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门徒在都市》 第一章我有一双金钱眼 中医院门可罗雀,前来诊病的人并不多。 瞿若在柜台前面打了个盹儿,抬头向周围的几个实习生同学说道:“各位,中医院就要被卖了,这几天没有多少病人,大家勤快一点儿,将货仓给收拾了,医院卖个好价钱,也算大家最后为母校尽一番心意!” 学校近几年发展的很快,不但成了国家重点院校,经济上同样上了一个大台阶。 资产重组,学校在郊外新校区建立了一个综合性的医院,原来的附属中医院和医院决定转卖给私人经营。 在中医院工作的医生们人心惶惶忙着寻找新出路无心经营,病人自然少了许多。 瞿若提出要整理旧仓库却遭到了同学们的一致反对。 仓库足有几百平米,多年没有整理过,可是一件大工程,要这些天之骄子来做这些事情吗? “师兄,我回学校有点事情要做,向您请个假!” “师兄,我妈大老远从老家过来看我,不能不陪!” “我......,我大姨妈来了.......。” 各种各样的奇葩理由纷至沓来,身边的几个同学转眼间走了个干净。瞿若无奈,将目光转向了陈佳。 “你别看我,本姑娘也有事情做。”陈佳故作深沉的叹息了一声:“中医院倒了,你岳父以后只是一个普通教授,你凭什么指使同学们,可怜啊,要换在半个月以前,他们敢这样对你吗......” “哼!”瞿若有些不耐烦:“你还说我,你父亲还不一样从院长的位置上下来?” 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唐突,瞿若脸红了,他女朋友并非陈佳,而是计算机系的学妹殷灵。 瞿若是殷教授眼前的红人,三天两头往教授家跑,渐渐和他女儿熟识开始交往。 陈佳的父亲陈教授和殷教授几十年的朋友,两人一个在医学院,一个在中医院,一双女儿自然是闺中秘友。 美女学妹嗤嗤一笑:“怎么样,我正好要去找殷灵呢,要不我将她找来,这丫头应该不会拒绝和你一清理仓库,或者你去尝试一下找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一起?” 陈佳假装好心的提出了建议,脚下却没有停顿,直接向医院门口走去。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瞿若愤愤不平。 殷灵还要上课,怎么可能将她找来? 至于那些医生都是学校的专家教授,能使唤的动它们? 甚至中医院里花枝招展的护士也不是随便能指使的,谁知道护士后面站的是哪位教授? 还是我一个人去收拾吧! 仓库是一个占地几百平米的老房子,风雨飘摇,足足有几十年历史。 其实医院只是利用了门前的一小部分而已,里面的究竟有些什么,怕只有在医院工作多年的老医师说的明白。 担架、纱布、氧气瓶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墙角边上甚至有几盏酒精灯和一副手术刀。 “这里实在是太乱了!” 瞿若摇了摇头,医生不进仓库,实习生对这边的琐事不感兴趣,连年轻的护士都不愿意过来。 将仓库里的货物归纳整理,十几副担架叠放在一起,又将杂物堆放在一处,终于清理出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的通向仓库最里边。 这是? 浮现在瞿若眼前的是一排排药柜,随便拉开一个,里面装的却是年份久远的人参。 一股药香之气扑面而来。 又打开几个药柜,发现里面竟然是灵芝、何首乌等珍贵药材,而且全部是上品。 瞿若兴奋了,没有想到仓库里还迷失着着许多珍贵中草药,单单是这一批药材就价值连城! 中医院加上药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殷教授也会得到学校的嘉奖。 “我要尽快将这个消息告诉殷教授......” 教授知道了肯定开心。 “吱吱......” 药柜下面窜出一条红色小蛇伸出长长的红信悄悄跟在瞿若身后,弯曲着身子摇摆着前行,走近后跳起来在他的大腿上咬了一口。 “啊......” 一阵疼痛的感觉传来,瞿若转身看到一个红色的小蛇在几步之外,蛇头上还有一个金黄色的肉瘤。 “这特么的到底是哪种蛇类,不会有毒吧!” 眼前一花,倒在药柜上,眼中的红蛇变得扑朔迷离,瞿若终于明白红蛇唾液是有毒的。 “救命......” 毒性曼延的很快,甚至带有麻痹效果。 瞿若刚想开口求救却发现全身无力,连求救都开不了口。 “完蛋了......” 背后医柜轰然倒塌,瞿若躺在上面喘着粗气,防备着小蛇,再被咬上一口,非没命不可! 药柜里的药材全部倒在地上。 人参、灵芝这些名贵药材瞬间像活了一样,一点点的向瞿若的方向移动。 “见鬼了......” 瞿若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莫非中毒后产生了幻觉? 人参依然慢慢靠近,两支分叉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就如同一个个小人走过一样。 人参娃娃? 瞿若惊呆了! 眼中全部都是上品中药材,人参、何首乌在左,当归、枸杞在右,一片片田七围绕在腿部伤口附近。 药材的颜色慢慢消退,里面所蕴涵的精华飞快的流失。 人参变成苍白色,瞿若知道里面的元气耗尽了,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就算是最先进的现代工艺也不可能提取的这么彻底。 一批药材被吸收了精华,另一批又排队过来......。 伤口处流出一股暗黑色的液体,继而慢慢变淡,最后只剩下一个红色的小点,仿佛未曾受伤一样。 太不可思议了! 脑袋动了一下,双手握成拳头,瞿若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吱吱......” 小红蛇一直在不远处注视着,似乎对各种药材有所忌讳,看到上品药材围拢在身边,小家伙急的团团转。心有不甘的回望了一眼,匆匆离开。 果然是有毒物的地方就有解药,直到红蛇走远了,瞿若方敢站起来,长长出了一口气想要离开。 仓库里太可怕,不是人待的地方,怪不得这么多年无人问津! “咕咚......” 一个圆圆的罐子滚到面前,他敢肯定自己根本没有动过它! 瓷罐上布满了灰尘,在地上晃了晃,直挺挺躺在脚下。 瞿若的胆子并不小,不过此时折实害怕,青天白日居然遇到了灵异事件。 他蹑手蹑脚向前走了一段路程。 “咕咚......” 瓷罐子又跟了过来,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丝毫没有迟疑。 “特么的,一个小小的罐子,还能被它吓着不成?” 刚想过去,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是......。 记得小时候,瞿若总能找到姥姥藏在家中的玉佩。 妈妈曾说他长了一双金钱眼,此言并不是说瞿若势力,而是说他对名贵的东西特别敏感。 “金钱眼......” 十几年来,身边不断有怪事发生,小时候经常有女同学的珍贵首饰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座位上,进入中医院后又几次错拿手边的名贵中药材. 莫非这是一种异能?只是也太鸡肋了一点,所有的玉佩和药材都是有主的,不可能予取予求。 想起往事,心中惧意全无,转身到了瓷罐子旁边,伸手将它抱了起来。 揭开盖子,里面是满满一罐银元,最上面放着一块无暇美玉。 “当啷......” 几枚银元掉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货真价实! 瞿若大喜! “瓷罐自己跑过来就是我的!”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这笔横财笑纳了! 第二章阴灵盅(求收藏!) “庸医,你们都是庸医!” 整理过仓库,将瓷罐收进私人储物柜,回到前厅,瞿若发现门诊部多了几个人。 陈教授和陈佳、殷灵赫然在列,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和一个小伙子格外引人注目。 两人衣着朴素,身上都背着一个长长的褡裢,叮当乱响。 “你们让做各种检查我们做了,又让来看中医我们也来了,可是到头来我们父子俩得的是何病也没有准信儿吗?” “连确诊都没有就让我们花了这么多钱,难道堂堂豫州名校附属医院就是这么骗人钱财的?” “识相点,叫那个狗屁殷教授快点出来给我们医治,名气不大,摆什么谱儿啊!” 两人叫骂连连,没有将门诊部几个医生放在眼里,谁让他们医术不精呢! “哎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叫一声:“爹啊,我身上好痒,你给我挠挠!” 年轻人张牙咧嘴,眼神飘忽,显然是受了很大的痛苦。 “儿啊,你忍着点,这就帮你!” 儿子坐立不安折实让人心疼,中年人撩开衣服露就去挠痒痒,连儿子露出肚皮都不知道。 “啊......” 女医生、女护士纷纷逃离。 陈佳躲到父亲身边,捂着脸不敢再看,暗中骂了一句“臭流氓”。 殷灵飞快的跑到瞿若身后闭上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瞿若拉起殷灵的手示意她安静。 详细情况阴灵并不清楚,她和陈佳是在半路上遇到气急败坏的陈教授跟过来的。 似乎是刚刚发脾气的两人遇到了怪病到西医部去求医,没有想到医院各种检测手段都用上也没有查出他们具体患了何病。 两个家伙在医院里大吵大闹,陈教授无奈带他们到中医部诊断。在他看来,治疗这种毫无缘由的疾病还是中医在行。 “陈教授也忒不是东西,这不是祸水东引吗,他那里治不好的病人就往中医院带?” 瞿若嘴上不说,心里不痛快,看这架势中医院的医师对两父子的病也是束手无策。 这不是砸牌子吗? 殷教授今天有课,将中医院交给他们这些人,若是事情传出去,恩师脸上无光! “他们到底得的是何病?” 瞿若将注意力又转移到病人身上。 “啊......” “疼死我了......” 挠痒的父亲和儿子同时神情一呆,大声喊了一起来。 两人不顾一切的在地上打滚。 嘴里大声喊着,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叫痒,疼的时候趴在地上喘气,痒的时候就在地板上乱蹭,将背上的皮肤都拉掉一层。 “你们......,你们这些专家教授竟然看着病人饱受折磨而无动于衷,你们还怎么为人师表?” “哪家将孩子送到你们学校也是倒霉,将来毕业了也是一群饭桶,只能做坑蒙拐骗的庸医!” 中年人全身奇痒无比,说话没了遮拦,不中听的话全说了出来。 “你......” 躲在父亲身后的陈佳想要为陈教授辩驳但是开不了口。 毕竟是医院没能消除他们身上的病患。 “哎呀!” 陈教授老脸一红,西医治疗建立在明确诊断上,查不出病人身上的毛病,他能有什么办法? 教授叹息一声,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他始终不明白,现在设备这么先进,为什么查不出真正的病因? 中医院的医师们同样脸上无光,可是病人脉象平和,呼吸乃至体表都无异常,怎可胡乱开药? “庸医......” 病人在地板上乱蹭,口里胡乱骂道。 “我不是庸医,殷教授更不是......” 瞿若觉得必须有所作为,病人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怪异,如果在这里出现了状况,殷教授可是第一责任人。 等等......。 情况有些不对,病人不停在地上滚动,瞿若双眼却看到了老少两人身体有些异样。 有不少像蚊子一样的小东西在病人体内蛹动,他专心的时候似乎看到的更多。 黑色的小东西布满病人周身,连皮肤上都粘了不少。 小蚊子不侵蚀病人的五脏六腑,只在皮肤甚至是血液中潜伏,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痛苦,在皮肤上移动的时候带来浑身搔痒的感觉,在血液中游弋的时候痛苦难奈。 父子两个疼痛的时候只能忍着,搔痒的时候躺在地板上乱蹭,无法顾及体表损伤。 这种东西居然是阴寒属性的!打了个冷战,瞿若感受到了一丝阴冷。 “我能内视病人身体内的情况?” 转身望向殷灵,见到的只是一个如花少女。目前为止,灵目只发现两父子身上有问题! 病人体内的东西并不一般,莫非是传说中的蛊毒? 他和殷教授曾经研究过,蛊可能是一种特殊的细菌甚至是寄生虫,知道一点破解方法。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慢慢靠近病人,瞿若冷冰冰的说道:“别再闹了,如果想治病我可以尝试一下给你们出个方子,不想治病的话就乖乖离开医院,我们很忙的!” 居然有人敢放言给我们治病? 父子两个惊呆了! 其实之前他们也到过许多家医院,医生无论采取何种手段都无法治愈。 莫非这里的专家教授真的有妙招儿不成? 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父子两个发现扬言给他们治病的并不是白发苍苍的专家教授,而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大国手不在,就劳烦小国手费心了!” 中年人决定让瞿若治病,这时疼时痒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即便瞿若的药不能去根,只要能稍减痛苦则可。 更何况只要医院肯出手就赖上了。 瞿若想要给躺在地上的耍赖父子两人治病,疯了吗?医师们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瞿若,刚刚有几个教授都失手了,一个实习生能成事儿? 还真以为考到了医师执照就能包治百病? 太天真! 专家教授们摇了摇头,瞿若是一个好苗子,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不错,只可惜遇事不沉着,容易冲动。 殷教授不在,失败了没人为他承担责任。 “瞿若!”陈教授慢慢靠近,压低声音说道:“你还是想清楚,如果无法治愈父子两个的怪病,他们不会轻易饶过你!” 病人大吵大闹的本领陈教授见识过了,瞿若出了事儿他怎么向老友交代? 殷教授可是拿这小子当女婿看的。 “多谢教授费心,我会仔细的!”瞿若拒绝了教授的好意。 若论对病人身体的了解,他是最清楚的,要冒险,还是他来吧! 这小子真要逞能,莫不是疯了吧! 陈教授向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在殷灵身上下功夫。 “殷灵,这病症太过古怪,你还是劝解劝解瞿若,别让他冒险!” 陈佳懂父亲的心意,走过来向殷灵建议道。 “没有关系,瞿大哥的医术高明着呢,你放心吧!” 小姑娘摇了摇头,她从来不干涉瞿若的任何事情,在她心中,男朋友和父亲的医术是最棒的。 “殷灵,过来帮我煎药吧!” 瞿若微笑着道。 “这后生,难道连望闻问切也省了吗?” 医师们有些不肖,大家心里都明白,瞿若这次要完。 殷教授一世英明都要毁在最得意的弟子手里。 第三章龙骨(求收藏) 操作间 瞿若只捡了一副驱虫散,又加地胆,白降丹两味辛热药材放进药罐。 “殷灵,你帮我看着点火,水位下降三分之一就可以!” 瞿若吩咐。 “哦,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殷灵一脸的微笑。 从小到大,她做过唯一一件和中医有关的事情就是熬药看火。 做为殷教授的独生女,父亲一直是把她当做接班人培养的。怎奈这位姑/奶/奶就是不开窍,见到医书就头大。 《皇帝内经》和《本草纲目》两本书读了十多年,愣是无法掌握里面的内容,高三的时候母亲拍板,小丫头报读了计算机系。 “药煎好了!” 殷灵提醒道。 瞿若麻利的关了火,将汤药摇匀倒在两只碗里,刚刚好,三碗水煎成了两碗。 转身拿起两只碗向外走:“你老实在操作间待着,不要出去,明白吗?” 两个病人身上的古怪很多,瞿若害怕出意外,担心她的安全。 “为什么呀!” 殷灵眨了眨眼睛。 她想亲眼见证瞿若大显身手,治好父子的病将二人赶出中医院。 病人出言不逊,得罪了中医院很多人,小姑娘也不满意别人贬低父亲的医术。 “我用的可是驱虫方剂,又加了不少烈性药材,你确定要跟着?”瞿若笑眯眯的说着,脚下并未停顿! “不要!” 殷灵像受惊的猫一样后退几步,小时候驱虫,有时父亲用猛药,自己总是频繁光顾卫生间。 若是病人用过药后有什么不雅的举动......。 “我才不要跟着去呢!” 殷灵退到了墙角,不敢再往下想。 瞿若端着两碗药汤回到门诊部,父子两人早已等候多时,迫不及待的扑过来夺了他手里的大碗。 “咕咚......” 没有任何迟疑,病人将碗里的药汤一饮而尽! 疾病已经将两人耐心消磨怠尽,即使只有一线生机也会尝试。 第一次距离病人这么近,瞿若想仔细的观察两人的身体状况。 他们体内的小虫子在眼中变得越来越大。 糟糕! 阴灵蛊是想要靠近! 想起仓库里发生的事情,阴灵蛊多半像那些药材一样想“亲近”自己。 一大堆不知名的小虫子飞了过来,瞿若毫不犹豫选择了躲避。 “我闪!” 慌忙退后几步,大批阴灵蛊从身边呼啸而过,直接没入旁边陈教授身体当中。 教授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殃及池鱼,眼前一黑,似乎撞到了某种东西,身子倾斜少许又恢复了正常。 陈教授经常参加体检,身体状况良好,对这种情况并不在意。 若无其事的关注着病人的情况,似乎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看不到阴灵蛊。 “阴灵蛊又钻进陈教授身体中了?” 瞿若吃惊的张开了嘴巴,睁大双眼再看的时候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异常。 “当啷......” 两个病人喝完汤药没有多久纷纷将手中的瓷碗摔到地上! 声音传遍了门诊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病人身上。 莫非是瞿若用错药导致病人情况恶化? 前车之鉴呐! 这就是乱出头的后果,今后一定不能当滥好人! 医师们很同情瞿若,毕竟他是为了维护中医院的名声挺身而出的,可是总不能这么武断的下药。 瞿若贪上大事儿了! 陈教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个病人都是没理嚼三分的主儿。如果瞿若用错了方子,人家能饶了他? 临了,中医院还是惹上了大麻烦。 闹出了医疗事故,谁还愿意购买这家医院?即便有人想买,只怕也卖不上价钱。 殷教授半生心血毁于一旦,往后再想得到学校信任只怕不容易。 瞿若的初衷是好的,不想让恩师英名有损,可惜结果却事与愿违。 陈教授也无法改变事情的结果。 众人都在等着两个病人闹事儿,不知道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场。 “扑通......” “神医,真是神医啊......” “我们收回方才的话,中医院里还是有人才的,比那什么西医部强多了......” 出乎意料,两父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倒在地谢罪。 “我们身上不疼了,也不痒了!”父子俩站起来,有些激动,折磨了他们几个月的病魔终于被击退。 这是天大的恩情啊,不能不谢! 中年人双手颤抖着将身上的褡裢取下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到了出来。 “当啷!” 碎银、玉佩等一些杂物散乱的掉在地上。 “洛阳铲!” 搭连扔在地上,一柄四十厘米的铲子从中掉了出来。 这种小铲子以前只在电视剧中见到过,没有想到现在见到了实物。 难道父子两人是以盗墓为生的? 阴灵蛊只有自己能够看到,而且是阴暗属性,莫非是从古墓里传染过来的阴寒能量? 那么地上的东西都是赃物? 想起玉佩或者碎银上面可能寄生着阴灵蛊之类的东西,瞿若就没有了兴趣。 刚想婉言谢绝却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脚下一块拳头大的龟壳上面竟然是红色的条纹。这些纹路看着眼熟但是却记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过。 揉揉眼睛仔细观察,龟壳上只是普通的花纹,哪里有红色的纹路? 有古怪! 刚才的一幕肯定是灵目所见,红色纹路另有玄机。 他改变了主意。 瞿若弯腰去捡玉佩:“既然你们父子如此厚爱,我就却之不恭了!” 双目一亮,玉佩同时向他身边移动了一点点。 “爹啊,你不是说玉佩要当成传家宝的吗?” 年轻病人突然开口。 这块玉佩品质上乘,至少能卖几千块钱,他舍不得。 瞿若右手一抖动,转向一块拳头大的银锭。 “爹,你不是想用这银子给我打一条项链的吗?” 年轻人这次没有撒谎,父亲的确承诺过要给他的女朋友打一条链子。 病人反复阻拦,地上只剩下一柄洛阳铲和龟壳。 瞿若微微一笑,拿起龟壳站了起来:“这块龙骨就留个我做个纪念吧!” 幸好没有直扑龟壳,不然两个病人肯定有所怀疑。 龙骨是一味药材,非年代久远的动物骨骼化石不可用药,至于这副龟壳只怕年代还少一点。 忙活了半天只落得了这点报酬,只怕价值还不如一瓶矿泉水! 门诊部的医生们都怪两位病人太小气,如果不是瞿若出手,他们还在寻死觅活呢! “大夫,我们来的比较匆忙,没有带多少东西,来日一定补上......。” “改日李某定当登门造访......。” 中年人尴尬的将地上的玉佩、银锭捡了起来,脸红了! 小大夫只是拿走了最不值钱的龟壳,让他情何以堪? 不过带的钱都花在了西医部,身上确实没有多少。 “各位大夫,改日再会......” 年轻人低着头和父亲一起走向大门,他们处事方式确实理亏,不敢在此久待。 第四章药方(求收藏) “等等,不付医药费就想离开,你们当我们医院是善堂啊!” 殷灵在操作间等候多时,确定外面风平浪静,病人又只字不提医药费的事情,她匆忙走到门诊部。 一只拳头大的乌龟壳就想抵挡药资? 她和瞿若煎汤熬药忙活了大半个小时,竟然只得到这点报酬? 小丫头气鼓鼓的站在病人面前拦住去路:“诊病不要钱,药材不要钱,煎药也不要钱?” 震惊! 中医院的职工们没有想到平时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往常一直跟在瞿若身边煎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出格举动。 她的行动倒是提醒了大家。 “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病人,方才还说我们医术不精,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骗子?试图蒙混过关不给我们药费。” “你们的病有多严重自己清楚,所用都是名贵药材,真想一走了之?” 中医院的人瞬间将病人包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数落起来。 刚才病人出言侮辱医务人员,终于逮到机会反击。 “药费......” 陈教授苦笑一声,李家父子在西医部闹腾的很了,他曾经许诺过免除后续药费的。 不过,毕竟是两个不同的部门,陈教授手伸的再长也管不了这边的事情。 病人被围攻,陈教授非但没有去解救反而后退几步。 “中医院的事情我的确不好出面,你们自求多福吧!” 陈教授潇洒的站在外面,关注着事态发展。 “我们可以免费治疗的!” 年轻人站在父亲前面大声喊着,希望大家能放自己离开。 “医药费......” 李老汉喃喃着,拉了拉年轻人将儿子拽到身后。 “来的匆忙带的钱少了,身上只有一块玉佩,不知道可否用它抵挡药资? 我带的钱少了吗? 李老汉对此嗤之以鼻,父子两人一套检查做下来足足花了七八千。在陈教授的劝解下又做了几天常规保守治疗,三四万块花下去,病情依然没有好转。 父子跟着陈教授到中医院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有想到真能成事儿。 李老汉不像儿子那么莽撞,有自己的想法。 盗墓这一行利润丰厚但是风险极大。任何时候都有可能遇到特殊事件,莫名其妙的死亡事件层出不穷。 父子俩进了这一行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棺材。 想要活着享受盗墓得来的好处,结交一位良医是必不可少的。 李老汉迅速从褡裢里将玉佩掏出来交给殷灵:“这块玉佩应该值几千块,就送于医院......” 看殷灵和医务人员这架势,药费应该不菲,不过应该够了! 说完深深鞠了一躬,拉着还想争辩的儿子分开人群走出大门。 病人离开了......。 殷灵维护了医院的利益,又听说玉佩价值几千块,她匆匆走到瞿若身边:“你帮我看看,玉佩到底值不值钱!” 瞿若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微笑着去拿玉佩。 刚要接触玉佩,它突然轻轻一跃脱离了殷灵的右手,掉了下来。 意外来的太突然,殷灵急忙俯身接住。 瞿若低头看了一眼:玉佩洁白无暇,正面是一副仕女飞天图,反面则是山水画。 莫非玉佩也有玄机? 瞿若将手缩了回去:“殷灵,玉佩材质不错,你留着带吧!” 玉佩出现了异变,很显然,它与那些药材、龟壳一样都属于有灵性的东西。 药材被吸收后变成废品,瞿若并不希望玉佩也这样。 还是将它留在殷灵身边的好。 “谢谢瞿大哥!” 殷灵微笑着答谢。 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玉佩,想着回去让母亲将它穿起来带在身上。 “瞿若,你告诉我,两人到底得了何病,你又是用什么方法治好他们的?” 陈教授一把抓住瞿若的手腕问道。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 他和殷教授身份相当,西医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确诊李老汉到底身患何病,而殷教授手下的一个实习生不仅找出了病症所在,还轻而易举的让两人恢复了健康。 事情要是传出去,陈教授的脸往哪搁? 堂堂学校附属医院负责人还不如一个实习生? 陈教授迫切想知道答案。 “他们所患的病症吗?” 也许是李老汉父子在某个古墓中感染了蛊毒,也许是他们是被某种邪恶的能量附了身。 谁知道呢? 瞿若直到现在也迷迷糊糊的,李家二人能恢复健康不是因为一剂驱虫散,而是阴灵蛊脱体而出的缘故。 但是这些话并不能对陈教授直言, 他只承认用了一剂平常药方......。 “驱......,驱虫散?” 医师们睁大眼睛,简直不相信瞿若的话。 李家父子只是体表生了寄生虫而导致浑身痛痒难当,坐立不安? 这样的话,瞿若真是瞎帽碰上死耗资,走大运了! “驱虫剂?” 陈教授却是不相信这个说法,实验室对李家父子的皮肤组织进行过化验,上面没有任何寄生虫。 各项血液检验也正常,没有出现任何有寄生虫的征兆。 年轻人太不懂得尊师重道!陈教授有些不满意瞿若的做法,转身对女儿说道:“陈佳,你到操作间看看瞿医师究竟用了何种方法,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教授刻意用了“医师”的称呼,意在讽刺瞿若自不量力。 一剂药方还要隐瞒! 操作间么? 陈佳大喜,父亲真英明! 她也是中医院的实习医师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 医生开出方子就意味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每个方子在操作间的账簿上都有纪录。 这样不仅仅能为学校提供第一手的教学资料,而且能明确医生的责任。 陈佳大步跑到操作间拿起账簿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鹤虱、使君子、槟榔、芜荑.......。 居然真的只是一剂驱虫药加减? 我不相信,瞿若只怕是做了假账目。 陈佳拿起账簿去和药柜里的药材对账。 人参、何首乌等名贵药材一样没少。 鹤虱、使君子等药材的用量和纪录一模一样。 又拿起药罐闻了闻,的确是驱虫药材的味道。 李家父子真的是得了寄生虫,西医部的检查设备都坏掉了不成? 陈佳掏出手绢将药罐里的残渣包裹起来:等我拿这样东西到实验室化验,所有的结果都会浮出水面。 “陈佳,你居然不相信我们?驱虫散是我煎的,你还怀疑?” 殷灵悄悄跟到操作间,陈佳的做法让她反感。 “不,你别生气,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事有蹊跷,西医那边检查过,病人体内没有寄生虫”。 陈佳想到另一种可能,驱虫剂会不会有另一种人们所不知道的作用。 眼前一亮,她以为找到了事情的关键! 第五章逼迫 陈佳拿起手绢,伸手抓起里面的药渣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最后又将药渣放进嘴里咀嚼。 辨别药性是中医必修课,她自得其中三味。 鹤虱为菊科植物天名精的干燥成熟果实。味苦,辛凉,有微弱毒性。 使君子味甘,性温。 槟榔苦、辛,温,涩。 每一味药材都要自身的特征,陈佳一一辨别药性,成分渐渐了然。 几种药材君臣佐使,泾渭分明,的确是一副驱虫药剂,其中并没有夹杂人参等名贵补益药品。 这不可能! 就其发现而论,这副药方平平无奇,价值不过几十元,它怎么可能治疗李家父子的怪病? 陈佳发了疯一样又从中取出一把药渣放在嘴里慢慢品尝。 同上次一样,她所检测出的只是一些平常药材。 苦涩滋味沁入心脾,陈佳将药渣一点点的吞进肚子,试图尝出每一种药材的滋味。 “陈佳,许多驱虫药材拥有微弱的毒性,你怎么能将它们吞进肚子?” 殷灵走了过去,试图抢夺手绢。 是药三分毒,身体康健者慎用,更何况其中几味草药还有毒性? “瞿若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仔细想像,病人的模样,不就是生了寄生虫后的表现吗?” 殷灵辩解道。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她这个半吊子中医都知道,陈佳家学渊源,中西医兼修,怎么会不明白? “寄生虫吗?” 陈佳一转身躲过了殷灵的袭扰,药渣是最原始的证据,要想解开李家父子病因之谜全靠它。 陈佳转念一想,乐呵呵的问道:“殷灵,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大家都知道中医发作的慢,但是为何病人眨眼之间就痊愈了,究竟是药方有问题,还是煎药方法有问题?” 又一个问题浮现出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增强了药方发挥作用的速度? 陈佳双眼瞪着殷灵,希望能从这个单纯闺秘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殷灵摇了摇头:“药方是常用的药方,我也是按照常规方法煎药,三碗水熬成两碗,如果真有特殊,只怕只有瞿若知道......” 陈佳失望了,两人将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想要知道其中真相并不容易。 从新回到门诊部,将药渣交给父亲:“我检测过,所有药方的确是普通的驱虫剂,至于到底是哪种成分起了作用,还要看实验室分析结果。” 依靠实验室分析中药成分? 陈教授没有接女儿递过来的药渣,他不赞成这种做法。 中医药方变化万千,将药渣里的成分全部检测出来又如何?大多时候中药发挥作用的都是不知名成分。 女儿想的太简单! 教授皱了皱眉头,依然不死心,转身走到瞿若身边:“我不相信一副简单的驱虫药能治李家父子的病,如此简单,西医部何必要给他们开几万元的药?” 教授愤怒了,德高望重的他竟然没办法从一个实习生嘴里掏出一张药方。 若在平时,哪个学生甚至是老师不敬自己三分,而瞿若这家伙竟然有所隐瞒。 他越是这样,陈教授越觉得其中有猫腻,往往一张药方不仅能揭开一些医学上的难题甚至价值连城! “瞿若,你现在还没有毕业,做人不能太嚣张!” “很多时候你还要和学校打交道,既然在中医院实习,就应该老实将药方交出来,也算是你为学校做贡献了!” 陈教授字字诛心,瞿若要仰仗学校的地方还有很多,实习评价、毕业证、学位证,他在医学院地位很高,如果从中阻拦,瞿若很难顺利毕业。 “我就不相信你不在乎这些!” 陈教授气呼呼的想着,在学校待了几年,不就是为了一张文凭吗? 陈教授一开口,出乎门诊部所有人的意料,没有想到一个教授居然赤果果的威胁一个实习生。 “陈叔叔,你怎能这么说话,我父亲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殷灵不乐意了,她将父亲搬了出来,瞿若是中医院的人,还论不到陈教授做主。 吓唬我? 瞿若将阴灵拉到身后,冷冷的道:“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提醒,你要是有本事用不着将李家父子带到中医院,有能耐自己担责任啊!” 瞿若不是省油的灯,暗中讽刺陈教授推托责任。 陈教授这样做,他早就看不惯了。 门诊部瞬间平静。 医师们其实大都知道陈教授的用意但是没人敢挑明。 陈教授不同于殷教授,这人善于钻研,在学校地位蒸蒸日上,谁都不想轻易得罪他! 没有想到一个学生敢和他叫板,而且直斥其非! “你......”陈教授老脸通红:“孺子不可教也,你等着,我会将这件事告诉老殷,严肃处理你!” 教授觉得同事们看自己的眼光有问题,似乎大家都明白了他逃避责任的心事。 陈教授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拉起女而出了门诊部:“我们先回去,回头再收拾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 陈佳被父亲拉着,想要回头都不能,心里却埋怨着父亲。 瞿若是一头倔驴,好言好语还有可能探出药方的秘密,这样一闹,再也不可能知道李家父子的病因。 殷叔叔极为看中瞿若,因为一张药方和他们交恶,值得吗? 陈佳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门诊部,回头望了闺秘一眼,有歉意,更有一丝哀求。 “哎!”殷灵有些放不下和陈佳的感情:“你和陈叔叔脾气都是那么火暴,我回去找父亲从中调解调解,看看能不能和好!” 瞿若答应,他并非得理不饶人。 瞿若竟然为了一张用处不大的药方得罪陈教授。 在中医院实习的同学得知此事都为他感到不值。 陈教授为人事故,许多同学都看到他这些天经常带着礼物到校党委书记和校长家串门,剑指新建综合医院院长的位置。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有能力竞选这个位置的人不多,陈教授最先发起攻击,在很多人看来,这个位置非他莫属。 瞿若得罪了陈教授,一旦事情确定下来,中医院又转卖个人,他只能另谋高就。 往日殷教授大权在握的时候同学们让着他,甚至全部都听他的。 可是现在呢? 陆陆续续回到中医院的实习生对他视而不见,宁愿去病房调戏女护士也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一个个都躲着我吗?” 人情冷暖,瞿若看在眼里,同学情分淡了。 第6章观想穴位图 殷教授询问瞿若为何用驱虫剂治疗李家父子,莫非知晓病因,有十足的把握? 瞿若的回答是没有:放手一搏总比让病人痛苦强吧! 并不是不想说实话,只是阴灵蛊太过匪夷所思,老教授未必肯相信。 瞿若最害怕的是教授非但接受不了实情还误会自己撒谎。尽管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小。 殷教授笑了,对于这个学生还是了解的。瞿若性格直爽,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只是一件小事,没必要隐瞒。 “了解。” 殷教授完全认同,老陈辗转让他询问药方,看来老朋友又要失望了! “陈教授那边不用担心,我会替你解决。” 殷灵早已将事情告诉了父亲,并且哀求他出面做和事佬。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更何况是陈教授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的人。 殷灵很害怕陈教授会对瞿若打击报复。 教授却不这样想,老陈这么大的年纪,能和一个孩子置气? 瞿若微微一笑,事情过去也就算了,还真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教授,我还是去清理仓库吧!” 瞿若主动请缨。 同学们对他避之不及,待在门诊部也没有意思,不若到仓库做点实事。 里面药材不少,清理出来也许能卖个好价钱。 独自一人跑到仓库,坐在担架上检视所得的几件物品。 满满一大罐银元,拿出一枚,正面是一元簪花图案,反面则是孙先生西服像,拿在手中放在嘴边吹一吹“叮当”做响。 目测了一下,罐子里只怕有有上百枚。 装银元的坛子只是普通物件,瞿若拿在手里并无异样。 瓷罐颜色晦暗,显然年代已经久远,用纱布擦拭过后依稀还能认清上面的字迹。 “济世堂” 他对这个名号并不陌生。 中医院原身就是济世堂,葛家几代经营,初具规模,在当地小有名气。 文/革时候被小将们抄家,后来政/府将它划给学校。 “这一罐银元和药材都是济世堂的东西吧!” 瞿若猜测着,学校接手药堂改组中医院的时间尚短,谁会将这么大一笔财富放在仓库偏僻的角落里? 双手接触玉石的刹那发生了意外,玉石毫无征兆的向前移动,整体落到他的手里。 这......。 瞿若有些吃惊,马上明白上次瓷罐两次向自己滚过来是因为玉石的缘故。 草药、玉石、阴灵蛊、玉佩.......。 所有有灵性的东西都毫无道理的向自己靠拢,莫非我对它们的亲合力很高? 瞿若只想到一个理由。 他将玉石远远的抛了出去。 “砰......” 玉石落到地上,又向蜗牛一样慢慢的爬过来,如果不是注意力集中,根本看不到玉石移动。 终于,它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如此三番四次的试验,瞿若只能承认身体有问题。 “还有一个......” 瞿若将目光转向龟壳。 龟背上重新亮起了红色的纹路,纵横交错。 全神贯注看着龟壳,纹路上显现出一个个红点,所谓纹路就是红点组成的线路图。 心头一震。 这次看清楚了,怪不得觉得眼熟,一个个红点所在的位置居然和人体穴位大致相当。 丹田、会阴、**、脊椎督脉、尾闾、夹脊......。 红点的排列顺序和人体经络穴位完全切合。 瞿若将龟壳拿在手中,红点在眼中逐渐放大,看到某一个穴位点的时候,身上对应的穴位就会发热。 渐渐进入入定状态,呼吸平稳绵长,体内穴位逐一亮了起来,充满了能量。 一个多小时过去,体内有十来个穴位发生了变异。 突然,瞿若一阵心烦意乱,呼吸加速,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龟壳背上的红色纹路晦暗起来,慢慢熄灭。 转眼看去,身旁担架上的玉石由绿转白,几与顽石无异。 我这是在修炼? 玉石提供了修炼所需要的能量,能量尽了,他也就从入定中解脱出来。 大福缘啊! 瞿若不奢望能长生,但是能够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他也曾经和殷教授一起在公园练过几天太极拳,可惜收效甚微。 机缘到了,他又怎么会不珍惜? 瞿若出了一身臭汗,体内杂质驱逐出去不少,发生变异穴位附近冷飕飕的,仿佛不断有气体涌入。 观想穴位图还是有效果的,至少他觉得力气大了许多。 但是这代价也太沉重,仅仅打通几个穴位,一块玉石就没有了。 瞿若只是一个即将迈出校园的实习生,以他现在的家产只怕负担不起如此昂贵的修炼。 “哎,又是钱啊!” 叹息了一声,目光聚集到瓷罐上,也许它可以帮我实现修炼的愿望。 距离学校不远有一个古玩市场,银元和瓷罐都可以在那里进行买卖。 “吱吱......” 想入非非的时候,一条小蛇走了过来,在距离几米以外焦急的叫着,想要过来却又不敢。 急的它在外面直转圈。 瞿若有备而来,他带足了雄黄、黄酒、硫磺等避蛇之物。 地上撒满了这些东西,小蛇怎敢近前?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我要报仇!” 瞿若恶向胆边生,抓了一把雄黄扔了出去,左手抄起酒精灯丢了出去,右手顺便从担架上拾起一个钢管,起身追过去。 酒精灯落地立即被打碎,里面的酒精撒了出来飘散在空中。合着雄黄、硫磺,味道更加浓烈。 “吱吱......” 小蛇猝不及防之下被雄黄撒种,又闻到了浓厚的异味,它慌忙转声向仓库里面跑去。 想跑? 胜利就在眼前,瞿若怎会半途而废? 他紧紧追着小蛇丝毫没有放松。 仓库里面全部都是药柜,一排排的堵住了去路。 终于,瞿若一转身去追小蛇,腹部撞到了药柜。多米诺骨牌效应,许多药柜纷纷倒地。 敌人去路被封死,小蛇回望一眼,迅速钻入药柜底下逃的无影无踪。 “下次我一定要将你抓住!” 瞿若握紧拳头,愤怒的说道。 小蛇多次捣乱,绝对不能放过,铲除了它,就当是为民除害。 放任小蛇在仓库里为非作歹,伤害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瞿若将一个药柜扶起,企图将药材重新归纳整理。 地上一颗颗枸杞引起了他的主意。 这些枸杞已经失去了原来的颜色,由红色变成白色,和往常相比更家脆弱,触手即碎。 “原来修炼时所吸取的并不只是玉石里面的能量,还有草木精华!” 瞿若有些后悔,身为中医师的他知道,这些年份久远的药材甚至比当下的药材疗效好的多,也贵的多。 现在的草药多是人工培养,生长期短,疗效不及旧时太多。 库房里所有蕴涵草木能量的药材都失去了精华,这损失比一块儿玉石要大的多。 瞿若将打翻的药柜重新扶起,小蛇早没了踪影,这家伙不知道跑哪了。 第七章酒后真言 瞿若需要钱。 修炼耗费玉石花费太多,需要大量资金去购买玉石。 “一切为了修炼!” 瞿若想起了附近的古玩市场,带了瓷罐和银元前去变卖,为了保险起见,只拿了五枚银元,细水长流,办法可行,摸清楚价格可以再去。 “瞿医生......” 走到古玩市场附近刚要进去却听到背后有人叫喊,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瞿兄弟,是我们!” 李家父子一前一后走过来,两人西装革履,打扮大为不同,瞿若没认出来。 “瞿医生,上次没有带多少钱,让你见笑了,今天我们父子做东,请一请你这个大国手,表一表心意!” 父子两个上下其手,不由分说,使劲将瞿若拉到旁边的雁鸣酒楼。 怪病被瞿若治愈,两人这几天摆脱了疾病折磨,过的相当悠闲。 相互比较,心里感激瞿若,反倒觉得几千块钱的玉佩不能表达谢意。 餐饮大厅,李老汉将瞿若按到坐位上,拿起菜谱一通乱点随后给了服务生:“照单子给我上,再加两瓶麦高伦!” 两父子意兴风发,钱带足了,嚷嚷着要偿还瞿若的救命之恩,不是他,两人承受不了痛苦,只怕要抹脖子。 服务生沉默了,她低声劝解道:“先生,你点的套餐价格不菲,要几千块!” 海鲜、洋酒都有,价格一般人承受不起。 服务生认得这对父子。 李家父子现在穿的人模狗样,几个小时之前打扮的像个农民,两人曾经来星级酒店要过刀削面呢。 “怀疑我们出不起钱是吧?” “狗眼看人底!” 李老汉的脸阴沉一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打人民币摔在桌子上:“这些够不够!” 不等服务生反应过来又将几打钱扔到桌子上:“够不够,不够我再拿!” “够了,够了!” 服务生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桌上的钱大概七八万的样子,怎么吃都够了! 酒店的服务还是不错的,不到二十分钟就将酒菜上齐了。 李老汉吃了几口菜就将洋酒往嘴里猛灌:“瞿医生,我们认识认识,老汉李元,我儿子李琼,以后如果有事情再来麻烦,还望您伸手援助,大恩不言谢,一切都在酒里了!” 老汉李元说到做到,拿起瓶子倒满酒杯就往嘴里灌。一连三大杯毫不含糊。 “瞿医生,我也谢谢了!” 李琼效仿父亲敬酒,不过更为生猛,直接拿起瓶子一饮而尽。 父子看起来豪爽,实则酒量并不大。 “呕......” 李元喝多了,吐了一口,身子歪到在椅子上,肚子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一股浓烈的酒气飘了过来,服务生皱了皱眉头,离开了他们的桌位。 三瓶酒下肚,说话有点飘然。 “瞿医生,你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行当的吧,现在告诉你,我们是盗墓的!” “我们这一行,只要胆大心细,地下多的是宝贝让你捞,看看我们这身行头,刚买的,桌子上的钱,刚在贾老二那里换的!” “瞿医生,不知道你可有兴趣加入我们?” 所谓酒后吐真言,李家父子将所有真相全部都透露出来。 两人的确是以盗墓为生,在豫北做了一票大的,原想将手里的物件卖了逍遥几年,不料突然发病,将他们折磨的死去活来。 在西医部陈教授屡次尝试新疗法都没有结果,又被他带到中医院。 “李大叔,你给我的龟壳,莫非也是从古墓中带出的宝贝?”瞿若心中一动,故意装出一副兴奋的模样:“它是不是很值钱?” 龟壳的神异之处瞿若见识过来,很想知道它的由来,或许对修炼龟壳上的功法有帮助。 “龟壳很值钱?你别做梦了!”李琼非常不肖:“要是值钱会给你吗?告诉你吧,龟壳是在古墓门口随手捡的,老爸看过了,一文不值!” 李琼很得意,父亲竟然想到用龟壳抵药费这一招,如果不是殷灵出现,计谋就得逞了。 原来如此。 瞿若终于得知真相,龟壳有不凡的来历。他不会因李琼的轻视而看轻龟壳,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龟壳带来无穷好处,就是宝贝。 父子俩呕吐连连,肚子里的秽物倒了出来,脑子平静了不少。 李元知道酒后失言,瞿若这样刚从学校走出来的少年是不可能入伙的,急忙掩饰:“老汉知道瞿医生看不上我们这个行当,刚刚的话收回......” 盗墓这一行,开张吃三年,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找不到机会下手,就像之前的他们,赃物没卖出的时候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在西医那边的花销几乎是父子俩全部的财产,否则不可能这么狼狈。 瞿若工作稳定,怎么可能冒险干这一行当? 李元转移了话题:“不知道瞿兄弟来此有何贵干,莫非你也有东西要出售?” 瞿若独自一人带着瓷罐子,罐子里不时发出“当啷”的响声,行迹的确可疑。 不过瞿医生现在还是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古董出卖? “我妈过来看我的时候带过来一个罐子,说是在祖屋找到到的,里面还有几枚银元,让我拿到古玩市场找人鉴定。” 瞿若敷衍。 见李元父子两双眼睛盯着瓷罐,瞿若大方的递了过去:“你们是方家,不知可否帮我看看?” “哪里,哪里?”李元嘴上谦虚,双手将瓷罐接了过来,做摸金校卫这么多年,眼界还是有的。历朝历代的物件,打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罕见的银元。 清代官窑青花瓷。 迷迷糊糊的,李元认定几件东西都是宝贝。心中起了波澜,想不到瞿若小小年纪,一出手竟然全部是珍品。 “瞿医生,这几件玩意儿有点门道,不过古玩市场鱼龙混杂,第一次买卖最好找个稳妥的人!”李元一脸坦荡:“我到是认识一个朋友,彼此合作多年,不知道可否将这趟生意交给他?” 他的确是想着帮助瞿医生。合作伙伴和他十几年交情,想来不会骗人。 “交给李家父子朋友鉴定?” 瞿若答应了,这样做总比在古玩市场摸瞎好。 “你同意了?”李元大喜:“琼儿,你快帮忙拿着罐子,老贾要是知道我们拉来了大客户,指不定怎么开心呢!” 李琼也不废话,伸手从瞿若手里接过罐子,触手时银元碰着瓷罐,发出清脆的响声。 结了帐,三人一起赶往古玩市场。 第八章这些破烂不值钱 匾额上烫金柳书写着“泉源居”三个大字,门两边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的对子。 李元父子带着瞿若进了古玩市场,来到一家门面阔绰的古玩店。 “瞿大夫,就是这家了!”两人熟门熟路,大摇大摆的进了古玩店。 店铺大厅足有上百平,在市场里也算是颇有规模。 