够扛住,立花正仁那剪刀脚根本就不能建功! 立花正仁控制住他的同时他也算控制住了立花正仁。 就在此时原青男竟然说话了: “立花正仁,以前在岛国。只要我们俩发生冲突,一定会有人出面阻止。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这么直接较量吧!” “可惜这样的较量只有这一次,因为你实在太弱了” 原男这会儿的声线,与以往完全不一样,或连是由于脖子的缘故。 声音也变得像公鸡嗓,让人听得都想要笑话。 如果是平时,立花正仁一定会出言反击,刺激一下原青男。 笑话笑话他。 可这会,立花正仁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不仅如此,脸色骤变。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动从手到脚都在动。 一个腾空的人怎么动呢? 很简单,被人“拿着”动。 “去死吧!” 一声暴喝原青男全力爆发,手动脚动身动,明明看起来被控制住的他竟然瞬间反制住了立花正仁,用脖子夹住他的脚身子往右边转,打在墙壁上的右手也同时? ??劲狠狠砸向右边的墙。 这一下要是砸实,原青男的拳头与立花正仁头部,都会作为箭头。 或连原青男会很痛、甚至会“自残”受伤,但立花正仁,绝对免不了头被变成西瓜,瞬间死在当场的结果。 面对生死危机,立花正仁不再那样的冷静但还是做出正确选择双爪死死抓着原青男右臂不敢放开,双脚猛的用力,挣脱出一只脚。 随即,狠狠踹向原青男面门。 一脚袭面原青男条件反射就往后仰,脖子劲道一松,让立花正仁另处一只脚也脱离束缚。 借着这个机会,立花正仁双手用力,将原青男手臂当成了支撑,在即将撞墙的三秒钟前,飞窜了出去。 立花正仁和原青男的缠斗、说起来好像十分的复杂,事实上一切发生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 眨眼功夫,两人又分开了,立花正仁地上滚了两圈,赶紧站定。 原青男愤愤不平隐隐也有一抹开心。 经过刚刚的纠缠、原青男已然确定,在赤手空拳的打斗里面,这立花正仁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致命危险。 反之,自己只要有一次机会,就能将其力毙当场。 立花正仁同样地意识到自己最擅长的其实是器械,是刀法。 在这种拳斗里面,面对原青男,占不了丝亮上风。 自己是会使用一些截脉卸力的手法,可就凭刚刚那剪刀脚夹住原男的脖子,尚且不能更进一步便清楚哪些截脉手法也不能奏效。 这原青男皮糙肉厚实在太霸道了一点、非一般人能比拟啊!“ “改怎么办呢?” 立花正仁速思考着,与此同时其他各处的打斗完全呈一边倒趋势洪口的人有一半都被打践在地,完全没了反击之力,另处一半亦是苦苦支撑,难以为继。 一名合和图小弟腾出手来他们也没看到原青男的凶悍,所以当看到对方还站着与立花正仁对峙时不惊反喜。 这可是双花红棍正仁哥的敌人啊,如果自己等人解决了他,岂不是大大露脸。 被正仁哥赏识,前途绝对是一片光明。 带着这样的想法,五名合和图小弟大喝连连,从后面冲向原青男: “草,打死他。” “一起上!” “不要上去。” 立花正仁看得大惊,心知不妙,赶紧大喝制止。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最前面两位合和图小弟,采取飞扑的方式,踏地腾空、欲直接按倒原青男,即便想停下来也停不了。 看原青男脑袋微偏,只是用余光扫了后一眼,嘴鱼露出不屑,突转身形、一拳一脚同时袭出。 呵噗,两名合和图小弟中招,一个被打中肩膀,一个被踹中小肚,好似炮弹一样、比飞扑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凌空吐血,碰到身后两人。 五名小弟在瞬息之间。四者倒地,剩下一者,满脸惊恐赶紧停步却是离原青男只有两米了。 原青男单臂探出,刹那间就抓住那幸运小弟的衣襟。 那小弟双手赶紧按住原青男的手,想要摆脱纠缠。 可是,连立花正仁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不能压住原青男一臂,区区一名小弟,如何能与之较劲。 原青男稍一用力,竟是单手将那小弟提了起来,随即突然转身,投掷而出,扔向立花正仁。 “啊?” 立花正仁面对上百斤的小弟砸过来,本想接住。 可是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立花正仁,这人绝对不能接,因为原青男已经朝自己又冲过来了只要自己接住这小弟,必然被冲击力波及,一时之间处于最虚弱的状态。 原青男再至,自己与这小弟都可能会完完不接,这小弟重伤,但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一念至此,立花正仁一个错身,躲开砸来的小弟,双成爪,又向原青男擒了过去。 “…!” “颖姐!” “阿颖。” 下一刻,还没等立花正仁和原青县接触,便听到身后阵阵惊呼。 “遭了。” 也直到此时,处于百分百战斗状态的立花正仁才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人啊! 记得洪英那阿颖小姐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看热闹。 自己这样一躲,她可麻烦太了。 蒋天颖此时瞳孔收缩,一抹恐剧清晰可见。 不错,她一直站在立花正仁身后不远,看热闹的同时,也招呼着洪英小弟,不时喊那么两嗓子。 她完全没料到的是、看个热闹而已,离打斗场还有十八米,这也能遇到危险。 百来斤的小弟像炮弹一样朝自己面门砸了过来,这一下砸实,自己还不重伤入院嘛。 面对危机蒋天颖身手极差的弊端显露无疑,她竟然如同一般女人连躲避都忘记了傻傻站在原地,像在等着被砸。 其他人看得大惊、特别是蒋权,血压猛增,脚步一个跑跄差点没站稳。 “别动!” 这时,一道淡然熟悉的声线从后方传入天颖耳中。 她尚未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便感觉自己被一强壮臂膀抱住微偏头,雷耀阳已在她身边,一手揽抱着她。 面雷耀阳另一只手、伸展在面前,呈掌形,就好像交通警员命令车的姿势。 在众人注视下,百多斤的重物加上冲击力,准确无误与雷耀阳单手接触也不见雷耀阳多大的动作甚至很多人根本没看清怎么一回事,就好像随意一个牵挂,那小弟真就被接了下来,且双脚顺势落地,迷迷糊糊,好像吃了迷幻药一样,脚步前后乱动,而后无事又站稳在地。 “阿颖,没什么事吧?” 做完这一切,雷耀阳关切话语传入蒋天颍耳中。 这一刻,蒋天颖觉得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包围,女人最渴望的安全感,自己拥有了 “雷爷,我没事!” 语气温柔,眼波妩媚、蒋天颖靠在雷耀阳身上,没有半点要自己独自站立的意思。 雷耀阳微微一笑,正打算说点什么,蒋权那无比焦急的声线先一步传来: “阿颖、阿颖,你没事吧?” 回头看去,蒋权冲了过来,跌跌撞撞,要不是阿夜在旁边扶着他,恐怕他都能跌倒。 由此可见,对于这个独生女儿蒋权何等重视。 心中一抹遗憾,蒋天颖到底是个孝顺女儿脱离雷耀阳怀抱,回身迎上道。 “爸,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蒋权上下打量着蒋天颖,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臂膀,似乎一旦要松手,这个女儿就会出问题一样。 足足几十秒钟、蒋权方才缓过神来,看向雷耀阳无限感激道: “雷爷,谢谢!” “英雄救美嘛,说起来我还占便宜了。” 为缓和蒋权的情绪,雷耀阳随口玩笑道。 阿夜上前几步同样玩笑道: “英雄救美之后,是不是就到了以身相许啦?阿颖,叫我一声二姐、我一定支持你。” 无疑阿夜显然看出蒋天颖有些想法,只是平时不便提,现在有机会,说说也无妨。 最要紧是阿夜姓格如此,凡事为雷耀阳考虑。 在她看来,蒋天颖如果肯跟雷耀阳对雷耀阳好处是极大的。 蒋天颖听得还真就大喜,几乎条件反射就想道一个“好”字。 不过终究被她反应过来,马上挽住阿夜笑道: “夜姐别开玩笑了,有了你和丁小姐、雷爷又怎么会看得上我。” “那可不一定哦,是吧,耀阳哥!” 阿夜摇头饱含笑意道。 几句话下来,蒋天颖惊恐尽去,取而代之是一些“小鹿乱撞”的想法。 雷耀阳与蒋权的注意力,却再一次回到了场上。 特别是蒋权,看到再次缠斗在一起的原青男和立花正仁,怒气腾腾,喝话道: “都住手!” 蒋权开口了,别人暂且不提,洪英小弟非常听话,纷纷停手退开。 雷耀阳见得,眼神示意阿夜。由阿夜开口,大声道: “吉祥仔,停手!” 韦吉祥此时还骑在一名洪口小弟身上狠K对方,经过一番发泄,倒也觉得戾气尽去,听到招呼,最后再抓住那小弟的头撞了两下,这才起身,招呼小弟道: “都停下。” 两方人马停止,合和图犀牛也很自觉,招呼着自己人停止。 而洪口小弟此时,能站着的已经只有三、四位了,根本无力再战,巴不得早点停手的好,当然不会追击。 全场,也就剩下立花正仁和原青男,两人还处在近距离搏斗状态,都不敢大意,更不敢停止。 原青男是没打算停,港综市古惑仔其实他没看在眼里,压根没打算给面子。 就像雷耀阳所说那般,如果能够杀掉立花正仁,原青男觉得得罪谁都是值得的。 而立花正仁呢,想停停不得,原青男实在太凶悍了,稍不注意挨上一拳,就可能面临后续袭击,身死当场。 这种情况下,自己先行停手,简直和“找死”没分别。 两人继续殴斗,雷耀阳最能看清楚形势,心知不出面是不行了,上前一步,喝令道: “原青男,你先停手!” 咚咚! 原青男对雷耀阳的话,完全是置若罔闻,没有一点停手的意思。就在话音落后,连环几拳,还重重打在墙上,引得闷沉声响。 “吗的,岛国仔,雷爷让你停手。” 韦吉祥先前被原青男撞了一把,对他很是怨恨,此时见他如此妄为,恼怒喝道。 喝声出,韦吉祥一招手,招呼小弟,颇有些围上原青男,强行将其控制的意思。 雷耀阳见得,立即制止了韦吉祥这种找死行为,喝话道: “吉祥仔,你退后!” 话罢,雷耀阳大踏步往前,一边走,一边话道: “立花正仁,你退过来,我倒要看看,谁能在我面前伤到人。” “啊?” 雷耀阳认为韦吉祥等人去按原青男,属于找死行为,立花正仁又何尝不是认为,此刻雷耀阳是在找死呢。 雷耀阳的枪法,立花正仁是佩服的,可是真实武力,他从未见过啊! 而作为岛国山口组精锐,立花正仁其实对自己十分自信,特别刚到港综市不久,便胜过合和图十大红棍后,以此推测,他更加认为港综市人在武力方面,恐怕不算高。 就说这位雷sir吧,权高势大,可面对原青男这种狂人,这些都是没用的啊。 “我靠,他现在还走过来,这他吗不是坑我嘛。” 立花正仁心里骂娘,一个没留神,差点中了原青男一拳,又急又恼,头也不回喊道: “雷爷,你别过来。” “和我打还敢分心,找死。” 原青男抓住机会,连环快拳,或勾、或直、或摆、或探,攻势如狂风暴雨。 立花正仁此时不想退都不行了,躲避不得,只能边挡边退,退步的同时,挨上两拳,右手臂发麻,内府剧痛,差点岔气。 “立花正仁,你闪开。” 这时,雷耀阳话音再传,立花正仁惊骇发现,自己已经退到雷耀阳面前,离他不过三米。 “好机会!” 眼看立花正仁又分神了,原青男心中狂喜,冲步直拳,一击直击立花中路。 “怎么办?” 立花正仁再次面临选择,这个选择,比先前是否接应那被砸过来的小弟还要艰难。 他若是真听雷耀阳的话,倒是可以躲开原青男的直拳,可身后雷耀阳一定幸免不了。 这么近的距离,以原青男的力道,或许一击就会让雷耀阳毙命。 而不躲开,自己也招架不住原青男的巨力啊。 躲,不躲,两选择快速闪烁。 终究,立花正仁到底还是那名古惑界中的仁者,咬了咬牙,脚步立定,双臂交叉在前,做出一个抵挡的姿势。 显然,他准备吃下原青男这一拳,保住雷耀阳的性命。 “哈哈哈立花,你死,是因为你心慈手软。” 原青男大喜,打出的一拳力道再添,如果先前是八分,现在已然是十二分,也不改变路数,还是直拳,欲要破开立花正仁防御的同时,一击重创于他。 可惜,两人想法都非常好,却也都忽略了身后雷耀阳。 雷耀阳虽然在立花正仁身后,可是从他突然站住,双手的动作,已然猜测到他一些想法。 欣赏心起,雷耀阳对立花正仁好感大增,左手成爪,一个踏步擒了上去。 “我说让开。” 立花正仁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大喝,随即自己后背衣服被人扯住,一股完全无法抵挡的力道,牵扯着自己站都站不稳,只能顺从往后。 “来得好!” 嘭?咔嚓! 又一声闷沉声响,期中还夹杂了一些骨折碎音,再看原青男,表情痛苦,右拳虽然还在前方,保持了冲拳姿势,但冲刺向前的身子第一次后退,足足退出七八步,方才站稳。 “这怎么可能!” 立花正仁惊骇非常,一脸不可置信,紧紧盯着站在自己前面一些,也保持着右拳打出姿势的雷耀阳。 适才的情况,他可看得最为清楚,雷耀阳用左手把他直接扯到后面的同时,右拳击出,与原青男来了次“硬碰硬”。 饭团看书 结果,“勇不可挡”的原青男,连退数步,在这种硬撼之下,竟被打了回去。 立花正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毕竟要说对原青男的了解,曾经于山口组与其一起共事的他,真是太清楚不过了。 原青男在山口组的地位,就好像擒龙虎在东兴的地位,以勇悍著称,亦有“万夫莫敌”的战绩。要想败他,已然是很难,要想从正面对打中败他,更是天方夜谭。 可今天,有人就做到这一点,似乎还做得轻轻松松。 立花正仁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原青男又何尝能够接受适才的事情。 原青男站在离雷耀阳七八米开外,拳头上的剧痛,平生第一次飞出去的感觉,无不在向他述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斗力论拳,在山口组内都没输过的他,刚刚在与人对攻之中输了。 原青男一脸惊疑不定,慢慢放缓松开拳头,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只觉拳骨越来越痛,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抖动。 “不仅输了,自己还被人打骨折了?” 原青男心里清楚,再看雷耀阳,显得无比郑重: “雷sir,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帮立花正仁,得罪我们大岛国山口组?” “原青男,你来港综市的曰子也不短了。这里不同于你们岛国,任由山口组横行霸道,我们这个地方,是有规矩的地方,特别是旺角,这里是我的地盘,华都更是我女人开的场子,你在这里闹事,我倒想问问你,怎么个意思,想要与我为敌嘛?” 雷耀阳反声质问,占住情理道义,喝话道。 “雷sir,立花正仁是刺杀我们山口组组长的凶手,无论是谁协助我们处理了他,都会是我们山口组最好的朋友,甚至是最大的恩人“所谓规矩,受益最大的,永远都是立下规矩的那个人。” “我知港综市很多地方的规矩,都是雷sir立下的。山口组天大的人情,难道还不能让雷sir通融?” 原青男回话,面对雷耀阳,并未像对待一般人那样狂妄自大。这,亦是刚刚那一拳,让原青男忌惮,实力所产生的尊重 “恩,原青男倒算是一个醒目人啊,世事看得这么明白。” 雷耀阳听得暗暗点头,这小子说的全部正确。 当年雷耀阳苦心定下规矩,其实自己就是最大受益者,为的就是自己利益。 如果有更大利益换取,规矩也不是不能改变的。 可惜,雷耀阳对于山口组的人情,实在没有半点兴趣。 再者,原青男根本代表不了山口组,立花正仁刺杀组长,也是有些内幕的。 那是他们内部争斗,自己这个外人参与进去,人情捞不到,还容易被卷进去。 最要紧的是,原青男和立花正仁之间,雷耀阳更为欣赏后者。 这个原青男野心太大,来港综市就是搞事情的,和他合作,简直是“自绝于人民”。 种种考量之下,雷耀阳摇头,大义凛然道: “规矩的建立,是为了减少冲突,让所有人更好的活着。我雷耀阳立下规矩时,也曾经说过,这些规矩最大的作用是“以和为贵”,少起纷争。” “而不是你所说,为了什么受益。” “你们山口组的人情,我是无福消受了,今天我在这里,你动不了任何一个人。” “看在你“东渡远到”的份上,我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不追究你在我场子里捣乱的事。这也是我给你们山口组的面子。” “什么?” 原青男听得,震怒非常。自己已经算是狂妄霸道的人了,可眼前这个雷sir,比自己都还要霸道啊。 听他的意思,本来还想要追究自己的责任,山口组三个字,也就仅仅是让他今晚给面子,放过自己。 堂堂原青男,什么时候还需要人放过,才能够脱身了!越想越火大,原青男质喝道: “雷sir,你以为你吃定我了?” “是,我确实是吃定你了。” 雷耀阳点头,同时掀开外衣,露出腰间枪套。 “拔枪?呵!” 原青男不屑冷笑,欲要说点什么。 雷耀阳却是先一步,话语道: “我今晚不想动你,除了给山口组面子,最重要是因为花炮会。我知道你一心要在花炮会上夺魁,也成为盘口大热,现在港综市有无数人都下注在你身上!” “盘口是贺先生开的,他也亲自拜托我,替他照顾港综市这边的生意。” “如果我今晚动了你,难保有人会说我雷耀阳玩花样,提前将你淘汰出局。” “原青男,我的好意摆在这里,接不接受你自己想清楚。” “还有啊,适才我只用了六分力,是不想让你不能参赛。如果你再来,我也懒得麻烦,毙了你,大不了再向贺先生解释。” “六分力!” 听到这个词,原青男几乎条件反射就喝道: “你胡扯,不可能的,没人能在力量上胜过我。” “信不信是你的事,如果你要赌一把,那就再来。” 雷耀阳嘴角上翘,一副任由原青男发挥的模样。 刚刚的话,确实也是雷耀阳的心里话。 要杀一个原青男,就算事后有些麻烦,雷耀阳其实不在乎。 怕就怕杀了他,让翻手会开盘的计划有些小波折,影响声誉。 毕竟原青男现在已经相当于赛马会中的马匹,即将出赛之前挂了,一定会有人猜测,是不是开盘人操控的啊。 这个怀疑一出,定会是连锁反应,甚至直接让人们怀疑起花炮会盘口的真实姓,那就不好了。 看着雷耀阳那副做派,听得挑衅似言语,原青男惊疑不定,理智告诉他,雷耀阳并未骗他,可心中那份冲动,又让他想要一试。 这时,立花正仁上前一步,突然开口了: “原青男,我们的恩怨,就在花炮会上解决!” “恩?” 听到这话,原青男抬头,虎目直视立花正仁,凶狠道: “你不会再逃?” “生死斗,不死不休。” 立花正仁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四字吐出。 “好,好一个不死不休。” 原青男很了解立花正仁,对于他这样的承诺,倒不会怀疑。 今天有这个臭警察在,而且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如若继续动手,很难再占到便宜。 既然立花正仁这混蛋承诺生死斗,那不一念至此,原青男点头,话语道: “我就让你再多活几天,准备后事吧!” 话罢,原青男转头就走,连其他兄弟也不管了,心狠毒辣,表露无疑。 值得一提的是,麦耀东竟没跟着原青男离开,站在原地,不知缘由。 “呸,这么嚣张,早晚被人做了。立花正仁,花炮会你可一定要赢他啊,我支持你。” 蒋天颖对原青男意见极大,见其离开,不屑骂道。 一场风波,最终以雷耀阳赢面赢人,立花正仁承诺生死斗,原青男忌惮退去而宣告终结。 吩咐华都夜总会的小弟做事,雷耀阳又打电话叫来钟立文小组,把那些洪口小弟通通带回警署,而后便不再理会。 一众人浩浩荡荡,回到了包厢。 比之前,多了合和图犀牛、立花正仁、韦吉祥、洪英蒋天颖两大亲信等人,热闹许多。 “雷爷,想不到你除了枪法好之外,身手也这么好,竟然能力压原青男。” 立花正仁双眼中带着佩服,进门之后,当先感慨道。 阿夜,韦吉祥、蒋天颖等人听得,无不得意一笑,幸有荣焉。 雷耀阳却是摇了摇头,话语道: “原青男和东兴擒龙虎一样,都是靠的一身蛮力,过人的抗击打能力,完全属于西式风格。” “真正遇到中式高手,或者能够在力道上压过他们的人,他们不堪一击。” 对于这个话题,立花正仁很有兴趣,请教道: “什么是中式高手?” “中华传承五千年,武道曾经兴盛至压服世界。现在虽然没落了,不过总有一些高手,运用一些特别的手法,即便力道不及对手,也不是不能取胜的。” “你轻而易举赢了犀牛他们几个,不就是用的截脉泄力嘛。” 雷耀阳随意回了一句,看向蒋权,请教道: “权爷,花炮会还能够死斗的嘛?” “不能!大家的共识,就是不能出现生命危险,到时候如果有人想要杀人,公证裁判需负责制止。” 蒋权摇头,解释道。 “恩。” 雷耀阳点头,觉得这才算合理,如果花炮会随便杀戮,那公证自己可不敢去做了。 到底自己的身份是个警察,花炮会前,报备上头,说是去现场维持一下秩序,还能够说得过去,光明正大去坐首脑台。 可他们要是乱砍乱杀,自己岂不是也要担责任的嘛。 “既然不能死斗,立花正仁,你不知这个规矩吗?为什么要约斗原青男在花炮会上解决恩怨?” 一个问题解开,雷耀阳又抛出第二个问题,疑惑道。 “雷爷,我不那么说,你觉得原青男就会放过我嘛?恩怨早晚都要解决,如果真让他夺得魁首,在港综市打出了威风,成立社团。我除了跑路,就再没其他选择了。” “从岛国跑出来,我已经很累了,港综市这个地方不错,我不想再跑。” “花炮会上,我一定会全力阻止他夺得花炮。既然本就要对上,那干脆恩恩怨怨也压上去,一次解决。” 立花正仁说出自己的想法,条理清晰,非常理智。 敢情先前他的话,还不是随便说说,短时间就想到这么多,头脑够灵活的啊。 旁边蒋权听得这话,再看立花正仁,也不由微微点头。 一开始吧,他都认为立花正仁是冲动之下,才与原青男订约,现在他这么一解释,无疑是算计过的,谋定后动,不错啊! “阿颖,听到了嘛,凡事三思,有了决定,就要果决,这才能成就大事。” 蒋天颖并不喜欢蒋权在外人面前教训他,顺口就回道: “这也叫三思?爸,你不是说,花炮会不允许出现伤亡的嘛。” 蒋权点头,饶有兴趣看向立花正仁,并没回答蒋天颖这个问题,似乎是在等立花正仁说出自己想法。 立花正仁虽然和蒋权不熟,但从众人对他的称呼,还有他的年纪,判定这是一个对花炮会熟知的人。 论熟悉程度,恐怕比自家合和图龙头还要来得大。 机会难得,立花正仁立马开口,请教道: “权爷,不知道港综市江湖,是否存在生死状?” “生死状?” 众人听得一愣,合和图犀牛这个自家人都对立花正仁的问题不太理解,摇头道: “仁哥,你在说什么呀,又不是拍电影,我混了这么久,就没听过生死状这东西!” 哈哈哈…! 下一刻,蒋权笑声起赞赏道: “你果然是有所打算,在港综市江湖上,的确存在生死状,不过那是六十年代的东西,几十年没听说过了“那就可以了!” 立花正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道。 “这话什么意思?” 阿夜听得好奇心也起来了,一脸不解,看向雷耀阳,问询道。 雷耀阳稍微考虑片刻,话语道:“花炮会明确规矩不能杀人,那只是诸多社团老大,怕自家损失太大,甚至在抢花炮的时候,遭人算计,才会议出的,并不是他们真心不愿看到伤亡,如果死的是他们的对头人,他们巴不得伤亡越大越好,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什么意见。” “所谓生死状,只是事后给予众人的一个解释而已。表明出现生死,也有据可依!” “就凭原青男先前表现出的张狂,花炮会当天,立花正仁让他签,他不会不签。” “当然,这不仅是立花正仁的解释,也会是原青男的解释。” “生死状一旦签下,生死无怨,那天会十分的危险。” 说到这里,雷耀阳看向立花正仁,甚是欣赏他的勇气。 立花正仁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自顾倒了茶几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合和图犀牛也听明白了意思,赶紧表态道: “仁哥,你不用担心,回去我就告诉老顶,我们合和图整帮兄弟,都一定会撑你的。到时候我们一起上,那原青男再厉害,也是死路一条。” 蒋权有些欣赏立花正仁,也在一边话道: “原青男创立洪口,现在港综市洪门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死。他如果真敢签什么生死状,花炮会当天,他的敌人就不会是你立花正仁一个“猛虎架不住群狼,一个人再厉害,也敌不过数百号人玩。” 听得两人话语,立花正仁心头一暖,露出魅力笑容,也没拒绝好意,拿起酒杯,朝二人遥遥一敬。 雷耀阳并未开口,对于立花正仁与原青男的恩怨毫无兴趣,只是琢磨着先前所见到,两人的一些特别打法,琢磨着如何指导阿杰。 众人经过一番剧斗,也都没有什么“吃喝玩乐”的兴致,几杯酒下肚,大概坐了半个小时,便各自起身告别,离开了华都。 第五十七章:英雄本色 翌日。 旺角警署。 由于昨晚华都的事情,雷耀阳一出手又抓回二三十号“洪口”的人,让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没办法,这些人与一般古惑仔罪名不同,全部是“大罪”,众人不想尽心都不行。 当雷耀阳大清早走进警署时,大房内马军、高喜、李浩扬等人早就到了。 每人面前都有一名鼻青脸肿的洪口小弟, 正录取着口供。 “小子,别和阿sir耍花样啊,说,为什么袭警?” 马军大大咧咧站着,一张桌子被他拍得砰砰作响,那暴力的模样,根本不像是问口供,更像是逼供。 “阿sir,我没有袭警啊, 最多不过是聚众斗殴,还是我被人殴啊!” 一名头上被包扎,脸色苦得就像苦瓜一样的洪口小弟,不断解释着。 “你的意思是阿sir冤枉你咯?” 马军听得,双手瞬间探出,抓起那小弟的衣领,直接将其提了起来,脸都快碰到对方脸上,咆哮道: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目击证人,他们全都能证明你们昨晚在华都夜总会袭警抢枪。目标,还是我们旺角署长雷sir。” “阿sir,我冤啊。” 那小弟简直快哭了,这尼玛进了旺角警署, 还是涉嫌抢劫他们署长, 一切证据充分,这是活生生要把自己冤入狱的节奏啊。 窦娥的故事,以往他也听过,不过当作笑话听, 觉得不可思议。 可今天亲身经历,真是心塞! 另外一边,李浩扬靠坐在椅子上,手上一支钢笔转来转去,玩世不恭模样。 可他的问话,比起马军还要犀利。 只见李浩扬瞟了眼对面洪口小弟,漫不经心道: “昨晚抢到了枪,你们计划劫哪家银行啊?” “啊?” 被李浩扬审讯的那位,本来还在暗暗庆幸,旁边自家兄弟被一位壮汉审讯,凄惨无比。 自己这边好多了,面前平头小子好像随时都能睡着一样,也不怎么搭理自己。 没曾想,这一开口就是这么爆炸的信息,比那壮汉还要狠啊! 袭警抢枪,他连问都不问,直接算是给自己订死了。 心中慌乱,这小弟赶忙解释,话语道: “阿sir,我们没打算抢劫银行!” “不是银行, 那就是金行咯?” “要么你也打算劫持学校?” 李浩扬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一边问询,一边开始动笔了。 就这位洪口小弟亲眼看到,面前这个看似好像“消极怠工,漫不经心”的平头sir,竟然直接开始记录了,写得十分清楚,说是自己招供抢金行。 又惊又怒,这名洪口小弟豁然起身,大吼道: “阿sir,你别冤我啊,你这样的口供,我是绝对不会签字的。” 李浩扬连眼皮都没抬,继续他的写作大业,淡淡道: “昨晚你够运气,被抓回旺角还能好吃好喝,今天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一会儿录完口供回拘留室,你能抗得过四十八小时,再说这话吧。” 洪口小弟听得,惊恐莫名,这种暗示话语,傻子都能听出来意思,大叫大嚷道: “你你什么意思?想要严刑逼供,我一定投诉你的。” “呵!” 李浩扬摇头一笑,都懒得和眼前人废话了。 而此时,雷耀阳大踏步走了过来,招呼道: “浩扬,阿军,立文,你们问得怎么样?” “耀阳哥!” “耀阳哥,早啊!” 发现雷耀阳到来,马军、李浩扬、钟立文等人赶紧打起招呼。 马军更是直接迎了上来,回答道: “这些小子都很嘴硬,不太老实。” “恩!” 雷耀阳点头,适才的情形他也看到了。 副正义表情,雷耀阳看向众人,严肃道: “一些顽固的犯罪份子,最喜欢的就是狡辩。特别是这种敢于袭警抢枪的,更是胆大包天“慢慢问,我们有的是时间。” “还有啊,人证物证现在都有了,我问过检控官那边了,就算没口供,一样可以告他们!” 说着,雷耀阳从衣兜拿出一张纸,递给马军道: “这是汇丰银行金库结构图,昨晚从这几个小子身上搜出来的,忘了带回来。” 马军接过,随意看了看,果然,上面清晰标记,是一副金库结构图。 而昨晚的事,马军等人其实很清楚过程,当然更加清楚,雷耀阳拿出的地图,指定是真的。 就凭这个,加上那些目击证人,一切还真是够了。 到底还是耀阳哥厉害啊,连汇丰银行金库地图都能拿到手,这种社会关系,简直难以想象。 这边感慨连连,另外一边差点吓尿了。 这些洪口小弟,小部分是从岛国那边过来港综市大部分还是港综市本地人啊。 他们很清楚汇丰银行在港综市是什么样的地位。 这要被扣上“谋划劫汇丰金库”的帽子,事情可太大条了,至少判个十几年。 一名机灵的洪口小弟慌忙喊道: “雷爷,我愿意认袭警抢枪,也可以退出洪口,还请雷爷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走吧。” 这么一喊,其他洪口小弟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道: “雷爷,我有消息,我知道洪口最近从岛国运过来不少小妞,全是从海上过来的,只要雷爷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带雷爷去找她们出来,我知道她们在哪儿。” “我,我这里也有消息。各位阿sir,洪口最近在西环菜市那边,搞了好几个地下赌场。阿sir如果带队过去,一定能够立大功!” 为了自身安危,眼见雷耀阳动真格的,是真要把他们往死里整。 一群本就加入洪口不算太久的古惑仔们,全都丢掉了义气,踊跃爆起料来。 当然,他们也能够安慰自己: 毕竟他们昨晚就进来了警署,这都十来个钟头了,洪口的人竟然没有来保释他们的。 这样的社团,还忠心他们做什么。他们却不知道,原青男昨晚因为立花正仁的事,被雷耀阳一拳打碎了两根指骨,回去之后,妥善治疗,生怕即将开始的花炮会上有失一个忙活,便到了凌晨两三点。 按照港综市警署的规矩,那个时间段,是不会接待律师的。 而现在呢,不过大清早八点,山口社的律师即便是出发,也只能是在来的路上。 “头,怎么办?” 马军听着耳边爆料,心中大喜,赶忙问询道。 雷耀阳稍作考虑,安排道: “既然是送上门的功劳,没道理不要啊,就由你带队出警,确认他们的消息!如果消息是真,该拉人拉人,该扫场扫场。提供消息的人,应该也不是太恶,就告一个袭警罪吧。” “yes,sir!” “谢谢雷爷,谢谢雷爷,我的消息一定是真的。” “我的也是真的,阿sir,先让我带路。” 有了洪口小弟的爆料,马军主动申请带队,出发前往各区做事。 不得不说,原青男还真是有本事,来港综市不过短短两三个月,便经营起诺大的产业。 从上午到下午十八个小时的时间内,马军等人捣毁了三个马栏窝点,回来六十多个女人,不仅有未成年,大多还是偷渡客。 她们全是原青男从岛国招募,而后买通港综市这边的船家,运送过来的。 另外地下赌档三家,全是港综市本地地头蛇原本的场子。 他们意然暗中投靠了洪口,不知道获得什么样好处连场子都赠予了社团,算作洪口地盘。 这一天,雷耀阳也是忙忙碌碌,一直坐镇旺角警署,处理打击着洪口。 翌日一大早、旺角署长办公室内。 众人经过一天的忙碌都回到了警署,向雷耀阳做着工作汇报。 “耀阳哥根据那些洪口小弟的爆料,我在清水湾一栋住宅楼里面,查或了一批军火。总量不算大,应该是他们自己人用的。” 李浩扬递上一份文件、上面详细记载着各种一枪械型号、数量。确实,枪支大概三十把其中二十五把都是短检,明显不是用以贩卖。 “抓到了人吗?” 雷耀阳微微点头,间询道。 “三个日本人,他们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讲。” 李浩扬给出答案。 “能负责看守家伙、应该是原青男的亲信,这种人不是那么容易唬住的。慢慢问能问出点东西来最好,实在不行就告他们三个非法持有枪械。” 雷耀阳并没打算把原青男一杆子打死,让人行动,也不过是送上门的功劳,不要白不要,于是随便吩咐道。 “明白!” 李浩扬很精明,马上领悟。 马军一脸兴奋,紧随开口道: “头,我这边查清楚了,那些女人全部是从鲤鱼门那边上岸的。有一个小子招供、港综市这边负责接洽的人是鱼头标!鱼头标?” 雷耀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询道: “和联胜话事人?” “是啊!” 马军点头、又问道: “要不要拉他回来?” 微笑摇头雷耀阳话道: “把消息扬出去就行了,就说鱼头标为了钱,与日本仔合作卖女人来港综市。” “鲤鱼门到底也算是一个码头,油水极大,既然鱼头标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做。” 说着雷耀阳又吩唯道: “阿仁今晚你辛苦一趟,带队临检。就查旺角。油麻地、尖沙咀三区、所有属于和联胜的场子。” 陈永仁马上应命,回道: “yes sir” 到底是做过卧底的人,应命之后,陈永仁述探道: “耀阳哥打算向和联胜施压,让他们换一个话事人?” “连压带抢,他们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 雷耀阳点头,毫不隐瞒道: “和联胜里面大d和我们关系一直很不错、算得上铁杆。” “我会盼咐他去鲤鱼门,抢鱼头标的地盘。” “我们警方的表态,就是他们最好的支撑!” “和联胜的人要是不傻、就应该知道支持谁。” “恩!” 办公室内众人听得包括正义感十足的于子朗,都点头认同。 经过这几年的工作他们是亲眼看到旺角三区从混乱到平静,甚至直接攀升到港综市治安第一的区域。 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出雷耀阳治理有方,其“黑白合作”手段是正确的。 你听话一点老实一点,不要闹出巨大的事,警方这边不是不能给一条活路走,大家有饭吃。 可你要太过份了,警方这边当然不会客气,就换一个听话的人顶替。 正在雷耀阳安排众人下一步如何办事时,办公室座机电话响起。 “喂!” 雷耀阳接起电话随意道。 “耀阳,是我!” 电话那头,行动副处长熟悉的声线传来。 “sir!” 雷耀阳称呼一句,表示识别出了身份。 行动副处长马上接话,直接道: “耀阳,你那边是不是有个警员,叫作宋子杰的?” “子杰?” 雷耀阳有些奇怪,扫了一圈面前真别说,这都没看到子杰。 “是啊!他是我下的督察,办事得力,现任职旺角反黑组。sir,找他有事吗?” “我倒没什么事,不过刚刚接到一个宝岛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大哥涉嫌一起伪钞走私案。案情巨大要让他去那边协助调查。” 对雷耀阳,行动副处长丝毫没有打官腔。 完全是自己人的态度,间询道: “耀阳,这个宋子杰到底怎么样?照你看,会不会涉嫌参与到这种事里面?” “啊?” 雷耀阳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消息,心头一惊,还是马上话道: “sir,照我对他的了解绝对不可能!这样吧,sir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调查清楚这件事。” “好!那就交给你处理,我让秘书把文件给你发过去。” 行动副处长对此并无意见,只是指点道: “耀阳下属不是每一个都要保的,要看值不值。如果他真是犯了事,影响到我们港综市警方的声誉,该放弃还是得放弃,明白吗?” 行动副处长的话算得上是苦口婆心,绝对一番好意。 雷耀阳理解点头,回复道: “sir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如果宋子杰真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我不会包庇他。”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边催得很急,最迟三天,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回复。” 饭团看书 行动副处长自曝底线,十足自己人话语道。 “明白!” 雷耀阳又一回复,连寒暄都没有,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雷耀阳脸色平静,看向钟立文询道: “立文,子杰呢?今天没来上班呵?” “啊?” 钟立文似乎没想到雷耀阳突然间起宋子杰,愣了愣,方才答话道: “耀阳哥子杰昨天就请假了。听他说老爸病了、他要在家里照顾两天。” 雷耀阳点头,又问道: “子杰是不是有个亲生大哥?” “是啊!他大哥我见过,人很不错的。” 钟立文与宋子杰关系最好,平时一天到晚混在一起,当即就答话道。 钟立文也不是傻子,雷耀阳突然问起宋子杰,还问起宋子杰的大哥,肯定有什么事情。 眉头微皱,钟立文直接道: “耀阳哥,什么事啊?” “刚刚的电话是副处长打来的,子杰的大哥涉嫌伪钞走私案,在台北那边被警察抓了。现在他们怀疑子杰也参与其中,要让他过海协助调查。” 雷耀阳毫不隐瞒,一五一十告知众人道。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听到这个消息,办公室内所有人都哗然了。 作为反黑组组长,宋子杰的直属上司,马军便立马话道: “头,子杰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同为反黑组一员,壮汉高喜紧随其后,也话语道: “是啊!耀阳哥,我们警署福利这么好,大家都有房有车有钱,子杰怎么可能去搞什么伪钞,那玩意儿能赚几个钱啊!” “而且就算要搞,在港综市不就好了,去什么台北。” “是啊,耀阳哥,这一定是个误会。子杰这两年连澳门都很少去,整天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担保,他肯定没参与做伪钞。” 钟立文连连点头,亦是帮衬道。 “我没说他参与,当然也相信自家的兄弟,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 雷耀阳看了三人一眼,直接表态道。 还是李浩扬与阿浪比较冷静,几乎异口同声道: “耀阳哥,副处长怎么说?” “他交给我处理,不过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子杰还是要去一趟台北,协助那边的警方调查。”雷耀阳答话道。 “去台北?” 一听这个,冲动的钟立文又激动了: “那怎么行,谁知道那边警察怎么样,要是他们破不了案,硬栽子杰头上,子杰这辈子不就完了。” 钟立文的话不是没道理的,毕竟昨天旺角警署就来了一场大秀,硬坑洪口社团小弟,让他们背上“袭警抢枪”罪名。 除了新世界其他地方的警察是一家,难保台北那边的手段,比起自家这边更为恶劣。 宋子杰要去了那边,警察身份可就不好使了,别人根本不会把他当作同僚,而是犯罪嫌疑人。 上头压力太大,下面人承受不住了,直接抓个人,罪名硬扣对方头上,也不是没可能的。 雷耀阳眉头微皱,抬手道: “台北是一定要去的,这种事,关系到两地警方的关系,就算是我出面,也拒绝不了。” “sir那边,也指定不会同意。” “那,那我们能为子杰做什么?” 钟立文十分着急,话语道。 “先把他叫回来,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雷耀阳说着,直接将面前电话推向钟立文。 钟立文二话没说,拿起就拨打起来。 借这个功夫,陈小生开口了,严肃道: “雷sir,我去查一查子杰的家庭情况。” “恩!” 雷耀阳点头,补充道: “最要紧是查清楚他哥的情况。” “明白。” 陈小生点头,立马走出了房间。 阿浪紧随其后,给出提示道: “耀阳哥,这件事要不要通知 Madam?” 雷耀阳听得,大点其头,话道: “不错,阿霞在警方内部人脉最广,就算是国际刑警,也有许多和她有交情。阿浪,你去外面打个电话,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查一查台北那边的消息。我要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马上办!” 阿浪答应一声,转身也出了房门。而这时,钟立文一脸烦躁,挂掉电话道: “耀阳哥,子杰的电话不通,家里电话也没人接。” “不是真的跑路了吧?” 周强傻乎乎的,这会儿竟然突然冒出话道。 众人无不向他看去,眼神都很是凶狠。 啪! 梁鉴波那胖手一把拍在周强嘴上,赶紧替他补救道: “不会说话就少说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哎哟我也就随便说说,是,我胡说八道。” 周强也意识到自己嘴快,说了一句傻话,灿灿笑着,抱歉看向众人。 众人倒也知道这小子“口无遮拦”,平时就这样,不再计较,目光重新集中到了雷耀阳身上。 “耀阳哥,现在怎么办啊?” 钟立文沉不住气,又发问道。雷耀阳立即话道: “你不是说他老爸生病了嘛,住在哪家医院?或许子杰现在在医院陪病人,手机没电了。” “没住院啊,子杰说他老爸一直身体就不好,一身老人病,最需要的是静养,都是在家里面自治.0我还曾经去他家看过他老爸,确实身体很差。我看他的时候,他都是卧床休息,不能起身招呼我。” 钟立文马上给出回答。 而听到这个回答,雷耀阳眉头一挑,马上话道: “你刚刚说,你连他家里电话也打了,结果不通?” “是啊!” 钟立文点头,不明所以。 “遭了。” 雷耀阳豁然起身,急切道: “带路,马上去子杰家里面看看。” “耀阳哥,什么事啊?” 见到雷耀阳的样子,马军与李浩扬对视一眼,问询道。 雷耀阳一脸严肃,快速解释道: “伪钞生意极其复杂,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做起来的。他大哥既然在台北被抓了,而且那边警察把电话打到了港综市总署这边,那一定肯定了他大哥参与伪钞贩运。” “换句话说,他大哥身后很可能有一个伪钞贩运组织。” “现在组织有一个人落在了警察手上,要想他保密,不吐露任何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众人都不是傻子,作为旺角警员,经验丰富,几乎第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里都蹦出同样答案: “抓了他的家人威胁!” “我靠!” 反应过来之后,马军、李浩扬等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开门往外走。 “立文,你来坐我的车带路,其他的人,后面跟着。” 雷耀阳急冲冲往外小跑,吩咐道。 众人也不说话了,全都一脸严肃,李浩扬、阿浪、马军、高喜、关祖五人组、陈三元,于子朗、甚至是梁鉴波与周强,都着急往外跑。 雷耀阳的分析太可怕了,如果分析正确,宋子杰不仅是有危险,还可能会是生命危险。 大家伙都是一个锅里面吃饭的兄弟,足足几年时间了,交情历来极佳。 要宋子杰被害,众人可接受不了。 “马sir,什么事啊?” “扬哥,有大案子?” 大房内,一些这两年刚刚来的新人,眼见旺角一伙高层都往外跑,好奇之下,问话着。 而这时,连历来最为义气和善的马军、何尚生,都没有回话,只顾往停车场赶。 港综市宽敞却又拥挤的街道上,几辆轿车风驰电掣,呼啸而过。 都不用所谓的测速仪器,目测都能观测出,这几辆车的车速,全都达到百码往上。 在街道上开到了这个速度,港综市是绝对不允许的。 是以,几辆车之后,警报声响彻,两三辆交通铁马紧紧跟着,看架势,无疑是要拦车处罚。 “头,这速度太快了,很危险的,要不我们慢一点吧。” 于子朗一脸灰暗,坐于雷耀阳亲自驾驶的头车,看着外面快速倒退的人影,只觉得“晕天转向”,一阵恶心反胃。 “于sir,耀阳哥都说了,子杰现在可能很危险的,你撑着点啊。实在不行,你趴着睡嘛。” 钟立文坐在副驾驶,一手抓着把手,不等雷耀阳回应,就已经话语道。 他一脸急迫,恨不得车能飞起来更好,对于于子朗的建议,非常不满。 “我要坐前面,我也这么说。” 于子朗也是郁闷,小声嘟囔了一句。 要知道,对于晕车的人来说,坐前排和坐后排,差别是很大的。 于子朗本就有些晕车,先前坐在副驾驶,被钟立文死拉硬拽抢了位置,现在才会如此狼狈。 “前面的车听着,马上靠边停车,接受检查!” 这时,一道道明显是喇叭中发出的嗡嗡声,由后方传来,虽是女声,但一点都不可爱。 于子朗听得,却是大喜,赶忙又道: “头,有同事叫我们停车,要不停下和他们说说。” 对于这个建议,钟立文一脸焦急,看向雷耀阳。 雷耀阳透过反光镜看了一眼,顺势拿出手机,单手按动,接通道: “喂,三元,你在最后面那辆车是吗?” “是啊,头!” “你停车解释一下,表明身份,告诉他们,我们在办一单大案子,有什么事,事后我会亲自向交通部交代。” “yes,sir!” 随着毫没掩饰的话音,于子朗倒是自觉,趴在了后座,双眼紧闭,不再提停车的事情了。 最后一辆陈三元的车停下,招呼住交通警员后,车队再无阻碍,开得更快。 一路直通,有钟立文的指引,车队很快来到柴湾一处老旧的住宅小区。 这里,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众人只能将车随意停在路边,下车汇合。 “我靠,子杰搞什么鬼,怎么住这种地方!” 旺角警署最为抠门的何尚生,对于这里恶劣的环境,都十分有意见,吐槽道。 作为与宋子杰相熟的人之一,陈永仁解释道: “子杰在九龙买了房产,平时都是住那边,这里是他爸的房子。” “老人家嘛,很念旧,不愿意跟子杰过去住,我听子杰聊起过!” “别说那么多了,立文,带路!” 雷耀阳一摆手,招呼着众人。 钟立文也不耽搁,从街边直奔巷道,七拐八拐,进入一道老式铁门,开始爬楼。 这里还真是老式住宅楼啊,别说电梯,连楼梯都是那种“古典风格”,没副手,就单单的楼梯。 梁鉴波还没开始爬,已经有些懵了,不由问道: “立文,子杰老爸住几楼啊?” “顶楼!” 钟立文一句回话,让梁鉴波脸色更加难看。 还好,关祖这时说了一句,话语道: “爬吧,我看过了,这里也就七层!” “七层,你说得倒是轻巧,要是你有我这一身肉,就知道厉害了。” 梁鉴波嘴里碎碎念,却还是不敢怠慢,开始艰难的爬楼。 冲在最前面的,是雷耀阳与钟立文,而后便是马军、李浩扬、阿浪、何尚生、关祖等旺角警署精英。 一伙人都是强悍之辈,七层楼用了没到二十秒,便已经爬到。 “敲门!” 雷耀阳一声吩咐,钟立文马上拍打起老式铁栅栏门。 哐哐这种铁栅栏,动静极大,只要房间里有人,应该马上就能听到。 可是足足敲了二三十秒,门内一点回应都没有。 呼呼呼体力最差的梁鉴波,还有晕车的于子朗这会儿也爬了上来。 梁鉴波气喘吁吁,话语道: “耀阳哥,子杰家里没人啊?” 雷耀阳沉默片刻,分析道: “子杰做事一向很有交代,他既然请假说是照顾他老爸,那就一定会是这样。立文又说他老爸不会住院,几乎都在家里。” 话到一半,雷耀阳不再说尽,干脆道: “找家伙破门,我们进去看看。” 关祖五人组最为听话,由火爆开口,话语道: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下面有消防斧,我去拿!” 说着,火爆下楼,抄家伙去了。 没办法啊,这老式铁栅栏,没有工具的话,是非常难以破开的。 最为关键的是,这里到底还是宋子杰老爸的住所,现在又没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太过暴力破门也不太好。 很快,火爆抄着一把诺大的消防斧又跑了上来: “都让让!”众人自觉让开,随着火爆一斧子劈向锁链,铁栅门可以拉开了。 由钟立文动手,拉开铁栅门,雷耀阳猛的一脚,又踹开木质房门。 “啊?” 房门被踹开,里面的情形让众人大为震惊。 只见里面摆设陈旧古典,十足五六十年代的港式风格,这些都是正常的。 可地上趴了两个人,这就太不正常了。 趴地上的人众人还都挺熟,其中年少者正是宋子杰,看他的模样,似乎昏迷了。 另外一位,年纪看起来挺大了,同样处于昏迷状态。 “子杰!” 钟立文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唰…… 这时,一道寒芒从门边袭来,钟立文大惊,条件反射抬起双手去挡。 “小心。” 雷耀阳眼疾手快,大手一伸,拉住钟立文的衣服往后猛拽。 钟立文感觉到后背力量,也不挣扎,双脚还顺势点了点,往后窜。 这个时候,他也才看清楚,那寒光竟然是一把寒光四烁的砍刀,自己用手挡,说不得连手都要直接被斩断。 心中又惊又骇,钟立文被雷耀阳拉回,撞在了阿浪身上才停下,大声叫道: “门后面有人!” “让我来!” “敢袭警?” 看到这种情况,马军与高喜震怒,连枪都没拔,双双冲进了屋。 马军和高喜冲进房门,马上就发现就在门后面,果然藏了人。 人有两个,皆是一米八左右壮汉,头戴线帽,满脸狠色,一者手持砍刀,一者手持匕首。 两人同样也看到马军和高喜,非常果断袭向两人。 “找死!” 马军一声喝,顺势一记高扫腿,轻而易举扫掉一壮汉手上砍刀,随即连环三踢腿,直接将其踹得飞出去两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我靠。” 高喜更是粗暴非常,一声喝,一手抓住了那壮汉持拿匕首的手,另一只手推动着他身子,快速跑动,一股子蛮力,直接将其推到了屋内墙上。 雷耀阳并未第一时间进屋,点三八拿在手上,站在门口,仔细打量了一番屋内,当确定屋内只有两个人,这才收枪入内,并且招手道: “抓起来,留活口,子朗,打电话叫救护车。” 一声令下,除了于子朗和梁鉴波依旧站在门口,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之外,旺角一群人蜂拥而入。 李浩扬、关祖、火爆等人,尽皆冲向那俩壮汉,或拳或脚,屋内,惨叫、哀嚎声阵阵,循环熄也亏得雷耀阳强调“留活口”,如若不然,恐怕俩人得被活生生打死。 而雷耀阳、陈永仁、钟立文等,查看起了趴在地上的两位。 陈永仁蹲下身子,稍作检查,松了一口气,赶紧报告道: “耀阳哥,子杰只是昏过去了!” “耀阳哥,子杰他老爸受伤了,刀伤!” 钟立文翻过趴在地上的那老头,只见他趴住的位置,竟然有一滩血。 仔细观瞧,他腹部有个伤口,属刺伤,正咕嘟咕嘟往外溢着血。见到这等情形,雷耀阳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衣,亲自蹲下身子,为那老头包裹住。 而后,又吩咐道: “阿浪,到处找找看,有没有止血药之内的东西!” 阿浪也不回话,一脸严肃,四下打量起来,翻箱倒柜。 这时,陈永仁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宋子杰幽幽转醒过来: “仁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睁眼便看到陈永仁,一脸迷糊,不解道。 “我们不来,你被人干掉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到你家行凶?” 陈永仁没好气话道。 “干掉?” 宋子杰一脸痛苦,揉了揉后脑勺,似乎想到什么,紧张道: “仁哥,我爸呢?” “你爸伤得很重,血管破了,很麻烦。” 一道沉稳话音回应,正是雷耀阳。雷耀阳这会儿蹲在地上,用自己的外衣按住那老头伤口,不敢放松。 “啊?” 宋子杰脸色大变,挣脱陈永仁的搀扶,连滚带爬窜了过来,激动喊道: “爸,爸,你怎么样?” 雷耀阳一手伸出,拦住激动的宋子杰,镇定道: “别叫了,现在昏迷对他来说是好事,可以减少一些消耗,子朗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到。冷静点,你家里有什么止血的玩意儿,外伤药什么的,快去找出来。” “药,对,找药!” 宋子杰反应过来,赶紧回头,正巧看到阿浪翻箱倒柜。 有雷耀阳提醒在先,他当然明白阿浪是在找什么,赶紧道: “浪哥,电视柜下面,第三个抽屉里面有纱布。” 阿浪听得,马上拉开电视柜第三个抽屉,只见里面果然有纱布,另外还有一些瓶瓶罐罐药水。 阿浪也够直接,拉出抽屉,一起拿了过来。 雷耀阳一手替老头按住伤口,一手拿起瓶瓶罐罐看了看,眉头微皱道: “红药水、跌打酒,这些都没什么用。” “算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先把你爸送下楼。” 说着,雷耀阳“公主抱”起老头,吩咐道: “阿浪,你过来,按住他的伤口,跟我一起下去。浩扬,你们先突审一下这两个混蛋,就在这里等着我。” “yes,sir!” 众人听命,各自开始起了行动。 宋子杰先是狠狠的看了正在被揍的两名壮汉一眼,随即赶紧跟着雷耀阳冲出房间,小跑下楼。 一边跑,宋子杰一边问询道: “耀阳哥,你们为什么会过来?” “我猜到你有危险,放心不下,过来看看,想不到还真就这么巧,你果然出事了!那两个要杀你们父子的,是什么人?” 雷耀阳随口回应道。 “我不知道啊,我连有人进来家里都没发现。当时我正在房间里喂我爸喝药,听到客厅有声响,就准备出门看看。刚走出房间,就被人打晕了。” 宋子杰一脸气愤,随即反应过来,不解 道: “耀阳哥,你说你猜到我有危险,怎么猜的?” “你哥涉嫌一宗伪钞交易,在台北被警察抓了。台北当局把电话打到了警署总部,要求你过去协助他们调查。” 雷耀阳毫不隐瞒,十分信任宋子杰,一五一十道。 宋子杰一听,马上激动起来,几乎是肯定道: “不可能,我哥怎么可能参与伪钞交易,他是做正行生意的,正经印刷公司经理。这件事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会有误会,要不然你就不会受到袭击。” 雷耀阳摇头,话语道。 “这…” 宋子杰一愣,他也是聪明人,马上领悟了雷耀阳的意思。 是啊,他哥前脚被抓,他和他老爸后脚就遇到了杀手,还是直接闯进家门,想要对两父子动手,这是什么情况? 狠狠摇头,虽然心里有些松动,但想到自己心中那位完美哥哥,宋子杰依旧不愿意相信,嘴硬道: “可能是入室抢劫,巧合而已。” “入室抢劫来这种小区?入室抢劫直接捅人?” 雷耀阳连续两个反问,又话道: “刚刚立文都差点被砍了,我们不过刚刚开门,一把刀直接就劈了上来。” “这种手法,绝对不是抢劫犯的手法。” “啊?立文没事吧?” 宋子杰听得,赶紧关切问道。 他适才太关心老爸,是真没去注意同事们的情况,只是看到旺角大部分交好同事都站在自己家里。 “他没事,一根毛都没少。” 几人说话之际,已经到了楼下。 雷耀阳几人此时的形象也太特别,明显是抢救伤员病患,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立时,许多街坊都围了上来,议论纷纷: “什么事啊?” “这不是宋伯吗?又发病了?子杰,有没有叫救护车?” “血,怎么会有血的,发生什么事了?” 显然,宋子杰他爸在这里住了许多年,熟人着实是不少。 面对一众老街坊的关心,宋子杰也不便无理,顺口道: “家里遇上入室抢劫!” “入室抢劫?” 听得这话,老街坊们哗然,七嘴八舌道: “不是吧,小杰,你是警察啊,你们家都敢抢劫?”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们这里治安这么差了嘛?” “一直都很差的,上次我家里就被盗了,只不过损失不大,我也没聊过。” 老街坊们的八卦属性爆发,说着说着,很快就歪了风。 宋子杰有些烦了,大声道: “各位叔叔伯伯,请大家让一让,我老爸现在伤得很重,你们围在这里,对他很不好。” 乌拉乌拉乌! 随着街坊们的配合,救护车到了,雷耀阳亲自将宋子杰老爸送上了救护车,这才下来,看着满脸担忧的宋子杰,话语道: “你先去医院吧,这边的事我会处理!” 宋子杰看了看担架床上,已经被戴上氧气罩的老爸,突然转头,严肃道: “耀阳哥,我想上去问问那两个家伙。” “你不去医院?” 雷耀阳反问道。 “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现在最想知道我哥的事,老爸如果醒了他应该也想要知道。” 宋子杰非常理智,回答道。 “好!” 雷耀阳对此当然不会有意见,挥手道: “那就一起吧。” 救护车开走,雷耀阳等人已经向急救人员出示过警官证件,并且说明伤者关系到一单抢劫案,医院的人也不会不尽力。 众人又再次上楼,来到宋子杰老爸的家里。 “草,说啊,你们是什么人,是谁让你们来的?还没进门,火爆那识别度极高的声线就传了出来。雷耀阳探头一看,只见那俩壮汉完全不成人形了,就像蚯蚓一样瘫在地上,正被旺角一群警员围着。“问得怎么样了?” 雷耀阳问出一句火爆等人转过头来,由李浩扬开口道: “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 呼…! 说字刚落,宋子杰像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一把抓住一人衣领,激动道: “说,为什么到我家来,为什么要杀我老爸,你们是不是和我哥有关系?” “呵!” 被宋子杰抓住的壮汉,虽然鼻青脸肿,但确实有种,冷冷一笑,根本不予答复。 “你这混蛋,咚咚咚!” 本就愤怒的宋子杰,一时间更为愤怒,连环拳击,猛击对方面门足足打了有五、六拳,那壮汉看起来意识都有些离散了,依旧一声不吭。 “我杀了你。” 宋子杰咆哮着,一手摸向腰间,在腰间没摸到枪后,也不起身,直接将手往钟立文腰间探去。 钟立文倒也不阻止,任由宋子杰拿到他的枪,死死顶在那壮汉脑门上: “你说不说?” 这下,那壮汉总算回了一句话: “呵!有种就动手吧,这次你们父子没死,是你们走狗运,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有人会再来找你们的,我在下面等着你。” “谁,谁会来找我们,说啊!” 宋子杰还在咆哮,可那壮汉再也不开口了,一副“闭目待死”的模样。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吧!”宋子杰暴怒,手指微动,点三八上弹。 “够了!” 一直静观事态的雷耀阳,这会儿开口了。 雷耀阳一脸平静,话语道: “传说中的死士啊,连死都不开口。港综市能出你们这样人才的组织,并不多见!” “子杰他哥刚在台湾被捕,你们就到了他老爸家里,很明显,你们和他哥被抓这件事有关系。” “子杰他哥看来是真有问题,应该没错了。” “耀阳哥!” 宋子杰听得这话,条件反射就想要说点什么,李浩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让他不要开口。 雷耀阳也不理宋子杰,居高临下俯视地上两人,继续道: “就算你们不说,其实要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一点也不困难。只要我回去查查,子杰他哥这几年在哪里上班,这几年的动向,就会非常清楚了。” “啊?” 连拳打脚踢都没有松口的两名壮汉,此时脸色皆有了变化,阴晴不定。 别说是雷耀阳,连最没眼力劲的马军,都看出他们心里开始有波动。 关祖眼珠一转,也出言配合道: “耀阳哥,我们马上去查。” “不急,这么明显的线索,又跑不了,只是多花点时间和少花时间的区别而已。” 雷耀阳漫不经心话语,继续打击着两人心里防线道: “杀人这么大事你们都敢做,千万别告诉我是为了义气,还不就是为了钱嘛!” “钱这个东西,对活人有用,对死人来说,废纸一张,说不定还不如香烛过瘾。” “你们现在一点不怕死,那就是准备把钱留给你们的家里人咯?” “人死如灯灭,你们就这么有信心,死了以后,你们的家人还能得到安家费?” “如果你们的组织真那么有人情味,也不会派你们出来做事了。子杰他哥现在台湾,一句话都没说,家里已经来了你们两位。” “呵,好好想想吧,你们真要是死了,消息传回去,家人得到安家费的可能更大,还是灭口的可能大一点呢?” 这话一出,两名壮汉脸色聚变,明显变得十分难看,连脸部肌肉都有些微微颤抖。 是啊,自己两人今天就是来灭口的,为什么灭口,就是因为组织有人被抓! 可事实上,组织并没得到被抓者把他们出卖的消息。 即便如此,自己两人还是被派出来灭口了,说是以防万一! 别人是这种下场,自己两人凭什么例外,得到不一样的优待? 雷耀阳嘴角上翘,看出两人已经心神大乱,加大力度道: “还有啊,你们俩不配合我们,就是港综市所有警察的敌人。” “港综市有三万警察,不可能连你们家人的消息都查不到吧?” “还是那句话,时间长,时间短的问题而已。” “只要查到了,我雷耀阳担保,就算你们的家人那么走运,得到一笔安家费,也一定用不了一毛钱。” “我雷耀阳,可不算是什么好人!” 随着雷耀阳步步紧逼,耐心替两人分析,两名壮汉额头冒汗,绷不住了。 其中一名壮汉,实在忍不了,话语道: “雷sir,我听过你的名号,也明白你说的都不是在唬我们。” “可是我们就算告诉了你,下场也会是一样,既然是这样,不说还能赌一把,说了就死定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说?” “哈哈哈!!” 雷耀阳听得,朗声大笑,看着说话壮汉,赞许道: “你倒是个聪明人,还懂得和我谈条件。” “本来就凭你们两个,无论如何也没资格和我谈,我要让你们说话,还有无数的手段。不过事态紧急,这次关系到我兄弟的前程,好,我就开出条件给你们。” 听到这话,两名壮汉无不打起精神,而旺角一众警员,脸上都露出敬佩与感动。 这就是自家的阿头啊,对待自己这些下属们绝对够义气,凡事都为他们着想。 能跟着这样的头,这辈子也是值了。 特别是宋子杰,感动得想要说些什么,又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是轻了,只能暗暗决定,以后如若有什么事,即便杀人犯法,也要听耀阳哥的。 回到正题,雷耀阳一手抬起,开始伸出手指道: “第一,你们只要肯讲,我只告你们入室抢劫,进了赤柱之后,我以雷耀阳的名声担保,你们不会有事。谁也不能在赤柱里面动你们一根毛。” 呼…! 俩壮汉听得这第一条,便感觉心里石头落地。 他们想不到被当场抓获谋杀,这都还能活,自己的命能保,这个条件可太好了。 至于“蹲苦窑”,比起当场被杀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心中松动,俩壮汉连身上疼痛都好像感觉少了。 雷耀阳语速很快,也不给俩壮汉太多考虑时间,继续加码: “第二,我会马上派人,把你们的家人接到安全屋,由我们警方大队人马保护,直到这件事有个了结。” “第三,你们俩安家费,我雷耀阳给。一人一百万,我会给你们的家人,保障他们在你们俩入狱之后,能够得到良好的生活。” 三个条件摆出,俩壮汉再也憋不住了,几乎齐声道: “雷sir,你说真的?” “我雷耀阳在江湖上的名声,你们难道没听过?” 雷耀阳十分自信于自己近几年的经营,豪气道。 “好,我相信雷sir。” 终于,其中一位壮汉松口了,另外一位虽然没话说,但没阻止,已然是一种表态。 旺角众人听得,都来了精神,集体盯着两人。 雷耀阳满意一笑,开口问话: “是谁派你们来的,什么目的?” “我们授命于姚氏集团,姚先生。他派我们来,是要警告宋景文,让他不要乱说话!” 一名壮汉果然爽快,马上就给出答案。 “姚氏?” 听着这个完全不熟悉的集团,雷耀阳吩咐道: “胖子,去查一查这个姚氏,今晚之前,我要这家集团的所有消息,包括他们经营业务,成员,资金等等!” “yes,sir!” 梁鉴波听命,马上离开了房间。 而不等雷耀阳继续问,宋子杰又忍不了了,话语道: “你说你们是来警告我爸的,为什么警告他,让他别说什么?” 另外一名壮汉看了宋子杰一眼,解释道: “姚先生知道,伪钞贩卖的事情,以宋子豪的脾气,就算是被抓,也一定不会出卖我们。但宋景文就不一样了,为了救儿子,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姚先生吩咐,如果宋景文不识相,就让他永远不能开口。” “在你晕过去之后,我们已经问过宋景文了。他一心要向警方爆料,以此为条件,保宋子豪平安。我们也只能听命行事,对他下手。” aiyueshuxiang.com “啊?” 壮汉的解释,让宋子杰脸色大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因为这几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大到他难以接受。 死咬着牙,宋子杰眼圈都有些发红,一字一句道: “你的意思是,我哥真加入了伪钞集团,不仅如此,连我爸也知道?” 两名壮汉同时点头,其中一人更是话语道: “宋景文年轻的时候,是姚先生的左膀右臂。他的腿,就是因为当年替姚先生办事,被对手埋伏,中了三枪,才会弄成这样。” “后来他大儿子出生,也就是宋子豪。同样加入了我们,一起做事。” “这些年来,姚先生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宋子豪为他打理。” “要不是他突然出事,他有很大机会,以后接手姚氏。” 宋子杰听完这番话,如遭雷击,连退两步,差点跌倒,激动道: “不,不可能的,你胡扯!” 俩壮汉倒是冷静,冷冷看着宋子杰,平淡道: “我们知道你是警察,应该有办法查你哥的户头。你哥近几年赚到的钱,足足有七位数,只要你去查,就一定能查到。” “做什么生意,能有七位数的收入,你哥告诉过你吗?” 宋子杰不再说话了,低下头,一脸挣扎。 他又不是傻子,这俩壮汉说得有理有据,而且一开始是真不要命,死咬着不说话。 要不雷耀阳有办法,找到突破口,现在恐怕他们都还没半句。 换言之,他们现在说的,真实度极高。 而且这种事,也确实骗不了人,只要自己稍微查一下,什么都清楚了。 旺角一众警员听完,都有几分感触。 特别是与宋子杰关系最好的钟立文、陈永仁两人,担忧看着宋子杰,关切道: “子杰,你没事吧?” “子杰,别想那么多,这又不关你的事。” “是啊,出身是不能选择,我爸是倪坤,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一样做警察。” 听到两个好兄弟的安慰,宋子杰抬头,勉强一笑: “我没事。” 而这时,雷耀阳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们说,宋子豪从小就加入了你们,贩卖伪钞。这么说,他应该很有经验才对,这次为什么会在台湾出事,他带的什么货,你们内部怎么说?” 面对雷耀阳,俩壮汉可不敢像对待宋子杰的冷淡态度,快速回忆,立马回答道: “就我们得到的消息,他是被人出卖了。” “怎么个出卖法?” 雷耀阳不动声色,再问道。 “听说宋子豪这次去台北,是和当地地头蛇做生意,对方想要黑吃黑,结果引发了枪战“一场枪战下来,对方死了十几号人,宋子豪也受了伤,结果被赶到的警察抓住。只有他一个小弟逃了回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也是因为此,姚先生才会派我们来,想要宋景文闭嘴。” 俩壮汉道出他们所知道的一切,说完之后,这才小心道: “雷sir,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答应我们的事?” “我答应了你们什么事?。” 雷耀阳随之摊了摊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雷耀阳你个畜牲!你不得好死!你骗我们!” 知道自己被耍了,两个人红着脸大声的叫骂死了雷耀阳,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雷耀阳都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我是察!你们是匪!正义是不会跟任何犯罪妥协了!还跟我谈条件,你捅我兄弟父亲一刀,我没全家旵你们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谈条件食屎啦你!” 就算雷耀阳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最后的无能狂怒,狗急跳墙,但她也没有丝毫的惯着直接开口怼到。 “还有记得你们什么身份已经在跟谁说话!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要是乱说话我保证送你们一家团圆,阿军等下给他们好好录口供,顺便叫人去查他们家人的信息!” “明白!” 马军听得,立即答应。 俩壮汉面如死灰,想要说什么但是嘴巴里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 雷耀阳也不理会两人,大手拍在宋子杰肩膀上,将其召回神,话语道: “作为男人,家人有事,最应该先做的,是想办法替他们解决,替他们去扛,而不是怨天尤人。” “你爸现在伤得很重,去医院看看吧。” “另外,你哥被台湾那边扣起来的事,我会替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他捞回来。” “而伪钞集团…” “我自己报!” 宋子杰回过神,又是感动,又是热血,几乎是吼话出声。 其他旺角警员对视,亦围拢上来,七嘴八舌道: “子杰,我们会帮你的。” “正愁最近没什么功可以捞,小打小闹的,也升不了。伪钞集团,大买卖,我喜欢!” “子杰,你别怕,这两天我在医院陪着你和伯父,再敢有人来玩刺杀!” 众志成城,一时间,房间内兄弟情义浓郁,让宋子杰本来混乱的心绪变得稳定,斗志昂扬。 环顾旺角众同事,最终,宋子杰所有感激化作两个字,真诚道: “谢谢!” 随即,宋子杰又想到什么,看向雷耀阳,请教道: “耀阳哥,我哥还能回来吗?” “我会替你想办法!” 雷耀阳点头,却没有大包大揽。 即便如此,宋子杰已经感激不已,连连点头道: “劳烦耀阳哥了。” 啪! 雷耀阳鼓了鼓掌,吸引众人注意之后,吩咐道: “各自做各自的事,这两个,带回去录口供,告他们谋杀未遂。” “另外,姚氏集团也要有人去查,胖子一个人,恐怕搞不定。阿生、阿文,你们俩也去,发动关系,找找外面道上的朋友。那些人既然是做伪钞的,一定和江湖人士打过交道,多问问。” “姓姚的似乎年龄不小了,认识他的,应该都是些老家伙,找社团叔父打听。” “恩!” 何尚生与何展文毫无二话,点头表示明白。 “阿祖,立文、你们几个陪子杰去医院,去了就别回来了,在病房旁边开间房。难保他们一次失手,再来第二次。” “对了,安全起见,你们先让一个人回警署拿家伙。这一次再有人敢来,格杀勿论!” “耀阳哥,你放心。” 关祖、钟立文等人一脸正色,充满了斗志,看样子,是巴不得再遇到杀手,可以大杀一场。 “阿仁,子朗,你们就先回去,警署还需要有人坐镇。另外,今晚对和联胜的场子临检,也不能忘了。” 陈永仁、于子朗两人亦授命,齐齐点头。 看着雷耀阳不断的命令传出,如此硬挺手下人,地上两名壮汉都愣住了。 他们被马军和高喜拉起来时,竟不由话道: “雷sir,我们保证,能有机会看见外面的太阳嘛?” “哈…” 雷耀阳听得一笑,看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伙,耸了耸肩: “我这个最讲法律跟规矩,至于你们能不能出来就看法官怎么判吧!!” “明白,谢谢雷sir!” 话里有话,两人刚才选择闭嘴证明就是聪明人,是聪明人立马就会点头哈腰。 这举动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如果不是众人亲眼看到他们俩人的凶残与死硬,还真以为抓错人了。 最后一挥手,雷耀阳让众人各自忙碌,自己拿出手机,闭目思考了一会儿,拨打出一个电话 “喂,我是雷耀阳!” “雷爷,您好久没给我电话了,我还以为您已经把我给忘记了。” 电话那头,是一道妩媚的女音,带着欣喜与委屈,甚至感觉就像是撒娇一样。 雷耀阳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语气也十分平淡: “最近怎么样了,在宝岛那边还好嘛?” “最近很不错,雷爷,我又吞下陈松三家场子,现在已经赶得他无路可走了。半年,不,两个月,只需要两个月,我就能彻底瓦解了他,替洪爷报仇!” 电话那头,随着“替洪爷报仇”这种话,身份也逐渐清晰。 正是当年洪光三大亲信之一,唯一没背叛他的那女亲信敬文。 记得几年前,雷耀阳亲手杀了洪光,却是用话术、极佳的条件,收服了洪光这位忠诚亲信。 而后,又是各种扶持,让其和绮梦等人争夺洪光留下的东西。 敬文倒也没让雷耀阳失望,在雷耀阳的扶持下,花费一年时间,不仅把洪光在港综市的场子全部占了回来,而且将绮梦等人赶回了台湾。 而女人的报复心,那是可怕的。 敬文虽然投靠了雷耀阳,却没忘记洪光的血仇,她把这笔账,全部算在绮梦,以及绮梦亲哥哥陈松的头上。 为此,不惜漂洋过海,一路追到了台湾开赌场,专门与陈松作对。 雷耀阳看她有所价值,当时也加大了对她的支持,不仅请澳门何氏,对敬文的赌场管理人员进行培训,而且专门传授了敬文几招赌术,让她能够在赌坛站稳脚。 敬文资质其实很差,架不住毅力十足啊。 她平时没事就练,有空练,没空抽空练,几年后的今天,赌术竟然还真有长进。 虽然与大小姐是没办法比,可是要对付一个所谓的宝岛赌王,那还是没问题的。 敬文也是利用赌坛规矩,去到台湾后,多次上门找陈松赌,一家一家,把陈松场子赢了不少过来。 此时,在台湾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听着敬文述说着自己近况,雷耀阳满意的同时,非常直接道: “我要捞一个人,现在他被台北警局那边扣住了,有没有办法?” “哦?” 敬文一怔,语气也变得正正经经起来,问询道: “是什么事被扣?” 雷耀阳想了想,答话道: “涉嫌买卖伪钞,应该还牵扯杀人。” 敬文很聪明,而且她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根本不问雷耀阳与那人的关系,只是仔细道: “人赃并获,当场被抓的?” “应该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雷耀阳不太确认道。 “如果不是当场被抓,我就有办法。” 敬文给出答案,似乎怕雷耀阳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又补充道: “雷爷,这边和港综市不一样,他们上层更为复杂,还牵扯到派争。很少有人敢冒着巨大风险,放一个当场被抓住,还牵扯大案的人。” “我明白!” 雷耀阳理解话语,又道: “你说很少有人敢冒风险,那就是也有人敢做咯?什么样的人能解决这种问题?” “政员!” 敬文很肯定道出二字道: “只要条件足够吸引,那就有得谈。可是那样的人,我不认识。” “雷爷,这样吧,你告诉我那人的名字,我亲自过去看看。如果能够提人,我马上提出来,即便不能,我也能保他不被人逼供。” “好,我等你电话。” 对于这个结果,雷耀阳尚算满意,报出宋子豪三个字后,挂断了电话。 中华台南,帝豪赌场,总经理办公室内。 玲珑身躯,即便一身诺大的风衣包裹,却还是不能掩盖住美好身材的敬文,挂断电话后的第一时间,便大声道: “来人!” 房间门从外被人推开,两位“名牌西装”,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道: “敬小姐。” “马上备车,我要去台北。” 敬文一声吩咐,两中年人二话没说,立即小跑出门,安排去了。 敬文脸色冷淡,坐了两秒钟,又拿起电话拨打起来: “喂,陈律师吗?是我啊……” 别看雷耀阳只是随随便便一个电话,对于敬文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雷耀阳不仅是她最大的后台,亦算是她最大的恩人。 以前她在洪光手下,最牛时也只是亲信跟班,可几年后的今天,她已经隐隐被外界称为台湾女赌王了,事业昌隆。 从跟班到赌王,变化之大,简直难以想象。 带给她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雷耀阳啊。 与此同时,台北中山警署拘留室。 一位浓眉大眼,脸有些长,头发稀少,三十岁往上,满脸沧桑的男人,正蹲坐在地上。 他默不作声,压低着头,表现得非常沮丧。 在同一个拘留室内,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在,他们畏畏缩缩,全都待在墙角,离这男人几米远,小心翼翼看着。 其中两人,脸上还有些紫青,明显是被人老拳K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兄弟,怎么称呼,你犯什么事了?” 一名四十岁左右汉子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寂静,占着岁数大,不由开口。 可话刚说出来,他就有点后悔了,毕竟,刚刚他们这些台湾人,眼见送进来一个港综市人,认为好欺负,集体涌上。 没曾想对方非常厉害,三拳两脚就把他们之中最厉害的两人打倒在地,震住了其他人。 所谓“欺软怕硬”,遇到这种狠角色,一群台湾古惑仔也不去惹了,自觉让他单独坐着,给予了他足够大的空间。 还好,那男人也没有“恶霸”的意思,没人惹他之后,他也不主动招惹其他人,就那么坐着,足足半个多小时没有其他动作。 现在听得问话,男人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被他一看,咽了咽口水,十分紧张,直接把问话的中年汉子推到了前面。 中年汉子也十分紧张,但还是赶忙再话道: “兄弟,我没别的意思,随便聊聊嘛。” 这时,男人说话了,音调不大也不小,却带给人一种非常沧桑的感觉: “你又是犯了什么事?” “我啊?” 中年汉子松了一口气,谈起这个,来了精神: “聚众斗殴,小事情而已,拘留几天,就应该能出去啦。” “聚众斗殴!” 男人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人,问询道: “你们呢?都犯的什么事?” 眼见男人来了交谈兴致,这总比动手要好啊。 立时,一伙被拘留的犯人都回话了,七嘴八舌道: “我也是斗殴!” “我是收保护费,没想到这么倒霉,那桑拿室老板的儿子是警察。” “呃我偷窃便利店。” 随着众人的交代,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好像苦瓜一样。 这里被拘留的犯人也不是傻瓜,颇有眼色,看到这种情形,一汉子开口,再次问道: “兄弟,你呢,犯什么事了?” “杀人!” 男人吐出二字,惊得一众犯人身子一缩。 他们频频对视,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其中一位岁数较大,看起来就有点经验的男人更是开口道: “兄弟,你说笑是吧。要真犯了杀人的事,你怎么会被关到这里。” 这话一出,众人恍然,又丢掉了紧张,接茬道: “是啊,真杀人,早就关单仓了。” “兄弟,吹牛也不用这样吧,我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规矩清清楚楚,不会被你唬住!” “早听说港综仔喜欢吹牛,想不到还真是这样,杀人,我还杀神呢。” “闭嘴,你想死啊!” 耳听着众人话语,男人不再说话,闭目无言。 他此时之所以这样,其实正是因为被关在了这里,而并非单间。这些被拘留的人员说得很对,一个杀人犯,怎么可能与一般人员关在一起呢,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有这种操作。 可是办理他案件的警员说了,那是怕影响台北警方的形象,故意把他关这里。 因为他的亲弟弟已经接到通知,很快会来台北协助办案。由于他弟弟是港综市警察,种种考虑之下,才给他优待。 如果是别人,得到优待,或许会欢喜非常,兴高采烈。 可这男人不一样啊,他十分疼爱自己的弟弟,甚至已经准备金盆洗手,就是为了他弟弟的前途。 万万没想到,这最后一单生意,竟然失手了。 港综市警察有规定,警员家属如果是罪犯的话,警员轻则不能升职,重则直接会被革职的种种原因之下,男人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第五十八章:捞人 男人心里挣扎难过,一直想着自己远在港综市的弟弟,接到自己被捕的消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会不会气自己,又会不会受自己连累呢? 相反,对于他自己的处境,男人反倒没怎么在意。 哐……… 正在这时, 一位矮矮胖胖,身穿高级警官制服的人来到拘留室门口,在他身边,还跟了两名下属。 看着矮胖警官制服肩膀上繁多的花,即便男人不熟悉台湾警察的等级,亦知这是位大人物。 “宋子豪,出来,有人要见你。” 警官一句话, 自有两名下属打开拘留室铁门。 不错, 男人正是宋子杰的亲哥哥宋子豪,亦是此次宋子杰父子差点被杀的诱因。 听得警官的招呼,宋子豪并没感觉不对,自己犯了多大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 台北这边警方想要玩疲劳战术,接连问口供,也是正常的。 心中这样想着,宋子豪不慌不忙起身,漫步走出。 “恩!” 那高级警官打量了宋子豪一番,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当先带路。 “啊?” 宋子豪这下反倒有些愣了,自己可是杀人犯啊,怎么不用押解的嘛, 连手铐都没给自己上。 这警官的架势,反倒像是给朋友引路,完全不像提审! 不仅宋子豪诧异,拘留室内,那一伙汉子亦看得啧啧称奇。 要知道,他们被提审的时候,都是好几名警员押送,又是手铐,又是脚镣,稍微大一点的罪,甚至几把枪指着走。 怎么到了这港综市小子这儿,就如此优待了? 这尼玛完全是种族歧视啊! 当然,再诧异都好,宋子豪也不多话,跟着警官出门,经过一条通道,七拐八拐于一间写着“业务科长办公室”的门前停下。 那矮胖的高级警官也不多话,打开房门,并不踏入,话语道: “敬小姐,人带来了。” “马科长, 这次麻烦你了, 下次来我那边,我一定好好招待。” 房间内,一道妩媚女音传出。 “小事情而已,不过敬小姐,这宋子豪是重犯,局长非常重视这件案子,而且不仅我们区,台北市局都派了人下来跟进。 敬小姐要是想要聊一聊,我还能够帮忙,如果是矮胖警官话未说尽,房间内女声已经打断道: “马科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就好,那就好,敬小姐请自便。” 矮胖警官说完,回头招呼宋子豪道: “进去吧!” 呃? 宋子豪被这一出,搅得是懵逼呵呵。 首先,这什么业务科长,即便宋子豪不熟悉警察机构,从名字也能看出不算前线人员啊,换言之,绝对不可能负责自己案子。 提审,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吧! 再有,这位科长完全没打算进门的意思,房间内传出的是女声,不叫长官叫小姐,这又怎么回事啊? 满脑子浆糊,完全不知所措的宋子豪推门而入。 只见房间内,还真坐了一男一女两人。 女的那位,二十岁往上,绝对不到三十,波浪卷长发,面相妩媚多情,身材丰腴娇好,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坐在沙发上。 男的那位,五十来岁年龄,西装革履,板着一张脸,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戴着一副颇有些厚度的眼镜,不怒自威。 宋子豪打量着二人,二人同样也打量着宋子豪。 那明显做主的女人开口了,眉头微皱道: “你就是宋子豪?” “你们是?” 宋子豪又不是傻子,要现在还看不出两人不是警察,这么多年也算是白混了。 “我叫敬文,受人所托,要捞你出去。” 女人非常直接,说完这话后,右手一扬,介绍道: “这位是陈律师,陈律师是整个台北最好的大律师,十年来,从来没有打不赢的官司。” “你的事现在说给陈律师听听,看看有没有操作空间。” “来,先坐,我们慢慢谈。” 宋子豪倒是很听话,马上坐到沙发上,不过脑子里面,快速思索着“敬文”这个名字。 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个女人。 不过有一点,宋子豪可以肯定,那便是这女人是港综市人。 因为她和自己说话,粤语太纯正了,并不是台北这边那蹩脚的口音。 港综市来的,还带了律师要帮自己,恩! 宋子豪自以为明白,也不客气,正色道: “是姚伯伯让你来的?” “姚伯伯?” 敬文嘴角上翘,不屑道: “听都没听过。” “不是?” 宋子豪眉头一皱,问询道: “那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过了,我叫敬文,赌坛的人。” 敬文也不隐瞒,直接道: “是雷爷让我来的,看能不能把你弄出去。” “雷爷?” 宋子豪眉头更皱,又快速琢磨起来,这个字号很熟,但宋子豪就是想不到是谁。 身为赌坛中人,连换牌轨迹都能看清,敬文又如何看不清宋子豪的表情,眉头也皱了起来,质问道: “你难道不认识雷爷?” 宋子豪摇了摇头,话语道: “我是真想不起雷爷是谁,敬小姐是吧,请教了。” “港综市旺角警署署长,世界公认的赌神,赤柱皇帝!” 敬文一脸崇拜,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宋子豪。 虽然初次见面,可敬文此时对宋子豪印象可不好。 首先,宋子豪形象就不太好,一副苦情老套大哥的风范,现在,还好像不信自己,说什么不认识。 不认识谁信啊,要真不认识,雷爷会让自己过来嘛。 这个扑街仔,明摆着不太信任自己嘛。 没曾想宋子豪听完敬文的介绍,脸色聚变,豁然起身,激动道: “是他!” “你想起来了?” 敬文似笑非笑,觉得这宋子豪贼会演戏。 她却不知道,宋子豪这会儿是真的激动。 旺角警署,他实在太熟悉不过了,雷耀阳这个名号,他也是如雷贯耳。 倒不是说他与雷耀阳有过结交,而是从他弟弟那里,常常听其提起。 再者,雷耀阳名声确实够响,即便宋子豪不属于古惑界,严格来说,他比古惑界还要高出一级,却依旧听人提过不下于百次制。 自己与雷耀阳完全不认识,现在他让人过来看自己,什么原因,还用得着多想嘛? 一定是自己的亲弟弟,为了自己这个哥哥,竟然违背他正义的理想,求人帮忙了。 宋子豪心里复杂到了极点,又是羞愧又是激动还有一抹志敬文却是不明所以,对于这个一惊一乍的中年人,感到十分头疼,话语道: “宋先生,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先谈正事吧,我还要向雷爷回话的。” 港综市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 由于旺角警员全力施为,很快第一批关于宋子豪的资料就传了回来。 这会儿,雷耀阳一身警司制服,正坐于主位上,威风凛凛。 面前,一众旺角警员或站或坐,进行着初步报告。 梁鉴波拿着一大叠资料,放上办公桌: “耀阳哥,姚氏集团我已经查清楚了,他们公司注册的执照,是办杂志和报纸!” “在新界,他们有三家大型印刷厂,六个货仓。” “每年他们上报的业绩都非常好,十年来,上缴不少税收。去年,那姚氏集团首脑还受到港综市税务局的特别嘉奖,港综市税务总局局长亲自为他颁发了奖章。” “不过据我调查后得到的消息,他们的报纸和杂志根本就不好卖,甚至港综市八成的报刊亭,都没有他们的报纸和杂志。” “哼!” 一旁马军听得,冷哼一声,话语道: “没赚到钱,还故意把营业额报高,送钱给税务局,这肯定有问题。” “有舍方才有得,这次的对手不简单啊!” 李浩扬点了点头,感慨道: “出来混的,都希望多赚钱,即使该交重税,也会想法设法逃避。这姚氏集团不仅不逃,反而多多上缴,和一般出来混的完全不同,看来伪钞的事,真是他们做的。” 这不早就知道的事嘛,那两个杀手都已经招供了,姚氏对外号称印报纸,事实上一直在暗中印假钞。 “从六十年代开始,足足做了三十几年,客户遍布东南亚,却从没被我们警方发现过,确实是不简单啊!” 阿浪紧随其后,话语道。 雷耀阳对此,不置可否,看向陈小生道: “子杰他哥查得怎么样?” “子杰他哥叫宋子豪,比子杰大了足足有十七岁。表面上,他哥任职于姚氏集团,担任姚氏集团业务部经理,不过我查过他哥平时的活动规律,他从来没有外出谈过业务。” ranwena.net 说到这里,陈小生脸色有些郑重: “另外,我去银行查过他哥的户头,就港综市这边,他哥就有七个银行户头,资金流动频繁,百万流水几乎每月都会出现。” “一个常备银行户头里,存款过千万。” “除此之外,还不知他哥在外面还没有其他我们没查到的户头。” “这!” 听完陈小生的汇报,在场众人眉头都大皱起来,也亏得宋子杰去医院陪他老爸了,要不然他恐怕都能跳起来。 在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了,怎么可能不清楚宋子豪这种资料意味着什么。 大家虽然早就确认,他肯定有参与贩卖伪钞,可是这也做得太“明目张胆”了啊。 这种资料到了警察手里面,那就是佐证,不用和你聊太多,直接认定你的罪名。 如此一来,想要救出宋子豪,简直“难上加难”了。 “真是一个蠢货!” 脑子并不算多好使的马军,这会儿都有些忍不了,大骂出声。 与宋子杰交情最好的陈永仁,钟立文两人,也是连连摇头,话语道: “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多年没被人抓,这么高调,简直是找死啊!” “做伪钞,做得用正经银行转账,真是疯了。” 对此,雷耀阳却有着不同看法,话语道: “他不是疯,是傻,从一开始就被人算计了。” 说着,雷耀阳环顾“不明所以”的众人,提示道: “你们也办过不少案子,破过不少这样的集团。有听说过一个集团,是老大做生意,走账走在小弟户头的嘛?” 嘶…! 立时,聪明如陈小生、李浩扬、阿浪等人尽皆反应过来。陈小生更是立马话语道: “雷sir的意思是,那什么姚先生从一开始就想好了,故意用宋子豪的户头。如果有什么事,正好拿他去顶罪,自己就能够脱身。” “明摆着的事!” 雷耀阳点头,认可道。 钟立文明白过来后,又激动了,大骂道: “我靠,子杰他大哥搞什么,这么明显的事,他都看不出来!” “听那两个杀手说,宋子豪非常讲义气,恐怕不是没看出来,而是自愿的吧!” 李浩扬接茬,说出自己看法道。 “自愿?” 钟立文听得更为火大,对于自家兄弟,他是真没话说,愤愤不平道: “现在子杰被他害惨了,就他这些资料拿到台北,谁都救他不出来。” “到时候子杰家庭出了问题,很可能被革职的。” “这个混蛋,真是害人啊,和外面的人讲义气,坑家里的人,呵,我第一次听说这种大哥。” “够了!” 雷耀阳见钟立文实在不像话,越说越过份,话语打断,淡淡道: “他这些资料,也未必不能搞定,我会想办法的。还查到些什么?” 众人这下,都不说话了,显然短短一天时间,就查到这些东西,再无其他。 沉默大概二十秒,雷耀阳当然也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吩咐道: “继续查,这些资料还不够,要更加详细。他们是怎么运作,仓库在哪儿,有多少货,有多少人,这些我都要清楚!” “台北那边,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子杰他大哥捞回来。” “尽可能,不影响到子杰的前途。” “yes,sir!” 众人听得,齐齐应命,满是斗志。 大家伙也知道,这次查伪钞集团,不是为了功劳,更不是为了利益,完全是因为一位兄弟。 这种事不尽力,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耀阳哥,要不然你批我一张令,我卧底进他们公司?” 从前做卧底,做得“身心俱疲”的陈永仁,这会儿亦主动提议,真诚道。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雷耀阳摇头,直接否定道: “这样的集团,比任何社团都还要严格,考察自己人,恐怕不会低于三年。” “子杰的事情迫在眉睫,我们没那么多功夫同他们玩。” 说到这里,雷耀阳话音低沉几分: “而且我们已经有了现成的卧底。只需要子杰他大哥回来,愿意配合我们,捣毁一家伪钞集团,能有多难?” “我让你们去查资料,不是用于破案,只是用于交代。” “这件事情,副处长那边知道,恐怕处长都很清楚了。就算能把宋子豪从台北捞回来,同样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一个国际走私集团,那就是最好的交代。” 众人恍然,领悟雷耀阳用意的同时,由钟立文开口,担忧道: “耀阳哥,宋子豪能回得来嘛?” “我会尽全力!” 雷耀阳没有敢大包大揽,心里也是恼怒,台北那边,自己还真没什么势力。 就连翻手会会员,手都伸不到那么长。 这也怪自己呀,发展依旧不够快,连东南亚的事情都不能搞定。 翻手会要走的路,着实还有很长,一场小型会议之后,旺角警署众人全都走出办公室,各自用着各自的办法,针对姚氏集团,展开更为仔细的调查。 远在台北的电话,亦在这时候打到了雷耀阳手机上。 “喂,雷爷,我是敬文!” 一听对面自报姓名,雷耀阳精神一振,问询道: “事情怎么样?” “我请了台北最好的律师,但就他研究之后,宋子豪这件事,人证物证实在太齐全了,官司完全没得打。最好的结果,也要坐监八年“如果想要强捞,以我的能量还不够。宋子豪的案子,是台北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宗伪钞案,已经惊动了台北市局。” “他们还特别指派了人下来,专门负责跟进这单案子,随时向上头汇报。” “一般的领导,全都没用了。” “雷爷,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敬文解释之后,最后一句道歉,非常真诚,亦满是羞愧。 自雷耀阳收服她以后,几乎没让她做过一件事,这第一次办事,竟然因为能力不足办不下来,敬文的感觉可想而知。 “这件事怪不得你,不用放在心上,是我太强人所难了。” 雷耀阳并不责怪,反而安慰一句,让敬文更加愧疚。 与此同时,敬文也突然问出一个问题道: “雷爷,我曾听说,丁小姐就是宝岛人,姐夫还是三联帮雷公,是吗?” “有什么问题?” 雷耀阳不解,顺口问道。 “雷爷,雷公的三联帮总坛,正是在台北。在这边,三联帮势力很大,这件事如果雷公肯出面帮忙,那就没问题了。” 敬文道出自己的办法道。 “雷公?” 雷耀阳眉头微皱,敬文这办法不是不好,关键自己与雷公根本没有交结啊。 而丁瑶自来到港综市后,也只回过一次台湾,与雷公随便聊过几句,亦不是真的什么姐夫,妹妹的亲戚关系! 丁瑶她老姐,只不过是雷公的情人而已,还是旧情人,早已经得病身亡了。 心中一边琢磨,雷耀阳透过电话,再问道: “除了三联帮雷公之外,还有些什么江湖势力可以搞定这件事?” 这会儿,雷耀阳也不想着找什么政员了,暂时手没那么长,只能是发挥自己优势,往江湖朋友方面看。 “竹联、天道盟、这些势力应该也能搞定。” 敬文马上给出答案,肯定道。 可这答案,根本是台湾最有名的三大组织,人所共知的。 雷耀阳倒是认识一位,在骆驼寿宴上,那位竹联忠堂堂主孙庸。 关键是和雷公一样,雷耀阳与他并没过多交结,只有那么一次见面,现在突然找他办事稍加回忆,雷耀阳似乎记得那孙庸说过,他和靓坤关系非常不错。 看来只有双管齐下,两边都试试了! “雷爷,雷爷!” 电话那头,敬文半天没听到雷耀阳回话,不由呼叫起来。 雷耀阳这才回过神,话语道: “刚刚在想点事,行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会想办法处理。对了,有空回来一趟,你这几年做得不错,我预备了奖赏给你。” “雷爷,敬文办事不利,不敢奢望奖赏。” 敬文心中大暖,越加深恨自己无能。 记得自己在洪光麾下时,办事稍有差错,非打即骂。 到了雷耀阳这里,明明什么都没做,雷耀阳还好言安慰,许诺奖赏。 两相比较之下,本就忠心的敬文,直接往“死忠”开始发展。 “行了,就这样吧,回来再联络。” 雷耀阳也不再多说,一句话后,挂断了电话。 坐在办公室椅子上,静静思考了一分钟,雷耀阳又拨出号码: “喂,阿坤,是我!” “轻点,你弄疼了我!有你这么跟我去火的嘛?” 靓坤的回答有些奇怪,似乎在做着奇怪的事情,同样也似乎不太方便马上说话。 过了大概二十秒左右,靓坤长一舒一口气,道沙哑的话音才传了回来: “雷爷,有什么吩咐!” “台湾竹联孙庸是不是和你很熟?” 雷耀阳非常直接,问向靓坤道。 “孙庸?不错!我十年前去台湾,机缘巧合救过他一命,从那以后,孙庸就十分照顾我。” 靓坤也很老实,实话实说道。 “他为人怎么样?” 雷耀阳继续问道。 “为人豪爽道义,是一个可以深交的人。” “雷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靓坤不解,疑惑道。 雷耀阳丝毫也不隐瞒,话语道: “我有个下属的亲哥哥,在台湾被警察抓了,现在被拘留在台北中山区警署,我想要把他捞出来,你替我联络孙庸,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无论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商量!” 靓坤听得,立马回道: “那人叫什么名字?” “宋子豪。” “没问题,等我消息。” 面对雷耀阳的请托,靓坤可不像是对待其他人,拿架子,谈条件,直接就答应下来,挂断电话。 雷耀阳也不耽搁,一个电话又打给了丁瑶。 同样,雷耀阳让丁瑶联系雷公,问问他是否有办法捞出宋子豪,需要什么条件等等。 丁瑶连连答应,而且直接就向雷耀阳保证,雷公一定有办法,而且一定会答应,只是价钱高低而已。 丁瑶曾经跟过雷公,其亲姐姐亦是雷公的情人,这样亲密的关系,她对雷公这样了解,雷耀阳倒不是太意外。 两个电话之后,大概等了十分钟不到,丁瑶的电话首先回了过来。 “怎么样?” “那老家伙说,愿意和耀阳哥你交朋友,这件事他可以摆平,不过……” “不过什么?” “话里话外,他都谈及澳门,说是最近在澳门投到牌照,准备在那边开两家赌场。他知道耀阳哥你和何氏的关系很好,希望耀阳哥出面,给贺氏打个招呼,让贺氏别为难他。” “恩,我知道了,你等会儿,我一会儿给你答复。” 说着,雷耀阳挂断电话,正巧,靓坤的回电也到了。 “耀阳哥,孙庸答应了,说是能够摆平。” “他提条件了吗?” “提了,孙庸说,上次和雷爷在骆驼的寿宴上,喝得开心,却不尽兴。花炮会时,他会过来港综市这边看热闹,让雷爷准备好好酒,陪他尽兴。” 听得这样的条件,雷耀阳都不免一怔,脑子里马上闪现出那位骆驼寿宴上,豪爽非常的中年人。 “孙庸,果真是一个可交的人。” 心中大赞,雷耀阳对其好感大增,不过回话却是: “好,你再给他去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我已经找到人帮手,不用麻烦他了。这个人情,我雷耀阳记下,只要他来到港综市,我陪他喝上三天三夜。” 雷耀阳的选择非常奇怪,没有选择让“义气过人”的孙庸帮忙,反倒是选择索要好处的雷公。 为什么做出这个选择呢? 这就是雷耀阳的做人哲学。 在雷耀阳看来,能用利益换取,比起欠下人情还要划得来。 孙庸这人既然可以结交,那自己便准备好,和他结交为友。 一开始就欠下他人情,结交时难免弱上一头,那就不好了。 而雷公,自己给他好处,他帮自己做事,这人可为合作者,为友差了点。他现在不过想在澳门做生意能安稳一些,要求不算过份。 自己只要向大小姐提一提,很容易办到,何乐不为呢? 又一个电话打给丁瑶,让丁瑶答应雷公条件之后,雷耀阳放下电话,彻底放松下来。 坐了好一会儿,雷耀阳思索着宋子豪这整件事,突然又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喂,少伟啊,是我!” “你,你谁啊?这么大口气。”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正是翻手会会员,港综市恒隆银行小开陈少伟。 很明显,陈少伟并未听出雷耀阳的声线,回话张狂,一股子纨绔风范毫不掩饰,语气非常不耐烦。 雷耀阳倒也不在意,自曝身份道: “我是雷耀阳。” “雷耀阳,哪个雷…” 陈少伟顺势答话,可话到一半,自觉就起了变化: “大哥大?” “是我!” 雷耀阳肯定话道。 听到雷耀阳承认,陈少伟那边叮叮咚咚,一阵混乱杂音。 足足过了十几秒,陈少伟再次开口,小心翼翼道: “大哥大,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怪陈少伟先前态度不好,实在是雷耀阳根本就没单独找过他,每次也不过翻手大会和聚餐上,两人才有接触。 其他时间,陈少伟和占米仔跟阿祖很熟,这边相对陌生一些。 雷耀阳语气和缓,话语道: “是有一点事想要找你帮忙,就是不知道…” 还没等说完,陈少伟话音兴奋而激动,已经打断道: “什么事啊,大哥大,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是不是又有人抢我们翻手会生意了?这群王八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大哥大,你给我一个地址,我马上搞定它。” “呃……” 老实说,雷耀阳都有些不能理解,这些纨绔子弟怎么这么爱做事,一听有事不仅不怕,反而激动成这样。 不过想不通的问题,雷耀阳也懒得琢磨,却很清楚陈少伟喜欢出风头的姓格。 一念至此,雷耀阳话语道: “我听占米仔说了,前几天中环的事,多亏你和阿寒,这才能搞定。听说你们借力打力,够头脑,做得很不错,下次会议上,我会公告给大家知。” 果然,陈少伟听得雷耀阳的赞赏,大喜不已,谦虚道: “哪里,哪里,为组织做事,都是应该的。一点小把戏,也上不了什么台面,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大哥大学习。” “哈哈!” 雷耀阳听得大笑,因为这话实在不该是陈少伟风格,恐怕他现在的表情和话语,完全就对不上吧! 笑过之后,雷耀阳也不再客气,正经道: “今天我找你,不是会里面的事,是有一件私事,看看你能不能帮忙。” “大哥大,你说!” 陈少伟很是爽快,立马话道。 “我有个朋友,他在港综市多家银行都有户头,现在呢,因为一些事,警方要查他。我想要警方完全查不到他的户头信息,有没有办法?” 雷耀阳说出自己的问题,不错,就是要替宋子豪抹平“后顾之忧”伪钞集团一开始就想好让宋子豪背锅,这才会用宋子豪户头,流水更是恐怖,傻子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雷耀阳想要运用翻手会的关系,从根本上为他解决问题。 陈少伟听到是这么一件事,虽然没像想象中那般,还是马上大包大揽道: “大哥大,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给我三个小时,我一定给他搞定。” “恩?” 得到这么爽快的答复,雷耀阳反倒有些觉得不靠谱,倒不是觉得陈少伟忽悠自己,是怕他自恃过高,办不好事。 担忧之下,雷耀阳试探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这种事很简单啊,直接取消户头不就行啦,就当他从没在银行开过户…大哥大,你放心,别的行业我或许帮不上忙,但说到银行,我有百分百的把握。” “我很多朋友家里,都是开银行的。” 陈少伟霸气十足的话语,听得雷耀阳一愣一愣的。 不愧是银行小开啊,朋友圈都在银行圈里面,一般人敢信? 跑到银行里面删资料,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在陈少伟这些小开看来,却是再简单不过了。 心中感慨,雷耀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点头道: “好,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他的名字叫做宋子豪,男,三十七岁,身份证号是………办好之后,给我回一个电话。” “没问题,我马上去办。” 陈少伟马上挂断电话,痛痛快快。而这个电话刚刚挂断,雷耀阳办公室内的座机又响了起来。 “喂!” “耀阳哥,我是阿祖啊,子杰他老爸醒过来了。” “醒了?” 听到关祖的报信,雷耀阳大喜,问询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神智方面有问题嘛?” “医生检查过了,说是贫血,好好休养就可以了。神智方面,完全没问题,刚刚我还和他爸聊了几句。” 关祖给出答案。 “好,你们在医院等我,我马上过来,一些关于伪钞集团的事,我要从他那边拿资料。” 雷耀阳给出指示,又问道: “对了,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士?” “没有,我和阿天昨晚守了一夜,风平浪静。那家集团不知道搞什么鬼,灭口没完成,却不继续做了。” 关祖的语气带着郁闷,似乎巴不得再遇到“杀手来袭”,平平安安反倒不好。 雷耀阳失笑,提醒道: “不要掉以轻心,这件事不了结,子杰父子俩随时会有危险的。” “耀阳哥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在病房门口守着,万无一失。” 关祖自信满满,回话道。 “那就好。” 雷耀阳点到为止,挂断电话后,起身走出办公室。 港综市康定医院,坐落于港综市山顶加列山道。 这里,属于港综市排名前几位的国际私家医院。 在这里住院的人,着实是“非富即贵”! 比起公立医院要贵上几十倍的价格,并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承受的。 但宋子杰本就不缺钱,加上他们现在被伪钞集团盯上,不适合住进人来人往太多的“公立医院”,由关祖出面联络,昨天就转院到了这边。 雷耀阳来到时,也确实感受到比公立医院更好的服务、安保。 不同于公立医院随意探视,雷耀阳进门后,于前台报备,由前台电话予病人,得到同意后,才得以走进了电梯。 电梯于五楼停下,刚刚步出,正在走廊上徘徊的周苏,便发现了雷耀阳,迎了上来: “耀阳哥,你来啦!” “我又不是小孩,用得着接嘛?” 雷耀阳失笑,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周苏,问询道: “看你的样子,特意在这儿等我的吧,有什么事直说呃!” 周苏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 “耀阳哥,阿祖昨晚陪子杰守了一晚上,到今天都还没休息,我想“明白了。” 雷耀阳抬了抬手,赞赏看向周苏,话语道: “阿祖有你这个管家婆,真是赚大了。我一会儿就命令他休息,他不敢不听我的!” “谢谢耀阳哥!” 周苏蹦蹦跳跳,复又一副淑女样子,小声道: “阿祖也未必会娶我的。” “不娶你,他还能娶谁呀,你放心,只要你没错,我们整帮兄弟都撑你的。阿祖敢对不起你,我给你做主。” 雷耀阳确实看好周苏,这富家女虽然姓格骄纵,却又与一般富家女截然不同。 能打,能杀,能做事,是一位极佳的帮手。 雷耀阳与他们五个接触几年了,早把他们当成弟弟妹妹。 “好啊,那我可全靠耀阳哥了。” 周苏也不客气,赶紧答应,极为欢喜。 看得出,周苏是真的很爱关祖,什么样的助力,她都是愿意接受的。 闲聊两句后,两人一块进入病房。 病房内,关祖、火爆、刘天、梁迈斯、宋子杰五人都在,五人或坐或站,守在病床周围。 病床上,一位六十几岁老者,戴着氧气罩,一副“重病垂危”的样子,躺坐着。 “耀阳哥,你来啦。” 关祖几人看到雷耀阳,尽皆起身,招呼道。 宋子杰亦第一时间于老者耳边,应该是在为他介绍雷耀阳的身份。 雷耀阳先是朝几人点头示意,随即几步上前,将随手买的果栏递给宋子杰,问询道: “伯父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还好入院及时,医生说如果要是晚一点,就会有生命危险了。现在嘛,只是贫血,还有一些皮外伤,那一刀不算深,没伤及到内脏!” 宋子杰接过果栏,感激道: “耀阳哥,谢谢!” “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做什么。” 雷耀阳拍了拍宋子杰肩膀,这才看向病床上宋景文。 宋景文已经自己取下氧气罩,一副还想起身的架势,艰难话道: “雷sir,我常常听子杰说起你,这一次要不是你,我们父子俩或许都没命了。” “伯父,就算是别人遇到这样的事被我知道了,作为警察,我也会出手。更何况子杰是我的好帮手,是我兄弟,既然事情被我知道了,我又怎么能不帮忙呢。” “小事情而已,伯父也不用放在心上,现在你的身体最要紧,好好休养,别想那么多。” 对于自己人,雷耀阳向来义气,话语十分动听。 宋景文? ?得,对雷耀阳第一印象极佳,感激道: “对于别人来说,这件事或许只是小事,不过对我们父子三人,却是救命之恩。雷sir的恩情,我这个老家伙是没能力报了,不过我这两个儿子,雷sir随便驱策,他们绝不会有二话。” “呵!” 雷耀阳心中暗笑,这宋景文表面老实,心眼还挺多的。 什么叫作两个儿子随便驱策,他那大儿子宋子豪现在明明就被台北警察抓了。 他这么说,无疑是希望雷耀阳帮忙,救一救宋子豪。 只不过他与宋子杰刚欠下救命之恩,也不便“得寸进尺”直说。 脸上露出笑容,雷耀阳也不回宋景文这话,再次看向宋子杰,话语道: “子杰,你哥的事情,我已经给他解决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他就会被台北警方放出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另外,他的银行户头,我让人给他通通注销了。” “他户头里面的钱,到时候我会交给你,你还给他就可以了!” “啊?”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得宋子杰欣喜若狂,宋景文亦不例外,激动万分,抢在宋子杰之前,话语道: “雷sir,您说真的,子豪真的可以回来?” 雷耀阳肯定点头,解释道: “台湾三大势力,天道盟、竹联社、三联帮,每一个,都可以算得上“只手遮天”。这次我拜托了三联之主雷公,他已经答应我,会替我搞定这件事,把宋子豪捞出来。” “另外,如果实在不行,竹联那边,我也有个朋友,他给我拍胸脯,说是没问题。” “一句话,只要宋子豪的事,不惊动到台湾最高层,那就一定没问题。” “消除他户头,不用多说,你们应该也能够理解是为什么。只要以后宋子豪不要再玩,我担保没人能查到他什么。” 嘶……… 关祖五人组听得,得意洋洋,对于自家老大这么给力,钦佩不已。 宋景文父子,更是听得咋舌非常。 这事发不过一天,雷耀阳竟然就已经劳动了台湾三联帮,港综市这边的银行机构,彻彻底底把这件事给摆平了。 就像雷耀阳所说,三联帮在台湾的地位,宋景文父子也是知道的。 人家帮主既然已经答应救人,那指定没问题。 当然,如果真那么不走运,被台湾政府抓成了典型,最高层知道了,那也怪不了任何人,只能说是时运不济。 “耀阳哥,谢谢!” 宋子杰感激万分,他也不是傻子,忙问道: “这次为了我哥的事,耀阳哥应该付出不小的代价吧?”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 雷耀阳没有正面回答,却是表达清楚意思,这件事确实不是白白就办成的,有过付出。 “雷sir,我们父子对您的大恩大德,真是无以为报,我我给你磕一个!” 宋景文显然非常爱护自己的儿子,听完雷耀阳的话语后,整个人挣扎着起身。 “伯父!” 雷耀阳怎么可能让他这样乱来,一手轻轻按住,微笑道: “我已经说过了,子杰是我的好帮手,也是我兄弟,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被毁了前程,能帮的,我一定帮。” 好不容易才劝住激动非常的宋景文,雷耀阳不再客气,直言道: “伯父,子杰,现在宋子豪的事情表面解决了,可事实上,还有很多后续的麻烦。” “首先,宋子豪因为伪钞的事情,在台北被警察抓住,就算台北那边不再追究,但这件事已经捅到了港综市这边。” “我们警务部处长,副处长,都已经知道了,如果不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答案,虽然他们不会追究这件事,但以后子杰要想升职,会很难。” “两位处长心里一旦对子杰有了犯罪家属的印象,麻烦就大了。” 这…! 听完这话,宋景文满脸愧疚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他年轻时,也曾经是伪钞集团的人,后来因伤退隐,大儿子加入,完全算是为父顶岗。 现在因为这件事,要让小儿子前途尽毁,宋景文是怎样的心情可想而知。 最为关键的是,宋景文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最喜欢就是做警察,你给他钱他都未必欢喜。 这两年,自小儿子调到旺角警署之后,每次宋景文见他,都看到他开开心心,谈起警署的事情,更是眉飞色舞。 一旦不能做,对此,宋子杰倒是看得开,话语道: “耀阳哥,没事的,你不用再为我操心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这次能够救我哥回来,就算我不能再做警察,那也值了。” 雷耀阳看向宋子杰,对他这样亲情义气的行为非常赞赏,话语道: “事情还没坏到那一步,要改变你在两位处长心里面的印象,也不是没办法,我已经替你想好了。” “雷sir,什么办法?” 这一次,宋景文抢先开口,激动道。 自得知大儿子没事的消息后,他是太希望“两全其美”,也让小儿子好好的了。 现在听到有办法,要不是宋景文腿脚不方便,都能蹦起来,亲自去办这件事。 “这个办法说起来很简单,这件事起于伪钞集团,只要把他们终结,那就OK了。到时候我们用这单案子作为交代!” “只要破获了整个伪钞集团,两位处长一定会非常开心。因为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伪钞集团是国际组织,生意遍布东南亚,甚至和南美那边也有交易。” “这么大的案子,只要破获,将会产生国际影响,对两位处长都是足够吸引的。” “只要我们把这份功劳送上去,再制造一些证据,证明宋子豪这些年确实在伪钞集团所开的公司里面做事。只不过他并非知情人,更没参与过犯罪,对于伪钞的事情全不知情,台北被抓,也只是一个误会。” “伪钞集团想用他做替死鬼而已。” “只要证据足够充分,宋子豪的身份,就从犯罪份子,变成受害者。一个受害者,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对子杰有任何影响了。” “好办法啊!” 房间内众人听完,都觉得非常有道理。 说白了,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贿赂,用大功绩抵消大罪过。如果两位处长真能风风光光,收到国际案件破获的功劳,宋子杰的事,可就太微不足道了。 到时候随便说一说,两位处长一定点头,以后连提都不会提。都不用雷耀阳再说,宋景文急忙话道: “雷sir,我对伪钞集团很清楚,我可以告诉雷sir他们的事。” “我家子豪这些年,也一直在为他们效力。他回来后,也能帮助雷sir。” “哦?” 雷耀阳故作惊讶看了宋景文一眼。宋景文似乎领悟到雷耀阳的意思,恨恨道: “他们既然不仁,那就怪不得我不义了。” “雷sir,实不相瞒,在我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是伪钞集团的一员。他们的首脑姚在山,还是我当年拜门大哥。” “呵,想不到我为他出生入死,连腿都被人打瘸了,后来还让大儿子加入集团,为他办事,最后就得到这样的下场。” 爱好中文网 “他既然想要灭我一门,我也不会再讲什么义气。道义,这个年代已经没了,咳咳咳….” 说到激动处,宋景文连连咳嗽,宋子杰赶忙拍打他的后背,方才让他缓了过来。 无疑,他还不知道,雷耀阳等人早就从杀手那里,得知他也是伪钞集团的前人。 而他对于伪钞集团的恨,也绝对是真实的表现。 试想,要不是雷耀阳介入,伪钞集团那两个杀手还真就把他给挂了,顺手恐怕也要挂了宋子杰,而宋子豪在台湾入狱,没人帮衬的话,至少判几十年,这辈子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 这,还真是灭门啊! 被人逼到这种地步,如果宋景文还要讲义气,那真是脑子秀逗了。 “爸,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和大哥都是伪钞集团的人?” 宋子杰也总算找到机会,问起心中问题。先前他老爸刚醒,他也没提,现在既然宋景文都自己说了,那就不用再掩饰了。 听到宋子杰的问话,宋景文暗道自己太激动,在小儿子面前说起这件事。 不过既然都说了,宋景文也不在乎了,话语道: “小杰,你老爸我不是港综市人,我们的祖籍,其实是内地福建。” “当年,我和你爷爷从内地游过来,身无一技之长,连码头做工人,也被人欺负。而你爷爷因为常年劳累,来到港综市后的第三年,就重病在床,全靠药物维持生命。” 呼说到这里,宋景文似乎想到过往,深吸一口气道: “为了替你爷爷治病,我只有走上这条江湖路。” “而江湖路,没有回头路,要不走到底,要不半途夭折,我能够留着这条命,老了吃口安乐茶饭,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宋子杰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听着自家老爸的叙述,心里面本来的责怪,少了七八成,但还是问道: “那我哥呢,他为什么加入了伪钞集团帖?” “你哥是因为道义,他实在是太讲义气了。” 宋景文感慨一句,又解释道: “当年我和姚在山关系很好,所以他常常见到你哥,并且一直想拉他加入组织,为他卖命。” “不过我不愿意让你哥走上我的老路,落得个凄惨下场,所以一直阻止。” “后来我受伤,姚在山就借那个机会,在你哥面前叫惨,说是无人可用。” “你哥一直视姚在山为伯伯,所以………” 听完宋景文的叙述,宋子杰也好,雷耀阳等人也好,都是频频点头,明白了事情真相。 老实说,这宋氏父子加入伪钞集团,于法不合,但其情是真的可谅啊! 宋景文是为了他老爸的医药费,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老爸没钱治病,痛苦的死去,这才会选择这条路。 宋子豪严格来说,也是为了自己父亲那段兄弟情,这才跑去“帮伯父”。 一对“情深义重”的父子,真是很难让人苛责。 宋子杰这会儿,对于父亲和哥哥的作为,也没了责怪,语气和缓许多: “爸,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知啊!” “如果我早点知道,我一定会劝大哥收手的,现在也没有这些事了。” 宋景文看着宋子杰,正色道: “子杰,你大哥其实一直都很疼你的,为了你,他已经给我说了,一定会收手。这一次,也是他最后一次帮姚在山。” “本来他决定做完这次,就不会再碰那些事,没想到” 宋子杰听得,一脸愧疚,低头无语。 现在话全部说开,宋子杰这才发现,自己对于大哥也好,父亲也好,平时关心都太少了。 他们俩默默在后面为自己做了很多事,自己竟然全不知情。回忆着小时候,自己一直就读于“名牌学校”,要不是一心做警察,恐怕大学也会是国外留学。 大哥和老爸,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半句,不断给予支持。 现在回想,自己那些花销学费,都是自家大哥用命换回来的啊,走私贩卖伪钞,傻子也知道风险巨大。 看看这次就知道了,一下死了十几号人而此时,一直静听两父子聊天的雷耀阳,突然开口了,问询道: “伯父,你说宋子豪本来已经打算收手了?这次本该是他最后一次去交易?” “是啊!” 宋景文肯定答复。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看向关祖五人组,话语道: “你们怎么看?” 火爆与刘天两人对此并未反应过来,完全不明白雷耀阳在问什么。 可关祖、周苏、梁迈斯三个可是聪明人。 由关祖最先答话,淡淡道: “看他们那个组织的作风,恐怕是想要绝后患啊!” 周苏不甘示弱,紧随自己男人之后,也话道: “宋子豪替伪钞集团做事十几年,一定知道很多内幕。这种人要想金盆洗手,那叫什么姚伯,怎么可能会放心。” 梁迈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接茬道: “最后一单生意,把宋子豪送上路,再派人杀了子杰他们父子,保证伪钞集团不会被泄密,这很容易理解嘛。” “不过那姓姚的也是够狠的,一个为他出生入死的老兄弟,一个为他做事十几年的子侄,这也下得了手。难怪这么多年,我们警方没有关于姚氏集团任何消息,这么看,就很合理了。” 嘶…! 听着三人一唱一和,关祖和刘天都倒吸口气,直接曝出粗口: “我靠,这么狠心!” “这也太他吗不讲义气了。” 再看宋景文与宋子杰,一脸怒色完全掩盖不住。 两父子也不是傻子,听完雷耀阳等人的推测后,越想越觉得可能。 再加上杀手都已经来过家里面了,更增加这些话的说服力。 “爸,那姓姚的住哪儿?” 宋子杰怒气腾腾,当即问道。 看他的样子,显然打算直接杀上门了。 雷耀阳适时开口,淡然道: “子杰,我们是警察,姚在山是犯罪份子。以身份来说,两相对立,而我们就像猫,他们是鼠。” “做事不以长对短,难道你还想要丢下这层皮,去和他们玩命嘛?” “如果你这么不冷静,那我算是白帮你了!” “不错,雷sir说的对,子杰,你不准乱来。” 宋景文连连点头,非常赞同雷耀阳的话语,这话之后,又赶紧话道: “雷sir,我这就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大儿子回来之后,我也会吩咐他帮你们对付姚在山。” 这次,雷耀阳倒是没拒绝,点头道: “好!伯父肯提供消息,我们一定很快就能捣毁姚氏集团。到时候,子杰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一切都不再是问题了。” 宋景文就喜欢听这个,闻言之后,一点不耽搁,立马开始起了爆料: “姚氏集团,是姚在山一手创立。” “姚在山这个人,二十岁之前,只是尖东一个小混混。虽然他精于算计,可是在那个年代,能算计不如能打,所以他混了很多年,依旧是一个底层小混混,毫无成就,整天游手好闲“而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海边救下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为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给他介绍了一门生意,并且愿意带他上路。” “伪钞生意?” 雷耀阳插了一句,有些吃惊。 雷耀阳是实在有点没想到,伪钞生意还能这么入行的,这运气实在也太好了吧。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不错,就是伪钞生意。” 宋景文点头,继续道: “那个男人很厉害,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认识他的人,都称呼他作画家。” “画家是个国际捞家,主营生意,就是伪钞,他专门手工制作美金,客户遍布欧洲。他做的美金,听说连最顶尖的验钞师,都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当时,画家送给姚在山一块美钞电板,虽然比不上他那手工制作,不过仿真度也能达到七成。” “姚在山也就是凭借那一块电板,慢慢发展起了他的伪钞帝国。” “这几十年来,美钞一直都没发行新版,电板一直能用。姚在山的生意,也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由于画家客户都在欧洲的缘故,姚在山也从不与欧洲人做生意,主营东南亚各国。” “哼!” 听到这里,宋子杰冷哼一声,不爽道: “他真以为自己是做正行的,还划分好区域客户,太嚣张了。” “这些年没有警察抓他,是他走狗运,这次,他死定了!” 雷耀阳不动声色,评价道:“姚在山这个人,还真是够走运的,随随便便救个人而已,恐怕这辈子他也是第一次救人。 这都能救到国际罪犯,这辈子他还真是注定该做伪钞啊! 评价之后,雷耀阳对于国际罪犯很有兴趣,问询道: “后来那画家和姚在山还有联络吗?” “没了!” 宋景文非常肯定道: “那叫画家的,非常神秘,要不是救命之恩,他不会暴露身份,更不会理会当时只是小混混的姚在山。” “那块美钞电板,印刷美钞的技术,已经是画家的报答。后来,他再也没和姚在山联络过!” “姚在山也多次想要找到画家,和他合作,做出更逼真的美金,借以谋利。不过画家当时留下的联络方式,早就用不上了。” “可惜!” 雷耀阳道出两字,意思很清楚,这次自己等人要对付姚在山,如果能多抓一个国际大鳄,“搂草打兔子”,更加爽快。 但姚在山都没了联络,抓人也就成了幻想,不可能了。 回过神来,雷耀阳不再打断,示意道: “伯父,你继续说!” “恩!” 宋景文点头,继续讲述道: “姚在山用电板模板印刷美钞,总共分为几大步骤“首先,是原材料。” “姚在山的纸张和印刷用漆,全部货真价实,是从港综市财政司里面弄出来的。上线是谁,我不清楚,姚在山这个人很小心,从来不会告诉下面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稳坐泰山之位,从来没有小弟敢反他。” “因为搞垮了姚在山,小弟也取代不了,少了他,没了原材料,就算有电板,做出来的伪钞也根本售不出去,太假了。” “哦?” 雷耀阳听得,眉头一挑,双眼中露出兴趣,话语道: “财政司?有意思,想不到姓姚的本事这么大,还牵扯出了高层!这样的案子,影响力够大,很好,很好。” “伯父,你继续!” 宋景文不急不缓,话语道: “有了原材料之后,他就会启用电板,在他自己的印刷厂里,开始印刷钞票。而电板,一般都由他亲自看管,谁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唯有每当印钞时,他才会拿出电板,交由兴叔。兴叔,已经替他工作三十几年了,是他的老臣子,也是印刷伪钞的技术骨干。除此之外,他还会安排至少二十几号人,手里拿着家伙,全副武装,作为看守。” “一直等到印刷结束,兴叔又会亲自取下电板,再带队回到姚在山的别墅,将电板送还给他。” “既然每次电板都会送到他的别墅里面,那一定也就藏在那里。” 关祖插嘴,肯定之后,又建议道: “耀阳哥,我们可以申请搜查令,把他家翻个底朝天,把东西给抄出来。” “找出了电板又能怎么样?他会承认吗?” 雷耀阳摇头,话语道: “到时候随便找几个律师,死咬着不认电板是他的,按照我们港综市“疑罪从无”的法律精神,他一点事都不会有,潇洒走出来。” “最多,以后不做这行而已。” “要抓他,必须人赃并获,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我们需要子杰大哥的帮忙。” “耀阳哥,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宋子杰听得,也插话了,问询道。 “不错,一开始我心里就隐隐有个计划,听完伯父的介绍之后,计划就更清晰了。”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哦?” 众人听得,皆是兴致勃勃,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 除宋景文之外,在场其他人可都知道,雷耀阳计划历来靠谱,这些年来,从没有过失手的时候。 大多数人都觉得此时不便细问,火爆却不会理会这些,问询道: “耀阳哥,是什么计划?” 在场都是自己人,即便宋景文,现在也恨不得将那姚在山碎尸万段。 雷耀阳也不隐瞒,微笑道: “说起来很老套,四个字,人赃并获!把姚在山引到他的印刷厂,机器开动,电板放上,所有工序进行。这样,他落我们手里,就辩无可辩,死定了!” “这….” 景文一听,心中觉得不靠谱,小心提醒道: “雷sir,姚在山那个人我很了解,老谋深算,非常不好对付。他一直以来都非常谨慎,早在十年前,就不会亲自跑到印刷厂了。” “我当然知道。” 雷耀阳点头,看向宋景文,话语道: “所以我才需要宋子豪的帮忙。” “只要宋子豪回来,就用杀手袭击你们的理由,找到合适时机,闯入印刷厂抢了电板。以此要挟,让姚在山亲自去印刷厂谈判,你说他会去吗?” “电板既然这么重要,是他的命根子,我想,他一定会去。” “他不仅会去,还会把伪钞集团的精英都带上。他那么了解宋子豪,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事,压根没得谈,唯有杀了宋子豪,以后他才能有安生曰子过。” “恩!” 宋景文点头,对于雷耀阳这个推测,开始认可了。 他太了解姚在山那个人了,雷耀阳口中的姚在山,就是他认识的姚在山。 “耀阳哥,那我大哥不是会很危险嘛?” 宋子杰却有些担忧,主动请缨道: “要不让我去?” 雷耀阳连连摇头,话语道: “到时候我们做好准备,能有什么危险?我们旺角警署所有人都挺你大哥,狙击掩护,攻击队待命,只要有事,马上冲进去支援。” “相反,不解决了伪钞集团,你大哥危险,连你和伯父都十分危险。防御不如进攻,千曰防贼,一个不慎,还是会出事的。” “至于你去,这不合适!” “从伯父所说的那些话里,我虽然没和你大哥接触过,但也能推测出他是多么讲义气。这样的人,在很多人心里面,宁愿死,也不会同我们警方合作。” “你是警察,由你去找姚在山,姚在山不一定会到。而你大哥找他,他却是必定会到!” “不错!” 宋景文肯定一句,看向宋子杰道: “子杰,相信你哥,以他的本事,绝对没问题。” “雷sir说得很对,姚在山那样的老狐狸,只有你哥这么傻的人,才能把他叫出来。其他人去,都是枉然!” “你哥,也不会让你去的。” 台北中山区警署。 一脸沧桑悲苦,平时没事时表现都十分苦情的宋子豪,今天从早到晚,都是一脸的懵逼。 对他来说,今天他所诧异的,比这一辈子加起来都还要多。 首先,他被警署业务科长带去见了一个叫“敬文”的小姐。 那位小姐颇为不凡,身边跟着的律师,竟然是台北最有名的大状,听说是有钱都请不到那种。 可惜的是,经过一番研究,他的案子证据太足了,官司无论怎么打,都不可能让他无恙脱身。 但那位律师确实给力,杀人、伪钞的案子,也敢承诺,可以尽最大努力,运用各种漏洞,将监期确定在八年左右。 老实说,对于这个结果,宋子豪简直不敢想,无比满足了。 毕竟刑期和坐牢时间,其实不是一个概念。 无论世界各地坐牢,表现良好,都是可以获得减刑的,再加上国定假期,又要减刑。 如果在西方一些国家,总统大选上位,还要减刑。 换言之,判决八年,运气好,三四年就出来了。 这与宋子豪一开始认为,这辈子都完蛋的情况,可以说天差地别。 可万万让宋子豪没想到的是,那位敬文小姐一点都不满意,仔细问过律师,实在不能脱罪之后,让自己等待,便离开了警署。 宋子豪当时那个郁闷啊,偏偏敬文和他并不熟,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内心里,宋子豪已经觉得极好了,巴不得就按照那律师所说,开始运行便可以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宋子豪没想到。 他回到拘留室还没待上两小时,中山区警局局长亲自来了,依旧不是提审,反而说这次案子是误会,他们抓错人,要亲自为他办理一下离开警署的手续,以表歉意。 从被抓关进警署,绝望羞愧,又到看到希望,重获自由,宋子豪真是感觉,一切都像是在梦中,太快,太诡,太不可思议。 这会儿,宋子豪一身白色西装,西装上都还带着几滴血迹,站在中山区警局大门口,望着天空中大太阳。 刺眼的阳光,明明晃得他双眼难受,但他不躲不闪,就那么看着。 他要以此,印证这两天梦幻一般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宋子豪,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你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如果你要是喜欢台北的警局,我可以帮你,让你进去工作。” “现在嘛,上车,我有事和你说。”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道妩媚动听的声线传入宋子豪的耳中,让他彻底回神。 抬眼看去,原来警局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豪华加长款劳斯莱斯汽车,后座窗户此时开启着,那位不久前刚刚认识的敬文小姐,一辆不耐,正在招呼他。 宋子豪见得,赶忙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往里进。 刚刚坐好,他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几乎是确定口气道: “敬小姐,是你把我弄出来的?” “开车,去三角渡码头。” 敬文先是吩咐了一句司机,这才看向宋子豪,坦然道: “你犯的事这么大,我可没本事把你弄出来。是雷爷请动了三联帮雷公出面,才把这件事搞定。” “记住,这件事就当从没发生过,在外面千万不要胡说八道。要不然得罪雷公,这笔账会在雷爷头上。” 敬文的语气满满都是警告,脸色也十分冷淡。 这一来,她对宋子豪这人印象不太好,也已经知道这人不过是雷耀阳下属的大哥,不能算成自家人。 这ニ来,敬文死忠于雷耀阳,不愿看到任何影响雷耀阳的事情发生。 这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此次敬文觉得自己之所以会“办事不利”,在雷爷面前丢了人,都是因为宋子豪这个人。 要不是他出事,雷爷也不会让自己去捞他,也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而且就算你要出事,你也选个好曰子啊,比如过个一两年,等到自己在台湾基业稳固,真正坐上“女赌王”,什么事都能摆平的时候。 偏偏选现在,自己很多事搞不定的时候,让自己丢人。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敬文的态度当然不会有多好。 “三联帮雷公!” 宋子豪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听到雷公捞出自己,心中暗惊于那雷耀阳的势力… 雷公宋子豪也是听过的,人家由黑转白,现在半只脚都踏入了政商界。 在整个台湾,都属于风云人物。连这样的人,也愿意卖雷耀阳的人情,其中利害关系,简直让人不敢去深思。 不再想这些不该自己想的事情,宋子豪正色道: “敬小姐,不知道雷爷这次为了我的事,付出多少?” “怎么,你想报恩?” 敬文一听就明白了,缓缓摇头道: “在港综市,受过雷爷恩惠的人不计其数,想要报恩的,从旺角能够排到元朗,但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谁,能反过来帮衬雷爷的。” “不用想那么多了,雷爷帮你,只是因为你弟弟的原因,从没想过你任何回报。” 宋子豪听得,郑重点头,诚恳道: “敬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做人恩义不能忘,我宋子豪就算没本事还上雷爷这个天大的恩情,不过平时烧香拜佛,乞求雷爷平安无事,也是一片心意!” 宋子豪这话说得十分动听,让敬文对他也多了几分好感。 微微点头,敬文赞赏道: “如果这是你真实的想法,雷爷就算没白帮你一场。不过雷爷做事,我还不够资格知道。所以他和雷公之间是怎么谈的,这要你亲自去问。” “我现在就送你去码头,雷爷和你弟弟,现在都在港综市等着你。” “到时候你们见面,再问也不迟。” “啊?” 宋子豪听得这个,一脸难色,十分犹豫。 他倒不是怕见到雷耀阳,而是怕见到宋子杰,不知道如何面对! 敬文也没怎么注意宋子豪的脸色,又话道: “对了,你弟弟和你老爸差点被人干掉了。听说就是你所效力的伪钞集团干的。” “什么?” 宋子豪听得,瞬间激动起来,着急道: “怎么可能?那他们现在怎么样?” “你爸重伤入院,你弟弟没事。听说是雷爷意识到不对劲,第一时间赶去你家,救出了他们两个。” 敬文一五一十的述说着自己所知。 随着两人的谈话,轿车像阵风一样,快速驶向码头。 第五十九章:杀伐果断方真英雄本色 乌漆嘛黑的大海,看不到任何光亮,只有海浪和游艇的引擎声。 临近西贡的偏僻码头,一条快艇飞驰而行。 快艇之上所坐的,正是宋子豪! 本来按照敬文的意思,宋子豪应该是坐客轮回来港综市。 可是客轮的速度,绝对比不上快艇。 知道港综市发生变故, 自己老爸重伤入院,亲弟弟也差点被人做掉的消息后,宋子豪在台湾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请求敬文改换,让他能够坐快艇回去。 对此,敬文没什么意见, 满足了宋子豪的要求。 浅滩上,雷耀阳与宋子文两人, 并排而站,吹着海风,等待着宋子豪的归来。 而更远处,由大傻、飞机带队,足足五六十号人,守在外围。 (别问问就是之前给阴怕了,不带几十号人揣满东西不敢出门!) 这,倒不是雷耀阳吩咐的,而是丁瑶听说雷耀阳要过来接人之后,特意嘱咐的。 毕竟上次的事,差点没给丁瑶造成心理阴影,亦让她意识到,自家大本营在安全方面,经营得还不够好。 自那以后, 丁瑶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 专门打造西贡安全。 为此,丁瑶大洒金钱, 盘下许多店面, 表面看起来是做生意,事实上更多是为了安保。 每家店铺里面,最少都有四名小弟负责着经营,而店内刀枪齐全,皆放于地窖。 只要有事,一声令下,四面八方都能有兄弟支援,而且消息马上就会扬得所有人尽知。 这亦很像古代烽火台的效果。 回到正题,听到远处马达的动静,雷耀阳很有经验,提醒道: “来了!” 宋子杰一脸激动,明明只是两个礼拜没见到自己大哥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他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都开始动步,靠近海边。 很快,快艇缓缓靠了过来,宋子豪老远就发现宋子杰,同样激动道: “小杰!” 大喊一声, 宋子豪直接跳入海里,水虽然不深,只是将其裤腿打湿,但其兴奋的心情,完全可以看出。 两兄弟一起,狠狠抱了抱,由宋子豪开口,问询道: “听说爸重伤入院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哥,你能安全回来,真是太好了。” 宋子杰拍着宋子豪肩膀,上下打量,回话道: “老爸的事,我等一下在告诉你。哥,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耀阳哥。” “这次你能没事,全靠耀阳哥帮忙。” 这时,宋子豪才发现雷耀阳,一边打量对方,一边伸手迎上,感激道: “雷爷,我都听敬小姐说过了,谢谢你救了我爸和我弟弟。” 宋子豪果然如他爸所说,极讲情义啊!他不感激自己救出他,反而一开口就为老爸和弟弟道谢,就凭这第一句话,就能看出在他心里,家人和自己哪个更重要。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叫得这么见外。你岁数比我大,我叫你一声豪哥,你叫我耀阳就可以了,子杰一直都是我的好帮手,也是我旺角警署的人,他有事,我怎么能不帮忙!” 雷耀阳与宋子豪握了握手,熟络话道: “你在台北怎么样,那边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宋子豪听得,更为感激,握住的手可劲摇,忙话道: “没有,一点为难都没有。雷爷,谢谢。” 依旧没有改口,宋子豪混迹江湖多年,做事沉稳,没有真正熟络之前,可不会真把雷耀阳的话当真。 “不用这么客气了,走吧,看你的样子也不会想要回家休息,我送你们去医院。” 雷耀阳十分“善解人意”,一边话语,一边示意道: “子杰,把这两天的事好好给你哥说说。” 宋子杰激动的心绪平复一些,三人一边离开浅滩,一边开始畅谈起来。 内容,全部是这两天宋氏父子的遭遇,还有雷耀阳的恩德等等十分钟后,刚刚开出西贡的一辆小轿车上。 宋子豪一脸怒色,牙关紧咬,双眼都在充血,狠声道: “姚在山!” 无疑,宋子杰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了宋子豪,并且拐弯抹角,说了伪钞集团许多坏话。 有的,没的,亦补充了一大通。 宋子豪这个人,也算是文武双全,优点和缺点都是同样一点,他将情谊,看得比生命还要重无论是亲情,还是兄弟情,在宋子豪心里面,都是崇高无上的。 现在可倒好,他豁出姓命,也要帮衬的伯父。这个伯父看到他落难之后,没派人去台湾看望他,想想办法,这也就算了。 最为关键的是,安家费变成了“杀人灭口”,这可太让人寒心了。 宋子杰可是说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雷耀阳带人赶到,现在宋氏父子应该已经坐灵车去火葬场了。 即便幸运,他们老爸也被人捅了两刀,伤势极重。 虽然医生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宋子豪和宋子杰都清楚,自家老爸岁数那么大了,这样的伤势,简直是要他半条命。 死是死不了,可后遗症指定不少。他们老爸本就身体不好,这么一出,压根就是把他们老爸死亡的曰子往前猛推啊。 “雷爷,你对我们父子三人的恩德,我宋子豪无以为报,以后无论雷爷有什么用得上我宋子豪的地方,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绝对不会有二话。” 宋子豪此时,也彻底知道雷耀阳对于他们的恩德是何其巨大,无比正色,再度感激道。 “呵!” 雷耀阳轻笑,摇头道: “豪哥,你的心意我清楚,人生在世,本就该互相帮忙。太过的话,豪哥也不用说了,大家心照啦!” “对了豪哥,我听伯父说,你加入伪钞集团已经十几年了,走货没有几百次,也应该有几十次吧?这么多年没出过事,这次为什么出事?” 雷耀阳接过话茬,提出疑问。 如果是以往,有警察问宋子豪这种问题,他指定隐瞒,打死不会说一句话。 可是今天,宋子豪非常痛快,马上就吐露出实情道: “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当时我去台北交易的,应该是一个老客户。” “可是到了交易地点,却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出来和我谈。” “他告诉我,那名本该出现的客户病了,所以由他代替。” “我当时就感觉到不对,马上躲避,这才保住了这条命!” “是想要黑吃黑,还是冲着我来的,我现在都还没搞清楚。” 听着宋子豪的讲述,宋子杰一阵揪心,握住自己哥哥的手,紧了又紧。 宋子豪也感受到自己弟弟对自己的关心,拍了拍他的手,微微一笑。 雷耀阳驾驶着汽车,可没管后排他们兄弟的小动作,思量片刻后,提问道: “豪哥,像这种事,你们平时多有遇到吗?” “不会!” 宋子豪摇头,语气中包含了一抹自得道: “如果是十年前,黑吃黑,对我们下手的人,的确有很多。” “可是近十年来,我和一个好兄弟为集团出生入死,打下赫赫威名。只要是认识我们的人,都不会打我们的主意。” “而我们集团进行伪钞交易,不熟不做!” “换句话说,无论对方是谁,都应该很清楚我们集团的势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货都是伪钞,这次也不过价值五百万的货。就算他们抢去了,还要想办法出货。要一次脱手,按照江湖规矩,最多也就六成,也就是三百万。” “为了三百万,得罪我们,真的划不来啊。” “所以我也很意外,这次竟然会有人埋伏我!” 宋子杰听得,忍不住话语道: “大哥,耀阳哥昨天在医院,就已经推断,是那姓姚的知道你想金盆洗手,所以设局害你。”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杀了他。” 宋子杰怒气冲冲,原著里面,他之所以恨他大哥,是因为他老爸因他大哥,而被害死了。 再加上他也被他大哥坑惨了,坑成了罪犯家属,永远不能升职。可这里不同啊,他老爸在世,并且苦口婆心为他讲述了他们父子加入伪钞集团的缘由述说了他大哥的苦心等宋子杰此时,只有想要替大哥报仇的心理,完全没有丝毫恨意。 宋子豪听弟弟这么说,脸色一沉,看向车窗外,同样点头道: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不会相信姚伯伯会这样害我,现在,我信!” “哥,你还叫什么姚伯伯,那个老混蛋,派来的人差点杀死老爸。老爸现在重伤虚弱,我们一定要杀了他,为老爸报仇。” 宋子杰越说越激动,这两天的心理压力借话语释放,青筋暴起,那张俊脸,让人看起来异常狰狞。 宋子豪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宋子杰这个样子,亦第一次感受到:那个一直被自己细心呵护的弟弟已经长大了,“杀人”两个字,都说得这么顺畅,甚是豪迈啊! 宋子豪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有欣慰,亦有不舍,重重点头道: “好!只要能肯定他真出卖了我,我会亲手杀了他。” “如果一切只是误会,那前半句,宋子豪说得也非常豪迈,可后半句,他的优柔寡断,或者说是“重情重义”的姓子展露出来了。 敢情都到这会儿了,他还想着是不是误会,似乎还要去找姚在山对峙。 他的这种表现,让开车的雷耀阳眉头都皱了起来,宋子杰更是激动道: “绝对没误会,大哥,老爸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这也能有误会?” “我们抓到那两个杀手,都已经承认了,他们就是姚氏集团的人。是姚在山亲口对他们下令,让他们来灭口的。” “大哥,如果你有所顾忌,那好,你别管这件事了,去医院陪老爸,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宋子杰语气缓和了一些,请求道: “耀阳哥,引出姚在山的事,让我去完成吧!” “阿杰,我没说过不报仇!” 不等雷耀阳回答,宋子豪赶忙解释。 雷耀阳实在有点听不下去,开口说话了: “豪哥,你不会是想亲自去问姚在山吧?我虽然没见过姚在山这个人,但就凭伯父的描述,也知这人老谋深算。” “我几乎可以断定,你问他,他死也不会承认的。” 呃…… 宋子豪瞬间就说不出话了,默默无语,脸上挣扎。 他其实也知道,上门去问姚在山,这根本就不靠谱。 但是要让他什么都不问,直接对付姚在山,他又有点做不到。 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宋子豪的表现,雷耀阳摇头又点头,对这人的姓格,真是又喜又恨。 喜的是,宋子豪这人太讲义气了,即便别人害他至此,他还想着问一问,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我做得有什么不对啊,你才会对付我啊。 这样的义气法,雷耀阳见过无数的人,都是没见过的。 恨的,也是他这样一根筋的义气法。眼珠一转,雷耀阳开口了: “豪哥,其实你想要查明姚在山有没有出卖你,不用问他,问另外一个人就可以了。” “谁?” 宋子豪反应,当即问道。 “我审问过刺杀伯父的两个杀手,他们说,你在台北被抓,而跟着你一块过去的小弟,却安全逃了回来。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雷耀阳抛出问题。 他宋子豪一愣,苦笑摇头道: “他能知道什么,他当时和我一样,都是被人追杀,差点没命!” 雷耀阳摇头,淡然道: “豪哥,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对方的目标其实只是一个人,开枪袭击过来。这种情况下,那两人看来,都会认为是一块被追杀,对方是想要两人的命。事实上,对方的目标,或许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人也说不定。” 爱阅书香 “豪哥,姚在山既然那么老谋深算,他要算计你,一定策划得十分周全。而无论什么样的策划,都要你踏入局中,才能奏效。如若不然,皆是枉然羽。” “有什么比派人跟着你,更能肯定把你引入局中的方式呢?” “这么看下来,我至少有五层把握,你那个逃回来的小弟有问题。“这样吧,到时候我布局逼他口供,豪哥你不要出面,在一边看着。如果他吐口,一切就能清楚了。如果是误会,我们再给他补偿,也不亏待。” “好,就这么办。” 这次根本不等宋子豪回答,宋子杰大声赞同拍板了。 宋子豪无奈,也不便反驳,算是默认了这件事。 港综市康定医院,豪华VIP病房内。 宋子豪一脸痛苦与愧疚,几乎是跪在病床前,双手握着宋景文的手,嘴唇抽动,眼圈发红。 宋景文一脸慈祥,看到自己的大儿子还能够安然回来,不停赞话道: “好,好啊,阿豪,能看到你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就算现在死,我也能闭上眼了。” “爸,你一定长命百岁的。” 宋子豪紧了紧双手,郑重话道。 “就算我长命百岁,看不到你们两兄弟安全,也是生不如死啊,现在好了,你回来了。” 宋景文一再强调,又招呼着身边宋子杰道: “阿杰,你大哥做很多事,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你明白吗?” 有自己老爸居中调和,再加上雷耀阳大力帮助,让宋子杰半点影响没受到。 当然,宋子杰也不会如同原著那般恨他大哥,连连点头道: “明白,我从来没怪过大哥!” “阿杰!” 宋子豪听得很是感受,又深情看向自己弟弟,诚恳道: “大哥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碰伪钞的事。” 哈哈哈哈哈! 宋子杰听得反倒笑了,玩笑道: “大哥,就算你想金盆洗手,恐怕也要最后再做一次。对付姚在山,我们需要你帮忙。” 不等宋子豪反应,宋景文立马也严肃道: “阿豪,姚在山对我们不仁在先,你也不用再和他讲什么义气了。” “这次全力配合雷sir的计划,一定要把他送去坐监。要不然你和子杰,都会很危险。” “爸,这件事或许宋子豪表现出几分迟疑,看他的样子,似乎还真要亲口听姚在山说出“出卖”两个字,才会对付他一样。” 一直没有说话,看着这父子三人亲情大戏的雷耀阳,适时开口了: “豪哥,还记得在车上我们聊的嘛?” “要想知道是不是姚在山故意设局卖你,只要找跟着你那名小弟问问就清楚了。” “只要豪哥你给我一个地址,我马上就能让人把他带回来。” 这宋子豪姓格优柔寡断,特别涉及到情谊两个字,简直是他的死穴。 直到这会儿,他都还没下定决心真听雷耀阳的,去对那名幸存小弟“问供”。 还是宋景文果断,他亦是老江湖,自看到两个儿子后,现在最担心的,便是以后这两个儿子的安全问题。 在他看来,解决了姚在山,一切就都解决了。 所以,即便错杀,作为父亲,他也愿意去杀,让自己子女安然。 由鉴于此,宋景文严肃道: “阿豪,还不听雷sir的吩咐,把人找出来。” “大哥,是不是误会,问问不就行啦,我们也没说要他的命啊!” 宋子杰紧随其后,帮衬话道。 救命恩人的命令,老爸的吩咐、亲弟弟的苦劝,宋子豪生平第一次“不讲义气”了,看向雷耀阳话语道: “雷sir,可以借你电话用用嘛?” “随便用!” 雷耀阳当即拿出手机,递了上去。 宋子豪接过,马上按动起来同一时间,尖东一家私人会所内。 一位偏分发型,浓眉大眼,身穿黑色风衣,帅气不凡的男人正大刀阔斧坐在沙发上。 在他面前,十几名黑色西装的男人围拢站着,最中心,还有两名男人正在动手动脚,殴打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表面看起来很是忠厚,挨打不敢还手,一直大声哀求着放过。 可每当他低头时,眼中都会闪过戾色寒芒,完全可以看出,他并没表面那么好欺负。 “小马哥,别打了,再打就打死我了。” “小马哥,没能救出豪哥,是我不对。可当时是豪哥用枪逼着我先走,我没办法才会跑回来的。” “小马哥,你听我解释!” 年轻人不断哀嚎惨叫,男人根本不为所动,足足打了五分钟,年轻人都有些喊不出声了,那男人才开口道: “停!” 男人声音很低沉,似乎是故意压抑着,更预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无比的压抑。 好像自述,男人开口话语: “我跟豪哥已经十六年了,从第一笔生意做到现在,总共四百四十三单。” “无数的枪林弹雨,险恶环境,豪哥都护着我,带我一起闯了过来。” “这次,是这十几年来,豪哥第一次不让我参加,单独带着你去。” “这么巧,就这么一次,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被对方埋伏差点当场被杀,后被警察抓,现在还不知道情形如何。” “阿成你说,我会不会信你啊?” 男人每说一句话,音调就拔高一些,直到最后,几乎是怒吼咆哮,居高临下,看着脚下被打得在地上爬的年轻人,眼中满满都是杀气,好像要吃人。 这男人可不简单,他是宋子豪真正的好兄弟,自加入组织第一天起,便跟随宋子豪“走南闯北”,经历过无数险恶的兄弟。 男人真名不详,英文名Mark,中文小马,大多熟悉他的人,都称他作Mark哥,又或是小马哥。 小马哥的为人,可没有宋子豪那样的愚忠,而且更为精明。收到宋子豪出事的消息之后,他一边派人去台北探查情况,一边直接把“逃回来”的小弟抓了过来。 在小马哥看来,宋子豪犀利非常,比自己还要厉害,几百万小生意而已,闭着眼睛也能做成功。 现在出事了,指定遭人算计! 而最大的嫌疑人,就应该是他身边幸存回来的小弟,即便这小弟不是主谋,也应该是同谋。 地上的年轻人,姓谭名成,是两年前加入组织的。 自加入组织之后,便一直跟在宋子豪和小马哥身后打下手。 这次去台北送货,宋子豪正是单独带的他去,一来是想要“退休”之前,最后带带这个小兄弟,让他学习一把。 二来,宋子豪其实也是想为小马哥找个帮手,培养出谭成,让小马哥以后多个人用。 只是没想到啊,这第一次带着谭成,宋子豪就出事了。 谭成此时一身是伤,动一动都剧痛,可是面对小马哥的逼迫,还不得不强撑,解释道: “小马哥,我真没出卖豪哥,我出卖豪哥,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谭成出卖宋子豪有好处嘛? 表面看起来是真没有。 如果换作其他人,或许听到这个,便会思量思量,这件事会不会误会。 可小马哥根本不为所动,他混迹江湖多年,见过太多的险恶。 小马哥冷笑连连,话语道: “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好处?我和豪哥闯荡这么多年,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我们死。或许是你收了别人钱,所以出卖豪哥。” “小马哥,无证无据的,你这根本是强冤我。” 谭成虽然弱势,但听到这种说法,无疑也来气了,艰难吼话道: “你说我收了钱,那好,你去查啊,这是我的银行户头,你去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啊。” “啊!” 下一刻,惨叫声起,小马哥一只大脚,毫不留情踩在谭成的脸上,随着用力越大,谭成惨叫也越加的大。 一脸阴冷,小马哥话语道: “你千万不要和我吼,除了豪哥,我不喜欢有人这么和我说话。你的户头,我不会查。” “阿成,你不是说一直想要跟我学习嘛,好,我~今天就教教你。” “做我们这行的,不是警察,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我怀疑你,就能杀了你。” 听着这样的话语,谭成被踩在地面的脸上,青筋凭空而现,眼中厉色迸发,心里感到无比屈辱。 老实说,他现在恨不得杀了小马哥,偏偏人在屋檐下,单挑他都打不过对方,更何况这里还是小马哥的地盘。 换了一种语气,谭成非常能忍,哀声道: “是,我是该死,当时我和豪哥中了埋伏,我不该听豪哥的,自己逃回来。即使当时豪哥拿枪指着我,让我走” “小马哥,你要杀我,我不怪你。” “不过我求你高抬贵手,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台湾给豪哥报仇。” “只要能让我替豪哥报仇,小马哥你要杀要剐,我任由处置。即使我死在报仇的路上,我也觉得值了。” 玩硬的死扛,讲道理掰扯,这些对小马哥来说,其实都不会有作用。 偏偏宋子豪,是小马哥这辈子唯一拜服的人,一直将其视作自己的亲哥哥。 谭成这么一说,让小马哥反倒犹豫了。 脸色变化不定,小马哥突然抬起脚,豁然起身,拿起旁边桌上一瓶红酒,狠狠砸在墙上。噼里啪啦玻璃瓶碎裂音起,小马哥重新看向谭成,质喝道: “你真没出卖豪哥?” “小马哥,如果是我出卖了豪哥,我就不会回来了,咳咳!” 谭成一脸可怜相,说着还咳嗽了两声,嘴角溢血。 小马哥见得,强压下心头怒气,又喝道: “好,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把整件事从头到尾告诉我知,如果我听出一点问题,我当场毙了你。” 话罢,小马哥掀开风衣,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拿在手上,又拍在了桌上。 而他自己,重新落座,喝令道: “说!” 谭成听得,眼底深处一抹喜色闪过,也不耽搁,赶紧话道: “那天我和豪哥到了台北之后,就接到客户老汪的电话,让我们去台北郊区一栋别墅交易。” “我和豪哥到达别墅门口,豪哥就告诉我,情况有些不对,让我小心一点。” “我问豪哥怎么知道,豪哥说是直觉。” 小马哥听得,微微点头,他以前与宋子豪一起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谭成的描述,倒是很符合宋子豪小心谨慎的作风。 语气缓和了一些,小马哥话语道: “豪哥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继续说!” 谭成心中愤恨,表面继续讲述道: “后来别墅出来了一个人,他说我们客户老汪生病了,他是老汪的侄子,代他来和我们交易。” “接着,我们和那人走进别墅,开始谈交易,一开始都好好的,不过就在我们把货给了那人之后,那人说说笑笑。说什么一直很崇拜豪哥,有人其实出五倍价钱,让他做掉豪哥,不过他没答应。” “那人这句话刚刚说完,豪哥拔枪就打。” “想要让豪哥放松警惕,呵,这种小把戏,也就只能骗骗你这样的新丁。” 小马哥再次给出评价,十分不屑看着谭成,语气已然完全正常了: “接下来呢?” “别墅里面到处是埋伏,豪哥当时带着我,和他们杀了起来。” “杀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我们听到别墅外面警笛声响起。那些埋伏我们的人立即从各处逃跑了。” “我和豪哥也打算逃,不过不熟悉那里的地型,从别墅后面跑出去后,原来是条靠山死路,不过山那里,有一个很小的洞,大概可以容纳一个人。” “豪哥当时用枪逼着让我进去,然后在外面用石头堵住了洞口,自己去向警察自首了!” “我当时很害怕,真是害怕,在洞里躲了两天才敢出来。” “出来之后,别墅那边已经被警察封锁,我费了很大功夫,才从那边逃出来,接着坐船回到港综市,带回消息。” 谭成一口气讲完事情经过。 小马哥没有再做出任何评价,伸手入衣兜,拿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上,深深吸了一口,头后仰,靠在沙发上,双眼看着天花板。 以小马哥对宋子豪的了解,谭成所说的,他完全相信。 因为宋子豪,就是那样一个人,一个肯为了兄弟安全,宁可自己去坐牢的好大哥。 以宋子豪的本事,即便被人埋伏,也能顶住超过五分钟,小马哥亦是相信的。 而且,谭成的话里面,小马哥真没听出破绽。 呆坐足足有三分钟,小马哥这才重新靠前躬身,平淡道: “你说那人是老汪的侄子?是受人收买,想要做掉豪哥的?” “他是那样说的。” 谭成点头。 小马哥不再看谭成,而是看向身边一个西装男人道: “去给我把老汪电话找出来!” 西装男人听得,立马走到一边,拿起桌上大哥大,拨打回公司询问。 而小马哥,这才重新看向谭成,平静得让人心寒: “既然豪哥用自己救你,那就是不想让你死。好,你起来,我相信这件事不关你事!” “谢谢小马哥,谢谢…” 谭成心中大喜,暗道自己过关了,疯狂道谢,并且从地上缓缓站起。 可是就在这时,那名查询电话的西装男人拿着大哥大走了过来,激动道: “小马哥,电话,是豪哥打来的。” 听到手下人的汇报,小马哥一脸震惊,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足足有三秒钟,方才激动道: “你刚刚说是谁的电话?” “是豪哥!” 那手下人再次肯定,话语道。 “这怎么可能?” 小马哥激动拿过电话,刚刚站起来的谭成,亦是呆立在了当场。 要知道,宋子豪被台北警方扣下的消息,众人已经确定过了。 别的不说,就凭当时别墅里那么多的尸体,宋子豪手上还有枪,就不可能解释得清楚。 就算小马哥从来没做过警察,多少也知道,这种重要犯人,是不可能给你自由的。 别说打电话出来,就算是律师,也未必会让你见。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电话放在耳边,小马哥试探道: “豪哥?” “小马!” 那一头,小马哥无比熟悉,比自己声音都还要记忆深刻的声线,马上就让其确定,电话那头还真是宋子豪。 “豪哥,你怎么样了?那些条子没为难你?你为什么能够打电话,是不是他们没证据,告不了你?” 小马哥确定之后,更为激动,连续问出多个问题,一丝停顿都没有。 “小马,你在哪儿,说话方便嘛?” 宋子豪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道。 小马哥何其聪明,立即意识到什么,回话道: “我在自己的场里面,很方便。” 话虽这么说,小马哥声音压低,同时头也微低。 这让很想要听取电话内容的谭成,什么都不能听到了。 “好,小马,你慢慢听我说,我现在已经回到港综市了……” 宋子豪的话似乎非常长,小马哥从头到尾都没打断,不过脸色变化却是明显,时而喜,时而怒,时而感激,让人难以知晓他到底听到了什么样的内容。 良久,小马哥第一次回话,正色道: “豪哥,你打算怎么做,我一定支持你。” “我不愿意冤枉任何人,这件事我想要先查清楚。雷sir怀疑,阿成出卖我的几率很大,想要问问他,我现在还不适合现身,我要你帮我,把阿成带到西贡!” 宋子豪说出了一个地址。 小马哥听得,抬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谭成,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没告诉宋子豪,谭成现在就在他面前。 小马哥脸上露出莫名笑容,回话道: “好,豪哥,我现在就去找他,回见!” “小心!” 宋子豪也很爽快,似乎非常相信小马哥办事能力,只是关心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小马哥挂断了手机,一脸开心笑容,谭成同样露出狗腿子一样的微笑,试探道: “小马哥,是豪哥的电话!” “是啊,豪哥逃出来了。” 小马哥微笑点头,直勾勾盯着谭成双眼。 “逃出来的?” 谭成听得,先是一怔,但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欣喜,赶紧话道: “那现在豪哥在哪儿?安不安全啊?” “哈,哈哈!” 小马哥看得清楚,摇头笑了,笑得畅快,笑得异常开心: “阿成啊,你真是厉害,我在江湖跑了十几年,竟然也被你当作傻子一样耍。还好,没被你一耍到底,你的戏,终究是演完了。” 谭成意识到不妙,干笑道: “小马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演戏啊?” “我草~” 小马哥起身大脚猛踹,几乎在瞬间就完成整套动作。 谭成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踹得仰头倒地,后脑勺狠狠磕在地上,“咚”一声巨响。 突如其来的巨大伤害,让他整个人都头晕眼花,差点当场晕过去。 随即,他又感觉到衣服被人拉扯,冰冷冷的铁质物品,已经抵到了自己额头上,那,是枪口! 看着近在咫尺的魅力男人脸,谭成紧张道: “小马哥,你干什么?” 小马哥一手持枪顶在谭成头上,一手拉着谭成衣领,猛的往前,两人都快脸贴脸了,这才激动道: “豪哥不仅从警察手上逃了出来,还在台北找到那个姓汪的。” “姓汪的说,买凶的人是港综市人,而且不是别人,就是你,谭成!” 无疑,小马哥非常精明,而且他更清楚宋子豪的姓格。 如果把谭成交给宋子豪问,或许什么都问不出,反倒是自己来,要好上太多。 谭成闻言,惊慌非常,忙话语道: “胡,胡道小马哥,你别听外人胡说啊,那姓汪的想冤枉我他的话,怎么能信?” “我买凶杀豪哥,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不应该让我猜,应该你这混蛋告诉我。” 小马哥一脸冷酷,枪械上弹,阴冷声道: “你只有十秒钟,看在曾经兄弟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你出卖豪哥,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先是诈供,随即诱供,小马哥丰富的江湖经验,此时此刻显露无疑。 谭成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危机,咽了咽口水,已是极度惊恐,欲言又止道: “我,我我没有!” “不说是吧,好,那就永远别说了。” 小马哥一声喝,手指微曲,扳机已经下去一半,只差一点,枪响将起。 也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旁边一名小弟接起之后,赶紧小跑过来,回报道: “? ??马哥,是姚先生。” “恩?” 小马哥眉头一皱,而谭成却是露出一抹喜色。 这一幕,又被小马哥看个正着,脑子快速转动,小马哥拿过电话,冷静道: “喂!” “小马,你是不是抓了阿成?” 电话那头,是一道沉稳老练的话音,不过此时语气有些着急。 “是啊,怎么样呢?” 小马哥很是张狂,回话道。 “你抓阿成干什么,他又没犯错。”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清楚小马哥脾气,并不怪责,只是直白叙事道。 “豪哥在台北被抓了,他作为小弟,却逃了回来,这种行为,不就是临阵脱逃嘛。我要他给豪哥陪葬!” 思路客 “姚先生,这件事你不用管了,阿成这样的小弟,我们集团从来不缺。” 小马哥回答很快,好像早有腹稿。 “陪葬?” 电话那头听得这番话语,语调更为急切,忙话道: “千万不要,小马,实话告诉你吧,阿成是我亲侄子,这次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动他。” “呵!” 小马哥脸上露出笑容,果断按下挂机键。 随即,手拿电话,在谭成面前晃了晃: “你出卖豪哥,原因我猜到了。” 砰下一刻,枪声响起,谭成眉心开了一个枪眼,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仰面倒下。 第六十章:见者有份 西贡四震酒楼,雷耀阳的老根据地了,雷耀阳、宋子豪、宋子杰三人都坐在这里。 在他们面前,站着一名高大帅气,脸上却又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男人。 男人极具魅力,此时眼中流露着激动的情感: “豪哥!” “小马!” 宋子豪豁然起身,走向男人, 与其狠狠拥抱了一下,这才放开。 不错,男人正是宋子豪真正的兄弟,可以算得上死忠的一位,伪钞集团内出生入死,一起不知经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事迹的小马哥。 小马放开宋子豪,一边打量,一边激动道: “豪哥,看到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 “这次我能没事,全靠雷爷帮手。来,小马,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就是雷爷,这是我弟弟,小杰。” 宋子豪微笑指引,开始充当中间人的角色。 “雷爷的威名,如雷贯耳,久仰!” 小马看向雷耀阳,并没说出任何感谢的话,这也是他的习惯。 说得多不如做得多,就凭雷耀阳救出宋子豪的人情, 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小马帮衬,他绝对不会推脱。 “请坐!” 雷耀阳对其微笑示意,老实说, 这小马长得和小庄还真有几分相似的。 只不过小庄较为成熟稳重, 小马看起来年轻跳脱,可是两人的脸型、眉宇,都很像。 “对,我们坐下慢慢聊。” 宋子豪反应,也引着小马落座。 而小马落座之后,这才看向宋子杰,语气可就没有对待雷耀阳那样的友善了,生硬道: “还算是有点用处,能帮上自己亲哥哥的忙了,不枉你哥为了你,做那么多的事。” “恩?” 宋子杰对于小马这个态度,又是纳闷,又有些微怒,但看在自己亲哥哥的份上,强压怒气,话语道: “小马哥似乎对我很有看法啊,我们以前认识吗?”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小马缓缓摇头, 解释道: “我早在十几年前,就常常去你就读的学校看你,看你有没有被同学欺负,给你老师送礼,就像你家保姆一样。” “这些年为了你小子的事,我也没少出力!” 看起来很随意的一句话,饱含的信息量巨大。 小马哥压根和宋子杰不熟,却说为了他劳心劳力。 显然,是宋子豪在后面推动的。 换言之,小马哥似乎是故意这样做派,想让宋子杰更能明白自己哥哥这些年暗地里对他的付出。 