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收藏家系统》 第一章 我不要系统啊！ 深圳，天空飘着绵绵细雨。喧闹繁华的步行街道猛然间变得冷寂下来，偶尔经过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匆。 李睿使劲儿紧了紧略显单薄的衣服，环抱着双臂，一溜儿小跑，发现街边的一家小面馆，快速地钻了进去。 一大碗香喷喷的羊肉汤下肚，李睿浑身舒爽，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 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李睿的心神不由一阵恍惚，他的心里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一直都不敢对别人诉说。 也许。 这个秘密最终会跟着他一起埋进坟墓！ 嗯。 归纳起来很简单，李睿重生了，中年大叔秒变高中小鲜肉。 李睿脑海中零散模糊的未来记忆碎片一大堆，蕴藏着无数的机遇和财富，梳理出其中万分之一就足够受用一生。 名扬世界，制霸商业圈，问鼎世界首富……只要李睿想去做，唾手可得！但李睿从没这个想法，那样活着太累了。 他没那么高的追求，没那么大的野心，只想轻轻松松地过着美滋滋的小日子，囤几套房子、买几只股票，安静地当一个暴发户，装装逼、撩撩妹，随时都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现在。 李睿的暴发户梦想实现了。他用半年时间积累下第一桶金，然后抓住这次rb股灾的机遇一次吃个大饱。尽管还不清楚最后到底能赚多少钱，但肯定是李睿前世辛苦一辈子都没有赚到的巨款。 至于为何出现在深圳？ 很简单。 rb股市跌跌不休，不知何时结束，李睿没耐心等待，提前抽离五十万元资金，来深圳购买万科和深发展股票。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努力，李睿勉强花掉五十万元，全都换成深发展和万科股票。 没办法啊。 1990年深圳股市还处在初步发展阶段，只有五只股票，僧多肉少，持有股票的大多惜售，大量购买股票难度大。另外这个时候深交所尚未成立，股票交易还在特区证券公司进行，人工计价报价，交易撮合缓慢。 过程是曲折的，但李睿如愿以偿买到万科和深发展股票，等rb股市中的仓位了结，他便可以回家愉快地做个暴发户了。 嘀嘀，嘀嘀，嘀嘀！ 李睿掏出口袋中的寻呼机，信息是他的商业伙伴王自强发来的，简明扼要，有急事、速回电。 “嗯？莫非rb股市出现意外……”李睿盯着寻呼机上的信息，暗自沉吟着。 心中有疑惑，却也不敢稍作耽搁，李睿高声问道：“老板，你这店里有电话吗，借我用一下。” “哟，我这小面馆装那玩意也没用啊。你出门左拐两百多米就有公共电话亭，或者你跨过街道往东走不远是邮电局，有些报刊亭也有电话。”面馆老板很健谈热心，详细地告诉李睿哪里能找到电话。 “谢谢！” 李睿道谢一番后，便急忙走出面馆。外面依然滴着毛毛细雨，但是比之前的雨量要小了许多。 跨过街道往东走了四五分钟，果然看到一家邮电局。 邮电局内两位阿姨正在看着报纸、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李睿走进来，对方只抬头瞄了眼，又继续聊着，完全没有招呼客户的概念。90年代邮电局都是这个尿性，让他们热心服务客户比母猪上树都难。 “打……”李睿忽然咽下没说完的话，电话就在一位邮政阿姨面前，要当着她的面和王自强通话，许多东西都不方便说，尽管邮政阿姨不一定能听得懂，但是李睿可不敢马虎大意啊。 至于请对方回避，尊重隐-私？ 那更是笑话。 性子好点的人可能会笑笑当没听见，火爆脾气的有可能直接回敬你一句“要用用，不用滚”！ “有电话卡吗？”李睿问道。 “25元、50元和100元面值，要哪种？”年龄稍大的邮政阿姨丢下报纸，站起身来说道。 “拿两张100元的。”李睿说道，颇有暴发户的气势，有一种前世土豪喝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的既视感。 电话卡用一张，丢一张？ 李睿的理想是安静的做个暴发户，却也不会那么无聊，他买两张电话卡也是以防万一，王自强在国外呢，通话可是国际长途，话费不低，稍不留神可能一百块就没了。 付了钱，拿起电话卡就往外走。 “等下，找钱！”邮政阿姨喊住要走的李睿，麻利地递过来四块钱硬币。 额。 李睿随即反应过来，电话卡销售是由折扣的，四块钱对他而言不算啥，随意地接过找零就往外走。 …… 刚走出邮电局的李睿身体猛地僵住，仿佛中了江湖传说中的点穴术一样。 “滴！” “滴，超级收藏家系统激活！” “嘀，超级收藏家系统载入中……10%……20%……70%……” “滴，系统载入完成，进行绑定……绑定成功！欢迎宿主体验超级收藏家系统！” 系统？ 穿越众福利，金大腿？ 恢复身体控制权的李睿先是惊愕，接着是愤怒，哀嚎起来：“我不要系统啊！” 权利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得到一件东西必然会付出另外一件东西。李睿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暴发户生活很满意，自然不乐意被一个陌生的系统钳制。系统可能有好处，可处处都是坑。 他要游戏人生，不想被系统游戏！ “检测到宿主对生活的认识太浅薄，超级收藏家系统可引导宿主提高生活品味，升华精神。” 系统浮现完这段文字解释后，不管李睿如何抗议，都不再回应，将装死进行到底。 挣扎无效后，李睿只得静下心来查看收藏家系统到底是啥玩意。很快，一块虚拟的立体屏幕呈现在李睿脑海中，上面显示基本信息。 宿主：李睿职业：收藏家收藏点：0声望值：0 等级：0级（收藏萌新，你对收藏家的世界一无所知~~） 技能：鉴定、书法lv.6 藏品：两张1989版深圳十景电话卡。 看完基本信息，李睿便明白过来收藏家系统是为何激活的，“尼玛买了两张电话卡就激活系统，还有王法吗。” 系统显字：我就是王法！ 李睿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恶意袭来，他有预感，这个系统有点不好相处。 “系统，我不想要系统啊，能转让给别人吗？”说得有点混乱，但李睿感觉这个黑科技能明白他的意思。 系统显字：绑定完成，不可转让。 “你是黏上我了，是不？”李睿不满。 忽然。 一阵冰冷的声音在李睿的脑海中响起来，“宿主若不愿意系统辅助，可自主选择关闭系统。” 李睿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系统不止会显字，也会说话啊。 “关闭系统……会出现什么不良后果？”李睿迟疑道，系统都是有坑的，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啊。 系统显字：待宿主魂飞魄散后，本系统会自主选定下一任宿主。 “擦，要不要这么狠毒啊，关闭你就要我魂飞魄散？”李睿吓了一跳。 系统显字：非系统处罚，宿主穿越时空过程中神魂受损，若没有系统辅助修复，最终会魂飞魄散。 “神魂受损，真的假的？”李睿不敢相信，他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啊。 系统显字：神魂受损第一阶段症状，脾气暴躁、失眠，脑部偶尔出现针刺性疼痛。第二阶段症状，记忆衰退、健忘、脑部疼痛频发、未知部位萎缩。第三阶症状，失忆、痴呆、植物人。第四阶段症状，魂飞魄散！ 脾气暴躁、失眠、脑部偶尔出现针刺性疼痛。 李睿回想起过往的经历，失眠有，脑部针刺性疼痛也出现过，脾气暴躁……过去半年他在高中和别人干了六七架，这脾气说不暴躁自己都不信，以前倒是没有察觉不妥，只以为是重回高中再次体验校园青春的兴奋。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异常，他的灵魂是一个成年大叔，就算再兴奋激动也不可能动不动就约架啊。 神魂真的受损了。 心底得出这个结论，李睿脸色顿时沉重起来。 “系统，你能修复我的神魂？”李睿询问道，他想安静做一个暴发户的前提是没有生命危险，如今察觉到身体隐患，小命都快没有了，逍遥又能逍遥多久，他也不得不回过头来求助系统。 系统显字：宿主努力升级，一切皆有可能。 升级？ 李睿脸色不由一黑，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但现在有求于系统，就算不乐意又能怎么着呢。 天大地大，系统最大！ 第二章 新手礼包 在系统指出他的身体隐患后，李睿便明白逃脱不了，干脆就静下心来认真地研究分析收藏家系统的情报。可是李睿翻来覆去的查看，只有一块简单的面板信息，不过也并非是一无所获。 李睿心中有许多疑惑。 第一，两张电话卡被系统确认为藏品，收藏点却依然是零，莫非收藏点获得方法并非是收藏物品？ 第二，系统赠送鉴定技能倒是正常，意外的是同时出现的书法技能，书法和收藏家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啊。 第三，书法lv.6是什么样的水平，鉴定技能为何没有标注等级。 最后，作为新手，系统不发放新手礼包吗？ 系统的声音很快在李睿的脑海中回响起来，“收藏点的获取途径就是不断收藏物品，电话卡是e级收藏品种，单张卡价值0.001个收藏点，非整数收藏点累积到1点后发放。练习书法有益于宿主修身养性，缓解暴躁情绪、延缓神魂恶化；书法lv.6是入门中级水准，鉴定技能包罗万象，无固定等级。” “新手礼包呢？”李睿追问道。 等待良久，系统没给予任何的回应，仿佛没听见一般。 靠。 李睿急得抓狂，有就有，没有就说没有，不回应算是怎么回事。“系统，到底有没有新手礼包啊？” “系统……”李睿仿佛是得了强迫症，非得得到答案。 …… “叮，宿主李睿激活超级收藏家系统，发放新手大礼包一份！” 真的有！ 李睿听到系统的提示声，先是一喜，接着心中的怒气如火山般瞬间爆发，这新手大礼包若不是自己穷追不舍的询问，岂不是没了。“系统，你连我的新手礼包都黑，有没有职业道德？” 系统现字：没收新手礼包是对宿主藐视本系统的处罚，不过鉴于宿主改过自新、内心虔诚，特补发一份新手礼包！ 额。 李睿如泄了气的皮球，没脾气了，之前他一心想着逍遥快活，根本看不上系统，又是想赠送、又是关闭的，说藐视、敌视都不过分。受到惩罚也未可厚非，李睿总算明白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好吧，只能认栽！ “没收了给个提醒啊，干嘛不声不响的……”李睿暗自嘀咕着，认栽了，可是心里憋屈是在所难免。 不过。 换一个角度去看，正是李睿不清楚新手礼貌被没收，歪打正着地令系统大发慈悲，又补发了一份。 “对了，新手大礼包在哪里？”李睿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新手礼包上，期待地问道。 系统解释，“已经发放到虚拟仓库，宿主默念提取即可取出。注意，提取出的物品不可重新放回虚拟仓库。” 李睿果然在识海中发现一个新出现的虚拟仓库，静静地躺着一份礼物盒，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才默念取出。 唰。 一个红色的大礼物盒凭空出现在李睿手中。 李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礼盒，系统赠送的物品应该不会太差劲吧，不知道会是哪一类物品。 一块麻将大小的淡蓝色未知名物品。 一张精美的贺卡，上书：祝贺李睿成为一名收藏家。 “没了？” 拿出两样物品，盯着空空如也的礼盒，李睿微微愣神，篮球大小的礼物盒就给这点东西，浪费表情啊，要不要这么坑。 “系统，这就是新手大礼包？没漏掉什么……” 系统现字：新手礼包，得到何种物品，全部依靠宿主运气。 运气？ 李睿眼露狐疑之色，我连穿越重生都能碰到、连系统都死皮赖脸的往身上贴，有谁能比我运气更好。 “系统，你不会削减新手大礼包的物品吧？”李睿问道，那么大的礼盒，就出两个小物件，他严重怀疑是系统动了手脚。系统连闷声不响没收新手大礼包的事情都做了，动点小手段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宿主，你想得太多了。”系统回道。 …… 李睿只是心里有点怀疑罢了，既然系统否认了，不管是真假，再追究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回过头来，仔细查看了两样物品。 精美的贺卡，真的没有任何特殊的作用，只是一张系统赠送的祝贺性质的卡片。就像是前世玩游戏时，初次进入一款游戏世界，游戏系统发送的欢迎某某玩家进入某某游戏世界一样。 重点是那块麻将大小的蓝色未知名物品。 “系统，这块东西是什么，有什么作用？”李睿看不出来历，明白应该并非是现实世界存在的物品。 “该物品是紫魂香，具有安神醒脑、增强免疫力的作用，可延缓抑制宿主神魂受损的速度。” 啊。 李睿攥着紫魂香，激动的道：“这紫魂香可修复我的受创神魂？” “注意，紫魂香只起到延缓、抑制的作用，并非是修复。神魂修复是件很麻烦的事情，非凡物可达到。” “延缓抑制也行，怎么用？”被系统泼了一盆冷水，李睿也没失望，他清楚既然有延缓抑制神魂创伤的紫魂香，那肯定会有更好的能修复神魂的物品，只是他开启系统，还未接触到而已。 “宿主睡前点燃紫魂香即可，效果持续一个星期。”系统解释道。 “持续一个星期是什么意思？”李睿突然产生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 系统接下来的解释验证了李睿的预感，“宿主的神魂创伤一直在持续恶化中，一块紫魂香可抑制神魂进一步恶化的速度，效果是一个星期。即一个星期后，宿主没有新的紫魂香，神魂创伤会继续恶化。” 接下来。 系统又继续道：“友情提醒，宿主神魂创伤较重，若没有外在物品辅助医治，约在三个月后会恶化到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 李睿微愣，随即回想起系统告知的第二阶段症状，记忆衰退、健忘、脑部疼痛频发、未知部位萎缩。 记忆衰退、健忘、脑部针刺性疼痛频发……李睿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呼。 李睿深呼吸一口气，强制驱散内心的恐惧感。暴躁、失眠都无伤大雅，但是记忆衰退、健忘等就严重了，绝对不能恶化到第二阶段。根据系统的意思，一块紫魂香可延缓抑制一个星期，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紫魂香，就可以无限制的抑制下去。 对。 紫魂香，既然新手礼包中都能得到一块，那必然不是稀缺物品，肯定还有其他的获取途径。 第三章 精神病 “系统，我怎么才能得到更多的紫魂香？” 李睿在心里急切地和收藏家系统沟通起来，想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记忆衰退、健忘，不急都不行啊。 系统的冰冷声音很快就在李睿的脑海中响起，“宿主无需忧虑，紫魂香只是一种普通的物品，可在商店中用收藏点购买。” 商店？ 李睿一愣，他早就把系统的基本情况研究了一遍，没发现有商店啊。 “宿主现在的等级为0，无法解锁商店，请努力升级！”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也算是提醒李睿。 对，升级。 李睿醒悟过来，收藏家系统，升级自然是收藏物品。李睿似乎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叮。 脑海中出现一个新面板，正是传说中的任务面板，显示有新的任务。李睿心中默念查看，任务资料弹出。 【任务】：收集齐一套1989年版深圳十景电话卡，限期一天，计时开始，23:59。 【任务进程】：1/10 【任务奖励】：经验值50点，收藏点5，一张一级商店解锁卡 “深圳十景电话卡？”李睿一头雾水，前世连邮票都没有耐心收藏，更别提更加冷门的电话卡了。 咦。 李睿注意到任务进程显示是1/10，赶紧掏出新买的电话卡来查看，两张都是同样的图案。 “1989，这是1989年版深圳十景之一。”原本有些迷茫的李睿顿时觉得事情变得简单起来。 李睿面露自信的笑容，转身折返进邮电局内。 “小伙子，电话卡出售后一概不给退，没用过也是不给退的！”邮政阿姨看到李睿又折返回来，下意识的以为是李睿后悔买电话卡，想退货，提前把话堵死。 额。 李睿有点苦笑不得，却也没有心思和阿姨较真，忙说道：“我没说要退卡啊，我是回来买电话卡的？” “买卡？”邮政阿姨惊讶。 “对，是买电话卡。我听说这新电话卡一套有十张，每一样都拿一张，我要买一套！”李睿说道。 买一套…… 邮政阿姨傻眼了，她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没有听说过谁买电话卡要论套买。呆愣片刻才回过神，急忙去拿卡，心里暗想着管他买一张还是买一套呢，卖得越多，她得到的奖励就越多。 很快。 “一套十张，面值600元，你给580元即可。”邮政阿姨难得地收起冷漠，脸上露出笑意。 付钱，交易完成。 李睿的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叮，宿主收藏一套1989年版深圳十景电话卡，获得收藏点1点。” 单张深圳十景电话卡系统仅给0.001个收藏点，一套却价值1个收藏点，整套的价值暴涨百倍啊。 李睿暗暗咋舌，他似乎体会到了一点收藏的魅力。来不及继续感慨，迫不及待地打开任务显示。 【任务】：收集齐一套1989年版深圳十景电话卡，限期一天，计时开始，23:56。（已完成） 【任务进程】：10/10 【任务奖励】：经验值50点，收藏点5，一张一级商店解锁卡（未领取） “系统，领取奖励。” “奖励已经发放，请查收！”系统提示。 哗。 李睿只觉脑海中一阵刺眼金光闪过，系统提示升级了，他的基本信息面板也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宿主：李睿职业：收藏家收藏点：6声望值：0 等级：1级 技能：鉴定、书法lv.6 藏品：一套零2张1989版深圳十景电话卡。 “系统，你提到的商店怎么没有？”李睿最在乎的商店没影踪，顿时急了。没商店，他却哪购买紫魂香，没紫魂香，他随时都可能变残废啊。 这次。 系统懒得出言提醒了，直接现字解释：宿主使用掉一级商店解锁卡后，商店系统自会出现。 解锁！ 李睿默念解锁商店，商店系统随之上线。 商店解锁成功，李睿迫不及待地进入商店浏览物品，映入眼帘的第一件商品竟然就是紫魂香。 呼。 这下李睿算是彻底心安了。 可惜。 下一秒钟，李睿看到售价后，顿时就不轻松了，有种吐血的冲动，紫魂香，单块售价200收藏点。 “系统，你不是说紫魂香是普通物品吗，怎么这么贵？”李睿颤声问道，他捣鼓半天才入账6个收藏点，距离购买一块紫魂香还差得远。关键是紫魂香是日常消耗品啊，他以后每个星期都需要一块，也就是说，为保证神魂不继续恶化，他必须每个星期积攒200个收藏点购买紫魂香。 “系统出品，没有垃圾，再普通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宝，流落出去，足以引起无数富豪不惜代价争抢。鉴于紫魂香对宿主的重要性，200收藏点延续一个星期的健康，已经是非常廉价。” 是啊。 收藏点换健康，别人求神拜佛都得不到机会，他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不就是收藏点嘛，赚就是了。 手中有一块紫魂香，李睿至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赚取收藏点，不用急。暂且放下紫魂香的困恼，继续浏览商店的物品和价格。 龙魂香5000点，凤凰草5000点，香囊1万点，太阳镜100点，矿泉水500点，果酒2000点，苹果1500点，凤梨1500点，西瓜5000点，五十年人参1万点，百年人参5万点，千年人参100万点…… 书法初级精通5000点、中级1万点，高级5万；绘画初级精通1万点，中级5万，高级50万点；钢琴初级精通5000叮，中级1万点，高级5万点…… 英语精通10万点，法语精通10万点，俄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日语、韩语、阿拉伯语…… d级打手（雇佣24小时）1000点，c级打手1万点，b级5万点，a级50万点，s级看对方心情…… 瓷器鉴定经验书（清朝、民国、现代卷）20万点，明朝卷50万点、元朝卷50万点，北宋卷50万点，欧洲卷100万点，美洲卷100万点，亚洲卷200万点，总纲卷1000万点；书画鉴定经验书、明清家具鉴定经验书、油画雕塑鉴定经验书、古籍善本鉴定经验书、青铜器鉴定经验书、杂项…… 唔。 李睿被系统商店内的商品丰富程度惊呆了，消耗类、技能类、语言类、雇佣类、鉴定类，应有尽有。 李睿看得直流口水，可惜，商店物品的价格不是他现在能消费得起的，最便宜的装饰品太阳镜都要100个收藏点。一瓶矿泉水都要500点，苹果、凤梨、西瓜都动辄上千收藏点，买不起啊。 580块买一套深圳十景电话卡才得到1个收藏点，原以为收藏点应该很珍贵，可看完系统商店的物品售价，才明白一个收藏点毛都不算。一瓶矿泉水居然价值500套深圳十景电话卡，换算过来是29万元，尼玛这是矿泉水还是黄金，82年的矿泉水也没这么金贵啊。 500套深圳十景电话卡…… 忽然。 李睿心思一动，询问道：“系统，重复收藏深圳十景电话卡有收藏点吗？”重复收藏有效的话，倒会轻松不少，否则麻烦大了。 系统显字：请宿主自行探索！ 额。 李睿脸色一黑，直接解释一下不就完了，探索个球啊。心情很不爽，却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自行探索……很简单的事情。 李睿直接转身，喊道：“阿姨，再给我来一套深圳十景电话卡！” 还要？ 邮政阿姨惊讶地看了眼李睿，没有迟疑，麻利地又递来一套电话卡。 付钱拿货，系统的声音随即响起：“叮，宿主收藏一套1989年版深圳十景电话卡，获得收藏点1点。” “哈哈，真的有效！”猜测得到验证，李睿激动地哈哈大笑起来。 邮政阿姨看着李睿莫名其妙的大笑，吓了一跳，暗想莫非是遇到精神病，偷拿了家人的钱。 哼。 精神病的卡也不给退。 “再给我拿200套！”李睿财大气粗的喊道，一块紫魂香不保险，先赚满200收藏点再买一块才心安。 “200套，你有那么多钱……？”邮政阿姨怀疑道，她更加确定遇到精神病啊。200套电话卡要十多万元呢，谁会发疯买那么多。 钱？ 李睿顿时有点尴尬了，他身上只留下不到一万元的现金，还真是买不起200套深圳十景电话卡。 “哈，王姐，该不会是碰到傻子了吧，把电话卡卖给他不会惹出麻烦吧？”另外一位年龄小的邮政工作人员低声笑道。 王姐，也就是卖电话卡给李睿的邮政阿姨迟疑起来，她前后卖了1000多块钱的电话卡，算是一笔巨款了，还真不确定是否会惹出麻烦。让她退卡是万万舍不得的，销售1000多块电话卡，她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呢。 不过。 王姐也决定不继续坑下去了，“小兄弟，我们邮电局也就几十套深圳十景电话卡，卖得差不多了，就算有钱也没法提供啊，你去别地看看吧。” 几十套…… 这么少？ 李睿惊讶，不过想到公共电话尚未普及，电话卡发行量低也可以理解。 邮电局内电话卡存量有限，身上的现金也只剩下几千块钱，李睿批量购买深圳十景电话卡积攒收藏点的计划泡汤，便转身离开，临出门前，突然转头对邮政阿姨笑道，“你卖的电话卡不会有麻烦的，我是个正常人！” “精神病都觉得自己很正常……”李睿走后，年轻邮政工作人员嗤笑了。 第四章 紫魂香奇效 嘀嘀，嘀嘀，嘀嘀…… 寻呼机的声音响起，李睿快速扫了一眼，“兄弟，有急事，看到信息速回电！”，还是王自强的。 嘿。 李睿因收藏家系统激活，前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久不回电，对方自然着急。他也怕rb股市出现意外，急忙去找电话亭。 之前。 李睿没有多大野心，赚多赚少都不会太计较，可是激活收藏家系统后，情况就不一样了，没钱搞收藏，他拿什么赚收藏点。系统商店内动辄数千上万收藏点的物品，可都得用真金白银去堆啊。 “喂，是我。” “兄弟，你可舍得回电话了。”接到李睿的电话，王自强激动的说道，紧张的心情也变得放松下来。 “强哥，这么着急联系我，出现什么事情了？”李睿问道。 “rb的股市跌得很凶啊，日经指数由巅峰的38900多点跌到现在35000多点，可今天市场上传言rb财团正调集大笔资金准备救市……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见好就收，落袋为安？” 噢。 李睿听完心情顿时松懈下来，90年rb股灾，国内财团和国际游资拼得很凶险，过程如何不得而知，但是他清楚rb财团的抵抗是徒劳的，最后rb股市跌得很凄惨，陷入失去的十年。 “哈，强哥，咱们的操作资金分属不同的账户，你想要撤离，完全自主决定啊，没必要询问我。” “我是怕你在国内不清楚rb股市最新情况，何况你拉着我一起来rb股市捞钱，一声不响的先逃离，我是做不到的。要撤资，也得提前和你打招呼。”王自强解释道，他一个小学没上完的大老粗能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靠的就是信义和真诚。 “强哥打算退出？”李睿问道。 “没错，我也不瞒你，这次做空日经指数浮盈八千多万美元，过去十年我都没能赚到这个数。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想继续冒险。”王自强坦言道，他在香港也买股票，但是风险更大的指数期货却是第一次碰，一次赚了八千多万美元，真的非常刺激过瘾，但他却不敢继续玩了。 王自强明白，这玩意能让他一夜暴富，也能令他一夜倾家荡产。 “嗯，落袋为安也好。保险起见，我也平掉部分仓位。”李睿附和道，他非常确定rb股市会继续下跌，平掉部分仓位不是要分散风险，而是接下来他需要大量的资金去积攒收藏点。 每一个收藏点，可都得用真金白银去堆积啊。 …… 结束与王自强的通话，李睿又拨通股票经纪商的电话，查询一下证券账户浮盈情况，得知盈利高达3200多万美元。 嗯。 李睿很满意，他用的杠杆倍数高、赚得却比王自强少得多，只是因为他投入的本金量有限。 提取200万美元，剩下的仓位继续保持，继续看空日经指数。 哎。 收藏家系统就是一个没有底限的吞金兽，不多赚点资本，李睿严重怀疑有一天自己会落得破产。 …… 天色渐渐昏暗，雨停了。 雨水打湿的衣服包裹着身躯，有点冰冷，异常难受，李睿微皱着眉头，疾步朝着酒店的方向赶去。 回到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脱掉衣物冲进浴室，洗个热水澡。 十多分钟后。 裹着浴巾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珠，李睿用毛巾胡乱的擦拭一下，迫切地拿过背包，取出紫魂香。 “系统，直接点燃紫魂香就可以了吗？你确定这么厚的方块状能点燃？”李睿把玩着紫魂香。 系统显字：紫魂香易燃，宿主直接点燃即可。 熏香…… 酒店内没有香炉，不过这也难不着李睿，暂且用烟灰缸替代应急一下，有时间再去买个香炉。 啪。 只用打火机灼烧了两三秒钟，紫魂香就点着了，真得很易燃。很快，周围飘荡着淡淡的烟雾。 呼~~ 李睿狠狠呼吸一口，沁人心脾、浑身舒爽，淡淡的香味，从来没碰到过的味道，却是很令人惊喜。 像饿鬼一样连续呼吸，舒服、喜欢，再也没有感受到其他的奇效。李睿心里有点失望，无趣的躺在床上，拿起杂志随手翻看。却不知不觉间眯着眼，倚着枕头就和周公的女儿约会去了。 …… 李睿忽然睁开眼，猛地一个翻滚从床上爬起来，暗想，真是奇怪，自己怎么突然睡着了啊。 看了下腕表。 李睿的瞳孔微缩，旋即眼睛瞪得滚圆，七点钟了，早晨七点了。李睿的目光缓缓转向烟灰缸的方向，望着只剩下一小堆灰白色的香灰，喃喃自语：“紫魂香，这就是紫魂香的效果吗？” 重生半年多了，他还是第一次在晚上十二点前睡着，而且睡得如此深沉、香甜，醒来后神清气爽！ 现在。 李睿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八个字，“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延缓抑制神魂创伤的效果有没有，他没感觉、不清楚，但安神醒脑是真真的体会到了。以前他睡醒后的一段时间总是昏昏沉沉的，哪会像现在这样清爽。 值了。 就算只为自己的睡眠着想，也必须得多多益善啊。亲身体会到的紫魂香的奇效，李睿内心异常坚定。 香点完了，那就用收藏点购买。 冲进浴室简单洗漱一番，李睿背着包冲出酒店，随便找个餐馆吃顿早餐，就急匆匆的出发了。 目标，古玩街！ 十块钱，出租车司机直接送到古玩街。 李睿记得系统提到过电话卡是e级收藏品种，那么肯定有更高级别的收藏品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古董。古董的品级绝对是高过电话卡吧，得到的收藏点也会高得多。虽然他对古玩是一窍不通，但是系统不是赠送了一个鉴定技能吗。 嘿。 鉴定技能，捡漏神技啊，李睿会怕买不到好货？ 元青花、乾隆粉彩瓷、珍品袁大头、仇英的书画…… 李睿打量着不远处一排排路边地摊，内心激动的一阵嘶吼，冲了过去：“我李睿来捡漏啦！” 第五章 多么痛的领悟 额。 兴奋地冲进古玩街，期待着捡漏的喜悦，逛完两个摊位，瓷器、书画、古籍、钱币、旧货等应有尽有……可是李睿却懵逼了，看着地摊上的古董，他依然是一头雾水，分不清真假、甚至是喊不出名字。 鉴定技能，仿佛处在深度睡眠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系统，鉴定技能怎么不能用？难道有特殊的使用方法？”弄不清楚状况，李睿自然是找系统。 系统显字：…… 李睿继续懵逼，继而抓狂：“系统，点点点是个什么意思，我地球人，看不懂你的外星语言。” 沉默许久。 系统直接出言解释，“宿主对鉴定技能的认识有偏差，鉴定技能只是一个系统模板，若想发挥效果，请自行前往系统商店购买相关鉴定经验书填充，或通过拜师、书籍慢慢地学习积累。” 模板，购买鉴定经验书…… 李睿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跟随系统的话语切换到商店界面，查看商店出售的鉴定经验书，最便宜的邮票鉴定经验书售价都高达五万收藏点，大多数经验书的售价都是数十上百万收藏点。 次奥。 看着商店内的经验书，再看看存款只是有可怜的7个收藏点，李睿顿时有种撞死在墙上的冲动。 他积攒到猴年马月才能购买一本鉴定经验书啊。 没有经验书，鉴定技能等于是废材，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依然是个菜鸟，就算古董珍宝摆在眼前都发现不了。 一早晨就冲进古玩街，想着捡漏，敢情是白费心机了。 “不对，收藏点是靠收藏有价值的物品获得，古董自然是真品才有价值，也就是说买到真品古董就能得到收藏点。90年代古董价格不高，赝品相对较少，我批量购买肯定能收藏到不少真货，嗯，再请个文物专家当顾问，把握更高……到时候，收藏点还不如流水般哗哗地流到碗里来啊！”李睿想明白后，立刻兴奋起来。有的是钱，不怕买到赝品，就怕买不到真古董。 系统显字：…… “嗯？又是点点点……有什么问题？”看到系统的反应，李睿没来由的打个冷颤，似预感到不妥。 系统显字：本系统为宿主的机智点赞！ “哈，这么说这个方法是在系统规则允许范围之内的。”系统没阻拦，李睿顿时激动地笑了起来。 他似乎发现了一条快速致富的捷径。 系统显字：请宿主自行探索。 又是自行探索，给个解释说明不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多事。李睿心里嘀咕着，探索验证，有过一次经验的李睿，算是轻车熟路。 李睿来到一个较大的摊位前蹲下，这个摊位前除了一堆古玉、钱币之外，还有不少书画瓷器。李睿拿起一个青花小碗仔细的看着，底款大清乾隆年制，看不懂真假，但也得装作懂的姿态，不急于问话，怕老板看出是外行被坑，地摊老板也不说话，只是一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睿仔细看了十多件瓷器，品相有好有坏，都有底款，不过有两件是篆书底款，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是啥。过手的瓷器，看着都是像是老物件是真的，又感觉好像都是假的，一脸蛋疼。 估摸着时间，感觉装得差不多了，开始问价。 “老板，这个青花小碗多少钱？” “哟，这位小兄弟好眼力，这是乾隆年制的青花折枝花卉瓷碗，100元。”摊位老板热情的道。 啥？ 李睿心里狐疑，乾隆年的青花瓷碗，只要一百块？ “这个梅瓶呢？” “1000元。” “这个黄瓷碗多少钱？” “5000块！小兄弟，这可是乾隆皇帝御用的黄釉碗……”摊位老板指着黄釉碗笑眯眯地说道。 5000元…… 原来这叫黄釉碗，想到刚才称其是黄瓷碗，李睿顿时明白，装了半天，一句话就原形毕露了。 地摊老板一定看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才强调黄釉碗是乾隆皇帝御用的，借此喊出天价。 在这个年代，5000元钱，大多数人一年的工资都没这么多。 …… “这，这，还有一件……一共多少钱？”暴露了，李睿索性不装了，一口气指了五件瓷器问价。 “8000块。”老板比划个手势，开价。 额。 李睿看不出真假，更没本事估测价格，但他却是明白这价格水分不少，就算再傻，也会还价。 水分大，那就往死里杀价。 李睿咬咬牙，张口还价：“2000元。”报完价格，他都有些担心会被发怒的老板直接赶走。 可惜。 李睿对古玩圈的认识还是太过浅薄了。 “卖了！” 预想中的发怒没有看到，地摊老板直接爽快的答应下来，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啥？” 李睿微愣。 “我说卖了，五件瓷器2000块卖给你！”地摊老板笑盈盈地回道。 李睿意识到被坑了，他不知道是价格给高了，还是东西有问题。但现在都谈妥了，他也不好反悔，左右不过2000块钱，亏得起。当他决定批量收购古董的时候，就做好了遭受损失的心理打算。 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付钱，拿货。 系统的声音随即在李睿的脑海中响起，“叮，宿主收藏一件赝品青花龙纹梅瓶，扣除8个收藏点作为处罚。” 噗。 好不容易才积攒下7个收藏点，却被扣除8点，瞬间变负翁，李睿感觉要吐血了，内心一阵阵的痛感袭来。 然而不管李睿如何心疼，系统声音继续响起。 “叮，宿主收藏一件赝品康熙五彩花鸟纹碗，扣除12个收藏点作为处罚。” “叮，宿主收藏一件民国仿乾隆粉彩团蝶纹碗，获得收藏点5点。” “叮，宿主收藏一件赝品乾隆粉彩花蝶梅瓶，扣除9个收藏点作为处罚。” “叮，宿主收藏一件赝品……” …… “叮，宿主目前拖欠本系统29个收藏点，日利息10%，请及时归还！” 2000块钱，买来29个收藏点的债务。 啊~~ 古玩街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李睿内心一阵阵的绞痛，感觉整个天空都是黑色的，他突然想起一句歌词，啊，多么痛的领悟。 啊。 多么痛的领悟…… 多么痛…… 领悟…… 第六章 砸着玩 多么痛的领悟！ 致富捷径有风险，行动之前需谨慎啊…… 可惜。 领悟得有点晚。 被系统一波坑到血崩，李睿想死的心情都有了，痛得牙根直痒痒，破口大骂系统太过无良。 系统一点反应都没有。 “哟，小兄弟等等，我给你找个纸箱子装着。”地摊老板成功宰肥羊，心情爽歪歪，笑眯眯地道。 地摊老板不出声还好，看到他李睿就更生气，损失2000块钱是小事，关键是害得他的收藏点变成负29点啊。 前世没接触过古董收藏，却也明白买真买假，都只能认栽。他拿系统没办法，也没理由找地摊老板麻烦…… 心中积压的怒气更盛。 “装个屁！” 李睿怒声道，一个外地人和本地古董商起冲突，很不明智，但若是装作若无其事，也忍受不了。 心情颇爽的地摊老板被李睿突然的爆发弄得有些茫然，回过神来，刚打算和对方说道说道，又被李睿的举动惊呆。 啪，啪…… 眨眼间。 两件梅瓶和地面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小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地摊老板脸色阴沉，质问道。东西虽然都卖出去了，可买主在他摊位前直接砸了，岂不是告诉别人，他这个摊位上的东西都是假货吗。这可是坏了规矩啊。 啪。 随手又砸了个康熙花鸟纹碗，李睿瞥了眼摊主，“我自己的东西，我乐意砸着玩，难道不行吗？” “你……”摊主气急。 啪。 一个雍正年款的珐琅彩大盘，瞬间四分五裂。 “小兔崽子，你想要找茬是吧？砸自己的东西，我管不着，但别在我的地摊前面砸。”摊主急了，狠声道。再这么下去，他还怎么继续做生意啊。以后传出某某摊位出售的瓷器被买主愤怒得当面摔碎，谁还敢来买。 “我偏在这里砸，这又不是你家的。”说着又举起最后一个小碗。 举起来，刚要摔了。 李睿动作忽然一顿，想起这最后一个好像是民国仿乾隆粉彩碗，还为他贡献了5个收藏点，有点收藏价值，以后或许能值个十万八万呢，若是遇到个二把刀，直接当乾隆粉彩碗出售也不是没可能。 嗯，砸了四件，怒火也发泄出去了，最后一个留着吧，好歹是凭“实力”淘到的第一件真品古董，很有纪念意义。 …… “怎么回事？” 附近的管理人员姗姗来迟，这古玩街虽然是占道经营，但也是缴纳摊位费的，安排了管理人员。 看到能做主的来了，摊主急忙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叙说一遍，指责李睿专门来找茬，地上的碎瓷片作证。 古玩街自由经营，自有一套规则，但是交易争端也是时常发生，见怪不怪，管理员自然没有主持正义的可笑想法，管闲事又不会多拿一块钱工资。过来只是彰显一下存在感，下个月收摊位费能名正言顺些。听完摊主的控诉，又例行性的询问涉事的另一方李睿。 原因？ 李睿自然不会说买了赝品，被系统吸了一大笔收藏点，心情不爽，需要发泄。 “没事，东西太多太重了，我带走不方便，就直接砸了。”沉默片刻，李睿轻描淡写地回道。 摊主：“……” 管理员：“……” 吃瓜群众：“……” 2000块钱买的古董瓷器，因为太重不想带走，就直接摔了？众人都被李睿的强大解释惊呆了。 真土豪啊！ 控诉李睿的地摊老板无语了，他也分不清李睿说得是真是假，但却知道无法继续追究下去了。 难道非要指责对方是因为买到赝品才气急当面摔碎？李睿都没说赝品的问题，他主动提及，除非是地摊老板疯了。 唉。 谁都没规定不许买古董砸着玩啊！ “作孽啊。”某高古瓷爱好者。 “有钱人真会玩。”吃瓜群众甲。 “败家子啊……”吃瓜群众乙。 “小兄弟，我这摊位上有上好的元青花、乾隆粉彩，要不再多买几件砸着玩，碎片我负责打扫……”某地摊老板。 “我这也有品相上好的瓷器……” …… 地摊老板们似乎发现遇到一个冤大头，摊位上摆瓷器的纷纷挤过来，争相推销着各自的物品。 再买几件？ 李睿脸色一黑，暗骂，这群混蛋真当我是败家子了。 “你！” 李睿指向第一个开口推销的地摊老板。 “哟，小兄弟，你眼光真好，我的摊位上的高古瓷多、品相好、砸起来也更爽快！”被点名的地摊老板急忙过来，吹嘘道。 不会吧，还要继续买古董，砸着玩？围观群众炸锅了。 “老板你这么有爱心，主动提出帮我清理打扫碎瓷片，那就请帮我将地上的这堆碎瓷片打扫一下吧。” 这。 堆满笑容的老板顿时有点不乐意了，这又不是他卖的瓷器，钱是别人赚的，干嘛让他清扫。 “小兄弟，这要是我摊位上卖出的东西，哪怕你将其砸成粉末，我也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可……” 李睿懒得继续听废话，直接抽出一张百元纸钞，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哈，马上搞定，若是漏下一小块碎片你尽管来找我。”地摊老板原本一万个不乐意，可见到眼前的百元钞票，立刻变脸，爽快得接下。 “小兄弟，我来打扫，只要50块。” “我只要十块钱……” “……” 看着纷乱的一幕，街道管理员感觉自己的眼睛瞎了，原本想对李睿做一番口头教育的心思也淡去了，人家不等他出言警告，主动清扫垃圾、不留小尾巴。 其实。 管理员真想站到李睿的面前，义正言辞的批评教育一番：你愿意出一百块找人扫垃圾，直接请我代劳啊，我也想赚这一百块啊！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先告诉我，直接给你打个八折！ “小兄弟，看看我摊位上的瓷器啊，提供售后清扫服务。” “累了，下次再来！” 李睿摆了摆手，走出了古玩街。 表面很潇洒，其时内心的痛谁知道呢，这次古玩街捡漏之旅，让他承受了一百万点暴击伤害啊。 “别人家的系统都是帮主角装逼、帮主角泡妹子、帮主角称霸世界，你却想把我往死里坑，真的不是报复？” 系统显字：呵呵~~ “次奥，居然嘲讽？”李睿蛋疼。 系统显字：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一点问题都没有，前提是先问问自己是不是天才！宿主，你是吗？ 额。 当然……不是！ 这点自知之明，李睿还是有的，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冷静下来后，李睿也觉得自己好蠢，没学会走就想着跑，翅膀没硬就想着飞，不摔他摔谁？ 急。 是因为贪婪，贪婪会蒙蔽双眼、丧失理性，让人做出一些愚蠢可笑的事情，李睿就是因刚体验到紫魂香的神效，没把控住心智。 第七章 要命的任务 对古董收藏一无所知，就敢一头冲进深不见底的古玩街，李睿都被自己的魄力深深折服了。 或许是他的腰包足够鼓，不在乎那九牛一毛的损失。是的，买了赝品，他也会一笑置之，没啥感觉，哥有钱，不心疼。可是系统够狠，直接扣罚收藏点，这对一门心思赚收藏点的李睿而言无疑是直接命中要害。 一波作死，将之前所有努力葬送殆尽，顺带着背负一笔高利贷。刚开局就走在了绝地翻身的路上。 李睿的心里滴血啊，避免自己更加的心痛，他决定不再去想了，先跟系统谈谈人生、聊聊理想，看能否把债务给免除。 “系统？” 连续喊了数声，系统都没有回答，李睿惊疑，莫非是系统知道他打算和它谈谈债务免除的事情，不想回应？ “系统！”李睿加大声音叫道。 “一直都在，宿主有疑问直接询问。”系统冷冷地道。 额。 李睿腹诽，一直都在怎么不早点应声，疑惑的道：“你不清楚我要问什么？” “请问！”系统答道。 “我心里想什么你不知道？”李睿诧异。 系统直接现字：本系统是正直的系统，不会窥探个人隐-私，宿主只有通过语言或在心中默声来沟通本系统。 哦。 李睿明白了，他脑中想什么，系统根本无法捕捉到，或者是规则不允许它去窥探，这样的设置很好。 “系统，你的职责是辅助宿主我成为伟大的收藏家，是吧？是来引导，不是处处设置障碍。既定存在的规则、限制啊，你是不是应该提前都解释清楚啊。就像收藏赝品会扣罚收藏点的事情，你有义务提前宿主我。” “所以呢？”系统回道。 “所以呢……所以这次我的损失都是因系统你的失职导致的，我本不该背负这笔沉重的负担，债务应该免除，不，扣罚的收藏点应该尽数归还。”李睿眼睛一亮，感觉有商量，急忙提出诉求。 系统显字：本系统做不到。 次奥。 等待半天，看到系统突然打出这么几个字，李睿的怒气值一秒钟满格，陷入了暴走的边缘。 …… 纠缠半天，尝试各种方法试图说服系统免除债务，系统都是直接拒绝，最后干脆不给回应了。 呼。 李睿深吸一口气，他明白，免除债务的事情没得谈。他得另想办法尽快赚收藏点偿债，不然，一天10%的利息，利滚利，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天文数字。 回到老本行，继续收集电话卡？ 电话卡可没有假货啊，无风险投资。可就是收藏点奖励的太少了，一套深圳十景才1点，他要还债、要购买紫魂香，得收购多少电话卡啊。何况就算他愿意收藏，市场上有没有那么多还不一定呢。邮电局的阿姨可提醒过，深圳十景卡发行量不多。难道要跑去其他城市收购电话卡。 收藏邮票？ 左思右想收藏电话卡费时费力，收益极低，关键是不可持续。李睿又将目光转向邮票收藏，前世也跟风收藏过一段时间，算是有点了解，假货要少得多，现在国内还没有兴起集邮热，应该没人去造假。 应该吧…… 李睿不敢肯定，真要碰到假冒伪劣的，以他半吊子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再被吸一次，就不用翻身了。 尽管心动，尽管遇到假邮票的概率极小，但李睿依然不敢去邮票市场，稳妥起见，继续去收藏电话卡。 嗯。 顺便可以在邮电局买些新邮票。90年代邮票发行量暴增，算不得稀有，收藏价值低，相对应的收藏点奖励也会更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少就少点吧，至少可以保真啊，不用担心被系统扣罚收藏点。”李睿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走在路上。 李睿低声抱怨道，“系统，你看看我这个开局难度，要多久才能起飞？简直就是直接进入地狱模式啊。” 系统显字：难度普通，请宿主努力探索收藏家的乐趣。 探索乐趣？ 李睿没感觉到一点乐趣，只有深深地的折磨和煎熬。你免费提供紫魂香，我倒是可以慢慢探索、体验收藏的乐趣。现在，我一直站在悬崖边上，头顶还悬着一把利剑，有个鬼的乐趣啊。 是个人都能感受到李睿身上浓郁的怨念。