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之蜕变》 001圣彼得堡野球场上的斗殴 圣彼德堡的五月天气依然寒冷，即使午后也只有十几度，但在花园街公园一个草坪球场上，一场球赛进行的如火如荼。 对阵的双方黄白分明，一队东方人不时呼喊着： “余晖!快来帮我!…” 标准的华语证明他们来自华国，这会正手忙脚乱的应付着对手的冲击。 双方都在凌乱的围着球冲撞，明显球技、战术都谈不上，就是一场野球，而且也就十几岁，从不时被撞倒、铲倒后的怒骂来看，似乎还相互熟悉。 对手的一帮俄罗斯小孩个头明显都大出华国孩子一码，而且与其说是享受足球，还不如说是享受身体碾压的乐趣。 被华人孩子呼喊最多的是个个头不高，还略显瘦弱的男孩，一头凌乱乌黑的头发甚至都遮盖住了眼睛。与别的华人小孩大呼小叫不同，这个身穿9号蓝色球衣的小孩一直紧咬着嘴唇，孤单的在前场跑动。 但他即使跑出了绝佳的空位，也没有足球传过来，他的队友都在忙于躲避对手的冲撞，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相反，匆忙踢出球去后，还会对吼上两句： “余晖!你会不会踢球!快来帮我们…” 这个叫余晖的小孩张张嘴巴，都没说话，低下头快速往回跑去。 冲进人丛中的余晖很轻松的就一个绕前，卡住了个矮胖的俄罗斯男孩接球路线，然后一边扛着身后的推搡，迅速的往身后扫了一眼，把球用球后跟一磕，直接就穿透了俄罗斯小孩并不存在的防线。 不过并没华国小孩意识到这样的传递，和对手一起愣了一会，才同时反应过来，一窝蜂的追着球去了。 那个蓝球衣男孩传出球的同时就被推了一把，身体前倾跑了几步，才维持住平衡，转过身来就跟着向前冲去。 不过他没冲进人堆，而是从左路绕过密集的人群，冲向了足球。 在中圈的右侧，一个穿身巴萨10号球衣的华人小孩抢先得到了足球。赶到距离他五米左右的余晖一个急停，找到最后的一个俄罗斯小孩，估计了一下越位线，就要回跑两步，以防止巴萨球衣的男孩急于传球造成他越位。 但不管那巴萨男孩有没有传球意识，他都来不及，追上的一个高个子金发男孩直接一脚踢到巴萨男孩的屁股上，把他踢倒在地，然后还骂了句： “懦弱的黄猴子…” 这才伸脚控住了球。 就在高个俄罗斯男孩得意洋洋的拨了脚球要转身，身后传来了同伴的提醒和惊呼，然后才感觉到脚下传来的冲击，把他一下掀翻在地。 是那个叫余晖的蓝衣男孩，发现他踢人并且辱骂的时候，停止了回跑，几下坚实的蹬地，加速冲了两步就把自己甩了出去。 两脚贴地的滑铲一下子就触到足球，然后顺势掀翻了高个俄罗斯人，还把球勾住停在了边线上。 滑到球场界外的余晖迅速的站了起来，把边线上的足球捅了一下，然后一个跨栏动作跳过了倒地高个俄罗斯男孩的横扫，追上足球往前又一趟。 趟出了十几米的球看起来距离站在禁区线上的俄罗斯守门员更近些，那个身材很像奇拉维特粗壮、身穿圣彼得堡泽尼特队洛迪金球衣的守门员犹豫了一下，冲出了禁区。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余晖已经加起速来，凌乱的头发都被吹向脑后，抢在守门员身前伸长脚又把球捅了一下。 高速中余晖右脚用力一蹬，并没跟着足球从外线跑，而是身体一拧，从守门员的左侧绕过了他。 绕过了守门员的余晖毫不费力就追上了足球，用脚尖捅了下足球，刚有些降速的足球就加速飞向了球门中路。 余晖都不看足球，直接就握拳举过了头顶庆祝。 高个俄罗斯男孩冲过来，并没有像余晖以为的冲去球门捡球，而是挥球就向他脸打去。 在一帮华人男孩惊叫声中，余晖矮了下身子，让过了对手的摆球，然后抬起头时配合脚步前冲，向上一顶，直接顶到了高个男孩的下巴上。就像一记上勾拳击中了他的下巴，高个俄罗斯男孩直接就后仰倒在地上，而且双眼空洞，好像晕了过去。 斗殴并没结束，最先冲上来的是那个矮壮的守门员，他一下跳着踢向余晖。被余晖一抬手，托着脚腕帮他踢得更高些，不过他粗壮的重心明显没控制好，头先着地摔到了地上。 接着就是一帮身穿五花八门球衣的俄罗斯男孩，怒吼着、挥舞着拳头向他冲来。 余晖并没英雄般迎上去，或者高手寂寞式的背手等在原地，而是绕着球场跑了起来。 追了他一会，发现赛跑根本不是身形灵活、速度奇快的余晖对手，反倒被他瞅到空子不时回身踢上一脚，被余晖踢倒的人无论体格差异有多大，都只有倒地翻滚呻吟的份。 高个子俄罗斯男孩倒不笨，大声呼喊着分散开，想围住余晖。 但是有时明明伸手就要抱住他，可余晖总可以急停急转差之毫厘的从指尖绕过，或者飞起一脚踢倒。 就这么高速的追赶了近五分钟，身后不少人都扶着腰停在那里喘气，或者倒在草坪翻滚，余晖的身形还是那么灵活，速度也没怎么变慢。 就在余晖看到身后只剩下摇摇晃晃的两三个人，准备停下来结束闹剧的时候，一辆警车呼啸着停到了球场下边小路，两名俄罗斯警察吹着哨子挥舞着警棍冲向了球场。 “你惹祸了，惹大祸了!…” 蹲在余晖身边，双手抱头的个曼联球衣男孩低声的警告着余晖。 余晖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反而扭头望起了西南方向。 “嘭!” 装那啥没被雷劈，却被一警棍砸在肩头，然后才传来一句俄语： “抱头蹲下!…” 余晖看了眼一脸严肃的俄罗斯警察，没等人家再次把警棍举高，就顺从的蹲下去，双手抱头，只是没球场上那些华人、俄罗斯小孩姿式标准。 当警察简单的向在场众人询问了几句，立刻一把扭住了余晖的手，拧到背后。还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这个瘦弱的华人男孩也就是皮肤有些黑，眉眼间看起来还挺清秀，真是打倒五人的凶手? 不过众口一词指认，就算都是些附近的坏小孩，可那也是俄罗斯的坏小孩。警察的动作粗暴起来，推搡到警车边，一把重重的按到车身上，摸出手铐将他双手铐到背后。 边上一个大声的俄罗斯嗓门嚷嚷了起来 “嘿，轻点伙计，我可看到是对方先动的手。” 俄罗斯警察不满的转过头，打算警告一下对方，准是个华人在相互包庇。 然而转过身后见到的是一个身穿运动衣，金发碧眼、货真价实的中年俄罗斯人，至少是个西方人。警察声音降了两个调门说： “你确定?你愿意做证?你是俄罗斯人?…” “是的，我愿意做证，我不但是俄罗斯人，还是个圣彼德堡人，你要看我的证件吗?” 警察有些不满的打量了下对方，嘴里嘟囔着： “你最好记得自己是个俄罗斯人…” 看到中年人还是一脸坚持，一边把余晖塞进警车后座，一边说： “那你到花园街警局来，最好快点。” 中年人直接绕过了警车，从另一边拉开门也坐进了后座。 等警车启动后，中年人冲着余晖笑了一下： “我叫谢伊达耶夫，泽尼特u16教练，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余晖，华国人。” 就在余晖简短的用带着乌克澜口音的俄语介绍自己时，警车激烈的晃动了一下，紧接着警察嚷嚷起来： “您是谢伊达耶夫，该死，我竟然没认出您来!我是泽尼特和您的忠实球迷，一会能帮我签个名吗?我一直想要您的签名…” 花园街警局并不远，出了公园就在中国市场旁边，警察的啰嗦使谢伊达耶夫没机会继续和余晖交流。 做完笔录，余晖明显占了那位教练的光，警察态度好了许多，公正的记录好笔录，然后又围着谢伊达耶夫合影签名，让那位教练不厌其烦。 002拒绝泽尼特的小孩 终于满足了警察的众多愿望，谢伊达耶夫长吁一口气，换上笑容走向木然的坐在长椅上的余晖。 “我们可以谈谈吗?直接说吧，我看到了你场上的表现，你愿意到我的球队里试试吗?泽尼特u16。” 这话让一边陪着笑脸的几个警察瞪大了双眼，从球场将他们带回来的啰嗦警察忍不住插了句： “谢伊达耶夫先生，他可是个华国人，呃…我是说他只有15岁…” 察觉到在警局不合适公开说这些带有歧视性语言的啰嗦警察，连忙拿余晖的年龄说事。 谢伊达耶夫不耐烦的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制止了警察的干扰，脸上还挂着笑容等待余晖的答复。 从余晖凌乱的遮眼头发间可以看到他的眼晴毫无情感，头也机械的摇了摇。 这个动作不但让警察们惊讶，也让谢伊达耶夫的笑容凝固住了，缓了下情绪，谢伊达耶夫语速很快的追问到： “为什么?你是别的队的球员?” 说着打量起他的队服，蓝色队服胸前有个盾章，里边绣个黑白足球，从少年时就关心足球的谢伊达耶夫一眼认出了这个队徽，眼神一凝： “敖德沙黑海人?你是敖德沙黑海人的球员?!” 余晖的身体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长椅上，眼神中的哀伤一闪而过，不过盖过眼晴的长发很好的掩饰住了情绪的波动。然后先是点头，接着就马上摇头。 被他矛盾的表达搞得有些焦急的谢伊达耶夫往前走了半步，然后追问说： “是还是不是?” 余晖的声音有些干涩低沉： “曾经是，现在不是。” 听到了否认，谢伊达耶夫松了口气，声音也不再急躁： “发生了什么?只要不影响注册，我可以帮你解决麻烦，也可以付你些学徒工资，能保证你在圣彼德堡生活的那种。” “谢谢，但我不想在这里踢，我不喜欢这里，我不喜欢俄罗斯和乌克澜，那个都不喜欢。” 余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俄罗斯警察局的长椅上，对着一帮俄罗斯警察说出了不喜欢俄罗斯的话，语气平淡的跟说不喜欢今天的天气一样。 谢伊达耶夫一把拉住了冲动的啰嗦警察，不过语气也难免有些僵硬： “好吧，也许是有些不好的人让你对俄罗斯有些误解，但请你理解，任何一个国家都难免有些不好的人和事，不只是俄罗斯。这是我的名片，你改主意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以后谢伊达耶夫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一帮警察追星一样把他送出大门，啰嗦警察讨好的靠近谢伊达耶夫，轻声说： “那小子出手很重，您不做证的话，我们可以给他吃些苦头，保管叫他什么也答应您…” 谢伊达耶夫警告性的瞪了啰嗦警察一眼，严肃的说： “你最好别干蠢事，你知道我和你的局长很熟，我不想听到他出任何意外的消息。把他的地址告诉我，写起来。” 拿到余晖地址的谢伊达耶夫拒绝了警察们开车送他的殷勤，直接叫了辆出租车离开。 讨论着讨厌的华国小孩怎么会让著名的青训教练这么看重，一边走回警局。在门口见到了对华人男女在争吵，准确的说是身穿貂皮皮衣的女人正在训斥男人，看到几个警察连忙结束，赔着笑脸点头哈腰。 了解清楚来意和身份后，啰嗦警察难得没有为难他们，只说尽管是正当防卫，但出手太狠，几个人的医药费得赔。 夏云拧了一把余晖的哥哥余磊，把他挤到一边，问起得赔偿多少。听到需要50万卢布，夏云快速的心算了下汇率，然后又重重的拧了余磊一把，顺便瞪了眼若无其事坐在长椅上发呆的余晖。 “有两个人住院了，你们也不想惹麻烦，对吧?另外多教导这小子一下，泽尼特可是家伟大的俱乐部。” 啰嗦警察退回了余磊推过去的500美金，即使余磊又咬牙加上了500，还是很坚持的拒绝。这个天大的怪事分了夏云、余磊的神，使他们没注意后边的半句话。 一直到车上，两人还在争论警察是嫌少还是真碰到好警察，没人搭理身后默默跟着的余晖。 挤上了沃尔沃xc60后座，刚才在球场警告余晖惹了大祸的华人男孩也在。他似乎对余晖安然无恙的走出警察局很惊奇，上下打量了一遍奇怪道： “你居然没事?” 余晖没理这个有些微胖，外表特憨厚的男孩，另一边扎了一头小辫的个女孩倒不乐意起来： “夏阳，你真是够了!要不是你非逼余晖过来和安德烈他们踢球，怎么会出这事。打架时一群人不帮忙不说，现在说的什么话…” 女孩尖利的指责没让那个叫夏阳的男孩愧疚，却引起了副驾夏云的爆发： “踢球!踢球!不踢球家里会出这么多事。余磊，我不管，反正余晖不适合呆在这，马上订机票送他回国!” 开着车的余磊声音没那么高，可也没避讳余晖： “家里没一个人，他才15，这样让他回去我以后还见不见人了…” 一直没开口的余晖这时说了话： “哥，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会跟大家解释的。” 仿佛这才发现余晖在车上的夏云转头挤了个笑脸： “小晖，你知道嫂子性子急，再加上家里有出了这么多事，其实我没赶你走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性格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不适应，要再出些事我们俩可担不起这责任。” 余晖只是默默的听着，知道想要的结果已经有了，就不肯再做多余的表示。 他叫余晖，99年4月26日出生，现在是14年5月27日，刚刚15岁。 他父母哥哥都是做外贸的，父母在乌克澜敖德沙，开了间鞋店，专门从华国进货，在敖德沙批零兼营。 从小余晖就是跟着奶奶在华国中原的古都洛城生活，直到8岁奶奶去世，被父母接到了敖德沙。 在洛城的河西区，建有一批大型重工企业，是在五、六十年代建成的，工人来自五湖四海。 其中有大量的奉天、旅大的工人，他们不但带来了技术，也带来了足球，大厂内部有比赛，之间有比赛，厂办学校之间也有比赛。 余晖的童年就是在这些大厂的幼儿园、小学度过，自然而然的从小就学起了足球。 到了敖德沙以后，有足球基础的余晖慢慢就在当地小学踢出了名气，然后被当地的乌超俱乐部黑海人俱乐部录取。 在洛城时余晖因为速度快一直被固定在边卫位置，不过踢的简单直接，个头又瘦弱，并不受教练喜欢。 然而到了敖德沙以后，这种风格居然与乌克澜简单明快的风格浑然天成，让黑海人俱乐部如获至宝。u10的教练瓦希里-莫伊瑟更将他调到前锋位置，让余晖的速度、坚决、射门准确这些特点发挥了出来，如鱼得水。 从u10起，余晖就是黑海人梯队的主力前锋，到14岁开始就越级在u16踢上比赛，甚至得到乌克澜足协的重视，希望他能代表乌克澜踢国家少年队。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5月2日他父母到敖德沙工会大楼和乌足协会面讨论时，遇到冲突不幸遇难。 然后孤身一人的余晖就被敖德沙华人送到在圣彼得堡，他哥哥余磊在这里同样开鞋店。 至于球场冲突，是因为他嫂嫂夏云的弟弟夏阳和周围一帮俄罗斯小孩有矛盾，知道他曾是名准职业球员，便约了恩怨在球场解决，然后就发生了这一系列故事。 003垃圾班的春天 洛城，是一个中原古都，但西边的河西区却完全是华国建国后建立的新城。几条大街东西横贯，北边的大厂依次排开，街对面是一个个生活区，贯以数字打头的某某街坊。 这些工厂、街坊都是当初苏联援建时的整体规划，据说就是按照圣彼德堡的蓝图模仿，让久居乌克兰，又在圣彼德堡短暂停留的余晖没有太多不适应。 大厂里同事、街坊的情谊远比陌生人组成的小区深厚。余晖由余磊陪同回到洛城，他父母的老同事郑建新就毫不推辞的接过了监护人的职责，让余磊得以回家两天就可以脱身。 郑建新很负责任的把他安排在自家吃住，直到他证明自己洗衣做饭都没问题，才让余晖搬到同小区另一幢余磊帮着买的住房，不时还打发与他同龄的儿子郑重叫回去打牙祭。 另一边，郑建新帮着找人托关系，把余晖送到河西区的重点初中河西二中。只是乌克澜的教学质量让郑建新在朋友面前小小的丢了把脸，入学测试每门都在80分左右，只能进入初二还是第18班。 做为多年的重点初中，这里每一级都有18到20个班，超过千人。余晖在敖德沙学习时每个班级二十多人，全校不超过三百人，所以这点挺不适应。 二中同样也有球场，是个标准的人工草坪球场，也有校队，每天都有训练，但是没怎么见过有比赛。 上次夏云说他父母遇难就和他踢球有关系，余晖实际上即使不想同意，心里也有些阴影。加上也没人问过他要不要参加校队，余晖就强迫着自己不去看球场。 余晖插班入学的时候已经接近期末，整个学校本来就紧张的学习气氛更加凝重，连他所在据说是垃圾班的18班交头接耳的声音都轻了许多，更没人找他交谈。 因为在敖德沙家里也是说华语，余晖听说都没问题，读写就有些麻烦，想到以后要在华国一辈子，所以余晖的学习时间也比较认真，和班上一小半认真学习的同学一样。可能也因此被看成书呆子，没有什么同学和他交流，他也乐得如此。 一节课间，余晖再次翻开了语文书，一字一字试着理解宛如天书似得古文。 “实在忍不了，我不知道你们忍不忍得住，反正我是忍不了!” 一个叫魏宏运的同学冲进教室，拍打着讲台嚷嚷了起来。 余晖实际挺好奇他这些国内同学的事情，也抬起头听了起来。 “6班的冯云志太tm嚣张了，刚刚公开说18班学习垃圾，踢球也垃圾，不就是班级比赛输过他们一次嘛，这回班里有一个算一个，男生练球，女生加油，谁怂谁滚出18班。谁赞成，谁反对?” 余晖琢磨着魏宏运结尾说的很有霸气，不知道为什么被大家哄了下台，可班里的气氛还是非常的同仇敌忾。 不想脱离集体的余晖按照同学们的计划下午带齐了装备，背上球包到了学校。 下午一放学，几个班里比较活跃的同学就大声呼喊着男生到球场练球，女生在旁边加油，气势汹汹的赶到学校的球场。 余晖弯腰伸手摸了下草坪，已经非常破旧，人工草很短，到处是泄漏出来的垫层小石子。 “哟呵，老外这造型可摆得够酷呀。” 男生们都围坐在球场上换球鞋，这时班里最活跃的林元宁发现余晖已经在卫生间换好的球衣、球袜，这时正往球袜塞护腿板。听到林元宁的说法有些好奇的盯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旁边女生中不知谁帮他解围： “林元宁就你话多，人家外国人什么事都特认真，余晖在国外呆了那么久当然也习惯了，瞧你大惊小怪那样…” 这下余晖知道了意思，左右瞧瞧，身边同学球鞋五花八门，大部份都是耐客、阿迪达斯，还有穿同版不同色的鸳鸯鞋，但带护腿板的不多，甚至有人穿短袜的。 不过余晖并不想和他们讨论护腿板的重要性，毕竟他们只是临时踢来玩玩，不大会有激烈的拼抢。 想到这里，余晖也有些丧气，就不那么认真的扎胶带固定，直接从球包取出他的阿迪达斯f30tf换上。在乌克澜因为气候的原因，不少训练场甚至赛场都是人工草坪，所以他备有tf球鞋。 穿好鞋，余晖下意识的跳跃几下，舒应球鞋和草坪情况，却把18班同学看得目瞪口呆。 听到诸如他跳得真高之类的话，余晖也无从解释，等同学跑上球场才活动了一下，开始了跑动抬腿向外伸展动作，再一次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 魏宏运干脆直接询问了起来： “老外，你以前踢过球吧?” 这些下意识的动作都是无法掩饰的，七岁开始练了7、8年，都像呼吸吃饭一样正常的习惯，余晖只好选择的做出了回答： “嗯，在小学踢过校队…” 余晖说的也没错，10岁前的确在小学校队踢过，只是没说后来的经历而矣。 接下来的训练余晖也跟着糊里糊涂乱七八糟的踢了起来，有时还主动选择错误的脚法和触球部位。主要是不想应付太多的问题，更不想延伸到那个不想触碰的日期和问题。 和同学们对输赢的执着不同，余晖将接下来的训练和比赛都当做一种必要的集体活动，又不想引人注意，跟着打了几天酱油。 到了比赛的时候这心情也没变过，生平第一次对出场和首发没有渴望，被安排做替补也甘之如饴。 与6班的比赛是在6月10号，周六，与六班轻松写意的来了二十多个人不同，18班全员出动，包括平日要忙着补习的书生们和所有女生。 余晖坐在球场的远边，清清净净的有一眼没一眼看着比赛，时不时的看清是自己班传的球就喝声彩，没有看清就喊声加油。 6班的冯云志穿着身印着河西二中10号的绿白相间球衣，应该是校队的一员，余晖从粗糙的停球和不靠谱的传球分析，觉得可能就是个边缘队员。 但比18班的临阵磨枪还是好些，约好的上半场15分钟结束，已经3：0领先。 这时同一边的另一半场也传来一两声为6班的喝彩，不过有次明明是18班难得的成功传接，也有一声清脆的喝彩，应该和余晖差不多是在应付。 当余晖好奇的望了一眼时，只看到一个女生身穿紫色长袖t恤，白色蓝花长裙抱膝坐在场边，应该是发现他打量早早的扭过头去，只留下了一头长发的背影。 “垃圾就是垃圾…” 场上冯云志的声音不大，但够球场和旁边的人听到，余晖很好奇冯云志怎么不会被揍，据他观察18班的学生并不全是善男信女。 “老外，别看热闹了，下半场你踢后腰。” 余晖以为在圣彼得堡踢的那场野球，是他一辈子踢的水平最低的比赛，可这会不用上场就知道自己错了。 不能说他对冯云志的话毫无火气，仅仅是觉得对手太弱，完全提不起兴趣。但有机会上场，塞两脚穿透球还是可以的。 6班队员比冯云志还差，传球即慢又明显，余晖慢跑着不用盯人，也不用做什么拼抢，只用略微调整站位，足球就会沿着即定线路送到他脚边。然后一番作做的手忙脚乱，再找个空档推个直塞，十有八九就是个单刀。 余晖上场后，6班队员懊恼的声音和见鬼了的咒骂多了起来，然后传球出去，就是一番兵慌马乱。 10分钟追平比分后，18班的心态就轻松了许多，经常看着余晖的跌跌撞撞轰然大笑，然后就是前锋魏宏运、孙大新兴奋的叫嚷。 最终6：4，18班在他们的福将余晖运气爆表的情况下逆转6班，加油助威的女生齐声大喊‘垃圾都赢不了的可怜虫’，再一次给了冯云志暴击。 004躲不开的足球 周一回到学校的时候，见到余晖时多了许多笑脸，也有人不见外的拍拍肩，说声‘运气真好’。尽管不是惯常的踢得真好，但这感觉让余晖觉得也不坏。 和这个班级、城市越来越熟悉，余晖和足球也越来越陌生，除了偶尔翻出球鞋涮洗时，才会想起曾经占用了他大量精力和热情的足球。 他转校时就只赶到了个学期的尾巴，刚刚熟悉就面临了放假。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18班的班长，女生吉莉突然提议： “同学们，下学期就是初三了，学习肯定更加紧张，什么音乐、体育课基本就和我们无缘了，所以我提议咱们举行一次集体活动，来告别我们欢快、幸福的过去…” 这个提议得到了近乎一致的赞同，而且大多数人居然支持搞一个班内足球对抗赛，约定在7月12日暑假的第一天举行。 同桌的孙良伟熟悉了以后是余晖的洛城百事通，不明白的事找他准没错。而孙良伟好奇国外的风土人情，羡慕余晖一个人生活的自由，并不觉得余晖的问题很烦，而是觉得能给见多识广的余晖解惑是种很有面子的事。 这会见到余晖满脸疑问的转向他，孙良伟就热情的转过头，一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的表情。 “怎么会搞足球?” 孙良伟笑了起来，智珠在握： “最公开的原因，你那狗屎运走的太牛了，现在6班的人看到我们18班的都绕着走，大家爱死这种感觉了。” 说完贴近余晖耳边，贼眉鼠目的四周打量一下，才继续低声说： “私下的秘密就是，校花叶璐喜欢足球，魏宏运、林元宁他们难得有吸引校花目光的机会。” 余晖差点就问出了校花是谁的话，可不想打开了话匣子以后，接下来的一节课都浪费了孙良伟的讲解上。 曾经他在敖德沙时，朋友间评论起女孩要比这边有质感的多，不像孙良伟们形容词就是些漂亮、有气质之类，连带对河西二中的柴禾妞们没多大兴趣。 12日的比赛如期在比较空荡的校园球场上举行，吉莉们还动用了班费买了矿泉水、饮料，带来了各种零食，快把足球赛办成了野餐会。 这一场余晖被安排成中卫，和做守门员的孙良伟又成为了搭档，听着他关于假期的安排，中间做上一两次拦截以应付差事。 一帮没经过训练的学生，一场娱乐意味远高过足球本身的友谊赛，最后只能成为场搞笑的杂耍。 “哟，你们的装备很专业嘛。” 校队的教练姓吴，四十多岁，是个身材高大的胖子。一般专业的运动员退役以后，不再保持大运动量训练就会迅速变胖，而这位吴教练明显就是这种例子，停个球满身的肉都在晃。从停球动作看，也能证明曾经是受过长期训练的球员，而且从一瞬间向触感中敏锐的感受到了足球的不同，用脚一拉一挑，将球拿到手里仔细的打量后，对着18班学生说他们装备很专业。 18班班长吉莉这天的装备也很专业，上红下白的曼联球衣，长球袜，红色耐克刺客球鞋，连头上都带了个粉红色耐克运动发带。笑嬉嬉的跑到吴教练身边伸手要过足球，问起他： “吴教练，我们比校队差远了，为什么格外夸我们专业呀。” 吴教练把足球抛给吉莉，随口解释了一句： “校队也不舍得用这一千多块的球训练，你们不专业谁专业呀，而且还是比赛用球…” 说是夸，不过脸上充满了不屑，他刚刚可是看了几眼18班近乎儿戏的所谓比赛，对这样的玩耍就用阿迪达斯顶级欧冠比赛手工缝制足球只觉得是群败家子。 吉莉也看出来吴教练说的并不是夸她们，仔细打量了一眼手里的足球，解释说： “这个要一千多块?我们真不知道，我们班的老外…就是余晖带来的。” 说着还把足球丢给余晖，说到： “老外你也真是的，拿这么贵的球过来干嘛，收起来吧，我们踢着玩用宏远带的那个就行。” 大约是吉莉对吴教练脸上不掩饰的不屑感到有些羞恼，没掌握好分寸，足球直冲着余晖脸上飞去，自己也被吓得尖叫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余晖轻轻一跳，挺胸停住了足球，而且服贴的落在脚背，脚腕一抖，球就飞到手里。 本来已经走开的吴教练听到吉莉的话，顺便扭头看一眼谁这么败家，余晖的停球正好落入了他的眼底。顿时眼光一亮，快步走到余晖身前。 “你叫什么?练过几年?我怎么没听说过你?…” 被郑建新逼着剪成寸头的头发不能再遮掩他的目光，余晖只有让自己的情绪不要波动，坦然的对着吴教练说： “教练，我叫余晖，刚转学到学校。” 说着他摇摇头，只是没说明是没练过球还是不想说这个问题。 实际上经常训练和不经常训练的人差别是无处不在的，瘦弱但舒展的身体，晒黑的皮肤与球衣球裤间明显的分界线，以及良好的球感，这个在专业人员眼里是掩饰不住的。 不过吴教练看着余晖坚持的目光，就知道起码他是不想承认的。这种事很多，或者家长的反对，或者什么乱七八糟微小的原因，放弃足球的很多。如果是平时吴教练可能还会劝上两句，可现在他有很多迫在眉睫的事要做，只好点点头，说了句： “练足球不容易，能不放弃最好别放…” 然后叹了一口气，转身快步向校队方向走去。 接下来余晖就苦了，大家本来就对从国外回来的他好奇，现在无论从几千块的足球还有刚刚那顺畅的停球、校队教练的追问，充满了好奇的同学们干脆将他换下场，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 不过大多的猜测也只是以为他家里比较富裕，或者觉得国外学校的运动水平很高，乌克澜又不像些大国让同学们熟悉，没人把他和不想提起的准职业经历联系到一起，一惯话少的余晖还能应付。 005毫无压力的训练 就在余晖为暑假大量的空闲时间发愁时，河西二中的校长康建设和体育老师吴世宽也在发愁。 国家少年队在洛城集训，通过洛城体教局联系找支同龄中学队安排两场热身赛，而体教局把这项任务交给了河西二中。 在二中校长康建设看来这是件挺好的事，无论输赢，把二中和国字号球队联系在一起就是荣誉。 即然都不在乎输赢了，康建设觉得没什么问题，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找吴世宽商量。 然而校队大半学生出去旅游、参加各种竞赛，居然都不在洛城，连11人都组不齐。 “老吴，不行就找些一般学生凑凑数嘛，反正又赢不了。” 康建设表情轻松的丢了支烟给吴世宽，感觉问题不大。吴世宽哭笑不得： “校长，不经过训练踢的怎么样不说，跟着跑都跑不下来，何况是跟国少踢。” “有那么严重?” 吴世宽想到了个最直观的例子： “校长，一场比赛少了说，三五千米要跑，你想想我们一千米测试时学生们的样子就知道了。” 康建设想想达标时呕吐甚至晕倒的情景，知道自己的办法不行。又想到了从周边学校借队员的办法，但是要么出外比赛，要么像二中一样，放假队员都去上补习班、各种竞赛，居然因为队员难住了两人。 吴世宽突然想起了一天前的一幕： “哎，要说也有个学生可以…初二18班的余…什么。” 提到余晖，康建设也眼前一亮，郑建新找的就是他，郑建新当初可没少夸余晖。 “你说过的我知道，初二的余晖，从乌克澜回来的，在那里还是个什么俱乐部的队员。” 这下换到吴世宽吃惊了： “什么?什么俱乐部?” 余晖以为在华国没什么人知道他，但没想到他爸当面不夸他，可背后每一点进步都会向老朋友炫耀。而为了能进入河西二中，郑建新又恨不得把他小时候在家捡了一分钱，交给幼儿园老师的事都拿出来夸一夸，自然少不了这些。 “具体不清楚，听说水平不低，u什么连续三届最佳什么手，乌克澜国家队还是什么都要找他入藉，要不是打仗，他也不会回来。” 吴世宽的眼睛都亮了，站到康建设办公桌前，身体前倾的追问： “u14、15?最佳射手?” “不记得了，找过来问问呗…” 于是在吴世宽的催促下，康建设给郑建新打了电话，郑建新又叫上余晖一起到了学校。 “敖德沙黑海人?乌超?” 面对一切都瞒不下去的情况，余晖只好坦诚简短的介绍了下情况。至于他希望学校、教练帮他隐瞒的要求，被认为是小孩的青春期奇怪想法，康建设、吴世宽嘴上答应着，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当天下午开始，余晖就被要求参加集训，对于他理解为学校集体活动的要求，余晖并不抵触，按时背着训练包骑着自行车就到了学校。 吴世宽看见余晖时眉开眼笑的，他可不像康建设那样对职业足球毫无了解，更清楚一个乌超梯队主力、乌克兰u16联赛最佳射手的含义。尽管他对余晖的个头、瘦弱打前锋有些奇怪，但只要有传说的一半事实，对他这个校队来说就是捡到宝了。 看到余晖一丝不苟的检查装备、做准备活动，吴世宽越看越满意。不过其他队员就不满了起来，毕竟余晖这会充当了‘别人家的孩子’，吴世宽看到余晖做什么，都会被拿来教训他们一番。 列队听吴世宽讲解训练安排时，冯云志用脚踢了踢余晖小腿： “哎，你怎么混到校队来了?练过没?狗屎运可不会常有…” 对这种人余晖历来都抱着能无视就无视，不能无视就揍的想法，暂时没兴趣理他，转回头听起了吴世宽的安排。 分队训练也只能凑够7人制，其中还要另一个教练王勇上场打下后卫。余晖被安排到左前卫的位置，9号前锋是16班的聂磊，身体很出色，身高178左右，穿着球衣也可以看到明显的胸肌。 而余晖曾认为是校队边缘队员的冯云志居然是真真正正的10号，中场核心。 这让余晖有了自己机会不多的心理准备，不再专心跑空位，而是跑位接应，靠近持球人给他最安全的线路。 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这些跑位都被华丽丽的无视了，不仅是冯云志，其他人也不给他传球。 反倒是吴教练还会吼上余晖那句，刻意减少了骂人的脏话，但嫌他乱跑的意思说的明明白白。 一场训练赛余晖只得到了一个机会，守门员邓飞扬一个大脚开到前场左路，本意是解围。 不过对余晖来说，这个球就是极好的传球，对手以为出界无疑，后卫也放弃追赶。 启动的余晖轻松追到了足球，然后内切打门，非常轻松写意。 这个球也让吴世宽放下心来，处理干净利落，射门坚决准确，绝对的专业处理，即使达不到所说的乌克澜国少队水平，但和他见过的省梯队主力射手水平要只高不低。 刚刚看不出来头绪的乱跑可把吴世宽吓了一跳，以为被余晖吹牛给唬弄了。 放下心的吴世宽干脆把余晖安排回中路，充份发挥他速度快、启动快的特点，由后场起球打身后。 这样踢了十几分钟后，河西二中校队的队员们通过余晖一连串进球明白了过来，这个余晖并不是冯云志嘴里的那种根本不会踢球，只是运气好的家伙，而是比他们水平高不少的球员。 接着就是一连五天的训练，尽管有几个月没有训练，但重新回到这种早晨3公里慢跑，下午2个小时的训练的节奏的余晖依然习惯，除了队友的水平外。 他的队友们只会看到明显的空裆，从来不动的思考比赛，使他经常要和对手纠缠，毕竟明显的空裆人家也能看到。 另外就是那些传球，队友们从不会考虑怎么传让他舒服的进行下一个动作，只要传出来，抢不抢得到是余晖的事。当然也不是故意的，而是根本没那种意识和技术。 最让余胆奇怪的就是技术，他的队友们的基本功可能还比不上黑海人俱乐部u10的水平，传球和停球很差。而且与下个动作的衔接、与身体的结合、与下一步场上形势的发展更完全没想过，仿佛比赛就像一本书一样，是一页页的，不会考虑整体的连续性。 之所以还能进球，完全是盯防他的对手也是这样的水平，给了他不少空间和时间，让他能从容的把不到位、不舒服的球调整回来，再去做处理。 这样的低强度对抗根本给不了他压力，也就带不给他水平的提高，如果不是他没了之前对足球的执着，只把现在的训练当成学校的集体活动的话，余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参加这样的训练。 006试着踢中场 “老外!…” 7月17日，余晖再次下午3点参加校队训练时，孙良伟、魏宏远、吉莉斜挎在自行车上等在门口，孙良伟远远就叫住了他。 三人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余晖身上的红色27号校队球衣，魏宏远有些不满的说： “老外，大家之间还有没有真诚了?要不是听邓飞扬说起，都不知道你球踢得那么好，以前不说是不是看不起我们的水平?” 吉莉也撇下嘴说： “就是，不知道你不爱炫耀的，真会以为你看不起我们那。” 余晖听出了两人话语里的不同，不过没怎么在意，反正都想好的解释： “只是不想说起那段经历，没别的意思。” 孙良伟听完解释笑了起来： “我就说吧，老外绝对不是那种人，走，我们今天就是来看你的，让我们好好瞻仰一下你的水平。” 到了球场，吴世宽首先讲了一下第二天到南区体育场与国少比赛的安排，然后安排了传接射门训练。由他们三个进攻球员站在中路，给左或右路分球后，由边路回推，中路跟上射门。 结果边路的队员们先争抢了起来，吴世宽发火把争抢的最厉害的队员杜云鹏、孙亚林叫过去，一人先踢了一脚，然后才问原因。 “教练，我本来就排在第二的，是孙亚林非要抢的。” 吴世宽还没听明白，追问了句： “排第二有什么好处?” 杜云鹏望了望中路的冯云志、余晖和聂磊，然后才说： “余晖传球最舒服，我只要一推就行了…” 这个回答让排在余晖前边的冯云志不满的啍了一声，吴世宽也看了眼余晖，若有所思，但没影响他镇压队员们反抗，安排了开始训练。 到了余晖，他在训练中的启动和奔跑从不惜力，将球推给中路的吴世宽，然后两步一蹬就几乎冲到了吴世宽脸前，被余晖速度有些惊到了的教练愣了一下，才把球回敲给余晖。 这时的余晖已经几乎撞到了吴世宽，就在有队员惊叫中，余晖身体扭动，一个踩球转身，一边绕过教练，同时把球拨到右路准备好的杜云鹏身前，自己加速向门前跑去。 杜云鹏的球传得有些慢，斜推回中路时已经传到了余晖身后，余晖在杜云鹏出脚时已经感到了自己跑过了，提前完成了转身背对球门。 背身接球后，不停球直接一挑，然后就侧身凌空打门，直接抽了个弧线，在邓飞扬出击扑球时已经从他头上飞进球门。 这个漂亮的进球获得了全场的欢呼，最大声音来自三个18班的同学。 “这小子，有些人来疯…” 被刚才余晖扑向他有些吓到的吴世宽换了另一个教练孔小磊在中路做球，和教练徐程翔站在球场外看着，还带着欣赏的笑意明贬实褒。 徐程翔是个二十七、八岁的教练，刚刚从省建功俱乐部退役。尽管只是做了六年替补，上场机会廖廖，可平日里还是和高水平球员、外援一起训练的，感受比吴世宽深些： “吴教，我觉得未必是人来疯，他是不是跟过外教训练过呀，好多外援就是这样，在训练中特别认真，而且都是一脚球，动作连接紧凑，根本不犹豫，射门很坚决。” 平白捡了个乌克澜u16联赛最佳射手的吴世宽这一周睡觉都笑醒，这会也忍不住，贴近徐程翔耳边介绍了一下情况，把徐程翔震撼的没了言语，马上想到了点什么。 不过很快被吴世宽的问话惊醒。 “程翔，我琢磨着他传球舒服也有点说法吧…” “有这说法，听老队员说过，98年尤利安就提过，说我们踢不流畅不光是意识不行，传球都没考虑到队友接下来的动作，送的也不舒服，当然踢不好。还有奥贝的球就是这样，你要和他想到一块，只用顺势连停带过就行了，下一步进行的特别舒服。不过咱们队员不管技术、意识都达不到…” 吴世宽点点头，说： “那肯定，回头问问余晖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你说让他踢中场怎么样?” “那还得练，别看他送的球舒服，你要和他想不到一块，想停住都难，想到一块去，接下来射门、过人都事半功倍。” 于是接来的训练临时又改成一段队内训练赛。 对于让他踢中场核心，余晖心里有些没底，在黑海人俱乐部他的脚法还比不上队内几个中场，他的优点就是处理球干脆果断、身体动作结合的好、动作衔接紧密。梳理中场、预见局势发展、凭传球扯动对手，这些不是他的长处。 但乌克澜和东欧球队一样，都强调服从性，即然有教练明确的指令，合不合适是回头教练要考虑的事，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力发挥。 于是余晖就按黑海人队友亚历山大-阿列耶夫的习惯开始控制中场，会指挥聂磊的跑位，逼着他习惯跟着自己思路跑动。 尽管进球不少，但实际上踢得很混乱，也就是对手的防守非常松散，不然每次都要喊完才跑，对手的防守位置早就发生了变化，有些空裆在跑动时早就没有了。 而且队友给的球，即使传到位，往往也需要调整，明明满眼空位，调整以后又要重新观察，如果在以前早就被对手拦截或破坏了。 不过这也给了余晖提醒，他以前乱跑，跟不上阿列耶夫思维时，想必阿列耶夫也是同样郁闷吧。 但在吴世宽眼里，余晖的发挥简直太好了，传球穿透力很强，每次只要和聂磊想法对上点，基本上就会送到最舒服的位置，防守队员往往直接就给甩开，犯规都没什么机会。 连余晖的队友们也感觉到眼前有扇大门打开了，有些球居然可以那么轻松直接的传球，看起来没什么机会的局面，居然可以随着脚直塞顿时变得豁然开朗，居然可以不靠硬扛硬突，就可以获得那么好的机会… 实际上就像余晖的自知之明一样，他的大局观和预见力并不像队友们感觉的那么好，只是在乌克澜做中锋的余晖也要承担分球做球的任务，中锋的分球做球强调的就是简单直接，时效性、威胁性要求高，他这会踢的中场也是按中锋的习惯在踢。 之所以效果这么好，完全是河西二中校队的防守意识都是渣5水平，漏洞空裆即大又多，对余晖的限制又不严，给了他足够的思考空间和时间。 007奇妙的化学反应 训练完以后，余晖首先迎来了队友们的各种问题。毕竟他这些队友们多的也踢了7、8年，少的也有3、5年，之前还只是感觉余晖水平高，但和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比自己水平高的多了，差一点还能追追，差多了，也就只有羡慕和欣赏了。 可这次，余晖踢中场，为了让队友传递起来方便，不产生误解，并没有使用他的特长——速度，而是一直慢跑，不断调整和持球队友之间的位置，给他们一条清晰明确的传球线路。 然后也没什么花哨的过人动作，大部份都是一脚传球。偶尔被贴得紧了，也是一扣一抹这样简单直接的摆脱动作，然后闪开角度就立刻传球，毫不拖泥带水，也不复杂花哨。 可就是这些没太多难度的动作，往往一推就是一个单刀，一传就是一个机会。而且他把大家吸引到一起，让大家不由自主的围绕着余晖传递，但这种配角让大家并不难接受，因为他们踢起来也轻松舒适起来，丝毫没有不知头绪的焦躁。通过这些简单的跑动、传球，和豁然开朗的局面，让队友们感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出现在他们面前，似乎有扇门正等着他们推开。 并不是说余晖的水平有多高，只能说，来自乌克澜青训的特点，在这一瞬间，与河西二中的队员们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如果是余晖曾经的队友，敖德沙黑海人u16的中场核心亚历山大-阿列耶夫来踢，可能阿列耶夫表现出的技巧、大局观、预见力会超出大家的想象力，跟不上他的思维和节奏，失误多些后河西二中的队员们就会产生高山仰止的心思，然后慢慢懈怠。或者传球完全出乎大家的理解，跟不上对局势发展的预见，传跑完全对不上点，直接认为阿列耶夫那个水平的是个水货。 恰好是曾经的中锋余晖来踢这个中场，自身的特点与乌克澜训练出来的风格，都是简单直接。中锋的分球组织，没有对大局的调度、串连多人的精妙配合，清晰明白的给河西二中队友员展示着线路、意图，在他们的想象之外，看过后又有原来如此的感觉。 而发生这种局面还有河西二中水平的原因，如果不是他们的松散防守，余晖这些简单粗暴的传球根本没机会展示。没有那么多的空裆给余晖和聂磊一遍遍发挥，让河西二中的队员们感受越来越清晰。 就这样，来自黑海之滨的足球风格和华国中原古都的校队，在这个夏日午后的破旧人工草坪，发生着美妙的化学反应。 这种反应并不是单方面的，余晖也在轻松的环境中有足够的时间去反思和总结，一点点的从中锋思维往中场思维过度，并且他的中锋经历让他清楚队友需要什么样的传球。甚至还会去想现在在踢中锋，绝对会更好的配合阿列耶夫的思维。 所以不但队友们兴奋，余晖也没想到这种毫无压力的比赛也能带给他提高，自己也很开心。相互之间的讨论都不过瘾，干脆站在球场上讲起了自己的考虑，延伸到队友们之前不会考虑到了跑位和呼应。 不自觉充当起了战术教练的余晖并没让教练反感。相反，这种教科书上很多的理论第一次清晰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尽管只是很简单初级的两人传接配合、无球队员之间的呼应、无球与有球队员的呼应…最重要的是，余晖的足球是动态的、连贯的，把之前他们也想过的、练过的东西串连了一起，对教练们也都有或多或少的启发。 一转眼，一堂不一样的训练课就拖延到天色渐晚。在吴世宽的劝导下，河西二中的校队队员们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讨论，余晖也才注意到自己的三个同学还在旁边。 没等余晖道歉出口，孙良伟就一把抱住了他，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肩，兴奋的说： “我就知道，老外你很牛，我就知道…” 言语里由衷的开心让余晖心里一暖，也拍了拍孙良伟的后背。然后是班长吉莉，她也伸出手和余晖击了一下掌，开心的说： “即然踢球这么厉害，别放弃，要给18班争光。” 魏宏运也没了当初的小小不满，圆脸的青春痘上都闪着喜悦，不过嘴里却在埋怨： “老外你得补偿我们受到伤害的幼小心灵，踢得这么棒还装，请客吃饭我才能试着原谅你…” 路过的教练吴世宽听到他们对话，带着笑意说： “小晖出去吃饭可以，不要玩太晚，更不许喝酒抽烟，明天还要和国少踢比赛那。” 这下话题引起了三人的兴趣，守门员邓飞扬给他们做了解释。 “好酷，国少队呀，在那里比赛?我要去给老外和你们加油。” 邓飞扬先回答了是第二天下午5点在城南体育场，然后就追问到： “老外?余哥外号?有什么来历?” 得知余晖是刚从乌克澜回国的插班生，连一边的聂磊也好奇起来： “余哥你的球是在乌克澜学的吗?怪不得踢得这么好…” ………………………… 有了三人的宣传，第二天的河西二中与华国国少队的比赛起码18班是人尽皆知，成为城南体育场看台上的主力观众。 这场比赛河西二队安排的是532的阵型，由聂磊、冯云志在前边，身后是余晖，然后是两名后腰鲁杰、彭嘉路。五名后卫从左至右分别是：杜云鹏、刘昊阳、于林、叶辉、孙亚林，守门员是邓飞扬。 基本上是河西二中可以排出的最强阵容。吴教练的任务也非常简单，最好能进个球，输赢不重要。 对余晖来说，能和华国国少队交手也是场难得的经历，从适应场地和热身都很认真。 而队友们明显比他更紧张，看着对面半场在训练的白衣国少队员，即羡幕又紧张。 单从身体来说，u15国少就明显比河西二中好上许多，起码不会有胖乎乎的刘昊阳这样的球员。也比河西二中的队员明显精壮一些，整齐一些。 但看他们的些赛前射门训练，余晖发现他们的技术居然并不比河西二中好多少，一些传接失误率很好，而且在非受迫情况下的射门居然大多差得离谱。 008与国少队的训练赛（上） “老外，看什么那?你说我们能踢过吗?” 随着昨晚的聚餐，老外的外号也从18班传遍了校队，聂磊见到余晖观察着国少有些走神，就喊出了这个外号。 “现在不好说，不过只要你跑出空位，我保证把球给你送过去。” 如果别人这么说，聂磊搞不好还要嘲笑两句，可余晖这话是有无数成功传球做保证的，顿时让聂磊想起了将球踢进国少队球门的美妙，一时间也痴了… 俩人的讨论并没回避别人，想到能跑出空位，接到余晖的传球，然后把球送进国少队的球门，对这些踢了许多年球，在省市各种比赛也得到过不少荣誉的队员来说，也是种巨大的诱惑。 不过教练不许轻易前压，反击也只让聂磊、冯云志、余晖参与，别人必须专心防守，所以对聂磊和冯云志充满了羡慕。 连一直充满了敌意的冯云志都犹豫了一会，走到余晖面前说： “余晖，你不会有意不给我传吧?…这场球很重要，你别针对我，咱俩恩怨一笔勾消，怎么样?…” 听到冯云志半威胁半求饶的话，余晖乐了： “我不在乎什么恩怨，球场上也不会针对谁，我会把球传给最有威胁的位置，勾不勾消随便你。” 进国少球的诱惑明显比丢些狠话重要的多，冯云志居然在悻悻的转身以前挤出了个干巴巴的笑脸。 开场时河西二中校队的脑子里居然满满的都是进球，忘掉了对面站着的11个白衣少年是整个华国选出同龄人中最优秀的几个。 所以人家借开球第一次进攻就几脚传递后打进了一个漂亮的进球，当头浇了桶冷水。 球是由华国国少9号段留宇晃过二中后卫刘昊阳看的，一连串流畅的假动作直接晃倒刘昊阳，然后挑射破门。 这个进球对河西二中队员的打击很大，技术的巨大差异让他们觉得无力抵抗，垂头丧气。 乘着开球的机会，余晖叫住聂磊、冯云志说： “他们三后卫距离很大，我会带球从中路推，你们就往两边肋部插，我吸引到中卫出来就会分球，谁位置好我给谁。” 冯云志不像聂磊一样对余晖言听计从，有气无力的瞪了下余晖质问到： “说得简单，你能带过去吗?带不过去我们不是白跑了…” 余晖和聂磊抱着球往中圈走去，连头都没回的丢下了一句： “带不带过去是我的事，想不想要射门机会是你的事。” 重新开球并把球踢给余晖后，冯云志明显想要有一个射门的机会，那可是国少队的球门，打进绝对可以吹一辈子的，所以和聂磊毫不犹豫的一左一右冲向国少前场。 持球的余晖别看说的豪情万丈，实际上有两三个月没有系统训练的他心里也没底，毕竟一个半场50多米，还有华国国少队的拦截。 但往前一趟球，余晖就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中场的拦截强度远远比不上他在乌克澜的时候。 一拿球，华国国少18号前锋的逼抢只是虚应故事，余晖突然加速连续两次变线突破了18号和随后的10号队员。这应该是进攻队员防守能力弱，可随后的后腰20号猛得就下脚铲是什么意思?当自己是小学生? 余晖并没被20号的滑铲吓到，慢跑着就在20号即将冲到身边时将球一扣一推，就绕过了他，中场屏障过的即轻松又莫名其妙。 提起速度的余晖没给另一边后腰赶过来补位的机会，往前一趟，就冲向了大禁区的前沿。 5号中卫只能顶出来拦截中路冲过来的余晖，可他还是选择了直接断掉余晖趟出来的球，而不是最稳妥的先卡位住等队友协防，或者干脆对人犯规。 余晖需要做的还是特别简单，抢先捅走足球就行了，这种简单直接的处理是他最善长的。 捅掉足球，余晖脚下一蹬，扭身绕过5号，冲进大禁区而且周围一片空荡，还来得及观察下聂磊和冯云志情况，在2号补过来封堵以前将球拨给了身后才有个后卫的聂磊。 聂磊不用余晖再叫，开始向2号补出来后留下的空位斜插，这样可以随时观察余晖的传球以及守门员的动作。 看到余晖拨出的足球后，聂磊按照余晖昨天的说法，向前蹬了一步，用速度的变化甩开身后的防守队员一步，给自己接球后的调整留了些空间。 余晖的传球力量掌握的很好，聂磊碰了下球就服贴的停在他脚前，然后抡脚便射，打了守门员一个反方向。 居然，也进了! 看台上的河西二中同学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校队与国少队的第一次进攻、第一脚射门居然进球了。不过他们的旁观心态总是比场上队员轻松些，马上反应过来欢呼跳跃了起来。 而进球的聂磊直到余晖抱住他，才反应了过来，但也没什么庆祝习惯，只是拍着余晖的背大声的说谢谢。 很快追平了比分的河西二中队员们的心态马上就放松了下来，输了又怎么样?我们一支球队打进了国字号队球门就已经是胜利了! 抱着这样心态的河西二中队员，开始能和国少队队员形成一定程度的对抗，加上对手的急躁，还成功的顶住了国少队十多分钟的猛攻。 余晖也踢的越来越放松，国少队不知是因为丢球急躁，还是心理素质本就不过关，无论进攻和防守都是想一下子吃掉河西二中，根本没有进攻配合和防守呼应。特别在防守时，直接就是简单粗暴的猛扑，意图和动作毫不掩饰，轻松就可以破解。而且防守协调很差，完全是一点突破全线即溃。要不是冯云志和聂磊射术不佳，这十几多钟内的两次突破就可以反超比分，甚至不止一两个球。 当然，毕竟是国家少年队，也完全不是什么都不行，十几分钟以后，河西二中出现明显体能下降、移动能力下降后，国少队的体能还很充沛，也开始了两边的个人突破。 国少队的7号、9号、10号的个人能力还是很出色的，盘带和突破的小技术比余晖都强得多，在上半场的后半段依靠他们的突破连续打进了2球，如果不是射术问题，比分差距可能更大。 009与国少队的训练赛（下） 即使1：3落后，河西二中教练吴世宽还是把队员们夸的跟朵花儿似得。表扬完以后，吴世宽打量了下余晖、聂磊、冯云志，乐呵呵的鼓励起来： “下半场还能不能够再进一个?不要怕丢球，我们一个校队输多少也不丢人，进攻就交给你们三个了。特别是你，余晖，你有什么意见没?” 余晖一边蹦跳着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一边说： “教练，即使不怕丢球，为什么不让云鹏和亚林顶上来?他们水平不怎么样，只是我们攻击点和出球点太少，不然根本限制不住我们的进攻。” 吴世宽嘴巴都吓歪了，还真敢说，国家少年队水平不怎么样。不过貌似在余晖的进攻面前确实不怎么样… 很快吴世宽就想到，要是真打进国少队几个球，即使大比分输掉比赛，他可就在洛城足坛、至少在校园足球这块就坐稳了头把交椅。 想到这里，吴世宽不再犹豫，立刻表示支持： “行，就按你说得办!云鹏、亚林下半场要敢于压上去，小晖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自己插上打门…” 被吴世宽鼓励的就像个刚出笼的小老虎一样的队员们，再次冲上了球场。 但国字号球队并不像余晖队友调侃的那么蠢，再次登场后20号紧紧的跟住了余晖，那怕他后撤也要跟防到底。毕竟河西二中的威胁源自于那里，连看台上的观众都看得出，要等中场休息后才做出调整已经让余晖觉得反应太迟钝。 做为一个小个子中锋，余晖会回避身体接触但不会害怕身体对抗，所以有些瘦弱的国少队并没给余晖带来太多困扰。他只是加快了跑动速度，不让20号干扰到队友给他的传球路线，并没想过彻底甩开他。 在河西二中禁区前沿，余晖背身接住了队友后传球，身后立刻被20号严志冉推了一把。 与派出专门盯防队员相配套，国少队同时也开始加强前场逼抢，不给余晖出球的机会。 但对余晖来说这并不是多严峻的环境，禁区内的中锋就和空降兵一样，天生是被包围的，现在国少队自以为对他施加了足够压力的环境，对余晖来说还是非常宽松的。 借着推力余晖向自己禁区跑了两步，看似重心都稳不住。可就在严志冉追上来的时候，余晖将足球往回一拉，原地就转过身，和冲上来的严志冉几乎面对面对上，把他吓了一跳。 余晖并没惊讶，脚下不停顿的往左边一拉，闪开角度就抡起大脚长传前场。 他的这脚球并没送到聂磊脚下，而是送到了右路国少队的身后，聂磊身前十几米的距离。因为在前场压迫，国少队只留了两个中卫站在中圈位置，右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聂磊。 传出球后的余晖毫不停顿，快速向前场冲去。右路的聂磊反应过来后，也在高速插上，带动了全场形势的巨变。 当聂磊在右路追上足球，后插上的余晖也冲过中线，在2号中卫身后3米多远的地方，另一个中卫被聂磊吸引过去向右路去补左后卫的位置。 “聂磊!…” 聂磊听到余晖的喊叫，立刻调整了下脚步，没有趟球，而是横传回中路。 余晖的速度比2号后卫快得多，喊叫同时已经又追近了他两米，然后再次加速并向右路有个小变线，绕过了2号抢先拿到了足球。 抢到足球后的余晖一个拉球急停，就让过了紧追着赶过来的2号，再往中路一带，将终于追上来的20号卡在身后。这个位置就在中路大禁区外，本想直接就利用这个空间打门的，却被左边内切接应的冯云志给挡了一下。 本来瞬间甩开2号，卡住20号，禁区内只有一个守门员，机会非常好，可惜就是冯云志的跑动挡了那么一下，形势又急转直下，2号回了身，20号也开始伸腿从身后捅球。 余晖只好将球控好，扛住身后连推带撞的20号，调整了一下，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场边站着的二中教练徐程翔看得最清楚，气得脱口就是一句： “这就是个猪队友!…” 然后转身坐回了教练席，他觉得，重围之下，这次最好的机会显然丢掉了。 场上余晖身体向左侧一倾，右脚也开始拨动足球，明显是打算向左边突破，2号也跟着向左侧扑过去。 在2号赵剑飞看来，右路有冯云志带过去的4号郭天宇，有转回身盯着聂磊的5号周新，而左路明显是大片空裆，即使是假动作，他也要卡住左边。 就在赵剑飞向左边跨出一步同时，余晖也重心反转，强向右边跨了半步，然后不停顿的直接小腿摆动，踢出了个弧线向球门吊去。 这么小的空间，一瞬间的空隙，连抡腿的距离都没，谁也没想到余晖居然凭小腿的力量完成了射门。 其实余晖也是没办法，他从后场冲过来，实在很难再去突破两人的夹抢，力量也就够甩开这么一点空间。如果力量充沛、空间足够，他是不会选用这种技巧类的射门，余晖的优点射门准确的前提是力量而不是技巧，所以他对这个球心里也没谱。 足球在众人目光中速度不快的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越过守门员开始有些下坠，最后砸在横梁下沿向下一弹。 然后跳进了球门。 这下余晖就像打了针鸡血一样，浑身重新充满了力量，灵活的在人丛中钻了出来，脱下球衣手里挥舞着满场飞奔。 尽管训练进过无数球，可比赛进球才是王道，感觉永远不同。 而这样正式些的比赛进球的滋味，余晖已经太久没品尝过了… “这小子!…” 刚才正要坐回教练席的徐程翔，被余晖的射门吸引，躬着身保持着将坐未坐的姿势看完了看球，这才笑骂了一声，干脆又起身站回了吴世宽旁边。 吴世宽也刚结束浑身横肉乱颤的跳跃，笑呵呵的看了眼徐程翔问： “程翔，这样小空间只靠小腿的力量…你说这球是不是蒙的?” “蒙不蒙的不知道，可人家训练出来的队员真不错，没有花哨动作，永远是当时最合理的动作…” 就在两人的讨论间，裁判将围成一团的河西二中队员赶回了半场，重新开始了比赛。 这个球也成了本场比赛河西二中最后的辉煌，尽管余晖的进球极大的鼓舞了士气，防守上众志成城，但余晖体能耗尽，在多人盯防下根本组织不起进攻，最后以2：4输掉了比赛。 010我还没想好踢不踢球 吴世宽一把抱住摇摇晃晃的余晖，这让余晖特别惊恐，连忙挡住了顺势要拍打他后背的手，一边解释说： “别，后背都快被拍肿了…而且我们还输了，怎么个个都跟赢了比赛一样…” 没等吴世宽说什么，徐程翔冲余晖肩膀又拍了重重一巴掌，笑着说： “想什么那，那可是国少队…” 很久没系统训练的余晖浑身酸痛，又被队友们又搂又拍的挨个虐了个遍，被徐程翔这一拍嘴角都痛得一抽，退开一步警惕的盯着所有人，一边嚷嚷起来： “叫什么队和水平有什么联系，他们要技术没技术，要战术没战术…” 说了一半，才发现国少队教练面带尴尬和一些恼怒的站在旁边，连忙闭上了嘴，往更衣室溜去。 而本场因为没能进球有些闷闷不乐的冯云志却乐了，一进更衣室就嘲讽起来： “呵呵，本来说不定能进国少，可为啥嘴就那么臭…” 聂磊一巴掌把毒舌的冯云志推开，先去安慰余晖： “余哥你别理他，你的发挥都看得见的，堂堂国少的教练才不会那么小气眼…” 谁知余晖转过头来时，脸上满是平和的笑容，对安慰他的聂磊说： “应该不会，不过即使会，也不在意，跟他们踢球要郁闷死。” 冯云志对自己没打击到余晖有些不舒服，撇下嘴说： “嗬，说的真轻巧，那可是国少队!也是，反正进不去了，这么说真大度…” 余晖只在转身进淋浴间时回了一句： “听说热身赛要踢两场…呵呵…” 本来要说上冯云志两句的聂磊闭上了嘴，笑着打量了一眼表情变得很精彩的冯云志，也脱下湿漉漉的球衣冲进了浴室，也甩下一句： “余哥，这么说射门机会都是我的了?啥也不说了，一会我请客，任点…” 冯云志愣在原地，喜怒哀乐的表情精彩的演绎了一个遍，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进国少一球的诱惑，咬咬牙换上了个很勉强的讨好笑容，追了两人过去。 ……………… 与此同时，体育场的一角，一个身穿蓝白运动服的中年人正焦急的度差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差嘴压低声音说： “甄教，比赛看过了，是真的，很不错。能传能射，国少的防线都盯不住他…那行，我和程翔就约他谈了…另外我到姑苏青城的老孟也在…那肯定，只要看过比赛的都会一眼看中他…” 徐程翔站的远了些，听不到电话但完全能想象得到，即为俱乐部高兴，也为自己随之而来的意外收入高兴。 ……………… 球场的另一边，吴世宽和国少的章海天寒暄完，章海天脸上明显带着惊讶和犹豫转身向国少队更衣室走去。 而一位身穿绿色球衣、头发有些花白的五十左右教练快步迎向了吴世宽，双手早早的就伸了过去，满脸笑意的说： “吴教，你带的好呀!这水平，明显比国少队的强一个档次，还有那个9号和守门员，水平都可以。” 握完手后还不忘伸出大拇指大大的点了个赞。然后就靠近低声说： “接下来的工作还得你吴教多支持呀，我和林总通过电话了，三个队员打包100万培养费，你个人…” 说着比划了二根手指一挥而过。 “只要一签约，所有款项立刻到帐。” 吴世宽这会春风得意，并不着急追问二根手指的单位，只是矜持的点点头： “那行吧，晚上咱们先叫上小晖吃个饭聊聊。刚刚章教可是也对小晖很感兴趣，可能要招他入队。孟教，我的好说，你恐怕得想好小晖的待遇，他可是乌克澜u14、15、16三年最佳射手，差点入选乌克澜国少的队员，估计打主意的人绝对不少。” 孟教练听一句点一下头，最后拍着胸脯说： “放心吧，老朋友，我们俱乐部重视青训你又不是不知道，余晖和你我们都不会亏待，这点我个人都敢做保证。” 两人相对一笑，击了下掌后转身离开… 球场各处发生的这些河西二中球队毫无所知，即使知道也影响不到此刻欢乐的心情，嬉闹过后甚至都畅想起下一场能不能干掉国少，让全队闪亮一回。 心情刚有些平复，出了更衣室，又被河西二中的同学们围上，又是一番热闹。 最先找到余晖的就是孙良伟，热情的拥抱祝贺后，与有荣焉的向旁边的同学夸耀着余晖那脚挑射的精彩… 吉莉也笑嬉嬉的走到身前，伸出了手，显得远超出年龄的成熟和正式，一边祝贺： “祝贺你，余晖。刚刚我还发了视频到班级群里，李老师、赵老师还让我代表他们向你祝贺那…” 余晖真不觉得这场球踢得有多精彩，如果对上他之前的黑海人u16，不把这样的国少打花都是怪事，实在没有输球当赢的心思。 所以他在这种欢乐的气氛里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勉强应付了吉莉和同学们的祝贺。让旁边的同校同学有人说酷，有人撇嘴骂声装… 回到学校，闻讯赶到学校迎接的二中校长康建设又是一番热情洋溢的表扬，又鼓励了一番后合了个影才离开。 “小晖，你等一下，今天国少的章教练找我谈了你的情况，估计会召你进国少，你得做好思想准备…” 吴世宽边说边四下打量着，等着人群散去说晚上吃饭的事，没留神余晖说了什么，忙追问： “你刚才说什么?…” “教练，我是说我现在还没想好以后踢不踢球，暂时还不想进国少。” 吴世宽刚刚也不是全没听到，只是有些震惊需要再确认一遍，等余晖刚一说完就追问： “没想好踢不踢球?!小晖，你这么好的天赋怎么能有这样的思想…那俱乐部那?你要知道现在咱们华超有多火热，你又有这个实力，千万不能…胡思乱想。” 如果余晖提前几天、那怕一天和吴世宽说这个话，可能他还能平静些，现在有名有利的摆到了吴世宽眼前，余晖突然说什么不踢，吴世宽没有暴跳如雷就已经是他涵养报了。 余晖却还是平静的说： “是的，教练，如果我还想踢，乌克澜、圣彼得堡泽尼特都可以，我真的没想好…” 吴世宽压抑着怒火，苦口婆心的劝了余晖半天，也没能让他回心转意。最后只好无奈的挥挥手让他先回去，也顾不得晚上的约宴，只是又叮嘱了一句： “你回去好好想想，这事咱们回头再聊，你这天赋不踢球谁也不舍得答应的…” 011传递动态思维 第二天一大早，余晖就被各种各样的电话和微信吵醒，大都是老师、同学的祝贺，他在这城市也没别的熟人，应付完大家在他看来完全没必要的兴奋，干脆放下手机开始了在跑步机上的锻炼。 经过了和国少队的比赛，余晖才认识到了中断训练的问题，体能在上半场后半段和下半场大部份时间都跟不上。毕竟不但要组织、要进攻、还要为队友补位，要求比以前多了，体能却比以前少了。 变幻着节奏跑了80分钟，余晖下了跑步机都是摇摇晃晃的，然后才注意被丢在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以为是那个同学，一边擦着汗一边随手接通，不过却是个严肃干涩而陌生的声音： “喂，是河西二中的余晖吗?我是国少队的领队刘炳彦，你马上到城南体育场来一趟…” 说完以后，居然直接挂上了电话，无礼、傲慢。余晖撇撇嘴把手机丢到沙发上，要到浴室冲洗一下。 “小晖，不错嘛，我刚刚听老康说起，怪不得你爸总夸你…” 邓建新一进门就没住口的夸奖起了余晖，然后打量了下房间，发现还算整洁，满意的点点头。冲着跟来的郑重一瞪眼，手指在房间里划了个大弧线： “看看，再看看你的房间，还比小晖大了半岁那…” “爸，少说两句吧，没看到小晖一身汗，等他洗完你再训我也不迟…” 余晖笑着听完郑重苦着脸的推脱，把郑家父子请到沙发上坐下，拿出冰箱里的矿泉水，打开电视才进了浴室。 他父母的意外对余晖打击非常大，正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郑建新给了他亲人般的关怀，让余晖一点点从事件里走了出来。在余晖尽量冷漠的外表下，对这段关系非常重视。 匆匆冲洗完出来后，看到郑建新正一脸笑容，毫不在意电话另一端看不到的事实，点头哈腰的说着是是是、好好好… “噢，小晖，刚才华国足协的刘领队打的电话，我见一直在响就帮你接了…” 余晖这才注意到郑建新递给他的是自己的电话，毫不在意的笑笑示意无所谓。 “还愣着干什么?快换衣服呀，正好我开着车，咱们快点能赶得上…” 见到余晖还一脸茫然的站在那里，急得郑建新走过去推了余晖往卧室走去，一边交待着： “快点，别高兴傻了，换套正式点的衣服，这可关系到你能不能进国少队，多重视都不过份…” 本来想说不去的余晖停下了挣脱，主要是想起每一次微小进步前，他爸爸的雀跃。便听从郑建新的安排，换好衣服，跟着到了万通广场的一间茶楼。 国少队领队刘炳彦是个三十多岁的圆脸男人，白白净净的带着副眼镜，坐在那里也可以明显看出肌肉的松驰和身体的微胖，根本不像一个足球行内人士。 态度却非常傲慢，面对郑建新的热情问候，坐在那里下巴微不可察的点了两下就算做回应，眼镜后打量人的目光也只是冷漠和机械。 不耐烦的挥了下手制止了郑建新的恭维，刘炳彦甚至都没了解两人关系，只是自以为是的说了一番国少队经历对一个踢球者的作用，还有他在队员入选、出场机会方面的权力。最后才装作不经意的提起了出来集训，球队经费困难，需要“暂借”20万的事情。 一边坐着充当乖宝宝的余晖身体抖了一下，传说中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坦然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充满了愤怒，不是郑建新反应得快，提前在桌面下拉住余晖，他当时就会跳起来。 “踢了这么多年球，你们不会不知道国字号球队经历对职业前途的作用吧?有了这个舞台，进入职业俱乐部以后收入都要多上不少…” 刘炳彦对余晖脸上的愤怒不以为然，说的话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推销。 但这个事情明显难住了郑建新，要是帮着应酬领导，吃个饭花费三、五千，甚至是一万两万的数目，他都能做得了主，代为垫付也无所谓，但20万的数字明显超出了他能帮助决定的范围。 只好和刘炳彦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商量一下，刘炳彦有些不耐烦，只是说了些要尽快，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小晖，我知道你对这事看不惯，但是这事对你将来影响倒没说错，我觉得这事我来给你哥打个电话，实在不行大家凑一凑，还是不能放弃的……” 余晖本来就在为以后踢不踢球在犹豫，不是郑建新知道这事，连面都不准备和这个傲慢的领队见，更不会愿意出这笔钱。不过对郑建新他只能解释： “郑叔，这钱不应该出，这样的队能出什么成绩?要没成绩，那怕一毛钱也是打水飘，我不会同意，我哥也肯定不会答应。” 郑建新犹豫起来，如果是他家郑重，他绝对不带一点犹豫的会答应，那怕有浪费的可能。可是毕竟是余晖的事，再怎么当自家孩子一样看待，到底不是自家孩子。便给余磊打了个电话，不过余晖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意外，在这一点上，他们哥俩异途同归的一致。 郑建新叹了口气，让余晖到楼下等他，自己过去应付刘炳彦，免得年轻人弄糟了关系，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人家怎么说也是个足协领导。 本来兴致勃勃的郑建新经过这事也有些失落，送回去余晖后连楼也没上就离开了…… 下午的训练照常举行，余晖并不觉得受到吴世宽、刘炳彦这些事的干扰，只想在校队踢简单的球，即使水平不高。 和不知是借机偷懒还是真有兴趣的郑重一起到了学校，发现除了校队，场边多了不少二中学生做观众。 下午的训练没见到吴世宽，是由孔小磊指挥，他的安排倒很合余晖心意，练习基本的配合，二对二、三对三攻防演练。 配合的生疏让河西二中上场错过了许多机会，即使相对更熟悉的余晖和聂磊之间也是常有这些情况。 余晖发现包括教练对配合的理解也与他有很多不同，更多还只是注意个人的动作和应用，对配合和联系理解很肤浅。 不但传球不考虑队友好不好处理，对队友的特点也不考虑。不管队友是控球型的还是速度型的，不管队友喜欢要脚下球还是喜欢要提前量的，只管自己动作到位，然后传出一脚想当然的传球仿佛就是完成了配合。 河西二中校队从教练到队员，包括上场的对手国少队，他们的思维就像是书本一样，一个动作是一页，一个传递是一页，互不联系或者联系很少。 而在余晖接受的训练中，任何一个动作、传递、以至场上的每个人都是齿轮组中的一个环节。不但自己要运行到位，还要与队友、与对手、与形势藕合，是个动态的、相互联系的过程。 经过一场比赛后的余晖更加主动，把自己的想法与聂磊还有冯云志沟通，要求他们传球也要考虑自己的情况，开始把单页式的思维串连起来…… 012风起云动 余晖的训练要求让队友们奇怪，但详细一讲就可以让大家清楚明白，特别是聂磊、冯云志这些天和他配合最多的两人。 二对二传接训练和三对三训练很快就有些像模像样。 不过因为余晖的大范围跑动、交叉，让和他配合的两人累得够呛。想和他配合就要跟着他跑，而且是不断变化节奏、跑动强度的跑，短短的40分钟训练被余晖带动的比以往一个半小时训练还累。 最后一结束，聂磊、冯云志，还有和他们对抗的杜云鹏、孙亚林、彭嘉路都瘫倒在草坪上，累，但有种畅快的感觉。 “余哥，这么练舒服是舒服，可太累了，我觉得我一会可以啃只牛。一会你请客吧，太饿了…” 零花钱上面余晖倒也宽裕，聂磊的要求一点也不用难，就答应了。 然后顺利的发展成为全队集体活动，不但队员们到齐，连观众郑重、孙良伟也加入进来，在冯云志的张罗下直奔了旁边不近的烤鸭店。 一餐饭下来，就算余晖话不多，全队也更加熟悉，友谊加深了不少。 当余晖走出包间找服务员要结帐时，意外的得知居然有人帮他们结了，连忙问起了是谁。 旁边包间门悄然打开，校队教练徐程翔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冲余晖招招手，这时服务员提示就是徐程翔帮忙结的帐。 “徐教练，怎么能让你帮忙结帐那…” 徐程翔平时和队员们就关系不错，像个大男孩，没有教练和前华超球员的架子，笑着把余晖推到中间的座位。指着另外一个三十多岁，也是一脸笑意的中年人说： “要谢，谢他，豫省建功俱乐部贺明锋贺教练，今天他请客。” 说着帮余晖倒了杯现榨西瓜汁，才继续说起来： “昨天的比赛贺教练也看了，他和建功俱乐部非常希望，你能到他们俱乐部去踢，想问问你的意思和要求。” 余晖没想到一场水平不高还输了的比赛，居然可以吸引到华超俱乐部的关注，这位贺教练也一直非常客气，让他挺不好意思的。 “…怎么说那，贺教练、徐教练，昨天吴教练也问过我的意思，可我因为个人原因暂时不想踢职业足球…” 这话同样大出两人的意料，对视了一眼由徐程翔追问起来。 “因为意外吧，具体原因我不想说，暂时的确不想踢…” 贺明锋眼色制止了徐程翔的追问，转而开始先说起条件来： “即然暂时不想说，那就不说。不过咱们俱乐部和甄教练都对小晖你很重视，球队大门是永远向你敞开的。而且只要你签约，100万签字费、每月8千起薪，而且会在商都中学安排你学习，不会影响你的功课。另外什么想法可以尽管提，只要俱乐部能做到的，都会全力以赴…这是我的名片，咱们保持联系。” 余晖尽管没改主意，可还是被国内俱乐部的大手笔震憾到了，在乌克澜时顿涅茨克那样的土豪俱乐部私下联系他时，也不过承诺7万美元，每月300美金的工资，而建功俱乐部听说还只是华超中下游的俱乐部… 余晖觉得这是种对他的尊重，十几岁的孩子格外重视这个，即使他再成熟也不能免俗。带些激动的语气向吴明锋保证： “谢谢贺教练和俱乐部赏脸，尽管我现在真的没想好，不能答应您，可我保证，一旦改主意，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您…” 等余晖以西瓜汁代酒敬过两人离开后，贺明锋才掏出支烟递给有些焦急的徐程翔，解释刚才不让他多劝说的原因： “程翔，别急，好事多磨。你是不了解像他们这样十五、六岁青春叛逆期的小孩，说多了搞不好起反作用。今天这开局不挺好吗?越困难才越显行我们本事，不是吗?只要盯紧了，大半机会就是我们的菜了，到时你能拿这个数…” 贺明锋桌下的手伸出两根手指，看得徐程翔眉开眼笑，保证和余晖交上朋友，促成这个转会。 不得不说这位建功俱乐部的贺明锋非常会把握年轻球员的心理，随后让酒店给余晖的客人们加了两道名贵的菜肴，把余晖捧得心里飘飘的。 也就是他嫂子那句余晖父母的遇难和他踢球有关的话太伤人，不然说不定当时就过去签了合同。 之后的训练在继续，各方私下的工作也在继续，钱塘青城的孟云海教练在吴世宽指点下见到了郑建新，也提出了不错的条件。如果不是私下给郑建新回扣的事惹恼了他，恐怕郑建新会立刻叫上余晖过来签约。 背后风起云动，但时间却不曾停顿，转眼约好的第二场与国少队的训练赛如期而至。 经过教练的完全放手，任由余晖主导训练，这一周河西二队都在坚持传接配合训练。 先是二对二，然后三对三、五对五，通过不断在传接配合中增加队友，让传配组合越来越大、之间越来越熟练。 余晖并没有什么创造力，主要还是把黑海人的传配风格原样复制过来，传接简洁明快，讲究威胁传球，直塞很多。反击速度很快，人数不多，以聂磊、冯云志、余晖的三人配合为主，快速推进。最多增加左右边卫的助攻，主要精力还是在防守上。 有了配合意识后，交到余晖脚下的球舒服多了。而且聂磊、冯云志对进攻无球跑位牵制也有了概念，学会了为同伴拉出空裆、牵制防守力量，也学会了观察局势，为余晖的传球制造机会和线路。 这些东西并不复杂，只是没有概念和人提示过，经过余晖的讲解和身体力行的展示，还有传球的引导，起码简单些的东西还是可以掌握的。 这些进攻组合在队内训练非常有效，对国少的比赛能不能发挥作用，河西二中校队即没底又充满了期待。 余晖注意到大家的忐忑，在大巴上站了出来： “紧张吗?上次我们毫无准备还踢成2：4，我就不信这次进球会少，你们觉得那?我觉得比起进了国少俩球，赢了他们那感觉会更好…” 013再战国少（上） 比赛还是在城南体育场进行，这次的比赛比上一场的观众还要多些，大部份是闻讯而来的河西二中学生，也有不少年龄大些的球迷。 最让余晖感到奇怪的是，河西体教局的领导居然在二中校长康建设陪问下直闯更衣室，陪同的甚至还有几个女工作人员，把正换衣服的二中校队队员吓得鸡飞狗跳。 余晖也连忙把球衣穿上，比吓得捂着腿前逃进浴室的孙亚林、鲁杰们轻松一些。 看到余晖一脸迷茫和气恼，临座的冯云志特别开心，他喜欢看到余晖那么全能。毕竟河西二中能让冯云志吃些小亏还没法报复的人不多，偏偏余晖就是一个，即扮猪吃虎戏弄了他，还让他不时要陪着笑脸去讨好。 “领导来讲话那，怕啥，土鳖…” 领导从为区争光讲到报效祖国，还要求河西二中能再接再厉，争取再打进国少一两个球。 一个领导讲了一二三点，另一位再补充几点，校长康建设再强调下怎么领会领导精神、落实领导意图…直到被催着出场，校队教练吴世宽也没落着讲一句比赛安排。 只有在走廊上徐程鹏拍拍余晖的肩，说了句该射门就射门，该压上就多压上去，要把握住机会…大约是让余晖该表现就要表现，别总把精力放在组织上的意思。 赛前布置根本没有，余晖看队友们有些迷茫，在围拢相互鼓励时喊了一嗓子： “干掉国少队!…” 刚开始喊的这句把队友们吓了一跳，不过跟着聂磊、杜云鹏喊出来以后，看着国少队员的恼怒脸色，河西二中校队队员们突然觉得很爽! 这次国少队一开始就重点盯防起余晖，除了寸步不离的20号严志冉，16号钱宏江也比较靠近余晖，余晖一旦拿球就迅速形成夹抢。 同时国少队还在前场形成了高位压迫，明显是从上一场吸收了经验，针对其他队员水平差距大做出的布置。 好在这一周时间余晖们都在做传接训练，足球在两三人中间可以传递起来。再由余晖跑动串连，用简单的一脚传球梳理着中后场，没有一下子被国少队的前场逼抢断下球来。 再一次接到孙亚林传球，余晖一改往常一脚传球，而是脚腕一抖，把球轻挑到身后，顺势转过身来。 之前连续七八次触球，余晖都是不等背后的严志冉冲上来就一脚将球传出去，突然选择了停球转身，将有些放松的严志冉一下让到他外侧，转过了身还是把他卡在身后。 这次不再有余晖拿球，聂磊、冯云志只顾往前冲的情况，是聂磊前冲，冯云志回接。余晖一脚直传交给了回接的冯云志，然后自己快速前插。 冯云志接球也不再转身，没有选择什么高难动作，直接往左侧一拨，将球又推回到余晖的跑动线路上。 速度完全提起来的余晖比上一场还要快些，国少20号严志冉根本追不上，等余晖追上足球以后已经把他甩开三、四米远。 在大禁区前沿余晖再次在后卫顶上来之前又一次横传，这次是传给聂磊。然后利用后卫分神的机会向内线调整一下，钻了进去。 这时聂磊的回敲也到了余晖面前，而这里正是刚刚顶上去被让过的5号周新的位置，一片空荡。 只是传球没把握好，更靠近国少守门员1号陈新荣。 余晖面对这种球不需要考虑，直接把自己丢出去，一头俯冲着顶向了足球。 这个球比较低，余晖完全是迎着守门员的解围大脚顶了出去，足球被顶了个大折线，直接飞进了远角。 然后守门员陈新荣也在最后收了脚，然后绊在余晖身上，摔在了一起。 在顶出足球后，余晖也做了保护动作，全身绷紧顺着滑行身体曲了起来，所以陈新荣砸在他身上并没什么伤害。 等聂磊把他从陈新荣身下扒拉出来时，聂磊非常紧张，先看了下头，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焦急的问着： “艹，老外你那么拼命干什么!没伤着那吧?…” “没事，真的。” 说着冲一脸紧张的陈新荣点点头，感谢他的收脚，还伸出大拇指点了个大大的赞。 陈新荣也憨厚的笑笑，回了个赞。 “哥们你也太拼了吧，真打算干死我们呀…踢得真不错，来我们队一起踢亚少赛呗…” 余晖没机会再和陈新荣交流什么，被冯云志和队友们扑过来抱住，在国少队门前肆意的庆祝着。 接下来河西二中迎来了一连串的凶猛反扑，国少10号刘若繁表现非常出色，没有别的国少队员那么多无效的动作，也比较简洁实用，多次突破河西二中防线，然后准确的分球造成很大的威胁。 见到队友们根本没法防住刘若繁，余晖就撤的很靠后，缠住了他。 刚开始两次，余晖会觉得有机会，也下脚去争抢，但刘若繁的动作比他想象的灵巧得多，往往被晃过，要不是国少前锋射门一如即往的没谱，早就被追平了比分。 吃了两次亏后，余晖不敢再轻易下脚，凭着速度和灵活死死的贴住刘若繁，然后不断的挤他扛他，让刘若繁没法轻松的处理球。 这一招似乎起到了效果，身体比余晖高不少的刘若繁力量上却差了不少，在余晖干扰下动作不再那么流畅。几次变线想摆脱余晖，没想到这正是余晖的优势所在，不但甩不开，还拖慢了国少进攻的速度。 越踢越急躁的国少队传球力量上更加没谱。之前还只是造成需要调整，没法连贯的处理球，这会都变成停球都很困难了。不是传的根本不靠谱，就是像往脚上砸一样。 第26分钟这次就是，球速太快，离刘若繁身体还有些远，他伸脚去勾球，足球接触脚时都发出‘嘭’的一声，没停在脚下，而是弹出一米多远。 余晖立刻从刘若繁身后闪了出来，抢先控住足球，脚下调整着一边打量着前场，接着就大脚开向了前场。 游动在30米线附近的聂磊，看到约好打身后的手势，余晖的单臂握拳上举动作，就向从右路斜线往中路插。 这种空间很大的传球对技术要求不严，只是大约在中路偏左的防线身后区域就好，余晖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斜跑的聂磊抢在守门员前边追上足球，然后注意到陈新荣站在大禁区线上有些不知所措，干脆一脚将球挑起来吊门… 014再战国少（下） 聂磊吊门的那脚弧线不够，最后砸在横梁上弹回了中路。这次跟进的冯云志捡了个大礼包，只用轻轻的一推，就把足球送进了空门。 2：0! 余晖的大脚被大家认为是解围，但转瞬间聂磊冲出一挑，冯云志跟上一推，这个进球根本没给大家反应时间，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就进了，然后就被比分吓到了! 一个中学校队2：0领先国少队? 所以最开始只有河西二中校队的队员们在场上乐呵，连看台到教练席都是静悄悄的。 然后裁判催促在国少队门前撒欢的冯云志、聂磊回去本方半场的哨声才惊醒了球场，接着是观众的沸腾。 就是沸腾。 毕竟这场大部份观众都是河西二中的学生，他们刚开始只是被惊吓到了，反应过来后那闹腾劲就控制不住了。 进球后，刘若繁有些难以置信的打量了一下余晖，在和大队进攻队员一起回自己半场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真是校队的?…” 然后没等答案就低着头快跑回本方半场。 再次开球后国少队打的更急，也没了配合和组织，都是在拿球单干、蛮干。即使有一两个像刘若繁那样还在组织的，也会被传出去即使自己传置再好也不会回传的事实激怒，要么不再传球，要么传出后就留在原地，不再空跑牵制。 这样的局面对河西二中是有利的，即使你过人如麻、技术再高出几个档次，大不了多几个人防就好了，再不行还有犯规，实在不行还有兴奋起来发挥出色的守门员邓飞扬。 余晖没想到国少队的比赛心理会这么差，一落后就完全没了纪律，完全是蛮干和单干，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攻不破河西二中的球门。 河西二中不但通过配合顶住了对手的突破，时不时的还可以打出一两次快速反击，也能造成国少队门前的风声鹤唳。 直到中场，国少队也没能改变比分。 短暂的休息过后，余晖根据吴世宽的安排顶替体力不支的冯云志顶到前锋位置，要利用余晖的速度，后场得球就长传打国少队的身后。 这一点也完全出乎了国少队的预料，在他们看来余晖是个很好的中场组织者，便猜测河西二中是想让余晖在前场控球，即消耗时间，又可以就近给聂磊做球。 可到了下半场7分钟，河西二中又一次大脚踢到国少队半场时，国少队才发现他们错了。 因为余晖顶在锋线，20号严志冉便没有再跟他，不过后卫3号谢潇梵并没放松对余晖的看防，那怕他一直都在溜达着慢跑。 可这个第7分钟的大脚一开出，余晖就突然从沉闷的慢跑中醒来了一样，立刻停步、转身，向国少后场冲去。 这个球被踢在靠近左侧边线不远，距离余晖有十几米远，但对快速启动穿插的余晖来说问题不大，甩开了反应慢些的谢潇梵两米多远追上了足球，然后往前一捅，再次提速。 之前反击前插的进球时的速度让国少队员们都很震憾，可没想到这次居然可以再次加速。5号周新本来从中路斜跑打算拦截余晖，可没想到速度又猛得提升一档，预算的拦截点根本实现不了。只好反身继续向禁区中路退，准备在那里拦截余晖或他的传球，并让队友盯紧在右路跟进的聂磊，河西二中只有这两个反击点。 余晖随着周新的后退，也一调整线路，速度没降多少直接完成了内切，追着后退的周新就过去了。 这个动作让场边的教练和看台上不少懂球的观众都摇起了头，认为余晖有些没脑子。毕竟前场大片空裆，可以下底，也可以继续往中路拉，这样主动去找左半侧唯一的防守队员实在不聪明。 可余晖知道在聂磊被国少后卫干扰，提不起速度的情况下，即使他下底传中，聂磊也十有八九抢不到位置。 而继续往中路切，就给了国少队回防的时间，到时左有周新右有聂磊身前的16号钱宏江，身后还有追过来的谢潇梵，正面很小的角度是出击的守门员陈新荣，那才是机会渺茫。 经过常年大量高质量比赛锻炼的余晖根本不用思考，知道直接对着周新追去，实际上是最佳的选择。周新继续退他就跟进禁区，伺机传球或直接打门，周新要迎上来的话，只要过了周新就是一马平川任他予取予求。 周新这会的感觉就是这样难受，他怎么也想不到余晖居然追着他冲过来，这在他的经历中完全是没有过的事情。思想混乱，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来，再想迎面拦截时速度也陷入了重新启动的缓慢中。 高速冲近的余晖只是右边沉肩做了个变线的假动作，脚下却向左边一拨，非常简单的就从周新左侧冲了过去。 “啊…” 看似走到死胡同的局面随着这个简单的突破，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把观众都看得惊呼起来，几百人的异口同声凑成了不小的动静。 余晖可没半点迟疑，身体一让躲过了周新下意识拉扯他的手，将球后内一扣回到中路，紧紧盯着门线上守门员的动作，做了个往左侧扣球的假动作，然后直接将球踢向右侧上角。 这两个动作连接非常快，让国少队守门员陈新荣刚有些往左扑的想法，然后球就向右上角飞去，陈新荣的身体被两个相互矛盾的指令搞得有些迟疑，再想扑右角已经晚了，足球已经入网。 余晖没急着庆祝，而是继续慢跑到门前，向倒地的陈新荣伸出手去。 “你小子!这是在可怜我吗?” 陈新荣没领他的好意，自然翻身跳了起来，冲着余晖嚷嚷起来。 余晖摇摇头，也不恼怒，平淡的解释： “没有，进球是进球，朋友是朋友。” 陈新荣笑着冲余晖胸前砸了一拳，说： “滚，我才不要老让我出丑的朋友，除非请顿好的，弥补一下才行…” 余晖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转身跑向聂磊庆祝起进球。 这个进球彻底打垮了国少队的士气，直到临近结束，才由10号刘若繁打进了漂亮的连过三人后的进球，追成3：1，这也是最终比分。 015选择 国少队无论是队员还是教练，终场哨一吹响就匆匆离开，只有陈新荣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也匆匆跟上了球队。 而河西二中的队员们就在城南体育场尽情的庆祝着，和看台上自己的同学也欢快的互动着。 这种情况余晖在乌克澜的u16联赛也不多见，也就事关冠军的少数几个主场会有几百人，远不如看台上这么多熟悉的朋友同学这么热闹。 特别是看到郑建新和郑重也出现在看台，让余晖也激动不已。 直到体育场的工作人员开始干涉才结束了庆祝，回更衣室冲洗换上衣服向大巴走去。 刚走出了球场，余晖就被徐程翔单独叫到一边，上了一辆非常豪华的越野车。 “小晖，这位是省建功的主教练甄学希甄教练，特意从商都过来看的你这场比赛。” 留着略有些中分发型的甄教练看起来平时就是个严肃的人，脸上的笑容都有些生硬，从前座上扭过身点了点头： “余晖是吧?你这两场比赛我看过了，很不错。到建功来吧，今年踢一年梯队，明年跟我踢华超，怎么样?” 一位华超主教练亲自赶到洛城发出了邀请，这让余晖特别感动，但是就这么改主意，好像又不甘心，一时愣在那里。 贺明锋再一次显示了他熟悉青少年队员的心理的水平，立刻笑了起来缓和气氛： “甄教，小晖可能有自己的苦衷，他可答应过只要踢球会首选我们建功的。是吧?小晖。” “是，我的确是有些个人心结，不然肯定第一时间加入你们。” 甄学希这时脸色还好看了些，不过说话还是非常的直接： “你的技术并不细腻，主要优势就是身体与技术、与比赛的结合，这是用大量的比赛练出来的，是在东欧学的吧?只要有段时间不比赛，一旦丢掉那感觉可就不好找回来了，所以别拖太久。你理解我的意思吧?…” 甄学希的话让余晖一愣，他没想过这问题，但甄教练的话很有道理… 贺明锋又适时的开始插话： “甄教，我看小晖也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会也一定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老贺，我看刚刚就差一把火这事就成了，你怎么又打起岔来了…” 甄学希同意先吃饭后，徐程翔开着车跟在甄学希的奔驰gl500后边，一上车就埋怨起贺明锋起来。贺明锋则得意的笑笑说： “放心吧，我对这些小孩的心理把握甚至比甄教练还在行。其实像余晖这样的小孩即好搞定又不好搞定，毕竟有大人你还能陈说利害，可他们这种一旦把话说死，就不计得失了，那才头痛。” 说完摇摇头，才继续说下去： “今天看台上可有四、五家俱乐部的人在，你说别人会不会看上这小家伙?一旦拖下去可就麻烦了…刚刚他动心了，可是又有顾忌…我怕他说出口，就钻了牛角尖，那时可就麻烦了。一会你以朋友的身份探探他话，一定要知道他顾忌在那里，那样对症下药保证能解决问题。放心吧，这么好的苗子，那怕费再多事，你的付出也会值得的。” 徐程鹏想想十几岁正是叛逆期小男孩的脾气，还真存在一旦拒绝出口，就不管不顾得失倔强下去的可能，佩服的看了贺明锋一眼，答应了探话的要求。 就在徐程鹏和贺明锋商量怎么搞定余晖的同时，吴世宽一脸阴沉的站在球队的大巴车上。这个时候，徐程鹏把余晖带走，不用想就知道和他的打算异曲同工，而且还能猜到八成以上可能就是在为省建功牵线搭桥。 但这个时候，电话打不通，吴世宽也毫无办法，只能怪比赛结束后领导们的啰嗦。不过想到这一周里自己抓紧将余晖完成青少年球员注册的后手，吴世宽还是很佩服自己的，任谁想得到这个天上掉下来一样的宝贝余晖，最后都绕不开自己。 想明白了这点，吴世宽换上笑脸把大巴上的队员逐一表扬了一遍，特别是聂磊、冯云志、邓飞扬这些同样被看好的队员。 然后走下车，将徐程鹏私下运作的猜测告诉了钱塘青城的孟云海，看着他焦急和不断提高价码，吴世宽突然觉得有别的俱乐部参与搞不好是件好事，便也不着急，跟着球队去参加领导安排的庆功宴。 这边徐程鹏们安排吃饭的地址是城南新区的一间私人会所，一下车，徐程鹏就邀请余晖到花园里走走。 “小晖，你不想踢职业队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呀，不然这种有主教练赏识的机会很难得呀…” 以一己之力帮助校队击败一国国少，又得到顶级职业联赛主教练赏识的余晖难免有些志满意得的心态。特别是刚刚在车上，甄学希教练亲口对他说非常看重他，可以在职业道路上为他创造条件，帮他当做自己心腹培养这些贴心的话，都让余晖有些飘飘然。 徐程鹏突然触及他心底痛处的问题，一下把这些虚荣拍得烟消云散，愣在了那里。 见到余晖突然脸色苍白的失态，徐程鹏心里一颤，生怕这个事情发生什么意外。 做为基层的这些青训教练，能带出些高水平的队员自然是极有面子的事。之前还只是种荣誉，但进入10年后，华国足球热度直线上升，因为好队员的稀缺，球员身价直线狂飙，也漫延到青少年球员身上。为了得到好球员，各俱乐部都不惜重金，眼前这个堪比外援能力出众的队员更是如此。即能让他获得足够的名声，又能得到足够的经济利益，不能说全部是为了钱，但即有荣誉又有钱拿徐程翔绝不介意。 不过这事看来并不怎么保险。 “小晖…” 余晖摇摇头打断了徐程翔的劝解，低沉的说： “徐教练，这事我不想说，只能告诉你因为踢球，我家人出了意外，我真的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你和甄教练、贺教练的好意我很明白，如果改主意，我一定愿意到建功踢球，容我再想想，好吗?” 余晖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徐程翔也不敢再逼迫，只好问： “你需要多长时间考虑?我好给甄指导解释…” “就一会，让我一个人呆会，过会我给你们确定答复。” 016理由 夏日的午后依然酷热难耐，即使城南某会所的花园林荫繁茂，湖水清澈。 还有此起彼伏的知了，让面临决择的余晖难以平静。 余晖喜欢踢球，也善长踢球，可他嫂子把父母意外归结于他踢球引起的话又让他纠结。 正在犹豫，余晖的电话响起。 “喂，老外，今天我给你加油没?咱们全班都来了…还有个事，明天咱们班要搞个募捐活动，吉莉让我通知你一下…就是校花叶璐的妈妈，好像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咱们能力不大，尽个心意吧…” 放下了电话，余晖好像突然有了决定，便进了甄教练几人的房间，告诉他们可以签约。 第二天一早，余晖早早到了二中汇合，被同学们围拢起来又一阵猛夸，甚至有人拿出纸笔让他签名，说要存好等余晖成了大球星可以卖个好价线。 “余晖，我们商量着每人捐一百，你觉得怎么样?” 余晖点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一百递给吉莉，也没说什么。 吉莉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余晖有些不理解，问了句： “怎么了?” “没什么，觉得你个大球星会多些那…冯云志、林元宁可想着出多些钱好招来校花青睐那，要不你再加点?” 吉莉捂着嘴笑着说，完了又补一句： “一会没事你和我们做班里代表去医院看望下。” 心事解开的余晖格外轻松，外表也格外阳光开朗，见他点头，吉莉又打量了下才离开。 “老外，听说校队有可能直接入选国少队，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学习?他们要9月份去曼谷踢亚少赛?” 孙良伟见吉莉一离开就走过来大声的问着，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余晖想起万通广场的那个借款，摇摇头笑了起来： “不会影响，因为我不会入选。” “怎么可能!别说可能入选几个，就算只有一个，也绝对是你呀…” 余晖想着贺明锋说的那些圈里的秘闻，不想给这个单纯的朋友解释，把话题扯开。 吉莉和林元宁把一切搞得特别正式，公布了18班的捐款2700多元，也很为没来的同学考虑，征得了大家意见后统一称为18班的捐款，叫上林元宁、余晖，还有志愿要去的魏宏运、孙良伟一起到了洛城三院。 在重症监护室门口并没见到所谓的校花叶璐，只有个愁眉不展的中年男人。林元宁倒是认识，叫了声叶叔叔，然后把18班捐款和私人的5百送了过去，熟练的说些安慰人的话。 余晖心里有事，远远的躲在后边，找个护士问清医生办公室然后溜了过去。 经过楼梯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我没逼你的意思，璐璐，主要我刚刚用了家里一大笔钱，那怕你假装一下，我也才好跟家里要钱…” “假装什么就不用说了，我说过，不管谁，谁救了我妈妈，我就给他做女朋友，不管是你冯云志还是薛元义。” “可我现在怎么能拿出60万!…璐璐你别急，我现在就给我妈打电话…” 听到一串脚步匆匆往楼下去去，一个有些憔悴的长发女孩也推门出来，看到余晖先是一愣，然后又带些嘲笑的笑了一下，眼晴变得湿润起来。 余晖这才认出就是那天球场边的女孩，问了声： “叶璐?” 不好意思将脸扭过去的女孩回过了头，带着些倔强点了点头。 “我们能谈谈吗?” 叶璐没说话，转身又进了楼梯间，然后停顿了一下，继续向上走去，一直到了天台，这才转过身倔强的手抱在胸前望着余晖。 反倒让余晖有些紧张，抓抓头皮，犹豫了一下才说： “呃…我就问一下，阿姨的医疗费用得多少钱?” 叶璐嘴角带出了些嘲讽的笑，很干脆的说： “手术要20多万，医生车马费、辛苦费、后期恢复费用总共要65万，别的我家能负担的起。” 余晖拿出了一百万的支票递了过去，这是他草签合同后得到的签字费。 这个动作和接下来的数字都让叶璐吓了一跳，然后紧紧的攥住，打量了一下余晖，才说： “说说你的条件…” “呃…其实我是想直接找医生的，不过刚才听到…我觉得得让你知道。另外…治疗剩下的打到我这个帐号…” 余晖最后的小气巴巴的样子让叶璐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钱是…” “我是校队的，和俱乐部签的合同的签字费。” 叶璐咬了下嘴唇，然后苦笑了一下： “我听说过你，这两天学校群里都是你的消息。没想到我居然真找了个足球运动员男朋友…” 余晖摇了摇头，这会他因为偷听被抓带来的拘束已经消散，平静的说： “不是你想的，我也不是什么圣母…那啥…我父母因为我踢球的事出了意外，但我又下不了决心不踢，所以…正好有你妈妈的事，能因为踢球帮到别人父母是我说通自己的理由。所以，你不用谢我，也不需要别的条件。另外，帮我保密好吧，我不想云志恨我…” 第一次吐露心事的余晖有些啰嗦，最后又想到些什么，但没讲出口。倒是叶璐白了他一眼，说： “知道，剩下的钱打到你帐号…我会慢慢还你的，需要用的钱。还有，谢谢你，余晖!…” 刚刚十几岁，还没学会坦然面对别人谢意的余晖慌乱的点点头，匆匆的就离开了住院部大楼。 下午的训练，余晖没想到吴世宽教练会发那么大火，身高体胖的人暴跳如雷还是很有气势的。 “那怕你只在校队呆一天，你也是河西二中的一员!你眼里还有没我这个教练!…” 对给他重新踢球机会的吴世宽教练，余晖还是很尊重的，只是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 “教练，建功一边很热情，昨天他们的甄教练还特意来了，我也不好拒绝…” “你懂什么!…这也不能成为你们背着我就签了合同的理由!…” 这时建功的贺明锋和校队的徐程翔笑着走进了办公室，和一脸寒霜的吴世宽打了招呼，就让余晖先离开，让他们谈谈。 余晖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不过效果很好，走出办公室的吴世宽一脸笑容，还鼓励余晖到建功后好好踢，成为河西二中的骄傲… 017杀威棍 “你去国少吗?” 聂磊在训练中就心不在焉，一结束看到没人注意，就问起了余晖。 “我不去。你那?” 聂磊摇摇头，狠狠的扯起一把人工草纤维，然后丢到空中，有些沮丧的说： “我也不去…家里拿不出…冯云志要去。不过我和飞扬定了去钱塘青城，你那?” 说到俱乐部，聂磊脸上多了许多精彩和期待。 “我去建功。还有人出去吗?” “建功?我以为你会去个大俱乐部。别人没有，冯云志听说打算踢完亚少赛再做选择。我们开学前走，青城有个足校，不影响读书。你那?” “就这几天吧，听说建功梯队要代表商城准备青运会，可能还要到国外训练，让我赶快过去，然后到商都中学读书。” 听到分别在即，聂磊有些伤感，说： “这两天叫上飞扬，还有球队里的哥们聚聚…余哥，没有你我们踢不赢国少队，也就没这些机会，谢谢。” 余晖拍了聂磊肩膀一下： “说什么那，你本来就是个好前锋，只比我差一小点…开个玩笑。聂磊，踢前锋的先得有那股精神，哥们就是牛，你们踢不进的我能踢进，我踢不进的你们也不行，不服给我忍着。就得这么想，然后才能踢好，我还等着跟你在华超比试，到国家队配合那…” 聂磊听完也笑了起来： “我本来就是最好的前锋，只是跟你谦虚下，等着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少年的烦恼总是一闪而过，提起未来立刻又充满了精神… 不过约好的聚会并没实现，贺明锋当晚宴请了郑建新一家后就连夜带他赶往了商都。 商都中学位于省会商都市的开发区，建功的u15梯队平时就在这里训练学习，暑假期间也在训练，贺明锋本身就是u15的教练。 赶到商都已经很晚了，贺明锋带着他到了学生宿舍楼一间宿舍，是个标准间的宿舍，同伴是个叫顾烁的后卫。 顾烁帮着收拾了行李，等贺明锋一离开后就好奇的问起来： “余哥，你是那里人?怎么这么晚才到队里呀?” “洛城人，贺教练说什么要选拨青运队。” 看到余晖有些兴致不高，顾烁只说了句队里有洛城队员，就没再多说什么。 余晖是因为突然离开已经习惯的洛城有些不舍，就抱歉的笑笑解释了一句倒在床上，摸出了手机。 “余哥，要不我先把灯关掉吧，你玩手机小心些，韩教查寝发现会没收，还会发脾气…” 这让余晖特别难以理解： “为什么?凭什么?” 顾烁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扫了余晖一眼，然后把灯关掉，笑笑没再说什么。 一个陌生的环境，看起来还有陌生的规据，让余晖格外觉得孤单，也不拇打扰没有解释意思的顾烁，躺在床上翻起了手机。 微信里有许多条未读的信息，其中有班级群里孙良伟发布，听郑重说余晖已经离开洛城的消息。不少@余晖的，责备他不够同学情义，不辞而别。 余晖只好统一发了条致歉信息，解释了俱乐部要求自己身不由已。然后就有不少人开始客套，特别吉莉和孙良伟。 看到吉莉发的指责不得而别的信息，凶巴巴的语气，都可以想象得到她叉着腰一手指指点点的小辣椒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一一安抚后又在球队群里重做了一遍，这才注意到有了秋之飘零的加好友申请，备注是还钱事务。 刚一通过，马上就有条消息过来，似乎手机一直就在手边。 “听说你走了?去的那里?怎么这么突然?” 余晖先回复了一句询问她是不是叶璐，得到肯定后才答复了起来： “商都，现在在建功俱乐部的梯队，我也不想这么快离开洛城，但是俱乐部需要。” 过了一会才回复了一句： “是因为我才不得不勉强自己吗?” “你想多了，我说过这事是我给自己找的理由。我喜欢踢球，但心里一直有个坎过不过，只有通过这事才能让自己心里平静，尽管代价有些高。就这样吧，明早还要训练。” 放下电话，适应能力很强的余晖很快就放下一切安然的进入梦乡。 可不久就被吵醒，有些恼怒的余晖猛得坐了起来，看见是两名教练模样的人阴沉着脸站在房间。不等余晖说话，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就先黑着脸责问起来： “你是谁?谁让你住在这里的?” “你又是谁?凭什么闯到我的房间来!” 余晖说完生气的跳下床，才注意到队友顾烁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还偷偷的给打着眼色。 中年人被余晖的顶撞激怒，冲上来推了他一把，几乎吼着说： “我是这里的主教练!你说我是谁，不管你是谁带来的，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听到这里，余晖注意到他说的话，似乎并不是不知道他，而是在有意找事。就笑了起来，一边说： “我是贺教练带来的，也是他安排我住在这里的，如果有问题你可以和他理论，来找一个队员的麻烦可不是一个主教练的气量。” 中年人被余晖的顶撞气得一下就红了眼，手立刻甩了向余晖。 余晖侧身很快让过，盯着他说：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动手我保证还击。” 这话将中年人气得笑了起来： “好呀，你给我动动手试试…” 余晖毫不示弱，直接回了一句： “你不要曲解我的话，没一点教练风度。我是说你动手我会还击，动手动脚的是你。” 中年人似乎没有过被顶撞的经历，愣了很长时间后才反应过来，再次举起了手。这时旁边的年轻些的教练一把抱住了中年人，一边劝着： “韩教…韩教…先消消气。你怎么回事?有你这样跟教练说话的吗?马上先跟韩教练道歉，然后给贺教练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 余晖一副凭什么的表情让年轻教练也很生气，劝过了韩教练，然后给贺明锋打了电话，让他赶过来处理。 018单独训练 匆匆赶过来的贺明锋看到斗鸡一样犟着脖子的余晖，还有气得七窍生烟的韩教练，眼里一闪而过的喜意马上掩饰住，装作万分惊谎的表情问了起来： “韩教，出了什么事?是余晖犯了什么错吗?” 那位韩教练瞪了贺明锋一眼，指着余晖说： “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队里进人我不知道?这u15还是老…我的地盘，凭什么不经过我，安排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贺明锋一听这个，反倒笑了起来： “韩教，他叫余晖，俱乐部特别挖到的一个队员，董事长交代尽快带回来，这事周总和甄教练也清楚。周总说由她来通知你，刚才回来后我也找过你，可你不在。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周总没通知你吗?” 显然贺明锋条理清楚的回答让那位韩教练无话可说，特别是贺明锋补了一句“你喝酒了?…”以后，气势马上弱了下来，半天才说： “像这种不服管教，顶撞教练的人我看也踢不出什么样子…” 贺明锋的笑容越来越多，声音平和的说： “不能这么主观吧，韩教。余晖是三届乌克澜青少年联赛最佳射手，u16最佳球员，刚刚带着一支校队赢了国少，两场进了3个球。这么说吧，今天你把他赶走，钱塘青城、粤州豪力，还有泉城泰山的人做梦都会笑醒，他们正在洛城上下找关系托门路宁可给我们掏违约金也要挖走的。” “一场两场比赛能…而且这个顶撞教练不服管教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个仲永…” 想到在乌克澜的成绩，韩教练没拿运气说事，而是抓住了余晖顶撞他说事。 余晖觉得这锅不能背，插话解释起来： “是你无缘无故的闯进来，又让滚又动手的吧，我顶撞你是因为你曲解我的话在先吧…” 余晖并不是个乖宝宝，独在异国球队里几年，排挤、歧视、勾心斗角的争位置经历过许多。球队教练争权夺利也见识过，所以并不怯场，把污蔑怼了回去。 “你自己看!你自己看!…像这种没有教养的队员我的球队绝不会要…” 见被挤兑的无话可说，那位韩教练就借着发火，甩手冲出了宿舍。 贺明锋笑着走到余晖身边，拍了拍肩，让他消消气，拉着他坐下，才开口劝起来： “小晖，这里是国内，无论教练说得对与不对，这样顶撞教练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发生了，起码对你自己的未来是不负责任的。” 看到余晖点头，贺明锋站了起来，再次拍拍他的肩： “不早了，早点休息，万事有我…” 一系列激烈的冲突把室友顾烁看得目瞪口呆，直到余晖跟他说抱歉争吵影响到他，并且关掉了灯，才说了一句： “我的哥，你也太牛了吧…不过韩教练…你真的是从乌克澜回来的?真的赢了国少?我都没入选…” 被莫名其妙在到队第一天，就卷进教练之间明争暗斗的余晖没心思满足室友的好奇，装作没有听到… 第二天五点多钟，胡思乱想半夜的余晖就被顾烁推醒，素来有起床气的余晖杀气腾腾的翻身坐起，瞪了一眼后才反应过来，冲着变吓到的顾烁笑了笑。 “那啥，得快点了，六点集合，迟到了会被罚死…而且你和…” 余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规定，不能保证睡眠的训练会有多大效果真得很难想象，但一来就翻开的他实在不适于再特立独行，只好勉强着自己起床洗漱。 贺明锋匆匆的抱了堆印有豫省建功标志的球衣进来，见他已经起床才舒了口气，交代了一声： “小晖这是你的球衣，号码随后再说，今天可千万不能迟到…” 说着干脆就在宿舍等他，一起往球场赶去。 出来后就见到三三两两的队友打着哈欠走出宿舍，最先就是往余晖身上瞄。昨晚的动静可不小，那位韩教练冲出房间后还迁怒连踢带骂的收拾了不少好奇的队员，估计全队都已经知道新来了一个‘刺头’。但也只打量，都离得远远的。 顾烁倒没有躲避余晖，还有说有笑，看到别人还叫了起来： “王一繁、杨程宇，余哥也是洛城的，你们是老乡。” 被叫到的两人只是勉强挤了个笑脸，含糊不清的打了个招呼就加快了脚步… 到了球场，韩教练黑着脸，一手背着一手举在眼前盯着手表，站在球场中央。 余晖有意走的慢些，和室友拉开距离，谁知顾烁还后知后觉的转身等他，被他眼晴猛瞪才反应过来，快步跑进队伍。 贺明锋看到韩教练直接无视了余晖，就靠近一步轻声问： “韩教，余晖怎么安排?” 韩教练冷眼一扫贺明锋，眼角都不带瞅余晖，大声说： “你懂不懂规据?队里进人得俱乐部和我正式通知，不可能阿猫阿狗的带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过来就行了…现在开始点名…” 被在全队面前怼的面红耳赤的贺明锋嘴巴张了张，不过没说什么，只是退到余晖身边小声说： “小晖你别着急，先单独训练，最多中午俱乐部就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余晖却不在乎韩教练公开的冷落，打了个哈欠然后提意见： “贺教练，这样几个小时睡眠根本不够，反正这样，不如我回去补个觉?” 贺明锋一听就急了，连忙制止他： “那可不行，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你需要什么训练用品跟我说，千万要忍耐，过两天甄指导会过来，一切都会解决的…” 看到贺明锋那么紧张，余晖也只好点头，开始了跑步训练。 余晖的跑步并不是那种一成不变的慢跑，而是前300米适应后，开始变速跑。而且他的变速看起来没有什么规律，忽快忽慢，实际上有他自己的节奏在里边。在他的脑海里会想象成在球场的场景，有二、三十米是空跑慢跑，有十多米是加速接应，又有几十米是高速突破。 而且非常重视与自己呼吸的配合，还有有氧、无氧的搭配，恢复与冲刺的交替。 总之，和一边建功u15的应付式的慢跑非常不同，吸引了许多的目光，也带乱了不少队员的脚步。 019冲突无处不在 用时30分钟跑完了5千米，余晖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开始了带球射门训练，这是在练习他的体能极限下对射门动作的控制。这是他的独门秘笈，经常大运动量训练后马上开始射门训练和技术动作训练，保证自己比赛末段的射门和动作不失常，比体能充沛时的训练可以起到事倍功半的训练。 进行了20分钟跑动射门训练后，他开始了颠球，即是恢复体能，也是训练球感。 接下来又开始了15分钟高、低速组合的折返跑训练。 余晖毫不留情折腾自己的狠辣让旁边训练的建功u15队员目瞪口呆，许多队员的心不在焉导致许多失误，招来韩教练的怒吼怒骂。 结束了折返跑之后，连教练们都放慢动作，和队员们一起期待余晖会玩出什么新花样，对这个把自己当牲口一样折腾的家伙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佩服的感觉来。 谁知万众期待中，这家伙居然擦完汗，自顾自的收拾起了球包，这就打算鸣金收兵了?! 被余晖一惊一乍的训练折腾的牵肠挂肚，心不在焉的贺明锋最先反应过来，一个冲刺就拦到了往回走的余晖身前。 “小晖，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余晖也一脸茫然： “没有呀，训练完了…” “这才一个小时多点，咱们上午的训练是两个半小时…” 余晖吃惊的认真打量了一下贺明锋，确定他是认真的，这才说： “贺教练，我习惯的训练都是90分钟，只有技术训练、战术课训练才会长点。超过90分钟的大运动量训练都是多余的，比赛才80分钟。太长时间的大运动量训练会造成体力和精力分散并形成记忆，导致比赛中紧张不起来，造成无所谓的失误…” 余晖心说德国教练看到敖德沙黑海人青少年训练隔天两练，每次90分钟都嘲笑，他们的青少年训练一般只有每周10到12小时，没想到华国一天两练还要两个半小时。 余晖叽叽喳喳的话把贺明锋说得头昏眼花，又觉得好象有点道理。可这会他不想在这些事上造成矛盾，被韩明勤借题发挥，只好好言相劝，让余晖应付一下，把训练糊弄完。 余晖也不想让唯一的队内支持者为难，只好闷闷不乐的点头答应，走到一堵墙壁对面开始了停球练习。 “嘭…嘭…”的大力踢中墙壁，然后再顺利的停下球的声音，居然让建功u15的教练队员们舒了口气，这才是对自己够狠的那个傻瓜嘛，连练个停球都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力量十足，停得也狼狈不堪… 这么一场可以说是余晖经历过最郁闷的训练课结束，等余晖回宿舍冲完澡回到餐厅，早餐已经被抢得七零八落了。不过看到那些光了的盘子剩余下的油腻，余晖并不觉得遗憾，找了些剩余的清水煮蛋，一些水果蔬菜，盛了些凉的鸡肉，便坐到位置上吃了起来。 尽管已经非常饿，但余晖还是需要控制着自己的进餐速度，他可不想让自己患上胃病。 看到余晖吃得简单，特意等他的顾烁有些心疼，训练场上的嘭嘭声音仿佛还在敲打着顾烁的耳膜。 “以后你也得记得先来抢饭，洗澡可以等会…” 余晖回给顾烁一个善意的笑容，也给他提起了建议： “谢谢。你赶快回去洗洗吧，别感冒了。” 顾烁有些不以为然，展示了一下并不算强壮的三角肌。 “没事，哥们是运动员，不怕这个。” “顾烁，正因为我们是运动员，别人可以慢慢养，而我们会抵抗力降低，在大运动量的训练比赛里被别的伤病乘虚而入。” 又是不一样，但貌似有些道理的怪道理。顾烁看看余晖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好站起来说先回宿舍洗澡，还告诉他中午以前是自由活动时间，要是余晖想出去逛逛他可以陪同。 余晖慢慢吃完并不早的早餐后，刚要起身离开，一个胖胖的身穿白色厨师服的男人，像被电击了一样暴跳着冲了过来，一边还吼着： “站住!你叫什么名字?去叫你教练过来，太不像话了!…” 余晖没有被吓到，却感到强烈的悲哀，非常强烈的怀疑自己就近选择的建功俱乐部是个错误。 “怎么不说话，有你这样遭塌粮食的吗?今天必须叫你教练过来，罚款、检讨!…” 胖厨师肥的滚圆的手指对着余晖桌上留下的几个蛋黄指指点点，仿佛余晖已经是十恶不赦。 “你是说蛋黄?这里还是球员餐厅吗?我不能吃太多胆固醇。” “那就不要拿那么多鸡蛋，浪费食物可耻。你要么吃完，要么叫你们教练，随便你选。” 余晖彻底愤怒了起来，在他看来解释过还要逼他吃就是有意刁难，立刻进入了对抗模式： “我不会吃，也没必要找教练，你爱找你找。” 说完就要离开，胖厨师顿时急了眼，一把拉向余晖胳膊。余晖这次没闪避，直接伸手打开了胖厨师的胖手。 “哎哟!还敢动手?会踢个球能得全世界都容不下你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说着叫了两声，餐厅里不少厨师从后边拎着勺子甚至菜刀冲出来围住了余晖，但看到他全神戒备没放弃还手打算，也都没进一步动作，只是围拢着余晖。 这时匆匆走进餐厅的贺明锋一看这场面都愣掉了，再看看人群中间那个倔强瘦弱的身影，顿时头都大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力主引进的这个惹祸精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也不能任由事态激化，不然做为引进余晖的主谋，他绝对要背锅。连忙喊了一声： “周哥，这是怎么回事?都不许动手!…” 然后冲进人群挡在了余晖面前，温言笑语的向胖厨师询问原因。 当知道是几个蛋黄险些引发的血案，贺明锋都有些哭笑不得，一边解释了运动员的确不适于吃大量蛋黄，一边保证下次不会拿太多煮蛋。还说明了一下俱乐部周副总正在会议室等着和余晖正式签约，这才解除了警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领着余晖往楼上走。 甚至劝解余晖的心情都没有。 020让改变发生 会议室里的众人衣冠楚楚、欢声笑语，见到贺明锋带着余晖进去，直接就是大段不要钱的夸赞往余晖身上砸去。 从语谈中就可以感觉到，俱乐部为能击败一众竞争对手得到了一个天才球员感到欢欣鼓舞。重点是击败竞争对手，而不是这是个什么样的天才，他的才华能给俱乐部带来什么。 贺明锋为余晖介绍了其中的副总周林，财务、律师一行还有五六个人，唯一没见过青训总监或梯队总教练之类的专业人员，心里一凉。 他在黑海人几个梯队的合同，大多是家人陪同到俱乐部梯队总教练的办公室聊上几句，最多有个律师在场，包括最后他离队解约都是很寒酸的样子。这么一个人头涌动、欢声笑语的大场面，不知为何总让他心里不安。 “小余，你可是咱们俱乐部最重视，也是待遇最高的梯队队员了，甚至比一线队一些队员待遇都要好，看下合同，没问题咱们就签了吧。” 那位周总的催促反倒让余晖有了些决定，把律师塞到他手里的合同放到一边，看都没看，反倒望向了贺教练。 “贺教练，如果我不签了，除了退回那一百万签字费后还需要做什么?” 余晖的声音很平淡，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连贺明锋都愣住了。 “什么?不签了?为什么?…” “小贺，怎么搞得!…” 贺明锋的追问和周总的训斥同时响起，贺明锋最先反应过来，冲着周林勉强笑了一下： “周总，中间有些误会，有队里的些事也有餐厅的，要不我先私下和余晖了解一下…” 不知什么原因，本来的怒发冲冠的周林还是忍了下来，挥挥手表示同意，然后强调了一句： “这件事董事长也很重视，你最好别节外生枝，尽快搞定…” 拉着余晖走出了会议室，贺明锋都快哭了，嘴里嚷着： “余晖、余哥、余大爷!你这是要闹那样啊，签约五年，签字费150万，月薪一万二，这些都是谈好的呀…你这又是为什么?” “职业，我在这看不到职业。我听说半夜查寢是常有的事，还又安排早上训练，连基本的睡眠时间都保证不了，说什么训练呀。一大早不吃早饭就大运动量训练，你确定不是培训胃病运动员?食物完全不符合运动营养要求，那么多油腻食品。一日两训，上午两个半小时，下午居然是三到四个小时…连出个门都要教练批条，这是运动员还是囚犯?贺教练，我很感谢你的关照，但即使没有那些勾心斗角，我也适应不了这样的训练…” “余晖，也许你说这些都有道理，但是这里是国内，不可能给你一个人搞特殊化的。足球是集体运动，不可能让任何人凌架在足球之上，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在国内，你应该学会一个词——妥协。你也是个有思想的队员，有时候任性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不是这样的，贺教练，足球不应该是向错误的事物妥协。即使成为少数，也不应该为了团结向错误的大多数妥协，那样只会让足球成为低水平循环的游戏。” 贺明锋气得直捂脑门，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能不知道?问题这是华国足球，利益、权力、人情、面子…有很多东西是远远高于足球本身的，当错误积累的足够多时，正确的人和事都会被排挤的没有立足之地。 像这种情商的人即使天份再高也没出路!贺明锋在心里下了结论。 可这结论得出的太晚，贺明锋已经陷进了这件事，不把这事圆过去，周总、韩明勤会很愉快的把锅一丝不苟、端端正正的扣在他贺明锋头上，和余晖迈出这大门不过是前后脚的事。 这会的贺明锋再没有收罗天下英豪的欣喜，异常后悔招惹了这么一个愣头青。可自己招惹的余晖，即使含着泪也要把这事圆过去。 “余晖，这些不能克服一下吗?国外和国内习惯不同，情况也不同。我想乌克澜水平再高，也不可能有国内的收入吧?不行我再和周总提提，你的工资再涨些，然后你在u15也就呆不到一年，克服一下就过去了，怎么样?” 余晖不想让这位一手促成他重新踢球的教练为难，但是自己也无法退让： “贺教练，我真不想让你为难。可这样的环境，不按你们的方法训练不行，接受你们的方法，不出一年我就会练废，那样还不是给你带来麻烦?” 贺明锋的耐心快到了极限，几乎是脱囗而出： “华国足坛练废的天才多了，我能有什么麻…呃，我的意思是…我是说…” 余晖仿佛第一次认识贺明锋一样，吃惊的看着他刚开始狰狞，然后变得尴尬的面容，自己的表情也慢慢凝固麻木，最后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知道事不可为，贺明锋转身进了会议室，留下了有些麻木了的余晖站在走廊等待。 “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能签个字就赚上一百多万，一个月也上万，原则比这个重要?…” 转角走出了一个很显富态的男人，并不只是胖，而是很有那种气质。不过这些余晖也只是感觉，并没有太多联想，毕竟只是个15岁的孩子，还以为是类似河西二中校长康建设之类的领导。 “如果换以前，也许会妥协…但我家人为足球付出了生命，我要么不踢，要么就不会后退，不管是面对谁。” 坐等着理想幻灭的余晖突然有和人说上两句的冲动。那男子有六十多岁，除了富态，一双眼晴也格外明亮，盯着余晖审视他这话的真假，最后在余晖毫不退避的目光中微微的点了下头，声音平和的说： “如果建功为你做些改变，不让你违背自己的原则，你会留下吗?你未来能走多远?” 余晖无力的摇摇头： “不可能的，足球的确是个团队运动，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改变的，不然怎么管理?至于能走多远，踢球这事谁能保证，一次受伤，一次重大失误都会毁掉一个球员的职业生涯，说保证都是骗人的，只不过尽力往前走罢了…” 富态男人听到余晖这么说一愣，然后笑了： “你这小孩心思太重，不是十五岁是五十岁吧?离开建功会去那里?华国最好的俱乐部?” 余晖并没想过这个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说： “不知道，也许去泽尼特试试，他们u16教练邀请过我…” “你没想好去那里呀?我还以为你有目标了。那这样吧，即然没考虑好，就在建功试试，你觉得不对的地方可以改变一下，让我看看咱们华国的小孩能不能踢出来，到底是人种的问题还是训练的问题。” 余晖无奈至极，反倒笑了出来： “你说改变就改变呀…” 这时转角处又传来一个男声： “我来保证，他说的都能做到…” ……………… 021不是外援的外援 从转角去出来的是建功队的主教练甄学希，冲着有些惊讶的余晖介绍，那位有些富态的男子就是建功俱乐部老板。 “本来是知道你的签约，特地过来祝贺一下的，那知道会遇到这种事。不过小晖你可以放心，就算我不能保证，老板你总可以信任吧?”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余晖再反对就有些不识时务了，只好点头同意，但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第一是自己认为90分钟高强度训练足够，除了必要的体能和技战术训练，不参加无谓的长跑和太过漫长的无效训练。 第二是自己不接受圈养，希望能有单独的住所，同时饮食自理。 第三是签署违约金条款，必要时可以解约。 本来余晖认为这些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老板毫不犹豫的点了头，甄学希还约定余晖可以提出训练计划，经过他批准备可以自由安排，有时间会调他到一队跟队训练。 违约金订在800万华元，就一个十五岁还没经过检验的小球员来说可以说是个天价。 有了老板和主教练的参于，起初还叫嚣着不签约就以诈骗签字费报警的工作人员也不再做声，很顺利签了合同。 然后安排贺明锋帮他到商都中学旁边的小区租套房子，还要联系家政安排他的生活。 最后老板和教练单独的叫过余晖，严肃的对着他说： “我们能做的只要你提出来，都可以做到。希望你能做到自己该做到的，不要让我们失望。你先去休息吧，下午队里会安排一场训练赛，老板也想看看你的表现，明白吗?” 余晖也严肃的点了头，凭足球说话，他从没怕过谁。 余晖出了会议室，就见到一脸尴尬笑容的贺明锋，主动打招呼： “小晖，老板和甄指还真是对你够器重呀…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国内的环境是非常复杂的，和你冲突的周富宽就是周总亲戚，我也是没有办法…” 余晖并不想深究其中的一些东西，不会说贺明锋明显把自己当枪使，来和韩明勤在队内争权夺利。足球毕竟是项集体的运动，在不涉及原则时他也不想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 “我明白。贺教练，如果没你在洛城做的那些工作，我可能就放弃足球了，别的都不重要…” 余晖的话让贺明锋的紧张缓和下来，他很清楚有些事发生了就不会变得不存在，但只要别在这个老板、主教练非常热情的时候激化，以后的关系再看事情的发展具体对待就是。如果余晖真要记仇到底，还是那句话，华国成材的天才不多，废掉的天才成千上万、千姿百态，他未必会怕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当然面子工作惠而不费，能有些好的球员当心腹，教练位置才坐得稳。 “给你找住处的事老板交给我了，你有什么具体要求没?能办我就给办了。” 余晖谢过了他，只想距离近些，也没太多过份的要求。 下午的训练赛甄学希教练亲手主持，让余晖踢黄队的前腰位置，强调了全队的中场必须交给余晖调度，替他解决了可能会被孤立的问题。 黄队被安排成532的阵型，前边两个前锋，9号牛新奇、11号王一繁，然后就是余晖，身后两个后腰6号马泽雨16号尚晧。五名后卫从左到右分别是顾烁、孙天翔、郭志力、李梦深、朱志豪。守门员田元。 在赛前的传球和配合训练中，余晖就感到毕竟是职业梯队球员，比河西二中校队的队友明显高了一个档次。 但也就是那么一个半个档次，停球依然会停到一米开外，特别是接些力量较大的传球时，经常失误。 而且他们的配合更多的是习惯，而不是目地性很明确的配合，就是说传球一方不是根据场上形势去传球，更多的是下意识的依据自己和接应队员的踢球习惯在传。 这样的习惯踢些熟悉的对手或许有些作用，你来我住看起来也会精彩热闹。但遇到陌生的球队，只要盯防严密些，就往往会束手无策，反应迟钝。自己球队两人想不到一块，还会出现传跑很离谱的现象。这种问题看起来在华国很普遍，河西二中是这样，建功u16梯队是这样，国少是这样，甚至看过的华超球队和国家队比赛也经常有这种现象。 而余晖接受的训练，进攻传球要往空裆、威胁区域去传，在这个前提下才会考虑队员的特点和习惯。尽管其中的差别非常细微，可黑海人队的传球威胁性更高，接应队员也只用在这思路下去寻找空裆、威胁区域，就可以形成一次漂亮有威胁的进攻。传球接球的队员可以随意的换成甲乙丙丁，对手也无所谓熟悉不熟悉，只要出现漏洞，大多都会被扑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这样的攻击配合才会事半功倍、简洁实用，不需要依赖固定的阵型、组合，思想也很容易统一。 “比赛时我不会有精力去观察你们的位置和跑动，我只专心寻找对手的空裆和薄弱环节，最多只做个简单示意我要传球和大概方向。想进球，你们得跟上我的思路，一起去寻找空裆，并且跑到位。” 余晖特意找到两个前锋，主动介绍自己的思路，并且只当没看到牛新奇撇起的嘴角，又问了一句： “你们有什么特别要求?比如说需要传些脚下脚还是喜欢要提前量之类?” 牛新奇随口嘟囔了一句： “传个球那来的那么多讲究…” 倒是王一繁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后说： “我速度还可以，你尽量传些提前量…一起启动，我想甩开崔宇成得二、三米，你能传多向前传点…” 余晖表示明白，并且拉着他传了两脚带提前量的球，并让王一繁向回传适应他的传球力量和习惯。 “这小子傲是傲，但的确脚下有活心里有数…” 甄学希看着余晖和黄队的交流，转身对老板说到。 老板华宝林并不很理解甄学希的说法，嗯了一声等待着进一步的解答。 “你看他的停球，都是离身体很近，最容易进行下一步的地方，不用做调整就能做下一个动作，这说明他对接下来的处理心里有数。尽管简单，国内队员能做到的也不多。还是我最开始的意见，要发展好的话，我们能有一个不是外援的外援，这在华超就作用大了…” 022改变已经发生 建功u15队内训练赛在俱乐部老板、主教练、副总等一帮高层的注目下准时开始。 刚一开球，红队的队员就向接球的余晖冲了过去，而且是三个人的同时围抢，明显这个一来就搞出许多事情的家伙不怎么招人喜欢。 都认为面临这样的局面，余晖只能手忙脚乱的回传，甚至慌乱中会传球失误，场边起码有五、六个人心里在这么期昐。 但余晖反而觉得这样对他的围剿是个机会，反正本方队员都在后场，即使丢球也不影响大局，可一旦把球送出去，凌乱的红队后场未必能防住王一繁、牛新奇的进攻。这个险，值得冒。 决定只是一瞬间的事，立刻就做了个转身护球的动作，但只做了一半，就将球向左前方捅了出去，身子一扭就从人缝里钻了出来。 很多人认为足球以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绝妙动作为佳，但那种天外飞仙式的动作很少，成功率也不高。 有时候最具决定性的是思维，和扎实实用的基本功，决定着场上95%的对抗和结果。 余晖这个动作就没有什么出奇的，转身转了一半捅球，然后从两个防守队员中钻出来，决定性的只是出人意料。 红队队员的思想里就是余晖会回传，根本没料到他会选择这么富有侵略性的反应。 从人丛中突出来的余晖面临着一片开阔，正在往上压的红队队员甚至都没停下脚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牛新奇并没及时前插，黄队只有王一繁一个反击点。 不过这已经足够。余晖追上捅出的足球就向右侧王一繁身前四五米送出了足球。 然后他并没停顿，开始向前场略斜向左侧加速跑去。 王一繁的前插刚开始并没进全力，可余晖居然真的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正准确的把足球送到了他前方，这让他喜出望外，蹬地的力量增加了几倍。 而且这个球同样出乎盯防王一繁的崔宇成意外，转身回追也慢了半拍，让王一繁感到这次摆脱格外轻松。 提前摆脱防守的王一繁处理起后继的动作异常放松，追上足球同时还有余力观察下前场的局势。 带着球快速突进的王一繁在接近大禁区线时完成了内切，从红队442阵型中中卫和左边卫的结合部就切了进去。中卫崔宇成被他甩在身后，仅有一个中卫白镇宇，和边卫的空档非常大。 一路突进的王一繁没有受到什么干扰和压迫，处理球放松，脑子也异常清醒。注意到余晖从身后快速插上，白镇宇在向他自已移动拦截，中路余晖面前空空荡荡，几乎都不用考虑，向着斜后方就推了回去。 传出去后才有些后悔，尽管守门员程玉新在近角防他，可也不是没有角度，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传了回去那?再说也没配合过，不知余晖能不能想到自己会回传。 余晖没让王一繁后悔多久，高速中调整了一下步点，冲到点球点位置迎球凌空脚背一抽，足球划出一条直线就飞进了球门。 1：0，先声夺人。 球场旁边座椅上，甄学希和华宝林都鼓起了掌，看着场上跪倒地上，双手食指指天仰面庆祝的余晖直点头。甄学希笑着对华宝林说： “华总，不错吧?别看这小子情商不怎么地，可他在球场上就像华总您一样，不但自己的能力能发挥，还能把全队都带动起来，这就是帅才!” 华宝林笑得格外畅快，调侃起甄学希来： “甄教练这一语三屁拍得好呀，到底是主教练水平呀…” 甄学希凑趣的装作一脸茫然，追问起来： “华总，我的确是在赞扬您的帅才，连带着夸夸这小子，可第三个马屁真不知道拍到那了…” “哈哈…第三个是‘自拍’，你这不是在自我表扬自己慧眼识英雄吗?…” ………… 场外他们在表扬与自我表扬，余晖根本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关心，和王一繁击掌庆祝后就回到半场，等待重新开球。 不知道红队是不是受到开场失球的影响，传递几脚后居然一下传给了左边卫顾烁，顾烁向前带了两步，见前边有拦截，而中路余晖的及时接应线路非常清晰，就顺脚踢了过去。 余晖拉球转身，把盯防队员卡在身后，又一脚回给顾烁，继续前跑越过中线，始终和顾烁之间保留了一条清晰的传球线路。 带了两步后的顾烁再次回传余晖，自己沿边路绕过防守，继续向前场快速前插。 这是个连续二过二的撞墙，接下来应该是余晖再次回敲，彻底沿边路凿穿自己的防线，红队队员大多这么以为。 和这次反应及时的红队后腰陈科强身体挤扛的余晖再次长传前场，不过并不是边路，而是向内些的禁区角上。 在那里的是牛新奇，他对这个远距离准确送到自己脚下的球很意外，停球有些远，但不影响他反应过后重新控制足球，转身后向内一拨，立刻射门，从球门左上角飞进网窝，在第4分半钟就以2：0领先了红队。 两球领先后，黄队队员明显更加信任余晖，和他的配合多了起来。 然后黄队队员感觉异常明显，和余晖的配合第一是累。球交给余晖后，大部份时间就会很快的敲回来，或者和别人传递后又迅速转回来，球在他脚下就像奔流的溪水一刻也不停息，而且溪水的流向牵扯着全队不停的跑动才能配合到位。 第二个感觉是轻松，随着余晖的调度，接应队员往往处在轻松的位置，而且他的传球力量掌握的很好，让接应队员处理起来非常轻松。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奇怪的并行不悖，有一种奇异的和谐，让黄队队员踢起来体力上累，心态上轻松，很微妙的感觉。然后动作、想法都放松起来，慢慢全队都越踢越顺。 充份放松、发挥出来的黄队队员在余晖的左接右传下，开始牢牢的控制住比赛主动权，即使有的配合没有余晖参与，也踢的风生水起。 在第11分钟，余晖将球回敲后腰尚晧，然后尚晧同样不停顿的推给了边路的顾烁。余晖传球时将盯防他的两人甩开，然后才交给完全被漏掉的尚晧。所以尚皓完全不用担心身体对抗，加上心态的放松，传球动作也很标准，球准确的送到了快速边路突破的顾烁身前。 顾烁一路高速下底，然后送出了脚质量极高的传中，由中路王一繁高高的跳起来，将球砸进了红队球门，3：0! 023算帐都算不明白 黄队的轻松感觉场外观看的人感受不到，所以更加奇怪，红黄队的实力差距并不大，除了多出个余晖，就立刻变得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了? 可他除了刚开始的高光，已经慢慢的只是在中场过渡传接，不那么显眼了，怎么黄队还是越踢越顺畅了? 倒是甄学希开始看得越来越凝重，甚至都不去看黄队进攻端的连续进球，只盯着余晖在看。 随着进攻的顺利，余晖越踢越往后，在中后场接应队友传球，然后甩开红队的逼抢将球传递出去。 黄队的流畅就得益于余晖的过渡，面对红队的逼抢能拿住球，并且送出去。后场防守队员有出球点，而且余晖不会轻易丢球，使黄队敢于压上。进攻队员得到球的位置都很舒服，处理起来放松，准确率相应的就高了起来。 表面看余晖参于进攻少了，但是全队都是他梳理起来的，不但让全队捏合了起来，还把队友的潜能和积极性激发了出来。 黄队上半场就以5：0领先。 中场休息，贺明锋夸奖起进了三球的王一繁，表扬他发挥格外出色。 正在猛灌矿泉水的王一繁听到后不由自主的扫了眼面色平静，正在小口呡着喝水的余晖，也下意识的放慢了喝水速度，然后和贺明锋说： “贺教，都是余晖传的好，那些传球不但接起来舒服，而且崔宇成他们防守也特别别扭，怎么踢怎么顺今天!…” 贺明锋只注意到前两个球有余晖的参与，后边似乎有些不起眼，不如更高光的王一繁、牛新奇他们引人注目，听到王一繁这么说，才特意的打量了下一脸平静的余晖，心里在犹豫到底后来的顺畅和余晖有没有关系。 这边贺明锋还在犹豫，坐在华宝林身边的副总周林却直接下了结论： “华总，要说这个余晖也可以，但要说比我们的队员高出多少，还真说不上，特别是王一繁这小子，一下就进了三个球，比余晖强多了。可要这样的话，我们给余晖这么高的待遇，以后可不好管理呀……” 华宝林听到这话也觉得很有道理，看了眼向他大力推荐余晖的甄学希。 甄学希合上笔记本放到一边，插起了话： “周总你可能是搞财务出身，这样理解也正常，毕竟余晖的作用不是专业人员看不出来…” 看似平和却骨架狰狞的话让周林很不服气，但甄学希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起来： “有种人，比如说周总您，平时是看不出来作用的，但真少了，那就一个俱乐部、包括食堂都得乱起来。余晖在球场上就是这作用。太专业的东西我给你解释不了，这样，下半场让余晖休息一下，有对比就好理解了。” 周林没想到，平时不怎么参于俱乐部和梯队事务的甄学希会这么强硬，先点明了他对足球一窍不通，又把他让自己堂弟承包食堂的事拿出来给他上眼药，最后还来句专业的事和你说不清，客客气气的就在老板前给他连埋几个雷，让他有苦说不出。只好希望下半场黄队发挥更好些，他才能怼回去，到时一定笑的更甜，藏的刀更锋利。 但没能让周林如愿。 在他看来简直莫名其妙，就少了个余晖，黄队瞬间踢得磕绊起来，失误多了，身体对抗多了，还被红队抓住失误追回了一球。尽管黄队没一下子被打垮，但场面与上半场是截然不同的。 偏偏甄学希还一点风度没有，一点也不得理饶人，大声的点评起来： “华总看明白了吧?看似余晖没有进球的王一繁引人注目，没直接进球或是助攻，但全队是围绕着他串连起来的。有他在时是防不住，拼身体都没机会，没了他又打起了乱仗。这样能串连全队，甚至是激发全队潜能的队员最难得，华总，我这会唯一担心的就是我们的违约全定的太少了…” 说着甄学希又安排了余晖重新上场。 如果黄队没有经历过那种流畅，没有经历过那份得心应手，可能少了余晖还不至于那么狼狈。 这种能理解他们心意似得余晖重新上场，自然的就把球一股脑的塞给他，让余晖重新梳理，带着他们踢出让自己身心愉悦的足球。 红队的防守和足球相伴而至，缺少余晖这一会红队踢得有了起色，让红队队员明白了，后撤的余晖仍然还是让他们踢得别扭的罪魁祸首，所以有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冲了过去。 可余晖不沾球的习惯让红队防守队员很难处理，从小到大他们面对这种类型的队员不多，让他们缺少防守的经验。被余晖用些很小的、简单实用的动作就能晃出角度，然后很快将球传出去，接着就快速移动去接应下一个传递。 也幸亏是防守队员缺少经验，不然余晖这种不成熟的中场踢法放到黑海人梯队，早就被断、被限制死了。余晖本身只是个中锋，他踢中场是依靠自己的对黑海人梯队中场踢法的记忆，还有他对中场队员的想象在踢，处理方式什么的还是中锋脚法，摆脱快、处理处、敢冒险，更追求攻击性，并没太华丽的技巧和盘带。也就是建功梯队这些队员缺少应对经验才占的便宜，才能在相对宽松的环境慢慢适应和提高做为中场球员的水平。 余晖传递出去后继续灵活的跑动，去接应下一个传递，然后配合着向前推进，直到发现机会，直接塞到前场牛新奇、王一繁脚下。 两名前锋在他上场后又重新活跃了起来，很快又踢进了3个球。 而黄队的两名后腰马泽雨和尚皓，特别是尚晧被余晖支使得也得全场跑，防守时要上，进攻时也要上，特别的累。 尽管累，尚晧发现踢得更舒心了。特别最后阶段连续被余晖逼着一直冲进禁区，然后接余晖直塞，在两个前锋拉开的中路大空裆从容拿球，调整了一下劲射破网后，整个人的感觉都懵了。 踢足球的没一个不想进球的，可尚晧因为位置感强、防守意识好、跑动能力出色被教练固定在后腰以后，尚晧曾经以为进球什么的都和他无缘了。可这下居然这么轻松的就再找回了进球的感觉，让尚晧美翻了，深深的喜欢上这种感觉。 多年后，成为华国少有的b2b中场的尚晧提到印象最深的进球，总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个普遍队内训练赛的进球。 9：1。 场上的激烈对抗结束，但场边的对抗可没结束。 甄学希再次挑上了心情很差的周林，表情诚恳的说： “周总，余晖值这个待遇吧?其实这个待遇不只是给余晖的，你想知道原因吗?” 周林恨不得用眼光干掉这个坐稳主教练位置，涉足梯队事务又狠狠给他甩了一记响亮耳光，还步步紧逼没风度的主教练。但在老板面前还不得不装得虚怀若谷，笑着请教，毕竟老板还一脸好奇的等着这答案。 “其实呀，一个高水平的队员不仅是他自己，对同队队员的促进也是一大块。你看王一繁、尚晧，他们的成长快吧。算经济帐得算全，带动队友涨球、升值也是收入，周总你说是吧?” 周林装作被抽得肿了又肿的脸不是自己的，赔着笑同意，还得感激甄学希帮他拓宽了思路。 024生活（一） 用足球证明了自己的余晖接下来的日子就轻松许多，首先是生活上，搬出了圈养式的宿舍，在商都中学步行十分钟的小区内租了一套三室两厅，其中一间是个开放式的书房。 装修、家俱都很精致，房东是因为出国工作才出租的住房，房租高、租期长，被一心想修复关系的贺明锋慷俱乐部之慨租了下来，还找有钟点工定期负责打扫卫生和洗衣服。 至于做饭，余晖熟悉当初黑海人俱乐部给他制定的营养方案，都是简单的蒸煎一些鸡肉、牛肉为主，蔬果也就洗洗拌拌，对余晖来说很简单。 特别是训练，余晖也可以自行安排，他就上午做力量和技巧的个人训练，下午跟队参加一些配合训练。合练的时间尽管长，但根本没什么压力，余晖都当是恢复性的玩耍。 本以为他的特立独行会受到排斥，连余晖自己都有些担心，但并没怎么发生，偶尔有人说上那么几句怪话，马上就会有人替余晖怼回去，说他有这个水平也可以这么做。 一场比赛之后，余晖希望的宁静简单的训练环境居然出现了，还有一帮队友慢慢成为了朋友。 梯队的主教练韩明勤在老板和主教练的公开支持下也变得有了些笑脸，对余晖的单独训练不闻不问，合练时该讲的都会讲，有问题也会认真的解答，不过也仅限于此。 三天后的队内训练中，余晖给安排到边锋的位置，理由是余晖的进攻能力不能浪费，队里中场杨程宇也很强，应该强强组合。 都以为余晖会像之前一样勃然大怒，但他却平静的走到场上，站在左边锋的位置等待着比赛开始。 这让所有人，包括韩明勤自己都愣了一会，然后匆匆吹响了开场哨。 这一场球余晖踢得有些别扭，无论中锋、中场，他都需要比较大的空间来回旋，踢边锋就生生少了一半，对边线的作用和限制理解不足，几次让球出了界。 但单就左路的突破来说，只要考虑对面的边卫和中场，情况又很简单，余晖的突破成功率很高，然后内切传球或射门，只要不是下底传中，他的进攻还是很有威胁的。 训练结束，韩明勤该批评批评，该表扬表扬，对余晖初到边路的不适应表示理解，不会下底传中希望加强，非常客观和负责任。 “余哥，你就这样踢了?” 解散后顾烁跟着他一起向宿舍走去，一边很好奇他这天训练的平和，还打量几次余晖，仿佛余晖变了个人一样。 “就这么踢呀，怎么了?教练的布置还能反对?” 顾烁仿佛听到什么大笑话一样，笑完又白了余晖一眼。余晖就给他解释自己的想法： “就应该这样呀，怎么安排部置和战术是教练的工作，当球员的就应该按教练的要求去做。球场外不合理的部份，我会反对，主教练正常的安排，我会支持，这都是原则，喜不喜欢都要服从。” 顾烁很难理解余晖这种在他看本末倒置的原则，生活、训练中的小事他不将就，位置这些关于队里地位和个人前途的大事他反倒很平静的接受。 不过余晖这是个怪人，这是全队公认的，和他的球技一样。顾烁也没深究，接着讨论起晚上该吃什么。 余晖自己做饭后，熟悉的朋友都会利用下午训练后的空闲去蹭顿饭，不过余晖认为游戏机、电话对他们的吸引力比他的水煮鸡肉更大。 果然洗完以后顾烁换着衣服就吐槽着余晖的水煮鸡肉，一点滋味都没有，强烈要求换成牛排。 宿舍门口王一繁也等在那里，晃了晃手里的假条，然后就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要熟些的牛排不要白糊糊连盐味都没多少的水煮鸡肉。 三人出了校门，他们两个还要老老实实的给门卫室送假条还要登记，然后才一起到不远处别墅区的高端超市选购牛肉和水果，最后看到几百块的花费有些咋舌，王一繁不好意思的提出这顿自己请。 “得了吧，你一个月才不到2千的零花钱，还是留着吧。” 顾烁倒不客气，搂住王一繁说： “就是，余哥请得起，我们踢出来再回请他就是。到时去商都最好的酒店请，鱼翅燕窝一人点俩，绝不像他拿水煮鸡肉对付我们…是吧美女?” 顾烁说着就逗起了收银台的女孩，他们隔三岔五就会来，和这间超市漂亮的导购、收银员们都熟悉了起来。 帮着余晖计价的是个梳着单马尾辫的一个挺朴素漂亮的女孩，听到没正经的顾烁的话就有些脸红，头更低了些。 倒是隔璧的女孩挺泼辣，替单马尾女孩报复回来： “说话谁不会，不过我们就见你跟着人家白吃白喝的次数最多，脸皮最厚，小屁孩还敢挑戏姐姐们…” 尽管顾烁因为长期锻炼看起来成熟些，不过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小孩，真被女孩毫不客气的反击，就忍不了提前溜了。 一出门，顾烁被余、王两人笑得脸变得更红，嘴上却不肯服输： “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在家里哥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还是比我大两年级的…余哥，你在乌克澜有没有泡到女朋友?我可听说那里男少女多…” 运动员大多都是体能充沛、精力过剩的家伙，经历和环境都让他们比同龄人更为成熟，女朋友之类的话题私下里总是最吸引人的话题。就这么吵闹着穿过一个街心花园，就到了余晖租住的小区。 一进门，连平时比较文静的王一繁都利用他人高马大的优势挤开了顾烁，直奔书房的电脑，一开机登录，各种qq微信的提示音就响成一片。顾烁没办法，只好换了个目标，抓起了沙发边的固定电话，煲起了电话粥。 余晖看得直乐，摇摇头对圈养表示不理解，普通的青少年这时都正是活跃的时候，更何况这些精力充沛的家伙。这样枯躁的日子还想让他们保持对足球的激情完全是个笑话，连带着对他们平时毫无生气、应付性的动作、传球、想象力表示了理解。 025阴招 吃完晚餐，游戏也玩够了，王一繁和顾烁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宿舍，余晖把家里一收拾，换上跑步鞋又开始了跑步。 他的夜跑没有早上跑步那么拼，都是慢跑，每天里成了习惯。 出电梯口余晖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一个不高的身影在门外有些犹豫的张望，看到他出来脸上露出了些喜色，然后等他跑起来后跟在了后边。 这是他夜跑两天后就遇上的个同伴，是个腼腆的女生，大约是即想夜跑又担心安全问题，总是小心的跟在余晖身后，跑累了就坐到中途的个派出所对面小花园的长椅上等他，然后再一起回到小区。 不过一起跑了5天，两人从来没有说过话，只是凭着默契在交流，这让余晖觉得挺有意思的，会放慢节奏照顾一下对方。 不过这次有了些变化，一个小时后回到住处时女生没刻意的等下一个电梯，而是跟了进去，在10楼下电梯时轻声说了句谢谢就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溜走了。 这种训练后又有平淡的生活才是余晖最想要的，该比赛时兴奋，该生活时平和。足球是生活的一部份，不是全部，也不是可有可无，让他始终能充满激情的期望下一次的比赛和训练。 中间选拨了次代表商都参加第一届青运会的选拔队，余晖没有意外的入选了球队，也有了自己在建功u15的第一个号码——19号。 以顾烁、王一繁、尚晧这班好友的说法，他应该去争一争10号球衣的，但余晖不觉得有什么必要，打趣说： “我觉得这个号码才牛，即是10号，也是9号。其实我不争一繁才最该高兴，我以前可一直穿的是9号。” 王一繁听得一愣，才有些不舍的说： “你真要我肯定给你。” 见到余晖的确是不在意，才把话题换到了队里最感兴趣的热身赛上。 为了备战15年的青运会，建功u15将到济州岛进行为期两周的拉练，这个是为了出好成绩，省体育局安排的。其间要和西归浦中学、济州中学、济州联队u15进行三场比赛。 第一场比赛是在济州联队的训练基地，刚到西归浦第二天就进行的比赛。 不过在适应场地时余晖他们注意到教练们与韩方有些争执，等到韩明勤他们气呼呼的回来，才知道济州联队方面临时改变了比赛安排，居然安排他们的u13和建功u15来踢，而不是最初联系好的u15。 余晖听着突然联想到河西二中的同学孙良伟一句俏皮话，忍不住笑了出来。立刻招来了韩明勤的怒目，喊了声： “余晖你给我站出来!这件事很好笑吗?这是人家明显看不起我们，懂不懂?还是说你根本没有集体荣誉感?” 余晖除了刚入队时的硬顶，日常还是非常服从安排的，这次也是，立刻先道起了歉： “对不起教练，我只是想起了句俏皮话没忍住…” 这个解释并没让韩明勤消火，而是更恼怒的盯着他问： “这是对我们全队、全俱乐部的羞辱你懂不懂!…” “对不起教练，我是想说，洛城有人这么说过，‘孩子打哭了，大人就出来了’。即然他们非要派u13，我们就别客气呗，打不出大比分，那只能怪我们没本事，羞辱也得受着…” 这话让他的队友都笑了起来，连一向严肃的韩明勤都忍俊不禁笑出了声，然后赶紧忍住，保持着主教练的威严。 “那好，那今天你们要打不出个大比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是你们，韩明勤却紧紧的盯着余晖，只不过余晖表情轻松，根本不在罢了。 余晖没说什么，尚晧和顾烁倒举起了手，说即然想打大比分，就应该让余晖回到中路。 这要求得到了球队大部份人的支持，这让韩明勤受到的伤害更大，说明自己的安排连带了多年的弟子们都有意见。 韩明勤忍住了怒火，最后做了些妥协，安排余晖踢后腰，和尚晧搭档。 这场出场和上次队内对抗赛黄队阵容只做了余晖位置上的微调，余晖替下了后腰马泽雨，前腰由10号杨程宇来踢。 贺明锋乘着准备活动，走到余晖身边提醒： “小晖一会踢得注意点，尚晧现在很爱助攻前插，你要也上去，咱们中场缺乏保护，到时的锅就得你来背了。” 这个说法余晖之前根本没想到，经贺明锋一提想想真有很大可能。 “这是老手段了，即然不能不让你上场，就把你放到不熟悉和容易出问题的位置上，等你犯错。你注意一些，别太在乎输赢，做好自己工作就行，真出问题我会向甄指那解释的。” 余晖还在沉思，一边也听到了说话的尚晧倒先急了，向余晖建议起来： “贺教说得很有道理，余晖你放心，这一场我不往前顶，你也别上去，咱们做不到有功，也不会有过…” 余晖想明白后摇头拒绝了尚晧的话： “晧子你别急，该上还得上，别人不顾大局咱们不能不顾。顾烁，我们的背后交给你了，出了漏洞你可得帮我们补位呀。” 顾烁拍拍瘦弱的胸脯保证说： “放心吧，你们尽管上，后边有我!” 比赛开始后济州联队u13尽管个头差上不少，但无论基本功还是配合都明显比建功u15要好，居然和建功u15踢得平分秋色。 而建功10号杨程宇则明显因为余晖的压力心态有些失衡，处理球有些独，一味向前传球追求威胁性，自己也向前压的过于靠前，造成全队有些脱节。 余晖见状就做着手势，让尚晧往前压，尚晧犹豫几次才开始往前顶，保持和前场的距离。 以前余晖只听过韩国球队是华国足球的苦主，比试之下才发现人家并不算侥幸。尚晧往前顶以后，济州联队u13的队员们明显注意到，而且针对性随之而来。 利用建功u15中场三人成了一条线，济州u13快速的边路通过中场，然后在建功u15的防线前内切，频繁威胁着建功u15的球门。 026大比分 余晖第一次踢后腰，他的防守技术、意识明显跟不上，即使在济州u13内切时顶上去，也会被人家晃过或者利用配合绕过。 尚晧没上去几分钟就被压了回来。 这样被济州u13压制让建功u15即焦躁又羞恼，在杨程宇又一次不理余晖接应带球个人突击被断后达到高潮，牛新奇冲上去吼起了杨程宇，在杨程宇反驳后更是推了他一把。 场边韩国人大声的嘲笑让余晖脸上火辣辣的，但望向场边，韩明勤只是跳着脚发火，却根本没有调整的意思，心里怒火更盛。 利用后边死球，田元准备开门球机会，余晖跑上去劝解了牛新奇，并让他往后撤些，自己听尚晧建议往前顶些。 王一繁见他上来，就冲余晖打着暗号，让他再靠近些接应，然后争到田元开来的门球点给了余晖。 余晖得球后拨球晃过上抢的济州队员，随势敲回给王一繁，然后立刻前插到了前场。 王一繁等他启动，就再次把球回给余晖。余晖在大禁区线上做了个突破的假动作，把济州中卫往右带了一点，就立刻扣球拉回中路，利用闪开的角度直接大力抽射。 这个配合以及禁区外的远射都是开场十几分钟不曾有过的，而且打的是球门上角，济州联守门员准备不足，飞起也没够到足球，只能无奈的接受失球。 再次开球后，建功u15的配合打的更灵活些，足球在前场队员以及两个队路队员之间，以余晖为中心传递了起来。 这些传球有意无意的都绕开了杨程宇，引发了他的一阵阵怒吼，但没人在意。 第17分，余晖和左边路顾烁连续两次二过二撞墙配合后，突然将球转移到了右路，由右边卫朱志豪斜推进禁区。 王一繁得球后假突真传，将球推到左路，由牛新奇跟进推射破门。 这种局势的急转之下，给了济州联这帮小孩很重的打击，进攻和防守出现了分歧，在中场拉开了很大的空裆。 这时建功u15的两名后腰余晖和尚晧配合默契，相互传递着就推进到前场。 后场顾烁和朱志豪轮换往内收前顶，站到了后腰位置，解决了两人的后顾之忧，越踢越放松，完成了一次绝妙的传跑配合。 在大禁区前五米，高速推进的尚晧把球拨给余晖，自己一点也不停留继续往前冲。 余晖对着球就半转身挑到了济州联防线身后，让冲进去的尚晧得到足球，而且没有越位。 一对一面对守门员的尚晧居然玩起了花活，连续一串假动作晃倒守门员，然后轻挑，将足球送进了球门。 3：0。 本来有心安排u13出赛，输了也无所谓，赢了就可以拿来恶心华国足球许多年。可不到20分钟就急转之下，3球落后，这让济州方面再也淡定不了，有人催促进攻，有人对建功u15怒骂，还有人冲着边裁冲去，指责为什么不做出越位判罚。 在观众和教练的暴躁指责下，济州联u13的队员们也很难保持平和，有些性急的队员开始带球猛冲，希望能力挽狂澜，动作也粗暴起来。 实际上这样的济州联是建功u15最不怕的，本来就小两岁，韩国特有的体能优势就没有，优势的技术、配合再不用，正中建功u15的下怀。 有了空闲，余晖才有心情给杨程宇传了一脚，然后快速跑位接应。 杨程宇拿球犹豫了一下，他面前没什么好机会，而且心里清楚，这球不传回去，这一场估计就不会再有人会给他球了，所以更管拖延了一下，还是交回给位置更好的余晖。 “这个看起来满身是刺的家伙，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了?” 传出足球的杨程宇才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禁区左路得球的余晖并没注意杨程宇的走神，而是减慢速度，专心的对付起面前济州联的大个子中卫。 余晖将球几乎停了下来，然后随意的向右边晃了一下，看得济州联5号大个中卫嘴巴直撇，心说他这假动作也太敷衍了，完全一点诚意也没，一点都不为所动。 然而并不是。 余晖慢悠悠的晃动突然变成了实锤，直接蹬地冲了出去。让大个中卫要发狂，人家假动作不都要来个组合吗?再不济也得来个两三个假动作搭配吧，你怎么可以弄个半真半假、半推半就! 等大个中卫知道不妙干脆沉肩撞过去时，余晖已经弯腰钻过了他的身边。 这一静一动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济州联队员大多都以为即使那个叫朴太佑的中卫拦不住，也会纠缠一番，根本没想到刚刚还是两人对峙，转眼余晖就越过防线钻到了禁区之内。 完全没有防守的余晖面对近在咫尺的球门根本就没想，拉足了架势却踢出了一个灵巧的近角贴地球，根本不给守门员倒地扑救的时间和机会。 余晖在射门前和杨程宇的配合仿佛成了标志，建功u15队员们重新和杨程宇开始了配合，杨程宇也不敢再任性，中规中距的踢了起来。他的能力不算极出色，但是毕竟是余晖没到队以前踢了几年的前腰，基本素质还在。正常的发挥在济州联u13全队慌乱的情况下，完全够用。杨程宇的正常发挥让全队的配合更流畅了起来。 其实杨程宇完全是夸大了余晖的影响，余晖和几个队友关糸不错是有，但让全队都去孤立他完全是杨程宇自己的责任。年轻人面对济州联的羞辱性安排心里都憋着一团火，而杨程宇偏偏这时不顾大局一味蛮干，身边又有个相对更靠谱的传球选择，自然都不会选择杨程宇这个球权黑洞。 余晖有在队里孤立主力的影响力完全是个假象，但这假象唬住了不少人。 余晖也不知道自己留给了教练、队友那么大的心理压力，他始终在专心的应付着比赛。 “其实你不该把球给他，这样的表现看谁敢以后不让你踢前腰…” 利用济州联发边线球机会，站在身边的顾烁埋怨起余晖来。 “我又不是非要踢前腰才能发光发亮，现在只想多进球赢下对手。顾烁，咱们不能成为自己也看不起的人，对吧。” 27心事 接下来的比赛并没有韩国人希望的那样，有所改观。特别是进入下半场，双方体能下降，相差两岁的差距更加明显，连替补上来的闫浩都打进了2球。 有余晖刁钻的传球，建功u15美滋滋的打起了反击，而且几乎一打一个准。 全场以10：2大胜济州联u13。 打的对方当时就围住了教练组，通过翻译强烈的要求尽快安排一场u15的比赛。 当知道对方不是要打架，而是要求安排比赛时，建功u15的队员们都围扰在旁边看起了笑话。 “果真是小孩打哭了，大人就出来了。余晖，你说我们再把u15赢了，他们会不会要我们跟u18再踢一场?” 本场打进4球的王一繁是最得瑟的一个，喊得声音满场都能听到，只是不知道对方有没人听得懂华文，反正有几条冰冷或愤怒的眼神瞪过来。 余晖可没有见好就收的习惯，绝不会在这时假惺惺的说些要谦虚、要尊重对手的话。他不习惯主动挑衅，但队友即然做了，那就一定会撑到底，对不对可以回去讨论。 “哎呀，那可糟了，我们要一直赢下去，岂不是又有u23、一线队…赶不上开学怎么办…” 包括王一繁都没想到余晖会这么配合，愣了一会都大笑起来。 而人群里韩明勤完全打算见好就收，什么日程早已确定，与西归浦中学、中文中学都订好的计划，日程调济不开…总之，不打算再跟济州联梯队再踢。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能躲过韩国人的执拗，约定到8月27日回国当天再同济州联u15踢一场。 建功u15在西归浦的训练地是中文训练场，中文是当地的一个地名，和华国没有联系。不过这个训练场可和华国渊源颇深，02世界杯时华国队就是在这里备战与巴西队的小组赛，是第一个使用这个训练场的球队。 不过离开了济州联训练基地，他们的大巴先到了海滨的一间小酒店，这里将是韩国集训期间半个月的驻地。酒店很小，设施也有些破旧，但是楼外就是有名的海滨浴场，风景很美。 全队28名队员，5名教练，还有8名俱乐部和省体育局工作人员，订了22套房，其中15套是海景房，这就成为了队员们眼巴巴望着教练的原因。 余晖和顾烁分到的就是一间海景标间，而且是带一个阳台的，几乎是教练标准了。别人攀比、争议，但没人去和余晖争这间房，最多说句顾烁属于狐假虎威，又被顾烁得瑟的怼回去，一副占哥们光理所应当的样子。 不过回到房间，顾烁却有些闷闷不乐，草草放好行李就躺到床上，没有第一时间赶到阳台上看风景的兴致。 余晖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关心的问了句： “怎么了?今天被踢那一脚不舒服?” “不是…余哥，你是怎么练的?我怎么总觉得你跟我们踢的就不是一种足球，很多东西我们想得都不一样，可偏偏还是你的方法最简单实用…” “怎么了?杨成玉说你的伤自尊了?” 顾烁笑着坐起来，恢复了神彩，乐呵呵的说： “是有点，不过没有多受不了的，我就是跟着你沾了光嘛。我不怕别人说这些，我就是想踢得好点，比不上你，起码能跟上你的节奏就行。你知道不…” 顾烁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完全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道是这次受了刺激，不是在异国他乡放下了防备，拉着余晖坐在阳台，在济州岛的阳光和海风下讲起了自己的足球故事。 他是豫省义阳人，家里种茶制茶祖传的手艺，在当地条件算不错的。可自从他被踢球开始，营养费、装备花费、特别是每一次机会的争取，都让家里负担了不小的开支。尽管不会让家庭生活困难，可是这些花费要用到他家茶园、茶坊扩大生产上，也不至于让一些手艺不如他爸的人超过他家。 现在过五关斩六将进入了建功梯队，看似苦尽甘来，可也让顾烁变得只能有进无退，毕竟承载着全家的希望和脸面。 “晖哥，你也知道，就算熬到我们这会，一场大伤、或者教练看不上，甚至队里人缘不好，都能毁掉前途。我倒是无所谓，可想想让我爸成为大家的笑话我就受不了!” “我不是没脾气，也不是顾‘面条’，我也想跟你一样，看不顺眼不惯着，俱乐部、教练爱谁谁，队里谁不传不配合就教训谁…可我不敢呀!队里都是憋着火带着压力在熬，我那怕是无意惹着了谁，人家一个狠心就能毁了我!我倒是没什么，可我爸的面子怎么办?我天天要他低调他就没听过，全世界都喊遍了，我要踢不出来…” 王一繁进来后，本来是兴致勃勃的要看风景看沙滩的，听到顾烁不管不顾的倾吐，也沉默着蹲在旁边，手里的望远镜也丢下去没再理会。 “晖哥，教教我们吧，让我跟着你训练，不求踢得跟你一样水平，只要能顺利进一队就行，那怕进一天，踢一场，然后那怕腿断了，也能跟我爸、跟大家交待过去了…” 余晖完全没想到平日里嬉嬉哈哈的顾烁有这么沉重的心事，完全没想到踢个球需要背负这么多。他的足球经历也有压力，也有沉重，不过那只是个人的好胜、面对歧视的倔强，足球本身的东西更多。对于职业生涯完全是可有可无，家人、俱乐部、周围环境、都没有给他过多的不必要的压力。足球更多的是乐趣，是荣誉，未来或许是种职业，不过也就这些，完全没有这种让十几岁的人承受不了的东西。 “他那还是好的，我这因为家里还行，也过得去。尚晧他才苦，家里为他踢球房子都卖了，全供他踢球了，要踢不出来，我都不敢想他能不能受得了…” 王一繁见余晖不相信，插起了话。余晖瞪大了眼非常不相信得说： “怎么可能!为什么需要卖房子?又怎么可能卖房子，生活都不要了?真是疯了!…” 余晖根本理解不了，几乎喊了起来。王一繁笑了起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眼神空洞： “就是疯了!我们tm的这些踢球的不疯才不正常!别看现在有点风光、有点希望，可是出一点意外就会全毁了，然后什么也不会，家里没拖垮也差不多了…余晖，你是运气好，在国外踢出来了，要不然也一样。每进一步都得花钱，要么都早不踢了，要么就硬熬，赌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未来…” 余晖不认得一样，左右一遍遍打量着他的朋友们，然后看得出他们不是危言耸听，抓住一瓶水一口气灌下，然后答应了顾烁的要求。 “其实你们够好了的，顾烁你的速度，一繁你的身体，都比我好很多。我觉得你们想再提高，必须忘掉那些足球之外的东西，享受足球才能琢磨其中的道理。别的我也不懂，咱们一起努力吧…” 在异国他乡的西归浦的一个小小的阳台，三个华国小球员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28沙滩足球 第二天一大早，在其他人还在梦乡时，一支小小的跑步队伍便从酒店出发了。 尚皓、王一繁、顾烁、还有王一繁的室友朱志豪，边跑余晖还在一边讲解： “我的经验是一切按比赛需要来，需要慢跑、加速跑和冲刺跑连接起来，不要一成不变的傻跑。所以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位置需要来跑，刚开始能跑多少就跑多少，但别松懈，别让身体习惯懈怠，这样才能在比赛中紧得起来…” 刚开始的跑步本来就不习惯，再加上余晖说按各自比赛节奏来跑，脚步更加凌乱。还不时被别人带乱节奏，引发一次笑闹，让余晖不用再提醒别把心思放在跑动上，让头脑保持另一种清醒的状态。 “晖哥，你在念叨着什么?” 顾烁发现余晖在跑动中还念念有词，便放慢脚步问起他来。 余晖发现包括王一繁几个都把他的训练过于神话，几乎步点都在刻意模仿他，这会听到顾烁的追问，也都一边跑一边支起耳朵关注着他的回答，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在做数学题，我发现咱们华国的数学题比国外难多了…你们先不要这样，先把变速跑的习惯打好，然后再像我这样煅练一心两用，让脑子清醒，我发现这样在场上时比较管用。可你们得先习惯跑，而且要找准自习的习惯和节奏，让自己的跑动感到顺畅和舒服，不用全学我…” 这会余晖的话比教练的指导管用多了，听到以后都先是用心琢磨，然后跑动中寻找自己的节奏。 与日常训练中的跑步不同，余晖引导着有说有笑，连打打闹闹也不时参于一下，根本没有平时跑步时的严肃和枯燥，让跑步的心情都很放松。 然后在早餐前溜回了酒店，一切正常的跟着球队到了距离酒店十多分钟的训练场。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训练场，只有一圈护网围起的一个球场，旁边很简单的一排房子用做更衣室、器材室。 但有两点是非常不错的，一个是球场，草坪打量的很好，非常平整，远远超过了商都中学坑坑洼洼的球场。 第二个是风景，训练场建在海滨的一个高地上，随便一望就是满眼的大海和蓝天，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加上异国他乡的激动，和前一天大胜的喜悦，让建功u15队员们格外兴奋，传接射门训练中的跑动都快了平时几分。 不过不包括王一繁、顾烁他们几个。第一次高强度变速长跑让他们有些不适应，训练时的跑动和射门和别人对比显得没那么投入，被教练多次训斥。 好在这里训练场需要付费，领队和教练心疼钱，不舍得在这里进行大运动量的体能训练，不然几人会更惨些。 当牛新奇他们吃完中午饭，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余晖、顾烁他们去沙滩玩时，发现顾烁、王一繁都在呼痛喊累的让余晖帮着按摩放松，感到很奇怪。 “唉，一繁，今天的训练量不大呀，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跟踢了好几场球似得…快起来了，去沙滩玩，好多…人那。” 王一繁听明白了牛新奇的意思，顿时什么疲惫酸痛都忘掉了，连顾烁也强撑着跳了起来。 不过看起来牛新奇的重点并不是他俩，转头又动员起余晖来。 等余晖被他说服，换好衣服打开门被吓了一跳，全队上下，关系好的不好的二十多号人都挤在门口望眼欲穿。 余晖刚一犹豫就被尚皓、闫皓两人拉出了房间，推推搡搡的出了酒店直奔海滨浴场。 这种全队拥戴的感觉让余晖刚有些飘飘然，就被顾烁打击下去： “扯，根本不是想找你一起玩，就是一帮土包子想出去不怕人生地不熟，就你一个人出过国，找你壮胆那…” 果然，到了浴场，搞清了状况后，围在余晖身边的队友立刻就各玩各的，眼都不够用了，将余晖甩到了脑后。 一帮内陆省份出来的小菜鸟对海水浴场即陌生又向往，会游泳的人不多，不过即使在沙滩跑跑也是蛮兴奋的，何况还有满眼的比基尼。 不过没一会，杨程宇就在岸上大叫起余晖来，旁边还有两个神色焦急的小姑娘。 “老杨，看不出呀，就这一会就泡到妞了，不会是找我…” 杨程宇生怕余晖说出什么不合适的话，直接跳到水里要去捂余晖的嘴，焦急的小声嚷到： “哥，你小声点吧，她们能听懂华语…” 余晖扒拉开杨程宇满是海水和沙子的爪子，奇怪的问： “即使沟通没问题，找我干嘛?…” 没等杨程宇解释，岸上的女孩一边裹紧身上的浴巾，一边不满的说： “我们不是什么妞，都是华国人当然华文没问题。杨程宇，我看你说话也没谱，就他这么瘦了吧叽的就是你说的高手?” 听到是同胞，余晖也不敢再开什么玩笑，听起了杨程宇的介绍。 原来这俩个女孩是华国关西省安西市在西归浦中学的交换生，和一帮同学来海滨浴场玩，遇到了他们中学的一帮韩国学生刁难。为首的是西归浦中学的几个校队队员，非要和华国学生比一场沙滩足球赛，输了的话华国男生就要离开浴场。 