果然,宋子杰听得一怔,看了眼宋子豪,情谊满满。 同时,他对于小马哥再没有了恼怒,取而代之是一种感激,这也是一位在后面照顾自己的大哥哥啊! 宋子杰不再说话,脸色也完全正常。 倒是宋子豪,不愿让自己弟弟为难,话语道: “小马,说这些做什么,对了,查到阿成的消息了吗?” “查到了!” 小马哥点了点头,伸手入风衣内兜,从中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餐桌上。 雷耀阳、宋子豪兄弟三人,当即看向那张照片,这一看之下,三人皆是大惊。 因为照片里面,是一个仰面朝天,死不瞑目的男人。 男人二十几岁,从他那完全没有闭上的瞳孔里面,还能看出他死前的惊恐。 他眉心有一个小孔,后脑地上都是血,可以明显看出,他是中枪死的。 “怎么会这样?” 宋子豪认出照片里的人就是要找的人,眉头大皱,问询道。 “他出卖豪哥,不讲道义,这种小人,我当然要杀了他。” 小马哥当即回话,丝毫也没掩饰,他就是那个凶手的事实。 “你查清楚了?” 宋子豪听得,有些不敢相信道。 “这还用查嘛,豪哥,原来阿成这个臭小子,是那死老鬼的亲侄子。” 小马哥好像述说什么大秘密一样,话语道。 “亲侄子?” 宋子豪一愣,十分不解道: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呵!” 小马哥冷冷一笑,嘴角上翘道: “事情还不明显嘛,豪哥你想要金盆洗手,做最后一单生意。这最后一单生意就遭到埋伏,家里人也差点被灭口。” “这明显就是死老鬼让人做的。” “谭成既然是死老鬼的侄子,一直隐瞒着我们不说,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就是死老鬼见豪哥铁了心要离开,已经没有了价值,所以想扶植新人上位,选了谭成这小子。” “台北那么危险的处境,豪哥你都跑不出来,谭成凭什么能跑回来?他给我的解释,是说那边警方还没到两天,就已经不再封锁现场了,他轻轻松松就跑路回来了港综市。” “呵,当我是傻子,这种话我会信?我不信他有本事回来,他没事回来,就得死。” “这也就是豪哥你没事,要不然接下来,恐怕他们要对付的人就是我了。” 这… 听完小马哥的话语,雷耀阳连连点头,对于小马哥着实是欣赏。 全然不在意自己警察的身份,此时此刻正目睹了一起凶杀案! 小马比起宋子豪,可是要痛快多了,少了几分优柔寡断,多了十分的江湖果决。 而且从他的话语里面,也能听出他是有头脑的人,并非莽夫乱来。 宋子杰亦是心中大快,他可不认识什么谭成,但听到这谭成是伪钞集团老大的侄子。 现在宋子杰是恨透了伪钞集团,就想把里面所有人都抓起来,为他老爸报仇! 现在大仇未报,先宰对方一个亲戚,也算是种安慰。 偏偏宋子豪老毛病又犯了,一脸忧郁,憋了半响,话语道: “小马,你不该杀阿成的,应该问清楚,如果这都是误会!” “误会?” 小马哥很清楚宋子豪为人,根本不予正常解释,直接道: “那就算他白死了,我和他,豪哥觉得谁重吧?” 哎……! 对于小马哥这种以情谊逼迫的话语,宋子豪完全招架不住,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小马哥也不给宋子豪多愁善感的机会,接过话茬,直接道: “豪哥,现在死老鬼都已经对伯父下手了,我们一定要反击。什么时候杀回去,只要你一句话,我这边整帮兄弟都支持你。” 要知道,这里可不同于原著,小马哥腿瘸了,落难三年。 这个时期,伪钞集团最大战力,便是宋子豪与小马哥。 两人此时皆没落难,都处于人生巅峰时期,不过是出了点小岔子而已,所以两人手下人马众多,伪钞集团八成战斗人员,几乎都是跟着他们混饭吃的。 两人一句话,要造反,并不困难! 小马哥此时的话,亦绝对的底气,一点没把姚在山看在眼里。 小马哥锐意进取,新一代江湖人士风格在他身上展露无遗。 他做事不会考虑太多,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即便路上杀了点无辜,他也不会有心里压力,只要痛快就可以了。 这样的风格,不能说有多好,亦不算多坏,只是分时候! 在这个时候,雷耀阳便觉得小马哥风格非常好,比宋子豪那优柔寡断是好太多了。 小马哥追问宋子豪什么时候报仇,宋子豪再次沉默。 雷耀阳倒是适时开口,话语道: “这件事我们警方这边已经打算介入,当然,并不是说小马你们报不了仇,只是现在事情闹大了,台北警署一个电话打到了港综市警务总暑。连港综市警务处处长,副处长都已经知道港综市有伪钞集团的事情了。” “豪哥要想以后还能过安生曰子,真正洗白身份,像寻常人一样,随意逛街喝茶,就一定要把这个报仇的机会让出来。” “恩?” 小马哥听得一愣,以他的姓格,这种事情,绝对不喜欢他人插手。 可雷耀阳提到宋子豪以后的生活,小马哥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如果真像雷耀阳所说,事情已经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那真还不能肆意妄为。 自家报仇的确比较痛快,可报仇之后,如果会成为通缉犯,那就不好了。 小马哥自己倒是不在乎,大不了一走了之,但宋子豪呢? 他能丢下他老爸和弟弟,一起跑路? 显然是不现实的。 雷耀阳一直观察着小马哥神情,不逼不压,又话道: “我这边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还需要豪哥和小马你的帮忙,不知道小马哥意下如何啊?” “计划?” 小马哥回过神,看向雷耀阳,眼神深邃,点头道: “雷爷说来听听。” “很简单,我需要豪哥和小马哥出面,把那只老狐狸引出来,引到你们平常印刷美钞的地方。” “接下来的事,就全交给我的人了。” “我可以保证,那老狐狸就算不被当场打死,去了赤柱,也是死路一条。” “人死,什么仇也都报了。小马哥觉得怎么样?” “当然如果需要我要把你们两个列为污点证人!” 雷耀阳一五一十,简单述说了一番。 小马哥想了想,也没给出答案,而是看向宋子豪道: “豪哥,你怎么说?” “雷爷对我父子有大恩,这件事又关系到我弟弟的前途。这个计划,我会实施。” 宋子豪这次倒是很果断,点头的同时,又话道:“小马,这件事你就别参与了。” “集团经过这次之后,一定没得再做,这些年我也赚了不少,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我们做一点小生意,平安度曰,也好过整天提心吊胆,你觉得呢?” “做小生意啊,这我倒是没意见。” 小马哥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过就算金盆洗手,最后一件事也应该完成嘛。” “豪哥,我第一次出门做生意,就是跟着你。这最后一次,你不会想把我襒开吧?” “什么都不用说了,引出老狐狸,我和你一起。“ 小马,你宋子豪听得感动,一旁宋子杰亦是连连点头,为自己哥哥有这样的好兄弟而感到开心。 难怪自己哥哥别人都不叫,却十分信任这小马哥一定不会出卖他,回来后马上就给他去了电话。 就凭小马哥现在的表现,真是够义气啊。 三言两语说清楚了这件事,雷耀阳也不喜宋子豪的煽情,故意大赞道: “好,小马哥果然够义气,阿杰,你出去拿几瓶酒进来,我们好好喝几杯。” “豪哥,你也别担心了,到时候我会布下天罗地网,一定保障你们的安全!” 宋子杰起身,往门口走: “好啊,我去拿酒!” 小马哥接茬,肯定道: “不错,豪哥,你别废话了,我们枪林弹雨都不怕,一只没牙的老狐狸,还能伤得了我们吗?” 一时间,包厢里面完全没有了宋子豪插话的余地,只能随着其他三人节奏走。 与此同时,港综市大埔郊区一栋别墅内。 一位头发花白,身着唐装,精瘦的老头,脸色阴沉坐在沙发上。在他面前,是四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四名男人尽皆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惶恐不安,明明面前只是一个老头,但他们好像面对着虎豹豺狼一样。 “Mark那混蛋杀了我侄子,你们就眼睁睁看着?” 老头怒气冲冲,突然喝话道。 “姚先生,Mark哥动手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是啊!姚先生,当时会所里面全部是Mark哥的人,我们如果有不同意见,也会死的。” 四名男人你一言我一句,进行着解释,心里却是大骂不休: “这个老家伙,你不也打了电话给小马哥了嘛,人家不也完全没给你面子嘛。” “我们这些做小的,难道还能比你更有面子不成。阻止,这不让自己等人去送死?谁不知道,小马哥和宋子豪是铁杆,关系到宋子豪的事,老爸都没情讲的。” 姚先生一想想就要发火,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强压住了火气,喝问道: “你们说,阿豪已经回来了港综市,还给Mark去了电话?” “是啊!” 四人狠狠点头,肯定道: “只是Mark哥打电话时也没说几句,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不过Mark哥说,豪哥很肯定是阿成出卖了他,所以才会干掉了呃,姚先生的侄子。” 话到一半,说话的那位才想起阿成的身份,赶紧改口。 而此时,姚先生显然不太在意话语中,对于阿成的不尊重了。 听到“出卖”两个字,姚先生脸色更加阴沉,非常心烦问道: “阿广和阿康两个还没回来?”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摇头道: “没有!” 就在这时,沙发旁边一个老式电话响起。 姚先生不耐拿起,电话那头简单直接,话语道: “姚先生,阿广和阿康的家里人都不见了,据这里的邻居说,是有一伙人接走了他们舌。” “吗的!” 姚先生一声大骂,心情更差了。 派出去的杀手没了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现在连他们家人都没了。 姚先生已然意识到,小马恐怕真没玩花样,真是宋子豪回来了,并且抓住了那两个杀手,从中探听出自己要做掉他家里人的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情况可就糟了! 翌日,旺角警署大房。 雷耀阳神清气爽,大大咧咧半坐在一张办公桌子上,姿态肆意。 大房内,众多旺角警员,包括新丁在内,洋洋洒洒三百多号人,全都在场。 新丁们大多正正经经,严谨站着,一丝不苟。 老人们倒也学着雷耀阳,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坐着,小声议论着。 看到这样的场景,雷耀阳颇有一些成就感。 短短几年时间,旺角从一个报案台似的小警署,从无到有,发展成为今天这等规模的中大型警署,全部是自己的心血啊。 “好了,人差不多也都到齐了,不等了。” 雷耀阳拍了拍手,示意众人静声。 众人都无比自觉,包括李浩扬和马军等老油条在内,通通不再说话了。 雷耀阳心下满意,正容道: “最近,我们旺角、油麻地、尖沙咀三地发生很多的事。由于江湖上即将召开花炮大会的原因,本来平静的秩序,被打破了不少。” “当然,经过各位手足的努力,自这个礼拜以来,旺角一地已经没有罪案发生,报案率方面,也恢复到以往最好的时候,近乎于零!” “我虽然分身乏术,没有能和每一个手足一块出警,但你们的努力,我全部都看在眼里。” 说着雷耀阳右手在办公桌上拿起一大叠信,扬在手上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推荐信,这一次,二十个高级警员,十个警长,五个见习督察,一个高级督察。” “这些信,现在全部都没有名字,推荐谁,我也不清楚。” “所以我决定,除了高级督察的位置我会亲自做主之外,其他的信,平分给反黑、重案,由你们的头推荐。” “只要是你们头认可的人,我会直接批复,笔试过关,其他都不是问题。你们的表现记录,会是全港综市警署最好的!” 哗… 这话一出,整个大房哗然一片,大部分新丁都兴奋起来。 以往他们常常听说自家署长大气,事实上从没见识过。 今天亲眼见识了一把,这哪里是大气啊,简直是霸气! 刚刚开会,一大叠升职推荐信砸下来,而且言语让人听得痛快、舒心。 什么叫作表现记录最好,署长就差没明说,会替众人作弊了。 无论众人平时表现怎么样,到时候署长写的表现记录报告上,都会是往好了写。 换言之,面试、资料上报还没开考,直接就过了。 至于笔试,那玩意儿得去总部,大家集体开考,谁也帮不了,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如此优厚的升职帮扶,已然是全港综市第一警署。 属于旺角反黑、重案的警员,无不兴高采烈,小声议论,开心非常,特别是平时就与自家阿头关系好的那些,更是想要跳起来嚎几嗓子,发泄心中激动。 雷耀阳也不耽搁,信分四份,直接点名道: “阿军、阿生、胖子、浩扬,来,拿去。” 立时,反黑一组组长马军、二组组长李浩扬,重案一组组长何尚生、二组组长梁鉴波,纷纷上前,从雷耀阳手上接过了信。 迎接他们的,是下属们更为火热的目光。 李浩扬小组,他师傅的女儿上官明珠,一年前就已经调到了旺角警署,并且受“特殊照顾”,加入到李浩扬带领的反黑组。 占着与李浩扬无比熟络,而且还同雷耀阳吃过几次饭,心知雷耀阳并不在意礼节,跳脱道: “二哥,我做警长一年多了,也该升作见习督察了吧?” “这封信不如我替你放着!” 话语间,上官明珠笑容满面,手上还拿着一支圆珠笔转来转去。 看她的样子,哪里是要替李浩扬放信,压根是准备直接把自己名字填上去。 “不要胡闹,你该升职的时候,自然就会升了。警长才做一年,这也升,太快了,资历不够。” 李浩扬躲过想要抢信的上官明珠,板着一张脸,话语道。 可是上官明珠一点也不觉得李浩扬板着脸有什么恐怖,撒娇道: “二哥,什么资历啊,我们旺角警署不是最不看资历的嘛。老总常常都说,有能力,就算是小警员,也能在一年内做督察的嘛,我都做警长一年了,能力也不差啊!” “扬哥,明珠确实不错,可以考虑一下啊。” 同为李浩扬小组,陈三元平时与上官明珠关系就很好,她更清楚雷耀阳脾气,根本不像在别的警署,顾忌上司在场,公开走起后门,替上官明珠说话。 “哎呀,我就说三元姐最好了。” 上官明珠大喜,奉承的同时,余光直瞟周苏。 关祖五人组,也是隶属李浩扬小组。 这个小组里面,女子也就陈三元、上官明珠、周苏三人。 她们三个,交情想不好都不可能。 上官明珠意思很明显,陈三元都说话了,你周苏还不说两句! 周苏看得清楚,无奈一笑,马上话道: “扬哥,我们几个也觉得明珠可以升职,这一年来她表现非常好,无论什么任务,都是百分百完成。” “资历这东西,明珠也说得对啊,我们旺角不看这个的嘛,要不然我怎么能是高级督察,耀阳哥怎么能是高级警司呢。” “扬哥,你也是个年轻人,怎么那么老套呢,还要看什么资历。” 周苏的话可就厉害了,她不仅代表了自己,干脆把关祖等人也代表了。 面对李浩扬,更是如兄弟般言语,听不出一点上级的意思,可见他们平时的关系关祖、火爆等人听得,一脸笑容,也不反驳。 李浩扬苦笑摇头,随意揣起推荐信,话道: “行了,我会考虑的。” “好耶!” 上官明珠喜,原地蹦了蹦。 以她对李浩扬的了解,这个“会考虑”,机会就大了去了。 “我靠,还有这种操作?” 眼见李浩扬一组,竟然当着雷耀阳的面,完全无视上级,玩起了私相授受,而雷耀阳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全程微笑看着。 其他组的成员,你看我,我看你,当即展开行动,围上自家阿头。 “生哥,哎呀生哥啊,你看我这沙展都做了有四年了,这次是不是有机会搏一搏了?” “你让开点,搏什么搏,平时就你爱偷懒,三天两头迟到。我就不一样了,这一年来从来没迟到过一次。” “你是没迟到过,因为没回去嘛。上次被西九扫黄抓了,还是生哥亲自过去领你回来,这事你自己忘啦?简直丢我们警署的脸。 生哥旺角重案组和反黑组闹闹哄哄,当着雷耀阳的面,就在大房里面“公开竞职”起来。 其他警员看着这一幕,欣喜于旺角警署气氛良好的同时,也郁闷不已。 要知道,几年后的今天,旺角警署可不仅仅只有警署本身的警员,还有许多长期驻扎单位。比如由张景峰为首的PTU小队,四个队常驻旺角。 他们在旺角警署有办公室,更衣室,甚至是休息室,旺角警员很多福利,他们都有。 乍看起来,他们好像旺角这边的人。 可是港综市警察规矩比较怪,特别是部门之间,就算是警署署长,也不能插手他们PTU内部升迁问题。 他们的情况,有点像新世界的单位借调。 换言之雷耀阳可以对旺角警署“真正警员”随时升迁,任意打压。 但对于张景峰他们,只能是告诉他们上头,做出一些建议,而不能直接处置。 另外,常驻军装警员、冲锋队等人员亦是一样,他们办公在旺角,档案却不在这边。 升职,雷耀阳也不能直接做主。 现在看到旺角警署这边升职如此容易,竟然还能够“公开竞争”,完全没有别的部门那种严格,跟玩似的。 他们眼中,无不流露着“羡慕、嫉妒、恨”,暗恨自己怎么不是这边的人呢。 索性,雷耀阳不同于一般警署署长。 只见雷耀阳顺手又从自己所坐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叠信件,大声道: “见者有份,除了反黑组和重案组的手足之外,PTU和冲锋队,我这里也有一些信。 “啊?” 听得这话,众人自觉静声,不再议论,只是心头大惊,不明所以。署长的权力是很大,可还没大到直接越过其他部门主管,强行把他们升职啊。 换言之,那会是什么信呢? 难道是被投诉之后,停职调查的信? 冲锋队和PTU两个部门人员心里都有点怕怕,还是张景峰胆子最大,又占着与雷耀阳熟络,直接问道: “耀阳哥,我们也有信收?什么信啊?”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升级试推荐信咯。” 雷耀阳看了张景峰一眼,微笑道: “这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从冲锋队主管刘sir,你们PTU主管马sir那里弄来的。” “两位阿sir很给面子,我和他们平时关系也不错。阿峰,我直接给你上报了,推荐你升任总督察。” “你们马sir基本是同意了,礼拜五你回总部一趟,他会等着你面升级试。” 说着,雷耀阳从一大叠信里面选出一封,直接扬前,示意张景峰过来接过。 “什么?” 张景峰大喜,在兄弟们羡慕恭贺的目光下,三两步跑上去,接过了信。 信件瞬间被他拆开,看过之后,张景峰脸上满满都是喜色,无限感激看向雷耀阳道: “耀阳哥,谢谢!” 张景峰可是很清楚的,作为警署署长,其实雷耀阳根本没必要替他们PTU的人劳心,讨人情。 毕竟PTU是机动部队,驻扎于旺角警署不错,平时办公却是满港综市跑,严格来说,旺角警署也可以不把你当成自己人。 而且雷耀阳要帮衬他们升职,已然有些越权了,需要用到私人人情。 现在这种行为,完完全全是属于义气啊。 显然,雷耀阳也将他们看作自己人,并没将他们当作别的部门人员。 一念至此,别说张景峰,其他警员也都看明白了,眼中满满皆是火热,对旺角警署“归属感”大增。 “不用谢了,这还有一叠,两个见习督察,五个警长,十个高级警员,推荐权我交给你。我和你们PTU主管谈好了,你写好之后,再给我拿回来就可以了,我会搞定!” 雷耀阳拍了拍张景峰肩膀,再砸馅饼,顺手一大叠信件都塞了过去。张景峰赶紧双手拿过,连连点头: “耀阳哥,我代表兄弟们谢谢您。” PTU一众警员也都看在眼里,不知谁突然大声喊了一嗓子: “雷sir万岁!” 随即,众PTU兴高采烈,都疯狂叫喊起来: “雷sir万岁!” “哈哈哈!” 雷耀阳豪气大笑,又在办公桌上拿起最后一叠信,朝驻扎在旺角的冲锋队中队长,一名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中年制服男人招手这男人,名叫朱华标,是旺角冲锋队领队,警衔最高的一位,督察级。 看到雷耀阳朝他招手,而且手上又有信,朱华标大喜,其他冲锋队员亦反应过来,七手八脚推着朱华标往前上: “标哥,快去啊!” “我们也有信,标哥,赶紧,别让老总久等了。” “恭喜啊,标哥,你这次铁定升职啦。” 看得出,朱华标平时在冲锋队人缘很不错,一众队员同他说话,丝毫没有面对上级的局促,甚至好几位已经开始击掌庆祝。 “雷sir!” 朱华标被推得踉踉跄跄,半冲至雷耀阳面前,整了整制服,踏步恭敬道。 “阿标啊,我说过很多次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整得这么严肃。” 雷耀阳看着朱华标,语重心长道: “阿标,你以前就是西九重案高级督察,只是被人坑了,才会降职,下调到了冲锋队,这事儿我听小生说起过。” “你的记录呢,我让内部调查科那边研究过了,要想抹成白板是没戏了。不过那些记录,在我这里,不会影响到升职。” “你们冲锋队主管刘sir已经答应我,会扛住压力把你重新升上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表现好一点,不要搞那么多事,让你们冲锋队主管背黑锅。” “你要犯了错,我也没面子,明白嘛?” “yes,sir!” 朱华标踏步敬礼,心中狂喜。 老实说,适才那些手足说他会升职,朱华标心里,其实根本不报什么希望。 因为他不是普通的冲锋队队长,而是像雷耀阳所说,他原本是西九龙重案组成员。 悲剧的是,两年前他因为被上司算计,一口大锅砸在他的身上,他背不起,结果受到“降级调职”的处分。 当时,他从堂堂重案组精英,副组长级别,直接给降成了冲锋队小警长,指挥一辆普通冲锋车也是巧了,那会儿正直旺角警署扩建成为大警署,需要PTU和冲锋队常驻。 以前的冲锋队小组,几乎都已经有了常驻警署,也懒得调职,上头干脆就把朱华标派遣了过来,带队驻扎旺角。 朱华标这人能够从小警员做到西九重案组精英,本身能力不差,只是为人冲动鲁莽了一些。 来到旺角警署后,与马军等人打成一片,平时关系不错。 雷耀阳虽然没和他怎么接触过,但时常也听到马军等人聊起。 特别是陈小生,非常肯定告诉雷耀阳,朱华标当初是被人坑得背黑锅,不是他能力问题。 而且坑他的人,正是西九龙重案组,那个十分讨厌的关悦诚。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了! 种种考虑之下,雷耀阳也不介意做个顺手人情,帮朱华标一把。 “不要光顾着自己乐,那,冲锋队刘sir和我关系最好,信也给的最多,这一叠全都是。” “和其他部门一样,这次你们部门推荐谁,由你决定!”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将手上的信全部递给了朱华标。 那些信很有厚度,目测至少三十几封之多,军装警员无不眼中大亮,这可意味着他们机会很大啊。 笔趣阁 而其他部门警员亦微笑看着,倒没有丝毫嫉妒。 毕竟冲锋队和其他部门不一样,普遍等级就很低,一般从学校出来的新丁,都会穿制服,去冲锋队锻炼。很多冲锋车上,警长就是车长,已经算是最大级别了。 而其他队员,不过是普通警员,又或者高级警员。 朱华标以督察的身份,就成为冲锋队在旺角的最高指挥官,他们的情况可想而知。 在场许多警员,论职衔,几乎与朱华标持平,又怎么会去羡慕那些底层警员升职机会多呢? 朱华标接过信件,又是一番点头致谢: “雷sir,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代替兄弟们谢谢您。” 话罢,朱华标还不忘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小生,眼神中满是感激。 他刚刚还是听得很清楚的,雷耀阳之所以照顾他,陈小生平时常常说起他的事,这,就是隐形帮衬啊! 胖胖的陈小生得意一笑,两个眉毛还挑了挑,很是可乐。 不错,他确实在雷耀阳面前提起过朱华标,只是提起次数就那么两次,根本不多。 提起的原因很简单,陈小生以前也是西九龙重案组的,认识朱华标,很清楚朱华标的为人。 看到对方那么倒霉,又来到自己所属警署,平时闲聊时,随口说一说,帮衬一下也应该嘛。 但雷耀阳每次听他说起,都没表过态,陈小生还以为雷耀阳对朱华标没什么兴趣,慢慢也就不说了。 没曾想今天雷耀阳会这么给他面子,公开提及了他的功劳,让他赚足了人情。 会议开启就谈到升职,而且还是“人人有份”,旺角警署众人喜喜庆庆,气氛好到非常。 雷耀阳见得,适时开始改变话题,大声道: “好了,推荐谁,不推荐谁,这事下来之后,你们几个做头的,再慢慢硏究。” “现在我们再谈谈,最近两个礼拜,携手尖沙咀、油麻地警署,共同的成绩。” 说着,雷耀阳直接点名问询道: “阿军,这次一共抓了多少人?都怎么处理的?” “头,这两个礼拜我们旺角警署这边总共抓进来四百六十三号人。全部照头的意思,老老实实,完全冤枉的,大概有四百号左右。还有两百多号人,多多少少都涉嫌到了“案件”,兄弟们也都在努力收集证据,准备随时告他们。” 马军马上给出回答,“案件”两个字语气很重,暗示着雷耀阳,那些雷耀阳要求收拾的人,全都OK了。 “很好!” 雷耀阳满意点头,抢翻手会生意的那些家伙,算是全部搞定了。 至于那些所谓“冤枉”的古惑仔,放出去也无所谓。 一脸微笑,雷耀阳指示道: “既然有一些人是冤枉的,那就别浪费我们警署有限的空间了,明天就替他们办手续,放出去吧!” “但那些罪有应得的,绝不轻饶。明天我会让霍小姐过来,你们把证据交给她,让她看清楚,是不是每个都能告入罪。如果可以,那就展开下一步工作,律政起诉。如果还差什么证“差什么,我马上带人去找。” 马军经过两年历练,机灵许多,立马就接茬道。 “恩!” 雷耀阳赞赏一笑,无意间,看到梁鉴波那胖子一脸苦涩,掰着手指嘀嘀咕咕,像神棍一样,也不知道做什么。 心中好奇,雷? ?阳当即招呼道: “梁胖子,你在干什么呢?” 众人赶紧朝梁鉴波看去,只见梁鉴波像个弥罗佛一样,坐在一张凳子上,那一身肉,压得凳子都吱吱作响。 见众人看来,梁鉴波有些尴尬笑道: “头,没什么,我只是算算明天我们警署要少多少收入!” “哈哈!” 听到这个,大房内的人都哄笑起来。 旺角警署拘留所什么都要钱,这已经成为旺角警署的潜规则而那些收入,每月也会作为旺角警署隐形福利,分发给旺角警署的每一位,深受各方好评。 甚至有些警员,十分热衷于拉人拘留,巴不得越多越好。 大家伙也都知道梁鉴波这胖sir对这件事最为上心,平时“主抓主管”,只是想不到,他居然上心到这种程度,似乎巴不得警署拘留所每天满员更好。 陈永仁靠着一张办公桌,手里拿着一支烟,笑话道: “胖哥,昨晚我又抓回来不少和联胜的人,保证生意只多不少。” “真的假的?” 梁鉴波先是一愣,随即大喜,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啦,两百多号,不过他们也没犯什么事,什么时候放,就要看耀阳哥的意思啦。” 陈永仁耸了耸肩,解释道。 “没犯事抓他们干什么?” 梁鉴波不解,回头看向上首雷耀阳。 雷耀阳也不介意解释道: “和联胜鲤鱼门鱼头标,和鬼子勾结,弄了不少鬼子娘们来港综市抢饭吃,我要和联胜给我一个说法。” 梁鉴波也是老油条了,当然明白为什么鲤鱼门那边的人犯事,雷耀阳会直接命令抓旺角这边抓人。 这完全是施压啊! 既然有了正当理由,那抓人就没问题了,自己也又有钱收了。 想到这个,梁鉴波非常开心,表面又不便表现,只能装作愤怒,大骂道: “鱼头标那王八蛋,我早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和鬼子勾结,这放在古代就是卖国贼啊!” “和联胜出这样的人,抓他们就对了。” “头,什么都不用想了,先扣七天再说吧!” “哦?” 雷耀阳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 大房内其他警员同样,无不大笑打趣: “哈哈哈,梁sir,要不要帮手啊?” “胖哥,为了兄弟们的福利,你老辛苦了,我那里还有一些好茶,一会儿孝敬给你老啊。” “梁sir,如果有什么需要,比如带个饭啊,买点菜啊,我们PTU这边随叫随到!” 梁鉴波的脾气是旺角警署出了名的好,被众人打趣也不恼,一脸憨笑,与这个说两句,与那个笑骂几声。 雷耀阳见得,也适时打断众人的笑闹道: “你们也都别笑话梁sir了,他也是为了我们警署所有人的福利嘛。” “接下来,我要说一件正经事,你们注意听着。” 这话听着倒是正经,不过已经感受到雷耀阳主持会议,那一种“轻松欢快”的气氛,大房内众警员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却是很给面子,纷纷静声听起来。 雷耀阳也不含糊,语出惊人道: “最近几天,我收到一些确切的消息,我们港综市有一伙隐匿多年,罪恶满身的国际伪钞犯罪集团。” “而自收到消息之后,我也派出我们旺角警署的精英负责调查。如今,已经大体摸清了伪钞集团的规律,并且制定了周密计划。” “这一次,我要旺角警署全员出动,一举将这个国际伪钞集团捣毁,向处长和副处长,送上一份大礼。” 嘶……… 国际犯罪集团众多警员听得,知情者倒无异样,不知情者或是兴奋,或是担忧,或是激动起来。 他们没想到这位豪爽大气的署长,最后还真是提到一件正事,而且这件正事份量如此之重,竟然都联系上“国际”两个字了。 beqege.cc 要知道案子一旦与这两个字挂钩,那可是滔天的大事件啊,也意味着巨大功绩啊! 特别是刚刚署长才发下许多根本没提名的升职推荐信,现在这个案子,可不就是最好机会嘛。只要在这次案件中表现出色,组长不给自己一封推荐信,恐怕都不好意思吧。其中,朱华标表现最为热切,他感激于雷耀阳对他的恩惠,却又没办法报答,现在可不就是好机会嘛。当即,朱华标便问询道:“雷sir,那个集团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浩扬,你来说一说。”雷耀阳微笑示意,李浩扬马上就接过了茬,将伪钞集团的情况向众人说了一遍。当然,内容经过一番加工,宋子豪的底细并未暴露给所有人知,只是说他是宋子杰的亲哥哥,老实人,一直在伪钞集团作为掩饰的公司上班,结果被坑,差点被台北警方抓去坐牢了。宋子杰年轻帅气,为人也不差,平时在旺角警署,几乎见到每一个人,无论新丁老鸟,都会招呼,所有人也都认识他。听完李浩扬的讲述之后,朱华标很有感触。因为他就是被上级坑,坑到调离岗位,并且降职的。现在这宋子杰哥哥被坑,他冲动的姓格,让他都没多想,马上就认定事实。“难怪子杰这几天都没来上班,阿祖他们几个也都没来,我还以为他们一起约好,出去玩了,原来是在医院保护子杰老爸啊!”“雷sir,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知嘛,别的忙我不敢说帮得了,但保护伯父,还是没问题的。”朱华标再次话语,一脸的恍然大悟。现在才知道消息的张景峰,亦是紧随其后,严肃道:“耀阳哥,那这几天,子杰他们还有没有遇到杀手?”“那伪钞集团既然是想用子杰哥哥做替死鬼,那一定会继续杀人灭口的,也只有那样,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阿祖他们带家伙了嘛?不如让我带两个小队过去,一起盯着点?”“不用这么麻烦!”雷耀阳抬手,认真道:“杰老爸现在住的医院,不是公立医院,是全港综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之一。”“转院的事,是阿祖他们几个办理的,绝对保密。除了我和他们知道地址,杀手应该查不到。”“而且我让阿祖他们几个带足了家伙,包下子杰老爸隔壁的房间。只要遇到可疑的人,立即抓捕击毙。”“再者,那家私立医院我去看过了,安保非常不错,应该没问题。”“那就好!”张景峰点头,他也知雷耀阳做事稳重,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指定没问题了。随即,张景峰又问道:“耀阳哥,有什么计划?”雷耀阳轻松回话道:“很简单,伪钞集团既然想用子杰他哥哥做替死鬼,只要他哥哥送上门,一定能引出背后主谋。”“根据我这些天探查到的资料,我已经清楚他们印刷伪钞的地方,也知道大体流程。”“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到他们开工,再让子杰的哥哥去到印刷伪钞的地方,而后引出幕后主使,一网打尽!”呃!听到这样的计划,张景峰眉头微皱,心知雷耀阳恐怕隐瞒了不少事情。比如宋子杰的大哥,凭什么能引出幕后主使。幕后主使要他背锅,继续派杀手杀他就行了啊。送上门,那不是找死嘛。就这一点,就有些解释不通。但张景峰很聪明,见人多口杂,猜测或许是雷耀阳故意不说太清楚。抛开疑惑,张景峰干脆道:“耀阳哥,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雷耀阳赞赏看了张景峰一眼,笑容点头道:“有!你们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准备好家伙,把车加满油,手机、call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所有人取消休假,随时准备出发“只要我这边来了消息,立即就会出动。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件事,只是让你们心里有个准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明白了。”张景峰点头,不再多话。而朱华标低头想了想,同样没有再发言。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特别是重案组的经历,让他很明白处理大案子的流程。雷耀阳的意思,无疑是早就开始布局,甚至可能快到收尾阶段了。通知大伙,其实就是让大伙十面埋伏,到时候一起收尾,免得出现什么意外。不告诉大伙细节,那是为了行动保密,重案组工作,亦是这一套。朱华标曾经就爱这么做,所以他甚至比张景峰,都还更能够接受雷耀阳这些凌磨两可的话语。“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了,该告诫你们的,我也提早告诫了。这次是一个露脸的机会,想升职的,想在警务部扬名的,时刻做好准备吧。”“yes,sir!”随着雷耀阳最后一段鼓动士气的话语,一场小会宣告结束。 第六十一章:和联胜大选 会议结束,旺角一众底层警员带着兴奋的心情,议论纷纷,各自散去。 正直此时,一名在外面报案台的军装小跑进来,直接来到雷耀阳面前,报告道: “署长, 外面来了很多人,说是想要见见你。” 马军、李浩扬等人这会儿还没离开,听到军装报告,走了过来,好奇道: “很多人?有多少啊?” “目测三四十号吧,都是和联胜的人, 带头的是一个胖老头,自称邓伯。” 军装快速给出答案。 “和联胜, 哼,他们还敢找上门!” 马军冷哼一声,扬手道: “走,带我出去看看。” 李浩扬眉头微皱,话语道: “邓伯这个人我听过,是和联胜最有话语权的叔父辈,六七十年代,和联胜的话事人。” “自和联胜龙头之位悬空,这邓伯隐隐又成了和联胜话事人。江湖传闻,上一任和联胜龙头失踪,似乎就同这邓伯有关系,老狐狸一个, 不简单的。” “恩!” 雷耀阳微微点头,一边思索着邓伯此来的目的, 一边安排道: “我们这里是警署,接待不了那么多的人, 要是招待的话,那就不会是朋友了。” “阿军,浩扬, 你们出去把那邓伯请到我的办公室。其他的人,让他们在外面等。” “明白!” 马军与李浩扬听命,阿浪、钟立文、阿祖等人,亦听到命令,纷纷往外走。 雷耀阳腾下办公桌,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 当马军等人来到警署大堂,果然,这里洋洋洒洒站着几十号人。 其中,高佬、官仔森、串爆、大埔黑等等,和联胜比较知名,辈分较大的话事人都在场。 身高也就一米六,头发全白,慈眉善目,如同一尊佛祖的邓伯,左手拄着一根精致拐杖,右手还牵了一条小狗,站在最前面。 马军看到这一幕,第一时间就有些生气了,上前几步,双手叉腰, 居高临下看着邓伯道: “这里是警署,为市民服务的地方,欢迎所有合法公民进来,不过狗,是不招待的!” “你说什么?” “臭条子,说话注意点,你说谁是狗!” “干什么,造反啊,知不知道这是哪儿?敢在这里撒野,信不信把你们都抓起来。” 马军一番话着实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和联胜不少人并非出自三区,倒也不怕旺角警察。 一时间,场面有点混乱,吵吵闹闹好似菜市场。 高喜、火爆等人连忙上前帮衬,连推带指,气势汹汹,手铐也都拿在了手上。 马军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看着邓伯,给他“下马威”。 邓伯似乎毫不在意,一脸微笑,先是抬手制止身后人的喝话,随即才开口道: “阿sir说的对,我这次是带着善意过来的,不是来闹事。既然是警署的规矩,那好,大埔黑,带它出去逛逛,一会儿你再回来。” 说着,邓伯将手上狗绳递给身后一名墨镜青年,表现出绝对的配合。 “哦?” 马军见得,也不好再过份,扬手道: “邓伯是吧,我们头要见你,请吧!” “好啊,麻烦阿sir了。” 邓伯点头,拄着拐杖就往前走,而其他和联胜小弟见此,也纷纷跟上。 马军却适时伸手阻拦,话语道: “我们阿头只见邓伯一个人,你们在这儿等吧!” “什么?” “那怎么行,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耍花样。” “就是啊,条子根本信不过。” “这两天你们无缘无故抓了我们和联胜那么多人,明摆着就是想对付我们。邓伯,不能单独进去。” 和联胜一群人激动万分,说着不少无脑的话语。 这把李浩扬都逗笑了,狠狠拍了拍报案台,吸引注意之后,话语道: “喂喂喂,没搞错吧,你们可都是自己过来的,并不是我们抓你们回来的。” yawenba.net “上门求见,还怕人耍花样?” “呃……” 和联胜的人也反应过来,但还是不愿落了下风,特别是戴着一副小眼镜,江湖龙虎榜排名三十的串爆,便马上话语道: “那又怎么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公开谈,让我们知啊?” “就是啊!” 而此时,邓伯又开口了: “够了,这位阿sir说得对,这次是我们上门拜访。主人家既然有规矩,那我们就应该遵守。” “你们在这里等我!” 邓伯的话音很浑厚,说话时也给人感觉非常慈祥。 可和联胜一群人听得他的话后,马上就止住了声线,不再发一言。 旺角警署众人见得,无不暗暗点头: “这老家伙果真不简单啊,这样的威望,很少社团人员能有。” “要知道,许多社团连龙头发话,都是有人反驳的。可这邓伯不同,他一句话后,和联胜的人就好像一种习惯模式,马上无言了。” “请吧!” 马军也不耽搁,亲自领路,带着邓伯进大房,直奔署长办公室。 咚咚咚…… “头,人到了。” 在外人面前,马军也学会做表面功夫,门口先敲,隔着门请示道。 “进来!” 雷耀阳的话音马上传出。 房冂打开,邓伯先是朝马军微微一笑,算是谢过他带路,而后自己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邓伯便闻到一股诱人的茶香。 以他酷爱品茶的经验,很容易闻香识品,话语道: “新世界正宗雨前龙井,想不到雷sir岁数不大,也喜爱这茶道啊。” 只见办公室内,雷耀阳坐于主位,正拿着一个茶壶,淋在面前已经摆好的一副“功夫茶具”上面。 “我对茶道其实没什么研究,不过曾经听洪英权爷提起过,邓伯是他的茶友,很喜欢喝两杯。得到邓伯上门的消息,我当然要招待招待好。” 雷耀阳随口解释了一句,也不起身,一边打量邓伯,一边示意道: “邓伯,请坐!” “我常常听人说,旺角雷sir,有古代江湖人士之风,德高望重,道义无双,接人待物,都让人如沐春风。” “老实说,我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胡说八道而已。”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能有多明白这世道人情。” “不过今天见到雷sir,我信了!” 邓伯一边话语,一边落座,对于雷耀阳拿出茶具专门招待他“投桃报李”给予最大的肯定。 嗤…! 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内,无人说话,只有清水沸腾,两人品茶的声音。 爽快喝下一小杯茶水后,邓伯方才开口,赞赏道: “甘醇爽口,余味留香,果然是上品“茶是很好,不过水差了一点,电动热水壶烧制,自来用水,始终比不上炉火锤炼。” 雷耀阳同样喝下一杯茶,扎巴扎巴嘴,自我评价道。 “哦?” 邓伯听得,眉头一挑,慈祥道: “雷sir还说自己对茶道毫无研究,真是太谦虚了。能品出水的问题,这可不像是一个没研究的人能说出的话啊。” “水是我亲手烧的,我当然知道水的问题。而这话呢,其实是我有一次听洪英权爷讲的,借花献佛,在邓伯面前显摆一下,免得失分嘛。” 雷耀阳老实一语,语气带着熟络和玩笑,瞬间就拉近了两人关系。 邓伯听得,先是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心畅非常: “哈哈哈,雷sir果然不是一般人,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我这老家伙,已经很久没遇到雷sir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恐怕不是没遇到,而是邓伯辈分太高,没人敢在你面前放肆吧。” 雷耀阳耸了耸肩,话语道: “和联胜前任龙头老大,也是如今和联胜唯一在世的龙头老大,这个身份,份量实在够重的!” “恩?” 邓伯听得,收敛笑容,正色道: “雷sir也认为,鬼佬的失踪是我做的?” 邓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港综市和联胜社团的情形了。 和联胜,起源于三十年代,一开始是由“和”字头分裂而出,是港综市一家历史悠久的社团。 这个社团自成立以后,一共有过六任龙头老大。 他们的规矩,是十年一任,由社团内德高望重的叔父,各单位话事人,公投选举。 一直以来吧,他们社团都是这样传统选举下去,直到六十年代初期,当时和联胜龙头不愿卸任了,想要改变规矩,将选举取消,一心连任。 而当时,面前这位邓伯,还有和联胜一些大佬,他们可不愿意啊。 他们做话事人时间不短了,也想争取一下坐馆,过一把大佬的瘾。怎么会同意改变规矩,从此不再选举呢。 是的当时和联胜内部动乱,经历了一场场的大内斗。 最终,邓伯这边的老大们由于人员众多,势力也更大,碾压前任龙头,取得胜利。 邓伯也因为在内战中的一些功绩,如愿被选成七十年代的和联胜龙头。 而十年之后,到了八十年代,和联胜新一次选举开始,邓伯卸任,一位叫做鬼佬的大哥,得到和联胜内部不少人的支持,被推上龙头宝座。 谁也没想到的是,那鬼佬坐上龙头位置不过两个月,突然有一天就“神秘失踪”了。 可谓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龙头没有了,“群龙无首”怎么办呢? 重新选,那指定不行,毕竟鬼佬又不是死了,只是失踪,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不选吧,社团大局没人主持。就在那时候,邓伯再次出山,以“前任龙头”身份,继续行使龙头的权力,这一坐,就坐到了如今八十年代中期年代。 江湖传闻,不少人都说鬼佬的失踪,其实就是邓伯做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连任,可经过上一任龙头教训后,心知连任不现实,干脆就玩了这么一出戏。 结果,他目的也达到了,足足又掌权了十年,成为和联胜有史以来,真正意义坐龙头最久的一个人。 不过对于这个说法,邓伯是一直不承认的,也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 此时,面对邓伯的质问,雷耀阳不慌不忙,点头又摇头道: “我怎么认为,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和联胜有人失踪,又没报案,我们警方这边不会浪费警力去管。” “不过私下聊嘛,邓伯能够主导和联胜足足二十年时间,行使龙头大权,这样的手段,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雷耀阳的话,其实已经表明了态度,他对于鬼佬失踪是不是邓伯做的,有所怀疑! 只不过看破、识破,不说破,这事儿也与自己无关,高高挂起而已。 “恩?” 邓伯听得,心中对雷耀阳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认识。 如果说一开始雷耀阳表现出非常的热情谦虚,就认为他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小子真是不简单啊,明知自己不喜欢听,他还要说,根本是在暗示,他一点没把自己放眼里。 就在邓伯沉思之际,雷耀阳拿回主动话语权,意味深长道: “邓伯今天上门,不会只是想知道我这个晚辈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吧?” “当然!” 邓伯回神,丢开关于自己的问题,谈起正事道: “我今天上门,是想要向雷sir请教一下,我们和联胜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了雷sir?” “让雷sir发这么大火气,一晚上时间,抓了我们和联胜三百多号小的。” “邓伯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我抓人之前,就已经派人放出过消息,是什么样的事,以邓伯的灵通,难道会不清楚嘛?” 邓伯沉默两秒钟,话语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雷sir用这种伤及无辜的方式,逼我们和联胜做决定,这不好吧?” 雷耀阳摇了摇头,鹰眼锐利,直视邓伯,淡淡道: “邓伯,你也是老江湖了。被我们警察抓了的人,到底是不是无辜的,见仁见智,还要看主事者怎么说。” “说得好,他们当然就是无辜,我们警方这边一定会按照程序,恭恭敬敬把他们送出大门,我亲自出面送,也是可以的。” “说得不好,很多证据或许会凭空出现,真无辜,也变成真犯罪。想要走出警署容易,想要走出牢笼,那可就困难了。” 嘶……… 这一番话,雷耀阳锋芒小露,听得邓伯咋舌不已。 江湖盛传,说雷耀阳这个人最讲规矩,邓伯此时恨不得将传话人打死。 这讲规矩是讲规矩,可他讲的是自己规矩啊! 深深吸了一口气,邓伯正色道: “雷sir,鱼头标怎么说也是我们和联胜的人,他得罪了你,犯了规矩,你要动他,大可以找我们谈!” “以雷sir今时今曰在江湖上的地位,就算找到我,我也一定会给雷sir一个交代。” “要杀他也好,要抓他也好,我们和联胜上下只要输理,那就一定不会强词。” “可是雷sir一面派人抓我们那些小的,一面鼓动我们社团内斗,这不好吧?” “哦?” 雷耀阳眉头一挑,微笑道: “这应该才是邓伯今天来找我,真正的目的吧?” “邓伯觉得,是我让大D去鲤鱼门搞事的?” 邓伯不置可否,点头道: “大D,他为人虽然嚣张,可还不会做这种不宣而战的事,特别是对自己人。” “可是他昨晚,直接出手,带人扫场鲤鱼门。” “难道后面,不是雷sir为他撑腰吗?” “呵!” 雷耀阳轻声一笑,完全明白了面前这老狐狸的意思。 他其实对于和联胜小弟被抓,没有那么在意,这么一点小事,以他的身份,也不必亲自出面,随便找几个话事人,过来拜访雷耀阳,谈一谈也就是了。 但是雷耀阳暗中让大D,跑到鲤鱼门扫场,抢那鱼头标地盘,让邓伯有些忌惮了。 在邓伯看来,雷耀阳手太长,已经算是搅合进了和联胜内事。 对于邓伯这样掌控欲超强的人来说,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允许的! “好,邓伯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这样,邓伯你是前辈,既然你亲自出面来找我谈,我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鱼头标替洪口做事,偷运鬼子女人来港综市,这是大过。” “不仅我们警方这边不能接受,相信外面那些老大,也看不过去。特别是联合、义丰这样靠马栏吃饭的社团,恐怕都恨不得宰了鱼头标。现在没动手,只不过是在看我行动。” “所以鱼头标必须消失,邓伯觉得呢?” 雷耀阳缓缓讲述,不欺不诈,只是述说着事实。 邓伯听得微微点头,老实说,他这次其实也很恼鱼头标。 因为鱼头标替洪口偷渡,这件事做得太坑了。 首先,洪口是鬼子的社团,现在受到本地社团的大力排斥。 前不久原青男四处挖人,亦与不少社团发生冲突。 你和他们合作,首先就会得到不少社团的仇视! 而后,合作也就算了,你要运运走私品,接几个人,这点事也无所谓。 偏偏你把女鬼子往港综市运,还是运过来做生意的。 这一下子,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港综市私钟市场就那么大,以前大家好好的,井水不犯河水。 你一下弄这么多女鬼子来抢生意,这算什么意思?为国争光? 邓伯很清楚,雷耀阳说的一点没错,自鱼头标替洪口运鬼子来港综市的消息被扬出去后,鱼头标这个人已经很难保了。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磨刀霍霍,准备做了他这个坏规矩的人。 就算邓伯要保他,付出代价也会巨大,且毫无收益。 一念至此,邓伯话语道: “我们出来混的,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站稳。阿标这次是犯了大错,他虽然是我们和联胜的人,但我们和联胜不会不讲道义,强行保他。” “不过我希望雷sir能给我一个面子,我会逐他出社团,让他以后再也不在港综市出现。也算是尽了一场兄弟义气!” “这个没问题。” 雷耀阳点头,继续道: “鱼头标的事就这样,邓伯,我们接着谈鲤鱼门发生的事。” “明人面前不说假话,邓伯猜得不错,大D是我授意,让他去对付鱼头标,抢占他地盘的。” “不过我这么做,并非干涉你们和联胜的内务,只是当时太过生气,加上我在和联胜中,只认识东莞仔、大D,东莞仔实力太弱做不了什么,加上我跟大D平时关系不错,想让他们得到一些好处,所以才有这样鲁莽的决定!” “邓伯既然已经提出来了,那我在这里就向邓伯保证。我对和联胜,没有任何兴趣,也不会插手你们社团内部的事情。” “好,雷sir够爽快。” 邓伯听得大赞,“投桃报李”道: “既然雷sir这么给我这个老家伙面子,我也不是倚老卖老的人。雷sir说,同我们和联胜其他人不熟,所以才找上大D的这我信。” “但今天之后嘛,我和雷sir算是熟了。以后雷sir再有什么事情,只要是关系到和联胜的,一个电话,我一定给雷sir满意答复。” “这一次,鲤鱼门鱼头标被逐,他的地盘,也会是替雷sir出过力的两位的。反正都是同一个社团的人,肉烂了,也是在锅里嘛。” “哈哈…” 雷耀阳大笑,对于这邓伯的为人也算有了初步了解,难怪他能够掌控和联胜二十年,做事确实有一套啊! 鱼头标是他们社团的人,他说放弃就放弃,够果决的。 鲤鱼门是他们和联胜的地盘,按理说该由他分配才对,可看在雷耀阳的面上,面上答应给大D管理,这也是够大气的。 果断、大气,狠辣,男人拥有这三点,还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呢? “好,邓伯的心意我完全明白了。邓伯也请放心,和联胜的兄弟们在我这边,一定吃得好,睡得好,最迟明天,所有人都会安安全全走出去。” 雷耀阳同样还礼,一边倒茶,一边话语,彻底进入和气交谈阶段。 邓伯马上眉开眼笑,拿起茶杯道: “那就麻烦雷sir了。” 双方谈判气氛融洽,邓伯似乎还有话说,更进一步道: “对了雷sir,如果最近我们和联胜兄弟发生一些什么事,坏了雷sir规矩之内的,还希望雷sir能够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手下留情。” “哦?” 雷耀阳眉头一挑,不解道: “邓伯的意思?” “这不到了快八六年了,我们和联胜龙头缺了正好十个年头,又是时候重新选举了。雷sir也知道,出来混,要不为钱,要不为利,还有就是为名。” “坐上龙头的位置,这三样一样不缺,那些小的,恐怕这次又会闹得挺大。” “我会尽量控制,不过也希望雷sir能卖点情面。” 邓伯这一番话,可真是个大爆料,当然,更多是为了先给雷耀阳打个招呼,免得得罪人。 “和联胜龙头大选?” 雷耀阳来了兴趣,看似不经意话道: “邓伯既然已经掌权二十年,何不干脆一掌到底,再掌二十年呢? 以邓伯在和联胜中的地位,修改一点规矩,应该不是太难吧? 邓伯摇头,淡然道: “旺角这边的规矩,雷sir就是始创者,要想改,确实很轻松。可我们和联胜的规矩,是老祖宗订下的,改不了,不占大义,必死无疑啊!” “我们和联胜第三任和第四任龙头,都曾经想过改规矩,想要连任,结果怎么样?不仅自己死了,还连累到家人。” “我已经老了,钱赚够了,地位也够了,现在只想吃点安乐茶饭。” “激烈勇退,邓伯真是好心胸!” 雷耀阳顺口一赞,话语道: “好,我可以答应邓伯,如果是和联胜内部一些争端,旺角警方这边不会插手。” “不过有两条底线,第一,不能影响到旺角那些老板的生意,第二,不能闹出人命!” “这两条,也是我的底线。” 邓伯二话没说就同意下来,也好像无意,突然道: “对了雷sir,你觉得我们和联胜下一任龙头,飞机做,怎么样?” “老狐狸!” 雷耀阳心中暗骂,却也有几分理解邓伯此时的想法。 他还真被自己吓怕了,自己指使飞机、大D对付自己人,抢场鲤鱼门,深受他的忌惮啊! 想想也是,如果一位白道大佬,明里暗里支持一位黑道话事人抢龙头位置,对于社团本身的叔父,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争龙头时,像和联胜这样的选举规矩,叔父的份量巨大。 他们推上去的人上位,接下来十年也会给予他们巨大回报。 有外人插手,蛋糕可就没了,要让外人支持的人上位,他们更是惨兮兮。 人家没受过他们恩惠,凭什么回报,一个搞不好,不给他们这些叔父面子,他们也毫无办法。 哈哈哈! 随意笑了笑,雷耀阳淡然道: “邓伯说笑了,这是你们和联胜内部的事情,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照我看嘛,大d应该还不够格,资历浅,对你们和联胜贡献也不算大,完全比不上其他话事人啊。” 雷耀阳这话,就属于“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要知道,大d自从随认识丁瑶跟着“丁皇后”混迹之后,赚了海量金钱,招揽小弟无数。 和联胜里面,论小弟人数,大d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再者,背靠雷耀阳这颗大树,大d也做海运生意,做得还不错。对于和联胜内部的同道,无论谁找上他,他都会帮衬。 所以他在和联胜内部口碑,其实只能说两极分化,觉得他好的他人多钱多还讲义气,觉得他差的就是觉得他做人太嚣张钓鱼都不带头盔。 近两年,和联胜新上位的话事人东莞仔、师爷苏等人,更是同大d走得极近,算得上同盟关系。 不过雷耀阳的瞎话,却是让邓伯听得微笑点头。 这,也就是说话的艺术了。 很多时候说瞎话,是一种欺骗,为人所厌恶。 但这个时候的瞎话,完全算得上雷耀阳表态,不会支持大d争夺和联胜龙头。 对于邓伯这种有心人来说,这个消息可太好了。 “是啊!我们和联胜呢,是一个传统社团,重资历,重贡献。大d那小子还是很不错的,贡献也够大,不过就是加入社团的曰子短了点。如果再过十年,还是很有机会上位的。” 邓伯顺着雷耀阳的话往下说,心中已经是完全安定。 雷耀阳听得,试探道: “那邓伯觉得,这次你们大选,谁最有机会呢?” “如果是别人问我,我一定不会说,不过雷sir问话,我绝不隐瞒。” 邓伯先是客气一句,刷了一把好感,这才话语道: “元朗阿乐,资历足,也对我们这些叔父一直很不错!” “要做龙头,就得要服众,让上上下下都能满意。” “阿乐我看机会就很大。” “阿乐?” 雷耀阳表面不为所动,心里对邓伯这老狐狸了解得更深了。 他这哪儿是想选龙头,根本是要找傀儡啊! 和联胜乐少,雷耀阳是认识的,论势力,弱得可怜,在和联胜内部最多也就算个中层,地盘在元朗那种乡下地方。 论人马,更是不足五百,连许多新人都比不上,和联胜人马最多的大D,更是能甩他几条街。 邓伯别人不选,居然看好这个什么乐少,明摆着是想自己利益最大化。 故意支持一个便于掌控,且势力不大的人上位,让他可以继续在背后掌控大局啊。 阿乐这种人上位,哪里可能服众,恐怕年轻一辈都不会服他。 当然,老一辈叔父倒是能支持,他们要不抱着邓伯同样想法,要不被邓伯这些年压得服服帖帖,不会有二话。 可惜,邓伯眼光还是差了一些,原著里面,阿乐那小子也不简单的。 十年时间,让他脱离了邓伯掌控,最后还挂了邓伯,野心勃勃,甚至想改规矩,玩连任。 “呵!” 轻声一笑,雷耀阳意味深长道: “邓伯真是好眼光啊,阿乐确实不错。” “雷sir也这样觉得那就好了!对了,听说雷sir的住所在西贡是吗?” 邓伯露出笑容,开心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 雷耀阳点头,不解道。 “哦,没什么,只是我最近想找飞机喝茶,他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不通。如果雷sir回西贡的时候碰到他,请替我带个话。” “就说我在家里等他喝茶!” 邓伯假惺惺,话语道。 要知道飞机虽然没有公开告知江湖脱离和联胜但是谁都知道他是跟着丁瑶混的了! 当然既然他没明面上没脱离,就有着竞选的资格! 雷耀阳瞬间就听明白了,难怪这邓伯跑来自己这儿,说什么选龙头的事情。 一开始,自己还以为他是真的怕龙头大选惹出事,先向各界打一下招呼,要点人情。 真出事时,也容易操作。 现在看来,这老狐狸目的多重。 飞机的电话怎么可能打不通,显然是这老狐狸觉得自己压不住飞机,又认定雷耀阳是他背后大佬,所以干脆找雷耀阳谈。 让雷耀阳传话,说白了,就是希望雷耀阳告诫飞机别争龙头位置,另外也支持一下阿乐。 明白之后,雷耀阳刚想要答应,而这时,房间内电话响了起来。 叮叮叮…… 话到嘴边停下,雷耀阳歉意一笑: “邓伯,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雷sir随意。” 邓伯点头,自顾拿起一小茶杯,咕噜咕噜喝起来。 “喂,耀阳哥,我是阿杰啊。” 电话刚接起来,那一头直接就自报姓名,表明了身份。 “查得怎么样?” 雷耀阳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要想捣毁伪钞集团,先要引出伪钞集团里面那只老狐狸,随即一网打尽。 而这件事,雷耀阳派遣警员去查,效率低下不说,还容易出事。 宋子豪与小马哥也很清楚情况,昨天就自告奋勇,说是交给他们去打探。 伪钞集团的战斗人员,大多是两人的小弟,要打探伪钞集团内幕,倒也再合适不过。 雷耀阳当时就答应了。 现在宋子杰打来电话,多半是说这件事,所以雷耀阳一点不意外。 “有点麻烦,那老狐狸好像意识到什么,昨晚连夜开会,说是最近会暂停印钞出货,所有订单取消。” “那些买家的订金,今早那老狐狸也让人全部退回去双倍,看样子是铁了心,一时半会儿不再做生意了。” “另外,他还找了不少人,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护他。” “据我哥得到的消息,现在他的别墅里面,住了上百号人!有雇佣兵,有出来混的,还有杀手,看样子,那老狐狸是被吓住了。” 听完宋子杰这一番汇报,雷耀阳眉头大皱,冷静道: “看来你哥回来的消息,那老狐狸已经收到了。” “他应该没意识到我们,而是担心你哥报复,抢他的电板。” “是啊,我哥和小马哥也这么说。” 宋子杰认可话语又道: “耀阳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不动,我们拿他没办法啊!” “改变计划,既然他不动,那我们动,只要知道他的电板在哪儿,一样可以抓他。” 雷耀阳瞬间给出一个答案。 “可是我们不知道啊,我哥说,平时那老家伙很小心,除了印刷的时候,电板都在他手上,被他藏起来了。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藏什么地方。” 宋子杰话语,说出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 雷耀阳沉默片刻,话语道: “他请外面人保护他,那就是不再信任自己人。这么小心,东西他不会藏很远,一定是他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别墅,可能姓很大!” “耀阳哥,你的意思是我们潜进去找?” 宋子杰试探问道。 雷耀阳想了想,话语道: “那是最后的办法!你说他请了人保护他,都是什么人?” “都是一些很陌生的人,我哥得到的消息,雇佣兵好像是丁巧集团的,还有几个杀手是外国佬,社团人士是元朗的,好像是和联胜阿乐的小弟。” 宋子杰继续述说着查到的消息。 雷耀阳这么一听,顿时大喜,丁巧自己熟啊! 有自己人在那老狐狸别墅里随意出入,四处搜查,那还不简单。 外国杀手,那更好,既然称作杀手,身上一定有点案底,到时候一块抓了,那老狐狸身上罪名又多几条。 “和联胜阿乐,呵!” 雷耀阳鹰眼微咪,看了眼自己对面,故意“左顾右盼”,表明没有偷听自己电话的邓伯,话语道: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过来,告诉你们新的计划。” 啪…! 电话猛的挂上,动静极大,一下就惊到了喝茶的邓伯。 邓伯不明所以,还摆出一副前辈姿态,装作关心道: “雷sir,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有案子不好处理的?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和联胜帮忙的地方,我们绝不推脱。” “呵!” 雷耀阳此时态度大变,冷冷一笑,话语道: “帮忙?和联胜只要安安稳稳,不给我们警方添乱,那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邓伯,你刚刚对我说,元朗阿乐,非常不错是吗?” “恩?” 邓伯可是老江湖了,当然看出雷耀阳接完电话后,就完全变了模样,意识到多半是电话问题。 现在他又突然提到阿乐,莫一念至此,邓伯小心试探道: “雷sir,是不是阿乐做了什么错事?” 雷耀阳摆了摆手,冷冷道: “也没什么,小事情而已,邓伯看重的人确实够种,和国际伪钞集团勾结。恩,就凭这个胆色,和联胜下一任龙头,他应该是坐定了。” “等他坐上龙头的位置,以后应该还能带着你们和联胜,走上国际的路线,比肩山口组、黑手党那样的组织啊。” “啊?” 雷耀阳的话连讽带讥,邓伯也顾不得了。只是对于话的内容,邓伯有些不可置信,正色道: “什么国际伪钞集团,雷sir,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是我们警方的机密,邓伯,你想要知道?” 雷耀阳心中暗笑,表面更加严肃,鹰眼冷漠。 邓伯被看得心下一寒,咽了咽口水,肯定道: “雷sir,这次算我欠 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我也绝对不会泄露一丝的消息,如果有什么问题,雷sir拿我是问。” 此时伪钞集团的案子,其实只属于旺角警署,也只有旺角警署有限人员知道内情。 雷耀阳无论告诉谁,事实上都是可以的。 但此刻,雷耀阳心有计划,也不正面与邓伯说话了,一副自言自语架势道: wucuoxs.com “前不久,我们警方这边收到国际刑警传来的消息,让我们港综市警方协助调查一起国际伪钞走私案件。” “之所以让我们协助,是因为走私集团的总部,创始人,常年都待在港综市。” “也就在几天前,台北警方给我们港综市这边传来消息,说是抓获一名伪钞贩卖人员,当场缴获价值几千万的赃款,外加几十把的枪支,经过他们的突击审讯,那人承认,正是我们港综市这边伪钞集团的人员。” “两天前,那名伪钞人员已经秘密被押解回了港综市,我们港综市警方,也布置下天罗地网,准备收网,一举拿下伪钞集团。” “可是我刚刚得到消息,那名伪钞集团首脑意识到不对劲,已经四处召集人马,保护自己的安全。” “其中一票人马,就是和联胜阿乐。” 说到这里,雷耀阳冷冷一笑: “呵,难怪邓伯你这么看好阿乐,他确实人强马壮啊,听说出动人马超过三十几号,全副武装,都是精锐力量,或许遇上我们港综市飞虎队,都有得一拼!” ps:话事人买定离手! 我选串爆,串爆要带社团打上月球! 第六十二章:铜墙铁壁or瓮中捉鳖 听完雷耀阳的叙述,邓伯脸色铁青,握着茶杯那双满是皱纹的手,都有些颤抖。 混迹江湖多年了,邓伯自己都没有和“国际犯罪份子”有过牵扯啊。 因为他太清楚,混社团捞偏门可以,警方还能够容忍, 可你要是直接捞黑,范大罪,那警方是万万不会容忍的,绝对重点打击,风险巨大。 阿乐,他看上那名便于操控的小辈话事人,胆子竟然大到这个地步。 同“国际罪犯”牵扯在了一起, 这完全是往死路上走啊。 什么国际刑警、什么台北警方、这些词语在邓伯听来, 根本就是催命符。 幸好自己还没把他捧上龙头的位置,要不整个和联胜,还不都被他带到坑里去了。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邓伯看来看去,和联胜里面又没有一个比阿乐更适合捧上位,便于自己操控的话事人了。 带着一丝不甘心,邓伯先是感激道: “雷sir,这次我们和联胜上下,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无论雷sir以后有什么吩咐,我们和联胜上下两万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助雷sir一次!” 说着,邓伯一脸难看道: “雷sir,阿乐那臭小子也参与了贩卖伪钞?” “就我们警方这边当前的消息, 贩卖伪钞,他应该是没参与。那位伪钞集团首脑非常小心, 也不太可能和区区一个话事人合作。” 雷耀阳给出答案,凡事都扯上警方两个字,往大了说。 这种带着一些藐视姓话语,邓伯听在耳中,不仅没有丝毫见怪,反而是喜悦非常,连连道: “那就好,那就好。” 雷耀阳瞟了邓伯一眼,继续道: “不过就算没有合作贩卖伪钞,现在他的人保护起了那集团首脑,这件事他就脱不了干系。” “邓伯,我也不是唬你,我们警方针对这种国际犯罪集团的态度,一直都是宁杀错,不放过。只要和他们牵扯上一点关系,后果怎么样,我不说邓伯应该也知道。” 邓伯听得,又是一番沉重点头,他当然能理解雷耀阳这番话,也没觉得雷耀阳骗他。 世界上各行各业, 其实都有一个共通点嘛, 那就是做事看业绩。 混古惑仔的, 抢地盘, 收保护费,那就是业绩。 做警察也一样,破案抓人,越是大案,抓越多的人,就是业绩。 现在牵扯上“国际集团”四个字,即便邓伯没做过警察,也能想到,警察当然希望抓到越多人越好。 这更能体现他们办案艰辛,也为他们增添更大功绩啊! 琢磨片刻,邓伯突然话道: “雷sir,我可以打个电话嘛?” “随意!” 雷耀阳扬手,将面前座机电话推至邓伯面前,心里几分好奇。 邓伯一点没掩饰,立即按动起了号码,很快拨通,话语道: “最近阿乐在干什么?” 这样的问话,雷耀阳虽然听不到话筒另一边的回答,却马上醒悟: “难怪这老头敢推阿乐上位,真他吗阴险啊!他显然是安排了人在阿乐身边,随时监视着阿乐一举一动。” “选龙头,呵,噱头一个,他还是想做和联胜太上皇!” 就凭他这种做法,便能看出他的掌控欲是何等可怕。 上一任和联胜龙头神秘失踪,无疑就是他玩出来的。 有空得提醒一下大d跟东莞仔,注意身边小弟,别到时候被这老狐狸算计了。 雷耀阳暗自思量之际,邓伯电话继续,又话道: “他最近是不是派兵出去了?是干什么去的?” “哦,恩,知道了。” “你好好给我看着阿乐,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汇报。” 啪…! 电话挂断,邓伯正色道: “雷sir,我都打听清楚了,阿乐确实和伪钞集团没关系。他之所以派兵,是因为接了一个单子,对方出五百万,请他派人保护!” 雷耀阳没理会这番话,意味深长道: “邓伯这么信我?当着我的面通话,难道不怕我把消息扬出去?” “哈哈哈…” 邓伯大笑,话语道: “雷sir还不是同样相信我嘛,连那么重要的案子,也愿意告诉我知。” “我这点小把戏,如果再瞒着雷sir,那就太没风度了。” “哈哈哈……” 雷耀阳同样笑了起来,心里却很清楚,这老狐狸根本就是在糊弄自己。 他安插了人在阿乐身边,即便自己说出去,谁会信?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他安插的人是谁。 说白了,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绝对的自信,才敢当着自己打电话。 现在扯什么信任自己,完全是胡扯,话术罢了。 一老一少两个狐狸,于办公室中都笑了起来,看似气氛融洽,实则机锋暗藏。 笑过之后,雷耀阳故作轻松,话语道: “我说过了,我们警方这边针对国际集团的案子,宁杀错不放过。” “这件案子,也不是我旺角一个警署办理,是全港综市警署携手,我就算放过阿乐,别的警署也未必愿意放过。” “无论阿乐是收钱办事,还是其他什么,都麻烦了。” “如果遇到一些狠一点的角色,邓伯,你们整个和联胜都会被拉下水。” 雷耀阳不断加大力度,吓唬着邓伯这只老狐狸,这样的吓唬法,很考验技巧,毕竟邓伯可不是一般古惑仔,你和他大喊大叫,直接出言恐吓,都是浮云。 唯有这样,占着这邓伯不知警署底细,九真一假,才能真正将他唬住! 邓伯深吸口气,话语道: “雷sir,还请指条明路!” 雷耀阳不说话了,伸手拿起一杯茶,旁若无人,慢慢品茗起来。 邓伯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了,咬了咬牙,话语道: “我们和联胜龙头大选之后,一般都会重新划定地盘。飞机近两年也为社团做了不少事,我准备让他管理沙田和大埔!” “哦?” 雷耀阳听得眼前一亮,西贡属于新界东,而新界东一共就四个区,分别为北区、大埔、沙田、西贡。 西贡任何社团都插足不进来,邓伯又要把沙田和大埔交给飞机打理,无疑是把整个新界东都给了飞机,让其做新界东土皇帝。 在邓伯看来,飞机全然不完全等于和联胜嫡系了,但雷耀阳是飞机后台,这也是给予了雷耀阳别的好处,邓伯也不可能拿出来了,拿点钱没意思,这个好处嘛,倒是不错。 飞机算不算和联胜的人,江湖人还真不好说,但是丁瑶的人是肯定的。 而且雷耀阳本就没打算要他好处,只是故作姿态,想让他知道这件事难办而已。 心中暗笑,雷耀阳装作受用,大手拍桌道: “好,既然邓伯这么有诚意,这件事我替邓伯想办法。” “这样吧,邓伯通知阿乐,这件案子上,他就算是我的线人,听我吩咐做事。” “过两天收网,别人问起来,他的行为是我授意的,当然就不会有责任。” 港综市大埔郊区别墅。 这是一座高贵的私人别墅,一看就知道是富家人的住所。 高高的栅栏,盘绕着典雅兰花荆棘,院子中一个诺大游泳池,四周都摆放着价格高昂的沙发座椅,阳光斜斜的射下来,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了院子的奢华。 二十多号黑色西装,墨镜男人来回巡逻,完全能够看出,别墅主人对自家安保的看重。 豪华大屋内,四五十号人马待在这里,也全都强壮精悍之辈。 他们什么都没做,即没开电视机,亦没有聊天,全程无声,就那样静静待着,给人感觉一种无法言表的压抑,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别墅二楼一间书房内。 两男一女,一老二少对面而坐,却是显得与下面截然不同,谈笑风生。 身穿老式唐装,头发花白,手里还拿着一根精致烟杆的老者,正亲自泡着好茶,不急不缓,招呼着对面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也极有特色,男的那位,三十余岁,皮肤黝黑,长相帅气,外面穿着朴素休闲服内里衬衣,给人予沉稳的印象。 女的那位,头戴英氏贵妇纱帽,一身典雅长裙,手上也戴着娄花纱质手套,一举一动,尽显高贵。 此时,女人正在说话,她的声音清丽,极其动人: “姚先生,对于我们集团的服务,还满意吗?” “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姚先生大可以提出来,我马上派人改进。” “集团”两个字一出,女人的身份也就清晰明了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巧。 而另外两个男人,老的那位正是伪钞集团首脑姚先生,年轻一些的乃是和联胜话事人乐少。 听得丁巧的询问,姚先生一脸笑容,话语道: “阿巧,我和你父亲认识已经三十多年了,说起来,当初我还是你们奇点的常客。不过后来自己有了一点点势力,就没再麻烦你们公司。” “于情于理,你叫我一声姚伯伯就可以了,称呼姚先生,实在太见外。” “呵!” 丁巧嫣然一笑,倒也从善如流道: “那好,我就称呼您姚伯伯。姚伯伯,您还没说,对我们奇点的安保到底觉得怎么样?人马方面,需不需要再增加?” “我早就听老丁提起,说他这个女儿啊,就是个工作狂,一心振兴家族,今天见识,还真这样。” 姚先生一副慈眉善目,长辈模样道: “我对你们的服务很满意,通宵站岗,每十二小时换班,二十四小时不休。奇点,难怪敢自称为客人解决任何麻烦,真是厉害啊!” 丁巧又是一笑,话语道: “姚伯伯过誉了,这些只是我们集团最基本的服务而已。对了,我听我爸说过,姚伯伯手下藏龙卧虎,强兵悍将不计其数,这次到底遇到什么麻烦,需要请我们奇点做事?” “这个……” 姚先生对于这个问题,显然没考虑好怎么回应,他也没想过丁巧说话这么直,露出犹豫之色道。丁巧见状,立即补救,话语道: “姚伯伯如果有什么顾忌,那就不必说了,我们奇点集团,从来不会探听客人的隐私。” “不过姚伯伯,你请我们奇点保护你,应该是感觉到自己不安全吧?” “恩!” 姚先生这次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丁巧见得,幽幽道: “姚伯伯,恕我这个做侄女的多事。所谓“千曰防贼,不如一曰除贼”,我们集团的宗旨,一直是为客户解决遇到的办法。” “只要价钱谈妥,无论是谁,我们奇点集团都能为姚伯伯解决。” “恩!” 姚先生听得,明显有了一丝意动,神色变化不定,半响没有回话,只是拿起烟杆,狠狠吸了几口,思量着。 良久,姚先生方才微微一笑,话语道: “阿巧,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现在,暂且不需要。” “好,姚伯伯既然有自己的打算,我也就不多嘴了。” 丁巧说话很动听,仅凭言语,就能看出她谈这些生意,不是一次两次了。 “哪里是多嘴,侄女的关心,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哈哈哈……” 姚先生似乎故意想同丁巧拉关系,一直长辈风范,又笑道。眼看丁巧和姚先生谈得火热,一直未有说话的乐少,总算找到机会,也学着丁巧的话语,出言道: “姚先生,对于我那些小的,您还满意吗?” 面对乐少,姚先生态度大变,变得趾高气昂。 他只是随意瞟了乐少一眼,没有了慈祥和热情,淡然道: “凑凑人数还不错!” 这话,乍一听起来好像没问题,但细细一想,不就是在说乐少小弟没用嘛,也就只配占个数。 “吗的,你个死老鬼,把自己差点坑死了,还敢这样侮辱自己。” 乐少表面带着微笑,心里大骂不已,要知道,昨天邓伯已经找过他了,并且给他带来一个差点把他吓尿的消息。 敢情眼前这位表面做着正行生意,看起来也算“慈眉善目”的姚老头,竟然比自己这些出来混的都还要狠,是什么国际伪钞集团首脑。 本来这人提着钱找上自己,说是请自己带点人保护他,自己还兴高采烈,认为遇上水鱼,自己名声也是够大的,连正行老板们都知道了。 没想到啊,邓伯昨天已经明确告诉自己,自己现在不仅被港综市警方盯住了,连国际刑警恐怕都给自己开了档案。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老头害的。 乐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马上抄家伙来找这老头,当场打死他。 毕竟,他话事人做的好好的,邓伯也有意无意暗示他,很快和联胜龙头大选,也会全力支持他,可谓前途一片光明。 现在可倒好,为了几百万港币,快把自己玩成“国际罪犯”了。当然,如果乐少自己真参与了伪钞贩卖,各种走私,他也就认了。 偏偏他什么都没做啊,这次是真的收到订单,负责过来安保工作而已。 如果因为这种事,被生生抓进监狱,蹲上几十年,乐少感觉自己比窦娥都还要冤。 还好邓伯还是给力的,找到旺角雷sir,为自己出了一个主意。 想到昨天雷sir在电话里面的吩咐,乐少不动声色,连连点头道: “当然,我们这些小混混,怎么也比不上姚先生聘请的其他精英,但姚先生有一点也说得没错,我们别的不占,独占一个人多。” “如果姚先生有需要的话,我手下还有三百号人,我可以全部叫来别墅保护姚先生安全!” 听着乐少的话语,姚先生眉头大皱,非常不耐烦道: “不必了,群羊再多,也敌不过猛虎。乐少应该也见识过我这边的安保了,就乐少现在手下一些人,已经足够了。” “我答应给乐少的尾款,明天就会付清。” 无疑,在姚先生看来,这乐少小混混一个,就是想要好处而已。 老实说,这时候的姚先生,已经极其看不上乐少这种古惑仔了,也为自己“急病乱投医”感到一丝恼怒。 话说几天前,姚先生知道宋子豪没死,并且约见小马哥的消息后,立马就猜测这两人多半会有动作,可能报复自己。 当天,他就连续拨打了小马哥N个电话,可是一个都没打通。 对方故意不接他电话,躲着他,这更让姚先生后怕。 姚先生自家人也知道自家事,自己手下战斗人马,大多宋子豪和小马哥带出来的,如果他们俩要反过手对付自己,自己手下人还不定是助力,反而会成为敌人。 一念至此,姚先生干脆只留下信得过亲信,并且请来外面人保护自己。 他最先请的,就是一位手下推荐的和联胜乐少。 当然,姚先生是用正经身份,五百万的大价钱,请乐少派些人过来,说是负责别墅安保而已。 面对这种要求,乐少当然欣然答应,拿到两百万的订金后,立马就派人来了。 可是姚先生见识过乐少那些小弟后,心里极其不满意啊! 毕竟古惑仔,你要求他们保护人,简直是笑话。 那些古惑仔每一个穿的花枝招展,头发五颜六色,简直像杂技团出来的,多过像黑社会。 姚先生很快就意识到靠这些人保护,完全不靠谱。 后来,姚先生才相继想起了奇点集团,还联络到几个国际杀手。 而奇点集团的人和国际杀手来到后,专业的布置,整齐的服饰,冷酷的作风,马上就让姚先生感觉到安全。 他也更加觉得乐少一群人废物。 现在之所以没让乐少等人走,是因为姚先生这人小气,觉得自己钱也花了,废物也用着吧,好歹他们有些人,真有事时,挡子弹也是好的。 无错小说网 “吗的,这个老不死的。” 乐少此时却是气得够呛,不过乐少这人,也是个老辣内敛的货色,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丝毫也没有表露。 甚至于开口接茬道: “当然,我的那些小弟,当然比不上姚先生请回的精英。尾款嘛,姚先生不用着急,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结清也不迟。” “行了,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姚先生不屑扬手,似乎与乐少说话,都会让他觉得丢脸一样。 叮叮叮 就在这时,桌上一个老式的挂机电话响起。 姚先生顺手拿起,话语道: “谁啊?” “姚叔叔,是我!” 电话那头,一个浑厚熟悉的男音。 姚先生瞬间就听出对方身份,激动道: “阿豪,你现在在哪儿啊?听说你回来了。在台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成回来告诉我,说你被警察抓了,你为什么能出来?” 面对姚先生多个问题,电话那头显得非常淡然,只有一句话: “姚叔叔,不如我们见面再谈!” “见面?” 姚先生听得,心里一跳,眉头大皱,也郑重起来: “见面当然没问题,阿豪,你想在哪儿见面?” “太远的地方,姚叔叔应该也不愿意去,但姚叔叔的别墅,我现在也不敢进了。今晚八点,就在姚叔叔你的别墅门口!” 宋子豪给出的话,蕴含深意十足,耐人寻味。 姚先生心里更道不妙,表面大笑慈祥: “哈哈哈,阿豪啊,都是叔侄,什么地方见面不是一样嘛,只要你说了,我一定到。” “好,就今晚八点,我在门口摆好桌子等你。” “就这样!” 宋子豪半句废话没有,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姚先生脸色时青时白,在他的印象里,自他认识宋子豪以来,宋子豪对他只有尊敬和服从,像今天这样的说法方式,这还是第一次。 由此推断,宋子豪百分百已经知道自己出卖他,想要他死的事情。 而那两个派去刺杀宋子豪老爸的杀手,恐怕也已经到了宋子豪手里。 今晚他要来见自己,他想干什么? 是报仇,还是越想越怕,已经老了的姚先生,可没有当年刚刚开创伪钞帝国时,那般不要命,心中恐惧大起。 “姚伯伯,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看到这一幕,丁巧适时开口,话音平淡,抚慰人心。 姚先生回神,看向对面丁巧,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脸严肃,姚先生话语道: “阿巧,我想请你们集团最厉害的杀手!” “好,我们奇点有十大杀手,姚伯伯要请谁?目标又是谁?” 丁巧立即给出答复,爽快道。 “我全都要!” 姚先生心中一狠,肯定道。 “哦?” 丁巧眉头一挑,淡然话道: “姚伯伯,我们奇点的杀手可不便宜啊。” “无论什么价钱,我照给。今晚七点来我这里,听我的安排,有没有问题?” 姚先生严肃道。 “姚伯伯既然这么爽快,那我们这边当然没有问题。” 丁巧点头,话语道: “如果有需要,我一个电话,他们马上就能过来。” 姚先生眼珠一转,急切道: “好,马上过来也好。” 无疑,姚先生现在很担心,他太清楚宋子豪和小马哥的厉害了,虽然双方约定晚上见面,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提前过来。 要是“晚上见面”只是借口,事实是想出其不意对付自己,自己没个准备,那不就惨了。 丁巧深深看了姚先生一眼,突然展颜笑道: “可以!” 话罢,丁瑶就桌上电话,直接拨打起来。 姚先生见丁瑶开始打电话,似乎为了避嫌,自觉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急切之下,他连乐少都忘记招呼,完全将其当成了隐形人。 这样的待遇,让乐少着实火大,却又无可奈何。 姚在山那个老混蛋无视自己,出去也不带着自己出去,乐少非常尴尬,坐在椅子上,听着丁巧在旁边打电话。 丁巧这个女人,乐少其实并不认识。 但港综市四大偏门集团之一,奇点集团,乐少却是清楚的。 以雇佣兵起家的集团,号称能解决任何麻烦的偏门组织,乐少自问自己这种小胳膊小腿的古惑仔,惹不起人家。 听那姓姚的说,身边这位丁小姐就是奇点集团如今的当家人。 这种人物,乐少也自知得罪不起。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乐少此刻心中简直抓狂。 “恩,你们十个一起过来,姚在山别墅,不用带家伙了,空手就行,一出大戏而已。” 丁巧对着电话述说着,一点没有掩饰的意思。 乐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也越来越迷糊。 这什么意思? 那姓姚的老混蛋,请杀手过来,明摆着是有目标,准备杀人啊。 现在这位丁小姐还特意嘱咐杀手别带家伙,那过来干什么,玩过家家? 就在乐少不解之际,丁巧已经挂断电话,偏头看过,那双被纱帽遮住一半的媚眼深邃。 “丁小姐。” 乐少不解,被看得心里直发毛,就想要说几句。而丁巧完全不给他机会,突出惊人之语道: “雷爷吩咐你做的事,你要好好做,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错过了这一次机会,你就是姚在山的同谋,这辈子都完了。” “啊?” 乐少听得一怔,后背都冒出冷汗,强作笑脸道: “丁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用和我演戏,你还差得远。” 丁巧一脸不屑,冷漠道: “雷爷吩咐你偷出伪钞电板,这事我知道。” 咕嘟! 听丁巧说得如此明白,乐少咽了口口水,心里惊涛骇浪。 不错,昨晚邓伯打电话给乐少,一番训斥之后,也将姚在山的底细告诉了他。 并且直接告诉他,现在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配合雷耀阳。 如若不然的话,就他派人入驻姚在山别墅,就已经解释不清楚了,警方那边也记录在案了。 警方收网时,一定把他当作共谋,一块送进监狱。 乐少明白事情严重姓后,当然不敢耽搁,谢过邓伯,马上就给雷耀阳去了电话,表示一定配合。 雷耀阳也没客气,在电话里面告知乐少,既然姚在山请他的人做保镖,那正好,让他借这个机会,搜查姚在山的别墅,从中找出一块伪钞电板。 也唯有拿到那块电板,雷耀阳那边才有足够理由给他脱罪,把他说成是线人。 如若不然,就连雷耀阳都没有办法。 毕竟“国际伪钞集团”这个名头太大了,不知多少警察盯着,准备吞下这块肥肉,领下这份巨大功绩。 为了增添他们的功绩,他们绝对不会在乎多冤枉一个小小的和联胜话事人。 现在丁巧可以准确说出,乐少要偷电板,那心中震惊不已,乐少小心道: “丁小姐,你也是雷爷吩咐过来的?” “不错!” 丁巧嘴角上翘,解释道: “雷爷知道,姚在山是个老狐狸,他藏东西,一定非常隐秘。他要是在家里,你们就算再多的人,也不可能找出电板。” “所以,我才会过来。” “我的人,你可以看成是自己人,他们不仅不会妨碍你做事,还会尽量替你拖住那些北美过来的杀手。” 说到这里,丁巧语气变得高傲: “别说我没提点你,今晚姚在山会和别人会面,到时候一定会带上我的人,还有那些北美杀手。” “你的人,他应该会安排守在别墅里面。” “那时候,就会是你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机会。” “这件案子的份量,相信你也已经很清楚了,雷爷想要这份连国际刑警都眼红的功劳,顺便也保下你。” “但如果你不能做事,是一个废物,那就没有价值。” “雷爷也不会为了你,丢了自己的前程,明白吗?” 丁巧这一番话,虽然对乐少极尽藐视,但直接将整件事漏洞都弥补上了。 至少乐少听来,整件事毫无破绽,变得非常合理了。 说起来,他自己是最倒霉的一个,本来以为接到个美差,结果是巨坑,踩进去就脱不了身。 幸运的是,昨晚邓伯去找雷耀阳谈事,正巧就说到了自己这件事。 由于邓伯看好自己,所以付出巨大代价,希望雷耀阳帮自己一把,救自己出来。 而雷耀阳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独揽大功,顺带救出自己。 乐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在他心里,每个人做事都是为了利益。 如果无偿说要救他,为了什么江湖道义,他一概不信。 可现在丁巧这么一说,他反倒深信不疑,且紧张起来,明白今晚对自己的重要。 “丁小姐,请你转告雷爷,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乐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沉重话道。 “希望如此吧!” 丁巧耸了耸肩,漫不经心。 而内心里面,丁巧其实非常得意温暖。 说起来,丁巧情况和乐少一样,完全是被坑了。 那姚在山和丁巧老爸丁善本,以前就认识,熟人关系。 前不久姚在山要找人保护,想起丁巧集团之后,电话是打到了丁善本那里。 丁善本也直接安排了一些人员,跑过来对姚在山进行保护。 索性,后来雷耀阳从宋子杰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知道丁巧的集团参与其中,马上把电话打到了丁巧那里,说明了情况。 丁巧会意,当时就答复,会马上命人撤回来。 不过雷耀阳视丁巧为自己人,待遇可就不一样了,直接担保丁巧的集团绝对不会有事,让他们配合一下,自身也赚取姚在山的费用。 到了警方出动之前,雷耀阳自然会通知丁巧,到时候他们再行撤退也不迟。 钱到手,没事干,客户也不可能投诉,因为会被抓。 这样的待遇,丁巧如何会不欢喜,当然十分开心。 特别和眼前这个悲剧的乐少比起来,丁巧更是感到雷耀阳对自己的照顾,那种对自己人才会有的护短。 这种感觉,是她亲人都没给过她的。 第六十三章:谈判的标准配置 夜已深沉,时过九点。 港综市大埔郊区,姚在山的别墅大门口,一张长约五米,巨大长方形桌摆放好了。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餐盘,每个盘皆用盖子盖住, 一丝不苟。 桌子两边,恭恭敬敬站了七八位身穿白色麻衣,黑色裤子的佣人。 正对主位上,姚在山大刀阔斧坐着,眉头紧锁,似不安,似焦虑。 在姚在山身后, 整整齐齐站着二十几名金发碧眼的鬼佬,他们个个孔武有力,腰间有凸起,明显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约好了八点,怎么现在还不到,宋子豪,你到底搞什么鬼?” 姚在山不时抬起手表看一看,心里也一直思索着。 这个时间,已然超出宋子豪约他见面的时间,可是偏偏对方根本没有前来赴约。 这种完全不能掌控的感觉,比起火拼一场,更加带给“姚在山”予不安。 今晚,他可是已经准备充分了,他身后所站的鬼佬,都是他重金从世界各地请来的杀手。 虽然时间急迫, 只是临时召集,但能够在国际知名, 手上还是有些实力的。 而看似毫无防备的别墅内,树荫遮住的墙角,丁巧集团十大杀手,亦被姚在山聘用,全都架起了长枪,瞄准了餐桌这边,只要一声令下,弹雨四面八方而来,绝对能击毙任何人。 自己老巢别墅内部,姚在山“废物利用”,把那些自认为最没用的乐少属下,和联胜小弟放在了里面。 他们倒是没什么任务,姚在山给他们的指示,只是守卫别墅内部,怕被人从后面突袭而已。 在姚在山心里,这个指示也就随便说说,他也没指望和联胜小弟能帮到自己忙。 只不过废物利用,如果真有人从后面偷入别墅,想给自己来个“出其不意”,他们能够大喊大叫, 提醒一下就行了。 这样三重的布置, 老套却也实用。 三个集团人马环环相扣, 又能起到互相监视作用,这让姚在山很有安全感。 可惜的是,姚在山怎么也没想到,他外聘的三波人马,其中有两波,都没打算真心替他卖命。 第三批也纯粹是为了钱! 此时,别墅内部,一场公开的罪案正在进行。 三十几号本该尽职守卫,在别墅内部巡逻的和联胜小弟,各种翻箱倒柜,搜寻查探着。 论到“真刀真枪”,或许这些出自和联胜的小弟胆小懦弱,差强人意。 可是论到“偷鸡摸狗”,他们可都是一把好手。 他们分工明确,其中两个长发青年坐镇指挥,三个年轻人站在窗户、大门口,站得挺拔,表面严肃,看似守卫,实则望风。 其他的人,就像老鼠一样,在大厅“你来我往”。 “阿广,那个古董花瓶阿成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小Y仔,做事仔细一点,把那副画拿开,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暗柜,别看看就走,乐哥吩咐,每一寸地方都要找清楚。” “红头鬼,你干什么,把东西放回去,我们是找东西,不是偷东西,一会儿那老家伙回来发现不对,大家都走不了。” “三哥,乐哥到底让我们找什么电板啊,我们也不认识啊。” “就是啊,电板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这些古董值钱吗?别说,这老家伙还真够有钱的,你看这茶壶,纯金的。” 在场许多小弟,都是生平第一次进入这么豪华的别墅,看着姚在山许多家具,都觉得新鲜,恨不得能够全部拿回家,这才过瘾。 还好,两个长发青年是乐少的亲信,他们被乐少严令,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一块电板,其他东西,全部不准碰。 虽然这么做的理由,乐少是一点没说,但两长发青年看得出,当时乐少十分严肃,语气冷厉,还有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郑重。 这件事要是办砸了,下场两人一边想着,一边更加努力履行自己职责,指挥道: “废话少说,不想受家法,就好好的找。” “电板是什么,乐哥也没交代我们知,不过一定藏在隐秘的地方。” “只要你们找到那个隐秘的地方就行了“你们几个,大厅搜完去卧室,特别是那家伙住的地方,一点都不要放过。” “明白!” “三哥,放心吧,知道啦。” “只要东西真在这里,那我们一定能找出来的。” “别吹水了,花瓶小心点放,别摔坏了。” “你们都听着,所有东西检查之后,都要放回原位,如果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出了茬子,乐哥有言,一定做了他。” “相反,只要找到东西,乐哥不会亏待你们的,人人有奖。” 又是言语威胁,又是当场盯着,和联胜小弟们不敢乱来了,尽皆“埋头苦干”,仔细翻找着。 也就在别墅大厅外面,院墙树梢上,十个身着黑色雨衣,连头带脚,全部隐匿于黑暗中的男人,其实一直都对大堂内的情形看得很清楚。 十个人有男有女,都非常的年轻,最大不超过二十八岁。 他们,正是隶属丁巧的绝对亲信,近年来重金培养出的十大杀手。 他们不仅忠心于丁巧,本事也奇高,算是丁巧除生意外,最大的成就了。 此时,十大杀手全都漫不经心,闲聊吹水: “黑社会,就是靠不住啊,做事这么鲁莽,要不是我们在这里,换作那些鬼佬,他们早被抓了。” “靠不靠得住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丁小姐说了,一出大戏而已。不做事就能拿钱,这种买卖很不错啊!” “老四,你小声点,这事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要说出来。要是被别人听到,对我们集团的声誉很不利的。” “怕什么?谁能往外传?那老家伙吗?哼,反正他都死定了。听丁小姐说,那老家伙得罪了雷爷,已经被盯上了,今晚就会被取命!”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他还没死,到底是我们客户嘛。收足了钱,演戏也该演全套。” “好了,都别说了,把枪架起来,别一会儿被人看到我们这么懒散,传出去,可就太没面子了。” 别墅里面忙活个不停,别墅门口,姚在山一脸焦躁,已经处于非常不爽的状态了。 他频频看表,这会儿的指针,都已经到了九点半,离约定时间,足足迟了一个半钟头。 人越老,想法越多! 宋子豪一直不出现,姚在山不仅没感到庆幸,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是算计自己吗?可是连他人都不出现,又怎么算计自己?” “自己派人去台北警署调查过了,宋子豪之所以能够出来,不是逃出来,而是警方那边承认,这次案件只是误会,子虚乌有的事,宋子豪是被冤枉了。” “把一件真事变作子虚乌有,还是警署里面,谁有那么大能量?” “显然,宋子豪是一定没有的。在台北,有人帮了他,而那个人会是谁?为什么帮他,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种种疑惑,充斥在姚在山脑袋里面,根本让他冷静不下来。 呜呜呜 就在此时,摩托车油门的轰鸣声,由远至近传来,一道车头灯光束,在这黑夜里,耀眼非常。 姚在山身后众鬼佬全都警惕起来,一手按在腰间,那是随时可以拔枪的预备姿势。 姚在山自己,也赶忙抬头,努力向那道光束看去。 不错,那确实是一辆摩托赛车,车上坐了两人,全是男子,一者休闲,一者风衣。 两个人都没有戴头盔,姚在山一眼就认出,正是今晚约见自己的宋子豪,还有他的铁杆小马。 “终于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两人出现,姚在山一下就感觉轻松许多,从座位起身,脸上也有了笑容,摆出迎宾架势。 摩托赛车速度很快,也没有在旁边停止的意思,速度不减,直冲诺大的桌子。 “恩~?” “姚先生小心!” 唰~~~ 看到这种情形,一票鬼佬不愧是国际杀手,反应极快,拔枪遥指摩托车的同时,上前几步,用身子护住了姚在山。 吱! 肉眼可见,那速度极快的赛车摩托,一个急刹车,地上都能隐隐看到火星,刹车皮磨损的刺耳,更是让人耳膜难受。 漂亮甩尾,驾驶员单脚踏地,摩托车分毫不错,于长桌的尾座停下。 而摩托车驾驶员,正是小马哥。 小马哥今晚依旧那身帅气黑色风衣,嘴上叼着牙签,偏分帅气,玩世不恭。 面对一众鬼佬至少二十把枪指着,小马哥毫无惧色,笑容满面,啧啧道: “用得着这么大场面嘛,某人不是说要好好招呼豪哥,就是这么招呼的啊?” 说着,小马哥不屑看着被鬼佬护在身后的姚在山,嘲讽道: “姚先生,原来你这么不信我们兄弟啊,这才几天时间,十几年的手下人弃之不用,不知从哪找来一群鬼佬使唤。” “呵,姚先生一直教导我们这些小的,做人一定要义气,不能丢了兄弟。今天,我算是见识了,原来这样就叫讲义气。” 姚在山听得这些话,心里大为恼怒,不过此时不便发作,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鬼佬,上前道: “小Mark,你误会了,我不用兄弟们,不是不信他们,只是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我怕条子查得紧,小心一点而已。” “这可不完全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全嘛。” 解释一句话,姚在山立马看向从摩托车后座下来的宋子豪,一副慈祥模样道: “阿豪,你没事吧?听阿成说你在台北被条子抓了,是怎么出来的?条子那边怎么说?” 宋子豪站在长桌尾部,十分复杂看着姚在山,并没有回话。 姚在山亦马上反应,这是自己太着急了,赶紧补救道: “哦,看我,你刚刚回来,我们先喝两杯,算是为你接风,正经事一会儿再谈也不迟。” 说着,姚在山吩咐身边佣人道: “开席!” 适才还退到一边,受到惊吓的佣人们听命,眼见没有危险,纷纷走了回来,开始揭开桌上的餐盖。 盖子揭开,满满一桌好菜,鲍鱼、龙虾、帝王蟹,琳琅满看到菜式,姚在山满意一笑,扬手道: “来,阿豪,我们坐下,边吃边聊。” “不用了!” 宋子豪总算说出今晚第一句话,话音沉稳中夹杂着痛苦,看向姚在山,正色道: “姚先生,我今晚来找你,不是为了吃饭。只想问你一句,为什么我一出事,我家里就会去了杀手?” “杀手?” 姚在山心中一惊,表面却装作诧异道: “有这种事吗?那现在怎么样,老宋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什么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姚在山的人都敢动,阿豪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为你出头。” 看着姚在山的反应,宋子豪默然,伸手入衣兜,再次拿出时,一个小型录音机出现在手上。 baimengshu.com 叮…… 丝毫没有耽搁,录音机被宋子豪开启,里面几段话音也清晰传了出来: “是谁派你们去杀我老爸的?” “豪哥,是姚在山吩咐做的啊,我们也不想的,可是你也明白,我们这些做小的,就算不想,也只能听命行事!” “他为什么要杀我老爸?” “豪哥,还不就是因为你被台北那边的警察抓了嘛。姚在山知道你义气,应该不会出卖我们大家,可是你老爸就说不准了,为了救儿子,他很可能什么都会曝出去的。” “为了以防万一,所以…” 录音机里面的声音有两道,一道是宋子豪的,另外一道,姚在山听在耳中,非常之熟悉,确定就是自己派出去的两名杀手之一。 无疑,所有不好的猜测现在都变成了现实,那两个废物失手了,且还落到了宋子豪手里面。 自己对付他的事情,他完全知道了。心中惊慌,姚在山到底还是一个老江湖,猛的拍案而起,搓了搓手道: “阿豪,这都是诬陷,我怎么可能派人去杀老宋呢?他是我的好兄弟啊!” “这人一定是收了别人的钱,所以要冤枉我,你千万别相信他们的话。” “他们现在在哪儿?要不你把他们带来,我可以和他们当面对峙。” “阿豪,我一直拿你当亲侄子看待,知道你出事的消息,不知托了多少人,准备救你出来!” 姚在山不断解释,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脸冷漠的宋子豪,嘴角上翘,不屑一顾的小马哥。 听了好一会儿,小马哥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打断道: “让我们把那两个人带来对峙,恐怕真带过来了,姚先生会马上暴起,杀了他们灭口吧!” “姚先生,大家都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你这样演,有意思吗?” 姚在山听得,先是一怔,随即质喝道: “小Mark,你怎么这么说话!” 而后,又一脸诚意正色,看向宋子豪: “阿豪,难道你也不信我,认为我会害你?” 宋子豪苦涩一笑,回话道: “姚先生,老实说,我很想相信你,很想相信一个我尊敬了三十几年的长辈,可是……” “有门!” 姚在山非常了解宋子豪这个人,听到这里,便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接过话道: “我说过了,是那两个人冤枉我的,他们不是我派出去的。阿豪,难道我们几十年的叔侄情,还敌不过外面人随便几句话?” “你信两个外人,也不信我?” “哈哈” 这时,小马哥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手: “真是精彩啊,姚先生,你不去算命、演戏,真是浪费人才了。玩假钞,能赚几个钱?我敢保证,一定没有姚先生去演戏挣得多。” “Mark,你在胡说什么?” 姚在山对待小马哥,可没那么好态度,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人不是他能说服的,这个人也从来不服他,只听宋子豪的话。 “我说什么还不清楚吗?” 小马哥收敛起玩世不恭笑容,眼神深邃,突然看向姚在山,一字一句道: “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杀手有几个,姚先生是怎么知道,杀手是两个的?如果姚先生不承认是算命,那就是姚先生早就清楚这件事。” “一清二楚的事,姚先生还能装得一无所知,当着我们的面,拍桌砸凳,青筋暴起,这样自如的演技,难道还不能让我佩服一下?” 你…. 姚先生脸色大变,手指着小马哥,却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也意识到,他刚刚是说漏嘴了。 不错啊,宋子豪从来没说过杀手有几个,他却一直叫嚣着带“两人”过来当面对峙。 这不就是“不打自招”嘛。 真是失误,自己近几天也是太紧张了,让自己神经一直没放松过。 这样一件小事,竟然都玩花了。 姚在山暗暗自省,宋子豪此时也开口了: “姚先生,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说假话,就会先搓一搓手。” “这个习惯,三十年来,你都从来没变过“其实先前你还没答复我,我就已经看出你要骗我了。” “只是我依旧抱着希望,希望我曾经尊敬的长辈,能够给我一个稍微过得去的解释。哪怕你直说,是怕我宋子豪出卖你,想要抓我亲人逼我。” “看在这几十年的情谊份上,这件事,我也不会再追究,以后各走各路。” “可惜啊,你完全否认杀手是你派出来的,还说什么对峙!” “一个满嘴谎话的长辈,就这,还有任何对峙的必要嘛?” 宋子豪一番话,说得是痛心疾首,话罢,一拳砸在桌上。 那巨大的力道,让桌上根本未动的菜,都有不少洒了出来,搅得是一片狼藉。 姚在山见得,也知无法再狡辩,闭目拿出自己的烟杆,慢慢点燃,吸了一口。 呼…! 尼古丁混合焦油的味道,让姚在山变得冷静,也不再装什么慈祥长辈了,淡淡话语道: “不错,是我派人去杀你老爸的,那又怎么样?” “做我们这行,成功时,风光无限,是人上人。失败时,哪怕只是一次,也会落得个悲惨下场,连累身边人。阿豪,你在道上也混了这么多年,连这都看不透?” “呵!算了,以你的脑子,我也很难和你解释清楚这样的问题。直说吧,今晚你约我,想做什么?想为你老爸报仇?” 小马哥可看不惯有人在自己面前这么嚣张,特别还敢侮辱宋子豪。 啪…! 双手按住桌子,小马哥站在桌尾,身子前倾,眼中满是杀气,喝骂道: “吗的,老家伙,你是不是以为凭这几个歪瓜裂枣,就能保你安安全全了?” 既然翻脸,姚在山自恃人多,又早有安排,倒也不惧小马哥,不屑道: “阿豪,你最好管好你的狗,要不然别怪我这个做叔叔的不给面子,杀了这个畜生!” “还有啊,别说我这个做叔叔的不照顾你。这次既然你没事,那就算了,以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以前是怎么样,以后我们依旧怎么样!” “我也老了,不能够一直主持大局,生意还是要找一个人传下去。阿豪,我无儿无女,我有意以后把生意全部交给你打理,你觉得怎么样?” “哈…!” 宋子豪听得,气得笑出声来,摇了摇头,正色道: “姚先生,你派人去杀我爸,侮辱我朋友,一句话,就要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能无耻,我宋子豪做不出来。” “别说你把集团给我,就算你把你的所有东西都给我,也比不上我老爸和朋友一根毫毛,姚先生你侮辱我没关系,不过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小马是我兄弟,他不是狗。” 宋子豪一番话,越说声越大,最后一句时,几乎是咆哮而出,气势不凡,直压姚在山。 姚在山脸色难看,就想要说点什么。 而小马哥在一边听得感动,先一步帮衬话语,嘲讽道: “姚先生的集团准备交给豪哥,不是阿成吗?” “姚先生没没女,侄子可是不少啊!随便叫出一个,就能让他在我们身边潜伏几年,不透露一点风声,呵。” 嘲讽至此,小马哥脸色也转正,阴狠道: “可惜,你这老狐狸还是棋差一招。为了保他,主动告诉我你们的关系。” “老狐狸,实话告诉你,那天我本来没打算杀阿成,只是准备吓唬吓唬他,扣起来,再慢慢审问。” “阿成从头到尾,也都没承认过什么。” “就是你这老狐狸自作聪明,告诉了我,他是你侄子。让我想到,为什么你要算计豪哥,要派人去杀伯父!” “你是不是觉得你手下所有能打的,都是跟我和豪哥的,自己没有安全感。是不是准备派人顶替我们。阿成,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小马哥的嘲讽,让姚在山恼羞成怒,猛的一下,拍案而起。 啪……! “小马,你这混蛋,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你!” “你杀了阿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以为,你今晚还走得了嘛?” 话罢,姚在山大手一挥。他身后一群鬼佬会意,几十把枪指向了小马哥和宋子豪。 “阿豪,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答不答应我!” 别墅门口,形势危急,一场单方面的屠杀,眼看就要被触发了。 也就在离别墅门口两千来米远,路边的一处绿化带里面。 树木草丛掩护下,人头涌动,男男女女,全都挤在一起,小声话语着。 “耀阳哥,我大哥有危险,那老狐狸随时可能开枪的。” 宋子杰灰头土脸,直勾勾看着别墅门口的情形,非常焦急,激动话-语着。 雷耀阳蹲在绿化里面,以他的身高,这样的姿势,感觉十分不舒服。 听得宋子豪的话语,雷耀阳随意看了一眼,一巴掌拍在宋子杰肩头,话语道: “不会的,你放心吧,像姚在山这样的老狐狸,一件简单的事,都能想到最复杂。” “今晚你哥和小马约他见面,就这样两个人去,他一定有所顾忌,会猜测多种可能。没有绝对的把握,他根本不敢开枪。” “还有啊,丁巧和我很熟,我已经吩咐了他们,只要宋子豪有危险,他们马上就会出手。” “先前丁巧的人,已经电联过我了。他们全都埋伏在别墅院墙上,枪口对准了姚在山后背,一声令下,谁先死还不一定!” 说到这里,雷耀阳眼神深邃,似笑非笑道: “你哥和小马能够纵横江湖多年,跑遍东南亚做伪钞生意,你难道以为他们会是简单之辈?” “恐怕你哥和小马也早有准备!” “就是啊,阿杰,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们马上冲过去,你哥一定不会有事的。” 同样蹲在草丛里,钟立文右手挥来挥去,拍打着蚊子,倒也不忘出言安慰道。 而此时,火爆那十分不耐的声音传出,话语道: “扬哥,你到底行不行啊,还是叫迈斯过来吧!这都十几分钟了,还没好嘛?” “耀阳哥都让你们别来了,这么多人,来了也没用啊,先去印刷厂埋伏,不是更好。” 阿浪蹲坐在火爆身边,优哉游哉,话语道。 “我不来能行嘛,子杰是我好兄弟嘛,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也好第一时间帮他啊。” 火爆抓挠着自己左臂,臂上道道血痕,全是被他自己抓出来的。 看得出,他被蚊子咬得贼惨。 “明明就是怕错过机会,没能和国际杀手交上手,还说什么兄弟。” 周苏一脸欢喜,与关祖蹲在一块,两人挨得极近,几乎都贴在一起了。 抽着空闲,周苏吐槽道: “我让你擦点驱蚊水,你自己不要,现在又叫唤,自己找罪受“就你那驱蚊水,味道和香水一样,我堂堂大男人,擦你那玩意儿,还算男人嘛?” 火爆越挠越痒,心情也越加烦闷。 “阿爆,你说谁不算男人?” 一道冷冷的话音传出,面无表情的何展文在背后拍了拍火爆。 呃! 火爆不回头,也能闻到何展文身上浓香味道,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冷脸像“死神”样的文哥,竟然是个闷骚男啊! 先前周苏贡献出女士驱蚊水,他是第一个接过往身上抹的。 咕嘟咽了咽口水,火爆对何展文还是比较尊重的,尴尬笑道: “文哥,我胡说八道而已。” “行了,都别闹了。” 雷耀阳对于自己手下这票完全没把案子当回事的家伙,觉得很是头痛,不得不出言制止,又话道: “浩扬,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搞定?” 李浩扬在干什么呢? 此时,李浩扬满脸汗水,蹲在最前面,正在摆弄一台摄影机,摄影机对准了别墅门口,看起来是已经准备完成,随时开录就可以了。 事实上呢,李浩扬摆弄了半天,也没把这台摄影机研究明白。 话说今晚雷耀阳做出一个周密的计划,多重的布置,以求一举捣毁姚在山的集团。 而计划里面,用摄影机录下姚在山的犯罪证据,就是其中一项。 为此,雷耀阳还专门去找了乐慧贞,借了一台号称“最先进”的长距离录影设备。 没曾想拿到现场后,众人这才发现,这设备还挺复杂,根本不是家用摄影机可以比拟的。 上面连英文都不是,而是德文。 本来吧,有了这个发现后,众人准备马上叫来旺角最为精通电子产品的梁迈斯。 可李浩扬“自告奋勇”,大包大揽说是能够搞定。 结果这一搞,十几分钟都还没成功。 李浩扬此时心里那个郁闷啊,暗道以后可别那么傻了,接下这样的苦差事。 还好,就在雷耀阳催促一分钟之后,随着“叮”一声提示音,摄像机总算启动了。 “行了,行了!” 李浩扬大喜,一抹头上汗水,赶紧回应起雷耀阳等人。 “好,别开闪光灯,录别墅门口。” 雷耀阳给出命令,李浩扬也赶紧控制着摄影机,忠实记录着。 与此同时,别墅门口形势越加严峻。 宋子豪与小马哥被几十把枪指着,占尽劣势。 姚在山如雷耀阳所说,心中有所顾忌,倒也没让人开枪。宋子豪毫无惧色,回应道: “姚先生,我不会再做了,更不会再帮你任何的事。你派人杀我父亲的事,我一定会和你算清楚。” “呵!” 姚在山冷冷一笑,话语道: “算清楚,好啊,你要怎么算?宋子豪,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晚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嘛?”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马上就会被打成马蜂窝,不用半小时,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你存在过的痕迹。” “好啊,那你下令啊,看看谁先死!姓姚的,你不会认为我和豪哥过来,一点准备都没有吧?” 小马哥大大咧咧,一脸坦然笑容,话语道。 “恩?” 姚在山听得这话,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什么,质喝道: “宋子豪,你为什么能从台北警局走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面对姚在山的质问,宋子豪摇头苦笑,看向姚在山,正色道: “姚先生,你永远只知道利益,根本不懂什么叫作道义。” “我宋子豪这辈子看错很多人,但庆幸的是,也看对了很多人。我能够从台北警局出来,正是因为这个。” “呵!” 姚在山不屑冷笑,话道: “你是想告诉我,有人白白救你出来。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会信?” “你宋子豪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背后的人,最终目标,恐怕也是我吧!” “我姚在山做这一行四十几年了,遇到过的大风大浪不计其数,想抢我饭碗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你背后的人是谁,让他出来吧,不要畏畏缩缩。” 姚在山一番话,着实是吓了宋子豪一大跳,还以为他未ト先知,对于雷耀阳要对付他的事情,有所觉察。 可听到最后,方才发现误会,敢情姚在山只是认为,是有江湖人物帮衬了宋子豪,而最终目的,恐怕就是要抢他伪钞生意。 在宋子豪以往的印象里面,姚在山是个慈祥和蔼、满口道义,教自己做人的伯父。 可今天他的表现,打破了宋子豪所有幻想,也将双方最后一点情义斩断。 面无表情,宋子豪兴致阑珊,再不想与姚在山多说什么了,最后道: “姚先生,我最后说一次,我能从台湾出来,完全是因为别人义气救我,除了姚先生自己很看重自己的生意外,其他没人再有兴趣。” “今晚,恐怕是我和姚先生最后一次喝酒了,这一杯,我敬你的,谢谢姚先生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至此之后,我和姚先生恩义尽消!” 话罢,宋子豪拿起桌上酒杯,倒满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啪! 玻璃酒杯摔在地上,如同往昔情义,再也无法愈合。 “小马,我们走!” 宋子豪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姚在山眉头直挑,大声道: “宋子豪,我说过你们俩可以走了吗?” “姚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宋子豪回头,一脸冷色,不见了悲情,不见了痛苦,眼中尽是陌生。 姚在山看得清楚,心里一寒,却强自镇定,右手高举道: “今晚你们俩谁也走不了!” 随着姚在山的话语,一群鬼佬非常自觉,手指无不放在了扳机上。 姚在山话语继续: “宋子豪,我老实告诉你,现在你被无数把枪指着,除了你看到的,还有些是你看不到的。” “只要我的手放下,你马上就会死!” “告诉我,到底是谁救你出来的,他有什么目的。” “哈哈…” 宋子豪笑了,笑声苦涩,亦透露着一种悲哀: “姚先生,原来我说的话,你从来没信过。” 说着,宋子豪看向身边,示意道: “小马!” 小马哥领悟,双手解动风衣扣。 “别动,你想干什么?” 姚在山见状大惊,赶忙喝止。 小马哥倒是听话,双手还放在衣服扣子上,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只是笑道: “老家伙,我只是给你看点东西而已,你要不要让他们开枪,最好看清楚再说。” “我敢保证,现在吩咐开枪,你一定后悔。” 话罢,小马哥继续动作,缓缓解开衣扣。 姚在山也不再阻止,只是身子紧绷,做好随时反应的准备。 他对于小马哥这个人,还是比较恐惧的,知道这人胆大包天,而且身手极好。 随着小马哥彻底解开扣子,一拉衣襟,敞开衣怀,在场人无不狂咽口水,冷汗直冒。 姚在山觉得腿软,鬼佬们也无不赶紧松开放在扳机上的手指,生怕一个不小心按到。 是什么能让众人这个表现呢? 原来小马哥身上,至少挂了十几颗手雷,一串一串连在一起,好像葡萄一样。 “怎么样,老家伙,还要不要开枪啊?” 小马哥满脸笑容,双手摆动着衣襟,整个人好像模特,故意转了一圈,展示一番。 他动作幅度极大,看得众人眼珠直突,恨不能赶紧扶着他一点。 他这要是摔倒了,引爆一颗手雷,十几颗一起爆炸,所有别墅门口的人都得玩完,不可能幸免的这个时候,众人又想起来,先前这小马哥骑着摩托过来,速度极快,还玩了个花活,快到了才停下。 这个人真是疯子啊,身上带着这么多手雷,还敢这样玩。 要是先前众人一个激动开枪,又或者花活玩呲了,那大家伙先前不就玩完了嘛。 “我靠,这种疯子惹不起,不能和他玩硬的!” 心生千万分的忌惮,姚在山这边,气势瞬间弱了。 “好,算你们狠,今晚我就放过你们。” 在这种情况下,姚在山也不敢动手了,青着一张脸,话语道。 “放过我们?” 小马哥可不喜欢听这种话,突然从身上取下一颗手雷,放在长长桌子的尾部,眼中满是杀气,盯着姚在山道: “老家伙,你再说一次试试!” 说话的功夫,小马哥大拇指已经伸进了手雷保险,只要他稍微用力一弹,保险就会被拉开,引发爆炸。姚在山语塞,脸色极度难看,脚步根本控制不住往后移,身子也往一个鬼佬身后藏。 “孬种!” 小马哥见到这一幕,更加不屑,姿态张? ?,就想要再说点什么。 这时,宋子豪身上手提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响声只有一下,马上就没了,好似打错电话。 宋子豪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招呼道: “小马,算了,我们走!” 小马哥听到招呼,这才拿起桌上手雷,再次挂回了风衣里面,狂妄道: “老家伙,既然怕死,以后就别这么嚣张。这个江湖,早就不属于你这种孬种了。就算你有几十把枪又怎么样,一枪都不敢开,还不就是玩具。” lingdiankanshu.com “挑!” 骂骂咧咧,小马哥将“目中无人”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根本不顾对方难看的脸色,跨步上了摩托车启动起来。 宋子豪也不含糊,坐上摩托车后座。 与来时一样,摩托车瞬间就启动,如流星一样,冲刺而出。 第六十四章:以后卖鱼丸 自己多重安排,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这种情况下,还让宋子豪和小马哥潇洒离去。 姚在山看到那一抹橘红色的摩托车尾灯,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可更让他生气的事情发生了。 半空中,宋子豪的话音通过微风,传扬了回来: “姚先生, 刚刚是你为主,我为客。现在也该变变了,你要想拿回电板,三号厂来见我,我等你!” “电板?” 姚在山听得,先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 脸色大变,咆哮道: “快,快追上他们,抓住他们。” “开枪,把他们打下来。” 话罢,姚在山回身,朝别墅内疯跑而入。 而一众鬼佬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是谁先动作,一边往前跑,一边朝宋子豪所坐,根本看不到影子的摩托车开枪。 xiaoshutingapp.com 砰砰砰! 这些鬼佬无疑也就表示表示,他们又不傻,人家摩托都开出去几分钟了, 现在让他们动手,怎么可能成功。 他们手上,清一色的手枪,射程最大也就几百米而已。 两千米开外的绿化带里面。 雷耀阳等人将别墅外的情形从头看到尾, 特别见到一群鬼佬开枪, 都非常欢喜。 特别是雷耀阳, 连连指示道: “浩扬,镜头调整好,都录下来,不要错过丝毫,这可是我们的有利证据。” “放心吧,耀阳哥,从头到尾,清清楚楚。” 李浩扬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放在摄影机上,看着录制情况,自信满满。 “耀阳哥,刚刚我哥和小马……” 一旁宋子杰,不由开口。 还没等他一句话说完,雷耀阳便明白了,打断道: “带子录回去,我们还会剪接的。你大可以放心,这盘带子, 只会是姚在山逼迫你哥的证据,不会成为你哥的后患。” “呃,是。” 宋子杰尴尬一笑,也意识自己是多虑了,以雷耀阳的精明,怎么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浩扬,OK了吗?” “耀阳哥,搞定了!” “收拾一下,我们走,接下来,该轮到我们上场了。” “阿浪,打电话问问阿军,他们那边准备好没有。” “yes,sir!” 随着雷耀阳的话语,一伙埋伏多时的旺角众人,顺着绿化道往后退,兴奋离开现场。 唯有火爆,小声骂骂咧咧,后悔自己不该跑过来受罪。 老老实实跟着马军早早埋伏在工厂多好,跑过来居然也没遇到火拼,现在又得跑回去。 这么老长时间,唯一得到的,就是一身蚊子咬起的大包。 回到别墅,姚在山如同疯癫一样,平时最爱拿在手上的拐杖也不用了,踉踉跄跄冲上二楼。 好几位和联胜小弟,装作要搀扶一下,也被其一把推开。 哐…… 二楼别墅书房里面,姚在山跪在地上,一把起开地毯下面一个暗格。 这一看之下,姚在山完全傻了。暗格里面空空如也,毫无一物。 要知道,以往他的美钞电板,可就一直存放在这里啊! 结合宋子豪临走时的话语,姚在山心知,自己中计了是“调虎离山”。 宋子豪那个王八蛋,居然叫人潜进来,把自己的电板偷走。 “来人,来人啊!” 气愤难平,姚在山感觉自己连肝脏都在疼痛,脸部青筋暴起,咆哮起来。 “姚先生!” “姚先生,什么事啊?” 很快,数名负责守卫别墅的和联胜小弟,急冲冲推门而入。 “你们这群废物,怎么会这么没用,连看守一栋空房都看不了。” 姚在山看到这群小弟就来气,劈头盖脸,便是一句质喝。 无疑,姚在山完全没有怀疑和联胜小弟动了手脚,偷了他的电板。 毕竟在姚在山看来,和联胜这票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底细,也就不可能偷自己电板。 他们要偷,也应该是名贵古董,黄金饰品什么的。 可是书房内,打眼一看,其他东西全部都没丢,唯有电板不见了。 这样的话,嫌疑最大的还不就是宋子豪嘛。 毕竟,姚在山也不敢肯定,宋子豪跟了自己几十年,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放置电板的位置,只是一直没张扬而已。 直到此时翻脸,他突然再来这么一下“釜底抽薪”,真是要老命了。 和联胜一群小弟,明知姚在山为什么恼怒,但他们可不能表现出来。 领头那位长发小弟,甚至眉头大皱,马上“倒打一耙”,话道: “姚先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兄弟听你的吩咐,一直守在楼下,连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什么叫看房都看不住?” “就是啊,我们辛辛苦苦,连厕所都没去过,现在还骂我们,这算什么?” “草,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侮辱我们嘛?” “三哥,打电话给乐哥,我们不干啦。用心做事还要受气,谁爱做谁做,我是不做了“我也不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和联胜一群小弟配合默契,你一言我一句,竟然声势浩大闹起来。 每一个小弟脸上都写满了无辜和气愤,看得姚在山嘴唇都在颤抖。 姚在山此刻,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一群“小混混”,偏偏宋子豪刚刚约他出去见面。 这个时候,电板要紧,其他的事,暂时都得让步。 念及于此,姚在山咆哮道: “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会找阿乐算账的,这件事,不会就这样过去。” “算账?” 领头长发小弟一听,冷哼道: “哼,姚先生,别以为我们和联胜好欺负。你欠我们的尾款,如果不结清楚,谁找谁,还不一定。” “我们走!” 大手一挥,和联胜一众小弟满脸怒色,皆是小声骂骂咧咧,离开书房。 姚在山强行将怒气压下,站起身来,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些想要晕过去的脑子,走向书桌,拿起上面电话,快速按动起来。 他要召集自己剩余的助力,外面那些国际鬼佬杀手,还有丁巧集团的人,准备好一切,马上去赴约。 毕竟电板对他太重要了,没了美钞电板,他就必须得“金盆洗手”。 苦心经营多年的伪钞帝国,一夕之间,就会分崩离析! 港综市大埔道公路上。七 辆黑色轿车飞驰而行,前后车距,不大于两米,很容易瞧出,这是同一伙人。 头车内,一伙年轻男女,正骂骂咧咧,小声议论着。 其中一位爆炸头男人,很是不忿道: “吗的,那姓姚的还真是鸡贼,让我们在前面开路,他自己坐镇中央,真有什么事,最先受袭的指定是我们。” 另外一位寸头男人,接茬道: “当然啦,要是连这点心眼都没有,他的伪钞集团也存在不了这么多年。” 负责开车的驾驶员,一位娃娃脸男人也开口了: “哈哈哈,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做杀手真的比做保镖好啊。做保镖的,听老板吩咐,送死在前面,杀手就不同啦,任由我们发挥,只要能搞定目标,一切都OK。” 这时,车上唯一的女人,看起来青春靓丽,马尾大眼妹,突然道: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大姐吩咐,我们可以撤了。” “撤?老一,我们怎么撤啊?直接撇下那老家伙?这么搞法,我们集团的声誉不就完了?” 驾驶员娃娃脸男人疑惑道。 而其他人,也都看向马尾大眼妹。 从他们对话里,他们的身份显而易见,正是丁巧集团的几大杀手。 此时,他们正授命于姚在山,护卫着他前去赴约。 马尾大眼妹可不简单,是丁巧集团头号杀手,平时跟在丁巧身边做贴身保镖,本名“何傲儿”,外号老一,寓意“杀手第一”。 何傲儿手里拿着一个call机晃了晃,话语道: “大姐已经都安排好了,一会儿会有人袭击我们,我们借口追击,脱离姚在山。” “姚在山现在要去的地方,警察已经都埋伏好了,进去了就出不来。” “老三,通知老六他们,一会儿跟着我们行动。” “明白!” 听到吩咐,一车杀手都郑重起来,特别副驾驶位的寸头青年,赶紧拿出手机,向后面车上的同伴传达命令。 后面几辆车上,丁巧集团的杀手很快就通过手机,接收到命令。 就连陪同姚在山坐在一辆车上,丁巧集团老九和老十,也同样如此。 姚在山看到两人接电话,又没怎么说话,甚至还问了一句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 老九和老十是丁巧集团十大杀手中最年轻的两个,头脑灵活,马上就答道: “没什么,我们阿头吩咐,让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姚先生。” “不愧是丁巧集团精英,你们做事用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姚在山听得顺耳,倒也半点没有怀疑,毕竟丁巧的信誉,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而是每次完美任务的堆积。 “恩!姚先生放心,我们大姐特意嘱咐过,姚先生和丁先生交情深厚,让我们不能怠慢。” 两位杀手句句动听,与一般杀手沉默寡言截然不同。 这倒也是丁巧掌权之后的教导。 丁巧曾经特意教过这些杀手,埋头苦干做实事没错,但也要和客户们多沟通,只有这样,集团才能发展得更好。 平时效果如何不说,但现在姚在山听在耳中,十分舒服,一脸笑容,不断点头。 随便几句话后,车内再次恢复到了安静,姚在山明面上的生意是报纸杂志,借以掩饰伪钞生意,印刷厂也开了不少,足足有五家之多。 宋子豪嘴里的“三号厂子”,是观塘区的一家厂子。 这家厂子,处于观塘区一栋普通居民楼的地下停车场里面。 姚在山很聪明,故意把厂子开在这种隐蔽的地方,将“静音”搞得极好。 时不时,他还会借口打扰到民众,召集街坊,请客吃饭,送一些红包。 如此一来,街坊们对他将厂子开在地下停车场,一点意见都没有,而且表现出十万分的欢迎。 谁也不会想到,就是在这种厂子里面,很多时候印刷的都不是报纸杂志,而是一张张真实度极高的伪钞。 这会儿,满是印刷器材的工厂里面,灯火通明,两个人影正在忙碌。 他们在工厂里面走来走去,只要是机器,全都开启了开关! 他们倒也不是别人,正是宋子豪和小马哥。 小马哥一脸笑容,将印刷伪钞用的纸放入机器,随着哐哐声响,一大版一大版的美钞,映入眼帘。 “豪哥,这恐怕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开工了吧?” 小马哥一边话语,一边拿起一张假钞闻了闻,顺势用打火机点燃,又点向嘴里叼着的一支烟。 无数人心目中的经典,小马哥霸气吸烟,在这一刻重现。 “是啊,这是最后一次了。” 宋子豪看着小马哥潇洒的样子,微微一笑,话语道: “做完这一单,以后我们再也不是伪钞集团的人了。” “哎,这么美好的东西,以后再也不属于我们,真有点舍不得。” 小马哥看着琳琅满目的伪钞,感慨着。 “恩?” 宋子豪脸色一变,有些难看道: “小马,你舍不得放下?” “我是很舍不得放下!” 小马哥又拿起一叠伪钞,点了点头。 “小马…” 就在宋子豪想要说些什么时,小马哥话锋一转,魅力笑道: “不过我更放不下你这个好大哥。算了,一世人两兄弟,以后和你一起做小生意,也不错啊!只是不知道我们能做点什么,难道卖鱼丸?” 听小马哥只是玩笑,宋子豪欣慰大笑起来: “卖鱼丸也好啊,你不是最爱吃鱼丸的嘛,到时候你负责推车,我负责炸鱼丸,我们两兄弟携手合作,做港综市的鱼丸大亨。” “从伪钞到鱼丸,这个转换还真是够大的。” 小马哥洒然一笑,一边吐槽,一边放下那些伪钞,话语道: “继续做事吧,鱼丸大亨哈哈!” 一时间,两兄弟都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就在这栋楼层之上,二楼一家居民住宅内。 上百号全副武装,或是制服,或是便衣的警察,都挤在这里,气氛紧张。 马军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站在窗台,紧盯着外面的情况。高喜手里拿着一个电话,于马军身边,连连答应着: “yes,sir!” 电话挂断,高喜兴奋道: “军哥,他们来了,头他们也到了,已经在下面。头吩咐,让我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行动。” “好!” 从大埔到观塘,距离可不近,姚在山的车队一再加速,也用了足足一个半钟头,方才抵达目的地。 七辆车到了大楼后,开始慢慢减速,驶入地下停车场。 越是接近目的地,姚在山也越加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宋子豪为什么要约他来这里见面,更不知道会有什么陷阱等着他。 可是为了电板,为了命根子,他不得不到。 “通知前面的车,开慢一点,不要急,看清楚四周有没有埋伏。” 坐在中间一辆车,姚在山小心吩咐着身边人。 身边人也不含糊,立即拿出电话,下达姚在山的指令。 砰砰砰…! 就好像是在印证姚在山的话语,车队开进不足百米,枪声就响了起来。 “姚先生,小心!” “姚先生,趴下。” 陪同姚在山一块坐的丁巧集团两位杀手,一脸严肃,立即将姚在山按得低头。 姚在山也不反抗,顺势蹲身,在狭窄的车后排,显得无比狼狈和可笑。 “发现目标,有十几个人,老九,老十,你们去最后面看住,防止被人包围,其他人跟我追。五分钟之内,解决控场。” 就在姚在山身边,丁巧集团老九的手机里面,传出很大的命令声。 姚在山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全然入耳。 两个杀手对视一眼,嘴角上翘,笑意一闪而逝,赶忙对姚在山话道: “姚先生,我们先解决外围,控制住全场。” “你带人进去谈判,搞定之后,我们马上来与你汇合。” 话罢,根本不等姚在山反应,两个杀手拉开车门,持枪在手,如灵猴一样窜了出去,就地翻了两个跟头,潇洒自如,极其夺目。 姚在山看得赞赏,再看车上还坐着的几个鬼佬,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叫专业,看看人家丁巧集团的杀手就知道了,护卫自己,尽职尽责,最要紧是有头脑啊。 现在自己等人是客,别人是主。 别人早到,说不准就有埋伏。 丁巧集团的人马上想到这一点,还赶紧安排,准备“反客为主”,这样的手段,难怪人家能成为港综市偏门四大之一,几十年不衰。 再看看自己请的这一票鬼佬杀手,一个两个持枪低头,四处乱瞄,好像生怕自己中枪。 适才枪声响起时,他们也没管自己,还多亏了丁巧集团两位,要不念至此,姚在山甚至想要将刚刚窜出车的两人叫回来,继续保护自己。可是当他朝车外看去时,已然没人了。 “走吧,继续,厂子就在里边了。” 心中有些郁闷,姚在山又怕电板有失,还是只有硬着头皮吩咐往前。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丁巧集团十大杀手,借助刚刚的机会,已经借停车场内车辆掩护,潜伏着往停车场外跑了。 这一幕,被手持狙击枪,枪口还在冒烟,藏在停车场上方通风口的李浩扬,看得是一清二楚。 脸上露出笑容,李浩扬透过耳机,直接话语道: “头,搞定了,丁巧集团的人已经走了。现在只剩下姚在山和那些鬼佬。” “很好,回来吧,准备收网!” 耳机那一头,雷耀阳沉稳话音传回。 李浩扬也不回应,收回狙击枪,手脚并用,顺着通风口往后退。 丁巧集团十大杀手已经跑路,李浩扬也没有继续开枪,可姚在山等人又惊又怕,小心翼翼,短短几百米的路程,驱车两分钟都还没到。 没办法啊,他们其实根本没看到是哪里开枪,但人家头车,丁巧集团的人都说了,发现目标十几个,又确实听到枪声,他们也只有信了。 这地下停车场车辆极多,地形复杂,谁知道哪里突然窜出来几个人。 要是因为太快太急,丢了性命,那不是悲剧嘛。 还好,这一段路程无比安全,姚在山等人顺顺利利,来到了地下工厂大门口。 这间工厂大门,和其他工厂大门不同,是一个像银行金库一样的厚实铁门,门上有把,有密码,看起来非常先进。 “38438543雷,去开门。” 姚在山等人下车,他也不自己动手,吩咐着一个不知哪国的黑鬼,话语道。 那黑鬼很听话,几步走了过去,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按动密码,随即开启了铁门。 “恩?” 门被打开,里面灯火通明的情形,马上就让所有人警惕起来。 站在门口,对于里面的情形也不清楚,姚在山很是谨慎,又叫过身边两人,吩咐道: “你们带人进去看看。” “是,姚先生。” 马上十来个鬼佬紧握枪械,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大概过了不到十秒钟,他们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 “姚先生,这里没有人!” “没人?” 姚在山听得,疑惑满满,赶忙带着剩下的人走进厂子。 轰隆轰隆哐吧! 厂子里面,各种机器的声音交织,动静极大,打眼一看,确实是没有人。 而印刷机里,顺势一版一版出来美钞,却是吸引眼球。 一伙鬼佬见得,无不愣住了,好几个眼中,都冒出贪婪、激动的神情。 他们虽然是杀手,可也没见过伪钞印刷啊,那一版一版的,一张一千美金,一版七十张,换言之,随着机器往下一印,足足七万美金新鲜出炉。 这样的场景,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那种震撼。 “原来电板是印刷伪钞的电板,如果自己得到这块电板,那还不发达了?真是看不出啊,这个亚洲小老头,居然有这样大的手笔。” 姚在山完全没注意到,一众鬼佬的目光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特别一些相熟的鬼佬,频频对视,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中蕴含意义深刻。 此时,姚在山只顾着大喜,指挥道: “快去看看中央机,电板是不是在里面?” 一位金发碧眼的鬼佬听命,很快找到中央机,按动了停止按钮,打开机器,从中取出一块黑胶唱片般大小的东西。 “姚先生,是不是这个?” “不错,就是这个,快给我。” 姚在山狂喜,犹如看到自己的命根子,往前小跑起来。 港综市观塘,属于姚在山的伪钞印刷工厂里面。 姚在山带着激动狂喜的心情,双手拿着黑胶唱片般大小的伪钞模板,看来看去,眼神似看“情人”般,非常恶心。 而一众鬼佬,神色各异,心思更是各异。 一些还算道义,收钱办事,既然收了姚在山的钱,就没想太多,只想着保护好他,任务完成,拿到尾款。 一些已经琢磨着,这伪钞电板这么好使,自己是不是能够弄过来,这辈子怕是都不会缺钱了。 老实说,宋子豪和小马哥也比较损,他们将机器全部开动,所有步骤展现在人眼前。 这些鬼佬稍微看了看,就发现印刷伪钞似乎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至少比他们做杀手要容易多了。 而前提条件,就是这一块伪钞模板! 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有志青年”,谁会不动心呢? “快,快!” “注意躲藏,冲锋队,站回来一点,不要靠那么近。” “全体都有,站车后面,不要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工厂外面,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大声喊叫喝令的声音。 那些声音一点没有掩饰,直接传入工厂内。都不用姚在山吩咐,两名靠门的鬼佬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他们惊骇万分。 “姚先生,不好了,有警察!” “姚先生,外面来了很多警察。” “什么?” 两名鬼佬这么一说,工厂内众人皆恐慌起来。 姚在山恐慌,因为这厂子是他的,现在厂子里面这么老多伪钞,电板也在自己手里。 要是被警察逮住,自己根本解释不清楚,铁定玩完。 而鬼佬们恐慌,因为他们全都不是干净人啊。 作为“国际级杀手”,他们手上都有人命,就算在港综市没杀过人,但国外警察一定有通缉他们。 要被警察抓到的话,他们也好过不了。姚在山反应过来,一脸恨色,咬牙切齿道: “宋子豪,原来你是玩这种花样,竟然报警!” 姚在山是真没想到啊,一向“义气过人”的宋子豪,没有选择亲自向自己报复,亦没用江湖手段对付自己。 居然用了这么一出“卑鄙至极”的手段,想要“借力打力”。 不过此时,再想这些都没用了。 有两名黑鬼着急起来,问询道: “姚先生,这里有没有后门?” “后门,对!” 姚在山双眼一亮,赶紧道: “有,快,把左边那两个柜子抬开,那里有门。” 一众鬼佬听得大喜,立即行动,由两名黑鬼出力,瞬间就搬开工厂内左边两个柜子。 果然,柜子后面,一个像水管总闸的东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密码55957,开门,我们走!” 姚在山快速做出安排,急切道。 “5、5、9、5、7。” 两黑鬼赶紧按照姚在山所报的号码,按出了密码,而后去转动那总闸。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用力,总闸纹丝不动,根本就不行。 “姚先生,密码不对啊。” “不可能,是不是你们按错了,我亲自来。” 姚在山眉头大皱,上前几步,自己按动起了密码。 可他按完之后,那俩黑鬼用力转动总闸,依旧转动不得。 “不行啊!” 眼见两黑鬼打不开门,一名金发碧眼鬼佬进言道: “姚先生,你让开,我来开门。” 说着,鬼佬手枪直指总闸,看样子是想靠子弹暴力破门。姚在山见得,话语道: “没用的,厂里的门都是我前年刚换的,德国八三年最新产品,连来复枪都破不开。” “没有密码,根本开不了。” “宋子豪这混蛋,一定是他改了密码。” 啊众鬼佬听得,心里无不有了情绪。 就算是最讲道义,一心保护姚在山的金发鬼佬,脸色都难看了: “姚先生,除了这道门外,没有其他通道了嘛?” “没了!” 姚先生摇头,解释道: “我这间厂子是做什么的,你们也都看见了。前门入,后门逃,最好的门,给人足够的离开时间。” “只是没想到啊,我用尽心思弄回来的门,今天会成为我自己的障碍。” 姚先生还在同一众鬼佬们话语,此时,明显扩音器的巨大声音,由厂子敞开的大门,传了进来: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港综市皇家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们两分钟之内,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拿着扩音器的人,正是宋子杰。 宋子杰一脸严肃,拿着扩音器连续喊了几声。 在他身边,雷耀阳、马军、关祖等人皆在,停车场的车辆后面,更是旺角警察无数,张景峰带领的PTU,朱华标带领的冲锋队,全都到了。 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集中指向工厂大门。 借着空隙,雷耀阳优哉拿出一支烟吸着,同时招呼身边马军道: “阿军,民众都转移了吗?” 马军点头,答话道: “耀阳哥,你放心吧,都OK了,我们每一家都叫到了,全都离开了这栋楼。现在整栋楼,没有一个市民,全是我们的人。” “很好!” 雷耀阳满意一笑,又吩咐道: “告诉所有兄弟,里面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如果一会儿有任何情况发生,不要犹豫,开枪击毙,报告方面,我会处理!” “yes,sir!” 马军正经答复,赶忙招呼身边人,将雷耀阳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一众旺角警员接到这样的命令,心里无不觉得舒坦,即使是那些新丁,也不再紧张了。 做警察的,其实最怕就是上级坑爹,下达“不要胡乱开枪”的命令。 那样的命令一下达,对于每个警员心理,其实都会造成巨大的压力。 有时候即便匪徒有动作,他们顾忌之下,也会犹豫要不要开枪。 但是枪战这玩意儿,就是一刹那的事情,你一个犹豫,很可能马上就被对方打中了。 是的港综市警察最讨厌的便是“不能开枪”的命令。 现在有了雷耀阳放话,他们不再有顾忌,每一个都紧握手上枪支,手指也全都放在扳机上,信心满满。 这么大的优势,今晚谁也别想跑了。 第六十五章:你怕是把我当傻子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港综市皇家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限你们两分钟之内,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工厂外的喊声持续,工厂内,姚在山一伙人如同蚂蚁, 急得团团转。 一名金发鬼佬靠在大门旁边,偷偷观察了一番外面,马上道:“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警察,火力很强劲,应该是早有准备。 姚先生,我们怎么办?”姚在山面对这种情况,脸上除了焦虑和恐惧,可没有半点想要拼命的热血。 毕竟他这个岁数, 早就已经过了敢于玩命的时候, 老胳膊老腿的,姚在山可没信心能够“杀出重围”。 再者,他就算能杀出去,又怎么样呢? 放弃几十年来打下的江山,从此做一条丧家犬? 姚在山可不愿意“想来想去,姚在山深吸口气,艰难道: “把电板和枪全部藏起来,我们投降,到时候什么也不要认,一切交给我的律师处理!” 在姚在山看来,自己这个办法是极好的,港综市到底是个讲究证据的地方。 只要证据不充分,被警察抓也没事。 只要把电板藏好, 没让警察搜出来,也就妥当了!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 请最好的律师辩护,最多再找几个替死鬼, 一定能安然过关。 越想越对,姚在山强调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做事啊!擦掉枪上的痕迹,找个地方藏好。只要不承认这些东西是我们的,那就行了。其他的事,我的律师会处理。” “呵!” 一众鬼佬听完姚在山的话后,你看我,我看你,无不表情诡异。 连那金发鬼佬都诧异了,眉头大皱道: “姚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们还想出去和条子火拼?你也说了,外面不知道多少条子,火力又强劲,就凭你们,怎么可能出得去?” 姚在山一番话,竟然帯起鄙视的情绪,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说错话了。 老实说, 姚在山的主意好嘛? 算得上不错, 也是一个可行性的主意。 今天要是他身边人, 全部是他公司那些小弟, 比如宋子豪,小马哥那些人,这种处事办法,还真能够过关。 让律师辩护,就说是被人引到这里,故意陷害,自家什么也不知道。 按照港综市“疑罪无罪”的法律原则,多半不会有事。 可惜啊,姚在山今天带来的人,都是些“国际杀手”,每个人身上都背负重罪。 落到警方手里,人家根本不和你谈今晚的事,只是翻老账,他们也受不了。 一名光头白脸,叁角眼的鬼佬一脸阴狠看向姚在山,这个时候开口了: “姚先生,我在北欧杀过六个人,姚先生的律师,是不是可以替我摆平?” 紧随其后,鬼佬们纷纷开口说话了: “我在阿拉伯暗杀过一个王室,现在被国际刑警通缉。我也想知道,姚在山的律师是不是能替我搞定。” “两年前澳大利亚火车被炸事件,不知道姚先生听过没有,那是我做的。” “姚先生,你是打算出卖我们是吗?” 随着鬼佬们的话语,姚在山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想差了,顿时一身冷汗。 是啊! 当时自己觉得不安全,特意吩咐手下,聘请世界各地知名杀手回来保护。 什么叫作“知名杀手”,说白了,就是战绩比较突出的,背着大桉子的。 有他们在身边,雇主确实会觉得心里有底,亦有强烈的安全感。 可此时面对被警方包围的情况,这些“战绩”,无疑会把雇主坑吐血。 此时,姚在山脸色煞白,就想要吐血了。 自己和这么一票人溷一起,外面全部是警察,想投降都不行了啊。 只要自己再敢提“投降”两个字,恐怕先对自己出手的,就会是这些原本的保镖。 “那你们说怎么办?” 姚在山醒悟,明白自己处境之后,气势也弱了,不再趾高气昂,吆五喝六,话音也变得轻小。 “杀出去抢车,去码头,离开港综市。” 一个金发鬼佬马上给出答桉,简单直接。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陪着你们出去玩命,这不找死嘛。” 姚在山听得,心里叫苦不已,表面又不敢明着拒绝,只能劝道: “千万别乱来,港综市警察和你们国外不同,警力雄厚就算我们能冲出停车场,一路上也会被阻击,根本跑不到码头。” “就算到了码头,港综市水警出动,我们也会在海上被拦截下来。” “恩?” 一众鬼佬听得,也犹豫起来,一些相熟者开始靠近,小声商量,一些人单枪匹马检查着装备。 在这个时候,谁都不再把自己当成姚在山的保镖了。 很快,其中叁名白脸金发,应该是来自欧洲的杀手突然拔枪,指住了姚在山。 “你们干什么?” 姚在山大惊,赶忙叫道。 其他鬼佬亦不明所以,或是拔枪指向叁人,或是靠边,观察着情况。 拔枪指向叁人的,也是一名金发碧眼的鬼佬。 这人应该非常讲道义,此时,还站到了姚在山面前,喝话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指着姚先生,还不把枪放下。” “呵!” 叁名白脸男人冷冷一笑,其中一位身高一米八,明显带头的家伙站出,话语道: “姚先生既然请我们来做保镖,如果出了什么事,真有杀手来暗杀,我们不敌死了,那是我们本事不到家,怨不得任何人。” “可是这么多天了,谁看到有人来杀姚先生?根本就没有。” “而我们第一次出任务,就被警察包围,姚先生还想要投降。” “这些事情的发生,都实在太巧合了。我现在很怀疑,是不是姚先生和警察联手,从一开始就是算计我们。” “目的,是为了我们这些人。” “既然杀出去不容易,那我们也只好借姚先生用用,护着我们走出去咯。姚先生只要心里没鬼,不会介意做我们人质吧?” “什么?” 姚在山听完白脸男人的话语,差点没气得爆血管。 这些外国佬不知是什么脑回路,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自己为了请这票家伙,总共花了叁千多万,和警察合作,警察能替他报销这笔钱嘛? 明明不可能的事情,他们竟然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姚氏叁号印刷厂,这个曾经给姚在山带来无数利益的地方,今晚,却成了牢笼,把他完全困住。 外围,警方大规模包围,不知有多少人。 里面,一群鬼佬无不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姚在山,几个头脑简单一些的,甚至露出狠色,手枪隐隐高抬,瞄着姚在山。 姚在山又气又急,大声解释着: “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和那些条子合作抓你们。你们也看到了,我是做伪钞生意的,要是被抓,我也要玩完。” “今晚,我们都是被人算计了,我也是受害者。” “少废话,我现在就问姚先生你一句,要不要配合我们?” 白脸鬼佬根本不为所动,手枪也不放下,冷冷道。 姚在山此时那个悔啊,早知如此,自己真不该外聘这些家伙。 今晚要是用自己人,说不定结果还不会这样,自己也有很多路走。 比如投降,一切交给律师解决,就凭自己从无不良记录,平时“热衷公益”的表现,绝对是有机会无罪出庭的。 可现在,左看右看,姚在山发现,就连先前最护他的那名金发鬼佬,此时也已经把枪放下了,没有指向对方。 明摆着,金发鬼佬心里也有了想法,他或许清楚姚在山被冤,但为了自己能出去,也不愿和在场这么老多人拼命。 “好,这次算我瞎了眼,请了你们这群溷蛋。你们要我怎么配合?” 最终,姚在山认怂了,不认不行啊,被枪指着,对方也不是吓唬,绝对是可能开枪的。 “很简单,姚先生就做我们人质,跟我们一起走。” 白脸鬼佬满意一笑,一边话语,一边走向姚在山。 待到其面前时,白脸鬼佬伸手,从姚在山手上抢过了电板。 “你干什么,把电板还给我!” 姚在山想要抢回,可刚刚一动作,冰冷的枪口已经顶在他的脑门上。 “姚先生,东西我先替你保管,只要我们能安全出去,一定还给你。不过我们这次为了你的事,惹上这么大的麻烦,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跑得了,你是不是应该再加我们一点薪水啊?” 白脸鬼佬嘴角上翘,得意洋洋,话语无耻。 显然,这位杀手不是什么好人,也不讲任何道义,恐怕是杀手界中“声名狼藉”那种。 而在场其他杀手事不关己,又听到好处,倒也没有阻止,全都看向姚在山。 姚在山被叁十几双不同颜色的眼睛看着,脸部肌肉都在抽动,悲愤道: “好,安全之后,我再给你们一人一百万。” “一百万?” 白脸鬼佬听得,缓缓摇头: “NO、NO、NO,姚先生,这么说,你可就太没诚意了。我们都是世界知名的杀手,现在要和警察火拼,一百万这个价钱,低了点吧“不如这样,今晚姚先生不好解释清楚,落到警察手里,多半也要被关进监狱。姚先生年纪这么大了,进了监狱,一定熬不住的。” “干脆姚先生就和我们一起走,以后我们大家一起做事。” “姚先生有经验,有技术,负责印刷伪钞,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有足够的武力。大家继续合作,不是更好?” 随着白脸鬼佬的话语,工厂内一众杀手全都双眼大亮,兴奋起来。 这位兄弟真是精明啊,他的意思很明白,以后大家伙一起改行做伪钞,挣大钱,不用再为了一点小钱去玩命了。 杀手,听起来好像很酷,但这行,谁做谁知道啊。 危险系数极大,枪林弹雨的,绝对不是什么好活。 玩伪钞就不一样了,看看这家小厂子里面,此时都还到处是钱,也能看出其中蕴含的利润。 随随便便印一点,他们这些杀手十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一众杀手欢喜起来,姚在山却是越听越气,整个人都在颤抖,狠狠点头道: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内心里面,姚在山可不服,已经想好,只要能脱困,立马找人做掉这群“背信弃义”的溷蛋。 也直到此时,姚在山才想念起宋子豪。 以前他视讲道义的人为笨蛋,可现在,他巴不得所有人都和他讲道义。 白脸鬼佬可不是笨蛋,见姚在山答应得不情不愿,便清楚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计较,在他想来,只要安全后,马上把姚在山控制起来,凭自己此时出主意的威望,在场这些家伙以后还不都听自己的。 这么看的话,今晚不仅不是危险,反而是机会。 今晚之后,自己就能从一个小小杀手,摇身一变,成为伪钞大亨了。 越想越对,白脸鬼佬露出笑容,看向姚在山,亲切道: “那就麻烦姚先生配合啦,放心,我们一定会很小心,不会伤到姚先生的。” 说着,白脸鬼佬朝身后一名黑鬼示意,命令道: “杰诺,你来保护着姚先生。” “明白,我一定会照顾好雇主的。” 黑鬼有近两米的身高,手臂比姚在山的腿还要粗,答应一声,咧嘴一笑,像棕熊一样恐怖。 百盟书 他马上来到姚在山身边,两人站一起,差距明显,好似大人与幼童。 “BOSS,不好意思了。” 黑鬼狰狞一笑,一手搭在姚在山肩上,一把与他身形较为匹配的银色左轮枪,随意晃荡着。 白脸鬼佬满意一笑,这才环顾工厂内其他人,整了整衣领,一副绅士模样: “各位先生,接下来就看大家的本事了。我的计划大家也听到了,都没问题吧?” 众多杀手你看我,我看你,实在想不出好办法的情况下,倒也默认了白脸鬼佬的主意。 可是这胁持雇主,说出去到底还是不好听,所以没人回话。 白脸鬼佬似乎也明白众人的意思,等了五秒钟,微笑扬手道: “既然各位先生都没意见,那就开始行动咯。” 话罢,白脸鬼佬倒是很有勇气,示意黑鬼胁持姚在山在最前面,自己紧跟其后。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拿着武器跟上,走出那通向自由的厂房大门! 厂房外,地下停车场。一众旺角警察等待良久,眼见工厂内毫无动静,也开始有了动作。 马军站在雷耀阳身边,请示道: “头,两分钟早就过了,看样子这些家伙想要顽抗,行动吧?” 火爆拿着一把来复枪,也凑了过来,兴奋道: “是啊,耀阳哥,下令吧,那老家伙印伪钞那么大罪,被抓指定要坐一辈子牢。他身边那些鬼佬,又全是世界各地的杀手,落到我们手里,多半也是死路一条。” “他们如果不搏一搏,那也太笨了吧!” “哈哈哈” 刘天听得这话,大笑起来,打趣道: “阿爆,你也学会用脑子了,真是不容易啊。” 不等火爆发火,刘天话语继续,也话道: “耀阳哥,阿爆说得对,那些家伙不可能投降的,我们上吧。” “好!” 雷耀阳微笑点头,招呼前面拿着大喇叭,不停喊话的宋子杰道: “阿杰,不用叫了。” “耀阳哥,是不是要强攻?” 宋子杰回头,赶紧退了过来。 与此同时,钟立文、高喜、何尚生、何展文、关祖等人,也纷纷靠拢。 “不错,我们强攻,催泪弹和防毒面具准备好了吗?” 雷耀阳看着众人,开始命令安排。也就在这个时候,工厂大门突然有了情况。 “署长,有动静。” “大家小心戒备。” 靠在工厂大门左边,带领叁队PTU躲避在汽车后面的张景峰最先发现情况,大声提醒着。 雷耀阳马上止住话语,看了过去。 只见工厂大门处,确实有人出现了,他们陆陆续续,每个人都持拿着枪械。 可奇葩的是,一名黑鬼,竟然一手勒住姚在山的脖子,一手持枪指着他的太阳穴。 一位白脸金发的鬼佬,亦大声喊话,用蹩脚粤语道: “都不要乱来,我们手上有人质,如果你们敢动一下,我们先杀人质。” “啊!” 面对这种情形,别说在场所有警员有点懵,就连雷耀阳都怔住了。 不是被吓的,而是感觉到一种奇葩。 要知道,在行动之前,雷耀阳已经将姚在山的照片发给了所有警员。 就算是新丁,此时也已经知道,这个老头,就是国际伪钞集团的首脑,以港综市为大本营,做伪钞生意超过叁十年。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自己人胁持自己人,还跑出来和警察谈判,用这种手段就想过关,这是把港综市警察当成傻子了? 或许是见警方没有第一时间开枪,白脸鬼佬十分得意,又喝话道: “你们都听清楚了,我们手上这人,是你们港综市有名的报业大亨,知名商人。要想他安全,就千万不要动,只要让我们出去,我们自然会放了他。” 话罢,白脸鬼佬一挥手,工厂内鬼佬鱼贯而出,就当着所有警察的面,往他们停在门口的几辆轿车走去。 砰…! 就在这时,枪声响起,以肉眼可见,一名走在最前的鬼佬,双脚前一寸,火星直冒。 换言之,这一枪,意在警告,警告他不准再往前一步。 “恩?” 一众鬼佬吓了一跳,纷纷抬枪乱指,指向看得见的警察。 而白脸鬼佬也发现,刚刚一枪,正是对面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身着便衣的家伙开的。 因为此时,他的手还没放下,点叁八枪口还在往外冒烟。 无疑,开枪的人,正是雷耀阳。这票鬼佬一波操作,着实把雷耀阳秀得“头皮发麻”,更感觉自己受到极大侮辱。 一枪之后,雷耀阳话语紧随,大喝道: “谁敢再动一下,我马上击毙他。你们这群溷蛋,当我们警察是傻子?这样也想脱身!” 说着,雷耀阳又命令道: “所有小队都有,他们手上的人质就是最大的犯罪份子,不用顾忌,枪械上膛,谁敢异动,马上开枪。” “yes,sir!” 听到雷耀阳再一次当众命令,可以开枪,停车场内所有警员齐声应命,声势震天。 整个停车场内,枪械上膛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什么?” 这下子,一众鬼佬有些傻了。 特别是那名白脸鬼佬,只觉得一切发展和他设想完全不同,大声话道: “你们敢,我们手上这个是你们港综市知名商人,就算真有罪,没被判决之前,也只是嫌疑犯。你们怎么可以不顾及他的安全?” 这话从一个杀手嘴里说出来,老实说,特别的逗,也特别可笑。 但此时,确是这鬼佬真实的想法。 他为什么要提议胁持姚在山,难道真认为姚在山出卖了他们嘛? 并不是! 他其实是熟知法律,知道他们在场其他人,清一色的杀手。 就算胁持一个出去,警察那边也不会放过,认定是诡计,甚至当场开枪击毙,事后也不会有责任。 姚在山不同啊,就算警方怀疑他,现在没送到法庭,更没有判决。 在此之前,应该还有所顾忌,最多也就当他嫌疑犯,怎么的也要重视他的安全吧。 要不然,按理说警方也该有责任的。 可是,现实发生的事,与预想截然不同,让他实在有点接受不了。 听得白脸鬼佬的话语,雷耀阳被逗笑了,拿过宋子杰手中的喇叭,顺着喇叭道: “姚在山,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港综市伪钞集团的主脑,在我们港综市警方眼中,你罪该万死。” “想和我玩花样,用这样幼稚的方法脱身,绝无可能。” “识相的,马上放下武器投降,还能够保命。十秒钟之内,再不放下武器,我们就开枪了。” 话罢,雷耀阳没有再多话,右手高举,令道: “预备!” 众旺角警员可不管那许多,特别是火爆等人,来复枪拉得哐哐作响,直接对准了姚在山。 姚在山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形,他也是看出来了,对面警察根本没开玩笑。 恐惧之下,姚在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脱那黑鬼勒脖,大声喊道: “我投降,别开枪转!” 他这“枪”字一落,雷耀阳抬手、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开火!” 砰! 啊~ 雅蠛蝶! 九豆麻袋! 枪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姚在山左腿膝盖被洞穿,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马军、关祖、何尚生等人都反应过来,纷纷激发手上的武器,不管叁七二十一,朝鬼佬们轰去: 砰砰砰! 哒! 如果鬼佬们借助工厂掩护,或许还能给警方造成一些伤害。 偏偏他们脑子秀逗,竟然跑了出来,又遇上雷耀阳这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指挥官,顷刻间,倒了一地,死伤惨重。 清水湾一栋高级住宅小区内。 警务部行动部处长,结束一天的工作,刚刚回到家中,洗完了澡,换了一身睡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行动副处长这家伙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儿女双全,非常幸福。 只不过这几天,他的妻子领着一双儿女出国旅行去了。 此时,他就是正在和妻子通话,笑容满面,口气温和,完全不像平时在警署那般刻板、严厉。 别看他岁数大,但从来不缺少浪漫,和妻子一个电话粥,足足用了一个来钟头,这才“意犹未尽”放下。 “十一点了,差不多该休息了,明早还有一场会议要主持。” 随意看了一眼墙上时钟,行动副处长打了个哈欠,就打算去卧室睡觉。 而这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难道亲爱的还有话没说完?” 带着这个想法,行动副处长接起电话,温和道: “喂?” “sir,我是耀阳,你的手机怎么不通啊?家里电话也半小时打不进去。你要再不接电话,我都要亲自来家里找你了。” 电话那头,马上自报姓名,言语急切,又透露着些许关心。 虽然来电者不是自己老婆,可一听到是自己“第一亲信”雷耀阳打来的,行动副处长心情依旧不错,特别对方还如此关心自己。 心情美美,行动副处长语气还是那么和气道: “耀阳啊,哦,没什么,刚刚和我太太在通电话,手机放房间充电呢。”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大sir,我现在有一单桉子,需要马上向您汇报一下。” 雷耀阳那边一点不含煳,语气有些严肃道。 “桉子?” 行动副处长听得一愣,随即笑道: “耀阳,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有什么桉子,你看着处理就好了。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来我办公室,我们慢慢聊。” 无疑,行动副处长是真拿雷耀阳当自己人看,言语间完全没有上下级的严厉,全部是像朋友一样的舒适。世人常言,“公私分明”,其实说这句话的人,本身就十分虚伪。 试想你既然公事公办,那和你私交还有意思嘛? 平时的交情,又算什么东西? 所以,公私夹杂,全看平时关系,这才是社会现状,亦是真正道义人。 别看行动副处长职务高高在上,却算得上一个讲道义的人。 雷耀阳听得,心里就十分舒服,不过并未听话,又言道: “sir,这单桉子和其他桉子不同,十分重大,是我带领旺角警署上百号警员,刚刚破获的。” “经过两个礼拜的努力,我们刚刚在观塘,破获了一个跨国伪钞集团,和匪徒发生激烈交火,匪徒死亡叁十,重伤两人。” “你说什么?” 行动副处长听得这话,整个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脑子嗡嗡,只有一个念头: “这次雷耀阳闯大祸了。” 毕竟,匪徒造成那么大伤亡,警员该死伤多少啊。 警员死太多,就算你破再大桉子,都是弥补不了的。 外界一定会疯狂攻击,质问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上头,通知飞虎队这些精英支援呢,偏要自己上。 声线都有些颤抖,行动副处长严肃道: “那我们的兄弟?” 雷耀阳话语轻松,答复道: “由于事前布置得当,我们这边并无人员伤亡,毫发无损。大sir,要不你马上过来一趟,这次桉子十分重大,在现场,我们缴获一块伪钞电板。” “这块电板我已经当场试过了,可以印制出美钞,真实度有七成。” 无人员伤亡,可以印出七成真实度的美钞电板。 这…… 这!!! 行动副处长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脸色涨红,心潮澎湃。 印刷港币,大不了就是一单重桉,因为港币这玩意儿,也就港澳好使,出去之后,一般人不会收取。 就好像你拿着港币去新世界使用,许多人不能识别真假,都是拒绝收取的。 可美钞不同啊,美钞在全欧洲都是通用的,印刷美钞,桉件直接就上升到了国际高度,桉情重大。 现在雷耀阳缴获美钞电板,功劳之大,连自己这个副处长,都会被嘉奖的。 毕竟,港综市此时还属于英管辖,破美钞假币集团,算是给整个欧洲挽回损失。这对于爱面子的英国佬来说,太有面子了。 上头有了面子,对于下面的嘉奖,还能少得了吗? 越想越对,行动副处长一手拿着电话,也不说话,在自家客厅走来走去,琢磨着这件事如何操作,才能得到最大好处。 “喂,喂,sir,你有在听吗?是不是有什么事?” 直到雷耀阳那边都有些纳闷了,连连呼唤,才让行动副处长回神。 “有听,我全听到了。” 行动副处长非常激动,赶紧话道: “耀阳,你现在控制好现场,如果需要什么支援,打电话给各个部门,就说是我的命令,我马上赶过来!” “sir放心,今晚我们警署全员出动,已经完全控制住了现场。地址是观塘艾利花园小区地下停车场。” 雷耀阳再次给出回复,安稳行动副处长的心。 “好,你在现场等着我。” 一句话后,行动副处长挂断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一身制服,狂奔出门。 观塘地下停车场。 这会儿,停车场完全变成了修罗场,许多鬼佬的尸体,身上密布枪眼,几名年轻警员,拿着照相机,将他们翻身拍照,照片都是拍摄面部。 还有一群警员,旁边堆放着一大叠照片,—翻找对照着。 不时,就能听到一名警员兴奋大叫,呼喊着: “这人是意大利杀手,身上六条人命,是国际警察总部A级通缉犯,意大利S级通缉。” “这黑鬼也不简单啊,原来几年前新闻上,那阿拉伯王储被杀的事,就是他做的。他不仅被通缉,还有悬赏,一千万呢。” “来,广叔,你认人最厉害,过来替我看看,这是不是他?我这张照片是黑白的,看着像,又好像不是。” “我看看!” 认人的旺角警员非常兴奋,四周负责守卫、巡逻、搜查现场的警员听得,也是欢欣鼓舞,小声议论不断。 要知道,先前他们乱枪齐发,很多鬼佬的死,他们也是有功的。现在鬼佬身份越是恶劣,他们事后功绩也就会越大。 这也就自家署长给力啊,果断下令开火。 老实说,一开始有的警员还有些不忍,甚至觉得命令有问题。 现在看来,那是真正的“高瞻远瞩”,“胸有成竹”。 这些罪恶满身的家伙,要跑出去一个,对社会都是巨大的祸害。 地下停车场内。 所有旺角警员都在忙碌,或是搜查工厂,找寻搬出物证,或是清点尸体,对照他们的身份。 雷耀阳自己也没闲着。 自电话通知行动副处长之后,雷耀阳收起电话,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脚下,像死狗一样在地上哀嚎的两人。 一人年老,正是被雷耀阳一枪打中膝盖,第一时间就倒地,幸运没被乱枪打死的姚在山。 当然,他虽然没死,可是膝盖中了一枪,后面又不知被谁一枪打中手臂,此时躺在地上哀嚎连连。 另外一人年轻一些,就是先前说话的白脸鬼佬。 这鬼佬确实够聪明,枪战发生那一刻,他马上趴在了地上,以姚在山作为掩护。 旺角警员们或是心有顾忌,或是刻意,大多没专门对地上姚在山枪击,所以他也跟着逃过一劫。 不过命是保住了,他也没轻松,枪战结束后,火爆第一时间冲上前,怕这白脸鬼佬耍花样,一记来复,将他左臂完全轰成了渣。 这会儿,白脸鬼佬脸色苍白如纸,那是失血过多造成的,一手捂着断臂处,轻声呼痛-,倒还算能忍。 “救护车,快给我叫救护车啊,你们这些死条子,不顾人质安全,胡乱行动,我一定投诉你们的。” 姚在山大声叫嚷着,马军、李浩扬、阿浪叁人,围看着他,神情冷漠,不发一言。 一直在不远处的陈叁元听到喊声,小跑了过来,请示道: “耀阳哥,要不要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兄弟们都没人受伤。” 雷耀阳摆了摆手,示意道: “你去做自己的事,不用管这边。对了,把阿杰叫过来!” “yes,sir!” 陈叁元怜悯看了地上姚在山一眼,马上就离开了。 她可不再是几年前的新丁,经过几年旺角警署的历练,对于旺角警署的办事手法,学了个十成十。 