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傲女,尊主的尖尖宠!》 第一章 忆录 夏天的夜晚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只有躲在角落的那些个家伙用它们独有的声音温暖这漫长的黑夜! 一处府邸内的池塘边上时不时发出哒哒的声音,是敲打桌面发出来的。此时,一个身着黑衣,行色匆匆的男子穿过走廊来到池塘边停下“主上,阿史回来了,是否要见?” 半响,男子没能等到回应,才抬起头瞧了瞧面前的人,她禁闭的眼似是睡着了,可敲打桌面的声音打破了他的猜想。 “事情办妥了吗?”良久,这位主子才睁开假寐的眼,那淡然的双眸中不起一点波澜看不出半点情绪。 “阿史回禀说,事情已办妥,只是……”男子声音有些不安。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少将军的尸体未曾找到,请主上责罚。”男子的身体有些颤抖。眼前的女子,没错是女子亦是他的主子,天知道没完成交代的事情该会有怎样的惩罚。 哒……敲打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子起身站了起来。一身青色素衣,不惹半点尘埃,高高束起的长发衬托出绝世的容颜,细细柳眉,红唇粉嫩,却无倾国之笑,只是冷冷地点缀在那冰冷的脸上。 “哦,是吗?那先缓缓吧!阿关,你跟我多久了?我都有些记不得了呢!来,过来坐下。”女子转过身重新坐下,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满脸笑意,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属下,不敢。”阿关有些诧异!似乎有些摸不清头脑。 “行了,叫你坐就坐,怎生的婆婆妈妈的!” “这……属下,遵命!” 女子无奈的有些好笑,拿过杯子倒过酒递过去“尝尝,味道还不错!” 阿关恭敬的一饮而尽,脸上少了适才的不安。“主上,属下与阿史跟随您快三年了!属下那时和弟弟多亏主上不嫌弃,才有今时今日!”是啊,如若不是主上,恐怕,自己和弟弟早已到阎王爷那里报道了吧。想到此处,才觉得没完成主上交代的事情简直太不像话了。 “对啊,都快三年了。你和阿史都跟我这么久了啊!吩咐下去吧,明日启程。” “是,属下立即去,。属下告退。” 阿关退下后,女子站起身,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三年了…… 杉树花 三年前南越国将军府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事了。”一个丫鬟模样的急慌慌朝大堂跑去,边跑边叫嚷着! “外面什么事呢?秋菊你去瞧上一眼,将军都快到府了可别出了事!”大堂之上主母夏安容原本正打点着家事准备迎接大将军楼仲长,一听外面的吵闹声就停下手上的事宜。 秋菊正准备抬脚,外面一丫头顶着乱发,脸色白的吓人冲了进来,差点摔一跟头。“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小姐出事了。”说完丫头扑通一声跪下。 夏安容一听猛的站起来:“什么?小七怎么了?啊!她不是在闺房里吗?” “夫人,您别着急,当生着身子。”秋菊在一旁连忙扶着并安慰道:“彩月,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要着急,说清楚。小姐好好的在闺房里怎么出事了。” “是……是小姐……今儿一早小姐就闹着说将军要回来了,说……去街上买礼物……”彩月说到最后声音越发的小。 夏安容心里咯噔一下:“然…然后呢?小七人呢?” “奴婢和小姐买完东西就准备回府,正在街上,这时有几人骑马飞奔过来,路上的人都往两边散开了,可是小姐不知怎的被人撞出去,刚好……刚好被那畜牲撞上了,小姐…小姐流了好多血,奴婢就连忙叫人送了回来,奴婢去请了大夫,大夫应该到了,夫人,奴婢该死,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的,呜呜……”彩月哭着一口气把整个儿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小姐,如果…如果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什么?”夏安容一听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秋菊顺着夏安容的背安抚着:“夫人,夫人,您别急。先去瞧瞧。” “对对对,秋菊,你留下来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 “夫人,放心。” 夏安容随着彩月来到夕阁,楼七的住处。一进到屋内满处都充斥着血腥味。夏安容急步走了过去,看着床上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儿现如今满脸苍白,夏安容的心像针扎一样疼! “陈大夫,我女儿怎样了?严重吗?” 陈大夫起身恭敬的行了礼:“七小姐的情况不容乐观,血止住了,可是……”陈大夫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小七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七小姐现如今昏迷不醒,如若两个时辰之内还没醒来,恐怕……” “什么?您的意思是小七……”夏安容脚下一软差点倒下,彩月手快的赶紧扶着。 “彩月,送大夫出去,再把屋内点上檀香,小七最不喜血腥味。如果将军他们回来了就来通知我,明白吗?”夏安容一边吩咐,一边搭着彩月的手走向床边,轻轻坐下,看着床上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握着对方的手。 彩月望了望床上,有些哽咽道:“是,夫人。”擦了擦眼泪。“大夫,这边请。” 彩月走后,夏安容失声痛哭。她与将军这么多年以来,先后有过两个孩子,但是都没能保住好不容易有了楼七,这个她拼命保住的孩子现在也要离开她吗?她不想,也不要。只求老天爷保佑小七度过此劫。 “唔……”痛死了痛死了!该死的廖俊,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出卖我!哼,老娘命大着呢!想要我死可没这么容易。 “将军,夫人。快看,快看小姐她手指在动呢,小姐是不是要醒了”彩月一惊呼,周围的人连忙起身焦急的看着床上的人儿。 小姐?这是在叫我?可是,将军夫人是什么东西?哎哟,真是要命。为什么头这么痛呢?我记得我受伤的部位是腹部啊!全身无力,谁来帮帮我,拉我一把! “父亲,您看,我说过的小七这么的善良一定不会有事的。”说话的是一个身形高大欣长,五官分明的男子,此人真是将军府的二少爷,楼修。 楼修的父亲也就是大将军楼仲长听着楼修的话,紧张焦急的心也稍稍平稳:“是啊!定然不会有事!” 看着女儿有所清醒的迹象,夏安容也有了些许笑意:“小七吉人自有天意。” “额……我这是在哪儿啊?你们又是谁啊?”这些人好奇怪,打扮的跟古代人一样,搞什么? 第二章 木棉花 楼七尝试着撑起坐起来,夏安容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小心着些,你才刚醒来,身子虚。”夏安容细声细语,拿过枕头垫着让楼七靠在上面。 楼七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美貌的妇人,这个人让自己觉得有一股子亲切。这种感觉着实让自己吓一跳,和这人非亲非故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那个,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是哪里?还有可不可以借电话用一下。”不管感觉如果,总得弄明白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回去!当然,回去定让廖俊那王八蛋付出代价! 众人一听,个个一脸疑惑难道是傻了不成?还有,电话是个什么东西? 夏安容心里有些担心,看着自己女儿的神色也不像是开玩笑。 “小七,你……不知道我们是谁?”楼修小心翼翼的问着,着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然后转眼瞧了一眼自己的父亲,见父亲微微蹙着眉。 楼七看着这一个个的用无比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倒像是动物园的猩猩。听这个男人的语气搞得自己非认得他们一样。 “小姐,奴婢该死,是奴婢没能保护好您。奴婢知道您这是开玩笑,定然是在生奴婢的气对不对。”彩月跪在地上,抓着楼七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小七啊,你……你才醒来,定然有些疲惫,你好生休息着,母亲不打扰你休息了。回头母亲再来看你。”夏安容轻轻拍着楼七的背,见自己女儿有些怪意也没着急的问什么。 楼仲长和楼修也是明白的。小七的状况有些不对,如若再说些什么刺激到她就不好了。 一系列吩咐嘱托后,一行人离开夕阁,楼修有些心不在焉,见父亲母亲都沉默。 “父亲,母亲,小七会没事的,可能伤到脑袋所以一时醒来有些迷糊。” 夏安容与楼仲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楼修。夏安容微笑着:“嗯,没事的。倒是你们父子俩才回家折腾这么久了休息一下,等下还要进宫面圣呢!” 楼仲长看着这个一直为家操持的女人,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夫人,辛苦了,我们的小七会好起来的!”楼仲长握着夏安容的手,满是温柔。 “瞧你,修儿还在呢!”夏安容好笑的说。 “好了,我们也该进宫面圣了,小七那里你叫大夫再来瞧瞧。”楼仲长理了理衣裳说道。 夏安容拉过楼修帮他理了理衣裳:“修儿,进宫后定然以你父亲为主,切不可多言!知道了吗?” “母亲,放心,修儿定当以父亲为主。” “行了,我们走吧!”楼仲长突然变得有些严肃。 夏安容微笑的看着他们离开,随即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代替的是一脸担忧。 这边,夕阁内楼修七疲惫的靠着。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人说走就走,也不说这里是哪里。本来也想跟着出去,可是一站起来头就剧烈的痛,哎,只能先休息一会了。 “小姐,奴婢给您拿了点点心,您先垫垫,过一会儿厨房那边的药就好了,吃了药咱再喝点滋补的!相信小姐定能很快就好了。”彩月手里端着吃食,嘴里也不停的说着。 “那个谁,你过来一下。”不如问问她好了。 见小姐叫自己,立马放下东西快步过了过去:“小姐,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 见自家小姐问自己名字,彩月有些不明所以。 “奴婢是彩月呀!小姐怎么都忘了?” 彩月?这名字……还挺文艺的! “我想问问,这里是哪里啊?还有你怎么老是奴婢奴婢的?”总觉得那里不对,搜索整个地球。我也没发现有这么古代的地方啊!还是说被人当道具在拍戏?这个貌似不怎么靠谱。 “小姐,您难道真的不记得了?这里是您家啊,将军府。” 将军府?还能再扯点吗? “彩月,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这里究竟是哪里?”不跟她严肃点都以为我在开玩笑。 “小姐,你怎么不相信奴婢?奴婢说的都是事实啊!这里是南越国,是将军府,您是将军府小姐,楼七!” 罂麦 南越国?将军府?小姐?这是什么跟什么?我受伤期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彩月,快把镜子拿给我。” 彩月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拿过镜子递了过去:“小姐,给。” 拜托,千万不要是真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啊! 果然,镜子里的我已不再是我,陌生的!却是极美的,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我无比肯定,我的灵魂穿越了! 瞧着小姐从满脸惊呆到惊艳再到淡然。彩月真是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照了镜子小姐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小姐,您没事吧?” 看着面前的彩月,虽然难以接受,可是此时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老天没让我死,那我怎么也不能糟蹋了这个机会啊!将军府的小姐怎么也不赖对吧。所以,我楼七,从现在开始就是南越国将军府的小姐! 想清楚了这些,终于能踏踏实实的了。“彩月,你呢,是我的丫鬟对吧?”既然没了原主的记忆,顶替了人家,自然不能让人瞧出端倪!所以,从彩月这里打听下有关原主的事是有必要的。 “当然了,小姐,奴婢从小跟着您呢!” 看着彩月脸上毫不掩饰的自豪表情,楼七看得出这个丫头对原主这是忠心的! “是嘛!那个彩月啊,我呢可能因为受伤伤到脑袋了,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能跟我讲讲有关于我的事情吗?”