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刷出了新的任务。 系统显字：新任务开启。 【任务一】：集齐深圳所有的电话卡，时间不限。 【任务进程】：未知！ 【任务奖励】：未知！ 【任务二】：收藏十张歌星签名照，歌星人气值不得低于100万。限时一个星期，计时开始。注，代签照不算。 【任务进程】：0/10 【任务奖励】：收藏点20 【任务三】：从哪些跌到就在哪里爬起来，依靠自己的眼力，在古玩街购买康熙、雍正、乾隆瓷器各一件，限时10天。注，不得依靠瓷器专家顾问，购买赝品双倍扣罚收藏点。 【任务进程】：0/3 【任务奖励】：紫魂香x3，矿泉水x1 系统居然一次性发布三个任务，这是要发的前奏啊，李睿的心情激动。急忙仔细地观看任务。 “收集深圳电话卡，进程和奖励都未知，这是什么鬼？” “收藏歌星签名照的任务简单，香港歌星多得很，请王自强帮忙搜集就行。” 噗。 看到最后一个任务时，李睿顿时吐血，“系统，你这是要彻底将我打入深渊地狱吗。依靠自身眼力、不允许借助瓷器专家，去古玩街买康乾三代瓷器各一件，我得扣罚多少收藏点才能碰到真品啊？万一古玩街没有真品，那……我本就是对古董收藏一窍不通的菜鸟，有眼力吗？” 系统显字：宿主要对自己有信心，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要对本系统有信心，系统不会发布无法完成的任务。 “是，你不发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完成这个任务，我得被扣罚多少收藏点，100点？1000点？还是1万点？这简直就是地狱级任务，追命任务啊。”李睿哭了。早知道有今天，激活系统时，打死他都不会喊什么‘我不要系统’的鬼话，他愈发怀疑是系统对他的打击报复。 系统显字：…… 第八章 绿箭卡 “系统，任务失败有惩罚吗，我想选择放弃任务……”幻想着收藏点唰唰直往上涨，前面却带个负号，李睿退缩了，怂了。 系统显字：宿主无权放弃任务，失败后果请自行探索。 靠。 我恨自行探索，谁再提，就跟谁急。 避难的想法行不通，李睿思索一番后，先易后难，对三个任务做个小排序，序号是二一三。 很显然。 收藏歌星签名照较简单，内地地域广阔，歌星分散、想在一周内收集十张签名照，有点麻烦。但是香港一城之地，歌星扎堆，收集难度较低，买卖明星签名照也非常普遍，收集相对容易。 90年代初，办理去香港的手续相对麻烦，李睿自然不可能因为几张歌星签名照就亲自跑一趟，这件事委托王自强最合适。额，似乎不合适也必须得合适，香港那里就认识王自强一个人。 “强哥，是我李睿，你回香港了吧？拜托你一件事情。你看这不快过春节了嘛，老家的弟弟妹妹们都非常喜欢香港的明星，请你帮我收集一些明星签名照。歌星、影星的都要，多多益善，家里亲戚多啊~~我在深圳某某酒店，你收集好后，托人送过来就行，啊，不用，快春节了你也忙，不用亲自送过来。麻烦你了，强哥，拜~~” 得到王自强的亲口承诺，李睿松了口气，这事情基本妥当了。王自强这人讲义气、有信用，说是一个星期办妥，绝对不会延迟一分钟。 嗯。 继续第二个任务，收集齐深圳所有的电话卡，与第一次的任务不同，这次的任务信息相当模糊。 任务进程居然是未知，也就意味着没有明确的目标，没范围，难度更大。深圳十景电话卡都是第一次听说，也是目前唯一认识的一套电话卡。至于深圳到底还发行了多少套电话卡，他是两眼一抹黑。 李睿清楚，想完成这个任务，必须得请教专业人员。电话卡都是通过邮电局销售的，卖过什么卡，邮电局工作人员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因此。 李睿打的前往昨天购买电话卡的邮电局。邮政局网点众多，选择老地方的原因只有一个，昨天购买了1000多块钱电话卡，算是老顾客了，邮政阿姨的态度也算是较好了，询问电话卡的事情应该相对容易。一些偏远地方的网点，你去送钱工作人员都是爱答不理的，想询问点事，难难难！ …… “王姐，你的麻烦来了~~”昨天目睹李睿购买电话卡的一个邮政工作人员，看到李睿出现，用手捅了下埋头织毛衣的王姐。 这个时候，李睿也走到王姐坐的柜台前。 王姐闻言抬头，看着李睿，又瞅瞅他的身后，空无一人，诧异地问道：“就你一个人过来的？” “额，当然一个人，来邮电局还需要别人陪同吗？”李睿一头雾水，感觉阿姨的问题好奇怪啊。 呼~ 确定李睿是一个人过来的，立刻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真担心李睿的家人过来找麻烦。 王姐的表情，一点不落的看在眼里，李睿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哭笑不得，昨天临走时不是解释过自己是正常人吗，怎么还这态度。他却完全忽视了一点，精神病人都不认为自己有问题。 “哎，小兄弟，不是跟你说了，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深圳十景电话卡，别说200套了，50套都没有啊。”王姐苦笑道，没有家长找来，她也不敢继续再卖电话卡给李睿了。现在她更加确信李睿的精神有问题了。 谁没事情买那么多电话卡，又不能吃？ 也难怪。 毕竟这个时期打电话都用报停的或邮局的，打多长时间给多少钱，公共电话少得可怜，电话卡收藏更没那说法，还未形成市场呢，就算偶尔有人收藏也是因为个人爱好。像李睿这样大批量收购的，闻所未闻。 “不够200套没关系，你们有多少存货，都给我拿来就行。”李睿豪爽的道，他还欠着29个收藏点呢，最好能一次收购29套，把欠债偿还。这么高的利息，不把债务搞定，睡觉都不安稳。 王姐要哭了。 “哈，我买卡，你们也有的赚，怎么看你有点不乐意呢，我就奇了怪了。”对方一脸的犹豫，李睿忍不住调侃。 “你真要打包购买？”王姐确认道。 “对，有多少要多少，别怕没钱，我带足了钱。”李睿暴露出暴发户的本性，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好，等着。” …… 王姐咬咬牙，直接将存货全都掏出来。反正是对方主动提出收购的，可不是她引诱购买，出事也怪不得她。 约莫五六分钟后。 所有的电话卡存货清点完毕，一共23套整卡。零散卡的数量倒是相当大，一千多张，小面值的卡卖出不少，都被拆散了。 “23套整卡，零散卡中25元面值的106张，50元面值433张，100元面值509张，86550块。” “嗯。” 李睿点头表示认可。零散卡一千多张才能得到一个收藏点，却占据大部分花费，认真算这笔账，是非常不划算的，但是男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有多少要多少的话语刚刚放出去了，片刻就反悔，还要脸吗。 再说接下来还有事情要仰仗对方呢。多花点钱，就当是提前支付咨询费了。 “交易金额太大，得所长批准，柳芳，赶紧去喊所长……”王姐说道，电话卡是由普通工作人员负责销售没错，可是这次的交易金额太大，远超他们网点去年的总销售额，她可没胆量单独操作完成啊。 李睿笑笑，表示不着急，并趁机问道，“深圳除了这十景卡，以前还发售什么种类的电话卡啊？” “以前都是绿箭卡，卡面上一个大大的绿色箭头，很普通，不好看，远不如深圳十景卡精美。”王姐解释道。 “绿箭卡，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绿箭卡是深圳第一套电话卡，也是我国第一套电话卡。深圳十景是去年推出的第二套卡，才卖一年。” 绿箭卡和深圳十景卡。 居然只有两套，李睿心里暗喜，这就简单了，手中的深圳十景卡都够批发的，再收集一套绿箭卡不就能完成任务了。 集卡任务似乎超乎意料的顺利…… 第九章 系统的漏洞不好找 “绿箭卡一共有几张卡，你们这里有卖的吗？”李睿微微地捏紧拳头，心情紧张地询问着。 只收集一套绿箭卡，固然令任务变得简单许多，但是东西没拿到手，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你还要购买绿箭卡？”王姐惊讶。 嘿。 有戏，王姐面露惊讶，没有一口否认，就意味着这个邮电局网点内存有绿箭卡的可能性极大。 李睿心里暗喜，急忙确认道：“是的，我想买绿箭卡。” “……” 王姐是一阵无语，接着提醒道，“绿箭卡都发售五年多了，是用瑞士公司提供的电话机，如今这批电话机都拆得差不多了，整个深圳都找不到几台，估计今年就会完全退出。你买绿箭卡也没用啊。” “有用，有用！”李睿连声道。 “嗯？” 王姐一脸的疑惑。 “哎呀，我就跟您实话说吧，买绿箭卡是收藏着玩的，它能不能打电话，我是根本不在乎。” “收藏？” “不错，就跟许多人收藏邮票一样，我喜欢收藏电话卡。”李睿解释道，不稍微解释一下，真要被当成精神病了。 噢。 听李睿这么一解释，王姐似乎有点理解了，收藏电话卡是第一次听闻，但是买邮票收藏的人倒是经常见到。 “阿姨，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绿箭卡啊？”李睿急了。 没办法。 这绿箭卡可是关乎着任务的成败，任务奖励都是未知的，他也不抱多大期望，关键是不想去‘探索’任务失败的后果啊。 “电话机都拆掉了，再卖绿箭卡不是坑人吗？深圳十景卡推出没多长时间，大家都喜欢买精美的新卡，就停止销售了。倒是有些卖剩下的，没人拿回去玩的话，应该躺在仓库里，我去帮你找找看。” “好。” 目视着王姐走进一个房间，李睿心情紧张，心里将佛祖、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上帝等漫天神佛都拜了一遍。 …… 就在这时。 之前去喊所长的柳芳，跟着一个中年国字脸男子走了进来。“小伙子，听说你要买下我们邮电所全部的电话卡，就你自己一个人，能做的了主？” “当然。” 李睿没有半点的谦虚，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国字脸的所长默默地打量一番李睿后，觉得对方不像是开玩笑，旋即拍板道：“好，你敢买，我们就敢卖。钱款付清，这些电话卡都是你的了。”销售掉这些电话卡，他们的邮电所业绩绝对会越居第一位，而且是远超兄弟单位。这都是业绩和奖金啊，他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稍微停顿片刻。 所长面露笑意，道：“再过一段时间，邮电局会发售1990年的新卡，你若是愿意继续收购的话，我们提前给你预留。” “新卡？预留……” 李睿权衡着，觉得不错，这样就省下他来回奔波于邮电局的辛苦，预留也能得到未开封的全新卡。 “行，那我就提前预定200……不，预定500套。”李睿大手轻轻一挥，张口就预定下了500套电话卡。 “没问题。”国字脸所长笑盈盈的应道，新卡还没上市，他已经提前卖出了500套，未来的业绩有保证了。 李睿顺势将自己的寻呼机号留下，言明等新卡发售后，直接呼他，他就会拿钱来直接提货。 “行，领到新卡，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那咱们先去银行将账款结算了。”所长笑道。 “不急，另外一位阿姨正帮我寻找绿箭卡，我们先等等。”李睿解释道。 绿箭卡。 国字脸所长轻皱着眉头，善意提醒绿箭卡即将退出流通，等于是废卡。李睿也表达谢意，表示明白。 等待，是一种煎熬。 内心有些焦躁的李睿突然想起收藏邮票的事情。一张电话卡能得到0.001个收藏点，不清楚一张邮票能值多少。 “把你们这里的邮票拿出来看下，我想买点。” “好。” 国字脸所长面露微笑，也没吩咐员工，亲自跑去拿。服务好眼前这位金主，就不用为业绩发愁了。 观察着摆放在柜台前的各式邮票，都很普通。 “没有猴票吗？”生肖邮票中的兔、龙、蛇、马，李睿都看得到，瞬间想起80年版的猴票，忍不住问道。 “哈，猴票都发行十年了，哪还能剩下。如今一张猴票都被收藏爱好者吵到50多块呢……” 50多块。 李睿惊讶，不是太贵，实在是太便宜了，前世他跟风收藏邮票时，单张80年版猴票的价格都超过一万块了，整版的猴票更是号称一版换一套房子。 80年版猴票无疑是珍贵的，收藏它不仅能大赚一笔，甚至是得到收藏点也肯定不会少吧。 如今。 猴票虽然深受收藏者追捧，吵到50多元，但是应该没有谁为了几十块钱就丧心病狂的造假吧？ 嗯。 李睿觉得值得冒险一试！ “给我拿一整版马票。”李睿说道，一整版马票80张，八分钱一张，一整版是六块四毛钱。 收藏点在交易完成后系统才会结算，为了试验一版马票能收获多少收藏点，李睿直接付款。 “叮，宿主收藏一版1990年版的生肖马邮票，获得收藏点0.2点。” “给我一张马票。” 国字脸所长诧异，却是用剪下一张马票。 “叮，宿主收藏一张1990年版的生肖马邮票，获得收藏点0.00000001点。” 默默数着小数点后面的一串零蛋，李睿无语，看来单张基本没有收藏价值啊，不过想到这马票发行量过亿，也就不奇怪了。如果这玩意一张价值1个收藏点，哪怕是0.1，那他靠收购马票就发财了。 显然。 系统不可能放任这种低级的漏洞让他钻营。 接着。 李睿又连续尝试了其他几种邮票。 “叮，宿主收藏一版1989年版的生肖蛇邮票，获得收藏点0.1点。” “叮，宿主收藏一版1988年版的生肖龙邮票，获得收藏点0.3点。” “叮，宿主收藏一版1987年版的生肖兔邮票，获得收藏点0.1点。” …… “整版的邮票都拿出来，我全包了！”实验一番后，李睿张口说道，单张邮票回馈的收藏点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整版的邮票还是有点嚼头的。甚至比起收藏电话卡还要合算得多。 买一整版马票得到0.2个收藏点，十个整版得到2点，与两套深圳十景卡相当，但是十版马票才60多块，反观两套十景卡要1000多元。 弄明白这些。 李睿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蠢了，干嘛非要跟电话卡较劲，收藏邮票更有前途啊~~ “包圆了？” 李睿一版一张的多次买邮票，国字脸所长也被弄得烦躁，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李睿要打包购买，惊呆了。 “只要整版的。” …… 国字脸所长的动作神速，没一会便将所有的整版邮票都拿出来，“龙、蛇、兔等都是老邮票了，存货不多，加起来只有20多个整版。马票是今年刚发售的，想要多少都能提供，不够我再联系兄弟单位送来。” 马票！ 看着国字脸所长直接抱出厚厚的一大摞马票，李睿口水哗哗地直往下流，他看到的不是邮票，而是无数的收藏点啊。 哈。 哥是要发啊！ 李睿心中一阵狂喜，默默估算着，光是眼前的这些，基本上够他偿债。至于更多的分量，没有听到所长大人说嘛，马票无限量提供，不够请兄弟单位派送，兄弟单位无数，马票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你确定这些都要啊？”国字脸所长拍拍柜台上厚厚的一大摞马票，再次问道。 嗯。 李睿笑着点头，当然要啊，这些都是收藏点啊，我除非是脑袋被门框夹住了，才会傻得往外推。 简单的清点一番，付款，所有的邮票都归他所有了。 系统声音随即响起，“叮，宿主收藏到3张整版兔票，获得0.3个收藏点；收藏8张整版龙票，获得2.4个收藏点；收藏12张整版蛇票，获得1.2个收藏点；收藏106张整版，获得10个收藏点！” 嗯？ 106张整版马票，10个收藏点…… “系统，你算错账了，106张整版马票应奖励我21.2个收藏点。”最大部分的奖励直接少了一多半，李睿急了。 系统显字：本系统数学是宇宙级的，怎么可能算错小学计算题。单张邮票的收藏上限为50张，超出部分无法得到收藏点。 这。 上限50…… 李睿是无语望苍天，原本他还思考着到底是收购五万还是十万张马票，现在好了，不用继续为难。 系统直接祭出必杀技，封顶上限。 “小兄弟，还要马票吗，要的话，我打电话联系兄弟单位。”国字脸所长笑盈盈地询问道。 “够了！” 李睿苦着脸，摇头婉拒。 如果没有系统设置的上限，可以无限获得收藏点，对方联系印刷厂都不反对。可有了50张的封顶上限，他继续收购也没有意义。虽然收藏起来，以后增值个几十倍没问题，但他作为一个穿越众，沦落到靠倒卖邮票赚钱，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呃，就算要倒卖，也不会是这些普通邮票，至少也得是猴票、一片红等珍稀邮票啊。 唉。 李睿轻叹一声，很遗憾，却也觉得正常，若是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漏洞，也就不是系统了。 买下这些邮票，他大约入账15个收藏点，等电话卡交易完成，他的欠债就能偿还，还能有所剩余。 嗯。 李睿很满足了~ 第十章 红听筒 这时候王姐拿着一个文件袋走了出来，在墙角上轻轻地拍了几下，溅起一堆飞尘，四处飘散。 “呵，运气不错了，我翻了几个纸箱子，真给翻出来了。”拍掉文件袋上的灰尘，王姐笑着走过来。 哗。 文件袋内的物品全都倒在柜台上，一小堆印着浅绿色箭头的磁卡，也就是李睿渴望的绿箭卡。 “呐，咱们所就剩下这三十多张了。” 李睿走到柜台前，抓起一张绿箭卡，细细地打量着，仿佛在欣赏美女一般。粗大的绿色箭头，箭身正上方印刷着发行方是‘深大电话有限公司’、中间标注着12元面值、下方印着电话信用卡五个字。 平心而论，以前世的眼光来看，这绿箭卡的质量真的一般。不过考虑到它是国内第一套发售的电话卡，意义就不同了。 哪怕李睿不清楚电话卡的市场价值，他也明白，这国内第一套电话卡，未来的价值一定不菲。 嗯。 它比深圳十景卡更加有纪念意义，更加珍惜。想必，收藏它得到的收藏点回报也不会令人失望。 “小兄弟，这绿箭卡基本等于废卡了，没用处，你确定要买？”国字脸所长再次出言提醒。 “对，全要了。” 李睿非常认真以及肯定的回答。 “面值12元的8张，面值25元的13张，面值50元的15张。都是新卡，但是基本上没法用，价格该怎么算？”王姐清点一下，为难的问道。 这。 国字脸所长迟疑，按说这是废卡，不值钱，但若是当成垃圾一样处理了，也不妥。万一电话公司那边严格执行回收程序，电话卡交不出去，销售款又对不上账，那么账务就出问题了。 “不用为难，都是新卡，自然算成新卡的价格。”李睿没有让对方为难，非常爽快的说道。 “面值12元的卖10块，面值25元的卖20，面值50元的卖40块。”王姐详细地解释一遍。 李睿笑着点头，没有表示异议。 “一共940块。”王姐拿着计算器连续按了两遍，确定没算错账，才说道。 嗯。 李睿摸摸背包内的现金，所剩不多，不过足以支付这笔钱了，当即付清账款，期待着任务奖励。 “叮，宿主收藏36张绿箭卡，获得收藏点72点。” 李睿惊讶，居然得到72个收藏点。查询一下自身的收藏点数，债务没了，还剩余55个收藏点，这玩意也没那么难赚啊。“泥煤的，之前觉得赚收藏点很困难，看来是自己没找准收藏目标啊。” 咦。 任务奖励呢？ 李睿等了一会，没有收到，心里有疑惑自然找系统，“系统，我已经集齐深圳的电话卡，任务奖励呢？” 系统显字：…… 什么意思？ 李睿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 系统继续显字：任务有没有完成，宿主说得不算，得由本系统评定！ “没完成……不邮政阿姨非常明确地说过深圳只发行了绿箭卡和深圳十景卡，怎么可能没完成？”李睿难以接受，不死心的调阅一下任务面板，任务一依然存在，任务进程和任务奖励依旧显示着未知。 很显然。 任务真得没有完成！ 李睿心中疑惑，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明明两套电话卡都收集齐全了，怎么系统却评定没完成呢。 莫非还有其他种类的电话卡？ 两套电话卡都收齐了，系统判定任务未完成，那只有一种可能，除了这两种电话卡，还有别的。 “阿姨，你确定深圳只有这两套电话卡？还有没有别的电话卡啊。”李睿问道。 “只发售过这两套，没别的。”王姐十分肯定的回道。 这。 见王姐如此自信，李睿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再盘问无疑是不相信对方嘛。没法子的话，只能去别的邮电局打探。 “小兄弟，出什么事情啦？”国字脸所长听着李睿和王姐的对话，有点迷糊，微笑着问道。 李睿也不隐瞒，将收藏电话卡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一遍。最后强调，自己希望将深圳的电话卡都收集齐全，不想漏掉任何一枚。 “噢，是这样啊。小王说得没错，深圳的确就发售过绿箭卡和深圳十景卡。但拥有着两套电话卡也算不上收齐！”国字脸所长笑道。 “所长，您知道还有别的电话卡？”李睿眼睛一亮。 “普通人很难知晓它的存在，就算像小王这样的邮电局工作人员都不清楚，但我恰巧知道。” “请所长为我解惑！”李睿诚恳地道。 “当初，深圳决定引进公共电话亭技术时，有瑞士和英国两个公司竞争，最终采用了瑞士的亚斯康卡，我们叫它绿箭卡。失败方是英国的gpt公司，也就是现在深圳十景卡的技术提供方。当年gpt公司推出一小批红听筒卡用来内部测试，只是因竞争失败，电话机拆除，红听筒卡没了利用价值，时间长了也就没人记得它。”国字脸所长讲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红听筒卡！ 李睿激动，应该就是缺少这枚，才导致任务无法完成。 “所长，你们这里有红听筒卡吗？”李睿轻声试探着询问道，尽管他心中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红听筒卡就测试时内部用过，之后很快便报废了，邮电局网点哪会有这种测试卡啊。我当年倒是分得一张红听筒卡，可时间过了五年多，两年前又搬过家，保留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国字脸所长提到他曾经得到红听筒卡时，李睿眼冒精光，可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一阵泄气。 是啊。 过去这么长时间，谁会特意收藏一枚废卡。 不过，李睿有必须得到它的理由，没有红听筒卡，任务就无法完成，虽然这个任务没有时间限制，但是一直搁置也不是个事啊。 “所长，您回家后能不能仔细找找，只要能找到红听筒卡，价钱一定让您满意。”李睿放低姿态。 “行，我回去尽量翻翻，但你也别抱多大希望。估计早丢了。” “所长，你是邮电系统的老人，干脆托熟人问问，看谁家有这个卡。”王姐见李睿对红听筒卡很上心，帮腔道。换个普通人，她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但是李睿这次大采购，可让她获益不少，值得她开这个口。 话刚落。 国字脸所长也连忙表态，自家的丢了，就托人帮忙寻找。 …… 事情谈妥后，李睿和所长、王姐一起去附近的银行，将之前收购的电话卡账款全都结算清楚。 入账24个收藏点！ 分开前。 李睿再次诚挚的拜托所长帮忙搜集红听筒电话卡，并言明只要能找到一定会重谢，才离去。 第十一章 发达了 东窗不亮西窗亮！ 邮电局那边一直没传来一点消息，反而是王自强托人送来了数百张明星签名照，成功完成任务二，让李睿一共收获了56个收藏点。算上原有的收藏点，他的存款达到了135个收藏点。 嗯。 再努力努力，下周的紫魂香就有着落了。 李睿决定趁热打铁，再次外出搜刮收藏点，原本打算去邮票市场逛逛的，但是意外发现绿箭卡的价值极高，干脆继续收购绿箭卡。为了提高效率，李睿特意包下一辆出租车，方便前往各个邮电局网点。 没到中午，李睿就跑了十多家，但是很可惜，收获跟他预想得相差十万八千里。一听说李睿是想购买绿箭卡，几乎半数都只是冷漠的回答没有，少数愿意帮忙翻找库存的，又大多是敷衍了事或者库存丢失。 最后。 真正发现绿箭卡的只有一家，数量也极少，只有9张卡，李睿内心失望，但是为表达谢意，向对方购买了十套深圳十景卡。 “没有，没有，你别地找去……”年龄不大的小姑娘抱着着本杂志，悠闲得翻看着，听李睿要买老旧的绿箭卡，不耐烦的赶人。 靠。 李睿郁闷的走出邮电局，狠声咒道：“这么差劲的服务，我祝你早点领取下岗待业荣誉证书。” 当然。 也就是自己发发牢骚，就算下岗待业浪潮降临，不管哪个国企单位裁员，也轮不到邮电局系统的人。 接连碰壁，李睿意识到这个时代邮电局的工作人员服务意识相当淡薄，继续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也难有收获。 “唉，看来这件事情还得委托王姐他们帮忙啊。”李睿暗想着，他一个普通人难做，但内部人去收集，肯定轻松。面对他这个普通人，对方心情不爽直接简单粗暴的打发，换成王姐这样的内部人员出面，就算不愿意，也得给面子。 时隔多日，李睿再次现身。 正要出门办事的张新泉，也就是国字脸所长，恰好迎头碰上李睿，顿时笑道：“李睿兄弟来了啊，红听筒卡的事情，我已经拖朋友寻找了，暂时还没有准信。” 李睿回道：“哈，非常感谢张所长的帮助。这次过来，不单是打听红听筒卡的消息，是有另外一笔私人生意商谈。” “请。” 张新泉的心中有疑惑，却也并未直接就着急询问，反而是微笑着邀请李睿进邮电局内商谈。 坐定，送上热茶。 李睿令张新泉等人得到大大的好处，在这里的待遇也是直线拔高。 “嗯……张所长知道我正在大肆的搜集电话卡吧，正在销售的新卡倒是容易收集，但是退出流通的绿箭卡就难了，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所以想请诸位多帮忙。当然也不会让大家白忙活，一张绿箭卡我会给10块钱辛苦费，电话卡面值是多少就给多少钱，如果你们能低价得到电话卡，中间的差价也都算你们的。”喝完热茶，李睿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出来意。 “一张10块钱辛苦费？”张新泉惊讶。 陪坐在旁边的王姐和柳芳也是眼睛直冒光，邮电局的工作是很轻松，但是工资也少得可怜，赚外快没人会拒绝。 而且。 李睿提出的这笔生意，似乎赚外快很轻松啊。辛苦费和买卖绿箭卡中间的差价，利润丰厚。 “乖乖，收集到十张绿箭卡就足以抵得过我一个月的工资啊……”张新泉心里默默算笔账。 “张所长，你认为这笔生意怎么样？” “做得，做得……李睿兄弟，这笔生意，我们邮电局接下了。”张新泉急忙接道，傻子才拒绝呢。 “哦，对了，红听筒卡也按照这个方式来，这卡收集难度更大，一张我给100元的辛苦费。”李睿补充道。 “好。” 张新泉明白的点了点头，随即语气一转，面露难色，“我们只是普通人员，可没那么多本钱去大量收购……” 李睿笑了笑，不急不缓地从包里掏出两捆崭新的百元大钞，来之前，刚从银行内取出来的。 “所长，这是两万块钱定金，不够再通知我。” 哎。 张新泉拿起两捆钱，顿时喜笑颜开，心中也没了顾虑。“呵，李睿兄弟请放心，收集电话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办。” 嗯。 对张新泉的表态，李睿非常满意。 “这事情拜托诸位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们的工作。”事情谈妥后，李睿便提出告辞离开。 “等等，收了这么多钱，我得给你打个收条~~”张新泉道。 闻言。 李睿笑着摆摆手，豪言信得过对方，收条就不用了。仅接触了几次，李睿就看得出张新泉不迂腐、很精明，却不像是奸诈贪婪之辈，相信对方不会傻得为了区区两万块钱就放弃长远的合作。 当然对方若真被两万块钱迷花了眼，李睿也认，用两万块钱提前看清一个人本心，非常值！ 金钱的力量是无穷的。 才刚过两天时间，张新泉就亲自送过来五百多张绿箭卡，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不仅有新卡，也有少数使用过的旧卡。 对方并未遮掩旧卡的事情，并主动提出价格另算，李睿笑着婉拒了，人家尽心尽力为他办事，斤斤计较就有点小家子气了。 如今。 钱财是小事，收藏点才是李睿在乎的东西。 嗯。 500多张绿箭卡，令李睿大赚一笔收藏点，足有830点，主要是旧卡的价值打了折扣，若都是新卡，他的收获将超过千点。饶是如此，目前李睿的收藏点达到惊人的965点，快逼近1000点了。 次日，张新泉又送来一批绿箭卡，再次入账532个收藏点。 第三天，李睿得到518个收藏点…… 第四天，李睿得到351个收藏点。 第五天，李睿入账320个收藏点。 第六天…… …… 一个星期过后，李睿的身家达到恐怖的3260个收藏点，但市面上能被搜集的绿箭卡也基本都搜刮干净了，这条积累收藏点的路基本走到头了。 嗯。 赚到这么多收藏点，自然是消费一波，李睿迫不及待地打开系统商店。 第十二章 天意？ 消耗类、技能类、语言类、雇佣类、鉴定类……浏览着系统商店内琳琅满目的物品，李睿都有点看花了眼睛，最后却发现能买得起的依然极其有限，多数物品是只可远观、不可购买。 “泥煤的，本以为是土豪，最后发现我原来还是个吊丝啊。”李睿内心哀嚎，看着商店内的物品，心里的那点小得意眨眼间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紫魂香，直接购买一块，它是李睿活下去的必备口粮，没有什么可考虑的，买。 然后。 李睿纠结了，鉴定类经验书是最渴望得到的，可是天文数字般的售价，也唯有过过眼瘾。能消费得起的物品只有寥寥几样，太阳镜、苹果、凤梨、矿泉水、果酒…… “系统，苹果、凤梨、矿泉水、果酒都卖得这么贵，是不是有特殊的效果？”李睿询问道。 系统显字：宿主不要想太多，苹果就是平时吃的苹果，没有特殊效果。其他的以此类推！ “#￥%#&*@#” 李睿疯掉了，普通物品都敢放在系统商店出售，还将价格标得这么高。他如果是自作聪明地错当特殊水果购买，岂不是被要哭。 “系统，敢问你的心是白的黑的？”李睿吐槽系统的阴险。 系统显字：本系统是特殊形式的生命，没有心脏器官。 “……” 李睿一阵无言。 水果都是普通物品，没有特殊效果加成，李睿自然没有奢侈的购买，等以后富裕了，也许可买点品尝。 对。 等哥发达了，全都买买买，吃一口，扔一个…… 现在。 李睿的情况有点尴尬，有用的买不起，买得起的又没毛用，收藏点难以发挥出应该有的作用。 唯一有作用的就是紫魂香了。这玩意保证一个星期有一块就够了，也不急着大批量囤积啊。 啊。 李睿郁闷的哀嚎起来，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喜欢，可是看得见得不到的痛苦，那种猫挠痒痒的滋味。 难受！ 啊，好痛苦~~ “咚咚……”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嗯？ 李睿愣神，暗道张新泉昨天不是告知继续收购绿箭卡的难度加大，今天不会再送过来了吗。 莫非是运气好，又收购了一大批绿箭卡？ 想到这种可能性，李睿兴奋地站起身，冲过去开门……现在他对收藏点的渴望程度，超乎想象。 “今天又送来多少张？”李睿开门张口问道。 话音刚落，李睿忽然发现似乎自己闹了个乌龙，敲门的并不是张新泉，而是这家酒店的服务生。 “你有什么事情？”李睿皱着眉，语气不是太友好。尽管眼前这位服务生长得不错，他却没任何欣赏的心情。 “先生，快到中午了，你需要订餐吗？”服务生面露微笑，礼貌地问道。 “订餐？不需要。” 李睿生硬地拒绝，酒店的住宿环境不错，但是饭菜的味道却只能算普普通通，没多大特色。 刚住进来时吃过一顿后，李睿就失去了兴趣。 啪。 不等对方回答，李睿啪的一声直接关了门，不是他不懂得尊重人，只怨对方过来的时机不巧。因收藏点的事情，李睿正不爽着呢，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遇上不顺心自然是直接爆发。 咚咚咚！ 约莫五六分钟后，敲门声又响起。 李睿脸露不耐之色，唰的一起站起身，冲去拉开门，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不需要订餐吗，烦不烦人啊？” “哟，出什么事情啦，发这么大火？”张新泉愣了愣，笑问道。 额。 看着门口一脸笑盈盈的张新泉，李睿尴尬万分，又搞错了。 “张所，抱歉啊。刚才酒店的服务生一直敲门推销订餐服务，我以为……没冲您发火，请进。” 张新泉哈蛤一笑，稍微有点脑子都清楚这火气不可能是冲着他来的，虽说是遭了无妄之灾，但是也没有必要生气。 他却不知道在几分钟前，服务生因他遭受了一次白眼…… “进去坐就不必了，我是特意过来告诉你好消息的，红听筒电话卡有眉目了，不过中间有点特殊情况，我就约了对方来邮电局商谈。” “找到红听筒电话卡啦！”李睿面露喜色。 “嗯，据说对方是当年参与测试红听筒的技术人员，应该错不了，但没有看到真卡前，话也不能说满。”张新泉解释道。 有了准信，李睿自然坐不住，跟着一起前往邮电局。回到邮电局时，对方已经在等待着了，清楚是张新泉约请过来的，商谈的又是关于红听筒话卡的事情，邮电局的工作人员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好茶好水得招待着。 双方简单的客气两句，互通名姓，就直接进入正题。 “我收藏着不少红听筒卡，都放在老家了。可老家离深圳好几百里路，来回车费要不少钱呢。万一我拿着卡回来，你们不收了，那车费和时间都白瞎了……”中年大汉孙振道出心中的顾虑。 这也很正常。 收藏古董、收藏邮票……他都见识过，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愿意花大价钱来收藏电话卡。 “收，只要是真的红听筒电话卡，保证一定会收购。”李睿拍着胸脯说道。 “你的保证没用。” 孙振只是微微摇头，毫不客气的说道，除非是他傻了才会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的保证。 “李睿兄弟的保证没用，那我们邮电局呢，再退一步说你也不相信邮电局，但总该相信介绍你过来的老周吧？”张新泉直接将牵线搭桥的战友老周搬了出来，他明白李睿非常在意红听筒卡，自然要竭力促成交易。 “老周……”孙振迟疑，继而咬着牙提出要求，“往返老家的车费由你们出，等我取回红听筒卡后，你们不仅要全部收购，还得另外补给我一笔误工费。如果东西丢失找不到，车费我不退，误工费的事情自然没脸要你们补偿。” “好，就按你说的办！” 李睿拦住正要的辩驳的张新泉，一口答应下来。 其实。 跟着孙振一起回老家，速度会更快。但毕竟是初次见面，不提对方的态度，李睿自己也得慎重为自身安全考虑啊。这个时期的治安没那么平静，小混混拦路勒索的事情是很普遍的事情。 “小兄弟是个爽快人，你先支付车费，我连夜动身回家，明天中午就能赶回来。”孙振笑道。 …… 漫步在街道上，李睿嘴里哼着歌，心情不错。 收集深圳电话卡的任务，没有时限、奖励也是未知的，但是即将完成这个任务，依然像夏天吃到冰镇西瓜一样爽。 李睿调阅任务面板，目光无意间停留在任务三上，依靠自己的眼力在古玩街收购康熙、雍正、乾隆瓷器各一件，这个限时的任务只剩下三十多个小时了。 坐看任务失败，还是去碰碰运气？ 咦。 古玩街…… 犹疑不定的李睿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穿过多少条街道，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来到古玩街。 任务一即将完成，就剩下最头疼的任务三，李睿心中本来已经倾向于冒险承受任务失败惩罚。可他却在这个时候来到古玩街，莫非是天意的指引……？ 第十三章 天命在我！ 天意指引？ 站在古玩街的入口处，李睿心中迟疑着，几次抬起脚步想冲进去试试运气，但是前不久的惨痛记忆又不断地提醒着他要慎重。进去，这是天意在指引，天予不取，人复何求？赶紧离开，之前血淋淋的教训还没长点记性吗？李睿的脑海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念头交错闪过，互不相让。 迟疑着，徘徊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李睿在古玩街口绕着圈走动，仿佛是小毛驴拉磨一样。注意到异常的路人，暗中指指点点，低声嘲笑着。 “次奥，来都来了，进去逛逛又少不了一两肉，大不了只看不买嘛。如果连走进古玩街的勇气都没有，我这个系统傍身的穿越众做得也窝囊了。”徘徊良久，李睿心里烦躁，攥紧拳头、咬咬牙，一脚踏进古玩街。 街道很宽广，两旁摆着一个个小地摊，绵延着像是一条长龙，一眼望不到头。淘宝客悠哉的闲逛着，偶尔碰上喜爱的物件就停下来与摊主你来我往地砍价。 上次过来，因被系统惩罚得想要撞墙，没呆多长时间，就灰溜溜离开了。也没仔细逛过，对这条古玩街依然是非常陌生。 先逛逛！ 李睿心中暗下决定，不急着买，先看看，多长长见识。 “嗯。” 李睿暗自点头，街面不说是一尘不染，跟脏乱也沾不上边。这条古玩街虽然是自发形成的，但是有市场管理员就是不一样，起码卫生搞得很不错。 摊位密密麻麻的，非常紧凑，走两步就能错过一个摊位。李睿不急不缓地往前闲逛着，不特意停留在某一个摊位前，也没摊主像普通小贩那样拦路叫卖。摊主们就像是全都化身为姜太公一般，摆着小摊，愿者上钩！ “哟，小哥，你又来古玩街玩啊。赶紧过来瞧瞧，我这摊位上的瓷器可都是宝贝。”忽然有个胖子摊主叫住李睿，推销道。 啪。 他仿佛听到清脆的巴掌声，刚称赞这里的摊主都堪比姜太公，不会自掉身价的推销，眨眼间就被打脸。 “你认识我是谁？”李睿站在原地，没急着靠近摊位前。 “要说这古玩街每天来来往往的，记住所有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小哥你可不一样啊，重金买了古董瓷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接就砸着玩，只为听个响、讨个乐，如此特殊的客人我想忘掉都非常困难。”胖子摊主笑道。 得。 李睿摸着鼻子，无奈笑笑，什么听个响、讨个乐啊，说得自己真像无脑败家子一样，如果买的瓷器都是真品，脑袋抽筋才会砸掉。这些摊主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糊涂，难道就没看出被砸的几件瓷器不对劲吗？ 东西对不对，许多有本事的都能一眼看出来，但就算是普通的顾客发现东西是假的，也多是摇头离去，不会当面说破。更何况是在古玩街混饭吃的摊主呢？哪怕明知道李睿摔得瓷器是赝品，也不会有谁没事找事指出来，因为这样做既得罪了同行，也会让买主心里不痛快，两头都不讨好。 普通朋友都不会做的事情，更何况是素未平生之人……只是李睿是个新手，没有前辈领路，入行都算不上，又怎么能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胖子摊主见李睿站在原地，再次招呼道：“小哥，不买不要紧，随便看。你想找什么款的精品瓷器，我胖刘不敢说一定能找到，但尽量会给你弄来……” 李睿暗暗点头，这胖子的话没说满，但是正因没打包票才算是有点谱。对方若是保证什么东西都一定能搞到，那他绝对会掉头就走。 看？ 李睿蹲在摊位前，随意瞄了眼面前的几件瓷器，真假只有天知道了，系统金手指不提供帮助，就算是在这看个一天一夜、眼珠子瞪出来也不可能开窍。不懂就是不懂，不是多看两眼就能明白的。 古玩鉴定，没有师傅引领指导，没有长时间的摸索积累，给你一本百科全书对照着，依然没用。 造假者也懂得与时俱进，你能照着书本来鉴定，他们也会照着书本去造假，一点特征都不遗漏，仿造得比真品还真。 真的，假的……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李睿过手了十多件瓷器，像是真的，也好像是假的，这就是他的判断。 泥煤的，看和没看都一个样啊。 “反正在我眼中没啥区别，要不干脆闭着眼买一件试试运气？”李睿心动了，这次来古玩街是天意的安排，光看不买岂不是浪费机缘。 嗯。 关键是身怀高达3000多点收藏点，底气十足。 根据上次的经验，购买一件赝品清代瓷器，扣罚收藏点不会超过20点，算上任务期间的双倍惩罚，最多被扣罚40个收藏点。买个一两件，赔了虽然依旧会心痛，但是能承受得住。 这件不行！ 李睿看着个头高大的青花牡丹纹凤尾尊，微微摇头，块头有点大，万一坑爹的系统因此多扣罚收藏点岂不是自己作死。 “这青花小碗多少钱？”李睿拿起一个底款大清乾隆年制的小碗，问价。 “500元。” 胖子摊主笑呵呵的报价。 闻言。 李睿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暗骂这胖子不厚道，真拿自己当肥羊来宰，这小破碗居然张口就敢喊500块。 “20块，行就要，不卖我转身就走。”李睿更狠。 “这，小哥，你这价格杀得太狠了，我……”胖子摊主一脸的难色，想要再讨价还价一番。 放下，起身，离开！ 李睿干净利落，一点犹豫都没有，懒得听废话。这条古玩街上啥都缺，就是不缺少卖古玩的摊子。反正看不出摊位上的东西好坏，他是闭着眼试试运气，在哪里尝试都一样，也用不着非得在这胖刘的摊位上买。 “别，小哥，回来，卖了，20块我卖了！”看到李睿真得要离开了，胖子摊主不淡定了，急忙喊道。 20块成交。 胖子摊主一脸这笔生意我亏本的神情。 李睿自然不会信以为真，做生意的，都会跟顾客说亏本在卖，谁会在顾客面前显摆自己赚了多少钱。 别看胖子一脸我亏本的表情，但是李睿敢肯定，对方绝对有得赚，20块出售都能赚到钱，之前居然敢开价500块，只能说这胖子心够黑。不过古玩行当就这个样子，遇到新手，能坑就坑、能骗就骗。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道光仿乾隆款青花花卉纹碗，获得收藏点10点！”系统的声音响起。 真货？ 李睿一脸的惊讶之色，他是闭着眼睛买的，本没抱多少希望，居然出人意料地买到一件真品，虽然不是急需的乾隆年真品，只是道光年的仿品，但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古董啊。 哈。 20块钱买到一件道光瓷器，绝对大赚啊。闭着眼睛都能捡漏，莫非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吗？ “老板，这个酒杯多少钱？” “这是乾隆皇帝御用的斗彩花鸟纹酒杯，我这里一共有五只同款的酒杯，品相完整，没有一点破损。单件不卖，想要就得打包购买，一共500元。”胖子摊主伸出一只手掌，笑着说道。 五只同款的？ 李睿狐疑，这胖子不会是之前没赚到大钱，想捞一笔狠的吧？可对方只要价500元，不像是捞一笔就走的架势啊。 “小哥，你看看，图案底款都是一样的，绝对是一套。”胖子摊主又箱子里掏出四件一模一样的酒杯，道。 李睿不清楚清代一套酒杯有几个，但是五个酒杯组成一小套，就算不完整，若是没问题，那价值也不低了。 可看胖子这么简单随便的掏出来，怎么都感觉不像是真品，反倒像工厂流水线生产的现代工艺品…… “50块！” 听到这个价格，胖子的脸色抽搐，拼命得摇头：“小哥，之前亏本卖一件青花小碗就当是我胖刘交个朋友，但这次真得不能卖。一套乾隆御用的斗彩酒杯，只要500块，我真得没多要。换个人，恐怕都敢喊5万，甚至是50万元！” “……” 李睿一阵无语，暗想，你是胖可又不傻，价值50万元的斗彩酒杯，你会500块钱就出售？ “450元，不能再少了。”见李睿久不回应，胖子摊主主动降价。 额。 李睿觉得这事情更加不靠谱了。 “400元，真得不能再低了。小哥，我是看咱们有缘，又临近年终急着回笼资金，否则绝不会是这个价格。” 小摊贩不用审计财务，也有年底回笼资金的需要？ 李睿猜测这小酒杯有问题，没打算买，但受不住胖子在那不断的磨叽，最终一狠心用四百块买下了。 这五个斗彩花鸟纹酒杯确实非常精美，嗯，很好看，李睿心里也是喜欢得紧。就算是假货，最多将之前赚取的收藏点吐出来，多赔点也无所谓。钱财方面，没必要计较，再说有之前的一件道光青花小碗打底，想亏钱都难。 “叮，恭喜宿主收藏五只乾隆年斗彩花鸟纹酒杯，获得收藏点60个。” 真品？ 李睿惊呆了，掏钱购买时，他心里都当现代工艺品对待了，没想到收获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李睿怪异得看向正美滋滋验证钞票真假的摊主，暗想，莫非这胖子是幸运女神送到我面前的福星。 买青花小碗时，他都转身走了，是胖子喊回来的。斗彩花鸟纹酒杯，起初也没打算购买，是受不了胖子的碎碎念才收下。两次出手，两次捡漏……都可以说的眼前的胖子硬塞到他手中的。 为了回报胖子，嗯，再买一件！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民国仿乾隆青花梅瓶，获得收藏点6点。” 哈。 又买到了一件真货，李睿哈哈大笑，天意啊，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老天爷都要帮忙啊。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民国五彩盖碗，获得收藏点8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雍正赝品，扣罚8个收藏点作为处罚，处于特殊任务期间，惩罚加倍，扣除16个收藏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乾隆年的墨彩山水笔筒，获得收藏点15点。” …… “叮，恭喜宿主……” …… ……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雍正珐琅彩题诗梅竹纹盘，获得收藏点200点！” 靠。 埋头买买买的李睿，忽然听到系统的提示，忍不住叫了起来，系统居然一次性奖励200个收藏点，等于一块紫魂香。虽然不清楚这件雍正珐琅彩到底是啥玩意，但是能让抠门的系统重奖，价值肯定不菲。 1500元买到的一件雍正珐琅彩，入账200收藏点，这个漏有多大？ 吼。 激动的李睿嘶吼一声，半个小时不到，他买了20多件瓷器，只碰到一件赝品，最关键的是他已经买到雍正、乾隆两代瓷器，再来一件康熙的，任务三就完成了。