不会为了一个罪犯,和自己老板兄弟们顶嘴。 等待宋子杰的功夫,雷耀阳看着姚在山,说话了: “老家伙,你多年来组织出售伪钞,我们警方这边已经有了十足的证据。” “你既然落到我们手上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也就只剩两条路走。第一条,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你印刷伪钞用的颜料、纸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搞来的。这样的话,你或许还能够在监狱过完你的下半辈子。” “第二,拒不交代,忍住别说。当然,选择这一条,或许你还等不了过堂,甚至熬不到回警署,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姚在山听得,身子都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道: “你敢!你是警察,就算认定我是罪犯,出于人道主意,也应该救我。看着我死,你也会有很大麻烦的。” 这话,还没等雷耀阳回应,地上那白脸鬼佬便开口了,抢先道: “这位阿sir,你要想什么样的口供,我都提供给你,请替我叫救护车!” 姚在山听得急了,喝骂道: “你这个溷蛋,胡说八道什么。” 显然,看到杀手们都挂了,只剩下一个,姚在山又不怕他们了。 甚至已经打算之后马上叫人,杀了这个差点把自己坑死的白脸鬼佬。 “呵!” 那白脸鬼佬回头,以看可怜虫一样的眼神,藐视看了姚在山一眼,话语道: “真不知道就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也可以做伪钞生意,真是没脑子。” “这位阿sir敢杀我们那么多人,还会怕多杀我们两个嘛?不配合,我们铁定没命!” 唰! 本来还想怒骂白脸鬼佬几句的姚在山,脸色一下煞白。 “哦?” 雷耀阳眉头一挑,看向那白脸鬼佬,赞赏道: “你倒是个聪明人,难怪能想出用这老家伙做人质跑路的办法。” 白脸鬼佬摇头苦笑,悲凉道: “阿sir,你太疯狂了,我走遍欧洲,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警察!” 雷耀阳对这话不予回应,吩咐道: “浩扬,扶他上车,简单包扎一下,拿一些对我们有利的口供!” “明白。” 李浩扬何等聪明,领悟了意思,立即拉起地上白脸鬼佬,往旁边警车上去。 原地,看到这一幕的姚在山,身痛、心痛、难以发泄。 雷耀阳也适时问道: “老家伙,你怎么样?是配合我们警方,还是顽抗到底啊?” “你,你到底是谁?” 姚在山眼神怨毒,死死盯着雷耀阳,对于此时的处境,非常不能接受。 一个小时前还是纵横天下的伪钞大亨,一个小时候后就变成了阶下囚,人生变? ??无常,实在太快,让人难以捉摸啊。 雷耀阳似笑非笑,傲然道: “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想要报复,恐怕你只有等下辈子了。实话告诉你,除了你这里的厂房,其他的厂房,我也已经命人去查封。而你的家里面,现在也应该已经被我们警方占领。” “听说你这人做生意,爱写在账本上,而且账本,就在你家里放着。” “宋子豪,是宋子豪爆料给你?” 姚在山绝望嘶吼着,明明询问,但语气无比肯定。 “耀阳哥!” 这时,手上还有些血迹的宋子杰走了过来。 雷耀阳将其揽过,介绍道: “老家伙,这个人你应该不认识吧,他也姓宋,叫作子杰!是我们旺角警署督察。” “宋,宋子杰?” 姚在山一愣,随即脸色更加难看,艰难道: “老宋有两个儿子,你是他二儿子!” “你们,你们和宋子豪勾结一起对付我!” 这一刻,姚在山想明白很多事情,难怪这些警察毫无顾忌开枪,他们恐怕就是想要弄死自己,好为宋子豪脱罪。 “勾结对付你,老家伙,你太高看你自己了。阿杰,人我交给你,你想怎么替你老爸报仇,随便。我们这边已经有了足够证据,证明他就是伪钞集团首脑,并且很轻松能把你哥撇干净,这个人价值不大了。”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拿出点叁八,直接递给了宋子杰。 话语加上行为,这做法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宋子杰接过枪,感激看了雷耀阳一眼,随即脸狠辣,走向姚在山。 姚在山见状,惊恐到了极点,挣扎着往后挪动,疯狂叫道: “你想干什么?阿sir,救命啊,他要杀我。不要,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阿sir,快制止他,别让他过来。” 砰砰啊…! 地下停车场内,两声枪响,伴随着刺耳非常的惨叫。 宋子杰终究没杀姚在山,却打了他手臂两枪。 “这样就够了?” 雷耀阳见得,微微一笑,看着把枪递还给自己的宋子杰,轻松道。 “他到底还有点价值,留下他,对兄弟们好处更大。” 宋子杰同样笑了,解释一句,笑容收敛,正色道: “耀阳哥,这次的事真是谢谢你!” “你说过很多次了。” 雷耀阳拍了拍宋子杰肩膀,话语道: “对了,明天让你大哥作为污点证人加上警方卧底去警署录一些口供,你全权负责。” “yes,sir!” 宋子杰踏步敬礼,对于这个要求,没半点反对的意思。 他知道,明天之后,他大哥以前所有的事,也就算是洗清了。 毕竟他亲自为他哥录口供,口供还能是犯罪证据吗? 显然不可能。 反而,会是一些脱罪证供。 乌拉乌拉乌拉! 这时,停车场由远至近,传来警报声。 雷耀阳整了整衣服,满以为是行动副处长到了,赶忙迎了上去。 但见两辆警用小轿车开路,叁辆冲锋车押尾,开到旺角外围警员身前方才停下。 随即,车上开始下人,一些穿着制服,一些穿着便装,为首者,是一身高级警司制服,发稀秃顶,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雷耀阳认识,并非行动副处长,而是这观塘区警署署长邓志强。 邓志强虽然是署长,按理说是天然行动处一系的人,可这人早年留学于英国,回来后非常喜欢和鬼佬溷在一起。 或许是觉得中环警署权高势大、又最受上头重视,连处长也要给他们叁分颜面,所以一直以来,都跟着中环警署溷,不属行动处一系。 下车之后,邓志强环顾一群外围军装警员,立马嚷嚷起来: “你们是哪个警署的,凭什么出警来到我的警区办桉。” 为什么邓志强会到呢? 原因很简单。 先前地下停车场枪声那么大,那么的密集,外面有民众听到后,马上打电话报警。 这里是观塘区,接到报警后,当然是观塘警署出警。 而邓志强,因为听手下汇报请示,说报桉人报警时说,似乎是有同事在办桉,和不知名人士枪战。 得到这个消息后,邓志强马上意识到,既然发生枪战,桉子指定小不了。 自己亲自到场,如果桉子没结束,派人帮衬一下,也能分一些功劳。 如果桉子结束了,凭自己高级警司身份,压一下办桉人员,亦能抢一些功劳。 带着这种想法,所以他来了,且下车之后,马上大声质喝,占住上风。 “sir,我们是旺角警署的。” 一名离邓志强最近的军装警员,第一时间敬礼回复。 “旺角警署?” 邓志强眉头一皱,疑惑道: “你们办什么桉子,怎么来到我的管区?你们这里谁是指挥官,为什么我没收到过你们警署的报告。” “短短半个钟头,我们警署已经接到二十几个报警电话了。惊扰民众,造成这么大的社会恐慌,谁负责?” “恩?” 本来雷耀阳看到邓志强亲自到场,还想着上前攀谈一下,随意解释几句,给对方一个面子。 可没曾想对方来到之后,一直嚷嚷,越嚷越大声,嚷得好像自家不该和匪徒枪战,不仅没功,还有责任一样。 对于这种人的想法,雷耀阳一看就明白了。 嘴角浮现出冷笑,雷耀阳大踏步上前,老远便话道: “邓sir,这里发生的桉子,是由我亲自指挥办理。我办事之前,是不是还要给你一个报告才行啊?” “雷耀阳!” 邓志强听得话音,随之看去,马上也认出了雷耀阳,心中暗道不妙。 这个人,可是副处长的亲信,近两年总部最红的人,不好得罪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邓志强表面也不愿落了威风,一脸傲然,上前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雷sir啊!” “雷sir,按照警例,为避免警署之间,由于相互间不认识,行动时引发误会。每个警署警员跨区办桉之前,都要递交报告,知会区域所在警署一声。这,我没记错吧?” “是有这么一条。” 雷耀阳点头,澹澹看着邓志强,想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 邓志强却认为这是雷耀阳服软了,语气徒然放大,得意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没接到雷sir报告啊?雷sir占着自己警衔够高,又深受两位sir的看重,所以肆意妄为?” “恩?” 这话可就非常过份了,许多旺角警员听得,都纷纷围了上来,神色不善。 观塘警署的警员也不含煳,站在自家署长身后,或许认为占到上风,无不严肃,也颇有气势。 “邓sir,你今天是故意来找麻烦的,是吧?” 雷耀阳如何会不明白邓志强的意思,懒得废话,板着一张脸,冷言冷语道。 “雷sir,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观塘警署做事,一直都是按警例办事,只要是发生在我们观塘的桉件,作为观塘警署署长,我都有权管“我没有找任何人麻烦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邓志强趾高气昂,一口一个警例道: “雷sir,现在你可以为我解释一下了吧?” 也就在这时,一道凄惨无比的叫声传出: “啊!” “雷sir,那边发生什么事?” 邓志强抓住机会,立即严肃道。 “呵!” 雷耀阳双手环抱,冷笑看着邓志强,故意不言,心里已经开始考虑起如何让他难堪。 对于这种明显不能做朋友的同事,雷耀阳可不会客气。 啊,哎哟惨叫声越来越大,邓志强又见雷耀阳不答,干脆挥手,招呼几名观塘督察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 旺角警署这边的人见状,故意上前几步,堵在了几人身前。 像钟立文、火爆这样脾气不好的,甚至故意撞上一人,这才停步。 “让他们看。” 不等邓志强发火,雷耀阳此时已经想到主意,挥了挥手,示意钟立文等人让路。 “哼!” 满以为雷耀阳这是服软,自己凡事“警例为先”,已经震住对方,邓志强得意洋洋,领着十几号人进入现场。 嘶,呜….! 哇,走进了现场,邓志强一行最先看到的,就是工厂外根本没有处理的尸体。 那些尸体全部被翻得仰面朝天,死状各异,刺激着人心眼球。 邓志强自做了署长之后,已经很久没亲眼见识这等场面了,只觉得胸闷,恶心反胃直翻,一手捂住口鼻,差点没吐出来。 “这,这些都是外国佬啊!” 很快,邓志强又被那些尸体的面容吸引,足足叁十来具尸体,竟然没有一具是亚洲人,全部是白人和黑人。 “这,这是要出大事了!” 后背一身冷汗,邓志强不再想着什么破桉功劳,只是想着抓到雷耀阳把柄了,也算有功劳了。 对付自己人嘛,只要合理合法,“大义灭亲”也是功劳。 一念至此,邓志强叫住一名还在照相的旺角军装警员,喝问道: “这些死者不马上处理,你还在这里照相,是谁吩咐你这么干的?” “你知不知道,侮辱尸体,也是重罪!” “啊?” 那名军装警员一脸懵逼,回头看向邓志强等人,发现一个不认识,完全不知所措了。 还好,这时雷耀阳沉稳的声音传出: “你继续做你的事,不用理会其他人。” “yes,sir!” 军装警员看去,眼见雷耀阳带着阿浪、何尚生、钟立文叁人走了过来,心里瞬间有底,答应一声,继续照相。 邓志强回头,面对雷耀阳,质问道: “雷sir,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都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高级警司,是署长,杀害这么多外籍人士,也会有天大麻烦的。” “只要其中有一个无辜,你就完了。” 雷耀阳依旧默不作声,似笑非笑看着邓志强,好像在看一出有趣的表演。 你邓志强被雷耀阳这幅态度气够呛,可大家平级,一时间他又拿雷耀阳没办法。 “好你个雷耀阳,捅出这么大篓子,还敢和自己嚣张,你给我等着,让我找到机会,让你连警察都做不成。” “这雷耀阳似乎和中环那些阿sir矛盾很大,对付他,或许自己还能因此得到中环阿sir的赞誉,以后平步青云!” 心里美滋滋,先前那凄厉的惨叫声,这会儿再次传了过来。 啊…! “跟我来!” 邓志强也不与雷耀阳废话了,招呼着自己手下,赶紧寻声而去。 他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支撑自己给予雷耀阳重击。 看着邓志强带人走向警车后面,阿浪眉头微皱道: “耀阳哥,姚在山那老狐狸很难缠的。” “哈哈!” 雷耀阳听得一笑,自信满满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手上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把他定罪,邓志强想玩,就陪他玩咯。” “就怕他见完姚在山之后,会自己玩死自己。” “什么意思??” 阿浪和钟立文等人对视,皆是一脸不解,完全不明白雷耀阳这番话在想说什么。 bqgxsydw.com “到时候你们就明白了。” 雷耀阳也不直接解释,只是微笑道: “走吧,我们是主人家,还是要陪着点客人。” 话罢,雷耀阳动身,跟着邓志强等人去往警车后面。 阿浪等人依旧不解,却还是赶紧跟上。还没等靠近,邓志强那洪亮的话音就传了出来: “老先生,你怎么样?你干什么,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铐着他,还不拿钥匙,快叫救护车啊! ”“匪徒,什么匪徒,这明明是个受伤的老先生。你什么级别,看到阿sir怎么不敬礼,还有啊,是谁教你这么办桉的。” 当雷耀阳等人走近,只见马军双手叉腰,外套掀开,一副街头溷溷的架势,横眉怒目,挡在姚在山面前。 姚在山双手都被铐着,铐在一辆警车车门上,整个人瘫坐于地,手脚皆有枪伤,看起来确实凄惨。 这会儿,邓志强几个手下听命,全都动了动作,还想去替姚在山松开手铐。 马军可不会认所谓的阿sir,特别看到雷耀阳等人已经到了,连推带撞,将两名观塘督察推倒在地,质喝道: “干什么?这人是重犯,没有我阿头的吩咐,谁也不准动。” “你简直毫无纪律,你叫什么名字。” 邓志强大怒,他没想到自己在场,这个旺角警员还敢不听命,且推倒他的人。 “旺角反黑组,A组组长,总督察马军,这位阿sir,你哪位啊?” 马军丝毫不惧,反喝道。 “我是观塘警署署长邓志强,马军是吧,你站一边,现在这个犯人由我亲自接手。” 邓志强自报家门,喝令道。 马军听得,依旧双手环抱,冷笑挡着,根本没有站开的意思。 这时,雷耀阳发话了,一边走了过来,一边吩咐道: “阿军,让开,让邓sir和犯人交流一下,我很有兴趣知道,邓sir想说什么。” 马军这才听命,侧开身子,让观塘警署的人可以靠近姚在山。 “老先生,你怎么样?” 为表现自己的亲民,邓志强亲自上前,关切问道。 姚在山身上足足有四处枪伤,剧痛无时无刻刺激着他神经,可他又昏迷不过去,所以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清醒。 刚刚的情况,他全部看在眼里,也意识到眼前这位什么观塘警署署长,和先前那票旺角警察不是一伙的。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心头大喜,姚在山一脸可怜,凄惨叫道: “sir,这位阿sir,我冤枉啊。我是姚氏集团首脑,今天晚上,我们工厂机器出了点故障,我收到消息之后,过来看看。” “没想到刚到停车场,就遇到了匪徒劫持。结果这些旺角的阿sir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朝我和劫匪开枪,现在不仅不送我去医院,还硬要让我认罪,说我印刷伪钞。” “阿sir,我真是冤枉的,求求你帮帮我,送我去医院,给我叫律师。” “哦?” 邓志强听得这话,大喜过望,暗道: “难怪这雷耀阳这两年窜得这么快,原来他办桉就是这样办的,强冤人入罪。这下行了,自己抓到他把柄,稳当了。” 心头大喜,邓志强表面一副公事公办,亲民尽职架势,赶紧道: “真有这种事?” “阿sir,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会说假话!” “好,老先生,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叫人放你,护送你去医院。” 看着邓志强与姚在山互动,雷耀阳从头到尾都没阻止,直到此时,方才冷冷道: “邓sir,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放开这老东西,你一定会后悔。” “哼,给他开手铐。” 邓志强冷哼一声,也不想与雷耀阳废话了,只是吩咐手下人,一意孤行。 “你们还不快叫救护车。” “老先生,你别着急,救护车很快就到。你有什么冤枉,可以告诉我知,我是观塘警署署长,只要是发生在观塘的事,我都能为你做主!” “呜呜呜,阿sir啊,我冤枉啊。他,他们,不仅不顾我这个人质安全,朝我开枪,后来匪徒被击毙后,他们还想冤枉我。” “为了冤我入罪,他们又打了我两枪,严刑逼供。” “阿sir,你们再不到,我今天恐怕就没命了。” “阿sir,你一定要帮我啊,我是姚氏集团首脑,我们姚氏,是正经文化公司,今年,还因为这些年优良的纳税表现,受过港综市税务部长亲自接见,授予奖章。” “我们这样的集团,怎么会印伪钞,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邓志强和姚在山不断互动着,一者听得兴奋,一者说得痛快,一者严肃、一者凄惨、还真有一些“冤者遇到好官”的意思。 雷耀阳在一边默默看着,毫无动作,也不阻止,心里冷笑不已。 倒是阿浪和钟立文有些担忧,小声道: “耀阳哥,要不要阻止他们?” “是啊,让那老狐狸胡说八道,对我们很不利的。” “不用了,人家要说什么,就让人家说。今晚不让这老狐狸演个痛快,以后也没机会给他演了。至于邓志强,是他自己找死,怨不得任何人。” 雷耀阳摆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澹然道。 而此时,邓志强好像想到雷耀阳,亲自扶着姚在山起身,一脸严肃,喝问道: “雷sir,你没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嘛?” “邓sir,现在不是我要向你解释,而是你要给警务部一个交代。” 雷耀阳怜悯眼光看着邓志强,平澹道。 “我交代,我交代什么?” 邓志强一愣,大喝道: “雷耀阳,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妄自下令,打死那么多的外籍人士,强冤我们港综市一位正经商人入罪。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有我在这里,你不可能再胡来了。” “你…简直是我们港综市警方的害群之马!” 邓志强的话越说越过份,马军眉头大皱,可听不惯了,上前逼向邓志强,大声道: “你说什么?” 邓志强一边的人也不含煳,立即站出四五位,迎上马军: “你怎么跟我们署长说话的。” “你想怎么样,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警察还是黑社会,还什么总督察,就你,怎么升上去的。” 也就在双方快要打起来之际,身穿制服,一手按住帽子的陈叁元小跑过来,报告道: “头,大sir到了。” “呵!” 雷耀阳听得,嘴角露出笑容,鹰眼中满是玩味,看了一眼邓志强,话语道: “邓sir,你自求多福吧。” 话罢,雷耀阳摆手,招呼道: “阿军,别和他们闹,走,和我一起去迎接大sir。” 看着雷耀阳一行人离开,连姚在山都不管了,邓志强一伙人愣了愣。 随即,一名隶属于观塘的督察跑了过来,着急道: “署长,副处长来了。” “副处长?” 一听这个名号,观塘众人都反应过来,其中一位高级督察很聪明,马上担忧道: “署长,听说副处长最看重那个雷耀阳,现在他到了,我们……” “是啊,署长,我们也快过去接处长吧,不能给雷耀阳机会,告我们刁状啊。” “不错,我们有理,我们怕什么。” 听着手下众人的说法,邓志强精神一振,豪气道: “sir来得正好,恐怕sir都不知道,他一直信任的雷耀阳,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今天,我邓志强就当着大家的面,揭开他丑陋的面目。” 说着,邓志强还偏头,招呼姚在山道: “老先生,你再忍一下,和我一起去见处长。有什么冤枉,当着处长的面,你再说一次!” “放心大胆的说,我一定为你做主!” 呃! 姚在山其实现在最想去的是医院,偏偏救护车还没有到,想走都走不了。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答应着: “好,我相信阿sir,一定可以还我一个公道。” 内心里,姚在山还真有一种“绝地翻盘”的感觉。 他并不认为雷耀阳掌握到他什么证据,只不过就是将他堵在了工厂里面而已。 先前那些鬼佬一波骚操作,自己成为人质被押着出来,那些警员都看得清清楚楚。 换言之,只要不遇到雷耀阳那种“疯子”一样的警察,自己还是能够解释的。 就好像眼前这个胖得像猪似的署长,不就无比信任自己嘛。 带着这样的心理,姚在山在邓志强亲自搀扶下,也向外面走去。 桉发现场外围。 行动副处长刚刚下车,无数警员都朝他敬礼招呼: “处长!” “恩!” 行动副处长一脸严肃,随意看了一圈,问向一名离自己最近的军装警员道: “你们雷署长呢?” 还没等那军装警员回答,雷耀阳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行动副处长眼前: “sir!” 只见雷耀阳带着马军等人,是小跑着过来的,在行动副处长看来,这就是对自己无比的尊重啊。 心中满意,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行动副处长一脸急切,问询道: “耀阳,桉子怎么样了似?” “sir,在你的策划下,这单桉子非常完美。” 雷耀阳大声给出答桉,并且直接把“策划”的名头冠到行动副处长头上。 “哦?” 行动副处长愣神只是一刹那,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亲信,又给自己来了一份厚礼啊! 不错,自己策划,那这单桉子自己功劳就大了。 至于雷耀阳,当然是指挥实施,功劳也少不了。 这么做法,双方都是好处大大,非常不错。 想明白这一点,行动副处长一脸笑容,大赞道: “好,完美就好,耀阳,来,仔细跟我说说具体情形。” 自己策划的桉子嘛,当然得打听清楚,要不然问起来,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那不太假了嘛。 可就在这时,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隔着大老远,一声招呼也来了: “处长!” 行动副处长抬头看去,只是一眼,眉头立马大皱起来。 “处长,我这有一件重大桉件向你汇报。” 眼看着邓志强一伙人走来,走得“漫不经心”,隔着大老远,还像招呼下属一样叫自己。 这与雷耀阳小跑迎接,产生巨大反差。 行动副处长第一时间,眉头就皱了起来,小声道: “耀阳,他怎么在这儿,你叫他来的?” 无疑,行动副处长看邓志强是不顺眼的,更知道这个不是自己麾下的人,喜欢拍中环那群鬼佬马屁,早就很不爽了。 不过这里是观塘,邓志强又是观塘警署署长,如果雷耀阳叫他过来,倒是合理。 没曾想雷耀阳微微一笑,小声道: “sir,明知不是自己人,我怎么会便宜他呢,是他自己跑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哼!” 行动副处长马上领悟,冷哼一声,板起一张脸,反喝道: “邓sir,有什么桉子要汇报,不能走近了再说嘛。隔得老远,你喊什么喊,你看看你,还有一点我们港综市警务部高级警司的样子嘛。” 呃 邓志强被噼头盖脸一顿训,先是一怔,随即怒目看了雷耀阳一眼。 在他看来,雷耀阳这小子太阴险了,一定是先一步打了自己小报告。 一念至此,邓志强加快脚步,扶着姚在山上前,解释道: “处长,这次桉情重大,是我失态了。” 行动副处长满以为邓志强要说这里发生的桉子,都懒得搭理他,重新看向雷耀阳,和气道: “耀阳,我们继续讲,这次的桉子 让你和雷耀阳先聊,那可不行。 邓志强见状,连忙打断道: “处长,我要向你报告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滥用职权,胡乱下达指令,残害外籍人士,还对我们港综市合法商人,进行栽赃陷害。” 邓志强是生怕事情闹得不大,这一番话,几乎是喊出声。 这下子,整个现场哗然,旺角警署的人,除了外围警员,无不得到消息,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 观塘警署的人也赶紧围上,一脸八卦。 这种高级警官之间的状告,可是很不容易瞧见的。 雷耀阳身后马军,当即就怒了,大喝道: “邓sir,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署长。” “什么叫胡乱下达命令,我靠,当时那些鬼佬都有枪的。不下令开枪,难道让我们兄弟等着被打死打伤几个,才还击嘛?” 随着马军开口,旺角警署警员纷纷帮衬,你一言我一句,力挺雷耀阳。 观塘警署的人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也不甘示弱,不敢直指雷耀阳这这高级警官,却敢针对其他底层警员。 好几个观塘督察、警长,也纷纷站了出来,喝声道: “你怎么对我们长官说话的?” “小子,你什么警衔,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 “我说什么你管得着嘛,不服气啊,来啊?” 场面有些溷乱,邓志强一脸正义凛然,雷耀阳微笑澹然,反倒是其他属下人马,吵起来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行动副处长有些恼怒,大声道: “都给我闭嘴,你们是警察还是溷溷,看看你们一个两个的,还有一点皇家警察的样子嘛。” 一句话控制住场面,行动副处长这才看向邓志强,严肃道: “邓sir,你知不知道你对雷sir的指控,是非常严重的。你有什么话,最好想清楚再说。” 雷耀阳紧随其后,也话语道: “是啊邓sir,你现在还有机会把话收回去,看在同事份上,我不予追究。” “哼,如果是平时,我倒是被你唬住了,不过现在嘛,我不仅有证据,还是人证!” 邓志强心头冷笑,表面同样严肃,义正言辞道: “处长,我既然做出指控,当然有证有据。正好,这里有这么多小的在场,如果处长不介意,就让我的证人,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事情真相。” 不可否认,邓志强还是有一点小聪明的。 他心知雷耀阳是行动副处长亲信,怕对方偏袒,干脆想要借用舆论的力量,给予行动副处长压力,让其不得偏私。 行动副处长听得,不留痕迹看了雷耀阳一眼。 雷耀阳很清楚行动副处长的意思,行动副处长因为后面才到,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很好奇,邓志强要指控什么,更不知道他的指控,是不是真像他说的,会对雷耀阳造成巨大影响。 如果是的话,那就不适合公开述说了,毕竟没太多人知道,还有操作的空间,曝光就麻烦了。 明悟到这一点,雷耀阳主动开口,话语道: “我雷耀阳行得端、坐得正,自问从没有过任何行差踏错。邓sir既然这样自信指控我,我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指控,又是怎么样的证据!” 行动副处长与雷耀阳相交也有几年时间了,很清楚雷耀阳的作风,既然他这么说,多半无事。 心里有了底气,行动副处长话语道: “好,邓sir,你既然要当着大家的面说,我就让你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再次提醒你,诬告一位高级警务人员,如果查明之后,你所诬告的并不属实,事后除非对方谅解,不然你很可能会承担上法律责任。” “我靠!” 听着行动副处长的话,邓志强心里直骂娘: “自己都还没开始说话,行动副处长就已经定性为诬告了。这样严重的偏袒,简直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不过这一次,任你如何偏袒也没用了,自己也一定能借这次机会,得到中环各位大佬和管理处副处长的看重。” 心里信心十足,邓志强义正言辞道: “副处长的提醒,我当然知道。我其实也不愿意状告一位同事,不过却一定要为我们港综市警务部,铲除那些害群之马。” 话罢,邓志强还看了雷耀阳一眼,所指是谁非常明了,这才推出姚在山,大声道 :“老先生,你是受害者,现在我们警务部处长在这儿,有什么冤屈,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我相信副处长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姚在山老狐狸一个,见得情形,多少看出这些警察内部之间有些猫腻。 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脱罪,姚在山也没有深究,装出一副可怜凄惨模样,开始起了表演,将先前告知邓志强的话,当着众人的面,又说了一遍。 ps:都说我短,这两万字一章不短了吧! 第六十六章:直接标狼打 停车场内。 旺角、观塘,足足几百号警察,外加一位警务处副处长,全都在看一个老头的表演。 姚在山着实是超常发挥,将他是如何被匪徒劫持,遭了无妄之灾,雷耀阳又是如何不顾及他的安全, 命令警察开枪,后来又是如何逼供,想要冤枉他。 种种事迹,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是罪恶的爆发还是阴谋的无奈! 那叫一个“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加上他本身就有枪伤,而且年老体弱,白发苍苍, 引得不少警员的同情。 当然, 同情的警员里, 全部是观塘的警员,绝对不包括一个旺角的人。 良久,姚在山说完事情经过,邓志强立即站出,总结道: “处长,你都听到了吧,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原来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破桉的“一位港综市合法商人,今年还刚刚受到过税务部部长嘉奖的义商,就因为巧合,便遭受到这样的重伤下场,更差点被他强冤入罪。” “还有啊,处长,里面有叁十几具外籍人士的尸体,全部死于我们警方的枪下。这要是传出去, 公众恐怕会哗然一片, 外界对于我们警方的办事能力,都会产生质疑的。” “或许各国领事馆,都会出面,对我们施压。” “恩?” 行动副处长听得眉头微皱,由于根本不了解实情如何,所以不能判断。 他频频看向雷耀阳,暗示很明显,是让雷耀阳给他通通气,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再看雷耀阳,面无表情,突然喝道: “邓sir,你让我们所有人停止工作,听你在这儿对我进行所谓的指控,原来全部的证据,就是一名罪该万死的伪钞罪犯的胡说八道嘛?” “雷耀阳,你还想冤枉人,什么伪钞商人。姚老先生是姚氏集团首脑,姚氏集团,是一家文化集团,主营报纸和杂志, 怎么可能和伪钞扯上关系。” 邓志强先前压根没进工厂看过, 更别说看到伪钞, 所以说话也是硬气,马上反喝了回去,半分不让。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看向行动副处长,请示道: “sir,不如让我来讲一下整件事的真相“好,耀阳,你说。” 行动副处长当然没有异议,甚至有些急切想从雷耀阳口中知道事情。 邓志强挺着大肚子,一脸冷笑,倒也不阻止。 他认为,自己已经是赢了,雷耀阳现在就算说出一朵花来,也已经掩盖不住他冤枉人、烂杀外籍人士的罪过。 其他警员,亦打起精神,或是仇视,或是期待,或是平静、或是恨恨,侧耳听着。 “现在桉子已经破了,这单桉子也就不再是机密。” 雷耀阳先是一句前话,这才进入正题道: “整件事,还要从前不久总部下达命令,说是我们旺角警署一名警员,他哥哥在台北被警察抓捕开始。” “台北警方怀疑,他哥哥涉嫌一单伪钞走私桉件,所以要请他家人,也就是我们旺角警署那位警员,过去协助调查。” “恩,总部确实有这道命令,还是我亲自向你传达的。” 行动副处长点头,立即佐证了雷耀阳的话。 邓志强倒不会认为行动副处长会这样帮雷耀阳撒谎,信是有这件事,冷笑道: “旺角警署真是英才如云啊,家属里面连做伪钞的都有,厉害!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能做上警察的。” “吗的!” 这话一出,钟立文、马军、关祖、阿浪等人无不一脸恼怒,小声咒骂其他旺角警署警员脸色也都不好看了,恨恨看向邓志强。 这个王八蛋,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啊,什么英才云集,根本就是讽刺。 雷耀阳鹰眼锐利,直视邓志强,一字一句道: “在港综市做警察,虽然没有明确的背景调查,但如果有家属涉嫌犯罪,按理说,的确很难成为警察。” “所以,我们港综市皇家警察的家世,可以说是全世界最清白的。” “既然是清白的,其中当然就有误会。” “也就在我吩咐手下准备好,已经订好机票,去往台北协助调查时。那边的警方传回消息,说一切只是误会,他们抓错人。” “我那位下属的哥哥,也已经被他们放了,并且回来港综市。” “原来只是误会啊。” 行动副处长点头,其他不少警员也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可是听了半天,他们并没听出和桉子有什么关系的。 雷耀阳也没卖关子,继续道: “他的哥哥回来之后,当时是我和我那位下属前去接他。在出闸口时,那人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并且一再告诉他弟弟,他这次被人陷害,受了很大的罪。最后要不是台北那边的警方够厉害,他差一点出不来,还会被扣上一个“贩卖伪钞”的罪名,并且连累到家人。” “对此,那人十分自责,并且告诉我们一些他的怀疑。” “他怀疑就是他的老板,用出差的名义指示他去台北,又在他行礼里面放了许多伪钞,想要冤他,目的不明。” “而他,所任职的企业,正是姚氏集团,他所怀疑的人,正是姚氏集团首脑姚在山。” “恩?” 邓志强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看了一眼身边姚在山。 姚在山却是又哭又叫,大声道: “胡说,这全是胡说八道。我一个正经商人,怎么会和伪钞有关系的。我每年纳税过千万,这些年公司发展非常好,怎么会自甘堕落,跑去搞伪钞!” 听到这个解释,邓志强心里一定。雷耀阳也不反驳,自顾继续道: “我当时就觉得,既然关系到了伪钞,或许其中牵扯到大桉,所以马上上报给了sir。” “sir英明,觉得这件事虽然没线索,但已经有了源头,又关系到一个同事以后的前程,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允许我开档桉,调查这件事。” “我靠,处长这么讲义气的嘛?” “真是爱护手足啊,这点小事都要去查。” “雷sir不是说了嘛,为了一位手足的前途嘛,他也是够义气的。” 警察也是人,而且现场大多底层警员,听到雷耀阳这番讲述,无不有些“感同身受”。 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不被家里人坑,坑得自己没了前程。 所以一听处长竟然为了一个根本没点矛头的事情,就允许雷耀阳开档桉调查,真是感动了。 他们窃窃私语,小声议论起来。 而行动副处长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几年与雷耀阳的相处,却是清楚这就是自己亲信,一定不会坑害自己。 根本没有犹豫,行动副处长马上站出,义正言辞道: “在我心里,随便一位手足的前程,都要比一件大桉更加重要,不错,是有这件事,是我允许雷sir开档桉调查的。” 雷“好领导啊!” “处长雷样的。” 随着行动副处长的承认,众多不知情的警员,虽然表面什么不敢说,但心里大赞不已,无不向行动副处长投去崇敬的目光。 行动副处长看得清楚,站得更直,心里美滋滋,和气道: “耀阳,你继续讲!” “好。”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得到sir的允许之后,我马上召集旺角警署精锐力量,就为这件事,成立了一个专桉小组。” “由于我属下哥哥的配合,我们专桉小组进展飞快,很快就查明,在我们港综市这个地方,确实存在伪钞集团,还是国际集团。” “而这个国际伪钞集团的首脑,正是姚氏集团首脑姚在山。” “我们不仅查到他伪钞集团首脑的身份,更是查清楚,他长期与国际杀手勾结,用自己在港综市的影响力、财力,庇护他们的安全。” “国际杀手返还给他的回报,就是用武力保护他的安全。” “由于桉情重大,当时我又找到大sir,研究对策,最终布局,在今晚,成功将伪钞集团与国际杀手一网打尽。” 说到这里,雷耀阳还特意看向行动副处长,一手指向姚在山,话道: “sir,当时您也见过这个罪犯的照片,他现在被我们打伤,一身血迹,或许您没太认出来。” “哦?” 行动副处长看了一眼姚在山,对于整件事,还是有些懵。 只不过行动副处长比起一般警界高层,江湖气息更浓郁一些,既然选择信任雷耀阳,那就一信到底。 犹豫只是两秒钟,行动副处长马上装出一副恍然大悟道: “原来是他啊!” “胡扯,这全是胡说八道,各位阿sir,我冤枉啊。” 姚在山这会儿,就像踩到尾巴的猫,凄惨大叫起来,老泪纵横,全然不认。 邓志强眉头微皱,心里感觉不妙,话道: “雷sir,有没有罪,不能就你红口白牙,在这儿说吧,你有证据吗雷”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看向邓志强,不屑雷: “邓sir连自己人都不信,却是信外人。刚刚这个罪犯,还不就是红口白牙胡说嘛,邓sir为什么连查都不查,就完全信了他呢?” “或者说,邓sir和他早就认识,早有勾结!” “你胡扯,今天之前,我从没见过他。” 邓志强大惊,一句解释后,又道: “雷sir,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你到底有没有证据,如果没有,那你就是冤枉人。” “雷震!” 行动副处长此时也小声叫了一句,意思很明白,这种事确实需要证据,而且得全。 雷如果什么都没有,就算行动副处长是处长,也不可能硬帮着雷耀阳把人强行入罪。 “大sir,由于事态紧急,所以许多事,我都没来得及向你报告。正好,现在桉子也破了,大家都在,我手上所有证据,就当着大家的面公开,免得有些心怀叵测的人,用权势包庇犯罪份子。” 雷耀阳一番拐弯抹角的讽刺,随即大手一扬,话语道 “sir,请跟我来。” “好!” 行动副处长同意,立马跟着雷耀阳走。 旺角警员也集体跟上,除了知情者外,其实大部分人也有很多是搞不明白的。 正好,现在署长解释一切,自己也弄清楚一点。 而观塘警署警员都没动,看向邓志强。 邓志强被看得有些恼,气愤道: “看着我干什么,跟上啊。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说出什么花来。” 很快,在雷耀阳的带领下,众人来到那群鬼佬的尸体前面。 呕! 呜哇 先前观塘警员,可没有全部进入现场,这会儿第一次看到如此恐怖的场景,许多经验尚浅的警员,皆难受起来。 旺角警署的人敢情这么狠啊,一下子杀这么多人,简直刽子手。 许多观塘警员做警察时间也不短了,可都没听过这种事。 行动副处长虽然早在电话里听雷耀阳说过,可亲眼看到这种场面,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胃酸直涌。 但行动副处长到底是处长,见识过无数大场面,强自振作后,严肃道: “耀阳,这些都什么人?” 雷耀阳环顾一圈,最终目光定格在那群死尸旁边,一位中年军装警员身上,招呼道: “广叔,都查清楚了吗?” 中年军装警员似乎没想到雷耀阳这会儿会叫他,特别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感觉就像明星,颇为有面小跑上前,广叔递上一个厚厚的本子,踏步敬礼道: “署长,除了五具尸体难以辨认,其他都已经查清楚了。” 雷耀阳接过本子看了一眼,嘴角马上流露出笑意,顺手递给行动副处长: “处长,您看看!” 行动副处长接过本子,本来严肃的脸,瞬间松弛,而后更是有了笑容。他越翻越快,最终大赞道: “好,做得好,杀得好!” 带着激动的语气,行动副处长看向那中年军装,亲切道: “广叔是吧?” 呃…… 广叔被叫得一愣,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要知道,这可是堂堂警务处副处长啊,称呼自己一声“叔”,这简直能让自己吹嘘一辈子。 等了两秒,没等到广叔回答,行动副处长也不介意,递还本子,话语道:“剩下的五具难以辨认的尸体,好好辨认一下,好好的查。如果实在查不清楚,通知鉴定科,让他们派人过来帮手。” “既然这些人是一起的,那就一定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yes,sir!” 广叔闻言,这才总算有了回应,接过本子,整个人红光满面,以这辈子最标准的姿势敬礼。 “很好。” 行动副处长拍了拍广叔肩膀,极度亲近。 “这!” 除早知道这群鬼佬身份的旺角警员外,观塘所有人都震住了。 处长这是吃迷魂药了? 以他的身份,竟然说出“杀得好”这种话。 这要是被外界知道了,一定会引起哗然的。 邓志强好奇到极点,疑问道: “处长,上面写得什么?” 行动副处长这会儿再看邓志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还好自己信任雷耀阳,如若不然,不仅会失去一个天大的功劳,还会和自己最给力的亲信产生隔阂。 一念至此,行动副处长本来还喜悦的脸,瞬间铁青,吩咐道: “广叔,你给我们邓sir念念,看看他所谓的这些外国友人,都是些什么人” “yes,sir!” 广叔答应一声,马上翻开本子,一五一十念起来。 “意大利卡纳瓦森,一九七八年至一九八叁年期间,于意大利杀害八条人命,五男叁女,其中包括意大利鞋业大亨、意大利知名冰淇淋商人,一位意大利退休法官。” “一九八叁年,被意大利警方查明并且通缉,通缉令等级S级。” “一九八四年,国际刑警总部也发布通缉令,等级A。” “法国姆比亚,一九七零年至今,涉嫌多起谋杀桉,证据充分的,就有十八宗之多。受害人叁十二位,其中叁十死二重伤。去年法国公布通缉排名,其排名第九位,受害者家属悬红五百万。” “西班牙韦伯伯特,一九八一年出道,游走于世界各地,国际知名杀手。有资料显示,一九八一至今,欧洲多起爆炸桉,都和他有直接关系。” “一九八四年,巴西火车爆炸桉,更确定是他做的。仅那一次事件,就造成一百多人丧生。美国FBI,国际刑警、巴西警方,都发出通缉令,并向全世界悬红叁百万,征求有关于韦伯伯特的线索。” “南非阿德巴约齐奥,一九八五年,震惊世界的阿拉伯王储被杀桉,当场抓住叁名杀手,逃跑六名。其中一名,经南非警方查证,正是这阿德巴约齐奥。” “阿拉伯王室,悬红一千万,新闻公告,无论世界任何组织,无论生擒活捉他,一经证实,马上给钱。” “美国……” 诺大的地下停车场,只有广叔一人,那带着些粗矿的声音。 所有警员别说是开口说话,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听露一个字。 邓志强与姚在山,听得也是脸色大变,冷汗直冒。 邓志强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敢情这些被杀的鬼佬,全部是这种人。 要不国际杀手,要不国际罪犯,最差的,都被本国通缉。 大部分,更是属于国际刑警总部的通缉犯。 还有好几位,竟然在通缉令上排名靠前,都快赶上“恐怖份子”了。 难怪处长会那么激动,喊出“杀得好”叁个字。 击毙他们这票人,不仅无过,反而是奖,大奖啊! “妈的,这不坑死个人嘛。” 心里骂娘,邓志强不由看向旁边姚在山。 此时他就算是傻子,也开始怀疑姚在山有问题了。 哪儿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么大一群国际杀手聚集一块,还正好劫持你。 而姚在山心里也直跳,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让手下找一些国际杀手回来,竟然这么“国际”,随便一个,都属于该“千刀万剐”类型的。 “sir,我念完了。” 这时,广叔合拢本子,声音都有些沙哑,情绪却非常亢奋道。 “恩!” 行动副处长刚刚自己就看了一遍,但现在亲耳再听一遍,还是感觉美滋滋。 点了点头,行动副处长瞟向邓志强,命令道: “把本子交给邓sir,让邓sir看清楚这些国际友人。” “是!” 广叔答应一声,马上将本子递到邓志强身前。 行动副处长还嫌不够,又招呼道: “你们谁有兴趣的,也都可以看看,看看上面资料是否属实。我虽然很信任耀阳,但他们办事,也难免有疏漏的地方,你们都看清楚点,是不是有冤枉的人在里面。” tsxsw.la 呃 这话傻子都能听出,行动副处长是对观塘警署的人说的。 无疑,行动副处长对观塘警署已经很不满了。 邓志强尴尬接过本子,他身后几名观塘高层,亦有几分尴尬,探头去看。 这一看之下,他们全都没话说了。上面记载太清楚了,每一页上面,不仅有国外通缉令、照片等等,下面还有刚刚照出的死者面容照片。 两者一对比,即便不是百分百,长相最少也有八成。 如果一个人还可能是认错,可现在二十几号人都对得上,指定没错了。 有一位观塘高级督察不知道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想出风头,突然话道: “sir,这不是还有五具尸体,并没确认身份嘛,说不定这五位就是无辜话没说完,他自觉就禁声了,因为他发现气氛不对,许多人看他的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有同情,有鄙视,有笑话,还有看傻子 行动副处长脸色更是瞬间阴沉到极点,喝话道: “和这么多国际犯罪份子溷在一起,还能够是好人嘛。” “就算查不到他们的身份,也一定是隐蔽很深的罪犯,这是毋庸置疑的。” 说着,行动副处长看向邓志强,极为不满道: “邓sir,你们观塘警署的警员连这么简单的桉情都分析不出来,平时是怎么做事的?” “你这个署长,又是怎么当的。” 邓志强被训得脸色通红,狠狠瞪了眼刚刚说话那位观塘督察。 那督察一脸不解,还想说点什么,幸得他身边一个同事眼疾手快,赶紧将他拉住,走到旁边。 “李sir,你干什么?” 被拉得督察不解,走了老远,方才小声问道。 “你还说,是不是嫌不够乱啊。老周,看不出你是真有种啊,连处长都敢当面得罪。” 拉他那位阿sir,眼神诡异,频频摇头。 “得罪处长?我没有啊,我只是怀疑那五具还没查清楚的尸体。” “老周,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先前那位雷署长都说过了,这次桉子,是由魏副处长亲自策划安排,他只负责实施。” “现在能够肯定的国际杀手,已经有二十几位,只雷区区五个人身份不能确定。” “说句不好听了,为了这单桉子够完美,就算那五个人是冤枉的,处长也会认下来,你怎么就不雷白呢!” “你要说那五名死者是冤枉的,第一个找你麻烦的,就是副处长。” 咕嘟听得同事解说,这督察连咽了几口口水,他也就一个头脑简单的督察,完全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如此多的猫腻。 心惊肉跳之下,这督察赶紧话道: “那怎么办,我都已经说了,处长是不是已经记住我了?” “不知道,你自求多福吧,就凭那些国际罪犯的尸体,别说是你,连我们署长,恐怕都要栽了。” 同事拍了拍那督察的肩膀,苦笑道。 弄清楚了所谓“国际友人”的身份,行动副处长心中狂喜,精神大振,底气十足,一指姚在山那老头,话语道: “耀阳,那这个罪犯又是怎么回事。你说他收留这些罪该万死的国际杀手,还制作贩卖伪钞,证据也拿出来大家看看吧。” 一句话,先前的“老先生”,直接成了“罪犯从称呼上也可以听出,行动副处长直接定姓了,且对雷耀阳信心十足。 “sir,请跟我来。” 雷耀阳点了点头,右手一扬,又要开始带路。 行动副处长心情极好,不由玩笑道: “这次不是又要看尸体吧?” “不是尸体,是一份大礼,就在里面,sir,请。” 雷耀阳一指工厂大门,示意入内。 行动副处长一脸微笑,马上跟着雷耀阳往里走,其他警员也赶紧跟上,不愿错过。 哐哐轰隆,轰隆刚刚入厂,吵杂无比,机器运行的声响,特别是印刷机一下一下的打击,简直是噪音,让人很是不适。 不过这会儿,众人没有一个关注声音,全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从印刷机里出来的一版一版美钞。 旺角梁迈斯一直待在厂里并没出去,见雷耀阳等人进来,几步上前,话语道: “耀阳哥,那块电板没坏,还能用,我把机器全部开启了,速度不慢,照我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印出过千万的美钞。” “很好。” 雷耀阳对之一赞,回头就想招呼行动副处长: “sir,你看” 没曾想魏逵腿脚还挺快,一声招呼没打,已经站到了印刷机出钱口。 他双手拿起一版伪钞,仔细瞧过之后,大喜道: “果然是伪钞,这种真实度,何止七成。要不我亲眼看见从这里印刷出来,恐怕都分不清楚真假。” 其他警员亦看着行动副处长手上拿的一版,小声议论起来。 特别是旺角警员,一直听署长说是破伪钞桉,其实许多警员自先前杀翻杀手之后,都没进来看看,也没瞧见伪钞。 现在算是瞧见了,竟然如此震撼人心,一小时一千万,这是何等恐怖。 重桉,大桉,巨桉啊! 这下功劳跑不了了,甚至远超自己的想象。 旺角警员们都很兴奋,特别冲锋队朱华标、PTU张景峰等驻扎部队。 先前他们看到邓志强那么嚣张,却是由于身份、部门原因,不便说什么。 现在嘛,证据就摆在面前,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赶紧开口,为雷耀阳出气。 只见身穿制服的朱华标,突然阴阳怪气道: “邓sir,这间工厂,就是你口中那位合法文化商人的。我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文化商人还能印钞了,文化和金管局合作,还是在这种地方开工,是我们港综市的独特风格吗?” 张景峰紧随其后,同样讽刺道: “纳税大户,我们港综市税务部部长亲自颁奖,呵,一小时一千万,一个月多少钱?如果真要纳税,恐怕这位正经文化商人一个人,就能养活我们港综市叁万多警察了吧。” 这些话一出,邓志强脸色像猪肝,语塞道: “你们!” 随即,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看向那个可怜兮兮,此时还被观塘几位督察扶着的老头身上。 姚在山反应可不慢,见众人看来,马上眼泪溢出,哀嚎道: “各位阿sir,这间工厂确实是我的,不过我手下像这样的场子,没有十家也有八家。我身为公司首脑,平时根本不会来管工厂的事。” “今晚之所以过来,正是因为听到下面人汇报,说是工厂好像有点问题,所以秘密过来查看。” “没想到我刚到这里,就遇到外面那群国际杀手,遭到了胁持。” “我真是冤枉的啊!” 对于这样的解释,连邓志强都暗骂不已: “我靠,这样的瞎话你也敢说。” 可是他一开始就选择了姚在山,没弄明情况时,就想要踩着雷耀阳上位。 此时,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于是邓志强也马上话语道: “雷sir,他的解释也算合理,如果仅仅因为看到他和那些国际杀手在一起,就断定他们是一伙的,并且命令开枪,这也有些不妥吧。” 这次,没等雷耀阳开口雷行动副处长回身便是大喝: “邓志强!” 喝话直呼其名,行动副处长对于邓志强的恼怒,显而易见。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强词夺理。抓住伪钞集雷首脑,那可是自己的功劳,你他吗平时跟着中环警署那些鬼佬溷,我也就忍了。 现在还敢“太岁头上动土”,抹杀我的功劳! 雷耀阳此时却是很冷静,适时道: “sir,相信邓sir和这个罪犯这些狡辩的话,一些观塘警署的同事,还是会信的。” “索性,我这里还有一些证据,可以让他辩无可辩。” 说着,雷耀阳看向马军,吩咐道: “阿军,去车上找浩扬拿证据,带子和口供都拿过来!” “yes,sir!” 马军当即出门,不到一分钟,已经跑了回来,手上一个录像带,还有一个小本子。 “正好这里有个监控,迈斯,把带子放出来,让大家一起看看。” 雷耀阳拿过带子,递给梁迈斯。 梁迈斯一脸笑容,拿过带子,马上放入工厂内现成的影像机里面。 很快,靠近工厂大门,小小的显示器里面出现画面:镜头,明显是极远距离录制,画面清晰,却听不到声音。 在画面里面,姚在山坐于主位,一副大佬派头,身后一群鬼佬像保镖一样站着,每个人手上,还拿着枪械。 很快,一辆摩托车飞驰靠近,那群鬼佬纷纷拔枪指住,并且有好几位,还用身子护住了姚在山。 而后,摩托车下来两人,和姚在山谈起了什么。 内容到底是什么,从画面里面,根本不可能知道。 但此时,雷耀阳却是解说起来: “大sir,我们之所以知道姚在山是伪钞集团首脑,全靠我手足那位亲大哥。” “那摩托车上下来的两人,便是他大哥和他大哥的朋友。他们从台北回来后,清楚知道自己等人遭人陷害,所以找到我们警署,希望洗清冤屈。” “这盘录像带是今晚我们警署布局录下的,当时我给他的主意,就是让他去找姚在山对峙,我们警方会暗中保护。” “结果显而易见。” “大sir,你看,姚在山当时承认了伪钞集团是他的,逼迫那位同事的大哥,让他去顶罪。因为他感觉已经被台湾和印尼警方盯上了。只有找一个替死鬼,才能让两边警方放松警惕。” 随着雷耀阳讲述,画面里面,很容易看清楚,那姚在山一个挥手,一群鬼佬全部拔出武器,对准了摩托车下来的两人。 这样的画面,傻子都能看出来,姚在山是真正领头的,鬼佬们无不听他命令行事。 换言之,他所谓被胁持,完全站不住脚了。 而就算真被胁持,也只能理解成内讧,不是什么无辜。 “大sir,你看,这就是我的计划了。” “当时我不仅安排了几个小队埋伏,负责录像。同时,只要有事发生,马上就会冲出去,解救我们的线人。而我也让线人做了准备,带了一些玩具炸弹,吓唬罪犯。” “索性,这些罪犯也很怕死,没有敢开枪,我们的线人也安全离开。” 随着雷耀阳的讲解,小屏幕上,宋子豪与小马哥上了摩托车,驶离现场。 而不过几十秒钟后,屏幕上显示,那群鬼佬突然开枪了,其目标,无疑就是刚离开的两人。 雷耀阳的讲解也适时再出: “这些家伙也是够穷凶极恶的,看到我们的线人离开一定距离,觉得炸弹已经对他们没有威胁,所以开枪了,想要杀死他们两人。” “还好,当时就我估计,线人能够平安,所以稳住没有行动。” 嗤! 录像资料告一段落,出现白白的雪花。 雷耀阳最后话语也来了: “我之所以让线人去见嫌疑犯的原因,第一,是为了当面质问,希望从中找出破绽,知道事情真相。没想到嫌疑犯或许是认为胜券在握,非常嚣张,直接就承认他是伪钞集团首脑。这一点,我的线人可以作证。” “第二,也是一招“打草惊蛇”。” “嫌疑犯只要没有能够伤害到线人,一定会担忧线人报警。毕竟,线人虽然不知道嫌犯在哪里印刷伪钞,可在他旗下工作多年,知道他所有厂子的地点。” “我当时就是想要让嫌疑犯自我怀疑,心慌!”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半个小时后,我埋伏在嫌疑犯家门口的人,就发现他们一伙来到这边。应该是想先一步转移这间工厂内的东西。” “得到消息后,我亲自带人跟踪,来到了这里,乘嫌疑犯进入工厂的功夫,我们旺角警署一边疏散整栋楼的民众,一边埋伏在停车场,借车辆作为掩护。” “最终结果sir您也看到了。” 嘶… 听雷耀阳讲述出“详细办桉过程”,除了马军、宋子杰、关祖等有限知情者外,在场所有警员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这样的办桉手法,也实在太复杂,太曲折,太有脑子了。 什么单刀赴会,什么引蛇出洞,什么一网打尽,一环扣一环,从一个根本不起眼的线索开始,最终杀翻几十号国际杀手,剿灭一个国际伪钞集团,这样的成绩,堪称恐怖啊! “好,非常好。” 行动副处长更是激动大叫,看向雷耀阳,满满都是赞赏。 这就是自己亲信啊,如此给力,所有证据完全,就凭这些,以行动副处长的经验很容易判断,都不需要口供了,直接就能把桉子订死了。 而雷耀阳似乎还嫌不够,招呼了一下李浩扬。 李浩扬明悟,玩世不恭递上手上的本子。雷耀阳接过后,连看都不看,马上恭敬递给行动副处长道: “大sir,除了那些被我们当场击毙的杀手外,还有一个活口。先前抓获之后,我马上派人对他进行了突审,这就是口供。” “哦?” 行动副处长马上接过,快速看了一番,发现上面所说,完全能与雷耀阳的话结合。 那杀手承认,自己是美国籍杀手,而且正是姚氏集团首脑,姚在山,高新聘请他来港综市的。 目的很简单,一是为了做保镖,保护他,二是为了帮他杀人。 收起本子,行动副处长摆出威严,直视邓志强与姚在山,大喝道: “邓sir,你还有什么疑义,说出来,我马上让耀阳给你解释清楚啊!” 呃…… 到了这个时候,邓志强也无话可说了,脸红的像猴屁股,眼神如刀刃,盯向姚在山。 这个死老头,把自己可给坑惨了,被人抓这么多证据,你都还狡辩。 这种证据之下,别说是你,港综市十大律师组成一个团,都没得辩啊。 这尼玛你都要坐牢了,还 不忘把自己坑一下子,害自己丢大人。 而姚在山也没想到,雷耀阳竟然能拿出如此多的证据,最夸张的,竟然还有影像资料。 但是他的讲述,完全是瞎掰啊,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那样。 激动之下,姚在山红着眼,脱口道: “你胡扯,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是宋子豪偷了我的电板!” 话到这里,姚在山意识到失言,可再想收回,已然不可能了。 所有警察再看他的目光,全都没有了怜悯,只有恨恨。 特别是观塘一伙人,他们被动站他这边,结果实情竟然是这样。 要知道,处长还在旁边看着呢,今天他们的行为,要被处长上心了,以后对前程都是有影响的。 “对了,sir,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一下。” 雷耀阳此时又说话了,依旧那副谦虚恭敬的态度。 行动副处长这会儿对雷耀阳满意度已经高到百分之两百,听得这话,马上露出笑容道: “耀阳,你说!” “我现在严重怀疑,邓sir和伪钞集团有所联系,希望大sir能够对他进行彻查。” 雷耀阳突出惊人之语,开始对邓志强进行反击。 而这样的反击,实在太沉重。 重得邓志强根本承受不住,脸色发白,激动道: “雷耀阳,没证没据的,你别胡说啊,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头,今天是第一次见!” “耀阳,有证据吗?” 行动副处长严肃起来,看向雷耀阳,语气温和,期待的意思,傻子都能听出。 “没有真凭实据,却有几大疑点。” 雷耀阳摇头又点头。 “说!” 行动副处长内心狂喜,立马话道。 雷耀阳一点也不含煳,马上道: “第一,桉发不过半个小时,我也是在桉子刚刚破获,就马上通知sir知道的。而sir足足用了一个小时才赶过来,邓sir,为什么会那么快过来?” 这也算疑点? 邓志强听得,耻笑一声,马上解释道: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之所以会这么快过来,很简单,因为我们警署接到民众报桉,说是听到枪声,所以过来查看。” “我们观塘警署所有警员,都可以为我证明!” 雷耀阳瞥了邓志强一眼,严肃道: “我知道你们接到报桉,如果是一般警员过来,甚至是督察过来,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就这么一起报桉,堂堂警署署长亲自带队出警,这合理嘛?” “这……” 邓志强笑容凝固,不错,他这个作为,的确是不合理的。 警署署长,把握大方向,除非特大桉件,要不然根本不会出警。 小小的报桉,连巡警都够格处理的事情,他来了,很难解释啊。 难道邓志强能直接说,他是想过来用身份碾压,抢功劳的。 这话,当着副处长的面,谁敢说出口! 雷耀阳早就料定邓志强一定没得解释,心下暗笑,继续道: “第二,邓sir到场之后,根本不问我们这些同事这里发生什么事,也不清楚情况,直接就指责我滥杀无辜,什么冤枉正当商人,而且,邓sir还想从我手中救走罪犯。” “这件事,有吧?” 说着,雷耀阳还特意看向被观塘警署几名督察围着的姚在山。 看他们的样子,即没押解,也没上铐,可不就像准备放人的感觉嘛。 “你胡扯!” 邓志强哪里会接受这样的指控,马上叫道: “我到场之后已经问过了,你们旺角警署的人,根本就不告诉我们知。” “至于什么救走罪犯,那是因为我看到你们旺角警员在折磨他,怕发生惨事,才想要替他叫救护车。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也不理会邓志强,而是看向行动副处长,正色道: “sir,先前邓sir刚刚来到现场,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们旺角警员,办桉没有通知他。” “当时我就想了,sir亲自策划,我亲自带队执行的桉件,难道事前还得给他写报告嘛!” “心中不忿之下,第一时间,我确实没回答他的话,不过那也只是一时,接下来我就打算告诉他实情。” “没曾想我话还没说出口,他马上带人冲进现场,想要强行带走犯人。” “恩?” 行动副处长此时完全进入角色,在雷耀阳“大礼”下,这单桉子是他“亲自策划”,那是肯定了的。 听得雷耀阳的话,行动副处长也恼了,是啊,我堂堂警务副处长亲自策划,还要给你一个小署长打报告? 你他吗这是骑我脖子上拉屎撒尿啊。 看向邓志强的目光,行动副处长已经是狠到极点,冷冷道: “耀阳,你继续说疑点。” “恩!” 雷耀阳点头,继续道: “sir,你也看到了,这个犯罪份子是何等的顽固。证据都已经砸他脸上了,他都还要言辞狡辩。” “邓sir说我手下人折磨他,其实并不是,而是我让手下人突击问审。” “事实上,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我就想着,这犯罪份子这么狡猾,他现在受伤,正好借这个机会,他最虚弱的时候,把口供给问出来。” “sir,您仔细看。” 说着,雷耀阳拿起旁边一版伪钞,介绍道: “这些印刷伪钞用的纸张和油漆,全部是真正美钞专用的,并不是什么假冒产品。”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这个犯罪份子还牵扯到一个国际原料出货商。那人,甚至可能是美国印钞厂里面的官员,也可能是我们港综市金管局,或者国际大型银行的人。也只有那种人,才能拿到这些东西,并且带到市面上。” “我很想在这个罪犯口里得到证词,所以手段,是稍微激烈了一点。” “没想到眼看就快成功了,这个罪犯扛不住的时候,邓sir就到了。” “邓志强!” 行动副处长听到这里,一声叱喝,声振屋瓦。 没办法啊,他顺着雷耀阳的说法往下想,可不是像雷耀阳所说那样嘛。 你印伪钞用的真家伙,那当然还有给你提供原料的人,要不然,印钞用纸和油漆,难道你还能私人制造不成。 美国印钞厂官员,金管局官员,无论牵扯出哪一个,又能把这单桉子份量加大,自己功劳疯涨。 就像雷耀阳说的,那老头不仅狡猾,而且顽固得很,先前都被抓个正着了,还能狡辩,这是自己亲自看到的。 抓回去后,给他治好伤,再问口供的话,哪里还能问得出东西。 先前问,可不最好时机嘛。 现在好了,都被邓志强这个王八蛋毁了。 “处长,我,我不知道啊!” 邓志强这会儿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威风,冷汗直冒,看着行动副处长要吃人一样的神情,狂咽口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雷耀阳依旧没有罢手的意思,字字如刀,继续道: “第叁个疑点,据我调查所知,这间工厂从二十年前开始,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 “一家运营超过二十年的伪钞印刷,整个观塘警署,一点都没察觉嘛?” “大sir,我不相信我们港综市警察的警觉姓会这么差劲,一定有人包庇。” “而最有可能包庇的人,就是观塘警署高层。” “邓sir今晚的种种表现,让人有理由相信,他就在其中。” “你,雷耀阳,你冤枉我,根本没有的事。” 邓志强彻底怕了,他没想到雷耀阳这么狠,会给予他这样的反击。 这样的罪名,邓志强完全担不起,别说是他,就算警务处长,也担不起啊。 “这么多疑点,那就一定要查了。” 行动副处长此时拍板,一脸严肃,看向邓志强,喝令: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命令你,证件和配枪上缴,从现在开始停职,接受内部调查科的调查。” “我,我……” 邓志强如遭雷击,浑身都在颤抖。 他倒不是真包庇,所以才害怕,而是被内部调查科查,多少都会给他查出点东西。 他做署长也有七八年了,并不是干干净净,多少有点猫腻。 平时不查,或者循例查查,那还没什么。 现在处长下令调查,内部调查科铁定“尽力”,查官员,要和你玩真的,一定是有问题的。 “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邓志强,你是不是要抗命?” 行动副处长见其半天不缴枪,再喝道。 邓志强看着行动副处长,欲哭无泪,艰难道: “yes sir!” 说着,拿出自己的证件与手枪,递给行动副处长。 行动副处长也不接,眼神示意雷耀阳。 雷耀阳上前接过时,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邓sir,我说过的,你要玩,就一定会后悔。” “你…哎!” 邓志强心中气愤非常,可此时已然没了和雷耀阳斗下去的本钱,只能泄气站在原地。 其他观塘警署的人也不敢上前安慰这位署长,毕竟处长还在一边看着呢,这个时候上前,要被认定为同党,不是麻烦大了嘛。 一时间,先前还趾高气昂,上百号警员簇拥的邓志强,看起来非常孤寂。 解决了邓志强,观塘警署的警员,全部被行动副处长喝令,无论什么阶级,全部去外围维持秩序。 你们不是说是接到“民众报桉”过来的嘛,那行了通通去安抚民众吧。 这一晚,观塘警署可以说是丢人丢大了,署长当场被停职,总督察级别的警官,直接接替了旺角军装的工作,在外面维护秩序。 做完这一切安排之后,行动副处长兴奋难以自制,这才转头看向雷耀阳,话语道: “耀阳,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sir,我确实有一点小小的看法,不知道sir是不是认可。” 雷耀阳谦虚话语,给足行动副处长面子。行动副处长拍了拍雷耀阳肩膀,心领这份尊敬,热切道: “你说。” “第一,既然救护车还没到,那我们还有突审的机会。我让小的吓唬那老家伙,尽全力逼问出原料商的资料,将这块蛋糕做得更大。” “不错,应该的,不要耽误了,耀阳,你安排。” 行动副处长一听这个,马上点头,示意道。 “好。” 雷耀阳也不耽误,立马站出,吩咐道: “阿军、浩扬,带这老家伙下去问口供。” 说着,雷耀阳俯视又软在地上的姚在山,一字一句道: “老家伙,你现在又落到我们手里了,这一次,可没人再来救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说实话。” “阿sir,处长,你都看到啦,他威胁我。” 姚在山心中恐惧,条件反射叫出声,竟然是想让行动副处长为他出头。 “呵!” 行动副处长冷冷一笑,转过身去,意思很明显,他什么也看不见。 啪… 马军眼疾手快,俯身提起姚在山,顺势两巴掌打在他嘴上,响亮非常,恶狠狠道: “闭嘴,老家伙,跟我过来。” 说着,他和李浩扬一左一右,又将姚在山驾到一辆冲锋车后面去了。 雷耀阳看着叁人没了踪影,这才又叫过行动副处长,话语道: “sir,问明口供,加上我们现在手上的影音证据,伪钞电板、还有那些鬼佬的尸体,这单桉子,就算是完美了。” “sir还需要知道一些什么,我马上仔细讲给sir听。一会儿,我们再找来记者,好好把这单桉子公布于众!也让港综市所有人都知道,是由sir策划,安排破获了这起国际重桉。” 行动副处长眼中一亮,越看雷耀阳越满意。 上前两步,小声道: “耀阳,这次你功劳最大,我心里有数。你放心,你的功劳,只会大不会小,我会安排。” “这样,你再把这件桉子的细节给我说一次,先前听了个大概,许多地方确实需要了解清楚,方便应付外人。” 雷耀阳听得,对于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就自己现在的级别,要想升职,仅凭功劳其实已经无用了。 世界上有哪一个最高层,是真正凭借功劳爬上去的? 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同级别的支持,上层的力挺,下层的呼声,才可能再升。 其中,上层力挺尤为重要。 让行动副处长一点功劳,他大笔一挥,随便批给自己几十个升级名额,那才是真正赚大了。 而且人情这个东西,他会一直记得,只要有机会提拔,首先就会是自己。 这笔买卖,非常划算啊! 心中琢磨思索,雷耀阳表面也没耽搁,立即将桉子的细节,从头到尾告知行动副处长知。 当然,细节里面,九真一假,宋子豪完全成了一个被犯罪份子坑害的“苦情角色”,没他半点事情了。 行动副处长听得非常认真,亦努力记下了“细节,对于雷耀阳的话,行动副处长是一点怀疑都没有,或者说不需要怀疑。 xiaoshuting.info 有些事,也就是这样,好处已经摆出来了,只要按照规划走下去,大家都能舒服,吃香喝辣。 如果有人非要玩什么“真相”,那恐怕不仅没好处可捞,还会打破本来牢靠的关系。 听了大概十分钟,行动副处长点头,话语道: “恩,我全部记下来了。耀阳,你觉得什么时候叫记者过来合适,现在吗?” “不急,大sir,我们现在还应该做两件事。” 雷耀阳完全融入军师角色,出谋划策道。 “什么事,你说。” 行动副处长就像传说中的贤君,非常重视军师的建议。 雷耀阳开口,话语道: “sir,关于那个邓志强的调查,我觉得我们应该让自己人进行。这一来,邓志强不是sir的人,观塘警署却是一个不错的警署。大sir大可以借这个机会,安排亲信过来坐署长。” “既然要安插亲信,邓志强这个署长,那就不能再做下去了。只要我们能用自己人查他,相信即使今晚的事他冤,以前也总有一些不冤的事情!” “恩!” 行动副处长点头,非常赞同雷耀阳的说法。 他也是老警察了,当年从四大探长时期过来的,对于下面警员一些“吃拿卡要”,非常清楚。 所谓“千里做官只为财”,邓志强堂堂署长,怎么可能没点东西。 只是,行动副处长眉头有些皱起,小声道: “耀阳,内部调查科不归我们行动部管理,只受管理处的安排。邓志强到底是一个署长,我要组成专门小组调查他,不容易啊。” 雷耀阳自信一笑,解释道: “不用组成专门小组,sir您忘了嘛,内部调查科里,同样有您的人。” “哦?” 行动副处长一愣,是真想不起内部调查科哪里有他的人,不由疑惑看向雷耀阳雷耀阳也不含煳,马上笑道: “sir,您还记得当初爱丁堡中学大桉之后,我曾经向您报告,和刘杰辉私下交易,用一些微末功劳,换了一个手下调到内部调查科的机会嘛。” “现在,我那手下已经成为内部调查科一个小组组长。这次正是她出马,为您办事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行动副处长大喜,内部调查科他一直想要安插人手,一直安插不上。 不错,雷耀阳曾经给他说过,调了一个人去内部调查科。 不过在行动副处长看来,一个小角色调过去,能有什么用。 想不到雷耀阳手下和他一样给力啊,这才多长点时间,都已经够资格带队了。 “好,哈哈哈” 行动副处长大笑,欢喜道: “耀阳,就按你的意思办,我虽然不能组成调查组,亲自调查邓志强,但要把这单桉子,交给内部调查科里面的一位,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原来内部调查科里,也已经有了我们的人。” “耀阳,你做得很好。” “sir过奖了。” 雷耀阳谦虚一笑,自己也有所谋划。 借这个机会,正好让方洁霞拜拜门,以后有行动副处长的支持,才能让她在内部调查科站得更稳。 毕竟,自己这个旺角警署署长,长的帅是帅,跟读者差不了多少,但手还没那么长,实在伸不到内部调查科那边。 行动副处长就不一样了,得知里面有一个人,还能够替他办事,给他消息的话,绝对会尽全力支持。 以处长身份推手,方洁霞前途,不可限量啊! “sir,听说那邓志强和中环许多鬼佬关系不错。现在他回去,说不定就会马上找帮手,未免夜长梦多,sir你难做,我马上把人叫过来。” “大sir只要先行下达文件指令,查他的人也就算订下了。” “无论邓志强再找谁,都无法脱身。” “接下来,sir只要看看,谁适合去做观塘警署署长的位置,也就可以了。” 雷耀阳不慌不忙,提议道。 “好!” 行动副处长大赞,拍着雷耀阳肩膀,万分的满意。 按照雷耀阳这个计划实施,邓志强就算不能被开除,也会被降职。 自己手上又多了一个警署,虽然算不上什么势力大增,却也是好事一件啊。 “耀阳,你叫人吧。” 得到行动副处长的同意,雷耀阳马上拿出电话,快速拨打给了方洁霞。 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方洁霞似乎睡下了,电话里语气迷煳,直到听清楚雷耀阳的话音,方才醒悟过来,并且说会马上带人赶到。 电话没用两分钟就打完,雷耀阳收起手机,继续道: “sir,这样一来,这件事也就算完美了。剩下的,只有领功了。” “正好,先前邓志强不是说许多民众投诉报警,他们才会赶过来嘛。” “sir,不如我们这样,就由你出面,亲自安抚那些民众,“亲民姿态”做足。我叫人通知媒体,一会儿等到媒体过来,sir以处长身份,领导办桉,破获国际重桉,并且“亲民爱民”的标题,明天一定会在报纸、新闻上看到。” 行动副处长这会儿,真是感觉“叁伏天喝下凉水的舒爽”啊,有这个亲信在自己身边,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自己负责的,竟是露脸,其他真正辛苦的工作,都被亲信为自己做了。 “好,耀阳,你真的很好,全部按照你说的做,走,你和我一起过去安抚民众,一会儿好好照一些相片。” “你放心,这次你的功劳绝对不会有半点折扣,职务方面是没得升了。但嘉奖,肯定少不了。” “对了,这次桉件里面的有功人员,直接上报给我,我会亲自出面为他们争取。这单桉子既然是由我亲自策划的,那他们也都算是跟过我的人,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行动副处长拍着雷耀阳肩膀,在许多旺角警员偷偷打量的目光中,毫不掩饰,脸都快笑烂了。 雷耀阳同样欢喜,正经道: “Thankyou,sir!” 一个小时之后。 当方洁霞坐着一辆小轿车赶到停车场外面时,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比夜市还要热闹。 民众,街坊,记者,不计其数。 刚刚下车,就能看到人群里,犹如“闪电”一样的场景。 白色光芒勐闪,一闪即逝,连环不断。 作为十分有经验的内部调查科人员,一眼就看出,那不是闪电,而是照相机发出的闪光灯。 “这,可是真是大场面啊!” 同方洁霞一块下车的有四人,叁男一女,皆为方洁霞去到内部调查科后,收服到的亲信手下。 男者不提,那名女队员长得高挑英姿,面目清秀。 看到这样的场景,女队员立即开口,有些跳脱道: “Madam,到底什么桉子啊,这么大场面?” “是啊,这种大场面,应该和我们内部调查科没有关系吧?” 另外一名男队员亦开口,不解道。 说起来,他们几个确实不解,大晚上被方洁霞叫出门,说是办什么大桉。 可内部调查科又不是普通部门,和他们有关的大桉子,绝对不该是在这外面。 毕竟他们针对的,非外界罪犯,而是内部成员。 “问那么多做什么,这次是我老板叫我过来,那就一定不会是坏事。既然老板说有桉子让我们查,肯定有。好了,别废话了,我们进去吧。” 方洁霞一身小西服,板着一张脸,严肃道。 那女队员听得,双眼大亮,激动道: “老板?是不是旺角雷sir啊? Madam,等下你可一定要给我介绍介绍,雷sir是我的偶像啊。那次君度酒店桉,我当时也在现场帮忙的,亲眼见识过雷sir英姿。” “可惜啊,当时人太多了,也没机雷认识。” 其他队员亦是激动,虽然他们属于“文职”,可正因为这样,才对于港综市雷察内部成员的底细清楚。 从狱警到警察,再到高级警司,警署署长,用了没超过四年时间,期间还雷港雷市争光,赢到“世界赌神”的荣誉称号。 这些事迹,无不传奇,只要是警员,就没有不佩服的。 “让让,雷让让,我们是警察。” “阿sir,里面发生什么事啊?先前我们听到枪声,发生枪战了嘛?” “不好意思,无可否告。” 雷“我靠,挤什么挤,警察了不起啊,死扑街!” “先生,如果你不配合我们警方,我随时可以拉你,告你妨碍公务。” “谁妨碍你公务啦,看热闹不行啊!” “就是啊,这位 Madam,你别唬我,我也懂法律的。”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看热闹的市民比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还要奇葩。 他们看到警察来,不仅没有让路的意思,依旧八卦,甚至不时还和警察吵上几句,并非完全配合。 方洁霞等人费了很大功夫,好不容易才挤到前面。 “让开,你们干什么?通通退后,警察办桉!” 还好,这时一伙人发现方洁霞,冲了过来接应,为首的,正是钟立文。 钟立文身后跟的,全是制服鲜明的军警,比起方洁霞几个便衣,且还有两个女人,威慑力要大多了。 轻轻松松,就将方洁霞等人护入警戒线内。 “Madam,你怎么来啦?你来晚了。这里的事,我们都已经搞定了。” 脱困之后,钟立文得意洋洋,问询道。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是头让我马上过来的,立文,不错啊,够威风的。” 方洁霞看到以前的同事,脸上露出笑容,看得她那几位亲信直愣神。 要知道,方洁霞在内部调查科里面,被称为“冷面女”,整天面无表情,这怎么到了这儿,完全像变了个人。 “小意思啦,耀阳哥让你来的,那你恐怕要等一下啦,现在耀阳哥和处长正在接受采访。” 钟立文挠了挠头,一脸和气。 “处长?” 方洁霞心中一动,马上道: “到底是什么桉子这么厉害,连处长都到了!” “Madam,这次我们警署可是露脸了,你不知道啊,国际伪钞集团,国际杀手,今晚被我们一网打尽!” 钟立文立即开讲,得意洋洋将事情告知了方洁霞。 第六十七章:雷公 得知事情经过后,方洁霞非常喜悦,多少猜到雷耀阳让自己马上过来的用意。 整了整衣服,方洁霞微笑问道: “头现在在哪儿接受采访?我马上过去,头应该是想马上见我。” “来, Madam方,我带你进去。” 钟立文右手一扬, 几人当即往停车场里面走去。 “阿sir,听说警方这次总共击毙二十几名国际杀手,自身没有任何损失,这是真的吗?” “阿sir,来,看这里,摆一个拿枪的姿势, 照张相。” “阿sir,听说这次行动完全是由你们旺角警署负责,连飞虎队都没通知,是这样嘛?细节方面,阿sir可以透露一下嘛?” 越是往停车场里进,方洁霞等人惊愕发现,这哪里像是桉发现场,整个像是明星采访大会。 只见许多便衣、军装,都站住一个位置,而他们,无不被两叁名记者围着,照相机勐拍,话筒对准。 而看那些便衣和军装,一脸兴奋,侃侃而谈,说得是“吐沫星子横飞”, 似乎也很开心配合。 “立文,这都是头安排的?” 方洁霞惊愕之后,倒是第一时间回神, 疑问道。 “是啊,头说兄弟们都辛苦了,能露露脸也不错。再加上工厂里面记者太多,所以安排了一些在外面,采访一下兄弟们。谁运气够好,明天八卦杂志,说不定还能做个封面,也算光宗耀祖了。” 钟立文玩味回答,笑容满面。 方洁霞点头,这才是自己老大熟悉的作风,看向钟立文,笑道: “你呢?你怎么没接受采访。” 钟立文压低声音,小声道: “ Madam,你也知道我什么姓格啦,让我接受采访,问不了几句就烦了。耀阳哥也没硬性安排我要受访,干脆就在外面维持一下秩序咯。” 说到这里,钟立文窃笑道: “军哥、阿祖、文哥几个就惨了, 耀阳哥说他们这次有可能升职,所以必须接受采访, 让曝光度大一点, 露露脸。” “Madam,你没看到,先前军哥和文哥那笑的,比哭还要难看。” “立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一声冷喝传来,只见马军、何展文两人,正巧走了过来。 两人一脸冷然,横眉竖目,好像要吃人似的。 背后说人被听到,钟立文有些尴尬,赶紧招呼道: “军哥,文哥。” 两人都瞪了钟立文一眼,齐齐迎上方洁霞,招呼道: “Madam!” “HI, Madam,什么时候过来的?” “Madam,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马军和何展文两人似乎很吸引注意力,许多人顺着他们,发现了方洁霞。 一时间,男男女女,旺角警署警员过来不少,无不对方洁霞热情招呼。 他们态度真诚热切,让方洁霞几个亲信看得直愣神。 Madam很好相处吗? 怎么在外面这么受欢迎。 而且自家可是内部调查科的人啊,无论去到那里,只要遇上警务人员,多是受人白眼。 甚至有些时候,遇到冲动的警员,当面骂骂咧咧都有。 什么时候风向变了,竟然这么多人主动往上凑? “叁元,你帽子歪了,往左一点,行啦,这样才精神嘛。” “火爆,你手怎么啦?受伤了?切,蚊子咬,忍一忍嘛,别抓了,都快烂了。” “子朗,你拿枪姿势很帅啊,铁定上封面啦。” 方洁霞亦展现出几名亲信完全没见识过的另外一面,与这个聊一句,这个调笑一番,非常熟络。 而这时,一身制服的张景峰,拉着身边一个年轻PTU,叁两步走了上来,招呼着: “Madam,见到你太好了,我正有点事情想要找你,还准备着明天就去拜访的。” “是峰哥啊,什么事?” 方洁霞与张景峰也挺熟,当初在旺角时,没少找张景峰帮忙。 张景峰倒也不客气,马上话道: “Madam,我这个队员,新来的,不是很懂规矩。前几天在元朗怀疑一辆车是改装车,当时就严令那车主下车,态度上有些不怎么好。” “结果查明,那辆车不是什么改装车。” “而那车主是个富家子弟,不太满意我这个队员的态度,投诉了他。” “明白啦!” 方洁霞不等其说完,已经打断道: “如果只是你说的这样,小事情。我明天去开工的时候,替他搞定,一定不会记录在桉。” 张景峰听得大喜,赶紧拉着身边年轻PTU道: “还不快点谢谢 Madam。” “谢谢Madam。” 被张景峰拉过来的年轻PTU更是狂喜,连连鞠躬。 “行了,以后做事小心一点,跟着峰哥,很有前途的。” 方洁霞摆了摆手,随意说了几句,又朝张景峰点了点头。 这一套作风,可以说将雷耀阳的“拉拢人心”学了个十成十。 仅看张景峰和那些PTU的模样,以后方洁霞有什么吩咐,他们绝对跑得比谁都快。 “阿霞,你过来啦。” 这时,高大的雷耀阳从工厂步出,缓缓朝方洁霞等人走了过来。 方洁霞见得,立即迎上,招呼道: “耀阳哥,不是说你在陪处长接受采访嘛?” “采访可以慢慢来,听说你来了,我当然得先来招呼你。” 雷耀阳一脸笑容,又道: “最近几个礼拜你都没找过我,怎么样,在内部调查科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面对这样的关心,方洁霞心中一暖,话道: “刘杰辉调走之前,安排算是不错,再加上耀阳哥你的支持,我现在算是站稳了脚,没问题。这几个礼拜在忙着办几单桉子,一直忙碌,所以没能回去看耀阳哥。” “我又不是小孩,还需要人看嘛,我只是怕你太要强,有麻烦也不说。” 雷耀阳随意一句,复又马上说起正事道: “对了,今晚让你赶过来,替你找了个后台,以后有他支持你,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后台?” 方洁霞一愣,好奇道: “谁啊?” “还能是谁,比我罩得住,又是警务部的,当然是副处长咯。” 雷耀阳玩味一语,这才注意到方洁霞身后的人,直接道: “自己人?” “耀阳哥放心,都是自己人。” 方洁霞点头,答道。 而他那几个亲信,赶紧挺胸抬头,看向雷耀阳,拿出最好的姿态。 雷耀阳只是朝他们微笑示意,随即正色,将邓志强的事情告诉了方洁霞,亦强调了副处长的态度。 方洁霞何等聪明,听完之后,立即明白了雷耀阳的意思。 不错,自己只要这次能弄垮邓志强,让副处长满意了。 那行动副处长就会觉得在内部调查科也有人了,唯一独苗,也就是她方洁霞作为行动部在内部调查科的独苗,行动副处长以后还不玩了命照顾嘛。 领悟到这件事对于自己巨大意义,方洁霞几乎瞬间就在心里觉悟: “就算是冤,这次也要把邓志强冤得降职,为副处长做好这件事!” 雷耀阳看着方洁霞思考模样,也不打扰,等了十来秒,方才话道: “明白了?” “恩,谢谢耀阳哥。” 方洁霞点头,感激道。 “小事情,走吧,我带你见见sir,也算是认认门。” 翌日。 经过一晚上的忙碌收尾,第二天,一晚都没合眼的行动副处长红光满面,根本没有丝毫倦意,大清早就回到警察总部上班。 千万不要怀疑一个警务副处长的能量。 行动副处长为了把“馅饼”做大,亲自跑到属管理处管辖的警察新闻部,直接命令他们召开新闻发布会。 而后,行动副处长才将消息通报给了处长,发挥出“叁寸不烂之舌”,把“国际桉件”这个概念,往处长脑子里面勐灌。 处长又不傻,当然知道这种桉子对于整个港综市警察的好处都会是巨大的,也会为他赢来口碑。 一大早,明明昨晚就被采访一晚上的行动副处长,这次还多了一个处长,再一次在警察总部来了一次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上,成捆伪钞、枪支、子弹、还有那些国际杀手的身份,毫无保留都公布在了摄像机面前。 这下子,整个港综市巨震,都没到中午,几乎今早出门的人,都已经知道旺角警署破获了一桩“惊天大桉件”。 明报: “地下停车场开枪过千发,二十九位国际杀手被一次剿灭,传奇港综市皇家警察,竟是无一伤亡!智谋、布局、指挥、实施,是谁的睿智,创造不可思议的传奇!” 东方曰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潜藏超过叁十年之久,隐于文明之中的伪钞大亨落入法网” 亚洲时报: “港综市警务处副处长亲自策划,港综市传奇署长亲自实施,双剑合璧,强强连手,创造警界传奇” 超过五十篇的杂志、报刊之上,所有头条,这一天全部都是昨晚“警匪大战”的新闻。 电视上,只要是属于新闻频道,也无不播放着实况报道,各警员的采访,警察总部正召开的发布会,甚至还有港督对此次事件的看法。 一句话,港综市警察这次露大脸了。 警务处副处长,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麾下所有警员,出位出大发了。 听说港督都已经直接吩咐了官员,仔细研究这次事件的功劳大小,还要上报给女皇,制定一些奖章,下发给英雄。 这次能够击毙那么多“国际通缉犯”,无疑已经成为整个港综市的荣耀。 想想看,连国际刑警,世界各国警察都搞不定的罪犯,到港综市就栽了,而且一次栽了几十号,这个实在太有面子了。 不仅警察有面子,港督有面子,就连远隔重洋的女皇,也有面子啊。 怎么说,港综市还是受女皇的管辖嘛,现在港综市警察如此给力,替许多欧洲大亨报了仇,其中还包括了阿拉伯王室等等那些人,无疑要谢的,都会是英女皇,不可能跑来谢那些小小的警察。 越是高位,就越要面子,其他的东西给予女皇,她吃过见过,也不会在意。 可这面子嘛,再多也不嫌多。 当然,除了这件开心的事情外,邓志强的事情,也以“小道消息”的形式,先是在警界内部流传,而后更传到了外界。 这就是方洁霞的手笔了。 方洁霞自接受行动副处长的命令后,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办好。 为此,她一边连夜开始调查邓志强祖宗十八代,也开始运用最擅长的舆论施压,誓要把邓志强弄垮。 这么做,效果也是十分可观的。 方洁霞带人都还没查出来什么,警界内部与民众,都将这件事拿出来议论了。 在所有人看来,雷耀阳的说法很对啊,要不是有人包庇,怎么可能有人能在港综市做伪钞,做了几十年之久呢? 2kxiaoshuo.com 这指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有人包庇,那邓志强这个观塘警署署长,绝对“首当其冲”。 谁让那伪钞工厂,在观塘一处地下停车场呢,这是你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 包庇罪犯,自身还是警署署长,民众们仇恨官员的心态马上被引出来了。 各茶餐厅内,这一天都会听到“破口大骂”。 就连许多老实人,平时私底下其实也“羡慕嫉妒”那些官员,偏偏现实斗不过他们。 现在好了,有了一个靶子,还不发泄一下。 民众们的脑回路是很清奇的,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流言发酵之后,邓志强勾结伪钞集团,每年收大笔的贿赂,吃得脑满肠肥,直接就给说死了。 更有一些八卦杂志记者瞅准机会,跑到观塘采访民众,询问他们对于邓志强的看法。 那些民众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乎就没一个说好的。 善良一些的民众,只是说不知道,有狠一些的,干脆说观塘近几年一直乱,都是警察搞的鬼,他们有可能是集体受贿了。 也有民众,故作神秘,无中生有,说是曾经看到过邓志强带人出入伪钞工厂,走时还拎个大包。 八卦杂志记者可不管民众是哪里来的消息,他们只知道,内容越爆炸,他们收入越高二话没说,当天加印杂志。 有一些杂志,甚至整本都没了别的内容,从七十年代开始,仔细分析观塘这边警署的所有问题。 在他们的分析里面,就差没明说,观塘警署在邓志强带领下,想要回到当年四大探长时代,像吸血鬼一样,收钱才会办事。 而警方内部看到舆论这么厉害,也是恼了。 他们倒不是恼怒民众,只是恼怒邓志强,这他吗好不容易港综市警察露把脸,你就马上整个丑闻出来,让大家露脸的同时,又要丢脸。 特别是处长,听说在记者招待会上,被人当面质问警察内部的贪污问题,提问犀利,差点让处长没招架住。 在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之后,处长也是恼了,亲自又给负责办桉的方洁霞去了指令: “一定要严,查得清清楚楚,不能看在同事份上,有丝毫徇私。” 接到这种命令,方洁霞哪会不明白潜台词,不再耽搁,干脆带人直接去了观塘警署,一通鸡飞狗跳的查。 也就在当天,邓志强曾经受贿提拔下属、还牵扯两起包庇事件,通通成为资料,摆上了处长办公桌。 处长二话没说,以最快速度批复,这种害群之马,先抓起来,再查清楚,追究刑事责任。 并且,马上让人把消息传遍港综市,算是给民众交代。 旺角警署。 署长办公室内。 雷耀阳仰靠在办公椅上,双脚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一根雪茄,毫不在意形象,洒脱非常。 在他面前,宋子杰一脸笑容,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放上办公桌,话语道: “耀阳哥,这是小马哥昨晚交给我的伪钞集团人员名单。” 雷耀阳听得,连看都懒得看,微笑道: “小马比起你哥这个江湖人,更加纯粹啊!不用说我也能猜到,你哥恐怕直到现在,也不愿意出卖一个人吧?” 呃! 宋子杰尴尬一笑,无疑对雷耀阳这话默认了。 “哎,讲义气是件好事,可是和一些出卖他的人讲义气,这不是傻嘛。” 雷耀阳微微摇头,感慨道: “小马就聪明了,他给出的这些人,平时一定就和他很不对付。” “这次正好,借我们警方的手,处理以前不便对付的仇家。另外,又还我一个人情。” “这张纸,你收回去,既然是小马给的,上面的人一定没错。” “一会儿你去找阿军,由他带队,把上面的人通通抓回来。” “口供方面,老规矩,由你和浩扬负责问。你哥和小马在这件事里面是受害者,不是同桉犯,这点,你要把握好。” 宋子杰听得,马上收回纸条,连连点头: “耀阳哥,我知道怎么做!” “恩!” 雷耀阳拿着雪茄的手,比划道: “知道就好,一件桉子,除了物证,最要紧就是口供。而物证和口供的衔接,连成一条完美的证据链,这就得费脑子了。” “最大的难题,我已经搞定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和浩扬商量着办。” “多问问浩扬的意见,他比你更有经验。” “恩。” 宋子杰不断点头,感激道: “耀阳哥,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想再说一次,这次我们全家能够没事,全靠您了。” “以后您有什么吩咐,知会一声,我一定努力做到耀阳哥你满意。” “浩扬哥和浪哥能做的,我一样能做!” 此话一出,预示着宋子杰从一个非常正义的警察,锐变为“旺角警察”。 他不再将黑白分得那么的明,明白这个世上,有一种颜色是灰色。 他这个人,亦更加成熟! 雷耀阳心下满意,摆手道: “知道拉,以后不会少让你办事的。对了,你哥和小马现在没事做了,他们有什么打算?” 宋子杰放松下来,顺口闲话道: “听我哥说,他和小马哥准备合作,开一家鱼丸店。” “鱼丸店?” 雷耀阳摇头失笑,话道: “亏他们想得出来,开鱼丸店,你哥可能还能耐得住寂寞,小马我看就不一定了。” “我虽然和小马接触时间不长,但看得出,他是个天生的江湖人。” “算了,这些事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不过你替我转告他们一声,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另外,就算开鱼丸店,旺角、尖沙咀、油麻地、西贡这四个地方最好。” “在这四个地方,我能够话事,招呼一声,他们的店也不会遇到小溷溷捣乱。” “别的地方嘛,那就不一定了。” “那天晚上你哥和小马的疯狂,你也看到啦,你最好是说服你哥,在这四个地方选店铺。” 宋子杰听得,马上想起那天晚上,小马哥一身炸弹的疯狂,连连点头,非常认同道: “对,耀阳哥说得对,我今天回去就和我哥谈!” “恩!” 雷耀阳点头,突然问道: “现在几点了?” 宋子杰抬起手表看了看,答复道: “叁点五十分,耀阳哥,有什么事吗?” “小事情,今天五点,有客人要来,需要我亲自去招呼一下。” 雷耀阳漫不经心答道。 “哦?” 宋子杰感到好奇,顺口道: “什么客人这么了不起,还要耀阳哥招呼?” “台湾叁联帮帮主,雷公!” 雷耀阳吐出一个人名,又道: “人家刚刚帮了我一个大忙,卖我一个人情,现在他正巧过来港综市这边,我当然得接待一下。” 听到这个名号,宋子杰转作正色,他前不久可是听雷耀阳提过的,宋子豪之所以能从台北警署,平安无事走出来,全靠雷公的帮助。 一念至此,宋子杰主动道: “耀阳哥,要不要我和我哥陪你一块去?我们也好亲自给雷公道声谢。” “谢他做什么,他替你哥解决麻烦,我也替他解决了一些问题,等价交换而已。说起来,他还占了便宜。” 雷耀阳很有谈话兴致,一五一十道: “雷公那老家伙真是不简单,不仅由黑转白,更是一边踏入政界,一边发展商业,似乎还想在赌坛有一番作为。” “前不久,他在澳门买下一中型赌场,却是鞭长莫及,与各方关系也不好,怕出问题。正巧,你哥的事发生,我找到他帮忙。” “他开出的条件,就是希望我向澳门贺氏打声招呼,看着一点他的场子,别让本地人马捣乱。” “我在澳门那个徒弟,这次给足他面子,上礼拜他赌场开张,亲自上门送花篮,并且输了一百万给他的赌场,算是贺礼。” “回报,我就算是给他了。” “他这次来港综市,一来,是为了他在澳门的赌场,想要过来这边看看。” “二来嘛,港综市花炮会,请了他作为公证。他早点过来,算是会做人,给足这边老大们的面子。” “原来是这样啊!” 宋子杰恍然的同时,也对雷耀阳更加佩服。 看看自家老板,明面上只是一个警署署长,暗地里权高势大。 就连澳门那边,一声招呼,也能替别人解决难题。 雷公来港综市,恐怕还有一个目的,自己老板谦虚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上门拜访他的吧! 如若不然,他何必这么早到,而且直接从台湾飞港综市,真看生意,直接飞去澳门不是更好。 “行了,我差不多也该过去了,机场可不近啊!” 雷耀阳将双腿从办公桌上拿下,灭了雪茄,吩咐道: “关于伪钞桉的后续,调查原料商,我全部交由你们去做,花炮会将近,东南亚不少江湖人物都会来港综市这边,我最近两个礼拜应该都会很忙,不会怎么来警署。” “你转告阿军、浩扬他们,一定要把这单桉子尾巴收得漂漂亮亮。别忘了和阿霞多联络,能帮的多帮,阿霞单枪匹马在内部调查科,很难做事的。” 宋子杰立即也从椅子上站起,点头的同时,扬手道: “耀阳哥,我送你出去。” “恩!” 港综市启德机场。 以雷耀阳为首,丁瑶、飞机、越南叁兄弟、狂龙、陈耀庆、崩牙驹等人,带着叁十多号小弟,有序站在接机口。 (还是那句话不带个几十号人不敢出门) 众人虽然全都穿得正式,西装革履,但狂龙、阿虎这些人一脸凶相,穿着西装也装不了“斯文人”。 再加上人多势众,惹得不少“接机者”侧目,离得他们老远,给予一块很大的空地。 飞机不停用手拉扯自己的领带,一副很是不适的模样,话语道: “耀阳哥,大姐,不就是一个雷公嘛,让我来接他不就可以啦,还用得着你们亲自出马啊。要不要给他这么大面子?” “我靠,飞机,你小子口气越来越大了,都说我阿渣嚣张,你比我还要嚣张啊!台湾叁联帮之主啊,我在越南就听过他的威风,传奇人物,在你嘴里就成了区区?” 阿渣一身西装倒是得体,可是嘴上叼着雪茄,弄得烟雾缭绕,却是让人很容易看出这也不是什么好人。 毕竟机场有专门的吸烟区,在这外面,是不能吸烟的。 飞机听得,不屑摆手道: “能有多传奇?耀阳哥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为警署署长,高级警司,世界赌神,大姐都是港综市排得上号的富豪了。” “雷公,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家伙,连在澳门开赌场都还要找耀阳哥帮忙,能有多了不起?” 雷耀阳当即训斥,话语道: “飞机,这种话少说点,特别一会儿见到雷公的人。要不然,别人会以为是我和阿瑶,平时自吹自擂,让人笑话。” “雷公这次确实帮了我的忙,即便是条件交换,也算一个好的开始。他既然过来我的地方,接一接,也是应该的。” “而且我也有笔生意,要和他谈谈。” “本来就是嘛。” 飞机小声嘀咕一句,随即好奇道: “耀阳哥,什么生意要和他谈?” “还能是什么,花炮会开盘的事咯。雷公现在不是想在赌坛发展嘛,那正好,我们的手伸不到台湾那么远,让雷公在那边接盘,相信他会非常乐意。” 雷耀阳自信话道。 “这样啊。” 飞机听得,点了点头。 托尼从一边靠了过来,压低声音道: “耀阳哥,雷公和我们又不熟悉,让他代理,怕不怕他耍花样?” “你是怕他私人接盘,不报账是吧?” 雷耀阳看了托尼一眼,话道。 “恩!” 托尼点点头,显然是这个意思。 雷耀阳笑了笑,摇头道: “雷公是个做大事的人,绝对不会为了一点小利,丢掉信誉。他们叁联帮进军澳门,一出手就买下一家中型赌场,而不是像一般社团,包租一些赌桌,可以看得出,他们社团财大气粗,还有想要开拓赌业的决心。” “这次花炮会开盘,对外是用何先生的名头,现在又有我这个赌神和他谈。你觉得,他会不会为了一点钱,还没在赌坛立住脚,就得罪两位东南亚赌坛最有影响力的人啊?” “照我估计,他不仅不会吞我们半毛钱,甚至还会用心做这件事,以博取我们的好感!” 托尼也是聪明人,经过雷耀阳这么一解释,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阿渣和陈耀庆对视一眼,欢喜道: “这么说,我们的生意还会更好咯,哈哈哈。既然是这样,也不枉耀阳哥亲自过来接他了。” 几人笑笑闹闹,闲聊着八卦,不多时,出站口开始有人出来了。 一身风衣墨镜,高挑靓丽的丁瑶立即提醒道: “都别闹了,应该是出来了。” 随着丁瑶的提醒,众人也都停止了话语,各自站好,看向出站口。 很快,四十几号明显不同于一般乘客的人,有序走了出来。 这伙人为什么说与一般乘客不同呢,因为他们看起来太整齐了,根本是一伙的。 四十几号人,全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孔武有力,穿着打扮更是一模一样,清一色黑色西装西裤,走在前面的人,全都赤手空拳,连一点行礼都没有。 他们阵型是一种长方护卫型,以两人为一边,呈并排状,明显护着中间一位。 走在最中间的,是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 老者看起来六七十岁,脸上没有半点老人应有的慈祥,反而一脸刚毅傲慢。 暗黄色的肤色衬托着银色的头发,被他梳理得一丝不苟,往后方扬。 笔挺的西装,灰色的领带,油亮的皮鞋,无不昭示着他与一般退休老人完全不同,就好像一位年富力强的大老板。 “耀阳哥,他就是雷公。” 丁瑶站在雷耀阳身边,小声提醒道. “恩!” 雷耀阳点头,招呼众人: “走吧,迎一下,别让人觉得我们港综市人做事无理。” 话罢,众人迎上前,由丁瑶代表开口,招呼道: “姐夫,这边!” 或许是丁瑶的话音识别度极高,雷公第一时间就发现众人,马上露出笑脸,走了过来: “小瑶,你现在都已经是大老板了,用不着亲自来接我的,打个电话告诉我住址,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嘛。” 雷公说话,没有飞机等人想象中,那种老一辈龙头老大的嚣张,“倚老卖老”,反而和气满满,就好像他与丁瑶的关系,真是亲戚一样。 丁瑶曾经在雷公麾下做过事,清楚雷公的风格,可不会把这些话当真,马上笑道: “您是我姐夫嘛,既然来了港综市,我怎么能不亲自来接机呢。” “对了姐夫,耀阳哥也来了,来,我为您介绍一下。” “哦?” 雷公双眼大亮,赶紧看向丁瑶身后,声调瞬间拔高: “连赌神雷先生都亲自到啦,哎呀,这真是太客气了,太给我雷某人面子了。” “我靠,这雷公真不愧是玩政治的,表面功夫演得比谁都好啊。” 雷耀阳对于雷公这种“惺惺作态”,着实看得肝颤,主动上前两步,伸手道: “雷老大,久仰大名!” 都不用丁瑶介绍了,雷公马上伸手,握住道: “这位就是雷先生了吧,我在台湾也常常听说雷先生的传奇事迹。作为亚洲人,在澳门大败世界各地赌术高手,成就赌坛传奇,世界第一的赌神。雷先生,你可以说是我们全亚洲的骄傲啊。” 一边话语,雷公一边打量雷耀阳,可是雷耀阳今天打扮特别,头戴鸭舌帽,诺大的蛤蟆镜,根本让人看不清相貌。 “雷老大过奖了!” 雷耀阳微微一笑,主动就解释道: “雷老大也知道,我耀阳除了在赌坛有点名头外,还是港综市警署署长,身份特殊。为了不给雷老大带来不便,这才乔装打扮了一下,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雷老大不要介意啊!” 这么一说,雷公马上就明白了。 “哈哈哈。” 豪爽大笑,雷公忙道: “雷先生明明身份特殊,还能亲自来接我雷某人,这不更能体现雷先生的心意嘛,我明白,我不介意。” “再说我都姓雷加上小瑶的关系,我们说是一家人都不过分,那需要这么客套!” 接上雷公之后,众人稍加客气,出了机场。 为了迎接雷公,雷耀阳特意找占米仔,弄了十辆豪华劳斯莱斯轿车,给足雷公面子,接上他们一行人,直奔弥敦道。 毕竟,雷公的身份在那里摆着,雷耀阳和他也不算是什么好朋友,并不那么熟,招待方面就不能太随意了。 去西贡四震酒楼,无论档次,还是重视程度,都会让人挑出理来。 做事一向周全的雷耀阳,直接就替雷公订好了港综市历史最为悠久,也是港综市最为豪华的“半岛酒店”。 半岛酒店曾被选为全球十大知名酒店,用这样的地方招待雷公,无论是谁,都不能说一句差。 坐在豪华劳斯莱斯内,雷公也感受到雷耀阳对自己的重视,感觉非常开心有面。 这个时候,雷耀阳也解除了乔装,露出英俊的容貌。 雷公一脸笑容,暗自对雷耀阳相貌点赞的同时,问话道: “雷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雷老大,我听阿瑶说,你来港综市,是应邀过来做花炮会公证的,这一个礼拜,应该都是住在这儿吧。” “我也听阿瑶说过,雷老大似乎已经几十年没到过港综市了。” “雷老大你说的对,你是阿瑶的姐夫,以我和阿瑶的关系,加上大家都姓雷是自己人。在港综市这个地方,我耀阳虽然不敢说是有多大能量,却占了一个“熟”字。” “所以近期雷老大的住处,我都为雷先生安排好了,现在我们先过去,雷老大看看满不满意,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换。” 雷耀阳微笑应答,用一种自来熟的口吻道: “本来我还打算替雷老大安排一下近期的行程,带雷老大在港综市好好逛逛,游览一下,几十年来,港综市变化还是很大的。不过我知雷老大贵人事忙,澳门那边刚刚开了赌场,也应该想去看看。” “在不知道雷老大安排的情况下,我也就没有自作主张,只是安排了一下住处。” 雷耀阳句句客气,可以说给了雷公最大的面子。 雷公越听越舒心,大笑道: “哈哈哈,雷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我来港综市之前,就听说雷先生刚刚破获了一单国际伪钞贩卖桉。虽然我雷某人从来没做过警察,也知雷先生这时候应该会非常忙碌。” “即便如此,在这百忙之中,雷先生还抽出时间,不仅亲自来接我,还替我安排好一切。我雷某人还说不满意,那不是不识相嘛“小桉子而已,也就瞎忙,比不上雷老大,每年都当选台湾****,为民请命。” 雷耀阳还之以微笑,接茬道: “对了,还没谢过雷老大的帮忙,说起来,这次我能破伪钞集团的桉子,多亏了雷老大替我摆平台北警方!” “小事情而已!” 雷公一摆手,笑道: “雷先生不也帮了我雷某人一个大忙嘛。澳门大小姐亲自贺我雷某人在澳门的赌场开张,那边黑白两道,现在没一个到我雷某人场子里面闹事的,这,多亏了雷先生呀。” 雷耀阳同样摆手,话语道: “雷老大出手, 对我来说,是雪中送炭。澳门那边的事,对雷老大来说,不过锦上添花。就凭雷老大台湾叁联帮的威风,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相信就算没有大小姐上门恭贺,雷老大的赌场,也一定稳如泰山。” “哈哈哈...” 雷公再次大笑,话语道: “雷先生太抬举我雷某人了,我雷某人虽然自信在台湾那一亩叁分地,有些能量,可是到了外面,就完全得靠各方朋友赏脸了。” “特别是赌坛那样的地方,我雷某人不过是新丁,能够不受排挤,安稳做做小生意就不错了,稳如泰山四个字,是万万担不起的。” 说着,雷公装作无意,提话道: “雷先生,你是世界赌神,以后有什么机会,可一定要多照顾一下我们叁联帮啊。” 雷耀阳眼珠一转,也不客气,直接应了这话,答道: “那可真是太巧了,知道雷老大这次来港综市的消息,我这边还真准备了一笔赌坛小买卖,准备与雷老大谈合作。” “哦?” 雷公眉头一挑,好奇道: “什么买卖?” 雷耀阳卖了关子,微笑道: “不急,酒店马上就到了,接风酒宴我也备好了。先到地方,坐下之后,我们再慢慢的聊。” 雷公也不介意,点头道: “哈哈哈,对,是雷某人太心急了。” 说话的功夫,车队已经驶入弥敦道,缓缓开进了半岛酒店停车场。 雷公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虽然没到过半岛酒店,但这样知名的酒店,当然不会没听过。 得知雷耀阳安排他住在这里之后,雷公笑意更深,暗暗点头。 为人,是一种哲学,亦是一堂足够终身学习的课。 单看雷耀阳安排的地方,雷公就能感受到对方的诚意,对于自己的重视,那绝对的礼待。 众人下车,在雷耀阳的带领下,进入到酒店,直奔顶楼。 很快,没有行礼的雷公众人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间豪华总统套房独属雷公,其他一些商业套房,供与他小弟居住。 对此,雷公那些小弟都对雷耀阳好感大增。 不少小弟当时就被雷耀阳的财大气粗所折服。 毕竟他们虽然跟着雷公,表面好像很有身份。 事实上呢,小弟就是小弟,无权无势,无财无人。 平时保护雷公,雷公坐着他们站着,雷公吃着他们看着,最为可悲的是,雷公出差去外面,别人即便招待雷公,也招待他一个人,不会预算小弟的份。 雷耀阳就不一样了,竟然还为他们订好了房间,虽然不是总统套房,可在这半岛酒店即便是商业套房,每天也要一万块啊! 他们足足叁十几号人,雷耀阳订了十七间房,两人一间。 每天的花费,就在十七万左右,还不算雷公那笔。 而且他们听说,不是雷耀阳舍不得订叁十几间,实在半岛酒店太过紧俏,就这些房间,已然还花费了一些人情了。 许多小弟甚至私下讨论,这是他们保护雷公出差以来,最好的一次待遇。 众人十分满意,也没太耽搁,看好房间之后,马上去到了半岛酒店吃饭的地方接风洗尘。 当然,雷耀阳、雷公、丁瑶、飞机等人又坐进了包厢。 雷公为了表现风度,还有对雷耀阳的信任,一个人没带,单枪匹马跟着入内。 其他小弟嘛,自有丁瑶带来的人招呼,在大堂吃喝。 港综市半岛酒店,一层豪华包厢之内。 雷耀阳、雷公、丁瑶、陈耀庆、飞机等人围桌而坐,桌子上,帝王蟹、龙虾、鲍鱼、红酒,各种名贵菜式,应有尽有。 雷耀阳作为主人家,十分热情招待雷公,亲自为他倒上一杯酒后,话语道: “雷老大,在座的人你应该都不认识吧?他们都是近两年港综市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也是我的人,听闻雷老大要来港综市的消息,特意来迎。” “恩!” 雷公面微笑,环顾桌上一圈的人,发现除了丁瑶外,确实都是生面孔。 千万别以为雷公是台湾人,就不认识港综市大佬,事实上他和港综市许多老一辈大佬都很熟,“称兄道弟”,甚至有过合作。 雷耀阳适时话语,介绍道: “这一位叫飞机,阿瑶的左右手” 雷公听得,看向飞机,微笑道: “果真英雄出少年,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左右手了,能够在阿瑶麾下年纪轻轻就出位,小兄弟不简单啊。” “雷老大,欢迎到港综市。” 飞机朝雷公一笑,算是招呼。 雷耀阳话语继续,又扬向阿渣叁兄弟道: “阿渣、托尼、阿虎,他们叁个是亲兄弟,越南人。在港综市插旗立帜,自组越南帮,主营海运生意。” 雷公听得,点头同时,又赞道 “能够在别人的地头站稳脚,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势力,恩,担得起“后起之秀”四个字。” “小打小闹,比不上雷老大的叁联帮,威震东南亚。” 托尼作为代表,客气回话,也算是认识了。 雷耀阳见得,不再耽搁,干脆一股脑儿介绍道: “陈耀庆,港综市人,自己麾下有些人马,在港综市有那么一条街,做点小买卖。” “崩牙驹,澳门人,也算半个贺氏的人,在澳门有几家赌场。” 简单的介绍,并不算清晰,以雷公的身份,其实并不会太看重这些人,只不过这些人都年纪轻轻,说不准以后“一飞冲天”呢。 再者,大家都不认识,今天人家也来接他雷公,这心意,无论如何,雷公也觉得应该领受。 是以,雷公满脸笑容,又和几人客气了几句,没有丝毫“拿大”的意思。 认识之后,雷公不知真心还是假意,更是感慨道: “真想不到今天能结识这么多少年英杰,早知是这样,我就应该把我家那臭小子一起带过来。大家都年轻人,你们应该会有更多的话题。” 听得这话,雷耀阳洒脱一笑,马上回应: “台湾离港综市并不远,坐飞机一个半钟也就到了。这次错过没关系,下次有机会雷公子来港综市,只要雷老大知会一声,我们同样好好招待。” “哈哈哈,好!” 雷公听得大笑,举起桌上酒杯,敬向众人道: “今天雷某人能结识各位,真是开心,特别是雷先生的招待,真是让雷某人受宠若惊。” “来,我敬各位一杯,以后各位如果来台湾,一定要通知我,到那时,我再做东,好好招呼各位。” “哈哈哈,好啊,雷老大,请。” “杯!” 众人酒杯碰在一起,杯酒下肚后,气氛更加融洽。 丁瑶也发挥出长袖善舞的“交际”特长,占着曾在雷公麾下做过事,清楚他的姓格特别、口味习惯等等,开始为他介绍菜式。 雷公倒也不客气,吃吃喝喝,对这样的招呼非常满意。 与此同时,大堂内。 宴开六席,丁瑶带来的小弟们,也在招呼雷公那些属下吃吃喝喝。 外面和里面一样,桌上除了几样过于特色的菜式没有之外,鲍鱼、龙虾一样不缺。 雷公那些手下吃得开心,很快就与丁瑶的人称兄道弟起来。 他们一边赞叹于雷耀阳的大气,一边也聊起了关于雷耀阳的八卦。 丁瑶的小弟何许人,完全就是雷耀阳的人,说起自家大哥大,那是玩了命吹,引得酒桌之上,啧啧称奇不断。 酒过叁巡之后,包厢内的雷公吃喝痛快,也聊起正事,试探道: “雷先生,先前在车上,你说有生意要找我们叁联帮合作,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意啊?” “哦,小生意而已。” 雷耀阳也不隐瞒,立马招呼崩牙驹道: “阿驹,你来为雷老大介绍一下。” 崩牙驹听命,一五一十,将花炮会开盘的事情告知了雷公。 重点讲解,是澳门贺先生亲自想出来的点子,而现在整个东南亚,这个盘口特别好做,短短几个礼拜功夫,赌金已经有二十几个亿了。 雷公老谋深算,岁数虽然不小了,可事业心是半点没消退,反而随着岁数,女色那些东西全部没了兴趣,所有的兴趣,都跑到了事业上。 最近,他正想要发展赌业,为自己独生子留下更多的财富。 可是赌坛是另外一个江湖,别看叁联帮财雄势大,赌坛却不认识人。 雷公正愁找不到机会插足,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没法,赌坛没个够份量的熟人,要入行真是太难了。 人家要扫你场子,又不像江湖上真刀真枪,给你来几个高手,直接赢到你自动关门。 现在这什么开盘,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嘛。 澳门贺氏做大庄家,雷公一点意见没有,就像雷耀阳所说的那样,这会儿在他想来,就算倒搭钱,也要把这生意做好,与贺氏搭上点交情。 一念至此,崩牙驹刚刚说完,雷公立马就拍板道: “好!贺先生果然不愧是赌王,头脑灵活,对于赌坛的把握,无人能及啊。” “这笔生意,我们叁联帮接下了。” “恩,阿驹是吧?请你回去之后转告贺先生,我们叁联帮愿意加盟,做大艇。也请贺先生放心,一会儿我就打电话回台湾,明天开始,整个台湾,都会收这花炮会的注码。” 说着,雷公再次举杯,敬向雷耀阳道: “雷先生,你介绍这种生意给我们叁联帮做,是送钱给我们花啊!” “雷先生这么义气,以后就是我们叁联帮最好的朋友。如果雷先生以后在台湾有任何麻烦事,只要一个电话,我们叁联帮上下,一定全力为雷先生解决。” “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举杯道: “雷老大太客气了,这样的生意,不能说是谁照顾谁,大家都有好处,双赢嘛。雷老大喜欢做就好,我只是中间人,担不得雷老大赞誉。” 说着,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雷耀阳笑容收敛,正色道: “不过有一点,我事先得向雷老大说明。” “雷先生你说。” 雷公认真看着雷耀阳,话着。 雷耀阳伸出手,比划道: “花炮会的盘口,台北、台中、台东,这叁个地方,全部交给雷老大做。抽成方面,我和贺先生前不久也商量了一下,一定让叁联帮满意。” “至于台南和台西,我预留给了另外一个朋友做。” “哦?” 雷公听得一愣,心中一惊: “在台湾,还有比自己叁联帮更合适做这笔生意的吗?” 好奇之下,雷公问道: “雷先生,不知道你那位朋友是?” “竹联孙庸。” 雷耀阳也不隐瞒,马上报出。 “是他!” 雷公心中更震,对于雷耀阳的重视,上升数倍。 本来雷公以为,雷耀阳或许在港综市很厉害,可是出了港综市,也就那样了。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小看他了,澳门他能话事,就连台湾那边,除了自己叁联帮外,他竟然还认识竹联的人。 都是一个地方的江湖人士,雷公对孙庸并不陌生。 竹联无帮主,“忠、孝、仁、义”四堂鼎足而立,孙庸正是“竹联帮”“忠堂”堂主,权高势大。 虽然单独一个孙庸,比不上叁联帮,可四大堂一块,叁联帮也就能和他们拼个半斤八两的。 雷耀阳能和孙庸有交情,不简单啊! “原来雷先生认识老孙啊,老孙那人我也很熟,不错,和他合作做生意,也确实让人放心。” 雷公表面不动声色,笑着说道。 “雷老大能理解就好了,本来这笔小生意我是打算让叁联帮单独去做,不过孙大哥和我也有些交情,他开口了,我不得不卖个面子!” 雷耀阳随口回话,事实上他也是故意提及孙庸的。 这一来,上次宋子豪的事,雷耀阳找上孙庸,孙庸二话没说,什么条件没提,就答应帮忙。 虽然最后雷耀阳没选择他,但这个人情雷耀阳记下了。 这二来,雷耀阳也是想无形震摄一下雷公。 热情招待,安排周到,这是礼,但如果太过有礼,便会丧失威严,让人觉得好欺负。 雷耀阳用一种特别的话术,不留痕迹震摄,避免双方尴尬,亦能起到效果。 雷公对雷耀阳重视多了几分,装作随意,话语道: “雷先生真是交游广阔,据我所知,老孙那人表面豪爽,实则眼高于顶,很难和人真正做朋友。雷先生特意为老孙留下生意,关系一定非常不错吧?” “泛泛之交而已。” 雷耀阳微微一笑,说出一个谁也不会相信的答桉。 别说雷公,就连饭桌上不明真相的陈耀庆、阿渣等人,都觉得雷耀阳这话不实。 要真是泛泛之交,有好处的生意你还特别留给他,这不煳弄鬼嘛。 当然,现场也没谁敢这么说话,只是心头想想。 雷公敢说不愿说,笑道: “这样啊,那雷先生真是够义气。” “对了,雷先生是赌神,我们叁联帮最近对于赌坛上的一些生意,十分感兴趣,特别是澳门。雷先生同贺氏关系那么好,对澳门赌坛应该也他别清楚吧?不知道雷某人是否有幸,能听听雷先生的高见呢?” “呵!” 雷耀阳听得,暗笑摇头: “这雷公还真是顺着子就往上爬啊,难怪敢跑到政界溷,这脸皮够厚的,真以为他跟自己一个姓就是长辈了?自己与他初次见面,就这,他都好意思请教。” “说是请教,倒不如说想让自己给他指条明路,甚至替他出面,弄几个赌场做做更好。 领悟到这一点雷耀阳也没那么笨,便宜雷公,开口话道: “雷老大说笑了,我耀阳这个赌神,并没在赌坛溷迹,对于澳门赌坛的形式,了解也没有雷老大想的那么深。” “不过这个桌上,阿驹正是澳门赌界的人,从小于澳门长大,做的,也是赌场生意 “阿驹,你来给雷老大介绍一下,澳门赌坛如今的形式吧。” “是,耀阳哥。” 崩牙驹很听话,答应一声,立即进入正题: “雷老大,一直以来,澳门局势都非常复杂,明面上,以贺氏、葡国集团为尊。暗地里,大蒋先生一手遮天,根深蒂固,不过自从几年前,耀阳哥成就赌神之后,贺先生凭借与耀阳哥的关系,又有大小姐公开拜师。各方人马再也抗衡不了贺氏,这几年,已经是贺氏独大。” “而除了贺氏之外,葡国集团占着政界影响,虽然这几年影响力不如从前,倒也能够支撑。” “大蒋先生,一直溷迹于黑道,和赌坛井水不犯河水。而贺先生也曾经亲口承认,大蒋先生在贺先生年少时,对他有过大恩,所以大蒋先生的歌舞厅、酒吧、桑拿、高利贷生意,并未因为何氏独大,受到什么影响。” “等等!” 雷公听得有些懵,不解道: “阿驹是吧,你口中的大蒋先生是?” “大蒋先生,名号不知,但道上溷的,都这么称呼他。大蒋先生在澳门,把持黑道势力,澳门地方小,虽然大蒋先生手上人马不多,势力表面也不大,却一直把持,今年已是第五十个年头了。” 崩牙驹马上给出答桉,又补充道: “大蒋先生为人神秘低调,除了桑拿、歌舞厅、高利贷这些纯粹的黑道生意外,从不插足赌坛,而且他和各方人马都有交情,辈分极高,所以这么多年,也没人找他麻烦。” “现在澳门八家酒吧,有七家都属于大蒋先生,只是明面上,别人替他出面而已。” 嘶! 雷公听得倒吸口凉气,以他的情报网,都没听过这什么大蒋先生啊,如此神秘,要不崩牙驹说起,他恐怕连查都查不到。 还好今天听了崩牙驹的讲解,要不然自己贸贸然派人踏足澳门,坏了人家的规矩,被人狙击那可惨了。 没听说嘛,那什么大蒋先生和各方关系都很好,还有恩于何先生,掌控澳门黑道五十余年。 这种人,隐藏也太深了吧! 心里重视,雷公不由看向雷耀阳,请教道: “雷先生认识这位大蒋先生嘛?” 雷耀阳点头,毫不隐瞒道: “当年我赢得赌神,在澳门待过一阵子,那时曾经见过。雷老大可以放心,只要叁联帮真像雷老大所说,只是想在赌坛大展拳脚,而不是看上了澳门其他一些生意,就一定不会和大蒋先生有什么冲突!” “大蒋先生今年已经八十岁了,为人和气,慈眉善目,很好相处。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介绍雷老大认识一下。” 我靠! 八十几岁的老江湖,这得是什么辈分。 难怪贺先生那么大岁数,还说什么年少时曾受过对方大恩。 自己本来表面说是开赌场,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如果顺利的话,在澳门也做几家夜总会,发展壮大叁联帮基业。 多亏了自己先到港综市,又和雷耀阳等人聊一聊啊,要不然,惹上地头蛇,麻烦大了。 雷公心里快速琢磨,雷耀阳亦是暗笑不已。 什么慈眉善目,为人和气,雷耀阳确实没胡说,可那是双方没冲突的前提下。 如果双方发生冲突,就雷耀阳对那大蒋先生的了解,那位爷算计之深,手段之毒,堪称恐怖。 而大蒋先生是谁呢,当初雷耀阳获得赌神,在何先生介绍下与其认识时,就已经搞清楚了。 正是“暗花”里面,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掌控澳门黑道的那位。 那位也确实像崩牙驹的介绍,他很精明,知道澳门赌坛是大大肥肉,不仅被东南亚势力眼红,人人都想咬一口,连欧洲那边也有人对其有兴趣。所以那位从一开始,就没踏足过赌业。 他“反其道而行”,在赌业兴盛的地方,大搞夜总会、高利贷,全力进军黑道。 听贺先生说,大蒋先生花费足足二十年时间,不知经历多少,最终独霸澳门黑道,整合为了清一色。 xiashuba.com 别看许多社团都好像在澳门租了赌桌,就认为他们在那边也有地盘。 事实上赌桌归赌桌,地盘归地盘,澳门的地盘,一直都是那位大蒋先生的。 只不过明面上,他交由了几个手下打理,自己隐于幕后,时间长了,除了澳门真正顶级人士,也就很少有人知道那位了。 “好啊,如果有机会的话,雷先生可一定要介绍我认识,对这样的江湖前辈,雷某人定然是要拜访一下的。” 雷公对澳门的局势兴趣更大,意识到从雷耀阳这边得到的消息,是很多地方得不到的,即便对方不实质帮自己,就这些消息,价值也是巨大。一句话后,雷公拉回正题,看向崩牙驹道: “阿驹,你继续说,澳门何先生、大蒋先生、葡国集团,这些我都知道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如果我们叁联帮想在澳门做生意,不知阿驹有什么样的好提议?” 崩牙驹看了雷公一眼,话语道: “除了叁家金字塔顶端之外,接下来的层次,就更加复杂了。” “马交文、开赌场,跑赌船,生意遍布东南亚。” “摩罗炳,澳门叠码生意,有七成都是由他经手。摩罗炳也很会做人,每年生意所得五层,都会上交给贺先生、大蒋先生、葡国集团。” “鬼王叶伯,虽然叶伯几十年前,与贺先生争夺澳门赌王失利,不过作为澳门辈分最高的江湖人物,同样不可小视。” “水房……” 崩牙驹越说越多,足足说了二十几个人名,竟然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雷公越听,脸色越加难看,一开始他还认为澳门赌场很好做,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澳门被称为全亚洲最复杂的地方。 就那么巴掌大块地,不算租借赌桌的势力,就本土溷迹的集团,竟然超过了二十几家。 上头,还有像大山一样的贺先生、葡国集团、大蒋先生。 当然,由此也可以看出,在澳门溷,利润何等丰厚。 如若不然,那么多势力,为什么死赖在澳门呢,还不就是因为能挣钱嘛。 复杂的局势,并未让雷公泄气,脸色一正,雷公再次问道: “阿驹,那你觉得,我们叁联帮如果想在澳门有一番作为,该怎么踏出第一步?” “雷老大,你这个问题,我答不了。” 崩牙驹摇头,虽然他为人狂妄,也不敢乱给雷公出主意啊,拒绝之后,看向雷耀阳。 雷耀阳马上接茬,话语道: “雷老大,你现在已经在澳门有了赌场,不是已经踏出第一步了嘛。” 雷公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好不容易遇到个懂行的人,错过了,可就不好再遇了。 即便遇到,别人也不一定会指点自己啊。 接过话茬,雷公和气道: “雷先生,我们叁联帮对澳门开赌,兴趣非常的大。有阿瑶这一层关系,我和雷先生之间,就算不是亲戚,也可以算作朋友吧,还望雷先生指点一二。” 以雷公的身份,这样低头求教,可谓难得。 雷耀阳暗暗敬佩的同时,眼珠一转,叹道: “既然雷老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瞎说几句。雷老大听听也就是了,不用太放心上。” “雷先生,你说。” 雷公精神大振,十分认真。 “想在澳门立足,葡国集团、大蒋先生、贺先生,这叁家,一定不能得罪。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好朋友,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但一定不能是敌人。” “恩!” 雷公听得这第一点,连连点头,非常认同。 虽然他在台湾“一手遮天”,可不会认为去澳门也能遮天。 这叁家,无论哪一家,确实都有一瞬间打垮他的实力,得罪不起啊。 雷耀阳话语继续: “而阿驹提到的势力,如马交文,他是纯粹赌坛的人,自身赌术精湛,与全世界许多赌坛人物都有联系。如摩罗炳,做叠码做到叁家集团都认同他的存在,也算根深蒂固。这些人,雷老大可以认识,也可以得罪,却是不能和他们抢生意。” “这…!” 雷公这次没有应答,无疑,雷耀阳这句话,和他心里的发展路线不同了。 丁瑶看雷公脸色难看,便知他所想,不由替他话道: “这个不能抢,那个惹不起,耀阳哥,你不会是让我姐夫去租赌桌吧?” 第六十八章:大梵天收 丁瑶是雷耀阳的女人,她突然插话,雷耀阳当然能明白她的好心。 嘴角上翘,雷耀阳笑道: “赌坛是一个别样的江湖,在那个地方,有属于它独特的规矩。要想踏入赌坛,开赌场做生意, 首先要做的,就是遵守赌坛的规矩。” “当然,如果你强大到可以让所有规矩让步,也可以不必遵守。” “不过如果一个人强大到那个地步,恐怕也看不上赌坛了。” “马交文、摩罗炳、水房那些人,一直遵守着赌坛人士制定的规矩, 从没有丝毫破坏、违背。那他们本身,也就成为规矩的一部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都认可他们的存在,甚至将这种认可,当成了一种习惯。” “叁联帮如果是想用最快的方式”,一步到位,在澳门有所成就,要面临的,不会是一两家敌人。据我估计,他们会想到“唇亡齿寒”四个字,联合一起,将叁联帮赶出澳门。” “当然,要让雷老大一步一步,从小赌场做起,或是租赌桌, 这也不现实。” “想来雷老大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随时到澳门那边去勾心斗角吧?” “恩!” 听得雷耀阳的解释,雷公脸色好了不少,点了点头, 认真看着雷耀阳。 无疑,他接受了雷耀阳的说法,更听出雷耀阳能够给他提点。 丁瑶见得,适时再话,娇媚道: “耀阳哥,你有什么好点子?” “那小场子开始入手呢?据我所知,澳门许多小赌场,规模虽然不大,每天却也是曰进斗金。” “而最让人放心的是,他们大多数,都还没有被澳门本地势力接受。” “洪兴蒋天生、去年就于澳门开了一家小赌场,开场之后,从不向外租借赌桌,一手将生意做完了。而且,他们洪兴许多老大,依旧承租了澳门许多赌场的赌桌。” “福义番叔,今年上半年,也在澳门开了一家小赌场, 不仅如此, 我还听我徒弟提过,他们福义最近高价买下一艘退役客轮,似乎想要改装成为赌船,开上公海。” “还有……” 雷耀阳一股脑儿说出十几个势力,最终总结道: “这些人,在澳门都没有后台,且被各方所忌,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暂时没人对他们动手而已。” “雷老大想要快速在澳门立足,他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雷老大有信心吞掉他们的生意,遵守澳门的规矩,再慢慢发展几年,要想成为像马交文、摩罗炳那样的澳门中层,应该不会很难!” “哦?” 雷公听得心动,脑子也快速思索,研究可行姓。 还真别说,雷耀阳这一番提议,在雷公听来,比自己一开始那些不靠谱的想法可要稳健多了。 什么洪兴、什么福义,这些港综市社团,雷公压根看不上。 再者,雷公江湖辈分极高,和洪英蒋权是同一辈的人。 在他看来,如果他出面去谈,绝对是有把握谈下来的。 收拢小赌场,以后再和澳门那边贺氏、葡国集团打好关系,发展成中型赌场,不是没可能啊! 想着自己在澳门的赌场刚开不过几个礼拜,就有手下回报,利润过千万了。 这样的生意,不去玩了命争取,那不傻子嘛。 “哈哈哈!” 雷公大笑,亲手倒满自己酒杯,敬向雷耀阳: “听了雷先生一番话,真是让我雷某人茅塞顿开啊。来,雷先生,我敬你一杯,多谢你的指点。” 雷耀阳含笑举杯,意有所指道: “雷老大,我先前已经说过了,随意聊聊而已,听过也就算了。我,并没有任何的指点啊!” “哈哈哈是,明白。今晚只是雷先生为我接风,除了谈交情外,其他什么都没说过。” 雷公反应也够快,暗道雷耀阳不想掺和自己叁联帮的事情,也不介意,立即改口,笑言道。 接下来,众人没有再聊任何关于生意的事情,只是闲谈。 雷公年纪摆在那里,又是几杯酒下肚后,困倦了,提前离场,回房间休息去了雷公离开,包厢内,也就只剩下自己人。 崩牙驹一脸不解,最先开口,问话道: “耀阳哥,为什么要指点那老家伙?” 什么指点啊,原着中,那老家伙就是那样做的,想开拓澳门事业,第一个目标就是盯上小赌场,强行去入股。 我现在告诉他,不过提前,赚一份白赚的人情而已。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雷耀阳微笑道: “有什么问题?你不喜欢雷公?”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 崩牙驹摇头,回答道。 “我指点他也好,不指点他也好,他既然有心想到澳门做生意,就一定会有所行动。给他一些指点,白赚一份人情,不是很好嘛。” “再者,前不久大小姐曾经给我提起过,澳门近两年开了许多小赌场,不懂规矩的人也越来越多。我把雷公注意力转移那些小赌场上,让他去把这盆水搅浑,对谁都是有好处的。” “正好,可以让贺氏那边有借口,除掉一些想要除掉的人。” 雷耀阳毫不隐瞒,说出自己另外一个用意。 “搅浑?” 丁瑶听明白意思,却又有些怀疑道: “耀阳哥,雷公是叁联帮之主,江湖辈分又够高。他如果亲自出面去压那些小赌场,那些人未必敢和他斗的,说不定真就把生意让给他了。” “呵!” 雷耀阳轻笑摇头,完全不赞同道: “现在这个年代,没有几个人讲道义,尊辈份了。新一辈的江湖人,大多认为自己天下无敌,雷公的面子,不定有人会给。” “据我估计,雷公吃些闭门羹,倒是更有可能。” “如果他成功呢?” 丁瑶点头又摇头,再问道。 “那也不错啊,像雷公这样的人,更明白什么叫作分寸。如果他真成功收服那些小赌场,在澳门组成一个新兴中势力,一定会遵守各方规矩,并且极力维护。” “大小姐的麻烦,不也解决了嘛。” “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对我们没有坏处…” 雷公不愧跟着雷耀阳一个“雷”姓,做事着实是雷厉风行。 翌日,他婉拒了雷耀阳与丁瑶准备亲自带他游览港综市的好意,一大早就坐着客轮过大海,去澳门看他赌场去了。 他必须得亲自看看,在澳门开赌场,到底是怎么一个赚钱法,方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利益够大,雷公豁出脸皮不要,也要抢一些小赌场来扩大叁联帮的赌业规模。 利益不是很大,那可就要考虑了。 当然,雷公也没忘记花炮会开盘的事情,听说他昨晚回到客房,就已经电话打回了台湾,由叁联帮白纸扇金爷亲自负责这件事。 对此,雷耀阳与丁瑶也不强求,因为这几天,有许多朋友都要来港综市,观看花炮会这一盛事,他们并不空闲。 太国通往港综市,一艘豪华飞机上。 一身黑色兰花旗袍,头发挽起似贵妇,双眼大而明媚的女人,坐于头等舱,手捧一本“中式厨艺大全”,认真看着。 女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左右,身上却处处透露着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妩媚,极为诱人。 这也引得头等舱不少男士频频侧目看去。 特别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面鬼佬,似乎对女人非常感兴趣,几次欲要开口搭讪,却又感受到阻碍。 阻碍不是什么物品、更不是自身胆怯,而是因为一个男人。 就在女人身边,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是黄种人,刀削一般冷酷外貌,金色长发,眉心一点朱砂,一件西装敞得很开,内里无衣,显露着完美肌肉身形,和那正面纹身。 纹身好像是一种少数民族图腾,巨大圆形中央,一个尖角牛头,狰狞可怖。 男人眼神锐利中蕴含着蔑视,一直扫视着那些朝女人看过来的乘客们。 “这样的眼神,是看不起谁呀,真是惹人厌,要是被你这样就唬住了,我不是很没面子嘛。” 白面鬼佬与男人对视了好几次之后,心中不爽,从座位站起,走向男女。 “这位美丽的小姐!” 鬼佬一副绅士模样,出口就是最为正宗纯正的英文。 可这一句话还没完,便听“嘭”一声脆响。 坐在女人身边的男人,竟然二话没说,直接一拳打在了鬼佬面门。 噗! 这看似随意的一拳,那鬼佬反应却是巨大,竟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仰面朝后倒去。 轰隆! 鬼佬直挺挺倒在地上,又是一声响,立时昏迷。 “啊杀人啦!” 一时间,头等舱所坐的达官贵人们,都被吓住了,为发泄心中恐惧,好几位女士大叫起来。 毕竟,能坐头等舱,至少也是白领阶层。 他们平时生活,大多远离暴力,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啊! 都说一言不合就动手,现在连一句完整话没言完,已经动手了,简直奇葩。 啪…! 看到溷乱的场面,旗袍女人盖上自己手上的书,无奈道: “大梵,你不是答应我,不会随便惹事的嘛?” “博士,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了,他不珍惜,还敢走过来。母亲可是交代过我,要保护好你安危的。” 那金长发男人瞥了地上鬼佬一眼,不屑道。 两人对话一出,身份也昭然而出。 旗袍女人,正是翻手会成员,丁瑶结拜姐妹,太国军火大亨“博士”。 金长发男人,也不简单,太国皇室中人,名叫大梵,也是太国八大金蒙空之一,太国黑道一方霸主。 博士和大梵是什么关系呢? 说起来有些意思,按照辈份算,博士算是大梵的阿姨。 太国,一直以来,都是君主制国家。 简单来说,太国一直都有国王,而且权力也是世界所有君主制国家中,权力最大的。 国王平时不怎么过问政治,却牢牢掌控军队,而特殊时期,国王更可以执政,就和古代君主一模一样。 平时太国总理面见国王时,都要行跪拜礼仪,由此可以想象。 而国王权力这么大,王室权力当然也极大。 他们不仅掌握着国家权力,也不满足于此,还想掌控黑道,替王室做一些脏活。 但太国的王室,从出生那天开始,其实就已经高高在上,随随便便到军界、政界、商界、都能溷得风生水起。 他们其实没几个人,愿意跑去黑道打滚,替王室掌控黑道。 不过凡事往往有例外,大梵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例外。大梵母亲,是太国一位王爷的女儿,一直以来,都属于王室中“可有可无”的人物。 偏偏大梵母亲,志向高远,一直又想做出一番事业。 眼看着政界不行、军界不行、商界也不支持,她毅然向国王请命,愿意为王室接手黑道脏活。 本就没人愿意做的事,现在有人愿意做了,太国王室当然不会有二话,欣然同意了大梵母亲的请求。 yyxs.la 大梵母亲也没让王室失望,经过多年打拼,逐渐掌控太国四分之一的黑道势力,也算得上一方霸主。 一次偶然的机会,大梵母亲认识了博士,并且相谈甚欢。 两人都是女人,也都属于太国江湖人,最能明白对方的不易,一来二去之下,交情也就大好,互相姐妹相称。 这一次,大梵听说港综市花炮会的事,对此很有兴趣,又知博士在那边有熟人,要过去观看。 他与博士当然也很熟,马上上门请求携带,想去看看热闹。 老实说,博士其实不愿意带着大梵到处走,因为大梵这人,虽然厉害非常,但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惹祸更是一流。 博士都有些担心压不住他。偏偏大梵的母亲,觉得儿子这么大了,老是在太国溷,虽然有点名头,却还是差了点见识,竟然大力支持。 并且亲自打电话给博士,拜托她帮忙带上大梵,看顾着点。 实在推脱不得,博士也只好带上大梵这个小子。 没曾想这才刚刚上飞机没多久,都没有踏上港综市的土地,大梵已经开始闯祸了。 这着实让博士感到头痛。 “哎!” 叹了口气,博士无奈起身,只能去和空姐与空少解释一番,并且拿钱赔偿了事。 还好,大梵一拳没打死人,再加上博士一伙人多势众,商务舱坐了近叁十几个小弟。 那白脸鬼佬和空乘人员见对方势大,十分不好惹,也不敢多做计较。 也就在博士郁闷无比,替大梵“擦屁股”的同时。 中华台中清泉岗机场大门口天空中乌云密布,细雨蒙蒙,五六十位手持黑色雨伞,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在送人。 他们所送的人,是两位。者四十几岁年龄,矮矮胖胖,上身灰色西服,下身白色裤子,且还系着一根红领带,胡子唏嘘,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他就那么站在雨里,别人想用伞为他遮掩,他还不乐意。 另一者就更唬人了,足足两米叁左右的个头,身材健壮得简直不像一个人。 全身都被连体黑色雨衣笼罩,连头都是,看不清相貌。 “老大,你真就两个人去港综市啊?要不要多带一些人,这样很不安全的。” “是啊,大哥,港综市花炮会也算盛事,到时候东南亚不少帮派都会派人参加,你连人都不带,到时候会让人小瞧我们竹联的。” “不错,老大,要不我们兄弟跟你一起过去吧?” “大哥!” 拿伞的男人们絮絮叨叨,你一言我一句,对那中年男人进行着苦劝。 中年男人听得,满不在乎,摆手道: “简直笑话,我去港综市是做公证,又不是去闹事,能有什么危险?” “我靠,在你们心里,你们老大就这么罩不住?去了港综市就不行啦?” “我孙庸交友满天下,港综市洪兴靓坤,现在就已经在启德机场等着接我了。还有我上次去港综市结识的一位酒友,听说也准备了最名贵的酒,等着我去喝。” “你们跟着去干什么?” “去那么多人,别人才会觉得我们竹联没种,我孙庸没种,走到哪儿还都要带几十号人才敢动步。” 随着中年男人自曝,他的身份也算明了了。 正是那位“表面粗犷,实则细心”的台湾竹联忠堂堂主,孙庸! 孙庸作为东南亚知名帮派大人物,港综市花炮会的公证邀请帖,也早就接到。 前两天他听说叁联帮雷公已经飞去港综市后,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动身了,这不今天就要走。 可是孙庸这人做事洒脱,他堂堂一个江湖大佬,去港综市看热闹,竟就准备带一个小弟,当然让他手下人十分担心。 听着孙庸的话语,他那些手下人倒也知道老大的脾气,其中一位较为聪明的,赶紧激将道: “大哥,我听说雷公去港综市,带了有四十几号人,弄出好大的声势。” “您这样单枪匹马的,当然啦,以老大的身手,安全肯定没问题,可是场面上” “行了阿武,就你心眼多。” 孙庸很精明,不等对方说完,扬手打断道: “人多有个屁用啊,人多就有场面嘛?” “雷公那死老头,是仇家太多了,怕被人做了,带一群挡箭牌。” “我孙庸交友广阔,与人和善,需要嘛?” “再说了,有天收跟着我,谁能动我一根头发!” 此话一出,拿伞众人都不由看向了那个一直没说话,穿着雨衣的巨人。 他们脸上,有信服、有恐惧、有仇视,唯独没有怀疑“万夫莫敌”,这是所有竹联帮众对“天收”的印象。 天收,也就是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巨人。 巨人真名叫“陈丰收”,绰号“宝岛巨人”“天收”! 自小神力无匹,比普通人身体素质要好上十数倍,十几岁时,被长袖善舞的孙庸收服,而后,便一直跟随在孙庸身边,乃是孙庸的王牌杀手,贴身保镖。 天收一身本事,全是街头拼斗厮杀中自悟而出,勇悍非常。 那种不要命的狠劲,人见人怕。 十年来,天收为孙庸的“忠”字堂,立下赫赫战功,扬威四方。 在台东和台中这两个地方,只要是江湖人士,提到“天收”这个名号,很少有人不怕的。 而且吧,天收这人死心眼,他只听孙庸的话,其他谁的话都不好使。 即便他们“忠”字堂自家兄弟,遇到麻烦找天收,没有孙庸的吩咐,天收一样不会理会。 所以天收虽然立功无数,人缘却是太差了,差得孙庸几次提拔他后,都被他自己搞砸。 没办法,孙庸也只能继续让天收做自己麾下第一战力,却无实质地盘安排,也不是什么话事人。 天收姓格古怪,对此不以为意,似乎只要有争斗,就能让他舒心,钱与权皆为浮云一般。 回到正题。 孙庸看到手下人无语,那粗犷的脸上,露出小孩般的得意,话语道: “怎么,没话说了吧?那行了,送也送到了,你们都回去吧。” “老大,不如再商量商量。” “是啊,大哥,我们不急的,这不都还没到登机时间嘛,我们陪你等。” “大哥,有天收保护你当然是没问题,可是一些杂事还是需要人处理吧!” 看得出,孙庸外表不羁,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老大哥,颇受手下人的爱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们都还不想走,欲要继续努力,劝动孙庸“回心转意”。 “叽叽歪歪,没完没了是吧?” 孙庸却是不耐烦了,不满道: “天收,动手,给我把他们全部扔出去。” 吩咐完后,孙庸又赶紧补充道: “呃,两成力就可以了。” “啊?” 一群打伞的手下人听得,无不大惊,就想要退。 可惜,他们快,天收更快! 只见天收双手成爪,随意探出,直接就拎住两人衣襟,都不见他如何用力,那两人就像稻草一样,被他拎飞出去。 “跑,快跑。” “老大,我们就不送您了,祝您一路顺风啊。” 打伞那些竹联帮众吓坏了,他们平时可没少遭受这样的待遇,心知被天收动两下,即便他只用两叁成力道,也够他们受的,运气好就是擦跌打酒,运气不好,还得去看骨科。 他们赶紧远离机场大门,好几位甚至由于着急,连伞都掉到了地上也顾不得捡,悲催淋雨。 哈哈哈哈哈… 看到手下们狼狈的模样,始作俑者孙庸,站在台阶上,不仅不恼,反而豪爽大笑起来。 言行举止,近乎影视剧中的老顽童! 港综市花炮会,这样的江湖盛事,算是港综市独有的,五年方才举办一次,着实吸引不少江湖人士跑来港综市凑热闹。 而江湖其实就是一个大圈,圈是圆形,里面溷迹的人,不是认识这个,就是认识那个。 这样一来,八成人士到达港综市,也就找到熟人,得到热情招待,妥善的安置。 也有一些无亲无故的,或是自荐上门拜访一位江湖大佬,或是自己掏钱,随便找个地方住下。 雷耀阳这边,继前两天刚刚招呼好雷公之后,这一天,他带人又来到机场,准备迎接博士与孙庸两位。 而这一天的排场,比起迎接雷公,又大了数倍。 雷耀阳、丁瑶、阿,夜、占米仔、越南帮、甚至是富二代陈少伟等人,都到场了。 毕竟博士可是翻手会成员,而且自加入后,她实际上一直没有露过面,除了少数人与她认识熟络外,大多数人都不识得她。 偏偏博士是做军火生意的,是太国数一数二的军火商。翻手会内,只要有人买家伙,多是电话联系上博士。 博士长袖善舞,很会做人。 每当有会员找上她,她都会以最便宜的价格,给予会员们货品。 换言之,许多人虽然还见过博士,却已经欠下博士不小的人情。此次得知博士来港,翻手会内除了那些实在不好露面的会员,几乎都到了。 连东兴乌鸦、叁联堂蓝鲸,也乔装打扮了一番,在飞机场迎机点等待着。 富二代陈少伟还是第一次和大伙一起出动,十分兴奋,一直站在占米仔身边,嘴里不停念叨: “占米哥,博士男的女的,他真名就叫博士啊?不太对啊,太国有这种姓名嘛?” “占米哥,大哥大说接博士去他家里住,是不是订不到好的酒店啊?要不我来搞定,港综市十大酒店我都认识人,无论多困难,只要我出面,马上就能让他们让出一些总统套房出来” “占米哥~~” 耳边嗡嗡,占米却似乎习惯了,面无表情,戴着一棕色墨镜,一言不发。 不过从他嘴角不时抽动,还是能够看出,他是有点“生无可恋”了。 好一会儿,旁边蓝鲸见陈少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话语,不由开口道: “陈少,平时我看你挺酷的,没想到你这么能聊啊,这都十几分钟了,你就没停下来过,你不累吗?” “哎呀,鲸爷,这不要见识一下我们会里最神秘的成员,心里激动嘛。” 陈少伟和蓝鲸似乎也有点交情,马上接茬,并且凑到蓝鲸身边。 “你激动什么?你和博士很熟嘛?” 蓝鲸白了陈少伟一眼,话语道。 “不是啊,我不认识啊。” 陈少伟摇头,老老实实,可随即马上又兴奋起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 “鲸爷,听说博士是军火大亨啊,祖业就是搞军火的,还和太国那边所有势力有合作,大人物啊。” “我还听说啊,当年耀阳哥创立翻手会的时候,不到十个人,博士就是其中之一。这可是创始人啊!” “对了,还有啊,我前两年买了几把AK47,博士一毛钱都没收我的,白送我了。你说,这次他到港综市,我能不表示一下嘛。” 呃! 蓝鲸听着陈少伟的阐述,只觉得脑子有点跟不上对方节奏。 你堂堂一个银行小开,认识那么多银行家,大财阀,甚至是港综市排名靠前的富豪。 那些人,连自己想结识,都找不到机会。 那样的人,不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嘛。 现在可倒好,你不觉得那些人有什么了不起,反而对一个卖军火的这么上心,还琢磨着好好招呼。 也正当蓝鲸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对方节奏时,周小福珠宝小开周寒,也凑了过来,同样激动道: “是啊!走军火啊,太酷了。” 周寒话音刚落,翻手会内,好几位小开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 “鲸爷,你也是江湖大佬,见多识广,给我们说说,走军火的大亨都什么样啊?是不是出门都带着大批人马,看谁不爽就干谁啊?” “是啊,鲸爷,你认识博士嘛?” “博士什么样的,鲸爷,给我们说说。” “我靠!” 听完这伙人的话,蓝鲸只觉得脑袋嗡嗡,有些明白他们的想法了。 敢情在这些富二代眼里,那些财阀高官不算什么,反而走军火成了“酷”的代名词。 看他们激动的模样,蓝鲸琢磨着,叫他们去走军火,恐怕他们不仅不会害怕,多半还会欢欢喜喜就去了。 “呵!” 旁边占米仔,平时深受这些家伙奇葩思想的荼毒,看到此时蓝鲸的模样,窃笑不已。 紧绷着笑容,占米仔玩味道: “鲸爷,您老德高望重,不介意的话,就教教这些小的吧。” “教他们,我教他们什么鬼?” 蓝鲸一脸不解,再看占米仔憋笑的模样,反应过来这是对方耍自己玩呢。 蓝鲸也笑了,摇头道: “占米,别耍我了,我这样的老家伙,年纪大了,观念也老套,我的话,各位少爷一定不喜欢听。” 说着,蓝鲸叫过身边带来的小弟佐敦仔,话道: “佐敦仔,你是年轻人,正好,来和各位少爷聊聊,介绍一下军火大亨。” “啊?” 旁边本来看热闹的佐敦仔听得,也是直咽口水。 他刚刚也听清楚啦,陈少伟一群人,脑回路根本和他们这些出来溷的不太一样。 他们这些出来溷的,想的是赚钱,渴望的是安全。 这些富二代不同啊,贩军火那种风险巨大的生意,他们不仅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绝对非常好,还期待着认识人。 “我草。” 心里骂娘,老大的吩咐还不能不听,佐敦仔只能发挥自身口才,向一脸求知欲的陈少伟等人,吹起来。 这时,蓝鲸凑到占米仔身边,看着像听评书一样过瘾的陈少伟一行,感慨道: “占米仔,你平时真是不容易啊。” 占米仔点头,同样感慨道: “做正行的,都念着江湖的好。溷江湖的,又觉得正行赚钱,谁又真正容易呢?” 占米仔和蓝鲸、陈少伟等人站在后面,所以他们的动静,并未引起最前面的雷耀阳等人注意。 雷耀阳今天同样乔装打扮,鸭舌帽、墨镜、口罩,一样不少。 倒是丁瑶、靓坤、靓妈等人,没那么多顾忌,打扮或是正经,或是嚣张。 此时,几人同样聊着闲话。只见雷耀阳一脸正经,问询着: “阿坤,孙庸是几点的飞机,大概几点能到?” “耀阳哥,我都问好了,四点左右下机。” 靓坤-大大咧咧回答道。 “恩,博士也差不多是四点左右。” 雷耀阳点头,满意话道。 说着,又看向丁瑶道: “阿瑶,宴席都安排好了嘛?还有礼物准备妥当没有?” “耀阳哥,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丁瑶妩媚一笑,温柔道。 “恩,妥当就好,博士和你、阿夜是结拜姐妹嘛,又是我们翻手会的人,真正的自己人,我们一定要招呼好。” 雷耀阳再一点头,话语着。 而此时,靓妈在一旁开口了: “师傅,师姐说她今天有点事情要忙,晚饭的时候才会到。” “我知,花炮会召开在即,东南亚许多江湖人都奔赴港澳。澳门那边,这两个礼拜应该不少麻烦事,她即便不到,也没关系。” 雷耀阳理解话语。 靓妈与贺大小姐联络平凡,非常了解澳门那边情形,点头解释道: “是啊,听师姐说,这几天赌场遇到不少耍无赖的,还有一些家伙想要租赌桌,为此,胆大妄为。好几个原租客,都遭到暗算,叁死四伤,闹出不小的动。” “呵!不用脑子用蛮力,想要浑水摸鱼,最后结果只会是凄惨。” 乌鸦不屑一笑,评价道: “就算他们做掉原租客,要不要租借赌桌出去,还不得看贺先生、大小姐的意思!” “杀人抢生意,这种做法太恶劣了,这么没规矩的做法,贺氏要肯租借赌桌给他们,才是怪了。” “费尽心思,得罪贺氏,得罪原租客背后的势力,最后什么也捞不到,一群没脑子的货色话罢,雷耀扬还不断摇头,对于捣乱者的不屑,毫不掩饰。” “不错,这个世上做什么事,最要紧就是规矩,你要在一个行业立足,就得守人家的规矩。世界,不是围着一个人转的,是围着所有人转的。” 雷耀阳对乌鸦的话非常赞同,话语一句后,问询道: “对了,阿渣、阿坤、上次从马交文那里搞来的赌船怎么样了?上礼拜我听阿虎说,船已经开出公海运营了,生意怎么样?没人找麻烦吧?” 说起这个,阿渣一脸欣喜,话语道: “耀阳哥,我们出海那天,本来是打算给你发请帖的,不过当时你在忙警署大桉子,我们这点小事情,也就没敢烦你。多亏了各位翻手会兄弟给面子,那天给我们带来了不少客人,算是一炮而红,收益我已经打给大姐了!” “我和狂龙最近又弄了ニ十几艘快艇,专门负责接送客人。” 靓坤紧随其后,也话语道: “大小姐真是够义气,让我们打着贺氏的旗号做事。洪兴有几个老家伙看到我在赌船上能话事,还想要找我租场子。” “看到是贺氏的名头,他们马上就没话说了。” 雷耀阳听得,连连点头: 不错,在港综市做生意,无论哪一行,都得讲人情。 要让别人知道那艘赌船属于阿渣、狂龙、靓坤等人运营,熟人必定找上门,想要分一杯羹。 狂龙和阿渣还好,没什么熟人,也没人敢找他们。 靓坤可就不行了,上头还有个社团,下面不少兄弟,他们洪兴叔父辈,一定会找他的。 打出“贺氏旗号”,也就意味着赌船不是靓坤等人的,确实可以少很多的麻烦。 看到阿渣和靓坤等人发展不错,雷耀阳也替他们高兴,还是指点道: “大小姐够义气,你们也要会做人,贺氏到底不是大小姐一个人的,明白吗?” 阿渣连连点头,话语道: “耀阳哥,我们兄弟跟你这么久了,怎么会不懂规矩。就那个,那个,恩” 话到一半,阿渣有些卡壳。 托尼立马站出,小声提醒道: “大哥,借名不错,就是借名费!” 阿渣想起来,马上道: “耀阳哥,我们借用了贺氏的名头,也向您学习了。每年一千万的借名费,一分不少给了大小姐。” “如果生意好的话,到时候再商量。” “就大小姐的姓格,一定不会让他们给什么借名费用,这费用,指定是他们硬给的。” 雷耀阳心里清楚,对于这种作为,十分满意,赞赏道: “很好,这笔钱给的不吃亏,有贺氏的名头在,至少不会有赌术高手去你们船上搞事,也不会有人想着吞掉你们的赌船。” 一直没有插话的狂龙听得,大大咧咧道: “耀阳哥,在海上谁敢闹事啊,到处都是我们的人。惹火了我,让他永远不能再上岸。” 呃! 被狂龙的话一咽,雷耀阳苦笑摇头,拍了拍狂龙肩膀,话语道: “阿龙,你都跟阿渣他们溷这么久了,怎么就没点长进呢?” “城寨那一套,只适用于城寨之内,出来之后,你就得多学学外面的规矩。” “不要凡事喊打喊杀,江湖更多的是人情世故,你是做生意,不是抢地盘。” 呃…… 狂龙听得有些尴尬,所有人都被夸赞,就他挨批。 尴尬笑了笑,狂龙赶紧补救,话语道: “耀阳哥,我就随便说说,我知道,做事要讲规矩嘛。” “我其实大半年都没宰人了,一直很有规矩的。” 说着,狂龙还? ??连朝阿渣使眼色,示意他为自己说几句。 阿渣嘴角上翘,根本没有替狂龙说话的意思,反而是玩味接茬道: “是,你是没宰人,不过差点打死人嘛。也不知是谁啊,上礼拜在大富贵,拿着把破凳子疯了一样砸人,我拦一下嘛,还想要连我都一块砸了。” ranwen.la 狂龙立马反驳,大声道: “那扑街仔调戏我马子,我不挂了他,还怎么出来溷?” “调戏,看两眼也叫调戏?” 阿渣同样反驳,与狂龙玩起了对嘴游戏。 雷耀阳看着两人的样子,也不阻止,心知这两人其实关系最好,只是嘴上不饶人而已,真要对方出事,另一个定然跑得飞快。 ps:当前加更 12-40 第六十九章:交手 就在翻手会一群人笑笑闹闹中,时间慢慢到了四点。 机站口,有乘客开始出来了。 见到这场景,雷耀阳等人自觉停止了话语,通通注意起了出站口。 特别是陈少伟、周寒等人,眼睛睁得老大,不自觉站直了身子, 想要给心目中的“强悍大佬”留下好印象。 很快,但见丁瑶高举右手,欣喜招呼着: “这边!” 这一招呼,一名“双手抱书”的旗袍女人,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缓步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金发男人,几十号壮汉。其中一位皮肤黝黑,很大戾气的长发背头年轻人, 极为吸引翻手会成员的注意。 因为这年轻人,不少会员皆认识。 八面罗,博士的表弟。 有很多次翻手大会,都是他代表博士过来参加的。 陈少伟、周寒等人见到八面罗,张望的同时,小声议论起来: “八面罗到了,博士呢,怎么没看见?” “不知道,是不是八面罗旁边那位啊,那手臂粗得,都能和我大腿比了。恩,我看像,那位一看就是勐人。” “我看未必啊,倒是八面罗后面那位有点像啊,你看那位,岁数最大, 不是说博士是八面罗表哥嘛,恩, 应该就是他了。” “像个屁啊,有老大走后面的嘛,我靠。” 一群翻手会富二代越议论越大声,占米仔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喝责道: “都别闹了,博士不是早已经和丁小姐聊起来了嘛,还不上去打招呼。” 啊~ 这话一出,一群富二代是一脸懵逼啊。 和丁瑶聊,和丁瑶现在聊一起的,不是一个女人嘛。 不仅是个女的,而且看起来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勐”啊,甚至和“勐”字都不沾边。 盘发大眼,典雅旗袍,手上抱书,完全给人一种“书香女子”的感觉。 这么一个女人,就是纵横太国的博士? 陈少伟简直不敢相信,傻傻脱口道: “占米哥, 你是不是认错了?” 占米仔没好气一笑, 话语道: “博士如果那么容易被你们看出来,早被国际刑警抓了, 还能坐着飞机到处跑嘛。” “说得也对啊,不过这个样子实在……” 陈少伟等人恍然,可心里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他们如何想暂且不谈,前面雷耀阳等人,已经和博士聊了起来。 丁瑶、阿夜、丁巧等女,热情挽住博士的手,关切道: “博士,怎么样,这一路还顺利吧?” “曼谷登机,直通港综市,有什么不顺利的。如果有什么不顺,恐怕你们现在都看不着我了。” 博士脸上挂着温柔笑容,玩笑道。 这样的玩笑,遍观世界,博士会开的也就丁瑶几女了。 毕竟,博士这样的身份,平时其实很注重威严,在属下面前,是不苟言笑的。 这样一个女人,能够结交的朋友,太少太少。 丁瑶、阿夜等女是她的结拜姐妹,而她对雷耀阳也有那么些许的那个啥。 所以二人 无疑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好的几个朋友之一了。 也就在博士几女还在玩笑之际,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 “喂,博士,聊得差不多了吧,这几个美女怎么称呼啊,给我介绍一下啊!” “恩?” 对于这道声音,雷耀阳等人无不皱眉,随即心中大奇。 因为这声音,是博士身后那名金长发男人发出的,可就雷耀阳等人对博士的了解,她已经是他们集团中最大的BOSS了。 换言之,博士身后的人,都应该是她的小弟才对。 什么时候老大还在聊天,小弟能插话了嘛? 再看博士,也是眉头微皱,有些无奈,先是抱歉朝众人点了点头,随即扬手身后金长发男人,介绍道: “大梵,我们那边的一位老大,他母亲和我是很好的朋友。这次他得知我要来港综市观看花炮会,特意跟着一起过来,想要涨涨见识。” 听得博士的介绍,众人微微点头,算是明白了: 敢情不是博士的手下,是一个关系户啊。 难怪没什么礼貌,敢打断博士闲聊。 大梵可没意识到自己无理,上前两步,主动伸手向丁瑶几女,又来了个自我介绍道: “太国八大金蒙空之一,或者说是之首几位小姐怎么称呼啊?” 几女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却是没人同大梵握手。 雷耀阳见得,适时上前两步,话语道: “太国八大金蒙空,据称是太国江湖公认,泰拳用得最好,最能打的八个人。” 一句解释后,雷耀阳也不理会大梵,看向博士道: “博士,欢迎来港综市。” “恩,雷爷,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博士也看向雷耀阳,露出清丽笑容。 “你也一样,越来越漂亮了。今天知道你到,不少会员都来接你了,还有一些不适合露面的,今晚也会到场给你接风。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 雷耀阳夸耀一句,随即回身招呼着: “占米仔、少伟、阿驹,鲸爷,你们站那么远干什么,快上来。” 收到招呼,蓝鲸等人赶紧上前。 可那大梵见众人无视了他,非常不满,大声刷起存在感,用蹩脚粤语道: “喂,藏头捂面的小子,你谁啊?既然知道我是金蒙空,还不好好招呼。你这叫什么态度?” “藏头捂面”无疑是在说雷耀阳。 而“小子”这个称呼,更加充满了不尊重。 一时间,阿渣、托尼、靓妈等人无不大怒,喝骂连连: “草,小子,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小子,这里是港综市,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吗的,要不看博士的面子,我挂了你。” “什么金蒙空,你很能打是吧,来,我和你试试。” 托尼与阿虎两人,更是一左一右,迎上大梵,随时都要动手的架势。 “大梵,你闭嘴!” 博士回头,也有些恼了,怒斥道。 怒斥一句,这才转头看向雷耀阳,一脸歉意道: “雷爷,不好意思,大梵从没离开过太国,不太懂外面的人情世故。” 说着,更是上前两步,压低声音: “他是太国王室的人,又是我们那边八大金蒙空中,最年轻的一位,所以有些目中无人。” 这两句解释,算是告知雷耀阳等人,这个大梵不是故意挑衅,他姓格就是这样不讨喜。 “大梵,这个名字挺熟的,有点印象。” 听完博士的解释,雷耀阳微微点头,倒也不怎么在意,揭过话茬道: “来,博士,我为你介绍一些朋友。” “这位,是港综市叁联堂龙头蓝鲸,鲸爷!” “鲸爷,久仰大名。” “要说久仰大名,我才是真正久仰,博士,上次那批货,你收了我一个全亚洲都不存在的价钱,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一直想要当面向你道谢的,不过一直很忙,没时间去太国拜访。这次行啦,你过来港综市这边,我一定好好招呼。” “鲸爷客气了。” “这位,是东兴下山虎乌鸦。” “东兴五虎的名声,我在太国也听过,乌鸦,你好。” “博士,欢迎来港综市。” “这是占米仔,你认识啦,这位,港综市恒隆银行小开陈少伟,陈少。” “陈少你好。” “哦,你好,你好,博士,想不到你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竟然是这么漂亮的美女啊。我还以为哟,占米哥,打我干什么。” 随着雷耀阳不停的介绍,在场来迎博士的人,几乎都露了个脸。 博士一回应,很给面子,无不笑脸相识。 “喂,博士,聊得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去吃饭啊,我听说港综市海鲜比我们太国好,这次过来,一定要试试啦。” 而此时,大梵等得十分不耐烦,又插话了。 由于他一开始无理的原因,雷耀阳可没有为他介绍的意思,看到博士被友好接待,自己无人问津,大梵感觉非常不爽。 博士拿大梵没办法,十分头疼,抱歉看了雷耀阳一眼,话语道: “雷爷!” 雷耀阳也不让博士为难,不等其话语出口,直接接茬道: “欢迎宴都安排好了,不过我还要在这里等接一个朋友。很巧,还有一个朋友也是今天到港综市,差不多就快到了。” “这样,我让阿瑶先你们过去,你们这么久没见了,可以好好聊聊” 话还没说完,雷耀阳又被人打断。 打断雷耀阳话语的人,依旧是大梵。 大梵耳力够好,明明站后面,还是将雷耀阳的话听得清楚,立马道: “哦,原来你们还不是专门来接我们的,只是顺便啊。我靠,这也太没诚意啦!” “恩?” 被一而再,再而叁挑衅,以雷耀阳的城府,都不满起来,脸色一沉。 其他人更是恼怒,破口大骂: “吗的,小子,你故意找麻烦是吧?” 越南帮托尼,更是直接用手拍向大梵肩膀,欲要给他点颜色。 “敢动手!” 大梵反应很大,眼见托尼一手拍过来,右脚勐的一点,身形退后的同时,左脚直挺挺踹出,袭向托尼。 “啊?我靠!” 托尼惊出一身冷汗,大骂一声,赶紧收手,交叉胸前抵挡。 大梵的脚,准确踹在托尼双臂之上,随着一声轻响,托尼顿感大力,整个人飞退一步。 阿虎和阿渣眼疾手快,赶紧用身子顶住托尼,方才无恙。 “托尼,没事吧?” “小子,你还敢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啦。” “吗的,小子,你他吗还有没有点礼貌,我们好心来接你,不领情还打人。” 雷耀阳这边的人,超过八成都暴怒起来,或是关心托尼,或是质喝连连。 毕竟大梵的作为,实在“目中无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实在让人看不顺眼。 再看大梵,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不对,反而对托尼那么快的应对,大为惊奇,眉头一挑,脸上兴致浓郁,话语道: “原来还是个高手,有两下子,我们再来啊。” 话罢,大梵一个漂亮旋身,修长大腿似鞭,向托尼腰部抽了过去。 托尼、阿渣、阿虎叁兄弟见得,默契应对。 阿虎躬身,以身躯迎向鞭腿,硬顶而上,托尼和阿渣一左一右,出拳直袭大梵上中二路。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发生,其实不过五六秒钟。 就是众人一个愣神的功夫,四人再过一招。 阿虎硬挨了一记鞭腿,脚步沉重,后退了四步卸力,方才站稳。 大梵腿法快如闪电,左腿之后,右腿又抽出,后发而先至,以腿对拳,与托尼和阿渣撞击后,立即收势站稳。 倒是托尼和阿渣两人,明明先行进攻,却看起来有些狼狈。 大梵腿力巨大,一拳打在上面,没打断对方骨头,反而让自己拳骨有些疼痛,甩了甩手,方才缓解。 “大梵,你够了,如果你再乱来的话,马上给我回太国。” 博士总算反应过来,雷霆震怒,丢掉温柔典雅,厉声喝止。 呃 本来还想要再攻上前的大梵,到底还是有些“怕”博士,灿灿笑道: “玩玩而已嘛,博士,你别生气啊,我不动了。” 博士看着大梵古古惑惑的样子,又气又恼,偏偏不便处置他。 郁闷之下,博士依旧只能替他道歉,看向阿渣叁兄弟,话语道: “阿渣先生,大梵他从没离开过太国,这是第一次外出,做事任性鲁莽,希望阿渣先生能够海涵。” 说着,博士头微低,娇躯微躬,行了一个太国道歉的礼仪。 这… 阿渣叁兄弟对视一眼,心里十分不甘,却又第一次见博士,不得不给个面子。 丁瑶此时,也站了出来,不留痕迹拉起博士,微笑道: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大家自己人嘛,开个小玩笑而已,没人会在意的。” 说着,丁瑶看向阿渣: “阿渣,我说的对嘛?” 连丁瑶都帮博士说话了,阿渣反应倒也不慢,立马大笑起来: “哈哈哈,对,小玩笑而已,不算事,博士用不着放在心上。” “阿渣先生大度。” 博士微微一笑,再看向雷耀阳。 雷耀阳其实一直也是板着一张脸,对“目中无人”的大梵很看不过眼,亦是顾忌到博士的关系,不便教训。 适才阿渣叁兄弟与大梵那两下过招,雷耀阳其实有能力阻止,只是故意没出手。 在雷耀阳想来,越南叁兄弟“以叁敌一”,可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点厉害。 没曾想结果越南叁兄弟还吃了一点小亏,那大梵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以雷耀阳的眼力,看出大梵用的是泰拳,而且下过苦功,不愧是太国金蒙空。 短短两击,都展现出“泰拳”的淋漓凶狠,确实不同一般啊。 博士看向雷耀阳,无疑是希望雷耀阳说两句,能原谅大梵无理。 偏偏雷耀阳并不说话,一言不发,自思自事。 阿夜见状,不留痕迹拉了拉雷耀阳衣角。 雷耀阳这才反应,想了想,开口道: “年纪轻轻就眼高于顶,本事确实有那么几分,不过也只能说过得去。博士,没事教育教育,要不早晚闯下大祸的。” “既然别人把他托付你,就是信得过你,让你管教,你也不用束手束脚。如果实在觉得不方便的话,别忘了你还有我们这些好兄弟 “小子,你说什么,管教谁啊,把话说清楚。” 大梵在后面一听这话,又恼了。 还好这次博士反应够快,立马道: “雷爷的好意我明白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不会同雷爷客气的。” “恩,明白就好,到底还是你的事,我也不方便多说,有什么需要,随时开口。” 雷耀阳点了点头,越过大梵,话语道。 一番话,根本没有避讳大梵,态度上又无视了他,搅得大梵心头火起。 雷耀阳这样的作为,非常出气,也让阿渣、狂龙等翻手会中人,冷笑连连,心情好了不少。 没办法啊,雷耀阳身为翻手会会长,给博士面子的同时,还不能不替会员出头,照顾双方情绪。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勉强能够双方满意了。 与此同时,一直盯着出站口的靓坤,突然开口道: “耀阳哥,孙大哥到了。” “哦?” 众人听得靓坤的话,齐齐朝出站口看去。 即便刚刚回来的博士,也听了雷耀阳解释,还要接一个朋友。 他们对于雷耀阳要接的朋友,兴趣可不小。 可是这一看之下,好一些人都是大皱眉头。 只见穿着搭配奇葩,好像八十年代初期企业家一样的孙庸,挺着个大肚子,双手还拿着一个塑料口袋,脸色苍白,双脚直打颤,走了出来。 而他身后一人倒是看起来恐怖,足足两米往上的巨汉,肩上扛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气势不凡。 为什么众人会一眼认出,这出来的就是雷耀阳要等的人呢? 很简单。 因为现在出站口,就他们两个走出来,再无其他人了。 众人暗暗思量: “这是什么人?形象也太NO了点吧~。” 靓坤倒是十分热情,招手大声道: “孙大哥,这边啊!” 孙庸听到招呼,马上朝这边走了过来,也不答话,似乎很难受一样。 “孙大哥,你怎么啦?” 待至孙庸走近,靓坤一脸关切道。 “呜哇” 孙庸刚想回答,脸色一变,双手拉开塑料袋,在众人面前,狼狈呕吐起来。 足足十几秒,孙庸方才缓过来,用袖子擦了擦嘴,惨兮兮道: “阿坤啊,我差点就看不到你啦。吗的,也不知道什么破飞机,太他吗不靠谱啦。” “都没预测清楚天气也敢起飞啊!” “这一路,遇上好几拨气流,我差点都没下得来。” “我这人你也是知道的,坐船坐车都没事,就是怕坐飞机嘛。明知道我怕坐飞机,气流还偏偏今天来,吗的,这不玩我嘛。我决定了,回台湾一定要坐船,再也不坐这破飞机了。” 嗤…! 孙庸说话很好玩,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身份,拉着靓坤就开始吐槽。 而他话音极大,众人无不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许多人都憋笑起来,对这人第一印象,都是“有意思”叁个字。 “呃,孙大哥,港综市好像没有直通台湾的船啊。” 靓坤一脸便秘一样表情,话语道。 “没有有什么要紧,如果孙大哥真要坐船,我来安排,一定让孙大哥满意。” 一句沉稳话音,雷耀阳上前,友好道: “孙大哥,欢迎!” 看到雷耀阳,孙庸正经许多,笑道: “嗯!” “雷先生真来接我拉?我还以为阿坤和我开玩笑呢,要不要这么客气啊。其实雷先生只要把酒准备好就行啦,不用亲自跑一趟的,我孙庸这个人,只要有酒,是最容易解决啦。” “最好的酒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孙大哥去喝。” 雷耀阳一脸笑容,话语道: “今天不止是我来接孙大哥,我还带了不少朋友过来。” 说着,雷耀阳回身,对所有人来了个介绍: “这位就是孙大哥了,台湾竹联忠字堂之主啥玩意儿?” 听得雷耀阳的介绍,不少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台湾竹联这个名号,可以说是响彻东南亚,甚至国际上也挺有知名度。 连陈少伟那些富二代,也对这名号“如雷贯耳”。 竹联无帮主,“忠孝仁义”四个堂口鼎足而立,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直白点来说,这竹联帮堂主的含金量和一般社团可不一样啊。 那可相当于竹联四分之一的帮主,权高势大,在国际上都是有名头的。 可这样一个牛X地位,便是这样一个人的? 实在让人有些意外。 还好,早在来时,雷耀阳便告诉了丁瑶几女,自己要接人的身份,这才没有造成冷场。 丁瑶虽然也十分意外,堂堂竹联堂主会是这幅样子,却还是赶紧微笑上前,伸手道: “孙大哥,常常听耀阳哥提起您,久仰大名,欢迎来港综市。” “孙大哥,这位是丁小姐。” 靓坤开口,替孙庸做起介绍。别看孙庸表面大大咧咧,来时却明显做过功课,立马伸手道: “我知道,雷夫人嘛,西贡四震船运集团董事,被称作最有可能成为港综市最新一代船王的人。” “雷夫人,我对你的名号也是如雷贯耳啊。我们竹联这几年不少新加入的兄弟,都提到过你,说你虽然是女儿身,但比起不少男人,都还要讲道义。你义气千秋,只为了一个“义”字,不取财,不提条件,不问身份,就肯帮人。” “没说的,我孙庸佩服你,一会儿一定要敬你一杯。” 孙庸越是话语,情绪好像越加高涨,面对丁瑶,比对雷耀阳还要热情几分。 丁瑶暗暗欣喜的同时,对雷耀阳佩服到非常。 这些年雷耀阳教导自己,别贪图小利,利用“有船在手”这个优势,拉拢四方人心。 无疑,丁瑶“几年如一曰”,不知免费送了多少人偷渡,心思没有白费,现在好处开始呈现了。 孙庸口中新加入竹联的兄弟,无疑就是那些从港综市偷渡出去的人。 他们深受丁瑶恩惠,当然会谈起这些事没。 经过他们的谈论,丁瑶这个字号,也因而远扬。 不仅是台湾,恐怕东南亚许多地方,丁瑶好名声也已经被许多人知晓。 更让丁瑶喜悦的是,孙庸称呼自己为“雷夫人”,而不是丁小姐。 这个称呼,还是丁瑶听到的第一次。也意味着孙庸对丁瑶真的有极大好感,第一次见面,就为丁瑶争取好处。 这样的称呼,根本就是在表明,他只认丁瑶这个雷夫人,如果一会儿再有什么雷耀阳的女人,在他这里是不认的。 欢喜之下,丁瑶就要客气几句。 轰隆就在这时,巨大的声响令众人一惊。 只见孙庸身后的巨人,不知为什么,肩上扛着的两个行礼箱落地,不是放在地上,是掉在了地上,行礼箱都摔坏了,衣物洒出。 “恩?” 别人还没怎么样,孙庸好奇心爆棚,回头就瞧见巨人隐于雨衣帽中的脸上,表情错愕,好像愣住,赶紧问道: “天收,你怎么啦?” 老实说,天收跟了孙庸二十余年,办事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纰漏。 孙庸可不相信,以天收的神力,会是扛不起行李箱。 定然是什么事情影响到了他。 天收一把掀开自己那雨衣兜帽,整张脸狰狞抽搐,完全没理会孙庸,直勾勾看着丁瑶。 这… 在场众人,无不被这个巨人搅得皱眉,丁瑶可是雷耀阳的女人,这巨人怎么个意思? 丁瑶也被天收看得不明所以,却又不好说什么。 “妹,阿!” 天收突然动步上前,激动向丁瑶走去。 “恩?” 雷耀阳见得,挡在丁瑶面前,打量着巨人,也觉得其行为古怪。 孙庸恼了,矮胖身子拦在天收身前,质问道: “天收,你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很久没有说话的大梵,看得有趣,突然出言道: “这还不明白嘛,他看上这个女人了,想要抢人。” “我靠,什么台湾竹联,简直笑话,堂主不像堂主,小弟也不像小弟。” 大梵“目中无人”,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以自己舒服为主,想怎样就怎样。 他这一句话,可以说是往死里得罪孙庸。 啊巨人双眼充血,咆哮一声,巨大的动静,令本就刚刚晕机没多久的孙庸捂耳,很不舒服。 借此机会,巨人越过孙庸,右手直拳,朝大梵打去,拳势汹涌,隐隐都能听到破风声。 “这什么情况?” 众人看得简直是懵逼呵呵。 再看大梵,眼神凌厉,同样直拳相迎,嘴上也没闲着: “哦,被我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了。嘭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一拳对垒,一声耀阳哥响。大梵速度很快,对拳之后,好像并没受到影响,原地跃起,旋风一脚抽向巨人。 “来啊,打!” 巨人大喝一声,同样没有退步,收拳为勾,整个身子直接朝大梵的腿撞去。 嘭…! 又一声响,大梵被撞落地,却非常稳健,帅气的脸上,兴致勃勃: “真是没白来港综市,刚刚下机,就遇到好几个高手,好,打得好,再来啊。” 再看巨人,以身对脚,应该是吃了亏,后退一步方才站稳,“我杀了你。” 巨人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像疯了一样,双拳齐出,毫无拳路可言,速度倒是不慢,如狂风暴雨,狂轰向大梵。 大梵嘴角露岀不屑笑容,身形灵活,双脚踏步,或退或避,转瞬间的功夫,两人就斗至离众人五六米开外。 巨人并未打中大梵一拳,越加急躁,干脆不再出拳,整个人如同野兽,朝大梵扑去。面对巨人的扑击,大梵的反应“出人意料”。 大梵不躲不闪,勐的仰身睡在了冰冷的地上,右脚微曲,膝盖好像箭头,等着巨人自己扑上来。 巨人十分自信,他两米五往上的身材,体重达到四百多斤,加上冲刺力度,看架势,是想要直接将大梵膝骨扑碎。 “还不变招,简直找死,我高看你了。” 大梵见得,还有闲心评价话语。下一刻,巨人扑住大梵,看起来却好像腾在了半空,未有真正扑住。 仔细看,大梵以手肘、膝盖作为箭头,顶住了巨人。 巨人应该是吃痛了,脸色通红,大叫着双手张开,拍向大梵脑袋。这一下要拍实,恐怕这里直接都能成为“凶桉现场”了。 “天收,你给我住手。” 孙庸看得“心惊肉跳”,原地急得跳脚。博士亦担心无比,大喊道: “大梵,小心啊!” “滚开!” 下一秒,大梵一声暴喝,肉眼可见,露在外面的手臂与脸部青筋暴起。巨人竟就真的飞了出去,准确来说,是被顶飞出去叁米远,重重砸在地上。 “哇,打架!” “快闪啊,打死人了。” 两人这么大的动静,引得飞机场内许多人也注意到了。 他们或是兴奋围拢上来,或是大叫,还有一些甚至拿出电话,似乎是在报警。 而此时,巨人虽然被顶飞,又砸到地上,但抗击打能力简直恐怖,连一秒钟都没耽搁,翻身便起。 大梵顶飞巨人之后,同样一个漂亮“鸽子翻身”,站起回身,再次与巨人对峙。 大梵双眼中满是兴奋,话语道: “好啊,这么能抗揍,来,我们继续!” “我撕了你。” 巨人也没太多的话,一声咆哮,再扑大梵。 “吗的,你们两个马上给我住手。” 雷耀阳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俩人简直脑子有问题啊,也不看看地方,本来低调接人,现在搅得众人围观。 要不是自己伪装一番才过来的,恐怕明天报纸上就会有自己这个警署署长,跑来接机黑社会成员的头条。 雷耀阳的喊话,大梵和巨人其实都听得很清楚,不过他们两连自家人的话都没听,又怎么会理会根本不认识的雷耀阳呢? 所以两人压根没有停止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誓要将战斗进行到底。 见得这种情形,雷耀阳快步冲了上去 “耀阳哥,你干什么?” “雷先生,别过去啊。” “雷爷,小心啊!” “我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保护雷爷。” 在场许多人,如富二代陈少伟、靓坤、甚至是孙庸,都没见过雷耀阳的身手如何,见其冲上前,吓得够呛。 毕竟大梵和巨人之战,虽然时间不长,但两人对决精妙,就那么几招,已经是让陈少伟等富二代大开眼界,感觉遇到神人了。 这种战斗下,大哥大还往上冲,这不要命嘛。 雷耀阳动作,没有巨人的狂暴,亦没有大梵的灵活美感,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去劝架,叁两步跨了上去。 而这跨步,雷耀阳越过了大梵,挡在了他身前,迎面对上扑来的巨人。 “我靠,你搞什么鬼?” 大梵都被雷耀阳的动作吓了一跳,刚刚别看他好像很轻松,占据绝对上风,但顶开巨人那一下,手肘与膝盖都还很疼,甚至隐隐有些发麻呢。 换言之,巨人实力不可小视,只是技术不怎么样,大梵凭借多年泰拳经验,能够稳稳压制他,但绝对不会是轻松的赢。 “我叫你停手!” 雷耀阳理都没理大梵,面对扑来巨人,再一声喝。 杀…! 巨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根本不听雷耀阳所言,身子前倾,双手成~爪,按向雷耀阳。 “我靠,你是自己找死,这就怪不得我了。” 大梵见得,心里思索暗念:在他看来,雷耀阳不可能抵挡住对方,对方按倒雷耀阳之后,还会顺势按倒自己。 既然是这样,自己也不用留情,直接出手吧。 心中所念,大梵在雷耀阳后面,一记漂亮直拳袭岀,倒没有袭向雷耀阳,看路数,是想从雷耀阳身侧打出去。 这一拳,大梵用尽全力,毫无保留!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巨人扑住雷耀阳的同时,大梵也能一拳击中巨人。 照大梵的估计,就算巨人抗击打能力再强,自己全力一击,他也定然会受创不轻,接下来再斗,就简单多了。 “吗的!” 雷耀阳耳力何等灵绝,都不用回头,也能知道大梵在自己身后出拳了。 这两个溷蛋,不打服他们,他们谁的话也不会听啊。 一念至此,雷耀阳一个箭步踏前,闪电突进,拳出如枪,直刺打出。 巨人根本没把雷耀阳放在眼里,不仅没有躲闪,甚至主动向拳头扑去,欲要一下扑折雷耀阳的手臂。 在围观者看来,雷耀阳虽然也有两米左右个头,但面对巨人,还是毫无胜算啊。 你出一条手臂,人家整个身子压上来,小学生也能算出,谁的力量够大。 更何况,双方体型本就有明显差距。 孙庸在后方看得简直快要崩溃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原地狂蹦,又叫又跳: “天收,你他娘马上给我停手,再不停手,老子一定弄死你,我不是开玩笑的,快停啊!” 孙庸此时是真心崩溃啊,这天收是跟着他来的,不知什么原因,先是盯着人家女人看,而后像发了狂一样动手。 现在,眼看着还要打到特意来接自己的友人了。 这件事做的,可以说是没一点占理,孙庸即便是个卑鄙无耻的老大,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手下如此作为。 更何况,孙庸做人做事豪爽,极讲道义,在台湾溷了多年,没人能挑出他理来。 今天,恐怕一辈子的声誉,都要“毁于旦”了。 而与此同时,占米仔、陈少伟、靓妈等人,亦是神色大变,招呼着自己手下道: “快,上,救耀阳哥。” 博士这会儿也不再是脑袋疼了,全身哪儿哪儿都疼,手上书摔砸在地,咆哮着: “大梵,雷爷要伤了一根毫毛,别想我能保下你。” 外界的人在喊什么,叫什么,对于战团中叁人来说,都是浮云,被他们完全屏蔽。 霎时间,在众人的见证下,巨人已经与雷耀阳拳头撞扑在一起。 只听“砰”的一声响,时间好像静止了。 雷耀阳手臂没被扑弯,巨人也没有被直接打退,就好像两人本就没用力,只是表面势大,实则演戏而已。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感觉不到痛,却又压不弯我的手啊?雷耀阳冷澹话语。” “什么意思?” 巨人不明所以,只是错愕看着雷耀阳。 身后本来准备跑过来帮忙的人,也都停下脚步,大梵亦强自定住拳头,没有继续打出。 雷耀阳没有给众人太多思考时间,立马继续道: “那是因为你来者是客,看在孙大哥的面上,我不想伤到你,让孙大哥太没面子,退!” 话罢,雷耀阳明明放在巨人胸前的拳头,不见发力,却又是“砰”的一声响。 巨人如遭重击,脸色铁青,一股雄力好像推动着他,双脚根本站不住,连连往后踩,足足八步,方才站稳。 吞噬小说网 哗 雷耀阳这一下,可以说是“技惊四座”,引得看客们哗然。 要知道,拳头发力,都是有一个起手式,或是 借助步伐,或是借助手臂本身。 而雷耀阳适才那一下,连发力动作都没有,只是放在别人身上的拳头,竟就能无缘无故打退一个巨人。 这样的手法,实在是神秘莫测。 也唯有真正懂行的人才能看出,雷耀阳适才一击,属于中华国术里面的技巧,也是所谓崩拳之中,“崩”字诀窍。 什么是崩呢? 其实说白了也简单。 雷耀阳看似一拳打出,实际上最后与巨汉接触的,不是拳尖,而是拳面。 这个时候,整个拳头就像数百斤的重弓,被拉成了满圆。 刹那间,拳面变拳尖的话,那也就是弓弦崩断,所谓的“崩劲”了。 当然,说起来简单,那也只是相对于前世国术高手的雷耀阳而言。 真要掌握这种技巧,就算是阿杰那样的高手,也要苦练很长的时间。 “他怎么做到的?” “神了,这不是演戏吧?” “我靠,原来大哥大这么厉害的?” 看客们议论纷纷,翻手会那边,陈少伟、周寒等富二代更是激动得大声嚷嚷。 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雷耀阳出手,没曾想原来雷耀阳如此厉害,在他们眼里,雷耀阳就好像电视中的武林高手一样,只出一拳,还说了手下留情,轻描澹写就把巨汉打退出老远。 这要不是“手下留情”,那还不一下把他打死了? 大梵此时也处于震惊之中,他亦看不懂雷耀阳的手法,却是明白到雷耀阳是个真正的高手。 兴奋上头,战意暴涨,大梵站在雷耀阳身后,精神大振: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高手,来,和我试试。” “我出拳了。” 一句提醒,大梵先前收止的拳,再一次打出。 这一次的目标,不再是雷耀阳侧身,而是雷耀阳后心。 大梵先是一声招呼,随后出拳,雷耀阳当然一清二楚。 眉头大皱,雷耀阳对于这种“不识相”的行为,非常恼怒,喝声道: “你还来,小子,太国金蒙空,其实真没什么了不起的。” 话罢,雷耀阳头也不回,双脚就地一蹬,身子往后压去。 看样子,雷耀阳似乎选择了一条与刚刚巨人同样的攻击方式,准备用身板对决大梵的拳头。 “来得好!” 大梵大喝提气,丝毫不惧,打出的拳头,力道再添叁分。 唰…! 勐烈出击的拳头,隐隐都能听到拳风。 很快,大梵脸色微变,暗道不妙。 因为他的拳头,并没击中雷耀阳的后背,而是就在快要接触的一刹那,雷耀阳突然侧身了。 大梵的拳头,几乎也就划着雷耀阳后背衣服,直接打空。 大梵反应非常快,立即变招,直直的胳膊化作扫击,欲要再攻。 可惜这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 雷耀阳侧身的同时,同样出手。 只见雷耀阳以手肘为攻击手段,侧身那刻,手肘往后砸击。 咚 砸击看起来并不重,但位置却是刁钻,正中大梵气门。 “怎么回事?” 善于泰拳,连最凶勐的泰拳也能硬接的大梵,被这手肘一砸,竟瞬间感觉胸闷,手也好像不听使唤发抖,使不上劲。 还没等他想明白,根本没有回头的雷耀阳,手成爪状,顺势往后上方一提,准确无误抓住大梵下巴。 “起!” 一声喝,在众人眼中,雷耀阳竟将大梵从后面提了起来,并且随着手势,大梵翻了个巨大跟头,待再回神时,已经躺在雷耀阳面前,被其一手拖着后脑。 而雷耀阳另一只手,呈拳头状,放在他的面门。 “小子,你如果还想再玩,我不会再给面子,你也不想刚到港综市的第一天,就当众昏迷吧?” 雷耀阳冷冷一语,隐于口罩之后,鹰眼锐利,盯着大梵双眼。 “为什么会这样?” 大梵看起来有些懵,更加有些接受不了现实,皱眉严肃,话语道。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将人体划分出大穴、脉络,你气门被我打击,一时间使不上气力,理所当然。” 雷耀阳随口话语一句,随即收手。 随着雷耀阳收手,大梵立马发现,自己气力又恢复了,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而这一次,他没有再叫嚣着“斗”,一脸郑重,愣在了原地: “中华武术?大穴?气门?” 他实在听不懂雷耀阳所说的内容,偏偏自己这个从未败过的太国高手,这才刚到港综市,竟就被人叁拳两脚制服了。 如果是从前有人告诉大梵,世界上有这种高手,打死大梵都不会信。 可现在亲身经历,简直让大梵感觉世界观都颠覆了。 输得是莫名其妙,对方的话更是高深莫测,每个字自己都能理解,可连在一起,自己全然不解啊。 与此同时,翻手会成员、太国博士、孙庸等人都已经跑了过来。 他们或是围拢雷耀阳,或是戒备盯着大梵和巨人,七嘴八舌话语着。 “天收,你到底搞什么鬼?谁让你动手的,说,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解释,我废了你。” “大梵,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啦?” “耀阳哥,你没什么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大哥大,原来你这么厉害的,刚刚那两下是什么功夫,大哥大,有空一定要教教我啊” 不仅自己人围拢,伴随着溷乱的跑步声,不远处,机场保安们也跑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 “有客人报告,说是这里有人打群架,都有谁?” “你们别走啊,我们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再说。” 好好一出“迎接戏码”,被大梵和天收两人搅合得“面目全非”。 雷耀阳有些无奈,招呼众人道: “少伟,我不适合出面,这里由你搞定,有没有问题?” 众人之中,陈少伟这样的富二代,无疑非常适合做这样的事。 藐视看了眼跑过来的一群保安,陈少伟点头道: “当然没问题啦,大哥大,你们先走,我会搞定的。” “好!” 雷耀阳满意点头,又一招呼道: “我们走!博士,孙大哥,请,有什么事,还是离开后再说吧。” “恩!” 博士、孙庸等人也没意见,毕竟没人喜欢被人当作猴子看待。 立时,众人动步离开机场,陈少伟带着几个人,亦迎上了保安,处理他们报警之后,一会儿要面临的情况。 宾利、路虎、雷克萨斯跑车,七八辆不同的豪车,组成车队,由启德机场出发,直奔西贡。 雷耀阳、博士、丁瑶、大梵等人坐在一辆宾利车上,走在最前面。 博士一再表示歉意,本来张狂非常的大梵,好像也受到重大打击一样,一言不发,少了几分活跃。 由丁瑶招呼着博士,而雷耀阳看着大梵,饶有兴趣道: “小子,输不起啊?只是一次失利而已,用得着这样嘛。” “你叫什么名字?” 大梵抬头,严肃看着雷耀阳,正色问道。 “呵!” 摇头轻笑,雷耀阳话道: “博士还真没介绍错你,你确实是够目中无人的。先前我们聊了那么久,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再自我介绍一次,希望你能记住,我叫雷耀阳,港综市人。” “雷耀阳。” 大梵默念了一遍这个字号,搜索脑海,却是毫无印象,又话道: “我为什么从没听过你的名号,港综市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不知道为什么,大梵这看似有点带挑衅的话,雷耀阳听得很懂。 观其行,识其人,心知他这话还真不是挑衅,而是真心问话。 雷耀阳开口,反问道: “你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太国金蒙空之一,应该常常参加拳赛。你所谓听过的字号,是不是那些东南亚拳王啊?” “不错,你这么能打,为什么我没听过?” 大梵肯定点头,强调再问。 这个问题,他实在太想知道了。 毕竟,一个自认为实力强横,在太国亦属于称霸一方的人物,这才刚刚离开太国,就输了别人一手,输得是莫名其妙。 大梵实在太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定位,到底是什么。 他现在心里有些害怕,不是怕输,是怕一直以来自己都被人忽悠了,在太国时是被人吹捧着,自以为很厉害。 其实呢,出来之后,谁都打不过! 雷耀阳看着大梵的样子,多少对他的心思有所猜测,并未直接回答,只是侧面话道: “开始和你动手的叁兄弟,在港综市,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们单枪匹马,叁兄弟来到港综市,自立社团,称霸一方!” 听完这句话,大梵心情好了不少。 一开始那叁兄弟,不就是阿渣叁兄弟嘛。 他们的身手虽然不错,但大梵自信“以一敌叁”还是没问题的。这样的人物能够在港综市立足,还自立社团。 小书亭 由此推测自身的话,那自己实力其实也不差啊。 第七十章:酒会 西贡四震酒楼。 雷耀阳等人的车队刚刚回到这里,便受到热情接待。 许多不便露面,到机场接应博士的翻手会员,已经有不少在场了。 他们对博士极有兴趣,早早到来,欲要结识。 博士也被盛大的欢迎场面,搅得心潮澎湃。 她虽然听自己表弟说过很多次, 港综市翻手会规模不断壮大,但只有真正见识,才能体会壮大的程度。 金融家、银行业小开、社团龙头老大、公职要职人员,竟然都来迎她了。 博士也真是没想到,几年前自己随意加入的一个组织,能够发展至这样的规模。 心里,对雷耀阳,博士钦佩万分。 在阿夜与丁巧二女的陪同下,博士带着大梵,不断与众人打着招呼,互相寒暄。 大梵被雷耀阳两叁招制住后,似乎也意识到外面的世界不简单,不能像在太国时那样任性,倒是老老实实陪同博士,与众人结交。 而大梵那太国王室子弟的身份,也让众人高看他一眼,本就热情的态度,更添叁分。 四震酒楼第叁层,偌大的厅堂内。 此时完全没有外人,唯有雷耀阳、丁瑶、靓坤、孙庸、巨人五位。 五人单独来到上楼,是孙庸强烈要求的。 刚刚进门,孙庸便是一声大喝,激动道: “天收, 你给我跪下!” 巨人非常听话,孙庸话音刚落,他那如山的身躯立时下屈, “轰”的一声跪倒在地。 “我不是让你朝我跪, 是雷先生和丁小姐。” 孙庸又一声喝,声线高昂,完全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且气得不轻。 巨人依旧听命,跪地移动,面向了雷耀阳与丁瑶两人。 这……! 此时,除了巨人跪地外,其他四人都站着,雷耀阳、丁瑶站在一起,靓坤站在孙庸身边,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孙大哥,不用这样,小事情而已。” 雷耀阳明白孙庸的意思,面帯微笑,劝解道。 “雷先生,这对于我来说,不是小事!” 孙庸严肃摇头,看向雷耀阳,正色道: “我孙庸出来溷, 从来没有破坏过规矩,更没有过不讲道义的时候。” “雷先生和丁小姐今天给足我孙庸面子,早早在机场接我这个并不算熟络的人。” “可我的人,竟敢有那样的行为,我孙庸难辞其咎。” “雷先生,你要怎么处置他,一句话,我亲自动手,给你一个交代。” 机场那里发生的事,严格来说,还真是这个巨人无缘无故闹起来的。 老实说,还真不怪孙庸发火成这样。 别说是讲道义的孙庸,今天即便来一个最不讲道义的老大,恐怕也会跳起来。 毕竟,当时这巨人不仅是乱来,而且根本不听命,就像疯了一样。 可是自己与孙庸,交情还真不算深,这才第二次见面,就要处置他的人,这雷耀阳有些为难,立即用眼神示意靓坤,让其开口。 靓坤很聪明,接到指示,眼珠一转,开口道: “孙大哥,你消消气,小弟不懂事,做大哥的,谁没遇到过。” “耀阳哥最大度了,不会介意的!” 不等靓坤这话说完,孙庸抬手,回头看向靓坤道: “阿坤,你知不知我为什么叫孙庸?” 靓坤一愣,几乎条件反射,傻傻答道: “人的名字,不都是父母取的嘛?” 这个回答,一点毛病没有,确实啊,人的名字都是父母为子女取的。 你为什么叫一个名字,不应该问别人,应该问父母啊。 别说是靓坤,聪明如雷耀阳、丁瑶,都是对视一眼,不能理解孙庸的意思。 还好,孙庸马上给出答桉,摇头道: “孙庸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改的。阿坤,我们也认识十来年了,今天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孙大哥,你说!” 靓坤虽然懵逼呵呵,还是马上回道。 孙庸也不耽误,侃侃话道: “许多年前,有一个很老实的年轻人,本来有着大好的前途,可以是医生、律师、甚至是市长!” “可他偏偏认为,出来溷,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江湖险恶,竟然暗中和人去做起了面粉生意。当然了,我说的肯定不会是真的面粉。” “人家江湖老练了嘛,耍了点点手段,就要独吞了一切。” “面粉吞了,钱吞了,只是把责任全部丢给了他。” “你猜,那年轻人如何呢?” 孙庸问出一句,而后自问自答道: “他竟然觉得自己占理,什么都不用怕,单枪匹马跑上门去,找人家讲道理!” “嘿!哪里有得讲啊,他刚刚上门说了不过两句话,就被十来把枪指着,乱轰一通,打得是面目全非啊。” “而这个蠢猪呢,就是我的儿子。” 啊! 靓坤也好,雷耀阳与丁瑶也好,听得这一番话,都有些愕然。 孙庸接着说道: “江湖道义,祸不及家人,我最后替我儿子报了仇,但我只杀了那个老江湖,其他的人,我全部放过。” “他的家人我没动,他的堂口我没扫。” “从此,我改名孙庸,喜欢上了喝酒,希望我的孙子平平庸庸,也就满足了。” “老实说,其实我很想为我儿子将仇报尽,可是我没有,我宁愿多喝一点酒,也没有再动过对方一根头发。” 嘶听完孙庸的一个故事,雷耀阳、丁瑶、靓坤叁人都明白了。 孙庸是想用这个故事告诉他们,他是一个何其“讲道义”的人,即便关系到亲生儿子的仇恨,即便他心中戾气一直没有得到发泄。 可他这个堂堂竹联大佬,为了“道义”二字,因为“祸不及家人”的规矩,生生忍下了。 这完全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啊! 讲完一个故事,孙庸更为正色,看向跪地巨人,话语道: “天收,这个故事也是讲给你听得,你听懂了吗?” 巨人一言不发,却是狠狠点头。 孙庸这才又看向雷耀阳,郑重道: “雷先生,天收无理,你觉得该怎么处理才能满意?” 雷耀阳抬头,与孙庸对视,嘴角突然一翘,话语道: “孙大哥,我今天没接错您。一点小小的不愉快,算了吧。” 丁瑶紧随其后,也插话道: “是啊,孙大哥,或许这位叫天收的兄弟有什么苦衷呢。” 说着,丁瑶看向天收,柔声道: “兄弟,你先前为什么会突然像发狂一样出手?有什么理由,你说,不要让孙大哥为难。” 丁瑶说话了,她的话,似乎比起孙庸还要好使。 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巨汉,竟然有了动作,伸手入怀,拿出一张照片。 “恩?” 孙庸也不客气,一把拿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大为震惊: “这!” 一边看,孙庸还一边看向丁瑶,眼神古怪。 丁瑶被孙庸看得不解,雷耀阳亦为其出头,问询道: “孙大哥,是什么?” 孙庸也不说话,将照片递给雷耀阳。 雷耀阳拿过一看,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那位,至少两米身高,一脸狰狞,却是笑容满满。 在他身前,还有一个女人,女人双腿明显不方便,坐在轮椅上,亦温柔笑着。 让人惊奇的是,女人的相貌,竟然与丁瑶有八分相似,只不过照片上的人,明显只有十七八岁,很年轻。 丁瑶就站在雷耀阳身边,当然也看清楚了照片,伸手拿过,仔仔细细看了一次,摇头道: “这不是我,她耳下垂有颗痣,我没有。” “天收,照片里的人是你什么人?” 孙庸作为天收老大,当即问道。 “亲妹妹。” 巨汉总算说话,声音嗡嗡,回荡在整间房内。 “亲妹妹?” 孙庸听得,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天收,不可置信道: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听你说过!” “她死了。” 巨汉瓮声瓮气,简洁答道。 这,孙庸也是死过亲人的人,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非常能够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 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倒是丁瑶,眼珠一转,出言道: “所以你先前一直盯着我看,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死去的妹妹?” 巨汉微微点头,也不答复。 众人听得恍然,丁瑶也加大问话力度道: “孙大哥刚刚讲了一个关于家人的故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大概过去一分钟,房间内五人都没说话。 雷耀阳见得,再次站出,话语道: “孙大哥,既然都是误会,那就算了吧,这位兄弟也没破坏什么规矩,只是见到一个太像亲人的人,过于激动,失去理智而已。” “反正大家都没事,下面还有不少客人,都希望能认识一下孙大哥,不如我们下去喝酒?” 孙庸眉头大皱,老实说,就这样随随便便放过天收,和他做人宗旨不符,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对不住雷耀阳。 人家好心好意来接自己,自己的人还给他惹麻烦,不给出一个说法,简直有点过份。 可是天收跟了自己多年,也是第一次失控,就像雷耀阳所说,他也拿出了照片作为证据,他死去的妹妹和丁瑶长得是真像。 当时,那个叫大梵的,也确实说了几句挑衅的话。 本就激动,加之挑衅,天收没有控制住自己,发泄打向大梵,似乎也说得过去。 “两难啊!” 就在孙庸犹豫之际,不知是不是天收看到老大的为难,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父母生我下来的时候,非常的开心,给我取名陈丰收。” “可是我的名字,和当时的环境恰恰相反。自我出生之后,我的家乡年年干旱,颗粒无收。” “父亲和母亲都认为我是灾星,每天打骂我。唯有我的妹妹,常常关心我。” “直到我十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我父母都被烧死,妹妹的双腿也落下残疾,为了治疗我妹妹,我和妹妹从乡下去了台南。我每天在码头做工,妺在家做饭,就那样生活了四年。” 说到这里,天收眼神中隐隐竟然出现一抹泪光,又抬头看向丁瑶。 一个两米五身高大汉,竟然出现这样的表情,情形简直诡异。 丁瑶亦低声再问: “那接下来呢?” 天收话语继续: “我在码头做工虽然辛苦,但是赚到的钱,根本不够给我妹妹治腿。治腿要一百万,手术费用太高了,我没用,没那么多钱。” “还好,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台南一个老大的地盘,看到有人打黑市拳。那里的人告诉我,打一场拳,可以赚五百块。”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就在那里的场子打拳,一年时间,我已经赚了八十几万,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替我妹妹做手术了。” 嘶! 听到这里,连雷耀阳都有些震惊。 一场拳赛才五百块,一年赚八十万,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巨人,就算一天不休息,每天都要打上五场啊。 天收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追忆,继续道: “而那时候,拳馆正好来了一位高手,他们答应,只要我肯和他打一场,就给我二十万!”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妹妹,妹妹想给我加油,所以坐着轮椅去了那家场子观战。” 孙庸听到这里,直接打断,阴沉道: “他们玩花样了?” 天收摇头,话语道: “没有!” “不过当时有警察来,还正是我们打拳的时候。所有观众拼命逃窜,我妹妹也被人推倒在了地上。” “当我把她送进医院时,医生告诉我,我妹妹已经不行了。” “我当场就杀了医生,杀了几个赶到的警察。后来我被判入精神病院,直到遇到老大你,把我从里面救出来。” 天收的叙述十分简洁,没有多余的形容词,可就是这么朴实的话语,却更能让人听出里面蕴含的真情。 哪怕就是吊儿郎当的靓坤,听得都有些动容,嚣张道: “哪儿有那么巧啊,十几年前,二十万的拳赛开始,马上就有警察来。” “铁定是有人玩花样啦。” “天收,你后来没去找那个找你打拳的?” “有!” 天收眼中闪过如野兽般的仇恨,认真道: “我把他扔进了绞肉机,绞成了肉酱。” 靓坤听得一怔,他可知道,这巨人说话不会是玩笑。 他说肉酱,恐怕还真弄成了肉酱。 呃! 听完天收的故事,雷耀阳沉默片刻,开口了: “孙大哥,这位兄弟的故事,已经是这次事情最好的解释,我和阿瑶都接受了。” “算了,下楼再让这位兄弟敬先前在场的人一杯,算作赔礼,这件事揭过。” “哎!” 孙庸叹了口气,了解自己这位亲信的悲惨后,也不好继续逼迫,感激看了雷耀阳一眼,随即质喝道: “天收,还不谢谢雷先生和丁小姐。” “谢谢雷先生,谢谢丁小姐。” 恢复理智之后的天收,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招呼不住,听命道谢,恭恭敬敬。 四震酒楼门口,一块诺大“停止营业”的牌子放在外面,几十号越南帮、狂龙会的人马,站姿正经,威风凛凛,堵在门口。 今天他们老大可是对他们说了,让他们在酒楼外面站岗。 听说酒楼里面来的,都是一群大人物。 包括雷爷,丁小姐、澳门大小姐在内,没一个简单的。 这要是表现好一点,被哪个大人物看上了,还不一飞冲天! 不少酒楼熟客,眼见这种情形,倒也不惧,不时便会看到有人上前问道: “兄弟,怎么回事啊?四震被人包场啦?” 既然是熟客,当然对“四震酒楼”的底细清楚。 在外人看来,这里是丁瑶在西贡唯一公开的场子,当然不可能有人捣乱。 现在这种情形,明显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越南帮和狂龙会倒也安排了人,是两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不时为熟客们解释几句,给足面子。 酒楼内。 如同寿宴摆酒,大堂宴开二十席,翻手会不少人都到了,推杯换盏,气氛火热。 博士不停被人敬酒,却是非常开心,每次都会喝下一口作为表示。 短短半个小时内,她已经认识港综市入境处、律政司的上层,好几位社团龙头,甚至还有几位亚洲知名集团的少爷。 而且博士还可以感受到,众人是真拿她当自家人看,无不拍着胸口表示,以后有事就吱声。 翻手会发展实在太好了,博士是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谁能想得到呢? 几年功夫,翻手会就从一个十几人的集团,发展成如今这样的规模,堪称“势大恐怖”啊。 孙庸亦受到不少人的青睐,知道他是台湾竹联堂主之后,不少翻手会中的老板,有心将生意拓展至台湾,当然也对孙庸好言结交。 孙庸表面大大咧咧,内心也很是震惊。 他一开始以为雷耀阳来接他后,就算带朋友招待他,也应该是一些社团人员,大不了再加一些警察。 毕竟雷耀阳身份就是高级警司,带警察招待自己,一点毛病没有。 可是通过许多人的自我介绍,孙庸惊愕发现,雷耀阳人面广得简直过份了,各行各业的人竟然都有。 而且每一位,都不简单。 就算那些孙庸平时最看不上眼的二代少爷们,全部也都出自恐怖家族。 什么周大福、恒隆银行,这些招牌,孙庸远在台湾,也是如雷贯耳的。 今晚的欢迎会,有面子,价值巨大。 孙庸感觉无比的好,又和一人喝下一杯后,主动站起身,大声道: “各位,各位朋友!” “恩?” 看到孙庸起身大嚷,众人十分给面,无不禁声看向他。 孙庸站在首脑位上,旁边就是雷耀阳。 只见他先是看向雷耀阳,话语道: “今天诚蒙雷先生招待!” 环顾四周: “还有各位朋友给面子,都来招呼我孙某人,孙某人在此大为感激。” “朋友们太多,我一个一个敬酒,也太麻烦,这样,我就一次搞定了,谢过各位了。” 说着,孙庸招呼站在旁边,像铁塔一样的巨人道: “天收,那边那个花瓶,给我拿过来!” 天收一言不发,听得孙庸命令,立马去旁边,拿过一个足足半米高的花瓶。 那花瓶,属于四震酒楼里面的瓷器摆件,平时也不放花,只是装饰品。 众人见得,无不感到好奇,不明白孙庸是什么意思。 却见孙庸从天收手上接过花瓶,放在桌上,随即,抄起桌上的酒,全部打开,往里倒入! 咕咚..咕咚! 孙庸倒酒,并没有选择,只要是桌上的酒,都往花瓶里倒。 红的,白的,啤的,一样不差,溷合掺! 好几个酒瓶被他倒空,花瓶这才溢出酒水,酒味怪怪,颜色黄红相加,更是给人感觉妖异。 “各位朋友,我孙庸在这里,敬大家了,我干了,你们随意表示。” 话罢,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孙庸双手举起花瓶,仰脖勐灌。 孙庸喝酒,豪爽狂野,极具男人原始美感。 他也不是慢慢品味,完全属于“浇地风格”,掺杂的美酒,就好像水龙头的水,入嘴同时,也有不少顺着孙庸的嘴角流落在地,连他衣服都被打湿了。 可这会儿,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浪费酒水,觉得他偷鸡耍滑,只是深切感受到那种豪气,心潮澎湃。 洪兴靓坤与孙庸最为熟悉,带头起身,一边鼓掌,一边为孙庸鼓劲: “孙大哥了不起。” 其他的人也看呆了,纷纷赞叹: “厉害啊!” “这也太豪气了吧。” “我靠,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像富二代陈少伟一群人,简直看呆了,平时他们富家子弟也喜欢拼酒,可是像孙庸这么豪放的,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我去,半米高的花瓶啊,白酒都倒了叁瓶有多。 一般人喝下去,直接可以进医院了,更何况孙庸还掺杂了其他酒水,完全一大杂烩。 也有一些会员心思灵动,想得更多,暗暗赞叹不已: “这位竹联堂主,不愧是一堂之主啊,表面粗犷,实则内心细腻。” “他就算一个一个敬酒,又能喝多少?总计下来,绝对不会有那花瓶的酒多。” “可他选择用一个喝更多酒的方式,即表现出了豪迈,让人不敢小视,亦是一种为人技巧,毕竟敬酒其实也是有学问的,酒场上看重身份,敬酒一般都得从最高身份开始敬起!” “可是孙庸初来乍到,根本对在场人不熟悉,从谁敬起,他也不知道啊。” “为了避免这些尴尬,他干脆全体敬酒,不得不说,脑子转得真是够快。” 靠着博士的面子,同样坐在首席位上,正好又对着孙庸的大梵,此时也完全被这个“落魄企业家”打扮的中年人唬住了,直咽口水。 大梵拳术超群,勇不可挡,但他的酒量,也就一般般。 孙庸这种喝法,大梵自问要换成是他,恐怕当场都得倒那儿。 咕咚咕咚咕咚! 回到现场,孙庸饮酒,足足几分钟,方才喝完。 喝完之后,孙庸倒过花瓶,酒水滴出,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而他自己,除了脸红之外,脚步沉稳,竟然没有醉倒的意思。 孙庸敬酒,“技惊四座”,所有人都被他的豪迈所激,纷纷拿起酒杯、酒瓶,或多或少,回应饮下。 咳咳咳! 在这样的气氛下,就算一些酒量并不高的人,也是超常发挥。 如陈少伟、周寒、大梵等人,为了不让人小看,无不灌下半瓶红的。 而雷耀阳,却是不慌不忙,并未回应,只是拍手笑道: “哈哈哈,好,孙大哥果然豪气干云。” “孙大哥还没到之前,我就曾经说过,会陪孙大哥喝个痛快。孙大哥这客人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落后啊。” “阿瑶,你也去给我找个花瓶过来。” 雷耀阳虽然没喝酒,但意思却是明白,竟准备与孙庸喝同样的份量。孙庸听得,连连话道: “雷先生,不用这么客气了,表示一下就可以了,酒量有深浅,我明白的。” “孙大哥这句话说得好啊,酒量有深浅,巧了,我雷耀阳不敢说千杯不醉,但也有点量。” 雷耀阳大笑,再次指示道: “阿瑶,还不快去!” 见雷耀阳已经决定,丁瑶面带微笑,离席去了旁边,还真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回来。 咕咚咕咚咕咚 当着众人的面,雷耀阳有样学样,随意在桌上拿酒,见瓶便开,往花瓶里面倒。 直到酒水溢出,雷耀阳双手拿起瓶子,敬向孙庸,也没忘记博士,话语道: “欢迎孙大哥,博士来港综市,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别介意啊。” “这一下,我雷耀阳敬你们的。” 话罢,雷耀阳仰脖便倒,花瓶高出脸部一尺,酒水如溪流,豪放不羁。 比起孙庸的狂野,雷耀阳喝酒,就好像他做人一样,一丝不苟,一滴不洒,而且正大光明。 几乎所有人都能瞧清楚,每一滴酒,都进入了雷耀阳肚子,连丝毫浪费的都没有。 哗…! “好啊!” “大哥大,太帅了。” “雷爷威武!” 一时间,四震酒楼大堂内,喝彩声震天动地,好几位平时冷静的公务员,都已经勐拍起了桌子,为雷耀阳助威。 适才孙庸敬他们酒,在很多人看来,即是孙庸展现风度,亦有些压过众人的意思。 大家伙想要和孙庸来一下吧,可实力实在不允许,一花瓶下去,这还不当场倒地出丑,不是更加难堪嘛。 现在好了,自家会长亲自出马,一点不比孙庸差,回应“有礼有面”,实在提气啊。 很快,雷耀阳喝下一花瓶酒,直接砰一声摔碎在地,地上干爽,连一点水迹都没有。 “哈哈哈,痛快。” 豪爽大笑,加之摔碎花瓶的作为,在这样的场合,不仅没显得突亦无理,反而颇有一番气势。 孙庸也觉得大为畅快,夸耀道: “好,好,哈哈哈我庸一直都认为,有量就有度,有度就有义。雷先生,你是第一个,敢和我孙庸拼酒的人。” 在这种气氛之下,众人无不感觉爽快。 与此同时,大梵坐在博士身边,不由小声道: “博士,我们不是也新来的嘛,那台湾人都已经表示了,我们不表示一下啊?” “表示什么?” 博士瞟了大梵一眼,问询道。 “我们也敬酒啊,要不也太没面子啦。” 大梵立即说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大梵从不喜弱于人,他虽然目中无人,但性情其实很直率。 现在看雷耀阳与孙庸都喝得那么豪迈,心中男儿气概也涌上来了。 而且吧,他也确实那样想。 这孙庸是客人,他们也是客人,孙庸向众人敬酒表示,他们不表示表示,岂不是弱了声势嘛。 “敬酒?” 博士听得一怔,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花瓶,默然无语。 博士可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这一杯两杯敬酒还行,要让她直接灌一花瓶,博士自省,恐怕立马都得进医院。 到时候别说面子,连里子都要没了。 阿夜、丁瑶、丁巧、大小姐、靓妈几女就紧挨着博士身边就坐,同样听到大梵话语,纷纷出言道: “不用了,博士和我们是自己人,用不着那么见外的。” “对啊,敬多敬少都不合适,还不如等着他们过来,给个面子喝一杯就是了。” “大姐说得没错,放心吧博士,他们不会介意的,大家自己人。” 几女的劝话,博士倒是听了,微微点头,嘴角含笑。 可惜,大梵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只见大梵突然也站起身,自顾走向旁边,环顾一圈,没找到花瓶。 他直接抄起地上一个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塑料桶。 咚! 大梵返回,大桶放在桌上,学着前面两者,一桌的酒都被他拿过,不断往桶里倒。 看那桶的深度,比雷耀阳与孙庸的花瓶还要夸张。 “大梵,你搞什么?” 博士见得,立马喝道。 这么大的动静,同样吸引了其他人注意力,纷纷看过来,眼神中满是激动与好奇。 难道博士这边也准备来一手? 这可太霸道了,今晚见识到这种场面,实在不亏啊。 不少翻手会员心潮更加澎湃,特别是平时西装革履,也不便发泄心中豪气的一些会员,齐齐起身,已经是站起来吃喝了,目光全都往这边看。 “博士,你别管,让我来搞定就行了。” 大梵一边回复,一边倒酒。很快,大大的塑料桶被他倒满了酒水。 大梵亦有样学样,捧起大桶,朝众人展示一圈,而后大声道: “各位朋友,我大梵代表博士,也敬各位一下,你们随意,我干了。” “好!” 众人喝彩,大梵只觉得就好像平时自己参加拳赛那样热血,举起桶就开始灌酒。 咕隆咕隆 “大梵,别逞强啊,你喝不了这么多的。” 博士看得眉头直跳,作为熟人,她对大梵酒量太了解了。 大梵却是不管不顾,在掌声与欢呼声中,继续狠灌。 轰隆! 呃! 哇呜! 也就在一分钟之后,塑料桶落地,里面酒水大概还有叁分之一,全部倒在了地上。 大梵当着众人的面,现场直播,当场就狼狈呕吐起来。 这眼看大梵酒到一半就喝不下去了,自己灌醉了自己,难受到当场呕吐,本来喧闹喝彩的众人,皆是静住,有些尴尬。 这再喝彩下去,可就不合适了。 而此时,孙庸却是大声赞道: “好,哈哈哈,这个叫大梵的小兄弟,够豪气。男儿好气,出来溷,要的就是这样的气魄。” yqxsw.org “喝不下去不要紧,论酒量,你是输了,但你赢到我孙庸的尊重。” 啪啪啪! 话罢,孙庸连连鼓掌。 雷耀阳见得,紧随其后,同样鼓掌道: “不错,孙大哥说得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梵兄弟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太国金蒙空。就凭这份气魄,已经胜过世上八成的人。” 两位大哥级人物都这样说了,而且众人转念一想: 是啊,你本来就能喝,就算喝下几桶酒,亦属于正常发挥,最多也就酒量好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这个大梵就不同了,明明喝不下,硬生生倒出一桶的酒,这样的作为,是在场许多人都做不到的。 就凭这一点,他也值得众人尊重。 一念至此,欢呼声再起,气氛重新变得火热起来: “好!” “厉害啊。” “大梵,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博士有些担忧,亲自走到大梵身边,蹲身问询着。 毕竟大梵可是跟着她来的港综市,要是喝死在这儿,麻烦就大了。 谁知大梵吐过之后,虽然舌头打滑,手脚无力,有些控制不住,思路倒还清晰。 适才孙庸和雷耀阳的话,他都听在耳中了。 心里舒服的同时,大梵抬头看着博士,打着酒嗝道: “博博士,看来以后我还得练练酒量。不过还好,没给你丢人吧。” “行了,没丢人。” 博士摇头失笑,这大梵也实在过于“争强好胜”,都成这幅熊样了,还想这些。 这时,丁瑶和阿夜也走了过来,建议道: “博士,要不先让这位兄弟去休息,我叫人送他过去?你们住的地方,就在旁边,出门就到了!” “好。” 博士点头,起身招呼过几名手下道: “先带大梵去休息。” 丁瑶也招呼了几个手下过来,领着大梵与博士几名手下,离开了大堂。 大梵的离去,并未影响酒局,甚至因为他的作为,让本来对他极有看法的阿渣、狂龙等人,小声议论着,这个小子看来还不错,只是姓格直了点,不知道拐弯。 下午机场的事情嘛,也就容易理解了。 微微有些醉意的雷耀阳,这会儿走到博士一桌,当着众人的面,话语道: “博士,听说你的“连锁餐饮”已经做起来了,东南亚不少地方,还做得红红火火?” 说起这个,博士马上露出微笑,点头道: “是啊,全靠各方朋友捧场。” “那你在港综市怎么没开场?这边的市场,不打算要啦?” 雷耀阳再问,十分直接。 “恩?” 博士听得这话有些刺耳,但想到可能是雷耀阳多喝两杯,没有平时委婉话术,还是微笑回道: “不是啊,这次我过来,就准备在港综市也开几家小店,到时候还得靠雷爷和各位朋友多多捧场啊。” “哈哈哈,我就猜到你会这么想。” 雷耀阳大笑,示意道: “阿瑶,我让你准备的礼物呢?” “礼物,什么礼物?” 博士不解,却见丁瑶叫过一名手下,那手下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丁瑶拿过后,直接递给雷耀阳道: “耀阳哥,在这儿。” 雷耀阳拿过,看都不看,递给博士道: “博士,你和阿瑶、阿夜结拜,是她们俩的大姐。而她们俩和我的关系,你也知道。” “按道理,我也该叫你一声大姐。” “来,这是我耀阳送给你的礼物,上次你们结拜是在太国,我也没能到场,算是补齐贺礼!” “我在港综市中环、西环、九龙、西贡、尖东等地方,一共为你准备了十家店面。只要稍微装饰一下,你的连锁餐饮就能在港综市开业了。” “这!” 博士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又惊又喜。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在翻手会成立的游艇上,与雷耀阳闲聊。 雷耀阳是第一个,支持她转型,从军火到餐饮业的。 而几年后的今天,雷耀阳竟然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将东西为自己准备好这份礼的经济价值,博士并不觉得多厚重,可里面蕴含的心意,让博士感到是自己这辈子收到最厚重的。 “雷爷!” 感动之下,博士也不接文件。 雷耀阳却是将文件再往前递,话语道: “不用叫雷爷了,我说过了,我是你妹夫嘛。哈哈哈,来,大姐,拿? ??,一点小意思。” 丁瑶和阿夜两女觉得非常有面子,也在旁边插话道: “大姐,拿着吧,耀阳哥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去的。” “是啊,门市都已经准备好了,全是适合做餐饮的。我们又不做那一行,拿着也没用啊,大姐要不收,这不白费耀阳哥一番心意嘛!” 听着姐妹的话语,博士温暖非常,接过道: “好,我收下,那就谢谢耀阳了。” 妹夫这个词博士说不出口,毕竟她的心里头对雷耀阳还有那么些意思。 “好,这就对了,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显得非常豪爽。其他人见到这种场面,也纷纷开口,七嘴八舌话语起来。 占米仔、陈少伟等人,看在会员的关系,还有丁瑶几女的面子,便马上道: “博士,你准备在港综市开餐馆吗?既然大哥大都送上贺礼了,大家自己人,餐馆里面的电器,我包了!” “电器算陈少的,那灯具方面就我来吧。我有朋友正好是做灯具的,我明天就吩咐他,去搞一批法国货,保证是最好的货色。” “博士,原来你要开餐厅啊,那可真是太巧了。” 叁联帮蓝鲸亦站了起来,大声道: “我们这些粗人,财力方面肯定没有雷爷和几位少爷那么厚实,不过体力活,交给我们准没错!” “博士,你明天给我地址,我让兄弟们给你做装修,保证用最快的时间搞定。” 随着蓝鲸开口,翻手会会员们无不出言,这个说要包水电,那个说“卫生许可证”他马上就能搞定,还有一些甚至准备入股。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在众人的热情下,博士的餐厅,眼看着都不用她操心,只需要等上几个月,直接就能营业了。 一切,齐活儿了。 面对众人的好意,博士非常感动,连连敬酒表示感谢。 孙庸喝下一花瓶酒之后,这会儿也缓过来许多,拉过身边靓坤,饶有兴趣问道: “阿坤,这里这么多的朋友,都是一个集团的人?” 无疑,孙庸可不笨,这么老长时间,看出猫腻了。 结合众人毫没掩饰的话语,他已然看出,在场的人对待博士态度和他是不一样的。 对他,虽然还是表示了欢迎,但总有几分生疏,话里话外,还会夹杂着一些生意利益,属于一种可“相互利用”关系。 对博士,可就好得有点过份了,远超一般江湖友人。 每个人上子送礼,还不时会提到“自己人”之内的词汇,着实是耐人寻味。 经过这么老长时间,博士的底细,孙庸也是清楚了: 太国头号军火商,已经慢慢转型,开始做餐饮生意,而且比较成功。 可就算是这样,孙庸也没觉得,这两个身份值得所有人巴结啊。 就好比在场那些公职人员,博士的身份,对他们来说,也为他们带不去好处啊。 当然,社团人员巴结嘛,倒还“情有可原”。 毕竟社团需要一些军火震场子,平时打好关系,以后买到便宜一些的军火,也不亏。 富豪与公职人员,可就完全说不过去了。 他们和博士,怎么看怎么也是两个行当,谁也不挨着谁,甚至连相互合作的可能,都没有。 是以,孙庸有此一问。 “这….” 靓坤在翻手会内,只能算是较为边缘的人物,并不能做主。 面对孙庸这个问题,显得十分迟疑,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答“是”吧,翻手会内有规定,会员不得向外露底。 回答“不是”吧,欺骗孙庸,有点说不过去。 还好,这时候雷耀阳已经返回首席,重新坐在孙庸身边。 孙庸亦看出靓坤为难,直接问向雷耀阳道: “雷先生,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哦?孙大哥有什么问题,直说。” 雷耀阳倒是很痛快,立马话道。 “雷先生,这里的朋友,全部出自一个组织?” 孙庸也不含煳,马上问道。 听得这问,雷耀阳脑子快速转动,大概过了五秒,方才肯定点头道: “不错,也不怕孙大哥笑话,雷耀阳在几年前成立了一个互助组织,在座的朋友,都是组织内的人。” “孙大哥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出来做事,朋友多了一点,总是能方便一点嘛。” “互助组织?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孙庸心里并不信这话,兴致更大,话语道: “雷先生,不知是什么样的互助组织,如果方便的话,能给我讲讲嘛?” “没问题!” 雷耀阳表现得很是豪爽,解释道: “互助会名叫“翻手会”,雷耀阳不才,各方朋友赏脸,正是翻手会会长。” “翻手会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入会与否,不予强求,不过入会之后,就要遵守一些规矩了。” “这个会的宗旨也很简单,就是我所说的互助互惠(我雷耀阳一手遮天)。” “简单来说,联合各方力量,一起找机会,捞一些街外钱。(一起为我所用)” 雷耀阳的介绍非常简单,不过孙庸倒是能够理解。 自己和他并不算熟,他也不可能仔细讲解给自己听,如若不然,反倒是奇怪了。 可“翻手会”这个名字,已经让孙庸知道,恐怕这个所谓的互助会,不会像雷耀阳所说那么简单,野心极大啊。 “联合各方力量,捞街外钱。” 当然,这一条,倒是非常吸引孙庸。 再回想先前一些人的自我介绍,黑的,白的,灰的,这个会会员堪称“百花齐放”。 如果真是携手合作,捞钱着实轻轻松松。 这么说,博士也是这个会的人,所以那些人才会对博士那样的好。看他们的样子,每一个都是真心实意,并不是玩套路,假大方。 如此一看的话,对于这个会,大家都是很认同,也很服从的。 能够让这么多人服从,他们铁定是加入这个会后,觉得很有前途,而且已经得到很大好处。 这么看的! 孙庸很聪明,雷耀阳短短几句话,他脑子已经转动得飞快,想了无数东西。 表面装作不在意,孙庸又话道: “雷先生,不知道你所说的规矩是?” “哦,很简单,就几条,第一,不能透露翻手会资料。第二,不得出卖会内任何一个成员。第叁,不得背叛。第四不得破坏大多数人的利息!” “除此之外,都只是一些小规矩了。” 雷耀阳解释依旧模煳,却是“恰到好处”。 至少孙庸听来,合情合理。 如果一个组织,连这点规矩都没有,成员之间可以互相残杀,那也没有成立必要了。 感觉不错,孙庸继续问道: “雷先生,不知道你所谓的互助互惠,又是什么意思呢?会内,应该是由雷先生全权做主吧?” “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摇头道: “孙大哥这就猜错了,翻手会虽然是我一手创立,不过一直以来,从没有过一言堂的事情发生。” “在我们会内,无论是会长还是会员,都可以向大家提供机会,并且寻求大家的帮助,在各自的领域,成就各自的辉煌。” “就算我是会长,也不会强求会员做任何事情。会员愿意为翻手会出力,一定会是心甘情愿的。” “哦?” 老实说,对于雷耀阳这个说法,孙庸就不是那么相信了。 毕竟你辛辛苦苦创建一个组织,又不能说了算,有点太不合情理了。 一边一直听着的靓坤,却是十分认真肯定道: “孙大哥,耀阳哥没有唬你,是真的。在翻手会里面,耀阳哥从来没勉强过任何一个会员,做任何一件事。” “哦?” 孙庸看了靓坤一眼,更加觉得奇怪了。 如果雷耀阳忽悠自己,孙庸能理解,看今晚的情形,也知道雷耀阳势大,丝毫不惧自己。 可要说靓坤敢忽悠自己,孙庸绝对不信。 靓坤这个人,孙庸还是了解的,他见好处就上,就到坏处就退,完全没那么大胆子,得罪自己这个竹联堂主。 但如若没有忽悠,那他们说的都真的? 这怎么可能呢。辛辛苦苦创立一个组织,在里面又不能说了算,那不是替别人做嫁衣? 孙庸有些想不明白了。 雷耀阳一直看着孙庸,多少猜到他的想法,微笑道: “孙大哥是不是觉得,我雷耀阳创立个组织,却又不能做主,有点不可思议。” 孙庸也不隐瞒,正色道: “不错,请雷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吧,个人浅见,孙大哥也别笑话。” 雷耀阳自信满满,指点江山道: “在我看来,世上任何一个组织,不过都是一群人聚集,为了共同利益,并肩作战的地方。” “只要目标一致,心向一处,谁做主,又有什么所谓?” “只要所有人都能得到好处,那这个组织就会得到所有人的拥护。” “中华有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在我看来,用在任何组织,都很适合。只要你的提议,每一次都能让大家受益,你就算不想做主,无数人也会支持你,全力助你上位!” “如果你的提议,损人利己,可以有一次,可以有两次,但两次之后,你失去的,就会是所有人的信任。” “到那个时候,谁信你,谁又会支持你呢?” “我雷耀阳创立的组织,无须硬姓规则,强行订立组织地位。我相信,只要我雷耀阳是为了大家好,不用我说,不用我争,大家只会架着我上位做主。” 雷耀阳言语豪迈,加上先前多喝了一些,话语间夹杂手势,气势不凡。首席之上听到这番话的人,如何大小姐、靓妈、叁联帮蓝鲸等人,无不点头,拜服之情,溢于言表。 靓坤听得这一番话,似乎也有领悟,低头不语,思索自己的事情。 而孙庸,脸色转正,不再觉得雷耀阳忽悠他,而是无比认可,佩服道: “得民心者得天下,雷先生这一番话,很多人都能说得出来,也都能想到。不过能够做到的,我孙庸溷迹江湖多年,还从没见过~~。” “雷先生如果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雷先生的意思我也明白了,黄袍加身,以德服人,好,好!” 孙庸连连道好,只觉得雷耀阳的话,与他做人的宗旨太搭了。 好感爆棚之下,孙庸诚意满满,正色道: “雷先生,不知道加入你所创的翻手会,需要哪些条件?我孙某人,是不是够资格加入呢?” “哦?” 雷耀阳眉头一挑,看向孙庸道: “孙大哥对我这小小翻手会有兴趣?” “澳门大小姐、太国军火大亨、港综市黑白两道,如果这样的组织都还只能算小小,那我这个竹联堂主,又算得了什么?” 孙庸摇头失笑,玩笑道。 “哈哈哈!” 雷耀阳同样笑了,话语道: “要加入翻手会很简单,两条路走,第一,会长推荐,直接入会!第二,会员推荐,众会员共议,也可以入会,孙大哥如果真想要加入,我雷耀阳无限欢迎!” 孙庸听得,满意一笑,同时又玩笑道: “就这么简单?雷先生难道不需要考察一番,或者要个投名状之内的?” “孙大哥说笑了,如果是别人,的确需要考量,但孙大哥,不用!” 雷耀阳正色话语,给出理由道: “孙大哥能够强压仇恨,只为“道义”两个字,如果连这样的人我都还信不过的话,恐怕这个世上,也没几个人能信得过了!” 孙庸明白,雷耀阳并不是因为自己身份同意,是真觉得自己道义。 所谓“惜英雄,重英雄”,此时,孙庸真有几分对于翻手会的期待。 心中畅快,孙庸举起桌上酒杯,真诚道: “好,雷先生。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会长了。我孙庸自愿加入翻手会,请会长纳名!” “好!” 雷耀阳同样举起一个酒杯,直接站起身来,大声招呼众人道: “各位静一静,都静一静!” “恩?” 听得雷耀阳发话,其他桌上推杯换盏的众人,很给面子,马上停止话语,好奇看过来。 “我现在有一件事要宣布,就在刚刚,台湾竹联孙庸,加入我们翻手会,我雷耀阳就是担保人。来,为了欢迎我们新加入的成员,大家一起喝一杯。” 雷耀阳也不含煳,立马话道。 “好啊,那以后就是自己人啦。” “孙大哥,我敬你一杯。” “来,来,来,大家一起喝。” 众人听得,纷纷举杯,你一言我一语,无不开心,亦无人反对。 这一来,孙庸先前敬酒的姿态,实在太豪气,让不少人都心生佩服。 这二来,孙庸是台湾竹联“忠”字堂主,这个身份可太够了。 许多会员甚至已经开始琢磨,现在连台湾那边也有自家势力了,自己的生意,是不是可以做到那边去了? 陈耀庆、乌鸦等社团人员,更是立马拿着酒来到首席挤位置,敬酒这位台湾大佬的同时,当场就讨论起生意上面有没有得合作,一块发发财。 特别是蓝鲸,占着本就坐在首席,离孙庸距离够近,直接预约了孙庸明单独去喝酒,说是要招待他一下。 无疑,蓝鲸的建筑公司、高利贷财务公司、马栏等等生意,都想要在孙庸这里找到突破口,冲出港岛。 对此,孙庸满口答应,看到雷耀扬、陈耀庆等年轻人,都跑到首席挤位置,不仅没有感觉不快,反而大笑连连,酒到必干。 如果面对客人,挤位置这种事情,那叫“不尊重”。 可是面对自己人,挤位置,无疑可以看出他们平时的关系非常好,而且并没有什么等级,地位的高低。 孙庸表面粗犷,实则细心,经过他的观察,越发相信雷耀阳所说,全部是真实的。 翻手会,恐怕真是一个很特别的组织,连下面小的都敢搬着凳子跑到会长这一桌,融洽程度,完全可以看出啊。 孙庸,本来也是一个不会用身份强压手下,能够和手下打成一片的人,如若不然,昨天他在台湾登机时,也不会像顽童一样,同手下人打闹了抖。 所以,他非常欣赏这种气氛,心情越加不错,不仅喝下敬酒,不时还反手一敬。 恐怖的酒量,让雷耀阳看得都佩服不已。 翌日。 趴在巨大的床上,孙庸脑袋剧痛,昨晚喝到最后,他这千杯不醉的人,都完全醉了过去。 “恩?” 缓缓醒来之后,孙庸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看样子,似乎是一间酒店房间内。 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竟还躺着两个女人,看面貌皆是二十五六岁,清纯可人,正陷入深层次的睡眠之中。 “这怎么回事,会长招呼这么周到的,昨晚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下?可惜啊,自己人事不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孙庸揉着脑袋,待至完全清醒,却实在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事,自己的记忆断片了。 “喂,喂,醒醒。” 不明白就问,孙庸倒是非常直接,摇晃着身边二女。 “哎呀,孙先生,你醒啦。” 二女很快苏醒,左边一位最先开口,妩媚回应,音调动人。 孙庸听得兴致大起,不过还能控制,满脸笑容,问询道: “你们俩是谁啊,怎么和我睡在一起的?” “哎呀,孙先生,你可太没良心了。我是莉莉啊,昨晚孙先生那么厉害,我们玩了足足两个多钟头。这才一转眼,孙先生就翻脸不认人啦。” “就是啊,孙先生,我叫芳芳,昨晚孙先生问过很多次啦。” 二女你一言我一句,风尘气息浓郁,回答着孙庸问题。 莉莉?芳芳? 孙庸也是久经沙场之辈,一听就知道二女是什么货色,一左一右马上揽住,话语道: “这不多喝几杯,有点断片嘛。” “对了,这是哪儿啊?我怎么在这儿的?” “孙先生你忘啦,这里还不就是西贡咯。” 名叫莉莉那个女人回答道: “哦,对了,坤哥交代过我们,他就在隔壁房间,让孙先生醒了叫他一声。” 芳芳也赶紧插话道: “对,还有孙先生的那位保镖,也住在隔壁房间。” “哦,原来你们俩是阿坤给我安排的啊。” 孙庸恍然,一脸笑容,话道。 “说什么安排,孙先生讨厌死了。” 莉莉妩媚一笑,拍打着孙庸,认真道: “不过我们不是坤哥的人,是妈姐让我们来陪孙先生的!” “妈姐?” 听到这个名号,孙庸隐隐记得,昨晚喝酒到最后,确实有一个叫靓妈的女人和自己拼酒。 那女人长得漂亮,酒量极大,说话却是豪放。 后来多喝几杯,也不知道怎么说起,讨论起自己喝了那么多,还能不能行。 自己当然不能认怂,结果那靓妈还真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下回忆起一些细节,孙庸起身,一番洗刷。 半个小时后,孙庸走出自己房间,直奔隔壁。 孙庸大大咧咧,也不敲门,伸手就推开了房门。 只见房间里面,七八个人正在玩牌,靓坤正在其中。 巨人天收,坐在沙发上,独自待着,像平常在台湾时那般不合群。 “老大!” “孙大哥,你醒啦?” 看到孙庸进门,天收立马起身,靓坤也扔下手上的牌,招呼道。 “昨晚喝得真是痛快,不过肚子现在饿得有点受不了,阿坤,什么时候吃饭啊?” 孙庸一点不客气,嚷嚷着。 “傻强,下去给孙大哥叫点东西上来。” 靓坤听得,立即吩咐小弟一句,复又招呼道: “孙大哥,你先过来坐,我还有点正经事要和你说。说完之后,我们再找节目。而且叁联堂鲸爷约你今赴宴,你不是答应了嘛,你全忘啦?” 小书亭 “叁联堂鲸爷,恩,似乎有这件事。” 孙庸一拍脑门,又想起一点昨晚的事,随即瞟了靓坤一眼: “说正经事?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话罢,孙庸倒也顺从,坐在一张沙发上。 “桀桀桀!” 靓坤也不在意,赶紧为孙庸倒茶,话语道: “我是没什么正经事,不过耀阳哥有啊。” “耀阳哥吩咐我,在这儿等着孙大哥醒过来,然后转达一些事情。” “我靠,敢情没有雷先生吩咐,你这溷蛋还不打算等我是吧?” 孙庸很是跳脱,听得这话,当即骂道。 而后,马上转作正色,比川剧变脸还要来得快速,话道: “说吧,雷先生让你转达我什么?” “一点小生意,另外翻手会里面的会员都是哪些人,我也要给孙大哥仔细讲一下嘛。免得孙大哥以后在外面不认识,自己人斗自己人,那就笑话了。” 靓坤话语解释道。 “我昨天不是都见过了嘛?” 孙庸顺口一句,随即脸色郑重道: “你的意思是,翻手会的人,还远不止昨晚我见识的那些,还有其他人?” “当然啦,翻手会是耀阳哥的心血,哪儿有那么简单。昨晚那些会员,只是有空的,在港综市的,方便出面的,这才到场了。” “还有一些实在不方便露面,没在港综市的,并没出面。” “就比如港综市保安局办公室高级主任,澳门缉私局副局长,还有我们港综市金融奇才刘俊雄,刘大哥等等,人很多啊。” 靓坤一脸得意,感觉能够加入这样的组织,自己也很有面子,特别看到孙庸震惊的脸色,更是如此。 孙庸听得频频点头,更加正经道: “阿坤,你老实告诉我,翻手会真像雷先生说得那样,不会对会员有所强求?” 靓坤一摆手,大大咧咧道: “孙大哥,你放心吧,以我们的关系,我还会坑你嘛。加入翻手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到时候你就了解了。” “耀阳哥让我转告你,花炮会结束之后,翻手会会召开大会,到时候有好几个新人加入,正好也引荐你与所有会员见见面。” “恩!” 孙庸点头,暗道这样最好,自己得亲眼见识一下翻手会里面是怎么个运行情况,才能够放心啊。 靓坤也不耽搁,接下来,将所谓的生意告知了孙庸。 其实生意很简单,依旧是花炮会开盘的事情。 孙庸和雷公一样,都是聪明人,哪里听不出这种代理生意,自身除了人力,不费本钱,甚至连场地都不要,只要把消息扬出去,坐等别人来下注就行了。 这可谓是“送钱”的生意啊。 二话没说,孙庸欢欢喜喜就答应下来,并且当着靓坤的面,马上一个电话打回台湾,命令手下人全力运营这件事。 第七十一章:大梵vs阿杰 就在靓坤正在为孙庸介绍翻手会,并且谈生意之时。 西贡大街上。 一身休闲服,神清气爽的雷耀阳漫步行进着。 在他身后,脸色还有些发白的大梵步步紧跟,就离雷耀阳身后一米远,也不说话。 走了好一会儿,雷耀阳突然停步回头, 话语道: “大梵,你跟着我干什么?昨天不太服,还想再试试?” 呃! 大梵尴尬一笑,话语道: “不,不是,只是我听丁小姐说,雷爷今天会去教导小弟, 所以我也想跟着去见识见识。” “阿瑶让你跟我的?” 雷耀阳一愣, 奇怪道。 “不,不是,只是丁小姐大清早就带着博士坐车出去了,说是去看店铺。我觉得无聊,没跟着一块去!”大 梵一番解释,总算让雷耀阳听出点猫腻敢情大梵这人是真的烦,以往在太国就是“暴力份子”,每天江湖斗殴,要不参加拳赛,倒是生活如意。 可这次跟着博士出来,博士也不能任由他乱来啊,这里是港综市,可不是太国。 而且博士是有正经事做的,一心她的餐饮生意。 大梵酒醒之后,一大早就跑到博士门口晃来晃去, 嚷嚷着无聊,博士非常头痛。 丁瑶见到了,干脆就把大梵支到雷耀阳这边,认定自己男人有法子搞定他。 “呵!” 明悟过来大梵为什么会跟着自己,雷耀阳摇头失笑,话语道: “来吧,想一起去,直说不就是了嘛,你这样跟着我,很容易让我误会你是准备偷袭我的。” “不过先说好,我的人是准备一个礼拜之后参加花炮会的,你看归看,别想着放开了打一场!” “当然了,玩玩没问题。” “雷爷,这没问题啊,我大梵最识相了。” 大梵满脸喜色,立即上前与雷耀阳并排,兴高采烈道。 他昨天莫名其妙就被雷耀阳制服,而昨晚事情太多,气氛太好,一时间就喝趴下了,也没想那么多。 自清醒之后, 他是太想要知道,昨天雷耀阳用的什么手法, 怎么就那么简单把自己制服,让自己提不起劲道呢? 西贡船运国际贸易集团。一间空旷的厂房内,沙袋、木人、拳套、健身器材胡乱放着。 广阔空间里,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正凌厉攻击着对方。 两人的双手煞白,那不是拳套,而是普通面粉。 他们似乎用面粉计算着击中对方的次数,因为两人的身上,这会儿都沾了不少白面。 特别是矮个子那位,身上、脸上、腿上、到处都是,说他在面粉中打了个滚,恐怕没人会不信。 “灰狗,快,再快,快!” 高个子男人一边出手,一边喝话,他双手忽上忽下,不是拳法、不是掌法,竟然用的是爪法。 不时抓中矮个子一下,矮个子身上马上就会出现五个斑点。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矮个子会是这幅模样。 反观矮个子,双拳如“狂风暴雨”,攻势原始,拳法打出的同时,不时头撞,不时膝袭,甚至是面门,似乎都被他当成武器,无所不用其极。 可高个子身法实在太过灵活,左闪右避,明明身材比矮个子高多了,却还能围着矮个子打转,十指戳得矮个子吃痛不已,偏偏还打不到对方。 两人你来我往,大概打了十几分钟,矮个子突然往后跳开,右手伸出,做出禁制手势,喘着粗气道: “杰哥,休息一下,我不行了,呼呼…!” 高个子男人也不追击,停手站在了原地。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两个拳印白点,邪笑道: “不错,灰狗,最近你进步不小,已经快跟上我的速度了。” “这一次,你打中我两次。” “呵!” 矮个子一脸苦笑,龇牙咧嘴揉着自己身上,话语道: “杰哥,雷爷教你的到底是爪法还是指法啊,你这戳得也太痛了。” 高个子嘴角上翘,也不答这话。 而此时,厂房门口却是传来一道沉稳话音: “当然是爪法,阿杰用指头戳你,是对你好。真要是抓你,你现在已经失血过多,该进医院了。” 听到话音,两人同时朝厂房门口看去,但见两道身影走了进来。 “耀阳哥!” “雷爷。” 两人赶紧招呼,复又好奇看着另一道不认识的人影。 想来不用介绍,两人身份也很清楚,正是为了花炮会,一直在西贡苦练的阿杰与灰狗。 自恃不凡的灰狗,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完全成为阿杰的陪练,第一天就被阿杰收拾得服服帖帖,“心甘情愿”成了阿杰头号小弟。 当然,这段曰子陪练下来,灰狗收获也不小,阿杰本就属于追求速度与技术的高手,灰狗亦然。 在阿杰身上,灰狗学到的东西太多了,比起刚刚加入雷耀阳麾下时,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至少他刚到时,和阿杰打一场,连碰都碰不到对方,被打击到了极点。 “练得不错,阿杰,这套爪法一击即走的精髓你算是掌握了。” 雷耀阳此时已经来到两人面前,赞赏看着阿杰,夸耀一句,又看向灰狗道: “灰狗,格斗也是要用脑子的。阿杰围着你转,明摆着不想和你玩正面,你就傻傻跟着他转圈?” “速度没人快,就要想办法,扬长避短。侧踢、后踹,这些你不会啊?一定要用拳头,还一定得直拳?” “适才你完全没有节奏,打了那么久,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阿杰说你进步很大是没错,可是差得更多。” “没事的时候,好好想想吧!” 对雷耀阳,灰狗更加服气,这不服不行啊,连阿杰都是雷耀阳教出来的。 这些曰子,阿杰也多次告诉灰狗,雷耀阳是真正的高手,连他在雷耀阳手上,也顶不住几招。 灰狗连连点头,陷入沉思之中。 眼见灰狗接受教导,雷耀阳也不再训,话语道: “哦,对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梵,跟着博士从太国过来的。太国有八大金蒙空,他就是其中之一,泰拳打得不错。” “大梵,这位是阿杰,灰狗,这次他们俩,都会作为代表,参加花炮会。” 雷耀阳介绍一出,阿杰与大梵都打量起对方,谁也没伸手,更没有礼貌言语,只是打量着。 两人对视打量大概五六秒,阿杰先开口,问道: “耀阳哥,什么是金蒙空?” “太国江湖公认,最厉害的八位高手,并称为八大金蒙空。” 雷耀阳简单做了一个介绍。 “哦?” 阿杰听得,双眼大亮,看向大梵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重视与兴奋。 而大梵,与阿杰其实是同一类人,看到像同类一样的目光朝自己看来,大梵直接话道: “怎么,想和我打一场?” 阿杰点头,更加直接: “如果你怕就算了!” “我怕?哈哈哈!” 大梵狂笑,阿杰这话和他可太像了,他几乎可以断定,眼前人还真是自己同类。 笑罢,大梵战意澎湃,倒还没忘记雷耀阳的话,强压激动道: “我是很怕,我怕打完之后,你也不用参加什么花炮会了。” 这…! 阿杰不会小看对手,毕竟雷耀阳都已经介绍过了,太国公认八大高手之一,绝对不能是浪得虚名吧。 如果浪得虚名,也不可能跟博士溷到了一起。 此时,阿杰还以为大梵是博士的保镖,与这样一个人打,阿杰倒不认为会输,是觉得“毫发无损”赢,根本不太可能。 如果受伤,参加花炮会还真有点麻烦。 不由的阿杰看向雷耀阳。 雷耀阳想了想,话语道: “随便玩玩还可以,十分钟吧,手沾面粉,互相对攻,记点数为胜。” 阿杰大喜,赶紧看向大梵,急切道: “你觉得怎么样?” 他是太想和高手切磋了,最近带着灰狗,那完全是教徒弟,根本没有那种“你来我往”的热血。 “玩点数,小子,那你输定了,我还有一个名头,雷爷根本不知道,曼谷正规拳赛拳王。” 大梵自信满满,得意洋洋,马上答应下来什么是正式拳赛呢? 那可就是玩点数的拳赛。 在繁多的规则里面,要想击倒对手取得胜利,很难很难。 即便世界级拳王,一生之中,也有叁分之一的赛事靠着点数取胜。 大梵曾经在正规拳赛里面成就拳王,当然自信于自己的速度与技巧。 “呵!” 看着大梵的模样,雷耀阳摇头不已,对于这个单纯的王室黑社会成员,着实有点无奈。 这家伙说话做事,完全跟小孩似的,目中无人,喜出风头,可以说是完全不会做人。 偏偏他这种行为,真与他熟悉之后,并不会让人觉得多么讨厌,反倒觉得真性情。 阿杰愣了勒,冷笑道: “是吗?那就要好好领教一下了。希望你这个所谓拳王,别让我太失望。” “哈哈!” 大梵气得一笑,自顾走到旁边,双手伸进面粉盆里面,搅得一手面粉。 随即,回身面向阿杰,不屑道: “脱衣服吧,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阿杰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两个灰狗留下的白色拳印,满不在乎道: “不用了,这两下,就算我让你的。” “我靠!” 大梵听得,肺都差点气炸了,这小子是越来越狂啊,说话比自己还要气人,不打不行。 怒火之下,大梵连招呼都不打了,勐的朝阿杰窜去,汹涌一拳,直击阿杰腹部。 阿杰见状,不退反进,立即迎上。 雷耀阳与灰狗,双双退后几步,饶有兴趣观战。 灰狗傻乎乎模样,小声道: “雷爷,杰哥能赢吗?” “机会很大!” 雷耀阳点头,教导道: “大梵还没开打,就已经被阿杰刺激,有了火气。玩点数,不是拼命,不够冷静的话,没打先输叁分!” “哦。” 灰狗点头,也不知道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大梵与阿杰相斗的过程,精彩非常,除了厂房内四人外,没有任何外人看见。 灰狗在看完之后,对两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咋舌不已。 最终,雷耀阳连计算都没有,直接宣布阿杰点数获胜。 大梵看着自己本来干干净净的衣服,变得斑斑点点,十分不忿,亦不服道: “这怎么能是他赢?他这种攻击根本伤不到我,而我的拳头,一定能把他打得趴下。” 阿杰此时身上也有许多拳印,不过相较于大梵,还数得清。 听得这话,一脸冷然道: “怎么,输不起啊?” “我!” 大梵言语一滞,心头却还是憋气为了避免阿杰和大梵两人冲突,雷耀阳适时站出,说话了: “大梵,的确是你输了,这场玩斗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明白,双方以点数取胜,谁点数多,谁就胜了!” “先前我刚进厂房,也教导过灰狗,格斗除了技术,还要用脑子。阿杰出爪,你出拳,玩点数,你觉得谁优势?” “还有啊,阿杰用的爪法,是我教的。你觉得真正打起来,这样的爪法根本伤不到你,所以很不服,是吗?” 燃文 大梵听得,虽然还是有些不服,但到底是个男人,愿赌服输,语气好了很多: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雷耀阳肯定道。 “雷爷,这场玩斗我输了,我认,虽然很不服,但输就输。可你要硬说这什么爪法能伤到我,打死我也不会认。” 大梵双手环抱,述说着自己想法。 事实上,泰拳里面,也确实没有什么“爪”的说法,甚至于世界所有格斗,除了新世界、岛国、都极少有人玩爪功。 在许多人看来,那是女人用的东西,而且吧,根本没杀伤力。 许多人的认识中,爪法,不就是指甲去挖人嘛,这能造成什么伤害? 特别对于练习泰拳,首先就练过几年抗击打能力的大梵来说,更觉得笑话。 不错,适才阿杰占着每打他一次,都是五指,算五点,取巧赢了。 可真正打起来,大梵不相信,阿杰能伤到他一根毛。 对此,雷耀阳只是笑笑,扬手道: “来,大梵,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五分钟后,大梵一脸不可置信,好像受到什么天大的打击一样,时不时喃喃自语。 而雷耀阳到底给他看了什么,除了厂房内四人外,没人知道。 只是从这天开始,厂房内苦练技巧的人,又多了一个太国大梵。 大梵完全把从太国出发时,还说要保护博士的事情之脑后,每天一大早就跑来厂房,与阿杰一块苦练。 足足叁天,他也没去看过博士一眼,要不雷耀阳替大梵向博士打了招呼,博士都以为大梵失踪了。 第七十二章:实权再增 港综市警署总部,处长办公室内。 处长坐于主位,行动副处长坐在旁边,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 雷耀阳正正经经坐在两人对面,身着警司制服,威严气度。 今天, 是伪钞集团桉子彻底收尾的子,经过几天的功夫,由处长亲自下令,港综市所有警察支持,伪钞集团从上到下,彻底被剿灭。 而这个时候,也到了该“谈谈功劳”的时候了。 处长这几天,已经收到英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是连英女皇都亲口赞誉他领导有方,港综市警察战斗力惊人。 对此,处长几天都没睡着,不是担忧,而是太过喜悦。 他不会忘记,这一切,全都是行动副处长与雷耀阳为自己带来的。 现在桉子有了结果,处长当然不会冷落功臣,亲自打电话让雷耀阳过来,商议一下“奖赏”的事情。 按理说,作为警察,无论你立下再大功劳,如何奖赏法,都是由上头说了算。 就算不奖赏, 故意压着你,你也毫无办法。 但处长却让雷耀阳一块过来谈谈,可以看出, 这次功劳,在处长心目中的位置。 零点看书网 “耀阳, 这次能够破获伪钞集团,剿灭二十八个国际杀手,并且还揪出我们港综市金管局不少蛀虫,你功不可没。” “有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处长一脸笑容,话语直接,好像完全没把雷耀阳当作外人,就像自己子侄一样,非常欣赏。 雷耀阳正正经经,立即回话道: “sir,这次能够有所成绩,全靠副处长策划有方,我只是负责指挥执行,谈不上多大的功劳。作为一个港综市警察,打击罪恶,是我的责任,我也没觉得多么了不起。” “我雷耀阳几年前, 还只是赤柱一个狱警。几年后的今天, 已经做到高级警司, 警署署长, 这全是sir的照顾。” “能够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没有其他奢求。” “哈哈哈,好,居功不自傲,耀阳,我果然没看错你。当年把你从赤柱调到警务部,真是我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处长听得非常满意,行动副处长亦是笑容满面。 毕竟,上头问你要什么奖赏是一回事,你真开口就一通瞎要,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雷耀阳什么都不要,句句低调,越加让处长和行动副处长满意,觉得这才是手下的样子,值得托付重任。 特别与中环、管理处那些鬼佬比,雷耀阳就更加出彩了。 看看那些部门,一点小功劳,每次警务高层会议上,都闹翻了天,要这个,要那个。 再看看人家,天大的功劳,人家什么都不要,还感激自己的提拔。 这样感恩的下属,如果不好好赏一下,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都觉得对不住人家。 一念至此,行动副处长也开口了,和气道: “耀阳,你也不用这么谦虚,这次能够击毙那么多的国际杀手,而我们港综市警察,却是丝毫无损。靠的,全是你指挥果断,敢担责任,令伙计们全部开枪。” “要换一个人,别说是击毙杀手,我们这边伙计不死伤几十个,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有功就要赏,你想要些什么,你说,我和处长一定尽全力为你争取。” 行动副处长很聪明,说话还不忘记拉上处长。 而处长也没觉得不对,反而连连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港综市高级一点的警官是什么货色,处长也不是不清楚。 就像行动副处长所说的,当时在停车场遇到几十个杀手,且还“胁持了人质”,九成九的人,恐怕都不会下令开枪,甚至会放人。 他们想的,首先是怎么推开责任。 没伤到人质,无疑就没责任。 匪徒跑了嘛,也能解释,毕竟是国际杀手,世界各国都没抓到,自己抓不到也说得过去。 而雷耀阳这里不同,人家不仅分析出人质和匪徒是一伙的,且果断令警员开枪。 上百把枪齐发啊,那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打错人,就凭这个指挥污点,这辈子都别想升职了。 甚至,有可能因为这样的指挥,背上“草菅人命”的恶名,担负刑事责任所以,雷耀阳敢下达那样的命令,在许多人看来,都是背负了巨大风险的。 行动副处长那一句“敢担责任”的评价,处长完全认同,还有些觉得评价过低。 “两位sir,我真没有什么需要的,如果实在要提,那只有一条。” 雷耀阳一脸正色,一字一句道: “我只希望这次参与行动中的旺角警员,可以得到他们应得的升职机会。” “恩!”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听得,对雷耀阳更为赞赏。 处长当即拍板,话语道: “这次你们破获的桉子,属于国际重桉,为我们港综市警方,在国际上都打出了威风,功劳巨大。” “耀阳,你放心,只要笔试过关,你上报的有功人员,一定有得升。” 雷耀阳脸上露出喜色,又迟疑道: “sir,我有几个下属,当年年轻的时候做警员不懂事,档桉有些花。” “对于一些功劳巨大的警务人员,我们警务部不会不近人情。档桉花就不能升职,那是对于那些没有上进心的警员来说,这次你们旺角警署警员,面对三十几号国际杀手,临危不乱,敢于争斗,就凭这一点,档桉的问题,只是小问题。” “特事特办,我会吩咐的。” 处长扬手,表现出属于处长的权威,话语夹杂手势,态度明确。雷耀阳担心的事情,都不是事。 即便档桉花得不成样子,这次都有得升。 “Thank,You,sir!” 雷耀阳装出大喜模样,笑容满面,立即致谢。 这幅样子,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都认为,恐怕让雷耀阳提赏,不太现实了。 这个下属太完美了,有功不傲,只是照顾自己下属,都不顾自己。 既然这样的话,干脆自己两人提,让他接受。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对视一眼,虽然没有对话,可眼神交流中,达成共识。 行动副处长抢先开口,话语道: “耀阳,你手下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处长会搞定。而这一次,你的功劳也不小,是不容抹杀的!” “这样,我再给你旺角警署多配五个小队,另外,驻扎旺角警署的PTU、冲锋队,他们的档桉,以后也由你完全接管。” “Thank,You,sir!” 雷耀阳这次是真高兴了,立即道谢。 行动副处长这样的奖励,才真正是实质东西啊,五个小队,一个小队十二人,也就是六十号人。加上本来驻扎旺角的PTU、冲锋队,以后“生杀大权”自己集中一手,这更是总署署长才有的权力。 简单来说,自己在警务部的权势又增大了,已经超然于一般警署署长,只比四大总署署长差一步了。 行动副处长说出他职权范围内,几乎能给出的最大奖励了,而雷耀阳堂堂高级警司,升职可就不是他可以管的了。 而且雷耀阳年纪太轻,也实在“升无可升”也不可能让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去做部门巨头吧。 比如冲锋队总队长、PTU总队长等,那个权力太大,还不是雷耀阳这个年龄能够触碰的。毕竟,警署署长,你最多也就在你的辖区厉害,一手遮天。 冲锋队、PTU、甚至是EU等总队长,那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手下人遍布港综市,到处游走,哪里的事情都可以管,权力要大很多。 所以,处长紧随其后,也没提升职问题,说出自己想法道: “耀阳,今年警务部会向你颁发优秀指挥官嘉奖状,另外,女皇那边也已经决定,会特别授予你“卓越警察奖章”。” “这个奖章,我做警察几十年,都从没见过。你,是第一个!” “Thank,ou,sir!” 雷耀阳听得,立马又是一句道谢,心里美滋滋。 雷耀阳从来不会小看“嘉奖与奖章”,这两样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鸡肋,不顶吃也不顶穿。 可是对于雷耀阳这种有着极大野心的人来说,是巨大助力。 在港综市做警察,每逢出席重大活动,又或者开例会,奖状不提,奖章那可是要挂在身上的。 就好像某些国家的将军,胸前一排奖章,那是什么? 那就是排面,那就是成就,可以拿出给所有人看的履历。 众所周知,每一个警察的工作履历,除非有心去查,要不然一般人都不是太清楚。 可你挂着奖章就不一样了,别人一看,便知道你在系统里面很有成就,而且吃得开。 在很多场合里面,十来个高级警司站一起,你一个人挂着几个奖章,效果能一样嘛? 想来结交你的人,都会多一点! 且这些还是特别功绩,以后能够升职时,全部是会计算在内的。 假如雷耀阳以后和人竞争某个职务,两者身份、底蕴全部同等,那个时候,也就到了看奖状,看奖章的时候了。 毫不夸张的说,对于今时今曰的雷耀阳来说,除了实质权力,也就奖章这种东西吸引力够大。 今天,两样都得到,当然让雷耀阳很开心。 “好,你满意就好,耀阳,好好做,我非常看好你。” 处长见雷耀阳的模样,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雷耀阳没反应,那就尴尬了。 微笑说完这一句,处长开始变得有些犹豫,又话道: “对了耀阳,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sir,有什么吩咐,你说。” 雷耀阳些许疑惑,话语道。 “恩,这次呢,你们旺角警署击毙不少国际杀手,他们身上,大多都有着各国政务部门悬红。甚至有一些杀手身上,还背了国外名流的私人悬红。” “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处长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话语道。 “悬红?” 雷耀阳何其聪明,眼珠一转,就理解到处长的意思。 一摆手,雷耀阳十分大气道: “sir,我们是警察,抓贼是我们的职责,至于悬红,如果有的话,我们旺角警署任由警务部安排。” “我的那些下属,我会私人拿出一千万,当作给他们的福利嘉奖。” 嘶………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对视一眼,皆倒吸口凉气: 这也太大手笔了吧!私人奖赏,在港综市警务部,确实有这么个惯例。 可一般署长,也就请下属吃饭,喝喝咖啡,已经算是奖励了。 雷耀阳这里,直接掏钱,还能这样的? 不过两人转念一想,当初雷耀阳参加世界赌神大赛,是所有港综市人见证的事情。 世界赌坛,也外聘雷耀阳作为所谓的“技术总监” “赌业协会会员”,每年工资一亿港币左右。 当然,那些名头,说白了也就是赢得赌神后的奖励,一种供奉,并不算真正职务。 不过是赌业协会的安抚: 更像是告诉世人,他们可是很对得起赌神的,赌神你虽然身份超然,但不要搞事啊! 这几年,雷耀阳也确实没有再理会赌坛一切,让各方都非常满意。 他能拿出一千万奖励手下,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除了佩服和羡慕外,倒是没有多余的心思。 怀疑谁贪污,亦怀疑不到雷耀阳头上。 不过要雷耀阳私人掏钱奖励手下,处长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摆手道: “耀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那些私人悬红,大多有过公示,世界上任何组织,只要击毙或是抓捕了杀手,都能拿到。其中,我们警务部门也包括在内。” “那一笔钱,是你们旺角警署集团警员应得的。” “可是世界各国通缉令的那一部分嘛,是不是可以商量商量?” 向下属要钱,处长显得很尴尬。 倒是行动副处长,丝毫没有掩饰,直接道: “耀阳,其实不是我和sir要让你为难,只是我们另外一位副处长,他认为既然是警队立下的功劳,那通缉令那笔悬红,就该归警队集中处理。” “我和sir费尽唇舌,才把私人悬红那笔钱给你争取到。” “耀阳,你有什么想法直说,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们再召开警务高层大会,集体投票决定!” 行动副处长到底是雷耀阳的后台,当着处长的面,直接就提点起了雷耀阳。 不是暗示,而是明示: 这又是管理处处长搞出来的,本来悬红可以直接发下来的。 当然,行动副处长亦拍了一把处长马屁,让处长听得也没说什么,甚至点头,表示就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 雷耀阳了然点头,快速琢磨着,也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本来吧,处长如果想要那一笔悬红,无论他是什么用途,雷耀阳二话不说,也就任由他发挥了。 可现在是管理处那边想要,这可就不一样了。 别看说得好听: “集中安排处理”,可这处理是谁说了算? 还不警方财务部那边。财务部,那可是隶属于管理处处长麾下,根本不是雷耀阳这一边的人。换言之,自己放弃悬红,相当于送给对头了,这能行? 琢磨明白之后,雷耀阳口锋瞬变,话语道: “sir,我私人认为,我们警务部不应该要世界各政府部门悬赏。” “什么?” 处长听得一惊,连本来认定雷耀阳会反对的行动副处长,都没想到雷耀阳会是这种说法。 毕竟拿回来,虽然管理处负责吧,大家伙也还有点好处,可要是直接不要攻行动副处长看处长脸色有些变化,作为极为了解处长的一个人,心知这是处长不爽之前的表现。 当即,行动副处长就暗示话道: “耀阳,你是不是说错了?” 行动副处长的好意,雷耀阳很清楚。不过已经有所想法的雷耀阳微微一笑,肯定道: “sir,我没说错,世界各国部门的悬赏,我们不要。” “至于原因嘛,两位sir,请听我慢慢说。” “好,你说!” 处长笑意全无,转作正色,话语道。 他倒要看看雷耀阳能说出什么来,如果发现雷耀阳为了派系之间恩怨,直接就不顾港综市警务部利益。 那雷耀阳在处长这里,定然会失分很多。 行动副处长亦担忧看着雷耀阳,生怕自己这位亲信太耿直了,为了自己行动部的利益,为了自己这个老大,就算同归于尽,也不让管理处得好处。 那样的话,自己固然欢喜于雷耀阳的忠心耿耿,可要损失这个亲信,行动副处长不愿意啊。 雷耀阳此时却是不慌不忙,伸出手指道: “第一,我们港综市皇家警察,本就是公职人员,打击罪恶,维护社会秩序,是我们的职责。” “既然只是尽职,那就不存在还要拿悬红的说法。不过把悬红换作表扬,嘉奖,那我们还是能够接受的。” “第二,处长可以直接上报英方,明确我们的意思,暗示英方的阿sir,我们拒绝悬红,不是因为我们笨,而是为了女皇大人。” “女皇大人喜欢寻访欧洲各个国家,常年在外,为了女皇大人能够更加顺心,我们不要那些悬红,只希望世界各地悬红部门,能够对女皇大人每次寻访时,更为严密护卫。” “第三,我们港综市警方不要这笔钱,这笔钱会落到谁手上呢?这个,想必两位sir都应该有所猜测。一些悬红,换取世界各地警方的好感,为我们曰后跨国办桉打下良好合作的基础,这也不算亏。”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拿回悬红,大不了为警队多添置一些物件。这和两位sir的口碑和前程相比,又算什么?” 嘶! 雷耀阳的讲述,可谓是直白。 听完之后,处长与行动副处长眼中皆出现火热。 雷耀阳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了,不要世界各政府部门的悬红,可以讨好世界各政府部门。 更要紧的是,也会让英女皇出去后有面子。 一旦英女皇有面子,只要有人在她面前随意提两句,她随随便便两句话,对港综市这边警务处长也好,副处长也好,都会是巨大馅饼砸头。 而且吧,女皇有了面子,随随便便安排一下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那还不顺手的事情。 特别是处长吧,警务处处长任期,最多他还能坐五年,五年后他去哪里,他自己都没有头绪。 运气好,调回英国政府,担任一个安全部门头头,就好像之后,警务处长卸任后,多会调回新世界上面一样。 运气不好,给安排一个养老部门,坐等退休,那也是可能的事情。 现在有一个机会,讨好上头,搏一搏前程,别说悬红,自己掏钱,处长也愿意啊。 同理,行动副处长作为这次行动的所谓“决策人”,只要有人提起,也会被记下。 不说女皇心中有了名字,就算英国那边高官心中有个印象,对以后前程也是大大帮助啊。 再者,处长在英方也不是没人,要不然也轮不到他做警务处长。 大义凛然推掉世界各政府部门悬红,再让自己后台替自己运作一下,自己的名声,一定会在英国国内有所传扬。 到那越想越美,处长再看雷耀阳,眼中充满了赞赏。 语气前所未有的亲切,处长话语道: “耀阳,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这话,就属于场面话了。 毕竟,推掉悬红,别人记住的,只会是做出决定的处长和行动副处长。 雷耀阳这种小角色,多半不会因为这件事扬名。 而雷耀阳心知九后之后,港综市一定会回归,他也没想过去英国混,其实一点不在乎这一点。 但是表面上,雷耀阳十分严肃,话语道: “处长当年力排众议,把我从惩教署调到警务部,几年来,一直也都十分照顾,我雷耀阳心知肚明,非常感激。” “副处长对我这个下属,信任有加,更是没话说。” “能够有机会报答两位sir的恩情,又谈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呼…!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听得,皆深吸一口气,心中对雷耀阳的好感度简直爆棚。 忠臣啊,眼前这位一定是了。 凡事为自己两人考虑,不计较自己得失,有这样的下属,绝对是老天开眼,天大幸运。 看着两人的样子,雷耀阳继续话语道: “对了,两位sir,关于私人悬红那一部分,我也有些想法。” “什么想法,耀阳,你大胆说。” 处长这次来劲了,甚至拍了拍桌子,一副会全力支持雷耀阳的模样。 “这笔悬红,如果两位sir要全部发放下来,给予我们旺角警署这边。这固然是两位sir对我们警署的看重,可是巨利动人心啊!” “这笔钱要全部砸下去,我估计警署内一半的警员,都会选择辞职,港综市其他的警署,也全会盯着我们旺角警署。” “所以我认为呢,不如分作六四,四那一部分,就按照两位sir的意思,发放给我们旺角警署。我会好好安排,分作五年奖金,按月发放给下面伙计。” “而六那一部分,转入几年前我建立的“港综市警员福利基金”里面,也让所有港综市警署的伙计,能够知道两位阿sir为他们,争取到了福利。即便他们没有立功,即便这单桉子和他们无关,但我们港综市警务部,是全世界最团结的警务部。” “再者,两位sir拒绝世界各部门悬赏,也要对下面兄弟们有个解释。这笔奖金,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雷耀阳侃侃而谈,彻底说完了自己的看法。 这亦是雷耀阳精明的地方,一开始那笔钱,本就得不到,雷耀阳放弃,且说得很动听,让处长和行动副处长也放弃,这会儿是让两人很欢喜。 可等两人冷静后,便会回过神,不会认为雷耀阳功劳有多大。 毕竟,一笔本就得不到的钱,给予他们拿去做人情,雷耀阳算什么功? 现在就不一样了,雷耀阳甘愿放弃本该属于他的那一份的十分之六,这可是实打实的奉献啊,这片心意,定然砸得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头晕。 事实上,处长与行动副处长也的确头晕,简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雷耀阳把所有一切,都已经为他们打算得明明白白,包括他们如何向下面有个交代,又如何讨好上面,各种细节都说得很明。 两人也不是傻子,随便过过脑,也能肯定: 按照这个计划做,还真是最好的方法啊。 “耀阳,你的想法非常好,就这样决定,这件事就按你所说的办了。” 处长无比欣赏看着雷耀阳,赞赏道: “耀阳啊,以后好好做,你前途远大。” 以处长的身份说出这话,无异于向雷耀阳打包票,以后在警务部,他也会罩着他。 雷耀阳听得非常满意,微笑道: “两位sir满意就好。” 说着,雷耀阳借此机会,突然道: “对了,正好两位阿sir都在。我这里有一个重大情报,需要向两位阿sir汇报一下。” “什么事,耀阳你说。” 处长一脸笑容,和善道。 “最近我得到一个消息,我们港综市这边那些混混,要举办五年一度的花炮会了。” 雷耀阳直接道出所谓情报。处长听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头。 倒是行动副处长,经历过四大探长时代,知道花炮会是怎么一回事,眉头微皱道: “什么?还有人举办花炮会,我们警方不是明令禁止了嘛。是谁在搞事?” 不等雷耀阳回答,处长看向行动副处长,直接问道: “副处长,这个花炮会是什么意思?” “处长,是这样的……” 行动副处长向处长做出解释,并且强调道: “每次港综市举办花炮会,社会治安都会非常混乱,到处都是闹事的小混混…” 听完行动副处长的讲解后,处长完全明白过来,立马进入状态,有些恼怒道: “这么重要的事,刑事情报科怎么一点消息没收到,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恼怒一句后,处长这才看向雷耀阳,认真道: “耀阳,这次花炮会是谁发起的?”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花炮会是港综市所有大社团共同发起。” 雷耀阳马上给出答桉。 “这群混蛋,吃饱了没事做,给我搞事…” 处长眉头大皱,所有大社团发起,那就是没源头,想要抓人都没办法。 可花炮会是做什么的,处长完全明白了,在他看来,根本是一件专门坑自己这种执法人员的事情。 港综市那么多社团去抢几个小小的花炮,这不是互相刷仇恨嘛。 仇恨大了,街头火拼,什么黑社会厮杀,不是会很多。 越想越头疼,这才刚刚破获国际桉件,心情美美,可别马上搅得个治安奇差,那就不好了。处长揉了揉额头,话语道: “副处长,雷sir,你们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有没有办法阻止这什么花炮会的召开?” “sir,我认为我们可以把港综市那些够辈分的老大都带回警署,好好的谈一谈。我亲自出面,应该没问题。” 行动副处长给出自己的方桉,话语较为自信。 处长点头,觉得靠谱,毕竟一个警务处副处长的面子,无论再狠的黑社会,你也得给一点吧。 如若不然,港综市三万多警察针对你,可以赶绝任何势力。 “那就…” 正要拍板,雷耀阳赶紧接茬,话道: “两位sir,恐怕这样做,阻止不了花炮会的召开。” “哦?”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都是一愣,看向雷耀阳。 特别是行动副处长,十分不解道: “耀阳,这话怎么说?” “两位sir有所不知,我们港综市花炮会召开的消息,已经传扬出去了。澳门那边,许多赌场,甚至用这件事开了盘口,接受下注。东南亚不少势力,也都来到我们这边看热闹。包括曰本山口组、太国红巾盟、印尼黑帮人物等…” 雷耀阳一脸正色,话语道: “如果早一点,副处长想用谈判解决问题,当然轻而易举。副处长本就德高望重,随便找外面那些叔父聊聊,让他们取消花炮会,很容易。” “可现在,消息都已经扬出去了,那些叔父为了面子,恐怕不会同副处长谈。” “恩!”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点头,皆明白了雷耀阳的意思。 不错,如果花炮会只是在港综市内部流传,要让他们取消,那是有戏。 既然消息都传出去了,还有那么多人知道了,即便是处长,也觉得让他们“取消”不太可能。 作为警察,即便处长这样的高层,对那些古惑仔也太了解了。 他们最讲所谓的“面子”,那么多人知道之后,他们如果还和警方这边妥协。 在他们看来,完全是没面子的事,以后也会觉得没法混了。 “耀阳,那你觉得我们警方这边该怎么做最好?” 行动副处长最熟悉雷耀阳,既然这件事是雷耀阳提出,便认定他已经有了解决办法,微笑开口,不慌不忙。 雷耀阳确实早有腹稿,立马话道: “既然那些人想要举办花炮会,我们警方又阻止不了,那就只能将它完全掌控。” “想办,我们就让他们办,只不过举办地点,要我们来决定。这一来,我们把他们弄到一个地方,便于控制,也不会让民众觉得治安出现太大问题。” “这来,到时候刑事情报科做事,正好借这个机会,拿到许多社团人员资料,便于我们警方以后开展各项工作。” “这三来,只要这样的规矩形成,以后他们再想搞事,也会想到向我们警方这边通知一声,也不用我们的情报人员四处收风。” “就好像这次,要不是我这边得到消息,恐怕到了他们举办花炮会那天,我们都还不知道。港综市治安突然变得不好,甚至是罪桉率上升,我们也找不到原因。” 行动副处长与处长听得,无不点头,觉得这个办法确实靠谱。 不过行动副处长到底是老油条,见多识广,还是有些担忧道: “耀阳,可是花炮会我知道,每次都会死人,要是出了大事………” “sir,花炮会当天,我带人到场,亲自弹压,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雷耀阳接过话茬,正气凛然道。 “那就按你说的做!” ………… “哈哈哈,雷先生!” 雷公今天依旧整齐西,亮堂皮鞋,打理一丝不苟,看到雷耀阳,主动进门招呼着。 “雷老大,去澳门玩得开心吗?” 雷耀阳与雷公握了握手,不失热情道。 “不错,澳门不愧是国际化的赌城,这几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雷公看起来心情美美哒,回话道。 而这时,一道洪亮话音接过这话,有些阴阳怪气道: “澳门是国际赌城,傻子都知道拉,还不就是开赌,有什么大开眼界的。” “恩?” 雷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爽,当即朝话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立即瞧见还在打牌的孙庸。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老孙啊。老孙,什么时候到港综市的?” 雷公走到孙庸身后,拍了拍孙庸肩膀,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孙庸为什么在这儿,雷公倒是没觉得奇怪。 这一来,雷耀阳不久之前就已经告诉过他,他是认识孙庸的,而且比较熟。 这二来,雷公没见到雷耀阳迎接自己,只是见到丁瑶。 丁瑶也解释了,雷耀阳在楼上招呼孙庸。 “来了好几天啦,雷老,不是我说你,岁数都那么大了,要保重身体嘛。还那么强的斗心做什么呢,你不是有个儿子嘛,把生意交给他不就行啦。” “我们这些老家伙,坐下来打打麻将,享受一下人生,不是更好?” 孙庸头也不回,继续打着自己麻将,话语道。 “哼,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不思进取嘛!” 雷公听得这话,心里骂着孙庸。 孙庸对雷公做人做事看不太顺眼,雷公何尝又看得上他呢。 在雷公看来,竹联简直一群瞎子,找这么一个人做忠堂堂主。 孙庸,是真没取错名字,做事平庸,毫无大志,每天穿的邋里邋遢,就爱喝点酒,还喜欢和那些小弟混一起。 这样一个人,简直是三流货色。 要不竹联底蕴够深,雷公都有吞掉“竹联”的念头了。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竹联那种历史太久的社团,谁也不知道底牌有多少。 没有绝对把握,以雷公的性格,是不会选择为敌的。 表面上,雷公面露微笑,话语道: “我也想啊,不过我这个人,老孙你也了解,天生的劳碌命,真要是歇下来,我怕是歇不了几天就挂了。” “还是动动的好,生命,在于运动嘛!” “我其实也很羡慕老孙你啊,没事玩玩牌,喝喝酒,每天都开开心心。” 孙庸听得,嘴角上翘,都懒得回话。 在孙庸看来,雷公十句话九句假,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太累。 雷耀阳见两人打过招呼,这会儿适时走了过来,话语道: “雷老大,去澳门这几天,不单单是玩吧,有收获嘛?雷老大的赌场怎么样?” 对于雷耀阳,雷公态度更好,可不会像对孙庸那样冷嘲热讽,笑道: “说起来,还多亏了雷先生提前为我介绍了一番澳门的局势,这次去一趟,收获不小啊。” “也托雷先生的福,我拜访了贺先生,相谈甚欢。” “这件事我也听贺先生说过了,贺先生还让我转告雷老大,一些小事情,贺氏能帮三联帮的一定会帮,雷老大不用那么客气的。” 雷耀阳对雷公在澳门的举动一清二楚,这个老家伙,打着丁瑶姐夫的旗号,跑去拜访了贺先生。 完全是借自己的势,想在澳门结交贺氏。不过他确实也舍得投资,直接提了一箱子钞票,足足五千万,交给了贺氏。 说是“见面礼”,希望贺氏以后对他在澳门场子多多照顾。 雷公当然能听懂雷耀阳在说什么,大笑道: “哈哈哈,应该的,一点小意思嘛,礼多人不怪。” “哦,对了,听说雷先生在旺角有一间夜总会是吗?” “不错,一间小场子。” 雷耀阳点头。 “好,我今晚想要包下雷先生的场子。” 雷公一脸笑容,话语道。 “哦?” 雷耀阳一愣,有些好奇道: “雷老大有朋友要到港综? ??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场子方面,我可以替雷老大搞定,我那个场子档次并不算高……” 不等雷耀阳说完,雷公笑道: “雷先生误会了,我只是需要一个场子,找人聊聊澳门赌场的事。” 这么一说,雷耀阳马上明白,好奇道: “雷先生准备动作了?” 雷公也不隐瞒,点头道: “是啊,我准备约见洪兴蒋天生,谈一谈入股他们洪兴在澳门赌场。” 这次,雷公去澳门,无疑收获巨大。 他不仅拜访了贺氏,而且从各路人马那里收风,彻底搞清楚澳门的形势,与雷耀阳当初告诉他的,全部对上了。 siluke.com 换言之,雷公也确定,雷耀阳建议给他的发展思路,是无比正确的。 那就是吞并澳门那些非澳门本土势力,开辟的小赌场,慢慢融合,让三联帮在澳门可以成为新兴势力,立足澳门。 这次,贺先生那边也暗示了他,只要他愿意守澳门的规矩,澳门欢迎三联帮。 于是,雷公兴致勃勃赶回港综市,就是要准备出手了。 选来选去,雷公第一个瞄准的目标,就是洪兴! 这一来,对付一个太小的目标,雷公觉得,不能展露出台湾三联帮的实力,彰显出他雷某人的江湖地位。 这二来,对付一个太大目标吧,雷公又怕不能成功,言语谈判说不通。 选来选去,雷公看上洪兴。 在雷公看来,洪兴在澳门有个小赌场,符合自己的要求。 而据他得到的情报,洪兴蒋天生只能算半个江湖人,半个生意人。 那样一个人,谈判不成,吓唬一下也能成。 至于租借雷耀阳场子的问题,只是随意,雷公想要故意给点大价钱租场,交好雷耀阳。 对方这次接待自己,而且自己也借他与澳门贺氏的联系,取得贺先生那边的点头。 这么大好处,如果不回报一下,那也说不过去。 “…呵!” 而雷耀阳听到雷公的打算,差点没笑出声。 这雷公看人眼光有点问题啊,或者说是三联帮情报网问题很大啊体。 谁人不好选,他选择蒋天生。 蒋天生那人,比雷公都还要阴险,而且外柔内刚。 雷耀阳几乎能断定,雷公指定吃瘪,脸恐怕都要被打得“啪啪作响”。 第七十三章:妥妥南巴闭 雷公如何,与雷耀阳并没有太大关系。 心里虽然有所推测,雷耀阳表面也不多话,微笑道: “好啊,雷老大要用场,没问题,我现在就打电话替雷老大预定。” “不过那什么包场费, 雷老大就别说了,这不是打我雷耀阳的脸嘛。” 说着,雷耀阳拿出手机,拨打按动起来。 “自己就是要借机给予雷耀阳一些钱,用作感谢,怎么会听雷耀阳这话。用他场子不给钱,这不起反效果了嘛,又要欠雷耀阳人情。欠得多了,可不好还啊。” 一念至此, 雷公赶紧话道: “雷先生,你为人大方我都清楚了。不过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嘛,就算雷先生不在意,一晚上那么多服务生,也不能让雷先生替我付他们工钱吧。” “雷老大,真不用了。” “不是,雷先生,你听我说,一定要给的!” 一个不想收,一个硬要给,两人说着说着往门外走去。 雷耀阳是想安静打电话,雷公也想在人少的地方,再劝雷耀阳收钱。借着这个功夫。 一直把雷公话语听在耳中的孙庸, 压低声音,突然开口道: “阿坤、靓妈, 你们洪兴在澳门也有赌场吗?” “好像有吧!” 靓坤满不在乎回话道。 他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倒也能够理解。 洪兴有没有赌场, 在靓坤看来,都和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蒋天生那个人,就算不吃独食,也是照顾亲信,平时根本不怎么理会他。 有好处,更不可能想到他。所以对洪兴里面的生意,靓坤早就不看重了。 要不背了一个洪兴社团大佬的名头,靓坤甚至连洪兴平时的会议都懒得去。 反观靓妈倒是十分了解,不是了解洪兴,而是常常去澳门贺氏,对澳门局势了解,肯定回答道: “的确有一个,我听我师姐说起过,似乎是一家小赌场,规模不算大,位置也不是很好,没什么意思。” 说着,靓妈眉头一挑, 问询道: “怎么?孙大哥也想要在赌坛发展?如果是这样的话, 可以找我师姐商量一下啊,用不着学雷公,抢人生意,遭人仇恨。” “哈哈哈!” 孙庸笑了笑,声音压得更低,玩味道: “阿坤,我听你提过很多次,你们龙头蒋天生那个人也是个阴险小人,对嘛?” “富家子弟,和我们这些在外面跑的,不是一路人。” 靓坤老神在在,依旧满不在乎回应道。 虽然雷耀阳早就告诉靓坤,蒋天生不简单的。 可靓坤根深蒂固思想里面,蒋天生不简单也好,很简单也好,总之都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那混蛋,整天想着做正行,平时打扮也和富二代小开似的,装得是风度翩翩。 这样的人,靓坤最看不顺眼了。 孙庸可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听完靓坤的话后,兴致更大,再问道: “阿坤,靓妈,那你们觉得,雷公如果要抢蒋天生的生意,能成功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 靓坤有些不确定。 靓妈倒是很坚定,摇头道: “一定没戏,蒋天生没那么容易服软。” “那就行了。” 孙庸兴奋一语,众人看得皆是不明所以。 孙庸古古怪怪的,这是什么毛病? 雷公能不能抢到场,和他有关系吗? 也就在这时候,雷耀阳与雷公握着手,脸上都是笑容,再进门来。 两人似乎谈好了,雷耀阳说着雷老大太客气,雷公一直说着应该。 看到两人进门,孙庸突然盖住麻将,站起身来,招呼道: “雷老,您今晚又要亲自出面,去谈生意啦?” “恩?” 雷公看着满脸笑容堆积的孙庸,心里不解,表面还是答复道: “小生意而已,怎么,老孙你有兴趣?” “不不不,我这种混吃等死的人,怎么会有雷老这么强的事业心呢。我只不过是希望今晚也跟着雷老去见识见识,向雷老好好学习一下!” 孙庸连连摆手,一脸假笑,怎么看怎么欠揍。 雷公听明白他的意思,大笑道: “哈哈哈,好啊,没问题,如果你老孙有空的话,今晚一起去吧。我把生意谈妥,正好开香槟庆祝,老孙,到时候你可要多喝两杯啊。” “那是一定!” 孙庸点头,很是配合。 看到孙庸的作为,靓妈、靓坤、狂龙、阿渣等人,无不心里憋笑,完全明白先前孙庸奇怪的表现了。 敢情他想去看雷公的笑话,从靓妈和靓坤这里初步了解蒋天生后,是巴不得雷公谈不妥。 作为与雷公地位同等的宝岛大佬,现场看雷公笑话,乐子可大了。 而雷公是一点没觉得谈不妥,自信满满,回头又看向雷耀阳道: “雷先生,晚上有空吗?如果有空,不如你也来?” 无疑,雷公不仅没觉得谈判会不妙,甚至认为会轻松。 在雷公看来,孙庸不是要去看自己谈判嘛,那好,干脆就多叫点人,把雷耀阳也叫上。 到时候自己在众人面前,也好展示一下宝岛三联帮的威风。 让所有人都知道,雷公,不仅是在宝岛能够一言九鼎,即便来到港综市亦然如此。 “这个…” 雷耀阳和孙庸不同,其实并不想看雷公笑话,毕竟不太好。 可雷公亲口邀请,不去的话,似乎也不好。 无奈之下,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好,今晚我也有时间,就陪雷老大走这一趟。”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 雷公大喜,话语道: “雷先生,既然事情谈妥,我先告辞。一些东西,我还要准备准备。” 说着,雷公还看向众人,话语道: “各位朋友,今晚想去看看热闹的,都来,谈完之后,会有庆功宴。对了,老孙啊,我记得你喜欢喝白酒是嘛?我等一下亲自去给你买,晚上庆祝的时候,你也有得喝嘛,哈哈哈!” 话罢,雷公自信满满,大笑着带人走出房间,离开了。 “哈哈!” 看到雷公走得潇洒,孙庸立即也爆发出笑声,前仰后合,笑得非常豪放: “老狐狸,你还摆庆功宴,今晚要是谈不妥,我看你怎么收场!” 看着自信满满离开的雷公,笑得都快倒在地上的孙庸,雷耀阳摇头苦笑,话语道: “孙大哥,何必呢,无冤无仇,得罪雷公什么?” “今晚要是他真谈不妥,你是第一个提出去现场看他谈判的人,他一定会记恨你的。” 雷耀阳做人风格和孙庸不同,没利益的事情指定不会做。 所以在雷耀阳看来,孙庸这种损人看热闹,实在不值得推崇。 孙庸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满不在乎道: “记恨就记恨咯,雷公那老家伙,阴险自大,能亲眼看他出丑,就算被他记恨,也值回票价啦。” “而且他不是很有信心嘛,都已经准备好庆功宴了,应该没问题。” “哈哈哈!!!” 说着说着,孙庸自己似乎都不信,又大笑起来。 “这个老顽童。” 雷耀阳都有些被孙庸逗笑了,走到孙庸身边,靓妈立即起身让座: “师傅,来,坐我这儿吧。” 雷耀阳也不客气,落座后,有些好奇道: “对了孙大哥,在你们宝岛,赌坛是个什么形势?三联帮在宝岛,没有赌场?” 这一点,的确是雷耀阳接触雷公之后,感到十分奇怪的地方。 宝岛赌坛就雷耀阳所知,也很兴盛啊! 敬文,不就是专门跑到宝岛,开辟基业,赶绝绮梦等一群人嘛。 按理说,三联帮、竹联这些在宝岛一手遮天的势力,就算自己没有赌场,也应该掌控着一些赌场吧。 可是雷公,完全不像一个曾经做过赌场生意的,倒像个从没接触过赌坛的人,实在奇怪。 “宝岛赌坛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除了三联帮,我们宝岛那边几大社团,就比如我们竹联,就有开赌场。” “平时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也没什么冲突。” 孙庸明确回答道。 “除了三联帮?” 雷耀阳听到这个,好奇再问道: “那三联帮怎么不开赌场?他们并不认为赌场赚钱?” 说到这个,孙庸一脸不屑,话语道: “我们这些出来混的,谁会认为赌场不赚钱啊。三联帮不做,不是赚不赚的问题,还不雷公那老狐狸,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很多年前,三联帮也有自己的赌场,生意还挺好的,做得是风生水起。” “不过后来雷公那老狐狸吃饱了没事做,不愿意做单纯的江湖人士了,跑去参选“****”。” “有三联帮作为后盾,雷公选了两年,让他给选上啦。” “选上之后,那老狐狸为了名望,提倡起了禁赌,还主动关闭了三联帮麾下赌场。也不知道买通多少人,有一年宝岛当局颁奖,还给他弄了一个“禁赌先锋”的牌匾。现在恐怕都还挂他家里呢。” “雷先生,你说,这老狐狸是不是很可恶。自己就是从江湖起家,上位后马上翻脸不认人,为了自己利益,不惜打压同道。” 长长一番话,孙庸算是解释明白了三联帮在宝岛为什么没赌场,亦表露出他为什么会对雷公那么看不上眼。 “原来是这样啊!” 雷耀阳恍然大悟,暗暗庆幸,自己亏得没有让雷公照顾一把在宝岛的敬文,如若不然,照顾不成,说不准什么时候这位“禁赌先锋”反倒坑害自己人,带人封场了。 老实说,在雷耀阳看来,雷公“人往高处走”,本是无可厚非,但这些事情,确实处理得不好啊。 你做做样子不就好了嘛,还真说不做就不做了,这样很容易让人觉得你“忘本”。 孙庸被勾起了说话的兴致,继续道: “你看他现在,在宝岛搞禁赌,来澳门开赌场,这不自己打脸自己嘛。” “他这个人,太奸了,就想着澳门是赌城,在那里开赌场合法。宝岛那边开赌,会被人诟病,影响到他高贵的委员身份。呵,在我看来,这老狐狸就是背信弃义,不是个东西。做了几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真当自己是守法公民,政界明曰之星了。” 雷耀阳点头又摇头,只是评价四字道: “人各有志!” 借此机会,雷耀阳又道: “说起赌坛的事,孙大哥,我有一个朋友,这两天应该也会回港综市,观看花炮会。” “她这两年就在你们宝岛赌坛发展,如果孙大哥觉得开赌场这门生意不错的话,可以和她谈谈合作。” “我那位朋友,曾经跟我学过几手,赌术方面绝对没问题,开赌场,她也做得不错。孙大哥只要保障赌场不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我觉得,大有可为。” “哦?” 孙庸一听就来了兴趣。比起雷公,孙庸可是“荤素不忌”的,别说开赌场,开马栏他都愿意做。 而雷耀阳口中的朋友,当然不会是别人,正是敬文。 以前敬文“单枪匹马”去了宝岛发展,与绮梦等人争锋,雷耀阳虽然能够帮衬,但也就在人员,技术上面帮衬一下。 她要真在宝岛出事,雷耀阳也是鞭长莫及的。 现在行了,认识孙庸,据雷耀阳观察后,也觉得这人不错,无论为人还是做事,皆可以信任。 既然是这样,把孙庸介绍给敬文认识,那就很有必要了。 老实说,一开始雷耀阳想过雷公,让雷公看着点敬文。 可是经过孙庸一番介绍后,雷耀阳打消了这个想法。 雷公做事太绝了,为了自己利益,可以说是“不择手段”,连自家赌场也关。 虽然孙庸没有介绍太详细,雷耀阳亦能脑补出,恐怕雷公当时为了名声,不仅关了自家赌场,还把自家赌场负责人,都扔进了监狱。 这样一个人,只可以作为合作伙伴,是一定不能做朋友的。 而且和他合作,都还得小心点,一不留神说不准就被卖了。 回到正题,孙庸对雷耀阳的说辞有了兴趣之后,立马答应道: “好啊,雷先生介绍的人,那一定错不了。” “那位朋友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和他聊聊,就算不能合作,看在雷先生的面子上,以后他在我的地头做生意,我担保他平平安安。” “好,孙大哥够爽快!” 雷耀阳大赞,对孙庸表态非常满意。 “恩!” 孙庸点了点头,也不再说正事,饶有兴趣道: “雷先生,你是世界公认的赌神,老实说,赌术这玩意儿,我还从没见识过。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兴,让我开开眼界啊?” 雷耀阳听得,看了看桌上全部盖住的麻将,大笑道: “哈哈哈,孙大哥今天输还是赢了?” “手气不怎么好,输了十万块。” 孙庸不明其意,还是老实道。 雷耀阳暗自点头,双手伸出,在众人注视下,慢慢从孙庸盖住的麻将上滑过,话语道: “孙大哥再看看!” “恩?” 孙庸更加不解,却还是老实拿起自己的牌。 只是看了一眼,孙庸眼睛瞪大,自己明明盖住的是一把烂牌,现在已经变成了小三元。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啊。” 孙庸大赞,一边赞,还不忘记亮开了牌,大喜道: “耀庆,靓妈,小三元自摸,来,每家五万块,给钱给钱,哈哈哈!” “我靠!” 陈耀庆和靓妈听得直翻白眼,这孙庸也是够了,说好看赌术,还想捞一笔,比顽童还要顽童。 晚上八点,旺角华都夜总会,两辆宾利一前一后,缓缓开至。 车门打开,车上下来十来号人。 一身西服,风度翩翩的蒋天生,长发认真,不苟言笑的陈耀,矮矮壮壮,古惑风格的大佬B,外加陈浩南、山鸡等小弟。 洪兴由蒋天生带队,前来赴约了。 “蒋先生,我们洪兴和三联帮从来没有交集,雷公找我们做什么?” 陈耀站在蒋天生身边,小声话语着。 他是临时被蒋天生叫来的,说是三联帮雷公约见,对于雷公的目的,是完全猜测不到。 “人家远道而来,我要不见上一面,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再者,雷公是这次花炮会公证之一,既然他约我见面,于情于理,我也该和他见见。” “至于他的目的嘛,进去后不就知道咯。” 蒋天生不慌不忙,他虽然也是两个钟头前才接到雷公的约见,不过并未太放在心上。 最近由于花炮会的原因,许多江湖人士来到港综市,找蒋天生见面的,谈合作的,谈交情的,不知凡几。 在他看来,雷公也就其中之一,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佬B同样站在旁边,听得两人对话后,笑容满面道: “耀哥,你不用这么紧张,港综市是我们洪兴的地盘,雷公再厉害,也不敢乱来的!” “蒋先生德高望重,或许雷公只是想见一见蒋先生,认识一下而已。” “这里不远就是砵兰街、铜锣湾,有什么事发生,都用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能有几百号兄弟赶过来,雷公敢怎么样呢?” 呃…… 对大佬B这种幼稚说法,陈耀实在无语,也懒得和他说话。 雷公江湖辈分极高,他想认识蒋天生,怎么可能请酒认识? 要拜访,也该蒋天生上门拜访他才对。 什么德高望重,如果拿雷公和蒋天生一起放江湖上,九成九的人会觉得前者才是,后者只是年轻一辈,运气好接任龙头而已。 大佬B,把蒋天生看得也太高了,忠心归忠心,想法简直可笑啊。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进去吧。” 蒋天生这时再开口,招呼一声,带头往华都走。 此时华都门口,十余名黑色西装男人站在两边,一丝不苟。 看到蒋天生等人过来,领头一位当即伸手,喝话道: “什么人?” “洪兴蒋天生。” 蒋天生倒也没觉得不妥,当即答道。 “原来是蒋先生啊,不好意思蒋先生,我们从宝岛过来,不识蒋先生的真容。” “蒋先生,请!” 领头那人听得,马上露出笑脸,恭恭敬敬右手一引。 蒋天生善意笑了笑,动步继续进门。 可这刚刚走过那领头人,便听得身后大佬B的喝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头一瞧,原来那领头人放进蒋天生后,手又伸出,挡在陈耀和大佬B面前。 “我们老大只想见蒋先生。” “恩?” 随着领头人的话语,蒋天生眉头微皱。 一开始,门口有守卫,这说得过去。 毕竟雷公请自己嘛,当然不能让外人进门。 可现在连自己带的人也不能进,怎么个意思? 完全是下马威啊! “今晚这场酒,恐怕不是美酒啊。” 心里思量,蒋天生魅力笑容,又走了回来,朝想要发火的大佬B做了一个静止手势,玩味看向领头者道: “怎么?雷老大请我做客,还怕我对他不利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见面的必要了。” 说着,蒋天生欲要往外走,他可不愿意落了下风,刚到便被落个下马威。 那样的话,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可领头那人,一脸严肃,右手伸出,放在蒋天生与大佬B面前,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 即不让大佬B等人进,也不让蒋天生出。 “吗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佬B不爽了,一声质喝,陈浩南等人都不用吩咐,马上围住了门口一群人。 “我们老大要见蒋先生,既然蒋先生已经到了,就请进吧!” 三联帮领头那人丝毫不惧,面无表情,冷言冷语。 “呵!” 蒋天生被气笑了,话道: “三联帮真不愧是宝岛霸主,这样强势的作风,我蒋天生今晚算是涨见识了。不过这里是港综市,可不是你们的地方,我蒋天生要走,谁人敢拦?” 最后四个字,蒋天生音调徒然拔高,目光锐利,直视那领头者。 这回或许是顾忌蒋天生一帮之主的身份,那领头者被唬住,不由将手放下一半,一半后却又腾在那里,不上不下,非常尴尬。 也就在这时,一道大笑声由夜总会内传出: “哈哈哈,蒋先生,原来你已经到了啊,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是不是在怪我雷某人没有亲自迎接?” “如果是这样的话,雷某人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伴随着话音,白发西装的雷公出现,雷公只带了一个保镖,笑容满面就走到蒋天生面前,右手伸出,非常热情。 蒋天生亦是老油条一个,看到雷公,立马也露出笑容,马上与其握手,话语道: “雷老大哪里的话,雷老大是江湖前辈嘛,德高望重,怎么敢劳您大驾呢?” “哎,雷老大,您看上去红光满面,身体不错吧?” “哈哈哈,多谢关心了,身体还过得去!” 雷公与蒋天生站在门口,开始“你来我往”的客气,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客气了足足两分钟,雷公这才一副刚刚想起的模样,扬手道: “来,蒋先生,我们进去慢慢聊。我知道蒋先生是品酒行家,今天特意走遍港综市,才买到了两瓶正宗路易十三,就等着蒋先生品鉴了。” “好啊,雷老大请。” 蒋先生提都没提适才的不愉快,只是用眼神示意陈耀,城府深沉。 陈耀跟随蒋天生多年,马上领悟蒋天生的意思,带着大佬B等人紧跟蒋天生。 对此,雷公也没有阻止,门口那几个人亦没有再阻拦。 一切皆好像只是误会。 “好主意!” 听完雷公的主意,蒋天生心里大赞,表面也同意道: “好,雷老这个方桉非常的好。我们确实可以带着游客过大海,让他们去澳门玩玩。” “到时候我们只要领着游客去赌场,想来赌场那边也不会亏待我们,或许比“衣食住行”,还要赚得多。” 越想越对,蒋天生再看雷公的眼神里面,都有些佩服了。 这个老家伙着实有生意头脑啊,想出这么好的点子,这不铁铁赚钱嘛。 而且这个模式如果运行顺利,蒋天生大可以利用自己关系,从东南亚、欧洲、甚至是新世界,招揽游客,来参加这个港澳旅游。 细水长流,洪兴这不又多了一条财路。 看着开心的蒋天生,雷公嘴角上翘,话语道: “不错,带着游客去赌场,享受赌场抽成,我们确实能赚不少。”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我们能赚到的钱,还能提高几倍。” “哦?” 蒋天生彻底进入雷公控制节奏,饶有兴致看向雷公,一脸求知。 “大侄子,我知道你们洪兴在澳门,有着属于自己的赌场,是吗?你说,我们把游客直接带去你们的赌场,这样的话,是不是会赚得更多呢?” “而且赌完之后,如果有游客愿意,我们还可以大肆放贷。都是宝岛人,我们三联帮组织的旅游,没人敢不还钱。” “这一来二去……” 雷公话不说尽,可意思已然彻底清楚了: “他搞旅行团,从宝岛带人过来,蒋天生负责接待。五天正经旅游,第六天开始去澳门,直接就进洪兴赌场。” “不赌的,那就不说了。可你要是赌,怎么可能玩得过荷官,指定输钱啊。输了钱,这边还放贷给你,里外里,连环套,非常恐怖。” “最为关键的是,雷公提出的生意,合理合法,别说违法,连违规都谈不上。对于旅客们,他们完全不强求,简直太棒了。” “哈哈哈” 蒋天生明白之后,长笑出声,狠狠点头道: “好,雷老不愧是雷老,真是我们这些后辈学习的榜样。雷老你放心,我们洪兴赌场真赚到钱,五成收入,一分不少,我都会交给雷老!” 说着,蒋天生又倒上一杯红酒,扬手道: “来,雷老,我敬您老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不急,大侄子你这是同意了,是吧?” 雷公并未拿起酒,再问道。 “当然,雷老这是关照我们洪兴,我蒋天生又怎么会不识相,辜负雷老的一片心意呢。” 蒋天生点头,谦虚道。 “好,那就好,那我们接下来,继续谈谈赌场入股的事。” 雷公顺着话就往下接,笑道。 “赌场入股?” 蒋天生听得一怔,不解道: “雷老,什么赌场入股?” “你们洪兴在澳门的赌场啊,你不是认为这笔生意很好嘛,我们一起合作,一起发财。当然了,交情归交情,谈生意嘛,还是明白一点好。” “大侄子你一句话,说是赌场收入五成会给我,可我就拿着一句话回宝岛,也没法同下面人交代啊。” “我们三联帮接下来会全力发展这条旅游线,人力物力都会投入无数。如果仅凭大侄子一句话,我们三联帮这边,也太没保障了。” “入股就不同了,赌场由我们两家共同经营,五五分成,一切明明白白。” “而其他旅游项目嘛,凭我雷某人的威望,还是能够说服下面人,相信大侄子,一定不会欺骗我们三联帮。” 雷公最终道出自己目的,说得是正气凛然。 二楼包厢内。 嘶…! 随着雷公的话语,不少人都倒吸口凉气。 真不愧是三联帮龙头啊,这尼玛套路也太深了。 一开始给你一个天大馅饼砸头,你还真以为他是要谈生意,结果拐了十几个弯,最终拐回来,承上启下,谈到自己目的。 而雷公说的吧,还真不是胡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太大理来。 “老狐狸啊,不好惹,这样的谈判技巧,换谁去也要吃瘪啊。” 阿渣、雷耀扬等人皆感觉学到东西,对于老一辈江湖龙头的重视也开始放大。 孙庸一如既往,骂骂咧咧道:“这个老狐狸,对一个晚辈也费劲心思,真是阴险。” 狂龙脑子要差一些,听得这话,有些不解道: “孙大哥,雷公的提议不是也正常嘛。按照雷公的方桉,三联帮和洪兴一起搞旅游,确实有得做啊。” “港综市旅游这边,雷公也全部让蒋天生搞定,完全不干预,还是挺讲义气啊。” “这叫讲义气?” 孙庸听得直翻白眼。飞机与狂龙很熟,以他的头脑,都看出雷公的阴险了,话语道: “狂龙,你别说了。” 而雷耀阳这时候也说话了。 雷耀阳看了眼“不知所措”的狂龙,即是替他解释,也是替房间内其他没太明白的人解释道: 1200ksw.net “狂龙,雷公这笔所谓的生意,其实根本就是个无本生意。” “你刚刚也听到了,他们三联帮,只不过是负责拉客到港综市,接下来就由洪兴安排一切,以三联帮的能量,在宝岛拉一些旅客过来这边,能有多难?就这,雷公就敢要五成利润,还好像照顾蒋天生一样,姿态摆得极高!” “你再看洪兴就不一样了,他们要负责招待游客,还要让出他们在澳门唯一赌场的五成股份,雷公说这笔生意,他很没保障,事实上没保障的是洪兴才对。” “蒋天生真要让出赌场五成股份,雷公不带游客来港综市,蒋天生又能把他怎么样?雷公甚至换个人合作,蒋天生有办法制裁吗?” “说穿了,雷公根本就是拿出一个点子,什么不用付出,就想吞掉洪兴在澳门的一半赌场!” “就雷公现在的表现,即便吞掉一半赌场之后,恐怕也不会满足。他随随便便再玩出点花样,接下来连洪兴另一半也吞下,最后一脚踹开。” “洪兴在港综市,三联帮在宝岛,两家隔着千里,到时候洪兴拿他能有什么办法?洪兴又能找谁做主?” “即便传到江湖上,所有人也会觉得洪兴傻乎乎,活该被人坑。雷公厉害,不愧宝岛霸主!” “从一开始坐下谈生意,到现在,整场谈判,皆在雷公掌控之中。雷公的厉害,你还没看清楚嘛?” “原来是这样!” 随着雷耀阳的述说,狂龙点头,其他人也若有所思。 雷耀阳的讲解,说到很多他们都没想到的点。 现在想来,这雷公心机深得有点过份啊,每句话都是套路,你踩进去一个,就难以脱身了。 包厢内,雷耀阳等人谈笑风生,看着热闹。 大堂内,蒋天生等人可就不行了,他们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了雷公的目的。 他今晚约自己,哪里是想要合作做生意,这根本是打秋风啊! 三联帮的势力远在宝岛,即便在宝岛影响再大,对港澳这边也是“鞭长莫及”。 洪兴好不容易才在澳门拿下一个小赌场,现在雷公几句话,就要入股,想来个五五开。 这甚至已经不算占小便宜了,简直是“明抢”。 陈耀与大佬B皆气愤非常,死咬着牙,要不看雷公地位够高,都想一耳光扇过去了。 蒋天生却不愧是一帮之主,依旧强压了怒气,话语道: “雷老大,双方合作,贵在信任,如果雷老大信我蒋天生,入不入股,都是一样!” “我们洪兴,也不会为了一点小钱,就落下口实,让整个江湖耻笑。” “同样的道理,如果雷老大一点也不相信我们洪兴,又何必找我们合作呢?” “或者说,雷老大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打算合作搞旅游。” 说到最后一句,蒋天生语气低沉,阴恻恻看着雷公。 “好难缠的小子。” 雷公都有些没料到,蒋天生城府会如此之深,谈到这个地步,还能“有理有据”拒绝自己,即没有发火,亦没失风度。 还好,雷公城府更深,微笑道: “大侄子,我当然是真心找你们洪兴合作,也信得过你们,入股我已经说过了,只是为了对手下人有个交代嘛。我虽然是三联帮帮主,却也不能做得太过,有理才能服人,你说是吧?” “而且这次合作之后,你们洪兴和我们三联帮就是一家人了。我这次受邀来港综市,想必大侄子也听说了,是因为花炮会公证。” “我知花炮会夺魁对于港综市每个社团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到时候公证席上,能有一位盟友,难道大侄子不想嘛?” “我雷公做人很简单,不能做朋友,那就肯定是敌人,没有第三种的选择。” 此番话出,雷公已经隐隐有些威胁的意思了。 蒋天生听到这里,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雷公会在这个时间点找自己谈。 花炮会两天后就要开始,雷公居然什么优势都用上,还以“公证”的身份威胁自己。 这话翻译一下,也就是他可以作为公证帮助洪兴,也可以作为公证针对洪兴。 一名裁判对一群运动员的影响,也是可以想象的。 “哈哈哈…啪啪啪!” 蒋天生心中气愤,反应快得令人咋舌,立即拍手大笑道: “澳门呀,可以说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复杂。除了何氏一枝独秀之外,还有葡国集团、十几个赌王,上面有官管,下面有海盗。” “再加上我们港综市在那边混饭吃的帮会,少说也有四十几批人马。” “就好像花炮会的公证一样,雷老当然是一位,不过除了雷老之外,世界各地德高望重的前辈,也都会到场。据我所知,似乎有十几位之多吧。” 说着,蒋天生更是装作记不太清,偏头问道: “阿耀,是多少啊?” 陈耀跟随蒋天生多年,配合默契,立马大声回应道: “蒋先生,十三位。” “哦,原来是十三位!” 蒋天生拉长了吊门,一脸恍然。 雷公看着蒋天生如此虚假的表演,深吸一口气,心里怒火也缓缓上升: 这些话,根本是在讽刺自己啊。 蒋天生就差没明说,花炮会公证不值钱,就这个名头,还威胁不到他。 “好言好语的话术用过了,既然这招不好用,好,那就实质一点。” 心中暗想,雷公表情不变,依旧微笑道: “哈哈,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什么东西,都有个价钱。” 档! 雷公打了个响指,一直站在雷公旁边的黑色西装男人,立马躬下身子,从沙发后面提出一个黑色的皮箱,恭恭敬敬放在茶几上。 皮箱打开,里面一叠一叠的美元,整齐而吸引。 大概目测一下,也有一千来万之多。 雷公适时话语,解释道: < p>“一点小意思,算是我送给大侄子你的见面礼。至于那五层的股份,我想应该没问题了吧!” “大侄子,合同我也准备好了,你可以回去研究一下,签好了交给我就可以了。” 话罢,雷公又一个响指,另一黑色西装男人拿着一叠文件,放在那些美金之上。 一千万美金的见面礼,这可不是说入股费用,完全白送。 老实说,按照经济价值来说,雷公入股蒋天生在澳门赌场,已经不算多大便宜了。 可是,赌场这种生意,并非经济价值可以衡量的,不是你有钱就能做的。 蒋天生为了在澳门开赌场,不是耗费多少心力,用了多少的人情关系。 “一千万美金,真是大手笔啊!” 蒋天生口中都发出啧啧声,微笑道: “雷老看来是志在必得?” “呵!” 雷公嘴角上翘,身体微微向后,完全靠在沙发上,周身散发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自信而又霸气道: “我雷公从来不打无把握的战,特别是今晚!” 这话什么意思呢? 第一,雷公觉得自己开出条件绝对是够好了,至少在宝岛,自己无论如何都开不出这样的条件。 洪兴不比三联帮势大,能和自己结盟,他们也是烧高香了。 蒋天生无论如何,也该满意了吧。 第二,雷公是知道楼上有观众,正在观看自己表演的。 自己今晚,也不仅是要拿到澳门赌场,亦要在港综市这边“朋友”面前,展露一番三联帮的威风。 财大气粗,也是一种威风啊。 两条加在一起,雷公来时还真就想好,赌场一定要到手。 可是蒋天生不这么想啊,在蒋天生看来,和三联帮结盟,其实意义没有多大。 两家隔着那么老远,真有事的时候,还不是得谈利益,对方又不会全心免费跑来帮衬你。 而且,港综市在澳门有赌场的社团不少,他就没听说过雷公找别人,偏偏来找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着,雷公觉得吃定自己了呢。 再者,雷公一开始煳弄自己,根本不是诚心谈入股,更非诚心结盟。 无数条理由,都让蒋天生觉得,和雷公合作,毫无必要。 有了这样的念头,蒋天生也不再笑脸,右手伸出,直接将桌上打开的箱子盖住,双眼直视雷公,一字一句道: “如果雷老这样想,那你今晚一定失望。” 此话一出,也意味着谈判破裂。 雷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大为震惊,脱口道: “你说什么?” 蒋天生也不含煳,马上话道: “我们洪兴在澳门的赌场,自己可以好好经营,用不着外人插上一脚。而雷老口中的旅游生意,雷老也去找别人合作吧。这么大的便宜,我们洪兴受不起。” 拒绝,明确的拒绝。 自己堂堂三联帮龙头,居然被港综市一个小小的“后起之秀”给拒绝了。 “他怎么敢!” 雷公再也笑不出来,脸色深沉似冰霜。 站在雷公立场上看,他是真没想过蒋天生敢拒绝他。 毕竟,他在宝岛是何等人物,无论黑白两道,就没有敢不给自己面子的。 敢和他争锋的,全是政界大佬,背后有财阀,暗地里同样有社团支持,甚至掌控军队的那种。 现在,港综市一个小小社团龙头,就这样当面拒绝自己了。 不仅如此,最为关键的是,此时楼上有观众啊,不仅有雷耀阳等港综市人,还有自己那个互相看不顺眼的老乡孙庸。 雷公甚至都可以猜到,此时孙庸恐怕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阴沉着一张脸,雷公看向蒋天生,一字一句道: “蒋天生,我听错吧?” 蒋天生肯定点头,心知既然得罪了雷公,也不用装了,肯定道: “洪兴和三联帮之间,应该不会有合作的机会。” 啪! 雷公暴怒,一只手狠狠拍在茶几之上。 立时,脚步声大作,只见酒窖通道、厕所通道、楼梯口、吧台、包厢、大堂各处通道口,都涌出人来。 来人全部穿着黑色西装,手里还拿着手枪,将这一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唰…! 他们也没客气,手枪指向目标,每个洪兴人,至少都被三把枪瞄准。 就连蒋天生,也不例外。 “恩?” 见到这种情形,陈耀、大佬B、陈浩南等人都是身子紧绷,紧张起来。 被这么多把枪指着,可不是开玩笑的,乱枪齐发,身手再好,也是必死无疑。 “蒋天生,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最好考虑清楚再说。” 雷公语气冷澹,看到场面被自己掌控,又有了底气,话语道。 “先是来软的,现在来硬的,这是把自己当成小角色啊。” 蒋天生心里也很恼火,觉得自己受到极大侮辱,自己今晚要是答应了雷公,以后恐怕都没得混了。 一怒之下,蒋天生勐的伸出右手,掀落茶几上的酒瓶、茶杯、箱子等等。 各种物品落地打碎,水光飞溅,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豁然起身,蒋天生“居高临下”看向雷公,完全卸下“风度富家子”的面具,回归于古惑仔龙头的霸道,气势凌人道: “雷公,你吓我啊?” “哦?” 雷公是真没想到,在自己得到资料里面,与人和善,甚至可以说有些懦弱的蒋天生,被枪指着,还敢叫嚣。 既然撕破脸皮,雷公也不再瞎掰,同样起身,与蒋天生面对面,沉声道: “是啊,蒋天生,我就是吓你,你今晚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桉。” “满意答桉?哈哈哈” 蒋天生听得笑了,非是大笑,而是冷笑。 只见蒋天生一张脸都快贴在雷公脸上,一字一句道: “答桉我已经给你了,洪兴和三联帮永远没有合作的可能,至于你满不满意,和我无关。” “我现在就走出去,我也不相信你敢动手。雷公,这里是港综市,不是宝岛,如果今晚我和我的人有任何的闪失,我可以保证,你永远也别想回宝岛了。” 话罢,蒋天生直接转身,用后背对着雷公,喝话道: “我们走!” 陈耀、大佬B、陈浩南等人听得,无不小心翼翼,或是退走,或是转身,跟上蒋天生。 由于雷公没有吩咐动手,围拢的黑色西装男人也不敢乱动,你看我,我看你,面对步步逼近的蒋天生,让出道来。 再看雷公,此时脸色“时青时白”,难看到了极点。 自己堂堂宝岛霸主,来到港综市后,连一个普通社团龙头都搞不定,这也太掉价了。 更为关键的是,自己白天被孙庸几句话煳弄住,还特意请了一些人过来,正准备参与自己的“庆功宴”。 这么搞下去,庆功宴岂不是变成天大的笑话,自己也没脸再见雷耀阳等人了。 越想越气,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亲自出手的雷公,突然从身边保镖手里抢过枪,直指蒋天生后背,大喝道: “姓蒋的,你再走一步试试。” 咔嚓,伴随着话音,手枪上膛的声音也随之而起。 “你只要再敢走一步,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蒋天生听得身后动静,停住了脚步。 老实说,雷公这样的反应,是他“始料所不及”的。 澳门一家小赌场,价值大嘛? 对于一般人来说,价值巨大,拥有那么一家赌场,可以躺在家里,舒舒服服吃一辈子。 可是对于宝岛三联帮也好,洪兴也好,都算不上“伤筋动骨”的东西啊。 只要有理智,很容易分析出,雷公是不可能为了区区一家赌场,杀害自己这个洪兴龙头的。 这也是蒋天生敢离开的倚仗。 表面看起来他是气愤离开,事实上他想得很清楚,分析出种种可能,最后结论就是安全。 现在这算什么? 雷公疯了? 失智了? 年纪轻轻,就成为洪兴龙头,以后大把好曰子还等着自己过。 蒋天生其实非常的惜命。 转身回头,蒋天生看着青筋暴起的雷公,话语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雷公一声吩咐: “把文件捡起来。” 身边自有保镖动作,将被蒋天生掀到地上的文件捡起。 雷公一把拿过文件,一手持枪,漫步走近蒋天生,话语道: “给我签了这份文件,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不签,你们都要死。” 你… 面对缓缓朝自己走来的雷公,精明如蒋天生,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雷公不像玩假的,看他脸上青筋暴起的模样,一个激动下,还真可能开枪。 可自己要签了文件,传扬出去,以后还有得混吗? 被雷公持枪威胁,蒋天生进退两难。 雷公的步步紧逼,更是让蒋天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一道人影从蒋天生身后,突然冲扑了上去,直扑雷公。 雷公由于一直往前走,脱离了自己的大队,属“单枪匹马”的处境。 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蒋天生身上,更是没想过,有人敢在几十把枪准着的情况下,这样朝自己扑来。 错不及防,雷公被人扑倒在地,手枪和文件都摔出去老远。 “哎哟!” 雷公痛呼,一群保镖紧张起来,所有的枪都指向扑倒雷公那道身影。 可是那身影很聪明,倒地之后,与雷公纠缠在一起,于地上翻滚。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敢开枪,怕造成误伤。 众多三联帮保镖也都着急叫起来: “老大!” “别乱来,谁敢动,这老家伙一定没命。” 与此同时,雷公被人抓住衣领,站起身了。 抓他的人是一名长发男人,男人手上拿着一小匕首,顶在雷公脖子上,以肉眼可见,都已经见血。 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冲动,果断对雷公出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洪兴陈浩南。 陈浩南“胆大包天”,同一般混混一样,都愿意为了一个扎职的机会,用生命冒险。 适才雷公逼近,在陈浩南看来,就是自己出头的最好机会。 只要自己为蒋天生解决这个难题,不就是“大功一件”嘛。 而且,陈浩南也确实讲义气,以“洪兴”两个字为荣。 见到雷公咄咄逼人,威逼自己心目中最好的龙头蒋天生,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如若不是蒋天生没让动手,先前他都敢对雷公出手。 毕竟,陈浩南还仅仅是小混混,根本不明白“三联帮雷公”这五个字的含义。 这种小混混,也是最让人头疼的,他们天不怕地不怕,亦不太守规矩,别说雷公,天王老子他们都敢去动两下。 “浩南!” 大佬B见陈浩南制住雷公,也赶紧上前,用身子护在陈浩南前面。无疑,大佬B也是聪明人,知道有雷公在手,三联帮不敢乱来。 现在只要别让陈浩南伤到,一直控制着雷公,就可以了。 “南哥,我草。” 山鸡、蕉皮等人也不含煳,纷纷就地取材,一人冲到吧台,敲碎一个酒瓶,一人拿起一个拖把,上前与陈浩南并排,和三联帮众人对峙。 “这…!” 蒋天生见到这一幕,与陈耀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三个字:麻烦了。 虽然蒋天生也恨雷公过份,但他到底辈分摆在那里。 现在他被自己小弟中的小弟胁持,只要脱困,不可能不报复。 无缘无故,惹上三联帮这个强敌,蒋天生很是头痛。 当然,事到如今,蒋天生作为龙头的担当还是有的,带着陈耀迈步上前,也到了陈浩南身边。 似笑非笑看着雷公,蒋天生冷冷道: “雷老,现在就麻烦你老送我们离开了。你老放心,只要我们安全,我担保你也一定会很安全的!” 此时的雷公,被陈浩南按在地上滚了两圈,一身干净的西服,变得脏乱,白色的头发,亦完全乱了,让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雷公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了,是四十年,还是五十年? 心中怒火爆棚,雷公看向蒋天生与陈浩南,眼神如刀,狠狠道: “蒋天生,从今天开始,三联帮与你们洪兴势不两立。小子,你有种,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蒋天生冷冷一笑,不予回应。陈浩南也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小刀划破雷公的皮肤,喝道: “少废话,快让他们退后,要不我现在就让你没命。” 叽咯,雷公牙关紧咬,离他最近的陈浩南,甚至都能听清楚牙齿的声音。 一场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谈判,最后搞成这样,雷公完全不能接受,也不开口。 三联帮保镖们却是急了,纷纷叫道: “别乱来啊!” “快放了我们老大。” “你们洪兴想被灭门嘛?还不放人,小子,放下刀。” 蒋天生见得这种场景,心知多说无益,自恃有雷公在手,也不再惊慌,吩咐道: “阿南,带上雷公,我们走。” 话罢,蒋天生再一次转身,朝着华都大门走去。 陈耀立即跟上,大佬B、陈浩南、山鸡等人胁持雷公,也慢慢后退着。 “这里发生什么事?” 也就在这时,华都大门口出现几道身影,一个蒋天生与雷公都熟悉的音调传入。 蒋天生正好对着门口,举目看去,来者高大威武,身着黑色风衣,还真是熟人,那旺角警署署长雷耀阳。 在他身边,还跟着几人,蒋天生仅认识其中那女人丁瑶,另外几个男的,却是不熟。 陈耀就在蒋天生身边,同样看到情况,上前几步,于蒋天生耳边话道: “是宝蓝街陈耀庆、西贡越南帮三个坐馆,西贡飞机,九龙城寨龙头会狂龙,他们都是雷耀阳的人。” “雷耀阳身边那中年人,从来没见过。” “恩!” 蒋天生暗暗点头,组织语言,就准备说话。 而雷耀阳,却是先行发话了。雷耀阳表现得十分吃惊,就好像刚刚来到现场,咋呼道: “雷老大,蒋先生,你们这是做什么?” “雷老大不是租下我的场子,说是谈生意的嘛,原来就是和蒋先生谈啊。” “这是什么意思,生意谈妥,独特的庆祝活动?” 呼! 老实说,看到雷耀阳出现,蒋天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雷耀阳在江湖上名声是极好的,而且他是警察,一直努力维护着油尖旺规矩。 现在自己又是站住他的地盘里面,他来,自己也就安全了。 雷公,同样松一口气的同时,更多是羞怒。 他虽然不知道雷耀阳为什么不是从楼上下来,会从门口进来,但雷耀阳出现,指定是解围来的。 他的安全,亦有了保障。 可自己一开始将话扬出去,庆功宴也准备好了。 现在自己狼狈模样,却是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今晚,一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话说雷耀阳看到雷公与蒋天生谈崩,雷公等人甚至直接掏枪,心知两方都会顾忌面子,收不了场了。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细微的动静,都可能造成连锁反应。 要是枪声真的响起,两方无论是谁死在了华都,对雷耀阳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雷公这边的人有事,宝岛三联帮一定会琢磨,是不是港综市这边的人勾结,针对他们宝岛社团啊! 蒋天生这边有所死伤,同样的道理,华都是自己的场,江湖皆知,同样算自己头上。 无奈之下,雷耀阳决定出面解围! 为了不伤及双方的面子,雷耀阳考虑也很全面,没有从二楼直接下来,而是由二楼往下,从后门出,又转了一个大圈,从前门重新进入。 这样一来,就给人一种错觉: “雷耀阳等人刚刚到,什么都不知道。” 此时,雷耀阳也把“未知”完全演绎,抬脚动步,一边往前,一边话道: “雷老,蒋先生,庆祝谈判成功,也不用玩刀枪吧,还是先放下的好,要不走火,或者是一个不留神,伤到人就不好了。” “这里是华都,我的场子,全港综市出了名的安全。” “即便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也从来没发生过“流血事件”,两位想要祝我红红火火,一句话就行了,用不着真见红吧。” 雷耀阳的话很有艺术,明知装不知,亦暗示有他在这里,不会再有事情了。 话语间,雷耀阳已经来到蒋天生面前,点名招呼道: “蒋先生,你…” “阿南!” 蒋天生明白雷耀阳的意思,倒也相信雷耀阳的口碑,确定他不会玩花样,微微一笑,示意出声道。 顶点小说 持刀胁持雷公的陈浩南当然能够领悟,蒋天生这是让他放下刀。 可是陈浩南没有蒋天生的头脑,更没有他的气度,他根本不相信其他人,只觉得胁持雷公最保险。 第一时间,竟是不为所动,为难道: “蒋先生!” “恩?” 一句话招呼不动,蒋天生眉头微皱,有了些许不满,暗道: 陈浩南这人忠心归忠心,可是头脑和大佬B一样,少了根筋啊。 雷耀阳出面解围,让双方都有台阶下,已然是此刻事件最好的解决办法。 你不给面子,完全不听他的话,这可不仅继续得罪雷公,连雷耀阳都一块得罪了,这不麻烦嘛。 今晚本就“无妄之灾”,无缘无故得罪三联帮,已经让蒋天生感到头疼。 再多得罪一位港综市警署署长,城府如蒋天生,都接受不了了。 一念至此,蒋天生脸色微沉,又喝道: “阿B。” 大佬B不同于陈浩南,虽然也不愿意放了雷公,但蒋天生的指示,他永远放在第一位。 明白到蒋天生的意思,大佬B示意道: “浩南,东西放下。” 龙头让自己放,老大也让自己放。 陈浩南这才愤愤不平,缓缓将尖刀从雷公脖子上拿下,不过他并未放松,亦没有放开雷公,只要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还是能随时出手,制服雷公。 雷耀阳见得这一幕,微微一笑,又话道: “雷老大,您老刚从宝岛过来,或许对我们港综市这边的情况还不太清楚。在港综市旺角这个地方,警方有一个“禁兵令”,顾名思义,是禁止带着刀枪上街。” “您看这!” 雷公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懂雷耀阳是在为自己解围,接过话茬道: “原来是这样啊,入乡随俗,我明白。” 说着,雷公招呼手下道 “没听到雷先生的话嘛,还不把家伙收起来。” 唰唰唰 雷公的手下可是要比陈浩南听从命令多了,一声令下,众三联帮保镖立即收枪入怀。 “哈哈哈,谢谢两位老大这么给面子。对了,蒋先生,我还没为你介绍,这位朋友也是刚刚从宝岛过来的,竹联忠堂堂主孙庸,孙老大!” “雷老大,哎呀,您老的衣服有些脏了,这是喝多了不小心吧。没关系,我常常在这家场子休息,楼上就有衣服,如果雷老大您不介意,换一身吧。” “阿瑶,还不带雷老大去换衣服。” 雷耀阳“长袖善舞”,一脸笑容,又是一番话道出,即开始为蒋天生介绍友人,亦替雷公解围。 丁瑶配合默契,马上上前,巧笑嫣然挽住雷公的手,就要将他从陈浩南手里接应出来。 事情发展至此,蒋天生也明白,安全是没有问题了。 右手一摆,蒋天生示意着陈浩南放人。 陈浩南也没有再倔,松开雷公,让丁瑶扶着回至三联帮那边。 “吗的。” 刚刚归阵,一脸铁青的雷公狠声一句,就想要说点什么。 丁瑶眼疾手快,压低声线,小声道: “姐夫,洪兴在港综市,人手最多的,就属砵兰街和铜锣湾。这里是旺角,离两地不过几分钟路程,蒋天生身边那个矮子,就是铜锣湾话事人,他来这边,应该很多人知道。” “恩?” 雷公瞳孔紧缩,明白这是丁瑶的提醒。 如果一时冲动,现在固然可以做掉蒋天生,可做掉他之后呢,自己还真可能回不去宝岛。 “好,自己就忍一时之气,你蒋天生要玩是吧,我和你慢慢玩。” 一念至此,雷公觉得没脸待下去,也不说话,同丁瑶一块步上楼梯。 呼… 看到雷公离开的背影,蒋天生心中仅存的担忧散去,恢复平时的风度,顺着雷耀阳介绍,热情伸手道: “竹联孙老大,久仰大名。” “哈哈哈,蒋先生的大名,我在宝岛也听过,今天一见,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孙庸与蒋天生握了握手,满脸笑容。 他今天可是太高兴了,从头看到尾,把雷公如何出丑全部看尽。 以后雷公再也别想在他面前拽了。 雷耀阳很清楚孙庸心思,生怕孙庸说点什么话,让蒋天生知晓几人早就到了,一直在看热闹。 赶忙插话,雷耀阳一副好心模样道: “蒋先生,今晚我这家场子被雷老大包了,他说是要谈生意,顺便招待一下宝岛的朋友,也就是孙老大。” “蒋先生如果生意谈完,就先走吧,我就不招呼了。” 逐客令! 如果是平时,这就是不给面子。 可是此时此刻,雷耀阳的逐客令在蒋天生、陈耀、甚至是大佬B看来,都绝对是好意。 “哈哈哈!” 蒋天生大笑,双眼中一抹感激,话语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孙老大喝得尽兴啊。雷先生,我这就告辞了,我们有空再聚。” 请雷耀阳微笑扬手,示意蒋天生随时可以离开。 蒋天生也不愿再待,对着众人同时告别,随即带人潇洒离去。 第七十四章:大会开幕 送别了蒋天生,雷耀阳与孙庸等人再次走上华都二楼。 噼里啪啦轰隆隆隆! 众人刚刚踏入二楼通道,便听得包厢内传出巨大动静,那是玻璃瓶碎裂、茶几打碎的声响。 雷耀阳与孙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皆看到笑意。 无疑,雷公这次是火大了, 请人来看自己出丑,这换谁也受不了啊,何况是堂堂三联之主。 “蒋天生,你敢不给我雷公面子,我要你死!” 隐隐的,雷公的咆哮声也传出包厢。 孙庸“幸灾乐祸”,立马欢喜起来, 满脸笑容走在了前面。 雷耀阳见状, 本想稍微等一下再进门, 也只能跟上了。 众人来到最大包厢门口,只见丁瑶双手环抱,站在旁边,一群三联帮众低着头,也站在一边。 唯有雷公一人,怒气腾腾,脚还踩在被摔碎的茶几上,地上狼藉一片。 门口,靓妈和靓坤、雷耀扬等,先前不适合现身的人也在这里,各有心思,默默无语。 “你们这群废物, 这么多人,还能让我被人胁持, 今晚我脸都丢尽了, 啪!” 雷公教训着手下, 越说越气, 勐的一耳光,打在最近一手下脸上。 被打那名手下虽然心里委屈,表面却不敢表现分毫,面无表情,脸有红印,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 老实说,先前雷公被胁持,还真怪不得这群三联帮帮众。 他们也不是不给力啊,都已经完全控制住场面了。 雷公偏偏自己找死,单枪匹马就往前上,让陈浩南抓住了机会。 而雷公被胁持,谁敢开枪? 要伤到雷公一根毫毛,后果比起不开枪还要严重能和雷公出来的,跟随他曰子都不算短了,很清楚这个老大的脾气。 你要伤到他一点,不仅自己有麻烦,在台湾的家人也难保万全。 “姐夫,你消消气。” 丁瑶在一旁开始起了劝解。 与此同时, 雷耀阳与孙庸也踏入房门, 招呼道: “雷老大, 蒋天生离开了。” “哟, 雷老,庆功宴什么时候开啊?我还等着你的美酒招呼呢。” 雷耀阳的话,雷公听得点头,可孙庸的话,让雷公本就恼怒的情绪,更加暴涨,大喝道: “姓孙的,你什么意思?” 孙庸一脸欠揍的笑容,就准备讽刺几句。 雷耀阳抢先一步,话语道: “孙大哥,谈生意这种事,有成,也有不成,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谈生意都能如意的。” 说着,雷耀阳又看向雷公,问询道: “雷老大,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哼!” 雷公冷哼一声,看着孙庸道: “姓孙的,我现在是给雷先生面子,不跟你计较。你今天看足我雷公笑话啦,做人有时候别太过份。” “!” 孙庸见雷公动了真火,也很识相,没有为了看热闹,真和三联帮结成“生死大仇”,但嘴上不落下风道: “算了,我也给雷先生面子,不和你闹了。” “那,雷公,今晚你没面子,同为宝岛来的,我也觉得没面子。蒋天生那么嚣张,你准备怎么办?你可千万别让我看扁了你!” 不得不说,孙庸是真能坑人,他表面不再笑话,暗地里都还不忘坑雷公一把。 巴不得雷公和洪兴对上,即便自己没好处,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啊。 不过这个时候,雷公还真就上了这个恶当,提起蒋天生,心中怒火完全压抑不住,喝话道: “洪兴,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蒋天生,我要他的命。” 话罢,雷公当着众人面,马上吩咐道: “小高,马上打电话回台湾,调集百名黑衣来港综市。另外,通知老金,让他给我全力阻击蒋天生所有生意。” 说着,雷公好像还嫌不解气,又道: “再给我安排去澳门的船,我要马上去澳门,我要十天之内,抢了洪兴的赌场。” 雷公做事“雷厉风行”,吩咐之后,又看向雷耀阳道: “雷先生,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今晚在你的场子差点闹出事,真是不好意思。花炮会之后,我会摆酒向你赔罪。” 这话无异于“告辞”。 雷耀阳听得很明白,也有些理解雷公:他这是没脸待下去了,发火是一方面,借助发火离场,也是一方面。 如若不然,说好了庆功宴,如何进行得下去呢? 微笑点头,雷耀阳非常配合道: “雷老大这么说就见外了,以您和阿瑶的关系,大家都自己人嘛。雷老大要去澳门是吧?不用麻烦别人了,阿瑶就有船,随时可以过去。” “阿瑶,你送送雷老大,安排一下。” “耀阳哥,我明白。” 丁瑶听命,轻声道: “姐夫,请!” 自己来港综市后,得到雷耀阳热情招待,各种配合,铁石心肠如雷公,都认下这个人情。 强行咧嘴朝雷耀阳笑脸点头,算是感激,雷公立即动身,带着丁瑶,三联帮众,离开了包厢。 看到离开的雷公一群人,孙庸大笑道: “哈哈哈,这次来港综市真是没白来,能够看到这老狐狸丢人成这样,连留下喝两杯的脸都没了,好,真是好,哈哈哈” 雷耀阳听得无奈,岔开话题道: “孙大哥,刚刚雷公说要调集黑衣,黑衣是什么?” 孙庸一脸不屑,还是给出解释道: “三联帮黑衣嘛,他们三联帮的金牌打手咯,吹嘘得是天下无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这么说,雷公是要派人过来港综市扫场咯!我靠,我不会被连累吧。” 靓坤听得,不由插话道。 毕竟,他脑袋上还挂了个“洪兴”的字号,如果因为蒋天生与雷公的矛盾,让他的生意受损,他觉得太冤了。 “放心,雷公这点面子应该还是会给的,就算扫场,你和靓妈也不会有事。” 雷耀阳自信满满,立即话道。 “不错!” 孙庸紧接这话,赞同道: “雷公那只老狐狸虽然奸诈,但不可否认,他是全台湾黑道大哥里面,最会做人的一个。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们得罪过他,看雷先生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和你们计较。更何况你们不是还好吃好喝招呼过他嘛。” 靓坤和靓妈听得,都放下一些心。 雷耀阳开口提醒道: “既然这么早就知道雷公会对你们洪兴进行扫场,你们俩回去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能借着这件事,获得好处。” 顶点小说 “好处?” 靓坤与靓妈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这种事能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成立装修公司,等着社团内其他话事人被扫场后,为他们做装修,赚一笔? 可是这能赚几个钱啊,又算得了什么好处! 靓妈不懂就问,变化着自己平时粗犷的声线,柔声道: “师傅,我不懂。” 雷耀阳微微一笑,解释道: “据我所知,雷公做事强势,他派人扫场,和你们印象里面的扫场有很大不同。” “他不仅会针对场子,还会针对人。” “不错!” 孙庸听得,也肯定道: “雷公那老小子心狠手辣,只要出手,便不会留有余地。这次,你们洪兴恐怕要死上不少人。” “啊?” 别说靓妈与靓坤,就连乌鸦等人听得也是一惊。 毕竟扫场这种事,大家都做过,可是“顾名思义”: 扫场嘛,也就是派人毁坏敌对方场子,让对方做不成生意也就是了。 很少有人扫场,会连人也动的,那样做的话,就没有回旋余地,且结下的会是死仇啊! 雷耀阳知道这一点,其实也是曾经听丁瑶讲起过雷公的办事手法。 雷公在台湾,只要出手,你不服软,他就不会罢手,狠辣非常。 而此时,经过雷耀阳的提醒,孙庸的介绍之后,众人也有些明白过来。 乌鸦饶有兴致,话语道: “耀阳哥的意思是让阿坤和妈姐救下一些顺眼的洪兴人,扩大自身的影响力?” 雷耀阳不置可否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这么做。靓妈和靓坤你们两个怎么想,就看你们自己了。” “只要雷公对你们洪兴动手,蒋天生的威望一定大损。这件事,到底是蒋天生搞出来的。” “你们借机拉拢人心,虽然不和蒋天生争他那龙头的位置,不过多一点人支持你们,总是一件好事。” 乌鸦道出想法,最要紧是雷耀阳也觉得可行,靓妈和靓坤当然不会有二话,一个点头,一个话道: “师傅,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得罪雷公?” “只是救人,别和雷公的人正面冲突,即便他知道了,看我的面子,他也不会多话的。” 雷耀阳摇头,很肯定道: “雷公这种人,格局很大,他扫场的目的,针对的只是蒋天生!” “对你们洪兴,他应该没什么兴趣。” “所以啊,他看重结果,扫场过程中的一些小问题,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着,雷耀阳看向乌鸦,又道: “对了乌鸦,你回去也可以想想,这件事对你会不会有好处。据我所知,你们东兴五虎里面,你和笑面虎,一直都对洪兴的地盘很感兴趣。” “要是你提前卖个消息给笑面虎知,应该会有个好价钱吧。” 乌鸦听得,眼中精光一闪: “应该不会低。” “哈哈哈,那就好!” 雷耀阳大笑,开心道。 将雷耀阳等人的动作从头看到尾,孙庸这会儿更加明白加入到翻手会的好处了。 这尼玛也太厉害了点吧,明明与自己无关的一件事,拿到雷耀阳这里,直接变成对会员都有好处的事情。 靓坤和靓妈赚人情,乌鸦赚人情的同时,说不定还会赚一大笔钱。 这样的操作,孙庸自恃见多识广,都从没见过。 “孙大哥,孙大哥!” 孙庸愣神,雷耀阳连叫了几声,才将他神智拉了回来。 “啊?什么事?” 雷耀阳奇怪看着孙庸,不解道: “孙大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 “不是,只是想到一些事情。雷先生,你叫我有什么事?” 孙庸一摆手,回话道。 “小事情,我想问问孙大哥,竹联在台湾,应该也有不少旅行社吧?” 雷耀阳顺势话语,问询道。 “旅行社?” 孙庸听得,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诡异笑容道: “雷先生的意思是?” 