这样把全部事都推到受伤上,应该不会有人怀疑了吧! 听到小姐说自己失忆了,彩月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姐,呜呜……都是彩月的错,如果彩月今早儿拦着您的话您就不会受伤了……呜呜。” “彩月啊,我没怪你,受伤这不是你能预料的!你就不要自责了,快起来。好好的把我的事情讲给我听,好吗?”真是!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哭,脑袋都大了!以后定让她改了这毛病! “嗯!彩月都讲给小姐听!”擦了擦眼泪,笑着站了起来。 “小姐,这里是南越国,您呢是南越国大将军府的小姐。您的母亲叫夏安容,是将军楼仲长的原配夫人。您有一个哥哥叫楼修,他是将军打仗时收留的遗孤。” “是刚才问我认不认的他的那个男的?” “是的!” “那,我和他们关系好吗?”我才不想平白无故被卷进是非里呢!古代的重男轻女可是很严重的。 彩月转身到了杯水递给楼七:“他们都很疼您的!夫人很晚才有了小姐您,所以对您更是疼惜!将军经常外出打仗,虽然有很长时间见不到面,可是即便这样将军他也很宠小姐!再者,因为这个原因,将军从来没有再纳妾!至于少爷……小姐和少爷虽然不是亲的,可是您们的关系也很好,以前您老说您和少爷就是胜似兄妹的朋友!” 没想到,原主这么幸福!有这么多爱她的人!之前看到原主的母亲那么温柔对自己时有一股亲切,想来是因为原主的关系吧! 第三章 三色堇 说话间不知不觉到了晚膳的时间。夏安容端着东西朝夕阁走去,早前时候听秋菊说小七的状态还不错,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楼七听说了这么多原主的事,思绪万千。以前,作为孤儿再到暗杀组织,经历的是无尽的孤独。每天都是黑暗的,从来没有体会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如今,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真的能抛开过往,认认真真的活一次吗? “夫人!”彩月见夫人来了,赶紧上前接过东西。 “小七呢?” “小姐刚刚喝了药,刚躺下去” 听彩月说小七刚躺下去,夏安容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里屋传来声音:“那个……母亲,小七没睡呢!您进来吧!” 夏安容一愣,随即满脸笑容!彩月也笑着说道:“夫人,进去吧!” “怎么样了?喝了药好些了吗?”进到里屋,看着坐起的楼七,夏安容关切的问着。 看着面前原主的母亲,总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不是自己的亲母亲。 楼七有些不自然的说:“嗯!好些了。” 夏安容当然也看到了女儿脸上的神色但并未戳穿,拉过楼七的手握着继续说道:“这几日好生休息,可不许仗身子好些又到处乱跑让母亲担心,知道了吗?” 被握着手微微颤抖着,第一次有人这样温柔的握着自己的手!楼七有些忐忑。 “女儿知道了!母亲放心。”既然无法改变让自己回到以前的世界,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母亲,父亲哥哥他们呢?” 听到女儿问起自己父亲哥哥,夏安容心里有了些许开心,之前刚醒来的时候对着自己是一脸陌生,现在看来修儿说的很对! “彩月,把东西拿过来!” 夏安容并没有马上回答楼七的问题而是叫彩月去拿刚刚端过来的东西。 “夫人对小姐真好,知道小姐这时候最喜欢吃什么!”彩月将东西递给夏安容笑嘻嘻的说道。 夏安容笑着接过:“这是你最喜欢的莲子羹,来趁热吃。你父亲和你哥哥去进宫面圣了,想来是要在宫里用膳。” 楼七吃了一口,确是好吃!“真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莲子羹!” 夏安容听完一脸疑惑,转眼看向彩月,见彩月神色有些紧张。正准备开口询问时。一旁的楼七瞧见开口道:“母亲,对不起。女儿因伤了脑袋,所以有些事情记不得了!” 夏安容听完则笑了笑:“没事!记不得就记不得,只要我的小七平平安安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啊是啊!只要小姐平安就好了。”彩月在一旁也附和的说道。 楼七满是感动。没有为什么,没有追问!只有爱! 抑制住眼眶的眼泪:“母亲,时候不早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夏安容点了点头:“好,小七也早点休息!”扶着楼七躺下为她掖了掖被角并嘱咐彩月照顾好小七就离开了。 夏安容离开后,楼七并未睡下,起身坐起来叫来了彩月。 彩月瞧见自家小姐又坐起身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了楼七:“小姐,怎么了?” 楼七笑了笑并未回答只是叫彩月去休息,彩月坳不过楼七只得听从。 三色堇 次日,早膳时间因楼七身体未恢复,所以还是在自己房内用膳。楼仲长与楼修父子期间来看望了楼七,聊了一会儿的话因上朝所以离开了,而楼七此时正苦恼着! 院子里,楼七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晒太阳。 从昨日到现在,自己仿佛做了个梦!穿越?呵!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虽说身份是堂堂大将军的女儿,有身份,有地位。可是!之前从各处打听到,原来原主是个傲娇的主儿,仗着自己老爹是大将军,哥哥是副将所以得罪了不少官宦家。 除了家里人之外,外人她是从来不给面儿。不过,听闻她倒是经常帮助穷苦人,像什么乞丐,小孩,这倒是出乎人意外!想来原主还是善良的,不错!但是,一想到之后的种种会卷入那些尔虞我诈的是非里就很是头疼! “哎!一想到这副身子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也是醉了!”没有功夫怎么混啊! “小姐,您说什么醉了?”彩月老远听到自家小姐一个人在嘟哝着。 听到彩月的声音,楼七睁开眼:“哦!没什么。你端的什么?” “是小姐最爱的莲子羹,夫人说了,叫小姐喝了药吃一口莲子羹就不会觉得苦了。” 楼七瘪瘪嘴:“行了,你放下吧!母亲呢?” “今儿是郑夫人的女儿郑敏小姐的生辰,本来打算叫上小姐的,可是夫人说了小姐您现在身子未愈不便出去。” “哦!行吧。我困了,去睡会儿,母亲回来了叫我!”楼七站起身伸了伸腰说道。 未等彩月说话,楼七转身就走。突然,楼七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彩月顿时满脸贼笑:“母亲不在家!是吧?” 看着自家小姐那诡异的笑容,彩月觉得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是……” 听完彩月的回答,楼七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行了,彩月,收拾收拾,带上钱逛街去!”说罢,楼七抬脚就走。 彩月一听,一个大步的拦住楼七着急的说道:“小姐,不要闹了,夫人说过了不让您出去,您还是饶了彩月吧!上次就是因为彩月没有拦着您,所以出了事。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您出门!”开玩笑,还出去,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嘛! 看着彩月一把鼻涕一把泪,楼七无奈敲了敲彩月的脑袋:“笨!笨死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知道我出去了,再说了,我一个病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可是……”彩月欲哭无泪! “没有可是,走!”楼七架着彩月说走就走。 彩月心里那个苦啊!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小姐,药,药没喝呢!”彩月指着桌上的药道。 楼七看了看彩月又看了看桌上的药,两眼一翻:“真啰嗦!”说罢,大步走过去端起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 喝完药,一句话没说架着彩月就走,而彩月则一脸惊呆!以前小姐最不喜欢喝药,如果喝药,那药能喝上一个时辰!可是刚刚,她看到什么了?小姐她居然一口气喝药一整碗!这还是她家小姐不? 第四章 曼陀罗 楼七架着彩月刚踏出府门看到外面街上热闹的不行,楼七的眼睛像被镀了金一样亮,一把松开彩月朝人群飞奔而去。 街上人来人往,两边的商贩不时的吆喝着!而楼七则是悠哉悠哉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彩月呢是不停的追赶着自家小姐的脚步!累的够呛。 “小姐,小姐,我们逛一小会儿就回去好不好?不然夫人就快回来了,要是发现我们不在府里就惨了!”彩月好不容易赶上楼七,气喘吁吁的拉着楼七衣角哀求道。 楼七看着彩月的样子好笑道:“好彩月,咱能不能不唠叨了?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玩嘛!哎,看看,这么的繁华,想想自己这二十年算是白活了!”看着繁华的街道,楼七发出一声哀叹,以前从来没有好好的放松逛过街,想不到到了这古代尽有如此待遇,不错不错啊! “小姐,什么二十年?今年您才十六。”彩月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十六?对对对,原主是才十六。 楼七看着彩月一脸笑哈哈:“是十六,十六。我口误……口误!” 小姐真是奇怪,难不成自己年岁都不记得了? “咦,上品斋?卖什么的!”楼七停下脚步问道。 “不知道,小姐要去看看吗?” 楼七点了点头:“走,看看去。” 走进店内楼七一眼被正中间那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吸引住了,楼七直径走过去刚想要触摸就被打断了。 “姑娘,这把匕首漂亮吧?”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笑容满面的老头子。 楼七瞧着面前的没有敌意,也微笑着:“这位老者,请问这把匕首卖吗?”这么漂亮的匕首放在外面,该不是镇店之宝不卖吧! 老者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拿过匕首,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角,只见他用匕首轻轻带过,那衣角便成了两片。 楼七惊呆了,彩月在旁说道:“好厉害!” 楼七的心里痒痒的,好喜欢!可是见老者刚刚的行为,似乎这把匕首不打算出售。 “这把匕首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有许多人想把它带走,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带走。” 看吧看吧,说是镇店之宝还真是! 楼七正欲开口,老者见她则摆了摆手道:“姑娘,老夫考你一个问题,你若是回答上来我就将此匕首赠送与你!反之,如若回答不上来,这就表明你与此物无缘!” 赠送?天下竟有此等好事?此匕首通体用的是纯秘银打造而成,除了手柄端上那颗红色宝石,没有多余的装饰,比例很完美,如若挥动一定会很顺手! “如何?”老者问道。 楼七嫣然一笑:“洗耳恭听!” 老者点点头,把匕首交给楼七并道:“这把匕首非比寻常,你瞧瞧,姑娘觉得这匕首最美的地方在于何处?” 想必这个问题,老者问过许多人回答的都是手柄上的宝石吧!是,宝石很美,价格也不菲。但是…… “宝石很漂亮。可是,对于使用者来说,最美的是刀体上那些隐秘的纹路?”楼七手轻轻触碰那些纹路,感受纹路在指尖划过。 “噢……为何?” 楼七见老者脸上止不住笑意就知道答案是对的了。当然,对于一个使用者来说,匕首的美不是来自于表面,而是匕首本身! “因为……能吃进人的骨头!”楼七邪魅一笑,狠狠的刺进了老者的眼里! “哈哈哈……果不其然!哈哈……姑娘,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能看懂此物的人!不错不错!老夫信守承诺,将此物赠送与你!”老者看着楼七大笑不止。 “那就多谢了!”得到宝贝,楼七心里那个激动呀!但是呢表面的还是很淡然滴! 曼陀罗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未留下一字半语就离开了。楼七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出了神,脑袋里一直重复着老者所说的有缘人。有缘,有缘!或许来到异世也算是有缘吧! 见自家小姐出神,彩月拉了拉楼七的衣角:“小姐,小姐?” “啊!怎么了”楼七回过神看着彩月。 彩月向楼七靠了靠:“小姐,这老头平白无故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该不是有什么目的吧?俗话说得好: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小姐可要谨慎点。” 哟!看不出彩月这小丫头片子,心思倒挺细的。 楼七伸手弹了弹彩月额头笑着:“你啊!太小看你家小姐了!好了,走吧!” 彩月笑了笑跟着楼七步伐离开了上品斋。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是啊?