一排排的货架摆放在大厅两边,货架上摆满各色奇珍,给人厚重的感觉。 店铺里稀稀疏疏几个客人,李元将瞿若让到正中央一个圆桌子前面,用翡翠茶壶倒了杯茶水推了过去:“瞿大夫,先喝口茶等一会儿,老板正招待客人,我们先等等”。 李元欠身望了望站在柜台前向一个老者介绍花瓶的中年人,似乎他就是这家古玩店的老板贾遥。 父子两人赔着瞿若大老远的赶过来,口中干渴,李元毫不客气的拿起茶壶猛灌。 “咕咚,咕咚......” 一顿乱饮,将茶壶交给儿子。 李琼如法炮制,茶壶见底了。 瞿若皱了皱眉头,掂起桌子上的茶叶放进另一个茶具,拿起旁边的暖水瓶冲茶。 茶叶慢慢舒展开来,片片沉入茶水中,在水中犹如美女一般翩翩起舞,叶底脉络清晰,茶香浓厚。 “上好的碧螺春!” 瞿若经常到殷教授家蹭茶喝,可惜老师一向手头拮据,所用茶叶一般,只有朋友过来的时候肯拿出一点珍品。 瞿若重新倒了一杯新茶,边饮边留意四周的情况。 修炼过后耳聪目明,隐约听到一些老板和老者的谈话。 贾遥极力向老者推荐一只光彩夺目的坛子,说是清代青花瓷,要价三十万。 不过老者觉得坛子颜色太艳,怕不是正品。 “我并不急着决定,还是再看看吧!” 老者长出了一口气将花瓶放到货架上,转身离开向其他柜台走去。 “老顽固!” 贾遥骂了一声,露出一副笑脸打招呼道:“李元,你怎么又过来了,莫非又有了新货?” 李家父子是老客户,贾遥在他们身上赚了不少,怎能不重视。 “哪里,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两三个月来一回就不错了,哪能这么快?”李元指了指瞿若:“这次我是陪朋友过来的,他有好东西卖给你!” 三人起身,瞿若将瓷罐递过去让老板鉴赏。 “这个学生模样的人来卖东西?” 卖主并非李元,老板态度冷淡下来,八成是附近学校里的学生从乡下带过来的零碎吧。 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学生手里有价值的东西太少,提不起兴致。 懒洋洋的将目光转到瓷罐上。 “瓷器,上面还有彩画!” 贾遥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取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开始鉴定。 “青......,青花瓷?” 脸色一喜,随即又扳起脸,仔细观赏起来。 双手抚摸着瓷罐,就像是抚摸着心上人肌/肤一样,眼睛放射出渴望的神采,充满了占有/欲。 罐子上面看完,又将它翻过去瞧了个细致。 “叮当......” 银元在罐子里相互碰撞发出清亮的响声。 “还有东西!” 一只手伸进去,取出两枚银元。 罐子里声音依旧,贾老板迫不及待的将银元全部掏出来,长长吸了一口气:“瓷罐看起来倒像是青花瓷,不过上面的刻字倒出卖了真相,清代官窑从来没有出产过类似的商品,‘济世堂’这种医馆满大街都是,无从查证!” 斟酌着给出了价格:瓷罐加上五枚银元可以给六千元。 “李兄,你别嫌少,当今世道,泉源居肯收这东西已经不错了,我可是看在你的面上,否则不会收这种模棱两可的东西!” 清代青花瓷极其珍贵,上面查的又严,发现违规操作立即处理,李家父子身份见不得光,他们只能找泉源居。 贾遥以为吃定了三人。 “怎么样,你们卖还是不卖?” 安定的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抬头看着几人,等候答复。 李家二人可能只是掮客,事后多给点钱就打发了,至于瞿若,一个小孩子而已,有多大心机,几千块钱砸过去,还能不卖? “六千块,你给的是不是少了一点儿?”李元望向贾遥:“这可是青花瓷,孙大头的银元也是少见”。 李家父子脸红了,再饭馆里可是吹嘘过和老板的交情,又夸赞过瓷罐的珍贵,到头来只给几千块? “贾遥,这东西和我们的货物不同,可是瞿大夫家里传下来的,你给的价格是不是低了点?” 李元据理力争。 “李老哥,你虽然常接触古物,但是毕竟不了解市场,现在就是这个价,最多看在老哥面子上我再加两千?” 贾遥不动声色的望着瞿若,见他没有开口答应的意思站起来就想离开。 “你们先想想,我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选择以退为进。咬死这些东西不值钱,卖家终会自乱阵脚,将古玩卖掉。 这是他经营多年的经验。 “六千想买走全部,真是痴心妄想!” 瞿若是一个医生,观察角度与众不同。店铺老板心跳加速,注意力没有离开过瓷罐,显然它不像是便宜货。 “欲擒故纵吗?大不了我再拿到其他地方去卖!” 先到这家泉源居是看在李家父子面上,他和老板并没有多少交情,不会轻易被蒙蔽。 “我可以看看这个瓷罐吗?”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个老者在李元身边坐了下来:“我想收藏一只青花瓷器,不知你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只?” 瞿若点了点头,看得出,老者是先前的买主,不知何时跑了过来。 老者真心想买瓷罐,掏出老花镜鉴赏起来:“不知这个瓷罐作价几何,或者我们到市场鉴定机构鉴定鉴定?” 买卖双方都是外行,老头提的意见相当中肯。 “张老,我要提醒您,这年月真正的青花瓷并不是很多,想收藏也要慎重,要知道古玩界鱼龙混杂,很多东西鱼目混珠,经验不足者住往中招儿,损失惨重!” 贾遥悄悄回到了桌子前,心里着急。 张老头每次过来都是儿子们开着豪车接送,明显家大业大。 遇到多金又不懂行情的顾客还不狠狠宰上一刀?他几次向老头推荐手里的瓷器,可张老不是嫌价格贵就是觉得货物有瑕疵,没有一件能入得了老顽固的法眼. 没想到张老头居然看上了瞿若手中的物件,眼见鸡飞蛋打,两宗买卖要黄,能不急吗? “张老,三思啊!我这里还有不少符合您要求的瓷器,要不再挑挑,给您打个折!” 贾遥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老者没了主意,摘下眼镜坐在坐位上不知怎样分辨瓷罐真假。 第九章异变 “小兄弟,不如找人鉴定你手里的古玩,我连那几枚银元也收了,你意下如何?” 张老无视贾遥的忠告,坚持要买瞿若手中的瓷罐。 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前前后后来来几次泉源居,老板介绍的瓷器都不太正宗,张老厌倦了在众多赝品中挑真品。 他也没那个本事。 “我不就想收藏几只青花瓷器吗?” 张老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抿了口茶,狼来了的故事老头很清楚,被骗多次他不再相信泉源居,更不信任贾遥。 “你......” 贾遥不甘心,老者可是个大客户,难道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转而向瞿若进言:“小兄弟,你是李元带过来的朋友,应该给点面子,再加四千,你手里的东西卖给我吧,古玩这一行套路挺深,别被其他人骗了!” 张老死心塌地不在泉源居买瓷器,贾遥将目标转向瞿若。 一个小毛孩子还不好对付? 眨眼间,价格提升了一半,由六千变成了一万。 一万元足够一个学生半年的开销,卖家还能不满意? 贾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瞿若身边:“我们就当交给朋友,以后有东西来卖,我还比其他买家多出三成,怎么样?” 价钱提升到一万? 瞿若拒绝了,老板是个奸商无疑,他肯多出四千肯定最少有八千的利润。 这种人的话不可信。 瞿若不打算将瓷罐卖给贾遥! 李家父子相互望了一眼,李元劝解道:“贾遥,你也是古玩市场里的老江湖,买卖不成仁义在,不要为难瞿大夫了!” 李元和贾遥合作多年,本以为这家伙为人不错,没想到今日露出庐山真面目,竟然死皮赖脸的缠着顾客不放。 事情是他挑起的,两父子不得不出面劝解,希望老板看在多年交情份上息事宁人! “就这么算了?”贾遥猛然站了起来:“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在古玩市场说一不二,任何人都不能无视!” 泉源居敢接李家父子手中的私货,本身就不干净,老板会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儿和老迈不堪的老头? 贾遥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看着瓷罐翻滚而下,露出一种诡秘的笑容。 我的地盘我做主! 贾遥一使劲儿,顺手将桌子掀翻了。 桌上的茶具“呼啦”全掉了下来,暖水瓶砸向张老所在的地方,老头想要躲避怎奈行动缓慢。 滚烫的热水要是倒在张老身上,以他的身体怎么支撑的住? 贾遥这家伙是要破釜沉舟,宁愿悔了伤了张老、毁了瓷器也不能让他们交易成功。否则他会成为行内笑话的。 瞿若待不住了,一把抓住瓷罐,顺便一脚将桌子踢了向一边。 他的力气较平时大了不少,桌子连同上面的茶具一起扑向李家父子,两人新买的衣服上沾满了茶水。 “砰!” 热水瓶掉在地上,开水洒了一地。 “幸亏躲的快!” 李家父子远离了现场,怒气冲冲、异口同声质问:“贾遥,你这是做什么?” 两人对他失望透顶,考虑着该换一个合作伙伴了。 张老惊慌中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瞿若搀扶着起身,气急败坏的骂道:“真是店大欺客,我算是开眼了,泉源居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从今往后再也不来光顾了!” 他气的胡子都撅起来,国人讲究尊老爱幼,老头花甲之龄,还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贾遥摇身一变,小绵羊成了大灰狼,恶狠狠的威胁道:“识相的将瓷器买给我,否则休想出手,我倒要看看从泉源居走出的顾客,有谁敢收你的东西?” 老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瞿若,若是眼神能杀人,他早死一百次了。 瞿若默默的搀扶着张老就往门外走,刚将张老送出门口,感觉背后好像吹来一股阴风,回头一看,一道黑色丝线扑来。 “扑通......” 黑丝触及前面的几位顾客,纷纷晕倒在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有古怪!” 眨眼间三四个人倒在地上。 又一丝黑线扑了过来,瞬间到了几人身边,前面是李家父子两人。 瞿若来不及细想,伸手在距离最近的货架上抽出一把桃木剑抵住了黑线。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去啊!” 紧要关头,瞿若大声喊道。 黑线也是一种阴冷能量体,沿着桃木剑爬向他的手掌。 “这东西的目标似乎是自己?”不敢怠慢,瞿若挥舞着桃木剑,将黑线逼向另一端,使它暂时近不得身。 泉源居正对大门大道上所有顾客都晕倒了,只有瞿若一人拿着桃木剑在挥舞,宛如驱邪的道长一般。 李家父子看在眼里立即惊为天人,不过看着桃木剑很眼熟,这不是自己刚刚卖出的那把吗? 桃木剑果然有神异之处。 贾遥那只老狐狸,几年朋友情分都不顾,居然只给了他们几百块钱?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大家都从侧门走!” 眼前的一幕让人心惊肉跳,贾老板招呼一声,顾不上店里的顾客,抢先一步从侧门溜了! 重新回到前门,心情糟糕透来,几个顾客神不知、鬼不觉的晕倒在店里,他怎么解释?消息传出去,哪个顾客敢光顾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店铺? 几次想跨进去救人,贾遥都没有勇气去面对,进去晕倒在店里怎么办? 眼珠一转,偶然记起方才有人趁乱进到店中将李家二人救了出来。 “这个人居然是瞿若?” 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真有天大的能耐? 他在店里对他和张老头百般刁难,现在要去求人家吗? 贾大老板张不开这个嘴! 不过,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产生负面影响,店铺损失惨重,他的下场更为凄惨。 妻儿老小全靠这家店铺养活。 走上前去一把拉住瞿若,咧嘴苦笑一声:“小兄弟,看你刚才进屋将李元父子拉了出来,可否告知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贾遥态度诚恳,和凶巴巴的店铺老板简直判若两人。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贾遥笑吟吟的道:“兄弟,以前是我的不对,这件事过后肯定高价收购你的瓷器!” 他连连承诺,又向李元使了使眼色,想让李家二人帮忙说话。 “有求与我们?”李元拿起腔调高声喊话:“瞿大夫刚刚拿着的桃木剑可不一般啊!不知作价几何?” 趁火打劫啊! 贾遥翻了翻白眼,最终还是忍下来:“一般的桃木剑也就百十块钱,不过这把肯定不一般,可能......,这样吧,我再补给两位一万元可以了吧!” 咬牙报出一个天价,贾遥等待着李家父子的行动。 一万块一把桃木剑,李元觉得差不多了,微笑着建议道:“瞿大夫,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泉源居里是否有妖孽作祟?” 第十章妖镜 自古巫医不分家,瞿若先是治愈了怪病,又在其他顾客晕倒时救出了李家父子。 李元佩服的五体投地,得到贾遥保证,开始为他求情:“贾老板也是无心之过,您别放在心上,还是帮帮忙解决问题吧!” 门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人,张老也意动:“瞿小兄弟,人命为大,里面的客人生死不知,还是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吧!” 大家纷纷劝解瞿若,贾老板再不能无动于衷,跻身走到最前面,红着脸承诺:“都是我不懂事,得罪了朋友,您放心,瓷罐和银元我都要了,价格包你满意!” 贾遥一咬牙,如果瞿若帮忙解决了问题,他愿意交下这个朋友。 瞿若双眼紧紧盯着对门正墙上悬挂着的一面八卦镜,一道道黑线从里面放射出来,却只辐射到门槛处。 黑丝出动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走出大门,事情八成和特殊体质有关。 可能是他的出现引出了黑色能量体。 “又是一桩麻烦事儿!” 瞿若喃喃自语,特殊体质和灵眼带来了诸多好处,只是不能控制新能力十分麻烦。 “瞿......,大夫,莫非里面几人的晕倒和这面镜子有关?”贾遥悔的肠子都青了:“镜子是我收过来的,看样子不错就拿来当护宅神镜,没有想到居然是一面妖镜......” 贾老板不胜唏嘘,幸亏知道的早,否则泉源居里面供奉着一面妖镜,恐怕要出大事情。 “朋友,不,大师,还请您出手!”贾遥哭丧着脸哀求,这辈子都没有如此低三下四的求过人。 “我尽力而为!” 瞿若对黑线一无所知,不敢轻易打保票。 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桃木剑进入大厅。 使用桃木剑挡住两道激射过来的黑线,快步向前走去。 脚下出现一个昏迷的客人,竖起耳朵听到了沉稳的呼吸声,虽然晕倒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瞿若突然跳了起来,从客人身上一跃而过。 正堂墙上的镜子金光一闪又放射出两道黑线,闪身避过,瞿若差点碰到旁边的柜台。 越靠近镜子,里面放射出的黑线越多,瞿若越来越狼狈。 “瞿大夫虚空挥剑,到底再干什么,莫非是装神弄鬼不成?” 瞿若对着空气挥剑,又无章法,贾遥心中生疑,怀疑泉源居没有危险了。 就这样让一个学生唬住,传出去多丢人啊,以后还怎么在古玩市场里混? 左右的人离的很远,他一狠心迈过了门槛。 一道黑线射到脑门儿上,贾遥感觉到似乎有东西在眼前,双手扒拉了一下,脑袋一沉,硕大的身躯倒在地上。 “啊......” 李家父子带着张老后退几步,眼睛里放着精光,看着瞿若仿佛是对着神佛一般。 “我说以前的医生怎么不济事,原来是我们运气好遇到了神医!” 李元感慨父子俩运气好找对了人,瞿大夫不出面,碰到殷教授也没着。 瞿若挥舞着桃木剑越来越灵活,双腿劳累的时候变异穴位处就会有一阵阵热气游走四肢,带来无穷力量。 到了正墙处,瞿若闪身躲过几道黑线,伸手用桃木剑挑了那面害人的镜子。 镜子脱离了固定的地方,瞬间跌落在地下,镜面朝下,所有黑线烟消云散。 耳边传来一阵清风,瞿若仿佛听到几句偈语,再仔细听,只剩下微弱的风声。 “哎呀,我的头好痛!” 昏迷的顾客一个个清醒过来,大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非常陌生。只记得头一疼失去了知觉。 “谢谢瞿医生!” “多谢大夫相救!” 顾客知道了实情纷纷相谢又匆匆离开,仿若真的见鬼一般。 “瞿医生,这次真的太感谢了!” 贾老板清醒过来,顾客早已走的无影无踪,一件可以毁了泉源居的事情被化为无形。 “贾遥,答应的事情要做。你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要行动啊,我看你这小子就是个奸商,这么多年不知道喝了我们父子多少鲜血!” 李元小心翼翼的进了大厅,嘴上埋怨着,确定没事后直奔瞿若。 “这......,往事休要再提,从今往后李兄弟就是泉源居贵客,货物明码标价,不敢欺瞒。” 贾遥躺在地上的时候昏昏沉沉的,意念全无,体验了一把死亡的滋味,发誓要和瞿若这等良医搞好关系。 在瞿若的授意下,谨慎的将镜子收藏在木盒里,打定注意尽快将罪魁祸首卖掉,奸商本质暴露无疑。 “瞿医生,小子无知,先前确实隐瞒了价格......” 贾老板终于吐露了实情,瓷罐的价格绝对不值几千块。 青花瓷,正宗的青花瓷! 只可惜是民国的产物,大概也就值七八万吧,若是年代久远些,只怕要卖出天价! 最惊艳还是几枚不气眼的银元,民国十八年孙中sx服像嘉禾银元,市场价格每枚四十余万人民币! “您同意的话我就按照这个价格先收了,若是以后卖的价高,我再将多余的钱匀给您,不知道这样可以吗?” 贾遥想面面俱到,他是真的想收瞿若手里的几样物件。瞿医生的本领见识过了,交好一位良医等于多了一张救命符。 他念头倒是转的很快。 “哈哈......,这次终于说实话了,原来你是这么做生意的,以前介绍给我的瓷器没少加钱吧!”张老爽朗的笑了起来:“既然道出了实情,你就别和我争了,这些东西,我都要了!” 他的确是喜欢上了瞿若手里的瓷器,连带对银元也感兴趣:“瓷器加上银元,三百万不少了吧!” 张老豪气干云,报出了一个极高的价格。在他看来,年轻人有些门道,这个朋友值得交! “三百万?” 李家父子听傻了,两人拿命去拼,冒着蹲大狱的危险,起早贪黑,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两人是信任贾遥的,这小子虽然滑头,眼界还是有的,他愿意用四十多万去收一枚银币就亏不了! 贾遥领教了张老的豪气,信用卡转帐三百万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他后悔的要死,早知如此就应该将真东西拿出来。 “张老爷子,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心,再来泉源居,我将镇店之宝拿给你!” 贾遥苦涩的说道。 他知道似乎没有那一天了。 一辆豪车停在门口,张老的儿子过来了。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人走到店里。 从父亲口中知道了瞿若对他的维护,又是一顿感激。 临走递给瞿若一张名片,巧了,张老的儿子居然是做药材生意的。 第十一章赌石 王老五玉器行是整个古玩城最大的玉器专卖店,里面商品琳琅满目,顾客往来不绝。 瞿若鞠着腰在柜台前面挑选玉器,从走边跑到右边,又从右边踱到左边。 柜台里面的玉石标价从几千到数十万不等,可惜没有一块儿能引起注意。 这些玉石太平凡,里面蕴涵的天地元气不多,任何一块儿都不能和他进行感应。 “这位买家,您究竟像要哪种玉石,什么款式,是送给女朋友吗?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件!” 售货员面带微笑心中却不肖,这家伙年纪轻轻竟然来挑玉器,八成是嫌价格高打退堂鼓了。 “哼,若不是看在身边有人跟着,我都懒得搭理你!”售货小姐尽量克制住情绪建议道:“先生,旁边就是钻石货柜,要不您到哪里去看看!” 这里的玉石都是精工雕琢,价格自然不菲,想要便宜货,去地摊找啊! 售货员态度越来越差,旁边贾遥和李家父子脸上挂不住了。 瞿若打听哪里有卖玉器的,贾遥介绍了这家玉器行,没想到他在柜台前面站了半个小时一块玉石没买,甚至没有和售货小姐说一句话。 也对,瞿大夫毕竟只是一个学生,骤然得了几百万也舍不得乱花。 旁边进出玉器店的都是古玩市场得到老主顾,许多还认识。 在柜台前陪着站了这么久,四周不少人指指点点,终于忍住住了! “瞿医生,您究竟看中了哪一块玉石,干脆我替你付帐吧!”觉察到瞿若表情冷淡,贾遥又道:“或者我们干脆换一家?” “古玩市场里玉石价格都是这样吗?”瞿若意兴阑珊,这些玉石价格不低,而且对他来说根本无用。 “果然是价格的问题!”售货员撇了撇嘴:“先生,我们玉器行是市场里最大的,价格也最优惠!” 贾遥颔首同意这种说法,术业有专攻,泉源居买卖古器,玉器方面还是王老五玉器行专业。 瞿若有些失望,刚想离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叫喊声,一浪接着一浪,似乎发生了了不得的声音。 “这是......” 竟然有人在玉器行喧嚣,瞿若有些不理解,起身看着售货员,等着解释。 “这是隔壁单元在进行赌石,虽然墙壁采取了隔音措施,但是赌徒们热情高涨,声音依旧传了过来......。” 贾遥接过话茬。 他其实知道王老五玉器行每到周末会有一场赌石活动。 不过,赌石这一行十赌九输,剩下一个也不一定会赢。 贾老板一心好意,并不希望瞿若参与其中。 “赌石......,”瞿若眼前一亮:“能不能带我去?” 他期待着在原石当中找到所需之物。 “真的是赌石活动?”李元失声道。 赌石可是一种惊险活动,每每有人以极少的投入获得巨大的收入,一次赚取几十乃至几百万都都是常有的事情。 李家父子极有冒险精神,心驰神往,想要亲身体验一翻。 “几位先生,如果想要赌石就跟我来吧!” 附近一个导购小姐闻言凑了过来,顾客在玉器行里消费她们都是有抽成的,怎会不尽心。 “也好!” 瞿若答应一声跟在后面,李家父子兴高采烈的同行。 贾遥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经验老道的赌师都常常失手,输的血本无归,更何况三人都是新手? 现在唯一清醒的人就是他,待会要随时提醒瞿医生,不能让他乱来,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老张给的那点钱,将来娶妻生子也够了。 导购小姐出了大厅,一转身走进旁边的侧门,穿梭在人群当中,直接得原头柜台前面。 “几位老板,不知你们要卖多少颗原石?” 姑娘穿着旗袍,身材婀娜多姿,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牙齿。 李琼愣愣的打量着姑娘,末了,对父亲说道:“爸,我们买几颗?” 在这家伙眼中,导购小姐是最眉毛的天仙,他将老家的相好都忘记了。 “几颗?” 李元兴奋了,心里满是发财的美梦,站在柜台前面阁着玻璃一口气点了三十颗足球大的原石。 “这颗。” “还有这颗,我们都要了......” 李家父子爽快的付了钱,三十颗原只要有两三颗里面含玉就发达了。 导购小姐满眼都是小星星,好久没有见过这么豪气客人了,她转身向另外两人说道:“两位贵客,你们是不是也买几颗试试手气?” 贾遥木纳的摇了摇头,他不想再碰赌石。 瞿若静静的走到原石柜台前,全神贯注的看着柜台,将右手放在玻璃桌面上,从每一颗原石上一一掠过。 手面贴着玻璃,一股微弱的热流传到手心。 原石当中终于出现一些与众不同的。 “八号......” “十三号......” 瞿若一口气报出二十个号码:“这些原石我统统要了......” 导购小姐惊讶了,原以为瞿若依然像在玉石柜台前面一样只是装装样子,没有想到他一口气吃下这么多原石。 “今天真是走了大运!” 瞿若刷了卡,导购小姐声音颤抖起来:“几位先生,跟我一起去切割间吧!” 姑娘小心谨慎的看了瞿若一眼:买出五十颗粒原石,分成顶她几个月的工资! 瞿若仅仅挑了二十颗足球大的原石,总价不过二十多万,贾遥松了一口气,瞿医生并非杀红眼的赌徒。 进入切割间,瞿若发现大厅里有上百个客人,他们都是购买了原石的人,失败了不肯走,在这里观望。 “让让,大家都让让!” 李家父子抢先一步带着原石来到切割器前面,趾高气扬。 李琼信心十足,将一块原石递了过去:“师傅,先切这一块!” 父子两给双手合十,祈祷着能够旗开得胜,一举获得无瑕美玉。 “切啊......” “快切,有下注的没有,买定离手,不买原石,同样刺激......” 切割室声音逐渐高了起来,敢情是有人在坐庄,赌这块原石能不能切出宝玉。 “切......” 李家父子也喊了起来,声音嘶哑,比其他任何人都起劲儿。 “知道.......” 操头师傅微微一笑,按下开关,熟练的将原石送到刀具下面。 “磁......” 火花飞溅,第一刀顺利隔下,原石分为两半,里面露出一抹碧绿。 “成功了......” 李家父子高兴起来,十有八九里面有玉,远大前程近在眼前。 第十二章十买九亏 玉器行一个单独房间里,墙壁上挂一个超大显示器,屏幕上展现着切割间的情形。 五大三粗的中年人皱着眉头说道:“贾遥这家伙又来赌石了,这回不会翻身吧!” 中年人就是玉器行的主人王老五,身价亿万,同行是冤家,他曾经设计让贾遥过来赌石输了上千万,泉源居由一个大店沦为二流角色,空有一副架子罢了。 赌石大师钱海东拿起桌子上一瓶洋酒倒了半杯抿了一小口:“老板放心,所谓十买九亏,这一行想要赚钱很不容易!” 大师很自信,李家父子所选的这块原石多半是废品。 宁买一线,不买一片。“一线”即指带子绿,有伸延发展的可能,带子绿比较可靠。 相反软带子、散带子等色致气衰行进无力,与底障界限不明显,绿色如飘似散、似有似无。不像有“一线”的硬带子色浓气粗,行进有力,与底障界限清楚,具有伸展性。 切割台上的原石一刀下去露出一片糢糊的翠绿并非好兆头。 黄金有价玉无价,黄金可以用重量计算价格,翡翠价值更高,高档的一两值50两黄金,一粒小指头大小的戒面价值50万到125万。 原石主人新手一枚,能有这么好命买到大半个足球大小的玉石?赌石大师对此嗤之以鼻。 在原石出售以前,他亲自观摩过,将里面有潜质的都挑选出来,暗中标上记号,前面开出玉石的几个人都和判断吻和。 李家的原石是淘汰掉的。 “钱师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王老五倒了一杯酒一饮而进:“难得切割间进来几十块原石,我们去看看如何?” 钱海东是高价从缅甸请回来的人才,眼光超准,有他做顾问,玉器行稳定发展,没有过太大的损失。 暗中打了个招呼,让销售员将钱大师标注过的原石暂时全部下架。 王老五眼中充满寒意。 贾遥竟然还不死心妄想赢回赌本。不过只怕又要铩羽而归。 切割间,原石显出翠绿色,所有人秉住呼吸关注着,连叫喊声也小了许多。 切割师小心翼翼的将原石向里面推进,一刀切了下去,原石中的玉绿色竟然减少了许多。 “莫非是假象?”老师傅看惯了大起大落,又一刀轻巧的切割下去。 玉绿色越来越少,切割都正中的时候,只剩下一点墨绿,另一半,全部都是废石。 “哎!白激动半天,以为是绝世宝玉呢!” “你特么是废物就早点出结果吗,害劳资输了钱又担惊受怕这么长时间!” 赌石玩家纷纷开骂,尤其是一些将赌注压在李家父子一方的。 原石仅仅只有一点绿色,杂质太多,没有任何打磨价值。 李家父子彻底傻眼,体验一把跳伞感觉,心情直接从高空跌落谷底。 “我就不相信,这么多原石开不出宝玉?”李琼一发狠,直接般了三块原石放到切割台上:“别废话,给我切!” 三块原石飞快切割完毕,所有原石全部都是废品,连一点绿色痕迹都没有。 切割师不再慎重,轻叹一声:“将所有原石都搬过来吧!” 一块块的切割下去,众人渐渐麻木,对这些人原石不再抱任何希望。 赔率一跌在跌,几块过后,庄家直接封盘,没有任何人敢再做庄。 原石也不负众望,三十块全部切出来,竟然没有开出哪怕指尖大小的纯玉。 “爸,我们彻底输了!” 李琼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一夜暴富的美梦彻底熄灭! 辛辛苦苦在墓穴里待了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卖古玩所得款项,一大半都没了。 “我不甘心啊!” 李元双眼通红,彻底沦为一个赌徒:“琼儿,不如将剩下的钱也买原石了吧!” 双拳紧握,他在等候儿子答复。 李琼同样不甘心,刚要答应却被瞿若拦住了:“收手吧,活动进行了这么长时间,上好原石早就被人买走了......” 他使用异能将原石筛选了一遍,上等货色所剩不多。 李家父子挑选的时候全凭运气,怎么可能开出玉石? “大家让一让,王老板过来了!” “啊,赌石大师钱海东居然也出面了......” 玉器行的常客纷纷嚷嚷起来,主动为王老五让出一条小路。 王老板来到气割器前面,望着如小山一般的废料,眼角露出笑意:“贾老板,他们是你得到朋友吗,不过看起来运气并不太好,怎么不继续,莫非是舍不得钱财?” 他根本没有将李家两人看在眼里,讽刺的只是老对手。 “你......” 贾遥脸红了,他曾经被同行哄着进行赌石,输掉后发誓不再进赌石大厅。 只是这次为了看住李家父子和瞿若,违背了誓言。 “我只是陪着朋友过来娱乐娱乐,并不想再碰赌石这种事情。”贾遥轻声劝解李家父子:“你们没有必要将身上那点钱全部搭进去,收手吧!” 面色越来越苍白,李家父子一块玉石没有开出来,瞿若只怕也是如此。 他有些后悔将三人带到玉器行了! “贾老板,玉器行大门开放,哪里有将生意往外推的道理,若是忍不住只管出手,只是你敢吗?” 王老五“扑哧”一笑,目光充满了蔑视。 赌石失败后,贾遥资金链出现问题,王老五趁机抢走泉源居不少生意。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贾遥被打了一闷棍,再也没有勇气涉足赌石。 钱东海慢慢走到瞿若身边,拿起一颗原石掂量掂量:“你就是贾老板的朋友,我看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选的原石比上两位朋友也好不了哪里去!” 前海东是有名的鉴石大师,他的判断向来很准。大师开口,可见瞿若手里的原石品相并不佳。 切割室里一片寂静,大家对接下来的切石不报希望,连坐庄的人都没有! “年轻人就该在学校学习,做事情不能盲目,一心想发财,结果连裤子都赔掉就不好了!”王老五语重心长,一副长者模样。 钱大师预言连连成功,王老五视为天人,他料定瞿若接下来是一败涂地的下场,更加嚣张了:“小朋友,几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下跪求饶,我看在你年幼的份儿上,收了原石,退你一半货款,意下如何!” 王老五以为稳赢,笑吟吟的看着瞿若,等候着学生大半的后生顶礼膜拜! “笑话!”瞿若丝毫不为所动:“不如你做庄,我赌二百万能开出玉石,你敢接吗?” 大言不惭! 王老五脸色阴沉下来,一个小毛孩子,也敢和他叫板? 第十三章失去的我全部都要赢回来 一次赌二百万? 切割间顿时安静下来,谁也没有想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竟然玩这么大。 贾遥一愣,虽然不明白瞿医生哪里来的勇气,但是他在泉源居的表现可不一般。 双手忍不住颤抖,直觉告诉他这是一次翻盘的机会。 想起赌石失败后泉源居艰难维持,王老五挖墙角的经历,贾遥昂起头:“不知道王老板方才话可否当真?我虽然不想参与赌石,你如果做庄,我愿意和瞿医生出相同筹码!” “我们,我们也......” 李琼早看王老五不顺眼,想站出来支援瞿若,却被父亲拦住了。 “哎!” 李元叹息一声,儿子年少气盛,注定要输的赌/局何必要要参与?钱财得来不易,留着自己花吧。 “你们两个是不服气钱师傅的眼光?”王老五冷笑一声:“二百万对这位小兄弟来说太多了,一次输了怕他哭鼻子,不如我们分开玩儿如何?这样吧,第一次赌二十万,下次四十万,依次类推,你看如何?” 瞿若气势如虎,王老五也有些担忧,分开赌可将风险降低了不少。 “王老板,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如此奸诈?” “大家都知道原石开出玉石的几率微不足道,你这不是投机取巧吗?” 其他卖家纷纷出言指责王老五,这样做是稳操胜卷,不过却有些狡诈。 王老五脸皮厚。对大家的指责置若罔闻,钱海东脸上挂不住了,老板都不相信自己,这是打他的脸。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瞿若二人身上,这是一场豪/赌。起始赌资虽然不多,后期却是一个天文数字,注定有一方支持不住,看谁先求饶了。 “可以,只要你肯接,我就敢赌!” 瞿若云淡风轻得到说道。 “我也同意!”贾遥对瞿医生有信心,更希望在赌石上扳回一局,压玉器行一头。 双方讲好条件,切割师接过原石放在操作台上,一刀切了下去。 “磁......” 刀片与原石相互摩擦,火花四射。原石分成两半倒在桌面上。 钱海东兴奋的冲了过去,看到结果后安心了,对瞿若两人更加不肖。 “切开的只是一些粗皮,连一点绿都没见到,这样的原石也想开出玉石,真是痴心妄想!” 钱海东和王老五同时开怀大笑,得意洋洋。 “还有人下注没有,谁还想买能开出玉石吗?虽然现在下注不合规矩,但我勉强接受了!” 王老五大着嗓门,望着贾遥充满挑衅的意味儿。 贾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嘴硬道:“一刀穷,二刀富,不到最后输赢无法预料,你别得意太早!” 瞿若面无表情,仿佛对眼前局势视而未见。 切割师又一刀下去,底子依然是原石,未见任何绿色。 几乎可以肯定,这颗原石废了。 王老五一脸惬意,贾遥脸上汗如雨下。 切割师操作速度加快,一刀刀切下去,转眼间到了中央。 一个小绿点出现在下刀处,继续切割,绿点逐渐延伸。 “噫?”切割师惊叫一声,表情凝重。 绿色原石范围继续扩大,这是要出玉石的表现。 每一颗天然玉石都是价值连城,如果切割方面出了问题,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切割师愈加小心,一点一点往刀口送原石。 终于在原石四分之三处有了动静。 切开粗皮,里面露出了鹌鹑蛋大小的玉石,光泽亮丽,润滑。 切割师不敢怠慢,立即换了刀具,小心翼翼的将玉石取了出来放在托盘上。 玉石净重三十六克。 虽然不大,却是天然玉石,价值几十万。 “开出玉石了?”贾遥狂喜,大声喊道:“我们赢了,诚惠四十万!” 能够在最最后一刻翻盘,他说不出的得意。 “你......”王老五将烟头从最里拔出来,恨恨扔在脚下踩了几脚:“得意什么,刚开始而已!” 转身冷冰冰的瞪了钱海东一眼:“你怎么做事的?” 这不可能! 钱海东震惊了,自己反复检查过原石,一点价值都没有,怎么可能切出上品宝玉? 悄悄走到切割台前,捡起地下的废弃石料再次观详。 的确是一般的粗皮,里面怎么可能孕育一块上品宝玉? “让让!” 瞿若越过钱海东又递给切割师一块儿原石:“麻烦了!” 切割师破天荒得到露出微笑:“不客气......” 赢家都应该受到尊重,更何况瞿若如此年轻? 切割师将第二块原石放到操作台,小心翼翼的切下第一刀:一抹儿翠色呈现在眼前,又是一颗上好的原石。 他更加小心,感觉里面的玉石品质更佳。 玉石显示出来的时候,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兴奋了。 原石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鸡蛋大小的极品宝玉。这颗玉石价值不菲! 第三颗......。 第四颗.......。 直到第五颗全部都切出了宝玉,一颗颗放在桌面上光彩夺目。 “我.....”王老五口干舌燥,嘴角直抽抽,五次赌局全部败北,按照约定,要付出一千两百八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钱海东没眼色的凑了过来:“老板,他们不可能每次都赢,下一次,我们可能会翻盘,将输掉的都赢回来!” 一连输了五把,每次切割原石前都是这套说辞,到如今,这位赌石大师信心消磨怠尽。 “嗯,你不是赌石大师纵横东南亚么?” “你不是很有信心这批原石里开不出宝玉吗,现在,你做何交代?” 王老五抬头冷眼看着钱海东,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他一巴掌:“我真怀疑你的名头是怎么来的?” 王老五平息了怒火。踉踉跄跄走到贾遥面前:“赌局到此结束,这一次我认输,每人六百四十万,我不会赖帐!” 含恨说出几句话,老家伙如丧考妣。这次彻底栽了,消息传出去,玉石王老五的称号将会成为笑柄。 贾遥长长出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瞿若一眼,赢多少钱他不在乎,重要的是面子讨回来了。 他还是在古玩圈内顶天立地的贾老板。 “这些钱......”贾遥豪迈的说道:“在场的诸位可以随意到柜台拿一块足球大的原石,我请客,让大家赌石!” 贾遥大口喘气,畅快无比,切割室百十来人,所需不过百万。 他并不在乎这点钱。 “贾老板万岁......” “赌神......” “赌神.....” 卖家们沸腾了,无数人对着瞿若二人狂喊。 连开五把有玉石的场面,从来都没有遇到过。 瞿若被这些人吹捧,尊为“赌神”并不为过。 “嘿.....” 王老五抓起身边的一块废石扔在地上:“我要看看,你们能猖狂到几时,我就不相信二十块原石都能开出玉石......” 第十四章耍赖 “多谢赏赐!” 切割师得了好处,接过递过来的原石,行事更加小心。 原石全部被切开。 第六颗有玉石。 第七颗有玉石......。 切割师眼中透露着崇敬的光芒,看向瞿若的时候无比凝重,简直就像是神圣的宗教信徒。 居然有人连开二十颗原石全部都有玉。这还是几率微乎其微的赌石活动? 切割师将玉石装进一个手提袋郑重的交给瞿若:“二十颗玉石,您拿好!” 他的双手颤抖着,二十颗玉石,从指甲盖到鸡蛋大小都有,这笔财富足以买下整个玉器行。 简直是奇迹! 切割室瞬间平静下来,甚至连王老五这种富豪都双眼炙热的望着瞿若。 “赌神在世!” “您到底是怎么选原石的,竟然全部都中?” 买家们羡慕不已,自己有这样的能耐该多好? “我吗?”四周异常安静,瞿若几乎都听到身边几人的呼吸声:“我只是凭感觉,碰碰运气而已!” 就这么简单?大家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不是瞿若有本事,而是这批原石含玉量太高。 有人忽然想起了贾遥送的礼物:“你们记得么,贾老板请赌石,大家去采购厅选赌石啊!” 如此机会怎能浪费? 一呼百应,大家快速走向大门,希望早一点拿到原石。 “等等,你们等等!”王老五晃动着肥大的身躯站在门口堵住去路:“售货大厅暂时封闭,原石暂停出售,不过大家放心,我会从给贾老板的钱里扣除一部分,你们每人可以得到一万五的补偿!” 瞿若的成功让王老五想起一些事情,卖原石的商家以这批原石成色好为由加了一成价格。 原以为是上家故意刁难,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 天大的财富啊,我怎么给推了出去? 偷偷向身边的导购小姐使了个眼色。让她去通知售货大厅,将原石暂时封存起来,不卖了! “商家讲究诚信,你这么大的玉器行怎能出尔反尔,原石质量高就停止售卖?” “大家来赌石都是冲着这份儿刺激的感觉,谁希罕一万多块钱?我们要原石!” 李家父子来到王老五身边嚷嚷道。 手里三十颗原石都废了,运气背到家,又看到瞿若连战连胜,两人非常懊悔,早知如此应该和贾遥一样下重注。 现在又一条财路摆在眼前,怎可不走? “你让开,否则别怪爷们儿不客气!” 李琼年轻气盛,上去就要抓王老五的衣领。 “怎么着,要造反啊!”王老五一把甩开李琼的双手,骂道:“这玉器行是我王猛的,原石也是我的,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行里人一直叫他王老五,这家伙一急连本名都报出来了! “王五,大家都是老交情,买卖做的好好的,怎么不卖原石了,你要给个说法!” “王五,这些原石不是鸡蛋,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孵化,你要它们做什么?”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既然知道这批原石质量很高,为什么不买下。 数十个人一起出手,只怕能吃下所有原石。不少人开始检查银行卡,盘算待会买下多少颗原石。 “不能吃,不能喝?”王老五啤酒肚往前挺了挺:“既知是富贵,何必送给你们?这批原石,我自己要了!” 王老五是玉器行的老板也是商人,还是一个好强的商人,望着瞿若手里沉甸甸的袋子怎能不动心? 他大手一挥,玉器行的服务生带过来二十几个足球大的原石放到操作台上。 王老五大声吼叫:“给我把这些原石都切开!” 切割师眼里的光芒慢慢退去:“是,老板!” 王老五的做法同样断绝了他的希望。 慢慢的将一块原石放在刀具下面,想像着原石就是肥头大耳的老板,心里嘀咕着:“我让你要我加班,我让你不给我机会!” 切割师的动作很快,一块原石切完又换另一块儿。 没有玉石。 还是没有玉石。 二十多块原石全部切割完毕,居然连哪怕一块玉石都没有切出来。 “没有运气,还想开出玉石,做梦去吧!” 切割师笑了,赌石成功终究是虚无缥缈的梦想,瞿若已经开出了二十块宝玉,其他的原石还能再开出来? 这批货再好总要有个底线! 应该多谢老板的贪婪,若非如此,怎能白得一万多块? 王老五赌石失败,真是大快人心,很多人想笑但是碍于面子只能憋着! “哈哈......”贾遥这个冤家对头可不讲那么多规矩,走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老伙计,多亏你将大家拦了下来,否则一万多块就打了水漂,我代他们谢谢你!” “我.....”王老五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我就不相信运气这么背,来人,将最大的那块原石给我切开!” 将贾遥的双手打掉,王老五狠狠瞪了一眼,瞿若一个学生都能开出二十块玉石,我为什么不能? “老板,您要切那块原石?”钱海东震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可是一千多万啊!” 最大的原石一人多高,据说里面暗藏着宝玉。 它不同于其他原石,采石场并没有将原石卖给王老五,而是用来做全国巡展,只有认同这颗原石,愿意出价的土豪有资格切割原石。 “真晦气!”王老五又一巴掌扇到大师的脸上:“你特么的真有能耐,我用的着破釜沉舟?” 这一巴掌正中钱海东脸颊,赌石大师彻底闭嘴! 几人用工具将一个一人高,半米宽的原石抬进切割间。 王老五吩咐道:“你们都小心着点,这颗原石价值连城,弄坏了你们都陪不起!” 大家一起帮忙将原石放到切割台,切割师换了一套大号的刀具开始动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切割台。 王老五站在最前面,大口喘气,成龙成蛇就看这一票。 “动手!” 他向切割师命令道。 切割机“轰隆、轰隆”的响着,一刀刀切下去,原石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令人大跌眼界的是整个一块大石只开出了小指那么大的玉石,售价不过数十万。 而原石的标价却是一千二百万! “我去......”王老五踢了几下地面,恨声道:“说好的能开出美玉,卖个大价钱呢!” 翻着白眼计算了一下:“今天赔了两千多万。” 二千多万对他来说可是伤筋动骨的大事儿。 第十五章有眼不识金镶玉 王家玉器行在古玩市场相当有名气,全省首屈一指,产品不仅畅销国内还远销韩国,rb,新加坡,美国等国家和地区。 不仅仅如此,据说玉器行还和几大原产玉器场联系紧密,在东南亚有极为广阔的人脉。 王老五二十出头就跟随父亲纵横玉器商场,接手王家玉器行十几年在商界屡有斩获,闻名遐迩。 “我就这样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手里?” 极品原石只开出一块微不足道的碎玉,王老五彻底栽了。 “两千四百多万,这个窟窿我怎么填?” 玉器行是家族生意,王家几代人方有此规模,还有许多股份掌握在叔伯们手里。 难道要去求那些叔伯们拿出自己的体己钱支援玉器行? 别开玩笑了,老家伙们不落井下石趁机让儿子上位就不错了。 能帮忙的只有父母,可是两老和妻女们回了老家,远水难解近渴。况且父亲将棺材本都投在了玉器行,手里还能有多少余钱? 要想渡过难关并不容易。 一转眼看见瞿若收拾了玉石想要离开,情急之下居然想了个主意。 “瞿医生,瞿小友。慢走......”王老五穿过人群来到瞿若身边:“小兄弟大展身手连开二十块玉石的壮举折实让人神往,说是当世赌神都不为过,不知道可否有意加入王家玉器行?你如果点头就是玉器行的首席赌师!” 王老五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的介绍首席赌师的责任和待遇。 赌师只负责鉴定整批原石的质量,一个月或者数个月工作一两天而已。 首席赌师的待遇却是相当丰厚,不但月薪数十万,而且有房有车。 王老五更是保证,只要瞿若在玉器行一日,婚丧嫁娶,相关的事情全包。 瞿若还没有毕业,王老五竟然愿意出如此高的代价拉拢,如此珍惜人才,难怪玉器行顺风顺水,不断发展壮大。 买家都沉默了。 瞿若怕不成要归顺玉器行。 贾遥嘴角抽了抽,没想到王老五有如此魄力,瞿若的本领他知道一点,这样的人入了王家,以后怎么和他们争? 想要孤注一掷却放弃了,泉源居实力太小,没有机会。 只希望瞿若看在两人有一面之缘的份上不要对泉源居下狠手。 “老板,你想让这个小家伙担任首席?那我呢?” 钱海东终于明白了老板的意思,靠过去质问,首席赌师是他的位置啊! “老板,我们可是有协议的!” 钱海东简直不相信老板唯利是图到这种程度,他为公司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一句话就被免了职? “你......”王老五轻蔑的冷笑:“你的待遇不变,但是决策层的事情就别参与了!” 他看中的是瞿若的能力,如果每次出售之前都能先将优质原石挑出来,所有利润不都归了玉器行? “要说协议吗,你想想几年来你从玉器行拿走了多少额外收入,几十万还是几百万?”王老五眼中闪着寒光:“玉器呢,你又拿走多少?” 他的意思很简单。 王家不怕钱海东拿合同说事儿,更不怕赌师出卖内幕。钱师和王老五私想授受,不知得了多手好处。 内幕爆出来,伤害的不仅仅是玉器行。 喝退钱海东,王老五诚恳的说道:“瞿小弟意下如何,可愿意到玉器行任职?” 目光灼热,好像看着一尊财神般! “抱歉,我只是一个学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瞿若面无表情:“何况我并不想离开中医行业,王老板的好意心领了!” 瞿若竟然拒绝。这是放弃了一座银山! 下巴都掉在地上,王老五没有想到居然被拒绝。 整张脸都扭曲起来,生意场上顺顺利利,多年没有尝试过被拒绝的滋味儿。 “瞿若,你不想来玉器行屈就,不为难您,考虑一下吧,手里的玉器一千万卖给我如何?” 王老五语气平静,但是难掩心中愤怒,瞿若如果不接受提议就利用社会关系收拾他。 一个学生,偶尔得志一次,又有何底气叫板偌大的王家? “你得到的好处不少了,何必再执迷不悟?想要继续在这座城市待下去就应该摆正位置,你懂吗?” 赤果果的威胁。 这是以势压人。 王老五说到办到,瞿若不答应,平静的生活就得不到保证,别说工作学习,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笑话!”瞿若甚至没有将对手看在眼中:“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能怎么样,你敢怎么样?