看这个趋势，完成任务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因为。 天命在我！ 第十四章 所过之处，一地…… 天命在我！ 别说只缺一件康熙朝的瓷器，就是十件八件的都不是问题，闭着眼买买买都能买到真品，那看着底款购买，找件康熙瓷器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乾隆年青花大盘，获得收藏点5点。” 嗯？ 李睿懵逼，这不不科学，青花大盘的底款明明是印着‘大清康熙年制’，怎么是乾隆瓷器？ 系统显字：…… 看着系统的无言嘲讽，李睿微愣，旋即清醒过来，若真能依靠简单的年款鉴定真假，也就不是古董了。乾隆朝是盛世巅峰，却仿造康熙朝青花瓷，虽然有点诡异，但是他是独一无二的帝王，想仿造一批瓷器缅怀圣祖爷，谁能管得着。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年的赝品，扣罚13个收藏点作为处罚，处于特殊任务期间，惩罚加倍，扣除26个收藏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年的赝品，扣罚7个收藏点作为处罚，处于特殊任务期间，惩罚加倍，扣除14个收藏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嘉庆年仿五彩胆瓶，获得收藏点11个。”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光绪年仿青花人物盖灌，获得收藏点8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雍正年仿……” …… 靠。 李睿脸色黑了，连续买了十多件底款是康熙年的，却没有一件真品，不是赝品，就是康熙的子孙仿造出来的。 “小哥，我的摊位算是比较庞大的，才能摆出数十件瓷器，可是真没有康熙款的瓷器了，你看，就剩下这十多件没款识和两件嘉庆年款的，其他都被你买走了。”听说李睿还要买康熙瓷器，胖子摊主无奈的解释道。 “没了？” 李睿愣神。 “真没有了，就剩下这些了，要不您出1000块钱打包带走？”胖子摊主指着剩余的，笑道。 1000元，不贵，打包买了！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明代青花人物笔筒，获得收藏点12个。”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乾隆赝品黄釉盘，扣罚11个收藏点作为处罚，处于特殊任务期间，惩罚加倍，扣除22个收藏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雍正赝品青花缠枝花卉大盘，扣罚……”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乾隆赝品……” …… …… 噗。 总共十六件瓷器，就一件明代的青花笔筒是真货，从钱财角度看，1000块买到明代青花笔筒，是大赚。但是对系统加身的李睿来说，简直是亏到吐血了。 没底款的瓷器是赝品也就罢了，更坑爹的是两件嘉庆瓷器居然也是赝品。李睿气得心中暗骂，这是哪个混蛋，神经病啊，想造假就挑最值钱的康乾三代瓷器仿造啊，却仿造嘉庆瓷器？活该你一辈子穷酸！ 啪。 啪。 两件嘉庆赝品，留着没用，直接摔了。 “啊，小哥，要开始摔了，这么多的瓷器，需不需要我来帮忙？”李睿毫不征兆的摔瓷器，胖刘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快眯成一条缝隙的小眼睛一亮，笑问道。他经手的高古瓷不少，但无论真假，还没砸过一件呢。作为一名有理想的古董贩子，胖刘也想亲身尝试一下砸古董的感觉啊。 至于会不会影响他继续做生意？ 胖刘根本没那想法，摊位上的瓷器都卖光了，入账上万元，剩下一小堆古玉和破书，卖不卖都不重要。 “你帮忙？把钱退给我，随便砸！”李睿抬眼瞧着跃跃欲试的胖子，没好气的回道。 他的想法很简单，东西是他花钱买的，就算是看着不爽，砸也得亲手砸，好歹心里能暗爽一下啊。 “退钱？” 胖刘捂住钱袋子，不说话啊。 李睿看着退缩的胖刘，暗笑，就算你退钱，我也不会让你随便砸啊。他买的瓷器可大多是真货，而且是价值不菲。 啪，啪，啪…… 一口气砸完所有的赝品，李睿心里爽快了。打量着剩余的瓷器，满意得点点头，虽然最后一次购买吐回了不少收藏点，但总的来说依然大赚。 “咦，小哥，咋停下来了呢？”胖刘第一次见到土豪如此得挥霍，正看得心中大呼过瘾呢。 看着一脸意犹未尽的胖刘，李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爽快完了，剩下的瓷器都拉回家再砸！” 哎。 望着摆放在地上的瓷器，李睿发愁了，东西太多，拿不走啊。这些都是宝贝，可不能砸着玩了。 “小哥，我有个三轮车……”胖刘对着微皱眉头的李睿，说道。 “好，你帮我把东西送回酒店，辛苦费不会少你的。” “哈哈，提辛苦费多见外啊，小哥在我摊位消费了上万块，我一个小人物没什么拿得出手作为回报，但是帮忙将东西拉回去还是没问题的。您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去把三轮车推进来。” 胖刘小跑着离去，眨眼功夫就没影子了，摊位上的东西就丢在那，连招呼朋友帮忙看护一下都忘记了。 不清楚胖子是热心肠，还是摊位上剩下的物件值不了几个钱，不在乎…… 李睿没等太长时间，胖刘就推着一辆破三轮回来了。 嗯。 真的很破，他都担心下一秒钟是会不会散架。车体锈迹斑斑的，车箱内的铁皮都少了一块。 “除了我，没人来过这摊位，摊位上的东西没人动过。”李睿提醒一句。 “哈。小哥是个做大事的人物，哪里会在乎我这点小玩意啊。”胖刘哈哈一笑，也没在意。 他的想法非常简单，花几万块钱都能眼睛不眨的主，会动他的东西吗？绝对不能，看上眼也会直接用钱砸！ 所以。 李睿偷拿东西，是想都不用去想的事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瓷器装箱，搬上三轮车。 胖刘麻溜地抄起铺在地上的破布，对角卷了一下，将剩余的古玉、破书等包裹在一起，随手扔上车。 “小哥，去哪里？”胖刘扶着车把手，笑问道。 这…… 李睿脸露迟疑，雍正、乾隆朝的瓷器都有了，只差一件康熙朝的，就这么离去心里有些不甘心。 他今天的运气好到爆棚啊。错过了今天，想在古玩街闭着眼买到真货，不说是难如登天，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键是任务三的剩余时间不到三十个小时，他没有时间耽搁下去了。 “老板，你忙吗，我想再逛逛……”李睿道。 “噢，没事。整天忙着进货摆摊，自个都没认真逛过古玩街，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一起转转，走！”胖刘笑道。 李睿微愣，随即笑了，暗想这个胖子有点意思。 说是一起逛，实际上是李睿一个人悠哉的逛着，胖刘推着三轮车跟在旁边，双手都没离过车把。 经过一个杂货摊，上面摆着几件瓷器。 李睿拿在手里看了一下，正好有一件康熙年款的，双方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一番，150块拿下。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赝品……” 啪。 李睿无奈的摇摇头，随手摔碎。 “你……”摊主脸色一变。 “唉，这位大哥别生气，小哥有摔瓷器的爱好。上个星期在街东头摔瓷器的那个，没错，就是眼前这位小哥，他又来古玩街玩耍了。”胖刘满脸笑容的阻止摊主发火，简单的解释一下。 摊主脸色顿时一缓，古玩街出现一个败家土豪，专门买高古瓷砸着玩，这么惊奇的事情自然听过。 只是没想到会被自己遇上…… “这三件瓷器，什么价？”李睿又停留在一个小摊位前，挑出来三件带有康熙年款的瓷器。 “500元！” 付钱。 啪，啪~ 刚付完钱就直接砸掉两件，剩下一件是民国仿的，放到胖刘的三轮车上。 “这件康熙款粉彩大盘，300块啊……买了。” 掏完钱后，拿着粉彩大盘的手轻轻一松，啪的一声，又碎了一件。 啪。 啪。 啪。 …… 询价，掏钱，摔古董……李睿带着胖刘从街西头走到街东头，一路买买买，砸砸砸，所过之处，一地碎瓷片！ 当然。 砸瓷器的土豪现身的消息也传遍整条古玩街，李睿身后不知不觉间也汇聚了一群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吃瓜群众。 啪。 又摔掉一件康熙五彩，李睿的脸色愈来愈黑，一路走过来，仿品遇到不少，可是康熙朝的瓷器就是没发现。 古玩街的碎瓷片越来越多，李睿的收藏点一点点变少…… “摔啊~~” “摔啊~~” “摔，摔，摔啊！” 围观的人群，见李睿拿着瓷器忽然没了动静，不知道是谁带头起哄，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 捏着五彩小碗，李睿脸上阴晴不定的，听着声音震天、整齐划一的‘摔啊’，脑袋一发热，直接撒手…… 第十五章 我不是肥羊 啪。 起哄的声音停了，整个世界都清静下来，唯有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回荡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警告，宿主故意损毁收藏品一件，扣罚500收藏点。” 啊~ 突如其来的系统警告，李睿先是一怔，旋即凄惨嚎叫起来，声音响彻古玩街。 “系统，难道不该解释一下吗？你都鉴定出那件康熙五彩小碗是一件现代仿品，是一件赝品，我砸一件赝品，你居然扣罚500收藏点~~” 系统显字：宿主损毁的五彩小碗是现代仿品没错，同样是一件瓷器精品，达到大师级的工艺水平。本系统已经就此发放收藏点，代表着该物品具有极大收藏价值，故意破坏大师级藏品，特给予警告惩罚！ “大师级的仿品？”李睿惊讶。 啊。 心好痛~~ 李睿脸上微微抽搐着，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居然亲手砸了一件大师级作品，脑袋一定进水了。欲哭无泪，却又很委屈：“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怎么知道随手砸掉的瓷器是一件大师作品！” “大师级的作品，你居然只奖励0.5个收藏点，系统，你敢再抠门点嘛？”李睿咬着牙问道。 对。 是系统的锅，若不是系统只给了0.5个收藏点，让李睿误以为现代仿品价值不高，他怎么会毁坏。 还有一大群吃瓜群众，瞧瞧热闹就算了，瞎起什么哄，没你们一旁鼓动，我脑袋也不会发热…… 总之。 灭掉一件大师级作品的过错，不在李睿！ 系统显字解释：本系统判定五彩小碗的工艺达到大师级水准，却难以判断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是奖励少的原因。宿主努力探索这类来历不详的高端藏品，不仅可获得后续补充奖励，还可得到探索奖励。 “……” 李睿无语，东西都毁坏了，探索个球。看着地上的几块碎瓷片，犹豫片刻，还是弯腰捡了起来。 一件大师级的瓷器，亲手将其变成一堆碎片，那心情…… “小哥，摊主自会收拾这些碎片，用不着你来啊。”胖刘弄不明白其中缘由，善意地提醒。 嗯。 李睿淡淡的轻嗯了一声。他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解释说亲手砸了一件大师级瓷器，别说胖子信不信，就算相信恐怕也不会有多大反应。胖子可能还会笑眯眯的回答，小哥都砸了一条古董街，砸碎一件大师级瓷器不是很正常？ …… 啪，啪，啪~~ 康熙瓷器依然没有着落，李睿自然是接来买，接着砸！ 也许。 今天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了，李睿接下来购买的瓷器，别说是康熙瓷器，连各朝仿品都是难得一见。 一水的赝品！ “哎，小兄弟，我摊位上还剩这么多瓷器呢，别走啊。”李睿砸掉两个梅瓶就要抬脚离开，摊主急道。 “只要康熙朝的，其他的不要。”李睿冷淡地说道。 目送着李睿转身离去，猥琐摊主愣神，只砸康熙朝的瓷器？尼玛这对康熙是积累下多大的怨气，要用这种方式发泄。看他不爽，去买副画像放地上踩、买他的印玺扔粪坑、买个小人用针扎啊~ 很多人都在默默关注着李睿，关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 这不。 李睿刚说过只要康熙朝的，其他瓷器不要，立刻就传遍古玩街。前方的摊位老板们，有康熙瓷器的直接都摆放在最前面，等待着迎接李睿的“审判”。 “哈，小兄弟来了，康熙瓷器都在这呢，一共五件。8000块！”摊主起身迎接走过来的李睿，笑道。 “8000块？”李睿玩味。 “对，这可都是康熙大帝的精品，代表着当时制瓷业的技术巅峰……”摊主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噢，康熙朝的巅峰之作啊。那你好可得好收藏着，被我砸掉是暴殄天物啊。”说完，掉头就走。李睿直言专买康熙朝瓷器砸着玩，自然会令摊主们坐地起价，但是都很默契地掌握着一个分寸，抬高价格也不会太过分，每件瓷器均价基本在200到800之间浮动，敢张口叫价过千元的只是少数，都是品相好、物件大的，或是摊主非常肯定是真货。眼前这摊主的五件碗碟，居然开价8000块，显然是有点认不清自己了。他可不是一只谁都能宰一刀的肥羊啊。 “别啊，小兄弟，价格不合适，咱可商量着来。”摊主喊道。 李睿理都不理，直接往前走，之前也许会返回去同摊主讨价还价，感受一番砍价淘宝的乐趣，但随着买的赝品愈来愈多、收藏点不断减少，他的耐心也丧失殆尽，都是一口价，价格不太离谱的就买，漫天要价的，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 “让开！” 路被摊主拦住，李睿皱着眉头，不喜地轻喝道。 “小兄弟，价格好商量，你看瓷器早就给你留着……”古玩街混的坑蒙拐骗都玩过，脸皮比城墙都结实，哪是随意一句呵斥就知难而退的。 “给我让开。” 李睿强硬的重复一遍，他懒得接对方的话。拦路的这个高个摊主，满脸的堆笑，可怎么看都感觉很虚假。 摊主惊愕，李睿的强硬超出他的预料，说了软话，依然没能挽回局面，继而心中恼怒，暗骂。 哈。 高个摊主在李睿没来前，跟同行吹嘘着说如何如何痛宰肥羊，结果肥羊没宰到，正常的生意都黄了。 附近的摊主，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古玩街的买卖讲究个你情我愿，小哥不愿意买，这生意就做不成，挡道强卖就坏规矩了。”胖刘笑眯眯的说道。 “对啊，这里可不准强买强卖，赶紧让道！” “让开吧……” “赶紧滚开，别拦着我们继续看戏。” “快滚开，再墨迹削你……” …… 附近人群纷纷又瞎起哄，高个摊主的脸色十分难看，纵使是心里不愿意，也只能乖乖地让路。 第十六章 赌徒与赌场 啪，啪，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吃瓜群众激动得大呼过瘾，恨不得也掏钱买两件亲身感受一番。 当然。 多是在心中想想罢了，一件高古瓷，少则几十元，多则数千元，没有谁舍得花这个冤枉钱。 别说是买下过来砸着玩，买回去收藏都是极为慎重。 李睿眼睛微红，愤怒得砸掉瓷器，连续出手十多次，一件仿品都没有碰到，心情变得愈加烦躁起来。 呼。 深吸一口气，强制压下内心的暴躁。李睿稍微清醒，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急，收藏得讲究机缘。 “小哥，要不今天就到这，改天再来玩？”推着三轮车跟在旁边的胖刘发觉李睿的神态有些不对劲，压低声音劝说道。 “走什么走，继续，我就不信邪了！”陷入魔怔的李睿，一门心思的想买到一件康熙瓷器，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 “呃……” 胖刘瞬间被无数道凌厉的目光注视。 几位等着李睿消费的摊位老板的目光威力最具威胁，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恐怕胖刘会被这些摊主们碎尸万段。吃得肚满肠肥胖刘劝说李睿这个大金主离去，无异于断掉许多摊位老板的财路。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摊主怎么会有好脸色？ 胖刘欲哭无泪，暗骂自己嘴欠，干嘛没事找事啊，这事情处理不好，恐怕以后没法继续在这条古玩街混。 “呃……小哥听错了，我是看你砸了一路，很辛苦，想让你歇一会儿再玩。”胖刘干笑着。 接着，又催道：“既然小哥体力好，那就继续，继续玩~~” “小兄弟，来，知道您喜欢砸康熙朝的瓷器，这带康熙底款的，全都给您挑出来，一共八件，3000块钱。”摊位老板瞪完胖刘，旋即热情地招呼李睿。 “嗤，一堆破玩意，300块都不值……居然大言不惭的要价三千？”胖刘低着头小声嘀咕着。 不过。 打死胖刘也不敢出言点破，否则就坏了古玩圈内的规矩。破坏规矩的结局就是没人愿意和他打交道，被排斥在圈外。 “1500元！” 李睿有点疯狂，却未丧失理智，价格偏高依然会砍价。 “成交。” 地摊老板爽快的应道，价格低于预估价，但还有得赚。不继续抬价并非老板不想，只是眼前这位金主根本不接受讨价还价，人家报了价格，你接受就成交，不接受人家直接扭头就走。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年的赝品，扣罚15个收藏点作为处罚，处于特殊任务期间，惩罚加倍，扣除30个收藏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赝品，扣罚……” …… 八件瓷器，八件赝品。 尼玛。 李睿差点疯了，就差一件康熙瓷器啊，怎么就这么难找呢。莫非真的跟康熙有啥深仇大恨？ “系统，这条古玩街上真的存在真品康熙瓷器？”李睿产生怀疑，他买了一路，砸了一路，单单带康熙底款的瓷器，没砸一百件也得有八十件，俨然成为一名打假专业户。 系统显字：…… 又是坑爹的点点点，李睿闪过不妙的预感，继而，脸绿了：“系统，你可别跟我说，古玩街没真品康熙瓷器？” 他像个傻子一样得一路买买买，不惜忍受着众多无良摊贩的坑骗、坐地起价，就是为了撞到一件康熙真品瓷器，早点完成任务。若是被告知古玩街上根本就不存在真品，那他可能会直接吐血三升。 这就像彩民刮彩票，将彩票站的彩票一个劲的刮，就为了逮个大奖，却得知该彩票站内的存货根本没有大奖。 那感觉，哔了狗啊。 系统显字：宿主的问题不在本系统的解答范围。友情提示，系统不会发布宿主没有能力完成的任务，你觉得困难，只是没找对方法。 嗯？ 困难是因为方法不对…… 古董收藏考验的就是眼力、知识、经验和金钱，难道还有投机取巧的途径？李睿有些糊涂了。 “系统，你看我都这么凄惨了，可否提供一点点帮助啊。有偿服务也成，我支付收藏点。”李睿受不住折磨，求助道。 系统显字：一、该任务太简单，不值得本系统出手；二、宿主身上的收藏点不足；三、宿主等级太低，无法享受该项服务，请努力升级。 “……” 李睿沉默无语中。 嗯？ 收藏点不足…… 李睿惊醒过来，他一路买买买、砸砸砸，收藏点也如流水般哗哗的溜走，却还没查看过剩下多少存货。 赶紧查看一下。 266点！ 很好。 还剩点，没有败光~~ 看着只剩下200多个收藏点，李睿只能无语，泥煤的，好几千点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 唯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我不在乎’，企图抚慰受伤的心灵。 “双倍惩罚，买到一件康熙赝品平均扣罚约二十个收藏点，剩下的266个收藏点，只有13次出手机会了啊。”李睿心里估算着。 ……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年的赝品，扣罚10个收藏点作为处罚，处于特殊任务期间，惩罚加倍，扣除20个收藏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年的赝品，扣罚13个收藏点作为处罚，处于特殊任务期间，惩罚加倍，扣除26个收藏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民国仿品，获得……” …… 清楚收藏点所剩不多，李睿是小心谨慎、精挑细选，然并卵，依然无法阻止收藏点一点点减少。 很快。 就剩下了1个收藏点。 啊。 再给我两百点，一定能买到康熙瓷器。此时的李睿就像是一个赌徒，输光筹码还执迷不悟，一心想着回本。 噢。 不对，没输光，还剩一个收藏点。 所以李睿不甘心离开，想再试一次运气。 “小兄弟，这里共有五件带康熙款的瓷器，一共2000块……”摊主等了半天终于见到李睿了，熟练地说道。 李睿脸色黑黑的，弯下腰，挑了青花小碗：“就要这一件，多少钱？” “只要一件？100元。”摊主愣了下，回道。 嗯。 李睿点点头，一百块钱，有点贵了，却也懒得还价。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赝品青花碗，扣罚8个收藏点作为处罚，处于特殊任务期间，惩罚加倍，扣除16个收藏点。” “叮，宿主目前拖欠本系统15个收藏点，日利息10%，请及时归还！” …… 得。 终于没了，还倒欠系统15个收藏点。 若是普通的赌徒输光筹码，不甘心也只能离开赌场，去筹钱回本。可是李睿不是普通赌徒，没本钱了，系统提供欠费服务啊。 所以。 李睿依然继续在古玩街奋战…… 第十七章 喝酒的胖刘 天色冒起了黑影，李睿睁着腥红的双眼，走出古玩街，脑袋昏昏沉沉的，他都不记得是如何走出来的。 整条古玩街的康熙款瓷器，都被他折腾得干干净净，结果依然是没找到真品踪迹，反倒是背负一身债。 微风拂面，李睿闭着眼、仰着头，一阵凉丝丝的感觉袭来，略微冰冷，却令他更快的清醒过来。 —3910点！ 这就是李睿奋战的成果，浪费的钱财更不必多言。 唉。 清醒了，也就没脸抱怨，唯有无尽的感慨。前世听说过许多赌博害人不浅的新闻，赌徒散尽家财、妻离子散，可没有亲身体验过，唯有一阵唏嘘感叹，却也没有多么深刻的感受。今天，李睿总算是有点切身体会了。 他没进赌场，进的是古玩街，没玩牌、玩的是瓷器，虽然不是赌博，但是又跟赌如出一辙。 因为。 李睿不是真正的古玩鉴定专家，没有鉴定古玩的知识、经验和眼力，全靠金钱开道，运气掌舵。 摊主提供真货，他扫荡才能撞到，否则钱花得再多也是一脸泪。这就跟赌徒在赌场，庄家不给大牌一个道理。 “老板，今天辛苦你了。”李睿感慨一番后，转头对推着三轮车的胖刘道。 “哈，我算什么老板啊，就是一个摆地摊的。我姓刘，因身材肥胖，古玩街的熟人都喊我胖刘或是刘胖子。” 嗯。 李睿平静地点了点头。 “小哥，这往哪边走？”胖刘问道。 李睿报出酒店名字，指了一下方向，两人离开古玩街。胖刘在前面扶着车把手，李睿在后面推。 “刘老板，你怎么不骑上去蹬车轮，比推着省力气啊。”李睿一边推着，一边好奇的询问道。 “这一车瓷器金贵着呢，万一碰着摔着一件，我哪赔得起。”胖刘咧嘴笑道。 胖刘跟着看了一下午，起初和多数人一样都是看个热闹，后来却是瞧出一点门道，被李睿直接砸碎的瓷器先不提好坏，但是保留下来的，他发现许多真货。这让他意识到李睿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剩下的拉回家继续砸~~ 胖刘脑海中回忆起这句话，起初还信以为真，现在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这些装车拉回家的，恐怕才是对方真正看重的古董啊。 只是—— 胖刘依然有一点没有弄明白，李睿明明有相当的眼力劲，能淘到好东西，为何花冤枉钱买那些不看好的瓷器。 装纨绔、装败家子，难道是想隐藏自己…… 推着三轮车，李睿和胖刘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李睿所住宿的酒店门口。 “哎，你干嘛呢，这里不让停，赶紧把破三轮推走。”三轮车还没有停稳，门口的保安就冲过来赶人。 胖刘露出尴尬的笑意，破三轮车停在豪华酒店门口，也令他带着一丝丝不安，生怕被打啊。 “没事，交给我！”李睿微笑道。 “赶紧走。你这破三轮停酒店门口，让我们怎么做生意？”保安没注意到车后的李睿，脸色不善地斥道。 “两位保安大哥稍安勿躁，我雇请个三轮车拉点东西，一会就挪开。”李睿走上来，说道。 李睿在酒店里住了大半个月，经常出入，保安自然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顿时感觉为难了。“先生，这三轮车停在酒店门口，被经理发现，我们就惨了。” 嗯。 李睿觉得在理，一个破三轮车停在酒店大堂的门口，严重影响环境，会被挑剔的客人投诉。门口的保安不制止，被酒店经理劈头盖脸臭骂一顿算是轻的，扣奖金、炒鱿鱼都不是没可能。 “行，不让你们难做，刘老板，咱们把三轮车往旁边挪挪，尽量不影响酒店大堂门口的视野。” “谢谢这位先生体谅！” …… “先生，我们帮你一起搬运，也能快点。”三轮车推到角落了，但停放时间久了也碍眼啊。 早点搬完，早点离开。 李睿自然明白保安的想法，也不点破，笑道：“好啊，车内的东西都是古董瓷器，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们搬运的过程中可要小心点，别磕着碰着。” “明白！” 有两位保安大哥帮忙，加上胖刘和李睿，来回搬运了四趟，才将瓷器运完，酒店客房内摆了一地。 “小哥，你这次可是淘了不少宝贝啊。”放在纸箱里没觉得有多少，全都摆放在地上踩是发现有上百件，胖刘惊叹道。 “哦？你觉得这些都是宝贝？”李睿诧异。 “难道不是，能在小哥手中得以保全的瓷器，岂能差得了？不入您眼的，恐怕都变成一堆粉末了吧。”胖刘笑道。 李睿笑笑，也没否认。 胖刘随意聊了几句，识趣地提出告辞。李睿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许，直接在酒店内订下了酒席，人家推着三轮车陪着他晃悠了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表示一下，也太不会做人了。 “哎，小哥，这高档酒店里的东西就是贵，要喝酒，咱们去外面找个小饭馆，实惠、味道也好。”胖刘道。 “没事，去外面饭馆随时都可以，今天就在这酒店吃一顿大餐。”李睿道。 酒店内的饭菜味道好坏不要紧，关键是档次上去了，在这里请客吃饭也能表明自己的诚意。 再说…… 明明站在酒店里，却跑去外面找小苍蝇馆请客，那就是笑话了。 …… 包间内。 酒菜齐全，几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一下子就拉近了关系。之前双方也熟悉，但却横着一条无形的横沟。 “听口音，小哥不是本地人吧？特意跑来深圳的古玩街寻宝？” “嗯，北方的，来深圳办点事情，至于去古玩街淘宝，完全是随便买着玩的，我也不懂啊……”李睿笑道，也没隐瞒。 “装？咱都坐在一桌喝酒了，是缘分。小哥不愿意多言无妨，拿这话来诓我就没有意思了。胖刘我进入这行才一年多时间，眼力有限，但是一直没敢忘记摸索学习。今晚拉回酒店的瓷器中，有几件我都心动。”胖刘佯怒。 李睿暗想，你眼力有限是真的，否则也不可能把一堆品相姣好的真品瓷器卖给我，甚至有件价值难以估量的雍正珐琅彩。 其实。 这也是李睿坚决挽留胖刘喝酒的原因之一。仔细回顾一下古玩街之行，损失惨重，同样也收获良多，但发现最大的收获就是在胖刘的摊位上。若是当时他能克服贪欲，直接拉着胖刘的瓷器离开，就完美了。 “没骗你，一个多星期前才刚接触古董，就是第一次在古玩街摔瓷器那会。真的不懂瓷器鉴定！” 胖刘酒杯放回桌上，站起来说道：“小哥如此说，这酒再喝下去也没必要了。” 喝了不少酒，胆量暴涨，放下了束缚，胖刘说话也没有下午时的那样小心翼翼和故意奉承。 得。 说真话，没人信！ 李睿无奈的摇摇头，不过他的情况特殊，本身对瓷器鉴定是一无所知，鉴定技能也未发威，但是有系统帮忙鉴别啊。 如此算的话。 说他懂行也没有错……而且李睿很确定以及肯定，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被系统调教成一名世界级鉴定权威。 “行，行，行。我会鉴定瓷器行了吧，自罚一杯。坐下来，咱继续喝。”李睿认错、认罚。 “哎，这才对。喝了酒就是朋友，朋友不需要欺骗，有难言之隐，说开就是，没必要诓骗。” 喝~ …… “胖刘，你的瓷器都是从哪里搞来的？”胖刘出售的高古瓷质量好得惊人，李睿没道理不上心。 背负着近4000点的债务，这么大的欠款，邮票、电话卡这类收藏只怕没指望，还得靠收藏古董来赚。 “商家和藏家不向对方打听古玩的来路和进货价格，这是行规。小哥可是圈内人，怎么说了外行话？” 额。 不许问来路和进价…… 李睿惊愕，旋即一脸尴尬，嗯，他是古玩界的一只萌新，不知道这个规矩应该是很正常的。 “哈，不过今晚在酒桌上没有商家和藏家，只有朋友，朋友间随便聊。”胖刘话锋一转，笑道。 随即，打开话匣子。 “不瞒小哥，我入行太短，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进货渠道，都是我自己跑到乡下收上来的，也有的是在垃圾场捡来的。虽然说到处跑收东西，费时间，也很辛苦，但是货源价格能压得低，不担心亏钱。没锻炼出眼力，随便找陌生的进货渠道，怕被坑骗。这古玩行的水浑得很。” 嗯。 古玩行水深是众所周知的。 李睿这个前世从未接触的古董的人，都明白这古玩界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混乱得很啊。 “胖刘，你家中还有瓷器吗？”李睿关心的问道。 “有，多得很，一见库房摆得满满的。我是打算主攻高古瓷这项的，见到瓷器，价格不高就收下。” “明天会继续去古玩街摆摊吧，去的话，我再过去看看。”李睿说道。 “去，快年底了，闲着逛古玩街的人也多，淘宝送礼的也有，生意很火，哪能轻易放过？小哥要过去，那我多带几件精品。”胖刘脸带醉意。 …… 一桌酒，喝了三个多小时，李睿和胖刘聊了许多的古玩界的事情，当然多数时间是胖刘在吹嘘，李睿在听着。 就这样。 李睿总算是对古玩界有了一点浅显的认识。对，很浅显，因为胖刘也算不上什么资深人士，对方知道的也多是道听途说。 第十八章 任务完成 “唔。” 李睿费劲地睁开那有点沉重的眼皮，昏暗的卧室内一片安静，翻了个身，又舒服地闭上眼睛。五六分钟后，用手胡乱的摸着，找到腕表，微微睁开眼，发现都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多钟了。 坐起身，感觉头有些痛，轻轻揉动着。 “唉，高档茅台酒喝多了，睡醒过来也头疼啊。”李睿难受地轻皱着眉宇，心里苦涩的嘀咕道。 在床上坐了一会，醒醒神，才有点不爽地下床，跑去洗脸刷牙。 …… 去酒店下面吃了点东西，时间已经来到十点。 哎。 系统的规则果然是说一不二，欠债日利息说是10%，绝对一点不打折，现在他的负债已经变成了4300点。 这么庞大的一笔高利贷，昨晚若不是和胖刘喝得有点多，他都有些怀疑，自己能否安然入睡。 嗯。 从一定意义上说，昨晚喝酒也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 “唔……昨晚好像跟胖刘说过要去古玩街啊，胖刘还承诺带着精品过来。这么晚没去，对方不会以为是戏耍他的吧？”李睿沉思。 李睿出了酒店，往古玩街的方向冲去，但是脚步忽然一停，猛地记起跟孙振的约定，对方回老家取红听筒卡，估计也快回来了。这个时候去古玩街，说不准逛不了几分钟，就有人打他的呼机。 其实。 国内现在也有卖移动电话，就是港片里经常上镜的那类大哥大，跟块大砖头一样，关键是稍微偏僻点的地方都接收不了信号。李睿前世用惯了小巧的手机，自然没兴趣走到哪里都傻乎乎地拎着一块一斤多重的大砖头，但又确实有通讯需要，便配了呼机。 思索片刻，李睿调转方向，走向了邮电局。 红听筒电话卡，是他急需的藏品，那就尽量表现得积极主动一些，先赶去邮电局等着，总是让张新泉跑过来通知也不好。 酒店距离邮电局不远，步行十多分钟就赶到了。 “李睿，所长出去办事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你随便坐。”王姐正在跟顾客谈着什么，发现李睿到来，笑着招呼道。 “没事的，王姨，您忙着！”一来二去的跟这邮电局网点的人都混熟了，李睿也改口喊王姨。 “哎，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啊，我都跑五六次了，不是关门，就是开门没人，上次好不容易碰到有人，那个小姑娘却是什么都不懂的，其他的工作人员呢？” “业务忙！”王姐的回答干净利落。 额。 邮电局内的空间只有三四十平米，不算很大，那男子说话的声音又高，李睿一点不落的听到。 邮电局没人，业务忙……李睿脸色古怪，似乎明白都去忙什么了。 “表格填好、钱交完，你回去等着就是，装电话的家庭有些多，再急也没用，只能排队等待。” “可是我这急用啊。能不能把我的牌号往前挪一下？我加钱！” “挪？你看看，这好几百份申请表呢，都在排队等着，你想往前挪，别人也想，岂不是要乱套了。不是加钱的事情，急着用，早干嘛去了？回去等着，快的话三四个月就轮到你家了。”王姐说道。 “……” 嗯。 别以为王姐的态度恶劣，90年代，这就是大多数邮电局网点的服务态度。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李睿忍不住插话，“这位大哥，实在急用的话，直接去买一部移动电话。” “……”男子再次无言以对。一部摩托罗拉的移动电话要两三万块钱，黑市炒到五六万元，他哪舍得买。 …… 插队无果，男子无奈离去。王姐腾出时间招待李睿，两人没事闲聊起来，话题自然避不开电话卡。 “李睿，收藏电话卡，以后真能值钱？”王姐问道。 李睿迟疑，前世都没听过电话卡收藏，他哪了解行情。但是明白一点，收藏脱离不了物以稀为贵的至理。初期电话卡发行量低，又多被使用消耗，完好保留下来的极少，价格应该不会低。 何况。 系统引导他收藏的东西，价值再低，也不可能没一点升值潜力！ “嗯，值多少钱难以判断，但我想绝对不会亏本的。”李睿不懂电话卡行情，不敢大放厥词。 “这样啊。我还想着，要能值钱，自己留几张。”王姐略带失望，只能保证不亏本，自然提不起兴趣。 “我真是没把握，不过留几张不是坏事，说什么准哪天价格暴涨。”李睿提醒道，也怕等电话卡价格暴涨，对方心理不平衡。 如今整个邮电局的人都帮他搜罗电话卡，万一电话卡价格暴涨了，这些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肯定不好受。 性格偏激的可能会因此恨上李睿…… “王姨想收藏物品，不如直接收藏邮票啊，邮票的交易量大、流通性较好，以后肯定会升值。”李睿说道。 “噢？你确定？”王姐眼睛一亮，在邮电局工作，收藏邮票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当然！邮票肯定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以后价格不会低。王姨，若是有经济条件的话，尽可能多收集六七十年代的邮票，还有80年的猴票……这类邮票现在的价格应该也不低，但以后价格会更高。”李睿笑道。电话卡的行情不清楚是啥走势，但是却非常了解邮票的大致市场走势。 而且。 他清楚国内的第一次邮票全民收藏热，即将开启，珍品邮票价格蹭蹭蹭地跟坐火箭一样攀升。 “聊什么呢？”李睿和王姐正聊得投入，张新泉回来了，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道。 “没啥，谈收藏邮票的事情，李睿说这邮票以后能值大钱……”王姐回道。 “是珍稀邮票！普通邮票也能升值，但不可能和那些珍稀邮票媲美。越稀有的邮票，以后涨幅越大。”李睿纠正道。 张新泉了解地点了点头，收藏邮票不算是稀罕事，经常能遇到收藏邮票的来购买最新邮票。 他自己也有集邮册！ “李睿兄弟，你为什么确定邮票要涨价？” “哈，这个简单啊。现在收藏邮票的依然是少数人，可能不少人想收藏却受限于经济能力，但是国家经济发展越来越好，老百姓的收入大增，收藏者会越来越多，价格不上涨都很难？” “对，是这个理……” …… 李睿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瞎扯淡的天赋，没怎么感觉，就扯了两个多钟头，时间过了十二点。 孙振依然没有出现…… “别着急，昨天我是亲自送他上车的，应该快赶回来了。”张新泉看李睿时不时地看着门口，笑着安慰道。 “嗯。” 李睿点点头。 “都到饭点了，也许对方吃过午饭才会过来，不如咱们先吃饭，我知道街东面有家不错的湘菜馆。” “好！” 李睿略微沉吟，答应下来。他十点多才吃饭，没感到饿，但也不能拦着张新泉和王姐吃饭。 不答应跟着一起，恐怕对方也不会抛下他单独去吃饭。 刚锁上门，李睿等三人正要离开，恰巧撞上气喘吁吁赶来的孙振，喘着粗气，脑门中冒着汗。 呼，呼，呼…… “就怕你们下班，还好赶上了。”稍微平复一下呼吸，孙振高兴地道。 “你没吃过饭再来？”张新泉惊讶道。 “我从长途汽车站坐公交车，到站后，又跑了三四分钟，连口水都没得喝，哪有饭吃？”孙振说道。 电话卡没卖掉，他担心迟则生变，一分钟都不敢耽搁。 “我们正要去吃饭，一起吧，在街道上谈事也不方便！”李睿开口说道。 …… 湘菜馆。 询问一番众人的意见后，张新泉便熟练地点菜。 “小兄弟，你看看。都是崭新的红听筒电话卡，一点磨损都没有。”孙振掏出一个塑料包裹，放在桌上打开。 “嗯，没错，就是这卡！”张新泉只看了一眼，便点头确认道。 红听筒！ 李睿内心带着些许的激动，拿起一张仔细打量起来，浅蓝色的网格底色，印着一个红色电话筒，没发现面值标注。 “这是内部测试卡，卡面上没有面值，但并非是无面值，一张面额是99元。”孙振强调道。 老周可提到，收购者按照电话卡面值原价收购。 李睿了解地点点头，对他而言，面额多少都无所谓，只要能收全就行。 又拿着几张红听筒卡观察，发现都是一样的，一点区别没有。 “红听筒电话卡一套就一张吗？”李睿问道。 “对，内部测试卡嘛，简简单单的方便。市场上销售的电话卡都弄成一套，那是迎合市场需求。”孙振解释道。 噢。 听完解释，李睿忽然感觉自己的问题有点白痴。是啊，测试卡讲究实用，谁会搞一套花里胡哨的，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这一共是五十五张红听筒卡。”孙振道。 “行，我都买下了，5500元。”李睿拍板决定，这种珍卡，碰到了自然是一张都不能放过。 “小兄弟够爽快，我同意这个价格。不过……当初约定，我取回红听筒卡，你要再补一笔误工费。” “是有这个约定，你说个数！”李睿没否认。 “哦，一百元，没问题，那一共就5600元。”看到对方比划一根手指，李睿笑道，随即掏钱。 “兄弟，你误会了，我说的是一千元。”孙振摇摇头，笑眯眯地道。 嗯。 李睿皱起眉头。 “你怎么不去抢？”王姐怒道。 “来回不过一天时间，你居然敢要一千块钱。你一个月工资能拿一千块吗？”没等李睿说话，张新泉也忍不住了。 原来。 张新泉就对误工费的事情有看法，只是被李睿拦住。都是国企职工，请个一天半天的假期，人不到岗，领导能不能发现都两说。何况请假，工资、福利也不会少一分，请假扣钱是私人企业的做法。 “张所的话不错，你的月工资都达不到一千块，居然敢要一千块钱误工费？”李睿沉声道。 原本觉得对方是个实在人，没想到最后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戏。 一千块钱，他随手都能拿出来。 但是。 这笔钱，李睿绝对不能给！就是丢给街边的乞丐，都不会给这种人。 “嘿嘿……话不能这么讲，误工费不值这么多钱，我一天一夜来回奔波数百公里路，热饭都顾不上吃，总该多拿点辛苦钱吧。”孙振依然是笑眯眯的陈述理由，脸上不见半点羞愧之色。 李睿陷入了两难中，既不想接受对方的讹诈，但是又无法眼睁睁放弃即将到手的红听筒电话卡。 “孙振，你这做法可是不地道，就不怕我和老周提。”张新泉威胁道，这线是他牵的，交易达成也有佣金拿，出事自然得主动站出来摆平。他清楚李睿有多在乎红听筒，放任发展下去，可能最后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自由买卖，你情我愿的事情，我又没逼着你们购买。你抬出老周也没用，我和他不是一个单位的，不熟。” 提老周都无法迫使对方收敛，张新泉气急，发狠道：“你，很好……李睿是要收红听筒没错，但是红听筒电话卡并非独你一家，我豁出老脸，去各个兄弟单位打听、托人寻找，总能得到。” “你威胁我？”孙振心里一惊，却依然强自镇定。 “哼。你尽可试试！我宁愿欠下人情，也不会接受讹诈。”张新泉冷哼道。 虚张声势，还是宁为玉碎？ 孙振惊疑不定，拿捏不住张新泉的想法。 “小兄弟是宁可等着不知能否找到的红听筒卡，也不买我的卡？”摸不准张新泉的脉络，孙振直接找上正主。 呵。 李睿笑而不语，局势正渐渐地被张新泉重新掌控，除非他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接对方的话。 “这事情，我是中间人，能做的了主！”李睿沉默，没接话，张新泉的气势变得更加高昂。 “好，我吃点亏，加500块误工费，一共6000元！”张新泉气势高，孙振这边就气短，主动退让。 “50块都没有！就你这样的，恐怕半个月不去上班，也没哪个领导敢少给你一块钱。”张新泉嘲讽道。 “你……” “提前支付车费就够仁慈了，你还不知足？5500块，我们不会再多加一块钱。你同意就交易，你不愿意卖，我吃完后就去打电话托人找。不就是欠个人情嘛，这个年代谁不欠人情？”张新泉步步紧逼。 “你……好，我卖！”话都到这份上，孙振恼怒，却又无可奈何。难道真的拿着电话卡离开，错过这个机会，一块钱都得不到。 交易完成。 孙振拿着钱美滋滋地离开。 “这人有病，给5600块不乐意，现在拿着5500块还一副我赚大的表情。”王姐忍不住骂道。 “呵，是李睿兄弟的表现太大方了，让对方觉得有机可乘，能多讹诈一点自然好，难以得逞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以后不会再往来，没有一点顾忌。”张新泉理解这种想法。 “大方？”李睿疑惑。 “按照面值收购废卡，难道还不大方？还有……一张99元面值的卡，你给一百块钱，虽然只多一块钱，但是55张就是55元，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额。那孙振肯定是看出你出手阔绰，才萌生贪念。” 听张新泉的一番分析，李睿瞬间感觉这麻烦都是自己惹出来的。看来，钱用的方式不对，也会惹麻烦啊。 …… 红听筒卡到手，李睿惦记着任务奖励，也没心思逗留，简单吃点酒菜，拿出一万块钱给张新泉当佣金，便提出告辞。 第十九章 爆表的奖励 告别张新泉和王姐，李睿离开湘菜馆，走进一条略微偏僻的小道，急不可耐地查看任务面板。 【任务一】：集齐深圳所有的电话卡，时间不限。（已完成） 【任务进程】：无 【任务奖励】：未知！（未领取） “额，任务完成了，居然都没有直接显示奖励，真够神秘的！”李睿瞥着眼面板上的显示，不禁嘀咕了一句。 集齐深圳所有电话卡的任务，也算是一波三折，不知道会奖励什么呢？李睿心里有点小期待。 抱着无限的遐想，李睿心中默念领取奖励，接着目光转向虚拟仓库，查看发放的任务奖励。 没有…… 李睿望着空空如也的虚拟仓库，有点懵逼，暗想莫非系统也会玩延迟？ “叮，宿主完成收藏家试炼任务，正式进入收藏家的世界，请注意接收任务奖励！”系统声音响起。 嗯？ 李睿傻眼，“这是试炼任务？正式进入收藏家的世界？那我之前算什么……难道只是实习生？” 唰。 一块虚拟的屏幕在脑海中，依次浮现三幅图。第一幅图上是一只金黄色的眼睛，第二幅图上画着一面铜镜，最后一幅图雾蒙蒙的。 “奖励一：神眼、魔镜、天眷，请宿主进行选择！限时两分钟，计时开始！” “神眼、魔镜、天眷，感觉都好牛逼的样子啊……喂喂喂，系统，你都没作仔细介绍，我怎么选？”惊醒过来的李睿发现时间少了二十多秒，顿时着急的问道。一幅图画配个牛逼哄哄的名字就没然后了，看不出名堂啊。 “请宿主进行选择！” 系统冰冷地重复着，100秒，99秒，98秒……时间并不会因为李睿的疑惑而稍作停留，一点点流逝着。 靠。 李睿暗骂，一看系统的这副姿态，他就明白不会得到任何解释，只能依靠自己的判断选择。 “神眼，简单粗暴，肯定是和视力有关，可到底有多神就不好判断了，透视、放电、迷魂……？魔镜，感觉也很吊的样子，不过若是跟白雪公主里的魔镜一样就蛋疼了，难道摆在卧室睡前、醒来都问一遍‘魔镜魔镜谁最帅？’。天眷嘛，天眷，老天爷都会眷顾你，牛逼，可总感觉有点虚无缥缈。”李睿心里飞速的分析着。 “剩余十秒，请宿主快速选择。9，8，7……3，2……” “神眼，我选择一，神眼！” 计时器转到最后一秒钟，李睿做出了决定。神眼，肯定是强化自己的眼睛，魔镜和天眷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刚作出选择，李睿只觉得双眼一阵暖意，忍不住微闭着眼睛，等睁开眼睛时，得到提示奖励发放完毕。 李睿尝试着神眼的效果，前方五六十米远处的广告牌，米粒大小的污点都是清晰可见，再远一些效果也不错，心里估摸着一两百米内的景物跟正常人看一两米远的效果差不多。又试验近处，直接观察手掌纹，感觉和放大镜差不多。嗯，有点小厉害，凹镜、凸镜的效果都具备。 “透视穿墙、放雷电、迷魂呢……尼玛，这就是神眼？”李睿嘀咕道，眼睛强化不少，但似乎和神眼相去甚远。 李睿心里还在吐槽，脑海中的虚拟屏幕一闪，刷新了画面，四幅古代人物画像呈现在眼前。 “奖励二：王羲之、颜真卿、苏轼、赵孟頫的书法真迹各一幅，请宿主选择。” 都是宗师级别的书法大家啊，好想都要，选择哪幅呢，有点难下决定啊。