去哪儿呢? “彩月,你不是说我受伤就是在这条街嘛!你带我去瞧瞧。” “小姐,那有什么好瞧的,晦气的很!我看呢我们回府吧,再不回去夫人就该知道了!” 啧啧……这死丫头没完没了的:“你家小姐我不是失忆了吗?去事发地看看,或许能够刺激我找到记忆呀!”楼七一本正经的胡说道。 彩月一听一脸惊讶:“真的吗?小姐只要看了就会好了?” “不看看,怎么知道!怎么样?去不去?” 刚还说彩月这丫头心思停细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么傻了?这么好骗! “嗯,去!”彩月一咬牙,狠狠的点了点头。豁出去了!只要是为小姐好的怎样都行! 哈哈哈……楼七在心里笑到不行!揽着彩月的胳膊朝事发地走去。 不一会儿,俩人手里拿着许多吃食,都是一路上买来的! “小姐,到了,就是这里!” 楼七点了点头,嘴里不时吐出冰糖葫芦的籽儿。正欲说话不知哪来一双手一推,楼七差点摔倒!彩月见状,丢下东西去拉住了楼七! “咳咳……咳咳……”楼七拍着自己的胸口很难受。 “小姐,怎么了!怎么咳嗽了起来?”彩月急切的问道。 楼七哭笑不得,指了指手里的糖葫芦,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彩月看着小姐的手势:“卡……卡住了?” 楼七点了点头,哭丧着脸! “小姐,没事儿,彩月帮你弄出来。”话一说完,彩月挽起袖子扶着楼七,一巴掌拍在楼七背上。只听见楼七剧烈的咳嗽…… “我的天!彩月,你想谋杀你家小姐我?”楼七顺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嘿嘿!小姐,不这样怎么会好呢!”彩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楼七白了一眼彩月,直起身叉着腰大呼:“刚刚是谁推的老娘……” 随着声音的传开,周围的人停下脚步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楼七,不停的指指点点! “这不是楼七小姐嘛!” “对啊,好像是!” 看着周围不停的指指点点,楼七愣住了,她没有听错,这些人都认识她? 看了看彩月,见彩月也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楼七就无语了! “哟!这不是楼小姐嘛!”此时从人群中传来女子的声音。 周围的人纷纷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楼七抬眸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纤细优雅,身姿款款的美人儿缓缓走来。 女子五官精致玲珑,肌肤胜雪,腰间那隐隐的一束,纤白的衣裙将她勾勒得越发柔软,步履轻移,仿佛就是一朵摇曳的百合! 第五章 风信子 楼七挑眉看着此人走向自己。真真是美人儿,可不知是谁家小姐!楼七看向彩月小声询问对方是何人! “小姐,她是孙尚书府的二小姐,孙悠月。”彩月小声回答道。 楼七看着彩月说话间脸上露出的厌恶神色,看来原主和这位孙二小姐关系不咋滴呢! 孙悠月走到楼七面前:“啧啧……今儿个可真是巧,居然能遇上楼七你!听闻你前些时日受伤伤到脑袋,还失忆了呢!该不是傻了吧?”说完,孙悠月掩嘴偷笑,脸上得意的表情看的楼七心里阵阵反酸。 冷冷嗤笑一声,楼七拉着彩月准备离开。可是刚走一步,孙悠月伸手拦住:“慢着!楼七,本小姐话没说完,干嘛着急走呢!” “怎么?想耍泼妇撒泼?我没那个时间陪你聊天!” 孙悠月一听!急了,手指着楼七愤恨道:“你……居然敢骂本小姐泼妇!” 楼七耸了耸肩,懒懒道:“还不赖!知道我在骂你,很好!” 话音一落,就听见‘啪’的一声……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倒抽气的声音,每个人双眼瞪的老圆,像及了见鬼一样! “这女人居然打了堂堂将军府小姐……” “又有好戏看了……” 彩月气的牙痒痒:“孙二小姐,您凭什么打我家小姐?” 楼七见状,擦了擦嘴角看着彩月摇了摇头。她可不想给父亲哥哥惹麻烦! “哼!一个贱婢,有你插嘴的份?”孙悠月抬手欲向彩月脸颊打去,却被楼七拦住反手一撇只听见“啊…………疼疼!楼七你快快放手!不然本小姐不会放过你!” “打上瘾了么?”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快放手,楼七!”孙悠月试图挣开楼七,可是楼七反而捏的更用力疼的孙悠月直哆嗦。 “看看,孙二小姐肤如雪,长的如此漂亮,可真真是个尤物!” 如此露骨的话惹的旁人羞红了脸!个别的人则是发出笑声。气的孙悠月那漂亮如雪的脸蛋涨的绯红! “楼七,我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孙悠月恶狠狠的说道。 “呵……是吗?”楼七话音一落。众人看见她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 “撕……” “天啊……” 只见楼七拿着匕首快速沿着孙悠月的衣袖化过背部。完事了,楼七把匕首收好,捏住孙悠月的手猛的一推,对方被推倒在地。 孙悠月倒在地,手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快不能呼吸!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楼七。 楼七看着地上的孙悠月不屑道:“这次是你的衣服,下次可能就是你的脖子!” 留下这句话,楼七拉着惊呆的彩月离开了。 衣服?! 孙悠月突然觉得身上冰凉冰凉的,低头一看,只瞧见自己的肚兜不知何时被暴露出来,衣裳也被划破掉落下来。 “啊…………楼七,你这该死的贱人!啊……” 众人发出一阵阵哄笑…… 离开后的楼七心情倍儿好,哼着小曲儿到处乱逛! “小姐,刚刚你对孙二小姐做了什么?怎的我们一离开她就大叫起来?”彩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刚刚她看见小姐用那把匕首划了孙二小姐的衣裳,难道…… 看着彩月那急切想知道答案的样子楼七好笑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就是刚才我做的什么!”说完,楼七朝前走去。 彩月猛的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惊呆。 风信子 某处,一位男子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所收眼底!看着红衣少女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楼七?有趣! 这边,楼七和彩月正蹑手蹑脚的准备从将军府的后门溜进去! “彩月,你倒是快点啊!”楼七催促着。 这个点,母亲肯定回来了!要是见我不在府里……完了完了! “好了,可以了!”彩月轻轻的推开门望了望见没人,拿起东西与楼七走进去。 楼七前脚刚踏进去,一个声音传来。 “小七!” 突然的声音吓的彩月一抖,手里的东西滚落下来。 楼七淡定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发现自己的哥哥楼修正坐在房屋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呵……呵呵!”楼七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眯着眼看着彩月! “不是说好的没人吗?”楼七咬牙切齿! 彩月一脸无辜!刚刚是看着没人啊! 楼修看着楼七的小动作大笑起来:“哈哈……小七,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没变!母亲说你长了不少,如今看来,母亲是在说笑了!哈哈……” “哥哥……”楼七没办法,只好撒娇! 妈蛋!撒娇而已有什么难得。以往见的还少么!所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楼修从房屋跳下走到楼七面前,伸手弹了弹楼七的额头笑道:“行了,走吧!父亲母亲都等着呢!” 随后,楼七一脸哀怨的跟随楼修来到大堂。 “父亲,母亲。” “小七啊!你身体还没痊愈,怎可到处乱跑!让你母亲为你担心。”楼仲长放下手中的茶盏,严肃的说道。 楼七听着,看着夏安容:“小七错了!” 夏安容点了点,微笑着:“回来就好,以后可不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了!” 见母亲并未生气,楼七走上前去拉着夏安容的手,从腰间拿出那把老者赠送的匕首给夏安容瞧。楼七给夏安容讲着今日发生的幸事,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楼仲长和楼修满脸笑意的看着俩人! 晚膳过后!楼七靠在椅子上,望着满天的星星发呆。 以前这个时候自己还在执行任务,也像这样的夜色,有着这样的星星!可是没有如今悠闲的时间!现在,得慢慢适应这个环境,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高科技的地方! 可是,哎!如今没了功夫!可是一件难事啊!今天逛了一天,硬是连一本关于武功的书籍都没找到!以往我们执行任务都是近身格斗,加上也有高科技的使用!而原主的身体,三个字‘弱爆了’! “对了!现成的师傅怎么不用呢?瞧我这脑子,长时间不用都迟钝了。”楼七猛的站起身来欢喜道!父亲,哥哥都是将军!没有比他们更适合了! 打定好主意,楼七吩咐彩月准备些点心和茶水,准备拜师去! “小姐,你这是干嘛去?” 楼七笑道:“回头给你说。”说完不理会彩月的疑惑,转身就走! 听下人说父亲和哥哥都在书房,楼七端着茶水点心走到书房外正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茶杯摔地的声音。 楼七停下敲门的动作,正欲离开又听见哥哥楼修的声音传来:“父亲,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第六章 千日莲 哥哥的动怒是楼七没想到的,平日里哥哥都很成熟稳重,今日竟为何事? “欺人太甚又如何?修儿,你不要忘了,现如今早已不是当年!” 楼修回过身,绝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是啊!现如今已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所以……所以再合适不过了。”楼修闭着眼,跌坐在地上! “可是,母亲和小七……”楼修抬起头问道。 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可是母亲和小七呢?她们怎么办? 楼仲长伸手打住楼修接下来的话:“这件事千万不可告诉她们!我会着手安排。现如今,我亲自交出兵符,想来那位定不会这么快出手!” 楼七一愣,兵符?! 虽然自己对古代的权势并不怎么了解,可是好歹也知道兵符象征着什么!难道…… 是了,功高震主!所以,哥哥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再合适不过的意思是,斩草除根么? 楼七隐隐皱眉,有些担忧。希望自己理解错了! “谁?” 楼七一惊,怎的被发现了? “咳……是我,小七!”楼七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答道。 楼修打开房门,疑惑的看着楼七:“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吭一声!” 哥哥话里有话!楼七也不回答,揣着明白装糊涂:“怎的?我给父亲送点心来,还得禀告哥哥不成?”说完,楼七淘气的对着楼修做了个鬼脸! 楼修见小七并未有异样也松了一口气:“你啊你……光想着父亲,怎不见对我这个哥哥这么好?” 见哥哥并未追问还打趣自己,楼七也放下心来:“父亲,小七有件事想请您准许!” 楼仲长愣了愣,这孩子以往都是随性惯了,今日这是…… “说来听听!” 楼七一喜连忙道:“小七想让哥哥教我武功!” 话音一落,屋子里沉寂片刻便被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 “哈哈……小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学武功?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看着自家哥哥笑的前突后仰的样子,楼七汗颜道:“哥哥,很好笑?” 楼七说着回眸看着父亲,竟见父亲嘴角也噙着微笑,楼七惊呆了! “咳咳……那个小七啊!这个事情你和修儿自己看着办吧!”楼仲长揉了揉楼七的头宠溺的说道。 “父亲,您这是把我出卖了?”恢复正常的楼修一脸无奈。 楼七听完,眯着眼转过身,一脚踩过去,只听见楼修那高亢的哀嚎声! “好了,不要闹了!小七啊,父亲要交给你一样东西。”说着楼仲长从怀中掏出一个用黑色布包裹好的东西。 楼七看着父亲小心翼翼将其打开,入眼是一块通灵剔透,莹润光泽的玉佩! 楼仲长拉起楼七的手将玉佩放在手中说道:“这块玉佩是父亲的贴身之物,你要好生保管,切不可告诉任何人。记住,任何人都不许!” 楼七望着突然变得严肃的父亲,内心生出些许不安! “这……” 楼修走上前来揽住楼七的肩:“这玉佩只有父亲与我知道!所以你定不能泄露出去,知道吗?” “嗯!小七明白!”楼七心中清楚的知道,刚刚听到一切都是真的! 千日莲 回到房间后,楼七想着之前父亲与哥哥的对话一直心绪不宁。 