恰好杨程宇溜达到那里，听到只要是华国人就可以上场，便自告奋勇的承诺帮忙，然后过来找余晖。 见到有事，球队在附近的队员都聚拢了过来，听到这事后都表示坚决不能忍，拉着余晖就去了沙滩球场。 一过去就看到几个韩国男孩趾高气扬的和一群华国人喊着什么，不过那帮华国男孩也没怂，气势不落下风，思密达什么的喊得比对方还溜。 “浅浅，就是他们，不过我觉得也不一定靠谱…” 因为开始的时候余晖留给两个女孩的印象太差，其中一个碎发女孩当着他们的面也没说好话。 那个叫浅浅的女孩挺漂亮的，一见面就牢牢吸引住了顾烁他们的目光，人家却落落大方的微笑着打了招呼，然后才拉住碎发女孩说： “江恒已经答应了他们，行不行总要比一下才好。” 然后扫视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表现出强壮和专业的建功队员们，最后目光落到被推在前排的余晖身上，先把对方的无理讲述一遍。 “…就是这样。他们都是中学校队的，听说还是济州道中学生冠军，不管结果怎样，总要踢踢看吧，人家可是把我们华国足球贬得一文不值的…” 这女孩很漂亮，人也大方，口才极好，但余晖不太喜欢她精明的把事关华国足球声誉的帽子乱扣，便推给了牛新奇。 “牛队，你是队长，你说吧…” ……………… 29追回两球（感谢poly.zh加更） 一帮被大义、同胞情、美女各种综合因素刺激得打了激素的队友们毫不意外强烈要求参加，然后才开始在准备活动时向余晖请教沙滩足球的规则。 “你们就把当在沙滩踢的五人制比赛就好了，开球不能直接射门，持球不能过5秒，每节12分钟，一共三节。可以有3个替补……” 余晖在敖德沙的黑海边了解过沙滩足球，规则知道但不善长，大约介绍了一下后就在对手的催促声中开始了比赛。 建功u15上场的5名队员是闫皓、牛新奇、杨程宇和马泽雨，还有守门员田元，另外由余晖、王一繁、顾烁做替补。 本以为做为专业球员，踢赢几个校队的完全不会有压力，余晖叮嘱再三都当了耳旁风。 沙滩足球对体能要求高，因为沙地松软，不容易发力。同样因为松软，不容易受伤，所以腾空、倒勾之类的动作比较频繁。所以看似和五人制差不多，一上去就吃了亏，进攻防守都差半拍，被人家干脆利落的先打进了一球。 在一片热闹的思密达声中，几个华国女孩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哎呀，还说什么专业队，根本就是帮渣渣…” 那个叫浅浅的女孩制止住了她们的抱怨，问起余晖来： “我们到底行不行呀，输了最多是我们不来沙滩，可是…” 顾烁还笑着解释，说只是不习惯场地，马上适应一下就好了，结果被短碎发姑娘一阵抢白，连带着损了华国足球几句。 余晖拉住还陪着笑脸接着解释的顾烁，对着几个女孩说： “华国足球臭不臭，说实话，我们没上场以前和我们关系不大。就跟这场球一样，比赛也是你们接下的，上场也是你们找我们的，关系也不大。所以没必要这么损我们，现在想结束只要说一句就行…” 余晖的话让王一繁、顾烁觉得不可思议，瞪大眼望着余晖。 尚皓也抱起了不平： “哥，没必要说的这么直接吧，人家毕竟是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照顾、保护都是应该的，但太矫情也没必要惯着。” 余晖不解风情的话把女孩们气得不轻，一时都说不出话来，正好方便了余晖给顾烁他们讲解沙滩足球的特点。 场上的被动并没有改观，沙地的特点让贴地传球根本无用武之地，身体的平衡和发力也大不一样，需要技巧性很强的足球控制，这些都不是建功u15的特长，被对方一直压着。 碎短发女孩最先开始发难： “说得头头是道，可连场也不敢上，有什么用…” 余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语言上的攻击，向顾烁他们介绍的声音都没一丝磕绊，直到那个叫浅浅的走近。 “我为刚才的话跟你道歉…如果可能，请别输掉这场比赛，你可能不知道在异国他乡留学的苦楚，输了这场比赛我们华国同学又要受好多嘲讽，男同学们肯定要为这个打好几次架…” 这时场上牛新奇也在喊让余晖上场，余晖就只和女孩点了点头就走到中线换下了牛新奇。 “这帮家伙太狂了，替我多进他们几个!” 走下场的牛新奇咬牙切齿的说，明显在场上没少受气。 其实余晖踢沙滩足球也不在行，拿手的急停急转、高速变线都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有控制足球的小技巧也不是余晖的强项。 但是他还有个绝招，是他成为敖德沙沙滩上最不受欢迎球员的原因，那就是射门。射门比较准的余晖根本无法体现沙滩足球的艺术与优雅，总共36、7米的球场他稍稍靠前些就可以射门，还成功率颇高，简单粗暴。 这会他就是这么打算的，上场就要求杨程宇等自己一落空位就传给他，只要到位，空中球、半高球随便。 结果刚一上场就先出了个大丑，韩国人那边用脚背互相颠了几下球，然后一个甩牛尾巴将球向右一拨就勾了回来。 结果余晖还是停留在平时的身体节奏，立刻往对方的右路移动，脚上的发力却完全得不到反馈，于是就干脆的摔倒在地上，引起了围观的哄堂大笑。 重新开球，杨程宇将球推给马泽雨，由马泽雨起半高球传到余晖身前。 余晖不等足球落地，直接扭腰扫射。这个球被他用脚背狠狠的抽在下部，带了个向上的弧度直飞向20米外韩国人的球门。 足球有个舒展的弧线，快到球门才向下坠落，不过角度略有差错，砸在横梁上飞出了底线。 尽管没进，这一脚球还是让韩国学生们心里一颤，立刻加强了对他的盯防。 不过这种程度的身体对抗余晖毫不在意，很快在前场得到杨程宇斜传，身体依住防守队员，然后又是一脚抽射。 这次距离球门只有14、5米远，再次快到球门前才发生下坠，这回没有意外，直接冲进了球门。 扳回的这一球鼓舞了士气，也给了杨程宇、马泽雨启发，即使跑动、技巧不如对方，可射门这事专业队员还是很有优势的。 于是，除了有机会就给余晖传半高球，杨、马两人在余晖包围时也果断远射，频频考验着韩国学生守门员。 三点开火就让韩国学生的防守捉襟见肘，不知道防谁比较好。 第一节快结束时，因为不敢再放空插上的杨程于，余晖身边只有一个防守队员。而这时马泽雨又是一脚半高球传给了余晖。 余晖向中路直接用脚底一踩，将球点进了禁区。 闫皓抢在韩国学生反应过来时，挤到了门前，又是脚底蹬球，将球踢进了韩国学生的球门。 3：2，连继被追回了两球的韩国学生变得焦急起来，动作也开始变大，遇到争抢开始连人带球一起踢。 这个对天天练球的建功队员太小儿科了，不过最阴损的是一向形象正直的余晖，他跳起躲过横扫后还会冲着对方身上踩回去，而且只是脚尖踩住对方一点皮肉，每次都会引起对方的惨叫和双方的对峙。 到第一节结束时，已经没人敢对余晖轻易下脚，只踩到一点很痛的。 30喜欢上沙滩足球 尽管依旧落后一球，但那些交换生们，包括刚才嘴巴最毒的短碎发女孩态度都好了许多，还主动买来了饮料，准备了毛巾。 夏浅浅见余晖下场，微笑着递过瓶冒着凉气的可乐。余晖马上摇摇头，尽管客气的道了谢，可还是引来了短碎发女孩的不平： “你这人有没有礼貌，不就是会踢球嘛，有什么了不起!…” 余晖没有和这种被惯坏的小女孩斗嘴的习惯，自顾自的拿起自己的半瓶矿泉水小口喝着。 顾烁和短碎发女孩看起来聊的不错，连忙代余晖解释： “卢娜，你不要错怪了晖哥，足球运动员是不能喝碳酸饮料的…” 即使如此，卢娜也没有服输，只是声音略小了点： “那又怎么样，不能喝不会解释一下呀，很拽的样子…哎，那你不是球员呀，你怎么可以…你们都是骗子!” 顾烁拿着罐可乐很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沙滩足球休息时间只有两分钟，余晖没有理会这些，而是问起场上几人的体能情况。 尽管沙滩上踢球比较耗费体力，不过短短十二分钟的比赛对专业队员来说还不是问题，只是王一繁、顾烁他们急于表现，强烈要求上场才有了些争议。 “牛队，我估计这一节他们会重点盯我，不如让一繁上一会，咱们拉开了打，怎么样?” 牛新奇摆摆手，并没把队长的职权看得太重，全权交给余晖安排。 第二节，王一繁顶在前边，中间是杨程宇和余晖，后边是马泽雨。 果然这一节韩国学生派出了一个很灵活的队员专门盯防余晖，即使他撤的比较靠后。而且这个队员吸取了第一节的经验，死死卡住内线，一是切断给余晖的传球路线，二是容易封堵他的射门。 韩国这边一场正规比赛、一节近乎游戏的沙滩球赛下来，给余晖的感觉是人家不但在技术上比自己的队友扎实，而且算得上会比赛的。应对达不到随机应变，也算得上比较及时，而且大多是简单有效的。 这一点远远高出了余晖队友的水准，甚至比国少都要强些，而这些是俱乐部的u13梯队还有只是普通校队水平。真不知道华国的教练是怎么传授比赛技巧和应变的，他到建功u15也有段时间了，还从来没见过教练有什么启发式的训练，都是强调按教练预设的套路来传接、防守，稍有不同就大吼大叫… 余晖接受的教育是教练做大致要求，怎么做是自己的事，即使失败也会了解思路，然后讲解错误在那，或是鼓励试多两次，让球员在场上始终保持自己的思考。 余晖正有些走神，田元的发球直接冲他这边过来，没能第一时间胸部停下来，只来得及一侧身，把防守队员挤到内线，自己随着边路追上了足球。 沙滩上足球落地几乎不怎么滚，余晖的脚看似去捅球，却从球上滑过，没去碰足球。然后一个急停，把追赶的球员甩到后边，自己转了身，将球挑向另一边的杨程宇。 杨程宇经过一节的适应，也了解了些规律，不让足球落地，直接胸部一顶，卸下足球，然后挑给了背身的王一繁。 王一繁接球再次将球直接轻端给左路跟上的余晖，余晖迎球跳起，直接凌空抽向给回给他的足球。 这个球余晖选择踢向侧面一点，踢出个平面的曲线，绕过防守队员又折回左门柱。 守门员视线被挡，等足球绕向球门时反应己经来不及，追平了比分。 接下来余晖位置又往回拉了些，帮刚上场的尚皓防守，然后负责出球，依靠和王一繁跑位的默契直接发动反击。 余晖的传球也是比较准的，而且老习惯是塞空裆。韩国学生采取的是全场压迫防守，余晖和杨程宇各自吸引走了防守力量，王一繁身边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一个防守队员，两侧都有大片开阔地，空裆多的都成为了幸福的烦恼。 但王一繁知道余晖在有选择的时候，就会注意照顾自己的习惯，所以他的选择也简单，那舒服往那跑。 这样的后场上长传直接交给王一繁看似简单，却特别有效，在第二节第9分钟王一繁接余晖后场长传，鱼跃冲顶将球送进了韩国学生的球门。 3：4，第一次领先了。 接下来韩国学生派上了两个进攻队员，希望能尽快追回比分。 不过放松对余晖的盯防后，余晖开始频繁前插，并在结束前在16米的地方一脚怒射，再一次将球送进球门，以3：5结束第二节。 这次夏浅浅递过来的是瓶不太凉的矿泉水，这让余晖没了拒绝的理由。 ‘这真是个外表温柔，内心倔强的女生，那儿丢了面子就非要从那捡回来…’ 余晖在心里给夏浅浅打上标签，不过她是什么样的人和余晖无关，余晖没有理会，找到牛新奇表示他需要休息了。 最后一节，场上是牛新奇、杨程宇顾烁和马泽雨。 到了这个时候，业余和专业的差别已经显露出来了，那就是体能。韩国学生基本上已经跟不上建功u15的步伐了，而适应了沙滩足球特点，又都经过短暂休息的牛新奇们越战越勇，又在第三节打进两球，以3：7结束了比赛。 这结果让那些韩国学生有些不服气，可交换生有快10人，建功u15更是聚齐了所有队员，加上旁边因为人群聚集过来巡查的警察，只好嘟囔着韩语骂骂咧咧的走开。 夏浅浅和卢娜、还有两个男孩过来道谢，卢娜还特别提出请去吃海鲜。 牛新奇出面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尽管有些依依不舍，但所有队员还没有晚回去的胆量。 这一场沙滩足球提起了队里所有人的兴趣，认为踢起来很有意思，一致决定只要有时间就来场队内对抗赛。 “晖哥，在国外都会这样被欺负吗?” 顾烁明显更心痛这些交换生的遭遇，问起了唯一有海外经历的余晖。 “不少吧。那里都有坏人，而欺负外国人、外地人更容易些…” “欺负外地人我知道，欺负外国人我不大相信…那你那?晖哥?你受过欺负没?” 余晖对这问题一脸平静的回答： “肯定有，不过欺负不欺负得到就不一定了…” 31配合在增多 建功u15在西归浦训练了三天之后，开始了第二场比赛，对阵的是中文中学的u15、16混编队。 这几天训练之余的沙滩足球是最让队员们开心的时刻，大家终于发现余晖也不是万能，一些处理球的小技术、技巧，他完全不是队里几个技术好的队员对手，这让大家更加兴趣盎然，规定不允许余晖远射后，谁都有兴趣拉着他虐上两节。 而沙滩足球也让球队之间传接默契度提升了好多，一些看似随意但很有出其不意效果的传递也多了起来，让不知原因的韩明勤提了几次海外集训效果好。 这些东西反应到场上，就是建功u15的传接质量好了许多。与中文中学的比赛还是踢防守反击，但过去一味的长传中间，多了些短传过渡，多了不少变化。 这场余晖还是和尚皓搭档踢的后腰，余晖知道自己的防守能力，所以遇到突破只是靠卡位、纠缠，缠住对手后等队友过来协防，总算能阻截一下，不至于敝开防区只等后卫补锅。 进攻能力上建功u15就增强了不少，对方防守回位后，可以在中场进行些短传推进，进行些简单的扯动再发起长传，比之前的办法多了一点。 在21分钟就是这样，余晖在后场得球，推给顾烁，顾烁见余晖被两人内外线包夹，就没有传给他，而是交给了尚皓。由尚皓再推到余晖身前，让他依靠速度摆脱了防守，追上足球利用速度带到前场。 然后和杨程宇做了个撞墙，就冲到了中文中学防线身前，接着扣过防守队员，面对守门员分球给了位置更好的王一繁，由王一繁推射得手，先下一城。 相比之前的比赛，余晖的队友们在进攻中的参于更多了，尽管是简单的传递和撞墙，但这样已经能让余晖不用连续的生吃硬扛，把更多的精力用在最后的一突一传上。 余晖没有理会进球后得瑟的王一繁，而是一边往回跑，一边挨个感谢了参于进攻的这些队友，让他们即感到肉麻又感到与有荣焉。 第二个进球余晖甚至都没有参与其中，至少说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尚晧拿球时，余晖的跑动吸引了两名防守队员，干脆向右路跑去，当中文中学校队要分出一个防守队员时，余晖便会返身内切，又把对方给逼着回身卡位阻止他。 少了两名中场防守力量，杨程宇轻松的中场拿球，然后在对手靠近前将球推到左路。 拉边的牛新奇扣过扑得太猛的后卫，把球横扫到门前。传完球的杨程宇没有观望，而是继续前插，在小禁区抢到了牛新奇的横传。尽管这球稍稍传到了身后一些，不过杨程宁调整了两下还是控住了足球，然后在别人都以为他还会继续分球时，杨程宇果断起脚，利用很窄的线路直接贴着左侧立柱内侧进网。 两球领先了对手，对手只是支校队，而建功队的拿手好戏就是防守反击，满意的韩明勤大手一挥，下半场换上了全部替补。 坐在一边的队员们心思也没放在比赛上，而是在讨论第二天沙滩足球的安排。余晖做为队里收入最高的队员，承诺拿出一台ps4做为冠军队奖品，结果被队友们果断排除出了队伍，让他做裁判，然后大家兴高采烈的讨论起了队伍组成、战术安排，还要不时的调侃下余晖赔了夫人又折兵。 场上难得出场的替补队员们却非常投入，与急于反攻的中文中学校队铁桥硬马的拼在了一起，比上半场还火爆。 这时才发现队里00年的中场袁弘智和中卫唐旭踢的也很有章法，一板一眼的该传就传该控就控，动作简洁实用，处理干脆利落。 这些本来就理所应当的东西，可余晖在见过的球队里却不多。而这两人平时不显山露水，上场机会都不多，余晖之前还根本没注意到。 “你说袁弘智呀，他也是你们洛城的，不过年纪小，一碰就倒，教练不怎么喜欢他。那个唐旭倒是不错，不过和教练有些矛盾，听说开学后可能调整他们那。他俩性格都有些内向，不怎么和队友们玩，都不熟…” 顾烁介绍了两人后，又打量了两人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之处，很快就被沙滩球赛吸引走了。 余晖倒是一直很有兴趣的重点关注着两人，越看越发现两人的踢法和他类似，都是注意动作实用、连贯，注意对场上大形势观察配合的队员。只不过明显比赛踢得少，生疏和紧张会有些失误。 下半场的单前锋闫皓身体更出色些，硬扛中文中学几个16岁后卫也不落下风，背身拿球的这一下很稳，只不过转身打门这一下不太准，造成了下半场很多机会没能把握住，只打进了一球。 临近结束建功u15有些松懈，被脚精准的远射追回了一球，并且在超长补时里一直防得比较狼狈，依靠全队收缩才顶过去了最后时刻。 王一繁对最后时刻中文中学的全力反扑有些不解，觉得剩几分钟还落后两个球完全已经没机会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大心劲。 “2球差距很大吗?听没听过最后时刻逆转?反正如果是咱们队，我是不会放弃…” 当时王一繁并没在意。 连场胜利让建功u15的队内气氛很好，尽管只是赢了些u13、中学校队，虽然不至于欢声雷动，可也个个笑脸常在。 但牛新奇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文章打破了大家的好心情。是篇嘲讽华国青训的文章，这本身没什么，这么干的人多了，但是把建功u15吊打济州联u13的比赛拿出来做了例子，说什么以大欺小完全是阿q式的胜利，接着引伸出华国足球的各种不堪来。 别的建功u15队员都没意见，但是不经过调查就把主动以大打小的帽子扣到他们头上，让他们格外受不了。 “这有什么，人家嘴大，人家说了算，我们就是个踢球的，赢不赢得了济州联u15我们说了算，没必要生气，只要争气…” 余晖只是小声在劝顾烁，没想到那时间突然静了下来，满队人都听到了，然后都没再作声，有几个人转身往健身房走去… 32他乡遇故人 教练们都把队员们的训练热情、水平提高一股脑归结到海外集训的新鲜感上，闲瑕之余忙着在济州岛游玩的他们并没发现队员们生活、心理变化。 队员们刚开始是把沙滩足球当个新游戏，然后七嘴八舌的又整出个队内对抗赛来，慢慢的就上了心。 沙滩足球对技术和球感的要求很高，配合和想象力也有要求，一步步的推动着建功u15队员们主动琢磨和提高。 这天刚到海滩，就被熟悉的救生员叫住，连说带比划的还没弄清楚要说的是什么。 “他说有帮外国人希望约一场球，问你们有没兴趣。” 帮忙翻译的是夏浅浅，看顾烁和那个短碎发的卢娜眉来眼去，似乎在这遇上并不是偶然。 听起来应该是住在沙滩附近的凯悦酒店里的几个外国游客无聊想踢一场球，但这边沙滩球场最合适的球队就只有他们这一支，救生员便找上了他们。 余晖还在犹豫时，一班急于表现的队友们都表示同意，经夏浅浅翻译后，救生员就急忙的打起电话，然后对方很快就到了。 看到来人，余晖愣住了，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声调有些干涩的说： “您好，季莫舒克先生…” 个子挺高的，留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男子听到带些乌克澜口音的问好也很意外，打量了一下似乎想不起来。就象华国人不大能分辨欧美人一样，欧美人看东亚人也一样脸盲，何况余晖剪去了他在乌克澜标志性的长发。 旁边的卢娜已经开始嘲笑起余晖崇洋媚外好丢脸时，余晖解释到： “我是戈洛里-余，季莫舒克先生，我曾受益于您的季莫舒克国际青少…” 刚介绍到一半，季莫舒克已经想了起来，一把拥抱住余晖。 “戈洛里，对不起，只是你的变化太大…我听说过你的事，你还好吧…” “谢谢，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 即使放开他，季莫舒克还是搂着他的肩，追问着： “我听谢伊达耶夫提到你去过圣彼得堡，他一直在打听你，你现在在韩国?干嘛不到圣彼得堡来，没准我们有一起踢球的一天。” “呃，季莫舒克先生，我现在回了华国，在一间俱乐部u15踢球，我们只是来韩国训练…” 这时季莫舒克的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矮小些的同伴好奇的打量着余晖，一边问： “阿纳托利，你在远东也有朋友?” 季莫舒克笑了起来： “安德烈，我说过有个非常像你的球员，谢伊达耶夫也说过，记得吗?就是他，戈洛里，乌克澜最有前途的年轻人，不过很不幸我们失去了他。” 余晖打量了一下这个安德烈以后更惊讶了，刚要开口，就被安德烈制止了： “嘘…我们要踢伯力能源，只是来这里渡几天假，你不会通知媒体吧?…” 安德烈这样一说余晖就明白了，笑着保证说： “当然不会，事实上，我们也是瞒着教练来的沙滩。” 安德烈笑了起来，和余晖依照俄罗斯习惯拥抱，然后对季莫舒克说： “哈哈，我喜欢这小子，阿纳托利，他很有趣。一会让我看看你的球技，小子，已经有两个人在我面前夸你了，我都有些忌妒了，哈哈…” 季莫舒克又介绍了几个同伴，其中一个斯文的男人是个德国人，另外几个都是季莫舒克的朋友。接下来就在安德烈的催促下开始准备比赛。 余晖和这帮老外的亲热交谈让队友们非常好奇，一走回来就被顾烁拉住询问起来： “晖哥，这是你朋友?一个个戴着墨镜不是大明星就是黑社会…” “也不能说是朋友吧，别人我也是第一次认识，只是其中一个办了个国际青少年比赛，我就是在那里拿到最佳球员才被俱乐部重视，所以见到了肯定要打个招呼。” “那肯定要。晖哥，他们人高马大的，你说我们怎么才能赢他们?” 余晖惊呆了，木然的看了一眼顾烁，实在佩服他的勇气。那可是季莫什丘克，东欧铁铲!另外一个更是有名的‘沙皇’安德烈-阿尔沙文!尽管他们已经到了职业末期，尽管余晖历来在球场上天不怕地不怕，不过绝对不敢想现在能赢下他们。 不过人家是利用到伯力，也叫哈巴罗夫斯克参加俄罗斯足协杯比赛溜出来偷懒的，余晖也不好说穿，只好装聋做哑，但让队友都轮流上下场，感受下与球星同场的滋味。 踢了一分钟，顾烁想赢球的念头就被踢到了九霄云外，只剩目瞪口呆了。 即使只剩了颠锋时不足50%功力，阿尔沙文也把顾烁过得跟木桩似得，特别人家还特意晃过再内切，把全队过了一遍，直接到信心都踢成了渣渣。 而季莫什丘克完全不需要多少奔跑，单单上抢直接断球就把杨程宇卡得死死的，顺手还能照顾一下王一繁，另外几个队友那怕就是做看客也可以把建功u15吃得死死的。 没一会都抱怨起来余晖从那找来了这么几个变态，简直太欺负人了! 平时最喜欢上场的家伙听到余晖建议让袁弘智、唐旭上场就如蒙大赦一样溜下了场。 袁、唐两人倒也不怯场，也不多话就上了场，也就唐旭点了个头强笑了一下，表示感谢。 余晖拉住他们，又叫上因为没被换下场有些郁闷的顾烁，交代重点盯住另外两个队员，阿尔沙文看不住就随他去。然后把球交给打前锋的余晖，对比分不要太过计较。 到了前场，立刻就感受到季莫什邱克的压力，即使绕得他远远的，季莫什丘克的位置也总卡在余晖最难受的地方，而且与余晖的距离保持在足够及时应对的范围，怎么甩也甩不脱。 另外看转播总觉得季莫什丘克技术有些糙，而亲身感受就会发现，人家带球传球非常的优雅。想了半天，余晖估计是自己队给不了他足够压力，糙哥也变成了艺术家。 更让人伤自尊的是，人家完全是在很放松的踢，只余颠峰期一半功力又打了五折左右在玩着踢，怪不得那帮家伙下场如遇大赦。 33互相邀请 不过好在季莫什丘克的两个朋友也就是业余水平，身体发福并不怎么灵活，而他们也是真得以玩乐为主，并没有季莫什丘克直接长传阿尔沙文这样无解的方案，还会给他们的朋友机会参与传递。 而余晖有些功利的让唐旭和顾烁把防守重点放在这两位朋友身上，自己在前场专心甩开季莫什丘克的防守。 第一次接袁弘智传球就是扯到右边，躲得季莫什丘克五、六米远的边路，一得球季莫什丘克就快速扑向余晖，不只是速度，仅仅那份气势就有些让人腿软。 不过余晖的处理球都已经成了下意识的反应，早就有预案，所以受影响不大，背对中路把球拨向边线，将季莫什丘克卡在身后，不给他断球的可能。 不过毕竟不是草坪，余晖的速度要慢一些，刚趟出一小步，季莫什丘克的铲球就到了，而且是准确的铲留球，将球用脚勾住，带倒了停不下脚步的余晖后，就借着滑动的劲翻过身，然后很快站了起来，将球回给守门员斯文，才回到余晖面前伸出手把他拉起来。 “你的速度在这里发挥不出来，要是你还保持当初的启动，也许就突过去了……” “谢谢，不过您不用安慰我，季莫舒克先生，我觉得我能在您面前进球，偶尔一次被您防住才不会沮丧，过不了您的人很多…” 看到余晖输人不输阵，季莫什丘克拍了他肩头一下： “不过在我面前可不容易…叫我阿纳托利就好。” 尽管说了阿尔沙文可以放弃防守，但另一端的唐旭却一直在狼狈的纠缠着他，然后被晃倒又进一球。 3球领先后，似乎为了保持场赛的娱乐性，季莫什丘克队放弃了对建功u15后场的压迫，放余晖去单挑季莫什丘克。 不过季莫什丘克可没放松，只要余晖停球稍远，就会让他领教一下东欧铁铲的威力，迫使余晖必须处理更快、控球更稳。 第10分钟，18米距离，袁弘智将球调整了一下，传出个半高球。 传球以前余晖努力就努力背身把季莫什丘克挡在身后，小心的把脚下的沙子踩的更坚实一些，然后等袁弘智把球传过来时，用力一蹬，脱离了季莫什丘克防守范围，在距球门大约20米远直接转身抽射。 这个球踢得即平又快，完全出乎了守门员斯文的预料，直接飞进了球门。 这个球得到了不少掌声，包括季莫什丘克和他的朋友们。 接下来阿尔沙文踢了个同样的不停球转身抽射，不过明显力量没估计好，球速比较慢，被一直很郁闷的田元一把抱住。 激动的大吼了一声，他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被阿尔沙文打了四脚门就进了4个球，实在是烦透了，这个球终于让他大出了一口气，直接一把丢到前场。 余晖当时在中路，再次故技重施踩实沙子突然启动，提前冲向了右路。 季莫什丘克因为和阿尔沙文的玩笑反应的慢了些，不过还是很快追上，并卡他前进方向。 余晖却没有带球冲击，而是在季莫什丘克赶到他身边时就脚后跟磕回了中路。 袁弘智正在前插，这个球落到了眼前不远，两步就追上足球，然后推左上角破门。 “余晖，这帮老外是踢球的吧?一个个戴着那么大墨镜难道是大球星?” 第一节后，牛新奇就迫不及待的拉住余晖问了起来。 “嗯，是很不错的球员，一个是乌克澜的，具体身份我回头再和你们说。我跟你们说，跟他们踢球很难得，防不住过不了不丢人，给你们机会不把握以后可别怪我。” 余晖承认了对方球员身份后，一帮踢球的很快就接近真相。 “这个小个子像不像阿尔沙文?” 不过幸好余晖前边做了诱导，王一繁就被带偏了，拍了一下闫皓，还训起他来： “没听余晖说是乌克澜的嘛…” 短短的2分钟很快结束，有了想法的队友们不再抗拒上场，即使被虐千百遍，越观察心里越有数的队员也兴致勃勃，过了一次季莫什丘克后就兴奋的跟过年似得。 过了没两分钟，连余晖也被队友强烈要求下场，谁都想对着季莫什丘克卖弄两招，万一过了那，就够吹几年了。 即使阿尔沙文下场也没挡住队友们的热情，轮换着上前把季莫什丘克当boss刷。 阿尔沙文直接坐到余晖的身边沙地上，从拎的包里摸出个透明瓶子，还冲余晖让了让。 没拧开盖子余晖就闻到很大一股伏特加味道，连忙摇起了头。 阿尔沙文对他的拒绝很不屑，摇摇头说： “阿纳托利和谢伊达耶夫都说你是最接近我的年轻人，可豪爽和盘带都不如我…” 说完一仰脸，小半瓶伏特加就进了肚子。余晖怕他再提喝酒的事，连忙转换话题： “阿尔沙文先生，我的队友们很多是您的球迷，即使我保密，他们还是差不多认出来你了…” 阿尔沙文无所谓的摇摇头： “叫我安德烈，朋友们都这样叫我。只要不是记者，只要不登在报纸上，都无所谓，我可没瞒着教练，只是需要瞒着媒体。小子，尽管豪爽和盘带不如我，可射门还行，不如来圣彼得堡吧，我教你怎么喝伏特加还有踢球。” 见阿尔沙文就像大多数俄罗斯人一样豪爽直接，余晖也就放开了顾忌，反驳起来： “为什么不是你来华国?到我们俱乐部来吧，没比赛的时候我请你喝华国的美酒。” 阿尔沙文笑了起来，不过并不答应： “我到华国会不习惯的，因为时差，你知道吗?居然有5个小时的时差!…” 尽管不理解他为什么把时差说得那么恐怖，但是余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阿尔沙文主动换了个话题： “华国俱乐部也这么有钱吗?居然让梯队到国外集训?明天你们什么时候训练?我想看看你有多好，让谢伊达耶夫念念不忘…” 余晖告诉了他时间和地点，然后又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这才关心起场上局势起来。 第二和第三节比赛完全成了娱乐，季莫什丘克也一如即往友好而认真的陪着建功u15队员们当着陪练。 这就是余晖尽管不喜欢重提乌克澜旧事也要上去打招呼的原因。不仅是四年前他在季莫什丘克主办的国际青少年比赛中一战成名，而且那时已经成为拜仁一员的季莫什丘克也是这样友好耐心的指导他，让他很尊重这位球星。 34斯文-米斯林塔特 余晖本以为这只是次偶然又有趣的经历，就和结束后被顾烁、王一繁拉着同夏浅浅、卢娜她们到西归浦当地一家很有特点的餐厅吃了顿海鲜一样，都是旅程中的一次偶遇，随着集训结束就各回各家的结局。 可第二天的训练，季莫什丘克、阿尔沙文还有他们的德国朋友斯文又出现在场边，昨天夜里猜测得到了余晖证实的队友们都有些激动，被贺明锋好一通训斥，如果不是主教练韩明勤到济州办事不在，估计处罚还要多些。 一次队内训练赛结束，余晖连忙迎了过去。 阿尔沙文倒不见外，打了招呼后直接就对他的位置提出了置疑： “你处理球和射门的天赋怎么能浪费在后腰上，这是在浪费!戈洛里，如果你在华国俱乐部不开心的话，到圣彼得堡来吧。” 余晖对这个一面之缘就很热情仗义的大球星很感谢，不过他不会向外国人抱怨自己国家的事，立刻就拒绝了他。 斯文用不熟练的俄语插话，认为不一样的位置经历对余晖的未来有好处，但斯文认为余晖的启动和处理球，做一个边锋更有前途。 听得出斯文似乎也是个足球行业的内行，尽管俄语不熟练，但是说得似乎挺有道理。 季莫什丘克倒没到他的位置和评论发表意见，直接说即使踢后腰，那么下午他还有时间，不如跟他学上两手。 “哈哈，阿纳托利，我忘了你也是个前锋出身。不过我觉得戈洛里应该踢进攻自由人，他的传球很敏锐，而且还有脚漂亮的射门。你得承认，足球市场进攻球员始终更高光。戈洛里，跟我学盘带吧，你的盘带很臭，球都快把你自己绊倒了，跟我学会盘带，你可以成为世界级的球星，怎么样?” 阿尔沙文看起来很喜欢对他胃口的余晖，也主动提出要教上两招。有向两位起码算准一流球星讨教的机会，余晖怎么舍得放过，立刻答应下来，并向贺明锋请假。 季莫什丘克和阿尔沙文也没再回避，跟他一起到了贺明锋那里打了个招呼，而且取下黑镜陪着队员合影并签名。 然后余晖匆忙洗了个澡便离开球队请三人吃饭，还特意打电话问了夏浅浅当地最好的烤肉店。 几人都对余晖的安排非常满意，认为他安排的小店比他们尝过的高档酒店更有味道，对当地特产烤黑猪肉赞不绝口。 下午的训练同样是平时的训练场，不过是余晖自费，整整租了一个下午要几千块，但和两个球星的指点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另外余晖也没浪费，征得两人同意后把几个队友也悄悄的叫了过来，一起训练。 阿尔沙文的盘带并没有南美球员的柔和飘逸，更讲究速度和实用，这和余晖的习惯很相似。只是之前做前锋很少需要影响进攻速度的盘带，这会有了阿尔沙文的指点事半功倍，领悟的非常快。 而季莫什丘克教的拦截和防守，余晖还比不上尚皓、唐旭、顾烁他们领悟快，倒是阿尔沙文提醒了一句，防守的最好时机，就是自己进攻时最讨厌最难受的时候，让余晖找到了感觉。 这次训练不但让余晖大有收获，几个要好的队友也受益非浅，所以非常感谢他们，晚上一起吃过饭本来是要送他们到机场的，被季莫什丘克拒绝了。 第二天球队的安排是和西归浦中学的比赛，据说他们校队里就有几名济州联u15、16的梯队队员，在济州岛当地算比较强了。 下了大巴，余晖就意外的看到斯文坐在西归浦中学简易的球场看台边，连忙走过去打了招呼。 “下午好，米斯林塔特先生，我以为你也离开了济州岛了那。” “我要在这里呆到你们和济州联的那场比场结束，才会去日本。” 之前只听过季莫什丘克介绍说斯文-米斯林塔特来自德国某个俱乐部，这次斯文才表明了身份，原来他是德甲多特蒙德的球探，过来观察济州联的一个球员。 德甲、多特蒙德、球探、三个重点词让余晖心里一跳，但也就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斯文一直关注着余晖的表现，见他很完恢复了正常也不露声色，继续问了几句这场他的场上位置之类就笑着目送余晖回到队里。 西归浦中学校队里边有几个正是前些天那场沙滩足球赛的对手，一开始后就明显感觉到他们沙滩足球的影响过多，更注意控制和节奏，技术和球感很好，但速度和移动能力都是渣渣。 对付起他们，比在沙滩上容易得多，特别是尚皓、顾烁和唐旭他们正急于把季莫什丘克教的些防守技术拿出来实践检验，一开始就是高位防卫，把习惯控球再调整然后分球的西归浦中学校队牢牢压制在后场，多次抢断和铲球后就地就发起快速反击。 22分钟，第一个进球姗姗来迟。 尚皓在后场突然绕前防守，断下了足球，然后直接交给了前插的余晖。 余晖得球就也开始持球进攻，连续晃过防线，回推回禁区中路。 跟上的牛新奇抡起腿就是射门，毫无阻碍的飞进了球门。 这个进球过后，刚刚的各种临门不进的霉运一下烟消云散，从下半场一开始就接二连三的连续进球。 最终建功u15以7：2的大比分结束了比赛。 西归浦中学校队能威胁到建功u15的，只有一个叫金昊成的u16球员，取得了一球一助攻的好成绩。如果不是刚刚从季莫什丘克那学到了不少东西，和金昊成对位的顾烁不一定能防住金昊成 接下来的训练，余晖和队友们一直在吸收两位球星传授的东西，对建功u15队员球技增涨帮助很大。 转眼就到了集训的最后一天，球队都忙碌的处理收尾工作，吃了午餐后才一起登上开住济州联训练基地大巴。 这场球因为国内一篇嘲讽华国足球的文章让队员们心里十分重视，打定主意这场球无论如何也要赢下来。 35磨刀石 和济州联u15的比赛是在他们训练场，不算正式比赛，却还是有不少观众散落在场地四周。余晖就看到斯文在几个济州联官员陪同下坐在一边，另外还有顾烁指给他看的夏浅浅们。另外还有几台摄像机架设在场边，大约是电视台在录播。 本来只是一次很普遍的热身赛，输赢都没什么，可因为第一场对他们u13梯队的大比分把双方都逼得没了退路，都格外重视。 刚一接触，和第一场对u13比赛的差异就明显感觉得到，还是韩国球队凌厉坚决的踢法，但力量和速度都不是u13可比的，给了建功u15非常大的压力。 建功u15一开球，济州联u15就开始了高位逼抢，整体前压，任何一个建功u15球员持球都会面对对手的猛扑，有些手忙脚乱，仿佛随时都会丢球。 不过有了之前面对两名球星的经历，还有余晖在他们旁边跑动接应的现实，让建功u15的队员并没有太过失措，拿不住球就交给余晖去处理好了，又不会一点办法都没。 余晖这个时候已经有些被队友神话的意思，无论一开始的特立独行，还是比赛中进球、传球的惊艳，甚至和以往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大牌球星之间的熟络，都让建功u15队员觉得他有些无所不能的意思。有他在场上，心里总是不会彻底慌乱，实在拿不住球，交给余晖就好了，没必要一遇到压制就大脚乱传。 余晖是有苦难言，这一场济州联u15对他的限制非常严，贴身有一个矮壮的12号球员在盯防，不远还有一个很灵活速度很快的8号随时协防，每一次接球只要他处理稍一拖延，就会被两人缠住。 逼得他要不断注意场上变化，队友给他传球前就要观察别的队友情况，然后一脚交出去，接着就要跑位接应，准备下一次传接。 余晖这边战战兢兢，生怕一点失误就会造成失球，但对场外观众来说感觉又不相同。在他们看来，济州联u15的高位逼抢并没见效，不但没有抢断足球，而且被建功u15从人丛中将球一点一点的倒了出来。 在中线附近余晖将尚皓的传球敲给边路的顾烁以后，快速的扫了眼周围。 呃…这时才注意到前场已经非常空了，王一繁正在右边偷偷做着给他传球的手势，他的前边一片空荡。 这时顾烁把球又交回给余晖，自己加速沿边线冲去，想甩开防守给余晖传递的线路。 顾烁的意图对手非常清楚，济州联u15的右边卫也启动追了回去，而且卡在顾烁的内线，限制余晖传给顾烁的可能。 余晖抬了抬脚，明显又要一脚回传，毕竟他侧身面对边线，眼前只有顾烁和前边的牛新奇两个接应点，牛新奇还被中卫卡到了身后。济州联u15的防守队员们松了口气，这条泥鳅终于被逼到了绝路… 余晖身后的12号还举着双手从他身后撞了一下，那怕还是影响不到余晖传球，起码不能让他再精巧的传出个过顶球，让本队防守又一次被扯破。 余晖抬脚却没有触球，而是让球从身边滚过，自己突然变线跟了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一脚传球，完全出乎了对手意料，再加上余晖追上足球也没拖延，直接将球斜传右路。 局面顿时急转之下，在距中线七、八米距离，济州联u15的三人防线一字排开。左边要盯顾烁的加速前插，中间牛新奇刚刚被中卫卡在身后，这会使他面前毫无阻碍，撒开欢的往球门冲去。 而余晖的传球方向，长传越过了另一个中卫头顶，在中卫和边线之间，王一繁正全力奔跑，一转眼就把济州联u15防线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中路还有建功u15的前腰杨程宇跟进，就在一瞬间，济州联u15从全线压制变成了岌岌可危，右中卫一边追牛新奇，一边举手示意越位，希望边裁能解救他们。 年轻的边裁手中的旗也在颤抖，这有摄影机在录，王一繁落后防线两米远，举越位旗实在脸皮不够厚呀! 王一繁一边向前，一边向内切，转眼就冲到大禁区，面对出击的守门员他知道这20米的全力冲刺基本耗尽了体力，他可没余晖那变态的体能，干脆一脚推到中路。 杨新奇和顾烁一中一左冲在前边，把济州联u15的防线压到了大禁区线左右，中路在防线和中场线之间还有个杨程宇，杨程宇将球一推，跟着就冲进禁区。 这边盯王一繁的中卫看到守门员还在仓促回防，只有把自己往中路甩了出去，希望封堵住杨程宇的射门路线。 杨程宇却把球又回给王一繁，由他站在禁区右角轻松的推了个近角。 守门员当时还是往回跑，侧对着王一繁，所以即使这个球算不上快也来不及反应，倒地时足球已经越过门线，完全是应付差事。 这个进球让建功u15非常兴奋，之前被全面压制，好像下一秒就会被破门，队员们完全是下意识的在传递、在跑位，觉得余晖能帮他们改变这一切也完全是毫无根据的想象。可就这么成真了!而且进球的最后几步都是自己的队友做到的，这让建功u15队员们感到也许他们做不到余晖那种水平，但像王一繁、杨程宇那样完全不是没有可能。 与强大的对手比赛，有时就是一次痛苦的蜕变，经历了，挺过去了，从心理到临场经验都会有次飞跃，建功u15这会就是。 再次开球时，建功u15尽管还有些技不如人，但是踢得更清楚、更明确起来，跑位接应也多了。 济州联u15的教练脸都黑了起来，一个球员、一支球队想成熟，需要经历无数次蜕变。而这会，对手这么明显的提高，无疑也经历了一次成功的蜕变，而自己的球队无疑做了次磨刀石。这感觉让他格外恼怒，挥着手示意压上的更多些，看看能不能用摧枯拉朽的进攻把这支华国球队的信心再打回去…… 36个人的成长 济州联u15队员们即使没有教练的要求，也已经怒不可遏，连边卫都压了上去。 韩国足球对华国足球的心理优势太大了，大到让他们从上对下的球队对任何一支华国球队都有种俯视感，让他们比赛还没踢就先赢了三分。可偏偏这支名不见经传的华超中下游球队先大比分羞辱他们u13在前，又卑鄙的偷袭他们在后，让济州联u15队员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只想着冲上去，撕碎对手。 济州联u15的10号队员认为建功u15瘦弱的19号是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他不但要进更多的球，还要在对手面前进球，不但要从比分上超过对方，还要在信心上击垮对方，脚下不断的调整着足球直接向19号冲去。 余晖见对手直接就向他冲来，一边按季莫什丘克教的盯着对手动作，不被足球的变化吸引，一边按自己习惯快速的扫视了遍周围，立刻被吓了一跳，对手的边锋已经甩开顾烁插到了身后，在大禁区外接应着持球的10号。他赶紧向后小碎步的退防，让对手向前传球的线路缩小，又不能退得太快失去对10号的限制。 济州联u15的10号并没急于传球，反而将球向前又一捅，继续向余晖冲过去。 等到余晖余光看到顾烁追了过去，便停下了步子，身体下坠，打算挡住对手明显的突破企图。 济州联u15的10号个子也不高，也就不足170，体格中等，明显也是个技术型队员。见到余晖做好了准备，10号开始在跑动中快速的拨动着足球，身体也随着节奏晃动，看不出什么真假动作。 “在他最不舒服、最难受的那下铲他…可什么时候才是最难受的时候…” 余晖想起阿尔沙文的提醒，可很难把握对手那下最难受，一直没敢轻易做动作。 济州联10号连续变幻了三次重心，见余晖不会所动，就将球向余晖左手边捅得大了些，等到余晖重心跟着向左移动时，又将球扣了回来，将球拨向右边就要加速过人。 余晖身体向左移动一点，就发现这是个假动作，顺势扭过身子下意识的就向足球铲了过去。 10号也没想到余晖会这么快的反应过来，而且毫不迟疑的不是卡位而是下脚铲球。可在这下几个动作串连中间，重心和节奏都要调整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反应，被余晖铲走了足球，接着带倒了10号。 杨程宇接到足球，立刻就按着最近的习惯，直接从后卫之间就塞了过去，前锋怎么跑是他们的事。 余晖的好多习惯都因为有效而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身边的队友，反击得球后不理前锋怎么反应，第一时间怎么有威胁怎么传就是其中之一，杨程宇也下意识的这么传了出去。 前锋也习惯这种传球，牛新奇在杨程宇抢先得到足球就看了眼防线，冲着中路斜跑，等杨程宇传球瞬间又折向左边一点，冲过了中卫。 又是防守反击，又是一脚穿透防线! 济州联u15场上包括场下人员心里一紧，然后就看到牛新奇一马当先控制住足球，向着济州联u15的禁区一推足球，自己加速追了出去。 不过最后牛新奇在禁区内横传王一繁的球被对手中卫抢先倒地铲出了底线，这才让在场的韩国人长舒了一口气。 角球被济州球员顶出了禁区，在外围的尚皓抢到第二落点，直接凌空抽射，稍稍高出了横梁。 建功u15的犀利反击让济州联u15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再冒然大举压上。不过他们的小组配合还是很有威胁，快速的突破和传接让建功u15防守起来比较吃力。 余晖这边利用自己的速度扩大着覆盖面，左档右防，搅乱对手的传递，没什么章法但还是带给对手不少麻烦。而且他从那次铲球中获得了不少经验，只要发现对手在动作衔接和节奏调整的节点，就立刻下铲，即使成功得少，也至少会打乱对手节奏。 他身后的尚皓也是个移动能力很强，覆盖面很大的家伙，两人在中场带给了对手不少的麻烦，偶尔漏过去几个球，多达5人的防线也能及时弥补。 一时之间济州联u15也没多少办法。 进入相峙后余晖有了更多的持球机会，通常情况下他都是通过不断传递控制足球的，但必要时也会毛手毛脚在的包夹中带球突破，配合他对进攻的敏锐往往会让形势发生剧烈的改观。 也只有到了这一场，余晖的防守能力才有了些进展，找到了自己的防守节奏。而在进攻中，他看起来还很粗糙的盘带使他办法更多，不再单纯的依赖速度，毕竟速度生吃只有在一对一、一对二时效果还不错，面对重点防守，就不太灵光。 当余晖把速度、传接、盘带和锐利的传球结合起来时，尽管有些青涩，可对付同样不太成熟的济州联u15还是非常有效的，逐步带动着建功u15控制住了中场，一点点的和济州联u15形成了均势。 场边济州联u15主教练气得踢飞了眼前的水瓶，不仅建功u15全队在自己球队磨砺下实现了蜕变，现在眼瞅着对方的核心球员居然也一点点的在形成自己技术特点的整合，居然也形成了个人的一次蜕变。而且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训练场，磨刀石是自己的球场，那里还有比这更气人的事了… 在下半场第22分钟，余晖在前场中路依靠连拨带扣的冲出对手的三人围堵，面前立刻就是一片空旷。 现在牛新奇和王一繁都有了进攻配合意识，只留下杨程宇就近接应，他们两个前锋已经知道往左右扯动，为中路拉开空裆。 余晖面对的就是这种局面，站在大禁区里，中路空空荡荡，只有对方守门员忐忑的在门线上移动。余晖怎么会放弃这种机会，立刻在身后防守队员追回来之前一脚挑射，足球越过守门员飞进了球门。 0：2，建功u15扩大了比分! 最后的十几分钟都在济州联u15疯狂反扑，建功u15锐利反击的拉锯中结束，尽管各种惊险场面一直在双方半场不断发生，但比分没有改变，扛过超长加时后，建功u15赢下了韩国集训中最后、也是质量最高的一场比赛。 37生活（二） 重新回到商都的球队被所有人猛夸一番后，就开始了一个短暂的假期，准备新学期的到来。 余晖没想到沈建新和沈重一家会和队友的家长一起赶到商都，参加了球队的庆功会然后接他回洛城休假，非常的感动。 再次回到洛城的感觉是大不相同的，余晖上次回来有种随遇而安的无所谓，这次就很有些家的感觉，心里安宁极了。 在洛城舒服的呆了三天以后，余晖搭王一繁的便车回到了商都，开始了新的学校。 和他到商都中学初中部读初三的不多，只有几个00年的小队友，其中一个就是袁弘智。 初中部距离高中部和他的住处都不远，所有手续什么都是袁弘智陪他一起办的，很快就适应了下来。 连同他和袁弘智在初中部有五个队员，都分在初三五班，是一个挺特殊的群体，和别的同学仿佛有着不小的隔膜。 “也没什么，我们是体育生嘛，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学不到一块，当然没什么话了…” 坐在余晖旁边的袁弘智是这么解释的。余晖没想过队员在学校也会与大家疏离，仿佛踢个球就要和正常生活脱离，总觉得不大对味。 而且老师也是这么处理，把五个队员分成一个学习小组，作业什么的都是单独交，或者说爱交不交。 队员们也乐得这么处理，对于没做假期作业都说了一大堆训练忙，还要去韩国集训的理由。除了收获些同学的羡慕目光，还有老师的无所谓，摆摆手就不再追问。 放学后几个队员很快收拾完书包，看到余晖还在认真的完成作业，都停下了动作，挤眉弄眼的让袁弘智过去打听。 “晖哥，训练快迟到了…” “哦，我就这一道题，要不你们先走，我一会就赶上。” 话是这么说，这帮小队员还真没勇气丢下他单独走，余晖这会在队里的地位比队长可能都高，他们还正想借同学机会拉好关系那。 这几个足球生的动作也引起了同班同学的注意，对于新来的插班生都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这只是个小插曲，余晖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很快完成了剩下的一道题，谢绝了小队友帮他背书包的讨好，和别的同学笑着点头示意后离开了教室。 第二天，当余晖把整齐的作业交给袁弘智时，袁弘智一愣，然后看看另外几本皱巴巴没几个字的作业，脸上红红的。 余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他不习惯干涉别人的习惯，即使对他们只重足球不爱学习的事挺不理解，也不会动用影响去干涉。 这个事不但袁弘智他们不习惯，老师也不大习惯，到下午时很把余晖表扬了一番。 到下午时，余晖在自习结束继续做作业就没人催他们，而是在一边抓耳挠腮的完成自己的作业。 球队的训练依然如故，没什么系统性的比赛，只说在十一月份有个在吾州的梯队赛会制比赛，第二年四、五月份有个青运会预选赛。这让打电话向他了解比赛安排的斯文很失望。 对于斯文，余晖后来了解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不但是多特蒙德的首席球探，而且成果累累，大黄蜂引进香川真司、胡梅尔斯、布拉什奇科夫斯基、苏博蒂奇、本德尔、莱万都有他的功劳，在行业内有‘钻石眼’的美名。 对于这么一位球探关注到自己，余晖说心里不激动完全是假话。不过他看了几场多特的比赛后，就很清楚自己现在达不到那种水平，也只是在训练中更努力了些，并没有受太多影响。 可接完电话后还是会有短暂的失神，直到后边有人咳嗽一声，才清醒过来。 回头看了一眼，是那位同栋夜跑的同伴，这会有些高兴的站在身后。 这次再跑起来，女生并没刻意拉开距离，而是跟在身后，主动问了起来： “好久没见到你了，以为你搬走那。” “呃，没有，到外地集训了，刚回来。” 女生明显还有些好奇，但没再问下去，按照往常的节奏，一前一后的跑起来…… 周日一大早，余晖的门铃就响个不停，打开门一看，又是顾烁、王一繁、尚皓几个损友。见到余晖一身是汗，顾烁先是一愣，然后就挤进房间贼眉鼠目的四处打量。 最后才把目光失望的落在跑步机上。 “哥，难道你训练就不烦呀，好不容易有个星期天，你就这么过?” “我还真不烦，怎么?要跟着一起练?” 顾烁灵活的卡到一直没说话直往电脑冲去的王一繁身前，然后才说： “我没变态。赶紧洗澡，一会哥们带出去玩……哥，璐璐是谁?你女朋友?怪不得那个夏浅浅对你有意思你都不搭理人家…” 余晖冲过去把忘关掉的qq页面关掉，然后才去洗澡。 自从帮了叶璐以后，经常会有些联系，倒不是什么男女朋友，只当做普通朋友偶尔聊聊天。 但被顾烁发现后一路上就没停下打听，直到到了电玩城。 靠近火车站的这个电玩城很大，许多游戏是余晖以前没接触过的，看上去就很有吸引力。 这里同样对他的队友诱惑力十足，到了没一会就遇见过两帮队友，都聚精会神大呼小叫的玩着各种游戏。 余晖四下看了一会，喜欢上了一款赛车游戏，换了两百块钱的币几人分了一下，各自玩了起来。 在这里，余晖才看到队友们难得的激情，除了不喜欢满嘴的脏话，还是很高兴看到他们这种符合自己年纪的张扬。 中午连牛新奇们都找到余晖，主要是吃大户，让他负责请客。然后下午又去滑冰，除了马泽雨和个小混混发生些小冲突，别的一切都挺好。 冲突也就是小混混嚣张的欺负两个小女生，马泽雨看不惯，上去就动了手，当大队人马聚拢过去，对方立刻就怂了，马上道歉离开。 然后牛新奇就张罗着一起离开，途中讲了不少梯队以及球员与小混混冲突最后毁掉前途的事。包括一名很有前途的前辈与小混混搞在一起，抢劫伤人最后入狱的故事。 38不在场上依旧有哥的影响 9月6日，余晖对亚少赛的比赛并感兴趣，但架不住顾烁他们好奇，早早的就买好许多零食挤到了他的客厅。 亚少赛小组第一场是华国对澳大利亚，华国出场的队员与余晖代表河西二中踢的第二场比赛大致相同，唯一区别就是他河西二中队友冯云志出现在中场。 顾烁他们并不知道余晖与国少的故事，那两场比赛仿佛没发生过一样根本没有出现在新闻中间，余晖也不喜欢把这事挂在嘴上。 所以顾烁问余晖觉得谁能赢时，余晖只笑不说话，听到门铃响直接去开了门。 门外的人让余晖一愣，居然是孙良伟、吉莉和叶璐几个河西二中的同学。 见他发呆，小辣椒吉莉最先不干了，眼睛一瞪： “干嘛，成大球星就不认识我们了?那我们走吧…” 当然，这只是在洗涮余晖，等他认错讨饶后就拍到余晖怀里一袋水果，得意洋洋的进了房间。 还是孙良伟告诉了余晖原因，原来他们是来商都参加一项英语比赛，而且恰好是在商都中学举行，到了以后他们三个就乘自由活动过来找余晖玩。 叶璐也只是用微笑和点头表示附合。 “哎!冯云志!他还能人模人样的登场呀?…” 率先走进房间的吉莉己经开始了大呼小叫，余晖连忙让了两人进房，自己也赶过去。 顾烁他们见突然有个女生闯进来，刚刚还都打着赤膊，吓得连忙将球衣往身上套。 余晖帮双方介绍一下后，比赛已经开始了，连吉莉他们也被比赛吸引，专心的看起了比赛。 刚开场没多久华国国少的边路突破，形成了一次传中，但最后被对手化解，急得满屋的观众感叹。 顾烁认为尽管与进球失之交臂，但看起来情况不错，也为了提起话题消除陌生，主动又提起了刚刚的话题： “晖哥，看样子还不错，运气好也许能赢，这届国少看起来还行…” 孙良伟自来熟的性格，觉得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接起了话题： “要余晖上估计能赢，他们实力不怎么样…” 吉莉更是开始爆料： “这次国少连我们校队都输，绝对算不上强队。余晖两场就进了他们3个球…” 这个八卦几人交流清楚，就已经很熟了，也就是华国要开角球，这才停止了谈话，专心的看了起来。 但角球被澳大利亚顶出，然后由他们的卡斯特佩特送出直塞，中场班迪埃拉就要形成突破。 大约是热身赛余晖几次直塞这么直接威胁过华国国少的原因，中卫周新这次没有犹豫，直接上去一脚带翻对手，吃到了一张黄牌，但提前解决了一次危机。 澳大利亚在中线过一点的位置得到了任意球，罚出后也抢到了点，不过只是稍稍偏出了球门。 接下来澳大利亚就完全压制了华国国少，看得人提心吊胆，性格很急的吉莉更加大肆批评着国少，不招入余晖打成这样子活该。这话得到了除余晖以外的一致认同。 “是呀，就少个能拿住球的，我们队困难时不心慌就是知道晖哥能拿球、能分球，才敢放心压上，不会象这样不敢攻出来。” 顾烁的话王一繁、尚皓也连连点头。 就这么狼狈的支撑到第32分钟，足球错进错出的滚到冯云志脚下。 这一场冯云志发挥的很差，在身体和对抗上根本没办法和澳大利亚队员相比，拿球机会都很少，而且一抢就丢，比别的队友发挥的还差些。 这次冯云志不等对手逼上来，不停球直接一个大脚，球从左路飞向了右前方。 在右路刘若繁一直在上下奔跑，可很少能拿到球，可这次澳大利亚人有些轻敌，队形压得过上，等刘若繁拿球后才反应过来。 刘若繁拿球一改下底传中的习惯，直接将球一拨，斜着就杀向了禁区。 带到禁区线外，刘若繁不理会其他跑位要球的同伴，向中路一拨然后扣了回来，等对手中卫闪开角度立刻抬脚就打。 足球力量很大，而且在后卫戴维斯身上弹了个折线，飞进了球网。 这下连余晖都愣住了，没想到建功u15拿手好戏，快速大范围传身后威胁球的事例出现在华国国少身上，在极其被动下居然首先破门。 这个进球仅仅改变了比分，但形势完全没有改观，华国球门一直在受到围攻，只是各种匪夷所思的不进，让满屋观众赞叹华国队的运气。 直到中场休息，尚皓还在夸奖华国国少的运气，提到那个进球更是夸冯云志那脚传球很有余晖的风范。 “什么呀，冯云志这球就是跟余晖学得，一定是见多了余晖这样传脑袋一懞就传出去了，他以前那会这样传球呀…” 了解冯云志底细的孙良伟第一时间就反驳起来。 下半场一开始，冯云志在中线又一脚传球打穿压上的澳大利亚防线，塞了个身后球。 段留宇从边路插过去，抢先得到了足球，然后一路狂奔，最后一脚抽射，澳大利亚守门员脱手，被刘若繁跟上补射得手。 接下来的比赛，华国国少队更是全线回防，得到球就会交给冯云志处理。 不过冯云志再也没有传出类似前两脚的威胁球，不是失误就是传配没想到一块，前锋启动过早变成越位。 但比赛就这么诡异，澳大利亚人控球率达到62%，全场13脚射门无一进球，而华国国少仅仅38%控球率，4脚射门3脚射正，就打进了2球，以2：0结束了比赛。 即使被攻击眼光不行，余晖也很高兴，无论如何，自己国家球队赢了比赛就是好事。一开心，连顾烁、孙良伟合伙敲竹杠，让他请客吃宵夜也愉快的答应下来。 不远处的小吃街居然人声鼎沸，好多周围商都大学学生听起来都是在为了赢球庆贺。 连韩明勤和贺明锋这对不大对付的同事，都乐呵呵的一起出现在小吃街，韩明勤见到他们也只是交代不许喝酒，不许闹事，然后就笑眯眯的离开了。 39迁怒 欢乐总是短暂，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侥幸，没人敢下什么出线之类的定论，又有力使不上，只有更卖力的训练。 中间还要为河西二中过来参加英语比赛的加油助威兼做好后勤工作。 9月8日晚上，大家又早早的集中在余晖住处，准备充足的等待着至关重要的第二场小组赛华国国少对日本队的比赛。 这一场华国国少采取了防守反击的策略，或者说防守不反击，龟缩后场死守一分。 这让大家非常焦急，特别是吉莉，急得指责起余晖： “明明你有这能力，干嘛不去踢!被人家踢成这样你们踢球的……” 这下不只余晖，连顾烁他们都在向沙发角落缩，生怕被这位性格火爆的大小姐拎出来当靶子，毕竟连推脱的借口都没有，难受加憋屈。 吉莉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份，倒也爽朗的道了歉，不过气氛如同球场上的形势一样压仰了起来。 “吉莉，可能你不怎么看球，不知道里边的情况。冯云志就亲口和我说得，他进国少是花了钱的，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说余晖他们……” 一直默默的帮着收拾房间端茶递水的叶璐静静的说了一句，让吉莉、孙良伟目蹬口呆之余，顾烁、王一繁他们也乘机倒起了苦水。比如那次比赛遇到过的超强球员并没出现在国少名单，比如谁谁谁水平连自己也比不过反而入选之类，说得足球圈外只是比赛看看的吉莉他们都不敢相信。 见到没说服他们，顾烁干脆指着余晖做例子： “就比如晖哥，他是那种能提升一支球队档次的球员，控球和传威胁球能力是国少最缺少的，为什么没入选?大姐，有时候不是我们不想，而是我们没机会…” 余晖想出面为吉莉缓颊气氛，他知道吉莉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简单女生。可吉莉却没等他说话，就问余晖是不是象顾烁所说那样。 “呃…要没条件的为国效力，我肯定义不容辞…” 得到余晖的侧面承认后，吉莉先是很真诚的道歉，然后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怎么能这样…别人不管新闻不说吗?我想好了，我以后要做个仗义直言的体育记者…” 就在最后十分钟，一直高接低挡勉强支撑的华国国少终于崩盘，被连续进了2球，没能完成守得一分的奢望。 第二天下午球队要同来访的一支临省球队踢友谊赛，成了一班极度压仰的队员们的出气简。 余晖还是与尚皓搭档后腰，不过这场他前压的很凶，在他的带领下建功u15在前场就展开了压迫式打法。 球队完全没想到没有试探阶段，直接一开球建功u15就全线压了上来，10号球员有些惊慌停球有些大，余晖直接就把自己甩了出去，在10号重新控制到足球前铲走了足球。 余晖的铲球并不是铲完就算，而是侧了一下身子，斜着铲出的球捅向杨程宇脚下。 杨程宇得球后扣过反抢他的对手，快速扫了眼局面，一脚斜塞球交给了牛新奇。 说起来这都是余晖到队后队员们主动被动的受到的影响，不敢轻易盲目传球，也不敢轻易自己粘球。传球又优先于威胁传球，怎么狠怎么传，那要命往那塞。如果不这样，余晖也不会像别的队老大那样收拾人，但场上晾谁半天总是会的。别以为只是晾起来没什么所谓，踢球到这年纪绝不会象普通孩子一样自我，绝大部份都是集体中习惯了的，余晖一晾人，马上就有大部份队友有样学样，被习惯了的集体孤立的感觉并不好受。杨程宇就深受其害，也是改变最大的。 牛新奇侧身接球直接就推给右路，内切的王一繁抢先捅射，直接破门。 重新开球后建功u15再次整齐的全线往前压了上去，两个边路顾烁和朱志豪都压到了对方30米区域。 面对疯狂的建功u15，对手在慌乱中大脚开了出来，被中卫郭志力得到后，一个长传就又交回了前场余晖脚下。 余晖感觉这场他脚风特别顺，就尝试了一下连停带过，伸出脚对着来球先卸了力，然后向右侧一拨，自己扭身从左边绕过了防守队员。 得到球后看到前场牛新奇他们三个都陷在重重包围之中，就往斜后一分球，自己向前冲去。 跟上的尚皓非常了解余晖意图，直接就挑了一个过顶球挑进禁区。 余晖刚在两个后卫结合部插进禁区，球就落到了他面前，追上后抬脚就打，直挂右上角守门员的反方向。 就这么全面压着对手，而且快抢快传快打，对手的10成功力发挥的5成不到，被一次次的抢断打穿，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入球。 到上半场结束，建功u15就打进了6个球，完全把对手的状态打得一点都没有。 贺明锋笑呵呵的站在场边迎接着队员，一边提醒着不要打得太凶，人家大老远过来不能太不客气。 这种交待不是虚伪，而是诚心诚意的，不过前提建立在自家球队占据绝对优势时教练都会这么提醒。 对方教练也一脸干涩的笑容走过来找到王一繁和杨程宇，介绍说他们是支新组建的市队，是来向专业球队学习的，希望他们手下留情，别把队员的信心打没了，当然说话更婉转些。这场球上演了助攻帽子戏法的杨程宇扭头看向了余晖。 余晖实际上看到对手有些队员伤心的流了泪时，已经有些后悔，感到把气撒到一支普通球队身上有些不合适，见杨程宇看他就暗暗的点了个头。 下半场建功u15的动作就温柔了许多，不过余晖让而不放的态度还是让队友们效仿起来，有时会断完球和对位球员交流一下刚才自己最怕什么之类，但该断还是要断掉。 进攻也不再那么凌厉，余晖和杨程宇都乘机练习起了自己的盘带，即使还显笨拙的盘带会被断掉也乐此不疲。 传接和进攻配合也变得细腻起来，压到前场后会进行很小的配合，没了上半场大开大合的凌厉。 最终下半场打成了1：1平。 40夹缝中活蹦乱跳的异类 接下来国少以5：0大胜华国维港，明显更注意威胁性传球带来了好处，最终使华国国少因为净胜球优势挤掉了澳大利亚，以小组第二身份跌跌撞撞的出线。 然后在八进四遭遇东道主泰国队，以1：0比分闯进了四强。在半决赛面对韩国输了个干脆利落的0：4。 不过在三、四名决赛时，凭借冯云志的压哨绝平将比赛拖入点球大战，最后点球4：3，力压朝鲜获得第三。 这个第三就非常珍贵了，代表着华国国少将有资格参加15年在智利举行的世少赛。 扳平比分的冯云志一战成名，倾刻成为了媒体和足坛的追捧，许多俱乐部为得到这位炙手可热的新星听说条件开得极高。 这件事一出来，余晖就接到了远在钱塘的聂磊的电话。刚接通时只听到一连串沉重的呼吸，过了一会，才听到聂磊低沉的声音： “老外，你后悔吗?…” 聂磊说的是因为某些条件，他们放弃入选国少队机会的事。现在看到实力比不上他俩的冯云志风云际会少年得志，很明显，聂磊后悔了。 不过余晖真得没有，他不是一个爱后悔的人，所以才能在球场上电光火石之间做出决定，并且冒着失误的风险立刻做出行动。所以余晖先缓和了下呼吸，然后才平静的回答： “聂磊，球场上的事，那脚传球、那脚射门是一定正确的事?换我们到场上，未必能出现在那个位置，或者说表现抢眼点一早就被卡死，也不会有那个机会，你说那?” 等聂磊没那么激动了，余晖才接着说： “所以我一直觉得，在足球上后悔是最没意思的事，还不如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自己心安就好了，你觉得那?起码到成年比赛，没法糊弄时总得要拿出足球来说话的，对吧?” 聂磊没想到，一惯话很少的余晖会这么简单深刻的说出这番话，让他有些激动有些后悔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接下来两人互相通报了一下各自情况，聂磊在钱塘青城梯队情况不错，原来的主力前锋意外受伤给了他出场的机会。 “老外，我越踢越觉得你说的功夫在诗外有道理，找空裆找弱点比硬撞硬扛轻松多了，射门也容易多了。那怕跑空10回，只要有一两次抓住就可以了。可惜队里没你，要我们联手，10回能抓住3、4回都发达了…” 聂磊和余晖短暂的配合过程，让他领略了跑位的魅力。看他发的最近的比赛视频，踢得越来越鬼祟，明明一个大个子前锋，偏偏总喜欢拉边扯空位，用脑子在四处捡钱包。 要不是他背身拿球、做球的本领还在，估计他的教练会骂死他一千遍。不过他运气好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总能在完成本职工作之余，猥琐的每场偷上一两个球，在主力受伤的日子站稳了脚跟。聂磊的顾忌就是担心自己一旦保持不住进球，教练就不会保持对他踢法的容忍。即有梦想，又有担心和对前途的迷茫，所以才会对冯云志抓住了这样一个好机会有些妒忌。 放下电话余晖也想起自己的处境，要不是有老板、主教练支持，他这种失误率比较高的踢法恐怕早被教练收拾了。国内足球对意外和失误的容忍力格外的低，而且不区分低级的失误，还是必要的高难度失误，总之都不允许。 即使国内球队明显因此缺乏进攻力，缺乏有想象力的传球，也不会轻易允许球员为了保证威胁性、进攻性、想象力的传球而造成的失误。 教练和球员都担心担责任，特别是教练，他们乐于接受平淡的、没有威胁也没有风险的传球，不允许队员主动去试，去冒险。那怕最后郁闷的输掉比赛，一句笼统的责任在我就糊弄过去。 这个问题余晖一直在想，也大约明白了些。那就是考核教练的实权人物并不是内行，在他们眼里，失误没有区别，也不能容忍。反之平庸的进行完了一场比赛，最后输了，上边以他们的专业水平不知道把锅扣到谁头上，那就一句非战之罪，然后大家皆大欢喜。 久而久之，教练当然不允许失误，不允许冒险，不允许出现一切容易让他背锅的因素，留下一片平庸。 余晖知道他也得益于这个情况，欣赏他的人高高在上，只知道他有不少的助攻和进球，之外的失误率没现场看过也就不知道。而不喜欢余晖冒险和失误的教练，决定不了余晖上不上场，甚至管不了他怎么训练，让余晖这个华国足球的异类在夹缝中得到生存和成长的机会，慢慢的感染了全队，并且把失误率一点点的往下降。 余晖知道他的处境并不如表面的好，一旦升上一队，把好的坏的都暴露在老板和主教练面前，失去他们的支持，到那时就会遇到不喜欢他的人一起的清算，然后下场必定是把冷板凳坐穿。 所以余晖知道只要还想在足球上有所做为，就必须在升上一队前，把失误率降到国内足球能容忍的水平。 或者，找到机会跳出华国足球。 至于为了领导满意降低处理球的威胁性，根本不在余晖的选项之内。 这是他对足球的坚持，或者说执拗。 ………… “在想什么那?不开心?” 余晖一愣，才发现叶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前，背着手站在旁边关切的询问着。 “呃…没什么，刚刚聂磊打的电话聊了会踢球的事。你怎么来了?” “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过来和你道个别。” 经过了上次的初赛和这次的复赛，河西二中在这次省英语比赛中得到了一等奖，余晖已经从孙良伟那知道了他们第二天就要回去，还约好了去送他们。 “我以为球员都很幸福的，那么高工资，还有成为英雄和明星的可能。可看起来你也不全是那样。怎么?很辛苦吗?” 对叶璐的关心余晖不知说什么好，华国球员最近这几年的确很幸福，收入一步步的在追赶世界一流，可属于华国独有的许多压力也可以达到世界一流。 但这些他不会对圈外人去说，也理解不了，只好笑笑没说什么。 41莫名其妙的冲突 接下来的时间，余晖有些时不我待的感觉，除了正常学习，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训练上。 需要配合时，顾烁、王一繁、尚皓、还有袁弘智、唐旭都会在他们训练不太累的时候帮着练习。 在他住处和商都中学中间的一个角落，余晖发现了个私人球场，成为了他私下加练的好地方。 尽管在这边训练，特别是几人合练需要花费不少场地费用，不过余晖觉得花些钱比顶着主教练韩明勤异样的目光训练更合适。 球场是个业余足球爱好者魏兴民自己办的。魏兴民很早之前是个省全运队队员，不过一次重伤结束了他的职业足球前途。伤养好以后还是舍不得足球，就开始踢些业余赛，然后因为球场实在难找，就干脆自己办了个私人球场。 这座名叫飞扬球场的私人球场有三个人工草皮5人制小场，另外有更衣室、浴室和一个足球用品商店。很小，但很整洁规范。 而且老板魏兴民为人豪爽热情，收费上不爱斤斤计较，人不够时给救个场或者当个裁判从来都不拒绝，所以他的这个小球场不但周围的人喜欢，远点的业余球队也喜欢专业过来踢。 十一假期，因为商都中学球场维护，建功u15难得放了长假，只有余晖还留在商都，飞扬球场就成了他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不过平时都是晚上来，余晖没想到上午过来时飞扬球场已经非常热闹，两个场地都已经踢起了比赛。 魏兴民远远的就看到他，热情的打着招呼。 “小余放假没回家?大头他们没来?” “没，懒得折腾，尚皓他们回去了。魏哥给开个球场吧，我想练会。” 魏兴民给递过瓶矿泉水，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一下他： “你一个人?不组队踢会?” 余晖摇摇头拒绝。知道他们在业余球场私下加练，贺明锋没反对但警告过他们，不允许参加业余比赛，担心他们在比赛中受伤。 见到余晖拒绝，魏兴民也没再劝，拿出钥匙打开了剩下的一个球场，只说了句： “小余你一个人练我就不计费了，一会要有别人想练习不会影响你吧?” 魏兴民的态度让余晖没法反对，即使他的想法是该付费付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练球。 余晖有一袋足球寄存在这里就是为了训练方便，取了足球换了衣服就开始专心的练习起任意球来。 魏兴民没有离开，站在旁边看着余晖在试踢任意球。 余晖将足球随机的摆放在球场，然后才认真的摆放足球，很细致。然后才退出了大约6步的距离，观察一下球门，然后才掂着脚开始助跑，踢球时身体外倾，用脚背靠前点位置猛踢足球正中心向下的距离。 “嘭!” 足球打偏，然后砸在围栏铁丝网上弹了回来，余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然后开始小心的摆放下一个足球… 刚开始的失误，靠在围栏上抽烟的魏兴民也会跟着笑笑，不过随着罚出的足球一点点变正，一点点开始向球门下坠，表情慢慢的严肃了起来。 终于见到余晖开始叉着腰休息，魏兴民笑着问了起来： “小余，你练得是电梯球吗?” 见余晖点头，魏兴民接着问到： “你是踢专业的吧?” 余晖一边擦着汗一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是，我是商都中学里建功梯队的…” 这个回答让魏兴民很感兴趣，接着打听起来： “大头他们也是?” 简单聊了两句后，余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练习。 这时球场又进来四、五个人和魏兴民打过招呼也开始了大呼小叫的练习盘带和射门。 等余晖再一次休息时，才注意到对方对他任意球的嘲笑。余晖为了练习脚法和对足球的控制，刻意在学习皮尔洛式的电梯球，追求足球在末端的急剧下坠，还有不可控的变向，所以很难，半天也没打进一个。 对方都是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体形还行，不是那种想靠运动来减肥的业余球员，不过嘴上非常的刻薄， “林科，都是练球的，相互体谅些，小余练的是电梯球，本来就很难…” 余晖不记较，魏兴民却没坐视，上去递了两支烟，帮余晖辩解起来。 一个高个子男子接过了烟，嘴上却没消停，非常夸张的说： “啥?电梯球?电动扶梯球吧?咱华国还有人能练电梯球?” 那位林科长的怪话引起了他同伴的一阵附合的笑声。 魏兴民有些不乐意了，声音没了笑意反驳起来： “人家小余已经练的很刻苦了，而且已经有个成功了，他可是建功梯队的。” “建功梯队怎么了?建功一队也不怎么样，华国足球有行的吗?没有吧。都是花钱进队的货，真正踢未必能赢我们校队…” 见那位林科长脸色不佳，他身边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开口喷了起来。 似乎魏兴民有些顾忌对方的身份，脸上抽搐几下，但没再说什么。可那小伙反倒有些不依不饶： “你那是什么态度?不服就叫他来比比呗，看他那小身板不花钱能踢足球?” 余晖越听越莫名其妙，干脆把球捡回球袋和魏兴民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站住!叫你那，听到没?” 那个神经亢奋的年轻人直接在围栏的小门前拦住了余晖，神态傲慢的打量了眼余晖，然后说： “听说你是建功梯队的?我们几个是公安学院校队的，比你们差得远了，怎么样，踢一场呗，让我们领教下呗…” 这时他们一行人中一个同样身穿曼联球衣的女生站了出来。 “夏立冬，你别欺负人。” 这时夏立冬才换上到讨好的笑脸说： “于姐，我那欺负人了，就是想讨教讨教，要水平高了，咱们科里说不定还可以请过去帮咱们踢全局比赛那。” 女生一把推开了夏立冬，怼起了他： “少我们科我们科的套近乎，你就是一个实习的，别给我们治安科摸黑了。就你这个态度，只要我于月还在治安科一天，你就别想转正!…” 女生似乎对那个夏立冬不满不是这一点了，怼的毫不客气。然后对着余晖换上了张笑脸。 “你不用担心，想比就比，没人能勉强你…” 余晖点点头还了个笑脸，然后错身走出了球场。 42好玩 这个小闹剧余晖就没往心里去，足球是个讲究对抗的运动，不但要有很好的体能基础，还要在大运动量体能消耗和身体对抗中保持动作规范，以及头脑清晰的快速做出决定。这些在业余比赛中习惯低水平对抗下踢球的人，如果没有体会过专业水平的对抗，确实会产生不过如此的看法。尽管这种狂妄的人不多，明显这会他遇到了一个。 余晖正换衣服准备离开，贺明锋打来了电话，解释那支球队是这个区警察分局的一支球队，正在备战他们系统的一个比赛。因为遇到他才想起辖区内有支建功梯队，就把电话打给了贺明锋，让陪他们踢一场热身。 贺明锋让余晖在飞扬球场等一会，家在商都的闫皓、尚晧、唐旭、田元、马泽宇一会就到，让余晖带着陪对方踢一场。又交待了结果不重要，一定要注意别受伤之类。 没有教练同意，余晖是不会参加这些业余比赛的，练过还好，就怕些没练过的做起动作没轻没重。 不过教练即使同意，余晖也不介意让那个狂妄的家伙体会下专业与业余的区别。 没过多久，尚皓他们就背着训练包赶了过来，当听说对手的言行一个个乐了起来，匆匆的换好衣服赶到球场热身。 一开始比赛，有之前沙滩足球打下的底子，队员之间配合不是问题，一些小配合踢得非常流畅。 尽管对手年纪要大一些，可体能和灵活性根本不是对手，技术更不是一个档次，反应要慢了许多，从一开始就对不上点。 余晖拖在后边，可是球到他那里抬脚就打，小场的长度对他的射程来说，站在中场就是够了。 五分钟汗都没出，光余晖就打进了3个球，其中一球玩得开心，直接从后场带到前场把守门员都晃过了推的空门。 最让对手郁闷的是，余晖的队友带抱带推的把他给赶下了场，大声嚷着余晖在场上他们就没得玩了。 早先大言不惭的夏立冬直想把自己换下去，鼓动领导找来建功梯队想踩着对手上位好露把脸的比赛，居然在人家眼里只是好玩! 好玩!… 这个词让围观的观众大笑不止。 魏兴民乐呵呵的递过支水给余晖，然后问起来： “现在梯队这种一脚传递可以这么熟练了?” “怎么可能。也就这种对抗水平才可以的，平时那有这么舒服…” 余晖的谦虚传到对手耳是就格外的讽刺，刚刚态度很好的于月不满的啍了一声，直接反驳起来： “别太骄傲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建功花了二百多万挖回来的，赢我们局业余球队很光荣吗?” 刚才的仗义直言让余晖对她感觉不错，连忙解释起来： “不是骄傲，我是回答魏哥的问题，平时想一脚传递还是做不到的…” 于月一听这还不如不解释那，感情平时做不到的遇到自己队就能随意了… “啍，你一个月几万块工资，要我们都赢不了才丢人…” 余晖也认识到不能越描越黑，即岔开话题又好奇于月从那得到的消息，问了起来： “什么两百多万，什么几万块工资，太夸张吧…怎么我都不知道。” 于月眼晴一瞪，更显得飒爽。 “你们教练亲口说得，你签字费就150万，还有给你教练、以前球队7、80万是不是两百多万?你一个月一万多工资有没有?还敢狡辩!” 给河西二中、吴教练他们钱这事余晖还是第一次听说，估计即使数目有出入，事情应该还是有的，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直笑眯眯坐山观虎斗的魏兴民看起来对建功很熟悉，也很关心，听到这里就小声的问了起来： “小余，俱乐部真的舍得在青训上投钱了?” “我刚到队，具体不清楚，不过于警官说的大约有这么回事。” 魏兴民听得高兴了起来，一拍大腿赞到： “早就该这么干了!现在转会市场动不动就几千万，建功就该把有数的钱用到青训上!” 于月看起来余怒未消，带着火气问魏兴民： “魏哥，你的意思是花到他这个瘦猴身上几百万值呀!” 魏兴民郑重的点了下头。 “值!不说小余的技术，光就天天跑我这自己花钱租场地加练这态度就值!” 一直不甘心防守，总是试着一条龙进攻的尚皓也被赶下了场，站在旁边抓起了水瓶喝了两口后插话： “姐姐，别说两百万，再多一百万也值!钱塘青城和粤州fc可情愿花五百万、八百万挖走晖哥那…咱华国有几个能拿乌克澜金靴的?国少牛不牛?我们晖哥带支校队就能进他们仨球，还把他赢了…” 尚皓的得瑟听得魏兴民和旁边的几个球迷眼里金星直冒，都开心的打听起来。当得知就是前段时间连赢济州联的这支建功梯队，旁边几个球迷连同魏兴民非常开心，比赛结束后拉着余晖和几个队员到了旁边四星级的酒店美美的吃了一顿。 午餐中间，先后闻讯赶来的建功球迷有三十多个，热情的夸奖把余晖都给夸晕了。 中间魏兴民还开于警官的玩笑，说余晖可是标准的金牌潜力股，要不介意姐弟恋就赶紧下手，晚了肯定得后悔。 当时余晖去了洗手间，要是现场听到这话绝对当场就下跑掉了。 吃完饭后，一帮建功球迷听到魏兴民说起余晖在加练电梯任意球，都兴致勃勃的跟了回球场，强烈要求他表演一下。 余晖盛情难却，就先准备了一下，然后专心的开始了准备工作。 他自己知自家事，根本没敢只摆一个，而是拿出了10个足球随机摆开，但摆放非常仔细。 冷静以后依次踢出了足球，总算满天神佛听到了余晖的祈祷，10个任意球中有两个射进了球门。 特别是第二个进球，足球在下坠同时有个诡异的变向，让守门员田元做出动作后完全呆住了。 看似往左角飞去的足球居然在田元扑出去以后发生了变向，使田元完全扑空并且愣在了地上。 这个球引爆了球迷的情绪，合影签字让余晖和队友们提前享受了一把球星待遇。 43私人体能教练 不过第二天的余晖就再也欢乐不起来了。 原因是他通过斯文-米斯林塔特请的一个私人教练詹姆斯-斯科特到达了商都。 一周时间余晖需要付一万欧元给这位教练，然后加上往返机票加食宿需要超过10万华元。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健是这位詹姆斯到达以后，就找了个健身房，各种设备轮流来了个遍，把余晖操练的到最后倒在那里，一个小手指都抬不起来。 詹姆斯翻着手里的记录本，不时还计算一下，任由余晖在那里抱怨不该请他过来。 等余晖缓过了气，就又要慢跑回余晖的住处，这让余晖再次抱怨起来。 “詹姆斯，我想有个事你得清楚，我并不是需要练一身你那样的肌肉棒子…” “如果太慢我会考虑把距离再增加2公里，你确定吗?至于练习计划和目标，你可以放心，我为足球运动员做过教练，而且是华国顶级球员。很清楚你们需要保持敏捷、善于加速，我很清楚。你要做的就是服从，ok?” 詹姆斯居然放弃了订好的四星级酒店，拎着行李搬到了余晖的住处，等余晖一边做饭，一边给他介绍： “我需要对你的体能有个综合性的了解，所以首先得对你的体能极限有所了解。然后我们这一周里试着将你的根限推高，同时保持你的灵活性和反应能力，还有爆发力。你可以相信我，这个我是专业的，我会对得起你的一万欧的。” 然后看看余晖草草了事做的水煮鸡肉和蔬果，表扬了起来： “如果平时你的食物就是这样，我得承认，这个方面我没什么可说得了。” 和颜悦色的詹姆斯并没保持多久，下午让他休息了一会后就又开始吼了起来。 逼他不停的变速跑这没什么问题，余晖平时就是这么跑的，关健这老外根本不在乎别人看耍猴一样的目光，用根橡皮筋扎在余晖腰上，时不时的还要拖下后腿。而且是毫无规律的，有时拉有时不拉，让余晖发力不发力心里都没底，一直要精力集中。 最关健的是就这么在街边跑，余晖觉得真和耍猴没什么区别，跑到那里都一群围观，连警察都给招来了。 一辆警车缓缓靠向路边，车窗降了下来，一张透露着喜闻乐见的笑脸探出头来： “哟，这不是于大球星吗?这是怎么了?不踢球改练马戏了?…” 于月的落井下时让余晖格外不爽，正要回怼，腰上传来一阵大力的回扯，拉得余晖一晃，接着传来詹姆斯的一声怒吼： “专心!加速!…” 余晖只好继续苦逼的装作没听到于月的讽刺，努力蹬着地冲刺起来。 “警官，我们只是在进行训练，没有问题吧?” 詹姆斯流利的华语让于月有些吃惊，但很快笑得跟朵花似得回答：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尽管练习，最好练得让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正是我的目标，我非常有信心实现。” 听着身后两人的对话，余晖本来基本耗尽的体能又突然蹿出来许多，一个加速把身后的詹姆斯扯得东倒西歪，然后詹姆斯高兴的喊着加油… 于月好像找到了乐子，一直让警车跟在他们身后，不时除了嘲讽还拿出手机拍摄，余晖越狼狈她拍得越欢快。 路过回程的一个街边花园，詹姆斯终于喊了结束，然后让他坐在长椅上熟练的帮他放松恢复。 “今天表现不错，高强度冲刺3500米，中度跑4200米，慢跑2200米。如果我了解的不错的话，这个成绩足够你踢一场不错的华超比赛。我的计划是让你可以高强度冲刺占比超过一半，同时可以达到10-11公里跑动距离。这个数据在华国算极好了，可在德甲你进不了前10，你认为有必要继续吗?” 这个余晖没有犹豫，立刻表示要练习。 “我得提醒你的是，光看数据有欺骗性，我发现德甲的对抗限制更多，你知道对抗也需要付出体能消耗，这意味着你在华超可以跑出场均10千米数据，但在德甲也许只能跑出8千米甚至更少。” 余晖对这问题早有考虑，马上提了出来： “詹姆斯，我们要提高的是高强度冲刺比，无论华超、德甲，我刚开始都不会拥有全场时间。我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证在有限的上场时间做的足够好，你觉得那?” 这个说法让詹姆斯非常意外，然后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非常对!这样我就要对训练计划做些调整。另外……” 詹姆斯说着了下四周的高楼大厦车流人潮，继续说起来： “很明显这里并不是个练习的好地方……” 这个问题余晖刚刚也想过了，但是之前完全忽略了，一时也没什么主意。 “喂，你们是准备找个地方训练?有什么要求?” 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全程幸灾乐祸的于月在围观。詹姆斯似乎对于月非常信任，提出了一堆要求，包括空气好、安静，最好有健身房和山路。 过了会于月拿出手机，展示了些图片，是个山里的旅游区，其中有个民宿的介绍。 那个民宿装修的比较高档，设施齐全。更重要的是有平坦的竹林小道，也有台阶小道组成的山路，两人都很满意。 于月显得很得意，又翻出一张图片，介绍说隔壁不到几百米就有一个酒店，里边的健身房设备也算齐全。 “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住到酒店?” 余晖的问题再次无意中激怒了于月，收起手机就往车里走。 “那酒店好多年了，房间特破旧，你们爱去不去…” 詹姆斯拍了把余晖： “你惹的麻烦你来解决，我只需要尽快到那个地方，然后把训练进行完，然后回沪江陪我的米琪宝贝，ok?” 余晖完全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硬着头皮过去道歉和讨教。 终于在做了无数的自我检讨后，于月告诉了他地址，还提出可以开车带他们过去，并且帮他们预定酒店。 定了地址后，詹姆斯也没放松，即使在第二天早上于月开车接他们以前，还逼着余晖在住处的跑步机上跑个精疲力尽。 44村里来了个二傻子 当余晖被推醒时，满目的翠绿和舒爽的温度，还有叽叽喳喳的鸟鸣，一下子就把他的眼耳心肺给洗了个遍。 接着于月的两厢英朗在竹林里转了个弯，面前开阔起来，然后余晖就看到于月展示过的一座白墙青砖的民居出现在小溪对面。 “我得说，这是我在华国遇到的空气最好的地方。” 詹姆斯的夸奖让于月格外高兴，眼晴都弯成了月芽。 车子穿过了一座小桥，停到了民居前边，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只大黄狗早就等在了旁边。 詹姆斯和余晖都以为民宿的老板太过客气，还在组织夸奖的词语时，于月已经推门下车，欢快的投入到老人怀里去。 “爷，奶，我可想你们了…” 以为会受到隆重欢迎的两人被晾到旁边，连大黄狗都只亲热的围着于月的旁边欢快的摇着尾巴。 于月的爷爷反应很快，没让两人尴尬太久，打起招呼并且催着于月给介绍一下。 显然足球运动员和他的体能教练身份让于月的爷爷奶奶非常的好奇，对一对乡村教师来说，他们的职业太过遥远。不过热情是不减半分的，不顾年纪就要帮着他们搬行李，而且装满训练器材的大行李箱也只让他惊讶了一下，依旧提的稳稳的。 带他们上了二楼的房间，外边充满明快的乡土气息装修并没影响到房间的布置，比较家居化的标装客房，带有卫生间，还有个小小的阳台。阳台外是片农田，不远的山坡和竹林池塘就像张大风景画，透过落地窗装饰着房间。 没等安置好东西，于月和她奶奶便过来催促吃饭，下了楼她爷爷已经等在饭桌边。 一张八仙桌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只听于月不停的尖叫就知道是沾了谁的光。 不过对余晖来说，就不是沾光了，完全是被顺带祸害，连青菜都闪着油光，中间还加杂着几块带着肥油的肉片。 看着詹姆斯和于月品尝过不停的大呼小叫，闻着各种肉香，余晖只能和着泪啃着馒头，还好有一碗黄澄澄的玉米粥。 最折磨他的是，于月奶奶还不时夹上几块她认为最肥美的红烧肉给余晖，把他面前碟子里埋得满满的。 渐渐的，于月奶奶神色暗了下来，不过没说什么，而是转头招呼起大口吃肉大声夸赞的詹姆斯来。 于月很快发现了异样，轻轻贴在她奶奶耳边说了些什么，还加杂着些幸灾乐祸的笑声，然后于月奶奶就开始充满怜悯的看着余晖，不时问下这个能不能吃，那个可不可以… 吃完了一顿不早不晚的饭后还不过10点，詹姆斯就催促着余晖开始准备。通过手机上的地图规划了一条长达5公里的山路，然后就出发。 中间有平坦的铺装路，又有蜿蜒曲折的山路，还有不少的台阶，即使少了橡皮筋的拖后腿，也让余晖回去时再也顾不得别人好奇的目光，几乎是爬回的二楼。 中午詹姆斯亲自下厨，用特产的土鸡给余晖煮了顿没滋没味清水鸡肉，却让余晖吃得狼吞虎咽，中间再配上他们大餐中的青菜和磨菇，吃得余晖津津有味，却把于月奶奶看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做个运动员真受罪呀，咱们这些东西真的就不能吃?” 余晖已经很满足了，一边说着一边介绍： “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吃，没那么恐怖，平时我都做些牛肉什么的。主要是猪肉和油不行，这也算忌口吧，不算什么的。” 于月则一如即住的嘲讽： “奶奶，你就别心痛他了，我一个月能拿几万几十万，让我吃树叶都行。” 这话一出口就被于月奶奶拍了一巴掌，反问一句： “又不是就吃上面受罪，你能跑上几里路?” 下午休息后余晖就被拉到詹姆斯早就侦察好的一片开阔地上，然后地上摆上无数个小圈练习他的步伐。 需要快速的踩中詹姆斯安排好的小圈，然后冲刺射门。这一切都要受到詹姆斯通过橡皮筋的干扰，还不像以前训练时有人一直拖着，而是时紧时松完全随意。有时临冲刺或射门时会突然加力或者放松，需要余晖高度紧张，随时调整力量和重心，格外的累。 在山村里的围观群众眼中，詹姆斯完全是捣乱和欺负人，加上他健壮的个头和洋人的身份，以及与余晖瘦小个头的鲜明对比，渐渐的人们看向詹姆斯的目光有些敌视。 等到于月解释，詹姆斯是余晖花费十几万请来折腾自己的，大伙倒对詹姆斯没了敌意，可看向余晖的目光就和看二傻子的差不多了。 到了傍晚饭点，邻居们纷纷牵着孩子散去，留下了这孩子看着瘦小，真耐折腾的结论。 就这么着，洋老外、有钱自讨苦吃的二傻子成了这个小山村的一景，新鲜了几天后又变得只有孩子们还保留着兴趣。 5号的傍晚，余晖散步时透过小学的大门看到了绿油油的草坪后，就再也坐不住了，蹿回住处换了球衣抱着足球就跑。 “哎，你干嘛那?真跟二傻子似得?” 自从于月从村里人口中听到这评语后，便挂在了嘴上。 “没什么，就是看到小学有球场，想去玩一会。” “嘿，可惜詹姆斯去县里了，不然看见你这活蹦乱跳的劲，明天还要加量。等着，没人说情你以为你能进得去?” 就这么等到快不耐烦，于月才换好了那套曼联球衣出来，一起到了小学。 果然还是靠于月和门卫打招呼才让进了学校。 这边小学是一个新铺设的人工草坪七人场，60多米长不到40多米宽，在乡村学校绝对算罕见了。 这会正有一队小学生在练习，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蓝球服的教练在指导，正在做带球训练。 看到他俩出现在场边，余晖清楚的听到小球员‘村里新来的二傻子’之类的介绍。教练走过来问了下情况，听到余晖是建功梯队的，眼前一亮，吹起了哨，让队员们中断训练，欢迎余晖给表演一下。 站到有几天没呆过球场上，余晖便忘了一切，先活动一下，然后颠了一下球重新找找球感。没想到只是简单颠了下球，就引起小球员们的一阵欢呼和掌声。 再次带起球来，余晖觉得人都轻快了许多，冲过了全场最后玩心一起，直接冲过底线，然后急停做了个负角度打门，居然顺利的转进了球网。 45出名要趁早 自从余晖在小村球场展示了他的球技后，他的身边多了一位叫叶宏亮的年轻人。他是小村的体育教师，但是之前只有过篮球经历，现在足球更受上级重视，可叶宏亮教起足球来自己心里都没底。 所以认识了余晖以后，便天天有空就找他，把余晖的足球知识给翻来覆去的挖了一个遍。 这让余晖也第一次把自己的足球知识系统的整理了一次，有时为了将之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事讲明白，还要上网系统的学习一遍，然后再教给叶宏亮和小球员们。 余晖那些与华国足球有很大不同的训练理念，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通过一个只学过篮球的足球教练，悄悄的在偏僻的小山村埋下了一小颗种子。 ………… 尽管余晖和詹姆斯都很喜欢那个小村，但时间还是让他们不得不在8号离开，回到了商都。 接着，就到了詹姆斯离开的时刻，收拾完东西，詹姆斯特意和他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 “余，你已经具备了90分钟完成一场8千到9千米移动能力，如果扣除对抗消耗的体能，你已经至少拥有65至70分钟的体能，这在华国足坛已经很不错了。特别你的冲刺能力和速度已经非常出色了，出于你的身体和保持灵敏度的考虑，我不建议你再加大运动量，应该保持循序渐进。这是我给你制定的训练和饮食计划，这个是朋友的礼物，我就不另外收费了。余，我给不少华国球员做过指导，所以我可以说你已经具备了很好的基础，至少在体能上是这样。” 说完这些詹姆斯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余，我记得你非常反对你们足球的圈养，但恕我直言，你其实也把自己圈养了起来，你的生活是足球、娱乐是足球、爱好还是足球。其实你和你讨厌的那种生活和人差不多，不过他们在圈养别人，而你在圈养自己，没什么区别。我理解你生活离不开足球，但不能全是足球，你得有生活、有娱乐、有学习，该干些你这年龄应该干的事，比如说谈个恋爱什么的…不然在你心理崩溃前，你的身体也会崩溃，然后就没有足球了。” “这是我对朋友而不是顾主的忠告，尽管也许会影响你对我以后的雇佣，但我还是要说出来。” 余晖点着头，嘴里却不软： “我才不会再雇你，甚至不想再见你，我都成花钱买折磨的二傻子了…” 说得两人都笑了起来，然后拥抱了一下，一起提着行李走下了楼。 楼外除了余晖叫得一辆专车，于月的英朗也停在旁边。 余晖奇怪的问到： “你怎么来了?” 于月莫名其妙的脸上一红，恶狠狠的说到： “我怎么这就不能来，詹姆斯也是我的朋友，管得着嘛，小屁孩!” 然后再也不理他，和詹姆斯告了别，而且在詹姆斯离开后，一言不发的就开车离开。 …… 重新开始训练的建功u15队员们发现，放假后的余晖有些懒散，不但训练中显得脚步沉重、动作发紧，连平时最喜欢拉着他们加练的事情边没了。 为此贺明锋还担心的找余晖谈过，除开开始时的担心余晖身体，最主要的就是担心他的思想，担心他放松放纵。 “放心吧，教练，我是假期进行了大运动量的体能训练，现在在恢复期，过两三天就好了，真的。” 两三天后贺明锋果然看到了不同，余晖的突破更快、更灵活，即使面对包夹和拉扯都很难阻止他的突破。 詹姆斯是个专业的篮球体能教练，在突破时的步伐方面很有研究，两人还一起在球场上做了适应足球的改进，让余晖在面对包夹时的突破和变线更有心得。 当得知余晖在假期狠练了体能前，顾烁他们本来对余晖的大幅提高很是感兴趣，可听到练习的内容，都退却了，其中王一繁还认为青少年不应该拉体能。 不过余晖之所以加练体能，也是因为斯本-米斯林塔特的建议，斯文认为有系统的训练和科学的保障，在专业的指导下，年轻队员也可以适当的练习体能。不足20岁的科瓦契奇、勒沃库森的埃姆雷-坎、利物浦的斯特林、16岁时就转会曼联的贾努扎伊、10年就入选沙尔克04，17岁就在德甲出场的德拉克斯勒，这些球员都在16岁以前进行过适当的体能训练，才保证他们能在年少时就适应激烈的职业联赛。多德蒙德这些年也在转变思路，让更多的年轻球员在专业的指导下进行适当的体能训练。 斯文预测包括多特蒙德在内的许多球队在体能训练思路调整后，将在今后几年出现大量的有实力的低龄球员，所以他建议余晖进行适当的体能训练，尽早为职业足球打下基础。 当然前提是在专业的、有保障的前提下进行，所以余晖在之前做了系统的身体检查，然后又通过斯文找到了詹姆斯来指导。 效果格外的好，包括在乌克澜时被忽略的步伐、呼吸节奏都被詹姆斯做了针对性的调整。有了体能做保障，余晖在队内更加难以被限制，很快被教练们一致认为，u15级别的训练和比赛已经很难对余晖起到帮助了。 华超14年比赛结束，甄学希在看了一场u15的队内比赛后，提了句让余晖做好进入一队的准备，打算15年的准备期就让余晖随一队训练。 接着甄学希话风一转，就问起余晖和季莫什丘克、阿尔沙文的关系。 这个问题问得余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实话实说： “季莫舒克先生只是我在乌克澜时，参加过他开办的青少年比赛偶尔认识的，然后就是在济州岛，总共见过两次。阿尔沙文就济州的那一次……” 听他这么说，甄学希也觉得正常，都打算结束谈话了，只是随口问了句： “你有他们联系方式没?” “有。” 听到这个回答，甄学希立刻又站住了，考虑了一会，才说出口： “是这样，听说他们在圣彼得堡不是太愉快，你打听一下他们有没可能到咱们队来，要有希望了我和他们再深入谈。” 季莫什丘克?阿尔沙文?建功? 余晖一脸迷茫，不过好像在济州岛时和阿尔沙文开玩笑谈过这事，阿尔沙文好像也没明确拒绝…… 46阿尔沙文的赌约 尽管对建功俱乐部追求两个有些老的准一流球星有些怪异，但要依余晖自己的想法，是绝对对季莫什丘克和阿尔沙文到建功俱乐部举双手欢迎的。 所以在晚上七点多，圣彼得堡时间下午二点多，余晖给阿尔沙文打了个电话。 人际关系有时候非常奇怪，余晖认识阿尔沙文还是通过季莫什丘克，但需要和两人联系时，余晖不由自主的就打给了阿尔沙文。因为什么，余晖自己也说不清。 “哈哈，亲爱的小洛戈里，很高兴你给我打电话，怎么样?打算到圣彼得堡来吗?我喜欢你的踢球风格，和你一块踢球一定很有意思…” 电话一接通，阿尔沙文伴着爽朗的笑声，一连串连珠炮似得俄语脱口而出。 “谢谢，不过我还不打算去圣彼得堡。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和阿纳托利有没想过到华国来踢球，我的俱乐部主教练让我问下你们。” 阿尔沙文沉默了一会，然后好像换了个地方，才继续说了起来： “噢，你听说了我们的处境?” “什么处境?对不起，我只知道你们出场不多，这个电话是我们主教练让打的。不过我和你一样期待一起踢球。” 接下来阿尔沙文没有明确答应，但是了解了建功和商都还有华超的情况，明显有兴趣。中间还吐槽了几句主教练博阿斯对他们这些老将的不公平，最后把他经济人的电话给了余晖，让俱乐部和他的经纪人谈。 接下来的电话里，季莫什丘克比阿尔沙文更明显感兴趣，除有些担心生活不习惯向余晖问了不少情况后，很明确的回答他可以考虑到建功。 甄学希听到余晖回话，介绍说两人只要待遇合适，有可能自由转会时，特别高兴，当时就要过两人经纪人的电话，准备进一步勾通。 帮人搭上了桥，余晖就顺带操心上了自己的职业前途。到了即将进入华超的门槛前，他有些类似婚前恐惧症一样的情绪。从组织者到俱乐部，不职业一样就看得清清楚楚，但球迷的热情是没半分折扣的，让他非常的犹豫。 恰好斯文又打电话聊天，自从济州岛认识以后，斯文保持着半个月一次电话联系的频率，会聊聊最近的情况、经历，也会对训练之类做些建议。 斯文的话非常坦率，认为余晖短时间内并不且备在德甲，或者欧洲大联赛一线队的能力，强行过去没有比赛机会只会白白耽误他。认为余晖要么在华超锻炼，争取打出些名气，然后等更成熟些，具备初步的竞争能力后，再加上华国市场的商业因素，登陆欧洲争取个小球会以至二级联赛俱乐部，是最佳的职业路径。 或者进入欧洲俱乐部青年梯队，按部就班的寻找升入一线队机会。不过斯文认为这条路不太适和余晖，一是没俱乐部会付给让建功满意的转会费，二是斯文认为余晖欠缺的是比赛机会，和商业影响的积累，到欧洲梯队去现在不合适。 斯文之所以和余晖保持联系，是因为他具有潜力，也许要5-8年的积累，也许永远达不到多特蒙德的要求。但当多特需要从商业影响从华国选一个球员时，斯文觉得他可以是个好选择，仅此而矣。 正因为斯文的客观和坦率，让余晖比较信任他，有什么问题都愿意和他交流。 对于季莫什丘克和阿尔沙文可能会到建功，斯文认为这对余晖是个好事，说跟在成名球星身边学习经验对新人来说，是最快最合适的成长方式。同时告诫余晖注意阿尔沙文做为球员不好的地方，不要跟着学他的酗酒和孤傲，要学会吸收正面的经验和负面的教训，有分辩能力。 一通电话下来，余晖的忧虑消除了许多，恢复了该训练训练、该学习学习的生活。 12月4日，当建功俱乐部在中目训练基地集结的时候，余晖也接到了通知赶到了那里。 余晖并没有像u17、u19、预备队那样需要去比赛竞争一个新赛季的席位，而是直接被甄学友安排进了一队。 他的个头和年纪无疑非常引人注目，甄学希介绍过余晖以后，直接宣布余晖将在上半赛季随队训练，然后夏季转会窗注册报名。 当得知即使15赛季华超实行了最低16周岁注册标准，余晖也要等到夏季才能达到标准时都很惊讶。 不过余晖非常坦然，他认为自己无论从体能还有技术上都做好了准备，也就身体上还略显单薄，不过并不是不能克服，所以他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教练宣布完以后就离开了，然后当得知他是洛城人时，几个洛城藉的队员便格外热情起来，帮他熟悉着球队。 这次进队是临时的，毕竟一队是在赛季刚结束的时候，只是在进行恢复性训练，呆了两天熟悉了些后，余晖就回到学校学习，准备期末考试。 接着12月15日球队到海更训练基地冬训时，余晖也得到教练的批准不用参加，只需要他在外援到队后一起陪同参加，不过地点居然又是济州岛，这让他有点失望。 到了1月21日的时候，建功俱乐部宣布了外援，圣彼得堡泽尼特队为了照顾老功臣，同意了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自由转会豫省建功。另外还有从韩国引进了巴西球员奥利维奥-达-罗萨，从丹麦引进了埃迪-戈麦斯，从韩国引进了后卫郑仁焕。 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的到来让刚忙完考试的余晖忙碌了起来，因为俱乐部的俄语翻译缺乏足球专业知识，余晖成为了两人的临时翻译。 这让有些不适应的阿尔沙文安心了许多，几乎走到那里都要拉着余晖，反倒是英文不如阿尔沙文的季莫什丘克一副沉稳的样子，显得更有大将风度。 新闻发布会上也同样如此，当遇到有个不靠谱的记者问两人都30多岁的年纪，还能不能踢出当年的水平时，季莫什丘克很套路化的表示，会为俱乐部贡献百分之百的力量，会与队友们积极合作，具体结果等到赛季后再来看。 而阿尔沙文就有些被激怒了，直接回怼会用进球让记者看到答案。 即使不听余晖的翻译，记者也能从阿尔沙文脸上读懂傲慢和倔强，这让一直自认为无冕之王的记者感到受到了伤害，听完后也站了起来，大声的说： “那么阿尔沙文先生觉得你能进几个球?7个?10个?” 阿尔沙文询问了下余晖，华超有多少轮后，大声的回答说： “16个，至少16个!” 最终两人从抬扛发展成打赌，谁输掉赌约就剃光谁的头发而结束。 47融入球队 短短半年后，再次又回到济州岛集训，而身边的队友换了一批，曾经偶遇的明星也变成了队友，让余晖很有些感慨。 不过更多的是兴奋。 甄学希发现余晖和几个外援的配合明显比其他球员更适应，无论是阿尔沙文、季莫什丘克，还是伊沃和后卫戈麦斯、郑仁焕，都乐意和他配合，这就不仅仅是关系好可以解释得了的。 特别是当和余晖一组时，不管是阿尔沙文还是伊沃，发挥就会好点。当三个人一组时，防守根本顶不住他们多点开花的进攻。 谈到这个问题时，阿尔沙文直接一句他们俩是最佳搭挡，伊沃解释的更详细些。 伊沃觉得余晖在配合、传球脚法和节奏上能和他对上点，想到一块去，踢起来就格外顺畅。不像国内队员停球、传球都会拖慢节奏，让他没法按自己的想法进行下一步的衔接。国内球员传出的球力量也控制不太好，特别是攻防转换时和进攻加快节奏时，国内队员的传球往往比平时传球有变形，让他还要为擦球费神，没办法顺畅的进行下一步动作。 传球到不到位许多人都一眼看得出来，可这球舒不舒服、方不方便下一步动作的衔接，就是接应队员冷暖自知的事了。可反应到比赛和配合上，余晖和阿尔沙文、伊沃三人间的两人配合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而三人小组配合更是多点开花，让防守方防不胜防的节奏。 三人之间的配合很有效，而且都不是很喜欢拖泥带水的球员，一旦发现空裆和机会，都喜欢一剑封喉式的直接。 这也很符合主教练甄学希的理念，让他喜出望外。阿尔沙文和7号大中锋肖致搭档锋线，身后是前腰伊沃，而且阿尔沙文和伊沃位置很活，经常换位。 余晖的场上位置会根据另一个外援谁上场发生变动，当季莫什丘克在场上时，余晖的位置靠前些，和8号尹宏勃负责左右两侧中场。当中场布置两个国内后腰时，余晖位置后撤，站在左后卫位置上，但进攻时自由度大些。 这个组合从一开始就展示出了很大的优势，但问题是余晖上半年上不了，简单试验过以后就把余晖安排在替补阵容。 即使在替补阵容，余晖也可以用自己的犀利传球很惊艳的不断展示自己的存在，让队友们慢慢接受了余晖。 他在队里情况非常不错，主教练赏识，外援关系很好，又有一班洛城球员关照这个小弟兄。而且最关健的是他15年7月以前不可能上场，暂时连位置和利益冲突都不会有，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球队上下都慢慢的接受了他。 2月12日球队回到商都放假，之前余晖得到了主教练给的意外惊喜，他在新赛季将拿到3万的工资。 送季莫什丘克和阿尔沙文登上回圣彼得堡的航班后，余晖也直接回到了洛城。 一回到洛城，他有规律的生活便保持不下去，首先是队友肖致打电话邀请洛城的队友聚会一下，这个只要他有点情商就不会拒绝，而且早早的就赶到了聚会地点。 洛城在曾是全国的22个传统足球城市之一，也曾有过豫省足球看洛城的说法，这些年发展赶不上商都，可无论在建功梯队还是一线队，还是有大量的洛城球员，也成了球队里的一个小山头。余晖无意拉帮派，可也不想得罪这些一直对自己比较照顾他的这些队友，早早就赶到约定的酒店，已经有了不少人先到了。 最先看到余晖的是王一繁，当时就叫了起来： “余晖，你怎么才到…” 对梯队队友也参加这个聚会余晖挺意外，不过有个熟悉的人格外高兴，和王一繁他爸爸打过招呼后就和王一繁聊了起来。 “杨程宇和袁弘智也来，还有u17几个，都想来和你们这些一队的老大们攀攀交情，至少混个脸熟…不过我觉得自己不大用这么麻烦，再过几年我上一队时你估计都混成老大了，有你罩我怕什么。你过完节就到一队了吧?功课怎么办?直接不读还是找人把学藉先挂着?” 余晖看看四下陪着笑脸为儿子结善缘、拉关系的王一繁爸爸，感叹了下可怜天下父母心，就认真的回答起王一繁的问题。 “我上半年报不了名，只有训练。甄教答应我走训，平时跟你们训练，只参加合练，就算下半年报上名，我也不会放弃学习的。一繁，你今年成绩怎样?” 说到成绩，王一繁就面红耳赤左顾右盼的躲开了话题。 正好肖致叫他到旁边介绍朋友认识，王一繁愉快的把他推了过去。 “小晖，这是陆锋陆哥，咱们建功的老队长…” 肖致介绍的陆锋，余晖也认识，13年以前的建功队功勋队长，只是因为13年一次热身赛拼抢受伤才刚刚退役。 要说起豫省建功的队长，一直有个类似魔咒似得传说，就是每一任队长都会发生断腿的魔咒，实在非常恐怖。 余晖对陆锋还是非常敬佩的，连忙过去问好。陆锋热情的打过招呼以后，就对余晖的年龄非常好奇。 “肖致，小晖看起来也就20吧，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肖致笑了起来，有些与有荣焉似得详细的向陆锋和旁边的几个人介绍起来： “小晖可不是20，到四月份才满16。可是咱建功、洛城足球的一个宝贝。他在乌克澜踢出来的，拿过u16金靴和最佳球员。” 余晖笑着谦让，说起了和陆峰的源缘： “其实陆哥我们不陌生，我也是重机厂出来的，咱们一个幼儿园，小学我也在重机二小读的一年，球也是跟着刘教开始学踢的，陆哥那时就是我的偶像了。” 陆锋也非常惊奇，很高兴的拉着问了起来，还真是有很多的关连，连家人都曾在一个分厂呆过。 “肖致，这可标准的是我小兄弟了，在队里可得多照应着点。” 肖致笑了起来： “陆哥你可别开玩笑了。他现在是老甄和俱乐部的宝贝疙瘩，跟阿尔沙文、季莫什丘克他们关系好着那，我还想着等他注册后关照一下我，多给我传几个好球那。你是不知道他的水平，只要一注册，至少铁打的轮换队员，比阿尔沙文的水平就差些经验…” 48应酬 余晖对这些夸奖并没有往心里去，一直很低调的应付着前辈们。 得知陆锋已经在重机二小搞起了青训俱乐部非常敬佩，对陆锋邀请重回小学去看一下，和小队员们做下互动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聚会的人越来越多，有现役和退役球员，有梯队球员和家长，还有洛城球迷。见到劝烟劝酒的人越来越多，余晖马上和几个队友打了个招呼就溜了。 看着他匆匆的身影，陆锋挺喜欢，问起了肖致： “他挺自律的，看起来有前途，你们几个当哥哥的可要多照应着点。” “我刚才说的可真不是夸的，他技术的确很好，而体能也不错，刚到一队就能跟得上节奏，速度也很快。到底是在乌克澜踢出来的，明显比咱们在动作衔接上还溜，跟那几个老外都能对上点。又有了一段梯队经历，不像老外不了解咱们国内队员的情况。而且生活上很自律，我估计他很快就能踢出来，真的。” ………… 余晖并不知道肖致对他那么高的评价，溜走之后就没把聚会的事放在心上，又忙着应酬河西二中校队的聚会。 去钱塘青城的聂磊和邓飞扬也在春节回到了洛城，打电话约了在定好的酒店旁边一家茶楼先见面聊聊。 半年没见，聂磊更加壮实，连之前只是瘦高的邓飞扬都显得胖些，一见面都特别激动，急切的询问起近况。 邓飞扬凭着扎实的技术在两个月前也打上了主力，两人在钱塘青城u16都情况不错。不过聂磊也说起了他们的烦恼： “就是咱们省足协和钱塘那边因为代表那边踢青运会吵得历害，我们也不知道过完年怎么办好。” “吵好呀，吵了证明你们受人重视，真要没人理睬才可怕。要我说你们别参于这些事，练好自己的球才是根本，谁吵赢了就跟谁好好踢就是了。” 邓飞扬不同意这个说法： “不能这么说，咱们本身的出头机会就少，要回豫省代表商都踢，商都的预选赛有新域和沪江两支强队，万一预选赛都不过就少了一次大赛的机会。而且归到豫省，以后的全运会什么的成绩都不会太好，对前途很不利的。” 邓飞扬说得让余晖也觉得很有道理。华国青少年没有系统的u系列联赛，只有些赛会制的锦标赛，累时累死，平时光练不比无聊死。很难有比赛——吸取教训——训练——再比赛的过程，也没有给队员持续的展示自己的机会。 造成这样的原因，便是华国足协上级机关，体育主管部门主办的这几项青运会、全运会比赛，干扰了系统、持续的联赛形成的基础，人为的造成青训队员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情况。 以这两项不受华国足协控制的综合赛事中的足球单项比赛，做为青训的最重要评判标准，不但干扰了梯队联赛的组建，造就了许多改年龄、拼体能、走关系、公关裁判的种种黑幕。还让青训球队随着这些比赛兴起解散，人为的造成了许多青少年球员的前途不确定性，让青少年不敢轻易的投入到这项运动中。 聂磊倒不同意邓飞扬的话，不过他的根据让余晖有些汗颜。 “嘿嘿，飞扬你想多了，我倒觉得回来踢也行，有老外在还怕什么强队…所以我觉得老外说得对，到那踢都行，反正最后还是得凭平事踢球。” “哎，可别指望我，我可能不踢青运会的比赛…” 在梯队不可能躲开这些比赛，即使不想踢省足协和体育部门也不会同意，所以两人根本不相信。没办法余晖才介绍起自己入选了一队的事，让两人又是一堆的羡慕，然后顺着话题就说到春风得意的冯云志身上。 “他签了泉城东岳，听说签字费100万，一个月八千工资，过完年就去巴西锻炼，本钱没白花，得瑟着那…” 聂磊提起把握住机会的冯云志，话里就带着满满的酸味。 邓飞扬也是同样妒忌： “是真得瑟，天天穿着国少的球衣四处招摇。你说跟外人得瑟一下就行了，我们谁不知道啥情况，跟我们装有意思吗?” 说曹操曹操便到，冯云志这会打给聂磊电话催促过去。 定好的饭店就在茶楼旁边，出了门果然看到冯云志身披国少队外套站在饭店门口。看到余晖出现，冯云志伸出了手要握手，这么正式的礼节让余晖很不适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轻轻一握便松开了手。 “余晖你怎么才来，吴教、徐教可都早来了。现在在建功u15怎么样?听说建功投入小条件不太好，要不跟我到东岳来吧，你的实力估计也能选上到巴西留学。” 聂磊、邓飞扬觉得他有点装，低着头直往二楼的包厢走，余晖反应的不是那么明显，还笑着恭喜了他在亚少赛上的表现和能到巴西学习的机会，只是绝口不提什么俱乐部的事。 包厢是吴世宽和徐程翔笑呵呵的坐在上首，见到余晖、聂磊和邓飞扬进来就招手让坐到他们身边，热情的询问着三个人在建功和青城的情况。 余晖一边回答着介绍，一边观察了下包厢，河西二中校队的二十多个人基本也到齐了，分在三张餐桌旁坐着，其中不少因为暑假存各种学习没见过的，都打过招呼，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是吉莉和叶璐。 “干嘛，很奇怪吗?我们现在是校队的拉拉队，代表全队来参加的，有意见?” 余晖别说没意见，有也不敢和小辣椒提，连忙转移话题问她班里的情况，结果又订了一个班里聚会的应酬。 仿佛是觉得余晖他们几个抢了风头，冯云志就举起了杯，招呼起余晖和聂磊、邓飞扬： “余晖、聂磊、飞扬，咱们几个一起举杯感谢一下教练…” 余晖注意到面前的杯子盛的是白酒，连忙让服务员拿来白开水给自己三个倒上。 邓飞扬却开口有话说： “云志你这就不对了，要感谢教练就得咱们全队一起，这事不能代表，大家说对不对…” 尽管羡慕四个人的际遇，可没人想被分级对待，几乎全队都附合起邓飞扬的话来，都拿着白酒或者饮料围拢在教练周围感谢起来。 聂磊、邓飞扬也参于着，笑得特别开心。 49赛前集训 冯云志掩饰住了不开心，干掉了杯中酒后提起了意见： “飞扬，你们这心也太不诚了吧，怎么用白开水糊弄教练呀，这杯不算，把面前的酒干了才诚心。” 吴世宽和徐程翔都是成年人了，看着这些小屁孩在那玩心机，心里清楚的很。不过不像吴世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徐程翔却主动站起来解围： “只要心意到，喝啥都是酒。特别你们几个，即然要走专业这条路，酒也能不喝就不喝…” 徐程翔的话让冯云志没了说词，郁闷的坐下来，和身边的叶璐聊了起来。 本来都以为就这么可以有个安定祥和的聚会，然后可以各回各家，或好或坏的过自家的生活。可冯云志本来就是很张扬的个性，又正是春风得意衣锦还乡的劲头上，没一会便有了新故事。 校队的一个队友乘着聚会，走到叶璐和吉莉身边借着打招呼搭讪。本来叶璐和吉莉都在很有分寸的应对，那男孩本身也很腼腆，敢有这动作怕是已经鼓了半天勇气，才乘教练们离开后敢说上两句话。连两个女孩都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可冯云志偏就对男孩一通嘲讽，闹得最后不少人出来打抱不平，聚会不欢而散。 余晖整个春节的假期就是在这些或欢乐或闹腾的各种聚会中渡过，真得到了球队集结的日期反倒长吁了一口气，有些解脱的感觉。 余晖春节后先是商都跟队训练，然后球队赴沪江进行最后阶段的集训并没参加，而是正常的跟大家一起开始新学期的学习。不但同学们惊奇，同班的队友比如袁弘智就以为他在一队出了什么问题，却又不敢问他，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余晖并不存在的痛处。 3月6日余晖早早被建功的车接走参加赛前集训，这才让一帮为他担心的朋友放下心来。 下午的对抗训练开始前，阿尔沙文一看到余晖就特别高兴，一见面就抱怨起来俱乐部的翻译对些足球术语讲解的不明白，造成了不少麻烦。 直爽的阿尔沙文倒没什么，让余晖和一边红透了脸的俄语翻译格外尴尬。 翻译是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小伙，还在莫斯科深造过一段时间，日常的俄语标准的让余晖脸红，但对足球专用的术语就不大清楚，经常弄些误会，有些词还会听错造成张冠李戴的笑话。 包括甄学希也对这些事有些上火，只不过没有阿尔沙文那样直接，见到余晖就叫上季莫什丘克和阿尔沙文，先把最近对他俩战术要求调整上的要求掰扯清楚。 这么直接由熟悉两边情况的余晖一翻译，就清楚得多，很快季、阿两人都弄清了甄学希的一些意图，同时也提出些自己的意见。 阿尔沙文希望自己前场有更高的自由度，觉得和他特点类似的伊沃有些冲突，就希望伊沃能套边给他让出活动空间。 这句话余晖并没直接翻译，而是自己先和阿尔沙文先交流起来。 “安德烈，我觉得两个人保持换位让对手更难防范，而且轮流冲击有助你保存体能，然后用在最需要的时候，你觉得那?如果你还觉得必要，我就给你翻译。” 季莫什丘克也插话，觉得阿尔沙文没必要坚持要单独掌握球队的进攻，让伊沃分担些牵制对手的任务对阿尔沙文更有利。 就这样在两个阿尔沙文最亲近的人劝告下，一场可能的球星与教练、球星与队友间的矛盾没发生就消除掉了，除了阿尔沙文他们三个，也只有甄学希听了翻译王欣瑞的话了解一点，对余晖的作用有了些新的认识。 训练赛开始后，不但伊沃，连国内队友都又接到了阿尔沙文的传球，失误后阿尔沙文也没了那么焦急暴躁，反而开始比划着和国内球员交流应该怎么配合。 余晖被分到替补一方踢左边锋，甄学希让他发挥全部的突破能力，来给防线压力，模拟津门泰通的边路突击。 因为球权都集中在他这边，主力杨括就一直负责盯防他。 杨括也是洛城球员，年前的聚会刚见过，平日里关系也不错，刚开始盯他时动作很温柔，被他轻松过了两次就有些又急又气，乘着球到替补方后场压低了声音提了意见： “你小子，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余晖还了个特实在的特灿烂的笑脸： “我知道括哥手下留情了，不过千万别，到时我上场了对手可不会像括哥这么照顾我，括哥你要是想我进步，就真刀真枪的拿出实力，完了我请你吃饭。” 正说话间替补方得到球后就把球长传给了余晖，余晖直接一垫，把球顺到内线，人也顺势转了过去。 杨括反应也不慢，直接就跟上肩膀对着余晖扛了一膀子，身体单薄的余晖直接就飞了出去，球也自然丢了，被季莫什丘克得到，一脚长传直接找到前边的肖致，由他头球点给阿尔沙文。 杨括走到余晖身边伸手了手把他拉起来，关心的问道： “没事吧?…这可是你要求的，不能怪当哥的不仗义啊…” 余晖揉着撞得生痛的肩膀，另一手却举着大拇指给点了个赞。 “就这么干最好，反正不是你涨球就是兄弟我涨球，好处都是咱得。” 接下来杨括也拿出了看家的本领，该犯规该铲球除了动作收了些，别的没一点客气。 余晖知道身体上扛不过他，便发挥自己灵活速度快的特点，躲着杨括，等拿到球起了速以后再通过变线、加速这些特点突破杨括，进攻防守都没留力。 其中一次余晖利用人球分过突破杨括后，带球冲进了禁区，刚趟了一步，季莫什丘克的东欧大铲子毫不犹豫的就铲了过去，先铲到球把球铲出边线，然后把余晖的小身板都带飞了起来。 在国内球员看来，一直关系很好的两人在训练中这样的情况有些不可思议，前边的洛城球员肖致都急匆匆往回跑，人家两人却笑嬉嬉的相互拉着站了起来，连说带比划的交流起这个情况该怎么处理。 接下来的训练，不光余晖之间，大家都更放得开了些，训练的质量有了明显的提高。 50无球策应 3月7日赛前一天只进行了适应性的训练，在自己的主场，球队并没多重视，只是进行些简单的配合演练。 余晖被教练叫在身边做起了翻译，有时还要帮阿尔沙文和队友沟通，与伊沃的联系最麻烦，要余晖先翻成华语，再由葡语翻译解释给伊沃听。 做了翻译几次，余晖就感到如果语言不通有多麻烦，甄学希对季莫什丘克说要考虑他的体能，会在面对强队时派他上场，一般球队就会让他得到足够恢复的节奏。俄语翻译王瑞居然给翻成会在部份场次会让季莫什丘克上场，大部份比赛会让他得到足够休息时间，生生的把兴致勃勃的季莫什丘克说得心灰意冷。 这事让余晖留心起语言问题，开始和季莫什丘克学起了德语，和阿尔沙文学起了英语的足球术语部份。 得知自己的翻译出了大乌龙的王瑞私下求了余晖，这事之后再没提。不过王瑞在这以后小心了许多，特意留了电话，遇到拿不准的词就会先找余晖咨询。 有了顺畅的沟通以后，球队的进攻配合流畅了许多，可阿尔沙文还觉得不够好，在训练快结束叫上余晖配合起来给队友看。 余晖和阿尔沙文的配合的确比别人更默契些，毕竟乌克澜和俄罗斯都是前苏联分支出来一脉相传的体系，跑位、传递尽管有个人的特点在，可大体上的思路是相通的，配合更顺畅是很自然的事情。 当后场长传，阿尔沙文也是脚下一垫连停带过，另一侧的余晖立刻沿肋部启动，快速的向前直插。 在禁区前阿尔沙文内切时，余晖同时往外拉，吸引些防守的注意力。 当阿尔沙文假射真传时，余晖也完成转身，向小禁区插去，瞬间扯乱了防线，还吸引了守门员的注意力。 阿尔沙文真正的传球是后插上的季莫什丘克，他传完球后也立刻转身向右侧扯动，也在全力搅和着防守注意力，在中路扯开空间。 季莫什丘克插上的远射尽管打到了横梁上，可队友们还是为这次配合鼓起了掌。 不像外行以进球为评判标准，建功队员们都知道这次进攻演示中，最有价值的就是三人的无球跑动，策应。都是踢了多年球的，尽管自己从最开始的跑了没用，到以后懒得跑，再到现在想跑也没人配合而且也不会跑，可真正儿八经的展示在他们面前时，还都是识货的。 接着阿尔沙文让余晖站到了中锋位置，自己由右边带球突破，又叫上了伊沃过来配合。 阿尔沙文在40米左右就开始内切，与此同时余晖就绕开黑大个戈麦斯往球门内部插，绕过后并没直线往里，而是斜跑，一直保持在越位线上，但随时有前插的可能。戈麦斯还不敢跟他过去让开中路，只有左中卫郑仁焕向回收去跟他。 阿尔沙文内切时，伊沃并没向外扯，而是迎向阿尔沙文也开始内切空跑，但他的线路更深，带着杨括直接冲进了禁区，即有牵扯，又不把杨括带向阿尔沙文，增加阿尔沙文的负担。 在交叉的一瞬间，阿尔沙文和伊沃进行了一次很快的两人传递，看似效果不大，球推给伊沃的瞬间就被敲回给阿尔沙文。 可这次短暂的传递使防线不敢放松对伊沃的看守，生怕阿尔沙文又敲给从右路插进禁区的伊沃。这次对敲也让扬括犹豫了一下，即使马上又向伊沃追去，伊沃也已经拉开了足够距离，获得了射门角度，伊沃的威胁瞬间跃升了几个等级。 禁区内的余晖这时突然向外拉，阿尔沙文又在交错间将球交给余晖，余晖也一脚又敲了回去，不给身后贴身盯防的郑仁焕破坏的机会。 余晖这次回传并没交回阿尔沙文脚下，而是敲到禁区左侧，他刚刚拉着郑仁焕出来留下的空档，阿尔沙文也顺势冲了进去。追上足球就直接扫射远门柱，在戈麦斯倒地封堵前将球踢了出去并且进门。 这次展示的同样是无球策应，这个是国内球员最缺少的一项技能，通过策应可以为持球队员造出射门空间和时间，让持球队员可以更轻松的射门。 除了无球跑位的精妙，这些配合让建功队员确定阿尔沙文绝动属于尚能饭斗米的廉颇，对周日的比赛更加有了信心。 当晚全队住在球场附近的酒店，为了让余晖尽快熟悉队里的气氛，甄学希要求他主场比赛时也要跟队住宿。 和余晖一套标间的是肖致，回到房间便拉住余晖讲无球跑位的事。 华国球员在这方面的能力普遍非常差，根本从小就没这方面的训练，这两年随着大量外教进入华国，对华国球员最为头疼的就是缺乏无球跑位能力。球员们也开始重视这方面能力，特别是下午真实直接的看到了一连串精彩的无球跑位和策应，肖致也很感兴趣。 余晖正从包里拿出作业，就被肖致打断，有些哭笑不得。 “肖哥，你听谁说的咱们没无球跑动能力?无球跑动多容易理解，就是没球权时的跑动，咱们平时没球时谁不会跑动?我想他们真正说的是无球策应、接应，帮着有球队员拉开防线，吸引走防守队员，让他有射门或者传球的机会。就是咱们说的打配合，吸引火力，我觉得跑动越危险的地方越能吸引防守注意力，另外要注意保持和有球队员的联系，被防守队员看死或者封住了传球线路就没了威胁，就说不上策应接应了……至于肖哥你这，你只要注意给阿尔沙文拉开空间和射门、传球线路就好了，你觉得他要打门你就往边上扯……”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还是要看队负的战术素养，了解比赛发展方向、对手防守特点和自己队友的想法，再加上配合的默契。打小习惯一力降十会，能凭速度、体格生吃对手就绝对不动脑的华国青训，即不习惯动脑子，有脑子的也大多老实读书去了。战术素养和独立思考能力严重缺乏，又不习惯主动配合，所以造成没有无球跑位、策应能力的缺乏。 但肖致绝不是那种没脑子的球员，余晖一说就越来越清楚，对照着下午的演示慢慢的就想出了头绪，恨不得现在就把全队拉起来演练一番。 见到肖致发呆，余晖也没去打扰他，许多场上的情况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只有靠自己想明白，再多说也没用。 所以余晖就专心的做起了自己的作业。 51首轮比赛 3月8日，豫省建功主场迎战津门泰通，余晖尽管没有报名，但赛前准备会、赛前热身一项没拉下，也顺队跟着大巴一起到的球场，进的更衣室，直到比赛开始才坐在场外看台下的椅子上看起了比赛。 这场甄学希派上了建功队所有能上场的主力，前锋7号肖致和10号阿尔沙文，中场9号伊沃和8号尹宏勃，后腰4号季莫什丘克。后卫线上是阿不都外立、顾曹、郑仁焕、毕金皓和杨括，守门员吴贡。 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又有阿尔沙文、季莫什丘克这样名气很大的球员加盟，比以往建功队重实用轻名气的引援思路，让球迷有了更大的想象空间，所以航洋体育场挤满了球迷，迫不及待的等待着建功队的表演。 比赛没开始以前，球场就成为了欢乐的海洋，歌声、助威声响成一片，特别是球员出场时球迷万众一声的喊出他们的名字的时候，让余晖激动的甚至有些颤抖，无比的期待着自己登场的那一天。 “哎，你是那个单位的?怎么坐在这里偷懒?” 正在沉迷于自己想象的余晖被声问话惊醒，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胸前为了方便看比赛而挂着的证件，还有阿尔沙文交代要拍下他飒爽英姿而塞给他的照相机，可不一副摄影记者的打扮嘛。 对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记者，穿着粉红色马甲，留着一头短发，正瞪着眼睛努力的显得凶一点盯着他。 见余晖因为意外的惊慌，女记者因为成功的吓到他有些得意，笑的很灿烂，努努嘴示意余晖往边上坐些，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继续问了起来： “你那单位的?也是刚入行吧?…哎，那个是阿尔沙文?我怎么看了半天都和网上对不上…” 余晖乐了起来，看来像自己是菜鸟球员一样，眼前的也是个菜鸟记者，而且是个很菜很菜的那种，恐怕一点足球知识都没有。有了这个结论，应对都大方了起来，故意指着伊沃说： “喏，就这那个。” 这时比赛已经开始，津门队的巴尔克斯是个很有经验的球星，曾经入选过阿根廷国家队，尽管在沪江申城有段不怎么样的经历，可随后就在鹏城拿到了09年的最佳射手。然后回到南美又有着很高光的表现，赛季开始前刚刚转会津门，就成为了球队核心。 他拿球后季莫什丘克就盯上了他，一边将巴尔克斯往边路挤，一边盯着他的动作，在巴尔克斯趟球稍有些大时直接上去捅走了足球。 季莫什丘克捅球并不盲目，而是扭着身子捅的，让足球向另一边的尹宏勃方向飞去。 尹宏勃身边并没津门队员，所以他很轻松的就转过了身，看到前边伊沃、阿尔沙文正左右拉开向前冲去。 尹宏勃犹豫了一下后，直接将球传给对角左路的阿尔沙文，球给了很大的提前量，让阿尔沙文一阵猛追才赶得上，也就没了力量继续突击，在禁区外将球推给了拉了出来的肖致。 肖致得球又很快的敲回给阿尔沙文，让阿尔沙文非常郁闷，强行挤出最后的力量往内切了两步，就将球扫到了门前。 伊沃在阿尔沙文传球时就突然从前插变成横跑，甩开防守迎着来球直接就转身抽射。 进球后的伊沃非常兴奋，快步跑向阿尔沙文拥抱感谢他的助攻。 这时的余晖已经走到了津门队球门后边，等他们庆祝结束，对着阿尔沙文树起大拇指，喊到： “安德烈，很漂亮的助攻!” 阿尔沙文是个很爱表现的球员，也这个很情绪化的球员。尽管收获了助攻，可这一切并不是他最想要的，起码与首场首球的光环相比，只是一个助攻让他有些失落。 这时听到了朋友的夸赞让阿尔沙文心情好了许多，冲着余晖笑了笑，指指余晖胸前的相机又指指自己，意思让他准备好等着他的进球，然后快步跑回自己的半场。 余晖见他重新的开心起来，也放下了心，转头又想回到座位去，一扭头却看到女记者一双充满了疑惑的大眼。 一路小跑着跟回了座位，女记者马上问了起来： “你和外援认识?你刚才说的好象是俄语对吧?” 余晖以为女记者发现了他的恶作剧，只好承认： “嗯，是。好吧，刚才我只是开玩笑，他才是阿尔沙文。” 女记者好象并不知道俄语和阿尔沙文的联系，加上包括余晖好像和她想的也不一样，有些愣住了。 场上津门队重新开球并没有形成很有威胁的进攻，双方开始了拉锯战。 而阿尔沙文和伊沃都能控住球，再加上季莫什丘克的中路有效拦截，建功队立足防守的情况下前场又能拿住球，又有反击，基本上可以控制住局面。 直到上半场快结束时，津门队的胡任天在边路的次突破，错进错出的被建功队球员碰到中路，由巴尔克斯一脚抽射，打到郑仁焕背上折射进了球门。 这个结束让全队有些郁闷，甄学希听到中场哨就转身向更衣室走去，一边还向余晖招招手： “小晖你也回来吧…” 见女记者还是下意识的跟在身后，明显刚工作的她完全没有头绪，余晖只好笑着说： “我要去更衣室，有什么等会再说吧，好吧。” 说着走到场边和阿尔沙文拥抱了一下，不过阿尔沙文明显对结果很不满意，一直嘟囔着几个错失的机会，并且说要是余晖在，上半场准可以进很多球，早就敲定胜局了。 “安德烈，我们在场上占据着主动，那个失球只是个意外，下半场你打算进几个球?我可等着16个球尽快到来好去收割赌注那。” 这话总算提起了阿尔沙文的兴致，交待起余晖一定要打听清楚那个记者的名字和报社… 甄学希在更衣室也表示失球只是意外，下半场坚持打法一定可以胜利，一直在为球队鼓劲。 同时开始向队员们指出津门队的变化，对手为了避开季莫什丘克的中路拦截，开始以边路为主，巴尔克斯也顶在前边不怎么回撤了。甄学希要求边路队员减少助攻，将精力放到防守上，郑仁焕专门盯防巴尔克斯。进攻时由季莫什丘克负责分球，阿尔沙文和伊沃要轮流有个人回来接应组织。 甄学希的安排被一致觉得很有针对性，队员们的信心得到极大提升，迫不及待的等着下半场的开始。 52青运会预选赛 提前走出了更衣室的余晖立刻迎来了女记者的一连串问题，他只好坦白交待，是建功队的预备队员，所以和阿尔沙文都认识。 这让女记者有些喜出望外，也介绍了她的情况。她叫冯媛媛，是商都晚报的一名实习记者，因为在大学学过俄语，所以被派来采访比赛，重点是采访曾经的‘沙皇’阿尔沙文。 语言中都带了些恳求，刚刚还漫无头绪，这会意外的抓住了个机会，格外的高兴。还特意介绍了在报社受到些排挤，才会这样什么都不懂便丢过来采访。 余晖没让冯媛媛太为难，答应帮她约一下阿尔沙文的采访。 这时下半场开始，余晖便按约定走到津门队球门后边，等着拍阿尔沙文进球的画面。 阿尔沙文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在第七分钟，季莫什丘克中路分球，传给了左边的伊沃，伊沃扣过了防守队员，将球传到中路。 肖致直接将球蹭到禁区右边，阿尔沙文得球捅了一脚，穿裆过掉防守队员。然后继续内切，做了个传球假动作后直接扭身射门，轻松破网。 看台上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齐喊起阿尔沙文的名字，阿尔沙文欢乐的像个孩子一样，扬着脸，眯着眼，双手贴在耳边疯跑着，非常享受全场的欢呼。 在第27分钟，就在津门队全队压上急于扳平的时候，阿尔沙文得到后场长传，一个扣球躲过了对手的防守，面前一片开阔。 阿尔沙文从右边斜着快速冲向中路，并且在津门守门员出击时轻巧的挑过了他，然后一边挥动双手引爆现场球迷的情绪，一边轻松推射空门。 得手后高兴的阿尔沙文一下子跳过了广告牌，一把抱住余晖，嘴里嚷嚷着喜欢上了这次队，喜欢上了这个球场。 然后搭着余晖的肩走向看台下边向球迷致意，而且亲吻了下队徽。 像阿尔沙文这样情绪化的球员要么不高兴，直接在安菲尔德做出闭嘴的庆祝动作挑衅球迷，还能表演大四喜。要么一场踢得爽了，马上就喜欢上球队和球迷，做出激动人心的庆祝动作，让球迷开心得一塌糊涂。 随着进球后的兴奋，阿尔沙文踢得更加主动，担负起了进攻组织的重任，跑动特别积极，在42分钟时中路得球一脚挑射，将球直接送到往边路拉扯的肖致脚下，由他转身推射又一次洞穿津门队大门，也彻底杀死了比赛。 阿尔沙文首次亮相便以两传两射的优秀成绩征服了航洋体育场。不知是谁组织起了球迷齐喊起建功乌拉、阿尔沙文乌拉的口号，这样的互动更让阿尔沙文乐不可支，比赛结束后在看台下庆祝了很久。 球队解散后阿尔沙文拉着余晖和季莫什丘克，非要到他们住的艾美酒店庆祝一番。本来阿尔沙文意思是要去酒吧喝上两杯伏特加的，可是在两人一致反对下只好答应就喝两杯葡萄酒。 余晖正好帮冯媛媛问起了采访的事，这会阿尔沙文根本不会拒绝，一口答应了下来。 可惜冯媛媛真的很菜鸟，问得都是些非常程式化的问题，没有抓住阿尔沙文非常兴奋的机会问些有新闻性的东西。不过她结结巴巴的俄语还有这个时机让阿尔沙文很有好感，直接把电话号码给了她，以后应该会有机会。 冯媛媛还要继续采访季莫什丘克，被余晖给制止了。 “你傻呀，有一个稿子就够交差了，什么时候需要再采访不行呀。” 冯媛媛意外的完成任务非常开心，即使被说几句也只是傻笑点头。 得知有100万赢球奖金，阿尔沙文分到7万，季莫什丘克分到3万时，两人都感到惊喜，还让余晖帮着查了下汇率折算了下美元后更加的开心。这么多的赢球奖金即使他俩在颠峰时期也没得到过。开门红后老板直接开出了现金，而且问清他们几个在那里后由俱乐部经理和主教练一起过来，直接由甄学希发给了两人，还有后来的伊沃、戈麦斯、郑仁焕，最后还丢了一叠给余晖，交待了一声： “你这个我和老板请示了，特殊照顾一下。想拿更多就好好练，下半年上场表现好了肯定会更多。高兴一下就行了，你要管住自己，好的要学，不好的一定不能学，赌球喝酒抽烟这些事只要被我发现，一定收拾你，听到没有!” 余晖被这种豪放的奖金发放冲击的有些晕，听到最后连忙拿起他的果汁杯证明没喝酒，嘴里也一连串保证着。 甄学希还是怕他跟着那帮兴奋的老外学坏，自己离开时带走了余晖，直接让自己的司机把他送回了住处。 ……………… 余晖第二天走进自己的教室时迎来了一堆奇怪的眼神，包括老师都对他的出现感到意外。直到课间问过袁弘智才知道，都以为他入选一队就不会再学习了，做好了他离开的准备，根本没想到他会早早的就出现在学校，而且规规规矩矩的交上周日作业。 但余晖并不觉得学习和踢球不能并存，在他坚持下就这么继续着这样的生活。主场比赛他会提前周五跟队合练，一起到球场直到比赛结束，客场他就不参加，平时和u16一起训练。 本以为只要静静的等到7月份，重新开放注册后参加一队的比赛就好，根本没考虑过u16的青运会的比赛。 不过等到4月份的时候，俱乐部出面做他的工作，希望他能参加在蓉城举行的青运会预选赛。 不但甄学希同样打了招呼，顾烁、王一繁他们也希望余晖能参加，几乎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4月18日，省市两级开过动员会后，建功u16代表商城队就直接飞到了蓉城。 韩明勤他们对这项比赛格外的重视，为此见到余晖难得的换上了笑脸，处处关心体贴，根本没有了最初蛮不讲理的粗暴。 在飞机上就安排余晖坐在前边的商务舱，很坦然深刻的为当初的工作方法不细致做了检讨。又告知了出线奖金有30万，到时余晖的分配比例将是全队最高的，将和教练组成员一级。还关心起他的位置问题，如果余晖想踢前腰或者前锋都没有问题。 余晖只谈了他踢后腰挺好，别的只字不提。 53赛前的人为紧张 建功u16是代表商都参加的第一届青运会u16预选赛，在蓉城的是c组比赛。 同小组的还有东道主蓉城队、沪江静宁队、燕京海定队、迪化队、春城队。 其中沪江静宁队是著名青训教练徐根保带出的根保基地u16，其中就有国少队余晖认识的刘若繁。另外迪化队和蓉城队都是强队，迪化是身体力量非常强，而蓉城也有两名‘足二代’刘朝阳、冯紫豪这样很强的球员。 比赛将从4月21日开始，进行单循环比赛，小组前两名和成绩最好的前三名出线，也就是说想出线至少要保三争二。 华国青少年足球的急功近利随处可见，就拿赛事的设置来说，明显就是从成绩来衡量结果，而不是以锻炼球员为目地的。余晖在乌克澜时的教练曾经说过，青少年比赛应该至少是双循环和两回合的，要给年轻人犯错和弥补的机会，要让年轻人学会反思并在随后的第二回合比赛中实践，显然华国足球的组织者不准备给自己的年轻人这样的机会。 为了争取好成绩，球队并没入住训练基地设施陈旧的宿舍，而是住在距离比赛场地不近的一座五星级酒店。这种和平时大相径庭的待遇，与教练组、领导组越来越严厉的脸色，还有没完没了的准备会、分析会、动员会无一不时刻提醒着队员，这比赛很重要，输了后果会很严重。 结果就是余晖发现队友们的动作越来越僵硬，心态也焦急起来，有个小失误没等教练训斥，队友之间就先面红耳赤的掰扯起来，谁也不愿意承担责任。 即使余晖发觉不妙，开始做起关系好的队友工作，但也效果不佳。有的是听进去了，但到场上一听教练怒吼就什么都忘了。有的是表面说的挺好，转身眼里就流露出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嘲讽。 偏偏教练还说要隐藏实力，仅有的一次热身赛也没安排余晖出场，只一会场上的僵硬和凌乱就让余晖看不下去，转身往别的球场走去，至少做个眼不见心不烦。 “哎，你怎么在这里?” 余晖正闷闷不乐的走着，身后却传来一声带有惊喜的招呼，然后带着阵香风，冯媛媛追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显得特别高兴。 自从帮了她采访到阿尔沙文，陆续又有肖致、季莫什丘克等人的新闻，冯媛媛在商都晚报的体育组彻底的站稳了脚。在这些中间两人越来越熟悉，这会在异乡的陌生赛事采访又遇到余晖，让冯媛媛异常开心。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啦…” 冯媛媛也很敏感，马上笑着说： “能，当然能，有你在这我才高兴那。怎么了?不开心?” 说着挽着的手又更紧了些，身体的触感让余晖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冯媛媛很快注意余晖的球衣和胸前挂着的证件，感觉有些不妙，但很快想到个答案，贴近他耳边轻声但焦急的问起来： “你改年龄了?” “没有，我才不干这些破事。” 冯媛媛吓得跟触电似得松开了手，然后又不甘心，问了个自己都没什么信心的问题： “那你来这里干嘛?” “当然是比赛了，我没进一队以前就属于u16。” 冯媛媛一留心，立刻发现这是绝对可能的，以前她只是被一队队员的身份、交往的朋友层次、还有余晖天天运动带来的阳光气质蒙蔽了，仔细一观察还是会看得出脸庞下的青涩。 余晖心里郁闷，根本没注意冯媛媛的异样，顺着声音找到另一块场地，看到沪江静宁队正在和一支蓉城本地的梯队正在热身，便站在场近看了起来。 蓉城本地的俱乐部梯队看上去应该是u18左右，比沪江静宁队大上一些，踢得更流畅，身体也比他们壮硕些。 再一观察沪江静宁，余晖的心情慢慢的缓和下去，他们也同样紧张僵硬，除了几个在国少队见过的刘若繁几个，别人踢得还不如建功u16。 余晖没过一会就想明白了，都是一个体制下的产物，除了他自己一个从乌克澜成长起来的异类，谁也不会比谁幸运。即使大名鼎鼎的徐根保，也不能把手下这些十六岁的队员训练得百毒不侵。 “今天怎么怪怪的?一会郁闷一会傻乐的?” 冯媛媛站在旁边看着球场，话题却还在他身上。 “没什么，有些事想明白了。对了，你怎么突然到蓉城了?” “采访嘛，还能有什么原因。哎，要我不来不揭穿你，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瞒着我?” 冯媛媛的话让余晖一愣，他并没想过要瞒别人什么，自然不知道意思。 “年纪呀，一个小屁孩天天在姐面前装成熟。” “我瞒了吗?我记得叫了你一声姐被你记恨了三天吧?再说我又不征婚，不可能见人就自我介绍年方二八不曾婚配吧?” 这话说得冯媛媛一愣，然后脸色一红笑了起来。 一个足球被沪江队踢偏，向着余晖方向飞来，余晖下意识的伸腿停球，然后踢了回去。 “哎，你不是那个…洛城的那个…” 看到余晖，刘若繁立刻就嚷了起来，然后叫到： “你等我一会哈，我们就剩两分钟…” 被认了出来，余晖只好站在场边等了一会。 “你认识?” “嗯，你要做足球记者最好认识他，起码保持你十几年的新闻。” “很强么?嘻嘻，我觉得认识你就好了，几乎所有强人你都认识。” 余晖伸手在她身边虚划了个圈，然后就再也不说了。 刘若繁比赛一结束就跑了过来，到跟前却叫不出名字，有些尴尬，还是余晖主动介绍过自己，这才揭过。 “我一回球队就向徐指导推荐了你，本来还想着一起踢球那。” 说着打量了下余晖身上的商城队球衣，有些遗憾的说： “看来暂时是做不成队友，还要做对手了，要做队友只好等以后了，最好世少赛时你能来，那样我们的实力绝对能涨一节。留个电话，那天有时间一起吃饭，我这个东道主绝对不能像你一样…” 简单聊了两句，互留了电话，然后就各回各队。 54首胜 同蓉城的比赛在21日举行，商都青运u16也就是建功u16派出了前锋王一繁、牛新奇，前腰杨程宇、后腰尚皓、余晖，后卫顾烁、孙天翔、郭志力、李梦深、朱志豪，守门员田元，派出了所有主力全力争胜。 因为预选赛规则是小组前两名和四个小组中成绩最好的三个第三名出线，c组中迪化队和沪江静宁队理论上实力更强，所以实力相近的商都和蓉城都把对方视为最直接的竞争对手，第一场比赛就直接关系到出线形势，格外重视这场比赛。 赛前余晖和队友们打过招呼，觉得大家都太过紧张，所以想把节奏先控制一下，等大家都适应了比赛再加快节奏。 比赛开始后，余晖在中场增加了拿球，放慢了节奏，与之前的快速直接的风格截然不同，让教练们在场边急得跳脚。 一个多月时间，余晖与阿尔沙文的学到的不仅是语言，阿尔沙文那种简单实用的盘带也学了两招。尽管还有些笨拙，但在同龄人的比赛中还是够用，配合起余晖的速度，勉强在蓉城中场的逼抢下跌跌撞撞的控住了球。 直到蓉城队防线都退防回位，余晖才把球从两名中场的夹防下倒出来，推给了左路的顾烁。 顾烁周围一片开阔地，蓉城后卫退得很深，没有人盯防他，使得他一脚僵硬的停球还有调整的机会，重新追上足球后将球推向禁区外的中路。 回撤接应的王一繁接球传身就射，却高得离谱，直接飞向了空中。 利用回撤的时候王一繁跑到余晖身边有些急切的问起余晖： “晖哥，我没想到你说的放慢节奏会这么慢，是不是该快点?” “就这样先稳会，发现没有今天大家的动作都比较紧，咱们得先适应一会比赛再加快节奏，不然我担心会犯错太多。” 简短的交流并没有完全消除王一繁的不同意见，只是凭着余晖在队友心目中的信誉，让他们暂时按照余晖的想法执行。 余晖得球后一直在寻求安全的传球，如果没有机会宁可自己控下球，然后找到机会才会把球交给空位的队友，不断的在队友间进行传递，等他们适应比赛。 这与韩明勤教练安排的一开始就猛攻的赛前部署大相径庭，惹得韩明勤在场边大呼小叫的发脾气。 过了十几分钟，等到队友在安全的传递下慢慢的适应了比赛，余晖一边在中场控球，一边一手握拳举起了手。 建功u16的前场立刻活了起来，之前有些没精打采的牛新奇、王一繁两边拉得很开，高速向前冲了起来。 余晖快速扣过蓉城队狠扑过来的后腰，然后一脚直塞从蓉城队两个后卫中间将球送进了禁区。 蓉城队并不知道余晖的风格，没想到开场后一直慢吞吞爱粘球的余晖有这么脚凌厉的传球，后卫身子都没来得及转回去，牛新奇已经插到身后接到了球。 牛新奇立刻横敲右路，王一繁也从后卫身边迎球冲了过去，然后抬脚就射，不过足球还是稍稍偏出了门柱。 尽管没能破门，可建功u16就像突然醒过来的猛虎，进攻一扫之前的拖沓，多次快速直传打身后，把蓉城后防线扯得千疮百孔。 在26分钟，余晖得到后场传球后面对逼抢将球向右边一点，身子扭动从左边让过对手，人球分过摆脱了防守队员，立刻将球分边送到左边路顾烁脚下。自己却没停步，斜向跑到中圈靠近顾烁。 顾烁立刻将球回给余晖，自己沿边路向前场突击，看似又是一次标准的二过一边路突破。 拿球的余晖却向右边一拨，然后踢了个长传过顶球，送到了右边前场王一繁脚下。 与从来没有在u15、u16系列锦标赛上出场过的余晖不同，年初在贝海举行的u16锦标赛上，3场打进6球的王一繁是蓉城队重点的盯防对象。王一繁刚胸部停球把球控制住，蓉城队的后卫就贴住了他，不给他从容控制球的机会。 王一繁没有寻求突破或摆脱，身体后仰依住对手，脚下又把球扫回了禁区前沿。 余晖传球后就开始快速前插，球到人到，在禁区前利用牛新奇和王一繁拉开的巨大空裆抬脚直接抽射，足球直挂球门死角，蹭了下门柱飞进了网窝。 这个漂亮的进球让建功u16彻底的放下包袱，踢的轻松明快。 相反的蓉城队因为担心身后的空裆再次被建功u16利用，防线撤得非常靠后，被建功u16牢牢地压制在自己半场，狼狈不堪。 在32分钟，禁区前余晖将球挑传到右边，由王一繁迎球鱼跃冲顶，将球砸进了球门。 上半场2：0的比分让韩明勤不再那么暴怒，也不再提第20多分钟时打算用马泽雨替换余晖的事，只是反复交待下半场要全力防守，保持住胜果。 可到了场上，建功队并没有保守，照旧把蓉城队压制到半场，然后反复冲击着蓉城队的球门。 在第56分钟，余晖再次在禁区线上发力抽射，球被注意力异常集中的蓉城守门员扑了出去，由王一繁跟上补射入网，彻底杀死了比赛。 3：0后韩明勤就用防守能力更强的后腰马泽雨换下了余晖，即加强防守，又可以保持好余晖的体力。 余晖下场后由前腰杨程宇主导进攻，但他的传球威胁性和穿透力明显比不上余晖，导致压力不大的蓉城队很快就顶了出来。 整体队型前压后的蓉城队与建功u16打得旗鼓相当，好在他们队员的紧张感一直没有消除，几次很有威胁的传球不是打高就是打偏，没能追回比分。 直到距离终场前不足3分钟，蓉城队一直在巴西圣保罗深造的前锋刘朝阳，在小禁区内得到机会，非常隐蔽的一脚抽射打破了建功u16的球门，将比分追成了3：1。 但这也是最终比分，建功u16取得了一场非常重要的胜利，在小组出线的机会上占得了先机。 55突如其来的内斗 晚上的总结会上，韩明勤对余晖的不服从教练安排进行了不点名的批评。尽管很注意用词，态度也不过份，可贺明锋却意外的站了出来，当着体教厅的领导的面对韩明勤进行了反驳。 “韩教，我觉得你的批评有些不客观，关于球队压力过大，太紧张的事小晖也提出来过，而且刚开始大家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所以我觉得做为场上核心，余晖根据场上形势进行调整，这事不但不该批评，反而应该表扬。结果也证明了他的调整是正确的，对吧。” 贺明锋根本不在乎韩明勤冒着火的目光，继续说着： “本来我不该在比赛期间公开提出这些的，可这事我和韩教也私下勾通过，可他还是一意孤行这样不顾大局这样打击有功队员，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会打击队员的积极性，影响到球队的出线形势。 这一场其实大家都看得到，问题是存在的，但不是韩教说得是队员不服从安排的事，应该是赛前安排、临场调度都出了问题。大家也都看到了，那么早就撤下了余晖，放对手缓过劲来造成场面失控，后边有多被动? 韩教，就因为余晖是我带进球队的，你从一开始就对他挑刺打压，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偏见。可现在我发现不只是这样，而是不顾大局不顾出线形势在打击报复，为了大局我只能在这里公开提出来。如果领导觉得我的做法考虑欠周，对于我做出任何处份我都接受。” 贺明锋就在领导和队员的惊愕眼光中侃侃而谈，即指出错误，把矛盾摆在桌面，又点出了球队最重要的核心余晖是他的嫡系，真不知道是临时起意还是早就打好了腹稿。 余晖提前并不知道贺明锋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摊牌，只是从之前的些小事以及对余晖和他的朋友的笼络上边，感觉贺明锋并不是个甘于平庸的教练。余晖并不想参于其间，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的呆坐在那里。 不过有几个队员被贺明锋带动了情绪，也纷纷公开指出韩明锋的一些失误，会议室顿时吵闹了起来。 随队的领导很快反应过来，让工作人员把队员们带回房间，关起门来解决这场突如其来的内斗。 顾烁一进房间就乐了起来，韩明勤在队里的粗暴让他的人缘明显不如贺明锋，顾烁也是深受其害，对这情况绝对是乐见其成。 “晖哥，你觉得领导会不会换掉韩教练?” 余晖往床上一躺，并没有兴致的随口说到： “谁当教练我们都是踢自己的球，有什么关系。” 顾烁好不容易有了超出余晖的地方，笑着把余晖拉了起来，然后做起了老师： “那可不一样。晖哥，你是没在国内踢球不知道，那个教练都有自己的一帮人。袁弘智就是以前孙教练的爱将，提前一岁就选到咱们队了，而且场场主力，换到韩教练他连场都很少能上。你要不入教练的眼，水平再高也不行，不说不让你上场，就算上了给你丢到不习惯的地方，前锋让你踢后卫，中场让你踢中卫，两场发挥不好再顺理成章的把你丢一边，教练们捧人还有废人的办法多了去了。要我说韩教练当初让你踢边锋和后腰就没安好心，幸亏你踢那都牛，还有贺教甄指导给你撑腰，不然呀…” 余晖听得膛目结舌，尽管他经历很多，心智远比同龄人成熟，可这些祸害自己队员的事，实在不是他可以理解的。 看着平时连战术推演都学不明白的顾烁说起这些头头是道，余晖知道不大可能是顾烁的信口开河，感到背后一阵阵的发凉，不知道自己没经历过的国内青训错过了多少的智谋课。 见到余晖有些被吓到，顾烁终于当了余晖次老师的兴奋冷却下来，开解起余晖来： “你倒不存在这个问题，反正打完这比赛就去一线队了，甄指导又赏识你，搞得好了即使甄指导以后离开建功也会带上你。” 羡慕的说完这些，顾烁神情严肃的叮嘱起余晖来： “晖哥，你没在国内踢多长时间球，很多事没经历过。到一队教练这方面倒不用担心，可在队友那一定要留点心，特别是竞争对手，一定要小心。平时训练时不用说，连在一起也得一直留神，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包括坐别人的车都尽量少去，真的!被下药、捅给媒体甚至制造个车祸都有过…” 余晖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这tm的是踢球还是谍战片、恐怖片?不管真得假的，只要队友间存了这样的防备，能配合好、能踢好球才tm的见鬼了! 顾烁一桩桩一件件的把例子都仔细讲清楚，证明自己不是信口开河，说得余晖心越来越沉。 出去，一定要出去! 余晖走出这片烂泥滩，到欧洲踢球的心思在这一刻坚定了起来。 之后球队的闹剧在成绩的大局面前很快尘埃落定，体育局的领导根本不用理会合同什么，直接宣布了韩明勤因身体不适休养，由贺明锋出任代理主教练。 贺明锋上任后立刻就宣布了第二天休息一上午的决定，让前后被圈养训练比赛近一个月的队员们欢声雷动。 大部份队员对这些事都一副司空见惯似的淡然，对放假的事情也是意料之中，让余晖一直感叹华国足球的神奇。 几家欢喜几家愁，欢喜的还有冯媛媛，她写的关于教练变动的稿子被领导压了下来。做为交换，领导允许她采访3个主力队员，用新闻换新闻。 冯媛媛没选择余晖，而是选了王一繁、牛新奇和田元，这让顾烁有些为余晖抱不平的吐槽她不识货。 不过让顾烁吃惊的是，结束了采访后，冯媛媛直接找到余晖，约他一起吃饭。 贺明锋有些担心影响余晖，就出面阻止了一下： “冯记者，咱们可讲好的只采访三个。” 冯媛媛狡黠的一笑： “是呀，这不是采访，余晖是我朋友，我请他吃饭是因为他帮我采访阿尔沙文他们。” 听到其中有故事，队友们都嬉笑着起哄，余晖心里不舒服不想出去，最后干脆提出要请一起请，起哄带上了一帮队友。 56绝杀 4月23日，商都对沪江静宁。 对于名声在外的徐根保和他的球队，贺明锋其实是非常顾忌的，可是又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过河的卒子，有进无退，心情还是挺沉重的。 可他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先是安排22日上午休息，带着队员们去了蓉城市内游玩。下午的合练安排的都是些趣味性比较强，节奏又很紧凑的项目，充份把队员们的兴趣调动了出来。 在位置上贺明锋也做了调整，将余晖安排到前腰位置，后腰安排了袁弘智顶替余晖之前的位置，然后唐旭顶替了李梦深踢中卫。 尽管只有两个位置调整，但战术上的布置变动就大了。贺明锋让两个边卫顾烁和朱志豪在进攻时压得更加靠前。而且和之前韩明勤明确要求每次进攻只要一个边卫压上不同，贺明锋要求两个人在进攻时同时压上，充份利用场地宽度拉开对方的防守力量。在防守时要求近侧边卫退防，远侧边卫要留在中场协助中场防守，再且战且退。 前场方面给了余晖充份的自由，要求牛新奇、王一繁在余晖压上时给余晖让出中路，充份发挥余晖的进攻能力。 这个安排充份发挥出了余晖的特长，演练时余晖展示出了全面的射门能力，在前场进入20米距离任意位置抬脚就射，也有不错的精准度。 中短距离的分球比之前的远距离大范围传球更加隐蔽和精准，牛新奇、王一繁得到的机会更加直接。还可以用余晖的带球吸引防守力量，给两名前锋创造出空间和机会。 必须得承认贺明锋的举措非常有效的调动了队员的积极性，起码第一把火开头点的挺漂亮。 但这第一把火能不能算成功，依华国惯例还得要看同沪江静宁的比赛结果。 比赛一开始，情况就比预想的好些，尽管阵容变化不大，但绝对出乎沪江静宁的意外。 余晖从后腰移到前腰就是意外之一，一名看起来是负责的余晖的队员跟着他站到本队后场，就有些和两个后腰重叠，看似人数多了但分工不明确，效果并不好。 进攻时两个边卫同时压上是沪江静宁第二个意外的地方，边路的沪江队员都属于攻强守弱的队员，不但防不住顾烁和朱志豪，还经常造成漏人，成为建功u16在进攻时的重要节点。 踢了几个回合后，建功u16再次由尚皓持球，发现在前场顾烁周围一片空旷，就长传送到了顾烁脚下。 顾烁拿球时第一时间横传给两人包夹中的余晖，余晖在两人中间闪了出来，直接推给拉到左路禁区线外的牛新奇，牛新奇又一脚回敲，交给了突进禁区的余晖。 余晖还是老习惯，迎球就打，毫不拖泥带水。 这个球余晖向下压了些，让足球在小禁区弹了一下地，向上飞过倒地的沪江静宁队守门员。 第一脚射正便打进一球，把沪江静宁队的士气给激发了出来，重新开球后就配合默契的冲到建功u16的后场。 新上场的唐旭有些紧张，扑得太猛被刘若繁轻巧的扣过，然后也是直接反推远角，让田元反应不及，用了不到两分钟就扳平了比分。 两个队加在一起也就两脚射正，就进了两个球，比分变成了1：1，让场下的观众大喊邪门。 继续比赛后对手已经注意到了余晖，8号和另一个6号队员分工明确，8号负责身前防守，切断余晖和队友们的联系。6号后腰身材高大，在余晖身后用身体优势不停顶撞他，干扰余晖的拿球，起码不给他舒服快捷的处理球机会。 余晖的对策是采用频繁跑动，利用速度甩开对手，然后在防守队员没跟上前将球或射或传，犯规的机会都不留给对手。 位置前移，更靠近前锋使余晖的传球更快速隐蔽，一抹一蹭都能达到目地，所以尽管防守他的力度增加了，但他的应对方法也多了不少，并没影响多少。 在上半场补时阶段，余晖带着球甩开直冲进禁区，在小禁区线上突然一个急转，在6号和后卫围上他以前将球推给王一繁。 他的突然启动将后卫压缩到门前，向外扯动的王一繁又折回门前还是无人盯防，接到余晖传球还有时间调整一下，才从容推射。 2：1。 建万u16领先沪江静宁。 更衣室里贺明锋的风格也和韩明锋不同，贺明锋是夸奖和鼓励为主，把队员一个个都夸得跟朵花似的，全队上下乐成一片。 下半场开始阶段踢得一直顺风顺水，尽管没有进球可也没失球，保持到终场基本上就可以说出线在望了。 但刘若繁并没服输，在27分钟时利用边路个人突破，将球传了个低平球踢到建功u16门前，由后插上队员捅射破门，追平了比分。 这个失球让建功u16队里非常急躁，防线之间都相互指责起来。之后的进攻也踢得比较急躁，被突破导致失球的朱志豪频频压上边路起球，这样的高举高打并不是余晖善长的，没有什么效果。 进入35分钟以后，沪江静宁已经把目标放在保平争胜上，撤下了一个前锋换上了个后卫，只留下刘若繁在前边侍机反击。 余晖身边更是围满了防守队员，不但防他的突破，连传给他的线路都卡死。 眼见在前场没有机会，余晖开始向后拉，造成了防守队员的不统一，这才获得了接球的机会，尚皓从中场将球直传给背身的余晖。 余晖在大禁区内停住了脚步，背身靠住沪江6号，在尚皓快速插上从余晖左边跑过，余晖身体一动，仿佛要将足球顺给尚皓，引得6号向左边扑去。 余晖却把球拉到右路，而且直接就打，再次将足球送进沪江静宁队球门。 望着余晖双手指天的背影，整个球队都沸腾起来，时间已经进入补时，这是一个绝杀进球。 在球场的角落，斯文-米斯林塔特低头在笔子上又记了不断的一段文字…… 57助攻帽子戏法 绝杀让商都队的出线形势一片光明，但让余晖更高兴的是斯文-米斯林塔特的到来。 两人在酒店的咖啡厅见了面，毕竟贺明锋对球员和余晖再怎么宽容，也不会放他出酒店活动。 “我得承认低估了你的上限，你的进攻能力明显被压仰了，而且看得出你一直在努力，那个拉球转身射门漂亮极了，动作衔接太棒了，射门也很棒。” 夸奖了余晖之后，斯文依然保持着他的坦率： “当然，还和多特的标准有些距离，毕竟你的体质和身材并不强壮，身体直接对抗会很吃亏。坦率的说，这和足球国藉有关，即使是日本、韩国，我也有信心说服同事，但显然… 而且你现在到多特可能不是件好事，对手会很快找到你的弱点狠狠的撞你，而同事和球迷甚至不会给你适应的时间…” 斯文-米斯林塔特能成为许多球员的朋友，并促成许多优秀球员加盟多特蒙德绝不是偶然，也不仅因为眼光。 首先他非常执着和热情，偶尔将余晖纳入观察名单并且并不非常看好的情况下，还一直保持着联系，提供各种义务之外力所能及的帮忙，而且一听到余晖有重要比赛就立刻赶到华国观赛。 然后斯文与余晖的交流非常坦诚，之前就开诚布公的说，需要考虑华国日益增涨的商业影响，才会将余晖加入考察名单。这次尽管承认对余晖有些低估，但也还是帮着分析利弊。 最后斯文认为余晖可以在德甲中层球队谋求个替补球员的位置，但建议如果更看重锻炼机会的话，可以选择一个德甲下游球队甚至德乙优秀球队，方便拥有更多的锻炼机会。 “必须得承认华国的经济影响远远大于华国足球的影响，所以欧洲球队绝对会在同等条件下优先使用华国球员，可问题是华国球员几乎没有可以达到同等条件的球员，你是最接近的一个。我可以劝说多特引进你，再租借到中下游球队。或者推荐你到几个中下游俱乐部，并继续保持对你的关注，在你达到多特蒙德标准时立刻收购你。或者到多特的梯队，你觉得那?” 斯文和余晖提出了三个解决方案，供余晖参考。余晖却暂时没有选择任何一种，而是介绍了斯文自己的决定： “那么我在华超继续呆半年或一年如何?我感觉安德烈（阿尔沙文）身上还有许多可以学习的东西。而且华超对我有挑战性，很明显德甲对现在的我来说难度级别太高…不仅是技术，还有身体。” 斯文考虑了一会，又询问了余晖在建功一线队的情况和教练对他的态度，还有对余晖的位置、要求安排。 最后斯文-米斯林塔特同意了余晖的选择，同时还会继续保持对余晖的关注。 有了决定后的余晖更加轻松，25日对春城队的比赛中踢得格外妖娆。 春城队明显也看过上一场建功与沪江静宁的比赛，派出了个速度很快的边卫专门盯防余晖。 这个3号边卫速度倒是能勉强跟上余晖，可正面防守能力明显跟不上，很不适应中路防守。 余晖只要在向右路一个假动作，然后从左路突破便会轻松甩开春城3号。接着对方的回追反应比较慢，克服习惯需要更多的时间，可以让余晖有更多选择舒服的送出足球。 这个发现源于开场后余晖的一次突破，最初余晖只是随意的向右虚晃向左突破，可3号居然反应的格外迟钝，非常吃晃而且连一丝余力都不留，仅仅从右向左急转就把自己折腾从到地上，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中路球员。 略一琢磨后余晖就想通了原因，然后很快再次试探得到验证，接下来的突破就非常简单，而且源源不断。 第5分钟时就再次晃开3号，从两名中卫之间把球斜塞到禁区右侧。交叉换位跑到右路的牛新奇，尽管追上更远更快的传球更累，但追上足球后也顺便甩开了所有防守队员，春城的守门员也只是刚随着传球向右侧门柱移动，牛新奇从容停球后调整步点，然后推了脚近门柱低平球就轻松破网。 即使造成了失球，春城3号还是克服不了习惯，右侧的边线意识那怕最后可以反应克服，也很迟钝笨拙，根本控制不住余晖简单直接的突破。 第7分钟，余晖先左晃右拉过了3号，然后拨球让过冲过来补防的另一个后腰，将球从背后直塞给向门前猛冲的王一繁。 王一繁跳起让过足球，然后向前推了一小步后抡起大脚劲射，再次将足球送进了春城队球门。 当春城队教练意识到用3号来盯防余晖是个错误，已经准备换人时，替补的16号都站到了场边，余晖再次带球高速向3号冲去。 3号的心思都放在了右路，重心和注意力都集中在右路时，余晖仿佛是觉得对手有了防备一样，两次换在左路强突都被春城3号拦了下来，反而让余晖为了控球变成了背身拿球。 让余晖接不到传球和逼着他背身拿球，都是春城队教练总结的防守成功标志，这让3号紧张的情绪松懈了下来，还多次想更上一层抢下余晖的控球。 3号企图绕前捅走余晖脚下的传球，却被余晖顺势向左侧拨球同时转身，自己变成了正面持球进攻，反而把3号卡在了身后。 这时余晖带球快速向春城队禁区中路冲去，不过速度明显也是3号队员的优势，全力奔跑的无球速度比余晖的有球速度更快，在大禁区前超车余晖再次转身卡住了余晖。 转过身后的3号发现余晖跑动时向右路拨球和突破，脑子里被体力透支和之前的各种拧巴问题搅成了浆糊，居然像根木桩似得呆在了那里。 而余晖的动作根本不是什么假动作，就是一次简单粗暴的变线突破，绕过水泥桩一样的3号也进入了射程，线路和机会也特别好，就一脚抽在足球中部，足球几乎没有旋转的就高速飞向春城队球门。 春城队守门员好像被前两个失球激怒，状态彻底的暴发，反应很快而且飞得也很高，双手把足球拍了回去，然后用力的挥挥手才倒在地上。 但尚皓鬼魅一样出现在足球前，笑得分外灿烂，就像捡了个钱包一样轻松，迎着足球又推了回去。 即使这球即没有角度也没有速度，但重重摔到地上的春城守门毫无办法，只来得及回了一下头，目送足球第三次洞穿他的球门。那时候甚至脸上的得意笑容都没有收拾干净，异常诡异和讽刺。 58乐观的出线形势 即使春城队赛前预想过比赛会很困难，但他们绝对没想过比赛刚进行15分钟就已经3球落后了。和建功u16的轻松欢快相比，春城队连愤怒或羞恼的情绪都没有，一个个队员脸上充满了惘然。 只有换下3号的春城队16号队员有些精神，他将近180的身高，而且身体非常健硕，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场上的溃败和自己没关系。如果一开始就让他首发，情况绝不会这么糟糕，甚至可能被他防死了建功u16这个小跳蚤一样猥琐的19号，场上形势会截然不同。 春城的16号甚至比平时更加兴奋些，有种使命在肩的冲动 余晖和16号交手了两三次之后，互有胜负，这本来很正常，即使马拉多纳罗纳尔多也不能保证场上的突破次次都能成功，可无论春城队还是16号本人都格外兴奋，士气居然有了回升。 16号在一次捅走足球后兴奋的面对余晖大声吼叫着庆祝，挑衅意味十足。 余晖制止了尚皓他们的回怼，转头平静的离开。 对手更多的是依赖身体，一上场就运用身体对抗贴身拼抢，都是在发挥他自身的长处。但简单鲁莽，更容易冲动吃动作，余晖已经心里有数，所以打算以事实说话。 32分钟，余晖回撤接球，顺势就拉球转身，和身后冲过来的16号迎面相对。 春城队一直不增加防守人数来限制余晖，就是为了切断余晖的传球线路，担心漏掉他的队友而被余晖发挥传球优势，王一繁牛新奇他们被包夹，没有给余晖留下传球机会。 余晖除了回传就只有突破信心满满的16号一条路。 余晖直接选择了后一条路。 直接向前踢出了足球，好像对面16号不存在一样。 球撞到16号右腿护腿板一下弹了回去，这时16号下意识的一伸脚想够足球，两腿间拉开了空隙。余晖对着弹回的足球一捅，足球就穿过16号的裆滚向前场。 余晖乘着16号愣神的时候从他身旁绕过，追上足球提起了速度。春城16号的转身和加速都很笨拙，三两步就被余晖远远甩开，毫无办法。 被牛新奇、王一繁拉开的春城防线这会只有向中路猛跑补位，但余晖没有射门和向边路分球，而是继续往禁区中路猛插，带走仅有的一个中卫，球却拨到中路。 尚皓从后方启动，在大禁区线的地方完成了对春城16号的超车，然后调整好步伐，对着余晖拨出的足球就是大力抽射，将球送进了春城队的大门。 这下即使春城队16号有些不甘心，他的队友们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气，踢得无精打睬漫不经心，连带防守都有些自暴自弃，王一繁、牛新奇的跑位都没人跟下去了。 除了余晖身边还有个不依不饶的16号，建功u16在别的位置都畅通无阻。余晖干脆回收，把16号带到本方半场，把进攻都交给自己队友。 如果不是临近半场结束，建功u16的体能下降，比分可能比4：0要更为悬殊。 下半场余晖被杨程宇换下场，坐在替补席看完的比赛，最后下半场由王一繁再进两球，6：0结束了这场比赛。 当冯媛媛提出半场助攻大四喜的概念，贺明锋和队员们都被惊呆了，他们对余晖在队里的重要地位和出色表现都有些司空见惯熟视无睹了，都只感叹春城队3号、16号的悲惨，完全没想到把数据串连起来后会这么的妖艳。 半场、助攻大四喜…… 唯一让余晖有些遗憾的是斯文-米斯林塔特24日就离开了蓉城，没有亲眼看到让自己也很满意的表现。 不过即使斯文离开，场边的球探和教练并没有少，连大名鼎鼎的徐根保都在场边坐了看了这场比赛的上半场，比赛一结束后就又重看了下半场比赛，然后开始四处打听余晖的情况。 当然余晖知道也不会有多兴奋，毕竟来的都是些华国国内的俱乐部。在足球领域，余晖有些崇洋媚外，如果不是国外俱乐部，余晖不会感兴趣，那怕华国俱乐部开出的支票上，零晃得余晖眼晕。 三战全胜，积九分，排c组第一的成绩，让商都队在青运会预选赛的前景非常明朗。 身后的迪化队以2胜1平积7分列第二。赛前就名声在外的沪江静宁，仅仅以1胜1平积4分，还排在第三名蓉城队的身后。 和迪化队的比赛踢得非常艰难，对手的身体、力量和速度普遍都强于建功u16，而且很会运用这些优势。 余晖自然是他们重点的防守对象，派出了两个人夹防余晖。一个5号身高体壮的负责身体对抗，一个7号灵活快速的负责在身边骚扰和卡位。