李睿还在纠结中，四幅人物画像自动地飞速调换位置，翻转到背面。 靠。 原来是要抽取啊~~ 李睿看着四幅画像如扑克牌似的翻到背面，又反复打乱顺序，顿时明白系统的意图。 “请宿主进行选择！” 得。 这回不用再纠结了，李睿想也没想地直接点了第一幅画。无论得到哪位名家真迹，都是不可多得的，放在外面都能引发一阵轰动。 “宿主抽到苏轼书法长卷赤壁赋，奖励苏轼书法精魄一枚。” “苏轼书法长卷赤壁赋……？系统，你可别骗我，鼎鼎大名的赤壁赋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这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可别告诉我，你将台北故宫博物院的藏品搞来了？”李睿眼露惊疑。 系统神通广大，盗出一幅苏轼书法真迹不算啥，但外界恐怕会闹得天翻地覆，他拿着这赃物也烫手啊。 “请宿主放心收藏，该幅赤壁赋非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品，是苏轼闲暇时的练习之作，带有传承有序的题跋、钤印。” 呼。 原来是这样啊，李睿的心里松了口气，也对，没有谁规定苏轼一生只写一幅赤壁赋书法啊。 想通后。 李睿激动地看着静静躺在虚拟仓库的赤壁赋，恨不得立刻取出来欣赏。幸好还存留一点理智，记得自己走在街上，直接拿出一幅书法长卷是件麻烦事。嗯，最重要的是非常的不安全。 赤壁赋，又称前赤壁赋，行楷书法，该幅真迹长258厘米、宽23.9厘米。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是不可能流传出来，价值不可估量。如果博物院放出来拍卖，会有无数藏家抢着买，卖出几个亿是轻轻松松，争抢激烈时抬高到十亿元以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独一无二的赤壁赋书法，又现世一幅真迹，若是被外界获悉，肯定会在文博界引发一阵轰动。 收藏家、富豪踩破李睿家的大门…… 当然。 无论土豪砸出多少钱，李睿都不可能被对方砸晕，是绝对不会出售这幅苏轼的长卷赤壁赋。 “奖励三：琴、棋、书、画，宿主可以任意选择开启一项技能，开启的技能会直接提高到lv.41。” “系统，lv.41是什么样的水平？” 系统这次难得地没有卖关子，直接解释起来：“入门级lv.1——lv.10；初级精通lv.11——lv.20；中级精通lv.21——lv.30；高级精通lv.31——lv.40；大师级lv.41——lv.50；宗师级lv.51——lv.90。” “90级就圆满了？没有100级……”李睿追问道。 可惜。 系统根本不予回应，直接提醒，让他尽快选择技能，显然是有点转移李睿注意力的嫌疑啊。 琴棋书画…… 唉。 李睿轻叹一声，感觉有点蛋疼，琴棋书画都不是他感兴趣的啊，可系统只提供了这四个选择。 “书法！” “宿主已经开启书法技能，并且拥有苏轼书法精魄一枚，确定直接将书法技能提高到lv.41？”系统道。 “书法精魄是什么？”李睿这才想起来得到一枚书法精魄，刚才的注意力都放在苏轼的赤壁赋上了。 “苏轼书法精魄，凝聚着苏轼一生的书法精髓灵韵，融合书法精魄，可得到苏轼的书法神技。”系统解释。 “噢，原来得到苏轼书法精魄就等于获取苏轼的书法技能，苏轼的书法，肯定是超越大师级的，再选择书法奖励不就白白浪费了？系统，我不选书法技能了，嗯，重新选择绘画技能。” 话落。 李睿的技能栏内出现国画技能，lv.41！ 虚拟屏幕画面再度刷新，展示出八件物品，一幅山水画、一个青花瓶、一件玉佩、一尊青铜鼎、一本线装古籍、一幅油画、一张黄花梨方凳、一个金元宝。 “奖励四：书画鉴定经验书（清、民国、现代卷），瓷器鉴定经验书（清、民国、现代卷），玉器鉴定经验书上卷，青铜器鉴定经验书上卷，古籍善本鉴定经验书上卷，油画雕塑鉴定经验书上卷，明清家具鉴定经验书全卷，古币鉴定经验书全卷。请宿主选择一项鉴定经验书！” 草。 看着系统摆放出来的奖励，李睿想起自己在古玩街瞎比买的经历，忍不住爆出了粗口。怪不得系统提醒找对方法很简单，原来做任务三的前提的将任务一完成，然后直接选择瓷器鉴定经验书。 没的说。 李睿直接选择瓷器鉴定经验书。 唰。 虚拟屏幕又一次刷新，青铜色的小网格，密密麻麻的。 “奖励五：杂项鉴定经验书抽取机会三次，请宿主抽奖！宿主用意念点击挑选的网格即可。” 抽奖？ 三次机会！ 李睿询问都有哪些杂项，系统也不解释，自己单独观察一会密集的网格，也没有一点发现。 无奈。 唯有随意点击一个网格。 “叮，恭喜宿主抽取古墨鉴定经验书全卷！” 古墨？ 李睿微微一愣，居然抽到这玩意。 再来一次！ “叮，很遗憾，宿主未抽到任何物杂项！” “我……泥煤的，居然还有谢谢参与的牌面，要不要这么狠啊……”居然没抽中，李睿愣了愣。 呼。 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机会啦。特意选择一个靠近右上角的角落，也许好东西都藏在偏僻的地方呢。 “叮，恭喜宿主抽取古琴鉴定经验书全卷！” 古琴？ 这类古乐器也能收藏？这个杂项似乎比古墨收藏还要冷门啊，前世李睿都没有听过有收藏古琴的。 不过。 没抽到‘谢谢参与’就行，得到哪类经验书都无所谓。 …… 等待半天，系统也没有动静，看来是奖励发放完了。这个试炼任务，系统直接发放五项奖励，丰厚的远超预想。 第二十章 小试身手 唔。 李睿呆愣许久才回过神，绑定系统以来，他是第一次得到如此丰厚的奖励。 简单梳理一下奖励，神眼、大师级绘画技能、苏轼赤壁赋真迹、苏轼书法精魄，瓷器、古墨、古琴等三本鉴定经验书。 瓷器鉴定经验书（清代民国现代卷），系统商店售价是20万收藏点，古墨和古琴鉴定经验书全卷分别是50万收藏点，这些都是有明确价值的，只要努力积攒收藏点，早晚都能得到。 其他的奖励，系统商店内根本没的卖，价值难以估量！ …… 默念提取出鉴定经验书，全都用掉，随即化作一团团乳白色的光芒，涌入大脑，消失不见。 李睿的脑袋里直接拥有了丰富的鉴定知识和经验，甚至囊括未来的市场价格走势，清代、民国、现代瓷器，古琴和古墨…… 那感觉，像是一辈子钻研此道的老专家一样！不，老专家也没他牛逼，因为他能够清晰把握未来市场价格。 得到系统传功，李睿激动异常，暗自庆幸的同时也有些后怕。任务一是系统设定的试炼任务，却无明确的提示，甚至不设定时间限制，如果他不重视，搁置下该任务，傻乎乎的攒收藏点去购买鉴定经验书，会落到何种凄惨的境地都不敢去想……尽管刚得到系统颁发的好处，但是李睿依然在心里暗骂一声系统是个坑比。 嗯。 以后遇到时间不限、奖励未知的任务，一定早点做好，绝对不能拖沓。李睿暗暗告诫自己。 古玩街，走起！ 吃了经验书，鉴定技能可以发挥效果了，李睿自然想去古玩街试试。这次，他再也不用像个傻逼一样瞎比买了。 …… 半个月内，三度驾临古玩街，人还是同样一个人，但是身上展现出来的精神气势却是截然不同的。 此刻。 李睿的脸上，流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沉稳！ “呵，希望今天能遇到一点惊喜吧~~”李睿心里无限期待，这次他有鉴别的技能了，碰到清代精品瓷器绝对不可能漏掉。 走进古玩街，靠近西街入口处的几个地摊，卖的是古钱和古玉等物品，李睿完全不懂这些，一眼略过，直往里面走。 约莫四五分钟，李睿遇到第一个摆着瓷器的地摊，不禁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摆放着的几件瓷器。 “哟，小兄弟过来玩啊。您瞧瞧，都是新收来的瓷器精品……”摊主眼睛发亮，微笑着招呼，几乎砸掉整条古玩街的败家子，没谁不认识的。 呵。 李睿微笑着点了点头，蹲了下来。地摊上摆着一大堆旧书和雕刻品摆件，瓷器古董只有六件。 简单的看一眼，便确定其中四件是现代仿品，制造工艺非常粗糙，稍微有点眼力的都不可能瞒住。 一件是光绪朝的民窑青花大盘，外壁有条细小的裂纹，底款被人挖除，换成了乾隆年的款。 鉴定技能是被动的，李睿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得出鉴定结果。光绪朝的官窑瓷器存量极大，价值不算高，何况是区区一件有残缺的民窑青花大盘。自然是提不起一点兴趣，微微摇头，将青花大盘放回原处。 真正吸引李睿的是那件红釉器。嗯，准确的说是一件郎窑红观音瓶。 色彩鲜红艳丽，釉面具有强烈的玻璃光泽，口沿显露白色胎体，底足有一圈深褐色的积釉，器身越往下色泽越浓厚，典型的郎窑红特征。 没底款，李睿却认出这是一件康熙郎窑红观音瓶，康熙官窑自康熙十九年起大多带款识，但郎窑红器例外，均无款。 根据脑海中浮现的信息，康熙朝的郎窑红寥寥无几，市面上所见郎窑红器90%以上都是清后期仿品。 “老板，这个观音瓶什么价？”李睿问道。 摊主看了眼，回道：“这可是罕见的红釉瓷器，是明朝的，1000块！” 李睿笑了，“明朝红釉瓷，你有什么判断依据？红釉瓷罕见不罕见，我不是专家，不太了解，可我记得昨天砸了不少这样的。” 这件康熙郎窑红观音瓶，品相极佳，十年后放出来拍卖，卖出个两三百万元，不算是难事。但是现在嘛，国内藏家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清三代的青花、五彩、粉彩瓷器，单色釉不太被重视，价格极低。 嗯。 或者说，在90年代初，国内的古董无论好坏，卖出高价的都罕见，绝大多数都是白菜价。 “100块。”李睿直接还价，不是出不起一千块，而是现在不值这个价。 “小兄弟，你这杀得太狠了啊，这价我得亏本。真想要的话，八百块拿走，不能再低了。”摊主道。 “八百块，你摆在这一年都卖不出去，这样吧，再加50块，行，我就要。”李睿边说边站起身。 额。 摊主纳闷，眼前这位不是土豪、出手很大方吗，今天砍价怎么会这么凶狠啊。心里很纳闷，但是生意得照做，就像李睿分析的那样，一件无款郎窑红瓷器，开价八百块，一年都没可能处理得掉。也就是清楚李睿是个不懂行情的土豪，花钱不眨眼，才故意狮子大开口，想捞一笔狠的。那知道算盘没打响。 “两百，小兄弟，你再加五十！”摊主急忙道。 “成交！” 李睿笑着点头同意，掏出皮夹子，抽出两张钞票递给那摊主。 两百块钱拿下，收藏十几年，增值一万倍是妥妥的，比买什么股价都暴利啊。 交易完成，系统的声音响起，“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郎窑红观音瓶，获得收藏点50点！” 50点？ 居然奖励这么多！李睿面露惊讶之色，原以为能得到十个收藏点就不错了，有点出乎意料啊。康熙郎窑红瓷器的价值有这么高？仔细回顾着有关郎窑红的资料，似乎没有那么珍贵啊。 想不明白，李睿尝试着咨询系统。 系统迅速显字解释：藏品的收购价格、升值潜力、珍稀程度、收藏难度值、艺术价值、历史价值，都会影响收藏点的多寡。 收购价格居然会影响收藏点的奖励……看来，以后出手不能太大方了，该砍价的绝对不能手软。 得到这么高额的收藏点奖励，应该是收购价格较低，升值的潜力巨大，系统判定李睿捡漏。 看来。 系统是鼓励捡漏啊~~ 第二十一章 懵逼的摊主们 李睿拿着郎窑红观音瓶，继续往前走，碰到几个有卖瓷器的摊位，多数是现代仿品，偶尔发现一两件清代民国瓷器，品相都很普通，精品瓷器难觅。拥有鉴定能力的李睿，眼光和品味无形之间拔高，普通的真品清朝和民国瓷器看不上眼，都没出手的兴致。 沿途，不乏主动向他兜售瓷器的摊主，无一例外都是现代仿品，都拿他当肥羊想痛宰一刀。 可惜。 这些无良摊贩不会想到，今天的李睿已经不是昨天的李睿了。想拿件垃圾糊弄他，痴人说梦。 90年代初，古玩街的真品瓷器不少，但是远远达不到前世媒体吹嘘的遍地是珍宝的程度。赝品依然占据着绝大多数，这不难理解，财帛动人心嘛，古董造假自古以来就有，哪能传到新中国就会绝迹呢？事实上，国营制瓷厂有专门仿造清三代精品瓷器的，专门用来出口赚美元。 由于国营厂仿古瓷的出口量大，仿造水准较高，导致国外直接将清代瓷器误认是现代工艺品，价格上不去。最明显的例子就是rb，绝大多数普通藏家对清代瓷器研究不深，直接认为清代瓷器是工艺品，无收藏兴趣。 这类仿古瓷是专门用来出口赚美元的，不允许在国内销售，但是依然有不少流向了国内市场。 因为。 李睿在古玩街已经发现了不少该类仿古瓷。 “嘿，小兄弟，瞧瞧，我的摊位上全是精美的古董瓷器，您买了砸起来肯定爽快！”瞅见李睿走过来，摊主迫不及待地推销道。 额。 李睿脸色一黑，暗骂，我砸你一脸！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昨天的作为，是蠢得不能再蠢，李睿自然不愿意听到别人提起砸瓷器的话。 当然，李睿心里也明白，让外界淡忘这事不可能，等以后功成名就，说不准又会被扒出来到处传播，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外界会如何解读他砸瓷器的事情。 “来，您随意看，挑选好给你最优惠的价格！”摊主似乎没有看到李睿的脸色，笑盈盈地招呼道。 虽然心里不瞒摊主旧事重提，但是李睿也没有负气离开，蹲在摊位前方，静静地观察起来。 摊位的规模不小，数十件大小瓷器摆满了一地。也没有其他的杂物，看来摊主是个专营瓷器的。 “哟，您还留着件观音瓶没砸啊。我这摊位上没有红釉瓷器，您放心搁地上，不会搞混的。” 呼。 李睿放下郎窑红观音瓶，深吸一口气，看了眼一脸奸笑的摊主，真的有砸他脸上的冲动啊。 “昨天毁掉无数珍品瓷器，深感罪过，就决定买几件精品收藏着，自我救赎……”李睿一脸认真的胡说八道。 “……” 摊主沉默无言中，一脸懵逼，对李睿的解释理解不能啊，暗想，莫非土豪的世界都是这样奇怪吗。 成功让摊主闭嘴，李睿开始细心的观看。 眼睛是神眼，连放大镜都节省了，每一件瓷器都看得清清楚楚，细微的瑕疵都逃脱不过法眼。 一眼假的货，发现十多件。剩余的瓷器多数是清朝后期、民国瓷器，总体来说，这个摊位上的物品质量算不错的了。 但是。 也仅仅是不错而已，李睿并未发现一件令他怦然心跳的精品。还是那句话，普通货常有，精品难觅啊！ “小兄弟，这些可都是精品瓷器啊，你仔细看看多么精美……”李睿一件件上手观察，不时的微微摇着头，摊主忍不住指着一件瓷器说道。 嗯。 李睿笑了笑，轻嗯一声。 摊主指出的那件瓷器，是一件带乾隆款的珐琅彩描金双耳瓶，的确是富贵华丽，精美异常。 只是。 它是一件现代工艺品，装饰图案僵硬呆滞，连精仿都算不上，也就能唬一下什么都不懂又满脑子想着捡漏的菜鸟。昨天若是碰到这件珐琅彩瓷器，李睿肯定会买，现在嘛，他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嘿，您也认为这件不错吧。珐琅彩瓷器可是清代皇宫秘藏，民间难见真容，是瓷器中的贵族，正适合您这样有身份的收藏！你若真心想要的话，给一万块钱就成。别看这个价格不低，但是一件乾隆朝的珐琅彩，绝对值这个价。”摊主见李睿没有出言否定，顺势热情地进行介绍推销。 “我有什么身份？”李睿笑问。 “一看您的着装气质，肯定是非富必贵啊！不怕跟您明说，这件珐琅彩瓷器我早就收着，一直都没放出来，不舍得，普通老板也难以吃下去。这不是看小兄弟在古玩街出手豪爽，才拿出来。如此珍宝，只能您这样的豪客才能体现出价值。”地摊老板模糊地回答，又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回珐琅彩瓷器上。 明明是一件工艺普通的仿品珐琅彩，一眼假的货，摊主却是吹得天花乱坠，好像遇到珍宝。 李睿十分确定，摊主心里是明白东西底细的，对方认定他是新人，什么都不懂，才敢肆无忌惮地拿一件赝品忽悠他。 “东西，你继续留着吧~~”李睿一脸平静，兴趣缺缺的样子。 “小兄弟是觉得价钱不合适？没关系，价格能再商量……”地摊老板想当然的认为是价格要高了。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哼，不感兴趣的东西，你就是白送，我都不会要。”李睿沉声道。尽管心中暗恼摊主的坑骗行为，但是并未把话说破，他来古玩街是淘宝的，不愿意多生事端。 地摊老板微愣，心中惊疑不定，暗想莫非是这小子看出了端倪？ 心中猜疑，脸上却丝毫不露慌乱之色，这种坑骗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就算被拆穿也是一时的尴尬，没啥大不了的。只要能赚钱，面子算什么！ “小兄弟没兴趣不要紧，不喜欢珐琅彩瓷器，那就再看看别的！”摊主赔笑着，缓和气氛。 “不了。” 李睿摇头婉拒，起身离开。 摊位上的真品不少，可是一件清三代瓷器没有，都是清末和民国时期的东西，都非常普通。这类品相普通、存量极大的清末民国瓷器，不敢说是到处可见，但是要专心收集搞个几大车也不是难事。 …… “哈，老郑，没卖出去一件瓷器？”等李睿离去，旁边相熟的摊主靠近过来，诧异的问道。 “起初好好的，谁知在我卖力推销一件珐琅彩瓷时，忽然态度大变，可能是那小子看出有问题。也可能是价格开得太狠了。”地摊老板正暗暗惋惜，对老乡兼同行的问话也没有隐瞒。 “要价狠？那小子可是个大老板，上千上千块的往外砸，眉头都不见皱一下的，你开价多少，能吓住他……？” “一万块。” “你，你真敢说。” “昨天那小子出手可是很痛快的，我不是想趁机捞一笔，谁知……” …… 土豪又现身古玩街，地摊老板个个兴奋地跃跃欲试，纷纷拿出“宝贝”来推销，但是很快都懵逼了。 嗯。 因为李睿不砸瓷器了。 砸不砸，摊主们不关心，能卖出价钱就行。可偏偏李睿出手不再像昨天那么随意，给钱也不如昨天那样大方，每次交易都是狠狠地压价。 …… 一心做着发财梦的摊主们被弄得措手不及，李睿的巨大变化，令大家都傻眼了，昨天赚钱那么轻松，咋就变了。 哼。 傻逼了吧。 看着许多摊主不甘、迷惑的眼神，李睿心中舒爽。 第二十二章 看不明白的青花大盘 一路逛过来，李睿轻易不会出手，依然不知不觉间收购了九件瓷器，无一例外都是清三代的精品，除却康熙郎窑红观音瓶是大件，其他的都是碗、碟、杯等小件。东西的重量不大，但拿着不方便。 李睿没再继续闲逛，加快脚步，直奔胖刘的摊位方向。昨晚就约定好的事情，自然要去看看。 何况。 胖刘的瓷器质量，也令李睿抱有相当大的期待。 古玩街说小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加快步伐，没超过三分钟，李睿就来到了胖刘的摊位。 胖刘正在和一位顾客就一枚古钱，激烈地讨价还价。李睿也没出声打扰，自顾自地打量着摆放的瓷器。 嗯。 只稍微扫了一眼，李睿便暗暗点头，胖刘没有说谎，东西应该多数都是在乡下收上来的，那些品相不佳、有残缺的东西应该是垃圾场捡回来的。他的判定根据很简单，眼前的瓷器多数的民窑，器具都是民间常用到的碗、盘、罐等。这个年代，村民懂古玩的少，有人下来收购很乐意卖，破碎残缺的就直接扔了。 “哟，小哥，你过来了怎么不吱一声？”胖刘和顾客大战数十回合，生意做成了，心里得意地昂起头，猛然间发现李睿站在地摊前，急忙招呼道。 “也是刚刚到，先瞅瞅，不能耽误你谈生意啊。”李睿随和的笑道，一起喝过酒，感觉就是不一样。 “哈，三五块钱一个的古币，算什么生意。没什么可耽误的……” “老板，你这钱还要不要了？”顾客拿了古钱，准备付账，看到摊主与熟人打招呼，便礼貌性等待片刻，哪料胖刘说起来没完没了，顿时有点不耐烦。他是有素质，换个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啊，抱歉，我这遇到熟人。”胖刘回过神来，脸带歉意的解释，同时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五十元纸钞。 胖刘掏出一堆零钱，数出一些：“找您三十五块。” 对方抖了抖纸钞，简单验证一下真假，没有发现问题，便干脆地转身离去。 …… “刘老板，这是你收来的瓷器？似乎品质很一般啊。”等胖刘完事，李睿毫不客气地笑道。 东西都是真的。 少数是五十到七十年代产的国营厂瓷，带有这段特殊时期的题材印记。前世有藏家统称这类瓷器为“567瓷器”，也有直接叫“厂瓷”的。567瓷器的收藏价值不低，大师级作品价值更是高达几十万，甚至是超过百万元。 当然。 胖刘的摊位上没有大师级的567瓷器，都是普通的。 “哦？小哥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被李睿直接点破东西一般，胖刘没有恼怒，反而笑道。 “我装？” 李睿哭笑不得，却无法解释得清楚，只能认下。“随便玩一下无妨，如果每次来都搞得鸡飞狗跳的，影响不好！” “嗯。你可不知道，已经有专家对你砸瓷器的事不满，继续玩闹下去，真可能惹出麻烦……” “谁啊？” “这就不清楚，我只是听到有人在谈论。他们那些人一辈子跟古玩打交道，你肆意破坏，招来不满很正常。不过也无需过多担心，他们顶多是嘴上批判一下，无法拿你怎么样。”胖刘说道。 呵。 李睿暗笑，他当然不会担心。那些所谓的专家不满他的作为，要么是未亲身验证就胡乱放嘴炮、找存在感，要么就是看不出真相、徒有其表。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没有理由去担心。 再说。 东西是我买下的，想砸就砸，想收藏就收藏着，谁都管不着。 胖刘见李睿一点不在乎，没再多言，想想也是自己瞎操心，小小年纪出手如此阔绰绝非普通人，会怕几个古董专家的刁难？ “好了，闲话不多说。小哥没说错，地摊上的东西都算不上好货色，知道你会来，提前将精品收起来，没敢放出来，怕被别的买家看中。”胖刘笑着解释道，随即转身搬出一个木箱。 打开。 几件瓷器展露出来，明显高出一个档次。木箱内垫着干草，铺着棉布，显示出胖刘的重视。 “嘿嘿，小哥，仔细瞧瞧吧。”掀开木箱，胖刘得意洋洋地说道。 李睿微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客气，沿着摊位之间的小道绕过去，弯下腰取出一件青花大盘。 嗯？ 只观察一会儿，李睿便暗暗皱起眉头，这个青花大盘……他判断不出真假！或者说是超出他的鉴定知识范围。 “咦，清代、民国、现代的瓷器，我都能鉴定。无法鉴定的瓷器，就是不在这范围内，也意味着鉴定的物品至少是比清代更老的东西。”李睿心里想着，他似乎是发现了系统的漏洞啊。 “系统，我发现一个漏洞！”被坑了数次，李睿变稳重许多，并未想着利用漏洞牟取利益。 系统显字：请说。 “嗯。我现在可鉴定清代到现代的瓷器，无法看出真假的，自然是不在鉴定范围内，表明目标是更老的瓷器，最少是明代真品瓷器。那我根本无需再购买其他的鉴定经验书啊。”李睿默声道。 系统显字：宿主的鉴定技能无法覆盖超越知识范围的仿古瓷。举例说明，元代瓷器，以及明、清、现代仿造品，都统归为元代瓷器，宿主没有元代瓷器鉴定知识和经验，同样无法鉴定仿品。另外，没有相应的鉴定知识，宿主无法准确获悉藏品的详细资料，收藏价值会大打折扣！ 噢。 李睿明悟，果然，想抓住系统的漏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以为无法鉴定的瓷器，就算看不出朝代，至少确定是件唐宋元明其中一个朝代的真品。 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看不明白的，可能是真品，也可能是赝品啊。 “怎么了，小哥，这个青花大盘有问题？”发现李睿的异常，胖刘忍不住问道。 李睿无言的摇摇头。 片刻。 才出言解释道，“我只擅长鉴定清代、民国的瓷器，这个青花大盘，我看得不是很明白啊。” 第二十三章 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 “难道这个大盘是元朝或明朝的？”胖刘听完李睿的解释，面露惊喜。唐宋两朝的青花瓷，胖刘是不敢去奢望的。 李睿微微摇头，适时地给胖刘泼了一盆冷水：“我只能断定这件青花大盘不是清代和民国的风格，它可能是元或明朝的真品，也有可能是清代民国的仿品，也有可能是现代的赝品……” 噢。 胖刘略微失望地应了声。 “我只碰清代民国的瓷器，这件东西你收起来吧，若确定是一件元青花，你可就发大财了。”李睿将大盘放回原处。 …… 木箱内的瓷器不少，有十多件。 李睿暗暗扫了眼，发现还有两件看不懂的东西，自然是没去碰。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可以准确鉴别清代民国瓷器，没必要赌运气。 “这两件，还有那个青花大盘，你拿走。其他的东西，你开个价。”李睿查看一番后，说道。 “去除三件，这箱子内剩下十五件精品青花瓷，我也不多喊，给两万块就行。”胖刘笑道。 稍微贵了点，但也不算是离谱。 李睿沉吟片刻，也没还价，直接爽快地点头同意。请胖刘推三轮车送货时答应给佣金的，哪料昨晚酒喝多了，忘记这茬子事，对方没有提出来，但是李睿不能当不存在这事，这次就算作是补偿了。 “嗯？” 胖刘微微一怔，对方居然没还价。 “仅此一次啊，算是失信的补偿。昨天帮我推三轮车送货的人情，算是还了。”李睿笑道。 胖刘恍悟，随即笑道：“小哥，太客气了。你昨晚请我在酒店喝酒，就算是付了报酬。” “那今天再帮我送一回，这么重的木箱子，不能叫我扛着回去吧？”话都说出口了，李睿自然不会降价。 付了钱，交易完成。 李睿立刻接收到一系列的系统提示消息，十五件青花瓷器令他一共入账306个收藏点，平均每件奖励20点，几乎超越一般的五彩瓷，足见这批青花瓷的质量之高。 嗯。 李睿满意地点头，两万块钱，就赚了三百多收藏点，这可是比收集电话卡的效率高无数倍。 查看一番信息面板。 宿主：李睿职业：收藏家收藏点：—3788声望值：0 等级：1级 技能：鉴定、书法lv.6、国画lv.41 藏品：匮乏。（主角通过该选项可一目了然的掌握自己的收藏品，以后不再详细的列举，剧情需要时会单独点出） 依然负债3788点！ 李睿没有过多担心，现在他能鉴定清代民国瓷器、古墨和古琴，掌握着稳定的收藏点赚取渠道，不愁欠债。就像你工作稳定，不会担心放贷一样。 也许。 今天就能将这笔债抹平了~~ 李睿在古玩街才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就入账六百多收藏点，接着逛下去，收藏点还不是滚滚而来。 “小哥，别着急，这里还有一个木箱子呢。”胖刘把钱揣怀里，指着另外一个木箱子笑道。 还有？ 李睿面露讶色，刚卖出十五件清三代的精品，转眼间又搬出来一个木箱，如果质量依旧不减，那这胖子可就有点逆天了。 “刘老板也真是的，有好东西直接都拿出来啊，一点点往外掏，还怕我吃不下？赶紧打开看看！” 咔。 胖刘猛地提劲，掀开木箱，示意李睿过来观看。 “我以为你打算专门买卖青花瓷，原来彩瓷都藏在这里。”看着一整箱的彩瓷，李睿说道。 “摆地摊都是小本买卖，哪有资格玩专项经营啊，收到什么货就卖什么，什么赚钱就卖什么。跟青花瓷比起来，彩瓷可不好收，卖的自然少，平时会摆出来两件撑下门面……”胖刘解释道。 李睿了解地点点头，回忆昨天扫荡胖刘摊位的情景，的确绝大多数都是青花瓷，彩瓷只有寥寥几件。 …… 无心关注对方摆摊的学问，看货才是正事，李睿将目光聚集到木箱内的彩瓷上。 李睿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当他见到一批物品时，先会进行一次整体扫描，做个大概的了解评估。暗暗数了一遍，正好二十件彩瓷，都是五彩和粉彩瓷，没有一件斗彩、珐琅彩瓷器。 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的，很好看，赏心悦目，但是说实话，整体价值却远不如之前的青花瓷。 多数五彩和粉彩瓷器都是民国仿品！ 东西品质低于期望，李睿的心里有点失望，但是却没有放弃收购这批彩瓷的念头。 李睿一件件地拿上手品鉴，很细心。 “咦？这件粉彩九桃天球瓶……不是……不是民国仿品，是乾隆官窑真品！”李睿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 天球瓶是受外域影响的器型，始于明朝永乐、宣德时期，清代雍正乾隆时期在诸多陈设瓷器中脱颖而出，大量烧制。蟠桃是长寿象征，雍正乾隆两位皇帝尤其喜爱，在各式粉彩瓷器上多有绘制。 雍正朝的官窑瓷器多绘制八颗桃子，而乾隆朝官窑绘制九颗桃，因此有“雍八乾九”之说。 乾隆官窑粉彩九桃天球瓶啊！ 2011年香港苏富比秋拍中，曾出现一只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最终的成交价格高达9000万港元。 李睿抚摸着天球瓶，真是精美，越看越是迷醉。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位中年人正看着这一幕。 “直接开个价吧。”欣赏一会儿，李睿出言道。 “都要？” 胖刘笑着问道。 “废话，东西没啥问题，自然不会放过。”李睿说话一点不客气。他本来就没想放过，现在意外发现一件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那就更得坚决拿下。 胖刘望着眼前的彩瓷，心中犹豫，一时不知道该要什么价格才合适。关系熟了也不好随便狮子大开口，要价低了没有赚头，也不会甘心，这些可都是他从库存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精品。 “十万块！” 胖刘犹豫良久，咬牙开出一个天价。报完价格后，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不敢跟李睿对视。 “十万块？刘老板，你这是宰熟啊……一堆民国仿品，你居然敢开价十万块钱。”李睿略微不满。 接着，还价：“两万元！” “小哥，两万真没法卖，这些彩瓷是我从库存中挑选出来的精品，跟摆出来的东西不一样。” “那是你眼中的精品。可在我眼里，这些彩瓷的总体质量还不如之前的那箱青花。”李睿摇着头说道。 胖刘心里惊疑，他看不准东西真假，却也不敢全相信李睿的话，他们算是相熟，但紧紧是熟悉一些罢了，在古玩圈子里，为了利益别说是熟人，连朋友亲戚都骗。 所以。 胖刘不会因李睿一番话就改变信念。 “小哥是熟人，我不多要，九万块钱，都归您。”胖刘回道。 “三万块。”李睿道。 …… 经过十几分钟，数十个回合你来我往的激烈交锋，李睿最终以六万三千块钱成功地拿下这批彩瓷。 胖刘没想到能卖出这般高价，很惊喜，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 而李睿同样满意，一件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顺带着附赠十九件清代和民国彩瓷，只用六万多块钱，绝对是捡了大漏啊。 第二十四章 想捡李睿的漏 李睿习惯性地摸进背包，只摸到两捆钱，不够支付的。古玩街都是用现金交易的，银行转账、支票一般不认可，不仅是验证麻烦，也怕被骗。人民币看得见摸得着，都认得，最直观，拿着放心。 “刘老板，现金不够用的。你等我取现金回来交易，或者直接跟我去银行划账？”李睿说道。 “我收着现金，回头也得存进银行，一起去银行转账吧。西街口就有一家工商银行的网点。”胖刘回道。 李睿和胖刘将瓷器装车，推着去银行网点，价值数万块的东西，双方都很谨慎，怕出意外。 幸好。 工商银行内很清闲，顾客少，没花几分钟，便完成转账。交易顺利完成，双方也都是暗舒了口气。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光绪粉彩碗，获得收藏点8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民国仿雍正粉彩大盘，获得收藏点6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获得收藏点500点！” …… 果然是乾隆粉彩精品！ 系统直接奖励500个收藏点，前所未有的高，李睿却是没有一点意外，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值得。 咔。 掀开木箱子，又看了眼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确定没有问题，李睿才算是稍微心安。 “小哥，接下来你是继续逛，还是回去？”胖刘揣好存着巨款的银行卡，露出灿烂的微笑。 回去…… 古玩街才逛一半，况且还欠着3000多收藏点，李睿当然不想回去。可东西有点多，带着不方便，又不甘心托人保管。总不能再让胖刘推着三轮车陪他一起转悠吧，人家地摊上还一堆货，还得回去做生意。 “东西太多了，我先雇辆车把东西送回酒店，等会儿再回来转转。”李睿权衡片刻，笑道。 “这路不是很平整，小汽车跑起来有颠簸感，万一碰着磕着就不美了，我帮您送回去吧。”胖刘笑道。 李睿诧异：“你的地摊不管了？” 闻言。 胖刘哈地一声笑了，也没隐瞒想法：“跟小哥做成一笔大生意，怀里揣着八万多块钱，一辈子都我没见过这么多钱，现在心跳还有些快呢，哪里还有心情继续留在古玩街摆着地摊啊。不帮小哥送东西，回去我也要收摊回家。” 嗯。 李睿笑笑，非常理解胖刘的心情，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万元户’就是富豪的代名词。对方一下赚了这么多钱，变成小土豪，心里激动带着不安，很难像没事人一样淡然对待。 “那就麻烦你了。”李睿没拒绝对方的善意。 “没事！” 胖刘笑着回应，走到前方推车。 他的逻辑很简单，李睿的豪爽使他发了财，尽心伺候着，表露善意，也许能赚到更多钱。今天的收获不就是因为昨天的表现。 “等等，小兄弟！” 李睿跟着三轮车后面，没走两步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循着声音来源望去，发现是一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李睿看了看周围，发现没别人，“你是叫我？” “没错！” 黑框眼镜男子加快脚步，追了上来。 “我们似乎不认识……”李睿微皱着眉头，在脑海中回顾良久，也没发现有关对方的记忆。 “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好，小兄弟！”黑框眼镜男子解释一下，随即面带微笑地打了招呼。 李睿默然，没有应声。 尽管对方态度温和亲善，气质温文尔雅，不像是坏人，但是坏人也不会把“坏蛋”两字写在脸上。 “冒昧打扰，非常抱歉。事情是这样的，我很喜欢瓷器，刚才看你买了一箱子的品相极佳的彩瓷，想问小兄弟能否忍痛割爱一两件？我愿意出双倍价格购买。”黑框眼镜男子满是渴望的看着三轮车上的木箱，说道。 “你要买我的瓷器？”李睿非常惊讶。他想过种种可能，兜售古董的，落难乞讨的，就是没想过对方来收购瓷器。 “只要一两件即可。” 咔。 李睿掀开箱子，露出瓷器，笑问道：“您想要哪件？”李睿自然是没有转卖的打算，只是想看看对方到底盯上什么东西。 断定黑框眼镜男子盯上某件东西，很简单。古玩街的彩瓷不少，耐心找总能碰上精品，没必要非追着他开出双倍价格收购。喜欢逛古玩街的藏家，无论是新手或专家，都是抱着一定的捡漏心理，没道理主动高价收购。 “这件民国粉彩碗。”对方没客气，指着一件瓷器说道。 李睿无声地点点头，没说卖或不卖。心理却暗道，行家啊！一眼便看出瓷器年代，分毫不差。 “系统，购买的藏品可转卖吗？转卖后再买回，是否可以多次重复获取收藏点？”以前没考虑过出售的事情，现在注意到出售物品的选项，忽然觉得有机可乘啊。 系统现字：收藏品入库至少要两到五年才可转手，时间限制视藏品种类而定。转售价格不得低于评估价，否则将受到未知惩罚。二次收藏的物品视具体情况可重复获得收藏点，恶意犯规将受到未知惩罚。 明白了。 持有一定年限可抛出，但不许炒短线。 “还要这件粉彩天球瓶。”黑框眼镜男子打量一会，指着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轻声说道。 噢。 原来在这等着。 李睿恍悟，对方的目标指向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时，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这两件粉彩瓷不错，品相完整，没瑕疵，画工也精致。我出五千块钱，怎么样？”黑框男子问道。 “双倍价格，五千块？收这批瓷器我花了六万多块，你的出价，别说双倍了，连均价都不到！”李睿道。 “我身上就五千多块钱，粉彩碗不要了，就要一件粉彩天球瓶，总该行吧？”黑框眼镜男并未提出加钱，反而是顺势放弃粉彩碗。 “这件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才是你的真正目标吧！很不好意思，这件宝贝我没有打算转手。”李睿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被识破目的，黑框眼镜男子面露尴尬之色，讪笑：“原来小兄弟也是此道行家，真是见笑了。” “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十分珍罕。本来看小兄弟整箱收购瓷器，误以为是外行，怕明珠蒙尘，也想捡个漏，带回去好好珍藏起来。没想到遭遇行家，闹了笑话。这样的乾隆粉彩精品不多见，小兄弟可要小心保护好。” “一定会的。” 黑框眼镜男子被识破不露羞恼，反而大方承认，劝说他小心保存天球瓶。这令李睿心里顿生好感。 第二十五章 送你一场富贵 黑框眼镜男子留下一番话后，潇洒地转身离去，一会儿便消失在古玩街的人群里，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小哥，这是真的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胖刘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颤抖，表明内心的不平静。 其实。 到现在他都无法判断乾隆粉彩天球瓶的价值，可是胖刘不傻，李睿和一位气质不凡的男子都想得到的东西会普通吗。 “没错，这件是乾隆粉彩真品，精品！”李睿轻轻点头微笑着说道，胖刘就在旁边目睹之前发生的一幕，否认也没人相信。 “很值钱？”胖刘入行时间短，平常接触的都是普通的古玩，对珍稀的物品价值却没有清晰的认知。 看着胖刘略带迷糊的眼神，顿时忍不住笑了，这个古董摊贩当的很不合格啊，居然对珍品古董的价值都做不到心中有数。 不过。 想想这个年代的限制也算正常。 国内的古玩市场才刚发展没几年时间，各地市场相对孤立、闭塞，价格信息传递的比较慢。 而且在收藏界，古董的价值一般是通过拍卖体现的。国内尚未出现专门拍卖古董的拍卖行，无法为古董树立一个价格衡量标准。国外的拍卖信息传得慢，普通的小摊贩也很难接触到。 所以。 胖刘能通过李睿和黑框眼镜男子的行为断定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很值钱，却不知道价值多少。 “对，价值很高。送到香港苏富比拍卖，拍出一百万港币是绝对没问题的。”李睿估算道。 一百万港元？！ 胖刘震惊地瞪着眼珠，不敢相信。 “但是这样的乾隆粉彩精品罕见，得到一件都是个人的天大机缘，金钱无法衡量它的真正价值，多少钱我都不会卖。”李睿补充道。 系统规则不许，他也没有出售古董回笼资金的需求。而且他清楚这件天球瓶的未来价值高达九千万港币，除非傻了才卖。 “不卖？” 胖刘眼露惊讶。 “哈，当然不卖，我又不缺钱用，卖它做啥？肯定是珍藏起来啊！”李睿非常确定的回答道。 玩收藏，讲究经济实力，也讲究个人机缘。这样的宝贝，不是随便能遇到的，卖出去很简单，想再买回来就困难了。 牛逼！ 一百万港元都不愿意卖…… 胖刘忍不住在心里幻想，换成是我，一定会送到香港卖掉。当然，他也清楚自己和对方的角色不同，他是古董摊贩，东西好坏都不会压库存，尽量换成钞票。而李睿是不缺钱的收藏家，看重的是好宝贝。 “我说，刘老板，一件价值百万港元的宝贝，你只卖了几万块钱，就不懊恼、不后悔？”李睿笑道。 呃。 胖刘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肉痛，略显不自然，但很快恢复过来。声音平静地说道：“自我在古玩街摆摊那天起，就经常听说捡漏的，也亲眼目睹过。有捡漏的幸运儿，就有卖漏的古董商。我是一个古董摊贩，初入行、眼力浅薄，自然避免不了卖漏。知道的、未知的卖漏，不知凡几。起初得知自己卖漏了，懊恼地直拍大腿，恨不得扇自己大耳刮，心疼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整天闷闷不乐的。后来就渐渐习惯了，谁叫自己眼力不行，卖漏也算是该交的学费。” “好心态！”李睿赞道。 “算不上心态好，只能说是看开了。卖出去的货，肯定不会亏钱。卖漏，是自己眼力不济，合该没有那个发财命。”胖刘无奈地感慨道。 停顿一会儿，又开口继续说道：“就拿这次来说，初听自己卖了一个价值百万的大漏，说一点不肉痛不后悔，那绝对是骗人的瞎话。但东西都卖出去了，后悔也没用。达成的交易，买家不能退货，卖家也没反悔的说法。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我丢在仓库有段时间了，没少研究，未能发现真相，这个漏就注定了。小哥能一眼看出，那是你的本事和机缘。退一步讲，就算今天没卖给小哥，改天也会卖给其他人，或许别人出钱还没你爽快。这一百万港元是注定不属于我！” 嗯。 是这个道理，但胖刘的冷静和理智，依然令李睿另眼相看。90年代，就算是一般富豪都拿不出来一百万港元。 换个人，得知自己刚贱价卖了一件价值百万的宝贝，恐怕非发疯，大骂买家骗子，反悔交易。 别提什么规矩，为了利益，有人可以抛弃一切！ “原以为小哥年龄不大，就算懂行，瓷器鉴定水平应该也有限，现在看来是比我强多了啊。这本事是家传的吧……？” “哈，家人可没有收藏的爱好。我平时喜欢看古玩鉴赏书籍，瞎琢磨，接触实物没多久。”李睿打着哈哈。系统的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只能推脱说自己是个好孩子，喜欢看书，爱好广泛。 “也对，多数人都是对着书本研究。这一行想拜个师傅，不容易，很难找到门路。”胖刘道。 他有过拜师被拒的经历，而且不止是一次。对方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没有知识基础，年龄偏大，错过最佳学习时机。 师傅…… 李睿拥有系统，直接消化吸收鉴定经验书就好，没有拜师的需要。他也算刚入行，没有相关的人脉。 “谁都不是天生的行家！结合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多多揣摩研究比较真品和赝品，水平会提高的。”李睿宽慰道。 “对。持续努力学习，眼力总会锻炼出来。” …… “刘老板，以前是做什么行业的，改行贩卖古董，是因为喜欢古董吗？”李睿忽然询问道。 “开过面馆，摆过水果摊。无意间发现古董街的生意火爆，能赚钱，就捣鼓起来了，在古玩街摆摊的也没有几个是真心喜欢的，都是因为能赚钱。”胖刘非常坦诚，丝毫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没错。 他就是冲着钱来的！ “这就简单了。在你的摊子上捡了大漏，作为回报，就送你一场富贵！刘老板听说过股票吧？我这次来深圳主要就是为了买股票。你若相信我的话，就将存款全都购买万科和深发展股票！”李睿非常欣赏胖刘的为人和处世态度，也确实得了对方的好处，便想着拉对方一把。 “买股票？” “相信我就全部买入万科和深发展，你肯定不会失望的。”李睿微笑着点头，表情认真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 连环画 李睿和胖刘边走边聊，很快就到达酒店，两人跑了两个来回，将木箱子抬进李睿的房间内。 原本是要腾出木箱的，但是胖刘直接表示木箱赠送，不用腾出来，都是自己用杨木打制的，不值钱。 安置好瓷器。 李睿和胖刘急忙离开酒店，再次杀向古玩街！ 重返古玩街，两人就分道行事了。胖刘要回去收摊，揣着八万多块钱，没心思继续摆地摊了。 李睿接着逛地摊…… 话说。 胖刘推着破三轮车回到自己的地摊，对帮忙照顾摊位的同行递烟感谢，并表示闲暇时会请客吃饭。然后便收拾东西，急匆匆地离开。一路上瞪着破三轮，美滋滋的哼着变调的小曲，谋划着回去买桌酒菜犒劳自己。 在十字路口，胖刘停下车等待着红绿灯，无意间瞥见不远处的街边有一家特区证券公司网点。 嗯？ 胖刘微微一愣，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李睿那掷地有声的话语：相信我就全部买入万科和深发展，你肯定不会失望的！ 坐在车座上，望着证券公司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胖刘犹豫，心中自问，该相信李睿的话吗？ “我和小哥无冤无仇，反而相处愉快，他没有理由害我。要不就去看看？”胖刘产生这个想法后，便调转车头朝着证券公司门口骑去。 …… 穿过拥挤的人群，李睿直奔东街。西街才刚逛完没多久，基本上都挑了一遍，自然没兴趣再看一遍。 地摊多，逛地摊淘宝的人就更多了。 走在路上，耳边充斥着各种讨价还价的声音，有要价一两块钱的，也有十块八块的，来回杀价，异常激烈。 “连环画，便宜好看的连环画，都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啊……各类旧杂志，五毛钱一本，随便挑随便拣。”卖旧货的商贩就没有卖古董的那种高冷，不时地仰头冲着路过的游客吆喝叫卖。 连环画！ 刚走过去的李睿，突然停下脚步折返回来。望着一堆陈旧的连环画册，李睿突然想到，电话卡、明星签名照都能收集，没道理不能收藏连环画啊。 “三国演义、红楼梦、杨家将、霍元甲、雷锋故事、水浒传、西游记、西厢记、东周列国……小兄弟喜欢什么题材的，我帮你找。连环画太多，翻起来麻烦。”坐在小板凳上的商贩站起来，热情地招呼着。 连环画散乱地丢在一起，厚厚的一大堆，特意翻找某一本连环画，恐怕是得浪费一番功夫。 “给我拿一本西游记。”