如若真像父亲所说,那么宫里那位以什么理由铲除父亲?难道不怕民众反对?毕竟,这南越的大半个江山都是有父亲的功劳! 不!听闻宫里那位已到了退位的年纪,加之身体出现了问题。如果这时候对父亲出手难保不会被邻国虎视眈眈,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想那位不会不清楚! 那么……他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楼七不停的在房内来回走去!突然,楼七愕的抬眸。 是……太子!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要想高枕无忧,就必须趁此机会铲除一切隐患和威胁! “小姐,小姐!” 思绪突然被进来的彩月打断,楼七平了平心情:“你跑哪去了?半天没见着人影!” “小姐,你看。”说着彩月从背后拿出几串糖葫芦望着楼七。 楼七一愣,随即挑眉道:“这个时辰你上哪儿弄的?” “小姐,你别管怎么弄的!总归不是偷,不是抢来着!” 楼七好笑的拿过糖葫芦:“你这张嘴啊,越发的皮了!行了,下去吧,我睡会!” 彩月听后笑着应下退出房间。 皇宫之中太子恭泽宏行色匆匆朝南越帝寝殿赶去。 “咳咳……”南越帝虚弱靠着床头,脸色苍白不停的咳嗽。殿中丫鬟,奴才跪了一地! “父皇,父皇!”太子恭泽宏刚一踏进寝殿,就听见传来的咳嗽声。 “父皇,怎么样了!” 南越帝虚弱的摆了摆手,身旁的公公见着点了点头:“都下去吧!”随即宫人都恭敬的退出殿内。 “事情办的怎样了?”说着,南越帝挣扎的坐起身来。 太子恭泽宏从袖中拿出一块东西交给南越帝:“父皇,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南越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把手中的东西转交与太子手中说道:“兵符已经拿到手了,那么接下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老四那里朕已经交代过了!” “是,父皇!但是……” “怎么了?” 太子抿了抿嘴回答道:“那样东西还没找到!” 南越帝一听,眉头紧皱,随即笑道:“无碍!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且继续找下去!” “儿臣定当找到!请父皇放心!” “行了,扶我躺下吧!” 太子恭泽宏听闻连忙扶南越帝躺下,为他盖好被子这才告退。 离开寝殿的恭泽宏正准备回府,却被叫住。 “太子!” 恭泽宏转过身,一愣!“四弟。”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恭泽轩笑了笑走上前去:“太子才去看望父皇?父皇可有好些?” “还是一样,不好也不坏。到是四弟,你这是……”恭泽宏试探道。 面对太子的试探,恭泽轩不疾不徐屏退手下的人。 “自然是等太子你!想必东西你已经拿到了,父皇交代我的事我会做的,可是还请太子答应臣弟一个条件!”恭泽轩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嘴角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并不着急对方的回应。 闻言,太子恭泽宏沉了沉眸。眼前的人,所谓的四弟,众人皆知此人温文尔雅,没有野心!可是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这人笑脸下包藏怎样的祸心! 见太子没有说话,恭泽轩继续道:“南越未来的皇帝,该不是连这点都不肯?” 太子恭泽宏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四弟误会了。区区一个条件,本太子又怎能不答应呢!说吧,什么条件?” 见太子没有反驳对他的称呼,恭泽轩心里冷笑。 “楼仲长的女儿,楼七!归我。” “哈哈……本太子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女人!好,本太子答应你!”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女人。哼!本太子答应你又何妨。 “那臣弟就多谢太子厚爱了!”说完,恭泽轩恭敬的行了礼。 随后,太子恭泽宏并未说什么转身离开。 恭泽轩抬眼看着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代的是满是冰冷的眼眸! 第七章 麦香翁 清晨,万籁俱寂,早早挂起的晨光唤醒了沉睡的生灵。 楼七早早的来到膳厅,刚踏进进厅内就瞧见夏安容正在布菜。 “母亲早!”楼七小步跑去,一把将夏安容抱住,撒娇似的蹭了蹭夏安容的脸颊。 “你这孩子,今日怎起的这么早?”夏安容啼笑道。 松开夏安容,楼七乖乖的坐下一脸笑意:“我呀是想母亲了所以就早起了。母亲,父亲和哥哥呢?怎么不见他们?这个时辰该不是没醒吧!” 夏安容为楼七盛了一碗粥说道:“你父亲和哥哥一大早就出门了,早饭也没吃。最近这父子俩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听完,楼七心里七上八下的。想来父亲应该是在部署吧!虽然父亲交了兵符,但是在军营里多年以来定有不少将士是效忠于父亲的。不然,这将军府里上上下下几百人都会成为牺牲品!可是,母亲呢!该不该给她说予此事? 想到此处,楼七不禁担忧的看了看夏安容! “怎么了?这么看着母亲,可是母亲脸上有脏东西?” 楼七回过神笑道:“没有,没有!只是小七觉得母亲很美……” 夏安容伸手摸着楼七发丝打趣着:“小七的小嘴越发的甜了!怎么以往母亲没发现小七还有拍马屁的本事?” “呵呵……是么?我也不知道!” 母亲,您放心。我会保护你,无论发生什么! 楼七在心底暗暗发誓! 郊外一处破屋里,楼仲长和楼修正与几位大将商议事宜。 “将军,不可。我等都誓死追随将军。”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啊,将军,如今再不抓紧时间恐怕……” “父亲……”身边,楼修也极力反对父亲适才说的办法。 楼仲长打住了楼修接下来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各位,这些年我在战场上浴血厮杀换来南越国泰民安。如今,那位已视我为眼中钉欲于除之而后快!我老了,打不动了。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我楼仲长生死兄弟,不能为了我让那么多将士成为刀下鬼。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不要看,不要听,尽所能替我照顾好我的妻儿,还有百姓!” 楼仲长的一席话使得一群人红了眼眶低下了头。 随后,一切安排妥当,楼仲长和楼修则是回到府中。 麦香翁 夕阁园中,楼七焦急的望着远处,这时有道身影正渐渐向楼七这处走来。 楼七欣喜的站起身也朝对方走去:“怎么样彩月,哥哥父亲可有回来?” 彩月佛了佛身回答道:“回来了,将军去了夫人那里,少爷一回来就去了后院竹园。”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楼七快速向竹园走去。 来到竹园,入眼的满是翠绿清雅之色,唯有那远处一抹玄衣与之格格不入!楼七调慢脚步,向对方靠近。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楼修嘴角露出笑意:“小七来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楼七的身体仿佛被热火包裹一般,温暖之极! “哥哥怎知是我?”楼七走近楼修身边,轻轻握住对方的手!那双满是茧子的手狠狠的撞激楼七的心! 楼修回过头宠溺的看着楼七:“我的小七,怎可不知道!” 靠在哥哥胸膛,楼七苦涩的眯了眯眼不知如何开口。 楼修紧了紧怀里的人儿,似是感觉到对方的异样:“小七想说就说吧!” 听到哥哥的开口,楼七憋着的眼泪如洪水一般涌出! “哥哥,带着父亲母亲离开这里好不好!再也不问世事,不涉朝政!” 楼修捧着楼七的脸颊,抹了抹眼泪:“傻丫头!事已成定居。” “可是……” 楼七还想说什么却被楼修打住。 “小七,父亲征战多年,是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他在战场上浴血厮杀为的就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如此你要让他去过逃亡,四海为家的生活吗?” 楼修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很平淡。只是那一双黯然的双眼所透露出的是不甘,寒冷! 楼七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是震撼的。是啊!如此铮铮铁骨本该是战场上一课高傲的大树,为之保护这片土地的一花一草! “小七,现如今不由我们考虑的时间,那位已经迫不及待了,最早明晚,最迟后日!” 楼修握着楼七的双肩正言道:“我和父亲都已经准备好,今晚你带着母亲从大厅内阁通道出去,出去后会有人接应!” 楼七一惊,急切道:“哥哥,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走?还有府上的家丁!” “府上的家丁已被父亲找理由打发了一部分,因怕人察觉不敢全部打发,所以留有一部分今晚跟你一起出去。” 楼修顿了顿:“至于我,我是少将定也要跟随父亲!” 楼七的心一沉。紧握的双手有一丝丝鲜血渗出,随之像是下了决心,楼七抬眸望了望天空把眼里的眼泪咽了回去,然后看着楼修:“小七会好好保护母亲,也请哥哥,保护好自己,还有父亲!”说完,楼七紧紧抱住楼修! 闻着怀里人儿发丝的清香,楼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闭着眼,任由眼泪划过! 小七啊!哥哥很爱你,很爱你!从初次的相见,我就认定这是命里的缘分!哪怕借由哥哥的名义保护你,我也不后悔!只希望,如有来世,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哥哥! 第八章 曼珠沙华 夜晚,天空悬挂的明月泛着冷意!四周静谧,静的可以听见树叶飘落到地上的声音。 夕阁园,楼七站在庭院里望着空中那一轮月亮思索着。紧紧拽着衣角的手出卖了此时楼七紧张的情绪! 老天,你这是给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呢!原本以为来到异世抛开过往,获得期盼已久的亲情是缘分如此!如今,你又要从我身边夺走! 楼七闭着眼,心里的不甘,不舍让原本历尽人间最黑暗,苦涩的她流下眼泪。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楼七一颤,转过头看见满是疲惫一时间沧桑的父亲,楼七大喊一声:“父亲……”随后跑去紧紧抱住楼仲长。 扑在楼仲长怀里,楼七嘤嘤哭泣着。楼仲长见状,鼻头一阵酸楚:“好孩子!是为父对不起你啊!” 楼七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望着父亲:“父亲,是小七没用,不能救将军府,不能救父亲!” 摸着楼七的头,楼仲长摇了摇头:“尽说傻话。好了,不早了,走吧!” 楼七哽咽的点了点头。 来到大厅,楼仲长走到夏安容身边温柔的握着对方的手,然后看向满屋子的家丁说道:“各位,今夜老夫把你们集聚在此有几句话想说。这么多年大家对将军府的付出,打理着将军府上上下下各种事宜,我楼某甚是感激!今日,与此一别,望大家莫要问什么!来,上酒!” 随后,下人把酒分发到打架手里。 “将军,老奴敬您!望将军珍重!”管家颤抖的举着酒杯走到楼仲长面前说道。 “干……” 所有人附和着管家,一起干完杯中的酒。 “楼将军真是好兴致。”而此时一道清冷强硬的声音传来。 众人皆是一愣,而楼仲长等人则是一惊。 楼仲长回身将夏安容护在身后,转头看向楼修,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楼七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紧张的朝夏安容身边靠去。 “太子才是好兴致,这么晚了到府难不成也想讨杯酒喝?”说着,楼仲长穿过人群走到太子恭泽宏面前说道。 众人见状纷纷往后退,楼七带着夏安容朝内阁移去。 “楼将军说笑了,本太子不过是来宣父皇旨意!” 楼仲长眯了眯眼,看向太子身后并没有士兵心中疑惑! “怎么?楼将军还不下跪领旨?” 虽有疑惑,楼仲长还是跪下身。 太子见此冷笑,随即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越国大将军楼仲长,沟通外寇,叛国求荣,经已查证,朕痛之入骨,愤不能平,琢赐连坐家族,钦此!” 一通旨意宣读完毕,众人震惊! “领旨吧!楼大将军!”太子恭泽宏得意的说道。 “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楼仲长到头来却是叛国通敌的下场!皇帝老儿,你这无情无义之人!”楼仲长怎么也想不到,安给自己身上的罪名竟是通敌叛国!还要连累家人。 太子恭泽宏一听,大怒:“来啊,此犯出口狂言,冒犯天威,应当乱箭射杀!” 此话一出,从外面涌出大批士军,众人一惊,现场大乱! 楼仲长突然起身朝内阁方向大喊:“小七,快走!” 随后,一场箭雨袭来!楼修飞向楼仲长身边拼死抵抗。 而这边楼七带领少数进内阁的人准备进入暗道。 “咦,怎么打不开?”