而且他们对余晖寸步不离，即使余晖撤回本方半场，也会由7号紧跟过去，5号呆在中场，但当余晖前插后他就会第一时间过去夹防。 余晖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有所作为，而且体力在对抗下消耗得非常快，要不是余晖一直很注意体力消耗后的训练，对这时保持动作不变形有些心得，可能连基本的威胁都保持不下去。 他的队友们情况也是这样，为了跟上对手保持拼抢，都在疲于奔命，还需要精神高度紧张，随时为被突破的队友补位，才算顶住了对手的进攻。 好在迪化队的进攻就是那么几招，边路快速突破下底传中，然后中路抢点，即使建功u16已经注意到，集中了大批防守力量针对性的布置，也不会改变打法。 双方都很好的限制住了对手的进攻，踢了场很沉闷的比赛，眼看时间到了72分钟，比赛行将结束。 看得出双方对平局都很满意，教练们也只是不断换上防守队员，保持防守体能，对进攻并没什么调整。 这时顾烁注意到余晖实在摆脱不了两人的夹击，只好把足球大力踢向前场右路的王一繁。 王一繁让过足球并没停球，而是顺势跟着足球就追了过去，甩开对手才在右路边线处停住了足球。 然后在迪化左后卫向他冲来时才向后一扣，晃开了左后卫，自己拿球向中路内切。 余晖积攒了半天的力气这会全部用了出来，将迪化队7号卡在身后加速向中路前插，难得出现了次对建功u16非常有利的形势。 59进入成年足球世界 但王一繁还没能送出足球，就被对手左后卫从身后拉倒在地。 余晖和牛新奇慢慢的走向罚球点，并且商量着： “老牛，这个任意球让我试试吧?” 他以为要花好多口舌才能说通牛新奇这个球队一号罚球手，没想到牛新奇直接站住不再住罚球点走，答应了下来： “行，不过你下场得多给我助攻几个…” 没想到队友这么给面子，余晖用力点点头，才向罚球点走去。 余晖根本没注意迪化队和裁判的争执，而是在罚球点小心的摆放着足球。 在裁判终于让迪化队服从了判罚，并且搭好人墙时，余晖已经放好足球，丈量好步点，叉着腰一边休息一边观察着对手的防守安排。 余晖的任意球都是在私下练习的，除了顾烁、王一繁外没人知道，所以队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配合，大部份人还依照牛新奇的任意球习惯在后点准备争抢落点。而顾烁、王一繁在准备补射，一直在近角不停跑动不让对手扛死自己。 “嘭!” 任意球拉起一个很大的外旋弧线，绕过人墙后慢慢的折向球门方向，在守门员看准落点，站好身位准备摘球时，突然来了个非常诡异的变线，偏开守门员位置而且急速的下坠，直接冲进了球门。 除了顾烁和王一繁，没人从这个让人惊讶的任意球破门中反应过来，都呆站在那里，只有顾烁、王一繁跑过去抱住双手指天的余晖庆祝。 然后球场才重新活过来，建功u16替补席队员都激动的冲进场内庆祝。 接下来的比赛建功u16顶住了迪化队的反攻，取得第4场胜利。 4战4胜，建功u16提前一轮锁定c组第一名，而且最后一轮对手燕京海定实力比较弱，建功u16有望取得全胜出线的骄人成绩。 不过一切和余晖不再有关系，得知u16已经拿到小组出线资格后，甄学希要求余晖提前归队，参加一队集训。 华超前7轮比赛，建功队依靠阿尔沙文、伊沃、肖致等人的出色发挥，取得了4胜1平2负的成绩。即有力克华超霸主粤州fc的佳作，也有3：3憾平渝州立帆的遗憾，还有同燕京中新、沪江码头的失利。但总体来说成绩非常不错，积13分与沪江蓝魔和粤州富丽并列，但净胜球更多的建功成为联赛第三，仅落后沪江码头4分和粤州fc1分。 甄学希对这成绩很满意，也有心争取下更好的成绩。 所以他希望余晖能更可能多的和球队合练，在可以注册上场后尽快的形成战斗力。 所以甄学希在对迪化比赛一结束就赶回商都参加集训，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到一场无关重要，而且不符合余晖水平的比赛。 坐在飞机上余晖知道如果没有什么大的意外，自己的青少年足球生涯已经结束，之后将闯进一个属于成年人的足球世界，承受更大的压力和挑战。 不过他没有畏惧，而是有些跃跃欲试。 接着余晖想起斯文对建功队和甄学希的评价，斯文认为注重防守、反击简单直接的甄学希与建功队情况比较契合，可能在建功能取得一到两个赛季的成功。 而做为甄学希比较喜欢的队员，余晖的特点也很适合这支球队。只要余晖能把自身特点发挥出来，与几名外援更加默契，余晖就能取得一个主要轮换队员的地位。 斯文劝告余晖不要把球队地位与主力身份，还有上场时间简单的联系在一起。认为目前最合适余晖的就是一个主要轮换球员的身份，利用有限的上场时间集中全力改变场上局面对余晖更加有利。一个能帮助球队走出困境、力挽狂澜的超级替补，比个在场上碌碌无为、疲于奔命的主力更加引人注意，对余晖也更多利。 这一点季莫什丘克、阿尔沙文也很郑重的提醒过他，余晖是非常赞同的。 另一点斯文-米斯林塔特也帮他分析过，那就是建功队成绩并不稳定，发挥一场好一场坏，结果也大致一样。 斯文认为是甄学希造成的这一问题，甄学希对比赛的安排对体力要求很高，但建功队做不到持续稳定的完成他的要求，就造成了一场好一场坏的结果。 斯文建议余晖注意这个问题，结合主力替补的身份，可以考虑错开队友的体能高峰，将体力保持在球队低谷的时候，到时无论无能为力还是力挽狂澜，都对他的形象成事半功倍的作用。 余晖也注意过建功队状态起伏的问题，但绝对没想过这么多，而且还可以这么玩，初听时只是目瞪口呆，这会重新想起也还是非常佩服，决定按斯文的建议办。 “哎，先生，你没有什么情况吧?我有什么能帮到你吗?” 一个身穿南航制服的空乘显然被余晖又叹气又傻笑吓到了，站在旁边有些警惕的问到。 余晖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偏偏队里犒劳余晖给他买了张头等舱的机票，人并没几个，所以一犯傻就被空乘注意到了。而且看空乘站开距离的戒备明显把人家吓得不清，脸上一红，连忙解释： “没什么，我只是想些心事，不好意思打扰到你。” 空乘表示理解，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关心的问他需要喝些什么，显然对他并不放心。 余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要了一杯矿泉水喝光，尽量的表现得正常一些，却怎么做连自己都觉得生硬，干脆闭目装起睡觉。 这个小插曲让这段飞行即尴尬又漫长，不过再没什么意外，在机场被俱乐部的车直接拉到了中目训练基地。 换了衣服赶到训练场时，正在踢训练赛的阿尔沙文也很大声的问好，惹得甄学希看向余晖的眼光颇为不善，明显觉得他打扰到了自己的训练。挥手把余晖打发给体能教练杰森那去做准备活动，还加了一句： “加个2千米。” 余晖的倒霉样惹来队友们幸灾乐祸的笑声，接着是甄学希的哨声和怒吼… 这一切和之前余晖参加的集训有些微妙的不同，余晖不再是什么让人惊异的年轻新秀，而更像队里普通一员一样平等的对待。 成年足球世界的门，向余晖已经打开。 60集训 之后的一连一周集训，连五一假期都在建功中目训练基地，和前场阿尔沙文、伊沃、肖致、尹宏勃的配合熟练了许多。 余晖在前场的作用不仅是他本身的能力，而在于他即可以和外援默契配合，又了解国内球员的习惯和想法，他在场上可以让建功队前场更加默契，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只要他在场上，阿尔沙文、伊沃就可以不用顾忌国内队员能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而全力发挥出来，自然有余晖和他们配合、接应，或者给他们传球。而在国内队员配合方面会有余晖过渡，把节奏降到他们能跟上的程度，最后把球队串连起来。 另外一个作用刚开始大家都没注意到，可随着合练越多大家越看明白，余晖可以在场上兼职翻译，在两个最重要外援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与队友、教练之间进行实时、清楚的勾通。 只要他在场上，阿尔沙文发挥就格外出色，不但是余晖能配合他，还有可以帮他与队友交流的原因，不会出现对沪江码头那一场大家理解不了阿尔沙文，他寻求配合和支持无果后的暴怒和蛮干。 串连起来的建功前场攻击格外锐利，在队内训练赛中，建功的防守根本没多少办法。这让队员们格外开心，毕竟球队实力的提升是一眼可见的，球队成绩好对个人的好处也是很大的。 不过这事让主教练甄学希充满了幸福的烦恼。肖致、阿尔沙文、伊沃、尹宏勃和余晖的搭配确实有效，可地上放这么多进攻队员让甄学希很不习惯，莫名其妙的心慌，可拿下谁又都得不合适。肖致做为大中锋可以顶到前边，给对方防线施加很大的压力，7场3球3助攻的成绩，在锋线有限的几个国内球员中绝对算不错得了。还可以给阿尔沙文、伊沃做球配合，做为一个高点在甄学希的战术安排中格外重要。 尹宏勃在前场能攻能防，拿下他也让甄学希心有不甘。 直到5月2日建功主场对黔省仁合的比赛前，甄学希也没打定主意，但至少在7月1日以前他不用立刻做出决定。 余晖再次跟队在赛前入驻艾美酒店准备比赛。 从蓉场赛场回来的冯媛媛带给了余晖更详细的建功u16情况。 4月29号建功u16对阵燕京的比赛赢得非常畅快，前4场比赛3负1平的燕京队早就无心恋战，被意气风发想要全胜收关的建功u16从一开始就压制住，4：1大胜。王一繁上演帽子戏法，顶替余晖踢前腰的袁弘智也表现出色，两传一射，基本上坐稳了主力位置。 余晖却知道袁弘智还有很多路要走，华国足协弄出的这么多赛会制青少年比赛，会让本来就状态不稳的青少年球员状态突然被打断。如果这比赛再进行一段时间，状态正好的袁弘智因为不错的表现提升心态和技术还有可能，也许主力位置就稳了。可现在这一热一冷，只能寄希望于袁弘智近半年后还能把状态保持住，经过教练和领导认可的比赛考验，才能说得上坐稳主力。 不过这些只是关心下，余晖真正重要的准备成人比赛，他只是偶尔的在华国青训中染了一水，并且很快机缘巧合的挣脱出来，那一切已经和他无关了。 和黔省仁合的比赛建功队还是派出了所有主力，特别是前场三叉戟肖致、阿尔沙文、伊沃，后腰季莫什丘克和尹宏勃。 这场余晖是在看台上观看的比赛，因为甄学希认为这样更能培养余晖的大局观。 因为这段时间建功成绩不错，加上正好是假期中间，航洋体育场的观众爆满，而且气氛非常热烈，歌声、助威口号什么的很早就开始唱起来、喊起来，而且一直没停过。 不知是不是错觉，余晖发现坐到座位后周边的人一直在悄悄打量着他，然后还有些议论什么的。 最后还是临座的一个观众揭开了迷底，原来队务给他安排球票时，俱乐部的存票已经送完，找这个看台的球迷团队要的一张球票，所以这个球迷俱乐部大部份人都知道这位置将有个建功球员前来观赛，所以都对他比较好奇。这个临座球迷也同样，乘着比赛没开始的机会就问起来： “你真的是建功球员?应该是球员亲友吧?…” 看起来余晖瘦弱的外表做为球员还不太有说服力，隔壁球迷都忍不住当面质疑起来。 余晖并不想争论或解释，只是点点头，随他怎么理解。 比赛开始后，两支球队都回收的比较大，场面并不精彩。建功队是风格原因，遇到谁都是防守反击这种风格，黔省仁和是顾忌建功队犀利的反击，加上又是踢客场，采用了相同的策略。 两队同时屯集重兵于后场，小心谨慎，场面自然精彩不起来。 直到上半场临近结束，阿尔沙文才接伊沃横传，在小禁区外内小角度推射破门。 领先以后比赛就好踢多了，不甘心失败的黔省仁合攻了出来，后边漏出了大量空裆和机会。 伊沃负责中场接应，并且完成穿透性很强的传球，阿尔沙文在禁区内接应和射门。 两个外援尽管没余晖在场上时那么有默契，但用来打仁合的反击是足够了，在46分钟时，又由伊沃传出了不小提前量的身后传球，阿尔沙文突然向右路横跑，然后又扭腰冲进了禁区，正赶上足球，然后就是扭身抽射。 这个横梁被砸得直颤，也吓坏了仁合球员，连忙又从建功前场收了回来，不敢再给建功队反击的机会。 很快上半场结束，建功队以1：0暂时领先。 这结果让看台上的观众并不满意，随着球队成绩上升，球迷们不但要求能赢，还要求踢得漂亮，上半场的沉闷达不到球迷的要求。 不过在余晖看来，现在建功的反击已经很犀利了，用两三个威胁球就打以对手一球，这种准确率对打反击的球队帮助非常大，一旦进球就会逼着对手攻出来，进入建功队的节奏。 61华超，有个小子要闯进来了 按斯文-米斯林塔特的分析的周期论来说，建功这场也属于球队的体能和战术执行力高峰期，看起来讲的挺有道理，球队的跑动、接应都处于一个很好的状态，余晖对下半场充满了期待。 “你真是咱们建功的球员?” 不知不觉间余晖隔壁换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些不大相信，问得挺犹豫。余晖想到斯文的提醒中，和球迷搞好关系算重要一项，就笑着点点头： “准确一点说，是建功梯队的，7月才能在一队注册。” 这回答让球迷们有些激动，问起余晖详细的情况。当得知他要到7月能注册的原因是年龄限制，也就是说余晖上半年刚刚满16周岁，球迷们更加激动。 年轻总是可以充满想象，也许以后余晖踢得不好球迷会嘘他，甚至会骂他，但这会整个看台都在鼓励他，好多饮料零食经过许多人传递后塞在他手里。甚至有人老远跑过来拿出香烟让他，被余晖尴尬的拒绝，然后在众人的责骂声中狼狈逃蹿… 下半场即将开始余晖身边总算安静了许多，只有余晖身边的球迷俱乐部领队罗广成还跟他聊上两句，问他下半场的看法。 “其实咱们队在华超实力不算最强，起码纸面上不属于第一梯队。咱们主要的得分手段就是防守反击，咱们大家最好有个明确的判断，不要茂然要求球队攻出去…” “呵呵，也有人这么喊，有时大家都是当个乐子，你们还能真听我们的?” 罗广成有些不以为然。 余晖一边瞅着出场队员没有变化，一边解释着： “那肯定，我们踢球的又不光是为钱而踢，要只为钱也坚持不到现在。有时候踢到最较劲的时候真会脑子一片空白，这时候你们的助威和要求就成了第一选择，真的。” 余晖只是从他做球员的体验说的这番话，可没想到罗广成比赛以后因此组织了各大球迷团体进行讨论，随后的建功主场气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建功队在赛季末咬牙追分的紧要关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而余晖随着这场比赛提前进入了球迷的视线，获得了球迷心目中很好的第一印象。 僵持到下半场后半段，黔省仁合不得已攻了出来时，建功队也找到了机会，由季莫什丘克一反常态的带球推进到前场，然后在黔省仁合忙着盯防建功几个进攻队员时，季莫什丘克从容调整，踢出个质量很高的远射。 尽管足球被黔省仁合守门员竭力挡了下来，可阿尔沙文灵巧的补射破网，2：0。 随后阿尔沙文举着双手放在耳边，满脸幸福的倾听主场球迷属于他的‘乌拉’助威声，然后对着摄像头比出了七的手势。 余晖看着大屏幕上阿尔沙文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家伙怎么也看不出超过了30岁，有时感觉似乎比自己还小，孩子气十足，执拗劲也不差。 “阿尔沙文这手势有什么含义没有?” 罗广成好奇的问起余晖。这不属于球队秘密，余晖也就讲了出来： “见面会上有个记者跟他打赌，说他老踢不好球了，他们打赌这赛季进16个球算输赢，这是在提醒对方那，哈哈…” 几轮比赛过后，阿尔沙文已经征服了建功球迷的心，他在建功队即要组织中场，还要负责破门得分，而且都干得不错，看得出罗广成也很喜欢，当时就不高兴的说： “有些记者屁都不懂，就知道哗众取宠。哎，他们赌得什么?” “谁输就让对方给剃个光头…” 罗广成对阿尔沙文很有信心： “哈，那我们的‘沙皇’准赢!不过现在是不是有些太高调了些?” “那有什么，做个球员连个赌注都敢担当还踢个什么球呀，安德烈越高调，我对他完成赌注越有信心。” “你跟他熟吗?…” 场上尹宏勃在右路绕前断掉了对手的球，然后沿边路快速突破，余晖也顾不得说话，盯紧了球场。 尹宏勃并没有急着传球，而是穿裆过了黔省仁合后卫，然后内切。在大禁区外和阿尔沙文做了个灵巧的对敲后，自己带球直杀门前，做了个分球给伊沃的假动作后直接果断射门。 3：0，这场球稳了。 国内球员少有的精彩进攻表现赢得了全场的喝彩，即使在比赛临近结束被追回了一球也没打击到球迷的情绪。 比赛没结束余晖就和身边的几人打过招呼，提前回到更衣室。 7月前的时间余晖就这样度过，相比之前球队的比重更多了些，从周四下午就开始参加练习，客场也会跟队一同前往。 和他自己对影响学习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不同，老师和同学对他还在坚持学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且余晖还一本正经的参加了中考，尽管成绩中等，但在别人眼里绝对属于一个怪物，也成了u16队友佩服他的又一个理由。 7月1日夏窗开启，建功队第一时间为余晖注册，其余再没有别的任何调整。这被当做攻击俱乐部名列第三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的理由，经过竞争对手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广为宣传，连不少豫省媒体和球迷都信以为真。 很多人都为被牵连到这场风波的余晖担心，害怕他心理受到影响。除了一个多月看台上结识的球迷朋友为他在各种场合辩护以外，连洛城的亲友同学，还有商城中学、u16梯队的队友都在球迷开放日赶到中目基地为他打气助威。 不过他们见到的是一个没心没肺、甚至有些嚣张的余晖，连过两人打进了个精彩的进球后的余晖正得意洋洋的伸出脚，让阿尔沙文作擦鞋状的庆祝。 见到这个，u16的队友们立刻作出果然如此、完全赖自己多事的表情： “切，这像需要我们安慰、鼓励的样子?老牛，我早说你多想了吧，老外外表再谦虚，也掩盖不了他是个无比骄傲的人，怎么为这些小事受影响，说不定正迫不及待的等着打那些人的脸那…” 顾烁一副最了解余晖的样子，全然不顾之前消息一出来，组织过来助威时他的上蹿下跳… （感谢烟雨书友一如即往的在qq阅读那边的支持，后边留言那边看不到，所以在正文这加一句，大家见谅） 62一对一替补席教学（补一） 7月4日，建功主场迎战燕京重信，余晖随队出征，这次他是正式队员，尽管是队里最不显眼的那个，可感觉是不同的。 赛前甄学希找余晖谈过话，告诉他可能要安排他下半场出场，如果前场队员没有意外的话，可能会让他踢左边路的位置，视场上情况而定。 甄学希是担心余晖年少得志心气太高，接受不了替补的身份，即使余晖很坦然的回答没问题，甄学希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实际上余晖有一帮良师益师的帮助，季莫什丘克、阿尔沙文和斯文-米斯林塔特都再三和他沟通过这个问题，详细的分析过得失，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可是即使前边的准备做得再好，临近比赛的前夜还是有些失眠，第二天早上同室的肖致特意和教练解释，多让他睡了一个小时。 当余晖忐忑不安的走到会议室时，全体队员都哄笑起来，看着余晖的窘态，队友们才意识到余晖不仅是个让他们期待和信任的队友，同时也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连即将被他威胁到出场时间的队友也很难对他产生敌意。 甄学希轻轻的对他罚了三千华元，以示公正，可大家都知道要是别人，可能主教练早就打门去，怎么会等他休息够了才罚款了事。 即使随队参加过许多次主、客场比赛，可是没下大巴，气氛已经感觉不一样了。阿尔沙文拉住他，把个大耳机扣到他耳边，放起了俄罗斯柳拜乐队的歌曲，这才拍了拍余晖肩膀放他下车。 余晖听着音乐，跟着季莫什丘克，尽量装作目不斜视的穿过球迷和记者，终于在被自己腿绊倒以前，顺利的冲进了更衣室。 阿尔沙文模仿着他僵硬的步伐更夸张的走进更衣室，引来建功队友们的捧腹大笑，让自以为无所畏惧的余晖有些无地自容。 余晖的紧张让甄学希也很担心，他见过太多的队员平时发挥出色，真正出场会紧张的一塌糊涂，有些害怕余晖会被主场的压力压垮。 可赛前热身安排的余晖几脚射门和传球上看，却又看不出太紧张的意思，甄学希只好希望到时余晖不要发挥太差。 球队在准备，球场上属于大河助威团的看台，人们也在球场那个瘦弱的27号身影，和看台上一个空着的座椅间移动着目光，似乎不相信那个腼腆的大男孩已经不再安静的坐在身边，而出现在场上热身。 “哎，老罗，你说小余今天会不会上场?” 有性急的球迷追着罗广成问，罗广成一边盯着球场上的27号，一边头摇得和货郎鼓一样： “这我那里说得准，小余才16，出现在大名单当中已经很不了起了。不管怎么说，有一分的希望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你们先把横幅准备好…” 而在另一看台，一群球迷正在整理着一个巨大的海报，有人左右协调着： “只要一登场，大家就一起往上拉，咱洛城的孩子，咱没理由不支持，不能让大河那帮人给比下去了!” “冯哥，咱们这么忙活，上不了场不白费劲嘛!” 指挥的胖子两眼一瞪： “呸，闭上你的乌鸦嘴!肖致说了，小余肯定会上场，要不是年纪太小，首发都有可能。咱不管别的，咱们得先准备好…” 余晖对看台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坐替补席对他也是一种全新的经历，东扭扭西看看，再打量下看台，完全没有平时的沉稳劲。 这场做替补的季莫什丘克等他闹腾得差不多了，才拍了一下余晖的肩，提醒他： “专心观察你的对手，我发现他是个老队员，这对你来说即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他到下半场的体能会是问题，坏事是他有一千种办法对付你这种小菜鸟，我的建议是你不要给他犯规的机会，用你的速度去摆脱他，拖垮他。” 季莫什丘克的经验远远超过了余晖和所有人，有他在旁边给余晖现场分析讲解实在是余晖的幸运。他不但在战术、局势上分析，连对方的防守习惯、犯规习惯都讲的很清楚，还有应对办法。 “他比较自信，但体能差、速度慢，习惯在被摆脱前犯规。你最好在甩开他之后马上加速，不然他不会放过你，而且不会担心弄伤你。这和训练是不同的，你最好有所准备。” 就这样建功和燕京重信僵持的大半场比赛，都成为了季莫什丘克与余晖一对一的教学，经验、意识、预判，这些东西没有系统梳理过，但结合场上形势讲解的更清楚明白，让余晖更加容易领会。 燕京重信一直踢得咄咄逼人，丝毫不在意这是建功的主场，依靠他们的大中锋德阳发动强攻。 而建功队的五后卫防守非常稳固，中卫戈麦斯人高马大而且防守意识很好，限制住了对手的进攻。 而建功队的反击遇上燕京重信的防守有些有理说不清，他们一旦防不住就干脆果断的犯规，而且动作毫不顾忌，惹得阿尔沙文和伊沃有些心浮气躁，碰到裁判漏判就格外气愤，反而给自己带来了许多麻烦。 两支球队之间应该也有旧恩怨，建功球迷被场上形势刺激后，就开始攻击裁判和对手，而客队球迷则会寻找建功球迷喊声的空隙做出反击，无论场上场下都非常火爆。 比赛的转折点发生在下半场的60分钟，燕京重信的左后卫李云秋边路起球，中锋德阳在无人盯防的情况下将球顶进球门。 没等重新开球，季莫什丘克和余晖就被甄学希叫起来去热身。 季莫什丘克一边自己做着热身，一边盯着余晖，一有不到位就马上纠正，并且告诫他说： “注意呼吸，你也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你可以控制自己的呼吸，这样可以让你稍微冷静些。你的实力毫无问题，对手打不倒你，但你的情绪可以，所以你最好让自己平静下来，对手这支球队很善于激化情绪，不是支好得首秀对手，但只要你平静下来，就毫无问题…” 在季莫什丘克的提点下，余晖很快安静下来，呼吸变得平稳有节奏，思想也集中在之前发现的对手几个薄弱环节上… 63扳平 季莫什丘克替换有些扭伤的伊沃出场得到了全场的掌声，而随后的余晖换下吕见军现场气氛忽然变得安静，倒让客场的燕京球迷的‘xb换xb，越换越xb’的骂声格外清晰。 然后建功球迷怒了，忙着去怼客队球迷，27号余晖的出场变得无关紧要。 余晖和吕见军拥护了一下，然后弯腰摸了把草皮，然后就冲进了球场。 阿尔沙文特意迎上来拥抱了余晖，告诉他： “让我们来踢场漂亮的比赛吧，小子…” 余晖脸一扬，扫视了一下球场，讲话中带着挑衅： “传球肯定是漂亮的，进球我控制不到，在你被罚下去以前，希望能进个好球…” 阿尔沙文没好气的冲余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然后跑回前场。 按照甄学希安排，余晖踢的位置是假边卫，真边锋，需要在刚开始兼顾下左路防守，找到机会就果断向前推进，依靠余晖来打破前场的平衡。 余晖的上场就代表着吹响反击的号角，这是在赛前就安排过的预案。当然外界把这个改变归功于季莫什丘克，对余晖这样的小菜鸟并不重视。 同样不重视余晖的还有燕京重信的球员，让他在左路遇到的防守非常微弱。不过余晖发现禁区内防守的人员众多，并没有多少传球线路，所以余晖就象国内球员一样回传，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小菜鸟一样追求稳妥。 在67分钟，季莫什丘克后场拿球，余晖注意到左路出现了机会，立刻沿边线向燕京后场跑去。 燕京的主要防守精力在阿尔沙文他们身上，余晖的上场只有建功队少数几个人重视一些，在燕京队员心目中余晖就是个刷经验、打酱油的。而且刚上场一次干脆利落的铲球让人以为余晖就是个防守队员，他的前压根本没人注意。 刚过中线，季莫什丘克的传球就到了，传在余晖身前而且力量合适，余晖略一加速，追上一捅便控制住球向前场冲去。 这时前场肖致、阿尔沙文的位置并不好，余晖身边倒一片坦荡，他就没急着传球，而是继续往前场带球。 见到新上场的余晖居然大模大样的带起了球，燕京队距离最近的陈志召便很快冲过去，远远的就开始滑铲。 余晖早就注意这个动作，直接将球一捅，再次加速，等他铲过去时早就跑开，只铲到团空气。 简单的过了一个防守队员的余晖开始内切，让前边开始变得认真的老将徐运龙白做了准备。 在对方没反应过来时，余晖就冲进了禁区，这时吸引了多达三名队员的围攻。 在合围没形成以前，余晖将球用外脚背送出一个带外旋的传球，绕过了从禁区冲过来的周霆，塞进了禁区。 阿尔沙文冲上去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完成了破门。 然后阿尔沙文就像过人一样绕过燕京队员，从人丛中拉出余晖，手搭着肩膀一手贴耳，示意余晖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一起奔跑着倾听主场球迷的欢呼。 这会不但全场照例响起乌拉的加油声，还有些“洛城娃加油”的喊声。 季莫什丘克和阿尔沙文击掌后，又拥抱了一下余晖： “我就知道你很棒，谢伊达耶夫知道，斯文-米斯林塔特也知道，甄也知道…但下一次会越来越难，你应该知道。” 没等余晖点头，肖致、尹宏勃他们也都赶过来向他们祝贺，然后才在裁判催促下回到自己半场。 “哎呀，海报!” “哎，条幅忘了…” 看台上一两声惊呼根本没人听到，没人注意。 重新开球后，燕京队的进攻开始有意无意的集中在余晖所在的左路，即为压制他的进攻，也顺带报刚刚的一箭之仇。 和余晖的进攻能力相比，他的防守意识只有对手怎么不舒服他怎么干，动作也只有一项学自季莫什丘克的铲球还过得去，所以被突破成了家常便饭。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他本身就是个假后卫，任务只是在位置上拖延一下，真正防守是由三中卫中的顾曹来做。 当顾曹再次补过来破坏掉陈志召的突破后，余晖特意向他表示感谢。 然后被顾曹拍了一巴掌： “客气什么，留着劲进个球比什么都实际…” 当然余晖的防守也不是全然无用，这次燕京队罚边线球，他开始只是跟在陈志召身后，却在徐运龙抛出边线球后快速绕前用胸部停下球，在被陈志召拉倒后将球斜传到燕京前场，那边阿尔沙文得到了球而且燕京后场只剩了周霆一个后卫，机会很好。 可惜裁判不顾进攻有利吹了陈志召拉人犯规，即使给了陈志召一张黄牌，可也让燕京队有了回防的机会。 阿尔沙文冲向裁判就是一通怒吼，吓得余晖顾不得去找裁判麻烦，冲过去抱住阿尔沙文把他拉开，阿尔沙文身上可是有一张黄牌的。 季莫什丘克这个在拜仁队以技术粗糙闻名的队员，在建功队却成了后场任意球的罚球手，因为粗糙往往是相对面言的。不少国外踢前锋以至防守后腰的到华超，往往可以改踢中场组织者的角色，无非是矮个里选将军罢了。 季莫什丘克快发将球罚到燕京队身后，余晖在他摆球时就开始了启动，跑过燕京队右后卫徐运龙身边时扭身干脆从边线外冲了过去，而且再次加速，一口气在距底线处二十多米才追上足球。 直接将球往中路一拨接着一捅，变线后速度并没有减慢多少，继续向燕京禁区冲去。 时间已经是82分钟了，无论燕京队员还是建功队员都没什么体力，只有赵和静和周霆因为距离近还能回到禁区，连肖致因为刚刚撤回去防守这会才刚过半场，只有阿尔沙文在燕京队马继奇的干扰下才跑到大禁区外。 燕京队员以为余晖会回传阿尔沙文，这也是最常规很有威胁的传球，而且阿尔沙文也已经通过急停甩开了马继奇。周霆非常有经验，立刻冲上去卡住余晖和阿尔沙文中间的线路，赵和静正面迎向余晖。 看起来余晖没有及早处理让这次进攻变得虎头蛇尾了起来。 64逆转 都以为余晖的这次带球将无果而终的时候，余晖将球拨向底线，似乎要强行打一脚门。 赵和静做为中卫，在禁区内下意识就不会也不想给任何人起脚的机会，这不会因为对手是个菜鸟而改变，所以见到拨球立刻跟着向底线冲了出去。 余晖接着的牛尾巴甩得非常机械，最多算个机器牛甩尾，全没有天然牛的轻松写意。 但胜在突然，加上燕京队员的轻视，被余晖还是晃过，然后一加速从周霆和赵和靖之间钻了出来，横向将两人甩在身后。 这变化让全场看得目瞪口呆，连燕京守门员杨致也只是下意思的从近角跟着移动，并没其它动作。 突出来的余晖毫不拖延，直接转身就扭身打了个左门柱，和杨致移动踢了个反角度。 然后一看进球就双手食指指向天空，乘阿尔沙文扑过来以前先完成自己的庆祝动作。 然后果然就被阿尔沙文一把抱住，然后拉着他跑到底线，向建功球迷们展示着余晖的27号号码。 季莫什丘克、肖致、尹宏勃都跑上来庆祝进球，一惯以冷静著称的季莫什丘克都有些失态，毕竟他在余晖青少年时的崭露头角，到成年队的准备和今天登场后的锋芒初现，和他又缘源颇深，难免有些激动。 看台上在领队们的大声提醒下，大河球迷扯起了横幅，一边是余晖在他们看台看球时的照片，一边有行大字，上边写着‘我们是伙计’的字样。 而一边是洛城球迷团扯起的巨大海报，是之前他在训练场得瑟的扬着脸手叉腰、一边由阿尔沙文擦鞋的照片。 燕京球员看得忍不住呸了起来，心想：“你们倒是早拉起来呀，要知道这小子这么臭屁，看我们谁还会松懈…” 裁判不会任由余晖他们没完没了的庆祝，首秀破门、最小的进球者这些说再多，也不可能特殊照顾，很快催着他们重新开始了比赛。 重新开赛的最后几分钟，燕京重信开始了大举反攻，建功队的肖致都拉回去防守，前场只留下了阿尔沙文和余晖。 这下燕京队不会再把余晖当做小菜鸟对待，可是即使认真盯防，越觉得这小子就像个泥鳅一样难以限制。 首先他的技术简单实用，建功队后场解围球他总能停下来，而且动作快速连惯，一不注意就被余晖连停带过。 其次他的速度和变线太快，临近退役又踢了快一场比赛的徐运龙根本限制不住他。 然后他的处理球太快，传球又那痛往那塞，让阿尔沙文几次差点单刀，要不是裁判有意无意的放过，即使不被进球，防线还能不能完整都是问题。 想限制余晖，就是切断他的接球线路，可余晖的跑位非常诡异频繁，燕京后防线几把老骨头真还跟不上。 要么就要第一时间犯规，让他启动起来，无论是突破还是传球都特别麻烦。 可犯规后建功队每次罚球都可以成功的消耗大量时间，在燕京队找不到有效克制办法时，比赛已经结束。 建功取胜后取代了燕京成为了华超第二，又是逆转取胜老怨家，让航洋体育场成为了片巨大的欢乐海洋。 随队取得胜利对余晖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可在几万人的欢呼声中取得胜利都是第一次，早没了比赛时的沉稳，跟着阿尔沙文满场瞎跑，兴奋的像个孩子。 即使进了更衣室的心态都没平静下来，老板华宝林又亲自到更衣室宣布了赢球奖翻倍的奖励，更把这激动推升了一个档次。 以致赛后和队友们的庆祝，以及应酬特意到现场支持他的同学队友时，都还是昏头晕脑的。幸亏主教练甄学希了解情况，没让他面对记者，不然非闹出什么笑话不可。 这让第二天在艾美酒店房间醒来的余晖特别自责，先仔细回忆了一遍没有闹出什么出格的事，也没有跟老队友们一起喝酒抽烟后。又在内心鄙视了自己一番，才洗漱后换上便装挤公关车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的住房还是在商都中学边的那套，俱乐部曾希望他住到中目训练基地或者附近，余晖都没同意。为了争取和成家的老队友和外援一样的走训待遇，他答应了甄学希赛季助攻加进球在5个以上的条件，昨天一个完成了2个，应该下赛季还可以享受走训待遇。 回到住处打开电话，许多祝贺的信息立刻堆满了手机，有的还带了新闻报道的链接，与本地媒体的大肆吹捧差些，专业媒体也对余晖昨晚的表现赞赏有加，看得余晖心花怒放，还好早上刚刚自省过，倒不至于又昏头。 接着到下午，他就到商都中学进行自己的加练，这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周一上午季莫什丘克开车带他去训练时，一看到余晖平静如常的表情，嘴边的告诫又收了回去。 余晖的平静不但让季莫什丘克奇怪，几乎所有队友教练都很不相信，可训练与平时没什么区别，接人待物也都如往常一样，就让所有人对他的评价更高了些。 下一轮的比赛是客场挑战渝州立帆，首回合的比赛主场3：3憾平对手，是建功队本赛季少有的被认为是意外失分的比赛，加上现在已经身处积分榜前列力争上游的时候，战胜对手是全队上下的愿望。 所以经过四天集训，球队早早的就赶到了渝州，准备这场比赛。 甄学希一直很重视余晖，包括他的心理变化。赛前再次找他谈话，即有表扬也有告诫，完了告诉余晖本场他依旧还会是替补出场。 “不是…教练，你不是讲过今年都会安排我替补吗?是不是那天结束后我表现的有些不好，让你觉得我有些飘?” 甄学希到现在才确定了余晖的确没有被成绩冲晕头脑： “那天正常，换我可能还不如你那。我确实担心你想要更多出场时间，我觉得这些应该循序渐进。不过现在看起来你脑子还是挺清楚的。那就好，只要这样继续坚持下去，我觉得你的成就会更高…” 65助攻 余晖本身就是很有计划性的人，自幼就是，身边又有许多良师益友帮着出谋划策，自然不会出现一场球之后心态大变的情况，事实上短时间的忘乎所以都让他自责了很久。 所以7月11日坐在渝州立帆主场客队替补席，余晖一点也不焦急，他知道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学习观察，然后在有限的时间里表现出色，这就是他刚开始一年半年能做到最好的情况。 场上形势也的确轮不到他焦急，比赛从一开始就进入了建功队的节奏，第11分钟就由伊沃长传，球碰到渝州后卫弹到肖致脚下，肖致轻轻一推就解决了问题。然后建功队就开始舒舒服服的打起了反击。 无论这个进球有多么侥幸，但领先的建功队是粤州fc碰到也会头疼的，何况渝州立帆。 在37分钟，渝州立帆久攻末果，却被建功抓住机会由伊沃发动反击，长传球送到阿尔沙文脚下。 阿尔沙文内切，在肖致策应搅乱立帆防线后找到射门机会，立刻起脚远射破门。 这一切就是这赛季建功很多场比赛场景的重复，开场快攻，拿不拿得到进球都快回收。一旦进球，就会像现在这样由两三个人简单快速的反击，利用对手急于扳平的机会取得更多进球，起码也会让对手心存忌惮，不敢全力进攻。 比赛进行到第65分钟，甄学希开始安排余晖热身，然后把他叫回了身边。 “安德烈体能有些跟不上，你代替他踢前锋，负责接应后场出球，然后把反击速度提起来，没问题吧?” “没有。” 甄学希又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说： “好吧，去准备吧，好好踢…” 阿尔沙文连续踢了18轮中的13场比赛，的确满足了他踢主力的要求，可也让他的体能快到了极限，走下场时都被裁判认为有意拖延比赛时间，在观众的压力下出示了一张黄牌。 余晖上场后并不像阿尔沙文那么靠近前场，而是在中线附近不停跑动接应。 按斯文的周期律安排，本场建功队还属于状态峰值，基本上有他没他都能赢。所以余晖在这两天私下还进行着大运动量的训练，一个人在酒店楼梯上下训练，这会的腿还有些发沉。不过余晖的跑动策应已经成为他足球的一部份，即使对手持球进攻时，余晖也会下意识跑到最可以断球的队友出球线路上，总会给队友一条最轻松的出球线路。只剩下20多分钟时间，他的体能还是能保证的。 在主场球迷眼里，余晖上场后不参于防守，只会在中场横向不停移动，完全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怎么也看不出有媒体上吹嘘的水平。 渝州立帆的后场队员刚开始还跟两步，后来干脆就随他去了。 晚他两分钟上场的中卫戈麦斯，很好的限制住了立帆的中锋吉利奥蒂，在拼抢后控制住球，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中线位置的余晖，两人间有条开阔的走廊地带，就不用考虑一脚送了过去。 戈麦斯觉得他这个小队友一点也不像别的华国队友，和余晖的配合很有限，但总是很舒服，不用交流也知道该怎么配合，因为余晖总把最佳的选择跑出来，放在队友面前。 余晖得球顺势一趟就起了速，即使周围没有任何防守队员，动作也毫不拖沓，让回追的防守队员从一开始估计都变得错误。 直到带球推进了十几米，才有立帆队员防守到位，还是从中后卫位置迎上来的孙季海。 这是个华国的老球员，曾在英超曼城效力多年，可以说是少有的华国留洋球员中更少的成功典范之一。 可惜这时已经是英雄白头的职业末期，曾经的速度和灵活已经被岁月这把利刃从身上刮得干干净净。 余晖并不减速只向右边做了个假动作，接着直接就向左路冲去，速度甚至还又增加了些。 孙季海成名就是右后卫，余晖记得青运预选赛春城队盯防他的那个球员的习惯，知道他们这些边路球员那怕换到什么位置，总有些下意识的反应，所以他选择冲向孙季海的右手方向。 对孙季海来说，向左手边防是个习惯，下意识吃了一小点假动作，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而且反应很迅速，但他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华国太阳，在高速中差之毫厘就足够余晖从他手边高速溜了过去。 被个小孩用速度加点小花招就生吃了自己让孙季海起初有些恼火，但追了两步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孙季海反倒笑了出来，这小家伙让他感不到传统华国青少年球员的味道，反倒能让他感觉到一丝当年欧洲赛场的滋味，有点意思… 余晖还没到在场上回忆人生的年纪，他的眼里只有对方球门和防守球员的站位，甚至没想起过掉的是自已曾经偶像。 冲进禁区的余晖往左路斜了些，让守门员和渝州唯一的中后卫都向他这边靠近了些，然后做了个射门的假动作，却把球横推给右路的肖致。 肖致没想到这个球会传过来，在他想来余晖这会眼里一定只剩下了球门，可无论如何身边一个防守队员都没有，连守门员都被余晖吸引走的机会不可能错过，停下了球调整了一下后，就把球送进了球门。 89分钟，这个球彻底杀死了比赛。 接下来的时间立帆的进攻也有些绵软无力，很快耗尽了比赛时间。 余晖正要跟着队友们去感谢远征球迷，孙季海叫住了他，脱下球衣递给他，一边询问着： “小家伙叫什么?去欧洲训练过?踢得不错…” 余晖这才注意到他的偶像，说话都有些结巴： “我叫余晖，孙…” “叫我海哥，哈哈，过我时你可没打磕绊…” 余晖不知怎么回答好，抓了抓头发，才想起别的问题： “嗯，我是在乌克澜踢了几年，今年刚回来。” 孙季海看着腼腆的余晖，有些乐了起来，一边指指他的球衣，一边说： “踢得不错，有机会出去试试，年轻就得闯…” 余晖手忙脚乱的脱下球衣双手递了过去，窘的都不知说什么好。 孙季海将余晖球衣搭在肩头，又拍了下他的肩，说了声： “出去可不能这样腼腆，得闯得抢得拼…好了，跟队友庆祝去吧，回头聊…” 66首发 战胜渝州立帆后余晖就没那么兴奋了，比赛结束以后全队也直接到了机场，他们将在3天后客场面对华超4冠王粤州fc。 球队最大的问题是阿尔沙文累积黄牌停赛，做为建功队的组织核心，18轮进12球助攻7个的阿尔沙文缺阵将极大的影响球队的战斗力。而甄学希在飞机上就把余晖叫过去，问如果由他接替阿尔沙文的位置有没有信心。 一门心思好好踢替补的余晖没想到首发的机会会这么早的出现，但并不犹豫，答应甄学希： “没问题，我可以试下。” 看到他坚决的态度，甄学希非常高兴，甄学希是个对态度、精神方面重视超过技术的教练，首先就喜欢上了余晖的态度。不过关系可球队排名的重要比赛，甄学希并没轻易做决定，告诉余晖正常准备，他说的只是个想法。 但屋漏偏逢连阴雨，12号下午一场强度并不大的恢复性训练，却让伊沃拉伤了大腿，至少要休息2周。 这下没得选择，两人之后拥有组织、梳理球能力的只有余晖，到了这会甄学希反倒不再瞻前顾后，安排肖致踢中锋，余晖和尹宏勃在肖致身后，李致超、季莫什丘克踢后腰，吕见军、顾曹、戈麦斯、郑仁焕、买堤江负责后卫线，守门员韩冯。 接下来建功队根本不敢安排大运动量的训练，生怕在炎热的天气下和密集的赛程里再有队员出问题。 余晖习惯的大范围跑动接应也被教练们批评了很多次，要他留着力比赛时候再使。 同时还有不少教练和队友忙着给余晖减压，告诉他不用对这场成绩有太多负担。只有习惯帮助余晖的季莫什丘克和阿尔沙文没有加入疏导。 当有人问两人原因时，两人都认为余晖是个需要压力才会成长的球员，无论输赢，都会对他帮助很大，而且他们觉得余晖或许会紧张，但动作绝对不会变形。 “他是我们乌克澜训练出来的球员!” “他其实是我们东欧球员…” 两人的话略有差异但意思是相同的。 天何体育场的气氛坦率说要比航洋体育场更热烈些，尽管这是一场周中的晚场比赛，也有超过3万人左右，歌声、助威声不断。 “别管球迷，他们再多也下不来参加比赛…” 赛前热身时，一看余晖打量球场，肖致就急忙的提醒他。 “肖哥，你们这是让我紧张还是不紧张?这么说吧，去年我参加一场乌克澜u16比赛，外边都在打枪，我不会被影响到的，真的。” 看着余晖坦然的笑脸，肖致突然意识到这小子和他们的经历都不一样，踢球方法也不大一样，也许心理也不会像华国球员那么脆弱… 职业联赛赛前列队出场也是余晖没经历过的，一排好队就开始四周打量，华国的经济增涨使联赛许多硬件，除了草坪都远远超过他以前见到的。而且他在华超还从来没有见过乌克澜以至德国常见的站席，设施好的不至一点。 出了场以后空气一下闷热起来，余晖看到季莫什丘克也一样皱了皱眉，东欧很少有这么炎热的天气。而且还是湿热，空气里充满了大量的水份，湿漉漉的连带空气都重了许多。 这场和他对位的是粤州的12号王尚源，据说是个商都球员，新赛季刚刚从比利时回到国内，然后由粤州fc主教练，世界冠军教练斯科拉里从进攻队员改造成右后卫，而且在主力张灵鹏受伤后占据了占据了主力位置。 “速度、体力、进攻意识都不错，但反应比较慢，容易失位…” 余晖念叨着教练提醒过的东西，一边打量着王尚源，盯的他有些窘迫，低头在找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在开球前，余晖突然哎呀了一声，把旁边的肖致吓了一跳，忙问余晖那里出了问题。 余晖嘿嘿笑着知道一说出来会被人当傻瓜，所以只说没问题，坚持不承认自己一直在琢磨天何体育场有个说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怪不得觉得不习惯，原来是球场气氛热烈是热烈，却没吓人一跳的力量…” 弄清楚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后，余晖便不再走神，专心的等裁判吹响哨声开始比赛。 随着哨响，肖致把球开给余晖，自己向前跑去。 余晖没有分球，而是自己往前一趟带球冲向了粤州半场。 晃过粤州的几个前场队员象征性的逼抢后，刚想把球分给左边的买堤江，就被人从身后冲过去断走了足球。 余晖的精神瞬间紧张起来，他居然把刚刚转会的粤州fc后腰，同时也是前巴西国家队队员保利尼奥给忘掉了! 余晖追向左路贴近保利尼奥时，被保利尼奥一扛就顶出很远，然后把球从容的输送给前场的于罕超。 因为自己大意丢球的余晖不肯放弃，又加速向于罕超冲去。 于罕超带球刚想加速，就被余晖追上缠住，余晖知道自己的防守水平，不敢轻易下脚断球，只是卡住于罕超内线，不给他向中路传球的机会。 于罕超强行加速也甩不开余晖，只好利用身体优势扛着余晖往内线挤，然后将球拨给套边插上的王尚源。 季莫什丘克实际早早就靠了过来，见余晖缠住了于罕超他没动作，而是内线跟着，随着于罕超的拨球他才发力冲了过去。 王尚源并没想到于罕超分球，注意力完全被快速冲过来的季莫什丘克吸引，直到人家得球才反应过来，忙去反抢。 季莫什丘克第一时间就分出球来，这次余晖不敢再大意，得球第一时间就捅给前边的买堤江。 果然保利尼奥在余晖刚出完球就冲到身边，即使球已经分出也带给了余晖很大的压力。 可是他并不是一遇到压力就退缩的性格，反而特别兴奋，利用保利尼奥还在转身就卡在他身前，内切和买堤江保持着4到5米的距离齐头并进。 粤州fc的右路于罕超、王尚源，包括后腰保利尼奥都随着这次反抢被甩在身后，速度很快的买堤江、余晖沿着左边路就冲了下去。 67领先 粤州fc的于罕超和王尚源速度并不慢，可也只有跟在建功的买堤江、余晖身后追赶，一时间粤州fc的防线看上去有些岌岌可危。 然而粤州fc做为华超连年霸主并不是侥幸，队内人材济济，刚进粤州后场30米区域，就有留洋多年回国后又共同建立了粤州fc王朝的郑致赶到做出拦截。 郑致经验非常老到，他清楚建功队这时的依仗主要是速度，所以都不用做什么防守动作，只是横向跑动做出干扰，让买堤江的速度降下来，立刻就要陷入于罕超、王尚源和郑致的夹击之中。 在郑致拦截时余晖向内线又斜向跑出几米，这会距离买堤江有7、8米的距离，在他抬眼可见的范围之内，所以买堤江在陷入重围前将球推了过去。 余晖接球转身就大脚传给右路的尹宏勃，不在这片人堆里纠缠，也不再粘球。 足球从重兵云集的左路突然大范围转移到右路，尹宏勃只用扛住邹政就将球顺势推进了禁区。 禁区内肖致突然后撤一步，然后转身就打，直到看到足球打偏懊恼之余，才着见余晖也已经甩开众人冲进了禁区，刚才要回推一下就更好。 肖致担心小家伙有意见，特意跑过去解释了一下： “真没看到，光顾着想射门了…” “肖哥别把我想得太小气了，没事…” 摆摆手就跑向粤州fc守门员曾城开出门球的落点协防去了。 这次空跑接应因为肖致没发现完全落空，观众根本没留心，场边的名帅斯科拉里却不会忽视，开始叫翻译提醒注意建功队的27号。 其实斯科拉里即使不提醒，粤州队员和观众都不会忽视余晖多久，他在建功的反击中总是第一个接球，然后将球很快传递出去，毫不拖沓而且思路清晰。 除了大局观，另一个让观众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积极，快跑慢跑一直在跑，不停的靠近本方持球队员进行接应，然后再快速分球，接着再跑出去接应，仿佛小小的身体里有无穷的能量。 面对粤州fc的进攻，建功全队被压得比较靠后，仅有几个反击点需要余晖用自己不停的跑动去串连。这些不停的跑动和闷热的天气都带给了余晖不少麻烦，不过一直以来打下的体力基础和变成下意识的习惯，都让他停不下脚步。 保利尼奥、郑致、冯萧挺还有动作干脆果断的梅放都给了余晖很大的压力，让他一刻都不敢松懈，让动作更加干净简洁。 就在余晖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不够好的时候，效力过建功的守门员曾城好奇又关心的问起肖致： “队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猛人?不大吧?” 肖致看着余晖又追回了中场笑笑说： “说捡的你信不信?刚16，不然上半年就上场了，我老乡那…” 简单聊了两句，看到余晖再次接应后场传球然后一个拉球转身让过于罕超，将球送给右路的尹宏勃，两人各自警惕的望了一眼，就马上分开准备接应。 比赛进行到30分钟，利用一次球员拼抢倒地，大家到场边补水的时候，甄学希叫过余晖严肃的要求起来： “接下来你不要回撤太深，协防的事让队友去办，你必须把精力放到进攻上。” 说着看了下旁边，然后低声说： “你必须学会信任你的队友，那怕他们做得还不够好，其实足球就是这样，发挥够好运气够好就赢球，不好就输球。你得学会做好自己工作前提下接受这一切，别想着把一切都自己扛起来，去吧…” 甄学希说得以前余晖的教练也提醒过他，不过紧张的比赛让他没机会想过这些，完全是凭本能下意识的在跑、在传球。 粤州fc的拼抢和比赛节奏并不快，可是压力却比余晖参加的这几场华超比赛大得多，他们的强大在于整体，突破一个还有一个，总是给余晖源源不断的压力。而且个人也一个比一个强，从比赛第一时间就开始不断的施压，让余晖没时间思考。 再次开始后余晖减少了回撤协防，而是在中线附近不断的慢跑调整接应线路，即使再焦急，场面再紧急也没回撤太多。 建功队的防守本来就是看家本领，粤州的持续进攻反而激发了状态，前仆后继的在封堵着对手的进攻，一时让粤州方面没太多办法。 呆在外围余晖看得清楚，前边算是他关心则乱了，建功队的防守在后场很有层次，属于很适和自己水平的乱而不溃，粤州队越压得靠前越没什么办法。 见到一波攻势没起到效果，他们开始向后回传，希望把节奏降下来缓一缓，也让建功队更压出来一些。 建功队压出来的都出乎他们意料的快，左边卫买堤江立刻就冲着郑致反抢过去。 余晖注意到距离郑致最近的王尚源正在低头往回小跑，似乎思想有些走神，并没发现郑致正在转身动作像要传球。 余晖立刻启动起来，将要超过郑致时果然他向王尚源方向送出了足球。 传出足球的郑致才发现王尚源并没注意到自己的传球，然后是一个蓝色身影快速从身边跑过，心里一急伸手就拉了过去。 余晖捅到球前又加了次速，无意中躲过了郑致的拉扯，但没有感觉，得球继续向前场冲刺。 幸好刚刚缓了一会力气，这时的余晖电力十足，最近经常跑楼梯锻炼的双腿格外有力，几步一蹬就把两队队员都甩在身后。 一马当先的余晖一直用余光观察两侧，却发现两边的买堤江、尹宏勃过于扯边，要把球交给他们就会给粤州队后卫们回防的时间，踏进禁区就不再想别的了，一门心思盯住了曾城的脚步。 进了禁区后余晖就不用担心来自身后的动作，开始连继换侧沉肩做起了假动作，发现曾城向左侧移的比较多，就一脚将球踢向球门右上角。 这时余晖左右有买堤江和尹宏勃，后边有往中路跟进的肖致，都没想到余晖会直接打门，不但狠而且准，足球蹭了下门柱就接着飞进了网窝。 0：1，建功在客场领先粤州fc! 68射飞的必进球 建功队的领先让粤州队有些难以接受，上半场的最后几分钟开始了狂攻。 这次即使肖致都拉回去防守，余晖也顶在最前边做好反击的准备。 在上半场的补时阶段，季莫什丘克突然传出解围球。当时身陷众多粤州队员包围之中，也只有向着大概位置踢了一脚，足球飞向了粤州半场的左侧。 余晖不需要留心身边的防守队员，一直专心的在观察着后场的动静，发现足球出来时第一时间就反身启动。 而余晖一直不停的小碎步横向移动让王尚源跟得烦不胜烦，被教练限制在后场盯余晖不能参与进攻也让王尚源有些不开心，心里一乱球出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再追余晖已经来不及了。 余晖带球并不喜欢单纯的贴着边线跑，说到底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边线球员。所以他带球就往中路在跑，但也不是那么直接的内切，而是跑出一条大斜线。 从他拿到球开始反击，肖致在中路，尹宏勃在右路同时利用场地宽度拉开了往前跑，肖致他们知道余晖和阿尔沙文都喜欢这样的配合和接应，不喜欢太过靠近把防守队员都扯到一块打乱战。同时也对余晖的带球很有信心，不害怕他轻易失球被打反击，前插的心无杂念非常坚决。 这就让粤州的有限几个防守队员不知道怎么应对，余晖可是展示过很多次不错传球能力和意识的。现在王尚源丢掉了对余晖的限制，如果自己再扑过去一半时余晖把球传出去，那就尴尬了。 不过余晖的速度很快，粤州队的梅放、冯萧挺略一犹豫余晖就带球冲进大禁区，让他们退无可退。 梅放冲着余晖就冲了过去，可见他一直把球控制在自已身边也不敢轻易伸脚，只好沉下重心准备防守余晖的突破。 余晖快速的逼近梅放心里也在不断的盘算着，梅放的体格在正面对付他余晖那简直太简单了，所以继续靠近那是找死，只有想办法让梅放移动起来… 余晖略显犹豫后将球往底线一拨，看来没信心正面过掉梅放准备下底了。 这一拨看似在奔跑中没控制好力量，距离有些大，梅放就等着这个机会，蹬了一步就向球扫去。 余晖伸腿向球一勾，就把铲球的梅方让了过去，跟上就要起脚。 冯萧挺和守门员曾城早有准备，提前移动封住了近角。 不过余晖的球却是斜后方传球，轻轻的滚回到中路肖致前插的线路。 肖致根本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余晖会传了出来，加上长途奔袭脑子还有些乱，没调整好距离就抡起脚怒射，结果在半空门前挑了个高射炮，飞出了底线。 裁判没理会肖致蹲在门前气得直拍草皮，直接吹响了上半场结束的哨音。 余晖也没想到这球居然能打高，不过还是伸手拉起了肖致。 “小晖，主要是国内很少有这样的传球，你放心，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失手…” 肖致有些窘迫的解释着。 “肖哥你说得可要说到做到啊…” 没有责备也没有安慰让肖致的感觉好受了许多，突然感到有那里不太对，好像我才是大哥吧?… 望着走廊上和阿尔沙文比手划脚讨论的瘦弱背影，肖致觉得尽管自己对余晖的评价不低，可看来还是有些低估了。 与肖致感觉类似的还有看台上的斯文-米斯林塔特，他发现余晖的动作和平时里没有什么特别，也没什么花活，总是选择最实用、最简单的。但这就是特别，他并没有因为对手强大而束手束脚，该怎么踢还怎么踢，这就是特别。 余晖并不知道这场斯文会赶到粤州，所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比赛中，和阿尔沙文、季莫什丘克讨论着上半场的得失… 上半场结束的那次奔袭让教练们对余晖的体能没太多担心，下半场只要余晖再坚持20到25分钟，保持场上的反击能力就行。同时甄学希要求买堤江、还有下半场要上场的右边卫杨括敢于插上，用反击来限制对手的全力压上。 下半场余晖的站位更靠近中间，把左边让给了买堤江，这样他的分球选择就更大了。 可他身边的防守队员也从王尚源变成了保利尼奥，在发现他的一脚传球很有威胁后，开始无球时也对他施加限制，增加了身体对抗。这就让余晖有些头痛，经常在他将传未传的时候挤一下扛一下，让余晖的传球即使不失去准头，也没有开时的舒服劲，需要接球队员重新调整。 只这细微的一点就让建功的反击失去了上半场的流畅，可见人家这个前巴西主力后腰不是白来的。季莫什丘克让余晖学会了把球小心的控在自己身边，不然就是一个干脆果断的铲球等着他。而保利尼奥逼着余晖不断的适应对抗下的传球，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风格。 保利尼奥的身体对抗也加剧了余晖的体能消耗，在72分钟以后余晖几乎跑不起来，余晖没有了跑动接应威胁立刻下降好多级别，很快被甄学希换下了场。 让余晖意外的是下场时除了建功的远征球迷的掌声，天何的主队看台也传出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没有阿尔沃文、伊沃、接着余晖也下了场后，建功队就失去了中场的控制，被粤州队压制着踢完了随后的比赛。 在85分钟，由粤州队阵中的商都老乡郜临助攻于罕超头球得分，追平了比平。 打平后双方的体能也消耗一空，最后都放弃了进攻守住了这场平局。 余晖成了这场的胜利者，随着对手世界级主帅斯科拉里的表扬，余晖成了媒体报道最多的一个。刚满16岁被反复提及，前两场两助球一进球的事情又翻了出来，一时间仿佛成了华国足球的未来。 对待这些报道，余晖的应对就是不听不看，从阿尔沙文嘴里余晖早就知道他们的德性，为了吸引眼球，他们才不在意是把你捧上神坛或是踩落地狱。 阿尔沙文得出的结论是踢球的只想着踢球就好，和记者、报道什么的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不理他们就是。 近乎一球成名的余晖就是这么做的。 69告诫 斯文-米斯林塔特比赛结束就赶回了德国，并没有见面。甚至余晖还是听季莫什丘克说起才知道他来看过比赛。 没等余晖问起斯文的看法，季莫什丘克就先问起了余晖： “戈洛里，你想去德国踢球吗?” 看到季莫什丘克表情有些严肃，余晖也收起了笑容，很郑重的点了头。 “戈洛里，首先到外国踢球你会遇到非常非常多的困难，生活的、语言的、思维方式的，太多的不同，更多是足球方面的。 你会发现你与其他人处理球的细节有时候都不同，大量的不同，而需要改变的那个永远是你，无论你觉得自己有多正确。” 季莫什丘克的话得到了阿尔沙文的赞同。 两个人说起来在自己的国家都是如日中天的巨星，然后出国踢球的经历却有苦有甜，甚至可以说是甜少苦多。特别是阿尔沙文，在欧洲杯上如日中天的时候，不惜降薪加盟阿森纳，也曾在利物浦主场著名的安菲尔德上演大四喜。但最后还是因为各种原因闹得出场机会都没有，状态一落千丈，最后都快得了抑郁症。即使回到俄罗斯状态也没缓过来，不然建功怎么可能得他这个有‘俄罗斯沙皇’之称的一国巨星。 季莫什丘克尽管在拜仁慕尼黑情况还不错，可也始终都是个蓝领球员加角色球员，与他在乌克澜和圣彼得堡的地位相差甚远。 即使给拿自身做倒子给余晖讲解，季莫什丘克还是担心说的不够清楚，继续很详细的说着： “比如你在建功会是球迷的宠儿，做的一切几乎都会得到支持。但到国外你就是个外国人，你要处处做对的事情，而且要始终做对，你才有可能呆下去。没有人会原谅你、包容你，因为制度的原因他们甚至会恶意攻击你。这一切，也许还会包括你的队友，你必须做得加倍的好，才有可能获得公平的对待…” “至使你努力了，可你的队友不理解或不配合都会让一切前功尽弃，有可能是足球思维不一样，也有可能是习惯不同，甚至是有意的，仅只因为看你一个外国人不顺眼。即使像我们来华国，如果没你的帮助和沟通，可能也会很麻烦…” 说完这些，季莫什丘克深深的看了余晖一眼，才又问余晖： “你还确定你想出国踢球吗?” 余晖没急着回答，而是仔细的思考了一会，还是发现季莫什丘克说的这些没有华国队友说得恐怖。另外余晖通过和不同的对手比赛，发现还是喜欢面对更强大的对手，华国球员也许能凭经验和体格战胜他，但没有像被季莫什丘克和保利尼奥盯着他时，给他的压力大。 余晖知道自己容易松懈，如果没有强大的对手给他压力的话。而在国内，余晖一眼就看得出只要安逸的让经验积累、身体变壮，不会有什么很难挑战的未来，那也许不等自己长大就像太多华国球员一样放纵起自己，最后在足球上一事无成。 余晖无论如何都不想这样，不但对自己，对父母也交待不过去。 所以余晖同样严肃的再次点了头： “是的，阿纳托利，我还是想去。” 本来余晖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去说服他们，没想到一贯活跃的阿尔沙文都难得严肃的说： “那就早去，听我没错的，戈洛里。别等年纪大了背着一身包袱去，别习惯做明星再去。越早越好，乘着你对足球还足够饥渴，就去冲、去抢、去撕咬，通过那里的足球获得想要的东西，而不是老了以后!” 阿尔沙文一通战斗民族色彩十足的建议让余晖刚听得一愣，然后慢慢的有些热血沸腾。 “安德烈说得也是我的意见，戈洛里。” 季莫什丘克有了些笑意，附合起阿尔沙文的意见。 说完这些，两人一直给余晖说着到国外踢球要注意的各种细节，一直在飞回商都的航班上都在讲。 因为连续一周双赛，7月16日回到商都以后球队也安排了休息，直到17日进行了简单的合练。 接下来的比赛阿尔沙文也可以出场，但伊沃还要休息，甄学希打算同时派上阿尔沙文和余晖站在肖致身后，要强打上半场。 赛前余晖意外的接到聂磊的电话，他居然随这场比赛的对手钱塘青城队来到了商都。 “你别来的，比赛结束咱们再聚吧，毕竟是两个队…” 余晖觉得好笑： “我们两个老同学见面还需要避嫌?” 聂磊听起来比河西校队时更了解足球，或者说更了解华国足球，讲了一大堆被俱乐部、球迷和教练猜疑的例子… “说起来你们队的教练也对这些特别看重…不说这个了，我们晚一天聚又不影响什么。说起来我得请你客，这次能调到一队就是沾你的光，现在都知道我是震惊足坛明日之星余晖的前搭档，连记者找我采访都弄个小标题——‘建功新星余晖队友已在我青城梯队’，哈哈…” 聂磊在钱塘青城一直坚持着无球跑位和策应，通过他平时发给余晖的视频看有些跑位非常漂亮，连阿尔沙文都为之叫好。余晖把阿尔沙文的意见整理后发给聂磊也总见他很快实施，学习能力连余晖都有些小忌妒。 在u16几项比赛打进了众多进球后，教练不再干涉他的无球跑动，队友们也慢慢适应聂磊的踢法。结果就是更多的进球，现在提前入选预备队也算很不错的进步。 最后约好了赛后见面，并且去现场看他的预备队比赛后，才挂上了电话。 接下来余晖就将最近的体能和身体检测报告发给了詹姆斯，经过他分析又给出了训练建议后，换上运动服在住处的楼道开始了爬楼训练。 小伙伴们都在进步，余晖可不想被甩下。 和钱塘青城的比赛是在7月19日，也就是周日的晚上7点半，确定他出场后，连平时不怎么看球的郑建新都带着全家赶引商都来看这场比赛。 同时还有河西二中的一帮同学。 为这事余晖又闹了个小笑语，被队友们一直打趣到比赛开始。 如果不是肖致告诉他队员们有招待票的话，余晖真准备去排队为这些亲友买票，菜鸟行为表露无疑。 70大胜钱塘 钱塘青城是支以青训见长的球队，不过核心老将们的出走使他们的竞争力下降不少，19轮战罢以5胜5平积20分排列华超第13名。 想想当初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很有可能就到了这个俱乐部，真不知道是不是还会同样站到这个球场，余晖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听聂磊说他们一队有个很强的97前锋，不过余晖并没在首发里见到，两名前锋都是外援，如果真去到那边，或许就又是一番别的际遇。 还在走神，裁判就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钱塘队首先开球。 余晖对着带球的阿甘就冲了过去，那知阿甘并没有选择回传，而是选择了穿裆。 无论如何告诉自己要谦虚，猛扑对手的事余晖以前总要有七八分把握才会去做，而现在他想也不想的便做了出来，然后随着两腿间的寒风，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这个教训比无数人举例子、讲道理有效得多，余晖一下子就清楚了自己不是全能，追了两步见季莫什丘克拦住了阿甘，余晖就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有阿尔沙文在场上，余晖绝对算不上重点，面对钱塘队三人中场，他的机会非常多。和阿尔沙文的配合非常流畅，相互间的传递让钱塘队的防守往往顾此失彼。 不过钱塘队的前锋阿甘不怎么回防，让一直憋着口气的余晖没有机会去报穿裆之仇。 余晖便把憋着的劲用到进攻上边。 第7分钟，余晖接阿尔沙文的传球在禁区前急停摆脱赵雨豪，然后起脚劲射，但球砸在横梁上弹出了底线。 第11分钟，余晖接杨括传球，变线晃过安塔尔后分给阿尔沙文，由他推射远角被守门员顾朝扑出底线。 第14分钟，余晖从中场接球沿右边路推进到三十米区域内切，在钱塘队两人防守中穿出来后起高平球送进禁区，由肖致头球攻门稍稍偏出。 再接下来阿尔沙文在余晖中场接球时也撤了下来，开始主动要球却粘起了球，直到后卫中场要围住他时才分出球给余晖。 余晖要传向禁区前插的尹宏勃时季莫什丘克却难得的主动要球，季莫什丘克接球后都没有长传而是又分给了阿尔沙文。 然后季莫什丘克开始参于三人传递，余晖一拿球就有阿尔沙文或他主动要球，却不反击，而在反复传递。 这样传递得有两三分钟，传递中随着对手的逼抢还得钱塘队的大禁区前沿撤到了中线附近。 这时阿尔沙文将球隔过季莫什丘克，传给余晖，都没再原地等待，而是从钱塘防线左肋部快速插子进去。 余晖福至心灵，直接推了下过顶传球，在阿尔沙文即将越过防线时把球送到了他面前。 一直有些沉闷枯燥的比赛一刹那间变得激烈起来，阿尔沙文面对钱塘队拖在后边的安塔尔的防守也不调整，身体外倾，右脚射出了个弧线球。足球精妙的划出条大弧线绕开安塔尔旋进了钱塘队的球门远角。 阿尔沙文庆祝过后，揽着余晖往回走时才说起原因： “对手的防线不是压得越紧越好，有时要学会转换节奏麻痹他们，要有节奏变化，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 像这种现场教学有很多，基本原则和技术余晖在黑海人俱乐部都学过，但是这种应用中的教学让余晖更加印象深刻。 35分钟时余晖就活学活用，一次高速突破中一个急停急转，就把年轻的冯钢、赵雨豪全部甩开，然后在大禁区靠右位置又一个急停拉开距离，然后直接大力抽射。 这个球有些运气成份，最后是碰到安塔尔脚发生变化才折射进门的。 但余晖着实尝到了节奏变化的好处，第一次知道不一定非要过人才能拉出射门空间，将防守队员甩到身前也可以起到同样效果。 临近上半场结束，阿尔沙文直塞禁区，肖致直接捅射再次破门，上半场就3：0领先。 甄学希对球队上半场的表现大加赞扬，因为担心余晖的体能提前用李致超换下了他，要他好好休息，准备将来的比赛。 同时还用毕金浩换下了季莫什丘克，不过当问到阿尔沙文需不需要休息时，阿尔沙文坚持不答应。他已经打进了13个进球，距离他赛季初的赌约只有一步之遥的3个，这会正一门心思的刷数据那。 余晖在这一场收获很多，最大感慨就是年轻球员最缺的果然就是比赛机会，一些很熟悉的规律和应对方法还是需要比赛来实践，每一场几乎都对足球有更多、更全面的认识。 下半场建功队踢得有些放松，阿尔沙文刷进球的意思太过明显，招致了钱塘青城队的重点照顾，不但没再进球，反而在第79分钟被钱塘队追回了一个球，局面一时严肃起来。 可阿尔沙文也醒悟过来，在82分钟利用对手防守重心全放在他身上，助攻尹宏勃门前抢点再次将优势扩大到三球，也彻底终结了比赛。 20轮战罢，还以41分落后沪江码头一分排在第二位，与粤州fc并列。 这样的成绩不要说在大投入的15年，就是前些年华超低潮时期都没有过，除了09年建功取得历史最好成绩的那一年。 俱乐部、球迷都像节日一样庆祝，对待造成这一切的甄学希、阿尔沙文都有些敬若神明似的过度吹捧，连带余晖也跟着占尽了便宜。 俱乐部主动找他讨论加薪和重签合同，连晚上出去郑建新吃饭都在签了无数签名后得到免单待遇。 安排郑建新他们住在艾美酒店，余晖还要赶到洛城来的同学们的地方招待，很有些赶场的味道。 不过到后饭店只剩吉莉和孙良伟，别人都先回了住处。 “说了你不用过来的，那么累，赶快回去休息，明天有时间了咱们再聚就好。意思也表达到位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吉莉见他真的赶过来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嘴上还是一如即往的辣。孙良伟笑着半推半拉的送他出来，临走塞给余晖一叠他的比赛照片。 “班长说的对，赶紧休息。有时间把名字签好给我就行了…” 71私人战术教练 华超20轮战罢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一周双赛阶段，距下轮客场挑战沪江蓝魔还有一周多的时间，然后更有半个月的间歇期。建功队为了让疲劳的队员们得到休息周一放假，正好让余晖有足够的时间招待他的朋友们。 送走了聂磊和同学们后，已经是晚上，余晖又顺路到了艾美酒店，见到了一位叫蒂莫-扬科夫斯基的人。 说实话余晖没见面就有些敌意，这位战术教练是斯文-米斯林塔特为他推荐的，之所以没见面就有些敌意是因为肉疼。 为了请这位教练到商都来给他做私人战术指导，不包括路费、食宿就需要5万欧元，足足30多万华元!而且往来华欧机票要商务舱、住宿要五星级…林林总总各种条件先列了十几条，让余晖花光了签字费剩下的钱，也耗光了他所有的热情。 蒂莫-扬科夫斯基是位清瘦的金发男人，五十多岁，典型的东欧人外貌，这人姓氏中也可以看出来。 他也可以说一口流利的俄语，这倒方便了两人的交流，不过和余晖一样，他也热情不多。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们都清楚之所以会面只是雇佣关系，为了对得起你的金钱，我们最好快点开始课程…” 扬科夫斯基简单介绍了他的时间和课程安排，他将在华国呆到8月13日。在这中间他将负责教给余晖系统的德式战术概念和具体实施。 但言语中处处透露着傲慢的扬科夫斯基并不觉得余晖能学会，还庆幸在合同中提前声明了不保证余晖学会的条款。 “我无意攻击谁，但我在接受米斯林塔特先生的邀请后，已经看过包括华国国家队、华超、还有你所在的俱乐部队多达172个小时比赛视频，但根本没看到有球队拥有完整的战术思想和体系。那怕你们有众多一流的教练，这恰恰说明即使一流教练长期执教也无法教会华国球员战术体系，而战术体系这概念不可能脱离整体而存在，所以我对你的上进心很赞赏，但对这次任务依然没有信心…” 尽管扬科夫斯基说的依据让余晖觉得有些道理，可还是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样子，琢磨了一会突然灵光一现开始反击： “即然没有信心，可扬科夫斯基教练还是选择了接受邀请，难道就为了报酬?” 这有些诛心的话让一直尽力保持着严肃、专业形象的扬科夫斯基有些意外，脸憋得通红，语言也没了多少章法： “不是这样!…是米斯林塔特先生的强烈希望…我只是看在米斯林塔特先生的面子上…” “教练您想得到斯文先生的推荐?可如果我这里效果很差，似乎会留下个坏印象，您觉得那?” 像在球场上控制住了场面一样，余晖掌握住了主动权，没了刚开始被他严肃专业的形象唬住的忐忑，开始了反击。 余晖的话可能真说到了扬科夫斯基的担心，他一阵慌乱，喝完一杯咖啡才稳定住情绪。 “好吧，你是个敏锐的家伙，我的确希望得到米斯林塔特先生的信任，好推广我的战术思想。可你也不想搞糟这件事，对吧?我想米斯林塔特先生这么帮你也许是多特对你有兴趣，你付出这么多欧元肯定也想得到个人的提高。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对吧…我们还是不要彼此敌视，尽量一起做的这件事，你觉得那?” 余晖心里吐槽了一句‘你还知道我花了大把的钱’，不过脸上还是换上笑脸，人家说得挺对，钱都花了，又不是找来斗气的，该学的还得学。 第二天还是酒店的咖啡厅，蒂莫-扬科夫斯基开始讲解基本的战术概念。 扬科夫斯基本身就是位u16的主教练，还是生命运动学和功能健身教练，他在昨晚真正重视起余晖，系统了解以后，对余晖进行了跑动能力训练也非常认同，告诉余晖德国足坛目前对移动能力重视超过以往。 “移动能力?为什么不是跑动能力?有区别吗?” 扬科夫斯基很高兴看到余晖的敏感，这让他觉得更有希望完成斯文-米斯林塔特交托的任务。 “当然有，跑动能力是个两维概念，包括距离轴和时间轴。移动能力是以球场为基础的三维概念，要考虑横向轴、纵向轴和时间轴…” 一系列的名词把余晖说得头晕，但核心意思总算经过解释慢慢明白。 德国足球近年的突飞猛进不仅是人材的爆发，也是足球理论的不断发展的结果。他们把技术、跑位、配合等等单项的东西综合到整场比赛、甚至是一系列比赛后系统的来看待，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专项训练进行改进。用华国足球的说法就是一切以比赛为中心，这样的改进更有针对性。 这样也造成了他们的战术思想体系触入的困难性，不是从小接受一整套体系的训练很难领会他们的真正内涵。 “我注意到华国的球员张希哲在沃尔夫斯堡的经历，从他的技术、体能上来说，你很难理解他连一点机会都得不到，对吗?除了足球之外的原因，更大的问题就是他无法理解德国的战术思想和体系…” “可德甲并不缺少外援。” 余晖发现扬科夫斯基例子的漏洞。不过扬科夫斯基一点也不慌乱，反而先点头承认。 “当然不少，而且很多球队的核心都是外援。但你得承认德甲大部份球队的基础都是本国球员，这比例比其它大联赛大得多。另外这些球员比华国球员、比你的战术基础要高，如果说德国战术水平是大学的话，别国外援是高中水平再配合自身的特点，自然有学习的机会。可华国的战术基础…” 扬科夫斯基的轻视不敢再那么肆无忌惮，但一闪而过还是让余晖捕捉到了，可他实在没心情去争论华国足球战术水平是小学还是幼儿园水平，忍着火继续听扬科夫斯基的解释。 “不过不得不佩服米斯林塔特先生的眼光，选择更善长基础教学的我来做你的战术教练，绝对知人善任…” 余晖恨不得把咖啡浇到扬科夫斯基的脸上，不过技不如人，那怕再火也得忍着，开始听他对现在余晖的战术建议。 尽管傲慢的可恨，但扬科夫斯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他拿出个战术板和一套国际象棋棋子，给余晖进行了比较形象的战术演试。当场上出现什么情况，该怎么跑位、怎么应对都有完善的应对方法。 看着拿着象棋侃侃而谈的扬科夫斯基，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身穿德国军服，正洋洋得意对着沙盘讲解战役布置似得。 也许只有德国会产生这么细致到变态的战术思想吧，余晖想到… 72战术实践（补二） 蒂莫-扬科夫斯基的许多战术安排讲的很有道理，余晖的心里是承认的，但他高高在下的态度让余晖不肯轻易服软。 两人相约在比赛中见真章。 这场比赛就是建功客场挑战沪江蓝魔的比赛，转眼就到。 这场比赛主教练甄学希安排余晖继续首发出场，而且配上了阿尔沙文、伊沃、余晖的最强攻击阵容，前边是高中锋肖致，身后是顾曹、尹宏勃双后腰，后边四后卫杨括、郑仁焕、戈麦斯、毕金浩，守门员韩锋。 这场踢得是4231，而且极其强调进攻，希望能尽早的解决战斗。 对面的沪江蓝魔并不是支弱旅，队里拥有登巴巴、莫雷罗、卡希尔、帕帕多普洛斯众多好手，20轮8胜5平积29分排名华超第5。 甄学希的意思伊沃刚刚伤愈能打多久不一定，而余晖连场出战体能不一定能保障，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利用训练时表现出来的出色进攻能力在上半场偷袭一把沪江蓝魔。 蒂莫-扬科夫斯基对这种战木安排颇有微词，他认为像余晖这种速度型的年轻队员，就应该留在下半场对方体力下降时使用，而不是连场首发将体能消耗在与对方的肉博战中。 但他还是给余晖安排了左边锋的大致跑位和配合方法，指导余晖的本场比赛。 单独对一人的战术设计是困难的，因为扬科夫斯基不能对全队的其他队员安排，单就一人所能做的并不多。 但在抱怨之余，扬科夫斯基还是对余晖做了详尽的安排，比如移动范围，接应和策应跑位，对手的弱点和防线漏洞分析等等。 比赛一开始余晖就在左路将节奏提了起来，不停的调整和阿尔沙文、肖致之间的线路和距离，跑动一刻也没停止过。 建功队的教练席对余晖这样无谓的消耗体能很不满，不过很快就不再公开表示出来。 因为这些看似机械的跑位让阿尔沙文非常轻松，不需要观察就知道类似情况余晖会出现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给他传球，什么时候可以指望得到余晖的支援和配合，这些都很清楚明白。 本来阿尔沙文就喜欢与余晖配合，这下更加清楚明白，自然一有机会就把球传过去，两人间显得更加默契、流畅。 扬科夫斯基的移动安排在德国风格中带着不少东欧足球的基因，余晖以前接受过类似的训练，只不过那是比较专一的中锋训练，这次改成边锋的，跑了一会体会了其中共通的元素后就更加理解，跑动更加自如起来。 余晖的大规围高强度移动害苦了对位的柏家俊，不跟不行，一放空阿尔沙文的传球准过来，让余晖提前启动他更难防守。可跟下去对体能就是种极大的负担，真没信心能跟余晖瞎跑多久。 没一会柏家俊就知道不能放空了余晖，那是在第16分钟，余晖回撤接应，柏家俊略微放松了些，跟得没那么紧。 可余晖接球一磕球就顺势转了身，带球前冲时柏家俊还没有启动起来，被完成了加速的余晖一个加速变线就甩在了身后。 过掉柏家俊的余晖立刻内切，在禁区线上与前插的阿尔沙文做了个交叉跑位，同时将球顺着阿尔沙文脚步就塞了进去。 柏家俊跟了横跑了两步才发现现已经被余晖送了出去，阿尔沙文已经在禁区内搅得鸡飞狗跳了。 这才赶紧回头往在禁区内的阿尔沙文追过去。 在吸引了足够多的防守注意力以后，阿尔沙文又将球推回了中路。 不过这个球并没有交给中路前点的肖致，而是推得向后了些，那里横跑的余晖已经完成了转身。 控住足球前余晖已经观察到过了场上情况，刚从欧洲转会过来的帕帕多普洛斯，是沪江蓝魔队里预判到这种欧式传跑配合中危险的唯一一个，已经从中卫位置丢掉肖致冲了出来，多少遮挡了些余晖的射门线路。 所以余晖接球后并不停留，他继续将球拨到在路。 不过没想到及时跟上的伊沃被这种难得的漂亮传跑刺激嗨了，没有直接射门，而是轻轻一推将球送到门前的肖致脚下。 禁区内防守力量大部份被阿尔沙文吸引走了，帕帕多普洛斯出来封堵余晖，守门员耿小锋还被伊沃的假射真传晃倒在地，门前的肖致只用轻轻一推就好了，根本不用费神。 真正让肖致为难的是该跑向分别站在左中右的谁表示感谢。阿尔沙文不但吸引了大部份防守，最后还冲向左侧底线吸引了两个后卫保证肖致不越位。而中间的余晖是小老乡、小老弟，还帮自己吸引走了最难绕的中卫。右边的伊沃更不要说了，是直接助攻给自己的… 为难呀… 不过没为难多久，余晖一确定进球，就张开双手主动跑向了肖致，阿尔沙文、伊沃也跟了过去，几人开心的在沪江蓝魔门前庆祝了起来。 第二个进球也没有等多久，在第25分钟，余晖在边路接应后场出球，第一时间向身后磕，自己从边线外转过了身，让蓝魔队王云去拉都没拉着。 余晖追上足球前就对球场有过观察，直接大脚传到前场偏右交给了伊沃。 伊沃扛着吕政，凌空将球扫到中路，然后阿尔沙文也是凌空抽中足球底部，足球向上飞起越过后卫头顶快速下坠，在门前弹了一下蹿进了球门。 整个反击到进球没过几秒钟，看得洪口足球场几万观众鸦雀无声，然后巨大的叹息共鸣重重的敲中沪江蓝魔队员的心脏。 场边的沪江蓝魔主教练吉洛暴跳如雷，指着余晖的位置对着柏家俊就是一阵怒吼，意思似乎刚才不应该太过压上助攻将余晖漏掉。 接下来柏家俊寸步不离跟着余晖，如果被余晖甩开拿球就毫不犹豫的放铲、推人、拉倒，坚决不给余晖发挥的机会。 柏家俊比171的余晖还要矮上几公分，特点比较和余晖类似，即使余晖能占点先机卡住位置，但想彻底甩开不给人家犯规机会根本做不到，所以被限制了好长时间。 73小假期 整个上半场余下的时间，余晖只在最后一分钟甩开柏家俊一次，但这就足够让对方后悔了。 见到余晖的回撤拿球被限制，伊沃就主动回撤负责前后场接应，余晖则压在前场，起码不给柏家俊参与进攻的机会。 这让喜欢助攻的柏家俊很不适应，连续几分钟无所事事看队友进攻，实在忍不住了，就犹犹豫豫的向前场移动一些，然后一遇到建功队反击就快速撤回来。 不过可能阿尔沙文嫌弃余晖被限制住，连续两次进攻都在和右路的伊沃配合，没往左路分球，这让柏家俊放下心来，又拉开了更多的距离。 毕竟主场两球落后，能在中场休息前追回一球也很关健。 柏家俊的带球下底传中，配合他们队的前锋登巴巴、卡希尔还是很有威胁的，好在建功队的中卫戈麦斯头球能力也不差，勉强将传中顶出了禁区。 尹宏勃控制住了第二落点，在蓝魔队的反抢下勉强将球捅给伊沃。 伊沃直接长传左前场的余晖。 身边终于没有了踢拉绊扛的干扰，余晖有些神清气爽的感觉，伸脚卸下足球顺势往前边一推，就直接内切进了大禁区。 这么快的反击让蓝魔队有些措手不及，防线只有三个人都要盯防余晖、阿尔沙文，幸好肖致在建功半场参于防守还没有撤回来，不然就成了三打三了。 可三防二也不轻松，余晖的处理球干脆清晰，停球进攻组合流畅，没给他们留下多少反应的时间。 面对帕帕多普洛斯的防守，余晖将他灵活的特点发挥的毫无保留，向外一扣做了个横传中路阿尔沙文的假动作，晃过了帕帕的重心，就向底线一拉，从帕帕身边冲了过去。 面对耿小峰出击余晖没有犹豫，抬脚就打了个低平球，穿裆而过飞进球门。 李见斌的门前封堵并没起到效果，连人带球一起滚进了球门。 上半场就在重新开球后没多久就结束了。 这样符合主教练意图的比分甄学希非常高兴，逮住谁夸谁。然后安排防守队员替下余晖，又用季莫什丘克替下刚刚伤愈的伊沃，摆出了一副死守的架势，让对手恨得牙根发痒。 尽管下半场第4分钟蓝魔队就由登巴巴助攻卡希尔追回一球，可是面对巨大的优势他们也无力回天。特别是距离完成赌约只差两球的阿尔沙文还在场上，他的全力反击还是非常让蓝魔队顾忌的。 最后比赛以1：3的比分结束，建功队继续巩固自己并列华超第二的地位，而且保持着对冠军的争夺机会。 蒂莫-扬科夫斯基对甄学希的指挥不以为然，他认为建功队应该在下半场继续保持进攻压力，通过一两个可轮换的进攻队员控制场面，而不是消耗大部份防守队员体力勉强支持，造成下一场重要比赛的困难。 余晖并不想和他讨论主教练的得失，而是想听听他对战术方面的指点。 这一场余晖不再漫无头绪的什么都想担起来，而是按照扬科夫斯基的计划坚持在边路做好自己的工作，踢得清楚明白，应对很有章法，让余晖感到了扬科夫斯基的安排还是很有效的。 扬科夫斯基谈到这个更有兴趣，顾不得再去吐槽华超低下的战术和主教练糟糕的布置安排，拿出电脑放起视频对照着给余晖分析讲解。 看到这些，余晖开始感觉自己的钱花得不是那么冤枉，这场扬科夫斯基拿着摄像机坐在看台上，将余晖半场的活动全部拍了下来，而且连夜剪辑整理，看起来就非常专业。 这场战术课一上就是近三个小时，扬科夫斯基也不再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欠揍表现，而是发挥出好为人师的一面，讲解的非常细致。还把同期德甲的视频整理出来，即讲解对方的战术，也对比指出余晖的得失，很直观也比较容易理解。 “不早了，教练，我请你吃午餐吧…” 扬科夫斯基没了上课时的笑脸，冷淡的摇摇头： “不需要，我不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不过大约是觉得太过生硬，又补了个玩笑： “反正我在酒店的帐单都是你在付…另外我是不是应该开一张德语教学的帐单…” 余晖却拿不准他是不是开玩笑，从他刚来时那些包罗万象的条件看，是真的也说不定，毕竟上战术课时也顺便找他学了不少德语专业术语。 “这老头就不值得跟他客气!” 余晖心里下了结论，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告辞，抱着扬科夫斯基给的一堆专业书藉离开艾美酒店。 接下来半个月的空闲因为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回莫斯科搬家，没有别的打扰余晖就专心的跟着扬科夫斯基学习足球战术。 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经过半年的经历，已经喜欢上了这边，阿尔沙文续签了1+1合同，季莫什丘克刚开始的第二年优先选项也即将被激活，所以两人都希望把家搬过来，住到俱乐部提供的别墅去。 余晖和他俩都没想到华国内部城市的商都还有许多乌克澜、俄罗斯人在生活、工作，随着两人的加盟逐步认识，让他们俩人少了很多异乡的感觉，就下定决心把家先搬过来。 这中间余晖上午战术课，下午俱乐部训练实践感觉领会很快，唯一的不舒服就是季莫什丘克不在，没了顺风车搭。所以余晖一边雇了辆车用于来往酒店、训练基地往来，一边打起了学车的主意。 一切看起来平和宁静，余晖很享受这段生活。 余晖并没觉察出来平静中的异样，先是俱乐部一直积极推进的修改合同没了下文，这对一直想到海外踢球的余晖来说是件好事，他也乐得装起糊涂。 然后球队有些队友在训练之余，笑着问他是不是在艾美酒店包了房，见他承认就怪笑着走开，闹得余晖一头雾水，却怎么追问也没人说话。 直到洛城的两个同学吉莉和叶璐一脸寒霜的出现在他面前，余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74谣言 “什么?酒店包了房怎么了?我不懂你俩说什么?” 本来余晖能见到三个老同学是非常开心的，可是除了孙良伟挤眉弄眼的在身后不知传达着什么外，吉莉、叶璐都是一脸严肃，一副审讯兼挽救的做派。 “还酒店包了房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说你，刚有一点成就就开始堕落了…” 吉莉说完余晖就有些明白，中间肯定那里发生了误会，反到不再急了，听她们说完情况。 原来他在艾美酒店开房给蒂莫-扬科夫斯基的事，不知道怎么被某个球迷一知半解的发现了，还拍了不少余晖频繁出入酒店的照片和视频，中间难免有和美女同框，然后在球迷内部传播，标题还很专业，叫什么天才未屹起己经在堕落。 事情没有传播到公开媒体，但在球迷交流的微信群以及贴吧大量传播，私下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你笑什么!快说，怎么回事?…” 小辣椒吉莉并不傻，或者说出于同学感情更愿意相信他，见余晖乐出了声，就急着要余晖给出解释。 等余晖把请的私人战术教练的事说完，一直坐在旁边只能挤眉弄眼的孙良伟就跳了起来： “我就说嘛!老外不是那种人，我还不知道他，他就是为足球而生的怪物，不抽烟、不喝酒，吃得都是没滋没味的煮鸡肉，怎么可能自甘堕落…” 三人里边只有叶璐不大相信，指着一张余晖和个美女说笑着走出酒店大门的图片问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出来进去那么多次，有人问个路搭个话的我怎么可能记得。” 见她还有些不大相信，余晖才有些急了： “拜托，艾美是俱乐部的订点酒店，我要搞什么鬼那么多酒店不会去选，非要去艾美找死!” 这下他们都没了疑问，只有叶璐白了余晖一眼： “啍，原来都想好开房该去那了…” 这话又唤醒了吉莉的班长属性，好好的教育了一番余晖。 这边还没安抚下，房门就被嗵嗵砸响，一打开门于月就一把推开余晖冲进了房间，见到满脸意外的吉莉三个才收敛了脾气。扫视了一眼环境，于月倒不愧是警察，一眼就盯住了电脑打开的图片，生气的一指电脑，盯着余晖的双眼说： “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有吉莉三个，余晖解释清楚并不比给他们相互介绍费劲。 于月知道余晖花钱请过私人体能教练，对他又找了个什么战术教练比较容易理解。 不过她的气愤并没消除，不过是传向了谣言的制造者，吉莉也在一边推波助澜： “就是!警察姐姐，这是你的专业，一定要查出造谣的人，狠狠的处理他们，太可恨了…” 但余晖却制止了她们去查这件事，他终于弄清俱乐部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暂停了修订合同，从他想转会去国外的角度来说，这个谣言反而对他是有利的。现在华国足坛形势火热，优秀的华国球员一将难求，很难想俱乐部没有理由会轻易放他离开。即使答应，华外足球的转会差价都是一道天堑，他合同的800万华元违约金条款能保住就是天大的利好消息。 对他这个说法几个人反应不一，孙良伟是举双手双脚支持，吉莉是对放过造谣者有些不甘，于月和叶璐明显对他想去国外有些不适应… “没关系的，谣言就是谣言，只要身边的亲朋…你们相信我，别的都没什么关系…” 总算安抚住了他们，又在电话里向要往商都赶的郑建新解释清楚，余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继续生活。 从圣彼得堡回来的季莫什丘克也赞同余晖这样应对，专心踢球，对俱乐部的修改合同能拖就拖，先保住有违约金条款的合同再说。 当然季莫什丘克要加老练一些，坏笑着提议以后他俩赛后喝一杯时，余晖也应该参加。 队友和教练的反应也是各式各样，肖致、杨括在训练前一把就把他拉到一边，焦急的询问刚听到的消息。 “你小子，要真谈恋爱也没啥，可不能乱来呀…” 看到同乡大哥的关心余晖即不想告诉他们全部情况，又不想骗他们，只好扯开话题： “没有的事，就是朋友过来我给安排的住房。肖哥，你这话我老师听到一定批评你，什么叫谈恋爱也没啥…” “得了吧，现在你们这些小屁孩我还不知道，只要不在小学谈就不叫早恋，那像我们当年那么老实…再说运动员身强力壮的，谈个恋爱多正常的事，记得别乱来、胡来就行，我还指望你给我多助攻一些那…” …… …… 教练那边就狠得多，先给余晖安排了个大运动量训练，见他应付的不算辛苦疑心才少了一些，然后就叫到一边：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甄学希实际上是很喜欢这个弟子的，从普通校队做主挖到俱乐部，又一手破格提拔到一队，再安排连场出场以至首发，没甄学希支持，即使梅西生到华国也大概得老老实实熬资历。甄学希是拿余晖当徒弟看待，比普通队员器重的多。 而余晖也的确争气，短短几场都抓住了机会，助攻、进球接二连三，帮着将上半赛季的优势巩固住，还意外的保持着争冠的可能，眼看就要创造俱乐部和甄学希个人的历史性成绩。 关健余晖还年轻，把握好这关系，甄学希无论以后走到那个队，都是很好的班底心腹。以余晖不亚于个外援的表现，在任何一次执教条件谈判，都将是一块金灿灿的筹码。 所以听完余晖关于招待国外来的朋友的解释，甄学希马上相信了。这个朋友还住在艾美，一问就清楚的事，余晖不会撒谎。退一万步说，只要不影响发挥，一个小屁孩真对异性有什么好奇，也不大是教练非管不可的事，这个甄学希从当队员到当教练见得多了。该敲打敲打，别搞太大影响到状态，管得太严影响到私人关系才是得不尝失。 所以圈子里，谣言的影响力并不大，在各自的想法影响下，连去酒店求证下的想法都没有，起码公开没有。 75两球落后 足球的事终归还需要足球来说话，面对流言，余晖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在训练中间还是一如即往的稳定，再次进入比赛名单。 不过这一次余晖被安排进替补阵容，教练在主场再次反其道而行，选择了后发制人。 关于替补，理论功底很强的蒂莫-扬科夫斯基也没多少新花样，只是给余晖准备了沪江港口的对位球员特点，和建功队教练的分析没多少不一样的。 不过关于对手的体能指标和标志性潜意识动作的分析，让余晖很感意外。 “这就是我所说华超球员业余的证据，他们毫不掩饰可以反应自己情况的潜意识动作。比如你要对位的王深超，他在体能耗尽时喜欢双手叉腰，另外他体能跟不上时有58%的机会第一时间倒时铲球，在外线突破他时有36%机会他会选择拉人球衣…所以职业的球队不会轻易暴露能反应自己和球队情况的动作…” 余晖记下了这些对位球员很详细的特点分析，对扬科夫斯基所说的潜意识动作很感兴趣。 “这些属于心理学范畴，潜意识动作就比如有人撒谎时爱摸鼻子或眨眼晴一样…我注意到在华国球员身上体能将尽时扶腰的动作非常多，这在德国球队现在是坚决不允许的，这样做很不职业…” 余晖不关心这个动作，他也不会在球场上示弱，那怕再累也要站得直直的。他关心的是还有这么多说法。 “那还会有别的动作吗?” 扬科夫斯基特别得意： “当然有，每一个有都有潜意识动作。我们国家队和大球队有专门的视频分析员，他们已经在和心理行为学家一起开展这方面研究。” “那我该怎么样避免被人发现这些?” 看到余晖有些过份担心，扬科夫斯基还是说了实情： “你不用过份焦虑，许多潜意识动作并不能被利用，你并没有这些业余的明显的动作…想避免被分析出来行为习惯，你最好还是尽量保证职业和标准。随着足球投入和影响的利益越大，我个人认为超级计算机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被引入足球，行为和动作等等会被拉到放大镜下详细观察和分析，足球将越来越成为一项行为系统工程…可能离足球的艺术越来越远…” 说到这里扬科夫斯基情绪多些低落，很明显，要按他说的实现，教练和球员的主动性会越来越低… 余晖也有些失落，要是球员有一天也像流水线工人一样只是一种熟练工…那样的足球想想都无趣… “嘿嘿，别说超级计算机，你现在不是在做同样工作吗?每一个位置的移动、应对…恨不得每一个球员都标准像台机器。” 余晖开始嘲笑起扬科夫斯基来转移失落。 “也许吧，但这就是足球，我们负责将足球变得机械，你们负责让机械中产生美妙的变化。至少目前足球还很有趣…” 扬科夫斯基也不想再钻牛角尖，不负责任的结束了话题。 8月12日晚上7点45分，建华主场与沪江港口的榜首之争正式开始。 沪江港口以21场13胜6平积45分位居15年华超榜首。 而豫省建功以21场12胜8平积44分，与粤州fc并列紧随其后。 这轮粤州fc客场挑战金陵顺天，也属于胜负难料的比赛，这轮的比赛格外重要。 对于余晖这个7月份新冒出来的新秀是否出场、是否首发成了很吸引人们注意的话题。当得知他在替补名单里，有人反应是： “噢，果然…” 也有人反应是： “哎…” 但余晖还是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该热身热身，该和阿尔沙文、肖致他们开玩笑就开，至少表面上让观察他的人没看到什么不同。 因为是榜首之争，主队客队都踢的相当谨慎，建功队的反击让沪江港口也不敢轻易全面压上，只有通过中场的10号孔卡调度梳理，寻找着建功队的漏洞。 10号孔卡曾在粤州fc证明过自己，为粤州fc夺得亚冠冠军立下过汗马功劳，15年重回华国后又帮港口队占据积分榜第一，是余晖一直很欣赏的球员。 做为个在巴西功成名就的阿根廷人，孔卡的身体条件并不出色，甚至在华国也不算特别。他的技术细腻但不经常使用些高难度的动作，主要是靠不断的移动、敏锐的意识、出色的大局观、精准的传球掌握场上的局势。 余晖知道即使他再怎么锻炼和注意饮食，想和欧美特别是非洲球员比肌肉这辈子都没什么可能。他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类似孔卡式的球员，他同样喜欢动脑筋，比赛时也喜欢通过不断的跑动来寻找机会，避免身体对抗，希望的就是能通过比赛积累出孔卡式的意识和大局观。 而他与孔卡的优势在于，他出身自东欧青训，尽管细腻程度赶不上孔卡，可他的动作衔接比孔卡更流畅、处理比孔卡更快，速度也比孔卡更快。 这些让他比孔卡更适于欧洲足球的风格，所以他拉定主意是借鉴但不模仿，希望通过更多更高水平的比赛尽快琢磨出自己的风格。 边看边想中比赛已经过了30分钟，场上还是波澜不惊，更多的是在中场的相互绞杀。 第36分钟，孔卡任意球斜传前点，海森用头卸下足球，跟进再抢第二落点，小禁区左侧停球，左脚似传似射的出球，击中远端立柱弹进球门。 建功队落后了! 可余晖望向甄学希的目光被无视了，甄学希站在场边焦急的指挥，但没有做人员调整。 中场休息时甄学希还是要求队员增加跑动，在阿尔沙文和余晖登场反击前消耗掉对手的体能。 沪江港口的主教练埃里克森是位执教过英格兰国家队和意甲拉齐奥队的老江湖，很清楚甄学希的打算，在下半场抢先变阵，用加纳国家队队长、曾效力于意甲乌迪内斯和英超桑德兰的前锋吉安换下了外援达维。 吉安的技术很扎实，但更强的是他的身体，只要身体没伤时在华超几乎无人能挡，在下半场第6分钟就硬扛着建功队内身体最棒的中卫戈麦斯，在禁区前挤开位置强行转身破门。 这个蛮不讲理的进球一下把建功队逼到了悬崖边上。 76跌宕起伏 两球落后的建功队才匆匆换上了余晖和阿尔沙文。 余晖的左路一上来就被沪江港口的右后卫王深超紧紧的盯住，同时吸收上一次建功与沪江蓝魔比赛的教训，一刻都没放松过。 但王深超的灵活性是比不上柏家俊，即使速度也不错，但被余晖一摆脱就很难再追上。 下半场第12分钟，余晖接球转身一气呵成，顺势就把王深超卡在了身后，接着穿裆将球送到猛扑过来的蔡会康身后，想绕过蔡会康时被一把拉倒。 裁判吹了犯规但是没有出牌，依上半场的尺度看很正常，相反找裁判理论会有很大机率被出示黄牌警告，余晖也懒得费事自找不痛快，站起来手扶了下足球后就快速的传了出去。 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沪江港口队员根本没想到余晖不去找裁判理论，而是选择了快发，整个乱成一团。 余晖将球踢给阿尔沙文后就快速的沿边路猛冲，完全是凭意识将沪江港口的防守队员甩在身后。 阿尔沙文在禁区前沿扣球晃过对手中卫金周荣，以后将球斜推到左路。 快速插上的余晖连连咬牙加速才在接近底线位置追上了足球，动作非常连惯的外脚背一拨，轻巧的从扑得很猛的中卫石科裆下穿过，自己也底线外绕过了石科，追上足球抬脚就要小角度打门。 这个假动作骗过了沪江港口守门员颜俊凌，而余晖却将球回推点球点位置。 在那里赶上来的阿尔沙文在金周荣干扰下一脚推射，追问了一球。 在阿尔沙文满场飞奔双手贴耳听取球迷的欢呼时，余晖冲进球门抱起足球将球放到了中线。 这会球迷们对余晖还有种恨其不争的余怒，把所有的欢呼都送给了阿尔沙文，乌拉的声音响彻全场，一扫吉安打进第二个球时的沉闷。 再次开球后沪江港口更加加强了对余晖的盯防，不得王深超寸步不离，吕文军也游动在5米左右，时刻可以赶过来协防。 余晖这次没有死板的和对手硬顶，而是很快和伊沃完成了换位，主攻沪江港口的左路。 这个安排是甄学希提前布置好的套路，就是要余晖去突沪江港口有些上年纪的孙翔。 孙翔也是一名优秀的队员，曾经效力埃因霍温、沪江蓝魔和粤州fc，也曾是国家队主力。 但那只是显赫的过去，毕竟33岁了，体能、速度都不再是巅峰时候，所以甄学希把突破的希望放到了这一边。 无论感情好不好，几场比赛下来，余晖以他出色的发挥赢得了队友的信任，刚换到右路，后防就把球分到右边。 余晖在球传到跟前时先撤步一让，这才勾住了足球向前边趟去。 余晖带球速度越提越快，面对步步后退的孙翔冲了一会，突然向右边一沉肩，吸引了孙翔注意力后，将球扣向左边，直接内切。 沿着禁区线横向带球十多米，发现了金周荣和石科之间的空隙，抡脚就打。 这个在大禁区线上的射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沪江队守门员颜俊凌。 颜俊凌勉强碰到足球，不过足球并没被打远，而是落在了阿尔沙文脚下，阿尔沙文只需要轻轻一推，便扳平了比分。 余晖和阿尔沙文仅仅上场20分钟，就在全场75分钟的时候追平了两球差距，这让建功队上下心气更胜，似乎要一鼓作气拿下沪江港口，展开了如潮的攻势。 余晖隐隐觉得这样似乎太不把豆包当干粮了，人家沪江港口好歹还是积分榜第一，队里又有众多好手… 可是他在队中进攻时尽管是重要一环，但也就是一环，而不是球队控制节奏的核心，只要阿尔沙文他们到位，余晖的职责就是把球送到位，然后去跑位接应，不能独自决定整个球队的节奏。 实际上建功队除了季莫什丘克在场还会依据场上形势调节一下节奏外，球队并没有明确过由谁控制节奏。或者说就没过这种概念，只是抓住机会就快速反击，或者进球或者失败后再防守再反击。 这会季莫什丘克换下场后，阿尔沙文、伊沃都属于进攻狂人，在这种球迷疯狂呐喊的气氛下那还想过需要缓缓，组织好进攻和防守的分配再进攻。 余晖没跟扬科夫斯基学习战术以前，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会觉得不妥也无计可施，全队都压了上去，自己因为拖沓导致丢球才是大灾难，也只好被全队气氛带着往上冲，希望在麻烦发生前先攻进一球两球，赌赢这场赌博。 但有时候担心总会好的不灵坏的灵，在全场第83分钟，沪江港口守门员扑住了肖致几乎必进的捅射，然后快速手抛给孔卡，由孔卡直接将球挑到建功队开阔的后场。 一直有些懒洋洋的吉安快速启动，郑仁焕几乎人都抱在他身上也被甩开，一下子冲过了防线形成了单刀。 而且吉安的处理标准的没有一丝让人期盼的变形，扣过出击的守门员韩峰，将球推进空门。 83分钟，2：3… 沸腾的航洋体育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建功队员身上所有的负面情绪、身体的疲惫一下子闪现出来，相互或怒视、或指责、或无奈的望着，但没一句话说出口，除了沪江港口队员和少量客队球迷的庆贺再没一点声音，凝固般的寂静。 也许是早有预感，余晖倒没有多少接受不了的打击，继续向球门跑去，捡起足球飞快的放到中圈。 随着27号瘦弱的身影活动，航洋体育场才像重新醒过来一般，看台上的声音重新压过客队球迷，该加油加油，该怒骂怒骂，也喊醒了建功球员。 重新开球后余晖没有再受气氛干扰，多次面对沪江港口的严密防守选择了回传和盘带，即使看台上刚有一点对他的加油声换成指责也不为所动。 队友也慢慢不理解他，减少了对他的传球，直接选择边路起球门前争顶的打法。不过好在他的拖延让球队阵型没再像刚刚那么疯狂压上，而沪江港口想在最后时刻保住胜果，防守还能应付得了。 即使下半场多次伤病和冲突，还有83分钟后沪江港口队员的不断倒地，裁判也只给了3分钟补时，很快就到了91分半钟。 在戈麦斯起球的时候，全部的沪江港口队员和绝大部份的建功队员都拥挤在禁区内，球被吉安在肖致身边抢先顶到，顶出了禁区。 看台的叹息声刚刚响起就嘎然而止，大禁区偏右位置余晖抢先得到了足球，而且就是他远射造成颜俊凌脱手的位置，瞬间沪江港口队员心里一紧，都向射门线路上集中。 余晖却选择了传球，将球挑到在左路的伊沃，然后冲进禁区中路。 伊沃身边也围满了防守队员，不敢怠慢，又将球斜扫到门前。 余晖的前插正在这条线路上，但他正前方有石科和金周荣，还有守门员也移动到中路，所以余晖的射门也机会不大。 但余晖的脚在碰到足球前却收了回去，但由足球从眼前滚过。 而在两米外，阿尔沙文候个正着，轻轻一挑便飞进了球门。 这次追平在球场引爆的欢呼声远超上次，比划着三根手指庆祝的阿尔沙文更引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乌拉声。 这场榜首之争，跌宕起伏的平了… 77各怀心思 两个助攻一个策应，余晖自觉做得不算最好，但还算过得去。 然而视角不同，解读也不相同。 榜首之争引来了老板陪同众多的领导现场观看，主场踢平并不怎么讨喜，毕竟有决定权的那些人不一定了解足球。如果建功队15年初说能逼平沪江港口，绝对可以获得几句表扬，可现在… 老板陪着领导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代表老板的副总周林却黑着脸走进更衣室，指手划脚的一通批评，从球员斗志到教练布置没一个地方漏过，当然，对表演帽子戏法的阿尔沙文还是表扬了几句。 这位副总当初在余晖签约时就有些小意见，从一进更衣室看自己的目光里，余晖已经看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果然，矛头立刻对准了余晖。 “…有些人，刚有点小成绩就飘上了天，私下乱七八糟不说，球也越踢越不像话了…” 在这位周总的话里，余晖在落后时控制节奏是胆小如鼠、禁区内漏球没射门还是胆小如鼠，畏战畏难之类评语不花钱似得往余晖头上丢。 当余晖要梗起脖子争辩时，甄学希在周总身边微微摇头，示意余晖忍耐。 这位周总也没太多权力干涉球队，这样更像是为了发泄当初余晖拒绝签约，他认为丢面子的怨气，最后丢下句狠话就离开了： “就这态度还想加薪签新合同?不可能!…” 接下来的平球奖金分配，证明了这位周总的确没多少具体干涉球队的能力，余晖获得了仅次于阿尔沙文的奖金分配比例。 甄学希随后也对余晖进行了安抚，告诉余晖除了周总主管的改签合同，余晖在球队不会有任何麻烦。而合同只要余晖保持现在状态，越晚改签越有利，到赛季结束，甄学希也会帮他争取更有利的条件。 余晖也认为合同越晚改签越有利，不过和甄学希说得可以获得更高工资不同，余晖是打定主意尽早离开国内，到欧洲去踢球，从这角度说也是有利的。 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并不太明白赛后的更衣室发生了什么，翻译没告诉他们太多。可余晖不太开心是明显的，两人在解散时立刻拉着他出去‘喝两杯’。 在艾美酒店酒吧，余晖看到笑嘻嘻的斯文-米斯林塔特，心情就好了许多。 斯文认为余晖这段时间不但发挥不错，而且学习和适应能力很好，在不断的进步。 “蒂莫也认为你是他见过的进步最快的华人球员，他和我的意见一致，你已经具备了在德甲中下游球队立足的能力。戈洛里，我想让你郑重的回答，你真的准备去一支中下游球队吗?要知道现在的华国足坛你即可以呆得很舒服，还可以拿到比在欧洲多得多的收入…” 余晖没有犹豫立刻坚定的回答： “是的，斯文，我很肯定!” 得到余晖坚定的答复以后，斯文-米斯林塔特讲解了他对余晖的前途规划，他将在欧洲范围以余晖的特点寻找适合余晖的球队，范围集中在联赛中下游球队。 从斯文-米斯林塔特嘴里，余晖才听到转会也有那么多道道，要考虑是不是适合球队打法，还要考虑球队是不是稳定、同位置的竞争对手等等，甚至主教练对年轻队员的态度都要考虑在内。 而这些绝对不是一个当地足球圈内的专业人员可以了解和安排的，余晖不行，可能华方经纪人也不行，所以余晖干脆到这些委托给斯文-米斯林塔特。 季莫什丘克听他们说完，才补充了一下建议： “斯文，如果有俱乐部，最好不要纠结谈判，直接付违约金。戈洛里的违约金是130万欧元，他一直在承受着经济损失保留着这一条款…” 说着季莫什丘克给斯文讲解了华国足坛转会费的疯狂，想正式谈判讲价会遇到的困难，同时特意指出有利点： “首先戈洛里值这个价，就算在欧洲也值得更多。你在推荐他对可以向对方俱乐部指出，即使余晖不适应他们，也随时可以以5倍甚至10倍价格卖回华国，这是个稳赚不倍的投资。” 季莫什丘克和米斯林塔特们狠狠的感叹了下华国球员的幸福。大规模的投入和优秀球员的稀缺，造成了华国球员收入和转会费的歧高，连转会都会因为经济上的投入变得容易很多，稳赚不赔… “可即使这样，华国球员也无人能在主流联赛踢上比赛。呃，我是说除了戈洛里…” 不用问，最会坏气氛的肯定是蒂莫-扬科夫斯基。 他也将在第二天和斯文一起回德国，据说斯文帮他谋到了一个小球队战术教练的职务。 尽管还是傲慢对华国足球有偏见，而且习惯性的毒舌，可扬科夫斯基对余晖的态度改观了不少，给他留下了一堆后期球队的分析，还有对余晖的战术规划和提高意见。 扬科夫斯基还是不习惯说什么客套和恭维话，但表现出的好感和期待余晖感觉得到，略带伤感的和他告了别。 这一周又是一周双赛，紧接着就是在8月16日黔阳挑战黔州仁合。 首轮余晖是在看台上亲眼目睹建功3：0大胜对手的，再次相遇两队情况已经大相径庭。 上轮粤州fc在最后时刻由高拉特绝杀金陵顺天，成为建功与沪江港口队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一举超越沪江港口成为华超第一，建功以45分紧随两队其后位列第三。 而黔省仁合则以5胜6平积21分排列华超第14名，与降级圈一步之遥。 因为时间紧张，建功队13号就赶到了黔阳，在那里备战这场比赛。 对余晖的指责只流传在部份俱乐部官员和球迷群体，在队内的地位丝毫没有影响，反而有些提高，在甄学希宣布余晖首发时得到了大部份队员衷心的掌声。 这一场建功队将派出最强的攻击阵容出击，唯一的调整是余晖、阿尔沙文、伊沃前由毕金浩顶替了体能有些跟不上的肖致。 78江郎才尽? 相对首轮比赛，黔省仁合的人员变动比较大，不但主教练换成了宫雷，而且从德甲引进了有‘霍村村长’之称的萨利霍维奇，传闻中转会费近千万欧元。 萨利霍维奇是波黑国家队队员，而且是德甲霍芬海姆的中场核心，一手参于创造了‘霍村奇迹’，刚刚在夏季转会黔省仁合。 同时黔省仁合邀请了之前他们球队的核心球员，同是波黑国家队队员的米西莫维奇复出，球队实力比第一回合曾加很多。 余晖没有想到黔省仁合会安排萨利霍维奇负责盯防他，还没进德甲就先享受了一下德甲级别的防守。 余晖这一场并不容易，连续作战对休力的消耗、黔阳小高原的海拔、还有萨利霍维奇的盯防，都让他有些难以适应。 31岁的萨利霍维奇有着出比季莫什丘克更好的体能、更迅速的反应、和更快的速度。余晖的处理球因为华超的强度导致比他刚回国时要拖沓一点点，对位华国球员这都不是毛病，甚至因为动作慢让他思考空间更多、传球更加精准，可对上萨利霍维奇就不行了。 只要余晖处理球稍一拖沓或者停球稍大，萨利霍维奇就会快速出脚抢断或者破坏，让他不敢有一丝怠慢。 相应的突破和前后场串联就没有往日的犀利和流畅。 而萨利霍维奇也从刚开始随意变得越来越投入，余晖的不断跑动策应和对动作的衔接，都让萨利霍维奇有种熟悉的味道。不像以往的华国队员可以让他轻松应付，而且更加灵活多变，让平日懒得拿出来的状态和投入都慢慢激发出来。反向又促使余晖越来越小心认真，不断的激发着自己的潜能。 建功球迷并不知道余晖正在和高水平对手的对抗中一点一点的全力的提高自己，他们只看到了余晖的吃力和谨慎，想起流传的余晖不自律、心理素质不行难堪大任的传言，仿佛看到了证据… 所幸建功队的进攻点还有阿尔沙文和伊沃，注意力并不全集中在他身上，随着伊沃在右边路的活跃，连余晖的镜头都不再有几个。 纠缠了31分钟后，余晖只来得及在本方半场将戈麦思的传球不停直接点给伊沃，接下来的进攻就没余晖什么事了。 伊沃带球穿透了黔省仁合的中场，萨利霍维奇一直卡着余晖的内线，不给伊沃传给余晖的线路，几乎没什么动作使封死了余晖。即使有几次余晖凭速度变化闪出一两个稍纵即逝的空裆，可在伊沃眼里属于是没必要的冒险。华国球员盯防的阿尔沙文、毕金浩有大片线路，这种对传跑要求很高的配合，也许在欧洲顶级联赛算比较好的线路，可在这时毫无必要。 很快伊沃传球，毕金浩头球回点，阿尔沙文跟上破门，圆满的完成了这次进攻。余晖只有为了跟上补射的身影在进球镜头前一闪而过，成为了阿尔沙文第16个进球的背景板。 接下来的比赛余晖依然没什么亮点，只有防守时补到位置延缓下进攻，还有进攻时快速做出一两次一脚触球的转移，别的就没什么值得描述了。 “江郎才尽”和“伤仲永”是这一场人想起余晖时的标签，包括余晖被断球的某个瞬间，甄学希也曾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没人关心在萨利霍维奇有多少次被余晖闪开半个身位后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才没人知道有次余晖鬼魅般用速度甩开他，穿到防线身后空位时萨利霍维奇的绝望…萨利霍维奇甚至在盘算比赛结束后，怎么开口和余晖交换球衣。 不过萨利霍维奇没有机会去感成想法，余晖在中场结束后再没有回到场上。 没有余晖的下半场，建功队还是一开始就凭借阿尔沙文突破后的传球，毕金浩门前凌空抽射破门，实现了两球领先。 然后萨利霍维奇便活跃起来，在52分扛着郑仁焕转身射门，然后冯仁量跟进捡韩峰脱手补射追回一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多时间，萨利霍维奇十分活跃，一次远射击中门柱，一次直塞前锋尤里，但尤里居然在门前咫尺之遥一脚打偏。 最终建功队十分幸运的在客场全身而退，最终比分1：2。 同一轮沪江港口2：1主场战胜钱塘青城，15日提前举行的一场比赛粤州fc以2：2战平黄龙亚太队。 沪江港口再次跃升华超第一，粤州fc以净胜球优势接着排名第三，建功队排名第三。 一回到商都，阿尔沙文从机场就拉上余晖离开，搞得神神秘秘。 阿尔沙文在俱乐部配给他的路虎发现上就非常激动，一个劲催促余晖打听消息，然后赶在下班前到了商都晚报的办公室。 在冯媛媛忍着笑的暗示下，余晖直接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 “杨记者在吗?” 嘴上说着，实际上余晖直接就盯住一个微胖，带着眼镜的记者，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那位杨记者有些忐忑不安，一直向身后靠过去。 “你要干嘛!这里是报社，你们不要乱来!…” 一直鬼鬼祟祟跟在余晖身后的阿尔沙文露出了一张大笑脸： “你好，记者朋友，见到我高兴吗?” 余晖更添油加醋的将这话翻译成见到阿尔沙文‘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惹笑了杨记者的许多同事，然后又迅速捂住嘴巴，忍得很辛苦的观看着事情的发展。 杨记者惊是足够，喜是一点都没有，憋屈的问了句找他干嘛，然后就像个受惊的小鸡一样躲到闻讯而来的报社领导身后。 领导义正言辞的警告了余晖和阿尔沙文这里是什么地方，然后才问他们想干什么。 阿尔沙文早有准备，拿出了包括商都晚报在内，好几份报道这位杨记者和他加盟之初打赌能不能进16球的报纸，一一展示给包括报社领导在内的围观群众。 天知道阿尔沙文怎么想得出这些，他身上的背包明明就是从黔省背回来的，不知道为这事准备了多久。还从包里取出了套崭新的理发设备。 余晖忍着笑翻译完阿尔沙文的话以后，还特地补了一句： “考虑到球队和咱们报社的良好关系，阿尔沙文就没邀请俄罗斯和更多的媒体过来，不过要拖时间长的话，呵呵…” 这句话彻底的打消了报社领导的抗抵意识，黑着脸转身就走。 “林社长，你不能不管我呀…” 杨记者拉着报社领导衣袖哀求着，还强辩一句： “我又没说什么时候执行…” 报社领导一把甩开杨记者的拉扯，沉声丢下句： “认赌服输…” 就离开了大办公室，只是临走时一声‘噗嗤’的笑声有些略失领导风范… 只是剃个光头而矣，领导的指示让那位杨记者没了退路，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在下等着阿尔沙文动手。 余晖用部相机全程记录下了阿尔沙文雀跃的笑容，还有杨记者难以形容的丰富表情…… 79赛季还长着那 “你说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记者媒体什么玩意你不知道?!” 在与泉城太山的比赛前夕，酒店里住同一宿舍的肖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着小老弟余晖。他手头是份商都晚报，上边体育版关于余晖的流言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媒体。 “人家外援胡闹些没什么，大不了拍屁股走人。他们顾忌人家有外媒关系不敢胡说，可咱们不一样……而且你本身亮相太出彩了，就跟唱歌开头调子起高了一样，不说谁都有发挥有失常的时候，你现在表现正常在别人看来都是失误，再有记者记跟着黑你…” 说完这些肖致也没太多办法，叹了口气后只好说： “事到如今做了就做了，回头你那场表现亮眼点时候，我找一下熟悉的记者聚聚，要么请他们出面请晚报方面坐坐缓和一下关系，要么让他们出面澄清一下…” “咱们踢球的不容易，又没什么文化，说话办事都比不过人家记者有心眼。踢球又不是一场两场、一年半载的事，谁没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要黑你总有理由，咱跟人家耗不起，唉…” 余晖知道这是老大哥在关心他，但对这事不以为然，记者嘛，阿尔汉文说他们就像狗一样，只要自己踢球出色，踢他们两脚他们还是会围过来。 余晖仔细分析了对手，一些加量的体能训练也停了下来，雄心勃勃的等这次比赛上打这些没有底限的记者脸… 然而余晖没能成功实施打算。 因为他在替补席足足坐够了90分钟，眼看着意气风发的阿尔沙文与伊沃摧城拨寨的连进四球，以4：2力克泉城太山，而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 接下来是俄罗斯世界杯的小组预选赛赛程，华超又有了近一个月的间歇期。 阿尔沙文、季莫什丘克、戈麦斯和肖致、尹宏勃都因为这段时候建功队的出彩表现入选了各自的国家队参赛。 余晖起初也有些小小的心思，但得知华国国家队的领队就是国少队的那位刘炳彦，因为国少争取到世少赛名额有功才升任的国家队领队。余晖就该干嘛干嘛，没有了一丝痴心妄想，结果也没有意外。 听入选国家队的肖致打电话埋怨他太会得罪人，就知道那位刘领队不但记着他，还不怕公开表达。余晖彻底的死了心，专心的投入到训练中。 余晖这两个月的比赛奖金归拢了一下，又够付詹姆斯-斯科特费用后，便又见到这位让他又爱又恨的体能教练。 伊沃意外的在机场见到余晖接詹姆斯，通过翻译聊了两句后知道情况后，便要求加入其中，于是小山村里就有了和余晖同病相连的同伴，相互戏谑间让时间过得轻松许多。 再次在山村小学球场见到叶宏亮和他的队员时，小家伙们对他带去的装备很喜欢，不过更急切的是炫耀。 小村小学球队在他们县里的比赛中得到了第一名，灵活的传跑、想象力十足的配合和进攻与他们与其他球队格外不同，从队员们乐呵呵的讲述着怎么样过掉高大的对手，就知道这一切来的多不容易。 9月3号他们和小队员们一起看了华国和华国维港队的一场比赛，在余晖、伊沃、詹姆斯和一众小队员看来应该是场摧枯拉朽的比赛居然进行的格外纠结，直到肖致上场。 肖致经过大半赛季与高水平队员的配合，跑位和策应有了极大的提高，在对手的密集防守为球队拉扯开对手的防线，给队友创造各类机会和线路。 肖致的另一大改变是自信心的提高，他的射门比以前更加冷静和果断。在队友们迟迟打不开局面的时候，肖致站了出来，在终场前用一记头球砸开了对手的球门。 看到仅以1：0战胜对手，伊沃对余晖没有能获得国家队征召大感不平： “戈洛里，这样的比赛正需要你的突破和传球，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机会…” 心里再多抱怨，余晖也不会在外国人面前说自家的坏话，即使这个外国人是自己的队友。 “我才踢了几场比赛，经验还差得远…” “低水平的重复叫麻痹，不叫经验。华超的教练都在你出场时安排专人防守已经说明了问题…” 余晖不想纠结这事，找话题把扯开： “奥利维奥，其实你也可以考虑加入华国队呀。不但有足够多的国际赛场出场机会，而且你也知道华国球员的收入。到时一个外藉球员的水平，国内球员的资格，啧啧…那收入…你会成为华国足球的英雄，那广告收入…俱乐部工资…” 本来只是余晖扯开话题随口一说，可越说越觉得有搞头，一项项的给有些动心的伊沃分析起前景和钱景来… 以至于9月6号建功队集中前伊沃见到他时，还是拉住余晖聊这个话题： “嘿，戈洛里，你说的那些我和我的经纪人谈过，的确不错。可也非常非常困难…” 伊沃给余晖一项项讲起华国的居留年限、单一国藉等种种麻烦，余晖一句话就让他又坚定起来： “奥利维奥，的确会很困难，可和困难相比，收获也很大，对吧?而且如果你决定的话，我觉得可以和俱乐部聊聊，他们肯定会乐于拥有一位外援水平、国内球员资格的球员，也肯定乐于帮忙，你觉得那?” 伊沃眼前一亮，又用心的琢磨起来…… 因为经过体能训练后的疲劳期问题，余晖在队内训练的表现并不好，这让甄学希勃然大怒，把他拎到一边一阵猛训： “你现在是觉得自满了，还是在自暴自弃?…上轮我让你休息是为了保护你，难道还得跟你每次都解释才能理解?” “不是的，教练，我即没自满，也不是自暴自弃，我休息时间都拿来体能训练了…” 这个解释并不能让甄学希满意。 “赛季马上就结束了，谁让你自作聪明去练体能的?…” 余晖不能告诉甄学希实话，只好低头听训… 斯文通知余晖，他到欧洲踢球的事已经有了眉目，赛季一结束，他可能紧接着就有一个全新的赛程。 他的赛季还长着那… 80回击?不存在的 9月13日。 石门。 建功客场挑战15赛季表现不错的升班马石门永畅。 24轮战罢，石门永畅队以7胜13平积34分排名第六，是支与建功队风格一类似的防守反击型打法的球队。 本场比赛因为几位国家队球员有些疲惫，特别是阿尔沙文、季莫什丘克回国比赛万里奔波，对他们的消耗很大，所以建功队安排了一个比较新的出场阵容： 中锋位置是毕金浩，在他身后是余晖和伊沃，后腰是李改超和尹宏勃，五名后卫分别是买堤江、郑仁焕、戈麦斯、顾曹和杨括，守门员韩峰。 余晖对位的是13号冯少顺，这是一位长期在华国低级联赛踢球的老球员，踢球非常踏实，注意力集中，可速度和灵活性完全跟不上余晖。 余晖从比赛的第一分钟起就异常活跃，开始是接应后场出球然后大范围转移，支持球队快速反击，后来见队友有些不在状态，多次反击机会很好都因为各种失误错失，伊沃就大声叫着余晖要他往上顶，就近和他配合。 余晖位置前移后一脚出球少了，更多的是承担对后卫线的突破，然后直接把球送到射门球员脚下，或者自己直接起脚射门。 这种高节奏的对抗让余晖格外兴奋，添加了不少间歇期从伊沃那学来的小技巧，加上对手给余晖的空间比上一场萨利霍维奇的更大，让他非常轻松有精力准备好下一个动作，踢得非常流畅。 第27分钟，余晖沿底线内切，首先在冯少顺迎上来时直接一捅，穿裆过掉了冯少顺，然后面对中卫赵容享。 赵容享是个和建功队内郑仁焕特点比较类似的韩国中卫，移动能力强、处理球干脆果断，看准余晖趟球有些大，直接就铲了过去。 不过这是余晖队内训练面对郑仁焕时的老把戏，吸引对方倒地后立刻将球挑了起来，然后跳过铲球，在赵容亨拉倒他以前，将球分给心领神会插上的伊沃。 伊沃亳不客气的挑射入网，然后冲过去和余晖庆祝。 “这家伙怎么和那个外援都来电…” 看到余晖再次刷得一个助攻，商都晚报替换杨记者的另一位对冯媛媛抱怨说。而冯媛媛经过大半赛季的磨炼，早不是当初的足球小白，当即就反驳到： “怎么不说是余晖和外援的境界都差不多，彼此都能想到一起去那…” 商都晚报内部对冯媛媛一个后辈，总能拿到建功队主力们的第一手采访有些羡慕嫉妒恨，撇了下嘴说： “啍啍…别得意太早，他这是大家都不了解他的特点，听没听过新秀墙这回事?到那时，有他哭的时候…” 冯媛媛大致知道余晖的打算，也从阿尔沙文那听过余晖到德国踢球的事有些眉目，心里想着： “新秀墙?人家的新秀墙就遇到也是德甲，黑小屁孩?等着吧…” 场下的言词交锋一点也影响不到场上，余晖的状态队友都看在眼里，纷纷增加给他的传球。毕竟余晖是最懂跑位接应后卫出现的中场队员，只要他的状态不差，本身就是大家的第一选择。球权更多的余晖展示出更多的东西，或短传对敲、或大范围转移，或持球突破，无论是大局观还是实现想法的能力都不落俗套。 “是不是该催一下俱乐部那帮家伙，再因为内斗把续约拖下去，会不会有俱乐部来挖他…” 甄学希有些犹豫，老板顾忌他插手球员事务有太多猫腻，让俱乐部副总周林负责球员合同。甄学希也就一直在避嫌，可现在有些觉得不能再任别人胡闹下去了。 而看台上，粤州fc、黔省仁和、钱塘青城的球探散布四周，纷纷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最上边的角落，两个德国人一边调整着摄影机，一边还相互打量一眼，然后拿起手机… 这一切余晖并不清楚，即使清楚，也不会顾忌，他这会正在享受着足球。 阿尔沙文不在场上，他的自由度很高，可以随意在边路中路切换。加上永畅队的阵型尽管压缩的紧密，但对他的并没有贴身限制，盯防强度也远不如萨利霍维奇，让他的拿球空间很大，也不用非常小心的处理球。这一切让余晖在这一场踢得非常放松。 而一个球员非常放松时，经常会出现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和想法，而且怎么踢怎么有，是个球员难得的享受。 第36分钟，余晖拉到中路，背对永畅的5号后腰白贺，突然拉球转身，在禁区外转身就射，一脚大力弧线球直挂球门右上角，不说永畅守门员关阵毫无反应，即使准备充份，这种十分角的进球也毫无办法。 0：2，客队在后。 石门永畅再也没有办法收缩后场，被比分逼着被迫压了出来。 这时余晖的后场接应能力和效果便显现了出来，建功后场只用专心得球，然后总能找到传给余晖的安全线路，连和出球队员的距离保持的也很好，不需要费力费神就可以安全的把球从后场倒出来。 而余晖接应后总是第一时间分球和自己拿球转身组合的很好，加上这场的状态加成，让永畅队的盯防队员除了犯规和多人夹抢，不然毫无办法。 而且即使多人盯防，建功队又不只余晖一个出球点，还有伊沃可以选择，夹抢余晖只会让伊沃又活跃起来，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而下半场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肖致的登场更让永畅防守队员有种崩溃的感觉。阿尔沙文目睹余晖的发挥也很兴奋，即竞争表现又相互配合，在余晖的居中串联下，阿尔沙文、伊沃三人在永畅的中前场都快玩出花儿来。 第52分钟，余晖没有内切也没有传中，在接近底线处晃开赵容享后就直接起脚小角度抽射，0：3。 第64分钟，余晖背身禁区内接伊沃传球，脚后跟磕给阿尔沙文，阿尔沙文小角度晃倒永畅守门员关阵后推给门前的肖致，由他轻轻一碰就破门得分，0：4。 如果不是78分钟余晖外围抽射砸在横梁弹出底线，这场疯狂的比赛余晖将以帽子戏法注释他的疯狂。 庆祝之后，第一次打满全场的余晖有些疲惫的走过混合采访区，被冯媛媛叫住，问他这场球的高光表现是不是对近期流言的回击。 余晖有些无奈的瞅了眼这个傻大姐，流言不就是你家报社在推波助澜，怎么一高兴就比自己还忘乎所以了那? 余晖只好破例接受下采访，好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于是就对着摄像机嚷嚷了起来： “回击?不存在的，爱踢球的会专心踢好球，爱造谣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81宁静与浮躁 一场高光的比赛不可能让所有的流言和质疑消失，但足够让余晖的身边亲友放下心来，知道他没有被流言压垮或者自满自得，对余晖来说，这就足够了。 回到商都，余晖周一上午就背起了书包安静的坐进了商都中学高一11班的教室。 商都中学的军训他没有参加，上周因为备战集训也是报道后断断续续的上了几天课，但因为足球让同学老师对他特别宽容。甚至觉得做为个华超一线队职业球员，能掂记着读书已经很不错了，这让余晖特别的汗颜。 早上余晖并不熟悉的同学们跨进教室第一时间往往就发现，那个熟悉的空位上居然不再闲置，而是有个同样身穿校服低着头匆忙的赶着作业，都先是一愣，然后性格开朗的会大声打个招呼，夸句他昨天表现很酷，内向些的也会会心的笑笑，觉得有这么一个同学是件与有荣焉的事。 至于几个u16的队友，更是把余晖当偶像中的偶像。屁颠屁颠冲到一半又怕打扰余晖学习，蹑手蹑脚的退开，不时的留心等他忙完，好上去攀谈几句。 老师们每一节课的第一句话大多是： “咦，余晖来上课了，嗯，不错，听说昨天踢的也不错……” 之后连续一周余晖都坚持正常读书，只在下午训练时提前离开一两节课，让这些惊异变得正常。 周五的中午，班里一直比较活跃的郑佳明就先找到了余晖： “哎，余晖，这周你会出场不?” 余晖还没说话，袁弘智先不乐意了，眼睛一瞪说： “什么话，知道什么叫主力不知道?只要晖哥身体没问题，肯定会出场…” 袁弘智比较受现在u16主教练贺明锋信任，接替余晖在u16的中场组织位置，起码比过去有自信多了，怼起人来居然都不结巴了。不过余晖挺喜欢郑佳明这样平和坦率的相处方式，制止了袁弘智笑着回答说： “可能会，不过具体出场名单今天下午训练完教练才会宣布，怎么了?” 本来被袁弘智怼的有些退缩，打算离开的郑佳明见余晖并没别的足球生那么蛮横，又笑了起来说： “要能出场的话，同学们商量着去现场为你加油那。” 余晖一听从背包里摸出一打球票： “好呀，欢迎，不过出不出场我可不能保证，这是队里的招待票，要不够你再给我电话，我再想办法跟队友要些…” 见余晖挺平和的，班里同学胆子都大了许多，纷纷像普通同学一样坦率的提出各种要求，比如要他签名的，和让他帮着讨要队友签名的，短时间内相处的比前边两周还熟悉。 下午一节主课上完，和班主任提前请过假的余晖就背起背包，和同学们打了招呼离开了教室，身后传来一阵加油声。 穿过午后校园的余晖心里特别宁静，不理解同龄队友们为什么那么不喜欢读书，单只这种宁静的心态就在浮躁的足球氛围中格外难得，而且许多知识和逻辑思维能力都对踢球还有帮助。 走出校门，登上俱乐部配给阿尔沙文的路虎发现，繁杂纷乱的俗务就扑面而来。 “戈洛里，谢伊达耶夫已经成为了泽尼特青训总监，他托我问问你有没打算去泽尼特，他认为你的风格在泽尼特可以成功。” 余晖打定主意去德国踢球的，但不好直接拒绝阿尔沙文，就反问说： “安德烈，你觉得那?” 让阿尔沙文做说客绝对不是个好选择，特别在他心有怨气的情况下： “你自己拿主意吧，泽尼特自从那个教练来了以后就不再是原来的泽尼特了，要是谢伊达耶夫他们做主教练我一定强烈建议你去，可现在，也许到西欧去才是个好主意…” 阿尔沙文说的是现任圣彼得堡泽尼特主教练维拉斯-博阿斯，他在泽尼特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和球队的元老们关系恶劣。阿尔沙文、季莫什丘克他们都公开反对过博阿斯，并被他扫地出门。 提到了阿尔沙文的伤心事，车上的气氛比较沉闷。不过很快阿尔沙文又找到了新乐子，笑呵呵的拿出件特制的t恤衫给余晖看，正是他给记者剃光头的照片，照片还是余晖帮拍的。 “你打算庆祝时展示?” “为什么不那?我喜欢你的拍照技术…” 接下来的事情余晖已经习以为常，训练、赛前入驻酒店、赛前踩场等等… 9月20日，建功队主场迎战春城亚太。 第25轮，建功大胜石门永畅的同时，在另一场榜首之争中，粤州fc在客场3：0大胜沪江港口，与建功一起超越了沪江港口，并列积分榜第一。 而这场的对手春城亚太则以7胜9平积30分排名第9。 以建功的投入和历史战绩，能拿到现在的成绩绝对让俱乐部和球迷意外，忐忑中又难免充满了期待。于是主场早就爆满，球场内还没开始比赛便气势如虹，球迷们希望以自己的投入来鼓舞球队能在最后五场比赛坚持下去，创造一个奇迹。 对于这场球，实际上主教练甄学希是有些犹豫的，因为春城亚太身强体壮的北派硬朗踢法面前，建功队有些类似的踢法有些被克制，一直占不到什么便宜。而面对争冠这个意想不到的局面，甄学希难免有些患得患失，最后安排了一个保守的阵容。 五后卫从左至右分别是杨括、郑仁焕、戈麦斯、顾曹、吕见军，这是常规的安排，这倒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在外援选择上，甄学希将季莫什丘克派上了场与李致超搭档，另外两名中场选择了伊沃和尹宏勃，中锋毕金浩。 余晖平静的接受了替补的安排，但因为外援名额限制不能首发出场的阿尔沙文脸上就非常难看，他从来就是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 甄学希特意找到阿尔沙文安慰了几句，可余晖知道效果不大，因为阿尔沙文是个喜欢把自己当成格外重要的一个，这种争冠紧要关头被排除在外，绝对让他会觉得自己格外受伤，不是什么语言能缓解的。 82节外生枝 同春城亚太的比赛一开始就陷入了身体的纠缠和对抗，等阿尔沙文、余晖肖致上场时队友已经耗空了体能，只有三个新上场的队员还能跑起来。 余晖做为前后场串连的队员，受到亚太队员的严密盯防，而且不同于萨利霍维奇的干净果断，柏家俊的纠缠限制，亚太队员的动作更加直接粗暴，犯规就是犯规，能干倒就不拉倒，能拉倒就不推搡，清楚果断。 都认为余晖单薄的身体对这种防守不会适应，也是甄学希没安排他首发的主要顾虑。 不过余晖踢得太贼，在裴率在他身上吃了一张黄牌后就找着他跑，让斐率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手，再利用灵活的动作和一脚传球快速的把球分出去，然后再跟上助攻。 即使直到80分钟也没能改变比分，但是场上局势明显发了转变，建功队踢得更有组织，进攻也更有威胁是大家都可以看到的。 看台包厢的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看得直点头，然后转过头对着建功老板华宝林说： “的确不错，华总，这样吧，一口价，5000万华元，这个年纪以后的发展并不稳定，这价钱绝对是最高了…” 华宝林没明说拒不拒绝，而是换了个话题： “刘总，我们不敢说就和你们能争今年的冠军，可进亚冠基本没什么意外了吧，这个时候怎么可能…” 余晖并不知道包间发生的谈话和看台四处的球探，只知道亚太的后卫已经将阿尔沙文和肖致盯得严严实实，其中肖致干脆已经被亚太后卫挤倒在地上，他在禁区前拿球也找不到出球点。 余晖在观察的同时脚步没有停下，然后直接将球一趟，一头扎进了禁区。 亚太主力中卫是乌兹别克斯坦国家队主力后卫伊斯梅洛夫，见他甩开裴率冲进了禁区就直接冲了过去。 乌兹别克斯坦和乌克澜足球同出前苏联足球体系，余晖对这种风格的中卫很熟悉，但伊斯梅洛夫明显把他当做一个纯华国球员来防守了，直接不留余力的冲了过去，被余晖突然急停再加速从身侧晃了过去。 一下子轻松过了伊斯梅洛夫，彻底的搅乱了亚太防线，单独面对亚太守门员吴亚科的危险局面让亚太后卫都急忙向他冲了过去。 余晖却在合围前将球拔给防守漏掉的阿尔沙文，由他轻松破门。 “为什么?戈洛里，你绝对有把握打进去的…” 破门后拥抱感谢余晖的阿尔沙文充满了疑惑。 “但你更有把握，你才是建功最有把握的一个…” 说着余晖也模仿着阿尔沙文的庆祝动作，倾听着满场的乌拉助威声。 “6000万，华总，这价钱够你买个当打之年的成熟球员了。” 没等华宝林犹豫完，那位刘总再次加码： “6500万，再加上租借一个年轻球员。” 这句话及时的打动了华宝林，想想手下说余晖的不职业、生活混乱，华宝林犹豫着点下了头。 主场1：0的比分让建功紧紧的咬住了榜首的粤州fc，球迷们心满意足。 甄学希在更衣室表扬完了大家以后，接了个电话接着把余晖叫到一边。 “小晖，俱乐部有可能让你赛季后换换地方…” 余晖和队友们开玩笑带过来的笑容顿时有些凝固住了，声音有些干涩： “…那里?…” “粤州fc，他们那的条件还算不错…” 甄学希其实也不太喜欢余晖的这次转会，他凭着今年的成绩很可能在国内的大俱乐部拿到个大合同。余晖这种一手提拨起来队员好用又放心，甄学希早想找他谈谈，机会合适一起带他过去。可碰到粤州fc这样待遇超群又成绩出色的球队，余晖会怎样选甄学希心里没底，所以一收到风声就急忙先探探余晖的想法。 余晖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教练，我不想在国内转会，我想去国外试试…” 甄学希有些急了，尽管余晖不选粤州fc让他满意，可他的想法和自己的打算也相差太远了。 “你是不是听那些经纪人忽悠了?他们就是糊弄着你到葡萄牙呀那些小联赛镀下金，然后还是会把你弄回华超来他们好赚大钱!这是老把戏了!你现在基本上已经能打上比赛了，不管在那支球队都起码能上场，你现在正需要比赛的时候，可千万不能瞎折腾…” 余晖听到甄学希的激动，不得不透露出更多的信息来解释： “是多特的球探总监斯文-米斯林塔特帮我联系的，可能先到德甲中下游球队踢一段时间，然后看能不能达到多特的水平…” 听完这些还算靠谱的解释，再看看余晖眼里的坚持，甄学希知道他的执拗劲又犯了，没必要因为这事闹僵。他的执教期和余晖的足球生涯都会很长，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这些年去国外试试水不适应又回国的不知道多少，先转到国外也好，甄学希自己还没确定出路，等自己回头确定了俱乐部，余晖在外边混得不好自己再把他召回来，还比国内转会容易些，所以甄学希就默认了这个事。 “好吧，即然你想乘年轻出去闯闯，这事又靠谱，我还是支持的。实在不行就回来，不管我在那，我的球队总有你一席之地…对了，要去小俱乐部到时转会费…” 说到这里，甄学希一愣，突然想起他陪华宝林和余晖签约的一个条款，余晖坚持要加上的违约金。 要是真的想得这么远，这个小家伙心机可够深的… 其实余晖并没甄学希想得那么老谋深算，当时只是因为理念冲突心有余悸才要求加上的保留条款，随后拖着不改签合同也是在季莫什丘克、斯文他们指点下的随水推舟，还没有主动设计的水平。 季莫什丘克也对这个缘份不浅的小兄弟非常关心，了解过和教练的谈话以后比较赞同他的处理方式，然后把话题转到别处： “今天那个球是故意给安德烈的吧?” 与余晖、阿尔沙文属于狐朋狗友的哥们关系不同，季莫什丘克更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所以也没有隐瞒： “嗯，他是朋友，我想让他开心，而且我喜欢这个球队，我希望安德烈能在这里觉得开心，希望我走后安德烈能在这支球队多踢一两年…” 季莫什丘克点点头： “是呀，安德烈是个比较情绪化的家伙，只要有关健进球，他就会忘记一切不愉快，他肯定也喜欢上了这个球队和球场…” …… …… 83选择和矛盾 “那么霍芬海姆与弗赖堡，你想好去那里了吗?” 季莫什丘克还是很关心余晖的，在他的职业末期，余晖这个从他私人主办的青少年比赛脱颖而出，然后又因缘际会的相逢在商都这个陌生的球队，这两重感情都让他格外关心余晖的足球生涯。 霍芬海姆是曾经的霍村奇迹的创造者，08-09赛季踢出了个惊艳的上半程，震惊足坛。但之后还是逐步变得平凡，连续陷于保级圈多次经过附加赛才勉强保级。直到13年引进了主帅马库斯-吉尔多斯并大举引援后，才将成绩固定在中游位置，14-15赛季名列德甲第8名。 可在15年夏天，霍芬海姆接连失去了菲尔米诺和队长贝克，老板霍普又和主帅吉尔多斯产生裂痕，球队陷入了动荡，在过去的几个月15-16赛季开局不顺，接连7轮不胜。 所以他们得到斯文-米斯林塔特推荐后，就由预备队主帅朱利安-纳格尔斯曼赶到华国现场观看了余晖的两轮比赛，最后同意以付违约金的情况引进余晖。 而弗赖堡的情况比霍芬海姆更糟，他们在14-15赛季以第17名成绩降入了德乙。 但他们现在在德乙情况不错，7轮5胜1平1负排名积分榜前列。 尽管弗赖堡身处德乙，而且在左边锋位置有新加盟的琴佐-格里福和马克西米利安-菲利浦两名93和94年的年轻优秀球员，竞争激烈，但最让余晖动心和斯文-米斯利塔特重点推荐的就是弗赖堡的主教练施特赖希。 这位被拜仁主帅海因里希誉为‘弗赖堡最出色的人坐在替补席上’的49岁教练，不仅带领球队踢得激情四溢，进攻流畅漂亮，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非常善于锻炼提拔年轻人，许多德国新秀比如鲍曼、卡利朱里、金特尔等都在他手下获得提高，走向更大的舞台。 因为第五轮比赛他们的主力中场琴佐-格里福意外受伤，将缺阵长达半年，弗赖堡听到斯文的推荐后经过考察，决定引进余晖，即可以在格里福缺阵期间提供帮助，又可以在未来充当格里福和菲利浦替补。至不济经过一两年观察不堪大用还可以高价卖回华超，如果锻炼出来，即可以影响华国市场，又可以以超高价卖回华超，实在是件很有保障的事。 据说弗赖堡主席弗里茨-凯勒听到余晖在华国俱乐部之间转会价格现在就可以达到5、6百万欧元，先是惊呆了，然后立刻建议施特赖希签下余晖。 这两间俱乐都是愿意以大约150万欧直接买断余晖的，所以季莫什丘克会问余晖怎么选择。 “呃…霍芬海姆那边尽管是德甲，但他们现在比较动荡，斯文和我有些担心。而弗赖堡这边，我觉得比较有意思，但斯文建议等他和施特赖希教练见个面，了解下他对转会的意见后再作决定。” “嗯，这样比较稳妥，最好和教练达成一致，不然会很麻烦，千万不要陷入管理层的斗争。另外到德国踢球，你得变得更强壮一些。不过无论那个俱乐部，你已经足够好了，要时刻对自己有信心，上帝会保佑你的…” 季莫什丘克听完他的打算后，只是提些建议，却不指手划脚的告诉余晖该怎么选，去那是，这让余晖觉得相处的很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余晖的校园生活也没了宁静，周一下午俱乐部就通知余晖训练前先到办公室谈一些事，让他下午的一节主课都没机会上。 “余晖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粤州fc的刘总，俱乐部决定下个赛季将你转会到粤州fc，具体待遇你可以和刘总谈一下…” 负责球员转会和签约的副总周林对他不感冒，余晖是早就清楚的，可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粗暴，居然意见都不问居然就让他直接谈待遇，实在有些火大。 “周总，现在正在联赛关健时候，我不想谈转会，转会的事可以不可比赛结束后再谈?” 正在纳闷一个他完全看不上眼的小刺头居然能值得国内几家俱乐部争抢。而且转会费都达到5、6千万以上，连工资待遇都有3-5百万之多，比他这个俱乐部副总年薪还高。正想不明白那，余晖居然再一次不听从他的安排，当面驳他的面子，还是当然粤州客人的面，让周林格外火大。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俱乐部已经决定了，你执行就是了。” 周林的声音有些凌厉，心里对自己的报复有些赞赏，估计对方俱乐部见到自己这么坚决，见余晖毫无退路，提出的待遇都会下调吧?叫你跟我叫板，卖过去人家只给你几万几千一个月才好… 余晖的犟劲也犯了，直接一挺胸，直视着俱乐部副总周林，大声说到： “俱乐部决定是俱乐部的，反正我现在不想谈…” 周林气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这时粤州fc的刘总连忙先拦住了周林。 “周总息怒，息怒…余晖是吧?其实这事早晚都一样，即使你帮建功抢走了咱们fc的华超冠军，对咱们的合作、你的待遇都不会有影响，这是我们拟定的合同，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们都可以再谈…” 余晖有火也只是针对什么都不懂，一味蛮横的周林，对一手协助老板和几任主帅建立了粤州fc王朝的刘总还是很尊重的，双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合同，脸上却赔着笑说： “谢谢刘总和粤州fc的赏识，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是我的荣幸，我想赛季结束再考虑转会的事，如果我在国内转会，一定首选粤州fc，可以吗?” 刘总一想反正时间还有很长，这两方俱乐部都同意了，以粤州fc的地位和待遇还真不怕余晖被人撬走，就笑着点头答应。就在余晖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刘总忽然心里一动，叫住了余晖： “小余等一下，你刚才说得在国内转会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余晖心里哀叹了一声，为什么人家俱乐部的都这么精明，自己还是不够腹黑呀! 可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他转过身来苦笑着说： “我想到欧洲去闯闯…” 84三停 余晖在周林吼声中直接出门打车赶到训练基地，比平时还早了一些。 周林威胁什么的余晖根本没放在心上，走着进训练场时想得还是刚刚的出租车司机。 那位司机是很资深的建功球迷，因为是从俱乐部出来，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余晖，而且对他的出场和表现都非常清楚。 他也隐晦的提醒余晖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到训练和比赛上，尽管有所误解，余晖还是非常感谢他的热情。 最让余晖感动的是那位普通的出租司机提到余晖的战术作用，前后场的串联问题，说得头头是道，并对来年的亚冠充满了期待。 一个球迷能看到的问题，余晖不相信一个俱乐部高层真看不明白，不过是自己面子大过一切，一旦球员被认为没给他面子，便愤怒遮住了眼睛罢了。 临到训练场，斯文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余晖和弗赖堡主教练施特赖希谈过了，施特赖希认可他做为替补的能力，和成为一个轮换球员的潜力，欢迎余晖加入弗赖堡。 这个电话让余晖彻底坚定了决心，告诉了斯文他现在面临的处境，希望尽快就转会谈判。 放下电话余晖就看到训练场边上的主教练甄学希在关注着他。 “有事?德国的事怎么样了?” “基本考虑好了，去弗赖堡，先从德乙打起。” 对这个决定甄学希比较赞同： “你能有清醒的认识这很不错，弗赖堡我也了解一点，主教练和俱乐部都比较喜欢培养年轻人，这样选思路不错…转会费怎么办?” “付违约金吧，这还得谢谢教练那时答应签这条款。” 甄学希听到弗赖堡肯付违约金一愣，自蒿俊民和张希哲以后，欧洲俱乐部很少愿意真金白银的买华国球员了，7月份荷兰维斯特从钱塘青城引进张雨宁、皇马从粤州富利引进林良名是少有的两次，但转会费并不多，像弗赖堡这样肯拿出150万欧的看来是真得比较看好了。甄学希又上下打量了眼余晖，难道自己已经够高看的这个小孩还有什么没发现的品质?能让多特的球探总监还有弗赖堡教练这么看重?不禁又想多结点善缘： “转会费要真得有困难，我可以找朋友给你拉点赞助，机会难得，好好踢吧…” “谢谢教练，现在看还没什么困难，斯文说这时候能不用商业手段尽量不用，俱乐部出了钱才会真的珍惜，过去后机会会多些。” 这话让甄学希忍不住击掌赞叹： “还真是…你能有这些了解情况的朋友参谋真的不错，要珍惜，加油吧。还有什么忙我能帮上的吗?” 甄学希听到考虑这么充份，计划周详，开始觉得这小子说不定真得能成功。而余晖也乘机把和周林的争执和甄学希提了一下，并把周林威胁要对他停赛停训也说了。 甄学希有些哭笑不得，你说他是小孩子吧，他对自己的足球道路有坚持有计划，说他成熟吧，又在这个节骨眼不知道骗上一骗、哄上一哄。 不过对余晖停赛的事，甄学希还真不在意，对着余晖屁股踢了一脚： “训练去吧，训练比赛的事还轮不到他说三道四…” 事实上这次甄学希大意了，周五奔赴奉天挑战辽东洪运的比赛，下了飞机后余晖又被强迫搭回程航班回到了商都，还有一名球队工作人员就像押送一样陪着回去，然后直接到了俱乐部。 周林洋洋得意的宣布，余晖只有选择到粤州fc，或者皇马b队，同时还要立刻改签取消违约金条款的合同，不然就立刻对他实施停赛、停训、停工资的‘三停’措施。 “卡斯蒂亚?怎么回事?” 余晖对突然冒出来的皇马b队很奇怪，而周林居然不知道卡斯蒂亚的意思，自以为是的训斥了起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卡斯蒂亚，就这两个选择，粤州fc、皇马b队，你想出国踢，老板也答应了，还不知足?皇马比你联系的球队高大上许多吧…” 被叫来做余晖工作的u16主教练贺明锋的功力明显比另外几个忍不住翘起嘴角的工作人员深厚得多，居然能忍住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和余晖说： “尽管卡斯蒂亚是皇马b队，踢低级别联赛，可这次主要还是皇马想扩大在华国的影响力，机会难得，你要表现好完全可能成为全华国以至全亚洲第一个加入皇马的队员，周总说的高大上的确有道理。” 周林从贺明锋嘴里侧面听懂了提醒，脸色稍稍一红，做为个财务出身的副总，他对足球专业一点的东西了解并不多，经常闹些小笑话。知道自己又出了丑的周林不由更加记恨上了余晖，期待着余晖说出拒绝的话，让他抓住把柄这次宁可和主教练碰撞一下，也要狠狠的出口恶气。 余晖也没有让他失望，果然很快的对贺明锋说到： “贺教，我有自知之明，怎么可能在皇马踢上球。从卡斯蒂亚往上升，他们自己梯队的嫡系都机会不多，我不觉得自己有那种幸运…” 周林冷着脸追问了一句： “你不用说那么多，就说你准备怎么办吧?” 余晖没好气的甩了一句： “两个选择我都不打算选，我只想好好的踢完这赛季的比赛，然后再尽量让俱乐部满意，别的我都不考虑。” 周林很快掩饰住了嘴角露出的笑意，什么也不说拿着电话出了门。 贺明锋苦笑着说： “小晖，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可你现在正往上走的关健时期，何必要闹这么僵?” 余晖尽管同样感谢贺明锋，但经过了他快准狠的推了一把韩明勤后，余晖绝不会像甄学希一样坦白所有事，只是回答说： “谢谢贺教，我也不想这样，不是没办法，我也想安安心心的踢完比赛再搞好这些事…” 贺明锋心知肚明余晖的主意他劝不改，一向刚愎自用的周总也不会听他的意见，于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周林走回办公室脸上带着笑意，直接宣布从即日起对余晖三停的措施，然后就把他赶出了办公室。 余晖都不记得他是怎么走出的俱乐部，尽管提前有所心理准备，华国足球历来对球员的矛盾处理都习惯于简单粗暴。当年天才级球员陈淘因为不肯签低价长合约就遭到过三停处罚，还有许多想留洋的都遭到类似警告。但余晖没想到在争冠的紧要关头，而且三停效果不大的情况下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实在是无法理解。 85得失看淡 “余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你这会不该在奉天吗?…” 余晖一直想不通仅剩4场比赛，三停对他影响不大，但对争冠可能产生影响的情况下，俱乐部出于什么想法会做出这样决定，走在路边有些走神，被周一的出租车司机一把拉住，然后关心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见余晖魂不守舍，司机大哥干脆把他拉进出租车，塞给他一瓶水等余晖平静下来才又问起来。 “没什么，想有些事有些走神了，谢谢你啊司机大哥…” 尽管满腹郁闷，可华国足球圈里有条威的规据，圈子里的事不能公开出去。比这事更委屈得多了，那怕记者招待会都开过，最后也是欲言又止，余晖也只好忍着推脱开，不提发生的事。 “你们搞足球的呀，就是嘴硬，什么都不说，最后一小群人的屎全扣到所有人身上。算了，天天在这趴活我也见得多了，听了还遭心…” 司机大哥的话讲的挺有水平，说完问清要去那，就发动车子送他回住处，临下车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眼看就今年形势好点，就不能不闹嘛…唉…” 这话把余晖说得也挺心酸的… 9月27日，余晖在住处打开了电视机，关心的看起建功同辽东洪运的比赛。 身边还陪着听说消息过来陪着他的顾烁和王一繁，都默不作声的观看着比赛。 当天是中秋节，辽东洪运干脆免票入场，而且每人还赠送块月饼，让近况不佳的辽东洪运主场观众比以往多了不少。 在主队球迷的助威声中，洪运队顽强的顶住了建功队的开场猛攻，慢慢稳住了形势。 而建功队这边，阿尔沙文、伊沃都有些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尽管非常投入，大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可显得有些焦急，最后一脚往往差之毫厘。 一直到下半场53分钟，尹宏博的一次传中被洪运队中卫杨汕平意外的蹭进自家球门，才打破了僵局。 可到了69分钟，洪运队前锋杨超升的一次头球攻门，尽管最终被门将韩峰扑出，但经洪运队抗议，裁判改判了韩峰是在门线内扑出的足球，从而判定进球有效，1：1平。 接下来甄学希派上了毕金浩、肖致两大中锋，连中卫戈麦斯也调到锋线，围着辽东宏运狂轰乱炸，但也没改变结局。 同轮周六进行的两场比赛，粤州fc、沪江港口双双赢球，本轮平局的建功队落后粤州fc2分，和沪江港口同积58分，以相互胜负关系排名第3。 这场平局让甄学希回到商都后大发雷霆，指责有人在这么关健的时候拖球队的后腿，但最后也没了下文。 私下里甄学希请余晖吃了顿饭，告诉余晖，有人在老板面前狠狠的把他诋毁了一个遍，从生活不自律，小有名气后狂妄自大，再到球队地位全是凭和外援拉关系套交情混来的。做为一个并不喜爱足球，只是为了地域感情而投资足球的老板，华宝林又事务繁忙，只能通过信任的人了解情况。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加上媒体不断的摸黑，华宝林认为余晖对球队远没有甄学希说的那么重要，认为严明纪律更加重要，坚持处罚继续下去。 对于老板的坚持，甄学希也无能为力，只留下了句早走早好的话就离开了。 因为10月8日有场世界杯预选赛卡塔尔对华国队的比赛，所以华超再次进入间歇期，客场挑战金陵顺天的比赛在10月18日进行。 这中间又有华国的国庆节假期，可是连学校放假的余晖连训练的机会都没有，倒是亲朋关心询问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干脆关了手机再次溜到山里小村训练。 假期结束，余晖才在大家的埋怨声中开始了学习，而班里的老师同学都很善解人意的回避着足球的话题，乐于见到他安心学习的样子。 唯一提到足球的时候还是他放学以后借助商都中学球场训练的时候。 这时的u16全队开赴了吾州参加u16锦标赛，操场上都只是普通的学生。 所以余晖的训练强度引起了阵阵惊叫… 30分钟变节奏跑结束之后，同学郑佳明递给他一瓶百事，好奇的问到： “余晖，这也太累了吧，我看平时袁弘智他们都是慢跑，而且也没这么长时间…” 余晖接过饮料却随手放到一边，擦了擦汗后准备下一步训练，一边解释说： “很正常呀，你想，比赛时要跑90分钟，这才半个小时…” 说着开始了颠球训练，他之前更追求动作的流畅合理，处理的简洁明快，但越来越多的多人夹抢让他处理球的空间越来越小，伊沃教他的一些小技巧变得实用起来，他也就加强了球感的训练。 他的颠球没有南美球员的流畅，比起同样追求简洁的非典型巴西球员伊沃都远远不如，可这不影响聚拢在球场周围同学的赞叹。 余晖对停球什么的都不再奢望能处理的很优雅，但结合了许多自己的需要，特别是将球停到自己下一步动作需要的地方上狠下了一番功夫，不求美观但求实用。 他希望通过这些训练可以更多的连停带过，而且很少练原地技术，更多的是在跑动中的停球，甚至会请人在训练时对自己进行身体对抗和冲撞，逐步积累着比较实用的技术。 伊沃的跑动中向前传球技术，阿尔沙文的节奏把握和两肋穿插摆脱后斜线射门都是他一直追求的学习对像，而且在两人的无私指点下逐步有了几分味道。 他的灵活与爆发启动能力也没有荒废，在詹姆斯的不时远程指导下还逐步得到了加强。 同时余晖也很清楚自己的弱点，身体单薄对抗能力差些，还有原地技术不够细腻，所以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拖沓，更不要陷入包夹之中，要利用传球和移动避免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出现。 这么练着总结着，余晖反倒把三停的事看淡了，人在商都训练，目光却望向了德国。 86拍板放行 10月8曰，华国国家队客场输给卡塔尔。 10月18日，建功客场输给金陵顺天。 金陵顺天为了备战21号与泉城太山的足协杯半决赛次回合比赛，雪藏了孙珂和两名外援，任行和吴希也没有首发出场。 但状态低迷的建功不但没有抓住这个好机会，反到在70分钟因犯规两黄变一红罚下了杨括，而且在75分钟由顺天队张欣林自射自补打进全场唯一进球。 同轮比赛，粤州fc力克津门太达，沪江港口则在主场被石门永畅逼平。 错失良机的建功队不但没把握住超越沪江港口的机会，反而被拉开了一分。与粤州fc差距更拉大到5分，在仅剩两场比场的情况下，几乎可以宣靠夺冠梦破灭。 回到商都后的甄学希大闹俱乐部，不惜以辞职为要胁迫使俱乐部解除对余晖的停赛。 “那个小家伙真的这么重要?” 看到难得失态的甄学希，俱乐部老板华宝林有些犹豫了。 愤怒的甄学希几乎把手指都点到俱乐部副总周林鼻子上，大声的说： “8场比赛6球7助攻的队员不重要，难道就那些不顾大局只会玩欺下瞒上的人重要!…而且他串连全场的作用、和外援的默契没人能替代…” 甄学希喘了口气，努力压仰了情绪后，语气变得平和些： “华总，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态了…可多么好的机会呀，这么错过简真是犯罪!…这么说吧，余晖不重要，粤州会花几千万买他?你不过是被有些信任的人给误导了…” 这个道理一点就透，华宝林马上反应了过来，两眼寒光一闪，瞪向了自觉大祸临头的周林。但忍了忍，没当众发作，而是向椅子虚点一下，笑着让甄学希坐下，又让人沏了茶，这才向甄学希讨教该怎么应对。 “现在我们只领先第四的燕京重信3分，第五的泉城太山4分，稍有差池就会被赶上。而且足协杯四强都不是前四球队，必须要拿第三才能有明年亚冠资格，这个时候千万不敢折腾了…” 华宝林大吃一惊，急忙问到： “不是说亚冠资格很保险吗?怎么落到这种地步?” 甄学希又忍不住瞪了一眼周林，无论球队还是他个人，都因为无所谓的愚蠢错失了攀登巅峰的最好机会…但发了一通火以后不至于再像刚刚那么控制不住。 “华总，我们队的实力是明摆着的，有这样的成绩和上下一心有很大关系。但余晖这事上草率的处理不但让我们少了一个大将，关键是人心散了，那股心气没了…” 华宝林这时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和担当，主动承担了责任： “这件事上我有领导责任，偏听偏信了，和你和球队没有关系。当初我也是觉得不严肃纪律不足以服众，现在看来有些欠周全了…” 好不容易得到讲话机会，甄学希怎么藏着掖着，直接摊开了说： “华总，这事我觉得您还是被欺瞒了。余晖那小子犟我承认，您也应该有印象，可别的完全可以说是欲加之词了…” 华宝林眼神冷了起来，做为一个富豪和白手起家的集团老板，手下的失误他完全有气量包容下来，可要是把他当傻子戏弄，那就是不可原谅的事了。 “噢?说说看…” “先说签约和转会的事，造成这么背动局面起因就是没及时改签合同。当初签合同时有违约金条款大家都是知道的，从当时的角度看也是合适的。可经过两场比赛一看，明显就不合适了，我也通知俱乐部尽快改签合同，无非就是多给他点工资，然后取消违约金，以余晖当时的处境，他肯定会同意。这是一切问题的起源。” 华宝林有些不满的扫了甄学希一眼，这事充其量就是个工作失误，说有人欺下瞒上糊弄他有些夸张了。 甄学希倒不慌不忙，脸也撕破了，事情又是周林根本糊弄不过去的，他也不怕慢慢说清楚： “这倒没什么大事，关健周总没跟你讲怎么没改签，事到最后更没跟你说清那样处理的后果吧?…不改签的理由本来就是捕风捉影，不过是余晖一个国外朋友，还是个老头来商都，在艾美酒店开了间房，这些又是在自己的酒店，一个电话就了解清楚的事不去做，反而先把改签的事拖下来，为什么?…” “再说三停，当时就剩四场比赛，就算停人家能有多大影响?两个月不到就可以用违约金走人，这事也不给您说清楚，也不管不顾大局，为什么?…不过用一个大错误来掩饰一个小错误罢了，怎么说动您的我不知道，可谎话不会少吧…” 这下华宝林连看都不看周林，笑呵呵的制止甄学希继续说下去，问起来： “这些先不管他。说说现在情况怎么解决吧。” “事到如今，只有解除余晖处罚，让他回来，毕竟这小子训练和比赛的玩命程度全队都看在眼里，不解除心气不顺呀。另外他和外援的关系也很好，可能华总你不太记了，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能来俱乐部，都有余晖做工作在里边，现在外援人心浮躁也有这原因。” “他在里边搞了名堂?” 甄学希一听赶紧解释： “这个没有，全俱乐部都知道余晖一直想给建功争个冠军，外援的劲头也是他鼓起来的，出这事以后也是先安抚外援一定要好好比赛的。” 华宝林盯着甄学希，确认他不像在说假话后才问了一句： “那转会怎么办?” “实话说我们没多少办法，最狠的禁赛也最多让他再休息两周，还是违约金走人，不如该怎用怎么用，先保证亚冠机会再说。” 这其中道理只要不曲解和隐瞒，谁都清楚该怎么办，对习惯了衡量得失损益的集团老板来说，都不用一秒钟就明白了怎么做最有利，有些无奈的点了头。然后问起了甄学希： “那小家伙是怎么考虑的?现在都是国外的拼命回来赚钱，他出去能赚几个钱?不可能有粤州fc给他的多吧?” 甄学希见到事情解决，心里的愤怒算是消了一大半，也了有心情扯一扯八卦： “有些事我也是刚知道，那小子就是个球痴，压根就没想过收入的事，选的俱乐部也是最利于他发展的，待遇都没谈。还有咱们给的签字费，他全几十万一次的请了好几个专业私人教练。闹出来的那次就是专门从德国请过来的私人战术教练…” 华宝林有些吃惊，缓了下才问起： “有这事?这是好事呀，他怎么不解释一下?” “呵呵，这事我又回过头仔细理了一遍，那时咱们正打算跟他改签合同，他那时也绝对打好了出国踢球的主意，事情不是他主动设计的，可一出来他肯定不解释，顺水推舟就把这事拖了下来…” 有些同样的事要看什么时候说，从那个角度去解读，这会都从各种情绪中脱离出来，就只看到一个痴迷足球的小孩玩了次小聪明，这样的看法只会让人会心一笑，加上事已至此不好换回，华宝林笑完就拍了下桌子： “那就这样吧，余晖工作你来做，只要打好剩两场比赛，咱们放他离开去想去的俱乐部。违约金太难听，100万欧元，他也好跟对方谈谈待遇…” 终于，闹剧结束，余晖可以踏踏实实的踢球了。 87迫不及待（补四） 可以比赛!可以转会! 云开雾散，阳光普照。 10月25日，建功客场挑战沪江申新。 沪江申新28轮仅4胜5平积17分排列倒数第一，早在上一轮已经落后第三名10分提前降级。 所以他们派上了不少年轻球员，已经为下赛季的华甲在做打算了。 而为了确保亚冠资格的建功队却是主力尽出，连身陷转会传闻让球迷心态很矛盾的余晖也再次首发出场。 肖致中锋突前，身后余晖、阿尔沙文、伊沃一字排开，单后腰季莫什丘克，五后卫买堤江、顾曹、毕金浩、郑仁焕、吕见军，守门员韩峰。 除了停赛的杨括，建功队精锐尽出志在必得。 从比赛的第一分钟起，余晖就表现的特别兴奋，后场接应、前场突击，无处不在。 队友们训练时的感觉更加清晰起来，那就是余晖踢得更快更简洁了。处理球本身就快，而这天更增加了一个强度级。 幸亏他在中前场配合是三名外援多些，国内队友自己看得都牙根发酸，要不是和自己配合时传球速度放慢、力量减小，要依给阿尔沙文他们传球的速度和力量，停球时非得出丑不可。 “这小子，真该出去了，再呆着就耽误了…” 许多队友这么认为，看台上和电视前的球迷也不约而同的心生这样的想法，但大多人很快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心情复杂的看着余晖的表演。 而阿尔沙文、伊沃，甚至季莫什丘克都被余晖的情绪和他们熟悉的节奏带动起来，在原深体育场内尽情的发挥起来。 第11分钟，余晖在中场接季莫什丘克分球，直接伸腿一磕一带，足球停到侧前方，身体自然的跟着就转了身。没回边路，而是顺着偏左些，但基本算中路的线路就加速冲了起来。 本以为他会回左路的防守球员吴毅真卡在外线就成了错误的选择，一步慢步步慢，随着余晖几个蹬步就被远远甩开。 见到余晖从中路冲了上来，阿尔沙文默契的就往左路拉边，把中路让了出来。 面对冲向他的申新后腰，都认为冲得过猛，会被余晖用他熟悉的高速变线轻松甩开，可余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高速跑动中传出个半高直线球，直塞被阿尔沙文扯乱的中路。 伊沃从右侧斜跑过来，在禁区前沿身体后倾侧身抡腿就射，一脚大力射门直接洞穿了申新球门。 “乖乖，不是弄错了吧，不是应该伊沃跑动直塞，阿尔沙文打门吗?这小家伙啥时候学得伊沃这一手…” 老球迷看得下巴都快掉了，即为这一次精彩的配合，又为余晖的学习能力和进步速度惊叹，然后是一声叹息： “唉，咱建功留不住人呀…” 旁边有远征球迷听得不乐意了： “是这小子一门心思去国外，关咱俱乐部啥事…” 旁边一个身穿红色建功球衣的女孩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愤怒： “他想去国外锻炼有错吗?…” 本来还想争论两句的老球迷一见要吵起来，连忙做和事佬： “都没错，都应该，别吵了，看球、看球，看一场少一场喽…” 场外的花絮只是个小波澜，余晖他们的全部心理都集中在比赛上，重新开球，余晖盯上了带球突破的申新外援巴兰特斯。 从中圈开始余晖就缠上了对方，让他的带球没那么顺畅，在禁区外等到巴兰特斯停球稍大，一加速就把自己给甩了出去，铲走了足球。 顾曹出来接应了足球，一脚推给右路吕见军，由身处空位的吕见军将球送到前场伊沃的脚下。 