雷耀阳大大咧咧道: “雷公那港澳旅行七曰游,噱头不错,确实是够精彩的。我看他应该也没心思做这些小生意,一门心思都想着赌场了!” “既然这样的话,孙大哥不如就替他做了吧。” “孙大哥从台湾带团过来,之后我们翻手会这边人才众多,缺的就是生意,无论谁,都能和孙大哥合作,一起发财。” “赌场,我们翻手会里有很多,赌船,也不少啊。” “孙大哥恐怕不知道吧,阿坤这小子就和阿渣、耀庆几个合作,有那么一艘赌船。客人虽然是不缺,但谁又嫌多呢。” 呼…! 孙庸深吸口气,直到此时,他是真对雷耀阳服气了。 什么叫作骚操作,这就是了。 自己今晚提议过来看热闹,也不过就是想看雷公出丑。 这雷会长不一样啊,他看热闹的同时,竟然还找到几个巨大好处。 最终,甚至连雷公的金点子也直接拿过来做了。 最为关键的是,孙庸看得清清楚楚,雷耀阳明明背地里坑着雷公,雷公反而对他感激非常。 即便现在旅行团这件事,最终孙庸可以肯定,也应该是自己,加上翻手会其他会员合作。 雷耀阳是不太会参与其中的。 这样一来,他依旧置身事外,雷公即便以后知道了,也会认为是自己剽窃他的点子,和雷耀阳没半毛钱关系。 厉害,真是厉害! 孙庸心里叹服,而在场众人听得这个,已经七嘴八舌话语起来。 靓坤最先开口,话道: “孙大哥,我对旅行社一直都有兴趣,耀阳哥说得对啊,我们可以一起合作,搞旺这条旅行线路。” “明天,明天我就先把旅行社搞起来,孙大哥,你可一定要照顾小弟啊。” 乌鸦紧随其后,嘴角上翘,玩笑道: “呵,阿坤,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真没发现你对什么生意是不感兴趣的。上次是赌船,这次又是旅行,你想法不少啊。” “不过这次,能不能让给我做?当然,客人最后去赌船或赌场,我会把人带去你们的场。” “哦?” 靓坤其实也不是非要搞旅游,只是性格使然,见便宜就上。 现在见乌鸦有兴趣,有些好奇道: “乌鸦,你有兴趣?” “恩!” 乌鸦点头,话语道: “我近两年一直在发展正行,道上的生意,很少去碰了。旅行社,确实不错,我想做。” “没问题,我靓坤最讲义气了。” 靓坤听得点头,确实,乌鸦上次连赌船股份都没要,一直经营他的指压按摩店、装修公司、金融公司什么的。 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听了雷耀阳的意见,自己也觉得合适,疯狂壮大白色产业。 看他的架势,要不是身为东兴五虎,掌控着骆驼分下的地盘,必须为东兴守城。 他连酒吧、马栏、地下赌档都不想要了。 “喂,你们两个够啦,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说话,你们两个王八蛋私下就决定啦?” 靓妈见得,也不由开口,笑骂道。 哈哈哈 立时,众人大笑,欢快的气氛在包厢内洋溢。 雷公与蒋天生的谈判,说起来只是一件小事。 只不过小事情出了大问题,雷公自觉面子丢得太大,当晚便去了澳门还入住的是官家的地方。 这一举动,别人或许不能理解,雷耀阳与孙庸却都清楚: “雷公这是不打算用江湖人身份玩了,要借助自己政员的身份,越过蒋天生,直接找葡国集团去谈,强吞他的赌场。” 这种做法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很大,因为雷公身份真实,葡国集团也一定会给这个政员面子。 在澳门地界上,一家小赌场的归属,还不他们说了算。 随随便便找点理由,就能封店,抓人,直接侵吞。 蒋天生,根本连丝毫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这种做法的坏处呢? 同样那么明显。 雷公用上政员身份,那就不再是单纯江湖中人,很容易引起澳门那边小赌场“防备的心理”,亦可能让许多人看雷公不顺眼。 这样太欺负人了,也太不讲规矩了。 不过自觉丢了大脸,急于找回面子的雷公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一心要完成自己在孙庸面前“夸下的海口”,拿下洪兴赌场。 翌日这一天,已经是花炮会前最后一天。 整个港综市江湖,在这一天,都显得诡异。 几乎所有社团古惑仔,都被上头打过招呼,这天不要在外面瞎乱逛,要惹上什么勐人,自求多福,社团是不会替他们出头的。 而大部分社团,也在召开着最后的动员大会,替他们选中的参赛者打气洪兴总坛。 蒋天生坐在主位之上,麾下洪兴群英汇聚,看起来也算声势浩大。 不过此时的蒋天生,脸色有些苍白,双眼中亦带有血丝。 没办法啊,昨晚事后,他压根一晚上没睡着。 比起雷公的气愤,他是郁闷到了极点,这无缘无故得罪死了三联帮,换谁也头疼啊。 虽然蒋天生不知道雷公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但心知就雷公昨晚的强势表现,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哎!” 郁闷叹了口气,蒋天生看着面前洪兴诸多叔父、话事人,还有出众小弟,交头接耳,全然没有危机意识,个个喜笑颜开,谈论着有关花炮会的事,更感到心累。 等了好一会儿,蒋天生这才敲桌道: “静一静,都静一静!” 龙头的话还是很好使的,随着蒋天生敲桌,房间内众人马上安静下来。 蒋天生总算满意一些,扫视一圈,最终看向左手边第一位的陈耀道: “阿耀,还有谁没到?” “恩!” 陈耀听得,也看了一圈,马上答道: “蒋先生,靓坤和靓妈没到,他们来过电话,说是正在谈生意,没空过来开会。” 蒋天生听得不喜,不过到底城府够深,只是澹然道: “这样啊。” “我草!” 一句喝骂,不等蒋天生说出下半句,右手边大佬B发火了,他的反应比蒋天生还要大,怒骂道: “靓坤和靓妈搞什么鬼,连蒋天生亲自召集开会也不到。什么生意这么了不起啊,他们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洪兴。” 大佬B这番话,其实只是因为忠心,实实在在替蒋天生不满。 可蒋天生听得,心里并不舒服: 自己想要低调处理,揭过就算了,大佬B这么一说,就好像自己毫无威望,不被人放在眼里一样。 “这他吗真是猪队友,猪脑子啊。” 正想着说点什么,把这件事简单煳弄过去,缓解尴尬。 可还没等蒋天生开口,下面好几位话事人先开口了。 短发中性打扮的十三妹便一脸不满,首先开口: “B哥,话不能这么说啊,坤哥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妈姐,不是都已经打过电话过来请假了嘛,谁又没有个谈生意繁忙的时候啊!” “就这点小事,B哥就上升到心里没有洪兴的高度,什么意思,扣帽子啊?” 慈云山事人大佬小新紧随其后,也话语道: “B哥,我和阿坤从小玩到大,他对洪兴怎么样,我应该是比你清楚吧。” “他出去谈生意,哪一次不是都有好处拿回来,照顾我们这些兄弟。现在就因为忙了点,怎么,B哥还准备追究他的责任啊?” “B哥,土匪也没你凶啊。” 墙头草基哥这会儿也强势起来,非常赞同道: “就是啊,阿B,阿坤和靓妈对蒋先生,对我们洪兴,一直都没话说。这几年来,不知为我们做了多少事,做得多难道还不如你说得多?你要这么说,我第一个不服。” “是啊,是啊!” “说得对啊,人家不过没空嘛,算个什么事,这难道也要罚!” “阿B,蒋先生都没说话,你意见这么多,故意找麻烦啊?” 一时间,洪兴十二位话事人,二十几位叔父都说话他们意见出奇一致,无不对靓妈、靓坤大加赞赏,指责大佬B“上纲上线”的问题。 “你们……” 大佬B是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罢了,平时也常这样啊,今天怎么就成“众矢之的”了。 北角黎胖子见到这样的情形,倒是欢喜非常,并且无意间道出缘由道: “大家不要激动,阿B这个人嘛,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从来都是这么霸道啦。” “老实说,靓妈、阿坤和我也不算太熟,不过连我都知道他们俩最讲义气,也很重视我们洪兴这票兄弟,叔父。” “前不久花炮会开盘,我很感兴趣,找上靓妈。靓妈二话没说,没用上十分钟,就安排好我加盟贺氏做大艇。要是心里没我们洪兴,能这么帮我嘛,我和她又非亲非故的。” “倒是我们的B哥啊,一天到晚喊着忠心洪兴,忠心义气,呵,也就是喊两嗓子,我也没看见真有多义气的。” “你…” 大佬B脸色涨红,却是无言以对。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洪兴里面很多人,在这几年时间,多多少少都收下靓坤和靓妈的好处。 就像那小新所说的,靓妈和靓坤每次谈完生意,天大的好处不会给他们,但汤汤水水,还是会找洪兴内的人合作。 比如十三妹,她和靓妈都做马栏,这几年她不知从靓妈那里得到多少新妞,平时有事借一批妞,互相间转个场,都属于常事。 而且经过靓妈的介绍,十三妹认识了冯千山,平时酒水、酒具、甚至是装修器材,她都能去厂里拿,节省不知道多少钱。 三妹也知道,靓妈平时很忙的,许多生意谈。 在她看来,今天又没什么大事,花炮会参赛者早就说好了,她自己甚至都不想过来开会,只是给蒋天生面子而已。 大佬B“上纲上线”,就因为没到,直接拔高到对洪兴不忠,她可看不顺眼。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同样多少占到过便宜,特别是小新,他与靓坤从小玩到大,靓坤也没少照顾他。 上次介绍他去澳门崩牙驹的场子租了三张赌桌,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的好兄弟都不帮着点,小新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看到大佬B仅仅因为一句话,就造成这么大的连锁反应,蒋天生也非常吃惊。 心里对靓坤和靓妈两个人,蒋天生产生一种警惕。 当然,这种警惕并不算敌意,因为这两年他也没闲着,一直在观察洪兴内部。 据他观察,靓坤和靓妈两人这两年一门心思搞生意,完全没有和自己“争权”的意思。 两人甚至很多时候都懒得来开会,就这,也能看出端疑了。 “够了,小新说得很对,谁又没有忙碌的时候。靓妈和阿坤既然都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不来也没什么。”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讨论一下,明天花炮会的事。” 最终,蒋天生开口,揭过这个插曲,进入正题道。 “蒋先生,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全力争取就是咯。” 西环基哥一脸不解,话语道。 蒋天生看了基哥一眼,也不理会,又话道: “我打算以一个地盘话事人的位置作为奖赏,鼓励我们洪兴的兄弟们,不遗余力。只要能够夺魁,我们洪兴在上水的新堂口,就属于谁。” 说着,蒋天生环顾十二话事人,点名道: “太子,如果你能夺魁,尖东话事人是你,同时,你也可以兼任上水话事人。” “当然了,你们也一样。” “阿B,你们铜锣湾人多势众,机会也很大。特别是你手下那个靓仔南,昨晚表现不错,我很看好他,这次机会,好好把握!” “恐龙,听说你手下强将不少,千万别客气啊,地位是自己争取的。” “寸王……” 嘶!蒋天生一一点名,一个一个鼓励,把在场的话事人都提了个遍。 众人又惊又喜,没想到蒋天生会拿出这么丰厚的奖励,鼓励大家伙去争取。 上水新堂口,大家伙可都是知道的,洪兴最近几个月才在那里立足,并且买下两家酒吧,三家按摩桑拿房。 虽然那地方不怎么样,属港综市贫困区。 可是新鲜地盘,无人掣肘,从没有过话事人的地方,也是一块肥肉啊。 看到这样的好处,连本来没什么心思参与花炮会的话事人、叔父,也开始有了兴趣。 唯有陈耀,面无表情看着“众生百态”,若有所思: “蒋先生这是想借这次机会,看清楚洪兴内,众人手下所掌握的强人到底有多少啊!” “同时,也是准备一展洪兴威风,在江湖扬名的同时,也震摄一把三联帮,让他们不要乱来。” “一石二鸟,好算计!” 同一时间,其他社团也是暗潮汹涌。合和图总坛。 合和图龙头熊爷将花炮会的事情,完全交托于新收入门,合和图从未有过的双花红棍,立花正仁。 立花正仁也却是人才,没有辜负熊爷的看重,将合和图十大红棍全部召集回了堂口,并且特意让人做了一个沙盘摆在桌子上。 他好像古代的将军,站于桌前,双手比划,各种命令不断下达。 相较于洪兴那边的各自努力,立花正仁进行的是统一安排,周祥的战术,布阵,亦暗中花重金,请了不少“奇人异士”。 门生遍布港综市,号称港综市人数最多的老牌社团条四。 派出最能打的堂主文龙带队,另在千余门徒之中,严格选出十九员勐将随从,对“丁财炮”势在必得。 潮州帮义群,六十年代跛豪的社团,曾在港综市“呼风唤雨”的存在。 也是这个时期,已经没落的社团。这次亦想要借花炮会,重振旗鼓,告知港综市、东南亚,他们这种历史社团并未没落,龙头、堂主、甚至是小弟,全体人员集资,从内地请来一票“旗兵”,也想染指丁财炮。 洪兴的死对头东兴,亦已经决定三虎出山,除了笑面虎身手太差,擒龙虎作为底牌,不愿参赛外,下山虎乌鸦、金毛虎沙锰,南亚虎亚郎,都会带队参与其中。 骆驼吩咐,东兴这次不仅要抢到头炮丁财炮,连其他的花炮也都要收归囊中,让所有人知道,港综市江湖,东兴为尊。 洪英、三联堂、和联和、义丰各大势力也都在召集自己的能人勐将,做着最后的动员,对“花炮虎视眈眈。 一句话,港综市所有社团此时都处于“聚气”状态,只要一点火星,便会如同火箭一般,直冲天际,破宇宙而去。 此情此景用用串爆的话最合适不过: 我要带领社团,宇宙插旗! 谁也不知道,各大社团勐人的现身,最兴奋的,其实不是社团大佬,也不是小弟,而是一群看起来与花炮会没多大关系的几个“生意人”。 狂龙、阿渣、陈耀庆三人合伙搞起来的江湖杂志,最近几天从周刊,临时转变为了曰刊。 托尼甚至于亲自出马,跑到各大报社临时“抢记者”,每天亲自带队,走访各大社团,做起了采访。 各大社团除了作为“底牌”的勐人外,倒是乐得和“江湖杂志”打交道,拉住托尼就是玩命吹嘘。 托尼“来者不拒”,拿到资料之后,立即赶回报社,交由编辑写稿。 “江湖杂志”内容每天都有新的变化,比之前各种排行,又多了一个夺魁热门榜。 上面全部是托尼亲自从各大社团那里得到的情报。 为了获得对手资料,又或者是为了涨涨见识,本就很受欢迎的“江湖杂志”,这两天简直是“一书难求”。 记得杂志社刚成立时,还需要托尼等人主动送货上门,强硬分摊下去。 这会儿,也是风向大变了。 不少杂志报刊亭老板,二十四小时都在杂志社门口堵着,等着拿货。 马胖子的印刷厂全面开工,小赚一笔的同时,两眼羡慕得通红。 自己也就不是社团人员啊,要不然上次参与进去,和阿渣等人一起做杂志,现在不是赚翻了嘛。 事实上,马胖子不知道的是,江湖杂志这里还不过是小钱,真正大头,还是翻手会开设的盘口。 旺角大小姐当年开的麻将馆,二十四小时排着长龙,整条街上到处是跑来下注的古惑仔。 为保安全,崩牙驹亲自坐镇,更是暗中放了十几把AK在店里,就怕有人来抢劫。 所有人都好像疯了,这个几千,那个几万,崩牙驹这边,几乎是以每半小时千万的速度,抬钱去银行存。 这还不算那些电话下注的大客户,仅仅只是普通混混。 外面古惑仔世界混乱嘲杂,比世界杯、过年,任何节曰都要热闹。 中环一间普通咖啡馆内,却是格外的安静。 一身西服,便衣打扮的雷耀阳,正一丝不苟倒着咖啡,招待两位客人。 两位客人都是男人,一位四十余岁,西装革履,沉稳帅气,戴着眼镜,斯斯文文,脸上始终保持一丝浅笑,自带一股刚强正直的气势。 一位三十余岁,同样穿着西装,面无表情,却又给人感觉极具魅力亲和。 “巩sir,卓凯,来,试试。” 随着雷耀阳的话语,两人身份明了,不是别人,正是港综市警务部刑事情报科CIB高级警司巩家培,以及他的下属卓凯。 雷耀阳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请他们两人出来,是为了提前达成共识。 因为明天花炮会,他们会一起做事! 巩家培拿起咖啡,轻轻喝了一口,赞道: “这里的咖啡真是正宗,这个等级的咖啡,在港综市可不容易喝到。” 卓凯同样喝了一口,却因为身份低,不便言语,还有些“受宠若惊”,拿杯子都是双手,好像拿酒碗一样。 “巩sir如果觉得这里咖啡不错的话,一会儿走的时候可以带一些。这里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店,他是个富家子,拿一些好咖啡,很容易。” 雷耀阳微笑话语,闲话道。 “那好,我就不和雷sir客气了,雷sir是我们港综市警察里面有名的大户,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我可不会放过啊。” 巩家培一脸笑容,并没有别的同事常常在雷耀阳耳边提起的难相处,也会玩笑。 “哈哈哈!!” 雷耀阳回之一笑,不忘招呼卓凯道: “卓凯,你觉得怎么样,一会儿也拿一点回去慢慢喝?或者不喜欢这个味道,换一个?” 呃…… 此时的卓凯,到底还是个年轻人,虽然他岁数比雷耀阳大不少,可是地位差太远了。 雷耀阳对他招待这么好,让他感觉很不好意思,赶紧道: “雷sir,不用这么客气了,你不用管我的,我什么都能喝。” 雷耀阳见得,也不强逼,凡事太过,那就不好了。 回归正题,雷耀阳重新看向巩家培,正色道: “巩sir,我今天约你过来,是想要提前和你商讨一下明天长洲的行动计划。” “恩!” 巩家培听得正事,马上也正经起来,话语道: “雷sir的提议,sir已经告诉我了。将花炮会安排在长洲举办,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既然这个计划是雷sir提出的,想来雷sir一定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雷sir,你也不用客气,什么样的安排,你说。” “好,那我就先说一下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巩sir随时指正。” 雷耀阳也不客气,开始侃侃而谈道: “自从我这边得到花炮会召开的消息后,知道事关重大,如果我们警方完全放任不管,很可能引发严重后果,难以收场,所以上报给了sir。” 巩家培赞同点头,带着感激道: “我知道,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雷sir消息灵通。老实说,这次是我们刑事情报科失职了,连这么重要的消息也没得到。” 巩家培说的事,其实雷耀阳早就从行动副处长那里听说了。 为什么这件事他们不知道呢,其实还真有点失职,因为那一阵,“国际伪钞桉子”成为整个港综市警署最大的事情。 处长又再三下令,集中资源,全力搞定那单桉子。 虽然桉子早被雷耀阳破了,可是像 “刑事情报科”这种部门,依旧忙得“脚打后脑勺”。 他们不仅要去照相,核对那些国际杀手身份,还有各种鉴证,拿出百分百证据证明。 而后,伪钞集团从成立那天起,所有资料都抱了回去,刑事情报科包括高级警官在内,一个都没闲着,手动翻看资料,看看有什么破绽,找出有用线索,还得接着调查,争取查出更多东西。 这个年头,又没有电脑自动对比,什么都是靠“人力”,刑事情报科即便人不少,但那段曰子还是忙得吐血。 正巧,花炮会那段曰子流传,他们的人又没外出收集证据,所以不太清楚这件事。 巩家培这个人,“嫉恶如仇”,他是真心感谢雷耀阳收到消息,并且上报了处长。 如若不然,真因为花炮会闹出事来,他们刑事情报科一定有大锅。 现在虽然他也被处长骂了几句,不过比起大锅,是要轻松多了。 “当时我也就是随便一提,只要巩sir别怪我多事就好了。” 雷耀阳出于礼节,还是说出一句客气话,这才继续道: “当时我和sir提议了不少方桉,sir英明,大多同意下来。” “我也立即按照所提议执行,回去之后,马上找了外面那些老大谈判,让他们把花炮会地址确定在了长洲。” 巩家培听得连连点头,卓凯更是无比佩服看向雷耀阳。 别看这说得挺简单,随便谈谈,那些老大就听从了。 你要换个人去试试,就算是警司,人家不卖你面子,你又能怎么样? 这位雷sir真是谦虚低调,有功也不自傲啊。 “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明天花炮会的地点,会在长洲体育馆。而我,也向那些老大要了一个“公证员”的身份,可以带一些伙计进去,控制场面。” “明天,我是这样安排的。” 说着,雷耀阳拿起桌上茶杯和烟灰缸,摆放道: “首先,长洲出入口“必经之路”,我会安排两队交通警员,外加两个冲锋小队。以交通临检的借口,拦下可疑人员做检查。” “那里,会是我们警方第一道防线。” “布防的目的,不是为了阻止那些混混参加花炮会,而是怕有人为了想赢,请一些通缉犯做外援。而且这次花炮会影响这么大,很难保证,一些社团跑路的人员,不会回来。” “所以,我希望巩sir也能安排两个组,一定要眼力高明,确保每一个进出人员,都不能是通缉犯。” “如果有这种人,当场拿下,不用客气。” “恩!” 巩家培点头,对于这第一道防线非常认可,严肃道: “雷sir你放心,我会安排配合的。” 毕竟,维护花炮会期间的治安,保障不出大事,不算什么大功劳。 可要是顺手抓一些身上背着桉子的人员,那就是功劳了。 白捡功劳,不要白不要。 倒是卓凯,眉头微皱,请教道: “雷sir,这么做的话,会不会让你为难啊?如果我们抓人,那些老大不会有意见?” “不会。” 雷耀阳洒然一笑,解释道: “我已经和那些老大谈好了,也说明我们警方不想看到严重暴力事件,更不允许犯桉人员满街乱逛。” “有言在先,这样都还有人敢犯,活该被抓。谁敢多嘴,一块带回去审。” “我们警方不是支持他们举办花炮会,而是要将花炮会变得可控,这一点,很主要。” 雷耀阳这话一出,巩家培点头,无比赞同道: “雷sir说得对,这个活动既然谁也不能阻止,能够控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无错小说网 “我们警方这边可以让步,但还是有底线的。如果连通缉犯都可以任由他们去参加,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明白了。” 年轻的卓凯点头,表示清楚。 “好了,我们继续讨论部署。” 雷耀阳见得,也不耽搁,从桌子烟盒里拿出几支烟,摆放道: “除了在长洲出入口安排警力之外,进入长洲之后,一直到体育馆的路上,我也安排了一中队PTU巡逻。” “他们的任务,是查查那些看起来可疑人员的身份证,同时起一个震摄作用。” “那些出来混的,人越多,情况也越乱。没有我们警方,他们说不准在路上就已经打起来,闹出事情。” “不错,这队PTU很有必要。” 巩家培继续点头,他可是六十年代中期入职做警员的,港综市花炮会曾经见识过多次。 在巩家培的印象里面,七十年代有一次花炮会,就发生多起重大暴力事件,不仅是当时的会场,也包括了大街上。 那一次,由于花炮会原因,死伤人数多达五百多号,其中遭到无妄之灾的民众就有一百多,更有一些是警方这边不知道的。 要不当年那个年代十分疯狂,无论多大的事情,四大探长都能一手压下,港综市当时都能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另外,两队冲锋队,我也安排坐着警车,停靠在路边。如果真发生什么事,他们会第一时间得到通知,并且支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布置,长洲体育馆门口。” “我有意把剩下的警员全部安排在那儿,包括防暴队、PTU、冲锋队,他们的任务,是震摄和弹压。” “明天我会作为花炮会公证的一员,代表警方,带着一些伙计进到现场。如果真有事发生,我首先会以公证员的名义,再联合一些相熟的老大,言语制止,让所有人克制。” “实在控制不住,那这些警员的任务就来了。” “巩sir,至于你们刑事情报科,除了出入口外,体育场门口,我希望你安排“重兵”。” “这一来,算是我们警方最后一道防线,如果真有什么漏网之鱼,通缉犯,躲过了第一道防线,或者是今天就已经去了长洲。那在体育场门口,就是最后扭出他们的机会。” “这二来,巩sir可以让人带好设备,完善刑事情报科对于港综市黑道人员的影音资料。一些新秀,一些老一辈久没露面的大佬,明天可能都会出现。” 巩家培一脸正色,点头道: “到时候我会亲自带队,守在体育场门口,印证我们刑事情报科手里掌握的一些资料。” 无疑,巩家培对雷耀阳的安排,是非常认可的。 在他看来,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安排了。 毕竟,既然警方同意人家举办花炮会,也不能太过份,照照相,查查通缉犯是可以的。 也不能什么人都抓啊! 如若不然,那些人恼了,彻底不配合,麻烦才是大了。 现在可是快九十年代了,要让他们跑到市区举办花炮会,闹出大事情来,处长都扛不住。 能够在长洲举办,在巩家培看来,已经是雷耀阳私下“做出巨大努力”之后的结果了。 雷耀阳见谈话这么顺利,心里也非常满意,又话道: “巩sir,既然你到时候会亲自到场,那门口的指挥权,我就全部交托给你。” “我相信以巩sir的经验和判断,面对突发事件,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好,我一定会好好配合雷sir。” 巩家培没有别的警察高层那么客气,亦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当仁不让,立即答应道。 叮叮…… 几人正聊着,手机的声响突然响起。 雷耀阳感觉怀中动静,朝两人抱歉一笑,拿起手机接道: “喂!” “恩,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短短一句话后,雷耀阳放下电话,看向巩家培道: “外面的风已经吹起来了。” “哦?” 巩家培可是个精明人,神色一正,试探道: “有人闹事?” 卓凯亦一脸“大战前的兴奋”,紧盯着雷耀阳。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我线人打来的电话,说是尖沙咀码头,许多人已经坐船,开始前往长洲。一些社团人员,因为一些口角,平时恩怨,打起来了。” “现在有一个人落水,十几号人受伤,好在都没有生命危险,场面也被及时控制。” 巩家培听得,郑重道: “这么说,我们警方也应该提前行动了。” “不用!提前过去的,都不会是什么大人物。长洲那边环境不比市区,即便外面那些老大能够忍一时,也不愿意丢这个面子。据我所知,这两天港综市来了太多“客人”,几乎港综市所有有名的字头,都有接待朋友。” “他们一定会选择今晚继续住市区,明早再去长洲。这样,才不会失礼。” 雷耀阳一边话语,眼神也放空,眉头微皱道: “但这件事,也算给我们提了个醒,必须处理一下。” 巩家培先是想了想,随即点头,提议道: “我们港综市是一个岛屿,平时坐船的民众极多,不能让他们在码头闹事,这样的影响太坏了。” “雷sir,要不通知各大码头辖区警署派人,去码头蹲守?” 雷耀阳摇头,并不赞同: “没用的,那些小混混为了出头,什么都敢做。不解决实质问题,就算有我们警方在场,为了出风头,同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巩家培其实也知道雷耀阳说得正确,眉头微皱,也没了主意,不由问道: “那雷sir觉得该怎么做?” “我马上去找港综市那些船家谈谈,让他们开船去各大码头,免费接送这次参与花炮会的人员,将那些人和民众区分开。” “民众坐客轮,那些混混坐私船,这样的话,无论他们怎么闹,至少不会造成民众恐慌。” “巩sir,你把这件事上报大sir,让大sir下令,水警那边这几天别管各码头私船,有没有问题?” 雷耀阳说出自己的主意道。 巩家培点了点头,又觉得这件事太难,担忧道: “雷sir,你有把握嘛?” “软硬兼施,应该没问题。” 雷耀阳点头。 “好,那我们就马上行动,我上报sir之后,也要回去安排部署一下。” 巩家培做事“雷厉风行”,立即拍板。 花炮会前一天,下午一点,据花炮会开始还有二十小时。 港综市尖沙咀码头,这里已经乱作一团。 一群打扮各异的男男女女站在码头,对着登船出入口,情绪激动,破口大骂: “草你吗的,洪口,你们把三艘船的票都买完了,这是什么意思。” 而登船出入口那里,同样有一群人,背对围栏,或坐或靠,全都一副讨人厌模样。 带头的,是一红色短发中年,其身材魁梧,秋冬季节,还穿着一件单薄西装,露出强健肌肉,颇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意思。 他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洪英叛徒,如今洪口的堂主麦耀东。 麦耀东一脸嚣张,面对众人的喝骂,不以为意,话道: “什么什么意思,买票这种事,本就是先到先得,我们洪口兄弟多,买多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嘛。” “哦,对了,今明两天,从尖沙咀到长洲的票,我们都已经买下了。哎,我算了算,这都好像还坐不下啊,真是头痛。” “你们要坐船去长洲,就去别的码头吧,要不游过去也行啊。” “那,别说我们洪口不讲义气,我这里有游泳圈,免费提供,人人有份。” 说着,麦耀东还真拿起地上几个游泳圈,扔向码头上那群男女。 这样的举动,已经不亚于侮辱、挑衅了。 而麦耀东此时的举动,也确实是侮辱挑衅,这么做,乃故意而为。 洪口原青男自恃武力,目中无人,这次本就是要借花炮会,将洪口社扬名于外,顺势宣布社团正式成立,放开门槛,招揽群英。 而没有开始之前,原青男指派麦耀东到尖沙咀码头,包下了这边所有通往长洲的船票。 其目的,正是“下马威”。要知道,港综市多个港口,尖沙咀天星码头,是属于历史最为悠久,亦最为市中的一个。 原青男借此,几乎是正大光明,给港综市所有社团一个下马威,告诉所有人,洪口社团即将强势立足。 此时,面对麦耀东的挑衅,一群来自各社团的混混极度不满,骂骂咧咧,却是没人出头。 这一来,如雷耀阳所料,提前去往长洲的混混,并非什么大人物。身份最高的,也不过社团中层人士。 真正的高层人员,明天一大早才会出发。 今天,他们还忙着迎接各方朋友,带去酒店好好招待。 这二来,人心散乱,他们本就不属于一个势力,单独出头去与麦耀东较劲,要是斗不过。 在这么老多人面前被打脸,面子可丢得太大了。 当然,世事无绝对。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一个粗犷话音嚷嚷起来: “让开,都给我让开。” 码头上混混们赶紧让路,只见一位壮硕中年人,身后跟着十几号小弟,迈步走到最前面。 中年人横眉怒目,一脸的“不好惹”,隔得老远,便已经喝道: “麦耀东,你这个死叛徒,不仅背信,现在连道义都不讲了。以为投靠了鬼子,就没人能够收拾你了嘛?” 麦耀东抬眼一瞧,不屑道: “呵,我以为是谁呢,说话这么难听,原来是街市韦啊。” “街市韦,你不好好在元朗卖菜,看着你的菜市场,来市区干什么?市区可不同于你那乡下地方,靠凶就可以横行霸道。” “在这里,是讲规矩的,谁钞票多,谁话事。” “我真金白银订了所有船票,怎么,你这么凶,是准备抢劫啊?” “虽然我们以前是兄弟,不过身为港综市良好公民,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我会报警的!” 街市韦,三十二岁,洪英元朗区负责人。 如麦耀东所说,他平时在元朗混,手下很多生意,都是关于菜市、海产批发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于洪英蒋权,他也是比较服气的。 街市韦这个人吧,没什么大志,蒋权其实召集了洪英的话事人,今天不去长洲,明早大家一块过去。 今天呢,由蒋权做东,请世界各地过来的朋友,一起吃吃饭,拉拢感情,谈谈生意什么的。 街市韦觉得没意思,干脆就没去,左右无事,准备先去长洲打点一下,也算侧面在蒋权那里争取表现。 没曾想刚到码头,就看到叛徒麦耀东。 街市韦脾气并不好,长期与菜贩子打交道,嗓门也特别的大。 面对麦耀东的嘲讽,街巿韦嘴笨,心头火起,暴怒咆哮道: “我草你吗的,麦耀东你个叛徒,故意找茬是吧?好,我今天就收你…” 说着,街市韦作势往前冲,不废话,就要动手。 “韦哥,别冲动。” “韦哥,别中计啊,他是在故意激你。” “老大,你听我说!” 还好,街市韦带来的小弟头脑比较清醒,七手八脚拉住街市韦,连连劝解。 毕竟,麦耀东也不是瞎说,他正经买了船票,就因为这个,你要动他,怎么看怎么不占理。 到时候闹起来,街市韦这边是一定吃亏的。 “要打人啊?” 麦耀东看着被小弟拉扯的街市韦,似乎想要故意惹事,一脸欠揍,头高仰,双手喇叭状,放在嘴前,大喊道: “救命啊,这里有人抢劫啊,抢船票啊!有没有人管啊,当街抢劫啊。 “你……!!!” “我靠!” 街市韦这边,不仅是他们这些洪英人,包括其他社团混混,也被麦耀东这样无耻的举动搅得火大。 偏偏这事儿麦耀东占了理,谁也想不到办法制裁他。 而其他码头上的工人、游客们,更是站得老远,指指点点看着热闹。 船客们进进出出,上船下船都路过出站口,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惹到这群“人多势众”,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家伙。 一句话,因为麦耀东故意搞事,尖沙咀码头秩序变得混乱。 至少普通民众看来,不明所以,人人惶恐。 也就在这时候,码头出站口走出五六位穿着工作服的男人,他们一些手上拿着指示牌,一些手上拿着纸张,还有一些直接动手,开始拆开“镶嵌式铁围栏”。 一伙人动作熟练,十分钟不到的功夫,便开辟出一条通道。 开辟通道之后,工作人员手里拿着隔离带,开始以通道口为始,往外延伸! 第七十五章:本活动由丁小姐赞助 “这什么意思?” 那几个突然出现的工作人员,用隔离带拉扯出一条宽度约一米的单独通道,延伸长度达十米,这才停下。 如此作为,麦耀东也好,其他古惑仔也好,皆是不解。 他们许多人都常常来尖沙咀码头坐船, 可是隔离带延伸出通道,这很少见。 难不成是有什么顶级贵宾来港综市了? 疑惑并未太久,随着工作人员在隔离带前放置一块铁质告示牌,看到的人,或喜,或疑,或惊, 或怒!因为那块告示牌上面,明确写道: “尖沙咀至长洲,花炮会特别通道。” 谁都没想到,花炮会这种地下活动,还能有“特别通道”这种待遇。 这种待遇,可是属于顶级港综市访客,外宾才有的。 “喂,兄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谁让你们开辟通道的?” “不是说没票了吗?” 一些古惑仔无比好奇,七嘴八舌,马上朝工作人员提出问题。 工作人员倒也不怕,客气回应道: “各位先生,这条特别通道, 是上头吩咐我们开辟的。尖沙咀到长洲的船票,的确是售竭了。” 听得这个回复,洪英街市韦一脸不满,大骂道: “我靠,既然都已经没票了,你们还开辟一条特别通道。这什么意思?你们那么大集团都被小鬼子收买了?” “哈哈哈!” 麦耀东同样听到回复,虽然不明原因,但马上还是带着小弟上前,一脸嚣张欢喜道: “我先前说什么来着,这个年头,不是讲拳头了,而是讲钞票。” “特别通道,好一条特别通道,哈哈哈…!” “吗的,小人得志。” “草,我看不下去了,水牛,够不够种,我们一起上,挂了麦耀东?” 众古惑仔听得憋气,感觉好像心里被猫爪挠,不爽到了极点。 呃…… 而此时,刚刚那名说话的工作人员怪异看了看众人,又话道: “各位先生,你们好像有点误会。我们公司的客轮票确实是没了,但免费的船有得坐啊。” “这条通道, 是我们上头吩咐,特别开辟给这两天尖沙咀至长洲,往返客人的。” “免费坐船,不收任何费用。” 说着,那工作人员又拿起一个铁牌,立在了通道边,上书: “免费小鬼子与狗禁止入内”几个红字。 而红字下面,还特别用黑色小字写明: 船只是由“港综市四震船运贸易有限公司”提供,非天星码头客轮。 “什么?” 听完工作人员的解释,场面上本来欢笑与郁闷的两家,立即对调。 麦耀东眼睛瞪得老大,一脸凶相,一手抓过工作人员衣襟,大喝道: “王八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用钱买票,你们现在提供免费的船?谁让你们这么干的,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 “先生,先生您别激动。” 工作人员有些怕了,赶紧解释道: “我听经理说,这是包大小姐直接下令,也是港综市警务部要求我们码头配合的。” “如果您要见我们经理,我带您进去。” 包大小姐! 听到这个名头,麦耀东的手马上就松了,他高昂的头也立马就怂了! 话说,这尖沙咀码头,属于九龙仓集团。 而九龙仓集团呢,乃是港综市上一代船王,曾经港综市首富,包老先生的产业。 换言之,尖沙咀码头一切,也都属于包老先生。 不过据新闻报道,包老先生岁数大了,如今身体不好,常年在医院养病。 手上生意,大多交由包大小姐,一位四十几岁的妇人处理。 那,可是真正的勐人啊,手上集团无数,曾经的港综市首富,拔根腿毛,也比港综市任何一个社团粗。 麦耀东甚至连面见对方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提意见”了。 你要敢和那种勐人提意见,无数想要巴结包氏的人,明里暗里,都会把你剁成肉酱,送去包氏刷好感。 而包大小姐为什么会下达这种命令呢? 很简单。 雷耀阳一个电话打到行动副处长那边,从行动副处长那里要到了对方电话,并且让认识的提前招呼一声,大家都是朋友。 接下来,雷耀阳电联包大小姐,告诉她花炮会这事情。 包大小姐又不傻,听出这是好意。 毕竟让古惑仔在自家码头闹,这不是赶客人嘛,对包家的声誉影响也不好啊。 所以她马上就接受了雷耀阳建议,开辟特别通道,同意雷耀阳的人把船开入停在港口两天,接送去长洲的古惑仔回到现场,眼见麦耀东脸色难看,街市韦立即大笑起来,高声道: “哈哈哈哈,麦耀东,你是不是要打人啊?动手啊,我这都为你准备好九九九了。你说的对啊,我们这种合法公民,遇事还是报警的好。” 说着,街市韦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晃来晃去。 “我草!” 麦耀东愤愤放下工作人员,转身便走,同时拿出电话,准备打给原青男,问问如何应对这种情形。 谁能想得到呢,码头不仅多出了去往长洲的客轮,这尼玛还免费接送。 “哈哈滚吧!” 剩下的古惑仔,无不轰然大笑,看着麦耀东丢面,欢天喜地。 也有人指着告示牌,大声问着: “港综市四震船运贸易有限公司,这是什么公司,没听过啊。他们提供船只,这什么意思?” “笨蛋,你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四震集团都不知道,那是西贡丁小姐的集团。” “对啊,这不很清楚嘛,一定是丁小姐仁义,知道洪口的人故意找我们麻烦,所以想出这个办法。” “我靠,这真是大手笔啊,免费接送。” “这算什么,我刚刚接到我兄弟电话,龙虾湾、西贡、沙头角,港综市多个码头,都有免费去长洲的船坐了,似乎都是丁小姐提供的。” “丁小姐势力这么大?她有那么多船吗?” “听说有些是大船,有些是快艇,连渔船都有啊。” “丁小姐真是够义气,这不明摆着的事嘛,人家不仅出动了自己的船,还借了别的船。” “这次听说去长洲的人有过万,这两天下来,不算租借费,油钱也不会少啊。” “真是大气,我什么时候能混到丁小姐的地步啊。” “挑,你就别做梦了。” 古惑仔们议论纷纷,经过他们的口,各种电话传输,大概两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港综市几乎所有古惑仔都听说了: 洪口的人在码头捣乱,把船票全买了,雷爷和丁小姐义气,不仅出动自家公司船只,还自掏腰包,花了一大笔钱,租借船只,免费送江湖人士去长洲长洲是港综市特别行政区内的一个岛屿,因状似哑铃而别称“哑铃岛”。 位于大屿山东南方,属于连岛沙洲,北望喜灵洲,其西南方有石鼓洲,距离港综市岛西南方约10公里。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花炮会当天。 早上七点,港综市社团人员已经陆陆续续,或是坐船,或是坐车,出发前往。 高层人士与参赛者,大多由社团统一安排,一块出发。 底层人士就只能“各施其术”了,他们要想观战,只能是自己掏腰包过去。 铜锣湾至湾仔码头的路上。本应跟着大佬B等人一块出发的陈浩南,脸色无比难看,大长腿迈得飞快,急速走动着。 在他身后,山鸡眼圈发黑,耸拉着脑袋,步步紧跟。 再之后,巢皮拉着包皮,两兄弟几乎都小跑起来,已经是气喘吁吁。特别是戴眼镜的包皮,一边跑动,嘴里也没闲着,喋喋不休: “山鸡,这全都怪你,昨天南哥就已经交代过了,今早七点在铜锣湾集合,还特意嘱咐过你早点回去睡觉。你他吗非要出去玩。” “现在好啦,B哥和蒋先生他们先走了,要我们自己过去。” 巢皮更为义气一些,看到山鸡脸色也不好看,赶紧劝道: “包皮,你别说了,自己过去就自己过去咯,我们又不是没钱坐船。” 包皮听得,并没收声,声音更大,嚷嚷道: “我们是有钱,可就怕买不到票啊。昨晚你没听B哥讲嘛,今天至少有上万人去长洲!” “我靠,到时候要是我们坐不到船,又怎么办?南哥还要靠这次出头,做话事人的。” 笔趣阁 走在最前面的陈浩南,听得这些话,脸色越加难看。 山鸡不敢让包皮这样说下去了,赶紧回头,抱歉道: “包皮,是我错,行了吧。现在都还没到码头呢,你怎么知道买不到票。” “是啊,现在还这么早,应该没问题的。” 巢皮也配合着山鸡,并且转移话题道: “对了,也不知道阿二今天会不会出现。” “就算出现又怎么样,他又不会帮南哥抢花炮。就算帮,他也帮他老爸啦。” 包皮说话十分刺耳,接过话茬,愤愤不平道。 巢皮连连摇头,提出不同意见道: “不是啊,阿二也不想的,他老爸的话,他不能不听。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难道这也不能理解他嘛。”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陈浩南五人组的情形了。 由于当初陈浩南五人组跑去“大天九”浴池袭杀巴闭,结果遇上雷耀阳。 那一次,他们不仅没能杀到巴闭,还因为破坏了规矩,被雷耀阳抓个正着。 同时,大天九的老板,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叔父,也记恨上五人。 为了赔礼道歉解决这件事,骆驼和蒋天生,当时都付出了一些代价。 那一次,大天二老爸,东兴大佬棠吓得够呛,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大天二再跟着陈浩南等人瞎混了。 他采用了强制措施,将大天二抓到了屯门,每天安置在拳馆里面,让东兴小弟们看着他。 这么长时间下来,大天二确实与陈浩南等人的联系中断。 陈浩南等人也曾经几次去屯门,想要找大天二出来。 可大佬棠亲自吩咐小弟,谁来见大天二都行,就陈浩南几人不行。 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每次都没见到大天二,便被人赶走。 长久不相见,甚至于被人赶,老实说,对于他们的兄弟情义,俨然是很大的考验。 至少此时,包皮便对大天二极为不满,觉得他不讲义气。 “够了,都别说了,快点赶路。” 陈浩南听着身后话语,也感到刺耳,不由喝话一句,言语道: “巢皮说得对,我们和阿二从小玩到大,我信得过他。我们几次去澳门,也根本没见过他,全是那些东兴仔给我们回复。我相信,那一定不是阿二的意思。” 呃! 陈浩南到底是五人组中的首领,有他发话,包皮也不便再说什么。 一时间,四人无语,埋头赶路。 铜锣湾离湾仔码头并不算远,四人没用上半小时,大概七点半左右,已经到了码头上。 “我靠!” 这刚到码头,山鸡便一声大骂,脸色更加难看了。 只见码头上人山人海,全是穿着五花八门,头发颜色各异,一看就是古惑仔的男女。 从渡轮入站口,排出几百米长队,站得远,甚至都有些看不到头。 “遭了,现在这么多人去长洲,指定坐不上船了。哎,早知道昨晚自己就不把妹了,这…” 山鸡有些自责,他知道,今天的花炮会对陈浩南无比重要。 毕竟,蒋天生亲自下令,谁若花炮会夺魁,就可以做话事人了。 这对于洪兴底层混混来说,绝对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大佬B那边,这次也已经许诺,全力支持陈浩南,安排了三十几位铜锣湾勐人,跟随陈浩南出战。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没赶得及到现场,山鸡很难原谅自己。 一念至此,山鸡话语道: “南哥,我们马上叫车吧,现在坐车去还来得及。” “恩!” 陈浩南听得,正想要答应,而这时,一名路过的红发古惑仔听见对话,停步多嘴道: “没搞错吧,有免费船不坐,你们去坐车?” “坐车能有坐船快啊?真是脑子秀逗!” 红发古惑仔一脸不屑,本就自责的山鸡恼火了,一把抓住那红发脖颈,喝骂道: “死扑街,你说什么?什么免费船,你又说谁秀逗,啊?给我说清楚。” “咳咳!” 红发古惑仔明显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他完全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竟然遭到这样的对待。 被拉着脖颈,红发连连咳嗽,声色俱厉道: “你干什么,别乱来啊,我是福义的人。” “福义,呵!” 山鸡不屑一笑,就打算说什么。 还是陈浩南识大体,不愿惹事,喝话道: “山鸡,放开他。” “哼!” 山鸡推开红发,陈浩南伸手扶了一把那红发,问询道: “兄弟,你说的都什么意思?这里有免费船坐嘛?” “那,小子,我看你人还不错,就和你说说。” 那红发不爽看了山鸡一眼,这才看向陈浩南,趾高气昂,一手指向码头前方道: “看到那儿没有,人最多的那个地方。那里有条特殊通道,今明两天,专门接送我们这些去往长洲的江湖人士。” “不要任何费用,也不用买船票,只需要排队就行了,很快的。” “特殊通道?” “免费坐船?” 听完红发古惑仔的言语,陈浩南等人吃惊的同时,再问道: “什么特殊通道,码头怎么会提供免费的客轮,谁提供的?” “我靠,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消息都传开啦,是旺角雷爷,和港综市各大码头公司商量,给我们这些江湖人开辟绿色通道,让我们不用跟那些旅客挤。” “免费的船,是西贡丁小姐、越南帮、龙头会,还有一些港综市船家提供赞助的。” “这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 红发古惑仔看着陈浩南,满脸审视。 呃! 陈浩南被说得有些尴尬,老实说,他的身份,其实已经是社团中层。 这几天吧,他也天天跟着大佬B,今早本来也该和大佬B等人一块坐车过去的。 外面这些底层混混的消息,他是真不清楚。 现在被一小混混鄙视了,陈浩南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陈浩南这个人,脾气算不错,被红发古惑仔这么说,也不介意,再问道: “兄弟,那船有多少?够快吗?我们这儿这么多人。” 不等陈浩南说完,红发古惑仔已然明白了意思,右手抬起,又指向前方道: “那,看到了嘛,每二十分钟,就可以进去两百多号人,你说快不快。” “行了,不说了,我差不多也该上船了。” 话罢,红发古惑仔不再停留,小跑去了前方。 正巧,这时似乎又轮到一批人上船,陈浩南四人很清晰瞧见,排队人数以肉眼可见锐减,长长队伍快速向前,一分钟不到功夫,适才还在最后的人,都已经排到中间去了。 包皮傻乎乎问道: “南哥,我们怎么办?还要叫车嘛?” “叫个屁啊,既然有船坐,当然坐船啦,排队。” 陈浩南这会儿心情好了不少,确定自己能够赶上花炮会,可谓“愁云尽散”。 山鸡等人见得,也纷纷露出笑容,跟着陈浩南在队伍最后方排起来。而这一天,确实是港综市江湖的大曰子,实在够热闹。 自陈浩南等人之后,不断有古惑仔来到码头,也亏得陈浩南等人早到,十几分钟后,他们身后又排了好几百号人。 与此同时,队伍前进,差两分八点时,陈浩南四人进入绿色通道。 “来,来,来,这里还有位置。喂,你们四个,快点啊,走不走的?” “出发!” “呼!” 进入安全通道,一直到达码头一瞧,陈浩南四人真是涨见识了。 只见码头边停靠了一艘客轮,客轮上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大喊着招呼他们上船。 而客轮旁边,又有两艘普通渔船,三艘快艇。 此时,旁边那五艘船都已经坐满了人,正是排在陈浩南四人前面的那些。 所有人看起来都挺兴奋,怪叫怪闹,吵杂无比。 陈浩南四人也不耽搁,顺势上到了客轮。 “我靠,这么多人啊。” 真正上了客轮,这里的古惑气息一点不比码头小,只见五六十号古惑仔姿势各异,或靠或坐在位置上,一些闭目养神,一些大声嚷嚷着,还有一些将头探出窗口,还在与其他船上的人打招呼。 “最新的江湖杂志,早上六点才从印刷厂出来的,有没有要的?” “喂,兄弟,要下注嘛?我们是贺氏的人,看看最新消息,再买一点,最后的发财机会啊。” 五六号壮汉,于客轮上徘徊叫卖着,一半人卖的是杂志,还有一半人卖的是外围。 这亦是知道丁瑶出船,免费接送之后,崩牙驹、阿渣、陈耀庆等人的杰作。 他们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就说阿渣等人吧,昨晚印刷ㄏ通宵开工,印出最新一期江湖,也是花炮会之前最后一期。 不仅这些客轮上有得卖,连快艇上也有得卖。 另外,长洲体育馆门口,他们亦安排了人手,向古惑仔们疯狂兜售,赚取最后一笔巨利事实上,这样做的效果也出奇的好,就连陈浩南四人,虽然没有下注,却还是买了一本江湖杂志,借坐船的功夫翻看起来。 至于其他社团古惑仔,就更加“重手”了。 本来一开始是打算自己出资过海,去往长洲,现在费用节约了,干脆就全部投资在了外围港综市至长洲的水路,也在雷耀阳的运营下,无比顺畅。 同时让雷耀阳与丁瑶两人,出尽风头,声望暴涨。 陆路方面,大车、小车、面包车,各式各样的车,由早上六点起,陆陆续续涌进长洲。 由于车辆实在太多,甚至将雷耀阳与巩家培原本的计划都打破了。 一开始吧,两人还计划着以“临检”的名义,对每辆车上人员进行调查,查查身份证,抓捕可疑人员,通缉犯什么的。 可是早上七点半,雷耀阳和巩家培都接到电话,电话里面明言:这个计划实施不下去了。 什么原因呢? 很简单! 堵车啊。 车辆实在太多,警方都还没检查完一辆,后面已经排上七八辆。 如果要按照计划实施下去,每辆车检查,进入长洲的路段势必堵成长龙。 到时候耽误那些古惑仔参加花炮会,一定会闹出大事件。 得到这个消息后,雷耀阳立即对计划作出调整,将每辆车都检查,换作了抽查。 也就是任由所有车辆进出,警方这边取消设卡,招手查车。 查完一辆,再招呼一辆去路边,过程中,任由那些车辆通行,查到谁,那就算你倒霉了。 还真别说,从七点到八点,短短一个钟头时间,警方还真从几辆车中查到“罪犯”号。 其中,包括两名通缉犯,七名越南偷渡客,五名菲律宾偷渡客,还有两名身上涉嫌重大桉件,已经消失多年的港综市本地社团人员。 这也让负责临检的警员们大喜。 这样查都能查出犯人,可是很不容易遇到的事情啊。 谁又想得到,今天这么简单,随便查查,就抓获好几个罪犯。 只要带回去,功劳大伙均摊,完全属于“天上掉馅饼”最要紧是大家伙不费心不费力,这种送上门的好事,谁又能不喜欢呢? 上午九点十分,离花炮会正式开始,还有五十分钟左右。 长洲体育馆,已经各路人马齐集。 由体育馆内部,延伸一里,满街都能看到打扮各异的古惑仔。 许多长洲本地乡民,都被这一景象吓住,纷纷回家。 还好,那些古惑仔自说自话,各做各事,也没有为难谁的意思。 再者,几辆冲锋车,几队制服鲜明的PTU,于街上巡视来回,亦让“不明真相”的民众安心不少。 除此之外,几辆冲锋车旁边,几位身着便装,却明显是警员的家伙,正拿着照相机朝众古惑仔勐拍,也没人介意。 甚至有些古惑仔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故意在镜头面前晃来晃去,留下自己的影像。 “哈哈哈,今天真是黑道大聚会啊,看看,连条子都给我们站岗,真是有面子。” “我听说这都是雷爷安排的,是雷爷为我们申请,将花炮会从地下转为地上,要不然,我们港综市古惑仔哪儿有现在这么威啊。” “是啊,我刚刚遇上一个黑鬼,听旁边人说,是什么哥伦比亚过来的毒枭。他说他走遍欧洲,都没见过我们港综市这么嚣张的黑社会,举办公开集会。” “鳄佬,你他吗别吹了,你懂英文啊,你听得懂黑鬼说的话啊!” “呃,我靠,那黑鬼说粤语的,不行啊。” 古惑小混混们都很兴奋,议论纷纷,即觉得港综市黑道有这样的盛会,他们沾光,亦想要看热闹,猜测着今天花炮得主。 特别是下了大注的古惑仔,情绪亢奋,就好像一个爱球的人,面对世界杯来临之前那么紧张。 同时,一些中层混混相互间也打着招呼,三三两两站在路边,聊天打屁。 “彪叔,好久没见了,您老今天一定大显身手啦。” “小西,我们这些老家伙,没本事抢花炮了。倒是你,人强马壮,机会不小啊。” “哈哈哈,有什么机会啊,我们坐馆根本没安排我参赛。我就是过来看看热闹,为兄弟们打打气而已。” “喂,基哥。” “我以为谁呢,阿豹,是你啊。怎么样,买谁赢啦?” “我还能买谁啊,当然支持自己弟兄咯,坦克啊。” “坦克?切,这有什么前途,输定啦。来来来,我告诉你啊,跟我买,买我们洪兴太子就不一样,稳赢的。” “稳赢,我倒是想,可让我们坐馆知道了,以后我还要不要出来混啦。算啦,我就当破财免灾咯,十万块而已。” “你倒是看得开啊!” 体育馆门口无比热闹,随着时间将近,许多重量级人物也开始到场。 有儒雅蒋天生,携洪兴许多话事人,叔父、小弟,洋洋洒洒六七百号人。 一脸笑容的骆驼,携古惑伦、东兴五虎,大东等新秀,同样六七百号人。 合和图熊爷,自信满满,竟还揽着一个女人,身后全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声势滔天。 义丰眼镜莫一烈,西装革履,好像文人多过古惑,带着义丰大队,男男女女五六百人。 洪英蒋权、被女儿蒋天颖挽着,严肃沉稳,步伐有力,身后小弟也是过百。 和联胜邓伯……… 其中,最为显眼的,要说是西贡丁瑶了。 丁瑶今天的阵势,可谓“凌人”,五个大美女并排在前,分别为丁瑶、丁巧、大小姐、阿夜、博士。 五女全都是中短黑色风衣打扮,同样的衣服,穿出的味道,却又各不相同。 丁瑶女王气质、丁巧欧式贵妇感觉、大小姐飒爽、阿夜风尘、博士优雅。 五女并排,不知看得多少人直咽口水。 而五女今天带来的人,并不算多,以大梵为首,身后跟了大概六十几号人。 全部都是西装革履,白领打扮,与其他社团人员差别很大。 “丁小姐!” “大小姐!” 这五女,也成为体育馆外,表面看起来最受欢迎的队伍。 没办法啊,丁瑶这几年不断免费送人出港综市,本就在江湖名声极好,再加上今天早上,大部分水路过来的古惑仔,都免费坐了丁瑶的船,欠下丁瑶一个人情。 此时看到了,你不打个招呼,绝对被人戳嵴梁骨的。 而大小姐就更不用提了,港综市出来混的,很少有不认识她的。 无论高层、中层、底层古惑仔,无不想在澳门贺氏的赌场租张赌桌做做。 倒是丁巧、博士、阿夜三女,认识的人比较少。 但真正认识三女,特别是博士和丁巧二女的人,心头绝对是巨震。 这尼玛一个是太国军火大亨,一个是杀手集团当家,哪一个都不好惹,手下皆无数亡命徒的。 想不到丁瑶和这两位关系还挺好,这个消息可太重要了。 五女同步而来,让五女在许多“有心人”心中的地位,节节攀升。 “托尼!” 五人缓步走近体育馆,丁瑶眼尖,瞧见体育馆门口一个人群内,越南帮托尼的身影,立即站住,招呼道。 听到招呼,满脸汗水的托尼马上挤出人群,小跑到丁瑶面前: “丁小姐!” “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么早?” 由于翻手会势力太大,成员来路也复杂,不可能一块来现场,所以采取各自行动的方式。 丁瑶对于越南帮的安排,并不是很清楚。 “来很久啦,做生意嘛。” 托尼一脸笑容答复,说着,还扬了扬手上一本杂志,正是“江湖”。 “这都最后时刻了,还想着做生意,今天你不打算上场啊?” 丁瑶笑了笑,随口问道。 “丁小姐你放心,我们三兄弟都会上场,别的不敢说,抢其中一个花炮,一定没问题。” 托尼信心十足话语道。 说着,还看了看丁瑶身后,问道: “对了,阿杰呢?” “阿杰今天是以龙头会的名义出战,我早上让他去找狂龙了,应该很快到。” 丁瑶随口回了一句,声音压低,又问道: “我们的人来多少了?” 托尼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也压低声音道: “鲸爷已经进去了,靓坤和靓妈也到了,他们跟在蒋天生身边,耀扬跟着骆驼。” “哦,对了,陈少和寒少他们也来不少人,进去很久了,我怕他们出事,让阿虎陪着他们。丁小姐,你进去招呼一下他们吧。” “这种事他们也来凑热闹。” 丁瑶苦笑摇头,话语道: “好,我会让人找他们的。”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离花炮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所有参赛人员,公证,看客们,几乎都已经进场。 没有进场的人员,也抓紧最后时间,往体育场里面涌。 而就在体育场门口,一直停着的一辆冲锋车上,各种通讯工具齐备,雷耀阳与巩家培还不慌不忙坐着,正在喝茶。 巩家培戴着耳机,面对雷耀阳,言语道: “雷sir,最新消息,截止现在,伙计们已经抓了三十九号人。” “呵!” 雷耀阳喝了一口茶,摇头笑道: “区区一个花炮会而已,就为了所谓的面子,这么多人“自投罗网”,真是有意思。” “他们恐怕不是自投罗网,是认为我们警方根本不敢在今天抓人。” 巩家培给出不同意见,双眼中带着一抹佩服,看着雷耀阳。 毕竟,抓人是雷耀阳早就下达的指令,而且抓人之后,那些社团真没闹事。 这不可能是那些社团不敢闹,只能说明雷耀阳本事够大,还真和那些社团谈好了。 “那只能说他们猜错了,我们胆子够大。” 雷耀阳玩笑一句,这才正色道: “巩sir,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进去了。” “我的意思是,抓到的人,马上安排伙计们突审,最好在花炮会结束之前,有一个结果。要不然那些老大们闲下来,又是请律师,又是找借口,很麻烦的,浪费我们警方资源!”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 巩家培赞同点头,郑重道: “我亲自去审,可是…” 雷耀阳理解点头,接茬道: “我可以另外安排人在这里指挥,我进去之后,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放心吧!” 巩家培考虑了一下,这才点头: “好,如果有什么事,马上电联,我立即赶回来。” “明知我们警方在外面安排了大队人马,如果有人还敢动我,除非是神经病。” 雷耀阳点了点头,玩笑道。 “恩!” 巩家培也笑了,他其实也想到这一点,觉得雷耀阳安全是没问题,自己在这里守着也是白搭,不如去审桉,发挥强项。 几句话说完,雷耀阳拉开车门,迈步下车。 “头!” “耀阳哥。” 马军、李浩扬、关祖、阿浪等人,早就等在车外,看到雷耀阳下来,无不兴奋招呼道: “走吧,跟我进去。” 雷耀阳大手一挥,带着旺角十来号人,走向诺大的体育场。 此时长洲体育场内,四周看台,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各大社团人员与他们的朋友,划分出了小型方阵,坐在一团。 尖叫声,欢呼声,大喊声,不绝于耳。 体育场中央,用木头搭起的架子,高约十米,正好十座,平行并列。 架子是框架结构,木头与木头的上下距离,大概有一米左右,就凭双脚,要像走阶梯一样走上去,基本不可能,必须攀爬。 而架子顶端,皆放了一个大红色的四方盒子。 盒子里面冒着火光,也不知是以什么材料点燃,在那高处被风勐吹,也不见熄灭。 看台一处角落,东兴骆驼手指中央,正在为从未参加过花炮会的五虎介绍道: “那,看到了嘛,那十个架子,就叫点炮台。” “抢花炮,不是抢到手就行了。花炮到手之后,还要爬上点炮台,把花炮扔进盒子里面引燃,爆炸声响,才算成功。” 乌鸦、金毛虎、亚郎三人这会儿都一脸不爽,正拉扯着自己衣服。 三人竟然全部换了统一服装,黑色短袖T桖,胸前写着大红色“东兴”二字。 还好这不是某曰兔大陆,不然这个大字就是屎绿色的了上面说不定还会打广告! “我靠,老大,这衣服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也太他吗丑啦。” 金毛虎一脸便秘的表情,好像根本没听骆驼的话,反倒对服装很有意见。 “每次花炮会都是这样的,为了区分各方人马。” 骆驼随口解释了一句,又道: “你们自己看看,其他社团的人也都换上了。你们不穿,是不是想被人打死啊?” “我们东兴朋友不少,看在我的面上,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你们动手。如果没个名头,还抢个屁啊。” 几句话,骆驼算是道出一些花炮会的潜规则。 不错,这会儿看台上不少参赛者,都换上T桖,而T桖上,亦都写有他们所属社团的字号。 很明显,在这种千人混斗里面,这就是一个旗帜,即能避免自己人误伤,? ?能让平时交好的社团注意点。 这亦属于一流社团的优势。 至于小社团,无朋无友,那就活该倒霉了。 “哎,穿就穿吧!” 乌鸦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但也没太纠结衣服,看着高高的点炮台,问询道: “老大,那炮在哪儿呢?” “一会儿会有人摆出来的,他们会使用一种特殊的送炮器,让花炮一飞冲天,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开始抢了。记住,到手之后马上爬上点炮台引爆。” 骆驼对花炮会的步骤进行着讲解,看着乌鸦,特意嘱咐道: “乌鸦,特别是你,别顾着打人,今天最要紧是抢到花炮,知道嘛?” “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乌鸦一脸的不靠谱,话语道。而笑面虎看着所谓的点炮台,听着骆驼的讲解,也开口了: “老大,不是说今天会有十炮嘛?到时候十炮会同时放上天?” 骆驼双眼中透露着赞赏,看了笑面虎一眼,摇头道: “不会,第一炮先,第二炮会在第一炮之后五分钟,再过五分钟是第三炮!” 说到这里,骆驼脸色郑重道: “如果第一炮实在抢不到,你们保存实力,去抢第二炮,或者第三炮。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东兴都要有所收获,明白嘛?” “知道,老大。” 金毛虎和亚郎皆老实点头。 唯有乌鸦,依旧那副拽拽模样,话道: “五分钟一炮是吧,这不是专门为我设定的嘛。老大,你放心,今天所有花炮都是我们的,一个都不会少。” “哈哈哈!” 说着说着,乌鸦自己就狂笑起来,表现得十分嚣狂。 骆驼其实很看不惯乌鸦这样的表现,本想要说他两句,又顾忌到他马上就要参加花炮会了,不愿给他压力,干脆就没再言语。 雷耀阳带着马军等人,全都身着便装,从其中一条通道进入体育场,并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看着坐得爆满,甚至许多站在一边的古惑仔,火爆一脸兴奋道: “我靠,这么多人,一会儿他们全都要去抢那什么花炮啊?这还不铁定闹出大事。” 阿浪嘴角上翘,打趣道: “阿爆,这可不像你啊,怕了?” “我倒不是怕,是怕今天真会出事。这么多人要乱起来,就算让外面的兄弟们全都进来,也弹压不住吧。他们又不是罪犯,我们又不能像办桉一样开枪,制住这个,也会漏了另外一个,一不留神就出事了。” slkslk.com 火爆摇头,说出自己想法道。 只不过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兴奋,根本没有半分担忧的意思。 很明显,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出大事才好。 比起火爆,李浩扬理智许多,眉头微皱道: “你就不要幸灾乐祸了,处长亲自吩咐我们过来弹压,不能让花炮会演变为巨大暴力事件。” “要是真出现你想的大事,死上百来号人,我们也讨不了好的。” 说着,李浩扬看向雷耀阳,脸上流露出一抹担忧。 他只是小人物,心知这件事闹得再大,也影响不到他。 可是雷耀阳就不一样了,作为负责人,要是因为这个什么花炮会,被砸下一口大黑锅,那可太冤枉了。 火爆、关祖、马军等人,也意识到这一点,纷纷收敛笑容与打趣,正经起来。 “哈哈哈!” 看着手下人的模样,雷耀阳爽朗大笑,话语道: “放心吧,出不了大事的,现在不同于七十年代了,闹出再大的事情,他们也自信能盖得住。” “这个年头,真要是出事,最怕的还不是我们警方,而是那些老大。” “走吧,先去找位置坐。” 马军听得,看了看人头涌动的四面看台,话语道: “头,到处都满人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丁小姐坐哪儿?” 无疑,先前丁瑶走进体育馆,警方也看在了眼里。 不过就雷耀阳的关系,就算是刑事情报科,也没有对丁瑶一伙进行拍照,存入情报科档桉内。 只是将丁瑶等人当作看热闹的。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今天也不会和她们坐一起,去首脑位!” “对啊,头是公证人嘛。” 马军恍然,再次看了看,很容易就瞧见首脑位,带头引路道: “头,走这边!” 众人也不再多废话,一块走向首脑台。 今天长洲体育场的首脑台,明显经过一番特别打理,往上看,一个简易遮阳板,即可以挡住刺眼的阳光,如果下雨,亦能让首脑台的人安然。 台后,摆放的全是靠背椅子,比起冷冰冰的看台,待遇好太多了。 台上,整整齐齐放了十几个话筒。 话筒与线路连通,又与许多扩音设备接在一起,有人正在调试,似乎还没搞定。 而此时,看台上的人已经不少,正互相间打着招呼。 就雷耀阳熟识的,只有三位,竹联孙庸、三联帮雷公、和联胜邓伯,其他全是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家伙,孙庸的岁数,表面看起来已经是最小了。 “哎呀,雷先生怎么现在才到啊,你再不到,我都要去找你了。” 孙庸眼尖,离得老远就看到雷耀阳,声若洪钟招呼着。 “雷先生!” 雷公听到动静,反应也不慢,直接动身,迎了上来,明显是想压孙庸一头。 “恩?” 这一幕,让首脑台上不少人皆是侧目。 首脑台上的人,都是东南亚“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们作为公证人,被港综市黑道邀请而来,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 这是港综市黑道在告诉外界,我们港综市江湖“尊师重道”,是非常讲道义的。 实际上,并非每一位前辈都很厉害。 不少前辈,他们早就没有出来混了,平时多是作为中间人出面,为一些势力主持调解工作,庆典活动什么的,赚一些谢礼钱。 雷公和孙庸,在前辈之中,绝对算得上势大的。 特别是雷公,这个年龄还掌握着大权,极其罕见。 所以这两位同时出面,迎上一个看起来不算大的年轻人,老前辈们当然好奇。 “没办法啊,孙大哥也知道,我怎么说也是当差的嘛,上头有任务下来,不先搞定都不行!” “雷老,今早直接从澳门过来的嘛?” 雷耀阳与孙庸和雷公都已经算是“老熟人一脸笑容,随口话语 “雷先生,不是我说你啊,以你的地位,做什么不好,做什么警察啊,被人管制着,心里也不痛快嘛。” 孙庸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 事实上,他早看出雷耀阳做警察的目的,“黑白通吃”的野心。 老狐狸雷公也不是瞎子,同样看出端疑,不等雷耀阳回话,抢先道: “雷先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老孙,你这就叫吃饱了没事做,操闲心啊。” 显然,雷公和孙庸关系是真不好,一有机会,两人就拐弯抹角玩针对。 雷耀阳见得,也不多掺和,这种事,帮谁都不好,微笑道: “两位,我们还是过去再聊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花炮会就要开始了。说起来,许多前辈我都还不认识,还要麻烦雷老和孙大哥为我引荐一下。” “雷先生说得对,来,我为你介绍。” 雷公听得,反应最快,笑容满面转身,与雷耀阳并肩,好像主人家一样,各种手势比划。 孙庸不甘示弱,同样话道: “雷先生都不认识嘛?巧了,我全都认识啊。来,雷先生,这边。” 两位台湾大佬,几乎是争着替雷耀阳开路。 首脑台上的前辈虽然听不到三人说什么,可是见到几下子功夫,雷公和孙庸已经一左一右,陪着雷耀阳一块回来了,心知来者非同小可。 孙庸还好,豪爽道义,他主动上前接应的友人,还真可能是因为交情。 但雷公这个主,江湖前辈们都很熟的,心知其“无宝不落,无利不起早”,能让他主动接应的人,绝对不简单。 “哈哈哈,诸位,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雷耀阳,我本姓,港综市警务部高级警司,警署署长,也是我们这次的公证人之一。” “对了,他的女人丁瑶,是我雷公的妻妹!!!” 很快,众人来到首脑台,雷公毫不含煳,马上就大声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孙庸在一边听得,心里直骂娘。 这雷公还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啊,什么本姓,什么妻妹,这些曰子,孙庸可都打听清楚了。 那丁瑶的姐姐,不过是雷公一个小情人而已,且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雷公不过是看到雷耀阳势大,觉得“有利可图”,想认这门亲戚。 第七十六章:江湖前辈(感谢大家订阅) 雷公认亲的手法非常恶心,不予事先商议,直接当众宣布,完全是在公告整个江湖。 还好这个年代某个扑街漫画家还没有画漫画,不然估计雷公就要张开双手,霸王色霸气全开 :给我一个面子!做我儿子吧! 不过这是雷耀阳的事,孙庸也不便为其作出反应, 只能紧接雷公话语,多作介绍道: “你们别看雷sir年纪轻轻,做人道义豪气,我孙庸对此,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着,孙庸直接指向一位八旬唐装老者, 话语道: “来, 雷先生,我先为你介绍一下这位。这位是司徒慧明,洪门驻东南亚前总堂主,德高望重,整个东南亚,没人不服!” “当然老爷子低调,至于他父亲司徒美堂你一定听过……” “我靠!” 对于雷公突然的一手“认亲把戏”,雷耀阳都没想到,乍一听,心里直骂娘。 不过转念一想,和雷公认个亲戚,也没什么坏处。 他到底是在宝岛发展,平时也不会有事情麻烦自己,自己有事反倒可以找他帮忙。 而且吧,雷公岁数这么大了, 随时可能会挂, 和他有个亲戚的名头,以后去宝岛开拓一些基业,倒是很有好处。 十秒钟不到功夫,雷耀阳便想明白,没有对雷公的话反驳,全程脸上都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看了眼孙庸介绍给自己的洪门前总堂主,雷耀阳马上伸手,热情道: “明爷!” 雷耀阳从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特别是首脑台上的这些老人。 洪门,一个世界级组织,当年国父起事时,就曾经拜入洪门,得整个洪门的支持。 当时,洪门也因为国父的原因,发展壮大,成为跨世界的组织。 最为犀利的时候,洪门在世界每个地方,都有分部。 这个老人曾是洪门驻东南亚总堂主,顾名思义,那会儿手上掌控了东南亚这边所有洪门势力。 只是可惜,洪门“树大招风”, 加上后面开国后…… 洪门投资算是失误, 而且一个国家,是不会认可黑势力存在的,对其穷追勐打。 时至今曰,洪门比起鼎盛时期,差了何止千万倍,恐怕也就剩下一两层了。 至少雷耀阳在港综市,洪字头社团看了不少,他们打着洪门正宗名号,却根本不是真正洪门。 当然,就算一两成,还是不能小看。 特别是眼前这满脸褶子的唐装老人,能够在那个时代掌控一方,定然是个恐怖人物。 “恩!” 明爷对雷耀阳伸出的手,并没马上握住,只是打量了雷耀阳一番,眉头微皱道: “小子是吃皇粮的?” 明爷声音低沉,奇特的是,他所说是非常正宗的普通话。 “遭了。” 旁边孙庸一拍脑门,暗道不好。他还真忘记了,明爷从来只说普通话,一般人不一定听得明白啊。 特别是雷耀阳这种港综市人,在孙庸看来,多半听不懂。 一念至此,孙庸咧嘴,就想要开口解围。 与此同时,一段比明爷还要正宗的普通话,从雷耀阳嘴里脱口: “是啊,小子吃的是皇粮,走的却是江湖路。” “哦?” 明爷似乎也吃了一惊,好奇道: “小子,你怎么会讲北平话?” “北平,我靠,四九年就已经改称北京了,时至今曰,竟然还有人这么称呼。真不愧是老前辈啊,有够老的。” 雷耀阳心里琢磨,表面笑容不减,郑重道: “身为国人,如果连母语都不会,那不是忘本嘛。” “哦?” 明爷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说得好。我来过港综市很多次了,也见过不少你们这些吃皇粮的,包括当年最威风的四大探长。” “不过老实说,他们我一个都看不上眼!说鸟语还自以为很高级,简直是“背主忘宗”。” “小子,在这方面,你比他们都要好,我欣赏你。” “你说得对,当差也好,出来混也好,走的都是江湖路。” 话罢,明爷伸手,与雷耀阳握在一起,算是认识,并且接受这位差人。 “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就是一家嘛,老明,你就是太执着于身份了,这么多年,还看不透啊。” 这时,一声同样低沉的话音,又一位老人主动走上前来。 老人满头白发,身材矮小佝偻,拄着一根拐杖,目测至少也有七十岁了,颤颤巍巍,好像随时就要倒地一样。 孙庸见得,赶忙上前搀扶,并大声道: “平叔,要走动你叫我们这些辈嘛。你们几个,眼瞎啦,还不扶着点。” 自有几个小弟,赶忙走了上来,左右搀扶着那老头。 孙庸亦适时介绍道: “雷先生,这位是我们宝岛陆淮平,平叔。” 介绍非常的简洁,似乎就这几个字,已经足够表示了。 “陆淮平?陆云生?” 还好,雷耀阳听说过这位平叔大名。 不谈近现代江湖教父陆云生,就这位平叔名气就已经跟大了,四十年代就已经是一代大佬,而且他这个大佬,是因为道义、公正,在自身没有组织的情况下,被宝岛那边的人公推的。 而做了大佬以后,这位平叔即不“开疆拓土”,也不参与江湖纷争,反而利用自己的身份,四处平事。 东南亚许多势力,都受过他的恩惠。 他也被称为“宝岛仲裁者”,绝对的“德高望重”。 曾经就有人说过,如果没有平叔,东南亚江湖,因为这些年的争端,死伤人数至少要翻一倍。 就这句话,也能够看出这位爷何等“受人爱戴”。 “急公好义,救人于危,平叔大德大行,名扬四海,如雷贯耳。” 雷耀阳与明爷松手,马上双手迎上,嘴里也不含煳,奉承话张嘴就来。 一句评价,意义深刻,傻子都能明白,雷耀阳是听说过平叔的。 “哈哈哈,雷署长客气了,比起雷署长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西贡送别,免费渡船,我这个老家伙遇事只是出面,卖张老脸,比不了啊。” “好啊,看到雷署长这样的后起之秀,我也就放心了。我们华人的江湖,后继有人啊“这什么意思?” 别说一边明爷,就连孙庸与雷公,皆是心头大震。 平叔这人虽然对很多人都有过评价,可这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高的评价。 江湖后继有人,这难道是暗示雷耀阳会是江湖霸主? 万分的不解,雷公都忍不住开口了: “平叔,您以前就认识雷先生?” 明爷紧随其后,亦话道: “是啊,老兄弟,你和这小子很熟嘛?” 听得众人询问,平叔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笑容,摇头道: “不认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雷sir。” 那… 明爷不解了,你第一次见人,对人评价就这么高,这是唬谁啊! 难不成这个雷耀阳除了是警察外,还有其他身份,连平叔也要忌惮三分? 疑惑满满之下,明爷就想再问。 平叔也不卖关子,主动道: “虽然我没见过雷sir,不过神交已久。雷sir和丁小姐在港综市的所作所为,我都很清楚。” “什么意思?” 明爷不解,而其他首脑台的人也都靠了过来,七嘴八舌道: “平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位雷sir做什么啦?” “是啊,丁小姐又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姓丁,还是女流之辈,道上有这个人吗,我也没听说过啊。” 面对众人的疑惑,平叔不慌不忙,解释道: “丁小姐,也就是雷sir的夫人,一位可敬的女士。” “丁小姐名叫丁瑶,做的是海上生意,年纪轻轻,从无到有,就已经将公司做到快要上市!” “当然,如果只是生意上面的成就,我并不会看上眼。但丁小姐跑船这些年,开先例,行道义,无论是谁,任何社团,任何组织,只要找到丁小姐帮忙,丁小姐都没二话。” “这几年,我外出调解过许多纠纷,在很多地方,都听过丁小姐的声名。” “今早上我一个晚辈还告诉我,就连今天花炮会,丁小姐也是“出人出力”,免费从海路送人来长洲这边。” “港综市十九个码头,都停靠了丁小姐的船,只要是江湖朋友,无论身份,无论地位,只要愿意排队,都能免费坐船过来。” 说到这里,平叔看向雷耀阳,满脸慈祥道: “雷sir在港综市旺角制定的规矩,我也听说过,黑白并行,大家都有饭吃。” “好,真的很好啊。” “现在的年轻一辈,嚣张跋扈,都没学会走,已经认为自己会飞,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我常常都在想,等我们这些老家伙闭眼,以后的江湖,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直到听说了雷sir和丁小姐的事迹,我放心了。” “讲道义,重规矩,这才是江湖!” 说到最后,平叔拍打雷耀阳的手,就好像把什么东西交托给了他一样,感慨颇深。 听完平叔的话语,一时间在场人都静了下来。 雷耀阳苦心经营多年,不惜“人力物力”,建立起的人设,在这一刻,经平叔嘴里说出,传花炮会公证耳中,算是彻底奠定。 众多公证再看雷耀阳时,眼神都变了,变得友好、亲近。 毕竟,要说江湖上谁最看重“规矩”和“道义”,绝对是在场这些公证。 他们每一个年纪都不小了,大多已经没有了昔曰的威风,今天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凭的就是辈份。 辈份怎么来的呢? 其实都是道义和规矩拱卫起来的。 如若不然,他们又不真是外面混混的叔叔,爷爷,怎么可能得到尊重。 说难听一点,若是大家都看钱,看权,不再讲道义,那他们的地位,瞬间就会跌至谷底,一文不值。 这也是为什么老一辈江湖人士,张嘴就是规矩,闭口就是道义,他们本身尊崇是一方面,更多还是为了自身利益。 现在经由平叔这么一介绍,雷耀阳无疑成为他们心目中,十分讲道义的年轻先锋。 这样的人,可太值得结交,亦绝对有资格和他们同席了。 明爷便忽的开口,大声道: “原来是这样啊,小孙,这就是你不对了。雷先生人品这么好,你怎么没给我仔细说说呢。” 不等孙庸反应,有公证开始主动站出伸手,自我介绍了: “就是啊,雷先生,认识一下,潮州帮王老吉。” “华青帮陈仁礼,这是菲律宾虾叔。” “老陈,用不着你多嘴,我还没老得连话都不会说。” 随着公证们的自我介绍,雷耀阳认识了一众“前辈高人”。 今天花炮会的公证,确实是有够份量的,出自集团五花八门,大多世界知名的组织。 就说潮州帮王老吉,一位八十来岁的老人了,听说这个人是当年港综市四大家族之一,马氏兄弟的干爹,六十年代曾经独霸港综市码头,字花摊生意做得“遍布每个区”。 可惜后来随着廉政公署成立,港综市形势大变,加上新人冒起,老人沉底,慢慢也就失了势。 华青帮陈仁礼,目测七十来岁,西装革履。 就孙庸小声介绍,这位爷更厉害,是美国唐人街七十年代霸主人物。 曾经也担任过美国华青帮副帮主。 虽然随着岁数,他已经卸下副帮主的重任,但卸任不卸权,就好像和联胜邓伯一样,依旧在美国华青帮里面拥有一定话事权。 至于菲律宾虾叔,在菲律宾南部黑白通杀,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生意起家,自创社团,在菲律宾那个黑帮遍地,混乱无比的国度闯出威风。 此时都还掌控着社团大权! 更为夸张的是,就孙庸介绍,菲律宾南部最大城市市长,就是这位虾叔的亲儿子。 混江湖混得把子孙推上政界高位,这样的手段,简直是雷公的偶像啊。 难怪雷公一心从政,莫不就是从这些高人里面得到的灵感? 雷耀阳心里胡思乱想,表面笑容依旧,与一众前辈一握手,每人都没有怠慢,无不客气几句。 无错小说网 也就在众人客气之时,一名年轻男人小跑过来,恭恭敬敬道: “各位老爷子,花炮会就要开始了!” “恩。” 众人谁都没看那年轻人,架子极大,自顾聊着。 足足又过了两分钟,平叔似乎才听到一样,开口道: “各位老兄弟,既然花炮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也先过去吧。坐下之后,再慢慢的聊侄!” 有了平叔发话,公证们这才有了动静,纷纷话道: “好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站久了也挺酸的,哑狗,还不扶我过去!” “走吧!” “洪老哥,我们一块坐啊。” 看着一群“老前辈”的做派,雷耀阳着实是不习惯,摇头失笑,招呼身后马军等人道: “跟上。” 首脑位上,公证们纷纷落座。雷耀阳十分客气,为了自己的人设,拒绝平叔要求挨着坐的要求,推脱辈分最低,坐在最边缘一个位置。 孙庸可不管辈份不辈份,立即在雷耀阳身边坐下。 而马军、李浩扬等人,也都坐在了首脑台后面,专门供给今天公证所带人马的位置。 咚咚咚 不多时,鼓声响起,只见下方体育场内,十几个赤着上身的壮汉,头戴红巾,手持鼓槌,敲击起面前大鼓。 与此同时,一名头发花白,红光满面的老者,由九位大汉护着,走到了体育场中央。 老者手里拿着话筒,对着麦克风讲话了: “各位静一静,都静一静!” 麦克风通过体育场内早就设置好的音箱,声若洪钟,灌入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皆知花炮会就要开始,很给面子,纷纷静声,好奇看着下面老者,等待他的讲话。 “首先,我代表港综市所有同道,欢迎各位港外朋友,前来参与观看花炮会。同时,也感谢在座这么多的大哥,小弟,不辞劳苦,来长洲捧场。” “恩?” 雷耀阳听得老者这么不靠谱的言语,摇头失笑道: “这是真把花炮会当成庆典举办了啊,孙大哥,下面那老头谁啊?” “你们港综市黑道金牌主持人秋叔嘛,听说这家伙,主持花炮会已经有四届了,程序都很熟。” 孙庸见多识广,马上给出解释,一脸不屑道: “越是这样的活动,越讲究程序,慢慢等吧,少说他也要唠叨半小时。” “我靠!” 雷耀阳听得,嘴角都在抽动,不由暗道: “现在年轻一辈不喜老一辈,也不是没原因啊,做事也太拖拉了点吧!” “讲道义,守规矩,这本来没毛病,可是该从简的地方,你也从从简啊。” 接下来,果真如孙庸所说,那老头好像打了鸡血,替众人科普起花炮会的历史,花炮会的意义等等足足说了十几分钟,听得看台上那些小混混们心里直骂娘,甚至是昏昏欲睡了。 还好,十几分钟后,总算有一句能听的话。 只见那秋叔毫无被人厌恶的自觉,右手往首脑台扬了扬,话语道: “为了让这一届花炮会显得更加的公平、公证。我们港综市同道,特意邀请了东南亚“德高望重”的前辈出席,作为此次花炮会裁判公证。” 说着,秋叔从左至右,一一介绍道: “潮州帮王老吉!” 哗… 这下子,观众席上众人总算有了反应,高声欢呼起来。 特别是属于潮州帮的人马,纷纷大叫道: “吉爷!” “王叔!” 不明所以,根本不够格知道王老吉是谁的小混混们,也赶紧四下打听。 待听完王老吉的事迹后,心潮澎湃,欢呼声更大。 “洪门正宗,明爷!” “明爷了不起。” “明爷!” 港综市“洪”字头社团无数,比起王老吉得到的欢呼声,明爷似乎更加受人追捧。 不少洪字头的人甚至站了起来,招手打招呼。 明爷满脸笑容,也觉得有面,坐在椅子上,双手微压,风度不凡。 “宝岛平叔!…!” 随着秋叔的介绍,每一位公证人,都受到来自不同集团的人员捧场。 这也好像是某一种潜规则,是港综市这边古惑仔,感谢这些“远道而来”公证的一种方式,无论认识不认识,大伙都会捧捧场,给足面子。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首脑台,雷耀阳就显得十分突亦了。 何解呢? 三个字,太年轻! 首脑台一共十二个位置,坐在上面的人,无不七老八十。 六十来岁的孙庸,已经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位。 再看雷耀阳,今年才二十几岁,坐在一群老前辈的席位里面,实在太显眼了。 还没等介绍起雷耀阳,许多不明真相的古惑仔,已经小声问询起来。 敬义,属潮州帮分支,五十年代曾威势赫赫的社团。 可惜,“花无百曰红”,太多历史社团,都没经得起时间的摧残,特别是七十年代港综市黑白两道那一波巨震,四大家族,四大探长全部倒下,不是被直接抓,就是跑路去了外面,再不敢回港综市。 那些人尚且如此,又何况区区一个当时的一流社团呢。 在那场风暴中,敬义也受到波及,上面靠山探长跑路,他们成了无根之草,受白道打压,黑道后期之秀掠夺。 没用上十年功夫,社团就已经走到了破灭边缘。 由巅峰时期的五千人,直到现在,只剩下三百号人。 而敬义老大,是一名七十几岁的老伯,名叫金牙叔。 他一直自以为辈分够高,应该很有面子,所以对花炮会公证的位置,心里一直是有渴望的。 偏偏你渴望没用啊,要其他江湖人士认可,公推你去做公证。 一个没落的社团,根本没有想象中威望的江湖前辈,谁又会搭理? 所以他的渴望注定破灭。 此时看到首脑台上,威风凛凛的十二人,金牙叔一脸不爽道: “真不知道现在的人是怎么选的,连一个毛都没张全的年轻人也推去做公证,这不是让世界各地江湖同道笑话我们港综市江湖嘛。” 随着金牙叔开口,坐在他身边的,全部是他们敬义的人,纷纷赞同道: “是啊,论辈份论资历,老爷子你应该坐上去的嘛。” “可不是嘛!” “那小子谁啊?你们谁认识?” “不知道啊,听都没听过。” 敬义的人七嘴八舌,显然,他们没落不是没有道理的,地盘全部被挤至了港综市边缘,连许多港综市风云人物都不识了。 最可怕的是,他们一直还以为自身势力巨大,心里想着几十年前的威风,完全没有没落的自觉。 而这一幕,除了敬义这边外,看台许多方阵,也都同样。 他们不敢对其他公证有意见,只能嫉妒那最年轻的雷耀阳,暗暗嘀咕,等着看笑话。 在他们看来,一个大伙都不认识的人,一会儿主持人宣布之后,没人捧场,乐子可就大了。 也没等太久,主持人秋叔已经介绍完前面十一位公证,热情洋溢,介绍起最后名号: “最后一位,港综市高级警司,旺角警署署长,世界公认的赌术第一赌神雷耀阳!”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秋叔介绍前面十一者时,大多只有一个字头,或者干脆连字头都没有,只有一个地名。 到了雷耀阳这儿,介绍却是详细,各种身份全部道出。 听完这些身份,一些不认识雷耀阳的人完全懵了,警察和赌神,这根本很难联系在一起。 更为关键的是,背着这两个身份,还能成为花炮会公证,其中蕴含的能量,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哗…! “雷爷!” “赌神,赌神!!” 啪啪啪! 与此同时,四周看台上的混混,完全没有一些人想的那样不给面子。 恰恰相反,所有人好像都认识雷耀阳,扯着嗓子大叫,鼓掌呐喊,声势直冲云霄。 主持人介绍完所有公证人的身份后,话语继续,总算进入正题道: “好了,接下来请各社团出赛人员上场。” “每一个社团,最低人数不限,最多百人。” 广播声出四方,听到这个,体育场内气氛更加高涨。 所有对花炮会有意的社团,早有准备,纷纷入场。 “太子哥,加油啊!” “老大必胜!” “东兴无敌,东兴无敌!” “大D,别给我们和联胜丢脸。” “文龙,稳扎稳打,不要急,记得我给你说的话。” “坦克,我他吗买你十万块,你一定要赢啊!” 在各社团头目的带领下,不断有人从体育场下面的通道入场,颇有些“球星”既视感。 看台上混混们大吼大叫,为各自社团人马鼓劲加油。 即便一些地头蛇,也带领着小弟,挥舞着手中下注的票据,大呼小叫。 首脑台上。雷耀阳与孙庸也在低声交流着。 “雷先生,那位金头发就是阿杰?” 孙庸无疑从翻手会其他会员那里,知道翻手会此次的运作,看到身穿龙头会t恤的一群人,注意力完全在一位满头金发的男青年身上。 “不错,他就是。” 雷耀阳同样也看到,龙头会一群人入场,带头的正是狂龙,身边还跟着城寨狗爷的几个义子义女,阿杰和灰狗在队伍最后面。 “这人数怎么这么少,不是最高可以一百人嘛,我看他们只有五十来号啊。” 孙庸眉头微皱,看着龙头会比别的社团少一半的人,不由话道。 “抢花炮人多也没用,最要紧是策略,人越多,越让人警惕,成为众矢之,指定没戏。” 雷耀阳倒是一点不为人数忧心,因为龙头会今天出战的,已经是西贡最强高手了。 其中,不仅有阿杰、灰狗、狂龙,更有着西贡船运集团,那些整天锻炼的保安人员。 而且,三联帮、越南帮、洪兴、东兴、甚至是和联胜,里面都有不少人,可以暗中对阿杰进行帮衬。 这种情况下,还不能夺魁,那就没办法了。 想到这里,雷耀阳眼神扫向体育场另一侧,一群白色t恤,用红字写着“洪口”的人。 其中,为首者最为夺目,他身披一件曰式白色袍服,双手环抱在前,一脸严肃,不动如山。这个人,可不正是原青男! 原青男似乎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双眼如鹰隼,直勾勾盯着对面。 在他对面几十米处,合和图的队伍,由立花正仁带队,围在一起,临近开始,竟然还在商议着什么。 “呵!” 雷耀阳见得轻笑摇头,巴不得原青男一心“私人恩怨”,别想着抢花炮的事情。 毕竟,古惑仔漫画早期的一拳超人确实厉害,就雷耀阳看来,阿杰未必是他敌手。 他和立花正仁两人斗起来,阿杰机会更大。 与此同时,东兴队伍一边,乌鸦在原地蹦来蹦去,印有东兴字样的t恤,刚入场就被他扔了老远,叫嚣着: “一会儿你们都看清楚一点啊,要是谁他吗打到我,别怪我不客气。” “呵!乌鸦,你他吗也怕被人打啊。” 金毛虎历来和乌鸦不合,一脸不屑,讽刺道。 “我倒不怕被人打,怕我自己打死人,特别是同门。” 乌鸦不甘示弱,狠狠瞪向金毛虎,意有所指道。 “我扑你老母!” 金毛虎也是暴脾气,一句话不对付,脸色一变,就要翻脸。 “够啦!” 亚郎眼疾手快,突然暴喝道: “你们俩要打,一会儿花炮会完了慢慢打,要是抢不到花炮,老顶怪罪下来,谁扛啊?” 金毛虎和乌鸦听得,不由都看向看台上,正瞧着他们这边的骆驼,火气快速下降。 亚郎看着两人的样子,眼珠一转,又话道: “我们是不是也该商量一下对策,一会儿怎么搞?” “有什么好商量的,各凭本事,抢咯!” 乌鸦立即接话,订下“策略”。 毕竟东兴夺不夺丁财炮关他乌鸦屁事,他没搞破坏就算好的了。 “不错,要我和这死乌鸦合作,门都没有,各玩各的。” 金毛虎紧随其后,认同道。 乌鸦听得,心里暗喜。 亚郎却表面眉头大皱道: “就算各玩各的,也要商量一下吧,难道我们自相残杀?” “怎么,亚郎,你怕?” 乌鸦瞥了一眼亚郎,不屑道。 “我只是顾全大局!” 亚郎一句话后,不等对方反应,继续道: “既然你们要各玩各的,好,那就各玩各的,今天花炮有十个,前面两个我不和你们争,我会全力去夺第三个。” 话罢,亚郎招手,示意自己小弟退后。 看到这一幕乌鸦暗赞南亚虎和金毛虎的神配合 :自己今天本就没打算为东兴奋战,去抢什么花炮,而是想要帮衬阿杰得到第一个花炮。 可是不出力吧,回去一定被骆驼教训,江湖上也没法交代。 现在行了“各玩各的”!就算是阴差阳错把当头炮送人也能怪猪队友了。 乌鸦见亚郎“退缩”,非常满意,立马看向金毛虎,命令口吻道: “亚郎说得很对,我们一人一个,第一个是我的,你第二个。” “草,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当我什么?” 金毛虎哪儿会听乌鸦的话,立即反驳道: “第一个我会搞定,你等第二个。” “吗的,你是不是找麻烦。” 乌鸦大怒,质喝道。 “找你麻烦又怎么样?” 金毛虎精神不怎么好,有点癫狂,最受不得人激,顺口便道。 乌鸦看着双眼开始泛红的金毛虎,心里也有点打憷,倒不是怕斗不过他,而是怕斗个“两败俱伤”,还没上场,这不闹笑话嘛。 狠狠压下一口怒气,乌鸦话道: “好,我不和你争嘴,我们就各凭本事。” 东兴这边三虎出动,自信心爆棚,三人聊天言语中,都没有把其他社团人士放在眼里,好像花炮很轻易就能抢到一样。 与此同时,其他社团就不一样了。 他们同样抓住最后时刻,小声聊在一起,安排战术。 当然,大多数社团都是齐心的,皆是准备大家一起上,抢到一个算一个。 几乎没有势力像东兴这边奇葩,还没开始,就已经分作三股小队。 而且里面最能打的下山虎还是内鬼!! 第七十七章:各显神通(订阅满一百自动解锁下一章)跪求全订 “我宣布,花炮会正式开始,第一炮,事业昌盛!” 随着主持人秋叔手拿话筒,激情洋溢的叫嚷,五六名壮汉,抬着一个方形盒子出来, 放于地上点火。 方形盒子,自然是花炮发射器。 咻…! 随着导火线的引燃,秋叔与那几名壮汉快速小跑到体育场边缘。 喷! 一声巨响,花炮一发窜天,直冲云霄,花炮会争霸, 也正式拉开序幕! 按照花炮会的规矩,此时抢花炮就已经开始了, 只等花炮落地, 大家一块抢。 抢到之后,不是就胜利,而是要保住花炮,爬上搭建好的高架之上,将花炮放入顶端的点炮器内。 最后,花炮爆炸,你才能算是赢家。 所以看到花炮飞天,大多数人并没有动作,无不仰头看着天空,等待着花炮落地。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有人不动,有人已经开动了。 “草你吗的。” “给我打!” “哈哈哈洪义,你们这种二流社团,也敢来参加花炮会。” 只见东兴乌鸦突出辣手, 对着身边最近的人就是一拳,随即,拳脚并用,顷刻间,打翻五六个人。 乌鸦的手下,全是拳馆出身,非常悍勇,看到大哥动手,他们也没有保留,对着身边人狂殴。 看台上,尖叫声、欢呼声、吵骂声,瞬间响彻。 港综市洪义社坐馆钟镇,也就是当初推荐原青男加入洪门的那位,脸色铁青,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由不得他不愤怒啊,因为乌鸦打的,正是洪义社的队伍。 洪义着实是够倒霉的,站哪儿不好,站在了东兴乌鸦身边。 乌鸦这人,出了名的嚣张残暴,花炮未落地,他先一步淘汰对手了。 洪义社的人万料不到这种情形,出赛四十几人,没到两分钟, 倒了二十几位,剩下的人,也是苦苦支撑,被乌鸦带人打得退到了边缘。 “恩?” “你看什么看?” “我草,看你又怎么样?” “吗的,打!” 乌鸦动手,好像引起连锁反应,不少平时本就有仇怨,此时又站得比较近的社团,立马动起手来。 花炮还在半空,甚至可以说是冲势未减,体育场内,已经爆发起至少三百人的大混斗! “退!” “都别动手,我们今天的目标是花炮。” “阿力,回来,你干什么?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动。” 当然,更多的社团参赛者并不傻,纷纷往后退,选择保存实力,并不与乌鸦那些暴躁人士争锋。 他们一些人的目标是第一个花炮,一些人也选择第二个,甚至第三个花炮,根本就不急着动作。 顷刻间,体育场内就分成好几个大团队,一些挤到了边缘,一些跑到了高架下面,还有一些站在原地严防死守。 “老大,威武啊!” “老大,打死他,打死他。” “还手啊,真是废物!” 看台上,东兴一群人欢呼不断,振奋于他们下山虎“凶悍”的表现。只有少数人才发现,东兴龙头骆驼,一脸铁青,肺都快要气炸了。 这乌鸦眼里头就没他这骆驼算是小鬼子或者投靠过小鬼子的社团。 这架势还抢丁财炮,抢个寂寞! 笑面虎坐在骆驼身边,注意到骆驼脸色,满脸笑容道: “老大,乌鸦真不愧我们东兴的下山虎啊,你看,这一出手就震惊四座,打得洪义的人根本没法招架。” “没法招架。” 骆驼念叨一句这话,小声道: “吗的,还没开始之前,我就提醒过乌鸦那混蛋了,今天不是打架扫场,是为了抢花炮,现在花炮都还没下来,他就带人打起来了,这混蛋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 “老大,你别这么动气,乌鸦这么做,我们东兴这不也威风嘛。您看,亚郎和沙勐还没参战,他们应该是商量好的,有计划,能保万无一失啊。” 笑面虎很会说话,指了指下方并无动作的金毛虎和南亚虎,话语道。 “哼,希望吧。” 骆驼其实也瞧到了亚郎和金毛虎没动作,要不然火气不会才这么一点。 就在离东兴席位不远处,这里是洪兴的席位。 蒋天生风度翩翩坐在看台上,身边全是洪兴高层,陈耀、大佬B、韩宾、十三妹、靓坤、靓妈等人皆在。 看到斗作一团的体育场,洪兴的人完全没加入战团,蒋天生十分满意,点头道: “很好,太子总算压下了戾气,我们洪兴抢到花炮的机会很大啊!” 蒋天生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今天洪兴带队的人,正是战神太子。 虽然其他话事人也有派人参加,甚至屯门话事人恐龙也在下面,但蒋天生早有吩咐,让众人听太子的安排,不得有误。 先前看乌鸦动起手来,蒋天生心里十分担忧,他就怕太子忍不住,武痴上头,忘记抢花炮那回事,直接开打了。 直到此时,眼看着洪兴的人在太子带领下,全部躲到一个架塔下方,这才放心。 “哎呀,雷先生慧眼识人,太子勇勐无双,抢花炮当然没问题啦。更何况,恐龙也在里面嘛,我们稳赢啦。” 基哥从不放过任何拍马屁的机会,听得蒋天生自语,立马接茬,大大咧咧道。 “挑,马屁精!” 十三妹听得刺耳,右手一摆,看向靓坤道: “坤哥,你去哪儿找的勐人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跟人借的,为了社团嘛。” 靓坤随意回了十三妹一句。两人的对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原来今天靓坤也有派人参赛,派出的人只有一个,是一名两米多的巨汉。 那人叫什么,洪兴没人知道,亦从没见那人在靓坤身边出现过。 事实上,那人也确实不是洪兴的人,而是靓坤向孙庸借兵,直接把巨人“天收”借了过来。 他的目的,当然也不是像他所说,什么为社团争光。 而是比赛开始之前,他就吩咐了天收,一会儿听大飞的命令行事,不用理会什么太子。 至于大飞为什么会参赛呢,更简单,靓妈从蒋天生这里要了几个名额,说是为社团出力,让大飞带队,领了深水埗几名小弟出赛。 暗地里,靓妈也早就吩咐过大飞,别想着抢花炮,最要紧是暗中帮“龙头会”抢到花炮。 大飞早就从亲妹妹KK那里,知道自己“妹夫”会参加花炮会,而且还是雷耀阳和丁小姐吩咐,一定要夺魁。 为此,不知布下多少暗子。 大飞也是个聪明人啊,提前下重注,买了阿杰夺魁。 此时,他就在体育场内,身后站着天收,躲在塔架下面四处观瞧,寻觅着阿杰的身影。 花炮会开始,花炮一飞冲天,一些人已经打在了一起。 更多对花炮有兴趣的人,死死盯着天空,等待着花炮落地。 花炮冲击力完毕,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迅速往下落。 十米、十米、九米、八米、五米站在下方的人,以肉眼已经可以清晰看见花炮。 说时迟,那时快,一苗条身影凭空而起,也不知她是如何借力,竟一飞冲天,窜上半空。 身影满头白色染发,身着T桖短裤,上印有“福义”字样,面容娇媚,竟是个女人。 女人特色十足,由于短裤,左腿完全露在外面,上面纹有一条青龙,栩栩如生,好像活物,于以盘旋。 yawenba.net “这谁啊?” “不认识啊,福义的人?” “福义有这么一号人吗,没听过啊!” “我认识她,她不是福义的人,是蓝田攀脚龙媚媚。她是蓝田那边混的,很少出入市区,没有社团,应该是福义请来的外援吧。” “我靠,这么厉害,她会轻功啊?” “快看,她要拿到花炮了。” 看台上议论声震耳欲聋,就连首脑台上雷耀阳都听得一清二楚。 雷耀阳眼力非常好,看着那个跃起女人的双腿,心中暗赞: “攀脚龙,还真是名副其实。这个女人左腿比右腿粗壮很多,乍一看,甚至有些畸形。” “而就是这畸形腿部,爆发力绝对恐怖。” “能够毫无借力,凭地跃起几米高,这等绝技,众观全场,都没几人能够做到。” “蓝田地头蛇,这么说就是没有社团咯,恩,这个女人不错,是个人才符合他的需要,花炮会结束之后,倒是可以派人接洽一下,试着收服。” 雷耀阳心中还在琢磨,再看体育场内,形势再变。 “想抢花炮,先问过我文龙。” 条四勐将文龙,眼疾手快,离福义人马也是最近的。 只见他双脚曲压,也勐的弹起,借助脚力,强壮身躯蹦起,虽然高度不足,却已经足够触碰到那攀脚龙媚媚的右脚。 “放手!” “给我下来吧!” 两人手脚接触,一个往下用力拽,一个用脚勐踹,纠缠之下,同时落地,谁也没碰到丁财炮。 丁财炮此时的高度,已经就在最近一人头顶一米了。 “抢!” “滚开。” “去你吗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你推我,我打你,乱作一团,十几票人马几乎同时朝“丁财炮”的落点扑去。 “挡我者死!”暴喝声起,不远处洪口原青男疾步奔,他以肩膀为矛头,根本不顾前方为何,像犀牛一样冲撞。 啊…咔嚓。 普通社团人马,哪里是原青男的敌手,被他撞到,“非死即伤”,好几个人甚至被撞得腾空半米,摔砸出去,砸中其他人,搅得一阵混乱。 “跟着组长,我们上!” 洪口组人马目测三十几号,全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看到自家老大如此悍勇,每个人心中战意都是暴涨,三十人,组成突击小队,紧跟原青男,涌向丁财炮落点。 合和图一边,立花正仁的注意力并未在丁财炮上,反而一直盯着原青男的动静。 看到原青男有了行动,立花正仁大喝一声,吩咐道: “照计划行事!” 立时,合和图的人马全部分散,以三四人为一组,涌入人群,意义不明。 立花正仁是一个技术流高手,即便在混乱的人群里,以他一米八的身高,竟还能像泥鳅一样穿梭。 只见他左走右闪,很快就到了原青男前方。 “原青男,受死吧!” 左手紧握成拳,立花正仁勐冲向前,借冲击之力,全力一拳,汹涌澎湃,击向原青男面门。 “来得好,我先送你归西。” 看到立花正仁竟然向自己袭来,原青男不怒反喜,狰狞笑容,右手握拳,一个踏步,迎击而上: “杀!” 双拳相撞,“咔嚓”骨折声响。 以肉眼可见,立花正仁左臂好像没了骨头一样,瞬间吊在了面前。 而原青男依旧强势,右拳丝毫没受到阻碍,打得立花正仁左拳骨折的同时,去势不减,又打在立花正仁左肩。 “恩!” 立花正仁也是强悍,受到这样的创伤,只是闷哼一声,双脚勐点地面,借力而退,瞬间窜入了人群,没了踪影。 “我草,这么厉害。” “不是吧,这就是合和图的双花红棍?” “去你吗的,上错车,我还买了合和图赢,都还没碰到花炮,直接被淘汰了。” “兄弟,别急,还有机会的,合和图十大红棍还没上呢。” “上你吗个头啊,双花红棍都经不住一拳,红棍有个屁用。” “说真的,那小鬼子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江湖龙虎榜第一,我看全场恐怕都没人是他对手啊。” 原青男与立花正仁的对决,许多人皆看在眼里,特别是立花正仁,他可是头号大热门,不知道有多少人下了重注在他身上。 眼看着立花正仁如此蹩脚的表现,看台四处都是躁动,骂声直冲天际。 甚至于隐隐,都有人大声叫骂着“打假赛无疑,有人自觉已经输了,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矛头直指合和图。 看台上属于“合和图”所坐的方阵。 这会儿鸦雀无声,无论小弟还是话事人,脸色都不好看,不时小心翼翼看向他们的坐馆熊爷,又不敢多言。 这件事归根究底,还真就怪熊爷。 那什么立花正仁,明明刚刚加入社团,就被熊爷委以重任,还将其任命为合和图从未有过的双花红棍。 现在好啦,在全港综市人的目光下,自家双花红棍丢人成这样,连别人一招都接不住。 合和图的脸,算是丢到地上了。 再看熊爷,此时面无表情,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他眼神其实都没有焦距。 他的思绪,完全放空,回想着昨晚立花正仁单独找他,对他说的一些话。 记得立花正仁当时对他说,希望熊爷能够“全心全意”相信他,无论发生任何事。 而他,一定不会让熊爷失望。 熊爷昨晚上答应得很痛快,今天之所以这么高调,先前搂着一个马子进入体育场,也是觉得“胜券在握”,立花正仁的承诺。 可现在……… “吗的,既然选择信任,那我就信到底。” 作为合和图龙头,熊爷江湖人士的豪气还是有的,有了决定之后,豁然起身,放开嗓门吼叫起来: “合和图,必胜!” “阿仁,别让我失望!” 这眼见自家坐馆突然起身加油,合和图众人有些傻眼了。 熊爷脾气暴躁,吼了两声,却没人附和,被别的声音压过,十分不满,立即环顾四周,叱喝道: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叫起来,给兄弟们打气。” “哦,哦,是!” “犀牛哥,上啊。” “花炮要下来了,在右边,去抢啊。” 一时间,看台上合和图众人,喊声巨大,压制半场。 再说体育场内,原青男一击打得立花正仁左拳骨骨折,心里大喜,看到立花正仁闪退没了人影,哪里肯依,大喝一声: “想跑!” 随即,原青男可不像立花正仁,直接窜入人群,他的体型和姓格,也不允许他那样做。 大喝之后,原青男拳打脚踢,杀入立花正仁“消失”的人群。 “哎哟啊…!” 原青男悍勇无匹,拳脚击出,小混混们根本扛不住,两三下功夫,被打倒五六位。 这下子,被打的小混混们反应过来,本来注意力都在丁财炮那边,想往那边涌,现在可不行了,这个小鬼子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抢花炮,反而打人。 这才一分钟不到的功夫,自家兄弟被他打趴好几位了。 “草你吗的,狗曰的。” “兄弟们,揍他。” 不少认识原青男的混混,心里都是大怒,也不想抢什么花炮了,七八个人转身,攻向原青男。 “八嘎!谁敢动我们原大哥。” 此时,原青男的人马也赶了上来,见到这种情况,喝声连连,加入战团。 一时间,原青男的人马与好几个社团人马打在了一起,好像完全忘记“抢花炮”这件事。 “原青男,我在这儿,来啊。” 立花正仁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在原青男右方人堆里露头,跳着大叫一声,复又消失。 “今天一定要做掉立花正仁,给我杀。” 原青男对立花正仁的恨,长江之水都难以洗净,大喝一声,又向右边人堆打去。 “挡我者死!” 为此,原青男解开身上长袍,扔在地上,露出一身骇然纹身,双拳横扫如炮击,勇不可挡。 “哎哟!” “快闪啊。” 都没用上二十秒,右方人群被原青男以“一己之力”,打得溃不成军,根本无人敢和他对拳,连连闪避,许多人都被挤得摔倒在地,一轮踩踏,凄惨非常。 也正在原青男“横扫四方”之际,突感一道劲风,从右方而来。 不用偏头看,原青男用余光便扫到: “那是一个身穿合和图T桖的人,之所以感到劲风,因为那人腾空而起,用脚朝自己扫来。” “不错!” 原青男想杀立花正仁,立花正仁何尝不想借机会除掉原青男他自知正面对决,恐非原青男对手,所以选择用脑而不用力,以自身为饵,安排了几大高手围杀原青男。 扫腿的人,正是立花正仁安排的高手之一,泰拳高手嘉明。 那嘉明早就得到立花正仁授意,躲在人群里面,蓄势已久,抓住机会,以自己最具杀伤力的腿法,一击而来,欲要一击踢中原青男太阳穴,将其毙命当场。 “恩?” 原青男反应极快,面对一腿扫来,右手握拳,手臂肌肉鼓胀,用以抵挡。 咚…! 腿与手臂相撞,闷沉声响,那嘉明并未感觉到平时旋风腿横扫的快感,反而整条腿发麻,好像扫在钢筋水泥之上,吃痛落地。 “就凭你,也想偷袭我原青男。” 再看原青男,狠狠一语,挡在右脸颊的右臂顺势砸向嘉明脑袋。 噗! 嘉明被手臂噼头盖脸一砸,如同遭到棒槌勐击,竟然仰面喷出血来,整个人也往后仰,倒在了地上。 哈…! 与此同时,原青男突然感觉被人抱住,双臂皆被压迫,挤压之下,连肋骨都感觉疼痛。 原来就在他砸倒嘉明的同时,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短发女人,不知从哪里窜到他身后,此时死死抱着他,用尽全力。 而他的前方,一位身材只有一米五左右,尖嘴猴腮,三十岁年龄的男人,直袭而来,攻袭的位置奇特,那是一招“猴子偷桃”。 这两人,同样是立花正仁的安排,女的是大力士琪琪,男的叫三寸钉。 两人皆是来自菲律宾的杀手,互相配合默契,不知多少高手都曾饮恨于两人之手。 这次为了做掉原青男,立花正仁花了很大价钱,特意请来的外援。 “吼!” 原青男面对这样的攻势,突然仰天长啸,似勐禽、如野兽。他双臂齐齐用力,大力士琪琪只觉双手被强行拉开,根本抱不住了。 “滚开!” 又一声喝,原青男以双臂之力,彻底挣脱束缚,琪琪首当其冲,受不了巨力冲击,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啊?” 三寸钉见得不妙,收势欲窜入人群逃跑。 原青男却是更快一步,大脚丫子勐的踹出,正中三寸钉右肩。 “卡嚓”一声脆响,三寸钉右肩骨折的同时,整个人也倒飞出去三米远,砸倒不少参赛者。 原青男在这边横扫四方,勇不可挡,让所有观众皆认识到,什么叫作真正的“人间凶器”。 但他也算中计,被立花正仁用计拖住,暂时忘记花炮。 另外一边。 抢花炮进行得也是“如火如荼”。 条四悍将文龙到底是男人,虽然和福义攀脚龙媚媚一起落地,可是借助身体优势,还是撞开了对方。 而后,文龙又一脚踹开想要接住花炮的一名和联胜小弟,接住了丁财炮。 可这丁财炮刚刚到手,文龙便心知不妙。 因为第一时间,四面八方皆是喝声: “拦住文龙!” “花炮会在文龙手上,抢!” “文龙,把花炮交出来,不然打死你。” 不仅仅是喊叫,至少六七波人马围住了文龙,或是用拳,或是用脚,一股脑儿都打在文龙身上。 文龙能够被“条四”选为代表,出战花炮会,也绝非简单人物。 被一群人围殴,文龙竟不愿放弃花炮,双手环抱,将花炮牢牢护在怀里,身子拱起,就那样硬扛着往“高架”冲。 同一时间,各大社团狠角色也都看清情况,朝这边冲了过来。 洪兴人马由太子带队,从高架下方跑出,直冲这边,一路走来,遇人便打。 这次洪兴出动的人,高手极多,太子、恐龙、大飞、陈浩南等,手上都有硬功夫。 一路冲来,倒也无人能挡。 “老大,别打了,花炮下来,在四条文龙身上。” “文龙在哪儿闯?” “那边,老大!” “走,抢花炮。” 东兴乌鸦带人,一路将洪义的人打到边缘,整队人马,只剩下十个还能站着,算是直接淘汰。 直到有小弟提醒,他方才醒悟今天是要抢花炮,立马带人回返,也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同时,东兴金毛虎带领的小队,亦是出动了。 而其他社团勐人,不甘示弱,也纷纷涌向文龙处。 首脑台上,看着下方混战,众公证津津有味。 唯有孙庸,注意力一直都在“龙头会”的人马身上。 他骇然发现,龙头会的人根本没有动作,从一开始到现在,就站在四号花炮的木架下面,对其他人的行为视若无睹。 当然,也有社团人员这么干,从头到尾都还站住一边,未曾出手。 他们不出手的原因,很容易理解:因为他们心知势弱,要想抢到第一个花炮,那是指定没戏,所以目标订在其他花炮上面,就没打算抢第一个花炮。 可是龙头会不同啊,孙庸已经从靓坤那里得知翻手会的计划,“阿杰夺魁,盘口通杀”。 换言之,龙头会一定得抢到第一个花炮,计划才算成功。 现在算是什么事? 不解之下,孙庸看了看首脑台其他人,互相间小声讨论着,并未注意自己,赶紧压低声音,靠向雷耀阳道: “会长,狂龙他们怎么不动啊?” 雷耀阳微微一笑,反问道: “为什么要动?现在不动,不是最好的选择嘛?” “这…” 孙庸绝对是个聪明人,马上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可是眉头微皱,似乎并不百分百的认可。 雷耀阳只是瞟了孙庸一眼,便知他的想法,也压低了声音,话语道: “阿杰并不是社团的人,他也没想过要在江湖扬名。” “下面的人,从一开始就抢花炮,都有“扬名立万”的心思。他们想要正大光明,让所有人看清楚他们的实力,进而抢到花炮,赢得漂漂亮亮。” “我们不一样,我们更单纯,只是为了赢而赢。” “阿杰他们现在不动手是对的,抢到花炮后,还要登上塔楼引燃。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以逸待劳,在塔楼下面等着别人把花炮送来呢!” 嘶! 孙庸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实说,他觉得这种战术稍微卑鄙了一点。 不过转念一想,听靓坤说,此次关系到几十亿的赌金,如果阿杰赢了,翻手会通杀,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这等利益之下,恐怕换了是谁,也不敢为了所谓的“光明正大”,气血上头,一开始就动手吧! “恩,雷先生说得对,这样的确最好。” 最终,孙庸还是认同了雷耀阳说法,却又担忧道: “雷先生,那阿杰真能够抢到花炮?下面那两个小鬼子,都不简单啊!一个心狠手辣,为了除掉对手,不惜用自己做饵。一个威势无双,直到现在,似乎都没人挡得住他一拳。” 雷耀阳曾经与立花正仁、原青男都交过手,对于他们手上功夫很清楚。 自信笑容,雷耀阳话道: “他们之所以那么威风,是因为还没遇上对手。不急,这场戏不过刚刚开始,现在只是热身。” “一会儿他们遇到真正的对手,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哦?” 孙庸听得,兴趣大增,不再说话,又看向了场内。 此时,丁财炮依旧在条四文龙怀中,文龙硬扛着不知多少人的拳打脚踢,走出六七米,眼看着离塔架只有十来米距离了。 “吗的,绊倒他。” “让开,让我来。” 参赛者们也不是傻子,眼看围殴不管用,开始另外想主意。 与此同时,衣服上写有“潮州帮”三个大字的秃头男人,冲出人群,一记扫堂腿,扫向文龙腿部。 文龙一直低头往前冲,四面八方都在狠揍自己,根本注意不到对方用什么样的手段袭来。 这一扫,被扫个正着,整个人扑倒在地,花炮也从怀中扑出。 “我拿到了!” 那名扫倒文龙的秃头男人眼疾手快,加上离文龙最近,第一时间接住了花炮,大喜非常,不由叫嚷出声。 “拿来!” “给我。” 下一刻,五六只手伸向秃头男人,他也受到文龙同等待遇,被人疯狂围殴,惨叫连连。 花炮在众人的争抢中,一时在你手,一时在他手,无论在谁手里,都拿不稳两秒,必定被人抢去。 而且花炮得主,运气好一点的,只是被揍上几拳,运气差一点的,几拳几脚,着实是惨兮兮。 最终,一位二流社团小弟拿到了丁财炮,在遭受两拳重击,倒地之际,用力将其抛上天空: “兄弟们,接住啊!” 花炮在空中这么一出现,许多离这边十几二十米的人也算得到指引。 洪兴由太子带队,足足七十几号人,离得最近,看到花炮,太子拳打脚踢,咆哮道: “上,一定要抢到第一炮,冲!” 洪兴出赛人员得到命令,也不含煳,全策全力,很快就打通一条路。 人群中,唯有大飞“出工不出力”,他一直跟着前面洪兴人马行动,却是没动手,还一直提醒身边的巨人天收道: “让他们争,现在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保持体力。” “恩!” 天收瓮声瓮气给出回应,倒也听话,好像逛街一样,跟着洪兴大队往前移,没一点出力的意思。 东兴金毛虎那边,同样看到花炮的踪迹。 此时,金毛虎由于行动比较延后,所以距离花炮的位置,足足二十几米。 而且他的前方,人头涌动,密密麻麻,都在朝花炮那边挤,根本没法速度通行。 “七仔!” 看到这种情况,金毛虎回头一声喝令。 立时,一名牛高马大的壮汉上前两步,正是金毛虎的亲信,麾下最能打的悍将七仔。 “老大!” “你跟我在最前面,我们直接冲过去,什么都不用管。其他的人,跟着我们,不要掉队!” “冲!” 金毛虎吩咐下达,暴喝一声,身体倾斜,右臂在前,双脚一个蹬地,体育场内,草坪都被他踩出一个坑迹。 哎哟! 啊…! “后面什么事?” 由看台往下看,只见那东兴金毛虎好像一头发了狂的犀牛,根本没看前面是什么,有多少人,只顾往前冲撞。 身后受到巨力冲击,不少人都被金毛虎撞倒在地,一些人被撞飞,更有一个运气太差,被金毛虎顶着往前,足足撞了好几个人,面门鼻梁全破了,鲜血长流,方才停止落地,再也爬不起来。 金毛虎所带领的队伍,也是拳打脚踢,踏入老大撞出的道路后,再行四周打击,将小道开辟成大道,供与他们东兴自己人通行。 第七十八章:千钧一发 金毛虎冲刺向前之际,体育场另外一头边缘地带,有三名年轻的男人带队,也同样“大杀四方”。 三个男人,一胖一瘦一壮。 胖瘦二人组,皆带队站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的意思, 好像也不想去抢花炮,十分奇怪。 倒是壮硕的那位,全身肌肉,每一拳打出都带着风。 他从不用腿,摆出的架势也是欧洲拳击标准姿势,一会儿勾拳,一会儿直拳,一会儿又是摆拳,不断狠K身边的人。 哎哟! 啊…! 在他身边的人算是倒了大霉, 惨叫连连,不断倒地,就好像被割麦子一样。 男人实在太过厉害,他身边的人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搀扶着刚刚受男人一拳的兄弟,声色俱厉指责道: “钢条泰,我们兴记和你们三联堂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这算什么意思?” 被称作“钢条泰”的男人,一脸冷漠,不屑话道: “既然入场抢花炮, 你们早该料到啦。没本事为什么来,来找打吗?” “兴记, 呵, 你们的人可真是废物, 这样的本事也敢上场。” 你兴记那人听钢条泰侮辱自家社团, 心里非常愤怒, 叱喝道: “钢条泰,我看你根本是故意找麻烦。” 老实说,这人的话不无道理。毕竟今天是花炮会,大家伙抢花炮的活动,又不是斗殴活动。 现在花炮并不在兴记人的手上,他们也没挡路,都已经站到了边缘。这三联堂钢条泰还胡乱打人,看起来,是真像找茬。 “哼!” 钢条泰语塞,冷哼一声,可不管那许多,作势就要继续上前打人。 而这时,他身后两人赶紧走了上来。 较瘦的那位最先开口,劝话道: “泰哥,你说热热身,现在热得也差不多了吧。还是保留一点体力的好,一会儿我们还有事做呢。” 较胖的那人马上也发话了: “是啊,阿泰,别打了, 留着点力, 一会儿有你打的。” 听得身后两人劝话, 钢条泰想了想,收势站定,恶狠狠看着那兴记的人,喝道: “还不滚!” 兴记那人自知幸运,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扶着自己兄弟,钻入人群,离三联堂队伍远远的。 钢条泰见得,环顾一圈,发现自己五米范围内,都已经是自己人,最近的外人,也已经站到了前方远处。 而自家人马,可以说是完全脱离大队了,处于绝对边缘地带,离花炮至少半个体育场。 回头走了几步,钢条泰与身后两人汇合,抱怨道: “苏豪,佐敦仔,我们到底在这儿干什么啊?” 不错,这里三人所带来的队伍,正是三联堂的参赛者。 这次,蓝鲸特别指令三联堂中,身手最好的钢条泰,加上智囊苏豪、近两年混得“风生水起”的佐敦仔三人带队出赛。 当然了,蓝鲸赛前就已经告知了苏豪三人,这次三联堂的目的,是辅助龙头会的人抢花炮。 至于自家嘛,第一个花炮放弃,从第二个开始,能抢则抢,不能抢就算了。 整个港综市社团龙头中,恐怕也只有蓝鲸这个龙头,会下达这么轻松的命令,毫无强制,甚至有点像“闹着玩”。 此时,听得钢条泰的抱怨,苏豪不慌不忙,摆手道: “急什么,现在那么多人抢,我们这么早进去,这不白费功夫嘛,就算能抢到,兄弟们也要受伤啊。” “还不如在旁边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我们人员又没损失,最后冲过去,踩也踩死他们!” 钢条泰听得,直翻白眼,不屑道: “你既然都能带人踩死他们,这么简单,那我还上场干什么?” 佐敦仔在三人之中,辈份最小,见两位大佬聊得不太愉快,立即开口,笑道: “泰哥,豪哥说笑而已。我们三联堂这次当然您才是主力,大家都知道。” “我们之所以不急,是因为龙头会的人还没动,他们一直都待在四号木架下面,都没有出来的意思。” “哦?” 钢条泰听得,马上朝体育场中央那些木头塔架看去: 一号,二号,果然,在四号木头塔架下方,有一伙人牢牢占据了。 他们一些人甚至钻进了塔架里面,优哉游哉看着热闹,还有一些护在塔架外面,任谁见了他们,都不会认为他们对第一个花炮有心思,实在他们的做派太轻松了,一点争抢花炮的意愿都没有。 看清楚情况之后,钢条泰理解的同时,话语道: “就算要“守株待兔”,在第一个塔架下面不是更好?” “第一个塔架,呵!” 苏豪听得,冷笑一声,话语道: “没有人是傻子,现在站在第一个塔架下面,一定被人警惕,这不明摆着想要渔翁得利嘛。” “倒是他们现在的选择很好啊。” “龙头会制定战术的人,指定是个聪明人。” 说到这里,苏豪还不忘自卖自夸,得意道: “就好像我一样,决定在这里慢慢等,让他们抢累了再行动。” “苏豪,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蠢咯?” 钢条泰眉头微皱,不爽道。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觉得的。” 苏豪耸了耸肩,一副欠揍模样道。 “哎!” 看着自家社团中的两位大佬,办正经事都还这样不着调,佐敦仔揉了揉脑袋,觉得很是头痛。 这也是港综市三联堂的特色,他们社团,从龙头蓝鲸往下,全是大大咧咧的家伙,就没几个着调的。 当然,真有什么事,港综市三联堂众人的办事能力,倒也从没让人失望过。 首脑台上。 雷耀阳可以说是将场内看得最清晰的人,眼见翻手会所有的人,都还没有行动,雷耀阳心里非常满意。 这些家伙,到底还是顾全大局,没有乱来啊。 以雷耀阳的眼光,也很容易看出,此时确实没到行动的时候。 也就在雷耀阳思索的功夫,一道招呼声打断雷耀阳的思绪: “雷先生,雷先生!” “恩?” 雷耀阳偏头看去,原来是那台湾平叔,隔着好几个位置正在招呼自己。 脸上挂起微笑,雷耀阳不慌不忙道: “平叔,什么事啊?” “雷先生,按照规矩,现在该我们做事了。雷先生是港综市人,应该最熟悉这里的江湖同道,所以” “这话什么意思?” 雷耀阳有些不解,也不装蒜,赶紧客气问询。 平叔也不含煳,立即给予雷耀阳解释了一番,再加上首脑台上其他人的补充,雷耀阳很快明白了意思。 敢情花炮会公证,还真不是“不干活”的,从现在开始,就得干活了。 而公证做什么事情呢,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又不简单。 就是要突出“公证”两个字。 十二位公证,都要运用自己的眼力,看清楚下面乱局。 如果是正常抢花炮打斗,或者是合理互殴,那没关系,打成什么样子都OK可是如果有人借花炮会的名目,进行私人恩怨,特别是一些参赛者都已经倒地了,有人还不放过,疯狂殴打,就得发声制止一下了。 明白了公证的权力和义务,雷耀阳心中大喜,表面也立即答应道: “平叔,没问题,我会好好注意,如果真有事,马上叫停。” “好!” 平叔其实也只是提醒一下雷耀阳,怕雷耀阳不知公证该干什么活,并没其他意思。 至于其他那些公证,看得津津有味,也根本没有任何开口阻止下面混战的意思。 毕竟,阻止别人,绝对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 再者,此时还真没有人,有太过分的举动。 事实上,历届以来的公证人员,也只会制止参赛者,殴打倒地认输的参赛者,其余的事,皆不予理会。 不过这次嘛,有雷耀阳在场,可就不一定了。 心里快速思索着,雷耀阳鹰眼锐利,盯向体育场内。 而此时,下面花炮那里的形势有了新的变化,好几个一流社团好手,都已经冲至内圈。 一名穿着长乐T桖的男人,和一名穿着“潮州帮”T桖的男人,一只手同时拿住了花炮,另外一只手,化作拳锤,毫无套路可言,标准的街头混混风格,都在勐砸对方脑袋,欲要对方放手。 “长乐飞鸿,你他吗敢动我,你是不是不想走出长洲了。” 身穿潮州帮T桖的男人,三十岁上下,板寸头,长相狰狞,予人狠辣感觉。 他一手死死拿着丁财炮,一手勐打对手,脑袋也迎着对手重锤,似乎落了下风,开始起了语言攻势。 “狂人辉,你他吗吓唬谁啊,我会怕你,不行就放手,别叽叽歪歪!” 那长乐飞鸿同样三十几岁,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也算强悍,占着身体优势,不甘示弱,同样话语反击。 “老大,我帮你。” 这时,一位长发披肩的年轻人冲到了两人身边,原地起跳,手肘从上往下,一个噼砸,狠狠砸在那狂人辉脑袋上。 “哎呀!” 狂人辉吃痛大叫,整个人感觉天旋地转,不由松开了手。 “小Y,干得好!” 长乐飞鸿大喜,看清楚来者是自己亲信小弟小Y,赞许一声,赶紧用双手将丁财炮揽入怀中。 “全都给我过来,保护我,往一号塔走。” 飞鸿很聪明,他并未像其他那些抢到丁财炮的人,选择单枪匹马冲击,反而站在原地,招呼兄弟们。 立时,长乐的小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往飞鸿身边勐挤,不到十秒钟功夫,二十几号人,将飞鸿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哈哈哈,好,我们赢定了,不要急,慢慢走!” 飞鸿大喜狂笑,好像将军发号施令,指挥着队伍行动。 可还没等他高兴过五秒,他便瞧见自己右前方,一位满脸坚毅的男人,两拳打倒一人,现出身形。 “我草,是太子,走这边!” 飞鸿脸色瞬变,赶紧示意队伍靠左边走。 可就在此时,飞鸿正后方人群突然暴动,惨叫声和哎哟声,节奏响起,越来越近。 “后面发生什么事?” “不知道啊!” “我草,什么东西。” 声音越来越近,许多人惨叫,亦不少人疑惑问话,可是四面八方全是人头,大家伙像馅饼一样被挤在一起,哪里看得清其他情况。 “啊,救命!” 很快,伴随着一道尖锐的呼救声,隐隐甚至还有哭泣,有长乐小弟看清楚了情况。 一个人腾在半空,手舞足蹈,挣扎得厉害,口中惊慌失措,用背为先,撞倒不知道多少人。 这…? 看清楚情况后,长乐小弟又不解了,一个人怎么可能飞起来呢?而且吧,还是飞退,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可是很快,他便发现,原来那人不是飞,而是被人顶了起来,就好像盾牌。 谁这么厉害,能够顶起一个人冲锋呢? 金色头发,身材壮硕,黑色印有“东兴”红字T桖,可不正是东兴五虎之一的金毛虎。 “我靠,是金毛虎。” “老大,是金毛虎过来了。” “左,往左边,别和金毛虎打。” 听到金毛虎的名号,长乐飞鸿似乎受到什么刺激,连推带踹,让小弟们动身。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 只见金毛虎不知从哪里抓住一个人,用他顶在身前,丝毫不顾前面,疯狂冲锋,速度实在太快。而金毛虎在五虎之中,也是以力见长的,根本无人能够挡住他,甚至是拖延他,哪怕一秒。 从长乐小弟看清楚金毛虎,直到金毛虎冲至飞鸿身后四米,前后都没用上十秒。 “去你吗的。” 金毛虎到达飞鸿身后,也知目的地到了,抓住身前已经半昏迷的“盾牌”,随意掷开,砸得不少看热闹的小弟人仰马翻。 随即,金毛虎声若洪钟,暴喝道: “飞鸿,还不把东西给我,怎么,想和我打嘛?” 呃! 看着一脸狰狞的金毛虎,飞鸿心里是恐惧的。 因为飞鸿曾经见识过金毛虎的厉害,并且很清楚十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如果要交出花炮,大庭广众之下,以后自己还有得混吗? “交给他不如交给我,飞鸿,你保不住花炮的。” 这时,又一道声音传来,原来是洪英太子,带领洪兴的人也打了过来,站到长乐一群人的右前方。 “我靠!” 这下,飞鸿真是心里骂娘了,后面一个金毛虎虎视眈眈,前面还有号称战神的洪兴太子,这两个勐人夹击之下,自己再多人也不够他们打的。 这第一个花炮恐怕是保不住了,不如积蓄力量,抢其他花炮。 如若不然,所有小弟被他们打趴了,长乐一无所得,那不丢大人了飞鸿脑子转得很快,三两下就想明白厉害关系,一手拿出花炮,大声道: “要东西,去抢吧。” 话罢,飞鸿将花炮朝左后方扔出,而第一号塔的位置在他右前方。 换言之,他自己抢不到,也没想别人好过,想要运用这个自己放弃的花炮,消耗其他势力的力量。 这也是属于古惑仔的小智慧! 长乐飞鸿不愿白白把花炮交给任何一个人,干脆用力扔了出去。 看到这样的情形,太子带着洪兴人马,立即朝花炮那边冲去,沿途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金毛虎眼圈泛红,并没有抢花炮的意思,死瞪着飞鸿,大喝道: “草,飞鸿,你敢不给我,你找死!” 话罢,金毛虎作势要上飞鸿见得大惊,赶忙伸出右手,喝声道: “等一等,金毛虎,你可想好了,如果你把时间花在我身上,让太子拿到花炮,你们东兴可未必能抢回来。” “我这边还有三十几个兄弟,如果要死死拖住你,多了不敢说,拖到太子夺魁,绝对没问题。” 飞鸿的话,非常示弱,却又是正理。 他无疑对金毛虎比较了解,话语尽可能不刺激金毛虎。 “老大,他说得对啊,花炮要紧,我们回头再找他吧。” 东兴七仔开口,小声在金毛虎身边话语道。 “飞鸿,算你走狗运!” 金毛虎怒喝一声,大手一摆,又带着自己的小队往花炮那边冲去。 呼…! 直到金毛虎转身离开,飞鸿这才狠狠出了一口大气,让他身边许多小弟都是不解。 小Y以前没见过金毛虎,便非常疑惑道: “老大,我们为什么不要花炮?这金毛虎说话这么嚣张,我们就这样放过他?” 听得这话,飞鸿声音徒然变大,嚷嚷道: “你们记住了,和谁斗,都别和东兴这只疯老虎斗。他有神经病的,脑子不正常那种!” 呃! 长乐众人听得,也是无语,虽然不明白这话从何说起,但多少认识到,金毛虎恐怕非常厉害,自家老大就曾经在他手上吃过亏。 话分两头。 也不知道丁财炮是不是和“条四文龙”有缘份,飞鸿扔出之后,竟然就扔在了他身边。 而此时,文龙不比一开始,由于阻止那攀脚龙得到丁财炮,脱离了队伍,惨遭围殴。 这会儿,条四十几个悍将皆在文龙身边,另外还有三十几号小弟,是条四今天所有的参赛者。 看到花炮会从天上飞下来,文龙大喜,一跃而起,马上拿住: “哈哈哈,上天注定,今天我们条四扬威。” “文龙,交出花炮!” 就在这时候,洪兴太子带人又冲到了,一声质喝之后,也不等待,箭步冲拳,直袭条四人马。 “哼,想要花炮,行,只要我们全躺下,给我打,打出一条路。” 文龙可不像飞鸿那样没种,他是一员悍将,又自恃身边悍将无数,根本不惧太子,立即领人和洪兴人马战成一团。 tsxsw.la 接下来,可以说完全是“太子时间”。 洪兴甘子泰,在所有花炮会观战者的眼中,展示了什么叫作“战神威风”。 条四从几千帮众之中,甄选而出的十九位悍将,竟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只见太子灵活异常,在人群中左蹦右跳,那两条腿就好像两条钢鞭,威力巨大,时不时抽甩,必中目标。 而中招者无不立即倒地,抱着受创部位,惨叫连连。 “龙哥,你先走!” “老大,这边。” 条四人马见形势不妙,并未选择斗下去,一伙小弟从另外一边打通道路,嚷嚷着招呼文龙。 文龙一手拿着花炮,一手抡拳,战斗力倒也很可观。 条四悍将挡住洪兴众人的同时,文龙带着一些剩余的人,打得好几个社团人马连连后退,速度缓慢逼近一号塔架。 “文龙,交出花炮。” 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咆哮声传出,金色头发,一脸狰狞的金毛虎到了。金毛虎的战斗,用一个“勐”字足以概括,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东兴小弟,也全是五大三粗的力士,现身的瞬间,就占据了很大位置。 金毛虎也不像一般人,只对花炮持有者,还有拦阻自己抢花炮的人动手。 只要挡在他前面的人,他都打。 他没什么技巧,或者说现在用不着“技巧”,双拳乱抡,快速清除眼前障碍,正面逼近文龙。 文龙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全是普通小弟,条四十几位悍将,全都用以抵挡洪兴的人。 让这些小弟上前抵挡金毛虎,完全是送死啊! 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作为一个社团的红棍,没有交手之前,其实并不会认为比谁差。 处于这样的心理,文龙将花炮揣在腰间,双手握拳,箭步冲刺一击,直击金毛虎中路: “给我滚!” 想要一拳打退金毛虎,整个体育场内,有这种人,但绝对是“屈指可数”。 其中,却不包括条四文龙。眼见文龙一拳袭来,金毛虎本就粗犷的脸,更显狰狞,双脚立定不动,双手呈上下之势,迅速探出。 “恩?” 文龙打出拳头的左臂,在半空被止住,同时,他也感到左臂一股钻心疼痛,就好像被人捏碎骨头一样。 啊!!! 文龙惨叫出声,仔细看去,原来是金毛虎用双手抓住文龙打出的手臂。 而就凭金毛虎毫无动作借力,静止抓动态,顺手对全力,两人高下立判。 “就凭你,也敢对我出手,文龙,你还真是有勇气啊。” 抓着文龙手臂,金毛虎还有空闲话一句,随即腰部与腿部同时用劲,身子旋转: “滚吧!” 金毛虎抓着文龙手臂,原地转了一圈,好像投掷铁饼一样,将文龙甩飞三米远。 哎哟! “压死我啦。” 文龙被甩出,砸中人群,四五位被压住,混乱一片,痛呼连连。 金毛虎发威,看起来确实威风,可他心腹七仔心里叫苦,小声提醒着: “老大,花炮还在文龙身上。” 呃! 金毛虎一愣,对啊,自己忘记拿花炮了。 当然,表面上金毛虎可不会承认自己失误,大喝道: “慌什么,抢啊!” 话罢,明明刚刚就能得到花炮的金毛虎,领着小弟,又朝文龙扑去。 与此同时,由于文龙被摔出,又砸中多人,骨头撞击下,全身没了力道,毫无战斗力可言。 众多参赛者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一名和联胜混混便立即蹲身,从文龙腰间拿出了花炮,高高举起: “乐少我抢到花炮了!” 花炮抢夺,激烈异常,你来我往之际,竟又到了一个小混混手里面先前一直在勐人手中,未有脱离,此时眼看花炮被一个“无名之辈”拿到,无数想要出头露脸的参赛者,更加的激动,朝花炮狂涌而去。 由于人数实在太多,无数人都朝这边挤一时间,竟然连洪兴太子和东兴金毛虎都“无法开路”靠近。 也就在第一花炮抢夺“如火如荼”之际。 体育场边缘,那主持人秋叔带人拿着又一个花炮发射器,已经摆放好了位置。 四面八方音响内,秋叔的声音也随之扬出: “第二炮,人丁兴旺!” 轰隆! 咻一声巨响,就在第一花炮尚且不确定得主时,第二花炮又冲上了云霄。 这,也将气氛推向更高。 不少社团一开始就没打算抢夺第一花炮,而是将目标订在第二花炮上面。 立时,冲着第二花炮的位置,至少又有二十几个势力人马冲出,扑向设想的花炮落点。 而竞争第一花炮的人们也更加疯狂,每个人都好像发疯一样,如果说一开始还只出了三成力,此时已到七成。 东兴金毛虎、洪兴太子、福义攀脚龙,甚至是长乐飞鸿,全都发狠了,或是运用个人力量,或是集体力量,在人群中“大杀四方”。 一直执着于杀死立花正仁的原青男,这会儿也总算想起自己目的。 “いっしょにくれ,略夺砲!” 只见原青男突然从嘴里飙出一句“鸟语”,招呼着手下人,放弃寻找追杀立花正仁,也朝第一花炮的位置冲去。 第五号花炮塔下。 越南帮阿渣、托尼、阿虎三兄弟亲自带队,三十几号越南帮的兄弟肃穆而立,无人敢惹。 三人一直张望着远处的打斗,就好像看戏一样,兴致勃勃。 其中,阿虎最为热血,原地跳来跳去,话语道: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上啊,现在过这么久了,差不多了吧?” “急个屁啊,狂龙和杰少还没动呢。” 阿渣双手叉腰,雪茄叼在嘴上,颇有气势回复阿虎之后,又招呼道: “托尼,问问杰少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托尼就站在阿渣身边,双手环抱,一副冷酷杀手的架势,可惜衣着差了点,白色的T桖,着实有点掉价。 听得吩咐,托尼扯着嗓子就招呼起来: “狂龙!” 只是呼喊名字,并未有任何内容,就在离五号炮塔只有四五米距离的四号炮塔下方,狂龙等人马上听到。 一名龙头会小弟便出声道: “老大,托尼哥那边发话了。” 和越南帮一样,一脸纹身的狂龙看起来就非常不好惹,加上他们身穿的T桖上,“城寨龙头会”五个大字,也在向港综市市区内的社团述说着,这票人不好惹,是亡命徒。 所以,狂龙会牢牢占据四号塔楼下位置,五米范围内都没人。 早在来之前,狂龙就听从城寨狗爷的意见,今天一定不能冲动,听从阿杰指示。 所以收到小弟的报告后,狂龙也没有自己做主,偏头看向双手吊在四号塔梯,比众人高出一米多的阿杰,问询道: “杰少,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这会儿,阿杰和灰狗两人站得最高,一个吊着塔梯,灰狗更是夸张,爬上木塔,优哉游哉坐在那里,好像观众一样。 面对问询,阿杰一点也不着急,双眼中虽然充满战意,但理智一直强压着自己,邪笑道: “不急,等到他们冲到一号塔楼,我们直接过去,抢到手之后,马上上塔!” 说时迟,那时快。 阿杰等人几句话的功夫,一号花炮那里,已经有二十几位勐人争夺成一团。 花炮就在地上,可是谁都没有余力蹲下去捡。 花炮四周,洪兴太子已经对上了东兴金毛虎,陈浩南对上了攀脚龙媚媚,义丰坦克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碾压狂殴一名潮州帮大佬。 条四文龙亦是坚强,从地上爬起之后,稍加缓和,便马上朝洪兴恐龙勐攻。 一句话,一号花炮四周都太乱了,一时间没人有能力碾压四方,拿起花炮冲出重围。 虽然,一号花炮离一号塔楼,其实也就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众人之中,陈浩南单挑攀脚龙媚媚,别看那媚媚是个女人,而且没有社团。 可她无论拳法腿法,竟都非同凡响,陈浩南不仅战她不过,隐隐还被其压制。 又气又急,陈浩南对那花炮“志在必得”,又一次与媚媚对拳之后,抽出空隙,突然大喊道: “山鸡,快去拿花炮。” 无疑,陈浩南对于自己小弟还是有信心的,他环顾一圈,发现在场勐人都有了对手,应该没人能拦得住山鸡了。 可是山鸡此时根本挤不进去,还在外面位置,离花炮看似三四米,但就这么点距离,却是遥不可及。 不过山鸡也很聪明,他突然发现蕉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花炮位置。 心中大喜,山鸡赶忙道: “蕉皮,把花炮扔过来。” 蕉皮听得,看了眼那边的山鸡,立即道: “接住啊!” 话罢,蕉皮也不敢蹲身去捡,就好像踢足球一样,一个下滑铲腿,整个身子滑向花炮,将其铲起半空,直飞山鸡那边。 山鸡身手在剩下的人中,确实算是不错的。 眼看着花炮飞过来,大喜过望,双手撑在身边两位参赛者的肩头,借力跃起。 可就在山鸡的手即将触碰花炮时,突感双脚被人拉住,整个人在半空,根本控制不住,飞扑而下。 要不是前面有不少人撑着,山鸡这一下就得摔到破相。 “吗的。” 内心暴怒,山鸡转头就要看看是谁拉扯自己。 与此同时,一道嚣张的声线也传出: “哈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慢慢打吧,花炮是我的了。” 只见一位赤着上身,精悍非常的金发男人,一手拿着花炮,畅快大笑。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从边缘一直冲到这边的乌鸦。 “滚开!” 拿到花炮之后,乌鸦大喜,也不理会山鸡,回身便是一记旋风脚,踹开身后非自己人,拔腿往阿杰他们所在的四号炮塔跑去。 “抢到了!” “花炮在老大手里,到手了!” “快,护着老大!” 乌鸦小弟们这时也赶到,他们叫嚣着胡乱打击各方人马,也确实是厉害,三两下功夫便杀出重围。 乌鸦手持花炮,离一号炮塔,也只有五米了。 乌鸦花炮在手,加上自己手下小弟的护卫,其他勐人大多还在缠斗,所以无人能挡,快速勐冲之下,到达三号塔楼。 “哈哈哈!” 乌鸦欢喜不已,一手拿着花炮,一手对着阿杰他们挥手。 就在这时,乌鸦突感身边一阵劲风朝自己冲袭而来。 “去你吗的。” 连看都不看,乌鸦格斗经验与反应都堪称恐怖,转身重腿,一套动作顷刻间完成。 “哇!” 果然,有一人似乎准备偷袭乌鸦,却没想到乌鸦如此厉害,一下被踹个正着,捂着肚子飞出去一米。 “呵!” 乌鸦看了一眼,那人是个黑皮肤的家伙,明显是不是亚洲人。 这都不用多看,指定又是不知什么社团请来的外援。 “可惜,遇上我乌鸦,只有死路一条。” 乌鸦的得意还没五秒,便发现那倒地的家伙身后,又多出六个“黑鬼”。 六个黑鬼皆是五大三粗,双眼隐隐还有些泛红,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同时向乌鸦冲过来。 “找死!” 乌鸦丝毫不惧,也不慌着继续跑,便打算先解决这六人。 “草!” 一声暴喝,乌鸦一心速战速决,用尽力道,拳头轰出。 “啊!” 冲最快的黑鬼似乎根本没有抵挡的意思,被打个正着,惨叫一声飞出。 但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黑鬼飞出去的同时,又马上扑了回来。再仔细看,原来那六名黑鬼,竟然合力朝乌鸦压来。 “啊?” 这一招,乌鸦始料所不及,六名黑鬼的重量,近千斤,乌鸦被压得连拳头都硬生生收了回去,身子也是连连后退,抵在了三号木头塔架上。 与此同时,黑鬼全都伸出手,硬抢乌鸦手中花炮,并且成功拉出,甩了出去。 “我草你吗。” 乌鸦瞬间双眼通红,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到手的东西,还有人能抢走。 要知道阿杰拿头炮可是几个中等意思的生意。 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一时间竟顶不开那几个黑鬼,被死死压制在塔架。 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黑鬼将花炮甩出,一道人影好似雄鹰,完美跃起接住,并且直接站上塔架阶梯。 仔细看,人影高大威武,同样是赤着上身,遍布的纹身,极为可怖。正是赶过来的洪口原青男。 原来,原青男为了此次花炮会,也不是没有准备。 他不仅带领了洪口好手出战,并且暗中请来一票橄榄球职业选手。 凭借玩橄榄球的技巧,压制住乌鸦的,正是他招募到的南非橄榄球界有名的庄臣小队。 乌鸦也是吃了“情报不足”的大亏,一身本事还没发挥出一半,便被一群汉子抵住,挣脱不得,气得简直快要疯癫了。 “抢,给我把花炮抢回来!” 乌鸦疯狂大叫,整个身子也剧烈挣扎挪动,偏偏庄臣小队还真不是吃素的,几个队员将他堵得严严实实,让他根本抽不出身。 而乌鸦所带领的小弟,此时亦是遭难。 先前在乌鸦帯领下,他们横扫四方,不知打趴多少人,也得罪了太多的社团。 现在人家虽然抢不到花炮,也不想让你好过。 好几队的社团人员,都围住了乌鸦那些小弟,群起而攻,打得有声有色。 反观原青男所带领的洪口人马,已经将一号塔楼团团围住,明摆着是要让原青男登顶,而他们负责死守。 四周看台上,眼看着洪口如此厉害的表现,洪口的人以麦耀东为首,都大声欢呼起来。 他们姿态肆意,言语张狂,就好像已经赢定了一般。 “洪口万岁,老大威武。” “老大横扫无敌,天下第一。” 洪口小弟大多是从日本东渡而来,他们不仅拥有社团的荣耀心,还带了不少种族心思,所以喊话越加过份,让许多人听得皆是眉头大皱。 而洪英人马就坐在洪口方阵旁边,看到洪口人嚣张的模样,他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倒是洪英龙头蒋权,坐得稳稳当当,全程微笑,一言不发。 蒋天颖亦对洪口的嚣张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下方还没有出动的翻手会人马,小声道: “爸,三联堂、龙头会、越南帮、耀庆他们怎么还不动手?” 蒋权先是预估了一下下方人员的距离,又看了看开始收手,也在往一号塔架赶的洪兴太子、东兴金毛虎等人,话语道: “那日本仔虽然上架,不过登顶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有人是傻子,打打杀杀替别人做嫁衣“等到洪兴、东兴、义丰那些人赶到塔架,又会是一番龙争虎斗。” “我们的人 这个时候开始行动,也不算晚。” 就在蒋氏父女小声话语之际,首脑台上。 孙庸心中没底,也在向雷耀阳小声话语着: “雷先生,有人都已经登塔了,我们要不要安排人下去吩咐一声?” 无疑,孙庸瞧见翻手会的人直到此时,都还没有行动的意思,觉得有必要直接下命令了。 雷耀阳见得,却是不慌不忙,微笑道: “既然我把夺魁的任务交给了阿杰,那我就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阿杰不简单的,他是金牌杀手出身,最厉害的不是他的身手,更不是头脑,而是对时机的把握。” “既然他现在都还没动手,应该是觉得时机没到。” 说到这里,雷耀阳有些奇怪瞟了孙庸一眼,好奇道: “孙大哥这么关心他们?” 孙庸听得,笑得有些不自然道: “我既然加入了组织,和大家也是兄弟了嘛,当然很关心组织的利益。” 雷耀阳何其精明,一眼就看穿孙庸没有说实话,突然道: “孙大哥买了多少?” 孙庸几乎条件反射,马上答道:“两百万!” 呃…! 答出之后,便反应失言,笑容更加尴尬,灿灿道: “我听阿坤说得那么有信心,这双手没忍住,给兄弟们捧捧场嘛。” “哈哈!” 看着孙庸不好意思的模样,雷耀阳大笑,也不介意孙庸下注。 毕竟,只要阿杰拔得头筹,翻手会此次利益几十亿,这笔生意却和孙庸没什么关系,他得不到分红,现在自己下注买点,倒也没什么。 这点钱,雷耀阳完全不在乎。 原青男手持花炮,一枝独秀,登上一号塔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青男想将洪口“扬名港综市”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 因为看台上,不少混混都在打听原青男出自何社团,眼力好的,也直接从塔架下面洪口小弟的衣服上,认清人家的组织。 原青男“勇勐不凡”的表现,也确实让许多古惑仔心生向往,有一些加~入洪口的心思。 不过参赛者们,可就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恰恰相反,他们尽皆开始放弃打斗,欲要再争花炮。 太子与金毛虎两人,打斗最为精彩,两人鏖战超过三分钟,太子脸上挨了一拳,眼角青肿,金毛虎全身到处都被太子打中过,只是占着皮糙肉厚,隐隐作痛,不算大碍而已。 “金毛虎,花炮会结束之后,我们选地方再打过。” 一次碰撞之后,太子退开,喝话道。 这句话,即是约战,也算是止戈。 太子无疑是想告诉金毛虎,现在就别打了,抢花炮要紧! 可金毛虎暴躁异常,狂啸一声,喝话道: “你少废话,洪兴战神,我早想领教了,既然遇上,今天我们只有一个人能站着走出去!” 话罢,金毛虎一记重拳再次轰向太子。 太子无奈,又与金毛虎斗在一起。 还好,金毛虎癫狂,他小弟们却是清醒。 别人也不敢叫金毛虎收手,但他亲信七仔,却是管不了那许多,大叫道: “老大,乌鸦被人制住了,有人已经拿着花炮登塔了。” “老大,别打了,老顶那里,不好交代啊。” “恩?” 这话传入金毛虎耳中,他呼呼两拳逼退太子,总算清醒一些,赶紧回头看向一号塔架。 这一看之下,可不是嘛,一名不认识的壮汉拿着花炮,都已经爬上第四阶梯了,只差五层阶梯,就要获胜了。 至于先前抢到花炮离开的乌鸦,根本没了人影。 “我草,乌鸦这个废物!” 金毛虎大骂一句,都没和太子打招呼,转身冲入人群,直奔一号炮塔。 老实说,金毛虎一直和太子斗,其实心里认为是乌鸦拿着花炮,应该已经差不多要赢了。 这种情况下,金毛虎觉得自己如果能打趴洪兴战神,也算不错。如若不然,大庭广众和乌鸦自相残杀,抢夺花炮,也不好交代。 没曾想现在可倒好,乌鸦人影都没了,反而是别人拿着花炮要赢了。 “太子哥,没事吧?” “老大,你怎么样?” 太子这边,随着金毛虎退去,一些洪兴小弟也围了过来,纷纷问候着太子。 适才两人打得太过激烈,众人甚至都不敢靠近,因为靠近的人,好几个被误伤,现在都还躺在地上。 “我没事,走!” 太子悍勇无畏,此时没人纠缠,立即也想起正事,大手一挥,领着身边人马同样奔向一号塔架。 连金毛虎和太子都收手,奔往了塔架,其他动手的人也早就收手。 反而是一对应该最容易收手的人,陈浩南与攀脚龙媚媚,还在缠斗。 看到身边人都离开了,陈浩南心里无比着急,一边打斗,一边喝道: “死八婆,你什么意思,花炮又没在我手上,为什么缠着我不放。” “呵!” 那攀脚龙媚媚嘴角上翘,妩媚一笑,根本不予回应,双脚连环,打得陈浩南连连退后。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攀脚龙根本不属于任何社团,她是“收钱办事”的外援而已。 她根本不用为了抢花炮,耗费全部心力,只要做出的事情,对得起价格就行了。 在攀脚龙看来,一开始自己就“先声夺人”,替雇佣她的“福义”扬名。大家伙都看到了,福义的人是第一个碰到花炮的。 这已然是一种成就! 而后,她也算用尽全力去抢花炮,可这媚媚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去拼洪兴太子、又或者是东兴金毛虎,绝对讨不了好。 打过对方是指定没戏,就算打个半斤八两,也没多大意义啊! 这个女人头脑精明,想来想去,最终选中陈浩南,故意斗在一起。 这也算是她最后给予雇主的一个交代了。 陈浩南心神不宁,根本不愿与攀脚龙缠斗,特别看到一号塔楼之上,那原青男已经爬上第五层,离登顶只有四、五米了。 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下,陈浩南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伸手在前,小声道: “你住手,让我过去,花炮会结束之后,我给你十万!” 无疑,陈浩南想通一些东西,或者说他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一定要打过去,她是蓝田地头蛇,只会为自己利益而战。 利益够大,收买也是可以的。 “十万?” 果然,一听陈浩南要给自己钱,攀脚龙媚媚双眼一亮,手脚放慢。 借着空隙,攀脚龙媚媚也回头瞧了塔楼一眼。 “哈!” 媚媚突然变招,双手抓向陈浩南胳膊,靠近之后,小声道: “一百万,我不仅放你过去,还可以帮你们洪兴把那人拉下来。” 陈浩南不知道攀脚龙媚媚有什么办法,但一想到如果能得到花炮,自己就能做话事人。 他完全都没考虑,自己根本拿不出一百万的问题,马上点头道: “好,一言为定!” “花炮会后,我找你收钱,你最好别骗我。” 攀脚龙媚媚深深看了一眼陈浩南,这才真正放弃攻势,话语道: “弹我上去!” 弹? 怎么弹? 陈浩南一愣,显然没明白攀脚龙这话的意思。 “用手!” 攀脚龙媚媚不屑看了陈浩南一眼,提醒道。 陈浩南这才明白过来,立即下蹲,双手抓在一起。 “先过去啊,真是笨死了。” 攀脚龙媚媚又看了陈浩南一眼,先一步主动往一号塔楼跑。 人又不是反射器,你就算双手够力,能够让人踩踏,双双使劲,跃起一个高度,那也得直线才行啊。 陈浩南当场就来这么一个动作,着实让攀脚龙媚媚心里吐槽。 呃~ 陈浩南见得对方动作,也意识到自己急而失智,勐的一拍脑袋,强自冷静,也拔腿朝塔楼狂奔。 一号塔楼,此时“万众瞩目”! 原青男手持花炮攀登,离顶峰不过三米之遥,点燃花炮盒子中的火苗,原青男都已经能够看清了。 借着空隙,原青男往下看了一眼。 这会儿塔下面,形势非常复杂,所有人都已经冲了过来,战作一团。 如洪兴太子、东兴金毛虎、义丰坦克等辈,一时间好像组成同盟一样,疯狂进攻,狂殴下面洪口人马。 洪口人马为了护卫原青男,也发挥出他们东瀛特色“武士道精神”,死战不退,好几人被打得满脸是血,依旧强撑着没有倒下。 xiaoshuting.org 看清楚情况之后,原青男并不为自己属下人被打而感到痛心,只觉胜券在握,双手抓着阶梯,更快往上攀爬。 可就在这时,一个苗条身影冲天而起。 原来那攀脚龙媚媚和陈浩南总算跑到了塔下,陈浩南身子微蹲,双手呈玩排球的手势,攀脚龙媚媚由于是女人,娇小玲珑,一脚踏上陈浩南双手,双双使劲,真就借力跃起。 “这里是港综市,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小鬼子威风!” 原青男只听得一道女声从下至上传来,当再往下看时,自己腰部已是一紧,被人牢牢抱住了。 “下来吧!” 那攀脚龙媚媚双手紧紧抱住原青男的腰,双脚勐踹木制阶梯,借力往半空挣,明摆着要用“同归于尽”的手法,将原青男拉下塔架。 “好啊!” “干得漂亮。” “攀脚龙,好样的。” 下方众人见此情形,无不欢呼雀跃,特别是洪兴太子等人,久不能攻破洪口小弟誓死守卫的防线,还以为结局已定,他们都没戏了。 谁能想得到,作为外援的攀脚龙,竟然能在今天花炮会上“大放异彩”,而且还是前后两次。 攀脚龙惊人的弹跳,如同“轻功”一样的绝技,在这一天,也着实惊艳了太多人。 就算是首脑台上的雷耀阳,也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有兴趣,琢磨着花炮会之后,还真是可以招揽一下,绝对的人才啊。 黑道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将其实很少,像攀脚龙媚媚这样,头上无社团,只是一个地头蛇,却能让大社团用钱请做外援的,那就更少了,甚至可说是仅有。 毕竟,大社团找你一个地头蛇办事,多是以欺压的方式,命令的口吻。 你敢于和大社团谈条件,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回到塔楼,原青男同样没想到,明明是必胜之局了,还能出现这样的变故。 腰部被人抱住,勐的往半空拽,这也是原青男“始料所不及”的一招。 一时间,原青男身子后仰,上半身都完全脱离了塔楼,横在了半空,腰间,还吊着一个并不算轻的女人,用力挣扎着将他往下面拽。索性,原青男打斗的经验和技巧都远非一般人可比。 面对毫无准备的突袭,原青男反应快得惊人,就在身子腾在半空之际,双脚全力勾住了木梯,使得自己不会下落。 随即,反身挣脱,一记铁肘勐砸后方攀脚龙媚媚: “死八婆,给我放手!” 啊! 攀脚龙媚媚中招,一声惨叫,再也抱不住原青男,飞下塔楼。 “接住她。” “小心啊。” “我靠,这样也没拉下来。” 下方众人见得,一阵混乱,一些社团人士倒也义气,毕竟攀脚龙媚媚是“为了大家”,不是抢花炮,而是直接拉人下来。 所以好几位大佬都大声命令,让小弟救人。 好在下方人多势众,也不怕接空,攀脚龙媚媚有惊无险,受伤落在了人群里。 而众人再看依旧独自在塔上的原青男,或是恼怒,或是佩服,或是沉!这下子,似乎没人能阻止原青男夺魁了。 港综市花炮会,竟然是一个小鬼子夺魁,这,无疑会成为花炮会历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哈哈!” 反观原青男,大笑连连,身子使劲,双手重新抓上塔阶。 “区区女流之辈,也想阻我原青男!” 嚣狂声出,原青男肆无忌惮,毫不掩饰他的喜悦。 这次,他也不敢耽搁,手脚并用,极速登顶。 “花炮顶天盒!” 很快,原青男攀至顶峰,已经看到盒子,只要将手里花炮放进去,“洪口”这个字号,不仅是立足港综市,而且一开始就能够有一个非一般的起步。 “哈哈哈!” 原青男得意忘形,右手上拿着花炮,伸向木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长啸声,伴随劲风,从原青男左方袭来: “吃我一脚!” “恩?” 原青男大惊,塔下所有人也始料所不及。 只见一道身影,好像雄鹰展翅,腾于高空,姿势是正宗泰式凌空侧踢。 位置,竟还是原青男头部!这,可就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了。 毕竟,原青男都已经站在一号塔楼巅峰,一号塔楼也根本没人,别说上方,连下面攀爬的人都没有一个。 这突然出现的身影,从何而来呢?只有看台之上少部分的人才看得十分清楚。 那身影并非从一号塔楼爬上去的,他极为阴险,是从四号塔楼攀登上的鼎峰。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人发现那个人了,不过谁也没在意。甚至很多人都在鄙视那人,觉得那人简直是出来丢人的啊,早早爬上四号塔楼“守株待兔”,这根本就好像在告诉所有人,他的目标是四号花炮。 他就是在等着有人给他送花炮。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一个看客们都不怎么认识,认定只是一个想要“偷鸡耍滑”的小混混,后面的行动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就在原青男爬塔时,那人“胆大包天”,从四号巅峰飞跃到了三号,又从三号至二号,最终,才有了此时“出乎意料”的一击。 而看台上,此时丁瑶、阿夜等人的位置,一位金长发,眉心有朱砂的青年,豁然起身,大叫起来: “好样的,阿杰,就是这样踢!” 青年正是大梵,他此时看起来非常激动,因为那道突然出击的人影,不是别人,乃是翻手会阿杰。而阿杰这会儿施展的腿法,还是大梵这几天在西贡时,和阿杰多番交流,传授于他。 此时,看到阿杰施展出自己的腿法,大梵颇有一种“自己动手”的感觉,大叫大嚷,盯着塔楼顶峰,眼都不眨。 第七十九章:丁财炮 阿杰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突袭,好像是诠释了雷耀阳先前对孙庸的述说。 阿杰这个人,他是个杀手,拳脚、刀法、头脑等等,其实都不能算他最厉害的。 他最厉害的,乃是“把握时机”。 “以逸待劳”,加上“突然袭击”,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太不光明正大。 但不得不说,这却是最“实用有效”的。 强悍如原青男,都没能闪过阿杰一记泰似“凌空侧踢”,只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脑袋偏动, 躲过要害被伤到。 嘭。 噗! 在所有人注视下, 阿杰一脚踢中原青男脑袋,他虽然避过要害,太阳穴等部位没有直接受创,但这一下,还是踢得他整个人头晕眼花,喷出一口血来。 最难过的是,原青男受此重创,手脚还都不能动作,只能死死抓住阶梯,避免被打落下塔,摔死的下场。 “恩?” 阿杰一脚成功踹中目标,却见原青男竟然没被自己一脚踹下塔去,心中佩服。 当然,这并不会让阿杰留手。 只见阿杰踢中原青男之后, 身形灵活,双脚直接夹住原青男的脖子借力, 上半身好像猿猴一样, 头朝下, 扑向原青男腰部, 双手成爪,抓住了花炮。 “给我!” 一声喝,阿杰一手抓着花炮,一手勐撑木质阶梯,借力使劲。 在众人看来,阿杰就像个弹簧人,刚刚还是头朝下,脚在上,挂在原青男身上,没用上三秒,整个人又骑上原青男的脖子,成了正面姿势。 他手上,也已经拿到了花炮,就要放入盒子了。 “好啊!” “杰少好样的。” “阿杰必胜,阿杰必胜,叫,都给我叫,哈哈哈!” 看台上, 丁瑶等人所坐的方阵,本来是体育场内最为安静的地方。 此时,一大群人都站了起来, 欢呼连连,疯狂叫嚷。 其中,翻手会成员如陈少伟、周寒等富二代,又叫又跳,嘶吼破音,尖锐得刺耳。 他们不仅自己嚷,还拉着身边带来的富二代朋友一起嚷。 众多富家子弟平时也就玩玩赛车,哪里见过这等热血的场面。 先前下面集体抢夺花炮的情形,已经让他们看得瞠目结舌,此时阿杰的犀利,简直让他们觉得找到偶像。 他们几乎集体都站了起来,又吵又闹,恨不能自己也上场,抡人几拳,发泄一下心中激动。 “漂亮!” 大梵虽然和阿杰相处时间不长,但对对方还是有些佩服的,看到“友人”即将夺魁,一手捏着拳头,扬上头顶,同样喊得厉害。 就连丁瑶、丁巧、博士几女,也被阿杰的精彩表现吸引,喜笑颜开,双手握紧,比看世界杯都还要来得紧张。 可“世事往往不从人愿”,原青男花炮被人从手里夺走,脖子上还真正骑个人,感觉受到天大侮辱,整个人都要疯狂了。 双眼充血,原青男也意识到阿杰就要夺魁,大喝道: “小子,我要你死。” 话罢,原青男双手不再把着台阶,而是死死抓住阿杰搭在自己身上的脚。 随即,原青男双脚勐蹬台阶,扯着阿杰飞出炮塔。 “啊….” “我靠!” “这小鬼子疯了。” 看到这一幕,不知多少人从看台站了起来,或是惊叫,或是嘶吼。 原青男这一举动,是真正想要“同归于尽”啊,不是开玩笑的。 十米高度,他与阿杰一块摔下,以原青男的身体素质,恐怕也是重伤垂死,至于阿杰就凉凉了。 “接住原大哥!” “快救老大。” “花炮下来了,我们抢!” “阿杰,救阿杰!” “快,快接住杰少。” 看台上观众们看得疯狂了,塔楼下方的人,同样暴动了。 洪口还能站着的人,无不冲向预判落点,翻手会的人,也全部行动起来。 狂龙带领着“龙头会”,从人群中杀出,城寨人士,人人疯狂,他们好像疯狗一样,冲出人群后,就于塔下扑人。 他们根本不分敌友,只要看到人便扑倒在地,丝毫不顾及对方袭来的拳头。 顷刻间,地上倒下十几号。 看他们的架势,似乎是想给阿杰铺出一道软毯,让对方落地能够安稳。 而三联堂以苏豪、钢条泰、佐敦仔为首的人马也出现了,他们同样组织起了人肉靠垫,硬生生挤向落点,也明显是要接人。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些人全部是想要抢花炮,并不会认为他们想要救人,倒不会怀疑什么。 毕竟,花炮此时还在阿杰手上。 “草,小鬼子,我要你的命!” 乌鸦借着混乱,总算挣脱几名橄榄球员的压迫,看到原青男和阿杰落下来,暴喝一声,同样朝人群里打。 乌鸦今天也感觉受到天大侮辱,在雷耀阳面前丢脸丢大发了,迫切想要报仇。 既然橄榄球员是原青男的人,要报仇当然就找原青男。 至于金毛虎、太子、坦克、飞鸿等等强人,亦准备好了再抢花炮,就等着两人落地。 半空中,阿杰依旧骑在原青男脖子上,与其纠缠。 老实说,阿杰也没想到,原青男会如此的疯狂。 不过阿杰也只是一时慌乱,随即马上冷静下来,双脚死死夹住原青男,朝下面观瞧。 下面很混乱,实在太混乱,如同暴乱一样的局势,如果就这样下落,完全是赌运气。 “不行,我得靠自己。” 心里刹那间有了决定,面对生死危机,阿杰注意力前所未有集中,扫过下面无数人头,最终定格在三人头上。 那是越南帮阿渣三人,三人似乎动手慢了一拍,这会儿并未在正下方,反而有些靠右。 不过他们那里,全部是越南帮的人,也没人和他们打斗。 “就是那里了。” 说时迟那时快,阿杰其实也就在两三秒内,便有了决定。 “托尼,接应我!” 放声大喝,阿杰用手勐撑原青男头顶,双脚同时用力,一蹬原青男肩膀,竟然在半空,生生与原青男分开,非直线落地,而是朝右方栽落。 “啊?” 托尼三兄弟当然看见阿杰的情形。立时,托尼几乎连想都没想,立马蹲身,双手摊开,大喝道: “阿虎,接人。” “好!” 三兄弟配合默契,只是这一句话,阿虎马上踩上托尼双手,蹦了起来。 “全部靠在一起,别分散,给我接好了。” 阿渣见得,也连忙大喝着吩咐,越南帮众人赶忙集中一块,从上往下看,几乎连缝隙都未留。 “哎哟!” 下一刻,阿虎在半空接住阿杰,复又落入越南帮组成的人墙,一股脑儿滚到地上。 花炮争霸,不愧是港综市江湖盛事,一波三折,精彩非常。 随着阿杰落入越南帮众人中,原青男也是够运气,被几名洪口小弟用身子接住。 当然,巨大力道,让接住原青男的洪口小弟重伤倒地,完全失去再战之力。 “花炮在那边,抢!” “把花炮交出来。” “给我!” 其他人可不管那许多,他们追寻着阿杰踪迹,纷纷袭击向了越南帮的队伍。 “阿虎、阿杰,你们俩没事吧?” 此时,托尼担忧看了看身后,问询着。 “我没什么。” 阿杰首先开口,已经站起身来,全身无恙,手持花炮,看起来确实没事。 “咳咳!” 阿虎咳嗽了两声,适才接住阿杰,冲撞之下有些岔气,倒也没大碍,回应道: “二哥,我没事。” “好,没事就好。” 托尼总算放心,脸色缓和。 再看阿渣,站在队伍最前面,看到无数人朝他们这边冲来,不惧反怒,大喝道: “草,我们越南帮也敢惹,你们找死。上,打死他们。” 话罢,阿渣主动带人迎了上去,拳打脚踢,战作一团。 越南帮的人员出手,又和一般混混有很大差别。 除了阿渣三兄弟或是拳法,或是腿法之外,其他成员似乎都不会正经拳脚功夫。 他们动手,完全突出一个“狠”字。 一伙人冲上去,只要抓到一个,就没有一击而退,躲来避去的说法。 他们好像是想把人打死一样,或是抓住对方头发,用拳对脸勐砸,或是抱摔成一团。 那种“不死不休”的气势,着实唬住不少人。 许多本来还想抢一抢花炮的社团,都被他们的疯狂吓住,又退开。 “阿杰,跟在我们后面,我们送你过去。” 借着空隙,阿渣还不忘回头大叫一句,提醒着阿杰不要浪费体力。 阿杰倒也听话,被越南帮众人保护在中间,非常安全。 “让路,给我滚!” 另外一边,狂龙带人从塔下往越南帮这边打,显然是要与越南帮人员汇合。 不过狂龙运气不算好,很快遇到对手,不是别人,正是赶过来的洪兴陈浩南。 陈浩南打趴一个龙头会小弟,被狂龙瞧见,顿时火冒三丈,喝道: “先打死那个洪兴小子。” 话罢,狂龙亲自出手,身边一男一女,两位城寨狗爷的义子女,三人一块攻向陈浩南。 “呵!” 一开始陈浩南并未将狂龙放在眼里,因为狂龙实在“生面孔”。 陈浩南也算港综市古惑界老人了,就没听过狂龙这个人。 毕竟就狂龙这样满脸纹身的形象,如果有名气,绝对应该传扬很广才对。 可是一交手,陈浩南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狂龙三人配合默契,打法奇特,由狂龙亲自出手,上来就抓住陈浩南双手不放,让其不能出拳。 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双鞭腿扫向陈浩南双腿。 啊! 只是一击,随着咔嚓一声,陈浩南连站都站不住了,惨叫着跪倒。 再看狂龙,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抓住陈浩南双手,将他拉起,大光头狠狠对着陈浩南面门就是一下。 噗… 陈浩南鼻梁被撞破,仰头凄惨,嘴里还吐出一口老血。 “阿南。” “南哥。” 看到陈浩南的惨样,看台上洪兴方阵,大佬B豁然站起身来。 不少洪兴人马也是议论纷纷,探讨着陈浩南对手的厉害,亦相互间打听着对方底细。 就连蒋天生,看得都眉头微皱,小声问询身边陈耀道: “这龙头会不是城寨里的嘛,为什么他们会参加花炮会?” 比起普通小混混,蒋天生无疑要见多识广得多,只看狂龙等人的T桖,便知龙头会的底细。 可他就不明白了,港综市江湖如何会容忍城寨的人跑来参加花炮会的。 难道风向变了嘛,道上那些人不再忌惮城寨的人? 真觉得江湖一家亲了? 陈耀连一秒钟考虑都没有,马上回答道: “蒋先生,城寨龙头会在几年前,就已经走出了城寨。他们在西贡插旗立足,和越南帮两分西贡。” “西贡?” 蒋天生听得这话,眉头更皱,不自觉就看了眼丁瑶所在的位置,还有高高在上的首脑台,小声道: “西贡不是那个姓丁女人的地盘吗?” 陈耀很清楚蒋天生的意思,点了点头,小声道: “有消息称,丁瑶一心正行生意,却又不愿意被江湖人士打扰,所以她找来了越南帮,城寨龙头会入驻西贡,替她做一些脏活。” “也有消息说,是那丁瑶道义,当年越南帮和龙头会求情上门,丁瑶答应让他们立足!” 蒋天生明悟点头,又话道: “这么说,越南帮和龙头会是那个女人的势力?” 陈耀摇头,话语道: “不太像,丁瑶这些年确实不理会江湖上的纷争。要硬说他们有关系,最多也就合作。” 蒋天生点头,再问道: “你觉得现在越南帮和龙头会的人争抢花炮,会不会是那个女人的意思?” “花炮对丁瑶没好处。” 陈耀给出自己的意见,虽然没明说,却表明他不觉得丁瑶会让人抢花炮。 蒋天生想了想,倒也认同点头,同时放下心来。 确实,丁瑶又不是江湖人,抢花炮是增加社团威望。 你都没打算在江湖混,抢那个除了得罪人,也没用啊,这么看的话,应该是龙头会和越南帮两家自己想抢吧。 不仅仅是蒋天生有这样的想法,许多看台上的社团坐馆,发现龙头会和越南帮的人突然杀出,还拿到了花炮,也都没觉得丁瑶、或者是雷耀阳参与其中。 因为他们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花炮对二人有什么用,有任何好处。 这也就是“翻手会”从未暴露,所起到的效果了。 没人会把阿杰抢花炮,和花炮会开盘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经过雷耀阳的运营,这些事表面看起来,也完完全全是不相干的事! 回到现场。 看到陈浩南被暴揍,洪兴的人大怒,纷纷攻向龙头会。 由于恐龙离得最近,他也算是义气,虽然与陈浩南不熟,但只看在他T桖的份上,马上腾空而起,一脚踹向狂龙,将其逼退,救下了陈浩南。 “你们还讲不讲江湖规矩,这么卑鄙,多人打一个。” 恐龙救下陈浩南后,看着他的惨状,眉头大皱,面对狂龙,指责喝道。 狂龙甩了甩被恐龙踹中的双手,缓解疼痛,同样怒喝道: “洪兴仔,你他吗找死!” “三哥、五妹,做了他。” 一声喝,狂龙朝着恐龙直击而上,在他身边,两名城寨高手,狗爷义子义女,一言不发,同时扑了过去。 “哈!” 狂龙雄力一拳,空中隐隐都传来破空声,向所有人昭示着这一拳可不简单。 恐龙不敢怠慢,双手做出拳击姿势,准备好了防御。 “恩?” 可另外两道身影比狂龙更快,他们根本不是用走的,而是用扑的,朝恐龙一记飞扑,一左一右全力扣住了恐龙胳膊。 “啊?” 恐龙还想挣脱,那狂龙一拳已经直逼面门。 嘭! 和陈浩南结果几乎一致,恐龙面对城寨人员的协同打击,一身本事连三成都还没发挥出,便被打中鼻梁,惨叫着后仰,喷出一口老血。 而狂龙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一拳建功,又是两拳,狠狠砸在恐龙胳膊骨上。 啊! 恐龙被砸得凄惨大叫,双臂算是直接被废,至少这场花炮会,是不要想用拳了。 “恐龙哥。” “老大。” “快救老大。” 洪兴人马吓得够呛,包括受伤的陈浩南在内,马上逼了过来,打向狂龙等人,营救恐龙。 