李睿随口对摊主说道，买什么不重要，他在意的是连环画的收藏价值，能得到多少收藏点。 “大闹天宫、通天河、真假美猴王、火焰山、三打白骨精、高老庄……都是西游记题材的，你随便挑，五毛钱一本。”用时不超过一分钟，摊主就从书堆里搜出十多本西游记题材的，扔到李睿的面前。 打量着眼前的连环画，有的书角褶皱，有的是脏乱，也有的封面破损，都是货真价实的旧货。 花了三块钱，挑了六本比较新的。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本西游记连环画《女儿国》，获得收藏点0.5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本西游记连环画《高老庄》，获得收藏点1.3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本西游记连环画《三打白骨精》，获得收藏点0.2点！” …… 嗯。 不出所料，收藏连环画也能得到收藏点奖励。但是同样都是西游记题材，同样都是五毛钱一本买的，奖励的起伏波动却极大，最高者得到1.3个收藏点，而最低的则只有0.05个收藏点。李睿心里疑惑，不明白奖励差距为何这么悬殊。 “能否解释一下奖励差距为何这么大，系统？”李睿问道。 系统显字：藏品的收购价格、升值潜力、珍稀程度、收藏难度值、艺术价值、历史价值，都会影响收藏点的多寡。这是第二次回答该问题，下次再有类似的疑问，本系统有权拒绝解释！ “……” 李睿顿时无语。系统居然也会感到不耐烦？ 问题未得到清晰的解答，反而被系统不轻不重地警告一次，李睿一阵郁闷，却又没处说理。 嗯。 不管如何，也算有收获，又发现一条赚取收藏点的途径。 单本连环画的价值不算高，但是这东西在旧货市场随处可见，也没假货，收藏简单容易。就是不清楚是否存在数量上限？不过这连环画每本都不一样，与邮票的重复收藏概念不同，应该不会有上限。 “老板，你将摊位上保存较完好的连环画都挑出来，我全要了！”李睿直接说道，眼前这些都是收藏点啊，没道理放过。 “你说什么？” “帮我将品相完好的挑拣出来，我全买下。”李睿重复道。 “这么多的连环画，你真的全都要买下？”摊主惊喜，又有点不敢相信，盯着李睿确认道。 “只要保存完好的，破损、褶皱、脏乱的都不要。”李睿强调道。 “明白，不合你要求的，都会排除掉。”摊主急忙保证。 一本连环画卖五毛钱，不贵也不便宜，除非是连环画的忠诚爱好者，普通人不舍花钱买这小人书。平常，运气好一天能卖个十本八本的，多数时候是一本都卖不出去。现在李睿直接全包圆了，摊主自然激动兴奋。 “老板你先慢慢挑拣，我再去转转，等我回来付钱取货。没有问题吧？”李睿跟摊主商量。 一大堆连环画，堆积得跟小山似的，没一个小时，估计难以整理完，李睿没耐心等待那么久。 而且…… 李睿要继续逛地摊，先买一堆连环画，带在身边也麻烦。 “当然可以。” 摊主想也不想地笑着回道，最多是对方不回来付款取货，自己白忙活一番，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 同摊主约定好后，李睿站起身，继续往前走，再往前面不远就是他尚未逛过的区域了，应该会有收获。 “咦？” 刚走没两步，李睿的目光无意间瞥到一个小摊位上，发出一丝惊疑的声音，脚步也停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 沈国维的信札 吸引李睿驻足的东西算不上宝贝，只是有些特殊，李睿没想到现在就有古董商贩卖这玩意。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而在这太平盛世年代，没有谁会预料到，以后有些家书却是万金难求，那就是名人的信札、家书。 李睿之所以清楚这些，是因为前世信札收藏受到追捧，渐渐成为拍卖行的宠儿，屡屡打破天价成交记录。拍卖火爆的同时也引发巨大的争议，是否侵犯了名人隐私。不少名人后裔因不满长辈的书信被拿出来公开拍卖，一怒之下将拍卖行告上法庭。 这很好理解。 名人呈现在公众面前的多是正面形象，个人信札是平常亲朋往来信件，没有掩饰，会展露出不为人知的一面，比如个人缺点、情爱隐私之类。后辈为维护长辈的完美形象，自然不愿看到这些信件被公开拍卖。 周海婴、钱钟书、柯岩、流沙河……最多的就是沈从文的信札。 李睿蹲在地摊前，一封封名人信札被挑出来，心中却是非常惊讶，不明白商贩从哪搞来这么多名家信札。 仿冒的？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根本无需辨别，肯定都是真货。无他，名人信札这块收藏市场尚未深度挖掘，没人重视，价格低廉。没有足够利益吸引，自然没谁会耗费大量时间去仿造名家的书信。 “老板，这些书信怎么卖？”李睿拿着一摞信札，问价。 “五块钱一封，这可都是著名文人的书信，书法不普通……”地摊老板瞥了眼被李睿攥在手里的信札，回道。 呵。 说对方没见识吧，他又知道这都是名人的信札，说他有见识吧，泥煤的一封名人书信才开价五块钱，卖出白菜价。 嗯。 在李睿眼里算是白菜价，压在手中等个一两年，这一封信至少卖上千块，耐心等到2000年以后放出来，一封信札能轻松拍出上万块。 不过。 现在是1990年，收藏名人信札的藏家不多见，几乎没有成熟的市场，顺利出货都十分困难，地摊老板开价五块钱一封信，太贵了。 按理说，李睿都是亿万富豪了，几块钱的生意还斤斤计较，有些小气。但这里是古玩街，讨价还价才是正常的，买东西不还价，商贩不会感激你出手阔绰反而在心里嘲笑你傻子、肥羊，甚至后悔没再开高一点的价码。 人，跟普通动物的区别，就是贪婪，永远不会满足。得到了，会奢望得到更多。 李睿抬起头，笑道：“老板，就这一个信封一张信纸，你居然要五块钱，没一点出售的诚意啊。” “嘿嘿……哪能啊，不卖我摆在这干嘛。小兄弟，这可不是普通的书信，都是出自名家。他们的书法还值不少钱呢，五块钱不算很高。” “书法？都是普通的书信，有什么书法价值可言，你倒说说这些名家中有哪位的书法作品卖过高价。真要有一点书法艺术价值，恐怕你也不会随意丢在地摊上，只要五块钱。”李睿道。 闻言。 地摊老板嘿嘿一笑，也没羞恼，古玩街就这个样，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行，我给你说个实在价，一封四块钱，如果全都收购的话，我再给你便宜五毛钱。” 四块钱，白菜又降价了…… 李睿暗笑，却依然不满意。微微摇头，说道：“价格这么高，遇到感兴趣的也被你直接吓走了。两块钱一封，我全都买下。” “两块……这也太少了，我连本钱都赚不回来。”地摊老板连连摇头，不愿意。 本钱？ 要个鬼的本钱啊。 就算有本钱，恐怕也是收废纸的价格。李睿可不相信摊主有魄力去高价购进这些名人信札。 “再加五毛！” 尽管清楚地摊老板没有亏本的可能性，可是对方不肯让步，李睿只能加钱。他确实想收购这些名人信札。 碰到了，有经济能力买下，白白放弃有些可惜。 地摊老板没一口答应，眼珠里乱转。他看出李睿是真有购买诚意，心想着再抬抬价，可又担心吓走对方，搅黄了生意。这些名人信札摆出来几个月了，别说出售，连询价的都碰到几个。 “老板，这个价格不低了，你可要考虑清楚，喜欢收藏信札的买家不多见，错过机会，你想出货都困难。”李睿提醒道。 这。 地摊老板迟疑，这正是他担心的。有多少藏家喜欢收藏名人信札，他无法了解，但市场上无人问津是真真切切的。 “成，两块五一封，就当交个朋友！”听到李睿的提醒或者说是威胁，地摊老板也打消了抬价的心思。 单价谈妥，李睿清点一下信札数量。 “老板，一共36封信札，你再清点确认一下？”李睿问道。 “好。” 地摊老板也没假客气，接过信札，清点起来。两块五一封，可不便宜，弄错数量可会损失不少。 连续数了两遍，都没错。 地摊老板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橡皮筋，将信札捆成一叠，递给李睿。“36封，一封两块五，一共九十块钱。” 嗯。 拿回捆住一起的信札，李睿重新确定数量没少，满意的点头，然后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给摊主。 摊主找回两张五元破旧的纸币。 交易完cd很高兴。 李睿并未急着拿东西走人，他对这些名人信札的来源很感兴趣，因此想向地摊老板请教一下。 “老板，冒昧的问一句，这些书信都是从哪弄来的？” 胖刘曾讲过古玩行不许问东西来源的规矩，李睿也牢记在心，但此刻他并不想遵守这条规矩。 摊主微皱着眉头，旋即恢复原样，只不过是些许普通书信，没啥敏感的，倒是没多少忌讳。 “都是在废纸堆里挑出来的。” 额。 李睿一脸惊愕，废纸堆里捡到名人信札？哪里丢的废纸堆，赶紧给我来一大卡车…… “出版社、报社等部门会定期清理废纸，我经常去收购，买回去挑挑拣拣，偶尔能发现出一些不错东西。”地摊老板笑着解释道。 李睿恍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就算清楚来源，他也不可能专门去收购。 毕竟。 跟瓷器、书画、玉器等相比较，名人信札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收藏小类，不值得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第二十八章 彪哥我是厚道人 名人信札居然被出版社当废纸处理掉，前世想都不敢想，但现在却是正在发生的真实事情。 可以预见，还会名人信札源源不断地流出…… 呼吁相关部门重视保护？ 李睿根本没有这个念头，名人信札流向市场，他才能收购赚取更多收藏点。何况他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谁会在意他的呼唤。 …… 李睿继续往前走，耐心地闲逛。东街的地摊多是各种雕刻品摆件、玉器等，卖瓷器的不多。 一路走过来，十多分钟时间，才碰到两个摆放瓷器的摊位，可惜瓷器的质量不敢令人恭维。 五十块钱买下的一对光绪粉彩花鸟碗，是李睿发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 哎。 李睿无奈的摇头苦笑，按照这个趋势，只收购精品瓷器，今天赚取的收藏点可不够还债的啊。 难道要靠数量取胜，进行一次大扫荡，将真品全都买回去？ 额。 只是在心中想想便不寒而栗，古玩街假货遍地，但是真品也不少。若是不顾品相，一股脑的全都收购，他的酒店套房恐怕要直接变库房。就是现在，李睿都感到头疼，运走瓷器不算难事，难的是保持完好。 现在的公路网不算发达，坑坑洼洼是难免的。万一在运输的过程中颠簸碰坏，李睿都不敢去想。 入库的藏品，是受到保护的，损坏一件可都会遭到系统的严惩啊。 “哈，小兄弟，这段街区可没有出售古董瓷器的。你想买瓷器，跟我来，带你去最大的瓷器摊位，各朝的瓷器一应俱全！” 嗯？ 李睿正苦恼着没发现卖瓷器的，忽然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转头看去，一个瘦削男子一幅人畜无害的表情。 “你知道我要买瓷器？”李睿沉声问道。 闻言。 瘦削男子哈哈笑了起来，解释道：“小兄弟还不知道自己在古玩街有多出名吧。在古玩街谋生活，自然不能忽略各种消息。昨天你在这里一掷千金的豪爽，我可是全程目睹。当然清楚你是为买瓷器而来。” “你所说的摊位在哪，是否在古玩街管辖区？”陌生人主动领他去买古董，李睿不敢大意。 若是这条古玩街的摊位，跟着去瞧瞧也无妨。反之，如果对方要带他离开古玩街，那就得慎重考虑了。 “就在东街口，没出古玩街的管辖区。”瘦弱男子笑道。 “去看看！” 李睿点点头，说道。 跟在瘦弱男子身后，步行五六分钟，就到达地点。 瘦弱男子指着东街入口不远处的摊位，道：“小兄弟，你瞧，就是那里，专门出售古董瓷器的。” 李睿顺着对方指点的方向看去，距离三四十米远，可他依然看得一清二楚。摊位宽度和别的地摊都一样的，可是长度嘛目测至少十五米以上，相当于正常六七个摊位的大小。是他见到的最大规模的地摊。 地摊是新出现的，之前不存在。 这是李睿心中的第一想法。昨天他疯狂地砸遍整条古玩街，如此庞大规模的地摊，又是卖瓷器的，若是遇到，不可能一点印象都不留下。 “哈，彪哥，给你带来大生意了。”瘦弱男子冲着摊主说道，同时不忘记招呼李睿随便看。 彪哥，也就是摊主，长得高大强壮，咧着嘴笑了。 “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卖古董瓷器的摊位？”李睿习惯性地扫视地摊上的瓷器，刚看两眼，便沉着脸盯着瘦弱男子。 你猜是怎么回事？ 尼玛。 地上摆着的瓷器足有数百件，别说清代瓷器，连一件民国仿品的影子都见不到，清一色的全是现代仿品，而且仿造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两年。 地方是瘦弱男子主动带他来的，地摊又是新出现的，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一个圈套，而且是特意为他量身打造的套。 李睿气坏了！ “对啊，你看看这儿的瓷器数量庞大，青花、五彩、粉彩、颜色釉瓷器，样样俱全。都是在库存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品。” 草。 李睿暗骂一声，都发现是给自己设的局，还浪费时间听对方瞎比比干嘛。醒悟过来，直接扭头离去。 “等一下，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不看东西了？”瘦弱男子急忙道。 这时。 彪哥也微笑着，附和起来：“是啊。东西还没看，就直接离开不合适吧。瘦猴领你来也是希望赚点佣金，你不愿意可以拒绝。但你请他领路，没看完东西就走，这不是耽误他的时间嘛。” 呵呵。 李睿气笑了，“我还没说你们浪费我的宝贵时间，你们倒是怨起我来了。真是恶人先告状！” “恶人先告状，谁是恶人，你说谁是恶人，小子说话给我注意点。”彪哥脸色一沉，声音阴狠。 李睿心里一惊，这摊主不是正经商贩啊。 嗯。 有点害怕，却也不愿意认怂。古玩街人群密集，对方就算发狠，应该也不敢直接向他挥拳头。 “哼，你这地摊上是一堆什么玩意儿，自己心里清楚。”李睿冷哼一声，指着地摊反击道。 “嘿嘿，我当然清楚，都是珍品古董。”彪哥嘿嘿笑着，脸带得意。 “对，彪哥的东西都是珍品。”瘦猴附和。 彪哥一脚跨过地摊，站到李睿跟前，笑着道：“瘦猴给你带路，不能白花时间。这样吧，你仔细瞧瞧地摊上的瓷器，挑走二十件。” 李睿冷笑，二十件瓷器，当然不是白白送的，是要他掏钱。 “二十件瓷器，我也不多要价，给十万块钱就行了。可别怪我没提醒，捡贵重的选，康熙乾隆粉彩、元青花瓷、宋代五大名窑。不会选请瘦猴兄弟代劳，付点辛苦费就成。彪哥我是厚道人，不会让别人吃亏……”彪哥咧嘴道。 草。 厚道你麻痹啊！ 李睿心情很不爽，真想冲着对方怒吼。可暗暗比较一下双方的战斗力，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纠缠下去没好处，还是先走为妙。 “兄弟，东西没买好，就想走？”彪哥伸出粗壮的胳膊，拦住去路。 第二十九章 对决高手彪哥 “兄弟，东西没买好，就想走？”彪哥伸出粗壮的胳膊，拦住去路。 嗯。 看着彪哥和瘦猴一左一右的堵着路，李睿眉头深皱，并未太过担心，街口的游客不少。 “嘿嘿，小兄弟，听人劝吃饱饭，乖乖地挑走二十件瓷器，就算交个朋友。”彪哥笑起来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 “古玩街内自由交易，难道你想强买强卖！？”李睿高声质问，既有心中的不满，也是希望引起游客的注意。 李睿的声音极高，传出老远，不少人听见，纷纷走了过来。古玩行内强买强卖可是大忌啊。听到有人在强卖，自然想要过来瞧瞧，能声援的就声援，无法帮助的以后也会牢记绕着路走。 呼。 汇聚过来的游客越来越多，李睿舒了口气，底气更足。 被人围观，彪哥脸色也未出现丝毫变化，似乎有所依仗，并不担心。 彪哥的淡定，不似强装出来的，是真的有恃无恐，李睿看在眼里，心里闪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 “小兄弟，说话得讲良心啊。我二彪子在古玩街混了几年，比谁都清楚强买强卖的严重后果，岂会没事砸自己的饭碗。你诬蔑我强卖，简直是把我往死里整啊。”彪哥脸上的凶狠之色早就消失无踪，换上一副又急又气又无奈的复杂表情，仿佛是受到天大的冤情，无处申诉。 围观的游客，微微点头，暗道有理。都是古玩界的老人了，清楚坏规矩的严重后果。除非不想混了，没谁会破坏。 可是。 刚刚李睿又明明大声指责强卖…… 游客们似乎发现事情有点复杂啊，没谁出声，都静静地看着，等待后续进展。 额。 此时的李睿却惊呆了，刚才还是一副凶狠的恶徒模样，眨眼间就变成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泥煤的，遇到民间影帝了啊。这不去影视圈发展，明显是入错行了。 “诸位朋友，事情是这样的。小兄弟在我摊位上挑选了二十件瓷器，都是罕有的精品。他问价，我开价二十万元，然后他还价十万块，我权衡一番后觉得没亏本还能赚些辛苦钱，就同意了他的价格。原本能赚钱很高兴啊，可是，令我没料到的是，我爽快同意价格，可能让这位小兄弟觉得价格给高了，就反悔。大家应该明白，古玩行你还了价，卖家点头同意，这生意就算做成了。我气不过对方反悔，才追出来理论……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位兄弟不仅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诬陷我强卖。诸位都评评理，这是我的不是吗。”彪哥绘声绘色地讲述着。 “如此看来，这事情不怪老板。” “没错，你还价老板同意了，这买卖就成了。” “这小兄弟是跟谁来的，不遵守规矩，可是要坏名声的……” “反悔也就罢了，你怎么能随意诬陷，这可关乎别人的饭碗啊。” …… “唉，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忍下的。如今被人诬陷强卖，等消息传遍古玩街，以后还有谁敢和做生意啊。”彪哥一脸的悔恨，哀愁，差点就挤出眼泪。“诸位可得给我做个见证，这都是误会，我没强买强卖啊。” 接着。 彪哥转向李睿，哭着脸哀求道：“小兄弟，你赶紧说句良心话。这买卖你不愿意就算了，你若是真喜欢那些瓷器，我再给你打个折，成本价卖给你，就当做是赔罪。只希望你给我作证，我真没强买强卖。” “对啊，彪哥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摆个地摊不容易。彪哥只气不过追出来理论几句，也没怎么样。”瘦猴道。 “这关乎我的饭碗，您行行好、高抬贵手！”彪哥双手抱拳，微弓着身躯。 …… 彪哥和瘦猴一唱一和的，将自己的辛酸、委屈展现的淋漓尽致。仿佛李睿就是一个逼人去死的恶棍。 “你……” 看着两个混蛋在那装委屈，李睿疯了。 靠。 真是遇到高手了啊。 这么多游客在围观着，彪哥若是表现强硬，他是一点都不怕。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根本不来硬的，偏偏倒打一耙装成苦主。 “我没有强买强卖，对吧。呜呜，终于说清楚了，非常感谢小兄弟宽容。”彪哥抢着接过话，一脸的感激。 “对，感谢小兄弟宽宏大量。不打不相识嘛，一场误会，解除了便是朋友。”瘦猴接着说道。 啪。 李睿冷冷地拍开瘦猴伸过来的手，气怒道：“谁跟你是朋友！我还没开口，你就帮我的话补充完了，做小学语文填空题啊？” “这，小兄弟，我都向您赔不是了……都是误会啊。”彪哥哭着脸，哀声道。 趁着没人注意，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眼神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小子，别不识好歹，敢坏我名声弄死你。 对。 没错，就是威胁。李睿在彪哥的眼里看到的是赤果果的威胁，警告！ 看着虎背熊腰的强壮汉子低声下气的向个少年赔礼道歉，哀求。许多围观的游客看不过眼了。 议论声遍地，纷纷指责李睿不讲理。 “年轻人，这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摆地摊的都不容易啊。” “谁家的孩子，赶紧带回去好好教育，等学会规矩再放出来逛古玩街……” “年纪不大就学会胡搅蛮缠，以后啊……” “在场的诸位都给你证明，是这年轻人诬陷，错不在你。老板不用求他给你说话。” …… …… “谢谢诸位的仗义。哎，若没有诸位在场，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这世道……”彪哥向四周人群感谢。 …… 闭嘴！ 李睿忍不住仰天大吼。 乱哄哄的游客安静下来，一脸的不解，这是炫耀？有恃无恐？随即气怒，再次指责批评年轻人不懂事。 “从头到尾都是摊主在说，你们都能确定他没撒谎？没等我开口反驳，就随便发表意见？”李睿吼道。 瞬间。 指责的声音消失了，周围一片安静。理智的游客也暗暗点头，这话在理，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地摊老板的故事讲完了，也该听听涉事另一方的话。 “谁说没人能确定彪哥没撒谎，我能证明。当时我就在场，彪哥说的都是事实！”瘦猴道。 “彪哥，叫得多亲热。一看就是一伙的，你证明的话能信？”李睿一副看白痴似的，反问。 接着。 不等瘦猴反驳，李睿便道。“诸位，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我在古玩街闲逛，眼前这位瘦猴子半路拦住我，说带我看瓷器。我最喜欢买瓷器，一听之下便同意了，当时心想反正就是看看嘛，喜欢就买，不喜欢就离开。跟着过来，我一看东西就不对劲，连上手都没有就转身离开。谁料地摊老板拦路，非得让我用十万块钱买二十件瓷器，不买就不许走。我被拦道，没办法才高声喊吸引诸位来伸张正义。” 额。 两方当事人，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围观的游客都迷惑了，他们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说谎。 “小兄弟，你……你……做人得有良心啊。”彪哥痛心又无奈的道。 “哼，他没法证明摊主的话，那我来证明。”人群中忽然站出来一个外表朴实的约莫五六十岁的老者。 “你来证明？你谁啊？” “旁边摆摊的，本不愿多事，看不过眼你没理还胡搅蛮缠。东西不买就算了，何必赶尽杀绝？”老者冷冷地道。 哗。 听到老者的话，周围的人群炸锅了。暗骂李睿可恨，年纪轻轻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 “噢，同行啊。跟他紧挨着摆摊，肯定熟悉，说不准还是亲戚。”李睿打量着老者，说道。 “你胡说！” 老头眼中的慌乱一闪而逝，随即红着脸否认，仿佛是被气的。 “谁胡说，谁知道！哼，双方的故事不一样，但相信诸位看官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定能判断谁在说谎。” “摊主信誓旦旦的说我准备还价十万块买他二十件古董瓷器。说实话，若真的是好东西，我买得起，也舍得花这个钱。可惜，就这地摊上的一堆垃圾，别说十万块，十块钱我都懒得要。”李睿道。 第三十章 落荒而逃 “说我在这里挑出二十件精品瓷器，那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眼睛瞎了也不可能在这里出手。地摊上的瓷器数量惊人，可惜都是垃圾，一件民国仿品都没有，更别说古董。懂行的朋友可以过来看看摊位上的东西，谁若是能淘到一件真货，算我输。我向摊主赔礼道歉，再拿出十万块钱做补偿。”李睿撂下狠话。 虽然李睿只能看得准清代民国瓷器，那些宋代、元代和明代的瓷器看不明白，但是占据八成数量的清代瓷器都是现代仿品，剩余的瓷器能是真货就见鬼了。 哗。 众多看官震惊，发现一件真货，就认输、道歉、赔钱，这年轻人看来是对自己的眼力非常自信啊。 不少人瞅着规模巨大的地摊，暗想，这么多瓷器，难道就一件真货没有？ “小兄弟，这古董鉴定不是简单的事情，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我都不算瓷器鉴定的权威，东西真或假，我说得不算，你说得也不算。你不看好没关系，但说我的瓷器全都是垃圾，就有些过分了吧。”彪哥说道。 “以一个专业瓷器收藏家的眼光去看，这些就是一堆没有丝毫价值的垃圾。”李睿冷声评价道。 说是垃圾都算抬举它。 普通收藏家眼里，是垃圾。但是在李睿眼中，却是更可怕的毒药，买到一件不仅是损失钱财，还会被系统扣罚收藏点。 彪哥心里恼怒，但是还保持着理智，周围站着黑压压的一群游客，他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无疑是不打自招，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李睿一眼。 此刻。 事情的发展渐渐地脱离掌控，彪哥暗自焦急，愈发地焦虑起来。他今天做出来的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强买强卖。 “在场的懂瓷器鉴赏的朋友，可过来瞧瞧，心里自然会有判断。”李睿高声对着周围人群喊道。 周围的游客一片沉默，瓷器是古董收藏大项，在场的肯定有不少人擅长，可这个时候没谁愿意站出来。 站在旁边声援一下，没问题，反正是躲在人堆里，谁都不认识谁，喊上几声也没有人注意。 但是。 站出来就完全不同了，等于是自己主动往漩涡中心跳。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得罪一方，自然是没人愿意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 李睿吆喝了几遍，都无人响应。 “哈，诸位兄弟朋友都是聪明人，可不会受你的蒙骗。”久久无人响应，原本心中焦虑的彪哥顿时放下心里的石头。 嗯。 望着一片沉默的游客，李睿微微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大家都是萍水相逢的，没谁愿意多事啊。 “小兄弟，你贬低摊主的瓷器，给自己赖账找借口，我理解。但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也耽误众人的时间，干脆算了。摊主不追究你毁约，你也别在纠缠吵闹。”老头摊主笑眯眯地站出来。 就这么算了？ 李睿冷笑，老家伙忒不知廉耻了，想做和事老，但是话里话外都站在彪哥一方，在责难他。 两人关系，恐怕不是相熟的同行那么简单。 哼。 惹了我，见事情不妙就想往回缩，哪有这么好的事，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若是普通的交易纠纷，李睿懒得追究。可是眼前这位彪哥披着小商贩的外衣，干着敲诈勒索的事。 放任其存在，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这类街头敲诈勒索的破事，各地都存在，李睿管不过来也不想管，但对方竟然不知死活地敲诈到他头上，那就绝对不能放过。 对方不是良善之辈，放过换不来感激，反而可能留下后患。 所以。 今天非得给彪哥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没法继续在古玩街摆摊。 李睿被老家伙恶心到了，懒得搭理对方，冲着彪哥说道：“我这么说吧，你若是本本分分的摆摊，就算是卖一堆粗制滥造的赝品，你会忽悠，卖的出去，那算是你的本事。但你设局诈骗不成，变成强卖，坏了规矩。张口就逼我拿十万块钱买二十件垃圾，不仅是强卖，更是敲诈勒索！” “你胡说八道，谁敲诈勒索了……”彪哥脸色骤变。 强买强卖，会被同行唾弃，没人跟他打交道。但是敲诈勒索，搞不好会进局子里吃公家饭。 呵。 李睿呵呵一笑，没有回应对方的辩解。彪哥的行为是敲诈勒索不假，但真让派出所的人出面，最后多数会按照商业纠纷处理。因为古董交易的特殊性，你说假的，卖家坚持认定是真品，很难去衡量。 就算请专家鉴定都不顶用，对方可花钱请人给出不同的鉴定结果，只要存在争议，那就很难定。 “诸位，这个摊位上的瓷器都是赝品，仿造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年，工艺也普通得很，连精仿都算不上。打算淘宝的，可得擦亮眼睛啊。”李睿慢慢地说出自己的鉴定结果，并提醒众人。 他没法制裁彪哥，那就搅黄对方的生意。 虽然别人不一定会认可李睿的看法，但是这番话说出来，一定会心存顾虑，甚至直接绕着走。 “草。你屁大点的年纪，知道什么是古董。这东西都是我亲自下乡收上来的。”彪哥急道。 瘦猴靠近过来，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子，别以为人多就拿你没办法，再胡说八道，哼……” “威胁我？”李睿笑道。 “你……” 瘦猴怒急。 彪哥拉住愤怒的瘦猴，接话道：“都是普通的商贩，没谁会威胁动粗，只是气不过罢了。东西真假好坏，你没有评断的资格。你是谁，接触瓷器多少年了，跟谁学的……自以为是罢了，没人会认可你的鉴定结果。” “那我要是认可呢？” 彪哥话音刚落，一道稳重的声音传来。 一老一少从人群中并肩走了出来。老者一头银发，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估摸着有六十多岁。相对年轻的也有三四十岁。 看着来人，特别是年纪较小的，李睿顿时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容。他认得这人，正是之前想要买乾隆粉彩九桃天球瓶的黑框眼镜男子。 “你们是谁？”彪哥脸色铁青，沉声问道。眼前着就要被糊弄过去，没想到突然杀出个坏事的。 “你们是他的长辈，来给他撑腰的？”瘦猴道。 …… 未等瘦猴得意，人群中又先后站出来三个人，朝着老者走去。 “刘老。” 三名男子来到老者面前，恭敬地问候道。 “小周，你们三人一直都在这看着？刚才怎么没有站出来？”老者微微点头回应，继而问道。 “这……”三人纷纷脸红。 “刘老，还是先把事情解决吧。”黑框眼镜男人看出三人的尴尬，出来解围，同时微笑着向对方点头示意。 刘老借驴下坡，收回慑人的目光。纵使不满小周等人遇事缩头，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 “你们是谁？” 几人在那自顾自的寒暄，彪哥很不爽。 “刘老是省文物局老局长，也是故宫瓷器专家。”黑框眼镜男子先介绍刘老，“我是南京来的，在博物馆从事陶瓷研究鉴定工作。” “我们三人，都是深圳博物馆的研究员。”小周接道。 啊。 故宫专家，博物馆研究员…… 彪哥傻眼了，刚嘲讽李睿的看法没人认可，就冒出来这么多支持者，而且居然有故宫专家。 刘老、小周等没理会彪哥，直接卡看向地摊上的瓷器。 约莫十多分钟。 刘老结束鉴定，掷地有声的说道：“都是赝品，出窑时间不长。小兄弟的看法一点都没错。” “是赝品，确定无疑。”黑框眼镜男子点头附和。 “嘿，就连我这个不擅长瓷器鉴定的，都能一眼看出问题……”身材较胖的矮个男子笑道。 …… “真是赝品啊……那之前摊主的话都是假的，该死的，古玩街什么时候出现这种败类了。” 看着一片哗然、满脸怒火的游客，彪哥惊慌，却死不承认，一口咬定刘老都是冒充的专家。 “假的，他们都是一伙人。”彪哥不甘的怒吼着，却无人理会。 谁都不是傻瓜，刘老的气质在哪里，怎么看都不像是骗子。何况刘老名声在外，喜欢收藏的人也听过，甚至亲眼见过。 完了！ 彪哥绝望，这丑事传出去，最近是没法继续在古玩街混了，招呼着瘦猴一起收拾东西，慌忙逃离。 …… 第三十一章 刘老和孟知国 彪哥慌忙逃离…… 李睿看在眼里，没再穷追猛打，传出这件丑事后，对方一年半载是不用出现在这条古玩街了。 “你好，小兄弟，又见面了。我叫孟知国！”黑框眼镜男子走过来说道，并为李睿介绍刘老。 “你好，孟哥。您好，刘老。我叫李睿，谢谢你们的帮助。” 刘老面露笑意，仔细打量起李睿，赞道：“小小年纪，能锻炼出如此眼力，很不错。跟你谁学的？” “没跟谁学习，都是自己看书摸索出来的。”李睿回道。 自学？ 刘老和孟知国眼露惊讶。 古玩鉴定，许多人有师傅手把手地教授，一点一滴地剖析指导，学了一辈子，都磕磕绊绊的。一个人独自对着书本自学，没人引领，想学有所成，有多大的难度，他们心里可是非常清楚的。 一眼勘破众多赝品，言之凿凿的断定仿造时间。之前，孟知国又讲述过乾隆粉彩九球天球瓶的事情…… 很显然。 李睿不仅仅是学到一点皮毛，而是拥有了相当强的水平。再联系他的年龄，这表现就非常妖孽了。 天才！ 刘老心里默默给出一个评价。 “小兄弟的瓷器鉴定知识都是自学的？我……我从十五岁就跟在师傅身边学习，至今已近快二十年了，才勉强学出点东西。遇到重要的东西，还不敢单独鉴定。”站在较远处的小周，凑过来。 小周凑过来，其他两人也靠上前，也是一脸的惊奇。 “你们好！” 李睿看着凑上前的三人，之前跟过来，孟知国没介绍，他不知道如何称呼，干脆模糊地问声好。 “哈，我叫周学习，高个子是薛磊，胖点的叫赵一鸣。都是在深圳博物馆做研究鉴定工作。” “周哥好，薛哥好，赵哥好！我叫李睿，在校高中生。”李睿再次问好。 其实。 孟知国、周学习等人的年龄都三四十岁，跟李睿老爸差不多大，但受前世影响遇到比自己大的习惯性喊哥。当然像刘老这样的老爷爷除外。 “以前听师傅说谁谁谁是天才，我心里总是不服气，但是遇到李睿兄弟你，我才明白天才的含义。跟你差不多大时，我才初步接触古玩鉴定。而你现在就能独立做鉴定了，这个差距……”周学习再次感慨道。 “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刘老教育道。 “是。” 周学习忙点头恭敬应道，刘老是他师傅的至交好友，偶尔也会指点他。又是省文物局的老领导，开口说教是他的荣幸。 “额，其实我的水平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强。我只是对清代和民国瓷器研究较多一些，其他的都不懂。”李睿解释道。 “那也是非常难得的事情。”刘老笑着道。 “贪多嚼不烂，专攻一项往往更加容易取得成就。我刚接触这一行时，对什么都好奇，都想学，蹉跎数年才醒悟过来，专攻瓷器一项。”孟知国说道。 众人都是文博界的，李睿虽说是刚接触这一行，但是有鉴定经验书的加成，对清代民国瓷器这块了若指掌。大家凑在一起，沟通起来也有说不完的话题。周学习等抓住难得的机会，不时地向刘老请教。 刘老话语不多，一开口直指要点。 经过一番深入的交谈后，刘老对李睿是毫不掩饰地欣赏，提议一起逛古玩街。 李睿欣然应下。 跟着一堆专家近距离地交流学习，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啊。何况刘老是前辈，主动开口邀请，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 六人结伴慢悠悠的逛着古玩街，刘老和孟知国走在前头，李睿和周学习等四人稍微落后一步。 孟知国说自己是在南京博物馆在研究鉴定工作，对刘老也很恭敬，但是和周学习的恭敬又不一样。 周学习的恭敬是对师长、前辈的恭敬，带着微微的拘谨。 而孟知国表现出来的是对前辈、老人的尊重，彬彬有礼，却又是相当自信，说话也没有顾虑。 两者是以同辈交流！ 显然。 孟知国的身份并非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李睿将多听少言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默默观察着，才无意间察觉到孟知国的与众不同。 一路走，一路看，遇到感兴趣的便驻足观看。刘老和孟知国都是鉴定瓷器的高手，但并非是只懂瓷器，涉猎极其广泛，而且都具有相当的水准。周学习、薛磊、赵一鸣也都是如此情形。 因此。 地摊上的东西，无论是何种类型，大家都多多少少懂一些。驻足观察的次数也就多一点点。 碍于规矩，众人在看东西时都各凭本身，交流较少。只有离开后，才会针对有些古董做点评。 算是交流学习吧。 “李睿，前面的地摊有瓷器，去看看。”刘老侧着头对李睿说道，之前看的地摊没有瓷器，李睿直言不懂，都是默默地看着。 “好。” 李睿微笑着应道。 刘老提议去看瓷器，恐怕也存有考较的意思。他的能力来自系统，只要在鉴定经验的范围，就没有发挥失常的可能性，自然不会怯场。 …… “哟，小兄弟又过来买瓷器。您随便瞧，都是精品，砸起来肯定痛快。”一行人走近，摊主发现李睿的身影，顿时来了精神。 刘老和孟知国微愣，摊主对李睿很热情啊，老顾客？ 砸起来痛快…… 周学习下意识地重复着摊主的话，忽然，眼睛瞪大：“砸起来痛苦，老板，你的意思是砸瓷器？” “是啊，小兄弟喜欢砸着玩。”摊主理所当然地道。 唰。 刘老、孟知国、周学习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李睿，眼神都无比的怪异。 古玩街内不少人都在谈论神秘暴发户砸古董瓷器取乐的事情，他们或多或少听到一些，一辈子跟古玩打交道的众人都是心里不喜，只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神秘主角就一直在他们身边。 李睿心里苦笑，摊主一开口，他就知道要糟糕。 “没错，我的确摔了不少瓷器……”李睿脸色略显尴尬，然后接着解释道：“不过东西都是赝品，真货我可舍不得破坏。” 刘老等人严肃的脸庞稍缓。 “李睿，知道是假货你还买……单纯砸着玩？”周学习无法理解。他可请说昨天被砸的瓷器遍及古玩街，花费的钱财比他十年的工资都多。 “砸着玩倒不至于，只是发泄一下怒火。初次过来时买了几件瓷器，因时间赶没仔细鉴定，打眼了。然后过来买了一堆比较便宜的瓷器砸碎，发泄一下。也有警示别人的意思……砸那么多瓷器，别人看到也会仔细斟酌。”李睿勉强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哈哈~ 听完李睿的解释，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刘老的嘴角也是微微浮起一抹弧线，白胡子一抖一抖的。 “古玩鉴定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作，考验个人眼力和经验，谁都不是无所不能的，总会有疏漏。打眼，是避免不了的，我也看走过眼……愤怒、后悔都没用，事后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就成。”刘老声音和蔼地道。 “您教训的是。”李睿笑着应道。 “哈，年轻人火气大点正常。当初我第一次发现买到假货时，也是气得差点吐血，两天没睡好觉。”孟知国道。 嗯。 周学习、薛磊和赵一鸣都深有同感的点头，显然都曾体验过类似的经历。古玩鉴定就这样，你再牛叉都有眼盲的时候。 第三十二章 结伴淘宝 地摊的面积不大，一米多宽，两米多长。一堆瓶瓶罐罐整齐着摆放着，各种造型的瓷器都有。 靠着摊主跟前的角落，有两个瓷碗，一个里面盛放着大量的铜钱，另一个碗里放着几块古玉。 嗯。 摊位上的东西不少，众人都分散开，找自己感兴趣的物品。周学习看古钱币，薛磊和赵一鸣看古玉。 刘老和孟知国都静静地打量着地上的瓷器，站着身子，并未上手任何东西，也不知是看不上眼，还是没兴趣。 李睿没再继续关注刘老和孟知国，重新将目光聚焦在摊位上，之前没来过这里，心里期待着发现惊喜。 大概的扫了一眼，就发现有着不少假货，有的甚至连假货都不算，干脆就是景德镇出产的工艺瓷。 清晚期和民国仿品也有几件，只是质量一般。 哎。 李睿失望的摇摇头，难怪刘老和孟知国都不上手，原来是早就心中有数了。 “怎么，没有发现入眼的东西吗？”看着李睿微微摇头，面露失望之色，孟知国笑着问道。 “孟哥，你和刘老一定是早就看清质量了吧。你们两位瓷器专家都看不入眼，我还想着有惊喜，真是天真啊。”李睿苦笑。 孟知国哈地笑了起来，“看清真相？哪有你说得那么神，我和刘老也只是看个七七八八的。” …… 连续逛了几个摊位，李睿都在摇头，多数都是赝品，难得遇到一些真货，质量又非常普通，没有出手的欲望。 刘老等人也大多是双手空空的，未有斩获。唯有赵一鸣的运气很不错，淘到一块战国古玉。 “刘老，前面的摊位看着不错，面积大、东西多。”周学习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眼睛发亮。 为什么兴奋？ 因为周学习发现那里有一堆古币。他涉猎的古玩种类很多，但是最擅长最感兴趣的便是古币。他不仅花费大量时间去研究、著述论作，更是痴迷于古币收藏，大部分钱财都用于到处搜罗各种古币。 嗯。 刘老微笑着点头。 李睿转头，朝着周学习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彪哥的摊位那么恐怖，但是面积的确不算小了。 摊位的东西很杂，旧书、古钱、玉器、石雕、摆件、瓷器等等，什么东西都有。 走到摊位前，周学习按捺不住直接蹲下，拿着古币观看。其他人也都是瞄准自己感兴趣的物品。 “老板，麻烦你将那个递过来给我看看。” 孟知国指着一块墨条说道，墨条摆放在靠内的位置，他不方便拿。摊主急忙站起身，取出墨条，递了过来。 李睿被孟知国的话吸引，发现对方居然拿着一块古墨，他抽奖得到古墨鉴定经验书全卷，自然懂得鉴定古墨，只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古墨，忍不住观看起来。 墨条上绘有百子图，象征着多子多福，是礼品墨类中的婚礼墨，年代是清晚期的，收藏价值不高。 李睿在旁边略微瞧了一番，心中默默给了评价。 “李睿，你也懂墨？”孟知国发现李睿的眼光往他这里瞄，笑问道。 “没有研究，只是初次见到古代文人用的古墨，有些惊奇，忍不住就多瞧瞧。”李睿笑着解释一番。 玩墨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你没有一定的古文化修养，没有长时间的接触、积累和熏陶，看再多的研究书籍，也很难懂墨。 李睿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也并非书香门第，说自己懂墨，不合常理，别人也不会相信。 索性装作不懂！ “噢。” 孟知国笑着点头，没也想过李睿会撒谎。回过头来向摊主问价，似乎对这块婚礼墨很感兴趣。 李睿也在默默地浏览着瓷器，希望有所收获。 李睿边看边暗自点头，地摊上的瓷器多数都是真货，就算是发现的几件赝品，仿造得也极其精致。 “老板，你这两个包袱瓶多少钱？” 看完后，李睿迅速地挑出两个天蓝釉包袱瓶来问价，两个包袱瓶釉色、器型都是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对，没有底款，但他非常确定是雍正朝的东西。 “1500块！” 摊主脸上露出笑容，报价。 “200块！” 李睿直接还价道，相比于青花、粉彩、珐琅彩瓷等，颜色釉瓷并不受市场重视，价格很低廉。 摊主开价一千五百块，明显是狮子大开口。或许，对方也认出了李睿这只肥羊！ “小哥，你这价格给得太低了……” “真的低吗？若非看这包袱瓶一对，一百块，我都不会出。单色釉瓷器可没有带图案纹饰的青花、五彩、粉彩等瓷器受藏家欢迎啊。东西看着还行，但是却没有底款。”李睿打断摊主的话。 额。 摊主面露尴尬，他无法否认。 无款的瓷器鉴别难度较大，多数买家没那么高的眼力分辨，只认带底款的，没有款识的瓷器，碰的兴趣都没有。没谁愿意冒险花大价钱买一件分辨不清真假的瓷器。 “200块钱，愿意就成交，我不会加一块钱。”李睿说道。 “好。” 摊主略微犹豫片刻，同意了。 付钱。 久违的系统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叮，恭喜宿主收藏一对雍正年天蓝釉包袱瓶，获得收藏点120点。” 120个收藏点！ 李睿惊喜，这对包袱瓶的价值似乎比自己评估的还要高的多啊。 …… 刘老看了一圈，不时的点头却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作为故宫专家，上手的各朝精美瓷器无数，一般东西很难令他动心。看到李睿买了两件瓷器，便缓步走了过来，瞧瞧是什么东西。 作为故宫瓷器鉴定专家，水平没的说，但看东西的速度，很慢。没法跟拥有鉴定技能的李睿相比。 仔细地看了四五分钟，刘老没做评价，反而说道：“一起逛了两个多小时，还是第一次看你出手，说说你对这包袱瓶的看法。” “胎体轻薄，釉面光洁，釉质莹润，是一件清朝的上乘之作。没有留底款，但我判断是雍正朝。”李睿稍作斟酌，回答道。 “嗯，不错，差不多是雍正乾隆时期的。”刘老满意地点头，没款的古瓷器断代难度较大，耗费的鉴定时间也相对较差，李睿短短时间就能做出精准的判断，非常难得，鉴定水平超过他的预估。 “又发现了什么宝贝？”孟知国也靠了过来。 李睿笑着道：“哈，孟哥，有刘老和你们这些高手在，有宝贝也轮不到我来捡漏啊，只是一对雍正朝的天蓝釉包袱瓶。” “雍正朝的颜色釉器也不错啊。”孟知国听说是天蓝釉包袱瓶，兴趣大减，也没上手鉴赏。 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九十年代初，除却清三代精品，其他清代瓷器都不太受重视，颜色釉瓷器更是被丢到山旮旯。 …… 离开这个地摊，基本走到古玩街的终点，都逛完了，谁都没有掉过头去再转悠一番的心思，而且，刘老的年龄大了，体力不比年轻人，连续在古玩街走了几个小时，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第三十三章 师承的重要性 大约六点多钟，天色渐黑，李睿和刘老、孟知国等六人一起离开了古玩街。 孟知国是陪着刘老来逛古玩街的，跟李睿、周学习等人都是初次见面，便提议一起去吃饭联络感情。 