当余晖跳起来冲向前场的时候，季莫什丘克在错身而过时喊到： “嘿，小子，别抢我的活，我还没老到铲不动球。” 知道季莫什丘克是在提醒他悠着点，余晖回了个笑脸就冲向了前场。 伊沃带球下底，然后45度角回传，把球交回给了中路的阿尔沙文，阿尔沙文回敲余晖，自己往里冲向申新禁区，即将越过防线时，余晖将球又顺回了阿尔沙文脚下。 打透防线的阿尔沙文转身将球推给面前一片开阔的肖致，由肖致推射破门。 完成了庆祝后，阿尔沙文就把余晖往前边推，赶着他离开中场往前压，自己撤回中场串连。 39分钟，阿尔沙文在中场摆脱防守，将球推到左路。 余晖在禁区左侧接球转身一气呵成，又用右脚外脚背将球往禁区里一拨，从申新边后卫裆下穿过，自己弯腰让过边卫拉扯绕了过去。 追上足球就直接打门，不带一丝犹豫，球从守门员近角腋下钻进球门。 双指指天的余晖忍不住大吼了起来，多日郁闷一扫而空。 “嘿!这小子，把阿尔沙文这一手边路内切斜射也给偷师了…” 助理教练胡姆洛忍不住笑了起来。 甄学希跟着笑笑，然后交代： “叫宏勃热身，我越来越觉得这小子说不定能在德国站住脚，别让他因为太疯了在这节骨眼受伤了…” 小算盘每个人都有，可真正与自己利益没冲突时或者影响不大时，做为华国足球从业者，还是乐意为华国足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的。 没等中场休息就被换下余晖刚开始还有些不乐意，可被甄学希一瞪一吼马上就老实了下来，然后就反应过来，踢得是有些嗨过头了。 下半场踢出了感觉的阿尔沙文和伊沃他们一直控制着局势，甄学希压根就没起身，和替补席上的余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小子是不是琢磨了德国的踢法，把华超当德乙在踢了?” 提到这个余晖有些得意，这段空闲他把弗赖堡的视频看了一个遍，扬科夫斯基难得不要钱给他发了份弗赖堡的战术分析，里边视频资料也非常齐全。下半程对手分析要收费3千欧，余晖也痛快的买了单，对那边情况还有些心得。 这会甄学希问起来正挠到他得意的地方，顿时说得眉飞色舞： “是呀，主要是弗赖堡和德乙的情况。他们打的非常快，向前传递也很简洁…” 看到余晖的得意和兴奋，甄学希也乐了，这小子，不但自己看琢磨，还运气好有一帮了解那边情况的朋友帮着，不出意外，真有可能在德国踢出来也说不定… 赶上好时候了呀，想到自己留洋那时的困难和孤单，甄学希略微有些羡慕嫉妒恨… 88进球的快感 29轮比赛过后，粤州fc在主场被泉城太山逼平，让本轮都取得胜利的沪江港口和建功又将分差拉进到2分和3分。理论上粤州fc、沪江港口如果同时输球，建功就还有争冠希望。 当然这只是仅有的理论可能，事实上谁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已经很小很小，不过也领先华超第四泉城太山达6分之多，亚冠资格已经确保。 正因为这样，从球迷到球队都对余晖缺阵的两场比赛丢掉的5分痛心疾首。当然，各自的解读还是因为对真相了解不同有所区别的。 球队自然知道罪魁祸首，但不适合往外说。媒体也有知道的，但不可能公开。球迷当中就因为信息不同做出了五花八门的解释，并且因为最后一场比赛没有压力，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上边，在所有球迷聚集的地方，从贴吧、论坛等虚拟的网上，到现实中争吵争辩，居然超过了对最后一场比赛本身的关注。 10月31日，周六下午三点，华超八场比赛同时开始。 到这个时候，一切争论、争议、患得患失都不再重要，人们仿佛踏进航洋体育场时才反应过来这是09年以后，建功队最成功的一个赛季。欢笑、歌声将15年最后的一个主场渲染成了一个欢乐的庆典。 球员们也特别放松，不时开下玩笑或者捉弄一下队友，其中的重点就是余晖，几乎每个人都要拍拍他的肩膀，说些祝福和关心的话。 欢乐中加杂着些许离别的情绪。 球员本来就是份不稳定的工作，来来去去、四海为家，各种体工队、体校队、少年队、城运队、全运队等等，一队队、一级级的不断相聚别离。能走到建功一队这个位置的球员，对分别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其中不少人自己马上也要离开和‘被离开’，本来不会有这么多感慨的。 可余晖这小家伙不同，他即将走出的一步是绝大部份踢球的都期盼过的，或羡幕他的际遇、或佩服他傻大胆式的勇气，总之，是非常想看看他来会走到那一步，很有代入感的一件事。 其中的忌妒却不多，不管别人怎么说余晖，做为队友，他们见到的余晖更加真实。亲眼看着这个身材并不出众，甚至在球员里算得上瘦弱的小家伙是怎么一步步走出来的，在训练和比赛的投入与付出自问能做到的不多，一个类似足球苦行僧式的小球痴。 如果所有人里只能走出一个，大家都觉得就应该是他。对足球的饥渴和执着大家都有过，但始终如一的，自问都不如他。所以忌妒也许偶尔会有，但很快就一扫而空，就剩些期待。 甄学希笑着走进更衣室，也先开了几句余晖的玩笑，才开始布置战术安排。 尽管说只剩些理论机会，可甄学希不想放弃，至少不能自己没做到。 所以安排前甄学希还是强调先赢下比赛，比出场阵容和战术安排比重大了许多。 见队员们都收起了笑容，变得专心起来，甄学希才宣布了首发： 中锋肖致，中场阿尔沙文、小晖、伊沃，后腰季莫什丘克、尹宏勃，后卫杨括、顾曹、郑仁焕、吕见军，守门员韩峰。 这场的安排相比平时的进攻投入更大，安排的451阵型也是第一次使用。 另外一个变化是余晖换到了中路，让阿尔沙文移到了左路，也就是这么一场有特殊意义的比赛，也就是余晖，不然阿尔沙文肯定不干，至少不会这么乐呵呵的接受。 “余晖你得注意些，别受伤，二分之一球能让就让了，你后边还有老季和小尹，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偏坦的话也拿在准备会上公开的说了出来，还得到球队的同声附合，让余晖有些感动。 可到了球场上他就把这话忘到了脑后，第一时间见到有机会就铲了出去。 对手是无欲无求的粤州富丽，他们排名第12位，而且与倒数第二的黔省仁合有3分差距，还相互战绩占优，已经铁定保级。 所以余晖的铲球大出富丽队员的意外，他们明显觉得，已经确保亚冠华超争冠无望的建功，也会和他们一样放松，根本没想到瘦小的余晖会这么坚决的防守。 足球被铲出去后，伊沃得到了球，一下子又长传左路给了阿尔沙文。 余晖爬起来要去接应时，季莫什丘克一脸严肃的冲他大声吼了两句： “你最好用点脑子!这个时候受伤会毁掉很多人的努力和好意…” 这还是季莫什丘克第一次这么冲余晖发火，余晖有些发热的脑袋立刻清醒了许多，踢得保守了许多。 可面对无心恋战的粤州富丽，即使略有保守也很快取得成果。 在第14分钟，见一直狂攻无效，余晖就放慢了节奏，和季莫什丘克、伊沃在中场展开了传递。一直被建功队压得喘不过气的富丽也不急着压上，打算先缓缓再说。 余晖看似随意的传递下，一步步的不引人注目的向前挪动了不少，然后突然塞给左边。 余晖传球前隐敝的示意阿尔沙文马上注意到，刚刚突然启动甩开还在慢悠悠的防守队员，余晖的传球就送到脚下。 心领神会的舒畅感让阿尔沙文格外兴奋，面对放松后突然之间兴奋不起来的富丽后卫，连扣带拉就晃过两人，然后还用外脚背踢出个贴地弧线球，弧线不大却恰好绕过守门员程越磊，然后磕到远门柱穿进球网。 球场上的默契、顺畅、漂亮的进球往往会让人产生一种酣畅淋漓难以言喻的快感，阿尔沙文这一刻便沉醉在这种感觉当中，招牌式倾听欢呼的庆祝方式早忘得一干二净，疯狂的冲向余晖，拉着他跳起了踢踏舞。 航洋体育场也被进球和阿尔沙文的激情感染，瞬间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接下来的比赛越踢越顺，很兴绪化的阿尔沙文嗨起来就停不下来，又有余晖在后边推波助澜，用默契的传球引导他一次次的冲进禁区，过人射门… 上半场打疯了的阿尔沙文不但自己打进两球，还给肖致助攻了一次，帮助建功以3：0领先。 89悄然离开 直到中场休息，阿尔沙文还沉浸在那种舒畅的快感之中，拉着余晖有些语无伦次的讲述着其中的美妙。 看台上经过一浪接一浪的欢乐冲刷后的人们兴奋中有些疲惫，或者上洗手间，或者挤到吸烟区抽上一根烟，或者吃点喝点什么，准备好能量期待着下半场。 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另外两块场地上的情况成为了人们交流和讨论的话题，粤州fc客场领先燕京重信、沪江港口在主场意外的一球落后于辽东洪运，消息有好有坏，大都在预料之中。 另一个话题就绕不开即将离开建功的余晖，他的中场串连作用和进攻发起点的效果在上半场展现的非常明显，让这话题更有了吸引力。 在球场过道，一群聚在一起抽烟的男球迷就因为这个话题吵了起来。 “要我说走了也好，按他那德性，也就是毛剑轻、朱艇的将来，能卖点钱也好…” 一边一个沉默着抽烟的中年男人却不知为何怒了，摔掉香烟冲着说话的球迷吼了起来： “他什么德性?你听些谣言就张嘴就来?他是我见过队员里最刻苦最自律的你知不知道?放假了他自己花钱租球场训练你知不知道?工资都拿来从国外请私人外教放假时来华国给他指导你知不知道?每天坚持跑步加练任意球你知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听些谣言就信口开河…” 一边相熟的赶紧拦着： “老魏，老魏，别激动，我们见到小晖走也挺舍不得的，可他想去国外提高也是好事…” 劝住了飞扬球场老板魏兴民，这个球迷转头对着被魏兴民喷迷糊的那个球迷说： “老魏说的是真的，我们都在飞扬球场踢球，余晖就住在旁边，他以前就是商都中学u16梯队的。每天跑步加训雷打不动，放假就带队友到飞扬球场训练或者跟自己请的外教进山练体能。你要说他成就不高我们没说的，要说不够自律那就胡扯了…” 同样的情景出现在看台四处，通过余晖的u16队友、商都中学、河西中学同学等等许多人的口，给球迷们讲述着一个小球痴的故事，让许多人印象大改。 最后化为一声带些惆怅的叹息… 而更衣室里队友们都一致认为，余晖应该有一个进球做为离别留念，重新进场时也在讨论着这个话题。 下半场余晖在队友的招呼下位置前提，搞到最后富丽都知道防住余晖就够了，反正不管球在那里转，最后都会交回给余晖。 这也让富丽的队友非常好奇，这个在华超突然冒出来又传言要离开的小家伙，不但球踢得不错，人缘居然也这么好，能让全队都情愿给他做嫁衣? 看起来真是要走了。 余晖一见队友们表现的太过明显，自己反而机会不多，干脆就撤了出来，这样被人夹防，再在最后节骨眼时受伤那才叫冤。 61分钟，阿尔沙文边路突击，再次杀到最习惯的边路射位置，吸引了防守注意力后，倒三角传回了禁区外的中路。 余晖跟上就打，一个劲射打进了球门左上角。 进球前余晖还没有什么感觉，见到足球顺利入网，双手习惯性的指向天空要庆祝时，离别的情绪突然占据了思维，下意识的保持着指天的姿式就跪到草坪上。 在连守门员韩峰都一路狂奔跑到前场拥抱余晖庆祝过后，甄学希用年轻的杜长捷换下了余晖。 下场谢场时余晖听到一些看台响起了掌声，愣了一下，笑了出来。 最后粤州fc、沪江港口都同样取得了胜利，建功队最终排名华超第三。 丢开患得患失的计较，对于小投入的建功队而言，获得季军和亚冠资格就足够让球队和球迷开心了，各色庆祝活动持续了之后一周。 这些欢乐的气氛当中，豫省建功官网悄然之间发布了一篇公告： “…通过两间俱乐部的友好协商，就我俱乐部优秀的年轻球员余晖转会弗赖堡俱乐部一事达成协议，余晖从即日起正式加盟德国弗赖堡。余晖是一名出……我们祝他在未来一切顺利，通过在德国的训练比赛提高自己，为华国足球做出更多贡献……” “那个小家伙已经走了?” 许多庆祝场合不少人都会这么向球员、工作人员打听。 “嗯，走了。现在能真金白银拿出100万欧元买咱们华国球员挺不容易的，这小子也算心想事cd是好事…放心他，甄教练定了留下来，阿尔沙文、伊沃、戈麦斯都签了合同。季莫什丘克特仗义，要是俱乐部找到好外援他就退役，要不太好他就再顶半个、一个赛季，俱乐部骨架还在，老板也答应加大投入，明年只会更强。” “是呀，不错，要是老甄能再从梯队淘出一两个余晖这样的就更好了…” 听得人不由撇了撇嘴巴，笑的有些勉强： “那可不容易…” 而余晖在这些对话发生的时候已经身处德国，出国这事对他不是困难。比赛结束后，他回洛城和郑建新一家告了别，别的亲友都在电话里告别，然后就经燕京转机到了法兰克福。 在法兰克福余晖和斯文见了一面，主要是介绍到德国后生活中要注意的情况，球队的资料早就通过邮件传给了他。 “还有就是你需要一个经纪人，让他处理杂务，体检后和俱乐部就要正式签合同了，还有住宿、学校这些尽管有俱乐部帮忙，有个自己人来协助更好些。” 余晖认同斯文的说法，自幼立志做职业球员的他了解经纪人作用，自然不会因为要抽佣而反感。只是一个经纪人在球员的职业生涯中影响很大，好的经纪人可以帮球员处理好各种事务、关系，协助球员顺利的完成职业生涯。坏的经纪人会因为经济利益给球员错误的信息和诱导，搞糟一切，足球的历史上这类事情绝不罕见。 在国内就有许多经纪人通过各种关系找过余晖，他不知底细，而且知道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德国生活踢球，所以他都拒绝了。打算到德国再找，而且还得麻烦斯文这个熟悉情况的人。 听到余晖的请求，斯文一口答应，看来早有考虑，说尽快就让人到弗赖堡和他联系。 90小城弗赖堡 11月6日。 没有幻想的鲜花和掌声，也没有球迷的欢迎甚至没人注意，从法兰克福搭乘火车赶到弗赖堡时已经是当地时间的下午，弗赖堡俱乐部的一名工作人员弗雷德里希-舒尔茨和一个名叫鲁斌的华国留学生在车站接住了他。 余晖没等鲁斌翻译，就热情的和舒尔茨聊了起来，德语说得有些磕绊，但意思能让对方明白。 但舒尔茨也就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把他带到黑森林球场不远的一间公寓。 这是间一室一厅结构的住房，位于黑森林球场南边几百米的一栋公寓楼，一楼有个门厅，一个回字型的楼梯通向四层楼，余晖的这套在三楼。 进门是个客厅，还有个与开放式厨房相连的餐厅，里边是一间卧室，尽管是一室一厅，可面积足够宽敞。 客厅外还有个不小的阳台，上边布置了桌椅和几盆鲜花。 介绍了这套房子将由俱乐部为他支付租金后，还说了些别的情况： “现在球队在杜伊斯堡踢比赛，所以你可以自由活动到9日，哈尔滕巴赫经理希望你在合适的时候见面聊聊…鲁那里有他的电话。接下来鲁将陪同你适应这里的生活，他每天工作3小时，直到你能适应弗赖堡。不过听起来似乎会很快…” 说完连舒尔茨也离开了这是，留下了鲁斌陪着余晖。 公寓的布置鲁斌比较熟悉，舒尔茨离开后就改用华语问： “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我昨天准备了一些…” “矿泉水就好，鲁哥，应该是我招待你才对…” 鲁斌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坐到阳台的椅子上晒着太阳开始聊天。 他是国内蓉城的一名留学生，在弗赖堡大学留学，做翻译是他的兼职工作。鲁斌对余晖很好奇，做为一个对足球了解点的人来说，华国能到德国来踢球，即使弗赖堡现在身处乙级也是个很难想象的事。 “你是到弗赖堡梯队吗?可看起来弗赖堡对你挺重视的。” 得知余晖刚刚16岁半，鲁斌就想当然的觉得他是类似万达那种足球留学项目过来的。余晖苦笑一下，在华国他是在众人瞩目的新星，而在德国，就成了毫不起眼的小角色，怪不得阿尔沙文他们说要出来就趁早，再在华国呆两年过惯舒适的生活，光这中间的落差就会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是弗赖堡一线队，不过具体怎么样要先呆下去才知道，要搞不好会下放梯队也说不定。” 顺口说着余晖把自己吓了一跳，要表现不好，弗赖堡真把自己下放梯队熬个一年半载然后再高价卖回国内就冤死了。被弗赖堡悠闲的小城氛围感染得有些懈怠的余晖，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开始询问鲁斌那里可以买到跑步机之类的健身器材，打算这几天也不能放松，先把能练的练好再说。 鲁斌笑了起来，指指外边的森林和城堡山说： “在这是要什么跑步机呀，跑步和骑自行车锻炼的人到处都是，这空气、这环境，锻炼起来跑步机上享受多了…” 的确如此，弗赖堡是个温暖、阳光的小城，旁边就是著名的黑森林，城市的绿化也非常普及，环境和空气都算得上一流。 而且弗赖堡和德国别的小城老龄化严重不同，著名的弗赖堡大学就座落在这里，学生就占了20万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又是个特别讲究环保和健康的小城，一路过来的时候见到许多室外活动和锻炼的人。 余晖自嘲的笑笑，看来拿国内的经验来考虑是不行了，适应问题无处不在。于是余晖就提议出去熟悉下小城，想适应球队就先从适应所在的城市、生活、语言、思维方式开始，是季莫什丘克给他的建议。 两人干脆租了两辆自行车，骑行着把弗赖堡转了一个遍，中间鲁斌也顺便把生活中需要知道的地方和常识给他介绍了一下。 很快余晖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城，阳光温暖和煦，生活节奏悠闲。老城区里的房子五颜六色，形状各有特点，据说是12世纪铺就鹅卵石路面很有意思，旁边还保留着几个世纪前建造的人工渠道，流淌着来自黑森林山上的河水，非常清澈。 来自蓉城喜欢安逸的鲁斌，很能把小城弗赖堡的精彩讲解出来，让余晖能很快体会到这个小城的味道并喜欢上这里。 就在他们满小城游荡的时候，舒尔茨回到了俱乐部，看门人弗格特叫住了他： “嘿，舒尔茨，你接到了那个华国小子了吗?他怎么样?” 舒尔茨撇了下嘴说： “不怎么样，很瘦弱，这下阿布拉西不用担心自己是队里最矮的了…不过已经可以说口蹩脚的德语了…” 弗格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大声说： “舒尔茨，你别总这样，施特赖希不会放个不合格的球员进队，而且听说还是多特的米斯林塔特推荐的，那可是个眼光很毒的家伙。” 舒尔茨毫不在意弗格特话里的不满，回应说： “我又没有种族歧视或者别的不合适的言行，同样，在他没证明自己佩得上弗赖堡以前也不会对他很热情。弗格特大叔，我没有歧视，可他太瘦弱了，我担心在训练场上大家要像对待个磁器一个躲着他。米斯林塔特要真看好他，会不带到多特而推荐给我们?…” 说完以后，舒尔茨摆摆手不耐烦的结束了谈话，走进了俱乐部办公楼。 “他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你不能要求太苛刻…” 留在原地的弗格特嘟囔着，也转身回了门卫室。 …… 这一切余晖一无所知，和鲁斌逛遍了小城后就请鲁斌吃了顿德式大餐，然后回到住处收拾了一下，接着换上运动衣、鞋，沿着城堡山的山道就开始了锻炼。 “嗨，年轻人，慢一些，别那么快，锻炼要适度…” 余晖加速没多久，超过的一个老人就大声向他提了意见。 “谢谢你，大叔，可我是个球员，我的体能教练要求我保持好速度…” 老人善意的一笑，比了个大拇指就示意他自便。 “球员吗?那还差不多，是个勤快的家伙。弗赖堡什么时候有亚洲球员了?韩国人还是日本人?回去给弗格特打个电话…” 91经纪人托马斯-达斯勒 沿球场前的一条公路向东没多久就有条穿越德雷萨姆河的桥梁，然后就可以登上城堡山，在森林小道登山而上，空气和环境非常优美。 11月7日上午，余晖一口气跑了40多分钟才回到公寓，意外的见到一个金发年轻男人站在他的门口，带些焦急的表情。见到余晖他一下子高兴起来，主动伸出手，同时说着： “戈洛里?我是托马斯-达斯勒，msm足球经纪人，斯文-米斯林塔特先生向我介绍的你。” 余晖听说是斯文介绍的，就请进了公寓，但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尽管西装革履，但达斯勒一头蓬松的金色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像艺术家、嬉皮士多过像足球经纪人。而且脸上的笑容总带有一小点邪邪的味道，人倒是很帅气，可越发像花花公子，而不是个要了解财务、法律条文的足球经纪人。 “对不起，这么冒昧的来访，事实上地址、电话都是斯文给过我，我一早也打过电话…” 见余晖有些犹豫，达斯勒抢先解释了在这等着的原因，然后乘余晖因为跑步没带电话，错过了他两次来电而有些歉意时马上接着说： “我听斯文介绍过你，他说你是他见过的华国球员里最有发展前景的球员。我信任斯文的眼光，那么就意味着如果一切顺利，你将是华国最有商业价值的球员，不仅是华国市场，也包括全球市场。我在华国呆过，我知道大家对足球的抱怨和失望，但如果有个能寄托他们丁点期望的球员，就将拥有非常大的价值，包括海外厂商也会为了这份影响力买单。所以我非常重视这次机会，连夜从巴伐利亚赶过来并且冒昧登门…” 一口气说完这些，达斯勒有些忐忑的望着余晖，静静的等着他决定。 余晖抓了抓因为跑步变得湿漉漉的头发，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压下了对达斯勒执着的赞赏，决定实话实说： “说实在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只想专心的踢好球。在我想法里，经纪人应该是能帮我处理复杂关系，解决场外的麻烦，好让我安心踢球的人。似乎你对这些不太在行……” 看到余晖因为急着洗澡有些不耐烦，达斯勒很有眼色的告辞，但没有放弃说服他的意思，说会在弗赖堡住下来，回头再谈经纪合同的事。 洗完澡后余晖先给斯文打了个电话，一接通斯文就知道他的意思，直接说： “达斯勒去找你了?” “是的，刚刚离开。斯文，他似乎没多少经验…” 斯文对这个也好像并不意外，爽朗的笑了两声就介绍起来达斯勒的情况： “是的，他刚做这行不到四个月。不过基础知识他没问题…” 然后斯文更详细的介绍起来，托马斯-达斯勒曾经也是个年轻的球员，在纽伦堡青年队踢过近10年的球，但最后因为一次车祸不得不放弃足球。 然后他非常苦恼，甚至变得有些叛逆，经过几年迷惘后开始决定成为一个足球经纪人。他用了三年时间学习了法律、财务等相关知识，并且拿到了国际足球经纪人资格证。并在四个月前加入了著名的msm（全球运动管理公司），成为了一名正式的足球经纪人。 尽管这故事听起来有些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励志意思，但不是余晖想要的。同时也觉得斯文肯定有什么没说清楚，就静静的等着斯文继续说下去。 “好吧，我承认他看上去不那么理想，但我觉得他的一些想法很有意思，你也是让我觉得很特别的一个球员，你们两个合作会产生些什么奇迹也说不定…而且你担心的经验和人脉关系这些他尽管不多，但他家的影响力可以帮他处理好这一切。戈洛里，我不想干涉你的决定，但我建议你和他耐心谈一下，听听他的想法。如果不行，我可以给你介绍托马斯-克罗特，他和东方球员还有许多俱乐部都有很好的关系和人脉。” 斯文告诉余晖，托马斯-达斯勒是彪马创办人鲁道夫-达斯勒家的第四代，尽管现在他们家执有的彪马股份已经很少，可在德国以至全球体育界还是拥有很深厚的人脉资源的，这些足够让托马斯能帮他处理好关系。 放下电话余晖并没纠结很久，也没因为彪马的名头就轻易同意这事，准备听听斯文夸奖说很有意思的想法是什么，然后再做决定。 余晖在等翻译鲁斌的时候，在电脑上登上了他的微讯，结果立刻传来了一大堆的信息。 许多朋友，包括河西的孙良伟、商都的郑佳明，还有还在钱塘的聂磊、邓飞扬，回到商都的顾烁、王一繁。 大都是埋怨他几乎不辞而别，只发个信息打个电话，连顿饭都没吃在他们眼里是不算告别的。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短短一年多时间里不同的经历，满满的回忆。 不过回复就没必要说得多伤感，叫嚣两句不服来弗赖堡他全请，也就镇压了所有的报怨。 倒是顾烁提的个事挺让他乐意去做的，顾烁要余晖把他在弗赖堡经历的有特点、有价值的训练方法、比赛心得及时写成邮件发回去。 看到朋友想上进，余晖自然非常支持，乘着有空，先把他自己的心得体会整理了一下，发到了顾烁的邮箱。 这等于是余晖又把自己的训练心得、对足球的理解重新梳理了一下。余晖发现这样静下心重新整理一下思路挺好，平时没注意到的疏忽这下也发现了，零散的足球经验和对足球理解经过整理变得系统化、整体化，融合贯通起来。 鲁斌赶到后，两人一起散步着赶到俱乐部，和弗莱堡俱乐部主管哈尔腾巴赫约定的时间就是这个时候。 哈尔腾巴赫身材魁梧、壮硕，看起来更像建筑工人多过俱乐部主管。 哈尔腾巴赫人挺热情，见面就问候寒暄，连鲁斌也不时照顾到，非常的老练。 他在谈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余晖的身材，对余晖的单薄有些担心，但没有表露出来。 总得来说，哈尔腾巴赫适度的表达了对余晖到来的欢迎。顺便又告诉了余晖在法兰克福体检结果，通知余晖可以找时间签署正式合同。又带着余深参观了不大的弗赖堡体育俱乐部，将舒尔茨头天的疏忽弥补上，然后就愉快的结束了会面，非常的精明老练。 92托马斯的形象设计 再次和托马斯-达斯勒，是在弗赖堡大教堂旁边的咖啡馆。 桌椅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广场的一角，旁边就是教堂广场集市中的花市，一排排一团团的满是盛放的鲜花，真不知道有些阴冷的11月里从那收集的这么多鲜花，坐在这里，鼻子和眼晴已经先醉掉了。脚下不远就是欢快流淌的人工小渠，配上午后的阳光，让人有些慵懒。 但余晖这会却没有睡意，托马斯-达斯勒的说法让他感到很新鲜、独特。 “…时代已经不再需要那种传统的足球经纪人了，足球的资本化和球员收入的增涨让那种包罗万象，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的足球经纪人落伍了，我们完全可以让会计师处理财务问题，让律师处理法律问题，总之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经纪人需要像资产管理公司一样代理球员的权益，把所有专业人员可以做好的事交给专业人员，自己专心的经营好球员的未来，并且为球员带来更多的收入就好。” 托马斯坐在余晖的对面侃侃而谈，阳光把他的兴奋映衬的更加明显。 但这不是余晖关注的重点，不是他淡薄名利，而是他觉得现在弗赖堡给的40万欧年薪已经够用，就算缴税和社会保险要花去一半多点，接近20万欧的收入也足够满足余晖的想象，更远远高出他的生活需求。离开建功，拿到的赛季奖金和工资又有近10万欧，所以这时的他对足球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关心收入。 达斯勒明显也知道余晖的想法，准备充份的继续说下去： “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合作的基础就是足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把潜力挖掘和展示出来，我现在的工作核心也是帮助你踢好足球，商业开发、推广都是以后的事。” 说完这些，达斯勒喝了口咖啡，偷偷打量了余晖见他专心的等着下文，知道自己的说服工作成功了一大半，心才放了下来。 做为一个达斯勒，这个声名远扬的姓氏不但给他了富裕的生活，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托马斯-达斯勒见惯了他的兄弟姐妹们无论有多努力，人们总会说‘噢，姓达斯勒呀，怪不得…’。他不想也落得这样的评价，所以他从小努力的学习足球，想用赛场上拼来的成功证明，他不用靠姓氏帮助也可以很优秀。 可一场车祸夺走了他近10年的努力，之后他自暴自弃过，然后他就想成不了球星，但自己可以参于塑造个球星，所以他选择了足球经纪人这个行业。 可他毕竟姓达斯勒呀。 如果代理个德国以至南美的球员，最终即使取得成功，那样还是摆脱不了人们对自己优秀的质疑。 直到听斯文-米斯林塔特谈到余晖，说他是个有成功潜质的华国球员，托马斯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到过华国的托马斯清楚华国人是怎么抱怨和鄙视他们的足球的，可做为个优秀商业家庭出身的达斯勒知道，这种只是由爱生恨的感情如果能找到宣泄点，将会是一种多么庞大的力量。 至于余晖的足球水平，斯文的眼光还是很有信誉的。而且托马斯相信，华国人并没要求必须要一个金球球员，只要个过得去、靠谱点的普通球星就足够引爆他们的情绪。只要斯文眼光不出大错，余晖自己不太作，托马斯觉得自己可以运作成功。 现在他只用说服余晖把经纪人合同给他，托马斯觉得就成功一大半了，所以他拿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说词： “事实上我觉得我是你最合适的经纪人人选，细节问题，我说过了，可以找专业人士解决，人脉问题，无非就是几个电话，全球的任何俱乐部我都可以找到决策的人选。事实上，你现在最缺的是个顾问，帮你策划怎么触入球队。给你合理的建议，帮你领会各方面的想法并且正确解读，然后找出解决的办法。” 这话打动了一直在默默听托马斯侃侃而谈的余晖，托马斯也开始了最后的演讲。 “我踢过球，知道德国踢球的年轻人的想法，也知道该怎么应付教练，这是你现在最需要的对吧?如果你一开始就取得队友和教练的好感，对你的适应绝对事半功倍，对吧?好吧，我要说的就是这些，选择我，还是选择更老派的经纪人由你来决定。” 余晖也已经下定了决心，笑着说： “不，我觉得你得再多说一些…比如你的佣金什么的。” 托马斯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起来，伸手和余晖握住了手。 托马斯的关注的重点也不在收入上，所以两人很快的达成了经纪人协议。余晖的工资收入托马斯要抽佣8%，未来的商业开发收入的10%也要归托马斯。还有个特别条款，双方都有提前半年通知的无理由解约权力，让这份合同更象是份君子之约。 花了很短时间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托马斯马上进入了角色，给余晖做起了形象策划。 “第一个忠告，别把你的队友想的太高明，包括俱乐部工作人员，除了在足球上相对好一些之外，他们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你不能指望他们理解文化差异，不能指望他们会理解和尊重你，给你太多时间会适应和磨合，在足球上证明自己以前，你最好以一个他们简单的脑子能理解的形象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会对你的足球有帮助。” “怎么做到?你要收起华人习惯的谦虚和客套，要更锐利一些。你是斯文推荐、俱乐部花钱、斯特赖希认可的球员，这证明了你有立足弗莱堡的能力。你不能满足于自己知道这一点，也得公开表达出来，要敢于要求自己应得的位置和出场时间。你只是个16岁有才华的年轻人，即使表达出了格一点也没什么，可要是连说都不敢说出来，指望别人像个华人一样礼让你是不可能的，这是职业足球，他们连自己的队友都不会谦让，何况是个华人…” “还有一点，如果不敢表达，他们会和普通德国人一样，觉得你和普通华人一样，木讷呆板，而不是华人理解的谦虚有礼貌，这可不是个好的第一印象…” 一番有些啰嗦的提醒说过，余晖就感觉到自己可能又幸运的做出了次正确的选择。而且托马斯不是光说不练，提出问题后也有解决方法，带着余晖好好的打理了一下，包括将他平淡的发型改成了个贝克汉姆式莫希干发型，让余晖柔和的亚洲人脸部线条，在发型衬托下显得锐利一些。 “要有个性，张扬一些无所谓，要让你的队友首先觉得你们是一类人，他们才容易接受你。我想你们在华国也是一样，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这些，我拿手，你做了个很好的选择…” 讲解之余，托马斯还不忘自我表扬了一番。 但余晖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93西看台酒吧 有了达斯勒的协助，对加盟弗莱堡有了非常细致的准备，这让余晖的信心更充足。 更新在朋友圈的新形象、包括新发型、服饰得到众多的点赞，但也被甄学希提醒要把注意力放在足球上，不要分心。 余晖没有解释，但他认为这事上，还是托马斯讲的更有道理，而且从他内心而言，这些形象更酷一些，这让他更爽，甚至有种迫不及待的在德国赛场上撒点野的冲动。 11月7日，弗赖堡在德乙客场挑战杜伊斯堡，余晖被托马斯拉着到弗赖堡球迷聚集的酒吧去看球。 “得了吧，数据分析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即然说融入就得知道球迷喜欢什么样的球员…” 提到融入就找到了余晖的命门，余晖发现原来足球并不只是训练场和赛场，居然可以有那么多元素在影响。在国内时借助主教练甄学希的赏识、老乡肖致、杨括的关照，还有阿尔沙文、季莫什丘克这些朋友们的引领，自然而然就融入了球队。那象在这边，连球队的面还没见那，就先把自己弄得草木皆兵了，不同文化的球队融入起来真的这么难? 西看台酒吧位于费赖堡老城区的一条街道上，名字就来源于黑森林球场的看台，是德国特色的站席，也是球队的死忠看台。从名字上就意味着这是死忠球迷的聚集地。酒吧并不远，步行也就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让余晖惊奇的是，这座和同街没什么区别的红瓦蓝墙大楼地下室是热闹的酒吧，隔壁却是弗赖堡大学的一间教学楼，而两者在外观上看不出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围墙围栏隔离。身穿球衣的球迷和怀抱书本的学生并排走过，然后很自然的从分开，各自走向各自目的地，没一丝不自然。 走进酒吧却遇到了些麻烦，先是一帮身穿红黑格子弗赖堡球衣的球迷被他们两个闯入者打扰。嬉笑和吵闹立刻停止，面无表情的瞪着两个衣着休闲的家伙。其中几个大胡子满脸横肉的球迷眼光格外不善，把从没去过这类场所的余晖吓了一跳。 然后是酒保要查余晖的护照，德国法定18岁才可以饮酒，余晖在西方人眼里甚至还要小些。 托马斯笑着制止酒保： “嘿，伙计，别那么较真，他最多会喝杯啤酒什么的，他可是新来的弗赖堡球员，只是过来一起看球赛而矣…” 酒保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晖，不知是认为他听不懂德语还是觉得无所谓，当着余晖的面就质疑起来： “他?日本人?是梯队的吧?” 托马斯笑着推开他，一边说： “一队的，相信我好了，球队回来后他就会跟队训练。” 听到这里，酒保让开了路，却还是不相信。 “他不是那个木下，我看过2队的比赛…” 酒保说的是21岁的日本球员木下康介，在13年初加盟过弗赖堡u19，之后升入过2队，据说好像打不上比赛回日本去了。还有个日本国脚矢野贵章，10年加盟过弗赖堡，10-11赛季出场12次未进一球，11-12赛季干脆连出场机会都没有，然后离开弗莱堡回国。 想到这些余晖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而是担心自己在弗赖堡的前途。 弗莱堡从功勋教练芬克开始就大打攻势足球，有布莱斯高巴西队之称。现在的教练施特赖希也把进攻当作给球迷最好的礼物。 在弗赖堡的442的阵型中，防守从顶在最前面的两名前锋球员骚扰对手持球中后卫就开始了。球一传出去所有球员便开始向前压迫自己对位的对方球员，同时他们会在中场附近维持紧密的站位，透过具有目的性的不断跑位压缩空间并孤立对手球员，让对手并没有太多组织进攻的时间和空间，也难以穿透他们紧凑而井然有序的阵型。 弗赖堡的集体压迫打法要求球员全场保持高度专注，随时意识到队友及对手的位置和动向并随之而动。两个前锋要不停的扯动换位，大范围游弋，这对他们的跑动能力和身体素质要求很高。 弗赖堡的球员大都有两个特点，年轻、身材高大，身体素质非常好。而两名日本球员的身体素质也很不错，都在188以上，是日本球员里难得的高大球员。 可即使这样，他们在弗赖堡的经历都可以称得上失败，所以提到他们，就会让余晖的感觉不太好。 见到坐下后的余晖情绪不那么高，托马斯就问起了原因，然后开导他说： “战术的安排自有教练关心，而且现在关心也没用，一切等进了球队再看看吧，反正我最近总在弗赖堡，有问题我们一起面对就好了。要来杯他们自酿的黑森林啤酒吗?” 他们在这边讨论球员能不能喝酒，另一边的弗赖堡球迷对他们两个不速之客非常好奇，冲着酒保叫了起来： “嘿，佩顿，他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酒保还是对托马斯的话不大信，嘟囔说： “那个巴伐利亚佬说他是个足球经纪人，而那个亚洲小孩是弗赖堡的新球员，鬼才信他的话…”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却在众人的齐声附合中放下啤酒杯，开了口： “嘿，你们别犯傻了，他就是弗赖堡新引进的球员，等到冬季转会窗一打开就会注册。嘿嘿，我问过老弗格特了，是真的。” 老人的话一下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一边好奇的打量余晖几眼，一边七嘴八舌的向老人打听情况。 “霍夫曼大叔，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你知道的，不然我们就直接给老弗格特打电话了…他是个日本人吗?我们俱乐部不适合日本球员，高层还没有吸引教练吗?…” 老霍夫曼卖足了关子，才开了口： “哈哈，布雷默，你错怪了管理层了，这次他们换了个国家，他是个华国球员，而且花足我们一百万欧元。据说这个16岁的小家伙在他们的联赛进了很多球，还有更多的助攻。俱乐部打算让他给格里福和菲利普做替补…” 这些消息让球迷们哗然起来，布雷默嚷嚷的声音最大： “俱乐部高层脑子出了问题了吗?100万欧元!足够我们再买个格里福了!还是个华国小孩球员!…” 老霍夫曼用啤酒杯敲了几下桌子，制止了众人的抱怨，然后说： “管理层一点也不傻!据说他有些实力，施特赖希也认可他可以出任替补，在比赛最后时刻登场，可以给球队带来变化。而且最重要的是，华国球员很值钱，至少在他们的联赛很值钱。据说他现在就可以卖到800万欧元，想想吧各位，如果他表现不错，我们会有个不错的替补球员，而且在不断升值。如果像两个日本人一样，我们还可以致少卖到5百万欧，管理层明显做了笔好生意。” 说着老霍夫曼又制止了布雷默的大声。 “小声点，布雷默，他的德语不标准但还行，你说的话他听得懂。至少就目前看，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我在城堡山见过他跑步，也谈过两句，要知道他昨天刚刚到弗赖堡，下午和今天早上就在坚持训练，跑的是狐狸小道，全程8227米。就冲他的德语和勤快，我觉得就理应得到我们的尊重，球技是另一回事，态度我觉得没问题。” 经过老霍夫曼的解释，加上弗赖堡的比赛就要开始，球迷们就把这些问题先放在一边，关心起球赛来… 94酒吧宣言 很早就听说弗赖堡的球迷是德国以至欧洲里素质最高的，73.4%球迷有大学以上学历，余晖以为他们会是非常文质彬彬的一群，大约都西装革履的端坐看台，安安静静的看球、精彩时鼓掌支持的样子。 可在西看台酒吧，只是电视转播，余晖就大约知道自己错了。 电视上球队入场，不知谁起的头，酒吧的球迷便异口同声的唱起了队歌： “我们位于南部边陲，这里阳光普照…” “前进弗赖堡，一直向前，攻陷所有球门…” 球迷的有些歌词余晖一时没听明白，黑森林、小溪流、大教堂这些元素都有，但最冲击的就是那句‘攻陷所有球门，弗赖堡’，听得余晖非常投入，并且不由自主的啍了起来。 不大的酒吧气氛被这些全情投入，一点也看不出文雅的球迷营造的异常热烈，歌曲一完，球迷都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大声欢呼起来。 余晖隔壁一位三十多岁，没留胡子的男人结束后冲他友好的笑笑，并且伸出大拇指给点了个赞，余晖不知意思，但能感受到友好，也用笑声和点赞回应。 “里希特，你干嘛理会那个华国人，你真以为他能在球队立足?” 和余晖的交流，里希特的同伴注意到，但是很奇怪。 里希特却心情很好，喝了一大口啤酒后说： “谁知道那，不过他刚才在跟着我们唱队歌，足球上的事有施特赖希他们操心，但这小家伙的性格我挺喜欢的。” 他的同伴耸耸肩说： “也许来这里就是做秀吧，准是他那个巴伐利亚经纪人的主意…” 里希特不置可否，专心的着起了比赛。 杜伊斯堡是支德乙垫底球队，刚刚输给保级对手慕尼黑1860后更换了主教练，本来所有球迷都以为这是个很轻松的比赛，球队也在客场踢得虎虎生威，反客为主。可在32分钟，球队主力左后卫京特尔受伤下场，让余晖有种不详的预感。 杜伊斯堡这场踢的很顽强，而且一直在盯着弗赖堡的左路反击，几次都是靠京特尔的出色表现化解掉的。 在42分钟，杜伊斯堡很强壮的8号前锋就在反击中挤开替换京特尔的穆萨，在禁区外一脚冷射破门。 这让中场休息时的酒吧气氛有些压仰，连托马斯都注意到气氛不好，停止了和余晖对弗赖堡战术的讨论。 这时一个满脸通红的大胡子猛得站了起来，把怨气撒到了余晖的头上： “看到弗赖堡和德国的足球了吗?华国小子，看过后什么感想?这可是爷们的运动，还是赶快订张最快的机票回你的华国去吧…” 在哄笑和制止当中，余晖也拉住了要站起来反驳的托马斯，自己站了起来，扫了眼随着他站起来变得有些安静的酒吧，最后盯住正龇牙咧嘴试图吓唬他的壮汉，大声说： “我早就看过，而且还在华国和萨利霍维奇、安塔尔对抗过，尽管不容易但我也没输，更没怕过。我来弗赖堡可不是为了买几张机票的，我就是来赢球，要是顺便纠正你的偏见我很乐意。” 余晖单薄的身体让他的话没什么说服力，可这不认怂的态度还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霍夫曼和里希特甚至还轻声的鼓起了掌。 大胡子有些羞恼，也大声说着： “好，那你最好证明这一点，不然等你灰溜溜的从弗赖堡滚蛋时，我会把这话都塞回你的xx里，再踢上一脚!” “在这里我给你证明不了什么，狠话也代表不了什么，我会在黑森林球场踢给你看，也许不会很好，但绝对不认怂。” 坐回了座位，托马斯冲他点了个赞，说： “很棒的回应。” 余晖不好意思的笑笑，这话换以前他可能会藏在心里，等做到时再拿出来抽对方的脸。可经过托马斯的劝说，他知道在这里太内敛不讨人喜欢，被人喷时最好第一时间怼回去，不然留给别人的印象不是谦虚顾大局，而会被人认为是怂，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隔壁的里希特显然对他印象更好，这次开了口： “很棒，我喜欢这性格，祝你在弗赖堡一切顺利…弗兰茨尽管粗鲁了些，但他没恶意，希望你别介意。我叫弗里克斯-里希特，很高兴你和我印象里的华国人不一样，很期待你在黑森林球场的表现。” 余晖和他握过手后也介绍了一下自己： “余晖，你可以叫我戈洛里。我不会介意，毕竟在没有证明自己以前，有质疑正常。” 接下来余晖连带托马斯在西看台酒吧的处境就好了不少，至少不会再有敌意审视的目光盯着他们，球迷们终于认识到起码他们需要平等相待余晖。 下半场的弗赖堡大举反击，不过节奏没有提高多少，毕竟他们平时的速度已经快得不能再快。连德国队员也经常顶不住，以至于施特赖希经常需要用换人来保持持续的体能。 终于在62分钟，由弗赖堡队的后腰丶阿尔巴尼亚国脚阿布拉希远射扳平了比分。 顿时整个酒吧欢声雷动，欢呼、唱歌过后，很多人激动的提出请身边朋友的客，更引发更多的欢乐。 连余晖都被酒保佩顿送来了一大杯啤酒，告诉他是老霍夫曼请他喝的。见到余晖犹豫，一直面无表情的佩顿也挤出个笑容说： “只是杯啤酒，你要想在弗赖堡踢好球，明显需要再壮一点…” 胜情难却，余晖只好喝了一口，可从不喝酒的他怎么也尝不出什么好来，即使是久负盛名的德国黑森林啤酒。 一边托马斯还在乐呵呵的落井下石： “喝吧，德国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浪费，你要不喝完，今天晚上赢得的好感就全完了，哈哈…” 余晖愁眉苦脸的打量着硕大的啤酒杯，恨不得全倒到托马斯头上去… 这场比场再次印证了余晖的观点，弗赖堡和德国球队的脚头都很硬，许多射门都是只靠近禁区线抓住机会就踢，而且往往都非常靠谱，2、30多米的射门也很多，就需要中场队员以至前锋都要参于防守，不然单指望后卫的防守，不然非被这么多中远距离射门打花不可。 比赛以1：1平局收场，有些遗憾，所以不少球迷一结束就选择了离开，让余晖和托马斯离开不显得那么显眼。 这次离开就不像刚来时那么刺眼，没了冷眼相对，不少遇到的球迷还会笑着点头示意一下，有的还会多加句再见。 95施特赖希 11月8日。 弗赖堡队快中午的时候回到了小城，因为一回去就解散放假，余晖并没有去俱乐部去混脸熟，而是按自己的节奏训练着。 反到是施特赖希通过翻译给他打了个电话，要找他下午见面谈谈。 施特赖希早年的球员职业生涯并不怎么成功，95年开始执教弗赖堡u19，曾经率队夺得06、08、11年德国青年俱乐部杯冠军，09年得到过u19足球锦标赛冠军。在11年底接替马库斯-索尔格出任弗赖堡一线队冠军，并在11-12赛季前半段很糟糕的形势下（17场仅3胜积13分）最后率队半个赛季拿到了40分保级成功，从此一直执教弗赖堡。 即使上赛季从德甲降级，弗赖堡管理层和球迷谁也没想过换教练这回事，反到是不少豪门俱乐部乘机在打施特赖希的主意。 余晖之所以选择弗赖堡而不是霍芬海姆，几乎可以说就是冲着施特赖希来的。施特赖希除了崇尚进攻、崇尚整体、全队高位压迫打法现代外，另一个引人注目的就是他挖掘球员潜能、特别是年轻球员的能力。从施特赖希从u19带出的卡利朱里、施密德、金特尔、鲍曼，到现在队里的菲利浦、肯普夫、施沃洛夫，一个个年轻人在他手下雕琢成形，走上更大的舞台。 余晖来之前曾经在斯文-米斯林塔特的安排下和施特赖希通过一次电话，那次非常简短，主要是施特赖希表达一下希望余晖加盟的意思，承诺会给余晖提供些机会。 余晖以为要等到第二天球队集中才会见到施特赖希，没想到球队放假的时候就被他主动约见，有些激动有些忐忑的在鲁斌陪同下赶到了俱乐部。 在他们往俱乐部赶的时候，施特赖希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训练场边聊着天等着余晖，拉尔夫-沃斯勒在场边准备着些器材。 “…华国球员没有任何问题，他们比日本球员身体更出身些，也很好学。有问题的是他们的青训理念和他们的足球管理者，非常的急功近利而且愚蠢，导致他们缺乏战术意识和比赛机会，无球能力很差…还有个问题，他们有天赋很好的球员，但要么自大傲慢，要么缺乏性格，没有想象力。但这并不是球员的错，他们的管理者为因为自己的丁点私利毫无顾忌的去纵容或者压制他们，导致这些问题出现，球员本人还是非常谦虚好学的…” 一位标准的西方人相貌的老人，用标准的德语在向施斯赖希介绍着华国足球的情况，关健还说得非常深刻。 如果是资深的华国球迷在场，就会一眼认出这位老人，埃克哈德-克劳琛。曾经带领华国国青队05年踢过世青场的主教练，那一届国青队是华国在世界赛场上，难得一见的即踢得漂亮又成绩不错的球队。也就不难理解他怎么会对华国足球和青年球员那么熟悉了。 头皮凌乱，身材保持挺好的施特赖希听克劳琛说完并没盲目附合，而是好奇的问起来： “可我看过他的比赛视频，他的无球跑动和接应，还有战术意识还是不错的，所以我才会同意凯勒的提议。我们只是间小俱乐部，还没有为了市场影响力买一个球员的必要。” 一边帮着助教沃斯勒准备器材的高高瘦瘦的人也听到施特赖希的话，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又被克劳琛打断，然后犹豫后没再说什么，继续忙了起来。 克劳琛对施特赖希的问题早有准备，听他说完后就大声的回答起来： “这个问题你可问对了人。我有一个队员肖致和他在之前的俱乐部是队友，你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就给他打了一个，所以我非常清楚。” “余的青训实际上是在乌克澜完成的，他8到14岁都在敖德沙的一家俱乐部，只回华国呆了一年多时间，所以你不用把他当做纯粹的华国球员看。而且他在乌克澜期间就已经表现的很优秀了，14岁踢u16就拿到过最佳射手。肖和我说余是个很不错的年轻队员，跑动很多，而且训练非常刻苦。我唯一担心的是华国球员的内向，缺乏性格让他不能很有的和球队融合。” 正说话间余晖和鲁斌赶到了训练场，看到余晖和德国年轻人没什么差别的发型和打扮，还毫不在意自己德语的磕绊，大声的和基地门卫老弗格特打招呼聊天，施特赖希忍不住扫了克劳琛一眼，这叫内向?… 余晖强装镇静的主动向施特赖希问了好，然后等着他的下文。 “呃，这位是克劳琛教练，你不认得?” 余晖一听马上知道是谁，也恭敬的问了好才向施特赖希解释： “克劳琛教练的名字我非常熟悉，他带队的那次是我们华国国青表现最好的一次，但我那时才7岁…” 余晖不需要翻译直接和施特赖希用德语对话，尽管不怎么流利，可也让施特赖希很惊讶，也很高兴。就告诉余晖找他来第一是要认识一下，提前做个沟通。第二是教练组要对他的速度、力量等做个测试，好让教练更了解他的特点。 等到要做测试时，余晖先愣住了，没等别人做介绍，先叫出了扬科夫斯基的名字。 扬科夫斯基嘴角也露出了些笑意，和余晖握了握手打了招呼后，才跟同事们解释了一下： “我在来球队前，曾被米斯林塔特先生介绍，为余做过战术指导，我们在华国认识的…” 原来回到德国后，扬科夫斯基就被米斯林塔特推荐给弗赖堡，成为弗赖堡队的战术教练。 这让余晖特别高兴，尽管扬科夫斯基是个刻板严肃的教练，可在异国他乡的新俱乐部能有个熟人总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而听到这事的弗赖堡教练组也很惊奇，即使在德国，一个年青球员主动私人去找教练补课也是很少有的事情。施特赖希和助教沃斯勒听过后好感分又增加了不少。 然后在速度和体能测试中，余晖继续给他们增添着惊喜。 百米11.2秒、60米7秒…一系列不错的成绩一次次加深着教练们的印象，施特赖希等余晖一丝不苟的做完恢复动作后，把大家叫到了办公室聊天，通过谈话来了解余晖对弗赖堡战术体系的认识。 教练和队员之间的这种沟通方式，余晖还没有遇到过，但好在功课做的还是比较足的，至少表面的东西还是能说出些套路来。 …… “除了有些瘦弱，我开始有些喜欢上这小子了…” 余晖、克劳琛、扬科夫斯基他们离开后，沃斯勒开口这么说。 施特赖希点点头然后说： “有些意外，回头看看球场上的表现再说…” …… …… 96体会 11月9日。 余晖在托马斯陪同下到俱乐部签署了五年合同，年薪40万欧。然后还有一些升级奖金、出场和进球奖金，不过都是几千、几百欧的小数字，完全没有国内那一串零的豪迈。 当然这本身就不是观注的重点，不然在国内对着支票上的零数着玩岂不更爽，所以很快签署了合同。 本来余晖想提个不转会国内的条款，可这事在托马斯那里就打住了。托马斯告诉他这是目前弗赖堡最大的动力，肯定不会同意。现在最重要的是踢好球，让弗赖堡需要他，这才是最重要的。 签完合同，球队协调员托尔斯腾-鲍尔给他准备了32号球衣和装备，然后就在助教沃斯勒带领着进了更衣室。 余晖的种种预案根本没有起到作用，没有什么欺生，也没有太多热情，早就知道有余晖这回事的队员们客套的说了声欢迎以后，就平静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高高瘦瘦的球队队长舒斯特尔很好的尽到了一个队长的职责，小声的聊着天，即询问余晖踢球的一些情况，也告诉余晖一些要注意的事情。 “在弗赖堡，教练有最终的解释权，当然你可以提出意见，可以讨论，但当教练做出最后决定，我们应该做的就是执行……” 从舒斯特尔的话里听得出，施特赖希在队里拥有很高的威望，也看得出他担心余晖会破坏球队的气氛。不过除了这些，舒斯特尔的确算得上是个合格的队长，带着余晖和队友做了一一介绍。 和彼得森、菲利普的淡然不同，左后卫京特尔意外的热情，聊两句才知道酒吧认识的里希特居然是他邻居，昨天见面时谈到过余晖。 另一个意外是上场进球的后腰阿布拉希，等舒斯特尔介绍完，就一把拉住了余晖。 “余，你是来自华国是吗?燕京的那个华国?…” 阿布拉希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速也有些快，让余晖有些拿不准什么意思，难道传说中的歧视和欺负新人的剧情要出现了?余晖一边警戒着一边点头。 没想到阿布拉希居然露出了笑容，对着余晖说： “我喜欢华国，训练完我们一起去喝一杯聊聊，在这里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 这转折太快，余晖有些发呆，可没等他弄明白原因，舒斯特尔就在更衣室门口叫了一声： “阿布拉希、余，你们最好快点，教练可不喜欢有人迟到…” 等手忙脚乱的到达训练场，施特赖希和教练组已经等在球场，他安排热身后进行一场队内训练赛。这让很多人挺意外的，明显教练这个安排是要看下新来的余晖表现，这可不是一般的重视，不然大可以安排到b队甚至青年队去检验。 余晖热身完以后，施特赖希把他叫到了身边，指出了他的热身动作有些不规范，随后要跟体能教练西蒙-伊克特好好纠正。然后就向他提出了要求： “你来踢左侧中场位置，进攻上你可以自由发挥，但防守时你必须回到禁区前沿，至少要站住位置，同时注意保持好和队友的距离…” 这无疑是场大考，余晖之前的忐忑顾忌这会居然都一扫而空了，反正一切的一切最终还是要足球来说话，那玩命就好，没什么可顾虑的。 看到临上场余晖身上最后的一点拘谨也消失了，助教沃斯勒对着施特赖希示意了一下，笑了起来。 训练赛采取了442的阵型，余晖的前边是主力中锋彼得森和菲利浦，右侧胡夫纳格尔，后腰阿布拉希和霍夫勒。身后左后卫是福伦巴赫，中后卫赫恩和肯普夫，右边卫赫登斯塔。守门员克兰特。 因为弗赖堡经常保持轮换的原因，对面阵容一点也不差，前锋克莱因丁斯特和吉迪，左侧中场施莱乌塞纳，右侧中场弗兰茨，后腰舒斯特和斯坦科。左边卫卡特，中卫穆伦扎和博罗，右边卫托雷洪。守门员是主力门将施沃洛夫。 看到这里，余晖就注意到施特赖希的安排还是费了些心思的。余晖要面对的右路，施特赖希安排了托雷洪镇守，这位西班牙后卫可是弗赖堡主力标准的老将，是球队后卫线上的万金油，曾効力过西甲西班牙人、桑坦德竞技，在德甲也效力了几个赛季，14年从凯泽斯劳滕转会弗赖堡后一直都是球队主力。 看来施特赖希是真的想好好考验一下余晖。 迅速的回忆了一下托雷洪的技术特点，防守凶狠果断，身体强壮，速度较慢，然后就匆匆的上了场。 以往看过无数的资料，也和来自德甲的萨利霍维奇、安塔尔、季莫什丘克交过手，感受过压力，但都不如上场几分钟体会的更深。 以往对抗余晖可以不落下风是因为他的选择很多，可以和对手一对一，也可以转移，也可以换位，总有对手的薄弱环节可以找。 而这次，也许单一球员未必有萨利霍维奇强，但是却是11个外援级别同时登场，还只是适应球队节奏，没有拿过球的余晖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对位的右侧中场8号弗兰茨同样是个常规轮换级别的球员，就算防守又是弗兰茨的强项，可是意识和站位跑位都让余晖感受到了压力，就像又遇到了一个萨利霍维奇。 弗兰茨总能找到持球队员和余晖之间的线路，并且卡在中间，让本来就不习惯和余晖配合的队友更有理由不把球交给他。 而且余晖注意到不仅是弗兰茨的防守，他和托雷洪之间的距离保持的也非常好，即使自己拿球过掉弗兰茨，托雷洪也可以尽快赶到，协防和层次性做的实在太好了。 在国内时，遇到一名外援或国脚级别的防守就会让人头疼半天，而这里是一队，还是以整体进攻和防守著称的弗赖堡。 不能拿球，余晖也就没了威胁，只能跟着全队的节奏上奔跑。即使只是训练，这种一浪接一浪的上下往返，还有高节奏大强度，也够余晖头疼了。 余晖知道，他遇到麻烦了。 97观点独特 “他还需要时间适应新的节奏和强度。” 十分钟后，看着有些碌碌无为的余晖，克劳琛像解释，也像在下定论。 而助教沃斯勒则向施特赖希提起了意见： “应该让他有一些拿球的机会，他的优点在持球时…” 施特赖希没注意到平时一直很严肃，也很少参于训练时讨论的扬科夫斯基嘴也张了张似乎有话说，直接摆头拒绝了沃斯勒的建议： “不，这样很好，其实他表现的不错。” 施特赖希的话让三人很意外，最先的反应都是先打量施特赖希的脸色，先确定他不是在说反话，才问起了原因。 “他的处理球和进攻意识是证明过的，其实我并不太感兴趣。真正让我欣赏的是他一直在跟着球队跑动，在努力跟上球队节奏。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能感受到球队的节奏，并且在融入。还有弗兰茨对他的限制，他一直在寻求摆脱，在配合持球队员跑动，还去学着防守时限制弗兰茨。所以我认为他表现不错，展示了出来我想看到的东西，具备在弗赖堡立足的基础。我们还能指望他第一次登场就在弗赖堡的防守面前为所欲为?那样的球员轮不到弗赖堡，而且也是对我们防守的羞辱。” 连同克劳琛在内，都对施特赖希观点独特的解读非常佩服，仔细想想挺有道理，怪不得人家是主教练，怪不得能带出那么多不错的年轻球员… “他的无球跑位和战术意识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我觉得即使不考虑商业因素，他几年后也能在弗赖堡拥有自己的位置。已经很不错了…” 余晖并不知道施特赖希的评论，他这会感觉糟透了，不但拿不到球，不断的冲刺越来越快的消耗着他的体能。再这样下去他甚至觉得不等结束，施特赖就会将他换下场，然后踢上最快一班回华国的飞机。他认为必须做点什么出来。 “嗨，余，别着急，注意接应，只要你跑出位置，我就会给你传球，等着好好表现吧…” 阿布拉希的好感和善意，余晖一直有些莫名其妙，可这时那还顾得上这些，立刻回了个收到的笑脸。 第17分钟，弗赖堡的球员们已经越来越投入到比赛中，对余晖的好奇和关注渐渐丢到了脑后。只有有位置竞争关系的弗兰茨，对位又有教练特意交待的托雷洪还在专心的盯着余晖。 阿布拉希接到了守门员的克兰特的手抛球，第一时间就在找余晖的身影，看看他如果还被盯着就只好传给别人。他也不可能冒造成失误的风险硬把球交给余晖，这是职业足球又不是请客吃饭，再多的好感也只有在不影响自己的前提下释放。 刚一抬头就看到余晖从加速和弗兰茨同时前插的节奏中脱离出来，突然一个急停，然后向回斜跑，不但甩开了弗兰茨，也从左路切到了中路，处于红背心队前锋和中场狭窄的空白地带。 尽管余晖这一急停并没彻底的甩开弗兰茨，但阿布拉希想也没想，便把足球送了过去。 在余晖要接球时弗兰茨已经快速回身追了过去，几乎可以和足球同时赶到，只看一下身材的对比就知道一旦贴上，即使不犯规也有无数个办法防住余晖。 瞬间训练场的焦点一下就集中在余晖这边，等着他怎么摆脱或者失球。 余晖身体后倾，半转身伸脚一垫，将球直接垫到身后，顺势转身把冲过来的弗兰茨卡在外线，追上了足球。 刚一加速看似要带球继续突破，却在跑动中小腿加力踢向足球，直接塞向了中路两个中卫之间。 这个球传的感觉非常好，时机力度都把握的很到位，可惜和彼得森两人之间还是没有默契，不然彼得森只要及时转身追着足球钻进去就是一个单刀。却因为彼得森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没及时启动，球被冲出来的守门员施沃洛夫得到。 “唉，还是差了点…” 余晖有些失望，本来想靠着这球改变局面那，都没想到还是败在默契这个环节上。 场边却传来一阵阵掌声，不但教练在鼓掌，一些替补队员和工作人员也都表示了对这个传球的赞赏。 彼得森先做了个责任在我的手势，然后又对余晖伸出了个大拇指。阿布拉希更冲到身边拥抱了余晖一下，大声说： “干得漂亮，就这么传!…” 接下来的训练情况好转了不少，只要余晖跑出位置，不仅是阿布拉希，别的队友也会传球给他。 余晖是个需要持球才能显示出作用的球员，尽管他为了避免身体对抗处理的很快，都是一脚传球和分球，也需要足球在他这里过渡，按他想法转移再接应才能兴奋和融入到全队想法中去。 在弗兰茨的全力盯防下，余晖并没有再有直接向前传出第一次那么好机会的球，不过总算可以参于到全队的传递当中，不像刚开始那样完全游离在全队体系之外。 余晖的处理球习惯本身和弗赖堡队的踢法很契合，喜欢一脚传递，不停跑动，传球也喜欢传空裆而不是找人。 如果说被限制时，郁闷对手是一整队外援的话，现在的参与传递时，就要为队友也是一整队外援而暗爽了。他的出球线路比在建功时多得多，而且接应的意识都很足，给了余晖有足够多的选择。不需要像在建功时还要迁就队友，特意去找阿尔沙文和伊沃，也不需要迁就队友去传不同力量的球。来球也不会像建功时有些队友传得那么坑，不像阿尔沙文那样舒心，但也能达到伊沃、季莫什丘克水平。越踢越舒心，越踢越顺畅。 到教练吹响中场哨声时，很多队友都通过配合熟悉了起来，不但笑着打招呼，像福伦巴赫和彼得森还交流起该怎么配合的话题。 看着一边喝着水，一边用磕磕绊绊的德语与大家热烈交流的余晖，施特赖希他们都露出了笑容。 “看起来他适应的很快…” 沃斯勒一如即往的对余晖充满好感，施特赖希也一如即往的观点独特： “他有些过于紧张和保守了，除了那脚直塞，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威胁性…如果只是这样表现，短时间内他还是没有登场的资格。” 9860分 “你不要刻意保证与中场线的平齐，在我们队里，左侧位置要更灵活些，要向前压给锋线更多的支持。下半场展示出更多进攻性出来…” 下半场开始前，施特赖希对余晖提出了要求。 余晖一直认为自己表现的不好，与建功队时给球队的支持相比差距太大，现在被教练指出来，压力更大。 经过半场的观察，余晖发现自己最好的机会通常都在由守转攻的那一刻，弗兰茨为了参与红背心队的进攻不得不放弃对他的盯防，但时间也就是转瞬即逝的一丁点空档。 踢了半场球，余晖的最大感受就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压力，根本不给他多少机会为调整，甚至也没时间去思考。必须尽快处理球，有些时候都是依靠下意识的判断做出的决定，不然就会被断被抢。 所以他对由守转攻这一瞬间的一丁点轻松很敏感，听到主教练的要求后，就知道要想有所作为，也就这一刻能做些文章。 所以也顾不得理会阿布拉希的好感从何而来，直接凑过去提出请求，要他尽可能快的把球交给他。然后还又找了左后卫福伦巴赫等人，不管人家会不会同意，先要求了再说。 余晖很清楚，以他自己的体能，最多还有十几分钟给他挽救自己在弗赖堡的前途。 下半场开始后，阿布拉希和福伦巴赫最先按照余晖的要求试着在做。 第2分钟，阿布拉希在接肯普夫的出球后，转身就捅给了余晖。上半场余晖干净的处理球让阿布拉希认识到，传给他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自然不介意按余晖的要求给他多一点的支持。 弗兰茨刚刚参于了进攻拉边，这时还有一段距离，余晖拨球转身没有什么干扰，立刻趟起球冲刺了起来。 余晖并没有紧靠边线，而是离左边线还有七、八米距离直线向前场冲了过去，过了中线，托雷洪迎了上来。 托雷洪已经注意到余晖处理球很干脆，还有脚跑动中直传球的功夫，所以不敢逼得太近。打定主意先阻挡一下余晖，逼着他转移或者减速就好。 余晖面对托雷洪的防守向中路一拉转身，很像要转移球，特别右边菲利浦在招手要球，队长舒斯特也移过来协防余晖的传球。 余晖转过身，却用脚后跟把球斜线磕到左边路，托雷洪身后。 在边线，福伦巴赫本来就按照球队布置在快速压上，也盯着余晖这边发展。却见到足球被余晖背身磕到托雷洪身后，大片空裆等着他的冲刺，马上充满了动力，加速在出界前将球捅回界内，追着足球冲向了前场。 脚后跟磕球在没有身体对抗的情况下，任何一个职业球员都可以做到。关健在余晖这次的时机选择和把握非常好，包括托雷洪都以为他会向中路或右路转移，没想到他会继续在左路做文章。看似大局观不强，真做出来后马上形成了非常有利的局面。 福伦巴赫在左路一马当先，托雷洪和弗兰茨都顾不上余晖，向着福伦巴赫追去。 余晖同样追了下去，快慢都根据福伦巴赫还有托雷洪的位置在调整，给福伦巴赫始终留着一条出球线路。 等到福伦巴赫冲到30米区域，红背心队左中卫穆伦扎顶出来，福伦巴赫眼见要被夹死时，余晖加速靠近他支援。 就在即将交错而过时，余晖喊了声福伦巴赫，他也顺脚将球拨给余晖，由余晖高速带球冲向底线。 余晖在即将冲出底线前将球扣了回来，跟着一脚就敲回了点球点后方，在那里彼得森已经从门前拉了回去，不停球侧身抽射。这个球施沃洛夫毫无办法，扑的一下完全是象征性的。 进球后彼得森还特意找到余晖和福伦巴赫庆祝了一番。 不过这时余晖庆祝之余，还在偷瞧施特赖希那边，不知道有了这个助攻，教练能不能为自己打个60分。 可反应过来的余晖暗笑自己太刻意了，天天跟顾烁、聂磊他们得瑟凭足球说话，没想到事倒临头自己却先着了相。 心思放开的余晖不再刻意追求和表现什么，在弗兰茨的防守下也不再回避，该过就过，该突就突，成功次数随着体力下降成功的次数不多，可也让弗兰茨没办法简单的做出防守。 其中也就第12分钟禁区左侧接福伦巴赫传球，挑球连停带过，然后小角度打门有过一次威胁。不过主力守门员施沃洛夫反应奇快，用脚将球挡出底线。 然后余晖就被换下了场。 沃斯勒迎上去和他击了下掌，鼓励了句： “表现不错!” 但施特赖希只是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说，就继续专心观察起场上情况，让余晖心里没底。 然后扬科夫斯基就拉住他做起复盘，讲解他的表现，不过大部份都是在谈缺点和问题，越发让余晖心里忐忑。 他并不知道教练组在他助攻的时候就对他的表现做出了结论。施特赖希认为如果把余下的时间利用好的话，余晖经过训练可以用来替补给场上带来些变化。 训练场的旁边就有一家酒吧，名叫德雷萨姆之畔酒吧，应该来源于北边的德雷萨姆河。主要的服务对象应该是比赛日的球迷，面积很大。而且有明亮的落地玻璃窗，训练场和旁边的德雷萨姆河、远处的城堡山都一揽无余。 弗赖堡的训练也就90分钟，训练赛结束后教练们和队友说了声再见便各自回家，而余晖被阿布拉希拉着到酒吧去喝一杯。 正好余晖也正想弄清到底怎么回事，阿布拉希一开始就对他非常友好。洗完澡换好衣服就跟他到了酒吧。 看起来这个酒吧也是平时教练、队员们训练后常呆的地方，一进去就见到七、八个队友和体能教练西蒙-伊克特等人。 打过招呼以后，阿布拉希就拉着他坐到一边。 “别管他们，也不用试图请客，我知道你们华国人喜欢这样，可德国人不习惯这样…” 解释了以后，阿布拉希就叫了一杯啤酒和一份黑森林蛋糕，并且也向他推荐这个。 看起来德国人真不拿啤酒当酒，余晖注意到别的球员也是这样公然的喝着啤酒，也没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和阿布拉希聊了两句，余晖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友好。 阿布拉希来自阿尔巴尼亚的地拉那，而华国在60一70年代曾大量的援助过这个欧洲国家。最重要的是阿布拉希的爷爷在地拉那拖拉机配件厂工作过，而在那时认识了许多援助的华国朋友，他的父亲小时候的一次急病还是华国援助工程师送到医院救的命。甚至他父亲的足球都是跟援助专家们学习的，然后才有了阿布拉希的足球生涯。 余晖听得目瞪口呆，做为一个九零后，如果不是阿布拉希提到，他根本不知道华国曾大规模援助过一个欧洲小国，然后回报在自己身上，得到了一个队友的友谊。 特别是阿布拉希提到几位援助专家时说到的洛城，更让余晖感到世界的奇妙。 99观赛 德乙14轮15轮之间有半个月的小间歇期，让施特赖希才有9日一天的空闲拿来考察余晖，之后迅速把目光移来，把余晖交给了教练组。 施特赖希原本的意思，就是看一下他的表现，如果没什么前途，就打发余晖在无关紧要的比赛出上两次场，然后帮着俱乐部把余晖卖个好价钱。 可余晖的表现还算入得了眼，那么就开始交给助教们系统性的雕琢一下，然后过上段时间看看效果就好了，现在没必要花费太多精力。 余晖就这么平淡的开始了弗赖堡的生活。 托马斯-达斯勒再怎么重视他，也不可能天天呆在弗赖堡，见他顺利融入后就离开了这里，只是保持着固定的电话联系。 俱乐部看到余晖德语水平居然过得去，立刻把鲁斌给辞掉了。怪不得这么一位老乡见他德语不错时，就变得不那么热情了。 俱乐部的训练并不多，每天只有下午的1个半到2个小时训练，闲得有些发慌的余晖就在俱乐部协助下，进入了距离住处5公里的一间语言学校学习。需要通过德语考试才可以进入德国的高中。 每天早早的要搭乘当地特色的有轨电车赶到学校，每天有3到4节课程，然后下午赶回去参加训练。 第一天独自去读书就先闹了一个笑语，他不知道这条有三、五个车厢，像小火车一样的有轨电车停站时要自己按开关开门，而是像国内一样站在门口悠闲的等着司机开门。等到又启动才慌了神，还是一个意大利留学生注意到他的情况，帮他在下个站点打开了门，然后他又一路跑回了学校。 他的班里只有十几个来自世界各他的同学，而且没有他盼望的华国内地留学生，只有两个表现的比别人更疏远的香江人。 只看那高傲的表情余晖就收起了搭讪的心思，有意坐开远远的。 然后开始学习时，余晖又被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 当他应老师雅尼克-施密特要求介绍一下自己时，他介绍了在乌克澜时取的英文名字——戈洛里，还特意介绍了是光辉和荣耀的意思，对应自己的汉语名字。 施密特却摇摇头，告诉余晖： “余，我觉得你最好跟大家介绍你的华文名字，尽管我知道那很难读，可那是你的文化，我想大家都会很乐意了解的。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名字的含义，这多好，继续吧…” 余晖突然脸有些发红，特别是两个香江人吃吃的嘲笑声里，但挺感激的看了一眼施密特，讲起了自己的姓氏和来源。 当得知余姓起源于二千多年前，人数也有六百多万人，同班的美国、荷兰、南非、阿根廷同学惊讶声就没有停过。这也让余晖特别激动，从此以后，无论那个国家联赛效力，余晖背后始终按照华语习惯姓在前名在后。即使造成不少误会需要多花许多口舌解释，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德乙的小间歇期一直到11月22日，弗赖堡迎来了第15轮的比赛，在主场迎战帕特博恩。 帕特博恩比较相像，他们来自于德国北威州的一座小城，十几万人同样有10%来自于当地大学学生，而且上赛季一起从德甲降入的德乙。 不过在德乙的状况就大不相同了，弗赖堡尽管经历了一个月四场不胜，可还排在德乙积分榜第一。而帕特博恩尽管引进了大量强援，成绩却一落千丈。刚刚经过换帅，由德国著名球星埃芬博格带领才脱离降级区。 这场比赛将在11月22日中午一点半举行。 余晖尽管没有正式注册，俱乐部却给了他球员待遇，可以打折购买商务票。 余晖听球队协调员鲍尔说完，还不相信的问多了两句，才确认听到的是真的，在弗赖堡，无论是球员还是球员家属，看球就得买票，优待只是有不小的折扣。 只听说弗赖堡有欧洲排名前二的上座率，每场上座率高达99.68%，但余晖没想到会紧张到这种程度。不过想到德国人朋友聚会吃饭也要aa制，也不算难理解，他就告诉鲍尔要张西看台的站票，不打折也没关系。 余晖从说德语、上语言课、逛弗赖堡、交了不少球迷朋友等等，许多方面都显示着积极在融入球队。特别是他在训练场上，也一点一点在证明自己有立足弗赖堡的能力，让俱乐部上下都很喜欢他。鲍尔也一样，听到要求后还是想办法给他搞到了一张西看台站票。 中午早早的就吃完饭，换上了球衣和特意从弗赖堡球迷商店买的围巾出了门，本来以为就算早了，可没想到距离球场几百米外就见到大群的弗赖堡球迷一路走着唱着向球场聚集。 西看台更是旗帜挥舞，歌声雷动。 余晖的安静甚至让邻座的球迷很不满，乘着球队入安静些的间隙冲他嚷到： “嘿，亚洲小子，你从那弄到的西看台球票?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像个娘们儿的看球你该去那边…” 壮汉指着南看台的商务席方向。 不过没等余晖解释，一个身材更大只的球迷推开了壮汉。仔细一看居然是酒吧怼过的大胡子弗兰茨，余晖心里暗暗叫苦，这要还没踢球先被自家球迷揍伤才难看，说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不过大胡子没先对余晖发难，而是赶开了找他麻烦的几个： “走开，你们想欺负自己的球员吗?你们想让西看台成为丑闻吗?…” 那几个球迷愣了一下，接着就跟余晖说了声抱歉，然后嘲笑起大胡子弗兰茨： “哈哈，他就是和你打赌的华国小子吗?弗兰茨，我喜欢他…” 余晖有些担心身边的大熊被他们激怒，没逃走完全是拉不下脸，只好在这边强撑着。 “我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可我不会对自己主队球员失礼…” 说着大胡子弗兰茨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余晖说： “等你不是弗赖堡球员时，我会让你尝到后悔的滋味!” 余晖完全是虎死不倒驾的一口气强撑着说： “噢，那你可有得等了…” 球赛开始，这场比赛弗赖堡一开场就气势如虹，彼得森在第3、第21、第40分钟就连下三城，第50分钟由斯罗伊塞纳再补一枪，帕特博恩只在90分钟才追回一球。 弗赖堡干净利落的以4：1拿下了比赛。 这场球让余晖看得非常过瘾，不仅是球场上，西看台上火热的气氛也是一大原因，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去唱去跳去吼… 100你要争，那便争! 小城的生活缓慢而悠闲，余晖在这种环境中安逸的生活和学习着，一步步的在适应着德国足球的速度和身体对抗。 做为华国球员，他只是在华国足坛经历过提高和适应职业足球，真正的技木基础还是在乌克澜打下的。足球风格本来就是简洁明快，三周的跟队训练最多的是把在华国足球时新染上的杂质又锻打了出去，适应的只是节奏，更难的意识方面本身就有基础，所以进步以眼见的速度展示出来。 在队内对抗中，随着对弗赖堡战术体系、队友配合、跑位的套路熟悉，一脚出球越来越熟练。渐渐的弗兰茨已经不能全场限制他了，每场传出的威胁球次数越来越多，从三次增加到五、六次，再到六、七次，偶尔还会展示出边路内切射门的功底，让施特赖希对他的上限的评估一再提高，越来越喜爱和重视起来。 即使11月26日出发去同州的海登海姆比赛，施特赖希也安排了助教沃斯勒留在弗赖堡继续训练余晖，看重余晖的心思毫不掩饰。 11月28日弗赖堡2：1胜海登海姆，12月5日主场3：0胜柏林联合，12月13日客场1：2负纽伦堡… 输给了六年没输过的纽伦堡，弗赖堡不但输掉了比赛，还被四连胜的莱比锡红牛超过，德乙积分滑落到第二。 从纽伦堡回来后让跟队训练的余晖都感受到了球队失落的气氛，边路的老对手弗兰茨和托雷洪都有些心不在焉。 但余晖感到自己无论是一直系统训练的体能，还是比赛的心得都有了提升，一上训练场就有种搞出点事来的冲动。 余晖即使发现弗兰茨他们不在状态，也没有多少犹豫，这是职业足球，想要位置、出场时间，就容不得任何客气。 伤愈复出的左边卫京特尔也在余晖身后跃跃欲试，急着从新近表现出色的福伦巴赫手中抢回位置。 整个替补方的左路充满了挑战的欲望。 舒斯特尔开球后就把足球传到了左路，交给了京特尔。 京特尔一个趟球过人就过掉了应付式防守的弗兰茨，然后高速带球突进。 余晖在京特尔进攻时主动内收，将左路都给京特尔让了出来，自己前插的更快一些，迁制着主力队的防守力量。 弗赖堡的快一直建立在比较固定的节奏和跑位上，让队员在高速奔跑和对抗时不用费神观察和思考队友位置，这样才能快得起来。 想在弗赖堡踢好球，必须首先融入到全队的节奏和跑位中。余晖经过一个多月训练，对这些就算做不到老队员的信手拈来，可基本的节奏还是可以对上点的，这一让就把注意力习惯放在他身上的托雷洪给干扰了。 京特尔高速推过半场，等卡在余晖与京特尔之间的托雷洪感觉不妙，反身去防京特尔时，被京特尔假扣真趟过掉，然后在托雷洪转身追赶时，把足球轻巧的挑给余晖。 禁区角上的余晖拥有一个明显的射门线路，拖雷洪和后腰霍夫勒的失位给了余晖很大的空间。 经过一个多月的切磋，都知道余晖并不是个没有射门能力的队员，相反射门非常靠谱。在训练赛中多次踢出高质量的射门，所以主力队后卫线慌乱了起来，左中卫霍恩连忙冲上来封堵射门线路。 余晖都对自己这种接近30米的射门信心不足，身体、力量还是很吃亏的。就等着霍恩封堵动作做老，很难再变动，才把足球向底线一扣，冲进了禁区。 一下子穿透了防线的余晖没再画蛇添足，小角度打近角直接射门。 这种添多了次突破的处理方式弗赖堡队员大多是在比赛中遇到过，队内训练赛很少有人会这么处理，一般都是找到射门时机抬脚就打。 所以无论中卫霍恩、守门员施沃洛夫都是依据这个想法做的防守，余晖的突破后近距离小角度打都反应不及，让余晖打进了加入弗赖堡后的第一个球。 “余晖除了传球，还可以给球队带来节奏性的变化，关健时候出场一定可以起到效果。” 沃斯勒指着这个进球向施特赖希给余晖争夺出场时间。 但施特赖希依旧面无表情不做回应。 进了第一个球的余晖踢得更加洒脱，多次投桃报李的给京特尔传出好球。 在19分钟，余晖拉边后，分球给内切的京特尔，京特尔一记斜线球塞进了禁区。 前锋尼德莱赫纳不会错过这种机会，在小禁区线上倒地铲射，将球送进了主力阵容球门。 施特赖希难得的发了怒，特别对右路的托雷洪和弗兰茨一顿狂喷，接下来两人像被骂醒了一样，防守的力度增强了许多。 余晖和京特尔也踢得兴奋，也不回避而是继续在左路横冲直撞，两个边路火星撞地球一样碰在了一起。 第32分钟，几次一对一互有胜负的余晖再次带球冲向了弗兰茨，利用弗兰茨上抢过猛扣过了他，然后斜线大范围的将球分到右路。 右路胡夫纳格尔得球时身边空空荡荡，主力队左边卫福伦巴赫快速上抢被他人球分过，然后起球传中，9号克莱因迪恩斯特头球冲顶，足球砸到横梁上弹出了底线。 让余晖遗憾的是，这个球一结束，训练赛就被暴怒的施特赖希结束，加练起防守。 余晖这一场训练赛的发挥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特别是施特赖希，训练结束后就叫住了余晖，对他这段时间的训练提出了表扬，然后透露要余晖做好准备，似乎有完成注册后就派他上场的意思。 这个承诺让余晖美了好几天。 这样明显的要上位的迹象许多人感觉得到，原来说要伤停半年的格里福也提前回到了训练场，竞争的意味特别明显。在没受伤以前，德意双重国藉的格里福一直是球队的中场核心，进攻的组织者，提前回到训练场引发的动静远远不是余晖可以相比的。 格里福礼貌、冷淡的背后，把余晖当对手的警惕浓得都快掩饰不住，让余晖沾沾自喜的好人缘假象彻底破灭。职业足球怎么可能没看竞争，竞争又怎么可能全是君子之争。在构不成威胁时很多人都不介意表达下宽容和善意，现在嘛，涉及位置和前途，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那又怎么样?你要争，那就争!你要战，那就战! 余晖也收起了幼稚的幻想，下定了决心。 101谁的地盘? 足球本来就是一项竞技运动，职业足球更是如此。 竞争总是无处不在，与对手的、与队友的、与对位球员的、与同位置球员的…无数次的大浪淘沙早把不敢于、不善于竞争的淘汰掉了。余晖本身也经历过黑海人俱乐部的层层梯队选拔，竞争这事司空见惯。当格里福为了位置提前回归，发出了竞争的信号后，余晖的第一反应就是应战。 温琴佐-格里福很强，至少比现在的余晖强得多。 22岁的格里福生于德国，拥有德国、意大利双重国藉，早就代表意大利u20多次参加比赛，被霍芬海姆签下。 尽管他在霍芬海姆过的不太如意，而被多次外租，可是在14-15赛季的法兰克福取得了成功，整个赛季出场31次，打进了7球还有10助攻，表现亮眼。 15-16赛季弗赖堡为了弥补降级后大量主力离队的实力，花费100万欧从霍芬海姆引进了格里福。 而格里福到队后在热身赛中表现出色，迅速占据了中场核心的位置，在德乙前9轮场场首发，进4球助攻5球表现亮眼。 如果不是第10轮格里福受伤，无论斯文怎么推荐，弗赖堡也不可能引进和格里福同位置的余晖。 在余晖和他朋友们的计划中，始终还没有把取代格里福做为目标。而是希望就近学习这个位置、风格类似的球员，花费一到一年半时间成长为格里福的常规替补，然后在格里福离开弗赖堡后接替他的位置，或者到别的队找找机会。 可现在，格里福提前回来了，还直接发出了竞争信号，余晖不会也不想退缩。 有了明确的竞赛对手，两人在训练场上的亮眼表现就开始不断的闪现，此起彼伏。当然，余晖的闪光只能算个小火苗，格里福的光彩更像个大火炬。 不过小火苗始终努力的在尽一切可能发光发热。 教练和队友都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并且都在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足球的成长竞争才是不二法门，这道理助教沃斯勒他们清楚，施特赖希也清楚。 年幼体弱的余晖敢于回应挑战并且坚持下来，在他们看来才是正确的应对方式，不会像华国教练视作队内的不稳定因素。施特赖希不但不干涉，还在纵容这种近乎公开的竞争。 12月20日，圣诞节和冬歇期以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弗赖堡主场迎战慕尼黑1860。 余晖已经在西看台成了个能接受的一份子，连续几个主场都准时出现，让做秀的质疑声音小了许多。最重要的是球队的公开训练中，余晖的表现越来越亮眼，显示出了可以立足弗赖堡的能力才是最大的原因。 不过身边大胡子弗兰茨的嘲笑永远不可能缺少。 “哈，今天格里福回归，实在太好了，对吧，华国小子…” 经过几个公开训练课，余晖的能力得到了球迷们的公开认可，他的位置和竞争关系也被看得一清二楚。对余晖需要和格里福竞争上岗，大胡子弗兰茨是最开心的一个。对余晖的崭露头角大胡子弗兰茨是最矛盾的一个，即想球队好又担心余晖到时表现出色打自己的脸，等弄明自余晖和他心目中球队的头牌格里福是同一位置，大胡子弗兰茨彻底放下心来，嘲讽又重新挂到了嘴上。 对于大胡子弗兰茨，余晖早就没了恐惧，也没有反感。 大胡子弗兰茨看似凶狠，可实现上就是个性格暴躁点的大男孩。在前两天早晨余晖的晨跑时恶狠狠的警告过余晖，告诉余晖常用来跑步的狐狸小道旁边有难民营，已经变得不太安全。 “像你这种瘦弱的小孩，也就跑施瓦本小道更安全些…” 他的语气始终是恶狠狠的，不过他所说的上班路遇的余晖，听起来不大像那么回事，余晖听说过他是一个太阳能装配工，公司在城西跟城堡山一点也不顺路，明显是特意过来警告的。 所以余晖对大胡子弗兰茨的印象已经大改，至少是不担心会发生球迷揍球员的丑闻了。 “回归就回归呗，我不是希望弗赖堡很弱好方便自己能上场的懦夫。还有，前天我忘了谢谢你的提醒，谢谢。” 这声感谢却让大胡子弗兰茨涨红了脸，嘟囔着： “我可不是提醒你…我只是为了球队…不，我只是去嘲笑你不了解弗赖堡，是的，你根本就不了解弗赖堡…” 在大胡子弗兰茨的语无伦次中，余晖心情愉快的观看起没有他参加的最后一场弗赖堡的比赛。 圣诞节前最后一场比赛，被最近队内激烈的训练赛刺激出状态的弗赖堡队表现出色，尽管只是在34分钟才由马克西米利安-菲利浦攻进首球，可之前就已经全面控制了场上局势。44分钟左边卫福伦巴赫就再下一城。 中场休息，弗赖堡一下换上了伤愈复出的两名队员，左边卫京特尔和左中场格里福，引起了球场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特别是格里福，万人齐声呼喊他的名字非常震憾。 吼完以后，大胡子弗兰茨还不忘乘开球前的空闲给余晖伤门上再洒一把盐： “你从没享受过这待遇吧?我敢打赌你永远享受这待遇…至少在黑森林球场，有格里福在，你是别想…” 竞争的促进作用在格里福身上同样有效，而且还因为人家基数大显得更加明显，在球场上左带右突，好不潇洒。 第65分钟，格里福中路带球突破慕尼黑1860后腰拉卡泽特，在大禁区外果断起脚，一记漂亮的远射攻破了对手球门。 这一切就发生在西看台的眼前，欢呼声直接达到了个高峰，许多球迷激动的冲向围栏，大声的叫着格里福的名字。 而格里福躲开跑过去庆祝的队友，灵活的冲到围栏下，冷眼打量了一下西看台，然后才转过身，双手伸出大姆指指向自己身后的名字和32号号码。然后才双手伸展，做飞翔状在黑森林球场奔跑庆祝… 余晖知道这是给谁看的，球队都知道他喜欢在西看台看比赛。也非常清楚传达的信息… “你的地盘吗?那就试试看…” 102准备充份的冬歇期 德乙第19轮结束，余晖跃跃欲试的心情并不能阻止假期的到来，为期长达七周的德国冬歇期到来了。 这让余晖有些上火，好不容易熬到了转会窗即将打开，遇到一次冬歇便拖到2月去了，即使早就知道这个赛程，也有些郁闷。 弗赖堡的队友们都该回家回家，或者各种目的地旅行度假。不仅仅是球队，还有弗赖堡的居民和学生，瞬间连小城都冷清下来，让余晖的孤单更加明显。 这样的情况让训练效果下降了很多，余晖开始翻来覆去的想是不是回国去，心不在焉。 甄学希的一个电话让余晖喜出望外，第一时间打电话订了机票，拎了几件衣服装备就奔向了迪拜。 因为建功队获得15年华超第三，获得了16年亚冠附加赛资格，16年2月2日就要踢第一场比赛，对手将是印尼和新加坡其中一支球队。2月9日还将迎战澳、日、韩国球队中的一支，才能进入亚冠正赛，所以建功队早早的就开始了集训，还是在阿联酋的迪拜。 听到阿尔沙文说起余晖的苦恼，甄学希就打电话问余晖愿不愿意到迪拜和建功一起训练，余晖自然是满口答应，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 从寒冷的弗赖堡到达温暖的迪拜，身边又是熟悉的队友，余晖的心情一下子舒展开来。 教练、队友看到余晖也非常开心，连一直比较严肃的甄学希也擂擂余晖的胸膛，考奖了句变壮了。 除了关心他在弗赖堡的经历，教练、队友们更关心他有没有收获提高，这事最简单，训练场上见分晓最直接。 为了备战亚冠，球队不但没有习惯性的卖主力，还引进了泉城太山的前外援麦克格文。季莫什丘克还帮着劝说在15年世青赛上发挥出色的维克托-科瓦伦科加盟。这位96年的新星据说很强，不过他和几个外援都要等到圣诞节后才会赶到球队。 最让余晖开心的是u16队友顾烁和王一繁也出现在集训队里。也许是余晖的表现打动了俱乐部，居然支持甄学希在年轻化的道路上走的更远，一连启用了两名17岁球员。 面对一班老队友，余晖踢的非常轻松，可又不是放松，老乡杨括就吃够了苦头。余晖在高速中的动作运用比之前在球队时更加合理、流畅，杨括本身跟得上他的速度就已经要咬牙了，再加上不停的变线和急停急转，让他除了搂抱拉扯没有多少应付的手段。 另外就是余晖踢得更灵活，根本不给防守队员贴身和犯规的机会，再配上一脚出球，建功队队友们发现余晖比以前更加难防。 余晖又一次提前变线绕过杨括，杨括没办法干脆使出了一个守门员鱼跃侧扑的动作，把余晖按倒在地，还笑着冲余晖脑袋拍了一下： “长本事了是吧?有本事你遛德国球员去，逮住老哥撒什么气呀…” 说笑完，又略显正式的说： “就这俩个月就涨球了，国外差距就这么大?…” 这个问题明显不少建功队员都感兴趣，连教练们都没有干涉，等着余晖的答案。 余晖认真考虑了一下说： “怎么说那，主要是应用。弗赖堡队节奏很快，很讲究在高速中的技术动作运用，和咱们平时的慢动作不一样，适应了以后感觉就踢起来容易了。” 顾烁习惯了在余晖面前做问题宝宝，马上提出了许多人想问的问题： “咱们华超的节奏也不慢呀，不少外援还说咱们节奏快那。” 对老朋友余晖也不用讲究什么措词，张口就回答了出来： “咱们的快是局部的快，甚至是踢到那算那的快。人家的快是整体的快，连接的对，合理的快，能一样吗?快起来时我一个停球耽误一秒半秒，对手就冲上来了，机会也失去了，所以踢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余晖以前在建功就是个动作连接紧凑、流畅的队员，连他都说想踢快不容易那就是真不容易。 甄学希见到队员们都在思考着余晖说的境界，就提了出来： “要不我们也试试?反正现在有时间，试试我们能不能整体快起来，找找德甲的感觉?” 这个提议得到了队员们的一致支持，随后几天都在试验将整体节奏提起来。 可事实证明做不到，不仅传接球都对不上点传递不起来，体能也跟不上，几乎整体高速跑动维持不了15分钟，就会因为部份队员体能跟不上而脱节。 这个情况在外援归队以后，由季莫什丘克找到了解决办法。 季莫什丘克在科瓦伦科加盟球队后选择了退役，但也答应了俱乐部和甄学希的邀请出任了助教，用另一种方式继续着足球生涯。 他提出维持不了全场，那就在必要的某一段时间维持整体高节奏全场攻防。然后又被甄学希引申出局部高节奏和节奏转换的方案，整个集训期都在试验和强化这些方案。 余晖也正好从弗赖堡一直绷紧的情绪解脱出来，即保持了训练，又得到了放松。 …… 等到弗赖堡在1月10号在土耳其小城贝莱克集中冬训的时候，余晖的身体状况让队医和教练都大吃了一惊。 “完全看不出是个刚结束休假的球员，反倒更像个赛季中的球员，充满了活力。” 队医安德烈亚斯-奥斯特检查过余晖的身体以后，吃惊的告诉助教沃斯勒。 准备充足的余晖在冬训里抢到了先机，面对普遍还没进入状态的防守队员表现的好了许多，也比竞争对手格里福等人抢眼一些。 16年1月15日，经过几天训练后，弗赖堡约到了同时在贝莱克冬训的霍芬海姆进行一场热身赛。 当初余晖差点加盟的这个球队状况并不好，上半赛季才2胜8平9负积14积德甲垫底，而且主教练和俱乐部老板矛盾重重，风波不断。 不过在霍芬海姆，余晖也有位认识的人，就是他们年仅28岁的预备队教练朱利安-纳格尔斯曼。 这位年轻教练曾经为了劝说他加盟到过商都，和余晖很认真的谈过几次话，在对足球认识的许多方面都很投缘。 不过再次相逢，境遇和地位却大为不同。 103顺利的热身赛 纳格尔斯曼已经从当初见到的u19主教练变成了霍芬海姆预备队教练，而且已经被宣布将在下赛季出任一队主教练，眼见将成为另一个施特赖希的节奏。 “好久不见，余，在弗赖堡呆的还开心吗?” 纳格尔斯曼没有德国老一代主教练的严肃，在训练场见到余晖后就笑着大声打起了招呼。 余晖因为最终没选择弗赖堡还有些不好意思，打过招呼就再次道起了歉。 “不用，余，在做决定前你已经告诉过我了，这就够了。我听说弗赖堡已经给你完成了注册，看起来你已经得到了施特赖希的认可，真了不起……” 纳格尔斯曼把过去的一章翻开，问了些近况，然后就转头和走过来的施特赖希等人打招呼。 因为是不公开的热身赛，使用的只是训练营的一个海滨训练场，所以战术安排都是在训练场边。 当从施特赖希嘴里说出余晖的名字时，余晖强忍着激动没有喊出声。 阿布拉希也祝贺的拍拍余晖的肩，鼓励说： “放心进攻吧，后边有我那…” 这场同样首发的左边卫福伦巴赫也为余晖高兴，在一边加油鼓劲。 尽管有朋友们的支持鼓励，但到了场上第一次试着去突破时，余晖就吃到了苦头。 霍芬海姆与余晖对位的是捷克国脚、右后卫卡德扎贝克，这位由边锋改打边卫的捷克球员，一上来就在余晖最得意的速度上打败了他。 卡德扎贝克的速度也惊人的快，被余晖变线甩开后，很快就追上了他，在余晖还没来得及出球的时候扛开了他，然后把球传给了鲁迪，并造成了一次威胁。 这次失误让余晖有些束手束脚，几乎不怎么持球，都是通过传递在梳理进攻。 没想到这种看似安全做法引来了施特赖希的怒吼，要求余晖加强突破，更积极的参于前场进攻。 在第12分钟时，余晖再次接到福伦巴赫传球，乘着卡德扎贝克还在弗赖堡半场加速冲了起来。 霍芬海姆冲出补位的是他们年轻的中后卫聚勒，显然卡德扎贝克的轻松抢断让聚勒有些大意，企图直接冲上去直接卡位抢断余晖。 余晖这次准备的比较充份，在聚勒冲出禁区离他还有段距离时就将球回传给阿布拉希，自然变线绕过聚勒冲进了禁区。 阿布拉希迎球就传了个过顶球，越过聚勒又送回了余晖脚下。 这个球余晖停的很舒服，侧身直接把球卸到内线身后，顺势也转过了身。 余晖在禁区内感到压力轻了许多，赶回来的卡德扎贝克即使被余晖卡到身后，也不敢轻易冲撞、下脚。 余晖等着扎德扎贝克企图绕到内线前，就一脚将球横推到门前。做为一个非常善于把握机会的前锋，彼得森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直接将球铲进了球门。 接下来霍芬海姆加强了对余晖的限制，安排卡德扎贝克专门防守余晖。 经过刚刚的成功，余晖慢慢找到了应付卡德扎贝克的办法，在后场踢的非常的灵活，直到靠近禁区才开始增加拿球和盘带。 后场的灵活是通过快接快传实现的，总是突然迎球启动甩开卡德扎贝克一小会，利用这时间将球分出去，然后继续跑位接应。 在靠近禁区，余晖才会带球进攻，吸引防线注意力后传给彼得森，或者分给插上的福伦巴赫和阿布拉希。最有威胁的是他吸引防守后，找到机会就会试着突破，突破后无论再传再射都非常威胁。 这样的突破并不蛮干，大部份是稳妥的分球，只有找准机会才会突破。一旦下定决心又会非常干脆果断，成功率算比较高的。而且一旦成功，彼得森这种比较善于寻找和把握机会的就会非常轻松。 即使突破失败，余晖会第一时间冲上去干扰和破坏对手处理球。他的速度和启动弥补了不善于防守弱点，总会最快的速度对持球队员进行干扰，抢不下球也让对方无法形成快攻，减少突破失败造成的损失。 第27分钟，余晖和福伦巴赫通过一串默契的传递将球推进到前场，余晖把球交给福伦巴赫自己加速冲进了禁区，福伦巴赫紧接着就把球快速敲了回去。 余晖让过足球追着在禁区横切，一下扯动了霍芬海姆的防线。不过这次他们吸取了上一球的经验，聚勒让波兰斯基过来补位阻挡余晖，自己牢牢的顶住彼得森，不给彼得森接球的机会。 由于不熟悉余晖的特点，他们居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防守余晖的传球上，留给余晖不小的射门线路。知道余晖有一脚小角度射门功夫的纳格尔斯曼已经急得在场外吼了起来。 余晖见没有传球机会，已经在调整下步点，紧跟将球踢向了近脚。 前弗赖堡队员、现在的霍芬海姆守门员鲍曼站位也比较靠前防备着彼得森和菲利浦，这时回身封堵近角已经来不及，只有目送足球入网。 2：0领先后，霍芬海姆斗志不足的弱点就更加显现，他们还是踢得四平八稳，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余晖在中场被换下后得到了不少祝贺和赞扬，包括球场另一边纳格尔斯曼也伸出了大拇指。 下半场格里福踢的左侧中场，不过他喜欢大范围传递接应给了卡德扎贝克足够的反应时间，卡德扎贝克几次看准后快速断球都比成功，迫使弗赖堡将进攻重心移到了右路菲利浦那一侧。 结束时的比分是3：1，75分钟时菲利浦助攻彼得森头球得分，82分钟霍芬海姆由卡德扎贝克禁区外远射追回一球。 “嘿，余，你在干什么?看视频吗?” 福伦巴赫在下午休息的时候跑进了余晖的房间，看到余晖正在专心的盯着笔记本屏幕，就忘了来意，好奇的问起来。 余晖先是吓了一跳，不过也没隐藏什么，大大咧咧的指给福伦巴赫看。 “呃，没什么，只是我们今天比赛的视频…” 一听这个，福伦巴赫顿时没了兴趣，反而打量起余晖说： “余，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生活一直那么枯躁，怎么还能踢出有想象力的足球的?…算了，我搞不清楚你的道教理论。我们要去酒店泳池游泳，你来吗?” 这还是第一次有队友主动邀请他出去玩，余晖当然不会拒绝，立刻准备一下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104哥们 弗赖堡在土耳其集训的小城贝莱克是一个靠近地中海的旅游城市。阳光、沙滩是这个小城的特点，不过一月份里的贝莱克也只有0到9度，沙滩散散步晒晒太阳还行，所以福伦巴赫他们说的游泳是在度假村的室内泳池。 赶到去以后见到福伦巴赫说的队友有肯普夫、卢卡斯-博罗、梅斯和挪威中场代利，还有刚刚多特蒙德租借的后卫施腾格尔。除了阿布拉希，都是弗赖堡的94、95后。 都在阿布拉希带领下嘲笑了会余晖枯燥乏味的生活后，才一起来到了度假村的泳池。 余晖游了两圈后，看到队友们心不在焉还有些奇怪，喝了两口水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听清他们的对话，才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其实就是一群大男孩荷尔蒙爆棚，幻想着能在泳池来段异国艳遇而矣，醉翁之意绝不在于游泳。 可这时是贝莱克的旅游淡季，除了球队就是度假村的工作人员，泳池里更是除了他们几个就空空荡荡，所以都围着老司机阿布拉希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几个人商定要溜出度假村找个酒吧找些乐子时，余晖已经有些骑虎难下，在场的几个可以说是弗赖堡队员中余晖仅有的朋友。只这个原因就让余晖必须得跟朋友们在一起，不要说他也有些好奇了。 弗赖堡队不会出现集训时教练坐在门口守着，或者半夜查寝的事情，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就出了度假村。 阿布拉希平时说起玩乐总是一套一套，看起来不是吹牛，刚从度假村出来就有两辆奔驰s过来接上了几个即好奇又忐忑的青涩少年。 “余，你在担心吗?不用担心，阿布拉希在阿尔巴尼亚人里很有影响力，有他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和余晖挤在一辆车后座上的肯普夫即象在给余晖解释，又象是在给自己壮胆。几个人刚才讨论的可是带有赌场、表演性质的场所，这些场合在德国也只有大城市有点，对弗赖堡出身肯普夫们来说这些灰色场合也是非常神秘。又被阿布拉希似是而非的几句话一唬弄，早把一次寻欢作乐当成了一次冒险。 余晖也有些担心，异国他乡本来就神秘，便何况是些灰色地带，不过他不太懂肯普夫讲的是什么意思。 “阿布拉希?阿尔巴尼亚人?…” 看到余晖一脸迷惘，肯普夫开始忘了紧张，乐呵呵的给余晖科普起欧洲黑社会的传闻。 在肯普夫嘴里，阿尔巴尼亚人组成的黑帮，比余晖以前听过的什么俄罗斯黑社会、意大利黑手党凶残得多。余晖已经学会把队友当作普通年轻人对待，而不是转播中的欧洲球星一样高高在上。知道即使在德国也小有名气的未来之星肯普夫也会象普通年轻人一样，对自己一知半解的危险做夸张的解释。可即使他说的有十分之一事实，也足够吓到余晖，只想转头回度假村。 车子很快的停在一片地中海边上的悬崖前，通过嘲笑余晖让肯普夫先放松下来，把余晖拉下了车，并且指给队员们看： “哈哈，你们看余在害怕了…” 这群损友很快通过嘲笑余晖找到了自信，催促着进了悬崖边的一栋黑白色外观的建筑。 阿布拉希揽住了余晖的肩： “哈哈，我们的余可不像场上那么勇敢呀，你没试过到这种娱乐场所吗?你不会也没喝过酒吧?哈哈…我知道华国男孩都是些乖宝宝，没想到余也是…” 余晖在这上边还真找不出什么词反驳，不过好在阿布拉希看到台阶前站着的一个男人后就放过了余晖，迎上去拥抱在一起。 “余，我敢肯定那人就是个黑帮份子，我敢肯定!…” 肯普夫望着那个身材魁梧，穿着黑皮夹克留着寸头的彪悍男人，凑在余晖身边嘟囔着。 阿布拉希和那家伙握手拥抱寒喧后，一起走到弗赖堡这帮菜鸟面前，介绍起来： “这是我朋友法特斯，这间俱乐部就是他开的，你们这帮菜鸟可以在这里尽情开心…法特斯，快来认识一下余，他就来自于洛城，而且他的哥们的外公就是铸造车间的杨…” 法特斯脸上笑呵呵的，可目光特别凶悍，不过听到阿布拉希介绍后马上热情起来，拥抱了一下余晖。 自从阿布拉希讲过他与华国、与洛城的缘份后，余晖特意问过了郑建新，才知道真有这事，而且他岳父还在地拉那援建了两年。余晖因为这段故事得到阿布拉希不少额外的照顾，没想到遙远的土耳其还能享受到热情。 “杨?我当然知道，他阻止的那次事故救了无数人，我的伯伯就是其一。他还好吗?” “挺好的，他已经70多岁，但身体挺好…” 客套完以后，法特斯热情的带着迫不及待的菜鸟走进了俱乐部。 大门一开，一阵狂暴的音乐就先冲进弗赖堡菜鸟们的耳朵，然后是眩目的灯光。 法特斯和阿布拉希带着几个四下打量的小家伙坐到了舞台边上。等法特斯应酬告辞后，肯普夫和福伦巴赫就迫不及待的拉着余晖四处转转，正为桌上一色烈酒发愁的余晖立刻答应。 看得出肯普夫和福伦巴赫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环境，东张西望的。却没想到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麻烦，肯普夫在盯着舞台上钢管舞时，没注意碰到了一个190以上的壮汉。 当时壮汉就嚷了起来，不过是串听不懂的语言，肯普夫他们也听不懂，换成英语也交流不通，对手冲上来就要动手。 在乌克澜见惯醉汉的余晖一直在留意对方的动作，当发现他顺手举起了手中的酒瓶后，立刻拉开了一直试图交流的肯普夫。 做为球员，肯普夫他们都足够健壮反应灵活，可是明显缺乏和醉汉打交道的经验，酒瓶带着风声从耳边擦过把肯普夫吓了一大跳。 不过后续没轮到余晖们动手，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很快介入了这次冲突，法特斯赶过来后更是指示保安把醉汉丢了出去。 这场意外浇灭了余晖他们的好奇心，回到座位喝了杯啤酒呆了一会就老老实实的回到了球队驻地。 坐在车上肯普夫还心有余悸： “谢谢，余，不然我一定会成为弗赖堡晚报上的笑料的…” 福伦巴赫笑着嚷到： “没错，弗赖堡多名球员因酒吧斗殴缺席比赛…我们都会成为别人嘴里的笑话…” 余晖笑了两声看到肯普夫有些不好意思，就笑着说了自己和大胡子弗兰茨的事： “…就这样，我到不担心打架，关健被自己队的球迷揍太tm的丢脸了…” 肯普夫、福伦巴赫还有卢卡斯-博罗听得捧腹大笑，完了还要嘲讽几句。 但各自告辞回房间休息时，肯普夫和福伦巴赫都用了‘明天见，哥们’这样的说法… 105差异和调和 “余，你很刻苦我了解，但训练必须严格按照计划来，你这样自己加练让我很难掌握到你的运动量，人为的造成伤病!……” 因为集训，余晖早上晚下的变速跑训练被赖堡体能教练西蒙-伊克特发现，直接对余晖提出了意见。 听起来人家说的挺有道理，余晖只好表示接受建议，停止了跑步训练。 可在私人体能教练詹姆斯-斯科特那里又是一种说法： “不，余!绝对不能停止跑步训练!亚洲人和欧美以及非洲人的下肢力量是不同的，弗赖堡的教练并没意识到这一点。如果你根据球队针对欧美人的训练方法，你的受伤机率将会很大!这是有过惨痛教训的!……” 两个教练截然不同的说法让余晖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按詹姆斯的说法先查起了资料，打算先了解清楚再做决定。 但略一搜索就吓了余晖一跳，原来亚洲人的小腿长度、肌肉类型都有不小的区别，亚洲人的下肢力量天生就比欧美人差些。 从这个角度来说，詹姆斯的说法似乎更有道理，伊克特教练的体能和力量训练都偏重上肢力量，和亚洲球员的训练比重差别很大。 肌肉和力量的作用不仅是让人跑得更快，还起到冲撞和做剧烈运动时保护队员身体的作用。如果忽视下肢力量训练，对一个亚洲球员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詹姆斯举例子的华国球员王储的经历对余晖触动最大。 王储是个91年的蓉城球员，他从踢球开始就成为了耀眼的新星。04年刚刚13岁时就加盟了法甲梅斯的梯队，和他一起入队并同一宿舍的是现在罗马队的波黑中场皮亚尼奇，当初号称梅斯双少。 在梅斯梯队里，王储一直是球队的中场核心，10号和队长。而且在05率领球队取得u14法国俱乐部杯冠军，还夺得了那年欧洲俱乐部u15青年锦标赛的亚军。在这届比赛中还获得了欧足联技术委员会评定的最佳球员，而且战胜的是现在的比利时、切尔西当家球星阿扎尔。 就是这么一个即使放在欧洲都算耀眼的明日之星，就毁在一连串腿部伤病上，包括内收肌炎症、右膝外侧副韧带撕裂。事后总结就发现和梅斯训练更适应欧非球员特点，忽视亚洲球员腿部力量训练有关，留下了代价惨重的经验。 詹姆斯-斯科特因为长期混迹于华国体育界，对这个事情非常了解。所以他在余晖的训练安排上，一直很注意下肢力量训练，是针对华国球员特点做的针对性安排。 看得心惊胆固颤的余晖立刻找到伊克特，谈了这事。 伊克特刚开始还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还算比较慎重，不但找来队医讨论，还打电话给多特蒙特、勒沃库森等队的体能教练、队医了解情况。 最后基本可以确认，有这么回事。 “对不起，余，我对亚洲球员的特点了解不是，这是我的错…” 余晖挺理解伊克特的，连他也是刚刚才知道有个这样的说法，何况常年不接触亚洲球员的伊克特。 当然理解归理解，心里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运动生命交到伊克特手上，宽慰了伊克特后还是公开提出了这个问题。 最后还是施特赖希拍板，通过聘请詹姆斯为弗赖堡兼职体能训练顾问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以后余晖的体能训练方案将由詹姆斯和伊克特两人协商制定，余晖可以根据这个特制体能训练方案单独练习。 而且施特赖希学会还举一反三，让队医迪尔克-比尔特曼医生联系熟悉亚洲球员特点的运动医学医生做顾问，从根本上保证余晖的健康。 这种负责任的态度让余晖很满意，安心的投入训练。 …… 在土耳其集训15天后，弗赖堡全队回到黑森林训练场，继续训练。 16年2月3日，弗赖堡冬歇期后的第一个球迷公开日，余晖还是和往常一样慢跑着到了训练场。 训练场门前聚集了不少球迷，不过这和余晖没多大关系。他曾经在到弗赖堡后的第一个公开日前忐忑紧张过，甚至还提前练过签名，考虑过用华文还是德文签的问题，可事实是他被所有球迷无视了。 所以即使公开日，余晖依然可以散着步进入训练场，平静的和守卫弗格特问好。 “余，享受最后一次宁静吧，我敢打赌，只要你一登场，就会成为球迷们追逐的对象。” 老弗格特似乎担心余晖会因为冷遇而失望，特意安慰了一句。 余晖灿烂的笑着说： “是的，弗格特大叔，我会让他们为我疯狂的，只要我可以上场，所以我很享受这样的宁静。” 余晖听从经纪人托马斯的建议，在球队和球迷面前坚持以一个自信阳光的形象出现，而且这种酷酷的滋味让他感觉不错，经过三个月的适应，心态和语气都不用刻意去做，自然而然的就体现出来。 事实证明这一招好使，教练队员以至工作人员都把他当作一个和德国年轻队员没什么区别的大男孩。即使他会坚持球衣名字的拼写之类的华国特点，也没有被视为另类，打起交道来轻松随意。 “那你得先有上场机会再说…” 老弗格特装做看不惯他的臭屁，怼了他一句，不过脸上的笑容却证明他喜欢余晖散发出来的阳光和自信。 2月5日，球队提前一天赶往波鸿，准备第20轮同波鸿队的比赛。在这之前，余晖就知道了自己进入了大名单，并且可能在下半场替补出场。 德国球队的这点习惯和国内不同，他们基本两三天前就会决定大名单和大致阵容，而且公开告诉球员，让球员有充足的时间适应和准备。 而国内球队会紧张兮兮的直到最后一刻才公布阵容。说是保密，可给球员的心理带来了许多无谓的压力，也让意外落选的球员没有心理准备，一旦发生不满，连妥善处理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影响到比赛。 当然，这可能和各自的情况不同有关系，华国联赛的某个黑暗期球员和教练、俱乐部之间，都把相互之间当敌人一样提防，自然喜欢最后一刻在公布所有底牌，可能也是无奈。 不过就队员的感受来说，余晖更喜欢现在的方式。 106失落 波鸿足球俱乐部位于德国北威州的波鸿市，相比较他的近邻多特蒙德和沙尔克04名声要小得多，在09-10赛季降级后就一直留在德乙，成绩也不稳定。 但这个赛季一开始，波鸿就显示出了良好的状态，始终和弗赖堡、莱比锡红牛展开着激烈的竞争，曾经长时间占据着德乙积分榜首的位置，目前排名德乙第6。 这场比赛前，弗赖堡以11胜5平积38分排名德乙第二名，落后第一名莱比锡红牛3分。 波鸿队以7胜7平积28分排名德乙第6，落后第三名纽伦堡5分，依然有着冲甲的希望。 尽管相差10分，但弗赖堡客场挑战波鸿一点也不敢大意，首回合比赛主场就1：3输给了波鸿，何况这次是客场作战。 本场比赛施特赖希启用了两名新到球队的前锋，刚从美因茨租借的7号尼德莱赫纳，还有从萨尔茨堡红牛转会的挪威前锋哈弗德-尼尔森。斯洛伐克老将卡里姆-格德与格里福分别负责右侧和左侧中场，阿布拉希和霍夫勒负责后腰位置。京特尔、肯普夫、霍恩、托雷洪从左到右组成防线，守门员施沃洛夫。 福伦巴赫和斯腾泽尔两个朋友陪着余晖坐在替补席上。 福伦巴赫还在偷偷的为余晖鸣不平，在他看来余晖的状态要比格里福好得多，更应该首发出场。 “得了吧，乔纳斯，我跑不了全场，我觉得替补挺好的。” 余晖一边打量着波鸿队的鲁尔球场，一边应付着福伦巴赫的抱怨。 鲁尔球场比弗赖堡的黑森林球场大得多，不过也许是因为连年战绩不佳，气氛不如黑森林球场那么火热。 可略显沉闷的气氛很快随着主队10号特拉奇诺破门而被引爆。弗赖堡的全场高位逼抢一旦遇到这种长传打身后就会很危险，特别是这场两个前锋没有默契的及时逼抢波鸿后卫，就造成了这么尴尬的情况。 刚刚13分钟，弗赖堡就落后了。 落后的球队踢得非常焦急，不但没有扳回比分，反而被得特别凌乱，失误多了许多。 福伦巴赫早就不喜欢格里福，他认为格里福把持左路压制了自己的助攻能力，而且觉得格里福把防守任务全甩给自己有些不负责任，才导致自己没能乘京特尔受伤坐稳主力位置。 看到场上的情况，就一直偷偷的告诉余晖和斯腾泽尔，球队的背动是因为格里福太过追求个人进攻，而没有耐心的把两个新前锋尼德莱赫特和尼尔森组织起来。 余晖尽管也觉得有这样的原因，可他不想私下评论队友兼竞争对手，一直只笑不参于抱怨，而是在专心观察场上情况，计算着自己上场后该怎么踢。 可直到结束，施特赖希也没有让余晖上场，以0：2输掉了这场比赛。 余晖非常失望，他原本想着凭自己集训期间的表现，不去要求首发，但在格里福发挥不佳的情况下，替补还是有机会的。 但是并没有。 回到酒店后，队长舒斯特尔找到了在健身房训练的余晖。看到正在健身顾问指导下抗着杠铃做下肢力量训练的余晖，舒斯特尔远远的叹息一声，然后才走过去和余晖打了个招呼，然后请走了健身顾问。 “余，我理解你很失望，你的训练和表现全队都看得到，很棒。当然，一个球队有二十多个人，谁能不能上场教练会有许多考虑，这个你能理解吗?” 余晖做完一组深蹲，放下了杠铃，一边擦汗一边说： “是的，队长，教练有权根据自己的考虑安排比赛，也能接受。放心吧，队长，我不会成为球队里的麻烦。” 舒斯特尔苦笑了一下，余晖和他认识的其他华国人都不大一样，完全没有华人的谦虚客套。有了好的表现绝不介意得瑟一下，别人影响到他时马上就会坚决的回应，除非向他解释或者请求，不然绝不退让，一点都不像他的华人邻居和朋友。 这个回答也同样如此，他可以接受，也不会惹麻烦，但是不高兴的态度也表达的很清楚。 说实话舒斯特尔也很不理解施特赖希的决定，在他看来以余晖训练的投入程度和状态，得到些出场时间是应得的。不过做为球队的队长，舒斯特尔必须要帮着教练把球队内部的任何隐患都排除掉，余晖可不像想象中的那种内向谦让，而且在队里已经有了一帮关系不错的朋友，彼得森、弗兰茨这些中立的球员也对他印象不错，如果发生什么冲突，肯定会给弗赖堡的更衣室带来影响。 于是舒斯特尔耐心的陪着余晖做起了锻炼，然后打算结束后去喝咖啡聊聊。 可越陪舒斯特尔越惊讶，继而有些喜欢上这个小家伙，他的训练非常标准和严格，而且有个ipad上记录着非常详细的计划，以舒斯特尔的经验看得出非常的专业。 等余晖冲完澡舒斯特尔要开提邀请时，他意外的发现多特蒙德的球探总监斯文-米斯林塔特和一个年轻人过来，余晖和对方很亲热也很熟悉。再想到在土耳其时霍芬海姆助教纳格尔斯曼也同样和余晖很熟悉，舒斯特尔一个德国球员都有些羡幕余晖的人脉。 这小家伙有年纪、有天份，还很刻苦和这种人脉关系，前途应该会很不错吧? 舒斯特尔忍不住又把对余晖的评判调高了两档。 斯文和托马斯是特意过来波鸿等着看余晖的第一次出场的，没想到并没有等到。 “从托马斯给我的训练赛视频来看，你已经具备了踢二到三十分钟的能力，特别是今天弗赖堡就缺乏一个把前场串连起来的球员，这也是你的强项。我不相信施希赖希教练会没有这种眼光，一定存在什么非竞技的因素。托马斯，这时就需要你这位经纪人出面找教练谈谈，这次事戈洛里不合适出面。……戈洛里，我发现你是我从业以来最走眼的一个球员，我不断的调高对你的预期，但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提高……如果在弗赖堡不开心的话，有没可能到多特蒙德来?下赛季打u19青年联赛?…” “谢谢你，斯文，你总在帮我，拒绝你很困难，能等到赛季后再谈吗?…” 余晖并不想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离开弗赖堡，即使去得是多特蒙德。他把和大胡子弗兰茨的对话记得很清楚。 107弗赖堡的替补 2月8日是华国16年的春节，余晖本来想以登场做为新春礼物送给亲友的，连球衣里边的祝贺词都写好了，不过幸亏是想做为惊喜一直没声张，不然就太丢人了。 这种感觉笼罩了两天，人都有些懒洋洋的。 托马斯-达斯勒和弗赖堡俱乐部和施特赖希谈过，不过没起到好效果，施特赖希认为余晖不应该训练场上刚有点表现就要求上场时间，认为以余晖的年纪应该积累更多的经验再说上场的事。 余晖因为春节临近，自己一个人呆在欧洲，上场还遥遥无期有些伤感的表现，更让施特赖希觉得余晖有情绪，对余晖也产生了误解和意见。 8号上午训练结束，舒施特尔特意叫住了余晖，邀请他到德雷萨姆河边走走。 “余，你承诺过我不会制造麻烦。在我的理解中，懈怠和有情绪都是麻烦的开端，你觉得那?” 余晖没想被这样误解了，只好苦笑着解释： “队长，我承认这两天不是那么兴奋，但上场的事已经结束了，我不会再纠结那个事了。” 余晖有些郁闷，对到德国踢球他已经做了足够充份的准备，可没想到误解还总是不经意间就会产生。 “今天是我们华人最重要的节日，春节。相当于你们的圣诞节，甚至意义更为重要。如果你留意到新闻就会发现，全华国的人在节日时，无论路有多远，中间有多少困难，都在回家和家人团聚…我承认这两天有些分心，但和波鸿的事关系不大，那事已经结束了。” 余晖的落寞舒斯特尔全看在眼里，听到这个解释也就理解了余晖的情况。 “我的邻居是位华人，他提到过这事，我只是没想到，对不起。许博士说你们华人这个节日里有许多庆祝，其中有一项很重要的是聚餐，也许明天你可以到我家来做客，我们很乐意跟你一起庆祝你的节日…” 余晖忍不住乐了，一边拒绝一边解释： “不，谢谢你的好意，队长。可明天是初二，在我们的习俗里是去岳父家作客的…谢谢，你不用担心我，队长，我会处理好我的情绪的。” 舒斯特尔也笑了起来，又聊了几句华国的习俗后离开。 经过舒斯特尔的提醒，余晖迅速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接下来的训练重新阳光灿烂起来。 看到余晖无论状态还是情绪都调整的很好，舒斯特尔非常高兴，私下又找到了施特赖希。 把余晖的真实情况向主教练介绍完以后，舒斯特尔又补充了一下： “教练，我了解过，情况的确是这样，华人非常非常重视昨天的节日，而且他们的庆祝会一直持续半个月，每一天都有一个主题。而且余经过我提醒，今天已经表现的很好，不是吗?” 说完看着施特赖希的表情多云转晴，舒斯特尔继续说了起来： “教练，我想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想我都能理解他希望上场的心情，而且我认为他的串连作用可以帮助到球队…这件事我觉得余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提前提出来，对波鸿时能上场对他意义重大。” 施希赖希再次点了下头，不过没说准话，只说会考虑舒斯特尔的建议。 但在11号宣布阵容时，本来已经传言不会进入大名单的余晖又入选了，证明施特赖希还是能听进了舒斯特尔的意见。 2月14日，德乙21轮，弗赖堡主场对杜塞尔多夫。 上场的输球让弗赖堡和榜首莱比锡红牛的差距达到了6分，可在13日提前进行的一场比赛，圣保利主场爆冷1：0击败了莱比锡红牛。主场作战，又面对的是排名第15的杜塞尔多夫，弗赖堡非常迫切的想要乘机把比分拉近。 但事与愿违的是在主队球迷的助威声中，最先进球的愿然是杜塞尔多夫。 第26分钟，一直被弗赖堡围攻的杜塞尔多夫中后卫大脚解围，居然直接送到了他们的中锋德约德基奇脚下。而德约德基奇一改平常的接应和摆渡的处理式，直接扛着弗赖堡中卫霍恩停下了球，然后强行转身劲射，突然和反常让施沃洛夫反击不及，做出扑救动作时足球已经越过了门线。 这个半个赛季都没有进球的塞尔维亚中锋第一次进球，就打进了一个如此漂亮和重要的进球，让天空体育的菜鸟解说员菲力克斯-施米茨激动不已，练习了很久的‘tor！！！…’喊的声嘶力竭。让美女主播劳拉-翁托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还是一副甜美、职业的笑容，继续解说比赛： “弗赖堡有麻烦了，明显他们新引进的前锋尼德莱赫纳和哈弗德-尼尔森还没有适应弗赖堡的战术体系。一切都和上一场一样，弗赖堡占据着场上的主动，对手取得进球。如果本场他们不能获胜，将落后莱比锡红牛6分之多，而身后的纽伦堡一定不会放过这机会，弗赖堡可只领先纽伦堡2分。如果这个比分保持下去的话，积分榜将会发生许多有意识的变化…” 尽管踢球时并没什么很出色的表现，可菲力克斯-施米茨可不想在专业上也被翁托拉比过，笑着接过话题主导权： “是的，看上去弗赖堡的锋线似乎出了大问题，有新援的融入问题，也有他们的老问题威胁球转化率。无论德甲德乙，弗赖堡总是创造出机会最多的一个，可是将机会转化成进攻比例却非常低。但在我看来和首席射手彼得森没上、菲利浦伤停都没关系，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的进攻组织者格里福。包括上一场，格里福似乎更追求进球了，总是把最好的机会留给自己，而不是选择更明智的传球。这让尼德莱赫纳和哈弗德-尼尔森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懈怠…” 从更专业的方面解读了比赛让施米茨有些开心，所以就潇洒的耸耸肩，接着说了下去： “但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小球会的悲哀，当他们的核心队员出问题时，很难有其他高水平球员站出来，因为他们负担不起储备更多高水平球员的开支…” 劳拉-翁托拉尽管转播和采访德乙很久，但说到更深刻的认识却比不上施米茨，不过消息灵通的她马上想到了引起话题的新闻： “这个不能下结论吧，据我所知，弗赖堡替补席上就有左中场的替补，而且据很有组织能力…” 108幸福来的太突然 “哈…” 施米茨夸张的笑了一声，又觉得有点轻浮，然后赶快开口吸引开注意力： “你说的是华国的那个余，我知道他。但我不觉得他可以比格里福做的更好。还有两个月才17岁，身高173，体重74公斤，速度不错，但面对速度同样快而且更强硬的杜塞尔多夫右后卫绍尔特，我不认为他能有出色发挥。” 看到劳拉-翁托拉有些惊讶，施米茨得意的笑笑。即使他是一个解说界的菜鸟，可他怎么可能不对一个进入了替补阵容的队员进行了解，何况是个本来就充满话题的球员。 施米茨觉得这场解说他准备充足、发挥出色，不由的决定乘着比赛的平淡时间放些猛料，他知道观众喜欢听些什么。 “关于华国球员，做为个前球员，我还是知道些内幕的。许多华国球员和经纪人合作，到欧洲凭赞助踢几场球，即使是个小联赛小球会，也可以算得上份非常漂亮的履历，就可以回到华国拿一份天价合同。而华国足球完全是另外一种足球，他们甚至只打进过世界杯一次，但金钱方面早就达到世界一流，他们甚至肯给30岁的登巴巴600万欧税后年薪，巴黎圣日耳曼和阿根廷球员拉维奇，新近的转会传闻说税后年薪达到1950万欧元。华国球员方面，沃尔夫斯堡去年的章可以达到130万欧元以上，如果转会，在华超之间转会费将达到上千万欧元…” 施米茨得意洋洋的打量一下四周被他的数据震憾到的同事，可以想像电视机前的观众也一定被他说的夸张的事实打动。为自己的表现默默的点了个赞后，看到弗赖堡获得了很有威胁的前场任意球，连忙乘格里福去摆球时说完他的结论： “所以，一个来自华国的球员，一个年仅17岁、身材瘦弱的球员，弗赖堡是出于商业目地还是竞技原因让他坐到替补席上，已经很清楚了。让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到竞技场上来吧…” …… 因为心脏原因被家人和医生禁止到现场看球的老霍夫曼，坐在西看台酒吧听完施米茨的解说，忍不住摇了摇头。 酒保佩顿一边擦着酒杯一边关注着电视转播，忍不住问起来： “霍夫曼大叔，那个余真的像这家伙说得吗?” 霍夫曼一口喝光杯里的啤酒，让佩顿再来一杯，一边笑着说： “这些家伙不看训练的，他们只看该死的数据。以前我也这么认为过，可看过几次公开训练课以后…嘿，我不知道施特赖希会什么时候让他出场，可要有机会的话，我会很期待这些满嘴胡话的家伙的脸色……” “霍夫曼大叔，你是说那个余有实力?” 老霍夫曼慢慢喝了口啤酒，放下杯子才说： “尽管现在都总说天才、天赋，可在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看来，刻苦训练和拼劲在足球中也很重要，那个小家伙身上就有这些品质…” …… 余晖并不知道场外围绕他有这么多话题，他只知道助教沃斯勒通知他和彼得森去热身，然后中场休息时等主教练安排。 也许还说了什么，但余晖已经全部都忽略掉了，除了兴奋还是兴奋，以至于彼得森都忍不住劝说了他几句。 但到站到场边，余晖习惯性的跳了跳，然后又弯腰扯了一把草皮，心态迅速平静下来。 这是季莫什丘克教他的办法，好多有经验的球员都在用，只是各自的方法不同。有的是某只脚先迈进球场、有的是嘴里念念有词，有些也像余晖这样弯腰摸一把草皮…这些有时候会被人冠以迷信的解释。 其实这只是通过习惯的养成，提醒或暗示自己比赛要来了，该进入习惯的节奏和情绪了。有助于球员抛开杂念，专心的进入比赛，起码这办法对余晖特别有效。 余晖在下半场开换下了格里福，也避开了俩人上下场的尴尬，直接得到了第四官员许可就跑向了球队围拢的圈子。 肯普夫早早的就拉开位置等着余晖，还先拥抱了他一下，说： “欢迎来到黑森林球场，开始你的表演吧，小子!…” 下半场一开始，尼德莱赫纳就把球交到了左路，交给余晖由他处理。随着足球的到来，杜塞尔多夫中场土耳其球员萨拉雷尔也冲了过去。 余晖通过战术教练扬科夫斯基提供的资料，知道对手的防守和自己一样属于样子货，所以并没减速。在萨拉雷尔冲到跟前只是简单的一拉一扣就甩开了对手，而且再次加速，等萨拉雷尔转过身时已经拉开了一两米的距离。 余晖知道这一场他的主要考验就是对手右后卫绍尔特。绍尔特也只有177高，甚至比余晖还要瘦2公斤，只有72公斤，在长人如云的德国足坛也是靠速度和灵活吃饭的。余晖的技术大都以他的速度为基础，遇到这种球员即使能突破也很吃力，当初沪江蓝魔的柏家俊就够让余晖头疼的，何况是勒沃库森青训出品的同类型选手。 余晖能突破中场萨拉雷尔并不让杜塞尔多夫球员意外，但是突破的如此顺溜大出了他们的意外，所以即使后腰阿韦沃尔和绍尔特加速赶过去，也留给了余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观察和处理足球，他在刚过中线就开始内切，然后跑动中也不调整，一个直塞穿过杜塞尔多夫两个后腰之间，交给了尼德莱赫纳。 尼德莱赫纳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快捷，停球还磕绊了一下。不过他在禁区外，杜塞尔多夫后卫和中场两条线之间，还有时间让他急忙做了下调整，然后扣了一下起脚劲射。 尼德莱赫纳扣的一下不但扣过了中卫马德伦，还迷惑了杜塞尔多夫守门员伦辛，直接飞进了球门。 就像尼德莱赫纳刚开始的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即使进球就发生在西看台眼皮底下，一直忙于加油助威的弗赖尔球迷也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浪。 109弗赖堡的金矿 下半场的第一次进攻就追平了比分，没有什么比这更能鼓舞球迷的情绪的了，黑森林球场的两万多名球迷反应过来后开始了疯狂的庆祝。 新援尼德莱赫纳得到了球迷最多的欢呼，但不代表大家没看出余晖在其中的作用。西看台上就有球迷调侃起大胡子弗兰茨： “弗兰茨，那个华国小子真不错，你说那?…” 不过大胡子弗兰茨只是犹豫一下，并没有回避： “是不错。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喜欢他，可我不会否认事实，更不会诋毁自己的球员…” 球场上弗赖堡的队员也被这个进球鼓舞起士气，开始更多的跑动拦截，然后把球交给余晖处理。 余晖的处理赶不上格里福，无论从技术的细腻程度还是经验，但就是合理。合理不仅体现在他自己的技术运用，更体现在转移和分球上。没有太多急于表现自己的私心，该传就传该分就分，让队友知道该怎么去跑位接应，也知道只要创造出机会，余晖就可能把球交给自己。即使余晖因为能力限制没有传过去，至少有个念想，不像格里福总是把他们当做策应，利用他们的跑位吸引火力自己去射门。 心气顺了，弗赖堡的进攻自然而然的就流畅了起来，而且心态的平和让技术的运用更准确流畅。进攻不像上半场那么急那么猛，可都看得出弗赖堡的进攻越来越有威胁了。 杜塞尔多夫的主教练当然知道情况变得危险起来，也知道根源在那，很快安排绍尔特对余晖专门盯防。 如果是一开始就这样盯防，可能余晖没那么一次轻松的助攻，他就没机会把弗赖堡的进攻梳理清楚，那么也许余晖就会被盯死看死，完成一个烂透了的首秀。 可在已经流畅运行起来的弗赖堡战木体系里，余晖就不是那么容易盯防了。 余晖并不需要每次都突破，他不用彻底甩开绍尔特，只用在需要时利用自己的敏捷甩开一小点距离，获得一丁点时间，完成一次触球，一脚传递把球分出去就可以完成他在弗赖堡进攻体系中的任务，其它的工作他的队友们就可以做的很好。 反应在场上，看起来绍尔特的盯防完全没有作用，无论弗赖堡整个队还是余晖没有被限制，还是踢出了快捷高效的足球。 在绍尔特和阿韦沃尔都把注意力放在余晖身上时，弗赖堡左边卫京特尔开始获得大量的机会，活跃了起来，让杜塞尔多夫的防守有些顾此失彼。 第62分钟，弗赖堡的首席射手彼得森出场替下了哈弗德-尼尔森，这下球迷、双方队员和教练都知道最后的决战要来了，气氛被得凝重起来。 绍尔特他们对余晖的盯防变得不但紧密，而且近乎粗暴起来。 余晖刚接到阿布拉希的分球，就被绍尔特一下撞飞了出去。不过在被撞之前，余晖已经把足球用脚后跟磕到了左边路。 在人们的关注点都放在余晖飞出去的瘦弱身体时，边路得球的京特尔一脚把足球往前捅了出去，然后沿着边路加速冲刺了起来。 这时绍尔特和阿韦沃尔还没转过身来那。 快速下底的京特尔在底线前急停转身，然后一脚45度回传，彼得森在大禁区内侧身凌空不停球大力抽射，足球再次飞进杜塞尔多夫球门。 球迷对尼尔斯-彼得森的信心远超过尼德莱赫纳和余晖，进球的同时欢呼声就响了起来，然后西看台还传出了球迷给彼得森专门谱写的‘彼得森之歌’： “弗赖堡有个爱进球的彼得森，他在黑森林攻破所有球队的球门…” 余晖刚刚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一边羡慕的听着球迷对彼得森的夸赞。 京特尔在禁区和彼得森庆祝后，特意又跑到后场找余晖表达感谢。 “看起来弗赖堡找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华国球员…” 劳拉-翁托拉笑着在转播中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分析弗赖堡的冲甲前景，没让施米茨尴尬太久。 德国的球队从来没有穷寇莫追的习惯，领先后的弗赖堡队没有一分钟的懈怠，一直在持续给杜塞尔多夫施加压力。 绍尔特再也不敢把京特尔完全忽视，为了防守余晖和京特尔，绍尔特退的非常靠后，给了余晖足够的空间，让他可以从容的完成启动和冲刺。 第76分钟，余晖接到右边托雷洪的转移球，将球直接拨到前场，然后自己启动带球冲刺。 绍尔特不知道余晖该怎么防好，余晖的分球和直塞非常有威胁，可余晖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应后一脚就传出去，没有粘球，甚至控球都很少，防了犯规，绍尔特对付余晖没什么好办法。 这次余晖突然换了风格，选择了带球推进，让绍尔特非常意外。等到他反应过来，余晖已经沿边路冲进了30米区域。可又在绍尔特迎上来前，余晖又变线改成了内切，顺便把绍尔特卡到身后。 在阿韦沃尔拦截前，余晖把球分给了背对球门的尼德莱赫纳，然后快速横跑绕过阿韦沃尔。 尼德莱赫纳被杜塞尔多夫中卫哈吉卡着没法转身，见余晖又跑出个空位，就又回推给了余晖。 余晖接球时顺便也从侧对球门转成面对球门，然后乘尼德莱赫纳向左路拉开，将球塞进了杜塞尔多夫两个中卫哈吉和马德伦之间。 彼得森跟着足球就跑了进去，直接就是一个单刀。 面对守门员，彼得森没有犹豫也没有假动作，一脚挑射足球擦着横梁下沿就飞进了球门。 3：1。 “除了进球的尼尔斯-彼得森，本场比赛让人更重视的是他们年轻的华国中场余，16岁，华国球员，半场两个助攻和一次关健传球…参考施米茨为我们介绍过的华国足球情况，不得不说弗赖堡挖到了一座金矿，不仅是商业意义，也包括竞技层面…” 劳拉-翁托拉没理会满脸尴尬的施米茨，语气欢快的解说着… 110赛后 3：1后弗赖堡球迷的的气氛达到了顶峰，本来上半场的凌乱和缺乏斗志让悲观些的球迷都有些绝望，乐观的球迷也会不由自主联想起波鸿的那场比赛，但短短三十多分钟，弗赖堡队扭转了局面，而且场面流畅、斗志旺盛，怎么能让球迷不喜欢、不投入。 幸亏余晖在华超经历过些气氛狂热的主场，不然绝对会被弗赖堡的气氛吓到，即使这些声浪都是在给自己队加油。 随着比赛的进行，到35分钟后余晖渐渐跟不上球队的节奏，这也让他体会到训练和比赛的差别。尽管平时的训练与国内的训练更加贴近实战，可是多了许多恶意的冲撞和拉扯以后，余晖可以应付45分钟以上的体能仅仅过了35分钟就差不多消耗一空。 施特赖希对这种情况早有预计，在最后时间将余晖与尼德莱赫纳对换，由余晖和彼得森搭档锋线。 替补上场进了两球的彼得森格外兴奋，平时都是等别人围绕着他跑动策应，这会也主动承担了更多的跑动任务，让余晖尽可能的恢复体力。 就在临近比赛结束，都以为余晖已经耗尽能量不再有什么威胁时，见到京特尔在左路受到杜塞尔多夫几名防守队员夹抢，余晖鼓起最后积攒的力量突然启动冲出禁区接应。 京特尔也没想到最后时刻余晖还能跑出来接应，利用自己吸引的防守在大禁区左侧形成的空档跑出了空位。 尽管惊讶，可久经训练的下意识反应还是让京特尔将球横推过去。 在大禁区外的余晖迎着球跑动时，反应过来的杜塞尔多夫中卫哈吉已经贴到他身后，只是看着摇摇晃晃的余晖不敢轻易动作，生怕最后时刻再给弗赖堡个定位球。 正在专心盯着余晖的哈吉突然发现余晖向底线猛跨了一步，而且要转身，动作的突然和灵活吓了哈吉一跳，下意识的便追了过去。 追了一步后，哈吉发现余晖原来只是强弩之末，一下没刹住车将余晖撞了出去。 可是，球在那里? 原来余晖的摆脱并没有碰球，完全是个假动作，京特尔的横传依然从余晖和哈吉身后，顺着原有的轨道向禁区内滚去。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球都没有碰，却围绕着足球做足了文章，禁区内的彼得森怎么也没想到足球以这种方式出现在面前。 彼得森为了能抢在第一时间射门，整个身子都甩了出去，扫中了足球。 不过这个球的力量有些不足，守门员伦辛手忙脚乱，但还是在左门柱旁边的门线前扑住了足球。 尽管没有进球，可京特尔在把余晖拉起来时，西看台还是传出了整齐的掌声… 西看台酒吧里，老霍夫曼把啤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也鼓起了掌，嘴里嚷着： “看看吧，佩顿，看看吧，足球不只是体能、天赋，有时候在于斗志，有时候在头脑…” …… 这次进攻也是这场比赛弗赖堡最后的一次进攻，杜塞尔多夫也没能在补时的3分钟改写比分，最终弗赖堡以3：1主场战胜杜塞尔多夫，咬住了与莱比锡红牛的比分。 阿布拉希拉起倒在地上的余晖，一起走向西看台谢场，而是还做了弯腰甩手的欧式手势，一个电影里老派的欧洲隆重介绍的手势，赢得了看台上的阵阵掌声和呼喊余晖名字的声音。 然后彼得森也站到余晖的另一边，和弗赖堡的球员们手搭肩并排站在一起接受球迷的欢呼。 “不错的小子，不仅没有怯场，反倒发挥的更出色了。” 助教沃斯勒站在施特赖希身边，一起望着谢场的球员们，一边说着。 施特赖希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眼沃斯勒问起来： “拉尔斯，我记得你对华国球员甚至有些偏见，开始时反对的最激烈的就是你。为什么现在对余又近乎于偏爱，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么大的改变。” 沃斯勒没想到施特赖希突然这个时候提到这个问题，愣了下神才反应过来，告诉了施特赖希他们客战杜伊斯堡时西看台酒吧发生的事。 “教练，我以前反感华国球员，是因为我叔叔曾做为克劳琛先生助手接触过华国球员。觉得他们即使有点天份，但要么自大，要么遇到任何问题都会归结于歧视，对更衣室的和谐非常有害。但老霍夫曼告诉我，余不但很善于处理与球迷的关系，而且处理问题的态度是开放的。他很懂得怎么融入球队，无论是球迷还是城市，他在没进入球队以前就主动在接触，适应一个球队前先在适应一个城市。 然后，加上他的训练表现，无论他是德国球员、华国球员、或者随便什么国家的球员都好，我都会喜欢这种球员。 而且，事实证明他配得上这些，不是吗?” 沃斯勒洋洋洒洒的说完他偏爱余晖的原因，然后看着施特赖希，等着他的意见。 施特赖希突然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沃斯勒的肩，说： “是的，以前我也很担心他带来管理上的麻烦，不过尽管有过误会，可余的处理方式还行，而且场上表现也很让我惊讶。看来我得花些功夫多了解一下他，晚上一起喝一杯，跟我讲讲你知道的……” 说完这些，施特赖希就迎下终于结束谢场走回来的球员，一一祝贺和鼓励。特别到余晖的时候，施特赖希特意拍拍肩膀，说了句： “干得漂亮，小子。另外，节日快乐，尽管晚了些，可听说你们的节日长达半个月。” 余晖感受到了施特赖希的善意，尽管这善意是来自于他展示了自己的价值之后，但这种事情古今华外都是如此，只要有，就是好的。说了声谢谢以后，突然抱头怪叫了一声，把施特赖希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才询问起来原因。 余晖即不好意思，又很沮丧的抓着头发说： “对不起，教练。因为你提到春节，我才想起来我准备好了拜年贺词在t恤上，可我忘了展示…” 施特赖希笑了起来，这种小孩子的表现让他确定自己面对的不是什么天才也不是什么怪物，就是一个和普通德国男孩没什么区别的小球员。笑着说： “没关系，下一场尽管晚了点，可我想你的同胞和亲友是不会介意的，只要到时候别再忘了…” …… 111训练前的例行聊天 这世界最能赢得尊重的是实力，无论古今华外概莫能外，足球世界更是如此。 比赛结束后回家的路依旧，人依旧，但笑脸、夸奖多了许多，余晖应付的笑脸都麻木了。 关上房门，各色的通迅工具也挡不住，而且这些来自亲友的祝贺、夸奖也是余晖最想听到的，所以也不想挡。 尽管是国内的午夜，可电话、微讯依然此起彼伏，最先得到消息的都是足球圈内的。 人在钱塘的聂磊是最先打电话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应该还在谢场的时候聂磊就打过，说明他一直在关注比赛。 “哥们，牛大了呀，全华国的网络都炸了锅，这算一球成名吧?……” 一打通电话，聂磊激动的声音就震得余晖拿远了电话，然后客套了两句，赶快问起了聂磊的近况以转开话题。 聂磊在钱塘青城预备队情况还可以，15年打进了3个球，是他们队的锋线轮换队员。这段时间在海更基地集训，热身赛也出场两次，一球一助攻。 但也仅仅就这样了，国内球队的锋线都是由外援把持，别人实在不行换个位置也能混个出场机会，但他这种缺少其它位置经验的前锋，机会遥遥无期只能苦熬。 “唉…老外，有时候特别羡慕你，甚至忌妒。眼看着你又涨球了，总也追不上你的脚步…” 余晖也没办法安慰，只好套话说了一通，然后聂磊以别人肯定还会找他祝贺为由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阿尔沙文就打进了电话，阿尔沙文和建功一起踢了亚冠资格赛，2月2日7：0大胜印度莫享巴根，2月9日年初二在客场3：1战胜澳大利亚阿德莱德联，成功进入亚冠正赛。 23日就要客场挑战日本广岛三箭，即使这样阿尔沙文和季莫什丘克也熬夜看了余晖的比赛，然后打电话祝贺。 直到12点以后，电话才少了起来。 不过微讯也积累了大量的未读信息，u16时的队友顾烁、王一繁明显也看了比赛，不过他们没敢熬得太晚，只是留言对他祝贺，然后还问余晖需不需要从华国带东西过来。 顾烁、王一繁年初曾跟随建功一队进行了集训，但没能留在一队。不过好消息是通过建功和弗莱堡的合作，他们两人还有牛新奇将在弗赖堡的u17跟队训练比赛半年，余晖接下来的弗莱堡生活要有伴了。 另外还有郑建新、两个中学的同学都有各种祝贺，包括建功的肖致、杨括他们都有留言，一一处理后就到了弗莱堡这里的夜晚…… 15日，休息一天后的弗赖堡开始了训练，备战下一场的比赛，余晖还是和往常一样，慢跑着就到了黑森林训练基地。 因为是球迷公开日，在门口聚集着大量球迷，余晖并没觉得和往日有什么不同，自觉的做好路人甲，打算绕过人群和老弗格特打个招呼，然后先进去做准备活动。 但一个西看台挺眼熟的球迷发现了他，高兴的喊了起来： “上午好，余，你前天的表现棒极了，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没等余晖为自己练了好久的书法签名终于开张而高兴多久，听到动静的球迷一下围了上去，把余晖吓了一跳。 “谢谢，余，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太棒了。这是什么?华文吗?真酷!” 西看台球迷雷奥发现余晖居然用德语写下了‘谢谢你的支持，雷奥。你的朋友余-晖’，后边还有一串华文，激动的赞叹起来。 “西看台没有陌生人，不是吗?我听过弗兰茨这么叫你。后边的华文只不过是把前边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写华文更能准确的表达我的意思，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我喜欢华文，真酷，这是我得到最酷的签名…” …… 余晖还是不够老练，不像别的球员应付了事，而是每个球迷都聊上两句，再仔细的写下华德双语的签名，这让他提前半个小时到训练场也差点迟到。讽刺的是还是格里福的到来解救了他，吸引走了部份球迷后，余晖才得以应付完身边的球迷仓皇逃进了训练场。 老弗格特看着余晖头上没有训练就冒出的汗，笑了起来： “你需要一辆车了，余。还有，前天棒极了，你会更棒的，对吧?” 余晖挥了挥手，笑着说： “那当然，你会看到的。谢谢你的夸奖和建议，弗格特大叔，不过我得先走了，不然教练会发火的。” 更衣室是已经没什么人了，余晖连忙换上球衣跑到了训练场，果然队友和教练已经站在场边。 “对不起，教练，我只是…” 施特赖希笑着摆手让他归队，一边说着： “不用道歉，原因我们都看到了，大家不会怪你的。余，今天你来讲讲华国的足球吧，我想大家也会感兴趣的…” 这是弗赖堡的一个独特之所，也是施特赖希建立的一个特殊制度，他们一天的训练是从聊天开始的。可以是关于足球的想法，也可以是天南海北新闻热点，内容没有限制。然后全体教练队员还可以自由组合，聊各自感兴趣的话题，当然最后大多会集中到足球上，战术、配合等各种设想，有时聊得兴起，就会就地演练测试，十分自由活泼。 余晖琢磨着这安排可以让队员放松，还可以增进大家的熟悉和友谊，挺好玩又有效的安排。 可讲华国足球就难为住了余晖，大段的黑历史自己知道就好了，拿出来丢人实在脸上挂不住，即使想报喜不报忧，可是能拿出来夸口的事情真还想不出，实在太难为人了。 憋了半天，余晖终于想出避重就轻的办法，把几个有名的球迷的事迹说了一下，让足球业内人员的教练和队员听得非常感慨。才知道华国足球不是什么异端，一样有忠诚、痴迷的球迷，一样有火爆的球场，喜怒哀乐和德国球迷没什么区别。 不过没多久楼就歪了，球员们更关心华超俱乐部开出的那些天价合同，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串串的零。 提到水平和收入的差距，华超和华国足球还不是针对谁，妥妥的领先全球。对这此余晖没必要回避，尽管显得有些钱多人傻，但眼前的球员教练都是潜在的受益者，他们才不会说什么市场规率，对他们来说球员教练收入越高越好。即使自己现在拿不到，听听也很过瘾不是? “余，如果你现在回华国，转会费和薪水能有多少?” 满眼小钱钱的阿布拉希问起来。 “呃…转会费5百万欧到1千万欧之间吧。年薪税后大约100万欧到150万欧之间吧…” “哇噢!那你会回去吗?” 福伦巴赫担心失去配合默契的好朋友，焦急的问起来。 余晖注意到随着这话题深入，施特赖希的脸越来越黑，显然是怕这些话题影响到大家的心态，赶忙结束这话题免得教练发飙。 “不，我才不会回去，至少30岁以前不考虑…因为竞技水平根本没有锻炼价值，和停球都停出三米远的队友配合完全是种折磨…” 这话打消了不少队员跃跃欲试的想法，施特赖希也乘机结束了话题，开始了训练。 …… 112上半场的换人 2月21日，弗赖堡客场挑战德乙第8桑德豪森。 这是一个巴登-符腾堡州的小城小球队，但提到这个队，余晖发现队友们都笑得格外猥琐。 原来桑德豪森以前只是个常年混迹德丙的小球队，12年升入德乙后成绩还不错。但桑德豪森小城不足以支撑财政，又没有霍芬海姆老板霍普这样的大富豪支持，所以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本赛季也因此被扣了3个积分。为了争取收入，在前两天干脆心一横签了一家伎院做赞助商，主队球迷光顾还可以打折，所以队友们提起来都关注在这上面。 但俱乐部搞笑，球队实力却一点也不搞笑。场上大部份队员都来自德甲的二线队员，而且防守强硬，动作凶猛，弗赖堡的进攻并不顺利。 这场比赛余晖依然是替补，但心态平静得多，赛前施特赖希更加重视他的感受，特意找他谈过话，告诉余晖安排替补是考虑过他体能、健康方面的综合考虑，会安排他在对手体能下降的末期上场，就像当家射手彼得森那样使用。 心里有了底的余晖自然替补席也坐得津津有味，盯着场上的局势，分析着自已上场后的场景，不知不觉间上半场就过去了。 整个上半场弗赖堡运转的非常不错，格里福感受到压力以后不敢再踢得那么自我，该突的突该传的传，把进攻梳理的也算流畅。 格里福只要心态摆正，他的实力绝对还是够得，无论从技术、经验，还是身体对抗，都比余晖强上那么一些。在他的正常发挥下，弗赖堡又踢出了赛季初的锐利，进攻一浪高过一浪。 因为上一场余晖替补登场表现出色，所以华国华视体育频道特意安排了在正月十四的20点30分转播这场德乙比赛，申方见和杨明明负责这场的解说。 不过他们包括球迷的心思大都不在场上，除了偶尔解说一下场上最有威胁的攻防、感慨一下德乙球队表现出来的技战术都比华超要高些外，重点都在分析余晖有没有上场的可能。可随着格里福的发挥，慢慢的就不再费神分析这些看上去没什么可能的事了。 不过足球有时还是需要些运气，很明显这天的运气不在格里福这边，他的几次威胁传球两个前锋尼德莱赫纳和哈弗德-尼尔森不是错失就是打偏，气得格里福发狂。 这时天空电视台很自然的将镜头对准了弗赖堡的替补席，却发现福伦巴赫正在偷偷的在把个便签纸往余晖背后贴，而余晖正专心盯着场上，仿佛毫无知觉。 本来想给个特写就走的导播果断的把镜头拉近，乘着场上弗赖堡发边线球的空闲捕捉这个花绪。 余晖仿佛茫然无知，弯腰拿起了饮料瓶打开了盖子，背后的福伦巴赫怕被发觉停止了动作，拿着便签纸的手暂停在那里，看上去非常搞怪。 这本来就够有趣，让电视机前观众的紧张、焦急情绪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但余晖接下来举到嘴边的饮料瓶并没喝，而是冲着斜后方滋了过去，挤了福伦巴赫一头一脸，一下子让所有观众彻底笑喷了。 华视5频道的两位解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网络转播的弹幕更是一片逗逼的评论刷屏。 “好搞笑呀，这就是余晖吧?看得出他和队友关系非常融洽…” 杨明明忍着笑从玩笑中找出了正面解读，引起了申方见的连声附合。 余晖和福伦巴赫的打闹引来了场边指挥比赛的施特赖希的目光后，连忙正襟危坐，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也没躲过教练的收拾，都被赶去热身区热身。 “好像余晖要上场了!” 网络转播中有人眼尖注意到镜头中两人开始热身，吼了起来。不过马上被人反驳回去： “没看比赛吗?摆明了教练在惩罚他们。” 这话得到了不少人附合： “9494，格里福这场发挥不错，怎么可能换人。即使会上场，也得最后格里福体能差不多的时候，上场比赛我看过，余晖就30分钟体能，绝对不可能现在就换。” 这个球迷话里显示他对德乙很熟悉，马上引起了不少是慕名而来的球迷追问： “大神介绍一下余晖和格里福呗，分析一下我们还有必要等下去吗?” “要我说希望不大。格里福今年刚从霍芬海姆转会到弗赖堡，是队里的绝对核心。12场比赛4球5助攻，还曾经是意大利u20的中场主力，即使上场发挥不太好让余晖抓住了机会有些表现，可这场明显问题出在前锋那里，估计余晖难上场。至于余晖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还比较年轻，不到17岁吧，上场表现还行，可身体太单薄了，又没经验，在比较讲究对抗和快节奏的德乙很难有什么机会，也就乘对手不熟悉当当奇兵。你想呀，22轮比赛就上了半场，以前一点名气都没…” 这话顿时让建功球迷不满起来，当即就开喷： “楼上充什么大尾巴狼呀，余晖是咱建功的明日之星，一月份刚被弗赖堡100万欧元买走，说什么22轮那?他有资格上场就这三轮，上场就上了，这场也很有可能。再说了，什么叫一点名气都没有?16岁在华超9场7球8助攻，不知道点是你孤陋寡闻!” “切，华超能和欧洲足球比?会不会看球?知道这场上多少个德甲级别的球员吗?知道格里福什么水平吗?人家是23当打之年的准意大利国脚的水平!…” 刚发出去的这条评论立刻就让这个网友恨不得收回去，因为他认为不可能的事出现了。 施特赖希在上半场40分钟就做出了换人调整，正是用余晖换下格里福。 同时上场的还有彼得森，他换下了哈弗德-尼尔森。格里福对这次换人非常不满，直接从球场另一边走下了球场，然后竞直走回了更衣室。 余晖倒依足了程序，没有格里福，他就和哈弗德-尼尔森拥抱了一下，然后跳跃、弯腰摸草坪，接着冲进了球场。 113点球不进 上半场余晖和格里福的上场并没有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真正的发挥是在51分钟。 余晖在左侧靠近中线的地方接到回撤的彼得森的分球，刚向前带了一步就被桑德豪森的后腰林斯梅耶和右后卫克林曼包夹。林斯迈尔防守内线，克林曼卡在前方，根本不给余晖传球的机会，然后快速逼近准备夹抢他。 看起来桑德豪森准备非常充分，首先限制余晖的传球线路才逼近拦截，即使余晖拥有一脚传球和高速跑动中传球的能力也无用武之地。 而且桑德豪森前锋乌腾在边路盯着套边插上的京特尔，看起来是次严密成功的整体防守。 余晖先是将球拨向外线，向后扫了一眼看到京特尔那边也没戏，动作没停顿再次拨球向后转，在克林斯身体贴上前将球回传。 弗赖堡左中卫肯普夫见到京特尔被盯防，第一时间就冒险插上，正好接应到这个回传球。 肯普夫的插上完全在桑德豪森预计之外，他在中线后10米位置完全是片空白地带，接球后还有时间调整、观察，一看乐了。 桑德豪森在弗赖堡的左路聚集了过多的防守力量，另一边在右侧尼德莱赫纳和卡里姆-格德也吸引了两三名对手队员，中路只剩了一个中卫罗斯巴赫在看守背身的彼得森。 肯普夫将球直接沿中路巨大的空旷地带推了进去，彼得森跑出禁区迎球接应。然后拉球转身，绕开罗斯巴赫闪出了射门角度，抡腿就射。 彼得森的射门打的是守门员的远角上方，球速又快，根本没给桑德豪森守门员纳勒多少反应时间，足球毫无阻拦的飞进了球门。 下半场的第6分钟弗赖堡就早早的打破了僵局，把开场以来的优势转化成领先，让支持弗赖堡的球迷终于安心。 华国体育频道的两位解说毫不犹豫的把策动进攻的功劳安到余晖头上，这倒不算肉麻，毕竟是余晖的转移让场面变得清晰简单，可是把意义强调的远超助攻和射门就有些偏坦了。不过国内观众爱听这些，转播也只针对国内，倒也问题不大。 网络转播里，建功球迷一直在要求刚刚认为余晖没有上场机会也没有名气的那位球迷出来‘走两步’… 场上余晖吸取了上一场35分钟就体能耗尽的教训，有意在跟得上全队节奏的情况下，快慢节奏交替进行，控制着体能的合理消耗和恢复。 而且他收获了意外之喜，发现不再一个档位踩到底反而有助于他的突破，快慢结合让桑德豪森右后卫克林斯很难预测他的意图，加上余晖的启动速度优势反而在左路多次造成突破。 65分钟，余晖接右后卫京特尔传球，做了个回敲二过二的假动作，骗得克林斯重心外移的时候把球扣到内线，然后加速躲过克林斯无奈下的反身拉扯，两步将球带进了禁区。 速度优势让余晖在摆脱后仅仅10米距离就甩开了克林斯近两米多远，而桑德豪森左中卫斯基特又被尼德莱赫纳带出了禁区，现在又不敢丢下尼德莱赫纳回防，不然一放开防守余晖再把球交给尼德莱赫纳也很麻烦，只有由右中卫罗斯巴赫来补防余晖。 余晖的速度很快，而且传球选择很多，可以把球交给近处大禁区左角的尼德莱赫纳，也可以传给从右侧快速插进禁区的彼得森，甚至也可以自己射门。这让罗斯巴赫很难防守，一冲动就直接选择了最粗暴的一种——直接把身子甩了过去，连球带人迎面铲去。 余晖实际是打算把球挑过罗斯巴赫，将球送到点球点，由彼得森抢点的，可没想到刚挑出球，罗斯巴赫便铲了过来。 幸好在华国经过季莫什丘克特训，应对铲球很有经验，发现不对反应迅速，先让身体肌肉绷紧做好防备，两腿收力往上跳，想躲过滑铲。 实际上脚还都没离地，罗斯巴赫的滑铲就到了，好在没有硬碰硬的承受冲击，只是被罗斯巴赫的腿带到，整个人一下飞扑出去。 滚了两圈的余晖正想借力爬起来，突然发现裁判已经鸣哨跑了过来，也就不急着起身，抱着腿继续躺在禁区。 眼晴的余光看到裁判不但手指向点球点，另一只手还向身后口袋摸去，余晖就更不急了，耐心的抱着腿等待队医的上场。 点球处罚连桑德豪森队员都没有什么异议，他们围着裁判辩解的只是关于罗斯巴赫的红牌，余晖更加不会站起来给他们添加证据。 队医奥斯特紧张的一边检查着余晖的右腿，一边询问着余晖，这种事情余晖也没有经验，不知是该嚎两声还是怎么办，只好嗯嗯呀呀的言词含糊，抽空在别人没注意时向奥斯特医生眨了眨眼… 奥斯特医生心领神会，招呼着担架把余晖抬下了场。 “你确定没问题?” 等主队担架队员离开后，奥斯特医生再次向余晖确认。 “没有，只是被带到的，碰撞主要在正面，那里有护腿板。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 奥斯特医生确认后松了口气，冲教练席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然后拿喷雾对着腿喷了一阵，嘴里小声说着： “你有时间可以看下足球规则，这种禁区内对人不对球的严重犯则本来就可能被出示红牌，和你受多重的伤没关系。而且罗斯巴赫是被罚了张黄牌，不过他上半场得过了一张黄牌…” 说完伸手拉起了余晖，装模作样的搀扶着余晖走到了中线，举手申请回到场上。 这个动作更加惹恼主队球迷，嘘声甚至骂声响成了一片。 场上裁判坚持了判罚，罗斯巴赫辩解无用，只好悻悻的离开了场地。但接下来彼得森的点球有些太正，被桑德豪森守门员纳勒扑了出去，这时主裁才允许余晖上场，继续投入比赛。 点球不进并没有影响到弗赖堡的士气，还是有条不紊的对桑德豪森发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82分钟，余晖接后场传球，立刻拉球转身，加速沿中路快速推进。 跑动中余晖突然直塞，将球送到前锋尼德莱赫纳脚下，尼德莱赫纳背身接球后，第一时间将球回推到大禁区外，由新上场的菲利浦迎球怒射，再下一城。 两球落后、少打一人、而且比赛时间所剩无几，这些因素让桑德豪森有些焦躁，随后的反击没多少质量，比分维持到了比赛结束。 114他乡来故知 临到比赛结束，余晖再次忘记了某事，还是觉得事情很酷的肯普夫主动大声喊着提醒他才想起来。 然后等到比赛刚刚结束，余晖、阿布拉希、肯普夫和右后卫斯腾泽尔、还有替补席上的福伦巴赫快速汇成一队，在摄影师面前脱下了球衣，露出了‘元宵节快乐’的五个大大的汉字。其中余晖还探出头把肯普夫身上的宵字，和福伦巴赫的节字排到正确的位置上，然后才大声一人一字的喊了出来。 华视照例总是不关心比赛后的花绪，这边终场哨一响就要切断信号，不过五个人的动静挺大，导播稍稍停留了一下。等到心急的阿布拉希脱下球衣，露出t恤上的汉字，自然不会再漏掉这个情况。 “…导演了两个进球，还创造了一个点球，可以说我国球员余…呃，稍等一下，场上出现了有趣的情况，我们先来看一下…” 解说申方见正要开启赛后吹捧模式，不过看到这些就先暂停了一下。 杨明明眼最尖，也最先反应过来： “元宵节快乐!他们是在提前祝贺元宵节，哈哈，余晖调整肯普夫和福伦巴赫的手法太粗暴了…” “是的，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个祝贺，来自于欧洲职业球场的祝贺。多希望这样的祝贺以后更多的出现在德甲和五大联赛上…” 申方见刚感慨完，杨明明就欢快的接上话题： “是呀、是呀，而且也看得出余晖和队友关系非常容洽，我觉得这比余晖一人的祝贺更有意义，想想下半年的国庆节、元旦，下一个春节我们很可能再收到来自德甲赛场的祝贺就有些期盼…快看，球队的首席射手彼得森在抢余晖的t恤，尼德莱赫纳也在做鬼脸，他真的在队里很有人缘…” 赛后的花絮并没有占用多少时间，很快球队就离开了桑德豪森，乘大巴直接回到了弗赖堡。 接下的一周余晖的行程安排的非常满，即要应付正常的训练，还要准备语言学校的考试，又要接待到达弗赖堡的顾烁、王一繁和牛新奇。 他们是赛后25日到的弗赖堡，一行七、八个人，有三人的家人，也有u17的教练贺明锋。 这天训练后，余晖就急急忙忙的赶向火车站。 他站在训练场外的电车站等车时，不少队友经过都会停下来打个招呼，还要带他一程，骑自行车离开的施特赖希也好奇这个平时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去训练场路上的家伙有什么新动向。 “没什么事，教练，建功派到弗莱堡训练的几个队员是我以前的队友，还有我青年队的教练也过来，我到火车站接一下他们。” 搞了半天还是没有离开足球的范畴，施特赖希就重新骑上自行车，说了句： “我知道这回事，回头我去梯队看一下他们的训练，或者安排他们跟一队训练一下…” 说完就说再见离开。 接着俱乐部的大巴走过时也停了下来，余晖到俱乐部时接待过他的舒尔茨走下了车，热情的说： “你好，余，你是到火车站去接华国来的客人吗?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舒尔茨的态度和余晖初来时的冷淡截然不同，余晖也没记较当初发生的事。这只是件小事，没有实力在国内大城市也会被人看不起，没必要把问题看得太重。当然也不会笑脸相迎，平淡客套的应付就行了，就像当初舒尔茨客气疏远的对待。 车上另一位熟人同样是上次的翻译鲁斌，因为余晖的德语和适应很快，俱乐部很快就解除了鲁斌的工作，这让这位华国同胞有些心结，平时都没怎么联系。这次应该是他再次出任顾烁他们的翻译，鲁斌和舒尔茨不同，尽管余晖不会为了保住他的工作而藏拙不去说德语，但对他还是有感谢和小小愧疚的，一见面就主动热情的问候客套，和礼貌的对待舒尔茨态度大不一样。 这些小事等见到顾烁他们以后，余晖完全就丢到了九宵云外，尽管12月才在迪拜见过，可经过了个孤单的春节后重逢老朋友还是感觉非常好。 相互亲热的打过招呼，顾烁就羡慕的洗涮起余晖来： “俩月不见都有些球星派了啊，哥们几个这次到你的地盘，怎么招待可都看你的了，不然就算成了大球星哥们几个也照样收拾你，晚上大餐安排好没有?” 顾烁说得是刚刚在接他们之前，几个球迷先认出了余晖，拦着他签名合影的事。不过没等余晖反驳，他父亲先照顾烁后脑勺拍了一下： “不会好好说话?小晖一个人在外边打拼多不容易，你可别给他造麻烦听见没有?…” 和舒尔茨很官方的客套完走过来的贺明锋笑着说： “老顾你就别客气了，他们几个在队里关系好着那，而且小晖要不准备好大餐我都不乐意，他可是我一手从洛城带到建功的…小晖不错，这两场我都看了，发挥很好，坚持下去，给我弄个大球星梯队教练的头衔…” 一一和包括王一繁爸爸、牛新奇父母打过招呼后，一起登上球队大巴到了预定好的酒店。这是城堡山上的一处很不错的酒店，由弗赖堡俱乐部帮着预定，但要建功买单，很标准的德国接待方式。 这次舒尔茨没有丢下就走，而是详细的介绍了对他们三个的安排。他们将分别入住三个寄宿家庭。 学习方面将安排他们先到语言学院学习德语，经过德语水平考试后还会安排到中学学习。 平时随弗赖堡u17进行训练和参加一些能申请到的比赛，正式的青年联赛和青年俱乐部杯暂时还没有资格。不过德国这边的青年联赛非常系统，为梯队上不了场的队员安排的些低级别比赛也很多，这些比赛可以参于。 德国职业和业余俱乐部有3万5千多家，30万个注册球队，德国人理性、严谨的特点使他们将这些球队组织的井井有条，构建了覆盖职业和业余的13级联赛体系。不但庞大，最重要的是非常系统，可以让不同水平的球员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比赛，比国内更职业和系统。 对于训练和比赛，还有学习的安排都没有异议，只有在住宿方面，顾烁提出来想和余晖住在一起。这要求提出来后受到了余晖和舒尔茨的一致反对。 “顾烁，在商都我都没嫌弃过你这里更加不会了，对吧。但我觉得你得接受这样的安排，不管是足球还是语言，这样安排都有好处，真的。” 顾烁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他爸爸镇压了，气得直嚷晚上等余晖请客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115回应 2月27日下午一点，黑森林球场的热闹暂停了只有一瞬间，一声哨响又马上引发了更大的歌声、助威声。 15-16赛季德甲23轮比赛如期举行，弗赖堡队主场迎战大名鼎鼎的凯泽斯劳滕，曾经的神话创造者。 97-98赛季凯泽斯劳滕升级夺冠后，在德甲坚持到05-06赛季再次降级。然后在09-10赛季又有了个短暂的德甲经历，11-12赛季降级后再没有升级，一直在德乙沉浮，和一般人的印象是大为不符的。 凯泽斯劳滕本来就是个比较神奇很不稳定的球队。当年升级夺冠的序曲就很有意思，95-96赛季就曾有过德国杯夺杯、德甲降级的故事，然后才有了老帅雷哈格尔96-97夺德乙冠军、97-98夺取德甲冠军的凯泽斯劳滕神话。 还很有意思的一点是那位带队即夺杯赛冠军又降级的倒霉教练，正是至今经常和他保持联系，提些建议的克劳琛。 曾经的辉煌和名气并不影响弗赖堡拿下凯泽斯劳滕，保持对德乙榜首莱比锡红牛追赶的决心。因为事实就是，凯泽斯劳滕在这场比赛前，22轮仅9胜7平积31分排名德乙第7。而弗赖堡则是13胜5平积44分排名德乙第2。不但实力远超过凯泽斯劳滕，还是主场作战，弗赖堡当然想拿下比赛，不能让连胜的莱比锡红牛拉开差距。 在提前一天进行的23轮比赛中，莱比锡红牛1：0客场战胜了帕德博恩，继续着疯狂的连胜，多赛一场的情况下还领先着弗赖堡6分。而第3名纽伦堡也战胜了菲尔特，积分41分，也在紧紧的追赶着弗赖堡。 面对前有领先后有追兵的局面，弗赖堡毫无退路，别说名气大于实力的凯泽斯劳滕，就算是拜仁慕尼黑也要血拼到底的。 本场余晖依然是替补，他已经差不多喜欢上这种后发制人的节奏，德乙一开场总是反复绞杀、贴身肉博，凭他的小身板、一点点体能，余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这场可没什么僵局等着余晖去打破，格里福刚开场没多久就凭着个人能力带球冲进了禁区，而且在被封死线路后异想天开式的一脚脚后跟磕球，将球交回给跟进策应的后腰霍夫勒，然后自己向边路斜插，带开了中卫为霍夫勒创造了射门线路。 霍夫勒禁区前沿大力射门，速度极快，凯泽斯劳滕守门员马里乌斯-穆勒扑救不及，弗赖堡领先了! 这时比赛才开始8分钟，一个非常好的开局出现了。 格里福的经验、技术都没有问题，只要心态摆正，弗赖堡的进攻就顺畅得多。之前只是太过于在意竞争，以至于心态出了问题。而这个开场后神来之笔式的助攻，和满场球迷的欢呼，都让他卸下了包袱。 一个正常运转的弗赖堡就足以用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压制凯泽斯劳滕，一个正常发挥的格里福就足以维持弗赖堡的正常运转。 即使又出现多次错失良机，引发球队和格里福又开始有些不自信的苗头时，另一个进球又适时的出现了。 下半场第3分钟，格里福在左侧突破凯泽斯劳滕中场队员高斯的拦截，然后突然将球大范围转移到右路。随着球队整体前压的右边卫施腾泽尔得球后就把球吊到禁区，由尼德莱赫纳头球破门，2：0。 场上的顺利和格里福的出色发挥，都让看台盼着看到余晖的表现的顾烁等人觉得不妙，贺明锋笑着宽慰他们说： “一场比赛不说明什么，余晖有得是机会。你们也看到余晖在这里有多受欢迎，还有十几轮比赛那，只要做好准备，像前两场一上场就能把握住机会，余晖一定能在弗赖堡站住脚跟的。还不到17岁，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优秀了。” 贺明锋说的余晖受欢迎，根据许多弗赖堡球迷见到他们东方人面容都会很友好。当鲁斌介绍是余晖的华国教练和队友时，弗赖堡球迷更加热情，甚至拉着他们合影，提到余晖更是纷纷伸出大拇指。从这些细节都可以感受到余晖真得让球迷非常欢迎和喜爱。 但贺明锋言下之意余晖这一场可能没有机会，让顾烁有些不爱听。 “晖哥绝对有机会的，而且上场后发挥一定会更牛…” 不过这话顾烁都有点底气不足，但没想到余晖真的还有上场机会，第76分钟，余晖被换上场。 这次格里福没有回避换人，小跑到中线，在满场给他的欢呼和掌声中，表现大度的拥抱了一下余晖才走下场。 余晖上场后并没有遭到凯泽斯劳滕的特意盯防，他们的心思全放在怎么样尽快进球挽回局面，这给了余晖很大的活动空间。 81分钟，阿布拉希中场断球给余晖送出传球，凯泽斯劳滕边卫正在助攻开不成回防，余晖带球斜着冲进禁区。 刚进禁区，就在凯泽斯劳滕中卫齐格勒的逼迫下余晖一点点被挤到底线，失去了传球线路，看上去是一次成功的防守。 看台上的顾烁他们却激动起来，把旁边有些失望的弗赖堡球迷气得不轻，不是说是余的队友吗?怎么看上去有些幸灾乐祸? 表情全世界都是通用的，不需要翻译，顾烁马上反应了过来，急得面红耳赤的比划着： “余，tor…” 不用顾烁解释的太辛苦，余晖用行动作出了最佳解释。