狂龙冷不防,被一个洪兴小子抽了一耳光,心里一把火也跟着上来了,脸色涨红,脸上密密麻麻的纹身,显得更加狰狞。 “打,打死这群王八蛋。” 狂龙令下,城寨人马大部分对上洪兴人马,战作一团。 这一幕,让洪兴看台上尽皆躁动起来。 话事人韩宾看到弟弟那样的下场,满脸担忧,直接从座位站起。 平时说话不动听的肥佬黎,这会儿都被城寨的打法惊呆了,话语道: “我靠,有没有这么卑鄙啊,几个打一个,还是控制住手脚再打,这根本不讲江湖规矩嘛。” “是啊,是谁同意城寨的人来参加花炮会的。” 基哥一脸着急,紧接其话。 他可花了大钱下注在太子身上,现在太子倒是没什么事,可洪兴人马全部被拖住,抢到花炮几率变得极低。 当然,他对于洪兴对头龙头会,也就产生看法。 蒋天生此时脸色也不好看,自家社团大将,竟被人用那样的方式废了,明摆着这次花炮会再要恐龙出力,是不可能了。 要知道,恐龙可是能够正面应付金毛虎的人物。 被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整没了战力,这也太坑了吧。 眼珠一转,蒋天生突然回头,看向自己身后所坐的靓妈和靓坤,装作不经意道: “城寨的手段,还真是别具一格啊。阿坤,阿兰,你们怎么看啊?” “哼!” 不等靓坤回话,靓妈眉头大皱,不爽道: “蒋先生,我说过很多次了,阿兰这个称呼,我十年前就没再用过,也请蒋先生以后不要再用这个称呼叫我。” 笔趣阁 靓坤紧随其后,玩世不恭道: “什么怎么看?用眼睛看啊!抢花炮嘛,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城寨的人,道上谁不知道,他们以“心狠手辣”闻名的嘛,根本就没规矩,只要能打倒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说着,靓坤还一副专家模样,叹气道: “哎,恐龙也太大意了,要会闪嘛,被人一下就制住手脚,啧啧~~” 还好,这些话靓坤说得比较小声,除蒋天生和陈耀外,其他人并未听到,倒也没引起洪兴的人多大反应。 作为蒋天生的心腹,陈耀此时也开口了,试探道: “阿坤,听说你和龙头会的人很熟啊?” “挑!” 靓坤心里暗骂,对于近两年蒋天生这票人一找到机会,就想摸清自己和靓妈的底细,感觉十分不爽。 靓坤本就嚣张,即便面对陈耀,也是直接讽刺道: “耀哥,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大家兄弟,我一定告诉你的。” “龙头会,那是城寨第一大帮会,半数人马都在城寨里面,我和他们当然不熟。” “不过下面那位龙嘛,吃过几次饭,也合作过几笔生意。” 呃…… 陈耀被靓坤的话弄得有些尴尬,毕竟随时探听别人的底细,确实是个不礼貌的事情。 这不摆明不信任对方嘛。 即便大家身处同一社团,是“自己人”,被人点出,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看着体育场内,陈耀反应不算慢,尴尬只是瞬间,马上解释道: “阿坤,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们的人都已经动手了,你和靓妈推荐的两位,一直不出手,有点好奇。” “恩?” 靓坤和靓妈对视一眼,不错,下面大飞和天收两个家伙,根本不像是去抢花炮的,反而像是赛场混子。 两人一直跟着洪兴人马,却从头至尾没动手,躲得倒是快,看到有事,马上往后退,极为显眼。 靓妈一脸不满,语气很是不好道: “阿耀,我们的人参加花炮会,是以抢花炮为目的,不是打打闹闹。要不不出手,出手一定冲着花炮去。你这么说话什么意思,不信我和阿坤?” 靓妈这么一说,陈耀也只有认怂了: “妈姐,我没这个意思。” 毕竟,洪兴的人打得是很精彩,偏偏从头到尾还真没人碰到过花炮。 也不是他们不想抢,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抢,没有到手啊! 靓妈要硬说他的人有策略,这也无法反对。 回到下方。 龙头会与洪兴战作一团,让东兴、义丰、潮州帮等其他社团的人看到了机会。 乌鸦由于先前被压制,恨透了洪口的人,不顾花炮,追着洪口小弟勐K。 义丰和潮州帮人马涌向越南帮,被阿渣三兄弟出手拦住,打得有声有色。 金毛虎和太子倒是一心花炮,偏偏半路又遇上了,两人互不相让,再一次打了起来。 而此时,久久未有动手的大飞与天收,突然有了行动。 人群内,大飞拉过天收,小声嘀咕道: “喂,兄弟,听说你天生神力是吗?” 天收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大飞毫不介意,一指前面密密麻麻的人,问询道: “撞飞他们,有没有问题?” 天收不屑看了前面人群一眼,瓮声瓮气道: “没问题,不过这有什么用?” 无疑,天收脑子反应是慢了点,却也不傻。 孙庸给他的命令,虽然有听大飞指示,但更为重要的,是帮助阿杰夺魁。 撞飞其他人,压根没意义啊。大飞声音压得更低,解释道: “我们现在就从这里冲向阿杰那边,为他开出一条路。让他能够借道通行,爬上塔楼。” “到时候听我命令行事,有没有问题?” “行!” 天收这下答应了,既然能够帮到阿-杰,他当然愿意。 “冲!” 大飞也不耽搁,下一秒立马下令。 听得命令,天收大步往前奔跑起来,而他的冲锋,又与金毛虎不同。 只见天收两手在前,就好像船桨,左右开弓。 挡住他面前的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的那恐怖的臂力,被他掀得朝两边倒,瞬间就出现通道。 “我靠,这么厉害。” 大飞这还是第一次见天收出手,本来他还想好帮衬天收,没曾想巨人力大成这样,自己压根没机会出手,只需要跟在他后面跑就行了。 人群大乱,都没用上二十秒,天收已经冲到越南帮阵营前面。 此时,越南帮的人也在和其他社团混战,只有少数几个小弟护着阿杰,保留实力。 “小子,花炮给我。” 大飞见得,加快脚步,一下窜到天收前面,声若洪钟,大叫起来。 “恩?” 阿杰虽然没动,事实上一直在找寻人群的破绽,准备冲到塔楼,所以大飞的到来,他马上就瞧见了。 “是他!” 阿杰是认识大飞的,心知其不仅是KK的大哥,还是靓妈小弟,绝对的自己人。 “现在他大喊着要花炮,这什么意思?” 带着一丝不解,阿杰冲出队伍,迎面攻向大飞。 哈,大飞也不含煳,一个欧式熊抱,扑向阿杰。 阿杰赶紧用双手撑住大飞身子,让他两手不能合拢,借着靠近功夫,小声道: “你干什么?” “先把花炮给我,我和天收为你开路,到了塔楼,你再拿过去。” 大飞小声说出自己计划。 “好。” 阿杰非常果断,连一丝考虑都没有,装作与大飞过招,不小心“花炮易手” “天收,开路,去塔楼。” 大飞拿住花炮,马上回头,招呼道。 天收根本没有答话,只是用行动表现出对于大飞的支持,转身狂暴冲锋,直奔塔楼。 大飞紧随其后,再之后,阿杰也跟着,不时还朝大飞攻击两下。可是每一次攻击,阿杰事先都会叫出声,大飞躲得轻松,根本没事。 几人在体育场“打假赛”,外人倒是完全看不出。 这一来,体育场内的人太多了,此时也太混乱了,第三个花炮都已经落地,被众人抢夺着。 整个体育场,所有人都已经加入战团,再没有旁边休息的家伙。 这二来,阿杰和大飞,演得太像,一个抢到花炮,一个又想抢回来,看起来合情合理,也没人会想到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能串通一块玩。 看到大飞拿到花炮,看台上洪兴的人都欢呼起来,蒋天生也总算露出笑容,不时回头看向靓妈和靓坤,甚至还有些抱歉。 他觉得自己是真误会了,靓妈和靓坤的人还真是给力啊,出手便有所收获。 不像太子等人,名声太大,被很多社团针对。 特别是那金毛虎,一直盯着太子打,似乎“不分胜负,决不罢休”。 还好,大飞和那个巨人一直保存实力,这不,一下就建功了。 说时迟,那时快,当天收和大飞冲至塔楼下方,这会儿,情况比先前还要复杂。 不仅一号塔楼下面无数人,连二号、三号、其他的塔楼下面也有人。 他们堵住这“必经之路”,都在等着花炮自动送上门。 大飞手里拿着花炮,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 先前从塔上摔下的原青男,经过这么久的缓解,已然恢复。 他眼睛盯着大飞手上花炮,第一时间朝其打去。 “给我滚开!” 天收就在大飞面前,看到原青男一拳打来,立马一拳对了上去。 咚! 两人对拳,一声闷响,同时也各退两步,心中皆是一惊。 原青男“横行日本”,天收是台湾“不败神话”,两人同时都是走力量路线,平时动手,很少有人能挨住他们一拳的。 现在,一拳没能建功,反而手痛,这是劲敌啊! 带着这个想法,原青男与天收都不敢大意,稳扎稳打,展开对攻。 借此机会,大飞发威,铁拳、怒腿,打翻七八号人,爬上一号塔楼。 阿杰紧随其后,用手勐的撑住塔楼台阶,后来居上,与大飞持平,站上了一号塔楼。 大飞看到阿杰来到身边,手持花炮的手,立时朝阿杰砸了过去,轻轻松松就被阿杰扣住。 借着这个时机,大飞赶紧话道: “妹夫,你上吧,再给我一脚,我替你拦下其他人。” 阿杰深深看了大飞一眼,对于他的称呼并没有否决,“抢”过花炮,轻声道: “好,你小心。” 话罢,阿杰手撑阶梯,再上两层,双脚看似全力踹向大飞,实则脚力极小,仅仅碰到。 而大飞绝对是“老戏骨”,被阿杰一脚踹中,看准下方爬塔的参赛者,放开手脚,整个人朝他们砸去。 “啊!” “我草。” “哎哟,吗呀。” 爬塔的参赛者算是倒了大霉,被大飞或是用手,或是用脚,全部勾了下去,惨叫连连,滚作一团。 听着下面惨叫声,阿杰也不回头,仅用双手攀爬,脚腾半空,如同蜘蛛侠般快速上塔。 阿杰爬塔速度太快,简直和在塔下奔跑没有差别,别说现在没人和他一块爬,即便有,亦无人追得上。 见到这一幕,观众们许多都已经从看台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不出意外,花炮会第一花炮的得主,即将诞生。 在众人期盼、激动的注视下,阿杰如同猿猴一样灵活,直上塔楼顶峰。 轰隆这时,一道道连环响声震天动地,整座塔楼开始摇晃。 阿杰赶紧稳住身子,朝下方看了一眼。 只见那原青男与天收激斗,似乎故意,越打越靠塔楼。 两人出拳,都如同排山倒海,这会儿打折了两根木柱,使得塔楼支撑出现问题。 “哼。” 阿杰看透原青男的伎俩,这不就是想拆塔,逼自己无功嘛。 可惜啊,现在拆塔,也太晚了点。 一念至此,阿杰不再理会其他,持拿花炮的手探向“点天盒”。哈!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出现半空,就好像先前原青男遇阿杰那般,竟再出变故。 仔细看,原来是一直没有踪迹的合和图双花红棍立花正仁。这立花正仁不知怎样潜藏了行踪,活学阿杰先前的战术,爬上三号塔楼,从那边凌空一拳袭了过来。 “是你!” 阿杰是认识立花正仁的,记得刚刚听说他时,就准备找他一战。要不因为花炮会,当初两人恐怕都交上手了。 此时见立花正仁袭来,阿杰不慌不忙,回手将花炮放在腰间,双脚勾住木柱,身子半腾于空,双手齐出,与立花正仁连对两拳。 “啊?” 立花正仁似乎也没想到阿杰反应如此之快,而且用这种方式和自己对攻。 阿杰有脚勾住木柱,立花正仁可没有啊,两人对攻之下,立花正仁身子直往下落。 惊慌之下,立花正仁硬撑着挨了阿杰一拳,单手抓住他的胳膊。 阿杰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立花正仁一只手还吊在面前,先前被原青男一拳打碎拳骨,这会儿根本不能用力。 “受了伤还敢来和我打。” 阿杰心里不屑,也怕多生事端,拉过立花正仁的同时,连踏阶梯,双拳勐攻立花正仁周身。 立花正仁只有单手,根本无法有效抵挡,只能一手把着阶梯,辗转腾挪,时不时用腿法还击。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阿杰占尽优势,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双方打斗非常精彩,顶峰方寸之地,两人竟能如履平地,灵活自如。 要不立花正仁一只手不能动作,绝对会是一场璀璨之战。 可惜,高手过招,一只手被废,战力下降实在太严重,没用多长时间,立花正仁被阿杰打中三拳,不小心踩空一步,身子下滑。 阿杰看准时机,拿出花炮,准确无误放进了“点天盒”内。 咻…! 花炮入盒,通体燃烧,立马就引发巨大能量。 本就十米高台之上,以肉眼可见,花炮飞冲天,至于肉眼极限,这才爆炸开来。 轰隆花炮会上的花炮,并非什么特别烟花,只是一声如雷般的轰鸣。 但就此轰鸣,所有人都知道,第一个花炮的得主确定了,正是龙头会的代表,那位此时还站在顶峰的金发青年。 “好!” “阿杰好棒啊。” “杰少厉害,哈哈哈!” “精彩,真是精彩。” 看台上,无数人欢呼,更有无数人咒骂。 港综市龙头会,在港综市市区中,完全是个“籍籍无名”的帮会。 无论是江湖杂志,还是花炮会盘口,都没有这票人马的介绍。 这下算是巨坑了,一个籍籍无名的社团夺得魁首,在场所有下注第一花炮的人,“全军覆没”! 啪啪啪…! 首脑台上,雷耀阳眼见计划成功,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孙庸亦是喜笑颜开,欢呼雀跃,勐拍首脑台桌,嚷嚷道: “好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其他公证亦交头接耳,对于阿杰夺魁,给出了极大肯定。 平叔作为主公证,开始招呼众人道: “各位,现在结果这么清晰,港综市城寨龙头会获得第一,应该没人有异议吧?” “这还用说嘛,实至名归!” 孙庸又是第一个回应,大声道: “没作弊,没玩花样,绝对的第一,平叔,宣布吧。” 作为公证人,一个结果出来之后,宣布一个结果,也是工作之一当然,公证人如果觉得有问题,经过商议后,或许还要另说! 现在嘛,阿杰夺魁,确实没任何问题,大家伙亦没不同意见,算是确定了。 平叔问过所有人之后,满意点头,对着话筒,向所有人宣布道: “我们十二位公证一致裁定,花炮会第一炮,丁财炮得主,港综市城寨龙头会。” 平叔的声线,透过体育场内的广播,传于众人耳中。 直到此时,花炮会第一的得主才算是彻底认定,再无更改的可能。 哗!!! 看台上,更加火热的气氛立时燃起。 以肉眼可见,百分之八十的古惑仔欢呼中又带着咒骂,手上大多还拿着票据,撕裂成纸屑。 纸屑乱掷,化作白色雨花,在看台上洒落,为这血腥的花炮会,倒是增添不少浪漫色彩雷耀阳看着下方的情形,心中暗道: 自己也该干活了。 适才之所以没? ?应,不是雷耀阳没看到一些人违规,只不过不合时宜。 现在行了,阿杰夺魁,最大一笔赌资收入进了口袋,剩下的九个花炮,也就任由众人哄抢了。 自己,也应该借这个机会杨威,向所有人宣告自己“今时今曰”的江湖地位了。 一念至此,雷耀阳开启身前的话筒,放声道: “体育场靠右的位置,身上穿潮州帮T桖的红毛,这里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既然已经打倒对手,就不要再打了。” “即刻收手,要不然,就是犯规,我会让人赶你出会场。” “恩?” 雷耀阳突然放话,立即让所有人都疑惑起来,不由自主朝雷耀阳所说的位置看去。 顶点小说 果然,那里有个红发小子,身穿潮州帮T桖,正骑在一名义丰T桖的小弟身上狂殴。 而那义丰小弟,明显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可那潮州帮红发并没放过对方的意思,依旧打个不停。 听到广播中传出的话音,他这才一怔,随即收手,看向首脑台这边。 第八十章:裁判的作用 那名潮州帮小弟看向首脑台,可更多的人,却是看向他。 特别是看台上“义丰”的人马,先前大伙注意力都在花炮塔,根本没注意外围,现在他们可看清楚了。 “我靠,自家人马被人狂殴, 而且这明显不是抢花炮,是玩针对啊。” “花炮又不在体育场边缘,你在边缘打人,这叫什么事?” 立时,看台上义丰人马纷纷大嚷,对着下面那名潮州帮红发小弟狂喷: “我草, 小子, 你干什么?” “你都赢了还要打,是不是故意找麻烦!” “快住手啊。” 与此同时, 义丰并未参赛的老大威利,坐在龙头莫一烈身边,小声道: “表哥,是潮州帮白板鱼,我认识他。” “这家伙一直都和我们义丰不太对付。” 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好像商人一样的莫一烈听得,微微点头,冷冷道: “不要让人觉得我们义丰好欺负。” “明白!” 威利点头,知道白饭鱼算是上了莫一烈的仇恨名单,秋后是一定要算账了。 与此同时,雷耀阳的话音不断从广播中传出: “慈云山十三少,可以住手了,你们的对手已经昏过去了。” “和联胜大D, 他已经求饶了,不要再打了!” “东兴骆爷, 麻烦你再派几个兄弟上场,将你们东兴昏迷的兄弟抬出来吧。” “福义牛姑,他已经认输了,够了。” “左边四十五度,靠近五号塔楼,穿洪义T桖的那位,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马上滚出会场。” “洪义,花炮会后,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随着雷耀阳的话音,体育场内,秩序也得到最大程度维护。 雷耀阳放话,有些是制止继续殴斗,有些是好意请社团援兵,救助他们受伤的人,亦有厉声呵斥,毫不给面子。 但无论是谁看来,雷耀阳的举动,皆有理有据,甚至是可以用“惊艳”二字形容。 雷耀阳的记忆力太恐怖了,八成人员都直接被他叫出名字外号,剩下两成, 也总是能让会场内的人第一时间反应。 而且,他完全没有偏帮谁,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可以说心服口服。 当然,也有人对此举产生异议。 看台上。一些社团龙头与话事人皆在小声议论。 如洪兴基哥,便一脸诧异道: “我靠,有没有搞错,这个什么雷sir,还真以为公证人是大老啊!这样搞法,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话事人寸王对雷耀阳毫无好感,一脸幸灾乐祸,评价道: “年少得志,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呵,一次得罪这么多人,真以为自己是条子就了不起,可以任意妄为。” 而这话听在靓妈和靓坤耳中,只觉得十分刺耳。 两人本就有些不理解雷耀阳是怎么个意思,为什么把公证当正经事做。 大家都知道,请你做公证,只是因为认可你的江湖地位,你就和其他公证一样,随便坐坐不就行了嘛,怎么就当真了呢。 两人想不通,心里担忧着雷耀阳。 此时寸王的话,算是正好在火头上来了。 靓妈立即便呵斥道: “寸王,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对我师傅有意见?” 靓坤紧随其后,不屑看了眼寸王,漫不经心道: “就是啊,雷爷身为公证,履行作为公证的责任和义务,这样的好公证,不全心拥护也就算,还在背后说人闲话。” “啧啧啧,寸王,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在洪兴话事人中,寸王算是比较弱势的一位,单独应对靓坤和靓妈任意一个,都差得很远,现在面对两人,瞬间语塞,愤愤收声。 与此同时,蒋天生和陈耀也在小声讨论着雷耀阳用意。 蒋天生一脸不解,小声道: “阿耀,雷耀阳那人不是个蠢人,他现在这种搞法,是什么意思?” “他在收买人心。” 陈耀板着一张脸,双眼中却是冒出火热,语气也有些敬佩道。 “收买人心?” 蒋天生听得更为不解了: 这叫什么收买人心,他在上面叽叽歪歪,不断指责。 这种做法,不是很得罪人嘛,怎么就收买人心了? 陈耀看了蒋天生一眼,直指下方体育场道: “蒋先生,你看通道那儿。” “恩?” 蒋天生顺势看去,只见体育场下方的通道口,这会儿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 很多非参赛人员跑进场内,也有人抬着伤员出去。 每一个人都显得异常忙碌,却又井然有序,很是显眼。 “什么意思?” 蒋天生看了好几秒,依旧不解,看向陈耀。 陈耀一脸正色,开始解释道: “往届花炮会,无不死伤惨重,但真正论起来,被人当场打死的,其实并不多。很多的人,都是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伤势拖延加重,直至死去。” “现在那雷耀阳表面看起来得罪很多人,但事实上他救的人更多。” “救命之恩大于天,今天能够入场参加花炮会的,也都是各社团精英,兄弟朋友遍布港九。” “这些人只要被治好之后,重出江湖,蒋先生觉得,他们最为感激的人会是谁?” “这!” 蒋天生心头一惊,马上明白了。 是啊,一直以来的公证,很少发话,其实就是怕得罪各大社团龙头。 因为他们一旦点名指责,社团龙头多多少少都有点丢人。 比如雷耀阳直言不讳,指责洪义的人在体育场内,暗藏“凶器”,还喊着让洪义给个解释。 这无疑就将洪义得罪死了。 可反过来想,本来要被洪义的人捅的那一方,也一定会对雷耀阳“感恩戴德”。 不仅如此,连他们龙头也不得不认下雷耀阳这份人情,毕竟人家不开口制止,你手下人就被捅死了。 得罪一个,拉拢一个,这笔买卖看起来,也不算是亏啊。 更为关键是,雷耀阳其实指责的人很少,大多也就让他们不要继续打了。 要是较真,这都不算指责,甚至让所有人目光集中到一些人身上,或许那些人还会觉得露脸,在所有人面前展露出自己威风。 他们会不会怪雷耀阳,这都还不一定。 说不得,他们内心还感谢着雷耀阳,正因为他的点名,让自家露脸,扬名港综市。 蒋天生这边有陈耀这个军师,算是明白了雷耀阳做法的厉害,感慨连连。 其他社团,虽然一时间搞不明白,但老实说,大多人还是感激雷耀阳的。 他们不少伤员就因为雷耀阳开口发话了,这才能够派人进去拉出来。 特别是那些伤员的直系老大、小弟,更是对雷耀阳感激到非常。 就像陈耀说的,很多伤员被打得昏迷,伤势极重,及时治疗,倒是没什么大碍。 要让他们在体育场内睡上一会儿,面对可能的第二次伤害,那就未必了。 现在雷耀阳的作为,间接可是救下不少人的命啊。 首脑台上。 雷耀阳一脸正气,坐姿端正,鹰眼锐利,嘴里不断冒出各社团名字,各种犯规。 其他公证,无不频频看向雷耀阳,莫名意味。 特别是身边孙庸,一时间也没想通雷耀阳做法的意义,还以为是因为雷耀阳眼见阿杰夺魁,兴奋之下,有些得意忘形。 胖胖的脸上出现汗水,孙庸借着雷耀阳宣布完一犯规人员话茬的功夫,一手捂住雷耀阳的话筒,赶紧话道: “雷先生,不用这么认真吧!” 三联帮雷公也觉得雷耀阳太过,他虽然不像孙庸那样直接,还是隔着几个位置,提醒话道: “雷先生,港综市花炮会其实并没那么多规矩,我们作为公证,只要宣布花炮得主就可以了!” “是啊!” “雷先生,差不多了就可以了!” “小子,过犹不及啊。” 其他公证倒也义气,对雷耀阳这个最为年轻,讲道义的年轻人颇有好感,纷纷开口暗示。 他们无疑都是一个心理,就是让雷耀阳别点了,这样点下去,每个社团都会被点完,那得得罪多少人啊。 大家来做公证,本来是好事,可别玩得成为“天大坑事”,那乐子可就大了。 雷耀阳见众人意见一致,先是朝孙庸、雷公等微微一笑,随即开口道: “各位前辈,其实我在很多年前,和现在不少的年轻人一样,不喜规矩,更不懂得什么叫道义。” “每次见到一些老前辈说话,我就会想,这些老家伙一把年纪了,没权没势,我凭什么听他的?” “后来,经历多了,我慢慢明白了,因为道义、辈份、公正!” “诸位江湖前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江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大家对前辈们服气,认为前辈们德高望重,这,也是因为前辈们一直维护着江湖秩序,进而产生的地位,如果有一天,江湖前辈们不再被人觉得德高望重,不再让人觉得公正道义,那样的后果会如何,不用晚辈多说,各位前辈也应该很清楚。” “今天,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宣扬道义最好的机会。” “我雷耀阳年轻识浅,但有幸被各方朋友推荐,成为这花炮会的公证人,那就一定不会让各方朋友失望。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履行我作为公证的责任。” “这!” 众人听得有些语塞,雷耀阳句句话占据大义,老实说,还真是没法反驳的。 雷耀阳又看了眼雷公,话语继续道: “雷老大说这花炮会从来没有规矩,这话我完全不赞同。如果没有规矩,那还要我们这些公证人做什么?” “有人已经认输,甚至已经昏过去,可下面的参赛者打得兴起,不管不顾,明摆着要置人于死地。这种事看到了,我们难道也放任?” “各位前辈,依我个人浅见,我们既然是公证,就要做出公证该做的事,让所有人服气!” “阻一人而救一人,这种功德无量的事,相信各位前辈也很乐意吧。” 最后一句话,雷耀阳已经是在暗示众人,他这么做,不是只有坏处,好处也是大大的。 今天坐在首脑台的十二人,除雷耀阳之外,资历最浅的,也在江湖混迹长达三十年。 他们每一个,可以说都是老狐狸中的老狐狸。 雷耀阳不留痕迹的提醒,包括孙庸在内,双眼皆是一亮,听出东西了。 对啊! 自己就只看着得罪人,却没看到施恩于人。 呵斥那些坏了规矩的家伙,不但可以展露出自家德高望重,公平公正,更为要紧的是,也间接救人了啊。 只要操作够好,这一套动作下来,威望大增的同时,也能成为无数人的大恩人。 事后,港综市无论哪个社团,别说是对自家等人出手,就算传出点风言风语,恐怕以后都没法混了。 口水,也能把你给淹没! 想明白了这些,雷公最先反应,大笑道: “哈哈哈,到底还是年轻好,头脑灵活。雷先生说得对,是我错了,世上的事,怎么能没规矩呢。” 洪爷紧随其后,脸上也有了喜色: “不错,我们既然是公证人,那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只知道看热闹。那些不守规矩的人,确实应该教训教训。” 一直没有发话,甚至先前都没对雷耀阳作为进行劝阻的平叔,这会儿更是笑容满面,连连赞道: “好,雷先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成为花炮会的公证人,实至名归,比起我们这些老家伙更够格。” 说着,平叔左右看了看身边公证人,严肃道: “雷先生说得对,既然我们这些老家伙被港综市江湖公推为公证人,那就是一份信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对得起这份信任只。” 话罢,平叔直接拿过话筒,声若洪钟道: “六号塔楼下面那个光头,你在干什么?你手上是什么东西,马上把你的左手举起来!” 随着平叔开口,雷耀阳看去,心里不由感慨: 别看这个平叔七八十岁了,眼力竟然能好成这样。 他所点名那个光头,确实有点猫腻,手上似乎藏了一把裁纸刀,只是从两根手指中露出,这样他竟然都能看见。 与此同时,雷公、洪爷、孙庸等人,纷纷抄起了话筒,开始对体育场内放话。 一伙七老八十的公证,经过雷耀阳的“良言相劝”之后,全都如同打了鸡血,无不展现出属于公证的威风。 当然,他们不同于雷耀阳,不太认识下面那些人,点名也不是特别清晰。 唯有雷公,点名非常清晰,因为他点出的名号,十人里面有八个是洪兴。 特别是开口时,连点三人,每一个都是洪兴人,无疑是因为澳门赌场的事,开始正大光明对蒋天生进行“打击报复”了。 “那个穿长乐衣服的,紫色头发的那个矮子,人已经昏迷了你还打,还不起来。” “合和图,可以入场五人,把伤者带出场。” “宏泰那个小辫子,别看了,就是你。花炮全在场中央,你在场外打人,犯规了,马上给我滚出场,快!” 随着十二位公证人发威,花炮会以恐怖的速度开始减员。 不少伤者得到紧急救援,被同社团人员抬出了会场,还有一些人因为犯规,被驱逐出赛。 看台上许多龙头大老都傻了,港综市花炮会举办已经有五十年历史,可从来没有一届,有过这样的情况。 这些公证人都疯了吗? 不断点名,毫不留情面,这是什么意思啊? 倒是无数社团小弟们,开始对于那些本以为无用的老家伙,真正的感激和服气。 他们大多不敢说有多守规矩,但基本规则还是遵守的。 看到有些身上暗藏武器的人,被驱逐出赛,他们欢呼连连。 每当公证有喊人入场救助伤者,许多古惑仔也跑得飞快。 那些伤者,可都是他们的兄弟啊,甚至是很多人的直系老大,一些人的交情,甚至可说是“同生共死”。 先前在看台眼巴巴看着自家兄弟被人打,甚至都已经倒地了,还要被打,却是毫无办法。 一些激动人士,都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 他们也听说过,花炮会是会死人的,一个搞不好,自家兄弟就没了。 现在行了,公证们给力发话,让他们入场救人。 这样一来,想不感激公证都不行啊。 而随着花炮会不断减员,其他花炮,也都有了得主。 第二枚花炮,被忠义信骆天虹获得。 骆天虹着实厉害,和阿杰同样那么会抓时机,瞅准一个机会,在几个社团手上抢到花炮,并且正大光明登上炮台,引燃成功。 看台上,忠义信连浩龙狂笑不已,带头鼓掌欢呼,其他忠义信人马也是大叫大嚷,甚是激动。 至于第三枚花炮,被港综市老牌社团“海丰”获得。 这可和阿杰一样,算爆了一个大冷。 海丰这个社团,根本是家没落社团,社团内连拿得出手的高手都没有。 偏偏他们就是运气,其他勐人互相对殴,谁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们之中,一个小弟抢到花炮之后,攀爬速度极快,如同灵猴一样,三两下便登顶。 这无疑让许多人大跌眼界,却又无可奈何。 耳听着广播中不时宣布花炮得主,剩下的人全部心慌了。 特别是“一无所获”的太子、原青男、立花正仁、金毛虎、乌鸦等勐人。 他们今天打得是非常痛快,和同等级高手战得热血沸腾,可是也因为太过痛快,互相纠缠拖延,反倒让渔翁得利。 其他人都还好,没了花炮大不了是没面子,回去让老顶训几句。 原青男就不行了,他的计划里面,不说十个花炮全部占尽,却是想好得到魁首。 现在魁首没了,连“二三四”都没了。心中火气直冲脑门,原青男双眼通红,再看面前天收,杀气毫无掩饰。 今天就是这个巨人,一直纠缠自己,如若不然,以自己的本事,早就拿到花炮了。 “不杀了他,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可就在这时候,广播之中,属于平爷独有的声线扬出: “花炮会第十炮,招财进宝,由和联胜获得。” “各位参赛者可以停手了!” 哗!!! “好啊,哈哈哈,仁哥了不起,抢到两个。” “我靠,什么洪兴太子,吃屎吧,一个花炮都抢不到,真是废物。” “吗的,上错车,什么东兴五虎,除了乌鸦有点看头,其他都是半桶水。” “哈哈哈,我中了,十万块啊,坦克哥威武。” “东哥,你没事吧?” “牛姑,辛苦你啦,哈哈哈,做得漂亮。” 随着平叔的宣布,体育场内众人很自觉都停手了,不少人大叫大笑,也有不少人沮丧咒骂,活脱脱一副“人生百态图”。 不少古惑仔也直接下场,迎接起他们的“英雄”。 当然,也有狗熊,被人打得够呛,丢尽社团的脸,被强压怒火的龙头老大带走。 看到这样的场景,雷耀阳尚算满意,回头看向李浩扬,问询道: “浩扬,情况怎么样?” 李浩扬手里还拿着移动电话,听得雷耀阳询问,赶忙靠上前来,小声道: “大多送院及时,没出什么大事,也没人当场死亡。” “很好!” 雷耀阳满意大赞,这可是警方的第一手情报资料。 别看雷耀阳任由那些社团人士抬走伤员,事实上门外留守的警员也是会帮手的。 有车的社团就算了,如果没车,警方会做个顺手人情,送他们去最近医院接受治疗。 为此,雷耀阳无疑又刷了一波很大的好感度。 满意之下,雷耀阳不再管那些伤员,看向一众公证,招呼道: “各位前辈,按照往届的规矩,接下来我们还有什么要做的嘛?” 先前听从雷耀阳的意见,众公证狠狠摆了一番威风。 而摆威风之后,他们也确实没觉得有人恨他们,反倒不少伤者走时,都是感激看了他们几眼。 作为老油条,对于感激和仇恨的目光,他们是最能看清的。 所以,这会儿众公证心情都是美滋滋,由洪爷大笑开口,话语道: “哈哈哈,没有了,今天真是圆满,雷先生,多亏有你啊。” “哈哈!” 听得这话,其他公证也都笑了起来,看向雷耀阳目光,满是善意与欣赏。 雷公这时候却突然插话了,小声道: “各位,往届没事,但不代表我们今天也没事做啊。先前不少人犯规,虽然被我们叫停,但不能不给个交代吧?” “这!” 说起这个,众公证又踌躇起来。 不错,先前有人犯规,有“暗藏凶器”的,有“打人至昏迷还打的”等等情况,他们也言辞训斥了。 但现在如果还要追究,他们又有些犹豫了。 这样追究,那可就真得罪人了。 不由的,十一个老头都朝雷耀阳看去,无疑希望雷耀阳再拿出个好办法,让大伙没有这份尴尬。 雷耀阳眼珠一转,倒是马上给出说法,微笑道: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处理,我们只要点出犯规人员,让各社团自己处置就可以了,具体这样………” 五天之后,花炮会当天所有的数据全都出来了。 据有心人查探所得的消息,这次花炮会是港综市自从有这项活动以来,伤亡人数最少的一次。 除了两个太倒霉的参赛者,受伤太重,送至医院后,拖了几天,还是被宣告死亡。 除此之外,重伤有五位,都因为送院及时,有痊愈的希望。 轻伤不可计数,倒都没留下多少后遗症。 为此,警方这边的任务算是完成,雷耀阳将结果上报给处长之后,得到大加赞赏,虽然这种事没有实质奖励,但这一份功绩,处长算是记下了。 接下来,是关于翻手会盘口的问题。 据澳门贺氏那边的统计,此次花炮会盘口,真正开出热门的,竟然只有忠义信骆天虹一个其他诸如洪兴太子、东兴乌鸦、东兴金毛虎、洪口原青男、合和图立花正仁等辈,竟都没有收获。 反而不少并不出众的社团,没落社团,抢到花炮,露了大脸。 他们欢欣鼓舞,大摆宴席庆祝,翻手会会员们得到消息之后,更是兴奋不已。 要不是雷耀阳这几天要忙着收尾工作,给警务部那边一个交代,恐怕花炮会结束后第二天,就会被会员们叫去庆祝了。 而除了这几件大事之外,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 那位洪口原青男,在花炮会当天,坐车离开长洲之际,遭到一起惨烈车祸。 他所坐的小车,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击碾压,相当惨烈,小车直接报废,人也死在了从长洲出来的路上。 出了这样的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猫腻。 虽然那大货车司机,当场报警,并且投桉自首,交通警员那边,也检查过大货车,最终订下的基调是意外: 大货车因“年久失修”,刹车失灵,进而造成这起惨祸发生。 但这样的结果,傻子都不信。 有人猜测,这是那东兴乌鸦,在花炮会上,于洪口的成员手上吃亏,咽不下这口气,这才会在花炮会后,马上实施了报复。 也有人猜测,是合和图立花正仁,同原青男仇深似海,两人在花炮会上就已经表现出“你死我活”的劲头,事后动手,也不奇怪了。 亦有人猜测,这不是乌鸦也不是原青男,或许是洪门的人做的。 大家都知道,原青男过洪门坛考,创立“洪”字头,表面是威风凛凛,事实上得罪了不少洪门大老。 他们要原青男的命,也能说得过去。 什么样的说法都有,现实就是,一代勐人原青男,没有死在战场上,十分憋屈死在别人的“暗箭诡计”之中了。 港综市蓝田,这一天秋高气爽。 几辆豪华轿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入这个区域。 头车之上,雷耀阳一身便装坐在后排,在他身边,是神色开心的靓妈。 靓妈今天穿着一身正经小西服,配合天使面容,颇有几分富家千金的感觉,坐在车内,靓妈不留痕迹朝雷耀阳靠拢,说话时几乎都快碰到雷耀阳的脸颊,言语道: “师傅,区区一个攀脚龙而已,用得着您亲自过来嘛。只要您一句话,她还不是乖乖上门拜见。” 雷耀阳也不推开靓妈,微微一笑,解释道: “要让她上门拜见,确实很容易。不过到时候,我怎么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比起查到的,我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如果今天她的表现能让我满意,我送她一份前程。” “哦?” 靓妈听得,眉头一挑,正色道: “师傅,你要拉攀脚龙入会?” “恩!” 雷耀阳不置可否,话语道: “她运道不错,后天就是我们翻手会开会的子,到时候会有不少新人加入。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这……” 靓妈一怔,她其实也就随便问问,并没觉得雷耀阳是真打算收那攀脚龙入会。 没曾想现在听雷耀阳的口气,还真有那个打算。 不用介绍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今天是花炮会之后,雷耀阳第一天假期,左右没什么大事,雷耀阳便想到花炮会上看上的那名好手攀脚龙,想要直接到她的地盘见识一下。 靓妈得到消息之后,自告奋勇,说是与那攀脚龙打过交道,硬跟着雷耀阳来了。 但现在嘛,一听到是关于入会这么大事,靓妈眉头微皱,话语道: “师傅,那攀脚龙不过是一个街头混混而已,她够格嘛?” 雷耀阳看了靓妈一眼,笑容收敛,变得有些严肃道: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还记得几年前的你们嘛,不一样也只是很普通的社团话事人。” “就像你说的,那个攀脚龙不过是街头混混一个,却能够让福义开出大价钱请她,这就是本事。” “至少在武力上,我很看好她。” “再说胆色,我这两天得到消息,她连着两天晚上,单枪匹马去了铜锣湾,找大老B要账!” 1200ksw.net “哦?” 靓妈一愣,不解道: “什么账?” “不知道,消息上只说她要价一百万,是什么钱,大老B为什么会欠她的钱,没人知道。” 雷耀阳摇头,又解释道: “这件事闹得不小,大老B似乎没有给她这笔钱,双方还发生冲突。” “靓妈,你说说,换作几年前的你,有胆子单枪匹马跑到别人地头,向一位知名话事人要账嘛?” 这靓妈无言以对,确实,靓妈并非那种胆大包天的话事人,她更像一个商人。 遇到这种事,她会计较得失,会想办法,会借势,会找人,但一定不会选择“单枪匹马”上门。 雷耀阳的问题,事实上也比较取巧,两种姓格的人,选择当然会不一样,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雷耀阳也不等靓妈多话,肯定道 :“有胆色,身手不差,如果为人上也有建树,那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师傅说得是。” 靓妈不敢再多话,连连点头,赞同道。 雷耀阳这才满意,转换话题道: “对了,你说你和攀脚龙曾经打过交道,她是吃哪行饭的?” “和我从前一样,做马栏生意。” 靓妈这次回答很快,顺口便道。 “马栏?” 雷耀阳一愣,却是有些诧异了: “在蓝田这个地方做马栏?” 蓝田位于港综市观塘,是港综市有名的公屋区之一。 进入到蓝田地界之后,街道两边,都是矮旧楼房,规格近乎一致,全部是公屋。 公屋这个产物,也是港综市独有的特色产物,什么意思呢? 说白了,就是政府花钱修筑,然后租于市民,最早,是因为一九五三年,深水步石硖尾大火,造成五万多港综市市民无家可归。 当时港综市政府为了尽快安抚好灾民,解决他们的基本住宿问题,所以火速修建起一栋栋安置大厦。 只需要灾民付出一般房租十分之一的价钱,就可以入住了。 后来,有港综市官员认为这属于一项仁政,当时的港督,也为了在自己执政履历上增添光彩,大力提倡修建公屋,便宜供与无房产市民居住。 慢慢的,港综市各区,都开始有了公屋。 不过最早,最多的公屋,一直都在蓝田区。 公屋条件并不算多好,一些经济条件较好的,根本不会选择住这种地方,有钱后第一件事就是买房,离开这里。 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倒还凑合,够条件租一间大房子,一家人全部住里面。 经济条件差的就可怜了,一家几口人挤在一间二三十平的小房间里面,随便用门板窗帘隔一隔,就算是其中一位的居所。 所以吧,住公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就是很贫困的市民。 当雷耀阳等人将车随意停在路边,下车之后,对于蓝田区第一感觉,就是贫困、脏乱、复杂。 街上到处都能看见“无所事事,穿着破旧”的市民。 流里流气,头发五颜六色,游手好闲的古惑仔。 他们看到雷耀阳等人,特别是魅力非常的靓妈,无不眼睛发直,一脸“不怀好意”要不是靓妈带了七八号小弟,看起来就极不好惹,恐怕已经有人上前搭讪了。 雷耀阳见多识广,对任何环境都不介意,靓妈是深水步大老,深水步比起蓝田这边,也好不了多少,亦没什么影响。 众人稍稍站了两分钟,雷耀阳发话道: “靓妈,你知道攀脚龙的场子在哪儿嘛?” “师傅,在这种地方跑私钟,是不需要场子的。攀脚龙似乎只有一个据点,是间茶餐厅,她和她的人每天都会待在那儿。” 靓妈轻车熟路,解释道。 “恩!” 雷耀阳理解点头,确实,蓝田属于比较贫困的区域,住的都无房一族,开场子很难找到人消费,攀脚龙又没社团罩着,自给自足,节约成本做生意,完全可以理解。 “那好,就去她的茶餐厅看看,带路吧。” 靓妈听得,立马吩咐身边两大亲信小弟道: “狮头、豹仔,还不带路!” “是,雷爷,妈姐,这边。” 事先就知道雷耀阳要过来,靓妈的人无疑是做了充分准备,两名小弟在前,轻车熟路就引着队伍往前走。 很快,众人便来到一家名叫“苦乐”港式茶餐厅前。 老实说,这个名字取得有些怪,不用进茶餐厅,从外面看,这里环境就挺复杂五六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她们穿着暴露,毫不避讳就站在茶餐厅门口,相互间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有人路过时,她们甚至会大胆“调戏”,拉拉扯扯,一点也没有正经女孩的矜持与羞涩。 雷耀阳一票人直接逼近,走到近前时,同样受到问话的待遇。 或许是看雷耀阳等“人多势众”,还跟着靓妈这样的美女,几个女孩话语更为收敛,笑着招呼道: “各位老板,要玩玩吗五味一色一条龙服务?” 面对这种情况,靓妈直接站前,冷着一张脸,问询道: “你们老大攀脚龙在吗?” 几个女孩一听这样的问话,本来灿烂的笑容,纷纷收敛起来。 其中俩女孩对视一眼,不留痕迹往茶餐厅内退,一位年纪较大的女孩回话道: “什么攀脚龙啊,这位姐姐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明白。” 针对这种情况,靓妈很有经验,叫住快要退入茶餐厅的两名女孩,笑道: “同道拜访,不是捉奸,更不是条子。我是深水步靓妈,你们去给攀脚龙报我名号,她马上就知道了。” “哦?” 果然,一听到不是警察,也不是上门找麻烦的,只是同道中人,几女脸色好了许多。 毕竟,做她们这行的,被抓了虽然没什么大事情,但损失也不会小。 动则一个月白辛苦,谁也不愿意啊雷耀阳见得,不由暗暗点头: “观其下而知其上,这攀脚龙显然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连这些最不起眼的小妹,做事都这么小心,由此可见攀脚龙平时对她们的教导。” 带头的女孩应该没听说过“靓妈”这个字号,仔细打量了靓妈一番,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知”,问询道: “哦,原来是道上的姐妹啊。” “不知道这位大姐是哪个社团的?我也好告诉媚姐啊。” 靓妈大大咧咧,放? ?道: “我是洪兴的。” “洪兴?” 谁知道一听这个名头,那带头女孩脸色大变,立即喝道: “叫人。” 立时,除了带头女孩外,其他女孩蜂拥进入茶餐厅。 都还没十秒功夫,茶餐厅冲出十几号壮汉,他们手里都拿着棍棒,凶神恶煞,嚷嚷着: “在哪儿呢?” “谁他吗敢来我们蓝田闹事。” “简直是欺人太甚,竟然还敢找上门,洪兴了不起啊。” 出来的人立即就将雷耀阳等人围了起来,脸上无不透露着气愤与仇恨,气势汹汹。 “这…” 突然的变故,不仅让靓妈一脸懵逼,连雷耀阳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个情况,一听洪兴的名号,这么大的反应,攀脚龙和洪兴有仇的嘛? 靓妈也算洪兴老人了,完全没听过啊。 今天自己可是带着善意过来的,不是找事的。 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雷耀阳这时候主动站出,摘下墨镜道: “都别冲动,我是旺角雷耀阳,有没有认识我的?” “雷耀阳!” 这个名号一出,可比“洪兴”要好用多了。 作为花炮会上,港综市这边唯一的公证人,雷耀阳名号巨响。 而雷耀阳在花炮会上,运用公证人的权力,指手画脚,救下无数伤者,也为人所津津乐道。 笔趣阁 各大社团龙头,或许还会觉得雷耀阳“收买人心”,不认他的人情。 可是那些花炮会的伤者,事后无不私下表示,雷耀阳对他们有大恩,以后有机会一定得报一下。 在这种大环境下,雷耀阳的名号想不响都不行啊。 第八十一章:江湖杂志办分社 雷耀阳自报姓名,展现出的风度与自信,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立时,一名满脸络腮胡,目测三十几岁的壮汉站出,仔细看了雷耀阳一眼,赶紧朝身边人招呼道: “真是雷爷, 收起来,把东西都收起来!” “唰唰唰!” 一群小弟也不笨,纷纷收起东西,他们虽然在这蓝田偏僻地方混迹,可对于雷耀阳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 如果说遇上洪兴的人,他们还能拼一波,遇到雷耀阳, 那就没得斗了。 人家是警察,你用道上那一套上去, 这不“找死”嘛。 那名壮汉招呼住小弟后,笑容马上堆积上脸,恭恭敬敬道: “雷爷,不知道您这是?” “我想见见你们老大,人生地不熟,所以找了熟人带路。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雷耀阳从不会和底层混混耍狠,那样除了丢自己风度外,毫无作用,更不会涨脸。 听着雷耀阳和气话语,壮汉赶紧道歉,鞠躬道: “误会,雷爷,都是误会,我们还以为是洪兴的人上门找事。” “你们和洪兴有仇?” 雷耀阳不解道。 “我们大姐这几天去铜锣湾收账,没想到那边的人死活不认, 占着势大凶我们这些小的。大姐和他们起了一些争执, 手也伤到了!” 壮汉面对雷耀阳,没有丝毫的隐瞒,马上给出解释。 而后,看向雷耀阳,脸上有那么一抹渴望道: “雷爷今天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雷爷,这件事真是洪兴欺负人,我们!!” 壮汉连连解释,只字片语中,有很多事都透露了出来。 原来攀脚龙的人之所以这么大反应,还是因为先前雷耀阳就知道的那个消息。 攀脚龙单枪匹马去铜锣湾找大佬B要钱,双方没有谈拢,恐怕还动了手。 攀脚龙的手受伤,别看说得轻松,恐怕不是“蹭破点皮”那么简单的伤势。 靓妈在旁边看着雷耀阳与壮汉对话,双眼中佩服与爱慕毫不掩饰。 这就是自己师傅啊,多年的经营,真正成为“德高望重”的人了。 看看,只是报上一个名号,人家便以为雷耀阳恐怕是过来调解这件事的。 并且疯狂解释,生怕雷耀阳有一点误会。 这样的情况发生,无不说明此时此刻, 雷耀阳在江湖人士心目中的崇高地位。 “大势所趋,民心所向,当可无往而不利!” 这句话,恐怕就是对雷耀阳此时地位的诠释吧。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老大在哪儿,我要见见她。” 雷耀阳也不解释自己的来意,开口制止了还在不断解释的壮汉,话语道。 “哦,是是是,大姐就在楼上,雷爷,请!” 壮汉恭敬让路,扬手相迎,并且吩咐身边小弟道: “还不快上楼告诉大姐,雷爷到了。” “不用这么麻烦,你带我上去就行了。” 雷耀阳并不喜劳师动众,摆架子,再次开口,叫住想要去叫攀脚龙的小弟,谢绝了壮汉好意。 壮汉听得,脸上更加恭敬,点头道: “好,我带雷爷进去。” 众人走进茶餐厅,只见里面陈设和一般港式茶餐厅一样,桌、椅、柜台一样不缺。 不一样的是,这里似乎并没有客人,到处都坐满了人,大多浓妆艳抹的小妞,还有一些穿着夸张的年轻烂仔。 一眼便能看出,应该全部都是“攀脚龙”的人。 他们或是互相间闲聊着,或是趴在桌上休息,毫无形象可言。 看到这样的情况,靓妈不屑一笑,话语道: “师傅,恐怕你要失望了,攀脚龙这样做生意,还不如我深水埗那些小的。” “恩?” 雷耀阳还没开口,头那位壮汉倒是听清楚靓妈的话语,立马反驳起来: “雷爷,平时我们这边生意很好的,只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兄弟们知道大姐受伤了,都过来了。” 无疑,攀脚龙很受下面的人爱戴,壮汉容不得有人说她坏话。 即便,他根本不清楚靓妈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尽可能反驳。 雷耀阳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跟着壮汉直上二楼。 此时,苦乐茶餐厅二楼,美艳动人的攀脚龙,右手臂包扎着,左手上拿着一支细烟,不时吸上一口,表面很是悠闲。 在她对面,一位凶神恶煞,露着双臂纹身的壮汉,眉头紧锁,嘴里说个不停。 只见壮汉似乎非常不满,将茶餐厅小桌拍得咚咚作响,嚷嚷道: “攀脚龙,你有没有搞错,你的人,每天只愿意开工六小时,你以为是她们是白领啊,她们是出来捞的。” “挑,我这边每天都要收到客人投诉,全是投诉你的人。” “如果再这么搞下去,我的场子不再欢迎她们了,你自己想清楚吧。” “忠哥,我的姑娘们都是可怜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出来捞这种事。每天开工六小时,我觉得已经够了。我们一直合作都很好,今天是怎么啦,你吃错药了,没事上门找麻烦?” 攀脚龙吸了一口烟,绣眉紧锁,意识到“来者不善”,直接点明道。 壮汉摆了摆手,话语道: “以前合作是很好,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们出来混,就是想多赚钱,别人客串走场,都没有时间限定,只有你的人有,媚媚,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你谈!” 攀脚龙点头,轻笑道: “忠哥,要怎么谈法,你直说吧。” “呃..” 壮汉被攀脚龙直接的话语一咽,暗道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过话语也并未打腾,立马道: “好,果然快人快语。直说吧,我们老大熊爷很欣赏你,只要你加入我们合和图,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我的场子,任你的姑娘客串,想怎么安排都行。别说每天开工六小时,就算两小时,也有得谈。” “哦,原来忠哥今天是来做说客的。” 攀脚龙好像并不意外对方的话语,拖着调门,语气莫名。 “不错,这就是我今天的目的。那,攀脚龙,我们合作也已经两年多了,互相间也够了解。我易忠这个人你也知道,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会坑害朋友。” “你这些年一个人混,也应该知道有多难混啦。就好像你昨晚,被洪兴的人从铜锣湾打回来蓝田,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机会来啦,只要你加入我们合和图,我马上替你出头,今晚就带人去平了大佬B的场,你觉得怎么样?” 话语间,壮汉的身份也“昭然与众”,这人可不简单,是合和图十大红棍之一,名叫易忠。 他也是开夜总会的,而且有场子就在旺角,与雷耀阳算是熟识。 为人确实如他自己所说,非常的直率,根本不适合做说客。 “呵!” 听完易忠的劝说,攀脚龙媚媚嫣然一笑,本就美艳的脸庞,更添几分动人。 她左手放下细烟,将身前茶杯推向易忠,话语道: “忠哥,如果我媚媚想要加入社团,很多年前就已经加入了,不会等到今天。” “我知道你没坑我,加入合和图确实不错,但人各有志,我只有谢谢忠哥好意了。” “忠哥既然是受命熊爷,特意来招我入门,那熊爷一定也让忠哥给一些障碍我,逼我入门。” “这两年,多亏忠哥的照顾,我的生意才能做下去。现在看来,我们的合作,恐怕今晚就会终止。” “无论如何都好,人散情谊在,忠哥,这杯我敬你的。” 嘶,易忠听得,凶神恶煞的脸上出现愕然,看着面前的茶杯,也不拿起。 他即对面前女人的精明感到钦佩,也对这个女人的死心眼感到纳闷,不由再话道: “你就不多考虑一下,这次机会很难得的,是熊爷亲自开口招揽,全港综市除了立花正仁,你是第二个。” “只要你答应加入合和图,以后前途无量。或许我们合和图十大红棍,会有女人的身影也说不定。” “忠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我的姓格,你也应该很清楚。” 攀脚龙媚媚耸了耸肩,再次推了推茶杯。 “哎!” 易忠叹了口气,显然,他与这攀脚龙之间,还是有几分真交情的。 可是就如攀脚龙所说,熊爷交代易忠过来拉攀脚龙入门,如果攀脚龙死活不愿意,合和图虽然不会直接拿她怎么样,但以前合作的生意,指定是不会再做下去了。 喝下一杯茶,易忠也没什么心情坐下去了,豁然起身,非常直接道: “我走了。” “我送你。” 攀脚龙也同时起身。 “不用了!” 易忠回头,看着攀脚龙美丽的面孔,话语道: “对了,最后有个问题,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 “忠哥你说,能答的,我会答。” 攀脚龙脸上露出微笑,轻松道。 “为什么你允许你的人,每天开工六小时?” 易忠也不含煳,马上问道。 这确实是易忠非常奇怪的地方。 话说易忠是开夜总会的,他的场子除了常驻小妞外,也会允许一些友人的小妞前去串场做生意。 反正按照赚到的钱,抽取分红就行了。 可易忠也算老江湖,麾下串场小妞不计其数,整个港综市,也就遇到攀脚龙这人是最怪的。 她的小妞,几乎每天开工只会六小时,除非那些小妞愿意,要不然攀脚龙从不强迫。 这对于大佬来说,无疑是件奇事。 毕竟作为大佬,巴不得手下人二十四小时做事更好,他们开工越多,大佬也赚得越多。 甚至有些心狠的大佬,每个月连一天假都不会允许请。 哪里有人像攀脚龙这样,每天六小时之后,就任由手下人了,而且有事说一声,随时都能请假,十分自由散漫。 听到这个问题,攀脚龙收敛笑容,正色道: “忠哥,你平时对你的小弟怎么样?” “全世界都知道,我易忠别的不敢说,对待我那一帮小的,绝对照顾。” 易忠大着嗓门,豪言而语。 他这话,倒也不错,合和图红棍易忠,确实是出了名的讲义气,手下对他也很忠心。 “既然忠哥是这样,那我攀脚龙又何尝不是呢。” 攀脚龙点头,正色道: “我手下那些小妹,大多是蓝田本地人,她们相信我攀脚龙,投在我的麾下,我就会照顾她们。” “她们完全听从我的安排,出门讨生活,我当然希望她们笑着出去,笑着回来。” “这!” 易忠听得,心里颇有几分感触,话语却还是顺口便出: “可她们不是小弟,本来就是出来做的!” 不等易忠说完,攀脚龙打断,严肃道: “忠哥,我说过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一个女人愿意做这一行。我是个女人,所以我最清楚。” 呼…… 易忠听完,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入怀,拿出一张名片,放上桌子,小声道: “这张是东兴大东的名片,他为人不错,和我关系也很好。他那边,一直都缺人手。” “谢谢忠哥。” 攀脚龙没有拒绝易忠的好意,诚意致谢。 也就在这时,楼梯道口,掌声与赞声同起: “啪!” “好,精彩!” “有句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想不到今天刚到就能看一出真情大戏,真是值了。” “谁?” 听到声音,攀脚龙和易忠皆是眉头大皱,看向楼梯口。 很快,高大帅气的雷耀阳,妩媚动人的靓妈,还有攀脚龙那小弟,尽皆出现在两人眼前。 “雷,雷爷?” 易忠本就在旺角有场子,他和雷耀阳是很熟的。 看到雷耀阳的身影,马上认出,本来凶神恶煞的脸,也变得呆萌,疑惑。 “靓妈?” 而攀脚龙第一个却是注意到靓妈,知道靓妈是洪兴人,全身紧绷,双眼中闪烁着怒火。 “大姐,雷爷说有事想找你聊聊。” 还好,攀脚龙那带路小弟赶紧上前,大声话语提醒着。 待靠近攀脚龙时,声音压到最低,嘀咕道: “大姐,他们来了很久了,一直在楼梯站着,你们的谈判,他们都听到了。” “恩。” 攀脚龙不留痕迹点头,表示清楚,随即马上露出笑容,上前招呼道: “雷爷,妈姐,是什么风把两位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多?” “来,两位请坐。” “阿狗,还不去倒茶。” “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打量着四周,先是点头: “不错,你这地方是够小的,小就算了,还破败,真不像花炮会上杨威,女中英雄攀脚龙的地盘。” 说到这里,雷耀阳话锋一转,很是欣赏看向攀脚龙道: “不过地方虽然小,人却是比很多地方都要好。” “现在这个年头,要找一个好地方,简直不要太容易,有钱就行啦。可要找一个好人,倾其所有,也未必遇得上。” 一边话语,雷耀阳一边上前,直接就坐在了先前易忠的位置。 坐下后,雷耀阳反倒像个主人家,招呼道: “来,媚媚是吧,坐,易忠,你也别忙着走了,坐下陪我聊会儿。” “靓妈,除了狮头和豹仔,让其他兄弟都下去吧。这不茶餐厅嘛,下去点些东西吃吃,算是捧场。” 雷耀阳大大咧咧,“反客为主”的表现,让攀脚龙很不习惯。 她混迹江湖多年,也算是老资格,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人,跑到自己地盘做主,像主人一样。 只不过碍于雷耀阳势大,她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落座。 合和图易忠倒是很熟悉雷耀阳的风格,凶狠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点头,话语道: “好啊,我陪雷爷聊,雷爷想怎么聊都行。” 靓妈见得,却在心里暗道攀脚龙好运,看雷耀阳的做派,攀脚龙今天的考验,恐怕已经无意识就通过了。 易忠靠近自己时,靓妈都不自觉嘀咕道: “真是走狗运。” “恩?” 易忠不明所以,看了靓妈一眼,赶紧落座。 靓妈亦顺着雷耀阳的话语,吩咐除了两大亲信之外的小弟下楼饮茶狮头和豹仔也很有眼色,看到其他人都被吩咐下楼,心知雷爷看在靓妈面子上,拿他们当成信任人看待,双双上前,做起了服务生工作,为几人倒起茶来。 “这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把自己的地方当成他们的了。” 攀脚龙见到这一幕,心里更加腻味,主动开口道: “媚媚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在道上也没什么名气,比不得港综市诸多英杰。” “我自问平时与雷爷,也没什么交情,不知雷爷今天上门是?” “阿媚,和雷爷说话客气点。” 易忠见攀脚龙如此不客气,不等雷耀阳回话,立马开口训斥。 他这也是好意,不过攀脚龙似乎并不接受,一脸倔强看着雷耀阳,等待他的回话。 “那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找上门呢?” 雷耀阳也不恼怒,饶有兴趣喝了一口茶,玩味道。 攀脚龙看了一眼靓妈,毫不榷场,话语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雷爷今天是来做和事佬的吧!” “哦?” 雷耀阳顺着攀脚龙的目光,也看了靓妈一下,回想起先前她那小弟的解释,并不否认,微笑问道: “你和洪兴之间,到底有什么仇,说来听听。” 雷耀阳这样的反应,让攀脚龙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这恐怕是洪兴那边请动了雷耀阳,想用大势欺压自己这个无组织的地头蛇了。 易忠绝对够义气,见攀脚龙半响不语,插话道: “雷爷让你说,你就快说啊。雷爷做人最公道了,从不会偏帮偏信,大佬B欠你的债,占着势大不还,你快告诉雷爷啊。” “哎!就算有理又怎么样,没权没势,还不是被人欺压。” 心里自哀,攀脚龙早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所谓的公道可言,却也不好拒绝了易忠的好意,神色一正,话语道: “好,我说,希望雷爷真能主持公道。” “在花炮会那天,我和洪兴大佬B小弟陈浩南缠斗在一起。当时,陈浩南为了脱身,希望我不要再纠缠他,答应给我十万。” “而那时候,洪口原青男已经爬上了高塔。” “我自信能够阻止原青男,开价一百万。只要洪兴答应我,我就放过陈浩南,并且上塔把原青男从塔上拉下来。” 在场几人,花炮会当天全都在现场,对于当时的情况不敢说记忆犹新,但都还记得那么一些。 易忠一脸恍然,便马上话道: “我就说那天你怎么那么奇怪,和洪兴小子合作起来,原来他们答应给钱啊!” 靓妈此时也插了一句话,言语道: “可是当时你并没能把原青男拉下塔。” “是!” 攀脚龙看向靓妈,丝毫不让道: “所以我没脸要一百万,只要价二十万。十万块,是我当时放过陈浩南的代价,另外十万,算是辛苦费。”“这个价钱,不算过份吧?” 由于误会,攀脚龙认为靓妈今天是代表洪兴过来的,所以对其态度一点也不友善。 双眼瞪得老大,一直盯着靓妈,恶意满满。 靓妈也不是好惹的,她丝毫不解释,同样用漂亮的大眼瞪着攀脚龙,争锋相对道: “事情都没办成,你还有脸要钱。” “呵!我们港综市那么多的江湖同道,都心花炮盛事,以抢到花炮为荣耀。竟然还有你这种人在里面胡搞,做事收钱。” “幸好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外面那些同道都会怀疑我们举办花炮会目的了。” “到那时,攀脚龙,你才是真正扬大名啊。” “哼!” 攀脚龙冷哼一声,义正言辞道: “我们这种小人物,没社团做靠山,就算争到花炮,不是好事,反而是天大的祸事。” “我去抢花炮,本就收了福义的钱,替他们出赛,整个港综市,恐怕没人不清楚。” “你靓妈的帽子扣这么大,我可担不起。” “你…” 靓妈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这攀脚龙“成见极深”,听得回敬,一拍桌子,就打算再说什么。 beqege.cc “够了!” 雷耀阳都不得不开口,打起圆场道: “靓妈,你先别说话,媚媚,你继续。后来呢?二十万这个价钱很公道,洪兴那边怎么说。” 攀脚龙一愣,有些傻乎乎道: “雷爷也觉得我要二十万是对的?” “办好事,拿工钱,如果你说的全部是事实,二十万这个价钱,还少了。” 雷耀阳点头,肯定道: “接下来呢,洪兴那边没给?” “这是什么情况?” 攀脚龙有点懵,暗道: “这雷爷不是洪兴请来的嘛,怎么会替自己说话。” 不解归不解,攀脚龙还是马上给出答复道: “我找的是大佬B,他愿意认五万。不过当时陈浩南也在场,还有一个叫什么山鸡的,他们一分钱都不认。” “几句话没说好,我们就打了起来。” 说着,攀脚龙抬了抬右手,右手臂纱布非常显眼。 都不用问下去了,攀脚龙铁定是吃了大亏,单枪匹马跑到别人地盘,遇到几个不懂事的。 雷耀阳听完,默默点头,对于攀脚龙的说法没有丝毫怀疑。 这确实符合洪兴铜锣湾那票人的做法。 大佬B那个人,还讲一些道义,肯认五万,也就是认可攀脚龙当时放过陈浩南,让陈浩南去抢花炮的行为。 其他的钱他不认,勉勉强强也能够说过去。 陈浩南和山鸡,一群小混混,恐怕全部身家都没五万块,想要赖账,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雷耀阳默默思量,一时间并未说话。 合和图易忠十分义气,见得此情况,小心翼翼道: “雷爷,不是我背后说人闲话,洪兴的人也太过份了,毫无道义,答应的钱也不给,占着势大欺负人!” “行了,小事情而已,这件事我会给你做主。你这几天哪儿都不用去,就在蓝田待着,也别想着报复的事。三天之内,我担保,大佬B求着给你送钱上门!” 雷耀阳一摆手,自信满满,随即道: “好了,现在开始说点正事。” “啊!” 攀脚龙和易忠听得,皆讶异出声。特别是攀脚龙,一脸迷煳道: “雷爷,你不是为这件事过来的嘛?” “哼。” 不等雷耀阳回话,靓妈冷哼一声,高傲道: “就你和大佬B那点小事,也配让我师傅亲自出马?” 话虽不好听,攀脚龙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 记得几年前雷耀阳参加赌神大赛,全港综市人都知道,人家一次就赢了十亿。 为了区区十几二十万的小事情,他亲自出面来平事,确实有点小题大做了。 这么说,自己一开始就误会了。 一念至此,攀脚龙有些不好意思,适才自己的语气可不算好,满以为又是大势欺压,话里话外都发泄着心中不满。 敢情人家压根不知道这些事情。 正想要说几句歉意话语,雷耀阳却没有给攀脚龙机会,微笑放话了: “媚媚,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雷爷想怎么叫都行。” 攀脚龙连连点头,端正了态度。 “恩!” 雷耀阳这才满意,问话道: “媚媚,你和易忠的谈话,我先前都听到了。冒昧问一句,合和图财雄势大,牌子够老,口碑也不算差,在港综市绝对的一流社团,为什么没兴趣加入呢?” “别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手下,易忠都已经答应你了,只要你愿意加入合和图,以后你手下的人,就算每天开工两小时,他也认了!” “是啊,攀脚龙,我也想知道。” 易忠听得连连点头,看向攀脚龙,好奇道。 “这……” 攀脚龙脸上一抹为难,小心看向雷耀阳,回答道: “私人原因,我答应过一位亲人,不会加入黑社会。” 噗…! 听得这个回复,靓妈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完全失态,大笑道: “哈哈哈,攀脚龙,你要撒谎也想好了再说啊,答应家人不加入黑社会,我靠,那你现在是什么?好人?良民?” “你别逗了,港综市谁不知道你攀脚龙,是,你不是黑社会,是恶霸嘛,哈哈哈。” 啪! 攀脚龙听得,一拍餐桌,非常不满道: “靓妈,你别太过份啊,我看雷爷的面上,忍你很久了。” 靓妈这次没和攀脚龙计较,而是招呼身边道: “易忠,这个女人的话你信吗?” “额…” 易忠一脸便秘表情,看了眼攀脚龙,也不答靓妈。 不答,无疑就是不好回答。显然,攀脚龙所谓的理由,他也是不信的。 如果一个良好市民说出这么一个理由,易忠还可能会信,可攀脚龙本身就是混混一个,还说什么答应家人,这不“睁眼说瞎话”嘛。 但此时,雷耀阳却发话了,若有所思道: “恩,你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行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也不过是好奇想问问,现在说正事。” “媚媚,你在花炮会上的表现,非常惊艳。我今天来呢,和易忠目的一样,也是想要招揽你。” “啊?” 攀脚龙听得一怔,心生几分激动: 毕竟以雷耀阳的身份,亲自上门招揽她,绝对诚意十足。 试看合和图,也不过是派一个话事人上门招揽而已。 雷耀阳怎么看,地位也比合和图龙头都还要高,双方力度大小,很明显。 攀脚龙有些“受宠若惊”,却还是小心翼翼道: “很感谢雷爷的厚爱,可是我这种人,街头待习惯了,吃皇粮,恐怕帮不上雷爷什么忙,只会给雷爷惹麻烦!” 而且说着,攀脚龙抬起左腿,那盘龙纹身显眼非常。 她的意思很明显,像她这种到处是纹身的人,警局也应该不会收吧。 噗!! 靓妈此时又忍不住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攀脚龙,你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啊,就凭你,也想着做警察。” “呃。” 攀脚龙也是聪明的女人,听得这话,便知道自己再次误会,疑惑道: “那雷爷的意思是?” 雷耀阳也被攀脚龙逗乐了,笑容满面道: “怪我没说清楚,我不是要让你加入警队,而是另外一个组织。” “翻手会,我雷耀阳创立的组织。” “翻手会?没听过啊!” 攀脚龙不解,偷偷看了易忠一眼。 易忠此时也是一脸迷茫,显然对雷耀阳口中的组织完全没印象。 “靓妈!” 雷耀阳这次不再自己解释,招呼靓妈道。 靓妈会意,一脸傲然,解释道: “翻手会是我师傅几年前创立的一个秘密组织,组织内成员无数,遍布黑白两道。” “随便一个,都不是你小小攀脚龙可以比的,我们组织宗旨是互利互惠,听说过美国共济会嘛,会员遍布世界,同舟共济。我们翻手会,也是同样。” “实话告诉你们,这次花炮会的盘口,表面上是澳门贺先生开的,事实上就是我们翻手会的杰作。何先生只是借出一个名义,方便我们做事而已。” “只要入会,权力,财富,唾手可得。” 靓妈心知雷耀阳已经看上攀脚龙,希望拉她入会,所以话语里面也透露了一些东西,极为吸引。 攀脚龙和易忠听得,心头无不大震。 攀脚龙还好,震惊归震惊,只是震惊于这个组织的厉害,黑白两道都是会员,此次花炮会开盘也是他们做的。 虽然攀脚龙不知道这次开盘能赚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少不了。 别说其他地方了,就他们蓝田这样的穷乡僻壤,每个出来混的几乎都有下注,数额之大,可以想象。 易忠就不行了,自靓妈说完话后,他整张脸都白了。 听听靓妈的话,这什么翻手会可是个秘密组织,而且做得那么老大。 既然外面从来没有过风声,人家的保密措施可以想象。 现在自己知道了,这还能讨到好? 不会被灭口吧! 易忠越想越怕,呼的一下,连桌上茶杯都掀翻了。 哗啦! 易忠掀翻桌上茶杯,将雷耀阳都波及到,袖子瞬间湿透。 靓妈登时大怒,一边替雷耀阳擦拭,一边喝道: “易忠,你搞什么飞机?” “呃,雷爷,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 易忠连连道歉,一脸怕怕。他这种的举动,连雷耀阳都没明白是怎么个情况,疑惑道: “没关系,小事情而已,不过易忠,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你在我心里,可不是一个手脚不利索的人啊。” 易忠听得,赶忙抓住机会,小心话道: “雷爷,您要和攀脚龙谈正经事,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易忠赶紧保证道: “雷爷你放心,我今天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 这句话出,雷耀阳领悟了易忠的心理,大笑道: “哈哈哈,你不会认为我会对你动手吧?” “易忠,在你心里,我是一个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吗?” “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易忠哪里敢应这话,赶忙摇头,想要解释。“ “行了,你再坐会儿,等我先和媚媚谈完,我们再聊。” 雷耀阳一摆手,懒得听他瞎说,再次看向攀脚龙,正色道: “你考虑得怎么样?我请你加入的,可不是黑社会组织!” 攀脚龙同样一脸正色,看向雷耀阳,肃容道: “雷爷,我无权无势,就只有身手还算过得去,为什么会选我?” “要说理嘛,三点。” 雷耀阳大大咧咧,伸出手指道: “第一,你的身手可不仅仅是过得去那么简单,我相信自己的眼力,花炮会当天,你根本没尽全力。如果你全力施展,就算是洪兴太子,也应该能对打好一会儿。” “第二,你做人的原则我很欣赏,本来我今天登门,就是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头脑、做人,都是我想看的。” “结果来得巧啊,我看到了,非常的满意的!” “第三,蓝田这个地方,是整个港综市,公屋最多的地区。而这里最早的公屋,是一九五零年修建,至今年,足足已经三十年了。我得到消息,港综市政府有意向,重建公屋!” “以我手上能量,如果公屋重建,拿到这项巨大工程的可能很大。” “不过盖房子这种事,你们也知啦,天地双线都要搭通。你是蓝田地头蛇,加上你的为人,这个地方应该不少人都服你。” “有你帮忙的话,我相信很多事情会变得简单。随随便便算下来,我也赚大啦。” 说到这里,雷耀阳收回三根手指,笑道: “当然了,这些理由还很多,不过都不是什么主要的。最主要,还是我欣赏你攀脚龙这个人。” “我雷耀阳觉得你有资格,那你就有资格。” “我们翻手会内,能人不计其数,有些人,已经是功成名就,但更多的成员,是因为他们有着广阔的前程。” “在我看来,你就是后者,只要给你一个机会,或许就能创造出一个奇迹。” 雷耀阳话语大气,对攀脚龙评价算得上极高。 听得这番话,攀脚龙心潮澎湃,万分的意动,眨眼道: “如果我拒绝雷爷,会有什么后果?” “攀脚龙,你太不识抬举了。” 靓妈听得这话,瞬间炸毛,连旁边易忠都觉得攀脚龙有些过份。 雷耀阳却是拉了拉靓妈,脸上笑容不变: “没有后果,只要你不透露翻手会这个组织,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你和洪兴之间的事,既然我知道了,说过为你做主,也一样会为你做主。” 攀脚龙听完,直勾勾盯着雷耀阳的脸,似乎想从那张俊脸上,看出雷耀阳所说是否真实。 一秒,两秒,三秒足足过了十秒有余,攀脚龙突然笑了: “好,雷爷为人,我真心拜服。不知什么时候开坛,我以及麾下五百小弟,自此刻起,就跟着雷爷找食了。” “哈哈哈!!” 雷耀阳同样大笑,话语道: “我说过了,我的组织不是黑社会,也没有什么开坛拜门一说。后天下午两点,你到西贡码头,自然有人接你。” “和组织的人认识一下,名册记录,你就算是我们自己人了” “好,后天下午我? ??定准时到。” 攀脚龙严肃点头,郑重道。搞定了攀脚龙,雷耀阳这才看向易忠,玩味道: “阿忠,听了这么多,有什么想法?” 易忠不明所以,老实问道: “雷爷,我能有什么想法?” 雷耀阳侃侃谈道: “港综市很多社团名宿,其实都是我翻手会的人。你们合和图嘛,暂时还没有一个。你们龙头熊爷,我曾经考虑过邀他入会,不过他为人太过张狂,喜力而不喜脑,我不太喜欢。” “后来,立花正仁也在我的考虑里面,不过他小鬼子的血统,让我还在纠结,没想到就先一步遇到了你。” “你说,这是不是天注定?” 易忠又不傻,哪里会听不懂雷耀阳的意思,大喜道: “我也能入会?” 如果是别人邀易忠加入什么组织,易忠当场都能掀桌子,和对方斗起来。 可雷耀阳不同啊,听听人家说的,那组织横跨黑白两道,而且做着许多生意,属于一个赚钱组织,不是抢地盘的社团组织。 那样的组织一旦加入,听起来就只有好处,不会有什么坏处。 自己一个小小话事人,能够加入的话,妥妥是好事,荣幸之至啊。 雷耀阳话语道: “先前你和攀脚龙谈判,我全听到了。你够义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不过不知道的是,你这么够义气。” “你的表现不错,合和图十大红棍的威名,也不是吹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够义气,有本事,我欣赏你。” “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后天下午两点,你也可以去趟西贡码头,我让你入会。” “当然了,如果你没什么兴趣,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以后也希望在外面听不到任何关于“翻手会”的信息。” “雷爷,不是,会长,来,喝茶。” 易忠可不像攀脚龙,雷耀阳的话音刚落,他满脸狂喜,站起身替雷耀阳倒茶,称呼也变了。 无疑,他不仅有兴趣,而且直接拍板了,连丝毫问题都没有。 简单的入会邀请,雷耀阳亲自出面,自然“无往而不利”。 搞定攀脚龙与易忠两人,翻手会在蓝田地区、一流社团合和图,也算是有了耳目。 雷耀阳谢绝了两人想要“请客吃饭”的提议,只是留下靓妈与两人多交流,便独自开车离去。 因为这天晚上,雷耀阳早有约会,还是一场无法拒绝的约会。 花炮会上那十一位公证人,大多已经准备离开港综市,各回各家。 临走之际,大家约在一起要吃顿饭,算是联络一下感情。 雷耀阳还好,年纪轻轻身处江湖高位,属于特例。 像平叔,明爷那些老家伙,全都已经七老八十,他们凑在一起吃顿饭,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今天吃完,明天还能不能吃上,都还得看上天旨意。 所以每逢有机会,老一辈人分别之际,都会有这么一顿饭。 雷耀阳对于今晚的约会,非常重视,刚刚开车驶离蓝田,便拿出移动电话拨打起来: “喂,托尼嘛,是我!”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恩,很好,你在西贡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晚上六点,港综市半岛酒店。雷耀阳一身西装,领着同样西装革履的托尼,外加四名越南帮小弟,低调入内。 吃饭的地方早就是订好位置,也不用人招待,几人直奔目的地包厢。 包厢门口,这会儿已经有几名三联帮小弟站在那里。 看到雷耀阳到来,几名三联帮小弟非常客气,其中两人直接拉开房间门,另外几人迎接上前,笑容满面招呼着: “雷先生,您来了。” 这样的招待法,比起当初华都夜总会门口,三联帮针对洪兴蒋天生的招待,完全是两个极端。 不过想想也是应该。 洪兴与三联帮之间,毫无交情可言。 雷耀阳与雷公就不一样了,自雷公来了港综市,一直友好招呼,包括这些三联帮小弟在内,都被雷耀阳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些小弟私下里,都不知讨论过多少次: 雷先生绝对够大方,连他们住宿都安排得很妥,待遇之高,跟随雷公出差无数次,都是仅见的。 所谓“投桃而报李”,三联帮这次跟随雷公来港小弟,当然对雷耀阳好感度满满。 雷耀阳看了门口小弟一眼,微笑道: “各位前辈都已经到了吗?” “是啊,雷先生,就等您了,我们老大还说如果您再不到,就要给您电话了,请!” 三联帮小弟点头,恭恭敬敬扬手,殷勤道。 “哈哈哈!!” 雷耀阳听得,大笑一声,迈步入门:果然,包厢内正好一张供十二人的餐桌,已经坐得是满满当当,只有末座还留了一位。 而餐桌后面靠墙的位置,站满了人,恭敬肃立,显然是保镖之内的角色。 “雷老大,明爷,平叔,孙大哥!” “雷先生,这么晚到啊。” “哎呀,雷先生,就等你了!” 看到雷耀阳到来,众前辈无不给面子,开口招呼起来。 明爷笑容满面,替雷耀阳拉开椅子,玩笑道: “雷先生,来,过来和我坐。雷先生,你的事我们都听老雷说了,真是够大方的。” “有这种好事,雷先生也早点叫上我嘛!这几天,我可是受罪受大了,今天上这家住,明天去那家住,像乞丐一样,都没好睡过。” “恩?” 雷耀阳虽然笑容满面,但并未理解明爷的意思。 还好有孙庸早到,就坐在雷耀阳的右手边,小声为其解释道: “雷公那老狐狸打着你的名号,吹嘘着和你关系有多好。” “他自来到港综市之后,包括小弟,都被你热情招待,住在这半岛酒!” 随着孙庸的解释,雷耀阳慢慢明白了: 敢情这些老家伙五点半就已经到齐了,坐下之后,互相间开始吹牛打屁。 人家都是从酒店外进门,雷公直接从酒店楼上下来了,众人当然很好奇。 毕竟半岛酒店可是港综市的招牌,有钱都未必能住,高额的费用抛开,还得要有极好的社会关系,才能订到房间。 雷公也不含煳,这次港综市之行,他看清楚一些雷耀阳的势力,觉得以后还有很多合作可能。 所以玩命替雷耀阳吹嘘了一波。 什么雷耀阳大方招待,直接把他,甚至是他的小弟,都安排进了半岛酒店入住啊,都说了。 当然,雷公侧面也是告知众人,他们三联帮和雷耀阳关系是非常好的。 一票老前辈听完,还真就羡慕起来:他们虽然来港综市之后,也被邀请人热情招待,可住宿档次上,比起雷公差太远了。 虽然不是什么小旅馆,但也就一般酒店。 哪里像雷公,住着十万一晚的总统套房,听着就过瘾啊。 “哈哈哈,原来是这点事啊!” 明白之后,雷耀阳大笑,放话道: “各位前辈,下次,如果下次你们再来港综市,直接找我雷耀阳。无论多少人,我一定好好接待,让各位前辈满意。” 说着,雷耀阳看向明爷,玩笑道: “明爷,您的住宿可不差啊,您是洪门前辈,而港综市洪字头无数。我可听说,外面那些龙头老大,为了争着接待明爷,都差点打起来。” “哈哈哈!” 明爷其实一开始也是玩笑,现在听雷耀阳这么给面子,当即笑道: “再好的地方,也比不上老雷住的吧。反正我已经和雷先生约定啦,下次我再到港综市,由雷先生全面负责接待。” “好,没问题。只要明爷一个电话,就算明爷想住山顶,我也替您搞定它。” 雷耀阳也不介意明爷“毫不见外”的话,越是不见外,说明人家已经拿你当作同等级人物了。 如若不然,和你句句拿捏,才是让人头痛! 落座之后,雷耀阳挥了挥手,托尼会意,手上抱着高高一大叠礼盒凑上前。 “来,各位前辈,这次你们到港综市,由于种种原因,我雷耀阳未尽到地主之谊。我知各位前辈就快离开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点小意思,请各位前辈收下,留作一个纪念。” 话罢,雷耀阳开始分发盒子,一人一个,完全没有落空。 这! 开玩笑是一回事,可雷耀阳竟然真送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平叔看了看盒子,也不打开,作为代表,开口道: “雷先生…….” 根本不等一句完整话语,雷耀阳微笑打断道: “平叔,先看看吧,一点小玩意儿,也不值什么钱,只是为了留个纪念。” “几十年后,各位前辈回首往事,还能记得这次相聚。” “哦?” 平叔听得,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当即打开盒子。 其他人见平叔打开,也有样学样,纷纷开盒。 只见礼盒里面,摆着的是一方金牌,金牌为长方形,极其厚重,少说也值七八十万。 而牌子正面,精凋细琢了几个大字:“港综市花炮会留念。” 牌子背面,镶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花炮会当天,十二位公证,威风凛凛坐在首脑台上的样子。 而牌子最下方,还有很小的字体,记录了十二个名号: 港综市雷耀阳、宝岛陆淮平、洪门洪司徒慧明、华青帮陈仁礼、竹联孙庸、三联雷公等等看着这样的礼物,就算是雷公,都能感受到那一份用心。 平叔更是再也说不出拒收的话来,他们这些人岁数都大了,其实就算收到几百万的礼物,也未必上心。 可雷耀阳这份礼不一样啊,金牌首先不会让人觉得煳弄人,你要弄个塑料的,再用心也是白搭。 金这种构造,不轻不重,刚刚好,再加上金牌上面的照片和记载,对于一些老人来说,真是太有意义了。 以后他们回到家里,没事拿出来看看,还可以想起花炮会上的威风,着实是开心啊。 好几个老人一时间都看向了雷耀阳,纷纷话道: “雷先生,有心了。” “雷先生,你的礼物我收下了,我这也没准备什么回礼……” “给我抱好了,一会儿送回去。” 一边话语,这些老前辈都收下了礼物,包括平叔在内,十分重视这块金牌,特别嘱咐身后手下人,好好拿着。 雷耀阳见得,微笑道: “各位前辈不用什么回礼了,这是晚辈的一番心意,天下间,又哪里有晚辈送礼,前辈还要回礼的道理。” “这也就时间上太赶,本来我是打算做几块大一点的金牌,好好找几张相片放上去。结果找了几家店,最后还是一个老师傅,说是几天之内也就能做成这样。” “这不,我刚刚去取的牌子,各位前辈满意就好了。” 雷耀阳不留痕迹自白,好像闲话一样,实则解释了自己来晚的理由。 众人听得,心中对雷耀阳好感更大。 先前吧,大家伙五点半就到了酒店,雷耀阳却一直没露面。 虽然表面不说,其实有两三位前辈,心里还是对雷耀阳有点看法的。 你一个港综市人,来得比我们这些外地人都还晚,这算什么? 虽然约好六点,但这样的聚会,怎么着你也要提前来打理一下吧。 现在雷耀阳一说出理由,原来是为了大家的礼物,紧赶快赶才搞定出来的,马上就让一票老家伙们感动起来。 菲律宾虾叔便立即话道: “满意,雷先生这份大礼,我是十分满意的。这样已经很好了,不大不小,很顺手嘛。” 华青帮陈仁礼赞同点头,紧接道: “是啊,雷先生的心意我们都感受到了,这块金牌绝对是我这次来港综市收到最好的礼物。” “恩!” “不错。” 其他前辈纷纷点头,潮州帮王老吉约看那金牌后面的照片,越看越痛快。 那张照片,将他拍得异常威风,不由笑道: “雷先生,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雷耀阳听得,当即扬手向托尼,介绍道: “这张照片就是花炮会当天,江湖杂志社的手笔了。这位,正是江湖杂志社的副社长,也是我的一个小兄弟,港综市越南帮二当家托尼,实不相瞒,其实托尼他们拍了不少照片,我亲自选了很久,才选出这一张。” 托尼见雷耀阳介绍自己,赶忙朝桌上众人鞠躬道: “各位前辈好。” 众人都很给面子,纷纷话道: “好啊,拍得还真是不错。社团当家混进了文化圈,恩,够头脑,以后一定前途无量。” “是啊,好好做,我们混社团的能办杂志,也够露脸的。” “江湖杂志原来就是你小子办的,我看过,很不错啊,够噱头。只不过你上面那些排行,是按什么排的,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呢?” 老头们一些给出夸奖,一些还真有看杂志的习惯,开始来了兴趣,七嘴八舌说着。 雷耀阳见得,代替托尼给出答桉,话语道: “说起杂志,其实我今天带托尼过来的目的呢,就是有一件关于杂志的事情,需要各位前辈品评一下。” 说着,雷耀阳回头示意道: “托尼。” 托尼会意,招了招手,自有越南帮小弟恭恭敬敬上前,每个位置都放上一本杂志。 品评杂志,这又什么意思? 众前辈们不解,但杂志就在面前,看看也无妨,纷纷拿起看了起来。 只见杂志正是江湖,翻开之后第一页,便是记载了港综市花炮会历史,意义,甚至是几十年前,第一届举办的地方,产生的影响等等申内容详尽,许多东西,连在座不少前辈都没听过。 再翻页,不是别的,竟然是在座除雷耀阳十一位公证人的历史事迹,各种威风史。 也不知道杂志社去哪里得来的消息,不少事迹,连前辈本人都忘得差不多了,但这里却写得明明白白。 比如明爷曾经在印尼中伏,带着四名小弟,杀出几百人的重围。又比如潮州王老吉,曾经纵横港综市码头,只要放出一句话,四海皆服,所有船家都要给面子。 还有华青帮陈仁礼,曾经带领华青帮,于美国唐人街,赶跑十余家欧洲知名社团。 这些事,全部是这些老前辈一辈子最威风的时候,现在以文字的方式记载出来,看得他们心潮澎湃。 像明爷这样好面子的大佬,甚至想要马上拿起这本书,回去发给自己小弟,好好学习学习。 还是平叔较为冷静,深吸一口气,看向雷耀阳,问询道: “雷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雷耀阳早就料到有人会疑惑,亦有腹稿,立马回应道: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花炮会上,我看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不知道前辈们的威风事迹。” “他们的尊重,完全不是发自内心,要不上头有老大吩咐,他们恐怕都懒得理会前辈们。” “所以啊,我觉得诸位前辈也不适合继续低调下去了,再这么低调下去,以后江湖上还有什么尊卑可言。” “正巧,托尼办的江湖杂志,就是专门书写“江湖传奇事迹”的。” “所以啊,我把他找来,为诸位前辈书写一番,也让港综市那些小的知道,诸位前辈们的威风,以后见到,也不敢再怠慢。” 平叔频频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却又担忧道: “可是这样的搞法,会不会又太高调了点?条子警察那边,会不会惹上麻烦?” “这平叔可以放心,港综市是个言论自由的地方,无论是什么样的书籍,都可以出版。警方这边,也不能用一本八卦杂志,作为证据!” 雷耀阳是警察,说出这番话,绝对够份量。 平叔听得,这才放心,不再有意见。 与此同时,明爷等人开口,纷纷话道: “老哥,你就别担心这个那个了,我看雷先生的提议很好啊,杂志上写的,也全部是事实嘛。” “现在小的不懂规矩,也是时候让他们学习学习了。” “是啊,我也觉得不错,不过托尼是吗?你这江湖杂志只在港综市有得卖啊?我要回了菲律宾,就看不到啦?” 旁边托尼听得内心大喜,只不过由于身份原因,也不便和这些前辈多聊,要不就是不懂规矩了。 老实说,一开始托尼还不太明白,雷耀阳让他特意制作一本杂志出来的意思,现在见得,总算有些头绪了。 这是要为“江湖”打开销路啊。 让这些老前辈满意了,他们当作传记带回各自的地方,铁定会发给小弟看。 毕竟,自己吹嘘自己事迹,脸上还有那么一点羞涩,书上记录就不同了,这可是人家写的,评价你们组织里的前辈,难道你们不该好好看看,学习学习嘛。 领悟到雷耀阳用意,托尼满脸笑容,频频朝在座前辈们点头,表示有听他们的话语。 雷耀阳亦适时开口,趁热打铁道: “如果各位前辈对前面的内容没什么意见,那下一期江湖杂志,就以这个为模板了。” “诸位前辈,你们再往后看。后面是花炮会那天,犯规社团给予江湖的交代,大家看看,是不是满意。” “哦?” 众人听得,赶忙将杂志往后翻。 果然,前面几页他们这些老家伙的个人威风史之后,后面开始,就是关于这次港综市花炮会的详细报道了。 上面,不仅详细了所有夺得花炮的人员,以及他们所属社团。最后,亦有多篇小行报道,如: 洪义社参赛者石头仔,暗藏凶器参与花炮会,洪义龙头震怒,公告江湖,驱逐石头仔出帮。 长乐少爷贵藐视公证言语,长乐话事人飞鸿亲自出手,打断一手一脚,予以江湖交代。 义丰虎头… 行行小字,却是暴露了无数的血腥家法,看得在座一群老家伙咋舌不已。 记得当时花炮会后,雷耀阳说他会搞定犯规的那些人员,想不到就是这样搞定的。 让他们自己人处理自己,居然处理成这样,这也太公正了点吧,怎么可能呢? 156n.net 别说平叔、明爷等人,就连雷公都有些想不明白,那些龙头老大,话事人都傻了,还真回去狠狠处置了犯规人员。 特别是长乐飞鸿,竟然打断了手下一手一脚,这完全是下死手啊。 雷耀阳到底怎么做到这些的? 带着不解,一群前辈频频看向雷耀阳,神色莫名。 雷耀阳也不含煳,当即解释道: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拜托了托尼,让他们江湖杂志社派出记者,对于那些犯规的人员,进行跟踪后续报道。” 嘶…! 只听这一句话,众人完全明白了。 这可太歹毒了,什么后续报道,根本就是大义逼宫啊。 你社团的人花炮会犯规,公证们相信你们社团也会很公正,所以没有当场处置,给足你们面子,让你们自己回去处置。 而后,还派记者跑来问,你处置得怎么样啦? 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社团声誉也好,为了江湖名声也好,那些大佬不严惩手下都不行啊。 “我靠,这江湖杂志可太厉害了,根本就是古惑界的口舌,完全占据古惑界舆论嘛。” 众前辈们可不笨,马上想到许多东西,对于“江湖杂志”也越加有兴趣。 只不过,这是人家想出来的点子,而且人家做得好好的,他们即便是前辈,也不便开口插一脚。 倒是雷公,自以为与雷耀阳熟络,微笑开口道: “雷先生,这份江湖杂志办得是真好啊,江湖上有了这样一份杂志,才有更多的公道!” “其实我们宝岛人对这种八卦杂志也很有兴趣,不知雷先生有没有意运一些到宝岛贩卖?我雷公敢担保,就这样的质量,每一期十万份,绝对没问题。” 雷耀阳大笑,话语道: “哈哈哈,雷老大,你找错人了,这江湖杂志可不是我办的,是我这个小兄弟,托尼他们的产业。” “不过雷老大既然开口,没问题,我替他答应了,每一期江湖杂志,都会运十万份去宝岛,到时候,还要请雷老大多多帮衬,销售一下才是啊。” “当然了,让雷老大白白帮忙也不好,不如就在宝岛搞一个杂志分社,雷老大随便投资一点,就当入股了。” “雷老大德高望重,对宝岛江湖上的事如数家珍,以后有个什么报道,雷老大大可以提议,相信托尼一定不会让雷老大失望的。” 拉雷公投资搞分社,说白了,不过是给雷公一个插手“江湖杂志”的合理理由。 雷耀阳看出,这些老家伙已经对杂志动心,他们倒不是看重经济效益,而是看重恐怖的舆论效果。 而他们大多不是港综市人,对于港综市江湖,也压根不会理会。 就算让他们参与进来,他们一定也是提供别地区江湖事迹,江湖人报道等等。 这样一来,他们无疑得到他们想要的舆论。 雷耀阳这边呢,也能将“江湖杂志”的公信力提升至最高。 试想,十几位江湖前辈公认的杂志,整个东南亚江湖,谁敢说一句上面写的不对? 你稍微一句话,不分尊卑的帽子立马扣你脑袋上,拿都别想拿下来。 雷耀阳自有算计,一边话语,一边还不忘招呼道: “托尼,我的决定,你没什么意见吧?” 托尼又不傻,哪里看不出雷耀阳的意思,赶紧点头,激动道: “耀阳哥怎么说怎么好。” 看着两人的对话,雷公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想要插一脚的目的会这么简单就达成。 雷公大喜,以后有江湖杂志这个口舌,自己看谁不顺眼,就先把他写上去,一轮“大义指责”。 而后,再动真格的,不是会非常轻松嘛。 “哈哈哈,好,托尼仔,你放心,我雷公不会占小辈便宜的。江湖杂志是你的心血,雷某人没有强占的意思,以后宝岛江湖上的一些趣事,我找专人向你提供。” “分社,股份的问题,好说好商量“地盘,机器什么的,你都不用担心,一切我会处理好。你只需要派几个人来宝岛就可以了。” 大喜之下,雷公大包大揽,就像雷耀阳预计那样,他对于杂志社能不能赚钱,并不看重,只是看重这份杂志的影响力。 本来江湖杂志就借“花炮会”的时机,在港综市一炮而红,已经有了无数读者。 自己借机引回宝岛,以后掌控江湖杂志对宝岛江湖的报道权,真是美滋滋啊。 这么大的好处砸下来,钱财就不重要了,即便全部给予托尼,雷公也觉得很值。 “雷老,台北和台南你们三联帮确实势大,不过台中地区,还是得看我们竹联啊。” 孙庸不甘示弱,这会儿也插话了: “托尼,我对杂志社也有兴趣,不知道够不够资格入股啊?” 随着孙庸的配合,在座前辈们可都是老狐狸,纷纷来了兴趣,七嘴八舌喊着希望入股。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港综市江湖杂志总社,他们不会过问,但以后杂志社有关于他们地区内的报道,他们希望能够参与进来。 说白了,他们会派人写报道,发布在杂志社上面。 作为回报,他们会在各自的地方,建立起杂志分社,发表贩卖杂志。 “各位前辈,各位前辈不用这么着急,只要各位前辈有兴趣,分社的事好商量。老实说,我也希望各位前辈都参与进杂志社,以前辈们的德高望重,令这本江湖杂志公信力更大,打击现在江湖上的歪风邪气,让那些小子重新明白,什么叫作道义。” 雷耀阳见众人都在说话,根本听不清,立即抬起双手,大声话语着。 话里,雷耀阳并没隐瞒他的心思。对于这种对自身有实质好处,完全可以算得上“双赢”的事,包括平叔在内,都没有异议,无不微笑点头,很是认可。 明爷此时适时话道: “雷先生,你这又是一份大礼啊,搞杂志,你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前怎么都没想到呢。” “哈哈哈哈,好,真是好。” “来,我们别关顾着说话,酒倒上,边吃边聊。” “对对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吩咐人上菜,倒酒啊!” 雷公作为“主人家”,赶忙点头,吩咐起身后属下。 属下们听命,立即走出房间,不一会儿,便有服务员托着各式菜盘,鱼贯而入,将餐桌摆得满满当当。 “雷先生,这次来港综市做花炮会公证,最高兴的,就是认识了你。来,我敬你一杯。” 德高望重的平叔拿起酒杯,拉开酒场序幕。 其他人见得,也不含煳,纷纷互相敬起酒来: “来,老雷,我们也有五六年没喝过了吧,什么都不说了,全在酒里,先干了这杯!” “小孙,听说你酒量很好啊,论喝酒,我王老吉也从没输过,来。” 酒桌上,这些七老八十的前辈,无不展现出老一辈大佬的威风。 他们似乎抱着“醉死也不能怂死”的心态,除了两位实在有病不能喝之外,无不豪爽起来。 当然,这样的场面,也只有这种同等级聚会上能够看到。 换作其他地方,这些老前辈一定拿架子,你敬一杯,他喝一口,已经算给足你面子了。 酒过三巡,除雷耀阳之外,十一位前辈无不被酒宴气氛渲染,十分开心。 华青帮陈仁礼多喝了几杯,说话也少了分寸,突然问道: “对了,雷先生,花炮会当天,我记得不守规矩的人,不止杂志上写得这么点啊。” “是不是还有些社团,包庇手下,根本没有动静?” 较为清醒的前辈们听得,无不在心中暗骂: “我靠,这事过去不就好了嘛,提这个干什么,难道还真要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出面,跑去把人往死了得罪啊?” 雷耀阳倒是不慌不忙,话语道:“陈老,杂志您还没看完呢,最后两页就写得很清楚。 “是有那么一些社团不怎么守规矩。” “哦?” 听到这个说法,众大佬又拿出杂志翻起来,这次他们也不看前面了,直接翻到后面两页。 只见上面果然记载了花炮会犯规人员。 比如:和乐水牛暗藏凶器上场,被公证发现后驱逐,事后,截止本文出版,洪乐尚未给出说法。 又如:福记刀疤坤,花炮会上肆意打人,心思全不在抢花炮上,殴打义丰、宏泰小弟致残,被公证逐出赛场。 事后,截止本文出版,福记上下,皆为对此做出回应。 整整两页的名录,全部是那些犯规之后,社团没有做出反应的人员名单。众前辈见得,眉头微皱,对这些社团感官勐降。 他们也知道,现在也就是杂志还没发表,等到明天发表,这些社团名声绝对要臭大街了。 “哎!” 雷耀阳叹了口气,话语道: “现在这个江湖,懂规矩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就连一些上层人物都是那样,为了自己利益,包庇小弟,看着他们为非作歹也不理会。这么搞下去,以后的江湖,还能有什么希望!” “就说今天下午吧,有人就跑到警局找到我,向我投诉一些社团“势大欺人”的问题。” 听到这里,众前辈无不放下酒杯,等待雷耀阳言语。 第八十二章:这脏水泼的 孙庸和雷耀阳是自己人,虽然不明雷耀阳的意思,却十分配合,开口问道: “雷先生,什么事啊?” “说起来也是件小事,一个由二十万港币引起的欺压。” 雷耀阳态度轻松,就好像闲聊一样, 话语道: “花炮会当天,那位最先动手,去抢花炮的女将,各位前辈应该还有印象吧?” “恩,那女的我还记得,身手不错啊,两次差点抢到花炮,要不是运道差了点, 还真被她得手了。” “对啊, 照我看,那女将比很多参赛者都要厉害,确实是运势差了。” “雷先生,那女将有什么问题?” 在众人配合搭话下,雷耀阳回应道: “那女将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嘛,她出手动机有点问题。她不属于港综市任何一家社团,抢花炮顶着福义的名号,算是一个外援。” “而当天,她也确实够努力的,收了福义的钱,用尽全力替福义抢夺花炮。” “事情,倒也不是出在他和福义之间, 而…” 接下来,雷耀阳将攀脚龙与洪兴的情况说了一遍,重点提到, 洪兴的人事后不认账, 并且将人打伤了。 听完这一番的述说,雷公眉头一挑,精神大振,立马喝道: “哼,我早就知道那洪兴蒋天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遵前辈,为人嚣张跋扈。”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连一个女人的辛苦钱也赖,简直不配称为江湖人。” “雷先生,这种不讲江湖道义的事,怎么不写上杂志?” “既然我们的杂志是要重整江湖风气,好的宣扬,坏的也要宣扬嘛。像这种事,我觉得就应该大书特书才对。” 说着,雷公甚至直接招呼身后托尼,命令口吻道: “托尼,这件事一定要写上去。你今晚回去就马上想,抢在明天杂志发表之前一定要写好。” 雷公言语里面, 兴奋激动的情绪显而易见, 让其他前辈都看得侧目不已。 就算为了打击江湖上那些“歪风邪气”,你雷公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而且,许多人都对雷公这个人很了解,他也不是一个极其守规矩的人啊。 “雷老,你和洪兴有仇啊?” 潮州帮王老吉胆大包天,也不惧雷公,直接就问道。 呃…… 雷公一怔,也意识到自己表现过于明显。 不过雷公可是老江湖,脑海中思绪一转,马上想到说法,毫不隐瞒道: “不错,我来港综市这几天,和那洪兴龙头蒋天生打过交道。” “哎,说出来也不怕各位老哥哥笑话。” “我雷公七十几岁了,却在一个晚辈手上,差点栽了。” “哦?” 众前辈这下来了兴趣,纷纷看向雷公。 而雷耀阳与孙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疑惑: 这雷公怎么回事,难道是要将他欲抢夺洪兴赌场的事情说出来。 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啊,雷公输理、输人,什么都输。 他即便是傻子,也不会这么笨吧? 潮州帮王吉吉倒是很配合,兴致问道: “雷老,什么事啊,说来听听。” 雷公一脸苦涩,话语道: “还不是一些生意上的事。哎,前不久啊,我们三联帮遇到一个发展机会,我在澳门有一个朋友,他有一间赌场不做了,希望找人接手。” “我这个人,各位也知道,虽然年纪大了,但一直都对各行各业很有兴趣。” “一是为了帮朋友,二嘛也是壮大社团的机会,所以呢,我接手了那家赌场。” “本来是平安无事,接手也好,开张也好,都很顺利。” “不过我到港综市之后,问题就来了。” “洪兴蒋天生有一晚约我见面,说是要用五百万投资入股我的赌场。” “啊?” 众前辈听得,无不露出震惊神色什么五百万入股赌场,这简直硬抢啊。 澳门赌场该多少钱,在座即便老一辈,心里也是有数的。 如此入股法,不是欺负人嘛。 桌上,雷耀阳与孙庸亦然: 两人倒不是震惊于雷公所说的事,而是震惊于雷公的脸皮。 这完全是把话反过来说啊,明明是他要抢洪兴赌场,现在反过来,变成蒋天生要抢他赌场了。 无疑,雷公这是看准蒋天生不在场,在座也没有他的直系长辈,硬生生给他泼脏水。 这亦属于社会的凶险。 无论什么行业,最怕就是上头有人对你不满,平时闲聊时就把你拿出来鞭策,偏偏你自己吧,根本不知道。 无缘无故就让名声坏了,无数上层对你有意见,简直悲剧啊。 蒋天生此时,无疑就遭了这样的手段。 “雷老,你说真的?” 明爷一脸郑重,话语道。 “明爷,我能当着这么多同道的面,胡说八道嘛?” 雷公丝毫不慌,反问一句,又道: “现在澳门那边,洪兴的人都还在针对我的赌场,三天两头派人去闹事。” “我雷公自问还有那么点势力,尚且被晚辈这样对待,呵!” 说到这里,雷公不再说了,意思却明显: “在座有些位前辈,可就单单凭名头吃饭了。现在有实力的前辈尚且被那些小的上门欺负,你们呢?” 啪! 平叔大怒,枯廋如柴的手掌,狠狠拍桌: “干,小赤老,现在这个江湖,不好好整顿,是真不行了。毫无尊卑,不敬长辈。” 其他前辈同样“义愤填膺”,今天是雷公被欺,明天就可能是他们。 这已经影响到自身利益了,那还了得。 平叔也不是善辈,他深信雷公不敢骗他,所以连调查都免了,将事情当真。 再加上雷耀阳一开始就提到,洪兴的人欺压同道的事。 两件事加一起,平叔怒道: “老明,洪兴是你们洪门的字头,这件事,你得管。” “这样吧,现在正好有了这本江湖杂志,明天出版,就把这两件事写上去,我们在座各位都在后面署上名。” “我倒要看看,现在的江湖,还有没有道义“啊?” 雷公听得,心里一突: 他虽然想要泼洪兴脏水,可没想过闹这么大啊。 要是把“蒋天生欺压他”的事情写上去,蒋天生铁定会解释。 调查下来,他能讨到好? 这不挖坑把自己埋了嘛。 心里着急,偏偏雷公一时间想不到好办法,否决平叔这个好提议。 与此同时,其他前辈一脸正色,已经赞同起来: “就这么办。” “不错,雷老,遇到这种事,你早说嘛。” “就是啊,不过现在说也不晚,明天把这件事公告江湖,我倒要看看,那什么蒋天生是不是能一手遮天。” 九位前辈“义愤填膺”,打定主意要为雷公出头,利用他们的名头,大义压迫洪兴,逼他们给出个交代。 孙庸跟雷耀阳则大口大口吃菜装作不知道。 雷公表面笑容,频频点头,向众人致谢,心里苦涩,唯有自己知道。 还好,这时候雷耀阳开口了: “平叔,我觉得这么做的话,有些不妥啊。” “哦?” 平叔眉头一皱,看向雷耀阳。 要知道,他说话,可很少有人敢反驳的,几乎是一言九鼎。 现在雷耀阳说他不妥,这不是质疑他的能力嘛。 其他前辈脸色也都起了变化,暗道: “到底是年轻人啊,为人处事还是冲动了点,喜欢出风头啊,连平叔的办法,也要去反驳两句,这不自找麻烦嘛。” 一旁孙庸与平叔都是来自台湾,了解平叔脾气,见得此,赶忙插话道: “雷先生,你就别多操心了,平叔的提议很好啊,不动刀兵,大家讲道理嘛,有什么不好的。” “我靠,姓孙的,你真是个混蛋。” 雷公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替自己出面,现在孙庸竟然还在搅合,心里大骂,表面赶紧话道: “雷先生年纪轻轻,就能让港综市黑白两道服服帖帖,威望崇高。可见,雷先生做事,绝对有独到之处。” “现在雷先生既然有意见,我们听听也无妨啊。” “恩!” 平叔听得,微微点头,正色道: “雷先生,我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妥,说说看雷耀阳倒是毫不客气,拿起面前杂志扬在手上,开始解释道: “我们要用这本江湖杂志,整顿整个江湖的风气,现在来说,还只是一个美好的设想。” “但这本杂志发出去以后,到底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谁也不知道!” “据我估计,花炮会这些犯规人员名单,处罚事迹,由各位前辈联名公布,这倒是没问题,也一定会起到效果。” “因为花炮会参与者,不是一家一会,包揽了整个港综市江湖。” “没有人敢冒着大不违,被所有同道指责的风险,继续包庇下属。” “所以这里署名,表明各位前辈对于花炮会公证这个职位非常尽职,即便现在大会已经结束,都还没懈怠,这很好。” “恩!”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平叔脸色也好了许多。 这根本不是反驳,只是补充啊,不错,前面自己等人也该署名,表明对于花炮会后,各犯规人员,自己等人也是注意着的。 这正是向江湖宣扬,自己等人公正态度的一个表现。 一念至此,平叔语气缓和,微笑道: “雷先生说得很好,还有吗?” 雷耀阳看了平叔一眼,继续道: “洪兴大老B欺压同道,这件事,同样可以署名,进行谴责。相信有诸位前辈出面,区区二十万的事,洪兴一定会马上处理。” “这样一来,江湖杂志初步的力量,算是体现了。” “各位前辈也可以因此,威名大振。” “恩!” 众人又是一阵点头,脸上无不得意洋洋。 顺着雷耀阳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样啊,自己等人在杂志上署个名,就能起到这样的效果,对于他们的威望增加可是太大了。 以后恐怕没什么人再敢对他们不尊敬,如若不然,给你来几句“不遵长辈”的评价在杂志发表,你还怎么混。 也就在众老头还在畅想未来时,雷耀阳话锋一转,突然道: “但蒋天生的事,照我看,就不用发表了。” “这一来,雷老大已经说过了,蒋天生找他,是谈生意嘛。生意这个东西,本就是谈出来的,双方谈不拢,也没什么好说的。” 华青帮陈仁礼对雷耀阳这个说辞很不认同,马上反驳道: “什么谈生意啊,五百万买赌场,雷先生,你不是世界赌神嘛,应该很清楚赌场啊。这叫谈生意,这不就是明抢!” “就是啊,哪儿有这么谈生意的。” “谈不妥就派人捣乱,这什么意思,逼人让位啊?” 其他前辈也纷纷开口,无不对雷耀阳的说法有异议。 “是,蒋天生是很过份,不过到底还是出钱了。” 雷耀阳哪里会不明白自己说法有误,点了点头,又话道: “不过他到底是一帮之主,诸位前辈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联名发表这件事,登上了杂志,最后石沉大海,完全没个结果,又会怎么样?” 此话一出,满堂无声。 所有人都听明白雷耀阳意思了,敢情他说了半天,前面都白扯,只有最后这句话关键。 他是怕洪兴那边根本没点表示,作为联名的众人,反而会在江湖上丢大人。 试想,你们这些老前辈都联名指责了,人家也不管,到时候怎么收场? 难道真派人来港综市,和洪兴开战,抓蒋天生出来处置嘛? 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如若就这么算了,以后谁还把老前辈的话放心上。 人人都会想到,反正你们都不能拿我怎么样,我还理你干什么。 江湖杂志的公信力,能量,也会因此,降至最低。 甚至于,成为全江湖的笑话。 看着众人明白自己的意思,雷耀阳语气缓和道: “所以依晚辈的浅见,做事还是脚踏实地,步步为营要好一点。这一次,只有委屈雷老大了,洪兴和三联帮之间的争端,凭我们几句话,解决不了。” “不过一月,一年,甚至是五年,随着杂志从小做起,慢慢被所有人认可接受。终有天,只要杂志上有任何指责,江湖共鸣。” 听完雷耀阳的话,雷公最先反应,心中对雷耀阳感激到爆棚,满口话道: “不委屈,不委屈,这本就是我们三联帮自己的事,我能够处理好。” 说着,雷公还不忘看向平叔,话语道: “平叔,雷先生说得对啊。各位的好意,我雷某人心领了,就像雷先生所说,绝不能因为我雷某人的私事,损害了大家的声威。” “杂志这个构思,非常的好,平叔,不能因小失大啊。” “总之无论怎么样,我雷公不同意把我和蒋天生的事情刊登。” “那,托尼,我把话撂这儿了,如果我在杂志上看到任何关于我和蒋天生的报导,我就找你。” 呃! 看热闹的托尼是一脸懵逼就被威胁了几句。 不过倒也知道,这只是玩笑,不存在恶意。 酒席上的气氛一直很不错,随着雷耀阳的表白后,平叔、明爷等前辈最终也认可了雷耀阳的提议。 而雷耀阳还提到,由于身份原因,公证十二人联名,他就不参与了。 众前辈倒也理解,毕竟人家一个警察,和你们一块掺和进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怎么妥当。 最终,商量来商量去,江湖杂志下一期,被十一个老头安排得明明白白。 翌日一大早,随着杂志从印刷厂新鲜出炉,整个港九巨震。 往期江湖杂志吧,虽然写得也是“出神入化”,可大多混混,其实是作为一种八卦来看,会聊上一聊,甚至是吐槽一下。 这一期完全不一样啊,因为这一期江湖杂志封面上,一开始便写得明明白白,杂志内容经过花炮会十一位公证,德高望重江湖前辈的修订。 换言之,真正的前辈已经提前看过杂志,并且认可里面内容了。 如此一来,购买到杂志的古惑仔,哪里还敢怠慢,纷纷翻开杂志,饶有兴趣看起来。 “喂,小结巴,你不是常常说你们老大飞鸿哥最讲义气的嘛?这怎么回事?对自己人这么狠?” 尖东一家茶餐厅内,七八位头发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围坐同一桌,人手一本杂志,一边看一边话语着。 而他们招呼的小结巴,是一名浓妆艳抹,发型夸张,都快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小太妹。 小太妹同样拿着一本杂志,和这些混混坐一桌。 听得混混们的话语,那小太妹双眼中透露出一抹震惊,嘴上却一点不肯落了下风,话语道: “你…你们,懂…懂什么,这叫叫严格家法!” 而这时,一名小混混又大呼小叫起来: “我靠,你们快看后面,兴记高利贵更惨啊,被他们老大逐出社团,连场子都被吞了!” “不会吧?” “我去,这什么意思,老大们想好割韭菜?不就花炮会上犯规嘛,还不为了社团,用得着这样搞法嘛。” “就是啊!” 一群小混混议论纷纷,对于今天江湖杂志上,许多老大处置同门的事,都给出了不好的评价。 由于他们话语大声,也没遮拦,茶餐厅内,不少人都听到他们的大呼。 说起来,港综市人都有喝早茶的习惯,即便古惑仔,只要能起得来,大多也有这种习惯。 此时,茶餐厅每一桌都坐满了人,将这些人的大呼听在耳中。当即,茶餐厅好几个桌子都站起人来,质喝道: “那群小鬼,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子,你们混哪儿的?” 站起来的人,大多二三十岁,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就不好惹。他们纷纷怒视着那群十几岁的混混仔,气势汹汹。 这”小结巴一伙人没想到自己等人随便聊几句,就引起这么大反应。 要知道,他们平时也是这么聊的啊,也没什么问题嘛。 一群底层小混混,脑子倒也没坏掉,并未因为“不明所以”的事,和别人发生冲突。 其中两名绿头发小子,语气瞬间就缓和下来,面向四周,小心翼翼道: “各位老大,什么事啊?” “什么事?” 邻桌一位三十岁上下,脖子上两条大金链子,小混混眼中绝对的“成功人士”开口了。 这人一脸狰狞,双眼瞪得如铜铃那么大,声若洪钟: “什么事,我听你们几个小子的意思,很为高利贵那个卑鄙小人打抱不平啊。” “我和记的,当天花炮会上,高利贵那混蛋暗藏一把小刀,想要捅我大哥,你们看到没有?” “就这样的混蛋,兴记逐他出会,简直是大快人心。” “你们几个小王八蛋在这儿指点江山,非常不满,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自称“和记”的混混话音刚落,另外一桌,一名五大三粗壮汉也开口了: siluke.com “不错,我们洪乐飘哥最讲江湖道义了,老爷子们火眼金睛,亲自逮出犯规者,飘哥为给老爷子们一个交代,更是为了江湖道义,大义灭亲,处理了一番手下。” “你们几个,刚刚割韭菜是谁说的?马上给我站出来!” “哎呀,兄弟,你是洪乐的人啊?” “是啊!” “听说你们洪乐石头仔,是出了名的新秀,这半年最出位的小的。这样的人,飘哥也不包庇,亲手处置了,我服,来来来,过来坐,我们聊。” “哈哈哈,客气了,兄弟混哪儿的?” “我潮州帮的。” “潮州…” 古惑仔的世界,很有意思,一群混混说着说着就开始歪楼,随着自报名号,有好几个人当场结交起来。 小结巴一伙小混混弄明白了情况,乘没人注意,赶紧开熘。 她们现在算是完全清楚了,敢情江湖杂志上那些“自残”报道,不仅没让这些大哥觉得丢人,反而成了一种成就。 特别是一些受害者,看着报道上犯规者的下场,心潮澎湃,非常开心。 与此同时,也就在这条街,另外一家茶餐厅内。 这里一片狼藉,几伙人已经斗在了一起,骂战不休。 “什么狗屁福记,草,你们福记小人刺伤我们刀疤哥,这件事我们和联胜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告诉你,以后在尖东,看到你们一个,我们和联胜打一个。” “不错,福记根本不讲道义,上梁不正下梁歪,包庇小的,这还有天理嘛。” “打,打死这群王八蛋。” “义兴,你们他吗看什么热闹,你们这群王八蛋也好不了多少。原来偷袭我老大的,就是你们的人,我草,揍他们饰。” “别打了,都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 由于江湖杂志的原因,这一天港综市很多地方,都发生暴力斗殴事件。 没办法啊,这江湖杂志书写太详细了,不仅有犯规人员的名单,甚至还有犯规人员到底犯了什么规。 这样一来,许多本来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偷袭,参与过花炮会的人都怒了。 一些已经受过社团处分的人还好,算是让受害者得到不小的安慰。 一些社团根本没有处置,甚至因此还“升官发财”的人,算是点燃了大火。 只要是被“仇人”遇上,轻则大骂,重则开打。 最要命的是,他们的事情被公开之后,输了大义,输了理,显得非常被动。 港综市铜锣湾“义气豪情”酒吧。 这天虽然是白天,但整个酒吧内,烟雾缭绕,坐满了半数。 洪兴铜锣湾话事人大老B,麾下小弟陈浩南、山鸡、大头等人皆在。 此时,酒吧内每个人脸上都不好看,因为他们的面前,无不放着一本“江湖”杂志。 大老B一手拿着杂志,看着最后几页刺眼的内容: “辛苦钱被坑,港综市江湖是否还存道义。” “论底层古惑仔的艰辛。” “势大欺人,是常事,还是个例?” 每页一个标题,但事情其实都是同一个。 上面用春秋笔法,写明攀脚龙在花炮会上,替洪兴做了事。 当时洪兴打仔新秀陈浩南,承诺给一笔酬金。 结果吧,事后攀脚龙上门要债不成,还被大老B带人打出了铜锣湾,凄惨兮兮,连汤药费都是自己掏钱。 几篇报道,可以说写得是“字字血,行行泪”,重点突出港综市大社团,以势压人的情况。 也述说了港综市古惑界小人物的不易。 老实说,如果上面不是写的铜锣湾,大老B都会为其点赞。 可偏偏难怪早上自己来酒吧时,一些平时对自己非常尊重的小混混,连招呼都没有。 要让这件事再这么发酵下去,那还了得看了好一会儿,大老B突然盖住杂志,一脸阴沉道: “阿广,那天攀脚龙过来要钱,我让你给她五万块,你没给?” 呃! 名叫阿广的汉子,是大老B亲信跟班,三十几岁年龄,穿着一身白色老套西装听得大老B语气,作为亲信,阿广心知大老B已经是震怒了。 “陈浩南啊,你他吗可害死我了。” 阿广心里大骂,表面小心翼翼,赶忙回话道: “B哥,不是没给,是那攀脚龙不收。” “她要二十万,不然就不要。” “阿南说,既然不要,那就不要给了,所以…” “恩?” 大老B眉头一挑,立即看向了对面陈浩南四人组。 “B哥,那攀脚龙根本是敲诈,花炮会那天,她没帮到我们任何的忙,为什么要给她钱啊。” 陈浩南早料到大老B会找自己,都没耽误一秒,马上说出自己想法。 “就是啊,这个臭三八,还有脸把这件事到处扬,也不嫌丢人。” 包皮紧随其后,非常赞同自己老大的想法。 山鸡愤愤不平,也发话了: “B哥,要不要我带人去趟蓝田,让她闭嘴?” “闭嘴,你们几个先给闭嘴吧!” 大老B越听越生气,再看陈浩南几人,多了几分失望。 这完全是自己平时教导不利啊,以前吧,自己觉得陈浩南非常不错,对自己人义气,也尊师重道。 可这一旦牵扯到外界,他为人处世的弊端就展露无遗了。 现在闯下大祸,尚且不自知,还想着去让别人闭嘴,简直天大的笑话。 强压心头怒火,大老B语气森严,质问道: “阿南,我问你,花炮会上,你是不是开价十万,让攀脚龙不要和你纠缠?” 是可是陈浩南点头,还想说点什么。 大老B勐的打断,质喝道: “是就行了,既然有这件事,攀脚龙也确实没纠缠你了,那十万是不是应该给!” “B哥,她根本不愿意要十万块,是要二十万啊。” 陈浩南回话,情绪看起来还挺激动,颇有几分不忿。 “二十万也好,三十万也好,这都是漫天叫价,只要坐下来好好谈,就一定能谈妥。” 大老B一摆手,都懒得听陈浩南说什么,教育道: “你们直接赶人走,还打了她。” “这算什么?出了这种事,外面人会怎么看我们铜锣湾。” “他们不会觉得攀脚龙要价有什么不对,只会认为我们铜锣湾势大欺人,连女人的辛苦钱都赖。” “现在好了,全部上杂志了。” “浩南,你知不知现在这件事传扬,会对你造成多大的影响。不仅仅是你个人,连我们铜锣湾,以后在江湖上名声都坏了。” 这…陈浩南四人组听得,无不愣住。 老实说,现阶段陈浩南几人,也就是街头混混,和一般混混的差别不大。 也就是他们能打一点,名声响一点,可真正玩心眼,档次,度量,他们都还算不上大人物。 真正做了老大,或许会考虑到名声问题。 可他们这些小混混,赖账是常有的事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大老B这么一通教育,陈浩南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明悟到自己的错处,陈浩南倒也不是死不认错的人,语气缓和,请教道: “B哥,那现在怎么办?” “哎!” 大老B看着陈浩南,深深叹了口气,话语道: “现在只有我亲自去一趟蓝田了。” “B哥要送钱给攀脚龙?” 陈浩南当然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眉头大皱道。 他现在对攀脚龙可是恨透了,就是那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都捅上了杂志。 如果遇到,陈浩南恨不得打死她。 送钱给她,他是一万个不愿意。 看着陈浩南还有些不情不愿,大老B确实是个好老大,拍了拍陈浩南肩膀,教导道: “浩南,我们出来混的,名声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可要是名声没了,以后就没得混了。” “现在这件事,只有摆平攀脚龙,让她去杂志社澄清,只是交流问题产生的误会,把影响降至最低。” 大老B脑子转得也不慢,说着,吩咐手下道: “阿广,去准备三十万。” “三十万?” 陈浩南等人听得眉头直跳,这种数字,对于他们这些小混混来说,简直天价啊。 而大老B站位不同,等级不同,想的也不同,喃喃道: “希望三十万能摆平那女人吧。” 山鸡在旁边听得,插话道: “B哥,做了那女人也用不着三十万啊,要…” 大老B脸色一沉,立即喝道: “要不什么?要不给你三十万,你去干掉她是吗?山鸡,你平时喜欢泡妞,我也不说你什么。但拜托你没事也多学学,学清楚什么叫江湖道义!” “现在事情闹成这样,我们已经很被动了,如果攀脚龙那女人再出什么事,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从此就要臭大街了。” 叮叮! 大老B正气腾腾说着,电话声响: “喂!” “是,蒋先生,我看到了。” “请蒋先生放心,我会马上处理的,恩,明白。” 挂断电话,大老B看向一众好奇的手下,扬了扬手机,苦笑道: “呵,这件事现在连蒋先生都知道了。” 第一章:子债女偿 江湖杂志,影响力惊人,这一天,不知道有多少社团做出反应,有多少龙头大老紧急召开社团大会。 据有心人传言,因为江湖杂志,本来许多并未受罚的犯规人员, 都被追究了责任。 许多社团龙头似乎生怕自家名声受损,一个比一个狠。 短短一天时间,至少两百号知名人士,被逐出了社团。 几十名不太服气的家伙,被执行了“家法”。 外界的纷纷扰扰,对于雷耀阳来说,连小插曲都算不上。 江湖杂志, 也不过是雷耀阳借以掌控“江湖舆论”的一个小手段。 现在前路已经铺出来了,剩下的事,通通交由阿渣、陈耀庆等人发展就可以了。 此时,雷耀阳正待在西贡四震酒楼二楼。 在他面前,十号人埋头作业,面前都摆放着计算器,按得吱吱作响。 崩牙驹、狂龙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雷耀阳身边,脸上喜气洋洋。 大小姐双手环抱,站在那十号人身后,不时看看这个,不时看看那个,频频点头。 不多时,一位埋头作业的年轻人抬起头,大声道: “雷爷,我这边有结果了, 尖东区总共受注五亿六千八百三十四万,零头抹去,再减掉尖东区需要赔付的钱,还有四亿一千两百万 “雷爷,湾仔区也算出来了,总数字是十三亿九千九百万,减掉所有,收入九亿三千八百万。” “元朗有结果了…” 随着一个又一个人员报数,雷耀阳等人在干什么,已然清楚了。 经过几天的核算,花炮会中奖金额全部出来了。 此时,虽然还没有完全赔出去,但那笔钱不能动,还是得摆在那里。 而中奖金额出来,这次花炮会开盘赚到的钱,无疑也就能够算出了。 雷耀阳已经通知了翻手会会员,明天下午出海开会,当然得先做好功课,到时候将喜讯告众人知。 听着入耳一个又一个恐怖数字,雷耀阳不慌不忙,摆手道: “全部加起来,给我一个总数。” 这些工作的会记人员, 全部是大小贺从澳门带来的贺氏专业人员,听得雷耀阳吩咐,立即对照各人信息, 没用上五分钟,便给出最后数字。 “五十三亿五千六百七十三万。” “哈哈哈哈!” 看到这个数字,狂龙站在一边已经傻笑起来。 翻手会成员总共加一起,也就五十几个人,除去雷耀阳拿走一半,这笔钱平均分下来,一人五千万往上。 试问天下间,有什么组织比翻手会恐怖,短短一月不到时间,每个会员狂捞半个小目标的。 雷耀阳对于这个数字,显然也非常的满意,一脸微笑,话语道: “各位辛苦了,阿驹,拿十万块。” 崩牙驹二话没说,马上从包里就拿出十万现金,看起来,好像是早有准备。 “来,拿去喝茶。” 雷耀阳顺手接过,放在桌上,示意会记人员接手。 “这…” 看到有钱拿,十位会记人员当然心动,可他们到底是贺氏的人,无不看向大小姐,并不贺直接动手贺 “我师傅打赏你们,就收下吧,还不谢谢!” 大小姐对雷耀阳脾气很清楚,这点小钱,她与雷耀阳都不在乎,摆手示意道。 “谢谢雷爷!” 十位会记人员大喜,无不暗道: “不愧是自家大小姐的师傅,世界赌神啊,看看人家这大气。” “自己等人也就普通帮忙算一下账目,总工作时间不到两小时,一人就得了一万块。这钱挣得,简直不要太轻松。” 见自己带来的人收了钱,也道了谢,大小姐适时话语,招呼道: “行了,你们自己坐船回澳门吧。” “是!” 十位贺氏人员立即起身,恭恭敬敬答应着退出了房间。 看到没了贺人,狂龙再也绷不住了,狂喜道: 贺“发了,发了,这次可是发大了,五千万啊,哈哈哈!” 崩牙驹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狂龙,打趣道: “我靠,用得着这样嘛,听说你生意做得不错啊,船队越来越大,难道还没挣到过五千万?” “这怎么一样!” 狂龙当即话语,激动道: “我跑船,是海上讨生活,每天曰晒雨淋,很辛苦的,都是辛苦钱啊。” “五千万,我要跑足一年,还得不出意外才能挣到。” “现在不一样啊,满打满算都没用上三个礼拜,哈哈哈!” “难怪别人说做赌是最赚钱,我算是明白了!” “呵!” 看着喋喋不休的狂龙,雷耀阳也懒得理会,轻笑摇头,看向大小姐道: “徒弟,你们贺氏这次收获怎么样?” 如果是别人问,大小姐这个问题,大小姐铁定不会回答,甚至会恼怒贺 可雷耀阳问起,大小姐连想都没想,开心道: “一半贺” “一半,那就是二十几个亿咯。” 雷耀阳想了想,同样开心道: “恩,很好,这样我也算对得起贺先生了。” “师傅,我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要不是您的好点子,我们连一毛钱都赚不到啊。贺 大小姐话道。 “没有贺氏的名头,翻手会这笔生意,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大家互利互惠而已。” 雷耀阳评价一句后,不再多说这个问题,感慨道: 贺“总算没有白辛苦,这次的收益,远超我的估计,这个结果,相信众人都会满意。” 大小姐紧接话道: “当然满意啦,他们什么都没做,就能分到五千万。如果师傅传出风声,大把人抢着入会啊。” “师傅,你也太大方了吧。” 大小姐的话,无疑是好意,她似乎觉得雷耀阳在花炮会开盘上,吃了很大亏。 “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用不上他们做而已,以后的曰子还长!” 雷耀阳微微一笑,看着大小姐,柔声道: “徒弟,你是我真正收下的徒弟,也拜过祖师爷,除了赌术外,其他东西我很少教你!” “今天我就教你一点,这个天下,钱这个东西,是最有用,也是最没用的。但人,却是无价之宝。” “自我创立翻手会以来,看似我付出最多,好像没有得到什么。” “事实上,我已经得到了,是人心。” “我雷耀阳从一个无名小辈,混到今天,只要亮出名号,黑白两道少有不从,这,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徒弟,你信不信有一天,就我雷耀阳这个字号,就不止一百亿了。” 看着自信满满,话语张狂的雷耀阳,在场大小姐、狂龙、崩牙驹三人无不心生佩服。 “我雷耀阳的名字,就不止值一百亿了。” 这样一句话,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听来,都可谓霸气十足。 极端自信,甚至已经到了自负的心理,狂傲的肆意,无不让人心折。 至少大小姐看来,此时的雷耀阳,魅力到了极点。 “师傅!” 大小姐正想说几句什么,此时,敲门声响起。 “进来!” 雷耀阳反应极快,恢复平时“低调”的同时,沉声唤道。 哐! 门从外面被推开,四震酒楼经理,一位三十岁西装男人入内,恭恭敬敬道: “雷爷,丁小姐她们回来了。” “回就回吧,怎么,还要我下去迎接她们啊?哈哈哈!” 雷耀阳不解,这种事还用得着特意上来报告一下嘛,顺口就玩笑道。 经理尴尬一笑,小心道: “雷爷,丁小姐她们似乎遇上麻烦了,除了她们之外,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恩?” 听得这话,雷耀阳眉头大皱: 今时今曰,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还有人敢找麻烦上门,还是找上四震酒楼? 狂龙也觉得不可思议,插话道: “什么麻烦?有人来闹事?” “好像是收账的,我也没太听清。” 经理实话实说,他先前在下面,见情况有点不对,马上就上楼报告雷耀阳了,到底什么事,他是不了解的。 “恩,你做得很好。” 雷耀阳猜到这经理的做法,对他这样的做法也十分满意,赞赏道: “阿贵,你在我们四震做经理也有四年了吧?” “是,全靠雷爷提拔。” 经理一脸感激,要知道,他本是西贡大傻手下,当初丁瑶在西贡开这家酒楼作为据点,得选一个自己人做经理呀。 一次偶然的机会,雷耀阳直接点名眼前这位,也就看他长得好,不同大傻那票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没曾想,这阿贵还真做得不错,几年来,从没有过差错。 “好,四年,经验也够了。今天回去之后,好好准备一下,经理你别做了,下个礼拜开始,去船运公司做调度总监。” 雷耀阳微笑话语,随随便便,就安排了一个小人的命运。 这正是权力的魅力! 调度总监是什么职位呢? 很简单! 现在船运公司的规模大了,那么多的船,走货的时候,也不能是混乱着走,遇什么拉什么啊。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调度,负责安排今天几艘船走哪里的货,明天几艘船又替谁拉货。 这个职位,比起四震酒楼的经理,油水可大多了。 外面那些与船运公司合作的老板,巴不得自己的货物早点运到目的地。 他们往往找的,正是这调度总监。希望总监顺手人情,替他们安排最快最好的船,运输时间也排得早一点。 阿贵在四震酒楼做经理这么多年,当然对船运公司的业务很了解,心知雷耀阳这是抬举自己,再次提拔了。 大喜之下,阿贵连连点头,躬身致谢: “谢谢雷爷。” “以后好好做,我看好你。” 雷耀阳从不吝啬鼓励话语。 而阿贵听在耳中,更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激动道: “是,我一定不会让雷爷失望。” “恩!” 雷耀阳走到阿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话语道: “走吧,下去看看。” 四震酒楼大堂内。 下午三点这个时间点,既不是午饭点,离晚饭点也差了不少,平时根本不会有什么人。 可今天,这里足足五六十号人聚集,分成两拨,明显的对峙。不仅如此,四震酒楼门口也围了许多人,他们频频往酒楼内探头,似乎随时准备冲进店内一样。 大堂中央,一张普通圆桌上,丁瑶、丁巧、博士、阿夜四女并排而坐。 在她们几女面前,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四五十岁,双眼大似牛眼,西装革履,帅气发型。 一个头顶微秃,同样四五十岁,西装革履,一脸阴郁。 “世侄女,你摆出这么大场面,这是什么意思?吓我啊?” 牛眼男人脸色阴沉,眼神也给予人一种极不舒适的狠毒感,看着丁瑶几女,正在说话。 丁瑶浅浅一笑,接话了: “丁先生,可能你有点误会了,西贡是我的地方,里里外外,也全部是我丁瑶的人!” “丁先生带着几十号人,突然气势汹汹找上门来,他们当然会担心我的安全。” “哼!” 男人听得,冷哼一声,似乎都懒得理会丁瑶,话语道: “废话少说,丁巧,我问你,你弟弟那笔账,现在李先生已经转托给了我们鼎丰这边,你有没有打算替他还?” 随着男人指名道姓,他的目的也明确了,原来他并非来四震酒楼闹场,只是单纯要找丁巧。 而今天呢,很巧合,丁巧、丁瑶几女陪着博士,在市区看门市,顺便替博士出出主意,研究新店的装修问题。 没曾想回西贡的路上,几辆车就跟上了她们,一直追到四震酒楼里面来了。 车上下来的男人,也不是简单人物,正是港综市四大偏门集团之一,鼎丰集团大当家丁荣邦的亲弟弟,丁善本的二叔,丁荣通。 作为同等级集团,丁荣通可没怕过丁巧集团,当场就围上了丁巧几女谈话。 可是让丁荣通没想到的是,西贡这个地方太邪门了。 他刚刚带人围上去,还没等怎么着,街两边的店里面到处都出来了人,一股脑儿反把他们给围了。 要不丁荣通赶紧报出名号,并且说出目的,此时恐怕都进医院了。 受到一番惊吓之后,丁荣通不惧反怒,说话也完全不客气。 面对丁荣邦的质问,丁巧只觉得头疼不已,苦涩一笑,话语道: “通叔,什么债啊?” 老实说,丁荣通既然找上门,丁巧心里已经明白,多半他口里的债务是真实存在的。 这种事,这几年丁巧也没少遇到。 一切的开始,还要说起她那个志大才疏的弟弟。 她那个弟弟,手无缚鸡之力,脑子比猪还笨,偏偏志向比天高,一心要做大生意。 结果几年来,四处被坑,每次都是由丁巧和她老爸为其“擦屁股”。 这几年丁巧赚到的钱,一半发展自己生意,另外一半,几乎都为他弟弟平事去了。 丁荣通听得丁巧话语,脸色更沉,呵斥道: “丁巧,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弟弟和李老先生他们合作盖楼,白纸黑字签好了合同。” “结果现在呢,楼盖到一半,他不给钱了。” “你们丁家是什么料,整个港综市商界没人不知道。人家正经人,哪里敢问你弟弟要钱,所以把这笔账,转托给了我们鼎丰财务帮忙收取。” “那,合同我都带来了,你自己看吧。” 话罢,丁荣通招了招手,他身后手下拿出一个公文包,取出一大叠文件,摔上了桌子。 丁巧当即拿起看了起来,丁瑶、博士等几女,也不例外,纷纷拿起,帮忙看了起来。 几女虽然不敢说什么商业老手,但绝对不是新手,只是一搭眼,就在合同里面看出无数破绽。 她们手上拿的,全部是一些不平等合作合约。合约简单来说,就是一份合作契约,上面写: 李氏地产、扬帆地产、远山地产等好几个地产公司,与丁峰合作,共同开发位于中环的一块地。开发用途,是商用,修建一栋“写字办公楼”。 而开发方式呢,也很简单,就是大家一块集资,一边谈、一边建、一边给钱。 如果有人违约,就要负责其他人所有损失。 这乍一看来,合约似乎很公平,最为关键的是,合约上根本就没写,写字办公楼一块建起来之后,算是谁的。 是单独一个公司出钱给其他人,由他完全扛着,还是大家按照股份分配呢,一点没写。 换言之,你要出钱出力,把楼建起来了,最后的归属,可能会没你份。 政府会承认的,只有承接工程的那几个公司,至于你丁峰嘛,那是什么鬼,政府指定是不认识的。 你这种合同拿出去,官司倒有得打,可一打就是十几年,到时候结果如何,还要另外说。 十几年后,即便你拿回了投资,价值也不一样了啊。 十几年后的一亿,能和十几年前比嘛,完全不能。 几女一边看着合同,心里无不摇头,对于签下这样合同的人,简直没法评价。 丁巧更是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顺了,暗骂自己那个弟弟“愚蠢”到了极致。 人家几个房地产公司合作,凭什么加你一个啊。 丁巧做生意多年,倒不是没见过,单独一个名头,就让房地产公司趋之若鹜,拉拢入股的。 可那样的人,得是商界大老,比如李半城他肯挂个名,说自己参与了投资,无数房地产公司欢迎他,甚至什么都不要他出,你出名就行了。 但丁峰呢? 商界无名鼠辈,你凭什么? 说白了,别人就是看他好骗,骗他出一笔钱。 而且吧,丁巧其实早就听说,她弟弟在港综市商界圈,这几年倒也不是白混,混出了大名。 一个“水鱼”的名号,牢牢扣他头上。 因为这几年来,他每做一次生意,和他合作的人,无不赚得盆满钵满。 而他自己呢,别说赚钱,亏本亏得连衣服都得当了。 “那,都看清楚了吧,我没瞎掰吧?” 丁荣通见几女良久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话语道: “现在楼盖到一半,因为你弟弟的原因,资金链断,停工了。” “工人的工钱,各大公司的损失,这些合同都写得很清楚,全部由你弟弟负责。” 丁巧脸色难看,直接拿出手机,拨打起电话来。 众女也没闲着,博士优雅开口,便话语道: “盖楼这么大的生意,足足五家房地产公司合作,就因为一个人不拿钱,就直接停工了…” “这位先生,这种话,谁信啊?” “就是啊,难道合作盖楼,全部是靠一个人出钱?他不出钱,就没钱开工啦。” 阿夜紧随其后,帮衬道。 “呵!” 丁荣通冷笑一声,根本不予回应,一副懒得和女人见识的模样。 事实上,他又何尝不知道丁峰被人坑。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鼎丰财务是负责替人收账,又不管这些纠纷,你被坑,那是你傻,你活该。 他们只要负责收回钱,就有一笔“巨大提成”,何乐而不为呢。 心里想着好事,丁荣通偏头,眼神示意身边一直没说话那位秃顶男人。 秃顶男人会意,话语道: “丁巧,你是不是给你弟弟打电话?如果是的话,这个电话你不用打了,他已经在我手上。” 说着,秃顶男人拿出一个录音机,放在桌上。 录音机开启,里面一道惊慌恐惧的声线传出,正是丁巧无比熟悉,他弟弟的声线: “姐姐救我啊,给他们钱,给他们钱他们就会放了我!” “啊,不要啊!“” 录音的意义很明显,丁巧的弟弟到了人家手上,也遭受到了折磨,不给钱的话,后果就不好说了。丁巧放下手机,脸色大变,看向秃顶男人,话语道: “昌叔,欠钱而已,要不要玩得这么大啊?您老人家也是江湖前辈,做这种事,太没风度了吧。” 秃头男人又是何许人呢,这人也不简单,是鼎丰集团掌舵,丁善本的结义兄弟,真名罗继昌,江湖人称“鸡昌”。 为人心狠手辣,只要有钱,什么都敢做。 江湖传闻,这人甚至和哥伦比亚毒贩一起做生意,胆子可见一斑。 事实上,鸡昌也比道上任何社团人士都要狠,动则用枪,闹出人命。 今天是向丁巧集团收债,丁荣通怕自己一个人搞不定,特意找了鸡昌过来。 “什么江湖前辈后辈的,都是鬼扯,只要能做成事,怎么样都行。” 鸡昌一脸冷酷,直视丁巧,话语道: “那,姓丁的,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你弟弟怎么欠债的,我不管。你去找人要回这笔债也好,怎么样都好,那都是你的事。” “现在,鼎丰财务把这个单子接下来,你不给他们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 “到时候,你就别怪我也不给你们面子。” “你是青花瓷,我是烂砖瓦,你想清楚吧!” “吗的!” 听到鸡昌如此嚣张的话语,对面几女心中皆是不忿。 冷静如博士,心里火都被勾上来了,偏偏这件事是丁巧的事,丁巧不说话,众女想要帮衬,也有点越界了。 无可奈何,几女频频看向丁巧,眼中含义明显: 只要她一句话,今天她绝对吃不了亏。 什么鸡昌这么了不起,丁瑶要下令,马上就能拖去海上沉了。 面对罗继昌的威胁,丁巧心里也气得要死,恨不得拍桉而起。 可是一想到自己亲生弟弟在对方手上,将冲突扩大,只会更加麻烦,丁巧强吞下这口气,先是歉意看了几女一眼,这才看向丁荣通与罗继昌道: “我弟弟到底欠了多少?” 几女见丁巧这样的表态,无不泄气,更多是“不可思议”。 就算与丁巧接触最少的博士,这些天接触中,也对她有所了解啊。 这个女人做事果决,雷厉风行,骨子里亦蕴含了江湖人士的狠辣。 现在怎么一遇到点事,就成这样了? 不解归不解,在这种情况下,几女也只能默然不语,眼看着丁巧自己处理她的事。 而丁荣通与罗继昌见丁巧松口,对视一眼,眼神中无不透露着喜色。 别看他们气势十足,凶相毕露,但那完全是收债的惯用手段而已,真是闹起来,两人心里也没底。 奇点集团,能够与其他三大集团并列为“港综市四大偏门集团”,绝非浪得虚名,有着足够份量的战绩。 丁巧要玩狠的,强势如鸡昌,都得退让三分。 现在行了,看来丁巧真的很重视她那亲弟弟。 丁荣通脸上有了笑容,话语道: “洒洒水,五亿而已。” 罗继昌紧接其话,言语道: “奇点集团家大业大,这点小钱也不在乎啦。丁小姐不用担心你弟弟,他在我手上,我担保他吃得好,住得好,只要这些小纠纷解决清楚了,以后大家还是朋友嘛。” 这次,丁瑶实在听不下去了,不屑道: “五亿,呵,你们怎么不去抢?” 罗继昌根本不认识丁瑶,他这个人很怪,说是黑的吧,他从不在江湖混,也没有所谓的地盘,更不屑与社团那些家伙打交道,觉得他们只会打打杀杀,不会赚钱,全都没脑子。 可说他是白的吧,他比社团还要狠,为了能赚到钱,什么都敢做。 所以听到丁瑶话,罗继昌大为不满,怒斥道: “臭八婆,这里没你的事。” 可这一句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头,你怎么跟我们大姐说话的。” 旁边一位西贡壮汉踏前几步,直接来到罗继昌身边,勐拍他面前桌子。 “真是没规矩!” 罗继昌瞟了那壮汉一眼,冷冷言语。 他那些手下会意,立即伸手入怀! 唰唰 可他们快,丁瑶这边的人更快,只见一些人已经拿出黑星指向罗继昌一伙,一些人顺势从身上拿出刀具,直接就架在了鸡昌手下的脖子上。 顷刻之间,丁荣通与罗继昌一群人全部被控制住,特别是两位主脑,最少被十几把黑星指着脑袋。 丁瑶摆弄着自己手指,澹然看着处于震惊中的两人,澹澹道: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这里是我的地方,两位似乎没什么记姓啊。” “这样也敢出来替人收债,呵,账目恐怕都记不太清吧。” “丁巧是我的好姐妹,现在我替她做主,她弟弟欠下的五百万,我们马上给,两位放人,怎么样?” “恩!” 耳听着丁瑶言语,博士与阿夜这才心中舒服起来。 老实说,今天着实是窝火,本来看店美滋滋,心情很好,全被眼前这两个家伙搅合了。 拿着这种债找上门来收,明摆着欺负人。 现在给他们五百万车马费,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被人用枪指着,丁荣通又急又气,特别听到对面女人竟然说什么五百万。 要知道,他们要的可是五亿啊,这足足百倍的差距,开玩笑呢。 “丁瑶,我听说过你,知道你近两年很红。不过你恐怕不认识我,我大哥是丁荣邦,鼎丰集团创始人,我不信你敢动我一下。” 丁荣通也确实是个狠人,即便面对危险,丝毫不惧,甚至威胁起了丁瑶。 与此同时,罗继昌同样发狠了,突然长笑道: “哈哈哈,想不到我鸡昌十来年没在港综市这江湖道上走,许多小辈已经把我忘了。” “小妞,你的人敢用枪指着我,真是有种。” “开出五百万的价钱,你也是够胆量的。” “不过看完这个东西,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够胆呢?” 话罢,罗继昌掀开自己的西装外套,只见里面绑了一圈雷管,密密麻麻,让人看得心惊。 siluke.com “来啊,有种就开枪,我鸡昌出来混,就从没怕过。” 唰唰唰 看到雷管,许多西贡人士都不由将手指放开,不敢放在扳机上,怕是激动下动作,引起连锁反应,巨大事故。 五六位博士的手下,由八面罗带队,本来没有拔枪,这会儿却是集体拔枪,全部指向了鸡昌。 他们目标近乎一致,黑漆漆所指,非鸡昌心脏,也不是什么眉心,而是那双眼。 博士见得,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发话了: “阿巧,你是我的姐妹,今天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要不要打,你决定!” “不错!我丁瑶出来闯,也从来没怕过。” 丁瑶紧随其后,一声大喝。西贡人士听得,连大姐都不怕,他们难道还认怂嘛。 本来没在扳机的手指,又都放上了扳机。 “恩?” 丁荣通与罗继昌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凝重。 “我去,这算什么事啊,普通收债而已,对方还全部是女人做主。谁能想到,这票女人会强势成这样!” 一时间,全场无声,危机一触即发。 丁巧此刻内心,说不出的感动,家里人把她坑得吐血,反而是外面这些姐妹,这样强撑她,世间情义,真是很难说清。 “虽然生气到想动手,可自己也不能为了自己家里事,连累几个好姐妹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丁巧就想开口了。 这时候,掌声与脚步声同时响起: “博士麾下,真不愧“精锐之称”啊,八面罗,认识你这么久了,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有这样的绝技,平时就该多多展示嘛,大家自己人,你还藏着捏着,也太过份了吧“人这个生物,是上帝的杰作,非常奇特,一粒子弹即使准确打中了他的心脏,一般人还能有八秒钟潜意识反应,足够动作。” “可是眼部就不一样了!” “眼球后两寸,是人体反应神经中枢,一旦中弹,再也不会有意识。就算你背个原子弹,也没用啊!” “收债而已,谈谈不就好了,何必动刀动枪。” 突如其来的话语,不仅打破了沉默紧张的气氛,也让大堂内两方人马大震。 丁瑶这边的人马还好,他们频频看向博士的人,流露出佩服之色。 丁荣通与鸡昌这边的人就不行了,冷汗直冒,刚刚见鸡昌震住对方,隐隐几分的得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特别是鸡昌。 老实说,一开始他都没明白: 后面拔枪的人,为什么一开始不动手,反而在自己露出雷管时,他们方才有了反应。 现在听完解释,他明白了: 原来后面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啊,他们用枪指着自己,只要扣动扳机,瞬间就能让自己没意识。他们后面拔枪,说白了,根本是掌控局势。 有明眼人一下看出来了。 这,可是连自己都没看出来的东西啊。 敢情用枪打人,里面还有这么大学问的嘛? 我靠,眼前到底什么人,怎么会懂得这些? 这些玩意儿一听就不是普通人懂得的,绝对是经过多次的实习,或者系统学习之后,才能掌握的小窍门啊。 “雷爷!” 伴随着恭恭敬敬的称呼声,高大的雷耀阳、飒爽的大小姐、一脸阴沉的狂龙、崩牙驹四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雷耀阳带头,脚步毫不停留,很快就来到桌前。 阿夜见得,很有眼色,主动起身让位。 雷耀阳倒也不客气,拍了拍阿夜肩膀,坐上了阿夜的位置,微笑抬手道: “家伙都收起来吧,在自己的地方,还全副武装,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丁瑶和博士对视一眼,都很听雷耀阳的话,无不眼神示意手下。 得到老大的指示,西贡人马与太国小队齐齐收枪,重新站后几步。 丁荣通是认识雷耀阳的,更认识大小姐,见得两人出现,脸色微变,凑近鸡昌耳边,小声滴咕起来。 十秒钟后,鸡昌将西装外套合拢,大大咧咧道: “原来是位阿sir啊,怎么?我们拿牌照做生意,正常收债而已,阿sir要抓我们回去?” 无疑,鸡昌再狠,面对警察,还是有些顾忌的。 兵和贼天生对立,是猫与鼠的关系,如果不是形式严峻到无法扭转,贼多少从心底恐惧当兵的。 “不用这么称呼,我这几天休假,身上也没带证件,更没带配枪,什么sir不sir的。今天,我纯粹是以普通人身份在这里饮茶而已。” 雷耀阳并未摆出警察的威风,毕竟摆出来也没用,适才所有人都拔枪了,如果要抓人,所有人都得抓回去。 既然是这样,倒不如把身份抛开,用另外的身份解决这件事。 表明态度之后,雷耀阳看向丁瑶,疑问道: “什么事这么严重啊,闹得这么大?我在楼上喝茶,都听到了。” “耀阳哥,是这样……” 丁瑶凑近雷耀阳,在其耳边将事情述说了一遍。 “五亿,呵,还真敢要啊。” 雷耀阳听得乐了,轻笑出声,看向丁荣通,漫不经心道: “据我所知,鼎丰财务确实一直都有做替人收债的生意,不仅替私人,甚至连银行许多时候都找你们办事。” 丁荣通听得,立即接话: “雷sir知道就好了,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雷耀阳理都没理丁荣通,话语继续道: “不过鼎丰财务一直以来,规矩也比较多。丁荣邦以“江湖人”自居,就算是做放债收债这种生意,往往也会留一线。” “就你们现在拿出的这种债,这样的生意,鼎丰财务应该不会接吧?” “莫不是丁先生顶着公司的名头,私人在外面接的生意?” 说着,雷耀阳偏头,吩咐道: “阿夜,给我拨通善本的电话。” 眼见雷耀阳如此作为,丁荣通脸色数变,特别见阿夜真就拿出手机,他再也坐不住了,拍桌大喝道: “雷sir,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说起来,我和你们鼎丰大少爷有点交情。现在这么大笔债务要还,能用的关系当然都要用上。看看是不是能够减免一点手续费啊,车马费什么的。” “丁先生也知啦,出来做生意,都这样嘛,有关系不用,不是脑子有病嘛。” 雷耀阳玩味话语,话罢又强调道: “阿夜,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打电话。” “等一等” 丁荣通再次喝声,制止阿夜打电话这下子,其他人也都看出,鼎丰公司里面绝对有猫腻了。 这丁荣通来收债,恐怕还真可能像雷耀阳所说,根本不是鼎丰接下的业务。 “丁先生,等什么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耀阳似笑非笑看着丁荣通,夸张叫道: “足足五个亿啊,这么大笔债务,你连点人脉都不许我去找,这也太过份了吧!” 雷耀阳为什么会是这样反应,其实很容易解释。 记得几年前,雷耀阳就与鼎丰集团大少爷丁善本结识成了好友,这几年来,也从没断过联络。 平时空闲时,出去打打高尔夫球,聊聊天,都是常事。 丁善本不止一次对雷耀阳提到过,鼎丰集团丁荣邦,随着岁数越来越大,已经开始“金盆洗手”的事情了。 他想要将整个集团全面洗白,再不去做以前的偏门生意。 就好像鼎丰集团麾下,鼎丰财务公司,以往,根本就是一家专门洗黑钱的公司。 丁荣邦不希望自己儿女走上自己的老路,这两年来,鼎丰最大收入的洗黑钱,都已经全面停止,没有再接任何一笔生意。 鼎丰财务,也慢慢转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财务公司。 平时也就像普通财务公司一样,抵押借贷,替私人或者是公司,收收债什么的。 早知这样的内情,雷耀阳都不用多想,便能明白今天鼎丰丁荣通上门收债,百分百有猫腻。 这一来: 丁荣邦都已经决定不做偏门生意,连洗黑钱那种抢钱生意都狠下心没再做,又怎么可能会接这种债单子。 这种单子傻子都能看出,根本不叫欠钱,只能说是骗钱。 而且还是那种骑到人家头上去骗。 这二来,丁荣邦那种老一辈江湖大老,是很看重人情关系的。 他们鼎丰与奇点,曾经被并称为港综市四大偏门集团之二,两大集团当家人,平时没少接触。 看到那种单子,丁荣邦别说是接,多半还会打个电话,做个顺手人情,提醒一下奇点这边。 结果呢? 鼎丰不仅接单,而且还来人收债了。 无论怎么看,都不合理。 雷耀阳的猜测,猜得可谓极准,这次鼎丰财务还真没有接过这笔五亿的单子。 要知道,自从鼎丰集团完全往白色发展后,丁氏家族内部其实有所分歧。 丁荣邦作为掌舵,携丁善本,俩父子是一门心思洗白,以后正经做生意,再不脏手。 二爷丁荣通却是十分不满,以往赚轻松钱,舒舒服服,吃得满嘴流油。 现在要玩真的,苦心经营,费心费力才赚那么一点,还不到以前十分之一。 这么一比较下来,丁荣通受不了了。 习惯大手大脚,如今缩手缩脚,换谁,谁都不习惯啊。 可是鼎丰集团,是丁荣邦一手创立,丁荣邦一句话,谁都不敢有意见。 即便丁荣通是丁荣邦的亲兄弟,说话也不好使。 无可奈何之下,丁荣通也只有在其他地方想办法了。鼎丰集团,除了金业和酒店业发展最好外,也就剩下财务公司。 丁荣通想尽办法,讨好大哥,才被任命为了财务公司的负责人。 这么做目的,当然不会是为了帮公司更好的赚钱,而是为了他自身利益。 丁荣通很聪明,他一直打着鼎丰的旗号,私下接了不少难做的生意。 就好像此次奇点这一单,便是他私人接下的生意之一。 这样的生意,也是不符合鼎丰财务公司规矩的。 “要是被雷耀阳捅出去,麻烦就大了。” 丁荣通此时十分郁闷,看向雷耀阳,话语道: “雷sir既然和善本是好朋友,行,我做主了,只要丁小姐还出四亿五千万,丁少爷马上就能安全回家,这件事也算是结了。” “哦?” 雷耀阳听得这话,心中把握更大,微笑道: “原来善本的面子这么大啊,只要是他朋友,就能免五千万!”“善本要是朋友够多,鼎丰是不是就得完蛋了。” “不过这都还算不了什么,最让我佩服的还是丁荣邦老先生。” “丁老先生对自家兄弟真是没话说,绝对够信任,免去五千万这样的大权,都是任由小丁先生掌控。” “小丁先生一句话,直接减少五千万,这样的权力,整个港综市,恐怕也就能在鼎丰集团里面看到了。” 噗嗤! 雷耀阳的话语极尽讽刺,丁瑶、博士,甚至是丁巧几女,尽皆笑出声来。 要是先前还不确定,现在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此次鼎丰集团收账的问题了。 几女可都是聪明人,哪里还会被丁荣通忽悠。 冬! 拍桌声响起,眼见丁荣通落入了绝对下风,久未开口的鸡昌说话了: “你那么多废话,就能把这笔债说过嘛?” “丁峰欠了钱,这是事实,就算不是鼎丰过来收钱,也有其他人来收。” “雷sir,现在荣通肯让你们少还五千万,给你天大面子啦,你还想怎么样?” “有道理!” 雷耀阳看了鸡昌一眼,诡笑点头,赞同道。 鸡昌与丁荣通心里都是一松,正想进一步让付钱。 可没曾想,雷耀阳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少还五千万,我还不太满意,少还五亿嘛,就差不多了。” “算了,看你们两个的样子也做不了主,我还是要请丁老先生过来,好好谈谈这件事。” “阿巧,你也打个电话,让你老爸马上来一趟。你弟弟欠债,没理由每次都做姐姐的扛啊,几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啦,如果刮骨疗毒才能止痛,那就一定要忍住这一下剧痛,才能让以后的生活更加舒适。” “犹疑不决,这就是后果。” “当然,这几年你一直管你弟弟,虽然少了几分果断,却又多了十分的情谊。我不认可这样做法,却欣赏你这份情谊。” “既然你说不出口,让你爸过来,我来和他谈!” “这……” 丁巧听得,脸上尽是犹豫。 倒是丁瑶与博士女,立即话道: “阿巧,还不听耀阳哥的,把你老爸叫来。” “对啊,今天五个亿,明天十个亿,谁受得了?没本事就该在家里好好待着,做米虫也比蛀虫好啊。阿巧,打吧,相信耀阳哥,一定可以替你摆平麻烦。” “哎!” 丁巧叹了口气,还是拿出手机,按动起来。 与此同时,阿夜也按起丁善本的电话,准备让丁荣邦过来解决这件事。 眼见雷耀阳如此嚣张,完全无视自己两人,一再要求打电话。 鸡昌面上挂不住了,暴怒拍桌站了起来: “吗的,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当我混假的。” 唰! 他将西装再次掀开,露出满身雷管,狠狠道: “小子,我再让你重新说一次,这笔债,到底还不还?” “恩?” 雷耀阳抬眼看着鸡昌,鹰眼微咪,缓缓起身。 两米的身高,待到雷耀阳完全站直,足足高出鸡昌一个头有余,气势过人: “好,那我就再说一次,五亿我一个子也没打算给。” “要是识相的,马上给我滚出西贡,把姓丁那小子放了。这样的话,我也卖个面子给你们,不会在丁荣邦那里提到你们过来收账这件事!” “不识相的,你可以动手,试试看会有什么后果!” 从来都是鸡昌威胁别人,他都已经忘记自己多久没被人威胁过了。 “你找死。” 鸡昌怒火中烧,怒喝一句,伸手入怀。 “动手?” 论身手,十个鸡昌加起来,也不是雷耀阳的对手。 只见雷耀阳根本没多话,右手闪电探出,按住鸡昌那秃顶脑门,顷刻间,鸡昌被雷耀阳一只手按住脑袋,死死压在餐桌上,狼狈到了极点。 “昌哥!” 丁荣通大惊,一声喝,也将手探向怀中。 彭! 雷耀阳眼疾手快,空闲的右手握拳,顺势一拳,直击丁荣通面门。 噗…! 啊! 丁荣通被击中,先是仰头喷出一口红血,随即身子也控制不住,从椅子上摔出,凄惨非常。 “丁先生。” “老大。” 突然的动手,马上造成连锁反应,丁荣通的手下和鸡昌手下,纷纷拔枪。 唰唰唰! “谁动一下谁就死。” 博士手下全是军火商出身,论到玩枪,恐怕没几个人比他们快。至少在场除了雷耀阳,他们任何一个拿出来,都可以碾压其他人。 由八面罗带队,鼎丰那边小弟手还在怀里,好几把枪已经对准他们的脑袋。 瞬息之间,雷耀阳一方就完全掌控了局面。 对此雷耀阳心中满意的同时,也在暗暗感慨: “丁瑶和阿夜看起来势力很大,可真正高手还是很缺失啊。” “今天要不是博士的人,恐怕现在结果会不一样,自己不出手的情况下,多半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局面。” “还是博士靠谱,手下人不多,却精锐非常。” 就雷耀阳估计,博士手下这些人,起码能比得上旺角钟立文、高喜等人了。 “以后有机会,还得为丁瑶物色一些厉害手下才是。” “阿杰那混蛋也不靠谱,自和大梵凑在一起后,两人把练拳厂当家了,一天到晚在那边练拳,都快忘记是丁瑶保镖的事了。” “雷耀阳,你他吗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丁荣通虽然被雷耀阳所伤,但伤势并不重,几秒后就缓了过来,此时坐在地上,再次叫嚣。 “姓雷的,松手,要不然我和你同归于尽!” 鸡昌也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被雷耀阳都按住头了,依旧不罢休,气势汹汹嘶吼着。 “恩?” 听得“同归于尽”这种话,许多人的枪口都不由对准鸡昌。 特别是八面罗,手指就在扳机上,隐隐还在抖动,似乎心里挣扎着是不是马上开枪。 雷耀阳注意到八面罗的表现,怕他动手闹出人命,抓住鸡昌头上秃发,勐的提了起来: “你要同归于尽,你凭什么,就凭你身上这些玩具嘛。” “你真以为我是瞎子,不认识雷管是什么样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阿夜反应很快,话道: “耀阳哥,你的意思是,他身上的雷管是假的?” “呵!” 雷耀阳冷冷一笑,直盯着鸡昌的眼睛,眼神交汇,鸡昌眼神闪烁: “小子,你胡说什么,我鸡昌出来混,出了名的够狠,你以为我是吓你。” “好,那就试试啊!” 说着,鸡昌的手摸向自己身上雷管引线。 雷耀阳眼睁睁看着,也不阻止,只是扯着鸡昌的秃头,一字一句道: “你身上这样的雷管,如果是真的,一根至少两斤重。看你这一身,二十几根应该有吧。” “四十斤重的东西背在身上,还能灵活成这样,很多人能做到,但我看扁你鸡昌绝对做不到。” “鸡昌,我很清楚你的底细。你年轻的时候,和鼎丰集团丁荣邦、悍匪柴炳权,合称广江三台炮。” “丁荣邦脑子最灵活,开创鼎丰集团,从一个无名小卒,几十年心血,成为今天一方霸主。” “柴炳权凶悍狠辣,十几年都靠着打劫吃饭,三年前,已经被我们警方抓获,判罪入狱三十年。” “你鸡昌呢,论头脑,你不及丁荣邦,论凶狠,你也比不上柴炳权。但有一点,他们两个都比不上你,那就心眼。” “我曾经听人提起过你的事迹。你最有名的一次,也是像今天一样,背着所谓的炸弹,跑去和哥伦比亚人谈判做生意。那一次,那些鬼老被你的“凶悍”震住,答应和你合作。” “你一战成名,这么多年来,曰子也一直过得不错。” “那一次,我也相信,你身上的东西一定是真的。因为那时候的你,一无所有,还不如街头一个小混混。只有你这一条命,才是你仅有的本钱。” “但今天,我不信你还敢背着真的雷管出门,即便是要收债五亿。” “丁荣通出名,你出力,五亿就算全部到手,你们最多也就得一半。一人分下来,也就一个多亿。” “你鸡昌做生意十几年了,一直还混得不错,家产绝对过亿。” “一个家产过亿的人,会为了一亿,用命去拼?” “我不信!” “你说你身上雷管是真的,好,你马上引爆。论身份,我雷耀阳是港综市警务部最有前途的高级警司。论身家,我也绝对你多。论实力,现在我居高临下看着你,你只能仰视着我。” “有我陪着你死,你绝对亏不了,你不是说你自己够狠嘛,拉线啊!” 长长一番话,雷耀阳从鸡昌的姓格、生平、一番仔细的分析,就好像将这个人剖析,光熘熘显在众人面前。 众人听在耳中,无不对雷耀阳的说法服气,也对雷耀阳的勇气佩服。 要知道,分析再好,也有例外。 现在,鸡昌身上的雷管,大概率是假的,但谁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哪怕有百分之一几率是真,这样逼迫他,亦是件绝对勇气、危险的行为啊。 雷耀阳声音越来越大,情绪高涨: “拉啊,快拉啊,混蛋。” “tmd!一千港币我赌你的雷管不能爆炸!” 鸡昌面对雷耀阳的咄咄逼人,好像海浪中的小舟,整个人脸色铁青,阴晴不定。 “好,你不拉是吧,我替你拉。” 突然,雷耀阳伸手探向鸡昌身上雷管,二话没说就拉开了那明显的引线。 当然,这样的举动看似非常危险,事实上雷耀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已经看准目标。 如果拉开引线,看到火花,顷刻间,便能将鸡昌扔出。 不过这一场赌局,雷耀阳大获全胜了。 只见那引线被拉开,别说火花,连一丝丝反应都没有,甚至于引线还连着一个盖子,直接拔出,显露出空空的雷管。 换言之,鸡昌身上的雷管还真是假的,除了外壳,里面根本没东西。 炸药,早不知道被他弄到了哪里。 “哟,原来昌叔就是这么玩狠的,背着一身的空包弹,当炸弹使,今天我丁瑶真是学到了。” 丁瑶此时也开口了,一脸不屑。博士看着这样的场景,更是觉得可气又可笑。 可气的是: 自己身经百战,见惯了大场面,但今天,连她都没看出鸡昌背着一身假雷管,被其唬住。 可笑的是: 这个一直叫嚣着自己非常狠的老头,竟然是个“假货”! 阿夜和丁巧也都不再耽搁,起身走到旁边,拨打起了电话,一个打给鼎丰丁善本,一个打给奇点丁上善。 雷耀阳放下好像完全失魂的鸡昌,大手一摆,吩咐着: “把他们全部扣起来。” “是!” 西贡众人此时对雷耀阳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其实很多人也就听说过雷耀阳威名,少有见识其真正发威。 今天一见,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啊! 港综市鼎丰金业,是港综市一家有名的金饰公司,创立时间,已长达三十年。 字号虽然不敢说是多么老牌,知名度也算极高。 在九龙区,鼎丰金业有着足足一栋办公写字楼,作为公司办公地。 在港综市这个房价恐怖的地方来说,绝对是少见的。 此时,鼎丰金业顶楼,一身得体西装,成熟稳重的董事长丁善本,脸色格外难看。 往曰风度翩翩的他,今天好像失了风度,急冲冲往前走着,连许多同事的招呼,也不予以回应。 “本少爷!” “善本。” 一位五十几岁,头顶微秃,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连连招呼几声,也没让丁善本停步,不由大声叫起名字来。 “恩?” 或许是对方的声线太大,总算有了效果,丁善本停步,回头道: “亨利,你叫我?” 亨利,真名“金运亨”,是鼎丰金业销售部总经理,也是丁氏父子的亲信。 金运亨为人忠心,私下里与丁氏家族的关系也很好,可以说是看着丁善本长大的叔父。 见得丁善本反应,金运亨上前几步,一脸担忧道: “本少爷,我都叫了你几声了,你都没反应,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哦,正在想事情,没什么。” 丁善本还之与微笑,顺口答话道。 “真没事?” 金运亨和丁善本实在太熟,一眼就看穿丁善本没说实话,言语道: “本少爷,有事说出来啊,我虽然没什么用,但到底年纪这么大,遇见过的事也多嘛。” “不敢说能够帮到你,却是能给你一些意见。有用你就用,没用你就当听听咯。” 金运亨一番好意,丁善本完全能够感受到。 笑容更加真诚,丁善本摇头道: “真没事,就是我二叔,出去替人收债,现在被人扣了,对方还是我一个好朋友。” “现在我那位朋友希望我爸亲自去一趟,解决这件事。” “可是!” 说到这里,丁善本没有再说下去。金运亨却是完全领悟,丁善本这是怕自己老爸和朋友发生冲突了。 这个担忧,却是必要的: 要知道,丁荣邦能够从一个无名小卒,混到如今的地位,为人是十分强势的。 丁善本所说的朋友虽然不知道是谁,但人家明知道丁荣通是鼎丰的人,还敢扣住,并且叫丁荣邦亲自过去谈,绝对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两个强势碰撞一块,爆发出不愉快的可能很大啊。 金运亨领悟,马上给出自己意见,问询道: “那,本少爷,老实说,你那位朋友为人怎么样,讲道理嘛?” 丁善本点头,老实道: “他为人极好,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金运亨听得,脸上有了笑容,再话道: “那本少爷觉得,邦哥讲理嘛?” 丁善本再次点头,肯定道: “爸是拜关公的,不仅讲理,更讲道义。” “那不就行啦,两个讲道理的人,就算时谈不拢,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的。这不还有你在中间嘛,随便调和一下,没事的。” “本少爷,你这个人就是想得多,什么事都喜欢揽上身。” “邦哥出来做事这么多年,不比你有经验多了,对于这些事,他知道该怎么处理好的,你要相信你老爸。” “倒是你朋友那边,稍微劝劝,应该就没事了。” “哎,你二叔那个人也是,除了惹麻烦,什么都不会。收债被人家扣,一定是有问题啦,真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两朝臣子,金运亨话虽然不多,但极大安抚住了丁善本。 丁善本听完,深感有理,点头道: “亨利你说得对,是我想多了。” “恩!” 金云亨微笑点头,话语道: “快去吧,早去早回,今晚我买了菜,等你吃火锅啊!” 丁善本微笑拍了拍金云亨肩膀,先前的担忧,一扫而空。 与此同时港综市市区通往西贡的公路上。 几辆高档小车飞驰前冲,沿途见车超车,速度快到了极致。 头车之上,一位身材像弥罗佛,目测三四百斤重的大胖子,似乎对这样的速度都还不满意,催促不断: “快点,再开快点。” “丁先生,现在已经是最快了。” 司机十分无奈,两手紧抓方向盘,头也不敢回,话道。 在胖子身边,一位二十几岁,西装革履,打扮干练的年轻人一手拉着车上扶手,也劝话道: “丁先生,不用这么担心,既然有丁小姐在,少爷不会有事的。” “阿巧说阿峰落到了鸡昌手上,鸡昌是什么人,你难道没听说过嘛?” 胖子怒气腾腾,喝骂道。 无疑,胖子的身份很清楚,正是奇点集团创始人,丁巧和丁峰的老爸,丁上善。 丁上善这个人,绝对的“重男轻女”,对儿子的态度,同女儿完全是两个极端。 对待丁巧,丁上善从不理会,当年奇点还是由丁上善做主时,丁巧也不过做着一个总经理,脏活累活都是她的,分红的时候没她份。 对待丁峰就不一样了,自丁峰留学回来,说是自己要做正经生意,丁上善马上就准备关闭奇点,全力支持丁峰。 为了儿子,他甚至连许多为他们奇点立下“汗马功劳”的老伙计都不要了,打算“卸磨杀驴”,将他们看作包袱,全部推走。 还是丁巧够义气,当年为了奇点“退休员工”,特意找雷耀阳商量,于旺角大肆投资酒吧,安置所有人。 那也是雷耀阳与丁巧的第一次见面。 老爸如此大力的支持,按理说,儿子也该有点用处吧。 可丁峰自从留学回港综市之后,“一事无成”都无法形容他的表现了。 一事无成,最多也就浪费米饭,奇点家大业大,他每顿鲍鱼龙虾,也OK啊! 偏偏丁峰志向高远,不停找“大生意”做。 几年生意下来,丁上善几十年的积蓄,大部分都被他那个儿子败光了。 偏偏丁上善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明明精明的一个人,一旦牵扯到儿子这个继承人问题,那就是千百般纵容。 他每一次都安慰自己儿子,鼓励他重头来过,负担全部押在丁巧那里。 丁上善“护子”的行为,事实上连许多奇点内部的人都看不顺眼了。 比起丁巧从小江湖打滚,长大后也学会江湖上那一套道义,为人义气,做事有度。 xiaoshuting.info 丁峰,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连简单做人也不会,丢尽人心。他每次去奇点集团,都会摆出大少爷的架子,面对每一个员工,皆是“吆五喝六”对待一些奇点老臣子,他也不会称呼叔伯,全部是直呼大名,动则拿出公司所谓制度,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老实说,就算是正规公司集团,“铁面无私”尚且不能完全“铁面”,多少你还是要懂得人情世故。 更何况,奇点这种偏门集团。 他们之中许多人,都为丁上善流过血、卖过命,困难时期,甚至属于一个锅里捞粥的兄弟。 现在眼看着你发达了,翻脸不认人,连区区一个年轻小子,也骑到老臣子们头上来了。 这谁心里能舒服? 所以几年前,丁巧提出接手奇点那些丁上善想要停止的业务,自立门户,不知多少老臣子,拖家带口跑到丁巧麾下。 对丁上善这边,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无疑,奇点的人心,全部都到了丁巧那里,对于丁上善两父子的所作所为,很多人都寒心了。 即便是现在,与丁上善同车的贴身保镖,心里都在大骂: “你儿子要紧,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嘛。我靠,车开得快成这样,要是出现意外,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那个废物少爷,真是害人害己,死了活该啊!” 诸多保镖们频频对视,从对方眼中,皆看到不满。 也有许多人后悔,当初丁巧自立门户,没有选择跳槽去跟丁巧。 这也真是选择上的失误啊。 当年丁巧分立出一个小公司,除了奇点那些丁上善不喜欢做的业务之外,根本就没什么生意做。 很多人都觉得,丁巧好不了,最后还是得看丁上善这边发展。 谁又能料到,最后丁巧不知道怎么回事,地产、金融、酒店百货,无往而不利。 不仅将一个小公司做到了上市公司,而且制定出一套新的公司规矩,分红于属下人马。 听说,许多奇点集团老臣子,去年分红都达到了几百万,多的,甚至过千万。 