这个提议自然得到众人的一致支持。 “今天，如果没有刘老、孟哥、周哥、薛哥、赵哥你们站出来仗义执言，我恐怕会被那个彪哥弄得灰头土脸。为表示感谢，这顿饭由我来请！”孟知国提议一起吃饭，李睿也反应过来。 这个年代，会跑到古玩街闲逛的，不可能是普通老百姓，多数都是非富即贵，或者是文人雅士。然而周围那么多人，都是冷漠旁观，敢站出来说话的只有刘老、孟知国等少数几个人。 请客感谢，是应该的。 也许。 刘老、孟知国不站出来，有那么多人围观，彪哥也没胆量对李睿动粗，他也不可能伤到分毫。 可是他同样奈何不得彪哥，对方依旧会逍遥法外。 是刘老等人的帮助，逼得彪哥无法自圆其说，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 “哈，这顿饭怎么算都轮不到你来请，自然是有我这个地主来。表达谢意，到时候多喝几杯就成。”周学习抢道。 接着。 薛磊和赵一鸣也加入进来，一番争论，大家互不相让。 最后。 刘老开口：“知国、李睿，你们都不用争了。小周自小在深圳长大，对这里熟悉，还是交给他安排吧。” 周学习、薛磊和赵一鸣三人都在深圳工作生活，但是周学习的家境最富裕，这也是刘老点名周学习请客的原因。 “哎，你们看，刘老都说话了。”周学习笑道。 周学习虽然喜欢古董研究鉴定，但不是那种没日没夜沉迷在古董中的痴人。他的性格外向，喜欢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经常聚在一起。茶楼、酒店等，几乎到处都出现过的他的踪迹。 对深圳非常熟悉。 哪里的景点优美，哪里的茶是佳品，哪里的饭店菜肴美味……周学习都是一清二楚，很熟。 叫来两辆出租车，由周学习指路，向目的地进发。 约莫二十分钟。 周学习领着大家穿过狭窄的街道，来到一家叫香满楼的饭店，复古风格的装修，规模不大，却极幽静。 “这里的环境不错，就是位置太偏了。若没你引领，我都不知道深圳有这样一家饭店。”刘老道。 李睿、孟知国暗暗点头，确实不太容易发现。 “上次一个朋友带我过来一次，饭菜的味道很好，特意请大家一起来尝尝。”周学习笑着解释道。 周学习拿着菜单，询问众人的意见。众人都是第一次过来，没有特殊的偏爱，都未说话，让周学习自己做主。 嗯。 周学习也没客气，迅速地点菜。 …… “李睿，你对古董瓷器是一时的兴趣爱好，还是有意在这一行发展？”刘老看着李睿问道。 李睿还没开口，孟知国却是笑着接过话，“怎么，刘老，发现李睿兄弟在瓷器鉴赏方面天赋惊人，起了爱才之心？” 收徒？ 周学习、薛磊和赵一鸣互视一眼，刘老在古玩行内的地位和威望，他们可是了解。许多有天赋者哭着求着想拜师都无法得到认可，若李睿被刘老主动收作弟子，那简直是一步登天啊。 传出去不知道会羡慕死多少人！ 李睿愣了一下，刘老对他的欣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却未曾想过对方产生收徒的想法…… “换在一年前，遇到这样的好苗子，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作弟子。只是人年龄大了，身体上的各种毛病不断，精力也被耗尽了。我倒想收徒，可有心无力啊！”刘老苦笑着摇摇头。 “您的身体？”孟知国脸色一惊。 “生老病死，谁都会经历的。”刘老很看得开，面带笑意。也算是间接地承认自己的健康出现问题。 “说实话，看到李睿的天赋，我是很想收作弟子，但是老头子我不能那么自私。万一我没来得及教点东西，就撒手西归，那可就耽误他了。”刘老说道。 古玩行内讲究师承，讲究尊师重道。 正式拜师入门，师徒名分就定下来了，以后想再拜其他人为师，千难万难，不论你出于何种理由改投，都会被人耻笑。 收李睿入门，等于在李睿身上打上他的烙印，就算他死后，烙印依然存在。其它名师轻易不会接纳，以后只能自己摸索。退一步讲，就算有名师理解、愿意接纳，也会让李睿承受诸多非议。 那样。 李睿会被同行耻笑，看不起。 刘老会被嘲笑，他死后，别人提起他，可能会说：人刚死，徒弟就背叛，改投师门，真可悲。 清楚真相的，会理解，可更多的不清楚真相的呢？ “您老言重了，您随意指点一句，都是我的荣幸。”李睿谦恭地说道，系统在身，拜师与否并不重要，但该有的态度还是得表现出来。 “你不懂！” 刘老无奈的摇摇头。从李睿的话中，刘老就看出他完全是一个菜鸟，没认识到这一行师门的重要性。 孟知国、周学习等人默默点头。 “不懂？” 李睿一脸的迷惑。 “李睿兄弟，师徒和普通的师生关系不同，师徒传承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人脉、地位和威望等。两个古玩水平相当的高手，一位是名师教导出来的徒弟，一位是民间摸索锻炼出来的高手，谁更容易得到业界认可？谁的人脉广、地位高？就比如在古玩街时，你、我都看出地摊老板的瓷器是赝品，你说出的话没人相信，而同样的话由我说，别人却很少怀疑。由此延伸到整个行业，像我这种有师承地位的，能力达到了，外界都认可。而民间野路子出身的高手，得到认可却非常困难。”孟知国解释道。 “就像两幅真品字画，一幅传承有序、一幅来历模糊，两者的价值天壤之别。”话语不多的薛磊也说道。 …… “你若是一时的兴趣，那无所谓。但是如果想在这一行做出成绩，就得好好考虑拜师的问题。”刘老道。 …… 李睿明白刘老、孟知国等人意思了，自学可以，但要找个师傅做靠山，否则有能力也难得到承认。 古玩鉴赏没有固定的评判标准，同行的认可非常重要。得不到承认，你的水平在强，也得徒呼奈何。 “刘老，我对古董收藏很感兴趣，是打算在这一行深入发展的。”李睿说道，收藏家系统加身，没兴趣也得有兴趣啊。 “好。我是没精力教你，但可以引荐给我的一位好友，他的能力和成就不下于我。”刘老道。 “谢谢刘老。” “我说的那位老友住在京城，我每年大半时间也呆在京城，春节过后，你直接去京城，提前打个电话，我派人去车站接你。这个电话你收着。”刘老笑道，没能亲自收徒很遗憾，但介绍给老友，也算不错。 “哎。” 李睿接过记录电话号码的纸条。 “唉，刘老说要介绍给老友，我还以为是师傅呢。没想到白高兴了……”周学习故作哀叹道。 “李睿在瓷器鉴定方面天赋惊人，你师傅又不擅长！” 事情说定，不出意外的话，李睿很快便会拥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师傅。孟知国、周学习等纷纷恭贺。 酒菜上齐，开吃。 李睿又举杯向刘老敬酒，他和刘老初次见面，没有交情，对方出于欣赏，就为他做这么多考虑，真的很感激。 …… 香满楼的菜确实美味，不仅是李睿一人觉得好吃，刘老、孟知国等人都不断点头，很满意。 约一个小时，满意离去。 本来李睿想送刘老，表示敬意，被婉拒，也就没有强求。大家就在香满楼饭店门口散了，分别前，也互相留下联络方式。 第三十四章 醒悟，文物商店 目送着刘老和孟知国离去，周学习等人也一道走了，李睿在饭店门口叫了辆出租车，回酒店休息。 唔。 李睿抱着一对包袱瓶，坐在车内，细细回顾着今天的收获，感觉非常满意。虽然二次返回古玩街没有买到多少珍品，抹平负债的愿望落空，但是李睿一点都不失落，因为他结识了刘老、孟知国等五人。结交了古玩行的前辈朋友，算是初步进入古董圈，他不再是一头单打独斗的孤狼。 “不知道刘老引荐的名师是什么样的？”李睿心里期待着。 酒桌上的一番翻交谈，他的想法也随之发生改变，意识到师承的重要性，系统可以给他灌输各种鉴赏知识和经验，却无法带他融入古玩行的核心圈。没有名师做靠山，就是草莽出身，能力强也难被认可，更别提争夺行业话语权。 也许。 很多人会疑惑。 玩收藏又不是当官，系统在手，眼力和财力强大，发现宝贝直接买买买就行，要外界认可做什么，争话语权又有什么用？ 首先，圈内认可你这人、认可你的鉴赏眼力，你的藏品才会被重视，甚至附带一定价值加成。 拍卖公司经常组织著名收藏家藏品专场拍***如尤伦斯专场、坂本五郎专场等，更容易受到买家的追捧、竞购，甚至连连创造拍卖成交记录。因为尤伦斯、坂本五郎都是被广泛认可的世界知名收藏家，他们的藏品一是保真率高、二是精品多。收藏风险较低，贵一些也有众多买家追捧。 李睿收藏古玩，不可能一直将所有藏品都堆积在暗无天日的保险库，时机成熟，必然会释放出一批藏品。如果他能得到广泛认可，转手也简单，甚至能像尤伦斯、坂本五郎一样做个‘李睿专场拍卖’，名利双收。 另外，业内专家、收藏家、古董商等经常组织交流会，精美的藏品拿出来一起欣赏，得到赞美，作为主人自然也是倍感骄傲。得不到认可，连交流会的大门在哪里，你都不可能知道。 最后。 系统在身的李睿，收藏的精品古董会越来越多，会积累到何种丰富的程度，他自己都难以预料。堆放在仓库里，无疑是资源浪费、明珠蒙尘。最佳的归宿，自然是建立一家私人博物馆，吸引更多的人去观赏。 但是有一点，并非是摆进博物馆里的都是真品，各国博物馆内的藏品受到众多质疑的也不少，就连卢浮宫的镇馆之宝蒙娜丽莎，都被怀疑是赝品。 若是得不到承认、没有话语权，李睿便冒失的筹建博物馆，建在哪里都会影响部分人的利益，不考虑能否顺利得到批准，就算成功开馆，藏品还得经受考验才行。 东西自然是没问题，但是考验它的是人！ 专家们不需要去诋毁，只要保持沉默，自然会有数量众多的伪砖家出头，站出来指责你的藏品全是假货、是一堆垃圾。有人为了利益，连亲爹亲妈都能卖了，何况是说几句昧良心的话。 或许有点耸人听闻，可这就是现实。 前世。 经常听到民间藏家收藏一辈子的古董，经专家鉴定全是仿品。然而真的都是垃圾吗？不见得！ 因为事情未结束。 被砖家鉴定为赝品的古董，却有陌生人去购买，而且是主动上门提出收购，当然给的价格不会高，假货嘛。 这背后隐藏着什么，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测一二。可偏偏是当局者迷，收藏一辈子的宝贝，砖家说都是假货，藏家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失魂落魄……难得有人愿意收购，那就卖了吧。 …… 所以说。 你没话语权，东西好坏，全由靠砖家说得说，原意给你什么价，那就要看砖家当时的心情了。 好东西，不一定能卖出好价格！ 这些都是李睿结合酒桌谈话和前世新闻渐渐悟出来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小兄弟，这是你在文物商店购买的古董？”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李睿抱着一对瓶子，笑道。 “文物商店？”李睿一愣。 啪。 醒悟过来的李睿猛地一拍大腿，暗骂自己傻逼，得到鉴定技能后，就一心想着去古玩市场捡漏，根本没有想过古玩商店啊。前世经常听到某某在古玩市场几百块钱捡漏的新闻，可能也是受到一些影响吧。 前世古董店不保真，假货遍地，甚至干脆是挂羊头卖狗肉，直接拿现代工艺品当古董来销售。 可是。 现在不同啊。 私人古董店几乎没有，各地的文物商店都是国营企业，是文物局麾下的，不敢说出售的古董全是真货，但是真品率肯定极高。 “对啊，我天天跑车，经常碰到像你这样的老板乘车去文物商店，多数都是香港、宝岛来的，也有不少外国人。”司机解释道。一直坐在车里也闷得慌，遇到好说话的乘客也乐意多交谈。 嗯。 李睿了解的点头，文物商店起初的目标就是外国人、华人华侨，是用来赚外汇的，八十年代中期才逐渐向国内收藏爱好者开放。但是国内经济落后，有强大购买力的藏家不多，主力依然是外国人。 前世许多古董在国外市场销售、拍卖，许多人心痛无数国宝流失，一般都是说战乱掠夺、盗墓走私，却罕有提及国营文物商店的作用。文物商店经营几十年，遍及全国各个城市、县城，卖出多少古董，没人能统计得出来。或许有人清楚，但不会提及。 文物商店能卖什么、不能卖什么，都有规定，但是执行规定的是人，为了赚外汇、出政绩，各地都会有所变通。另外，各地的文物研究人员的水平参差不齐，看走眼的事情也不是个例。 没人清楚从文物商店流失了多少珍宝！ “司机大哥，你对文物商店的路很熟悉吧，送我去转转。”忽然注意到文物商店，李睿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 “现在掉头过去？”司机惊讶。 “对。” 李睿微笑着点头。 “这个时间点可不成，文物商店早就下班关门了。可不像古玩街那里白天黑夜的都有人摆摊……” 噢。 李睿顿时醒悟，文物商店是国企单位，更是垄断行业，到点就走人，可没有超时营业的觉悟。 看来，得明天再去看了。 第三十五章 补漏 糟糕！ 刚在酒店门口下车，李睿忽然想起忘记一件事。下午在古玩街预定了大量的连环画，可接下来先是被彪哥设局敲诈，解决麻烦后便一直陪刘老等人逛地摊、吃饭，忙得忘了这件事情。 “司机大哥，我还要再出去一趟，麻烦你在这等一下，我把瓶子送回房间就下来。”李睿低着头靠着车窗说道。 “多长时间？等得时间长可要加钱。”司机提醒道。 “耽误不了多久，最多五分钟，超时我给你加钱。”李睿笑道，等司机同意后，才转身走进酒店。 现在出租车数量少，等辆车可不容易，特别是晚上，就更难。若是一招手就能发现四五辆车，也就不用特地请司机等待了。 …… 李睿说话算数，把天蓝釉包袱瓶放回房间后，便快速的下楼，整个过程用时不过两三分钟。 司机对李睿的速度满意。 平时也有偶尔遇到类似要求的乘客，答应超时加钱的，就耐心等待，没给承诺的，等几分钟不来就走。 “小兄弟，接下来去哪里？”等李睿上车坐定，司机笑着问道。 “古玩街！”李睿回道。 …… 约莫十多分钟，抵达古玩街，李睿付完车费匆匆冲了进去。虽然已经是晚上，但摆摊的商贩丝毫不减。 呼。 根据记忆，李睿朝着卖连环画的摊位的方向走去，远远地看到正在叫卖的摊主，才松了口气。 九十年代的连环画，不算啥稀罕物，全国各地的旧货市场都有的卖。错过，也没有多少可惜。 但是。 李睿可不想被摊主在背后怒骂，而且他前世就是一个重承诺的人，答应的事情，决不食言。 “老板，还记得我吧。”李睿走到地摊前，笑道。 看到李睿，地摊老板也是露出灿烂的笑容，忙点头：“记得，记得……保存完好的连环画，我都挑出来了，给小兄弟留着。” 然后。 摊主搬出一个大纸箱子，放在李睿近前，道：“您瞧瞧，可否满意？看不上眼的，就拿出来。” 李睿打量一下纸箱内的连环画，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折痕、污损的迹象几乎看不到，跟新品也相差无几，李睿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摊主还是很实在的，没有用那些破旧的滥竽充数。 “行，我都要了，你这纸箱子里有多少本？”李睿道。 “东西早就整理完，有多少本我也没数过。而且你没在场，我数也没用啊……现在就点点。” 摊主笑道，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清点起来。动作生疏，清点速度不快，也许是从来没有一次性卖出这么多连环画吧。清点完，摊主怕出错又重新数了两遍，前后花费半个多小时，才将纸箱内的连环画数量确定。 “小兄弟，一共三百八十五本，我数了三遍，都是这个数。你再数一数？”地摊老板笑道。 再数一遍？ 李睿赶紧摇摇头，再数下去，他不用做别的了，干脆数数玩吧。五毛钱一本，骗又能骗几个钱。 “那成，就这样。五毛钱一本，三百八十五本，一共是192块5毛钱。”地摊老板笑着道。 算账的本事可比数数麻溜多了。 嗯。 李睿点点头，掏钱付账，系统的声音响起。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本连环画《李逵闹江州》，获得收藏点0.5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本连环画《红楼梦》，获得收藏点0.3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本连环画《三笑姻缘》，获得收藏点1.1点！” “叮，恭喜宿主……” …… 系统的恭贺声持续不断，听着一笔又一笔的收藏点入账，心里也很爽，可是如果连续听完三百多道系统提示，换谁都会吐啊。 “系统，难道以后每收藏一件物品，都要通报？”源源不断的提示声，令李睿眉头皱起来。 系统显字：系统默认为语音提示，宿主可自行设定信息提醒方式。 “怎么设定，我怎么没发现？”李睿疑惑，刚得到收藏家系统时，他可就里里外外研究了一遍。 系统显字：宿主直接跟本系统说即可。 “……” 李睿一阵无语。 “是根据我的要求随意设置？”李睿道。 系统显字：可设定语音消息、文字消息和屏蔽消息，语音提示是实时播报，文字提示由自己查阅，屏蔽消息不会接收任何恭贺信息。宿主可选择任意一种或者是多种方式结合，如收藏价值达到100点的藏品，接收语音提示；低于100点的，接收文字通知；低于1点的屏蔽提示。 嗯。 系统解释的清晰，李睿听得明白。 “系统，价值50点及以上的，进行语音提醒；50点以下的，由文字通知。”李睿迅速地更改设定。 至于屏幕消息，没想过。 更改完成，系统的恭贺声顿时停止，耳边也清静了。一堆普通的连环画，价值自然不可能达到50收藏点。 …… “老板，我没有袋子盛放，你这纸箱子得给我装着。”李睿道。 “哈，那肯定的，您在我这里买好几百本连环画，我能连个纸箱子都不舍得吗？”地摊老板笑道。 他摆摊卖旧书，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阔绰的顾客呢。 “好几百本书放在一起，有些重。手托纸箱底搬着，不然纸箱子撑不住。”地摊老板提醒道。 “知道了。” 李睿笑着点点头。心中暗想，看来，摊主在这笔生意中赚了不少啊，否则也不可能表现得如此热心。 随意打量着地摊上的东西，懂得是旧书、旧杂志、连环画、报纸等，没发现感兴趣的，便弯下腰准备搬纸箱子走人。 “等下。” 摊主突然开口道。 嗯？ 李睿站起身，眼露疑惑地看向摊主，等着下文。 “小兄弟，如果我能提供更多的连环画，你还要吗？”地摊老板一脸期待地看向李睿，问道。 “还有库存？” “哈，库存当然是没有。但是，如果你继续收，我可以通过别的渠道搞来。”摊主解释道。 “品相好的，我就要。这两天我还会留在深圳，你有货直接送到国际大酒店。我姓李，住在308号房。” “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摊主忙笑着应道。 李睿没再多留，搬起纸箱子离开了古玩街…… 第三十六章 公开的秘密 早晨不到七点钟，李睿便醒来，也没有赖床，快速地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去洗脸刷牙。 嗯。 自从用了紫魂香，李睿的睡眠质量是越来越好，醒来后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半死不活，一点精神气都没。 简单地吃完早餐，李睿背着包离开酒店，今天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去文物商店，应该也是他在深圳的最后一站。没办法啊，眼看着春节临近，再不回家，恐怕回去后老爸老妈不让进家门。 …… 约莫二十五六分钟的车程，抵达文物商店。 看着气派恢宏的店铺，李睿心里震撼，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期许。走进店里，一种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柜台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玩，后面的货架上摆放得更多，密密麻麻的看不过来。 店内很冷清，只有两个年轻的老外在静静地看东西。 “想要点什么？” 一个二十岁初头的青年走过来招待李睿，面带微笑、语气温和，看样子是文物商店的销售员。 “我随便看看！” 李睿笑着回道，不出意外的话，他收购的主要东西依然是瓷器古董，但是并不着急表露意图。 第一次来文物商店，想多看看，开阔眼界。 “行，那你随便看！遇到满意的跟我说，若是没发现想要的物品也不要紧，可以直接询问，柜台、货架的空间有限，许多古董都没摆出来。” 嗯。 李睿笑着点头，表示明白。 青年见李睿的这副姿态，也没再开口，古董不比其他商品，推销效果不大，得客人喜欢才行。 对陌生的客人，不了解对方的喜好，自然不会冒然推销。 青年离开，李睿也没有在意，在一个柜台前仔细地观看了起来，里面陈列的是各种木雕、竹雕等小摆件。看不明白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但是能摆在文物商店里售卖，应该不会是赝品吧。 连续观摩数个展柜、货架，古玉、钱币、佛像、古砚等应有尽有，可惜别说鉴定真假，连最基本的认识都不具备。 李睿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基础知识打底，看这些东西一点感觉都没有……唉，还是老老实实地去看看瓷器柜台吧。 “冯经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店内安静祥和的氛围，骤然被一道粗犷的声音破坏。两个年轻老外不满地看了眼情况又埋头继续看东西。李睿微皱着眉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素质，一转头，看着两个中年男人并肩站在门口，有些惊讶，竟然看到一个熟人。 “哈，杨老板，一接到你的电话，东西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取货。”年纪约五十来岁的冯经理从柜台内急忙走出来，一脸笑容的迎接上去。“周老师，您也跟杨老板一起来看货？” “你好，冯经理。” “冯经理，我知道文物商店内卖的古董不会有问题。但这次要的东西，不是我个人收藏的，而是要作为寿礼送给一位非常重要的长辈，不能有一丝差错，便邀请周老师来帮忙掌掌眼。”杨老板笑道。 “理解，理解……”冯经理连连笑道。 送礼是沟通情感的方式，也是国人的传统，挑选名人书画送礼是非常适合的，价值较高又不是很显眼，还能体现出个人的品位高雅，若是对方也爱好这一口，那就更完美。但如果送的书画有问题，那就不美了。因此，多么慎重，都是可以理解的。 “杨老板、周老师，请里面坐，我先去给你们取东西。”冯经理招呼一声，亲自去取东西了。 …… “李睿？” 额。 李睿身体一顿，迟疑片刻，便移步过去。原本巧遇周学习，发现对方和朋友一起、又好像有重要事情，便没有冒然上前。准备等周学习忙完了，再过去打个招呼，没想到会被对方发现。 “周哥！” 李睿移步上前，笑道。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眼花了呢。”周学习脸上满是惊讶，昨晚才一起吃饭，今个又遇到了。 “周老师，这位小兄弟是？” 杨老板面带疑惑，周学习年近四十，是深圳古玩行有名的专家，他平时都要客气的喊一声周老师，一个少年居然喊周哥，关系很不一般啊，他不疑惑、不惊讶都难。 “杨老板，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睿兄弟，在瓷器鉴赏方面具有非常惊人的天赋，远非我等能比。李睿，这位是杨金通老板，是深圳有名的地产商……”周学习站在中间，为两人引荐。 “你好，杨老板。” “哈，我和周老师是朋友，不介意的话，叫一声杨哥就成。”杨金通笑道。 …… “嘿，李睿，昨天没发现好东西，跑文物商店来淘宝？在文物商店买东西，去内柜看啊，这外柜有什么可看的？”周学习笑问道。 内柜、外柜…… 李睿眼露疑惑，初次听说啊，更不明白有什么区别。 “周哥，我是第一次逛文物商店，这内柜、外柜有什么说法？”李睿面露尴尬，低声请教道。 难怪啊。 周学习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即解释道：“外柜的古董是存世量大的普通货，也有一些是经过修复的，一般面向香港、宝岛、外宾等，这部分没有出口限制，购买可以随便带着出镜。内柜的古董，质量要高出一个档次，只对国内民众开放，在这购买的古董不许转卖、赠送，特别是不能转手给外国人。有些文物商店又将内柜细分为一等内柜和二等中柜，一等内柜专供国内高级官员和文化名人，二等中柜面向国内民众。” “没想到文物商店内还隐藏这么多门道。”李睿感叹。 李睿反应过来，又问道：“那销售员怎么不带我进内柜？我又不是外宾、华侨。” 闻言。 周学习和杨金通都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 李睿看着大笑的两人，一头雾水。 “李睿兄弟，你有所不知啊。内柜和外柜的古董质量相差一个档次，可是价格却并未拉开差距。卖大路货、卖精品货都是一个价，换成你会主动提醒吗？你不主动要求进内柜，文物商店不会说，就拿你当外宾对待。”杨金通主动讲解道。 “普通民众不清楚这些，但行内人都知道，算是公开的秘密了。有些常年活跃在国内的香港、宝岛买家也知道，不过他们想进内柜不容易，就算买到古董也很难合法出镜。”周学习道。 “国内、香港、宝岛人都差不多，文物商店怎么区分？知道秘密的香港买家主动提出进内柜，也没法辨别吧？” “哈，这个简单啊，进内柜得提供身份证、户口簿或是工作证，买完东西还有进行表格登记。”周学习道。 李睿惊讶。 九十年代，去银行开户都能用不记名的，没想到进内柜买几件古董，却得提供身份证、户口簿或是工作证，这就有点严格了。 第三十七章 僵硬的价格 “唉，文物商店的规定出发点很好，但近些年，内柜古董流向境外也不少。外宾们无法进入内柜，就找国内的代理人出面，不能合法出镜，便偷偷夹带。”周学习不无感慨地叹息道。 “以前没区分内柜外柜时，不知道有多少精品被出口，现在情况可好多了。”杨金通宽慰道。 嗯。 李睿赞同的点头，全国那么多的文物商店都在销售，到底流失了多少精品，没人说得清楚。 但是设立内柜外柜，肯定能改善。 “杨老板，周老师，东西取来了，你们怎么没进招待室……”冯经理捧着一副卷轴，走出来道。 “哈，遇到了朋友。”杨金通笑道，接着又介绍一下身旁的李睿。双方也问声好，算是认识了。 “李睿兄弟，我和周老师要看一幅书法，一起去看看？”杨金通邀请道。 “好。” 李睿见对方不似假客气，又听说是鉴赏书法作品，稍作思索，便笑着应下。 他不会鉴定书法的真假，书法技能也才是入门级的，但是却融合了一枚苏轼书法精魄，并非是一点眼力都没有，字的好坏还是能看出一点门道的。所以听说是看书法作品时，也是兴趣十足。 招待室内。 冯经理将书法卷轴放在桌上，缓缓地展开。 “周老师，麻烦你了！”杨金通率先低头看了眼，字很好，看着很舒服，但是他的眼力有限，无法判断这幅书法的质量。 周学习微笑着点点头，才走上前，鉴定桌子上的书法，一点一点看着，看得非常仔细，不放过半处。东西不是他买的，但被邀请来掌眼，若是看走眼，先不提谁来负责的问题，他自己的脸面就没了，成为同行的笑料。 “笔法大气，气势奔放，洒脱而又不缺力道，难得的好字。”李睿心里给出一个评价，他的眼神好，没靠近便能清晰的看到书法。这幅书法的钤印是王铎，真假他不敢评断，他只是单纯地从书法欣赏的角度评价。 “东西没问题，很不错，是王铎的一幅精品代表作。”仔细鉴定了十多分钟，周学习才做出评判结论。 “那就好，就要这幅王铎书法了，冯经理，麻烦帮我好好的包装一下。”杨金通随即决定道。 “杨老板放心，一会儿就给您装好。” 冯经理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周学习说这幅王铎的书法有问题。东西早就由文物商店的专家看过，也找过文物局的专家鉴定过，但这些专家跟周学习没法比。周学习是公认的古钱币专家，但他清楚，对方在书画鉴定方面的眼力一点不弱，不然，也不可能被杨金通邀请来掌眼。 “要多少钱？”杨金通问道。 “二十万元！” 冯经理想也不想地报价。 嗯。 杨金通了解地点头，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掏出支票本签下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这就完了？ 李睿心里惊讶，二十万块可是一笔巨款啊，对方连价格都不还，直接签支票，莫非搞房地产的都把钱不当钱。 “李睿，一起去看看内柜的古董？”周学习问道。 “好啊。” 李睿不假思索地同意，他来文物商店就是买古董的，自然不会拒绝。 “那就一起逛逛，我好久也没来看了。”杨金通笑着附和道，他做房地产开发，不缺钱，遇到喜欢的古董也会收藏。 …… 内柜。 也就在文物商店的二楼，跟一楼相比，这里更加冷清。 “这里？” 李睿看着内柜的货架，居然发现一层薄薄的积灰，不算是显眼，但是估计有一段日子没清扫了。 “内柜的目标客户有限，十天半个月也没几个人来。古玩不同一般物品，清扫货架很麻烦，稍不小心便会碰着摔着，店内的人员有限，没那么多时间去维护洁净，一般都一个月清洁一次。”冯经理解释道。 “没客户？这怎么可能……内柜的古玩质量不是更高吗？”李睿奇怪。 “文物商店的古玩质量是高出许多，但是价格也同样很贵啊。如今各地自发形成一大批古玩街、鬼市等，好东西不少，价格却非常低廉，多数买家都被吸引去了，这里自然是门可罗雀。”周学习笑道。 “唉，周老师说的没错。以前生意还好，现在的营业收入，连支付职工工资都困难。”冯经理苦笑。 这么惨？ 李睿惊讶，冯经理一脸无奈的表情，也不似作假。 “哼，相同的东西，在古玩街花十块钱能买到，但在这文物商店却要花二十块，甚至一百块钱。生意能好才怪了呢！以前没渠道，价格贵点，也只能捏住鼻子认了，现在嘛，我一般是不会在这里买古董的。”周学习没好气道。 “周老师，您也知道，各种东西卖什么样的价，上头都明确地列出价格表，我可没办法决定啊。”冯经理无奈的辩解道。 周学习算是文物商店的老顾客了，但自从古玩街初具规模后便很少过来，多在古玩街淘宝。 回想起当初在文物商店花的冤枉钱，自然是满腹牢骚。 “冯经理无法决定价格？”李睿惊讶。 “是啊。店里的物品都要根据价格表销售，每年都要涨价，无法降价。自从古玩街出现，文物商店的生意受到巨大的冲击。” 噢。 李睿恍悟，文物商店是垄断型国企，价格机制僵硬，出现竞争对手却不能及时的调整对策，难怪会这么凄惨。 杨金通问完价后直接签支票，原以为是对方土豪，不在乎钱，现在发现是他想错了，并非是杨金通财大气粗拿钱不当钱，而是这文物商店不许还价啊。价格标得清清楚楚，文物商店经理都没权利改变，顾客讨价还价更是没戏了。 …… 李睿没有再开口，开始默默地打量着内柜的古董。内柜的古董提高了一个档次，但是数量并不见少，一排排货架摆得满满的。他略过大部分货架，直接走向摆放瓷器的隔间…… 第三十八章 周学习的误解 瓷器隔间很大，数十平米的空间，放置着六排货架，全都是精美的瓷器，加在一起足有数百件之多。 李睿快速地扫描一遍，居然都是真品，质量都还不错。 想想也就释然了，文物商店的东西是六七十年代从民间收购的，都经过众多专家的鉴定，不可能是假货。而且这里是内柜存货，是从众多古董中筛选出的档次较高的，更不可能有假货。 遗憾的是。 隔间内的瓷器，李睿看不懂的没有几件，这就意味着这里的瓷器绝大多数都是清代和民国的。 周学习在古币的货柜那看了一小会，便轻轻摇头离开，绝大多数钱币都有收藏，少数几枚感兴趣的，价格又难以接受，去古玩街耐心的找，他相信一样能找到同样好东西，只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有看得上眼的吗？”周学习离开古币货柜，来到瓷器隔间，问道。 “周哥。这儿的瓷器品质很不错，只是，多数都是清代、民国的啊。”李睿略显遗憾地说道。 “你正好专门研究清代民国瓷器，这不是很好吗？清代民国瓷器存世量较多，才能摆出来销售，其他朝的瓷器存量少得多，相对珍贵，谁敢放出来大肆销售。”周学习微笑着解释道。 “也对。” 李睿笑着点头。 “这里没有满意的，可以去隔壁的房间继续看，还有两个隔间摆着瓷器呢。”周学习提醒道。 “这么多！”李睿震惊了，三个隔间，加起来的数量估计得有上千件瓷器，二十年后这批瓷器的价值就得有几个亿。再加上店内的其他古董，价值更是难以估量，简直就是一座宝库啊。 “这才到哪里啊。等你见识到文物商店的库存，你才会明白什么叫货满为患、堆积如山。这还仅仅是深圳的文物商店，广州的省文物总店那边的库存更加恐怖，仓库不够用的，都直接露天堆放。” 仓库不够用？ 露天堆放？ 李睿听得目瞪口呆，这都是珍贵的古董，不是垃圾啊……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唉。 看着李睿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周学习叹息，也没有辩解。作为一名文物研究鉴定工作者，面对这种境况，是十分羞愧的。曾多次联合写信给上级反应情况，却是石沉大海、没有后文。 起初无法理解，后来明白了。 没钱！ 就算是有钱，也得投入到经济建设中，没有几个人会赞同将有限珍贵的资金投入到保护古董上。 不是没人明白保护文物的重要性，只是资金有限，有心无力。无奈，只能让各个地方自己想办法解决，没法子的只能听天由命！ “周哥，咱们去隔壁看看吧。”周学习的情绪有些低沉，李睿意识到这个话题对一个文物工作者而言略显沉重，识趣地没再继续。 “没看到喜欢的？” 周学习的低落是来得快去得也多，眨眼间脸上又恢复笑容。 “多数都是清后期和民国的瓷器，跟清三代的巅峰作品差距明显，收藏价值不是很大啊。” 周学习轻轻点头，没有多言，他自己对瓷器的研究也仅停留在皮毛。 …… 第二个瓷器隔间，跟之前的陈设差不多，变化不大。唯一不同的就是摆设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李睿慢慢走在隔间中，细看着每一件瓷器，没怎么感觉便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清醒过来后还有股意犹未尽的感觉。相比于之前房间的平淡无奇，这里就发现太多的惊喜了，多到他都不敢相信。 “周哥，你确定这里也是内柜的瓷器？”李睿紧张的问道，他怕进错地方，最后落得空欢喜一场。 “当然是内柜，二楼摆出来的东西都算是内柜物品。”周学习肯定地回答，接着脸露笑意地问道，“看到喜欢的东西了？” “嗯。” 李睿点头，没有半点掩饰的想法。 “喜欢哪一件挑出来就是。不过文物商店里的东西价格贵，没还价的余地，你得做好大出血的心理准备啊。”周学习道。 “明白。” 李睿忙笑道。 价格贵？90年的文物商店的东西，贵又能贵到哪里去，不过是比民间市场的价格高些罢了。 在李睿眼力，都是白菜价，收藏个一二十年，至少能增值几十倍，少数精品的价值可能暴涨数百倍，上千倍。 所以。 现在李睿多花点钱，也会大赚特赚。 李睿冲进货架内，开始挑选喜欢的瓷器古董，当然，也都是价值顶尖的精品，普通货看不上眼。 “乾隆茶叶沫釉六方贯耳瓶，买了。2010年香港佳士得秋拍成交价高达780万港元。” “雍正黄地绿彩五福捧寿八吉祥纹大盘，四个都要了！2015年纽约苏富比春拍上曾出现一个，成交价格高达120万美元。” “康熙五彩昭君出塞图碗一对，必须不能放过。二十年后，价值超过一千万元是妥妥的啊。” “乾隆金地粉彩缠枝花卉纹梅瓶，很精美，买。没想起类似的成交价格，但是价格不会低。” “雍正粉彩人物图折沿盆，2016年香港苏富比春拍成交价格达162.5万港元。” “雍正窑变釉如意耳弦纹尊，罕见的精品，买。2015年保利拍出一件类似的rb藏家旧藏，成交价高大560万元。” “康熙墨彩山水图碗一对，买……” “雍正甜白釉菊瓣盘，雍正白釉花卉纹盘，康熙青花诗文笔筒，乾隆青花八吉祥抱月瓶……” …… …… 李睿不断地从货架上取下一件件精美的瓷器，摆放在地上。起初周学习没在意，但是很快发现异常。 “李睿，你，你不会告诉我这些都要买吧？”周学习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惊愕地看着李睿。 “没错，都要。” 李睿肯定的回答，放下两件清三代颜色釉瓷器后，又一次冲进货架内。 额。 周学习错愕的看着这一幕，饶是见多识广，依然是第一次遭遇这种状况，香港的土豪买家也没这么疯狂啊。 等李睿抱着瓷器返回后，周学习忙拦住，惊疑不定道：“李睿，你老实说，这是自己购买收藏还是帮人买的？” 李睿回道：“当然是自己收藏！” “李睿，刘老很欣赏你，为你引荐的师傅也不会简单，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可别一念之差走错了道。你若为是为钱财帮外宾买内柜古董，他们不会饶恕，我也不会原谅你。”周学习一脸的狐疑，严肃的警告道。 换谁都会怀疑的啊，这一地的古董，价值不菲，他几年的工资都撑不住。李睿才十几岁的青年，有这么多钱玩收藏？ 第三十九章 扫货 一瞬间，李睿立即明白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周哥，没骗你，我真是买回去自己收藏。怎么可能为了钱财受外人雇佣偷运古玩出镜？现在和将来都不会！而且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去国外寻回流失的国宝，甚至将外国的宝贝也给弄回来。”李睿说道。 听到这话。 周学习严肃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但依然不放心的道：“你挑出来的这些瓷器，价格可不低。” 言下之意，就是李睿很难买得起。 “哈，无妨。别的不敢说，但是买一些瓷器古董，我还是能负担得起的。”李睿自信地笑道。 周学习一怔，在杨金通的身上他看过类似的自信，随即反应过来，李睿的身份似乎不是一个高中生那般简单。 “抱歉，李睿，我误会你了。”察觉到闹了大乌龙，周学习的脸有点儿红，也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我理解周哥的心情。周哥能直接跟我讲出这番话，是不希望我误入歧途，表明是真心拿我当朋友对待。”李睿笑道。 话说开了，误解消除了。 气氛恢复融洽，李睿和周学习之间关系拉得更进一步，之前是因刘老这个桥梁，现在嘛更纯粹一些。 “李睿，以你这个买法，我们两个一起搬也忙不过来啊。我去喊冯经理过来解决！”周学习道。 冯经理在陪着杨金通看东西呢。 为何不是陪伴周学习，或者李睿？道理很简单，杨金通是大老板，出手爽快啊。周学习是老顾客没错，可很少消费了，李睿是个不知根底的少年。三者一比较，冯经理自然会做出最符合利益的选择。 …… 约莫两三分钟，冯经理和周学习赶回来，杨金通听到原委也放弃看货跟过来一起瞧瞧情况。 冯经理一眼看到地上摆放着的一大堆瓷器，表情呆滞。按照周学习解释的，李睿要买的瓷器都被放在地上。 这笔生意有点大得超出意料啊。 “小兄弟，地上的瓷器，你确定都要？”回过神儿的冯经理，一脸激动地冲到李睿的面前。 内柜，连续半年多都颗粒无收了。 突然一下子莫名其妙地就做成一大笔买卖，得到巨大的收入，表现得怎么激动都不算过分。 之前卖给杨金通的王铎书法也是内柜物品，可惜不是他店里的，是从省文物总店调来的物品。 站在旁边的杨金通也很是惊讶，不是买不起这么多瓷器，只是他从没有这么干过，想都没想过。 买的是古董，搞得却像小商品批发一样！ “没错，我都要！嗯，不仅买地上的这些瓷器，我还要继续看、继续挑！”李睿笑着说道。 “还要？” 冯经理惊愕。 “怎么，看冯经理的表情，似乎是不乐意？”李睿道。 额。 清醒过来的冯经理连忙摆手否认，“乐意、乐意！你想要多少都行……”开完笑，傻子才不愿意呢。 “你随便看，随便挑。我去叫人来装箱、计价。”冯经理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下楼喊人去了。 …… “李睿兄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样买古董的。”杨金通一脸古怪地笑道，旁边的周学习也点头附和。 “哈，没法子，见到好东西不愿意错过，都想买回去收藏。只能说文物商店内柜的档次高，精品多。何况古董有保值增值的功能，满足兴趣的同时又能很好的兼顾投资，这笔买卖我怎么都不会亏。”李睿笑道。 “你看好未来的古董市场？”杨金通来了兴趣。 “潜力无限！”李睿肯定地回道，论起对未来古玩市场走势的把握，谁能赶得上重生回来的他。 杨金通笑笑，没有开口。他也认为未来古玩市场向好，却没李睿的自信，他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自信何来。 周学习收藏是单纯的兴趣爱好，没仔细考虑过投资增值的问题，反正价格高低，都不会考虑转手藏品。 很快。 冯经理领着四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返回，还带来了四个木箱子。 也没废话。 冯经理忙着指挥，工作人员开始一件件的登记，按照价格表填价，然后小心地装进木箱内。 “清雍正斗彩鸡缸碗一只，价格600元。” “清雍正粉彩人物图折沿盆一件，价格750元。” “清乾隆青花八吉祥抱月瓶一件，价格1500元。” “清康熙五彩昭君出塞图碗一对，价格800元。” “清雍正黄地绿彩五福捧寿八吉祥纹大盘四件，价格2800元。” “清雍正窑变釉弦纹盘口瓶一件，价格320元。” “清乾隆窑变釉贯耳瓶一对，价格……” …… …… 年纪约六十岁的老者负责看瓷器，一个年轻的姑娘负责查看价格表，喊价。旁边的一个男子飞速的记录着，另外一人负责装箱。 这一套流程，行云流水，丝毫不见半点混乱。很正常，以前整理库存时也都按照这套流程走。 冯经理指挥属下登记装箱，李睿这边也没闲着，冲进货架内一趟又一趟地扫荡着，没办法，好东西太多都想要啊。 额。 目睹这神奇诡异的一幕，周学习和杨金通站在旁边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十多分钟后，隔间内货架上的瓷器几乎少了三分之一，李睿才停下疯狂的扫荡。 终于结束了，周学习暗舒一口气。 “周哥，这文物商店内的古董都保真吗？”李睿靠近周学习身边，低声询问道。 没等周学习回答，冯经理率先开口了，初次遇到像李睿这样豪爽的客户，他自然是非常关注。 李睿的声音不算大，但是相互间的距离近，冯经理依然听到了。 “文物商店的古董都是经过众多专家查看的，不到代的东西可能会有些，但是赝品的概率几乎为零。” 周学习和杨金通都附和着点头。 古玩商店的库存，几十年都卖不完，没有卖假货的需求，偶尔出现问题也是因专家打眼了。 冯经理提醒道：“小兄弟，店内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真品，但是万一运气不好，就碰到有问题的，我们也无法退货。” “明白！” 李睿了解地点头。 他能确定，目前挑出来的瓷器都是没问题，绝大多数都是清三代的精品。 询问是否保真，是他将主意打到了那些无法鉴定真假的瓷器上。无法鉴定的，要么是明代及以前的真品，要么就是这些朝代的赝品仿品等。 自然真品率高，那就值得冒险！ 有了决定，李睿再次冲进隔间的货架内…… 第四十章 用乾隆的香炉焚香 隔间的货架内，有二十多件看不懂真假的瓷器，李睿全都挑了出来，不管真假都冒险尝试一下。 最多被系统扣除一些收藏点。 今天李睿是决心在文物商店进行一次大扫荡，收藏点肯定会如流水一般汇聚，扣除一点也无关紧要。 “嘿，今天注定要发啊~~”李睿激动的咧嘴直笑。今天非得好好地搜刮一笔收藏点，去系统商店好好体验一番土豪的感觉。系统商店上线后，许多眼馋的东西看不见买不起，早就受够了。 李睿绕着货架又转悠一圈，没漏掉一件精品，剩下的都是普通货，或是存在着细微的瑕疵。 瑕疵明显的都摆在外柜呢，这里想看也看不着。 这个房间扫荡完了，继续去下一个房间。 确定没有遗漏，李睿心满意足地离开，走向隔壁的房间。刚走进去就愣了，不是瓷器，是一堆石雕。 李睿微微摇头退出房间，石雕太笨重，不论真假他都没有兴趣买。转向其他的隔间查看，都是其他东西，并未发现第三个放瓷器的房间。 …… “周哥，内柜好像只有两个隔间有瓷器啊。”搜寻未果，李睿便回来了。 “不可能……”周学习下意识的反驳，接着，愣神地看着李睿，不敢相信地问道，“都挑出上百件瓷器了，还要？李睿兄弟，你这是要搞瓷器批发啊！” 可不就是在批发嘛。 杨金通默默地回答，却没有说出声。说实话，他看不懂李睿的想法，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收藏家样子啊。 “只要是精品瓷器，多多益善，来者不拒！”李睿笑着回答，也向周学习展现出自己的决心。 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周学习呆呆地重复完李睿的话语，忍不住嘀咕道，疯了，疯了。也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李睿疯了。 冯经理听到‘多多益善、来者不拒’的话语，却是眉开眼笑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隙。 老者，年轻的姑娘，两个青年都一脸惊喜…… 这简直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完成这笔交易，他们文物店的日子会变得格外舒服。 恰逢年终，不用再担心春节福利的问题了。 “小兄弟，周老师说的没错，店内确实有三间房摆放瓷器，但是并不是都靠在一起的。你没找到的那间在南面，陈列的都是一些佛像、香炉、花盆、瓷板画等。”冯经理热情地解释道。 “可否带我去看看？” 李睿点头，难怪之前没发现花盆、香炉、瓷板画之类的瓷器，原来都集中到一间屋子里去了。 冯经理自然是一口答应，忙走在前面引路。 “小兄弟慢慢看，这里不满意的话，我带你进库房~~”到地了，冯经理满了笑容地对李睿道。 库房？ 李睿眼睛一亮，陈列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多，文物商店的库房更加恐怖吧，好东西数量应该也更加庞大。周学习也形容库房是货满为患、堆积如山。他也非常期待见识一番那样震撼的场面。 不过。 既然来到第三个瓷器房间，自然不会放过。先瞧瞧，找不到好货再让冯经理带他进库房看。 