他猛得往底线一拉甩开内线的齐格勒一个身位，然后起脚就打，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小角度打门。 足球从站位靠前的守门员马里乌斯-穆勒身后斜飞进球门，3：0。 顾烁看完余晖用他熟练的小角度射门打进了球后，解释就那么焦急了，让鲁斌帮他翻译： “余很善长这个，他的小角度射门成功率很高，余可不只是个组织者，他更是个前锋…” 这解释有余晖漂亮的进球做注释显得非常有说服力，听到顾烁介绍余晖曾有过华超9场7球的表现后，球迷更加激动，单只组织过渡就有那么好的表现，如果再有不低的进球数，那画面… 116头号粉丝浮出水面 比分最终定格在3：0，弗赖堡在压力下毫无影响，继续保持着对第一的追赶和对第三的优势。 关于弗赖堡队员格里福和余晖在竞争中都保持着良好的状态也是赛后一个热议的话题，普遍认为这是把双刃剑，如果施特赖希能把握好，将这种竞争引导在良性竞争范围，弗赖堡的冲甲将非常有希望。但如果把握不好，让这种竞争演变成冲突的话，也不排除对弗赖堡良好的积分形势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在这个前提下，大部份评论员都认为施特赖希应该至少在本赛季保证格里福的核心地位，余晖应该是弗赖堡的未来而不是现在。即使一直最支持余晖的克劳琛也在媒体采访时公开表示，余晖的体能和身体还不足以应付德乙德甲。对他的最好的使用方式是定位于格里福的替补，保持一定出场时间就够了，然后只要静待余晖的成熟就够了，到时余晖将可以带领弗赖堡走得更远。 施特赖希、沃斯勒、帕特里克-拜尔、体能教练西蒙-伊克特、战术教练蒂莫-扬科夫斯基也在赛后集中在办公室讨论这个问题。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想让大家先看一下这个体能监测报告。” 施特赖希提出讨论格里福和余晖的定位和安排后，体能教练伊克特首先分发了一份体能监测报告。 球员的体能和身体情况球队一直在监测，不仅是每周安排出场阵容前提交给教练组以供参考，体能教练和队医那边甚至每天都有，大家都不太清楚伊克特的意思。 “请看下球员的体能变化，这几场比赛后，我们的上场队员身体状况是好于同期的。” 看看大家还没有弄清自己的意思，伊克特解释起来： “请大家对比一下余的登场时间和队员体能曲线对比…我现在还没找到其中的联系，但我认为余的登场和体能的改善有关系。” 扬科夫斯基最先反应过来，示意了一下开了口： “这个我可以解释。请大家看一下余晖的威胁球转化进球比例，还有传接球的成功率。他的传球更加合理，减少了队友的无效跑动，造成队友的体能好转是可以理解的。” 沃斯勒做第一助教在施特赖希没开口的情况下，有引导话题的权力，他点了下头后说： “余晖的能力不需要讨论，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定位格里福和余在本赛季的定位，怎么分配上场时间，处理好他们的关系。” 助教拜尔跟着说起来： “余晖已经证明他的价值，未来做为球队的核心没有问题。我们需要考虑的是这个赛季，我认为不应该因为余晖影响到更衣室的和谐，进而影响到我们的升级形势。” 拜尔明显是站在格里福一边，认为这个赛季不能影响格里福的地位，进而影响到球队成绩。做为教练组中余晖的头号支持者沃斯勒自然反应最快，马上反对起拜尔的意见： “我不同意，余并没成为更衣室的问题，也没表现出对替补的不满，同时他俩个并不是场上能不能共存的情况，我觉得就是格里福出现体能或状态问题余晖替补出场，反之亦然。这对我们的板凳深度是好事，而不是个问题。” 施特赖希没让两大助手发生争执，开口发言说： “如果维持现状，那么今天的讨论根本没有必要。我认为两个队员的关系、本赛季成绩与球队未来的关系，这些权衡的前题实际上是余晖未来能达到什么样的上限。如果余晖的未来是另一个格里福，我认为这场讨论毫无必要，无论他有没有情绪，我们都要首先保证格里福的状态和情绪。但如果余晖是一个罗伊斯、格策水准的球员那?而且他的商业价值和年纪也非常有优势，我们是不是可以为了培养他甚至可以牺牲一个赛季的成绩那?而且我不认为余晖得到更多时间就一定会影响成绩。” 施特赖希的话尽管没下结论，可他言下之意对余晖的定位连余晖的头号粉丝沃斯勒也吓呆了，这把余晖的定位也提的太高了些吧? 拜尔一脸惊愕说不出话，沃斯勒最先反应过来： “教练，你认为余晖的前途甚至值得我们牺牲赛季前途?我不是质疑你，但这也太惊人了吧…” 沃斯勒自认为他是弗赖堡教练组中最支持余晖的那一个。没想到一直在观察、审视余晖，并且在一定时间内对他表现出不信任的施特赖希居然想的更夸张，沃斯勒都有些结巴了。 施特赖希对助手们的反应毫不意外，平静的回答说： “我说过，使用余晖并不一定影响到成绩，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余晖替换的是弗朗茨、赫夫纳格尔，而不是顶替格里福打满全场，先生们。” 这个思路使教练组成员茅塞顿开，如此说来，以余晖在下半场出场，由弗朗茨、赫夫纳格尔等人打上半场，的确未必会影响到多少成绩。 “先生们，我们现在的重点是余晖具不具备超越格里福的条件。伊克特，奥斯特医生，余晖的身体条件没有问题吧?” 伊克特不加思索的回答： “没有问题。余的身体具备不错的基础，只要保持系统的训练，我们认为他可以达到德甲体能要求，而且他的速度我认为还有可能提高。而他的训练态度我们不用担心，不是吗?” 施特赖希点头同意，转头看向扬科夫斯基。 扬科夫斯基还是一惯的面无表情，不过眼中目光炯炯： “余的大局观和应变没问题，而且他对战术的理解能力超出了我的预期，在场上跑位、传递不但合理，而且可以根据比赛进程进行调整。值得注意的是他不但自己的战术能力很不错，对球队和队员还有促进加成。” 沃斯勒没想到他的观点在教练组有这么多支持者，干脆笑笑不在说话，他对余晖的欣赏平时都没有遮掩，现在看，反倒不如同事们对余晖的期望更疯狂，干脆不再说话。 拜尔被同事们的大胆吓得够呛，但对格里福的欣赏让他不能不说话。 “教练，我坚持认为这个问题在赛季后确定更合适，而且如果考虑下赛季我们将应付德甲，这个问题应该更慎重些。” 施特赖希点头表示他理解了拜尔的意见，然后开始介绍自己的观点： “大家都从技术、战术、身体、赛季观点来讨论了对余晖的评价，我来说一下我的观点。” “我更在意余晖的心理水平，先生们。一个球员的心理水平更能影响他的上限，这是余晖和格里福对比中最大的优势。球员的心理优势和他的经历有很大关系，一个球员的心理建设从开始就在形成，一个赢家球员的心态和经历过波折的球员是不同的。我详细了解过余晖的经历，他从乌克澜黑海人俱乐部出道，一直都是球场上的赢家，包括以14、15岁年纪拿到u16的最佳射手，回到华国以后也以16岁的年龄在华国顶级联赛拿到了出色成绩。我之前担心华超水平问题，但经过三场他的表现，证明在德国高强度对抗情况下他依然可以成为赢家。而格里福在霍芬海姆的经历让他心理有些过于焦虑，面对余晖的正常挑战就有些心态失衡。如果没有余晖的选项，他可以满足我们的需要，但余晖可以是一个提升整个球队的球员，所以我认为他值得我们培养。明显华国俱乐部没有这种意识，不然绝对不会放过这种整体意义远超过技术意义的球员，而我们得到了这个机会，所以我不想放弃。 这也是我坚持现在就讨论这个问题的原因，我需要余晖继续保持他的赢家心态，现在就开始发掘他舍我其谁的霸气，而不是让他的意志在弗赖堡消磨。” 洋洋洒洒的说完原因，施特赖希严肃的扫视了一下助手们，提出要求： “那么，请各位以这个设想为基础，制定出自己范围内的计划，打造出我们弗赖堡的顶级球星。” …… 117聚会 余晖并不知道比赛结束后的下午，俱乐部里举行了一个对他职业生涯影响巨大的会议，他正在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一个聚会。 事情的起因是顾烁、王一繁、牛新奇的家长为了宝贝儿子的前途和人缘，想按华国的老办法来铺路，那就是请客送礼。找余晖是想让他给指指路，介绍需要勾兑的教练和俱乐部官员认识。 余晖吓了一跳，连忙制止了这个可能要弄巧成拙的主意，给找出了办个聚会的折中办法。 国内大家对待老外容易走极端，要么按国内办法干，送礼请客、大吃大喝。不但不会像国内那样就立刻称兄道弟一切方便，可能还会弄巧成拙引起反感。 要么是觉得老外个个都格外不食人间烟火似得，一切都按规矩制度，毫无人情可讲。其实也不至于，他们也会讲人情、喜欢社交，只不过做法、形式不同罢了。 想像国内一样，通过请客送礼就可以得到一些根本不符合水平的资格那不大可能，可通过聚会、社交混个脸熟，同等条件下有些优势无论什么社会都会存在，德国也一样。 所以余晖计划搞一个自助餐会，以他欢迎华国教练、队友的形式来搞，帮顾烁他们扩展一下人脉、混个脸熟。这基本上也是家长、教练们的原意，得到余晖的提醒后立刻就同意了。 即然按照德国的方法去做，那么德国人凡事先做计划的习惯也要学习，余晖拉着顾烁他们商量开了计划，并且把家长、教练排除在外，美其名曰锻炼自主能力。 而且还请了外援来做顾问。 听到余晖要策划一个聚会，福伦巴赫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城堡山的酒店露台。 福伦巴赫见到顾烁他们立刻就表示，余晖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很是热情。三人中王一繁有些德语基础，顾烁是天然自来熟的性格，即使德语、英语都很磕绊，但不影响顾烁德语、英语加手势的主动交流，很快就熟悉起来。 得知余晖的设想后，福伦巴赫就主动参于了计划的制定，也提出了不少自己的建议。 在福伦-巴赫这个弗赖堡人的参与，很多需要注意的细节，和更适应当地人的习惯的聚会很快就准备好了。 而且弗赖堡还有专业的宴会公司帮忙布置场地，提供服务人员，余晖和顾烁们，还有他们的家长只需要准备些符合华国特色的菜肴就可以了。 让顾烁爸爸顾林、王一繁爸爸王宏军、牛新奇爸爸牛云海、妈妈唐秋莉直嚷着太简单的菜式，却让担任试吃工作的福伦巴赫大呼丰盛过瘾。其实就是些考虑德国人口味选择比较清淡的普通菜式，比如龙井虾仁、红烧肉、糖醋里脊、宫保鸡丁、麻婆豆腐、什锦炒饭这些。唯一麻烦些的是水饺和小笼包，唯一昂贵些的就是家长们特地带来的几件五粮液。 就算都将是大盘盛放的自助餐，还包括些沙拉、黑森林蛋糕等当地食品，也让福伦巴赫坚持认为这将是弗赖堡年度最好的美食聚会。 2月29日训练结束，余晖特意找到施特赖希。 “噢，有事?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谈谈，最近两天你没有加练，是有什么问题吗?” 施特赖希倒先提出了问题，余晖没想到教练居然会关注自己，愣了一下乘机说到： “是这样，教练，你知道我在梯队的教练和队友刚到弗赖堡。我想搞个自助餐会将他们介绍给大家认识，所以这两天我在筹备这个，我会在结束后全心投入训练的，教练。” 施特赖希在不训练和比赛时还是挺平和的，笑着说： “不用紧张，我不会强制要求你做工作之外的付出，而且你应该学会生活和足球之间的平衡，太过偏重任何一边都会产生问题。好吧，所以你是来邀请我参加聚会的吗?你会邀请全队，包括格里福吗?” “当然，我会的，教练，我不觉得格里福和大家有什么需要区别对待的。” 施特赖希笑着打量了下余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得这么认为，然后问他： “那你是怎么看待你和格里福之间的竞争那?” 余晖对这个问题也考虑过很多，对施特赖希这么直接问有点奇怪，但回答起来一点也不难： “我的这个赛季目标就是做好替补上场后做好自己的工作，和替补谁没有关系。我的远期目标是成为弗赖堡的核心，对手是谁不重要，我会在体能和经验允许后凭自己的表现去争取，所以我不觉得格里福和我需要恶意的竞争。” 施特赖希没有对余晖的回答做出评价，但微笑证明感觉不错，也答应了在第二天下午去参加聚会。 然后余晖赶到更衣室，当着全队发出了邀请。 舒斯特尔做为队长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表示支持： “你是说一个华国风格的聚会?” 福伦巴赫做为参与者抢先回答到： “是的，队长，一个有无数华国美食的聚会，你们绝不应该错过。” “你要邀请我们全队?我的邻居就是华国人，我喜欢华国美食，我会去的。” 舒斯特尔抢先定下了调子。余晖特意选择的靠近格里福的位置宣布的这个消息，这时很自然的看着格里福说： “是的，我希望全队都能来。格里福，你能来吗?” 余晖的邀请让格里福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后，应该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退缩，就点头答应会准时参加。 格里福一解决，平时和格里福关系比较好的菲利浦等人自然也没问题，彼得森、施沃洛夫、弗兰茨、霍夫勒、托雷洪自然也不会拒绝，全队都同意了邀请。 然后余晖还特意找了门卫老弗格特和霍夫曼、里希特等比较熟悉的球迷，邀请他们参加。 最后骑自行车特地到了城西找到了大胡子弗兰茨的公司，让弗兰茨非常意外。 “你有什么事?” 弗兰茨面对突然到来的余晖，只会用凶狠的外表掩饰自己的意外和慌乱，对这点余晖早就习惯了，所以不慌不忙的说出了邀请他参加聚会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邀请我?我不是你的朋友…” 余晖发现对付弗兰茨这样的人，以柔克钢非常好玩，明显能感到他的局促，继续劝说着： “是的，我们现在还不是朋友，但你知道，我在弗赖堡熟悉的人不多，我们一起喝过酒，一起看过球…所以，我希望你能来。” 弗兰茨还是不大相信，很快选择了一个他容易理解的答案： “你是觉得你在弗赖堡证明了自己，想在大家面前羞辱我吗?” 余晖知道和这个营养都集中在肌肉上的大家伙说清楚很难，干脆用起了激将法： “不是。但你要觉得是，不敢来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118再度领先 3月2日下午5点半，燕京时间3日凌晨12点半，弗赖堡客场挑战比勒菲尔德，又一支曾经的德甲球队。 翻开德乙的名单，就可以看到大量的熟悉名字，凯泽斯劳滕、法兰克福、波鸿、慕尼黑1860、不瑞克斯、杜塞尔多夫、圣保利…经常出现凯泽斯劳滕神话、霍村奇迹等这样的故事就说明德国甲、乙级之间的差距并不大，加上德国球队特有的精神属性，每一场比赛都不是那么的轻松。 24轮提前进行的比赛中，莱比锡红牛、纽伦堡、圣保利都继续获胜，弗赖堡不想掉队，就必须客场拿下比勒菲尔德。 幸好比勒菲尔德实力不算强，23轮5胜13平仅排名德乙第13名，防守不强，攻击力排名德乙第一的弗赖堡并不是很担心。 即使在开往阿尔姆体育场的大巴，弗赖堡的队员们的话题还集中在余晖组织的聚会上。华国的美食明显还保持着足够诱惑力，以至两天之后还在争论是龙井虾仁还是糖醋里脊更好吃。 顾烁他们出面邀请的寄宿家庭房东、u17的队友教练也很满意，即有美食，又有和一队教练、队员的交流机会。这让顾烁、王一繁、牛新奇有了一个友好的开端，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余晖也要专心迎接自己的挑战，归根到底，足球还是要靠足球来说话的。 这一场余晖还是替补，这个提前一天就宣布过的，余晖一点意见也没有。 比勒菲尔德的防守的确问题很大，刚刚第9分钟，弗赖堡就由格里福助攻尼德莱赫纳头球破门，一个非常好的开局。 但是和防守漏洞百出相对，比勒菲尔德的进攻还是有些实力的。在随后不久就由前锋9号克洛斯扛开弗费堡中卫托雷洪，在门前抢点然后回点给另一个前锋洛费，由洛费抽射破门扳平比分。 然后一直僵持到下半场的52分钟。 本场的格里福表现的非常出色，策动了大部份的进攻。而且刻意表现的东西少了许多，真正做到了枢纽和节拍器的作用。 这也是之前几场队友对他意见最大的地方，弗赖堡本身就是靠快速直接来解决问题的，可格里福急于自已表现，往往会把自己突破和射门做为第一考量。等到发现机会不大时再传球转移，往往队友就失去最佳时机，或者要费上几倍力气去重新摆脱，这让队友都对他有些不满。 另外弗赖堡的快速直接都是建立在各司其职的基础上的。在快速进攻中不但不留给对方思考和反应机会，自己处理球和跑位也没有多少空间和时间，只有无球队员发现空裆就跑位，有球队员发现机会就传球，才能构成弗赖堡锐利流畅的进攻。可他拖延几次后，对队友的积极性造成的影响更甚于几次机会的浪费。 但本场格里福没有出现这些问题，重新找回了赛季初的自己，把弗赖堡的进攻打理的井井有条，也让队友们干劲十足，跑位策应各司其职，即使浪费了几次机会，但谁都知道再进球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先是为接应霍夫勒身后球，格里福在和比勒菲尔德右后卫迪克竞速时莫名其妙的放弃，然后慢走了几步以后支持不住直接躺倒在地上，挥手叫起队医。 “该死!还是右腿后侧肌群…” 队医霍斯特拎起急救箱就站起来往场里冲，听起来似乎是老伤。不过余晖没有多少机会去关心八卦，助教沃斯勒已经要求他尽快换好衣服，由扬科夫斯基给他讲解上场后的战术安排。 本场教练要求主打左路，利用对手右后卫迪克转身和速度比较慢的弱点，中后场向这一侧多传身后球，由格里福突破迪克后给前锋传中，或者自己找机会射门。 现在余晖上场后要求还是同样，而且余晖的速度在完成这一任务还要更有利些。 扬科夫斯基的交代进行的同时，队医霍斯特已经检查完格里福的伤势，阴沉着脸做了个换人的手势。 “余，你这一场要锐利一些，突破更多一些，然后射门和传球自己把握，我会要求前锋围绕你的突破而跑动，你也必须拿出足够的表现来让大家信服，能行吗?” 施特赖希因为场上的不利局面脸色阴沉，但给予余晖的自由度非常大，几乎给了自由开火权。 余晖已经适应了德乙，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所以一惯的自信让他并不回避责任： “我可以，教练。我会让你得到进球的，或者我，或者队友，但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担架从抬下了格里福，余晖做完了例行动作冲上了球场。 左后卫京特尔还回了比勒菲尔德的球后比赛也重新开始。 余晖经过3场比场的1球2助攻已经得到了对手的足够重视。特别是右后卫迪克，知道这场弗赖堡就是冲着自己的身后空裆做文章，现在又上了一个速度更快的余晖，更加不敢怠慢，一直小心的拖在后边，不给弗赖堡打他身后的机会。 余晖第一次触球是55分钟，阿布拉希中场得球后第一时间就分到左路， 余晖得球时，比勒菲尔德的后腰贝伦特和中场海姆莱恩就围了过来，右后卫迪克压缩了自己身后空间，等阿布拉希球出来后才开始适度的往前顶，构成针对余晖的第二条防线。 余晖侧身伸脚停球时向后一勾，球又弹了一下落到侧过，一下子越过了贝伦特。 “一个很漂亮的连停带过，弗赖堡的余已经越来越适应德国赛场了，除了体能和身体，几乎没有别的弱点了…” 天空体育的施米茨不再对余晖冷嘲热讽，表现的非常专业客观，接着又问了一句： “劳拉，上周你去了弗赖堡采访，有关于这个神奇的华国小子更多的消息吗?” 劳拉-翁托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电视台都知道自己的采访囧事，用得着再这时拉出来踩上一脚嘛! “我们先看这个球的后续发展，施特赖希教练对年轻球员的保护很严格，不允许他接受采访…” 就在两个的解说中，余晖已经启动，绕开贝伦特，再一趟球，继续向着前场冲去。 面对后卫迪克，余晖只是高速中几个晃动，然后接近时突然变线，贴着边线就从迪克身边冲了过去。 突破迪克后，余晖不等能量耗尽，就把球斜塞给从禁区内拉出来的尼德莱赫纳，自已内切往禁区内插。 尼德莱赫纳转不了身，就把球回推给后腰霍夫勒，由霍夫勒将球吊到比勒菲尔德禁区防线的身后。 刚缓了一口气的余晖一见霍夫勒起球，就又一个加速突到大禁区靠近底线的位置，面对来球凌空小角度抽射。 比勒菲尔德守门员赫斯尔已经提前注意封住角度，于晖抽射出来的足球在他面前还有个弹地，可也被赫斯尔用腿挡了出去。 不过这个球并没飞远，被尼德莱赫纳抢先倒地铲进了球门。 2：1，弗赖堡再次领先。 119乘胜追击 落后的比勒菲尔德没有办法再死守下去，当然还没到最后关头，也没有孤注一掷，还保持着对余晖严密的盯防。 后腰贝伦特一直在盯着余晖，边后卫迪克也不轻易压上，侧重于从弗赖堡的右路进攻，余晖这一侧完全是严防死守。 而且贝伦特似乎是找到了盯防余晖的办法，那就是主动身体接触，专找余晖即将接球的瞬间去扛他，而不是盯着余晖的脚下球去抢。 余晖单薄的身体让他吃了两次苦头，一次是直接被顶飞出边线，球被断掉，一次是扛倒但球被贝伦特碰出边线，可即使给了弗赖堡一个边线球，贝伦特也得意洋洋的冲着余晖摇了摇手指，自认为赢得了对抗。 阿布拉希气急冲上去要和贝伦特理论，还是余晖赶紧推开了他，要知道阿布拉希在上半场已经领过了一张黄牌。 “冷静，阿米尔，我能解决他…” 尽管这么说，可结合余晖的身体条件，队友们肯定有些不相信余晖能赢得身体对抗，给他传球次数明显在减少。 尽管说小圈子、拉帮结派是不好的事，可从足球出现就存在的这个现象并不是偶然的。至少在你面对问题时朋友会给你比别人更多的信任，也许有时候解决问题就只要一次信任。 余晖的经历就是这样，第63分钟，肯普夫在禁区外上抢断掉了比勒菲尔德10号韩国球员柳承佑的球，然后第一时间推给了余晖。 面对来球，余晖加速迎球，想要甩开贝伦特，不给他冲撞的机会。 但贝伦特也加速追赶，明显发力比刚才更猛，不留余力不留后手，摆明了即使抢不到球也不会让人过去的架势。 余晖在即将触球时突然侧身急停，外线让过了足球，内线避开了贝伦特，让卯足了劲的贝伦特控制不住重心，撞空后直接扑到在草坪上。 而余晖轻松的转身追上足球，再次加速对着后卫迪克就冲了过去。 第一次轻松的绕开迪克的情景不但让观众印象深刻，对迪克而言更是一场噩梦。面对高速冲过来的余晖，迪克都不知该怎么防守，最后干脆停下脚步，稳好重心，打定主意即使来个抱摔也不让余晖过去。 可是余晖在迪克面前不足三米时，向内线拨球，在迪克疑惑的目光中扬长而去，沿大禁区线开始内切。 比勒菲尔德的防线都看出来迪克的信心都垮掉了，所做的应对都是依据迪克被突破后，防止余晖下底传中和小角度内切打门在布置的，可没想余晖绕过几乎放弃抵抗的迪克，在大禁区线外就开始横跑内切。 在内切后的余晖眼前，比勒菲尔德的防线队员之间的空裆大的可以说是一片坦途，但他没有进一步突破，直接在外围一脚挑射，足球急速下坠，擦着横梁下沿飞进了球门。 3：1。 这下比勒菲尔德没有了耐心周旋的想法，开始大举压上。而且立刻换下了被余晖突与不突弄得有神经衰弱的迪克，换上了更加壮硕的伯迈斯特。由体力更充沛的伯迈斯特贴身盯防余晖，后腰贝伦特协防。 余晖开始利用自己的灵活和高大后卫周旋，利用速度迫使对手发力，再靠急停急转甩开对手。 这样的摆脱效果很好，但是对余晖在快速和变化中的停球球感要求很高，失败也大多是这个原因。 可一旦成功，甩开防守后的余晖能带能突，危胁非常大。 加上余晖先后踢过多个位置后养成的体会，往往能送出让接球队员舒服的进行下一步动作的传球。之前在国内，他还要分心于接球队员是外援和国内球员。国内球员缺乏动态思维的境界，这种由传球队员把接球队员下一步发展规划好的传球因为想法不在一个思路上，往往还会起到反作用。所以这种预见性的传球只有接应方是阿尔沙文、伊沃时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即使配合久了，也只有肖致、尹宏博、杨括偶尔能想到一块去。 而在弗赖堡，经过几个月磨合后，队友大都能跟上他的想法。配合到一块后，即让余晖可以更随意的直接传球，也让接应队员下一步动作轻松写意。 这也是队友在格里福和余晖之间更喜欢和余晖配合的原因，跟上他的思路后，球就会踢得更加清楚轻松。 之所以国内球员和国外球员对余晖传球理解和领悟能力有差异，并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说到底还是眼界和体会的不同。 国内球员说到底还是没有高强度对抗的体会和需求，从小就不需要在动作的衔接和预判上下功夫。即使在华超，进球和防守队员还都处在一个慢节奏思维的频道上，近些年把身体的节奏提了上来，可思维的节奏还没有跟上，对余晖这种建立在快节奏思维上的传球即无法理解，也因为对抗没达到那种境界而没有必要。 一旦能理解和配合，余晖的传球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第82分钟时就是这样，余晖回接拨球转身，把伯迈斯特晃到身后，然后趟了一步后，发现尼德莱赫纳在右路反向往边路跑，彼得森往门前顶，在比勒菲尔德的中卫和左边卫之间扯出了一个巨大的空裆，立刻就把球送进了那个空裆。 这个球有意送到比勒菲尔德左边卫舒潘身后更深一些，而且先弹了一下地，球往边线滚动。尼德莱赫纳提前完成转身的情况下，只需要顺时针略一调整就沿边线追向足球，舒潘就需要完成急停和逆时针转向，尽管影响很小，差异只有零点几秒，但也够尼德莱赫纳将对手卡到身后。 然后尼德莱赫纳又利用舒潘落后情况下加力启动追赶的瞬间，突然扣球回拉，又把舒潘再次甩开。 当然这个摆脱已经和余晖的传球并没太多联系，完全是尼德莱赫纳的个人发挥。余晖的传球也就带给他零点几秒的优势，使他占了个先机，把握和再利用这个优势，就完全在于尼德莱赫纳自己的能力和发挥。 而尼德莱赫纳的发挥也非常漂亮，全力启动的舒潘刹车不及，又冲出了几步才调整回来。这个时间足够尼德莱赫纳观察清楚局面，然后把球送到大禁区线上。 彼得森已经心领神会的从门前撤了回去，尼德莱赫纳的传球一到，彼得森也回撤到位，拨球转身直接扫射，再次将球送进球门。 4：1。 120人气 “沃斯勒，回去把余的传球视频整理一下，我想再看看。” 场上的队员们在欢庆钉死比赛的进球，场下施特赖希放下挥舞的双臂就向沃斯勒交待起了任务。 沃斯勒笑得也很灿烂，一场大胜基本确定，球队每个人的心情都很舒畅，不过他并没疏忽本职工作，追问了一句： “威胁传球吗?” “不，是所有的传球，所有的，包括倒脚!” 沃斯勒听到施特赖希的严肃也认真起来，见场上比勒菲尔德被打没了心气，重新开始后只是机械的应付着比赛没什么危险，就开始满足起自己的好奇心来： “那可工作量不小，你这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显然施特赖希对自己的发现有些激动，也急于和人分享，就干脆站在场边解释了起来： “我觉得找到了余晖传球进球转化率高的秘密，他的传球我觉得应该用动态的思路去理解。他的传球都建立在接球队员下一步的动作和线路上，而不是静态的点对点传球，你觉得那?” 沃斯勒很赞同施特赖希的观点，也提出了他的想法： “教练，其实他的技术都建立在动态上，包括摆脱和突破，他的原地摆脱能力很差，可是…噢，该死!…” 就在都以为比赛将风平波静的结束时，场上风云突变。 意识到余晖可能遇到体能问题，队里的老大哥们都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尽量的帮下余晖。不谈球技，仅只即强调自身的华国特点，又积极融入弗赖堡生活，尊重德国文化和足球文化这一点，就足够舒斯特尔、弗兰茨、霍夫勒这些弗赖堡老球员的喜欢上他，愿意帮助他成长，最终帮助到弗赖堡。 所以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弗兰茨开始增加持球，减少余晖的体能消耗，让他有更多体能应付格里福缺阵后的比赛。 可比勒菲尔德的后腰容拉斯显然对比赛的结果很不满意，几次拼抢都显得有些鲁莽，裁判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但临近比赛结束的时候，容拉斯再次选择了飞铲，将带球的弗兰茨整个人都带飞了出去。然后弗兰茨捂住自己的右脚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霍夫勒焦急的在催促着队医尽快进场。 裁判向容拉斯出示了红牌把他赶下场，但都挽不回弗赖堡继格里福以后又重伤一名球员的后果。 “尽管是一场大胜，可弗赖堡明显遇到了麻烦，两侧中场主力的受伤必然会影响他们的实力。胡夫纳格尔和余能不能弥补弗兰茨和格里福缺阵带来的影响，特别是余，他的体能将是他最大的弱点… 尤其是，下一场将是弗赖堡对阵莱比锡红牛的榜首之战呀!” 天空体育的施米茨顾不得理会比赛的草草结束，抓住人们共同的担心讲了出来。 格里福左腿后侧肌肉拉伤，将伤停一个半月时间。 弗兰茨右脚脚踝韧带拉伤，伤停2周。 这些消息在球队回到弗赖堡前就出了结果，大巴到达黑森林球场时队员们都听到并有些沉默。 做为队长，舒斯特尔最先站了出来，鼓励大家说： “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我们还有胡夫纳格尔，还有余，还有主场，我们还是德乙最强的弗赖堡!” 这时大家都默契的望向了大巴后边的余晖，余晖没有回避大家的目光，干脆站了起来笑着说： “我们会让莱比锡的家伙们发现，即使格里福和弗兰茨休息，弗赖堡也是他们不可能战胜的，对吧伙计们?” 这话让大家的情绪有些燃起来，大敌当前实际上是最容易引发同仇敌忾的心理的，担心和顾忌一下子转移到对大半个赛季一直相互超越的莱比锡红牛身上。 施特赖希和沃斯勒相视一笑，率先走下了大巴，沃斯勒轻声说到： “我有些理解你说的赢家、强者心态了，他甚至比舒斯特尔更像个队长…真难以想象，他还是个拿不到驾照的小家伙。一切顺利的话，他可以成为我们球队今后十到二十年的核心。” 听到这个，施特赖希的笑容有些淡了，摇摇头说： “不大可能，弗赖堡还是太小了，你要知道那些大俱乐部盯着华国市场多久了，沙尔克04、沃尔夫斯堡都强行尝试过…瞧着吧，夏天不到凯勒的电话就会被打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留他两到三年…” 施特赖希说到这里有些情绪低落，早年间，商业气氛不浓厚时，小球队还可能留住自己的当家球星。可现在，即使强如多德蒙德都被经常性的挖走核心队员，何况弗赖堡。 沃斯勒好象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听到后明显有些焦急，追了施特赖希两步，语速很快的说： “教练，你得跟主席先生谈谈，余是那种能带动球队和队友提升的球员，即使不能永远留下，但尽可能多的呆上几年，无论从竞技还是商业方面我们的收获都会大得多。” 施特赖希肯定的点点头，不过也有些顾虑： “我当然会谈，凯勒最好别去动用他套现的主意，不然我不介意换个球队继续当余的主教练!…但是，法斯勒，你得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他们才不考虑自己的道路怎么才是最合适的，名气、收入才是他们最先考虑的，我们没法保证余会安心的呆在弗赖堡…” 沃斯勒先是高兴，施特赖希是德国很受欢迎的教练，多特蒙德、勒沃库森、甚至拜仁慕尼黑都在去年降级时打过他的主意，但为了弗赖堡，施特赖斯选择了坚持。这让他在球迷心目中地位非常高，只要施特赖希以帅位相威胁，相信即使俱乐部主席也不敢轻易卖掉余晖。 可他后来的话，也非常有道理，如果余晖被大俱乐部引诱，不安心呆在弗赖堡，那么谁也没办法强留。 不过施特赖希显然早有主意，安排沃斯勒说： “你联系体育主管杜夫纳，启动续约谈判，如果余肯谈，那么就给他顶薪，我们也就可以安心以他为基础组建来年的球队了。” …… 余晖这会刚刚和老弗格特打过招呼以后，走出了俱乐部门口，却意外的发现在外边聚焦了不少球迷，脸上有为大胜的开心，也有为下一场的担心，表情非常纠结。 “余，下场我们不会在黑森林输给莱比锡那帮暴发户，对吧?” 大胡子弗兰茨还是一惯的直来直去粗声粗气。经过一次聚会，他也就是不再动辄暴力威胁余晖，该板着脸还是板着脸。 余晖也是一惯的轻松应对，了解弗兰茨的性格后就没有刚开始的反感，反而像朋友相处一样的随意。不过也没忘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仇’： “当然，没人能在黑森林赢下我们，等着瞧吧。不过，弗兰茨，如果我做的还不错，你是不是该为当初的事说声抱歉?” 即使满脸大胡子也挡不住弗兰茨脸上的羞红。 “只要你说到做到，我也会说到做到，那怕你要我在西看台打标语道歉，我也会做，前提是你得证明自己……” “没问题，尽管我之前已经做得不错，可我不介意多证明一次。如果我做到了，那里事那里了，记得到西看台酒吧请我和所有人喝上一杯，没问题吧?” 尽管弗兰茨的粗鲁不是很让人喜欢，可当余晖不依不饶的追着要他道歉还是让周围球迷脸色沉了下来，大约是担心余晖有过份的要求。直到听到余晖只是要他请客了结后，都乐了起来，起哄说到时一定也要去酒吧喝上一杯弗兰茨请客的酒。 望着余晖走路离开的背影，有人说起来： “这家伙和我想的华国人有趣多了，我喜欢他即不退让又不过份的性格……” “那当然，实际上他是个很好的球员，不但球踢得不坏，和人相处也挺好，比日本那两个沉闷的家伙强多了。别看弗兰茨对他脸上凶恶，但你在他面前说句余的坏话试试?知道吗?余之前搞了个聚会，请了全队还有不少西看台的人，还特意请了弗兰茨。现在弗兰茨早成了他的球迷，只是他还没学会礼貌的表达这一点罢了……” “噢?那岂不是西看台那群最排外的家伙也不会难为余了?做到这点真不容易…” …… …… 121先胜一筹 大胜的喜悦被连伤主力的郁闷冲淡了不少，特别还是面临和莱比锡红牛的榜首之争前夕，无论是球迷还是专业人士，一致不太看好弗赖堡。 莱比锡红牛是德国足坛的异类，几乎得到了全德国球迷的反对，这其中甚至包括他们自己的部份球迷。 之所以这么没有人缘，就是因为他们爱钻规则空子，还不尊重德国足球传统。莱比锡红牛的投资方是奥地利红牛公司，在足球领域的投资有奥地利萨尔茨堡红牛、纽约红牛、巴西红牛、加纳红牛。不过在投资德国足球时遇到了很多麻烦，主要就是德国足球的50加1政策，以及中性名称规定。 最开始奥地利红牛公司老板、奥地利首富迪特里希·马特希茨看中的是前东德强队萨克森莱比锡，但06年是地区联赛的萨克森莱比锡收购需要德国足协批准，因为红牛要改球队颜色、俱乐部名称的想法被德国足协和俱乐部球迷共同抵制最后没能成功。 随后又考虑过杜塞尔多夫、圣保利和慕尼黑1860，不过要收购50%以上股份和球队名称加上红牛字样的条件，无一例外地遭到了球迷抵制、俱乐部会员反对，都没有成功。 最后在09年，红牛在莱比锡买了个第5级别联赛参赛权的壳，第一次钻了规则的空子。 接下来他们钻的第二个空子就是把红牛放到球队名称里，可德国足协规定球队名称只能是中性的，不能出现企业名称或者品牌。但聪明的红牛给球队命名为‘草地球类运动俱乐部’，也就是“rasenballsport”，简称rb，和红牛英文商标“redbull”简称相同，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德国足协却抓不到什么把柄。 第三个钻的空子就是著名的50加1条款。简单就是说，不管企业也好，老板也罢，不管你投入再多钱，在俱乐部事务上俱乐部会员拥有比50%多一点的表决权和决定权，这项规定深得球迷喜欢和支持。可红牛玩得最绝，首先把会员会费订的高高的，10倍于拜仁慕尼黑的会费达到每年800欧元，而且你即使交了会费，也是没有表决权的会员。唯一有表决权的17名会员几乎全部是红牛的高管，完全是在糊弄规则。 被公然糊弄的球迷、俱乐部、德国足协都不喜欢这支球队，完全可以称得上公敌。 偏偏这支俱乐部还很强，拥有红牛大笔财政支持，还有几个红牛俱乐部的人员输血，除了14-15赛季德乙得了第五升级有些磕绊外，每一年都上升一个台阶。15-16赛季在最开始有些问题外，目前16胜5平领先弗赖堡3分，眼见德甲资格垂手可得。 弗赖堡可以说是最有希望击败莱比锡红牛，阻击他们升入德甲的球队，被绝大多数球迷寄予厚望，可目前的状况明显让人们有些失望了。 弗赖堡队内的气氛却很不错，施特施希有意发挥余晖的预见型传球特点，要求全队都围绕余晖展开策应和跑动，主要精力都在以余晖为核心磨合球队。 之前都是通过余晖和队友之间的默契在配合，怎么也比不上经过专门战术设计，不断磨合后的传接流畅。对这些天的进攻演练，弗赖堡的后卫们深恶痛绝，不但负责盯防余晖的施滕泽尔很头疼，连看防尼德莱赫纳、彼得森的后卫们提起了120%注意力也防不胜防。 当然，训练中越难防代表着比赛越有希望，兴奋总体是多过郁闷的。 3月7日，弗赖堡当地时间晚上八点半，这一场关注度甚至超过了许多德甲场次的比赛开始了。 华国华视体育频道在凌晨3点半钟安排了这么一场德乙赛事，居然也收获了非常不错的收视率。 很明显，观众大多是冲着余晖来的，熬夜也想看一看新近被媒体吹上天的华国年轻球员在重大比赛中的表现。 都知道在主要位置竞争对手缺阵的情况下，这一场几乎可以肯定余晖会有出场机会，但首发阵容出来后，连解说申方见的声音都有些磕绊： “我刚刚拿到了双方首发名单，但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看到了什么!弗赖堡的主教练施特弗希排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阵容，一直替补出场的队内最佳射手彼得森、刚刚伤愈的马克西米利安-菲利普都出现在首发阵容。最让人惊奇的是我们球员余晖也第一次出现在首发阵容之中，看起来施特赖希主教练是打定主意要抢开局了，毕竟我们知道无论是余晖、彼得森，都没有打满全场的体能。这也带来了本场的第一个悬念，我们的余晖第一次首发就是这么一个艰难的比赛，他能不能顶住压力，在体能耗尽前帮助弗赖堡拿到理想的开局，让我们拭目以待…” 天空体育的施米茨也同样被这份名单惊到了： “上帝呀!施特赖布主教练一开场就把所有赌注放到了桌面!要知道彼得森不善于对付精力充沛的后卫，体能是软胁的余也没经过首发出场的检验。不得不说，施特赖希主教练的勇气令人佩服…” 本场首发名单施特赖希安排了所有能动用的进攻主力，彼得森和尼德莱赫担纲锋线。在他们身后是余晖和菲利浦占据中场两边的位置，后腰是阿布拉希和霍夫勒两个主力。后卫线上，福伦巴赫、肯普夫、托雷洪、斯滕泽尔，守门员施沃洛夫。 这个头重脚轻的出场安排让所有人都预想不到，包括莱比锡红牛主教练朗尼克。 朗尼克同样是一位实力派教练，当年霍村奇迹的导演者。加盟莱比锡红牛以后一直出任体育主管，专注于青训，只是14-15赛季投入巨大而仅名列德乙第5才临时出任教练，然后就带着一帮年轻人几乎横扫德乙。 可即使这样，朗尼克也没想到施特赖希会孤注一掷，不留后手的开场强攻。 最明显的迹象就是，朗尼克安排了莱比锡红牛速度奇快的主力右后卫克洛斯特曼坐在替补席上，明显准备应付下半场替补出场的余晖。 然而施特赖希却选择了余晖首发。 “无论冒险的结果如何，施特赖希主教练占据了出其不意的先手，让我们回头看看效果如何吧…” 天空体育的主播施米茨解说到。 122让人畅快的进球 黑森林球场的歌声都比以往高亢了许多，余晖第一次站在黑森林球场球员通道里都没顾得兴奋和紧张，被刚刚球迷的疯狂吓了这会还没法静下心来。 刚刚在做准备活动时，疯狂的球迷居然冲着莱比锡红牛所在的半场丢下了颗新鲜的牛头。恶心没恶心到红牛的人不知道，正好往那么捡球的余晖被恶心的够呛。 “余，你也会紧张?” 彼得森转头和余晖开起了玩笑。余晖白了他一眼，双手给他比划着： “废话，那么大，还带着血的牛头，就在眼前，换你不恶心?…” 没有注意到细节的彼得森和尼德莱赫纳没节操的捧腹大笑起来，都认为吓唬对手的花招吓到自己的队员是个可笑的事情，特别一惯运气不错的余晖终于成了一回倒霉蛋非常好玩。连带着全队都把注意力从即将开始的比赛转移到对余晖的调侃上，让莱比锡的队员很疑惑他们是怎么做到这放松的。 “36号…余——晖…” 现场dj大声引导着球迷吼出一个个球员的姓名，让每个年轻球员都为之血液沸腾，余晖也不例外。 不过经过临进场的例行动作，心情缓和了不少，开赛后并没有明显的影响。 莱比锡红牛对弗赖堡准备的非常透彻，刚一开球就由24号凯泽带球对着余晖的区域冲了过去。 余晖的防守在华超都是渣五级别，前边几场德乙的对手都发现了这一个弱点，知道他也就骚扰一下的水平，大多进攻都在余晖所在的左路发起。 这次同样如此，凯泽面对余晖自信心十足的做了个拉球转身就把他甩到了身后。 不过刚刚转过身，阿布拉希的铲球就冲着凯泽趟得稍大点的足球铲去，吓得凯泽继续住边路捅了一下，然后跳过阿布拉希。 就在这时候，福伦巴赫加速抢先赶到，将凯泽捅出去的足球拨向边路。 被凯泽轻松过掉的余晖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做不到什么，也就没有回追，而是向边线移动了一些，正好方使福伦巴赫的出球。 领球转身一气呵成，然后余晖沿着边线推出了足球，将自己的速度很快提升起来，向着莱比锡半场冲去。 和余晖的防守一样，凯泽的速度是他的弱点，反身跟了两步后，见到实在被拉开太远，也就放弃了追赶。 莱比锡除了替补席上的主力边卫克洛斯特曼，后腰德姆和右后卫阿丁克-努坎的速度也很慢。余晖也不给他们的正面拦截的优势发挥机会，跑动中连续变线绕开了两人，直直的就往底线冲去。 快到底线的时候，余晖选择低平球扫到门前。 彼得森在门前扛着中卫康珀伸腿捅了一脚，却因为使不上力球速不快，被莱比锡门将古拉西奇得到，并且抛球发动了快攻。 莱比锡的反击速度不亚于弗赖堡，三传两倒就打到弗赖堡门到，由前锋波尔森禁区外突然起脚打门，球撞到门柱反弹后，被托雷宏抢先把球踢出底线。 在弗赖堡防守定位球时，余晖和彼得森留在中线，准备接应转移球。这次很幸运，肯普夫将球再次解围踢到莱比锡半场。 余晖看到球飞到了前场，提前转过身从右后卫努坎身后超了过去。仅仅五、六米的距离，余晖就超过了努坎一个多身位，率先的控制住足球。 等到余晖内切进入30米区域时，努坎已经被甩开了好几米，最后还是中卫威利-奥尔班在禁区外扛了下余晖，让他失去对足球的控制，由守门员古拉西奇出击扑住了足球，解除了这一次的危机。 “如果这是下半场，我认为没人能追上余晖。尽管现在场面不错，可施特赖希的安排到底合不合理，还得看看结果再下结论…” 华视申方见认为余晖首发和对手拼体能的安排有待商榷。 莱比锡的助教却看到了速度太慢的努坎完全防不住余晖，提醒起朗尼克来。 朗尼克头也没回继续关注着场上的变化，只说了一声： “让中卫紧张起来也有好处，你先让克洛斯特曼做好准备，余的体能也许承受不了几次这样的冲刺…” 实际上，朗尼克也在犹豫，可刚开场七、八分不到就换人，不说对自己的影响，对努坎信心的打击也要考虑呀… 第八分钟，余晖接应霍夫勒出球跑在中路，后面紧跟着拉尼-赫迪拉。他是著名的德国国家队和尤文图斯的赫迪拉的弟弟，同样以覆盖面积大、防守勇猛著称。不过也坏在太过勇猛，就在拉尼-赫迪拉觉得余晖会停下停球，想挤开他时，余晖又猛向前一冲，将球往回带了几米，然后才转身。赫迪拉扑空后愣了一下神，又加速向余晖追去。 余晖将球分给右侧的菲利普，自己从赫迪拉和赶过来支援的凯泽两人之间高速穿过，立刻又接到了菲利浦传到他身前的传球。 跑动中的余晖发现彼得森已经从左侧往禁区线斜跑，直接推到禁区中路。 余晖在中路持球时，彼得森和尼德莱赫纳先向两侧外拉，然后回身斜跑是演练过许多次的战术组合。就是发挥余晖跑动中直塞球的优势，这时彼得森已经把中卫卡在身后，处理这球非常熟练，跟上就是一脚侧身凌空扫射。 这个球传得快，打的坚决，而且质量很高，足球划出一条弧线越过另一名补防的中卫康柏头顶才急速下坠，让莱比锡守门员古拉西奇无法准确判断线路，飞身侧扑也没能碰到足球，从他手肘下飞进了球门。 “吼!…” 即使上半场的球门后是东看台，可一瞬间的吼声还是像小型海啸一样冲击着球场内的所有人。 施特赖希表面上还是沉静如水，可不停的在指挥区域漫无目地的游走还是泄露了他的激动。 彼得森目送足球入网后就快跑向余晖，一把把他给抱举了起来，一边吼着： “这球真tm痛快，我喜欢这样的进球!…” 直到裁判干预，弗赖堡才结束了疯狂的庆祝，回到自己的半场准备迎接莱比锡红牛的反击。 123自我感觉的误差 莱比锡红牛的反击并不比弗赖堡相差多少，拥有和弗赖堡相似的大量年轻人做主力，进攻踢得非常简洁明快。 唯一有所差别的，是弗赖堡的年轻人大多出自自己的青训和德甲，而莱比锡红牛则把目光放向了全欧洲。 他们本场的前锋尤素福-波尔森94年的，来自丹麦。攻击中场福斯贝里91年的，来自瑞典。萨比策94年的，来自奥地利。加上德国的凯泽，构成了莱比锡进攻的四人组。 其中萨比策、福斯贝里、中锋波尔森都速度奇快。波尔森速度快而且体能出色，覆盖面积很大。尽管进球不多，但跑动策应和过渡分球却做的非常出色。 所以莱比锡红牛在进攻时，经常中后场直接找波尔森，由他过渡做球给身后的三个接应点，充份发挥莱比锡中场攻击力十足的特点。 福斯贝里、萨比策、凯泽都能传能射，一旦波尔森将球分给他们，进攻的选择很多，让弗赖堡防起来往往顾此失彼防不胜防。 先失一球后的莱比锡反而放下了包袱，放手进攻，很快就控制了场上局面。 面对莱比锡的快攻，弗赖堡的四个中路防守队员中只有中卫肯普夫的速度还能勉强跟得上，还需要看防波尔森，即使右侧菲利浦撤回来协防，也总会让福斯贝里和萨比策其中之一漏掉，然后用速度肆无忌惮的撕扯着弗赖堡的防线。 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余晖并没因为协防不在教练的要求范围内，就坐山观虎斗。也没刻意的顾忌体能，直接和福伦巴赫交待了一下后，莱比锡进攻时就盯上了萨比策。 选择萨比策也算余晖为自己挑选了个力所能及的对手。奥地利球星身高体重和他都差不多，共同的主要优势速度方面，余晖还能略占上风，反应和灵活性方面，余晖更是拥有优势。最重要的是，余晖很清楚自己能做到什么和要做什么，没去吃对手或真或假的动作，把骚扰和限制做为目地，让莱比锡红牛前场四人组联接的枢纽没那么流畅就好了，没想太多直接断球之类的高光表现。 这就让萨比策非常难受，以往对付许多防守对员的招术都不怎么灵光，总是在机会和线路出现的时候讨厌的出现在那里。明明传球线路很多，可就是没有自己最想要的那条，任自己怎么引诱耍花招，忙来忙去就像个小丑一样，让自己只想冲着那总是挂着一脸贱笑的讨厌面孔上砸上一拳。 就在萨比策想尽办法摆脱和羞辱余晖的过程中，莱比锡红牛的进攻莫名其妙的产生了停滞，失去了刚开始的流畅和锐利。 场边的莱比锡红牛主教练朗尼克看得清楚，知道萨比策有些钻牛角尖了，过不了就转移，自己球队长处就是多点开花，没必要因为一个点不好突破太过执拗，尤其是自己球队还在落后。 于是朗尼克又看到萨比策又从凯泽那里要了球，面对余晖重心不断变幻脚下花哨的踩着单车，就急得上了火，吼了一声： “萨比策!…” 正拿出全挂本领一定要好好涮一把余晖的萨比策听到教练的吼声，心里一慌，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下意识的往左手边推球想传给凯泽。 也许是因为教练的吼声惊吓到，也许是被余晖的一脸贱笑影响到了心神，这一球推的绵软无力，球出脚后萨比策的脑子就嗡得一炸。 余晖是自以为一脸灿烂的、高手之间惺惺相惜的帅气笑容干扰到了萨比笨的心理，没好意思放过人家的好意，迅速蹬出一步，在凯泽和萨比策挽回失误前冲了过去，一脚将球捅向左边路。 福伦巴赫难得获得一次出场机会，一直在全神投入注意着局势的发展，预备着余晖被突破自己好冲过去补漏，要这样力挽狂澜的表现闪亮几次，一定会对自己的比场机会大有帮助。可没想到足球居然从人丛里捅了出来，正在他的前方。福伦巴赫顾不得去追究这个球是谁捅出来的，怎么捅出来的，抢先追上才是正经。 中场余晖捅出足球后被凯泽撞倒，又带倒了身后的萨比策，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边路福伦巴赫带着球一再加速，带动着两队球员往莱比锡后场狂飙。 莱比锡右后卫努坎暗暗心里叫苦，走了个快马余晖，怎么又来了一个速度相差仿佛的后卫!难道教练让自己上场就是让自己来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吗? 但他的防守动作不敢怠慢，必须先顶上去，给队友回防创造时间。 面对冲过来拦截的努坎，福伦巴赫不由自主的复制了一个余晖变线捅球过人的动作，这本来就是边锋边卫基本的技术动作，一点也没什么出奇。但余晖用起来坚决流畅，让福伦巴赫印象深刻，不由自主的便做了出来。 又一次被不同的人用同样动作过掉的努坎心里都麻木了，完全被巨大的挫折感击垮，愣了两秒才转身回速，但以他的速度只能是应付式的回速，完全没希望追上福伦巴赫。 福伦巴赫却被这次舒爽的过人刺激得力气都多了几分，再次加速同时，神清气爽的扫视了一眼禁区，发现彼得森、尼德莱赫纳，还有远端的菲利浦己线三线齐发，冲进了莱比锡的禁区。 球场上的心态和状态有时是很难控制的，有人因为一次两次失误就会产生怀疑，进而踢得束手束脚，也有人会因为一两次漂亮的动作激发信心，然后怎么踢怎么有。 福伦巴赫这会的情况就是后者，脚随心动的在小赫迪拉补防过来以前将球吊进禁区，准确的送到尼德莱赫纳面前。 尼德莱赫纳在球送到前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身体已经高高跃起，过来后只用狠狠的砸向足球，足球就加速冲到球门线前弹了一下地，然后飞进球门。 第25分钟，2：0! 球迷们才不管榜首之争、德乙天王山之战怎么演变成一边倒的比分，只知道就是舒爽，自己球队进球赢球就是硬道理。巨大的欢呼声黑森林球场都阻挡不住，尽情的宣示着作为弗赖堡球迷的欢乐。 124任意球破门 弗莱堡在忙着庆祝，莱比锡则在忙着走马换将，用主力右边卫克洛斯特曼换下了首发右边卫阿丁克-努坎。 这下比赛再开始时，余晖的进攻遇到了比较多的麻烦，这越发衬托出朗尼克在比赛布置的失误。不少球迷以至场上队员都不禁在想，如果一开场就是克洛斯特曼而不是努坎在防余晖，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当然，看死余晖即使克洛斯特曼也做不到，特别在余晖减少了突破，更多都是在一脚传递、转移球的时候。 而且克洛斯特曼要应付的不仅是变得低调的余晖，还有个自信心爆棚的福伦巴赫，甚至说克洛斯特曼上场后更多的精力都放在频频插上助攻的福伦巴赫身上。余晖更多时候只是充作幕后黑手，负责吸引克洛斯特曼，然后送出身后球，由福伦巴赫撒着欢儿在莱比锡后场肆虐。 面对这种局面，莱比锡由后腰德姆来限制余晖，由克洛斯特曼负责福伦巴赫的防守，这才把因为助攻一球把状态和潜能都激发出来的福伦巴赫压制下去。 看上去莱比锡压制住了弗赖堡的左路攻势，开场以来千疮百孔的后防终于扎紧了篱笆，大有反手一击的准备。 42分钟，余晖得到肯普夫的出球，拉到靠近边路位置和阿布拉希倒脚，明显在等福伦巴赫套边，看上去又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德姆经过半场大约熟悉了余晖的踢法，知道余晖最危险的时候就是将要触球的一瞬间，如果那个时候扑他，往往会被余晖顺畅的衔接动作过掉。真正余晖持球了，他的威胁级别便能回到德乙球员的水平上，除了偶尔的异想天开的套路，带球、传球都在德乙球员水平线上，没什么惊艳的。 所以德姆并不急着贴在去，而是保持着一个跨步就可以追上去的距离，准备等余晖拿球转向分边时再扑，即使断不掉球，也能保持他出球不会舒服，玩不出别的花样来。至于福伦巴赫那边，同样做好了准备的克洛斯特曼还是值得信任的。 就连主队球迷都以为这是次重复了许多次的情景，余晖分球、福伦巴赫套边、克洛斯特曼破坏，然后边线球一次又一次的往前推进…都在利用这个空闲喝口水歇口气什么的。 阿布拉希的回球却推到了德姆身后，进第二球后一直慢悠悠的余晖也闪电一样绕过德姆，追上足球带球向前场斜着冲了起来。 突然换了的戏码让球迷放到嘴边的食物、饮料都忘掉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重新充满了电的余晖沿着德姆身后的大面空裆狂奔，一转眼就过了中线。 经历了半场对抗的双方队员，在这次看起来行之无效的反击中反应都有些懒洋洋的，但一瞬间风云突变，一时都没有及时反应。 这情景急坏了守门员古拉西奇，第一个球余晖的跑动中直塞让他印象深刻，急得挥着手大声吼着： “拦住他，快拦住他!…”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赫迪拉，知道速度差异的他没敢想横向拦截，而是选了条斜线，抄了条近道冲向余晖的跑动线路前方。 余晖在小赫迪拉冲撞之前将球分给了右路的菲利浦，然后球刚刚出脚就被小赫迪拉撞飞了出去。 这个球菲利浦也没能拿住，被惊吓刺激的肾上腺素狂飙的哈尔斯滕贝格一下子连人带球从侧面将菲利浦铲翻。 裁判的哨子立刻响了起来，身上有张黄牌的小赫迪拉最为紧张，下意识的举手表示自己是合理冲撞，等看到裁判指向的是右路才放下心来。 这下撞击时，余晖经过长途奔袭后肌肉没那么有力，连撞带摔的直到阿布拉希赶过去拉起他才站起来，站起来后还在猛揉肩膀。 “没问题吧?” “没有，只是硬伤…” 一边回答着阿布拉希的关心，一边向菲利浦倒地的位置跑去，弗赖堡可经不起多少主力的损失了。 不过还好，菲利浦被队医检查了一下后应该问题不大，搀扶着走下场下治疗。 这个时候就面临了谁罚这个位置很好的任意球的问题。这是个在禁区外大约七、八米，稍稍有些靠右的任意球，如果格里福在，毫无疑问就是他来主罚。可现在的情况是第二罚球手菲利浦也暂时到了场下，大伙第一时间都望向了场上队长彼得森。不过没等彼得森表态，余晖先站了出来： “彼得森，可以让我来试试吗?” 不等彼得森表态，见过余晖加练任意球的霍夫勒先开了口： “我见过余的任意球，我觉得可以让他试试。” 本来就和余晖关系不错的彼得森再没有犹豫，直接向禁区走去，边走边说： “罚进了我请客，被我补射进了，你可要请客…” 余晖抱住足球就放到了裁判画出的罚球点，小心的摆放着，头也没抬说： “那你请定了!…” 看台上的斯文转头问起余晖的经纪人托马斯： “余还有脚任意球技术?” 托马斯也不清楚，只是摇头： “不知道，我从没见过…但他总能带给人惊喜…” 斯文很赞同这一点： “是的，他总是在带给人惊喜。我都有些后悔没把他直接带到多特蒙德了…” 心情很好的托马斯乐了起来，看余晖退出几步站好位置，连忙语速很快的说完： “哈哈，现在想要他可不那么容易，据我所知他现在是弗赖堡的未来建队基础…” 场上余晖终于等到了裁判的一声哨响，深深呼吸两下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然后助跑、触球… 足球飞出个向上的弧线，直到门前几米才开始急剧下坠，甚至在守门员古拉西奇眼中还发生了个古怪的变线，然后没等他反应就冲进了球门。 “tor!…” 天空体育的施米茨激动的大吼了起来，然后激动的解释起来： “我们一定要仔细看下回放，是什么原因让古拉西奇在那一刻甚至都没做出反应…快看，来了!皮尔洛式的任意球，中间发生了诡异的折线，怪不得古拉西奇在那一刻身体是僵直的…” 施米茨身边的劳拉-翁托拉亲身经历了他从黑转路、转粉的短暂过程，不由的调侃起来： “施米茨，你现在的表现更像个球迷，你不觉得这个过程有些突兀吗?” “不，我永远是沙尔克球迷，但我得承认，余在球场上大部份时间是德甲中下游水平，但动作衔接处理和想象力方面，他是球星级的，现在恐怕还要加上任意球。你是对的，劳拉，弗赖堡挖到了一个足球金矿…” …… 125坐替补席也是有学问的（二合一章节） 经过了上半场的一波又一波高潮，弗莱堡主场对莱比锡的下半场进行的波澜不惊。 中场时莱比锡红牛连续换了两个，用前锋塞尔克换下小赫迪拉，中场伊尔桑克换下了德姆。将阵型换成4132，用伊尔桑克担任单后腰，很有破釜沉舟的决绝。 而施特赖希用京特尔改踢中卫，换下了霍恩，增加防线的速度来应对莱比锡几个速度型球员组成的攻击群。 这个应对效果不错，即使莱比锡球员利用速度突破了中场拦截，几个后卫可以及时补上，面对反击忙而不乱。 而人们普遍以为可能最高换下的余晖一直坚持到64分钟，才由胡夫纳格尔换下。在这中间，尽管余晖的移动能力下降，但积蓄一段时间体能后的突然一次突破都会惊出莱比锡队员和教练一身冷汗，让莱比锡始终不敢放松防守。 当余晖在莱比锡队员催促和投诉下慢慢走下球场时，看台上已经响起了些掌声，等他和胡夫纳格尔拥抱完，向看台鼓掌致谢时，掌声已经响成汇集成海浪一般汹涌。 “干得不错…” 施特赖希握住了余晖的手，没着急放开，而是转身扫视了一下看台，然后说： “球迷已经开始喜欢你了，这感觉不错吧?” 余晖已经乐得合不上嘴，听到施特赖希的话后用力的点着头： “这感觉棒极了，我也喜欢这样的球迷…” 听完余晖的回答，施特赖希拍了拍他的背，就转身关注起场上局势的发展。 和余晖击掌的每位教练、队友都会拉住说两句祝贺的话，明显有这场比赛打底，一切都不同起来。 接下来的比赛也就74分钟时，莱比锡通过波尔森头球回点凯泽迎球抽射追回一球后，略有些紧张，但弗赖堡顶住了随后的进攻。到85分钟后，莱比锡随着体能下降、时间不多，而变得急躁起来，反而没有了威胁，最终比分定格在3：1。 弗赖堡一举以净胜球多的优势夺回了德乙积分榜首的位置，让这场胜利的意义增添了许多光环。 赛后才知道斯文和托马斯在看台上看的比赛，和队友们庆祝之后立刻赶到酒店请他们吃饭。 不过见面之前特地和法斯勒打了个招呼。毕竟自己知道是当朋友对待，可一个是球员，一个是其他俱乐部的首席球探，再加上个球员的经纪人，要被人恶意解读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法斯勒听到要和斯文-米斯林塔特一起吃饭，电话里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才问起来： “余，那么接下来你对呆在弗赖堡是怎么想的?” “呃?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这些，我在弗赖堡呆得很开心，没有另一支球队能给我这么好的机会，我在这还有5年合同，怎么会想别的…” 法斯勒又追问了一句： “可弗赖堡是家小俱乐部，工资和…” “不存在的，如果要考虑收入，没有那个俱乐部会比华国的俱乐部给我的更多。法斯勒，我不能保证永远呆在弗赖堡，但现在的合同我是尊重的，真的。” 听到余晖说的还算诚恳，法斯勒就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对和斯文的见面反对，提醒了他注意休息后结束了电话。 而斯文见面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问他： “余，你的进步总是让我惊讶，怎么样，到多特蒙德来吧?” 这话说得余晖一愣，在他想来自己在弗赖堡全场都踢不了，而且只是德乙级别的比赛。即使发挥还算过得去，但绝对达到不让多特蒙德看在眼里地步。所以愣了半天才说： “对不起，斯文，我在弗赖堡很开心…” 这个拒绝对余晖来说很难，一直以来斯文对他帮助很大，不是那个华国球员都能有海外留洋的机会，更不是那个球员能有精挑细选选择合适自己球队的机会。一个人，能在合适的时间选择对的事本就很难得，而他的这几步，都离不开斯文的帮助。如果在弗赖堡以前，他很难做到拒绝斯文，可现在在弗赖堡他可以得到足够的出场机会，这里的机会和挑战对他来说都是恰好是努力一下就能够待着的目标，最合适自己。而不是去冒险追求看上去看很美的大场面。 斯文却比余晖想的大度一些， “没什么，你不用道歉。好吧，这个决定也许是最适合你的，我有些执着了，也许等你做好准备再到多特蒙德才更合适。不说这个了，我们得祝贺一下你的表现，非常精彩…” 这样的回答让余晖非常高兴，足球和友情能兼顾是很完美的事，能得到斯文的理解比踢好一场比赛还要开心。 接下来托马斯带来了好消息，彪马开始联络他准备给余晖赞助。 “不过合同很小，50万欧元5年，我想凭你今天的表现可以再增加些，但我建议再等等，你认为那?” 对这个事余晖现在还没有多上心，何况他也觉得托马斯再等等的建议挺有道理，就说： “好的，足球上的事我来决定，商业上的事你来操心，我们是最佳搭挡” 赛后和斯文的这次见面只是个花絮，生活还要继续，比赛还要继续，休息一天后球队开始准备和fsv法兰克福的德乙26轮比赛。 fsv法兰克福和大家熟悉的法兰克福不是一回事，尽管这支队历史同样悠久。成绩除了在还没成立德甲联赛前的南德联赛有些辉煌外，一直都在低级别联赛混迹，近年能在德乙混迹已经是不错的好成绩了。 目前fsv法兰克福也仅仅以25轮7胜7平积28分排列第14位，上轮才以0：4大败给排名中游的法兰克福。对刚刚经过大战需要恢复的弗赖堡来说，算是个不错的对手。 周中时施特赖希就找到余晖进行了次很郑重的谈话。先肯定了他的能力和作用，然后告诉说在同莱比锡红牛队比赛时对他使用是特殊的安排。至少在这个赛季，还会为了他身体的考虑很谨慎的使用他。 简单就是说，为了他的小身板考虑，以后他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做替补。 对余晖来说这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只要有足够的上场时间，先上后上都没有问题，谁让自己的体能抗不下90分钟的比赛那。后上时不但他体能上没有劣势，还可以通过观察场上形势出场后更有针对性的发挥，对他更有利些。 另外施特赖希提出了改签合同，把当初托马斯特意加进去的2千万欧解约金取消掉，为此愿意增加些工资。 真正让余晖感兴趣的是施特赖希说的，如果他重签合同的话，球队将在下赛季围绕着他组建球队。这话让余晖格外激动，这可是之前根本不敢想象的待遇。几乎立刻就通知托马斯过来讨论改签合同的事，并且向施特赖希保证会安心呆在弗赖堡。 余晖之前也听说过不少球员一场成名或者一个赛季发挥出色就想过去更大的舞台展现自己，可他没这么想过。余晖首先认为足球是团队的运动，没几个球员可以单独决定比赛的，他自己更加不属于这种球星。所以一个稳定的发挥平台是余晖最想要的，弗赖堡已经验证过非常合适自己，而且也肯给他支持帮他提高自己，那么就完全没有必要好高骛远去冒险。 而想成为一支球队未来的核心，又想给自己留足后路，俱乐部和教练未必会愿意，谁也不想没有保障的付出不是。 如果真的在未来四、五年是自己达到了一个可以迎接更高挑战的水平时，即使没有违约金，弗赖堡也不是会为了保住核心而不接受任何报价的俱乐部。要是有人只想着花点小钱点些便宜，余晖还不如就呆在弗赖堡锻炼自己来得踏实。 所以听到施特赖希的建议，余晖考虑不到两分钟就给了他满意的答复，然后就开始关注起战术问题，没在合同上纠缠太多时间。 余晖无意中又得到了不少加分，弗赖堡一直就有这个重义轻利的传统，起码是表面上讲究这些，前任功勋主席施托克最津津乐道的就是他和俱乐部功勋主教练芬克的续约淡话不会超过两分钟。施特赖希也不是个看重物质的主教练，他对余晖更关注足球本身而不是斤斤计较工资待遇觉得很对脾气，好感度直线上升。 这次谈话施特赖希对余晖提出了许多需要提高的方面，主要是力量，对外界普遍认为最大的短板身高和体重方面反倒没有过多要求。 他认为踢球并不非要特别高和壮，余晖的速度和灵敏也是他最大的特点，身高和体重在保持速度和灵敏的前提下有了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但力量方面是施特赖希认为余晖最大的短板，包括支持全场的体能和对抗时的结果，都会影响到余晖的发挥。 而这个问题，施特赖希不但提了出来，还有详尽的计划，赛季结束后等待余晖的还有一个坚苦的假期。 施特赖希重点提出的还有一个余晖以前忽略的部份，那就是小腿力量。经过东西方体能训练差异引起的问题后，明显施特赖希有了更多的重视和了解，发现亚洲球员不但腿部力量差于欧美球员，特别是小腿力量差距更大。之所以余晖看德国球员脚头特硬，踢出来的远射和超远距离远射不但速度快，而且很准，觉得不可思议，差别就在这里。 如果不是余晖表现出色，引起了教练们的重视，是没有人会去关心这些差异的，说不定你在禁区前没有射门而是选择传球还会引起误解。现在明显重视得多，施特赖希对他的假期体能训练安排，除了让球队体能教练伊克特还有熟悉余晖情况的詹姆斯参加，还特别请了一位哈佛疲劳实验室的一位德国博士参加。哈佛疲劳实验室可是运动生理学方面的权威，看来施特赖希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培养余晖。 余晖很庆幸自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继续呆在弗赖堡，而且在合同上保障了俱乐部的利益而不是只想着自己，不让人家安心，人家怎么会安心的培养你?刚开始施特赖希可没说这个专项体能计划。 …… 倒是顾烁知道下轮还是要坐替补席，有些为余晖报不平，反倒让余晖找到机会提醒了他们一下。 余晖专心应付同莱比锡这场重要比赛的这段时间里，顾烁、王一繁、牛新奇随着弗赖堡u17训练，并且参加了场布赖斯高县的青年队比赛。王一繁得到了替补出场的机会，但没有进球和助攻，顾烁和牛新奇则在替补席坐了整场。 余晖乘机把自己坐替补席的经验转告给他们： “其实呀，替补席要用心，也很有学问的…别笑，真的。首先你得观察场上情况，也能学到很多东西。另外，最重要的，你得注意观察教练，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他高兴，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他生气，然后训练和上场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对吧?不能让自己的教练满意，那怕你再是天材，得不到比赛机会不是白搭?这不是拍马屁，而是争取机会的小技巧，真的。” 这话听得顾烁他们有很大启发，顾烁感叹到： “怪不得你到那都能混出来，也太夸张了吧…” 一直没顾烁、王一繁那么熟，到德国后表现的有些腼腆的牛新奇这次倒最先赞成： “我觉得余晖说得没错，咱们最该做的就是先站住脚，其实和余晖比起来，我们过来都容易多了…” 顾烁也只是表面上表现的嘻嘻哈哈，其实对足球也很上心，对牛新奇解释起来： “老牛你放心，我是和老余开玩笑的，其实没来这以前要注意什么我都和老余问过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赶快老实交待…” 余晖没在意顾烁装得凶巴巴的鬼脸，辛苦的训练之余，有几个熟悉的朋友聊聊天吹吹牛也是一种享受，就装作害怕的样子继续说： “还有就是你们要想站住脚，除了练足球，还得学会建立自己的人缘人脉，比如福伦巴赫，他对你们印象都不坏，和他多打交道也是好的。别看他在一队是小兄弟，他在梯队那可是数得着的老大。足球是靠球队踢的，你都不知道队友在想什么怎么去配合?…” 这些余晖一个人经历乌克澜、华国和德国领会到的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对他们三个在弗赖堡的立足帮助很大，居然随后帮助他们三个实现了许多不敢想的目标… 126他们有很多有趣的不同风俗 法兰克福，商业银行体育场，这个球场是做fsv法兰克福和法兰克福的共用球场，也曾是06年的世界杯球场，可容纳5万2千人，非常大，非常漂亮。 可对fsv法兰克福来说，这球场有些过于大了。2万多球迷可以让弗赖堡的黑森林球场爆满，却让fsv法兰克福的主场显得稀稀落落，气氛看上去不是那么热烈。 比赛也踢得有些沉闷拖沓，不知是被气氛拖累还是因为和莱比锡大战后的疲惫。 即使胡夫纳格尔在38分钟助攻尼德莱赫纳先下一城，场面也没有随之活跃起来，还是沉闷的一塌糊涂。 随后中场彼得森上场，并在下半场连入两球，fsv只在最后阶段追回一球。 本场比场余晖没有得到出场时间，施特赖希把换人名额给了年轻球员。 真正让施特赖希重视的是3月21日主场迎战卡尔斯鲁厄的比赛。 这也是个曾经拿到过托托杯冠军和欧洲联盟杯四强的球队，但也属于已经没落的球队，在德丙扎挣多年后刚刚升回德乙两年，目前排名德乙第10。 在这场比赛以前一天，在一场强强对话中，纽伦堡以3：1战胜了莱比锡红牛，这让施特赖希和弗赖堡队格外重视这个甩开对手的机会。 余晖在55分钟替换右侧中场菲利浦下场，当他站在场边等待时，看台上已经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等到现场dj拖长音说出： “36号……” “余——晖!…” 黑森林球场的2万多球迷尽管做不到字正腔圆，但把两个字吼得瓮声翁气显得格外有气势。 和他拥抱下场的菲利浦有些妒忌的说： “这么快你就收获了球迷的喜爱，你要对得起这分感情…” 菲利浦和格里福关系非常好，对余晖一直有些不冷不热，不过几场配合下来，说这话也不显得格外刺耳。余晖积攒了两场情绪这会都有些迫不及待，随口回了一句： “放心吧，交给我好了…” 余晖的例行上场动作在菲利浦没下场前已经做好了，说完这一句就拍了一下菲利浦然后冲上场。 不出大家所料，余晖上场后就喊着胡夫纳格尔换到右路，自己还是打习惯的左路。然后还在场上比划传达着教练的安排，而且理直气壮心安理得的，丝毫没顾忌自己是场上最小球员的事实。 “余的合同怎么样了?” 法斯勒突然问起了和他一起坐在教练席的施特赖希。 “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他的经纪人可是个难缠的家伙，体育主管杜夫纳头疼着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看他像不像个场上队长?我是想确定他能更长的留队。” 这边余晖已经开始接同伴传球开始了第一次突破，对手是卡尔斯鲁厄的日本中场山田大记。 依靠德国经纪人托马斯-克罗特的推广，再加上日本球员的技术和团队配合能力，日本球员在德国不仅仅是香川真司、冈崎慎司这些明星，而是遍布德国的各级联赛，不是一两个，而是几十上百个。 他们同样不追求大俱乐部，而是在各级别适合自己的俱乐部站住脚，然后慢慢发展，实在没有提高机会才会回j联赛。 余晖面对的山田大记就是这样。 他的身体、速度完全对余晖构不成威胁，给余晖的压力甚至比不上余晖在华超遇到的那些华国中场，仅用一个行进中的拨球过人就轻松晃了过去。 但山田大记并没有放弃，知道去追余晖完全是徒劳，就赶向边路去防守余晖身边的‘僚机’京特尔，切断余晖最方便的配合线路。 这就是日本球员在德国能有这么多机会的原因之一，他们踢得是团队足球，不介意做个不出彩的蓝领球员，通过一点一滴的积攒站稳脚跟后慢慢变得闪光。即使一个两个做不到最后的光彩，可首先大部份都能站住脚，然后凭庞大的基数攒出那么几个顶尖球员。 不过这会的山田大记明显不是那个能闪光的球员，他给余晖造成的麻烦并不大，只不过尼德莱赫纳最后传跑和余晖的直塞没对上点，错过了这一次很好的机会。 不过球迷还是为这一脚威胁性十足的跑动中突然直塞送上了掌声，并且坚信自己球队的进球并不会远，心态乐观。 68分钟，余晖在前场接到阿布拉希的长传，这场为了争胜，施特赖希安排余晖站得比较靠前，大部份时间在中线和30米区域之间，进攻时会更多的插上直至禁区。 这球阿布拉希在对手逼抢下传的比较仓促，力量掌握的并不好。这让卡尔斯鲁厄中卫索埃尔克看到了机会，忽略了余晖在触球时的处理能力扑了上去，因为他认为这个力量过大的球余晖并不好处理。 但他明显不知道余晖在华超适应的是些什么传球，这个球过来时余晖就注意到球速有些快，伸脚垫出去后尽管比预想的弧度有些大，但还是成功的越过了扑上来的索埃尔克头顶，落到了他的身后。 最近一段时间余晖一直在沃斯勒指导下练习接球的准备动作，其中让他感觉最有用的就是接球时身体的角度，最喜欢的就是半转身45度接球，这样让他接球后的转身更加快捷，阿布拉希这个球余晖就是这样处理的。 垫出足球后，余晖顺势就完成转身和启动，绕着冲过来索埃尔克就冲进了禁区，然后发现守门员还没有及时过来封近角，就提前调整好步点追上足球后就直接打门。 等卡尔斯鲁厄守门员沃拉特飞身扑过来时，足球已经擦着近门柱飞进了球门。 一个西看台眼皮底下的关健且漂亮的进球引发的声浪完全可以想象，并没吓到已经有准备的余晖，对他的双指指天的庆祝没有影响，即使阿布拉希冲过来将他抱举起来也没改变，一如既往的执着… “进球的是36号…” “余——晖!…” 余晖的名字再次被黑森林球场的两万多名球迷齐声喊起，距离上场时的那声间隔并不久，而且声贝更大，特别是余晖用亲吻队徽回应球迷之后。 ……… “爸爸，为什么我同学说余是余的姓，不应该是名字吗?” “噢，是这样的，宝贝，余是华国人，他们的习惯是姓在前名在后，华国还有不少有意思的习俗，比赛后我们可以去了解一下，我也觉得很有趣…” ………… 127新合同 “余真正有价值的不是他的球技，或者说不是他目前的球技，而是他一直在惊人的成长过程中。我们对比一下他第一次出现在思捷环球竞技场（杜塞尔多夫主场）的情形，他的触球衔接更加流畅，长传转移的准确率更高了，还有他的无球接应…感觉已经统治了弗赖堡中场好久，而实际上才不过一个多月，但成长的速度尽管没有达到天材的地步，可每次都有新的表现…说实话，我不觉得弗赖堡能留住他多久…” 劳拉-翁托拉看着她的同事，天空体育解说员施米茨在余晖的粉丝路上越走越远，有些好笑，她可清楚的记着当初施米茨在杜塞尔多夫那场比赛是怎样对余晖冷嘲热讽的。 不过这个进球的确漂亮，而且意义重大，施米茨这么夸奖不算非常肉麻，劳拉-翁托拉只是附合了两句就换到了场上的局势。 余晖68分钟的进球即没打垮卡尔斯鲁厄，也没惊醒对手，卡尔斯鲁厄还是按部就班的防守和反击，带给弗赖堡的压力并不大。 施特赖希倒通过换人一直在加强进攻力量，并不满足一球小胜的结局。不过即使哈弗德-尼尔森和卡里姆-格德两个前锋上场，和尼德莱赫纳组成三前锋，将余晖换到中路，阵容换成433，踢得更加锐利，也只是由尼德莱赫纳踢中了脚门柱，余晖一次任意球稍稍偏出有些威胁，最终比分还是1：0。 这结果不但让弗赖堡甩开莱比锡红牛3分，而且在德乙还剩7轮的时候，领先第四名圣保利达到14分，升上德甲的希望也非常大，这让酒吧里看球的球迷们非常高兴。 “可施米茨说我们留不了余多久，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西看台酒吧里也挤满了没有球票的球迷，这时不知谁突然冒出了句熬风景的话，然后一阵沉默，都把目光望向了消息灵通的老霍夫曼。 老霍夫曼永远是坐在电视前边的老地方，永远是西看台酒吧自酿的啤酒，心脏不太好后这三、四年无论主客场他都会固定坐在那个位置，即使他总是买有西看台的套票，那里也总给他留有位置。 做为一个几十年的铁杆球迷，老霍夫曼在俱乐部很有人缘，消息是最灵通的。这会他也没让人失望，挥挥手像要把讨厌的事情赶开一样，然后大声说： “别听那些记者瞎扯，余和我们有五年的合同，而且他也同意和俱乐部重签一份新合同。只是他不够机灵，直接表示一定会留下来，不像有些聪明人即使要留也要闹闹好提高些工资，所以杜夫纳一直在工资方面和余的经纪人在扯皮…真是个笨家伙，根本不知道闹一闹杜夫纳才会爽快的给出高薪…” 明显大家都听得出老霍夫曼嘴里说着笨家伙，可实际上分明喜爱到极点，而且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安下心来，又把话题换到该给余晖多少工资合适的话题上来。 目前弗赖堡的顶薪是彼得森和格里福，150万欧元，自己的青训明星马克西米利安-菲利浦100万欧元。 球迷们的争论在于余晖应该以格里福为标准还是以菲利浦为标准，但大部份意见是应该给余晖顶薪，好留住这个肯定会被别人盯上的年轻人。 老霍夫曼把啤酒杯往酒桌上用力一摔，不满的啍了一声： “余的经纪人要求120万的薪水，因为余不想打破队内的工资结构，但杜夫纳不同意，只肯给80万欧元…” 这话引起了球迷的一致愤慨，甚至有人提出要去俱乐部抗议。 不过并没有等到抗议，同卡尔斯鲁厄比赛结束的第二天，球队就公告和余晖重签了五年合约，从16年签到了21年，年薪120万欧元。 然后弗赖堡当地报纸《弗赖堡晚报》就刊登了一则新闻，余晖在黑森林球场附近寻找住房准备置业的消息。 这些都说明余晖是真的准备在弗赖堡呆下去了，这让球迷非常的开心，以至于余晖因为被球迷排队要签名而发生了第一次迟到。 尽管知道情有可原，施特赖希还是笑着宣布了对余晖的处罚，包括罚跑和缴给队内基金100欧元的罚款，这让刚有点妒忌心理的队友们心里好受了些，而且在福伦巴赫的配合下，余晖宣布训练结束后请全队的客，这样让大家的心态平和了许多。 当然，主要让人服气的是他在球场上的贡献，这一点连一直和他关系不太热络的菲利浦也承认。 通过共同的好友肯普夫的沟通，在球队聚餐后余晖和肯普夫是搭菲利普的车回去的，路上聊了几句，尽管达不到和肯普夫以及福伦巴赫、阿布拉希式的友谊，可起码能够聊上几句，不再像之前一样相互冷漠。 余晖在努力的争取个好人缘，但也不是无原则的退让，之后和托雷洪在一次训练中的冲突就让人们见识到这一点。 那只是次原本看起来很正常的突破，余晖新近热衷于油炸丸子和变形油炸丸子的练习，和他对位的托雷洪也正是个很好的练习对手。来自于西班牙的托雷洪技术细腻，经验老道，能在托雷洪身上突破成功，对上德国后卫更是不在话下，所以余晖面对托雷洪时不再用简单的加速变线突破，而是都在用油炸丸子。 刚开始他的成功率不高还好些，到后来余晖慢慢掌握了决窍后，本来灵活性就差余晖很多的托雷洪就很狼狈，继而恼怒了起来。 当余晖又一次灵巧的将球在两脚间磕了几下，突然改变方向，从内线突破托雷洪后，托雷洪直接从身后铲倒了余晖。 刚开始余晖还没有反应过来，坐在地上笑着伸出手等托雷洪拉他起来，却没想到看到的是托雷洪那张充满冷漠和一脸挑衅的脸，被激怒后的余晖一下跳了起来，完全不考虑体量的差异一把推了过去： “你tm的什么意思…” 在托雷洪的想法里，根本没想到一惯笑呵呵的余晖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先是一愣，然后热血上头也要反击。 福伦巴赫最先赶到，直接冲到两人间推开了托雷洪，肯普夫也赶过去从身后拉了一下余晖，低声说： “冷静，你犯不上和他计较，先检查一下有没受伤?…” 在训练场上除非直接开战，一般情况很难打起来，转眼之间两人就先被队友们制止住。然后施特赖希就黑着一张脸怒吼着冲了过来，对两人一通猛喷。 继第一张迟到罚单后，余晖又收获了一张1000欧元的罚款，不过他并不后悔，身在异国他乡，没个好人缘不行，可事事都退让更不行。 128逆转 4月4日，德乙28轮，弗赖堡客场挑战菲尔特。 这是一支常年混迹低级别联赛的一支球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非要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华国球员谢挥曾经短暂效力过这支球队，别的就没有任何值得余晖特别注意的。 而弗赖堡方面，弗兰茨本轮及时复出，很大的缓解了弗赖堡在中场的人手紧张，立刻担任了首发。 余晖照例是替补，坐在场边看着弗赖堡取得了梦幻般开局。 开球后足球先在弗赖堡的中后场倒了一下脚，然后由霍夫勒长传找到了本场踢前锋的菲利浦，在禁区右路的菲利浦拉到边路接球后，就直接用个地平球推到了禁区中间。在禁区内一直在和菲尔特后卫争抢位置的尼德莱赫纳突然回撤，甩开了后卫，然后转身打门。 尼德莱赫纳的这个射门比较突然，而且贴地球打的远角，菲尔特守门员还刚开始移动足球就滚进了球门。 2分钟，第一脚射门，1：0领先，梦幻般的开局。 取得了领先后，弗赖堡踢的非常放松，在两翼胡夫纳格尔和弗兰茨的组织下进攻踢的比较流畅，即使算不上压制，可给菲尔特的进攻机会也不多。 可就是这没几次的机会，居然也开了花，结了果。 第24分钟，菲尔特左边卫杰贝尔曼下底传中，弗赖堡旧将弗赖斯前点一蹭，足球就贴着横梁下沿飞进了球门。弗赖堡守门员施沃洛夫本以为这球是要后蹭而不是攻门，结果准备不足，丢掉了这个本来就很难防的神仙球。 在36分钟，菲尔特利用一次任意球机会，由中场祖利主罚直接破门，居然反超了一直占据上风的弗赖堡。 这让余晖有些着急，开始频频的望向施特赖希，期盼着主教练能让他早些上场。 不过施特赖希一直不为所动，直到下半场60分钟，施特赖希才把余晖和彼得森同时派上了场。 余晖一上场踢的侵略性十足，压得出较靠前，几乎和菲利浦平行成为尼德莱赫纳身后的两个边锋，盯着菲尔特中卫和右边卫之间的肋部频频突破，吸引了菲尔特大部份的防守注意力。 包括菲尔特右后卫海丁格、后腰拉普、中卫弗兰克都要花费很多精力来盯防余晖，所以就给了左后卫京特尔和中锋尼德莱赫纳很多的空间和机会。 在62分钟，京特尔边路带球突破，余晖在他前边策应，并且一直斜着从肋部冲进了禁区。 对手右边卫海丁格不敢丢下余晖，只好一直卡在京特尔和余晖之间，防止两人之间的传递，把京特尔交给回防的边锋贝里沙负责。 年轻的前锋贝里沙并不善长防守，并没有很好的限制京特尔，让京特尔有足够空间选择了将球斜吊进禁区，准确的找到尼德莱赫纳。 余晖在京特尔起球后又向左边回撤了两步，拉出了尼德莱赫纳头球做给他的空间，吸引菲尔特中卫向左路移动，来封堵他这个最有威胁的点。 不过尼德莱赫纳心领神会的把球点给了随着防守形势发展空出来的菲利浦，由菲利浦低平球捅射破门。 为此庆祝进球时尼德莱赫纳还特意找余晖解释，余晖一边过去抱足球往中圈放，一边回给他一个大拇指，说了声： “很棒的配合…” 被扳平的菲尔特更加谨慎，选择在后边稳一稳，即耗一些时间，又把弗赖堡往前引一引，伺机反击。 余晖上场时带来前场逼抢的任务，帮助跑了大半场的前锋线多跑跑，展开就地逼抢。 这也是弗赖堡的战术特点，他们的逼抢并不是一两个人的行为，而是全队整体突然压迫，对持球队员和接应队员的同时逼抢，比单一球员的骚扰带给持球队员的压力要大得多。 面对跟着分球就冲到了眼前的余晖，而且附近的出球线路上突然又都挤满了白色球衣的弗赖堡球员，菲尔特右后卫海丁格有些慌乱，匆忙中顾不得控制球大脚起球往前场吊。 不过球被余晖跳起来挡了一下，弹回了两人的内线更靠近球门方向。 余晖最先反应过来，顾不得去卡海丁格，抢在菲尔特中卫弗兰克解围之前把球拨了一下，控制住足球。 余晖将球拨向底线一些，尽管让过了弗兰克，却面对着已经封住近角的守门员梅利茨。 不过这时弗赖堡的前锋中场都在拼命的前冲，尼德莱赫纳、菲利浦和弗兰茨一字排开冲到了大禁区前沿，后边还有阿布拉希和施滕泽尔，非常有层次感，余晖的回传线路非常多，而且都很有威胁。 这样余晖的假动作回传就让菲尔特守门员梅利茨吃了晃，注意力随着余晖的假动作望了眼中路，脚步也移开了一小步。 这就足够了，余晖左脚轻轻一捅，足球就从近门柱和梅利茨之间的狭小空隙钻了进去。 顿时球门后角落里的弗赖堡远征球迷就欢呼了起来，然后得瑟的在菲尔特的主场唱起了队歌。 弗赖堡的队员们也没给余晖庆祝动作的发挥机会，随着尼德莱赫纳激动的将余晖按倒在地，一个个都扑了上去，差点让余晖成为又一个因为庆祝动作受伤的倒霉蛋。 这个进球也让菲尔特球员接下来踢得束手束脚，后场队员都不太敢拿球，有机会就大脚开出自己半场再说，进攻自然也就组织不起来。 比分最后固定在2：3，弗赖堡客场获胜，保持住了连胜的势头。 赛后余晖的表现再次得到媒体的大肆表扬，在德国还好一些，大多是专业体育报道的廖廖数语，弗莱堡当地媒体才多一些内容。而华国国内就大多相同了，几家专业足球报纸还有各大网站的体育版块几乎都被余晖刷屏，仿佛他取得了什么了不的的成就。 其中在商都时的老熟人、菜鸟记者冯媛媛就在赛后第一时间打给余晖电话，要做电话采访。 余晖这时候和经纪人托马斯的想法相反，他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在意他，好让自己安安静静的躲在角落里安心练级。所以即使是老熟人，余晖也以施特赖希禁止他接受媒体采访为由拒绝了。 129原因 回到弗赖堡，球队第二天休假，但余晖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 德国的高中4月1日开学，而为了备战菲尔特，余晖则拖到4月5日休假才去。 弗赖堡毕克霍夫国际文理中学位于市郊的恩巴斯小镇，从余晖的住处坐轻轨也要近半个小时。但是没有办法，德国的普通文理高中并不接收德国藉以外的学生，想读文理高中只有到有限的国际高中。经过了二月份的入学测试，余晖将进入毕克霍夫国际文理中学10年级就读。 德国的高中有职业预科、实科高中和文理高中的分别，其中职业预科相当于华国的技术学校，实科高中相当于普通高中，文理高中大约就相当重点高中。不过国际文理高中比普通文理高中对国际学生的要求略低一些，学费更贵一些，所以余晖才有机会。 校长施奈德非常欢迎一位弗莱堡当地非常受欢迎的球员进入学校学习，而且余晖还对他们一直想开拓的华国市场有很大促进作用。所以一开始就提出如果余晖允许学校使用他的形象在华国宣传，就可以免除余晖的学费，甚至再倒付给余晖些小钱也可以商量的样子。 下赛季将收入大涨的余晖一口拒绝了这个要求，这和他低调躲在弗赖堡练级的想法根本不一致，所以拒绝的一点也不心疼。 与施奈德的欢迎相比，余晖在毕克霍夫的导师维尔纳却有些不怎么乐意，走在带他去班级的路上严肃的讲解了一串校规，听起来维尔纳是把他当成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爱炫耀的鲁莽之辈了，看起来在德国，足球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不许把你的乱七八糟豪车开进校园，不许在学校欺负同学和哄骗女同学…你最好把你当球员的那一套在学校里收起来，我会盯着你的……” 一连串的警告直到走进教室还没有说完，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然后走进班级把余晖介绍给同学和老师。 余晖的班级只有十五、六个人，除了两名法国人、一名挪威人、还有一个黎巴嫩人外，别的都是德国学生。 当然这个班级也不是固定的，每个学生选修的课程各不相同，平时上课都是去各自选修课程教室，只是相对不少课程重迭才算是一个班级。也没有什么班主任的说法，导师维尔内起到类似的作用，不过更像大学里的辅导员。 与维尔纳的态度又不同，同学们觉得有一个球员当同学是件很酷的事情，有了几天的准备，基本上把余晖能知道的信息都了解的差不多，见面不但可以热情的叫出他名字，还对前一天他在菲尔特的那个进球做了番恭维。 看到余晖受到欢迎的样子，维尔纳直皱眉，被数学课老师贝克发现了，就提醒说： “维尔纳老师，你没必要认为每一个球员都是浮夸肤浅的，你应该也看过了余的入学测试，他的成绩不错。而且做为一个收入那么高的球员，还记得读书，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维尔纳没办法反驳贝克说的这些，但担心也没减少： “我倒不太担心他，我会小心的盯着他，不给他犯错的机会。我是担心别的孩子，怕他们被余影响到。你说这么一个小孩怎么就能拿到一百多万欧的工资?他们不担心一个小孩被金钱迷惑了自己吗?” 贝克小心的打量了一下维尔纳，要是不知道他一贯的品行，真会联想到妒忌上，不过维尔纳刻板老派正直的作风还是很有信誉的，看起来是真的在担心余晖在金钱面前迷失，还有害怕余晖影响到更多学生。 贝克年轻些，而且对足球相对了解些，就把自己了解的告诉维尔纳，好让他不那么担心： “维尔纳老师，现在的足球就是这样，弗赖堡的薪水即使在德国也是比较低了。而且据我所知，余并不是很追求金钱的人，不然他到大城市去，可能拿得更多。你得理解，足球运动员为了上场要精心准备好久，甚至还要有个好运气，然后能拿十多年的工资…” 维尔纳不是一个很容易被说服的人，听完后继续抱怨着： “即使只能拿十多年，也太多了。而且就算我不用担心余，我也担心别的学生能不能正确的面对这一切……” 贝克只好笑笑不再多说，同情的看了一眼被热情的同学们包围着的余晖，被固执认真的维尔纳盯上，以后余晖的高中经历可不会轻松…… 不过余晖并没有像维尔纳和别人想的那样带来麻烦，和普通学生一样处理了选修课程，选择了和训练、比赛冲突最少的日程安排。在这基础上，选了很多的学习项目，包括语言学习中，并没像别的国外学生把自己的母语选作第二语言课程，而是选了英语。另外还有数学、物理等几项课业比较繁重的课程。 然后在这一周里，低调的穿梭在校园和训练场之间，除了要应付热情的同学，和别的学生没什么不同。 对余晖的安排施特赖希也非常支持，甚至问了下课程安排打算必要时微调一下训练时间，非常符合他一直支持年轻球员完成学业的形象。 为此施特赖希还特地训练结束后找了余晖谈了话，对他进行鼓励： “我觉得你能有耐心读完高中的课程是很好的想法，我知道你有足球天赋，依靠这个可以过得很好，可读书不但能让你的人生变得丰富，还对足球也会有很大帮助……” 说完看着余晖一脸迷惘，施特赖希得意的继续说着： “首先读书可以让人学会思考，而足球也需要。很明显你不是一个能靠身体吃饭的球员，思考对你更重要，对吧?另外足球越来越成为一门大学问，运动生理、运动医学、运动力学…还有心理学和新近的数字技术，当足球做为一门生意越来越大时，这些顶尖的技术即将或者已经进入了足球领域，未来的足球运动肯定需要更多的知识和理解能力…怎么?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余晖对施特赖希的话深有感触，不过对他的问题有些脸红，忐忑的说： “我没有想那么多，教练。我的爸爸想让我成为一个好球员，我的妈妈想让我读个好大学……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失望…” 大约知道点余晖情况的施特赖希愣住了，不过很快拍拍他的肩膀，考奖说： “你干的都不错，孩子，他们会为你骄傲的…” ………… 130球迷的呼声 4月10日中午，德乙29轮弗赖堡主场迎战排名德乙第五的圣保利。 弗赖堡的德乙比赛还有6场，已经领先提前比过一场的德乙第四波鸿15分，这场比赛只要能打平，弗赖堡就可以提前至少确保升级附加赛资格。 但领先第二莱比锡红牛3分，第三纽伦堡6分的弗赖堡明显想要的更多，直接升级的前两名席位，甚至，德乙冠军。 但没有失去冲击德甲机会的圣保利明显也不想束手就擒，也想得到更多。 于是两支本赛季表现出色的德乙球队，就在这个4月的中午在黑森林球场狭路相逢，弗赖堡的雷暴天气将这场比赛气氛的感染的更加凝重厚重。 圣保利是间来自汉堡的俱乐部，球队成绩并不出色，即使和弗赖堡一样是德甲升降机，但也没有像弗赖堡一样成功的时候可以冲击欧洲赛事资格的闪光。圣保利德甲的最好成绩是德甲第10名，11-12赛季自德甲降级后一直在德乙厮混。 但这个成绩不怎么样的俱乐部拥有着一批把俱乐部当宗教信仰的狂热球迷，成绩什么的根本不影响球迷对俱乐部的热情。而且圣保利的球迷数量是惊人的数百万人，遍布全德，即使身在德丙，球队的上座率和套票数目都远远高于许多德甲球队。而且重要的是，他踢德甲时的客场上座率永远是最高的，这就意味着任何地方都不缺少圣保利球迷。 起初余晖只知道这是个特立独行的俱乐部，位于红灯区、来自披头士最开始起步的地区，前辈杨辰曾呆过的球队。可在比赛前几天，宁静的弗赖堡大街上就开始游荡着许多身穿白棕色球衣的球迷才发现，这是个不一样的球队。 接着在德国球员肯普夫、福伦巴赫的介绍下，才知道这真是支特立独行的球队。单单客场球衣上特别为支持同性恋者特地加上的彩虹元素就够余晖目瞪口呆的，至于曾经03年因为财政困难面临降入德丁时，全德国许多人都为圣保利筹款，中间甚至至包括许多缆绳街的伎女都慷慨解囊的事，更是让余晖大开眼界。 但佩服和赞叹都取代不了想赢得比赛的心，余晖是这样，他的主帅也是这样。 施特赖希面对强敌也没有一点保平争胜的想法，赛前布置和人员安排都是冲着胜利一个目地去的。 除了余晖，施特赖希派上了所有能派上场的主力，连善于替补进球的彼得森也首发出场。 这让余晖彻底的弄明白了他的教练是个什么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平时的接人待物客客气的更像个教师，可主场面对莱比锡，施特赖希安排了彼得森和余晖首发。这场面对排名接近的圣保利又是如此，摆明了对手强硬他就会更硬，对手是个钉子他就会化身铁锤。 不得不说这样的教练带出一拨又一拨的年轻球员，不是没有道理的，不仅是战术、技术层面，面对强敌时的态度和意志更能铸造球员强大的内心。 至少坐在替补席上的余晖已经被感染的热血沸腾，只盼着教练一声令下，好冲上场厮杀。 看台上，一贯以狂热、忠诚自傲的弗赖堡球迷也没打算面对圣保利的疯狂球迷退让，早早就把黑森林球场用歌声、旗帜和疯狂填满，处处压制着圣保利球迷的声音。 不过挥舞着骷髅旗、甚至戴着骷髅面具的圣保利球迷不闹出点动静也是不甘心的。球员还在通道里等待上场的时候，刚刚坐上了替补席的余晖，就被圣保利球迷点燃的如同大火的焰火吓到，接着焰火还被丢到了场上，火焰和烟雾笼罩了半个赛场。 这个意外造成了比赛拖迟了不断的时间，比赛还没开始，气氛就凝重的比得上球场上空的阴云。 比赛也一样火爆，刚一开球尼德莱赫纳就从圣保利中场阿鲁斯脚下抢走了足球，然后就被圣保利后腰布奇特曼连人带球给铲翻，然后在全场的谩骂声中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后脚，即使裁判追着出示黄牌也没回头。 然后就在第3分钟，施滕泽尔开出角球，肯普夫头球破门，弗赖堡队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接下来圣保利就立刻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反击，弗赖堡队员一拿球就被放翻，而且都是些身体的冲撞，裁判会吹，但因为都是些后场球不会给牌。 一直绞杀到24分钟，施滕泽尔右路突破到前场时被圣保利中场卡拉推倒，圣保利才吃到第二张黄牌。而且那个任意球由菲利浦罚进，圣保利上半场刚过一半便2球落后。 “呼……终于差不多了，这样早点确定胜利，余就不用在这种粗野的比赛中出场，不然他那小身板……” 曾经的队内头号余粉法斯勒长吁了一口气，为余晖庆幸起来。 弗赖堡的球迷也认为大局已定，不但唱起队歌，西看台还自编了一些嘲讽对手的歌曲洋洋得意的唱了起来。 乐极生悲这词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在弗赖堡的球员们也以为今天运气不错，有些放松时，圣保利队开始大举压上。圣保利的反击让场边的余晖看得都很牙疼，他们不但中前场压在禁区，两个边卫也踢成了边锋，压在中线附近的一个后腰两个中卫都会有一个人不时带球推进，搅得弗赖堡防守队型一阵慌乱。 意识到放松得有些过早的弗赖堡想再紧起来已经很难，意外和慌乱让队员们的失误多了起来。 28分钟，压在30米区域的内里格突然绕前，抢到了京特尔给胡夫纳格尔的传球，然后直接远射。 足球划出了条向上的弧线，还有些外旋，直接打在了远角的横梁和立柱之间的10分角。 可噩梦还没有结束，第33分钟，圣保利右后卫霍恩舒边路突破，过了中线就45度起球，把球送到了禁区前沿。阿鲁斯半转身踢出了一个贴地球，足球滚滚跳跳的居然没被禁区内众多条腿碰到，一直滚进了球门左下角。 一上一下的两个球都属神仙球，弗赖堡守门员施沃洛夫都有些欲哭无泪… 可被圣保利球迷嘲笑反击的弗赖堡球迷怎么能接受运气的说法，一个球迷冲上护栏吼着： “瞧瞧你们都干了些什么!?…你们踢得是什么玩意……” 然后从西看台开始，一声声低沉急促的喊声越来越大…… “余!…余!…余!…” 131传球的快感 原本即使球迷召唤，施特赖希也不会在上半场就派出余晖的，但是场上弗赖堡有些局面失控，急需有人能先把形势稳定下来，便出现了余晖在上半场就出场的情况。 这个情景深深刺激了看台上看球的顾烁、王一繁、牛新奇，也让国内看球的聂磊激动不已，这如此多球迷的呼唤是个多让人激动的感受，他们体会不到余晖的感觉，但不影响他们的羡慕和向往。 其实余晖酷酷的外表完全是伪装，如果熟悉的人看到他的热身动作，就会发现他已经激动的有些颤抖，以至于往常追求动作标准近乎偏执的余晖一些热身动作都有些变形。 “嗨，放松些，余。球迷呼喊你是一回事，但你把事情搞砸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余晖的激动瞒不过熟悉的人，特地陪他一起热身的球队队长舒斯特尔当然也很清楚。他可是知道余晖为了保证动作的标准，会特意把自己快累趴下再去训习基本动作，仅仅只为了保证体能耗尽时的动作标准，舒斯特尔见过各种加练，但也没见过为了这种极端情况下特意训练的。 而现在，仅仅是热身，余晖都出现了两次动作出错，说不激动他肯定不信。 舒斯特尔的话及时的提醒了余晖，说得没错，球迷的爱恨就在一瞬间。说到底，还是足球的问题，而激动对足球有害无益。 没等说谢谢，余晖就被法斯勒叫走上场，他换下的是胡夫纳格尔，一次对位换人。 余晖在35分钟被换上场，首先的任务不是助攻也不是进球，而是要先把场上的局势和队友的情绪先稳定下来。而这个，无论是法斯勒，还是战术教练扬科夫斯基都没有太多办法，只有施特赖希交待了两句，让他又接应，多传递。 这和余晖的想法不谋而合，上场后余晖一直在不停的跑动，接应、短传、再跑位接应、再短传分球…就在和队友的一次次简单又成功的传接梳理中，队友们的情绪逐步稳定下来，失误和急躁情绪都慢慢的在减少。 余晖上场后，圣保利明显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被余晖替补登场的助攻、进球祸害的不是一两个球队了，任何一支德乙球队都不会忽视，即使他只是个年轻、瘦弱的华国球员。 首先是右后卫霍恩舒减少了助攻幅度，向回收了不少，以防止余晖的高速突破。然后分出了后腰内里格寸步不离的盯住了余晖，对他严防死守。 可剧本根本不像圣保利想的那样进行，余晖根本没什么进攻，而是在像个后腰一样在中后场横向活动，偶尔的纵向前移也是点到为止，遇到些压迫就果断回传、回撤。 内里格跟着余晖跑了一会就放慢了脚步，余晖总是很灵活的把他卡在身后，然后处理球毫不拖延，根本不粘球，传球也不讲究威胁性只追求成功率，内里格跟着在中后场四处跑根本没有必要。 等弗赖堡后场传递了几分钟后，许多批评余晖上场后过于追求无效控球的解说都赶紧改了口。 毕竟弗赖堡的进攻和防守明显流畅和有章法了许多，和前十几分钟发生的改变明眼人都一眼就看得出，余晖做这些无效控球的目地也都非常清楚了。 圣保利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再想对余晖实行犯规战术已经来不及了。弗赖堡的状态回升后进攻和传递并不集中在余晖一个人身上，整个队又活了过来。 43分钟，缓过劲弗赖堡又发动了一次快攻，后场断球后两次快速传递就到了站位比较靠中路的余晖脚下。 没等圣保利防守队员做出什么动作，余晖半转身时就将球送到了右路。 内里格撞向余晖的步子及时刹住了车，球出去后自己再撞上去可就是个铁定的犯规，要是裁判再联系之前的几次犯规，给张黄牌就亏死了。 只是，教练说的和视频显示的不都是这个36号最爱突破吗?怎么今天上场就改性子了? 实际上这会余晖已经不再需要通过刻意传递去调节队友心理，但这时右边一片开阔，菲利浦已经高速启动，圣保利防守力量都集中在中路和左路，余晖没理由刻意去突破。 河西校队和建功u16的经历，经常需要余晖去带动梳理一个队的进攻，让他形成了那里机会最好就往那传的习惯。这习惯也让弗赖堡队友很信任他，确定只要自己跑出好机会、好位置，余晖就会把球交给自己，所以余晖持球时队友的积极性都格外高。尽管都是心理层面的活动，很难说出个一二三，但是士气、状态这些东西往往都是通过这些日积月累的信任鼓舞起来的。连平时关系不算亲密的菲利浦也拿出了全部力量在右路咬着牙猛冲，去抓圣保利左边卫过于靠前，身后留下的那个稍纵即逝的空裆。然后，足球就贴心的出现在身前，甚至都不需要减速，力量也刚刚合适，轻轻一点就服贴的向着菲利浦想要的方向滚动，这分舒畅感让菲利浦长途奔袭的疲劳感一扫而空，继续向圣保利禁区冲去。 正在带球的菲利浦发现尼德莱赫纳在高速前压的过程中，手在背后有个不显眼的动作，他知道那是尼德莱赫纳和余晖他们约定的信号，代表着尼德莱赫纳将在两步之内急停回撤，拉出一个接球和射门机会。 尽管菲利浦很想把这个长途奔袭演绎的更加完美，最好来个一条龙破门，可余晖这种适时舒服的传球的感觉应该也不错。 菲利浦脚随意到，直接斜线把球送到了点球点附近。这时尼德莱赫纳在高速前冲过程中突然急停、回撤，然后足球就出现在侧面，半转身抽射，破门，一气呵成。 圣保利的后腰因为余晖的左右跑动牵制并没能及时回到禁区，尼德莱赫纳甩开后卫后，点球点周围存在一个小小的空白区域。在射门的时候非常的轻松，一切又都在计划之内，早做好了身体和思想准备，射门质量自然很高，球速又快又刁，圣保利守门员完全无能为力，只有目送足球入网。 菲利浦呆呆的站在右路，看着禁区内尼德莱赫纳的动作和结果真的按照自己早已预见的剧本完成，有种一切尽在意料之中感觉。 “原来这种传球居然可以让自己有种先知的感觉，这种快感居然不差于进球呀…” …… 132专属时刻 球迷有时候很单纯，会因为球队、球员某一个原因喜欢上球队，然后为之痴狂，同悲同喜、至死不渝。 这个原因可能是球队、球员做了件什么或大或小的事合了他们的心意，甚至可能什么都没做，只因为是他们家乡的、国家的球队，就那么无怨无悔的爱上了一个球队… 而这一刻，当弗赖堡球迷想起了余晖，呼唤了他，而余晖出了场、做到了他们期盼做的事，尽管只是策划了进攻、梳理了球队，并没亲自操刀打进这个再度让球队领先的球，可对球迷来说，这就够了。 当尼德莱赫纳举起余晖的手接受满场球迷的欢呼时，黑森林球场的掌声和欢呼达到了顶峰，快把四个顶蓬都给掀掉。天空也很配合，仿佛被音浪冲散一样，满天的乌云开始露出了一些缝隙，阳光便丝丝缕缕的透射出来，明亮了许多。 欢乐也再次充满了黑森林球场，整个中场休息期间也没有停歇，即使呆在更衣室也能感到头顶上球迷们的跳跃和歌声。 余晖在下半场一开始，就为这份欢乐又添了一把火。刚刚48分钟，余晖边路带球，高速中一连串油炸丸子晃晕了圣保利边后卫霍恩舒，轻松的过掉了他，然后即使被内里格野蛮的拉倒，但对手的狼狈还是让弗赖堡的球迷们格外畅快舒爽。 接下来余晖主罚的任意球狠狠的砸在圣保利的门框上，圣保利球员脸上的恐惧和庆幸，让球迷们尽管有些遗憾但还是感到舒爽。 而且这次犯规让内里格身上也背了张黄牌，圣保利防守的主力两道大闸内里格和布奇特曼都有黄牌在身，这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半场异常危险。 结果很快圣保利用他们的日本球员宫市亮换下了内里格，希望用宫市亮的速度来限制余晖的发挥。 “该死，怎么那都能碰到他…” 余晖看到又一个日本球员上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主要是遗憾。德国联赛可能是五大联赛中对亚洲球员态度最开放的一个了，一个很好的练级场所。曾经有不少华国球员在这里立足，可是除了杨辰、谢挥少数几个人之外，其他球员明显眼光放得过高，只盯着顶尖的几个俱乐部，没有给自己留出足够的适应空间，即耽误了自己，又伤害了华国球员的不多信誉。导致现在德国也就有余晖孤军奋战，却总会遇到一个又一个的日韩球员… “什么?” 刚刚换上场的福伦巴赫和余晖交代完教练的指示还没走远，听到了余晖的抱怨，忙回头问他。 余晖怎么会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忙回了一句： “没什么，左路都是你的了，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随着余晖的发挥，原本只是边缘替补的福伦巴赫因为和余晖的默契也获得了不少出场的机会。刚刚教练就用他换下了中卫托雷洪，而把京特尔移到中卫位置，把左边路留给余晖和福伦巴赫，要求余晖可以自由在左路和中路选择突破点，不要保守继续保持进攻压力。 宫市亮的速度不慢，可防守比余晖还渣，更重要的是宫市亮身亮占优达到183，可体重比174的余晖还轻上3公斤，只有71公斤，这让余晖不用担心最吃亏的身体对抗，更加如鱼得水起来。 不但在进攻时总能把宫市亮晃开或挤开，还顺手把对宫市亮防守也接了过去，自己在进攻中最烦什么样的身体对抗，就用什么往宫市亮身上招呼，把宫市亮完全限制住了，然后乘他烦不胜烦的时候抢走捅走足球。 经过几次断球反击，圣保利队员干脆不再给总是丢球的宫市亮传球，几乎相当于自断一臂。 63分钟，余晖侧身接肯普夫传球，顺势一拨一捅就将球从扑上来的宫市亮裆下穿过，自己轻松的绕过带球向中路斜跑。 几次无论跑动直塞还是适时分球，余晖都给圣保利造成许多的危险，几乎余晖一拿球圣保利全队就警惕起来，轻松过掉宫市亮后更让他们汗毛都炸了起来，布奇特曼连忙补到中圈偏左的位置补位拦截余晖，切断他威胁巨大的向前传球线路。 与圣保利相反，余晖的带球和随后的轻松突破让弗赖堡的进攻队员都活跃了起来，两边福伦巴赫和斯滕泽尔沿着边线猛突，把进攻宽度扯得非常开。前场尼德莱赫纳、彼得森和菲利浦一前两后冲进前场30米区域，还不时交错换位，即为同伴做掩策应，又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在圣保利的慌乱中找到空档。 而后腰弗兰茨则加速跑到余晖斜前方靠右的位置保持接应，阿布拉希坠在身后5、6米即可以做个出球点，也可以及时对余晖这么意外丢球做出反应。 “哇哦，我们最好请导播放一下全景镜头，快看，随着余晖拿球和突破，弗赖堡全队就像活了过来一样，他给弗赖堡的进攻注入了灵魂。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余只有德甲中下游球队主力水平，却有一流球员影响力的原因…” 天空体育的施米茨总因为吹嘘余晖被同事劳拉调侃得习惯了，干脆想什么说什么不再顾忌，反正天空体育头号余粉的标签怎么洗也洗不脱了。 场上的余晖并没有让进攻的节奏停滞下来，迎着布奇特曼不断的调整着带球冲了过去。布奇特曼知道他最善于在运动中突然变幻节奏突破猛扑的防守队员，不敢全力上抢，只有不断的撤着步保持足够的反应距离，然后等着宫市亮过来夹击余晖。让他慢下来，停下来，再利用余晖不怎么样的原地技术找机会破坏或者抢断。 宫市亮被穿裆后犹豫了一下，不知该回追还是去边路防守高速插上的福伦巴赫，直到布奇特曼吼起来叫他，才加速冲后余晖。 真正难防守的就是这种全面开花，任何一种选择难言错对，才会造成这些职业球员犹豫那么一小会，而余晖利用这一小会又把布奇特曼向前压了十几米，更加靠近禁区。 直到宫市亮冲了过来，布奇特曼才舒了一口气，这个日本人尽管曾经得到过阿森纳的垂青，可防守意识、技术都是渣渣水平，不过这会的速度还是不错，万幸在这之前余晖没有突破或传球，接下来的夹防… 就在宫市亮赶到，即将对余晖形成夹击，布奇特曼有些放松时，余晖突然加快节奏，拨向左边的球并没像刚刚一样扣回来，而是要从左边突破，身体重心也在调整。 这局面和余晖脸上突然出现的坏笑让刚刚有些放松的布奇特曼心里炸了个雷，多年养成的身体反射立刻向左路跨出了一大步，然后又惊慌的看着余晖坏笑着又扣回了右路。布奇特曼这会的思维都乱成了一锅粥，明明已经要完成了夹击，余晖一扣，然后再扣、居然又甩回了左路…… 脚步向左，身体重心向右，思想又回了左路…完全被下意识又凌乱冲突的反应支配的布奇特曼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余晖用了个甩牛尾巴把球再次甩回左路后，向前轻挑了一下，身体也跟着足球跳过了布奇特曼倒地后下意识刚要抬起的腿，然后捅了下足球，直接冲向了禁区。 见到余晖陷入包夹，圣保利防线一阵紧张过后难得的轻松，弗赖堡队员都难掩失望之情，跑位移动都慢了来，让圣保利后卫们更加舒爽。 可电光火石之间，布奇特曼轰然倒地，身穿红黑格子球衣的瘦弱身体又摇摇晃晃带着球冲出来是怎么回事? 那一瞬间放松后再强打精神让双方的攻防队员都格外难处，圣保利的防守队员都在急忙寻找身边丢掉的防守对象，居然没人想起上去顶一下带球冲到禁区前沿的余晖。 余晖跳出来后一直在观察着场面，队友刚刚都停了下来，这会再启动也已经很难摆脱防守，倒是自已前边一片开阔，最有可能对自己形成干扰的宫市亮居然被倒地的布奇特曼绊了一下，也在两米开外，立刻调整步点抡圆了大腿，抽出了一个弧线球。 连续的紧张、放松、再紧张让圣保利队员的身体有些僵硬，即使反应过来也跳不到以往的高度，而且余晖这个进球又旋又快，只来得及回头看了眼，目送足球在门前快速下坠，冲进球网。 整个黑森林球场被一连串的变化惊呆了，沉默了片刻后才逐步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 西看台也等了一会才开始响起“余、余…”的声音，尽管被他们发音快成了‘吁’，可全场的应和还是让余晖乐不可支，双手附耳欢快的四周跑动着，倾听着黑森林球场给自己的专属欢呼。 队友们都微笑着站在原地鼓掌，没有人上去打扰余晖享受他的美妙时光。 133促进 再次两球落后的圣保利依然没有放弃，但进攻就没有第一次绝地反击时踢得那么爽利。 首先是面对反击，弗赖堡无论防守还是反击始终不乱，井井有条一丝不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给圣保利留下特别好的机会。 其次是没办法再做到全力狂攻，反倒是后防线迫于弗赖堡进攻的压力束手束脚，慢慢和前场脱节，形不成合力。 无论圣保利还是弗赖堡都知道，造成这一切的，都源自于余晖。尽管他这会为了保持体能变得低调，只是参于些传递和防守，没再搞出带球狂奔半场破门的大事。 余晖经过这么多场比赛，对节奏的感觉体会的更深，不再一回复些体能就来一波狂突，引而不发保持威摄也是对球队保持帮助的一种形式。 当然，机会出现时他也不会介意突一波，可圣保利始终对他保持足够的警惕，强行突破即是对体能无谓的消耗，相应丢球的风险也更大，2球领先的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 就这么纠缠到88分钟，阿布拉希的一次后场意外失误，被圣保利中场卡拉抢到球后无奈的拉倒了对方，被出示了一张黄牌并且判罚了一个任意球。 结果圣保利中卫佐比希头球破门，将比分差距追到了一分。让补时的3分钟又充满了紧张气氛。 但也就是紧张了一下，有余晖在后场参与控球，圣保利气势汹汹的全场逼抢并没有什么效果。如果不是施滕泽尔最后体力跟不上脚下发软，余晖的一次长传打身后倒可能在圣保利身上再补一枪。 最终的比分维持在4：3，弗赖堡在联赛没几轮的情况下继续保持着积分领先。 “如果球迷不够疯狂，那是你表现不够好。” 直到这场比赛后，余晖才彻底知道了阿尔沙文说这话的意思，即使比赛后和队友欢庆、洗澡换衣服用了很长时间，可回家的路还是格外难走。往常只用10分钟不到的路程，在顾烁几个人帮忙下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才回到住处，全用来应付热情的球迷签名、合影了。 回到住处余晖就冲进了浴室重新洗澡，不仅因为被挤的一身汗，还因为被顾烁他们拿来取笑了好久的满脸唇印。 走出浴室的余晖惊讶的发现三个人没有了调侃，反倒一脸认真的在盯着电视中的比赛新闻。 没等余晖问起来，一贯和他有话就说的顾烁主动解释起来： “玩笑归玩笑，晖哥，我是真羡慕呀，不知道踢一辈子球有没可能像你今天这待遇，那怕只有一场，也值了。” 王一繁和牛新奇尽管没附合，但一脸向往把认同表达的清清楚楚。 “怎么不可能，我听u17教练卢卡说你们表现很不错，要是参赛资格能搞定的话，他都打算让你们正式进u17了。” 他们三个经过一段时间适应，加上余晖从旁边指点着避免走弯路，在u17的一些非正式比赛中有了一些表现，顾烁的左边卫和王一繁的中锋都有竞争u17主力的能力，牛新奇在几个中场位置也都有上场机会。 “我是说在一队这么多球迷面前能赢得观众的心，这样踢球才过瘾。不过也只有想想，怎么能比得了你这个变态级别的。” 顾烁属于乐天派，大大咧咧的，负面情绪永远不会超过3分钟，余晖对他挺放心的，不过还是解释说： “咱们踢球的也属于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今天算我运气好，抓住了机会，要是搞砸了，自然又是另一番样子了。再说不都这样，等你们上场有了好表现，自然就会受到欢迎，又不是没机会。” “是呀，要是踢砸了，得用多少努力才能挽回这印象。所以现在好好打基础吧，和老余比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不过说起来，德国这足球气氛真让人羡慕，不知道有没机会呆下来，可他们这边能踢出来也一样得过五关斩六将，一样得努力还得有运气…” 王一繁更看重这边的足球氛围，提起来一场比赛全城十分之一还多的人都会象过节一样参与就眼神发亮。 “是呀，这种氛围本来就能让人拿出120%力量来踢，让人不由自主的变着法提高自己，锻炼价值确实比国内高。而且德国还有一个好处，他们的联赛系统，总能找到合适自己水平的球队，不用挤在有数的几支一队去等上场机会，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考虑的，不过有机会，那怕从低级别的比赛踢起也比回国等位置好。” 余晖正好借机会了解一下几个朋友的想法。 三个人对这话也都非常认同，表示会和建功俱乐部商量，尽可能久的留在这里。 “就是，咱们比德国队友幸福多了，呆在这对水平有好处，呆不下去还能回国去踢，乘着还有时间，不拼一把对不起自己…” 连一直很少公开表达自己情绪的牛新奇也被气氛感染，下定了决心。 足球得有竞争和榜样，亲眼目睹自已的朋友的表现比看一百场高水平比赛都更能激发提高自己的欲望，处处以余晖的训练和比赛态度做目标的三人，尽管以后各有自己的机遇，但肯定都远远超越了原本自己所能达到的高度。 聊了一会最近各自遇到的人和事后，他们三个还有自己的语言课程，送走了他们，余晖也忙着去学校赶下午要上的一节课程。 “今天的表现棒极了，不仅是竞技层面，还有和球迷的互动也很棒。这对你的商业价值和足球都很有帮助…” 坐在电车上，余晖才有机会打开手机，立刻接到了经纪人托马斯的祝贺。他总是会带给余晖一些足球之外的建议，但又能把这些和足球联系在一起，分析出对足球有益的解释，让余晖很难拒绝他的建议。 比如说和球迷的互动，托马斯尽管站在他的立场更看重对商业价值的促进，可也告诉余晖，赢得球迷的心，不但他们的加油助威会激发踢球的动力，有时上场机会、球队地位什么的，都会有球迷主动站出来帮他争取。而在德国，球迷对俱乐部和球队有更大的影响力，和球迷的互动实在有利无害一本万利。 尽管足球场上主要还是以足球说话，但一些小事往往也能起到很大的帮助和促进作用。而余晖则向来对自己踢球有帮助的事，无论大小来者不拒，自然很虚心的听取了托马斯的建议和一些指点。 134傲慢与偏见 下午的一节英语课程对余晖来说并困难，多年的海外经历即使主要用的是俄语和德语，但生活之间还是免不了用到英语，赶过来上课主要是想养成自己坚持学业与足球并存的习惯。 很轻松的上完课程，而且大半是应付英语老师朱利安带头对他比赛的表扬，整个课堂气氛非常欢乐。 结束以后不少同学又找他代人要签名，有个球星做同学是个很酷的事情，自然余晖不用担心什么融入的问题，同学们对他大都非常热情。 应付完同学们的要求和些聚会邀请后，余晖才和黎巴嫩同学朱利亚诺一边聊着安塔尔一边往外走。 “是的，我去年在华超和他踢过一场球，他在华超表现很棒，我敢说他在华国的球迷比黎巴嫩的总人口还要多…听说他回了黎巴嫩?” 朱里亚诺提到安塔尔就满眼放光手舞足蹈： “是的，塔达蒙苏尔，我在家乡的主队，我喜欢的三支球队他都效力过，国家队、弗赖堡、塔达蒙苏尔。足球真是一个神奇的运动，居然能让我们两个相距万里的同学之前就有这样的联系。你太棒了，余，居然和安塔尔同场竞技过…” 突然间，朱里亚诺停止了脚步，一脸笑意打量着对面和余晖。 门口站着几个女孩，其中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孩站得靠前一些，看着余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主动打招呼说： “嗨，余。我叫海伦，海伦-波赫穆，9年级的。我可以认识你吗?” 这场景余晖在商城中学也遇到过，学校里感觉最好的女生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会主动向出色的男生示好，而同龄人中能踢上球的余晖自然是她们证明自己魅力的最好目标，和爱情什么的没有关系。 余晖应付这个还算熟练，握了手客套的说： “当然，谁会拒绝一个漂亮的女孩那，很高兴认识你。” 不过余晖明显没估计到德国女孩和华国女孩在大胆程度上的差异，海伦握着他的手盯着余晖说： “我是说约会，吃顿饭或者看个电影什么的，可以吗?” 女孩的大胆直接让身后的女友们觉得很酷，尖叫着为她助威。 说不想交个女朋友之类都是假话，余晖在孤单的时候很多次想过，不过华人的传统习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海伦的大胆直接，又没拒绝的经验，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还是导师维尔纳的出现给他解了围，直接把他单独叫开，然后警告他： “余，经过这周的观察，我得承认你是个不错的学生，也是个很好的球员，今天的表现很棒。我得对之前对你的偏见道歉。不过我得告诉你，你身上的光环，比如球星和薪水什么的会影响到同学们的判断，尽管我不能干涉你们的交往，但你最好慎重些，不要把球队那一套带进学校。” “维尔纳老师，我始终把自己当作普通的学生，我不知道你对球员的偏见从何而来。我们的教练始终在告诉我们，我们只是一个有一技之长的普通弗赖堡人，最多我只是个旅居弗赖堡的华人，有那里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一向表现平和的余晖顶起嘴来也不甘示弱，直接把维尔纳的警告给怼了回去。也许维尔纳自觉是为了学校或者为了余晖好，但已经预先把余晖定位于会带来麻烦的学生这点让余晖不爽很久了，算不上歧视，但换一个德国年轻球员，他也许不会表达的这么不加掩饰，这才是骨子里的偏见。 维尔纳被余晖的问题问得无话可答，毕竟在学校余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表现，甚至比不少爱出风头的学生还低调，他的偏见没有什么旁证。 “最好是这样，我只是为了学校和学生，没有什么恶意。好吧，如果有误解我抱歉，你的朋友还在等你，不耽误你了…” 维尔纳挥挥手打发余晖离开，自己也匆匆转身离去。 朱里亚诺一脸佩服的等在校门口的电车站，见面就夸张的嚷了起来： “余，你不愧是我的偶像，不但拒绝了学校最漂亮的海伦，还和最刻板的老师争辩，实在太了不起了…” “你能听到?没有拒绝，也没有争辩，不要关注不存在的细节。” 朱里亚诺一脸不相信： “得了吧，尽管我没有听到，但维尔纳是学校出了名的老古板，他从来不会公开歧视我们外藉学生，但总是会担心你这样、担心你那样，这比那些公开的种族主义者更恶心。我从没见过他说教外藉学生少于10分钟的，你是第一个…” 余晖当面怼没问题，但不想背后讨论这些，就把话题引到别的上面。 而做为一个比普通弗赖堡球迷更狂热的球迷，朱里亚诺很容易就把话题转到弗赖堡的冲甲形势和下一场比赛的对手上边。 弗赖堡下一场的对手是布伦瑞克，一支排列在第10的中下游球队，说起来有趣，下半赛季弗赖堡碰到了许多支排名第10的球队，踢过比赛后或升或降，然后再换一支排名第10的球队对阵。 朱里亚诺的这个发现让余晖也感到很好玩，同时感叹球迷的视角有时候很独特。 对余晖来说，更重视的是这支球队的实力，最多对12-13赛季华国球员张成栋曾效力这支球队之类的花絮有些关心。 余晖和张成栋在华超遇到过，知道他水平不错，可即使这样，张成栋在布伦瑞克也只有十几次的比场经历，这让余晖对这支刚刚13-14赛季才从德甲降级的球队高看了几分。 但实际到球场经过上半场的观察，余晖才知道有时印象是会出错的。 布伦瑞克的实力并不强，尽管弗赖堡上半场没有进球，但这依赖于布伦瑞克的大巴式防守。他们几乎全都回撤半场，在禁区前沿形成了严密的防守，只留下一个前锋昆贝拉在前场游走牵制，亏得一开场摆出是个343的阵型，让人以为他也会像别的德乙球队一样主场全力进攻。 只抢开场强攻了7、8分钟，就把边锋拉回去当边卫，顶着主场球迷的嘘声打起了防守反击。 这种踢法在德乙很少见，在主场踢的更少，毕竟德国球队讨好主队球迷很重要，这样踢即使赢球也不大会让球迷满意。 就是这样的一反常态让弗赖堡队员很不习惯，上半场的狂轰乱炸也没有结果，互交白卷进入了下半场。 135绝地反击 面对布伦克斯的大巴，不习惯的不仅是队员，教练们也没太多好办法，只是要求队员们冷静，还有把握住定位球的机会。 对余晖的安排，施特赖希交待胡夫纳格尔下半场不用顾忌体力多突破，尽量创造任意球机会，再踢十到十五分钟就会安排余晖替换他。 教练们并没有顺水推舟守得一个平局的想法。提前进行的比赛中，排名第三的纽伦堡意外的以2：2客场被卡尔斯鲁厄逼平。还有3场半比赛弗赖堡以65分对纽伦堡的57分领先8分，这场赢下布伦瑞克，弗赖堡将提前锁定直接升甲的名额。所以教练们就想在这一场毕其功于一役，反正看上去胜利垂手可得，只差个进球而矣。 进球在下半场一开始就来了，而且分别是54和57分钟连续两个，但是却是布伦瑞克的。 他们下半场一开始再次抢了把开局，利用突然的变化打乱了弗赖堡的预期，快抢快传，简单粗暴的用一个角球和反击打进了两球。 急转之下的局面让施特赖希暴跳如雷，在60分钟连续派上了余晖和菲利浦，还在之后5分钟派上了哈弗德-尼尔森替下了本场表现不佳的尼德莱赫纳，完全不留后手破釜沉舟。 这场比赛余晖也遇到了困难，进了两球后再次收缩起来的布伦瑞克把防线压缩的很密集，让需要足够突破空间的余晖不好处理。 而且布伦瑞克把反击也集中在余晖所在的左路，以进攻压制余晖的进攻，让他不得不在自己不善长的防守上耗费更多的精力和体能。 这导致了余晖上场15分钟也一直表现平平，甚至因为防守的拙劣显得有些狼狈。 直到一直和颜悦色的阿布拉希推了余晖一把，指着前场吼到： “到前边去，在那里才是你能帮助球队的地方，防守有我们，你得学会信任我们!…” 刚开始换到前场的余晖只是下意识的、木然的，等看到彼得森、菲利浦也冲他作着压上去的手势，余晖才反应过来自己最应该做的。 布伦瑞克在左路安排了两个速度很快的球员，余晖顶上去后也不是很舒服，可和锋线距离更近他还是能凭传球帮助到球队，75分钟以后余晖和弗赖堡才一点点复苏。 压迫在左边路大禁区外侧的余晖索性听从了阿布拉希的建议，把左路防守完全放手，任由京特尔、阿布拉希、肯普夫去应付布伦瑞克的快速反击，自己专心琢磨起进攻的事。 78分钟，在布伦瑞克反击时余晖也只是随着阵型往后撤到30米线上，随时保持着反反击的准备。 肯普夫在本方禁区外突然上抢，从布瑞克斯年轻边锋哈利菲脚下断球，然后长传送到了余晖的位置。 布瑞克斯三中卫之一德卡尔利在余晖身后连拉带抱的争抢着身位，直到裁判转回布瑞克斯半场才放开了明显的动作，但在裁判看不到的背后还是拉扯着余晖的球衣，牵制着余晖的下一步动作。 因为后场的人员密集，德卡尔利不需要去控制球，只要限制余晖的控球，自然有附近的队友会抢走足球，这就是防守一方，特别是密集防守一方的优越性。随着余晖的发挥，在德乙赛场上很少有防守队员会打算简单直接的抢断，这种立足于限制的待遇越来越多，而且什么小动作都开始用来招待余晖。比如这会抓着球衣顺便拧他两下的待遇，不一定能怎么伤害到他，只要影响到他的心态就是赚到了，要是能让他失控反击一下更是意外之喜。 余晖忍着背部的疼痛用力往身后一靠，除了让德卡尔利手有些别扭抽了回去外，根本扛不动人家，反倒让德卡尔利想到了另一项优势，发力把他往前挤得步步败退。 德卡尔利很欣赏余晖的狼狈，不知不觉偏离了足球的落点，在足球开始下坠时余晖猛得收回了向后扛的力量，弯腰绕开德卡尔利顺着球路就往里跑去。 被余晖闪了一下的德卡尔利住前冲了两步才稳住重心，这时余晖已经带球冲向了底线附近。 在另一个中卫赖歇尔封堵之前，余晖将球45度推回了禁区中央，全场拼身体拼得郁闷的彼得森拍马赶到，捅出了脚贴地球。 不过布伦瑞克守门员吉基埃维茨准备充份，及时倒地封堵了这个射门。 但菲利浦跟上的补射吉基埃维茨再也没有办法，只能目送足球被挑进球门。 比分差距缩小的布伦端克更加重视起了防守，尤其余晖这里，更是长时间有两个人盯防，连空跑都会有人跑位阻挡一下，而且速度和灵活性又都和余晖相差无几，几乎把他给限制的密不透风。 对余晖的限制也给了弗赖堡其他队员更大的活动空间，这道理都懂，可一个人很难防住余晖，他又威胁最大，只有两害相权取其轻。 但余晖开始漫无目地的乱跑就让防守队员难受了。跟吧，左路肋部留出大片的空裆，不跟吧，谁知道那一脚就打破场上的平衡，眼见胜利在望布伦瑞克队员实在不想最后关头出些漏子。只好选择由边锋哈利菲一路跟到底，左中场奥姆拉迪克坚定左路，余晖跑到那个区域再由那个区域分出人手协防，保持两人的盯防强度。 85分钟，余晖再次从左路往中路横跑，在奥姆拉迪克和中路的斯祟菲德交接将换未换之机，变线绕到哈利菲身后，要到了霍夫勒的传球。 这下把周围的三角型三个防守队员甩到了身后，只是变成了背身拿球，还被哈利菲在身后贴着，很难说那种情况更好。 余晖却没有停下球去控制，而是脚后跟轻轻一磕，从哈利菲身边敲到他身后，顺势和球成反方向从左边绕到了哈利菲的身后。哈利菲在瞬间的变化中还没想明白该防球还是防人，球和人都绕到了他身后。这也就是应付边锋队员，换成后卫一定是先弄翻余晖再说，不过身后还有很近的两名队友，也许是哈利菲不想给任意球也说不定。 绕过哈利菲的余晖没有耽搁，追上足球就在两个防守队员关门以前将球捅了出去。 这个球比较仓促，难得的力量没控制好，接球的彼得森停的有些大，来不及转身，只好在后腰冲上来以前将球横扫出去，足球沿着大禁区线外两米球速不快的滚动着。 可布伦瑞克两个中场因为封堵余晖相撞倒地，单后腰马图什齐克扑向彼得森还没来得及转身，一时之间布伦瑞克大禁区外难得的形成了空白地带，直到阿布拉希冲上去大力抽射，补出来的中卫也没到位。 这脚球阿布拉希准备充份，踢的质量极高，直接挂在球门右上角10分角入门。 难得有个漂亮进球的阿布拉希一见球入网，就开心的跳了起来，然后双手握拳弓着腰大喊大叫，见到余晖跑过去庆祝开始嚷起来： “瞧见了吗?哥们不但能防守，还能进漂亮的球，瞧见了吗…” …… 136绝杀 就在阿布拉希和余晖庆祝进球的时候，菲利浦冲进球门抱起足球就往中圈跑，全队也都反应过来，立刻回到自己半场准备抓紧最后时间争取逆转比赛。 场边的施特赖希也挥舞着双手呼喊球员准备进攻，不要有顾虑。 再次开球，布伦瑞克直接回传后卫，而且除了新换上场的年轻前锋蒂茨，全队根本不往上压，摆明了也能接受一场平局。 而弗赖堡队员也顾不得拼了全场的疲惫，全部压了上去疯狂的展开了逼抢。 余晖刚往上走，就陷入了布伦瑞克的多人包夹之中，连忙又往回收到后场中路，不往人堆里扎，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每次都能从夹防中摆脱出来，特别是体能下降后更不容易。 这时布伦瑞克后卫被弗赖堡的前场高压抢得心慌，干脆大脚开向弗赖堡的半场，无论他们19岁的前锋蒂茨能不能抢到，先放松一下喘口气再说。 长传时霍夫勒正在蒂茨身边，见状立刻跳起来争顶。布伦瑞克前锋蒂茨尽管年纪很轻，但是190的身高和86公斤的体重丝毫不落下风，在霍夫勒的争抢下高高的跳起来，远远超过了霍夫勒。 但搞笑的是，尽管身体对抗远远的胜过了霍夫勒，但这个很少上场的年轻前锋却没判断对球的落点，足球飞过了两人的头顶才落了下来，然后又向中路滚动着。 余晖没想到回避身体对抗的自己居然有守株待兔的幸运，连忙追了几步控制足球完成转身，一边往前带球一边观察着场上的局势。 看到余晖控球，弗赖堡的队员们总有信心加成，顾不得拼了整场后的身体疲惫，顺着正向整体前压的布伦瑞克阵型中的空裆就插了上去。而布伦瑞克正在攻防转换中间又要再次回防，不可避免的就产生了不少混乱。 彼得森、菲利浦、尼尔森三个进攻队员成了布伦瑞克防守的关注重点，然后右侧助攻的右边卫斯滕泽尔居然被漏了下来，余晖看到就传球都成了下意识的反应，这次也不例外。 送出长传后余晖立刻被身后的冲击掀翻在地，幸好踢出球后身体有个重心向后的平衡，被正后方下边一冲就向后倒了下去，腿部并没有发力与冲撞硬抗。不过即使这样，腿上还是被鞋钉带了两道，摔在地上后最先感到就是小腿肚后火辣辣的疼痛。 不过余晖一个滚翻就站了起来，这一刻他想的最多的居然是不能倒下，要是这会被裁判吹停比赛可就亏大了。 前场的施滕泽尔们根本看不到后场发生的事，最后关头他的眼里只有球门，在右路得球往前一拨，就斜跑着往禁区方向的底线冲去。 布伦瑞克的三中卫应付彼得森他们三个还有些吃力，本来应该对位盯防施滕泽尔的右中场霍赫沙伊特也刚从压上进攻的状态转变过来，体能的限制让他还落在两、三米外，施滕泽尔的突破非常轻松。 进入大禁区也挨着底线，布伦瑞克的左中卫基耶夫斯基一看霍赫沙伊特赶不过去，只好丢下盯防的尼尔森先去拦截施滕泽尔。 知道这是无奈之下的选择，布伦瑞克守门员吉基埃维茨只好前提一步，注意力高度集中，随时准备去防尼尔森的头球。 就在中卫拦截、守门员外移的同时，施滕泽尔扣回了看上去要传中的球，直接起脚射门，球从守门员和近门柱之间飞进了球门。 90分钟，绝杀! 余晖却顾不得庆祝，一瘸一拐的走下场让队医治疗。他的左腿小腿肚被对手鞋钉整整带掉了两层皮，露出白色的皮下组织这会已经渗满了血。 队医奥斯特愤怒的向第四官员和边裁展示着看上去十分吓人的伤口，还埋怨着余晖怎么不早点治疗。 “可是，医生，我们在进攻呀，只是硬伤，问题不大。” 前场庆祝一下，然后再回后场找一下布伦瑞克冒失的年轻前锋麻烦，补时的3分钟便过去了一半。加上布伦瑞克也没有多少体能用来反攻，比分最终定格在2：3，客队弗赖堡逆转取胜。 主队球迷对这比赛烦透了，对比分不满，对主场摆大巴更不满，让余晖难得的看到德国球迷倒戈的场面。 不过余晖更关注的是球队和近两千远征球迷的欢乐，这一场胜利确保了弗赖堡下赛季升入德甲。球队和球迷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可经过一场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比赛，再品尝起这份喜悦格外甜美。 弗赖堡球迷即使在客场也玩出了新花样，要求球员和教练逐一走近看台接受他们的欢呼。 刚开始看着彼得森他们从搭肩排成一队的球员队伍中走出去，接受球迷的欢呼，和球迷互动，余晖还只是觉得真会玩、有趣。可一个个号码排下来，临近他时提前就觉得越来越肉麻，浑身像过电一样，激动的有些颤抖。 35号胡夫纳格尔向后转时，福伦巴赫推了一把不知那只脚先迈的余晖。 “36号——” “余——晖!” 余晖也曾经在黑森林球场享受过球迷齐声喊他名字的待遇，那时的球迷还更多些，可这次近距离的感受又完全不同。 球迷不停的喊叫着这个很短时间就让他们喜欢上的球员名字，尽管他呆头呆脑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好笑。 余晖愣了两三秒钟才回过神，做出了习惯性的进球动作，双指指天，嘴里念念有词说了些什么，然后对着看台鞠了一躬，挥挥手转身回到了队列。 华视体育频道的转播中，到了这一段时两名解说申方见和杨明明居然一言不发，任凭一阵又一阵的‘余晖’的背景音直接传递到观众的耳中。直到他转身回去，申方见才开了口： “此时无声胜有声，事实证明，我们的球员可以踢出不错的足球，可以得到球迷的喜爱，无论在华国还是欧洲，都可以…” “是呀，余晖毫无疑问已经征服了德乙赛场，下赛季不出意外，我们将在德甲赛场看到他的表现，真期待呀…” 137置业 提前三轮升级的成绩给余晖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变化，经常有国内的记者会通过各种途径找到余晖的电话，即使余晖向每一个都说明自己不能接受采访，可都会东拉西扯的套上半天近乎，最后在华国出炉一篇又一篇的专访。 为了这个余晖还特意换了个号码，只有熟悉的人知道，才算少了许多麻烦。 在商都认识的记者冯媛媛离开了商都晚报，成了一个专业足球媒体的记者，被直接安排到弗赖堡进行采访。 冯媛媛到了弗赖堡后，被余晖推给俱乐部新闻官。而俱乐部明显乐意在华国扩大影响力，除了不让余晖接受采访外，为冯媛媛采访球队教练和队员提供了一切便利。 4月20日，比赛后的第二天，训练过后肯普夫、施滕泽尔和福伦巴赫找到余晖一起要到酒吧喝一杯。 这都是提前约好的，在布伦瑞克，施滕泽尔进了绝杀球，这对踢后卫的他来说可是难得的事，训练完就拉上肯普夫他们来找因伤休息的余晖。 施滕泽尔把余晖让到自己的保时捷911上，打量了一下余晖身后的公寓，好奇的问了起来： “不是有报道你要买房吗?怎么还住在这里?” 对生活不是很讲究的余晖倒不怎么着急，平静的说： “中介在帮忙联系，我希望就住在球场附近，靠近城堡山锻炼方便，不过不太好找。” “你这样很没生活情趣知道吗?没有跑车、没有聚会、没有女朋友，只有足球…天呀，换我一天也过不下去。车那?不要告诉我你订了辆法拉利或者布加迪…” 余晖对损友的调侃非常无奈，目光转到了车外，被逼急了才不得不说出原因： “这要怪德国交规，月底我才可以参加驾照…” 施滕泽尔一下笑喷了，这才想到余晖要到26号才年满17周岁，才能申领驾照。一直以来余晖的场上表现让他们这帮朋友都忽略了他的年龄。 “施滕泽尔，你在笑什么?” 在酒吧门口福伦巴赫看到施滕泽尔一脸坏笑知道发生了好玩的事，立刻追问起来。 “哈哈，余到月底才可以驾照，说真的，我们带一个未成年人来喝酒似乎不大对…” 见阻止不了施滕泽尔调侃，余晖只好恨恨的威胁： “等着吧，你别想再得到我的助攻…” 施滕泽尔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并不担心，反倒反唇相讥： “得了吧，你该感谢我才对，在布伦瑞克，你的无数脚传球只有我帮你转化成了助攻，不然你一个数据也捞不到…从这个角度说，今天你应该请客才对。” 余晖不再理会他的损友，和福伦巴赫的女朋友打了招呼，一边就往酒吧里走。 “汉娜，下午好，走吧，我们别理他…” 不过常聚在一起吃饭、聚会很熟悉的汉娜却不肯放过调侃余晖的机会，问过了余晖的伤情后也开起了玩笑： “是真的吗?余，你还没有拿到驾照?那你对姐弟恋什么态度?我还说要把闺蜜介绍给你那…” 余晖整个聚会过得都非常郁闷，包括肯普夫和他女朋友克莉斯汀娜到了以后也参加了对他的调侃队伍。 这只是损友们聚会的常事，不过难得余晖有拿来洗涮的事情，自然都会热心参与。 第二天余晖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房产中介帮他在德累萨姆河对岸，城堡山山脚下找到了一座符合他要求的房子。 距离球场和训练场也就一公里多点，是栋两层小楼，有500多平方米，最让余晖满意的是有个室内恒温泳池和个很大的花园。 这个花园有足够的面积可以整理出一个小球场，能够满足余晖日常练习的需要，除了220万欧元的售价外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知道这事赶过来帮忙的托马斯也很满意，一直鼓动他买下来。 “非常不错的房子，以你的收入完全可以负担，银行绝对乐意为你这样的优质客户提供贷款的，你一点也不用担心。而且如果事情顺利的话，阿迪达斯的赞助合同就足够了…” 这个事情余晖倒是刚听说，面对巨大的经济压力他也难得的对这事感了兴趣，再加上些八卦心理，和托马斯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就聊了起来。 “是这样，确定弗赖堡升级后，你的商业价值是直线上升的，特别在华国引起了很多的关注，阿迪达斯就参于了进来。他们提出了5年750万欧的报价，我这次过来就是和你沟通这件事。” 听到一个让人惊讶的数字后，余晖倒对买房的压力不是那么大了，立刻八卦心更胜： “好吧，你来决定商业的事。我好奇的是为什么是阿迪?你没有直接拒绝他们吗?” 托马斯-达斯勒很明显习惯于人们对他们家族关系的好奇，并不在意的说： “这有什么，我们现在关系并不那么紧张。再说这是对你的报价，如果是对我的，我也许会第一时间拒绝。朋友，你是在质疑我的职业精神吗?而且因为我的存在，他们才会直接报出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报价，至少是你现在知名度无法拒绝的…” 托马斯-达斯勒是彪马创始人鲁道夫-达斯勒家的后辈，家里至今还有彪马的部份股份。 而彪马和阿迪达斯的恩怨简直是一出出色的豪门恩怨大戏。鲁道夫-达斯勒和阿迪达斯创始人阿道夫-达斯勒是两兄弟，一开始还一起创建了达斯勒兄弟鞋厂，在36年柏林奥运会上因为拿到4块田径金牌的美国黑人运动员杰西-欧文斯就穿着他们的跑鞋一举成名。 然后在二战结束以后，两兄弟之间发生了许多故事，传闻中有背叛、有金钱、有色情，总之分道扬镳，各自创立了彪马和阿迪达斯，其中阿迪达斯的名字中的达斯就是达斯勒这个姓的一半。 这之后，两家老死不相往来，以至两家闻名世界的体育用品公司所在的小城黑措根奥拉赫有了‘弯脖之城’的雅号，就是小城人见面先低头看你脚上穿的是阿迪达斯还是彪马，才决定对待你的态度。 所以平时不怎么八卦的余晖，才会对来自彪马的托马斯-达斯勒帮他联系阿迪达斯的业务感到好奇。 不过托马斯说的对，过去的都过去了，生意归生意。除了对托马斯的专业精神更佩服些外，余晖有了底气拍板买下那套让他也很喜欢的住房。 138一场平淡的胜利 德国时间4月22日下午5点半，弗赖堡将在主场迎来德乙第31轮的对手杜伊斯堡。阵雨也打断不了球迷的热情，从中午过后，黑森林球场周围就开始有球迷聚集，人数稍稍多一些后就开始载歌载舞的庆祝。 总是说德国或者欧洲总有些球队成绩不好甚至降级都不会影响球迷热情，但那只是不离不弃，并不是不在乎成绩。 当成绩来临时，事实证明弗赖堡但凡有丁点成绩，球迷们都会欣喜若狂。 上轮比赛不但确保前两直接升级的成绩，而且因为莱比锡红牛意外的主场爆冷输给了第12名桑德豪森，与弗赖堡的积分拉大到了6分。 这意味着余下四场比赛弗赖堡只要赢下两场，弗赖堡就可以击夺那个让球迷们讨厌的暴发户球队夺得德乙冠军。 而这一场弗赖堡的对手是30轮5胜10平排名倒数第一的杜伊斯堡，下一场是倒数第三的帕德伯恩，球迷们认定这两场将是弗赖堡提前锁定德乙冠军的比赛，很多无法远征客场的球迷自然把这场主场比赛当成了欢庆的好机会。 但球队并没有轻视杜伊斯堡。为了保级，杜伊斯堡已经是背水一战，最近5轮比赛取胜了3场，比他们前25轮比赛取胜的场次还多，其中赢下的对手包括第三名纽伦堡。 施特赖希可不想阴沟里翻船，直接派上了所有的主力，包括让因伤缺席了两次训练的余晖，前锋是彼得森搭档菲利浦，又一次表现出了不留后手的决绝。 这个魄力自首发名单一宣布就被球迷领会到了，看台上的助威声都又大了三分。 因为和余晖的默契，福伦巴赫再一次获得了首发机会，他和施滕泽尔的左右边路一开场就表现的尽为抢眼。 施滕泽尔上场打进绝杀后就表现的格外兴奋，好像那粒进球突然激发了他的隐藏进攻天赋一样，无论是训练场还是这场比赛都有很漂亮的突破。 做为施滕泽尔的好友，福伦巴赫也没让他专美于前，何况福伦巴赫还有个更便利的条件，身边有余晖为他拉扯吸引火力，还有舒服的传球。 第22分钟，福伦巴赫突然带球前插，面对杜伊斯堡右后卫博尔，将球回敲给余晖，自己继续冲刺。 余晖及时的把球从杜伊斯堡后卫之间塞了回去，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即使力量稍稍大了点，也不影响福伦巴赫在禁区左侧追上足球，然后回推大禁区线中部交给彼得森。 彼得森停球调整就要射门，却被杜伊斯堡中卫哈伊里直接铲翻。 这个赛前球员通道还主动找余晖聊了几句的杜伊斯堡后卫，居然12年在建功踢过球，让人不得不感叹足球的世界有时候挺小的。 不过这不影响余晖和队员们向裁判要求给他更严厉的处罚，明显他这次犯规破坏了弗赖堡一次很好的得分机会。 裁判可能是不想过早的打破球场的平衡，只给了哈伊里一张黄牌，然后就笑着要弗赖堡队尽快准备罚任意球。 弗兰茨做为场上队上，也明智的要求队员们把注意力放到比赛上，并且把足球塞到余晖手里。 在几次罚任意球表现出色后，余晖成为了球队的罚球手，负责前场的任意球主罚。接过足球后余晖通过寻找足球气门的时间让自己迅速平静下来，然后摆好足球，调整步点做的准备。 这个球在大禁区线外一点，距离球门17、8米的样子，因为角度太正距离又近，位置并不算好。施滕泽尔和余晖聊了几句又走回禁区右侧，这让杜伊斯堡球员怀疑他们可能要打个战术配合，又从五个人的人墙分出了一人去右侧盯防施滕泽尔。 余晖踢出后，杜伊斯堡队员才发现这是个速度很快的任意球，并没有战术配合，足球稍稍绕过人墙就开始下坠，最后弹了下地后就窜进了球门。 和余晖以往让人赞叹的电梯球相比，这个球有些平淡无奇，但能首开纪录就足够主场球迷开心了，毕竟这样杜伊斯堡的防守反击是没法坚持下去了。 紧接着在27分钟，余晖在反击中中路跑动出球，将球送到锋线的菲利浦脚下，由菲利浦直接转身射门，球贴着右侧门柱入网。 这是个典型的快速反击，余晖得到肯普夫在中卫位置出球，不停球转身，然后跑动中完成直塞，然后还距离球门20多米的菲利浦停球转身射门一气呵成。整个配合只有三个人，也只用了十秒左右的时间，效率惊人。 施特赖希在场边看得直点头，他认为尽管这场比赛杜伊斯堡似乎在前几场耗尽了力量，给弗赖堡队员特别是余晖的压力不够，但这两个球对弗赖堡下赛季的意义更大。毕竟下赛季弗赖堡面临德甲，不会再有德乙的实力优势，相反大多时候弗赖堡将是弱势的一方，定位球和快速反击将是弗赖堡的主要得分手段，而余晖这场很好证明了自己在这两方面的能力。 “扬科夫斯基，明天我们得聊聊关于反击的战术设计了…” 蒂莫-扬科夫斯基比施特赖希更了解余晖在建功时防反的表现，很有信心的说： “好的，教练，事实上我早就对快速反击有很多想法，余的特点应该得到更大的利用…” 眼光已经望向了下赛季的施特赖希见杜伊斯堡已经失去了威胁，但动作因为失望和体能跟不上变得有些粗野，在中场就把余晖换了下来。 比赛的发展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除了犯规杜伊斯堡没有能威胁到弗赖堡的，在78分钟还因为尼德莱赫纳在禁区内被哈伊里踢倒而送给弗赖堡一个点球，哈伊里也因为这次犯规累积了两张黄牌下场。 彼得森罚中了这个点球后实际比赛就已经结束，少打一人且三球落后，连场恶战的杜伊斯堡又能量耗尽，自己都失去了斗志，最后的十几分钟完全是在例行公事。裁判也在90分钟一到就结束了比赛，没给一分钟补时，这不但没被杜伊斯堡抗议，反而如释重负的匆匆离开了球场，把球场留给尽情庆祝的弗赖堡球迷。 139异国再相逢 随后进行的德乙31轮其它比赛中，莱比锡红牛和凯泽斯劳滕踢成了1：1平，和弗赖堡的分差拉大到8分。在仅剩3场比赛的情况下，弗赖堡的德乙冠军基本可以确保了。 球队中除了一些边缘球员要发愁来年的收路，整体气氛是非常欢乐和轻松的。 在这样的气氛里，余晖的生日兼乔迁新居而办的聚会几乎得到了所有队友的响应，还有认识的同学、朋友非常多人要参加。 不过乘着这个聚会，施滕泽尔、福伦巴赫帮他张罗介绍个女朋友的事情再次提了出来，借口是聚会需要一个女主人。 这让已经为聚会规模而头疼不已的余晖有些苦恼。他并不是拒绝女朋友本身，而是对找个德国女朋友有些担心，他在华国人里都算枯燥的性格找个干朗的德国女孩怎么可能聊到一块。 顾烁一听连声说他可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然后神神秘秘的下午就约他喝咖啡。 训练结束到了教堂旁边的咖啡店，一见和顾烁、王一繁、牛新奇旁边的女孩余晖先是愣了一会才认出来，然后就是惊呀。 居然是他们在韩国济州岛冬训时认识的夏浅浅，居然又在德国见了面。 夏浅浅一直都是那种气场很强的女孩，就是很有气质，走到那都是焦点的那种。不仅因为漂亮，也因为她总是落落大方引领话题和焦点。见面后很自然的问好、聊天，介绍了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她也在两个月前来到了个德国留学，而且是在弗赖堡一百多公里远的小城拉多夫采尔的一个语言学校。顾烁在济州岛时就在追她的一个闰蜜，留有联系方式，知道都身处德国后就迅速的联系上了。 “所以，顾烁说你需要帮忙，然后我就来了。” 大方的介绍完情况，夏浅浅就说了声抱歉去了洗手间，留时间给他们几个朋友自己沟通。这女孩总是能把周围的人和事处理的很得体，好象有这种天赋一样。 夏浅浅离开后，顾烁坏笑着说： “帅吧?其实她一直对你挺有意思的，我们联系里十句有八句就是拐弯抹角的打听你。” 余晖到现在还没搞清情况，结结巴巴的问： “不是，你找她干嘛?…” “不是你说不想找德国女孩，又不好拒绝施滕泽尔他们，然后我就帮你联系了她先冒充一下，如果你们要假戏真作也是好事呀…” 听完顾烁的自做主张，余晖再次苦恼了起来，有想过找个女朋友，可事情来的突然，还是让他接受不了。 而且夏浅浅的这种飒爽劲，也不是余晖心目中那种温温柔柔的女朋友形象。 可顾烁自作主张后，人家来都来了，再拒绝也说不出口呀。 夏浅浅回来后的表现依然大方得体，几句话就把关系定位于‘朋友’和‘帮忙’上，让相处起来没那么尴尬。然后就以家里是开饭店的，有处理这事的经验为由接过了聚会的筹备大权，要过了余晖找的宴会服务公司联系电话，事无巨细的和对方沟通了起来。 被夏浅浅的干练震到了的王一繁伸出大拇指晃晃，然后说： “顾烁，你可能真好心办了坏事，我觉得老余再有主见，也要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说完还和牛新奇一脸同情的望了余晖一眼。 不过四个人的注意力很快放到了牛新奇出现的新情况上。 在u17一直情况比较尴尬的牛新奇，居然被来自德国地区联赛的斯图加特踢球者u17教练看上，邀请他过去。 这让牛新奇格外犹豫，即想去试试，毕竟那个教练亲自邀请的他，到那里后可能比赛机会会多一些。又担心建功那边不同意，自己一个人过去能不能适应的问题。 这让余晖也不敢轻易提意见，毕竟这是会影响到牛新奇前途的大事。 倒是忙完了的夏浅浅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不大懂足球，不过我觉得吧，你们得先了解下那教练为人怎么样，他能不能坐稳教练的位置，再考虑去不去的问题，现在还没倒做决定的地步…” 有了解决问题的思路处理起来就容易的多，余晖打了几个电话向多特球探总监斯文、经纪人托马斯、弗赖堡助教沃斯勒问过以后事情就清楚多了。 斯图加特踢球者u17的教练施洛德曾跟着前慕尼黑1860主教练洛兰特短暂去过华国执教，对华国印象比较好。而且他执教的斯图加特踢球者u17比较注重技术和进攻，在德国南部青年联赛中成绩不错，地位稳定。 而且施洛德比较偏爱用牛新奇这种9号半球员，但现在队里没什么让他满意的球员。托马斯认为尽管球队起点比较低，但从锻炼方面考虑比较适合新人起步。 听完这些消息，牛新奇的脸色已经告诉了大家他的决定，不过他比较担心建功和弗赖堡的反应。 “这个你不用担心，不行就让托马斯出面帮你料理这个事，我估计弗赖堡这边问题不大。建功那边沟通一下也不会有多麻烦，都放你到弗赖堡了，不差再到斯图加特踢球者那一步。” 余晖帮着参谋说。 牛新奇也下定了决心，请托马斯帮着处理下几个俱乐部的事情。而托马斯非常乐意扩大自己的代理球员队伍，即使牛新奇还不出名，在他看来华国年轻球员都是一座金矿，约好了先介入沟通，两天后过来参加余晖的聚会时再签代理合同。 有了这个事情的一起参于，和夏浅浅的相处就不是那么尴尬，又聊了些聚会的安排后，顾烁就催着余晖送夏浅浅回酒店。 “我是不是不太矜持?” 坐在回酒店的电车上夏浅浅突然说了一句，让余晖不知道怎么回答。 夏浅浅笑了声，大方的说： “其实顾烁有些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倒追你。只是吧，在德国其实挺枯燥的，办个聚会挺有意思的。…然后吧，我承认对你有些好感，踢球的男孩挺阳光的，而且你和我知道的华国球员不大一样，但绝对没有倒追的份上，你可别误会，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不管夏浅浅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样的相处就坦然了许多。 140开始考虑下赛季的配置 “这会在干什么?” “去球场的大巴上。” “这一场你会踢吗?” “替补，上场就下半场了。” “好吧，有时间我看转播，不打扰你准备了，祝你好运…” 简短的微信沟通之后，余晖刚收起电话，旁边的斯滕泽尔就坏笑着盯住了余晖，追问到： “是漂亮的夏吧?快说说聚会后发生了什么…” 余晖笑笑没说话，说聚会完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夏浅浅送回酒店他铁定不信，干脆不说话。 车上的队友提起聚会和余晖突然出现的‘女朋友’，又是一阵夸奖和赞叹。看到余晖花费巨资买了弗赖堡的住房，都对余晖的未来不再猜测，相信他会在弗赖堡呆下去，有种彻底把他当成自己人的感觉。 不过，对自己人不用顾忌的调侃是这种接纳的负作用。 4月29日，德乙32轮弗赖堡客场挑战帕特博恩。 上轮继续输球的帕特博恩排名已经下滑到倒数第二，这让弗赖堡队员的心理没什么压力，所以有心情集体调侃余晖。 但降级区有5支球队比分纠缠在一起，帕特博恩并没有丧失保级希望。他们绝对不想从上赛季的德甲直线掉落到下赛季的德丙，也不想让一起从德甲降级的老对手在自己主场春风得意的加冕德乙冠军。 所以比赛一开始就踢得非常激烈，帕特博恩在上半场成功的顶住了弗赖堡的进攻。 在40分钟时施特赖希就把余晖派上了场，但还没适应帕特博恩逢球必抢的节奏上半场就结来了。 进攻历来不是帕特博恩的善长的，但他们的防守非常有特点，踢的是433的全攻全守，但主要精力都在防守上。 三个前锋还不如说是三个前置后卫，从弗赖堡的后卫、守门员控球就开始抢，一直到中场、前锋，不会轻易的放过任何一次拼抢机会。 即使抢不下来，也让弗赖堡的每一脚传递都匆忙一些，最后积累到前锋脚下时球已经变得很难处理，连停球都很困难，不要说接下来的处理和射门了。 施特赖希让余晖上场就是要梳理好传球，接应被逼抢的很狼狈的队友们出球，然后把球尽量舒服的传给进攻队员。 不断的接应分球消耗了余晖大部份精力和体能，根本无法像往常一样经常出现在前场给进改带来更多、更直接的支持。 对付余晖的安排，帕特德恩采用的中前只抢不跟的策略，除非余晖带球进入本方30米区域，并不安排人对余晖贴身盯防。而且也无视了他的瞬间处理和人球结合的能力，总是第一时间就直接抢球，即使大部份时间都被余晖摆脱，也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拼抢。 为了摆脱对手的铲球、拉扯和身体对抗，也为了给队友留出舒服的传球线路，余晖不但需要不停的奔跑，还要不断的加速、急停急转、变线等等耗费体能的动作，远比一般的奔跑费力。 余晖下半场的前20分钟就像个陀螺一样，被帕特德恩为拼抢抽了一鞭又一鞭，不停的移动和奔跑着。 跑得余晖都有些快麻木了，只是机械的不停接应，带球、躲避、传球… 施特赖希是最先反应过来，看清楚帕特德恩意图的弗赖堡人。 他走到场边吹了声口哨，提醒了余晖的注意后叫过他说： “他们在故意消耗你的体能，到前场去，如果传递不起来就让肯普夫他们直接起球，不通过中场过渡。” 早被一道又一道的防守搞得有些烦躁的余晖立刻听从教练的安排，向前提过中线十几米，这下帕特德恩不敢再放松对余晖的盯防，也不敢轻易做动作迫使余晖消耗体能了，因为这里一旦被余晖闪开就可以传出致命的球来了。 “我的失误，余的价值应该体现在进攻上，不应该消耗在后场的传递上。” 施特赖希并没有回避自已的问题，余晖尽管把后场传递盘活了，但球交给中前场时还是避免不了被帕特德恩抢乱，对球队的情况改善并不大。承认自安排失误后，施特赖希对沃斯勒补充到： “我们应该补充一个能梳理中后场，给余传球的中场队员…” 正说话间，余晖接到施滕泽尔的外脚背弧线传球，顺势一拨就过掉了盯防他的中场巴卡洛茨。 不过帕特德恩在本方后场对余晖的盯防又是另一种方式，身体壮实的巴卡洛茨贴身，几米外还有个速度很快的右边卫纳里补位，见余晖突破了巴卡洛茨，纳里就立刻补了上来。 不过余晖没有拖延，绕过巴卡洛茨后就将球斜线吊到了禁区。 右中场弗朗茨冲在彼得森和菲利浦身后组成了进攻线第二梯次，身处后卫线和中场中间的空白地带，准备充份的高高跃起，甩头将球蹭向球门。 足球被蹭出了条小弧线，直到球门前才有些下坠，擦着横梁飞进了球门。 看完进球，施特赖希才继续说完刚刚要说的话： “有个好传球手，有余，我们就能期待下德甲的成绩了…” 与此回时，经过近半个小时的煎熬，在德国南方的博登湖畔，一个女生随着进球终于一舒郁闷，握着拳喊了声： “太棒了!…” 然后看看被惊吓到了的室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那知这更让室友惊慌，跑过去摸摸她的额头。 “浅浅姐，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看上了足球，还居然有这样小女人作态…” 恢复了常态的夏浅浅淡淡的笑了笑，不承认也不辩解，只是伸向传播比赛电脑开关的手最终还是没舍得按下去，一边落落大方的应付着室友，偶尔偷看屏幕两眼。 …… 远征的弗赖堡球迷还不忘给主场球迷添堵，唱着： “我们一起和德甲说再见，噢，我们又一起和德乙说再见，可我们不会再见……” 上赛季在德甲被帕特德恩一胜一平时被主队球迷羞辱的仇加倍还了回去，让弗赖堡球迷格外舒爽，越唱越大声… 远在拉多夫采尔的夏浅浅被球迷的落井下石逗得再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这下即使她再怎么敷衍，也糊弄不过去好奇心爆棚的室友。 这时球迷在重复了几遍‘再见’后，突然加了一句： “而我们不会再见…知道有什么不同?因为我们多了一个余，而你们没有…” 随着歌声，导播也立刻将画面切到了结束庆祝回到自己半场的余晖那里。一个华人面孔，和夏浅浅忍不住飘过去的目光，让她室友明白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笑了起来… 141体会 场上球员只有在开球前留意下球迷闹出的动静，跟着乐上一乐，其它时间都在专心于比赛，1个球优势并不明显，可不是放松注意力的时候。 帕德博恩为了稳定失球后的情绪，选择在后场传递，控制一下节奏。这给了全场被抢得有些烦躁的弗赖堡队员机会，从来都是他们全场逼抢别人的，帕德博恩居然敢这么抢他们，而且还抢得自己如此狼狈，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回敬回来，让帕德博恩见识下弗赖堡的全场逼抢的滋味。 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凶狠逼抢，帕德博恩也手脚慌乱，惊慌间想到了软柿子——余晖。 印象里余晖的防守完全不入流，那么面对弗赖堡的前场压迫，下意识的就往余晖身边的巴卡洛茨方向传。 攻防角色转换，巴卡洛茨也不太担心余晖，看过视频都知道余晖最多也就骚扰一下，从没什么防守表现。场上连弗赖堡防线的跑位也明显对余晖的信心不足，肯普夫扩大防守范围，左边卫京特尔正在往这边跑明显要过来补位，都不带一丝犹豫的。 巴卡洛茨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在于怎么停好后卫匆忙传过来的球，这球明显球速过快，力量有些大了。 他把余晖卡在身后，双手张开阻挡余晖突然绕前断球可能，然后伸脚出去够着停球。 如果没有彼得森、菲利浦他们在前场一波紧似一波的疯抢，来球不会球速过快、力量过大。如果没有身后余晖左扛右绕的干扰，巴卡洛茨可以轻松卸下更离谱点的球。可一切都集中在一起时，就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偏差。 “嘭…” 伸球卸球时余晖举着手在身后加了一把力顶了一下，巴卡洛茨加了一把力就把余晖反顶了回去，但脚上一顿，来球就被停出了一米多远。 感到身后余晖在后撤，肯定是见这球停的过远打算绕过自己，巴卡洛茨有些慌神。这时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横移继续卡住余晖，不过余晖的灵活让他对自己能不能挡住余晖信心不足，那另外的选择就是抢先控制足球。即使启动差点，可他比余晖的位置有优势，所以巴卡洛茨选择了最稳妥的方法。 启动，伸脚，巴卡洛茨尽力的让自己的速度再快些，然后打定主意不停球立刻推给边锋科奇，京特尔的补位让科奇那边机会更大些… 可就在巴卡洛茨将要控制足球时，余晖也追了一步，然后就把自己丢了出去，双脚贴地抢先铲走足球，铲向中路。 足球滚向了中路阿布拉希和帕德博恩中场维德拉之间，最先反应过来的阿布拉希立刻停了回退，抢先向足球跑去。 维德拉本身就是正对足球方向的跑动，本来要有利得多，可他脑子里根本没有余晖可能断球的预判，因此跑动还顿了一下，被阿布拉希抢先得球完成分边。 套边的弗赖堡队左边卫京特尔本来是为余晖这边补位的，可转眼间居然接到阿布拉希分球变成了反击。 原来的位置上，巴卡洛茨出脚慢一点，被铲完球的余晖绊倒，才刚刚起身，京特尔在左边路只需要应付对手的右边卫就行了。不过京特尔没准备去突破对手，在纳里离他还有距离时就直接斜线送到了前场。 菲利浦这场大部份时间都在左路，本来是保证与余晖的联系，这下变成了和京特尔的协作，接他的传球后立刻将球斜挑到帕德博恩防线身后。 彼得森早就心领神会，在菲利浦挑出足球同时就反跑从帕德博恩两个后卫中间插了进去，形成了单刀。 彼得森并没浪费这个机会，直接停球往前带了一步，甩开后卫，跑动中做了个横传的假动作晃了一下对手守门员，接着就直接起脚将球挑向球门右上角。 即使理论上的死角，但帕德博恩守门员霍伊尔的站位靠前，如果准备充份，未必扑不出去。可吃了彼得森的假动作，重心有不由自主的向左晃了一下，再向右扑球就有些勉强，足球与霍伊尔的指尖差之毫厘的飞过，落入球门。 两球的差距，以两队的实力差距，帕德博恩几乎没什么机会再翻盘了。 余晖边和队友们庆祝边想着彼得森刚刚精彩的处理，对比下自己的射门习惯，还是得承认中间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只是单纯的训练，余晖也有信心十次起码有九次将球从死角踢进，可刚才彼得森射门前一系列动作才是他特点和经验的体现。到了德国后，自己的射门技术还随着力量的增加有了提高，但运动战破门效率却远远比不上华超，位置以及场上担负的任务有影响，但更大的问题是守门员和后卫给自己施加的压力远远超过了华超，以往能轻松破门的机会少了许多。就比如刚刚彼得森的射门，在华超跑出单刀后还有机会调整一下，可刚才彼得森只要敢带球慢一下，后卫就会铲断，换自己估计连铲球都不用冒险，只要贴上去后卫有很多种办法不犯规的把自己顶开，即使断不了球也可以把自己逼到外线，失去射门机会。 而且对手的守门员的站位很好，单刀时不像华超时只会惊慌后退守在门前，而是向前迎了出来。球趟大些可以扑，即使单刀球员射门，也可以封堵非常大的角度，心理上就给持球队员很大压力。 那个球不是彼得森骗了一下守门员的重心，有很大可能进不了。 这一切都像高手过招，一点一滴不身处其中很难体会得到，不感受对手施加的压力理解不了彼得森处理的精妙，没有对比发现不了自己的差距。 而这才是德乙，而彼得森也只是拜仁出身没有机会才长年混迹德乙的射手。即使夏天可能会做为超龄球员随德国国奥参加奥运会，也不能算做德国顶级的射手，就让自己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想想对下赛季的德甲还真是有期待和小小的担忧呀。 如果还是在华超，自己绝对不会有这么多压力要去承担，绝对想不到自己有那么多弱点需要提高，看来德国绝对来对了。 …… 142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弗赖堡在最后时刻因为一个角球被帕德博恩追回了一分，但已经改变不了什么，最终弗赖堡客场2：1取胜。 弗赖堡只要不输球，就已经提前二轮获得德乙冠军，不需要去关心别的场次的比分。何况莱比锡红牛还在主场被比勒费尔德逼平，积分差距拉大到10分。 这一次球队回到弗赖堡后，受到了比上次确保升级名额后回城更隆重的欢迎，整个弗赖堡都在关注着下次主场比赛的德乙冠军庆典的细节。 俱乐部主席弗里茨-凯勒、体育主管哈滕巴赫与主教练施特赖希视察完球场内的庆典安排后边聊边走出球场，忽然听到训练场方向传来‘嘭嘭’的射门声，感觉有些意外的凯勒好奇的问起施特赖希： “球队不是放了两天假吗?” 施特赖希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先点头确认了放假，然后才解释原因： “一定是余在加练，他总是在追求细节，经常性的加练，他甚至在自己的家里正在改建一座小球场。” 老板凯勒却担心起来： “加练没问题，但别受伤了，他现在可值不少钱。” 施特赖希笑着解释说： “不会的，他比谁都小心，每次都会和队医奥斯特医生、体能教练伊克特先讨论训练安排，然后再按计划进行。他只是科学的追求自己的体能极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体育主管哈滕巴赫这才放下心，接起话来： “那就好，我认为这个时候不应该有任何的冒险，竞技水平因素在他的价值中占的比重不大…” 主席凯勒听到这话双眼闪着金星，急匆匆的问： “快说说华国人报价提到多少了?” “你一定不会相信，1700万欧!上帝，而且这一定不是华国俱乐部的底限，我觉得反正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有人建议我在华国透露一下，挑起竞争，听说华国的土豪俱乐部还有很多，夏窗到来前我觉得甚至能达到2500万欧以上。” 俱乐部老板凯勒和体育主管哈滕巴赫兴奋的讨论着余晖身价有多少个零，还能再多勒索多少个零，完全没注意站在一边的施特赖希脸越来越黑，直到施特赖希大声打断他们： “两位，我似乎听到有人在讨论我的球员，还要卖掉他，是这样吗?” 俱乐部主席凯勒并没施特赖希的愤怒当回事，笑呵呵的说： “教练，我答应过你两年内不会卖掉余，可现在事情有了些变化。你一定不会相信，居然有人会为一个17岁球员出价2500万欧元!有了这笔意外收入，我们的球场计划可以提前进行，你也将得到不少于1500万欧去改善阵容，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听到这个数字，施特赖希也愣了一下，可想到余晖的表现和起到的作用，还有教练组围绕余晖所做的安排，他坚定摇摇头： “不，先生，我最想要的球员就是余晖，他是我们唯一可以拥有的球星级球员。而且你得考虑他的年龄，难道不是越来越值钱吗?我认得我们讨论过这些问题。” 凯勒的主意也很坚定，立刻表达了不同意见： “他现在还没有成为一个球星，你也承认他得有3到5年成熟。可现在有人已经出到了球星的价钱，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平白承受余成长期间的风险。而且许知道华国俱乐部能疯狂多久，也许一、两年后他们的足球泡沫就破碎了，到时恐怕1500万都卖不掉。教练，弗赖堡的足球是个长期计划，我们大家共同制定的计划。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增加球场、青训学院的投资，这才是我们的根本，我希望你能理智的面对这一切。” 这话说得施特赖希也无言以对，尽管他觉得余晖的未来在欧洲，价值也会高于一千万欧甚至更多，但他拿不出证据，也没人能保证有前途的球星苗子一定能成熟。要怪就怪疯狂的华国足球吧，居然不计成本的报出这么一个让人疯狂的报价。 “主席先生，我们有份来自多特蒙德的传真…”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匆匆送来一份传真，注意到俱乐部三位巨头脸色都不好，送给凯勒后就匆匆离开了。 “什么!这不可能!