楼七疑惑,来不及多想,再次开启机关却还是不见动静。 楼七心中一沉!暗道不好!难道…… 转身看向身后的母亲:“母亲……” 夏安容见此明白楼七的意思,看了看机关,转身看向家丁:“各位,看来是走不了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担忧的议论纷纷,而处在角落的管家转过身说道:“夫人,老奴这条命本就是将军所救,今日,将军有难!老奴却要逃亡,实属不义!”说完,管家打开内阁的门坦坦荡荡的走了出去。 楼七还来不及拉住,身边的人都往外走去,有些是赌一把逃命,有些和管家一样去赴义! 楼七拉着夏安容和彩月,躲在角落,看着外面的激战,一时红了眼眶。 身旁,夏安容瞧见了那熟悉的背影:“将军!” 楼七听见夏安容的话,顺着视线看过去,入眼的是满身伤痕的父亲,头发凌乱!看到此处,楼七绝望闭着眼跌坐在地! 突然,楼七手中握着的手一挣开,夏安容冲了出去。 楼七一惊,伸手一拉只有衣角从手中划过:“母亲不要……” “夫人……”身后的彩月急切的叫到。 冲出去的夏安容躲着箭雨来到楼仲长身边:“夫君!” 而正在奋战的楼仲长一惊回过头:“夫人,你怎么回来了?快!快走!” “我怎么可以离你而去呢!”夏安容笑道。就算死也要死在你身边啊! “额……” “夫人!” “母亲……” 曼珠沙华 “不……” 眼前的一幕让楼七的心像活生生被人切割掉一般,那一只箭带着冷意,无情的穿透了夏安容的身体。 楼七想要冲出去救回母亲,奈何身后的彩月紧紧拽着她的手,捂住她的嘴!她挣扎着,拼命的摇着头,眼底的猩红浓烈如红色曼陀罗。 不要…… …… 而远处,夏安容提着最后的力气望着角落里崩溃的楼七,噙着笑意摇了摇头! 怎么可以?母亲,您要小七怎么办? 随后,楼七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彩月的手冲了出去,跌跌撞撞冒着箭雨来到夏安容身边:“母亲,不要。。。坚持住,小七带你走。” 楼仲长看着楼七怒喝道:“你过来干什么?快走,我和你哥哥顶不住了” 楼七摇着头:“父亲,要死一起死,没有你们,小七岂能苟且。”说着楼七从腰间抽出那把匕首奋力抵抗。 来不及多想,楼仲长喊道:”修儿,带小七离开。“转过头看着夏安容:“我深知你意,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面对又何有妨!” 楼修闻声转身前来拉着楼七的手:“走!” “我要跟你们一起!哥哥,求求你!不要……”楼七望着楼修满身伤痕哀求道。 楼修没有理会楼七的哀求,依然带着她冲了出去。 楼七死死盯住夏安容,止不住的哭泣。那一刻,夏安容脸上的笑意仿佛定格,深深烙在楼七的脑海! 坐在门前的太子恭泽宏瞧着逃离的楼修眯了眯眼:“追!” 楼修带着楼七彩月逃出将军府,太子的人也一路追赶。 “射箭……”追出来的太子手下下令道。 “撕……”肩上突然传来的疼痛感让楼七跪倒在地。 彩月急切揽住楼七:“小姐,您受伤了!” “彩月,带小姐先走,我来截住他们!”楼修来不及查看楼七的伤势,这个情况不能再拖了,他们要的只是自己! 楼七捂住肩头,咬紧牙关哆嗦道:“哥哥,要走一起走!” 握着剑的手紧了紧,别过头:“彩月!” “小姐,对不起!”彩月一把托起楼七背上。 “彩月……放我下来……哥哥……” 此时,楼七苍白的脸上不停的冒着冷汗,惨白的嘴没有一丝血色。 “我不能走,我还要救哥哥,母亲,还有父亲,我不能走……”靠在彩月的肩上,楼七闭着眼始终想的都是她的至情! 第九章 蜀葵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儿? 楼七独自走在荒漠之中,荒无人烟,风中夹带着细沙吹的耳朵生疼。望着无边无际的沙漠,楼七心里生出些许不安,她不停的跑着想要跑出这片死亡之地。可是,不管她如何跑却始终跑不出去。 “小七……”突然,耳边传来细微的呼唤声。 “谁?”楼七四处张望,谁在叫我? “小七……小七……活着,好好活着。”女子的声音撞击的四周形成回声不停的来回! 母亲?是母亲的声音! “母亲,是您吗?您在哪儿,小七看不到您。” 回答楼七的始终都是那延绵不断的回声,似是尖刀冲刺的楼七的耳膜。 “母亲……”楼七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剧烈的动作使得她手臂的伤口撕裂,疼的直哆嗦。 楼七摸着伤口呢喃道:“原来是梦!”突然,楼七意识到不对劲,抬头看向四周,映入眼帘是一间清新闲适的女子闺房。 “醒了?” 突兀而来的男子声音吓的楼七全身一紧。 楼七侧着头瞧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色华服,浑身气势贵不可言。刀削般的立体脸庞,棱角分明。一双深邃的双眸,挺拔的身躯犹如青松,迈步间一股从容夹带着王者之气,他走向七床前,就这么直视着楼七。 楼七不躲不闪地回视对方,眼角的疑惑没能逃过对方的眼睛。 “怎么?不开口问问我是谁?”男子转过身倒过一杯茶递向楼七。 楼七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谢谢!” 男子听后不自主笑出声:“谢谢?谢什么?是这茶水,还是你的命?” 楼七握着茶杯并未回答。 没听到回应,男子也没在意,迈步准备离开。 “我要出去!” 男子转过身,看着楼七眯了眯眼:“一个时辰!否则……” “好!”没有犹豫,楼七开口答应。 此人能够从那人手上救下自己,定然有所图,虽然当是自己处在昏迷中不知怎么回事。可是,既然他有所图就有节制自己的条件!彩月! 男子挑眉,没想到答应的如此干脆,没说其他转身佛手而去。 依米花 男子一离去,楼七掀开被子穿好鞋也随之离开。一路走来畅通无阻,想必是他吩咐过的吧! 这个时辰,应该是才过了卯时,天微微亮。街上来往的都是出城的商人。楼七不敢露面,不能保证这些人是否认识自己! “听说了吗?楼大将军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 “哎!听说了,真是没想到啊!据说将军府昨夜惹怒了上天,被大火烧了个精光……” 转角处,靠着墙的楼七把外面过路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通敌叛国?惹怒上天?呵……恭泽宏!真真是好手笔。 穿过街道,楼七快速向将军府跑去。终于,不远处的景象不由的使楼七停下脚步。 断垣残壁,惨不忍睹。曾经威风凛凛的将军府变得面目全非,已没有了昔日半点痕迹! 楼七就这么望着,像是要把它揉进眼睛里。迈着沉重的脚,一步一步朝着将军府大门走去,每走进一步似是诛心! 而此时,天空飘起了细雨,随即越下越大,像是要洗刷这一地的冤魂。 断壁之前,楼七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雨中,雨水划过她的脸颊,从下鄂坠落,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泪水! 早已惨白的小脸此时更是无一点血色,肩上包扎的伤口随着雨水的渗透伤口裂开,血水伴着雨水延至手指滴落,在地上砸开出一朵朵花,一滴一滴…… 荼靡,凋零…… 楼七,从腰间抽那把匕首,在眉间轻轻一点,血顺着刀尖流下。 “父亲母亲,哥哥,小七得之你们的保护,我很好,愿之安息!”楼七深深一鞠躬。 再一次抬头楼七眼睛尽是狠厉:“南越,恭泽宏!我楼七以眉血发誓,今时今日,他日定当千百尝之!” 转过身,楼七离去。雨水冲刷这那娇弱的身躯!终于,那一副身躯在大雨中缓缓倒下! “哒哒……” 远处传来马蹄声。 “咦?”马车上,马夫发出一声疑惑。 “主,前面地上倒了一个女子!” 久久没听到回应,马夫架着马车从楼七身边路过! “停!”清冽而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吁……主,有什么吩咐?” “将她抱上来。” 车夫听后,顿了顿:“是!” 车夫冒着大雨将楼七抱着上了马车,而马车内伸出一双白净修长的手。 马夫将楼七交给了这双手,然后架着马车离去…… 第十章 重返 三年后东离国 凤阳宫中时不时传出朗朗笑声! “哈哈……皇后的棋艺怎不见进步?”东离帝坐在软踏上满脸笑意。而对面坐着的皇后正歪着头瞪着他! “不玩了,哼!每次都不知让让我!”皇后嘟着嘴,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东离帝喜爱的不得了! 一通话惹的周边的奴才都掩嘴偷笑。他们的这个皇后可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中的宠儿,东离国人尽皆知。虽说俩人都年过三十,可是相处间犹如神仙眷侣般惹人羡慕!试问有哪国家的皇后与皇帝能如此这般! “你啊!这耍无赖的性子还是没改。”东离帝点了点皇后的额头说道。 皇后好笑的看着东离帝:“这可是跟你学的。” 东离帝听言无奈的佛了佛头,这鬼灵精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东离帝不言,皇后打着哈哈:“瞧,我这是怎么了?皇上可怪臣妾?” “装,继续装!每次都玩这个不嫌累?” 又被识破皇后也不急,拉着东离帝的手笑道:“饿了!传膳。” 东离帝挑眉,随即吩咐身旁的元公公道:“传膳吧!” “是。” “等一下,两碗面条就是了,皇上的加两个鸡蛋。”皇后叫住欲传话的元公公说道。 闻言,元公公朝东离帝看去,见皇上点了头,随即笑道:“是,奴才这就去吩咐!” 不一会儿,面条来了俩人吃的津津有味。这时,外面进来一位宫女,宫女走到皇后身边佛了佛身低声道:“娘娘,木蓉郡主出发了。” “什么?那小妮子居然不告而别?”皇后气的拿筷子的手都在发抖。 小样儿,看我不逮住你,居然不告而别! 东离帝拍了拍皇后的手:“随她去吧!我已经下了旨让她以和亲的身份去的!” 说完,东离帝看着皇后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吃面条。 “很好,你们合起伙来瞒着我!本事不小嘛。”皇后眯着眼瞧着东离帝咬牙切齿的说道。 东离帝只听不语,面子什么的都不是事,这位要是生气了那就很难过了! “罢了罢了!我急什么,有人是要急的!”瞪了眼东离帝,皇后无奈的说道。 东离帝放下心,抬眸安慰道:“说得对,咱们不急!” 见皇后不理会自己,东离帝站起身朝元公公递了个眼神,元公公立马点点头,随后打发屋子里的奴才出去。 见众人都走了,东离帝笑呵呵的走到皇后跟前伸手抱起往里面走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朕下不来台,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 “下流!”听到对方自称朕,皇后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只好把头埋起来。 “哈哈哈……”东离帝得意的笑着。他就知道这招管用,百试不厌! 正如皇后所言会有比她还要着急的人此时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重返 东离国的一处江边上停靠着一艘巨大的画舫。 画舫内简洁不凡,素雅又不失高贵。 寒玉香炉,轻烟缭绕。珍贵的小叶紫檀作为画舫的装饰木材,雪狐皮毛的地毯。无一不透露出这里的不凡高贵之处。 但此时,这里却泛着冷意! 软榻案几旁,一抹欣长的身影斜靠着,身着素色长衣,紧闭的双眸,微微皱起的浓眉。精致的下颚和薄唇,如雕刻般完美! “主上……” “主上……” 一位进来半天叫不醒自家主子的男子正很无奈的汗颜! 只见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一动,缓缓开口道:“说吧!”冷冽淡漠的声音传来。 “主上,北境那边传来消息,我们安插在宫里的暗桩被截断了。” “哦?”饶有兴趣的音调传来。 见自家主子没有往下说,便试探道“要不要属下亲自去趟北境?” “不用,百里你去找千叶,他知道怎么做!这点小事还处理不好就叫他不要回来了!” 百里愣了愣回答道:“是……” 男子见百里没打算出去挑眉说道:“还有什么事?” 百里低着头,擦了擦汗,结结巴巴的回答说:“主上,这……那个……木蓉郡主……出发了。”说完,百里把头低的更下去了。 郡主啊郡主,您这干嘛叫我来禀告主上呢?这是要死人的! “什么时辰走的?” 百里咽了咽口水回答:“昨……夜。” 男子沉了沉眸:“昨夜?现在才来禀告?嗯……”充满危险性的声音传来。 百里一抖,扑通一下跪下:“是郡主不让属下昨夜说,郡主说如果属下说了她就走不了了,所……所以……” “所以你就不知道谁是你家主子了?”男子声音突然提高,带着压迫使得百里透不过气来。 “属下……请主上责罚!” 男子闭着双眸沉言道:“吩咐千叶立即择近路先行赶到南越,我随后就到,注意,叫他不要被郡主发现。你,前去北境处理暗桩的事。” 百里抬起头惊喜的望着:“属下,遵命!”还好!这次主上没有处罚,也算拖郡主的福!主上只要遇到有关郡主的事就格外的宽容。 百里走后,男子睁开眼,那双深邃的双眸此时满是柔情。 阿七,你还是逃走了!究竟,你的执念有多深?深到明知会深陷漩涡却如此甘之如饴! …… 第十一章 木蓉郡主 “驾……” “千叶,等等我!” 千叶骑着马悠哉悠哉的前行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只见一粉色女子身影骑着骏马快速向之靠近。 “吁……” 待女子勒住马停下,千叶一愣。“你怎么来了?” 女子瞪着千叶:“你的步伐可真快,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不紧不慢的!小心我禀告主上处罚了你。” “琉璃祖宗您可别啊!主上要是知道了非得刮了我的皮。再者说,郡主这时不知道在哪个驿馆休息呢,着什么急!” 