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之徒》 第一章:暗月来袭 主州城是西极岭内唯一的城市,在这片贫瘠的荒原中,显得尤其重要。 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主州城上,显得格外宁静平和。城内喧嚣已经停歇,一些卖东西的人都收拾了货摊,准备回家去。商铺也大多关起了门,准备清点一天的收获。 东城门处有一老头正在扫地,他头发花白,体态佝偻,穿一套灰色麻衣,动作缓慢,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一队黑衣骑兵从城门外巡逻归来,当先一人身形强壮,高大魁梧,约莫二十三,四岁。一队人行至老头身边时,高大青年停了下来,从坐骑上一跃而下。“喂,老头子,你怎么又在这扫地,身体坏了我可不管。”青年笑着说。“是小林子啊,呵呵。”老头也满面笑容的回应,“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唉,东山那边野兽有点儿动静,上头让我们查探一下,不过就是有群不知哪来的火狐跑进山、引起一些野兽的混乱而已,真是……”“嗯,这样啊。跟我一起回去吧。”老头依旧笑着说。“对了,老头子,今天我去东山可也不算白去。”青年神秘兮兮的道,“怎么,还有什么收获不成?”老头笑着问,“嘿嘿,等会儿回去你就知道了”,说着,青年将老头抱上了坐骑青黑狼的背,自己再翻身坐上,带着老头回家去了。 爷俩的家在主州城城郊处,是一座青石屋,不大不小,爷俩住的话还算宽敞。刚回到家,青年就迫不及待的脱下盔甲,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回来,将手里提的东西往屋里的石桌上一撂,便招呼老头过来,双手叉腰,笑着说:“怎么样,不错吧。”老头看向石桌上之物,是一只紫色长毛的小兽,头长而尖,四肢短而粗。“是葵灵吧。”老头笑起来,说道,“小林子你运气可真不错。”青年笑着说:“哈哈,是吧老头子!你去用药炖汤吧,咱们好好补一补。”“好,好,我这就去。小林子你累一天了,就在这躺会儿吧,等我炖好了汤叫你。” 老头双手提了葵灵,便往门外而去。此时天色已黑,夜幕笼罩大地。老头出得门外,只见满天星斗,应迹而转,中天之上,皓月当空。他趁着月色,提着葵灵,往城外走去,不多久,便到了一条小溪岸边,开始剥洗葵灵。葵灵全身是宝,毛也可以炖汤煮化。老头小心的用溪水清洗葵灵的毛。 月光不断从溪面拂过,把老头手中的葵灵照得格外清楚,老头洗到葵灵头部时,忽然看到葵灵头部隐约有一个印记,似乎在与月光遥相呼应。老头轻咦一声,把葵灵拿近一些,定睛看去,紫色的毛发中有一个微小的呈火焰状的印记在发着淡蓝色的光。这一看,老头不禁吓得手一抖,手中葵灵掉到了溪中,“这、这是……” 老头一路跌跌撞撞跑回了家,开门便跌倒在地。此时小林子已经醒了,忙过来扶起老头,笑着说:“怎么了,这么想吃葵灵啊。”低头看向老头,却见老头满脸惊恐,忙收起了笑容,疑惑的问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老头不答,反口问小林子:“你那、你那头葵灵是怎么捕到的?”“葵灵啊,不是我捕的,是我在东山捡到的。”“今天你去东山巡逻,看到一群火狐?”老头脸上的惊恐渐渐变为了严肃。“对啊。”“有几只,你看清了吗?”“好像是五只吧”“你看到的火狐是不是有些不同?快仔细想想。”“这么说起来,的确是有些不同,不过我也是远远看见,说不清楚。”“你就说你看到什么地方不一样。”“嗯,这个,好像比正常的要大一些,而且、而且……”“而且什么?”“我也不太确定,就是那几只火狐身上好像有淡蓝色的光。”老头听完这句话,脸色刷地变白,颓然坐倒在地上,喃喃自语:“错不了,错不了,是厄运之狐,就是厄运之狐……”小林子一脸不解,问道:“到底怎么了?什么是厄运之狐?”老头不答,继续自语:“传说是真的、是真的……”“喂,老头子,你镇定一点,什么传说?什么厄运之狐?你说清楚啊!”“没用了,不用说清楚了,厄运之忆已经苏醒,浩劫即将降临。你出去看吧,看一看就知道了。”小林子狐疑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漆黑如墨的夜空中,诡异的悬浮着一轮紫月,散发着浓重而妖艳的光芒。一种神秘的力量,似乎在天地间扩散开来,使人压抑,烦躁,恐慌。小林子跑回屋内,正想开口问老头,却见老头背着一个大口袋向门口走来,用他那枯瘦的手按住了自己的嘴。“什么都别问,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快跟我走。”小林子点点头,老头才把手放下,当先走了出去。 在那紫月之下,一老一少坐在青黑狼的背上,拖着长长的影子,疾驰而去。好些时候,小林子悠悠醒转,一睁眼便看见老头坐在地上,背对着他。青黑狼爬在他身下,正在休息。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是睡着了。他暗道一声大意,又庆幸有老头在。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老头子的背影突然变得神秘莫测。胡思乱想之际,老头转过身来,对他说道:“醒了,快起来吧,我们得尽快往西赶。”小林子回过神来,道:“啊、是。对了,我睡了多久?”“五个时辰。”“五个时辰?那应该已经天明了吧。”“这段时间,你就别想见到日出了。好了,快走吧,我们该上路了。”小林子发现老头不愿多说,便也不再问,和老头两人坐上青灰狼,往西而去。 路途中,小林子坐在老头后面,神思恍惚,只感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他忍不住又问起来:“我们为什么要往西去?”“因为,那是帝所在的地方。”老头突然答了一句,便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