…” 弗赖堡俱乐部主席惊讶的大叫一声，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对着两人说： “多特蒙德也提出了对余的报价，1500万欧!…” 尽管没有华国俱乐部的报价高，但代表的含义决不相同，这意味着多特蒙德承认了余晖的价值在1500万欧以上，也代表着主流足球市场承认了余晖的价值。 这报价让施特赖希犹豫不决的心坚定了起来。 “先生，我想这份报价代表了余晖有他的价值，即使华国足球市场疲软，多特蒙德并不会，而且下赛季他的舞台将更大，将有更多大俱乐部注意到他。” 说完道理，施特赖希决定加点不讲理的： “先生，我还是坚持我的球队里应该有余晖。无论这支球队是弗赖堡、多特蒙德，还是什么华国球队，我听说华国人给教练的薪水也很可观。另外，你们最好了解下球迷有多喜欢余，而他已经清楚的表达了留在弗赖堡的决心，你们把锅甩不到他头上，想想到时该怎么向会员解释吧…也许我们在冬窗在讨论这个问题更合适，至少现在看来华国足球泡沫半年内不会破裂，对吧?” 施特赖希为了留住余晖，软硬兼施，最后还用了一招拖延战术，终于让凯勒和哈滕巴赫点了头，同意打半个赛季德甲后再来讨论余晖的去留。 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溜走的感觉让凯勒和哈滕巴赫很不开心，答应了施特赖希后就匆匆离开。 施特赖希叹了一口气，半个赛季，恐怕德甲还没适应就过去了，可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就是极限了，毕竟华国的报价也太诱人了。余晖因为华国市场影响得到了在德国立足的机会，现在又因为华国市场的疯狂面临着要离开德国的可能，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有什么感想。 满腹心事的施特赖希走进了训练场，然后立刻被场上的独特训练吸引住了。 施滕泽尔、福伦巴赫还有余晖的三个华国同伴每人抱了一个空心球在胸前，分为后卫线两人，然后中场两人，前场一人在防守带球的余晖。他身后拖着几根橡皮绳，防守队员可以撞也可以拉。余晖需要从后场带球，通过灵活的变线和变速来躲避这些不讲理的防守，最后完成射门。做动作时也会遭到故意的撞击，余晖需要想尽办法躲避或者对抗这些撞击，保证护球和动作的完成。 这并不容易，余晖经常被人用空心球顶倒，或者拉住踩住橡皮绳扯倒，然后被一帮人故意使坏压的密不透风。 而训练场四周架设了四组摄像机，安放在突破路线的左右，一个头发雪白的欧洲教练跟着移动，不停的吼叫着施特赖希听不懂的语言。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一身运动服抱着个手提电脑坐在球场边，盯着屏幕不时的向老教练说着什么… 有意思… 143爷孙私人教练组 辅导余晖训练的是乌克澜乌超的卢聂斯克黎明前教练瓦西里-莫伊色，旁边操作电脑的是卢卡斯-莫伊色，瓦希里的孙子。 因为战乱，瓦希里带着孙子到了德国，因为已经67岁，德语又不通，即使曾经是乌克澜功勋教练，想在德国找工作并不容易，找过季莫什丘克帮忙，最后找到了余晖。 而余晖担心自己心急练出错，在乌克澜时早知道这位功勋教练在训练和提拔年轻球员方面非常出色，一拍即合。余晖知道如果不是战乱，在乌克澜根本轮不到自己能请到这种乌克澜功勋级青训教练，何况是做私人教练。 最让余晖惊喜的是卢卡斯-莫伊色，这位在运动和软件方面很有研究的年轻人提出了很多训练的新思路新办法，让余晖非常开心的骋请了两位爷孙私人教练。 在托马斯的居中操作下，赞助合同经过竞争最终被彪马以3年500万欧元签下，余晖负担爷孙私人教练每年15万欧元薪水压力根本不大。支出还可以抵税，自己实际负担的部分只有一半多些，自然很愉快的骋请了他们。 瓦希里负责所有余晖的私人训练部份指导，并且对余晖的发展规划和战术做出建议，卢卡斯则负责训练中的科技运用部份。现在这种对抗训练是瓦希里提出的，而旁边的高速摄像机拍摄则是卢卡斯的主意，训练结束后将由三个人使用拍摄的视频慢动作分析讨论训练中的得失，对技术动作的纠正非常有效果。而瓦希里则用经验对余晖的突破方法和技术运用提出意见。 这种有趣味有效果的训练让余晖非常过瘾，每天的训练乐在其中。 施滕泽尔和顾烁他们协助训练也受益非浅，经验丰富的瓦希里顺便指导些防守跑位和动作运用都能让他们有些恍然大悟的领悟，每次训练都会主动参加。 训练结束，一起帮卢卡斯收拾完摄像机，一起回到余晖的住处。余晖负责做饭招待大伙，卢卡斯还要对训练时拍摄的视频做后期处理，等吃完饭送走施滕泽尔和福伦巴赫，就准备好了茶水咖啡，进到餐厅旁边的分析室总结训练的得失。 分析室和训练中的高速摄像机还有计算机设备都是在卢卡斯要求下配备的，是之前住房中的活动室改建而成，有八十多平方。一边墙上安装了个巨大的电视屏幕，可以与电脑连接播放训练和比赛视频，前边摆放了个会议桌和几张座椅。房间另一边是块十几平方的方形人造草坪，几组射灯可以将草坪照亮，四角安放了四台3d高速摄影机。 这些投入十分巨大，即使余晖有了让人惊喜的赞助收入负担起来也很肉疼，但当卢卡斯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没想后，余晖还是咬着牙同意了。 不但有分析室，还有卢卡斯的一个数据工作室，一台企业级的大型计算机，还有大量的分析软件也代价不菲。另外后院的小足球场，也在卢卡斯的建议下做了许多改装，包括摄影机和块大显示屏。还有不少实验室级别的遥测设备，对球场上训练时的速度、力量都有测量和收集。 卢卡斯刚刚从科隆体育学院毕业，之前计划是打算回卢聂斯克黎明俱乐部做数据分析员的，那知毕业后当地发生战乱，即使乌超还在进行，也不想回去。不过在德国即使瓦希里也缺乏人脉，很难帮卢卡斯找到工作，最后组成爷孙私人教练组也是为提携孙子的考虑多些，不然德国那么多俱乐部，即使语言不通做个助教什么的还是没什么问题。 餐后的训练分析由卢卡斯负责，他先放了一个余晖的变线过人的慢动作视频片段。 做为球员，余晖很少有机会从另一个视角看到自己的动作过程，何况是训练中间。当看到自己慢动作的变线过程，再加上卢卡斯引用欧文和罗比尼奥的变线对比，其中的生硬和不协调部份即使比例很少，也非常清晰直观。 然后卢卡斯又调出一个吓人的骨架模型和肌肉模型，更加直观的把动作中运用的骨骼动作和肌肉动作反应出来，指出余晖在变线动作中的错误并列出对比，让他知道自己错在那里。 这时瓦希里再用自己的经验对改进提出建议，然后在旁边的人工草坪上现场纠正，每个细节都会反复纠正直到规范。 之前余晖从没想过以动作标准自居的自己会有那么多的不合理之处，有动作中的身体运用，也有应对时的选择错误，总之每次训练之余，卢卡斯都会指出许多问题。 而且通过纠正后，自己面对防守时应对的选择更多，动作也更加流畅，事实证明问题的确存在，而且效果非常明显，所以卢卡斯陆续要求的投入也就忍着痛花了出去，刚刚到手的彪马赞助款首批二百万欧元转眼就花出去大半。 这些效果不但打动了余晖，也让起初同样持怀疑态度的瓦希里表示了认可，一边感叹科技的力量，一边根据他的执教经验提出改进意见。 瓦希里对余晖还没见到实际效果，仅凭自己孙子的一些设想就花费巨大投入去试验，让卢卡斯的才华得以展示非常感激。在流离失所中遇到有乌克澜经历，说着一口乌克澜口音俄语的余晖也让他格外亲切，短短几天就把余晖当做家人一样看待，毫不藏私的将自己的丰富经验倾囊相授，相处中即严历又亲切。 开完分析会，顾烁他们也大有所得心满意足的开车回了自己的寄宿家庭，余晖开始夜跑也顺便送瓦希里回他们在不远处租的住房，留下技术宅卢卡斯在数据工作室做他的研究。 跑上城堡山的林间小道，余晖边跑边想着卢卡斯-莫伊色第一次见面就打动他的话： “大数据、大运算已经改变了世界的许多领域，也必然会影响到足球运动。当科技的力量和运动科学相结合，必然会像改变了许多传统产业一样改变足球的训练和比赛……” 从短短几天的训练效果看，余晖对卢卡斯越来越信任，对未来也越来越有信心…… 144如何回应强硬 时间在余晖更加投入的训练中不知不觉的来到了16年5月8日，下午三点半弗赖堡将在主场迎战海登海姆。 弗赖堡已经确保了德乙冠军，海登海姆则排名第八，本来应该是无欲无求的一场比赛。 不过弗赖堡上下都不想让精心准备的庆典有所缺憾，用一场胜利将气氛推向高潮自然是项最好的选择。 除了累积黄牌停赛的施滕泽尔，弗赖堡派出了几乎全部主力阵容应战，只有余晖做为后手呆在替补席。 除了想为庆典做些什么的余晖，另一个特别想有所表现的是尼德莱赫纳。 这个租借自美因茨在下半赛季表现不错的弗赖堡三号前锋效力过海登海姆，而且是在那里成名后才转会美因茨的，面对老东家和在庆典式的比赛中出场都格外有意义。 “余，听说你请了私人教练?练得什么，体能吗?赶快把体能练好然后多给我传些好球吧…” 一边看着比赛，尼德莱赫纳一边和余晖套着近乎。做为前锋，肯定想和余晖这种一上场就接管球队球权的中场搞好关系。即使余晖被公认是公正的组织者，谁的机会更好就会传给谁，可问题这个也没什么标准，没人能说得出优势相差不大的时候那个人机会更好，这时人际关系肯定会发挥作用，搞好关系总是好的，尼德莱赫纳这么想着。 余晖答应着会给他多传球、传好球，一边想着卢卡斯在数据运用中做的分析。卢卡斯把队内几个前场队员所有能找到的数据都做了详细的统计，前场队员各自在什么区域射进多少球、射失多少球，更善长左脚、右脚，最喜欢在那里、什么情况下接什么样的球…林林总总每个人都列了一大本分析报告。甚至还加上根据面对不同种类后卫、守门员特点做出不同的加减计算。 当瓦希里和余晖都认为在比赛中，大运动量和电光火石的瞬间，这么多种类的指标并不实用。卢卡斯熬了一夜。拿出了个经过详细统计分析后，又模糊化的球场图表，把前场队员各自最有威胁的区域涂成色块，让余晖一目了然。 根据本方和对手的各自数据运算加减后，卢卡斯认为本场尼德莱赫纳的威胁指数更高，代表余晖应该优先传给他球的区域更大。余晖也有心尝试下卢卡斯的纸上谈兵实不实用，面对尼德莱赫纳的示好自然一口答应。 在欢乐的气氛里，弗赖堡的场上形势并不明显。一开场海登海姆就不甘示弱的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即使上半场就连吃两张黄牌也不收敛。 反倒是已经赢得一切，开始为假期和下个赛季打算的弗赖堡球员有些束手束脚。特别是等下赛季格里福伤愈回归后地位将更加尴尬的胡夫纳格尔。听说他有转会到别的球队的想法，也许是担心受伤，面对海登海姆的强硬防守更加畏手畏脚，表现很差。 喊了几次没有效果的施特赖希直接在30分钟就叫余晖开始准备，并且乘机教导了一番： “在我的球队，决不允许把情绪带到场上。比赛重不重要、该怎么应对是我考虑的事，无论那个队员都应该对自己在场上的每一分钟负责，明白吗?” 余晖知道这是教导，他自己对比赛态度的理解也是这样，所以很坚定的回答： “是的，教练，我也这么觉得。” 施特赖希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余晖，确认他也是认真的以后，点头让余晖去热身。 施特赖希即有对足球战术革新的新派思想，也有老派德国教练中对意志的重视，他可不想自己选择的未来核心是个软弱的家伙。提醒后就等着看余晖接下来的表现，他觉得这种无关紧要的比赛最能看得出球员真实的意志力，计较太多得失的球员不值得承负重任。 做为球迷新近的追捧对像，余晖的热身引起了球迷的欢呼，有人叫喊着越来越标准的余晖名字，有人冲过去喊他赶快换掉场上的软蛋，弗赖堡不需要那样的家伙。 “浅浅姐，姐夫这么牛?很难能听到德国人这么标准的叫出华人的名字…” 看台上夏浅浅的室友见到余晖热身引起的动静有些惊讶，摇晃着夏浅浅的胳膊有些激动的说。 不过夏浅浅的关注点明显不同，收回了望向场边的目光不满的说： “什么姐夫，我们只是朋友，要见面还乱叫看我跟你翻脸!…” 女孩却不怕她，自从发现了夏浅浅的‘弱点’后就没再怕过，做了个鬼脸说： “还说不是，知道这个比赛对他重要后就马上赶过来，迫不及待的不想错过人家每一个重要时刻了吧…” …… 看台上的一切余晖根本不知道，做完热身后就在36分钟登场换下了胡夫纳格尔。 乍一登场，第一次接球，海登海姆右中场施特劳斯就是一个凶狠的滑铲，根本就不在乎身上背着一张黄牌一样。 余晖并没有为了证明强硬选择正面对撞，也没有惊慌失措仓促传球，而是轻轻一挑让过施特劳施的滑铲，利用自己的触球衔接的优势轻松过掉对手，然后加速带球冲向前场，几乎没有停顿。 一直关注着局势发展的弗赖堡助教沃斯勒微微一笑，向站在场边的施特赖希做了个手指太阳穴的动作，然后舒适的靠回椅背，享受的看着后继的发展。 “沃斯勒在说余是个动脑子踢球的球员。的确是这样，余的处理应对越来越熟练，他从来不是靠身体踢球的家伙。如果为了显示强硬而去拼身体那不叫勇敢，是愚蠢…” 天空体育解说员施米茨一如即往的表扬着余晖。 尽管38分这次突破最后没有带来进球，可有了余晖一如即往稳定的突破和传球，接下来弗赖堡的进攻恢复了锐利。 面对海登海姆凶狠的防守动作，被连拉带撞折磨了一周的余晖很少给他们得逞的机会，把自己的灵活敏捷发挥到极致，反复的形成突破，用另外一种强硬回应了对手。 145赛后的分析和总结 余晖非常困惑，海登海姆的右路对他近乎虚设，他在左路近乎予取予求，射门、传球怎么踢怎么有，但进球却始终差之毫厘。 在他踢了半个多小时，时间到了70分钟体能下降的时候，进球却在意外的出现了。 71分钟，余晖接中卫肯普夫出球时，海登海姆已经不敢再用身背一张黄牌的施特劳斯盯防余晖，也不敢再用粗暴简单的动作防守猛扑。而是让新换上场的防守中场菲利浦贴身骚扰拉扯，三中卫中负责扫荡的维克特，还有后腰格里斯贝克靠近支援组成防守组合对付余晖。 半侧身接球的余晖之前通过灵活的跑动已经甩开海登海姆的菲利浦，不过停球的瞬间又被赶了上来。菲利浦一边贴在身后伸脚向前去够着抢球，就算抢不到也要干扰余晖的控球，另一边在身后也隐蔽的拉扯余晖球衣，还不时挤扛着余晖。 一周里经过反复身后冲撞对抗训练的余晖有了不少的经验，先是控制着球同时向后一挤，然后突然卸力，并且借着身后冲撞的力道启动，和海登海姆的菲利浦拉开了距离。 身后球衣还被拉扯着，但拉开后这个小动作便被暴露了出来，主裁正站在不远，哨子都已经放在嘴里，吓得海登海姆的菲利浦连忙放手，还举了起来努力向主裁展示着自己的无辜。 拉扯力量的突然放松让余晖晃了一下，不过很快控制住，已经观察到场上的跑动和发展。 尼德莱赫纳和彼得森对余晖的突破很有信心，已经一前一后的向前冲刺到了海登海姆的禁区附近。彼得森向右拉扯然后将急转回身接球，尼德莱纳纳顶在前边已经开始了向左路拉扯，跑动的左前方有大片空白地带。都是弗赖堡最善长的传球配合设计套路。 “尼德莱赫纳、禁区左侧，红色区域。” 赛前私人分析师卢卡斯反复向余晖展示介绍的传球优先权图表，这一瞬间有三个关健词格外清晰，下意识的就传了个身前提前量送到尼德莱赫纳面前。 这种下意识的传球衔接的特别快速，在海登海姆后腰和中卫关门前，从两人之间飞了过去。 海登海姆对余晖和彼得森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张，余晖送脚下球，外拉的彼得森回身半转身接球射门是弗赖堡最有效率的进球配合。相较进了4球的尼德莱赫纳，已经打进21球的彼得森明显更加有威胁，盯防尼德莱赫纳的克劳斯拖后了一步，还做着补回中路兼顾封堵彼得森射门的打算。 抢到克劳斯身前的尼德莱赫纳接球直接半转身小角度打近角，不给海登海姆轻视他后半点补救的机会。 72分钟，弗赖堡期待已久的进球终于出现了。 1：0。 接下来的余晖不再持着于自己的突破，总在闪开角度后第一时间就依照场上形势和印象传出自己觉得最有威胁的球，前点的尼德莱赫纳、他身后游曳的彼得森、中场插上的弗赖堡的菲利浦或阿布拉希，没有固定的传球对象和套路，那最有利往那传、谁出现在自己最善长的位置往那传，射正球门有威胁射门的比例明显提高，闹得海登海姆后场鸡飞狗跳，只剩下招架之功。 并在78分钟由余晖在前场斜吊禁区，尼德莱赫纳突然从克劳斯身后抢出冲顶梅开二度。 尽管海登海姆在92分钟利用角球扳回了一球，但弗赖堡还是守住了胜利，为随后开始的德乙冠军庆典开了个好头。 比赛一结束，海登海姆的队员和远征球迷迅速离开了黑森林球场，把庆祝的舞台留给弗赖堡人。 这时候不但黑森林球场的弗赖堡球员、球迷欣喜若狂，连整个弗赖堡小城都沸腾了起来。 职业比赛的冠军和奖杯对余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经历，青少年比赛的获奖经历和这次相比完全不值一提，以至举起德乙冠军奖杯时露出的一脸傻笑成了以后他最想删掉的获奖照片。 球场的颁奖并不是庆典的全部，之后还有全城巡游和俱乐部晚宴，完全是疯狂的一天。 不过各种祝贺之后，瓦希里-莫伊尔把他叫进了分析室，让卢卡斯开始播放进球前的突破和表现，瓦希里自己抱着胳膊等余晖认真的看完后才认真的说： “为什么没能进球你知道吗?” 这也是余晖困惑的地方，刚开始他体能充足时几乎10次突破就有7、8次成功，有时还可以连过两三人，最后的传球和射门的机会也都不错，但总是进不了球，总在顺畅的最后有那么一点点的磕绊，但弄不明白问题出在那是。 瓦希里又示意卢卡斯放了不少华超比赛的片段，最初的突破大多不错，但最后阶段的传射问题更加明显，有时甚至是离谱。尽管余晖没有打飞机和传出界，但看了一会不得不承认，问题是大同小异的。连忙急切的问了起来： “瓦希里教练，请告诉我问题出在那里?怎么改进?…” 瓦希里看出了他的焦急和诚恳，也就不再卖关子，直接的说： “你很注意身体与动作的结合，动作与动作的衔接，你考虑过体能与动作的结合吗?” 等到余晖有些领悟的时候，瓦希里才继续详细解释： “体能分为全场体能和阶段体能，你也可以把阶段体能等同于无氧跑动能力。当你冲刺过多、过人太多时，你分配到最后一脚传球或射门的体能就必然下降，对脚法、力量的控制能力就会下降。你看，平时你的传球可以让队友很舒服的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昨天有三次需要他们调整才能完成下一步动作，一次更是失去了传球的控制，传到了队友的身后。再看射门，你的两脚射门最后动作都有些变形，所以会差之毫厘…” “看似不大的控制误差最后造成的结果误差就会非常大。再看进球的两次传球，你并没追求过掉身前的每个人，尽管体能下降了，可最后一脚传球时分配到的体能却比前几次更充足。不但精确的传到了位，而且力道让尼德莱赫纳很舒服的直接完成射门，所以，进球了…” 余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明白瓦希里的话是对的，就有些焦急的问起来： “是的，瓦希里教练，你是对的。那么我以后要减少突破和摆脱吗?” 瓦希里笑着摇摇头： “不，暂时摆脱防守后，你传球环境会好上许多，不能因为顾忌体能而不去突破、摆脱。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你应该在保证最后一脚传射需要的体能前提下，完成突破和摆脱。有时你并不需要绝对摆脱防守，只要赢得自己需要的角落和时间就好了，做的更多完全是对体能的浪费。好好想想吧…” 146位置前提 春天的弗赖堡更符合半城斑斓半城绿的形容，森林与五彩斑斓的建筑相映成趣。中间还有不少的花朵点缀，再配上和煦的阳光从头顶的树冠丝丝缕缕的透下，用来散步是个很巴适的环境和时候。 不过余晖的一个哈欠就显得非常破坏气氛，夏浅浅微微的皱了下眉，问了起来： “怎么?没有休息好?” 对余晖来说，这环境天天跑步都在经历，有些久居兰室不闻其香的意思，但也知道有些不合时宜，连忙解释说： “是呀，昨天我们讨论比赛到很晚，不过以后不会熬太晚了，我们决定每场比赛后都固定抽时间搞个分析讨论会，不会再像现在把问题积攒得太多。” 夏浅浅噢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过了一会后才没回头又提了个问题： “你的生活好象只有足球…” 这是继詹姆斯、达斯勒之后第三个这么说余晖的了，不过是最让他反思的一个。 夏浅浅没打招呼不用接送的来到万赖堡为他加油助威，如果不是比赛一票难求甚至都不准备让他知道，这份关心对身处异国他乡难免有些孤独感的余晖有些感动，所以才更往心里去些。 “呃，也不全是吧，还有读书和朋友。再说现在在赛季中，肯定要以工作为重点吧。” 这是余晖唯一次没有坦荡的说他生活的大部份就是为了足球的一次，很难说清是出于什么心理，担心朋友不高兴还是什么，这让他也觉得怪怪的。 “不是吧，足球对你绝对不是一份工作那么简单。没关系的，我理解，我爸就是个球迷。” 肯解释的态度本身就让夏浅浅有些开心，放过了这个话题，开始聊些各自初到德国时的些趣事，不时还开心的笑上一阵。 轻松愉快的散步经历让余晖第一次发现，原来慢走也可以和跑步一样有趣，同样的山道也有很多以前没发现的风景。 不过对他来说，最大的风景始终是足球，下了山在她们住的酒店请了顿饭后送走了夏浅浅和她的室友，余晖也结束了两天的假期，重新回到训练场。 夺冠和庆祝后弗赖堡的队员都有些慵懒，不过早间讨论时施特赖希提出的议题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下赛季的德甲，弗赖堡会怎么样…” 平时的论讨再怎么没有限制畅所欲言，这会最大胆的球员也不想出声，球队会怎么样得先保证能踢上球再说吧，听说下赛季球队会有很大的变动和投入，除了极少数主力，谁也不能保证能踢上球甚至是继续呆在球队。谈球队下赛季的活法肯定会涉及到下赛季的人手问题，当然让人关注。 见到都在观望和等待，施特赖希干脆自己来引导话题： “弗赖堡应该是一支进攻的、有侵略性的球队，这是球队的传统，也是球迷喜欢的，我想这一点应该是没异议的。” 德国球队因为50加1政策的影响，讨好球迷可不是说说就行，球迷们通过会员的形式是可以真正影响到俱乐部政策的，也完全可以影响到教练、队员在俱乐部的前途。所以没人会轻易得罪球迷，自然没人会异想天开的去提什么防守反击之类的想法。看到这事达成共识，施特赖希继续接着谈自己的想法： “当然下赛季我们面对的对手会更强，攻防水平会更高，我想讨论的是我们怎么做进攻效率更高，进攻更锐利。你们的想法那?” 没等队长舒斯特尔说话，球队的主力射手彼得森便创先发言说： “教练，我可以说说我的想法吗?…德甲的防守更紧密，留给我们的时间和空间都很少，可不可以让余更靠近我们一些?这样我们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传递可以更快更便捷，才能创造出更多的机会。” 弗赖堡的训练前讨论每次都有，话题也很开放，足球的、非足球的都可以拿出来聊。也一直都很随意，松松垮垮的围成一圈，想参与也可以，不参与也行，如果觉得自己有更有意思的话题，拉出同样感兴趣的三、四个人另外聊天也行。在这种氛围里，余晖站在外圈心不在焉的打量训练场，盘算着怎么把瓦希里的建议在训练中实施，根本没想过参与这些讨论。可没想到突然之间，话题突然把他卷了进去，很多人的目光也望向余晖，让他挺不自在的。 还好尼德莱赫纳马上支持了彼得森的说法： “是的，教练，我也认为余应该更靠近前锋，不但能就近支持锋线，他的突破和射门也能帮我们拉开进攻宽度，效果我觉得会更好。” 享受惯了余晖具有前瞻性、威胁性和力道舒适的传球后，几个前锋包括菲利浦都希望余晖能把精力放在为他们传球和策应上边，距离他们越近越好。 施特赖希理解他们的想法，特意拿出笔记本记了下来，然后说： “我也觉得余越靠近禁区越有威胁，那么我们需要在中后场找个能给余传球的球员，代替他梳理中后场，并把足球送的余晖脚下。由他来掌握进攻时的梳理。关于这个安排，你们觉得怎样?” 余晖没想到弗赖堡的讨论尺度可以这么大，对他来说场上安排完全是主教练的特权，居然也可以拿来讨论，还得到了教练的支持。 不过这样明显也有好处，讨论的过程也是球员领会场上布置和意图的好时机，知道教练的安排更知道他这样安排的用意，所谓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执行起来更加主动。 明显老队员们更适应施特赖斯的风格，没有惊讶直接跟上教练的思路，讨论起怎么把球送到位置前提后的余晖脚下。 都觉得阿布拉希目前是队内最合适的人选，增加些跑动和串带以他的体能不算什么问题，和余晖很有默契，长传和视野都能应付需要。 讨论达成共识后，弗赖堡还是遵照他们一贯的习惯，说干就干，立刻在训练场进行分队对抗训练，现场检验起来讨论的效果。 147前提的弊端 5月15日。 15-16赛季，德乙第34轮，弗赖堡客场挑战柏林联合。 这只是一场双方都无欲无求的比赛，弗赖堡已经提前两轮拿到了一切，柏林联合位列第7，升级无望降级无忧，双方又没什么恩怨，是场难得的纯粹的比赛。 弗赖堡队内气氛也是轻松的过份，如果不是这场比赛将是对新阵型、新踢法的实战验证，讨论去那里度假，那里更好玩等等这些问题会更吸引人。 更关注这场比赛的只有教练，还有余晖和阿布拉希。 余晖的位置前提后和前锋线的联系更紧密，也不全是他想的助攻和进球机会更多。到了前场后，他需要应付的防守强度成倍增加，正常的防守就有边卫、中卫对他的协防，有时还会有中场和后腰的加入。之前他尽管一次突破可能也需要应付几名队员，但大部份时候是梯次的，过了一个有个调整和喘息的机会才会面对下一个防守队员，几个队员同时围堵的时候并不多。 现在一切反转过来，大部份时间需要应付两个以上的夹防，偶尔才有一对一突破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他的前提让他失去了空间，启动、提速空间，和摆脱空间。余晖并不是一个原地技术很好的球员，他的突破和摆脱都需要有空间，或者说距离。 现在刚一冲刺就受到底线的限制，他需要在更小的空间和时间内完成更多的技术动作，才能突破和摆脱防守队员，这对他很难。 训练比赛中这些问题也已经很明显，不过他的突破吸引了大量的防守精力，对尼德莱赫纳和彼德森是个很好的事情，对中路和左路发起的进攻也是个很好的策应。同时因为余晖最后一传的高质量，一旦突破成功传出球来，那几乎就是一次必进球机会。教练认为在德甲一个赛季有十几二十次这种机会就是个顶级球员的表现，加上吸引防守方面的贡献，余晖前提的目标和意义已经实现，这就是次成功的战术调整。 接受了战术安排的余晖不代表着乐意，他并不想成为一个依靠速度在一群身强力壮的防守队员中间肉搏的助攻型边锋，不但他的小身板吃不消，不能时刻保持着对比赛和局势的影响也不是他想要的。 可瓦希里觉得最好经过几场实战后才能做出建议，卢卡斯的数据分析和推衍也没那么强大，同样需要更多的实战数据才能提出更全面和详尽的分析报告。 现在只有余晖自己去应付即将开始的比赛。 而阿布拉希的关注和兴奋则在于他将在新战术中成为一个组织型的后腰，新战术给了他更多的自由度和球权。即使还没有全队的核心地位，不过如果踢好了也是中后场核心，有了更多的发挥空间。 这让阿布拉希有些紧张，一直和余晖在讨论该怎么分球更合理、时机的把握之类的问题。也主动的参加了余晖、施滕泽尔、福伦巴赫、顾烁、王一繁他们的私人训练，正好填补了牛新奇去斯图加特后的人员空缺。 教练组和余晖、阿布拉希两人的关注影响到的最多是各自的几个朋友，大部份球员无论说的怎么严肃，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除了度假，边缘球员还会担心下赛季的安排，总之心思都不怎么在比赛上。 开场后双方都踢得不温不火，让大家都以为这是场意料之中的比赛。 余晖需要面对的是柏林联合右后卫克塞尔，一位出自凯泽斯劳滕青训的老将，身体强壮高大，经验丰富。 如果位置没有前提，余晖完全不会头疼克塞尔，克塞尔速度慢、转身也慢的弱点是他最喜欢面对的后卫，但现在的安排完全让克塞尔的优点发挥了出来。 身高体壮的克塞尔对付余晖的策略是防而不是盯，当弗赖堡将足球推到前场，克塞尔就会及时的把余晖卡在身后，191的身高完全把余晖瘦弱的小身板笼罩住，挡得严严实实。 这种情况下的传球就非常考验传接球两人间的默契了，阿布拉希试了两次没有成功后，就开始选择空间和机会更大的右路和中路。 柏林联合队员也不是非常的投入，别的地方机会大把，余晖告诉阿布拉希那边机会好就那的提醒，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让他的上半场表现的非常平庸。即使十几分钟后余晖开始跑起来，不给克塞尔挡住自己的机会，但除了吸引更多防守力量，给中路、右路队友造成更多空档外，并没有能让自己获得更多球权。 中场休息时，施特赖希除了批评队员的懈怠外，还特地表扬了余晖通过积极跑动拉扯出不少空裆的表现，认为余晖是全队表现唯二正常的一个，看起来是不打算对目前的战术做出调整。 另一个表现正常就是阿布拉希，在阿尔巴尼亚国家队他就有不少传控任务，所以基本没什么不适应，在梳理后场和分配球权方面都做的不错。 就连天空体育的施米茨也是这么认为，在中场评论中说： “明显弗赖堡已经提前进入了德甲准备期，施特赖希让余的位置向前提了不少。尽管没有更多的助攻和进球，但我们应该看到他的跑位始终在持球队员的次选方案里边，吸引着大部份柏林联合的防守力量，拉扯出许多空裆。这个安排如果在德乙明显有些浪费，可一旦到了德甲，余的牵制作用就能体现出来价值…” 余晖不是个非常自我，把个人表现比球队利益看得还重的球员，但上半场的无所事事还是让他有些郁闷，特别是牵制并没有通过队友进球体现出价值的情况下。 压迫在前场唯一的好处就是余晖的体力消耗少了许多。尽管也要按照全队节奏上下奔跑，还需要第一时间参于对柏林联合的前场抢截，也需要承担些防守任务，但相比以往高强度远距离冲刺的机会少了很多，踢了半场也没有太累。也算是战术调整唯一的好处。 148似乎有些内幕 柏林联合中场休息时，教练使用的‘吹风机’功率绝对不低，下半场一开始就最先从懈怠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对上还没醒过来的弗赖堡，一下就占据了上风。 52分钟，柏林联合的左侧中场菲利克斯-克罗斯，也就是著名的德国国家队、皇家马德里的托尼-克罗斯的弟弟，从弗赖堡右路突破，轻松用急停甩开弗莱堡右后卫穆萨，然后回推禁区中路。 穆萨是弗赖堡33岁重的老球员了，自09年从波黑转会弗赖堡后最近几年大都是担任替补，一直勤勤恳恳的。但赛季后他也合同到期，面临着重新寻找机会的情况，难免有些分心。 倒不是说穆萨出工不出力，只是踢得小心些不想受伤是有的，还有就是场上注意力并不是那么集中，导致完全没注意到小克罗斯距离底线还有两米就提前急停，一不小心整个人冲了出去，失去了对小克罗斯的限制，让他舒舒服服的传出记精准的传球。 柏林联合队整个赛季只打进过一个进球的替补边锋尼克奇和前腰克雷拉切做了个换位，拖在锋线身后，弗赖堡防守队员疏于防范，让他处于防守的真空地带，然后舒服的停球、起脚、进球。 别看尼克奇只是个数据很差的替补球员，可只要没有防守的限制和压力，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踢出的球也可以刁钻精准，整个赛季发挥出色的门将施沃洛夫也鞭长莫及，只能接受失球的后果。 而且没等弗赖堡队员情绪稳定下来，刚过了3分钟，替换进球后有些拉伤的尼克奇上场的年轻边锋克尔齐布斯基，带球从右边卫穆萨和中卫托雷洪之间的肋部插进去，然后将球沿着小禁区外横扫到中路。 柏林联合的前锋和弗赖堡的后卫都没抢到这个球，反而是柏林联合右侧中场奎林在小禁区左角位置得到机会，直接一捅，足球飞进了球门。 55分钟，柏林联合两球领先。 “啊哈…这里有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数据，我想大家一定会有兴趣知道：这是下半场柏林联合的3次射门中仅有的2次射正，是克尔齐布斯基一个赛季仅有的2次助攻中的一次，是奎林一个赛季中唯一的进球。再加上第一个进球的尼克奇也是在弗赖堡身上完成了所有进球的2分之1，居然都发生在最后一场，弗赖堡可真够倒霉的…” 天空体育解说施米茨正发愁这个枯燥无味的比赛没什么话题，突然间改变的局势和因此带来的有趣的数据让他兴奋起来。毕竟他在解说弗赖堡比赛最常用的套路——夸奖余晖，在这场有些失效。即使他把余晖扯动和策应的意义拔的再高，没有威胁传球和射门，夸奖起来总是有些心虚，找些趣味数据打发些时间比苍白的吹嘘余晖更能吸引人。 场上的形势并不能简单的像施米茨认为的那样，都是归于巧合。 实际上一是因为弗赖堡队员先是放松的过份，然后是突然紧张的过份，完全没有了往日防守的严密和紧凑。 二是本场弗赖堡的进攻没有给柏林联合足够的压力，尽管看起来也有不少的射门、射正数据，有了余晖的拉扯、策应，进攻看起来比往日还要热闹一些。但失去了余晖锐利和突然性十足的传球后，多传递两脚消耗的时间就足够柏林联合回防到位，最后射门时受到的干扰和防守要多许多。再就是别人传球缺少预见性，射门时准备动作无法一气呵成，守门员和防守队员的防备、位置调整时间更充足，一加一减之间看似热闹的进攻效果就差了许多。再加上队员的注意力不集中，状态提不起来，实际上的给柏林联合的压力并不大，所以柏林联合进攻时可以放心大胆许多，才造成了那么多巧合的产生。 施特赖希在场边的表现出来的愤怒和失望让余晖也很自责，他的体能一直问题不大，可对球队的帮助不大，甚至找不到改变的办法，这最让他焦急、郁闷。 2球落后以后，觉得在前场作用不大的余晖干脆回撤，想以以往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可刚刚回收，就被一直在关注着他的施特赖希发现，挥舞着双手要求他立刻顶上去，表现的毫无商量余地。 余晖只好重新回到位置，郁闷的继续在前场绕来绕去，寻找着接球的机会。 阿布拉希也注意到进攻看似热闹，却只开花不结果的问题，开始有意识的冒险给余晖传球。余晖也开始迎球跑动，教练不充许无球回撤，接球回撤总该允许，这样也回样能起到给自己拉出冲刺距离的效果。 看似失望已经坐回教练席的施特赖希看得有些哭笑不得，身边的沃斯勒还火上浇油： “我从没想到有个阅读比赛能力太好的队员是个苦恼，教练，要不我们换下他吧…” 施特赖希苦笑着摇摇头说： “那我们的打算不就暴露了?算了吧，反正时间不少了，别人的状态并不好…” 两位教练的对话被热身完刚走回来的福伦巴赫听到，一头雾水的望了望场上，余晖已经迎球跑动甩开防守他的克塞尔，跳起来胸部停下球，完成转身准备开始另一次拿手的突破。不过听起来似乎教练们另有打算… 余晖在中线过了十几米的地方转身，克塞尔没追过来，但就近的后腰弗尔斯特纳已经从中路赶了过来。 余晖第一时间带球启动，利用弗尔斯特纳是从右侧冲过来的情况，将球拨向左侧，看似要拉开距离，却在弗尔斯特纳加速瞬间又把球扣了回来，右脚一捅，利用个时间差让过了弗尔斯特纳，从他身后斜着冲向禁区。 余晖的持球突破就是弗赖堡的进攻号角，尽管心思在度假方面多些，但没人会反对刷个进球什么的，起码赛后会被教练少喷一些，所以前锋线立刻活了起来，尼德莱赫纳、彼得森、菲利浦都找到各自发现的空裆向前猛冲起来。 14911号半战术 “鲁迪内先生，你提过门兴格拉德巴赫对我有兴趣?” 巴伐利亚的基姆湖畔，帕克运动医学恢复中心，格里福看到余晖突破后弗赖堡全队瞬间活了过来一样，突然问起了他旁边的经纪人。 胖胖的鲁迪内有些意外，吃惊的看了一眼有些颓废的格里福，有些结巴的问： “格里福，你不是说过不考虑转会的事吗?…余的发挥并不稳定，现在只是大家对他的特点不熟悉而矣，你在弗赖堡有的是机会…” 格里福盯着电视沉默着。 电视中，余晖让过弗尔斯特纳后，趟了一步就将球挑传到禁区，从两个中卫间撞了进去的尼德莱赫纳刚越过大禁区线，足球就在他左侧落地，即使向前冲了一下，距离柏林联合的守门员哈斯还是太远，哈斯冲了一步感觉不对，球正好在尼德莱赫纳的前进路线上，自己根本无法在尼德莱赫纳控球前扑到足球，只好向后退以防止尼德莱赫纳吊门。 追了两步尼德莱赫纳也已经调整好步点，追上后就一脚射门，球速很快的飞向球门右上角，哈斯侧身回扑根本来不及，不过仿佛上帝听到了哈斯的祈祷，‘嘭’的一声足球被门柱挡了回来。 但跟进的彼得森却没让这种幸运完美结束，球弹回来后立刻伸脚挡了一下，将足球挡进空门。 没等天空体育解说员施米茨吼出他越来越熟练的‘tor’，格里福就关掉了电视，结束了沉默： “你不明白的，鲁迪内先生，余已经成为了弗赖堡未来的核心，而且你应该看得到，他持球时尼德莱赫纳、彼得森、甚至菲利浦的状态，即使我或者别人传出一模一样的球，进球的机会都会小五分之一，这种体验你们不踢球的根本体会不到!…我回弗赖堡还能做什么?做他的替补?我接受不了…” 按说经纪人是最喜欢手下球员转会的，有时即使球员没有想法也会千万百计的挑拨，但格里福的经纪人却一反常态的说： “我知道，格里福，我知道这滋味并不好受，可是因为你的伤复发，许多意都没了下文。我和施特赖希教练也聊过，他认为你俩可以兼容，他现在不是改打边锋了嘛，也许你可以试着再尝试一下…” 格里福有些犹豫的说： “可他的这次尝试效果并不好，教练也许不会坚持…”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漂亮的金发女人抱了一大束鲜花走进门，和鲁迪内打了个招呼，然后拥抱和亲吻了格里福。 “亲爱的，是在为比赛担心吗?别担心，我经过门口时看到弗赖堡进了一个，还有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正在打了招呼向外走的鲁迪内一听加快了脚步，这安慰只会让格里福更郁闷，他才不想呆在这是遭受池鱼之灾那。 而在柏林联合主场阿尔顿森林球场客队教练席，沃斯勒神情郁闷的看着越来越好转的局势，问施特赖希： “教练，真的不考虑换下他吗?” 施特赖希反倒笑了起来： “算了，随他去吧，即然总能找到发挥的机会，就让他享受吧…即使我们的烟雾弹可能不成功，可知道了他很难被整场限制住，也是一个意外收获…” 直到晚上，余晖才从和三位教练的聊天中知道了他们的真正用意。 原来扬科夫斯基和教练组已经设计好了新赛季的战术，这一场无关痛痒的比赛只是为了让下赛季的对手接到些错误的信息，为真正的战术打些埋伏，同时顺便让他感受下单纯边锋的不利局面。 教练组真正的战术安排被称为‘11号半’战术，即余晖前提，但不彻底的前提到纯粹边锋位置，而是介于边锋和左中场之间，拉近于前锋之间的距离但又保留足够的施展空间，从而扬长避短。之所以不立刻就实施，就是为了保密。等赛季前集训时再进行演练，到时球队可以在封闭环境练习，人员也都固定，才好在更困难的德甲让对手们措手不及。 这下轮到余晖哭笑不得，原本有些为最后时刻错失机会特别懊恼的心情变成了庆幸，输球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余晖成了从输球的郁闷中最早走出来的一个，不过其他球员也没郁闷多久，回到弗赖堡前都又恢复了勃勃生机，了解起球队的假期安排。 5月16日起弗赖堡就开始进入放假状态，但队员们还不能直接去度假，需要参加弗赖堡市政府和俱乐部的一系列庆祝活动，一周后才能自由活动。 而余晖的假期更加短暂，他需要留在弗赖堡完成学业，还要参加弗赖堡俱乐部为他订制的体能训练。等到7月份巴登-符滕堡州放暑假，新赛季的集训又将开始，唯一真正能真正休息的，只有5月26日到6月6日的10天的一个短假期。 这也让余晖成为了全队的调侃对象，几乎每一个队友都会先为他报几句不平，然后开始津津有味的给他介绍自己的假期安排，以及去的地方有多精彩之类，让他一听到度假这个词就忍不住逃得远远的。 不过除了度假，别的一切都好，做为弗赖堡下半赛季的惊喜，余晖获得了德国体育专业媒体《踢球者》评出的15-16赛季德乙最佳阵容和最佳新人，还同时是天空体育和《体育图片》评选的德乙最佳新人。 除了奖项拿了不少，余晖还接到了大胡子弗兰茨的邀请，在西看台酒吧履行他们两个的赌约，他要请包括余晖在内的酒吧所有人喝啤酒。 余晖对弗兰茨的主动认错非常开心，22日参加完赞助商的一个庆祝会后就早早赶到西看台酒吧。 见到余晖真的出现，等在门口的大胡子弗兰茨松了一口气，难得和气的说： “我以为你不会来那，那个…我为你刚到弗赖堡时对你的冒犯道歉，你的表现很棒…” 余晖不见外的拍拍他的肩膀，只是身高的差距需要够着拍有点滑稽。 “过去的就过去吧，但啤酒别想省掉，哥们。” 弗兰茨张了张嘴但没说什么，帮着推开门让余晖走进了酒吧。 见到余晖出现，即使他身穿的是身挺正式的西装，酒吧里的人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每个人都和他大声打着招呼，对他的表现大肆夸奖一番，然后又调侃一下大胡子弗兰茨，说他当初是怎么样走眼，而自己是怎么样先知般看好余晖… 对这些话的真假余晖根本不去追究，反正也扯不清，重要的是他用半个赛季改变了不少人的态度，这就够了… 150弗赖堡假日 余晖以为赛季都结束了，自己可以尽情的睡个懒觉，但是并不行。 并没人打扰他，熟悉的人看着他的付出都心疼，自然都乐意成全他的小小心愿，但6点半过后他又坚持赖在舒服的大床上呆了十分钟，就实在忍不下去，跳下床来。 推开卧室的窗户，隔着德雷萨姆河，包括黑森林球场在内的山谷地区一揽无余，明媚的阳光也一下拥入卧室，彻底的冲散余晖残存的懒惰，自己也苦笑一声，自嘲的说： “天生的劳碌命，不会享受…” 说完就洗漱完换了身彪马的运动服下了楼，做早餐之前顺便去卢卡斯的工作室喊他等下出来吃早餐，然后休息，自己转身进了厨房。 技术宅卢卡斯因为自己被别人视为异想天开的想法得到了证明是有用的以后，更加痴迷。最近申请从数据公司购买了德甲的球员和球队数据，开始没日没夜的建设数据库，和瓦希里讨论、争论各种数据的影响比重、相互关系，然后再通宵做出更改，劝也劝不住，只好早上提醒。 5个蛋白、水果蔬菜沙拉，两块水煮鸡肉是自己的。然后帮技术宅卢卡斯准备了份蛋炒饭和牛奶，帮瓦希里预备了杯咖啡，正好赶在两人进餐厅以前做好。 互道早安后瓦希里有些奇怪的问： “今天不是说要休息吗?” 余晖讪笑一下说： “没办法，贱骨头，不跑步浑身难受，干脆就起来了。正常跑步不影响训练计划吧?” 瓦希里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我预留了余量，不过不要太累，现在你要做的是保持，提高等到6月份吧，我和体能教练伊克特训练过那份计划，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享受一下轻松时光…” 看到瓦希里一脸神秘又怜悯的笑容，余晖忍不住打了冷颤，连一向讲究严格训练的瓦希里都这副表情，看起来绝对不会轻松。不过躲不过也不想躲，所能做的只是先把这个话题丢在一边当当鸵鸟，吃完早餐就和两人告辞出了住处。 他的住房在德雷萨姆河北岸，一出门就是城堡山，刚开始平坦一些的道路只是在悠闲的散步。 弗赖堡人大都讲究运动和健康，即使天刚刚亮，晨跑和骑自行车锻炼的都不少，见到余晖都会打个招呼或者开个玩笑。 “哈哈，看看我们的球星，你的速度可真快，应该能超过我奶奶在公园散步的速度…” 一条街外的弗赖堡大学助教诺曼也是球队的球迷，搬过来后最先登门表达善意的邻里，也参加过余晖的生日兼新房入住聚会，算是比较熟的朋友，见到余晖散步就开起了玩笑。 没等余晖反击，同样跑步的雷丁格尔就调侃起诺曼： “那么你会为你俩谁先登上山顶打赌吗?输了的人就像大胡子弗兰茨那样请大家喝一杯就好，怎么样?诺曼。” 雷丁格尔是个太阳能工程师，弗赖堡比较大众的职业，住在德雷萨姆河以南，为了能和余晖碰上聊聊自己业余踢球遇到的问题，所以特地绕道这边跑步，自然不会错过拉近关系的机会。 一阵玩笑过后又聊了几句，到了山脚边的山道分岔，几人就按自己的习惯和节奏各自分开。 余晖在山道边的平台一边热着身，一边通过蓝牙耳机给顾烁打起了骚扰电话： “嗨，少年，该起床尿尿了，别尿床了…” “滚!你个训练狂!有多远走多远…” 电话里顾烁的恼怒让余晖乐不可支，继续吊起了胃口： “敢挂我电话我不告诉你我的新车什么到…起床训练吧，小伙，u18的教练绝对会把个胖子踢出训练场的。而且别忘了还有两个人需要叫醒服务，你选谁?…” 顾烁和王一繁在弗赖堡梯队表现不错，顾烁还得到了升级到u18的机会，这可是他的得意之处，被吵醒的抱怨少了许多。先问清余晖下午就可以提他的第一辆车，要余晖承诺下午一定带上他，然后就主动接过骚扰王一繁和牛新奇的重任。 吵醒顾烁的目地达到，余晖的热身也结束了，开始沿着一条比较陡峭的小路跑了起来。 这条小道的台阶比较多，也比较陡，在这里锻练的比较少，余晖可以放开速度，按自己的习惯用变速跑完成了全程5千多米的路程。 山顶有一个巨大的平台，可以俯揽整个弗赖堡城区，所以锻练的人和游人很多，跑到平台之前余晖就放缓了速度完成了放松，买了瓶矿泉水小口的抿着。 放假后的时间没那么赶，他就没急着休息，而是转到平台边缘打量着山下的景色。 “喂，这么难得，居然想起给我打电话…睡懒觉不习惯吗?” 听到电话接通后夏浅浅慵懒的声音，余晖突然觉得懒床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有点点后悔自己怎么就轻易放弃了。 “没有，躺了一会就习惯不了，现在在山顶那…” 夏浅浅的笑点不知怎么就那么低，听到这个就笑得翻来覆去： “哈哈…我早该想到…我最喜欢懒床了，和你喜欢足球一样喜欢，准备睡到十点…然后再和彭莹出去玩，你那?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嗯，上午没什么事，下午车到了，我们会去提出。” “真的…要不我现在赶过去，来得及下午一起过去…” “不用了，太辛苦，要不我开过去好了，听说博登湖很美，正好和顾烁他们一起去玩一天…” 话赶话说完，余晖愣住了，这也许是他第一次没考虑训练安排提出玩的事，但电话里夏浅浅的雀跃让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讨论了些行程安排后就挂断了电话。 下山的路余晖总是沿着一条更长些的平缓山路跑，这两条路都经过球队体能教练伊克特实地检测过，比较适合他的锻炼量。 下山的路人就多些，不断的有人认出余晖，也有顺便要个签名合影的，曾经有游人以为他是什么明星，跟着要过签名后才知道他只是弗赖堡这座小城的球员，成为弗赖堡球迷和球队中间的笑谈… 151很大的奥斯法特 余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和夏浅浅的电话里没说实话，他上午并不是无所事事，而是在自家的小球场训练球感。 有人说过球感过了16岁就没什么训练的价值，余晖也曾这么以为过，所以把精力都放在动作的标准和衔接上。 但比较熟悉华国球员的克劳琛不认同这个说法，认为华国球员与欧美球员的生理与心理都存在差异，他认为华国球员的学习能力和身体发育特点完全可以在18以至20岁以前继续练习球感，最多不如小时候效果那么罢了。 对克劳琛的话余晖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老人几次打电话提醒，练练总没有什么坏处，余晖就打算利用周六的上午空闲试试。 这完全是种非正式的训练，瓦希里不以为然，坐在分析室看德甲的视频都没出来。只有卢卡斯相信，为这个训练做了不少准备。 卢卡斯在小球场边的大屏幕上准备了不少视频，主要是小罗的一些训练，随时可以重播、慢动作和放大。卢卡斯抱着电脑坐在场边，随时通过场边的摄影机把余晖的动作投放到大屏幕上，便于余晖观察自己的动作，并且可以做出对比找到问题。 但这样越踢越找不到感觉，越找不到感觉越紧张，最后不要说小罗那样举重若轻的艺术感，连以往的感觉都找不到了，接球停球都像一根木头砸到球上。 到后院休息抽烟的瓦希里看得大笑了起来，最后才告诉两个急功近利的家伙： “你们是想一个上午就超过一个天才的二、三十年努力的成果吗?放松些，年轻人，把球当成你的宠物，你只是在和它玩耍，而不是把它当成一个对手。卢卡斯，收起你的电脑，视频可以在前边看，也可以在结束后看，现在最好把这当成轻松有趣的游戏，而不是讲究动作标准的训练…”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有如一宝，要仅是两人异想天开的鼓捣，也许没两天就把自己玩坏练废，那有这些进步的机会。 按照瓦希里的指点，余晖放松下来，把足球当做一条活泼的小狗，自己只是引导着它做着各种好玩的动作，再加上卢卡斯临走时播放的舒缓音乐，在弗赖堡明媚的阳光和黑森林舒缓的微风中越玩越上瘾… 临近中午，施滕泽尔、福伦巴赫、顾烁、王一繁便驾驶着各自的座驾呼啸而至，一边催促着余晖准备午饭，一边占据了沙发玩起了足球游戏。 做了几个人特别点的西红柿炒鸡蛋、蛋炒饭外，又煎了三文鱼和牛排，搞了沙拉，还要按顾烁他们要求做了份杂酱面，再来个紫菜汤，余晖能做的也就这些，满不满意也就这样了。 事实证明没有施滕泽尔他们要求的糖醋里脊、麻婆豆腐，他们也吃的很爽，连顾烁、王一繁他们的面条也要抢些尝一尝，像饿鬼多过球员。 顾烁、王一繁和余晖的朋友们都很熟悉，有时余晖没时间，他们也会结伴出去玩，这对他俩融入球队帮助很大，毕竟经常梯队老大出色的福伦巴赫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没有几个梯队球员敢不开眼排斥他们，反倒主动示好想与一队球员拉好关系的不少。 用顾烁的说法，原来那里的梯队都是江湖，不分中国德国，不过是足球的比重大小差别，关系人脉始终是必不可少的一部份。 有了好环境，两个性格外向的家伙融入球队的速度很快，在梯队如鱼得水。他们觉得融入以后，反倒有些越踢越明白、越踢越轻松的感觉，对足球的许多方面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水平的增涨速度不仅比国内快，也比同期的德国队友更快，所以顾烁才得以跳级进入了u18。 到斯图加特踢球者u17的牛新奇性格内向些，可他有主教练的赏识，本身的技术细腻程度又强于留在弗赖堡的三人，情况也不错。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几个人便比余晖还着急的催着去4s店提车。这时不但王一繁的高尔夫强烈要求给余晖练手，连施滕泽尔的保时捷911和福伦巴赫的宝马m3也主动推荐给余晖，都打好主意顺势到时在余晖的新车上过过手瘾。 余晖订的是部奔驰amg-gt，拿到驾照后阿布拉希强烈推荐的车型，本身对汽车没太多了解的余晖就听了建议，除了14万多欧的车款，又增加各种选配最终超过17万欧。不过余晖挺喜欢车的外观，刚好手头有钱便订了下来。 当在展厅见到他的亚光灰色amg-gt后，做为一个大男孩，便没有了当初的无所谓，立刻喜欢上了这辆车。 这辆车也同时受到了朋友们的一致好评，轮流的试架然后各自拍照在社交媒体上炫耀一番，施滕泽尔和福伦巴赫才依依不舍的赴了别的约。 这时余晖才说出了到拉多夫采尔玩的打算，得到了两张吃惊的脸。 “老顾，德国的5月算春天吧?” 王一繁的话顾烁立刻就明白了，肯定的回答到： “算，必须算!铁树都开了花，不是春天他也得是春天。不过我想不通，你们约会找我俩一起去，这算电灯泡那，还是要现场虐我俩单身狗?” 这个王一繁清楚，笑着说： “不懂了吧?你这次是跟我占了光，德国交规规定他的实习驾照必须有人陪伴才能上高速，你这种没资格拿驾照的人不明白很正常…” 余晖被两个损友洗涮的有些着急，忙使出撒手锏： “浅浅她们的语言学校可是个国内来德国的首选，有500多个华国学生，女孩…” 两个很配合的立刻挤上了车，反倒催起了余晖动作快点… 拉多夫采尔距离弗赖堡300多公里，有大半高速不限速，全新的amg-gt在有一年多车龄的王一繁驾驶下速度飞快，不到两个小时就接近了拉多尔采尔。 正在略有些疲惫时，后座的顾烁适时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晖哥，不是说弗赖堡和拉多夫采尔分属两个县吗?那这个奥斯法特是个什么意思?咱们开了这么远也没走出去…” 最初余晖也被顾烁的问题问得一愣，最后当他指出证据时，余晖忍不住爆笑出来。 “大哥，不说咱走俩小时，只要在德国咱不下高速，咱永远走不出去…” “因为，那是德语高速出口的意思…” 青葱少年的欢乐有时很简单，何况这么好玩的梗，连王一繁也坚持着把车子停靠在路边，捶着方向盘哈哈大笑。顾烁也不急眼，反倒自己也忍不住笑倒在后座… 152意外收获 拉多夫采尔是弗赖堡区康斯坦茨县的一个小城，说是小城，可只有三万多人口，完全是国内小镇的级别。 不过这个小城位于德国、瑞士、奥地利三国交界，镇边又有德国最大的淡水湖博登湖，风光优美，生活节奏比弗赖堡还要悠闲。 这里有一间很出名的语言学院，供国外学生在这里学习德语，为之后进入德国的大学、中学服务。 其中有大批来自华国的学生，在这里进行3-6个月的语言培训，成为德国留学生活的第一站，夏浅浅就是其中之一。 见到夏浅浅打过招呼以后，顾烁、王一繁就借口到湖边兜兜风，把时间留给了两人。 尽管两人认识已经很久了，电话、信息中的联系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密切，可真正的相处还真没几次，刚开始还有些小小的尴尬。 “要不，我们到小城走走吧，有些地方也挺有意思的…” 这正合不知怎么相处的余晖心意，然后通过夏浅浅不时介绍着小城的景色，还有初来时经历的些趣事、糗事，很快就像电话中的一样密切了起来。 当经过一片球场，夏浅浅正眉飞色舞的介绍着不久前小城足球俱乐部升级的盛况，一只足球突然飞了过来，这个情况余晖应付起来毫无问题，立刻挡在夏浅浅身前，挺胸停下足球，然后轻轻一点，足球飞回了跑过来的个小伙子脚下。 “谢谢…呃，你是…弗赖堡的余?…” 在这个距离弗赖堡200公里的地方居然被认了出来，让余晖有些意外，一边点头一边打量着身穿弗赖堡球衣的大男孩。 见他承认，男孩激动起来，走到跟前激动的在球衣上擦擦汗，又不知该不该握手，有些手足无措。 余晖毫不介意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问了起来： “你好，你也是弗赖堡球迷?” “是，呃，不是…是这样的，余，我叫托马斯-伯格尔，是弗赖堡u17的球员，也是顾和王的队友…” 余晖起初的感觉是世界很小，不过很快随着球场的人过来，他才知道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这个小城俱乐部叫fc03拉多夫采尔，和弗赖堡关系很密切，弗赖堡在训练和技术上对他们有所支持，他们的优秀的青训队员又会向弗赖堡输送，伯格尔就是其中之一。 做为本赛季弗赖堡的新星，余晖受到闻讯而来的fc03拉多夫采尔俱乐部官员的热情接待，被当成贵宾一样邀请参观了简单但专业的俱乐部。 这支从名字上看就很年轻的俱乐部不但青训上非常出色，为弗赖堡提供了不少新秀，一队也在刚刚结束的联赛上升级，成为德国第四级联赛体系西南联赛新军，成为了小城的骄傲。 俱乐部主席雷奥-温克特热情而骄傲的介绍着俱乐部，做为本城最成功的商人，他雄心勃勃的想带领俱乐部在西南联赛站稳脚跟并向德丙、德乙发起冲击。 “余，我们为了打好西南联赛做了大量的准备，但是缺少一个好的前锋，你有好的华国人选推荐吗?有你一半好就够了…” 胖胖的俱乐部老板温克特眼里充满了精明，让余晖有些搞不懂他是在恭维还是真有这样的想法。见余晖在想什么，温克特连忙争取说： “在拉多夫采尔每年有大量的华国学生，如果有合适的球员他一定会适应和喜欢上拉多夫采尔的。我们尽管是间小俱乐部，拿不出太高的待遇，但可以给他足够的展示舞台，我们可以接受租借，也可以接受不超过20万的转会费…” 温克特的话一下让余晖明白了，这个精明的一定是盯上了华国留学生的市场，有个华国球员绝对会帮他的俱乐部吸引一批又一批的华国留学生球迷。 这个并不是什么坏事，即使最后还要以足球水平做评判，但起码人家有这个意愿，会给出展示的机会，这对华国球员是好事。 余晖正好想到了他的初中同学聂磊，他在国内钱塘青城预备队踢了半年多，但换了教练后在队里没什么机会，考虑着是放弃足球还是像余晖一样到国外闯闯，电话联系时一直情绪低落。 余晖也不懂该说什么，干脆借了他们俱乐部一台电脑，打开了和聂磊就训练勾通使用视频，展示给温克特和教练瑟德尔看。 瑟德尔也属于德国新近流行的少帅，只有三十岁左右，以前在慕尼黑1860踢过几年前锋，不过没什么机会。早早退役后在科隆体育学院学习后，出任了fc03拉多夫采尔的青训教练，然后升任一队教练，带着球队从第8级的巴登县级联赛花了7年升级到第4级联赛。 他看过了聂磊的比赛和训练视频后，不露声色的询问了一些聂磊的详细情况，然后向温克特轻轻的点了下头。 接下来温克特就认真的多的谈起了转会的可能性，不过余晖需要询问聂磊的意思，再加上搞不懂转会中间的猫腻，就准备在聂磊同意后请托马斯来处理这事，就互留联系方式后离开了俱乐部。 “噗嗤…我发现你只要沾着足球方面就特有天赋，就算不踢球，当个经纪人也会不错…” 一直很礼貌的陪着余晖参观人家俱乐部的夏浅浅表现的很大方，丝毫没有露出一些不耐烦，走出很远才笑着打趣。 这让余晖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说： “不好意思，本来逛逛的，却让你跟着应酬，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呀，挺好玩的。我爸就是个球迷，现在我也挺喜欢的，有时会看转播，也来过这个俱乐部现场看过两次球…” 确定夏浅浅没有不耐烦，余晖就忍不住给聂磊打了个电话。 “大哥，也不看看几点了，这世界是有时差的…” 余晖这边已经是下午快5点，华国时间就是将近午夜，怪不得聂磊会有些急。可听说有到德国踢球的机会，马上来了精神，详细的问起了俱乐部和西南联赛的情况，很积极的同意这个安排，包括让托马斯代理处理这些事务。 余晖与聂磊、托马斯反复电话沟通，一边的夏浅浅也没一点不耐烦，而是在拉着他在路边的咖啡店坐下，张罗着要矿泉水和水果，然后安静的翻着一本杂志，也不干涉余晖处理自己的事。 落日的霞光在宁静大方的夏浅浅身上洒满了金灿灿的光芒，动时飒爽活泼，静时安闲自在，这种气质再配上精致的面容和细瓷般的肌肤，让放下电话的余晖看得有些失神… 153改变 周日下午，三个少年在拉多夫采尔到弗赖堡的公路上洒下了一串串的歌声和欢笑。 这个短暂的拉多夫采尔假期，顾烁、王一繁也通过夏浅浅张罗的饭局认识了不少华国朋友，也包括不少他们想认识的同龄女孩，玩的比余晖还开心。 而经过咖啡馆的下午，发觉他的目光后，夏浅浅绽放出的刹那间的娇羞已经彻底迷晕了余晖，随后一直在傻乐，傻傻的快乐。 经历过这个难得的、和足球无关的假期后，三个少年完全没有了各自的沉重，好似整个身心都被拎进博登湖蘸了蘸、洗了洗，轻松和快乐。 和着肆意的音乐，回程的三人话题也肆无忌惮，说起泡妞、跑车、音乐如此，提到足球也一样轻松、不顾忌。 这次假期对三个身处异国他乡的足球少年来的正是时候，足球对他们来说不再是一根绷着的弦，他们不再在家长、别人的期盼下一直忙着将弦越上越紧，而是把足球当成自己一种而不再是全部的追求，学会把紧盯着足球的眼光暂时移开，打量一下周围的美景，然后身心愉悦的再把看到的美好带回足球，相互促进。 余晖的变化连技术宅卢卡斯都感觉的到，在又一次训练完，点评余晖的技术动作时说： “同样的动作，感觉以前是坚决果断，现在是轻松欢快，余，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余晖也说不清楚，总之现在看足球不再是实现目标的工具，而是瓦希里说的是个宠物，踢球的动作不再是迫使她到那里去，而是在诱导她完成自己的心意。甚至觉得她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只有通过更标准的动作和恰当的力量去说服她、诱导她，最后才能达成两者之间的共识。 做到这个可比单纯的迫使难多了，足球就像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当他越在意，足球的要求越多，要求动作越标准、细腻，力量更恰当、安逸，差之毫厘就发脾气、甩脸子。 但这个过程很有趣，六月短假以前除了读书和例行跑步，余晖都泡在自家小球场试着让足球少些刁蛮，多些温柔。 在这种事与物都大不相同的感受下，每天醒来，余晖都会充满动力。 期待夏浅浅的电话，互相交流过去一天各自趣事，盘算夏浅浅申请的弗赖堡音乐学院能不能通过。 期待在学校讨论课舌战群雄，把自己新学到的华国传统知识宣扬一番，让满室老外目瞪口呆。 期待昨天山道边含苞待放的野花今天会不会盛开，几天不见的小松鼠在晨跑时还能不能遇动。 更期待足球能变得更温顺一些，像隔壁邻居养的吉娃娃，围在脚边四下欢跳，但别人总诱骗不走… 瓦希里即使有几十年的执教青少年经历，但余晖的迅速改变也让他看得有些迷惘。在他的认知中，16岁以后球感就不会增涨是个铁律，可余晖经过半个多月的努力，肉眼可见的提升华丽丽的打破了他的固执。连同经常过来训练的顾烁、王一繁以往动作的刻板、僵硬都有改善，就不能按卢卡斯说的爱情的力量去解释。 对这个情况很疑惑的瓦希里特地找了克劳琛讨论，结果克劳琛告诉了瓦希里一堆文化的东西。说东方文化对慢的理解比西方文化更深，在细腻和柔和上身体和思维都更有天赋等等，什么禅呀道的，听起来很神秘的东西把瓦希里唬的一愣一愣，又没更好的解释，只好接受了这种说法。 事实上，克劳琛说的有些道理，华国文化和思维对技巧和灵巧性的东西的确有帮助，身体更适合。但更重要的是，余晖包括顾烁、王一繁心里各自绷的那根弘放松了下来，之前的僵硬、刻板大都是人为和环境施压造成的结果，经过前期训练比赛的厚积薄发，再加上华人的这些天赋，放松下来后立刻展示出了明显的效果。但这其中，人为的影响远大于天赋的加成。 拉多夫采尔的假期也不过是触发这种蜕变的一个诱因而矣。 对余晖来说这些只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小事，对关注他的教练们可不是。消息从瓦希里到克劳琛，然后传到刚刚结束休假的施特赖希耳中，第一时间就约余晖到训练场聊聊。 守卫老弗格特毫不客气的挡下了他不认识的amggt，不过见到余晖后立刻换上了和蔼的笑脸，不过随后有些忧色。 “小子，听说你没有休假，这么近这么久，也不知道来看看老弗格特吗?” 随后在余晖又道歉又解释后，特地点了一句： “你们这帮小子算是赶上了好时候，芬克那会即使球员买了豪车也不敢开到俱乐部…” 余晖知道这位一直对他很友好的老人是担心他拿到高薪后堕落下去，直接回复到： “喜欢跑车很正常呀，弗格特大叔，放心吧。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新赛季我还要让你感到惊讶的，瞧着吧。” 老弗格特被他的大言不惭逗乐了，笑骂起来： “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不会谦虚的华国臭小子，进去吧，施特赖希也不是个喜欢队员太奢侈的教练，有你受的。” 说完以后，老弗格特忍不住补上了一口： “小子，德甲、二年级都不是容易对付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很棒了…” 余晖探手表示谢意，然后赶到了球场。 施特赖希和法斯勒还有扬科夫斯基、伊克特都已经等在训练场，这待遇让余晖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赶了过去。 相互问候完以后，施特赖希马上提到了技术提升的问题，余晖天天训练感觉不到提高多少，提起来也是一头雾水不敢夸口，最后还是法斯勒提出让他把最近的训练内容展示一下。 余晖换好了球衣就在一堆教练的围观下开始了练习。 他并没有非常追求那些惊艳到妖孽的花活，重点在停球和动作衔接时与足球的互动，触球更柔和轻巧，还是追求让足球更听话的出现在下一个动作合适的位置。在余晖看来提高并不大，只能算更顺畅一些。另外就是随着人球结合球感的增涨，以前有些僵硬的原地摆脱技巧可以比较流畅的施展开，不至于被逼停围抢以后就可计可施。 但在教练眼里价值就不相同，球感的提升让他本来就很出色的动作衔接更顺畅，速度和动作频率又快了一分。在高速的攻防对决中，差之毫厘就会决定突破的成功与否，每提升一丁点影响的突破成功率都会提高一大截。 至于他自认为提升很大的原地技术，教练们反倒不以为然，余晖本身就是个在动态环境下最能体现价值的球员，球停下来后，即使原地技术再好，身体还是会吃大亏，所以意义不大。 154魔鬼体能训练 本身对余晖即买豪车又买豪宅的做派多少有些担忧的教练组放下心来，越来越扎实的基本功、变得细腻的技术，都代表着大量反复练习，不是什么样的天赋灵光一现就可以实现的。 这代表着假期里余晖并没有停下脚步，代表着余晖对胜利还充满饥渴感，根本不用担心他被媒体吹嘘和金钱冲晕头脑。 放下心来的教练们都提醒了余晖几句，要他在接下来的10天假期充份休息和放松，因为6月10日开始的体能特训会很辛苦，法斯勒在介绍时还特地加了‘非常非常’的形容词。 余晖刚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即使假期他也一直坚持着每天的运动，和夏浅浅她们到希腊海岛度假也没间断，只是为了彻底放松休假期间没有碰球而矣，加个特训两字也还是体能训练，不觉得有什么忍受不了。 到了6月10日，余晖迎来了他的体能特训团队，包括球队体能教练伊克特、哈佛疲劳实验室的弗雷德里希-里希特曼博士，还有他的前私人教练詹姆斯。 和詹姆斯的重逢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缺少亲情的余晖除了想获得人们的认同感外，也格外珍视每一个朋友。 身材高大、健壮的詹姆斯见到余晖也非常开心，除了推开余晖的手拥抱了一下外，还用一口流利的华语询问他： “听伊克特说你交了女朋友，那天有时间我请她吃饭…” “我们请你吧，不过她回学校办理手续，要两天以后才回来，今天我单独请你。” 客套之后便开始了训练前的沟通，听起来倒不算可怕，为期十五天的训练刚开始也就是登山跑步，到后期会加上每天90分钟到120分钟的高强度训练。 这些项目都是根据他的身体情况量身订制的。来自哈佛疲劳试验室的里希特曼主要研究是人种运动能力与恢复差异的，这个训练也是他研究的一部份。他将在训练中负责对余晖体能的监控，并负责训练强度调整。里希特曼在东方人体能训练方面拥有理论基础，常年在华国担任运动队体能教练的詹姆斯有实践基础，而伊克特更了解足球方面体能需求，组成了一个让余晖信服的体能训练团队。 另外一个编外人员是卢卡斯-莫伊色，做为技术宅加数据帝，他可不想错过这次科技含量十足的训练，经过同意外也加入了训练团队，并且很快和里希特曼打成一片，经常就科技在足球领域的应用一讨论一天，完全是即打也成交。 刚开始的登山跑步训练和余晖平时晨跑没多大曲别，还是在城堡山，就是上下山的山道比平时更多台阶一些。 跑步时余晖要穿上用于监测身体状况的无线监测背心，身体状况会实时传送到山下的办公室，然后里希斯特会根据身体情况提出各种指令，包括速度、步频等等，有时上山的台阶还会要求并腿跳上去，要求非常细致。 同样细致的还有饮食，训练一开始，训练团队就接管了余晖的饮食。这下连水煮鸡肉都吃不到了，每天都是大量的白糊糊牙膏一样的营养剂，再加上大量配好的营养饮料。而且什么时候吃、吃多少，跑步期间什么时候喝饮料、喝多少都会要求。 开始的三天余晖尽管辛苦，但不是完全不能忍受，最难忍的可能就是营养剂。 可经过体检证实可以接受更大的体能训练后，余晖终于知道了所有人为什么会用非常非常辛苦这个词了。 除了例行的登山跑外，下午放学后他还要参加一个90分钟到120分钟的训练。训练完全贴近于实战，卢卡斯从一场实战中提取出勒沃库森边锋埃尔南德斯的跑动线路，通过场边的射灯投放到训练场上，余晖需要根据指令完成整整一场球赛的跑动。 即使没有身体对抗和带球，但加速、冲刺、急停急转一样不少。完成一整场跑动也足够余晖受得了，都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的。初期只能完成74%，然后慢慢增加到76%、79%、81%… 更损的是，随后他们还要求跑动中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为了验证，余晖还要在高速跑之中心算他们随机出的数学题目，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做到这个并不容易，前半个小时还能应付，可冲刺之间和下半场体能将近崩溃时，头脑就会犯迷糊，一不小心就会出错。 还有就是余晖提出的有球加练，以前他习惯于体能怠尽时进行技术训练和射门训练，但真没几次下得去手把自己练到这个地步，机会难得他就要求调整计划，给他歪歪扭扭中练习动作的机会。因为实用，这个要求得到了批准。 每天看到余晖车都没法开，都是由卢卡斯带他回家，然后走路都是歪歪扭扭，夏浅浅也顾不得矜持，每天都会在住处等他，陪着聊会天看他恢复，才会回到自己租的住房。 夏浅浅已经完成语言考试，被弗赖堡音乐学院录取，在几公里外的城区租了一套住房，和刚从国内过来的闺蜜卢娜住在一起。 每天训练结束成了余晖难得的轻松时刻，夏浅浅的关心和亲昵都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之一。 6月15日，魔鬼式的体能终于结束，余晖也勉强能达到德甲球员的跑动标准。 如果加上对抗和应变，可能还不足以真正应付一场的德甲比赛，但这成果也足够让弗赖堡教练组满意了，也让余晖对即将到来的夏训充满了期待。 大约是升甲后在引援和薪资投入上的增加，弗赖堡的夏训并没有像大多数球队一样远赴海外，整个夏训包括大部份热身赛都将在弗赖堡进行。 16-17赛季弗赖堡的夏训将在7月1日正式开始，时长一个半月，将在8月20日进行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德国杯第一轮客场挑战第四级联赛，巴贝尔斯堡队。然后在28日开始德甲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客场挑战柏林赫塔。 在这之前，也安排有6场热身赛，日程非常紧凑。 转眼间，余晖的第一次德甲经历就要开始了，已经提前进入准备期的余晖非常的期待。 155引援 7月1日，弗赖堡16-17赛季赛前集训开始。 再见面时，除了队友重逢的喜悦，也有许多物是人非的感慨。 不少球员离开了球队，包括余晖位置的替补球员胡夫纳格尔。但基本主力阵容没变，传言中流传最广的余晖直接道过经纪人托马斯宣布根本不考虑转会。马克西米利安-菲利浦在几经犹豫后，选择了留守弗赖堡。另一个热门离队人选格里福也同样表示将在弗赖堡迎接挑战。 主力骨架没变动，引起的又都是比较有实力的球员，从这方面讲，弗赖堡实际是得到了加强。 弗赖堡从卡尔斯鲁厄花费了120万欧引进了中卫曼纽尔-古尔德。从法兰克福花费100万欧元引进塞尔维亚右后卫伊恩维夫斯基。投入250万欧元从土耳其引进了年轻中卫瑟云聚。花费了175万欧元从霍芬海姆引进了中场哈勃勒。 上千万欧元的转会投入在弗赖堡历史上都属空前，来的也都是当打之年的主力级球员和出色的新秀，但目前人们更关注传闻。 关于弗赖堡在接触曼联，寻求得到德国球星施魏因斯泰格的消息在转会窗没打开以前就传得沸沸扬扬。 刚开始都是当笑话来听的，谁都知道弗赖堡一贯小本经营，而施魏因斯泰格在曼联的年薪就要1千万欧元，几乎是弗赖堡年度预算的三分之一，连余晖听到时都以为是谁在洗涮俱乐部。 弗赖堡球迷提到这个也是作为自嘲的玩笑的，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传出，人们反倒有些手足无措，惊讶的讨论着，这难道是真的?俱乐部要做什么? 德国人的冷静和分析是渗入骨子里的东西，即使平时表现狂热的球迷，大部份人面对俱乐部追求成名球星时不是欣喜若狂，而是分析、讨论着施魏因施泰格的到来代表着什么，又会对球队产生什么影响。 大牌的转会不可能是一帆风顺，尤其弗赖堡又不是一个拍出支票任填的土豪，而是一个想利用曼联与施魏因斯泰格矛盾占些大便宜的小俱乐部，必然要拖拖拉拉的把各方的期望都消耗掉才可能成功。不过这样也不可避免的牵制了球员的注意力，也分散了新队友们到队的光环。 当舒斯特尔和新任队长弗兰茨带着几个新人走进更衣室时，大家一时都没从讨论施魏因斯泰格的事情中反应过来，直到弗兰茨提醒大家注意，才都结束了讨论，欢迎起新队友来。 弗兰茨看了眼舒斯特尔，然后站出来给老队员们一一介绍了新人，然后带着他们认识老队员。 彼得森、菲利浦之后，弗兰茨就叫起了余晖，给哈勃勒他们介绍。 年轻的哈勃勒比较自来熟，一介绍后就主动拉起了关系： “你好，余，你也许不记得，我们实际上见过面…” 他说的是15年冬训在土耳其的事，余晖在与霍芬海姆的热身赛出过场，还说起霍芬海姆的主教练纳格尔斯曼经常提到他。 这也是国内媒体报道余晖时经常会经提到的一点，没想到二十多岁的二队教练会提前接任了霍芬海姆的主教练，而且带队神奇保级，认为如果余晖当初能选择霍芬海姆，就会提前打上德甲，成就会更耀眼。 余晖对这种好大喜功的言论根本不以为然。纳格尔斯曼的确对他很看重，也许会给他一些机会，可在还不适应德国足球时就直接面对更强大的防守，可能早就被折磨的自信心全无，那会像在弗赖堡这样自在。 不过面对表示出善意的哈勃勒，余晖也特别礼貌，相互寒喧几句约了有时间一起喝一杯。 在弗兰茨带着新援给别人介绍时，余晖旁边的福伦巴赫乐呵呵的捅了他胳膊一下，笑着说： “发现没，你已经是球队的大人物了，队长认为你是新人们必须优先认识的队员…” 余晖也感觉到随着新赛季的开始，教练和队长们都在有意无意的凸显这一点，但这事谁都可以说，就他说不合适，就把话题扯开。 除了转会，让大家感兴趣的另一件事是新赛季的球衣号码。9号克莱因迪恩斯特租借离开，11号的梅斯回到二队，弗赖堡9-13号都空了出来，都认为余晖上赛季的36号只是个临时号码，等着看余晖会选个什么号码，然后不少人也有自己的心仪号码。 本来余晖对这个是无所谓的，他并没有很特别的号码情节，以前在青训习惯的9号现在改踢边路就有些不伦不类，所以他觉得还保持上赛季的36号也挺好。 不过俱乐部商务推广部门却有意见，认为从球衣销售的角度，余晖应该选一个有点含义的号码，甚至推荐他选择10号。 最后余晖觉得即然教练们要搞个11号半战术，干脆就选个11号好了。 开始的两天集训主要安排了恢复性训练，让休假归来的球员们先适应下节奏，为接下来的集训做好准备。 这下轮到余晖嘲笑被体脂和运动量拖累的队友，尤其是阿布拉希和尼德莱赫纳，以往总是用体能打击他，现在总算被他找到了回击的机会。 几个新援都好奇的在训练之余打量着这个一脸青涩的华国少年，即使半年间余晖长了不少，身高达到了175，体重也增加到74公斤，可在一堆德国壮汉中还是显得有些瘦小。他却在队里非常活跃，不但和一帮明显是他朋友的阿布拉希、施滕泽尔、肯普夫、福伦巴赫热络，连彼得森、尼德莱赫纳、还有新老队长舒斯特尔、弗兰茨，老队员霍夫勒都不介意主动和余晖说笑一下，关系不错。除了托雷洪和格里福，连他们的朋友菲利浦和施沃洛夫都会在与余晖碰面时问候关心几句。 一个华国小球员，就算数据看上去不错，但这人缘也够让新援们惊讶了。 不过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边，开始有球训练后，都发现弗赖堡的战术布置居然都在围绕着余晖进行。中后场的优先出球点是他，前场唯一跑位不受限制的是他，前场球权分配的人居然还是他… 156越来越多 施特赖希的11号半战术终于在训练中展示了出来，尼德莱赫纳顶在中间位置，他的身后是彼得森，而余晖要再后撤些，组成了一个不等腰的三角型。三个中场是阿布拉希、霍夫勒、菲利浦一字从左到右排开，身后是京特尔、肯普夫、瑟云聚、施滕泽尔。 但在具体的比赛中，进攻时，余晖获得球权就可以向前突破进攻，实现真正的433，左路身后空裆是由阿布拉希和京特尔补上的。退防时余晖需要撤回来对中场进行协防，变成442。当对手真正进入本方半场时，尼德莱赫纳需要回防中路，分担些阿布拉希中路防守的工作，而余晖和彼得森站到前锋位置，随时准备反击，并对对方的回传进行骚扰逼抢。再到定位球防守时，余晖就会成为单前锋，寻找空位准备随时接应后场出球反击。 公布了战术安排后，弗赖堡最先是在体能训练的同时进行分组演练，一边是演练进攻组合，由尼德莱赫纳、彼得森、余晖、阿布拉希为一组，一边由四个后卫加弗兰茨为一组，让他们熟悉各自的习惯。 对抗起来施特赖希对节奏有很高的要求，对防守队员的尺度放得很宽，那怕扛倒、拉倒，只要拦截成功都算他们获胜。 一旦进攻组合中谁稍有拖沓，就会毫不客气的由替补换上，要知道场下进攻队员还有格里福、菲利浦、哈勃勒、哈弗德-尼尔森等一大票进攻队员等着争取场上位置，自然谁也不敢怠慢。 而防守方也同样一直不断轮换，保持体能充沛，再加上教练的纵容，经过休假手脚有些生涩的进攻队员还真不容易占到便宜。 就在不断的人员轮转中，新援也一点一点的融进了球队，逐步找到了弗赖堡的节奏。 也在这个过程中，新援们也明白了余晖之所以在弗赖堡如鱼得水、人缘奇好的原因。 无论是施滕泽尔、托雷洪还是新援伊恩维夫斯基，凭一对一很难防守住余晖。而且他动作衔接格外的流畅，传球的准备动作非常小，也很连贯，稍一闪出角度就会传出很有威胁的球，而且通常都很致命。 施滕泽尔、托雷洪还好些，熟悉余晖的特点，但新来的伊恩维夫斯基就吃了许多苦头，只要猛扑想断球，就经常会被余晖晃开、或是连停带过。到最后只有老实的学着施滕泽尔和托雷洪他们，在余晖接球时保持距离，然后通过协防对付，要么就是有机会连拉带扯，用犯规对付他的推进。 除了难防，余晖的传球隐蔽性很强，跑动中的直塞相当准确，造成贴身会被过、拉开距离又容易被传球的两难境地。 而且无论是彼得森、尼德莱赫纳还是菲利浦、尼尔森、卡里姆-格德，余晖一拿球就打了兴奋剂似得四处寻找空裆，仿佛找到空裆就能捞到进球一样，格外难防。 新援们认为怪不得弗赖堡上下都把他当块宝，怪不得上赛季没受伤以前表现优异的格里福也只能郁闷的做起余晖的替补。有了这么一个突破和进攻组织球员，来弗赖堡也许是真来对了… 其实余晖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牛，主要是大场55对抗，对手没法组织多人围抢。加上人少空间就大，有利于他发挥速度、跑位和灵活的优势。再就是他的体能和状态是其他队友没法比的，不是谁整个夏天都在提高球感，还有个体能特训的。 经过几天训练后，7月7日弗赖堡迎来了新赛季的第一场热身赛，客场挑战奥博斯堡。 奥博斯堡并不是一字之差的奥格斯堡，只是巴伐利亚的一支西南联赛球队，实力不强，只是让刚进入集训的球队找找状态。 施特赖希提前宣布了出场名单，完全是以替补和新援出战，而且踢得是442，新战术不使用，余晖也没有出场机会。 经过了一夏天的空闲，被夏浅浅评为深度足球依赖症患者的余晖的确有些手痒脚痒，可是也只能接受教练的安排，随队进行一场异地训练。 不过小郁闷以外也有好消息，经过反复勾通，余晖的同学兼前队友聂磊以10万欧元转会拉多夫采尔，他将到慕尼黑，然后到距慕尼黑不远的奥博堡与余晖汇合，然后一起到弗赖堡再去拉多夫采尔。 所以6日在奥博斯堡训练完以后，余晖没有加练，反而找到教练请假外出。在训练营外见到经过长途飞行有些疲惫，但眼光非常有神的聂磊。 从河西中学分开后，他们也只在商都见过一面，别的时候都是网络联系，异乡重逢后格外激动。 拥抱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聂磊，纸面的182身高，79公斤体重比起余晖的队友不算出色，可那份干练还是让余晖高兴，在厚实的胸膛擂了一拳说： “卖相不错…” 然后不理聂磊对他身材的打击，转过身向陪同过来的聂磊的父母，还有接机的托马斯打招呼。 聂磊的父母之前在洛城也见过，这次更是先夸奖余晖的成绩，然后又感谢帮聂磊找到机会，顺带再打听一下拉多夫采尔的情况。天下父母该表示的都来上一遍，直到聂磊催着吃饭才一起到了弗赖堡同样下榻的酒店餐厅。 刚走进大堂，几个年纪不大的弗赖堡球迷就靠近询问可不可以签名，然后开心的签名合影，两个小女生还表现的特别热情。 “嚯，看起来在德国没报上说得那么惨嘛，这都有球迷了…” 聂磊等他忙完立刻就开始调侃起来。不少许久不见的老友往往通过洗刷对方来表达亲密，余晖也乐得找回往日的气氛，洋洋得意的自夸起来，不过遭到了聂磊的反击： “少来，真有那么好，怎么不见国家队召你，报纸上可是说了，你就是个德乙替补，占了主力受伤的光，还经常被换下…” 聂磊所说的余晖大约知道点，曾经因为和阿尔沙文一起捉弄记者的后遗症，那位杨利华记者和他的朋友们不敢拿大名鼎鼎的阿尔沙文做文章，矛头对对准了他一个没根没底的小球员。 尽管有华视几场转播，可毕竟深夜看德乙的人就那么点，经过春秋笔法的删减，主力受伤才得到更多出场时间、基本都打不完全场…这些基于现实的说词还都有凭有句，再加上假期更加淡出人们的视线，现在他在华国也就等同于在葡萄牙等地踢球的球员，与荷甲、皇马之类的大名头根本不能比。 国家队6月的集训和热身赛提都没提余晖，即使有阿尔沙文、季莫什企克，还有他唯一的记者朋友冯媛媛的鼓吹，也没有一点机会。 收起了心里的一点点失落，余晖笑笑说： “不招挺好，难得就那么一点假期…” 聂磊也在父母的严厉眼光中换了另外的话题… 157温馨 送聂磊他们一家回房休息后，托马斯又找到余晖，聊得还是国家队的问题。 托马斯认为余晖应该争取一下，他有人脉可以向华国足协和教练组推荐。毕竟华国市场代表着庞大的利益，没关系的球队、球员还要扯上点关系，托马斯觉得余晖不应该放弃。 余晖苦笑起来。 当余晖告诉托马斯，只要不是拒绝国家队召唤，入不入选国家队还真不影响华国市场号召力，托马斯满脸的惊愕，这在他想来是不可思议的事。 “真的，这点我很有把握。事实上如果现在入选，才是麻烦的开始。如果你了解一下曾经法兰克福的杨辰，你就会知道，华国足协永远不会为球员考虑的。一旦入选，以后任何鸡毛蒜皮的比赛都会征召，还有漫长的、违背常理集训期，来回的奔波只会让国家队和俱乐部两边的比赛都七零八落。华国球迷会理解你不被征召，但征召后再因为客观条件拒绝，甚至只是沟通，舆论就会翻转，那才是得不偿失。” 余晖说起华国足球的奇葩，多少有些失落，把玩了一会咖啡杯，缓了缓情绪才继续说： “我的想法是，如果国家队征召，我责无旁贷。但要是不待见，我也犯不上去求谁。而且什么全运会、东亚杯、之类的鸡肋比赛，我到时也会说不。这个到时可能会被人扣帽子、甩锅，希望你能做些预案。” 托马斯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最后还是点头尊重了余晖的决定。 7月7日的热身赛施特赖希连替补席都没让余晖坐，打定了主意要把他当做底牌保密到最后。 出场阵容也安排的是442，前锋卡里姆-格德和哈勃勒搭档，中场是格里福、霍夫勒、弗兰茨、施滕泽尔，后卫福伦巴赫、古尔德、瑟云聚、伊恩维夫斯基，守门员克兰特。 和余晖一起坐在看台上观看比赛的聂磊对照着上赛季的资料，得出了这是主力中场的结论，对余晖在赛季的第一场热身赛一点机会没有，真心的有点为他担忧。 余晖不习惯自夸，也不合适去说主教练烟雾弹的事，只有对着比赛给聂磊介绍情况。 “你该看的是对手，和拉多夫采尔都是西南联赛的。可惜今天彼得森也没上场机会，你真得学学他的射门，那叫一个准呀，咱华国只要出个有他大半功力的前锋就能解决大问题，我回头找找他的视频发给你…” 聂磊看得非常投入，把余晖平时和现场的介绍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对上号，心里有底了许多。 “看人家这传球!这么踢前锋跑起来才有劲头。在国内跑十次队友不一定能领会三次，把球传到位经常一次也没有，跑着跑着心气都没了…” 看到聂磊进入状态挺快，余晖也挺为他高兴，介绍说： “其实吧，你就这么领会两国间的足球差异…德国足球就跟他们的高速公路一样，各司其职，怎么跑怎么变道都有规则，所以就能放开了跑。咱们吧，一开始规则没定好，主管方又一直不懂还怕麻烦，最后怎么跑开车的心里都没谱，不但要操心自己，还要防着旁边的车乱变道，那还能跑起来。最后跑得快的都是不讲规据乱插队的。其实就是相对比较快，真拿到一条赛道上比，怎么可能比得过人家天天开快车的…” “即使来德国了，你就先把人家的跑位、位置职责弄懂，在这基础上把自已的特点发挥到极致。别嫌拉多夫采尔级别低，只要表现好了，有得是高级别球队，真的，我当初就是这么想这么选的…” 聂磊一直点头，旁边他爸爸还怕遗漏，拿出本子帮着聂磊在记，看得余晖心里酸酸的… 不过余晖这会也不是没人关心，除了聂磊不了解情况，不着四六东拉西扯的宽心，夏浅浅也打了电话： “看得心里痒痒的吧…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转播方给两个特写。别着急，教练就是要好钢用在刀刃上，有得是重要的比赛等着你那…什么时候回来…” 奥博斯堡午后的阳光尽管比不上弗赖堡，但也依然晒着余晖身心都暖暖的，讲解起比赛来也更投入起来。 实力的差距使奥博斯堡的抵抗并没坚持太久，伤愈复出的格里福又格外投入，用传球把弗赖堡的进攻梳理的井井有条。 替补和新援组成的球队又有意志力的加成，比赛只进行到12分钟，格里福的斜传就穿透了奥博斯堡防线，一贯以状态和防守见长的老中锋卡里姆-格德也玩了个花活，挑球过了中卫，然后一脚27、8米的爆射率先取得了进球。 下半场替下施滕泽尔的菲利浦在46分钟就先下一城。然后55分钟，新援哈勃勒接弗兰茨直塞，通过一个漂亮的反越位跑出一个单刀，然后小角度推射破门。最后在88分钟，菲利浦在角球时换位到左路远门柱头球破门。 整场比赛除了4个进球，略显生涩的射门还浪费了大把机会，中场的创造力是最亮眼的部份。 这场比赛也提供给了国内唱衰余晖的记者们有力的证招，赛后没多久聂磊就气愤的拿着手机给余晖看报道。 余晖一看他阴沉的脸色就推开了手机。 “我才不看报道那，国内国外的都不看，他们说好说坏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更不会影响我踢球。磊子，要我说你也别看，不管是吹捧还是批评，把心思都用在足球上，踢好球比一万篇报道都强…” 结束了比赛后，弗赖堡就赶回了弗赖堡城，并且放假两天，然后将前往土耳其进行半个月的训练。 正好假期被余晖用来招待聂磊一家，并且送他到了拉多夫采尔，看着他们安顿下来才回。 7月9日聂磊通过了体检，顺利与拉多夫采尔签约，拿到了球队第三档的工资，年薪只有7万5千欧元。但这会聂磊更重视的是机会，自然不去记较这些，当天的队内训练赛就通过他灵巧的跑位拉进了两个球，开了一个好头。 158挑战 7月10日，弗赖堡全队前往土耳其的海滨城市贝莱克，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海外集训。 地中海海滨小城贝莱克之前他们冬训也去过，不过那时余晖满脑袋的足球，根本就没有留意过足球以外的一切。 这次完全不同，余晖津津有味的打量着身边的景色，充满着欣赏和好奇。倒不是坐稳主力位置后懈怠了，而是学会了重视生活，从中汲取美和动力，再反馈到足球上。尽管足球不再是全部，反而从刻意转变为自然，多了份轻松写意。 安达利亚贝莱克是土耳其的海滨城市，也是座美丽的旅游城市，白色的沙滩和漂亮的高尔夫球场是贝莱克的特色，举目之间都是如画的美景。 同样是贝莱克，弗赖堡这次换了间城外的海滨度假村，感觉就大为不同。上次的度假村是以高尔夫球场为特色的，座落在两个高尔夫球场之间，美景如画。 而夏训的驻地改在海滨，在山坡的房间里就可以俯揽地中海和白色的沙滩，四处都是度假的游客，即漂亮又充满了生活气息。 长长的沙滩对弗赖堡队员来说，可不是往日那么美好。经过了前边在弗赖堡的恢复和适应期后，一到贝莱克，体能教练伊萨克就接管了训练，一早一晚的沙滩跑步就成了弗赖堡队员的噩梦。 沙滩松软，使跑动需要消耗更多的腿部力量，同样五千米，耗费的体能远远超过在球场上。 而且并不单纯是跑步，与来自哈佛的里希斯曼博士相处半个月的伊萨克学到了许多稀奇古怪趣味十足的训练花招，轮番用在弗赖堡队员身上。 余晖自以为有特训打底，自己应该是最轻松的一个，怎么调侃队友都设想过许多，可事实却不是他想的那么美好。 伊萨克的体能计划非常有针对性，根据队员个人情况运动量有所不同，体能准备充足的余晖也需要冲击他的体能极限，然后和队友们一样累趴下。 余晖的优势只在于吃乏味的营养剂方面比队友更习惯一些。 “上帝，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本来以为你这个吃惯了美食的家伙是最不习惯的一个…” 看着神色如常的余晖一勺接一勺的将牙膏似的营养剂咽下，福伦巴赫目瞪口呆，他的盘子里还有一大半没动那。 余晖平静的说： “没什么，你吃了半个月后也会习惯的，尽管没味道，可也没有什么怪味，对吧?…” 福伦巴赫决定不再理会这个为了足球可以吞下一切的怪胎，找上旁边的施滕泽尔、肯普夫、哈勃勒聊些什么，好引开自己注意力方便哄着自己吞下两口营养剂。 “谁听说过那个臭屁的家伙?看起来不可一世的样子…” 施滕泽尔也乘机准备好一勺营养剂，先说了一句： “上赛季在达姆斯塔特，听说进了不少球，这个你最好去问彼得森，他们都在拜仁梯队呆过，然后去了很多球队…” 说完就赶快把营养剂塞进嘴里，努力咽了下去。 他们说的是桑德罗-瓦格纳，俱乐部刚刚花费280万欧从达姆斯塔特引进的中锋，直接到贝莱克与球队汇合。实力什么的还不大明白，但傲气却是扑面而来，见面时就说自己是给弗赖堡带来更多进球的。让福伦巴赫、施滕泽尔这些年轻气胜的球员多少有些看不顺眼。 肯普夫做为中卫，倒是有过些研究： “一个身体强壮的中锋，上赛季在达姆施塔特进了14个球，头球很好。要不是性格不太好，我们不可能得到他，我觉得他是个能带给我们进球的家伙…我在想，教练新赛季想要达成一个什么样的目标?今年他还一直没提过那…” 这话立刻让人把注意力从让人不大喜欢的瓦格纳身上移开，弗赖堡的投入也许比不上大俱乐部在一个球员身上的花费，但和往年相比，已经让球迷有些惊喜过度以至有些担心俱乐部的经济健康了。 这个事施特赖希实际上和余晖坦率的谈过，他的目标是欧洲赛事而不是保级，而且俱乐部同意瑟云聚、瓦格纳以至施魏因斯泰格身上投入的条件就是，如果上半赛季效果不佳，俱乐部将立刻卖出余晖以平衡财政。 余晖犹豫很久同意和施特赖希一起迎接这次挑战，如果不是他非常喜欢弗赖堡，这对他都不算一场挑战，无非是换一家俱乐部踢球而矣。 这也代表着施特赖希不再把余晖当成雇佣兵，而是当做了弗赖堡自己的球员，当成了一个同舟共济的伙伴。 看似余晖要额外承担不少压力和责任，但同样，俱乐部和教练的资源也在向他倾斜，如果不确定他是个可以相互信任的人，没人会傻呼呼的单方面付出。 施魏因斯泰格和瓦格纳的引进思路就是围绕着余晖进行的，一个负责加强身后防守，让他放手进攻，一个负责把余晖的传球转化为进球。 在这基础上，教练追求的是竞技成绩。俱乐部追求的是把他包装成一个值钱的球员。余晖则是想体现自己的价值。目地各异但殊途同归，形成了共识和合力。 不过这些在教练没公布以前，余晖不可能去透露，只在朋友们提到些有意思的事时才参与一下，然后安心的投入训练，等待着自己的挑战到来。 结果属于德甲的大挑战没来，队内的小挑战却先到了。 那是下午的训练课，到贝莱克的第一次有球合练，余晖接阿布拉希传球，侧身直接挑到了两个中卫之间。担任中锋的瓦格纳没想到余晖没停球没过人，直接就往空裆里挑，准备不足没有及时跟上，强行启动顶开肯普夫伸脚够球扫射，毕竟太过勉强，完全抡了个空。 这本来是一次不够默契的失误，考虑到这是第一次配合余晖没有在意，转身就往回走预备门球的防守。 那知瓦格纳也许是觉得抡空在新队友面前丢了丑，跳起来就嚷了起来： “狗屎一样的传球，你应该向后传一些，小子!…” 海岸边的训练场非常安静，这个声音立刻传遍了全场，见到新援居然直愣愣的找上了俱乐部和教练们的宝贝的麻烦，队员们都愣住了，然后有人恼火有人窃喜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推脱责任的心态余晖懂，可做为一名新援就找到自己甩锅却不能惯着，冷笑着： “好吧，下次我会传个蜗牛能接到的球，大个子。” 场边的教练很快介入了这个语言冲突，没让事态再发展下去，两人都被赶下了训练场冷静冷静。 余晖知道就会落得这个下场，但面对挑衅不可能不回应，暴怒和息事宁人都不合适，回敬一句后也没往心里去，平静的走下场坐进了替补席。 159将相和 和瓦格纳的小小冲突余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该玩就玩、该练就练。 毕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认可的小小少年了，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直接影响前途，而是俱乐部、教练们寄于厚望、同时也付出了许多资源的重点球员。不说这事起因不在他，应对也合适，就是真把矛盾扩大摆上桌面，相信俱乐部和教练组也会做出正确的取舍。 这也是不少队友以及瓦格纳的竞争者希望他闹大的底气，不过余晖该强硬强硬，后续却不准备扩大这件事。 弗兰茨做为队长也担心这件事扩大后影响更衣室团结，特地找了余晖谈话： “余，我和瓦格纳谈过了，那件事情是他有错在先，我们都知道那是脚漂亮的传球。为了更衣室考虑，让这件事到此为此好吗?” “当然，队长，他挑事我回应，然后结束了就结束了。我不会成为更衣室的问题，这话我和舒斯特尔队长说过，我也会这么做下去…” 对余晖没有得理不饶人，没有利害冲突的人都是认同的，反而瓦格纳在队内有些孤立，但他装得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继续在队里招摇过市。 7月15日，经过了几天训练，余晖和一帮熟悉的队友利用休息时间去了海滩。一群累得够呛的家伙也就是躺在沙滩上晒晒太阳，没有力气下海游泳，也没有精力去沾花惹草，最多眼晴四处打望一下，然后叫上队友品评一番。 “…大概是08年，沃尔夫斯堡到波罗的海的岑诺维茨夏训，队务提前考察了一切，阳光、酒店、沙滩…一切美好极了…但当那帮家伙在训练时，一个个扭捏的像帮小姑娘，知道为什么吗?那tm是个天体沙滩…一帮赤身裸体的大叔大妈在围观他们的训练，哈哈哈…” 施滕泽尔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关于夏训的趣事，惹得福伦巴赫、肯普夫、阿布拉希、哈勃勒、尼德莱赫纳和瑟云聚笑弯了腰。 这时沙滩上突然发生了慌乱，许多人匆匆离开了沙滩，留下一帮国外游客不知所措。 瑟云聚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变，用不大流利的英语加手忙脚乱的比划大声说着什么，浓厚的口音因为惊慌更加听不清楚。 另一边阿布拉希也接到个电话，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原来土耳其军人发动了政变，球队紧急通知他们几个立刻赶回度假村，然后看情况再准备对策。 施滕泽尔为了打望美女，特地让瑟云聚带着找了个离度假村近6公里的大型沙滩。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个来自和平国家的球员都慌了手脚，还是阿布拉希更稳重些，提议尽快先赶回度假村和球队汇合再做打算。 匆匆套上衣服的几个人还好都人高马大，在慌乱的人群中相互呼应着挤出了沙滩，但路上已经空空荡荡，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车辆，不管是公共汽车、出租车或是私家车。 最后还是阿布拉希联系上了他的朋友，等了十几分钟才来了一辆破旧的高尔夫。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这辆车很明显带不走所有人，谁也说不出口谁先走谁留下，一时气氛异常压仰。 余晖看街面尽管混乱，但并不像立刻要开战的样子，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反倒分批走可能更快点，不过5、6公里的样子，很快就可以再跑一趟，所以就主动说到： “我留下，等第二批…” 阿布拉希狠狠的拍了余晖肩头一巴掌，却对着另外几个说： “我也留下，跟余一起…” 有了两个人开头，福伦巴赫和瑟云聚都犹豫着站了出来，让施滕泽尔、肯普夫、哈勃勒和尼德莱赫纳先走。这下几人反倒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在余晖催促下上了车。 说起来恐怖，但实际上高尔夫送完他们不到十几分钟就又赶了回来，顺利的把他们送回度假村。 华人爱带现金的毛病这会成了好处，下了车余晖就把钱包里的4、5百欧元一把抓出来塞给了司机，表达了感谢后才进了度假村大堂。 一踏进门，几个人同时都长吁一声，然后相视笑了起来。 回到度假村也不算彻底安全，但好歹有个球队相互关心，俱乐部正紧急联系一切能联系上的部门，急于离开土耳其。而且排定了值班，一边关注度假村外的情况，一边等待机场重开了消息，慌乱暂时得到了缓解。 “…我听说过你们的事，你是个男人，勇敢的人…昨天那件事，是我的错，其实那是个很棒的传球…我为我的话道歉。” 本来守在度假村电梯口值班的余晖有些烦，球队又把他和瓦格纳排在一起，值凌晨的班。余晖抱了床薄被坐在远远的一个沙发上，错开了和瓦格纳的位置。没想到瓦格纳沉默了一会后居然主动道歉，开始还有些吱唔，后边越来越大声，道歉也道得理直气壮。 相比遇到的遭遇，似乎球场上的些小矛盾有些不值一提，而且这么傲气的人也主动低头，余晖也就不在意了。 “好吧，我接受，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看了你的视频，的确是个能进球的家伙，我觉得我们可以有愉快的合作，彼此尊重的话。” 听到余晖的夸奖，瓦格纳一点也不谦虚，哈哈笑了起来： “我也看过你的，也是个挺不错的家伙，记得多给我传几个好球。除了头球，我的转身射门也挺棒的…” 说完还递过一包坚果问余晖要不要来点，没想到人高马大的瓦格纳居然会喜欢这种德国学生很爱吃的小零食，余晖拈了两颗后，两人觉得挺有意思都笑了起来。 没想到一场土耳其的政变居然产生了这么一个有益的副作用，而且仿佛就是为了特地促成两人和解一样，经过了两天就烟消云散，只是把所有人的家人都吓了一跳，夏浅浅也在通讯恢复以后每天打无数个电话来关心。 本来按球队教练、球员的意思，应该在17日航班恢复以后第一时间离开那个鬼地方，并且永远不再再来。可俱乐部因为热身赛订好了合同，坚决不同意，以情况已经得到控制为由再三动员球队踢完热身赛以后再回弗赖堡。 于是俱乐部高层成了球队训练时咒卖对象，累了骂两句，苦了骂两句，闲着没事也骂两句解解闷，反倒使训练的效果出奇的好，也算意外收获。 160进攻节奏的变化 7月28日，土耳其里泽，一个黑海沿岸的小城，弗赖堡赶到这里同当地的里泽体育踢一场热身赛。 尽管局势稳定，但队员们明显已经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从贝莱克启程前就收拾好了所有行李，打定主意执行完热身赛合同就一刻也不耽误，直奔球场离开当地。 对手里泽体育是土耳其超级联赛的一员，15-16赛季9胜10平排名土超第13名，不是费内巴切等等那样网罗知名球星的强队，而是一个和弗赖堡类似的平民球队。 因为这只是夏训期间的一场平常比赛，连土耳其当地电视台都不转播，不会引人注目，施特赖希认为是场很好的检验自己设想的机会，所以安排出了他心目中的最强阵容，执行球队一直在练习的新战术。 瓦格纳因为比尼德莱赫纳的支点作用更明显，取得了首发的位置。他的身后是彼得森和余晖，三中场是阿布拉希、霍夫曼和弗兰茨。四后卫是福伦巴赫、肯普夫、瑟云聚和施滕泽尔，守门员施沃洛夫。 当地的足球场很小，观众席也就可以容纳不足万人，非常简单的四个看台。 但看台上的气氛非常火爆。如果德国的球场气氛一直不错，但也只能称得上热烈，而里泽体育这边就可以说得是粗暴了。 球场燃放的焰火更像是场火灾，把四边看都笼罩起来，到处都是火光和烟雾，热身时还有几个焰被丢到场内，引发了不少麻烦。 而进出通道时，看台上的球迷不仅是怒骂，还都冲着弗赖堡球员张牙舞爪，好象要拖到看台上撕碎一样。 这还仅是一场热身赛，真得难以想象在正式比赛时会是副什么情况。 “记得传球，脚下、头上都行…” 进场时瓦格纳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让福伦巴赫感觉很意外，来回打量了一下两人，然后问到：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平时的训练瓦格纳依然傲气十足，从来没主动和余晖说过话，余晖没什么事也不会开口。反正场上余晖传球的目地性很明确，想法什么的通过传球都表达的很清楚，熟悉了以后不需要太多语言的交流。这种情况下很少人知道两人已经和解，福伦巴赫奇怪也很正常。 “不要关心这个，想想怎么踢好这场球吧…” 余晖提醒了句福伦巴赫。在京特尔身体没问题的情况下，这种验证战术的比赛安排他出场，很能说明教练的重视，余晖也在替朋友高兴和操心。 福伦巴赫也明白自己的情况，咧嘴笑了一下说：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也加油，你发挥的越出色对我的加分越高…” 看到朋友明白自己的处境余晖就放心下来，对间断多日后的第一场正式些的比赛充满了期待。 一开场瓦格纳就把球开给余晖，让余晖有些准备不足，如果是尼德莱赫纳他们就会回给中场过渡一下，这样做真不知是信任他还是为难他。 正面接球的余晖眼见里泽体育一大票队员迎面冲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多日没踢球有些兴奋，居然也没常规的回给中场，而是将球扣过正面铲过来的前锋继续提速冲刺。 这一扣一带球引起了里泽体育队员的针对，紧接着冲上来的中场又是一个滑铲，摆明了要把他当开场杀鸡儆猴的那只小鸡，动作一点也不收敛。 余晖脚尖轻挑将球挑过了滑铲，身体也跟着跳了过去，然后又一捅球，居然一副要单干到底的作态，引起了众多神态激动的里泽体育队员向他冲去。 同样也引起了场边施特赖希的暴跳如雷，站在指挥区大喊大叫。 余晖追上足球又去捅球，出球后却斜线分到了左边路。 刚开始他单干的样子非常逼真，以至瓦格纳、彼得森都加速向里泽体育禁区冲去，没人想过留在附近和他配合，只有福伦巴赫还在套边为他吸引火力。 从气势汹汹到灵巧的分球过渡的毫无痕迹，不说对手，连队友教练都觉得剧情转变的太快，自然欺骗性十足。即使福伦巴赫也因为有些意外导致了些磕绊，但胜在里泽体育注意力之前根本不在他身上，完全有时间调整好，继续带球沿着边线突破。 有时候场上局势转变太快时，球员的一些反应在观众看起来很笨拙，甚至是愚蠢。可太愚蠢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职业赛场，原因其实是在高强度运动和精神高度紧张下，情况突然变化引起的思维和情绪卡壳。就像一台高速运行的计算机，突然又开启了一个大程序，一下子就变慢变卡。 这会场上就是这样，余晖以单干、蛮干的姿态向里泽体育高调释放了一个群嘲后，吸引了他们大部份注意力后突然把球分给了福伦巴赫，让他们卡顿了一下后，更加气势汹涌的直通通向福伦巴赫冲去。 余晖分球后并没有停顿，绕开转向福伦巴赫的里泽体育队员跑出一条接球角度。 在被围上撕碎前，福伦巴赫下意识的就把球沿着余晖留给他的清晰出球路线斜塞了出来。 里泽体育队员被连续快速的局势转变弄得有些烦，身体也在连续的冲刺、急停急转中变慢，下意识的又向始作俑者围拢。 余晖的思维并没有局限在这个他有意营造的小环境里，让球转身，然后斜线长传到中路，那里瓦格纳已经赶到禁区外放慢了脚步，盯他的中卫卡在左侧，阻止他向左靠近接应。 余晖的长传兜了个大弧线，绕过后卫落在瓦格纳一侧。 这个点除了瓦格纳，略向外侧还有彼得森在远点包抄，随着传球两个人都动了起来，瓦格纳跳起抢点，彼得森横跑接应。 瓦格纳将球点到左侧，这边除了和他跳起抢点的中卫，别的防守队员还在中线过些的位置往回赶那。 彼得森的横跑正好赶到左侧，将球往禁区一趟调整好步点跟上就射。 彼得森有一手直接不做调整就射的技术，但在这个完全防守空白的区域完全没必要，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后，就将足球精准的踢到右门柱下角，正在向左移动的守门员反方向侧扑动作没完成，足球就冲进了球门。 第一次进攻，第一脚射门，就这么进了。 161再下一城 两次面对铲球扣过、挑过根本不算什么难事，分球和长传也很普通，每个职业球员都会做，连续组合起来能做到的也不是少数。 这中间节奏和时机的把握才是这次进攻的重点所在，余晖最开始也没有有意的去设计，就是凭着开场的兴奋兴之所致做就做了，直到发现中路空虚传出球去，余晖才捕捉到这中间的一丝感觉。 刚开始因为余晖粘球有些生气的施特赖希等到长传转移时，就露出了笑容，然后快速收了起来，转身坐回了教练席。 “余的进攻里开始增加变化了，我以为需要踢过几十场后才会有这种想法，他总是让你觉得已经进步够快时，再给你一个突然的惊喜。” 法斯勒了解施特赖希为什么高兴，仅仅一次进攻就让他对新战术放下心来，能够安心的坐会教练席看这场表面普通但意义重大的比赛了。 余晖之前的特点就是流畅、合理，每一脚传球和过人都目的明确，始终围绕着最有威胁的目标干净利落的展开他的动作。 如果说弗赖堡的进攻就是一条河流的话，以前的余晖就是一个渠道，总是干脆直接的引导河流向最有益的地方流淌。 而这次进攻，余晖引入了技术以外的东西，利用节奏和变化制造了突然性，化身为水利枢纽，通过水车之类的把河流引导到之前到达不了的干晕高地。 无论这次进攻是不是有意为之，体现出来的意识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略加引导，弗赖堡的进攻手段将更加丰富，难怪施特赖希看了一次进攻就放下心来，还有心情和法斯勒开起了玩笑： “当这个小家伙的教练有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你总要不停的修改你的训练计划…” 这边教练们轻松的开着玩笑，另一边里泽体育在主场球迷的怒吼声中开始了反击，在自家的球场被踢得这么狼狈实在是件很难忍下去的事。 不过弗赖堡的防守并不亚于进攻实力，从前场就开始逼抢，中场的三个球员都有不错的防守能力。好不容易推进到前场，里泽体育进攻队员才发现几个后卫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肯普夫和瑟云聚尽管年轻，但无论是身体和正面拦截能力都不差，里泽体育经过层层推进三鼓而衰的时候对上他们，往往要以失败而告终。 后卫线得球后，往往会直接起球长传或者经阿布拉希等人过度一下，最终球权都会汇集在余晖那里。 经过两三次，里泽体育立刻明白了弗赖堡的进攻枢纽就是这个小个子的东方人，立刻增加了对他的防守，而且动作非常粗暴。 余晖并不担心他们猛扑，他的动作衔接越来越熟练，扑的越猛他过的就更顺畅。但后场的长传因为传球距离过远落点容易判断，余晖没法通过灵活的路位去避开身体的对抗，造成了几次失球。 余晖身后有阿布拉希和福伦巴赫两道凭障，总算还能弥补失球造成的危险。肯普夫他们也减少了长传，通过耐心的中场传递将球摘出来，再交给余晖。这样余晖不需要去争抢落点，跑动起来去接应，里泽体育对他的防守就不那么灵光了。 连续两次突破后传球即使最后没造成进球，可里泽体育的右路防守压力越来越大，不仅需要中场过来协助后卫防守，而且防线被压得越来越后。 里泽体育防线退回到30米区域后，弗赖堡队员明白这个意义，在这里余晖的突破将特别致命，一但摆脱防守，那怕是很小空间、很短时间，余晖也可以直接给锋线送出威胁性极强的传球。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弗赖堡反倒有些刻意的减少了余晖一侧的进攻。一是让他喘口气，恢复一下刚刚连续跑动突破造成的体能消耗，重新积蓄能量。二是有意在麻痹对方，让里泽体育右路防守队员一开场就反复激烈拼抢，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这种让对方放松警惕的作法不是放弃进攻，而是在右路和中路加强了突破强度，左路也不是一次进攻都不参与，余晖会靠近中路参与几次传递，有机会也不介意直接把球斜塞给锋线。只是突破的频率降了下来，并不是完全放弃进攻。 第36分钟，略略沉寂了六、七分钟以后，余晖注意到里泽体育对他的防守开始有些懈怠，很隐蔽的向阿布拉希打了个手势。 阿布拉希注意到以后，开始主动跑向中路靠左的空位，向持球的弗兰茨要球。 弗兰茨的球传回来以后，阿布拉希立刻扛住对他逼抢的中场队员完成转身，推给了余晖。 余晖距离球门40米左右，之前刚完成一脚大折线传给瓦格纳的传递，所以不但里泽体育右后卫奥瓦西克利在侧后方卡着他向球门方向的转身，后腰卡拉卡什也在靠近封堵余晖和锋线的线路。 余晖依着奥瓦西克利停球后往外线一抹，顺势就转了身。 这完全出乎了对手的预料，因为之前无论是倒脚还是向前传球，他一直是侧对内线方向。刚刚转变过来的习惯又生硬的扭了个大弯，以至右后卫奥瓦西克利在他完成转身后还愣了一下，再想跟上启动起来的余晖已经明显来不及。 余晖向前带球突破，后边福伦巴赫套边跟进，知道速度赶不上余晖的奥瓦西克利只好去盯福伦巴赫，将余晖交给卡拉卡什和补出来的中卫厄兹蒙。 进入30米区域，余晖已经拉开了跟着他过来的卡拉卡什两、三米远，身前是冲上来拦截的厄兹蒙。 跑动中余晖连续在两脚间来回拨动足球，吸引了厄兹蒙注意力后一脚反向油炸丸子将球再推到左侧，看似两人间距离没掌握好拉得有点远，让厄兹蒙有了反应时间，将移动到右侧的重心又转了回来，向左路横跨步拦了过去。 余晖却一个急停，利用厄兹蒙扑过去闪来的一点空裆将球斜推到大禁区中部中路。 中路瓦格纳已经利用强壮的身体将另一个中卫维耶拉挡在了身后，侧身不停球直接扫射。 瓦格纳的大力射门球速很快，擦着左门柱就飞进了球网，根本没给里泽体育守门员基林蒂利留扑救的机会。 162教训 首秀入球的瓦格纳显得格外兴奋，高举双拳在球门前怒吼庆祝，吸引走了里泽体育的大部份注意力和仇恨，余晖乐得轻松，和福伦巴赫庆祝了一下后就小跑着溜回本方半场。 见到两球领先，弗赖堡主教练施特赖希立刻派上了哈勃勒替补彼得森，菲利浦替下弗兰茨，补强右路进攻力量检验下两翼齐飞的威力。 两人上场后的确发挥出色，多次快速传递推进使右路的威胁立刻增加了不少。 42分钟，菲利浦和哈勃勒的前后换位造成了里泽体育的防守混乱，跟着菲利浦的杜鲁埃尔交人不清，造成菲利浦无人盯防的出现在禁区右侧空裆。 当时余晖在左侧突然回跑拉出了接球线路，吸引中卫和后腰在向他靠近，不过阿布拉希明显认为菲利浦的机会更好，直接过顶长传交给了菲利浦。 菲利浦跟着足球就直冲到大禁区外小禁区线平行位置，然后半高球将球送进了禁区。 这个传球也非常见功力，又平又快，而且是沿着小禁区线的横扫，守门员不敢轻易出击，在点球点附近的瓦格纳又有足够助跑距离，余晖也够得着包抄后点。 身体壮硕的瓦格纳并没有留给余晖捡钱包的机会，在空中弹开中卫一头砸到了足球上，直接从球门右上角死角位置冲进了球门。 这个进球充满暴力美，强硬直接，梅开二度的瓦格纳得瑟的用双手大拇指指向了身后的9号号码，洋洋得意。 上场没多久就收获助攻的菲利浦也格外兴奋，直接跳到了瓦格纳背上，一手还挥舞着拳头庆祝，似乎这是一场格外重要的比赛一样。 其实也难怪如此，毕竟新赛季弗赖堡的引援强度大大超出了往年，每个位置的竞争都格外激烈，能够在热身赛里边表现出色关系着新赛季的地位，所以当然开心。 已经走过拼一个出场机会、抢一个主力位置过程的余晖格外理解这种兴奋，特地跑过去祝贺后才一起回到本方半场。 3球落后的里泽体育在球迷不满的嘘声中调兵遣将，在上半场最后时刻发起了一阵猛攻。 为了加强防守，连瓦格纳都拉回半场，只有余晖一个人在刚过中线位置游动，随时准备反击。 尽管防守很渣，可是余晖并不想成为球队的例外，一旦里泽体育在后场重新组织就展开就地逼抢。不知他底线的土耳其队员一时也被抢得有些慌张，两次匆忙起球险些造成了弗赖堡的反击。 上半场的补时最后一分钟，里泽体育的一次角球被瑟云聚抢先顶到，直接交到施滕泽尔脚下。 边路拿球的施滕泽尔直接长传将球送到里泽体育身后，提前量放得足足的，没有让余晖去拼身体抢落点。 这充份发挥了余晖速度的长处，一直站在与后卫平行位置的余晖启动后根本不用考虑后卫，只是一再加速和弃门出击的守门员赛跑。 这种机会在德乙赛场早就没有对手会轻易给他，体能特训时对步伐和跑动姿态的纠正让余晖的速度更进一步，空跑50米达到6.8秒，百米10.8秒。一直注意拉开与防守队员距离，启动时没有干扰，全力发挥的余晖速度完全出乎了对手的预料，里泽体育守门员基林蒂利跑了几步就发现没有机会，连忙又往门里退。 得球后的余晖并没急着吊门，他可不是彼得森，远距离射门并不是他的强项，反到是速度他挺拿手，直接将球一推，继续往门前冲去。 见余晖没有吊门，而是选择了带球推进，本方后卫又一时赶不上，守门员基林蒂利又一次冲了出来，看上去非常狼狈。 冲进禁区的余晖连续通过上身的晃动诱骗基林蒂利的重心，不过不知是经验老到还是几次往返懒得再动，基林蒂利不动如山的扎好马步摊开双手等候着余晖的推进。 这种守门员是单刀球员最不想见到的，在有足够距离时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略一犹豫就会带进他的控制范围，或者匆忙打门没多少把握，要么停球被身后回追的后卫赶上，反倒成了持球队员的负担。 第一次获得单刀机会的余晖就遇到了这么一个一直很差，却突然表现冷静的守门员，难免有些慌乱，赶在冲进守门员控制范围前向右拨了一下足球。 守门员依旧不为所动，心说哥就不是那么容易吃假动作的人，都没想到对面是个一年多没轻松拿球过，完全没有单刀经验的家伙，已经被他的气势搞乱了节奏，完全没按套路走，傻愣愣的直接就是真招实料。 没等到扣回来的基林蒂利心里一慌，眼见从右侧就要带过去，也不管够不够的着，一个横扑就飞了出去，打定主意要么球要么腿，总要搂住点东西。 实际上已经闪开了距离的余晖被这一扑吓得也顾不得许多，抬脚就捅了出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如果不是高速奔跑影响思维，如果不是一个轻易的单刀而是个拼来的机会，如果不是守门员连续几个出乎意料的反应，余晖不会在空门的情况下还去追求角度，导致足球打在门柱上弹回了中路。 不过戏剧性的是，里泽体育右后卫奥瓦西克利后知后觉的倒地封挡让过了足球，然后足球打到他背上又弹进了网窝。 正抱向头懊恼的余晖吃惊的目睹了这个戏剧性的转变，顿时傻了眼。基林蒂利则是气的直捶草坪，奥瓦西克利干脆躺在门线一动不动，完全不想站起来接受现实。 弗赖堡的队员们也被这个情况搞得愣了一下，然后开心的跑向余晖庆祝。 足球总是充满了意外，这并改变不了进球的事实，心情舒畅的弗赖堡队员们一点也不嫌弃这样的进球，反而觉得不抓紧调侃一下余晖是个浪费。 连瓦格纳都跑上前拥抱了一下，嘴里却在补刀： “看起来你的射门比传球差远了，还是安心给我传球就好…” 这个险些错失的良机让余晖冷静了不少，随着核心的确立和战术围绕他展开，即使没达到‘除了上帝就是我’的程度，但还是有些年轻人大多有的飘飘然。这次让他真心感到，自己不但不是无所不能，而且不能的范围比他自以为的要广许多，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 163见山不是山 “他还在为那个单刀烦恼?” 法斯勒看到训练结束后，在场上一遍又一遍练习中远距离射门的余晖，问起了一旁的扬科夫斯基。 扬科夫斯基还是保持着一惯的严肃，扫了一眼训练场上的余晖后回答说： “不知道，应该是吧。不过这对他有好处，有时候有限度的挫折是年轻人最好的老师。” …… 这已经是7月30日的上午。与里泽体育的热身赛在当天上半场已经结束，大比分领先的弗赖堡在下半场就换了大半支球队，余晖也被格里福换下。最后里泽体育利用新换上场的整支后防线配合生疏的机会追回了2球，而顶替瓦格纳的尼德莱赫纳也打进了一球，最终踢成5：2。 而回到了弗赖堡的余晖尽管没说什么，可主动加练中远距离射门和吊射的举动，让人一看就是对险些错失的单刀非常在意。 当余晖结束半个小时的加练走出训练场时，意外的看到一张灿烂的笑脸出现在车边。 “你不用对自己要求太苛刻了，我听顾烁他们说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教练都很满意…” 一见面，夏浅浅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关心着。 余晖忍不住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才轻声解释说： “谈不上苛刻，反正都要练习，亡羊补牢一下只是顺便。放心吧，我知道自己不是无所不能，只是在力所能及时随便补救一下，不会钻牛角尖的…” “知道就好，你的足球依赖症已经够深了，再执迷不悟容易没朋友噢…” …… 训练之后的轻松玩笑是最好的放松，两人一起到中餐馆吃了顿饭后就各自分开，夏浅浅有她的课程，余晖则要休息好准备晚上的比赛。 这还得益于弗赖堡俱乐部的扣门才有短暂的相聚机会，弗赖堡是德甲唯一一个主场不进行赛前集中的球队。有人说是俱乐部不舍得付酒店费用，熟悉俱乐部做派的余晖觉得绝对是一语中的，完全符合俱乐部的作风。 晚上的热身赛是弗赖堡对阵慕尼黑1860，余晖没有进入首发名单，只会替补踢上一小会。 与他同时进入大名单的还有施魏因斯泰格。 这位转会传闻纠结了半个夏天的球星终于完成了转会，中间经历了三方反复博弈、妥协，给媒体提供了足够多的话题。 施魏因斯泰格最终是以租借的形式加盟的弗赖堡，弗赖堡仅负担350万年薪，另一半由曼联负担，而施魏因斯泰格为了回到德甲让职业生涯善始善终，也承担了300万欧的薪水损失。 因为不要转会费，还有施魏因斯泰格在德国足球的地位，他的高薪并不影响弗赖堡的工资结构，起码球队内部没人因为这个提意见。从这里也看得出这位球星的影响力。 所以当比赛前，施魏因斯泰格主动坐到余晖身边并打起招呼时，余晖根本没有准备。 “我来之前就听说过你，季莫什丘克提到过你，所以我们算朋友的朋友，应该也会成为朋友，你觉得那?” 施魏因斯泰格表现出来的善意让余晖觉得他并不是个很难打交道的人，也就很高兴的说： “我觉得很不错，那样最好。” 见到余晖同意后，施魏因斯泰格没有在意场上已经开始的比赛，继续聊着： “教练也和我聊过你，我也看了些比赛视频，你是个不错的边锋，我来就是给你传球的。你一定知道，我也是边锋出身，所以我知道怎么给你传球，这一点我很有信心。而且你的身后也可以放心，我会做到我能做的一切，只要球队能取得好成绩。” 听得出来施魏因施泰格对转会期受到的待遇怨念很深，打定主意要取得个好成绩让人瞧瞧。这是好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对把前途都绑到球队身上的余晖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看到余晖一边附合，一边打量着场上的局势，施魏因斯泰格笑了起来： “嘿，放松些，这只是场热身赛，身体要紧张，但心态一定要放松，任何比赛都要这样……你踢比赛过于认真了，我并不是说这样不好，但有个强者的心态也很重要。” 余晖不会把这些身经百战的球员指点当做唠叨，而是当做宝贵的经验，听得格外认真。 施魏因斯泰格的经验丰富，经历了许多大赛，对比赛的理解有许多独到的地方，讲出来后乍听有些不解，细细的品味又会发现站在另一个境界看比赛，还真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比如上一场进里泽体育第一个球的突破，余晖刚开始是兴之所致，懵懵懂懂的便做了，只是回头才觉出些味道，可让施魏因斯泰格来说，就把局部和总体的转变、个人与整体的结合、节奏的变化说的清清楚楚，许多是他始终没有想到的。 而且施魏因斯泰格的指点与教练的指导是完全不同的，他是以球员角度去分析和解读的，余晖直接就能理解。 做为一个几乎拿过所有能拿到冠军的成功球员，施魏因斯泰格不但自己水平高、经历大赛多，而且经历了许多高水平的教练、队友，眼界、见识之高是余晖远远没接触过的。当他为了帮助球队取得个好成绩，愿意讲出来时，余晖的受益非常大。 在余晖的谦虚请教下，施魏因斯泰格还指出余晖的局限，说他之前就像个工程师，动作、传球过于追求合理和最佳方案，失去了突然性。如果遇到整体水平高的对手，效果可能就会大打折扣。最好可以在节奏、传球上增加些变化，让对手不容易判断他的目地，在工程师的基础上添加些艺术属性。 高手的指点高屋建瓴，廖廖数语就让余晖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莫名的有一种以前看山是山，现在看山不是山的顿悟式的感觉。 注意到余晖和施魏因斯泰格在替补度热热闹闹的交流，托雷洪在场上差点让一个球漏顶，手忙脚乱的解围出去后，暗暗呸了一口： “这小子倒会拉关系，教练、大牌球星…不过是个溜须拍马的家伙罢了…” 164球迷之歌的震憾 “啍，一点也不稳重，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看他都没专心，就在那交头接耳了…” 这场热身赛在弗赖堡本地播出，电视前一个与夏浅浅样貌相仿的中年女人，这么评论镜头不时扫过替补席上的余晖。 这位是夏浅浅的妈妈沈梵，从女儿的闺蜜发的朋友圈里发现夏浅浅早恋的蛛丝马迹后，果断的结束了家里的酒店生意，居家搬到弗赖堡严防死守。 这会看到罪魁祸首，自然怎么瞧都不顺眼。 “妈，这是热身赛。而且你看他真的很受球迷欢迎，一会都有了多少镜头了，用你们剧团的话，这得是个角的待遇…” “噗嗤…哎呀，姐，你为了忽悠老妈我理解，可这么说也太那啥了吧，这是给他镜头吗?明明是给旁边小猪的。对吧，爸…” 一个比夏浅浅略小一些，装扮更古灵精怪些的女孩直接‘拆穿’了夏浅浅的‘谎言’，然后把问题甩给了夏栋林。 白白胖胖的夏栋林明显家里地位不高，正手里捧着杯茶水，搬个长凳坐在沙发后聚精会神的看球。突然被拉进争论有些猝不及防，最后还是以老球迷的身份做起了证： “嗯，应该是给他身边的施魏因斯泰格的。…呃，当然，作为一个华国球员，他能坐在这里已经很出色了，上赛季还上过场…” 看在大女儿哀求的眼神加上的补充让沈梵又不满起来： “夏栋林，这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大事，你不要在这里和稀泥，说说你的意见…” 这下夏栋林没法回避，只好躲着女儿的视线说了起来： “怎么说那，能在德国站住脚，能出场，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球员了，我都会成为他的球迷…” 说到这里，夏栋林喝了一大口茶水，尽管还有些躲着夏浅浅的目光，但声音坚定的多： “但要成为我女儿的男朋友，说实话，我不支持。别看我是多年的球迷，可是正因为是球迷，我才知道华国球员的情况，无论这孩子有多优秀，可他成长的环境难免让他染上许多恶习。文化都不高，而且常年在外训练、比赛，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夏浅浅没想到早划到自己一方的铁杆球迷爸爸，和小足球发烧友妹妹都站在妈妈一方。原以为合力说服妈妈就行的，结果自己才是孤家寡人的一边，顿时有些着急。 这时比赛已经进行到65分钟，恰好余晖接到指示起身热身，镜头和观众的掌声适时的给了夏浅浅动力： “看看，看看余晖是不是沾了别人的光?告诉你们，他和别的中国球员不一样!从小就在国外学习和训练，回国后也坚持上学，然后为了追求没留在国内轻轻松松拿高薪，到这里来尽管成了小球星，可学业一直没中断过，现在还在读文理中学，相当于国内的重点高中。而且除了训练和学习，就跟队友偶尔有些应酬，根本没华国球员的什么恶习…” 说到这里，夏浅浅反到有些逆反的坚定了起来： “你们同意最好，你们要不同意，反正这里是德国，明天我就搬出去…” 见到夏浅浅这么坚定，夏栋林夫妇赶紧安慰她起来，最后忍不住扫了眼电视，看不出一开始热身就镜头颇多的余晖有多好，可是球迷的热情反应又看起来真的挺受欢迎… 场边热身的余晖不知道这一切，一边一丝不苟的做着热身，一边回应着好久不见的球迷的热情。 尽管新赛季弗赖堡引进了不少球星级的新援，但球迷们没有忘记这个上赛季带给他们不少欢迎的小家伙，西看台还唱起了为他编写的专属歌曲： “他从西看台出去，在赛场上给弗赖堡带来进球和荣誉。前进，弗赖堡，前进，余……西看台的呼喊响彻萨雷萨姆，我们的朋友回应的是进球和胜利。前进，弗赖堡，前进，余…” 这热情的歌声不但震撼到了电视机前的夏爸夏妈，也让猝不及防的余晖一阵阵颤抖，站在场边伸手指向西看台，又重重的捶了一下胸口。 那一刻，余晖绝对有终老弗赖堡的心思。 刚刚从土耳其回国，这场热身赛踢的非常仓促，施特赖希派上场的替补阵容状态不是非常好，这场比赛踢得有些磕磕绊绊，直到68分钟余晖上场还是0：0。 被球迷的厚爱刺激的有些刹不住车，余晖一上场就在中场反复拉扯，通过反复传递让队友们打起精神，再加上都希望表现出与余晖的默契的一面，为自己的上场机会增加些筹码，所以上场没多久弗赖堡的中前场就活跃了起来。 82分钟，余晖在中场从慕尼黑1860中场拉卡泽特和后卫布施关门之前，捅球穿了过去，局势一下豁然开朗起来，慕尼黑1860后防线前，中场后大片的空裆展现在余晖面前，他直接将球送给了右路的哈勃勒。 哈勃勒领球沿禁区边线带了一步，然后直接小角度射门，取得了进球。 “好球!…” 夏栋梁的叫好把各怀心思的夏浅浅母女吓了一跳，马上讪讪的陪着笑说： “不好意思，的确是个好球…” 然后小声和同样被球赛吸引的夏沫说： “这个突破直不错，国内现在的球员怕担责任惯了，都不怎么敢突了。踢球不突破怎么打乱对手的防守，现在都交给外援干这事了…看上去他在弗赖堡地位不低，怎么国内很少报道他?不应该呀，现在在国外这些球员上个场就死命的吹，像这种…” 夏栋梁不知道，那些在欧洲各地踢球的华国球员背后站得有熟悉国情的经纪人，最终的市场从一开始就锁定在国内，有巨大的经济利益在里边，时不时的在国内媒体上露个面是必须的事情。 而余晖的经纪人托马斯在德国以至欧洲都有不少人脉，但华国人脉方面就差了许多。加上余晖的目标压根就放在欧洲，还曾经表现出对无冕之王的不够尊重，变着法黑他的人就有。夸他又没利益还得罪人，除了冯媛媛和申方见廖廖几个，没几人吃饱饭没事干主动宣传余晖。 但已经从德乙走上德甲这个更大舞台的余晖，更多的出现在人们视线里就必然的事。 165与A米的热身赛 与慕尼黑1860的比赛最终比分定格在1：0，随后弗赖堡又在训练之中与达姆斯塔特和巴林格踢了两场比赛，分别以3：1和2：1取胜。 其中余晖参加了8月6日与德甲达姆斯塔特的比赛，在下半场登场，参于了最后两个进球，但没有进球和助攻数据。 这个结果让教练组比较满意，本来弗赖堡就不受什么关注，几场热身焦点都放在瓦格纳、尼德莱赫纳、彼得森这些前锋身上，他们的王牌被数据很好的隐藏在幕后。余晖还是像上赛季一样，给人们一个优秀的替补球员形象，这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同德国地区联赛巴林格8月7日的热身赛，去的干脆都是些替补和年轻球员，一个好消息是王一繁因为表现出色被临时抽调到一队，并且在那场热身赛登了场，还收获了一次助攻。新赛季留在一队不大可能，但很有可能被调入二队参加巴符州高级联赛。 这两场热身赛后，弗赖堡将在8月14日迎来整个夏训的重头戏，主场迎战来访的ac米兰。 虽然说这几年ac米兰走向了没落，但烂船还有三斤钉，不再是顶级的豪门，可意甲中游的实力还是有的，至少上赛季还拿到了意甲第7。 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可以讲情怀，在弗赖堡和德国也是很有市场的。 一票难求的球市也给了余晖和夏浅浅见面的机会，乘着夏爸夏妈去看房子还有店址，同样急于现场看a米的夏沫以球票为要求监守自盗，给了两人在冰淇淋店见面的机会。 到了以后余晖也先小心的待候着未来的小姨妹，立刻送上球票和球衣。一手冰淇淋一手黑森林蛋糕吃得很不淑女的夏沫一边专心对付着美食，一边继续提出要求： “我还想有件a米队员的签名球衣，随便谁的就行，我不挑的…” 夏浅浅白了她一眼，拉了把有些哭笑不得的余晖说： “别理她，余晖好歹是个职业球员，拿着球衣去找对手签名像话吗?别得寸进尺啊…” 然后大方的关心起余晖的情况，包括训练、生活，还有卢卡斯和顾烁这些朋友的近况。 这就是余晖挺喜欢夏浅浅的原因之一，大方、不做作，不会排斥他身边朋友，反而会大方的关心、照顾他们。 8月14日。 黑森林球场提前进入到赛季节奏，早早周围的街道都聚满了弗赖堡和部份ac米兰球迷，双方也没有联赛对手球迷的剑拨驽张，反倒勾肩搭背的像参加一场联欢。 这个时候余晖的车子就走了作用，要像上赛季跑过来，可能比赛开始也走不进球场。即使这样，接近停车场入口时被认出来以后，也有不少热情的球迷靠近，通过挥手和比划大拇指的方式表达着喜爱。 一边同样全家出动观看比赛的夏家也注意到这一幕，夏栋林已经融入了这种全城狂欢的氛围，除了球衣之外，手里还攥着两面华德小国旗，得知那辆奔驰amg-gt里受追棒的就是余晖后，笑着说： “这小子，还真有点球星范啊…” 倒是沈梵一如即往的不屑，啍了一声。 越靠近球场，球迷越多，有人认出华国国旗后开始冲着他们喊‘余’或者是‘余-晖’，让他们越来越感到把余晖定位于打酱油的似乎不大准确。 这场球弗赖堡队也非常重视，派出了包括施魏因斯泰格、余晖、瓦格纳等人的首发。 除了还是踢442外，这个阵容应该是施特赖希心目中的主力阵容了。 前锋是瓦格纳与菲利浦，中场从左至右分别是余晖、阿布拉希、施魏因斯泰格、弗兰茨。后卫线是福伦巴赫、肯普夫、古尔德、伊恩维夫斯基，守门员是施沃洛夫。 这一场热身赛因为还处在联赛空窗期也被华视体育频道直播，为了开拓华国市场，弗赖堡免费提任了版权，正好一拍即合。晚上10点25分，华视主持人申方见和曾经在德乙曼海姆踢过球的周凝已经开始为比赛预热： “从刚刚拿到的出场名单来看，我国球员余晖在这场赛季最重要的比赛中得到了首发机会，这对我们的球迷来说是个好消息。周凝，你在德国踢过球，也是我们的资深德甲专家，你觉得这是不是意味着余晖很可能成为了弗赖堡新赛季的主力…” 周凝略带犹豫的笑了笑，接着才说： “能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中出场，肯定代表着余晖在主教练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余晖这个队员在华超我已经在关注他，速度和技术在华国球员里还是非常突出的，他的最大问题是体能和体格。从上赛季和之前的热身赛数据看，施特赖希主教练主要把他当主力替补在使用，本赛季踢德甲我估计还是会继续保持。这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踢得是德甲，而且同位置球员都很强…” 被浇了些凉水的申方见不再吹嘘首发的意义，转头详细介绍起双方的其他出场队员。 比赛开始后弗赖堡的处境没别人想象的那么难，不过也不是多轻松，和ac米兰踢得旗鼓相当。 施魏因斯泰格和阿布拉希的中场拦截和出球能力使后卫并没受到多少压力，不过进攻遇到比德甲更紧密的防守就有些运转不畅，没有了德乙赛场上的锐利和轻松。 球队的强与不强往往都是相对的，在德乙所向披靡的进攻遇到链式防守时就会很困难，同样踢土超中下游球队就会摧枯拉朽。以往防守之余还有不错进攻能力的弗兰茨就被ac米兰的进攻压得只有防守能力。福伦巴赫也没有了边路插上，防守还要阿布拉希的靠近协助。 整个弗赖堡发挥没有走样的也就是施魏因斯泰格、阿布拉希，还有就是肯普夫和余晖。 做为进攻队员，余晖的接应、跑位、传球并没有被限制住，他跑位的忽前忽后，让ac米兰队员很不习惯，跟下去会被扯乱防守，不跟他就在相邻队员的结合部闹腾，并且连续传出两脚好球，如果不是瓦格纳和菲利浦被看防的很严密，也许弗赖堡早早的就取得了领先… 166暗渡陈仓 余晖和阿布拉希、施魏因斯泰格一起保证了弗赖堡中场的正常运转，只要在中场还拿得住球，整个球队就不会被彻底压制，场面也不会太难看。 进攻方面，瓦格纳和菲利浦组成的锋线实力并不差，他们只是突然之间不太适应意大利球队的防守，随着时间推进，慢慢的有了起色。 最先缓过劲的是瓦格纳，他的身体在卡位方面有不小的优势，即然找不出很好的空裆，那就挤出来扛出来。 反应过来的瓦格纳很快起到了锋线的支点作用，无法得到好的起脚机会，那就为同伴做球，充当进攻中的绿叶。 在瓦格纳在前边站住了以后，余晖也将进攻的发起点从中线向前移了十几米，接近30米区域。 在这里他接球后开始变转为突，突破后的传球选择比单纯的直接传球要多很多，这个谁都知道，关健在于能不能突过去。 这个对余晖来说不是问题，尤其ac米兰的20号尤拉奥-库茨卡贴得他很近，总想直接断掉他球，连犯规都不屑于使用。 这样的防守可能是看余晖的体格产生的第一印象，几乎每个队第一次交手都会采用，除了德乙对余晖很重视，研究过过往比赛的球队。 余晖知道自己有很大可能过掉他，余晖的队友也都知道，只不过都在等机会而矣。 终于在上半场39分钟，ac米兰的一次进攻，右边卫阿拉巴压上还没回位，阿布拉希毫不犹豫的把后卫出球传给了余晖。 余晖背对进攻方向，双手大张着把库茨卡拦在身后，身体略略后抑抵住库茨卡，然后在球落地一瞬间伸脚将球挑了起来，回时转身就绕开了库茨卡。 一直以来余晖都在低速跑动，拉出接球线路就足够了，让库茨卡和ac米兰队员都产生了一种速度不快、身体瘦弱很灵活的错觉。倒不是有意误导，一开场弗赖堡被ac米兰压得有些慌乱，那时需要的是稳定并不需要什么突然性，他的速度并没有什么发挥。 这次挑球过人后，余晖立刻将油门踩到极限，弓身几个蹬地就把速度一提再提，不仅库茨卡完全追不上，连回防的右边卫阿巴特都没能拉近距离。 只有横向拦截的后腰洛卡特利因为位置关系及时靠近，也因为对余晖速度估计有误，从准备迎面拦截赶到时也变成了侧面干扰。 余晖在洛卡特利赶到前简单的往左侧一拨，然后就加速绕过了对方。 这次的连续突破也属于节奏变化的一种，从向着内线传球分球突然改成了外线突破，从慢节奏的跑动突然变成全速冲刺，让踢热身赛有些注意力不集中的ac米兰队员一时反应不及，突破两人后就直接面对了后卫线，还缺少一个压上助攻的阿巴特。 ac米兰中卫安东内利紧急迎面在大禁区左角位是拦在了余晖面前，防线已经非常慌乱仓促。 高速跑动中的余晖左肩虚晃，做出了个再次外线变线过人的假动作，然后乘着安东内利向外横跨一步，就把球从安东内利双腿间捅到禁区内。 瓦格纳在向门前冲刺中一个急停，然后转身凌空扫射，将球出人意外的送进球门右侧。 正被吸引全力封堵近角的ac米兰年轻的守门员多纳鲁马就算反应神速，也只是做出了个反身扑救的动作，但距离完成封堵球门就差得很远，碰都没碰到足球。 黑森林球场一下子沸腾起来，即使热身赛、友谊赛，当本队顶住压力进球时弗赖堡的球迷还是非常开心，给队员们送上了潮水般的欢呼和掌声。 瓦格纳向本队球迷得瑟完球衣号码后，转身拉起了余晖的手一起高举了起来，赢得了弗赖堡球迷更加大声的欢呼，他们喜欢看到这种球队气氛和谐的戏码。 “他在蹭你在球迷中的人气…” 福伦巴赫对这个表达方式有不同的见解，一起回本队半场时小声的嘟囔着。 余晖不相信那个傻大个有这么多心眼，再加上即使有也不影响什么，只笑不说话。 那里都有江湖、都有派糸，福伦巴赫除了和余晖关系很好外，和尼德莱赫纳也很要好，因为这个对瓦格纳有看法也很正常，不过余晖并不想参于在内。 重新开球后ac米兰开始加强了进攻，同时增强了对余晖的防守，这次主要是阿巴特在盯防余晖。 就算有些英雄迟暮，可30岁阿巴特的速度依然不减，而且意大利球员也有越老越妖的传统，比赛经验更是超过余晖无数倍。刚刚进球的那次突破，余晖实际就是在等阿巴特离开位置，不然有阿巴特在库茨卡身后组成第二道防线，余晖觉得成功性不高。 可是即然对上了，余晖也没有逃避的习惯。 当然勇气是勇气，现实是现实，真正背身拿球扛着阿巴特的时候，余晖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难缠。 不但顶着他不给转身的机会，脚下还几次差点被阿巴特将球捅走。 略一拖延，ac米兰就已经防守回位，阿巴特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第一步目地。 这时明显开始加强身后的挤扛力量，看起来先胜一筹的阿巴特开始想赢得彻底，打算断下余晖的球，可能怎么反击都想好了。 而ac米兰的协防做的非常到位，就在这一瞬间前场队员已经卡住了余晖正面阿布拉希、施魏因斯泰格、甚至左中卫肯普夫的回传线路。 余晖一边单脚控着球，一边向后顶着阿巴特的挤压，然后突然收力，向内线探身。 阿巴特反应迅速，也及时向内线横跨步，甚至打算提前绕前断掉余晖的球。 这时阿巴特意外的发现自己队友突然停止了对弗赖堡中后场的防守，齐齐向本方半场跑去，这时才反应过来，往左边路一望，只看到一个红黑球衣的身影正沿着边线带球狂奔。 这可不是ac米兰的红黑竖条球衣，而是弗赖堡的红黑主场球衣。 知道刚刚自己被余晖吸引了注意力时，一定是脚后跟磕到或者是向后拉给套边的福伦巴赫，这些只是细节，重要的是自己要赶紧回防。 阿巴特恨恨的推了一把余晖后，反身赶紧追了回去。 167还不是个全能队员 随着福伦巴赫带球沿着边线冲向ac米兰半场，相峙的两队都在加速压上或者回防，立刻从余晖处理球拖沓引发的停滞中热闹了起来。 余晖也跟着加速跟了上去。 这次分球只能算余晖在与阿巴特的对抗中扳回了半筹，毕竟ac米兰已经回防到位，即使福伦巴赫形成了边路突破也不算很好的机会。 福伦巴赫并没有彻底下底，而是在距离底线十米左右突然急停，让过回追的阿巴特半个身位后，立刻将球回敲给禁区左角跟上来的余晖。 余晖几个蹬步拉开了与身边本田圭佑的距离，顺便调整步点，就要直接远射。 ac米兰的库茨卡和中卫安东内利立刻顶了上来，准备封挡射门。 然而说不清余晖是踢呲还是有意让球，总之架势是做足了，也发力抡腿，却碰也没碰到球，足球继续飞了一小段，又蹦蹦跳跳的滚向了禁区中路。 在距离球门30米左右的位置，施魏因斯泰格出现在球的跑动路线上，抡圆了大腿来了一记真真正正、干干脆脆的远门射。 这次又打了个ac米兰守门员多纳鲁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踢的是球门右上角，干脆的飞进了球门。 “就是群演员、骗子!…” 年轻的守门员躺在门线上怨念十足，弗赖堡队员和球迷顾不上关怀他那颗受伤的幼小心灵，纷纷为施魏因斯泰格送上祝贺。包括牛气冲天的瓦格纳，在施魏因斯泰格面前也是小字辈，老老实实的上前祝贺。 通过个暴力远射释放了些郁闷的施魏因斯泰格还不至于因为一个热身赛进球而过于激动，挥拳狂吼后一把抱住了余晖和福伦巴赫，说了声谢谢后就在队友的拥簇中走回后场。 “看起来余晖是有意让的球，小猪的拥抱证明了这一点。现在看来余晖在弗赖堡的作用可能不会局限于替补，起码这场一个助攻一次发起进攻能让弗赖堡的施特赖希教练认真考虑一下了…” 做为国内余晖的头号粉丝，申方见是上半场看得最舒爽的一个，这会更是直接下起了结论。 周凝也不再坚持他的主力替补论了，毕竟不仅是两个进球，余晖在重压之下得到的许多球权不会只是队友的信任，明显教练给了余晖主导进攻的权力。 “是呀，在格里福刚刚伤愈归队状态还不知道怎么样的情况，明显余晖承担了弗赖堡的进攻组织任务。必须得承认，余晖的成长速度让人惊讶，我觉得面临大赛的国家队得认真考虑下他了，速度和球商真的是我们很需要的…” 与此同时，德国弗赖堡，余晖和队友们心情愉快的结束了上半场，说说笑笑的走向更衣室。 看台上的夏浅浅正乘机向她妈妈详细介绍着余晖，旁边的夏沫则在贴着夏栋梁耳边说： “真的，里皮，我刚刚去买饮料时看得清清楚楚，我该不该去要个签名?要能的话，我在我们长安竞技吧里可就火了…” 夏栋林明显也很期待，但想想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要在外边遇到还好些，这里打扰不好吧，他听说要出任ac米兰顾问，要看比赛吧…” 夏沫有些不舍的点点头，不过眼晴一转，又是一个想法： “这球场气氛真不错，下次买张西看台的站票试试，看起来不错…” 领先的比分让整个黑森林球场处处充满了轻松和欢乐，更衣室里也是一样。经过土耳其的惊吓，球队有种共过患难的感觉，即使偶尔还有些小磨擦、小心思，但在整体上算得上同心同德，领先的局面让主力替补都非常高兴，热烈的在交流着比赛的心得。 余晖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翻看着卢卡斯刚刚在过道递给他的小纸条，上边是他对比赛上半场的分析。 现在他的小小私人教练组搞的挺像那么回事，赛前有情报汇总和预测，中间有上半场总结分析，结束后还会有个讨论会。卢卡斯也承认自己的这些分析在短时间内不会那么有效，但随着样本和数据积累，肯定会越来越显现效果，所以坚持一开始就要养成习惯。 余晖认同他的说法，而且觉得至少对自己队友的习惯和特点的分析对自己很有帮助。球队的数据和情报分析忽视了这一块，尽管对对手情况的掌握比卢卡斯详尽的多，可没想过给队员一份自己要配合的队友情况的分析，完全是靠平时训练和沟通中自己领悟。 卢卡斯给的队友分析让余晖记得施魏因斯泰格有脚出色的正面远射能力，还有他插上助攻的习惯线路，这些帮助余晖在场上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一次正确的选择。 很多比赛往往一个进球就决定了比赛结果，而卢卡斯的分析至少对两个进球有帮助。有个旁观者帮他操心和分析细节，加上大数据的整合分析，肯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余晖对这个有信心，所以乐意把这些习惯带进比赛。 看完后把纸条撕碎，再听一下教练对下半场的安排和对乐观情绪的敲打，中场休息的短短时间就过完了，在队长弗兰茨的张罗下又一次队员们互相打气加油后就走回了球场。 下半场两队都换了不少人，弗赖堡这边由彼得森换下了菲利浦、霍夫勒换下了弗兰茨、瑟云聚换下了伊恩维夫斯基。 阵型也变成了352，瑟云聚、古尔德、肯普夫三中卫，福伦巴赫前提踢左中场，余晖位置内收更像前腰。 这个阵型球队踢的比较顺畅，但余晖一时有些不大习惯，在中路他的突破需要面对的防守队员更多，而且来自四面八方，稍一拖沓就会陷入重围。丢了两次球后就开始求稳为主，更多的直接传球，也增加了回传调整，在中场传递控制。 “哈哈，我们是不是太心急了?” 助教法斯勒主动提起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失败的调整，不过情绪上并不怎么焦急。施特赖希也笑了起来： “是呀，看起来余也不并不是全知全能嘛。不过他还年轻，随着经验的积累，他应该会成为一个不错的中场组织者，只是不知道他那时会在那里…” 这就是小球队教练的悲哀，眼见自己栽培出的年轻新秀一个比一个更早的被大球会吸引走，很少有以前坚守一支球队的情况，甚至都不会给机会等新秀成熟。 很明显施特赖希也没有信心留住余晖多久，也证明着他很看好余晖在接下来的赛季表现。 168轻松上阵 8月20日，弗赖堡开始了16-17赛季正式比赛的征程，第一场德国杯的一场比赛，客场挑战德国东北地区联赛的巴贝斯堡。 主教练施特赖希新赛季的目标是欧战资格，意味着要排名德甲前6。但这个目标整个俱乐部和球队并没多少人知道，大家对升班马弗赖堡的第一想法就是保级。无论那一个目标，其中都没有德国杯什么事。即使拼上命拿个冠军也不过是个欧联杯资格，要一不小心重演凯泽斯劳滕德国杯夺冠、德甲降级的历史就悲剧了。 所以德国杯从来都不在球队的计划之内，直接就派出了替补出战，余晖、施魏因斯泰格等人干脆连客场都没去。 例行的训练结束，和余晖一起留守弗赖堡的中老年队友们发现他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加练，而是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溜走了。 施魏因斯泰格换好衣服出来，发现舒斯特尔等人正在停车场聊着什么，就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家都在猜测余为什么没有加练…” 施魏因斯泰格不明白这个事的梗在那，有什么价值讨论，一脸迷惑。舒斯特尔也反应过来，进一步介绍说： “余到队大半年了，每天都会例行加练，大家才会好奇他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每天?真是一个勤奋的小家伙，弗赖堡的球探应该得到一大笔奖金，居然想到从华国发掘出这么一个小子…” 施魏因斯泰格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对余晖印象不错，除了刚开始的同舟共济好夺取个好成绩证明自己的心思外，也开始增加了许多欣赏。 这时因为腿部有些拉伤同样没有随队出征的施滕泽尔，凭着和余晖的熟悉出面终结了众人的猜测：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余第一次到女朋友家作客，相比训练，他更担心怎么应付女朋友的爸爸而矣…” 球队众人立刻大笑了起来，出于各自第一次面对女友父亲的悲惨经历，对余晖充满了同情。 余晖没过多久后，的确像队友想的那样额头冒汗，不过不同于队友想像的需要面对一个冷酷凶残的父亲，而是应付一个慈眉善目的华国式岳母。 沈梵面无表情刨根问底的把余晖自小到大的经历、亲属关系等等盘问了一个遍，然后规定了余晖和夏浅浅谈恋爱时若干不准若干不许，才一脸不开心的离开。 余晖就像连续踢了十场高强度比赛一样，见沈梵进了厨房就长吁一口气，微微靠上沙发靠背，放松一下僵硬的背部。 夏浅浅递过了杯矿泉水，同时没好气的附送了一个白眼，低声说： “我妈有那么可怕吗?!” 余晖本想实话实说，是灰常可怕，可话到嘴边突然福至心灵及时改口： “我有多在意你，她老人家就有多可怕，你说那?” 一惯略显木讷的老实人突然来了句甜言蜜语有加成效果，夏浅浅的视线立刻变得柔得要滴水… 进了厨房的沈梵靠在门后平静了很久，明显她心里也不像面容上表现那么平静。 倒是专心做菜的夏栋林明白她，头也没回来了一句： “我也不舍得，可孩子大了总有她自己的选择，我们都得适应…” …… 再次出现的沈梵明显态度缓和了许多，甚至还赏脸帮余晖夹了块排骨。 余晖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啃向排骨，这时夏浅浅才出面解围，抢到自己碗里，向沈梵解释说： “妈，他是个球员，许多食物是不能吃的，不过为了讨您欢心，都准备破戒了……” 经过解释，沈梵才知道做为球员，余晖在饮食、生活方面有那么多禁忌，而余晖也在一直非常自觉的遵守着，刚刚才第一次准备开戒… “没想到运动员还有这么多麻烦，你也真的不容易…你这孩子，在自己家里，不能吃就不吃，阿姨有那么可怕吗…” 倒是夏栋林作为球迷兼厨师，了解很多球员的禁忌，做了不少鱼虾和蔬菜的菜肴。用天然食材调味，即健康又美味，让天天沙拉、蛋白、水煮鸡肉，习惯了无滋无味生活的余晖终于得以饱了口福，食量一再下决心控制也有些超标。 于是吃完饭喝茶时余晖提了出来： “叔叔，阿姨，我听浅浅说您们打算开一家餐厅?” 夏浅浅恨不得踢这没眼色的家伙一脚，明明气氛好转，却去提餐厅的事。明知道她爸妈因为担心她才忍痛转让在安西生意很好的餐厅，这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么。 果然刚变得有说有笑的气氛立刻就冷淡了下来，连一直对他态度很好的夏栋林也低头喝起了茶，毕竟那家餐厅是他心爱的事业。 发现搞砸了事的余晖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其实刚刚叔叔的几个菜真的挺好吃，咱们华国菜在国外之所以做不了高端，就是因为油腻等等被认为不健康。可叔叔刚才的做法就没什么问题，所以我才提到这个，你们可以考虑做一个主打运动和健康的高端华国菜餐厅。因为担心我们，你们放弃了自己心爱的事业，我们有义务帮你们在弗赖堡搞一个更好的餐厅…” 夏栋林听得眼前一亮，不过沈梵都不以为所，没好气的说： “弗赖堡才有多大，像你们这些运动员才有多少，做生意不是你想得…” “不，沈梵，小晖说得挺有道理的，听他继续说说…” 夏栋林第一次打断了沈梵的话，鼓励余晖继续说下去。 “阿姨，弗赖堡是不大，可经常运动的人不少，职业和业余的运动员同样很多，而且能拿出时间坚持运动的人经济大多不差，和高端餐饮市场是重合的。就比如我的队友，他们年薪都几十上百万欧，也很喜欢吃华国菜，可又不敢总吃，就刚刚叔叔那几道菜，我相信标价几十上百欧他们都不会在意…” 夏栋林对余晖的提议很感兴趣，干脆拉着余晖到一边单独讨论起来。 另一边夏沫的一个问题让关于餐厅的事果断歪了楼。 “姐，刚刚…说他队友就有几十几百万欧年薪，那他那?” 夏浅浅开心的望了一眼正热烈讨论的爸爸和男友，随口说： “我没问过，不过报上因为他续约时登过，好像一百多万欧吧…干嘛?德国税很重的，他拿到手一半都不到，还要还房贷，你不许再敲诈他…” …… 总之，余晖同学的初次登门之旅尽管经历了不少小波折，但最后结果还是比较圆满。终于可以在德甲开始放下牵挂，享受着甜蜜的爱情轻松上阵。 德甲，又一个华国小子来了。 169奥林匹克体育场之叹息 两座高达77米的奥林匹克钟楼和之间穿吊的五环标志远远望去就充满了历史感，天空中的乌云更将那种建筑的苍桑感映衬的格外凸显。 这样的画面在36年的奥运会，还有06年的世界杯决赛多次出现过，这一次是2016年8月28日，德甲联赛16-17赛季弗赖堡客场挑战柏林赫塔。 对别人来说，这么一场普通的德甲联赛远没有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举办过的其它比赛重要。但对重回德甲的弗赖堡、对第一次踏足德回赛场的余晖，都格外重要。 在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内，主队柏林赫塔和客队弗赖堡的球迷早早的就共同把气氛营造的格外热烈，让余晖在球员通道时就感受到，有些迫不及待。 两队在球员通道等待着进场，弗兰茨、菲利浦还和柏林赫塔中场核心达里达在相互问候，达里达曾在13至15赛季效力弗赖堡，是两个赛季中的主力。不过仅仅离开一年之后，弗赖堡的首发队员中也就只剩3、4名熟人，由此也可以知道弗赖堡队的改变之大。 简短的开场仪式后，双方便将一切交情掷到脑后，开始了竞争。 获得开球权的弗赖堡队由瓦格纳将球回传施魏因斯泰格，然和与余晖、菲利浦三箭齐发，快速向柏林赫塔半场冲去。 而施魏因斯泰格并没拖沓，在柏林赫塔前锋冲近以前，直接斜长传送到了余晖身前。 他已经比较熟悉余晖特点，没给余晖传脚下球，而是放足了提前量，将球送在余晖跑动的线路上。 柏林赫塔开球后也统一的压了出去，这一脚长传直接越过了他们的中场线，送到过了中线二十多米的距离，余晖和他们后腰卢斯滕贝尔格之间。 余晖没想到施魏因斯泰格会踢得这么直接，但也不敢多想和拖延，球是向前滚动，越拖对卢斯滕贝尔格越有利。 全速启动的余晖终于抢在卢斯滕贝尔格之前抢先碰到足球，将球往中路回拨，交给了跑得略慢些的瓦格纳。他自己也从左侧绕开卢斯滕贝尔格继续向前跑动策应。 那知瓦格纳也不调整，直接就把足球挑向大禁区左角防线身后，给了余晖一个很大很大的提前量。 从开球到冲刺抢球，再到绕开对手继续向前策应，余晖已经持续跑动了快40米，而瓦格纳居然又用传球将他逼到还要继续加速冲刺的境地，急得余晖心里骂人。 但一切都得先完成这次进攻再算帐，余晖只有狠狠的咬咬牙再次加速。 先变线躲开知道来不及回防，干脆在禁区外向他撞去的中卫朗坎普，然后还要咬牙继续冲，和弃门出击的柏林赫塔守门员亚尔斯基拼速度。 毕竟速度算余晖的看家本领之一，即使强驽之末，也比亚尔斯基快上那么一线，眼见就要抢先触球。 亚尔斯基发现即使扑球也要略差一筹，而且余晖已经伸脚向球左侧磕去，明显是要再次分球到中路，给快速跟进的瓦格纳。可他已经半扑了出去，只好强行的一扭身，将身体丢向中路伸手封堵传球线路。 不过他刚一展开动作，就惊恐的发现余晖脚腕一扭，变磕为挑，将球挑了起来。 将球挑出去后的余晖也已经再没余力，直接躺倒在草坪上，心说： “让你们哥当二傻子溜，哥带你们玩了，自己来!…” 余晖的挑射力量并不大，飞了十几米后就落地蹦蹦跳跳的滚向了球门。 但柏林赫塔场上能阻止这一切的，要么倒地，要么还在回追之中，连及时放弃盯防瓦格纳，回追倒地封堵的中卫约翰-布鲁克斯也只是后发后至，伴着足球一前一后的冲进球门。 奇迹终于还是没有上演，柏林赫塔球迷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五万多声叹息汇集成一股沉闷的声浪，在柏林奥林匹克体育场回荡着… “…仅仅几秒钟，奥林匹克体育场就发了令人心悸的叹息。我的同事们正在紧急核对弗赖堡这次进攻所用的时间，在此之前德甲最快进球纪录是9秒，是由勒沃库森的贝拉拉比在14年对阵多特蒙德时创造的…呃，这次进攻耗时11秒2，只是我们被这次闪击震憾到，感觉上出现些偏差。不过无论如何，柏林赫塔一定会记住让他们发出难以抑制叹息的这个球员，弗赖堡11号余-晖……个人认为，还会有更多的德甲球队会像柏林赫塔和许多德乙球队一样，深深的记住这个华国球员…呃，另一支德甲升班马莱比锡红牛已经印象深刻了…” 天空体育的解说施米茨现在吹嘘起余晖来已经不用打什么草稿，就和他的华国同行们不遑多让。 柏林赫塔球迷的叹息让旁观者听起来心悸，但对躺在草坪上的余晖来说格外悦耳，这让他不用抬头观察就知道结果。不等他扎挣着起来庆祝，瓦格纳、福伦巴赫等人就冲了过来，一个个扑到他身上，给了余晖一个格外痛苦的进球庆祝方式。 “你的射门有些绵软无力，下次还是让更拿手的我来处理这事吧…” 瓦格纳最后拉起余晖时特意很认真的咛嘱。 再次开球后，余晖基本上都在慢跑，防守也只能做到象征性的骚扰，进攻中也只能保证牵制到位，完全做不到跑出空裆获得机会。 而这时施魏因斯泰格就显示了他的老到，分配球权时更侧重右路菲力浦这一侧，给了余晖7、8分钟的喘息时间。 余晖重新恢复能量后，弗赖堡的进攻就更加立体起来，很快把柏林赫塔失球后的反扑压制了回去。 接下来整个上半场双方就在反复拉锯，余晖也受到了更严密的盯防，除了两次抓住机会在被合围前及时分球造成了些威胁，再没有开场进球那样的惊艳表现。 “事实证明，我们的球员能在欧洲立足，而且还能进球…但我们也得注意到，余晖的技术实用而且标准，这才是足球的根本，没有这些，速度、球商这些优势也是无根之木。他的成功可以证明，不要再千方百计钻空子、走捷径了，先把基础动作，人球结合这些基础的东西老老实实搞好再说…” 一贯老好人形像，以未语先笑被人称送外号‘张呵呵’的解说顾问张碌，难得的大声在半场结束后抢先发言，让正在组织誉美词汇的申方见不知如何接下去，华视的中场评论出现了个罕见的冷场… 170庆功酒 余晖根本不知道遥远的华视转播中发生的事，更不知道华国的网络上一片要求紧急征召他回国，参加9月1日同韩国的世界杯预选赛的呼声。 他正和弗赖堡队友们经过短暂休息准备下半场比赛那。一个球的差距可不是那么保险，他们可不想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留下什么遗憾。 很显然他们的对手柏林赫塔也是抱了同样的心思，更不想在主场输球，下半场就开始投入全力进攻，同时对三名进攻球员瓦格纳、菲利浦和余晖加强了看守，不给弗赖堡打反击的机会。 不过也不可能不想给就完全没有机会，余晖在52分钟还是在中路找到时机。 当时是彼得森刚刚上场替换了菲利浦，开始协调着瓦格纳和余晖一起开始前场压迫。 他们三个人一起向前去抢柏林赫塔的后场控球，尽管没有抢下来，但也造成了柏林赫塔队员出球的仓促，匆忙踢到前场。 弗赖堡的高位压迫可不仅是三个前锋的事，而是全队统一的行动，中后场抢的力度更大。 柏林赫塔的左边锋原口元气在施魏因斯泰格靠近前就有些慌张，再看到中前场的队员已经全部被盯上，更加的慌乱，转身把施魏因斯泰格挡在身后，一边也将球回传给后腰谢尔布雷。 全场都在逼抢，唯一一条这么明显的传球线路并不是弗赖堡的失误，而是有些刻意为之，很有些华国古兵法围三阙一的味道。 当然实现这个战术安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首先要全力抢断，直到把对手抢的手忙脚乱时才能实施。要是没有把对手抢急眼，保持清醒的前提下肯定能发现这是个陷井。 其次弗赖堡队员得有默契，在对方上当后得快速完成对放空队员的补防，不然就成了放虎归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担负这个任务的是余晖，他表面在协助阿布拉希防守另一个后腰哈斯滕贝尔格，却在原口元气回传出脚后迅速转身，准备去抢谢尔布雷。 跑了两步后余晖发现原口元气这个球太过慌张，居然力量过小，回传的球速有些慢，就果断的改变了方向，直接去断球。 余晖的队友们对他往往有超越实力限制的信任，当他去断球时，彼得森居然主动拉开与逼抢的柏林赫塔后卫距离，明显都是按照他断球成功并能把球传给自己的设想去提前行动。 余晖并没有辜负队友的信任，抢先背身卡住了位置控住了足球，并且顺势就从右侧转身绕开谢尔布雷。 这会余晖已经有了比较丰富的经验，不再追求彻底摆脱对手再去传球，而是半转身拉出角度后小腿一抖就把球送给了提前跑出空位的彼得森。这也得益于夏天的体能特训，不但体能有了提高，而且小腿力量有了很大的提升，可以不用抡腿等很大的准备动作，仅靠小腿力量就把足球捅了出去，动作更加隐蔽、连贯。 想到前边、做到前边的彼得森在大禁区外右角获得了个很好的空位，正常进攻能得到这么一个无人盯防的空间是基本不可能的事，也只有在攻防转换的瞬间，而且提前做足了准备，余晖也没有一丝拖延情况下获得这么一个短暂的空窗期。 彼得森也不会等对方后卫围过来将这个空裆弥补，侧身让过足球后跟上就是一脚挑射。 准备充足的这个球划出了一条很大的弧线，直接反向就飞进了柏林赫塔的左上角。 0：2，柏林赫塔主场两球落后。 弗赖堡在随后的比赛中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集中，根本没出现什么‘2：0是最危险比分’的荒谬说法，证明了只要意志坚强注意力集中，2：0永远比1：0更靠谱的事实。 即使柏林赫塔在89分钟由前锋伊比舍维奇头球摆渡，达里达跟上抽射追回一分后，弗赖堡也没有慌乱，踢得有板有眼，甚至在补时阶段还有瓦格纳头球砸中横梁，差点再扩大比分的情况。 最终弗赖堡在客场2：1战胜柏林赫塔，取得了开门红。 在华国网络直播上，一串‘我再也无法信任那些不负责任的媒体’的弹幕得到了无数的响应，不少球迷还跑去一些一贯依据各种选择后的数据做出余晖在弗赖堡无足轻重的媒体人微博下质问，一个个余晖在德乙参于进球的集锦在网上不停的转载… 但主流的媒体除了申方见和张碌夸过几句余晖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 …… “为什么?!凭什么?!” 已经摆脱青涩，有了几分大记者气势的冯媛媛拿着报道余晖的稿子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她的主编。 而冯媛媛的主编仿佛早有预备，推给她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请她坐下，然后一边擦着眼睛一边笑呵呵的说： “媛媛，先别激动，我能不知道这时的余晖有多大的新闻价值?我能不想这时刊登这篇独家报道?可我们得讲大局，往大里说我们不能影响马上就要进行的预选赛，往小里说，我们不能因为这篇报道让身在汉城的同事为难，你说对不对?……” 说着还敲了敲办公桌，一行起头为‘为保障国家队冲击世界杯，做好與论保障的通知’的红头文件不经意的被敲到，然后快速的收了起来。 冯媛媛叹了一口气，还是不服气的说： “我就不明白了，报道余晖和保障预选赛有什么冲突…” 但明显声音已经降了好几度，然后沉默了一会抓着稿子站起身要离开。 “媛媛，这个稿子一定保存好，现在不发不代表以后不发，不行你去趟德国吧，做个系统报道出来…” 围绕着自己发生的一切余晖根本不知道，他只关心着和球迷、队友尽情的欢庆着球队的胜利，也是他的第一场德甲比赛的胜利。 被评为全场最佳的余晖光荣的获得了请全队喝一杯的‘资格’，在下榻酒店的酒吧叫上最好的啤酒，全队人也都大部份出席，闹得很晚… 171乐极生悲 回到弗赖堡的余晖得到了一天的休假，但早上跑完步后就忙碌了起来。 他和卢卡斯一起拿着摄像机赶到了弗赖堡青训学院找到了u12梯队教练菲利浦，征得同意后就开始拍摄u12的训练和生活。同时拿到了一册6至12岁的训练手册，这个是德国足协给各地青训中心配备的大纲级青训指南。 “其实青训初级阶段最重要的是兴趣，如果没有兴趣，一切基础都不复存在，那么即使孩子有再好的天赋和身体，他也不会在足球方面有所成就。所以最初教练就要千方百计的通过设置各种趣味性的训练和比赛激发和恐固孩子们的兴趣。另外是安排他们与相熟的同龄孩子比赛，促进他们对技术提高的兴趣…” “再就是技术，基础技术必须标准、不容懈怠的完成，并长期训练巩固，这些是构成足球比赛的基础。场上95%以上的动作都是由基础的传、接、突、射等等构成的，如果这些都做不到标准，随后的一切都是沙上建楼，一遇到激烈对抗就会崩溃。相反，只要基本功扎实，即使实力悬殊，也可以完成基本的传递，从而慢慢寻找抗衡方法…” “技术的训练不应该是独立的，不能说个人传球到位就合格了，需要从一开始就让孩子建立技术合格的标准是相互的。传球到位但力量不合适导致队友停球失败同样不是一次合格的传球，传球很好但时机拖延导致队友陷入围抢也不是次合格的传球…需要让孩子们知道，技术和个人是整体的一个环节，是球队的一部份，只有让球队运行流畅才是好的技术和个人…” “这一切很难，所以青训教练需要足够的耐心和信心，持之以恒不要被成绩迷惑才有可能成功…” 余晖和卢卡斯之所以拍摄青少年梯队训练和请教青训教练心得，是应余晖曾经做体能训练的一个小山村小学教练的请求做的。 余晖在华国时曾经两次到那个漂亮的小山村进行私人训练，在享受当地风景时，也成为了一帮山村小孩的风景，让他们接触到了不一个的精彩足球，一直坚持了下来。 后来余晖忙于华超和随后的德乙，疏于联系，直到与ac米兰的热身赛在国内转播后，那个叫叶宏亮的教练和孩子们又重新辗转联系上了他，还有一些孩子们自己采自山上的松子和蘑菇干组成的礼物。 这些训练视频还有一些他们需要的训练器材都是余晖将要回赠给他们的礼物，同时还想效仿季莫什丘克在那个小山村建一个业余的青训中心，组建青少年比赛，给那些可爱的孩子更好的训练环境和比赛环境。 第一步他打算建立一个有一个标准场地和2块7人场，都选择造价相对低点的人工草坪，然后建个带浴室的更衣室。卢卡斯还建议搞个视频系统，方便他们在德国为训练出谋划策、解决问题。 然后还和聂磊所在的拉多夫采尔俱乐部联系，准备等华国假期时安排他们到这边进行交流学习。 相比这些，余晖对什么入不入选国家队根本不在意。 余晖没想到他的临时起意最后竟然得到了许多人的响应，弗赖堡俱乐部得知后也赠送了一批训练器材和装备，包括余晖没考虑到的医疗器材。队友们除了录制动作示范视频、赠送签名球衣外，还几百几千欧的捐出了近10万欧元。 这让余晖本想自己负担，比较随意的建设就不合适了，又四下找人咨询最后搞出了一个正式的计划来，又委托国内的郑建新负责实施，定期将进度和支出回馈给相关人员。 忙忙碌碌的就到了9月1日，余晖和夏浅浅结伴前往门兴格拉德巴赫，施魏因斯泰格将在9月1日德国与芬兰的热身赛中登场，并做为他的国家队告别赛。施魏因斯泰格特地邀请了他和弗赖堡队中的两名拜仁旧将彼得森和瓦格纳参加。 观看了施魏因斯泰格的告别赛并参加了他举办的招待宴会，在门兴格拉德巴赫呆了一晚后，9月2日上午就赶回弗赖堡，下午参加了场与瑞士球队卢赛恩的热身赛。 因为一周都分心杂务，还有些额外的体能付出，余晖的状态非常差。不仅没有锐利的突破，没有几球有威胁的传球，还连续丢球导致了弗赖堡的第一个失球，施特赖希暴跳如雷，在37分钟就把他换下了场。 乘机攻击他水平以及职业精神的舆论不去理会，余晖自己都领悟了绝对没有放松着就能保持水平的地步，除了找教练承认了错误外，开始放下一切专心的投入训练。 