琉璃眯着眼,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啊!笨死算了。郡主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想做的事从未耽搁过,你觉得郡主会像你沿途赏风景呢!” 摸着马背的手一顿,千叶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这么糊涂。糟了!这都两天了,郡主该不是……” “哼!现在反应过来,晚了!”琉璃冷冷的回道。 “驾……”不等千叶反应过来,琉璃驾着马飞奔而去。 “啊喂!琉璃,等我……”千叶拉着缰绳随后赶去。 而正如琉璃所说,木蓉郡主确是沿途没停留,现如今已经入了南越皇宫。 南越皇宫金銮殿外,一名红衣女子就那么独独站着,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凉薄,肤如凝脂,面纱下隐约能瞧见那巴掌大小精致的脸庞,樱花瓣的唇轻勾,泛过一抹冰冷。 故人们,可还好!楼七我回来了。 “宣东离国木蓉郡主觐见……”殿内传来尖细的声音。 楼七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向殿内。 殿内,楼七望着高殿之上那一抹明黄,握着侍女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 “木蓉,参见皇上……”楼七平了平情绪行了礼。 南越帝恭泽宏不由的愣住了,没想到传闻中东离国木蓉郡主美若天仙,今日一见倒是比传闻更胜一筹! “平身……” “谢皇上!”楼七站起身,直视着南越帝,越看心里的恨越多了几分。昔日的种种仿佛就像才发生一般清晰! 坐落在周围的朝臣众人不由的窃窃私语。 “皇上,这木蓉郡主了当真是美人儿……” 南越帝恭泽宏身旁,皇后好不掩饰的夸赞着,众人纷纷附和。就连一旁的恭泽轩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皇后说的及是,来人……给郡主赐坐!” 楼七在宫人的指引下落座在晋王恭泽轩旁。 “今日朕特为木蓉郡主设宴,众卿家可是托了郡主的福啊!大家也都不要太过拘谨,尽情享受吧!哈哈……”南越帝满意大笑,龙颜大悦。 此话一出,楼七低头冷笑。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地位抬的如此高,看来后面少不了有人登门拜访了! 随着丝竹之声奏起,大殿上,数位婀娜多姿的舞姬踩着碎步缓缓而来,翩飞飘扬的裙摆在光亮的玉石地板上犹如盛开的鲜花,美不胜收。 美舞后,众臣家眷的闺女纷纷上场表演着才艺,获得不少的赏赐,可见气氛其乐融融! 酒过三巡,南越帝笑脸满意:“木蓉郡主可有什么才艺可为大家展示?” 楼七放下手中酒杯缓缓站起:“木蓉不才,未能有才艺!” “木蓉郡主真是妄自菲薄,谁人不知东离国郡主才情满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皇后笑着说道。 楼七听闻行礼道:“皇后娘娘说笑了,不过是些传闻罢了。” “此言差矣,既然是传闻,自然也是有由头的,木蓉郡主可是不愿拿出才艺?不然怎么如此推脱……”大殿上,一名青涩的男子站起身对着楼七说着。此人正是南越二皇子,恭澈。 “木蓉不敢,只是木蓉的才艺不及在坐小姐们的万分之一,怎可献丑!” 二皇子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南越帝打断。 “好了!木蓉郡主此次是为了南越和东离的友好前来和亲。想来,郡主心里应有了心仪的人。” 木蓉郡主 楼七走向大殿中央,福了福身:“木蓉舟车劳顿,未能提早了解,算不得上有心仪之人。不过,今日木蓉倒有些所耳闻,贵国的晋王温文尔雅,文武双全,不知是否有幸得以认识?” 一句话使的众人议论纷纷,有些则是脸色大变。 “哈哈……不急不急!木蓉郡主初来乍到加之舟车劳顿,应当休息几日再义也不迟!”南越帝恭泽宏避重就轻,含含糊糊把晋王遮掩过去。 其他人不知怎么回事,可一旁的晋王恭泽轩却是明白的。 晋王恭泽轩握着酒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仿佛刚刚对于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一场宫宴就这么平静的结束了。可是,楼七心里知道,自己适才丢在湖里的小石头,现在泛起了波澜!楼七很满意这个开头。 回到驿馆中,楼七闭着眼靠着榻上休憩。 一旁的侍女手里拿着扇子为楼七打扇,时不时抬眼看看楼七。 “想说什么就说吧!”楼七闭着眼说道。 侍女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主子,今日怕是等不到了,你早些休息吧!” “哦……!为何?” “那晋王今日并未表明身份,想来是不在意的!” 楼七睁开眼,看着侍女笑道:“阿沁,你可知,今日南越帝为何不接我的话?” 阿沁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 楼七听着坐起身,慢条斯文地倒了一杯茶递给阿沁:“坐吧。” 阿沁坐在楼七身旁,楼七继续道:“南越帝恭泽宏登基不到三年,虽然看似安稳,但却风流暗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拔出晋王为的就是制约朝堂。再者,晋王看似逍遥,对权力毫无兴趣,可实则,多年来培养的多为朝中大臣。南越帝定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没能及时的找到晋王的理由与之铲除。” 阿沁思索一番,疑惑地问道:“那晋王为何今日不表明身份?要知道东离国可不是他培养的朝臣可以比拟的!如若接受主子的好意,那背后站的可是泱泱大国啊!” 听到阿沁的话,楼七嘴角一勾:“急什么,该来的始终要来。等着就好了!这到嘴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明白了。对了,主上,浅浅传来消息说尊主去了北境。” 楼七一听,手中的茶差点打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楼七顿了顿问道:“北境?可有说是什么事?” “浅浅说,尊主安插在北境宫里的眼线被截断。早前时日,尊主派了百里前去查探,可是百里去了后无故失踪,我们的人竟是半分线索都没找到。” 难怪!以他的性子如若知道我离开定会追来。 “他可有带什么人前去?”楼七问道。 阿沁摇了摇头:“尊主是一人去的。” “什么……北境如今形式不明,他一个人……千叶呢?千叶怎么没跟着?” “收到消息,千叶在我们离开东离的第二日就跟来了。是尊主吩咐的!” 第二日就跟来了?可是这都过去两天了,如今半个身影都没见着。 楼七皱着眉:“阿沁,你亲自在沿途截获千叶,吩咐他立即前去北境。”说完,楼七伸手摘下头上的发簪交给阿沁。 阿沁点头:“主上放心!尊主不会有事的。”随后,阿沁离开,屋内就剩下楼七一人。 楼七面色凝重,紧握的手迟迟未能松开。 弑……阿七很想你!很想很想…… 第十二章 见面礼 晋王府 鱼池旁恭泽轩拿着食物斗弄着池里的鱼,一副悠然自得。 “王爷,今日……”张安恭恭敬敬地站在晋王身后,低着头。 晋王转过头,看着说到:“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像什么!”说完,转过头不理会。 张安抿了抿嘴开口说着:“今日殿中的那位木蓉郡主,王爷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闻言,晋王恭泽轩把准备撒出去的鱼食收了回来,良久,恭泽轩又抓着一把鱼食撒了出去,拍了拍手起身看着张安:“何来熟悉?”随后,抬脚走去。 张安立即跟在晋王的身后:“属下不确认,只是瞧着有几分像三年前王爷救回来的那名女子!” 此话一出,走在前面的恭泽轩猛的一顿,转过身沉言道:“今日殿中,那位木蓉郡主戴着面纱,你,何以见得?” “属下……并不确认,只是,三年前王爷救回的那个女子属下曾经见过她。王爷可曾记得,那日您吩咐府里上下全部不可露面,可是属下从外赶回来有急事向王爷禀报,就在转角处远远的见过这女子。而今日那木蓉郡主属下虽没能见过她脸,可是形态上却有几分相像之处。” 恭泽轩听后,沉默了许久:“此事不可声张,你且派人暗中监视着。” “是!”张安遵命后,转身离开。 恭泽轩站在原处看着张安离开的背影,回想着刚才对方所说的话默默的站了很久。 …… 风月楼 换上男装的楼七来到风月楼的后门,在门上扣了三下。这时,门从里面打开,楼七走了进去,只见一位风韵的老鸨迎面走来。 “主上……”老鸨恭敬的行礼道。 楼七点了点头,打望着四周:“装璜的不错!婉儿呢?” “在呢。” 老鸨引着楼七从后院来到自己的房间,从书架旁打开机关,那书架就从两边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暗道。老鸨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竟是夜明珠,如婴孩的拳头般大小。 随后,楼七跟在老鸨身后一起走进暗道。不一会儿,走到尽头,老鸨把夜明珠放在石壁上烛台上转了两圈,那石门就打开了。 “主上,婉儿在里面!” “嗯,你先去吧!” “是……” 楼七走进房内,房间与一般普通女子房间并无异样。而待楼七走进些则看到喜剧的一幕,女子抱着吃食竟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幕使得楼七忍俊不禁,脑海闪过捉弄人的想法。她走上前靠近女子的耳朵大喊了一声:“着火了……” 床上的女子徒然睁开眼满脸惊恐:“着火了?来人,着火了……”说着坐起身,正准备下床却瞧见楼七正挑眉的看着自己。 “主……主上?”以为自己眼花,女子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一瞧:“真是主上,您怎么来了?现在什么时辰?” 楼七转过身坐在榻上自己倒过一杯茶,笑道说:“你这嘴馋的习惯什么时候改改,竟睡觉也要抱着。” 女子穿好鞋,整理了一番,坐在楼七身旁撒娇道:“主上!婉儿就这么点小爱好,您怎么忍心剥夺呢……” 闻言,楼七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见面礼 婉儿见着主上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心中窃喜,站起身从一旁拿起一样东西凑到楼七面前嘟着嘴:“诺……” 楼七抬眸,只见一串糖葫芦映入眼帘,本是满脸笑意的楼七一瞬间失了神。 以往,彩月也是如此这般拿着糖葫芦凑在自己面前,可是…… 主上……” 楼七回过神笑着接过拿在手里握着。 婉儿当然把楼七的情绪看进了眼里,随即转开话题说道:“我以为主上晚些才会来,却不想是这大白天。” “当然是来看你出糗的样子。”楼七打趣着。 婉儿汗颜…… “最近阁中可有事?”楼七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切安好!倒是主上吩咐找的那个人却是一无所获。” 还是没消息么?难不成人间蒸发了…… 三年前,自己被救走没能回去带走彩月。昏迷醒来也去找过可是并没有彩月的踪迹,曾经也一度怀疑是不是被遇害了,可是却还是不肯相信。 “那晋王府里可有安插我们的人?”楼七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糖葫芦问道。 说到此处,楼七耳边传来一阵哀叹声:“哎……这南越国上上下下我都安插了我们的人,唯独那晋王府,似铁桶一般怎么试都没办法,这个晋王可真不一般呢!”婉儿一脸哀愁样。 楼七见状,莞尔一笑:“本应该如此!”说完,楼七眼底浮过凌厉。 当年能够从恭泽宏眼皮子救下自己,没有能耐怎会活到今日,再则如果说当年晋王没有插手此事,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见主上一副早已了然的形色,想必有了对应之策。 怎么办?呵……当然要还一份‘情’了。 “自然是要玩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楼七眯着眼说道。 婉儿恍惚知晓了主上的用意,却不敢肯定,于是开口道:“主上的意思是……” “既然,南越帝一直想要打压晋王的势力又不得其法,那我们就送上一份见面礼好了。事情总得有个开端的不是?” 楼七的话让婉儿点了点头,随即勾起一抹冷笑:“我们已经掌握了晋王在朝中培养的人员名单,想来,很快就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都想到一块儿去了。“知我者,婉儿也!”楼七满意的看着婉儿。 婉儿确是不错的女子,心思通透。当年从人贩手中救下她不过才14岁,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越发的美了。虽然有时玩世不恭,但是只要涉及到自己的事,她也会变得严肃谨慎,甚至于狠厉! “主上,这是名单!” 不知何时,婉儿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递给楼七。 楼七打开一看,略微浏览了名单中的人,不由的惊讶!晋王的势力真是不可小觑!难怪,恭泽宏登基后没能动的了他。 浏览中,楼七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孙启孙尚书? 楼七转头看着婉儿问道:“这孙尚书可有一个女儿?” 婉儿一愣,没想到主上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思索了一番:“是有一个女儿叫孙悠月!” 