想动我,别怪我报复!” “所有玉石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不会卖给任何人,听清楚了吗?” 瞿若迈出一步,转身望向王老五,气势上完全不疏于这只商场纵横的老狐狸。 身具异能,小试身手就能驰骋赌石界,现在的他怎会受人威胁。 “磁.......” 在场诸人倒吸一口凉气,看架势,年轻人是要和王老五决裂啊。 “买卖讲究你情我愿,王老五,你这样做可不是大贾风范!” “王家玉器行虽大,可不能店大欺客!在这座城市,你并不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小兄弟,想卖玉石可以找我,老夫早想收藏几颗上好玉石了!” 终于有人开口为瞿若说话。 电器行郑老板,分店遍布整个豫州,不下百家,叫的上号的名牌电器,他都是总代理。 美食城王老板,业界大亨,坐拥美食界半壁江山,几家著名调料公司都有股份。 刘老板,化工专业出身,省内几家新晋药品公司全部出自他的手笔,涵盖医药、兽药、农药各个领域。 众人震惊了,没有想到三个传奇人物都在玉器行而且集体为瞿若发声。 有三人支持,瞿若完全可以无视王老五的威胁。 天外有天,王家势力再大见到他们也要退避三舍! “好,你们狠!”王老五望着站到瞿若一面的三人,脸色铁青:“瞿若,玉器行不欢迎你,以后休要再来!” 堂堂玉器行的管理者,堂堂王家办事人居然选择了屈服! 王老五声音嘶哑,眼睛里挤出血丝。 这件事情不算完,你们保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这个场子,总要找回来。 山水有相逢,我们走着瞧。 “多谢几位前辈援手!”瞿若郑重的鞠了躬,虽然他并不惧怕王老五的威胁。 “各位请吧,玉器行打佯了!” 瞿若离开,王老五匆匆结束了赌石活动。 叫上几个打手出了门,跟着瞿若。 这些打手来自南洋诸国,对王家忠心耿耿! 第十六章乱拳打死老师傅 “瞿若,王老五为人阴险,今天失了钱财,脸面也丢光了,难免不会报复,你要小心!” 众人走出玉器行,贾遥悄悄来到瞿若身边,小心翼翼的发出警告。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瞿若赌石的时候出尽风头但是也埋下了危机。 王老五睚眦必报,可以肯定不会放过他。 “放心,我会的!” 瞿若答应一声,向众人告辞,拿起手提袋潇洒的离开。 为了抄近路,他走进一个小巷。耳边传来一阵车声,紧接着又是一阵阵得意的笑声:“瞿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自来投!” 一辆轿车停在瞿若身后,王老五坐在车子里,笑声停止,转头对后排两人说道:“李龙、李虎,给我做掉前面那小子,将手提袋给我抢过来,事成后每人一百万!” 他添了添嘴唇,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手提袋里面的玉石已经拿到一般。 李龙、李虎两个打手出面,任何事情都是十拿九稳。 曾经有一个生意场上的对头和王老五抢一批原石,两个兄弟暗中绑架了对手七岁的儿子,逼的他不得不中途退出竞争,最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没有得到原石又得罪了卖家。 曾经有客人不满意玉石质量大吵大闹想要退货,被李龙一拳打断了一根肋骨,再也不敢提退钱的事儿! “将玉石枪过来,若是不肯就打到他肯为止!”王老五咬着牙说道。 他心里恨死了瞿若。 李家兄弟沉着脸追上去:“这位兄弟,我们老板要你的手提袋,交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李龙、李虎出身南洋,两人都是散打高手,怎会将瞿若这样弱不经风的微弱书生看在眼里,和他说上几句话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想要手提袋啊,我若是不给呢?” 瞿若转身不仅看到两个打手,还看到了车里的王老五。 这家伙嚣张至极,向瞿若做了个鄙视的手势:“感谢你在玉器行没有把玉石卖掉,现在我要将它拿回来!” 王老五又放肆的大笑,这一次一毛钱都不会出! 瞿若把手提袋放在地上,盯着打手:“你们把我打倒玉石就是你们的,若是办不到就废话少说!” “哈哈......”李龙、李虎同时大笑:“朋友,你是对身上的功夫很自信?” 在他们看来,瞿若的挑战简直就是个笑话。 两人是专业打手,经过严格训练。从南洋到华夏豫州大小百余战未尝有一败,岂会怕瞿若一个斯斯文文的学生? “小弟,交给你了!”李龙向弟弟使了个眼色,倨傲的站在原地。 对付瞿若根本不需要两人出手,仅仅李虎一人足够。 “小子,这是你自找的!” 李虎也不客气,一拳打了出去,打手不会和敌人客气,这一拳用足了力气,分明是瞿若好看,他一个学生碗打的铁拳打在身上,非受伤不可。 “劳资一拳头就能打残你!” 李虎怒气冲冲。 拳劲钢猛,呼啸着向瞿若打去,眼前一空,不知怎的没了对手的踪影。 “好小子,挺滑头啊,我看你能躲到何时!” 他又出了一拳,这一次拳风更劲! “老躲着也不是办法!” 瞿若躲过几拳发现李虎越来越暴躁,似乎想要一拳将他打到在地。 “拼了......” 巷子另一端也有一辆轿车堵住去路,瞿若想要离开只能解决到李虎二人。 敌人的拳头在眼中越来越大,下意识的狠狠出了一拳。 “砰......” 两只拳头碰到一起,瞿若愣住了,他不但接下了李虎一拳而且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轻而易举的就抵住了散打高手的一拳! “噫......” 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明白是因为观想穴位图得了好处,身体越来越健壮。 来不及细想,一拳攻了出去,得了主动,他的拳头带着风声雨点一样落在李虎的身上。 “似乎身体又灵活了许多!” 瞿若不懂散打,甚至不懂任何一种叫的出名的功夫,但是他出拳迅猛,李虎的攻击都被拦了下来,乱拳打死老师傅,渐渐占了上风。 狠狠心,一脚揣向敌人的小腿。 “啊......” 李虎大叫一声后退几步倒在地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学生会将自己逼倒这个地步:“大哥救救我,该你出手了!” 李家兄弟向来心狠手辣,做事情不留余地,许多对手被打倒后都被整的很惨,缺胳膊少腿是常有的事。 李虎害怕瞿若也这么对待他,疯狂的求援。 “想不到你还是个高手!” 李龙紧走几不站在瞿若身边:“我弟弟太大意了,我不再会手下留情!” 直待现在,李龙依然不相信功夫和他在伯仲间的弟弟会败在一个学生手中。 “废话少说,你不留情?你问问地上躺的这家伙他留情了吗?” 瞿若有些不肖,两个家伙自视太高,还真拿自己当成人物了! “你......” 李龙心中一颤,收起轻视之心,用尽全力打出了一拳。 “我让你知道知道李氏双雄的厉害!” 大喝一声,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气!瞿若击败了弟弟,让他们在老板面前丢了面子,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倒要看看你比你那个窝囊废弟弟强多少!” 瞿若没有闪避,直接一拳迎了上去。 他也用了十成的劲儿,甚至身上几处穴位处发出一股股热能传到拳头上。 瞿若跃跃欲试,想知道自己权利一击效果如何,迅速的伸出手臂向前推进。 “咚......” 两拳头相交,碰到了一起。 李龙比弟弟还惨,直接倒退数步狼狈的稳住了身形。 “这是你逼我的,小子,别得意,现在就让你知道厉害!” 他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咬牙,身形一纵,又扑了上去。 刀剑无眼,李龙宁可失手杀了对手也不想再在老板面前丢脸。 “拼了!” 瞿若同样发了狠,大步迎了上去,转身躲过匕首,一拳打在李龙后背。趁着敌人没有防备,铁拳豪不犹豫的打了过去,拳拳落在对方身上,最后一脚踢向敌人大腿。 “啊......” 李龙惨叫一声,身上重重挨了几拳,一吃痛匕首掉在地上。 大腿根火辣辣的疼痛,再也坚持不住,身体重重砸到地面上,再也没有起来。 “算,算你狠!”李龙喘息着说道。 兄弟两个彻底载了,在王老五身边厮混这么多年攒下的名声全毁了! “就你们这样的还想打劫我?” 瞿若心中有气儿,走上去揣了李龙几脚。 “饶命,饶命啊,我们兄弟只是奉命行事,混口饭吃而已!” “大家无冤无仇,你何必要跟我们兄弟过不去,饶了我们吧!” 瞿若使出浑身力气连连踢向李家二人,他们很快就坚持不住,纷纷放下自尊求饶。 “方才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吗,现在怎么怂了?” 瞿若大声质问,一脚踩向两人手掌上,确定他们完全没了战力,拿起旁边的手提袋,脸色一沉,转身向小巷入口处走去。 他表情木纳,仿佛杀神一般。一脚踏上李龙的肩膀。 李氏兄弟失去了行动能力,躺在地上连连哀嚎。 “啊......” 王老五在巷口观望,看的津津有味,不过等到瞿若占了上风,他坐不住了! 瞿若打败了心目中的高手,又过来找他的麻烦,不跑做什么? “司机,调头,快点调头,我们离开这里!” 王老五惊慌失措,急忙催促着司机。早点离开巷子早安全,情况紧急,连李家兄弟都不顾了! 瞿若一步步的逼近,他心急如焚:“司机,你特么倒是快一点啊,如果被追上,我们都要玩完!” 第十七章车祸 大敌当前。 王老五诚惶诚恐的命令司机:“你倒是快一点啊,要是让杀星追上来,我们都要玩完!” 李家二人的本领太清楚不过,能打的他们兄弟求饶的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是,我明白.......” 司机答应一声,转动方向盘,踩着油门冲了过去。 道路上车水马龙,堵的严严实实,想要快速逃离非常不易。 “老板,堵车啊.....,车子开不快,不如......,不如您下车逃走吧,我只是打工的,想必那小子不会为难!” 司机哆嗦着说道,杀星的主要目标是王老五,老板在车上,他也要跟着倒霉。 “你脑子让驴踢了,我能跑的过瞿若么?”王老五伸出胖乎乎的巴掌想要打司机却让对方躲过了:“上人行道啊,前面人少,逃到下一个路口处有交警,他在嚣张能在交警眼皮底下动我们?” 违反交通规则最多罚点钱,他财大气粗,还真不在乎! 前面是大学城,中小学甚至是幼儿园都有,横冲直撞真的好吗? 司机翻了个白眼,想向王老五汇报却忍了下来,老板的性格他最清楚。 这些年顺风顺水养成了刚愎自用的性格,别说是司机,就是王老五的老婆甚至是父亲劝阻都不一定听。 “我知道。” 司机无奈的答应着,调整方向盘,进入人行道。 一个老太婆刚从菜市场过来,感到背后有动静的时候急忙躲到路边,车子快速经过,她行动有些慢,篮子撞到车尾,蔬菜掉了一地。 萝卜、白菜还好,回去洗洗还能食用,重要的是几斤鸡蛋掉在地上全部打碎,鸡蛋液到处滚动,流到下水道旁边,再也捡不起来了。 “真是缺德!” “开车进人行道,还快的要命,你想死啊......” 老太婆反应过来,损失了几十块不说,给孙子做饭的计划又泡汤了。 路边便利店冲出几个人帮助老婆婆捡回蔬菜,一致谴责车里的人不道德。 “死老太婆,你自己不长眼睛怪谁?” 路人只知道呱噪! 王老五烦躁起来,不下来道歉还对着司机命令道:“给我加速,尽快赶回去!” 行动失败更加激起了怒气,无时不刻想着回去招集人手再进行报复。 “快点,再快点.....” 心里狂躁不安,一拳砸在油门上:“给我加快速度......” “这里是幼儿园附近,应该减速慢行啊” 司机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按响了喇叭。 前面就是幼儿园,此时正是放学的时候,年轻的女老师带着一队小朋友走出校门。 “滴滴......” 鸣笛声音响起,一辆车子疾驶而过,甚至没有给她们逃跑的时间。 小朋友们惊慌失措,纷纷逃离人行道。 “救命,老师救命!” 孩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式,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想起了老师。 她是最后一根稻草。 “失误啊......” 女老师悔恨没有确认路面状况就让小朋友们离开,要是他们有个好歹,怎么向学生家长交代,又怎么向学校交代。 没有来得及逃走到小孩子只有三个,望着近在咫尺的轿车异常的无助。 “我不能让他们有事!” 女老师瞬间拿定主意,像老母鸡保护幼子一般将三人护住,尽全力将三个孩子推了出去。 为了孩子,她没有哪怕一丝迟疑。 “砰......” 女老师身躯被撞出几米远,落在一个童装店门前。一口鲜血喷出来,五脏六腑移位,当场断气。 “啊......” 店老板听到外面有动静跑了出来,吓得大叫一声,第一时间拨打了120急救中心。 “这是要出人命啊!” 老板双腿直哆嗦,想上前看看却又不敢。 “不能让肇事者跑了!” 他迅速记下车牌号码并且用手机拍下肇事车辆逃跑的瞬间。 除了女老师,还有一个小孩躺在地上疯狂的喊疼,老板更加愤怒。 在幼儿园上学的都是附近的孩子,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哪个人行过这段人行道的时候不是小心翼翼? 这个开车的家伙居然敢在这里横冲直撞甚至还闹出了人命。 “不能让他跑了!” 店里没有顺手家伙,老板抄起一个板凳追去。 其他街坊和幼儿园的保安自发组织起来。 “死的人居然是柳眉眉老师,柳老师爱岗敬业,深受小朋友爱戴,没有想到竟然遭受大难!” “不能让肇事者逃逸,大家追啊,为柳老师讨回个公道!” “她刚刚大学毕业,如花的年纪啊!” 女老师的身份很快确认下来,很多街坊都有子女在幼儿园就读,孩子们都受过老师的恩惠。 110.120这些求助电话号码几乎被打爆了,留下几人维护现场,其余诸人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前去堵截。 挡风玻璃上沾满了鲜血,身后传来一阵阵叫骂声音,王老五知道出了交通事故。 他并不想逃逸,车子驶出几百米停了下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牛威,这件事你要顶下来!你放心,就算是车祸出了人命也只是判几年而已,你的妻儿我会照顾。” “让我扛?” 司机蒙了,他相信老板会妥善安排此事,给死者抚恤,找最好的律师打官司,甚至给妻儿一大笔钱让她们过上优渥的生活。 可是。 要不是老板按了油门,怎么会出意外,责任在他,凭什么付出代价的是我? 三五七年判下来,一生都毁了。 “你不愿意?”王老五脸色冷了下来:“你知道我和你姐姐早就没感情,我没离婚让她回老家带孩子已经是最大忍耐,将你留在身边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小舅子,而是你够忠心!” 从身后拿出一瓶洋酒递给司机:“喝了他,待会儿警察问起来,就说你是酒后驾驶!” “我......” 老板和他摊牌,小舅子的身份没有任何用处。 若是失了王老五这个后台,谁还会看的起他,怎么可能人前人后威风凛凛,被人称呼“威哥”? 更重要的是王老五这家伙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为人相当阴险,得罪了他,天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牛威呼呼喘了几口气,接过酒瓶一连饮下半瓶。 这一刻。 他的人生彻底灰暗,在衣服上洒了几滴,将全部酒水都喝光了。 “姐夫,希望你说话算数,善待我的家人,包括我姐姐和外甥女!” 说完这句话,牛威彻底瘫在车座上,人生无常,谁能想到飞来横祸砸在自己身上? 事情了结,再也不会追随姐夫! 王老五长出一口气,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向追过来的街坊说道:“我们并不想逃逸,先救人,责任的事情稍候再说!” 这套说辞大仁大义,又从身上掏出一张卡:“所有花费都算在我的头上,尽量保住伤者性命!” 急救车到达现场的时候柳眉眉已经重伤不治。 还有一个小朋友腿部被车子辗压而过,面临截肢的危险。 “我赔钱,我赔钱......” 肥胖的王老五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犹如一个仁者一般:“虽然责任不在我,却是因为我的司机酒后驾驶而起,你们放心,小孩子的医药费,女老师的丧葬费以及赔偿费我都出!” 另一方面,牛威坦诚了一切罪责,被警察带走了! 一路上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没有做任何争辩,只希望老板说话算话,三五年后从监狱里出来他还是受人尊敬的“威哥”。 第十八章偶遇 龟壳上的观想图刻的是人体经络,要想将它们串联起来并不是很容易。 潜心修炼过后瞿若睁开眼睛苦笑起来:“整整二十块天然玉石依旧没有让哪怕一条经络联系起来,只是又多了十数个变异穴位,看来事情越到后面越难,要想凑齐观想图上的所有经络简直比登天还难!” 身旁一大堆的原生玉石由绿变白,上千万财富就这样没了。 瞿若并不很痛惜,他寻找玉石的就是为了修炼,用的其所,玉石也发挥了价值。 独自一人到厨房泡了两包方便面,又加了两个鸡蛋,一顿饭就这么对付! 电视播放交通事故新闻,肥猪王老五挺着大肚子做在救护车里反复重复:“你们放心,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是我愿意帮助司机出钱救治伤者,交纳罚款!” “这货何时变得如此仁义了?” 他不知道中间有何猫腻,仔细看看王老五目光游离不定、不敢面对镜头的模样就知道心中有鬼。 李家兄弟是为王老五做事,瞿若要找的也是他,说不定就是这家伙指使司机在人行道上横冲直撞的。 到头来只抓了个从犯,将主犯放了? 瞿若笑了,惹了我就想这么算了,哪能那么容易?必须要教训一番,否则天知道王老板何时又会找麻烦。 “必须要给他一点苦头,最好让他想起我就头痛!” 天黑以后,瞿若偷偷溜了出去,轻车熟路来到古玩市场到了玉器行附近。 旁边一个餐馆引起了他的注意,李家兄弟赫然在坐,如果不是李龙起身去卫生间还真发觉不了。 王老五的人? 六七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胡吃海喝,王老五并没有在里面。 这群人流里流气,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壮,衣着希奇古怪头发染成红色、黄色的比比皆是。 瞿若悄悄走进餐厅,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静静观察着。 李龙回来后坐在兄弟身边,两人垂头丧气依然没有了初见时斗志昂扬的样子。 同桌几人与他截然不同。 一个红发中年人随意看了李家兄弟一眼,轻蔑的骂道:“废物,连个人连一个文弱书生都对付不了,还敢号称散打高手,要不要脸啊!” 红发人一开口就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 “豪哥,你何必搭理他们,李家兄弟过气了,要给王老板做事儿还要看我们几个!” 黄发青年附和着,神情倨傲,发财的机会来了。 王老板对手下做事的人从来不吝啬。 李家兄弟自称身上有功夫,帮助老板做了几件小事儿,马上腰缠万贯,玉器行的女员工不知道有多少个被骗上手,享尽艳/福。 还有一个兄弟帮老板砍伤了几个人,得了一大笔钱跑会缅甸老家,回去就盖了别墅,成了乡亲们羡慕的对象。 现在机会来了,只要解决了瞿若,立刻就能成为王老五身边的红人。 “哥儿几个吃饱喝足,明天就开工,老板说了,将那个学生打残,要钱有钱,要妞有妞!” “完成任务,我周豪也往家里寄个几十万,让老爸、老妈开心开心,省得老说我没出息!” “有豪哥出手,任务肯定圆满完成,我听说那小子还有个女朋友,到时候大家乐和乐和,别浪费么!” 几个混混胡说八道,仿佛已经完成任务从老板手中拿到巨额财富一般。 “哼,真是吃人说梦,凭你们这几块料也想对付瞿若,他要是好惹的,我们两兄弟也不会......” 李虎终于忍不住了,周豪这群家伙以前整日“虎哥、虎哥”的叫着,偶尔失败一次,这帮孙子就想将他踩在脚下,实在是太可恶了! “弟弟,你喝多了,别乱说话!”李龙急忙阻止,嘴角向墙角瞥了瞥,提醒弟弟。 他心跳的厉害,这煞星怎么又跑古玩城了? 两兄弟配合多年,李虎明白哥哥的意思,欠身看到坐在墙角的瞿若时脸上沁出了汉珠,沉默了。 “哈哈,瞧你们两个的熊样,被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孩子吓成这样,亏我以前还挺佩服你们!”周豪以为李家兄弟被几人声势吓倒,更加放肆:“等明天我一刀剁了他,给王老板献一份儿大礼!” 混混们开怀大笑。 其中一个小子一拍桌子道:“服务生,给劳资再拿一打啤酒,喝个痛快!” 二十多岁的女服务生艰难的提着啤酒走了过来,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没有看清楚底下还有一副碗筷,撞倒了瓷碗,里面的汤水全部洒了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生急忙认错。 周豪等人整日在附近厮混,惹是生非,在她眼中根本不是好人。 姑娘提心吊胆,连连哀求他们饶恕。 “你特么没有长眼睛啊!”黄毛小子骂道。 “何必大吵大闹呢!”周豪喝退了手下:“文明一点吗,这位小姐,方才的事情可以不计较,坐下来陪我们喝一杯如何?” 周豪一脸贱笑。 “我,我不会喝酒......”女服务生放下脾气想离开却被拦住,被几个男人纠缠,姑娘快哭出来了。 这群人太不像话! 瞿若站起来走了过去:“豪哥是吧,我们能不能聊几句!” 活的不耐烦了,附近的人谁不知道他们跟着王老板做事? 周豪闪身让服务生离开:“兄弟,你是何人,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餐馆里只有几个人而已,整好收拾这小子。 “我是什么人?你们刚才都在谈论我,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瞿若冷哼了一声,周豪这群人都是无赖混混,用不着客气。 “他是老板要教训的那个学生?”周豪转身望向李家兄弟,得到答复后兴奋了:“弟兄们,做了他!” “不怕死的就过来!”瞿若慢慢走出餐馆:“要打去外面,别弄乱了人家的东西!” 周豪带头出了餐馆,后面几个人紧紧跟随。 李龙悄悄拉了拉弟弟的衣服:“周豪几人难成气候,我们别跟着倒霉了!” 如果两兄弟不受伤,两人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几个混混打趴下。这样一群人还想捋胡须,简直是找死。 周豪信心十足带着几个弟兄来到大街上,突然看到后面没有了李家兄弟的踪影,脸色大变。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咬了咬牙喊道:“大家给我上,打残了这小子,老板重重有赏!” 几个人如狼似虎的冲了过来。 “哎,真是可怜,到现在还做着发财梦,你们真以为能击败我?” 瞿若巍然不惧,闪身冲进人群。 吸收了二十块玉石蕴涵的灵气,身体更加灵活。 周豪等只是粗壮一点的汉子罢了,如何能与之抗衡。 三下五除二就将五个混混给解决了,瞿若一脚踩在周豪的脸上:“再敢为非作歹,仗势欺人,我别怪我不客气!” “是,大爷饶命!” 周豪几个都不是硬气的人,没等瞿若用强就将有关王老五的事情招了出来。 出了车祸,柳眉眉老师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不断记者想采访王老板,甚至有人怀疑司机在人行道横冲直撞是他指使。 王老板烦不胜烦,让周豪带着几个混混阻止不相干的人靠近。 “你是说王老五现在还在玉器行?” 瞿若又踢了周豪一脚道。 第19章报应不爽 王老五居然惦记着报复。 “找出来,将他找出来,让这家伙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瞿若眼睛里放射出一道寒光,走进古玩市场! 勘察过后,在从仓库旁边进入玉器行后院,这里仅仅只是一个车库防范并不周密。 车库内只有一辆车,瞿若看的很清楚,这辆并不是王老五找麻烦的时候看的那辆。 莫非王老五不在玉器行? “哼,先将玉器行的玉器全部盗走算是给你个教训。要是还不知道死活,休怪我不客气!” 刚想离开,瞿若突然觉察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好像一大堆玉石放在身边一样。 双眼皮忍不住跳动。 进入车库,没走几步就看到一道装着密码锁的防盗门。如此慎重,门里面肯定是重地。 “这道锁?” 修炼过后眼睛敏锐了不少。瞿若仔细检查着密码,发现所有数字当中只有“8”这个字符有按压过的痕迹。其他数字上面多少都有些尘埃。 “以王老五的身份,他会选择哪个密码呢?” 瞿若注意到玉器行摆放着几尊玉佛,王老五极其迷信,密码肯定要取个吉利数字。 他毫不犹豫输入了六个“8”。 “咔嚓!” 密码输入正确,门开了,毫无难度! “磁......” 仓库里的灯亮着,瞿若听到一阵摩擦声音,发现一个清洁机器人在碰撞脚面。 “啵......,宝贝儿我想死你,你是我的最爱,永远都是......” 言语简直不堪入目,王老五这家伙难道在隐秘的仓库里偷情,可是风花雪月的场所用的着防范如此严密? 抬脚躲过了清洁机器人,穿过几个摆放着玉器的货架,瞿若终于发现了庐山真面目。 王老五坐在沙发上低头拥吻着一块足球大的玉石,双手不停转换着角度,好像对待初恋情人一样温柔。 玉石是摆放在展厅中央那块! 瞿若终于认出来,据说这块玉石是近年来整个世界开采出的最大原玉。 采玉场打算玉石周游全世界后在缅甸进行雕琢,不少大公司和雕刻师都盯着它呢。 王家玉器行的规模也只能展览三天而已。 怪不得王老五在此惆怅不已,得不到的永远最好! “你是瞿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王老五似乎并不太惊慌:“开个价吧,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在他眼里金钱是万能的,逃不掉了,大不了拿点钱出来。 王老五依然神情专注的看着玉石,世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更何况瞿若只是一个学生,能有多高的眼光,大不了开口索要几十万,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情。 “说,撞人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 “是你让人去找我的麻烦?” 尽量压抑着心中怒火,瞿若声音嘶哑。 王老五做生意不老师,在玉器行乱招频出,又想找人对付瞿若。 真是可恶! “你连这些事情也知道?看来我小瞧你了!”王老五将玉石放到身边茶几上,站了起来:“撞人的事情有人认罪,至于周豪几人,我可以让他们停止对付你,不过你不能再闹事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提起周豪这些亡命之徒,王老五有了底气,连赔偿也免了,直接向瞿若下了命令。 一个学生,再能打又如何,他能至道德规范于不顾?书呆子最好对付,三言两语先将事情平息,等有空了再慢慢玩儿! 王老五目光游离,不知道他和玉器行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 “你以为有钱就能无法无天,撞了人可以逃脱罪责?” “你以为我那么好哄骗,甚至会害怕周豪等几个小混混爆发?” 真是痴人说梦! 瞿若冷小一声,一拳打到王老五身上,又狠狠的揣了他一脚。 不等对方有所反应,铁钵一样的拳头雨点一般砸到对手身上。 “啊......” 王老五这几年顺风顺水,到哪里都是一副老板的派头,哪里受过这种罪? 肚子一阵疼痛,双脚虚浮重新倒在沙发上,紧接着又被一阵暴揍。 呼呼喘着粗气,全身疼痛无力,再也无法重沙发上站起来。 “还有没有王法,你居然敢滥用私刑?” 王老五神情冷漠的看着瞿若,这人竟然没有一点顾忌? “王法,你这种人也配说王法?”瞿若越过沙发,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份份文件翻开起来,触目惊心:“走私有没有王法,制造假玉算不算有王法,欺行霸市呢!” 他一件件数落着王老五的罪行,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气愤。 王老五脸色煞白,没有想到会有外人闯进秘密仓库,更没有想到瞿若会看到保险箱里的文件。 商人逐利,王老五更是如此,吃多少都没够。 王家玉器行先是欺行霸市利用各种卑鄙手段打压竞争对手,后来和几家国际原石场合作进行走私,所得五五分账。 到最后居然发展到造假的程度,每个名贵玉石都做了赝品,顾客得到的只是仿制品,真正的美玉却被收藏在这个私秘仓库中。 “哈哈......”王老五大笑:“既然你知道这些事情就知道我到底储存了多少资金,你过来,让你看一点东西,相信瞿兄弟会满意。” 最后时刻该拿出一些让瞿若动心的东西了。 他长出几口气,将右手伸进沙发旁边的茶几,拿起水果刀藏在身下。 “要掀底牌了,我倒要看看你想拿什么东西收买我!” 瞿若转到沙发前面,冷冰冰的看着。 “数以亿记的支票,你就不动心?” 王老五拿起水果刀就要和瞿若搏斗。 这时。 茶几上的玉石慢慢滚向瞿若。突然掉下来砸到水果刀上。 水果刀刀尖被压了下去,一道划痕出现,王老五的肚子被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啊.....” 见鬼一样看着身边若无其事的瞿若,王老五惊奇的睁大了眼睛:“救我......” 气息越来越微弱,显然不久于人世。 “自作孽不可活!” 瞿若慢慢的做下,周围一道道灵气靠拢过来,甚至货架上也发出“叮当”的响声。 在这小小的仓库之中,灵气开始暴动。 王老五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冥目,肚子上的玉石逐渐变成白色,滚到地上。 又开发了几个穴道,瞿若潇洒的站起来离开仓库,将密码门重新锁好! “磁......” 清洁机器人清理了整个房间,重新爬到墙角躲避。 第二十章闹剧 重要的东西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王老五做人的一惯信条,他有一个习惯,先打开玉器行的大门再去吃早餐。 突然有一天职工们都过来上班了大门还没有打开。 “老板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员工们窃窃私语,如果是在平时,老板有事情也会提前通知销售部经理宋云早点过来。 宋云是王老五信得过的人,绝对的心腹,很多员工都见过宋经理半夜到王老板的别墅,也有人见过她曾经和老板留下来一起看守玉器行。 直到十点多钟,玉器行送走了几十个客人,宋经理姗姗来迟打开大门,职工们进入玉器行开始营业。 宋经理独坐办公室打了无数电话依然找不到老板。 “这老鬼到底哪里去了,莫非又找了新的相好,和小妖/精缠/绵久了起不来?” 宋云心中狐疑,王老五可不是这样的人,比起女人,更在乎玉器行的生意。 电话一个个打出去,几个相熟的朋友都没有王老五的消息,仿佛人间蒸发一样。 宋云毅然选择了报警,玉器行没有了王老五大家完不转,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警察接到报案只答应帮忙寻找,甚至还安慰她王老板有可能是遇到紧急事件出差到外地。 玉器行不断出现问题,先是某种玉石脱销工作人员不知道到哪家去进货,紧接着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王老五的债主一个个登门,合作伙伴也想着要拆分玉器行。 外界传闻,玉器行在外面有五千万的债务,到了破产的边缘。 员工们人心惶惶,私下里不少人开始寻找新工作! “二百万,王老板从我那里借了二百万,今天必须还,否则我就堵在大门口,你们一桩买卖也别想做!” 一个西装革履、脖子上挂着粗大金链子的暴发户进入玉器行,递给宋云一张收据,冷冰冰的面孔,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事情没得商量! 王老五的签字没错,只不过暴发户没有说,现在距离还款期还有半年。 员工们再次哗然,事情越来越严重,处理不当玉器行很可能当场倒闭。 “这位大哥,二百万不是小数目,这么一大笔钱任谁也不能当时就给您!” 宋云微笑着接了一杯水递了过去,恳求道:“要么这样,您也别妨碍我们做生意,我现在就去酬钱,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美女?宋云虽然年过三十,皮肤保养的依旧很好,容貌也是上乘。 “我......,我只给你一上午时间,下午我来收账,如果还没有,别怪大哥不给面子!” 戴金链子的大款改变了称呼,突然口吃起来,眼睛忍不住往宋云胸脯上乱瞄。 “咯咯,放心吧,小妹不会让您失望!”宋云拍拍白花花的胸脯保证道。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玉器行,员工们表情惨淡,大家都相信宋云会一去不复返。 她和老板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会玉器行垫资二百万? “这家玉器行八成支持不住了,大家各奔东西吧!” 老板迟迟不出现,没人看好这家公司。 约定的时间到了,宋云依旧没有出现。金链男双手掐腰站在大门口:“你们都听着,宋经理再不出现,我就到里面拿二百五十万价值的玉器抵债!” 心里懊悔不已,刚刚打听到宋云和王老五的关系,他同样认为这样的女人不会为玉器行做出任何牺牲。 “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 金链男深知中了美人计,对玉器行的人更加慎重。 一辆出租车停在玉器行门口,宋云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支票交给债主:“大哥,因为要酬钱,来晚一会儿,您别见怪!” 的确是二百万,钱一拿到手,债主脸上露出笑意:“没关系,只要把钱带来就好!” 债主离开,宋云转身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道:“请大家相信玉器行,我们努力经营,老板归来后会记得你们的功劳!” 职工们清晰的看到宋云身上的玉饰全部不见了,不用说,为了凑齐二百万她付出了很多。 很多人忍不住想道,莫非宋云和老板之间是真感情,那个肥猪好福气! 王老五依旧没有现身,宋云坐不住了,她向警方提供了新的线索:“玉器行有一个秘密仓库,里面有无数玉器和现金,不仅能解决公司资金问题,还可能找到老板失踪的线索。” 警方接受提议,委派技术人员打开秘密仓库大门。 一排排的货架上摆放的全部都是白色的石头。大到拳头大小,小至指甲盖一般。 宋云没有留意身边的警务人员,甚至没有看死在沙发上的王老五一眼。 她疯狂的察看着货架上的石头,一个个扔到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你这个肥猪欺骗我说这里有无数美玉,价值连城!” 宋云目光呆滞,拿出全部家当为玉器行解围不是因为爱情,而是看中了仓库里的宝玉。 曾经幻想着王老五回来和她分享一切。没有想到竟然落了这样一个结局。 “山盟海誓都是个屁,只有钱财最实在!”宋云大叫起来,引得无数人侧目:“我的青春,我的爱情,什么都没有了!” 她大哭着跑出了车库,跑出了玉器行。从此以后没人在这座城市里再见过她。 仓库里只有王老五的足迹,水果刀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 见到保险箱里的文件,警方很快认定是自杀,没有人愿意为一个人渣浪费时间。 有人说王老五是因为玉器行资不抵债选择了自杀。 有人认为王老五是因为丢失了价值昂贵的原玉担不起责任而选择了自杀。 他的死因和那块原玉的下落成了难解的谜。 王老五尸体被运回老家安葬,玉器行很快宣布破产进行出售。 牛威因为酒后驾驶致人死亡被判了几年,在监狱中看新闻得知了王老五的事,整个人都惊呆了。 势力庞大的王老五倒了,玉器行也黄了。 多么讽刺的事情!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牛威的希望也没了,出狱后再想做“威哥”已经不可能。 “姐夫打拼半生,父母妻儿还在老家过清贫的日子,何必呢?” 他似乎觉悟了,每天拿着一本《圣经》读来读去,晚上做梦都说着导人向善的话,疯疯癫癫的。 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同样让贾遥胆战心惊,王老五刚刚和瞿若发生矛盾就死的不明不白。 莫非事情和他有关? 贾遥很想打电话询问终究还是忍住了,奸商在警方宣布案子结果的时候将他划为要试图巴结的人,永远不能得罪的人。 第二十一章不舍 周末,殷教授坐诊,中医院一改常态人满为患,就诊室排起了长队,大家都想尽快看病。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来到就诊室默默站到队伍后面。老婆婆古稀之龄,走起路来颤巍巍的柱着拐杖,老伯伯年轻一点,却也年过花甲。 他们手里拿着病例,殷切的望向殷教授,都是中医院的老客户,和教授相当熟悉。 “刘婶,您也来看病啊,排我前面吧!” “谷伯伯,您也站到前面吧!” 前来就诊的都是附近居民,彼此相当熟识。两位老人都在小区居住,刘婶和谷伯伯儿子都不在身边,邻里非常照顾他们。 “多谢!” 两人答应一声走到殷教授身边:“教授,麻烦你了,我们两个这病都不太好治。” 刘婶率先在桌子前面做了下来:“最近这两个月身体还不错,只是风湿这毛病依旧根除不了!” 望、闻、问、切。一连串的步骤走下来,殷教授很快确诊了两人的病情:“刘姐姐还是风湿的底子,而谷哥的情况则较以前好转很多!” 殷教授转身向站在身边的瞿若道:“给他们两个照旧抓一副药,让他们在中医院喝了!” 对于鳏寡孤独,殷教授向来很照顾,不但负责开药方抓药。连熬药也为他们做了! “我明白!” 瞿若答应着,两人都是老客户,病历了然于胸。 迅速走到操作间,先抓了9克乌头放到药罐中,武火煨30分钟后下海蛇15克,待软烂时加入泽泻9克,桂枝9克,桑枝24克。五味药依次下齐后改文火煨。 他又给谷伯伯抓了一副镇静、安神的药剂放在药罐中煎煮。 两碗药出炉后亲自端到就诊室,在另一个桌子上坐了下来:“两位老人家,您的药煎好了,趁热喝吧!” 刚刚煎好的药汤饱含草药精华,这是药效最好的时候。 “多谢!”刘婶端起瓷碗喝了几口药汤停了下来,注视着瞿若问道:“小瞿医生,我想知道中医院是否要卖出去,殷教授是不是不当院长了?” 中医院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老顾客终于坐不住了,都想知道个究竟,知道刘婶这周来就诊,大家委托她来过问这件事情。 中医院是否要卖掉? 答案是肯定的,瞿若还从殷教授口中得知了内幕消息:学校已经将计划提上了日程,不日将公开招标,出租中医院和附属医院。 脸色暗淡下来,有些敷衍的安危道:“两位老人家,你们都是老师亲手治疗的患者,请放心,无论将来如何,老师都会继续关注你们的病情!” 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中医院到别处工作,他也很伤感。 “真到了最后阶段了吗?”谷伯伯也将瓷碗放到了桌子上:“我和殷教授相交几十年,有病的时候就到中医院,到了这个地步还真舍不得!” 殷教授为人热诚,附近小区的居民哪怕是头疼脑热也来中医院,听了殷教授的劝阻再到附属医院去诊断。 “中医院存在几十年了,你们学校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啊!” 谷伯伯轻声抱怨。 他有轻微的精神症状,起初的时候孩子们孝敬老人,带他帝都大医院就诊,可是钱花了不少,病情却越来越严重,最后还是殷教授出手病情得以控制。 对于这帮老人来说,殷教授不仅仅是良医,还是朋友,谁家有点事情都会和他提起,请教对策。 两位老人惆怅不已,将自己的银行卡递了过来:“小瞿医生,麻烦你将药费交了吧!” 瞿若点了点头,他受不了这种哀伤的气氛,站起来飞快的走到交费处,将药单和银行卡递了上去:“王会计,按照老规矩做!” 会计王阿姨将几样物品接了过去:“小瞿,还是只收一半吗?” 王会计明白瞿若的意思,殷教授自从当上院长就定下了规矩,对于财政上有困难的一些老人只收药材成本的一半价格,当然,另一半却是记在殷教授头上! “王会计,这次只收三成吧!你也知道,我们中医院......,以后只怕没人为刘奶/奶她们出药费了!” “是,我明白了!” 王会计答应一声,开始办理手续,片刻,双手颤抖起来,中医院转让给别人,哪个员工不受影响? 新院长上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来,她都四十多岁了,再找工作肯定不容易。 “谢谢小瞿医生,有空到我家玩儿!” 两位老人喝了药汤,精神又好了许多,收起自己的病历和银行卡,出了中医院。 回头看了看,中医院历经沧桑依然如故,却不知道它的新主人会是何人。 两位老人齐齐叹息了一声。 门诊部,殷教授将前来就诊的人一一做了处理:“瞿若,我叫你师母今天做了几个小菜,你也回去一起吃吧!” 瞿若和殷灵关系公开,师母俨然将他当做女婿看待,有好吃的、好玩的总要叫上他。 “好啊!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们这就离开......。” 瞿若慷慨的答应了。 殷教授向值班医生打了招呼,两人一起走出了中医院。 门前黑压压的站着一片人,刘、谷站在最前面,身边有几个小年轻搀扶着她们。 “殷教授,大家几十年的交情,你告诉我们,中医院非卖不可吗?” “教授,你告诉我们,若是医院出售了,你还会不会来这里坐诊?” 殷教授两人走出大门,人群立即轰动了,甚至有几个富态的中年人走上前问道:“殷教授,我们这些小辈都是您看着长大的,谁没有在你这里看过病?告诉我们,承包中医院到底需要多少钱,我们承包了,让您还做院长。” 人群哗然,几个受过殷教授大恩的人走到前面。 记得大年三十,李家后生阑尾炎犯了,殷教授忙前忙后找到陈教授为其做手术。 记得刘奶/奶风湿严重下不了地,儿女们又不在家,殷教授带着瞿若在她家待了十余天,她的病有了明显好转才离开。 记得小区有重症病人要到帝都就医,殷教授亲自打电话给同学请求帮忙。 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浮现在大家脑海。 “殷教授,若是需要钱,您开口......” 殷教授眼圈红了。 学校提出要转让中医院的时候他保持了缄默,认为学校管理层有自己的考虑,资产重组未必不是好事儿。 同事们忙着联系新单位的时候他保持了缄默,认为任何事物的消亡都是必然,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如今。 面对街坊邻里的哀求,他心软了:“各位朋友,你们放心,不管我将来在什么岗位上工作,你们的事情我都会管的,若有需要,还可以来找我!” 乡亲们也要居家过日子,怎么可能利用他们的钱去承包中医院。 “大家散了吧!” 殷教授拉了拉瞿若:“我们走吧,你师母还在家里等着呢!” 人群自动分开,直到殷教授两人在街边没了踪影,依然没人离开。 第二十二章酒后真情 瞿若随同殷教授回家。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他夸赞道:“师母作菜的手艺越来越好,不比饭店里的大厨差了!” 两人走进屋子。 师母和殷灵将一盘糖醋排骨和一盘凉拌黄瓜摆在桌子上。 师母微笑着道:“殷灵,你留下来陪你爸爸和瞿若吃饭,还有两个菜,我做完再过来!” 殷灵答应一声,欢天喜地的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爸,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老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甚至不限制你喝酒了?” 桌子上还放着一瓶二锅头,平时老妈管的很严,从不让爸爸碰烟酒之类的东西。 她有些迷茫,结婚纪念日?还没到啊! “今天是......” 殷教授望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心头大震。 三十年前的今天,他与妻子定情。 那时候两人都是刚刚毕业,手头拮据,想要庆祝却舍不得花钱,师母就亲自下厨做了八菜一汤。 两人吃得相当得意,山盟海誓,有情人终成眷属。 “三十年了啊!” 殷教授喃喃自语。 半生历经风雨,但是他却自认为是最幸运的人,娶了出身不凡的妻子,还当上了教授,在喜欢的领域打拼多年,桃李满天下。 “丫头,把酒给我倒上!” 殷教授将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默默回忆着几十来的点滴。 “学校慢慢发展壮大,鱼跃龙门,成了国家重点,只是中医院却要退出历史舞台!” 殷教授很清楚,没有了学校背景,相关优惠政策都会终止,中医院和会和社会上的其他医疗机构一样沦为赚钱工具。 最终学校附属医院将会变成一个历史名词,最多只是一个老顾客心中一个无法忘却的回忆罢了。 教授很惆怅,殷灵看得出来,不自觉的,又在老爸面前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殷教授又将酒干了。 十几杯酒下肚,教授隐隐有些醉意。 他开口道:“我和你妈从毕业开始就到这个学校任教,从助教一直做到教授,三十年兢兢业业,都在这里生活,真要舍了中医院搬到新校区,还真有些不舍!” 殷灵劝解道:“爸,学校建了新校区,连附属医院也建了新的,这样不好么,你也快退休了,歇歇不好吗?” 殷教授五十多岁,再有几年就退休。 殷灵和母亲讨论过,中医院承包出去对殷教授来说未曾不是一件好事,单纯做一个教授比担当一家医院负责人轻松的多。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 殷教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又喝了两杯酒。 “我们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不就是因为突然交出手中的权利有些茫然吗,舍不得是吗,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了,就算没有这事发生,你又能再当几年院长?” 师母将最后一道菜端到桌上,一瓶二锅头去了大半,老伴儿没少喝啊! 悄悄的将酒瓶拿过来倒了一杯,一狠心勉强喝了下去,一股酒气涌上心头,她几乎把持不住,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嗜酒如命:“这点权利迟早都要交出去,何必呢!” 丈夫这次是动了真情,否则不会一个人干喝这么多酒。 没想到以前他好像无所谓的样子,到了最后关头还是放不下,也是,他当上院长十来年,为中医院发展呕心沥血,想要放下不容易。 师母又倒了一杯酒吞了下去:“我们都老了,大教授,就这么算了吧!” 殷教授望着眼前的空杯子,用一种柔和的声音说道:“又来故意气我,你知道我看重的不只是那些,我担心的是几个身患顽疾的老街坊!” 殷教授承认失去了院长这个职位是有些失落,现在人都很现实,学校刚刚放出外包附属医院的消息,同事们对他就不像原来那样热衷,甚至不少人当着他的面提出要竞争新校区附属医院院长的职位。 连中医院的实习生都有些不安分,私下里纷纷联系本市的私立医院以为后路,新老板不收留实习生,他们就另谋高就。 殷教授最在乎的还是街坊邻里们的病情,在他看来,几位老人是付不起医药费的。中医院转给私人,也不知道这些老人能否继续治疗下去。 他所看重的是一种责任,毕竟这是自己没有完成的任务。 一家三口都有些沉默,话题太沉重。 