山村业余青训中心的夏浅浅的爸爸夏栋林接了过去，夏浅浅也承担了不少联络工作。不过除了这个，在夏家重新又得不到好脸色，只好电话联系一下，更多的时间投入到训练上。 在与卢塞恩的热身赛上，替补他出场的格里福表现出色，进了一个球，而且参于了另一个进球。普遍认为，余晖的主力地位基本上已经危险了。 9月10日，弗赖堡新赛季的第一个主场，迎战门兴格拉德巴赫，余晖出现在替补阵容，格里福首发。 在第一轮的比赛中，门兴格拉德巴赫主场2：1力克勒沃库森，和弗赖堡同积3分并列第5。 而这一轮之间的国际比赛日，施魏因斯泰格、阿布拉希、伊恩维夫斯基都参加了各自的国家队比赛，这轮都和余晖作伴坐上了替补席。而热身赛时表现出色的格里福、施滕泽尔、尼德莱赫纳、新援布鲁特得到了首发的机会。 “听说勒夫找你聊过，你是怎么想的?” 施魏因斯泰格见惯了风雨，根本没有把坐替补席当一回事，反而很热心的询问起参加招待晚宴时发生的一件事。 余晖就没有施魏因斯泰格那么豁达，有些紧张的盯着场上局势的发展，一边回答说： “勒夫教练只不过是客套，我怎么会当真，而且上一场踢得…” 余晖没说下去，只是摇了下头。施魏因斯泰格拍拍他肩膀笑了一下： “年轻人吃些苦头有好处，你要一直发挥出色才是怪事，在热身赛出现问题是好事，别太担心了。你的态度大家都看得到，那个教练也不会因为一场失误就彻底放弃谁…另外，就我所知，勒夫是认真的，回头好好考虑一下…” 172只要一直向前跑 弗赖堡对门兴格拉德巴赫的上半场比赛中，最抢眼的就是顶替余晖上场的格里福。 但最郁闷的，也莫过于他。 格里福的这一场无论是投入程度还是状态，都是无可挑剔的。在他的积极跑动梳理下，尽管门兴格拉德巴赫在控球率上边领先，一度达到59%比41%。但的射门、射正等代表着进攻质量的数据方面，弗赖堡都大幅度的领先着对方。 可就是各种被扑、被封挡，各种滑门而过，还有一次瓦格纳头球砸在横梁上弹飞的情况。 而38分钟，切尔西球星阿扎尔弟弟索尔根-阿扎尔接队友特拉奥雷在乱军中捅出的足球，上半场第一脚射正就攻破了弗赖堡的球门。 弗赖堡助教法斯勒不认为是简单的运气问题，和施特赖希聊起来： “问题出在进攻队员身上。瓦格纳和菲利浦都明显对格里福没有像余那样信任，看似每次都中规中据，可缺少余晖在场上时的主动性。同样的传球，就达不到余晖在场上时的效果…” 施特赖希不同意这个观点： “最后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进攻队员更信任余?这和私交没关系，菲利浦在场上时也信任余，因为余在场上时他们只要盯着防守就好了，球没传过来是队友机会更好的原因，他们不需要考虑什么非竞技的因素，这就是信任，这就是状态。让余去热身吧…” 法斯勒一听笑了起来，一边叫起余晖、福伦巴赫、彼得森去热身，一边问了主教练一句： “你不继续处罚他了?” “我什么时候要处罚他了?我只是敲打他一下，年轻人偶尔犯点小错不很正常吗?而且我们都知道他分心的原因和后来的态度，不需要让他的状况彻底凉掉做代价，那才是管理人员在犯错。” 余晖在听到教练召唤他热身非常兴奋，一跃而起，就往热身区跑去。随着他的热身，弗赖堡的球迷也兴奋起来，拥到座席边缘和他击掌，大喊着为他加油。 感觉与球迷分开了一个世纪的余晖也非常激动，一一击掌后居然做了个双臂上扬鼓动球迷的动作，引发了球迷更热烈的回应。 “嘿，小子，别轻易去挑动球迷的情绪，这可是把双刃剑，如果你不能表现出他们期望的状态，他们的加油可随时会变成咒骂…” 余晖喜欢极了这种被人需要、被人期待的感觉，不再想考虑太多，随口回答了施魏因斯泰格： “双刃剑就双刃剑吧，如果达不到他们期望的样子，我就继续向前跑，不停的跑…” 这个回答让施魏因斯泰格听得一愣，看着余晖认真的去完成每一个热身动作，愣了一会才低声自言自语说： “是呀，我们没有继续跑，主要还是失去了动力了吧…” …… 这次从热身开始，余晖就表现出了更多的激情，不仅不回避球迷的激情，还不时的通过互动推高这种情绪，这让关心他的人有些担心。 “这傻子，也不怕一会表现不好被球迷骂，这不是把一个队的压力都自己扛上嘛，傻子!傻子!傻子!……” 夏浅浅紧张的抓紧球衣下摆，一边有些担心的责备着。 旁边举着手机拍来拍去的夏沫，因为刚刚热身时也去叫余晖，想给他个特写，没有得到配合有些生气，跟着说： “就是，还没怎么踢就开始瞎得瑟，一会准会被骂得灰溜溜的……” 球场边法斯勒也在担心： “余会不会有些兴奋过度了?他的踢法需要对手忽视他，这样高调没什么好处…” “也许，不过要看他能顶不顶得住压力，要表现出色，他就会成为球迷的宠儿…” 余晖不知道这些担心，也不在意，他就想上场比赛、就想赢球，别的什么都不想分心，得失成败不想去计算。 漫长的中场体息后，余晖登场，再次迎来球迷的掌声和欢呼。 就像法斯勒担心的，余晖上场受到了门兴格拉德巴赫的严密盯防，中场施特罗布尔和特拉奥雷采用了德乙式的防守余晖的方式，身体强壮的施特罗布尔靠近，速度很快的特拉奥雷拉开五、六米距离负责协助，不等余晖接球就立刻夹住他，限制他移动和完成动作的空间。 而且防守动作一点都不收，发现他在两人夹持中将球反挑了起来，不等他转身，一把给按倒在地上。 裁判吹了犯规，施特罗布尔一脸笑容的伸手去拉余晖，嘴里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你只会像小丑一样的表演，小子，你该去马戏团而不是来球场，下次我会让你尝尝更厉害的…” “哈，这里比马戏团更好玩，我会呆在这的，一直呆下去。想动粗就别tm的像娘们似得啰嗦…” 没想到余晖直接跳了起来，而且嘴上毫不示弱，施特罗布尔刚瞪着眼要反击，裁判就冲了过来，警告两人把注意力放到比赛上。 这个犯规位置距离球门有些远，36、7米的样子，弗兰茨摆好了球还问了余晖一声： “你要来罚这个球吗?” “不，谢谢，对我来说有点远了，我是问你能不能把球罚到左侧，我从那里传中怎么样?” 弗兰茨一看门兴格拉德巴赫只在球前排了两个前锋的人墙，别人都在大禁区线上与弗赖堡几个高大球员纠缠在一起，禁区左侧一片空旷，就点了点头： “可特拉奥雷速度不慢，你想好了?” 余晖点点头就慢慢的向前边走去。 他瘦小的身体在定位球时几乎是可忽略的对象，注意力都集中在瓦格纳、古尔德这些大个子身上，余晖的交流也更像是争夺罚球权失败而矣，只有特拉奥雷心不在焉的跟着表面上心不在焉的余晖向前场走过去。 随着裁判的哨声，余晖突然启动，一下子把真正反应不及的特拉奥雷甩开，然后就见到球从头顶飞过，落到了禁区外侧的空白区域。 速度不慢的特拉奥雷仅仅是余晖在球出边线前停球的那一下减速就追到了身后，但余晖的停球是直接用脚后跟磕了回来，人也逆时针从左侧转过了身，直接又把特拉奥雷甩在了身后，然后直接起球传中。 弗兰茨罚球的那一刻，双方已经纠缠成了一团，只是传向左侧让他们都有些失措，等余晖控球甩开特拉奥雷，门兴队员有人出来封堵，有人重新寻找盯防对像，非常的慌乱。 加上余晖把球传给了后点的菲利浦，而不是人高马大头球犀利的瓦尔纳、古尔德等人，也同样出乎意料，被菲利浦直接顶进近门柱。 47分钟，弗赖堡的第一次射门，进了。比分，追平了。 173得球不饶人 余晖没有跑向菲利浦那边庆祝，直接冲向了西看台下，一跃跳上了广告牌，平衡以后，对着西着台张开了双手。 这个举动为他带来了更加热烈的欢呼，甚至有人唱起了‘余晖之歌’，直到裁判过来警告这个得瑟的家伙，才依依不舍的挥挥手回到了半场。 彻底针对上的施特罗布尔动作开始越来越硬朗，要不是余晖几次没有控球，而是直接敲了回去，他绝对不介意连人带球一块踢。 不过施特罗布尔没有发现，几次传递后，他们的位置越来越向后移，场上的门兴格拉德巴赫变成了四条线，他和特拉奥雷成了三后卫和中场之间单独的一条线，门兴格拉德巴赫右路完全缩了回来。 被余晖吸引走对手大半注意力的福伦巴赫就舒爽极了，得球起动后大片的空白地带任他驰骋，从中线开始斜着就插向了中路，本该在这是阻挡他的施特罗布尔正在左侧禁区角上较劲那。 “嘿，那个什么罗卜…你的位置出麻烦了…” 结束了一轮拉边接应式奔跑的余晖突然提醒施特罗布尔，气喘吁吁的对方回头一看脑袋就快炸了… 施特罗布尔的同伴为了补他的空裆，丢开了弗赖堡33号布鲁特，而福伦巴赫又把球传到了那里，已经在禁区外获得了射门机会。 为了弥补这个错误，门兴的中卫只能出来封挡，又漏掉了菲利浦，这次再也没有一错再错下去的机会，菲利浦一脚贴地球洞穿了门兴格拉德巴赫的大门。 63分钟，2：1，弗赖堡逆转了比分。 格里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这些机会并不比上半场他主导的进攻更好，但就是生生的进了球。可也不是队友们合起伙来坑他，进球的就是他在队内最好的朋友菲利浦。 弗赖堡球迷才不管什么原因，下半场的球员踢得更加兴奋，比分也逆转了，他们只用享受这份欢乐就足够了。 场上的球员也同样不理会这些，都觉得自己的机会近在眼前，完全没有守一会拖一会的心思，打得门兴格拉德巴赫连失球后的反扑都没踢出来，只能节节抵抗苦守。 只有教练们现实的多，把已经两次热身的施魏因斯泰格叫了回来，这个情况可以让老将养精蓄锐，准备下一场比赛就行了。 只用阿布拉希换下了布鲁特，在打疯了的前场后边添加起一道防线。 80分钟，余晖身边已经没有心态失控的施特罗卜尔，黑金在他吃到第二张黄牌前换上了赫尔曼，即保持两个速度快的球员对余晖协防，又能加强些控球和进攻。 不过赫尔曼和特拉奥雷的速度并没有能完全限制余晖，凭着灵活余晖从两人中间钻了过去，保持和中路带球推进的阿布拉希的策应。 等他们追近时，余晖一个急停又把两人同时甩到身前，自己回跑接应阿布拉希的分球，然后直接送到禁区内瓦格纳的头上。 眼见拼不过瓦格纳的头球，门兴中卫克里斯泰森干脆一把将瓦格纳拉了下来。 尽管动作很隐蔽，但主裁还是及时鸣哨判罚了点球，然后给克里斯滕森出示张黄牌制止了冲突。 替补出场没多久的彼得森干脆的把握住这个机会，用点球把比分改写为3：1。 这也是最终的比分，弗赖堡取得了德甲两连胜。 两连胜后的弗赖堡排在拜仁慕尼黑身后，以净胜球少的原因名列德甲积分榜第二。尽管赛季刚刚开始不代表着什么，可也足够让弗赖堡球迷开心很久了。 余晖在赛后被天空体育打出了2分的高分，而且与打进两球的队友菲利浦一起入选了第二轮的最佳阵容，这些都成队友们要求余晖庆祝一下的理由。 9月11日，余晖也早早的赶到了城堡山半山腰的一座德国传统风格的两层建筑那里，准备迎接约好的队友。 夏浅浅身穿一件浅青色带红色刺绣的短旗袍笑靥如花的在门口等着他。 在夏沫用连连的咳嗽提醒着她的存在的情况下，两人只好拉了拉手，一边向夏沫笑着说： “说吧，又想买什么东西了?明知道我最后都会答应，没必要这么刁难吧…” 夏沫得意的一笑，然后说： “没有想让你买什么东西，我现在有钱，我只是提醒你们，我老妈就在这，不识好人心…” 余晖透过门厅一看，果然沈梵也是一身红色旗袍特别显眼，正在大厅里紧张的指导着布置，不过偶尔着向门口的动作证明并不是不知道他的到来。 余晖吓得下意识退了一步，然后就被夏浅浅笑着责备： “我妈有那么可怕吗?走吧，进去参观一下…” 这个就是夏家新建的华国餐厅，大部份想法是余晖和夏栋林设想的，除了两层的餐厅外，还有外边一个可以俯揽弗赖堡的大露台。中间是个精致的华式花园，有养着睡莲和锦鲤的人工池塘和小溪，也有竹子、梅花和移栽的桂花树。 最重要的这里的菜式是夏栋林改进过的，选择了清淡的菜肴，然后选用了天然的调味品。和弗赖堡大学医学院营养研究所合作，标明了食材来源，还有详细的热量、营养成份介绍，主打健康和味道。 沈梵从两人自门兴格拉德巴赫回来就没给过余晖好脸色，问好也只当没听到，直接问他布置有什么意见，显得对这么大投入心里没底。 “他能有什么好主意，看看他和我爸起的这个名字，夏家餐厅，一点也不高大上…” 不敢跟大boss顶嘴不代表不敢说别人，特别是只拿好处不行方便的夏沫： “怎么样才高大上?梅塞德斯-奔驰?克虏伯?保时捷?…呵呵，不好意思，一人家都是一伙的，大哥不笑二哥…” 夏沫才反应过来，还真就是姓氏用来当的公司名字和商标，没谁比谁更高大上。不过还是有些不服气，说： “宝马那?这可不是姓名，和汽车主题也合拍…” 余晖继续笑了起来： “这还不如姓名那，最早音译巴依尔，跟新域那边公司一样。意译巴伐利亚发动机公司，跟西京飞机的西飞、河豫柴油机的河柴是一伙的…别说劳斯莱斯，那是赵钱和孙李一个级别的…” ……… 174绝地反击 夏家餐厅的美食果然不出意外的征服了所有弗赖堡教练和队员的胃，让他们知道华国菜不仅是鱼香肉丝和麻婆豆腐，而且还可以很健康，可以满足运动的需求同时保证口感。 至于订价略高，果然都不认为是问题。 提着的心放下来的沈梵居然恩准了夏浅浅一起去客场科隆观看第三轮的比赛。不过了解之后，余晖才发觉了人家的精明。 原来是夏沫偶然搞起来的一个直播居然在华国收到了让人意外的追捧。传统媒体有自己的转播规划，五六轮一次的弗赖堡球赛转播，明显满足不了华国国内球迷了解弗赖堡、了解更多余晖信息的需要。而夏沫的私人转播从一个现场球迷的角度不但让球迷了解了余晖的近况，还能让球迷更多的看到黑森林球场的气氛，自然非常受欢迎，不但收入让人意外，几家转播平台还在和她联系，给她更高的收入保障和平台。 一起去科隆，估计大boss的醉翁之意都在夏沫那是，至于夏浅浅，一是有夏沫陪同，余晖他们还要统一行动，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未来丈母娘的用意就算看明白也得办，还得办得漂亮，可吃过分心的苦头后，余晖又不能一错再错，只好把这事交给了托马斯。 那知托马斯对新媒体的事异常感兴趣，立刻帮夏沫搞定了弗赖堡的新闻官和俱乐部，还与德国足协取得了联系，又与天空体育做了沟通，各方一致为能在华国市场扩大影响力提供一切方便。让夏沫得以公开的进行转播，版权方出具授权书，俱乐部提供采访机会，一下子搞大了。 看到夏沫居然公然出现在开往科隆主场的大巴，还以镜头前有几十万观众在观看吸引球员配合，余晖有些苦笑。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再有人脉丰富的托马斯支持，真不知最后能干出多大的事或者捅出多大的蒌子来。不过幸好夏沫还没有平时那么任情，比较遵守与俱乐部的约定，也没有打扰自己的备战，只好笑笑随他去了。 科隆新赛季开始一胜一平排名第三，赢过达姆斯塔特，上轮战平沃尔夫斯堡，在施托洛教练的带领下正雄心勃勃的向更好的成绩冲刺。 比赛开始后的情况也正是这样，科隆在29、43分钟连续由中锋莫德斯特攻入两球，局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施特赖希也不再想着节省体力了，立刻就把余晖和施魏因斯泰格派上了场。 主教练施特赖希毫不放弃、反应强应的态度让球队充满了斗志，就在上半场最后几分钟发起的绝地反击。 最后一分钟，余晖在大禁区外接到京特尔传球，让球跟进就势过掉了丹麦后卫索伦森，然后没有传球直接抽射近角，打了科隆队守门员霍恩一个措手不及，在上半场最后时刻扳回了一分。 中场休息走回更衣室的路上，土耳其中卫瑟云聚强颜欢笑的向余晖祝贺，然后又低下了头。 “嘿，哥们，你知道热身赛我失误时什么想法吗?我就想着下一场一定要打回来，我才不会被失误打败。你也不会，对吧?” 因为两次被莫德斯特挤开位置进球的瑟云聚的眼晴亮了起来，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下半场一开球，余晖就开始向前穿插，基本上已经进入各队视野的余晖自然不会再有轻松的拿球机会，中场马塞尔-里瑟和右边卫索伦森紧紧的挤着他，不给余晖显露身手的机会。 不过京特尔在左路的接球带球就让他们不得不分神，分出索伦森过去防守。但里瑟还是寸步不离余晖，手还在两人间裁判看不到的位置拉扯着余晖球衣。 京特尔在被挤到边路时，不得不把球回传给了阿布拉希，这让防守方同时松了口气。 阿布拉希则一脚又把足球挑到余晖的前方五、六米的地方，那里是个空白地带。 余晖的猛冲拉得里瑟一愣，不但没及时放开手，还又下意识的往回拉了一把。等余晖一倒地，裁判就冲上去判罚任意球，并且给了里瑟一张黄牌。 这个任意球在距离球门27、8米靠左些的位置，是个非常好的机会，这让科隆队非常紧张，里瑟在找裁判申诉，一边阻止着余晖的快发。 如果位置不好，余晖不介意偷上一个快发，这个位置他可不想寄希望于运气，抱着足球等科隆队和裁判分出个高低。 结果自然不出意料，在裁判强硬的示意下，里瑟被队友果断的拉走。毕竟本来就没什么可申辩的，拉一下不赶快放手还死扯着不松，再啰嗦会裁判给第二张黄牌都不冤。 之所以心情激动，主要是余晖让他感到压力太大，心理有些失衡而矣。 “夏日娇阳主播，余晖在队内是罚球手?抱着球也没人有意见?” 夏沫的新媒体转播得到了德国足球职业联盟和足协的大力支持，不但可以引用不超过三分之一的电视转播信号，还可以在场边直播，加上新加上的球员访谈、俱乐部探秘等等，吸引了超过30万人观看她的网络直播。 而且这种现场感十足，还有互动交流的转播方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他呀，左侧中近距离的任意球都是他的，这在队里都是明确的。” 立刻有人提出： “这口气不对呀，听起来关系很熟呀，这里有问题…” …… 余晖精心的做好准备，等裁判吹响了哨声，然后瞄着远角罚了出去。 “嘭…” 急速下坠的足球最后砸在横梁上弹进了禁区，引起一阵慌乱。 科隆右后卫赫克托抢先碰到球，匆忙到都来不及转身，向前场开了出去。 但这个球刚刚飞起来，就被瑟云聚冲过去顶了一下，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机会，在电视镜头里也就看到一阵兵慌马乱，然后足球入网，瑟云聚举着手从人丛中冲了出来。 瑟云聚跑向正在为罚出的球差了毫厘而郁闷的余晖，一下把他抱了起来… 175小丑 弗赖堡下半场开场不到5分钟就扳平了比分，而且根本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气势如虹，很明显想一下子打垮科隆。 55分钟，哈勃勒右路突破传中，瓦格纳头球在后卫的干扰下顶偏。 59分钟，左路角球，余晖罚了个前点，瑟云聚后蹭，菲利浦小禁区右角抢点，被守门员霍恩用腿挡了出去。 67分钟，施魏因斯泰格禁区外围远射，后卫索伦森在门前倒地解围。随后施滕泽尔开出的角球被瓦格纳顶在门柱上。 弗赖堡的球迷们从兴奋到焦急，然后开始了焦虑，围攻之余有些担心的望着后场，有种不详的预感。 72分钟，弗赖堡在右路再次开出角球，被科隆守门员霍恩在瓦格纳头顶双拳将球打出禁区，科隆队迅速向外压了出来。 但在禁区外，本该呆在左路的余晖突然从中路冲了出去，在比当古之前控制了足球，转身拉球过人一气呵成，而且转过身时将球挑了一下，然后身体左倾抡腿凌空抽射。 这脚30多米远的射门速度极快，兜出了个很大的弧线，然后踢得是守门员远门柱，刚刚击出球后和瓦格纳撞在一起的霍恩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足球急剧下坠，从门柱下边一点飞进了球门。 没有什么不祥之兆!没有什么乐极生悲!弗赖堡由余晖逆转了比分。 这个进球打垮了科隆球迷刚刚鼓起来的信心，也让他们心态失衡，冲近看台边用各种难听的语言攻击着弗赖堡和余晖。 余晖摊开双手，摇着头一直奔跑着庆祝，像个小丑一样脸上挂满了嘲讽。 这更加刺激了科隆队的神经，除了球迷疯狂的要跳进球场外，科隆的队员也激动的向余晖冲去，认为余晖在挑衅他们。 裁判赶紧冲过去拦住了双方，一边吹着哨子手也摸向了口袋。施魏因斯泰格等队员也冲了过去，一边护住余晖，一边一把推开了跳得最欢的里瑟。 科隆队队员坚持认为余晖挑衅了本队球迷，要求裁判给余晖出示黄牌甚至红牌，施魏因斯泰格站在一边嘲讽起来： “他怎么挑衅了?进球还是庆祝?倒是你们最好听听自己的球迷在说些什么，裁判先生一定会写进报告的，对吧?…” 主裁和边裁商量了一下余晖的庆祝动作，最后认为摊手和表情完全算不上挑衅，只是息事宁人的要求双方重新开球。 “科隆的球迷和球员情绪失衡了，余的庆祝也许有些嘲讽，但回放清楚的看到这是对球迷谩骂的回应，最开始只是他常用的双手指天的庆祝方式。而且就这个动作本身，根本算不上挑衅，只是嘲讽的表情而矣，并没有攻击性的动作。我觉得让科隆接受不了的是逆转吧…” 天空体育的解说施米茨毫不犹豫的在这场冲突中站到了余晖一边，还不知道转播结束后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看上去，余晖的小丑表情的确欠揍，不过真tm该，踢不过就翻脸的烂队…” “没想到余晖的小身板，对着科隆队的傻大个没居然一点也不怂，要不是小猪过去，看上去准备开干的架势。” “这么一副嘲讽脸真像小丑，可以直接拿来当表情了…” 夏沫转播的弹幕因为这个意外冲突立刻覆盖了整个屏幕，不过这会夏沫有些顾不得转播，全去安慰担惊受怕的夏浅浅去了。 重新开始比赛后，出于对余晖的保护，弗赖堡的中后场减少了对余晖这一侧的分球。不过即使这样，科隆队的队员也没少在裁判没注意时撞倒余晖或者拉倒他，然后余晖跳起来就要冲突。害得主裁给了余晖和索伦森一人一张黄牌，然后一直在关注这左侧方向，比赛也进行的支离破碎。 心思完全没法投入到比赛上的科隆最后没能改变比分，2：3痛失好局。 赛后余晖的庆祝动作算不算挑衅成了焦点，甚至压过了弗赖堡逆转比赛和已经悄然三连胜的关注度。等争论告一段落后，人们才惊讶的发现，弗赖堡居然排名到了德甲第一名。 当然这个排名只坐了一天，第二天拜仁慕尼黑3：1战胜因戈尔斯塔特后，立刻又重新把弗赖堡挤到了第二名。 但这个成绩还是同样让人意外了，要不是拜仁慕尼黑同样三连胜并且进球更多，显示了出色的状态和实力，可能凯泽斯劳滕神话这个老梗又要拿出来讨论了。 同样表现出色的还有另一支升班马莱比锡红牛，他们第一场2：2战平了霍芬海姆，第二场1：0力克多特蒙德，第三轮更是在客场4球大胜汉堡。 如果对比对手实力和比赛表现，莱比锡红牛实际上比弗赖堡的表现更出色，至少防守出色的多，连续两场零封对手。而弗赖堡是场场失球，三轮丢了4个球，两场是逆转取胜，充满了偶然性。所以大部份人认为，弗赖堡的未来不会那么顺畅，走下神坛是早晚的事。 不过并不影响媒体和评论员们对余晖的评价。第三轮给余晖打出了1分的高分，认为三轮3球1助攻都不能完全说明余晖对弗赖堡的重要性，认为什么时候余晖被限制，就是弗赖堡去下神坛的时候。 德国转会市场网站直接将余晖的身价从200万欧直接调到了1200万欧，而且表示考虑年纪和市场，真正转会价格会更高。 外界的纷纷扰扰并没有影响到余晖，施特赖希知道余晖展现出实力后，必然会引来更加严密的防守和钉对，一回到弗赖堡就提出了更有针对性的训练，希望余晖的出色状态能延续的更久一些。 “余，你过于在意体能的分配了，这个赛季开始你的突破减少了太多，一部份是防守更严密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你总想着把体能留到下半场吧?你觉得平庸的全场和闪光的半场那个更好?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会一直特意安排你在下半场出场，这样你就会不用胡思乱想了…” 这话立刻抓住了余晖的心思，保证不再太多顾忌体能，有突破机会一定毫无保留的抓住。 接下来训练里，进攻队员就美翻了，经常出现余晖连续过人，送出保姆式助攻球的情景。 176对比?谁在意? 9月20日，弗赖堡将在主场迎战汉堡。 上轮汉堡0：4输给莱比锡红牛，而且3轮1平两负仅积1分，排名德甲第16名。 越是这样的球队越是需要小心，尤其做为唯二没降过级的汉堡，触底反弹几乎是肯定的，弗赖堡需要小心自己不成为人家的垫脚石。 所以施特赖希排出了弗赖堡队能派出的最佳阵容，包括余晖和上轮有两次致命失误的瑟云聚。 赛前除了两队的各种对比，东方媒体将两名球员的对抗的拔高甚至都超越了比赛的本身，那就是余晖和汉堡队的右后卫酒井高德。 余晖对比赛到来前众多拿这些话题来炒作的感到很无聊，人家日本在欧洲无论从球员数量还是质量都不是华国和他余晖可以对比的。又不是同样位置，在德国各自俱乐部的一场比场也不具备对比的基础。 同样，他的目标是做个称职的弗赖堡中场组织者，对手是所有德甲右路以至中路防守队员，没事盯着一个日本后卫干什么，他也没有那么无聊。 幸好他在18岁以前，俱乐部对他进行保护，不批准任何媒体采访，这让他对赛前训练场门口出现的很多两国媒体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专心于球赛的准备工作。 不过他有些奇怪，之前听冯媛媛说过，为了避免‘影响’华国世界杯预选赛备战，国内媒体流传着一个不对‘落选’球员过多宣传的‘默契’，看这样子似乎不存在了，就好奇的给冯媛媛打了电话了解情况。 这才知道，华国在客场2：3‘憾负’韩国，主场0：0逼平伊朗后，国内对华国国家队构成没了太大争论，就不在意他可以稍稍露下头，自然有不少媒体开始关注这场看点十足的比赛，连冯媛媛也会在比赛当天上午赶到弗赖堡进行采访。 这些情况余晖听听就完了，打完电话就抛在脑后，专心的和瓦希里开始属于自己私人的加练。 9月20日下午5点，弗赖堡的天气有些阴沉，而且气温只有十几度，让人还感到些凉意。 但这一切都影响不到弗赖堡球迷火热的情绪。尽管认为球队能一个赛季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不大可能，但3轮9分的成绩已经创造了俱乐部历史最佳开局，足以让球迷心满意足，全心全意的为球队加油助威。 做为球队新宠的余晖，更是球迷们欢呼的重点，不仅他的老根据地西看台有‘余晖之歌’，一出场就看到了球迷展示的p上了油彩小丑脸的余晖大幅海报。傲慢、嘲讽、轻视的表情跃然纸上，下边还配上一段标语： “带给我们欢乐的‘小丑’，让别的队去哭吧…” 首发一进场，这幅新鲜出炉的海报就扑面而来，走在前边的瓦格纳还特意回头指着说： “这么看，的确是种挑衅，傲慢的挑衅，不过我喜欢，很酷…” 施魏因斯泰格见多识广，评论说： “除了闭嘴和比划进球数，很像阿尔沙文的庆祝方式，是很酷。” 余晖点头承认： “是，我喜欢他的傲慢。我们之前做过队友，也是好朋友。” 交流着这些花絮，弗赖堡队心态轻松的开始了比赛。 从比赛的第一分钟起，余晖就像上足了发条一样在左路活跃，让弗赖堡球迷重新看到了上赛季不停利用突破帮球队扯开防线的余晖，只是球感好上了许多。经常通过跑动拉出接球，然后因为避开直接身体对抗需要迎球接球，用胸部停球或者高抬腿停球，直接停到下一步动作的路线上，利用动作的流畅性和身体的灵敏，直接过掉靠得过近的防守队员。 他的动作衔接紧、动作频率快，结合速度和灵敏使防守队员很为难，靠近可能一下子就被过掉，稍远些余晖又可能完成控球调整，可以做好下一步突破的准备或者把握机会送出传球。在余晖的不断移动中，想不还不近恰到好处的卡位非常不好把握。 无论是汉堡中场吉蒂恩-荣、中卫朱鲁还是右边卫酒井高德，都在他的突破中吃够了苦头。 “华日对抗?不存在的。余晖很好把握了心态和尺度，没有被媒体炒作干扰到，该传就传、该突就突，为弗赖堡的进攻提供了强大的支持…” 隔了两轮重新开始转播的华视体育频道，申方见这么评价余晖在球队的发挥。 第21分钟，余晖利用汉堡队对他的关注，突破了荣的拦截后立刻分球给插上助攻的福伦巴赫。然后福伦巴赫底线内切，然后将球送到中路，瓦格纳冲顶破门，为弗赖堡打开了胜利之门。 第32分钟，余晖回撤扯出了汉堡队两名防守队员，让过福伦巴赫的传球，由瓦格纳在禁区左侧小角度撩射得手。 “当余不触球也可以为弗赖堡的进攻做出贡献时，我仿佛看到了汉堡噩梦重演的前奏…” 施米茨恭维完梅开二度的瓦格纳后，还是不忘补上一句对余晖的恭维，即使最近他的解说因为余晖惹来了许多麻烦也忍不住。 而到40分钟以后，随着余晖因为体能下降，左路进攻被汉堡暂时遏制住后，弗赖堡右路的哈勃勒和斯滕泽尔活跃起来，让想乘机反击的汉堡队又郁闷的被压制了回去。 中间休息，施特赖希对很好的完成了他要求的余晖大加表扬，然后重申下半场会继续给余晖15到20分钟的时间，鼓励他始终保持锐利的攻击性。 汉堡在下半场一开场希望抢个开局，尽快缩小比分差距。 他们换上了刚刚从巴塞罗那买来的克罗地亚天才哈利洛维奇，并以他为核心发动进攻。 这位刚刚20岁的球员几乎就是一个伤仲永的典型范例，曾经被誉为克罗地亚的梅西，16岁便参加了克罗地亚顶级联赛并进球，然后参加了欧冠。17岁代表克罗地亚国家队出场，并在18岁被巴塞罗纳抢购。 但耀眼的轨迹就此嘎然而止，先后效力巴塞罗纳b队、希洪竞技和汉堡，也有过亮眼的时刻，但始终没有稳定的发挥，远没达到人们的预期。 177紧凑赛程 哈利洛维奇的技术非常细腻，上场后的几次处理球让余晖都有拍案叫绝的冲动。特别是一次背身停球，直接停在侧后，然后再顺势转身拉球，一气呵成的就过掉了阿布拉希。 同时他的传球想象力非常丰富，和余晖的目地明确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不过也正是这种出人意料的传球，让配合不默契的，或者领会不了意图的队友跟不上思维节奏，导致两次很好的机会错失。 这种对比也让余晖对自己的风格和优缺点有了深刻的认识，他这种源自前苏联、东欧的，简单直接目地明确的传球容易和队友形成合力。缺点是对手也很简易判断，如果遇到整体水平较高的球队，就没有那么多空档被利用，到时就会很困难。 像哈利洛维奇这样的球员，艺术性、创造性和突然性使他面对多强的队，也能制造出机会，但是缺点是需要配合队友的水平和默契，配合成功率比较低。 而哈利洛维奇还只是没能在巴塞罗纳得到机会的球员，这让事实让难免有些飘飘然的余晖冷静了许多，知道自己还有许多路要走。 而且，走还太慢，只会被别人越拉越远。想追上，就得跑，不停得跑。 足球场上有‘开窍’的说法，类似于佛家说的‘顿悟’，余晖这会就有类似的感觉。然后再进攻时，一直觉得只有凭着速度才能出现的进攻线路之外，通过一顿、一扣，以柔克钢、以慢打快也可以闪开传球和跑动线路，连球场再看都觉得宽广了许多。 57分钟，哈利洛维奇一个弧线球打身后，让足球绕过古尔德，落在了弗赖堡防线背后。如果不是汉堡中场尼古拉-穆勒选择拉边而是从肋部插入的话，就将是一个单刀。 这个球被瑟云聚得到，一脚解围踢到了前场。 瓦格纳在场上时，弗赖堡的中锋推进速度慢了不少，可制空权优势就会非常明显，直接将这个解围球点到禁区左侧。 这个球是瞄着余晖的插上线路顶的，余晖立刻把速度提到极致，在禁区外几米抢先控制住了足球。 汉堡中卫朱鲁和右边卫酒井高德差之毫厘的随后赶到。 然后两人分工明确的做出了应变，朱鲁向中路横移，封挡余晖对近角的射门，顺便防备余晖内切。酒井高德继续冲向底线并且斜跑，阻挡余晖继续下底。 可这次余晖选择了急停并把球拉了回来，一下子就和两人拉开了一两米的距离，然后转身往中路一推。 速度差了几拍的瓦格纳这是将将赶到禁区弧顶处，一见余晖分球，直接就跟上一脚推射，3：0! 上演帽子戏法的瓦格纳喜不自禁，直接冲到西看台下向球迷炫耀。 余晖却若有所思的举手鼓掌庆贺后，还在琢磨刚刚的球。 足球场上动作、技术的选择决不是孤立的，从没有什么放之四海皆准的动作，而是根据对手、习惯、场上形势不同，此消彼涨的变化着的动态环境。像刚才的球，如果不是余晖有习惯高速突破的标签，只要有一个后卫跟着停下来，陷入身体纠缠又没有速度优势，余晖就很有可能丢掉这个球。 同样，如果对手是华超球队，缺乏应变和反应的队员不会那么快的做出应变，十有八九是以后卫反应不及最后撞在一起，能得个任意球都要算运气好。 种种因素造就了余晖刚刚这个一反常态、有些神来之笔的助攻，造就了这个杀死比赛的进球。 这个球一进，汉堡队的心气就有些被打散了，甚至更在意起失球，因为汉堡队和他的教练绝对经不起再一次溃败。 也有几次前场队员，比如说哈利洛维奇、拉索加、格雷戈里奇这些替补更想追赶比分，至少进个挽回颜面的安慰球。思想的不统一，反倒让汉堡队前后场有些脱节，让弗赖堡队比较轻松的踢完了下半场的比赛。 以传控压制比赛节奏，伺机打反击的踢法非常节省体力。还可以自由控制进攻方向，交替进攻和恢复，连余晖的体能都应付了全场。 3：0、四连胜，这让黑森林球场成了一个狂欢节的现场，连一向严肃到木讷的战术教练扬科夫斯基都在比赛结束后冲进了球场，挥舞着拳头庆祝。 余晖没有体力像队友们那样奔跑着、跳跃着庆祝，可还是跟在后边走向看台边，准备和球迷们一起庆祝。 这时有人从身后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余晖下意识的就笑着回头想拥抱庆贺，却看到了哈利洛维奇充满失落和郁闷的脸，尴尬的收回了手，问了声好。 哈利洛维奇僵硬的笑了笑，然后指了指他的球衣，略带迟疑的问： “可以交换球衣吗?” 余晖爽快的点头，直接脱下11号球衣递了过去，接过他的23号球衣同时说： “其实你踢的很棒，我喜欢你的踢球方式，很…漂亮。” “谢谢，你踢的也很棒，非常有威胁性，也…很漂亮。” 说完后，哈利洛维奇又补了一句： “而且你很幸运，找到了一支合适你的球队，这很重要，当然你的球踢的也很好。呃…我得回去了，希望有机会再见。” 走了两步，余晖才来得及喊了一声：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球踢的的确很漂亮…” 这段小插曲也被转播镜头捕捉到，引发了天空体育美女主播劳拉-翁托拉的好奇： “他们两个风格、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怎么会聊得那么投机?…” …… 这场比赛后，弗赖堡继续巩固着德甲第二的位置。同样连胜的拜仁慕尼黑的净胜球太多，地位无法憾动，但和第三、四名的多特蒙德、法兰克福拉开了3分的差距。 当然，这个局面连最乐观的弗赖堡人都不会认为会保持整个赛季。在经过了联赛初期以后，板凳深度将影响越来越大，大球队的优势将越来越明显。 而连场恶战后的弗赖堡也将在下一轮迎来自己的大考，将在3天后客场挑战多特蒙德。 这场比赛在第四轮结束后，就被媒体炒作为弗赖堡黑马成色试金石的一场比赛。 178与多特蒙德赛前 德甲第五轮安排了一周双赛，比赛进入了很考校球队板凳深度和球员体能的坚难时期。 施特赖希在与汉堡比赛一结束，第二天就放了一上午假，下午赶到多特蒙德，然后22日也只进行了一次全队合练，最大的限度保证队员们的休息和恢复。 训练结束后余晖就和施特赖希请了个假，他和斯文-米斯林塔特约好了见面一起喝杯咖啡。 施特赖希并没急着说同不同意，而是叫他一起在训练场散步。 “余，我从没想过我会和自己手下17岁的球员聊他的职业前景，这太疯狂了，起码应该是25或者23岁左右才会涉及的问题。但我得和你聊聊，听听你的想法。余，你对弗赖堡或者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想的?” 余晖一愣，连忙解释： “教练，大家都知道我和斯文的关系，他是我的朋友，给过我许多帮助。但我们之间只有过一次关于转会的讨论，我拒绝了，然后再没提起过，我们的见面只是朋友间聊聊天。你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好，我应该和他聊聊，看看有什么能为他做点什么，但和我的职业生涯无关。” 施特赖希笑笑说：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是公开的，我们大家都知道。没有他，我们没机会得到他，关于这点弗赖堡和我都心存感激。谈到这个，只是一个教练和他的队员的讨论，和你们的见面无关。你知道吗?就算没有到转会期，俱乐部的传真每天都会嗄吱嗄吱响，每一份报价都会让特纳内心纠结很久，即想立刻答应下来，又觉得下一份报价会有更多的零…余，这是职业足球，我们都知道你不能永远留在弗赖堡，我只是想听下你的打算，然后做好准备。你不会某一天突然告诉我‘教练，我要去大球队踢球了’，对吧?” “怎么会。……教练，我觉得至少3到5年内，我都应该呆在弗赖堡，而不是坐在大球队替补席看别人踢比赛，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俱乐部也许会有不同看法，但我想只要我一直让他们相信下一份报价会更高，他们就会继续期待下去。” 施特赖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别指望他们永远有耐心，当报价很高，他们就会失去理智，担心错过机会。不过，只要我们坚持，余，呆在弗赖堡两年。让我们把欧洲赛事带回弗赖堡，让球迷开心一下，他们值得这些付出……” 取得了共识后，余晖出了球队住地由他的经纪人托马斯开车接着到了一家咖啡馆。在路上托马斯聊着他最近的商务开发收获。随着在德甲的表现耀眼，彪马的合同被认为是物超所值，许多大公司都在和托马斯联系，想和余晖签赞助合同。还随便提醒了一句，如果斯文再提转会多特蒙德，余晖得想好怎么拒绝。最近斯文和多特蒙德的主教练图赫尔发生了许多冲突，不要说余晖没想着转会，就算去，也不能这个时候卷进冲突。 “我以为起码赛季里不用烦这些事那……” “怎么可能，以你的年纪来说，你的数据和表现也足够引起许多球队注意了。别以为转会只发生在转会期，那不过是报备一下的最后手续，许多东西早就谈好了。那个，你确定不想听一下报价和收入?…” 余晖坚定的摇了摇头，坚持个人待遇这些到托马斯那就打住的决定，不去听也就不用纠结。 处境并不好的斯文并没有提转会的事，只是聊聊天闲谈了一会，早早的就各自回去休息。 9月23日，伊杜纳信号公园球场，当弗赖堡大巴到达，余晖跟着球队向球场内走去时，天空体育美女主播兼记者劳拉突然叫住余晖问： “余，昨天你和经纪人私下和米斯林塔特选见面，是在讨论加盟多特蒙德的事务吗?” 从小报记者那拿到消息后，劳拉特地赶到多特蒙德，选择了入场时放出了这个大新闻。 余晖没想到朋友间的见面会被记者注意，见队友们一脸震惊，知道再像以往一样回避采访已经不合适了，只好说： “我和斯文还有托马斯都是朋友谁都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叙旧，什么事不能打个电话解决，非要配合你们制造新闻吗?” 见到劳拉还不相信，但只要队友相信就行，余晖直接就挤开蜂拥而至的记者往球场走去。 劳拉追了两步，继续追问余晖： “图赫尔说米斯林塔特放过更实用的你而引进很有潜力但缺少立刻能对球队起到帮助的登贝莱是个错误，你有什么感想?” “图赫尔先生爱说什么是他的自由，不过在多特蒙德我只有一个朋友，也只在乎一个人的评价，那就是斯文-米斯林塔特。” 说完就挤进了球场通道，再也不理会劳拉的追问。 施魏因斯泰格拍了拍他的肩说： “你不该这样没必要的得罪一个明星教练，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你的主教练，那就惨了。” 余晖轻松的笑着说： “我不觉得这是在冒犯他，就算是，我也不能说假话，斯文就是我的朋友，什么时候我都会跟朋友站在一起。” 阿布拉希笑着问： “朋友是错的时候那?” “我又没指望我的朋友是个圣人，永远不犯错，可如果不跟朋友站在一起，那还叫什么朋友?” 这种观念很傻，正常说也不大对，有时还会吃亏，但就是有些人就是这么认为，有些人就是这么做的。 队员们笑笑不再说这个话题。如果别人这么说，他们可能还会怀疑，而余晖以前没说过，但一直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没什么需要质疑的。 赛前的花絮没有影响到球队的心情，正常的开始了比赛。 这场比赛，余晖坐在替补席，哈勃勒顶替他出场，踢左边锋位置，前锋瓦格纳、哈勃勒、彼得森，中场阿布拉希、施魏因斯泰格、弗兰茨，后卫京特尔、瑟云聚、古尔德、伊恩维夫斯基，守门员施沃洛夫。 菲利浦、斯滕泽尔、霍夫勒、肯普夫、尼德莱赫纳和余晖坐在替补席。 179逆转多特 伊杜纳信号公园球场。 多特蒙德球迷一直没有停止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参与球赛，歌声、助威声、焰火、甚至是对客队球员的漫骂、威胁。 去过了多个球场后，余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些方式，只不过多特蒙德球迷格外热烈一些，并没有多少不同。 也许是米斯林塔特总给他讲的球迷故事起了作用，讲过多特蒙德球迷的不离不弃，讲过属于多特蒙德铁杆球迷的南看台故事等等，使他对这些球迷生不出讨厌的感觉。 场上的比赛进行的格外激烈，多特蒙德如潮水般的攻势一刻都没停歇，需要弗赖堡队员不停的通过奔跑和补位去防守他们，有时还需要犯规才能阻止对手。 多德蒙德的强不仅在于他们个体的强，而在于他们全面的强。奥巴梅扬、登贝莱、莫尔组成锋线，身后还有卡斯特罗、格策、魏格尔，防线更有皮什切克、帕帕斯塔索普洛斯、金特尔、施梅尔策组成。 这样全面的人员构成不像面对科隆、柏林赫塔一样，可以重点盯防几个核心球员，而是每个位置都需要提起120%的注意力去应对，然后还要为经常出现的漏洞补锅。需要每个人做的更多，还要做到忙而不乱，的确是很考较个人功底和心理素质的。 看了一会，余晖对施特赖希没安排自己首发心里有数了，这种大赛的确与普通的联赛是两回事，不是看看视频就能体会到的，但确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还有就是弗赖堡本方的前锋也需要投入到防守中，才能勉强应付。换上余晖首发，无论体能还是防守技术，可能就成为弗赖堡整个体系中的漏洞，然后引发整队的崩溃。 不过余晖从来不是一个会被压力吓到的人，在足球方面，反而有一种闻战则喜的冲动。 同时，又不是一个鲁莽的家伙，余晖一直在观察、分析，考虑着自己上场后的作用，优势和劣势。从一开场，余晖坐在替补席就已经身处其中。 到40分钟以后，余晖觉得自己可以在场上起到作用，生怕教练出于谨慎不给自己出场的机会，主动喊起了教练，等施特赖希看向他时，余晖说： “教练，我们需要反击时的速度，而且我可以协防莫尔，他的速度我能应付，这样京特尔就可以滕出手来。” 施特赖希经常提出要想在前边，希望队员能在一个动作、一个配合和一场比赛前，能想到前边，在激烈的比赛中也不要放弃思考。看到余晖做到了这些，就很高兴的点头同意，让他和菲利浦先去热身。 刚刚做到一半，场上形势发了变化，格策拉边从左侧将球塞进肋部，登贝莱跟球快速突进。刚刚越过防线就立刻横传，导致施沃洛夫出击封堵不已，后点的奥巴梅扬轻松捅射破门。 中场休息时余晖被安排上场，要求除了用速度打好反击外，还要负责对多特蒙德的后卫持球进行前场逼抢，不给他们从容组织的机会。菲利浦同时换下了因为拼抢有些拉伤的弗兰茨。 第3分钟，阿布拉希中场断球，就地分给了附近的余晖，被他直接贴地斜传塞到了刚刚转身的菲利浦身前。 菲利浦快速一捅球就斜着对着多特球门冲去，因为这是次意外断球，多特蒙德球员还在前场，这次完全是激烈的比赛中异常轻松的一次。 菲利浦追着足球没有去控制，而是快速s型在球后跑动，用自己的跑位去迷惑守门员。接近禁区线时从在球的外侧传球姿态迅速绕回球后，直接捅射球门近角。 余晖传球后也立刻启动，在菲利浦射门前也追到了禁区外围，吸引了多特蒙德守门员布尔基的很多注意，等菲利浦突然捅射时再回身倒地扑救已经来不及。 弗赖堡两名替补球员上场没多久就追平了比分，镜头除了给了庆祝的弗赖堡球员外，也立刻找到了他们站在场边的主教练施特赖希。 接下来余晖和菲利浦凭借着更充是的体能频频从两翼突击，再加上中路的瓦格纳和彼得森的冲击力，一时间把场上局势给扳回了不少，让多特蒙德中后场不敢肆意压上，连从容组织的机会都不多。 没有明确的盯防，余晖甚至得到了比平时比赛更宽松的空间和机会，不用为了接到一个球而拼命跑动摆脱，正好把这方面的体能用到对持球后场队员不停的压迫中去。 第72分钟，余晖冲向后腰魏格尔，迫使他应刻回传给中卫金特尔。不过明显对余晖的速度和灵敏估计不足，也因为正对球门不敢肆意加力，导致球速不快，还被球场上一块掀起的草皮弹了一下，被余晖转身追上。 这个局面让伊杜纳信号公园球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除了弗赖堡远征球迷的欢呼。然后很快多特蒙德球迷就大声聒噪起来，希望干扰到余晖的判断。 不过余晖熬了半场怎么会舍得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面对迎面放铲的帕帕斯塔索普多斯，余晖很简单的就是一个扣球就甩开了他，然后右脚外脚背一甩，就将球从接着冲过来的金特尔的裆下穿过，自己绕开金特尔追上了足球。 冲进禁区的余晖根本不管身后的情况，直接就扣回足球直接迎球劲射。 没有想过余晖居然毫不啰嗦直接射门，布尔基反应有些慢，而且余晖直接打的反角，站位靠右的布尔基根本来不及也封挡不了那么大的角度，勉强扑了一下，却还是眼看着足球从尖前飞过，再回头时，足球已经在球网里蹦哒了。 “tor…五场四球，弗赖堡的华国小子位置前提后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这一次倒在他面前的是多特蒙德!看起来弗赖堡要在余的带领下走的更远了…听说勒夫找余谈过后有人还不以为然，现在这些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改变那些可笑的偏见…” 即使施米茨的新搭档汉娜-佐莫尔也对他吹棒余晖见怪不怪，等他话音刚落就插话分析起弗赖堡异军突起后的德甲局势，免得施米茨继续口无遮拦得罪人。 180功亏一篑 余晖没觉得进多特蒙德球有多特别，甚至觉得这球来得有些容易没那么兴奋，庆祝了一下就往回跑。 但通过华视和夏沫网络转播收看比赛的华国球迷却炸了锅，不知道有多少小孩指着屏幕说‘我也要踢球，我也要像余晖一样进球’，甚至多年以后多特蒙德求购华国球员时总会遇到一些小麻烦，都会提上一句‘我的梦想就是进你们一个球，要加入你们怎么进’…… 但随后78分钟，格策一脚远射碰到阿布拉西身上飞出底线，接着由皮什切克在开出角球后，从后边插上头球破门追平比分。 接下来多特蒙德安排了新换上场的梅里诺专门盯防余晖，寸步不离，干扰他快速启动和接球，然后和队友形成围堵，不给余晖制造威胁的机会。 然后在88分钟，卡斯特罗的一个突破晃过了体能有些透支的阿布拉希，让他只好拉倒对方，得到一张黄牌并被判罚了一个任意球。 卡斯特罗的任意球罚得非常刁钻，直接打进了右上角10分位置，施沃洛夫也只有望球兴叹。 这是个准决杀，最后多德蒙德3：2主场战胜了弗赖堡。 施特赖希走上赛场一一安慰了有些失望的弗赖堡球员，走到余晖近处时，发现这个小家伙扬着一张写满不服的脸，昂着头四处张望着，似乎没有太多安慰的必要。 余晖没注意教练，伸手拉起了蹲在地上的阿布拉希，指着快沸腾的多德蒙德球迷说： “下次让他们失望就是，今天就差那么一点罢了。” 阿布拉希有些自责，不过信心有些恢复： “对，如果不是我有些大意，我们差点就办到了。” “不，不是，我们是一队的，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都可以昂着头离开，下次也会昂着头来……” …… 遗憾的输掉一场强强对决后，弗赖堡遗憾的被多特蒙德和莱比锡红牛以净胜球优势超越，同积12分排列第四位。第一名依然是继续保持全胜的拜仁慕尼黑。 有好有坏，输了这场球后，弗赖堡队也卸下了不必要的包袱，患得患失的情况刚露出了个苗头就被打消了。 而且球迷也很理解，对差点掀翻十几年没客场战胜过的多特蒙德也算能接受，对球队都是表扬和鼓励。 整个球队环境反而因为一次输球变得理智、宽容起来，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心态的宽松并没有发展到身体，施特赖希一边表扬鼓励着球员，一边加紧了战术演练，训练安排非常紧凑。 对余晖又多要求了前场逼抢的要求和训练，要求前锋瓦格纳、彼得森和余晖一起加强协同逼抢和就地反击的演练，对攻防转换和快速反击要求非常高，要求抢下球就要立刻决定分球和策应，稍一拖延就会受罚。 这中间余晖还要应付他中学的功课，还要把外出比赛缺得课给补上，日程安排的异常紧密。 不过夏栋林、沈梵看起来不给好脸，真看到辛苦还是非常心疼的，经常会做好非盛的饭菜喊过去吃饭，顺便还能和夏浅浅忙里偷闲约个小会，还是非常甜蜜的。 夏家的餐馆生意有弗赖堡球员、教练捧场，很快在小城打出了名声，健康美味的华国高端菜立刻成了追捧的对像，而且订餐和限量让生意做起来一点也不辛苦，这方面出主意有功的余晖待遇好了不少。 10月1日，弗赖堡客场迎来了第六轮的对手法兰克福。 开局同样有些惊艳的法兰克福以3胜1平1负排名第五，其中力克沙尔克04和勒沃库森的成绩让法兰克福的成绩含金量还要更足一些。 但开场4分钟，余晖就接到边路福伦巴赫回传，在禁区左角突施冷射，打近角破门。 这个进球直接让法兰克福的防守反击布置破产，然后瓦格纳和彼得森在40分和79分钟各得一分，法兰克福仅在87分钟由迈尔追回一球。 而榜首的拜仁慕尼黑则在主场意外的被科隆逼平，弗赖堡排名上升一位，成为第三，与拜仁慕尼黑差距只有一分。 这时主教练施特赖希站出来，在赛后新闻发布会讲事实、摆困难，反复强调弗赖堡就是一个保级队，弗赖堡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尽快拿到保级所需的分数而矣。 在主教练努力维持的轻松氛围里，球队不过是训练更认真些，并没有什么不必要的压力，10月6日下午训练结束，余晖还和训练中打赌赢了的施滕泽尔、福伦巴赫、肯普夫、尼德莱赫纳一起到夏家餐厅吃饭。 这顿饭是余晖赌输的，他在5次快攻中被施滕泽尔和肯普夫连拉带摔的防住了3次，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过来这边请客。 不过一进门就感到气氛不太对，夏栋林坐在大厅喝闷酒，而不是平时知道他来就早早的在厨房忙活。 余晖一看情况不对，连忙问坐在一边担心的沈梵和夏沫出了什么事。没等夏沫解释，夏栋林就瞪着红红的眼睛望了过来，大声说： “小晖你过来，我就想问问你们，你们这些踢球的就不能为我们这些球迷赢一次?不说为国为民族的大话，就为我们这些苦了大半辈子赢一次，进一次世界杯，都不行吗?!……” 这时才听到夏沫小声解释，华国国家队刚刚又在他们家乡西京窝囊的0：1输给叙利亚。眼见又一次世界杯梦想破灭，要不是买不到票，早就回西京加油的夏栋林心情不好，才喝起的闷酒。 一直在回避这些消息的余晖听到也很不相信，很不好受，但也无话可说。这痛不只是球迷的，也同样是搞足球的，什么时候遇到别人怼一句你们搞足球的就是不怎么的，他们总是无言以对掩而走，自己的辛苦付出提都不敢提。这会被夏栋林质问，也是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沈梵看出了余晖的窘态，也知道他的队友们随后就到，赶紧出面解围： “老夏你差不多行了啊，这关小晖什么事，你发什么疯，赶紧回去休息，不然……” 这边劝走了半醉的夏栋林，余晖整个晚餐都有些郁郁的，聊什么都提不起劲…… 181德雷萨姆河畔 余晖静静的靠在弗赖堡音乐学院琴房的门口，听着音乐从夏浅浅纤细的指尖流淌出来，时而如雨滴般滴落，时而如海潮般汹涌。 从来没有认真接触过钢琴曲这类比较正式音乐的他，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居然听得非常投入，感觉出音乐里的悲伤、愤怒、和希望，很多很多的情绪。 专心弹奏的夏浅浅只留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和头乌黑的长发。在秋天的午后，阳光从琴房的玻璃窗外洒进来，被微风中的树叶拨动，斑斑驳驳的在琴房里游曳，给夏浅浅的身影洒上一层金黄的霞光。即使琴声奔腾，还是给了余晖一种宁静美好的感受。 夏浅浅也完全沉浸在音乐里，一曲结束，静坐许久，才长长的吁了口气。轻轻的收起琴谱，盖上琴键盖，站起身将钢谱抱在胸前，才转回头。 然后便被门口的余晖吓了一跳，接着脸上露出带着点惊喜的羞恼，快步走到他跟前。长长的睫毛眨了两眨，仿佛在确认的确是余晖，往门外瞄了一眼确认没人，便飞快的吻了一下，才问到： “怎么突然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来了多久了?” “没有多久。幸亏来了，不然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美好的音乐和画面…” 这话说得夏浅浅春光灿烂笑逐颜开，主动献上热吻后，把钢谱拍到余晖怀里，再拉开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向外走去。 “没想到我还能等到你的花言巧语，今天高兴，赏你个面子今天请我吃饭、看电影好了。” 说着穿过弗赖堡音乐学院就向外走去，中间不时的有同学和她打招呼，然后询问余晖是她什么人。 每当这个时候，夏浅浅介绍说是男朋友时都语气欢快。 不过大多是女同学，居然没人认出他就是音乐学院不远处那座球场的主角。 这结果也让夏浅浅感到开心： “是不是特失落，大球星在这就享受家属待遇…” “不存在，这感觉挺好的。平时怎么没听过你弹琴，弹得真棒。” “那是，我是谁，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弹琴，喜欢舞蹈，小时候看妈妈练舞感觉太美了，可她觉得学舞蹈太苦，非要我学音乐，所以平时我很少练，你当然没见过。” 说着夏浅浅突然想到一件事，就问了起来： “昨天都去了餐厅为什么不等我，是不是吃完饭去泡吧了?带上我不方便?” “没有，吃完饭心情不好，就回去睡了。” 说到这里，刚刚被音乐和夏浅浅赶走的郁闷又回到余晖心头，眉头忍不住皱了下。 夏浅浅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牵着他的手往德雷萨姆河边走去，一边散步一边说： “你别想那么多，那些和你没关系。我爸也是，看看就好了，冲你撒什么气…” “这个不怪叔叔，实际就是自己心里的坎过不去。这事不止球迷郁闷，我们搞足球的也郁闷。我的启蒙教练都快退休了，被别人说了几句足球的怪话气得争论，最后人家说反正不管真假，就是你们搞足球的没本事，不然怎么十几年也踢不进世界杯…老人没法反驳，回家气病了一场…” 说完这些，余晖叹了口气，找了片石块向着河面丢了出去，看着跳了几跳最后沉进水里，才拍拍手接着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去参与这事，对我没好处，可总是忍不住去关心，去想…” 夏浅浅心痛的搂紧余晖的胳膊，轻声说： “嗯，我理解不了你的感受，不过不管你想做什么，记住我总在你身边就好了…” 女朋友的安慰让余晖好受了许多，继续的说着心里话： “其实没回国以前，我差点进乌克澜国少，然后估计就国青、国家队，不用那么纠结了。可发生意外时，总先想到回家去，回那个都已经不熟悉的家去…” “我的纠结不在于华国足球，我和华国足球没什么感情。小时候刚踢球，我个子矮，又犟，总喜欢过掉别人才传球，别人都不喜欢，教练也不喜欢。那会技术又不怎么样，十次里边总要失误七八次，教练就说我不是踢球那块料，不是老爸求人，教都不愿意教我…” “后来到了乌克澜，才发现足球可以那么踢，可以过人、可以冒险，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可以去试。每天想好一个动作、一个配合，整晚睡不着觉，盼着天亮好去试验，充满了乐趣。练习什么也不觉得苦了，反而不用教练催促，想把每一个停球、衔接都练好，然后在比赛时才能支持自己去想别的奇思妙想…” “所以后来回国踢球都有种无所谓的感觉，足球里有好多钱、好多利益、好多算计，就是没有乐趣。几次和教练闹、餐厅闹，除了看不惯，还有就是踢不踢无所谓的想法。那会的国少队什么的，别说要钱，我压根就没想着进…” “那时有了聂磊、顾烁一班朋友同学，慢慢的走出了灾难的阴影。也知道他们的不容易，他们的付出，就想开始好好踢，起码帮他们拿个好成绩，帮他们闯出一个好环境…” “在建功时开始接触球迷，当知道我是球员时，都不管水平怎么样，就会鼓励我，送水、送饮料，有个大哥太激动了，跑过大半个看台递给我支烟抽…也有球迷老了、病了，让儿孙抬着轮椅上看台看比赛。” “都说德国球迷素质高、气氛好，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的球迷时间还短，没摸索出怎么表达的合适方式，但那份感情，没有高下之分。” “我知道那里有万般不好，也知道参与进去对自己没好处，一直都是在回避这事。可叔叔说的对，不说为国为民那些大道理，就为了球迷拼上一场，让他们高兴那么一小会…” 德雷萨姆河的晚风缓缓，仿佛担心稍大一点就把余晖低落的声音吹散，只能轻轻的撩动夏浅浅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抚在余晖的脸上，让他不用沉浸在负面情绪之中。 “其实无所谓错对，选了就选了，我们一起面对就好了…” 182霍芬海姆赛前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余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只要华国足协征召，就立刻赶过去出上一把自己的力，可是并没有。 10月11日，下午训练结束，另一块场地跟二队训练的王一繁见面后就苦着脸说： “输了，又输了!2：0…” 余晖苦笑一声，烦不胜烦的摆摆手想把烦心事赶走，一边说： “随他去吧，反正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开车没?用不用我带你?一起吃饭?” 得知王一繁还要去青训学院那边接顾烁去语言学校，余晖就直接开车离开。 王一繁理解余晖的心情，叹了一口气，也要往停车场去去。 “嘿，你…” 王一繁回来一看，居然是俱乐部主教练施特赖希，连忙走过去问好。 “你姓…王?我知道你，在二队进了3个球，不错的孩子。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可以，教练，简单一点的都行…” 施特赖希简单问了些王一繁的个人情况后，开始问起余晖： “余最近有点奇怪，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王一繁想了想，说出来也不会影响余晖什么，就老老实实、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 “是我们的国家队的事，教练。我们国家队在世界杯预选赛输了球，余晖才有些心情不好。不过这不会影响他比赛的，教练。” “我清楚，他踢得更拼命了。可为了我的球员考虑，我宁可不要这样。你们的国家队水平很高吗?” 施特赖希的话让王一繁迟疑很久，才轻声说： “不强。可国家队教练更喜欢他自己带出来的球员…” 施特赖希理解不了，不过这不是他能干涉的事，点了点头说： “嗯，就这样吧。对了，你明天过来跟一队训练吧，在一队训练二队比赛，我会和施比利克教练说的…” 说完施特赖希推上自己的自行车也离开了训练场。 王一繁还没从巨大的惊喜中反应过来，又被阿布拉希和肯普夫他们叫住，问清了余晖的问题后，也没有多少办法。 王一繁没觉得烦，反到为自己朋友在球队里的好人缘感到高兴，输球后的烦闷一扫而空。 得知王一繁得到跟队训练的事情，余晖也特别高兴，12日中午早早的就到了停车场，等着带他熟悉情况。 那知王一繁到的更早，一进停车场就看到了他那辆高尔夫停在那里。 余晖特意停在角落，招手让王一繁开过去，然后提醒说： “那个车位是舒斯特尔的，你停在那里尽管老队长绝对不会说什么，可别人也许会有看法。” 说完还生怕王一繁多想，跟他解释况： “这不是什么欺负新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能算尊重。老队长就算上场机会不多，施魏因施泰格也得尊重人家的地位和贡献。” 王一繁也比初来时洒脱得多，听后笑着说： “明白了，应该的，要不是你提醒，平白无故落得个不尊重人的印象才划不来。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两人说笑着就进了训练场，王一繁之前也跟过训练，对情况并不陌生，聊了一会就换上装备提前先练习。 王一繁比刚来时强壮许多，在技术和运用方面提高很大，特别是射门时的自信心提高不少，坚决果断。 两人先练了会配合，由余晖带球传出些高难度的球，王一繁需要侧身、凌空打门。有时还会有意传些距离出些偏差的球，王一繁需要铲射、或者够着停球接着射门，都比较别扭。 不过他的射门还是比较到位和坚决的。 练了一会队友和教练才陆续到达，大多数和王一繁赛季前合练就见过，即使刚开始没记起来，略一提醒就想了起来。 有了朋友的参于，余晖的心情好了许多，不但训练质量不错，而且说笑也比之前多了许多，看到这里，不少教练和队友也为他感到高兴。 10月15日，下午两点半，弗赖堡客场挑战霍芬海姆。 开局四连平后，新近两轮以两个2：1战胜沙尔克04和因戈尔施塔特，霍芬海姆积10分排名德甲第7。 两支同是巴登-符腾堡州的球队关系不错，相互间的人员流动非常紧密，比如格里福、哈勃勒和霍芬海姆守门员鲍曼。当然赛季前截胡瓦格纳还是让两队间发生了些口角，但不影响整体的友好局面。 即使余晖到达这里时，也有一些源缘可供媒体炒作。当年他从华超来德国时就有弗赖堡和霍芬海姆两个选择，最后他选了弗赖堡但和霍芬海姆少帅纳尔格斯曼认识，偶尔还保持电话联系。 这位非常欣赏余晖的少帅几乎和余晖一起发力，上赛季生生将眼见就要降级的霍芬海姆拉回了德甲，这个赛季一直保持不败已经为自己赢得了足够名声。 赛前余晖还特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纳格尔斯曼有些感慨的说： “你这家伙，看起来是打定主意呆在弗赖堡，即使离开也只能是更大的俱乐部了，我们没有在霍芬海姆合作的机会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初为什么拒绝我了吧?我的说服力不够?” 余晖哈哈笑起来说： “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你不会相信，好吧，信不信随你，我当初选弗赖堡是因为那里的教育，除了踢球，我还有一个原望是拿到大学文凭，霍芬海姆不方便读书。” 纳格尔斯曼先是有些犹豫，可是看到余晖一脸坦然，终于也笑了起来： “这是个好理由，和我的个人魅力无关，我喜欢这个理由…” 转播镜头拍到了余晖和纳格尔斯曼的热络，导播用来衬托两队的友好气氛，可比赛一开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纳格尔斯曼给了边后卫很大的空间，前锋和中场主要就在中路突击。而他们的两个边后卫托利安和卡德扎贝克负责两条边路的攻防，遇上善长在边路做文章的弗赖堡，立刻电光火石般的对撞在一起。 余晖的对手是德国国青国奥主力右后卫的托利安，这是个速度很快、反应和灵敏都不缺少的球员，13-14赛季就开始代表霍芬海姆出场，同时也是德国各级梯队的主力，经验也不缺乏。 两个特点相似的球员避无可避的迎面撞在了一起，竞争从一开始就全面展开了…… 183蛮不讲理 余晖拥有了足够的接球和启动空间，才不在意对手是谁，那个国家的国青国奥球员，速度快不快…… 压仰的情绪遇上释放的缝隙，余晖的能量瞬间爆发出来，在莱茵-内卡竞技场掀起了一阵狂飙。 托利安不知道有多久没有遇到有人主动和他对飙速度了。即使在德甲，对手也大多通过配合或者体格来对付他，那有余晖这样大大咧咧直接半转身将球一拨，直接就内线带球狂奔起来，甚至假动作都不屑于做一下! 无论托利安有多惊讶，或者愤怒，都改变不了自己反应迟疑的事实，余晖就那么蛮不讲理的把他当成一根木桩绕了过去，就那么横冲直撞的在霍芬海姆主场撒起欢来。 而且，他落后了。 对托利安轻松被绕过，并且傻呆呆的愣了两秒才去追赶，霍芬海姆的其他队员也没想到，产生那么一瞬间的慌乱。然后迅速应变，由鲁迪拦截，后卫线由许布纳盯住弗赖堡中锋瓦格纳，右中卫聚勒赶向右路，喊着托利安去防守在边线快速套边插上的福伦巴赫。中卫福格特拖在后边准备应付突发事件。 福伦巴赫现在被誉为余晖的‘僚机’，有人开玩笑说福伦巴赫的出场取决于余晖出不出场。这位96年的边后卫与余晖极为默契，而且信任他到了近乎盲目的地步。像余晖这样持球突破，一般边卫只会非常谨慎的拖在后边接应，很少有他这样不管不顾的就是套边再套边，一旦余晖或者他丢球，左边的空虚就是一场灾难。 不过就是这种不管不顾，经常导致对手很难专心去围堵余晖，毕竟两人的默契度很高，余晖随时都可以分出球去，而福伦巴赫的助攻可不少。 所以聚勒的安排就比较合理，让托利安放弃对余晖的追赶，转而去限制福伦巴赫，自己再和鲁迪一前一右堵住余晖，身后还有个经验老到的福克特补锅，已经算是短时间能想到最稳妥的方案了。 余晖仿佛没有觉察到聚勒的用心，追上足球捅一脚，再加速再捅一脚，一口气推进了小20米，即使接近鲁迪和聚勒对他合围的交叉点也没减速。 施特赖希眉头皱了皱，他了解了一下华国队的大致情况，不解之余，对余晖的郁闷有所理解。可余晖这一场表现的格外反常，以往以合理和冷静让人欣赏的余晖完全没有了，过的蛮不讲理、带的蛮不讲理，处理的过于草率和冒险。 聚勒看着余晖靠近，这时才抬头观察，然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拉球往边路拨，想要避开合围。这的确是余晖带老了情况下最好的应对了，聚勒也跟着变线，只要影响到余晖略一减速，便可以和鲁迪合围，聚勒相信凭着自己两人夹抢，一定能断掉余晖的球，然后弗赖堡左路有大片的空档给自己利用，到时有得这个鲁莽的小家伙后悔的。 但先后悔的是他。 随着聚勒变线，原本他和鲁迪之间默契的合围之间出现了一丝空隙，余晖的右脚变扣为撩，将球从他们两人中间甩了出去，然后加速跟着球就钻了过去。 这个牛尾巴甩得堪称神来之‘脚’，就这么踉踉跄跄的从两个人的关门的门缝里钻了出来，原本棋到死局，却生妙手，一下子局面变得开阔起来。 继续往前带了几步，进了禁区。瓦格纳和菲利浦刚刚却因为觉得余晖带死了球，跟进的有些迟疑，这会已经被霍芬海姆队员给缠上，根本就没出球的接应点。 霍芬海姆中后卫福克特这个后手终于派上了用场，在余晖从门缝里钻出来时，已经开始迎面冲了上来。 余晖并没有多少过福克特的时间，除非他继续高速突破，不然一停下来，身后的聚勒就能追上。而高速带球向底线插，就会角度越来越小，越带越难。横向带有守门员鲍曼在封堵远门柱的角度，而且聚勒有赶回门前协防的机会。 球员之所以有提高，就需要这种难局一遍又一遍的磨砾。霍芬海姆这样一次又一次应变妥当，才能让球员去用心去破解，去抓每一个细小的机会，去完善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如果每次一突一队，每个射门有得是角度和时间，想来即使天资如梅西、c罗，也会在某个时间停下脚步，缺少向上的动力吧。 余晖就面对着相对于他水平的极限，体能、运算都已经是强驽之末，要么放弃，要么忍耐着身体的酸痛和思维的麻木，完成一次属于他的蜕变。 “老子已经主动、被动的放弃了够多了，这一次绝不放弃!” 这只是余晖的下意识反应，这会他的头脑算力都在崩溃边缘迟钝的转动着，完全是平时的习惯和意志做出的被动性反应。连动作也是交给了潜意识在处理，根本来不及做有意识的动作。 余晖在球后绕到右侧，摆明了是想下底，福克特倒降下速度，保持好身体的紧张，做好最后一防的准备，成功、失败在此一举。 余晖绕到右侧有些侧身，直接抡了一脚。 是抡，不是捅、不是拉，而是射门。 球从福格特扎着的马步准备随时左右移动的双腿间飞了过去，贴着地就冲进了球门左下角。 霍芬海姆守门员鲍曼视线被档，分工也是负责中路和右门柱之间的区域，球从福格特裆下飞出时，他再下地封堵已经为时已晚。身体僵直的扭头看了一眼足球飞进球门，又把目光转回去寻找那个已经跑开的身影。 撕扯开自己皮肤让自己生长的痛苦已经完全被欢畅所替带，余晖又重新充满了力量，射出足球后就立刻奔跑起来，一边扯下球衣，转着圈挥舞。最后还觉得不够畅快，干脆跳上了球门后的广告牌，摊开双手，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德甲主队球门后的站席一般都是弗赖堡西看台、多特蒙德南看台那样死忠球迷的地盘，这样放肆的庆祝受到反击是可以想到的事，站在广告牌上一边维持着平衡，一边摊着双手的余晖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只是不在乎而矣。 然而并没有，短暂的沉寂之后，从某个角落稀稀落落的传出了一阵掌声，然后慢慢得到更多人的响应，最后压过了部份的谩骂，响彻全场。 霍芬海姆球迷的礼遇让余晖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本来就没理由对着人家宣泄愤怒，这让余晖觉得有些失礼，跳下了广告牌，摆了摆手赶快溜了回去。 这个虎头蛇尾的结局和刚刚站在广告牌上与全世界为敌的不可一世完全不搭，让霍芬海姆球迷哄笑成一片。 余晖溜得更快了一些…… 184年轻球员的冲动 “第4分钟，余1：0霍芬海姆。” 天空体育的转播里，施米茨居然没有为余晖漂亮的进攻大吹特吹，仅仅这么一句就不作声了，让他的搭挡汉娜-佐莫尔有些猝不及防，一时冷场来。 再次开球后，霍芬海姆并没有不顾一切的反击，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组织和进攻。 这让他们的右边托利安有些不爽，尽管没有人对那次被突破和进球表达不满，可他在意，尤其是托利安觉得余晖完全是利用他的大意投机取巧，让他很不服气。 余晖的渣渣防守让托利安的感觉更强烈些，越发认为余晖强的是运气而不是实力。 这种心态让托利安越发想断余晖两个球证明给大家看，全然忘记了这样完全是以己之短攻人所长，越扑不到心态越急，没过多久就有些情绪失控。 没等聚勒上去提醒托利安，在34分钟时候，余晖又一次背身接传球直接挑球过人，从外线绕过托利安形成突破。托利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追了两步，从侧后方直接铲了过去。 余晖只来得及跳了一下，就被直接一脚踢到小腿侧面，整个人都被掀翻。 这么冒失的铲球让弗赖堡队员格外愤怒，福伦巴赫直接冲过去跨在托利安身上，弯腰指着他就骂了起来。 这个动作引起了急于保护自己队友的鲁迪反应，再一把把福伦巴赫推走，引起了双方大规模的对峙和推搡。 最终裁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双方分开，然后给了托利安和福伦巴赫一人一张黄牌。 余晖的右小腿侧边的鞋袜都被鞋钉撕破，小腿肚上也划出了两条血条，如果不是对托利安的情绪早有防备及时跳起来躲避，后果不堪设想。 但托利安付出的代价也不小，除了那张被判轻了的黄牌，在余晖下场处理伤口时，菲利浦主罚的任意球也助攻瓦格纳头球破门，将比分改写成0：2。 再次上场后，两人较上了劲，轮流互相突破对手，动作越来越硬。 余晖的突破是他的任务，需要用他的突破给前锋扯出足够的空间和机会，可是托利安的防守还是不错，余晖的突破并不是次次都能成功。 而托利安的突破完全是画蛇添足，余晖的防守任务主要是骚扰和压迫对手，托利安刻意找他完全是送货上门。即使突破成功率更高，可弗赖堡对余晖的被过完全早有准备，反倒是霍芬海姆的进攻被拖慢了下来。 从双比来说，两人勉强可以说旗鼓相当，但从整体效果来说，托利安明显走进了歧途。 随着中场马上结束，托利安刚刚冷静点的心情又再次焦躁起来，而且余晖已经变突为传后，连他一些断球的表现机会都没有了。托利安很清楚，再不做点什么，恐怕一到中场，教练就会换下他，他这上半场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灾难式的表现。 球场上注意力不集中就是大错，就在托利安心急的时候，余晖突然让球转身，眼见又一次成功突破托利安，托利安意外和紧张之下，直接一把拍飞了足球。 这个球一拍出，托利安也是头脑一阵空白，然后就看到裁判冲过去，高高举起了黄牌，然后补上一张红牌。 霍芬海姆球迷对这个愚蠢的错误不满致极，纷纷嘘起了自己的队员。 纳格尔斯曼则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额头，后悔没下决心早点换下托利安，而是想放到中场再调整。 两球落后，而且对方还少打一人，在中场施特赖希就用哈勃勒换掉了余晖，并且对他第一个球提出了一些意见： “那个球很棒，年轻球员在场上发泄情绪也正常，但你最好记往球队和自己的目标，不然托利安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你不想让球队和球迷也失望，对吧?” “是的，教练，我不想，这是最后一次。” 敲打只是为了长远考虑，就这一场对霍芬海姆的比赛，基本没什么意外。少打一人的霍芬海姆在下半场由巴尔加斯追回一球，但很快替补上场的彼得森再次拉开差距，并将1：3的比分保持到终点。 “是的，我认为余是名优秀的球员，为了得到他我曾经赶到华国劝说的。他的确做到了同龄人中罕见的成绩，但我更看重他的潜力，尤其是他很幸运的拥有一个善于发掘年轻球员潜为的出色教练情况下……” 赛后新闻发布会纳格尔斯曼对余晖大加赞赏。 而施特赖希还是保持一贯的态度，表扬但不过度： “余?没什么可说的，他每周都有这样的表现，大家都看得到。同时他还是个年轻人，所要做、学习的还有很多，保持谦虚和动力很重要……托利安?他也是个优秀的年轻人，今天只是个年轻人都会犯得小错，只要能吸取教训，一点也不会影响他远大的未来……” 尽管施特赖希一直低调再低调，可是这样的表现还是引起了各大媒体、包括德国以外英、西、法等欧洲媒体的关注。 其中最引人关注的就是阿森纳首席球探罗利现身伊杜纳信号公园球场的消息，聚勒、鲁迪、特别是余晖成为了传闻中的主角。 余晖听经纪人托马斯介绍，不仅是阿森纳在联系，还有其她大名鼎鼎的俱乐部，只不过两人有约在先，这些信息在托马斯那里就打住了，没有拿出来打扰余晖。 “不过我和他们都保持有联络，毕竟未来我们肯定会用到这些关系。而且据我所知，弗赖堡俱乐部也一直在和许多关注你的俱乐部保持联系。如果有意外发生，我们也得有应对办法，所以这些关系不能像你说的那样，直接拒绝掉，你能理解吧?” 尽管托马斯像嬉皮士多过经纪人，可不得不说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除了商业开发、代言合同有不少大单在谈，场外的许多关系都帮着处理的井井有条。 “谢谢，托马斯，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 “不用客气，我们是伙伴……” 185询问 客场力克霍芬海姆后，拜仁慕尼黑居然再次暴冷，在客场被法兰克福2：2逼平。这样6胜1负积18分的弗赖堡居然超越5胜2平积17分的拜仁慕尼黑，成为了德甲积分榜第一。 无论球队和教练再怎么想保持低调都不可能，几乎所有的德国体育媒体都在争相报道弗赖堡发生的一切，特别是余晖。 即使俱乐部依然不允许媒体采访余晖，可17岁、华国、7场6个进球等这些标签让媒体有得是话题炒作，使余晖的一切更多的放到显微镜下。 而余晖对这些事的理解为自己面对的防守将越来越严密，该有的训练一刻也不敢放松。 16日从霍芬海姆回到弗赖堡后，福伦巴赫为他的女朋友举办了一个生日舞会，参加完已经很晚了，可余晖不想让自己锻炼的节奏打破，干脆乘着月光在德雷萨姆河边夜跑。 河边平坦的道路跑起来要比山路轻松得多，没多久就隔着河跑过了黑森林球场的位置，这才一公里多点，余晖打算再向前跑个一公里再回头。 不过就在看表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叫喊： “救命!救救我…” 顺着声音余晖看向了河边，只看到河边的石滩有影子隐约在动，年轻的冲动让余晖没考虑麻不麻烦，直接向河边走去。 “谁在那里?我已经报警了，有什么还要做的吗?” 边喊边找到小路往河边跑去。 在他将要靠近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向余晖丢了块石头，然后跳进河里向对岸游去。 德雷萨姆河只是个人工河，水流并不快，可不了解情况的余晖并不打算去追，而且那人临跳下水时还冲他威胁的扬了扬手里的刀子。 这时刚刚跳出人的地方又有个身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叫着救命。 余晖一边警惕的望着对面的人上岸逃走，一边靠近喊救命的女生。 “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报警吗?你没事吧?” 女生大哭着冲到他怀里，衣着凌乱，大约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到他要报案，立刻制止了余晖： “不，不用了，谢谢你救了我，我并没有受到伤害，我不想报案，好吗。” 余晖有些奇怪，印象里国外女人并不会为这些事有难为情的说法，但即然人家有苦衷他也不想多事，只是扶着她上了堤岸。 女生有些劫后余生的惊慌，坐在岸边喝完余晖给她的水缓了一会说： “谢谢你先生，你救了我的命。” “不用客气，你没事吧?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感觉有些怪怪的余晖只是站在一边，等她自己做决定。 “我就住在前边的医学院宿舍，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女生考虑了一会后求余晖送她回去。 总感觉有些奇怪的余晖只是跟在女生几步远的后边，送她到了山脚下的宿舍，然后就拒绝了上楼坐一下的邀请直接回了自己家。 这只是个略带些奇怪的小插曲，对余晖来说，还不如自己锻炼计划受到的影响大，转头就忘记了，开始了正常的备战。 接下来弗赖堡第八轮的对手是奥格斯堡，一支两胜两平的中下游球队。 不过在施特赖希的预想中，很现实的选择了保持对中下游球队稳定的拿分和追求主场胜率的方案，奥格斯堡正是这样的对手，而且又是主场，自然不存在轻敌的情况。 而且具休分析对手的话，奥格斯堡拿分的对象可是有不莱梅、勒沃库森、沙尔克04这样的强队，并不是什么可以轻视的对象。 弗赖堡队内的气氛也很不错，经历过多特蒙德的失败后，球队就不再把积分榜太当一回事了。还有太多强队没有面对，这个积分榜第一含金量始终不足，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把该赢的比赛赢下来，然后再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这样的训练即轻松又投入，反而效果不错。 18日训练结束，余晖刚出训练场，就有个普通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他面前，还用了声华语的‘你好’打招呼。 不过奇怪的音调让余晖半天才反应过来那是句华文，笑着也回了一声，并且等对方递过来签名本。 不过对方只是握了握手，然后用英文自我介绍说： “你好，余，我是纳奇索-佩佐蒂。” 见余晖没有反应过来，又添了一句： “马尔切尼-里皮教练的助教。” 这下余晖知道了对方是谁，曾经的世界杯主教练，也是带领华国粤州fc夺得亚冠的主教练，这位佩佐蒂教练是里皮教练的助教。 刚开始余晖以为是来谈加盟粤州fc的事的，一直流传着里皮将重返粤州的消息，粤州fc也一直对余晖比较感兴趣。 余晖对粤州fc和里皮教练、包括眼前的佩佐蒂教练很敬佩，可是对转会回国没有兴趣，所以只是礼貌的握握手，然后就等着佩佐蒂的下文。 “是这样，我代表里皮教练过来了解一下你对华国国家队的看法，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吗?” 国家队?里皮? 余晖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请佩佐蒂上了车，干脆开到夏家餐厅去找了个房间。 通过谈话这才知道，里皮教练将有可能接手华国国家队，然后不知道余晖对华国国家队的态度，特意让佩佐蒂当面过来聊聊。 “我这是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征召我会第一时间赶回去，但太长时间的集训我没办法保证，弗赖堡也在关键时期。” “这个我们理解，还有别的要求吗?” 余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有话说到前边： “参加预选赛我没有问题，不过长时间集训还有一些友谊赛之类我有顾忌，还有如果我入选，足协会不会在别的适龄球队频繁征召我?这会对俱乐部和我的状态产生影响…” 佩佐蒂明显对华国足坛不陌生，笑了一下后说： “这些你不用顾忌，里皮教练将会取得全部授权才同意出任主教练，而我们很理解俱乐部和球员之间的利益，也会考虑两边赛季差异造成的影响，只在重要的比赛征召你。” 得到这些保证后，余晖也开心起来，保证会协助与俱乐部的勾通，并且回国后全力投入比赛。 186模仿 10月22日，黑森林球场。 下午二点半举行的比赛气温已经有些低，只有5-6度的样子，天气也略有些阴沉。 但球场气氛却是异常火热，全城人口20万中的十分之一还多都早早的拥入了黑森林球场，让这里就像个狂欢节现场。 而且场外众多没有球票的球迷也身穿球衣，聚拢在球场周围的酒吧之类的地方，兴高彩烈的就近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弗赖堡的球迷以不离不弃的忠诚闻名，即处身处德乙，上座率也排在欧洲前列，但没有球迷会不希望球队有个好成绩，弗赖堡令人意外的排名当然引发的球迷更大的热情。 “只要有余在，我们绝对有可能冲击欧冠区，而且余还年轻，可以保证我们好几年的好成绩。” 西看台酒吧里也早早坐满了球迷，其中一个年轻球迷大声的议论着。 他旁边的中年球迷却不这么看，也大声说着自己的观点： “余的确是我们今年的惊喜，但你要看到，我们只和传统强队踢过一场，还输给了多特蒙德。而且我们的赛程不利，没能在强队分心欧战时踢他们，弗赖堡只会越来越难。而且随着对手对余越来越熟悉，我们不可能保证现在的胜率。至于明年甚至下半年，余还能不能呆在弗赖堡都是个问题…” 也许他说的都有道理，但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明显不合适，许多人都对他怒目而视，然后有些惶恐的望向老霍夫曼。 “是，我们留不住余，但他也绝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起码我们在这个赛季不用担心他会离开。而且他并不是个容易被限制的球员，我觉得他能带给我们足够的惊喜，这就够了。” 在角落里，被情绪激动的球迷吓得像两个小鹌鹑的女孩头扎在一起，小声的嘀咕着： “你确定救你那个人是他们说的那个余?” “我不确定，当时我吓坏了，而且那个男孩看上去并不那么张扬…” 女孩说的张扬就是电视上剪辑播放的余晖的庆祝画面，余晖或者兴奋、或者释放，完全和平时的简单安静不像同一个人。 切回到转播信号，镜头也一下子找到了场上正在做准备活动的余晖，表现的非常活跃，不时和队友开个玩笑什么的。 余晖自从和佩佐蒂谈过后心情就格外的好，反正该做的努力都做过了，结果已经不再重要，享受当下就好。 这一场余晖同样没有得到首发机会，哈勃勒和瓦格纳以及菲利浦首发，中场方面，上场得到休息的阿布拉希重新上场，和施魏因斯泰格、弗兰茨搭挡。后卫线由京特尔、瑟云聚、霍夫勒、施泽泽尔组成，守门员施沃洛夫。 施特赖希知道余晖将可能在11月份参加国家队比赛后，就开始对他的上场安排做了调整，节省他的体能以保证11、12月份紧张赛程下余晖还能有能量。 如果首发能保证胜果，施特赖希甚至做好了不让余晖上场的准备。 但比赛没有那么顺利，刚刚第17分钟，阿布拉希在一次拼抢后就有些拉伤的痕象，施特赖希连忙用托雷洪换下了他。然后由托雷洪踢中卫，霍夫勒顶替了阿布拉希的位置。 奥格斯堡这一场完全把自己定位于拼弗赖堡的角色，一开场就表现的很强硬，该犯规就毫不手软，阿布拉希的下场也没让他们收敛。 弗赖堡的整体快攻比较容易被这样有些赖皮的踢法打断节奏，比赛断断续续完全没法流畅起来。 “当没有余时，最能看得出余对弗赖堡战术体系的重要性。余可以在攻防转换时，保持球队的顺畅，他通过自己灵活的跑位让对手想犯规都没那么容易，然后直接把球传或带到前场，到那时，对手再犯规就要顾忌黄牌，和余出色的任意球了…” 汉娜-佐莫尔没想到搭档吹捧起余晖居然达到了这样一个高度，不在场上也可以讲得头头是道，而且还没法反驳。 弗赖堡的进攻的确是遇到了大问题，快攻打不出来，即使有大量中后场任意球也与事无补。 但施特赖希一直平静的站在场边，根本没有让余晖做准备的意思。 看台上的格里福气得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在他女朋友雷娜安慰他时，还愤愤不平的说： “就算我和他比不了，但他不上场时，这种情况我总应该有机会吧…” “亲爱的，决定名单的并不是余，你的气愤找错了对象，对吧。” 格里福一时有些无语，看了眼雷娜，意思是问她到底是站在那边的。 对格里福很熟悉的雷娜笑着说： “我当然是和你站在一起的，亲爱的，我只是和你说事实。你当然应该有表现的机会，而且你可以发挥重要的作用。但教练得考虑你和他的关系，队内的和谐，如果你这样继续保持对抗的情绪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只能这样坐在看台上抱怨。我在剧组里经过这些事多了，你应该表现出你不会给到团队带来麻烦，而不是在训练中和球队核心吵架，然后才能得到表现机会。无论你继续呆在弗赖堡，或者转会去其它地方，需要表现机会的是你…” 雷娜表现的很强势，根本不在意格里福表现出来的愤怒，真到他认真思考起来才没继续说下去，伸手握住了格里福的手。 场上哈勃勒也在尽力模仿着余晖的作用，但很明显他缺乏余晖那种摆脱能力，无论是接球前的跑动，还是处理球的流畅，这让他越多越急躁，幸亏上半时及时结束，不然频繁的丢球甚至会给弗赖堡带来麻烦。 余晖站在场边，递给哈勃勒一瓶水，然后提醒说： “哈勃勒，刚开场那个球处理的很棒，一下就甩开了费尔哈赫，怎么不坚持下去?” 有些沮丧的哈勃勒都忘了去接余晖递过的手，考虑了一下说： “你是说2号那个球?我想靠后些像你那样保持两条线的串连，可我搞砸了…” “别在意，其实你应该踢自己善长的足球，教练安排的是你上场，而不是我，我可没有你那手内切射门和传球的绝活。” 明白了余晖的意思后，哈勃勒感激的看了眼余晖，接过水瓶同时说了声谢谢。 这时两人才发现施魏因斯泰格跟在身后，连忙问有什么事。 “没有了，余说的就是我要说的。哈勃勒，永远不要刻意模仿谁，你可以做到许多余做不到的，这才是教练让你上场的原因…” 187挥挥洒洒 下半场哈勃勒的专心于速度上的突破，而不是强行去做串联的工作，弗赖堡场上的局面好转了许多。 75分钟，正当余晖和彼得森热身的时候，施魏因斯泰格中场长传奥格斯堡防线身后，哈勃勒及时穿插，横扫门前。 瓦格纳扛住后卫在前点将球捅进球门近角，这种门前的超近射门除非打到守门员腿上，守门员根本没有反应时间，终于完成了破门。 哈勃勒下场时很认真的和余晖说了声谢谢。 余晖的上场立刻引来了奥格斯堡的严密看防，荷兰边卫费尔哈赫紧紧跟在他身边，同时防守也向弗赖堡左路倾斜，中卫和后腰都保持着很近的距离，随时可以过来封堵和协防。 费尔哈赫的防守距离掌握的很好，保留半米左右距离，即不会在对抗中被余晖轻易绕过或者带偏重心，又可以及时对余晖的动作做出反应。 这种防守是被动式的，基本上放弃了断掉余晖球的希望，也并不能彻底看住余晖。但这种距离让余晖的摆脱动作要比平时贴近他时的摆脱动作更大，过是可以过掉，再面对下一个赶到的防守队员就没有动作的空间，一个很务实有效的防守安排。 但场上形势并不需要余晖去冒险突破，弗赖堡还领先着那，余晖只需要通过传球参于前场传控就好了，费尔哈赫的距离使他无法对余晖的一脚传递形成干扰。同时还要一直保持与不停跑动的余晖之间的距离，这对踢了大半场的费尔哈赫的体能是个很大的考验。 成为主力和核心使余晖不需要刻意表现自己，教练和球迷都会给他足够耐心。而且余晖的传递并不算差，他的传球同样可以将球送到危险的区域，只是不如突破后传接球两方都那么轻松罢了。 进入85分钟后，奥格斯堡和费尔哈赫再也没办法继续保持耐心，他们需要进球，不然即使接下来防守做到完美也对结局没有影响。 随着进攻的加强，相对应的就是防守人员和精力的减少。费尔哈赫在87分钟看到队友迟迟无法在弗赖堡严密的防守中找到办法，在本队又一次反击时，和中卫扬克尔交待了一声就插上助攻，想在余晖和京特尔、霍夫勒三人中间形成的空裆找找机会。 奥格斯堡的韩国中锋池东沅也看到了这个空裆，直接将球分向了本方右路交给费尔哈赫。 瑟云聚注意力非常集中，注意到池东沅的动作，非常坚决的出击在两人中间断下了这个距离较远的横传，然后一脚直传给余晖。 余晖让过传球顺势完成转身，然后一个急停拉开些与扬克尔的角度，就把球横着送到大禁区前沿。 刚刚随着奥格斯堡进攻回收协防的彼得森这时也已经回位，追了两步在大禁区弧内赶上这脚横传，直接起脚吊射。 这个球距离球门略微靠中路位置，擦着横梁落入了球门。即使不算是死角，可还没退回门线的奥格斯堡守门员希茨可毫无办法，只来得及冲上去对着足球撒气，狠狠的又踢了一脚。 对余晖和彼得森、包括瓦格纳来说，这个球太过轻松、平常。训练中施特赖希经常要求他们面对4到6人完成快速配合反击。不但偏坦防守队员可以使用些拉扯、搂抱动作，还会给他们增加许多限制条件，比如每次都需要互相传递一遍才可以射门，或者干脆对传递次序都有规定，让防守队员目地明确。 所以像出现这种反击中即没有限制，盯防又宽松的局面时，三人的直观感受就是太过轻松，动作和精神都非常松驰，以至进球后都没有很兴奋的感觉。 不过球迷的热情就不一样了，这个接近终场的进球，代表着起码弗赖堡又将在积分榜第一的位置上再呆上一轮，这个事实让他们感到异常开心，有种恨不得16-17赛季就此结束的感觉。 “呵呵，这小子你几乎过段时间再看到他，就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华视转播中张碌看完进球发出了这么一句感慨，然后才解释说： “对比一下就可以发现，以前余晖的表现总有种狮子博兔的感觉，每场球都是百分之二百的投入，拼命三郎。这场那，开始有种挥挥洒洒的感觉了。前几天我和甄指导聊天，他就说过，余晖最大的特点就是对足球的投入和悟性，这个可真是天赋，你看他的成长速度就知道了。但你得注意到，就是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而且在对抗和体能跟不上时都不变形，然后才能在德甲这么激烈的对抗中找到适合自己特点的路子，这对我们的青训是个很有意义的启示。” 张碌一直在校园足球上投入了大量精力心思，也一直比较强调兴趣和基本功，抓住机会便拿余晖的例子宣传自己的观点。 申方剑则更关心国家队，接话说： “今天里皮教练在签约时提过，他将召入所有优秀球员，其中就包括余晖。他说他在现场看过余晖的比赛，认为余晖有能力在国家队发挥作用。看起来，我们不但得到了一位优秀的教练，也将得到一个优秀的球员，这让我对国家队接下来的比赛充满了期待…” 余晖在场上继续发挥着弗赖堡队的中前场串联作用，他的过人和一脚传球两种处理方式让防守队员非常为难。不扑他，他的传球也同样很有威胁，扑他，他顺势过人更危险，想两者都限制，只有增加防守人数。 可这样又遇到一个悖论，防守偏重影响进攻，而且会影响其它地方的防守…… 到比赛结束，奥格斯堡也没找解决方案，也让弗赖堡迎来了第一场零失球的比赛，继续稳居积分榜第一位。 第九轮的比赛，弗赖堡将客场挑战近况不佳的云达不莱梅，八战仅2胜1平的云达不莱梅看上去很难对风头正劲的弗赖堡形成威胁，看样子，弗赖堡这匹黑马还将黑下去… 188轻松取胜不莱梅 云达不莱梅做为德甲老牌强队，最近的辉煌是在04年拿过联赛冠军，09年拿过德国杯和超级杯冠军，但自克洛泽被拜仁挖走后成绩开始下滑，最近3个赛季都是排名10名以后的中下游球队。 16-17赛季更是踢出了四连败的惨淡开局，主教练斯克里普尼奇因此黯然下课，二队教练努里担任救火队员。 不莱梅也随着努里的执教迎来了强势反弹，主场两个2：1力克沃尔夫斯堡和勒沃库森，客场2：2逼平达姆斯塔特，只在上轮客场输给了莱比锡红牛。 这样一支不莱梅让弗赖堡有种即有信心但也有些忐忑，只有狮子博兔亦用全力。 上场踢得比较轻松的余晖被安排首发，而且上场伤退的阿布拉希并没有大碍，这一场也得到了首发。 16年10月29日，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半，两队的比赛在不莱梅主场威悉球场准时开始。 一开球，余晖就发现云达不莱梅简直太看得起他了，居然针对他做了特别的安排。 本赛季刚刚从法甲波尔多引进的后腰卢多维克-萨内居然回撤改踢中卫，并且由他顶出来盯防余晖，然后由边后卫塞拉西耶和中场哈伊洛维奇其中之一协助。 对于余晖能准确叫出每场对位球员的名字，施魏因斯泰格和哈勃勒们都很奇怪，余晖并没告诉他们这是自己的私人助理教练、技术宅痴卢卡斯搞出的新玩意——对位球员数据与心理画像。 在数据技术路上越走越远的卢卡斯-莫伊色将他的赛前数据技术分析融合了新东西，邀请了他的好朋友、心理学研究员约纳斯-贝克参加，添加了许多运动心理学和行为心理学的东西。 现在卢卡斯赛前给余晖的分析报告，不但有对位球员的各种数据，与余晖的优缺点对比，还有从心理学推测和分析出来的对手形象和场上行为的‘心理画像’。 比如卢多维克-萨内，他们给出的形容不再是复杂凌乱的数据，而是形象的形容为一个激情型的球员，强壮而且果断。另外常用防守动作和应变、容易吃什么样的假动作、右膝盖多次受伤导致他对向右转身有顾忌等等，比较直观的讲解。 这让他印象深刻，也使余晖不再把对手笼统的记成球衣号码，知道对手不是枯燥的数据，有他的喜怒哀乐，有他喜欢和讨厌的踢球方式，有他善长的和不善长的防守类型，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感有弱点的人。 经过两场比赛，余晖就喜欢上了这些‘心理画像’，觉得对自己踢球很有帮助，对上对手时会觉得就像踢过许多场队内训练赛一样熟悉，然后凭着自己的应变能力打败他们。 第7分钟，余晖侧身得到福伦巴赫传球，往前一拨就从萨内的右侧，球场的外线绕过，直接向前趟了一步后横着切进禁区。 萨内连续的向右转身让他担心自己的膝盖，只敢缓慢轻柔的转身，等转回来已经被余晖甩在身后，球都似传似射的高速送到门前。 这个球速度很快，云达不莱梅门将魏德瓦尔德只来得及伸腿拦了一下，别的后卫正对球门都不敢轻易下脚，只有弗赖堡进攻球员毫无顾忌，菲利浦在后点捅了一下，就飞进了球门。 轻松、畅快的客场进球，近乎完美的开局。 余晖一边庆祝着，一边打定主意回到弗赖堡就全力资助约纳斯-贝克搞他的足球心理学研究，这钱花得值! 余晖在场上的轻松一来是习惯了德甲和训练的高强度后，一旦对手对他防守强度跟不上，就立刻会感到轻松。 二是他的基本功本来就扎实，随着衔接和应用的熟练，做到了动作自然的就跟着心意进行，大部份精力都用在场上局势的分析，自然显得轻松写意。 三就是对对手行为和反应的熟悉，十次突破有四、五次料敌在先，成功率就相当可怕了。 而这一场，面对心思比较直的萨内，贝克和卢卡斯的分析明显非常到位，让他就像开了个作弊器一样在踢。 主要防守力量萨内被余晖过得毫无办法，攻强守弱的塞拉西耶和哈伊洛维奇更是形同虚设，云达不莱梅的右路完全被余晖和福伦巴赫打穿，从而引起了全局的被动。 第32分钟，余晖接施魏因斯泰格传球，又一脚从萨内右侧将球塞进禁区，急得这个曾经在法甲成功限制过伊布的防守队员想打人，不带这么抓住一个弱点就猛打欺负人的! 福伦巴赫心领神会的在余晖接球时就开始往禁区横插，直接形成了单刀。 守门员魏德瓦尔德的仓促扑球让福伦巴赫及时捅走足球，然后被带倒后如愿拿到了点球。 瓦格纳和菲利浦同时看向余晖，他们知道，如果余晖坚持要罚这个点球他们都要靠边站。 不过余晖只是和他的朋友福伦巴赫庆祝了一下，就退到禁区外侧，把问题甩给了两人自己去解决。 最终菲利浦拿到了主罚权，并且一蹴而就，再下一城。 34分钟，弗赖堡就客场完成了2球领先，而且场面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让不莱梅的近4万名现场球迷大为不满，主教练努里也立刻用13号维利科纳奇换掉了本场发挥失常的萨内。 第52分钟，余晖再次从中线附近带球突进，然后没到禁区时就在跑动中一脚外脚背斜长传，将球送到云达不莱梅因为只安排单后腰巴特尔斯有些空虚的禁区前沿，由阿布拉希跟上一脚爆杆个射门，直接终结了比赛。 新赛季的第一个进球让阿布拉希异常高兴，不顾扑到他背上庆祝的余晖，一路冲到近3千客场球迷的看台下，挥舞着双手与球迷互动。 然后余晖就被哈勃勒换下，这场开始还让人有些忐忑的比赛就早早的进入了垃圾时间。 同时下场休息的还有连续出场的老将施魏因斯泰格，这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评论员称为： “不莱梅甚至汗都没让弗赖堡球员出就放弃了抵抗。” 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弗赖堡继续占据德甲积分榜首的事实。 189王一繁的开门红 德甲第九轮结束，积分榜的情景让不常关心德甲进程的人看起来很不不习惯。 弗赖堡以8胜1负积24分排列第一，第二是拜仁慕尼黑，7胜2平积23分，第三莱比锡红牛，6胜3平积21分。 新赛季的升班马集体展示着自己的强势。反倒是弗赖堡下轮的对手，德甲老牌强队沃尔夫斯堡，却仅仅1胜3平积6分沦落降级区。 七个月前欧冠八强赛还主场2：0战胜皇家马德里的那支德甲强队居然落到这副田地着实让人唏嘘。 在对阵这个落魄的老牌强队之前，弗赖堡将在26日先与德乙老对手桑德豪森踢一场德国杯的比赛。 注意力都集中在德甲的施特赖希派出了一个新老搭配的阵容，尼德莱赫纳和搭档彼得森，中场由达利、梅弗尔德、哈勃勒、布鲁特组合。后防线京特尔、尼德迈尔、古尔德、伊恩维夫斯基组成。守门员是二号门将古凯维奇。 除了一直出场时间不多的主力前锋彼得森，这就是弗赖堡的第二阵容，施特赖希不重视这场比赛结果的态度不言而谓。 但菲利浦、托雷洪、舒斯特尔、弗兰茨和福伦巴赫还是坐在替补席，不排除让他们踢上二十分钟维持下状态的意思。 最让余晖高兴的是，他的好朋友王一繁也进入了替补席，也许可以得到些出场时间。 为此连在拉多天采尔的聂磊都赶到了弗赖堡，和余晖、顾烁一起为共同的朋友王一繁加油助威。 聂磊在拉多夫采尔参加的西南联赛中凭借他出色的无球跑位和门前把握机会能力表现优异。在已经进行的12场联赛中首发7次替补2次，而且9场比赛进了5个球还有2个助攻，成为了fc03拉多夫采尔的最佳射手，球队主力。 尽管拉多夫采尔实力不强，只排名西南联赛中游，可对他们这种小俱乐部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聂磊的表现更被认为是俱乐部的意外收获。已经在谈将聂磊的短约改成长约，而且还要给他大幅加薪。 这让当初对前途很迷茫的聂磊自信心得到了很大提高，一见面就告诉还在奋斗中的顾烁和王一繁，那怕在德国低级别联赛踢下去也不要回国，踢过国内预备队比赛的聂磊认为两边踢的都不是一样的足球。 一起坐在看台上看着比赛，都盼着王一繁能在本场得到些出场时间，如果能再有些表现就更好了。 但谁也没想到时机会出现的那么早。 19分钟，一直憋着一口气想有所表现，好为争取出场时间添些法码的尼德莱赫纳，欲速则不达，在一次争抢头球落地时脚扭了一下，不得不被替换下场。 王一繁则意外的得到了超过70分钟的出场时间。 王一繁在建功梯队时的身体素质就远比余晖、顾烁出色，经过半年多的弗赖堡梯队训练，尽管不能说比欧洲这些中锋中卫更出色，但在对抗和体能上边并不落下风。 因为有了前后近2个月的一队跟训经历，和场上队员的配合也不陌生，一上场起码正常的应付下来了。 王一繁上场后踢中锋，站得住位置，也分得出球，只是略有些拘谨但完成的还算合格，在32分钟一次背身分球还得到了球迷的掌声鼓励，这让他慢慢的放开了手脚。 弗赖堡球迷这一场的心态很好，对场上因为大量替轮队员出场引起的些失误一直很包容，特别是年轻球员，一旦有些亮眼的表现，立刻就会送上鼓励的掌声，让他们越来越适应比赛。 39分钟，王一繁接伊恩维夫斯基边路长传，抢到落点头球摆渡给左路的挪威小将达利，由达利在禁区外突施冷箭，打远角破门。 44分钟，桑德豪森由10号帕苏开出角球，中卫基斯特头球破门，追平了比分。 不过这并不能让弗赖堡球迷失望，大家都对球队对这场比赛的态度非常清楚，也很理解，替补和年轻队员的表现对他们来说就是意外之喜了，根本不会要求更多。 倒是对球队中又冒出一个年轻华国球员，而且一上场就完成了助攻很感兴趣，在中场休息见到余晖后除了要签名，就是和他打听王一繁的情况。 下半场一开始，桑德豪森就利用弗赖堡进入状态比较慢打了个突击，由帕苏中路直塞，美国前锋伍腾反越位形成单刀反超比分。 63分钟，本场表现出色的桑德豪森前锋帕苏抢断尼德迈尔传球后直接射门，将比分改写成1：3。 76分钟，换回左路的哈勃勒接弗兰茨前场抢断后传球，由底线内切，然后小角度捅射破门。这个进球王一繁机敏卡位，阻挡了位置靠前的桑德豪森守门员克纳勒回防速度，为进球做出了贡献。 81分钟，弗兰茨右路突然带球前插闯进禁区，被桑德豪森中卫基斯特拉倒，然后由彼得森罚进点球，追平了比分。 最精彩的一幕发生在87分钟，哈勃勒前场与王一繁撞墙配合，将球分给王一繁后继续前插，王一繁直接又将球塞了回去，然后自己也从中路冲进禁区。 打穿防线后哈勃勒又将球送进禁区，由王一繁跳起将这个传球砸进了球门。 王一繁在机会来临时一点都没含糊，毫不客气的完成了对桑德豪森的绝杀。 这个漂亮的进球一进，王一繁接下来的德国足球之路，基本上就打开了一大半，余晖比自己进球还兴奋，直接就和聂磊、顾烁一起跳了起来。 这个镜头也被天空体育的转播镜头捕捉到，立刻将王一繁和余晖的身份以及未来的成就联系到一起，让不少德国中下游球队记住了王一繁的名字。 当然弗赖堡也反应迅速，比赛一结束，体育主管哈滕巴赫就找到王一繁和他的经纪人托马斯，讨论正式转会和签约的可能性。 双喜临门让这帮身在异国的足球小子们非常高兴，直接叫上哈勃勒、达利还有福伦巴赫出去吃饭庆祝。 190逆境 11月5日，弗赖堡迎来了德甲第十轮，主场迎战沃尔夫斯堡。 尽管之前战绩惨淡，德国名帅黑金下课，走了克鲁泽、多斯特、许尔勒等多位名将，但队中还是有戈麦斯、古斯塔沃、贝纳利奥等实力派选手，还从皇马租借了年轻前锋马约拉尔，实力依旧不能仅凭积分来衡量。 做为弗赖堡进攻的发动机，余晖被沃尔夫斯堡进行了严密的盯防，而且负责重点看守他的是前巴西国家队主力后腰古斯塔沃。 除了古斯塔沃，负责协助对他限制的还有特雷施和库巴。特别是库巴，这位全名叫布瓦什奇科夫斯基的右边锋，他当年成名可是多特蒙德的主力右边卫，防守能力和经验也相当惊人。 三人的合作防守不但让余晖在进攻中处处受限，连想回撤接球都不容易，组成了一个完善的防守体系让余晖处处受限。 而且最让弗赖堡和余晖担心事情发生了，知耻后勇的沃尔夫斯堡上下再没有前几场的懒洋洋，而是一开场就不断的奔跑、拼球，而且是全队一致的全情投入。 身处积分榜首的弗赖堡再没有示敌以弱的资格，放下身段全力来拼弗赖堡的沃尔夫斯堡施加的压力是全方位的，感到处处受限的并不是余晖一个。 开场十分钟，不但余晖仅有的一次突破在勉强晃过古斯塔沃后，没能及时控球被荷兰中卫布鲁马抢先捅走足球，而且传到他脚下的也只有3次，这就说明了弗赖堡控球机会的稀缺，和被沃尔夫斯堡压制的程度。 基本上15分钟过后，所有人都知道，弗赖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沃尔夫斯堡对余晖的防守根本不去贴身盯防，古斯塔沃只是正常保持一到两米的距离，凭着自己的经验就足够在必要时完成封堵。沃尔夫斯堡主要是对弗赖堡的出球点进行压制，库巴主要在拦截给余晖的传球线路，几乎不给余晖接球机会，他的衔接和速度特长根本发挥不出来。 和其他球队重视余晖就必然削弱其它位置的防守力量不同，沃尔夫斯堡并没有动用专门的防守人员，而且球队实力非常全面，右路的菲利浦同样没有多少机会。而弗赖堡的中路进攻一直都是他们队的弱点，施魏因斯泰格和弗兰茨、阿布拉希又被压制忙于防守，自然进攻就束手无策。 疲于防守的弗赖堡终于在41分钟的时候被沃尔夫斯堡抓住机会，由他们的瑞士中卫里卡多-罗德里格斯长传禁区，老当益壮的中锋戈麦斯头球准确的贴着横梁送入了球门。 这个进球可以说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就像第二只靴子终于落了地一样，弗赖堡反而放开了手脚，由施魏因施泰格主导发起了一波反击。 他的长传再没有去传脚下或者身后，而是传到了禁区前10米的位置，这个位置因为是古斯塔沃跟着余晖外拉出现的空裆。在注意到有库巴封堵线路，强行传球需要余晖采用非常规停球技术去接球，继而会被古斯塔沃轻松限制后，施魏因斯泰格想试试传个空裆球换换思路。这并不是他们之间熟练的传接方式，但当需要改变时，施魏因斯泰格想试试天天传空裆球的余晖对接这种球的敏感度。 余晖果然对这种球很有心得，在扫了一眼落点后就第一时间完成转身启动，甩开古斯塔沃，并且抢在布鲁马之前卡住位置，直接不停球将球侧身送到禁区瓦格纳头上。 终于等到一个传球后的瓦格纳力压罗德里格斯抢先顶到足球，直接顺势甩头砸向了近角。 遗憾的是这个球最终砸在立柱上弹了出来，让基本上已经放弃没有做出扑救动作的守门员贝纳利奥喜出望外，在菲利浦赶到补射前将球扑到身下。 这个结果也让黑森林球场的叹息声汇成了一条河流。但下场时，球迷们依然挤在看台边大声的鼓励着自己的队员。 下半场的弗莱堡终于打出了几次反击，大多是通过这种长传找空裆的方式实现的，不过这种配合成功率并不高，需要传跑极高的默契度，只能说好过毫无办法，略胜于无。 第62分钟，弗赖堡旧将，沃尔夫斯堡左边锋卡利朱里接禁区内戈麦斯回传，绕过弗兰茨就冲进了禁区。 托雷洪觉得他趟试过大，直接下意识的捅了一脚，然后就看到卡利朱里应声倒地，紧接着裁判掏出黄牌就冲向禁区，毫不犹豫的指向点球点。 球迷们顿时不干了，不管看没看清楚，纷纷指责起出身弗赖堡的卡利朱里假摔，嘘声、怒骂声响成了一片。 但这都没影响到判罚，和戈麦斯的准星，主场作战的弗赖堡两球落后。 余晖没有理会球迷们对沃尔夫斯堡庆祝的怒骂，而是找到施魏因斯泰格和瓦格纳，讨论由瓦格纳和彼得森做支点分球的可能性。看到瓦格纳有些不大想打下手，连忙说： “你不会觉得自己的支点作用比不上戈麦斯吧?” 这一句话立刻激起了瓦格纳的斗志，拍着胸脯表示自己没问题。 接下来余晖就不再呆在对手为他编织的牢笼里，开始在中路瓦格纳的周围游走。 弗赖堡中后场开始直接起长传找瓦格纳和彼得森，然后由他们做球余晖再分球或直接射门。 这种看起来没有组织、没有突破、没有技术含量的反击简单粗暴，却非常有效，第二次尝试就带来了改变。 第72分钟，施魏因斯泰格直接连抢带撞略微有些犯规嫌疑的从卡利朱里脚下抢到了球，然后直接就送到了禁区中路瓦格纳头上。 这就是比赛经验的体现，刚刚判罚过一个点球后的裁判一般会有些手软，当然也有施魏因斯泰格这位德国足坛大佬和前国家队队长的面子在里边，裁判果然不顾卡利朱里的抗议做了个比赛继续进行的手势。 前边的变故和卡利朱里的抗议多少还是分了沃尔夫斯堡队员的心，被瓦格纳成功抢到落点，往禁区左侧一甩。 那里是和他争抢头球的布鲁马身后，还是一片空荡，难道是失误了? 191不同见解 余晖在瓦格纳顶球时还在禁区外，毕竟提前站位的话，他是挤不过别人的，只是在瓦格纳争顶后才快速启动冲进空裆的。 甩开古斯塔沃的距离倒是留出来了，可距离第二落点更近些的特雷施又是个麻烦，余晖拼尽全力也只有抢在他控球前往底线捅了一脚。 即使打了个对方出其不意，可得到的机会其实也是很渺茫的那么一小丝。这就是高水平与低水平防守的差距，而一个高水平进攻队员的区别就在于对渺茫机会的把握，常年混迹低水平比赛很少有这种要求，对动作、处理、反应要求都不会有这么高。 而到德甲后这种要求多了起来，而这一场的要求又高了许多，想赢就必须把握这种以前都不算机会的机会。 余晖在冲刺中又全力发挥，让自己的速度又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两个跨步在球出底线前追上了这个足球，在角度很小的情况下顺势往球门近角一捅。 半高球从沃尔夫斯堡守门员贝纳利奥腋下飞进球门。 余晖捅出这个球后整个人都甩出了底线，不过目光一直追着足球，等球迷们爆发出如潮水的欢呼时，人也爬了起来，一把推开跑向他庆祝的福伦巴赫，冲进了球门抱住足球就往中圈跑。 球迷们的欢呼中断了一下，然后又更大的分贝嘶吼出来，让另一边冲在底线庆祝进球的瓦格纳显得特别尴尬，也虎头蛇尾的草草结束庆祝，往自家半场跑去。 余晖放好足球，才想起刚才好像推到了福伦巴赫脸上，连忙抱歉的过去拥抱他。 “不用道歉!你没错，兄弟，让我们接着来!…” 余晖的动作和情绪像给黑森林球场洒遍了汽油，球迷和球员的气氛都燃爆起来，反倒沃尔夫斯堡球员有些迟疑，慢吞吞的在裁判催促下才重新开球，还对刚才施魏因斯泰格的抢球喋喋不休。 一直气氛比较压仰的西看台酒吧许多个啤酒杯被重重的砸到桌子上。 “就tm该这么干!…” 相互鼓着劲的弗赖堡球员重新开球后动作都粗暴起来，裁判有时候吹罚有时候不吹，让沃尔夫斯堡球员感到不公，几乎每次都会引发争执。 而弗赖堡球员的注意力完全在进球上，不判就立刻起球送到前场，判罚就默默走开，组建防线，等待开球。 因为在门前有瓦格纳和彼得森两个高点，再加上四下不停跑动策应的余晖，心态有些紧张的沃尔夫斯堡禁区内风声鹤唳。不但几次差点被攻破球门，还莫名其妙的丢掉了进攻感觉，反击也踢得凌乱无力。 81分钟，瓦格纳头球回点，跑到中路禁区外接应的余晖被古斯塔沃拉了一把，在上身后仰的情况下，余晖还是坚持着用球尖够着扫了一脚，送到换位到左路的彼得森脚下。 这个球力量不足，彼得森必须扛着后腰塞金才能抢到位置，而不是摆脱后得球。在身后的挤拉下，彼得森没有准备空间，只能凭小腿力量原地踢出了个挑射，打上球门右上角。 但这个球最后只是砸在横梁和立柱交界地方，‘嘭’的一声弹飞出了底线。 87分钟，在沃尔夫斯堡全力盯防头球时，施魏因斯泰格突然送出了一脚低平球塞到小禁区外左侧。 余晖当时站位靠内，古斯塔沃站位更靠内，在卡余晖和瓦格纳、彼得森之间的线路。 这个传球过来后，余晖停球回拉转身一气呵成，又向近门柱虚晃一枪，骗得贝纳利奥倒地后才捅向远角。 骗倒贝纳利奥后，西看台球迷已经跳了起来，但足球滚向远角时却被追回来的中卫罗德里格斯倒地封堵挡了出来，然后被古斯塔沃一脚踢出了底线。 没来得及为差之毫厘的进球遗憾，弗赖堡队员都匆匆投入到角球的防守中，不过随后瓦格纳的头球又在门柱边被特雷施挡了出去，随后库巴一脚踢出了边线。 福伦巴赫立刻抛出了边线球，阿布拉希再次起球将球吊进禁区。这次被贝纳利奥在彼得森头顶上将球摘下，然后将球按然熬足了时间，这才起身发球。 库巴和阿诺德连进攻都放弃掉，将球带到角旗，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让沃尔夫斯堡队员喘息一下，缓缓绷到极致的情绪。 余晖见两人的护球让阿布拉希和福伦巴赫无计可施，直接上去一把推倒了库巴，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向前场走去。 除了裁判追上去罚了一张黄牌，古斯塔沃也追着嘴里不干不净，余晖扭身挺胸就向古斯塔沃迎过去。 “闭上你的臭嘴，你tm全场都干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瞅着余晖一脸平静到冷酷的脸，古斯塔沃下意识的脚步收了一下，然后认识到自己的软弱让他更加恼怒的扑上去想动手，即使自己身背一张黄牌，可古斯塔沃觉得能激怒余晖两人一起被罚下去也是个合算的买卖。即使比赛只剩下补时的3分钟，可这个瘦弱的小家伙留在场上一秒钟都嫌多余。 不过就在他迟疑的那一瞬间，裁判已经冲到两人之间，对两人发出了警告，制止了冲突的激化。 “哎，还是年轻气盛呀，这时候和对手纠缠正中对手下怀…” 华视转播中被人称余晖华视头号粉丝的申方见也不大认同余晖这个反应。 不过现场球迷明显不这么干，冲在场边为余助威打气，或者帮着怒骂对手。 “不在场上踢球，你永远无法了解一个球队需要有个‘男人’站出来，我只是没想到这人是余。也许这场球会输掉，但这些动作，会对整个赛季和球队气质起到积极影响。毫无疑问，弗赖堡球迷会爱死这个小家伙的。” 踢过球的施米茨似乎对这个犯规还挺欣赏，完全和他的华国同行得出了相反的结论。 “可这个球给沃尔夫斯堡了很珍贵的喘息之机…” 汉娜-佐莫尔的意见又与华国同行相同，而且有机会直接质疑。 “与整个赛季和球队气质相比，即使输了球又如何?弗赖堡需要这种不服输，不习惯输球的精神，不然无论他们积多少分，他们也不是强队。” …… 192认同 弗赖堡输了比赛，他们没能在最后时刻逆转和追平比分，许多球员比赛一结束都躺在地上，累，和不甘。 一瘸一拐的余晖在终场哨响起后没躺下去，而是向着队友走出。 “嗨，余，也许那个球不够犯规的标准，但托雷洪碰到了我，真的。摔倒只是球员的下意识反应…也许我不该这么对待弗赖堡，可是……” 因为那个争议点球被弗赖堡球迷嘘了骂了半场的卡利朱里明显有些晕头，居然拉住余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余晖笑着听完，然后拍拍比他高不少也大不少的卡利朱里的肩。 “别介意，丹尼尔，我理解做为球员的反应，也别介意球迷的反应，他们越生气，说明他们越在意你。” 丹尼尔-卡利朱里就是弗赖堡菲林根-施文宁根人，在弗赖堡青训，然后在这里效力8年，所以当弗赖堡球迷因为那个争议点球而攻击他时，才有些慌乱，居然病急乱投医，找到余晖辩解。 余晖干脆搂着卡利朱里的肩向球迷挥手，用事实给球迷展示，比赛就是比赛，结束后一切都该放下，还是要讲些人情的。 球迷们看到余晖为卡利朱里背书，对卡利朱里的攻击也慢慢停歇下来。 “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汉娜。这说明卡利朱里认为余是弗赖堡的球员领袖，所以他才会去找余解释。而事实也证明，弗赖堡球迷信任余，余只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可以影响到他们。这说明余用他的行动打动了对手和自己的球迷。我觉得，这样一场充份证明余的能力和精神属性的比赛后，弗赖堡应该切断一切来自慕尼黑的电话信号，哈哈……” 施米茨在转播完弗赖堡比赛后，马上进入了吹捧时间，让汉娜-佐莫尔烦不胜烦，忍不住打量起屏幕里那个一瘸一拐满场拉起自己队友的弗赖堡11号，真的无法将眼里和耳里的两个人联系到一块，这可是他输掉的一场比赛。 弗赖堡的球迷对待弗赖堡队的态度也不像是对待一个输球的球队，特别是对余晖，他们在余晖靠近看台谢场时疯狂的拥到边缘为他欢呼，一遍又一遍的唱专属于他的‘余晖之歌’。 大胡子弗兰茨在球迷云集的球场下的酒吧一口气干掉半品脱啤酒，才大声说： “没有余，我们连扳平的机会都看不到，所以不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他浪费时间的屁话，他干了我想干的事，漂亮极了。他就是想为弗赖堡赢球，就是看不得别人在黑森林球场撒野，从这一点说，他就是个弗赖堡人，我们的人。” 这句话得到了大量球迷的附合，有人还主动提出来弗兰茨的那杯啤酒他请。随着弗兰茨倍受关注，他和余晖刚来时之间的打赌也被当成趣闻传播，普遍认为余晖是个真正为球队投入的自己人。 “虽败犹荣?得了吧，我们不需要心理安慰，输了就是输了，下一场赢回来就是，在球场上赢。” 换岗成为现场记者的天空体育主持人劳拉在出口处恭维了一句匆匆走过的余晖，不过也没得到采访机会，不过回应的一句话也够做上一篇文章，劳拉已经非常满意了。 积分榜首的弗赖堡终于输球了，这消息迅速的传遍了全德国关心足球的相关人员耳中。 有为之可惜的，因为拜仁慕尼黑也在同时主场与霍芬海姆1：1战平，本来可以在拜仁分心欧冠时拉开积分差距的。有为之幸灾乐祸的，因为莱比锡红牛在同时举行的比赛中3：1战胜美因茨，弗赖堡瞬间因为净胜球原因落到了积分榜第三，三队同积24分。 弗赖堡打不了强队的论调立刻又成为了主流，打不了强队就无法复制凯泽斯劳滕神话，弗赖堡不久就会从联赛第一集团掉队…各种悲观看法立刻成了报道弗赖堡时的主要内容。 而且余晖被召入里皮麾下参加华国队的世界杯预选赛也成了这些观点的佐证，余晖再也无法在别队核心征战世界杯预选赛时以逸待劳，节省他原本就不多的体能，而且回亚洲比赛，体能消耗将多得多。而体能，正是公认的余晖的阿喀琉斯之踵。 不过余晖在弗赖堡队的地位和作用，包括余晖的技术几乎没人质疑了，最多就是提提弗赖堡无法保住余晖，施米茨说得要切断从慕尼黑打进弗赖堡的电话信号成了一时的笑谈。 这些余晖都不关注、不在意，在他看来还不如自己回国一周影响的课程重要，而且自己受这一场比赛的影响已经够多了。 他以为自己在弗赖堡早就赢得了位置，经历过这场比赛后的遭遇让他知道，根本还那么回事。 以前他就是弗赖堡请来的雇佣军，最多加上个表现出色的形容词。而这场余晖的表现，为他赢得了自己人的认同。 坐个电车，司机都会毫不掩饰一口高地德语口音和他问问训练情况，中学门卫会和他聊聊天气，邻居会问他市议会选举的意见。连一次赶训练汽车略有些超速，警察见到是他要了个签名就提醒了一声扭头走掉。 这个城市的人们在这时才真正的把余晖当成自己人，一个来自华国的弗赖堡人。 德国人可没有华国把外援当宝贝的习惯，在他们看来，外援就是自己雇来的。表现好，我给你加薪，有机会你也会另投他队，只要符合合同，一切都正常。自己人才是风雨同舟的那种人，我才要包容你的缺点，静候你的成长。 别人，凭什么? 余晖这才知道之前自已都处在一个错觉之中，人家那是客套，展示自己有教养的礼貌，现在，才是亲切。 当然这种亲切一开始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更多的人需要应酬、签名和合影，对生活和学习有不少影响。不过这明显是好事，余晖耐心的应付着。 就在这种轻松和忙碌交织的环境中，余晖和弗赖堡迎来了德甲第十一轮，客场挑战美因茨。 193意料之外的麻烦 11月5日踢完主场比赛以后，因为拼了全场身体有些疲劳，施特赖希出面主动与里皮沟通，推迟了一天行程在俱乐部做了康复。正好余晖也处理了学校的事情后，7日启程，8日下午才赶到华国春城，与华国国家队汇合。 这次回去余晖有一个庞大的随行团队，其中包括队医比尔特曼医生、助教法斯勒。弗赖堡对他们优秀成绩的保证余晖特别紧张，因为力拼沃尔夫斯堡导致体能透支、左腿比目鱼肌有些轻微红肿，所以先是为他的请了一天假，所以派出了队医随行。 法斯勒的同行则是因为余晖、王一繁、顾烁用他们的实际表现让弗赖堡俱乐部意识到，华国足球也许没有传说中那么糟糕，想现场观察一下还有没有可供挖掘的人选，为下半赛季更艰难的比赛做些准备。 另外瓦希里和卢卡斯爷孙的同行也毫不意外，他们除了陪余晖备战卡塔尔外，瓦希里还将到重度沟青训基地呆上一段时间，对那里的孩子们进行些专业指导。 同行的还有余晖的经纪人托马斯和多特蒙德首席球探斯文-米斯林塔特。托马斯除了要陪同余晖处理他的第一次国家队之旅的事务外，也和斯文一样，有与法斯勒同样的心思。 除了他们，还有夏浅浅一家，夏浅浅是要和余晖共同面对困难，夏栋林和夏沫是不想错过华国队的比赛，沈梵见一家人都要走，干脆也一起到春城游玩。 经过新加坡中转，他们于8日上午到的春城。 一走出机场，接机口的架势余晖都吓了一跳。 除了二三十位记者外，还有近百身穿红衣的华国队球迷，最让人惊讶的是，居然还有20多名身穿红黑弗赖堡球衣，围着华国队围巾的弗赖堡球迷。 其中就有大胡子弗兰茨，他们唱着弗赖堡队歌，整齐划一的居然比人数更多的华国球迷还引人注目。 当然，这和弗赖堡球迷能出现在这是，本身就很让人意外有关。 这不能不让余晖感动，过去问候了他们，大胡子弗兰茨也帮他介绍了他们这帮球迷的头于尔根-斯特凡。 瘦瘦高高，只留着一点点金发寸头的斯特凡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目光锐利，走起路来都发横，像只张牙舞瓜的螃蟹。 不过他对余晖的态度倒不错，等弗兰茨介绍完以后，一把抱住了余晖。 “嘿，伙计，不用那么客气，我们都是tm的弗赖堡人，我们来这里就是tm的想告诉你，不管你在那里，你不是一个人。” “这是我的国家，我当然不是一个人。不过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和感谢，好好玩玩，比赛结束后我请你们吃饭，在这里有任何事都给我打电话，弗兰茨有我的电话。” “放心吧，余，我们tm的会照顾好自己，然后还等着你和我们回德国痛宰美因茨人，你说那?伙计。” 余晖和斯特凡、弗兰茨拥抱后又要和球迷握手，不过他们都更喜欢击掌和拥抱，一一打过招呼后又和华国球迷合影、签名，这才走出了机场。 法斯勒一脸严肃的挤上了国家队接他的车，等接待人员客套完，就急忙的和余晖说起来： “余，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的话，就离斯特凡那伙人远点，他们大都是被警方禁止入场的…极端球迷。” 呃，这个极端球迷应该有个更臭名昭著的名字——足球流氓吧。 余晖立刻有些头痛，德国的足球流氓尽管赶不上近来风头正劲的俄罗斯球迷，也比不上成名已久的英国足球流氓，可也有过不少在德国和欧洲的恶绩，实在是足球中让人头疼的部份。 这就是被视为自己人的副作用吧。 可人家近来是客，冲着余晖一下奔波万里来为他助威，又没有什么恶绩，怎么应对还真是让余晖头疼。 原本严阵以待要面对的是国家队中可能的矛盾和冲突，可没想到最先遇到的居然是来自德国的麻烦。 看得出法斯勒也很头疼，烦恼了半天说： “呃，但他们在球迷里影响巨大，你也不好…我会和俱乐部沟通这个问题，你先专心训练吧，真是头疼…” 一到酒店，夏浅浅她们就表示能照顾好自已，也会帮他招待好客人，轻轻的一吻就去办理她们的入住手续。 在余晖还在工作人员陪同进入电梯时，华国足协官员的眉头已经皱在一起，而且是好几个，围坐在一起头疼。 “真的是足球流氓?” “嗯，陪余晖过来的弗赖堡工作人员说的。我们安排接机的小许懂德语，我们正和德国足协方面联系了解。” 为首的一个官员敏锐的发现了一个细节： “陪同的弗赖堡工作人员?” 回话的人嘴角撇撇，意味深长的笑笑： “是呀，连弗赖堡工作人员、经纪人带家属十几个人那…” “啪!” 领导忍不住拍了一下茶几： “搞什么嘛!这是来踢球的还是搞麻烦的!…” 想了一下后，领导交代了一句： “把这些事跟里皮教练通报一下，另外足球流氓的事一定要重视，一旦确定…不，立刻跟领导和组委会通报，请示。真是麻烦，早点小刘的意见还真没错，一个小…还没踢几场好球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而这时国家队的楼层则是气氛热烈祥和。 佩佐蒂在电梯口接到了余晖，热情的拥抱问候之后，带着他去见了主教练里皮。 做为一个世界杯教练，却因为在粤州fc的经历让余晖对他并不陌生，一见面赶紧问好。 “余，我现场看过你的比赛，也看过你在德国的比赛视频，特别是上场对沃尔夫斯堡，表现棒极了。我觉得你已经具备到更大舞台表现的基础，大俱乐部是，世界杯也是，你有兴趣吗?” “当然，我对一切比赛都充满了兴趣，无论在场上还是替补席，我都会服从您的安排，贡献出所有能力。” 表明了服从教练安排后，里皮对余晖的态度很满意，转头提醒起来： “你肯定是我计划中的重要一员，你需要尽快做好准备。你有过华超经历，一定了解，在华国你的队友习惯和欧洲是不同的，你必须尽快适应这一点。好吧，你先回房间休息，尽快把时差调整过来，我们晚上有场热身赛，你可能不会上场，但你需要尽快熟悉队友，多观察，多交流，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和我交流。” …… 194我才不怕担责任 余晖在佩佐蒂陪同下进了给他留好的房间，一张灿烂的笑脸马上就出现在门后。 居然是前建功队友、洛城老乡肖致。 “你小子，真出息了!前两天那场比赛我看了，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踢得那么好!……” 一见面，老大哥肖致的开心溢于言表，略显激动的拍着他肩膀，又帮着他接下行李。 “宏勃也在，早就说见面得叫你请客那，没想到晚了一天，听说有些小伤，没事吧?” 建功在16赛季亚冠小组赛后遇到了韩国全北被淘汰，但小组4胜1平第一出线也算不错，联赛第五与新赛季亚冠差之毫厘，可对建功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赛季了。 因为这个成绩，建功的中锋肖致和中场尹宏勃也入选了国家队，让余晖和国家队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中午午餐之前，余晖在肖致的陪同下见到了所有队友。 其实之前15年在华超的半个赛季，余晖对这些队友大致都有些印象，在肖致的介绍下，很快就熟悉起来。 队友们对这个突然冒出来，在德甲表现出不错成绩的小字辈也很感兴趣，都乐意聊上两句，对在欧洲踢球的情况提些感兴趣的问题。 没人谈国家队的事，客套中保持着观望。 真正触球的是晚上同江城卓而热身赛之前的热身。 足球有时不需要太多语言，足球本身就是一种语言。 经过认真投入一丝不苟的准备动作之后，队友们对余晖认真到偏执的热身动作有些不屑，可两三脚传球后，望向余晖的目光就认真起来。 准确、到位、舒服，是自己接球的感受，轻松、舒展就是看余晖做动作的感受。 不但让这些国家队队友想起了他们俱乐部内的大牌外援，而且感到似乎更合心意了不少。 不过余晖的感觉可有些不同，即使在没有对抗的训练情况下，去接一些球也要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要么太过随意，要么有些僵硬，每个人的力量、习惯都有不同，在意的是到位，至于舒不舒服、方不方便接球队员下一步动作，那就基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几次余晖意想不到的传球和力量让他有些狼狈，这让他显得没那么特殊。 下场准备比赛时，国家队队长郑致就有意无意的走到身边，很随意的问候着： “小晖听说上场有些伤?” “没什么大伤，就是有些疲劳，基本上恢复过来了。” “那就好…小晖不错，球踢的有些外援的味道，国家队还得靠你们年轻人呀，不像我们，想踢世界杯，就这么个不大的机会了。到时放开踢，需要什么样配合尽管说，看看我们有没有机会去俄罗斯露露脸…” 余晖有些意外，说好的球霸、说好的排斥新人那? 其实想想也正常，没有一个球员不想踢世界杯的，一些内耗、内斗大多是机会不大时最容易爆发。现在华国队属于希望不大，但有里皮加盟后，又有那么一丝可能的情况下，余晖又有德甲争冠球队核心的光环加成，是争夺出线机会的一种保障，自然最容易得到这些错过机会就会遗憾终生的老队员支持。 同样粤州fc的郜临、冯萧挺也随着郑致表示了友好，一起听完里皮教练的战前布置后坐回了替补席。 这场比赛是个封闭的热身赛，尽管就是几天后要比赛的阔东体育场，可是并不开放，而且里皮教练派出的都是些边缘和替补队员，明显是在做最后的考察。 里皮教练安排的是433，这应该是国家队的主要打法没错，余晖就在琢磨教练会把自己安排到那个位置。 余晖自己分析应该是左边锋或者左侧中场，不过要以教练要求的中场防守任务来考虑，应该是左边锋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么到时配合的中锋就只有荷甲的张雨宁、建功的肖致和燕京重信的于大保，最多加个粤州fc的郜临。 而竞争对手可能有张希哲、曹云定和孙克，除了孙克，他基本上也同场比赛过，大概有些了解… 正在想这些，场上的比赛踢了十几分钟，体育场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然后就意外的看到原本封闭的比赛出场了许多观众，不过当时余晖没想明白也没重视，他更观注自己将要配合的队友们的表现。 考虑到是热身赛，双方的动作并不大，但是在余晖看来也太过松懈，双方都留给了对手大量的空间和机会。 但是余晖的队友们似乎没有发现其中许多可以轻松破门的线路，打的比较单调僵硬，使体能和机会都白白错失。 最大的问题在余晖看来就是队友缺乏承担责任的勇气，明明突破过人后就能形成非常好的机会，可都害怕失误大多选择了回传和安全球，任凭机会错失。 渐渐的前锋在持球队员放弃突破后就失去了策应的热情，只有通过大量繁琐的、无效的传递后，看起来比较安全的推进到门前，由前锋去拼抢防守方也准备充足的落点和位置。 华国国家队中很少有拿球就兴奋的球员，似乎足球是块烫脚的火碳，只想不负责任的把球送出去，看似安全的传球对方也很明白，拼抢之后往往是不安全的被断掉。 踢的很机械，也很怯懦。 不过一想，在建功时不就这样，不过有阿尔沙文、伊沃这些外援可以推脱，所以情况不太明显，当国家队没有外援时，问题也就暴露了出来。 不爱突破，那就我来。不想担责任，那就我担! 余晖坐在一边暗自下定了决心。 这时看台上又是一阵喧闹，远远的看不清楚，而且因为是临时由封闭比赛改成公开比赛，安保力量不足，持续了很长时间也没控制。 但余晖没想到这事和他有关联。 直到一个一脸寒霜，胸前挂着足协工作证件的官员找到他，要他尽快处理好自己带来的麻烦，余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195两难 这是一场封闭的训练赛，尽管主力不多，但是都是阵型、思路什么都是里皮教练想保留悬念的。 华国队之前4战仅仅1平积1分排名五队之末，近乎绝望的比分，让里皮这样的世界杯冠军教练也不得不斤斤计较，小心的积攒任何看得见的一丁点优势。 但是聚积在阔东体育场外的球迷不能理解，在纠缠许久后为了平复球迷情绪，主管部门开放了体育场，允许球迷观赛。 但有某个球迷依然不肯满足，或许为了与球迷分享，或许为了经济利益，居然利用网络开了直播，公开的传播这个球队希望保密的重要信息。 但人群中有班许久没有机会踏入球场的醉醺醺的德国足球流氓。在他们看来，损害球队利益的行为都是不可原谅的，解决手段也很简单，就是干。 冲突因为安保准备的不充份，持续了很久。当然转播者第一时间就躺下了，持续下去是因为种种比如说外国人欺负国人、卡塔尔球探潜入球场被球迷制止等等谣言导致了很多人卷入其中。 不过等余晖赶过去时，事情还是得到了控制。 一边是自己同胞，一边是俱乐部球迷，余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对着还在洋洋得意的斯特凡说： “我会给你们找律师，处理完以后也会负担你们回国的机票，但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在我的国家撒野。如果你们不乐意，尽管在黑森林球场找我麻烦好了，但别在这里闹事。” 斯特凡本来还一副我帮了你大忙，不过你不用谢我式的炫耀，听到这话勃然大怒，直接冲到余晖身前，一字一句的低吼着： “你tm在说什么!我们是tm的在帮你们，还是说在你眼里我们tm的就是帮外国佬!” 余晖的脑袋都是疼的，他知道这么解决，自己苦心经营的在弗赖堡的人设就会毁掉。德国的球迷可不像华国球迷一样弱势，特别这些极端球迷领袖。他们可以影响到众多球迷意见，可以插手俱乐部事务，俱乐部在球票事务、气氛营造、球迷安全、争取选票等很多方面都有求于这些人，和他们闹翻绝对不是件好事，也许自己在弗赖堡的路会变得艰难的多。 可余晖还是毫不退缩，盯着斯特凡眼睛一字一句说： “我一点都不在乎你们带给我多大的麻烦，我在乎的是你们在向我的球迷挥拳，就像他们向你们动手，我会和你们站在一边一样，现在也是这样。我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们，但前提是别向我的球迷动手!” “泄漏情报的球迷?算tm狗屎球迷!我们动的手我们会承担责任，但我们明白了，你根本就和弗赖堡不是一条心!我们tm的把你当自己人，你把我们当外国佬!我明白了，这很好…” 说着斯特凡笑着举着双手退开，走向赶到的警察伸出了双手。 余晖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看着二十多个远道而来，又失望致极的弗赖堡球迷发呆，过了好久就在他们跟着警察要离开时，才喊了一句： “我要tm的自己的球迷都不爱，我会爱弗赖堡?随你们怎么想，我的国家队比俱乐部队就是高那么一点点，我只要足够爱，管你们谁怎么想!……” 整个5：0的一场比赛被搞得毫无气氛，心情沉重的余晖通知托马斯想法给斯特凡他们找个律师，如果有赔偿就由他负担，然后关掉电话坐在大巴后边，可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老大哥肖致也没有经历过这样事，刚劝了一句这事过去就完了，不用往心里去，在荷甲的张雨宁接了一句： “跟国内不一样的，国外的极端球迷在俱乐部特别有影响力，特别是德国。这事挺麻烦的……” 人在队里呆，锅从天上来。倒霉的余晖让原本有些看他不顺眼的球员望着他的目光多少有些同情，才想到在国外踢球不但只有风光，还有众多想不到的困难，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 为了这事，专门负责球员事务的佩佐蒂找他谈话，安慰他就凭这近一年的表现，即使离开弗赖堡，也不一定是坏事。 余晖当然明白，即使冬转离开弗赖堡，很轻松的就可以得到更大的舞台，更多的收入，可他的心情还是好不起来，不过对足球的专注习惯还是让他第二天恢复平静，开始认真的训练。 教练还是很重视保密，两块场地都用帆布围拦起来，训练不对外开放。 余晖果然被放在左边锋位置，但和弗赖堡不同，余晖需要在进攻时需要往中路靠，负责进攻的组织。 但是刚开始的配合并不顺畅，在余晖看来极好的机会，但队友会因为他身边有防守队员而不传给他。他的传球往空裆多些，而不是队员拉出来接应的地方，很多地方想不到一起，导致配合不起来，而且失误比较多。 但随着训练进行，余晖的队友们还是很承认他的实力的。首先是很难断他的球，扑得越猛被他过得越顺畅，而且真的想到一起时，无论是角度和力量都是队友们意想不到的舒适。 随着训练的进行，自然而然的球权就在向余晖这里汇集，只要踢球出身踢过一会都会明白强弱。 特别是熟悉余晖传球习惯的肖致被调整到一队后，大家慢慢跟上了余晖思路。 肖致不会担心余晖的情况，而是在专心寻找防线空裆。尽管不少时候两人未必想到一起，但当思路对上时，余晖几乎可以做到人到球到，接下来的进攻就会非常容易。 一场训练只用找到三、五次配合连线，进上一、两个球就是个很不错的进攻组合了，余晖和肖致可以做到的甚至更多。 国家队习惯盯人盯球，对空裆和扯动后漏洞的及时弥补意识不足，被肖致和余晖捕捉到的时间很多。 有了肖致做示范，郜临、张雨宇、张希哲很快跟上了思路，当同时寻找漏洞空裆的队友越多，余晖的选择机会更大，成功率在逐步增涨。 196下马威 一场训练课结束，队员们的情绪很高，三三两两结束后还在热烈的讨论着怎么配合和防守。 里皮特意吹了声口哨叫住余晖，直接问了起来： “你的突破和射门去那里了?” “教练，我觉得全队先熟悉起来会更好些，如果您不认同的话，我下午的训练会提起速来。” 里皮点了支雪茄，吸了一口说： “好吧，你的想法有些道理，就这么办。另外听说你场外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这一场球对我们非常重要，我希望你放下一切全力投入到比赛里，有问题我可以帮忙。” 余晖笑笑说： “谢谢，我会做到的，教练。” 里皮点了点头，在分开前问了一句： “你有经纪人吗?” “有的，教练，托马斯是个不错的家伙。” 后来余晖才知道小里皮也是个经纪人，不知道里皮问这些有没这个原因，不过里皮再也没有提过。 余晖跑着追上大队后，正听到队长郑致在说： “其实小晖是个让情况变得简单的球员，欧洲这种球员不少，只要跟上他的思路比赛就会比较容易。其实你们没有注意，他可还有过人的绝招没拿出来那，你们尽管放心去找空裆吧，他要过人后再传情况更简单……” 郑致的话引起了周围队友的注意，尽管三三两两以关系和俱乐部为分界分散在一边，可是都望了眼嘻嘻哈哈的余晖，然后轻声商量起来明显要改变的国家队进攻体系中怎么找自已的位置。 下午的训练被安排成3对5的对抗训练，肖致、郜临和余晖要面对5个防守队员，然后想办法配合起来破解防守。 这时余晖的突破才直正的显示出来，往往可以从两三个人中将球给带出来，然后给出精准的传球。 他对位的是张灵鹏和蔡会康，有时会得到冯晓挺或梅放的加强，他们之间的配合还是比较熟练的。 可当余晖加速跑出空位接到队友传球时，蔡会康猛扑了一下，不过余晖直接半转身时就从他裆下直接停到蔡会康身后，然后逆时针转身，紧接着一个横步就把冲过头的蔡会康卡到了身后，还向后抗了一下，让他不但转不了身，还向前冲了两步才保持住平衡，这时余晖已经提速走远。 这个连接让旁观的队友看得目瞪口呆，这也过得太过轻松了吧。 但余晖没有像大家想象的横扫门前，让肖致和冯晓挺去争球，而是提速对着赶过来的张灵鹏就冲了过去。 跑动中余晖并没有在乎两人之间很短的距离，高速冲近后真接就是一个拉球转身将张灵鹏卡在了身后。 这时已经和小禁区平行，余晖绕到一半就侧着身子将球推给了后点的郜临。 尽管球速不快，但他完成一半就出球还是很让人意外，肖致在门前抢点，这是华超正确的思路，完成转身横扫门前由前锋去拼运气。但余晖在完成一半时就推球，后点的郜临尽管准备同样不是，但是他把姜至朋卡在外线，侧身正好接球，扣到右脚直接就捅射破门。 这时守门员颜俊凌还在封堵近角门前那。 一切都很让人意外，但回头一想又在情理之中，郜临这时完全相当于在打空门。 这边一组进球后的庆祝吸引到另一个半场在训练的队员们注意，实际上场边替补队员注意力也早集中在这半边场地，知道过程的就开始讲解这个进球的过程和精彩。 下午的训练这种突破和准确传球非常多，余晖的搭挡也一直在调整，意识到教练在以余晖为核心观察更默契的进攻组合，都暗中打起了精神，配合训练效果很好。 “他的传球只要跑到位，接起来和接下来的处理很容易，踢起来还是蛮爽的…” 类似的话在各个小团体内流传，等意识到里皮已经悄然将余晖确定为组织核心，反应过来各个进攻队员已经尝到了与余晖配合的甜头，即使有人心存不甘也没机会生出什么事来。 晚饭后自由活动时间，余晖才有时间在酒店咖啡厅和托马斯、法斯勒见面，了解斯托凡他们事情的后续。 对斯特凡他人打人事件的处理，有关方面选择了息事宁人，仅仅教育了事。不过这对余晖来说也算好事，致少不会和他们这些球迷团体搞得那么僵。所以这件事至少表面上暂时结束了。 10号开始进行了队内全场训练赛，开始把全队都组合起来。 有了更大空间，余晖的跑动和突破威力更加明显，防守的空裆也大了许多，在主动寻找这些空裆的队员配合下，进攻打的有声有色。 看到效果后，本来有些意见的工作人员也都不再说什么了，毕竟马上要开始的比赛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在比赛前，里皮宣布了出场安排，前锋肖致、郜临、余晖，中场郑致、黄勃文、吴希，后卫梅放、张灵鹏、冯晓挺、姜至朋，守门员颜俊凌。 11月15日，世界杯预选赛亚洲区12强赛第5轮，华国队对卡塔尔队比赛在阔东体育场准时开始。 第3分钟，卡塔尔就在开球后取得了角球机会，不过球被冯晓挺解围出了禁区，由黄勃文中场得球，立刻推给了左路。 同时回跑接球的余晖直接胸部停球停给套边接应的姜至朋，自己顺时针转身。 卡塔尔对余晖的盯防非常重视，在回接球时卡塔尔后腰阿萨达拉一直追到中线，盯得很紧。 阿萨达拉被余晖分球转身加速，一下子甩到了身后。 姜至朋接球后顺势一捅，将球又送回了余晖的跑动线路上，提前量掌握的很好。 余晖刚控住球，卡塔尔右后卫米格尔已经冲到面前，中场布迪亚夫也从侧面赶了过来。 不过他们冲得很猛，明显想直接两人夹抢阻止余晖的这一次反击。 不过余晖在他们关门前，已经将球从两人间捅了出去，自己向中路布迪亚夫身后绕开，加速追向足球。 布迪亚夫没想到余晖还能加速，回身拉了一把没拉到，米格尔直接转身跟着足球就去抢。 不过绕过布迪亚夫的余晖在米格尔之前抢到了这个足球，横拨一下踢了脚底平球，将足球送进了禁区内背身的肖致。 捅出足球后，余晖继续冲了几步跑进禁区，连米格尔都远远甩在身后，等着肖致接球后斜塞回左路。 不过肖致将球分到了右路，跟上的吴希就是一脚远射。 吴希球的射门差得并不远，球几乎是擦着立柱飞出了底线。 一开场就给卡塔尔队来了个下马威。 197无可阻挡 尽管没有进球，可所有的球迷情绪已经被点燃起来。 华国队不是没有漂亮的突破，也不是没有精彩的配合，但是像这次将两者集合在一起，最后没有失误，还形成了精彩的射门并不多。一开场就来了这么一次，让球迷们的情绪一下就嗨了起来。 事实上余晖对这一次进攻并没什么感觉，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甚至都算不得一次成功的进攻。 第7分钟，黄勃文中场断球，由郑致中转将球送到了左路前场。 自从余晖突破形成了那次有威胁的进攻后，卡塔尔队员领教了比电视转播更真实的体会，甚至有种根本挡不住的恐惧。阵型已经不自觉的向左偏移，阿萨达拉、布迪亚夫即使在余晖根本没有拿球机会的时候也靠得余晖比较近，见球向左路转移居然先是一阵恐惧。 阿萨达拉下意识的先就往余晖身上去拉。 不过余晖的启动速度比他预想的更快，而且把握时机的能力完全不是阿萨达拉平时比赛的对手能相比的，两个跨步就往中路足球落点冲去。 在另一个后腰胡希赶到以前，余晖等足球刚弹起来就对着胡希跑动反方向一磕，自已也一变线过掉胡希。 胡希一看也顾不得在禁区弧外被判任意球的危险，不等转身就横着拉了一把余晖。 余晖在高速跑动中身后衣服被一扯立刻向后仰，不过强撑看将球侧扫进禁区。 侧对着球门的余晖将球扫向门前，就在卡塔尔两个中卫间形成了一脚直塞。 在卡塔尔中卫卡索拉和马吉德之间，肖致不像过去只会背身去接应，被动的等待局势发展，而是在余晖接球内切时就开始向门前冲去，信任余晖可以把球传过来。 果然余晖在身体失去平衡后还是把球扫了过来，形成了脚直塞。余晖的这种反击送球肖致接过不少次，心里并不惊慌，侧身让过足球跟着追了过去，然后直接跟着捅了一脚。 刚甩开两个中卫半个身位的肖致射门角度并不大，卡塔尔门将萨德-西卜尽管惊慌，可是还是及时到位伸腿挡了一下，球向上蹭着横梁飞出了。 “唉…” 差之毫厘再次与进球擦肩而过后，现场球迷先是齐声叹息，然后激动的鼓掌或欢呼发出了鼓励。 这脚射门后，卡塔尔的防守更加如惊弓之鸟，开始了不自觉的回收，而且明显重心往左路偏移。 第12分钟，一直压迫着卡塔尔队的华国队在右路倒了几脚球后，又由黄勃文将球送到了余晖的位置。 一直游走的余晖迎着足球就要启动，却被阿萨达拉一把抱住了腰，直接给按到地上。 这个禁区外的任意球位置极好，余晖不以为意的一撑地就跳了起来，去抢足球准备主罚任意球。 不过主裁只是警告了阿萨达拉两句，根本没出示黄牌的意思还是让余晖有些意外，抱着球看了几眼瞪着眼示意华国队员退开的主裁，有些不好的感觉。 但余晖并没有被干扰，在主裁排好人墙后准确的用一脚电梯球将足球罚进了卡塔尔队球门。 余晖目送足球入网刚要庆祝，却看到裁判冲向禁区，一边做着不算的手势，示意肖致在禁区内有干扰门将的犯规，居然把这个完全骗过守门员的任意球取消了，并且给了卡塔尔一个后场任意球。 这让球员、球迷和教练都怒不可遏，用各自方式向伊拉克裁判卡希尔施加压力。 但并没有什么用处。 反而被卡塔尔队快速罚出的任意球打了个措手不及，造成了一次2打3的反击。 接下来的比赛突然变得困难起来，特别是余晖那里，一些拉扯、搂抱之前还有所遮掩，这下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余晖的跑动接应都会被这些不会被吹的犯规真接阻止。 跑动不起来接不到球的余晖也就没了威胁，比赛恢复了均势。 又一次还没迎球启动，余晖又被按倒在地，他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右后卫米格尔，直接冲向了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的主裁。 “哎呀，余晖一定要控制住情绪，他们就是要激怒他，还是有点比赛经验不足呀…” 华视转播解说申方见紧张的喊着。 本来也正以嘘声和怒骂向裁判在做着无用施压的球迷紧张起来，尽管他们也恨不得冲上去揍裁判一顿，但绝对不希望是主导华国队进攻的余晖这么做。 余晖冲进裁判，却在一米外站住，手背到身后，用英语说： “你可以对一切视而不见，但我保证，我宁可付出所有收入，也会把这一场比赛的视频送到全世界各大媒体，包括世界足联，我保证。” 裁判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场边的摄像机，然后一脸严肃的说： “你是在说我执法有问题吗?” 说着手还伸向口袋，盯着余晖。 “我只说让更多的人欣赏到比赛，有没问题大家会评价。” 裁判犹豫了一下，做出了个示意他退开的手势，余晖笑了一下，再没做任何反应，转头向前场走去。 见到这事最后没有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众多关注这件事的人长吁了一口气，立刻把话题转到这场比赛的判罚上。 接下来的判罚好了一些，但也只是好了一些，一些明目张胆的犯规收敛了一下，比赛正常了一些。 余晖有意往中场回撤了一些，避开了越来越严密的左路防守，不过阿萨达拉也跟了出来。 33分钟，余晖在大禁区外中路得球，做了往左路转身的假动作，却在阿萨达拉被吸引后逆时针转身，没等阿萨达拉转身就抬脚远射。 这个球余晖是原地发力，转身射门打的非常坚持，大出卡塔尔队防守队员的意外，从后卫人缝中飞了出去，卡塔尔守门员西卜视线被挡，等足球飞过去时再扑救已经来不及，倒地时足球已经飞进了球门。 华国队员包括余晖在进球后都没第一时间庆祝，而是都望向了裁判。 这个球没有任何身体接触，更不存在越位之类，卡希尔很快指向了中圈。 这时阔东体育场和华国各地电视机、电脑前才爆发出狂喜的欢呼。 余晖经过这个波折，已经没有了庆祝的冲动，只是指天祈祷一下，和队友拥抱了一下，就走回了自己的半场。 卡塔尔因为忌惮华国队不同以往的犀利进攻，失球后也没敢立刻反击，还是在后场进行了传递，然后才开始小心翼翼的推进。 余晖也没急于回到前场，而是在中场参于传递，让华国队在中后场出球有目标，同时还能拿住球，顶住卡塔尔的抢断，然后才把球送到前场，将华国队的攻防梳理的特别清楚。 余晖的表现让里皮眼晴一亮，转头问起佩佐蒂： “余还有中场组织的特质?” 对余晖更加熟悉的佩佐蒂笑了起来： “你需要看一下弗赖堡更全面的视频，不要被他的进球和助攻数字迷惑，事实上余在弗赖堡发起进攻的数据非常高。相对于射手和助攻，他在发起进攻方面是弗赖堡最依重的，只不过在弗赖堡不需要他分心控制和联接而矣。” “可华国队需要。看来我们有必要发掘出他更多的作用来。” 里皮惬意的靠在教练席椅背上，摸出支雪茄点上，才透过烟雾盯住了场上的余晖若有所思。 44分钟，余晖几乎退在本方30米区域时，接到冯晓挺出球，几乎不做调整，让球过去就跟上一脚长传。这个连接动作让卡塔尔后腰胡希很不习惯，球都传了出去才赶到位置，然后能做的就剩下转头看球。 余晖在右侧的长传也是传到了本方右侧靠近边线位置。那里是整个攻防双方的空白区域，华国右边锋郜临和卡塔尔左边卫穆萨都在球传出去后才同时转身追去。 这个看似和华国队以往大脚解围没有区别的传球，并没能让攻守双方有多少警惕，而且卡塔尔中卫马吉德也在及时横移，他的距离要近得多，怎么看都是一脚没意义的盲目解围。 但这个球落地后却没有如果预计一样继续高速前冲，而是很快的减慢了球速。 这让卡塔尔的穆萨和马吉德的预判完全南辕北辙，马吉德的横移路线完全跑到了足球前五、六米，穆萨的惯性也让他没能及时停下来。 反倒是郜临的速度不快成了优势，比对手更快的降速、完成对球的控制，向中路一拨，在中线过去没多远就开始内切。 这是一脚通过踢向足球下部，让足球在空中后旋减少冲力，落地后迅速静止的长传，更多是用在电梯球和落叶球的脚法。发生以后许多人马上明白了，但之前双方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结果导致郜临的劣势变优势，不但抢到了落点，还直接暂时甩开了两人防守队员。 刚刚完成攻防转换的卡塔尔队后场本来就没多少人，郜临内切再向前后直接变成了他和速度很快的姜至朋2打1，中路单挑卡塔尔中卫卡索拉的局面。 “这是一脚充满想象力的中场大师级的传球!看起来我们的余晖身上有许多精彩还有待我们去发掘…” 申方见不管合不合适，这次进攻传果如何，直接吼了起来。 郜临面对难得的机会，速度也出奇的快，很快就推进到卡塔尔的禁区前沿。 卡塔尔中卫卡索拉位置尴尬，在拉开的郜临和姜至朋之间不敢轻易丢下任何一个，直到这时才因为穆萨靠近，守门员西卜出击封挡郜临才向后退，去防守姜至朋。 姜至朋在高速奔跑之中福至心灵，突然来了个减速，一下把全速回防的卡索拉闪开，留出了和郜临之间的传球线路。 郜临也一直余光观察着周围，发现线路出现时立刻横拨了过去。 姜至朋对这种二打一中间依赖减速而不是超越对手得到机会很不习惯，但毕竟周围根本没有对抗，调整好直接凌空抽向球门。 刚开始姜至朋还有些后悔，觉得踢得太正，可看到守门员西卜的站位和反应立刻笑了，出击封堵郜临的西卜根本无法及时对姜至朋这脚挺正的射门做出反应，足球打在中路反倒是个即保险又正确的选择。 从右路赶过来补门的中卫马吉德的倒地封堵倒是碰了一下，但毕竟球门够宽，足球还是折了下线，从球门左侧飞进球门。 2：0。 凭着本场的表情，球迷们有足够信心这个比分足以让他们安心，立刻又蹦又跳的庆祝起来。 姜至朋、郜临和刚赶过去的肖致也冲到角旗区激动的庆祝起来，还向看台挥舞拳头互动，引起球迷更多的欢乐。 还在中场的余晖则被后场球员围了起来，连挤不进去的颜俊凌也激动的从头顶伸进手去，揉着余晖的头发表达着喜爱。 “体能怎么样?下半场可还得顶住那…” 庆祝完以后，郑致关心起来余晖被公认的弱点来。 “没问题，这种对抗和节奏根本没问题…” 余晖的回答让队员们听得开心，而且看到接下去的比赛中余晖的跑动姿态，都彻底放了心。不知不觉中，这个最小的球员就成了球队的主心骨。 余晖的回答没有什么水分，这种比赛确定不会对他的体能造成多少的压力，德甲中他的体能跟不上，除了和他本身有关外，极快的节奏让他没时间喘息和恢复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而且余晖本场的发挥也和对抗的差异有很大关系，对抗和节奏下降后，他的思考比在德国清晰的多，有种拨开云雾气定神闲的审视比赛的感觉。 中场休息时，几乎每个教练都会关心余晖的体能，然后得知在德甲的体能困难户居然感觉轻松都很感概，也让有心到海外闯一闯的华国队员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过对这场比赛，所有人又是轻松的，球员们与各自俱乐部队中的外援比较时发现，余晖的作用和给他们的信任感居然要超过不少更大牌的外援，可他还只是个德甲中游球队的核心呀! （拜年拜年，恭祝狗年吉祥：旺狗贺岁，欢乐祥瑞；旺狗汪汪，事业兴旺；旺狗打滚，财源滚滚；旺狗高跳，吉星高照；旺狗撒欢，如意平安；旺狗祈福，阖家幸福!） 198加法和乘法（二合一） 下半场开始，余晖还是在中场中路活动的更多，主要在做攻防的梳理工作，而不是像弗赖堡那样在左路突破和主导进攻。 有余晖的跑动策应，华国队的后场得球后有地方传，心里不慌。 而余晖得球后不得不会盲目出球导致对方转眼就得到球权，连续打击华国防守的情况。 看似这个作用在进攻中帮助大些，其实对防守的帮助更大。即使华国队，防线站好位置后也很难轻易丢球，综合全世界足球，绝大部份的运动战进球都是被人打穿、打乱、打透防线后的进球，而连续失球反复被人打击就是这种情况。华国队一直缺少攻防转换时稳定的控球、出球队员，一旦被动，往往反复丢球反复被人冲击，防守站位不乱才怪，很多让人郁闷的丢球就是这个原因。 而余晖在中路的策应就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球员知道他不会轻易丢球，自然不肯轻易起大脚拱手送出控球权。 而且一直以来华国队进攻不坚决、思想不统一的大问题其实也源自于此。我这边攻上去那边你丢球，不说自己的位置有可能被打身后，就是虚惊一场也狼狈呀，久而久之谁会第一时间全心全意去进攻跑位? 而余晖的控球和分球能力就给了华国队攻防转换时，队友统一压上助攻的信心。而在亚洲，不说卡塔尔，就是日本、韩国也不能保证面对那支球队的全力反击防得密不透风的，不过以前华国队很少有这种即统一又坚决的进攻而矣。 余晖的控球和分球不过让华国队回到正常轨道上来而矣。该防时候防，该攻时候攻，思路清晰简单统一。 华国人几乎是思维最活跃的一群人，即使相对简单些的球员，环境和传统都让他们患得患失的小心思特别多。反映在比赛，就是思想很难统一，稍遇挫折就患得患失，有想攻、有想守、有想无功无过，最后比赛踢得零乱不堪，输得窝窝囊囊。 这种情况再遇到忽视技术、脚下没活，更将这种混乱放大，以至多少年没有找到个解决思路。 而余晖通过他的控球稳住了局势、稳住了信心，再用他的分球、传球把球队拧成了一股绳，队友不需要想太多，只用专心去根据余晖传空裆的习惯去找对手弱点就好。华国人的聪明终于用对了地方，跑位、穿插一个比一个玩得风骚，卡塔尔队面对缺少余晖的突破也有种防不胜防的无力。 而余晖传球首选空裆空位的习惯，也让华国队队员技术略显粗糙的弱点被得不那么难以接受。有了一定的调整时间，又有足够的接应，心态放松的华国队员也可以将球传起来，最后形成威胁。 所以下半时领先的华国队踢得更加轻松，如果不是前锋临门一脚欠点水准的话，可能早早就将卡塔尔队打爆。 69分钟，余晖在中场得球，背身就敲给了旁边的郑致，由他一脚送到中场左路。 余晖去接球时就开始套边插上的姜至朋，见郑至的传球带有足够提前量，立刻赶在卡塔尔队员前边加速，并且抢先将球捅到中路。黄勃文接球就是一个直塞，从右路横跑中锋肖致身后的郜临拉球转身，就将球分到右路。 右路负责插上拉开卡塔尔防守宽度的张灵朋接到分球后直接内切，横带两步见卡塔尔中卫都被肖致、郜临带向门前，自已在大禁区靠近中路位置直接起脚。 这个准备充分的射门力量非常大，即使打在球门不很刁钻的角度，被华国队迅速的转移晃花了眼的卡塔尔守门员西卜也没能提前反应，扑出去时已经晚了。 裁判这时候已经看清了局势，也就不再枉做小人，很坚决的做出了进球有效的手势。 庆祝之后，华视转播顾问张碌主动开口说： “我们不但这场比赛，以前也有过很多次这么统一坚决的进改配合，偶尔都有出现过。但咱们要看到，这一场进球之外的那几次配合也很统一流畅，不再是偶然发生那么一次半次，而是偶尔有那么一两次失识，为什么?” 张碌卖关子强调一下重要性之后，才继续压抑不住兴奋略大了一点声音说： “其实就是老生常谈，中场拿得住控得住球了。在阿根廷足坛有个传统，就是选择技术最好、大局观最出色的球员当做10号球员来培养，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一直不明白的是，我们一直就没有针对性的去解决过这个问题，这场比赛让我们看到了效果，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无动于衷下去…” 申方见不太认同这个观点，笑了一下说： “张老师，可现在欧洲，传统中场核心已经被淘汰了…” “这个问题要一分为二的看。首先传统前腰被淘汰了，但不是中场核心被淘汰了，不管是核心后移还是核心功能分散，一个球队的核心总是存在的。 其二，欧洲弱化核心地位的前提是他们具备必要时都能站出来承担控球、传理和梳理功能，那是人家在竞技水平和境界达到一定高度后的选择。就是说人家已经开始做乘法了，但我们那?我们加法还没搞明白，就不应该图时髦把中间那个加号硬换成乘号，那是刻舟求剑!…” “这一场我们就是在做一加一的加法，简单但实用，完全没必要非要急功近利去搞乘法，就这么笨点加得次数多些，也能得出人家1x9等于9的结果，先把正确的解题方法找到，再去找快捷的解题方法。千万别学狗熊掰玉米，一个没吃到嘴又去好高骛远掰另一个，最后啥也没落着。” 一直以老好人形象出现，人称‘张呵呵’的张指导一番话通过电视传播传送到球迷耳中，也传到了许多同样在关注比赛的基层教练耳中，在这一刻，引发的关注比对球场上的关注多得多。 在70分钟，余晖的下场终于赢回了对球赛的关注，在张希哲替下余晖时，阔东体育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许多球迷不知不觉中站了起来，给余晖送上了持续很久的热烈掌声。 掌声实际上不仅只是阔东体育场，在华国的千家万户的电视机前、电脑前，同样回荡着球迷情不自禁的掌声… 3：0的比分让球迷们不太担心胜负，可他们都在关注余晖在场上时形成的风格和流畅能不能继续保持下去。 华国队用自己在随后20多分钟的表现让球迷们安下心来，就像13年时的粤州fc，踢得让球迷们很安心。 尽管顶替余晖上场的张希哲并没有余晖持球那么稳，但全队都在尝试维持之前让他们感到舒畅的踢法，该过人就过人、该统一参于攻防就参于攻防，传递和跑动策应都在坚持。即使偶尔失误，也没有以往的慌乱，依靠相互的配合和补位都给弥补下来。而且再需要传递和突破时没有犹豫，果断的选择了坚持传递和突破。 而春城的小高原反应和大比分落后的沮丧，让卡塔尔队最先没有了体能和心气，后来的防守和进攻都格外的松散。 这让华国队的传控和配合，以及突破在一个相比轻松的环境慢慢磨合，褪去青涩，逐步成形。 “长期以来，我们只关注大赛的比分、排名等功利意义，忽视了大赛的锻炼意义。而这一场，我坚持认为，锻炼意义远超过了功利意义。即使这场比赛让我们的世界杯梦想还能维持希望，功利意义巨大，但我还是认为这场比赛展示的效果、提供的思路，远远超过比赛本身，如果把握的好，甚至会让我们在未来受用无穷。当然，也有很大可能，余晖的表现还是无用功，我们还要回到以往错误的轨道…” 张碌最后的解说还是让人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不甘，有许多基层教练下定决心，沿着他们看到的正确思路坚持下去… …… 余晖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面前时，已经是11月19日的欧宝竞技球场。不过不是绿茵场，而是看台。 16-17赛季德甲第11轮比赛，是弗赖堡客场挑战美因茨。余晖刚刚参加完华国国家队比赛当晚，就经新加坡赶到德国，然后从法兰克福赶到美因茨与球队汇合。 但施特赖希还是从长远考虑将一力求战的余晖排除了大名单，连替补的机会都没给他。 顶替余晖出场的是格里福，因伤被余晖抢走主力位置的格里福终于得到了再次首发的机会。 其他球员还是弗赖堡的常规主力，前锋瓦加纳和菲利浦，中场格里福、阿布拉希、施魏因斯泰格、弗兰茨。后卫京特尔、瑟云聚、拖雷洪、斯滕泽尔，守门员施沃洛夫。 因为格里福比余晖有更充沛的体能和覆盖能力，他不用像余晖那样刻意前提，所以本场弗赖堡踢得是上赛季的常规阵型442，弗赖堡并不陌生的阵型。 美因茨这支小球会15-16赛季的德甲发挥出色，获得了第6取得了参加欧盟杯的资格。 本赛季面临双线作战，美因茨的表现也不好不坏。欧联杯小组赛4战1胜2平1负，还有小组出线的可能。联赛十轮4胜2平积14分排名第10。 作为一家小俱乐部，这样的双线成绩算得上很不错了，所以这并不是个可以轻敌的对手。 比赛的进程也证明了这一点，第15分钟，美因茨就由他们的10号土耳其国脚马尔勒角球助攻中卫邦格特头球破门，率先进球。 而且雪上加霜的是，在这次拼抢中，争抢头球失败后落地的菲利浦还扭伤了脚无法坚持比赛，提前被彼得森换下，让弗赖堡上下的心都提了起来。 第19分钟，美因茨的阿根廷边锋德布拉希斯反越位冲进弗赖堡禁区，被摆脱了的瑟云聚回追中撞倒了德布拉希斯，被出示黄牌并判罚了点球。 本场表现出色的中场马尔勒毫不意外的骗过施沃洛夫，罚进了这颗点球。 20分钟，客场两球落后，赛季开始后有些顺风顺水的弗赖堡形势不妙。 天空体育的镜头频频对准了坐在看台上的余晖。 “格里福的表现不能说差，起码算得上中规中距。但毫无疑问，他并不是个让球队发生化学反应的促进剂，那个人坐在看台上。” 施米茨的解说这次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弗赖堡在格里福的梳理中踢得也算流畅，而且他的防守作用也要强于余晖。不过仅仅缺乏一些传球的锐利和利落的摆脱，就使许多进攻变成了攻坚，效果就天差地别。 而且因为进攻的威慑，美因茨的后卫也敢于适时插上，让弗赖堡原本看起来稳妥的防线出现不少漏洞，最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格里福不用听评论，都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他非常不利，在施特赖希往上压的手势中开始前提，增加了突破，踢得很像另一个余晖。 美因茨对这个改变选择了强硬的对抗，不惜采用犯规战术阻止格里福的突破，右路球员除了右边卫多纳蒂，右中卫斯特凡-贝尔、后腰弗莱、右边锋奥尼西沃先后吃到黄牌，不过也成功的阻止了弗赖堡的反扑。 一直到67分钟，改用长传中锋回做战术的弗赖堡才由瓦格纳头球分球，格里福抢点射门扳回了一分。 但在82分钟，又一次角球中，马尔勒助攻中卫斯特凡-贝尔头球破门，再次拉开了比分。 85分钟，彼得森接瓦格纳头球回蹭，抢先将足球铲进球门。 至此比赛进行的非常火爆，先是88分钟，焦急的格里福和美因茨左边卫布罗辛斯基发生推搡，各吃了一张黄牌。然后在92分钟，刚刚上场的美因茨中场桑佩里奥突然断掉体能耗尽，反应有些迟缓的施魏因斯泰格的球，长传打弗赖堡身后，由边锋奥尼西沃穿插接球形成单刀，最后晃过无奈出击的弗赖堡门将施沃洛夫推空门得手。 4：2，弗赖堡遭遇了两连败。 199差异的适应 联赛两连败，弗赖堡依然积分联赛24分，而且依然积分德甲第三。 11轮弗赖堡输球并不是最大的新闻，拜仁慕尼黑客场输给多德蒙德才是最受关注的‘国家德比’，依靠重回多特蒙德的格策助攻，奥巴梅扬第12分钟入球让拜仁也客场落败，同样积分停留在24分，依靠净胜球优势还保持着德甲第二的排名。 德甲积分第一的是莱比锡红牛，第11轮客场3：2战胜勒沃库森的莱比锡红牛。 进入德甲后，莱比锡红牛依靠充足的财力和众多关联球队的支持，莱比锡红牛花费了4650万欧元，从萨尔斯堡红牛引进了纳比凯塔、贝尔纳多、施米茨，从诺丁汉森林引进了奥利弗-伯克，从斯图加特引进了蒂莫-维尔纳等球员，实力大涨。 这也让本来就敌视这个穿空子高手的德甲各队更加担心，表现出的敌意几乎都不加掩饰。 联赛第二轮，不但多特蒙德球迷拒绝赴客场观赛，连德甲惯例赛前印制的双方队徽组成宣传广告，都因为多特蒙德官方拒绝给队徽授权而无法印制，这几乎是毫不客气的公开排斥了。 也难怪曾经因为同样原因被人所排斥的霍芬海姆球迷在对莱比锡红牛比赛前这样调侃——“我们要夺回自己的王座——最被人憎恨俱乐部”。 不过面对满满且不加掩饰的恶意，莱比锡红牛自己足够争气，在最开始阶段有过磕磕绊绊的3场平局后，以一波凶猛的6连胜一直追在拜仁和弗赖堡身后，并且利用第11轮两者输球的机会顺利超车，11战8胜3平积27分占据了第一的位置。拜仁以7胜3平1负积24分排列第二，弗赖堡则以8胜3负积24分，因为净胜球的原因排名第三。 “这场比赛的意义如何取决于弗赖堡自己对联赛的想法。如果弗赖堡对联赛冠军或欧冠有什么想法的话，毫无疑问，这将是一场6分之战。