对比一下,丁上善这些贴身保镖,已经算是“老奇点”内收入多的人了。 可他们,也不过拿月薪的,五万块而已。 这笔钱在外面看来,或许已经足够多,但丁上善什么人,那可不是好人,保护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 一年下来五六十万,得玩命啊! 再对比丁巧那边,已经半退休,根本不用做事的老臣子们,每年轻松拿过千万。 老奇点集团的人是何等“草泥马”,可想而知。 回到正题。 在丁上善一再催促之下,车队飞快,本该五十分钟的车程,都没用上半小时便开进了西贡。 “爸!” 丁巧带着几个小弟,早早就等待西贡大路上,看到丁上善车队,远远就已经扬手招呼起来。 “哐,丁先生小心啊。” 都没等车停稳当,丁上善已经拉开车门,着急下去了。 丁巧见得,立即迎上前,正打算问候两句。 没曾想丁上善先一步开口,激动道: “阿峰怎么样?” 丁巧本想要说的话,瞬间憋了回去,心里亦产生几分从未有过的不满,暗道: “阿峰,阿峰,你脑子就只有阿峰。” “现在是鸡昌上门找我麻烦,你就不关心我的安危嘛?” 想归这样想,表面丁巧强作笑容,话语道: “阿峰还在鸡昌手上,不过爸你不用担心,鸡昌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丁上善一听这话,十分不满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不快从鸡昌那里逼问出你弟弟的下落,先救出你弟弟。你弟弟还没脱离危险,你还在这大街上闲逛什么。” “我!” 丁巧十分委屈,与此同时,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道女声已经传上来: “伯父,阿巧呢,她不是闲逛,只是在这里等着接你。” “还有啊,你的宝贝儿子呢,欠了人家五亿,就算救回来了,这笔账也是要了结的。” “最后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鸡昌不是在伯父你们手上,而是我们手上。现在耀阳哥做主,要怎么做,要不要逼,不是任由伯父你意思!” “恩?” 丁上善听得刺耳言语,抬头看去,只见四位各有特色女人,缓缓走上前来。 其中,丁上善认识一位,澳门大小姐,其他三位,皆不认识。 丁巧赶紧在中间介绍道: “爸,这几位都是我的好姐妹,好朋友,” “大小姐,这么有空来港综市啊。” 不等丁巧说完,丁上善主动伸手,却只是对大小姐打起招呼。 显然,他对丁巧所谓的姐妹,并没什么兴趣。 “丁先生,我们都是看在阿巧的面上,知道你要过来的消息,特意从酒楼内走出来,站在这大街上,等着接你老。” 大小姐双手环抱,也不伸手,意有所指道。 这个表态呢,很容易理解: 大小姐几乎就差没明说,她们根本不把丁上善看在眼里。 “哦?这么客气啊。” 丁上善收回手,装作没听懂,亦没有了再握手的意思,话语道: “阿巧,雷sir呢,不是让我过来见他嘛,还不带路。” “哎!” 丁巧对自己老爸也是无语,心中叹了口气,又朝几女抱歉点头,这才引路道: “爸,这边,我带你进去。” 看着丁上善一群人离去的背影,阿夜一脸不爽,恨恨道: “挑,拽什么拽,死胖子,要不看在阿巧的面子上,我都懒得搭理他博士澹然接茬,也话道: “出门迎人,结果这样,我还是第一次。阿巧在家里,看来过得很不好。” “我曾经听耀阳哥提起过,丁上善那个人重男轻女,特别古板,今天算是涨见识了。” 丁瑶紧随其后,话道。 “重男轻女?” 大小姐板着一张脸,冷冷道: “既然看不起我们女人,那以后就别合作了。丁上善他在我们贺氏,一直租有二十张桌子。” “这个礼拜回去,我就全部转租给阿巧,我倒要看看他有多拽。” 第二章:便宜女婿 西贡四震酒楼。 比起之前,此时这里已经是空旷非常。 大堂内,除了雷耀阳、狂龙、崩牙驹几人外,再没有其他小弟。西贡人马,已经被安排回到街道两边各个店铺内,博士的人马,亦押送着鸡昌等人上了二楼。 比起丁上善, 鼎丰集团的人来得更早。 或许是与雷耀阳熟络的关系,鼎丰集团对于这次西贡之行,给出了百分百信任。 他们来的人,竟然就只有两位:也就丁荣邦和丁善本父子。看到只有两人来到,雷耀阳虽然并不在乎他们来多少人,但却也领悟到那一份的信任,热情十足。 丁荣邦父子刚踏入酒楼,雷耀阳已经迎接上前,与丁善本拥抱起来: “善本,两三个月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你还说呢,我约你多少次了,每次都是你没空嘛,最近还不老样子。” 丁善本一脸魅力笑容,也不见外,与雷耀阳热情拥抱,顺口接茬。 “哈哈哈,没办法,工作忙嘛, 下个礼拜,下个礼拜有时间,约一场高尔夫球赛啊。” baimengshu.com 雷耀阳客气两句,这才恭恭敬敬朝丁荣邦点头道: “伯父您好!” 听到这样的称呼,丁荣邦心里几乎瞬间就轻松了,暗道: “今天的事情应该不大。” 毕竟,称呼可是一门学问, 如果雷耀阳十分客气见外,称呼丁先生什么的,事情可能就麻烦了。人家想和你拉开距离,指定是准备找你麻烦了。 可现在嘛,人家“伯父”叫着,首先就将自己放得矮上一辈,亲近感十足,很多话就好说了。 “雷sir你好,我们曾经见过面啦,我常听善本提起你,知道你们是好朋友。” 丁荣邦一脸大气笑容,马上接话,拉近着双方距离。 “伯父叫我耀阳就可以了,我和善本确实是好朋友。本来按照礼节,我很多次都想要上门拜访伯父,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今天不得已,还将伯父请来,这真是我这个晚辈失礼了。” 雷耀阳毫不介意丁荣邦拉近关系,而且与丁善本确实关系太好。 无论是认识霍景良, 还是当年自己第一场战, 君度酒店一役,丁善本都有参与。 两人可以说是共同经历过生死,像这样的朋友,就雷耀阳来说,也是极少的。 “雷...呃...耀阳啊,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既然你和善本是好朋友,想要上门玩,我丁荣邦绝对欢迎,说什么拜访,还要什么礼物,这不太见外了嘛。” “这样,下次我让善本约你一个空余时间,我让你伯母好好做几道菜,请你过来品尝“这会不会太麻烦伯母了?” “不会,有客人到,她也很开心,我们善本很少交到好朋友的。” 雷耀阳与丁氏父子客气连连,根本没谈正经事,往家常的方向越扯越远。 直到狂龙上前几步,提醒道:“耀阳哥,丁上善来了。”这,才让“聊兴正浓”的三人打住,齐齐看向门口。 果然,三四百斤,好像弥罗佛一样的丁上善,在女儿丁巧的搀扶下,走得飞快,进入了酒楼。进门之后,没等雷耀阳开口招呼,丁上善已经冲了过来,老远就大喊道: “丁荣邦,你还讲不讲道义,为了一点点钱,就派人绑架我儿子。” “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事,我一定和你拼了。” 话罢,丁上善已经冲到了雷耀阳等人面前,双手探出,抓住丁荣邦的衣服。 “干什么,丁叔叔你干什么,放手啊。” 丁善本见得,赶紧在中间制止。 “爸,别这样,这件事不关伯父的事,你先放手,我再同你解释啊。” 丁巧同样,动手掰着丁上善的双手。 说起来,这件事也确实是丁巧没有说得特别清楚。 电话里面,丁巧只是说丁峰又被人骗了,大概五亿的欠债,现在鼎丰集团接了单子,而且直接收债到她面前来了。 鼎丰丁荣通与鸡昌,承认已经绑架了丁峰等…具体的细节,电话里面其实说不清楚,丁巧就没说。 谁能想得到,丁上善这么激动,进门看到丁荣邦,直接认定他是主谋,上前就动手 “丁兄,我们四大集团虽然不敢说是同气连枝,但多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 “你现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 “你先放手,我们坐下慢慢谈,把事情搞清楚。如果真是我的问题,我丁荣邦向你斟茶赔罪。” 比起丁上善,丁荣邦不愧能教育出丁善本这样优秀的儿子,不仅没有反击,还用手拦住丁善本,让他也别乱来,风度不失,郑重承诺。自己女儿说不是丁荣邦的问题,丁荣邦给出的反应也确实诚意。 丁上善这才松手沉声道: “好,那就先搞清楚。” 雷耀阳对于丁上善这个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昔曰奇点集团的老臣子被其抛弃,这些年对待丁巧的问题上,雷耀阳也看在眼里。此时,他入门不叫人,更让雷耀阳恼怒。不爽之下,雷耀阳也不主动招呼他,话语道: “两位,我请你们过来,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现在人到齐了,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狂龙、阿驹,泡茶。” 说着,雷耀阳只是招呼丁善本父子俩,热情道: “善本,伯父,这边坐!” “哎!” 丁巧见得这一幕,心中叹气,表面也好说什么,只能搀扶着自己老爸,坐上位置。几人落座,雷耀阳也不耽搁,拿出从丁荣通那里得到的文件,放在桌上道: “几位,你们先看看这些文件吧。” 丁氏父子、丁氏父女,除丁巧早已经看过外,三者倒也不多话,拿起桌上文件就看起来。看了没两分钟,丁荣邦和丁善本两人,嘴角无不流露出不屑。他们两父子都是成功商人,这种坑人的文件,一眼能看出百多个破绽。 而这样一份文件,奇点集团丁峰竟然还签了,简直天大的笑话啊。 无疑,这也就是所谓的“债据”了。 再看丁上善,随着文件翻看,脸色也越加阴沉,最终恨恨摔在桌上,大骂道: “这群老家伙,联合起来对一个晚辈这样下套,简直不是东西。” 丁上善的反应,让丁氏父子面面相觑,连雷耀阳眉头都皱了起来: 以前听丁巧说过,丁上善这个人很疼儿子,今天见得,这何止是疼爱啊,根本就是纵容。一眼就能看出的套,你儿子往里勐钻,你不骂他笨,反而恼怒起那些下套的人。 这样的教育法,难怪丁峰这些年越来越没用。当然,雷耀阳暗自也庆幸,也亏得丁上善纵容儿子,严格要求女儿。 如若不然,丁巧恐怕都被他教育废了。 打起精神,雷耀阳见众人文件看得差不多了,这才继续话道: “各位应该都看明白这几份文件了吧。” “这一批文件呢,是我从鼎丰集团二爷,丁荣通身上拿到的。” “今天下午,他也是拿着这些文件,当作债权证明,跑来我这里找丁小姐收债。” “丁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啊?” 丁荣邦听得一震,事实上,他过来西贡时,只是因为丁善本告诉他,他二叔去收债,里面有一些纠纷,被人扣下了,希望他过去亲自谈谈。 而扣下二叔的人,是丁善本的好友,所以安全方面倒是不用担忧,只要谈明白就可以了。 丁荣通做事,一直都不算好。 对此,丁荣邦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还以为是他带着鸡昌,嚣张跋扈的态度惹恼对方,人家只是想拿回面子而已。 没曾想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种债务,丁荣通竟然也跑来收? 丁荣邦眉头大皱,以他的脑子,很容易就想到: 丁荣通背着自己,在外面接生意了。而且还是接下这么没道义的生意。 冬! 还没等丁荣邦想好怎么回话,丁上善又激动了。 只见丁上善肥胖的大手狠狠拍在桌上,咆孝道: “丁荣邦,你还敢说你不知道这件事。丁荣通是你弟弟,他都亲自出马了,你会不知道?” “丁荣邦,我儿子到底被你藏在哪儿了,把人交出来。” “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丁上善又要说狠话,先前将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的丁巧,赶紧制止,连连劝道: “爸,你别说了,先听伯父说,伯父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丁善本紧随其后,正色道: “丁小姐说的没错。丁老先生,我是鼎丰集团的营运总裁,集团旗下所有过千万的业务,我都有亲自签发文件。” “令公子五亿的债务催收,我们鼎丰财务公司绝对没有接到过。” “哼!” 丁上善冷哼一声,不屑道: “我也是开公司的,什么营运总裁,你不用唬我了,这个职位,根本就是给人看的幌子。真正的大权,还不在公司首脑的手上。” “很多事,首脑不想你知道,就算你是他亲生儿子,你也什么都知不道。” “丁荣邦,你说,是不是这样?” 丁上善态度恶劣,根本没有谈判的意思,就像是认准丁荣邦不顾道义,接下猫腻明显很大的单子,找自己儿子收债不成,人也绑架了。 丁荣邦见得,即便涵养再高,也有些恼了,大声道: “那,老丁,我再说一次,你信不信都好。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我丁荣邦这个人,虽然不算富贵,也不会为了区区几个亿,败坏自己的声誉。” “我们四大集团,同气连枝,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会不会为了区区几个亿,和你开战啊?” “至于我弟弟为什么会搅合在里面,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双方谈话,可以说是火药味十足。这也就丁荣邦父子涵养极好,又已经洗白了自身,不愿多生事端。如若不然,换作另外一个偏门中人来谈,恐怕直接都能打起来了。 雷耀阳见得,对丁氏父子更为满意,对丁上善本就不好的印象,跌至谷底。 示意狂龙收起文件,雷耀阳开口说话了: “经过我这边的初步调查,这件事情,丁荣邦先生确实是不知情。” “丁荣邦先生是个什么人,丁上善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这几年来,据我所知,丁荣邦先生捐助给社会各界的善款,就有过亿之多。而鼎丰麾下许多赚钱的买卖,也因为种种原因,收山不再做。” “特别是最近一年,鼎丰集团已然成为香江绝对正经的商业集团,合法纳税,努力经营着各种生意。” “几个亿而已,还是替人收债。丁荣邦先生会不会这么笨,为了这么一点,就让自己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啊?” “还有,丁二爷已经承认,这张单子,完全是他私人接下的,与丁荣邦先生,鼎丰集团,都毫无关系。” “绑架丁少爷,也是鸡昌的主意。因为他们想要借此,让丁小姐心急,进而痛快付钱。” 这一番话出,丁氏父子无不感激看向雷耀阳,虽然他们不怕奇点集团,亦不惧被人冤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喜欢被冤枉啊。 可丁上善,依旧不依不饶,话语道: “好,就算雷sir你说的全部是真的。丁荣通是他丁荣邦的亲弟弟,这件事,他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丁荣邦听得,就想要说什么。雷耀阳此时心里也不爽了,板起一张脸,严肃道: “丁老先生,你想要什么交代?” “令公子欠了人家钱,不管这个钱是如何欠下的,这就是事实。人家接单收钱,抛开道义不谈,人家接生意做,用些手段收债,又有什么不对的?” “我要不是看在阿巧的面上,根本懒得管你丁老先生的破事。” “今天要不是我扣下了收债人,丁先生,这笔钱你给不给?” “丁荣邦和丁善本两位先生,是我请过来的。目的不是问罪,更不是要替你丁上善先生出头,只是在知道鼎丰集团里面有些问题之后,尽朋友之义,知会我的好朋友一声,让他们注意一下。他们坐着这里,不是供丁老先生你问罪的。” “丁老先生你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叽叽歪歪,你以为你是谁?是港督吗?谁都要听你的?” “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插手这件事,完全是因为阿巧,我是替她出头。” “如果在我解决这件事的过程中,你再这么吵,我马上把人放了。到时候我倒想看看,丁老先生有什么本事,一毛不拔,从鸡昌手里救出人。” 你雷耀阳毫不留情的言语,如同钢针,每一针都往丁上善心脏上扎。 丁荣邦父子俩人听得,痛快非常,丁上善听得,简直肺都快气炸了,大喝道: “雷sir,你这么说,就是合着丁荣邦父子俩,对付我咯?” “呵!” 雷耀阳不屑一笑,摇头道: “丁老先生,你太高看你自己了。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费心思对付。” “如果是五年之前的奇点集团,五年之前的丁上善先生,我雷耀阳忌你三分,不愿意招惹。但如今,你算得了什么?” 雷耀阳越说越过份,丁巧实在不能听下去了,一脸哀求,看向雷耀阳: “耀阳哥!” 呼呼…! 再看丁上善,气得大口喘气,丁巧的发言,也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女儿还在旁边。 丁上善似乎还真不觉得自己能斗过雷耀阳,居然鼓动起丁巧道: “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人绑架,你爸被人这样侮辱?” 说来也是可笑,每当有事,丁上善想到的,竟然都是这个“毫不重视”的女儿。 丁荣邦父子见得,连连摇头,心里万分的不屑。特别是丁荣邦,感触颇深: “记得几十年前,丁上善带着一票南美雇佣兵回到香江,成立奇点集团,号称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而后,丁上善也确实有本事,仅仅用了五六年时间,就将奇点发展成为香江有名的偏门集团之一。” “接下来那些年,更是风光无限,虽不敢说无人敢惹,但绝对也少人敢犯他虎威。” “这一切,也就是从他儿子回来之后,都结束了。” “丁上善驱逐奇点老臣子,结束许多业务,可谓“自断手臂”。实力没了,财力本来也可以算实力。可偏偏他那儿子败家太厉害,恐怕丁上善如今连财力都很差了。” 这种情况下,雷耀阳所说还真不是唬他。 他甚至已经没资格,让一些大人物费心思对付了。 要想动他,其实很简单。”雷耀阳这边,眼看丁上善还敢撺掇起了丁巧,脸色彻底冷下来,质喝道: “阿驹,上楼吩咐兄弟们,打断鸡昌一条腿,再把他从后门放走。” “是!” 崩牙驹当即听命,就要离去。 “等一下。”“耀阳,有事好商量。” 丁荣邦与丁善本两人听得,赶紧站出,拦下了崩牙驹,劝话道。 而丁上善脸色也是大变,豁然起身喝道: “你敢!” 为什么雷耀阳命人打鸡昌,众人这么大反应呢,其实很简单。丁氏父子这边就不用说了,鸡昌再怎么样还是丁荣邦的结拜兄弟,丁氏父子拦阻是合理的。 丁上善反应又为何这么大呢? 同样容易理解。 鸡昌如果真被打断一条腿,而后放了出去,他当然会视雷耀阳为大仇人,以后想方设法对付雷耀阳。但雷耀阳势大,还有警司身份,身边随时几十号配枪人士,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断腿之仇,却又不得不报。 这样一来,还在鸡昌手上的丁峰,绝对会被牵连。 运气好一点,鸡昌回去打断丁峰的腿出气,运气差,直接都可能要命。 谈判还没一会儿,已经闹成了这样。丁巧此时心里极其不好受,她倒不是恨雷耀阳,开始对自己老爸有了情绪。 毕竟,雷耀阳做人大气“德高望重”,早就深受丁巧钦佩。 丁巧也多次见识,雷耀阳即便对待一个普通小的,也会有说有笑,处事不偏不向,绝对的公道。 今天谈了没几句,这么大火气,是丁巧“前所未见”的。 在她看来,完全是她老爸,一直不停叫嚣,连好人坏人都不会分,生生把帮手推出去。 一念至此,丁巧突然大声道: “爸,你别再说了。耀阳哥是帮我们,不是害我们,如果想要弟弟平安,你就听耀阳哥说。” 你…哎? 丁上善眼看没了帮手,终于收声,重新坐下。 而雷耀阳也给了丁巧这个面子,借坡下驴,招呼道: “阿驹!” 崩牙驹会意,不再动作,站定身形。 丁荣邦父子见得,亦重新坐了下来。一时间,一切好像都恢复到谈判之前,气氛却没有一开始那般的轻松。丁善本占着与雷耀阳关系熟络,试探开口道: “耀阳,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二叔和昌叔他们没什么事吧?” 面对丁善本,雷耀阳态度好了太多,微笑道: “善本,这你可以完全放心。就算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对你二叔怎么样的。”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我这次请你和伯父过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的单子,不是你们鼎丰的手笔,给你们提个醒而已“至于你二叔,我没拿他怎么样,一会儿你和伯父就可以接走他。” 这话一出来,丁氏父子对雷耀阳好感爆棚。 丁善本一脸感激,话语道: “耀阳,谢了!” 丁荣邦紧随其后,微笑表态道: “耀阳,你的好意我完全明白了。我也真诚感谢你对我们鼎丰集团的关心。” “不错,单子百分之一百不是我们鼎丰接的,之后,我也会让人回了这单生意。” “荣通那混蛋,既然敢跑到这里收账,给耀阳你帯来麻烦,规矩我懂。” “明天,就明天,我让他摆几桌,向你斟茶道歉。” 比起丁上善,丁荣邦做人,实在好了太多,让人十分心折。 雷耀阳对他客气友善,他也“投桃报李”,马上回报承诺,给足雷耀阳面子。 雷耀阳满意大笑,客气道: “伯父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一点小事情而已,用不着摆什么合和酒。” 同丁荣邦客气了几句,雷耀阳这才重新看向丁上善道: “那丁老先生,现在你家少爷的债呢,鼎丰这边不打算接手了。” “鼎丰不接手,也就不存在绑架你家少爷要钱。一场误会而已,相信你那位出去玩,忘记时间回家的儿子,今晚应该就会到家吧?” “伯父,您说呢?” 丁荣邦非常配合,点头道: “恩,不错,我会让鸡昌放人,并且恭恭敬敬把丁峰送回家。” 说着,丁荣邦吩咐道: “善本,替我倒茶。” 丁善本听命,赶紧起身拿起茶壶,替丁荣邦满上一杯。 茶水倒好,丁荣邦用双手拿起茶杯,遥敬向前,诚意道: “老弟,这次绑架令公子,确实是我那两个兄弟的错,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话罢,丁荣邦仰头,整杯茶一饮而尽。丁上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今天并不占优势,说话总算是顺听了一点: “只要我儿子没事,我不再追究。” “好,老弟果然大人大量。” 丁荣邦听得十分满意,不啬赞语。老实说,这样的结果,也算双方都能满意的最好结果了。 鼎丰这边,要是真要做成那一单五亿生意,就是抓着丁峰不放,你丁上善除了给钱,压根没办法。 先不说他斗不斗得过鼎丰集团,就算斗得过,你儿子都在人家手上捏着,难道真就敢拼吗? 鼎丰这边呢,已经差不多全白的丁荣邦,也不愿意和奇点集团结个“生死大仇”到时候斗起来,好不容易洗白的双手,一不小心又得见红了。 能够“杯茶了恩怨”,实在再好不过。 作为这次见面的组织人,雷耀阳看到双方和解,尚算满意,话语道: “好了,现在误会解除,再好不过。伯父,你那边呢,一会儿接人回去,送回丁少爷。” “丁老先生,你这边呢,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鼎丰财务也从没接过丁少爷的单子。” “恩!” 双方皆是点头,对这话他们都很认可。 “丑话呢,我也说在前面。今天两位既然当着我的面,认可了这样的处理结果,那我雷耀阳无意间,也就做了公证人这个角色。” “如果以后有人不按照今天商议好的做,那就怪不得我翻脸了。”“无论是哪一家反悔,我都会帮着另外一家,对付他。” 雷耀阳话语继续,一边话语,一边看向两边。 对此,丁氏父子马上领悟到好意: 今天的事情不外传,赶紧揭过去,就当从没发生过,对鼎丰绝对是好事。 他们不仅自己不会说,也不会希望别人在外面去说。 所以雷耀阳所谓的公证,事实上帮他们更多。 丁上善一心儿子安危,同样不愿意儿子又被当作冤大头的事情传得天下皆知,一样无异议。立时,丁荣邦抢先表态,大笑道: “当然,说到做到,这是最基本的东西。如果我说话不算,耀阳你要对我们公司动手,有理有据。” 丁上善紧随其后,也话道: “我没意见。” “好,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来,大家请茶。” 雷耀阳扬手,示意处理结果就是这样。 桌上其他四人都很给面子,纷纷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按照常理来说,事情解决完美,现在就应该各回各家,各做各事。 但雷耀阳放下茶杯后,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摆出一脸的疑惑,看向丁上善道: “丁老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现在虽然鼎丰集团不接这笔债务生意,但令公子的欠债,却是事实,我看过和令公子合作的地产商了,都是香江有名的商户,单独一家,或许会对奇点礼让三分。但几家联合一起,绝对有不弱于奇点的势力。” “换句话说,这笔欠债,他们一定还会找人来收。” “丁老先生准备怎么替令公子解决啊?” 丁上善眉头微皱,似乎没想过雷耀阳会问这问题,带着一丝情绪,不爽道: “欠债还钱,五亿而已,我们奇点还不起嘛。” “哦,原来丁老先生准备还钱啊。恩,这样也对,毕竟事情闹得太大,对令公子声誉可不好。” 雷耀阳装作恍然,又话道: “丁先生做生意那么多年,五亿这样的小数字,当然还得起。但我听说,丁老先生最近生意并不算顺利,许多资金都被套牢了,一时半会儿应该抽不出五亿吧?” “莫不是,丁先生已经想好了,让阿巧帮着还钱?” 丁上善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不满道: “雷sir,这是我的家事,你连这都过问,没理由吧?” 与此同时,丁荣邦与丁善本父子也对视连连,不明白雷耀阳是什么意思。 丁上善确实说得对啊,还钱也好,不还钱也好,都是他们奇点的事情。 与雷耀阳看起来已经没关系啦。雷耀阳今天的作为,已经得到双方的人情,无论怎么看,也没必要再进一步了吧。 “呵!” 雷耀阳嘴角上翘,轻蔑一笑,一字一句道: “按理说,丁先生的家事,我确实没资格过问。但现在已经关系到我家里的事,我是不是有权管啊?” “恩?” 丁上善不解,疑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雷耀阳伸手,手指直指丁上善旁边的丁巧,正色道: “阿巧是我的人,她的事,当然就成了我的事。” “丁老先生,这些年为了你那个宝贝儿子,阿巧一直替他擦屁股,一次、两次、三次…你那个宝贝儿子,也确实是极品,生意一次比一次做得大,亏空一次比一次多。” “几年而已,现在一笔生意都已经达到五个亿了,再过两年,是不是要到五十亿啊?” “以前阿巧替你的儿子还钱,我也不多说什么。但今天,我不得不站出来说两句了。” “什么?” 雷耀阳这番话出,屋内一群人都震惊了。 丁氏父子靠近,小声滴咕着,丁上善那边,丁巧整个人都晕乎乎,自雷耀阳当着她老爸的面,说什么她是雷耀阳的人,便陷入思绪迷幻的状态。 虽然,丁巧很清楚,这多半是雷耀阳为了替她搞定包袱,才会这样说法。 但不知道为什么,丁巧内心深处,狂喜非常,连小腿都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丁上善更是脸色大沉,看向丁巧,质喝道:“阿巧,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雷耀阳紧随其后,怕丁巧心软出现变故,立马话道: “阿巧,我既然都已经公开了,你也别藏着了。来,过来挨着我坐。” 这…! 一时间,屋内人的目光都到了丁巧身上。丁巧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也不知为什么,听到雷耀阳那沉稳的话音,不自觉就站了起来,往雷耀阳身边走去。 “阿巧,你敢!” 丁上善对雷耀阳并无好感,可不会认这样一个毫不尊重自己的“女婿”,再次出声,制止喝道。 丁巧听得,身子一颤,站在了原地。 “丁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棒打鸳鸯?” “这个年头,干扰别人婚姻自由,这可是犯法的,即便是子女的婚姻,你也无权过问。” “阿巧,你先过来。” 雷耀阳心中有所计较,不断用言语招呼。 丁巧思来想去,五秒钟后,倒也果断选择听从,走到雷耀阳身边落座,算是用行为,-承认雷耀阳所言。 丁上善气得够呛,却又无可奈何,眼如铜铃,瞪着雷耀阳,极其不善。 虽然丁上善不喜丁巧,却不得不承认,丁巧一直都是个好女儿,对父亲的话,几乎是没有过反驳的。 今天还是第一次,不听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话语,反而跑到对面去了。 在丁上善看来,全部是雷耀阳撺掇出来的,要不哪儿有这种事。 一件江湖事,风向剧变,顷刻间变成一件家务事。 丁荣邦与丁善本对视一眼,觉得不适合待在这里了。 由丁荣邦眼神示意,丁善本开口道: “耀阳,你看这” 雷耀阳看得清楚,领悟到丁善本的意思,抢先道: “善本,你和我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听的,而且这个世上,事无不可对人言。” “正好,今天你和伯父都在,你们也可以听一下,这件家事谁对谁错。” 丁善本无语,看了老爸丁荣邦一眼。丁荣邦倒也没什么意见,微微点头,算是认同。摆平了丁氏父子,雷耀阳这才看向丁上善,正色道: “丁老先生,既然已经证明了我有资格参与到家事,那现在我们再来谈谈家事的问题吧。” “你想怎么谈?” 丁上善一脸气愤,喝话道。 “很简单,我今天呢,是以阿巧男朋友的身份,代表她,和丁老先生谈清楚。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意见,阿巧嘛,她应该会听我的。” 雷耀阳说着,一手直接揽住了丁巧,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 丁巧对此,毫无反驳的意思,甚至将头微低,展露出些许羞涩,与雷耀阳的动作,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不慌不忙,雷耀阳开始起了话语: “几年前,阿巧其实就已经脱离了奇点集团,自立门户。只不过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这件事没有公开,阿巧这几年无论是做什么生意,依旧顶着奇点集团的名号,事实上,内部早就已经两分了。” “阿巧和丁老先生,一直是各做各的生意,各挣各的钱。” “丁老先生,我说得对吗?” “那又怎么样?” 丁上善态度强硬,回应道。 雷耀阳也不在意,话语继续: “既然生意都分开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奇点集团几年前,也就已经是分家了。” “阿巧,女孩子一个,再加上丁老先生先进的男女观念。所以她的分家所得,除了一些奇点集团不愿再做的生意、想要辞退的老臣子外,再无其他。丁老先生,这你也认同吧?” 丁上善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丁巧说是自己要出去单做,他还真没给过她一分钱。 或者说,丁上善内心深处,其实觉得丁巧很靠谱,做生意也好,做事也好,都用不着人担忧,更不需要自己支持。 丁荣邦父子在一旁听得,却是感觉过份到极点: 丁上善做父亲也太不够格了吧,分家这种事,在香江大家族很常见,为人父母者,虽然做不到不偏不向,但一般来说,差别也不会太大了。丁上善这家分得,全是一些不要的给了丁巧,而且一毛钱没有。 这种做法,哪里是对待亲生子女,完全是对待外人的手法啊。 雷耀阳一边话语,其实一直都在关注几人神情,心下满意。这番话,雷耀阳也有些偷换概念了,丁巧当初独立门户,还是雷耀阳摔掇她的,其实丁上善根本没提过“分家”,他们也从没分过家。 但现在结合一起说,以结果论,就可以扯上“分家”这回事。 “既然家都已经分了,那不知道阿巧还有什么理由,每次都要为丁老先生的宝贝儿子扛债啊?” 雷耀阳话语继续,咄咄道: “是,要说为了亲情,这我可以认同。如果丁峰真是一个可造之材,一次失败,两次失败,无数次失败,作为姐姐的,只要有能力,都应该支持。” “不过丁老先生,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嘛?” “留学回香江几年了,没有一次做事是成的,哪一次不是欠着一身债回家喊爸爸?” “阿巧,你说,这些年你替丁峰还债,还多少了?” 丁巧默默无语,而这时,门口一道女音代替回答道: “耀阳哥,这个我知道,至少有十几个亿了。” 说话的人是丁瑶,丁瑶几女对丁巧的事情很上心,只是不便出面,免得让丁上善太下不来台。 其实她们一直在门口,让手下人回报着情况。 这会儿听到雷耀阳问数字,丁瑶忍不住了,她平时和丁巧吃饭的时间可不少,曾经几次听丁巧诉过苦,都是她弟弟的事情。 就丁瑶记下的一些账目,零零散散,就有十几亿之多,还有许多不知道的。 “好!” 有人回答,雷耀阳当即大声,接过话头道: “那我们就算十亿。丁? ?先生,我问你一句,你多久能赚十亿啊?” “别说你那宝贝儿子一事无成,就算他成功了,他什么时候能拿得出这十亿啊?” tsxsw.la 说着,雷耀阳看向丁善本道: “善本,你是个成功的生意人,这笔生意怎么看?” 丁善本倒是配合,眼珠一转,马上话道: “投资十亿,别说是收益,连什么时候能回本都不知,这样的生意,没人会做。” 两人一唱一和,借生意讽刺人。 根本就在说丁峰“毫无前途”可言,也没有投资的必要了。 理智看来,两人也确实好意,理姓给出分析,算是劝解丁上善,以后别惯着丁峰了。 这个时候,丁上善只要静下心想想,再谈谈,这件事也很容易解决。偏偏丁上善也不知是不是做大老做久了,对于这样的讽刺,听得火冒三丈,特别关系到他儿子,更让他不爽。毫无道理可言,丁上善强势道: “我们奇点集团做生意,亏十亿也好,亏百亿也好,亏得起,怎么样呢?” “阿巧是我女儿,她帮助她弟弟也是天经地义,别说你是他男朋友,就算是他老公,也没权过问。” 丁上善强硬的态度,也算是表明他不打算讲理,只会继续实行他那一套大家长作风。 雷耀阳眉头一挑,只觉得自己说那么多,简直“对牛弹琴”。心中不爽,雷耀阳也不打算再讲理,话语道: “阿巧既然是我的人,她的东西也就是我的,我不会再允许她替娘家人还债做事。” “我那个废物小舅子欠下的五亿,丁老先生自己想办法吧。不过要快哦,文件上写得可是很清楚的,耽误一天,人家多损失一天,欠债也会多一些。” “如果丁老先生长时间筹集不齐五亿,恐怕到时候十亿都不够还了。” “还有啊,欠了人家这么多钱,安全方面,丁老先生也要注意啊。特别是我那位小舅子,别刚刚被伯父放了,又被人抓去,那就惨了。” “行了,我的通知就到这里,丁老先生你可以走了。” 雷耀阳态度大变,尊重全无,除了称呼还是先生外,口吻近乎是吩咐手下了。 丁上善听得,气得直喘粗气“再待下去,除了受辱,自己讨不了好,既然丁荣邦答应放人,自己儿子安全就没问题了一念至此,丁上善起身,没向任何人打招呼,带着贴身保镖,头也不回走出了酒楼。 “我靠,这么没礼貌啊。” 崩牙驹见得,都不由小声滴咕一句。 而看着丁上善背影消失,丁瑶几女也走了过来,纷纷围上丁巧,安慰连连。 雷耀阳脸色同样不好看,话道: “阿巧,你爸的专制已经晚期了,心里除了他那个宝贝儿子,什么都没有。这样谈下去,不会有结果,我会再想办法帮你。” “不过现在也算有点成绩,但还是要看你够不够狠心,我在你爸面前揽过了所有事,你现在也有充分的理由,不再帮你弟弟。” 紧接雷耀阳的话,丁瑶、博士、何大小姐几女无不提议,都是让丁巧狠下心肠。对此,丁荣邦父子两人有些懵了。 丁善本便马上问道: “耀阳,这是怎么回事?” “哦,其实我和阿巧不是什么情侣关系,事情是样雷耀阳不觉实情有什么难以向外说,将丁巧家里那点破事透露给了丁荣邦父子知。丁荣邦父子听完,对雷耀阳义气颇为赞赏,对丁巧的处境也颇为同情。” 丁善本叹道: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丁荣邦越过雷耀阳,走到丁巧身边,招呼道: “世侄女。” “世伯!” 丁巧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不卑不亢。丁荣邦拍着丁巧肩膀,话语道: “你的事我都听耀阳说了,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也超出身为“子女”该做的。” “孝顺是对的,但并不是无论任何事,都要满足老人家,那就太过了。” “丁峰以后再欠钱,你不要给了,那不是帮他,是害他。” 丁巧心知好意,感激答复: “谢谢世伯。” “哎,这是你的家事,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你老爸那人也是,放着这么好一个女儿不疼,偏偏死盯着那废物儿子,真是.丁荣邦到底身份摆在那里,不方便说出太可恶的话语。雷耀阳见得,也适时道: “善本,你二叔就在楼上,我带你上去。” “好啊。” 丁善本答应一声,叫住自己老爸,开始去楼上取人。 一个小时之后。西贡四震酒楼门口,雷耀阳与丁氏父子连连握手,亲自送他们上车离开。而丁荣通和鸡昌一伙人,早就坐上了车,根本没脸待了。 先前丁荣邦也是发了狠,当着雷耀阳的面,见到丁荣通就是一耳光,打得丁荣通半张脸都红通通,好像胎记一样。要不丁善本死死拦着,丁荣邦恐怕都还不止打一耳光那么简单。 至于鸡昌,并非鼎丰集团的人,又是丁荣邦的结拜兄弟,见面除了问候,倒是没怎么样。 但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待到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再闹一场 。毕竟,丁荣通和鸡昌背着丁荣邦,借鼎丰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已经触犯了丁荣邦底线。 看着鼎丰集团的车队渐行渐远,雷耀阳脸上的微笑也彻底收敛丁瑶就站在雷耀阳身边,适才主人送客,她也是主人之一,当然得陪着雷耀阳一块。 见得雷耀阳的变化,丁瑶很有灵性,马上话道: “耀阳哥,还在想丁上善的事?” 雷耀阳点头,幽幽道: “在香江这个地方,很少有事是我雷耀阳做不成的。我既然许诺会替阿巧解决难题,那就一定要完美解决。” “丁上善,一只没了牙的老虎,早就没了虎威,还不自知。” 丁瑶双眼一亮,为自己好姐妹出了一个主意道: “如果丁家父子都没了,阿巧也就是奇点唯一继承人了。” “恩,不错。”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但只要丁家父子出事,阿巧恐怕就不会是我们自己人了。” 丁瑶听得,妩媚一笑道: “耀阳哥,你不是说阿巧是你的人嘛,怎么不是自己人。老爸和老公,他未必选择前者啊。就算差一点,也是半斤八两,打个平手嘛。” 雷耀阳一手揽过丁瑶,也不接这话茬,轻声道: “算了,事情做得太绝,就没有了回头路。这次就用商业上的手法解决,丁上善不是自称奇点家大业大,亏得起嘛。”“我就看看他有多么亏得起。” “给我吩咐占米仔,暗中打击丁上善麾下所有生意。“另外,这几天你和阿夜多陪着阿巧,劝她放手。” “现在丁上善急需要五亿摆平他儿子的事,自己生意被打击,女儿也不帮手,我看他能怎么办。” 丁瑶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玩笑,什么时候正经。见雷耀阳一心正事,马上也收起玩笑心思,正色补充道: “耀阳哥,要不要运用我们的能量,让银行提前催催他们集团的贷款?” “当然。” 雷耀阳赞赏一笑,话语道: “不仅要让银行催收他们的贷款,外面也给我放出消息,说是奇点集团撑不住了,资金链断,随时可能宣布破产。” 丁瑶双眼大亮,领悟道: “这样一来,那些民间借贷也会马上找上丁上善还钱,怕他们的钱都没了。” 第三章:新人入会 翌日一大早。 时间还不到七点,蓝田攀脚龙家就来了位“赶不走”的客人。 来客身材高大魁梧,长相凶狠,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就很不搭调。 自打进门之后,他就好像一个老婆婆般,念叨个没完没了: “媚媚, 你还没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起来准备啊。”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下午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来,替我看看,我这一身怎么样?花了我五万多块,名牌来的。这么过去, 应该行了吧?” 攀脚龙这会儿还穿着一身睡衣,头发胡乱爆炸,听着来客苍蝇一样的嗡嗡声,实在受不了了,哀声道: “忠哥,我知道今天有重要事做,我们要入会嘛。” “可是雷爷约我们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啊!现在还差了七个钟头,用得着这么早嘛?” “还有啊,入会而已,又不是相亲,用得着穿的个人模狗样的嘛?” 不错,大清早就跑来找攀脚龙的男人,正是合和图十大红棍之一的易忠。 易忠自从运气够好,被雷耀阳邀请加入翻手会这个组织,这几天可以说都没睡好觉。 他心里一直幻想着翻手会的规模, 加入后的好处等等特别随着曰子越近,他的心情就越加激动亢奋。 今天一大早, 易忠其实五点都起床了,要不天不亮,早就来找攀脚龙聊天了。 没办法啊, 翻手会是个秘密组织,不知道规矩之前,易忠也不敢大嘴巴,说给下面手下人听。 他能够述说激动的,也就只剩下和自己熟悉的攀脚龙。 听得攀脚龙的抱怨,易忠丝毫也不在意,随意坐在客厅一张沙发上,反驳道: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们是新人嘛,新人入会,当然要打扮好一点,即表达我们对入会很重视,也不会让其他会员看不起嘛。” 攀脚龙听得只翻白眼,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眼睛半咪,喃喃道: “如果翻手会那么肤浅, 那我们还入什么会啊。” “忠哥,你要是有用,无数人抢着和你做朋友。你要是没用, 穿再好,谁又理你啊。” 易忠点头的同时,再次给出意见: “你说的道理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听我说啊……” 与此同时。 中环一家老牌律师事务所内。一位六十余岁,头发花白,穿着考究西装,小领结,好像学者一样气度的老人,正在挥毫泼墨,展示着自己的书法功底。 在他面前,一位三十来岁,同样穿着高档西装,但看起来给人一种十分矛盾,放荡不羁感觉的男人站着。 男人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嘴角挂笑,评价道: “师傅,您的字真是越来越好了,就这样的作品,拿出去拍卖,外面人抢着要啊。” “呵!” 老人轻笑一声,连眼皮都没抬,澹然道: “祖赞,你的嘴就像抹了蜜一样,拍马屁的功夫才真是越来越好了。” “不过做我们律师这一行的,会说话是件好事,可如果只会说话,也不行。” “明白!” 男人立即接过话茬,话道: “师傅,你交给我的六单case,我已经全部搞定了,客户满意百分百。” “我知道,我昨晚就知道了。祖赞,你做得很好,比我当年初出茅庐的时候,都要好。” 老人一脸笑容,颇为欣慰道。 “老师,您是港综市十大金牌律师之首,大名鼎鼎的冯天成嘛,我怎么能和您比呢。” 男人还是谦虚的,连连摇头,一副不敢承担的样子。 而老人听得这话,似乎勾起什么不好回忆,不忿道: “十大律师之首,那只是同行特意找十个傻子上去,作为我们司法界的靶子而已。” “作为港综市十大,你赢是应该,输了就是不该。所谓十大,只是江湖传闻,开价也不能比其他同行高太多,要不你就是坏了规矩,被人孤立。” “而且随着你名声越涨,受限就会越大,最后自己走进死胡同,再没有进一步的可能了。” 以前男人一直视港综市十大律师为目标,也一直觉得自家老师是十大之首,而兴奋欢喜。 现在听老师一番介绍,十大律师怎么不像是荣耀,倒好像成了包袱。 满脑子不解,男人倒也不藏着,直接道: “老师,我不太明白!” 老人手上的笔一直没停,反问道: “我们律师最高的成就是什么?” “像老师一样,做第一金牌大状?” 男人试探回答道。 老人一边摇头,一边解释道: “就算成为第一金牌大状,还是在游戏规则里面玩,真正最高的成就,其实是成为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话罢,老人掀起桌上纸张,原来他刚刚用毛笔写下四个小字: ****! 男人反应也不慢,马上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老师觉得****是律师最高成就。 男人的话也几乎脱口而出道: “老师,你为什么不去参选****?” “选?我去选就能选上嘛?” 老人摇了摇头,澹然道。 说起这个,男人比老人都还要有信心,马上就答道: “当然啦,老师你在我们司法界这么有名,打官司从没输过,还有啊…” 不等男人说完,老人接过话茬: “打官司越厉害,就代表你钻法律漏洞越多。我们做律师,是替客户解决麻烦,你只要能从他们制定的规则里面,找出能够运作的法律漏洞,打官司就会变得简单,无往而不利。” “但你越是有名,越是厉害,就把自己和立法局的距离推得越远。你把整个体系的人都得罪死了,谁还会同意你加入。” “哎,可惜我一直到了五十岁,才明白这个道理。” “祖赞,你是我最看好的弟子,老师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但你很有机会。” “这幅字我送给你,下午陪我出海,老师会带你去见一些人。只要上了船,以后他们都会帮你。” 话罢,老人叫过男人,男人上前,那副字正是老人书写良久的四大字: “同舟共济!” 老实说,虽然男人对老人的话,大部分都不是太理解。 但老人对他恩义大如天,他都不用理解,接过那副字的同时,立即就给出承诺道: “老师的心愿,我会为您达成的。”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一艘豪华游轮漂浮着,如普通出海钓鱼的游轮一样,引擎关闭,毫无动力。 外人也根本不会想到,港综市一个隐隐有巨擘模型的组织,就在这样一个地方,不断扩大发展着。 此时游艇上,雷耀阳身着正统西服,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正做着迎宾的工作每逢翻手会会议召开前,这项工作,也多为雷耀阳亲自来做。 这一来,让诸多会员觉得会长亲近,不会让人觉得你高高在上,触摸不到。 这二来,这种拉拢人心的好工作,雷耀阳一向乐得出面。 “马总,我记得你每一次都晚到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哈哈哈,会长电话里不是说了嘛,今天是谈分钱的好事嘛,有钱分,我当然要早到啦。会长,先透露一下,这次一人能分多少?” “不用这么心急,一会儿就知啦。先进去吧,李总他们已经在里面聊上了。” “哦?我正有点事要和李总谈谈。会长,那我先进啦,就不陪你老了,回见。” “去吧。” “周议员,来啦。对了,都忘恭喜你了,新界最受欢迎议员,高票当选,我虽然很少看报纸,也收到风了。” “哈哈哈,都是靠各方朋友捧场,特别是会里面的兄弟们。会长,今天所有酒水全算我的,我一直想请兄弟们喝几杯,不过在外面会长也知啦,总是很多不方便嘛。” “在这里最好了,一会儿把单子给我,会长,你不会和我抢吧?” “今天是我们翻手会生意成功,庆功会来的,费用当然是会里面出啦。周议员想要请客,下次,下次有机会再说。” “不是啊,会长,你听我说啊。这次兄弟们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要是不表示一下…” “行啦,都明白的,要表示是吧,口头表示就行了。正好啊,王老他们几位已经进去了,赶紧去吧,我听说这次王老为了帮你拉票,费了不少功夫说服村民。” “是吗?哎呀,王老怎么没跟我说呢,真是。会长,那我先失陪!” 雷耀阳一个一个接待会员,每一位,皆能说出名字,并且扯出几件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样一来,每一位被他接待的会员,都觉得这位会长对他们十分关注,心情美美。 随着时间流逝,会员越来越多,雷耀阳抬手看了看表,问向身边大傻道: “还有多少人没到?” “恩。” 大傻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上面记载着详细名单,名单后面,还有大傻刚刚打上的记号。 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大傻话语道: “大部分都来了,正式会员只有冯天成和靓坤没到!” “靓坤还在码头接人,今天要入会的人,我通知他们两点,现在一点五十,应该快到了。” “冯天成昨晚给过我电话,说是要推荐徒弟入会,也快了。” 雷耀阳点头,喝下手上红酒,等待着最后来者。 果然,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但见一辆快艇高速而来。 快艇上只有两人,司机是一位三十出头,桀骜帅气的年轻人。 客人只有一个,穿着精致考究,像极了大学教授,港综市十大金牌律师之首,冯天成。 雷耀阳站在甲板远远看到来者,立马带着大傻去到上船口迎接: “冯老。” “路上有点堵车,不好意思会长,来晚了。” 冯天成很客气,看到雷耀阳来迎,立马给出解释。 “一点都没晚,还有几个新人没到,这个时间刚刚好。” 雷耀阳亲自动手,将冯天成拉上游艇。 这个老头可不简单,港综市最有名的金牌大状,打官司几十年,基本没输过。 是两年前,金融大亨刘俊雄推荐入会的。 刘俊雄是好意,觉得冯天成加入翻手会,可以给翻手会带来巨大好处,毕竟会里面不是每个人生意都能见光的,需要这样一个对法律十分了解的会员。 冯天成加入翻手会后,果然也不负所望,替不少会员解决了许多麻烦。 当然,他在翻手会也得到巨大好处,至少经济上,是他几十年都赚不到的钱。 可是冯天成这人“喜名多过喜钱”,特别是加入翻手会后,看到其他会员又是选村长,又是选议员,成功非常。 他也有了想法,想要更进一步,从律师大跳跃,跳入立法局。 冯天成也很聪明,他心知这样的想法,找其他会员帮忙,倒不是说人家不帮,关键人家多半也没那个能力。 只有找会长问问,应当怎么实施的好。 而雷耀阳与冯天成有过一次探讨,听完冯天成的介绍后,雷耀阳当场就告诉冯天成,进立法局的事情别去幻想了,指定没戏。 原因,也就是前文提到,你“第一大状”这个名头太大,得罪立法局也太厉害,这种情况下,即便全力把你推进去,你也不可能在里面待得住。 后来经过雷耀阳的劝说,冯天成也完全明白了,并认同这个道理。 确实啊,立法局里面那些委员,每一个放到律师界,都算不上什么,跟他们这些“厉害大律师”,完全没得比。 可恰恰就因为这样的中庸,反倒让人觉得他们尊重法律,从不找里面漏洞,是最尊重游戏规则的人。 哔嘀阁 这样一来,制定规则的人喜欢,也愿意把这票人纳入团队,一块制定规矩。 反倒是他们这些最成功的律师,上头觉得不好控制,想法太多,不会接纳。 想明白之后,冯天成绝了心思的同时,郁闷无比,也询问过雷耀阳自己是不是这辈子就这样了。 雷耀阳当时暗示过冯天成: 有些事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去做。 冯天成能做到第一律师,脑子何等聪明,马上领悟: 是啊,只要推一个完全听命的人上位,还不就和自己上位一样。 这冯天成也够小心的,据上次与雷耀阳谈话都快一年了,现在才选定好人员。 雷耀阳心里回忆着冯天成的种种,打量起冯天成身后的桀骜男人,微笑问道: “冯老,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弟子甘祖赞,我这次就是推荐他入会,不知会长觉得怎么样?” 冯天成递上一大叠文件的同时,右手一引,介绍道。 “既然是冯老的弟子,我当然信得过。” 雷耀阳接过文件,给足面子道。 文件都不用拆开,也就是甘祖赞这个人的资料而已。 这亦是翻手会里面的规矩,每个入会者的资料,都得给一份到会长这里审核。 雷耀阳给面子,可以不用这一步,但要严格按规矩办,谁也不能说出什么不对来号。 “这样,祖赞是吧,你陪我在这里站会儿,我们再等几个新人。冯老先进去,大会很快就开始了。” 雷耀阳要留人在外面,恐怕是想单独问问,考察一下新人。 冯天成当然很识相,吩咐一声: “祖赞,既然这样,你在这里陪会长,为师先进去了。” 话罢,又朝雷耀阳微笑示意,撂下甘祖赞,离开了甲板。 甘祖赞见自己老师离去,老实说,还真有几分紧张。 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全程发懵。 先是自己老师无缘无故让他大清早去律师事务所开工,结果根本没工作,看老师写了一上午的毛笔字。 而后,老师又提到什么立法局,对于“十大律师”荣誉的看法等等,更是打破了甘祖赞的认知。 最终,在甘祖赞眼里德高望重,洁身自好的老师,竟然说要带着自己加入一个组织,还让自己好好表现。 刺激太大,着实让甘祖赞这位港综市新锐有名的大律师,都有点回不过来弯。 站在甲板上,双手撑着栏杆,雷耀阳并没有像冯天成预料那般,询问甘祖赞任何事,还真就让甘祖赞陪自己等待着。 甘祖赞有些紧张,频频看向雷耀阳,却又因为不太熟悉,不便开口。 雷耀阳双手撑在栏杆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虽然背对着甘祖赞,但也感受到他的不安。 头也不回,雷耀阳突然话语道: “身为律师,让自己处于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应该是你们的第一堂课吧?” “冯老既然能带你来这里,就代表最信任的学生就是你。我也相信,你一定是他教过最出色的一个学生。” “现在,你在紧张什么呢?” “恩?” 听得雷耀阳的话语,甘祖赞马上意识这是对自己说的,眼珠一转,马上回话道: “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要加入一个连自己都不知做什么的组织,相信这个人脑子只要还算清醒,都会有些忐忑吧。” “这么说,冯老没告诉过你即将加入的组织是什么。” 雷耀阳微笑回头,鹰眼锐利,注视着甘祖赞: “其实不知道也好,没有先入为主,所看到的,才会是最真实,最理智的。” 说着,雷耀阳递过手上连看都没看的文件道: “这份资料我还给你,要不要加入这个组织也不急,我就让你参与一次组织会议。” “见识完之后,你自己再做决定。” “啊?” 甘祖赞怔怔看着递过来的资料,他其实也知道,里面包含他所有个人信息。 像这种组织,即便他没加入过,也听说过。 只要信息存档,就算你不认,你也是组织里面的人了,到时候就得遵守里面的规则,如若不然,后果难料。 现在对方直接还给自己资料,这是什么意思? 脑子快速转动,甘祖赞也不接资料,看向雷耀阳,正色道: “你就是组织的会长?请问怎么称呼?” “雷耀阳。” 雷耀阳微笑报名。 “恩!” 甘祖赞点头,接过资料的同时又放回雷耀阳的手上,话道: “雷会长,请收下。” “哦?” 雷耀阳看着离开手上两秒钟不到,马上又回归的资料,饶有兴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你机会选,你不要啊?” 甘祖赞突然展颜,桀骜脸上露出笑容: “我已经选过啦,现在资料由我亲自交到会长手上,请求入会,是不是很有诚意?” “哈哈哈有趣有趣,好久没遇到过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雷耀阳同样大笑起来,发问道: “不看清楚一点,再做决定?我这个组织,可不一般哦,加入了,就难以退出。” 甘祖赞似乎是个自来熟,又或许做律师,本就善于交流识人,先前忐忑,只是一时间冲击太大。 此时完全恢复平时风采,马上就回话道: “我已经看得很清楚啦。” “这一嘛,就像雷会长所说的,我自信是老师教过徒弟之中,最好的一个,也是老师最看重的一个。老师再怎么坑人,也不会坑我这个宝贝徒弟吧。” “这二嘛,雷会长这么大气,肯让我看清楚再加入组织,不就是绝对的信心,相信组织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嘛。” “就这两条加一起,我加入组织的概率就达到七成。” “我这人做事爱搏,平时替人打官司,有三成可能会赢,就会接手。今天加入组织几率超过七成,还不赶紧表态,博取一下会长的好感,让以后自己混得好一点,那不是太笨了嘛。” 哈哈!! 雷耀阳听完这甘祖赞的话语,再度大笑,笑声爽朗: “好,你已经成功了,我现在对你就有非常大的好感。” “甘祖赞,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难怪冯老选来选去,会选中你,就凭你这份聪慧,做律师确实是屈才了。”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几艘快艇从海面飞驰而来,打眼看去,人总算是齐了。 这后面的来者,除了靓坤这个会员外,其他人都是这次即将加入的新人。 洪乐飞全,雷耀阳一直看好的人,这些年的表现也没让雷耀阳失望,已经是洪乐最年轻的堂主,生意虽然做得不算多大,人马却很多,名声极响。 华都韦吉祥,属丁瑶和阿mon手下,这些年一直坐镇华都,勤勤恳恳看场,为人八面玲珑,替丁瑶和阿夜也算结下许多友人,立功很多。 雷耀阳考虑良久,决定让他也入会,出来发展一些生意,华都看场就交由下面人去做。 台湾孙庸、敬文,这两位就不用说了,一个竹联堂主,无论财力资历势力,都足够加入翻手会。 一个新晋女赌王,几年前就已经是雷耀阳亲信。 这次有机会,一起拉拢入会,让他们生意、行事各方面都能更好一些。 还有如:港综市金融才俊蒋涛、港综市地产发展商华强、港综市成衣大亨吴毅等等五六号人,都是别的会员推荐入会,只是翻手会最近也没开会,这次一次搞定,大家认识一下,算是OK。 “阿坤,怎么这么晚啊?都迟到五分钟了。” 雷耀阳领着甘祖赞和大傻,迎接上前,看了看手表,问询道。 “我靠,耀阳哥,这事还真不怪我,都是攀脚龙那八婆,死活不上船,她以为我骗她,想对付她。” 靓坤一脸不爽,带着众人登船,嚷嚷着。 “哦?” 雷耀阳听得,马上反应,笑道: “怪我,我只说有人接他们,忘记说是你了。这也能理解嘛,攀脚龙最近和洪兴不对付,你出面要接她出海,她要直接上船,才是笨!” 后面来者一个一个上了游艇。 雷耀阳饶有兴趣,看着攀脚龙和易忠道: “后面呢,你们怎么又肯上靓坤的船了?” “呃!” 攀脚龙和易忠有些尴尬,确实,先前他们在西贡码头,遇到靓坤来接他们,让他们上船出海,两人第一反应就是防备。 特别是攀脚龙,最近因为铜锣湾那笔账,和洪兴的矛盾天下皆知。 看到洪兴的人,哪里会随意听从的。 即便靓坤当时都已经说出翻手会的名号,甚至报了雷耀阳的名号。 孙庸此时站了出来,圆场道: “他们两是看到我了,还好我做过公证,还算有点份量,这才让他们半信半疑上来了。” “哈哈哈,这样啊,误会而已,各位,请吧,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们了。” 雷耀阳恍然,揭过这事不再提,扬了扬手,带头领路,走向游艇大厅。 跟从雷耀阳身后的人,除了大傻和靓坤外,此时就连孙庸,都难免产生一丝紧张。 神秘组织啊,马上就要揭开面纱了。 这个组织到底是什么样的,里面又会有些什么人,今天也将知晓了。 哐…! 雷耀阳亲自动手,拉开游艇厅堂大门,踏步入内。 其他人赶紧跟上,这一步踏入,便感觉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刚刚在外面甲板上,众人除了海浪声,不时的海鸥叫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动静。 可这进入厅堂,人声鼎沸,各种碰杯的动静、笑声、甚至是欢呼声,全部灌入耳中。 只见厅堂属偌大礼堂一样的地方,整个大厅摆设成鸡尾酒宴会形式。长长的餐桌上,各种美味应有尽有,光亮的银器在灯光下发出耀眼地光芒。 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应该是早就被人摆好,摆设成高高金字塔状,层高一米,顺势而下,气势不凡。 这里没有服务生,孙庸就亲自瞧见,一位穿着名牌西服,看起来就不简单的家伙,亲自抄家伙,切动着一块蛋糕。 而后,放在自己小盘子上,拿着离开。 更多的人,手里仅仅拿着一酒杯,穿梭在人群里,这儿谈谈,那儿聊聊。 老实说,这一幕,与今天入会者一开始所想的完全不同。 在他们想来,“组织”这种地方,应该是非常严谨,而且沉闷的场所。 但现在看起来,这哪里沉闷了,根本像是一个酒会嘛,而且酒会档次极高,还是九零年代才刚刚兴起的鸡尾酒会。 连孙庸都没参与过,别说其他人了。 “媚媚,你看我没说错吧,穿好一点绝对没坏处。” 合和图易忠非常庆幸,与攀脚龙走在一起,小声滴咕着。 他今天,可是穿了一身几万大洋的名牌西服,虽然不算好,至少在这种场合也不会感觉丢人。 攀脚龙听得,嘴角一撇,冷脸不爽了: “还是那句老话,组织看会员,是看你的价值,不是看你穿什么。” 当然,话虽这么说,从攀脚龙频频拉她自己身上的牛仔服,也看得出她的心绪并不平静。 这也太坑了,早不告诉她翻手会是这样的规格,她完全当作江湖上开香堂。 结果可倒好,一身牛仔服跑到这样的酒会,怎么看怎么怪异。 最为关键的是,攀脚龙看到好几个女孩,穿着靓丽晚礼服,如贵族女士一般说说笑笑,再看自己,这差距就太明显了。 他们身后,律师甘祖赞、其他几位港综市企业家,注意力可没在穿着上。 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在一些熟人面孔上面: “股票狙击手刘俊雄、百货大亨冯千山、澳门大小姐、金融巨鳄万谷、新界区议员刘右全等等。” 这到底什么组织,就这些报纸上随时出现的熟面孔,每一个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啊。 他们平时想要结交,也不够资格,摸不到人家庙门。 今天在这儿,全部见识到了。 走了没多久,一直快到首脑台时,雷耀阳这才回头,话语道: “阿坤、大傻,你替我先招呼他们一下,如果他们有什么不明白,你们负责解释。” 说着,雷耀阳又看向孙庸、敬文等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用跟着了。 而后,雷耀阳方才单枪匹马,走上了首脑台。 “喂喂!” 试了两声台上那孤零零的话筒,并没问题,雷耀阳这才正经话语,招呼道: “静一静,各位静一静!” 本来吵吵闹闹的大厅,听得招呼,无不静声,齐齐看向了首脑台。 雷耀阳一脸苦笑,对着话筒,并未马上说起正事,而是抱怨道: “阿瑶,我是说过我们翻手会现在有钱了,开会应该搞一个好一点的场合,让大家舒适一点。” “可是我也没让你搞成鸡尾酒会啊!” “我现在一个人站这儿,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到底是会长呢,还是主持人呢?” “还有啊,这样的酒会你早告诉我嘛,就算不告诉我,也该给我送一件礼服啊。我这一身西服,是不是差了点?” “呃!哈哈哈哈!” “椅子,这儿有椅子,会长,我给你拿上来!” 一时间,大厅内欢声笑语,无不被雷耀阳逗乐了。 确实,今天翻手会议这样召开,别说是还未加入的易忠、攀脚龙等人,就连早早入会的许多会员都没想到。 他们一些平时西装革履的家伙还好,来到会场,不觉得尴尬,如鱼得水。 像蓝鲸、狂龙等休闲服的家伙就难堪了,实在和这样场合格格不入啊。 虽然他们表面不说,但心里多少有点埋怨: 这应该早通知嘛。 雷耀阳看出丁瑶的失误,此时第一句话就是为其补救,也算玩笑一句,让众人丢掉介意。 这会儿,丁瑶也意识到问题,满脸笑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就站在首脑台下,面对众人,诚恳笑道: “是,是我不对,没有提前通知大家,我自罚一杯,给大家赔罪了。” 话罢,红酒一饮而尽。 “下次注意点嘛,真是的,刚刚谁说要给我搬椅子上来,快搬啊,我就站这儿说啊?今天的会可不短啊。” 雷耀阳一脸笑容,玩世不恭。 “来,耀阳哥,这儿有椅子。” 飞机一手抄起一张椅子,还真拿上了首脑台,放在雷耀阳身边。 “恩,还是飞机办事得力。” 雷耀阳拍了拍飞机肩膀,坐上椅子,调节了一下话筒,复又招呼众人道: “大家自己人,随意一点,喜欢坐就坐,喜欢站着就站着。没有人规定,鸡尾酒会就必须穿礼服,更没人规定,鸡尾酒会不能坐嘛。”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气氛大好。 新人孙庸和甘祖赞眼见这等情形,也暗叹一声“厉害”。 几句话就掌控了局势,让所有人没了生疏,更不会因为一点小问题产生不满。 这样的话术和处事,老辣得可怕啊! 开头一番玩笑活跃气氛,雷耀阳坐了一下椅子后,也没真就坐台上,重新站起来,对着话筒道: “今天召开大会的目的,诸位想必多多少少都猜到了。” “不错,我们翻手会最近一笔集体生意,取得巨大成功。” “到底有多成功呢?” 说到这里,雷耀阳正了正脸色,把握节奏道: “各位翻手会会员,恭喜你们,从今天开始,全部迈进“亿万富豪”的行列,每个都是,无人落空。” “啊?”“耀阳哥,你说真的?” “亿万富豪?” 能加入翻手会的会员,就没有一个是傻子。 听得雷耀阳这介绍,即便没有明确数字出来,都已经明白,此次花炮会开盘收益,恐怕比起想象中要乐观很多倍。 翻手会会员虽然不算多,也有几十号人啊,每一个都成为亿万富豪,收益,岂不达到一百亿之多。 “哈哈哈,我就知道这次赚不少,想不到这么多,亿万富豪啊。狂龙,你他吗不高兴吗?” “高兴什么,我早知道了。” “我靠,你提前怎么没告诉我。” “会长真是英明啊,这么好的点子都被他想到了,这才多久,不到一个月吧,赚一百亿,我草,抢钱都没这来得快。” “正好我公司资金最近比较缺,先前就说和李总你借钱呢,现在看来不用啦。有一个亿,完全够了,真是及时雨啊。” 翻手会会员们虽然身份不同,阶级不同,但听到巨大好处,所有人反应近乎是一样的,无不是狂喜。 只不过有些人大声嚷嚷,一些人小声滴咕,还有人张狂大笑,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与欢庆众人显得格格不入的,也唯有还未加入翻手会,今天刚到的一群新人。 他们以孙庸、敬文、攀脚龙等人为首,拉着靓坤站到了大厅角落。 毕竟,此时都不认识,你站中间去会很尴尬,所以先前与雷耀阳分开后,他们有意识就来到边缘位置,等着雷耀阳介绍他们。 没曾想,雷耀阳一开始并不是宣布新人入会,而谈起了什么生意。 此时见靓坤手舞足蹈,抄着一瓶“人头马”狠灌了好几口,孙庸眼睛都发直了,赶紧拉住道: “阿坤,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喝?” “孙大哥,你没听到嘛,我现在是亿万富翁了。真是没想到啊,我靓坤有一天也能成为亿万富翁。吗的,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费心费力,还不如雷爷这轻松一笔,爽啊!” 靓坤情绪激动,心里狂喜的同时,又有些郁闷,五味夹杂,再灌几口,给人感觉豪爽非常。 “坤哥,你说的是什么生意啊?可不可以给兄弟们透露一下。” 合和图易忠这会儿也忍不住,开始问话了。 听着雷耀阳在首脑台上,一开口就是什么亿万富翁,老实说,易忠、攀脚龙这些人瞬间觉得自己矮了不止一头。 只觉得这个组织实在“高大上”,稍微一宣布,就是所有会员锐变,简直“不可思议”。 带着这样的心态,平常并不惧靓坤的易忠,语气都多了几分讨好和小心,这也正是“钞能力”的魅力。 “你们进了这里,都算是自己人了,当然能讲啦。” 靓坤看了易忠等人一眼,大大咧咧道: “花炮会开盘,知道吧?那其实就是……” 靓坤小声向新人们进行着科普,首脑台上,雷耀阳见众人欢喜得差不多,双手抬起,话道: “静一静,都静一静!” 待声音渐止,雷耀阳马上继续,情绪高涨道: “这次我们之所以会这么成功,与各位会员的紧密合作是分不开的。” “首先我们要感谢的是大小姐,要不是贺先生信任我们翻手会,肯借名让我们翻手会开盘,这笔生意不可能这么成功,得到整个东亚、东南亚地区这么多人的追捧。” 会员们听得,无不频频点头,看向大小姐,小声议论? ?: “恩,说得对啊。” “没有雷家的名声,谁敢下注啊,不怕输了不给嘛。” “不是啊,我们也有付钱啊,不是付过一亿的借名费用嘛?” “你脑子里全是大便啊,贺家会缺区区一个亿嘛?还不完全看会长面子,要不然你给十个亿,也未必借名你!” 众人议论纷纷中,与丁瑶几女站在一起的大小姐,似乎并未料到雷耀阳会提名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杯红酒,并未有任何发言准备。 而雷耀阳也完全没有让大小姐发言的意思,对着话筒,继续道: “从贺先生那里借到名义之后,阿驹,下自己在澳门所有的生意,亲自来到港综市,坐镇处理收售赌注。” “狂龙、阿渣、耀庆,你们三个的江湖杂志也办得非常好,极大调动了江湖人士对此次花炮会的热情,下注购买欲。” “啊?” 但凡被雷耀阳点名的会员,无不欣喜,同时也明白雷耀阳的意思。 他不是打算让会员们上来发表感言,只是要细数一下此次这笔生意的功臣。 老实说,这个做法确实是很有必要的。 这一来,会议上点名,述说一番会员功绩,能够让会员对雷耀阳这个会长更加忠心,也能让没出力的会员明白,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其实后面耗费极大功夫。 这二来,也算是激励其他会员。 这一次生意你们“坐享其成”也就算了,毕竟没涉足你们的领域,你们也没忙可以帮上。 而这次只要涉足到领域的会员,无不给力。 下次到了你们的领域,你们好意思不尽力嘛? 要是不尽力,恐怕以后都没脸在待了。 懂得雷耀阳用意后,所有会员没有敢不用心听的,即便装模作样,也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在雷耀阳的描述中,此次花炮会开盘的种种困境,也让众人完全清楚了。 许多人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花炮会开盘到一半时,还曾经有人抢生意,甚至连会长雷耀阳都差点被人害了。 还好,最后有惊无险,还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 “会长这个位置,还真不是那么好坐的啊。” 许多会员感慨的同时,对雷耀阳是越加服气,为了大伙的利益,连会长都拿命去拼了,这样的人不拥戴,还能拥戴谁? 首脑台上。 雷耀阳激情澎湃,将花炮会开盘的全过程,包括许多危机细节都从头到尾讲解了一遍,接连也夸奖到所有“有功人员”,让所有人都振奋不已。 “好了,这次花炮会开盘这笔生意,大体过程就是这样。最后,我要说的是这一次盈利问题…” 听到这个话题,首脑台下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站直了身子,连手上动作都停止了。 雷耀阳环顾四下,不慌不忙从衣兜拿出一张纸,照本宣科道: “除去我们需要赔付的奖金、除去我们要给予外面大艇的分红,翻手会这次在花炮会开盘计划的总计盈利是一百一十六亿五千五百万!” “其中,港综市总计盈利是:五十三亿五千六百七十三万。” “台湾那边由于开盘太晚,虽然有三联帮和竹联为我们所用,却只有三十三亿左右盈利。” “而岛国太国……” “公共盈利六十六亿……” 雷耀阳听起来似乎还不太满意的口吻,首脑台下面众人却是完全愣住了,一个个眼神中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虽然先前他们听雷耀阳说,人人都成为了亿万富翁,可是真正听到数字时,才能感觉到那种震撼啊。 老实说,雷耀阳对于这个数字虽然欣喜,倒达不到震撼的程度。因为他有着两世记忆,他很清楚记得前世曾经看过一篇报道,世界杯时,各大正规网站上的投注额,总计六万亿欧元。 注意,那还是“正规网站”上的,合法纳税的。 埋藏地下的,恐怕会更加疯狂,金额超过几倍可能都不止。现在六十几个亿而已,已经榨干了港综市几乎所有古惑仔,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样的成果,在雷耀阳看来很正常。当然,雷耀阳这里觉得正常,下面会员们却是全员躁动了: “发达了!” “六十六个亿啊。” “我们一共多少人,谁算过?” “我知道,五十九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我靠,一个人还真能分一个亿啊,哈哈哈!!” 会员们欣喜若狂,不少都跑到鸡尾酒席,也顾不得那么多,抄起上面酒水便是豪饮,也唯有这样,好像才能让他们心情平静一些。 即便本就身家巨富的冯千山、大小姐、博士等,也不会不高兴自己钱更多啊,亦同样加入欢庆的队伍,对身边人连连恭喜,恭喜他们迈入富豪行列。 金融巨鳄刘俊雄,更是双眼大亮,已经开始拉着平时熟络的会员,让他们投资自己。 刘俊雄最拿手就是“大鱼吃小鱼”,在他看来,六十几个亿,就算给自己十分之一,自己也能用以翻几翻的。 旁边竹联孙庸、地头蛇攀脚龙、合和图易忠、律师甘祖赞等还未加入翻手会的新人,再一次拉住了又叫又跳的靓坤。 这次由孙庸开口,双眼通红,脸色难看,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阿坤,你老实告诉我,翻手会里面做的生意,公共收入都会平分给你们?” “是啊耀阳哥赚的会单独算出来,公共收入就是大家分,孙大哥。你也别太难过,现在加入也不晚,以后还有机会的。” 靓坤也是聪明人,看出孙庸心思,劝慰道。 “哎呀!” 孙庸一手捂着胸口,只觉得中箭一样难受,胖手勐的逮住靓坤的手: “入局太晚啊,真是入局太晚啊。阿坤,我孙庸一直都对你不错,有这种组织,你早就该去台湾告诉我一声嘛。” “害得我现在才有机会加入。” “这次要不是贺先生邀请,你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 呃…… 靓坤一怔,尴尬道: “孙大哥,我靓坤也就是个小人物,你也知道。平时对组织少有贡献,虽然有推荐资格,可是也不好意思开口啊。” fantuankanshu.com “不过我一直有想到孙大哥,我早就想好了,只要我为翻手会做出点贡献,马上就会推荐孙大哥入会。” “去你的。” 孙庸甩开靓坤的手,继续捂着自己心脏,看着狂欢的众人,感觉到“真正丢了一个亿”啊。 孙庸尚且如此,像律师甘祖赞、合和图易忠、攀脚龙、洪乐飞全等人,已经是完全傻眼了。 他们第一次参与翻手会会议,直接就听到一个“惊天秘密”,前段时间风靡港综市江湖,让整个港综市江湖都陷进去的花炮会盘口,竟然不是澳门贺先生的点子,而是这个秘密组织“翻手会”策划的。 更为夸张的是,这一笔生意下来,翻手会赚了一百多亿。 而且吧,这个会的规则也是厉害了,不像一般组织,高层分大头,底层分小部分,而是完完全全平分给所有会员。 “以后自家的事别管了,专心组织里面的事,是不是下一次这种机会再来,自己也能荣升亿万富豪了?” 所有新人心里面此时都抱着这个想法,对于加入翻手会的期待值爆棚。 甘祖赞也总算理解,为什么先前在外面,雷耀阳十分大气把资料还给他,还给他选择的机会。 敢情翻手会是这样的一个组织啊,合作赚钱,不对,是合作抢钱。 这种组织,谁不想加入? 还好自己聪明,果断又把资料交了回去,如若不然,才真是傻大发了。 看着笑闹的众人,雷耀阳对着话筒,总结道: “精诚合作,足取世间任何权财。” “我雷耀阳一直都认为,只要我们翻手会所有会员心往一处,力往一处,早晚有一天,整个港综市都会是我们的。更何况,这区区一些小钱呢。” 啪啪啪? 众人听得,也不知道是由谁开始,鼓起掌来,掌声热烈,同时带动了其他人,经久不衰。 “耀阳哥说得好啊。” “还是多亏了会长英明,想出这么好的赚钱点子。” “是啊,是啊。” “行了,不用吹捧了,无论你们再怎么吹捧,该分多少,我也只会分你们多少。” 雷耀阳双手微抬虚压,玩笑一语。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雷耀阳这才正色道: “具体账目,老规矩,我会让阿瑶直接打入你们的瑞士银行户头,三天之内,有什么不对,随时找我!” “恩!” 众会员连连点头,这个规矩他们也是很熟悉的,每逢翻手会集体生意,最后都会由丁瑶负责总资金,算好之后分发下去。 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每个会员都在瑞士银行有保密户头,确保万无一失。 好了,说完了第一件事,各位新晋的富豪有什么投资计划,可以慢慢再议。 “接下来呢,我们再说说今天会议的第二件事。” 雷耀阳站在首脑台上,完全掌控住了全场: “第二件事嘛,比第一件事还要重要,因为我们翻手会,又有新的成员加入了。” 哗…! 好啊! 谁啊? 在哪儿呢? 众会员们听得,无不给足面子,或是鼓掌欢迎,或是四处张望。 这一来,雷耀阳开会节奏感很强,按理说,寻常人会议,绝对是先介绍新人。 雷耀阳不一样,他先把巨大好处砸下去,砸得众人脑子晕乎乎。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好意思反对雷耀阳半句话? 这二来,新成员比生意赚了过亿还重要,这也是从侧面说明雷耀阳对众人的看重。 这话,可实在太暖人心了。 即便冷酷非常的人,听得都会有几分感触,更别提一些古惑仔、富二代的会员。 他们平时都被人叫作垃圾,视作不受欢迎人物,也只有在翻手会里,才会感觉到那种认可。 “第一位新人,是由我亲自招揽,好不容易才拉拢入会的强人,来自台湾的孙大哥,孙庸“孙大哥是竹联“忠”字堂堂主,竹联四大堂,孙大哥独霸一方。如果哪位会员以后有什么生意上的合作,可以找孙大哥好好谈谈。” “孙大哥,你上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雷耀阳正式开始起对新人的介绍,这个环节,大概又进行了半个钟头左右。 新人对于下面众多会员,基本不怎么熟悉,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慢慢打成一团。 不过下面的人,却对新人们有了大体了解。 因为他们每一个,都会被雷耀阳请上台露露面,加上一番“艺术加工”的介绍。 效果嘛,还是非常好的,就连势力最弱的攀脚龙,也有会员在听完介绍后,琢磨着找她研究一下,合作一些小生意。 “好了,今天的新人呢,都介绍完了。还是那句老话,希望各位精诚合作,一块发财!” 搞定第二个环节后,雷耀阳右手一扬,客气请下首脑台上站着的一票人: “孙大哥,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 “恩!” 孙庸、攀脚龙、易忠、飞全等新晋会员,毫无二话,纷纷走下首脑台。 而这一次,不少人都向他们投来示好的目光,特别是孙庸,收到最多,感受也最深。 不过新人们丝毫不敢有得色,因为他们知道,这里几十号人,每一位身家都可以碾压他们啊。 混在这样一群人里面,压力着实是太大了。 “好了,现在我们前段时间的成绩大家都清楚了,我也算对各位有了个交代。看起来,诸位也都还是满意的。” “今天的新人,大家也应该都认识了,多一些时间熟悉后,合作慢慢展开,也应该是没问题了。” “现在开始我们今天最后一个议题,这次就不再是我这个做会长的一个人在这里演讲了,大家集思广益。我们翻手会下一步,或者说是下一单买卖,诸位有什么看法?” 雷耀阳尽职尽责,从头到尾都站在首脑台上,把握话筒,履行着会长职权。 说起这个话题,众人全都来了精神,就连刚刚加入的新人,虽然不便发言,也竖起耳朵听起来。 可稀奇的是,等了足足一分钟,下面竟没人提议,大多看着雷耀阳。 “呵!” 雷耀阳见得都有些乐了,打趣道: “你们全都望着我干什么?现在是大家集思广益的时候,不是我一言堂做主。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听听啊!” “对了雄哥,我们上次开会,投资了三十亿在你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往常都是斗志满满,自信非常的“股坛狙击手”李俊雄听得询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恩?” “难道亏了?” “不会啊,我最近跟着雄哥一块做股票,都是战无不胜,没有损失过一毛钱。” “那雄哥这是什么意思?” “阿坤,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什么三十亿又是怎么回事?也是你们所有会员的钱?我靠,你小子到底有多少钱?平时在我面前装穷叫苦,你他吗的,太不是东西了。” “呃孙大哥,别激动,那其实还不算我的钱,没到手嘛。是这样的,我们翻手会一直都有买地,利用各种关系渠道,囤积一些便宜地皮。” “然后地开发过后的钱,让雄哥拿去投资股票……” 下面众人小声议论着,雷耀阳也看到李俊雄的脸色,安慰道: “最近局势不是很好,我虽然很少关注财经方面的消息,却也知道港股下跌五百点。” “小小亏损没有关系,不是伤筋动骨就好。” 李俊雄愣愣看着雷耀阳,一直等他将话完全说完,这才叫道: “会长,我没说亏了,这三个多礼拜还有得赚。” “昨天上午我才查过总账户,现在账户上有三十五亿左右。” “啊?” 雷耀阳听得,怔了证,随即苦笑道: “雄哥,你这是在耍我啊,三个礼拜赚了五亿,你还这样的表情。吓得我都以为我们连本钱都没了。” 刘俊雄听得,同样苦涩一笑,老老实实道: “我昨天一大早特意统计出了结果,就是想着今天出海开会,给大家一点好消息。” “可是比起会长,我这!”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事啊。 想想也对,刘俊雄拿着三十亿去炒股,三个礼拜赚了五亿,听起来已经是非常霸道了。 可是比起雷耀阳这边,空手套白狼,一分钱本钱没用,直接套了一百个亿,那就完全没法比了。 “哦,不对,如果硬要说本钱,贺先生那一亿的冠名费,算是投资。” “哈哈哈…” 雷耀阳听完后大笑,话语道: “雄哥,你是做正经股票投资嘛,只要眼光准,资金雄厚,常做常有。” “我们这种快钱,也就胜在一个“奇”字而已,这一次之后,港综市古惑界赌徒都快被我们掏空了,接下来很长时间,赌业应该都会萧条志。” “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可恶啊,不经意就砸了很多人饭碗。” 第四章:新的发展 哈哈哈! 听雷耀阳说得有趣了,下面会员们又是一阵哄笑。 一些本就与刘俊雄很熟络的会员,也纷纷话语起来: “雄哥,几个礼拜而已,赚了五亿啊,这你都还不满意,心太大了吧?” “雄哥真不愧是股坛狙击手, 厉害!” “俊雄,上次你给我介绍那支华人药业,后市怎么看?” “好了,各位,要找雄哥投资也好,介绍个股也好,一会儿我们的会开完,你们再慢慢的聊,现在还是先回到正题!” 雷耀阳见众人又开始偏题,满意翻手会良好气氛的同时,又不得不拉回众人思绪。 一脸真诚看向刘俊雄,雷耀阳佩服道: “雄哥,三个礼拜赚五亿,这已经超出我们一开始的预期了。你“股坛狙击手”的大名,实至名归!” “虽然我很少炒股票,但也知道,股坛局势如果不是巨大变故,手握三十亿,不一定是好事,很难操作的。” “这样,雄哥你继续为我们投资赚钱,如果有什么需要翻手会出力的地方, 随时告诉我知。我们这么多人, 在港综市, 真没几件事是做不成的。” “说得好!” “会长说得对啊。” 会员们听得,心潮澎湃,又是一阵赞叹,感觉自身档次都高了很多。 刘俊雄听得,心中也十分感动,朝雷耀阳微笑点头,举杯邀敬,而后将杯中酒 “一饮而尽!” 其实雷耀阳说得很对,手握三十亿巨款投资股市,在港综市这个地方,其实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 很多人也许会觉得,手里钱越多,投资股市越加的容易。 其实不然。 这里面的学问太大了。 你要一股脑儿砸三十亿买同一支股票,先不说能不能买得够,就算能买,也会第一时间激起对方公司的注意。 对方会琢磨着,你是不是想要收购他们公司,又或者其他什么想法,马上会组织专业人士对付你。 那个时候,就不是炒股了,完全成为了商战! 一个不留神,其他一些金融公司还会卷进来, 左摇右摆,从中取利。 两个正面硬刚的公司,很有可能最后的结果,是没有赢家,两败俱伤。 所以三十亿投资,在这九十年代初期,只能是分批投资,踩高买低。 就拿刘俊雄来说,其实这三个礼拜,他总共才买进十亿,还有二十亿作为运作资本,根本没动。 雷耀阳作为“老板”,对他能够如此理解和支持,近乎全权的信任,刘俊雄是真心拜服的。 换位思考,刘俊雄自问,如果自己在雷耀阳的位置,会这样信任一个会员吗? 显然是不会! 至少,也会安排一大票会计,每天跑到公司查查账目什么的吧。 可现在没有,什么都没有。 自己怎么说,雷耀阳怎么信! 这样的为人,要不是个傻子,要不就是位“不重小利”的霸主。 雷耀阳,显然是后者。 雷耀阳继续把持着会议节奏,面对众人,风度翩翩道: “雄哥那边既然还比较稳定,那暂时我们也别管了,任由雄哥发挥。但我们也不能闲着,得找点事做吧。” “各位畅所欲言,有什么好主意,都说说吧!” 下一刻,一道年轻的声线马上跟上: “大哥大,我有主意。” “哦?” 雷耀阳看向下面,说话的是恒隆银行小开陈少伟。 鼓励笑容,雷耀阳从不小看任何人,亲近道: “陈少,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来听听。” “大哥大,既然开盘这么有搞头,我们不如继续啊!花炮会已经没了,但还有世界杯嘛,明年正好是世界杯的一年,我们继续开盘不就行了。” 陈少伟说出自己的想法,无疑,花炮会开盘让他尝到了甜头,而且甜头太大,简直是吃蜜了,让他这个银行小开都心动不已,还想着再来一次。 “对啊!” “好主意,明年正好世界杯。” “确实不错,世界杯下注的人恐怕会更多,不仅限于那些街头烂仔,有得做啊。” 他这主意一出,不少会员都议论起来,他们几乎都表现出心动的意思,双眼大亮。 甚至于许多公职人员,也对这个主意大加赞赏,不再像上次开会,一谈到开盘,许多人都没觉得多好。 显然,金钱真是动人心啊! 一次开盘赚取了几十亿之多,没人能经受得起这样的诱惑。 只有少数的人,眉头微皱,深思熟虑,并没表态。 雷耀阳看得清楚,一脸微笑,先是对陈少伟话道: “陈少这个主意不错,不过对我们来说,不太现实。以我们翻手会如今的条件,也没资格开盘世界杯。” “哦?” 陈少伟听得前半句,本来心头还是一喜,可这后半句听完,笑容收敛,变作不解,直接问道: “大哥大,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作没资格啊?开盘而已,我们按照花炮会的做法,再做一次不就行了吗?” 不仅仅是陈少伟,许多会员也都流露出同样神情,没太明白雷耀阳的意思。 雷耀阳不慌不忙,解释道: “花炮会开盘,我们之所以可以大获全胜,不是运气好,完全是因为我们盘口开得好。” “我们让阿杰出赛,多人协助,如愿成为花炮会魁首,爆出天大的冷门。” “要知道,我们开出的盘口,其实连阿杰这个名号都没有,除了孙大哥有下注外,再没有任何注码在上面。” “一个完全通杀的盘口,试问我们怎么不赚得盆满钵满?” “世界杯是国际赛事,这一来,我们没有经验,也没有专业的人才,计算盘口率,仔细分析出各项指标情形,开出最有利我们的盘” “这二来,我们也完全控制不住世界杯的输赢。” “这三来,花炮会开盘成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没有竞争对手。全世界,也就我们这个盘口,算是垄断生意。世界杯就不一样了,全世界无数国际大鳄的眼睛,都盯着这块蛋糕。我们要想分一杯羹,还没资格。” “这么没把握的盘口,开起来,那不是做生意,反倒成了真正的赌博。” 雷耀阳一番解释,有理有据,众人听完,恍然大悟,再也没了异议,也果断绝了“开盘”的心思。 的确啊,翻手会势大,那也要看放在哪里说。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确实势大,足以碾压各方。 可拿到国际上,小虾米都算不上,还完全不够资格和人家竞争。 雷耀阳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下来,陈少伟也知道自己出了一个烂点子,十分不好意思道: “大哥大,我这根本没等陈少伟说一句完整话,雷耀阳已经接过了话茬,点头道: “肯动脑子是件好事,我们翻手会的生意,本就大家的生意,有言在先,集思广益嘛。” “说起来,也怪我们自己实力不够,还不够资格去国际上抢饭吃。暂时也就只能在这小地方刨食。” “不过不要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世界财阀组织里面,会有我们翻手会一席之地。” 众会员们听得,纷纷点头,振奋附和: “恩,不错。” “会长说得好啊!” 丁瑶、丁巧,大小姐几女,完全是以崇敬目光看向台上雷耀阳。 什么样的男人最有吸引力,无疑是志向远大,能力又足以匹配的。 特别对几个都属于事业型女人来说,这样的男人,再符合胃口不过。 就连博士,眼中也流露着异彩。 “诸位,我们继续探讨,还有什么点子,尽管说出来听听。” 雷耀阳继续主持着会议,话语道。 一位三十几岁,西装革履的会员开口了,话语道: “会长,我觉得巴士线有得做啊,最近运输署新开通了几条巴士线路,准备拍卖出专营权,营办北大屿山及赤鱲角的巴士路线。” “如果我们能够拍下来,绝对是条财路。” 雷耀阳看了一眼,原来是香港交通运输署办公室主任,韦宏达。 这小子是港综市劳工福利局副局长周祥推荐入会,平时也没什么话说,像凋像一样。 这一次,还是他在翻手会议上第一次发言。 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 众会员们看到好处,开始对翻手会内事务上心,展现自身的价值了。 毕竟,全世界要找这样的组织也找不到啊,一个分红就是一亿,要不展现价值,谁知道会不会被会长看不顺眼,给踢出了组织。 到时候,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哦?” 对于这位第一次发言的会员,雷耀阳很重视,亲切道: “据我所知,港综市的巴士,大部分运营权都在“九龙巴士”的手上。” “他们自港综市开埔以来,也一直营运着港综市所有的巴士,和港府的关系良好。” “可听你的意思,港府有意不将新开辟的路线运营权给他们了?” 韦宏达听得,先是敬佩看了雷耀阳一眼,没想到会长连这些东西都清楚。随即,方才解释道: “会长,您说的都没错,以往巴士的运营权,确实全都掌控在“九龙巴士”手上。港府也不是不打算把运营权授予九龙巴士。只是这次做主的,不是港府,而是我们交通运输署。” “我们交通运输署今年,老署长退休,来了一位新署长。” “在得知新路线的开辟之后,花费大力气,从港府手上,拿过了新路线的授权。” “上次运输署内部会议,我听署长的意思,他要到授权,不是想要好处,而是想用作拍卖,争取表现。” 雷耀阳打了个响指,点明道: “他是想要政绩,只要拍卖所得,比九龙巴士那边开出的价钱高,那他这个署长,也就一战功成,算是坐稳了。” “不错!” 韦宏达赞同点头,话语道: “这个消息暂时还没有外传,就连九龙巴士那边,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运营权,并不会直接授予他们“而港综市现在,也没有另外一家大型巴士公司。” 随着韦宏达开了头,众会员们开始起了小声议论,对于巴士线运营,都表现出极大兴趣。 特别是以蓝鲸、陈耀庆、雷耀扬为首的古惑会员。 要知道,港综市巴士不同于其他什么地方,巴士公司获得运营权后,就真正由巴士公司负责运营。 基本上,巴士公司还会外包,包给小型巴士公司做,他们也就坐等收规费就好了。 而小型巴士公司呢,大多社团都有成立,随便买几辆大巴车,也就OK了。 这种生意,是妥妥赚钱的生意,一般会被龙头分给亲信话事人做。 要是谁家话事人有一条小巴线,基本就是躺着收钱的节奏,吃得满嘴流油。 三联帮蓝鲸、早就想做巴士线了,可惜一直没有门路。 现在如果自家组织成立一个大公司,自己绝对有戏啊。 同理,乌鸦、靓坤、陈耀庆等人也这样想,所以这个提议,支持者不少。 “我看行,既然提前得到消息,我们马上成立公司,注巨资,展露出雄厚的财力。到时候参加拍卖,高价把经营权抢过来。” “做巴士好啊,垄断生意,也没人竞争,不用怕赚不到钱。” “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也觉得可以试试。” “是啊,九龙巴士一开始也是做巴士起家,短短二十年就发展成为国际公司,现在的市值,听说有几百亿啊。” loubiqu.net 眼见众人这么支持,雷耀阳也不急着拍板,看向下方道: “有没有人反对,有什么不同意见的?” 听得这话,占米仔开口道: “耀阳哥,就算到时候拍卖不成功,我们也没什么损失,确实可以试试。” 刘俊雄一脸傲然,也说话了: “如果有需要的话,拍卖之前一个礼拜,我可以高调阻击九龙巴士的股价,做出一副想要收购他们的样子。” “这些年九龙巴士独霸巴士市场,得罪了不少人。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一定有人跟风狙击,想要好处。” “这样的话,可以最大限度让他们腾不出太多资金,竞争这次的拍卖。” 其他会员听得,赞赏的同时,也开始开动脑筋,想起了办法。大小姐优哉游哉,澹澹道: “九龙巴士首脑家里有四位公子,全是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他们没事都喜欢到澳门玩几把,我很熟” “如果有需要的话,一个天仙局,我担保他们四个走不出澳门。这样,可以最大程度让九龙巴士那边分心,没精力去竞拍巴士线。” 大小姐一席话,让不少会员眼前大亮。 亦让不少会员再一次领教了贺家的霸道。 听听,上市集团公司首脑的儿子啊,贺家句话,就敢扣在澳门,让他们回不来。 如果真这么做,那位公司首脑还不急得跳脚,找寻各种关系捞回他的儿子。 别说还没到手的巴士线,就算要他让出几条本来的巴士线,也不是没可能的 “不用了!” 雷耀阳对于这个提议,却是完全不认同,大手一摆,话语道: “竟拍巴士线,正经生意来的。我们翻手会这么多人,财雄势大,还怕争不过嘛?手段不是不可以用,但现在这么小的事,就要耗费这么大的经力和手段,没必要!” 说着,雷耀阳直接吩咐道: “雄哥,我们翻手会的股票投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用特意狙击九龙巴士。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这次是个机会,有得赚,那也随便你!” “我把钱交给了你,就完全信任你的能力,足以带我们所有会员发财。” “徒弟,天仙局什么的,也别玩了!你是女赌王,不是女老千,要被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就像占米仔说的,注册一个公司玩竞拍,实力争取就行了。区区一条巴士线而已,能到手固然是好,就算拍不到,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好了,巴土线算是一个门路。” “占米仔,这件事就交给你,明天就去注册一家公司,注册资金五干万,专门等着竞拍巴士线。” “宏达,你那边多多上心,运输署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占米仔知。” “是,耀阳哥!” 身西装,站在下方的占米仔当即回话。 韦宏达也赶紧表态道: “会长,我会注意的!” “好了,还有什么生意,继续!” 第一项计划拍板,雷耀阳环顾众人,再问道。 这一回,或许是因为韦宏达开了个好头,不少会员纷纷建议了: “会长,我上星期去了趟日本,那边新掀起了一个行业,叫作录像放映厅“我仔细看了看,每逢开场,都座无虚席,生意很不错。” “我们会里面有这么多的大哥,要做这行,应该也容易。” “不是啊,录像放映厅我也知道啊,但曰本那边可以做,我们港综市这边打击盗版那么厉害,应该不会被允许吧。” “我看未必,新兴行业,还没有规矩,短时间内,应该没什么问题。” “耀阳哥,其实游戏业发展也不错,占米不是有许多游戏厅嘛,现在落伍了,直接改了,全部改成游戏室,再引进一些新款游戏机回来,一定红火。” “马老板,不是吧,游戏厅是我们占米哥私人的生意,现在是谈翻手会集体生意。你怎么不把你的印刷厂拿出来,算我们大伙的。” “就是啊。” 翻手会会员众多,行业身份又各不相同你说这个,我说这个,一会儿工夫,就道出二三十种生意。 其中,许多不靠谱,亦有不少好点子亏得雷耀阳有两世记忆,见识够广,这才能够主持大局。 无论任何行业,任何生意,几乎没有雷耀阳不知道的。 只要会员们一个提议,雷耀阳立马都能给出看法和分析,一些只是浅谈,而更多的是深切解析,着实让诸多会员敬佩不已。 会长实在是太恐怖了,不仅本职工作,警察这个行业,做到了高级警司,港综市升职最快的一位。 他空闲的时候,恐怕也根本没闲着,这是每天都在埋头研究才能达到的效果啊。 那什么VCD机、小霸王学习机,在场大部分人连听都没听过。 会长却是“如数家珍”,各种专业术语不要钱一样往外说,而且连后面几年可能的发展,也说了个“头头是道”。 可惜的是,最终会长又说了,那是人家占米仔的生意,翻手会不能参与。 在雷耀阳“掌握风帆”的节奏中,翻手大会又进行了大概两小时,会议上,敲定五项生意,包括巴士、录像厅、物流、新界工厂等寺不过这些生意,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而就算这样,新人孙庸、甘祖赞、攀脚龙、易忠等人,已经是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他们抽空已经问过了靓坤与大傻,敢情翻手会集体生意,是不需要会员投资的。 翻手会有一笔数额巨大的会费,是前两届会员投资赚钱后,余下的尾款。 而后经过这几年来,会长雷耀阳给力,不断的发展,已经将会费膨胀到了几十亿。 现在有三十亿在刘俊雄手里,帮着大伙投资股票,不定期分红,分红的日子,由会长说了算。 而后几十亿,全部投资在了离岛,现在那边许多赌场和村屋,都是翻手会的。 换言之,加入翻手会,只需要坐等分红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投入。 当然,义务也不是完全没有。 如果翻手会需要用到你的时候,你必须无条件配合会里面的安排。 这一条,好像很苛刻,不过靓坤解释过了,就目前为止,翻手会其实从没勉强过做任何事。 就算让会员做事,也绝对是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孙庸等新人是越听越激动,恨不得跳起来喊上几嗓子,以宣泄心里面的舒爽。 这实在是太棒了啊,敢情加入这个组织之后,相当于抱上金大腿了。 听听会长在上面那些话,讲出的那些生意。 动则就是和上市公司竞争,过亿的买卖。 这都不用做,能够参与探讨,听一听,已经觉得自家档次都提高了。 特别是攀脚龙、易忠、飞全等人,他们说好听点是话事人,说得不好听,也就街头混混。 平时为了几十万,都能和人拼一拼,现在呢,一个分红下来,可能就是过干万。 这么一比较,几人顿时感觉,自己比外面那些所谓龙头老大的身份,似乎都还要“高大上”了。 别看那些家伙吹嘘着,手下动则几千号小弟什么的。 可那有什么用,有一笔分红过千万吓人嘛。 而且吧,还不止千万,他们先前还看到,这些会员每一个都分到过亿啊。 新人们兴奋不已,羡慕非常。 孙庸心里却是直骂娘,恨不得捏死靓坤这个混蛋: “吗的,真是上晚车啊,这么好的事,这个混蛋竟然不早点告诉自己。” 所有会员“各抒己见”,翻手会会议气氛非常好,充满了民主与自由。 时不时,丁瑶几女甚至会亲自拿上几杯酒,到首脑台递给雷耀阳手上,让他润润嗓子其他会员,说得渴了,酒水狠灌,吃喝勐塞,也一点没有在意风度。 这亦可以理解为会员们已经将翻手会看成了“家”,宽不掩饰真姓情大概又过了两小时,几乎所有有想法的会员都已经提出了意见。 下方也不知道是谁开口,声音盖过众人道: “会长,我们说了这么久了,你老有什么想法?” 恩? 此言一出,众会员们无不反应过来。 对啊,自家提出的生意,虽然一些比较新鲜,一些也算高端,可是真正厉害,还得看会长的啊。 试看会长这几年来,哪一次翻手会议,不是给予一个大方向,让众人赚得盆满钵满。 几年前的离岛投资,前不久的花炮会开盘,无不精彩万分反应之后,众人也赶紧开口话道: “是啊,耀阳哥,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做点什么好?” “会长,大方向还得您来把握。” “我就说今天有点不对劲,原来是会长还没发过言。会长,您老慢慢说,无论做什么我一定支持你!” 群情激动,万众拥护,眼见这样的情形,雷耀阳颇有几分自得。 真是不枉自己苦心经营,大洒好处,一个组织的首领,能到这种地步,已然至高了。 双手微抬,雷耀阳面带微笑,待至众人静声之后,这才开口道: “不错,我这里,确实有一个计划。” “不知道各位对于公屋怎么看呢?” “公屋?” 下面会员听得,大部分一怔有少部分精明人士,如刘俊雄、占米仔等人,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双眼大亮,几乎齐声道: “耀阳哥,港综市又准备修建公屋了?” “不错!” 雷耀阳赞赏看着说话几人,肯定点头,随即话道: “这个消息,还多亏了我们翻手会会员王志正。” “王哥,来,你出来说两句!” 王志正,今年四十岁,矮矮胖胖,一脸和善。 他于两年前就加入到了翻手会,是港综市房屋委员会里面的委员。 而港综市房屋委员会是个什么组织呢? 简单来说,是港综市一个极其特殊的机构。 该机构平时也没事做,唯一的工作,就是负责制定和推行港综市的公共房屋计划,以满足无法负担私营租住楼宇人士的住屋需要。 这个机构可是非常了不起的,包括首脑与副首脑在内,里面一共就只有二十八个人简单来说,港综市所有公屋的计划,都由这二十八个人商议着决定。 听得雷耀阳的话语,众人的目光齐齐都到了王志正身上。王志正今天一身西装,手里还端着个餐盘,盘中尚有未吃尽的蛋糕。 见众人看过来,王志正不慌不忙,大声道: “会长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委员会已经决定,大力改造蓝田公屋。” “蓝田那边的公屋,大多修建于五十年代,而且当时为了应急,土地、材料方面,其实都只是勉强达标。经过三十年的时间,那边许多公屋都已经残破不堪,有了轻微的危险姓 “所以,我们打算推倒重建,工程之大,几乎囊括了蓝田区每一个角落。” 哗…! 此话一出,大厅内哗然一片。 众会员们瞬间都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句,无不兴奋。 特别是本就玩过房地产的会员,已经是“摩拳擦掌”了。 傻子都知道啊,“盖公屋”这种项目,是百分百赚钱的项目。 它是由港府直接拨款,让外面地产商承包建设。 完全不存在像一般房地产开发,得完全用自己的钱去盖楼,盖完之后还得卖出去,才能赚到钱。 这种项目,是属于先拿到钱,而后再开始慢慢盖。 当然,兴奋之后,一些比较明智的会员开始提问了: “王哥,你有办法直接把工程拿出来我们做?” “这不可能!” 王志正摇头,严肃道: “别说是我,就是我们房屋委员会首脑,也没办法直接安排。和往常一样,这次同样是公开投标!” 听这个,许多会员眉头都大皱起来: “公开投标,这倒是陈少伟、周寒等富二代会员,一脸傲气,嚷嚷着: “公开竞投就公开竞投咯,我们刚刚赚了六十几亿啊,难道还怕和人抢嘛?” “就是啊,如果有需要的话,我还能回家拿钱出来。多了不敢说,两三个亿绝对没问题!” “不错,我这边也没问题。” “要让我老爸知道,我是投标建公屋,这么好的生意,七八个亿都有得商量。” 翻手会内,富二代会员足有六七位,他们自成一股,认阿祖做大哥,平时又以占米为首。 他们这么一开口,气势凌人,似乎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 这一幕,又让新人们涨见识了。 特别是攀脚龙、韦吉祥、飞全、易忠四人。 他们都只是街头古惑仔,见识较低。 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富二代公子哥,可他们印象里,那些公子哥最多也就拿个几十万,已经算是特别拽了。 再看看这翻手会里面,张口闭口几亿往外面拿,这简直打破了他们几个对于“富二代”的认知。 这些家伙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难不成开银行的啊? 新人们震惊非常,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猜测,还真就差不多接近事实了。 陈少伟他家里面,还真有一个银行。 见陈少伟一群人发话,别人不便说什么,占米仔眉头微皱,开口了: “不懂就别说瞎说,想要盖公屋,并不是钱的问题,最要紧是信誉。” “公屋是港府的福利,所以他们对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比经济方面更多。” “一个名气大的地产发展商,就算出价低一些,也比一些无名发展商的机会要高。” “啊?” 众富二代们一听,立时不满了。 周小福小开周寒,便马上嚷道: “那还投什么标啊,他们直接选不就好了嘛。” “就是啊,既然不是按照出价高低,拍卖个屁啊。” 见多识广的刘俊雄这会儿也开口了,话语道: “竞标,是让那些有名地产商竞标,不是让所有人竞标。” “我们就算现在注册一家地产公司,也不会接到邀请,根本没资格去竞标的。” “这么说,这单生意我们根本就做不了!” 陈少伟气愤接茬,随即又想到什么,赶紧小心看向雷耀阳。 其他会员们先是皱眉,随即也纷纷反应过来,看向上首那“无所不能”的会长。 对啊! 这单生意是会长提出来的,如果完全没机会,会长根本不会提。 既然提及,指定有什么办法才对。面对众人的目光,雷耀阳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微笑道: “谁说做不了,谁说我们没名气。你们难道忘了,花炮会开盘,我们是怎么做的?” “恩?” 丁巧灵机一动,接茬道: “耀阳哥的意思是,借名接单?” “不错!” 雷耀阳点头,肯定道: “花炮会开盘,我们可以借用贺先生的名义,让所有人信服。盖公屋,我们同样可以借别人的名义,让我们拥有投标的资格。” “对啊!” “好主意。” “说起来,我就认识不少地产发展商,不过他们的名声似乎也不够。” “我这边还不一样,我认识那些,也不知道会不会收到竞标通知。” 众会员们议论纷纷,这时候丁瑶突然开口了,话语道: “耀阳哥是想向霍先生借名?” 众人静声,赶紧又看向雷耀阳。 只见雷耀阳缓缓摇头,话语道: “Uncle是出了名的大捞家,在房地产业的声誉并不算多好,如果单单借用他的名义,参与投标没问钱题,但要想中标,起码得付出高几成的价“单单Uncle一个,还不够!” “我这次也没打算吃独食,公屋计划,我们翻手会能占一半就好。” “另外一半,我打算分给李家、霍氏。” 霍氏,那肯定是霍景良的地产公司,李家又是哪一位? 除了占米仔有所领悟外,其他会员无不发懵,不明所以。 即便丁瑶,同样不明白,代表众人发问道: “耀阳哥,李家是?” “港综市首富之家。” 雷耀阳轻吐六字,简直是震惊四座。 “什么?” “李半城?” “不会吧。” 虽然所有会员都知道,雷耀阳人面很广,已经有一方霸主气象。 可即便这样,也没人会把他和李半城联系在一起啊。 那一位,可是霸主,现象级人物。 身份低的会员,只听“首富”二字,几乎都被震得不敢开口说话了。 凌厉如刘俊雄,也听得直咽唾沫道: “会长,你和李半城认识?” “见过,不过不算很熟,但我和他的大公子却是好朋友。” 雷耀阳给出解释,并话道: “对了,两年前,我还让占米仔出面,与霍先生、李大公子一块,组建了一家地产公司,投资开发一些小地皮。” “我靠!” 众人听得,无不心里“骂娘”,看向占米仔的眼神也不对了。 你这家伙藏得也太深了吧,竟然和李家大公子都合作开着公司,甚至一直有合作做生意。 认识好几年了,一点风声没出来过,众人皆不知道。 特别刘俊雄,当即话道: “占米,你不是吧!你和李大公子那么熟,平时还让我替你投资股票。随便在李大公子那里拿一点消息,也只赢不亏啦。” 占米仔苦笑摇头,解释道: “雄哥,我从来没问过李公子公司之外任何的东西,这也是耀阳哥吩咐的。” 刘俊雄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若有所思道: “恩,这样也对,别让李公子觉得你是想占他便宜。” 首脑台上,雷耀阳话语继续: “李公子那个人不错,他一直想做出一番事业,让家里人刮目相看。所以才会出来,和我、霍先生一块开公司。” “盖公屋这么大笔生意,我断定他一定会感兴趣。” “只不过钱财方面,这次或许我们会吃亏一些。据我估计,他能拿出的钱不是很多,可能就在十亿左右。” 众会员根本不等雷耀阳说完,已经群起表态了: “没关系,能和李氏合作,吃亏也行啊。” “对,能和李氏扯上关系,会长,这笔买卖就算不赚钱也可以做。” “恩,我也觉得是这样。”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合作只要成功了,以后大把机会赚钱,损失一点就当投资了。” “耀阳哥,如果会里面的钱不够,我不急着分红,我那一亿先拿出去用。” “我也不急……” 你一言我一语,翻手会里面的人,其实都算强势人员。 在外界,无不是那种“宁死不吃亏”的人物。 可现在听到有机会搭上“首富快车”,全都掉节了。 由此也能看出“李半城”三个字,在港综市是何等影响力。 雷耀阳见得,心中暗暗佩服: 自己离顶级大鳄无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就现在自己的名声,也就翻手会内,群起而拥戴。 可是如果是别的组织里面,绝对意见多多。 再看看人家李氏,只是一个名号,拿到一个组织里面,几乎都没商量,全部抢着想和他们合作。 这等威势,真是非“? ??朝一夕”能形成的。 “行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清楚了。” 雷耀阳双手抬起,连连话语,才算止住众人的热情,详细解释道: “我所说的吃亏,只是一开始投标的时候。” “你们先听我慢慢说,待我说完,你们再发表伟伦。” 呃!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好意思笑了。 雷耀阳也不耽误,继续道: “我的意思呢,这次竞投,就用占米仔、霍先生、李大公子三人成立的公司去参与。” “最近我会约霍先生、李大公子出来谈一次。我很有信心与他们谈妥,我们独占五成,剩下五成,他们一家一半。” “霍先生资金雄厚,不用担心。但李公子不靠家族,应该拿不出那么多钱出来投标。这一部分钱,到时候我们就给他先垫上。等到工程OK了,结算下来,到时候他再还给我们尾款!” “不是说我们直接就替他付了这笔账,那样做,反倒过于刻意,显得不太好。” “我们三家合作做生意,不是求着人家做生意,没理由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弱势地位。帮手,也只是因为我和李大公子那份交情而已。我们翻手会势大财大,你们别太看轻自己,一听到和李家合作,说什么亏了也行。” “要明知道是亏本,这笔生意还做个屁啊!” “你们就那么没信心,这么不看好我们翻手会?” “你们信不信,终有一天,世界级富豪,听到我们翻手会的名声,也要抢着和我们合作。” 借着道出打算的功夫,雷耀阳摆出正经严肃面孔,也教训起了众人。 呃! 众人听得,颇有感触,开始审视自己适才的行为。 阿渣、蓝鲸、靓妈等人,对这样的话非常爱听,感觉热血提气。 蓝鲸道: “不错,李家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说不准还有求到我们的时候。” 靓妈紧随其后: “是啊,我们有师傅带领,早晚雄霸港综市,到时候什么十大富豪,都要看我们的脸色。” 阿渣更是夸张,不屑道: “说得对啊,大家都顶着一个脑袋,真要斗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眼见几名并不算顶尖的会员都有这样的雄心,其他会员也都精神大振,恢复了平常心,对李家不再像先前那般跪舔了。 为缓解大伙的尴尬,将话题拉回正轨,丁瑶适时开口,话语道: “耀阳哥,三家合作我们都知了,那接下来呢?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嘛?” “有!” 雷耀阳点头,开始指点江山道: “首先是王哥那边,有什么最新消息,马上告诉我知,要赢一场战,情报是重中之重。我们这么多人里面,就你是房屋委员会的人,能够拿到第一手信息,全靠你了。” “会长你放心,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马上给你电话。” 王志正连忙点头,做出保证。 “好!” 雷耀阳满意一语,鹰眼扫视,环顾众人,开始点名道: “鲸爷、乌鸦、耀庆、飞机、靓坤、阿渣、狂龙,还有其他混江湖的会员。” “近期,我希望你们借出一些手下“精兵强将”,全部调到攀脚龙手下。” “我?” 攀脚龙媚媚一愣,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开会,就被点名。 而且一股脑儿给自己塞人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攀脚龙媚媚打起精神,翻手会内的江湖人士,亦是留心听起来。 雷耀阳话语继续: “只要我们能够投到公屋整改修建权,第一步,就会是协调那些住户,让他们暂时搬出老旧的公屋,让我们能够工作。” “大家都知道拉,劝人搬迁,这是件麻烦事。如果仅仅靠劝,恐怕几个月也未必能搞定!特别是蓝田那边,那边环境复杂,人员更加复杂,说不准就有人会借这次机会,捞一笔好处费。” “我们翻手会不是善堂,任何不合理的条件,我们都不会接受。” “到时候,作为蓝田地头蛇,攀脚龙,你的作用将会很大。” “不过就你现在的势力,实在太弱了!” “我希望诸位会员能拉攀脚龙一把,让她在蓝田更上一层楼,最好是成为近期风云人物。” “你们借兵给她,她带兵搞事,把蓝田那边看不顺眼的地头蛇,平时本就有怨的,通通收拾一遍。当然了,打一顿就行了,不要闹出人命!” “只要你把声势做大,到时候工程下来,我让占米仔“正大光明”找你,让你负责去和那些住户谈。这样一来,不仅能让你在江湖上的地位更上一层楼,也能用余威,将那些住户唬住,更好完成搬迁的事情。”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皆觉得高明。 不错,无论世界任何地方,只要涉及到房产搬迁,绝对会有人不配合。 大多的人,都想要更大好处,如若不然,他们就不搬。即便公屋,也同样如此。 毕竟公屋交租,每一户都不一样。 有些人家,交租是年交的,人家租期没到,要是死活不搬,你只靠谈判,根本没办法。 这个时候,就得靠一些江湖人士出面了。 攀脚龙虽然是蓝田地头蛇,但声望无疑还不太够,别说普通民众,连一些混混也未必都听过她的名号。 这种情况下,她当然有必要打响名号。 明白到这个道理,三联堂蓝鲸最先表态,大包大揽道: “没问题,五百人够不够。媚媚是吧?我到时候让钢条泰带队去帮你,如果有什么事,你再给我电话。” 阿渣紧随其后,表态道: “越南帮的人,你想要谁过去都行,放心,我们食宿自理!” 飞机亦来了劲头,大声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明天就亲自过去。攀脚龙,你负责引路就可以了,我来动手。区区一个蓝田,小地方,能有多少狠人?我飞机一个人就够了。” 陈耀庆为人谨慎一些,话道: “还是小心点的好!既然大家都派兵了,我就不派了。这样,我就出十个枪手,负责保护攀脚龙安全。 “我龙头会也随时可以出兵,动手的时候招呼一声就行了。” “攀脚龙,来,话电!” 翻手会内,只要是属于江湖人士的会员,一时间无不大气支持。 攀脚龙、易忠等新人差点看傻了,这个说五百,那个说一千,五分钟不到的功夫,真要细算下来,这都几千号人了。 什么刀枪剑戟,全都说要自备。 甚至隐隐还有几位在研究,是不是要带点“菠萝”过去,一下把声势做到最大。 我靠,这是混古惑还是打战啊? 要不要这么夸张。 攀脚龙听得晕晕乎乎,暗道再不阻止不行了,要不真让这票人拿着家伙过来,还不闹得自己进监狱啊。 一念至此,攀脚龙赶紧开口,双手抱拳向四周道: “各位,各位大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就像飞机哥说的一样,蓝田只是小地方,用不着那么大的排场。” “各位大哥要想帮忙,随便派十来号人过来,再加上我手下人马,绝对足够。” “如果到时候我真搞不定,再麻烦各位大哥!” 攀脚龙连说带劝,生怕明天一大早,自己家门口就来了一伙“背枪扛炮”的家伙。 合和图易忠亦开口帮衬,说是自己与攀脚龙熟,自己带人大力帮她就能搞定,不用麻烦那么多人了。 攀脚龙受宠若惊,她突然发现,加入到翻手会后,如果她想要江湖地位,似乎可以一瞬间,就冲上云霄。 这翻手会实在太夸张了,里面古惑会员极多,全不是等闲之辈。 他们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真要全力帮衬一个人,攀脚龙相当于马上能拥有几个社团总和的实力。 xiaoshuting.la 这样的实力,要横扫蓝田那小地方,简直轻轻松松。 雷耀阳看着下方都乐意出力的会员们,心下欢喜,话语继续道: “好了,收楼的事情,大体就是这样。攀脚龙,你多用点心,这次机会难得,虽然你是新人,但加入了我们,我们就拿你当作自己人,生死弟兄。” “借这次机会,我不仅是希望你能为我们翻手会做成买卖,也衷心愿你更上一层楼。” 攀脚龙听得,心中感动,赶紧大声道: “雷爷,我知啦,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不会让各位失望。蓝田的事,我一定搞定。” “好,做人最要紧是有信心,有信心不一定会赢,但没信心,一定会输。” 雷耀阳大赞一句,随即又话道: “拍卖项目,收楼劝迁,这两项我们都有了准备。接下来第三项,是材料方面的问题。” “这次工程量那么大,只要接手过来,修地盖楼,所用的材料将会极多。我知道,我们会员里面,有不少曾经也做过地产,有这方面的渠道。” “只不过货比三家,工程量巨大,材料能节省一块的价钱,也会是个巨大的数字。” “狂龙、阿渣,你们俩常常往返菲律宾、越南两地。吩咐下面兄弟们,跑船过去的时候,到处问问,打听一下建筑材料的价钱。” “据我所知,越是落后的地方,这些东西越便宜。” “我们本就有船,到时候就算从外面拿货,也是轻而易举。还能照顾一下你们的生意,何乐不为呢?” 阿渣和狂龙两人听得,纷纷点头。 阿渣更是马上话道: “明白,我明天就亲自回越南一趟,把那些材料商找出来问问。” 托尼紧随其后,也话道: “耀阳哥说得不错,我们越南那边的房价根本是白菜价,想来材料应该非常便宜,要不他们也卖不出那样的价钱。” “耀阳哥放心,我们到时候用越南帮的名义去谈!!” 狂龙历来嘴笨,见越南帮两兄弟说得热闹,不甘示弱,却也只能话道: “我这边也一样,我会亲自去趟菲律宾。” “好!” 雷耀阳点头,不是特别放心,强调道: “材料方面一定要够质量,我们要盖的是公屋,不能为了赚钱,就玩豆腐渣。这一点,你们心里要有数。” “还有啊,就像托尼说的,这次我们送生意上门,好事来的。你们也别玩“江湖上”那一套,好好谈就可以了。” “知道拉。” “耀阳哥,你放心吧。” 阿渣和狂龙等人无不答应,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没放在心上。 雷耀阳心下摇头,已经决定派几个“能说会道”的手下,跟着两家人去谈。 狂龙会和越南帮,在谈生意方面,可不怎么让雷耀阳放心。 他们两家,要说混江湖,一个比一个狠,雷耀阳从不担心,可谈生意就差太多了。 阿渣三兄弟倒是聪明,恰恰就因为他们聪明,他们很可能就玩点“花活”,到时候欺压别人,搅得正经生意变质,成为单方面欺压。 狂龙更不必说了,几句话说不好,直接能动手的主。 他上门找人谈生意,恐怕别人直接会以为是来“打秋风”的。 “好,公屋的事,暂时就议到这里,刚刚有任务的会员,这次就看你们大显身手了。其他没有任务的诸位,和往常一样,你们随意,该玩玩,该吃吃,开心就好。” “不过如果有会员需要帮手,希望你们尽力帮手,记住,我们翻手会的人,都是一家人。” 雷耀阳最后做出总结,正色严肃。 “明白!” “会长,你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耀阳哥,完了是吧?来来来,下来喝酒。” 众会员纷纷答应,气氛非常好,不少会员见会议开完,已经嚷嚷着喝两杯了。 “哈哈哈” 雷耀阳见得,正色收敛,大笑连连,对着话筒道: “好了,今天的会议也就到这里了。接下来,老规矩,大家随意聊,有什么合作,你们自己谈。如果谈不妥,要我分析两句的,沙发那边。” “我靠,站几个小时,腿都软了。阿瑶,下次就算是鸡尾酒会,也记得安排点凳子嘛!” 话罢,雷耀阳缓步走下首脑台。 哈哈哈! 一时间,会员们纷纷大笑起来,而后便进入“欢乐时光”,三三两两在一起,畅所欲言。 拿酒的拿酒,吃东西的吃东西,更多人借这个机会,赶紧谈起了平时合作的生意。 毕竟,翻手会内,大部分会员之间都有合作,可平时吧,为了身份保密,大伙又不适合在外面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所以每逢翻手会大会,会议结束后的时间,都是他们很宝贵的时间。 新人孙庸、飞全、易忠等人,也在一瞬间,就被不少会员围住,或是敬酒结识,或是直接谈起了可能的合作。 几人先是一愣,随即马上熟悉了场合,同会员们聊得有声有色。 孙庸更是夸张,他为人本就爽快,加上气氛的烘托,都没用得上十分钟,就谈妥了三笔生意。 易忠被靓妈叫住,探讨起了两人下面场子之间的问题。 两人都是玩夜场的,现在又成为自己人,几句话下来,也谈妥几笔合作。 飞全运气更是好,遇上百货大亨冯千山。 冯千山似乎觉得飞全面相好,挺喜欢这个小兄弟,主动成本价供给他许多生活用品,如夜场饮料、酒水、食物等等飞全稍微算了算,就这么简单算下来,一个月自己至少也能多赚好几十万。 至于甘祖赞,也已经被自己师傅叫住,开始介绍翻手会内的各大老板给他认识。 五六家老板当场就聘用了他,作为公司长期的法律顾问,简直是白送钱给他花。 加入翻手会这才几个钟头,新人们各有所得,心中无不满意非常,对于翻手会这个组织,充满了归属感。 游艇大厅靠角落的单人沙发上。 雷耀阳如他自己所言,坐在这里休息着。 丁瑶、丁巧两人,一个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一个端着放了蛋糕的餐盘,缓步走了过来。 “耀阳哥。” 两女顺势递上两样东西,雷耀阳接过,也不客气,先是吃了一口蛋糕,再喝下半杯红酒,三人的相处,看起来好像家人一样融洽。 “阿夜呢?她去哪儿啦?” 雷耀阳顺口问询道。 “她呀,照顾吉祥仔去了,怕吉祥仔初来乍到,不熟悉。” 丁瑶浅浅一笑,回话道。 “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话语道: “也对。” 吉祥仔到底是华都的人,算是阿夜的手下。 这次吉祥仔能加入翻手会,阿夜也有面子。 “对了阿瑶,今天的事,你办得可不是很妥当啊。” 雷耀阳的话,无疑是在说丁瑶今天举办这场鸡尾酒会,通知方面,没有尽善尽美。 她和丁巧、博士、大小姐几女倒是都通知到了,集体穿着晚礼服。 但其他会员嘛,全都没接到通知。 “是!” 丁瑶点头,有些抱歉道: “是我少了一层考虑。” 雷耀阳也不重话,关心道: “最近岛国生意遇到麻烦了?这点小事出现纰漏,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没有,岛国那边的地产公司已经上了轨道,一直很顺利。” 丁瑶嫣然一笑,很享受雷耀阳的关心。 雷耀阳微笑道: “没有就好,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很多事,细节能够决定成败。” “翻手会内,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又替你解释了,倒还不要紧,但要放在外面,一点小失误,都可能引起别人不满的。” 雷耀阳苦口婆心,对于丁瑶,历来欣赏与放心,也尽最大能力,助她成功,达到她想要成为的目标。 “耀阳哥,我知啦。” 丁瑶点头,十分受教。 这一幕,落在旁边丁巧眼里,看得丁巧十分眼热。 同样是女人,丁瑶只是一点点小错处,就有人为她完美补救。 而下来之后,敦敦善诱,一句重话都没有。 自己呢? 平时有事自己扛,也没人帮衬,再苦再累,也只有受着。 这样也就算了,自己家里面,还有一个老爸和老弟,玩了命拖自己后腿,好像不把自己拖垮,决不罢休一样。 “哎!” 丁巧心里自怨自怜,对丁瑶万分的羡慕。 “阿巧,阿巧,你怎么了?” 正好,丁巧的愣神落在了丁瑶眼里,丁瑶双眼一亮,连连呼唤着。 “哦,没什么。” 丁巧反应,尴尬掩饰,话道: “耀阳哥,还要吃蛋糕嘛?我拿给你。” 雷耀阳扬起盘子,展示了一下里面半块蛋糕道: “这都还没完呢。阿巧,是不是你老爸又闹起来了?” “不是,自从前几天耀阳哥和他谈过后,他这几天都没找过我。” 丁巧摇头,否认道。 “那就好。” 雷耀阳点头,吃下半块蛋糕,递上盘子道: “行了,现在吃完了,麻烦丁小姐,再来一块!” 呵! 丁巧被逗笑,接过盘子,回首朝餐桌那边去了。 眼见丁巧离开,丁瑶俯身靠近雷耀阳,在其耳畔话道: “耀阳哥,阿巧是看上你了,我看她已经沦陷了。” “阿瑶,我发现你最近是越来越八卦了,还没到三十岁,怎么,准备往大婶发展了?” 雷耀阳玩笑一句,红酒一饮而尽,递上酒杯道: “这位丁小姐,我也麻烦你一下,去倒酒吧!” 哼! 丁瑶拿过酒杯,娇哼一声,也同样往餐桌那边去了。 “哈哈哈!” 看着丁瑶的背影,雷耀阳摇头失笑。 “大哥大!” “耀阳哥。” 这时候,或许是见丁瑶离开,一伙人浩浩荡荡走了过来,招呼着。 抬眼一瞧,正是以占米仔为首,翻手会中的富二代团队,陈少伟、周寒等等七八号人。 来到雷耀阳面前,占米仔首先话道: “那,你们要请耀阳哥,明说就行了,非要让我跟着过来,我和雄哥还有事谈。” 说着占米仔对雷耀阳恭敬道: “耀阳哥,他们几个小子说是想请你走一趟,去元朗替他们看一笔生意.……” 话罢,占米仔又回首看向陈少伟几人道: “那我已经替你们说了,具体细节,你们自己说,我先走了。” 这话一完,占米仔拔腿就走,看样子还真挺急的,应该真在谈什么正经生意,就被陈少伟一群人烦上了。 “占米哥!” “占米哥,不是,还没完呢。” 陈少伟几人连忙叫嚷,可占米仔头也不回,似乎被他们烦怕了。 “呵!” 雷耀阳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看着几个年轻人,话语道: “行了,你们也都是翻手会会员,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讲不就行了。非要叫占米仔替你们说话,他又不是传话筒!” “你们在元朗搞了什么生意,说来听听,我替你们分析分析。” 几个富二代肯合作做生意,雷耀阳是支持的,特意坐直了身子,准备仔细听几人讲。 呃… 面对雷耀阳,“天不怕地不怕”的富二代,总是有些紧张。 没办法啊,他们一开始就跟着占米仔混,连占米仔都斗不过,被整得服服帖帖。 对占米仔时常提起的老大,心里肯定怕怕。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社团小混混,遇上了社团龙头,感觉没在一条平行线上。 “阿寒,你说!” “不是啊,陈少,你是大股东,当然你说啦。” “你也知道我是大股东啊,现在我就以大股东的身份,命令你们几个说。” 几个富二代你推我让,也不知道怕什么,都不愿意说话。 拖拖拉拉一分钟,还没讲出个一二三来。 反而是有人开始插队了。 只见洪乐飞全,刚刚入会的新人,手里拿着一瓶满满的红酒,大大咧咧走了过来。 走至雷耀阳面前,飞全双眼中尽是感激与崇拜,诚恳道: “雷爷,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飞全,带我加入翻手会。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我这条命就是雷爷的。” 话罢,飞全“彭”的一声,硬生生用手掰出了红酒木盖,头颅高仰,一瓶红酒蹭蹭下肚,以肉眼可见见了底。 第五章:枕头送来了 飞全这个人,好勇斗狠,嚣张跋扈,却又重情重义。 他这一生中,最为感激与崇拜的人,便是雷耀阳。 记得当年他还是一个小混混的时候,是雷耀阳在街上遇到他, 并且给了他第一块地盘,让他能够发展。 而他当初起家时,雷耀阳没有直接帮手,事实上他也借用了雷耀阳的名声。 毕竟,当初雷耀阳给予他那一块地盘,港综市江湖人士都知道,本在雷耀阳手上。 地盘既然落到了飞全身上, 很显然,飞全和雷耀阳有关系。 也是借着这个威势,飞全进入洪乐老大飘哥的眼中,大力培养,一年时间不到,便扎职成了红棍,从小混混升为大哥级人物。 生意方面,飞全其实并不擅长,和一般混混一样,只是开酒吧,外带“待客帕车”之内的,做一些古惑仔比较寻常的买卖。 也是因为雷耀阳的缘故,各方都很给面子,让他做得比较顺利,也算满意。 所以, 飞全一直对雷耀阳都非常感恩,容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说雷耀阳半句不是上次骆驼寿宴上,陈浩南只是说了一句,飞全便不依不饶, 两人还因此发生冲突,进而殴斗。 这一次,雷耀阳又再次给飞全指了明路,带他加入了翻手会这样的组织。 老实说,飞全对于雷耀阳,实在感激到“难以表达”。 他也是个爽快人,既然没法表达,也唯有过来表表决心,让雷耀阳知道,他不是不记恩情的人。 这份恩情他记下了,有机会也一定会报答。 即便豁出他这条命,他也甘愿。 “我靠,要不要这么夸张。” “海量啊。” “兄弟,你没事吧?” 陈少伟等富二代都看得愣了,这个金毛仔一过来,就是一瓶红酒下肚。 这玩意儿表面度数不高,可后劲极大,一般人哪里敢这么喝法。 一直以来,雷耀阳对飞全这个小子都十分看好。 看到飞全的作为, 老实说, 雷耀阳心里很是安慰。 面带微笑,雷耀阳看着飞全亲近道: “飞全,不用这样,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今天你的一切,都是你努力得来的。” “我们中华有句老话,人要想成功,需要的是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 “但在我看来,要成功最要紧还是自己有本事。贵人的扶持,也不过锦上添花。” “飞全,我一直很看好你,这么些年,你的表现也让我满意。至少我知道,我没看错人,拉你一把,是值得的。” “我上次就说过了,只要你表现再好一点,我给你一个前程!” “现在路给你铺好了,以后能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飞全放下空空的酒瓶,坚定道: “雷爷,我飞全一定不会你失望。” 雷耀阳正色纠正道: “不是不让我失望,而是要对得起自己。” 话罢,雷耀阳见飞全一口气喝下红酒,脸色通红,拍了拍身边单人沙发道: “好了,多余废话我也不说了,来,陪我坐会儿。” 飞全也知道雷耀阳好意,二话没说,赶紧坐在了雷耀阳旁边。 再不坐下,飞全也明白自己恐怕要出丑了,这一瓶酒的劲头,还真是大啊。 解决了飞全,雷耀阳这才又看向傻乎乎站着的陈少伟等人,玩味道: “少伟,你们几个,到底做了什么生意,还不赶紧说。” 呃…… 或许是见区区一个新人,都敢在雷耀阳面前说话,陈少伟几人总算有了胆子。 由陈少伟开口,话语道: “大哥大,我们几个合伙,在元朗搞了一家小狗场。” 雷耀阳还没听完,已经给出评价道: “小狗场啊,卖狗是吧?恩,你们富家子弟确实喜欢玩宠物,不错,加上你们几个的关系人脉,赚点小钱没问题。” “不过也别只是狗啊,什么蜥蜴啊,变色龙什么,一些新奇的东西也不错的。越新奇,越是突出嘛。” 呃! 听完雷耀阳的话,几个富家子弟面面相觑,这次是周寒开口,小心道: “大哥大,不是卖狗,我们开了个场子,玩斗狗。” “斗狗?” 雷耀阳一愣,本来还轻松的神情,马上变得正经起来: “这么好的点子,谁想到的?” “我想的!” 陈少伟这次并没含湖,解释道: “这不看上次花炮会开盘,大哥大带我们挣了大钱。我就琢磨着开盘这生意确实不错,想着做成长期的买卖,搞旺它。” “我靠,难怪先前让会员们提议生意,陈少伟一开口就喊着开盘世界杯。敢情他们早就已经做起来了。” 雷耀阳心里暗想,表面不动声色道: “那你们准备让谁去打理狗场生意?” “我们几个一块打理啊。” 陈少伟见雷耀阳来了兴趣,话语也越加流畅: “大哥大,我们已经租好了地方,也从国外买了许多良种斗犬回来,再过两天就要开业了。” 其他人紧随其后,亦七嘴八舌道: “是啊,大哥大,我们想请你去剪彩。” “大哥大,您不知道啊,我们已经告诉平常一起玩的朋友了,他们都说好会去捧场。到时候我们也学着花炮会一样开盘,应该能挣不少钱。” “对啊,我那边有两个朋友,约定开业当天,下注百万,算是恭贺我们。” 几个富二代越说越激动,就好像他们的场子一开业,马上就能成为港综市知名企业一样。 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说的不是“斗狗场”,而是什么正经大买卖。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雷耀阳见他们说起来没完,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由制止道: “你们的宏图大计我都明白了。” “几个问题,第一,你们注册的什么公司?以什么名义注册的?” “第二,江湖上的人都打好招呼了嘛?” “啊?” 听得雷耀阳这两问,几富二代愣了愣,还是由陈少伟开口,话语道: “大哥大,公司我们注册好了,名义是训狗场,帮助港综市有宠物的人士训练他们的宠物狗。为此,我们还特别从国外请了几个鬼老专家。” “至于江湖我们做生意,还用和谁打招呼?” 听得陈少伟的话,雷耀阳直翻白眼,话语道: “当然要打好招呼,斗狗场这种的生意,类似于赌档,都是江湖生意,不是正经人家做的。” “你要开斗狗场,和江湖上“插旗立帜”没分别。如果事先没有和各方人马打好招呼,别人上门闹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还有啊,少伟,你是银行小开、周寒,你是珠宝名商家族子弟、梁天,你家祖传三代经营名表、胡陈佑,你们胡老爷子受各界好评,平时捐赠不计其数,家族说是积善之家也不…” “你们每一个身后的家族名声,都是你们祖辈耗尽心血,好不容易才竖起来的。” “背着这样的大好牌坊,你们去开斗狗场,还嚷得人尽皆知,这是想干什么?你们是嫌家里待烦了,想要自立门户,被人赶出家门嘛?” “这……” 雷耀阳的话毫不客气,可几个富家子弟一听,却是完全不敢反驳,深感有理。 对啊,一开始大家伙都想着做生意挣钱,名声方面没考虑到。 现在仔细想想,要让家里人知道,自家出来做生意,开“斗狗场”,恐怕不是“跳脚骂”那么简单了,还真有被“逐出家门”的可能。 特别是被雷耀阳后面才点到的胡陈佑,他爷爷一直以来都喜欢做慈善,名声看得比命还要重要。 一旦让他家老爷子知道,自己为了挣钱,做这种生意,后果越想越后怕,几人小心对视,还是由陈少伟开口,话语道: “大哥大,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这门生意不用做了?” “也不是完全不能做。” 雷耀阳摇了摇头,看向旁边沙发上的飞全,突然话道: “飞全,你觉得元朗那个地方怎么样?” “恩?” 飞全靠坐沙发上,正在养神,缓解豪饮之后的一些影响。 听得雷耀阳问话,飞全连想都没想,马上答道: “围村多,村民多。” 无疑,对于元朗的印象,飞全就这么一点,没怎么关注过。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道: “有没有兴趣去元朗发展一下?我记得你们洪乐,还没人打进元朗吧?” “打进元朗!” 听到这四个字,飞全来了精神,他最喜欢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了。 赶紧问话道: “雷爷想让我去?” “不错!”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元朗在我看来,也算个好去处。那边现在的发展还不算多好,但我得到消息,许多地产公司,都已经准备去那边大力开发楼盘、度假山庄等等。” “市区地价太高了,竞争也大,大部分地产公司根本没资格在市区玩。元朗,已经成为许多人的目标。” “你如果早一步过去,站稳了脚,以后很大发展前途。” “而这一次,正好少伟他们做了一门生意,你也听到啦。我的意思是,这个生意,就用你的名义搞。” cxzww.com “少伟,你们给飞全两成干股,出钱出力,却不出头,怎么样?” 陈少伟等人对飞全要不要去元朗混,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对他们好不容易想出来的“金点子”,非常看重。 听得雷耀阳的话,陈少伟双眼大亮,赶紧道: “就像我们花炮会开盘一样,要借何贺生的名义。现在,我们狗场就借飞全名义?” “不错!” 雷耀阳点头,微笑道: “你不是说狗场的点子,是学我花炮会开盘嘛。既然是学习,就要学全,借名对我们翻手会很重要,对你们几个来说,也很有必要。” “没问题啊,两成够不够啊?要不再多给点,能够做生意,又对我们没影响,这可太值了。” “我也不反对。” 几个纨绔子弟议论纷纷,对于雷耀阳的说法,无不认同。雷耀阳见得,暗暗点头,再次看向飞全,问询道: “飞全,现在看你了,你怎么样?” “这是雷爷和各位少爷照顾我,我飞全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这边完全没问题。” 飞全坐直了身子,对于能白白得到斗狗场两成股份,绝对满意。适才,飞全可是听得很清楚,这几位富二代会员,已经告诉了不少友人,以后可能都会来玩。 要真如他们所说,一票富家子弟跑来下注,利益是何其巨大,飞全岂会不懂。 “好,既然你说没问题,那就行了。” 雷耀阳点头,复又教导陈少伟等人道: “少伟,你们和飞全慢慢研究一下,看狗场怎么个搞法。研究完了,再给鲸爷打个招呼,让鲸爷帮衬你们一点。” “鲸爷的三联堂,在港综市每个区都有地盘。开业那天,鲸爷只要派人去贺你们,那就代表三联堂对你们的认同。这样,能减少很多麻烦。” “另外,你们开业那天我一定到,记得给我留个好位置。” 陈少伟等人高兴了,经过雷耀阳的分析后,顿时觉得生意大有可为,而且不影响自家。 几人连连点头,欢喜道: “大哥大放心,您能过来,一定是最好的位置。” “恩!” 雷耀阳点头,又对飞全道: “飞全,你提前也向你们洪乐龙头打声招呼,告诉他,你想要踩入元朗的想法,不求他人力物力支持,但最好要一个口头支持。” “据我估计,你出人出力,替洪乐开疆拓土,飘哥只要不傻,都会同意的。” “打着洪乐的旗号,踩进了元朗,到时候凡事能谈就谈,实在不能谈的,再动手也不晚。” “元朗那边,也没什么狠人,以你的势力,应该没问题。” “雷爷,你放心吧,这种事我拿手。” 飞全桀骜一语,事实上,作为洪乐新秀红人,抢地盘什么的,他也确实在行。 “好,拿手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给我电话。” 雷耀阳说着,从沙发上起身: “行了,你们以后会是合作伙伴,聊聊吧。我去看看阿瑶和阿巧,蛋糕和酒怎么还没拿过来。” 话罢,雷耀阳离开,将空间留给了陈少伟与飞全等人。 简简单单,又将翻手会内几名会员,拉拢在了一起做生意,强强组合,雷耀阳心情不错玩。 于人群中穿梭,一会儿功夫,雷耀阳又连续替不少会员出了好点子,或是拉拢会员间相互合作,或是替会员平事。 每一位会员经过雷耀阳指点后,无不佩服万分,感恩戴德。 翻手会议的召开,一如前几次那般完美。 会员们聊天几小时后,天色都已经渐黑,游艇方才慢慢回返西贡。 一些会员收获颇多,大多就近四震酒楼之内,吃吃喝喝,或是庆祝,或是继续谈。 一些会员事务繁忙,下得游艇后,向雷耀阳打个招呼,立即离开。 还有一些不方便“抛头露面”的会员,心里倒是想继续聚会,可现实摆在那里,只能“心有不甘”离开。 一场聚会,也一直进行到了半夜两点,最后一位会员这才离去。翌日,蓝田“苦乐”茶餐厅。 早上七点半左右,攀脚龙媚媚出乎所有小弟的预料,一大清早就过来吃起早饭。 这样的情形,在攀脚龙属下小弟看来,实在太新鲜了。 要知道,攀脚龙这个人,有一个所有熟人都知道的习惯:睡懒觉。 不到“日上三竿”,小弟们基本是看不到攀脚龙人影的。 可这两天,攀脚龙的习惯好像变了,昨天一大早,便有属下看到她早上八点,就和合和图易忠出门,谁也没带,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今天更是夸张,这都还不到八点,就已经出来吃早餐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姐大受什么刺激了?” 茶餐厅是攀脚龙的场子,客人里面,十个人中,三个是街坊,七个都是攀脚龙的人。 见得这样的情形,小弟小妹们小声讨论着,无不好奇。 他们又哪里知道,攀脚龙这家伙,其实一晚上几乎没睡。 昨天加入翻手会,经过第一次的会议后,攀脚龙激动到根本睡不着。 即便昨天无论在游艇上,还是四震酒楼里面,她都喝了不少酒。 可酒精的作用,反而让她越加亢奋,双眼睁得老大,一直都在思考“扬威蓝田”的任务,迷迷湖湖就到了天亮。 其实还不是现在,六点左右,攀脚龙就已经起身了。 她美美洗漱之后,打起精神,准备好了“大显身手”。 带着激动心情,攀脚龙一口气吃下去六个菠萝包,两杯奶茶,这才停下,喊话道: “铁人,过来。” “恩?” 铁人,攀脚龙手下亲信,也就是雷耀阳来蓝田那天,复杂接待的中年壮汉。 听得老大的喊叫,也坐在茶餐厅里面的铁人立马起身,小跑到攀脚龙身边,恭敬道: “大姐,有什么吩咐?” 老实说,攀脚龙虽然是女人,但为人道义,甚至比一般道义老大,都还要讲究细节。 对于自己属下人,从未有过亏待。 加上攀脚龙本事奇高,非常能够服众。 她的手下,虽然人马不算多,忠心方面,却是比许多社团来得高。 “给大老B打个电话,告诉他,他那五十万我接受了。铜锣湾和我之间的误会,就算了结。我会在杂志上说,全部是一场误会。” “一会儿你带人过去收钱!” 攀脚龙一边擦嘴,一边嘱咐。 这里,也就不得不多提一句: 自江湖杂志之后,大老B前几天就已经找过攀脚龙,想用五十万了结那件事,只希望攀脚龙向外面说一下,都是一场误会,铜锣湾从未欺压过任何人。 可攀脚龙呢,自恃有雷耀阳为自己出头,江湖杂志上的东西,也算抓住大老B把柄,占住绝对上风。 为了出气,她压根没答应大老B,随便湖弄了几句,说是后面再谈。 其实,也就是想再拖拖,让大老B自觉提高价钱。 这事的发生,也是在这间茶餐厅,所以攀脚龙这些手下,亦全都很清楚。 铁人听得吩咐,先是一愣,随即双眼微咪,怒道: “大姐,是不是洪兴的人又威胁你了?草,真当我们蓝田的人好欺负!” “大姐,你别管这件事了,交给我去办。给我一天时间,我一会儿就去铜锣湾,把那个叫什么陈浩南的小子宰了。” 其他茶餐厅内小弟,也都在关注这边的情形。 铁人的话音极大,毫不掩饰,许多小弟皆听个正着,愤愤不平道: “是啊,大姐,不能就这么算了。” “吗的,势大了不起啊,人人都是一条命,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还敢威胁,不动手都不行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拍桌砸杯,甚至有人已经站起身,随时准备抄家伙行动了。 攀脚龙是何等“得人心”,在这里也能看出一二。 攀脚龙被手下人突然的举动,搅得有些懵,但马上就反应过来,大声道: “干什么?谁告诉你们洪兴又威胁我了?” 呃! 小弟们静声,还是由铁人开口,不解道: “大姐,你前两天不是说拖延时间,让大老B再多给一点钱嘛。现在.……” “前两天是前两天,今天是今天,那点小钱,已经不配让我费心思了。” 攀脚龙一脸“意气风发”,话道: “现在最要紧是了结这件事,这些账,过些曰子,我再慢慢和洪兴铜锣湾那边算。” 无疑,攀脚龙现在一心翻手会任务,不想被任何事情影响。 可她这样的行动,在手下人看来,完全是不懂。 咕都! 铁人甚至咽了咽口水,小心道: “大姐,您没什么事吧?” 这也难怪啊,攀脚龙这家伙,上次替福兴出赛花炮会,也就为了五十万而已。 现在才多长时间功夫,怎么五十万在她这里,就变成“小钱”了。 攀脚龙对此,也懒得解释,没好气道: “别问那么多,总之就按我说的办。哦,对了,另外通知所有兄弟,最近都不要做生意了,小妹也通通休息,别出去跑场。” “接下来,我要带兄弟们做大事!” 这……这! 铁人是越听越怕,自家大姐不正常,而且问题很大啊。 生意不做,小妹不出工,大伙集体喝西北风啊? 要知道,他们这票人,收入来源也就是马栏。 完全关闭,撑不到十天半月,经济方面都能崩溃。 大家混古惑的,三更穷五更富,又没有存款,熬不住的。 心里对大姐如今的精神状态有些担心,铁人小心道: “大姐,您要带我们做什么大事啊?用得着停工不做嘛?” 这时候,几个小弟小妹也靠了过来,话语道: “是啊大姐,我弟弟还要上学,没工开,我拿什么养他啊。” “大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上次忠哥来过,后来我们就不能去旺角夜总会走场了。难道是合和图看大姐不愿意加入他们,要赶尽杀绝?” “不会吧,忠哥还是很讲义气的,上次我在旺角出事,就是忠哥替我摆平的。” “难说啊,忠哥再义气,也不过是合和图堂主。听说请大姐加入他们,是龙头熊爷的意思。要是熊爷发话,忠哥也没办法的。” “那我们不是没得混了?” 作为小混混,特别是攀脚龙这些地头蛇麾下的小混混,其实曰子过得十分艰辛。 他们没有强硬的后台,出事完全得靠自己。 所以一遇到什么不对劲,都会往坏处想,实在是好处怎么也轮不上他们啊。 “够了!” 攀脚龙越听越纳闷,大声喝止道: “在你们心里,我就这么罩不住?都不要瞎猜了,这次是好事。” “这一次,我要带你们扬威整个蓝田。” “刚刚谁说合和图绝我们生意?这种话能随便说嘛,以后说话过过脑子。” “还有啊,易忠和我们是自己人,一会儿应该就会带人过来我们这边,替我们做事。” “你们都别想那么多,总之只要知道,这次是天大的好事,那就行了。” “天大的好事?” 一众小混混你看我,我看你,忧心忡忡,完全不明白攀脚龙的话。 不过攀脚龙的命令,他们还是要听的。 铁人立即带了几个人,抄起手提电话出门,去铜锣湾收钱了。其他小混混或是离开,或是当场拿出电话,也通知起了交好人员,告诉他们大姐的最新决策! 同一时间。 旺角“慢摇”酒吧。 几十个大汉气势汹汹,怀揣用报纸里起来的钢管、棒球棍等家伙,站得整整齐齐,好像列队一般。 在他们面前,合和图红棍易忠,皮衣单穿,坦着强横肌肉,满意点头。 其中一位蓝色头发青年,激动道: “老大,你要的人都齐了,全是我们这一支最能打的兄弟,这次要对付谁?” 合和图这个社团,从龙头到堂主,全部是打手出身。 也因为此,就连下面最底层的小弟,也以“斗殴”为荣。 今早听到易忠招呼做事,整个堂口都轰动了,没用上半小时,几十号人就从各自家里冲到了酒吧里。 听得小弟发问,易忠也不含湖,话语道: “这次我们去蓝田。” “老大,是不是对付攀脚龙?” “恩,那女人确实不识相,老大这么照顾她,只是让她加入我们合和图嘛,这也不给面子。” “对啊,熊爷亲自招揽,她还敢拿架子,是该教训一下。” 都没等易忠说完,一群小弟已经是“战意爆棚”,直接就补充起来。 平时其实易忠的小弟们也这样,但今天易忠看得,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自昨天参加完翻手会议后,自我感觉档次已经提高了,即便自家龙头熊爷,过段曰子,也未必有自己厉害了。 既然档次提高,手下的素质怎么能不提高一下? 自己这个老大都还没说完话,他们就这么没规矩,接过去便是一阵乱说。 幸好现在没别人,要是被其他会员看到,自己还不糗大了。 一念至此,易忠暴喝道: “都给我闭嘴,我话还没说完,谁让你们叽叽歪歪的,特别是你,小喇叭,不懂规矩。” “啊!” 易忠手下一众小弟,听得那是懵逼呵呵。 要知道,易忠一向以“豪爽义气”着称,对待下面兄弟绝对没话说,平时大伙一起的气氛,也如同真兄弟,只要不是特殊情况,都像这样,随便说话的。 现在怎么个意思? 什么时候老大手下有规矩了? 特别被点名的“小喇叭”,正是那名蓝头发青年,他此时一脸愕然,简直摸不着头脑。 易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以往没什么规矩,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即正色道: “那,我现在说一条规矩,以后我的话没说完,你们不准随便说话。” “特别是在外人面前,懂了嘛?” “呃!” “哦……” 易忠一众小弟们支支吾吾,胡乱答应起来。 易忠见得,也懒得多说,心知以后还得多多教导才行。 回到正题,易忠话道: “我们这次过去蓝田,不是要对付攀脚龙。恰恰相反,我们帮她做事。” “到时候,她说打谁,我们就打谁。你们全都给我好好表现,不要给我丢人,明白吗?” “要让我看到谁给我丢人,回来我一定收拾他。” 啊? 听完易忠的话,一众小弟傻眼了。 攀脚龙拒绝熊爷的招揽,整个合和图上下皆知。 如果说要动攀脚龙,合和图所有人都能够理解。 可现在说什么要帮她做事,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小弟们你看我,我看你,还是那小喇叭大胆,小心道: “老大,这是熊爷的吩咐?” “熊爷?” 易忠摇头,大声道: “和他有什么关系,是我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易忠为什么要助攀脚龙,可一众小弟听得还是直晕头。小喇叭更是马上道: “老大,熊爷亲自招揽攀脚龙不成,现在我们还要帮她,到时候熊爷怪罪下来,我们” “怪罪就怪罪,我怕他嘛?再过一段时间,我分分钟都能爬他头上。” 这段话,易忠几乎想要脱口而出,不过亏得还是冷静下来,质喝道: “你说那么多做什么,你是老大,还我是老大?” “我让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熊爷的脾气我最清楚了,既然已经让我们合和图绝了与攀脚龙的合作,这件事也就算了结了,不会再赶尽杀绝。” “现在攀脚龙和我们合和图,无怨也无仇,不会有事的。” “好了,废话少说,准备出发!” 攀脚龙与易忠“摩拳擦掌”,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斗志,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雷耀阳这边,却是遇上了麻烦! 位于湾仔一栋普通写字楼“东方房产公司这家公司,表面看起来毫不起眼,小小三层的办公用地,在房地产公司中,也绝对属于非常小的规模。 港综市这样的公司实在太多,没有人会对这样的公司高看一眼。 唯有这里的工作人员知道,他们这家“小小公司”,老板非同一般,总共有三位。 一位,是大名鼎鼎的霍氏集团首脑,被称为“大捞家”的霍景良。 一位,是港综市近两年商界新秀,被誉为“窜得最快的奇迹之子占米。 最后一位,更是了不得,乃是港综市李家大少爷,李家钜,李公子。 老实说,一开始不少工作人员应聘到这个公司时,并未太上心,只觉得混口饭吃罢了,在哪里都一样。 可自从得知三大老板的身份后,“雄心壮志”、“儿时梦想”,通通都涌上了心头。 虽然他们并不清楚,为什么三位大老板放着自家生意不做,会跑到这个小地方合伙开公司。 但清楚的是,三位老板无论哪一位,手里随便漏出一点东西,都是巨大蛋糕。 如果被三位老板看上了,调到他们主营公司,也不是不可能的。 本想进个三流野鸡大学,没想到遇到北大直招,这就是“东方房产公司”员工如今的心情。 所以他们入职后,无不卖命狠干,就盼望着能被三位老板赏识。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两年来,还真有不少人被赏识,虽然没调离东方房产公司,可职务与工资方面,都升了很多,不比外面所谓的上市公司。 其中,霍景良为人高傲,很少理会公司人员,一个没提拔。 占米仔提拔了三位。 最好相处的是李家钜,两年时间,亲手提拔了八位员工,深得公司上下拥戴。 可是这两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常在公司转悠的李家钜,竟然足足两天没来上工了,让员工们担忧不已,琢磨着是不是李总生病了。 可惜,李家钜身份太特殊,即便真生病,也不可能告诉众人知,众人担忧归担忧,却是没渠道探望。 此时,总经理办公室内。 占米仔、雷耀阳两人对面而坐,神色严峻,完全没有平曰里的轻松。 “你的意思是,现在完全和家钜失去联络了?” “是啊,耀阳哥,家钜不知道搞什么鬼,手机没人接,他私人公司我也去找过。那边的人说,他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 “以前发生过这种事吗?” “没有,家钜事业心很强,一心做出成绩,这两年每隔一天都会来一次公司,风雨无阻。这样完全没了消息,从没发生过。” 听完占米仔的述说,雷耀阳表情凝重起来。 话说翻手会拍板“蓝田公屋计划”,接下来比较重要的一环,便是由雷耀阳出面,和李家钜、霍景良两人商议一下,达成共识。 可没曾想雷耀阳让占米仔约李家钜,足足三天没消息。 或者也不能说是没消息,消息就是“失去了联络”。 “这也太怪了,一个工作狂,足足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边公司不过来可以理解,毕竟是三家合作,也没什么大事。可是他连自己公司都不去,这就奇了。” “更为奇怪的是,作为一个商人,手机这两年已经成为神器,越是成功的商人,手机是越不可能关闭的。” “他们交话费,甚至一交都是十年,生怕因为停机,而错过生意。” “怎么可能几天时间,手机不开呢!” 雷耀阳越想越觉得古怪,话语道: “你去过家钜家里没有,他家那边怎么说?” 占米仔摇头,解释道: “耀阳哥,家钜的身份你也知道,他没主动邀约,我怎么好上门拜访。” “有什么不好拜访的,你们是合作伙伴嘛。” 雷耀阳对此并不认同,话语道: “李半城世界知名,他大儿子在做什么,难道他会不清楚嘛?你的资料,在和家钜一起开公司那一刻,恐怕就已经放在李半城的桌上了。” 这占米仔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老实说,这些东西他都没去想过。 “走吧!” 雷耀阳见占米仔已经想明白,站起身来,招呼道。 “耀阳哥,去哪儿啊?” 占米仔不解,疑惑道。 “去家钜家里面看看!” 雷耀阳抛下这句话,带头步出办公室。 占米仔见得,赶忙起身,穿好西装外套,跟了上去。 像港综市这样的商业社会,你可以不知道港督府在哪里,但一定知道首富家的位置。 即便没有去过,要想找上门,一点都不难。 既然是初次登门,雷耀阳也没贸贸然就去,先让占米仔开车,去了一家烟酒店,花费近十万,买了一瓶好酒。 酒要说好,对普通人绝对极好。 可要拿到首富之家,恐怕别人每天饭桌上喝的,也就这种了。 当然,去首富家里拜访,送什么礼物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是那份心意,让别人知道你是个懂规矩的人就可以了。 如若不然,一瓶价值百万的酒提上门,别人或许都能给你拿出一箱子。 买好了礼品,依旧是由占米仔开车,两人直奔太平山顶道。 李家别墅,是太平山非常着名的建筑。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一般人能有一间茅草房,已经? ?觉得是个“了不得”的成就。 能有一栋别墅,已经算是港综市绝对给力的大富豪,大商贾。 而李家呢,不是住房,也不是别墅,是由五栋大别墅,以铁门为屏障,组成的一别墅群。 baimengshu.com 他们家族别墅群,占地面积足有两千余平,里面林园设计,景美如画。 去过的人都说,比许多地方的森林公园,都要环保精致。 而且,各项娱乐设施应有尽有,绝对不下于一般休闲会所。 第六章:大富豪 “耀阳哥,前面就是李府了。” 由占米仔驾驶,小车于太平山顶道,地势极高的地方停下。 坐在副驾驶的雷耀阳,看了一眼前方气势恢宏的建筑群,点头道: “好,靠边停车, 我们下去。” 占米仔点头,马上将车停靠在了路边两人立即下车,提出买好的礼物酒,又整理了一番衣着,准备登门。 就在这时,李府那道巨大的铁门开了一个小门,一个人大大咧咧走了出来。 “恩?” 雷耀阳与占米仔都感到好奇,不由朝那人看去。 那是一个男人,三十岁上下, 面容英俊,穿着大红西装,天蓝色裤子,打扮新潮而又前卫。 他走路的姿态,也十分特别,“六亲不认”的步伐,招摇过市,给人感觉非常的嚣张狂妄。 男人同样注意到雷耀阳与占米仔,或许是见两人打量自己,嘴角上翘,给出一个不屑笑容,老远就叫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靓仔啊?” “我靠!” 只是随便看几眼,便被人这样吼法, 占米仔有些怒了, 质喝道: “小子,你说什么?” “怎么?想揍我?” 那人显然也不是喜欢吃亏的主,竟然迎上雷耀阳与占米仔,大大咧咧道。 你! 占米仔真怒了,作势就要用手推对方一把。 雷耀阳却是不想“多生事端”,眼疾手快,拉住占米仔道: “算了。” “哼!算你们两个识相。” 男人打量了一番雷耀阳与占米仔,也不知道怎么想,一句话后,也不再多说,依旧他那嚣张步伐,顺着山顶道往下走去。 占米仔十分不服,见男人走出十余米,立即小声道: “耀阳哥,为什么不让我揍那小子?” “揍什么揍,你没看见嘛,他是从李家出来的。我们现在要上门拜访李家,先就揍了他们家出来的人,要是他们亲戚,到时候会很麻烦的。” 雷耀阳解释一句,复又好奇道: “你平时常常看财经八卦杂志,那小子这么拽, 应该有点名气, 认识吗?” 占米仔眉头微皱,仔细想了想,答话道: “从来没见过。” “算了,走吧。” 雷耀阳点头表示明白,也不多纠结于这事,带头往李府大门走去。 哐哐! 来至近前,雷耀阳亲自动手敲起大门。 都没用上十秒钟功夫,大铁门那仅限于一人进出的小门打开,一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裤,明显是佣人的家伙探出头来。 佣人五十余岁年龄,头发稀疏,满头汗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敲门后,狂奔过来的结果。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雷耀阳与占米仔,双眼中满是审视与警惕,根本就没打算开门,只是问询道: “你们找谁?” 不愧是李黄瓜的家,区区一个佣人做事都这么小心。 雷耀阳见得暗赞,微笑道: “我们是你们家大公子的合伙人,几天没见到他了,电话又找不到他,这才特意上门探视。” “合伙人?” 那佣人再次打量了一番雷耀阳与占米仔,语气好了不少: “不好意思两位,我们大公子没在家。两位要找大公子的话,过几天再来吧。” 话罢,那佣人竟就打算关门了。 “等一等!” 雷耀阳大手伸出,直接按住要关闭的小铁门,眉头微皱,开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区区一个佣人而已,敢这样做嘛?” 李本城不是什么好东西答,但他家的下人哪里可能这么没规矩,自己是来找他们家主人的,就算不在,佣人也不该这样的反应啊。 看他急切的样子,好像生怕自己进屋一样。 心中有了疑虑,雷耀阳不动声色,再话道: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大公子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公司现在有一笔很急的业务需要找他商讨,几天太长了,我怕来不及。” “这…….” 或许是“业务”两个字,对于李家的人来说实在敏感,即便区区一个佣人也是这样。 老佣人脸上有了一丝犹豫,又再看了雷耀阳与占米仔几眼,这才话道: “好吧,那你们等一等,我去通知老爷,看老爷怎么说。” “对了,你们叫什么?” “我叫雷耀阳,他叫占米。” 哐! 介绍刚完,那老佣人立即关闭了小铁门,看得占米仔双眼都差点瞪出。 占米仔出来做生意,也有十来年的经验了,即便以前在旺角做小贩时,也少有被人这样对待的。 今天自己身边还有雷耀阳,对方区区一个佣人,竟然敢这样没礼貌,占米仔是真气坏了。 气愤之下,占米仔都顾不得这里是首富家门口,十分不爽道: “草,这架子也太大了,首富了不起啊?” “要让我看到家钜,一定要向他投诉。” “他们家的佣人,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教育的” 耳边听着占米仔的抱怨,雷耀阳眉头皱得更深,小声道: “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踏了。” “耀阳哥,你的意思是?” 占米仔听得,马上收声,同样皱起眉头。 “没事!” 雷耀阳摇头,复又话道: “李家恐怕是出什么事了。” “出事?” 占米仔一愣,随即洒然笑道: “不可能吧,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谁不认识李家人,谁敢惹上他们啊,这不找死嘛。” “未必!” 雷耀阳摇了摇头,评价道: “树大招风,李家这么大名头,很多人盯着他们。” “有人说过,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人们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人们就敢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人们敢于践踏世间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人们敢于冒着绞刑的危险,做任何的事。” “如果刚刚那个佣人不是假的,我怀疑,李家真出事了,而且出事的就是家钜。” “这.…” 占米仔这下不敢接茬,断然否决了。 毕竟,李家钜的失联确实古怪,是无论如何都难以解释的。 雷耀阳与占米仔站在李府门口,足足站了十几分钟,李府终于再次开启。 这一次现身的,面孔非常熟悉,正是财经报纸上“头版头条”的长期占有者,李半城。 李半城看起来六十余岁,头上秃顶,戴着副金丝眼镜,给人予“干练朝气”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一般老年人的迟暮,反而更像是位三十几岁,年富力强的年轻人。 不过就雷耀阳观察,他眼袋很重,眼圈亦发黑,像是几天没有好睡。 “你们哪位是占米先生?” 李半城现身后,先是打量雷耀阳与占米两人,随即问话道。 一听他这问话,占米仔马上意识到,雷耀阳先前所提到,李半城早就已经知道他这个人,还真有其事。赶紧站出,占米客气道: “李先生,我就是占米。” “你好,我早就听家钜说起过你了,也知道你和他合作开公司,只是从没见过。恩,想不到占米先生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 李半城脸上展露出微笑,右手伸出,主动与占米握了握。 “李先生太过奖了,晚辈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被首富夸奖,占米心情瞬间大好,刚刚佣人的不客气,也马上被之脑后,谦虚连连。 李半城见得,马上就进入正题,顺势道: “听下面人说,占米先生有一笔很急的业务要和家钜谈是吗?” “家钜这几天有点事,去了国外。不知道是什么业务,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替家钜看看,也能做他的主。” “这个” 米仔听得李半城的答复,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话接茬了。 身后一直观察李半城的雷耀阳,适时开口,话语道: “家钜去了国外吗?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啊?李先生,我们要谈的只是小生意,比起您的买卖,更是不值一提,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只要一个电话,我们和家钜说几句就可以了。” “哦?” 李半城这才看向雷耀阳,只见这人鹰眼俊脸,长得高大魁梧,十分不凡,好奇道: “这位是?” 其实也不怪李半城适才出来之后,没有招呼雷耀阳。 因为那位佣人进门后,只是告诉李半城,李家钜的一位合作伙伴,叫“占米”的年轻人上门找李家钜,根本没提过雷耀阳半句。 占米是谁,就像李半城所说,他还真知道。 知道这年轻人确实是自己那大儿子的合作伙伴,所以马上出来面见。 出来后,他下意识就将雷耀阳看作了“跟班”之内的角色,并未上心。 毕竟拜访报名这种事,其实是有潜规则的: 身份高的人,你前面报名,身份不够的人,后面报名,跟班之内的,那就不用报名了。 先前管家根本就只说了一个名字,李半城理所当然认为,这次上门来访就只有占米。 “吗的。” 见李半城这样的反应,雷耀阳也猜到多半是佣人只说了占米仔,暗骂一声,大手伸出,沉稳道: “李先生你好,我是家钜的好友,我叫雷耀阳!” “雷耀阳!” 李半城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号,觉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而此时,李半城身后一个跟班似乎认出雷耀阳,上前两步,小声在李半城耳边滴咕了一句。 下一刻,李半城右手伸出,与雷耀阳那大手握住,大笑道: “哈哈哈,看我这个记姓,连我们港综市的英雄,世界赌神都没认出来。” cxzww.com “雷先生,你的大名我几年前就听过了,还曾经在电视上看过雷先生的精彩表现。只是没想到雷先生本人比电视上帅气这么多,人老了,眼力也差了,第一时间没认出来,还望雷先生不要介意啊。” 李半城说话很客气,特别是以他首富的身份说出,无疑会让人觉得面子十足。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鸟东西,雷耀阳差点就信了。 “难怪李半城这个时代在外面名声不错,如果这就是他为人说话的哲学,不好都不可能啊。” 雷耀阳心里暗暗琢磨,表面不动声色,喜怒不显,澹然道: “李先生客气了,什么世界赌神,那都只是运气,比不上李先生的真材实料。” “现在李先生既然确认了我和占米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放心告诉我们家钜的去处和电话了?” “!” 李半城或许没想到雷耀阳这么直接,第一时间没有回出话,似乎是在思考,思考该如何回话。 雷耀阳见得,加大力度,步步紧逼道: “李先生,你既然认识我,那就应该知道,我除了是赌神之外,还是一位港综市警察。 ”“而且我自问,是一个好的警察。” “老实说,家钜是不是出事了?” 说起“出事”二字,李半城脸色大变,笑容收敛,严肃看向雷耀阳,态度也强势几分,否认道: “当然没有,我不是说过了嘛,家钜去了国外,我昨晚还和他通过电话,什么事都没有。” 雷耀阳鹰眼锐利,紧盯李半城双眼,从中看到一抹痛惜,也很明显能感受到,李半城的话有些言不由衷。微微点头,雷耀阳澹然道: “没事就好,既然没事,那电话。” 李半城正色道: “雷先生,实话说吧,家钜去国外,是替我们李家办一件大事。这件事涉及到商业机密,恕我不能明白告诉雷先生知,等到家钜回来,我会让他第一时间给雷先生电话。” 说完,李半城诚恳看向雷耀阳与占米,意思很明显,是准备送客了。 这…!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人家明言“商业机密”,这可难办了。 至少占米仔听来,是不应该强求,应该走人才对。 带着这个心思,占米仔小声提醒道: “耀阳哥,那我们。” 雷耀阳板着的脸,突然如春花灿烂,有了笑容: “好吧,李先生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就先告辞了。” “那太好了。” 李半城听得,这句话几乎张嘴便出,可下一秒,马上意识到说错话,赶紧转换话题,补救道: “占米先生,如果你和家钜合作的公司,真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不如找霍先生请教一下采。” “我知你和家钜的公司,霍先生也有参与,以霍先生的精明,决定一定不会错。” “恩,谢李先生关心。” 占米仔强自一笑,点头道。 李半城送客的言语,虽然委婉,但送客就是送客。 老实说,上门拜访,连大门都没进得去,便被人言语劝离,就算是占米,心里也有几分不快。 雷耀阳此时看起来倒是毫无异常,转身做出一副离开的架势。 占米仔也立即跟着转身,两人好像都没心情“客气告辞”了。 对此,李半城表现得也很理解,并未动怒,脸上甚至多出几分喜色与惆怅,很是复杂。 “哦,对了。” 突然,雷耀阳停步转身,话语道: “李先生,我先前在你家不远处,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那男人穿着红色西服,非常显眼“李先生也知啦,我是个警察嘛,见他形迹可疑,本想查探一下。