孙悠月?! 还记得曾经自己和这个女子还有过过节呢! “主上,可是这个孙悠月有所问题?” 楼七摆了摆手,笑道:“那就从孙尚书开始吧!还和以往常一样。” “是……” 第十三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之后,楼七和婉儿简单交代了些,便起身准备离开。 婉儿见主上要走,便都着嘴说道:“主上,下次可别这般捉弄婉儿!” 楼七嘴角泛着笑意:“放心,下次我会提醒你的!”说着,楼七差点笑出声来。 然后立马收住,严肃地说道:“行了!你在这里自己小心些,人多眼杂,注意别暴露自己的身份。” “知道了!那……你吩咐找的那个人还要继续找吗?” “继续找!” 我不相信一个人能够不露痕迹的消失,还如此干净。 “是……” 说完,楼七从暗道原路返回。 等回到驿馆,楼七刚一踏进房间准备换下衣服,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郡主,郡主……” 房外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楼七快速换下衣服,理了理头发,走上前打开门就看见一张得意的脸。顿时,楼七想扁人的心都有有。 “你倒是来的快!”回过身,楼七不予理会对方那得意的表情。 “要不是千叶那小子慢悠悠的,相信我会更快的!”粉衣女子傲娇的说道。 而这一身粉衣不是琉璃还能有谁! 琉璃跟着楼七进到房内,毫无形象的躺在榻上,难以想象,一身粉衣,面容可爱的女孩子竟是这般。 听着琉璃的意思,想必是阿沁找到了千叶。 想到此处,楼七抬眸挑眉的看着琉璃:“又是逃出来的?” 琉璃原本是东离国富商的女儿,因从小性子顽劣,她父亲便把她送入宫里当丫鬟磨一磨她的性子。而自己当年因着出手帮过她,她便从此赖上自己了。后来没办法被她知晓了一些事情,才不得不把她安排在嗜血殿进行训练。 如今,这性子倒是比以往好太多了!只是我去哪她去哪的毛病真是让人头疼。 “这哪里的话?什么叫逃?我这是光明正大的来找你的!你可别糊弄我想把我打发了去……”琉璃坐起身翘着腿,一脸不满。 楼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叫楼七不理会自己,琉璃也不恼:“你的手下,阿史呢?” 正在梳理头发的楼七透过镜子一脸疑惑:“你问他做甚?” 见琉璃挠了挠脑袋:“没事儿,问问!” 问问?! 平日里她和阿关倒是走的还算近,没见她什么时候和阿史关系这么好呀!难不成这丫头…… 随即,楼七脸上泛过了然! “我吩咐他们办事去了!要过些时日才回来。” “哦……” 听着琉璃简短充满情绪的回应,楼七心里那个开心啊!以后终于可以甩掉她了。 楼七整理好着装走到榻前坐下抬头问:“阿沁呢?没跟一起回来?” “在后面呢!想来快到了吧!” 琉璃话一说完,就见阿沁气喘吁吁的走进屋内:“主上……” 见着阿沁狼狈的模样,楼七好笑:“歇会吧!看把你累的。” 阿沁傻笑着摆摆手:“不累……倒是琉璃,这速度也太快了。” 而琉璃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千叶赶去了吗?” 阿沁点点头:“放心主上,我已经跟千叶说了叫他前去北境找尊主!” “那就好!” 楼七算了算时间,到北境,骑马最多三日就能到达!应该来的急! “对了,刚才我到驿馆时见到周围都有几个武功不错的人!是你派的吗?”琉璃转头问着一旁的楼七。 楼七一愣,看向阿沁,两人会心一笑。 “主上果然了事如神!”阿沁开口道。 楼七笑了笑没有答话,静静的喝着茶。而一旁的琉璃双眼迷离,完全听不懂两人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了事如神?难不成不是你的人……” 阿沁见琉璃不明白,便笑道:“当然不是我们的人!” 琉璃听言,还是一脸疑惑,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指着楼七:“是来……监视你的?” 楼七拍掉琉璃的手说道:“阿沁,你去准备点核桃给琉璃补补!” “好勒!”阿沁爽快地应下,立马起身跑去,刚跑到房外就传来阿沁的笑声。 琉璃见状一脸不满,一把抢过楼七手中的茶,一口气喝下。 “哼……”起身也离开。 楼七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 夜晚降临,用过膳楼七躺在床上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房屋内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坐在离楼七不远的榻上,就这么看着楼七。 床上闭着眼的楼七嘴角一勾:“看够了么?晋王!” 榻上的人一怔,不曾想她能够发现自己。 “郡主美如天仙,本王自是看不够的!” 轻浮的语言让楼七哭笑不得。这人如果放在现代,做影帝都绰绰有余! 楼七坐起身,透过夜色看向恭泽轩:“那木蓉在这里就谢谢晋王的夸赞了。只是,这个时辰晋王不在自家府里休息,探入一个女子房间,晋王可知这样会对您的名誉有损?” 恭泽轩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淡淡的说道:“木蓉郡主不但心自己的名誉反倒担心本王来了!” 站起身,楼七直径越过恭泽轩坐到榻上,抬手倒上一杯茶喝下笑道:“晋王真爱说笑,这闯入女子房间的是您,干木蓉何事?再说了,就算晋王闲来无事喜欢自黑,那木蓉也是受害者,并不关木蓉的事!” 见恭泽轩没有说话,楼七继续道:“世人皆知,晋王温文尔雅……” 楼七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恭泽轩接下的话打住了。 “听闻,东离国早前并没有什么木蓉郡主,不知木蓉郡主是何时”做上了东离的郡主的?” 楼七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心中冷笑。既然回到南越就想到了恭泽轩定会怀疑自己,却没想到第一天就被他怀疑上了,还好自己有做准备。 “晋王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认为木蓉是冒充的不成?”楼七反问道。 恭泽轩直直的看着楼七,想从对方脸上瞧出些许端倪。 今日张安道出这位木蓉郡主像那个人时,自己就派人前去东离国查探,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可是张安的话给自己心里埋下了种子,所以有了现在的一幕。 第十四章 皇后有请 恭泽轩眯了眯眼,看着楼七那张绝世容颜,没有半点那人的影子,许是真的想多了。 “木蓉郡主误会了,本王不过与郡主开个玩笑,当不得真!”恭泽轩向前走了几步说道。 “晋王的玩笑未免有些大了吧!知道的说是您晋王开的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贵国质疑我东离国呢!只是,下次晋王说话前还得好好斟酌一番才好!” 楼七的一句话使得恭泽轩玩魅一笑,不曾想到此女子这般口齿伶俐。 “竟然惹的木蓉郡主不快,本王心里确是过意不去,只好下次备上厚礼赔礼道歉了,还望郡主莫要放在心上!”恭泽轩拱手说道,表情也是极其认真。 楼七就这么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人内心深沉,城府极深,几句话又完成一个转变,时而真,时而假,真真假假着实让人心里不舒服。 “既然晋王都这么说了,木蓉也不便说什么,时辰也不早了,晋王还是早点回府休息的好!”楼七打着哈欠走过晋王身边回到床上,下着逐客令。 恭泽轩笑了笑:“那本王就不打扰了。”说完就明目张胆的从正门离开。 恭泽轩走了后,楼七站起身,眼底俘过一道暗芒,抬手摸了摸脸,随手一拉,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下。 面具背后的一张脸和之前的脸相差盛大,只是眉间的那一点朱砂印证了此时的楼七才是真的楼七! 次日,睡梦中的楼七被一阵喧闹吵醒。 楼七揉了揉了眼睛叫道:“阿沁……” 门被推开,阿沁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东西。 “主上,醒了?” 楼七起身,穿好鞋问到:“外面什么事?” 阿沁笑着走到楼七身旁,轻声道:“今儿一早,各个府里的公子哥派人送来了请帖。”说完,阿沁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楼七。 “可有打发了?”楼七接过请帖,随意的翻了翻。 阿沁挽着楼七坐下:“琉璃给打发的,称郡主身体不适,不宜走动。” 闻言,楼七挑眉,看着阿沁指了指手里的请帖:“那这是……” 阿沁低头,压低了声音:“是皇后,还有几位皇子派来送来的。”说着,示意的朝楼七点点头。 楼七了然,笑了笑,手里摩擦着请帖:“皇后?怕是按照南越帝的意思吩咐的吧!” “那依主上的意思……这一趟我们去不去呢?” 楼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之意:“人家可是皇后,岂是我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既然皇后有意,我们也不能佛了人家的脸面。收拾收拾吧,准备进宫!” “是……” …… 这边,皇后的寝宫里密密麻麻的跪了一地的奴才,其中有个宫女战战兢兢的跪在皇后跟前。 这时外面走进一个宫女,手里呈着一个盒子走到皇后身边:“娘娘,东西找到了,是在碧珠的枕头底下发现的。”说完瞧了瞧一旁跪着的碧珠。 碧珠听着,吓的脸都白了,连忙磕头:“娘娘,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 “反了!居然偷本宫的东西,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碧珠的话未说完,皇后气的一脚蹬在面前跪着的碧珠身上。 “娘娘,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皇后闭着眼,不听碧珠的求饶任由太监将其拉走。 良久,外面碧珠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之后便再无声音。 皇后叹了口气,将其他等人打发了出去,留下身边的一位宫女。 “娘娘,您别气!伤身。”宫女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顺着皇后的背安抚道。 “不碍事!对了,请帖可送出去了?”皇后揉着额头问道。 “送出去了,而且宫里的其他几位皆有送请帖。” 闻言,皇后停下动作冷笑道:“木蓉郡主可真儿是个宝,这么多人梦寐以求,可还有哪些人也送了?晋王呢?” “据奴婢所知,晋王并没有送请帖,倒是有许多朝中府邸派人送了但被挡了回来。” “那就好!只要防着晋王,其他的人自有皇上定夺。” 看着皇后眯着眼,宫女低声问道:“娘娘可要睡会?” 皇后摆摆手:“本宫眯一会儿,柳叶你去瞧瞧那位木蓉郡主可有进宫?” “是……” 柳叶福了福身转身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宫女跑来一脸着急。 柳叶将对方拦住:“沛儿什么事这么急?娘娘在休息呢!” 沛儿低头:“木蓉郡主进宫了!” 柳叶一听,微微一笑:“知道了,你下去吧!”说完转过身又走到皇后身边,见皇后睡着了,柳叶小声的叫道:“娘娘,娘娘……” 皇后皱皱眉,睁开眼:“怎么了?” “木蓉郡主进宫了!” 皇后坐直身,惊喜的看着柳叶:“当真?” “真的,适才沛儿来说的。”柳叶点头道。 “很好!没想到这么快。” 说完站起身,皇后转了转问着柳叶:“本宫可有不妥之处?” 柳叶摇摇头笑着:“娘娘就是不打扮也是及漂亮的!” “你啊!就是这张嘴讨本宫喜欢。”皇后轻轻捏了捏柳叶的脸颊。 “是奴婢得娘娘的赏识……” “行了,去看看木蓉郡主到哪儿了?”皇后打断柳叶的话说道。 柳叶立马点头:“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儿,柳叶领着楼七等人走进皇后寝宫,此时皇后端坐着,脸上笑意从楼七走进房内就没停过。 一身红色长裙的楼七缓缓走上前去微微福身:“木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郡主快快请起!”皇后起身连忙扶起楼七。 “谢娘娘……” 皇后拉着楼七的手坐下,一脸亲切喜爱之色。转眼看向柳叶:“柳叶,去准备几份点心。” “是……” 看着柳叶退下后,皇后转过头拍了拍楼七的手笑道:“不知郡主会进宫,你瞧,本宫什么都没准备!倒是闹了笑话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是木蓉的不是才对,接到娘娘的请帖就赶来了,也没禀报。是木蓉唐突了!” 第十五章 各有之意 面对皇后的刻意为之,楼七淡淡地说着,言下之意就是提醒皇后此次进宫完全是您送的请帖的缘故。 听着楼七的说辞,皇后愣了片刻,尴尬的笑了笑:“瞧!本宫都忘了是本宫派人送上帖子邀请郡主进宫的!” 正说着,柳叶端着点心进来,为皇后和楼七一一奉上。 皇后拿起一旁的酒壶给楼七倒上:“尝尝!这是皇上新赐的酒,说是从西域进贡的,叫什么葡萄酒。” 楼七点点头笑着接过:“谢娘娘!”随后,细细的抿了一口。 皇后期待的看着楼七问道:“味道如何?” “味道极好!”楼七心里想着,这不就是现代的红酒嘛,只是味道比红酒略微清甜了些。 “想着定是不错的,名字也倒是新颖,不知郡主可还喜欢?” 楼七沉吟片刻:“喜欢倒也喜欢,不过,木蓉不宜多饮酒,怕是无福消受这美物了。” “此话可不能这样说,少量饮酒亦有好处,据说这酒还有美容养颜之效,若是郡主喜欢可带些回驿馆。” 