瞿若开口道:“既然老师舍不得,我们何不自己去投标呢?” 他隐隐有一种冲动,在古玩城得了几百万,这笔钱足够中医院的承包费用了吧。 “自己去投标?”殷教授摇了摇头:“我们的确是有这个资质,可是钱呢,钱从哪里来,据我估计,一年的承包费用大概要两三百万!” 殷教授眼光迷离,看不出任何希望。 家里虽然有两个人上班,但是这些年他救济了不少人,再加上三口人的花销,女儿的学费,到哪里去凑几百万? 三百万吗? 瞿若目光坚定的看着愁眉不展的老师,这个数目并非不能接受。 “瞿若,你可别乱来,其他人的钱绝对不能用,明白吗?” 殷灵就坐在瞿若身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她太了结男朋友了,瞿若这副神态分明是想要帮助父亲。 不过,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哪里有那么多的钱。 自从学校附属医院要转包给私人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很多人到来找殷教授想要联合承包,无非是想搭上殷教授这条线获得相应的资质而已,等他们得到了中医院的使用权肯定会大肆牟取利益。 这样的人殷教授不会和他们合作,更不会让瞿若和他们搅和在一起。 “小瞿,患者的钱也不能用,你知道吗?” 殷教授又在一旁提醒道:“没关系,不做院长就不做,要是邻居们需要,我还会为他们上门诊病!” 声音很大,像是说给瞿若几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用其他人的钱,给不会向那些老板们做任何让步!” 瞿若保证道。 一顿饭在沉闷的环境中渡过,瞿若离开的时候小丫头故意将他送到门外:“你是打定主意参加投标是不是?” 殷灵很担心,相比中医院院长的职务,父亲显然更在乎名胜,她害怕瞿若做了不可弥补的事情让父亲难做。 小丫头一紧张又情不自禁抓住了瞿若的手,这两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为自己遮挡风雨。 万一瞿若做错事情遭父亲责备,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放心吧,相信我,我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瞿若给小姑娘吃了一颗定心丸,回去就做了一份标书。 第二十三章逆境 “瞿若,爸让我告诉你,他今天有些不适就不去中医院了,让你代他接见几个老客户,另外,我也要去帮忙,就这样吧!” 早晨,瞿若接到了殷灵的电话,不等他询问,小姑娘果断挂了电话。 瞿若笑了笑,他很清楚,这是怕自己反对。 “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你当医生,总得有人给你打下手吧,我帮你煎药,帮你填写病历,还不可以?” 殷灵吐了吐舌头,在中医院门口等到了男朋友,两人一起进入门诊部。 中医院八点上班,直到九点多医生和过来实习的学生都没有到齐。 过来上班的人多半都在为前途担忧,相互交换着消息,讨论哪家医院招收职工,薪水多少。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瞿若有些庆幸,幸好老师没来,不然看到中医院一盘散沙,怎能不心痛? “这些人,真是太目无纪律,我要去问问,为什么拿着工资不做事儿?” 殷灵气呼呼的就要去质问其他医务人员,瞿若将她拦了下来:“算了,好合好散,随他们去吧!” 中医院转租出去已经成了定局,殷灵在众人眼中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公主,她这么怒气冲冲的走过去质问,双方还不吵起来? “老师也不容易,还是别添乱了!” 瞿若将她往身边拉了拉:“现在人不多,我一个人足够!” 附近的老客们都知道中医院的情况,也在等待着最后结果:不知道两所医院承包给谁,以前的优惠政策还会不会继续沿用? 九点半,中医院迎来了第一个客人,又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手里带着厚厚的病例进了大厅。 值班医生打了个哈欠,慢慢走到老人面前:“你带着病历就是老客户了,不知道身患何病啊!” 中医院的路已经走到尽头,值班医生也没了精神为患者治病,马上全部要离职,做不做事情依然没了区别。 “我找殷教授,他不在的话小瞿医生也可以!”老者抬眼看了看值班医生:“阁下还没清醒过来吧,你继续在椅子上眯会儿?” 老者毫不客气,直斥其非! “老东西!”值班医生在背后小声啐了一口,有些忌惮的看了瞿若一眼:“既然你那么爱出风头,所有的活儿都交给你来做吧!” 这家伙果然如老者所说,踉跄的走到柜台前面,趴在上面打起了瞌睡。 “吴爷爷好!” 瞿若问候了老者一声接过病历,他就是和殷教授约好的吴老爷子。 “您的脉搏还算平稳,我先按照老师的方子给您煎药,等下个礼拜再过来让教授诊断如何?” 检查过后瞿若有些欣喜,老爷爷的病相较以前有很大好转,证明老师这个方子还是有效的。 “如此麻烦小瞿医生了!” 老者颔首感激道。他也觉得这些天腰部不是那么疼痛了,要搁以前,阴雨天气疼痛的要命。 瞿若带着殷灵到了操作间,飞快的在药柜中捡出几味药材:防风、蝉蜕、银花、归尾、胆矾、红花、薄荷各等分,煎洗。 这副药方主治湿气腰痛,正对吴爷爷的病症。 “让我来,让我来!” 殷灵兴奋的将药汤倒入瓷碗当中,端着它走出操作间。 瞿若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眼睛紧紧盯着她,直到瓷碗顺利的被放在桌子上。 两人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讨厌的人。 瞿若的同学,隔壁宿舍的方泰格! 这家伙永远穿着笔挺的西服,随身携带着一瓶人参丸,吃的时候将瓶子摇的“哗哗”乱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吃名贵中成药。 “行了,行了,大家都知道你肾虚需要进补!”殷灵将瓷碗放在桌子上,眉头紧皱:“陈佳今天放假休息,你到中医院做什么?” 方泰格这家伙仗着家里有点钱,起初还想追殷灵,被拒绝后又缠着闺秘陈佳,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就揭不下来! “方泰格,你不会也是来治病的吧,莫非人参丸还治不好你的肾虚?” 瞿若斜视着方泰格说道。这家伙无缘无故来中医院肯定没有好事儿! “笑话!”方泰格骚/包的大笑:“我鹏济药业闻名整个豫州,里面不乏杏林高手,我要治病还会来这里,今天并不是来找陈佳的。而是要过来视察视察环境,毕竟以后这里将属于我!” 方泰格老爸是鹏济药业老板,这家公司小有名气,资产上千万。 他就是仗着这层关系,一向自命不凡。 “鹏济药业有意接手中医院?” 方泰格一张嘴就露出一颗大金牙,说话挺大声,门诊部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先是实习生们围拢过来攀关系,紧接着是医生们过来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话。 “你......,你,我要告诉老爸,中医院肯定不卖给你们!” 殷灵脸色铁青,她看不惯方泰格自以为是的样子开始发飙,还真以为中医院到手了? “哈哈......,一个过气的院长还想阻止我们鹏济药业?”方泰格丝毫不给面子:“说话的时候动动脑子,你以为你老爸是吴刚啊!” 方泰格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殷灵,小姑娘不但拒绝了他,还多次在陈佳面前说坏话,搞的他现在都没能没能和陈佳成为情侣。 中医院转租已成定局,怕只有学校党委书记吴刚这样的大人物能阻止吧。 至于殷教授,注定要被高层遗忘,在教授职位上退休! 殷教授失势,终于不用再她忍了! 方泰格嘲笑过小姑娘,心情舒畅,一转眼又看到正坐在桌子前面喝药汤的吴爷爷,有些厌恶。 门诊部这张桌子是殷教授让人特别加的,为的就是让一些老人能够安稳的在中医院喝完药汤。 有些老人儿女不在身边,自己又记不住煎药的方法,这么做是很有必要的。 “等到中医院划归鹏济药业,我要撤了这张桌子!”方泰格走到近前:“老家伙,你带足药费了吗,别不是又是吃白食的吧,喝吧,喝吧,最后几次了,等我中了标,可就没有廉价药汤喝了!” 方泰格对这张桌子和在这里喝廉价药汤的人可是有怨念的。 当初假期的时候来这里实习,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和几个女生照顾前来看病的老人,不过当他知道这些人药费都没有给足态度就傲慢起来,甚至给老人捡药材的时候出现了失误。 被殷教授教训过后再没有进过中医院实习。 “你......,你怎么知道我药费没有出足?”吴爷爷双手颤抖着将瓷碗放下,掏出手机就拨号码,通了之后怒气冲冲的说道:“儿啊,你老爹现在在中医院看病,有小崽子嘲笑我付不起药钱,你赶紧过来,记得多带钱!” “哈哈......”方泰格又笑了起来:“穷鬼,我说你没钱吧,看来中医院早就不该交给殷教授了,这么多年来他不知道让学校的资产流失了多少......” 方泰格的话音刚落,又有不少人附和,这里的人都将他认做是中医院未来的主人。 “方泰格,你这家伙别嘴贱,吴爷爷从来没亏欠过药费!”瞿若同样大声的说道:“你以为鹏济药业吃定中医院了,做梦,我也要参加投标!” 瞿若终于忍无可忍,提前暴露了计划。他琢磨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用在古玩城赢来的几百万投标。跨入社会,总要有一份工作,保住中医院,也算完成殷教授一个心愿。 方泰格笑的更加疯狂:“想要竟标也要有资格,校方要求最少五个医师资格证,算上殷教授和你,还差几个吧,更何况,你有钱吗?” 方泰格笑声在门诊部大厅回荡,身边的几个实习生也面带微笑。 一辆轿车停在中医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这个人大家都很熟悉,每逢学校有大型活动总能见到。 他就是学校党委书记吴刚。 吴刚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桌子面前说道:“爸,您不是得了大病吧,我带了银行卡过来,无论什么药方,先用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老爹八十多了,虽然身体一向硬朗但是难免出问题,得知原来是虚惊一场吴刚松了一口气。 他瞥了一眼方泰格等人:“爸,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交钱!” 吴爷爷捋了捋花白胡须,有些玩味的对着方泰格笑笑:“小丫头的爹不是吴刚,但我儿子是!” 吴刚再回到门诊部,搀扶着父亲走出医院,他年岁也不小了,自然不会和年轻人一般见识。 却听父亲嘴里依旧叨叨着:“我告诉你,若是真让姓方的小子得了中医院,仔细你的皮!殷教授多年心血,不能落到这种人手里!” 方泰格身体僵硬的在桌子旁边站着,想离开又不敢。 这可是吴书记,只要说一句话就能打破他的美梦! 回去以后马上让父亲带重礼去书记家修复关系! 脸上开始冒汗,直到吴刚父子远去的时候白了瞿若一眼,匆匆离开。 “滚回去做你的白日梦吧,还想承包中医院!” 殷灵大喊一声,举了举拳头示威。 瞿若并没有做声,只是在一旁宠溺的看着女友,他终于明白老师为何没有给过吴爷爷优惠。 吴刚的父亲还能缺钱? 第二十四章投标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以前同学们念着瞿若和殷教授的关系客客气气的,如今殷教授将要卸任中医院教授的职务,大家居然都在疏远他。想找同学们借几张医师证,可是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勉强接电话的也只是支支吾吾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里面有问题! 他终于警觉,最后还是在铁哥们姜恒口中得知了真相。 方泰格这小子玩阴的,和班上所有人都通了气,尤其是瞿若宿舍的其他几个人都被重点照顾。 “你们想想,殷教授是没有钱的,瞿若更没有,他们两人能成事儿,你们选择他,还是选择鹏济药业?” 姜恒将方泰格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出来。 “你也别怪陈军他们几个,毕竟方泰格这家伙开出的条件太优厚!” 鹏济药业这次可是下了本钱,居然答应班上的同学只要愿意可以随时去上班,而且没有实习期。大多数同学都被诱/惑了,多一条出路总比多个敌人强。 “真是岂有此理!” 瞿若很不高兴,加上姜恒的证书也只有两个而已。 他并不打算将投标的事情告诉殷教授,免得老师操心。 “瞿若,我知道你在为投标资质的事情范愁,爸爸让我将这些给你!” 殷灵趁着午休的时候又一次来到中医院,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拿了出来。 “这是......” 瞿若迟疑了,这么厚的一袋文件,全部是证件的话不得十几人的啊! “我父母教学育人几十年,一点人脉总是有的,爸说了既然有了选择就好好做!”殷灵走近了,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找到赞助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吧姓方的打趴下,是不是?” 殷灵高兴起来,这个小女孩至今还保持着纯真,哪怕一点点喜事都会喜欢的傻笑。 “再说吧!”敷衍了一句,瞿若说道:“这次真要谢谢你了!” 殷教授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也不会喜欢瞿若去趟混水,他肯帮忙,殷灵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 “你知道就好,一定要帮我打消方泰格那家伙的嚣张气焰!” 想起方泰格对待吴爷爷的态度就有气,仿佛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叫花子,只有他一个有钱人。 证件到手,瞿若开始写标书,按照教授估计,中医院年承包价格应该在二百到三百万之间,瞿若最终选择了最高价格,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反复验证材料真实性,拖拖拉拉又是几天,已经接近投标截至期限。 主持这次附属医院外包事宜的是王副校长,在投标期限的最后一天,瞿若终于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王校长扶了扶眼睛,确认进来之人身份后有些迷惘:这小子不是在中医院实习吗,他来我这里做什么? 王副校长还兼着医学院院长的头衔,和殷教授几十年的搭档,教过瞿若半年的课程。 “王校长,我想参加这次竟标!”瞿若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在王校长对面坐了下来:“这是我的标书,请您审阅!” “你参加投标,是不是殷教授的意思?”王校长眉头紧皱,老朋友可没有给他打招呼。 “不是殷教授的意思,是我想将中医院承包过来!” 论是资质还是报价都做到尽善尽美,有很大的把握能够拿下这个项目。 “你想承包中医院?” 王校长吸了吸鼻子,有些怀疑。 自从接下这个项目后不断有社会上的人找上门来,或宴请或送礼,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拿下附属医院这块肥肉。 王校长烦不胜烦,不知道谢绝了多少人。 在他看来瞿若这小家伙哪里有那么多钱,八成是社会上的其他势力想借助其身后殷教授的名望拉大旗扯虎皮,承包中医院而已。 “瞿若,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太明白,老师不怪你,可是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殷教授的名誉,你还是放弃投标的好!” 王校长语重心长,瞿若可能被人利用,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让老友名誉受损。 副校长没有看内容就将标书退了过来。 瞿若哭笑不得,就像一场比赛,还没有进场就被裁判撵了出来。 “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你是刘氏集团的董事长吧,我们有过预约,不好意思,麻烦你亲自将标书送过来!” 王校长主动站起来迎接。 刘氏集团有意承包学校众议员,而王校长也很看好这家企业,双方约定碰个面详谈。 刘董事长亲自过来,分量当然要比瞿若大的多。 校长对瞿若做了个请的手势,似乎在驱赶一个不相干的人物,工作繁忙,实在没有必要在一个学生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能放弃!” 恍惚间,瞿若仿佛看到了殷教授失望的眼神,又听到殷灵在耳边催促:“瞿若,我们快要打败方泰格这个自大狂了吧!” 不能让身边的人失望。 瞿若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尽量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道:“王校长,你是我的老师,我们有过短暂相处,瞿若不是一个借着殷教授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的人。” 他有些激动:“这次投标全部是我个人行为,费用都由我出,与他人无关,学生不期望您能特别照顾我,但是请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瞿若离开了办公桌的范围,但是并没有离开。 “你是瞿若,那个......,那个小瞿医生,可找到你了,我老妈是你刘奶/奶,他这几天总是唠叨让我帮殷教授接过中医院!” 刘董事长就是在古玩城为瞿若说话的老板。 见到他的第一眼刘明就惊呆了,没有想到在王校长办公室里能看到心中仰慕的“赌神”,更没有想到他就是老妈口中的“小瞿医生”。 “小瞿医生,没有想到你也来投标,这样也好,省得我多此一举!”刘明紧走几步来到办公桌前歉意的笑笑:“王校长,既然正主到了,我们刘氏集团撤消这次投标!” 刘老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瞿若本身就是医生,又身怀巨额财富,背后站着的可是殷教授,想要中标想必不费吹灰之力。 老妈想要保住中医院的目的达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刘老板化工起家,对中医确实没有兴趣。 刘董走了,王校长一副惊愕的表情,本来还想说合两家共同竟标,以殷教授的人脉加上刘家的财富万无一失。 哪里知道人家干脆放弃了。似乎不愿意和瞿若竞争。 王校长打开标书,先见到一张银行资产证明,然后看到一打医师资格证书。 他当场石化,莫非殷教授出手了,只是想要让这些人过来,只怕不容易吧! 第二十五章中标 投标方一共九家,经过初审,剔除三个资质、资金链明显有问题的最终有资格竞争承包权的不过六家。 评标活动在学校行/政楼小会议室进行,除王校长外还有两名教授和来自省医院的三名专家参与,现场全程视频监控。 投标方代表聚集在大会议室当中等候结果,随时可以看到评标现场视频,及时了解相关进度。 方泰格得意洋洋的带着陈佳一起过来,他们在前排座位选了一个抢眼的位置,身边还有几个同系的美女。 刘娟和张影以前和陈佳同一宿舍,两人一起鼓动着陈佳过来参加评标。 刘娟姿色平平,只是喜欢贪图便宜站在方泰格一方为其说话。 张影就不同,虽然家景一般却是颇有姿色,心底里也是不甘平庸的,一心想钓个金龟婿,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方泰格是鹏济药业的少东,为人又豪爽,很快就进入了她的眼中,好姐妹对意中人不理不睬,仿佛无所谓的样子,她不算是横刀夺爱。 “只要将方泰格拿下,方家千万资产就任由我挥霍了!” 偷偷看了一眼陈佳,心情复杂至极,因为她能够接近方泰格,又要处处堤防着她。 “放心吧方少,以鹏济药业的实力,谁还能和你们竞争?” 张影一脸媚意,带着微笑夸赞。 鹏济药业资产几千万,随随便便能拿出几百万流动资金,这样雄厚的实力还搞不定? 方泰格同样自信满满。 父亲宴请过吴刚,他虽然没有收下礼品但也表示招标一定公平公开,不会为难鹏济药业。 他和吴书记之间的疙瘩已经解开,不会成为鹏济药业接管附属医院的阻碍。 专家们最先评审的是校医院,西医部闻名全市,科室齐备,x射线诊断设备、超声诊断设备、功能检查设备、内窥镜检查设备等基础设备一样不少,有实力竟标的企业不多,通过初审的六家当中有两家不参与竞争. 专家、教授们争的面红耳赤,整个过程异常激烈,五个评选人各持己见,竟标人各个证件一一出示。 最后还是鹏济药业险胜一招,王校长公布了结果:校医院西医部承包人是鹏济药业。 “恭喜方少,恭喜方少,我就说么,中标的肯定是你!”张影笑逐颜开:“请客,一定要请客,要不我们将在本市实习的同学都找来聚一聚怎样?” 美人一笑,姿态尽展,一双妙目盯着方泰格,勾魂夺魄。 “应该的,应该的,把在学校复习功课准备考研的几个学究也叫上,大家欢欢喜喜的吃一顿!” 方泰格豪爽的回答道,心中不免惋惜,张影人长的甜美,千依百顺,娶回家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陈教授是医学专家,桃李满天下,他和陈佳结为秦晋之好对事业有很大帮助。 父亲叮嘱过他,陈佳和殷灵他必须选择一个做为女朋友。 “算了吧,陈佳冷是冷了点,长相还不错!” 一瞬间,他又坚定了追求陈佳的决心。 一转眼,方泰格看到了独坐在角落中的瞿若。 瞿若挺直腰板坐着,脸上无喜无悲,似乎对西医部的结果漠不关心。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假装镇定?”方泰格故意表现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那边那个不是瞿若么,怎么他也来了?” 方泰格带着几位美女向墙角走去,开始和老同学打招呼:“瞿若,我以为你是闹着玩的,没有想到真的参加了竟标啊!” 方泰格始终保持着微笑,仿佛遇到了好朋友一般。 陈佳脸色阴暗,没有殷教授支持,这小子还敢来参加竟标?注定是要失败了! 密友殷灵这几天又在耳边说方泰格的坏话了,不过这改变不了结局。鹏济药业成为招标的赢家,公司和方家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要不要考虑和他的关系更进一步? “方少,瞿若,传闻你们两人之间不和睦,原来是假的啊,这样最好,鹏济药业拿到了中医院的承包权,大家依然可以在那里实习!” 张影脸上红扑扑的,有点兴奋。 她原先也想到中医院实习的,只是因为以往成绩不理想被殷教授拒绝,不得已找到方泰格托关系进了鹏济药业做了一名普通化验员。 “这次我不但能够重新回到中医院,说不定还能衣锦还乡当上老板娘!” 张影更加激动,姐妹之情、横刀夺爱,统统抛在脑后。 “是啊,既然承包权落在我家就是我说了算,瞿若想要来实习我当然欢迎!这样吧,我看操作间一直没有固定的员工,鹏济药业接手后可以专门将你调过来煎药,你跟了殷教授这么久,手法肯定不错!” 方泰格几乎绷不住要笑了出来,凌驾于他人的感觉就是爽! 瞿若一直酷酷的模样,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吧! 方家有钱有势,美女们还不围着我转? 突然见到陈佳意动的眼神,方泰格更加得意:这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呵呵,真是好笑,鹏济药业拿到承包权了吗?”瞿若冷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承包了中医院,你们尽可过来,我不会让同学们去煎药的,不过清洁工这样的职位貌似还有吧!” 瞿若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双眼紧紧的盯着屏幕,似乎中医院的归属快要出结果了! “放肆!” “狂妄!” 张影和方泰格暴怒了! 到现在瞿若还如此狂妄,以后还想待在中医院实习,绝对不可能! 殷教授的面子也不给! 小会议室里异常平静,专家们将一个公文袋传来传去,几个人都沉默了。 副校长面带微笑:“大家没有异义的话我就宣布结果了!” 众人点头。 张校长宣布结果:西部的承包人是鹏济药业,中医院的承包人是瞿若。 评标结束。专家们陆续走出小会议室。 校方开始准备中标通知书,草拟合同。 大会议室。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招标方不知所措。 中医院的承包者只是个人。他击败了所有竟标的企业? “这不可能,瞿若,你凭什么!” 方泰格受不了了,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般疯狂叫嚣着。 刚刚还高傲的说要给瞿若一个煎药的职位,转眼人家成了胜利者。 红着眼,“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会输。 鹏济药业西医部报价一年三百万的租金,中医院清汤寡水,没有任何设备,公司报价二百万,这已经是底线,估计到时候一年的收益仅仅两三百万而已。 瞿若能出价更高,校中医院能值三百万的租金? 刘氏集团退出,吴刚又答应公平对待招标这件事情,胜利者应该是鹏济药业啊! 专家教授们没有任何讨论就默许瞿若胜出,这就是所谓的公平公开? 张影美目连连在瞿若身上扫视,莫非我看错人了,他是一匹黑马,潜力更大? 陈佳也疑惑,瞿若能够反败为胜,难道是殷教授出手,只是他们的资金从何而来? 大会议室里平静下来,不少人选择离开。 刘明进了会议室,悄悄来到瞿若身边:“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过我知道你肯定是胜利者,祝贺你!以后还请瞿老板多多提携,若需要西药请选择我们!” 刘明伸出右手,瞿若同样伸出右手,两双大手握在一起。 方泰格眼光一闪,他们两方合作了?怪不得瞿若能拿出几百万投标! 刘明的医药公司规模越来越大,早就成了鹏济药业的眼中钉。他们在西药方面吞了不少销售份额,如今又要进军中药市场不成? 方泰格心寒了,不由自主的离张影远了一点,要对付刘明和瞿若,争取陈教授的支持太重要了! 张影神色一暗,感受到了方泰格的冷漠。不过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女人,不会被暂时的挫折吓倒。 第二十六章同学会 取得中医院承包权,和学校签约,高兴的不止瞿若一人。 殷教授一家欢天喜地,老师亲自打电话让他到家中饮茶。而且还特意拿出珍藏许久的极品碧螺春招待。 殷灵刻意打扮了一番,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规规矩矩的泡好茶将面前的杯子满上,端起一杯牛饮一般喝了下去,大大咧咧的坐在瞿若身边,终于被打回了原型,由淑女变成俏皮可爱的模样。 “瞿若,陈佳说你可能和刘明刘董事长合伙拿下了承包权,到底是不是这样,里面是不是由刘氏集团的股份?” 小姑娘坐在男朋友身边,一手跨着他的胳膊,歪着脖子问道。 闺秘陈佳告诉她瞿若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背后操纵的是刘氏集团,将来分红里面也是刘明拿大头。 “真是这样吗?” 殷灵摇了摇瞿若的胳膊,催促道。她完全不相信,为此还和陈佳吵了几句嘴。 “当然不是了!”屋子里的气氛平静下来,大家都在等着解释,他也不隐瞒,将古玩城的事情说了出来,只隐瞒了异能和银元的由来,推说是家传。 几枚银元卖给张老爷子得了三百万,与王老五对赌赢了六百多万,扣除交纳给学校的承包费用,他身上还剩余六百多万。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小姑娘兴奋起来:“这么说你现在是大富翁了,身上还有几百万?” 殷灵小脸通红,继续发问。 “我是不是可以买好多好吃的?” “是!” “我是不是也可以像陈佳姐姐那样买几件名牌衣服?” “是!” “瞿若,我的电脑用了三年了,要不你帮忙换台新的吧!” “可以!” 瞿若抽出胳膊,宠溺的拍了拍小姑娘的头,殷灵跟着一个节俭的父母,从小到大都没有享受过教授女儿的待遇。 她不由更加激动,脸色更加红润,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还是不要了!”殷灵情绪平静下来:“还是留着买房子吧,现在的房子越来越贵,早点买早点安心!” “哈哈,我女儿什么时候也懂的节俭了,不过也对,瞿若这钱来的也不容易,还是留着买一套房子结婚用吧!” 师母调笑道。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茶具。 殷教授点了点头,完全同意妻子的观点,运气哪能天天有,应该珍惜这笔来之不易的钱财。 他脸色一正:“没有用别人的钱就好,不过我事先提醒你,这次并不是只借别人的证件应付那么简单,我的那帮同学真的可能会来中医院工作的!” 瞿若的标书里附带的全部是专家教授的资格证、履历表。这是他能够压倒其他人取得胜利的原因。 原以为这只是殷教授在帮忙,借了同学好友的证件充数。可是听老师话里的意思,老家伙们真能过来帮忙不成? 瞿若激动起来,这可是十数个专家教授啊,随便挑出一个来都不比老师资历差。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群人若是来了,你能指使动他们?老家伙们只是手头痒痒了,在家闲着没事儿出来走走而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年纪大了,又整天在家里被儿孙像菩萨一样供着,难免产生逆反心理,想找回年轻的感觉。 可是这帮人真要到中医院工作,怎么可能像其他员工一样本分? “老师放心,他们要是来了,我像对待您一样待他们,执后辈礼,前辈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瞿若保证道。 如果这些人到了,中医院肯定名声大噪,财源滚滚! 殷教授满意了,瞿若能忍一帮老朋友,他也算是了了心事。提前打打预防针,到时候不会太过尴尬。 “殷灵,即便你不要名牌衣服,但是庆祝一下,吃顿好的总要吧!”瞿若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一张请柬:“山珍会有的,鲍鱼也会有的!” “山珍、鲍鱼?那些太贵了,我们还是省着......”殷灵百无聊赖的坐在座位上,她最无奈的就是父亲和男朋友一本正经的谈论医学上的事情。 她随意的反驳着,妈妈说的很对,似乎自己再有两年就可以毕业了,到了考虑出嫁的时候,而瞿若手里的几百万就是两人结婚的资本。 “这是......” 小姑娘接过请柬,飞快的翻看起来:“今天方泰格这小子在学府酒楼请客,你们同学聚会?太好了,我也要去!” 殷灵微笑着憧憬着一会儿胡吃海喝的样子。 学府酒楼是大学城最为豪华的酒店,川、鲁、淮、豫各种菜系一应俱全。 酒楼门后摆放着数十辆的轿车,凡是接到请柬的同学都来了,输人不输阵,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是租或者借也要搞到一辆好车长长脸。 当然,最出风头的还是一辆跑车,车子停好,方泰格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另一边是陈佳这种绝色美女,后面还有张影、刘娟两个女孩儿亦步亦趋的跟着。 方泰格意气风发,这次鹏济药业大展宏图,一举拿下学校附属医院,陈教授答应继续做名誉院长,而且双方还要在药品研发方面继续合作。 陈佳似乎也开了窍。对他露出了笑脸,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一起参加聚会。 香车美女,方泰格得意无比,和身边同学打着招呼近了酒楼包厢。 美女在身边,又是当着诸多同学的面,方泰格显得极其豪爽:“点菜!” 服务生走了过来,他不但叫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而且为每人多加了一只东星斑、一只澳龙。 “大家尽情吃,尽情喝,都算在我帐上!” 方泰格豪迈的道。 旁边的刘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紧张的望着门口,期待着理想的美味佳肴。 张影可没有那么肤浅,她的目光始终在方泰格身上。 鹏济药业顺利拿下学校附属医院,张影见识到了公司雄厚实力,一心想着怎么能勾搭上方泰格成为少奶/奶。 只是可惜她频频抛着媚眼方泰格却视而不见。 陈佳刚刚有接受他的念头,这家伙心花怒放,一心想要讨女神喜欢,怎么可能将家世背景一般的张影开在眼中。 “可恶,太可恶了!你个混蛋居然给不理我?”张影怒极而笑:“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金龟婿?” 张影只是看中了方家的钱而已,哪里对方泰格有任何感情? 遭到拒绝后又将目标转向他人。 瞿若也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张影媚态十足,身上充满女人味,自然不会将殷灵这样的单纯女生看在眼里,只要她勾勾手,瞿若这样的书呆子还不送上门来? 她四处打量,同学们几乎都在,独独少了瞿若一人。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怎么这时候还没来?” 张影嘴里嘟囔着,顺便寻找着下一个猎取的目标。 门口的那些车子可都不赖,富家子弟想必不少! “先生,请问客人到齐了吗?可以上菜了。” 服务生进入包厢向方泰格询问。 “都到齐了!” “没有!” 两种不同声音同时响起。 第二十七章西北姜家 学府酒楼不愧为四星级酒家,不大一会儿各种食物都已经准备齐备。 包间当中响起两种不同声音。 赞成立即上菜的是东道主方泰格,瞿若夺走了中医院的承包权,这家伙恨的牙根直痒痒,怎会心平气和的等他来赴宴。 提反对意见的却是姜恒,他和瞿若做了几年室友,自然要站出来说话。 “同学聚会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是故意耍心机针对人,别怪我不奉陪了!” 姜恒丝毫不给面子,站起来冲着方泰格说了几句,转身就要离开。 同宿舍楚成功借机也站了起来:“方泰格,我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少陪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没有任何迟疑。 要说起来,瞿若是宿舍中最勤奋的一个人,有时候甚至想着应该考研的不应该是他。 每逢周末,大家都在睡懒觉的时候瞿若已经到班上去上早自习了,回来的时候总是为室友们带回来一份早餐。 考研其实是家里人的决定,楚成功的学习成绩并不出色。这还是瞿若经常指点的结果。 室友们敬重瞿若,他的生辰又最大,当之无愧的成了宿舍“老大”。 几年时间大家建立了深厚友谊,岂是一顿饭能够收买的? 姜恒过来的时候开着十几万的旧车,楚成功甚至是徒步过来的。 同学们窃窃私语,很快就有了决断。 即便是瞿若他们一个宿舍几个人也无法和方泰格相比,更何况今天人家还是东道主。 “瞿若这个人也真是,明明知道聚会的时间还晚到,没有轿车可以骑自行车吗!” “他在中医院实习,骑什么自行车,早点步行不过来不就可以了?” “别等他了,快点开席吧,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只等他一个?” 同学们大声议论,不少人都说瞿若不地道,和殷教授关系那么密切还不将暂时找不到工作的同学安排进中医院? 八卦这种事情一开头就收不住,甚至有人连挂科这种事情都算在瞿若头上,谁叫他当初不去向殷教授通融通融? 包厢里顿时热闹起来,大家各抒己见,一起批斗瞿若。 同宿舍的还有向秋,巧了,他也留在这个城市实习,不过是到市三院中医科室,因为是实习生,在医院很没地位,动不动就要加班,搞的他很狼狈。 鹏济药业参加竟标让他重新看到一线希望,若是能回到校中医院实习,环境比现在所在的医院强太多。 向秋参加同学会的目的就是和方泰格搭上线,顺便让中医院的新老板给开个后门。 瞿若中标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同学们大都还蒙在鼓里。 大多数同学都有这样的想法:他们认定鹏济药业会中标,瞿若和殷教授肯定失势,说话的时候肆无忌惮,一心想巴结中医院的新主人方泰格。 向秋感受到姜恒目光在身上游离不定,尴尬的假装咳嗽一声:“要不我们开始吧,老大脾气那么好,不会介意的!” 他故意转过身去,脸对着其他同学,不敢和姜恒对视。 此刻,方泰格得意洋洋,暂时忘记鹏济药业败在瞿若手中之事。 他大手一挥:“开席,现在还不来等他做什么!” 坐在对面的陈佳也沉默了,心里甚至有些痛快的感觉,现在中医院还掌握在殷教授手中,父亲却只是名誉院长,方家的合作伙伴。 和殷灵吵嘴时的郁闷终于发泄出来了。 “到底要不要上菜呢?”身着旗袍的漂亮女服务生迟疑了,看着样子是内部出现了矛盾。 “还等着做什么,今天我坐东,我说上菜就上菜!” 方泰格大吼一声有了决断,同学情谊也不顾。 “我不为难你,将周燕姐姐叫过来处理吧!” 姜恒脸色一冷,向女服务生提议。 “是,您等一下!” 服务生战战兢兢回答了一句,心里七上八下的。 周燕是这家酒楼的幕后老板,两年前空降到这里代替了原来的主事。女老板家大业大,轻易不理会客人们的事情。 姜恒这小子肯定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周老板的名号在这里唬人而已。 女老板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服务生慢慢向门口退去,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处理这件麻烦事儿。 一个貌美且极具气质的女孩端着一套餐具走进包厢,服务生张开大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来的人竟然是女老板周燕。 周燕向女服务生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紧走几步随意的坐在姜恒身边:“阿恒,你朋友还没来?不要紧,我已经吩咐下去所有菜肴换掉重做,保证他过来的时候可以吃到最正宗的佳肴!” 她微微一笑,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美貌压过了包厢里的诸多美女:“不是我故意偷听你们谈话,实在是吵的声音太大了!” 学府酒楼这样的高档酒楼,鲜有高谈阔论者,刚刚包厢里乱糟糟的吵成一团,难怪女老板会注意。 周燕将茶具放在桌子上,熟练的泡了一壶茶,倒满一杯放在姜恒面前:“这里不比家里,你就凑合着喝吧!” 姜恒开始饮茶。 温馨的场面好似一个娇小可爱的妻子在伺候丈夫。 “将菜肴换掉重做?”方泰格有些蒙了:“你凭什么这样做?” “就凭我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这次聚会所有花费算在阿恒头上,不过,他的客人你们必须要等!” 周燕霸气的回应,根本无视方泰格脸色越来越差,一副要骂人的架势。 “换掉重做?”张影眼睛望着姜恒思考着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女老板这么做:“要是做好以后瞿若还没有到呢?” “那还不简单,换掉再做了!” 待姜恒将茶水饮了,周燕收了茶具出了包厢,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完全无视其他人的惊讶。 “你是西北姜家的人?” 方泰格脱口道。 西北方家以饮食业起家,不仅经营着几家大型调料公司,连锁酒店开遍华夏,家族资产过亿,相比方家更高一筹。 “西北方家的人?”张影眼珠一转,站起身来走到姜恒身边坐下:“姜少,莫非你和这家酒楼的女老板认识?” 姜恒冷笑一声,知道他打的是何注意,故意倒出了实情:“我们青梅竹马,周姐姐是我未婚妻!” 张影再次碰壁,面沉似水。 服务生再次进了包厢,身后跟着瞿若和小丫头殷灵。 瞿若厚着脸皮道:“刚刚在殷教授家饮茶,耽搁了,抱歉!”。 第二十八章举坐皆惊 瞿若牵着殷灵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进包厢坐在姜恒旁边,丝毫没有迟到者的歉意,转身对服务生说道:“人齐了,可以开始了!” 服务生一愣,低头看向姜恒,等候着指示。 “该等的都等到了,上菜吧!”姜恒点头示意。 服务生退去,未几,杯盘罗列,桌子上放满了美味佳肴。 瞿若很快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今天不是方泰格请客么,怎么服务生小心翼翼伺候着姜恒? 抬眼向身边望去,他在等待解释! “老大,其实我是西北姜家的人,酒楼也是我家开的!”姜恒咧嘴笑了一下:“我想平静的读书交朋友,所以就隐瞒了身份!” 他歉意的说道:“这顿饭我请,算是弥补大家!” 说话声音很大,整个包厢里的人都能听到。 楚成功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趁机打趣道:“平时那么扣门儿,没想到你小子身藏不露,居然是宿舍最富裕的,我记得你以前还偷偷拿过我洗好的袜子来着!” 兄弟们谈笑风生,一起回忆着几年中共同走过的历程。转眼间他们就要离开母校投入工作当中。 瞿若有些伤感。 姜恒自然是要回到西北接受家族企业,楚成功也在父母的压力下另选专业进行考研。 “放心,成功选的是经济学专业,将来若是在外面工作不理想可以来找我,至于老大,当然用不着我来操心!” 姜恒郑重承诺道。 一世人两兄弟,几年的情分不会断。 几人谈论前程,殷灵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的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为了保持淑女防范一直小心翼翼的对付面前的几盘佳肴。 忍得久了,偶尔伸出胳膊去够瞿若身边的盘子。 “哈哈!”瞿若小声笑了笑:“不用再忍,都是自家兄弟,想吃什么随意就行!” “何不早说!”殷灵和姜恒两人也算熟识,活泼的本性暴露无疑,恨不得将所有美食都塞到口中。 一顿饭将要结束,向秋始终黑着脸,想要过去攀附瞿若等人却抹不开面子。 姜恒表露身份成了同学关注对象,三个同宿舍的兄弟坐在一起高谈阔论,根本没有人和他打过哪怕一句招呼! “我也是宿舍一份子!”向秋咬了咬牙,怨毒的看了瞿若一眼。 三人如此行事让他很没面子。 终于这小子离开坐位走到方泰格面前,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下去:“老方啊,听说你老爸的公司参加了投标而且成功了,兄弟想从市三院调过来到中医院实习,不知道可否帮忙!” 中医院归了方泰格,这家伙肯定要将瞿若甚至殷教授赶出去。 向秋眼光一寒,瞿若都快成丧家之犬了还摆老大的谱? “老方,你放心,只要我进了中医院肯定多做事情,不负你的提拔之恩!” 向秋拍着胸脯保证。 同学们眼前一亮,在学校中医院实习能跟着专家教授学到很多东西,将来毕业也是一份资历,很多人都很羡慕这份儿工作,只是先前决定权在教授们手中,很多人挤不进去。 “老方,大家一个宿舍玩了几年,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方哥,上学的时候小弟可是鞍前马后此后您,现在可不能忘了我啊!” 同学们纷纷侧目,凡是工作不顺利的人都开始打中医院主意,一个个围拢到方泰格身边哀求他行个方便。 方泰格迟疑着,脸色慢慢变红,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难道能告诉他们鹏济药业输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那多丢人! “各位同学,大家听我说,大家都知道鹏济药业以生产西药为主,公司只参加了学医院西医部的竟标,至于中医院,承包权归了瞿若,大家若是有兴趣,可以去找他谈谈!” 张影站起来帮助方泰格解围,她八面玲珑,暗捧了瞿若一把,也没有得罪方泰格。 “啊......” 同学们一声惊呼,没有想到瞿若竟有如此大的能量,不过他背后是殷教授,中标并不难。 想必西医部,大家更想到中医院去实习,毕竟专业对口,只是刚刚很多人暗讽过瞿若,现在不好意思开口。 “那......,那就这样算了吧!我先在三院做着,毕业的时候再说吧!” 向秋性质全无,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新坐回坐位,望着桌上的美食全然没了动作。 “难道我真的错了?” 父亲是市侩的小商人,向秋出身这样的家庭耳濡目染,形成了趋炎附势的性格。 上学的时候有便宜就占,时常和戈壁宿舍方泰格几人混在一起。 他没有想到同宿舍中有姜恒这样的豪门,更没有想到瞿若异军突起,拥有个人承包的实力。 向秋猛然拿起一瓶子白酒倒了一杯,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倒。 白酒进入肚子,一股辣意涌上心头。 同学们逐渐散去,陈佳脸上挂不住了,她假装淡定的笑了笑:“瞿若有几斤几两大家还不知道,他有能力承包中医院,怕是背后还有个金主吧,不知道这幕后老板是不是刘明,中医院以后是不是刘老板说了算?” 评标现场刘明屈尊前来祝贺,陈佳认定他和瞿若早已连手,中医院落入刘氏手中。 陈佳是陈教授女儿,对学校各种操作比较熟悉,她的话可能是真的。 “难道其中还有内幕?” 同学们狐疑了,瞿若和殷教授真的会和外人合作,教授那样耿直的人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姜恒和楚成功也动容了,齐齐望向老大。 瞿若微微一笑:“陈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刘明合作了?我们只是相互认识而已,你可别乱造谣!” 看在殷灵的份儿上,小事情瞿若可以忍,但是这种败坏名誉的事情却不能忍,尤其还牵连到老师。 殷灵将筷子放下,用餐巾纸擦了擦嘴:“陈佳,你别散布谣言,瞿若都告诉我了,承包费用都是他自己的,连我爸都没有帮忙呢!” 她转身,用一种骄傲的姿态望着陈佳。 “你们......” 陈佳词穷了,她只是臆测,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两人合伙。 “咳......” 方泰格干咳一声,扔了一颗人生丸到嘴里:“虽然鹏济药业只承包了西医部,大家若是想来这里实习还是没有问题的,待遇优厚,莫失良机!” 方泰格笑脸相迎,却想着趁此机会将中医院里的实习生甚至是护士全部挖走,让他们开不了张! 第二十九章重张之喜 中医院门外施放着两张空飘,上面分别写着:“热烈庆祝中医院隆重开张”和“恭祝全市人民身体健康” 红彤彤的气球下面带着鲜亮的标语,过往行人纷纷侧目,离的很远就能看到条幅上的字迹。 门口处安放着拱门,上面有“中医院重张庆典的标语”。 瞿若和殷灵两人凌晨忙活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点模样。 “瞿若,你过来帮帮我啊!” 小姑娘想挪动一张桌子,怎奈何力气太小,深吸了一口气攒了一点力气也没能移动桌子。 瞿若慢慢走了过去,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这是殷灵的肚子在抗议:“你先忍忍,等事情开业的事情搞定我们就去吃饭!” 