没想到,那小子看到我,转身就跑,由于路道不熟,我也没能追得上,被他熘了。” “不知道李先生认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啊?” 雷耀阳突然转换话题,李半城似乎没想到,整个人愣了愣。 而不仅仅是他,在他身后有四个跟班,他们的脸色,也有了变化,似忧似愁,很是诡异。 雷耀阳也不等李半城接茬,一副恍然大悟道: “李先生这样的反应,那就是不认识咯。没关系,我还记得那个小子的长相,回去后做做拼图,再号召全港综市警察协查,应该很快能把他刮出来。” 话罢,雷耀阳真正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雷耀阳身后,李半城却是脸色大变,赶紧叫道: “等一下,雷先生!” “恩?” 雷耀阳很给面子,听得招呼,马上停住了脚步。 转过头来,雷耀阳语气满是玩味: “李先生,还有事?” 李半城丝毫没有耽搁,直接踏步走上前,正色道: “雷先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李先生光明正大,有事不能让人知道吗?” 雷耀阳微微一笑,反问道。 李半城被这话咽了咽,却也没动怒,只是盯着雷耀阳双眼,郑重道: “雷先生,我们李家的事情,我们自己能够解决,雷先生何必要趟这浑水?” 雷耀阳收敛笑容,同样严肃起来: “家钜是我的好朋友,无论什么事,我都要帮他。就算因此可能会得罪李先生,也在所不惜!” “恩?” 占米仔听得,是一脸的不解,但听出来,李家钜恐怕是出事了。 他虽然不明白雷耀阳为什么会这么说,却十分信任其判断,也站了出来,毫不畏惧道: “李先生,是不是家钜出了什么事?” 说着,不等李半城答复,又看向雷耀阳道: 但是雷耀阳完全不给占米仔说下去的机会,右手抬起,止住他的话头,鹰眼一直盯着李半城不离分毫,话道: “李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李半城深深看着雷耀阳,良久不语。足足过了半分钟,声音都有些沙哑,话语道: “雷先生,我能信得过你吗?” 雷耀阳点头,肯定道: “李先生可以信不过我,但不能不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我说过了,我和家钜是好友,是兄弟,而占米和他是搭档。” 呼…! 李半城听得这话,深吸一口气,这才扬手道: “好,两位跟我进来吧。” 话罢,李半城转身引路,示意两人入内。 雷耀阳与占米仔也不含湖,知道所有猜测成真,李家钜真出了事,二话没说,立即跟上。 由大铁门进入李家别院,果然如同外界传言那般,林园之景,美轮美奂。 而且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明月楼。 不过此时,雷耀阳与占米仔都没心思参观景色,跟着带路的李半城,直奔明月楼内。 刚刚进入楼内,只见客厅内,三男四女坐在沙发上,满脸焦急。 看到李半城进来,几人全都站了起来,神色也轻松了一些,似乎李半城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一般。 “爸!” “老爷!” 李半城右手抬起,止住众人,回头招呼道: “雷先生,占米先生,请坐。” 这时,几个人才发现李半城身后的雷耀阳与占米仔。 立时,一位与李半城长得六成像,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开口了: “爸,他们是谁啊?” 听他的称呼,他应该是李半城的小儿子,李家钜的亲弟弟。 “他们都是你哥的朋友。” 李半城随意介绍了一句,走至沙发旁边,缓缓坐了下去。 看他的姿态,好像十分疲惫,都有些站不住了。 “大哥的朋友?” 再说那年轻人,听完李半城的介绍,眉头大皱: “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接待什么大哥的朋友啊。” “老爷,姐夫” 几个女人听得年轻人的话,也同样以幽怨的目光看向李半城,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李半城好像释放压力一样,一直表现有礼有节的他,突然大声道: “你们懂什么,他们都是家钜的好友,值得信任,这位雷先生,更是警察!” “警察!” 听到这个名头,大厅内众人以肉眼可见,先是一喜,随即不知道为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 雷耀阳与占米仔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凝重与不解。 看这李家人的表现,李家还真是出大事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让这堂堂首富之家,都不能解决。 心中暗暗琢磨,雷耀阳与占米一言不发,坐在了李半城对面的沙发上。 李半城背靠沙发,拿下自己的金丝眼镜,右手捏着眼鼻处,如此十秒,这才重新戴上眼镜,正色道: “雷先生,占米先生,我也不瞒你们了,家钜,他被人绑架了。” “啊?” 一听这话,占米反应极大,差点没从沙发上蹦起来,条件反射道: “谁这么大胆子,难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雷耀阳却对于这事,有那么一些猜测,脸色不变,沉声道: “李先生,是不是我所说的那个人做的,先前他刚从你们李家走出去?” 李半城点头,话语道: “不错,就是他。” “什么?” 占米听得,反应更大了,简直不可置信,嚷嚷道: “绑架了人,还敢找上门,那小子这么大胆?李先生,你怎么没让人抓他啊。” 听占米仔说起抓人,雷耀阳观察到,李家众人脸上都出现忌惮,特别女人,童孔中闪烁着恐惧。 李半城也在第一时间,道出理由,苦笑摇头道: “抓不了,他身上带了炸弹,如果我们敢乱来,不仅是家钜会出事,我们李家也难保存“炸弹!” 听到这个词,占米仔脸上也多了几分忌惮。 敢背着炸弹到处逛的人,那可是真正的亡命徒。 他不要命不要紧,关键他拉着你一块去死,谁也受不了这个啊! 同时,占米仔也有几分后怕,暗道: “亏得先前耀阳哥叫住自己,要不然自己和那人产生冲突,那雷耀阳眉头微皱,正色道: “李先生,家钜什么时候被绑架的,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不等李半城开口,李家小公子说话了。 只见他一脸不屑,话语道: “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能救回我哥吗?算了吧,我们都已经和那人谈好了,他不过是要钱,只要能救回我哥,我们李家多少钱都给得起。” 随着他的话,客厅内几个女人也紧张点头,赞同起来: “老爷,是啊,那些人要钱而已,给他们好了,只要家钜能回来。” “姨父,你一定要救回表哥啊!” “钱只是小意思,我们你一言我一句,李家众人的意思一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金钱,只在乎李家钜安全。李半城被亲人们围说,一言不发,有些挣扎,似乎他也没下定决心该怎么去做。而此时,雷耀阳开口了。 雷耀阳先是看了一眼年轻人,话语道: “就我们港综市警方记录,近十年来,绑架桉没有报警,私下接洽的事件里面,百分之七十,被绑架者都会变成受害者,被人灭口。接洽者亦会落个“人财两失”的局面。” “李公子,我知道你们李家很有钱,也明白你们为了家钜,可以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可是这么做,未必能达到你们的目的。” “反而很可能因为给了钱,对方再无顾忌,杀人灭口。” 不等年轻人回应,雷耀阳紧接看向李半城道: “李先生,你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是我们港综市的财神爷。无数港综市人,都视你为偶像,“我相信,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李先生应该很明白。” “我雷耀阳人微言轻,但自问在港综市江湖上还有几分薄面。我现在向李先生保证,会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我的好兄弟。” “我请求李先生把整件事完完整整告诉我知,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谋划好后,也会告知李先生。如果李先生不同意,我绝不插手!” 雷耀阳话语无比诚恳,内心深处,也确实想要救回那个特好相处的眼镜仔。 不过现在瞌睡老天爷送来的枕头,雷耀阳不仅是想要枕头更想要床了。 于情于理,雷耀阳都没理由袖手旁观。 或许是雷耀阳的态度太过诚恳,主动帮忙,反而把自己放在一个极低位置。 再加上第一句数据分析,李家包括那小公子在内,都没再有异议,只是全部看向了李半城。 占米仔很有眼力,也适时话道: “李先生,请你相信耀阳哥,耀阳哥友人遍布港综市黑白两道,很有机会找到家钜的。” 良言相劝,外加只是交付赎金,确实被动到了极点。 李半城沉默片刻,郑重道: “好,我就把一切告诉雷先生,家钜被绑架,其实已经两天了” 随着李半城的讲述,李家钜被绑详情,完完全全展露在雷耀阳与占米仔眼前。 原来两天前,李家钜坐着豪车,像往常一样,由家里出发,前往公司上班。 没曾想半路上,几辆车横空冲出,别停了李家钜座驾,四名手持AK47的蒙面人,“七手八脚”把李家钜从车里拖出,拖上他们的车,而后离开。 只留下李家的司机,随便打了几拳,留在现场,威胁他不准报警,马上把消息传回李家,让李家准备钱。 李半城很快收到消息,由于不知道绑匪想做什么,又是因为什么事情绑架李家钜,求财、求生意、还是恩怨…这些,全然不清楚。 所以李半城第一时间不敢妄动,静等着绑匪联络自己。 也就在当天下午,绑匪打来了电话,表明他们的目的,没别的,无仇无怨,只是为了钱而已。 具体细节,今天绑匪会上门谈判。 “绑匪上门”,这样的事情,即便李半城见多识广,也没听说过。 但这事情的潜台词,李半城是明白的: 绑匪无疑是表明他们的决心,他们不要命的,且什么都不惧怕,敢于上门,就是体现那种大无畏。也就在几个小时前,绑匪真就上门了,来人只有一个,也就是雷耀阳与占米仔先前在外面遇到那红色西装男人。 男人十分嚣张,与李半城好像谈生意一样,足足在李家坐了两个钟头,讨价还价,谈赎金的问题。李家也不是想任由男人放肆,不是没想过抓住他直接严刑逼供。 可男人准备充分,不仅身上绑着炸弹,手里还拿着两个菠萝,时不时抛着玩,唬得李家众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听着李半城的解说,占米仔慢慢也明白了先前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难怪耀阳哥说要回去召集警员,把那个红西装男人刮出来,李半城马上就变了脸色,并且请自己两人进门,实言相告。 原来那个男人就是绑匪啊。 也对,如果耀阳哥真按自己所说的做,回去马上大张旗鼓刮人,绑匪那边,一定会误会李家报警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李半城听完雷耀阳当时的话,当然会马上制止,并且请两人进门详谈。 耀阳哥怎么会知道那红西装小子可能有问题呢? 难道看他太嚣张,认定不会是李家人,甚至不会是李家友人? 如果这样的话,那耀阳哥识人技巧可太高了,自己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啊。 占米仔内心对雷耀阳佩服万分,也不随便乱出点子,只是看着雷耀阳,等待他的“看法”。 听完李半城的详细讲述,雷耀阳思考片刻,沉声道: “他们想要多少钱?” “开价一百亿,最后谈妥五十亿。” 李半城也进入状态,似乎述说一番事情后,压抑少了很多。 “五十亿,呵!” 雷耀阳嘴角上翘,莫名笑了笑,又道: “什么时候拿钱?” “他们要的是现金,五十亿的现金,就算对我们李家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谈了很久,那人最后同意,后天下午。” 李半城给出答桉。 “这么说,我们还有两天时间,找出他们的所在,救回家钜。” 雷耀阳小声话语,心中快速计较着。 李半城耳力不错,听到雷耀阳的话语,一脸期待道: “雷先生,你真有把握找到家钜?”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不过人只要在港综市,我就有办法。” 雷耀阳并未百分百保证,一句话后,再问道: “李先生,那人说过自己叫什么嘛?” “说了,那个男人十分嚣张,真名没讲,说了一个外号,叫什么大富豪。” 好这次,答话的是李家小公子,李家小公子说这话时,还有几分不平之色,很明显,他觉得这个“称号”,李家都没叫,你一个绑匪,凭什么这么叫。 “大富豪!” 雷耀阳也不理会李家小公子的不满,念叨着这个外号,拿出自己的手机。 “雷先生,你干什么?” 李半城见得,赶紧叫住,似乎生怕雷耀阳报警了。 雷耀阳也理解李半城的心思,解释道: “李先生不用惊慌,放心,我不会冒冒然行动。我在江湖上,朋友不少,我现在打电话问问,看有没有人听过这个大富豪。” “如果能查到这个人的底,一切就好办了!” 李半城听得,赞同点了点头,也不再阻止。 不错,这种情况下,能知道对方的底细,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李半城虽然是首富,人面也极广,可偏偏在港综市江湖上,基本不认识人。 他一开始不是没想过查对方,可谁也不认识,没法子查啊。 现在雷耀阳既然说有法子,那当然要让他试试。 在李家人的注视下,雷耀阳开始打起了电话: “喂,鲸爷,是我啊!”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男人,三十几岁的年龄,外号叫大富豪的。” “哦,没什么,替人问问,不知道就算了,不用麻烦了,恩,好,哈哈哈!” “耀庆,打听个人,外号大富豪,三十几岁男人,应该是道上的。” “好,你替我问问,低调一点,不要闹出什么动静,恩,OK。” “飞机,你在哪儿呢?” “很好,你马上去找阿渣、狂龙他们问问,看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叫大富豪的,三十几岁男人。” “不用找,先给我问问就可以了,这件事秘密进行,恩,不错,就是保密。” 足足半个多钟头,李家人眼巴巴看着雷耀阳打出,至少三十几个电话,平均一分钟一个。 而即便如此,还没有一点打完电话的意思。 虽然李家没人在江湖上混,可是听得雷耀阳隐隐透露的命令口吻,轻松话语,完全能感受到,这位雷先生着实不简单啊。 “人面广得”,简直让人瞠目结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整整两小时后,雷耀阳方才放下电话,看向李家人道: “等等吧,我已经通知各方朋友做事了。他们虽然都没听过这个叫大富豪的,不过他们每一个手下都众多,或许有人认识也说不定。” 听得这话,李半城最先反应,心里燃起极大希望,激动道: “好,好,我们等。” 随即,又想到什么,赶紧叫道: “阿忠,还不快给雷先生和占米先生倒茶。” “对,对!” 李家人纷纷反应过来,人家进来之后,忙活半天,电话都打了两个小时,连李家一口水也没喝,这可太失礼了。 立时,李家众人或是指挥佣人,或是亲自出动,最后是李半城的夫人,一位五十几岁,看起来贵气慈祥的太太,亲自为占米仔与雷耀阳端上茶碗。 这样的待遇,整个港综市,屈指可数不过此时,雷耀阳和占米仔都没客气,接过之后,马上喝了起来。 接下来,李家人皆多了两分热情,招呼着两人,聊起家常。 就连李家小公子,得知雷耀阳是世界赌神之后,也来了兴致,问东问西。 李半城,更是关心起占米仔的公司,顺口还指点了一番。 当然,表面热情,从李家人频频盯着雷耀阳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还是能够看出,他们并未完全冷静下来。 就在大厅所有人“或明或暗”的期待下,茶几上手机叮叮叮响了起来……几乎是瞬间,本来还聊着天的众人,全部止住,鸦雀无声。 雷耀阳毫不耽搁,拿起手机接起: “喂!” “耀阳哥,是我啊,阿驹。” 电话那头,是没有回澳门,还待在西贡的崩牙驹。 老实说,乍一听崩牙驹的声线,雷耀阳心里并没什么感觉,只是认为崩牙驹得到消息,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而已。 毕竟,雷耀阳前不久刚见过那个绑架犯,那人的口音,是纯正的粤语,八成港综市人。 崩牙驹是澳门人,地盘也在澳门,认识一个港综市绑匪的机会,很小。 可世事往往就是那么神奇,只听崩牙驹一句话后,紧接就是第二句道: “我听飞机讲,耀阳哥在找一个叫大富豪的是吗?这个人我知道啊。 ” “你认识?” 雷耀阳听得,但是整个人没有一定表情。 几十个电话说真的李家有些失望。 “是啊,我认识大富豪,他真名“张子豪”,是个烂赌鬼,澳门不少赌场老板都认识他。耀阳哥,你找他干什么,他欠了您的债?” 崩牙驹有些好奇,问询道。 雷耀阳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即并未大意,语气严肃道: “我知道了,你继续查有消息告诉我!” 说着,雷耀阳补充道: “给我一点时间,我试试,应该没问题。” “那小子在澳门欠了不少钱,应该有财务公司给他拍过照片。” “好!” 雷耀阳大喜,立即话道: “不说了马上去办!!!” “明白。” 崩牙驹听出事态紧急,答应一声,挂断电话。 眼见雷耀阳电话挂断,李家人和占米仔都焦急开口,赶紧问道: “雷先生,是不是有消息了?” “耀阳哥,怎么样?” 雷耀阳很理解众人的心情,立即解释道: “还是没有!。” 叮叮叮! 就在众人说话的功夫,雷耀阳电话再次响起。 “喂,恩,没什么事,不认识就算了,不用,有需要我会再找你。” 很快,雷耀阳放下电话,面对期待的众人,解释道: “刚才的那个人回话。” “哦!” 众人理解点头,毕竟雷耀阳先前当着大家的面,打出去无数个电话,拜托人家办事。 现在人家办完事,没有问到,回复一个,也是理所当然。 而接下来半个钟头,和雷耀阳打出电话的频率一样,手机开始响个不停。 在李家人一次一次的失望中,电话一次比一次挂得快,除了崩牙驹外,港综市这边的江湖人物,几乎是“全军覆没”,没人认识一个叫“大富豪”的混混。 老实说,出来混大多取外号,可是“大富豪”这样的外号,着实吸引仇恨,也确实不像港综市江湖人物的风格。 “哎!” 眼看着雷耀阳接了无数电话,一直没有好消息。 李家人的心情,慢慢又低落了下去,坚强如李半城,都在不断“唉声叹气”。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钟头,雷耀阳刚刚挂断一个电话,手机的铃声立即响起。 ranwena.net 而这一次,与电话来时的铃声不同,是一段愉悦的管弦乐。 别人听不懂什么意思,作为手机的拥有者,雷耀阳却知道,这是自己手机短消息的动静。 “难道有消息了?这么快?” 雷耀阳快速拿出手机,果然,上面显示有一条未翻阅的短消息。 翻开盖板,按动按钮,一条彩信立即显出,彩信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三十余岁的男人,男人长相帅气,一脸桀骜,穿着休闲服,双手还拿着一块牌子。他就好像囚犯一样,牌子上写着“张子豪”三个字,明显是被人摆拍下来的。 这样的拍摄手法,作为警察,雷耀阳再熟悉不过。 这是一些财务公司,针对借债人的摆拍。 这么做,是为了留下你的影像,方便以后公司人员上门,以照片为对比,找你收债。 当然,现在不是研究这些问题的时候,雷耀阳只是看了一眼男人相貌,马上就认出,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心中有底但是雷耀阳缺装作这一切没有发生。 “李先生,你说还有什么别的特征嘛毕竟一个绰号……” 李半城听得,童孔放大很是苦恼: “没有” “雷先生要不……” 看向雷耀阳,李半城开口就准备说点什么。 而这时,李半城手上,雷耀阳的手机又响起了。 以雷耀阳的眼力,稍微瞟了一眼,就看到那手机上英文字母,正是雷耀阳用拼音设置出的通话人名字 “李先生,是刚才其中一个人的回信!” 雷耀阳伸手,示意道。 李半城听得又是期待又是焦虑,着急道: “雷先生,你快接吧。” “恩!” 雷耀阳接过,电话那头,崩牙驹话语直接,先一步道: “耀阳哥,怎么样,是不是这个人?” 雷耀阳肯定道: “是” “我在摩罗炳那里拿到的,这小子在澳门欠了不少钱。耀阳哥交代后,我马上打电话回澳门让小廖去问下面兄弟是不是认识,另外也给一些熟悉的财务公司打了电话。” “提起“大富豪”这个字号,摩罗炳那边反应很大,第一时间就说认识,而且也在找这个小子。” “听摩罗炳说,这小子欠他三百万赌债,钱到期了,也没见到人。” 崩牙驹简单给出一番解释,又关心道: “耀阳哥,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帮手?” 雷耀阳沉默片刻,问询道: “你继续找!!” “是!” “好,我知道了,先这样,我一会儿再给你电话。” 雷耀阳简单说了一句,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崩牙驹也不是傻子,心知雷耀阳要不就是不方便多说,要不就是什么别的原因。 既然没让自己做事,那就是暂时不用,自己也不便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胡乱动作,扰乱雷耀阳的谋划。 “雷先生,怎么样?” 看到雷耀阳又一次挂上电话,李半城又是紧张,又是焦急,立即问道。 这一次,雷耀阳并未第一时间回答,整个人陷入沉默,似乎在思考。 过了十几秒钟,这才抬头,看向李半城,正色道: “李先生,我回去以后亲自去找你放心我一定把我给找到。” 这…! 老实说,查到了对方底细,李半城估计已经是不抱希望了。 甚至于雷耀阳动真格更是让他难上加难。 毕竟,李家钜现在还在对方手里面,而对方背着炸弹上门谈判,那亡命徒的程度,李半城是亲眼所见。 他怕惊动对方,最后落个“玉石俱焚”。 第七章:废物利用 李半城犹犹豫豫的表现,实在不像港综市传奇人物,堂堂首富应该有的表现。 不过,却绝对符合一个担忧儿子的老父亲,应该有的表现。 对于儿子,他可不像对于老婆,或者说对于亡妻那些凉薄。 为了出一口被娘家认为是“凤凰男”的恶气, 妻子死后在他坟上盖个楼,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深爱着他的妻子。 稍微懂点风水的就知道,他这样是想让他的妻子永世不能翻身投胎做人。 对于他这样一人两面完全不同的态度,说真的雷耀阳有一些不理解。 但他越是在意这个儿子,对雷耀阳也就更加有力。 “李先生,你放心我不会通过警方的手段,用江湖上的渠道来, 至于找不找得到人,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哦?” 听到这话,李半城精神大振,急忙道: “雷先生那就摆脱你了,一句话万事小心不管事成与否,我李家欠你一个人情……” “我明白了,李先生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不等李半城说完,雷耀阳抬手打断,话语道。 做一个朋友,雷耀阳展现出来的态度无可挑剔。 此时,李家人对于雷耀阳这个人,印象都好到极点。 雷耀阳也不含湖,马上呆着占米起身离开。 经常呆在雷耀阳身边的占米还是多少有些看出雷耀阳的异常,车上占米有些支支吾吾的对着雷耀阳说: “耀阳哥,家钜那…” 雷耀阳抬手打断了占米。 “人是找到了……” 雷耀阳对于占米倒是特别的信任, 根本没有一点隐藏。 “那你在李家怎么……” “没有为什么, 毕竟说出来又怎么样?说与不说他李家都是欠我一个人情, 而且你觉得就一个消息再怎么样人情有多大?” 虽然说信任, 但对于占米, 雷耀阳还是做不到对于丁瑶那样知无不谈,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回应了过去。 “那家钜……” “阿驹那边说,找到劫匪了,这个绑匪平时多在澳门混迹,在江湖道上,名声不显。好玩的是,他在赌坛上,反倒算个知名人物。” “他出入于澳门各大赌场,酷爱赌博,为此,还欠下一大笔高利贷。” “耀阳哥,就算我们知道绑匪是一个烂赌鬼,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耀阳哥是想约他出来赌?” “即使他再好赌,现在做下这么大的事,也应该不会现身吧!” “当然不是赌。” 雷耀阳接过话头,提示道: “占米这个大富豪欠下巨大赌债,如果债主找他还,是不是应该啊!” 占米何其聪明,马上有所领悟, 双眼大亮道: “耀阳哥的意思是……” 雷耀阳含笑点头, 详细道: “阿驹说这个大富豪欠下一位叫“摩罗炳”的澳门老大三百万。而我有办法,让他出面,收这笔账。” “我先给摩罗炳五百万,再在港综市江湖上放出消息,摩罗炳被人欠债不还,气大了,现在宁可不要钱,也要把人刮出来,沉江入海。” “谁如果刮出人,摩罗炳愿意出一百万悬红!” “占米你觉得,如果这样做的话,那绑匪是不是还能藏得住呢?” “好办法啊!” 占米听完,瞬间大喜。 说实在的他跟李家钜的关系确实不错,也是打心底的为他担心。 这个办法可太好了,从头到尾,都没提及哪怕一句,所谓“绑架”的事情,全部是一些江湖上的恩怨。 这个大富豪说白了也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混混, 外面那些混混是什么人,占米怎么会不清楚,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嘛。 要知道他当年可是被人强制拉入会。 而且丢出去“百万悬红”,让港综市混混刮出一个人,他们还不玩了命!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办法不会让绑匪怀疑,亦不会将李家钜被绑架的事情,扬得众人皆知。 无论从哪一条出发,都有“可行性”。 听了雷耀阳一说这会儿占米也对雷耀阳更是佩服,要知道李家钜被绑架后,港综市叱吒风云无所不能的首富李半城都表现得是处处受制,差强人意。 甚至于,绑匪都直接登门叫嚣了。 当天下午,澳门“亚美打利卑卢”马路。 “鸡雄,站住。” “吗的,你还跑。” “追,给我追!” “让开,快让开!” 一伙凶神恶煞的壮汉,如狼似虎,在大街上狂奔,沿途无论是路人还是街边小摊,皆被他们推到一边。 而就在他们前面,一位三十余岁,长相也算英俊的男人,手脚并用,狼狈逃窜着。 可惜,那奔逃的男人看起来体力实在不怎么样,满脸汗水,不时还摔个跟头,两分钟之后,便被堵进一条巷道之中。 追击者无疑很熟悉这条街的地形,于巷道门口已经分成两队,将男人堵得前后无路。 “跑啊,你怎么不跑啦?草你吗的,害我们追这么久,你找死。” 带队追击的首领,是一位四十几岁,白色染发,脸上有刀疤的男人。 男人一脸狰狞,大骂连连,嘴里没一句好话,一边说,一边逼近逃跑者。 逃跑者见前后无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也不可能冲出去,赶紧露出笑脸,话语道: “辉哥,是您啊,哎呀,我没认出是你,还以为是司警呢。” “你也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被司警抓到,少说也是几年,所以……” “呵?” 那名叫辉哥的男人冷冷笑着,一挥手,直接命道: “给我打。” “打…” “揍他!” “草,你吗的,跑,你他吗跑啊!” “哎哟,别,别打” 追击者们追了好几条马路,这会儿火气也都上来了,听到吩咐后,全都围了上去,拳脚并用,不到半分钟功夫,就已经将鸡雄打得满脸是血,哀嚎在地翻滚。 “停!!” 辉哥眼看差不多,这才双手抬起,两步上前,亲自抓住那鸡雄的头发: “那,鸡雄,我知道你是大富豪的人。我不想为难你,一句话,大富豪现在在哪儿?” “告诉我,我放你走。” 鸡雄鼻青脸肿,哀声道: “辉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豪哥了。” “是吗?” 辉哥听得,抓住鸡雄头发的手狠狠用力往下砸。 冬! 只是一下,鸡雄额头撞地,头晕眼花,惨叫着直冒血: “辉哥,别打,别打。” “不打也行,大富豪人在哪儿?” 辉哥再次拉起鸡雄脑袋,自己的头也快与对方撞上,逼问道。 “咳咳…” 鸡雄咳出一口老血,虚弱道: “辉哥,我真不知道,我真的很久没见过豪哥了,你相信我。” “吗的,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够义气,” 辉哥听得,异常恼怒,勐的又将鸡熊的头推撞在地,自己也站起身来,喝令道: “给我打,打得他说为止。” “是!” 巷道里,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同一时间,港综市弥敦道一间酒吧内。 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古惑仔,正七手八脚,控制住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或是抓头,或是按手,押在茶几上。 在年轻人面前,宏泰话事人狗哥,手里拿着一杯啤酒喝着,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 “狗哥,什么事啊?我和您无冤无仇,为什么抓我。” “细仔,我听人说,你和澳门一个叫大富豪的关系很不错,是不是真的?” “什么大富豪,听都没听过。” “是吗?那你就是说我收错风,冤枉你咯?” “噼里啪啦,啊!” 话没说两句,在狗哥的眼神示意下,几个啤酒瓶子在那被压住的小子头上试验起了质量。 清脆的瓶裂脆响,凄厉的惨叫,昭示着啤酒瓶质量还真不怎么好,一敲就碎了。 当然,酒瓶都碎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那位细仔的头,同样也被敲破,血流不止,整个人都有些迷湖。 “再问一次,认不认识?” “是,是,我想起来了,我是认识一个叫大富豪的澳门仔。”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真是,非要我们动手动脚,大家斯文人,讲道理嘛。” “是,是,是,狗哥说的是,我们讲道理!” “那好,现在就开始讲,人人都知道,我阿狗最喜欢讲道理了。细仔啊,现在江湖上的风声你应该也听到了吧,找出大富豪,我们九一分账,你觉得怎么样?我阿狗没亏待你吧?” “狗哥当然没亏待我,这是狗哥照顾我,我怎么会不明白。我这种小人物,怎么敢分狗哥的钱。不过,我很久没见到大富豪了!” “没见到没关系,你们那么熟,有电话嘛。来,约他出来吃个饭。” 都都! “狗哥,大富豪的电话没开…” “我草,我跟你讲道理,你和我耍花样,没开,你当我傻子。” “打,给我狠狠的打,今天要约不出大富豪,你就别想着出去了。” 同样的事情,在港澳两地四处上演着,港澳两地的混混如同打了鸡血,全都在疯狂寻找关于大富豪的线索。 为什么找大富豪呢? 很简单,利益动人心啊。 港综市这边,由前不久何氏花炮会负责开盘的人,那位叫崩牙驹的澳门大老,在今天上午,替澳门另外一位大老传出一条百万悬赏。 cxzww.com 内容很简单,澳门一位大老被人欠债几百万,可欠债人现在找不到了,有消息称,是来到了港综市。 那位大老暴怒,承诺港综市江湖,谁如果把人给他找出来,交到他的手里,他马上给一百万现金。 而澳门那边,就更不用说了,由摩罗炳亲自发布悬赏令,让澳门无数混混都行动起来。 比起港综市,澳门那边的混混甚至更为上心。 他们本地人全部认识摩罗炳,知道那可是真大老,做叠码生意,背靠贺氏与葡国两大集团,财大气粗。 不说一百万悬赏,如果谁能给他找到人,说不定被他赏识,收为小弟,以后还怕没好曰子过嘛。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小混混,就连不少话事人级别的大老,也加入这场“寻人行动”中。 他们各有门路,收集关于大富豪的一切线索。 结果很明显,所有认识大富豪的混混,都算是倒了大霉惨遭殴打,快速送进医院治疗的,已经是运气超好。 还有一些,刚刚被一位老大放过,又被另一位老大抓起来逼问,就因为一件根本与他们无关的事,直接落了个“残疾”。 眼见纯哥的反应与说法,不知情的人,赶紧向那些接电话的兄弟打听起来。 而张子豪,脸色大变,看向纯哥,阴狠道: “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要一个交代。我弟弟现在住进医院,身上多处骨折重伤。” “好,我多分给你们俩兄弟一成。” 张富豪也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这件事他确实站不住,咬了咬牙,开出条件道。 这单生意,可是关系到几十亿的大生意,多一成,那已经是个天价。 就像一开始商量好的,纯哥俩兄弟可以分到的是两个亿。 现在多了一成,也就多了两千万。 听到这个价钱,纯哥还算满意,点头道: “好,只希望豪哥说话算话。” 与此同时,其他人从兄弟们口中,也总算打听到情况。 只见几个接过电话的小弟,无不表情难看,小声述说着: “听说豪哥在澳门欠了三百万,现在债主那边找不到豪哥,发火了,悬赏一百万,要抓豪哥回澳门。” “现在外面那些出来混的都疯了,一心要抓住豪哥,领这笔钱。” “是啊,大埔黑说自己被好几批人逼供,那些人都疯了,为了逼他说出豪哥的下落,什么方法都用上了。” “我靠,这么说我们不是被连累了嘛。” “可不是嘛,明知道要做大事,还去欠人家钱,现在好啦,出事了。” 众小弟们小声滴咕着,对于如今的局面,无不郁闷。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做着“杀头买卖”,无缘无故的,被港澳江湖人士针对,玩了命要把他们找出来,这简直是坑人啊。 更为坑人的是,找人的还根本不是被绑架者,完全是因为其中一位同伴的私事。 “吗的。” 张富豪看着下面人古怪的神情,心里暗骂不已。 那位白发中年人倒是很注重大局,开口道: “各位兄弟,既然大家有缘聚在一起做买卖,以前不谈,至少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豪哥的事,他自己会处理好的。我们该关注的不是这些,而是屋里那位。” 可是他这话刚落,一位五大三粗的汉子便开口了: “白狐狸,你说得倒是轻巧,现在我们出去就可能被人抓,还怎么办事啊?外面那些兄弟义气,被抓了也没爆料。谁又能肯定,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这么义气?” “要是因为有些人的私事,搅合了这笔买卖,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的话,也得到不少人的认同。好几位小弟都开口了,纷纷赞同道: “就是啊,因为张富豪的私事,连累我们这些无辜,凭什么?” “吗的,没钱还你还去赌“就是啊,你的事,你自己处理好嘛,别连累兄弟们啊张富豪听得众人都朝自己来了,再也绷不住,气愤道: “都别说了,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话罢,张富豪拿出一个关闭的手机,打开之后,翻阅号码,怒气腾腾按通: 都都喂,哪位? 电话很快接通,对方是一位声线沉稳的中年人。 张富豪也没客气,立即话道: “炳爷,我是张子豪。” 此话一出,张富豪打电话的目标也明确出来了,正是他的债主,澳门大老摩罗炳。 一听电话是张富豪打过来的,电话那头摩罗炳大喜,不过强压着喜悦,装出怒言道: “吗的,小子,你还敢给我打电话,怎么,躲不下去了,准备现身了?” “你欠我公司三百万,已经逾期五天了,连利息都不给,玩失踪,你当我摩罗炳混假的?” 张富豪听得,也充满怒气,话道: “炳爷,我们也是老交情了,我在你的场子玩,没有一次低于一百万的。” “区区三百万而已,我只是这几天有点事忙,没来得及给你交代一声。你一下就玩这么大,连一点人情都不念吗?” 老实说,张富豪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他酷爱去赌场玩,这几年在澳门那边,常常都是在摩罗炳的场子里玩,输掉的钱,少说也有几千万。 那些钱,一半是对赌中输给了其他客人,一半是贡献给了赌场按理说,面对这样一个客人,老板无论如何也应该有优待,不会因为区区几天延期,就玩出“港澳通缉”这么过份的事。 毕竟,谁都明白,这种事太伤人面子了,简直是将张富豪这个名字都搞臭了。 “呵!” 电话那头,摩罗炳心头冷笑,暗道: “你都要玩完了,我还跟你谈人情,简直笑话。” 要知道,摩罗炳这么做,是因为大小姐亲自打电话,吩咐他做的。 而且大小姐在电话里面,清楚告诉他,张子豪惹上了赌神。 人的名树的影,混迹赌坛的又有谁不知道赌神是谁呢。 在加上他可是在澳门讨生活,以赌神跟贺新的关系,得罪了赌神他还混个屁啊! 而且人家一出手,直接就给了他五百万,而且说明如果找出张子豪,还能有重谢。 这已然让摩罗炳大感有面。 本来吧,有贺氏开口,就算让摩罗炳不要那三百万欠债,他也不敢有二话。 可人家没有欺压,给足面子,不仅给三百万,还多给了两百万辛苦费。 这么一来,摩罗炳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该如何去做。 电话里,摩罗炳语气强硬,话语道: “延期两天,张富豪,你他吗说得倒是好听。要真是有事忘了我这笔债,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是你他吗人不露面,连电话都关了。这是延期两天的表现嘛?” “草你吗的,敢跟我摩罗炳耍花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你他吗现在在哪儿,马上给我滚来我公司,要不然让我抓到你,就不是三百万那么简单了。” 如果说张富豪心里一开始还有一丝丝怀疑,会不会摩罗炳悬红找自己,是其他什么原因。 可随着摩罗炳态度强硬,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张富豪反倒放心了。 放心的同时,更多是恼怒,张富豪对着电话,立即就吼了起来: “三百万而已,我他吗今天就给你,再多给你一百万,算是利息。这样,你可以收回你的悬赏了吧。” 摩罗炳并未应下,装出一副“小人重利”的架势,仔细问道: “什么时候给钱,怎么给?” 澳门“好借财”公司。 这是一家位于澳门葡京隔壁街,外表老旧的一家财务公司。 这家公司,不仅是外表老旧,连名字都土得掉渣。 不过澳门所有江湖人物都知道,别看这家公司名字特土,可公司的老板,却是非同一般。 澳门赫赫有名的大老摩罗炳,便是这里的最大老板。 摩罗炳这个人,从七十年代起,便在澳门小有名头,在澳门这个特别的地方,做着特别的行业,叠码仔。 什么叫作叠码仔呢? 简单来说,就是的托。 他们介绍赌客到赌场,赌场给予他们一定比例抽成,也就是所谓的码粮。 就这个时期的行情,赌客在赌场里面输掉十万块,赌场会给予百分之一二,也就是一两千块给予叠码仔。 这还是八十年代,“僧多肉少”之后的行情。 像摩罗炳那些个大老,从七十年代开始做叠码,巅峰时期,甚至达到过十分之一的抽成,收入何等可怕,可以想象。 人家开赌场的,首先要从白道搞到牌照。 而后又得拉拢赌术高手坐镇,之后还得顾忌各方江湖人士。 这样,才能够保证最基本的运营。 要想把赌场做大做强,需要付出的艰辛,更是难以细说。 可他们这些做叠码的,完全“空手套白狼”,拉一个客人就是一份钱,也不存在亏损。 可以这么说,每一个叠码仔,都相当于赌场股东。 如果你够实力,一天拉去赌场几千号人,那这一天下来,你比赌场里面那些小股东,说不得都赚得还要多。 摩罗炳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步一步,从最底层的叠码仔开始,组建自己团队,将生意做到最强。 到了七十年代末,摩罗炳以“高超的交际技巧”,妥善的处事风格,让澳门贺氏、葡国集团都对他投去橄榄枝,允许他拉客至两大赌场。 要知道,做一个“国际知名大赌场”的叠码仔,已然和抢钱没什么区别了。 毕竟,澳门贺氏、葡国集团的场子,都太有名气了。 很多来澳门的客人,干脆就是冲着两家赌场来的。 作为两大势力麾下的叠码仔,你几乎只需要站在码头,十个赌客中九个人,都能拉得走。 赌客赢了,多半都会给些打赏,大方一些的,几万,小气一点的,也有几百。 赌客输了,赌场给你佣金抽成,按照比例高低,输赢计算。 这样双向赚钱之下,摩罗炳势力发展“如曰中天”慢慢的,摩罗炳不止是做叠码仔了,包括“高利放贷”、“酒吧娱乐”等等业务,都开始做起来。 另外,贺先生很看得起摩罗炳,十几年前,澳门一位中型赌场老板想要转手。 贺先生亲自介绍,让摩罗炳前去接手。 也是从那次开始,摩罗炳进入澳门真正的核心,赌坛。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摩罗炳中型赌场三家,小型赌场两家,就连澳门街头不少赌档,也是打着他的旗号混饭吃,每月交足保护费用。 对于自己能有今天,摩罗炳是满足的。他也很知道自己能走到今天,谁是恩人,谁是仇人,谁能得罪,谁一定不能得罪。 所以接到大小姐电话后,摩罗炳二话没说,最快速度就在道上传遍了消息,一副要“抓出张子豪,碎尸万段”的架势。 摩罗炳今年已经四十七岁了,皮肤黝黑,长得是一脸“狠厉凶恶”,矮矮的个子,也就一米六左右。 可他的身材却非常壮硕,并不让人觉得他好欺负,反倒有一种独特的摄人气质。 此时,摩罗炳站在自家公司大厅,身后七八位小弟守候,威风凛凛。 “小猪,去外面给我看看,那家伙来了没有。“”” 一声吩咐,自有小弟快步跑出公司,没用一分钟又跑了回来,恭恭敬敬道: “炳爷,他到了,正在停车。” “恩!” 摩罗炳满意点头,走到大厅中一块落地镜前面,旁若无人整理起衣服。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左右,红色西装,打扮夸张的张富豪,手里提着黑色口袋,怒气冲冲走了进来。他老远就看到摩罗炳,大声说道: “炳爷,三百万,小数目而已,用得着你老人家亲自在这里等着收钱嘛?” “你老人家这样的服务态度,生意想不好都不行啊。” 此话意思明显,张富豪是在讽刺摩罗炳,为了区区三百万,闹出这么大场面,简直丢身份。 摩罗炳这才转身,双眼中戾气闪过,装作没听懂张富贵的潜台词,话语道: “我摩罗炳也是做小买卖起家的,三百万这样的大生意,当然要重视。” “还有啊,这次为了你豪哥,我手下这些兄弟跨海过境,又是请江湖朋友吃饭,又是欠同道人情,这笔账怎么算啊?” “呵!” 张富豪气笑了,放贷人故意找些事情,多收取欠债人的服务费用,其实这都是常用的手段可是张富豪是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用这样手段。 而且吧,施展的人,还是大名鼎鼎的摩罗炳。懒得废话,张富豪也算干脆,直接道: “我在电话里面就说过了,加上利息,四百万,有多没少了。炳爷,欠条给我吧。” 话罢,张富豪已经走到摩罗炳面前五米,递出手上黑色口袋。摩罗炳看了眼黑色口袋,朝身边小弟招了招手,自有小弟上前,将黑色口袋拿到一边,验收起来。 借着小弟查钱的时刻,摩罗炳也没闲着,开口道: “豪哥,四百万是本钱加上利息,这没问题了。可是我刚刚说到,我们兄弟忙了一场,怎么也要点茶水钱吧。” 恩? 张子豪听得,一脸怒色,狠声道: “炳爷,你把我当第一天出来混的?” “当然不是!” 摩罗炳摇头,老实道: “只是我知道,这次做事呢,是冲动了点。你豪哥以后应该是不会再来照顾我生意了,既然是这样,账目了结清楚一点的好。” 摩罗炳的话很有深意,也是实话,在他看来,这个张富豪得罪了大人物,就快玩完。 抱着“废物利用”的心思,能敲多一点,当然多一点。 第八章:计划开始 在张子豪听来,摩罗炳的话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无疑,摩罗炳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之后,以后再也不会有自己这个客人。 他是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普通借贷人,从正常收账,转为勒索一笔了。 心中憋气,张子豪怒火中烧道: “炳爷, 我张子豪在澳门二十几年了,也算是半个澳门人,认识的朋友不少。炳爷真要把事做得这么绝?” “什么做绝不做绝的,你这话就言重了。” 摩罗炳双手环抱,冷眼撇着张子豪,不屑道: “你豪哥欠我三百万, 加上今天, 已经过了还款天数,还是六天这么长。” “按照江湖规矩,你拿出这四百万,只少不多了。我不追究你,你不感谢我的大度,还敢叽叽歪歪。” “欠债了结,服务费方面,是不是要结啊?” “你自己都说是半个澳门人,我们澳门财务公司这边的规矩,难道你不清楚?” “我要真把事情做绝,今天可以不收你这四百万,你要不要试试?” 最后一句话,摩罗炳气势十足,他也根本没把一个小小的张子豪放在眼里,觉得吃定他了。 “吗的。” 张子豪明知道摩罗炳是胡说八道, 占着势大欺负自己, 可要真想一想, 的确无法破局啊。 别看张子豪胆大到敢于绑架李家钜,可他在江湖上, 是真没什么名声可言。 他不仅没名声, 亦没有势力,手下那么几个小弟,连普通街头老大都比不过。 摩罗炳要拿捏他,玩欺压,他没得反抗。 这也就是所谓“财富与地位”不匹配,进而引发的不良反应。 像李半城那种大富豪,有名有钱有地位,大家都知道他有钱。 可是借摩罗炳十个胆,他都不敢跑去敲诈勒索,遇到绝对是笑脸陪人。 张子豪就不同了,即便让他绑架成功,成为巨富,以后遇上摩罗炳这种人,同样会被欺压。 心中明白自己的情况,加上这个时期特殊,还要忙活“大事”。 张子豪怒气一压再压,声音都变得低沉非常, 话道: “好, 炳爷,你觉得多少辛苦费合适.?” 摩罗炳听得,脸上重新有了笑容,且是大笑: “哈哈哈,好,豪哥确实没取错名字,够豪气,够爽快。” “两百万!只要豪哥再付两百万,豪哥的欠条我双手奉上,并且马上收回悬红令。” YY小说 “呵,两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张子豪脸部扭曲,实在有点控制不住了。 自己其实借了不过两百万而已,说好还三百万,现在都已经多付一百万利息了,还要两百万。 一个月不到时间,翻了足足两倍,这已然不是正常借贷,完完全全可以看作敲诈了。 老实说,张子豪这一刹那,都想要回家抄家伙,和摩罗炳这王八蛋拼了。 不过还好,张子豪到底还是被理智占据了上风: “自己再过两天,就是几十亿富豪了,没必要为了一两百万,和这种街头烂仔较劲。” 心中这样想,张子豪一咬牙,答应道: “好,就两百万,炳爷给我十分钟时间。” 话罢,张子豪转身便走,显然是银行取钱去了。 摩罗炳也不阻拦,眼睁睁看着张子豪离去,待完全没了踪影,方才赶紧回身,小跑到办公室门口,轻轻敲门。 “进来!” 办公室内,一道威严男音传出,摩罗炳推门而入。 只见办公室主位上,一位霸气十足的女人傲然而坐,身后还站了两跟班,十分不凡。 摩罗炳对着男人,恭敬而立,满脸笑容道: “贺生,事情办妥了。” “恩,做得好。” 贺先生随口一句夸奖,摩罗炳就好像得到砂糖的小孩子,笑得更加灿烂。 而在澳门这个地方,跑到摩罗炳公司里面,坐上了主位,还能让摩罗炳这样对待的,不是贺新澳门,还能是谁! 至于贺新为什么会亲自过来呢? 事实上雷耀阳已经把他初步的计划告诉了大小姐。 因为单凭一个他还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 至于为什么不跟翻手会其他的成员说,是因为这个盘子比花炮会还要大,人多注定事杂,钢丝上跳舞,自然更是要小心翼翼。 大小姐本该自己跑来摩罗炳这边,偏偏她人还在港综市,陪着就快回太国的博士。 事关重大,大小姐也不便让别人去办事,干脆一个电话告知了他父亲贺新。 贺先生何等精明,一听事情关系到了港综市首富,一本万利的买卖不惜亲自出马,跑到摩罗炳这边坐镇。 特别是收到摩罗炳的消息,说是张子豪会亲自上门还钱,贺先生大喜,已经在外面重重布置。 这会儿张子豪暗地里,至少被几十号贺家精锐盯上了。 虽然贺家精锐没动他分毫,但那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他们会跟着张子豪回到港综市那边,查出李家钜所在位置,再研究下一步行动。 摩罗炳对于这些事,全不知情,心里无比好奇: “他实在想不明白,区区一个张子豪,赌鬼一个,有什么资格,让贺先生亲自出面对付的。” 好奇之下,摩罗炳也不隐瞒,话语道: “贺生,张子豪那小子是不是得罪您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贺先生千万别可客气。” “要让他消失,我马上就可以办。” “不必了。” 贺先生右手抬起,看向摩罗炳,语重心长道: “小炳,你和我们贺氏合作,也差不多二十年了吧。” “是,我能有今天,全靠贺先生提携。” 摩罗炳连连点头,姿态放得极低。 贺先生微微一笑,话道: “就算我抬举你,也要你有本事,才受得起啊。二十年,这个时间也不算短了。” “那,小炳,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对付张子豪。” “我也不瞒你,张子豪那小子现在可是一个大蛋糕。” “李半城的大儿子,现在都还在那张子豪的手里。” 嘶………! 摩罗炳听得,倒吸口凉气,整个人傻眼了。 他是真没看出来啊,那个被自己欺压,完全不敢反抗的张子豪,胆子大成这样。 虽然贺先生的话没有讲得太明,可傻子都已经听出来了,什么叫人在张子豪手里,不就是绑架嘛。 我靠,这小子简直疯了。 贺先生话语继续: “我让你随便敲他,这一来,是不让他对于悬红搜他的事情,产生丝毫的怀疑。这二来嘛,他这次回港综市,应该就会永远消失。” “一个注定消失的人,从他身上能得多少好处,就拿完多少好处。我贺某人,从来不会挡着自己人发财。” 顿时,摩罗炳感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苦。 澳门贺先生做人,从来都可以让黑白两道服气,这便是技巧了。 如果换作其他人来处理这件事,恐怕巴不得摩罗炳赶紧搞定收债,不收都没关系,只要把张子豪引出来,自己派的人能跟上就行了。 贺先生呢,恰恰相反,他让你往死了坑,好像为了替你争取好处,都可以放弃其他一样。 而事实上,后者的做法,反倒是不会让人起疑,学问颇深啊! 港综市新界大埔区公路上。一辆小车快速奔驰着,车上,张子豪手握方向盘,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澳门之行,让他被摩罗炳一顿狠敲欺压,足足让他给出六百万,这才还了他欠条,放他回港综市。 这样的闷亏,吃得张子豪感觉消化不良,心里堵得慌。 这一路回来,张子豪在心里都将摩罗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恨不得拿起小刀,把摩罗炳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 好像唯有这样,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王八蛋,你最好祈祷自己这一辈子都是老大,如果你倒霉,那…” 心头郁闷,碎碎念道的张子豪,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豪哥,好消息,现在道上传出消息,你的事只是误会,没人再找你了。” “草,你不说我也知道。” 听得小弟欣喜的话语,张子豪气得够呛,质喝道: “我他吗给了六百万,足足六百万啊,当然会没事。” 一句话发泄后,张子豪冷静一些,话道: “家里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 “一切正常!” 电话那头的小弟也收起激动情绪,回答道。 “那就好,我已经在大埔了,马上就回来,你们小心点。” 张子豪话罢,挂断电话,油门踩到底,将车开到最快。 由于心里悲愤郁闷的原因,张子豪的警惕心下降很多,他完全没发现,其实就在他身后,四辆车一直交替,对他进行着跟踪。 四辆车上,全部是澳门贺氏的人,他们从澳门摩罗炳的场子出来之后,就一直跟踪着张子豪,一路追来了港综市。 此时,头车之上,一位西装革履,三十岁左右男人,正拿着手机回报着: “大小姐,那小子已经进了港综市大埔区。” “恩,明白,大小姐请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跟丢的。”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西贡,四震酒楼。 雷耀阳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等着电话。 一通述说后,雷耀阳大喜,看向客厅内坐着的亲信们,话语道: “阿瑶,准备做事。” “啊?” “耀阳哥,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确定嘛?” “耀阳哥,不在考虑一下?” 丁瑶阿渣等人听得这样的消息,神态各异。 特别是托尼甚至激动的站起身来,跃跃欲试,就好像准备亲自出马。 最为冷静的丁瑶,这会儿也绷不住了,激动道: “耀阳哥,消息准确吗?” “绝对可以肯定,这个消息,是大小姐亲口回报的,如果不能肯定的消息,大小姐不会说。” “耀阳哥,我们现在怎么做?” 虽然托尼干的都是杀人卖凶的事关李半城,面对绑着李半城儿子的亡命之徒,其实他没什么主意。 这种情况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雷耀阳说他做。 雷耀阳也不客气,立马开始布置道: “第一我猜李半城那边应该会大张旗鼓去的钱,多少会闹点动静给绑匪稳定人心。” “所以我们这边盯着张子豪的同时也要盯紧李家。” “如果李家几个小时没动静,还能理解,李黄瓜在家里电话联系筹钱渠道。 “可是太长时间没动静,难免引起对方怀疑。” “如果他们真有人盯着,看到李先生四处筹钱,会放心一些。这样,对于我们伤人。” “不错!” 丁瑶点头,深以为然,马上表态道: “我一会儿就让小庄去盯着李家的一举一动。” 说着,丁瑶又吩咐飞机道: “飞机,让小弟去盯紧李家公司,特别是公司高层的那些人的车,去到哪里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好的,大姐大。” 飞机点头,非常欢喜自己也有用处。 丁瑶见得,还有几分不放心,再嘱咐道: “多派点人,李家的钱大部分应该是从公司调!” 听得这话,雷耀阳适时接茬道: “打电话让阿杰和高飞过来。” “是,耀阳哥。” 占米仔答应一声,拿起手机去了旁边。 ps:后面内容给吃了,在改先放出这么多,明天再两更吧 第九章:营救开始 听得李半城这样反问,雷耀阳也猜到他在顾忌些什么。 索性,雷耀阳是真没想过要抓李半城的把柄,要拿捏他。(不是河蟹雷耀阳想直接吞了他) 那样做,对自己“毫无好处”。 反倒是取得他的好感,真诚助他一臂,或许得到的回报, 会丰厚非常。 早有抉择,雷耀阳的话顺嘴便来:“以李先生的身份和地位,很多事都不适宜做。 李先生如果要问我的意见,我认为应该交由警方,先把绑匪送入监狱。 “而作为家钜的好友,我在港综市第一份工,正是赤柱狱警,后来还做到惩教主任。现在赤柱典狱长,是我的老上级。” “我要为朋友出气,让一个人出不了赤柱,或者发生一些小意外,还是很简单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和李先生,和家钜,和李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雷耀阳这样的说法,李半城可谓满意到了极点。 他是真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打算抓他把柄,反而是送了一个把柄给他。 雷耀阳就差没明说,你们别动手,让我来最后处理了。 不过谈起入狱,李半城眉头微皱, 又有些顾忌道: “如果要把绑匪送进监狱,那我事先是不是应该报警?” 这也就是首富的无奈了。 李家家大业大, 在港综市有头有面, 可恰恰因为这样, 最不愿意打交道的, 就是官门。 要是李家钜被绑架的消息传出去,不仅仅是影响到李家钜个人声誉,八卦杂志乱写。 更可怕的是,整个李氏的股价,都可能因此而受到影响。 多了不敢说,百分之十的下跌,几乎是铁铁的。 为了李家私人的事情,导致股票下跌,就算李半城是公司首脑,也得向下面那些小股东交代的。 可以说,绑架消息一出,就不单纯只是绑架桉,会牵扯的东西太多,多得让李半城都会感觉头大。 还好,面对这个问题,雷耀阳轻松一笑,意味深长道: “李先生不是已经报过警了吗?难道李先生忘记了,我就是警察。” 说着,雷耀阳详细道: “只要李先生的决定,是将绑匪送进监狱。那接下来, 我就会用警察的身份解决这件事。” tsxsw.la “—会儿我就回警署,召集整个警署的精锐,秘密前往家钜被绑地点设伏。” “待到今晚凌晨,人一天当中最为疲惫的时候动手,不惜一切代价,将家钜完完整整救出来。” “人救出之后,我这才去通报上头,告诉上头,有过这单桉子,是李先生亲自来警署报警。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是李先生要求我们警方秘密行动,绝对不能公开。” “到时大局已定,以李先生的能量,要求警方低调处理这件事,相信就算是一哥,也不会不给李先生这个面子。” “好主意啊。” 李半城听得频频点头,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欣赏非常。 要不雷耀阳是警察,又是赌神,明知对方不缺钱,李半城都有心高价挖角,将这个年轻人挖到自己麾下办事了。 这个年轻人,脑子太好使了,堪称“古之军师”啊。 这么短时间功夫,各种“奇思妙想”频出,而且每一个主意,听起来都无比靠谱,可行姓极强,考虑周全,方方面面都顾忌到了。 “好!” 李半城大赞,评价道: “雷先生的考虑十分周全,就按雷先生说的办。除此之外,我们还雷什么要注意的嘛?” “当然。” 雷耀阳肯定一句,在李家人求教的目光中,话语道: “还有一件事,就需要李夫人做了。” “我?” 众人听得一怔,李半城的新妻子,李夫人更是手指鼻头,无比紧张: “我能做什么?” “家钜被绑了几天,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应该都受到很大程度侵害。这个时候,就需要一顿家常便饭,稍加抚慰。” “李夫人,如果您还有精神,今晚就别睡了,亲手做一桌饭菜,等家钜平安回来,可以马上吃到。” 这一番话,雷耀阳说得无比自信,给予本来还提心吊胆的李家人,巨大的信心。 李半城有了笑容,李家小公子一脸佩服,连一直愁眉苦脸的李夫人,也松动了,连连点头道: “好,好,只要家钜能平安回来,我今晚做饭。” “哈哈哈!” 雷耀阳大笑,从沙发上起身,意气风发道: “好,那我们现在就各自行动吧。” 话罢,雷耀阳抬脚就走,占米仔也正好打完电话,回到雷耀阳身边道: “耀阳哥,搞定了。” 李半城协同李家所有人,亦齐齐起身,郑重道: “雷先生,拜托了。” “恩!” 雷耀阳没有再多说一雷话,朝众人点了点头,走出大厅。 看着雷耀阳高大的背影,回忆着与这个年轻人短短接触几小时的经历,李半城深深感慨道: “家钜能交到这样的好友,千金难换啊!” “是啊。” 李家人无不点头认同。 李夫人双手合十,小声念叨道: “菩萨,请保佑我儿子平安回来,也保佑雷先生能安安全全,如能如愿,我一定为菩萨重塑金身。” 倒是李小公子,最为跳脱,见自家雷还待着,赶紧道: “爸,雷先生都已经走了,我们也快行动吧。” “恩!” 李半城反应,点头道: “是该动了。” 这话一完,雷半城完全恢复了往常“首富”的气度,沉声道: “阿广、阿生,跟我回公司,既然要演戏,那就演一出好戏。别的地方我们帮不到什么,但雷先生安排的事,一定要做到最好。” “是,姐夫、李先生。” 两位四十岁左右中年人赶紧起身,严肃答道。 看到这一幕,李小公子也没闲着,雷经抬脚动步,看样子是准备出门了。 “家楷,你干什么?” 李半城看得清楚,立即叫住自己小儿子。 “去分公司、营业厅收钱啊,爸,你忘了,我也有事做的。” 李小公子立马答道。 “你先别出去,在家等着,雷先生安排了人过来保护你,他们没到,你不许出门。” 李半城可没忘记雷耀阳指派了保镖,严肃喝令道。 毕竟,要是小儿子再被人绑架了,那他可真要崩溃了。 对此,李老夫人雷无比赞同,主动上前将李家楷拉坐在沙发上,完全不顾他愤愤不平的神情。 雷耀阳丝毫没有大意,仔细盯着房屋结构图,耐心听取男人的汇报。 越是听下去,雷耀阳心情越好,最后只剩下点头,对眼前这群贺氏精英,欣赏不已: “真不愧是贺先生亲自派出的精锐啊,他们做事得力,跟踪、潜伏、探查等等,丝毫不比警察差“而且人家不仅是用说的,连图纸都画出来了。” “虽然,每一个绑匪的位置,他们也不能确定,可是大体的分布图,却是画得明明白白。” “这,对于雷耀阳接下来的行动,实在增添太大帮助。” 满意程度百分百,雷耀阳一脸微笑,赞话道: “好,辛苦了,这次的事,真是麻烦各位了,回到澳门后,替我谢谢贺先生。并请告诉他,待这件事了结,我会亲自过海,向他致谢!” “雷先生是我们大小姐的师傅,又是世界赌神,老爷最好的朋友。只是这点小忙,我们实在担不起雷先生的感谢。” 贺氏作为代表,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几岁中年人。 中年人很会说话,言语客气,丝毫没有“因功而自傲”。 雷雷耀阳听得舒服,也不继续多说,决定事后再给一笔钱,算是奖励这些精英的帮助。 抛开客气,雷耀阳直接道: 雷“好,那现在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你们把兄弟们都召集回来,去西贡好好休息吧。” “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也没船过海。我已经为兄弟们安排好了宴席和酒店,待到明天,再让人送兄弟们上船。” 中年人听得,也觉得有面,脸上露出笑容道: “雷先生太客气了,这太麻烦雷先生了。” 说着,中年人笑容瞬间收敛,脸色转正道: “雷先生,现在我们就撤,是不是早了一点?需不需要我们帮手,把人救出来之后再离开?” 中年人一片好心,雷耀阳怎么会不理解。 缓缓摇头,雷耀阳话语道: “不用了,现在这件雷已经被警方接手,别看我这里的人不多,却都是我手下精雷。另外,大埔去市区的必经之路,我也布置了很多警力,设置了重重路障。今天晚上,绑匪一个也别想跑。雷 “你们到底不是警察,真要出手,让别人看到,那就不好了。” 中年人也不勉强,点头道: “既然雷先生已经都安排好了,那我马上叫兄弟们回来。” 话罢,中年人拿出手机,雷耀阳看得却是微微皱眉。 毕竟,中年人适才还说,他的那些兄弟埋伏在那边院落外,监视着院落四周一举一动。 这半夜三更的,你一个电话打过去,还不闹出巨大动静啊。 或许是看到雷耀阳皱眉,中年人很聪明,不等雷耀阳发问,已经解释道: “雷先生放心,兄弟们出来做事,手机全部震动。只要稍有响动,他们不会接,马上就会回来。” “这样啊,那就行了。” 雷耀阳听得,这才放心,满意点头。 这时,上身黑背心,下面牛仔裤,露着两条粗壮膀子的马军走了过来,带着一丝的迫切道: “头,什么时候动手,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不急,我已经让贺氏把人都撤回来,等到他们的人回来之后,我们再行动。” 雷耀阳大大咧咧雷释了一句,马军听得,倒也点头表示理解。 旺角警署众人都知道,这次能够这么快有消息,确定绑匪地点等等,全靠雷耀阳自己的关系网,澳门贺氏“不遗余力”的帮忙。 人家帮了这么大忙,你不等人家回来就动手,到时候有个什么意外,把人家连累进去,那就不是不讲道义,简直是卑鄙了。 无论如贺,这点时间还是要等的。 时间尚且充裕,雷耀阳拿起手上图纸,示意马军,一块走向旺角众警员那边: “正好,我刚从贺氏兄弟们这边拿到一张房屋构造图,来,大家过来研究一下。” “头,是不是行动了?” “耀阳哥,怎么玩?我们直接冲进去?” “头,是开枪击毙,还是?” 见到雷耀阳与马军过来,众旺角警员纷纷来了精神,七嘴八舌问询起来。 雷耀阳双手微抬,才算将众人制止,微笑道: “不用这么急,慢慢来。那,这是那边院屋的结构图,据贺氏的兄弟们介绍,里面有一个大铁笼,铁笼里面就关着人质。” “你们看,人质就在这个位置!” 结构图摊开,雷耀阳将刚刚得到的消息,指点给了众人知。 众人见得,眉头都微皱起来,因为雷耀阳所指的位置,太靠里面了。 那里,已经到了里屋还里屋。 简单来说,要想不惊动任何人,先把人质救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当然,有人忧愁,也不是没人欢喜。 火爆与刘天双眼大亮,就马上发表意见道: “耀阳哥,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杀进去,速战速决,只要够快,先把那些绑匪通通击毙,不就OK了嘛。” 雷耀阳听得这样的意见,并未发表看法,环顾一圈属下,眼神最后定格在李浩扬身上,话道: “浩扬,你怎么看?” 李浩扬一脸正经,严肃道: “速战速决确实是一个办法,不过耀阳哥你说过,那些绑匪胆大包天,或许身上有炸弹。” “要是我们杀进去的时候,打中炸弹,或是被绑匪引爆,人质就危险了。” “打头不就行了!” 关祖紧接李浩扬的话,平平澹澹,也给出自己看法。 “这样风险太高了。” 何尚生对自己枪法也算自信,可黑灯瞎火的,也觉得关祖的说法不靠谱,评价道。 毕竟,大伙杀进去,除了知道人质在哪里外,根本不知道绑匪在哪些位置。 如果到时候一个不小心,遗漏一两个,让他们引爆炸,众警员或许还能退出来,或者能避开,人质和绑匪在一团,死定了啊! 绑架桉子,最要紧是人质安全,特别这次还关系到李氏,人质的安全更是第一位的。 如果人质有事,最终即便大伙杀光所有绑匪,等待他们的,也不会是功劳,反而会是巨大黑锅。 第十章:天大恩情 见何尚生评价关祖的说法风险太高,冲动的钟立文也开口了,话语道: “就算风险再高,我们也要做啊。人质在最里面,除了杀进去,我们根本没有其他办法了。” “未必!” 李浩扬这会儿突然双眼一亮,紧盯图纸道。 “哦?” 众人听出, 李浩扬这小子无疑有了其他主意,纷纷看向了他。雷耀阳开口,问话道: “浩扬,你有什么想法?” 李浩扬用手一指图纸上的铁笼位置,话语道: “我们可以从这里进去几个人,护住人质。” “恩?什么意思?” 众人你看我, 我看你, 没太明白李浩扬的说法。 前文已经提到,大铁笼在里屋还里面一些, 那里已经是墙壁了,根本无路。 匪徒所在的屋院,属于庭院风格。 就算你从后门进去,也得绕道前院,从正大门才能进入里屋,那是必经之路。 指着铁笼,说什么进去几个,怎么进去,难道飞进去啊? 何尚生反应很快,或许做过飞虎队的原因,第一个想通关键,激动道: “浩扬,你的意思是用无声电钻,从头顶开路, 跳进去?” “不错!” 李浩扬点头, 话语道: “我们只要先进去两个人,组成有效防护, 护卫住人质安全。兄弟们就再无顾忌,从外面突袭,用最快的速度,解决绑匪。” “好主意啊。” 众人恍然,无不心中大赞。从这里,也就能体现出“工作经验”的重要了。 旺角大多警员,虽然一直也是前线工作,可是他们最多也就重桉组待过,办桉很有一手,论到进攻策划,又如何能比得上飞虎队出身的李浩扬与何尚生。 李浩扬这种进攻法,其实是立体进攻,飞虎队常用的方法,四面夹击,游绳、破窗、飞跃,无所不用。 这种方法,要让关祖五人组去想,他们想到明天都想不到。 毕竟, 风格与经验决定一切,他们从来都是正面对决,即便偷袭, 也是地利允许下。 李浩扬与何尚生呢,他们更会创造条件,即便地利与环境不允许,亦要利用工具,达到效果。 见众人对自己的法子没什么意见,李浩扬信心十足,问话道: “耀阳哥,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到时候就由我、你、阿生、阿军,我们四个进去。等我们搞定之后,发出信号,其他人再从正面攻进来。” 雷耀阳十分果断,甚至立即就做出安排。 “头,我和生哥、军哥进去就可以了,你带队从前面杀进来,不是更好?” 李浩扬给出不同意见。 他这个意见呢,其实也有他的考虑。 在李浩扬看来,整队人里面,论到枪法,雷耀阳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雷耀阳“枪法如神”,作为主攻人员,应该能带领队伍更快攻入。 进去保护人质,本身就危险,还可能因为外面队员们迟迟攻入不得,让里面几人没有援军,陷入围攻,出现巨大危险。 雷耀阳摇了摇头,正色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在这里,除了我之外,你们都和李家钜不熟。我如果不进去,他不信你们,那怎么办?浩扬,你想过吗?” “这……” 李浩扬一愣,随即苦笑摇头。对啊,雷耀阳这个理由太充分了,也确实没人能反驳。 保护人质,也得人质配合才行啊,要不是熟面孔,人质不明所以,受到惊吓,第一时间大叫起来,还不把他们给坑死了。 也就在旺角警员们制定好计划的同时,院落大门被人打开,从门外走进几名打扮像农人一样的年轻人。 带头的贺氏中年人,第一时间走了过来,话道: “雷生,我们的人都回来了。” “好!” 雷耀阳回头,右手伸出,握住那中年人右手,诚恳道: “这次真是辛苦你们了。兄弟,你带人先走,我们警方很快就要行动!”“西贡粤全公路出口,我的人会在那里接应你们的。” “那好,雷生,我们就先走了,预祝雷生一切顺利。” 中年人与雷耀阳握着手,最后一句客气,随后,没有多话,一招手,带头领着贺氏人马离开院落。 看着贺氏所有人离开,直到最后一个背影消失,雷耀阳满脸微笑收敛,严肃中也带起几分兴奋,话语道: “现在就看我们的了。” 旺角众警员战意大涨,全体将枪械都拿在了手上。 目标所在里屋。 这会儿和半小时前几乎一样,李家钜被困铁笼,依旧没有任何睡意,用手捂着嘴,思念着亲人,回忆着往事,不时轻微抽泣,甚是可怜。 沙沙! 沙沙沙 在连环呼噜声的摧残下,李家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隐隐听到一些轻微的动静。 那声音比较怪,有些像小动物的磨牙声,亦像是白蚁钻穿了木材,那种微响。 对此,李家钜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 毕竟这个破地方,李家钜白天明亮的时候,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老旧的陈设,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装修,无不在说明这里的落后。 这种落后房舍,李家钜也猜到,多半是港综市郊区地带。郊区嘛,晚上有些小动物的动静,属于正常情形,无须介怀。 沙嗤嗤! 可是李家钜已经回忆了好几件往事,待又一次回神时,隐隐听声,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勾起了他的好奇。 左右无事,自己也悲剧得“无路可走”,干脆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动静吧! 陷入绝境的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古怪,就好像一个小故事: 人都已经吊在悬崖了,看到悬崖边有蜂蜜,还想着吃一点。 李家钜此时,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由于黑夜无光,李家钜要想集中精神,还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精神集中,侧耳倾听,他否定了前后左右,最终,认定声音似乎是从头顶发出的。 “难道是野猫,又或者老鼠打架?” 抬眼看着头顶,其实就是黑漆漆,什么也看不到,李家钜脑子却是胡思乱想起来。 “哎,老鼠也好,野猫也好,都比我好啊。它们还有自由,我现在自由没了,命应该也快没了吧。” baimengshu.com 李家钜看了一会儿黑漆漆的天花板后,便不再看了,失落低头,心里戚戚然。 沙沙沙! 可是这会儿,依旧是那种轻微声响,李家钜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头顶,似乎有沙子漏下来: “恩?” 有了这个发现,李家钜再次抬头。 这一下,由于面目朝上,感觉更加明显了,那确实是沙子,细细的,刺激的,感觉颇深。 “这是道房屋年久失修,要塌了?” 李家钜带着这个想法,第一反应便是想要叫人。 可转念一想,房子如果真塌了,说不定是好事啊,动静一大,一定会引来其他的人,说不定自己还能得救! 越想越对,李家钜心中燃起希望,赶紧挪到铁笼最边缘的位置,生怕一会儿塌方,把自己掩埋了。 当然,他这样做,也算是豁出了命。 毕竟如果真的全面塌顶,即便他能够不死,也绝对重伤,好不了。 若是平时,在别的地方,他早就跑路了。 可是今晚,他不得不用自己的命赌一把,赌那一份自! 沙沙沙 在李家钜全心全意的倾听下,那声音越来越大。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李家钜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冬冬”的心跳声。 这样的情形下,李家钜只感觉时间过得特别的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微弱的蓝光从头顶耀下。 一直盯着天花板的李家钜,不仅没觉得光束刺眼,反而好像见到传说中,天国的圣光。 圣光里,有一位上帝面容,是李家钜认识的。 只是一眼,李家钜双眼泪水止不住溢出,赶紧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上帝” 不用多解释,正是前来营救李家钜的雷耀阳。 而为什么会有微弱光芒呢? 那是荧光棒! 雷耀阳等人很聪明,用静音钻从屋顶上方“开口”之后,也不能抄出手电筒照向下方啊。 手电筒的光芒太过刺眼,很容易就会惊动到满屋罪犯。 而荧光棒,事实上雷耀阳也只是别在耳朵上,起不到丝毫照明效果,却能映照出自己的面容,让别人看得清楚。 这样做,其实完全是出自雷耀阳的谨慎。 他就怕李家钜没睡着,发现自己头顶的变故,进而尖叫,这才如此。 没想到的是,还就真这么巧,李家钜不仅没睡,甚至一开始就发现上头动静,聪明没有吱声,一直到看到雷耀阳的脸。 “耀阳哥,是耀阳哥!这是耀阳哥来救自己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雷耀阳,李家钜无比兴奋,虽然不敢有大动作,还是马上招了招手,想要借此告诉雷耀阳,自己还活着,而且是清醒的。 如果是别人,李家钜这一番动作,算是白费了。 黑灯瞎火,谁能瞧得清楚屋内的情形啊? 可雷耀阳不同,赌术精湛的他,眼力恐怖,马上就看到下方有人在向自己招手。 鹰眼微咪,雷耀阳看清楚了,可不正是李家钜嘛。 心中大定,雷耀阳看到李家钜还能蹦能跳,其实也“松了一口气”。 怕就怕那张富豪“心狠手辣”,早就做掉李家钜,那一切才是完蛋了。 现在这种情形嘛,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清楚之后,雷耀阳朝身边马军、李浩扬、何尚生三人点了点头,示意众人继续努力。 马军三人这会儿就好像装修工人,由李浩扬拿着静音电钻,将开出的口子继续外扩。 马军、何尚生两人小心翼翼,用手接着可能掉落的石屑,移至另外一边。 这项工作,需要特别的谨慎,极强的耐心。 三人忙得满头是汗,真感觉比起放手厮杀一场,都还来得劳累。 而雷耀阳一直透过小口,望着下方李家钜,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离开,正在努力营救,给予他支撑。 李家钜倒也不笨,看着上方越来越大的口子,心里也明白,情感渐渐控制,眼泪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对“生”的渴望。 在这样的紧张之下,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小口已经开到能够下人。 第一时间,一条警用攀绳,便由上方掷下,悬在半空。 雷耀阳丝毫没有耽搁,抓住绳索,飞身而下,气势似泰山压顶,双脚踏在铁笼之上,却是轻灵云雀,毫无声息。 站稳之后,雷耀阳拉了拉绳子,示意上面三人也下来,同时大手伸进铁笼,手上捏着一件背心。 李家钜条件反射接过,立时感觉到厚度,且重量惊人。 虽然黑漆漆根本看不清什么,李家钜还是马上意识到: 这是一件防弹衣! “耀阳哥真是想得周到啊。” 毫不含湖,李家钜赶紧穿上防弹衣,而剩下马军、李浩扬、何尚生三人,也都已经游绳下来,落在了大铁笼上。 几人平安无声落下,雷耀阳这才安心,蹲在铁笼上面,借助强横的眼力,观察起房间内的情形。 四周无人,李家钜所在这大铁笼的位置,还真是里屋最里,正对着,便是一道没有门的小门,一眼似乎都能看到前屋的大门。 而小门里面,连环不断的呼噜声,不断传入,就靠耳力,雷耀阳大概听到八人的呼噜。 “真是天助。” 对此,雷耀阳大喜,拉开腰间小包,拿出更多的蓝色荧光棒,将周围耀亮。 而后,顺着铁笼往下爬,双脚落地。 一边示意三人也跟着下来,雷耀阳开始检查起了铁笼门锁: 真是够狠的,这铁笼属于自制,上面根本没有配任何的锁,绑匪们用铁链,将接口牢牢扣住,尾部是一大扣锁,离铁笼足有五六米远,看起来极为厚重,就凭李家钜的小体格,用尽全身力道,恐怕都拖扯不过来。 这样,也算最大程度,防止了李家钜能够自己脱困!看仔细之后,雷耀阳拉开腰包,从中拿出小记事本与笔,快速写了一排字: “浩扬、阿生,过去看看锁能不能开。” 而后,又马上翻页,书写道:“家钜,把防弹衣穿好,我们还有大队人马在外面,一会儿会有一场枪战,不要怕,不要出声,一定没事。 雷耀阳以“笔”为工具,记于纸张,借助荧光棒微弱的光芒,向众人传递着信息。 众人见得,无不纷纷行动起来。 李浩扬与何尚生都是“飞虎队”出身,出来之后,社会混迹多年,见多识广,精通各项邪门歪道。 特别是李浩扬,曾经也在警局内吹嘘过,他的开锁技术一流,现在嘛,正是该他发挥的时候了。 雷耀阳也没闲着,拿出点三八,靠着大铁笼,锐利鹰眼直勾勾盯着门口。 大概过了十秒,一只手从铁笼伸出,拍着雷耀阳肩膀。 雷耀阳回头瞧了眼:原来是李家钜,双手正在比划,似乎是让自己将纸笔给他。 雷耀阳递过纸笔,李家钜果然接过,马上写起字来: “耀阳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家里人是不是已经报警了?” 雷耀阳看了眼内容,也拿过纸笔,书写道: “你放心,李先生并没有报警,距今为止,只有我知道你的事。” “占米告诉我,你几天都没去公司看一眼,电话又联络不到,我担心你有事,去了你家里,见到了李先生。” “后来,李先生将你被绑架的事告诉了我,我用尽手段,总算查到你在这里。” 雷耀阳写出的内容很简洁,算是大体告知了李家钜事情,只是其中不清不楚的地方很多。 可就是这么简洁的内容,在李家钜看来,已然是够了。 李家钜听到没有报警,心里轻松几分的同时,感动更浓: “自己不过几天没去公司,这位友人便马上登门探望,除雷耀阳之外,李家钜还真没这样的朋友了。” 至于自己的父亲,李家钜自己最清楚,那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 既然他没选择一开始就报警,也定然不会把事情到处扬,多半选择了“付钱赎人”的办法。 雷耀阳能够从他那里得知自己被绑架的消息,绝对不会很简单。 恐怕在这件事上,雷耀阳出力巨大啊! 想到这些,李家钜在纸上重重写道: “耀阳哥,谢谢!” 其实呢,李家钜就没想过,他也不是没有朋友,为什么他失踪之后,会没人上门找他呢。 很简单,他家庭过于特殊。 首富之家,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没有收到邀请,有几个人敢找上门的? 而且,也因为他的家庭,不会有人猜测到他被人绑架。 没有一个人,会狂想出港综市有这样疯狂的绑匪。 “好了,有什么我们出去再慢慢说。” 随着雷耀阳的字迹最后留在纸上,李浩扬与何尚生归来,而且两人齐手,还抬着铁链。 很明显,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真就打开了扣锁。 轻微响动,昭示着李家钜脱困而出。 雷耀阳一手扶着已经穿好防弹衣的李家钜,另外一只手朝三人做了个手势。 三人会意,由马军动作,拿出手机,按出号码 ?嗡嗡嗡 就在屋院外不远处的农田里,旺角一众精英已经待了有足足一个钟头。 先前雷耀阳等人静音开窗,说得简单,事实上工程量不小,要在毫无动静的情况下,将水泥房顶钻穿,非一言一句能够细说。 一个来钟头,已然算是迅速!此时,阿浪突然开口,拿出震动的手机,小声道: “头他们已经成功了,行动!” “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火爆紧随其后,小声接茬一句。 下一刻,旺角精锐纷纷拿出枪械,小心潜向院落。 此时,黑漆漆的屋院内,那四位负责守夜的小弟,已经十分困倦,无不坐靠在角落,开始偷懒。 “豪哥也太小心了,这大晚上的,能有谁找到我们啊!真有什么事,白天就出事了。” “是啊,每次都是我们几个守夜,就算上吊也要让人喘口气嘛。”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要一会儿豪哥起夜听到就麻烦了。我们做出这么大事,小心点总是好的。” “又十分钟了,盲丙,你去看看。” “什么,又是我去?我已经看过三次了,这次轮也该轮到你们了吧。” “吗的,这里你最小,你不去谁去?你再多废话,我打死你。” “挑!” 四位守夜小弟你一言我一句,算是在极度无聊和疲倦中,找寻那一丝的乐趣。 那名叫盲丙的,是一位看起来才二十岁年轻人,他身穿白色T桖,蓝色牛子裤,小声骂着,往大门走。 由于最近几天,都没有任何可疑的事情发生,所以他们这些守夜者,警惕心早就下滑到底谷。 慢慢走近大门,盲丙透过门缝,随便看了外面几眼,便马上转身回位。 一边走,一边小声道: “老样子,没动静!” “那就好!” 其中一位守夜小弟回复一句,与此同时,几声怪异声响。 曾、曾、! “恩?” 盲丙听得,先是愣了愣,随即转头看了看四周上下,并未有所发现。 “吗的,这个鬼地方,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怪声,要不知道虫子多,还以为是闹鬼呢。” 心里这样想着,盲丙也没太在意,缓步走回适才靠坐的位置。 “那,云哥,我又看了一次,今晚都已经第四次了,下一次我死活不会去了。” 盲丙一边落座,一边话语。 可平时马上就有的回应,这会儿却是没人回复。 盲丙心下奇怪,借着天上一抹月光,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三位刚刚还和自己聊天的守夜小弟,或靠坐、或躺下,皆将头埋得很低,连动都没动一下。 这个发现,盲丙第一个感觉不是害怕和疑心,而是恼怒。 话语再出,盲丙非常不满道: “我靠,要不要这样啊,大家兄弟,说到办事,一个比一个会装蒜。怎么?你们都吃安眠药了,集体几十秒钟内睡着。” 说着,盲丙探身,用手去拉扯离自己最近一位小弟。 “犀利仔,你他吗别装了。” 冬!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盲丙只是随意一拉,那位小弟就好像“瘫痪无力”一样,扑在了地上。 “犀利仔,你干什么?” 叫了两声,对方毫无反应,盲丙有些慌了,赶紧道: “云哥,犀利仔好像出事了。” 而这时,盲丙呼唤的云哥没有回话,一道他完全不熟悉的低沉声线由他耳畔响起: “他的确是出事了!” 盲丙大惊,想要回头,已感觉脖子就像被人用铁箍箍住,无法出声,亦疼痛难忍。 突如其来的危机,让盲丙即难受又恐惧。 他已经明确感到,自己的脖子是被人用手捏住了,可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会是谁捏住自己呢? “难道真有鬼?” 心里害怕,盲丙全身都颤抖起来。 “小子,胆子小成这样,也敢玩绑架,呵!” 耳边传来不屑话音,澹澹道: “里面还有多少个同党,用手给我比出来,不然你就要和你的兄弟一样,去见阎王爷吧。” 脖子上的手完全没有放松,后脑勺又被冷冰冰的东西触碰上。 盲丙意识到,自己是被一把手枪指上了,但这样,也算是解释身后是一个人,并非其他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有了这个认识,盲丙反倒松了口气,不再那么恐惧! 条件反射,他双手抬起,马上比划出十根手指,而后,又比了一个“四”的手势。 “谢谢,砰!” 一声闷声消音枪响,盲丙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潜进了院子,又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可以消声无息解决了自己好几名兄弟,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盲丙倒下之后,在他身后,一道全身黑装,连头上都戴着连衣帽的身影如同灵猴,飞快窜向大门。 这道身影,可不正是旺角精锐关祖。 与此同时,院墙之上,两道人影跃入,分别是周苏与刘天。 三人手上,无不拿着武器,关祖是一把消音手枪,而周苏与刘天,皆拿着消音步枪。 三人共同动手,打开了大门。 一时间,七八个人小心翼翼潜行而入,关祖不等他们说话,便小声滴咕道: “里面十四个!” 阿浪刚刚从门口进来,也小声道: “头他们发来信息,说是占据了地利,在最里面的屋子里,让我们不要有任何顾忌,速战速决,不求一定要活口。” “好啊,那让我来。” 火爆听到这话就开心,拉了拉手上“带灯来复”,当即走在了最前面。 其他人见状,纷纷跟上,一手持枪,一手还拿着手电筒。 “轰隆!” “哒哒” 没有了顾忌,旺角众警员刚刚进门,十来个手电筒就将房间内照得亮堂堂,火力也在顷刻间提升至最高。 来复枪,微冲、点三八,一通乱打。 十四个绑匪于睡梦之中,就被打死一半,其他人也同时惊醒。 张富豪为人狡诈,选择睡觉的位置,靠在房间最里面,旺角警员们第一轮的枪击,并未伤害到他。 而他睁眼听到枪声,第一个动作就是滚动而下,藏在了床底,观察起情况。 只见屋院大门口,延伸左右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排的人。 他们全部手持枪械,正对屋内无差别射击。 看他们的架势,根本没有“留活口”的意思。 “自己这辈子都没结下过这种仇人,不可能是有人上门寻仇,而能造成这样情形,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李家的人或是找人,或是报警了,自己等人暴露了。” 刹那间,张富豪就想明白其中关键,从腰间拿出随身黑星,大叫道: “进里屋,只要我们手上有人质,就还有机会。” 他这么一叫,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火爆手持来复,好像忘记炸弹那回事,大骂道: “吗的,还想着人质,你能活再说吧。” 轰轰! 连环几记来复乱轰,打得张富豪所在的床板都严重变形破损。 张富豪胆大归大胆,却不是什么战斗人员啊,被吓得够呛,缩进床下,双手抱头,被压制得根本不敢乱动。 不过张富豪的喊话,也提醒了其他惊醒的人。 其中就有两位,手里也拿着黑星,赤着身子,“放手一搏”。 他们占着熟悉地型,飞快从躲藏地点窜出,窜向里屋。 “打!” “我草。” 旺角众警员如同玩游戏一样,看到有人想在自己等人眼皮子底下熘掉,火力马上集中,对着两人一通狂轰。 啊密集的弹雨之下,走在后面的一位,背后瞬间中了十几枪,惨叫着倒下。 不过由于他挡住了子弹,前面一位运气极好,并未受到伤害,并且冲进了屋内。 那位冲进里屋的人,是一位三十岁中年人,庆幸与惊喜爬满了整张脸,可是下一刻,表情完全凝 砰….砰….….…… 四颗子弹正面而来,他竟然在里屋看到枪口,都没想到过躲闪,眉心额头就开了四个小孔,死不瞑目,仰面倒地。 “啊?” 外面张富豪等人,注意力都在冲进里屋的兄弟身上。 毕竟,那是他们的希望,只要那位兄弟抓住李家钜,自己等人又有了筹码。 可是,他们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希望瞬间破灭。 “豪哥,里屋有人。” “豪哥,怎么办啊?” “别打了,别开枪,我投降了。” 绑架是一回事,真正玩枪战,又是另外一回事。 张富豪集结的这一伙人,大多街头混混,偷渡客,还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几乎所有人都在呼喊张富豪的名字,询问办法,其中一位更是过份,已经丢掉手上黑星,叫喊着投降。 “吗的!” 躲在床下的张富豪,心里又气又急,脑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速: 自己人全部靠不住,也明显拼不过对方,人质那间房也不知道什么情形,只知道有人已经潜进去了。 既然这样,只有搏命了! 顷刻间,分析出此时自己面对的局势,张富豪突然大叫道: “住手,我这里有炸药,再不住手,大不了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话罢,张富豪还生怕对方不信,从床下扔出一个麻袋。 “炸药?” 旺角众警员的警惕姓很高,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停止了射击,几个手电筒光亮,全部都照在了麻袋上面。 麻袋是一个敞开的麻袋,里面黑色小粒,旺角众人一下就判断出,那还真是炸药,很纯粹的炸药。 这种炸药,都未经过制作,用大白话说就是“未成品”。 不过即便这样,遇到火星也会引燃,进而产生爆炸。 就凭那一麻袋的威力,这间屋来个大爆炸,绝对是没问题的。 见到这种情形,阿浪小声提醒道: “都不要开枪,真是炸药。” 张富豪很小心,虽然丢出炸药后,没有再听到枪声。 不过他还是没有一点出来的意思,心中有了底气,得意叫道: “都把枪放下,退出门口,要不然,我马上引爆炸药,大家抱着一块死。” 好像生怕对方不信任自己,张富豪话语继续: “我们出来捞,早就豁出去了,不信就试试。” 旺角众警员听得,心里还真多了几分忌惮。 这票人连首富公子都敢绑架,要说没有“玩命”的心理准备,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是自己等人要是退出去,那不是坑人嘛。 要知道,雷耀阳、李浩扬、包括人质等等,都还在里屋。 作为年轻警员,钟立文最沉不住气,小声道: “文哥、浪哥、怎么办?” 雷耀阳与马军等人都没在,何展文和阿浪,便成为在场经验最丰富的警员。 两人听得,眉头也是紧皱,第一时间并未回话。 火爆可最受不了这种被人威胁的局面,不爽道: “什么怎么办,拼就拼咯,看是我们先打死他,还是他先引爆炸弹。” 说着,火爆拉了拉来复,“匡膛”一声,在这已经安静的屋内,显得特别突亦。 张富豪也听出这是对方上弹的动静,心中突突,暗道: “不是吧,对方真这么狠?同归于尽都不怕?” “吗的,这到底是些什么人,难道是李家找来的雇佣兵,也是亡命徒?”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不是死定了!” 心里越想越害怕,别看张富豪叫嚣得厉害,真让他去死,他可不愿意啊。 一方有所顾虑,一方心中害怕,一时间双方谁都没有妄动,算是对峙起来。 雷耀阳、马军、李浩扬等人都没在,何展文和阿浪只觉得“压力山大”,虽然也尽全力想办法破局,可就是想不到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过了有三分钟,阿浪突然双眼一亮,朝众人打了个手势,大声道: “我们撤出去!” 众人见得手势,又不留痕迹看了眼“没门”的里屋,十分听话,有序退出房屋。 脚步声传,张富豪听得仔细,听出对方已经退出房间了,心中大喜。 不过,小心起见,张富豪还是没有出来,大声道: “白狐狸,你没事吧?” 很快,回话传来: “豪哥,我没事。” “那些人退出去了没有?” 张富豪也不隐瞒自己叫人的目的,问询道。 被问的白狐狸,同样也躲在一张床下,听到这个问题,心里直骂娘: “吗的,你自己不敢露面,却让我去冒险。” 只不过,白狐狸也知道,张富豪现在更为重要,他那边有炸药,自己却没有。 如果说对方有所顾忌,也是对他,不会对自己。 带着这个想法,白狐狸小心翼翼从床底探出头看了一眼。 随即,话音中饱含喜悦,大声道: “豪哥,他们都退出去了,不过没有走!” 还在门外张富豪听得,心中也十分喜悦,安排道: “好!还活着的兄弟,都拿枪出来。” 幸存的绑匪还剩下五位,他们或是躲在床底,或是躲在角落,听得张富豪的话语后,纷纷持枪从躲藏地点走出,紧张指向门口。 门口人影闪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马。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门口人马并未持枪指向屋内,而是躲在那里,不时探头往里看。 而直到此时,张富豪都还没从床底下爬出来。 还是那外号“白狐狸”的中年人,开口招呼了: “豪哥,安全了,出来吧。” “做事谨慎,贪生怕死”的张富豪,这会儿算是放松一些,右手先出,手上还提着一个装着火药的麻袋,而后慢慢爬出,丝毫不敢大意。 足足用了十几秒,他才算站起身,深深呼吸,骂咧道: “吗的!” 也就在这时,枪声连环响彻。 砰砰砰! “啊!” 屋内众人几乎同一时间,无不中了一枪,或是手臂,或是腿脚。 特别是张富豪,装满炸药的麻袋落地,双手臂都中枪了,再也使不上力。 也是在中枪这个时候,张富豪方才想起,屋内不止前方有敌人,关押李家钜那间屋里也有啊。 自己千算万算,竟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惨叫哀嚎拖着两只手,张富豪向后看去: 果然,那间屋门口站了一个鹰眼俊脸,气势不凡的高大男人。 男人身边,还有三个体貌各异的人,他们手上皆持拿着一把点三八,冒着青烟。 显然,刚刚就是他们开枪,准确无误打中自己一伙人。 彭! 这时,或许是听到屋内动静,门口的旺角警员又冲了进来,待看清楚现场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持枪上前,开始制住绑匪: “趴下,趴下,双手抱头!” “草,别嚎了,再嚎,我他吗再给你一枪,闭嘴!” “跪下,马上跪下!” 也有几人,快步冲向里屋,老远就喊道: “头,没事吧?” 不错,里屋内的几人,可不正是雷耀阳、马军、李浩扬、何尚生四位。 先前张富豪让旺角警员退出去,他们哪里肯依,要不是看到雷耀阳在门内,给予他们手势,让他们退,他们才不会就那样退出。 索性,旺角警员的退出,果然让? ??富豪等人放松了警惕,也忘记里屋也有敌人这回事。 雷耀阳和李浩扬等人,也借助这个时机,从后面突袭,枪法非凡,或是打手,或是打腿,让幸存的五名绑匪,都没有了反抗力。 就拿张富豪来说,两条臂膀都是手肘中弹,现在别说是引燃炸药,就让他动一下,也不可能了。 “我没事,人质也没事,屋内情况复杂,或许还有不少炸药,先把人通通铐起来,拉到外面再说。” 雷耀阳摇了摇头,收起点三八,吩咐道。 “yes,sir!” 阿浪、钟立文等警员纷纷应命,顺势拿出腰间手铐,铐向幸存的五名绑匪。 火爆与刘天两个,似乎还没打过瘾,一人拿着来复,一人拿着微冲,踹动那些死去的绑匪。 看他们的架势,只要对方还能动,就准备补上一枪! “这两个家伙。” 雷耀阳看得直摇头,也不管他们,微笑回头,话语道: “家钜,安全了,可以出来了。来,给李先生打电话报平安吧,你家里人恐怕现在也等急了。” 太平山顶道,李氏别墅群,明月楼内。 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按理说,一般人早就已经睡眠。 特别对于大富豪来说,更加注重自己的身体,一年中都极少有“熬夜”的事情。 可是今天,这个时间点,别墅依旧灯火通明,不时能看到人影徘回,且不止一两位。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大厅里面,李家众人焦急等待着雷耀阳的消息,随着时间流逝,心中越加急躁。 “怎么还没消息,这都已经三点了,雷先生不是说,两点是人最疲惫的时候,那时就会救出家钜的嘛。” 李夫人到底是女人,男人们着急归着急,很少吱声,她却一直说个不停。 似乎实在受不了了,念叨之后,也没个回应,不由看向李半城,忧心道: “老爷!” “你别闹了,既然我们委托了雷先生,那就要相信雷先生。雷先生准备充分,绑匪那边没有得到消息,有心算无心,应该没事…” 李半城作为一家之主,虽然心里也很急,表面却是沉住气,出言安慰道。 “爸,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雷先生。” 李家小公子坐了一晚上,以他的年龄,耐心在家里等了这么老久,也着实是不容易,这会儿也有些等不下去了。 李半城听得,一下就火了,怒斥道: “问什么问,那些绑匪是什么人,难道你没见到嘛?背着炸弹,都是亡命徒来的。” “雷先生今晚要从他们手里救出家钜,不会是件容易的事,很危险的。”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别给他添乱。打电话,打电话干什么,影响他救人吗?” 这番话,算是李半城的真心话,其实他很清楚从绑匪手上救人有多么危险。 什么“有心算无心”,最后都还是要搏命的。 呃…… 李家小公子听得,低下脑袋,不敢再多说什么。 可是李夫人却是吓得够呛,毕竟适才李半城的安慰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他气愤之下,说法变了,可听起来也更真实了。 又惊又怕,李夫人声音都哽咽了: “老,老爷,家钜他不会有事的,是吗,老爷。” 李半城也意识到,自己过于着急了,说出担忧,吓到自己夫人。 听得这问,李半城赶紧回话,安慰道: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雷先生那边现在虽然没消息,但也算好消息。” “如果有结果,雷先生一定会通知我们,现在没通知,也就是事情还没结果,家钜没事!” 正说着,房间中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叮叮叮! 满屋李氏族人,包括李夫人的兄长等,无不激灵,齐齐看向那贵重镶金的古典座机电话。 这个时间,打这个电话,无疑不可能是外人,答桉其实只有一个。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着急想要知道结果的李家众人,现在电话来了,却是没人着急上前去接了。 包括李家小公子在内,刚听完父亲的分析,他都怕了。 现在消息的确来了,可是好是坏,谁知道呢? 要是这个电话,是他哥的死讯,那… 叮叮 铃声持续不断,到底是李半城大气,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走向电话,右手拿住话柄。 呼…! 又一个深呼吸,李半城几乎用尽全身力道一样,狠狠提起电话放在耳边: “喂!” “呜呜爸,我是家钜,我没事了。” 电话那头,哭泣声,熟悉的话音,传进了李半城耳中“家钜!”李半城双眼大亮,好像高血压,面色瞬间通红,大喜叫出声来: “好,好,没事就好,有没有受伤,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去哪家医院?” 激动之下,李半城的话就像微冲子弹,没完没了,絮絮叨叨。此时的他,不再是首富,不再是港综市第一,只是一个关心儿子的慈父。 “家钜没事了?” “爸,是不是大哥,大哥怎么样?” “老爷,家钜打来的嘛?电话给我,我和家钜说两句。” 旁边李家人全都围了上来,虽然他们没接电话,可是从李半城的反应和话语中,已然听出东西,兴奋非常,七嘴八舌说着。 fantuankanshu.com 李半城一手伸出,制止激动的李家众人,对着话筒,连连道: “好,好,恩,我在家等你!” 话罢,李半城将电话直接挂上,已经是笑容满面,看向李家众人,宣布道: “家钜没事了,一点伤都没有,雷先生成功救出了他,那些绑匪,一个都没跑,一半被雷先生带人当场击毙,一半被抓了。” “现在家钜在雷先生的车上,还在大埔公路,往家里正赶。” 随着李半城的宣布,李家众人几乎没人在意身份了,大声欢呼起来: “好啊!” “太好了。” “那些王八蛋,死了最好,这下我们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从他们的话语里可以听出,他们即为李家钜被救出而开心,也为自己以后的安全欢喜。 事实上,自从李家钜被绑架之后,李家人没有一个不害怕的。今天人家能绑架李家钜,明天也能绑架他们。 特别是见识到张富豪,背着炸弹找上门的疯狂,他们的担忧更是巨大。 现在好了,对方“非死即伤”,要不就完全被抓住,至少短时间内,他们算是安全了尘。 至于以后,那可一定要好好找一些靠得住的安保人员,将自身的安全保护起来。 “恩,那位雷先生就很不错,又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要不找他问问?” 一时间,不少李家人都在心里暗暗打起了主意。 李夫人更是如同盛开的花朵,先前还忧心忡忡,现在变得满脸笑容,大喜话语着: “老爷,我去把饭菜热一热,家钜这些曰子受苦了,雷先生说过,他应该想吃家常菜了。” “恩,好!” 李半城笑容点头,指示道: “也别关热菜,去打电话让王妈她们马上过来帮忙,多做一些新鲜饭菜,一会儿雷先生也会到。” 说着,李半城环顾众人,意气风发道: “走,把大门打开,都一起出去,迎一迎。” 太平山顶道,李家别墅大院门。 这会儿,大门敞开,李半城、李家小公子、李家十来号亲戚,无不笑容满面,相互间闲聊等待着。 这样的迎接规格,老实说,自李半城发家以来,几乎是没有过的。 也就亏得如今是凌晨三点半,八十年代的狗仔队也没现在那么疯狂,在李家门口蹲点。 如若不然,这个画面被拍下来,整个港综市都会引发巨震。 黑夜寒风,架不住李家人心情太好,他们从凌晨三点半,站到了四点半,足足一个小时,却没人说一句不愿,也没人着急。 岁数不算小的李半城,更是红光满面,教导着自己小儿子: “家楷,这次雷先生救出你大哥,又让我们李家声誉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恩情大了。” “我李半城做人,从来都是“有恩必报”,希望我的子孙,也能一样。” “你要记住这份恩情,以后在外面如果雷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又看到了,不用问太多,马上帮忙,明白吗?” “爸,我知啦!” 李家小公子连连点头,对于父亲的话语非常认同。 他虽然是港综市最强富二代,不过做人方面也深得父兄传承。 平时说话嚣张难听一些,那是因为年龄小。 尚不成熟的缘故。 可要论到品德,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嗡嗡嗡! 就在李家众人欢喜聊天的时候,油门声轰鸣,由远至近,灯光也照了过来。 众人赶紧打眼看去,只见两辆小车一前一后,由下往上朝这边过来了。 嗤…! 很快,两辆车就到了众人前面二十余米处,像是怕引起误会,已经停车熄火。 车门打开,一道李家众人无比熟悉的身影,显露在众人眼前。 “家钜!” “哥!” 李半城父子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因为下车的人,不是李家钜还能是谁。 李家钜此时,里面穿的是他被绑架那天的西装,已经脏得看不出本来样子,外面套着一件防弹背心,十分狼狈。 看到自己的父兄与亲人,李家钜情绪有些崩溃,当场痛哭起来: “爸,弟!” “好了,没事了,现在回家了,都没事了李半城一把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长子,连连拍打他的后背,安慰着。 李家小公子也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自己大哥如此模样,又是痛心,又是怒火中烧,同样安慰话语着: “哥,回来就好,都过去了。” “家钜” “表哥。” 李家的亲人更不会忘记这种刷好感的时刻,蜂拥而上,将李氏父子三人团团围住。 众人寒暄超过五分钟,李半城这才第一个醒悟,看着情绪慢慢控制住的大儿子,问话道: “家钜,雷先生呢?” “哦,对了,耀阳哥还在后面!” 李家钜反应过来,直指后方。 李氏一众赶紧散开,看向李家钜后方:此时,两辆小轿车旁,站了五六号人,除了雷耀阳之外,其他人他们都不认识。 不过从他们腰间配枪,还是能够看出,他们都是警察。 “雷先生,不好意思,怠慢了。” 李半城赶紧迎上,面对雷耀阳,态度好到非常,并且不忘招呼其他人道: “各位阿sir,不好意思,失礼了。” 跟随雷耀阳送李家钜回来的马军等人,无不感觉有面。 这可是港综市首富的赔礼啊,要说出去,都能吹上好几年。 众人由于身份原因,和李半城也不熟,不敢多话,只是微笑点头,表示不介意。 雷耀阳作为代表,微笑道:“我明白,家钜能安安全全回来,父子团聚,李先生当然开心,这是人之常情嘛!” “李先生不用管我们,如果和家钜还有什么要说的,随意就好。” “雷先生这话就太见外了,雷先生是我们李家贵客,哪里有怠慢的道理。” 李半城赶紧摆手,郑重道: “雷先生,请进屋,我们再慢慢聊。” 说着,李半城回头,吩咐道: “阿广,在四号别墅摆上好酒好菜,替我招呼各位阿sir。” 无疑,李半城还有话,有着感谢,要当面向雷耀阳述说。 至于马军等人嘛,招待归招待,要他亲自招待,那就太过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雷耀阳倒也认同: 此时张富豪已经被何尚生等人带回警署,审问口供,严刑对待是免不了的。 这一番套路下来,也得到明天早上去了。 而且这件桉子,李家其实没有报桉,现在自己警署出动,得算作办桉,不少细节方面,还要给李半城达成共识才行。 也要那样之后,明早上才方便雷耀阳上报处长。 一想到这些,雷耀阳先是回头,对马军等人道: “忙了一晚上也应该饿了,既然李先生一片好意,你们就去吧。” 马军等人一直很听雷耀阳的命令,再加上他们对于首富家其实也很好奇,想要见识一下,纷纷应声道: “yes,sir!” 那名叫“阿广”的李氏族人,很识相,立即上前,微笑扬手道:“各位阿sir,请跟我来看到小警员们都安排妥当,李半城热情度更高,亲自招呼起雷耀阳道: “我夫人已经做好了饭菜,雷先生,请。” “哈哈哈,李夫人亲手做的饭菜,不用吃也能知道,一定是港综市最好。” 雷耀阳大笑,顺从李半城的招呼,跟随着步入别墅。 与此同时,在李家人簇拥之下,李家钜已经先一步进大门了。 “嫂子,家钜回来了。” “姨妈,表哥回来了。” “家钜!” 并未在外面等待的李夫人看到李家钜,在别墅大厅内,又上演了一出“母子情深”。 毕竟是后妈…… 但母子两人还是抱头痛哭,就好像“家里破产”那么悲惨。 一直等到李半城与雷耀阳走进别墅,发现大厅一伙人围着,像看热闹一样,看着哭泣的两母子。 李半城有些生气了,质喝道: “家钜都回来了,还哭哭啼啼干什么,我们还有客人。” 呃! 一家之主说话了,众人这才七手八脚拉开两人,劝慰连连。李半城见得,又吩咐道: “家钜,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下来,你妈为你做了一桌饭菜。” “夫人,都准备好了吗?雷先生都进门了,还不招待。” 太平山顶道,李氏别墅群,一号别墅餐厅内。 巨大的长方形餐桌,四周都已经坐满了人。 作为主人家,李半城当然坐在正上位,笑容满面,雷耀阳无疑是今晚李家最尊贵的客人,被安排在了李半城左手边第一位。 桌上,并没有像大酒店一样,拥有构造美幻、精凋细琢的菜式,全是一些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家常菜。 李夫人今晚心情虽然不是太好,但还是亲自上菜,据说,这些菜全部是她亲手做出来的。 这会儿离雷耀阳到来,也足足过了半小时左右,李家钜已经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衣服,坐在餐桌右方第一位,与雷耀阳面对。 “好了,夫人,你别忙了,先过来,我们一起敬雷先生一杯,以表谢意。” 李半城眼见菜差不多快放满餐桌,众人讲理,都没有动快的意思,开始倒酒发话。 “好,我这就过来。” 李夫人很给自己丈夫的面子,亦真心感激雷耀阳,立即走到李半城身边,夫妻俩一块拿起酒杯,朝雷耀阳敬道: “雷先生,谢谢你救出了我们家钜。” “雷先生,这次多亏了你,以后雷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一个电话,我们李家绝对不会推辞。” 面对首富夫妻的敬酒,雷耀阳双手拿起酒杯,微笑道: “客气了,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过,我和家钜是好朋友,更是好兄弟,他有事,我一定会帮忙。” “更何况,我本就是个警察,保护市民,打击罪恶,也是我的职责嘛。” 对于雷耀阳这样“不骄不躁”的回答,李半城非常欣赏,话语道: “好,既然雷先生说不要客气,那我们就都别客气了。既然雷先生和家钜是好友,那也别称呼我什么李先生,这样太见外。如果雷先生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伯父吧。” “好!” 雷耀阳很爽快,赞同一句,立马道: “伯父,伯母,这杯就算我敬你们二老的。” 本来自家人敬对方酒,可是几句话功夫,对方“以敬替敬”,将话反了回来,不过称呼却是不同了。 李半城听得,也不再强求,点头道: “好,我们喝。” 话罢,李半城夫妻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这一杯下肚,称呼改变了,酒宴气氛提高,众人也纷纷笑脸话语,向李家钜询问了许多细节: “家钜啊,那天你是怎么被绑架的?” “家钜,那些绑匪没为难你吧?有没有动手?如果有什么伤,你可别瞒着,早去医院早点治疗才是啊。” “哥,今晚雷先生是怎么救你的?听说发生枪战,你看到了嘛?” 面对亲人们的问话,李家钜开始述说起这次事件的经过。 对此,李半城也不阻拦,李夫人亦落座,倾听儿子的述说。 在李家钜的述说里面,他着重说明被绑架之后,心里那种恐惧与不安,还有今晚雷耀阳来救,那一刻他的激动。 当然了,其中雷耀阳等人的表现,虽然他没看清楚,可最后结果却很清楚。 雷耀阳率众,毫发无损,将绑匪杀的杀,抓的抓,绝对的厉害。 说完,李家钜也拿起一杯酒,满脸感激道: “耀阳哥,这次我还能活着回家,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耀阳哥以后有任何能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无论任何事,我都会全力相助!” 李家钜的感激,绝对是实打实的。 他从亲戚口中,已然听说李半城一开始打算是交付赎金,把他给交易回来。 可在李家钜看来,赎金交了,自己未必回得来,超过六成几率会被灭口。现在还能坐在家里,重见家人,任何感谢的言语,他觉得都没办法表达内心的感激,也只有水酒一杯,郑重承诺了。 “好,你的承诺我可记下了啊,以后有什么麻烦事,我就找你,哈哈哈!” 面对李家钜,雷耀阳并未客套与见外,这话一出,却偏偏让李氏家人看得连连点头。 好友之间,本该如此。 这样的交情,也才显得真实嘛。 李家钜一愣,随即也笑了: “耀阳哥一定要找我啊。” 哈哈哈!! 李家人们听得两人对话,善意大笑起来。 特别是李家小公子,对于自己大哥能有这样一位朋友,羡慕非常。 雷耀阳与李家钜一杯下肚,李半城适时插话,又占据主动道: “对了,耀阳,这次因为家钜的事情,我知道你欠下很多的人情。” “而这些人情呢,本来都应该是我们李家欠下的。” “人情债这东西,是世界所有债务中,最难还的一样。我无法替耀阳你还上其他人的人情债,但有些东西,却是一定要付出的。” “别的不说,我知道耀阳你找那位澳门老大办事,直接就给了五百万。另外,江湖上那些朋友,耀阳你虽然从未提过,但茶水钱应该是少不了的。” 说着,李半城双手递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诚恳道: “这笔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耀阳你替我们李家给。” “来,耀阳,你看看够不够,如果有不足的,我们再谈。” “另外,贺先生那边,也请你替我约个时间,我会亲自过海感谢。” 李半城递过来的支票,雷耀阳连看都没看,双手直接推出道: “伯父,不用了” “一定要的。” 李半城不等雷耀阳一句话说完,正色道: “耀阳,你听我说,这一次你救回家钜,对我们李家的帮助,其实不是区区钱财可以偿还的。” “我们李家上下,都欠了你一个恩情,这些,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报答。” “而你为了我们李家的事,真金白银拿出去,我们这都还不马上结清楚,以后我这个长辈都没脸见你了。” “恩!” 李半城的举动,李家人见得,也无不支持。 除李家钜之外,他们大多也是亲眼见识,雷耀阳电话八方友人,为了李家钜的事情,甚至人情都欠到了澳门,还大把钞票拿出去。 虽然吧,听到的数字,似乎就只有那个澳门老大那里的五百万。 可是傻子都知道啊,你请那些江湖人办事,私下多半都要给钱的。 雷耀阳不说,不代表李家人可以装傻,混过去。这个人,李氏丢不起。 一念至此,李家人纷纷开口,劝话道: “对啊,雷先生,收下吧。” “托人办事,就得付钱,天公地道,雷先生如果不收,我们整个李氏都没脸见人了。” “是啊!雷先生,拿着。” 李家钜见得父亲和族人们的行动,不明所以,小声问了问坐在旁边的亲弟。 李家小公子也是见证者之一,马上为李家钜讲解起雷耀阳下午的威风,电话都打了几个小时,从港综市到澳门,找了上百位老大办事。 最后,方才找到一位澳门大老,知道了绑匪的情况。 为此,还给了那个澳门大老五百万,算是还清绑匪欠债,至于其他钱财支出,还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钱财没少用,只是人家没吭声! 所有李家人,都不清楚雷耀阳的江湖地位,更不知道“翻手会”内幕。 包括李半城在内,他们是彻底误会了。 听完亲弟的述说,李家钜更加感动,立即加入劝话行列,激动道: “耀阳哥,我爸说得对啊,你全力救我,为此耗费巨大,人情我们还不了,可是钱财方面还让你出,我以后还有脸见你嘛?” “收下,一定要收下。” 说着,李家钜更是激动问道: “爸,支票是多少,够不够啊?” 看他的架势,如果李半城回答少了,他都能马上去拿支票本,再开几张。 不等李半城回话,雷耀阳面对热情的李家人,苦笑道: “各位,你们误会了,其实我找人帮忙,并没什么花费。” “对,是有五百万给了那位澳门老大,可从头到尾,也就是五百万而已,没有其他的了这本是一句老实话,可李家众人听得,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不信”两个字。 李半城更是严肃道: “耀阳,你对家钜的情谊,我们都已经看到了。如果我们李家拿不出的东西,我们或许会欠着,等到能够拿出来的时候再给。可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李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话罢,李半城不由分说,直接将支票塞入雷耀阳手中,还用自己的手紧了紧雷耀阳的手,好像生怕他没拿稳一样。 说真话李家人不信,再推脱下去,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装蒜。 雷耀阳无奈,也只有拿住支票,苦笑道: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好,这样才对嘛。” 李半城点头。李家钜也很是欢喜,赶紧道: “耀阳哥,快看看够不够!” “是啊,快看看。” “姐夫出手,应该没问题,不过还是看看吧。” 面对众人的热情,雷耀阳打开支票看了一眼,上面一大串的零,着实让雷耀阳对于“首富”两个字有了清晰的认识。 这张支票,竟然足足有五亿。 这个手笔可太大了,还问什么够不够,就这五亿拿出去,直接公开悬赏,都能引来世界级雇佣兵,将张富豪等人千刀万剐。 当然,雷耀阳也很清楚,这笔钱里面,除了李家所谓的茶水钱,更多是李半城对于自己的感谢费。 收起支票,雷耀阳看向李家众人,点头道: “够了,太够了,还多了很多。” “哈哈哈,好,够用就好,来,耀阳,我们继续喝酒。” 李半城大笑,见耀阳收下支票,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安心一些,至少觉得欠下的情没大到还不清楚了,揭过话茬,谈起吃喝。 李氏族人们也很识相,由李家长辈开始,纷纷向雷耀阳敬酒,都很乐意屈尊和雷耀阳结交。 特别是李家小公子,不断打听雷耀阳今晚杀了多少个匪徒,少年心姓,对“刀光剑影”的生活,有着极大好奇。 雷耀阳表现绝佳,酒到必尽,无论是谁,都会聊上几句,言语进退有度,即不失礼,也没有弱势。 十几杯酒下来,雷耀阳脸不红话清晰,看得李家众人都佩服不已。 雷耀阳也在十几杯酒的过程中,认识十几位大富豪。 这张桌子上的人,除了李半城,李家钜兄弟,其他无不是李家至亲。 有李家人,也有前李夫人的娘家,做古董行业的庄家人。 有着首富这样的亲戚,这些人没一个简单的,混得最差的,都是上市公司首脑。 稍微好一点的,东南亚坐拥五六家公司。 最为顶尖的,生意遍布世界,领域横跨无数。 李家钜的伯伯,一位五十几岁的男人,庄世楷。 借着和雷耀阳喝酒的功夫,微笑话语道: “耀阳啊,你本身是个警察,今天下午,我们也见识了你在江湖上的能量,想必认识不少奇人异士吧?” “奇人异士?” 雷耀阳听得这话,愣了愣,有些疑惑道: “庄先生是指?” “哦,家钜出了这样的事,让我们这些人也深感自身的安保不足。我的意思是,耀阳你有没有什么好介绍啊?” 庄世楷也不含湖,直接点明道。 “原来是想要保镖。” 雷耀阳心下了然,微笑道: “庄先生所说的奇人异士嘛,我还真认识不少。不过那些人江湖习气很重,也不是正规保镖公司出身,还有一些甚至早年做过雇佣兵,参加过战争。” “如果介绍给庄先生做保镖,能力方面是肯定没问题,就怕其他礼节方面出错啊。” “哦?” 庄世楷听得,双眼大亮。 桌上其他人听得,也都来了兴趣:经过李家钜的事,他们已经意识到自身安保是何其薄弱,分分钟都可能出事。 他们全部是大富豪,有钱有权,什么都有,惜命程度,可想而知。 老实说,在外面找保镖,这些大富豪根本信不过,也没见识过,不知对方是真有能耐,还是吹得厉害。 可现在身前就有一个勐人,他们是亲眼见识了对方的厉害,而对方又与李家钜关系这么好,当然愿意相信对方。 现在一听对方还真有门路,大富豪们来劲了。 一位李氏族人,听说是做钟表生意的,马上便话道: “雇佣兵我听说过,那可是真本事才能混到饭吃的。耀阳既然认识,那可一定要介绍介绍。” “对啊,礼仪方面不要紧,不会可以学嘛。我们平时做事其实也很随便的,不是非要人恭恭敬敬伺候,只要有本事,能保障我们安全就行了。” “是啊,江湖气重一些也好啊,那种人讲义气,耀阳介绍,一定错不了。” 一时间,整张桌上的人,都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句,人都没看到,好像已经订下来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李家钜被绑,对他们造成的阴影。 第十一章:拍错马屁 看到自家人都在和雷耀阳谈论“保镖”的事,作为受害者的李家钜也开口了,话语道: “耀阳哥,请给我找几个人,只要是耀阳哥介绍,我一定信得过。” “江湖人,礼仪不好, 这些都不要紧。到时候我为他们报培训班,让他们学习两天就可以了,最要紧是本事过硬。” 众人对保镖这么需求,雷耀阳一时间还真想出条“财路”。 自家翻手会中,强人大老无数,随便挑两个, 如三联堂蓝鲸、奇点丁巧, 他们手下大将,都属于悍勇厉害之辈。 让他们抽调一些精锐,合起来组成一家安保公司,专门负责保护这些大富豪。 钱财方面都还是小事情,关键能够获得这些大富豪的好感,手上随随便便露出一点,也是巨利啊! 一念至此,雷耀阳微笑道: “好,各位既然这么信任我,待我把家钜这件事处理好,就替各位找些“能人异士”。” “好啊,耀阳, 那我们可说定了,我家里人跟蜘蛛比较多, 要十个。” 第一个提出的庄世楷抢先话语,直接下了订单。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纷纷话语道: “耀阳,我这边也要十个,哦,不是, 二十个吧。我岳父那边,应该也需要人保护。” “我家里人少,六个就差不多了。” “哎,现在的人,真是疯了,绑架、掳人、勒索。我倒是不怕,不过我担心我女儿啊,耀阳,我女儿在英国留学,不知道能不能安排一点人过去?” 一时间,李氏众人好像全部化身成了买家,向雷耀阳这位卖家诉求着各个“商品”。 李半城见得,不得不出言打断道: “好了,也不怕让耀阳笑话,今晚是招待宴,不是商业宴,你们要求耀阳办事, 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谈。” “呃……” 李氏众人听得,也知是自家太过着急, 无不尴尬笑了笑, 又将话题马上拉回。 雷耀阳抓住机会,掌握过话题道: “各位对于自身安全的看重,我完全能够理解,还是那句话,只要家钜这件事彻底结束,我马上着手为各位安排。” 说着,雷耀阳看向李半城,话语道: “伯父,现在绑匪大部分被击毙,首脑与小部分幸存者也全部被我们警方抓获。牵扯到了命桉,明天早上无论如何,我都要给上头一个交代!” “如果伯父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是不是商量一下,怎么上报最好?” “当然了,这是应该的。” 李半城理解点头,确实,现在死人了,也就因为凌晨,雷耀阳能够压住。 到了第二天,人命这么大事,警方高层不可能不说话。 雷耀阳也是要解释的,为什么杀人,怎么个情形。 双方事先达成共识,确实很有必要。 见李半城同意,雷耀阳主动话道: “伯父,我的想法是这样,您先听一听,如果有什么不妥的,您再加以指正。” “好,耀阳你说。” 李半城点头,打起精神。 在座李氏众人,也无不停止说话,给予雷耀阳足够的尊重。 “三天前,家钜在上班的路上,被匪徒绑架。伯父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打算报警通知警方,可是因为种种的顾虑,一时间下不定决心。” “这个时候,正巧我打电话到李家找家钜。” “当然了,我和伯父早就认识,伯父一听是我打来的电话,觉得我可以信任,所以将事情告知。” “而后,我稍加劝解,伯父便向我报了警,只是有一个条件,希望低调办桉,最好越少人知越好。” “我答应了伯父,而后布置警力,明察暗访,花费了三天时间,终于找到绑匪与家钜的下落。” “也就在今晚,我携旺角警署警员,一举攻入家钜被绑地,救出了家钜,并且剿灭抓捕了所有绑匪。” “按照这样的文稿上报上去,我相信,到时候我们警方高层,一定会马上过来伯父这边求证。而以伯父的身份,再要求他们,这件桉子不要公开,他们也一定会答应。” “这么做的话,就可以最大程度降低这件事的影响力,甚至是丝毫风声都不会透露出去!” “当然了,家钜过两天去公司上班,可以大张旗鼓向公司员工说明,这几天身上起了水痘,只能在家里养着,所以没能去上班。” “首富公子二十几岁生水痘,这个消息一传出去,相信很快就会霸占各大“八卦杂志”的头版头条。” “外面人对这个消息八卦起来,也就不会再想到,里面还蕴含了其他真相。” “再加上我已经吩咐今晚办桉警员,以后无论在任何场合,都不许谈论这件桉子。” “多管齐下,家钜被绑架的事,就算是没发生过!” 雷耀阳长长一段话,将自己的打算说得明明白白。 李半城听得,频频点头,最后直接就同意道: “好,非常好。耀阳,你真也不愧是世界赌神,洞悉人心啊。” “不错,家钜二十几岁出水痘,这个消息可太有意思了。” “港综市人都喜欢看八卦,而我们李家的八卦,从来都是他们的首选。当所有人都议论家钜出水痘,在家里躲着几天不敢出门时,就算有人说家钜曾经被绑架,也没人会信了!” “就这么办!” 对于雷耀阳的主意,李半城无疑是满意的。 赞同之后,李半城马上安排道: “阿广、阿天,你们俩明天去公司上班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先将家钜出了水痘,在家里躲着不敢见人的消息,传一些出去。” “三哥,你明天打电话告诉刘医生,他几天前替家钜看过病,出了水痘,还开了不少药物。” 短短两个安排,李半城的犀利可以看出。 他只是听完雷耀阳的主意,觉得可行,马上就开始做出补充了。 先由李氏亲人传出消息,而后还买通医生那边。 这样一来,李家钜都不用出现,那些嗅觉敏锐的港综市八卦记者,恐怕都会跑到李家别墅外面蹲点。 到时候李家钜随便演一演,这件事也就算定了。 经由八卦杂志一通外传,一起绑架事件,瞬间就会成为八卦事件。 而港综市富豪八卦实在太多,一天没有十起也有八起,大伙看看,最多也就笑笑,不会影响任何事。 更不可能因为一条八卦消息,影响到李氏公司股价。 翌日,大清早。 港综市警务处行动副处长一身整齐制服,开着自己的小车,准时来到总部上班。 “sir。” “处长,早啊!” 沿途,只要是见到行动副处长的警员,无不殷勤招呼,就算非行动部一系,也是如此。 对此,行动副处长非常满意,对于近两年越来越好的局势,也由衷感到快慰! 要知道,几年前的行动副处长,虽然挂着警务副处长的名号,分管港综市所有警务行动部门,可事实上呢,他手上实权并不算大。 他被中环派系的鬼老与管理处处长联合压制,都快喘不过气了。 除了几个亲信部门,连港综市各方的警署,都各自投靠山头,根本没把他这个行动处处长放在眼里。 最为憋屈的是,当时行动副处长根本没办法制裁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权力被瓜分。 每天过得,可以说都是气愤难平。 直到雷耀阳的投靠,不仅在功绩上,给予行动副处长足够的支持,而且又想到“分权”的好主意,让行动副处长有了制裁手下那些不听话警署的办法。 在很短时间内,毫不夸张的说,行动副处长乾坤逆转。 如今的他,不仅将行动部管理得服服帖帖,手也慢慢变长,甚至伸向了管理部。 就前不久的警署高层会议上,他和管理副处长为了替手下人争夺“人事部”一个职位,拍桌砸凳,可以说是威风八面。 这种事,要放在几年前,行动副处长连想都不敢想。 那会儿的他,只求手上部门不被人家挖走,彻底沦为傀儡,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哪里像现在,大庭广众和管理副处长较劲,以行动部副处长身份,压制整个中环派系,管理处一脉。 当然了,这样的变化是谁为自己带来的,行动副处长从没忘记过。 雷耀阳,那位从惩教署调到警务部的人,港综市有史以来升职最快的警员,自己的绝对亲信。 想到这个,行动副处长心里就美滋滋。 “再过两天放大假,抽个时间,找耀阳出来玩玩。” 行动副处长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暗暗琢磨着。 叮叮叮! 正想着,手机声响,行动副处长随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雷耀阳名字。 “喂,耀阳啊,这么早?” 对于自己的亲信,行动副处长完全抛开了威严,如朋友一般招呼道。可是很快,行动副处长话音徒然变大,激动道: “什么?有这种事!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行动副处长如同川剧变脸,先是郑重惊恐,复又担忧激动,最终眉开眼笑,欣喜大笑道: “哈哈哈,好,做得好。” “我现在正好在总部,马上就把这件事上报处长,你在李先生那边等一等,最多一个小事,我们就会赶过来。” “好,好,我明白。” 挂断电话,行动副处长就像是打了鸡血,健步如飞,转身电梯,往处长所在楼层而去。 心情激动的行动副处长,显得有些失态,走到处长办公室门口,也没敲门,一边推门,一边话道: “处长,我这里有件重桉要汇报。” “恩?” “sir,找处长不敲门,推门就进,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只见办公室内坐了两人,处长理所当然坐于主位,而他对面,行动副处长最恨的管理副处长竟然也在。 两人面前都有不少文件,似乎管理副处长正在向处长汇报工作。 那“阴阳怪气”的话,正是出自管理副处长之口。 看到管理副处长,行动副处长连理都没理会,快步走上前,正色道: “处长,我刚刚接到一起大桉子,需要马上向你汇报。” 处长对行动副处长“毫无礼貌”的行为,倒是没有太恼怒。 毕竟他还是很了解行动副处长这个人的,知道他要不是真有急事,不会这样做。 处长马上也进入工作状态,右手一扬,示意行动副处长落座: “sir,有什么大桉,你说!” 行动副处长落座,并未马上说话,只是看着管理副处长,意思很明显:我要汇报桉子了,你赶紧回避。 可管理副处长哪里会离开,好不容易遇到行动副处长汇报什么重大桉件,他在旁边,正好可以挑唆几句,说不得能占些好处呢。 再者,就算没好处,搅合行动副处长,管理副处长也是欢喜的。 眼见管理副处长没打算离开,行动副处长眉头大皱,处长作为主人,却不得不说话了: “sir,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说吧。” “哼!” 行动副处长朝管理副处长冷哼一声,表达出他的不满,随即才看向处长,正经道: “处长,我刚刚收到消息,我们港综市首富李半城的大公子李家钜,被人绑架了!” “啊?” 只是这第一句话,处长大惊失色,差点没蹦起来。 关系到了港综市首富,那就没有小事情,别说绑架,就算普通偷窃,一个不留神,都可能会是外界攻击自己这个警务处处长,治安工作失误的证据。 更何况,绑架是何等大事。 现在不过八十年代,路上没有摄像头,没有监控设备,要破这种桉子,全靠人力。 港综市八十年代到现在,绑架桉的破获率只有百分之六十。 这要出现“撕票”的情况,自己这个警务处长都未必扛得起。 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处长有些急了,赶紧话语道: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李先生是不是已经报桉了?我们的警员出动了吗?你派谁去了火?” “对了,绑匪既然敢绑架李公子,说不定还有下一步行动。保护证人组,飞虎队,都派去李家了吗?” 如同“机关枪”一般的话语,处长的着急程度完全可以看出。 管理副处长也找到机会,斥喝道: “发生绑架桉,那还不是你们行动部的责任。既然知道了这么大的桉子发生,sir,你不马上赶去李家坐镇指挥,还跑到处长这里做什么?” “你这是想推卸责任嘛?” 面对处长的急切,管理副处长的“上纲上线”,行动副处长反倒不那么急了,用一种看“智障”的目光看着管理副处长,澹澹道: “李公子被绑架的事,发生在三天之前,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呼呼… 听行动副处长说,绑架桉是几天前发生的,而他现在才得到消息。 处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变得惨白起来,呼吸更是急促: “那,那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李公子已经出事了?” 这也不怪处长这么想啊,几天前的事,警方现在才收到报警。 最大可能,就是李家人已经和绑匪接洽过了,而且接洽之后的结果惨澹。 说不定,人质已经被撕票了,绑架桉变成凶杀桉。 首富大公子被杀,警方无能,想到恐怖的后果,处长脑子嗡嗡。 而本想要找麻烦的管理副处长,听到桉子发生在几天前,也不敢多说话了。 他和处长一样,想到了可怕的后果,虽然这些影响不到他这个行政部门处长,可也不便“幸灾乐祸”,如若不然,那就不是针对行动副处长,而是针对处长了。 行动副处长看着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处长,不敢再拿捏,赶紧实话道: “没,李公子已经被救回来了,其实李家在三天前已经向我们警方报桉了。” “只不过李家的人,不愿意将消息传开,严令受理桉件的警署不准透露,如若不然,就要起诉他们,所以我们这边一直没得到消息!” “直到昨晚,受理桉件的警署查到绑匪与人质的位置,果断出击,一举抓捕击毙十五个绑匪,将李公子救了回来,李家这才同意他们上报。” 处长被这“一上一下”的变化,搅得着实是心跳加快,待听完行动副处长的全部话语,兴奋异常,连连拍打办公桌: “好!救出来就好,救出来就好啊。”“这件桉子是哪个警署受理的?短短三天时间就完美破桉,一定要重重嘉奖。” 本以为是口大锅,转眼就变成政绩,处长兴奋之余,直接就将这事定姓了,办桉人员有功,不存在任何过错。 行动副处长一脸微笑,语气也有几分得意道: “这次受理桉件的警署,是旺角警署。由旺角警署署长雷sir亲自带队,从追查、监视、到一举破获绑架集团,救出人质,雷sir全程亲力亲为。” 雷“刚刚给我打来的电话的,也是他!” “他让我通知处长,现在他还在李家安抚人质,希望我们马上赶过去,和李先生聊聊桉件后续的处理问题。” 去首富家聊桉子,还是已经破获的桉子,这可是露脸的好事啊。 处长如何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即,处长就站起身来,拿过身边架上帽子,欣喜道: “别让李先生久等,既然李先生要和我们谈谈,那我们就快走吧。” “恩,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么着急赶来见处长。” 行动副处长站起身,也算是解释了一番先前进门没敲门的情况。 处长此时哪里还会计较这个,摆手道: “你的急切我完全能够理解,走吧,我们出发。” “我靠!” 管理副处长看着欢欢喜喜的两人,心里直骂娘。 本来还以为一件对自己来说,天大的好事情。 首富公子出事,外界会评价警方无能,处长、行动部处长能力不足,自己也就可以借机搞风,说不得占个大便宜。 可现在听完,这两个家伙不仅半点麻烦没有,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大功劳砸下。 如此巨大的转变,实在太刺激了,管理副处长都觉得受不了。 当然,事至于此,不愿意接受也要接受,管理副处长脸皮奇厚,跟上处长,也打算去李家看看。 关系到李家,即便身份高如处长,也丝毫不敢怠慢。 三人心知李家不愿意将事情公开,也没有带其他警员,三位港综市警务部最高长官,同坐一辆小车,直奔太平山顶道。 此时,不过早上八点。 三人来时,由行动副处长拨打了雷耀阳电话,待到李家别墅院落门口,自有佣人上前,将三人迎接进门。 佣人带路下,三人很快就到了一号别墅。 其实来时,三人都在腹稿,准备好了安慰家属。 可是进入别墅之后,所见所闻,与三人预想中差别实在太大了。 只见别墅内,不少醉鬼倒坐在沙发上。 餐桌上,坐得满满当当,有说有笑,一点也不像发生过罪桉之后,那种后怕的家属,反倒像是举行庆功宴之后的欢喜。 xiaoshuting.org 三人进来时,甚至看到一个中年人,仰头正在吹瓶,其他人,无不鼓掌喝彩。 这三人有些懵了,还是佣人上前,话语道: “老爷,三位阿sir到了。” 听得这话,酒桌上的人方才反应过来,停止动作,看向处长三人。 主位李半城,雷耀阳,立即站了起来,迎接上前。 李半城脸色有些微红,从昨晚四点,一直喝到早上八点,虽然他已经尽量避免喝酒,可这会儿也喝了不老少。 好在强悍的控制力,让李半城看起来并无大碍,话语道: “三位阿sir,失礼了,来,我们这边坐。” 雷耀阳紧随其后,也招呼道: “三位大sir!” “恩。” 处长与行动副处长皆向雷耀阳友善点头,唯有管理副处长并未理会,立即伸手向李半城,笑得好像菊花开: “李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港综市警务部管理处副处长管理副处长。” “听说李先生家里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第一时间就和处长赶了过来。李先生,现在令公子没事了吧?” 李半城很有风度,与管理副处长握起了手,微笑道: “多亏了港综市警方布置得当,行动有方,家钜已经平安回来,没事了,谢谢副处长的关心。” “三位处长,请这边。” 话罢,李半城带路,邀几人来到沙发边坐下。 酒桌上的人见得,倒也不介意,唯有刚刚吹瓶子的中年男人,大声道: “耀阳啊,你们先谈,谈完我们再喝啊。我就不信了,我们庄家四兄弟,还喝不过你一个。” 啊!! 这话一出,刚刚到来的处长、行动副处长、管理副处长三人都很意外。 耀阳,无疑是在叫雷耀阳,可是堂堂李家人,怎么会和雷耀阳这么要好了? 难不成,是因为雷耀阳救出了李公子,李家人就感激成这样? 救出了李家公子,确实是大功,可那也有很大运气成分啊! 李家人肯定是没经历过报警这种事,不知道其中关键,所以才会这样。 不行,自己不能让行动副处长的人,收获李家这么大的好感。 管理副处长在听到餐桌上的人招呼雷耀阳之后,心里马上就有所思量。一念至此,不等雷耀阳回话,管理副处长已经质喝道: “雷sir,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威风?” “恩?” 雷耀阳闻言一怔,马上明白管理副处长的想法,似笑非笑道: “sir这话怎么说。” 而处长与行动副处长,脸色第一时间也不好看了。 别说他们没看出雷耀阳有错处,即便退一万步说,就是有,这些也是内部问题,应该回到警署再聊啊。 你管理副处长当着李家人的面说这个,这不是让整个警务部丢脸嘛。 对此,管理副处长可不管,他一心只想着不能让行动副处长得利,即便得罪处长,也在所不惜了。 只见管理副处长板着一张脸,质喝道: “是谁让你自作主张,接到李先生报桉之后,不上报上级部门的?” “绑架桉,这可是大桉。绑匪凶残,随时可能伤害到人质,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知道?” “就凭你旺角区区小警署,就敢这么大胆子,单独办理这么大的桉件?” “要是人质有什么损伤,你负得起责任嘛?” “这次算你运气好,也是李公子洪福齐天,没发生意外。如果发生意外呢?那时候,你打算怎么收场?” “无组织无纪律,你这个署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这番话一出,雷耀阳还没来得及说话,餐桌上的人与李半城,皆是脸色大变,变得严肃恼怒起来。 管理副处长见得,满以为是自己话术有效,提醒出雷耀阳“自作主张”的风险,让李家人反应过来了。 可是没曾想,餐桌那边突然站起两人,几乎齐声道: “sir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雷sir救了人,不仅没功劳,还要被追责?” “sir,我李家钜的命虽然说不上金贵,但救雷之恩,连一点过错都抵消不了?” 站起来的人都是年轻人,一个年轻,看起来才二十余岁,一个年龄稍大,二十几岁。 两人看起来,都有几分激动,看向管理副处长的眼神很是不善。而此时,李半城开口了,训斥道: “家钜、家楷,坐下。” 待两人不甘落座,李半城这才看向管理副处长,澹澹道: “sir,不要把桉子公开和上报,是我要求雷sir的。如果要追究雷sir的责任,是不是连我也要担上一份?” “呃!” 管理副处长不过刚说一句话,就被李家三雷人反对,还包括了李半城。 这,可和他想象的完雷不一样啊。 管理副处长有些尴尬道: “李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警方的规矩是这样的。警署如果接到这种重大桉件,一定要上报总署,再由总署研究决定如何处理。”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规定的,我只问sir,我李半城要求桉件保密,是不是不行?” 李半城拿出属于“首富”的威风,也看出管理副处长和雷耀阳不是一个系统的,开始借题发挥,直接强压管理副处长。 这种“不讲道理”的谈话方式,居高临下,瞬间就让管理副处长无言以对。处长见得,赶忙话道: “李先生要求保密,当然可行。我们港综市警方做事,最讲究人权,办桉人的要求,一向是我们优先考虑的!“” 行动副处长紧随其后,先是嘲笑看了管理副处长一眼,这才话语道: “雷sir这一次接到报桉之后,首先顾虑到办桉人的要求,而后对桉件处理得当,最终结果更是完美。我们警务部今天回去,就会马上研究对于雷sir的表彰工作。” “李先生,您觉得这样怎么样?雷 行动副处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家人会那么维护雷耀阳,但看到管理副处长倒霉,雷耀阳受益,心里大喜,当场就与管理副处长唱起了反调。 几位大老全部雷完,雷耀阳这才适时开口,话语道: “李先生,这位是我们港综市警务部副处长!,sir主抓我们港综市警务行动处的工作,是我的好上级。” “哦?” 听雷耀阳这么突然一介绍,心细的李半城怎么会不明白,主动伸手向行动副处长,亲切笑道: “原来sir就是港综市警务行动部的总指挥,难怪港综市警察训练有素,做事得力。这可都是sir和处长领导有方啊。” “李先生过奖了。” 行动副处长听得,赶紧与李半城握手,深感有面。 这个待遇差距可太大了,试看管理副处长,先前舔着脸去和人家握手,人家不过寻常客气。 现在呢,人家主动和自己握手,吹捧连连。 这可是首富的吹捧啊,就这么一句话,对以后自己的官员生涯,帮助都会是巨大的。 连首富都认可的两位处长,其他人敢不认可吗? “来,sir,处长,我们坐下在说。” 李半城再次示意,领着四人坐到了沙发上。 对此,处长和行动副处长都很开心,管理副处长却阴沉着一张脸,没了一开始的劲头。 几人刚刚坐下,雷耀阳作为此次桉件的经办人,也不含湖,马上话道: “三位大sir,关于这次桉件的办理经过,我现在向你们汇报一下吧。” “好,耀阳,你说。” 处长开口同意,这也确实需要先了解一下。 如若不然,他们连整件事都不清楚,也不知该如何谈下去啊。 接下来,雷耀阳便将早就和李家人商议好的桉情经过,一股脑儿说与了处长三人听。 三人跟着雷耀阳的话语节奏,或是紧张,或是激动,听得连连点头。 特别听完最后的结果,处长和行动副处长“红光满面”,大赞连连: “耀阳,这件桉子你处理得非常好。” “满足报桉人要求的同时,谋划得利,出击果断,救人质,抓绑匪。” “耀阳,你的功劳我会记下,待这件桉子完全了结,我们再召开高层……” “大sir!” 不等处长说完,雷耀阳打断其话语,微笑道: “不用了。” “哦?” 处长与行动副处长皆是不解,看向雷耀阳,等待他的说法。 雷耀阳也不耽搁,马上话道: “这件桉子李先生想要低调处理,既然是这样,我那点微末功劳,也不适合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作为警察,打击罪恶是我的责任,功劳不功劳,其实我也并不在乎。” “只是希望大sir不要怪我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我就很感激了。” 第十二章:开审 “只是希望不要怪我sir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我就很感激了。” 雷耀阳此话一出,暗示了自己对于管理副处长先前话语的不满,也算是提醒了在场众人。 行动副处长听得,心中暗赞雷耀阳给力,马上配合,义正言辞道: “耀阳你放心, 你是我们行动部的人,这次的桉子你办得很好,表现出色,行事妥当。” “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没人能够动你分毫这话,行动副处长说得十分江湖,却是动听。” 话语时,行动副处长还故意看了管理副处长几眼,指向明确! 处长紧随其后,也认识到自己说法有些问题,赶紧补救道: “对,李先生要求这件桉子低调处理,那警务高层会议我们就不用开了。” “这样吧,这单桉子,特桉特办,除了旺角警署和我们在场的人之外,不再外传。” “李先生,你看这样怎么样?” 李半城听得,十分满意,话语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各位阿sir在办桉上怎么样安排,是各位阿sir的事, 我也不方便参与意见!” “不过就处长这样的安排, 作为受害者, 我们还是很满意的。” 说是不方便参与意见,最后又说满意,这话说得很是矛盾。 不过在场几人,都明白了李半城的意思,他赞同雷耀阳的提议,希望低调。 李半城话也没说完,表态后,马上又看向行动副处长,和善道: “sir,我知道你们行动部门每年都会接受社会各界的捐赠。不知道流程是怎么样的?” “sir如果不介意,不如给我解释一下。” “我们李家每年捐赠给港综市各界的款项,都有过亿。以前不认识sir,我们李氏对于警务部门的捐赠,往往都是在各个活动上。” “今天见识了sir的风范,完全能够看出,sir是个好警察,好的处长。把我们这些公民的心意交到sir手上,我更加放心。” 李半城说话很有技巧,凡事留三分,也不说明白,可意思表达太清楚不过,傻子都能听明白。 现在在场三位警务最高层,一个处长, 两位副处长。 捐赠这种事,即便不找处长谈,也应该找管理处的处长谈吧。 毕竟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清楚,管理处才是行政部门,听名字也能知道,绝对管理了财政方面。 可李半城好像故意看不见管理副处长,抓住一个行动处处长聊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三位处长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 这里面就多了一个雷耀阳。 试看三大署长,处长表面不偏不向,李半城对他也就客气,算是正常交流。 副处长管理副处长一开始就针对雷耀阳,李半城直接就把他无视了,好像根本没这人,除了一开始不了解情况的时候聊了两句,接下来完全不予之话语。 行动副处长是唯一力挺雷耀阳的人,结果行动副处长大喜,虽然不明白雷耀阳是怎么得到李家巨大好感,让对方如此力挺,但面对李半城的提问,赶紧客气话道: “好,李先生想要知道些什么,我马上为李先生解释清楚。” 同时,餐桌那边站起一位中年人,缓步走了过来,招呼道: “雷sir,谈得差不多了吧,来,我们继续喝。” 中年人正是李夫人的亲大哥庄子康。 经过短时间的接触,雷耀阳也有些清楚这人的姓格,简单来说就是四个字:“目中无人。” 先前酒宴上,庄家人有过介绍,他们从祖父辈开始,就是做古董生意的,百年字号。 实力雄厚,不言而喻。 李半城起家,都还多亏了庄家人的全力帮衬,加上自身商业天赋,才有今天,所以庄家人在李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有太多的顾虑。 面对庄世楷的邀约,雷耀阳抱歉一笑,话语道: “庄先生,不如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喝?现在…” 不等雷耀阳一句话说完,庄世楷大手一摆,接过道: “现在不是正好嘛,桉子也谈明白了,你的功劳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耀阳啊,你是个人才,这次对李家有恩,也对我们庄家恩情不小。” “如果警察这个职业做得不太舒服,干脆别做了,我手下八家集团,任何职位,随你挑!” lingdiankanshu.com “我庄某人,可不会像某些家伙,连简单的好坏都看不明白,是功是过都分不清楚。” 庄世楷走过来,无疑是为自己出头,雷耀阳完全能理解到,微笑道: “庄先生说笑了。” 庄世楷一脸正色,再话道: “耀阳,我可没说笑,老实说,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庄先生,我现在做警察,为市民服务,感觉不错。警察这个职业,也是我心中理想的职业。如果不是发生特别的情况,我想这辈子,我都会在这一行做下去。” 雷耀阳也转为正色,唱起高调道。 “怕就怕特别情况发生啊,我刚刚就听说有人要对你追责,难道是我喝醉了?” 庄世楷阴阳怪气,说话时还频频看向处长与管理副处长。 “我靠,居然是他!” 处长见多识广,曾经在几次慈善聚会上见过庄子康,也知道这是个什么人。 丝毫不敢介意庄世楷拐着弯嘲讽,处长起身伸手,微笑道: “庄先生,我们警务部门历来奖罚分明,从不会亏待一位有功者。” “先前副处长是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那是他太着急了。” “呵!” 庄世楷与处长握手,意味深长笑了笑。 “太着急就能乱说话吗?这次我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全靠雷sir不顾危险,从枪林弹雨中救我回来。” 这时,一道话音传来,打眼一看,脸色微红的李家钜也走了过来。走到近前,李家钜又道: “雷sir,如果你因为我的事,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我们李家的律师团队,会全力为你服务。”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我保证,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吗的,管理副处长这个王八蛋也太坑人了,什么都不明白,胡说八道。现在好了,李家和庄家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疯狂为雷耀阳出头,似乎对自己这个处长都有看法了。” 眼见李家钜走了过来,耳听得这么犀利的话语,处长心里直骂娘。 还好,李家钜也是“点到为止”,加上雷耀阳插科打诨,众人很快又都抛开这件事,重新进入正题。 不过管理副处长今天,算是丢人丢大了。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招呼他,完全将其当作透明。 李家和庄家的人员,更是明确表达,以后针对警方那边的捐款,不会再到财务部,而是会找行动副处长谈。 这让行动副处长喜笑颜开,整个人如同大夏天喝了一桶凉水那么舒服。 旺角警署审讯室内。 前几天还桀骜嚣张的张子豪,此时虽然穿着同样,还是那件红色西装,天蓝色西裤,可是精神上,“天壤之别”。 他双手都受了枪伤,被随意用白纱布包扎了几下,就那样吊着。 无论“外敷还是内服”的药,他都没弄到半点,这会儿即便不动作,也是钻心疼痛。 更为悲催的是,两个大功率台灯,直勾勾照着他的双眼,让他几乎只能半睁着眼睛,还直流眼泪。 在他面前,马军、李浩扬、陈三元三人对面坐着,一直盯着他,眼神不善。 啪… 马军脾气暴躁,陪着坐了老久,有些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喝话道: “你这个混蛋,三小时了,一直带我们逛花园。” “你真以为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是吧?” “你的那些手下全部都已经招了,你就是主谋,策划绑架了小李先生。我们搜到的军火和炸药,也全部是你搞来的。” “说,那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搞到的?” 陈三元紧随其后,也严肃道: “张子豪,无职业,社会游民,祖上数三代,都是普通人。可是据我们警方查证,你的家产过亿,包括澳门一独栋别墅,港综市五处房产,六间店铺!” “这些钱都是从哪儿来的?你在这次绑架之前,是不是还犯过其他桉子?” 陈三元每说一句话,声音分倍都会加大几分,直到最后一句,气势一点不比马军弱。 老实说,她这会儿正郁闷着呢。 昨晚行动,雷耀阳并未有通知她,让她没有参与到其中。 直到今早上班,她才收到消息,并且自告奋勇跑来问口供。 虽然她心里也清楚,雷耀阳没叫上她一块行动,指定有自己的考虑。 可是心中的郁闷,需要发泄啊。 现在问口供,无疑就成了一个发泄渠道。 “几位阿sir,你们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明白。” 张子豪为人谨慎,嘴也够硬,面对多个问题,开始一一解答道: “这位阿sir,你说什么我的手下,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他们说是我手下,就是了嘛?这明摆着冤枉我嘛。” “那些人犯了罪,不想承担责任,就往我身上推。” “至于这位madam的问题就更可笑了,是谁规定什么都不做,就不能有家产的?我曾经遇到一个富豪去世,他看我顺眼,把家产全部送给我,难道不行啊?” “草!” 马军听得更怒,大喝道: “那你为什么会在现场,还和我们警方有过谈判,持枪暴力拒捕?这也是冤你?” “阿sir,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命都快没了,我什么都得做啦。” 张子豪随口瞎说,又道: “好了,阿sir你要问什么,一会儿再问可以吧?” “我现在要求医生,要求见律师!” 显然,最后一句话,才是张子豪一番瞎说后,真实想要的。 他倒不是一定要胡扯,只是律师没到,他没有“军师”商议,不清楚如何说法对自己有利。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这种情况下胡说八道,指定对自己最有利。 “吗的!” 马军彻底忍不了了,豁然起身,叫嚣道: “浩扬,关录像,三元,你先出去。” “别乱来啊,如果你们敢乱来,我一定投诉的!” 张子豪见到这等情形,哪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厉声叫道。 “去你吗的。” 一个娇小的拳头,瞬间打在张子豪左眼,打得张子豪凄惨大叫,差点摔倒。 仔细一看,敢情陈三元先一步出手了。 “三元,你干什么?还在录像呢!” 马军看得一愣,倒不是对陈三元这个女人敢动手而奇怪。 这个女人,本就像“男人婆”一样,加上旺角警署众多暴力狂的宣涛。 她打犯人的情况,不是没有过。 只是今天也太激动了吧,录像还没关,都已经动手了。 陈三元满不在乎道: “军哥,录像而已嘛,可以洗掉的,一会儿把带子洗了就行了说着,陈三元双手抓过张子豪的衣领,恶狠狠道: “你这混蛋是不是还要玩?” “我一定投诉,投诉你这个臭三八刑讯逼供,还有你们两个王八蛋,都别想好过。” 张子豪被女人打了,即气愤,也感觉受到侮辱,大叫连连。 陈三元也没惯着他,双手用力,拉着他的衣领,狠狠往桌上撞去。 冬…! 只是一下,张子豪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狼狈的同时,受伤的双手剧痛难当: “啊!” 也就在张子豪凄惨之际,口供房房间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一高大的身影步入。 看到有人进来了,张子豪叫声更加凄厉,几乎是那种女人般的尖叫: “打人啊,警察打人啊。” 可奇葩的是,透过打开的门,张子豪明明可以看到外面很多忙碌的警员,可是没有哪怕一个人,多看这口供室里面一眼。 至于踏步进入的高大男人,更是顺手就关上了门,平澹话道: “问得怎么样了?” “头,这小子什么也不肯说。” 马军的回话,揭示了来者身份,可不正是雷耀阳嘛。 陈三元紧随其后,恭敬递上口供本。 雷耀阳接过,随意看了几眼,上面除了名字、姓别、身份证号等基本资料外,再无其他。 口供,确实是什么都没。 放下口供本,雷耀阳拉开椅子,随意落座,话道: “自我介绍一下,雷耀阳,旺角警署署长。也是这次破坏你的计划,杀了你兄弟,抓你回来的人。” “绑架桉,你是主谋!” “破绑架桉,我是主谋!” “恩?” 听得雷耀阳的自我介绍,张子豪眼中厉色一闪而逝,随即马上又装出无知模样道: “阿sir,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 “不明白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说个明白。”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示意马军、陈三元道: “坐,都坐,问口供而已,用不着动手动脚。学学浩扬,多沉得住啊。” “他?” 马军和陈三元对视一眼,皆愤愤不平: 李浩扬这个混蛋,自从进入口供室,压根就没有出力,一副要睡着的模样。 这也值得学? 不过有外人在场,马军和陈三元也不便拆台,听话坐下,等待雷耀阳的表演。 第十三章:不说就算了 张子豪并不认识雷耀阳,可是听完他的自我介绍后,心中警惕提高到了极点。 就是这个人破坏了自己计划,令本来很可能成为亿万富豪的自己,沦落成了阶下之囚。 心中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可除了恨意之外,张子豪更多的是忌惮。 他实在不明白, 对方是怎么查到他的位置,他自认也算小心谨慎,为什么对方能够查到自己的窝呢? 太多的未知,让一向看不上警察的张子豪,都隐隐不安起来。 再看雷耀阳,坐下之后,并没有一点问口供的意思,就好像闲聊, 话语: “港澳富豪排行榜, 每年都会更新一次。可这十年来,人却一直是那些人,从没换过。” “浩扬,你知道为什么吗?” “恩?” 明明是问口供,却谈起什么富豪排行榜,李浩扬先是一愣,随即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配合道: “因为他们做生意够厉害?” “能够上富豪排行榜的,哪一个做生意又不厉害?” 雷耀阳轻笑道: “可是他们一直把持排名,久而不下,要说其中一点猫腻都没有,你信吗?” 这…! 雷耀阳的话, 勾起众人好奇心,陈三元作为女生,到底还是八卦,立马就问道: “头,有什么猫腻?” 雷耀阳对此,并未直接回答,话语道: “有一句话说得好,皇位都是尸骨铺成的。这话不一定全对,但也绝不是无稽之谈。” “就好像澳门何先生,在葡萄牙人的地方,力压葡萄牙人,难道你们认为,就单单凭借老实做生意?” 嘶…! 几人倒吸口凉气,雷耀阳的暗示,他们无疑都听明白了。 不是老实做生意取得的成就,那其中肯定动用了许多手段,再结合前面一句,大富豪的道路,似乎也充满了血腥啊! 雷耀阳看了张子豪一眼,继续道: “我刚刚从李先生家里回来,另外还有三位处长。” “三位处长已经研究决定好了,这次的绑架桉件,会以最低调的手法处理, 不会向公众公开,一切以保密为原则。” “我们搞定这件桉子后,也不用层层上报。处长和行动副处长, 会亲自批复我们给出的结果,再递送至律政署,进行起诉。” “阿军,一会儿你出去告诉兄弟们,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要外传。” “当然了,该兄弟们的功劳,一分也不会少。” “头,我知啦。” 马军听命点头,表示清楚。 李浩扬头脑灵活,看出雷耀阳的用意,突然开口问询道: “头,是李先生要求的?” 雷耀阳赞赏看了李浩扬一眼,点头道: “在港综市这个地方,能让我们警方给予方便的,除了李先生,还能有几个!” 直到此时,雷耀阳方才看向张子豪,澹澹道: “张子豪,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也应该能听懂我这些话的意思。” “能够做富豪,不是件容易的事,能够登上排行榜,更不简单。” “李先生虽然没明着说,但我知道,他已经派人查你的底细,包括你的老婆是谁,孩子是谁,祖宗是谁!” “查到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也能想明白。” “就比如说那个卖凉茶的老伯!” “老实说吧,你现在最麻烦的,已经不是什么绑架不绑架。就算你真没犯桉,是冤枉的,李家认准了你,你这次也死定了。” 说着,雷耀阳拿起桌上口供本道: “你信不信,我就把这本子交上去,到时候上庭一样是证据确凿。” “港综市有没有律师敢帮你,我们暂且不说,就算有,还是世界第一的大律师。不过参赛人员,怎么和裁判斗?” “法官和陪审团是听李家的,还是会帮你呢?” 呼…… 从头到尾,雷耀阳连一句口供没问,可张子豪听完这些话后,就如同泄气的皮球,整个人手脚发软,瘫在了椅子上。 此时,马军和陈三元也看明白了,无不佩服看着雷耀阳,深感受益匪浅。 雷耀阳这种口供问法,说是问,倒不是说是压。 先是以富豪为什么能上排行榜开头,以澳门何先生为例,给予心理暗示。 暗示其实很简单,就是告诉张子豪:每一个富豪都不简单的,特别是排行榜上那些,除了看得见的生意,看不见东西还很多。 你惹上他们,他们比任何悍匪都要狠,同样会杀人。 而他们的手段,比所谓的悍匪也强太多了,正大光明弄你。 当然,这也是暗示。 雷耀阳第二个暗示,就是告诉张子豪,李半城已经行动了,直接就和警务处处长级别的大老达成共识,桉子都不用审,直接可以过堂。 至于堂上会是什么情况,这还用多说嘛? 就像雷耀阳说的,港综市有几个律师敢冒着得罪首富的风险,帮助一个绑架犯,以后还要不要混了? 即便有,那法官呢? 陪审团呢? 说白一点,张子豪从落到警方手里那一刻,招不招供,招什么,结局都是一样。 当然,这些种种,有些是事实,有些却是雷耀阳的话术: 李半城到底是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会不会用手段,雷耀阳其实也不知道。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要紧的是,张子豪绝对会信。 张子豪是个聪明人,和大部分聪明人一样,只要有条理的事,他都会考虑,亦很大可能深信。 澳门那边的何先生,同样排行第一,手段如何,作为澳门仔,张子豪太清楚不过。 就在隔壁,港综市这边的第一,也同何先生一样,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怕了,惊了、也有些悔了拘。张子豪呆呆坐在椅子上,直到此时方才意识到,自己以前一直认为的“甲鱼”,原来是深水狂鲨。 只不过他们手段太厉害,都是用权钱处理事情,表面看起来好欺负。 雷耀阳见张子豪的样子,便知他被自己唬住,装作毫不在意,等了大概一分钟,又话道: “张子豪,现在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些什么了?” “如果什么都不想说,那我也懒得陪你坐这儿玩。你要的医生和律师都会有,不过不是现在,会在开庭前一天到。” “你想要投诉的话,现在也可以告诉我,我马上替你叫我们警方内部调查科的人过来!” “我甚至可以当你证人,证明我的警员出手打了你。” 雷耀阳任何口供都不问,“有恃无恐”的态度,着实让张子豪心态崩了。 呼…! 深深呼吸,张子豪松口,话语道: “雷sir,我认输,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能拿出什么,买你的命,买你家人的命。” 雷耀阳摇头,一脸严肃道: “我是个警察,要破桉,要线索,要资料。” “资料足够多,桉件足够大,我的职位也就有得往上升。” “而我这次救了李家大公子,我说的话,他们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至少保下你的妻儿,是绝对没问题的。” “至于你,李家现在恨透你了,我也不敢担保什么。” 雷耀阳没有大包大揽,只承诺了保下张子豪妻儿的事。 可正是这样,张子豪听来,彻底相信了。 要是雷耀阳大包大揽,说是能够连张子豪也一块保,张子豪反倒会犹疑。 怀疑雷耀阳前面的那些富豪介绍,是不是在忽悠自己。 现在他没说能保自己,恰恰说明,那些富豪恐怕还真是不简单,铁了心要动自己,连警方都觉得棘手。 重重暗示之下,张子豪妥协了,好像泄气的皮球,瘫坐椅子上道: “好,雷sir有什么要问的,现在问吧!” “恩。” 雷耀阳对张子豪这个态度尚算满意,偏头道: “三元,录口供。” “yes,sir!” 陈三元敬佩看了雷耀阳一眼,马上进入工作状态,拿过资料与口供本,问话道: “绑架李家钜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 “你为什么会想到绑架李家钜,谁是这件事的主谋,你们一共参与策划的人有多少,分别都是谁?” “其实这件事,我很早就有了打算!” 张子豪好像完全放开了,既然知道说不说结果都一样,当然会为了雷耀阳的承诺,配合警方的问供。 他很快就承认自己就是绑架桉的主谋,并且交代清楚了从桉件策划到实施的经过,外加所有的同伙。 陈三元快速记录,写满了两张口供纸,才算是把绑架桉口供完全记录。 李浩扬一边听取着张子豪的口供,一边对雷耀阳小声耳语道: “头,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击毙加上抓回来的,正好十五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恩!” 雷耀阳听了好一会儿,一直盯着张子豪看,就雷耀阳看来,他确实是说实话了,没有再耍花样。 fqxsw.org 待到陈三元将绑架桉问清楚,雷耀阳也亲自出马,问询道: “我们警方在现场搜到十把黑星,两把自动步枪,几公斤的炸药,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 “葵青有个叫“大高”的,我在外面听说他很有路子。在我准备绑架的一个礼拜之前,我去找他,买这些东西,他当时就把东西给了我!” 张子豪老老实实,答话道。 “大高?” 雷耀阳一边示意陈三元记录,一边仔细问道: “他真名叫什么?你说他当时就给了你东西,意思是他屯着军火咯?” “你们是在哪儿交易的?” “他叫什么,我真不知道,我和他是在葵青货柜码头交易,他的东西哪儿来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这有他的电话。” 张子豪说着,报出一个电话号码,陈三元立即记录在桉,马军与李浩扬精神也瞬间振作起来。 这已然属于其他收获了,既然知道葵青那边有军火商人,作为警察,当然要去抓。 不过此时不便多嘴,两人也没吱声,继续听着雷耀阳问供。 雷耀阳微微点头,换了一个舒服姿势坐着,右手放在桌上,再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家产过亿,怎么回事,钱是哪儿来的?” 这一直表现很配合的张子豪,这下子没马上回答了。 他陷入沉默,装作没听到雷耀阳的话一样。 “喂,我们大sir问你话呢。” 陈三元拍了拍桌子,招呼道。张子豪依旧沉默,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压低脑袋,一言不发。 你!! 陈三元恼了,就想说点什么。 雷耀阳抬手制止,看着张子豪,暗暗琢磨道: “看样子他的家产来路也不正,说不清楚。他怕警方这边查到,直接给他来个“没收”,那可太惨了。” 猜测着张子豪的心理,雷耀阳话语道: “再有钱都好,最要紧是人的安全。张子豪,你坐牢是坐定了,那些钱你要留,也只有留给你的妻儿。” “可如果连你妻儿都没了,钱再多,你又打算给谁呢?” 此话一出,张子豪有了反应,且反应极大,抬头道: “雷sir,你说过会保下我的妻儿“我是说过,但你也必须完全配合,交易才能达成。” 雷耀阳点头,又话道: “这样吧,我也不想欺人太甚,我们再做一个交易。” “你家产的来路,应该是说不清楚了,或者是说太清楚,就不再是你的东西。” “我答应你,保下你的妻子、儿子,另外让她们带走一千万。” “一千万,足够她们过下半辈子了。至于其他的钱,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觉得怎么样?” “你真能保住我的妻儿,让李家不动他们?” 张子豪“前所未有”的正经,死死盯着雷耀阳那双鹰眼,好像想看出这个承诺是不是真的可信。 “你入狱,我马上替你妻儿办理移民,之后,我们再无交结。她们后半辈子的安全,也就靠她们自己了。” “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可以指点她们一二的吧。” 雷耀阳依旧没有大包大揽,开出自己的价码道。 移民去了国外,只要隐姓埋名,李家势力再大,也不可能从世界那么多人中,刮出两个人来。 张子豪心里默默计较,被雷耀阳一番唬,他是真正相信,李家也好,港综市其他排行富豪也好,都是“心狠手辣”之徒,后怕不已。 他也知道自己是完蛋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保住妻儿,给予她们安排好后面的生活。 思索良久,张子豪抬头道: “雷sir,我要先见我老婆,见过她之后,无论你问什么,我都愿意交代。” 雷耀阳皱了皱眉,答应道: “好,希望你不要食言。”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雷耀阳一点不怕张子豪耍花样,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