如果弗赖堡的目标还是保级的话，那么根本不用在意比赛结果，他们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拜仁慕尼黑俱乐部主席赫内斯的话明显是在挑事……‘你们最好拼个你死我活，要不然弗赖堡就是没有雄心壮志，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拼拼不知道弗赖堡球迷忍不忍得住，反正这事换我肯定忍不住’。 要不说姜是老的辣，在挑拨两个最大竞争对手方面驾轻就熟。拼得两败俱伤最好，即使打破弗赖堡心态的平和，让他们再不承认只是个保级队，对未来有更大期望，背上想赢怕输的包袱也是个大收获。 简单还带些恭维的话就让记者欣喜若狂，早早的跑到弗赖堡逮到任何一个弗赖堡球员、教练甚至球迷都要问问对赫内斯话的感想。即使被拒绝也毫不气馁，万一那个弗赖堡球员、教练回应一下都会是大收获，不管是激动、平静还是谦虚，只要碰到一个回应都有大文章可做。 找到刚到达训练场的余晖采访的是劳拉，即使她对余晖的采访大多不成功，最开始还被毫不客气的拒绝过让她很丢面子，可还是抱着有枣没枣三杆子的想法大声的问出来，然后惊喜的看到余晖放慢了脚步，赶紧追了上去。 “赫内斯先生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先嘲笑了一句联赛欧冠两连败的拜仁，余晖笑着接着说： “无论俱乐部和教练的目标是什么，但这里是弗赖堡，这里是黑森林球场，任何一支球队都最好习惯接受在这里输球的命运。为弗赖堡球迷赢球是我们弗赖堡球员的责任，和保级什么的没有联系。” 余晖把关于赛季目标这些地雷绕开，就抓住要在主场为球迷赢球这个重点，强硬又讨喜。这个是经纪人托马斯和心理教练约纳斯-贝克为他安排好的回答，所以余晖才有信心回应赫内斯这种老狐狸，而不担心被人家带到坑里去。 开始试着接触媒体是主教练施特赖希的建议，看到余晖并不是那种没有自制力和脑子的球员，施特赖希觉得余晖最终还是不可能与媒体绝缘，所以让他一点点的开始接触，偶尔接受一下采访也是种锻炼。 不过刚开始接受采访就对上了老狐狸一样的赫内斯打嘴仗，还是吓了施特赖希一跳，特意找到余晖反复核对了细节，最后露出了笑脸： “这个回应很棒，他就是想干扰我们的心态，我们不用在这方面和他纠缠。说得很棒，我们得为球迷赢球，不用考虑什么排名。” 说完以后施特赖希就打发余晖去参加训练。 在看台上目睹了一场惨败后，余晖充满了斗志，又有几天把自己从低水平的配合状态中转变过来，重新跟上了球队的节奏后，对下一场比赛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相对于时差、体能消耗这些国家队比赛日之后的困难，思维、思路和节奏的转换对余晖来说才是最困难的。两个水平存在巨大差异的球队，传路、配合速度、甚至是停球准备都大不相同。比如在华国队，他接球直接推到需要队友领会和迅速配合的空位就不是个好选择，而在弗赖堡，他停下等等队友启动再传球就是不能忍受的失误。大部份球员在两个水平相近的球队都很难自如转换，何况是做为要频繁配合、组织的余晖，两支都要重新适应的球队之间更是天差地别。 很多球员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是任你天地变色我自巍然不动，无论对手、队友是谁，坚持自己的特点不动摇，最多做些适应性调整。 而余晖不同，他不但要调整，还要全方位的调整和适应，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去理解队友的思路，再用队友能理解的、略高一筹的配合去带动队友。这就需要余晖去把自己的节奏和思维降低，才能找到和队友之间的共鸣和平衡点。 然后在回到德甲，需要去提升自己思维和节奏到极致的不断挑战中，这种差异是非常巨大和艰难的。 幸亏从国内赶回来后，教练并没有让他立刻上场，不然上一场就可是成为他个人的一次灾难性比赛，一下子失去球迷和教练、队友信任都有可能。 刚回来时余晖可是信心满满多次主动请战的，想想他都有些后怕，也就更加感谢教练对他的支持，重新找回节奏后的余晖希望用自己这场的表现来回报教练。 200追平 11月25日晚上八点半，16-17赛季德甲第12轮重头戏，积分榜排名第三的弗赖堡主场迎战排名第一的莱比锡红牛。 深秋的弗赖堡气温已经比较低，有些阴云的天气等到比赛时只有4-5度的气温，双方球员都身穿外套进行了热身。 等到弗赖堡比赛时工作就异常轻松的天空体育美女解说汉娜-佐莫尔只用听着搭档施米茨兴奋的发挥就行了，想插嘴都没有多少机会。 “…对弗赖堡的两连败，我不认为是他们表现崩溃的开始，我们必须认识到弗赖堡对沃尔夫斯堡只是惜败，而输给美因茨，是因为他们缺少余，而有没有余的弗赖堡是两支不同级别的球队。 这一场余首发出场，而且对莱比锡余并不陌生，所以我很期待这一场强强对决。” 施米茨并不觉得自己的吹捧肉麻，停下来是因为他和许多人一样都发现了一个不好理解的事情——以往黑森林球场的宠儿11号余晖出场时，最会闹腾的弗赖堡西看台居然悄无声息。 很多人都等了一会才发现了这个情况，但明显这时不是找到答案的好时候，只好满肚子疑问看着比赛开场，等赛后再去了解情况，这个这个大八卦! 本场比赛施特赖希排出了343的阵容，三中卫肯普夫、霍夫勒、瑟云聚。中场由两个翼卫施滕泽尔和福伦巴赫搭档施魏因斯泰格和阿布拉希。前锋是彼得森、瓦格纳和余晖。 这种随时可以在343和433以至442之间转换的阵型是这段时间施特赖希的新计划。几种阵型变幻中，霍夫勒和余晖的位置变化是中间的关健。 但无论怎么变幻，这场施特赖希主场强攻的意思非常明显。 但这种打算第2分钟就遭到了当头一棒，莱比锡红牛开球后的快攻由11号维尔纳形成了射门，被注意力集中的施沃洛夫扑出了底线。 罚出角球后，萨比策和站在球门右路的纳比-凯塔做了个战术配合，然后由凯塔一个回传的假动作牵制了一下彼得森，然后回拉内切，带了两步就在大禁区外右角直接起脚兜了个大弧线，直接从球门左侧飞进球门。 仅两分钟，主场作战的弗赖堡就已经落后，许多人、包括不少弗赖堡球迷心里忍不住都闪出了‘崩盘’的词。 弗赖堡球迷一直给了球队很大的支持，即使开赛前，球迷也没有因为两连败为球队施加压力，除了对余晖出场时的态度有些怪异，对任何球员教练都是非常热情。 但到球赛一开始就落后，球迷们担心起球队会出现崩盘，助威都急躁起来，甚至和得瑟的客队球迷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余晖并没有注意到场边发生的一切，他一直在跑位接应，希望能得到传球。 对这场比赛，余晖和卢卡斯抱有很高的期待，因为他们认为莱比锡红牛的防守让余晖有很广阔的发挥空间。 莱比锡红牛强在进攻，强在中路，他们的双前锋维尔纳、波尔森、双前腰福斯贝里、萨比策在中路配合默契，特点互补。波尔森做为一个速度很快的高中锋在前边牵制拉扯，还有很敏锐的反越位嗅觉。维尔纳、福斯贝里、萨比策交叉换位相互配合，还都有一手很漂亮的传球可以相互做球，面对任何一支德甲球队，都可以用进攻压制对方的防守。 可他们的防守就明显差了好几个级别，后腰纳比-凯塔攻强于守，另一个后腰德姆速度不快，很难对凯塔这边及时补救。莱比锡右后卫施密茨速度、力量对余晖都构不成威胁，右中卫伊尔桑克强壮倒是强壮，但速度和反应相对余晖就像只蜗牛。尽管本赛季莱比锡红牛得到了很大的加强，可防守方面，余晖对上他们有足够的心理优势。 对余晖莱比锡红牛可是有足够的记忆，也知道他的威胁，但又不可能改动本赛季发挥出色的阵容和打法，只好寄希望前场的强大能压制弗赖堡的进攻，然后再看看运气。 前10分钟他们都做得不错，进攻四人组加上纳比-凯塔的调度，一直把弗赖堡的全新三中卫组合压制的手忙脚乱，没有打出什么好的反击来。 不过这种打法对上弗赖堡，就不像对上其他德甲球队那样出乎意料，打个措手不及。弗赖堡对他们足够了解，还有一定的心理优势，忙而不乱的应付了一会习惯了节奏后，就在14分钟由肯普夫送出了一脚长传，直接交给中线过去五、六米的余晖。 余晖在靠近边路的地方停球一拨，顺利的完成了转身。 他拉边后避开了后腰凯塔，施密茨还在几米外戒备，这个停球转身毫无难度，却让双方都紧张起来。 弗赖堡队员和球迷都是紧张的兴奋，队员也都从防守状态摆脱出来，将阵型拉得很开，错落有致的构成了立体的反击队型立刻冲了出来。 莱比锡红牛一方却是心里一揪的紧张，球迷们惊恐的看着本赛季刚从萨尔茨堡红牛转会而来的右后卫施密茨加速向余晖冲了过去，明显想直接拦下余晖，有心急的球迷甚至喊出了‘不!’的提醒声。 余晖刚一提速，就看到施密茨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速度一点不减，只是将球挑起送到施米茨身后，自己一扭身从边线外侧让过施米茨，然后加速冲去。 纳比-凯塔明显看过余晖的视频知道他的特点，对施密茨的防守不抱信心，横向拦截过来时直接跑向了身后，然后直接放铲，希望在余晖没控球前把球铲出边线，就是一次成功的防守。 不过余晖的速度还是快那么一线，在凯塔之前触到足球，继续往前一捅，然后退了小半步让过纳比-凯塔，才接着追上足球加速沿着边线冲去。 纳比-凯塔滑行之中也看到了余晖的一捅一让，但却无能为力，下意识的把手伸出去想拉倒让开不远的余晖，但想到黄牌和任意球，还是缩了一下手，然后再后悔就来不及，直接滑出了边线。 余晖再次带起球来，前边就一马平川，施密茨和凯塔只能追在身后看尾灯，最近的伊尔桑克根本不敢冲出来面对已经冲起来的余晖，只有紧张的回收再回收。 接连底线的余晖等到瓦格纳、彼得森进入大禁区，才开始内切，让莱比锡红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防守他的倒三角回传上，自己却在刚进禁区后直接小角度射门，直接擦着近门柱就飞进了球门。注意力一半在余晖，一半在留神后插上的瓦格纳和彼得森的莱比锡红牛守门员古拉西奇根本来不及封堵这个势大力沉的小角度半高球射门。 15分钟，1：1平。 201梅花间竹 余晖的个人表演让黑森林球场一下子就像火车爆发一样欢乐了起来，但西看台除了最开始情不自禁的欢呼和掌声，然后居然沉寂了下来。 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是所有人立刻的反应。余晖也心知肚明，弗赖堡极端球迷远赴华国为他加油助威，他却因为这些球迷闹事制止和批评了他们，这是斯特凡他们在展示自已的不满。 尽管不少极端球迷都被判罚远离球场，可他们在普通球迷中还是有着很强的影响力。而且他们为了保证自己的影响力，还会安排一些同伴绝不参于闹事，就像不沾灰尘的白手套一样确保他们的人能在球场里持续存在，大胡子弗兰茨应该就是这样的存在。 西看台的沉默并没让余晖意外，他甚至还以为他们会组织嘘自己，只是沉默完全是意料之外的轻松，该怎么庆祝就怎么庆祝。 余晖进球后就摊着手一脸高傲和嘲讽的奔跑起来，因为意外反应有些慢的队友们没及时参与他的庆祝，反倒让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傲，孤单却傲慢的奔跑在黑森林球场。 他知道自己这种反应与事无补，甚至会引起对抗升级，可那一刻就是忍不住下意识的就做出了表情和动作。 最后只是路过南看台时，才举手鼓掌，感谢他们的支持。 小小的风波过后，双方就又开始了反复的对抗，短短十几分钟过后，两队心里都很清楚，同样攻强于弱的彼此谁也守不住，那就干脆拉开了打，看看谁先倒下。 这种两个速度与节奏并重的攻击性球队拉开了打就异常的火爆。起码除了提心吊胆的本方球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中立球迷看得大呼过瘾。 第21分钟，莱比锡红牛的进攻四人组加纳比-凯塔已经够弗赖堡的防守吃力，另一个后腰德姆的突然带球前插顿时打破了本身就很脆弱的平衡。在施魏因斯泰格赶过来封堵之前，德姆一脚直塞，将球从因为他的前插扯得有些开的翼卫和中卫肋部塞到身后，一下子打穿了弗赖堡的防线。 莱比锡红牛前锋维尔纳让球转身，跟着就突了进去，瞬间形成了单刀。维尔纳用个眼神假动作盯着球门上角，吸引施沃洛夫注意，却加力推了个贴地球，骗得施沃洛夫再倒地扑救已经来不及，气得狠狠的拍了下身边的门柱。 弗赖堡1：2主场落后。 即然拉开了打，弗赖堡也早就有了失球的心理准备，除了觉得失球有些快外，并没有多少惊慌失措。 重新开球后，除了阿布拉希接球做球前塞的一下，瓦格纳和彼得森的二人配合三传两倒的就推进到前场，然后瓦格纳直接一头插进禁区，彼得森小心的控制球向前带着。 德姆面对着彼得森，余光却一直观察着瓦格纳，等他即将超过后卫线时，突然上抢。 这一下未必非要断球，只要让彼得森惊慌一下传球迟疑半秒，就达到了目地。最多彼得森认识到瓦格纳越位不传球，到时无论彼得森继续带球陷入合围，或者最聪明的回传，这次防守都算很好的完成了。 正在德姆为自己对防守节奏的把握偷偷欣喜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彼得森已经传出了球，而且，不是向前而是横推中路。 余晖一直被纳比-凯塔挤在外线，无法参于瓦格纳和彼得森的传配，一直跑得很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但彼得森控球中握拳向下的动作一做出来，余晖心领神会的急停，然后横跑中路。 在华国队里踢了大半场中场组织明显也有好处，什么时候该传、该往那里传大致有了体会，所以彼得森一做出约定好的暗示后，立刻就心领神会的摆脱启动。球到人到，在大禁区外弧顶处这个短暂的空裆得到了足球。 这时的瓦格纳从中路越位位置横向向左边扯，两步就退回了防线身后。而彼得森绕开德姆，沿右边向前冲去。 这两个位置都很好的传球选择让莱比锡红牛的防线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余晖没让他们纠结多久，身体舒展的抡腿便射。 余晖身体左倾，支撑腿和球的距离控制的恰到好处，准确的搓出了一脚弧线球，直挂球门右上角。 没有对抗、没有压迫，身体又这么舒展，这种情况下许多职业球员都可以踢出漂亮的进球，难的是摆脱对手，适时的让自己出现在这个位置。所以余晖踢出球后，许多人都用各种语言在心里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有了!’。 结果也没让人失望，足球兜出个弧线后飞进了莱比锡红牛球门右上角的10分位置，背景是对手守门员古拉西奇同样舒展的飞身救球，古拉西奇已经尽力让身体打开再打开，恨不得指尖长一丁点都好，但还是差之毫厘，没有能碰到足球。 “余2：2莱比锡!……” 也许是天空体育的解说施米茨吹捧过多，导致余晖进球后他有些词穷，但这种以一人代表一队的说法还是直接把余晖的作用无限拔高，把吹捧再次提高了一个新高度。 23分钟，在莱比锡红牛刚刚领先2分钟后，余晖再次扳平了比分。 比赛随着一次又一次锐利的进攻不断的推高紧张情绪，让球迷大呼过瘾，很难相信这个比赛连上半场才开始进行到一半。 余晖进球后只和瓦格纳和彼得森庆祝了一下，就急忙回到半场等待开球，这才让人们意识到，弗赖堡还没胜利，但队员们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从第二个进球开始，现场球迷和转播镜头都在不时追逐着弗赖堡的11号，他平静的面容和专注的目光，甚至灵动敏捷的跑位都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人们都很好奇，这个并不健壮的年轻人那里来的这么多热情，在这么重大的比赛中一直孜孜不倦的跑动、寻找空裆，然后冷静的传接球，然后继续跑位策应…… “余晖这个球员是我见过的华国球员中很特别的一个，首先他的技术，每次触球每个跑位，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标准，完成动作一丝不苟。所以给人一种一看就很信任的感觉，这应该就是他能迅速成为弗赖堡的核心的原因，想成为核心，很明显你得让队友们信任你。 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他对心态的驾驭能力，你看他的表情，不像其他队员要么发木要么发狠，总是很平静。想驾驭全队驾驭比赛，我们去刻意学国外球员的激情似乎和我们华人的含蓄内敛有些背道而驰，我觉得余晖的这种情绪很值得我们国内球员去琢磨。 当然，这种平静和余晖扎实的基本功也有关系，基本功才是足球的根，所谓脚下有根心里不慌，不然传不上三脚球自己先乱了，那怕再有特点的球员也表现不出来，也平静不下来。 这些年我们一直东学西学，一会巴西一会德国，其实让我说，一是先抓基本功，把基础打牢，然后就找我们自己合适的特点特色。余晖就是这样的例子，我们该学的是他，而不是连生活习惯、思维习惯都不同的别人。” 华视解说张碌很推崇余晖，尽管没有如果天空体育的施米茨、华视的申方见那样用激情澎湃的语言去夸奖余晖，但普通的语言之间，悄然给余晖带上了华国足球方向和榜样的帽子。 再次扳平比分后两队都觉得应该先缓缓，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节奏，阵型也向后收缩了些。 但防守的强度立刻加强了不止一个级别，盯防、对抗，以至犯规都不舍得给对手任何一丁点机会。弗赖堡的施滕泽尔，莱比锡红牛的奥尔班、施密茨都先后吃到了黄牌。 不过这些犯规大多远离禁区，任意球的机会不大，最多也是形成些进入30米区域的机会，最后在严密的防守下被破坏，反复相互绞杀。 在这些来往的纠缠中，比赛进行到上半场末段，余晖自己也接近体能的一个短期阀值，跑动也在放慢放缓，感到对手也基本是类似情况。 缓了一段后，连观众和解说都看了出来双方的疲态，施米茨认为基本上更精彩的会出现在下半场，高节奏进行了近40分钟的两队可能不会再有什么作为了。 但这时余晖也看到了坐在场边的私人技术教练卢卡斯换上了一个红色的帽子，生怕他注意不到，在他靠近南看台时还拿在手里挥舞。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经过卢卡斯对众多比赛进行的详细的大数据分析，卢卡斯发现随着生理和心理的极限，比赛时会出现一个从个人到全队的低潮期。在这个时间里，无论个人的反应还是球队的整体配合，都会出现滞懈。 这也是所谓比赛开场和结束的15分钟容易丢球的原因，开场是心理和生理没有预热完全，结束前就是这种达到极限后的懈怠。 但卢卡斯并没有把研究停止在模糊的15分钟，而是开始通过比赛转播的视频数据分析在监控，对对手球员的移动速度、反应速度一直在监控分析，找到一个状态下降的低点时，给余晖用约定的红帽子发出了暗号。 按照瓦希里参于形成的意见，这时余晖应该加强个人的突破，因为队友也难免同时进入这种状态，所以干脆个人单干效果会更好，余晖也具备这样的能力。 正因为这是试验的第一场，余晖在23分钟以后就在有意保存着体力，一些高耗能的冲刺和突破机会不大时就早早放弃，这让余晖这会还拥有比以往充沛些的体能。 收到卢卡斯传达的信号后，余晖的位置悄悄的向前提了一些，然后开始示意队友给他传球。 第40分钟，阿布拉希给他送出了脚短传，然后自己向前插。余晖依住纳比-凯塔，将球往前顺了回去，自己从凯塔外线转身启动。 刚跑上两步，阿布拉希也一脚又将球送到了余晖的身前。 这时拦截余晖的是身背一张黄牌的右后卫施密茨，他只敢斜插过来挡在余晖身前，希望拦截一下阻止余晖提速，由凯塔或伊尔桑克过来防守。 对付本来速度就不快，受体能影响速度更慢的施密茨余晖一点都不担心，一串跑动中的油炸丸子晃花施密茨眼睛后，脚背向左侧一拨，就变线从左路绕开了他。 十几分钟的沉闷过后，余晖突然的提速让莱比锡红牛有些促不及防的感觉，摆脱凯塔晃过施密茨就是转眼之间，伊尔桑克面对冲过来的余晖再次选择了保持反应距离的回防，不敢轻易上抢，明显信心不足。 余晖快速从莱比锡禁区左角斜着就冲进禁区，直接将球拨向中路，就要拉开角度打门的架势。 伊尔桑克做为中卫，体能消耗并不大，但他本来就是个反应不快的球员，再加上这会沉闷的比赛节奏形成的影响，脑子有些不多清晰，直接跟着就转身接着封堵。 余晖注意着伊尔桑克的目光，一见他往中路扫，重心也向中路有些移动，立刻就把拨向中路的球甩了回来，左脚一捅，身体一扭一蹬，就从左侧冲了进去。 余晖耗费了所有的爆发力将这次突破推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极致，几步甩开伊尔桑克，直扑莱比锡球门左门柱。 莱比锡红牛守门员古拉西奇倒没伊尔桑克那样上当，在余晖突破时已经迅速移动在近门柱，几乎封挡了余晖的近角射门线路。 这时经过连续突破后，余晖已经有些脚底发软，可他的突然提速不但让莱比锡红牛意外，弗赖堡自己的队员也准备不足，瓦格纳和彼得森才冲到禁区外，身边还跟着左边卫和另一个后腰德姆，回传机会并不好，余晖并没有多少反应时间和资本，干脆在自己倒下前，将球捅向了球门。 古希拉奇认为余晖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会打自己已经封死的近角，有可能会推射远角，毕竟那边算是大半个空门，所以见到余晖射门，直接向右门柱方向，侧着扑了出去。 但没想到强弩之末的余晖误打误撞的推了个近角，扑飞出去的古拉希奇毫无办法，无奈的看着足球从他刚刚站住的地方贴着门柱发进了球门。 40分钟，弗赖堡3：2领先莱比锡红牛。 202大四喜 余晖首先树起了三根手指摇动，然后再次摊手，一脸嘲讽。 “三个了。不加油，无所谓，谁在乎…” 有些表情和动作完全不需要翻译，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余晖和球迷之间一定出了什么事，但大家都不清楚，中立球迷刚开始见余晖和自家球员较劲还有些不以为然，可一个、两个、三个…中场结束前的这个球进了以后，中立球迷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个一直比较平和友好的小家伙较起劲来还真是可爱和倔犟。 被余晖进球打击的有些心有余悸的莱比锡红牛在中场最后阶段踢得异常小心，但余晖却不以为然。莱比锡红牛开球进攻后被施魏因斯泰格抢断，抬头一看余晖已经跑到中圈，这个换位也让纳比-凯塔有些没有防备，只有上赛季和余晖有些较劲的萨比策在向余晖这边跑，便一脚送了过去。 余晖将球一点，将球挑到身后，然后转身加速，直接就从中路冲了起来。 这种在攻防转换中不讲道理的横冲直撞最让人头疼，传几脚也有个回防和重新布置的机会，可莱比锡红牛的中场队员还在拼命往回跑，这边余晖就以不管不顾更快的速度向前冲了起来，怎么追也不容易回到防守位置，只有跟在身后苦追。 还是莱比锡的左边卫哈尔斯滕贝格见彼得森一时也赶不上余晖的速度，快速横移过来想拦截一下。 面对余晖本场热得发烫的状态，莱比锡红牛的队员都没想过一下子拦住他，随着哈尔斯滕贝格的拦截，中卫威利-奥尔班也冲了出来，打算和哈尔斯滕贝格形成梯次防守，反正不给他机会继续冲下去。 如果是余晖正常带球，对手一定不敢这么只留下一名中卫在门前，因为余晖还有一脚跑动中出球的能力，冲到一半被余晖传球打身后就尴尬了。不过这次只有余晖冲在最前边，瓦格纳和彼得森都不是速度很快的球员，这会还在余晖身后向前跑那，莱比锡的防守队员都巴不得余晖回传。 而刚刚经过进球冲刺的余晖并没有多少体力再连续突破两名球员，只好叹息了一下，将球往回一扣停下了冲击，然后将球分到了左路。 当莱比锡右路球员都在忙着补防中路时，注意力也集中在余晖和他身后的两名前锋身上，整场一直在余晖身后忙着防守的福伦巴赫悄然间沿着边线插了上去，本该为右路队员补锅的萨比策眼中只盯着余晖，这下子福伦巴赫提速得球彻底让莱比锡防守球员一下子头都炸了。 他们发现以往比赛看上去还算牢靠的防线这场怎么踢怎么不舒服，居然到处都成了漏洞，拼了命的挡住了余晖的冲击，怎么就这么一脚平淡的分球，刚放下点的心又揪了起来… 福伦巴赫一路冲到禁区左侧，吃过一张黄牌的施密茨防起来束手束脚，被福伦巴赫连续几次带动重心，最后从外线摆脱，一脚小角度打门打在边网上，让弗赖堡球迷以为进球，空欢喜了一场。 随着这次进攻结束，跌宕起伏进球梅花间竹的上半场终于结束了，莱比锡红牛有种长舒一口气的放松。 而弗赖堡球员则八卦的关心起余晖怎么突然就和球迷闹起了矛盾，要知道余晖可曾经是西看台的自己人和宠儿，他们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特别是弗赖堡的场上队长彼得森最为关心，他是队长弗兰茨无法登场时球队的场上队长，关心队员解决问题也是他试着在学习的职责。 “没什么大事，我会让他们重新爱上我…” 简要说了一下在春城发生的事后，彼得森也哭笑不得，做为球员陷入这样的麻烦只能算无妄之灾，也只能用成绩来打动球迷。 中场休息教练组所做的只是表扬和打气，对阵型和人员没有做任何调整，要求继续以攻对攻，压制莱比锡的进攻组合，毕竟凭弗赖堡的后防线，还是很难单靠防守顶住莱比锡的进攻。 下半场一开始，莱比锡就开始了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进攻，弗赖堡苦苦支撑着再加上不少运气，才顶住了这波连续的冲击，除了余晖，连瓦格纳和彼得森都退回半场参于防守。 第52分钟，肯普夫将打在立柱上的球解围出禁区，边线的福伦巴赫直接起长传打到了身后。 不过被抢的有些慌乱的福伦巴赫都没有来得及观察前场的位置，只是依习惯送到了靠左的位置，而余晖则站在中线的中路。 不过幸好福伦巴赫力量非常大，送的非常靠后，余晖和更靠近左路的施密茨同时启动，居然追过十几米后就抢到了身位，在施米茨刚扯到他衣服，就抢先把球踢向了中路。 裁判一看彼得森在德姆身前拿到了足球，立刻做出了有利继续比赛的手势。 没想到刚过中圈的彼得森一看莱比锡守门员古拉西奇站位靠前，直接在40米距离就选择了吊射，足球直飞向球门，越过了守门员，然后急速下坠。 就在大家紧张的凝神静气，生怕呼息太重影响到足球的期盼之中，足球却嘭的砸中了横梁，向上弹飞回球场。 “唉…” 叹息声音未落，一个红黑球衣的身影快速的冲了上去，在距门线不到20米的地方等到了足球，然后迎球抽射，一脚又把足球送回了球门。 这个球同样兜出了个抛物线，让正在出击的古拉西奇向上弹身扑了一下但没有碰到足球，这次横梁也没有帮忙，足球又一次飞进了球门。 “余晖!大四喜!……” 进球后的余晖直接冲向了西看台下边，跳到广告牌上，摊着手看着西看台的球迷，倔强的静静的看着。 沉寂了不到半秒钟，这个默默站在眼前广告牌上直接讨要应该属于自己掌声的身影不但让球迷们想起这是个大四喜，还有在霍芬海姆等等带给他们欢乐的记忆，开始稀落慢慢暴发的掌声立刻从西看台响起，然后另外三个看台也开始呼应，掌声在黑森林球场响成一片…… 这时余晖才露出得意的笑脸，拉起球衣吻吻胸前的队徽，鼓掌致谢后跳下广告牌，和队友们庆祝起来。 “真是个倔家伙，不过这掌声是他应得的，不是吗?” 球迷里希特没有看身边的大胡子弗兰茨，自言自语的说着。弗兰茨也没有转头，只是轻轻的鼓了几下掌，然后西看台的余晖之歌慢慢的响了起来，再次得到全场的呼应。 正在走向自己半场的彼得森听到后拍拍余晖的肩，向他眨眨眼，还树了个象征干的不错的大拇指，一起笑了起来。 这个进球让莱比锡的士气很受打击，接下来的比赛还是进行了反扑，但还是有些凌乱、缺少配合。再加上余晖和新上场的菲利浦、哈勃勒的牵制，打的有些脱节，直到弗兰茨换下余晖后，第87分钟才由维尔纳追回一球。 不过接下来体能耗尽的莱比锡红牛并没有能再改变比分。 4：3，莱比锡红牛在弗赖堡终结了不败战绩。 203私人战术分析会 力克强敌的弗赖堡有种意外的欣喜和畅快。尽管赛季将近三分之一，球队成绩不错，可是球迷们一直有种不敢相信的忐忑。外界也早早把他们贴上了赢不了强队的标签，输给多特蒙德和前两轮的两连败让本队球迷也下意识的认同这样的说法。 而主场将赛季不败的暴发户莱比锡红牛斩于马下，让球迷、球员的自信心有了很大的提升。 弗赖堡第13轮的对手是勒沃库森，尽管德甲、欧冠双线作战的勒沃库森在本赛季德甲仅以5胜1平积16分排名第10，但这绝对不是一支可以轻视的球队。 上赛季勒沃库森在联赛末段发力，最后9轮8胜1负，生生从排名第8追到第3，打进了欧冠正赛的故事提醒着每一个对手小瞧他的下场。 不过好消息是这场比赛5天之后的12月8日，勒沃库森就要踢欧冠小组最后一场比赛，主力中卫托普拉克和进攻队员贝拉拉比都将缺席这场比赛。 而弗赖堡这边，施魏因斯泰格、阿布拉希都因为和莱比锡的比赛拼得太凶要缺席这场比赛，余晖也只有半场体能和彼得森一起坐在替补席。 在第12轮比赛，拜仁慕尼黑主场2：1战胜了勒沃库森，重新夺回了积分榜首的位置，与莱比锡红牛、弗赖堡同程27分。不过在率先开球的第13轮比赛中，拜仁慕尼黑提前一天客场3：1击败了美因茨，将比分拉开了3分，这会就等着弗赖堡和莱比锡谁咬不住，率先掉队。 12月3日，下午5点半，北威州勒沃库森的拜耳竞技球场，在3万多球迷的呐喊助威声中，比赛开始了。 施特赖希排出的首发阵型是442，前锋瓦格纳和哈勃勒，中场格里福、弗兰茨、霍夫勒、菲利浦，后卫京特尔、瑟云聚、古尔德、施滕泽尔，守门员施沃洛夫。 相较勒沃库森缺阵的贝拉拉比、托普拉克，弗赖堡因为伤病和体能原因导致的人员变动更大，而且从开场的情况看，瓦格纳、施滕泽尔这些踢满全场的队员也表现的不够兴奋。而格里福还是有些融入不到全队的节奏中，导致弗赖堡的攻防很不流畅。 而勒沃库森在主教练施密特的带领下执行的是疯狂的高位压迫逼抢的打法，正碰上弗赖堡人员和配合都不流畅的情况，一开始就把弗赖堡抢的手忙脚乱。 不过比赛一开始，弗赖堡守门员施沃洛夫就表现出很好的状态，高接低挡扑住了许多必进球。 “每个人的体能都有总值，而一段时间内也有一个极限值。你带球、冲刺多了，射门的力量就会减少…” 看着场上勒沃库森的情况，余晖想起了赛前卢卡斯给他上的战术分析课，觉得按勒沃库森队员的表现看，这话说得挺有道理。能保证不失球，除了和守门员施沃洛夫的出色发挥有关，与勒沃库森众多跑动冲刺后射门有些偏软也有关系。 在心理画像、球队状态的分析和捕提等这些想法都被证明有效以后，卢卡斯的自信心越来越强，也想更积极的以自己的方式介入比赛发挥作用，所以开始了一个站在余晖角度的赛前战术分析会。 说是分析会，主要就是卢卡斯对要比赛的球队、主要对位球员，还有弗赖堡本队情况，站在余晖角度分析和介绍。而且由心理教练贝克将这些对他比较重要的信息通过心理学知识进行梳理，用让人印象深刻的语言和图文加深余晖的记忆，以保证他在比赛的高节奏高强度情况下能够印象深刻、快速反应。 这些双方球队、球员的优缺点，还有余晖可以利用的地方、需要避免的方式，都是一边分析、一边讨论，不但增加了余晖的记忆，还对他个人的战术素养很有帮助。让他养成习惯，不自觉的在替补席上就开始观察和分析起对手情况和得手，并且立刻联想到自己需要注意和回避的地方。 经过近20分钟的疾风骤雨般的压迫和狂攻，勒沃库森终于受限于体能把节奏降了下来。这时的弗赖堡队员才缓了一口气，包括替补席上的球员。 坐在余晖身边的彼得森喝了口水，才有心情聊起了别的。 “余，在格里福的聚会你玩的怎么样?…” 彼得森问得是上周格里福为他女朋友雷娜办的生日聚会，格里福邀请了全队参加，特意邀请了余晖。 余晖刚开始还奇怪一开始就表现的有些高傲的格里福想干什么，到了之后在雷娜的斡旋下才知道他打算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这对余晖并没什么影响，以余晖现在在弗赖堡的地位，说实话和格里福的关系好与坏都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对弗赖堡来说影响就大了。 如果两人关系继续紧张，从俱乐部和教练角度，肯定不会用格里福。但余晖的体能限制，弗赖堡又需要有一个可以替换他的高水平队员，所以都希望格里福能缓和和余晖的关系，至少余晖不会排斥格里福，才会在弗赖堡争取好成绩这方面更有保障。 对争取好成绩这个问题，余晖和俱乐部的意见和利益都是一致的，所以余晖就跟着大家一起演了出和谐团结的好戏。 “呃，挺好的，他选的地方不错，蒂蒂湖的环境很美…” 彼得森见他不往与格里福的关系上扯，就开始了旁敲侧击： “当然了，那可是知名景点。余，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反正我是没想过这个赛季我们居然会在欧冠资格区里。也许对你这将是很平常的事，但对我们来说，可能就这么一次…” 彼得森也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扯了半天干脆直说： “就算为球队，为了我们这些队友，我们全队一起出力抓住这个机会，好吗?我不是说这是你的问题，只是说即然他认识了错误，也间接道了歉，让过去的就过去，好吗?…” 余晖点点头，笑着说： “没问题，其实你们都过虑了，来到球队时我就和舒斯特尔队长说过，我从来不想自己成为球队的问题。即使没有这次，即使我俩还是相互不说话，可是只要在场上，只要必要，我还是会给他传球。” 说完停顿了一下，余晖又说到： “在我的足球哲学里，没人能高于全队，这个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 204新位置 和勒沃库森的比赛出球都很困难，但是一旦将球倒出来，基本上就会在他们稀疏的后场赢得前锋直接面对中卫的机会。 这个情况属于知易行难。 面对球到人到的贴身逼抢，对接应人和传球线路的全面限制，普遍脚法相对粗糙的中后场队员大多心慌脚慌，想把球从严密的逼抢中巧妙的传递出去很不容易。 不过弗赖堡踢的是个弱化版本的前场逼抢，不像勒沃库森那样疯狂，但好歹训练中都经常有类似经历，尽管有些狼狈，但总算顶住了勒沃库森的三板斧。 第30分钟，施滕泽尔接施沃洛夫快发手抛球，利用勒沃库森队员尚未逼上来的时间差斜长传送给了左路的格里策。格里策不停球直接一个大折角传球，一下子又推给了右前场的哈勃勒。 这下简单粗暴的就把勒沃库森的高位压迫以快破重的化解。哈勃勒将球向左一磕，连停带过的就让过了勒沃库森中卫德拉戈维奇，向前一趟刚进禁区抡脚就射，踢出一个贴地球在门前还有个反弹，让反应很快的德国替补国门莱诺措手不及，再伸手也来不及封挡这个意外。 占尽优势的勒沃库森主场落后。 这个结果倒不至于让勒沃库森慌乱，这是他们踢法的软肋，光这个赛季就不止一次经历过，反倒让他们打起了精神，跑动更积极的加强压迫，希望能通过疯狂的高位压迫尽快压垮弗赖堡。 这种踢法最容易起效的实际是还不适应的开场，和被体能和精神拖垮压垮的终场前的两段时间，比赛中段随着适应了节奏，体能也还跟得上时，高位压迫的效果并不如那两个时段。弗赖堡也是这样，看似千疮百孔可就是巍然不动，反倒在有限的几次反击中给了勒沃库森很大压力。 弗赖堡的领先一直坚持到第60分钟，勒沃库森还没有看到扳平的希望。实际上进入下半时，他们已经开始有些慌乱，毕竟弗赖堡最快的刀可都还坐在替补席上，下半场随时都可能出场，到时不要说还在落后，领先只怕都不是那么保险的。 所以施密特下半场开始一直在人员上做调整，即希望加强进攻，又要为迎接本方右路即将受到的严峻考验做准备。 他在46分钟用丹尼-达科斯塔换下了右后卫、97年的德国希望之星享里希斯，60分钟用芬兰前锋波赫扬帕洛换下了凯-哈弗茨。 余晖是和波赫扬帕洛一起站到中线的，他将换下右侧中场菲利浦，而不是人们意想中的格里福。 “呃，施特赖希教练出人意外的用余换下了菲利浦，看上去施特赖希教练又要有不一样的安排，余踢右路还是格里福踢右路，他们在场上能不能共存?有意思了，我开始对下半场充满了期待了……” 天空体育直播间里施米茨又激动起来。汉娜-佐莫尔已经习惯了施米茨的这种不职业的冲动，反正电视台喜欢这种很能引起话题和关注的情况，而且余晖的表现又总能支撑施米茨的夸张。在高层没有提意见前，做为业界新手，汉娜所能做的只是配合： “你是说弗赖堡会赢下比赛?” 施米茨不以为然的说： “这基本上不是一个问题，在余没上场前勒沃库森没能大比分领先抢先杀死比赛，反而在落后，他们已经差不多输了。我只是关注余的新位置，还有他和格里弗的配合和效果，这关系到弗赖堡能走多远，这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想顺着施米茨说两句的汉娜被噎得忍不住甩了个白眼过去，脑残粉的思路自己真得赶不上，算了，不说话让他唱独角戏去吧… 余晖这会正在关注他面前走下场的勒沃库森队员凯-哈弗勒，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同龄球员。这个比他还小两个月的99年球员这个赛季和他一起踢上了德甲，而且凯-哈弗勒比他走的更远，已经两次在欧冠出场的经历。在勒沃库森踢前腰和右侧中场位置，表现不错，余晖本来还想着能较量一番，没想到居然一个上一个下，就这么错过了。 注意到余晖在关注他，凯-哈弗勒腼腆的笑笑，说了声你好，就转头回了替补席。 余晖只是对同龄人好奇，回了句问候后就开始弯腰抓了把草皮，又原地跳跃了一下，把一切杂事抛开，专心的进入了比赛状态。 在许多人好奇的目光中，余晖和队友简单交流一下，就揭开了答案。 他站在了瓦格纳、哈勃勒身后的中路，而格里福、霍夫勒、弗兰茨三名中场站在了他身后。 “前腰!余的新位置!” 看台上每逢弗赖堡的比赛，就会有许多德国球探在，而经过上轮大四喜后，更是多了许多来自欧洲各国球探，让他们欣喜的是，第一场就有惊喜，通过换位以后更有助于他们考察余晖的全面性。 换人结束，裁判示意勒沃库森守门员莱诺开出门球恢复比赛。 对于能突能射能传，状态火热的余晖，勒沃库森不可能不重视，只是他的新位置有些出人意料，场上队员简单交流了一下，就要坎普尔在教练没指示前先负责盯防余晖。 这边施密茨恨不得冲到客队教练席找施特赖希说道说道，我这边换好了人安好了闸门，你却把人安排到中路去了，这是愉快玩耍的态度吗! 只剩一个换人名额的施密特不敢再轻易做出调整，只好默认了队员们的安排。 比赛一恢复，负责盯防余晖的坎普尔最先感受到了压力。 余晖的位置踢的非常活，在勒沃库森进攻和前场压迫时退的甚至比后腰还靠后。这倒正中坎普尔下怀，要在这时余晖顶在前边他才尴尬，盯与不盯都难受，反倒余晖后撤才让他可以进攻与防守兼顾。 但实际一踢，完全不是那回事。余晖一直在跑动，总是很好的保持与弗赖堡持球和可能持球队员的策应与线路，放着不理就等于任由余晖在勒沃库森前场压迫的大网上扯出了个大口子。要跟着跑，那还顾得上参于进攻，而余晖的有球处理能力又不能像对别人一样先放他接球再夹抢，只有不断的跟着去卡余晖的接球线路，那还顾得上去参于进攻和压迫。 205无球的作用 余晖通过跑动牵制住了坎普尔，而且给了队友们很多信心，毕竟知道自己总会有地方可传的情况下，面对的逼抢再凶狠，心里还是有底的，脚下就会稳得住。 就在这样迟迟没有触过球的情况下，居然稳住了弗赖堡队的阵脚，传递尽管还是很困难，但是慢慢串联起来，球在队员之间传递了起来。 都是职业球员，什么样的对抗、什么样的夹抢没有经历过，高位压迫逼抢的最大影响是慌，是球刚到脚下对手扑过来，仓促间看不到传球路线、队友的举目无亲的心理作用。 而余晖通过不断的跑动让队友感到了存在，感到了支持，勒沃库森通过大量消耗体能不断冲刺所想达到的效果顿时去了大半。弗赖堡队友拿球、带球的信心稳定了，倒不一定非传给余晖，反倒在余晖的耀眼光芒下，许多不惹人注意的线路和队员的机会更好，三传两倒通过了对手重兵云集的中后场，就轮到勒沃库森惊慌了。 勒沃库森的打法就是这样，逼着对手慌乱、失误，可真的顶住了考验，将球倒了出来，他们的单薄的防线就有难了。 第63分钟，弗兰茨接古尔默解围，一脚将球从对手没压制住他以前塞到中线，哈勃勒顺势往前一磕然后启动，便直接打穿了勒沃库森的防线。 瓦格纳在中路靠前，余晖在他身后靠右位置，格里福在左路肋部，三人在带球的哈勃勒身边组成了一道立体的反击策应线，一下子就推了上去。 这种一次投入三、四个人的反击之前就算有类似机会，弗赖堡也不敢这么投入，毕竟一旦丢球，后边就有可能被勒沃库森找到反反击的机会。可是这次有了余晖跟在哈勃勒附近策应，球员们心里有底，参于助攻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在进入勒沃库森30米区域后，他们的左后卫温德尔赶了回去，中卫德拉戈维奇见状也停止了后退，对哈勃勒进行合围。 哈勃勒不用思索，直接将球回分给靠近他的余晖，余晖让球转身绕过坎普尔，扭着身体将球长传送到了左路。 格里福停球往底线一顺，然后跟上就斜45度传中，中路的瓦格纳加速追了两步，然后跳了起来，在小禁区前沿直接顶在这个半高球上。足球本身的速度再加上瓦格纳冲顶的力量，让足球象鱼雷一样速度很快的直接冲进了球门。 如果说开场后勒沃库森的进攻就像攻城锤一样不断拍打着弗赖堡的球门，弗赖堡的这两次反击就是一支西洋剑，不断的格档，回收，然后突然间刺出致命的一刺，轻巧、灵活，但效果显著。 0：2，拜耳竞技球场的比分牌上的显示让主队球迷的心里异常的苦涩，但瓦格纳和弗赖堡客场球迷的庆祝并没有遭到他们反击。能说什么那?主队队员不能说不投入、不拼，前锋60分钟内9次射正球门，也没什么可指责的。而弗赖堡就抓住了4次反击中的两次，没有犯规、没有误判，嘘都找不到个人嘘。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勒沃库森队员和球迷都一直在咀嚼着这份苦涩，拼命的拦截、拼抢，再进攻，可始终是雷声大雨点小，反倒是弗赖堡的两次反击次次致命，如果不是勒沃库森守门员莱诺发挥出色，可能就是一场大败。 第86分钟，埃尔南德斯在禁区的一次突破被体能下降后变得有些迟钝的古尔德扛倒，裁判判罚了点球，这下终于让勒沃库森球迷感觉到了希望。 但本场发挥出色的弗赖堡守门员施沃洛夫扑出了埃尔南德斯的这粒点球，而且全队一心防住了随后的两个角球。到了这时，勒沃库森上下已经开始认命，随后的几分钟踢的波澜不惊，很快结束了比赛。 0：2，弗赖堡客场拿到了第10场胜利。 赛后勒沃库森球迷对媒体报道的弗赖堡队打不了硬仗赢不了强队的说法大加诟病。事实上经过这一场后，媒体也绝口不提这个说法，而是开始对弗赖堡大加吹棒，认为他们是冠军的有利争夺者。 而施特赖希的说法是： “弗赖堡是支保级队，我们只有先拿到保级需要的36到40分，然后再看看会发生些什么…” 这种近乎睁着眼说瞎话的说法记者还不能反驳，不然这位口才极好的教练一定会扯着你说上半天为什么弗赖堡是支保级队。 就在这时，慕尼黑有位体育专栏记者莱希特爆出了一篇文章，标题就足够吸引人——“弗赖堡就是一支保级队”。 读者的第一印象就是想骂人，可一看之下还是觉得挺有道理，他在文章中提到阿森纳、利物浦、曼城、摩纳哥，还有德甲的拜仁、多特都向弗赖堡提出了报价，除了余晖，被重金挖角的还有菲利浦，如果这两人在冬歇期离队，说弗赖堡是个保级队还真不算突兀。 这篇报道迅速在弗赖堡球迷当中引发了轰动，以至还在勒沃库森休息的弗赖堡队都在第二天启程前被弗赖堡球迷围堵询问。 余晖对这传的神乎其神的传言也有些心里没底，还特意打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询问，托马斯的回答是的确有不少俱乐部联系，但他也一直坚持着只保持联络但不提转会的原则，并没有转会的具体操作。 但球迷对俱乐部和球员自己的解释并不信任，毕竟小球会为钱放走当家球星和前边说忠诚转脸就转会的事情太多。 就在这些纷纷扰扰中，弗赖堡迎来了2016年最后一个主场，第14轮对达姆斯塔特的比赛。 第13轮比赛，同分三人组拜仁慕尼黑、莱比锡红牛和弗赖堡一样，都取得了胜利。继续同积30分，所以弗赖堡第14轮的排名还是第三。 而去年都是勉强保级的达姆斯塔特，本赛季依然稳守保级圈，13轮战罢，以2胜2平排名第16位，情况不容乐观。达姆斯塔特的一名球迷抗议俱乐部的标语上就幽默的写着：“嘿，弗赖堡，我们才是保级队。” 就这么一场强弱分明的比赛，因为一篇文章横生出了许多枝节。 206像个男人一样踢球 达姆斯塔特是弗赖堡中锋瓦格纳的前俱乐部，本赛季瓦格纳、劳施等绝对主力和主教练舒斯特尔的离开让他们元气大伤。 在这场以前，达姆斯塔特带上德国杯遭到了8连败，为此他们的新任主帅迈尔下课，从没在德甲执教过的本罗特救火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按说面对这么一个对手，现在的弗赖堡根本没什么困难，但是各种场外杂事拖累了整周的备战，人心惶惶的连福伦巴赫都在悄悄的问余晖有没打算转会，更不要说其他人。 一个球队的心气、士气很奇怪，有时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乱七八糟，总之训练中球员的状态并不好。 并不是没人指出这可能是竞争对手搞的离间计，可是源于球迷和队友对弗赖堡留住余晖信心不足，有时都在宁可信其有，所以还是影响到了弗赖堡。 弗赖堡的首发阵容比勒沃库森的纸面实力还强些，两名主力中场施魏因斯泰格、阿布拉希与余晖同时出场。前锋尼德莱赫纳与菲利浦组合，身后是前腰余晖，身后三名中场格里福、施魏因斯泰格、阿布拉希。后卫线京特尔、瑟云聚、古尔德、斯滕泽尔，守门员施沃洛夫，除了伤休的瓦格纳，几乎是弗赖堡能派出的所有主力阵容了。 但这样的阵容遇到以哀兵姿态出战的达姆斯塔特后，居然有些秀才遇到兵的味道。表面上看，是达姆斯塔特粗野的犯规限制了弗赖堡的手脚，但实际上，还是他们自身思想不集中造成的问题。或者想不到一块，或者慢上半拍，那配合出来的效果是天差地别的。 弗赖堡表现正常些的只有施魏因斯泰格和余晖。施魏因斯泰格是因为经验丰富、心理状态稳定，而余晖则是有华国足球打乱仗的经历，比这更混乱、思想更不集中的场面都经历过，应付这样的比赛也算比较有经验。 不过余晖移到中路后，面对的防守方向和防守人数多了许多，他的正常也只是说接住传球，然后分给合适的队友，当队友状态不佳时，余晖也束手无策，不像在边路时可以突突突然后自己一条龙解决问题。 在中路时，他需要注意左右两个方向的防守人员和动作，不像在边路有一条边线可以放心，注意力就得分散开许多。 而达姆斯塔特本身对他就重视，一见别人不在状态，更把防守力量往余晖身上集中。而且采取的是梯次防守，没想一下子防住他，只是等他过了一个后又要面对一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通过团队的力量限制他。 而且动作粗野，有些铲断都开始向腿上脚上招呼，而不是冲球。这个时候，余晖就会能避就避，这种非重要比赛，很少人会为了一点优势赌上未来，余晖也不例外。 但在球迷看来，这就是球员私心太重的表现，加上整队状态的低迷，居然有散客看台开始响起了零星的嘘声，尽管很快全场的队歌声压制了这些刺耳的声音，可很明显，队员们都感受到了压力。 余晖心里是有些怨气的，被带节奏的是球迷，反复向球队施加不必要压力的也是球迷，连他每天例行的登山跑这周都没能维持。现在球队状态不好了，站出来指责队员的又是他们，难道要自己去为了一个争球拼断腿吗? 心里有了怨气，踢球的动作也开始受到影响，一些处理球就不是那么果断了，感受到一惯稳定的余晖都有些情绪，弗赖堡的队员们踢的更加慌乱，结果上半场双方就在菜鸡互啄、黄牌满天飞的情况下结束。 这样的比赛球迷看着窝火，实际上球员踢着也窝火，这时球员通道上方几个情绪激动的球迷的谩骂指责就引爆了余晖的情绪，跳着脚就冲了过去： “闭嘴!你们这些蠢货，球队搞成这样你们就没有责任!，我是不是雇佣兵轮不到你们插嘴…” 如果不是施魏因斯泰格、阿布拉希反应迅速把他抱回球员通道，可能风波就会被引爆成大事件。 而施特赖希这次没有姑息余晖，第一次在全队面前对他提出了批评。 “球迷买了票是来看一场赏心悦目的比赛的，如果他们看到了狗屎一样的表现，他们当然有权表达不满。”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但职业球员如果经受不住干扰，那还是什么职业球员!即然你是球队的旗帜，那么你要为全队的表现负责，面对压力和不满你应该想办法带领球队去证明他们错了，而不是像个娘们一样对喷。” 接着施特赖希转向低着头的全队说： “我知道我的思想有些过时，我觉得球员应该是经得起风雨的男人，而不是媒体吹捧娇里娇气的宠儿!是，你们在弗赖堡拿得比你们原本能拿到的少，得到的成绩要拼自己拼，有人踢得不如你们拿得比你们多，坐在替补席上混到的荣誉也比你们多。可就因为这个我就该宠着你们吗?狗屎!在弗赖堡不可能，我要的是一帮男人而不是被宠坏的大男孩，想转会去赚大钱、拿到更轻松的荣誉的可以申请离开，但留下来的就得给我像男人一样拼!…几个球迷嘘你们就忍不住了?那么整场在为你们加油的球迷那?你们对得起他们吗?…” 一通吹风机后，施特赖希宣布下半场由弗兰茨换下余晖，改打442。余晖一听这个急了，主动找到教练。 “教练，也许你是对的，所以请给我时间去证明自己，我从没想过去混荣誉，我想得到的只想自己拿!” 施特赖希打量了他一眼，最后还是点点头，说： “15分钟，要像个男人一样去踢，不然我会毫不犹豫的换下你。在我们的时代，从没想过去辩解什么，球队低迷时我们甚至会高兴，因为那才是体现我自己价值的时候，从不会去推卸、辨解，这才是男人的足球!…” 不得不说施特赖希是个调整年轻球员情绪、状态的高手，根本不去跟你纠结原因、环境，是男人就在所有困难临头时站出来、扛过去，就这样让余晖满肚子的委屈、不满烟消云散，热血沸腾。 207反思和团结 “弗赖堡被流言和压力压垮了!” 随着上半场的状态和下场时的冲突，许多评论员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而在另外同时进行的几场比赛，副班长因戈斯塔特1球领先莱比锡红牛，而拜仁慕尼黑2：0沃尔夫斯堡，看上去延续多轮的三分天下就要回到德甲的传统格局。 不过被施特赖希吹风机骂醒的弗赖堡队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踢得更加积极和主动。就算找回状态较慢，可拼劲展现无疑。 其中余晖的几次对脚让华国球迷和看台上的夏浅浅惊叫，但是气势就是这么一点一滴的找了回来。 第51分钟，下半场位置顶的比较靠前的余晖停球穿裆过了达姆斯塔特后腰贡多夫，然后向左路趟球，避开右路紧跟着扑过来的弗兰契奇，在禁区前面对右中卫尼迈尔没再做动作，而是直接将球趟了起来，用速度生吃对手。 在底线前追上足球，没有停球而是首先完成转身，这才在尼迈尔伸脚封堵时用脚尖一挑，一下扣过尼迈尔冲到了他背后。 这时没有继续内切和射门，而是向中路回做，跟上的格里福直接推射，打的达姆斯塔特守门员埃塞尔措手不及。 轰得一声，黑森林球场顿时沸腾起来。下半场的改变球迷都看在眼里，然后很快又取得了领先，这样的球队怎么能让他们不爱。 除了高喊进球的格里福的名字，接下来也有人喊起了余晖之歌，看来没人忘掉他带着球队发起反击的功劳，这让余晖兴奋的冲着球迷挥起了手，互动开始良好起来。 开始攻出来的达姆斯塔特的空隙开始变大起来，余晖的活动空间也大了起来。 第62分钟，余晖斜跑穿插到右路，然后接施滕泽尔传球，直接用个弧线球兜到中路，由尼德莱赫纳中路抢点头球破门，2：0。 进完球后施特赖希就用弗兰茨换下了余晖，用霍夫勒换下了施魏因斯泰格，通过加强中场力量来加强防守，稳住领先后的局势。 最后这个比保持到终场，弗赖堡赢得了一场本不该艰难的艰难比赛。 赛后关于这场比赛的讨论在弗赖堡进行的非常热烈，老球迷霍夫曼提出的“别让某些蠢货毁掉好局”的说法得到了广泛的赞同。大胡子弗兰茨也做为球迷代表到余晖家里找到他，告诉余晖他的跑步可以继续，他们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他。 而训练方面，施特赖希做为惩罚取消了休假，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让球队专心的备战16年度的最后两场比赛，连续的2个客场挑战沙尔克04和因戈尔塔特。 第14轮比赛，莱比锡红牛意外的在客场败给了副班长因戈斯塔特，而拜仁5：0大胜沃尔夫斯堡，这样弗赖堡跃升到德甲第二位。 依照媒体的说法，弗赖堡缺少强队的基因，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球迷与球员的过激反应，这也是承受不住压力的象征。 这次的说法，余晖觉得有些道理，进入德甲后他和球队总体上算一帆风顺，但在对积分榜首持续的竞争中，包括他自己的情绪都变得焦躁和脆弱。一些正常不会引起麻烦的小问题也会放大和反应过激，这也是缺乏经验的一种。 在队里训练前的自由讨论中，余晖提出了这个问题，也对自己没能很好的处理情绪做了检讨。 关于这些讨论后，球队上下达成共识，转会、个人待遇这些问题都放到冬歇期以后考虑，打好最后两场比赛成为了关注的重点。 12月17日，弗赖堡客场挑战沙尔克04。 16-17赛季的德甲传统强队普遍慢热，需要分心于欧联杯的沙尔克04也同样如此，之前的14场比赛5胜2平积17分排名第10，而且创造了开局5连败的俱乐部最差纪录。不过他们在欧联杯小组赛表现出色，小组赛取得了5胜1负的佳绩，随着小组赛结束，他们将注意力放回德甲，弗赖堡的客场之旅想来不会轻松。 本赛季放走萨内去曼城、马蒂普去利物浦、诺伊斯塔特去费内巴切也是刚开始他们成绩不佳的原因，但弗赖堡运气不好，在他们经过磨合后才遇到了沙尔克04，马科斯-迈尔、格雷茨卡、本塔勒布等一批94、95的年轻人已经日渐成熟，恢复了强队气质和实力。 不过弗赖堡一边也不差，多次硬仗强队的洗礼让他们的球员也成长的非常快，不仅是以前的彼得森、菲利浦、阿布拉希、弗兰茨、施沃洛夫这些骨干，还有补来的强援施魏因斯泰格、瓦格纳表现出色，年轻的京特尔、福伦巴赫、瑟云聚、施滕泽尔也表现不错。 关健是这些球员都习惯了与余晖的配合，传跑默契，而做为球队的核心和进攻驱动，余晖被认为是德甲最难防住的年轻球员。他的动作频率高、衔接紧凑合理，而且能传能突，让对手非常头疼。 在踢球者关于优秀年轻球员的评价中，余晖和多特蒙德的登贝莱被评为洲际级，评选者评论说余晖之所以无法被评为世界级新秀，缺点就在于他的传球和配合太过于追求合理，缺乏突然性和想象力。这个在德甲时是个优点，但面对顶级豪门和防线时，这个的传配很难打破他们能力全面的防守。根据这个特点，他被人称为中流球队的最合适进攻组织者，即在中流球队中，他合理的传配会让队友目标明确、发挥坚决，从而发挥出队友的全部潜能。而在需要想象力的顶级豪门和球星的配合中，反倒不会有这种倍增器的效果。 “余是一个需要球队围着他转的球员，但我不认为以他的年纪和成就能让豪门球队接受他的踢法，所以我觉得他更适于利物浦、阿森纳和多特这样的球队。” 这是德国天空体育解说、余晖在德国的头号粉丝施米茨对他的评价。 但对一个17岁的球员来说，这种评价和踢球者的评级都是一种非常高的评价了。 208走偏和纠偏（二合一） 即然赛前对余晖的吹捧达到了新高度，那么防守什么的针对一下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没人希望别人踩着自己的肩膀成名，也没队愿意拿自己的三分成就弗赖堡的黑马。 特别是可以说除了教练以外最熟悉余晖的施米茨指出了防守他的方向，那就是合理，那么相对防守起来就容易一些。 防守比进攻困难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持球队员下一个动作会怎么做，如果知道，那么相对的容易得多。 一开场，沙尔克04的格雷茨卡就给了余晖一个下马威。 弗赖堡队一开球后，瓦格纳和菲利浦相互敲了下球后，就习惯的回给了他们身后的余晖。余晖面对冲过来的格雷茨卡，熟练的磕球代停，将球停到格雷茨卡的左侧，弗赖堡的右路。 然后余晖往右路一让，这样追上足球直推，就可以在菲利浦穿插右路肋部时送出个直塞穿越球，菲利浦不用停球，只需要跟球突进去，就极有可能是一个很有威胁的单刀。 这几乎是最佳选择，但也是格雷茨卡预料到余晖的选择，冲的一直留有余力，余晖一磕球，他就减速转身，然后等余晖追上来时并线一撞，很合理的就把他顶飞，然后自己控制住球，回传给本队10号本塔莱布。 余晖的丢球几乎是最致命的。在余晖持球时，就是弗赖堡全队最全力投入进攻的时候，这是弗赖堡攻击力爆棚的基础，这时丢球被沙尔克04打反击，这份信任也变成了一把双刃剑在伤害着弗赖堡自己。他们这时完全没有做好防守的心理准备，阵型也没调整好，就被本塔莱布抓住机会，直接送到套边助攻压的很靠前的京特尔丢掉的位置。 如果不是沙尔克04前锋科诺普扬卡刚开始还没有进入最佳状态，内切后射门打偏，这次丢球就会造成一开场就落后的灾难性后果。 这个惊吓也让弗赖堡队员踢得更谨慎起来，在余晖没跑出大空位时，宁肯后场传递等待，也不轻易把球交给他。 这种谨慎也让弗赖堡的进攻失去了往日的锐利，余晖自己为了保险也会主动脱离防守更严密的前场回撤拿球，然后通过稳妥的传递一点点向前推进。 反正他们还有抢点能力很强的中锋瓦格纳，还可以在沙克克04站好防守后硬打，而且时间还多，没必要在刚开场太过冒险。 这种心理将弗赖堡从一支拥有水银泄地般进攻的球队，降级成了一支平庸的球队，硬弓硬马的和沙尔克04展开了你来我往的攻防拉据。 这么踢了十几分钟后，施特赖希发现了问题，开始通过场边交流、大喊和手势要求余晖再压上去，踢得像他往日的那么有攻击性。 接下来压到前场后的余晖又有两次突破被破坏，不过在留心下没形成刚开始那样直接被断打反击的局面。也有一次突破成功，扣过本塔莱布将球分给边路的京特尔，由京特尔传中，瓦格纳头球一砸，被沙尔克04守门员费尔曼用脚挡出了那个弹地球。 踢了20多分钟，余晖的表现被评价为过得去，但没有往日锐利突破的惊艳。 这时的余晖也反应过来，无论是格雷茨卡、卡塔莱布还是中卫费韦德斯，他们对自己的防守都是预判，把握住了自己的动作思路，所以才能很好的限制和破坏自己的突破和传球。 清楚倒是清楚了，可一时之间改变他的进攻思路和习惯那有那么容易。在高速的移动和对抗中，往往给他的观察时间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做动作也同样就那么一点点时机。余晖不是瓦格纳、彼得森他们那种身体强壮的球员，可以在身体对抗下控球和调整，他的王牌就是快，就是眼到心到动作到，把衔接和预判做到极致，才在肌肉堆内找到了自己的发挥空间，所以这时再去调整自己踢球习惯根本做不到，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发挥着自己的习惯。 胶着的场面一直进行到上半时结束，余晖也没能找到很有效的办法能保持持续的突破和传球，沙尔克04也没有彻底的限制住他，还是偶尔有几脚不错的传球，不过各种原因没有进球罢了。 别的球员每场能奉献一两次成功突破和一两脚威胁传球就算不错的表现，但做为弗赖堡进攻发动机的余晖不行，没有他的大量突破和精准传球，弗赖堡前锋很难把基数很少的威胁传球转化成进球。 “我们是不是给这个年轻人太大的压力了?这样的半场突破和传威胁球数据放在任何一个德甲进攻球员身上，已经可以称得上优秀了。” 看到以往一遇到弗赖堡比赛就会兴奋、花样吹捧的同事施米茨有些沉默，天空体育主播汉娜-佐莫尔有些不习惯，主动扯起话题。施米茨却不加思索的说： “不，余必须找到解决办法，因为他在球迷心目中的定位就不是一个平庸的中场组织者，只要他想成为一个那怕只是弗赖堡这样小球队的优秀核心，他就必须扛下来，并且找到解决办法。这种蜕变可能很难、很痛苦，可只要他想成为一只漂亮的蝴蝶，他就要忍受这一切。” 下半场进行了一分又一分，余晖也尝试过改变些踢法，比如变幻一下节奏、换一下位置，可无论最后是射门、突破还是传球，他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最合理的动作，沙尔克队员也知道，所以最后总会变得磕绊起来。 第65分钟，队友阿布拉希还是习惯性的信任他，把球送给回跑要球的余晖脚下。 面对格雷茨卡，他选择了拉球转身，习惯性的把球带到左路，这边有格里福、有瓦格纳、有套边的京特尔，是弗赖堡的进攻强侧。而格雷茨卡也跟着横移，挡在转过身的余晖面前，不给余晖向左路分球的机会。再拖延一丁点时间，沙尔克04的攻防转换就会完成，防守任务就算完成大半。 “做为近半个赛季唯一一个单人限制住余的后腰，自己的表现会赢得很多人的赞赏吧。” 格雷茨卡的暗自得意并没影响他的动作，立刻完成了对左侧传球线路的封堵。 余晖见格雷茨卡换到了自己的左侧，但为了封堵线路，没有靠得太近，也就没有急着遇到阻碍就分球，然后再去跑下一个接球位置，而是把球又拉回来，速度也降了下来。 因为最早原地技术不好和身体不够强壮的原因，余晖很少会放弃速度优势原地控球，这个变化让格雷茨卡有些意外，见他接着继续向左拨球，再横拉半步就会拉出传球空档，格雷茨卡忍不住冲过来，试图完成贴身，然后用身体优势抢走或者破坏足球。 就在他前冲的时候，余晖突然将球向前一捅，从格雷茨卡裆下将球推了过去，然后人也冲了起来。 格雷茨卡被穿裆后，头脑很快反应过来，顺时针急忙转身，继续保持对左路的封挡。 不过余晖经过停断一下头脑的冷静，穿裆过了格雷茨卡后，没有继续启动向左边冲，而是再次把球扣停，然后将球推到了右路的大禁区角。 沙尔克04的防守重心在弗赖堡进攻强侧，本队的右路，左边比较空虚。刚刚替换菲利浦的彼得森居然被在大禁区角上忽略，得球后放松抡腿的兜出个弧线球，将球送进了沙尔克04的球门右上角。 对这个射门，沙尔克04守门员费尔曼鞭长莫及，爬起了身子就冲着太过于注意右路，以至丢掉了防守对像的左中卫科雷尔大喊起来，提醒他提高注意力。 余晖也通过这个进球找到了一些应对的办法，他开始通过改变节奏，和在无对抗情况下改变下自己的习惯，总之略带生疏的加强了一些改变，让沙尔克04无法准确的预判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提高了自己的突破成功率。 不过这种改变有些生疏，还是在比赛中找到的临时应对手段，队友也不太习惯，导致下半场有些传递没想到一块，错失了几次好机会。 反到是沙尔克04在78分钟，在场面被动的情况下把握住了机会，由下半替补上场的边后卫巴巴-拉赫曼边路传中，前锋科诺普扬卡门前抢点将比分扳平。 而在体能下降后的余晖在80分钟被替换下场，球队在第15轮迎来了第一个平局。 好在在同一轮的比赛中，竞争对手只有莱比锡红牛取得了胜利，拜仁慕尼黑在客场爆冷被达姆施塔特1：1逼平。 这样拜仁慕尼黑积34分排在第一，弗赖堡以净胜球劣势排在第二，莱比锡红牛以33分排名第三。 因为第16轮比赛在4天后就要进行，而且弗赖堡要继续客场挑战因戈尔施塔特，面对球队的好成绩，俱乐部安排了球队直接前往因戈尔施塔特准备比赛，不再回弗赖堡。 到了因戈尔施塔特后，余晖还在思考着上场比赛的得失，总觉得即使助攻了一球，他改变节奏和习惯的方法还是有些得不偿失。 这个想法和私人教练瓦希里想到一块了，瓦希里把一叠夸奖他踢球开始拥有变化和想象力的报纸丢到会议桌上，直接就在余晖的私人分析讨论会上大声批评起来： “我看不懂这些德文报道，但我能想象得到，一定是夸你更有想象力，更懂节奏变化了，因此你就具备去豪门踢球的资格了，是吗?” “听我说，那些都是狗屎!什么是想象力?什么是习惯的变化，这些都是手段、而进攻、赢球才是目地。是，你改变后突破成功率高了，看起来更酷了，可为什么没有进球?因为你丢掉了自己的节奏!因为队友变得无所适从了，你丢掉了自己最独特的东西，而去追求别人认可的光鲜亮丽!…” 对乌克兰以至东欧足球来说，快速、直接和团队配合才是精髓，瓦希里做为乌克兰功勋教练特别看不惯那些繁复的东西，一直以来对余晖的快速、高效非常喜欢，所以在他看来通过个人的拖慢节奏来赢得突破成功是个错误的方向。 “瓦希里教练，你知道我一直没想过什么豪门，什么个人表现，我只是想为球队赢得胜利，所以才会去尝试。” 听到这话，瓦希里也跟着点头，说了句抱歉后，又跟着说自己的看法： “你是一个华人，体质不同，而你的原地技术也不好，所以你应该坚持自己的踢法。如果你改变，不仅是在用自己的弱点在踢，而且你最大的长处，带动全队的发挥的效果将大打折扣，队友会对怎么配合你无所适处，而弗赖堡没有时间去适应你的改变。所以我的意见是坚持自己的风格，而且你要改变自己必须要带着球队胜利的心态，你要自己发挥好，然后引导队友发挥好，然后把结果交给上帝，平静的对待输赢，而不是球队不胜利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是好事，但太过了就不好了，多想想吧…” 要不说家有一老有如一宝，平时会平静的对待余晖和卢卡斯将新技术、新想法在足球上尝试，可当要走偏时，就会跳出来该训训、该骂骂，不让余晖走错路。 而比赛后第三天，施特赖希也找到余晖说： “余，我反复考虑过，觉得你应该保持自己的特点，轻易改变会让队友无所适从，能让球队形成合力是你的最大优势。” 余晖这会己经考虑清楚，笑着回答他说： “是的，教练，我也是这么想的。” 听到余晖会继续保持传球合理性，而不会轻易改变，队友们也非常赞成，因为这样大家都知道该怎么跑，怎么配合，偶尔的一两次失误并不是不能接受。 解决了问题，球队开始精心的准备冬歇期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同轮的比赛中，拜仁慕尼黑将和莱比锡红牛狭路相逢，如果运气好的话，弗赖堡甚至能带着积分榜第一的头衔享受假期，那种感觉想想就让人兴奋。 当然，前提是弗赖堡得先战胜因戈尔斯塔特。 209进入冬歇期 因戈尔施塔特是慕尼黑北边点的小城，比弗赖堡还小，只有十几万人口，却因为是奥迪总部所在地，有奥迪城之称。 赛季初期，这次被红牛挖走主帅的小球队遭遇了连败，不过新上任的瓦尔普吉斯却在11月开始带领因戈尔施塔特掀起了反攻，抢到了10分。 特别前边两轮，分别主场1：0战胜了莱比锡红牛和客场2：1战胜勒沃库森，气势正盛。 所以当因戈尔斯塔特面对弗赖堡时，白香肠的故事又开始流传。 在第14轮因戈尔斯塔特对阵莱比锡红牛前，拜仁主席鲁梅尼格曾经承诺，如果因戈尔斯塔特能战胜莱比锡红牛，帮他们拖住对手，就将送因戈尔施塔特“一车白香肠”，在赛后也循行了承诺，亲自送了80份白香肠和海盐面包圈给因戈尔施塔特球员和工作人员。 所以再次面对拜仁的竞争对手，不但媒体旧事重提，连因尔戈斯塔特球迷也调侃说： “鲁梅尼格应该知道送白香肠的地址。” 连胜两场的因戈尔斯塔特球迷自信心爆棚，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事情不是那么乐观的。 12月21日，因戈尔斯塔特对弗赖堡的比赛刚刚开始2分钟，余晖的一脚跑动中直塞，中锋瓦格纳扛着中卫罗杰，让球射门就客场先下一城。 余晖并没有如因戈施塔特主教练瓦尔普吉斯预想的那样，踢的繁琐和降低节奏，他们的后腰莫拉莱斯和科享有足够时间补防，而是踢的简洁明快，目地清晰，发现瓦格纳身边的漏洞，直接跑动中就送出了简单粗暴的一脚直传。 瓦尔普吉斯的的主意是用他们的澳洲快马7号马修-莱基组成对余晖进行骚扰，然后由后腰等防守队员组成第二、第三道防线来防守余晖。但没想到余晖很快的走出了误区，坚持了自己简单、合理的踢法。一发现瓦格纳占据了好位置，立刻直接传球。而瓦格纳脚风颇顺，第一脚射门就完成了破门，这下主要依靠防守反击立足的因戈尔斯塔特有麻烦了。 余晖的这场比赛踢得很轻松，一切依旧自己最习惯和善长的踢就好，没有了成绩和表现的承担，该跑就跑、该传就传、该过就过，反倒一些以往把握不大好的长传也踢得顺风顺水。 余晖正常，弗赖堡的进攻就正常，队友们都知道该怎么去配合，也知道该怎么去发挥。当余晖表现出色时，因戈尔斯塔特就顶不住弗赖堡的穿插和扯动了。 第26分钟，余晖突然带球前插，吸引了因戈尔施塔特中部防守的注意力后，在禁区前突然横拨到右路，由施滕泽尔高速下底，然后传中，瓦格纳抢点头球破门。 两球落后的因戈尔斯塔特心情急躁，防守动作开始变得粗野，但也因为急于进攻在后防留下了许多漏洞和空裆，这对最善于抓这方面机会的余晖就更加有利，多次传球和调度攻得因戈尔斯塔特有些焦头烂额，不但不又收了回去，先保证不被打花再说。 第56分钟，格里福利用余晖在中路吸引了对手大部份注意力，在左路假传真扣过掉了后卫马蒂普，直接冲进了因戈尔斯塔特禁区。 突入禁区后，格里福再次利用余晖策应，做了回做的假动作，却实际上横扫到门前。 瓦格纳再次挤开中卫罗杰抢点，门前捅了一脚就轻巧的完成了帽子戏法。 第三个球一丢，基本上连因戈尔斯塔特球迷都承认了失败的现实，远征的弗赖堡球迷更是打出了“想吃白香肠，自己去买吧”的标语出来。 冬歇前的第16轮比赛，领先的拜仁慕尼黑和弗赖堡都以3：0取胜了对手同积37分，比分的纠缠还要延续到17年，等第17轮两强相争后才有可能有个结果。 比赛之后余晖才和到因戈斯塔特的经济人托马斯见了个面，托马斯来这里是为了聂磊的事。聂磊在南部联赛中发挥出色，17轮打进了8球。特别是最近两轮，余晖的私人教练卢卡斯和贝克将数据分析、对手技术分析和对手心理行为分析用到对他的支持后，两场进了3个球。 所以进攻一直有些乏力的因戈尔斯塔特盯上了聂磊，情愿以180万欧从拉采尔多夫在冬季转会期引进聂磊，同样是聂磊经纪人的托马斯是来处理这起转会的。 同样得到机会的还有王一繁和顾烁。在德国杯有过两场出场并有一个进球一个助攻的王一繁得到了德乙球队菲尔特的青睐，而在聂磊身上赚了一笔的拉多夫采尔则想得到顾烁。 不过他们两人的转会要牵涉到国内俱乐部，会比较麻烦一些。 而在足球新技术上得到了验证的卢卡斯和贝克则希望组建一间足球新技术服务公司，对数据、足球心理学在足球的训练和比赛的应用进行研究和提供服务。这个公司将由余晖投资，卢卡斯和贝克占30%股份，服务对象暂时也只有余晖和聂磊他们四个。 对于这个冬歇期，卢卡斯他们已经做了详细的规划，过完圣诞节就将一起到迈阿密进行全新的训练。 这个公司也引起了托马斯-达斯勒的极大兴趣，几次提出入股这间公司，之所以赛后和余晖见面，除了通报聂磊的转会进展，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参与到里边。 余晖还不想在前途不明的情况下把这间还在计划中的公司搞得太复杂，就再次推掉了托马斯的要求，不过答应他如果证实有效，公司扩大后，会优先接受他的投资。 带着胜利回到弗赖堡的球队受到了球迷的热烈欢迎，节日的气氛和球队的好成绩交织在一起，让所有人都很开心。不过因为圣诞节在德国是个很私人的节日，所以俱乐部并没有安排多少集体庆祝，回到弗赖堡后中午带上家属简单的聚会之后就开始了假期。 对余晖来说，德甲的冬歇期对他极为宝贵，激烈的对抗和节奏让第一次参加德甲的他在精神和体能上都接近了极限，适时的休息和调整来得正是时候。 从这一点上来说，亚洲球员在德甲更适应也绝对有冬歇期的原因。 210转会 在弗赖堡过完圣诞节，26日余晖一行十多人就匆匆经法国的米卢斯机场飞往了美国的迈阿密。 从紧张的赛季状态中抽离出来，再加上迈阿密的蓝天、大海、沙滩，心情立刻放松了下去。 不过到迈阿密并不是完全度假，选择这里是卢卡斯他们训练的要求，在这里借助著名的保卢斯运动医学康复中心的设备和专家，进行卢卡斯他们所筹备的第一次由大数据分析和运动力学、运动生理学参与的基础训练。 在这里，利用完善的检测和传感设备和租用的美国自然科学基金会的迈阿密超级计算机中心算力，汇合哈佛疲劳试验室的里希特曼博士还有保卢斯运动医学研究所的专家，对余晖、聂磊、王一繁、顾烁进行基础动作的测试和优化。 对基础动作的训练这么大动干戈，不光聂磊他们不理解，连余晖也不是多认同，可卢卡斯和贝克之前的成绩和效果让他选择了相信他们。 不过很快，余晖他们被科技的力量震撼到了。 他们的每一次触球和动作都被各种视频和传感设备监测，然后对整个身体的关节、肌肉收缩度、力度和角度等等各种数据进行分析，然后拿出了分析和解决方案进行改进。 这些详尽到每条肌肉的运动和关节、身体的角度都有要求的改进，需要他们克服掉许多之前没注意的小毛病、坏习惯，甚至觉得根本没有关联的细节。比如脚下简单的触球，就对脚腕、小腿、大腿以至腰、身、头部的曲度、力度都有很详细的要求，以达到根据个人身高、力量等特点总结出最符合运动力学、生理学特点的标准动作。 这种最理想的方式很难达到，需要不断对些微小的错误进行改进，然后再不断重复练习，形成身体和肌肉记忆。 然后是动作整合后的衔接，也要通过大量的重复练习，使之流畅通顺。 尽管枯燥，但练习之后，他们几个发现不但再触球后顺畅许多，对力量和身体的控制，还有发力方法的运用使足球都更加服贴，而且一连串动作下来，体能的消耗都减少了许多。 “卢卡斯，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要把我们练成人形足球机器人。” 训练结束之后，尽管对效果很满意，顾烁还是笑着提出了怪话。 几个人都轻松的穿着沙滩裤花衬衫和人字拖坐在酒店沙滩的遮阳棚下，对这次训练做些总结和讨论。 卢卡斯听完顾烁的怪话后只是腼腆的笑笑，放下果汁杯说： “我们做不到那么精准，只能是符合你们特点的合理身体应用。顾，你有没发挥余的训练适应更快?那是因为余的动作本来就相对标准，这么说你就能理这些最细微的动作改进起到的作用了吧。” 王一繁做为几个人里动作第二细腻的人，也是很支持这种训练的一个。 “就是，踢起来更顺了，以前一些掌握不太好的动作都能完成了。卢卡斯，那为什么只进行停传控球的训练，而不进行射门的训练那?” 卢卡斯耸耸肩，无奈的说： “准确的说这只是无对抗情况下的基础训练，对抗条件下的影响因素太多，我们需要收集更多的数据和更多的算力，现在还实现不了。不过这样已经让你们在球场上80%以上时间和85%以上动作比大部份人更协调更标准，我觉得我们做得还不错，别的只能随后再改进。” 怪话说归说，顾烁还是很认同这次训练的，聂磊他们也一样。 在迈阿密进行了12天的训练，17年1月7日，他们三个还是回到了德国，进行各自俱乐部的最后谈判和签约。 聂磊以年薪50万欧元签约因戈尔斯塔特4年，同时托马斯还为他拉到了彪马的每年30万赞助合同，也算是终于熬出了头。 王一繁以50万欧加30%再次转会溢价分成从建功转会德乙菲尔特，年薪15万欧元。 顾烁以20万欧加30%再次转会溢价分成转会地区联赛拉多夫采尔，年薪10万欧元。 同时弗赖堡做为两人在德国的培训俱乐部，将得到20%再次转会溢价分成。托马斯在几个俱乐部之间的周旋得到了不错的结果，弗赖堡感觉找到了一条从高速发展的华国足球上分一杯羹的新路子，开始考虑更多的引进培训华国球员，自用或者推出去坐等增值获利。体育主管哈滕巴赫还特意打电话咨询余晖，在华国有没有余晖感觉不错的球员，如果不错，弗赖堡甚至打算采用余晖花费些转会投入的方式尝试一下。 余晖下意识的说了他印象深刻的刘一繁。 除了这些朋友们的转会，余晖在度假和训练之余，还在关注着弗赖堡的转会。作为球队核心，施特赖希也会在引进球员时与他沟道，了解些余晖的看法。 出于对成绩的预期和对余晖未来价值的信心，一向小气的弗赖堡一口气拿出了2000万欧的预算开进行冬季补强。目标球员包括余晖印象很好的克罗地亚球员哈利洛维奇，这位命运多舛的天材在冬天与汉堡俱乐部新任主帅吉斯多尔闹翻，公开要求俱乐部让他离队。 施特赖希希望能找个在中场替余晖分担传球和控球能力的球员，便盯上了这个曾被继于厚望的球员。施特赖希认为哈利洛维奇即可以分担传球，又可以用出色的原地盘带弥补余晖的弱点，但又担心他有些过于脆弱和球队特点不相符。 余晖对哈利洛维奇印象不错，对这个转会极力赞成。 而另一个转会目标，是余晖经纪人托马斯新签约的球员，比利时根克的利昂-贝利。 这是一个速度很快的牙买加球员，在上半赛季欧联杯中有6场3球3助攻的精彩表现，速度、技术出色，而且仅仅19岁半，是众多豪门追逐的对象。 根据托马斯的推荐和弗赖堡至少能保证欧联位置的成绩，利昂-贝利很有可能选择弗赖堡。 无论这些球员能不能来，至少余晖对俱乐部的态度是非常满意的，这证明平时有些小气的球队在下半赛季还有所追求的。 211在弗赖堡留下自己的印记 1月10日，重新充足了电的余晖回到了弗赖堡。 “嗨，余，见到你太好了，假期过的好吗?” 跑友兼球迷兼邻居诺曼见到余晖非常高兴，大声的打着招呼。 不知不觉中，这个华国小子已经成为了弗赖堡球迷和队员心中的依赖，球队在1月3日集中时没有见到他的出现还是有些心慌慌。尽管官方解释时余晖得到了特许晚些归队，也根本任何风声，可还是真看到余晖回到弗赖堡才算安心。 余晖一边适应着弗赖堡的寒冷，一边回应着诺曼： “挺好的，阳光、大海、沙滩…除了有些想念弗赖堡和比赛，其它的都可以说完美。” 听到这个，又打量了一眼余晖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诺曼彻底放下心来，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跑向山路。 现在余晖每天保持跑步的固定山路，渐渐的很少有人叫原来的名字狐狸小道什么的，而是叫余小道或者球员小道。不少跑步爱好者也都想试试和职业球员的差距，会挑战一下余晖的全程7.62公里跑动路线，这条以前小道跑狐狸的偏僻小道居然热闹了起来。 诺曼和他同跑了一段，跟余晖介绍着他们正在组织一个“余晖山道挑战赛”，让余晖听得很好玩。德国人天性里有什么也要组织起来的基因，他们有个城堡山跑步者协会，而且搞的这个挑战赛听起来有模有样，居然分什么三分之一、二分之一和全程赛，还有青少年组、青年组和老年组的区别。尽管奖品只是些证书，但也有近5百人报名，听到这里，余晖就问需不需要自己提供些赞助，做为赛事组织者之一的诺曼倒也爽快的提出，如果余晖能提供些奖品最好，不需要奖金，最好是些有价值的纪念品，都被余晖一口答应。 下午的时候，余晖就带上训练装备后到了训练场，参加17年的第一次训练。 余晖的到来让训练场外的球迷一阵欢腾，因为还处在寒假中间，过来观看训练的球迷中有许多学生，余晖需要一边应付他们的签名合影，一边回答着五花八门的问题。 “余，见到你太棒了，你不会转会，对吗?” 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穿着余晖的11号球衣一边让他签名到胸前，一边有些紧张的问。 余晖笑着接过笔，问过他姓名签的字，一边说： “当然不会，我都迫不及待的踢比赛了…” … 余晖没有没完没了的回应，也没有宣扬什么对俱乐部的忠诚，只是热心的对待每一个球迷，按时参加训练，反而让球迷们信任和安心。 到了训练场更是得到了队友们的热烈欢迎，这个冬歇球队转出的人员不多，只有娃娃脸代利租借到德乙圣保利，其他人还没什么变化。 互相问候打过招呼以后，斯泽施尔就开始毫不客气的揭起余晖的老底： “得了吧，他那是度假?上午训练和跑步、下午跑步和训练，也许对余来说，傍晚和夏牵着手在沙滩上散散步就算度假了，哈哈…” 在加勒比海的波多黎各度假的斯滕泽尔曾经中间去找过余晖一起玩，然后很快被余晖的度假方式吓跑了，这会揭起了老底。 对不少德国球员来说，休假就是休假，可以放松以致放肆的玩乐，听到余晖的度假是这样后，连对他可以晚归队的暗暗不满也没有了。 法斯勒领着哈利洛维奇走进更衣室，才拯救了余晖被损友挖苦和调侃的局面，介绍哈利洛维奇和全队认识后，法斯勒对着余晖说： “余，哈利洛维奇在弗赖堡的适应任务交给你，没有问题吧?” 这个安排让余晖一愣，这可是队长们的职责之一，帮助新来的球员适应球队和环境。不过他还是比较乐意帮助哈利洛维奇的： “教练，我担心自己做不好，不过只要需要，我乐意尽力。” 法斯勒满意的点点头，把哈利洛维奇交给余晖就离开了。 哈利洛维奇高兴的伸手握了一下，用英语说： “你好，余，真想不到我们能成为队友，你上赛季踢得很棒。” “还行，不过你能来我们可以做得更好。放心吧，弗赖堡都是些不错的家伙，我们只想在下半赛季着能干出来些很酷的事，只要你能帮上忙，大伙儿肯定会马上爱上你。” 哈利洛维奇有些紧张，欧洲球员对团队认同感比东方、特别是华国球员更看重，这也许就是他们能出踢出很好的团队足球的原因。余晖当初在托马斯指点下也注意了这些，但熟悉以后再看，因为文化的不同，也许你觉得已经尽力的表现出想融入球队，但在别人看来做的根本不够。西方很多学生会和一些球队接受新成员时，一些要求会让东方人认为几乎是在污辱，但他们会觉得很正常，或者说略微过份，让东方人很不习惯。不过余晖一边笨拙的表明了想融入的态度，一边用他的足球更先一步融入了球队，加上那时的球队队长舒斯特尔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弗赖堡队内气氛也很温和，余晖这才得以顺利加入球队。 听说王一繁到菲尔特就遇到了这个问题，他的队友们要他跳进零下几度的泳池表现出想加入向诚意，幸好余晖他们之前聊过这方面的事，心里尽管不太舒服但照做了。事后王一繁说他的队友们人还不错，每一个人进队时大都这么做过同样的事，只能理解为文化差异。不过要没思想准备，说不定会当成欺负会一走了之或着反抗，即使事后认识到文化差异但双方也不会回复到最初的融恰，还不如一跳了之，毕竟对方的意图只是玩笑而不是羞辱。 不过在弗赖堡，余晖打算以自己的方式帮忙哈利洛维奇融入，那就是华国人喜欢的方式举办个欢迎宴会，而不是采取什么恶作剧的低俗方式。 如果一场酒宴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再来一场。 事实证明，当余晖在向队友们提出这个建议时，也受到了热烈的赞同，并且提议以后有新人加入，都可以做为保留项目继续下去。 212改变 有了余晖的帮助，哈利洛维奇很快就和肯普夫、福伦巴赫、斯滕泽尔、哈勃勒这些同龄球员混到了一起，与老球员阿布拉希、彼得森、弗兰茨、施魏因斯泰格这些人也都熟悉了起来。 接下来1月12日还来了莱昂-贝利，一个健壮、外向的小伙，有了经济人托马斯的介绍，也都很快的融入了球队。不过是内向些的哈利洛维奇和余晖、肯普夫关系更好，贝利更喜欢和外向的阿布拉希、福伦巴赫、斯滕泽尔一起玩闹。 弗赖堡球迷感觉这是他们过得最幸福的冬歇期，不但让他们提心吊胆的余晖和菲利普、格里福都没走，而且俱乐部以他们以住不敢想象的投入连续引入强援。 哈利洛维奇尽管这两年有些命运多舛，但他的技术和能力总是在的。以400万欧从汉堡引进，已经创造了弗赖堡历史最大手笔引援纪录。没想到两天以后，立刻以1250万的欧元天价打破了这个纪录。引进的莱昂-贝利不仅名字牛，之前的表现也异常抢眼，弗赖堡是在勒沃库森等许多球队的竞争中抢下的这名球员。 哈利洛维奇96年，莱昂-贝利97年，福伦巴赫96年、肯普夫95年、瑟云聚96年、菲利浦94年、哈勃勒94年、再加99年的余晖，又有施魏因斯泰格、彼得森、瓦格纳、舒斯特尔这些成名老将压阵，弗赖堡球迷不但对下半赛季的成绩保持期望，甚至憧憬着未来这些小将成熟后的美好未来。 球队内部倒没想那么远，老将年轻人都卯足了劲在下半赛季就闹出个大动静出来。两个新援的实力尽管还在适应期，但水平不低是很明显的事，没道理得到強援后还不足上半赛季。 不得不说，一惯小气的俱乐部管理层没有犯浑，而且适时的给球队的心气添了把火。 莱昂-贝利因为适应问题和转会期训练不系统导致的体能问题，还不具备主力资格。但哈利洛维奇已经具备了在中场给余晖分担压力的能力，而且他和余晖之间的默契让弗赖堡教练们都感到惊讶，在训练中就联手展示出了良好的中场控制力。 哈利洛维奇的视野非常开阔，大局观很好，而且也很善于与中后场接应串联，不用像之前余晖即要操心接应，又要梳理前场，哈利洛维奇可以很好的做好这个工作，并把球适时的交给余晖。 最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一效果的是，以往余晖被重点盯防后，弗赖堡守强于攻的中场没能很好的利用这一点，而现在哈利洛维奇可以单独发起传球和进攻，防守方的压力立刻倍增。 当然最让本队防守吃不消的还是余晖。如果说以前余晖踢得很顺畅的话，现在的跑动、停带球、传球等都可以说是飘逸洒脱。而这些动作可不是光是耍帅，如果说以前的余晖是不好防的话，现在根本是不知道怎么防。球到他脚下后人球结合控制的很好，衔接动作行云流水，动作频率快而准确，经常防守队员刚做出防守动作，他的应对自然的就做了出来，单只早被看穿的心理打击都让防守队员格外沮丧。 人球结合、动作衔接进一步的提升让球更服帖，也让余晖的身体很放松，心理很放松，面对防守的应对后发先至，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心理优势。 反应到对抗训练中，余晖的突破变得简单轻快，只用一拉、一抹、一拨，就轻巧的完成摆脱，然后或传或继续控球，推进的行云流水。 而且动作的流畅合理让余晖本来就很快的速度又提升了不少，特别是启动和加速的那一下，单靠速度的变化就可以让防守队员吃够苦头，跟都跟不住。 又有了哈利洛维奇的协助，余晖不再需要一个人包揽中后场的策应和前场的梳理，只用在前场跑出线路，接了哈利洛维奇传球就可以直接投入进攻，接球、突破、射门或传球的过程压缩的很紧凑，让余晖的特点得到了最大发挥，还有效的节约了体能。 经过施滕泽尔的宣扬，都知道余晖在冬歇一直保持着训练，余晖的提升速度也是公认的，可当真正展现在球队面前时，无论场内的队员还是场边的教练，甚至是远远站在办公室窗口观察的弗赖堡俱乐部主席凯勒，心里都是一阵的热切。 冬歇前比分能一直紧紧咬住德甲霸主拜仁慕尼黑，是许多人不敢想的事情，可即然做到了，球队上下无疑还想得到更多。 谁都清楚，将弗赖堡由一支升班马带到现在的梦幻位置的是谁，也知道，想继续走下去要靠谁。所以，当余晖表现出好状态时，弗赖堡队上下心里是火热的，继而对将要开始的联赛生出了渴望，恨不得比赛立刻到来。 凯勒离开窗前，倒了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体育主管哈滕巴赫，然后对他说： “那个刘若繁，答应对方的条件，争取在转会窗关闭以前搞定。” 哈滕巴赫还没从对欧冠的憧憬中走出来，还在计算收获，听清凯勒说的事情一愣，然后迅速反对说： “主席先生，可对方要400万欧，这个价格我们可以买到5个同样水平的球员。” 凯勒喝了口红酒后，点头表示他清楚这个情况，然后开口解释： “很明显，华国球员不是不会踢球，他们只是没有得到正确的训练。只要那个球员能达到余的四分之一水平，即使在欧洲我们也不会亏钱，能达到一半，我们就赚到了。我了解过2队和青年队那两个球员的情况，尽管没有达到余这样的提高速度，但也不差，说明华国球员还是有能力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值得投入，考虑到华国足球市场球员价格，买到就是赚到了。” 凯勒的话说服了哈滕巴赫，立刻同意做最后的努力。 当弗赖堡在冬季转会窗口关闭前，以400万欧加20%二次转会增值收益引进华国球员刘若繁。和余晖一年多前来到弗赖堡时面对了许多质疑不同，对这个压哨签球迷十分欢迎和期待，甚至有人已经在筹备怎么去欢迎刘若繁。 俱乐部、球队、球迷都在悄然间发生着改变。 213交接 17年1日13日。 下午时弗赖堡的天气有些阴沉，气温也有些低，零下4、5度的样子，还有些风。 但这一切并没有影响弗赖堡球迷的热情，在比赛开始前1个小时甚至更早，就把黑森林球场挤得满满，载歌载舞，好像参加的是一场大派对，欢乐的派对。 有个球迷打出的标语，上边写着“你们做的非常棒，我不能要求更多，只能一路陪着你们前行。” 这份感谢除了是对带给他们不敢想像成绩的球队和队员，难得的也带上了一直被指责和调侃的管理层。 这场与比利时传统强队布鲁日队的热身赛，弗赖堡难得的大手笔引援——哈利洛维奇、莱昂-贝利将首次公开亮相，这吸引了很多弗赖堡球队的关注。 本场施特赖希也排出了最强阵容，前锋瓦格纳、菲利浦，中场余晖、阿布拉希、施魏因斯泰格、哈利洛维奇，后卫福伦巴赫、肯普夫、瑟云聚、施滕泽尔，守门员施沃洛夫。 刚刚以创纪录的1200万欧元引进的莱昂-贝利和彼得森、格里福、弗兰茨、霍夫勒、哈勃勒、尼德莱赫纳一干强将坐在替补席，主教练施特赖希从来没有这么感到幸福和烦恼过。 站在球员通道的余晖还在和哈利洛维奇开着玩笑： “知道吗，哈利洛维奇，你已经凭着表现视频在华国赢得了几百万球迷，他们叫你哈利波特，不过我打赌他们没见过自己把自己绊倒的哈利波特，所以你最好放松些，别那么紧张。” 有些内向的哈利洛维奇知道余晖是在关心他，但也选择了损友们经常用的互怼来回应： “得了吧，余，我踢过了三场国家队比赛，五场欧冠，你才踢过几场?我记得就一场吧，驾照还在实习期的家伙。” 福伦巴赫、施泽泽尔都肆意的笑了起来，再添加些余晖的糗事，大有球场上受的气抓紧在嘴上补回来的架势，连一向有些傲娇的瓦格纳也回头补刀： “我打赌这个场上从来不紧张的家伙牵牵夏的手就会紧张，你们觉得那?” 在全队人的调侃嬉笑当中，施魏因斯泰格把余晖拉到身后，让他站到了队尾。 “这样也许会给你些面对夏的自信，争取早把初吻送出去吧…” 大家嬉笑依旧，但眼神都凝重起来。 球队出场次序，一般第一个是队长，第二个是门将，然后最后一个一般都是队内的最大牌。 亲手和余晖换了位置的施魏因斯泰格一入队就牢牢占据着这个位置，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可这下突然换了余晖被安排站在身后，弗赖堡球员居然也没人觉得突兀，也觉得自然而然。 布鲁日队员也在好奇的看着对面的弗赖堡球队的王座更替，最让他们惊讶的不是一个年轻的东方球员被世界杯球员施魏因斯泰格推到了最大牌的位置，而是弗赖堡队员的平静和信服。 余晖当然也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刚开始他还依着华人的天性要谦让一番，但还是停住了，而是向着施魏因斯泰格郑重的点了点头，说： “我会做到更好。” 施魏因斯泰格笑着对着他胸口擂了一拳： “别给自已那么大压力，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你的问题是在夏面前的自信，别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这个补刀让球队哄笑起来，在主场dj和球迷齐喊名字的山呼海啸声中一个个跑上球场。 当dj把余晖的号码留在最后，弗赖堡球迷愣了一下，然后接上了dj的引导。 “11号……” “余!晖……” 哈利洛维奇羡慕的看着余晖在球迷的山呼海啸呐喊中跑出来，每一次挥手互对都引发着球迷更热烈的呼应。 “就是这种感觉!我也要做到…” …… 本来和尼德莱赫纳开着玩笑的莱昂-贝利也立刻被吸引到注意力，不由的说： “好酷!我也要做到…” 尼德莱赫纳收回了羡慕的眼神，轻轻的说： “那可不容易，那家伙就是为足球而活的，足球苦修士一样的家伙。” …… 华国沪江，正和自己的新任经纪人欢快的讨论着到队后注意事项的刘若繁没有说话，但身边电视中传来的声音让他身体像过电一样麻嗖嗖。 托马斯-达斯勒看了眼有些震憾和兴奋的刘若繁，轻声说： “做到这样很不容易，非常难。但值得，不是吗?” 刘若繁看了下电视里笑得跟个孩子似得余晖，又突然想起两年多前在那个陌生城市，赢下他和他的队后笑得灿烂的那张脸，一边点头，一边手里握紧了拳头。 …… 弗赖堡球迷在开始比赛后，发现他们所有的热情和期待都是值得的。 第2分钟，余晖接哈利洛维奇斜长传，侧身往中路一拨，将球直接停到了扑向他的布鲁日中场沃梅尔身后，自己反方向从沃梅尔左侧绕过，一个加速就甩开了他。 两步一趟直接捅球，人球分过又过掉了有些反应不及的布鲁日中后卫普兰，推了个弧线球就送到瓦格纳身前，瓦格纳伸腿一捅，足球就飞进了球门。 轻松、灵巧、简单。 尽管不是一个决定成绩的热身赛进球，而且也和热身赛对抗强度不高有很大关系，但新援哈利洛维奇表现出来的后场接应、控球和精准传球，都让弗赖堡球迷开心。更重要的是，最让他们信任的余晖的状态依然在线。 这一场余晖的活动空间比冬歇期前还要大，除了右路留给同样出色的哈利洛维奇，在左路和中路，施特赖希给了余晖足够大的空间和自由发挥权力。 而且余晖还可以与哈利洛维奇默契的换位，在十几分钟的一次进攻中，哈利洛维奇都跑到左路，由余晖在右路抓住机会突破直插禁区，最后不是门柱帮忙就是一个精彩的进球。 第32分钟，余晖和哈利洛维奇一连串的二过二、二过三将球从中场流畅的推到禁区外，然后由余晖突然向左路分球，福伦巴赫在禁区左侧小角度打门进球。 第56分钟，新换上场的莱昂-贝利在肋部突然接到余晖提前量很大的入球，充份发挥出了莱昂-贝利的速度特长，一下就扯开了布鲁日防线，然后分给身后接应的哈利洛维奇。 得球后哈利洛维奇直接分到中路，交给余晖，余晖不停球直塞，又将球送到内切接应的莱昂-贝利脚下。 莱昂-贝利迎球一磕，一个加速让开封堵近角的守门员加布洛夫，在中路侧身射门命中。 这场比赛弗赖堡用灵巧锐利的攻击彻底压制了布鲁日，一波接一波的进攻让球迷大呼过瘾，欢快的歌声贯穿始终。 最后阶段也让布鲁日通过角球追回一分，4：1大胜。 214我想赢 16-17赛季德甲联赛，第17轮。 赛季前，如果有人翻看过赛程表的话，基本不会对这轮比赛的第一场有太深印象——德甲班霸拜仁慕尼黑对升班马弗赖堡有什么好看的，即使拜仁慕尼黑只是客场，想来也是一场实力和积分差距悬殊的比赛。 但到了赛季近半，从冬歇期开始，对这场比赛的热度就开始节节升温，这将是一场决定半程冠军的比赛! 弗赖堡能和拜仁慕尼黑同积37分，仅以净胜球的劣势排名第二，这让平时不太关注德甲的人乍一听说有点惊讶，可对一直在参于德甲进展的人来说一点也不奇怪，弗赖堡可是一直在与拜仁慕尼黑、莱比锡红牛一直从赛季开始便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球队，16轮比赛12胜1平3负，与拜仁一样的成绩，可不是什么弱队。 对弗赖堡球迷来说，无论胜负，半个赛季就拿到了基本上能保级的37个积分，又能参于到冠军的争夺中，本身就是一种荣誉。随着比赛的临近，越来越兴奋、欢乐…和期待。 每个弗赖堡球迷提到赛季成绩，首先就会说满意，对这场比赛不强求胜负。但是，即然走到了这一步，谁不期待更多?不过是不想给球员压力，也不想显得很傻。 是的，买个1千多万欧的球员就开心的象过年一样的球队，幻想击败一支替补席随便都是几千万欧身价的欧洲豪门、德甲班霸，说出来给让非弗赖堡球迷的人听会显得很傻。 毕竟本队当宝一样的瓦格纳、彼得森都是在拜仁没有机会的球员，最大牌施魏因斯泰格也是拜仁的过气球星，无论说什么气势、战术、主场之利，都显得很扯… 对媒体和公众来说，弗赖堡球迷隐藏着的期待完全没必要，这时的拜仁可不是双线作战的疲劳之师，而是经过休整闻战则喜气势正盛的时候，何必给自己不必要的压力，能撑到半个赛季还排名第二的弗赖堡已经很优秀了好吧。 偶尔喊出来弗赖堡还有机会的人并没有谁去辩论和冷嘲热讽，完全被无视掉了。 这种轻视让余晖憋着一口气。他本身不是个很强势、睚眦必报的性格，喜欢分析、喜欢总结，遇到顽强的防守还会选择迂回。但这一切最终还是要为胜负做铺垫，最终目地还是赢球。可当所有人都在表扬你的过去，反复提醒不必对这场比赛太过在意时，其实已经说明了观点——弗赖堡赢不下这场比赛。 这些不断重复的好心让余晖憋足了劲，对他来说，可以落后、可以被限制、但不可以未战就言败。 “你们说赢不了不算，输赢总得我踢过了再看!” 余晖是抱着这种对比赛并没好处的心态站在球员通道的。 本场施特赖希安排的首发阵容和上场对布鲁日一样，有了哈利洛维奇以后恢复了442。看着施魏因斯泰格、瓦格纳等人与对手寒暄问候，看着对面的罗本、诺伊尔、拉姆、莱万…余晖突然发现自己缺少对这些成名球星足够的敬意，也没想过拉个近乎要个签名什么的，只想着比赛开始后从那边先着手好。 17年1月20日，晚上八点半，在零下7度的低温里，16-17赛季德甲第17轮弗赖堡主场迎战拜仁慕尼黑的比赛开始了。 “观众朋友们，随着主裁的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对我国球员余晖来说，这将是一场限难的比赛，在他习惯的左路，将面对罗本和拉姆，还会有哈维-阿隆索和哈维-马丁内斯的协防。即使最近弗赖堡主教练施特赖希给了余晖很大的自由度，他可以选择中路突破，但面对的将是阿隆索、比达尔，以及马丁内斯、胡梅尔斯这些防守好手，只能说，出现在这个赛场，和这些巨星过过招，这就是一种历练、一种学习、一种提高…” 余晖可没想过什么历练学习提高，他想的是赢球，是胜利。这些都不是比比名气、资历、身价就可以定输赢的，想赢、只要靠拼。 他也是这么做的，在第3分钟，余晖接阿布拉希分球，面对罗本，他侧身拉球，好象想转身沿左路突破。罗本冲上来，想贴身通过身体接触将他挤到边线，来限制余晖的突破。但罗本又顾忌余晖的速度，不能直接靠近，想放开一步提前先向左边线移动，卡他的前进路线。 可罗本刚向左一跨步，余晖的弱侧脚右脚却变拨为甩，直接穿裆将球送到罗本身后，自己也从罗本内侧冲了过去。 华视张碌先是惊呼一下，然后叫了声好： “好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呀!小申，恐怕余晖这小子没打算老老实实的学习…” 余晖利用罗本的大意直接就从内线冲了过去，也不向左边靠，将球一趟就斜线对着中路冲了起来。 不过拜仁明显不打算给他冲起来的空间，刚一起速，阿隆索就迎面冲了过来。 余晖没有降速，而是在阿隆索即将靠近时将球向左一拨一捅，扭了一下身子避过阿隆索的拉扯通过变线甩开了他。 本来罗本被过后还转身追了几步，可看到阿隆索连拖延一下都没做到，再看看余晖能量全开沿肋部推进的速度，干脆慢下了脚步… 弗赖堡队刚开始踢的尽管风风火火，可实际投入的进攻力量并不多，但见一眨眼余晖连过了两人，便再也克制不住冲动，瓦格纳在前，菲利浦在后、福伦巴赫沿边线全部冲了起来。 这下拜仁慕尼黑的防线全部被压制了瞬间，然后迅速做出了应对，由左边卫阿拉巴回收肋部去盯菲利普，胡梅尔斯扛着瓦格纳，拉姆卡到余晖和左边的福伦巴赫之间，空出马丁内斯出来顶一下余晖的推进。 余晖面对马尔内斯，高速中做出了一连串的油炸丸子，但经验丰富的哈维-马丁内斯根本不为所动，躬下身子只打算拦他一下，只要余晖速度放缓，无论是协防的拉姆还是回追的阿隆索都可以让余晖陷入重围。 然后，应该没有然后了。 215领先 防线正在重组，围堵正在形成，弗赖堡的瓦格纳在和胡梅尔斯的身体对抗中身处下风，被死死的挤在身后，菲利浦被阿拉巴卡死… 而余晖身前身后两个球员外带左路的拉姆将余晖控制，近角还站着诺伊尔。 这阵容和形势拜仁球迷看着就顺风、舒心，我们的优势是全方位的，并不会因为一次两次漂亮的突破而改…变吧? 余晖在一直没停步的冲刺中左脚一抽，足球像被皮鞭抽中一样，划出了一球弧线，直接飞到了右路禁区前两米多些的位置。 因为他的推进中的传球准备动作很小，即没调整步点，也只用了小腿力量，所以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包括在沿右路快速前插丰富进改层次的哈利洛维奇和卡着内线跟着他回防的比达尔。 可余晖的传球力量不大，也没有给提前量，当然，也没空间给提前量，不然站在禁区线上阿拉巴就可以拦截，只是送到了哈利洛维奇跑动前方线路上。 哈利洛维奇向前一推，给这脚力量不大的传球做了个加速，然后调整步点追上足球就是一脚大力抽射，然后就被将自己横着丢出来封堵的阿拉巴和侧方倒地捅球的比达尔带倒，翻滚之中还在尽力盯着球门。 哈利洛维奇的球兜出了一个弧线，在门前才开始下坠，然后冲进了球门右上角，从左门柱赶回来的诺伊尔即使已经做出了精彩的鱼跃扑救，但也阻止不了这个精准的射门。 “呼…吼!…” 短短的几秒钟，弗赖堡球迷从赞尝，到激动，再到期盼，最终沸腾!欢呼根本不成语调，只是下意识的紧张和兴奋的渲泄。 而已随着传球淡出了所有人的关注点的余晖看到球网的晃动，一下子从冲向门前补射的线路上扭身冲向球门后的看台，习惯性的跳上广告牌，双手向上挥舞着要球迷将他们所有的热情释放出来。 在余晖的推波助澜下，弗赖堡的东看台这个座席也沸腾起来，一惯表现比较斯文的东看台球迷也像西看台那样跳跃、嘶吼，有的还将手上的围巾甚至外套都甩了出去。 福伦巴赫一把把站在广告牌上得瑟的余晖扯了下来，然后跳到他怀里，压倒了立足不稳的余晖，但毫不在意，放肆的笑着… …… “这也太屌了吧…” 夏沫的直播弹幕好像失灵了半秒，然后这么一句赞叹带动了各种感想，一下刷掉了直播画面，而正在直播的夏沫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一手把夏浅浅的手拧的生疼，一边叫着： “这是真的吗?姐!这是真的吗?…” …… 华视直播间里，吟完“谁能横刀立马，唯我余大将军”后的申方见笑着说： “张老师，真还给你说中了，这家伙真没打算做个谦虚的学生，但肯定的是，他是个好学生…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突破和传球，我只能说，国足的前锋们有福了…” “那可未必，我们国内队员能不能跟上他的速度还有思路还是个问题。实际上我记得今年在德国还有两个和余晖关系很好的前锋，因戈尔斯塔特的聂磊和德乙菲尔特的王一繁，我希望我们电视台不要只关注高光的余晖，也适当增加些对这些球员的转播。” “对，还有斯图加特踢球者的牛新奇和要去弗赖堡的刘若繁，拉多夫采尔的顾烁，我们的发动机已经有了，如果悬架和底盘再得到升级……” …… 黑森林球场的余晖被队友拉起来后，立刻就看到双眼变得异常明亮的哈利洛维奇在向他展开双臂： “我们干得棒了，对吧，余…” “是的，射门棒极了…” “传球也很棒…” 裁判仿佛看不下去两个年轻人的相互吹捧，催着赶快回到自己半场开球。 站在中线的罗本和旁边的施魏因斯泰格也在聊着余晖： “这小子球踢的不赖。” 施魏因斯泰格尽管没有参于进球庆祝，但也脸上带着笑容： “是不赖，而且还总在进步，呆在他们身边，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你老了…” …… 再次开球后，提起精神的拜仁慕尼黑发起了反击，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没老，老当益壮的罗本多次带球突破内切打门，而且刀刀到肉，总是逼得弗赖堡守门员施沃洛夫做出狼狈的扑救，然后是庆幸。 在享受完进球的乐趣后，弗赖堡球迷开始了担心吊胆的经历，担心、庆幸、再担心、再庆幸… 不过场面上算不上全面压制，控球能力极强且有手很好传球功力的哈利洛维奇可以在很艰难的局面下把球倒出来几次，然后余晖就可以让拜仁球迷经历一下担心的过程。 第37分钟，余晖跑到左路罗本的身后接到哈利洛维奇传球，磕球转身，完成了对拉姆的人球分过，然后把足球在阿隆索铲断之前传到了右路。 这是个打阿拉巴压上助攻的空裆的长传转移球，菲利浦追上足球后向内线一磕，自己从边线外绕过了胡斯梅尔，又一个轻巧的人球分过。 胡斯梅尔在这种速度和灵巧的对抗中完全占不到什么便宜，追上足球的菲利浦就是一个单刀。 不过蹬地加速跑了两步的菲利浦突然降下了速度，然后举手示意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任由诺伊尔幸福的把足球按到了身下，然后将球丢出了边线。 这个举动引来了失望的弗赖堡球迷满场的掌声，然后紧张的关注着菲利浦的情况。 队医奥斯特医生简单的询问了几句，立刻做出了换人的手势，菲利浦右大腿后侧肌肉拉伤。 随后莱昂-贝利得到了他首秀的机会。不过弗赖堡一直没什么进攻机会，他也没有多少发挥。 上半场比分保持为1：0，即使大半是靠运气，但结果令人满意。 除了让阿布拉希和施魏因斯泰格从平行占位改为前后占位外，施特赖希并没调整阵容，不断提醒后场出球不要只集中在哈利洛维奇一个点，也可以直接传给余晖直接发起攻击，其它的就都是表扬和鼓励。 216逼平弗赖堡 比赛下半场开始后，在中场的传递中比达尔突然和阿拉巴夹抢莱昂-贝利，迫使他匆忙回传给阿布拉希，然后阿隆索早有防备，突然插上去拦截了这个球。 阿隆索断球后推给罗本，罗本内切然后意外的斜传到了弗赖堡的右门柱，插到那里的道格拉斯-科斯塔轻轻一捅，便追平了比分。 气势大胜的拜仁慕尼黑又在第56分钟由道格拉斯-科斯塔在右路开出角球，莱万多夫斯基突然从左侧横跑中路，绕到阿布拉希身前跳起一垫，足球又一次飞进了弗赖堡的球门。 “一切回到了正轨，看看弗赖堡球员球迷进我仁一个球跟过年似得。其实吧，每年进我仁球的小球队不少，但是吧…没什么用。” 华国网络转播中，拜仁球迷得瑟的玩起了弹幕，惹得因为余晖喜欢上弗赖堡的球迷气得肝痛，但没什么好拿出来反驳的。 不过余晖没有这么多感想，与拉姆在对抗就牵扯了他所有的精力。认真起来的拜仁很难对付，认真起来的拉姆也不好对付，在失球后安切洛蒂就要求拉姆注意盯防余晖，除非余晖换位到中路，在整个左路拉姆都会对余晖寸步不离。 上半场弗赖堡错失多次好机会，除了运气和对方防守的严密外，也与拉姆适时的合理冲撞扛余晖，让他无法给队友送出舒服的传球有关。余晖只能抓住很少的摆脱空窗期传出球去，角度、力量难免顾及的不是那么全面，少了平时那种接球队员只用顺势一垫一捅就可以完成后续动作的精细。 余晖一直比较头疼灵巧型的防守队员，不像大个子只用摆脱然后加速就可以甩开，小个子灵巧型球员即使通过各种办法过掉，也还可以很快反应过来，继续缠斗，需要连续不断的摆脱，影响到第一时间传球的时机把握。 而这场他面对的，却是拉姆。如果说世界上最好的右后卫形容，还需要加个之一，而最好最灵巧的右后卫，就没有之一了，拉姆就是最灵巧的右后卫。 遇到拉姆的确是余晖踢球以来碰到的最头疼的对手，但他并没有完全落入下风，而且在踢过的大半场送出了4次威胁传球并有个助攻，任谁说起来都要说声踢的不错。 可余晖觉得不够。他的习惯里，任何助攻、进球之类的的数据，只有在赢球的前提下才意义，即使对手是拜仁，也不会有什么特别。 63分钟，阿布拉希在中场送出直塞式的传球，没往余晖脚下传，而是沿肋部直推，余晖需要从左路向肋部跑动抢球。 在华国余晖很少会接到这样的传球，尽管这样发挥出余晖的速度优势，有助于余晖甩开拉姆。但这球几乎是个二分之一球，如果余晖没能及时领会并抢到这个球，就是一个铁铁的失误，在华国的问题是，传球的都没往接球队员脚下和位置送，失误算谁的?所以宁可一群控球技术粗糙的继续打脚下，也没人会这样传球。 但在弗赖堡没有这个问题，给余晖从德乙到德甲传了一年球的阿布拉希和余晖之间的默契没问题，被认为和两个失球都有关系的阿布拉希的冒险精神和责任感也没问题。 余晖不会错失老大哥顶着压力的好意，第一时间先于拉姆启动，然后借助速度优势抢先触球，然后斜长传送到了右路，接着就被追上来的拉姆带倒在草坪。 这个球传到了莱昂-贝利身后，他回身卡着胡斯梅尔，却将球反向磕回了中路，余晖这个传球因为摆脱了拉姆的身体对抗，力量控制比较好，莱昂-贝利的触球非常舒服，完全按他预想的磕到了点球点附近的空白地带，然后两步一蹬甩开胡斯梅尔，侧身扫射，然后，球进了。 追平比分的弗赖堡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一鼓作气打起了反攻，在下半场的65到75分钟的这个时间段难得的对拜仁形成了压制。这种压制不是凭精湛的技术实现的，而是通过全队不断的高速跑动，不断的传接呼应，比拜仁多得多的高强度跑动距离实现的。 76分钟，余晖甩开拉姆，在禁区外抢先得到哈利洛维奇带些提前量的传球，却出人意外的没有带球突破或者直接分球，而是往后一扣，把拉姆让到了身前。 当时拉姆在追，中卫马丁内斯前提封堵他的突破，后腰比达尔靠近防止他的内切，但都没想到一直突突突的余晖选择了回扣转身，一下都把他们闪到了。 比达尔赶紧回头搜寻弗赖堡跟进队员，马尔内斯要忙着回位，拉姆也要从高速回追的冲刺中停下脚步，转身回来贴住余晖。 就在拉姆刚刚停下转身回来的时候，余晖转身中间将球向左边一拨一捅，从拉姆左侧直接冲进了禁区。 拜仁球员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个满场用传球和突破搞得他们很狼狈的家伙，可是有着惊人的11个进球的射手。马丁内斯只有再顶出来，反复折腾异常狼狈。 而侧对马尔内斯的余晖根本就没理他，直接又一次捅球加速，就冲到门前然后拨球内切。 刚过掉马丁内斯，诺伊尔就直接扑了出来，让余晖的视线一暗，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 不过经过反复训练形成的下意识动作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右脚往左侧一推，左脚脚尖一捅，足球就从诺伊尔腋下溜进了球门。 这次弗赖堡球迷却没有表现的那么迟钝，随着足球入网立刻跳了起来，然后等余晖跑到看台下时，只是为疯狂的庆祝又添了把柴而矣。 兴奋的余晖脱下球衣，在手里挥舞着，然后冲过来的队友揽着他的肩，一起扭起了欢快的舞蹈。 进球后的施特赖希用京特尔换下了福伦巴赫，用霍夫勒换下了哈利洛维奇，除了余晖都撤回去做起了防守。 不过最后还是没能顶住最后的反击，92分钟，里贝里右路突破传中，莱万多夫斯基扛着瑟云聚停球转身射门一气呵成。 拜仁慕尼黑客场3：3逼平弗赖堡。 217轻取柏赫塔 拜仁慕尼黑客场逼平弗赖堡。 在赛前如果有人这么说不会招骂，因为没人会和神经病计较，但这就是赛后慕尼黑时报的标题。 没人会说弗赖堡全场比拜仁慕尼黑多跑的9公里，人们的欢呼针对的是弗赖堡两个表现出色的新援哈利洛维奇和莱昂-贝利，夸奖他们的首秀后顺带表扬下眼光不错的管理层。 当然最受关注的是一射两传的余晖，做为一个十八岁的争冠球队核心，在这样焦点赛事中能够带领球队踢出了精彩表现，之前的各种分析、判断都显得苍白，没人再提，只剩下了吹嘘。 不过从来不关心媒体报道的余晖根本不知道也不重视这些，倒是对赛后拉姆主动找他交换球衣有些得意。 战平拜仁属于两虎相伤，给了身后的莱比锡红牛机会，第二天莱比锡红牛3：0大胜法兰克福，以39分超越了两队，成为了德甲半程冠军。 所以追赶还要继续，经过这场非常提气的比赛，球队慢慢开始有了些强队心态，对随后的比赛充满了期盼。 第18轮比赛，弗赖堡继续坐镇主场迎战柏林赫塔，时间是1月29日，球队有足够的休息和磨合时间。 首秀就进球的莱昂-贝利是最兴奋的一个，然后就是哈利洛维奇，他不过是因为不如莱昂-贝利那么外向，表现的那么明显罢了，实际上心理负担比较大的哈利洛维奇受到的影响还比高兴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莱昂-贝利更深一些。 除了兴奋，训练中的两人也格外卖力。加上主教练施特赖希有意促成他们之间的加快磨合，将他们三人和瓦格纳、阿布拉希分成5人小组，与防守方的7人小组安排了频繁的队内对抗赛。 由余晖和哈利洛维奇送出长传，瓦格纳做为支点背身做球，莱昂-贝利快速前插射门成为重点套路。 另外施特赖希还要求增加前场的配合推进，减少进攻中对余晖突破的依赖。认为最佳的状态是推进后等余晖跑出空位，然后一脚分球交给前锋或后插上队员射门是最理想的状态。 这些都在充足的时间里得到了反复的试验，甚至为了减少对余晖的依赖安排格里福改打后腰，顶替阿布拉希并在传控中发挥作用。 除了训练，还有就是刘若繁到达了弗赖堡，余晖需要再次充当队内向导的角色，将他介绍给队友、帮助他适应弗赖堡的生活和球队。 就这么忙碌着，时间一转眼就过去，转眼迎来了第18轮的比赛。 半程8胜3平积27分的柏林赫塔排名第6，成绩不算差的他们冬季没什么大的变动，几乎排出了和第一轮差不多的出场名单。 嘴上说先踢好比赛，然后再看看会发生什么的弗赖堡主教练施特赖希则派出了自己经过补强的最强阵容，仅仅由彼得森顶替了训练中有些扭伤的瓦格纳，攻防更均衡的京特尔顶替了攻强于弱的福伦巴赫。 一开场，柏林赫塔就把自己放到了弱队的位置上，不但防守阵型缩的比较靠后，而且动作比较粗暴。 见到这种情况，场上队长施魏因斯泰格就要求不要过多的传给余晖，而是把这周训练的快速传接配合应用起来。 意识到这是队友在保护自己的余晖并没有反对，而是开始了积极的根据场上形势去跑位策应，为队友拉开空裆，准备最后一传。 这个机会出现在22分钟，余晖接施魏因斯泰格传球，被尼古拉斯-施塔克顶着拉着没法动的余晖往禁区一蹬，以一种非常规的方式把球送进了禁区，由彼得森顺势撩射破门。 接下来余晖开始住中路拉，负责分球，让柏林赫塔除了盯防他之外，还要分心中场后插上队员，特别在半场格里福顶替阿布拉希后这种情况越来越明显。 56分钟，哈利洛维奇传球，余晖在30米区域将球往左路一分，跟上的格里福往右路一送，反越位成功的莱昂-贝利就得到了个单刀球，他住右侧底线方向一捅，就摆脱了出击的柏林赫塔守门员亚尔斯坦，然后推射破门。 这一场踢的格外轻松，70分钟不到弗赖堡就由弗兰茨替下了余晖，然后由哈利洛维奇顶到前边，替代余晖的核心作用。 与首场拼了整场不同，这一场弗赖堡踢的格外轻松，被媒体们称为弗赖堡已经具备了强队的实力，特别是心态。 第18轮的比赛没有什么冷门，莱比锡红牛主场2：1力克霍芬海姆，拜仁以同样比分客场战胜云达不莱梅，看上去第一集团这个班霸与两支升班马的纠缠还要继续下去。 第19轮，弗赖堡要客场挑战门兴格拉德巴赫，开始了一周双赛的艰难赛程，而且不利消息一个接一个出现。 首先是施魏因斯泰格，出现了肌肉拉伤，将休战一个月到一个半月。 然后是哈利洛维奇，一场半的高强度比赛让之前在汉堡比赛很不系统的他膝盖有些疼痛和水肿，至少第19轮比赛无法上场。 最后是瓦格纳，经过详细检查后，他的扭伤比预想的重，还将缺席至少两场比赛。 再加上拉伤的菲利浦，球队的伤病潮比人们预期中出现更早，对球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如果是冬歇期之前，可能就会对球队产生很大的心理打击，可是经过与拜仁和柏林赫塔的两场比赛，一场鼓起了士气，一场巩固了心气，球队并没有受到更大的影响，气势汹汹的赶到了门兴格拉德巴赫。 仅仅5胜5平积20分排第13名的门兴格拉德巴赫在冬歇期前的11轮仅仅一胜，所以在冬歇期由德甲名帅黑金取代了前主教练舒伯特，就展现了换帅如换刀的效果，平达姆斯塔特，客场逆转勒沃库森，显示出了强劲的反弹势头。 所以损兵折将的弗赖堡能不能顶住小球队阵容薄弱的缺陷，客场战胜气势回升的门兴格拉德巴赫，维持住争冠集团的位置就成了一个小小的悬念。 218是个华人在踢球 2月4日，普鲁士公园球场，阴沉的天空不时飘洒几滴雨丝，让午后的门兴格拉德巴赫显得格外压仰。 “…让我们先看看出场阵容，弗赖堡方面派出了彼得森和莱昂-贝利的前锋组合，身后是余、格里福、阿布拉希和弗兰茨，防线是京特尔、古尔德、瑟云聚、施滕泽尔，守门员施沃洛夫。” “看起来面对成绩反弹的门兴格拉德巴赫，施特赖希教练并不打算保守，还是派出了手头所能派出的最强进攻组合。实际上只要有余出场的弗赖堡就是任何队不应该轻视的，舒伯特教练，你认为余在他的新位置发挥的怎么样?” 随着弗赖堡成绩的提升，他们在天空体育的待遇大大提升，在赛前就安排了专门节目进行讨论和分析。 这个节目是由美女主播汉娜-佐莫尔和门兴格拉德巴赫前任主帅舒伯特以及前弗赖堡教练克劳琛参加，汉娜介绍完出场名单后，就先问起了舒伯特。 舒伯特很愿意参加这个最近比较热门的话题讨论，立刻笑着说起来： “从冬歇期后，余开始踢组织边锋和前腰这个位置，到上场对柏林赫塔，开始更多的出场在中路。如果问我对他的评价，其实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两场1个进球2个助攻，对手包括拜仁和赫塔，即使不考虑年龄，这也是个顶级中场的表现。尽管我对下课有些遗憾，但我很庆幸不用头疼怎么去防守他了…” 汉娜看到舒伯特，仿佛看成了自己搭挡施米茨，除了吹捧没什么新意，就笑着附合了两句后赶紧把话题留给克劳琛： “克劳珲教练，现在全德国都在好奇，弗赖堡是怎么发现余的。您知道，除了您率领的那支青年队，华国球员实力并不强，弗赖堡怎么会想到去华国发掘一名年轻球员的?” “余-晖并不是弗赖堡发现的，他是由米斯林塔特发现的，然后推荐给弗赖堡，然后才有我们看到的一切。” 对嘛，这才比千篇一律的吹捧有新闻性，汉娜-佐莫尔高兴起来，兴奋的问到： “为什么?为什么是弗赖堡而不是多特蒙德?因为米斯林塔特和图赫尔之间的矛盾?” 克劳琛老于世故，当然知道媒体人只嫌事小的想法，笑笑说： “不，和这没有关系。当时余需要比赛，他是一个对足球非常有想法和主见的年轻人，在豪门的青年队、德甲球队和德乙的弗赖堡之间选了一个能踢上球的球队。和多特蒙德内部的事没有关系，多特不可能给一个16、7岁的球员比赛机会，他们想帮他进入德国，然后在余成熟时买回去，唯一的意外是余的成熟期来的比他们预计来的要早，现在他们已经买不起了。” 没了预想中多特蒙德内斗导致错失天材的大新闻，汉娜并不是很失望，她发现自己把克劳琛请来是个很好的决定，毕竟通过与拜仁一战爆红的余晖这边是个新闻富矿，不急于一时，而且她也发现了新热点： “一支多特和弗赖堡之外的德甲球队?” 克劳琛没上当，平静的说： “没人有什么失误，那支球队也诚意满满，只是余自己很有主见，做出了选择，而且现在看是个很棒的、双赢的选择。” 又被堵了回来的汉娜忍不住恨恨的瞪了这个表面耿直内里狡黠的老头一眼，只好按预设的问题问起来： “克劳琛教练您对华国足球很熟悉，您认为余和华国球员区别在那里?他怎么会取得了如此的成功?” “我认为余是华国球员成功的模板，他们很聪明，但被培养体系和经历禁锢住了。你对身边的华国人有什么印象?对，聪明、勤奋，可在以往的华国球员身上看不到，缺乏对生活的激情，也缺乏对足球的激情，和智慧。而余踢球你会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华国人在踢球，勤奋让他的跑动不遗余力，而且基本功扎实的令人惊讶，又轻灵有智慧有激情，就这么简单。” “您是说华国人可以踢出拥有他们特色的漂亮足球来，那么为什么他们没做到，而余做到了那?” 汉娜发现即使克劳琛不会上她话题陷井的当，但因为余晖未成年不接受采访又是个小球队球员，现在突然成为焦点，话题和新闻怎么抓怎么有，干脆不再预设问题，跟着问了起来。 克劳琛摆摆手说： “我们不去谈让人扫兴的事，就说余吧。他接受青训实际是在乌克兰，你从他踢球方式中可以找出这种风格，简单、明快、不拖泥带水、基本功扎实。然后他回国以后，因为水平和境界的问题，他踢的比较轻松，所以他有充足的精力和时间培养他的大局观。试过多个位置，了解各个位置的需求和困难，然后用自己的传球来帮助队员解决问题。在得到足够锻炼和提高后来到弗赖堡，即把他的风格注入到弗赖堡，也适应了德国足球的强对抗快节奏。我想说的是，没有这些经历，余都会是一个好球员，因为他聪明、自律和勤奋。但有了这些经历的锻炼，他才成为我们看到的这样一个独特而优秀的球员。而且他从没想停下脚步享受一下，所以我对他的未来非常的期待。” 汉娜只知道余晖在华国踢了段短暂的比赛就来到德国，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有这么丰富的经历，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找话题。 舒伯特则在一边适时说话： “噢，这样我就理解了，我说余怎么给我的感觉这就是一个熟悉的华国人踢球应该有的特色。但据我了解华国人并不重视基本功，而且没有想过发掘他们自己的特色，只知道学我们、学西班牙、学法国、学巴西… 而余之处以很强，就是在扎实到让人惊讶的基本功基础上，像个华国人一样充满智慧的在踢球。” 汉娜问起来： “基本功和智慧那个更重要?” 舒伯特看了眼克劳琛，见他没准备发言就自己回答了起来： “很明显，是基本功。你可以观察一下余的踢球方式，动作非常标准，而且简单实用，这让他即使面对拉姆也可以很放松的在踢球，然后才有精力去开动脑子，对华人来说，动脑的事从来不是个问题，不是吗?” 汉娜看看时间，就开始引导着结束问题，准备下一期再来挖掘。 “那么华国足球现在有了这个模板，他们的发展看起来就会很迅猛，两位觉得那?” 舒伯特还认同的点点头，但克劳琛却耸耸肩说： “不一定…再看看吧，他们的足球管理者和我们的想法不一样…” 这时比赛双方已经入场，汉娜也没时间追问，只好说： “好吧，具体原因我们下次再讨论，而且我觉得下次有必要邀请米斯林塔特先生来聊聊，这次我们先观察一下，余是不是就象我们聪明的华国邻居一样在踢球…” 219失利 普鲁士公园球场的这场对弗赖堡的比赛拥入了5万1千观众，而且有多达1万5千多个站席，气氛热烈的站在球员通道就感到外边有场雷雨。 雷声是双方球迷的呐喊，雨是真正的暴雨，赛前热身的时候还只是稀稀拉拉的小雨，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场瓢泼大雨。 弗赖堡全队的脸上有些阴沉，法斯勒临进入场还在叮嘱： “减少急停急转，减少过多的传递，处理球要更干净果断…” 尽管是在交代全队，但眼晴更多的是盯着余晖，队友们也直到进场，也在不断的打量着他。 即使热身时场地条件还好，但弗赖堡队员都知道余晖在训练中大雨时的表现。他的特点需要他不停的通过频繁的变向变速来接球和摆脱，一般的小雨还好，这样的大雨最受影响的就是他了。 弗赖堡队员第一次对余晖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没底了。 事实也是如此，越来越松软的草坪使余晖即使想去做剧烈动作都不可能，就算普鲁士公园球场的草皮不错，不会一蹬就掀起一大块，但湿滑还是难免，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拉到扭到。余晖尝试了一次后就马上放弃，这又不是什么一场定胜负的比赛，没必要教练也不会允许去冒受伤的风险。 这样就只能慢跑、均速跑去踢比赛，余晖的表现一开场就有些平庸，甚至说不佳，毕竟去拼身体、拼体能都是他的劣势。 门兴格拉德巴赫无论右路的哈恩还是后腰克拉默都是强壮的球员，刚开始黑金还安排他们两个协防余晖，可经过两三次较量，克拉默发现完全没必要，没了速度的优势，他完全可以大胆的贴上去，然后挤开余晖，异常轻松，直接就推走了哈恩让他放手去进攻。 当然余晖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他的接应和一脚传球还是能对中后场起到帮助，先是频繁给两侧边卫传球，由他们完成边路传中，给彼得森和莱昂-贝利做球。然后发现格里福明显比他更适应雨战，开始主动给格里福做球和策应。 双方都在快速通过中场，然后边路起球传中或者中场吊球，由前锋拼头球或抢落点射门。 防守则在中场绞杀，破坏或者干扰对手发起进攻的传球。 余晖总觉得为球队能做的太少，干脆也挽起袖子充当起最不喜欢的中场破坏者角色，盯住了后场过渡发起进攻的达胡德。 穆罕默德-达胡德是个叙利亚裔的德国球员，刚刚21岁，19岁就代表门兴格拉德巴赫出场，有着50多场的德甲、欧冠经验，是德国u21的主力球员。做为组织后腰，他负责门兴格拉德巴赫的攻防转换和球权分配，这边是余晖盯上他的原因。 余晖位置向右拉以后，另一个后腰克拉默就无法追过来，那样就会造成防守位置重叠，把左路让给本场发挥更好的格里福，只好放任达胡德和余晖的互相破坏。 余晖右拉以后，和格里福一左一右的拉出了后场传球的空间，顶替了哈利洛维奇的空缺造成的右路出球线路，还用不善长的身体对抗和铲球去干扰门兴格拉德巴赫的攻防转换枢纽达胡德，不用阿布拉希和弗兰茨前压防守。 看到一次次对抗和纠缠中一身泥浆一脸草屑的余晖，直播间里门兴格拉德巴赫前主教练舒伯特沉默了一下，说： “我们本来打算看充满艺术范的余的表现，但糟糕的天气让我们看到了一个蓝领的余。克劳琛教练说余很善于学习和吸收，那么无疑余已经学习到了德国足球的坚持和拼劲。这是一个不一样的余，但同样优秀。” 克劳琛笑了起来： “这一点也不意外，余喜欢充当球队核心，喜欢主导球队的进攻，但这源于他喜欢为球队赢球，为了球队他充当蓝领队员、让出主导权一点都不会纠结，就象我们这场看到的一样。” 汉娜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刚刚熬休假一个余的疯狂祟拜者同事，怎么就又来了两个?一场踢得很差很狼狈的比赛也能找出嗨点来? 汉娜看不到余晖一次次狼狈而无效的纠缠有什么值得夸的，除了一丁点拼劲… 不过这毕竟不是余晖善长的，而且湿滑的场地加速了体能消耗，施特赖希在第67分钟用霍夫勒换下了余晖，之前用哈勃勒换下了莱昂-贝利。 不过生力军并没能起到中场拦截的作用，还没能很好的适应比赛前，就在70分钟、72分钟法比安-约翰逊和达胡德在左右路传中，前锋施廷德尔两个头球攻破弗赖堡球门。 弗赖堡在第87分钟由后上场的福伦巴赫内切传中，后点哈勃勒包抄追回一分，但没有能挽回败局。 这场比赛给弗赖堡敲了警钟，赛后主教练施特赖希接受采访时就说，弗赖堡不是一支豪门球队，每一球、每一分、每一个胜利都需要全队去拼出来，包括主力和替补，每一个球员都要去拼才会有个好结果。 但让人意外的是，失利后的施特赖希反而提出，经过这场，他看到了小伙子们的拼劲，所以弗赖堡所有队员应该做好准备至少争取个欧战资格。 这个目标其实每个人都想过，但没想到主教练会在一场失利后公开提出来，要知道上一场轻取柏林赫塔后他说的还是保级。 这样的提法让弗赖堡队员很快摆脱失落情绪，重新又充满起斗志。 而且随后传来的其它场地消息也不是那么糟，拜仁在同时进行的比赛中主场被沙尔克041：1逼平，晚上的比赛莱比锡红牛又0：1客场输给了多特蒙德，弗赖堡并没有掉队太远。拜仁和莱比锡红牛积42分分列前两名，弗赖堡41分紧随其后，与第4名多特蒙德有7分优势。 第20轮的比赛将在2月12日主场迎战排名第7的科隆，也将是场硬仗，不过到时哈利洛维奇将归队，而且是场主场比赛。 220足球流氓的另一面 2月5日，从阴沉和泥泞的门兴格拉德巴赫回到有阳光城之称的弗赖堡，即使温度不高，但温煦的阳光总是能带给人个好心情。 下午放了学，余晖谢绝了同学朱里亚诺一起出去玩的邀请，按照卢卡斯-莫伊色给他发的地址赶到了市郊的沃邦区。 这是个很有名的低碳、环保的可持续发展小区，之前是法国的驻军军营，92年撤离后弗赖堡人把它改建成了一个试验低碳、环保生活的居住小区。 小区内限制汽车、摩托车通行，有需要的人可以在小区边缘的高层停车场购买停车位，然后小区内有需要用车会通过拼车、合用等方式尽量减少私人汽车的使用。 余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卢卡斯和贝克的数字足球公司在这里租下了一个之前的法军坦克车库改建成了一个室内训练场，余晖需要来这里测试一下他们的训练设备，帮助他们进一步改进。 出了停车场进入沃邦社区，余晖就需要把他的amg-gt存放在停车场，然后再步行过去。 当他将车停好，从停车场工作人员那拿存车凭证时，余晖愣了一下，因为停车场彬彬有礼的工作人员居然是斯特凡——他在春城认识的一个弗赖堡极端球迷。 斯特凡半带嘲笑的对有些发呆的余晖说： “很意外?足球流氓也需要生活，也需要工作。” 余晖只有点头，不知说些什么合适。倒是斯特凡一边给他打印凭证，一边平和的说： “门兴的那一场球我看了，你们尽力了，已经很棒了，足球流氓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傻瓜，你不用惊讶。听说你训练和学习很忙，到沃邦来做什么?” 斯特凡平和的像一个普通的弗赖堡人一样，这情景让余晖很不适应。 “呃，我朋友在这里搞了个训练设备，我来试用一下。” 听到这里，斯特凡眼里一亮，追问了一句： “足球的?介意我参观一下吗?你知道，我被禁止靠近足球场，可隔着屏幕总不过瘾，那怕是看下训练也好…我不会惹事的。” 余晖之前见过足球流氓，在乌克兰。他们都是些醉醺醺的酒鬼，热衷于闹事，像斯特凡在春城动手那样。可这种像平常人一样工作和平和的一面却从没想到过，挺好奇，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斯特凡将工作交给另一个人，麻利的换了衣服，然后问清地址，就走在前边帮余晖领路。 这时就能看出和平常人的不同，留着短短的毛寸，目光里带着凶悍和桀骜，穿了件灰色的短风衣，然后走路时手脚横着一甩一甩，像只螃蟹。 余晖突然又对沾染这种人有些后悔。 斯特凡走在前边没有回头，却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情绪，边和路上认识的人问好，一边说： “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警察和对方球迷的问题，弗赖堡是我们的信仰，做为弗赖堡的球员，你可以信任我们。” “你们这些外国人不会理解我们对球队的热爱，也不用理解，只用知道我们愿意为球队付出一切就好了。我们绝对不会给弗赖堡带来麻烦，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春城那次只是我们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帮你，只是个误会。” 余晖忍不住好奇说： “恐怕那样的误会很多吧?被禁止踏入球场的事应该已经给俱乐部惹上麻烦吧?…” 这个问题让斯特凡很不高兴，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说： “你对草坪之外的欧洲足球一无所知。事实上我们几个是为了保护远征球迷才和对方干架的，只是没想到那帮娘娘腔干输了居然会去找警察。你可以去问一下任何人，我们是为什么被下禁令的。要知道在球迷冲突中，最能及时保护球迷的只有我们，所以俱乐部和球迷都需要我们。我们不是群野兽，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除了对弗赖堡的爱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卢西奥是个大学助教、雷娜-阿本德罗特是个护士，弗兰茨是个太阳能安装工，我除了这个工作，也是沃邦小学的足球教练…除了对方想干架和挑衅时，没什么不一样的。霍夫曼大叔和弗格特大叔也曾经是我们的人，你觉得他们有问题吗?…” 这话让余晖有点不敢相信，俱乐部门卫老弗格特在他印象里是个总笑眯眯的和蔼老头，对他很好。老霍夫曼总是坐在西看台酒吧的固定坐位观看比赛，在球迷里很有影响力，听说退休前是个很有名的医生，余晖刚到弗赖堡就认识了他，老头还善意的给他提过醒。 他们能和足球流氓扯上关系? 看到余晖发呆，斯特凡得意的笑笑： “看，你不算个雇佣军，对弗赖堡有感情，可你依旧对弗赖堡一无所知。你可以去问问肯普夫、福伦巴赫、菲利浦他们，就知道我们只是有时候会冲动些的人，但也是最爱弗赖堡的一群人，等你什么时候弄懂这些，你才是个真正的弗赖堡人…你说的是这里吗?这可不像个足球训练场…” 说话间，卢卡斯他们的数字化训练场——实际是个外表破旧的大车库到了。 有些自来熟的斯特凡和卢卡斯、贝克打过招呼后，就开始东张西望。 进了车库，首先是个更衣室和卢卡斯他们的办公室，办公室有5、6个年轻人，他们除了协助卢卡斯他们工作外，还要专门负责为聂磊、王一繁他们做技术分析和帮助。每场都会像余晖一样，得到对方球队和球员的技术资料，包括能利用的弱点和需要回避的优点。还有根据他们特点和战木需要所安排的长期和短期训练规划等等，相当于每人身后都会有一个完善的技术团队提供支持。 除了余晖、聂磊、顾烁、王一繁、牛新奇他们五个外，托马斯也想让他另外的客户莱昂-贝利和刘若繁也成为数字足球公司的首批客户，收费标准是球员年薪的百分之十以及浮动的提高奖金。托马斯经过考察以及余晖的训练效果认为这笔钱花的价，正等着训练场投入使用后带两人过来体验，然后劝说他们同意。 除了这个训练场，卢卡斯还开始和米斯林塔特的比赛韵律公司合作，从那里引进关于服务球员对手球队、球员的大数据，然后自己分析整理。 还同著名的大博彩公司威廉希尔公司合作，借助他们的数字家和比赛推算模型来预测对手。 贝克的足球心理学试验室也通过这些数据和视频对对位球员进行行为心理学、运动心理学分析，研究他们的行为和反应习惯，然后给服务人员提供帮助。 尽管简陋，但很明显，这个小小的数字足球公司的构架已经搭建好了，余晖看过以后非常满意。 221数字化训练场 卢卡斯只是禁止斯特凡进入办公室和计算机中心，但没有限制他跟着余晖走进训练场，所以斯特凡进去以后，立刻嚷起来： “这是足球训练的地方?” 卢卡斯没有被斯特凡的质疑影响，而是有些得意的笑着，任他们两个参观。 训练场的中心是一个长60米、宽50米的一个标准场地的半场，采用了很好的人工草坪，余晖试了试脚感不错。 周围三面架设有导轨，在导轨上还有7台前端有个开口的圆条型机器，后边是个大网兜，装有许多足球。 一面是个有许多小格组成的球门，旁边还有围绕着led灯的开口，在球门一边有40个，另外两侧导轨下也布满了这样的开口。 围绕在球场周围上方，是三个大的显示屏，播放着训练场的画面，训练中应该可以看到自己的动作。 “你们一定听说过足球发球机器人和多特的footbonaut，这个就是我们设计的类似的升级版本。你要来试试吗?余。” 余晖已经换好了训练装备，当然有些迫不及待，答应一声，就做起了热身动作，同时适应场地。 旁边卢卡斯解释说： “这7台发球机会随机传球，发球前会有指示灯在3秒钟前提示，一开始你就要全神贯注，提前观察并做好准备。与发球机同时会有灯光提示你三个大方向，然后提前一秒才会提示你应该将球送入那个接球口。这个时间这可调的，现在的时间设定比较符合你的反应频率。在针对性训练时，我们会根据你对手留给你的反应时间做调整，让你提前适应对手节奏。” 然后卢卡斯一指大屏幕说： “接球前一秒屏幕将会放出最佳动作组合，如果你能来得及照做最好不好，不做也没关系，我们会记录下来，下次基础训练再做针对性改进训练。” 听到卢卡斯说的那么专业，余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做完热身就根椐射灯指示站到了要求位置。 “发球机的发球速度是根据你弗赖堡队友的传球力量和习惯设置的，发球前会声音提示你，然后你再自行调整接球动作。准备，我们开始了…” 随着一声阿布拉希的提示音，中线的一个发球机也开始亮灯，然后发出了一个低平球，不等余晖感叹这力量真和阿布拉希的差不多，右侧的一个靠近底线的接球开口就亮出了灯，余晖赶紧停到右侧然后转身低平球送了过去，这样比较容易精细的控制角度。 不过对草皮和训练设备的生疏使这个球最后砸到了旁边三十多公分，没能完成训练。 旁边卢卡斯叫起来： “没关系，继续，注意灯光引导跑位…” 随着投射灯光指示，余晖快步跑到右侧，左侧后方的一个发球机的灯光亮起，声音提示为福伦巴赫，然后一个力量比较大的半高球传来，余晖还要跟据灯光提示停球，然后斜长传送到底线的一个接球开口… 训练了七、八分钟，余晖终于能顺利的适应这种训练，把球送入指定位置，然后卢卡斯就大声提示： “接下来我要进行高强度训练，发球力量会更大、球速会更高…” 再接下来适应后，卢卡斯更安排了另一个模式，发球机按余晖的华国队友习惯传球。简直就是进入了地狱模式，不但力量没什么谱，连落点也经常差得很远，搞得余晖异常狼狈，直到精疲力尽都没能很好的适应下来。 接下来卢卡斯安排了身体检测和恢复师帮助恢复。 “这玩意有用吗?” 等余晖缓过劲，斯特凡才好奇的问他。余晖慢慢喝了一口水后说： “我觉得挺有用的，你不可能随时召集球队以你为中心进行专项训练，也不可能有这么紧凑的高质量传球…” 随着余晖的解释，斯特凡也认同的点头，然后说： “听卢卡斯说这里你花了的大钱，为什么?你的工资并不算高?” “是呀，光我的工资不够，这里花了几百万欧，大部份是公司的贷款。不过我可以等以后赚钱来还，而且可以向来这里训练的球员收费。我想提高自己的技术，为此我愿意像你们为俱乐部做的那些一样付出。” 斯特凡有些不相信的打量了累得精疲力尽的余晖一眼，别的球员拿到高工资以后汽车豪宅享受的多，像余晖这样拼命在训练技术和设备投入的可不多。 “你为什么不向俱乐部要求加薪?或者干脆去给得起你大钱的俱乐部?” 余晖笑笑说： “也许我做不到你们那么投入的爱这个俱乐部，也不会保证永远不离开。但我很喜欢这里是肯定的，我不想打破俱乐部的财政平衡，你知道，其实挺脆弱的，我还想在这个信任我、我也很喜欢的球队多呆几年那。” 说完停了一下，看了斯特凡一眼说： “如果这赛季打不进欧洲赛事来补贴俱乐部财政，俱乐部就会卖掉我来填补亏空，我不想…至少暂时不想离开弗赖堡，所以我会在工资方面克制自己，因为我以后有得是赚钱机会，而且还有一个很不错的经纪人，在赞助方面做的不错…” 斯特凡愣了会，然后咧嘴笑笑： “你是一个坦率的家伙，对弗赖堡也不错，好吧，你是个有自己方式爱着弗赖堡的家伙，是我们的自己人。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什么忙尽管打电话，我会当你是自己人的…对了，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我们小学球队接触一下孩子们，可以吗?” “没问题，比赛以后怎么样?我只有那天有空闲。” 送走了斯特凡以后，余晖又和卢卡斯、贝克讨论了一下训练场的情况，提出了反向适应想法，就是模拟对方球队的传球，自己踢一下对位球员的位置，来熟悉对位球员的应对方式。这个想法得到了卢卡斯的支持，答应做些准备工作再来试验。 训练场的效果让余晖非常满意，并且把这种好心情带到了训练之中，表现出色的完成了球队训练任务，迫不及待的准备着与科隆的比赛。 222劈头盖脸的上半场 2月8日，德国杯第三轮，弗赖堡主场迎战沙尔克04，这是一场非常鸡肋的比赛，弗赖堡毫不犹豫的派出了替补阵容出战，余晖、彼得森、莱昂-贝利、哈利洛维奇、阿布拉希连替补席都没进，而是在看台上观看了比赛。 好消息是刘若繁得到了机会，和尼德莱赫纳搭档锋线，踢了60分钟，42分钟时在门前的混战中抓住机会打入扳平的一球。 但比赛最后还是输掉了，弗赖堡2：3负于沙尔克04，止步德国杯第三轮。对于这个结果，球队和球迷都非常平静，引起的关注还没有余晖带着新援莱昂-贝利、哈利洛维奇进入西看台与铁杆球迷一起观看比赛的多。 2月12日，弗赖堡主场对科隆。 这场比赛是第20轮的最后一场比赛，之前的比赛中莱比锡红牛主场0：3输给汉堡、多特蒙德客场输给了达姆斯塔特。赢下科隆将甩开莱比锡红牛3分，并且继续拉开与第二集团的差距，这将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 科隆与首回合比赛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从多特蒙德租借了中卫苏博蒂奇，另外就是中锋莫德斯特状态头热，19轮联赛已经打进了15球，成为弗赖堡后卫们头疼的防守对象。 这一轮施特赖希主教练继续派出所有主力，彼德森与莱昂-贝利搭档锋线，身后是余晖、阿布拉希、弗兰茨、哈利洛维奇的4中场，福伦巴赫、古尔德、瑟云聚、施滕泽尔组成后防线，守门员施沃洛夫，以442来应对科隆的343。 比赛于12日傍晚五点半开始，多云的天气配上夕阳，在天空中渲染出瑰丽的晚霞，与弗赖堡球迷的热情相互呼应，如诗如画。 事实证明，斯特凡这些人在普通球迷中的确有着非凡的影响力，仅仅见过一面简单的勾通一次，球迷的认同感徒然就上了一个台阶，本来就很受欢迎的余晖受到了更狂热的欢迎。 “最后出场的是——” “余!晖!我们的余!…” 球迷的欢呼和认同的前缀让施特赖希都感到一愣，连忙问法斯勒发生了什么。 法斯勒笑笑说： “球迷中流传着余不会主动寻求转会和加薪的传说，斯特凡那伙人中传出来的，不过我觉得这是余该得的。” 施特赖希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小家伙表现的不像个外援，很会和球迷打交道，不过首先他踢的不坏…” 余晖踢的是不错，这一场也是，弗雷德里克-索伦森和后腰赫格尔的夹击也很难限制余晖的发挥，而余晖的活跃就可以直接带动全队兴奋起来，快速流畅的传递没进球以前就把球迷的情绪引爆。 第11分钟，余晖背身停球脚后跟一磕，在索伦森和赫格尔逼上来之前将球敲给拉边的福伦巴赫，然后自己转向中路，利用速度甩开了赫格尔，又接到了福伦巴赫的回传，冲到了禁区前沿中路，然后挡在冲上来的另一个后腰赫克托前边停顿了一下，才把球挑到科隆防线身后。 福伦巴赫在边路回传后继续前插，正好往里靠点就在距离底线10米左右的禁区内抢到球，然后一脚贴地球送到中路。 彼得森做了个射门的假动作然后一让，骗得苏博蒂奇、守门员凯斯勒都去封堵射门，由右路高速跟进的莱昂-贝利轻轻一捅就攻破了科隆的球门。 “啧啧，小申你看到没，小余这球越踢越贼了啊，就是这个，传球前停顿这一下，这可是经验和意识的体现，直接传，科隆守门员凯斯勒就可以在福伦巴赫前边先断掉球，停多了，就越位了，这个球余晖不早不晚，拿捏的恰到好处…” 张碌的解说让观众注意到余晖这次传球的精妙之处，然后继续感慨说： “余晖这个球员呀，让人喜欢就喜欢在他的成长上边，让人每一场都有新期待。赛季开始时，猛冲猛打，用速度去冲垮对手，现在那，猛张飞改绣花了，传球多了，而且开始有了自己的经验和想法了…不得不说，这些可塑性强的球员还得早出去，放国内，像余晖这样进过大四喜的球员就老老实实踢前锋吧，没教练会让他转型去组织。余晖去弗赖堡真去对了，施特赖希教练对他的改造就没停过，而且越来越见成效了…” …… 客场落后的科隆也没敢立即反攻，反而先收缩了一下，稳定了情绪后才开始发起反击。 却没想到余晖也在这时用传球引导着球队同时开始了以攻对攻，加快了弗赖堡队的节奏，对攻踢得酣畅淋漓。 中场拿球后也不再像平时踢得那么精细，简单的凭速度一拉开就传球，根本不考虑过人和通过传递配合推进。 这一下节奏的变化打的科隆队非常难受，刚刚调整完反攻的准备，弗赖堡的强攻就劈头盖脸的冲了过来，身体和情绪完全没有准备，就在22分钟、27、分钟和35分钟连丢三球，一时都被打懵了。 第22分钟是余晖中线接球，右路一拉让开赫格尔，就是一脚远距离直塞，彼得森侧身让过足球，跟上就射门，从球门左下角入网。 第27分钟，余晖分边，施滕泽尔接球内切，然后斜线将球吊入禁区，由彼得森头球破门。 第35分钟，是余晖在科隆门三十米区域中路接球，直接侧身一垫，球就推到了禁区外，余晖也在赫格尔和赫克托关门前从两人间挤了过去。然后追上足球门再往右路一分，传到了这场极为兴奋的施滕泽尔身前。 施滕泽尔将球一捅，就在大禁区右角射门，球速很快的飞进了远角左门柱，4：0。 “对手并不是什么烂队，而是德甲第6的球队，半场就被打爆，这非常说明弗赖堡现在的实力，余发挥正常，他们就是一支德甲强队。” 结束休假的天空体育解说施米茨再次对弗赖堡和余晖唱起了赞歌，其中对余晖提到的不多，但是仔细想想，看重和吹捧的意味已经不能再夸张了… 223捧杀 与弗赖堡中场休息时的轻松惬意相比，科隆队上下则觉得郁闷憋屈不已，弗赖堡的进攻并没显得如对阵拜仁这样的强队时防不胜防的那种无力感，明明就知道弗赖堡会怎么踢，谁来传、谁来跑位、谁在接应…这些套路回头看都很清楚，也都觉得能防住，可当时就那么差之分毫，着实让人气闷。 不过4球落后，科隆队气闷归气闷，却无力回天，仅在第82分钟由莫德斯特追回一球，当时弗赖堡已经换下了余晖、哈利洛维奇、彼得森，早鸣金收兵了。 主场4：1大胜科隆的弗赖堡再次超越了莱比锡红牛，1分之差紧追拜仁慕尼黑成为德甲第二。 “弗赖堡的实力完全不能用升班马来衡量，他们已经成为了德甲强队，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年轻、对荣誉充满饥渴感的球队，如果能保持阵容稳定的话，我认为他们在两到三年后具备对拜仁发起特续冲击的能力，并且会让欧洲足坛大吃一惊…” “至于余晖，我没什么好评价的，他是一个很独特的天才，他做到了一个年轻球员从没做到的一切，而且他的足球生涯才刚刚开始。他对球队的作用远远超过了他的进球和助攻数据，尽管这些数据也已经证明了他的优秀，但我坚持认为他的作用不能用这些数据来衡量，有他的弗赖堡和没他的弗赖堡是两支球队…”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科隆队主教练彼得斯托格尔毫不保留的吹捧起了弗赖堡和余晖，尽管弗赖堡主教练施特赖希谦虚的表示弗赖堡只是支中游球队、余晖只是个需要经验和提高的年轻人，但这些都挡不住媒体开始鼓吹弗赖堡和余晖。 前任霍芬海姆主教练吉斯多尔也做为下轮要面对弗赖堡的汉堡队主教练接受采访时公开的说： “我当然头疼…弗赖堡气势正胜，而且他们不仅拥有余晖，瓦格纳、彼得森、施魏因斯泰格、菲利浦…他们拥有经验丰富的老将，也有瓦格纳、彼得森这样的巅峰球员，还有余晖这样的天才球员…” “余晖当然是个天材球员，就像斯托格尔教练所说的那样，他的作用不仅仅体现在进球，他在进攻中的梳理才是我们最需要小心的。说实在的，我从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的达到现在的高度，只能说他和德国的足球风格非常合拍，也许在英超或者西甲会是个好边锋，但不会成为一个能提升球队档次的天才级球员。” “是的，我早就知道他，并且希望得到他，很遗憾他选择了弗赖堡，不过现在看来他选对了，施特赖希教练很好的发掘了他的潜能，他们干的都不坏。当然下场轮到我们表现了，我们不但要防住余晖，还要小心另外的人，需要我们全队齐心，最好用进攻压制他们，不给他们从容进攻的机会，否则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拜仁也防不住弗赖堡的进攻…” 这些以余晖为重点的吹捧让华国媒体嗨翻了天，终于不用自己也看着脸红的违心吹捧就可以写出文章了，这些教练、球员的评价可比生拉硬扯的场上作用有说服力的多。 这些新闻只会让余晖的经纪人托马斯高兴，毕竟曝光率越高，余晖的商业价值就越高，现在托马斯关于余晖的商业赞助谈判就排满了日程表，还有越来越多的新电话不断的打给他。 余晖还是照例对这些新闻不管不问，正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 2月13日，余晖到沃邦小学的足球队参加了一次交流活动，和踢球的孩子们度过了一个单纯的足球下午，充满了欢乐。 而曾让他很不想招惹的极端球迷斯特凡，居然是这里的足球教练，而且因为随和开朗，很受孩子们的喜欢。 这些校队的孩子并不是以职业球员为目标，而是在单纯的享受足球的乐趣，当做课余的一项体育运动在参与。真正的足球苗子，是在德国的精英训练中心接受训练，然后再到区队、高级培训中心，或者进各俱乐部梯队，和学校的足球教育是两回事。 “斯特凡，我以为你当教练是想为弗赖堡培养后备力量那，不然你这样的家伙怎么有耐心去这么温柔的对待小孩…” 斯特凡一脸惊愕，大声说： “怎么可能?如果能给弗赖堡梯队推荐人选我会很高兴，可那有那么多天材让我们一眼看得出。我所做的，只是持续培训孩子们的兴趣，然后把孩子们的情况介绍给训练中心和梯队的教练，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做。我更看重培养一代又一代的弗赖堡球迷，这才是弗赖堡的基础。余，我说准好或者不好，但你们目地性太明确了，不懂把事情交给时间或者上帝，觉得做了就一定要求结果，可我猜那效果并不好，对吗?…” 斯特凡的话让余晖反复思考了很久，他没想到为足球斗殴和闹事的足球流氓居然会以种平和的心态给他上了一课，而且听起来挺有道理，让他对自己的足球认识和心态也有了不少反思…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来到了2月18日，弗赖堡北上汉堡挑战德甲唯一的不倒翁、曾经的北天王。 不过这支曾经凭着现任泉城泰山主教练费利克斯马加特入球夺得过冠军杯的老牌强队近年来已经日渐没落，最近几个赛季都是勉强保级，甚至是通过附加赛降胜才苦苦维持着唯一一支顶级赛事全勤这项荣誉。本赛季也同样5胜4平排在倒数第三身陷保级区，但最近三场比赛开始强力反弹，分别联赛主场1：0战胜勒沃库森、客场3：0战胜莱比锡红牛，德国杯主场2：0战胜科隆，这种老牌球队触底反弹的势头让弗赖堡不敢轻视。 除了余晖，重回人民公园球场的哈利洛维奇也是这次比赛前媒体关注的重点，他在汉堡的经历有些虎头蛇尾，与汉堡主教练吉斯多尔的关系也很僵，所以媒体都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些劲爆的言论… 224对攻是烟雾弹 “进球并不是我所善长的，不过机会出现时，我不会错过，而且我会庆祝…” 当哈利洛维奇随着记者的引导说出了这番话时，就注定了事情越闹越大，很快汉堡的球员、刚刚从勒沃库森租借加盟的后卫帕帕多普洛斯就对他进球会庆祝的言论发出了回应： “也许他对呆过的球队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这没什么，重要的是他没这个机会。x” 而汉堡守门员阿德勒的回应就更损一些： “哈利洛维奇是个不错的球员，技术上没问题，只是有时候有些浮躁，显然他始终没意识到自己在球队的定位，在汉堡是这样，看起来在弗赖堡也没改变。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在弗赖堡的开火权远远排在瓦格纳、余他们后边，连同期加盟的莱昂贝利都比他更有机会，所以关于庆祝不庆祝的话题只是建立在虚幻的意想基础上…” 很明显即内向又好奇的哈利洛维奇被媒体的挑拨和曲解能力惊呆了，然后又对帕帕多普洛斯和阿德勒的回应激怒。他是个需要存在感的球员，所以尽管明知道两人话里有激将成份，但是还是有些忍不住冲动，这从他热身时顶着主场球迷的嘘声尝试了好几脚远射就看得出。 热完身走回更衣室的路上，余晖特意走到哈利洛维奇身边关心到： “嗨，哈利，别介意他们的话，你在球队的重要性不是他们能否认的…” 哈利洛维奇望了眼另一边他的前队友方向，勉强笑了一声： “谢谢，余，我知道，我会保持好心态的…” 2月18日下午六点半，弗赖堡的21轮比赛在德国第二大城市，易北河畔的汉堡人民公园球场打响，这座可容纳五万七千人的世界杯球场挤满了双方球迷，也吸引了众多媒体、足球圈人士的目光，热身时球场的大屏幕就放出了华国主教练里皮、德国主教练勒夫等人出现在包间，甚至还有韩国的德国藉主教练施蒂利克的光临。 这将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在这一场比赛之前，拜仁慕尼黑客场1：1被柏林赫塔扳平，如果弗赖堡能客场取胜，将登顶积分榜首，在德甲进行到将近三分之二的时候弗赖堡能达到这样的成就，将是个让人激动的时刻。 不过比赛一开始，施特赖希就忍不住望向了旁边指挥区域的汉堡主教练吉斯多尔，暗恨人心不古，同在德甲讨生活，却连最起码的真诚都没有了。 不过很快施特赖希就甩头把带些天真的埋怨丢开，紧张的思考着自己要做的应对。 吉斯多尔赛前高喊要以攻对攻，来压制弗赖堡的进攻能力，可到赛场却摆出了个结结实实的大巴，连右边锋位置站的都是后卫迪克迈尔，整体队形压缩的很紧密，进攻也只投入菲利浦科斯蒂奇、霍比特尔、阿伦享特两到三人，那有一点要对攻的样子。 “起码吉斯多尔的赛前言论有一点是真诚的，他的确很重视对余的防守，并且不顾主场球迷的不满也要用紧凑的阵型压缩余的活动空间。这正是我说余晖是穷队的最佳10号的原因，他的特点要动起来、冲起来也能得到最大程度发挥。当汉堡吸取柏林赫塔和科隆的经验，把自己定位为弱队、采用密集防守应对时，余晖就很困难了。当然我很期待他拿出表现来反驳我的观点，做为他的支持者，我会很乐意道歉的…” 施米茨一见到汉堡摆起了大巴就直接表达了他不看好的余晖的态度，这让他的搭挡汉娜佐莫尔十分意外。但结合余晖的技术、身体特点，还有他并不优异的原地技术、对抗能力，想想还是非常认同施米茨的话。 “的确，余的特点是静到动、动到动的衔接和处理能力，现在汉堡的紧凑阵型让他没有了处理球的空间，确实会有些麻烦…很显然，施特赖希教练被吉斯多尔的赛前言论误导了，在左边卫人选上用了守强于攻的京特尔，而不是余的进攻僚机福伦巴赫，右边卫也让施滕泽尔轮休…看起来弗赖堡和余遇到了些麻烦，我们看看他们会怎么解决吧，期待会有些惊喜出现…” 施特赖希的确有些被吉斯多尔的以攻对攻言论厂迷惑了，前场施特赖希还是派出了常规阵容，除了哈勃勒与莱昂贝利正常轮换，用瓦格纳搭配哈勃勒、中场余晖、阿布拉希、霍夫勒和哈利洛维奇，后防两翼却还是用了更善于防守的京特尔和伊恩维夫斯基，中卫是由瑟云聚搭档古尔德，守门员施沃洛夫。 这样的阵容让施特赖希针对汉堡的铁桶阵调整有些困难，毕竟彼得森这个超级替补前锋铁定要占握一个换人名额，他还想适时把最近表现不错的莱昂贝利换上场，还要留一个应付意外的名额，所以不说刚开场，即使半场以后，施特赖希也很难从人员方面做出太大调整，只有寄希望场上队员的微调来改变局势。 而且从一开场就围攻汉堡的情况看，施特赖希觉得有足够的应对时间，打算等等再看。 余晖确实像天空体育两位解说的那样，踢球需要很大的活动空间，起码在提速以前需要很大的空间，而这场汉堡队根本不在前场给他这样的机会。除了迪克迈尔始终在他身边外，汉堡队员在本方45米区域组成了紧凑的阵型，不让他有冲起来的机会。除了密集的防守阵型，一旦他刚要形成突破，就非常坚决的犯规，使他有限的得球机会只能得到些中后场任意球，因为远离危险区域而且犯规动作又不大，连黄牌都不会吃。 而当余晖进入前场，汉堡队也由迪克迈尔跟回去看守，不会被他扯动搅乱防守阵型，然后凭着密集的阵型去切断给他的传球，前锋阿伦享特还会对中场持球队员疯狂逼抢，不给哈利洛维奇和阿布拉希给他舒服传球的机会。 这让习惯由余晖分配进攻方向、主导进攻套路的弗赖堡其他队员也非常不适应。尽管看上去由中场其他队员直接长传发起的进攻非常热闹，但配合并不熟练，所以只开花不结果，让刚开始还有些不高兴的汉堡球迷看出了门道， 225荣幸 弗赖堡队除了被限制的很死的余晖发挥不佳外，哈利洛维奇的情况也不大好。 刚开始哈利洛维奇还能平静的顶着几万汉堡球迷的嘘声正常传接，踢得和前几场以及训练时没什么区别，但在余晖陷入困难时，他自然而然的接过了组织进攻的任务，这也是弗赖堡的正常战术安排，也没什么异常。 可随着比赛胶着，几次与瓦格纳、哈勃勒配合失误，又被球迷嘘得烦躁，他开始执着于自己带球冲入前场，强行突破然后射门或传球。 第17分钟，哈利洛维奇第二次通过自己细腻的脚法接连过掉汉堡边锋科斯蒂奇和后腰吉迪恩—荣以后，在三十二、三米位置突然起脚远射踢向球门右上角，被阿德勒扑了一下后，又弹在门柱上飞了出去，哈勃勒跟进补射又被帕帕多普洛斯回防解围。 这个全场最好的机会让弗赖堡队员认为是种好的解决办法，哈利洛维奇也执着于在右路的突破。 这本身不是个错误，错误在于哈利洛维奇过于执着，而忽视了大局，当他的突破吸引汉堡队防守右倾时，没有注意到阿布拉希和余晖在中路、右路拉出的策应配合机会。这种机会在汉堡的密集防守中往往是稍纵即逝的，略一犹豫便会错过最佳传球时机，被汉堡队员快速弥补。 尽管施米茨对余晖的发挥不抱期望，但当哈利洛维奇两次没有注意到余晖跑出的机会后，还是立刻带些批评的评论到： “哈利洛维奇是个很不错的球员是没有疑问的，但这两次机会的错失就是他与余差距的体现。余的传球的确没太多的突然性，但也没有意外，足球该传向那里时，是必然出现的，而哈利洛维奇明显缺乏这个大局观，视野太小。在一些技术、体能和身体对抗方面，哈利洛维奇和格里福是优于余的，但为什么余是弗赖堡无可替代的核心而他们不是，这场比赛最能说明问题。” 41分钟，哈利洛维奇再次得到机会，在右路灵活的从几人包夹中钻了出来，直接从禁区右角冲了进去。这时瓦格纳和哈勃勒已经把汉堡防线压到小禁区，两个后腰中吉蒂恩—荣被哈利波维奇甩到身后，华莱士—索萨正被他吸引过去补位，余晖从左侧小禁区线突然回拉，出现在点球点位置的空白区域，一下让汉堡球迷的心都凉透掉。 但哈利洛维奇最先的意识就是射门，等余晖出现在空位实际对他是种干扰，略一犹豫索萨便封住了线路。哈利洛维奇就在这种犹豫不决中起脚，反倒踢得绵软无力，被阿德勒扑到并快速发动了手抛球进攻。 汉堡右后卫酒井高德带球沿边路狂奔，这个反击正打在弗赖堡全线压上的节骨眼上，中卫瑟因聚在中线附近被迫放铲但被酒井高德提前传出球去，交给了中路的汉堡前锋阿伦—亨特。 阿伦—亨特在与弗赖堡中卫古尔德的身体对抗中向前突了几步，突然起脚打门，打了站位靠前的施沃洛夫一个措手不及，连扑救动作都没做出就被破门。 在突然乐疯了的汉堡球迷的呐喊声中，弗赖堡主教练施特赖希一脚踢飞了场边的矿泉水瓶，然后吼叫着要求格里福、弗兰茨他们去热身。 明显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的哈利洛维奇异常失望，连对过来安慰他的余晖说些什么都不清楚，只是语无伦次的说些谢谢、对不起之类，然后就低着头回到了半场。 半场结束之后，余晖也追着提前退场的施特赖希身后回了休息室，追上他后有些焦急的说： “教练，您要换下哈利吗?…” 余怒未消的施特赖希猛的转过头，狠狠的盯着余晖沉声反问： “你有意见?!” “不，教练，我不是质疑您的安排，您知道，即使您任何时候换下我我都没有意见过，我只是想请求您考虑一下哈利的处境和心理。我估计以后和我们打防守反击的球队不会少，我们需要一个心态健康的哈利。我的意见表达完了，您的任何决定我都会支持…” 说完这些，余晖和施特赖希略略对视了一眼，等他转身走后才慢步跟着进了更衣室。 进入更衣室的哈利洛维奇一直很沉默，冲完澡后就坐在角落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的表情。余晖也不知道施特赖希会怎么决定，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劝，倒是球队协调员托尔斯滕—鲍尔捎进来的卢卡斯的小纸条让他暂时有了事做。 卢卡斯建议余晖下半场更靠近禁区，注意挣抢瓦格纳或彼得森拼抢后的第二落点，认为越靠近禁区汉堡越不赶轻易犯规，这是个值得利用的方面。 这种细节实际上只要不身处其中，往往都可以明白，但在激烈拼抢之余，往往有一句提醒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施特赖希比以往更晚些进了更衣室，而且脸色依旧阴沉，但是他的调整却让人意外，并没换下哈利洛维奇，而是上了弗兰茨替下了伊恩维夫斯基，将霍夫勒调到后防线打清道夫的角色，后防线改成了三中卫。京特尔前提打中场，给了余晖决定往前顶到锋线还是站到中路的自由。 全程只在最后和哈利洛维奇说过一句： “我会给你十五到二十分钟证明自己，或者按平时的表现踢还是像上半场那么踢随你…” 这话并没打击到哈利洛维奇，反而让他眼神里充满了欣喜： “好的，教练，我会像平时那么踢的，我保证！” 他对自己的技术充满了自信心，让他脆弱的只是运气，当他知道自己还有弥补的机会时，瞬间又充满了勇气。重新上场时，特意找到余晖为上半场自己没有及时传球道歉。 “不，哈利，你不用道歉，你一开场那脚射门就很好，只是缺了点运气。如果有什么需要改变的，那就是不管射门还是传球，坚决点。批评和表扬都是赛后的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决点，你没问题的。” 这回哈利洛维奇听的很清楚、认真，最后拥抱了一下余晖说： “谢谢，我的兄弟，和你一起踢球是我的荣幸!…” 226追逐空裆的狼群 哈利洛维奇下半时还留在场上的话题成了解说们的嗨点，各种引经据典，各种数据分析，最后得出弗赖堡主教练施特赖希应对失措的结论。 相对而言，弗赖堡阵型前移，改打352倒有些不太惹人注意，余晖悄然间更靠近禁区也不那么显眼。 不过场上踢球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不同，面对密集的汉堡防守阵型，弗赖堡也选择了集体前压，三中卫都站在了中线，中前场更是死死将汉堡队压制在自己的30米区域，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 不过面对密密麻麻的防守人员，弗赖堡的踢法并没有地面渗透那么精致，而是通过高举高打大刀阔斧的完成，由中后场游动的哈利洛维奇甚至中卫直接起球，中锋瓦格纳抢点做球，然后围着汉堡禁区线附近抢第二落点，然后再传递或直接射门。 这种踢法特别在60分钟彼得森替下哈勃勒，与瓦格纳组成双中锋后更加有效。 之所以这样换人，也和上半场不正常的哈利洛维奇下半场变得正常有关。哈利洛维奇很好的控制住了进攻欲望，专心在中线附近游动，负责接应和出球，踢得不惊艳但高效。 余晖下半场一直在禁区线附近横向移动，主要是利用他的灵活在拼抢第二落点，抢到后直接完成传球给后排插上的中场队员。 这种大刀阔斧式的强攻直到第二落点后余晖那里才变得细腻，在人从中塞出一两脚精确的传球。 游走在禁区线上的余晖这接应中锋做球方面重新找回了感觉，他这个位置一旦犯规不是点球就是位置极好的任意球，还要考虑红黄牌的影响，对余晖的防守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直线跑不起来的余晖选择了横向跑动，让速度提起来后，围绕着瓦格纳、彼得森的周围跑的象个小卫星一样，重新移动起来，然后进行一脚分球或直接射门，把余晖的作用和特点利用了起来。 这样的进攻简单粗暴、成功率不高，但一旦形成就非常有危胁，将汉堡队的防守压迫的非常紧绷，身体和精神都一直维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 第67分钟，余晖抢在汉堡后腰吉迪恩—荣之前争到瓦格纳的头球回做，然后一脚向右路一拨，然后就被回追上来的吉迪恩—荣挤倒。 前场的进攻和防守人员密集，空间已经压缩到了极致，瓦格纳是在前插中间向禁区线中路点下来的足球，这里是双方阵型速度向前移动过程中形成的空裆，转瞬即逝，但瓦格纳和余晖通过默契准确的抓住了那个瞬间。 攻防双方的人员也都一对一、一对多的进行着激烈攻防博弈，但余晖向右分出的这脚球，却拨在了完成中场起球后又迅速插上的哈利洛维奇的前插线路上，这个后排插上完全不在汉堡队的计划之中，也形成了短暂的防守空白。 获得了这个机会的哈利洛维奇这次没有犹豫，赶上这个球直接往正前方推了一脚。 快速向前的彼得森之前的前插像是给瓦格纳回做球的策应拉扯跑动，和汉堡中卫马夫拉伊的身体冲撞中向球门前方冲击，不过在余晖分球同时一个急停，将全力向前的马夫拉伊甩开，自己又跑向了马夫拉伊的外线。 这是彼得森想要接余晖传球的默契，一般只要在摆脱身边防守队员后，余晖都可以准确传到脚下。不过这次因为汉堡队将防守压缩的太过紧凑，这个动作实际分解成余晖和哈利洛维奇两人共同完成，差了半秒钟反倒阴错阴差的将前冲的汉堡中卫甩开了一个身位，即使马夫拉伊立刻完成了转身，但变线到了外线的彼得森还是抓住了汉堡后防线没及时弥补上的半个身位，直接选择了从汉堡后防线身后推射远角这个差之毫厘就被弥补的射门线路。 刚刚汉堡后防和守门员都在全力回防，而彼得森这个射门打在他们身后，中场赶不到的空裆线路，眼看着这个球从两条线间飞过，贴着远门柱飞进了球门。 整个传递和射门都在一刹那间完成，参与进球过程的瓦格纳、余晖、哈利洛维奇和彼得森，都没有一丁点思考空间，都在凭着下意识的寻找空裆在踢。一堆零乱的、无意识的传递都凭着寻找空裆的这根线串联起来，然后组成了一个精妙配合后团队式进球。 “tor!………………毫无疑问这是本轮的最佳进球!团队的胜利!一个漂亮的进球!彼得森的进球，但这个传递中的每一脚都真tm漂亮!……” 施米茨在转播间里嘶吼起来。在习惯了摆弄精密零件组成一个个工业艺术品的德国，对这种攻防彼此紧密咬合，最后凑成一个流畅进攻的足球的欣赏是其他国家理解不了的，远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让他们兴奋。 “这种像钟表齿轮一样准确进球再看一百遍也不厌倦!汉娜，知道这里这的灵魂在那里吗?是团队的默契，是余将他对空裆的理解和追求影响到全队的结果。我打赌他们没有想过这个配合，但他们就像一群撕咬空裆的狼群，通过共同的追求下意识的完成了这个艺术品!” “而这个弗赖堡的狼群，他们的场上头狼是余!是他用自己的理念引导着狼群怎么去更好的追逐猎物!……” 球场上的弗赖堡队员听不到施米茨狂热的嘶吼，但这种各自拼命完成本份，然后意料之外的进球让他们有种压抑后的狂喜。大半场的压抑瞬间得到宣泄，每个人都在无意识的疯狂庆祝。余晖干脆扒下球衣拿在手里挥舞着，完全忘了跑去客队看台与远征球迷共同庆祝的讨巧，像只没头苍蝇一样盲目的乱跑着，身后还跟了个也脱下球衣追赶他一起庆祝的哈利洛维奇。 “小申，这就是差距，真的，这就是差距。这个球余晖的作用大不大?大，可没有哈利洛维奇、瓦格维、彼得森看似简单却非常考较足球智慧的配合，少了任何一个、慢了任何一秒，都完不成的进球。” “咱们国内球员能不能与余晖踢出这么心领神会的配合?不能!这个进球有多少咱们完不成的动作?没有!可为什么说不能那?咱们没有这种意识!…” 华视的张碌老师最近一改呵呵呵老好人的人设，在华国球迷正因为自家半个主队艰难扳平正嗨的时候，大泼了一盆冰水，让有的球迷吐槽难得爽一次又拉出华国足球恶心人，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