中医院重张大喜,老师却不想大肆操办,只想将几个老街坊请过来意思一下便可。 殷灵少女心性不想太过寒酸,两天前就拉着瞿若准备相关事宜。 “就几个街坊,大概一个小时就能结束,到时候带你去吃饭!” 瞿若拿了几根香蕉连同一个苹果递了过去:“你先用糖果垫补一下,剩下的活儿我来做!” 他将殷灵身边的桌子搬了起来,将七八张桌子有序的摆放在大厅中,殷灵指挥着将一些糖果摆放在桌子上。 小姑娘吃了几个水果,肚子里不是那么饥饿,在大厅里走了几圈:“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看起来挺是那么一回事儿!” 瞿若将桌子旁边的椅子摆放整齐:“看着还不错,不枉我们忙活了一早上!” 殷教授从外面走进来,来到殷灵身边递过去一个塑料袋:“没吃早饭吧,这两天一直唠叨中医院开张的事情,你妈知道你们肯定忙着干活儿忘记吃饭!” 殷教授一路行来,看到两个孩子做的事情,面露微笑在大厅里参观。 殷灵接过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一杯豆浆几个包子送到瞿若面前:“还是妈懂我!” 三下五除二干掉早餐,又赶紧整理果盘去了。 “不用那么麻烦,差不多像个样子就行了,老师只通知了几个老街坊,连请柬都没印,大家自己人,用不着客气!” 瞿若慢条斯理的吃掉最后一个包子,又喝光了豆浆嘱咐道。 平常上班的时候,陆续来了几个医生,护士也只来几个,而实习生除了瞿若外全军覆没,员工们知道中医院归了个人,很多人向殷教授提出要辞职。 教授并没有挽留全部答应,实习生们则更加夸张,不有打招呼也不过来上班。 “其余人都离开中医院了?” 殷灵张大嘴巴不敢相信,她经常来中医院对人员编制再明白不过,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选择离开。 “来都同事都是愿意在中医院继续做下去的,以前我们合作的很好,相信今后也是如此!”殷教授面无表情做了保证:“虽然中医院成了私人产业,但是工资不会少给你们!” 中医院的医师们都是兼职,只在学校没课的时候来医院工作,每周只来两三日,工作相当轻松。 “大家都是老朋友,用不着相互客气,今天中医院不诊病,大家的任务是帮忙招呼来的客人!” 殷教授继续说道。 九点以后,老街坊陆续来到中医院。 刘婶送了一个果篮。 谷伯伯送了盆景。 吴爷爷送了一套茶具。 东西都不是很值钱,中医院收下了,瞿若和殷灵有帮忙搀扶老人家坐下。 殷教授做陪,大家其乐融融的聊天。 “真是没想到啊,中医院还能保留下来,这样最后,邻居们有事儿又可以找殷教授了!” “中医院存在了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何必再折腾呢!” 老人们对结局很满意,至少现在还是殷教授在做主。 “各位请放心,中医院还是以前的中医院,一切都是老师说了算!” 瞿若急忙站起来承诺。 “该来的都来了,今天我没有请其他的同事,老街坊们随便聊聊,就算重新开张了!” 殷教授招呼大家吃喝。 老人们很随意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甚至是公园里闲聊的地方。 中医院有了着落,他们放心了。 一辆大卡车停在中医院门口打破了宁静。一个操着浓重口音的男人站在大门口:“这里是医院嘛,麻烦出来个人迎接一下!” 瞿若隐隐能听懂意思,好像是南方口音,轻飘飘的像是sh话。 不会是有人来看病吧,竟然这么巧? 他走到大门口向男人问道:“这里是中医院,请问您有事儿吗?今天医院重新开张,不诊病,要是病情不严重还请明天再来好吗?” 男人听的很认真,但是南北方言实在差的太多,还是没太听懂:“你这个人石头好重,我们不是过来治病而是来送礼的,医院开张嘛,我们知道!” 他说话的时候往大厅里瞧了瞧,更加确信这里是目的地! “来人,将匾额放下来!” 卡车门大开,两个小伙子开始往下抬一副几米长的匾额。 瞿若眼尖,看到上面写的是恭祝鹏济医院开业大吉,鹏程万里。 耸了耸肩,他指了指拱门上的标语:“这位老板,你好像送错地方了!” 远处几百米的地方突然鞭炮齐鸣,一首欢快的音乐开始播放,女主持人用甜美的声音介绍着鹏济药业的丰功伟绩和发展前景。 “错了,送错地方了!” 男人突然醒悟过来,终于看清楚这家只是中医院,和鹏济医院完全是两码事儿! 他是鹏济药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受邀过来庆贺医院开张,礼物送错了地方。 “抱歉,抱歉!” 男人指挥着从新将匾额拉到卡车上,回到驾驶室,开着卡车离开。 鹏济药业将医院改了名字,还与中医院在同一天开张! 他们将音响开的很大,校领导的讲话传到瞿若耳中。无非就是老一套,鹏济药业实力很强,将附属医院交给他们很放心之类。 一辆辆豪车从瞿若身边经过,在西医部那边停下,到最后甚至占据了整个马路,最后面那辆轿车距离中医院不过十几米。 其中还有很多他的熟人:他看到了向秋,看到了张影,看到学校的几个知名教授。 瞿若望着卡车离去,眼中充满了寒意:“方泰格,你特么的是故意的吧!” 殷教授悄悄来到瞿若身边:“别看了,我将开业日期告诉老陈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有发请柬就是害怕老同事们为难!” 老教授步履蹒跚的回到大厅,这一刻,仿佛真的老了。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瞿若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贾遥,今天中医院开张,能不能叫几个人过来捧捧场!” 他又打给了姜恒:“中医院开张,过来坐坐吧!” 贾遥很快打了电话:“我就等着这一天了,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朋友!” 姜恒回了短信:“收到!” 第三十章道贺 鹏济药业获得了学校附属医院的承包权,公司对此寄于厚望,想将这里当作临床实验基地,又要借助陈教授等一批学者的力量研发新药。借助专家、教授名望进一步拓展市场,提高鹏济药业在全省乃至全国的市场份额。 公司攻关部门早在中标书送达公司的时候就开始进行宣传。重张庆典请柬接连送出去,每一个与公司有来往的客户都收到了。又请陈教授出面请了许多学校领导和知名教授。 开业当天,嘉宾云集,公司客户、学校甚至是市卫生局都有人前来道贺。 市电视台美女主持带着摄影师现场直播这一盛况。 鹏济药业老总亲自到场发表讲话,向来宾讲解了公司发展医院的决心,为大家勾勒出一副广阔的蓝图。 市卫生局局长秦保到场并为医院进行了剪彩。 现场气氛热烈,美女主持趁机为到场群众派发鹏济药业生产的保健品。 方泰格目睹了整个重张庆典,尾声的时候悄悄来到陈教授父女身边:“教授、陈佳,我们这边差不多结束了,要不要去中医院那里看看,毕竟那边主持大局的是殷教授,这个面子我们还是要给的!” “这......” 陈教授迟疑了。 他将中医院重张日期泄露给方泰格,心中有愧,只是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这个结终究要解开。 “好吧!” 陈教授面色有点难看。 方泰格丝毫没有注意到陈家父女两人不自然的表情,拿了两个果篮,三人一起走出活动现场。 中医院门口干干净净,别说轿车,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街边的拱门安静的摆放着。 方泰格满意了,他费尽心血劝说父亲将医院开张的时间选在今日,又将活动时间提前,不就是想看到这种局面? “真的好冷清啊!” 方泰格自言自语道,抬脚进了医院,陈教授带着女儿尾随而至。 殷教授见有人进来站起来迎接,见是陈教授过来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神色如常,将三人让进大厅。 陈教授神色选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殷教授,这次真对不起,我不知道鹏济药业会将医院开张日期定在这一天!” 陈教授开始解释,他是拿到请柬的时候知道了鹏济药业的用意,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 “没什么,什么时候开张都一样!” 殷教授并没有抱怨,对他来说,能够再在中医院工作,依旧能够照顾年老的街坊朋友们,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陈佳坐在父亲身边,有些歉疚,又有些无奈,如果中医院同样归了鹏济药业,殷叔叔就能和她们一起工作。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打断了鹏济药业两者兼得的美梦。 方泰格并没有跟着陈教授,东张西望,走到瞿若和殷灵那一桌坐了下来。 两人一言不发,好似对面依旧没人一般。 他拿起果盘里的一个橘子开始剥皮,拿了一瓣送到嘴里,发觉青涩无比,居然是酸的! “呸!”将橘子吐了出来,他故意向瞿若说道:“这是什么烂水果啊!” 吐出以后他觉得嘴里依旧是酸的,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人参丸吞了一颗。药丸进入口腔,有一种苦中带甜的感觉,这才安稳。 “贱/人就是矫情!”殷灵看不过去了:“你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就应该吃这样的水果!” 自从殷灵当着陈佳的面骂他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以后,方泰格对小辣椒一向敬而远之。 他有意无意的望了望大厅里的医生、护士,若有所指的说道:“瞿若,我没记错的话,中医院似乎少了很多人啊,咱们班在这里实习的有三个还是四个,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 “向秋和姜恒他们都没有过来祝贺你吗?”方泰格越发得意。 一个月以同学们还围在瞿若身边,现在他只是孤家寡人,连撑场面的人都没有。 “要你多管闲事?” 楚成功要专心考研,提前送了一个花篮过来,至于向秋,他还在鹏济医院那边呢。 瞿若冷冷的道:“中医院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是吗?只是这些人都跑到鹏济医院去了,他们都说不这里工资低留不住人呢!” 为了收买中医院的医生和那些实习生鹏济药业足足给他们长了三成工资。 方泰格故意刺激瞿若,想看看两人如何反应。 “你挖我们的墙角!” 殷灵不懂忍让,拿起一个苹果扔了出去。 苹果砸在方泰格胸口又掉在桌子上滚到桌边。 将要掉到地下的时候瞿若抓住了:“方泰格,我要多谢你啊,我正想着中医院人多,舍不得给他们开工资呢,多亏了你将他们挖走,哈哈......” 瞿若小声笑着,一副若无其事的。 “他是故意的!” 方泰格不断暗示自己镇静,瞿君是故意气他,哪有医院显好医生多的,中医院过来的这批人,业务水平都不错。 这时,又有宾客过来,瞿若赶忙过来迎接。 刘明带着几个人将一个金字匾额抬了进来,匾额上滚烫的金字:“华佗在世!” 他和瞿若寒暄几句坐到殷教授身边:“殷教授,我工作忙,我妈这几年多亏你照顾!” 瞿若忙着和几个搬运工人将匾额放到后厅,出来的时候发现吴刚书记也来了,正坐在父亲旁边唠家长呢! 吴刚正襟危坐在一群老头子身边,不断嘘寒问暖,丝毫没有学校领导的架子。 瞿若还没来的及坐下,门口又响起了脚步声,姜恒和未婚妻都到了,同来的还有几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双方见过面,姜恒介绍道:“这是我父亲,他本来是过来接我回去,知道中医院重新开张过来看看,也算是感谢殷教授几年培养之恩!” 姜恒轻描淡写讲述了事情经过。 这几个月姜恒都在市里一家医院实习,父亲担心他的前程过来看看,顺便带他回去继承家业,好不容易说服父亲亲来道贺。 “姜伯伯好!” 殷灵站起来甜甜的叫了一声。 姜父得知她是殷教授女儿后显得有些尴尬,几人来的匆忙,只是准备了一个果篮,此时想要给殷灵一点见面礼也是不能! 周燕看出了姜伯伯的窘迫,悄悄来到殷灵身边,掏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这是学府酒楼的vip贵宾卡,算是姜伯伯送你的见面礼吧!” 同桌的方泰格眼光一缩:“贵宾卡不仅可以享受到最高贵的服务还能打折,市面上从来没有学府酒楼的贵宾卡出现过,可见它的珍贵!” 他将目光转向门口,又有不少人过来。 第三十一章客似云来 大厅中俨然已经没有了外面的喧闹,职工和宾客们静静坐在桌旁吃着糖果,小声唠着家常。 姜父与瞿若打过招呼找了个桌子坐下。一家小医院重新开张,他被儿子硬生生的拽了过来,周围坐着的都是一群花甲之龄的老人,姜父和周海鹤立鸡群一般坐在这些人当中,找不到任何共同话题。 姜恒悄悄来到瞿若身边道:“老大,对不起,因为要收拾行装,这几天有点忙,来的有点晚!” 姜恒有些愧疚,老大打招呼的时候已是开张典礼的时候,来不及请其他朋友过来。连一个像样的礼物都没有准备。 “没关系,能来就行!” 姜父做为一个大公司的掌权者,能够过来贺喜很给面子。 两人刚想深谈,门外一阵哗然,又有客人过来。 “老大,今天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姜恒站起身转回坐位,在父亲旁边坐了下来。 又有几辆车停靠在中医院门口,当先一辆车车门打开,李家父子从里面走出,李元向司机喊道:“老贾,就是这家,我们先下去了!” 李琼抱着一个两米多长的匾额小心翼翼走向中医院门口:“瞿医生,我们和贾老板过来给你道贺!” 嗓门很大,声音甚至高过了不远处鹏济医院的音响。 瞿若迎了过来,接过匾额将两人让到大厅:“多谢,你们有心了!” 李元微笑着道:“瞿医生医术高超,感激不尽!” 父子俩在王老五玉器行将积蓄挥霍大半,想回乡去心有不甘,最终决定在此地再干一票补了亏空再回去。 贾遥和他们一直有联系,听说要过来为瞿大夫道喜,两人一叫就来,虽然只送了一副几百元的匾额,也代表一翻心意。 贾遥带着几人微笑着进入大厅:“瞿医生,这几个都是古玩市场的朋友,过来给你道贺!我介绍介绍,他们分别是何光何老板、黄敬旺黄老板......” 王老五玉器行倒台后很快成了贾遥囊中之物,在古玩城中的势力逐渐膨胀,他出面张罗为中医院道贺,老板们自然要给面子。 何光笑脸相迎:“恭喜瞿医生医院重新开张!” 何老板买卖古玩起家,对玉器一行略有涉猎,听说瞿若赌石技艺无双,特意备了一份儿厚礼,生意人八面玲珑,现在打好关系,日后有事儿也好张口。 他将随身携带的一只五彩小马递了上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瞿若迟疑了,这只小马做工精致,满是古意,比他卖出的瓷罐卖象好出太多,怕是古玩,不敢收。 “别犹豫,这只并非唐三彩,只是赝品而已!” 何老板看出了瞿若的窘迫,开玩笑道。 五彩小马做工精细,但也只是赝品,其价值不过几千,何老板长在古玩市场厮混,他还不会将赝品放在眼中。 “多谢!” 瞿若将礼物收入了答谢道。 “这就对了!” 何老板大喜,乐呵呵的找了张桌子坐下。 黄敬旺豪也是古玩市场里有名的古董商人,擅长高仿各种青铜器,所做之物异常逼真,甚至可以冒充正品出售国外。 老头笑眯眯的走到瞿若跟前:“我虽然是做赝品的,所送礼物却是不假,这一套文房四宝是正宗端砚、宣笔,送于小友!” 端砚、宣笔都是文房四宝中的极品,价值少说也要上千元。 黄老板一副慈祥的样子,瞿若也不客气,将文房四宝拿到手中。 几个古玩市场的老板纷纷献礼,瞿若一一收纳,所送之物都是古玩字画,相交其他朋友高雅不少。 贾遥最后一个拿出礼品,他送的是一个蓝色玉坠,玉坠通身碧绿,天然一体,却是难得的真品。 “瞿大夫,这是我专门为你选的,喜欢你能喜欢!” 贾遥有些动情,遇到瞿若后他接连走运:先是除去泉源居里的妖邪,又赢了几百万,最后连王老五的玉器行都弄到手里。 所有一切都和瞿若有关,贾遥心中感激,故意在店中挑选一块名贵玉坠作为贺礼。 玉坠做工精致,他前年花了三十多万从一个落魄商人手里买来,一直没舍得卖出去,借花献佛给了瞿若。 “贾老板请......” 瞿若将他引到几个古玩商人一桌:“招待不周,还请担待......” 又是一阵鸣笛声,瞿若转身却见是美食城王老板带着一群客人过来。 这群人都是爱好赌石有些的老板,当初目睹了瞿若一连开出二十块玉石的壮举,诚心诚意的佩服。 “真不知道小兄弟竟然还是医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等老了!”王老板唏嘘几声,一改有些颓废的神色,递过去一只精致的“貔貅”玉雕:“这只玉雕是我的收藏,虽然玉质比较普通,但却是我亲手雕刻。恭贺瞿医生开张之喜!” 黄老板数人也是贾遥请过来的,他一直盯着门口,玉雕拿出来的时候他动容了:黄老板曾经找人鉴赏过,这只玉雕可是价值数万,钱不多,黄老板却一直携带在身上,没有想到却送给了瞿若。 服装厂的蔡老板紧跟着说道:“恭贺中医院重张之喜!” 蔡老板是豫州知名服装厂老板,旗下“五匹狼”服饰享誉华夏。 他的贺礼是一套原厂diy的一套服饰,面料考究,纽扣全部用贝壳做成,古色古香,不说其具体价值,单单这份心意就难得。 瞿若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比划,大小正合适。两人只是见过一面而已,蔡老板却记住了他的体貌特征。 黄老板带头,几个人在贾遥旁边坐下来。 殷灵脸上笑开了花,站在瞿若身边帮忙应酬,将所有名贵礼品带到后堂,小丫头忙着算计:这些东西加起来到底价值几何? 一连两波人到此,都是本市有头脸的商人,陈教授有些吃惊向身边的殷教授问道:“这些人都是你请的?” 殷教授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瞿若是怎么和这些人成了朋友。 陈佳眉目一转,没有想到瞿若还点能耐。 陈家父女只将贾遥这些人当成普通商人,姜父却是知道这些人底细的。 美食城王老板是他们的合作伙伴,身价颇丰。蔡老板甚至是刘明都是一方大鳄。贾遥这些人更是纵横古玩市场,即便自己想要和他们打交道也要小心在意,一个个都是老狐狸,一不留神就会被欺骗。 两帮看起来不相干的富豪居然一起过来庆贺中医院开张? 姜父不自觉的望向瞿若。 前来道贺的人越来越多,方泰格眼珠骨碌碌直转,醋意顿生。 怪不得瞿若能够拿下中医院承包权,有这些人在背后撑腰,钱还是问题吗? 第三十二章前辈齐至 一辆高档轿车停在中医院门口,后面紧跟着一辆卡车。 从前面的车上下来三个老者,为首的白发苍苍早已年过古稀,两个年纪小一点的只怕也到了花甲之龄。 瞿若出门迎宾,见到三人却愣住了:不知道几人是何身份,甚至印象中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几位是......” 瞿若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客人前来道贺,他却弄不清人家的身份。 “你是小瞿吧,我们并不是中医院的客人......” 被搀扶着的老者回答道,声音不大,却是精神饱满。 “你们......,叶老,您怎么也过来了?” 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殷教授,他出门见到三位老者的时候却愣住了! 年纪最长的是自己的老师,已近耋耄之龄,曾经执豫州中医之牛耳,他在老人家身边学习过。 两个年纪轻一点的退休以前都是豫州大学医学系教授:林教授一生钻研中医方剂,擅长推陈出新,用廉价药物代替名贵中草药;胡教授擅用金针医治顽疾,家学渊源加上叶老的教导,针灸之术炉火纯青。 他们和殷教授一样,都曾经在叶老面前学习过。 “小师弟,我们原本只想自己过来,可是叶老也想参合一脚,我们没拦住!” 林教授有些惭愧,他是事情的发起人,打算将几个老同学聚集到中医院发挥余热,没有想到竟然惊动了老师。 叶老摆了摆手:“不怪小林,我自己想过来的,老待在家侍弄孙子,时间久了,怕是连职业都忘记了!” 后面一辆大卡车上装得全部都是书籍,叶老有一个习惯,走到哪就将书籍带到哪,里面有他多年从事中医研究的手稿,这些是他的命根子。 林教授知道老师的习惯,向殷教授说道:“先将我们的住处安排一下,顺便将书籍也卸下来吧!” 叶老虽然年纪大了,对待学习的态度依旧很热忱,老人家晚上闲下来的时候是要看书的。 “住处吗......” 殷教授为难了,中医院很大,大多数房间都被用做了病房,剩下的就是搁置几年甚至更久没有收拾过的房间。 两位师兄和叶老年纪都大了,住这样的房子不太妥当。 “老师,我不知道你们居然真的过来,不如先到宾馆安顿几日,我另想办法!” 殷教授只知道两位师兄有意来中医院任职,没有想到几人来的这么快。 殷教授出门未归,陈教授也跟了出来,虽然和叶老不在同一领域,看殷教授等人恭敬的样子也猜出了所谓的叶老究竟是哪一位。 他吃一惊,悄悄走到叶老身边说道:“一直听说叶老在中医方面独树一帜,连许多西医专家都是佩服的,只可惜无缘一见,学校附属医院那边环境好一点,不如几位先到此下榻?” 中医院承接了“济世堂”的老宅,虽然房舍很坚固,毕竟年久失修。 而附属医院则不同,完全是现代建筑,仅仅只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建筑面积很大,甚至有一栋四层楼用做家属院。 “叶老,只要你到了医院,我肯定安排最好的房间!” 陈教授大献殷勤,丝毫不提附属医院已经承包给私人的事情。 叶老名望极高,如果将他和两个学生带到医院能得到很大的好处,这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情。 “不必了,不必了!”叶老甚至没有问及陈教授的身份:“高楼大厦待久了,能住在这种院落当中也是一件雅事儿,不必再折腾了!” 叶老微笑着:“小瞿,现在你是中医院负责人吧,麻烦你给我安排安排,最好找一个大点的房间!” “知道......” 中医院却是有符合条件房间的,而且不只一处。 葛家世代经营济世堂,就在济世堂旁边建了院落。做为当地的富豪,他们居住的地方肯定不差。 济世堂归了学校,中医院一直将葛家的院落当作高级病房。 瞿若头脑灵活,当即拍板让老教授们住在高级病房,至于哪些达官贵人,以后只能住普通病房。 “您等等,我让人给你们收拾出一套院子!” 瞿若急忙答应,他悄悄找到几个护士,要她们将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让给叶老。 “多谢,多谢!” 叶老快八十的人了,对中医院的庆典活动丝毫不感兴趣,带着两个弟子去看房间。 好像是故意约好似的,叶老刚刚离开又有几个退休专家过来。 夏冰,燕大医学系教授,中西医兼修,曾到斯坦福大学进修过。 老教授刚刚退休,声称受了林教授之约到的豫州。这老头也是古怪,两个儿子过来相送,还带着一大卡车的中药材,据说是老人从业几十年收的宝贝。 “慢一点,慢一点,里面有不少年份久远的人参、何首乌,弄坏了你们陪不起!” 夏老爷子的儿子们盯着搬运工将几个药柜抬下车。 里面药材的分量他们是知道的,父亲甚至将这些中药材看的比孙子还重,出了事故谁也担待不起。 夏老爷子的儿子四十多岁,正值壮年,指挥搬运工将药柜放下来又搀扶着父亲去看居所,忙的不亦乐乎。 谢俊飞,原华清大学教授,分析化学方面的专家。 他出现的时候瞿若的惊讶的眼珠子都掉了,这位老爷子也是来中医院工作的,适合吗? 接连有专家、教授过来,而且全部都是华夏最为顶级的专业人才,陈教授待不住了,他来到殷教授身边问道:“老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这帮老家伙都跑你这来了!” 陈教授说完,双眼紧紧定着殷教授,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我哪里知道,老林只说是几个退休的朋友想到中医院发挥余热,谁知道闹的这么大?” 门外,陈佳一直睁大眼睛看着来往车辆,父亲又耳提面命告诉她来的都是哪些厉害人物。 叶老:豫州中医学领军人物。 林教授、胡教授:豫州大学中医院教授,林教授以前还是豫大医学院名誉院长。 夏教授,中西医兼修,闻名华夏,医术超群。 谢教授是化学方面的专家,两院院士,享受国家特殊津贴。 这样一群牛比人的人物竟然齐聚中医院? 陈佳有些眼红甚至想哭,她刚刚向殷教授提出辞职。本来想到鹏济医院帮忙,没有想到错过了这样一个机会。 如果她还是在中医院实习,在众多专家教授手下工作过,将来有了这段履历对她有莫大的好处,资历甚至不弱于华清、燕大的真正天之骄子!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陈佳将目光转向正在忙前忙后的瞿若:“他是中医院当之无愧的话事人,又能得到多少好处?” 方泰格也到了门口,他同样被大场面震惊了,拿着药丸的手微微颤抖着,连人参丸掉在地上也不知道,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用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瞿若:“你丫的开挂了吧,专家教授们是召之即来的?” 第三十三章剪彩 “叶老是在这家医院吗?” “夏教授来豫州了吗?” “我以前是跟谢教授的研究生,他在这里吗?” 教授们都是有亲戚朋友的,他们来中医院的消息泄露出去,弟子徒孙们一窝蜂似的过来,将门口围的严严实实。 老教授的弟子都是社会上有名望的人,其中不乏一些医院院长或者是学校教授。中医院门前水泄不通,全部都是各种轿车。 阵式越来越大,终于被鹏济药业那边的人所关注。 叶老在豫州医学界的地位非同小可,市卫生局局长看到叶老竟然亲来,脑子里一盆浆糊。 秦局长和叶老有过几面之缘分,当时在场的领导都对老教授恭恭敬敬。直属上司甚至执后辈之礼。 叶教授虽然不在体/制内,但对豫州科教、卫生方面有相当大的影响力。 “难道来错地方了?” 秦局长脸上冒起了汗珠儿,事情就是这么巧,他和叶老到了一个地方庆祝医院开张,虽然不是为同一家医院庆贺,但那又如何,秦局长不会错过这次巴结叶老的机会。 “中医院......” 秦局长小声呢喃着,悄悄退出人群,步行向中医院这边。 鹏济药业请过来的美女主持有些劳累,将手边的工作交给助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站在人群当中休息。 她突然发现身边似乎少了个人,皱了皱眉头发现秦局长不见了。 有些诧异,她知道电视台答应来采访主要是因为秦局长。现在领导悄然离开,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女主持转身发现秦局长的目的地是中医院,她明白了,局长大人这是一石二鸟,或许原本就是答应了为两家医院庆贺。 鹏济医院剪彩完毕,整个仪式结束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撤了......” 女主持来到摄影师面前打过招呼,摄制组一起离开鹏济医院门口。 一辆奥迪a5停在路边,四十岁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下来,紧走几步来到中医院门口,向身边随从问道:“老王,是这家医院吗?” 随从同样四十来岁,一副文弱的样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市长,就是这家,错不了!” “啊,这不是孙兴市长和市政府王秘书长吗,他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孙市长可是市里的二把手,享受厅级待遇,他居然来了中医院? “摄影师,摄影师,快点准备好!”美女主持大声呼喊着助手:“李姐,快点给台里打电话,大新闻,有大新闻,让他们做好准备,今晚的新闻就是中医院重新开张!” 做为专业人才,她敏锐的新闻嗅觉及时发挥了作用。这件事肯定报道价值。 “知道!” 摄影师显然没有想到会遇到突发事件,手忙脚乱的调整好焦距,将镜头对准孙市长。 孙市长步行走到中医院门口,从随从手里接过花篮递给门口的殷教授:“祝贺中医院重张之喜!” 市长微笑着俨然没有任何架子,心中疑惑为什么上级突然下达了要他来为一家小医院开张道贺。 老上司说的明白,如果不是走不开,他会亲自到场祝贺。 叶老虽然名声在外但是显然没到惊动自己的级别。 眼光不停在夏冰和谢俊飞身上游离,两人来自燕京,又是两院院士,问题八成出在这两位教授身上! 身边的秘书长更是谦逊,市长向来洁身自律从不和商人打交道,这次去突然取消了一个重要会议就为了来给这家医院庆贺,若说其中没有内情谁信啊! 叶老现身后往来的宾客往来不绝,瞿若和殷教授站在门口迎宾。 两人都是认得孙市长的,那张充满活力的脸在电视新闻上看过无数次了。 “孙市长,您怎么来了?” 殷教授受宠若惊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瞿若从秘书长手里接过花篮:“要不你们到里面坐坐......” 他也有些心焦。 原本打算十点结束的庆贺仪式终因不断到来的宾客而拖延到正午。 叶老和一干教授看过宿舍后又来到中医院,他们想要熟悉熟悉环境,今后相当一段时间要在这里工作。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大厅当中,许多老街坊在聊着琐事,中医院保住,他们是最开心的,叔叔大爷们拉着吴刚的手诉说着殷教授的好,大家都赞成中医院这么处理。 贾遥和几个古玩市场的商家坐在一起,所有人中他是最震惊的,原本认为瞿若只是一个学生,突然成为暴发户底蕴还是不足,除了自己找的人外其他应该没多少朋友,可是没有想到专家教授甚至是政/府的人接踵而至。 刘明、王老板这些商人们坐在一桌,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他们与叶老等人根本就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与孙市长同样很少有交集,没有想到在中医院却碰上了。 姜家人单开一桌,期间只有美食城王老板过来打过招呼。他们是一方豪富,自然不会将一群老街坊看在眼里,不过教授们和市长的出现确实另人侧目。 “姜恒,你不是想在本市实习吗,我可以答应让你继续留在这里,等明年拿了毕业证在回去,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要留在中医院实习,至于市一医院的差事就免了吧!” 姜父打算带儿子回去继承家业,叶老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希望,老家伙们在整个华夏都是有名望的,若是儿子跟着他们,将来也算是一种资历。 周燕家世不俗,又是海龟,儿子太弱,将来在一起是要吃亏的。 瞿若对外仅是一个实习生却可以将这些权贵聚集在一起身份定然不同凡响,儿子和他交好,也是一个臂助。 “真的?那太好了!” 姜恒兴奋的站起来,在这座城市待了四年,他放不下同学朋友们。 至于要来中医院实习的条件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他和老大的交情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孙市长和随从单独一桌,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糖果提不起兴致,站起来说道:“殷教授,时候不早了,开始剪彩吧!” 上峰让他来向中医院道贺他做到了,下午还有会议,市长不想在这里多待,行程安排的满满的,每一刻都有要做的事情。 “剪彩......” 殷教授尴尬了,他只是想和老街坊们吃顿饭而已,没有安排这项节目。 “我来,我来......”殷灵高兴起来:“我和瞿若早就准备好了......” 小姑娘兴奋的走到后堂搬出一个箱子,箱子里放着一缎红绸和一把剪刀。 “大家都到门外去吧!” 瞿若招呼着。 一段几丈长的红绸被拉开,两端站着几个美貌的护士,她们脸色涨的通红,心脏扑通乱跳却想着:“我上电视了,不能丢人!” 美女主持人已经到位,摄影机聚焦在红绸后面孙市长身上。 “瞿若,还是你来吧!” 殷灵小声说道,她不知道该将剪刀交给谁。 “好的!” 瞿若接过剪刀,慢慢向另一端走去。 众目睽睽。 他越过了贾遥,越过了黄老板,越过了吴刚。 在姜父身边没有停留: 在卫生局秦局长身边没有停留; 甚至在孙市长面前也没有片刻迟疑直接跨过去走到殷教授面前将剪刀交了出来:“老师,还是您来吧!” “我只所以这么积极的投标,只是为殷教授而已,其他人再有钱,官位再高,与我何干?” 瞿若微笑着,一脸真诚! “好!” 殷教授感受到弟子一片诚心,他并没有接剪刀,而是握着瞿若的手,张开剪刀,剪断了红绸。 红色的绸缎从中间断掉,两边同时跌落在地。 殷教授难得露出微笑。 三十年置身教育,二十年倾心中医院。 这一刻。 他觉得值了。 仪式结束,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殷灵将手掌都拍红了,笑的那样甜美,犹如春天里盛开的桃花。 第三十四章尾声 “啪啪......” 瞿若和殷教授剪彩的时候鞭炮声响起。 街坊们站在外围,微笑着。下至几岁孩童,上至花甲之龄的老人都为殷教授师徒感到高兴,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今天的一切是他们应得的。 美女主持开始只跟着市长,摄影师也只围着几个行/政官员转,可是从剪彩那一刻起,镜头里只剩下了瞿若和殷家父女三人。 瞿若的豪气让他们震惊,也让他们深深的的反省着。 女主持打定注意给回头再给殷教授做一次专访。这么多人来给中医院捧场,可见这里的医生必有过人之处。 摄影师亦步亦趋跟着殷教授,尽量将真实的瞬间纪录下来。 “市长也来为中医院庆贺了?” “真是市长啊!我在电视新闻里多次见过孙市长,绝对错不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人越聚越多,将中医院门口团团围主。 在大家印象中孙市长是勤恳的,每次出现在新闻中都是在开会,私下里极少能见到他的身影,更别说是在某种商业活动中碰到市长。 张影站在鹏济医院门口大街上,这边剪彩完了,她开始思考待会儿要拉着陈佳到哪家饭店庆祝。当然了,最主要还是叫上方泰格这个人形提款机。 不过,她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地越来越多,身边的人似乎在减少。 “它们到底去哪了?” 抱怨着现在的客人真没有素质,方总还没有宣布活动结束竟然都走光了,偶尔一转身她愣住了! 所有的人,不管是鹏济药业费尽心思请来的官员还是与之亲近的朋友都到了中医院门口。 耳边传来百姓们的议论,张影蒙了。 中医院来了不少教授,连孙市长都过来庆贺,剪彩的人居然是殷教授和瞿若! 张影的小脸渐渐苍白起来,不一会儿又快速变的红润。 “鹏济药业如何关我什么事儿?真没有想到殷教授能量竟然这么大!” 张影下意识的将这一切归功于殷教授,心中想着要如何修补与老师和瞿若的关系。 先交好他们进入中医院再结交诸位教授一步一步往上爬。 眼界越开阔,将来接触的男人越优秀。 至于方泰格,这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公子哥儿,留给陈佳去吧! 张影用一种惊人的速度跑到中医院门口,想要往里边挤却因为身体瘦小不能如愿,被牢牢的挡在人群之外。 她看到瞿若和殷灵站在市长身边。 她看到了殷灵灿烂的微笑。 张影慢慢的用尽身上的力气,脸上冒出汗水,美人掏出手绢擦拭,眼角余光却盯着门前的领导。 这些平时根本见不着面的领导居然来参加中医院的开业庆典,简直不可思议。 向秋同样到了鹏济医院参加庆祝活动,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咬咬牙花费上千元买了一个几米长匾额,憧憬着以后自己在鹏济医院呼风唤雨的日子。 他和方泰格是同学,又对鹏济医院忠心耿耿,方家父子没有理由不提拔自己。 鹏济医院剪彩结束,这小子还在原地做着白日梦。直到周围的人逐渐离去,他知道了中医院那边发生的事情终于清醒过来。 “方泰格,你把我坑苦了!” 向秋内心异常苦涩,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曾经当着众位同学的面说瞿若的不是,原本以为攀上方泰格这棵大树就能顺利解决就业问题,没有想到中医院异军突起,瞿若却成了众位教授甚至是市长面前的红人。 他向四周望了望,周围的几个同学脸色更加苍白。那些都是中医院的实习生,因为要攀附方泰格而不辞而别,相比自己,这些人更加难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向秋觉得自己的遭遇相比其他人要好上许多,毕竟他放弃的只是一份儿本来不适合的工作,而身边的人放弃的却是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要去找瞿若求饶吗,要在他面前匍匐跪求吗,连自己少的可怜的尊严也放弃? 向秋摇了摇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瞿若的性格,老大这个人眼里从不揉沙子。宿舍的几个人中只有他平时和瞿若联系最少,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事情,瞿若不会原谅一个反复无常的人。 “我本就是一个势力小人,你们走你们的阳关大,我过我的独木桥!” 向秋脸色虽差但是却没离开鹏济医院,他自暴自弃的想道:在鹏济医院做个小医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鹏济药业的方老板脸色铁青,儿子许以重利请来帮忙的同学几乎走了个干净,他花大价钱请来的电视台主持跑到了对面。 这让他情何以堪? 眼珠子不住转圈,他甚至东张西望的在现场寻找依旧没有发现秦局长的身影。 脸色逐渐苍白,老方一抖手将麦克风扔了出去:“言而无信!” 老方心里很窝火。 鹏济医药要开张,他带了重利去请秦局长过来剪彩。可是秦局长拿了他的礼物却迟迟不吐口,甚至以公务繁忙相推诿。 方老板骑虎难下,已经向属下夸下海口,请不到局长不是表明他这个老板无能? 秦局长八十多岁老母从后堂出来的时候他一眼看到了救星,当场表示愿意为秦母保留一间高级病房,无论何时都可以去诊病,而且费用全免。 秦局得了天大的好处终于答应过来剪彩。 可是现在孙市长刚刚出现在中医院他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老方嘴里异常苦涩:在当下,有钱的永远比不上有权的。 中医院这边。 陈教授同样有些气苦。 中医院所展现出来的势力让他望尘莫及,原以为学校新建附属医院院长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可是没有想到中医院咸鱼翻身引来各方关注。殷教授必然水涨船高,以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人生如戏啊!” 陈教授小声呢喃。 陈佳听到父亲的痴语,她也惊了,殷灵天真的笑容浮现在脑海:我相信瞿若不会和其他人合作的,凭他和我爸的能力肯定能让中医院蒸蒸日上,用不着依靠其他人的力量。 她不住反思道:难道我的眼光真的不如殷灵这小丫头。 回头望了一眼方泰格,她发现这家伙红着眼睛盯着瞿若。 陈佳有些害怕,悄悄的往父亲身后挪了挪,知道距离方泰格远了,心里平静下来。 而此刻。 方泰格心境彻底凌乱:我堂堂鹏济医药的少东,究竟哪里不如瞿若? 剪彩结束,他依然站在原地。宾客们急着回大厅,方泰格的脚被踩了无数次,但是他依然无动于衷。 脚被踩着踩着就习惯了,麻木了! 孙市长离开的时候匆匆一瞥,望了瞿若一眼,他记住了这个为了老师不拿自己当回事儿的少年。 瞿若一抬头,和市长四目相对依然没有退缩。 耳边传来了姜恒的声音:“老大,今天再请你一顿怎么样?我父亲答应让我在中医院实习,以后还要老大多多照顾!” 瞿若点头,对殷灵说道:“待会结束了叫上老师到学府酒楼吃饭,这里下午再收拾!” 整个中医院弄的乱七八糟,将所有的职工纠集起来也要几小时能收拾好,今天无法开张。 “知道!” 小姑娘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起来,雀跃不已。 第三十五章实验室 姜恒果然在学府酒楼宴请了瞿若和殷灵。 “老大,我爸答应让我留在这里,不过他有个条件,那就是让我到中医院实习!你看......” 席间姜恒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现在的中医院聚集了华夏中医学最顶级的中医学教授,无论他将来是否在这一领域工作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没问题,现在中医院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瞿若轻而易举的答应,姜恒并不是一个喜欢攀附的人,几个月前他一声不吭的到其他医院找了个职务就是不想让瞿若为难。 而现在却不同,医院转租给瞿若,他有绝对的权利决定这件事情。 “先前的一批实习生都跑光了,中医院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就跟着叶老几个教授,老人家年事已高,身边总得有一个跑腿的人吧!” 瞿若提议:“不过让你这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做这种事情,还真有点开不了口!” “能够整天待在老教授身边,这种事情谁会拒绝?” 姜恒大喜,他知道老大这是在帮自己。 他打听过,叶老年事已高,这次到中医院只是带了老伴儿一人而已,虽说眼前还有两个弟子,但是包括殷教授在内三个老头年龄加起了一百七八十岁了,凭他们怎么能照顾叶老? 姜恒跟在身边,将老头照顾的妥妥当当,他有任何的绝活儿肯定会传授。运气好了,没准儿会成为关门弟子。 “就这么说定了,我再让燕姐多上点菜,你们一定要吃好、喝好!” 姜恒兴奋的走出包厢。 包厢里就剩下两个人,殷灵拿起筷子大吃起来:“还要加菜啊,我都快吃饱了!” 姜恒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中医院,专门负责照顾叶老几人,可把这小子忙坏了! 老教授们一生追求完美,终归是难伺候的,叶老进入操作室摇了摇头:“这里地方太小,达不到要求!” 几位教授一致要求,姜恒带着中医院的职工们彻底清理了库房,几百米的库房清理完毕,累坏了,向身边的瞿若说道:“老大,你现在是老板,何必亲临现场做这种粗活?” 他喘了几口气:“你还别说,我以前就听说中医院仓库很大,没有想到大到这种程度,面积足足有几百平米,更想不到药柜里竟然藏着一批药材,只是可惜药材年代久远,保存失当,坏掉了!” 整理仓库的时候瞿若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毒蛇在跑出来滋事,直到结尾它并没有出现,整个仓库一目了然没有毒蛇踪影。 瞿若安心,祈祷着这家伙永远不要再出现! 仓库中草药里的灵气被吸收,药性大大减弱,甚至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教授们是不会过来做杂物的,姜恒和女护士们索性当做药材发霉变质扔掉了事。 几百平米大房子腾出来,教授们兴奋了。 仓库被隔离成两个房间,两个实验室拔地而起:叶教授师徒建起了一个中医药科研实验室,而谢教授也将瓶瓶罐罐等实验器材搬了过来,组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分析化学实验室。 “这也太让人不敢相信了!”姜恒表情夸张,且不提化学实验室。中医药科研实验室面积四百来平米,能满足不同功能实验室对环境条件要求,恒温、恒湿及相应净化设施一应俱全,完全达到了三级实验室标准,虽然比不上国/家级实验室,但是在豫州却是名列前茅的。 “老家伙们真的是来发挥余热的?手笔也太大了吧!” 姜恒暗暗吃惊。 叶教授三人对实验室的要求很高,平时甚至不让中医院的医生、护士们进入,打扫实验室的事情完全落到了姜恒头上。 “小姜,你要完全按照实验室操作规范来做,明白吗?”林教授时不时叮嘱。 快下班的时候,姜恒悄悄找到瞿若:“老大,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实验室好吧,这么多工作我一个人干,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教授们做完当天的试验就离开,剩下的活儿全部交给姜恒来做,他每天要在实验室里多待两小时做清洁不说,还要担心损坏试验器材,几天下来,原本非常注意形象的姜家大少憔悴不少! “好吧,好吧,我帮你!”瞿若又道:“等明天教授们过来上班,我会让老师建议给试验室加几个人手!” 姜恒眼睛一亮:“是啊,有几个女护士就不错,人长的漂亮,做事情也很认真......” 他突然变的不正经起来,双眼色迷迷的,一副很是憧憬的模样。 “老姜,周燕可是还在学府酒楼,离的这么近,万一出点事情,你不怕传到她耳朵里?” 周燕一直在酒楼工作就是为了守护他,人所共知,瞿若觉得姜恒不能忘恩负义。 “我只是说说而已!” 姜恒就向被睬着尾巴的老鼠一样,表情平静下来,转身朝大门处走去。 “清理实验室!” 瞿若自嘲了一句,原以为教授们是来帮忙打理医院的,没想到所有人都做起了甩手掌柜,做事儿的还是原先那些医师。 不过说真的,有他们坐镇,中医院的名声越发壮大,每天前来诊病的人流量甚至超过了鹏济医院。方泰格这小子多次在中医院门前晃荡始终没办法,总不能将并人硬拉到鹏济去吧。 职工们逐渐离开,最后只剩下瞿若一个人,关了前门,从门诊部走到后院实验室。 掏出一把房门钥匙,径直打开了化学实验室大门。建造实验室的时候他拿到两把备用钥匙,只不过从来没有用过。 “喵......” 实验室大门打开,一声猫叫传来,一只硕大的黄毛老猫映入眼帘。 黄猫听到脚步声吓了一跳,疾步跑到窗户前面怕了上去,想要挑窗而逃却发现窗户已经关闭。 此路不通! “喵......” 黄毛急的团团转,最后还是发现了实验室大门,小心翼翼的从侧门跑到瞿若跟前,突然发起冲锋,将速度加到最大,不顾一切的跑出大门。 脱离危险,黄猫尖叫一声,回头望了望实验室,虽然不舍,还是选择离开。 “一只猫居然成精了!” 大猫将整个逃生的过程演绎的活灵活现,瞿若就在站距离试验台不远的地方任凭它从身边跑过逃之夭夭。 在实验室里追逐一只野猫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激怒了黄猫打碎试验台上的瓶瓶罐罐只怕谢教授都要和他拼命,这是一种最好的结局,更坏的情况是教授们一怒之下离开中医院,煮熟的鸭子飞了! “咕嘟......” 瞿若刚刚将门关了,取去拖把要收拾实验室,又听到一阵轻微的声音,就好像刚刚烧开的热水在茶壶里沸腾一般。 四处张望着,实验室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第三十六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咕嘟,咕嘟......” 化学实验室,瞿若站在试验台前听到一阵阵疑似开水煮沸的声音。扭头向四周望了望没有找的任何人,手心里沁出了汗珠。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透过船户,看到的只是斑驳的黑影,同事们已经离开,中医院或许只剩下他一个人。 “咕嘟......” 声音越来越大,黑暗中瞿若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呼吸。 “呼......” 两种声音相互交替,沸水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啊......” 一股清凉的感觉沿着他的右手涌向身体。极泉、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少冲,几处穴位分别有了感觉。 这是手少阴心经! 清凉的感觉经手少阴心经汇入身体主干,会/阴、尾闾、命门、夹脊、大椎、玉枕、命门一些发声过异变的穴位开始发热。 “糟糕.....” 瞿若猛然间惊醒,这是修炼的时候有的感觉。 “手少阴心经有异常,这条经脉帮着吸收了灵力!” 一低头,他看到离心机旁倒着一个一百毫升的试管,试管口正倾斜着的放在右手边。 试管里的液体是一种绿中透着一点红的复合颜色,试管口正冒着一个个水泡。 “咕嘟,咕嘟......” 瞿若屏除杂音,的的确确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试管有问题!” 他越发感觉到是试管里的液体向手上的经脉输送灵力。 运足目力,他发现了一个更为奇妙的现象:试管里的液体整在减少,不一会儿的功夫从六十七毫升下降到了六十五毫升多一点,刻度线十分清晰,就好像有人拿滴管抽走了液体。 瞿若眼光敏锐,将一切看了个真切。 “不能在实验室里多待!” 想起以前的经历,他体质特殊会将草药里的灵力吸收,一点儿也不会剩下。 很明显试管里的液体是谢教授的试验材料,也许是人家几经辛苦弄到的,不能毁在他手里。 瞿若小心的将试管扶起来插到试管架上,他发现试管架上平排摆放着十几只这样的试管。 试管里液体的颜色并不一样,并不是同一种液体。 他将试管放到架子上的时候其他试管同时沸腾,身上的几处穴位又开始活跃。 瞿若脑中跃出拿出龟壳观想的念头但是很快被扑灭了。这里是谢教授的实验室,这些东西不能碰。 经验告诉他,草药中含有的灵力一旦被吸收就会改变模样,如果将液体中的灵力全部吸收变成纯净水怎么办? “放弃吧!” 脑海中升起一个正直的念头,他虽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但是却懂得克制欲/念。 右手猛的一缩,瞿若拿起手中的抹布胡乱的清洗了试验台,离试管架远远的,不再吸收里面的灵力。 “尽快离开实验室吧!” 他拿起扫帚将实验室随便清扫一遍,逃也似的离开。 “砰......” 将化学实验室的门关上,瞿若长长出了一口气。打定主意,若是没事儿还是少了这个实验室为妙,真怕抵御不住心中的欲念,将里面的灵力全部都吸收。 “还有一个!” 刚刚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瞿若小心翼翼的来到中药实验室,进门的时候不敢大声喧哗,轻轻的打开房门,确定里面没有异样走进实验室。 “这里要比上一个实验室平静许多!” 试验台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物,瞿若想打扫一下地面出去,拿了扫帚,目光转移到地下的时候发现了异常。 光洁的地面上布满了蚂蚁,一群群蚂蚁向珍珠一样连成线慢慢爬向几个特殊的药柜。 一个个蚂蚁奋不顾身的爬向药柜,它们异常坚强,哪怕是从一米多高的药柜上滚落下来也不会半途而废,从新排队从地上往上面艰难的爬行。 黄猫,蚂蚁。 小动物们知觉敏锐,它们永远都能找到最有利的环境。 瞿若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夏教授带过了的药柜,也许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灵药,谢教授只所以来中医院工作就是为了分析这些灵药中的有用成分? 瞿若越想脑子越灵活,一连串的事情组和起来,他明白了,专家教授们根本不是医院当医生的,人家来这里有特殊目的。 近年来虽然有许多人参皂苷、云芝肝泰等从中草药中的提取物面世,但是他们的具体成分以及作用机理依然没有搞清楚,换句话说,以现代的科技依然无法摸清中医治病方法,还得靠古人的那一套理论。 难道叶教授他们几个想联手弄清楚中药的有效成分甚至相关药理? 瞿若摇了摇头,这可是一个天的工程,别说仅仅是几个教授,就是倾豫州所有中医甚至华夏所有中医之力也未必能够揭开谜题。 “算了,教授们如何是他们的事情,我又何必瞎操心?”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叶老等人已经退休,瞿若没有权利要求教授们为中医院尽心尽力。 他拿起扫帚打掉了药柜上不断向上爬的蚂蚁,顺手拉开一个药柜,想要将里面的蚂蚁清扫出去。 里面躺着一支长达几十公分的老参,以瞿若的眼力,怕是有一斤多重。俗话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么大的一支人参,绝对不一般。 他继续观察药柜里的人参。 芦圆且长,芦碗又有几十个芦圆长,皮老黄,纹细密,体形美,鞭条须,珍珠节多,这支人参定有百年以上,是罕见的珍品。 瞿若害怕吸收了人参中的灵气,隔着很远用扫帚掸了掸里面的蚂蚁。 另外的几个药柜打开,里面却是成形的何首乌,一截白色太岁。 “原来教授们是研究这些东西!” 瞿若突然明白了,年份久远的草药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药材里面所含有的有益成分相对要多出不少。 只是好药难求,想必教授们也是费尽心思求得了这些药品。 瞿若慢慢整理好药柜,整理过实验室悄悄走了出去。 “我要想个办法,以后不能轻易来实验室!” 他真怕一不留神毁了这些药材,让教授们的心血付诸东流。 “老师,我想请几天假!” 瞿若再见到殷教授的时候说了向实验室派出人手的事情,又提出了要求,有老师照看他很放心中医院的运作。 “叶老他们的实验室刚刚走上轨道,这些天教授们的精力确实不在中医院,你别多心!” 殷教授叹息一声道出实情。 叶教授几人确实是在研究几种名贵草药,甚至忙碌的时候他也要参与其中。 “您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妨碍叶老等人搞科研的!” 瞿若打心里支持老教授们,只是他也要难言之隐,害怕无意中破坏了实验材料,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他将无颜面对叶老甚至老师几人! 他答应过要给殷灵买台电脑的,而且贾遥打过几次电话要他去古玩市场都被拒绝,借着这个机会所有事情都要解决。 第三十七章琐事(求收藏) “你真的要去给我买电脑啊!” 殷灵高兴的跳起来:“我知道百脑汇有一个商家,老板技术不错,人也比较老实,价钱还实惠,我们可以到哪里去看看!” 百脑汇是本市最大的电脑市场,商厦里有数百家从事电脑销售以及相关行业的商贩。 她兴奋的拉着瞿若到了百脑汇,径直上了三楼。 前些日子室友叶晴川刚刚买了台新电脑,同宿舍的几个室友过来帮忙参考,还向老板要了优惠卡。 “这家店里的东西非常实惠,晴川那台笔记本放在别处只怕要过万,在这里只需八千多就能买到!” 殷灵唧唧喳喳的介绍着。 叶晴川的父亲和哥哥都在一家三星酒店做大厨,平时给的生活费比其他室友多很多,她选择的这款笔记本是顶级的,配置相当不错。 殷灵悄悄来到柜台前看着里面的i7gtx1060笔记本电脑,咽了口吐沫,不舍的离开,转身向不远处的老板走去。 “小姑娘,又过来来电脑了?”老板站在柜台里面打招呼,他正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商谈着。 老板手上有客人,并没有立即过来招呼瞿若二人,自从叶晴川在这里买了一台笔记本后殷灵也来看过两次,可是每次一谈到交易姑娘就借故离开。 殷灵喜欢这台电脑但是无法下决心向父母讨要这笔昂贵的费用。 老板想着也许小姑娘这次也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瞿若耳尖,将两人的谈话听的清清楚楚。 妇人也是来买电脑的,不过年纪有些大,显然不太明白电脑这一行,对不断更新换代的产品一知半解。犹豫着不知道买哪一款。 “大姐,你平时只是看看视频、听听歌儿而已,并不需要太高的配置,您选择一款中档台式机或者笔记本就可以,大概三四千元!” 老板诚实的说道,他并不想讹诈顾客。尽管妇人穿着华丽,手上带着钻石戒指,并且对电脑配置一窍不通。 “这是我我给您推荐的两款电脑,您看一下配置和价钱,待会儿将决定告诉我就可以了!” 老板递给妇人两张配置单,笑呵呵的向瞿若这边走来。 “小姑娘,你这次是买那台笔记本的吗?还是你们这些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有眼力,这台笔记本性价比还不错!”老板恭维道:“要买的话你可要快了,这种款式本店只剩两台,而且一台要留在柜台做样品!” 老板是看在殷灵真心喜欢这台笔记本的份上说了这么多内幕,事实上,这种型号的笔记本已经卖断货了。厂商见销路好,于是有生产了一款配置差不多的产品,不过价格就高上不少! “我......,我没那么高的预算,还是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配件,配置一台中端的台式机吧!” 殷灵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柜台,她是真的喜欢这款笔记本,有几次都想向室友借过来玩玩儿都忍住了。 笔记本对于叶晴川来说也是贵重物品,贸然前去借人家未必答应。 她并不想让瞿若花费太过,忍心放弃了买笔记本的打算。 “其实能有一台新的台式机也不错!”殷灵自我解嘲。 “你喜欢这款笔记本?喜欢就拿着啊!”瞿若知道殷灵一心为自己,但是他更想让女友开心:“老板,你说还有一台新的?拿出来吧,我们要了!” 老板原以为又要卖不出去了,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有人替小姑娘付帐。 “是,我这就去拿!” 老板急忙答应,到里间屋将一台原厂包装的笔记本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 殷灵双眼望向瞿若,得到他的鼓励后迅速打开了包装:“老板,我要验验货你不反对吧!” 她迅速开机,用极其专业的方法验证着笔记本的性能:“还不错,比我预先的还要好一点!” 殷灵开心的笑了。 中年大姐眼前一亮,有了主意,悄悄来到殷灵身边:“老板,我也要这种款式的笔记本!” 大姐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本八千多元的标价吓倒:“不过,我要这小姑娘手上这台,我愿意多出五百块!” 中年妇女衣着光鲜,又拿着名牌包包,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 “姑娘,要不你将手上这台机器让出来,你放心,货架上这台也只是打开三个多月,九成九新,大姐多出的五百块我算你头上,另外按成本价出货,再少要你三百如何?” 老板也没有想到妇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觉得瞿若看起来也向是学生未必出的起八千多的价格。 他顺着妇人是不想鸡飞蛋打到时候一台也卖不出去。 “瞿若,要不我们就要柜台里那一台吧,能省好几百呢!”殷灵动摇了,几百块在她眼里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对嘛,年轻人还没有出来打工吧,为家里省一点,别拿着家长的汗水在学校胡乱挥霍!” 妇人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伸手就要到殷灵手里抢电脑。心安理得的就想将笔记本拿走。 “慢着!”瞿若伸手拦下了妇人:“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这台笔记本我们买下了!” 趁着殷灵合上笔记本四处张望的时候,瞿若言道:“你不是还想组装一个台式机吗?一事不烦二主,也在这里买了吧?” 瞿若参谋着又组装了一台六千元的台式机,向殷灵说道:“台式机放家里,笔记本带到学校去!” 刷了卡,刚要抱着箱子离开,瞿若接到了贾遥的电话,想要让他到古玩市场上有事儿商量。 瞿若也不客气:“我就在附近的百脑汇,你来接我吧,正好将帮我将买来的电脑带回去!” 两人是坐公交过来的,带着电脑这样的贵重物品有些不方便。 “没问题!” 贾遥痛快的答应下来,他现在有求与人,自然不会拒绝。 “老贾,待会儿还要麻烦你将我们送回学校!” 瞿若让老板将台式机组装好,搬着一个大纸箱离开了店铺,和贾遥谈笑风生。 “这......” 妇人脸红了,她本意为瞿若为屈服,哪里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一根筋。要要据理力争却看到了闻讯而来的贾遥。 她是认识贾遥的,以前到过泉源居买古玩,知道老板的实力。 连贾遥都笑容满面的陪着瞿若,可见这小子来头不小。 妇人立即将抢夺笔记本的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招惹一个大敌。 况且看他们的架势并不想贪几百块小便宜而放弃的人。 “大姐,您还买笔记本吗?” 老板隔着柜台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就要这台,给我包装下吧!” 妇人指着柜台里的笔记本道。 第三十八章诚信为本 贾遥知道,瞿若能在赌石的时候连赢二十把,依仗的不仅仅是运气。 他平生第一次对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生出了敬意,甚至有一丝无法察觉的畏惧。 “到地方了,瞿大夫,下车吧!” 贾遥对着坐在副驾驶坐位置的瞿若说道。 车子并没有进如古玩市场而是停在附近的雁鸣酒楼门前。 “今天就在这里吃饭吧,里面还有人等着,我们想和你商量点儿事情!” 贾遥唯唯诺诺,走在前面带路。 瞿若打开车门,殷灵也从车上走下来,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贾遥进入雁鸣酒楼,却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贾遥进入大厅,直接朝着中中央桌子前走去:“蔡老板,不负使命,我将瞿大夫请过来了!” 他脸上带着一份得意,这几天给瞿大夫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接,现在可以坐在一起谈事情了。 桌子前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慌忙站起身来说道:“瞿医生,我终于等到你了,请坐,请坐!” 男子摆了摆手:“服务生,开始点菜!” 他接过菜单一通乱点,最后将交还回去:“就点这些,白酒和啤酒都来点,哦,其他饮料也来一点!” 男子看了看坐在瞿若身边的殷灵,知道两人关系亲密,不敢怠慢! “好的,先生,您稍等......” 服务生忙点头答应,一副柔顺的模样,她虽然不认识中年男子却知道贾遥。 以前古玩市场势力最大的人是王老五,现在却是泉源居的贾老板。 贾老板接手了王老五玉器行,又到处拉拢合作伙伴企图进一步扩大古玩店规模,这件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古玩市场尽人皆知。 服务生收了菜单,向后厨走去。 商业这玩意儿真有意思,大起大落的人比比皆是,尤其是古玩这一行,今天还锦衣玉食也许明天就会流落街头甚至性命不保。 以前的王老板何等威风,到头来死的不明不白,令人不胜唏嘘。 冲着贾遥的面子,大厨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没等做久服务生开始上菜杯盘罗列,满满的摆了一桌贾遥。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贾遥突然站起来说道:“瞿医生,不瞒您说,老哥哥盘下了王老五的玉器行,想和蔡老弟一起经营,不知道你可愿意参与?” 双眼紧紧盯着瞿若,内心紧张起来。现在瞿大夫赌神在世这件事情已经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赌石技术一流,如果能请动他合伙,将给玉器行带来莫大好处。 “我?”瞿若摇了摇头:“老贾,你别开玩笑,我只是一个学生,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加入玉器行有什么用?” 瞿若始终只想在古玩市场找点玉石修炼,对经营古玩店没有兴趣。 “瞿大夫玩笑了,你是受人敬重的赌神,单单靠着独特的眼神就能够成为我等的合伙人!” “玉器行和其他行业不同,若没有真正懂玉石的人参与其中,声势再大都会将产业败个干净!” 蔡老板和贾遥连连劝解,甚至提出只要瞿若能为玉器行做事就可以白白分给他三成股份。 贾遥这老家伙一恭到地,效仿古人想请瞿若出山相助,神情恭敬到了极点。 “瞿若是赌/神?” 殷灵偶尔抬起头来,眼珠咕噜咕噜乱转,想起瞿若曾经说起过连赢二十块玉石的事情,没想到这种能耐如此吃香,竟然有人拿玉器行三成的股份来聘请瞿若。 无论贾遥还是对面坐着的貌似和善的老板都不是善人,生意场上追求的是利润,他们能出如此高价就说明瞿若的这门技艺有更大的价值。 她终于明白中医院重张的时候为何来了那么多的商人。价值数十万的礼物都是送归瞿若的,人家是给他面子。 殷灵笑吟吟的看着瞿若:这么说来她们今后不会再缺钱了。 三双眼睛同时盯着,瞿若忍不住道:“却不知两位老板有何指教,如果我答应合作又要为玉器行做些什么?” 贾遥的老奸巨猾早就领教过,他不相信对方会平白无故的给他这么大好处。 “瞿医生,你愿意合作?” 贾遥和蔡老板同时站起来,两人围着桌子转了几圈,蔡老板面色通红,激动的看了贾遥一眼:“贾老板,你和瞿医生相熟,还是由你来说吧!” 扶着桌子的手有些颤抖,他本来就对赌石感兴趣,贾遥又画了一张巨大的饼,现在这张大饼就放在嘴边,只要瞿若答应就等于将大饼塞到嘴里,他咽下去就行。 贾遥同样激动,他用一种沉重甚至有些嘶哑的声音向瞿若描绘了一张宏伟蓝图:以他和蔡老板的实力控制玉器行,像王老五一样垄断古玩市场乃至豫州的赌石生意,瞿若如果愿意甚至可以在赌石活动进行前将里面上等原玉挑选出来,获得更大的利润。 事先挑选优质原玉的事情王老五玉器行不是没有做过,赌石大师钱海东经常这么干。 “既然赌石这一行终究要有人坐庄,还不如我来当老大!” 贾遥心里火一般的灼热,万事具备,只等瞿若同意。有了瞿大夫这样的能人,玉器行就万无一失。 “两位老板,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瞿若勃然变色,没等他们将宏伟计划说完就打断了:“恕我直言,你们如果抱着坑人的态度就别接手玉器行,否则会吃亏的!” 他是参加过赌石活动的,当时切割室里全部都是富豪,要是这些人发现受了欺骗,能饶过玉器行。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愿意接受王老五的霸王条款,又怎么会将这些施与他人。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告辞了!”瞿若起身就想往酒楼外面走。 “你.......”蔡老板脸立即红了,怒极而笑:“我蔡航经商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人,我和贾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答应?” 蔡航真的怒了。 如果不是看在瞿若这身本领上,他能出席中医院重张并送出厚礼,他能许下如此优厚的条件? “我蔡航在商场上纵横多年,人缘还是有点的,想让一个学生或者医生倒霉容易的很!” 贾遥将瞿若看的很重,蔡航这个外行自然认为玉器行缺他不可。 被拒绝后蔡老板怒极反而出言威胁。 “你这是威胁我,何必呢,老实做你的服装生意就是了,何必趟玉器行的混水?”瞿若冷笑一声:“王老五也威胁过我,最后结果如何你知道的!” 他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距离两位老板更近,什么也不说,冷冰冰的看着他们。 王老五的下场就是死在自家仓库里,警察以意外定案。 贾遥觉得背后一阵冷风飘过,更加确认了曾经的猜测。 “误会,这是误会,我怎么敢威胁老弟你呢?” 贾遥僵硬的微笑着,将他按在椅子上道歉,最后亲自开车将瞿若两人送回大学城了事。 临走出门的时候转头瞪了蔡航一眼:“你何必招惹这个小祖宗!” 蔡航老实的低下头,他现在知道瞿若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最起码不会受威胁! 第三十九章交接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没了谁都可以,瞿医生不帮忙,我们照样开玉器行!” 蔡航眼睛里透着亮光,兴奋的端着两杯红酒坐到沙发上,递给身边的合作伙伴一杯:“贾老板,为我们美好的开局干了!” 宽敞的办公室内到处陈列着昂贵的家具,如今这里甚至是玉石行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蔡航与贾遥的。 两人刚刚和玉石行其他股东签订了和约,整个玉器行打包转卖,王老五彻底成了历史的尘埃。他们鹊巢鸠占,如今是玉器行的新主人。 “缅甸那边事情已经办妥,宏邦公司答应继续和我们合作,一切条件照旧,第一批原玉马上就会送到!” 蔡航仔细品尝着红酒,内心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 宏邦公司是缅甸几个比较大的开采公司,上百台发掘机,几十年的历史,王家当初正是靠着和宏邦公司的合作在古玩市场站稳了脚跟,叱咤风云数十年。 “这次我们发达了!” 蔡航有些感激贾遥,近几年服装公司发展到了瓶颈,寸步难行,经惯大风大浪的他也不免踌躇。贾遥找合伙人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没有想到初涉此道就遇到了偌大商机。 黄金有价玉无价,世界和平已是发展的趋势,各种收藏业方兴未艾,玉石收藏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王家依靠并不是第一个在古玩市场做玉石生意的,但是王老五的父亲目光敏锐,率先和东南亚一些玉石开采厂家取得联系,经过两代人的发展,王家玉器行确立了在古玩市场响当当的地位,甚至在整个豫州都有不小的名气。 “宏邦公司是原玉开采的领头羊,只要拉拢了他们,整个缅甸原玉开采界都会向我们低头的!” 拿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蔡老板对接下来双方的交易很期待,他先后向玉器行注资尽两千万,几乎抽空了服装公司所有的余钱甚至抵押了房车。 “但愿这次我们一举成功!” 蔡航一饮而尽,说不清是和贾遥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老蔡,万事开头难啊!” 贾遥叹息了一声,虽然做的就是古玩玉器这一行,却不像蔡航一样盲目乐观。 宏邦公司是答应继续合作,只是能不能像支持王老五一样支持他们还很难说。 “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过来的,要慎重!” 古玩着一行靠的就是眼力和见识,稍微一放松就是破产的下场。 犹豫再三,他还是给瞿若打了电话,请他务必过来帮忙掌掌眼。 “老贾,你也太小心了吧,我们聘请了鉴赏玉石的师傅!” 蔡航不满意的说道,听见瞿若的名字他就心烦,这小子也太不给面子,当着贾遥的面就敢直斥其非。 不过合伙人既然打了电话他也不好反驳,想着正好让瞿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看到底什么是大阵仗。 几辆卡车停在玉器行门前,每辆车的车厢和驾驶室内都有身材健壮的小伙子把守着,这些人是宏邦公司在缅甸请的雇佣兵,协同警方一起保护押送车辆。 在华夏不能携带枪支,但是雇佣兵身上都带着一把匕首以防不测,漫说每到一个城市都有当地警/察保护,这些雇佣兵就不是好惹的,三五十人根本近不得押运车。 “到了......” 玉器行的员工两人早就在玉器行门前等候。 蔡航着家伙见到押运车停稳,屁颠屁颠的走到车队后方。来到一辆奔驰车车门口说道:“哪位是杜莹小姐,敝人蔡航,玉器行的老板之一,前来迎接......” 宏邦公司对交易还是比较重视的,他们派了一位女经理过来,据说杜经理精通玉石鉴别和雕刻,玉石一放入手中她就知道质地如何,甚至产地在哪里。 “有劳蔡老板久等......” 语音纯正,竟然是正宗的汉语,丝毫没有一点缅甸人的腔调! 一个漂亮女生从后车门走出来,女子长发飘飘,显得无比青春,和大多数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不同,她竟然是素装。 令蔡航惊奇的是女子没穿高跟鞋居然比他还高出半头,一米七八的身高。 女经理一派和睦,并没有大公司的架子,也不小势蔡航:“老板,你们的仓库在哪里,我们开始验货吧!” “是,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只等着杜经理点头了,等验货完毕,我请你们吃饭,既然来了豫州,就多待几天,也让我和贾老板尽尽地主之谊!” 蔡航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这可是财神爷,千万得罪不得。 宏邦的人做事也干脆,和玉器行的人一起将车子里的原玉拉到仓库里。 “明人不说暗话,现在你们可以随意检查原玉,等会钱货两清,如果再发现问题我们可不负责!” 女经理豪放的说道。 她出道以来就和玉石打交道,见惯了大场面,并没有将一两千万价值的原玉放在心上。 许诚越过玉器行的员工们走了出来,掏出一个自制的放大镜开始检验这批原玉。检查的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不想放过。 他是贾遥特地从帝都花大价钱请过来的玉石鉴定专家。曾经到缅甸帕敢等地参与过玉石开采,原玉鉴赏有很高的造诣。 许诚将每个卸下来的原玉都检查了一遍,来到贾遥身边点了点头:“没错,大小和规格都和我们要求的相当,而且是同一矿坑同一批次的货物!” 在同一矿坑开采出来的原玉每一块都标注着相连的出场系列,而且质地、坚硬度等指标大致相同。 这种情况下想要做手脚是很难的,在采矿场待过的他很明白,原玉在被拉出矿洞的时候就会被编码,其他人想捣乱根本没有时间。 “哈哈......,我就说,宏邦公司享誉天下,怎么会有差错?老贾,赶紧做完这道工序,我们和杜经理一去去吃饭吧!” 蔡航放心了,等这批原玉出手,至少几百万的盈利。 他看向杜莹的目光更加热切,这次一定要将女经理留下,让她在豫州休息几天,只要结实了宏邦公司的人,以后财源滚滚,想不发财都难。 “哎呀......” 就在大家认为检验工作将要结束的时候,许诚突然张的嘴巴只着卡车车厢说不出话来。 贾遥来到卡车旁边,只瞧了一眼脸色阴沉下来:“杜莹经理,我们没要这块原玉啊,你怎么将它带来了,该不会是走私吧?” “什么东西?” 蔡航有些奇怪两人的表现,走过去低头看向车厢。 第四十章宏邦公司的耻辱(求收藏) 一颗一米多高的原玉被放在单独的车厢上,原玉安静的躺在宽敞的木箱中。 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木箱上,从箱子里折射出一道道绿光。 “宝贝啊!” “小心点,再小心点,千万别给人家弄坏了,否则咱们麻烦可大了!” 得到杜莹小姐的允许,贾遥亲自上前指挥玉器行的员工搬运原玉。 原玉大概和一个人的体积差不多,却有二三百斤重,六七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一起用力,一点点将它拉下卡车。 “各位,务必小心!” 贾遥双眼紧紧盯着原玉,它的价值再清楚不过,真要是有个散失,这次生意就白做了。 终于,员工们安稳的将木箱放到地上,贾遥长出一口气,来到杜莹身边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总要给我个解释,玉器行是没有要求过这么一颗原玉!” 贾遥偷偷的瞄了一眼,这颗原玉虽然夹杂着一点淡黄色,胜在通体碧绿,加上体积不小,价格肯定不菲,价格估计要在千万元以上。 玉器行初起炉灶,流动资金并不多,购进了一批原玉,没有能力再买这颗原玉。 “贾老板见笑了,我们宏邦公司一向依法办事,在国内尚且没有做过违法之事,又怎么会走私原玉到华夏?”杜莹微微一笑,美艳动人:“这颗原玉是按照正常途径进的海关,不过并不是给你们玉器行的,而是要在华夏进行巡展,报价至少一千五百万!” 她并没隐瞒,似乎将所有实情都说了出来:“我的职责是护送这批原玉到玉器行,至于贩卖这颗大原玉的事情是公司行为,与我无关。” 杜莹又道:“两为老板只要将购买原玉的两千万结了就可以,至于这颗巨石,两天后会运输到华夏帝都展览寻找买家!” 女经理心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 “这颗破石头要价一千五百万?” 杜莹身边的司机翻了翻白眼,心里满是鄙视。这女子实在太狠了,价钱要的太高,欲擒故纵这招又玩的漂亮,两个华夏人多半要中计。 别人不知道,他为宏邦公司高层开车十几年还不知道这些破事儿? 几年前,宏邦老总化了一千万在龙肯场区购买了一个厂口,本来以为是捡了大便宜,动用了几十台机器在厂口里寻找原玉,没有想到忙活了几个月只在中心地带开采出这一块像样的原玉。 宏邦老总踌躇了,想要割开原玉看个究竟又害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连公司其他高层也犹豫不决。 最后还是一个负责市场的经理想出了一个办法:不如趁着赌石这种活动大热的时候卖了它。 最后经过核算成本,公司在那个厂口花了大概一千五百万,将原玉作价一千六百万,也能小赚一笔。 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原玉的由来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大家料定里面肯定没有纯正的玉石,谁还敢要? 原玉价格由一千六百万降到八百万都无人问津,只得将原玉封存起来。 这件事在缅甸传为笑柄,而巨石也成了宏邦公司的耻辱。 在缅甸八百万卖不出去的原玉竟然想在华夏一千万百万卖掉?杜莹这丫头好胆气,怪不得能在公司混的风生水起! 司机笑眯眯的看着贾遥和蔡航两位老板如何应对,几乎可以认定眼前这颗唬人的巨石是一颗废石。 “原来是用来巡展的啊!” 贾遥终于放心,只要不将购买这颗巨石做为两家合作的霸王条款,管那么多做什么? 采石场运输优质原玉到华夏寻求买主是有先例的,王老五就是因为花一千多万购买原玉造成了玉器行巨大的财政赤字,他死后资不抵债,股东们没办法选择出卖玉器行。 “这么一颗巨石,而且通体碧绿?” 蔡航坐不住了,轻轻走到木箱旁边,将右手放在原玉上,温润、光泽透亮,以他外行的眼光来看,原玉绝对是上等货色。 “杜经理,我们可以看看这颗原玉吗?”蔡航悄悄向身边的许诚递了个眼色。 做为专业人才,见猎心喜,许诚早就忍耐不住了,他向杜莹恭维道:“这么大的原玉我还是头一次见!”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衣服,表情凝重的将放大镜拿了出来,前前后后将原玉看了一遍:“两位老板,以我的眼光来看,原玉相当纯粹,切出玉石的可能性很高!” 许诚将双手放到玉石上温柔的抚/摸着,像对待老婆一样温顺,他眼睛里放射出一种期望,从贾遥的身上又转到蔡航身上。 许诚有一种期盼,若是在玉器行甚至是在眼皮底下切割出一块绝世好玉,那是无上的容光! 贾遥有些不忍,但还是拒绝了许诚恳求的目光,他有自己的泉源居,又是玉器行的大老板之一,财富已经足够,没必要再去冒险。 许诚的目光集中到蔡航身上时他动心了:世上谁能嫌钱多?刚接受玉器行就找来一笔大生意,他认为这是上天的眷顾,没准儿能行大运,从原玉里开出宝玉。 他极具冒险精神,如果不是如此也不会从服装行业贸然转战玉器行。 “拼了,人活一世,怎能安于现状?”蔡航吸了一口气:“我要钱,我要更多更多的钱!” 他转身对杜莹说道:“杜经理,是不是我拿出一千五百万,这颗原玉就归我?” 玉器行是杜莹到华夏的第一站,应该还没有其他的买家和自己争。 服装厂抵押款还剩几千万,吃下巨石随时都能将手里的财产翻几翻。 “老蔡,三思啊!”贾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蔡航也太疯狂了,他一个外行人轻易的就下了决定花一千多万买一颗原玉? 他真不希望刚刚拉来的合伙人落个和王老五一样的收场:“蔡老板,这件事情你也别急于做决定,最起码将瞿若找来听听他的意见!” 赌石这种事情原本就是大海捞针,瞿若能连开二十把宝玉,这种能耐当真不能小觑。 贾遥微笑着看向朋友,期待着他能听从自己的建议,只是他还是低估了一个赌徒的疯狂。 “找他做什么,我决定了,就买这颗原玉!” 贾遥将瞿若搬出来非但没有熄灭蔡航的欲/望反而激起了他的野心:瞿若能做到的,我也能! 蔡老板疯狂的叫嚣:“杜经理,我这就转帐给你,以我个人名义!” 杜莹冷冰冰的面孔上第一次露出微笑:“合作愉快,但愿你能如愿开出宝石!” 第四十一章红粉骷髅(求收藏) “瞿大夫,江湖救急,请看在往日交情的份儿上来玉器行一趟,否则老蔡将有大麻烦!” 瞿若又接到了贾遥打来的电话,语气很急,并没有过多解释。 贾遥平时挺稳重的,莫名其妙的多次打电话来,瞿若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玉器行有不平常的事儿发生。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到达玉器行的时候没有停顿直接被服务生带到了仓库,一路上服务生小声的解释着:“贾老板让我在前厅迎接您,据说是蔡老板看中一块原玉而贾老板不想冒太大的风险!” “原来如此!” 瞿若心里有数了,竟然是让他过来鉴赏原玉,不过贾遥两人还真有办法,刚刚接手玉器行就弄到了原石。 进入仓库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玉器行在场的服务生更是小声的嘀咕着。 “天哪,他怎么来了?这家伙可是赌神啊,前些天一口气买了二十颗原玉,全部中奖,得到二十颗极品玉石!” “真是他啊,我听说王老板就是眼红他的运气,花了一千多万买原玉,结果输了钱没办法自杀的!” “这不成了煞星了吗?” 仓库里有原来王家玉器行留下来的服务生,也有新招聘过来的,大家多少知道一些前任老板和瞿若的消息,相互交流着。 “他就是瞿若?” 许诚猛然一惊,抬头用一种无比崇敬的目光看着瞿若。 来到豫州不久,圈子里的人都在传诵着瞿若的战绩:在同一批次的原玉当中能够接连找出二十块美玉,勘称赌石界的王者,奉为赌/神并不为过。 “如果能够与之切磋切磋,习得这种本领,纵然拜他为师也无不可!” 许诚心中沸腾。 朝闻道,夕可死。做为玉器鉴定专家,他对这一行有股不寻常的热爱。 许诚听说了王老五的事情并不为他鸣冤抱屈。这家伙是死于贪欲,与瞿师何干?用直白一点儿的话说就是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命里没有,何必强求? “瞿大夫,我等你好久了,快点过来帮忙鉴定一下原玉吧!” 贾遥热情的过来迎接,将他带到木箱前面:“就是这块原玉,有劳了!” 瞿若点了点头,小心的走到木箱旁,右手接过许诚接过来的放大镜,仔细的观察着原玉上的纹路。 原玉通体碧绿又有一点黄色夹杂在其中,算是唯一一点瑕疵。 左手抚摸着原玉的每一寸表面,体会着里面传递过来的冰凉。 没有感应。 没有哪怕一点热量传递过来。 “这么说吧,这块原玉开出玉石的可能性很低啊!” 瞿若耐着性子,一遍遍的检视,终于,站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贾老板,恕罪,我看不出这块原玉有哪怕一点价值,我建议别冒这个险,或者你可以再找个人看看!” 瞿大夫竟然也否定了这块原玉! 贾遥长出一口气,幸亏还没有交易,他转身望向蔡航。 “开出玉石的可能性不大?” 蔡航甚至没有听明白瞿若的意思是没有可能开出玉石,但是他同样踌躇了,将拿出的银行卡又收了回去:“杜经理,还是让我再考虑考虑!”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蔡航也是从个体小商贩做起的。记得二十多年前,他和女朋友在路边摆摊到深夜,无比艰难的挣下了第一家服装店,又几经周折有了名下这家服装公司。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公司有了如今的规模,总价值不过四五千万而已,能将一千多万这么轻易的递出去?” 蔡航头脑冷静下来,做事儿不在偏激,深深的望了瞿若一眼,目光柔和,甚至带有一丝感激。 不想买?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杜莹很不高兴,大吵起来:“你是哪来的毛孩子,竟然搅乱了我的买卖,你有证据吗,凭借什么说我们公司的原玉没有价值?” 女经理态度强硬,对瞿若更是冷淡,凌厉的目光一直盯着这个别人奉为赌神的男孩子,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早就死了一百次。 “叮.......” 就在女经理要继续发作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她看来一眼屏幕,脸色一变,走到无人处小声的讲着电话。 回来的时候脸色由阴转晴,她主动向蔡航微笑道:“蔡老板,我刚刚得到公司的新指示,几个高层想尽快将这颗原玉卖出去再开一个新的厂口,公司资金短缺,所以价格可以优惠一点,一千二百万给你,怎么样?” 接了个电话就降价三百万? 蔡航脑子灵光起来,这是要清仓大处理啊,便宜没好货,瞿若说的没错,这颗原玉不能要。 “对不起,刚刚想起来我的公司还有几百万的债务要还,原玉就不买了!” 蔡航委婉的拒绝了,若不是两家还要合作,他其实可以更直接一点。 “不要了吗?” 杜莹没了先前的从容,目光转移到贾遥身上,遭到拒绝后又转移到瞿若身上:“帅哥,你坏了人家的好事儿,可是要赔偿的啊!” 微笑着向瞿若走来,笑脸相迎,两人距离仅仅几公分,甚至张口想亲瞿若的脸颊。 “我听说过你的战绩,一千万应该有的吧,不如你花一千万买了原玉?公司刚刚给我下达了命令要我尽快处理,你帮帮姐姐吧!” 杜莹软语相求,柔情似水的看着瞿若。 英雄难过美人关,相信他不会拒绝。 一阵香风吹过来,瞿若眼光一寒:“美人计?” 他冷笑一声,自己怎么可能中计? 瞿若耳力极强,刚刚听到有人在电话中告诉杜莹,邓大师其实早已鉴定出这颗原玉其实是一块废石,能八百万出手公司都为她开庆功宴。 如今又想一千万卖出去,真是欲壑难填! 瞿若后退几步,被逼到木箱旁边。 杜莹张口欲吻他的脸颊,瞿若身子后挺躺到原玉上。 他感觉原玉上有轻微的不同,似乎有股能量向箱子这边汇聚,很少,很轻微,如果不是他身体敏感又压在原玉上是不可能感觉的到的。 “姐姐,我手里只有六百万可以吗?” 瞿若不再躲避,冲着杜莹的小嘴就亲了下去。 杜莹圆滑的一转身避开:“只有六百万啊,这也太少了,你是不是再向两位老板借一点?” 巧笑倩兮,风情万种。 第四十二章绿玉髓 “莫非这块原玉里的东西和我身体一样能够吸收外界的能量?” 瞿若后背躺到原玉上,感受到了异常,一丝丝的游离能量向箱子这边汇聚,而且并不是冲着他而来,能量直扑原玉中心。 “有古怪!” 瞿若思考片刻决定买下这颗原玉。 “既然姐姐有所求,这块原玉我买下了!” 他故意装作被迷惑的样子,流着口水向贾遥走去,一步一回头,眼睛不住盯着杜莹胸口。短短几米的距离被地下的原玉绊住几次。 “贾遥,能不能先借我八百万应急,你也知道,我在王老五身上赢了点钱,虽然还差一两百万,但我会尽快想办法还给你的!” 瞿若张口就要借八百万,一点儿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八百万?” 贾遥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瞿大夫那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为一个女子一掷千金。 他想苦劝,看到瞿若那双渴求的眼睛又忍住了,想想和瞿大夫相交不是很深,被误会不肯借就麻烦了。 “好吧,我先借给你,还钱什么的以后再说!” 贾遥想要瞿大夫的小女友青春可人,魅力当不输于杜莹,莫非这颗原玉有古怪? 瞿若连开二十把宝玉的风采出现在脑海中,那时的他是多么从容淡定,怎么可能为一女子失了方寸。 “瞿大夫,我们是何种交情,谈钱伤感情,这八百万我先出了!” 贾遥再一次加重语气,想在瞿若身上做长期投资。当然,如果看错了,只能怪他眼瞎。 咬了咬牙,贾老板拿出银行卡转了账。 “钱货两清了!”杜莹“咯咯”笑了起来:“小帅哥,能不能将原石切割了让大家见识见识!” 这话满是讽刺的意味。 邓师是东南亚赌石市场上首屈一指的鉴赏大师,行内的人都知道大师一双天眼,能够看透原玉里的一切,逢赌必赢,言出成真。他的话岂能有错? “瞿若这小子这次只怕连**都要输掉!” 杜莹冷冰冰的看着他,已经没有了原先的热情。 “怎么,姐姐也想知道这颗原玉里究竟藏在何种宝贝?”瞿若眉毛一挑:“贾老板,麻烦借用一下切割师,将原玉剖开吧!” 瞿若处变不惊,他更想知道原玉里面究竟何物,居然能够和他争夺这天地间的能量。 “好,大家帮帮忙,将这块原玉运到切割间!”贾遥吩咐道。 玉器行职工七手八脚的将原玉抬上运输工具,搬运到切割间。 众人一同前往,注视着切割师将原玉放在切割台上。 两位老板带着众多职工甚至是合作伙伴同时到场,又是如此一大块原玉,切割师怎能不小心翼翼。 他谨小慎微开启切割机,一片片的切割着原石。 不过,和他想像的不一样,几刀切下去原玉的颜色没有丝毫的改善,始终是混沌的绿色夹带黄色,一点儿也不纯粹。 眼见一刀刀切下去依然没有改观,切割师收起谨慎,动作更加迅猛。 其他人的脸色也变了。 众职工冷漠的看着切割机前的废料,嘴角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弧度:瞿若这个赌神的名号只怕有名无实。 贾遥心里一沉,难道看错了,这八百万要打水漂? 蔡航激动的热泪盈眶,好哥们儿啊,不是瞿医生垫背,他就要赔一千五百万! 而杜莹则紧握着双拳:邓师所说的没错,瞿若,这回输了,你就在大街上要饭吧! 她冷漠的目光扫过瞿若和贾遥甚至是蔡航,他们几个都是要一一倒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她能做永远的胜利者,永恒的女王。 瞿若让服务生搬了一把椅子做在切割机对面,对周围人冷漠甚至是嘲讽的态度完全无视。紧闭双目,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仔细的感受着原玉里面的灵气变化。 随着一片一片废料切割出去,他感觉里面的灵气越来越浓郁,到最后甚至不比玉石放在身边的时候差,如果不是切割室里人太多,真想坐下来修炼一番。 他突然睁开双目:“是时候,你小心点!” “是时候了?” 切割师心中一颤,速度慢了下来,一层毛坯切割下去后露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翠绿色玉石,完全剖离的时候看清上面还是夹杂着些许黄色的斑点。 “哎!”切割师将玉石放在台上:“虽然玉石不纯,但是胜在体积不小,多少能卖一点钱,不会输的太狠!”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块玉石价格并不会太高,瞿若终究是要赔钱的。 “让让,都给我让让!” 瞿若没反应之前,贾遥扒开众人来到切割台前,小心的戴上老花镜,仔细的在台前观察着这颗绿中有几点黄的杂玉,他甚至不敢用双手去接触玉石,害怕让宝玉蒙尘。 “这......,这是绿玉髓?” 终于贾遥声音颤抖,用一种无比激动的语气说道:“瞿大夫,你发了,这是天大的幸运!” “绿玉髓?”许诚同样用一种激动的语气说道,他看向瞿若的时候目光充满敬畏,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玉石上。 “绿玉髓啊!” 许诚满是羡慕的叹息了一声。 “究竟什么是绿玉髓,难道这块玉石能值八百万?”蔡航终究是外行人:“老贾,给大家讲讲啊!” “何止是八百万?”贾遥冷哼一声:“这是真正的宝贝!” 绿玉髓,清爽的翠绿色中带着点点黄色,被誉为“在金子中诞生的宝石“。 传说它能聚集大自然的能量为己用,舒缓佩带着紧张的情绪,甚至能增强佩带者肝脏的解毒功能。 总之一句话,功用多多,可称的上是无价之宝。 蔡航心中一动,脱口而出:“瞿大夫,这颗绿玉髓卖给我如何,我出高价!” 听到绿玉髓能增强肝功能,他是真心想买。 早年和妻子一起摆地摊风餐露宿,营养跟不上,到最后结发妻子落下了肝病,现在某些部位开始硬化,群医束手。 如果绿玉髓等真神奇,能够恢复妻子的健康,多少钱他都愿意出。 “你想买绿玉髓?”贾遥摇了摇头:“算了吧,你将整个服装厂拱手相让也不一定能值这颗绿玉髓!” 贾遥很清楚绿玉髓的价值。 前年香港一家拍卖行曾经拍出一颗红玉髓,体积没有瞿若这颗大,最后竟然拍出了几千万港币的天价。 做为同等档次的宝玉,这颗绿玉髓价格肯定在几千万以上。 蔡航还真不一定能买的起。 几千万啊! 切割室里所有的人望向瞿若的目光热切起来,他一毛钱都没有掏,只要转手就能赚到几千万! 这颗原玉里是有宝玉的。 可是宏邦公司、贾遥甚至是邓师都被蒙蔽了。 “恭喜你了!”杜莹脸色热切起来,一双眼珠咕噜、咕噜乱转,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她悄悄来到瞿若身边:“小兄弟,这颗绿玉髓卖给我如何?” 宏邦公司在玉石行业鼎鼎有名,她相信只要将绿玉髓买回去稍微加工一下就能赚取更多的钱。 瞿若没有看她一眼:“你想要,一亿人民币拿去,少一分都不行!” 他又道:“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横行无忌,你以为人人都要顺着你,普天之下皆你妈啊,若不是发现原玉有异常,我会花费八百万买一个破石头?” 语速越来越快,将心中的一团火全部发泄了出来,一个女人,凭借一点姿色就想诱/惑自己,还敢甩脸子? “你......”杜莹脸色煞白,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人美又会做事儿,无论在华夏还是缅甸哪个不把她当做女神供着。 瞿若的话深深的刺痛了美女的心。 “你等着,我不会这么算了,早晚要得到这颗绿玉髓!” 杜莹强自镇定,威胁道。 第四十三章铁汉柔情 鸡蛋大小的绿玉髓放在切割台上,大厅里安静下来,大家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瞿若。 眼见他空手套白狼纂了几千万的财富。 瞿若将绿玉髓拿在手中,想吸收里面的能量却发现根本最不到,他感受到了里面的热量,表面似乎有一层薄膜阻止了能量的传递。 “看到吃不到,真是谗人!” 他急的团团转,偶尔一低头看到了老神在在的贾遥似乎很博学的样子,张口问道:“贾老板,你既知道绿玉髓这种东西,可清楚它有什么用吗?” 瞿若并不急于出卖绿玉髓,他很想知道这玩意儿能够不断从四周汲取能量的原因。 “瞿大夫这是问我吗?”贾遥似乎料定瞿若有此一问,慢条斯理的清了清喉咙,高声道:“这东西太过贵重,究竟有何作用不好说,不过我知道在国外曾经卖出过玉髓切片,薄薄的一片居然要价几十万美金!” 贾遥想起了往事,这还是前几年一个来泉源居淘换宝贝的美国佬说的,虽然有夸大的可能,但确实有几分真实性。 他继续说道:“传言各种玉髓都是天地间的精灵,大自然的宠儿,佩带它都能温润身体,使主人永保康健!” 贾遥卖弄般的将所知全部说了出来,笑问道:“不知瞿医生到底想怎样处置这块绿玉髓!” 他隐隐有一种期望,如果能将绿玉髓放在玉器行寄卖,玉器行肯定能水涨船高,名利双收。 瞿若陷入了沉思,他相信这话不假,绿玉髓有吸收外界能量的作用,亿万年来肯定聚集了不少能量,就算是将它切开十几甚至几十份儿,蕴涵的能量也非一个人所能利用的了。 事实上,玉石大约在几亿年前就开始形成,绿玉髓经过这么多年的活动,吸收了大量的能量,宏邦公司的厂口没有开采出其他原玉,也是因为周围玉石所蕴藏的能量被绿玉髓所吸收了。 “既然如此,那就将他切片吧!” 瞿若淡淡的道,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绿玉髓里的能量不能吸收,在他眼中已经是一块鸡肋,不如切成片送给身边的人,保佑他们健康平安。 “要将宝石切成片?” 切割师简直不敢相信,大凡宝玉都是越大块而越值钱,哪有人真的会将玉石故意切成碎片? “按照瞿大夫的意思办吧!” 贾遥提醒道,他心思活泛起来,单单是一块儿宝玉或许玉器行无法染指,但是切成十几片嘛......。 贾遥目光聚集在切割台上......。 “啊......” 切割师回过神来,终于相信瞿若不是开玩笑,忙打起精神换上最坚硬、锋利的刀片,开始切割绿玉髓。 绿玉髓并不十分坚硬,甚至相较原玉还有些柔软。 “磁......” 火花飞溅,绿玉髓被切成半厚约半厘米的薄片。 “完好无损!” 切割师长出一口气,操作很规范,切片厚度也很均匀,细看了一下,一共得了十一片。 绿玉髓的形状像鸡蛋,犹如椭圆形,一共得了五大片六小片。 不知道是切割机摩擦玉石放出的热量还是玉片本身释放出的能量,切割师里的温度瞬间高了一点。 “瞿大夫,请问可否?”贾遥走到切割前头,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微弱热量,头脑似乎清醒不少,终于下决心问道:“可否卖与我一片?” “你想要玉片?” 瞿若盘算着。 父母每人一片,殷教授一家一人一片,他可以不要,留下五片大的,剩下六小片其实都可以卖出去。 “贾老板,五个大点的玉片我有用处,在其他几片中你挑一个吧!” 瞿若是外行,他知道玉片的价格,当然要有贾遥来看,只要不是太过离谱都可以接受。 “这么着吧,你将这两片玉给我,咱们两清楚如何?” 贾遥在剩下几片当中捡了两块大的,老脸一红说道。 两片绿玉髓何止价值八百万这么简单?他知道这是占大便宜的。 “如此也好!” 瞿若爽快的答应,他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帮助贾遥,没有想到居然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蔡航舔了舔嘴唇,有些羡慕的说道:“瞿医生,可否也卖与我一片?” 他又走近前几步,用一种恳求的预期说道:“你别急着回绝,请听我说完,我要卖玉片并不是为了自己!” 蔡航面色柔和,整个人陷入回忆当中,当着大家的面诉说了往事。 这个纵横商人的硬汉展现出了柔情的一面,到后来甚至泪流满面。 “我蔡航父母早亡,是妻子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温暖,我们相敬如宾,共同创业,我由一个进城打工的乡下小子积攒下了如今的基业!” “瞿大夫,我知道你们未必瞧的上我,认为我尖酸刻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有违背良心做过任何一件事情,服装厂也没有在质量上打过折扣,更没坑害过任何一个顾客!” “瞿答复,我愿意出五百万买下一块玉片,我替还躺在医院里的妻子感谢你!” 蔡航大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他也是病笃乱投医,想着碰碰运气,用五百万换取妻子一线生机! “这.......” 瞿若为难了,无法判断事情的真假,将目光转向贾遥。 与此同时,蔡航也露出了求助的目光:“老贾,你快点给我作证啊!” 他有些迫不及待。 贾遥点了点头,示意蔡航少安毋躁,转身说道:“老蔡的事儿人尽皆知。如果不是为了妻儿的事情,心灰意冷,无心搭理服装厂,他怎么可能放手服装公司将打量资金投入玉器行?” 贾遥向瞿若保证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 蔡航在服装市场打拼几十年,最近越来越感觉到有心无力,难以兼顾妻子和公司,想了个办法将一些财产转移到玉器行,将鸡蛋放在两个筐里,将来即便服装厂有个散失也不会血本无归,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按照贾遥的价格,你也出四百万吧!” 浮夸的社会,难得有人富裕后还惦记着结发妻子,这份真情值得尊敬。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毕竟绿玉髓种种功用只是传说,未必是真!” 瞿若劝解道。 “我就说嘛,瞿大夫不会不近人情!”贾遥冲着蔡航说道:“老蔡啊,咱们到我办公喝一杯庆祝一下,也庆贺一下这次交接顺利完成!” 蔡航大喜,他也是个好酒之人,早就惦记着贾遥办公室里摆放着的陈年老酒了。 第四十四章玻璃降 办公室,贾遥特地开了一瓶陈年花雕,介绍道:“这是泉源居一个老顾客送的,二十多年的陈酿,大家品尝品尝!” 和宏邦公司建立了关系,玉器行打响了第一炮,又从瞿若处买下两片绿玉髓,带在身上暖洋洋的,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混身上下充满了劲头儿。 双喜临门,美酒宴亲朋,正是得意的时候。 贾遥是高兴的,蔡航是高兴的,瞿若也很开心,但是屋子里还有一座冰山。 杜莹接过贾遥倒的一杯酒悄悄来到瞿若身边:“瞿先生,姐姐敬你一杯!” 她微笑着将手中的美酒递了过去:“我一介女流,无法欣赏这种醇厚的白酒,你替我喝了吧,姐姐也有意购买绿玉髓,不知能否买给我几片,价钱好商量!” 杜莹心里是义愤的,瞿若几个家伙竟然在她的面前将绿玉髓切割,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果将绿玉髓交给宏邦公司雕刻运作后甚至可以卖出相当于一亿人民币的天价。 而现在,几个土包子居然将绿玉髓私分! 杜莹义愤填膺,双目紧紧盯着瞿若:“如此罪上加罪,简直该死!” 她硕大无比胸/脯不住起伏着,显然是在尽力克制着怒气。 “想要买绿玉髓?”瞿若摇了摇头:“它们是我留给亲朋好友的,任你出再高的价格也不卖!” 瞿若很不以为然,他都已经明确拒绝过和杜莹合作,怎么还来相求。 难道张的漂亮的女人都有无比的优越感,相信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自己;难道杜莹得了健忘症,忘记了瞿若曾经数落过他? “哼!” 瞿若将目光转到了她的手上,白玉般的手指端着一杯陈年老酒,散发出阵阵酒香。 突然。 眼皮猛然跳了一下,看到酒杯里的水面震荡了几下,似乎有一缕黑烟从中冒出。 眨了眨眼睛却看到酒杯里居然包含着一些玻璃碎片。 小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碎片就像是点缀在大海里的花边,那么的明显。 一道道柔和的当光被玻璃碎片反射,又经过白酒的折射,最终被空气传播到瞿若眼中。 一片,两片,三四片......。 瞿若数了数,玻璃碎片太多,时间太短,数不过来。 这是幻觉? 使劲眨了眨眼睛,酒杯里还有玻璃,依旧那么夺目。 真是见鬼了,这娘们儿不简单,还是离他远一点儿! “杜莹小姐,以后请在我面前放尊重点,另外我有女朋友了,美人计对我无效!”瞿若没有揭穿,也没有给她好脸色。 异常迅速的离开,又在贾遥身边倒了一杯酒,管他是甜的还是辣的,一口气吞到肚子里。 太惊险了! 要不是自己体质有异,灵目看出有问题,直接将那么多玻璃碎片吞下去,那后果......。 果然最毒妇人心,以后还是和这样的女人保持距离。 居然又被拒绝了! 杜莹“砰”的一声将酒杯放到桌子上,冷冷的道:“你们在这里庆祝吧,我先出去了,最近几天我都在这个城市,若是原玉方面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找我!” 她报出了一个本市酒店的名字,这些天就在那里下榻。 杜莹离开,办公室的气氛又热切了许多。 蔡航端着一杯酒来到瞿若两人身边:“玉器行一切顺利,我敬两位一杯酒,先干为敬!” 当着两人的面,一饮而尽,相当的豪爽。 他没有提绿玉髓的事儿,赌石本来就有很大的冒险成分,瞿若的提醒并没有坏心眼,至于后来有所发现,那都是意外,或者说是命。 “我也祝贺玉器行今后能够蓬勃发展,两位日进斗金!” 瞿若客气道。 他一低头看见杜莹放到桌子上的酒杯没了,脸色顿时煞白,拿着酒杯的右手也停了下来:“蔡老板,你......,你喝了杜莹那杯酒?” 蔡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啊,有问题吗,我是嗜酒之人,看到杜经理根本没沾唇,怕好酒浪费,就将它喝了!” 蔡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经常在医院陪着妻子,很少开怀畅饮,见到美酒就有些控制不住。 不过,杜莹已经离开,喝她一杯酒不算是失礼吧。 “你,刚才我看到她给我的那杯酒里面有一些玻璃所以没敢碰,没想到你......” 瞿若并不隐瞒,将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酒杯里有玻璃?”蔡航大笑:“怎么可能,如果真有玻璃在酒里,我喝的时候怎么没有感觉?” 蔡航再三打量瞿若以确定他是否在开玩笑。 “这......” 瞿若言之凿凿,贾遥又想起这位大夫的神异,开口劝道:“老蔡,瞿医生不会骗你,反正你经常要到医院看望老婆,今天就多去一回医院吧,以防不测!” 连拉带拽的将蔡航推上车,贾遥当司机,瞿若坐在副驾驶座上风驰电掣的向市第一医院驶去。 “瞿大夫,就算你是医生可也没有那么神奇吧,酒杯里有一个小玻璃渣你也能瞧的出来?” 瞿若年纪轻轻,蔡航并不认为他是眼花,或许酒杯里面仅仅是一个小玻璃渣而已,造不成伤害的。 “小心无大错!” 贾遥始终站在瞿若一边:“还是仔细一点好,你们家的情况我清楚,全部都靠你在维持,你如果倒下,弟妹和侄子怎么办?” 朋友的好意蔡航明白,笑了笑没再多说。不过他依旧觉得身体无碍。 在医院门口还让贾遥买了点水果带到病房,医生和护士精心照顾着妻子,他每次过来都要带点小礼物。 “你们这是......” 三人进入到内科病房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想要迎接。 每回都是丈夫一人过来看她,怎么这次多了两人过来。 “你躺着别动!”蔡航紧走进步示意妻子躺下,他知道妻子每移动一下身体都要遭受前所未有的疼痛:“这两人都是我朋友,贾遥你见过,这位是瞿医生,他......,他竟然说我将碎玻璃喝到肚子里了,你说有趣不......” 他向妻子介绍着瞿若,刚想笑却感到胸口处一阵剧痛,双脚没有站稳,倒在旁边的陪护床位上。 “啊......” 蔡航大叫了一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快点,快点叫医生过来!” 瞿若回过来喊道。 “知道,知道!” 贾遥急忙冲进楼道大喊。 整个楼层一阵忙乱,医生、护士来了一大群。 第四十五章不负初心不负卿 “给病人做消化道钡剂造影、胃电图和胃肠道彩色b超!” 最先进入病房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医生,她只看了蔡航一眼就下达了命令。 病人不知道具体疼痛部位,这种情况很难处理,最大可能是消化道病变,也许是病人吃了不洁的时候造成的胃肠炎症。 “医生,蔡航他是不小心将一些玻璃碎片吞进去,还是赶紧做手术取出来吧,别浪费时间!” 瞿若一把扶住蔡航,和贾遥一起将他的身子扶住,平放在床上。 “你是何人,怎能胡乱干扰医生诊断?” 女医生不乐意,她可是首都医科大学的高才生,到豫州这样不发达地区工作本身就有些许优越感,怎么听得闲杂人等干扰? “医生,瞿大夫是中医学院毕业的,也通医理,您还是按照他说的做吧!” 贾遥腾出手解释道。 “中医?那都是糊弄人的玩意儿,不诊断明确怎么诊治?”女医生看不起中医,更不会相信瞿若的话,她甚至加重了语气说道:“他不会是你治坏的吧,人疼成这样才送过来让我们收拾残局?” 女医生开始发表阴谋论,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鄙视瞿若。 她翻了翻白眼就开始写诊断方案。 我去! 瞿若在心里骂了女医生一通,这家伙也太自以为是了。她能等,蔡航疼的要死,他可等不了。 “你这女医生怎么说话呢,看不起中医不要紧,可别诬蔑我!”瞿若大声嚷嚷道:“我看着他吞下玻璃碎片,这有假么?你不相信大可做个胃镜检查!” 瞿若丝毫不让,现在势必争分夺秒,谁知道待会儿又出现什么妖蛾子? 病房里医生护士越聚越多,大家开始议论,很多人都支持瞿若的观点。 “小刘啊,事关重大,你还是慎重一点,按照这位说的做吧!” “当前情况下,来不及做各种检测,胃镜的确是最快的方法!” 有人看见患者吞了玻璃就是事实,事实摆在眼前,还做那么多无谓的检查做什么? “啊......,疼死我了,你们还考虑什么,按照瞿大夫所说的做!” 说不出胸口哪个地方传来刺痛,真的好像是玻璃扎到肉上一般,蔡航哀号着做出了决定。 “先做胃镜检查!” 年纪大一点的医生拍板定案。如果真像瞿若所说,肚子里吞了玻璃还让患者乱动去做各种检查,万一扎破了消化道病人一命呜呼,那可是大事故。 别说刘医生这样的小角色,整个医院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通知准备吧!” 老成一点的医生下达了命令。 护士们不敢挪动蔡航,将整个病床推了出去,楼道里响起了杀猪一般的声音。 透过光源器发出的强光,医师轻易在胃壁里发现了沾粘着的玻璃碎片,他不敢耽搁,迅速向身边的助理发出命令:“通知外科进行手术!” 蔡航又被推到手术室。 因为身体没有病变,手术显得异常顺利,切开胃壁,医生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玻璃碎片放到托盘上。 玻璃碎片血糊糊一片,占据了大半个托盘,在手术室灯光照射下格外闪烁着红光、白光,格外枪眼! 他脸上汗水流了下来:整个胃部居然掏出二十多颗碎片。 病人也是命大来的及时,如果再晚一两小时,只怕神仙难救,小命就要丧在几块玻璃上。 庆幸的是玻璃片只在胃部没有扩散,否则更麻烦。 旁边的助理拿出消过毒的手绢为医生擦了擦汗,好奇的想着蔡航这家伙究竟遭遇了何事竟然将如此多的玻璃碎片吞进肚子。 借着无影灯的光芒医生将蔡航的胃部看了个遍,确定没有残余碎片长出一口气,他右手颤抖着将镊子放到托盘上,转身看了一眼身边的助手,示意由他做剩下的工作! “您先去休息,剩下的由我来做!” 助手小声答应着,开始对创口进行缝合。 手术一切顺利,接近尾声的时候医生站在旁边小心喘着气,虽然只有四十多分钟,却并不比其他有难度的手术轻松。 突然。 他停止了呼吸,嘴巴张的大大的,似乎遇到了某种可怕的事情。 托盘里的玻璃碎片瞬间跃了出来直接冲上上空。 “砰......” 数十块玻璃碎片和房顶相互撞击,改变了方向重新落下。 “糟糕,不能让这些玻璃影响手术!” 医生来不极细想站在助手身边挡下了玻璃碎片。 大腿上被扎了一下,虽然搁着裤子,依旧很疼。 蔡航躺在病床上,麻醉剂发挥了作用,他丝毫感受不到疼痛,清醒的盯着房顶。 他看到了玻璃跃起的一幕。 “这......” 蔡航明悟了。 贾遥讲起缅甸原玉的时候顺便还提了提东南亚的降头术。 他奶/奶的杜莹不是想给瞿大夫下降头吧,我倒霉的做了替死鬼! 不过也亏的瞿若坚持不懈的提醒,若不是时间抓的紧玻璃被取出,它们在肚子里用力戳一下,我还有命吗? 这次要好好谢谢人家! 手术完毕,蔡航被带到病房,他和医生都对玻璃的异常做了缄默。 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还是不要扩散。 刚一进入病房蔡航就听到了妻子的啜泣声:“蔡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吞下那么多玻璃碎片!” 妻子眼泪婆娑:“你可不能有事儿,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去世后俊儿岂不是很孤单?他怎么生存?” 蔡妻一身疾病,从来没有认为能够活的太久,生死早已看淡,放不下的却是丈夫和年幼的儿子。 “你放心吧,只是一点小误会,我没有看到里面没有玻璃而已!” 蔡航小心安慰着妻子,他不敢在病房里和瞿若等人谈论这种事情,害怕惊吓着妻子。 “对,这只是一件小手术,很简单的!” 瞿若同样安慰道。 他是医生,又是将丈夫送到医院的朋友,蔡妻相信了他的话,情绪渐渐稳定,只是依然小声的哭泣着。 打发走了瞿若两人,蔡航展转反侧,想起了二十多年的寒冬,一个美丽的女大学生来到他的摊位前:老板需要帮手不?我想勤工俭学,您多少给几个子儿就行。 他笑了笑:“也行。反正忙不过来!” 蔡老板眼眶湿润,他和妻子一路走来,二十年如一日,不负初心,不负卿。 为了妻儿,他要保重身体,不能出事儿。 第四十六章无端丧生 瞿若以为是自己没有主意让蔡航喝下了那杯酒,对他的遭遇多少要负一点儿责任。 过意不去,隔了两天又约贾遥去看望蔡老板。 “同去,同去!”贾遥开车来接瞿若,路上安慰道:“你也别放在心上,谁料到杜莹这般狠毒,好在老蔡并没有大碍,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贾遥并没有多想,杜莹只是代表宏邦公司来接洽而已,也许今后再也不会有交集。 两人来到医院,轻车熟路到了病房。 十几岁的小孩子正坐在蔡航床边削苹果,有陌生人进来,急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低下头默默站在床头,将苹果和水果刀放在储物柜上,不知所措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蔡航。 “这孩子腼腆,怕生。”蔡妻从床上坐了起来:“俊儿,叫人啊,贾叔叔你认识,这位.......,瞿医生也是你爸的好朋友!” 小孩儿是蔡航的儿子蔡俊,在妈妈的催促下勉强叫了一声“叔叔好”,低下头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俊儿腼腆,不会怪罪的!”贾遥将两人带的礼物放到房间一个空着的床位上:“老蔡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吧!” 蔡航点点头:“幸好身体没有其他病变,仅仅是动了一个小手术,医生过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的手术比较简单,十来天就可以恢复健康下地行走,到时候没有意外就可以出院。 三人闲谈了一会儿,蔡妻让儿子搀扶着去做例行检查。 蔡航脸色一变,态度严肃的道:“老贾,瞿医生,你们知道吗,杜莹这娘们想要害死我,不对,是想害死瞿医生!” 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将手术台上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老贾,干脆我们放弃宏邦公司吧,换一家原玉开采公司合作,或者我们只做国内的生意?” 蔡航建议道。 这事儿想了很久了。 他是需要钱,但是更想继续活下去,儿子还小,妻子又有病,这个家要他来负担。 “我......”贾遥也为难了:“老蔡,杜莹马上就要回缅甸,与我们合作的另有其人,咱们再观望观望吧!” 宏邦公司在缅甸甚至是东南亚玉石行业的地位都很高,贾遥不想轻易放弃与他们合作的机会。 “贾老板,按说我是外人不应该插话,但是你要清楚,杜莹绝不是一般女人,**商合作是抢你的钱,和她打交道是要命啊,你想像,玉器行能够永远顺着她吗?万一哪天触怒到她的利益,你的生命要保障吗?” “和这个恶毒的女人合作?” 蔡航激灵打个冷战,下意识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双方继续合作无疑与虎谋皮。 “这样,反正这几天你在医院,合作的事情你别管了,这个女人我来应付,出院后你只管国内的事务,这总可以了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贾遥没有身临其境的体会那种恐惧,任凭两人怎么劝说,他都不愿意放弃那么大一单生意。 “老蔡,你知道吗?”贾遥故意将话头扯开:“玉器行原玉销售良好,用不到一个月就能全部出手!” 贾遥兴奋起来,如果原玉全部卖掉,两人将有上百万收益。 两位大老板谈起玉器行的经营,瞿若百无聊赖,偶尔一抬头,看到蔡俊在门外站着。 这小子同样看到了瞿若,脸色一红,逃也似的进了过道。 瞿若再三叮咛蔡航好好休息,两人离开病房。 陆续有朋友或者生意上的伙伴来看望蔡航,二十多岁的女人带着国篮进来:“蔡老板是在这间病房吗?” 声音清脆平和,带着磁性,散发着一股年轻美女特有的吸引力。 蔡妻抬起头,应入眼帘的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大美女,虽不相信丈夫会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还是起了警惕之心。 “嫂子,我叫杜莹是原玉开采场的代表,和蔡总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听说他生病住院特地过来看望!” 杜莹感受到了蔡妻对她的防备,客气的解释。 她并未将这段插曲放在心上,拿着果篮就想放到床头! “坏人,你是害我爸爸的坏人!”一向默不作声的蔡俊狂暴起来:“你走,我爸爸不说了,要离你远一点!” 看似的木纳的小孩儿其实颇为关注父亲,因为父亲是为他遮风挡雨的一把伞。 蔡俊在门外偷听到了瞿若三人的谈话,将杜莹的名字记在心里:杜莹、女人、合作伙伴,三样都对上号。 她就是害的父亲躺在床上,母亲默默流眼泪的人。 “你走,你走!” 蔡俊猛然推了一把,想将这个女子赶出病房。 杜莹万万没有想到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敢对她动手,想要躲过去,转身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她穿着高跟鞋,动作太快,崴了脚。 “扑通!” 杜莹摔了个马趴,果篮里的苹果掉了一地。 “太不像话,我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她迅速站了起来,不顾脚上的疼痛,伸手打了孩子一巴掌:“你也太没教养了,我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 一巴掌下去,蔡俊的脸上多了个五指山,他流着眼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太放肆了,即便小孩子有错也用不着你照顾!”蔡航发飙了:“就你这样没有容忍心的人,谁还敢和你合作?你走吧,就算能赚个金山银山,玉器行也不会再和你合作!” 蔡航急的想下床和杜莹拼命,怎耐身上创口处疼痛起来,他忍住了。 这个女子不能共事,蔡航打定注意:即便是用拆伙威胁贾遥,玉器行也不与其合作。 人说严父慈母,蔡航从来没有对儿子说过一句重话:虽然蔡俊很愚钝,任何事情都做不好,虽然蔡俊的成绩总是班里倒数两名。 自家的儿子总是心头肉。 杜莹一巴掌打下去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不但是蔡航夫妇,就连站在门口的几个护士也是怒目而视。 她匆匆捡起地上散落的几个苹果,将果篮放下,顺手藏起了床上的一根短发,阴沉着脸,快步离开。 “我们医院不欢迎你,以后永远不要再来!” 嘴快的护士打抱不平,望向蔡俊的目光无比柔和。 深夜。 蔡航突然大叫一声,七窍流血而亡。 妻子睁开眼睛,仿佛看到一股黑气从他身上冒出,打开灯来到病床前,丈夫双腿僵硬,伸展着,已经断气。 医生的结论是心肌梗塞导致猝死,但是蔡妻却不相信。 将胃里的玻璃碎片取出后蔡航又补做了全身检查,没有任何毛病。 心脏功能很正常。 第四十七章吊唁 蔡航半夜猝死,妻子受了刺激,硬说丈夫死的时候她看到了鬼魂,似乎是冤死的! 医院检验结果是病人心肌梗塞一起全身组织器官缺氧死亡。 蔡家人不同意这个结论,一口咬定有人谋害,要求公/安机关介入,彻查死亡原因。 法医当天带走了蔡航的尸体进行解剖分析。结果发现死亡原因是心脏迸裂成两瓣。并不是死于心肌梗塞。 更为奇怪的是其他各器官甚至是组织都有损伤,全身各处都有迸裂的毛细血管。 简直是匪夷所思! 法医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为了彻底弄清情况,他急忙采集了心脏处的血液以及组织进行毒理检测。 出乎意料,在蔡航任何一处组织、血液当中都未能检测出毒素。 “难道真如死者妻子所说,他是死于鬼魂索命,蔡航是被人陷害?” 青天白日,法医感到毛骨悚然。 医生大胆推测,蔡航或许是死与应激,通俗的讲法就是被吓死的。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而且一般的应激死亡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全身上下都有病变。 法医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喊着:“该怎么做好?” 最后还是决定将事实隐瞒下去。 蔡航死的时候只有妻子在场,医院当天并没有给他用过药物,这种死法骇人听闻,传出去对社会影响不好。 法医匆匆缝合了尸体,警/局草草结案,蔡航的确是因为心肌梗塞引起的死亡,医院所下的结论不错。 家属无话可说,领了尸体火化安葬。 下葬前日,瞿若前去吊唁。 蔡航在商界打拼多年自然积累了一些人脉,他进去的时候灵堂门前三五人一伙儿,聚集了很多人。 分开人群,瞿若到灵堂上了一柱香,对着遗像鞠了一躬。 家属谢礼:蔡俊在旁边的草席上叩头还礼,相比初见的时候,他似乎更加木纳,谢礼过后一言不发,直盯盯的看着地面,面无表情。 瞿若转身想离开,眼皮一跳,灵堂里居然散发着一丝丝黑烟,这种特殊的能量体只在盛放骨灰的小棺材前飘荡。 莫非这就是灵魂? 他初得异能,灵目病未见过其他死尸,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对于这种东西,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哎!”瞿若叹了口气,刚想离开就觉得背后有人扯自己的衣服:“瞿医生,能不能到外面聊几句!” 回头却发现是贾遥眼睛红润的盯着他。 “瞿医生,这边请!” 贾遥面沉似水,麻利的走到街上,距离灵堂远了,耳边杂音小了许多,他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多谢你过来吊唁!” 一张口,满嘴的酒气跑了出来,显然他喝了不少:“蔡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一点儿,蔡航早亡,妻子又一身是病。他的丧礼都是我们这些哥们儿张罗着!” 贾遥叹息一声:“瞿医生,你知道吗,我一个在警局工作的朋友说蔡航并不简单,他的死亡原因并不简单!” 法医是个直肠子,心里憋不住事儿,酒醉的时候将实话说了出来,参加饭局的同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警局的人都知道蔡航是死与非命,只是瞒着死者家属。 贾遥将从朋友那里听到的传闻讲了一遍,背后似乎一阵冷风吹过来,他打了个哆嗦:“瞿大夫,您不是一般人,给琢磨琢磨,蔡航是不是被人用某种手段害死了?” 他得到这消息后就被震惊了,夜里睡不着觉瞎琢磨,蔡航身边的人,自己身边的人一一在眼前浮现,两人这段时间的经历也浮现在脑海。 “瞿若,你说是不是因为蔡航挡了杜莹的路而被杀?” 贾遥哆嗦着说出了这个女人的名字。 如果要找一个和近期蔡航结仇而又有点背景的人,杜莹这个妖异的女人是首选。 杜莹害的蔡航吞了玻璃,又动了蔡航的孩子,老蔡暴怒下拒绝和宏邦公司合作。 难道杜莹因为这点小事儿而施手段害了蔡航。 最毒妇人心,事情真是这样,杜莹就太可怕了! 贾遥又感到一阵寒冷:“瞿大夫,我该怎么办?” 合伙人离奇死亡让他寒心了,和宏邦公司合作挣再多钱也要有命花啊! 他将目光转移到瞿若身上,期待着回答。如果是一桩普通的买卖可以推托,但是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取人性命的恶女人。 他不敢拒绝啊! “瞿若,我原本是想让蔡航和我一起经营玉器行,给他谋点利益,没有想过要害他啊!”贾遥腿肚子直哆嗦:“你给我想想办法!” 蔡航以前在泉源居买过几次东西,两人一来二去成可朋友,他经常在贾遥跟前抱怨服装生意不好做,小工坊比比皆是。 贾遥拿到玉器行以后找到了蔡航,两人合伙经营,没有想到生意刚上正规,合伙人就死于非命。 “既然怀疑是杜莹出手,何必再和宏邦公司合作?断了和他们的联系吧!” 瞿若规劝道。 “这样做好吗?” 贾遥有些恐惧,万一杜莹报复怎么办?他左右为难,眼见着瞿若离开,他还一个劲儿的站在路边唠叨。 没过几天,贾遥又找到了瞿若,说是杜莹要离开豫州回缅甸,在古玩市场附近的雁鸣酒楼饯行,他想趁着最后的机会和杜莹说清楚,又怕遭到报复,想叫上瞿若壮壮胆子。 “去就去,谁怕谁?” 瞿若心中想到,他隐隐觉得如果这次在杜莹身上找不到想要的答案,蔡航死亡的真相将会永远石沉大海。 “必须弄个明白!” 好奇心吸引着瞿若来到雁鸣酒楼。 除了贾遥,古玩市场还有几个做玉石买卖的老板过来送行。 杜莹被众位老板围在中间,犹如骄傲的孔雀一样,原石一直是卖方市场,国内玉器行想要做赌石生意必须联系开采公司。 她被众人捧到天上,看到瞿若过来冷哼了一声,不过突然又想起了他手中的绿玉髓,快步赶了过来问道:“没有想到你也过来给我饯行,不知可否再给我个面子,将绿玉髓卖给我几片!” 杜莹微笑的面容下藏着一颗冰冷的心,恨不得当场杀了瞿若! 第四十八章飞降 雁鸣酒楼包厢,酒菜已然摆满了桌子,山珍海味,珍藏美酒应有尽有。 许多商人围者杜莹团团转,极尽阿谀之词。她虽然是代表着宏邦公司和贾遥的玉器行进行交接,但也没有明确拒绝和其他人合作。 宏邦公司在缅甸甚至是东南亚玉器市场上地位都很高,如果能和对方拉上关系,好处显而易见! 古玩市场的老板们闻讯纷纷过来,很多人争抢着宴请杜经理想做东道。 瞿若陪同着贾遥进入包厢,首先见到到就是坐在桌子中央的杜莹,众星捧月一般,出尽了风头。 “哼!” 冷哼一声,刚要转移视线却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在杜莹身边居然围绕着一种黑色能量体。 瞿若站稳住身形,站在门口仔细观看,没错,这种细微的能量体和在蔡家灵堂所见的一模一样。 “瞿医生,你怎么了,快进去啊,和杜莹这婆娘说清楚,我就可以过安生日子了!” 贾老板终于下定决心和宏邦公司撇清关系。 钱虽然重要,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蔡航的事情让他明白了亲情的重要。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妻儿同样伤心,同样孤苦无依。 “哦!”瞿若答应一声踱进包厢,压低声音提醒道:“杜莹这女子很有古怪,你提防着点!” 瞿大夫终于认定杜经理有古怪了? 贾遥吓的一个趔趄几乎退出了包厢,脸色煞白,难看至极。 “瞿大夫,瞿大师,待会儿若有不测,你要保护我!” 他战战兢兢的哀求。 杜莹同样在打量瞿若这个拒绝她多次的人。她长相姣好又是代表着宏邦公司,在豫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唯独在瞿若这里碰了钉子。 心里恨不得将仇人千刀万剐,脸上却充满笑意,她端起酒杯向瞿若示意:“没有想到瞿先生也来给大姐饯行,多谢了!” 瞿若来至桌钱,她又道:“姐姐要回缅甸了,不知道可否将绿玉髓让给我几片?” 事到如今,她还是惦记着绿玉髓,如果说这次来华夏还有遗憾的话就是没能将整颗绿玉髓弄到手。 “想要绿玉髓?”瞿若直接拒绝:“我说过,这些玉片是留给亲朋的,多少钱都不卖!” “放肆,杜经理买你的玉石是给你面子,还不赶紧交出来?”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玉石放在你手里只不过是明珠暗投,放在宏邦公司能发挥它的最大价值,你别多想,将玉石交出来,杜经理能亏了你?” 逢迎的机会难得,刘记玉器行、周家古董店两位老板同时站出来为杜莹说好话。 绿玉髓异常罕见,两人一时没有想起来,都以为是一种名贵一点的玉石,没有放在心上。 就是想起来又如何,同行是冤家,瞿若和贾遥一起过来,他们不会放过贬低对手的机会。 “你们算什么东西?我怎么做事还用你们教?”瞿若根本没看两人一眼,冷言道:“你们这么着急,找块绿玉髓献上不是更好?” 没有理会闲杂人等,他在桌子前坐了下来,眼睛盯着杜莹防止她做小动作,只等贾遥将事情说清楚两人就离开。 杜莹似乎不介意,亲自斟了一杯红酒送上:“小兄弟,生意不成交情在,我依然感谢你过来饯行!” 烟视媚行,来到瞿若身边将酒杯递了过去:“小兄弟,你不是不敢喝吧!”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贾遥又后退几步离开桌子远了一点,觉得安全了,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能喝,害怕瞿若和蔡航一样中了诡计。 蔡航胃起全是玻璃碎片,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多么恶毒的女人! “好啊!我喝!” 瞿若大方的接过被子一饮而尽,灵目观察过酒杯里的酒并没有问题。 担心杜莹有后招,他一把将用过的酒杯摔到地上,欠身手道:“如此多谢了!” 对待杜莹这样的女人,不用客气。 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突然,怪事儿发生了! 杜莹放在桌子上的手提包向瞿若移动了一下,重心脱离桌子,翻转着掉在地上。 “当啷!” 从皮包里滚出几块华美的玉石,连带着一个木刻的小木雕也带了出来。 瞿若一低头,发现巴掌大的木雕上缠绕着一股黑气,不断的围绕着木雕旋转却怎么也不离开。 这是? 瞿若上心了,运足灵目观测。 玉石是极品美玉,上面蕴涵着灵力,木雕的模样简直就是蔡航的翻版。甚至连他嘴角的两个酒涡都刻画的栩栩如生。 木雕的脖子上系着一根短发,和蔡航头发长短差不多。 罪证确凿! 瞿若相信杜莹就是用这种邪术害死了蔡航。 他紧走两步上前弯腰捡起了木雕:“这是什么,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利用木雕害死了蔡老板吧,不知杜经理用的是华夏的巫术还是缅甸的降头术?” 瞿若无法忍耐,将疑问说出来。他相信这个推测就是事实。 双眼盯着杜莹,观察着她的反应。 杜莹后退两步,脸上皮肤紧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话我听不懂,想要诬告我就要拿出证据!” 她牙齿紧咬着,心里想着该怎么除掉瞿若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还是道行太浅。真正高明的降头术可以远距离取人性命,帮她的人修为太低,只能借助木雕和蔡航的头发用飞降之术的简化版本杀人。 传说大降头师利用飞降一念之间可以杀人于无形。 杜莹怒目相对,想着总要一天要对付瞿若。 “没有证据?如果我说的不错,这丝头发应该是蔡航的,相信头发包含的dna能告诉我真相!” “验明头发归属又如何?”杜莹强装镇定:“够证据就报警啊!” “啊......” 贾遥怒喊了一声,眼里满是血丝,事到如今,合作伙伴八成是死于杜莹之手,他不能再忍,上前两步说道:“杜经理,我正式通知你,玉器行和宏邦所有合约全部作废,你要不服气,可以随时起诉我!” 贾老板双腿发抖,但是不得不这么做,他要对合伙人负责,更不想在今后合作中无缘无故送掉性命。 简单的交代两句,贾遥拉了拉瞿若:“瞿大夫,我们走吧,这样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趁着杜莹还没反应过来逃之夭夭,解约的事情他会和宏邦公司总部联系,再也不想多看妖女一眼。 巫术? 降头术? 周围的老板们迅速明白了,许多人都为蔡航惋惜呢,怎么刚进玉器行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现在知道事情真相,不少人冷汗流了下来,纷纷告辞而去。 短短几分钟,客人们走了个一干二净,杜莹并未慌张,坐下来端起酒杯泯了口红酒,望着被贾遥拉出包厢的瞿若,自言自语道:“该死的总要死,你们以为没有了媒介就奈何不了你们吗?” 瞿若,贾遥两人必须死。 他们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第四十九章五毒 贾遥离开雁鸣酒楼,眼里全是杜莹冷冰冰的眼神,耳朵里全部是蔡航中了玻璃降在医院绝望的哀号,心里又想着合伙人在太平间冷冰冰的尸体。 心中恐惧,独自一个人在玉器行看店的时候尤其恐惧,夜里甚至不敢轻易睡去,开着灯,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努力使头脑保持着清醒。 室外吹起微风,窗帘摩擦玻璃的“沙沙”声响起。 一个窗户没有关好,深秋的冷风吹了过来,屋内的温度迅速降低下来。贾遥感觉到一阵凉意,蒙胧间就想下地关窗户。 “沙沙!” “呱呱!” 急切间听到几声杂乱无章的声音,一翻身借着月光看到了几只硕大的癞蛤蟆。 “我不是做梦吧,深宅大院里怎么能有这些东西?” 贾遥迷迷糊糊的无法判断事情的真假。 “沙沙......” 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 他听的很清楚,这声音不是来自窗户边,而是来自身边。 似乎距离他不远! 贾遥猛然清醒过来,一下子坐了出来,伸头向床下看,一个十来厘米长的大蜈蚣正从地上往床上爬。 眼看着就要爬到床上。 “啊.......” 他大叫一声,头上冒出冷汗,迅速的在床上站了起来。揭起最上层的床单抡了起来。 “滚,都给我滚!” 贾遥很卖力气,将床单挥舞的“呼、呼”有声。 一连串下意识的动作做完,床下的蜈蚣终于被甩到距离很远的地方。 “我看你敢再来!” 喘了几口粗气,他以为脱离了危险,没想到站在床上往下看,发现了更大的危机。 蛇、蜈蚣、蝎子、蜘蛛及蟾蜍等几种天下至毒的活物在他房间里聚齐了。密密麻麻爬在地上,足足有几十只之多。 尤其是一只绿色的小蛇顶着红色的蛇冠,越过种毒物向大床爬过来。 “嘶嘶” 蛇鸣声在贾遥耳中犹如催命符一般。 “现在怎么办” 贾遥担惊受怕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尽快逃跑,可是大床四周都围着毒物,他不敢轻举妄动。 又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出来,他慌忙拿起床头的手机,飞快的拨打了瞿若的手机。 “嘟......” 忙音只响了一次就传来了语音提示:“你拨打的拥护已关机!” 大半夜的,谁还能时候开着手机? 我去,这不是要我命吗? 眼看着小蛇将要爬过来,后面还跟着蟾蜍、蜈蚣! “走,赶紧给我走!” 贾遥拿起床单又挥舞起来,大喊大叫,不一会儿声音嘶哑起来。 他拿起手机又打了“110”,不料依旧没人接。 这是天要亡我? 一想起身体被一群毒虫蹂躏的情景,贾遥一哆嗦,将床单使劲儿让了出去。 “咚......” 有东西碰到了地板,他发现手中身上带着的绿玉髓片不知何时候也被扔了出来,正中一个蟾蜍和蜈蚣中间。 两只毒物同时被惊到,而且几乎在同一时间向玉片扑去。 周围的毒物放弃了原有的目标,掉头就往玉片处跑去。 所有毒物似乎都失去了理性,为了一块玉片相互嘶咬起来。 蜘蛛咬了蜈蚣一口,随即又被旁边的蟾蜍给叮上来。 爬向床头的小蛇终于发现异动,转头向玉片爬去。 毒物朝水一样退去,贾遥瞅准机会,穿了几件衣裳快速冲向大门。 “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并上了锁,逃也似的出了玉器行。他不敢到后院车库取车,一路小跑逃向附近的警局。 警局距离玉器行两三里地的样子,没用十分钟就到地方了。 站在大门口一边砸门一边喊,值班民警开门的时候嘴里喊着胡话:“有人给我下降头,有人要害我!”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值班室。 天色大亮,贾遥在民警以及玉器行职工带领下重新进入卧室。 里面哪有毒虫? 卧室地板上干干净净甚至连玉片也没有。 民警开始抱怨他谎报军情,职工们也觉得自从蔡老板死后贾老板也神经不正常。 “不对,毒虫们来过!” 贾遥想着蜈蚣和小蛇移动的途径,地板上果然有轻微的痕迹,似乎能闻到小蛇残留唾液的味道。 血腥而带有剧毒。 “不行,这个房子要重新装修,我再换一间居住!” 贾遥拍板了。 “这一切肯定是杜莹搞的鬼,他想害死我!” 贾老板大肆收集关于杜莹的情报,甚至反复打电话到缅甸宏邦公司总部求证。 终于让他发现了蛛丝马迹:李家兄弟、周豪这些曾经跟过王老五的人全部离奇失踪。一点痕迹也找不到! 用贾遥的话说就是这些人被灭口了,他更慌乱的寻找起跟着王老五混的混混儿们。 果然有了答案,几个人在郊外警局都挂了号,一桩桩全部都是无头公安:警察找到了尸体却没办法破案,找不到任何嫌疑人。 “杜莹这女人不简单!”贾遥找到瞿若通报了调查结果:杜莹本姓王,她是王老五的女儿。 缅甸人不论男女,都是有名无姓,他们通常在自己的名字前冠上一个称呼,以便表示性别、长幼、社会地位和官职的区别。 成年、幼年或少年男子的名字前,往往加“貌”,意思即自谦为“弟弟”,对长官或长辈的男子,其名前往往加“吴”(u)字,意思即敬称对方为“叔叔”、“伯伯”。对平辈或年轻的男子,名前往往加“郭”(ko),意思即称对方为“兄”。 缅甸女人的通称是“玛”(ma),意思是姐妹。不论已婚或未婚,年龄较大或受人尊敬的妇女都可称“杜”,意思是姑姑或阿姨。 杜莹中“杜”字只是一个尊称,杜莹其实是王莹! “我早就知道王老五有一个女儿在英国读书,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跑到缅甸,更没有想到她居然千里迢迢跑到华夏来害我们!”贾遥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和蔡航只是在王老五身后接手玉器行,并没有参与谋害她爸爸!” 他觉得王老五是罪有应得,或者根本就是自杀。为何要将这笔帐算在他的头上? “玉器行是我们用真金白银买过来的!” 贾遥愤愤不平! “瞿大夫,你也小心点,我看王莹这丫头是疯了,凡是她看不惯的人都要死!” 他提醒道。 贾老板现在是不敢一个人在玉器行看店了,每天晚上都要留下几个年轻小伙子帮忙看店,哪怕要付给这些人更高的工资。 第五十章恩怨 瞿若认为他和王莹并没有太大的瓜葛,用不着刻意去提防。 王老五的死纯粹是咎由自取,和他并没有多大关系。 “王莹就是一个疯女人,要对一个人动手还需要理由?” 贾遥提醒道。 想想遇到的那些事儿,他觉得冤枉:“我特么只想好好做生意,招谁惹谁了!” “不至于吧?” 瞿若心虚了,不过想起他和王老五死亡这件事情连警察都查不出来,又理直气壮了许多。 他和贾遥不同,没有条件单独在独门独院里待着,租了一套公寓,正栋楼里几百个人,想要用妖法对付他并不容易。 将租户们动员起来,别说三五十个毒虫,就是一百个也不害怕。 瞿若暗中给自己壮胆,夜里依旧有些畏惧,不敢关灯,开着电脑,将声音开到最大,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 又从中医院拿了不少雄黄、黄酒之类的东西,做出了万全的准备。 一直等到十一点多并没有动静。 他困的不行,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忽然。 瞿若觉得好像有人在推他,而且越来越用力,想起身,身体却一点也动不了。 身体好像是散了架,感觉到一阵憋屈,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会被人打呢?”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想要挣脱梦境却根本办不到。 犹如遇到了鬼打墙一样。 无论如何努力怎么也挣不脱梦境,呐喊着,身子使劲儿折腾,可是依旧没有一点用处。 卧室当中,灯光通明,电脑播放着时下里流行的歌曲,悦耳的歌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一团黑色的烟雾笼罩着瞿若,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尤其是头部的黑雾更加浓密,甚至看不清楚面部的五官。 黑雾来源是窗户的上半面,瞿若每天都要打开一扇窗户透透气,夜里忘了关,没想到遇到了大麻烦。 一点红光亮起,床头的一个乌龟壳起了反应,龟壳上出现了红点,就像是瞿若当初用灵目所见到的一样。 只不过这次并不是全亮,而是一两个特殊的点红了。特殊的红点带表着特殊的穴位,他身上一条经脉有了反应,经脉其中的一两处穴位开始发热。 黑烟慢慢进**位当中被吸收,速度越来越快。 烟雾仿佛遇到克星一般渐渐消失,瞿若脸上的冷汗渐渐化为无形,面色红润起来。 “啊......” 他终于喊出了声,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却发现早已干涸。 午夜十二点。 电脑里依然播放着流行曲。 瞿若口干舌燥,赶紧下床倒了一杯开水,不等开水完全冷却,一仰脖灌入嘴里。 “咕咚,咕咚” 将开水咽下肚,做在床边发呆:不知道这是遇到了梦魇还是王莹施展了邪术。 一阵冷风传来,感觉有点冷,他看见了那扇没关的窗户,站起来紧走几步来到窗户前,伸手去刚要接触到玻璃的时候发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一片绿叶在他眼前飘过,慢慢的移向远方,借着路灯的光芒甚至可以看清绿叶就在大门处,一动不动的漂浮着。 窗外繁星点点,一点风都没有,而树叶就漂浮在空中不肯落下,好似在等待自己一般。 “深秋季节,树叶全部枯黄落地了,哪里还有绿叶?” 瞿若疑虑甚重,好奇心陡然生了出来,根本没法抹去。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王莹在搞鬼!” 正直少年,血气方刚,怎么会被这点事情吓唬住,他匆匆穿戴整齐,打开房门悄悄走了出来。 出了楼层,发现那片绿叶依旧在大门处,至道他也走到那里,绿叶又飘向更远处。 拿出备用钥匙,他打开大门旁边的一个小侧门,悄悄走了出去。 绿叶始终飘在他的前面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距离。 出了小区,大约又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瞿若来到一个巨大的拆迁区。 拆迁区比小区面积还要大不少,按照规划这里准备建设一个新的农贸市场。 绿树叶飘飘荡荡进了拆迁区,绕过一片倒塌的房舍,瞿若居然看到一张供桌。 供桌上排放着香烛,桌子中间则放着一个木偶。 木偶的笑容很阳光,飘逸的头发,精致的脸庞,瞿若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八九不离十的自己。 “啊......” 瞿若满面惊容,想到了离世不久的蔡航。他就是被王莹用一个木偶用邪术勾去了魂魄,一命呜呼! “啪、啪!” 他担惊受怕的时候听到一阵鼓掌声,杜莹,不应该叫做王莹慢慢从一堵破墙后面走了出来。 “瞿医生,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敢跟着绿叶过来!” 杜莹一身素白色的衣服,眼睛红红的:“你是医生,以救人为本,为什么要害死我父亲?” 杜莹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我害你父亲?”瞿若眨了眨眼睛反驳道:“王老五是自杀而且死有余辜,干我屁事,你找我做什么?” 瞿若始终认为王老五是罪有应得,像他这种人死了活该! “死有余辜?你果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王莹面色一冷:“对你们来说或许如此,可他是我亲生父亲,生我养我,又给了我最好的教育,他的死,必须有个说法!” 