李睿耐心地打量着房间内的物品，全都是香炉、佛像、瓷板画，碗、盘、杯、瓶等普通器型未见一件。 漫步在货架中间，入眼的是一排排整齐的佛像，仿佛置身于寺庙中。 冯经理亦步亦趋地陪在旁边，眼里饱含着无尽的期待，渴望李睿能多相中一些古玩，为文物商店增加营收。不过他的脑子非常清醒，全程都保持着安静，没有冒昧地开口向李睿进行推荐。 唉。 浏览着货架内的瓷器，李睿略感失望，微微的摇了摇头。除了器型有些特别外，这里的瓷器质量远远不及二号房间。跟一号房间类似，多是清晚期和民国仿品，清三代的精品瓷器极为稀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尤其是刚刚见识过二号隔间的高品质瓷器，相互比较后，心理落差更是明显。 明知道这里的瓷器也不算差，却兴不起一点兴趣…… 嗯。 这就像一个人刚品尝了一桌满汉全席，再去面对一盘咸菜馒头，很难有食欲。 冯经理陪在一边，并非是无所事事的木头人，一直都在暗暗注意着李睿的反应，当见到对方轻轻摇头，心里一紧，摇头就是不满意啊。 客人不满意？ 不补救，就意味着将会错失一笔生意。那些只问价很少买的普通买家，走就走，谁都不会着急。但是李睿不一样啊，人家根本不问价，看中的就搬走，这种优质的顾客当然要谨慎对待。 人家高兴了，他们文物商店增加几万块钱营收，也是眨眼间的事情。 因此。 冯经理忍不住站了出来，打破沉默：“小兄弟，这里的东西你看不上眼，那咱们直接去库房？” 不满意就离开，任由李睿看下去，万一对方失去了继续出手的兴趣，那损失可就大了。主动提出去库房，一则是希望引起对方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是冯经理对库房的东西有强烈的信心。 “不着急，这不没看完，还有一排货架嘛。”李睿笑道。 来都来了，也看了大半，就剩最后一排货架了，干脆看完，不差这几分钟时间，万一后面有宝贝呢。 “那好，你接着看，等逛完了，咱们再去库房。”冯经理说道。 …… 坚持不一定会有收获，但是你放弃肯定是没有收获。李睿坚持要看最后一排货架，很快得到了回报。 一件乾隆年的祭蓝釉描金八宝纹三足香炉！ 尺寸9.5厘米，小巧精致，造型古雅端庄、线条圆润精美、釉色纯净无暇。李睿一看见便喜欢上了。 “嗯，正好缺了香炉，以后就用你来点燃紫魂香了！”李睿抚摸着香炉，愉快地为它找到了用途。 拿乾隆的香炉来点香，也算是享受了皇帝待遇，想想都舒爽。 接着。 李睿没走几步路，又在货架的底端发现两件雍正粉彩罗汉坐像，价值不菲，直接收入囊中。 第四十一章 库房 李睿和冯经理久久未归，周学习在那里看着工作人员忙着计价装箱也没啥意思，便拉着杨金通过来瞧瞧情况。 “又看中什么好东西了？”人未到声音便传来。经历起初的震惊后，周学习渐渐恢复正常，转而变得有点兴奋，像买白菜一样疯狂收购古董的盛况，人生难得遇到一次，作为见证者自然兴奋。 回去也能拿出来好好吹嘘一番。 杨金通倒是平静的多，面露微笑，也没说话。 “呐，都在这里，一个乾隆香炉，还有两个雍正朝的罗汉像。”李睿晃了晃手中的香炉，又指着冯经理拿着的罗汉像。 “就三件？” 周学习惊讶，根据李睿之前的买法，逛了近半个小时，他还以为又会摆得满满一地的瓷器呢。 藏家在文物商店一次购买三件瓷器，不算少了。 可是。 周学习理所当然的觉得李睿仅挑出三件瓷器太少了，远远低于心理预期啊！ 冯经理笑道：“还在挑着呢，而且，等看完这里的东西啊，我会领小兄弟去后院的库房看。” 库房？ 周学习惊讶，别看文物商店内的库存堆积如山，甚至当做普通物品随意放置，可不代表不重视。 外人想进库房可不是件容易事。 周学习这样的博物馆工作人员想进去，还得写申请，领导签字批准呢。 文物商店，或者说是国内的文博界对待古董的态度都有些畸形，内部把古董当垃圾一样随意堆放，损了坏了没谁当回事，但外人进库房却是很难，想去拿几件“垃圾”更是连窗户都没有。 他们的太度很明确，这东西都是我的，就算烂也得烂在锅里头，外人休想染指！ “冯经理好大的魄力啊。”周学习惊叹道。 顾客直接进库房里挑选东西，那些出手阔绰的香港、宝岛大老板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库房可不像柜台上的古董那样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多是随意的丢在一起，看起来乱糟糟的。 带外人进入，有很大风险。里面太乱了，少点东西也很难发现，特别是那些小巧精致的古董。 总不能每次离开都搜身吧。 坏了烂了都没事，那是形势所逼、正常损耗，但是莫名其妙丢失，被查出来就没法解释清楚。 “什么魄力啊，都是逼出来的，我们文物商店过的日子太难了。”冯经理摆了摆手，苦笑道。 接着脸色一整，又笑道：“小兄弟是周老师的朋友，气质不凡，我相信进库房也不会出现疏漏。” 嗯？ 李睿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 “李睿兄弟，你不会以为库房是谁都能随便进去的吧？我也算是三年多的老顾客，前后消费数十万元，连库房的大门朝哪都不知道呢。”杨金通笑着解释道。 “哈，杨老板，你想进自然是也没问题。一起，一起……”冯经理哈蛤一笑，连忙接话道。这不是客气话，他巴不得杨金通也能多相中几件古董呢。 “既然碰巧遇上了，自然要进去见识一番。”杨金通笑道，他也没有责怪冯经理厚此薄彼。 杨金通在文物商店买了不少东西，但是时间跨度很长，一次也就买个一两件，不像李睿这样批发扫货，没有进库房的需求。他相信，之前若是提出进库房的要求，冯经理也不会拒绝。 “感谢冯经理的信任。”李睿明白其中的原委，笑着说道。 李睿也知道，冯经理是看中了他的强大消费能力，若是没有疯狂扫货的举动，对方不可能主动提出带他进库房重地。 说话之间，李睿将剩下的货架全都浏览了一遍，都是不错的东西，但是没发现中高档货，也就没出手的兴致。 而且。 接下来他要去藏品丰富的库房，一般物品就更加看不上眼了。 李睿刚从两排货架中间的过道走出来，冯经理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邀请李睿前往库房看货。 周学习和杨金通都笑了起来，同时心中也暗暗感叹文物商店的窘迫，不被逼得陷入绝境恐怕不会如此积极。 没办法。 这两年古玩市场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文物商店垄断古玩市场，坐着躺着都赚钱。现在民间交易市场涌现，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 冯经理在前面引路，李睿、周学习和杨金通跟随在后，他们的后面还跟随众多的工作人员，不是过来的监督他们的，而是随时准备为李睿挑选的古玩计价装箱的。 “小兄弟，杨老板、周老师，请！”冯经理打开库房的铁锁，猛地用劲，哗的一声，拉开铁门。 库房是平板房，跟后世工厂的仓库基本上一个样，没啥特别，就一个优势就是空间足够的大。 李睿刚踏进库房内，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这里的空气中透着一股子霉腥味，稍微有些刺鼻。 “多久没进行通风了，都发霉了。”周学习不客气地道。 “咳咳~~” 杨金通干脆直接被熏得咳嗽起来，差点没忍住跑出库房，似乎从来没有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待过。 额。 冯经理脸露尴尬之色，讪笑着解释：“时间长不通风，空气有些浑浊。” 文物商店的生意冷清，没有补充货柜的需要，当然没谁会闲着无聊跑库房来玩。据他所知，上次开库房大门还是在一年多前。 随口吐槽两句，众人也没再抱怨，以免让冯经理陷入更深的尴尬中。 嗯。 空气浑浊刺鼻，却没有恶臭味，多忍耐一下也就渐渐适应过来，不会像刚进入库房时那么敏感。 而在大家说话的时候，李睿已经悄悄打量起库房，各类物品堆成一堆堆宛如一个个小土丘。 数量难以估算…… “冯经理，你们的库房物品都这样处理？”饶是周学习之前讲述过，但亲眼目睹后，依然不敢相信。 “对啊，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价值高的都装箱存放。”冯经理回道。 噢。 原来这些小土丘，哦，不对，是古董堆……都是一些大路货啊。价值低，自然没谁去重视。 李睿觉得看清本质，没在纠结，继续往别地瞧着。尼玛，当李睿的目光落在一个古董堆上，感觉自己的眼睛瞎了，他居然看到了…… 第四十二章 搬空？ 泥煤的，李睿居然看见了一大堆青铜器！都是一些非常罕见的器物，年代应该不低，也许是商周时期的东西。 青铜器也是不值钱的玩意？ 次奥！ 李睿直接爆粗口，法律限制交易青铜器，本想着是多么宝贝呢，原来这些混蛋也当垃圾对待啊。 “呃，小兄弟，那堆可不是属于文物商店的东西啊。”冯经理看到李睿直勾勾的盯着一堆青铜器，误以为对方感兴趣，急忙解释道。 不是文物商店的？ 李睿愣神，不解其意。 “青铜器可是国家明确禁止买卖的古董，作为国有文物经营商，我们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嗯。 李睿默默点头，觉得有道理。 作为国有企业单位，业绩神马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得政治正确。具体到文物单位，那就是跟随主流，不触及红线。青铜器无疑是文物界最敏感最受关注的领域之一，触碰它无疑是自己作死。 冯经理继续讲道：“那些青铜器是归考古研究所的，去年考古研究所搬迁，暂时将这批青铜器寄存在我们的仓库内。” “应该很珍贵吧？”李睿道。 “呵，当然珍贵，都是从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中挖掘出来的，具有非常高的考古研究价值。”周学习接道。考古单位挖出来的文物若没有研究价值，一般会直接移交给博物馆，留下来的都是尚未研究透彻的。 “珍贵的文物就这么随意的堆在这？难道不担心损毁？”李睿无法理解。辛辛苦苦从墓葬内挖掘出来，却又不好好保护，这是闹哪样。 “当初是因为搬迁暂时寄存一下，只放三五天时间，就随便放地上了，还特意挑在靠近大门的地方，方便事后搬走。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考古研究所一直没派人过来……”冯经理道。 “那你们也该整理保护一下啊，毕竟都是珍贵文物。” 冯经理眼睛一番，随口回道：“珍不珍贵都不关我们文物商店的事。这是考古研究所的东西，他们自己都不在乎，我们多管闲事干嘛。而且文物商店资金拮据，可没多余的经费去整理保护这堆玩意啊。换个角度看，若是在移动的过程中东西坏了或是丢失，那算是谁的责任，没法说清楚。” 闻言。 周学习也笑了，顾全大局天天在讲，反复地强调，但是能做到的却是少数，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才是常态。 冯经理允许考古研究所寄存文物，没去找考古研究所索要仓储费就不错了。反过来帮对方整理保护东西，门都没有。 李睿似乎明白文物商店的想法，对错无法评断，但却是人之常情。就此打住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没意义。 …… 啪。 李睿边走边看，没注意脚下，稍不留意绊到一个铁壶上，踢得砰砰作响，铁壶也被撞得滚出老远。 “东西有些乱，小心点！”冯经理忙提醒道。 “没事！” 李睿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无碍。随即目光转向滚出老远的铁壶上，锈迹斑斑的，没什么出奇的。 “哈，不用看了，一个民国时期的普通铁壶，是老物件，但锈蚀得如此严重，跟废铁没差别。”周学习笑道。 民国铁壶…… 没被丢进炼钢炉算是个奇迹了！ 没进来前很好奇，但亲眼见过觉得没啥。坦白地说，就眼前这些破烂玩意，真怀疑是从垃圾场捡回来的。 李睿却不知道，他真是猜对了，文物商店的库存一部分是从民间收购的，另一部分便是来自废品收购站的调拨。许多不识货的老百姓，根本没想过家中的老物件是古董，废弃后直接卖给废品收购站了。国家应该清楚这种情形相当普遍，便派遣专业鉴定人员驻扎在废品收购站，在垃圾堆里捡宝。 “冯经理，请直接带我看瓷器吧。”李睿道。转悠一会儿，便失去继续浏览的兴趣，关键是没眼力，宝贝在眼皮子底下也发现不了啊。一个睁眼瞎，金子散发再大的光芒，都是毫无所觉。 “哎，好，好！” 冯经理忙不迭的点头，一脸喜色地答应，继而走在前面引路，向放置瓷器古董的方向快步地走去。 通常，藏家一般都是专攻某一项收藏。眼前这位土豪老板只买瓷器，自然就是瓷器收藏的大家，看其他东西多是随意瞧瞧，满足一下好奇心，就算看得再久，也不可能轻易出手购买。 所以。 在冯经理心里，看瓷器才是正经事，才会有生意。 眨眼间的功夫，跟在后方的周学习和杨金通便落后十多米远，不由面面相觑，暗想也太着急了吧。 …… 疾步奔驰三四分钟，冯经理骤然停下，指着不远处的瓷器，说道：“小兄弟，你瞧，从这里开始一直往东延伸，好几百平米的地方全都是瓷器。因瓷器数量太多了，没做整理区分，挑起来可能要费些功夫。” “无妨，就当是在淘宝了。”李睿笑道。 呵。 别的瓷器藏家在这瓷器海中挑东西，可能需要花费许多时间，甚至可能看花了眼，无从下手，但是李睿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障碍。鉴定技能覆盖范围的古董，基本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而且眼睛被强化成神眼，一两百米远的小蚂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扫描一堆瓷器更不在话下，根本无需一件件上手观摩。 之前。 在古玩街买古董一件件拿上手察看，一方面是做个姿态，另一方面也是通过实物多磨合熟练脑海中的信息。 “冯经理，接下来，凡是我指到的瓷器，你直接吩咐人登记装箱。”李睿笑着对冯经理道。 冯经理眼睛一亮，笑吟吟道：“哎，好，没问题，保证一件都不会遗漏。”说完马上吩咐属下准备着。 “……” 跟在后面紧赶慢赶追上来的周学习和杨金通，刚好听见李睿和冯经理的对话，又是一阵无语。 一听这口气，就是要有大动作啊。 “李睿兄弟，你不会是打算把库房内的瓷器古董全都搬空吧。”杨金通难得地开口打趣道。 哈。 李睿笑了，接道：“只要库房内的瓷器都是精品，冯经理也原意卖，都搬空又有何妨？我又不亏！” 第四十三章 疯狂扫荡 听到这话，杨金通微微一愣，惊讶于李睿的口气之大，原本他只是随便开一句玩笑话，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肯定的回答。他的眼光很准，非常确定李睿是认真的，不是在和他开玩笑。 “这李睿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回过神来的杨金通心里愈加迷惑，接触的时间越长，他越是惊讶。 库房内的瓷器一眼看不到尽头，数量恐怖的很，价格也不低，全都搬空没有几百万块是拿不下的。就算是他，一下子要拿出几百万元，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啊，李睿竟然敢眼都不眨的放话，这份底气很足。 “……” 周学习再次无语，他也算是小有身家的人，可是跟眼前这位刚结识不久的小兄弟根本没得比啊。 冯经理以及文物商店的工作人员都是脸露喜色，真是遇到土豪了，超乎想象的一只神豪啊。 苦巴巴的熬了一年，临到年终收获这么一个惊喜，心中都乐翻天了。 李睿笑呵呵的回答完，便埋头浏览着瓷器，完全没去想他的一番话给在场的众人带来多么强烈的冲击。 没办法。 双方的认知差距是跨越时空的，自然无法理解李睿看似疯狂的举动，若是身边换成一个穿越者，一定会理解。 …… 未经整理的库存瓷器异常混乱，横七竖八的躺着，污渍积灰厚厚的一层，不少瓷器被损毁。 尼玛，康熙朝的珐琅彩瓷器碎片…… 造孽啊！ 李睿暗叹，心痛得嘴角微微抽搐。这堆珐琅彩瓷器碎片不多，不是完整的，其他残片不知道丢哪去了。瓷片碎裂处的痕迹明显崭新得多，表明这件珐琅彩瓷器是在最近几年才损坏的。 一件精品康熙珐琅彩瓷器就这样被葬送。不知道打碎他的人，在多年以来看到珐琅彩瓷器卖出天价，会不会良心不安。 目光在珐琅彩瓷片上停留良久，李睿轻轻摇了摇头，前世因为真品货源匮乏，收藏界兴起一股碎瓷片收藏热。可是现在，他站在一座宝山内，品相完整的真品货无数，一般的都看不入眼，对破碎的瓷片自然是没什么兴趣。 嗯。 现在可选择的余地太多了，当然要挑选精品！ “那件，松绿地粉彩云龙纹撇口橄榄瓶。”李睿的目光在瓷器堆里扫描着，很快便发现好东西。 随时准备着的冯经理脸色一喜，急忙喊道：“小江，赶紧取东西。小沈，去找块抹布来清洁一下灰尘。” “嘿，经理，我这件外套可是纯棉的，柔软舒服，不会对瓷器造成任何磨损。”叫小沈的青年舍不得离开，干脆脱下外套应急。 “好！” 冯经理满意的笑着点头。 小沈用外套慢慢的擦拭着灰尘，心里也是喜滋滋的，一件纯棉外套罢了，等做完这单大生意，经理能亏待他？买十件百件都不是啥难事！ “那件康熙青花松梅竹纹大碗，要了。” “雍正款的青花喜上眉梢花鸟图玉壶春瓶……” “等下，你右边一米多远处的那一堆鼻烟壶，全都拿出来。” “那一对康熙青花云龙戏珠纹瓶！” “左前方的墨彩山水碗……” …… 认真起来的李睿，那鉴宝的速度没谁了，几乎都是简单地瞄上一眼后就会决定买或者放弃。 “那件。” “那件。” “脚后跟那个瓶子……” …… 李睿一件件的指着，文物店的工作人员听着他的指令快速取货，擦拭清洁后，再登记装箱。 时间飞逝，眨眼间两个多小时过去。 李睿依然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迹象，‘那件’‘这个’‘对’等类似的话语不断地在库房内响起。 几名工作人员忙得脚不沾地，最后连冯经理都放下矜持，亲自出手帮忙。 呼。 冯经理累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冒着汗珠，在管理岗位上工作十数年，很少有机会干这种力气活，初一接触，顶不住。这不，冯经理他刚刚抬完两个整箱的瓷器，就累得差点像条死狗。 真的很累~~ 可是。 冯经理从头到尾都是笑得合不拢嘴，他喜欢这样的劳累，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辛苦，他睡觉都能笑醒。 “冯经理，右边那堆白釉瓷器都要，别忘记了。” “哎，漏不了，马上就给小哥装起来。小周赶紧拿个箱子过来……”冯经理顾不得辛苦急忙起身回答，继而冲小周喊道。 “是，经理。” 小周干劲十足的回道。 …… 又耗费两个多小时，李睿将库房内的瓷器都扫描了一遍，凡是价值稍高点一件都没放过，全都买买买。 嗯。 当然李睿挑选的绝大多数都是能看明白跟脚的清代民国瓷器，无法鉴定的瓷器，品相精美的也挑了不少。 其实。 李睿也清楚，自己这样做，可能会遭受一些损失，毕竟库房内的瓷器没经过整理，质量参差不齐的，也有不少567瓷器。但是没办法，遏制不住心里的贪婪，看到好东西就忍不住想拉回家。 “小兄弟不再多看看？”发现李睿停止搜寻瓷器，冯经理强忍着身体的疲惫站起身，走过去呵呵笑道。 “时间不早了，下次有机会再过来。”李睿笑着摇头。库存中清代民国的瓷器肯定是没剩啥精品了，稍微好点的都被他挑走了。但是其他朝代的瓷器，肯定遗漏不少精品，等以后得到相关的鉴定经验书再来扫荡。 “那行，我们文物商店的库房随时向小兄弟敞开。”冯经理笑道。 这时。 周学习和杨金通回来了。看着李睿在库房里疯狂的扫货，一箱一箱地往外搬，起初是目瞪口呆，接着是渐渐麻木。他们对瓷器都没多大研究，一直围观没意思，便在库房内四处转悠。 “冯经理，恭喜啊。今年你们不用哭穷了~~”周学习道。 冯经理开怀大笑，人生际遇就是如此惊奇，月初的时候还天天跑财政局化缘，没想到月中便发达了。 “嘿嘿，还请周老师保密，别急着传出去。”冯经理道。 嗯。 周学习笑着点头，他是深圳博物馆的，算是体制中人，自然清楚冯经理为什么不希望传出去。 充实文物商店的小金库，不想被人摘桃子嘛。 年底了。 许多企事业单位都紧巴巴的，贷款的贷款，化缘的化缘，谁手头富裕了，立即是一拥而上。兄弟单位开口了，不想得罪人或多或少得出点血。 杨金通也笑了。 他不是体制内的，但经常和政府打交道，对一些事情也是心知肚明。 “李睿，我想问一下，你知道自己挑出多少件瓷器古董吗？嗯，不问件数，你估算有多少箱？” 多少箱？ 李睿迟疑，在瓷器堆里漫步，看见满意的就开口，持续了数个小时的时间，他还真不清楚到底装了多少箱。 一看李睿的表情，周学习顿时明白：“原来你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啊。我告诉你，有一百零二箱，算上内柜的东西更多。你这一次买的瓷器，便足够摆满一间小型瓷器博物馆啦。” 额。 李睿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心里也十分惊讶，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就扫荡了一百多箱的瓷器。 哎。 周学习发现李睿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暗自焦急，也顾不得旁边的冯经理和杨金通，附在李睿耳边，低语起来。 “李睿，一箱子能装数十件瓷器，一百多箱瓷器，加起来总共得有数千件啊。你挑出来的又都是精品，价格不可能低的了，一件少说得价值数百上千块，甚至有的可能会高达上万块钱。总价值恐怕几十万块都不止……冯经理他们累死累活的陪你忙活几个小时，若是不能付款，他们非得撕碎你。” 李睿恍悟，周学习之前的问话，原来是在提醒他这事啊。 没钱付账？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睿前段时间才提现两百万美元，换成人民币有九百多万（90年美元兑人民币汇率约4.78），这段时间一直买买买也消耗不多。 “周哥，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放心吧，账款方面绝对没问题。”李睿低声回道，非常感激。 “可能得上百万元，你确定？”周学习不放心。 “嗯。” 李睿点头，给予肯定的回复。 呼。 确定李睿不是强行装出来的，周学习暗松口气，只要账款不出现问题，那他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李睿，你家做什么的？”九十年代初，上百万元绝对是一笔巨款，李睿竟然有这等身价，而且眼都不眨的拿出来买古董。这底蕴强得超乎想象啊，周学习忍不住好奇心，第一次询问李睿的家世。 对。 就是家世。周学习下意识的认为李睿的财富都是他长辈给的，根本没想过小小年纪的李睿会赚钱。 “额，我爸是镇中心小学的数学老师，我妈是镇卫生所的。”李睿简单地介绍下家庭情况。 “那你的钱？” “嘿嘿，当然是自己赚的。别不信，rb正在爆发股灾，知道吗？我和朋友一起去做空狠捞了一笔。”李睿得意地道。 “……” 周学习一脸的懵逼，股灾、做空，作为一个醉心于文物研究工作的学者，表示没有听懂啊。 关键是国内股市尚在摸索阶段，连深交所和上交所都未建立呢。股灾、做空等更是没影的事。 …… 李睿和周学习在悄悄嘀咕着不停，冯经理和杨金通看在眼里，却没有谁不识趣去偷听，反而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段距离。他们都清楚周学习和李睿的关系很不一般，两人也未曾掩饰过。 第四十四章 白菜价，付款 “周哥，股市是很复杂的问题，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若是你有兴趣的话，咱们稍后详谈。”李睿耐心地解释一番，却发现周学习是一知半解的，只能暂时搁置这个话题。不是他存心敷衍，旁边的冯经理和杨金通还等着呢。 “噢，好好。” 周学习回过神来忙接道。李睿解释了一大堆话，说实话没怎么懂，不过也听明白了一点，股市能赚钱。 赚钱的事情，自然是非常有兴趣。 他是文物研究工作者，是个文化学者没错，但是学者也是人，也得生活应酬，也得花钱啊。 钱，没人不喜欢。 “额，很抱歉，刚才突然想起有点私事要跟李睿谈，就……”想到自己刚刚为了铜臭之物旁若无人地跟李睿嘀咕了半天，便忍住脸红发烫。 “哈，无妨。谁没点私密事？”冯经理哈哈笑道，做成一单大生意，他是精神清爽，耽误些许时间自然没啥不满的。 嗯。 杨金通的心思就更简单的，原本是就是等着看热闹的，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周学习又是专家顾问，经常帮他鉴定古董，等待他更不缺少耐心。 李睿也礼貌性的拱拱手，以表歉意。接着，暗地里笑了起来，没想到性格活泼的周学习也会脸红。 …… 回到文物商店的客户招待室，冯经理亲自为大家倒茶，宾主落座。周学习和杨金通都是默默的品茶，他们知道这单生意还有不少细节要谈。这时候没事找事的开口，纯粹是耽误别人正事。 “小兄弟，价格表没有整理好，还请耐心等待一会儿。”冯经理示意众人品茶，并出言解释道。 “不急。” 李睿笑着说道，上百箱的瓷器，工作人员一件件的对照价格表的登记，确实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嗯。 冯经理微笑着点头，心里却想，你不着急我着急啊。这么一大笔生意，不早点落实好总不放心。 “唔，小兄弟，文物商店的情况呢我之前也讲过，作为经理我只有管理权，物品都有价格表参照，我没有更改的权利。所以呢，你一次性购买大批量的瓷器古董，我也没法给予优惠！” 李睿忙豪爽地接道：“我理解冯经理的难处，该什么价就算什么价！卖古董又不是卖白菜，没有量大从优的说法。” 不过。 李睿心里却是乐呵呵的，老子现在就是在用白菜价抄底古董瓷器，还会在乎那点小优惠吗。 文物商店的古董价格或许会相对较高，但是精品率也比民间市场强一大截，这样买古董效率高、省时间啊。就拿这次挑拣出来的一百多箱瓷器，换成在古玩街，没有一年半载的搜罗，想都别想。 “哎，那就好，那就好！” 见李睿如此爽快，冯经理立刻宽心不少，说实在话，他真怕对方提出量大优惠的要求，没法满足的情况下将生意弄黄了。 “这个……”冯经理坐在那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启齿，那神情似乎是很为难的样子。 “冯经理，还有问题？”李睿一脸不解。 “额。” 冯经理沉吟，脸色尴尬。 “有话直说。”看着冯经理一副扭扭捏捏的摸样，李睿便明白对方肯定是有问题，便笑着说道。 “这，那我就直说了，若是有不妥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冯经理又是客气一番，才开口道，“小兄弟，你的账款以什么方式支付？” 什么方式付款？ 现在又没有支付宝、微信，当然是银行转账，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了，还需要特意询问。 喔。 李睿很快反应过来，冯经理关心的不是用哪种支付方式，而是在担心他能不能付款的问题啊。 “现金、银行转账，随冯经理喜欢。人民币、美元，随便挑，要英镑、港元，花些时间我也能给你换来。” 啊。 冯经理傻眼了，原本想试探下对方是否有能力付款的，完全没想到李睿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闲坐在旁边悠哉品茶的杨金通，动作也是微微一顿，眼露惊讶。他不缺人民币，但是没有美金啊。偶尔需要用外币的时候都是派人去黑市高价收购，数量都不大，想要多买点都费劲。 “小兄弟，你愿意用支付美元？”冯经理呼吸微微急促。 90年，国家的外汇储备总额才一百多亿美元，很紧缺，全国上下都是挠破头皮想着创汇。 总之。 美元外汇是稀罕物。 曾有一位美国教授这样形容九十年代美元在国内的地位：如果钱能说话的话，美元的声音至少比人民币高50%！ “哈，没什么不愿意的，直接付美元还省去兑换的麻烦。”李睿笑道。他很明白美元在这个年代的珍贵。 所以。 李睿才会主动提出用美元、英镑支付的话题，并非戏耍，而是想以最直接粗暴的方式让冯经理宽心，让对方明白他有能力付款。不仅是人民币，连稀缺的美元、英镑等外汇都没问题。 效果出奇的好。 冯经理直接被美元震慑住了，没再担心能否付账的问题。 “好，好，要美元，要美元……”冯经理连声说道，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喜上加喜啊，不仅做成了一单大生意，还赚取了珍贵的美元外汇。 ……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一个青年敲了敲门，抱来一大堆账单，直接转交给坐在主座的冯经理，低声解释一番，冯经理点头表示明白，用眼神示意青年先出去忙。 “小兄弟，这些都是登记表，上面清晰记录着瓷器古董的名称、数量、价格，在文物商店内部的编号。还请过目！”等青年离去，冯经理站起来将厚厚的一叠登记表格放在李睿的面前。 李睿接过表格，查看起来。 “雍正墨彩山水图酒杯，13件，单价100元。编号：611098570！” “雍正斗采河塘鸳鸯卧足盘，2件，单价550元。编号：620199269！” “乾隆窑变釉弦纹瓶，12件，单价180元。编号：623907555！” “雍正胭脂红地珐琅彩九秋小碗，6件，单价1500元。编号：633987123！” “康熙青花云缠枝莲纹玉堂春瓶，1件，单价720元。编号：609822517！” …… 果然~~ 都是白菜价啊！ 李睿第一张登记表格都没看完，便发出了感慨。厚厚的一叠表格，全都查看一遍至少得个把小时，懒得看了。 “冯经理，你直接说总数量吧，再给我个总价。”李睿道。 “不查验了？” 冯经理愣愣地问道。 “我相信文物商店的信誉。再说，冯经理也希望做长久的生意而不是一锤子买卖吧。”李睿笑道。 闻言。 冯经理忙笑着应是，心里也惊喜，看来以后还会再来啊。 “行，小兄弟直接看下最后两张表，一份汇总单，各类碗盘、杯碟、瓶子、花盆、佛像等，共计3691件，总价格278万3350元。另外一份是珍贵古董清单，单独列出了单价超过5000元的物品清单。” 嗯。 李睿随手翻看了下，同冯经理说得丝毫不差。 “成，没问题的话，还得有点程序要走。小兄弟报下家庭住址和身份证号码，文物商店需要留做购买档案记录。” 对此。 李睿没有抗拒，快速的报了一遍，怕对方没听清，又重复了两遍。留档案记录好，相当于是这批瓷器古董的身份证。 “登记表是两份，一份你留着，一份留在店里存档。双份都有公章、经手者签字，请小兄弟查验一下，没问题的话也得签字。” “这些都是封条，每张签个字，等会验货装箱上锁后再贴上签字的封条，确保不会出问题。” 李睿根据冯经理的指导不断的签字，签了上百次名字。没办法，一百多箱瓷器都得贴封条啊。 “冯经理，货款是278万三千多块，你要美元，换算一下吧。”李睿道。 “按照官方汇率？” 冯经理试探着问了一声。 “行。” 李睿笑着点头，官方美元兑人民币汇率是4.78，但是在黑市美元都被吵到六块多钱，冯经理提议用官方汇率可是占了大便宜。不过最大的便宜都被李睿占尽了，也没计较这点蝇头小利。 “哎，好。今年的汇率是1美元兑4.7838元。278.335万元，就是58万1828美元。”冯经理不知从哪摸出计算器飞快的计算起来。 “报个账户，我打电话让银行转账。你这有电话吧？”李睿道。 “有有！” 冯经理忙道。 …… 约莫十多分钟后，转账完成，冯经理又打电话到银行确认58万美元到账，顿时放下心了。 第四十五章 幸福的烦恼 签了单据，转完账款，代表着这笔生意就算成了。 冯经理赚取了大量的利润，而且都是美元外汇，很兴奋啊。李睿心里的激动更是无法言表，转完账款后，装箱的瓷器理所当然地都变成他的藏品，随之而来的自然是系统的收藏点奖励。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康熙青花云龙戏珠纹瓶，获得收藏点60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四件雍正黄地绿彩五福捧寿八吉祥纹大盘，获得收藏点280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两件康熙五彩昭君出塞图碗，获得收藏点150点！” “叮，恭喜宿主收藏一件……” …… 在这之前。 李睿设置收藏价值达50点以上的才进行实时语音播放，未达到50点的藏品，都转为文字通知。 即便如此，此刻李睿耳边的系统恭贺声依然连绵不绝，听得李睿是眉开眼笑，差点没忍住仰天大笑。 虽然系统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但是在李睿眼中，这简直就是世间少有的天籁之音啊。 忍不住会沉醉其中！ “李睿兄弟，恭喜你得到这么多心爱的藏品啊。”等交易完成后，杨金通放下茶杯，微笑着说道。 “没错。对一位收藏家来说，天下间最美妙的事情，莫过于遇到心爱的藏品又能顺利得到。”周学习附和道。 嗯。 冯经理也笑呵呵地点着头。 在旁边恭喜半天，却不见正主有回应，既尴尬又懵逼。仔细看去才发现李睿坐在那走神，还不时地露出一股傻笑。 三人对视一眼，都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明白是什么状况。 “喂，李睿。在想什么呢，不会是买到这么多精品瓷器，乐傻了吧？”周学习靠过去拍醒李睿。 “额。” 醒过神的李睿尴尬的吱了一声，没法解释啊。 听着系统提示一笔笔高额的收藏点入账，就像是看到银行卡到账短信一样，心情爽歪歪啊。 心情爽，于是自我陶醉…… “得到这么多精美瓷器，自然是值得高兴。但是嘛，我现在更多的是发愁。”李睿转移话题。 “发愁？” 周学习等人都是眼露疑惑。 “周哥，你也知道，我并非深圳本地人。这么多的瓷器，运输可是个大难题。”李睿十分苦恼。 深圳距离他的老家，有一千多公里路，路况也是非常复杂，想将数千件瓷器安全运回去可是一项大工程。 另外。 就算能运回去，家里也没那么大的空间存放啊。回去也没法跟家人交代啊！直言要搞收藏？只怕很难被父母理解。 “是噢。临近年底，各地运力都非常紧张。”周学习道。 “一二百里路，我可以安排几辆大卡车运送。但是如果太远，路况复杂多变，公路运输瓷器很容易发生意外。最好是走铁路！你若是愿意不在乎运输成本，也可以空运。”杨金通沉吟道。 “铁路、空运，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运走。你们别忘了，这些不是可普通的商品，而是古董瓷器，哪怕是持有文物商店的登记表格，都是来历清白的古董，但是数量太大。装箱前卸货后肯定得接受严格检查，可能会牵涉到多个机构，警察局、文物局、工商等都有可能会搀和进来。”周学习道。 “周老师说的没错。这事情就算由我们文物商店负责协调，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冯经理附和道。 额？ 李睿一脸懵逼，啥情况，听这意思，他买的瓷器古董想拉回家没那么简单，还得接受考验。 “文物商店内销售的古董都是可以合法流通的。这一点，小兄弟不用怀疑。”冯经理急忙解释道。 “文物商店的古董没问题。关键是你买的瓷器古董数量庞大，非常容易引起误会！”周学习笑道。 “误会？” 李睿无法理解。 接着。 周学习也没有卖关子，详细的叙述其中的隐情。原来在八九十年代，国内盗墓走私文物猖獗，各地执法部门自然会密切关注。一经发现可疑目标便是围追堵截，通常的做法都是不论对错先扣押东西再说，反正摆出来都是业绩，事后就算证明来源合法，想取回东西也有一套复杂的程序要走。 一套流程走完，没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有些偏僻的地方都能拖几个月，最后干脆东西没了。 周学习道：“李睿，我建议你别着急运输，等冯经理出面跟有关部门做好沟通，运输的事情再提上议程。万一东西被某个执法部门扣下了，虽然我能找关系帮忙要回来，但东西能否完整就不敢保证了。” 哎。 李睿苦笑着点点头，八十九年代社会秩序较乱，执法机构的行为也不是很规范，被扣下的东西，再想完完整整的出来，门都没有。 “小兄弟，请放心，这事我会去和文物局、警察局沟通，保证解决妥当。”冯经理表态道。 这单生意，冯经理赚得盆满钵满…… 嗯。 他还想赚得更多，希望以后李睿能再来照顾他们文物商店的生意，当然不想看到任何意外发生。 “那就麻烦冯经理了。”李睿感谢。 “应该的。” 冯经理哈哈大笑道。 “李睿，冯经理出面沟通这事恐怕也并非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需要时间。那在这之前，你考虑将瓷器古董放哪里，拉回酒店可不安全啊。”周学习提醒道。 李睿点头，觉得有道理，暂且不提酒店的安全问题，就算他不在乎，恐怕酒店方面也不放心啊。 没办法。 几百万块钱的古董，在酒店出现意外，酒店方面能不担责任？就算李睿不追究，但是传出去，也会对酒店声誉造成沉重的打击。 “唔，说实话吧，周哥，我到现在都没考虑好，要将这批才瓷器古董运到哪里。无论是暂时的还是长远的存放处都考虑好！” 周学习惊讶，“不打算运回家？” 带回家？ 李睿无奈，没法交代啊，别人不清楚他的难处，他又没法解释，只能回道：“我家在小镇上，没那么大的库房存放。何况别人知道我拉回家这么多值钱的古董，恐怕以后家里就难以安生了。” 第四十六章 买房！（大章） “嗯，说的有道理，古董瓷器存放在乡镇上确实具有很大的不稳定因素。”周学习点头附和道。 他经常去乡下收购古钱币，很清楚乡下的环境。 大多数村民都是勤奋纯朴的老实人，但总有少数不务正业的，吃喝嫖赌、偷鸡摸狗，样样精通。 这些人就是乡下的二流子。 若是知道李睿拉回去一大堆价值极高的瓷器古董，为了赚取钱财，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去偷盗。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一两箱子的东西，暂时寄存在我家也无妨，但是这么大的数量……”周学习轻轻摇头表示没办法，一则是家中确实没那么大的空间，另外一点是双方相识时间尚短关系没达到那种亲密程度。 打算？ 李睿沉吟起来，沉默片刻，回道：“瓷器数量太多，我打算买一套房子来专门放置收藏品。” 以后。 他收藏的物品会越来越多，买房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只是李睿还在考虑，要在哪座城市买？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选择的城市将会是他未来发展的基地。 所以。 李睿作出选择前必须得格外谨慎。 “以你的财力买十套八套房子都是轻轻松松，一座城市买一套当旅馆住都成，干嘛还一脸纠结的摸样。”周学习玩笑道。 咦。 李睿眼睛一亮，周哥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是啊，现在的房价极低，他就算是每座城市都买一套房当宾馆住都没问题，独自在那纠结去哪买房，不是自寻烦恼吗。何必纠结，直接买买买啊。 在深圳收购这么庞大的古董，运输也是麻烦，干脆不运输了，直接就在深圳买房子收藏起来。 “周哥，你说得太对了。”李睿哈哈大笑起来。 周学习愣神，他说什么话了，就说太对了。 “嘿，我决定了，直接在深圳买套房子储藏古董，也省去了长途运输的麻烦。”李睿解释道。 “……” 周学习一阵无语，一座城市买一套当旅馆住，这只是他的一时戏言，李睿不会是直接当真了吧。 旁边的冯经理和杨金通也是面面相觑…… “呵，杨哥，你可是深圳的地产商，帮我寻找一下优质的房源，没问题吧？”李睿转向杨金通。 “当然没问题！”杨金通微笑着回道。作为深圳数得着的地产商，他最不缺少的便是房子。 而且—— 见识到李睿的不凡，正寻思着该如何拉近关系呢，他手中没房源，也会不惜代价的帮忙解决。 “李睿，你不会真的要在深圳买房吧？我刚才是开完笑的。”周学习一脸的惊愕，随即提醒道，“年后你要去京城拜访刘老，以后可能也得留在京城那边，你在这里买房没多大用处，多浪费啊。” “呵，周哥不希望我在深圳买房，多多走动？我不在深圳定居，但是可以经常过来拜访你啊，京城飞到深圳也就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而且买房能解决瓷器古董存放的难题，浪费不了。” 好吧。 周学习承认，对方说得有理。李睿在深圳买房子收藏古董，以后难免会经常来深圳，他们也可以经常走动。 作出买房的决定，恰好又碰上杨金通这个深圳地产商在场，李睿也没打算拖延，干脆直接去看房。 没办法。 一百多箱的瓷器古董，都等着找地存放呢。 “等下。小兄弟，暂时将瓷器留在文物商店没有问题，但是在你离开前，还请先验货封箱。”冯经理提醒道。 “成！” 李睿笑着点头。 价值数百万的瓷器古董，就随意的留在店里，不做任何防范措施，确实是一件极为不妥的事情。 装箱的瓷器都摆放在文物商店后院。 李睿进了后院，便开始验货。 验货，主要检验两个方面，一是看瓷器真假，是否存在被掉包的；二是清点瓷器的数量，是否和贴在木箱上的清单符合。 没有问题的话，就封箱，然后贴上带有他签字的封条。 事情不算很繁琐，但是架不住东西数量多啊，验货完成后，时间也悄然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忙碌完后，李睿忍不住轻吐一口浊气。 …… 目送着李睿、杨金通和周学习三人离去，直到没影子了，冯经理才返回，看着院内的一箱箱瓷器又是无语。 这是什么人呐？ 扫荡一大堆瓷器古董，没地方存放，最后还要现去买房子当仓库。这么稀奇的事情说出去都没人会相信！ 可偏偏遇到了~~ “经理，经理。东西都没装车，那位土豪小老板怎么就离开了。”一个青年满脸笑容的凑过来。 “一会儿就拉走！” 冯经理道，招待室内的谈话，别的工作人员不在场，不清楚，他也没打算提。 话说。 李睿等人离开文物商店，直接上了杨金通的轿车，对方简单地询问一下李睿的购房要求后，发现恰好手里有符合条件的房源，便直奔目的地。 约莫二十来分钟，杨金通放慢车速，开进一个小区。 嗯。 李睿暗暗点头，车没停下，还在慢慢行驶着，他透过车窗，将周围的环境也看得七七八八，环境幽静。 到地方，车停。 李睿下车后下意识地四处打量起来，发现这个小区确实是很不错，各种花草树木移栽了许多，尤其是道路两旁的高大树木，笼罩着小区，更显得幽静清雅。 “这是我们公司刚开发出来不久的一个精品住宅小区，房源卖得差不多了，但多数买家还没有入住，看起来有些冷清。”杨金通说道。 嗯。 李睿和周学习点头，是够冷清的，一路过来，也没碰到几个人影。刚买的新房，没装修好，入住率低正常。 “李睿兄弟，这里剩余下来的房子不到十套，选择的余地不大。虽说能满足你的需求，但毕竟是诸多买家挑剩下的。要我说，干脆买一套高档别墅，老哥我按照成本价给你。”杨金通笑道。 “若是有别墅，自然更好！”李睿笑道。 现在。 普通住宅、高档别墅的价格都不高，买下来，肯定升值。高档别墅的升值潜力更大，李睿自然不会拒绝。 “这里是一个别墅和高档商品房混合的小区，东面的人工湖旁就是别墅区，专门聘请著名设计师设计的欧式风格别墅。很受欢迎，没开工就被预定一空……”杨金通不无炫耀的说道。 卖完了？ 李睿略微失望，默默想道：都预定出去了，还说个什么劲。 “杨老板，别墅都预定一空，你提出来干嘛。”周学习跟杨金通关系熟，说话没什么顾虑。 “急啥。我既然建议李睿兄弟买别墅，自然不会让他失望而归。”杨金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停顿片刻。 杨金通才开口解释道：“当初，看到别墅的设计图，我一下子便喜欢上，便给自己预留了一套。”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自留的别墅位置很好，也早早装修好了。李睿兄弟接手，置办一些家具便可直接入住。”杨金通笑道。 “那是杨哥自留的豪宅，我怎么能夺人所好？”李睿迟疑。 “哈，无妨。我在深圳有多套别墅，留在手中，一年也没机会来住几次。”杨金通摆手笑道。 作为地产商，他能缺房子住？ “那就谢谢杨哥了！”李睿道。 “谢啥，一套房子而已，再说又不是赠送而是转卖，这是正常的生意买卖。”杨金通回答道。 杨金通引着李睿和周学习，一连绕了数条小道，没有一点犹疑不定，看得出来，对小区路况很熟悉。 显然。 杨金通不像他说的那样简单，若非是喜欢，不经常过来，怎么可能对小区的路况如此熟悉？ 就算是开发这个小区的老总也不可能。 地产老总做生意多数是在酒桌上，有谁会去亲自跑到施工现场，就算偶尔去视察几次，回过头来可能便忘了。 杨金通如此熟悉路况，只有一种合理解释，他非常喜欢这里的自留别墅，不止一次的来看过。 李睿没想通为何对方会舍得将喜欢的别墅转让给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但他知道，这个人情算是欠定了。 不欠都不行啊。 现在。 李睿若是放弃，等于是辜负了对方好意，凭白将关系搞生分了。 …… “来，李睿兄弟，你先看看。”杨金通在花盆下取出钥匙，打开门，请李睿和周学习进去。 走进别墅内，最直观的感觉的便是大。 嗯。 别墅内部装修也是欧式风格，不算很奢华，但是处处都透着精致，显然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一共三层，总面积有一千两百多平米。车库、泳池、花园、地下酒窖等设施，样样不缺。”杨金通介绍道。 “杨哥，这座别墅，我很喜欢。谢谢杨哥忍痛割爱！”李睿只在一楼看了一圈，没有上楼。 “喜欢就好！” 旁边。 周学习讶异的看着微笑着的杨金通，他曾多次去对方杨金通家，他住的别墅也没有这么奢华大气啊。 这别墅不会是准备用来常住的吧……？尤其是看到那精致的装修，周学习是愈发怀疑起来。 “杨哥，你报个数。”李睿道。 “一千万！” 