王老五慈祥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 小时候她是家里的小公主,吃最好的,穿最好的。 长的后父亲又送她到伦英国念书,每月的生活费怎么都花不完,这一点连同班的老外们也眼红。 她想在玉器开采一行发展,父亲送她到缅甸,并且介绍所有合作伙伴给她认识。 “都是你们的错。若不是因为你和贾遥父亲怎么会动那个一无是处的原石,怎么会欠下几千万的债务?” 王莹疯狂起来,就算父亲真是自杀的如何,瞿若和贾遥必须要偿命。 她大老远从缅甸赶过来就是为给父亲报酬。所有和父亲的死有关的人都要死,包括以前父亲的合作伙伴及手下。 “是吗?”瞿若同样有些激动:“是我让他和我赌的吗,是我让他动了一千多万的原玉的,是我让他自杀的?” 瞿若有些不肖:“或许他就是个懦夫,打算用自杀了来逃避责任!” “你给我闭嘴!”王莹无法忍耐别人说父亲的坏话:“无论如何,你必须要死。有没有冤屈,都要到下面向我父亲交代!” 王莹神情坚定,冷眼看着瞿若。 第五十一章冤魂索命 “无论如何,你都要死!” 王莹冷声说道,她是铁了心要瞿若为父亲偿命。 “笑话,你说死就死啊!”瞿若同样冷冰冰的说道:“就凭你,还不配!” 对方的道行见识过了,如果只有这点手段,想要他的性命很难。 降头术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瞿若一度陷入到梦魇当中,不过有龟壳的帮助,不但没有受到损害,还让他修为更上一层楼,多了几个穴位产生变异。 “那些黑色烟雾般的能量,来多少都是送菜!” 他自豪的想着。 “杀人放火的事情怎么能让美女来做呢,一切都有我来代劳!” 身穿奇异服装的男子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他和王莹的年岁差不多,大步向前行了几步来到供桌前:“学妹。剩下的事情我来做,保管让面前的这小子即刻下地狱!” 男子匆匆说了几句,从身上拿出一把十几厘米长的短小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一剑插入木偶上。 桌上的木偶被木剑插入,在脖子处断裂开来。 “咕噜......。” 木制的头颅在桌子上滚动,从桌子一角滚到地下。 “瞿若是吧,本法师让你三更死,绝不让你活到五更!” 年轻男子操着一口别扭的中文,吞吞吐吐的说道。 他无视瞿若,径直来到王莹身边:“学妹放心吧,有我亲自用降,距离如此之近,这人万五幸免之理!” 年轻人是王莹在英国的同学,家中几代人都是神秘的降头师,他跟随父亲学过几年,虽然精神力不足无法修炼飞头降等几种高明的降头术,用妖法灭杀几个普通人还是可以的! 蔡航就是他施法所杀。 而贾遥更是差点被他的五毒生降术吓死。 “巴颂,只要这件事做完,我在华夏和缅甸再无牵挂,到时候和你回泰国结婚!” 王莹看了一眼瞿若,脸色好看许多。 “你放心,我肯定让这小子归天,让他从梦魇里逃脱只是引他过来这边送死,没有想到居然会被认为降头术无用!”巴颂冷笑两声:“要他在学妹面前死亡,一切怨恨总该消除了吧!” 巴颂心中得意,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 他在大学读书的时候碰到王莹立即惊为天人,发起了疯狂的追求,现在如愿以偿。 几年间为王莹做了很多事情,甚至教她用邪术祭奠上苍以换取开采更多的美玉。 不过他并没有认为所做有任何的不妥。贱民们就应该为伟大的降头师服务,哪怕献出性命。 “瞿若,算你倒霉,我要踏着你的尸体和王莹这个大美女走进婚姻的天堂!” 巴颂疯狂诅咒着。 这里荒无人烟,又聚集了诸多拆迁户的怨气,正是施展降头术的绝佳处所。 瞿若身边又围绕着许多烟雾。 和在家中的感觉有所不同,他是清醒的,又可以轻易移动四肢。 悄悄的后退几步,黑烟随之而来。 真是可恶! 瞿若将右手伸进口袋,双目紧逼,心中一遍遍默想着龟壳上刻着的红线穴位。 手上传来一股热量,身体内某些穴位活跃起来,竟和观想穴位图的效果差不多。 “劳资这身体真特么的霸道,哪种能量都能吸收!” 瞿若此时甚至想着巴颂的道行最好高一点儿,多吸收一会儿最好。 黑色能量烟雾越来越稀少,渐渐的又恢复了视力。 他清楚的看到面前两人脸上写满了震惊,巴颂甚至张大了嘴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这不可能!” 巴颂震惊了! 他所用的虽然只是飞降的简单版本,但这也是家族秘术,屡试不爽,怎么到了华夏就出了意外。 降头术被破,巴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望了望瞿若,心中疑惑,难道他的目标是传说中的神仙不成。 华夏是天朝,曾经无数次创造过这颗星球上最为灿烂的文明。 降头术在南洋几个国家是强大而神秘的,只是对于华夏而言它仅仅是小道。 相对于传说中那些飞天遁地的神仙,降头术仅仅是皮毛,不值一提。 巴颂想起了祖上传下来的话:永远不能在华夏使用降头术。 汗水不住从脸上流下来,原以为上次是因为降头术停止瞿若捡回了性命,莫非事实并非如此? 他又看了看瞿若,依旧是文弱书生,看不出任何特殊。 美女当前,怎么可以任怂? 巴颂咬了咬牙,小声道:“学妹......。王莹,你可有纯度高一点的玉石?” 要想对付瞿若只能将压箱底的绝招拿出来了。 他身上有一块祖传玉佩,里面镇着一只狮子兽魂,只要将它放出来,八个瞿若都不够吃的。 “我有,我有......”王莹将手提袋里的两块极品原玉拿了出来:“它们可以吗?” 原玉是从缅甸玉石坑中采出来的,矿坑一直由她替宏邦公司掌管,所产原玉大多卖给王家玉器行。 父女两人连手,从中牟了许多利益。 “可以,拿出来吧!” 巴颂将玉佩摘了下来,接过原玉,嘴里念念有词,他要施展“傩术”。 “傩术”是降头术中最为高明的一种,和光明神教的降临差不多。 通过和神灵的交流让他们的神魂降临到降头师身上达到强化自身躯体和精神力的效果。 所不同的是“傩术”降临下来的神魂是没有意识的,仅是强大精神力的载体,供施术者利用。 巴颂那点精神力当然不能和神灵沟通,若是借助玉石的灵力可以将封在玉佩里的狮子灵魂调出来一会儿。 即便几分钟也够了! 巴颂右手捏了一块原玉,左手拿着玉佩,口中念叨着瞿若听不懂的语言。 突然。 天地变色,风云雷动。 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卷了过来。 巴颂更加得意。好大的阵势,玉佩里的狮子兽真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喜气洋洋,等待着狮子神兽出来咬死敌人! 乌云笼罩着废墟。 “啊......” 巴颂觉得身上一阵难受,仿佛被某种不知道名的动物嘶咬一般。 低头看下去,玉佩没有动静。玉石表面放出了豪光,一道道黑烟从玉石上冒出来。 脑海中浮现出了他和王莹一起在缅甸的场景。 “学妹,你听我的吧,只要使用活人祭天,上苍会眷顾的,宝玉会接连不断的挖出来” “这是我们降头师里的秘传,一般人我还不告诉呢!” 初到缅甸,王莹加入宏邦公司,巴颂帮着她取得了一个矿坑的管理权并且诱/导她进行人祭。 几十个工人下矿坑挖玉石的时候发生塌方,十几个人永远埋在地底下。 果然,矿坑里出产了更多的原玉,宏邦公司动用关系压下了此事。 善恶到头终有报。 他似乎看到了前来所索命的冤魂。身上的疼痛越来越重。 张开嘴巴,使出浑身力气喊道:“各位爷爷,我只是出了个主意,并非动手之人啊!” 巴颂拼命喊叫:“王莹,你说句公道话为我作证啊,人祭的事儿不是我干的!” 身上越来越疼,他终于无法忍受倒在地上,没过多久没了气息。 “吧嗒!” 玉佩和两块原玉掉在地上,都是坚硬无比的东西,此时却裂开了两半。 巴颂已死,乌云却没有消退。 “啊......” 王莹惊惧,难道真是当初死难矿工的冤魂来索命了? 她哪里敢多待,转身逃离了现场,不敢回身多看上一眼。 第五十二章阎王的审判 “饶命啊,我再也不做坏事儿了!” 巴颂哀求着,一口鲜血喷出来,再也无法忍受身上的疼痛,倒地而死! “何必呢?” 瞿若摇了摇头。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 巴颂自以为会一点降头术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可到头来还不是自食其果,惨死在降头术上? 他卷曲着身体倒在地上,混身一点动静都没有,旁边几块散落的玉石上面沾染了殷红的鲜血。 “真是可怜!” 瞿若转身瞧了瞧,王莹早就丢下同伴逃之夭夭。 他没有停留,出了拆迁区直奔出租屋而去,明天还要上班,耽搁太久影响休息。 下降头的人已死,他可以睡个安稳觉。 “救命啊,有鬼!你们别找上我,这一切都是巴颂的主意,要报仇就找他去!” 王莹跌跌撞撞的出了拆迁区疯狂喊叫着跑向下榻的宾馆。 半夜三更,冷冽的小风吹着,王莹一直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她正相反,巴颂的话让她轻而易举的联想到当初在缅甸所做的恶行。 手上有十几条性命呢! 王莹跑回宾馆门前,刚想叫开大门,迎面又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到都这个时候了,莫非还有人没有睡?” 她可以打量着对面,突然发现有些不对,来人似乎穿着一套古人的衣服,面色黝黑,头上还戴着一顶官帽。 “嘟,本君乃地府阎罗,大胆贱妇,你坏事儿做绝,还不赶紧认罪?” 来人在王莹三米外站定,用一种冰冷又有威严的声音问道。 青天霹雳! 王莹惊慌的时候碰到这个,哪能不害怕?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连连求饶:“阎王爷爷饶命,阎王爷爷饶命,小女子有罪,乞求饶恕!” “你到底所犯何罪,还不一一道来?” 冷冰冰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王莹偶尔一抬头,看到对面之人冷冰冰的面容,心虚起来,将曾经所做恶事老实交代。 “我读大学的时候在英国结实了巴颂,利用他的降头术做了不少恶事,在缅甸,我们对宏邦公司一个高层的公子下了降头,成功打进公司内部并且控制了一个厂口。” “我为让自己控制的厂口多出玉石,故意在矿洞图纸上做了手脚,将十数条人命埋在矿坑里进行祭祀!” “我还经常利用降头术打压同事以牟取更大的利益!” 王莹不停的磕头,将前事全部讲了出来。 “放肆!”古装之人似乎不满意:“蛮夷之事与我何干?说说你来华夏这几天所做的坏事!” “这......”王莹不敢怠慢,只得讲了出来。 “我让巴颂用降头术取了蔡航的性命,又想去害贾遥和瞿若,不料竟然被他们逃过来,还......” 王莹断断续续的说着。 蔡航的名字一出口,对面之人身形晃动几下,迈着整齐的步伐,慢慢来到王莹身边,趁其不备,伸出双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还......” 王莹正说着,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冷,紧接着就是窒息,失去了痛觉。 “你,你不是......” 王莹看清楚了,眼前这东西只是一个套着衣衫的钢铁,哪里是传说中的阎王。 “死的好!”蔡俊从阎罗王的后面站了出来:“父亲,俊儿为你报仇了!” 少年跪倒在地,顺手将遥控器扔了出去。他,并没有离去。 天亮的时候,宾馆的人发现了少年,也发现了王莹的尸体。 依照惯例,警察带走了少年和尸体。 到了警局,警察询问杀人的原由,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为何会变的这般凶残? 蔡俊眼浮现出了父子两个相处的一幕幕。 许是母亲身体不好的缘故,蔡俊出生后脑子就有些不灵活,从幼儿园开始学习成绩就是最差的,常常被同学甚至老师看不起。 父母从来没有责怪过他,爸爸甚至低声下气的去求教育局的人,几年间让他换了三次学校,钱花了无数。 在少年心中,蔡航这个善于钻营的商人是天地间最好的父亲。 偶然的机会,他从一个玉器商的口中听到了父亲死亡的真相:蔡航竟然是被王莹所杀,那人亲眼看到了用于施展降头的木偶,据说和爸爸的模样很相似! “她亲口承认杀了我父亲,为什么我不能报仇?” 蔡俊幼稚的质问。 “这是真的吗?” 民警着手调查,调出了宾馆门前的监控发现王莹确实承认做了不少恶事儿,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她真是死有余辜! 警察有在蔡家找到了组装机器人的原材料和工具,阎王打扮的机器人被遥控指挥,的确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 蔡俊只是一个孩子,他怎能做出机器人呢,即便这个机器人是有汽车人模型改装的。 “简单来说,蔡俊就是智障性专才,他的脑子里只想着自己钟爱的事情,所以任何事情都可能做成功!” 心理学专家为蔡俊的行为提供了一点儿理论支持。 严格来说,蔡俊学习差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他选择了封闭,不接受太多杂乱的知识,将身心都投入到喜欢的行业中。 说明白点就像是一种自闭症。 蔡俊对父母非常依赖,这种依赖带有疯狂而且偏激的热爱。 蔡俊喜欢父亲买的模型、玩偶,所以尝试着去了解、破译它们。 他的世界,只为喜欢他的朋友开放。 “原来如此!” 民/警同/志领会到了蔡俊孤傲性格下埋藏着的孤独。 “你放心吧,蔡俊年纪小而且事出有因,让他在派出所待几天,程序走完我们会放他离开的!” 蔡母泪眼迷蒙的过来看望,民警不由自主的开始劝解:“你要多保重身体,孩子将来还要靠你!” 蔡俊未满十八岁,而且是在得到证实父亲被害后动的手,大家都认定他的罪过不大,甚至有可能不被起诉。 依据王莹承认的罪行,民警对他身边的人展开调查。果然发现蔡航死因有可疑,而将玉器行专卖给贾遥的老股东接连死亡,有可能和王莹相关的案子多达十余起。 案子震惊了整个公安系统,甚至引起了京城首长的关注。 很快传来了国际刑警组织的通报:经过缅甸警方核实,王莹所叙述的事情为真,当地确实发生过一场矿难事故。 贾遥得知王莹被杀,他前来向瞿若抱喜:“真是大快人心,我刚刚得到通知,宏邦公司决定重新派人过来和玉器行的人谈判,并且保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贾遥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让蔡俊摊上了官司,这孩子其实很乖的!” 周围的人都很照顾蔡俊,对他也很宽容,孩子从来没有侍宠而骄,一直很老实。 第五十三章阴阳降头草 从缅甸内比都到华夏魔都的飞机上,老少几个人坐在相邻位置上商量着事情。 “西图,你别紧张,你的未婚妻未必真有麻烦,国际刑警也只是说她参与到一件案子中,循例调查而已!” 五十多岁的老者安慰着身边的年轻人。 西图是宏邦公司负责人吴威的儿子,名字是西图,青年男子一般在名字前面加貌字,所以更多人叫他貌西图。 貌西图和王莹一见如故,很快成了恋人,现在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故而老者称王莹为年轻人的未婚妻。 “朋叔,您就别安慰我了,王莹好几天没打电话了,真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貌西图失魂落魄的说道,坐在坐位上不吭声。 “哎!” 老者吴朋也没有了谈话的兴致,闭上眼睛畜养着精神。在貌西图家做工差不多三十年,跟着西图也有十多年,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对待主子,真不希望他有事儿。 两人不说话,周围几个随从也不敢出声。 飞机在魔都降落,宏邦公司在华夏最大的合作伙伴王强早就在机场等候。 几人又转乘到豫州的飞机,几经周折到了王莹所在城市。 “西图先生,我已在本市最大的酒店盯了位子,我们先安排好住处再寻访您的未婚妻吧!” 王强微笑着用缅甸语言道。 貌西图的父亲已经关照过要他照料儿子在华夏的行程,王强怎能不用心。 “多谢王叔!” 貌西图答应下来,大家一路奔波都很劳累,他就是再急于见到未婚妻也不能不给休息的时间。 “应当的,应当的!” 王强在魔都也算是顶顶大名的珠宝商,当然有能力安排好一群缅甸人的行程。 搭乘出租车来到酒店,王强安排好住处就带人去寻找王莹的下落。 王莹的事情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随意找了一家警局就问明了原由。 “王莹已经死了,而且涉嫌用降头术杀人?” 王强觉得事情有些复杂,转身用缅甸语将来龙去脉告诉了吴朋:“老哥,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吴朋在原地转了一圈:“回去照实说啊!” 吴朋也没有办法,但是他明白长痛不如短痛,貌稀土也到来华夏,想瞒他根本瞒不住。 两人带着随从回酒店的时候遇到了麻烦事儿:貌西图无缘无故的发起来高烧。 “许是长途劳累生病了吧!” 王强建议道。像貌西图这种公子哥儿身体最是虚弱,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会出毛病。 “我认识一个有名的西医,就在附近的市第一医院,他是主治医师,若有王老出手保证药到病除!” 听说客人在酒店生病,老板匆匆赶来,急忙献计献策。 客人发生意外,他也要担责任。 吴朋和王强相互望了一眼,只能如此。 随从搀扶着貌西图进了医院,酒店老板一翻打点,医院领导又听说是国际友人治病,不敢耽搁,安排王医生过来治病。 王老刚刚接近貌西图想要询问病情,没想到他竟发了疯,趁着老头不注意从病床上跳下来,紧走几步扯下了吊在旁边病床上的液体瓶,抬手就要拿瓶子砸老医师。 “老混蛋,我让你拆散我们,你凭什么不让我和王莹在一起?” 貌西图掂着空瓶子在病房追逐医生,王医师年老体衰,没几步就坚持不住了,差点让貌西图逮个正着。 “来人啊,病人疯了,要杀人!” 老医师气喘吁吁,拼命往门口跑。 几个随从进入病房将貌西图按住,他依然大喊大叫有人不让他和王莹在一起,手里不停挥舞着瓶子。 貌西图好像真的疯了! “不看了,不敢看了,我离退休也就几年而已,你让我安心等到退休吧!” 王老站在门外,脸上汗水直流,小心翼翼的向酒店老板说道。 这活儿太危险,他干不了。 吴朋和王强帮着好说歹说,王医生终于答应帮忙看看。 众随从紧紧按着貌西图,王医生诊断后退了出来:“病人的病情很严重,高烧倒还在其次,我看他神志不清,怕是要神智失常。” “您说西图这孩子要变成神经病?” 吴朋简直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他顾不得多想,将这里的情况包括王莹的生死都报告给了貌西图的父亲。 老板在电话中回应:暂时先看好貌西图,他明日就到。 貌西图的病症非常严重,医生征询过吴朋意见后给他用了一剂镇静剂,他慢慢安静下来。 “几位,你们尽快想办法吧,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大神仙,你们还是尽快将貌西图转移到魔都或者帝都去吧!” 王老吞吞吐吐。 这是上面的意思,医院害怕担责任,貌西图家族在缅甸很有势力,他在医院有个三长两短,责任谁来负? “您放心,只要明日他父亲过来,我们立即想办法,绝对不拖延!” 吴朋连连保证。 当晚几人轮流值班确保病人的安全,直到次日下午貌西图的父亲吴威带着一个神秘人物来到医院。 将闲杂人等赶出病房,吴威带着笑意转身面向身边的朋友:“塞耶明,我们是老朋友了,我的情况你很清楚,貌西图是我的长子,家族很看重,你务必要医治好他!” 吴威恭身向朋友施礼。 在缅甸语中,塞耶是老师的意思,表示尊重。塞耶明是内比都有名的大降头师,又粗通西医,吴威闻听王莹在华夏胡乱施展降头被杀,将塞耶明找了过来。 塞耶明点头:“我尽力吧!” 吴威家族是缅甸少有的富豪,貌西图是他的长子,妻子在十几年就患病亡故,这个儿子是嫡长子,又对吴威有特殊含义,在他身上倾注的感情远远高于其他子女。 塞耶明白老友的意思,只要救的了貌西图,他不会知恩不报! 降头师面色更加严肃,口中念念有词,将病房外面的吴朋叫了进来询问了王莹的事情。 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最后缓缓的来到貌西图身边,强自压制住了心中的愤怒:“我料的不错的话,西图是中了阴阳降头草!” 阴阳降头草,生长在极阴且有冤死之人埋尸之地。 粗为阳,细为阴,通常会并生在一起,即使已被制成干草,置于桌上,阴阳两草还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蠕动,直到两草靠结在一起为止。 降头草分别落降男女双方身体后,会在人体内悄悄滋长,直到某个数量之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衍生。 生长到达一定程度就会化为某种特定能量隐藏在身体当中。 这个时候,一般男女双方都会彼此产生爱慕之意坠入爱河。 阴阳草悄然隐居在体内并不会发作,直到有一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另一方也随之灭亡。 中降者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接着就会发狂而死!死时阴阳草会透体而出,死者的尸体有如稻草人般。 这类降头的可怕之处,在于这类降头是目前降头界最为难解的「绝降」,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 “王莹在西图身体里种下了阴阳草,她死了,西图也受到了牵连!” 西图进入豫州,阳降头草感知阴草消散,引发了降头。 更重要的是降头已发作,让貌西图离开华夏也起不了作用。 “可恶!”吴威大叫一声:“王莹误我儿子!” 他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好多年没有发脾气了! 第五十四章医治 “我想知道西图究竟还有多长时间的命!”吴威面陈似水:“难到就没有办法破了他身上的降头?” 吴威满怀希望的看着塞耶明,他们家族在缅甸很有名望,家大业大,无论降头师提出何种要求都能满足。 “哎!以我们之间的交情,要是有办法解降我肯定会尽力,只是......” 这类降头中者必死,别说是他,在降头界甚至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人会解。 貌西图昨天出现症状,今天病情加重,如果无法遏制病情,按照降头发展速度,最迟到后天阴阳草就会完全吸收他体内的能量,将脏器中蕴涵的生机全部掏空,破体而出的时候神仙都难救。 计算过后,塞耶明犹豫着说道:“只有两天时间,找不到解降方法,西图只能等死!” 躺在床上的貌西图闻言感觉身体更加疼痛,肚子里像是有千百个虫子在撕咬。 脑门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留了下来,想要对父亲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 苍白的嘴唇重新合十。 只剩下两天的命了,想起和王莹在一起的日子,谁又能想到山盟海誓背后竟然是无耻的背叛。 当初貌西图看着她一副青纯可爱的模样不顾两人地位悬殊和她相恋,没有想到王莹居然是一个蛇蝎女子。 “都怨我无法分辨是非善恶!” 貌西图长出一口气,事到如今,他谁也不怨! 吴威脚下一软坐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 纵然家族势力再大,他在有钱也无法救会爱子的性命。 塞耶明同样一言不发的站在床边,不是他无能,而是阴阳草降头太棘手。 “老板,门外有一个自称玉器行贾遥的人想要见您,他说和西图少爷约好的!” 从外面进来一个随从通报道。 “一个华夏人,想要见西图?” 吴威偶然想起儿子这次来华夏的目的除了寻找王莹还要和古玩市场的一家玉器行重新建立合作关系。 “现在这个时候哪有心思谈生意?”吴威摆了摆手:“告诉他,西图不见客,生意上的事儿以后再说!” 吴威满是不耐烦:“好好和他解释解释,让他走!” 随从答应一声离开,不久楼道里向起了粗犷的声音:“吴威老板,您不能不见我,我有办法解除令公子身上的降头,放我进去!” 贾遥满口豫州方言,精通汉语的吴威只听懂个大概。豫州方言和普通话和云贵方言相差很大。 吴威皱了皱眉头,用缅甸语和塞耶明交流一番,让随从将贾遥放进了问道:“贾老板,你真懂解降之法?” 他眼里充满了疑惑,塞耶明是本国有名的大降头师,连他都对阴阳降头草束手无策,贾遥只是一个普通商人,能有何种办法? “这......”贾遥看了一眼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貌西图,硬着头皮说道:“吴威老板,你别着急,我的确不会解降,但是有人懂的!” 骑虎难下,贾遥想起瞿若帮忙为蔡航解降头的情景,毫不犹豫的给他打了电话。 人命关天大,正在中医院无所事事的瞿若立即感到了市医院,他一进病房就向贾遥说道:“究竟是何人中了降头,王莹身边的降头师已经一命呜呼了,难道还有其他人兴风作浪?” 瞿若一低头看到躺在床上的貌西图,他大吃一惊:“这年轻人到底怎么回事儿,莫非中了某种降头不成?” 瞿若有些为难,他其实对降头一窍不通,更别说解降了。此前几次逃脱王莹所下的降头都是机缘巧合的缘故。 塞耶明摇了摇头,瞿若太年轻了,不像身怀绝技的人,转身向吴威说了几句。 吴威用生硬的汉语问道:“先生,我知道小儿的病很麻烦,不知道您可用把握?” “这是不相信我啊!”瞿若并不想多管闲事,想离开又看到贾遥乞求的眼神,迎着吴威的目光:“不知道病情谈何用药,先说一说令郎出了什么毛病吧!” 吴威和塞耶明彼此对望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如今他们束手无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放手让眼前的华夏人一试! 得知貌西图身上的阳草以能量的形式存在,瞿若有了主意,他慢慢来到病床前:“貌西图先生,我现在尝试为你解降,如果你身上有任何不适请讲出来,我将终止治疗!” 瞿若有言在先,他并不想为缅甸人冒哪怕一丁点儿的风险,万一出了意外,他承担不起。 “您放心,我会的!” 貌西图回答,望着瞿若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他还年轻,并不想死。 瞿若脑海中想着穴位图,将手掌放到貌西图身上心脏的位置。 右手太阴心经的穴位出现在脑海中。没多大一会儿有了反应。 一股热量顺着经脉流入身体,通过太阴心经倒流入体内。 “真的是一种特殊能量?” 想到巴颂下降头的时候也是利用一种特殊能力,他心里有底儿了。 瞿若冥想着穴位图,能量越来越多,灵目甚至看到了一股淡薄的烟雾进入右手太阴心经。 能量越来越多,炼化的时候甚至有一丝吃力,英俊的脸上出现了汗水,瞿若依旧没有放弃。 越来越多的能量进入体内流入特定的穴位,穴位处开始发热,储蓄能量,变异。 貌西图身上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微弱,到最后感觉越来越迟钝,不仔细体会甚至感觉不到。 “我这是得救了吗?” 貌西图躺在床上斜着眼睛看着身边的华夏人充满了感觉:或许他的命保住了。 塞耶明的注意力一直在瞿若身上,双目一刻不停的盯着。 貌西图的反应让他也得到了类似的信息:他不用死了。 降头师双手颤抖,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流传在圈内的绝降居然被一个年轻的华夏人破除了? 贾遥神气起来,方才不还将我堵在门外不让进来吗?现在总算知道厉害了吧:泱泱华夏,天朝上邦,岂是你们这些化外之民能够揣度的? 他无比高傲的抬起头,精神上俯视着几个南洋人:你们开眼界了吧! 瞿若收手的时候,貌西图的精神好了许多,虽然还是不能下地,却可以开口言语:“瞿医生,这次太感激了!” 第五十五章知恩图报 “先生,您也懂得降头术?”瞿若将手从貌西图身上拿开,塞耶明兴奋的问道:“西图身上的降头是不是解除了?” 大降头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瞿若,等待着答复。 貌西图所中的可是阴阳降头草,这种降头在缅甸甚至所有东南亚降头界都是无解,别说是貌西图,即便是身份更尊贵的人中了阴阳草降头发作起来都只能等死。 可是。 眼前的貌西图和不久前判若两人,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精神面貌强上不少,五脏六腑不再疼痛,又恢复了洒脱的模样。 这简直就是奇迹,将事情传到缅甸国内,只怕没人会相信。 西图捡了一条命! “降头术吗?”瞿若摇了摇头:“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懂,只是驱逐了貌西图身体里的异种能量而已!” 他如实回答,至于貌西图现在是否脱离危险,还要降头师自己去判断。 “原来如此!”塞耶明眼睛一亮,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阴阳草进入人体后化为特殊能量,现在异能离体,自然不能兴风作浪。 也只要天朝的法师有此高明手段,高屋建瓴,直接切中要害。 国内的土著降头师一味的引经据典,因袭前人,哪里会想到这样高明的手段。 “天朝上国,果真是万法之源!” 塞耶明看着瞿若,满是敬畏。 “让让,让让!” 王医生甩开门前的随从进入病房:“听说貌西图的病好了,我来瞧瞧!” 望了望貌西图渐渐趋于常人的脸色,又拿出体温表量了量发现基本正常,高烧也退了,老头站在病床前面嘀咕:“不应该啊,怎么好的这么块,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有些将死之人会突然精神头好上许多甚至下地走上几步,做完未了的心愿,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昙花一现,病人很快就会油尽灯枯,悄然离世。 王医生怀疑貌西图也是将死之人。 “老天保佑,可别让他死在病房里!” 他是主治医生,病人死这里对医生的影响很大。 感受到身边传来几道不友好的目光,王医生苦笑道:“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做一个比较细致的检查,彻底将所有病症都排除了!” 作为主治医师,他还是认真负责的,老头倔强,坚持要貌西图将各种检查全部做一次。 “咕嘟......” 王医师大义凛然的时候貌西图的肚子响了,一两天没吃东西,饿了。 “有食欲就说明身上没有大毛病!” 吴威想到,不过为了防止万一,还是让儿子做一做检查。 ct、超声波各种检查手段一起上,心、肝、脾、肺、肾甚至胸口,全身各大器官统统检查了一遍,任何疏漏都没有。 貌西图身体完全健康,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这......” 王医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相信一个垂死的病人转眼间就活蹦乱跳的。 如果条件允许,甚至希望将貌西图做个切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一番。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吴威飞快的为儿子办理了出院手续,降头解除,没有必要再待在医院。 “瞿先生,您能不能再为小儿多诊治几天,我害怕他体内的能量未必能清除干净!” 吴威老脸一红,恳求道。 降头术异常神秘,连塞耶明都不能正确判断出儿子危机是否真的解除了。 “没问题,接了这个活儿,当然要做到底!” 瞿若毫不在意,送佛送到西,做事儿要干净彻底。 吴威大喜,在中医院附近买了一套公寓,四室一厅,让瞿若每天过来治病。 开始的时候还能偶尔从貌西图体内吸出一些能量,十日之后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吸取哪怕一丁点儿的异能。 又过了五日,瞿若对吴威两父子道:“算了吧,他身上可能没有那种特殊能量了,至少我无能为力,再也找不到!” 犹豫片刻,从身上取出一块玉片:“这玉片有吸收外界能量的作用,你随身携带着,只希望以后阴阳降头草能永远不要发作!” 瞿若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绿玉髓!” 吴威失声道。 绿玉髓的神奇他听说过一点儿,不知道它真正的作用,如今豁然开朗。 看来瞿若能够解降头全凭身上带着绿玉髓,为了救人性命,连压箱底儿的东西都送了出去。 这种情怀怎能不让人感动? “先生,我这条性命是您救下的,今后但有所命,无有不从!” 仅仅是几日的光景,貌西图连番经历了大起大落,对瞿若生出亲近之心,异常感激。 吴威赶紧深鞠一躬:“先生,今后有时间来缅甸玩儿,还请通知我,某扫榻以待!” 吴威敬重瞿若,玉石界的大佬,缅甸国的豪门贵族,丝毫不以向年轻人敬礼为意。 两父子很庆幸遇到了贵人,否则他们势必天热门永隔。 他们甚至向贾遥做出承诺:只要家族在宏邦公司还有话语权,永远不会中断和玉器行的合作。 贾老板乐呵呵的接受,想着将玉器行做大做强也算对的起蔡航。 蔡家连番变故,蔡妻已经将玉器行全权委托给他代管。 吴威父子离开豫州的时候将几把钥匙交到瞿若手中:从一开始房产证上写的就是瞿若的名字。 房子是他的。 “先生,不要忘了来缅甸看我啊!” 临行之际貌西图再次嘱咐,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小区。 右手紧紧纂着绿玉髓片,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回去以后要好好生活,帮助父亲经营宏邦公司,不负先生相救之恩!” 貌西图心中想着,此时的他乐观、向上,和初来时截然不同。 塞耶明同样猜测瞿若能解除降头是因为绿玉髓的原因,三番两次想要找他买一块儿终究忍住了。 绿玉髓这种难得一见的东西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不过知道绿玉髓有解降的功能就上了心,如果有机会,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弄一块过来。 “瞿若,你说这房子以后是我们的?” 殷灵以为瞿若花钱买了一套房子,她丝毫不以没和她商议而烦恼,兴奋的跳起来抱住了瞿若。 “当然,这套房子是我们的!” 瞿若想道,是时候从出租屋搬过来了。 “哦,找个时间我帮你收拾收拾搬过来!” 殷灵开心的答应。 第五十六章姑姑 趁着没课,殷灵约了瞿若到出租屋收拾行李,打算让他尽快搬出去。 “这几件衣服有点脏,我去洗洗!” 殷灵从衣柜中将所有衣服都拿出来检查一遍,将穿过的衣服全部都放在塑料盆里,又拿了一袋洗衣粉走向水房。 瞿若平时都是自己洗衣服,不过难得殷灵有兴致就让他代劳吧。 他留下来整理行装。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几件衣服,一床背子,满满一箱书籍,还有就是床头放着的一台电脑。 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依然不见殷灵回来,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瞿若眉头一皱,殷灵该不会出事儿了吧! 他住在一楼,水房和房间相去仅仅几十米远,刚刚出门就听到房东大嗓门:“你说,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手镯,如果拿了的话就交出来,看在我侄子的面上不为难你!” “出事儿了!” 瞿若赶紧跑了几步来到水房却发现房东拽着殷灵的衣裳不依不饶。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大家都不在,除了你在我房门口走过外没有任何人路过,现在我的镯子丢了,不是你拿了会是谁!” “镯子是玉石雕琢的,名贵的很,你必须赔偿我!” 房东咄咄逼人甚至伸手想要去翻殷灵的衣服,小丫头急的脸上冒汗,一双眼睛哭的通红,但是无论如何解释房东就是不听。 “够了!”瞿若迅速走进水房将殷灵拉到身后:“你还有完没完,凭什么说是殷灵拿了你的镯子,有证据吗?” 瞿若巍然不惧,厉声喝道。 “我真的没有拿他的镯子,但是我两手端着塑料盆,连往她屋子里看一眼都没有,如何拿走镯子?” 殷灵脆生生的解释。 “瞿若,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姑姑,你居然只听外人的,不将我放在眼里是吗?” 姑姑大声向前走了几步:“我这就给你爸爸打电话,看他怎么向我这个姐姐交代!” 房东确实是瞿若的姑姑,她胡搅蛮缠的本领人尽皆知。 二十多年前,城市扩建,居住在郊区的瞿家土地被政/府征用大半,姑姑以弟弟上大学花了家里很多钱为由,缠着瞿若的爷爷将征地赔偿款几乎全部交给了她。 姑姑在城里买了房子,后来又花钱买了几栋公寓做起了包租婆,小日子过的风生水起。 瞿若从学校宿舍里搬出来,姑姑又将主意打到他身上,侄子长、侄子短的一通乱叫将他拽到这个小区里,两千一月的房租一点也不少收。 瞿若以前在中医院拿着那点工资,大多都交了房租! “姑姑,你们两个的为人我很清楚,殷灵绝对不会去拿你的镯子,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放哪忘记了!” 瞿若拉着殷灵的手示意她安静。 殷灵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性格,如果房东不是他的姑姑,只怕早就吵起来了,哪里会被气的眼里流泪还忍着。 “真是我的好侄子啊,你这么说是相信她不相信我了?姑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镯子就放在桌子上,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镯子是贵重物品,她是无论如何要找会来的,一点儿也不给瞿若面子。 “镯子到哪里了?你问的非常好,我这就给你找去!”瞿若带着姑姑走到他的房门口:“你老眼昏花怕是瞧不见东西了,不如我来替你找找!” 瞿若率先进入房间寻找镯子。 姑姑平时就一个人住,屋子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是一张桌子,以及衣柜等生活用品。 他随意找了一通依然没有找到:“你再想想,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厨房里找过了吗,有没有?” 瞿若就住在隔壁,他和姑姑共用一个厨房,不过搬过来两个多月并没有进去过。 “我怎么没有找过?无论厨房还是卧室都找过无数次了,依我看你也别找了,八成是你的女朋友趁着我没注意进屋拿走了镯子!” 姑姑继续冷笑,她认定是殷灵动了手脚。 “你......” 瞿若脸涨的通红,必须将镯子找出来,否则殷灵只能背这个黑锅,传出去名声不好。 只是镯子到底在哪呢? “磁......” 细微的声音传进耳朵,瞿若低头一看,一只翠绿的镯子一点一点的从衣柜下面钻出来,几乎撞到了他的脚面上。 “啊......” 瞿若高兴起来,低头将镯子捡了起来。 “我的镯子!” 姑姑兴奋的喊了一声就要去拿瞿若手中的镯子。 “这是你的镯子吗,你的镯子不是被殷灵盗走了吗?”瞿若看了一眼手里的镯子,有些惊讶:“这只......,这只不是我母亲的那只吗,家里传下来的!” “这就是我的!”姑姑心慌了,伸手抢过手镯:“你妈送给我的,我俩一人一只!” 她夺过手镯小心翼翼的检查一遍发现没有裂痕,放心了。 原来妈妈手里的玉镯子是一对儿,老妈说这东西是传家宝将来要传给儿媳的,怎么早就给了姑姑一只? 瞿若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去,掏出一打钱放到桌子上:“这是两千块,算是这月的房租,明天我收拾好行李就搬走!” “搬走,随便!”姑姑没有挽留,现在租房的学生有的是,好几个都和他打过招呼,似乎可以将租金向上提提。 她检查了钞票,目光又转移到镯子上,这只镯子金贵着呢。十多年前丈夫得了胃癌要用钱,她曾生出卖镯子的念头,那个时候就有人出价几万块。 最后丈夫还没来得及治疗就撒手人寰,镯子也没卖成。 儿子即将结婚,姑姑想将镯子传给儿媳妇。 这镯子来历可不凡。 嫂子的爷爷当初是顶顶有名的地主老财,几百顷地的家业,当地有谁不知道“宋百顷”,后来宋家家业凋零,爷爷临死前将一对镯子拿了出来。 镯子是他贴身收藏几十年的宝贝! “儿媳妇漂亮着呢,还是个大学生,将镯子传下去,她肯定高兴!”姑姑拿着镯子看了又看,小心的将它藏在首饰盒里。 “这可是有钱人家的宝贝!” 姑姑小声嘀咕。 瞿若又在出租屋又待了一夜,坐在床上进行观想试图彻底炼化从貌西图身上得来的能量。 忙碌了一夜依旧精神饱满,似乎又有几处穴位变异,一条经脉差不多连接到一块儿。 他和殷灵两人分两次将行李搬走,姑姑懒洋洋的看着孩子们忙碌,依着大门儿嗑着瓜子儿:“这月还有半月,将房子租出去又是一笔额外收获!” 第五十七章父母 瞿若搬出出租屋的时候姑姑一直冷眼看着,心里有气,用她的话说就是租谁的房子不是租,何必便宜外人。 “小崽子翅膀硬了,学会给我脸色看了!” 两人将所有东西搬上出租车的时候,姑姑在后面吞着吐沫星子道:“这事情没完,我要告诉小弟,他是如何教育儿子的,一点不知道尊重长辈!” 没过两天瞿若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你有大半月没回来了,周末老妈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你过来一趟吧!” 瞿若无奈的笑了笑,老妈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连询问的机会都不给,八成是那个小气的姑姑在两老面前告状了。 “瞿若,要不我也和你回去吧!”殷灵自告奋勇:“当着我的面,伯父他们总不会过分责怪你!” 瞿若答应。 殷灵早就见过自己的父母,两老也很喜欢她,尤其是母亲恨不得将她当做亲闺女一般对待。 坐公交车到了东城,两人发现母亲早就在起重机厂家属院门口等候着。 老妈紧走几步接过殷灵手里的水果:“来就来吧,还带礼物做甚?想吃水果,我和你爸会自己买!” 三人进入瞿家,桌子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母亲将水果放下:“幸亏你们回来了,要不然我又要去热菜!” 父亲也道:“都坐下吃饭吧,何必说那么多,待会儿饭菜真的凉了!” 他腿脚不好,儿子过来的时候甚至没有起身,不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瞿若,你坐到我身边,让殷灵和你妈坐一块儿!” 老爸并没有提起姑姑的事儿,瞿若心里长出一口气,借着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老爸、老妈,儿子现在毕业了,也赚到钱了,不如你们辞了工作,和我搬一块儿去吧!” 老爸是本市起重机厂的工程师,老妈是单位会计。瞿若从记事儿时起就见两老整天忙乱,根本清闲不下来。 他是真想让父母停下来休息休息,一家人住在一起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你小子想让我提前退休啊,不是我吹牛,离了我工厂根本玩不转!你想让我退休,也要问问孙伯伯答应不答应!” 父亲自豪的道。 起重机原来就是一个大厂,近几年又拓宽了经营范围,不光起重机,连电动车、收割机几种常用农具的生产也提上了日程,技术难关一个个的攻破。 父亲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大学生,专业基础过硬,又兼着总工程师的职务,深得厂长孙阳的信任。 母亲也道:“我们还没五十,这么年轻就退下来,还不得给闷死啊!” 她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和你爸省吃俭用大半辈子,原想给你置一套新房结婚用,这下好了,我们不用省了,将老房子再装修一下,顶个新的用!” 母亲也不同意搬过去,两老放不下手里的工作,不想离开几十年的街坊邻居。 母亲从身上套出一方手帕,将手帕打开,里面是一只碧绿的玉镯子,将镯子递到殷灵身边:“这是我祖传下来的一点东西,现在将它转给你,我儿子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殷灵明白瞿母的意思,脸色通红,不过她没有犹豫,接过来观察起来,这么好的镯子她可是首次见到。 瞿若也明白老妈送镯子的意思,接受了镯子便认可了殷灵是瞿家的媳妇。 见到镯子他就想起另一件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妈,这只镯子姑姑也有一只吧,祖传的东西就这样轻易的送出去了,你和老爸为什么这么纵容她?” 父亲纵容姐姐也就罢了,怎么老妈也让着这个刁蛮的小姑子。 “哎!”母亲叹息一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丈夫没有言语。 老妈欲言又止的神情让瞿若有些好奇,他催促道:“到底是什么事儿,您快点说啊!” 父亲叹息一声,站起来道:“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得说清楚,让他明白了也好!” 老爸跛着脚,慢慢的走到门外,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他不愿意听更不愿意回忆那些往事。 “你......,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做吗?那双镯子是爷爷亲手带到我手上的,从我几岁就跟着我。”母亲眼睛有些湿润:“二十多年前,我和你父亲在帝都大学里相识,事情要从我们回这座城市工作说起......” 母亲简明扼要的阐述了事情的经过,大致是父亲帮助昔日的一个同学与一女子私奔,姑姑目睹了整个过程,她用出卖小两口行踪做威胁,父母只能让出一些利益。 “当初父亲那同学出走没多久,如果你姑姑向女方家说出实情,不但他们会被抓回来,就连我们家也要受牵连!”母亲的内心是沉痛的:“因为一次善意之举,我们失去了太多,连你父亲的腿也是那时候被追捕同学的警察开了一枪,子弹取了出来,但终究还是受了点影响,走路有些跛脚!” 父亲同学私奔对象的弟弟是警察,这小子眼看姐姐被人带走心中着急,随手开了一枪。虽然事后他也受到处罚,父亲腿上的毛病还是落下了。 姑姑出嫁的时候夺了母亲的镯子,收了政府补贴的钱就和她男人进城了。 “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可是现在咱家不是也过的好好的吗?”母亲不愿意再回忆往事:“你父亲也没办法,谁叫他摊上这样一个姐姐呢?” “也别恨你姑姑,这么多年他一人带大你表哥也不容易!” 母亲沉默不语,双眼望着儿子。 知道这些事情,瞿若的确有些恨自己这个唯利是图的姑姑。 若不是她,瞿若小的一家人生活不会这么拮据。 可是他心里还是为父母抱不平,姑姑唯利是图也就算了,老爸帮过的那个人,这么多年来也没过来道个谢? 瞿若的怒火升了上来:“老妈,这对忘恩负义的男女到底是谁?” “他们啊?”母亲摇了摇头:“他们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就别想了!” 母亲显然是知道两人身份的,只是不愿意再提。 父亲慢慢的走进屋子:“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为了方便照顾我,你本可以到帝都读书的......” 父亲悄悄的坐在瞿若身边:“当初选择接济那同学是我自愿的,若能再选择一次,我依然会出手!” 难道见着一双鸳鸯被拆散? 他做不到,即便自己受伤害也要帮助朋友。 “爸,那些都是陈年往事了,不留下来我怎么会碰到殷灵!” 瞿若微笑着道。 他也没有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