杨金通沉吟道。 啥？ 一千万？ 周学习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很震惊，却是不敢出声，他清楚什么时候可随便说话，什么该闭嘴。 “这。” 李睿犹豫起来，不是价格太高，而是杨金通的报价太低了。 九十年代，一座别墅开价一千万元，看似惊人。但是别忘记，这座别墅的面积高达一千两百多平米，算起来平均每平米才八千多块钱，深圳的普通商品房价格都得四五千一平米，八千多每平米的别墅真心算是白菜价啊。 而且。 眼前的别墅不是毛坯房，是经过精致装修的，装修材料都不是国内能生产出来的，都是进口货。光是这些进口材料的恐怕也得几百万元，若是算是装修设计、人工成本等，那就更多了。 这样一座豪华别墅，杨金通只要价一千万元，李睿怀疑对方能否回本……这也是他迟疑的原因。 俗语说，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但是。 李睿宁可不占这种便宜，作为穿越众，最不缺少的便是赚钱渠道，能用钱解决的自然不希望牵涉其它的东西。 杨金通转让这栋别墅，李睿便欠下了人情，若是再接受对方的低价，那这人情就更加大了。 李睿不知道杨金通看中了他哪点，也不知道对方图的是什么……可是，李睿明白一点：人情债，最难还啊。 因为钱财而欠下人情，那更是憋屈。 李睿是坚决不会允许这种状况发生的，所以，听到一千万元的报价，他犹豫了，琢磨着该如何婉拒这种意图不明的善意。 “一千万买栋别墅确实过高，这样，我再降一百万。”杨金通开口道。 李睿面露苦笑，这还没考虑好怎么开口加价，对方反倒是率先降价啦。九百万甩卖，能够成本吗？ 这时。 李睿也顾不上其他，唯有实话实说：“杨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迟疑并非是因为价格高，只是担心杨哥会亏本，才犹豫是不是该接受你的好意。” “亏本，这怎么可能？哈，放心吧，一千万元，只是赚得少些，绝对不亏！”杨金通说道。 “深圳质量普通的商品房的价格都达到四五千一平，杨哥这栋别墅，用进口材料精心装修，环境有极其幽雅，才八千多一平。” 闻言。 杨金通哈哈大笑，“一个是市场价，一个是成本价，根本没有可比性。杨哥我是个商人，可不会做赔本生意。” 这话。 李睿是深信不疑，商人肯定都不会做亏本生意，但是要看怎么算，精明的商人懂得小赔大赚的道理。 但是。 单纯的别墅买卖交易中，杨金通亏没亏本，确是有待商榷的。 “哈，小兄弟不嫌贵，那我也无需降价亏本出售了，就一千万元！”杨金通豪爽地拍板道。 “那就谢谢杨哥了。” 杨金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睿再举棋不定，就显得不识抬举了，对方也难以下的来台。 另外。 李睿也看开了，对方是商人，绕再多的圈子，最后依然还得落在利益上。以后稍微指点一二，还掉人情就是了。 谈妥后，杨金通从公文包掏出笔纸，就近草拟出一份房屋转让合同，双方签上名字，就算成了。 李睿账户内的资金不足，又特意打电话给股票经纪商提现一笔钱，然后将账款迅速的结清。 至此。 别墅归属李睿了。当然正式的别墅过户手续还需时间，都由杨金通负责，李睿也不怕对方出幺蛾子。 第四十七章 二入香满楼 别墅一到手，李睿首要做的事情便是把所购买的瓷器古董运过来，寄存在文物商店和酒店哪比放在自己家里保险。 嗯。 李睿运输那么多古董，身为地头蛇的杨金通自然不会作壁上观，主动叫来两辆卡车，还有十多名公司员工。 连着五六个小时的忙碌，才算完事。 没办法，东西多啊！ 这还多亏是冯经理加派人手帮忙。 瓷器古董可都金贵着呢，像普通货物那样，一箱箱摞起来装满车拉走，行不通。卡车内不仅铺着厚厚一层柔软的干草，每次运输的数量也不多，只有十多箱，途中还要安排专人看护着。 装车卸车时，小心翼翼、轻抬轻放，更是无需多言。 总之。 为了确保瓷器在运输过程中不出现意外，李睿以及诸多帮忙的人员，没少耗精力，感觉比打仗都累。 事后。 李睿没让众人白忙活，找到冯经理和杨金通两边的领头者，各给了一万块辛苦钱，嘱咐回去分。 领头者拿了钱，很是惊喜，急忙感谢。 人都是杨金通和冯经理派来帮忙的，李睿承了两人的人情，就算不拿出这笔钱，冯杨二人也会补偿。 但是。 李睿觉得，冯杨的补偿是冯杨两人，并不代表他，作为主人也该表示一下。毕竟对方干的不是普通力气活，身体的疲惫是次要的，关键是心累啊。搬运瓷器的过程中，没谁不是提心吊胆的，唯恐碰坏了无法交代。 给点辛苦钱，表是自己的一些心意，是应该的做人礼数。 反之。 若是李睿一句口头上的谢谢，就将提心吊胆忙活五六个小时的众人打发掉，大家表面不会说啥，心中恐怕会骂娘，指责他不会做人。 别墅内。 “李睿，过来帮忙的人，回去后我自然会给予奖励，你怎么还……”杨金通话语中略带埋怨。 领头者是实在人，直接在花园里把钱分了，恰好被杨金通撞见，没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哈，你给的奖励是你的。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过来帮忙，都是情分，略表心意是应该的。” 嗯。 周学习默默点头，认同李睿的做法。钱多钱少都是次要的，关键是礼数周到了，帮忙者心里舒坦。 “那我就代表大家谢谢李睿兄弟了。”杨金通道 “我也代表文物商店的人，表示感谢！”冯经理紧接着笑道。有钱拿，他可不会去假客气啊。 …… 忙碌完，天色也渐渐笼罩起黑影。 别墅内连一件家具都没有置办，更别说是茶水了。李睿想招待一二都难，只能领着大家杀向酒店。 依然是香满楼。 嗯。 昨晚才去过，记忆尤新，环境优雅，饭菜味道更是绝佳。不选择它，难道随便找一家去试毒？ 原本李睿打算将帮忙的众人都请去香满楼搓一顿的，但是杨金通站出来，阻止了他这个做法。 杨金通自然有他的理由：李睿刚给了一笔不菲的辛苦费，再请众人去香满楼吃喝，没必要，过犹不及。另外，香满楼是高档饭店，普通人初次进去很难适应，也放不开手脚吃喝，还不如他们自个回去找个苍蝇馆庆祝来得痛快。最后，有杨金通和冯经理在场，众人也难以放得开。 想了想。 李睿也觉得是这个理，便没再坚持。 前世，作为一个普通的小人物，他进入稍微高档一些的场所也会存在一种无形的束缚，甚至不敢踏足。 最后。 只有李睿、周学习、杨金通和冯经理四人杀向酒店庆祝，其他的人就地直接散去了。 “周哥，麻烦你给杨哥指下路，我对香满楼的位置有些不确定。”李睿对周学习说道，虽然去过的时间才间隔一个晚上，但是毕竟不是深圳本地人，不熟悉路况，只记得个大概方位。 哈。 周学习不禁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曾提到过是一位朋友带着我去香满楼的，你还不知道是谁吧。” “难道是杨哥？” “没错！” 周学习微笑着点头。 驾驶位上的杨金通笑着，没有插话。香满楼，他很熟悉，说闭着眼都能找到，那是一点不夸张。 别误会。 香满楼饭店不是杨金通开的，他也不占一点股份。不过，是他的一位商业合作伙伴的产业。 双方关系极好，店内的环境、服务、菜品也是无可挑剔…… 因此。 杨金通经常来捧场！ 作为地产商，各种酒宴应酬繁多，来得次数多了，自然熟悉起来。他还是香满楼的贵宾客户呢。 李睿等人走进香满楼，遇到的服务人员纷纷恭敬的口呼欢迎光临，最后连酒店的经理都出面了。 “您好，杨先生，牡丹厅暂时有客人，您稍候片刻，我立刻去和对方沟通一下。”酒店经理急忙迎接过来，解释道。 作为熟客，又是老板的朋友，杨金通的喜好他也摸得很清楚，每次来香满楼吃饭，都安排在牡丹厅。不过以前都是提前打好招呼，就算牡丹厅被别的客户预定，他们也能及时解决好。 可是。 这次杨金通没打招呼，便直接杀过来，碰巧牡丹厅内有客人用餐，酒店经理难免有些慌乱。 杨金通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啊，怠慢了这位，随便在老版面前提一句，恐怕他就得失业了。 “无妨。这次请客的不是我，李睿兄弟才是主角，一切都由他做主。”杨金通指着旁边的李睿笑道。 请客吃饭也有讲究。 该出头时就不退让，不该出的头，你站出来不仅落不到一点好，反而会被别人指责不懂事。 今晚的酒宴，明显是李睿请客表达谢意的。杨金通若是没眼色的站出来大包大揽，那就白混了。 额。 酒店经理一愣，旋即一喜，忙看向李睿。 “你看着安排一个包厢吧。”李睿是第二次来，虽然说是请客吃饭，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他不清楚牡丹厅有何特殊之处，但既然有客人了，就算是再好，李睿也做不出赶人的举动。 “哎，好好。” 酒店经理急忙应道，满脸的笑容，心里也是狠狠地松了口气。庆幸李睿没有强要牡丹厅~~ 毕竟。 能进香满楼包厢吃饭的客人，没一个简单的，得罪谁都是他的罪过。 第四十八章 话股市 酒店经理不认识李睿、周学习和冯经理是谁，不过他很明白，能跟深圳鼎鼎有名的地产商杨金通一起吃饭的，又岂能是普通之辈。所以酒店经理接待得格外认真，事无巨细都是亲自安排。 其实。 作为香满楼的经理，除了负责整体的运营管理外，最重要的一项工作便是负责接待重要客户。 这也很正常，酒店经理亲自接待，才能体现出对重要客人的重视嘛。 “额，经理先生，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茶水我们自己来就好。”堂堂酒店经理在一旁端茶倒水，李睿看着不自在。 能独自负责一家酒楼，也算是一位管理型人才了，特别是在九十年代初，就更加显得很是难得。 端茶倒水~ 不仅仅是屈才，也是严重的浪费。 反正李睿是一个普通人，也没有特殊的嗜好，无需通过践踏别人的尊严，来彰显自己的身份尊贵。 “哎，那好。各位暂且先品茶，耐心等待一二。我去后厨盯着，很快就上菜！”酒店经理招呼一声便离开。 嗯？ 看着李睿脸带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不耐地打发走酒店经理，杨金通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疑惑。香满楼的酒菜很美味，但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它的周到服务，特别是酒店经理亲自接待的，更是让客人享受到帝王般的服务。 然而。 李睿却将最精髓的部分去除了，好像对这样的服务很抗拒。没道理啊，有权、有钱的，不都喜欢这样的享受吗。 “酒店是餐饮服务类行业，做好服务本来没有错，可是过度的周到，也会让人无所适从。就拿刚才的酒店经理来讲，好歹是一位管理型人才啊，跑来亲自端茶倒水不说，那谦恭的态度……说的难听点，跟古代的奴才没啥两样。”杨金通眼中的疑惑并未刻意去掩饰，李睿自然是看见了，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解释一番。 杨金通没想到李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有些意外，旋即笑道：“一些达官显贵就喜欢这道道，香满楼在这方面多花费些心思也是顺应市场需求。以李睿兄弟的身份，本该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才是。” 周学习和冯经理默默点头，他们认同李睿的感受，酒店经理近乎奴颜婢膝的表现，他们看着也膈应。 不过。 他们二人也清楚，杨金通说的才是现实。 身份？ 李睿微微有点懵逼，他有什么身份，不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吗，对方是不是存在误会啊。 “我可没什么特殊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顶多是有些钱。”李睿连忙摇头，清楚表明态度。 就差没直接点明：我不是二代！ 普通人…… 杨金通笑了笑，没有反驳。 这话他会相信吗？ 当然不信！ 哪个普通人买古董能像批发大白菜一样扫货？哪个普通人又能一个电话调来千万资金购买豪宅？ 不仅是杨金通不相信，连旁边的周学习和冯经理都是一副你骗鬼的模样，众人都认定李睿身份不简单。 见此。 李睿苦笑着摇了摇头，得，这个年头，说真话还没有人相信了，难道非得说自己是某某二代才合理。 没办法。 后世花几百万买点古董，上千万买座豪宅，不算啥大事。但是放在九十年代初，就有些惊世骇俗了。 “无论你们信不信，我都是一个普通人。唯一特殊的就是运气比较好，抓住了机遇，赚了大钱。” “哦？” 杨金通惊奇，商人对赚钱机会最是敏感，自然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机遇，能让李睿积累如此身家。 他不知道李睿有多少财富，但能犹豫都不带的买下千万豪宅，身家肯定不会低。 “呵，说出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在国外的股市中赚了一笔。”李睿并未隐瞒自己的财富来源。 “就是你之前提到的rb股灾？”周学习惊讶。 在文物商店的仓库中，李睿提过一次，他没听懂多少，只知道股市能赚钱，但却万万没想到能赚取如此暴利，千万豪宅，随手就买。 “对。” 李睿笑着点点头。 开启收藏家系统后，他最庆幸的事情便是重生后没有偷懒，积累资金瞄准了rb股灾的机遇，若是没有这笔财富傍身，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破产。 “股票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从未接触。李睿兄弟，可否给我讲一讲？”杨金通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对，对，再讲讲。之前我也没听懂。”周学习道。 冯经理没开口，直接附和着点头。 深圳。 是国内改革开放的前沿，对财富的认知和觉醒也是最深入、最普遍的地区，对金钱的追逐更加赤裸。 换个文雅些的说法，就是市场经济发展得更好。 “简单点说，股市就是股票转让、买卖、流通的场所，参与者低买高卖赚取利润。”李睿道。 三人纷纷点头，李睿解释得浅显易懂。 “股市被称为一国的经济晴雨表，什么意思呢，就是属国的经济发展好，股市一般会上涨，所属国的经济低迷，股市也会下跌。具体到某一只股票，公司收入高、未来潜力大，股价会涨，反之遭遇困境或是亏损，股价下跌。当然这都是一般的股市发展规律，也有少数违反常理的存在。” “深圳现在有五只股票在特区证券公司交易，不过那是证券公司，并非是正常的股票交易所。据我判断，国家很快会剥离特区证券这个功能，筹建证券交易所，为证券集中交易提供场所和设施，也方便监督。” 筹建证券交易所？ 周学习愣神，建不建，跟他都没啥关系啊，急道：“筹建交易所不是咱们要关心的，你还是跟我讲讲股市赚钱的事情吧。” “周哥，不正在跟你说着嘛。你们想想，筹建证券交易所，意味着上层都发展金融资本市场的认可。毫无疑问，国内股市将迎来第一次爆发式的上涨……说得再直白点，现在的股票价格低，很快会迎来暴涨。” “国家认可，股票就涨价了？”周学习依然迷糊。 旁边。 杨金通和冯经理皱眉沉思，似乎明白一点，又似乎没明白。 “筹建证券交易所，少不得铺天盖地的宣传，上层的态度，会让民众减轻顾虑，踊跃购买。而深圳只有五只股票，本来股票数量就不多，忽然涌入众多的购买者，供求严重失衡，你说股价会不会涨？”李睿解释道。 ………………………………………… 感谢“tachels~~!”的打赏！ 第四十九章 续 一听李睿的话，周学习、杨金通和冯经理都是眼睛一亮，都不是普通老百姓，眼界见识也较高，哪怕是没有学过经济学，也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看来。 股价真的要暴涨了！ 得出这个结论，周杨冯等三人顿时是眼冒金光，现在的股价低，趁机低价购买，岂不是坐等收钱。 钱，是个好东西，没人不喜欢。 所以。 当确定购买股票能赚钱后，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做出了一个决定，回去后便去证券公司买股票。 “李睿兄弟，你确定国家要筹建证券交易所？”杨金通道，心中早作出了购买股票的打算，却存有一丝疑虑。 股价暴涨的前提是证券交易所成立，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以他的身家，只要打算插足，自然不可能是小打小闹的，赚个万八千的生意，也提不起兴趣。 “据我所知，魔都和深圳会各建立一家证券交易所。深圳这边筹备工作应该在进行中，算不上秘密，杨哥找人打听一下便能确认。”李睿沉吟道，他不知道深圳什么时候开始筹建证券交易所的，但却记得深交所是在1990年底成立的。如此重要又复杂的事情，不是领导一拍板，三五个月时间便能做成的。他推测魔都和深圳成立证券交易所的事情早就在筹备展开。 嗯。 杨金通了解的点了点头，真存在交易所筹备工作组，就算是处在保密状态，凭借他的人脉，打听出来也不是难事。 “听小兄弟的话，股票将涨价是肯定的。只是我有些奇怪，为何不悄悄购买，难道看不上国内股票的小利？”冯经理笑问道。 确实只是单纯的疑惑，并非怀疑李睿别有用心，大家一直相互愉快，也没仇怨，没坑骗的道理。 在场的还有明显跟李睿关系很不一般的周学习，背后更涉及到长辈，坑谁都不能坑周学习啊。 而且…… 他只是个普通的文物商店经理，权利不大，钱财不多，身价丰厚的李睿坑骗他也得不到好处。 哈哈~~ 一听冯经理的话，李睿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道：“国内股市可不是小利，反而是你无法想象的暴利。” 九十年代股市规模小，却极为疯狂，特别是没有实行涨跌停板制度的那段时期，日涨跌幅超100%是常有的事情。另外，像万科等高潜力股，买入后直接放账户里休眠，二十年后至少获得数百倍甚至上千倍的投资回报，怎么都不可能跟‘小利’沾边。 稍微停顿片刻，李睿笑着道：“而且谁说我没有购买的？不怕告诉你们，我就是为了买股票来深圳的。” 啊。 冯经理惊讶的叫出声。 周学习和杨金通也都非常惊讶，深圳是经济特区，跟其它地方隔着一道铁丝网呢，出入手续可麻烦得很。 为了买股票，不怕麻烦特意跑来深圳，李睿对股票的重视足可见一斑了。 “我在特区证券公司蹲守了一个多星期，才买到五十万元的股票。想再多买一些，都很难。” “你花了五十万块钱买股票？”周学习惊讶。 “对啊。” 李睿平静的回道。 若是股票数量多的话，李睿绝不会客气，会继续搜刮。可惜股民大多惜售，卖出量少，继续买会耗费大量的时间。 嗯。 哪怕明知道万科和深发展的股票具有非凡的潜力，李睿也没浪费时间。没办法，作为穿越众，就是这么任性。 “那怎么不继续收购？”惊讶过后，周学习瞬间回过神来，李睿是土豪啊，五十万块钱不多，反而太少了。 “钱是赚不完的，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留在深圳捣鼓。恰好你们都是深圳本地人，便给你们提个醒。” 相识，是一种缘分。 周学习，多次为他着想，人很不错。冯杨二人的心思也许没有周学习那样纯粹，却也没令李睿产生恶感。 而且。 三人今天陪着他忙碌一天，连午饭都没吃。只请一顿饭，李睿感觉有些过意不去，恰好提到股市，干脆送个顺水人情。 股市即将起飞，肯定会有一大批人受益，既然谁赚都是赚，何不让自己的熟人朋友去赚呢。 “你倒是大气。换成是我，确定能赚钱的事，没时间也得强行挤出时间啊。”周学习打趣道。 “哈，周老师，小兄弟跟咱们显然不在一个境界，未必会多么在意这些。”冯经理笑了起来。 没错。 杨金通笑着赞同，他身家数千万，看到一个能赚几万块钱的机会，太过浪费时间的话，也不会放在眼里。 “长期持有最好买万科和深发展股票，打算赚快钱就随便，深圳证券交易所成立后股价必然会暴涨，那时也是一个最佳的卖出时机。之后可能会出现波动，毕竟没有只涨不跌的股市。”李睿建议道。 周学习等人都明白，李睿是直接将一个发财的机会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既是兴奋又是感激。 “李睿，这事周哥记心里了，等周哥发财了请你喝酒。”周学习性格直爽，没有刻意掩饰想法。 “哈，周哥，这顿酒你是请定了。”李睿笑道。 闻言。 周学习，包括杨金通、冯经理都是哈哈大笑，请酒好啊，请酒意味着那时他们已经收获了。 …… “对了，李睿，你还没讲rb股灾的事情呢。”周学习忽然想到李睿是靠rb股灾发财的。 rb股灾~~ 杨金通和冯经理都是竖起耳朵，静等下文，他们都很好奇李睿在股灾中到底捞了多少财富，才能肆无忌惮的挥霍。 “没有什么可讲的，无非是rb股市过度繁荣，存在巨大的泡沫，就像一个气球不断的充气，承受不住砰地一声爆炸……我在股灾爆发之前，和朋友一起在高位进行做空，狠赚了一笔。”李睿回道。 狠赚一笔，那是多少啊。 周学习、杨金通和冯经理抓狂，对股灾原因过程神马的都不感兴趣，最在意的便是一个数字，没成想李睿却模糊略过。 心里都像被猫挠似的，难受啊。 可惜。 涉及到金钱的事，李睿不主动说，谁也没法开口询问。 看着众人憋闷难受的表情，李睿突然笑了，他当然明白周学习等人最想知道的就是一个数字。 “行了，别憋着了，不就是想知道我赚了多少吗。也不算太多，就三千多万。”李睿说道。 当然。 李睿绝对不会提，这是半个月前股票账户的盈利数额，随着股灾持续，他的利润会成倍激增。 “三千多万元！？” “不是人民币，是美元。”李睿纠正。 美元~ 三人念叨着，旋即陷入呆滞中。三千多万美元，在他们眼中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啊，想都不敢想。 饶是杨金通这个地产商，都惊呆了。 …… 第五十章 梳理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开始了。 李睿七点钟不到醒来，微微睁开双眼，刺目的光线落在他的眼睛里，明亮的有些难以适应，很不舒服的感觉。在床上静躺着，回忆着昨晚的情景，想了两三分钟，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嗯，反正是被送回酒店了，没睡大街，索性不再去浪费心神回想。翻身起床，穿衣穿鞋，冲进卫生间里洗脸刷牙。 在酒店一楼的餐厅里，吃了一碗香气扑鼻的瘦肉粥和两个热乎乎的肉包子，腹中饥饿感顿消。 昨晚与周学习、杨金通等畅谈，酒没少喝，喝得越多，话语忍不住越多，反倒是饭菜没顾得上吃几口。 用完早餐，李睿返回酒店套房。 自从激活见鬼的收藏家系统，李睿便忙着搜集电话卡，忙着扫荡古董，整天不得片刻空闲，偷懒的时间都没。 也许是系统都看不惯李睿小小年纪便生出了混吃等死的懒散心思，故意找些事情令他忙碌。 于是。 不管李睿是否乐意，都变忙了起来。 “唔，看看我辛苦奔波的成果吧……”李睿暗道，旋即默念一声，调出了他的系统基础信息面板。 昨天，周学习、杨金通、冯经理等一直跟随在左右，李睿怕露出异状，强忍着没有去查看。 他和系统之间是通过心念沟通，不怕偷听。 话语听不见，可是人的情绪是无法控制的，就算是没有表露任何的表情，那也是一种异常。 何况李睿只是一个普通人，性格又比较直，说话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 信息面板呈现在脑海中。 宿主：李睿 职业：收藏家 收藏点：125107 声望值：0 等级：3级 技能：鉴定、书法lv.6、国画lv.41 藏品：匮乏。 “呼……125107点，还有之前拖欠系统3000多收藏点，如此算来，昨天在文物商店的一番疯狂扫荡，足足赚取了十三万收藏点。嗯，总算没白辛苦！”盯着信息面板上的六位数字，李睿的心情很好。 嗯。 真的是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短期内不用为收藏点的事情发愁了，他找到了一种迅速聚敛收藏点的捷径。 那就是抄底文物商店！ 抄完深圳，再抄南京，再抄魔都，抄京城……全国各大城市那么多大小不一的文物商店，全都扫荡一遍，那得有多少收藏点啊。 一条发达的康庄大道，就摆在眼前！ 激动，振奋，过了良久李睿才渐渐地平复心情，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的几项基础信息上面。 跟收藏点爆炸式增长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声望值一项依然是一个醒目的零蛋，没有突破。 声望，从字面上去理解，是一个人在某个行业的知名度、传唱度、认可程度，代表着名声和权威。李睿得到的系统叫收藏家系统，自然是衡量他在收藏界的声望。他在古玩街和文物商店先后展露大手笔，引发无数的目光和议论，更是认识了刘老、孟知国、周学习、冯经理等古玩行内的人。按常理来说，他在古玩收藏领域内应该是打出一些名气，博出一点名声的。 零声望值，很诡异，也不科学啊！ 等级升到3级了。 从1级连升两级，不是太快，而是太慢了。他在文物商店疯狂抄底，购买的瓷器古董数量高达三千多件，才升两级，升级难度不是一般的困难啊。他从未询问等级有什么用，系统自然不会解释。不过他知道系统做事滴水不漏，既然设立等级的信息，必然是有它存在的合理性。 系统不会增加一条毫无价值的数据！ 还有。 藏品一栏的评价，居然没有变化，依旧给出匮乏的评价。看着‘匮乏’两字评价，李睿神情惊愕，甚至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暂且不论电话卡、邮票、连环画、名人信札等杂七杂八的收藏品，仅仅单论瓷器，他的购买收藏总量便超过了四千件，一家小型的瓷器博物馆都不止啊，怎么也和‘匮乏’沾不上边吧。 要知道~ 多数收藏家四处搜罗，一生的收获都没这么多啊。 额。 换句话说，多数瓷器收藏家忙活一生的收藏，在系统的眼中只能得到一个‘匮乏’的评价。 眼界高得超乎想象啊~ 许多东西都是想不明白，存有疑惑，不过李睿并不打算咨询系统，因为他今天的心情很好。 难得有个好心情，就安心享受。被系统扫兴多不好！ 对。 是扫兴~ 为什么会知道？当然是猜的，却是极大的可能。没办法，自从绑定系统以来，这个操蛋的系统就处处挖坑，就没让他顺心几次。连最普通询问疑惑，都不尽职，经常一句自行探索打发。 …… “噢，对了，任务三完成，奖励还未领取呢。”李睿猛然间想起来，赶紧切换到任务面板。 任务三，也就是收集康熙、雍正、乾隆瓷器各一件的任务。 提起这个任务，都是一脸泪啊。 不忍回想…… 坑爹的系统，若是多给点提示，哪怕是将任务一的试练任务属性标记一下，他也不会掉坑里。 每每想起，气得牙根都痒痒。 如此痛彻心扉的任务，李睿想消除记忆都难，对任务奖励记得很清楚，三块紫魂香和一瓶矿泉水。 紫魂香，很熟悉，一直在用，谨记系统的提醒，五六天便燃烧一块，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效果没得说，很好，很显著。 李睿好奇的是另外一种奖励矿泉水，五百收藏点一瓶的矿泉水，就算是身家已经达到十多万点，也不舍得买啊。 俗话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相比于矿泉水，李睿得把珍贵的收藏点都花在更有意义的地方。 各种鉴定经验书，都得耗费海量的收藏点~~ 就算这些鉴定经验书都吃完了一遍，那还有人参、雪莲等珍贵药物，还有技能、语言书等。 买普通的矿泉水，不是奢侈，而是浪费。浪费钱财无所谓，浪费收藏点那简直就是在犯罪…… 不过。 李睿又习惯性地怀疑系统的话，500收藏点一瓶的矿泉水，没有道理只是一瓶简单的水啊。 舍不得买，正好系统任务奖励一瓶，自然要验证一下。 第五十一章 系统商店的变化 默念领取任务奖励，李睿迅速切换到虚拟仓库，三块紫魂香和一瓶矿泉水都安静地躺在里面。 “都提取~” 李睿话一出口，立即意识到不妥，刚想要改口，可惜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也不行。 况且系统也没给他时间。 提取的指令刚刚下达，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东西便出现在李睿的手中，一点点延迟都不带的。 三块紫魂香，一瓶矿泉水，还多了一副书法卷轴，就是试炼任务奖励的苏轼赤壁赋书法长卷。 苏轼赤壁赋书法长卷，珍贵无比，价值难以估量。 得到这份惊人的奖励后，李睿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多次忍不住想提取出来欣赏一二，可最后都强忍下了这股冲动，依然保存在虚拟仓库。 李睿不是深圳人，早晚得回家，两地相距千里之遥，乘车时偶尔会遇到警察开箱检查的，而且沿路也会出现鱼龙混杂的情形，难免会有一些不开眼的三只手，趁机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警察检查，若是盯上了，虽然东西确实属于他的，但是没法解释来源啊，万一被扣押就坑爹了。 至于遇到三只手，更悲惨，在车上丢失物品，想找回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么多不确定性风险。 李睿能放心将赤壁赋书法带在身边吗？ 所以。 李睿一直强忍着没提取，就留在虚拟仓库里，打算回家后，再取出来慢慢欣赏。没成想一时的口误，多日的辛苦忍耐瞬间付诸东流。 望着手中的书法卷轴，明知是苏轼的书法真迹，此刻也没多少欣赏的心情了，唯有无限的懊恼。 唉~ 木已成舟，后悔也来不及了。 “就因为着急验证你，身边凭空多了麻烦，你可别令我失望啊。”将书法卷轴和紫魂香放在一旁的桌上，李睿拿着一瓶矿泉水默默道。 这瓶水跟普通的怡宝差不多，瓶子是塑料材质的，550毫升装，没有繁琐的外包装和产地日期说明，只在瓶壁上刻着一副山泉奔流图，图案底部有一行简短的鬼画符文字，看不懂是何种语言。 没啥可犹豫的，喝一口尝尝。 李睿拧开瓶盖子，灌了两口，微微咂嘴回味，嗯，很是好喝，清凉中夹着一丝丝山泉的甘甜。 嗯。 李睿不是美食家，味蕾普通，尝不出其他的东西，但是却能肯定一点，这水不是绝不是普通货。 前世他喝过的崂山水、珠峰冰川、雅加泉、史前一万年矿泉水等高档水，跟其一比，云泥之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啊。将其放在一起比较，简直是在侮辱系统奖励的这瓶不知名矿泉水。 可惜。 也仅仅如此了。 因为一瓶水喝光，除了甘甜爽口之外，李睿并未感受到其他的，更别提有什么神异的效果了。 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 仔细想想觉得这才是正常的，一瓶价值五百收藏点的矿泉水罢了，又不是价值五百万收藏点，若是有包治百病、洗筋伐髓、延年益寿的种种神效，那才奇了怪。 唏嘘感慨，更多的是一身轻松。系统将水果饮品等摆放在商店内高价出售，言明是普通食品，李睿嘴上骂着系统心黑得没边，心里却是有些怀疑的，通过今日的验证，总算是稍微解开了心里的疑惑。 就以矿泉水来说吧。 一瓶售价500收藏点，贵不贵？ 很贵！ 值不值这个价？ 刚刚喝光一瓶水的李睿，无法违心摇头否定。只能说系统出品，再如何普通，也有其可取之处。 …… …… 一番感慨后，李睿打开系统商店。握有十多万收藏点，存放着，永远只是一堆无用的数字。 最好的办法。 便是将其变成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李睿浏览着商店的物品，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把目光放在了鉴定经验书的区域，无疑，这是对他最有用的东西。 他掌握的鉴定知识越多、越广，收藏有价值的物品也越多、越容易，赚的收藏点也会越多。 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良性循环。 投入越多，回报越大！ 看着众多经验书，李睿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明朝、元朝、南宋、北宋的瓷器鉴定经验书的价格都标价五十万收藏点，书画、玉器、青铜器等诸多大项的价格也基本相差不大，对他来说依然是天价。 能买得起的多是杂项中比较冷门的子项，有用的，没用的，都有。 其中。 李睿又能看得上眼的，只有一项，就是邮票鉴定经验书，售价是五万收藏点。 买不买？ 李睿很是犹豫。邮票算是一个热门收藏领域，流通性较好，但是似乎价值并不是很高的样子。 靠收藏邮票赚收藏点，能否回本都是个问题。 何况。 邮票收藏热尚未兴起，遇到假货的概率极低，就算偶尔遇到假货，现在的李睿也能承受的起损失。 将珍贵的收藏点花在这里，值不值？ 李睿不知道答案，所以他犹豫了。 暂定吧。 思索了一会儿，李睿没拿定主意，只能暂时搁置。继续翻动着商店页面，看看后面有什么好东西。 咦。 页面滚动，当新的页面呈现在眼前时，李睿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居然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黑铁宝箱，开启宝箱可以随机得到宝物。售价2万收藏点！ 白银宝箱，开启宝箱可以随机得到宝物。售价5万收藏点！ 黄金宝箱，开启宝箱可以随机得到宝物。售价10万收藏点！ 幸运符，一个小时内福缘深厚、运气爆棚。售价十万收藏点！ 霉运符，中符一个小时内，轻者霉运连连、意外不断，重则有血光之灾。售价十万收藏点！ 高级旅行保险箱，便携式的保险箱，防水、防震、防爆破，只有主人可开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险箱。售价十万收藏点！ 防弹内衣，质地柔软轻薄，可以抵挡普通枪弹、刀具。售价十五万收藏点！ 养猪大师手册，融合该手册将会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世界级养猪大师。售价一百万收藏点！ 养鸡大师手册，融合该手册将会成为一名经验丰富的世界级养鸡大师。售价一百万收藏点！ 霸龙超级跑车，艾美星球最新限量款超级跑车，一百千米时速加速时间2.8秒，最高时速达580千米每小时。售价六百万收藏点！ 生化危机七日游，穿梭进入生化危机世界，体验丧尸围城的恐怖与惊险。售价五千万收藏点！ …… …… 第五十二章 限时商店，开宝箱啦 李睿从开始的兴趣盎然，到惊讶，再到惊愕，最后变得微微有些呆滞。盯着商店页面的物品，怔怔出神，若有所思。 这绝对都是新上架的商品！ 怔怔出神的李睿，仿佛是件雕塑，沉默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过来，很快便下了一个结论。 虽然没有一件件仔细的看过系统商店的物品，但也粗略浏览过，如此多的特殊商品，若之前遇到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 特别是价值五千万收藏点的生化危机七日游，真若碰到，哪怕只是粗略扫一眼，也会记忆深刻。 那么…… 这些物品又是何时上架的呢，突然悄无声息地摆卖这些物品，是否意味着系统发生了未知变化。 “系统？”李睿呼唤系统，急需得到解惑。 “在，有事直说。”系统回应，话不多，声音也冷得很。说它没感情吧，却令人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一股冷意。 不过。 李睿完全顾不上这些，急忙问道：“系统商店里是否增加了新物品？为何不提前通知我？” “系统商店并未增加物品！”系统回答。 “不可能~~” 一听系统的答案，李睿下意识的开口反驳，他很肯定，刚看到的物品，绝对都是从未见过的新货。 静默片刻。 系统再次出言解释，“宿主所见到的是限时商店，是达到三级后，新开启的一个新商店功能。” 升级开启的限时商店？ 李睿有点呆愣，原本还念叨着不知等级有什么作用，没想到这么快就展露出等级的用处了。 沉下心去查看，果然在右上角发现一个计时器在稳定的走动，时间剩余2天13小时38分21秒。好吧姑且称之为限时商店，但是限时商店不也是商店吗，难道还能不一样。 这次。 没等李睿开口提问，系统便主动解释起来：“限时商店，宿主等级达到三级时自动开启。限时商店每个月开启一次，随机刷新出商品，限时销售三天。计时结束后，商店自动关闭，无法重新开放。” 听完系统的介绍，李睿稍微停顿了会儿，对限时商店的运行机制，也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 每月一次。 随机刷新商品。 限时三天，过时不候！ 嗯。 李睿还发现一点特殊，限时商店的物品更加特殊、珍稀，都是系统商店内不曾提供的好东西。 当然。 价格同样不菲！ 有些物品的价格高得令人窒息，让人无法升起一丝染指的念头。价值六百万收藏的霸龙跑车、价值五千万收藏点的生化危机七日游…… 过下眼瘾还好，想是不用去想了。 别说只有三天限时，就算没时间限制也没卵用啊。他将全国文物商店扫荡一遍，能否积累五千万收藏点都不一定呢。 …… …… …… 盯着限时商店内的物品，李睿呼吸微微急促，眼睛也是发红，显然是对这些好东西动心了。 限时商店，到时间便关闭。 这是真正的，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啊。 幸运符、霉运符、防弹内衣、高级旅行保险箱、各种宝箱……都是好宝贝，好想都买下啊。 可惜~ 收藏点不够！ …… 嗯。 收藏点不足，自然是挑重要的地方用，李睿没多做考虑，便将之前购买邮票鉴定书的想法毙掉。 系统商店的物品就摆在那，跑不了，什么时候都能买。另外，邮票鉴定经验书的效果也不是很明显，不急于一时。 反观。 限时商店的物品，除了两本略微有点奇葩的养猪、养鸡大师手册外，其他多数都是精品，错过机会，可没有后悔药吃。 虽然限时商店每一月开启一次，但天知道下次会随机刷出什么东西，万一是一堆垃圾物品呢，又或者是一些奇葩的养猪、养牛、养鸡、养鸭、养x大师手册，岂不是要郁闷得吐血了。 因此。 遇到好东西，最好及时拿下。寄希望于以后，是很不靠谱的事情。 收藏点捉襟见肘，李睿将目标锁定在几件自己心动的物品上，左瞧右看的，一时很难取舍。 都想要。 但是只能买得起一件物品。 幸运符、霉运符，某些特定情况下，可发挥超出想象的作用。 防弹内衣，保命的不二法宝，作为穿越众又系统附身，一切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安全最重要。 高级旅行保险箱，便携式的超级保险箱，正是李睿此时所急需的装备，赤壁赋书法可是个麻烦。 还有几件，都很心动…… 有时。 选择是一件令人厌恶的事情。 就像此刻，李睿不喜欢做这道选择题，是的，非常不喜欢，不过也明白，纵使不喜欢也得做出取舍。 目光在几件物品上来回扫视着，无意间停留在宝箱上。 李睿猛然出神，忍不住想着，若是能在黑铁宝箱中开出想要的物品，那就变得非常完美了。 这个想法一产生，便难以抑制。 黑铁宝箱，开启宝箱可以随机得到宝物。 看着这简单至极的注释，李睿沉思，犹豫着是否赌一赌运气。 “系统，黑铁宝箱内都有什么物品？能不能在宝箱内开出限时商店在售的商品？”李睿开口问道。 “宝箱是随机开出宝物，理论上来说可以得到任何东西，包括限时商店的物品。”系统回复。 唔。 李睿默默点头，果然跟我的想法一样！所有的物品都有可能开出来，只是概率大小的问题。 他明白：黑铁宝箱内，开出好东西的机率不会高。想开出限时商店的在售物品，又恰好是自己急需的，比大海捞针都难。 不过。 李睿依旧想要尝试一次，就算无法得偿所愿，试试宝箱的出宝机率也行。 他有十二万多收藏点，购买一个黑铁宝箱，只需要两万收藏点，即使一无所获，剩下的收藏点也足够选购一件看得上的物品。 购买！ 李睿心中有了决定，没有犹豫，直接花费两万收藏点入手一个黑铁宝箱。 黑铁宝箱存入虚拟仓库，李睿默念提取，系统提示无法提取，开完宝箱后方可提取所得物品。 开。 没有废话，直接默念开箱。 黑铁宝箱随之打开，发出一道光芒…… ………………………… 感谢“甄姬吧大”“择离”“黄i丝带”的打赏！ 第五十三章 宝箱收获 “恭喜宿主，开启黑铁宝箱一个，获得一张隐身符！” “隐身符：隐匿自身以及随身的物品，持续时间十分钟，隐匿期间身体移动，持续时间减半！” …… 李睿一怔，随即神情舒展开来，露出一抹微笑，他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开出了这么一样东西。 隐身符…… 虽然隐身时间只有短短十分钟，不许动，移动后隐身时间缩减一半，但对李睿来说并不重要。 重点是，隐身！ 李睿红光满面，有些激动，显然对这次的开宝箱收获很是满意。他有满意的理由，跟之前挑出的几件中意物品相比，隐身符更加实用，恰好也能够很好的满足他当前的需求，预防未知险情。 随身携带苏轼赤壁赋书法，不是怕警察开箱检查吗？有隐身符在手，若真是倒霉碰到检查，直接玩消失。 遇到无法应对的危险，也不用惊慌，可从容离开。 隐身潜入某豪宅拿点东西，又或者是去某地偷听一些秘密，又或者是装神弄鬼吓人，那都是轻而易举…… 总之。 隐身符在手，有事不慌，没事防身！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张隐身符替代了霉运符、防弹内衣和高级旅行保险箱的一部分作用。 得了隐身符。 李睿自然而然地对这些物品的需求就没有之前那么迫切了。 嗯。 他看好的物品中，只有幸运符的效果没有重叠，按照常理，直接用剩余的收藏点购买一张幸运符便是。 不过。 李睿并没有这种想法，嗯，刚刚才尝到开宝箱的甜头，让他就此收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价值两万收藏点的黑铁宝箱，开出的物品，比限时商店销售的还要好，换成谁都无法忽视啊。 之前开黑铁宝箱，就是搏一搏运气，试一试出宝的几率，李睿早就做好了血本无归的心里准备。 隐身符是意外之喜…… 李睿他是大赚特赚，别说是两万收藏点开出来的，哪怕是付出所有的收藏点，他都非常乐意。 真的心甘情愿！ 所以。 李睿打算再开黑铁宝箱，开出宝贝自然是美事，得不到也无妨，就当是支付隐身符的价款了。 …… 转向限时商店，目光不断地在宝箱处徘徊。黑铁宝箱售价2万收藏点，白银宝箱售价5万收藏点，黄金宝箱售价10万收藏点。 黑铁宝箱开出了隐身符，那更加高级的白银宝箱、黄金宝箱呢，是否会有更加珍贵的物品？ 李睿心动，看了眼存款，105107个收藏点。 黑铁宝箱，可以开五次，白银宝箱，可以开两次，若是选择买黄金宝箱，则只有一次机会。 想了想。 李睿有了决定，开黑铁宝箱。多开几次，机会也更多，而且黑铁宝箱出的物品也是很不错的。 等以后宽裕了，再试试高级宝箱。 当然。 前提是他发达后，限时商店依然会出售各种宝箱。 买！ 瞬间，十万收藏点没了，虚拟仓库内多了五个光泽暗淡的黑铁宝箱。 默念开箱。 一个黑铁宝箱随即打开，附带着一道淡淡的光芒。 “恭喜宿主，开启黑铁宝箱一个，获得二十万美元现金！” 现金~~ 二十万美元！ 李睿错愕，呆怔片刻，没想到美金都能开出来。 他花费58万美元扫荡文物商店，赚了约13万收藏点，平均下来一万收藏点耗资4.5万美元。 从这点上说。 开一个黑铁宝箱，得到二十万美元，他赚了。 但是。 美元毕竟不等于是收藏点。 李睿倒是希望系统允许用美元直接兑换收藏点，那样就简单了。 可惜。 也只是想想罢了。 李睿就算有再多的钱，也得乖乖通过收购藏品的途径积攒收藏点，某些普通藏品还有上限封顶。 收藏点不是简单用钱来衡量的。 因此。 两万收藏点，换得二十万美元，还真说不清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 再开。 一个黑铁宝箱随即打开，附带着的光芒更加暗淡。 “恭喜宿主，开启黑铁宝箱一个，获得1000收藏点！” 李睿脸色一黑。 得。 这次不用纠结，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赔了，两万收藏点变成一千收藏点，根本血本无归也没差多少。 …… 开！ 第三个黑铁宝箱打开了，附带的光芒……呃，似乎开箱后一片安静，没有啥特殊的光芒啊。 不会这么背吧？ 李睿心中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连续开了几个宝箱，也积累下一点点经验：光芒强烈的箱子出的东西较好，光芒暗弱的箱子出的物品较差。 现在。 这个箱子根本没有一点光芒，岂不是……？系统响起的提示声，也印证了李睿心中的猜测。 “恭喜宿主，开启黑铁宝箱一个，未发现任何物品！” …… 我再开！ 李睿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开。 第四个黑铁宝箱打开了，光芒夺目，映照得卧室都明亮了几分。 “恭喜宿主，开启黑铁宝箱一个，获得蓝宝石钻戒一枚！” 这。 蓝宝石钻戒？ 李睿一脸的惊愕，笑容也僵住了。 看到耀眼夺目的光芒时，李睿便意识到开到宝物，忍不住眉开眼笑，异常激动，恨不得仰天狂笑。 没想到，只是一枚蓝宝石钻戒。 失落。 不足以形容李睿此时的心情…… 我尼玛…… 好不容易开到一个光芒强烈的宝箱，期待着再得一件宝物，最后居然只是一枚没多大用处的珠宝首饰。 憋屈、郁闷，却又无处说理。 他知道。 这枚蓝宝石钻戒价值非凡。根据光芒强弱来判断，它的价值还要远超隐身符。 可就算是价值亿万，它依然只是一枚戒指啊。李睿要来何用？嗯，至少现在他不需要用到它。 深呼吸一口气，李睿调整心情，暗暗安慰自己，戒指就是戒指吧，总比什么都得不到要强。 虚拟仓库内只剩一个宝箱了。 给点力啊！ 默念一声，第五个黑铁宝箱也打开了。 “恭喜宿主，开启黑铁宝箱一个，获得一箱（24瓶）矿泉水！” 矿泉水。 我…… 去尼玛的矿泉水。 不论李睿是否满意，宝箱都开完了。十二万收藏点，开出一张隐身符、一枚蓝宝石钻戒、二十万美元。 噢。 还有一箱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