说完,未等楼七说话,转头对柳叶吩咐着:“给郡主备上一些,让郡主回去也好尝尝鲜!” “是,奴婢这就去。” 楼七欲于拒绝,但见柳叶已经离去,这开口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并笑着说:“那木蓉就多谢娘娘厚爱了!” 皇后点点头给楼七夹了一块点心,随意问道:“郡主初次来南越可有不适之处,若有什么不便尽管告诉本宫,本宫定然多加照佛。” 闻言,楼七略微点了点头,一脸羞愧:“说来,木蓉倒有些惭愧了,初次到南越真是有些不适,不过,木蓉正在努力中,所谓入乡随俗,再者,南越风光旖旎,木蓉也是极其喜爱的。” 楼七的一番话正中皇后的下怀。当然,楼七也知晓皇后此次邀请的目的,所以不过是顺着皇后的话往下说罢了。 听着楼七的话,皇后心中一阵欢喜:“多些时日,郡主会慢慢适应的,闲来无事多走动走动,到处看看,本宫也不便出宫,你若是呆在驿馆中觉着枯燥,本宫叫上太子陪你到处逛逛,也好打发些时间。” 见皇后的目的已显现,楼七心里泛着冷笑。 而表面,楼七显得有些难为情:“谢娘娘如此关心木蓉,只是……” “可有什么不妥之处?无碍,你且说来听听。”见楼七迟疑,皇后心中疑惑。 楼七笑了笑,随即回答道:“倒也没什么,只是木蓉觉得太子爷平日里定是繁忙,实在不宜劳烦。” 皇后舒心一口,还以为是什么呢!:“你这孩子怎会如此懂事?不过太子近来无事,反倒是在宫中读书罢了,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了。” 见皇后如此这般,楼七也没再推脱:“如此,那木蓉却之不恭了!” 皇后看着楼七没有推脱,心中也放心不少。之前皇上吩咐说让自己想办法把这位木蓉郡主留在宫中不得让晋王有接近的机会,不过,就算皇上不吩咐,自己也得把这块肥肉揽下,绝不能让晋王占有。 如若一旦晋王与这位木蓉郡主和亲,那么,这南越国怕是要变天了,晋王的野心,别人不知道她能不知道吗?所以,定要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随后,俩人闲谈了一会儿,楼七便告退了。 出了皇后寝宫,楼七和阿沁漫步在宫里。 “主上,看来皇后是不想让你与晋王有所关联。”阿沁跟在楼七一旁说道。 楼七停下脚步,看着周围满是鲜花说道:“你看!”楼七指了指那些花。 阿沁顺着主上手指的地方看去,满是疑惑,不知主上要自己看什么。 见阿沁不明白,楼七笑道:“那些鲜花虽然都栽种在一起,却总是有不一样的地方,争奇斗艳,谁长的漂亮些便会被人喜欢,而那些长的不怎样的,就慢慢随着时间凋谢,枯败!” 说着,楼七看着阿沁嘴角泛着笑意,转过身往前走。 “皇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晋王的野心他人不知道,可是这朝堂之中哪有不清楚的,不过是碍着时机不对罢了。而如今我以和亲的身份前来南越国,为的就是使这看似清凉的水搅混浊而已。”楼七并没有说出自己真实的目的,自己真正的用意除了几个个别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即便是阿沁!他们知道的不过就是各国的争斗罢了。所谓表面招揽的得力之人,不过是楼七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建立的。 阿沁听着楼七的话不由的点点头:“明白了,主上的意思是将晋王的预谋提前推动!” 走在前面的楼七听之,满意的笑了笑并未回答。 这边,南越帝恭泽宏在金銮殿批阅奏折。 “听闻今日皇后派人给木蓉郡主送去了请帖?”恭泽宏低着头手里拿着奏折问道。 “是!皇上”身旁站着的周公公低身回道。 “那木蓉郡主可有进宫?” “回皇上,早前皇后娘娘派人送去请帖,没过多久木蓉郡主就进宫了,还赐了一壶葡萄酒!” “嗯!朕知道了。你传旨下去,五日后狩猎,叫他们都准备准备!”恭泽宏放下手中的奏折吩咐着。 “是,皇上!那木蓉郡主……” 见提及木蓉郡主,恭泽宏思索片刻:“都一并叫上吧!” “是……” …… 楼七一路没做停留,直到回到驿馆中,刚到房间就见阿史阿关在房内等候,打发了阿沁,楼七坐在榻上急切的问道:“如何,查到与否?” 见自家主子进来,两人眼角一亮随后行礼道:“主上!” 期间,阿关朝阿史点了点头,阿史向前一步说道:“经属下和关多日细查,半年前的那一封信的确是从南越传来的,而送信之人却不是用的真名。” 楼七微微皱着眉:“继续!” “直到追到宫中,这个人不见了。” 阿史接下来的一句话使得楼七大为震惊!楼七站起身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事情是宫里人所为?” 阿史阿关双双点头,阿关面色凝重:“确是跟进宫里不见的!但是,此人未能露面,似是乔装打扮过的,一路上我和阿史都小心翼翼跟着,但是对方好像知道有人跟踪,一进宫中便消失不见了。” 第十六章 成果见效 闻言,楼七心中惊鄂,阿关和阿史两人的武功有多高自己是非常清楚的,能够有人躲开他们的跟踪可见不是一般人。再者,他们两人说对方像是知晓被跟踪了,沿途都是刻意乔装打扮过的,并没有露出真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进了宫便消失了。 串联整个过程,楼七心里很是疑惑,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无意,还是本就是为自己设的局? 可是……当年,还有谁会知道自己被救走,而且并知道自己远去了东离国呢? 楼七走到窗边,手指搭在窗台不停地敲打着,沉眸思索片刻睁开眼,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呢喃道:“晋王?是他吗?”毕竟当年最后见到自己的也只有他一人。 但是,昨晚他的试探之中并不像事先知晓自己身份。那么,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见自家主子沉思不说话,阿关抿了抿嘴,问道:“主上,既然那人进了宫,您看需要派宫中的线人暗地查探吗?” 楼七转过身沉吟道:“不用!不能让我们的人身份被人有所察觉,宫里不比外面,到处都有他人的眼线,特别是晋王的人,如若此时动用他们,反倒不妙。此事先不管,若是此人早已知道我的身份,相信他见我们没有进一步行动自会露出尾巴,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人暂时不要查探这事,等着就好!” 阿关和阿史对视一笑:“属下遵命,果然还是主上英名!” 随后,阿关兄弟两人一一告退,房间内只有楼七一人。 楼七静静地坐在榻上,眉头紧锁,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轻轻的抚摸着,看的入神。 过了一阵子,阿沁敲门进来,见自家主子正在书写些什么,顿了顿开口道:“主上!” 楼七似是没听见,阿沁走进了些欲要说什么,见主子抬头朝自己招手。 “阿沁,你过来!” 阿沁走到楼七身旁:“主上,宫里派人来说,皇上下旨我们五日后一同前去围场狩猎。” 楼七将装好的信交到阿沁手中说道:“知道了!你去将这封信交给琉璃,叫她前去风月楼务必交给名叫婉儿的女子。” 握着手中的信,阿沁愣了愣,问道:“主上为何叫琉璃去?她并不认识婉儿姐姐。” 楼七站起身,握着阿沁的手:“正是琉璃不认得婉儿,所以才叫她去。外面那么多盯着我们的人,难道你要亲自去?” 听到主上的话,阿沁恍然大悟,笑道:“主上说的是!阿沁真是笨,竟忘了这一茬,阿沁这就去!”说完,阿沁收好信转身离开。 楼七望着阿沁离开的背影,低眸沉思…… 阿沁才离开没一会儿,正准备上床躺下休息,一只白净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揽住楼七。 楼七伸手拉被子的手一顿,闻着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楼七鼻头一酸,两颗大豆似的眼泪夺眶而出! “阿七……”充满柔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背后的人紧紧抱着楼七,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楼七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人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泛着血丝,神情间的疲惫,楼七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很疼! “你怎么来了?怎会如此疲惫?”楼七垫着脚,双手捧着对方的脸满是心疼的问道。 “想你了!”简单的三个字透着缠绵已久的思念。 闻言,楼七紧紧的抱住对方:“弑,我也想你!” 半响,楼七抬起头微微一笑:“休息会吧!”本来想着问问弑北境那边如何,可是见他如此疲惫也不忍心开口。 离弑点点头,顺势抱起楼七坐在床上躺下,紧了紧怀里的人儿:“乖,睡觉!醒来后你想知道的我都一一告诉你。”随后,闭着眼沉沉睡了。 见状,楼七差点笑出声,怎么还是一副哄小孩的样子!楼七无奈,便闭上眼睡去。 晋王府 书房内,恭泽轩双拳紧握,眼里的愤怒似是要吞没跪着的张安。 “你是说,孙启结党营私,勾结他国被叛入狱,连坐的还有几位朝臣?”恭泽轩眯了眯眼,问道。 张安立马抬头回应道:“今日宫中传来的消息确是如此。属下多方打听到,皇上得到此消息后大发雷霆马上查封了孙府,从孙府搜查出的与他国的书信往来,还有多年来贪污的证据,连坐的还有其他几位大臣都被……” “混账!孙启跟随本王多年,本王竟不知还有这等事?” 头上传来恭泽轩震怒的声音,张安接下来的话被打断。 “王爷,如今该怎么办?皇上查获后没有提审,直接下旨三日后斩首示众!” 闻言,恭泽轩嗤笑:“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皇上巴不得早点铲除了才好,怎会拿时间提审!” 张安沉默着,他明白王爷的意思。可是,皇上如今这是狠狠折断了王爷的一条臂膀怕是高兴的很! 恭泽轩沉了沉眸,半响才道:“以皇上的手段,怕是想不到如此精密的安排。倒不知是何人的手笔?竟然拿着皇上的心思一击即中本王的要害!”一切都已成定局,自己再想做些什么怕是有些困难了。 “王爷的意思……不是皇上?”张安一脸惊诧。从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和还是皇子的王爷暗中较劲,那时候有皇上把控着,王爷势力不如现在,皇上驾崩后太子顺势继位,因当年王爷助太子顺利拿下楼府所以并没第一时间出手对付王爷。 而今,王爷的势力一年强过一年,皇上忌惮王爷的势力便不给王爷朝中任何职位。要说现在整个南越国谁是王爷的威胁那便是宫里的皇上了。但是刚才依王爷的意思是此事并不是皇上所为!这如何不让人诧异。 恭泽轩把玩着手上扳指,冷笑道:“他?呵……要不是为了父皇,本王何需等到现在!”言语间,恭泽提到父皇二字时,眼里尽是愤恨。 “张安,你多派几个人去查查这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本王倒想看看,这南越国究竟还有谁想要分一杯羹!”言罢,恭泽轩手一紧,扳指粉碎。 “是,王爷。” 第十七章 离弑 城中驿馆 阿沁和琉璃两个一同走进驿馆大堂,琉璃在前面不时哼着小曲儿,转过头看向阿沁:“你说,郡主什么时候认识南越风月楼的舞姬了,长的还很漂亮!” 阿沁撇撇嘴,两手一摊:“主上的事情,这我哪儿知道。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咯!”说罢,越过琉璃直径坐下,伸手倒了一碗茶自顾自的喝着,完全不理会琉璃。 “嘿!你这死丫头,要是敢去问郡主,我还用的着问你?尽是挤兑我,本姑娘长的如此标志可爱,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阿沁看着琉璃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见阿沁并不打算搭理自己,琉璃走过去一把抢过阿沁手中的茶碗,挑眉看着。 “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阿沁站起身,斥道。 “你说说看,我这人怎么样了?”琉璃继续着恬不知耻,不嫌事大。 阿沁心里无奈,瞪了眼琉璃:“懒得理你。”说完,抬脚转身上楼。 琉璃见状,气的脚一跺也跟上楼,不停的在阿沁身后唠叨个不停,直到走到楼七房间外,阿沁突然转过身,后面跟着的琉璃没反应过来猛的撞上去,只听见…… “哎呦……” 两人的鼻子顿时红了一大片。 阿沁气的牙咬牙切齿,真是想暴揍对方的冲动,奈何自己太弱,只好作罢。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告主上去,打发你回东离!”说完,转过身深深吸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琉璃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乖乖的闭上嘴。 阿沁见一旁的人没有再说话,便伸手敲了敲门,没听见回应便再敲了一下还是没等到回应。心中疑惑。 阿沁想着,只好轻轻推开门,望了望见没主上的身影。便走进放内,琉璃也放轻脚步跟了进去。 琉璃正欲开口问,只见阿沁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脸惊呆的样子。 琉璃好奇的上前一步:“你……”还没说完,阿沁伸手捂住琉璃的嘴,低声道:“别说话!”随后,努了奴嘴示意琉璃朝前面看。 阿沁松开手,琉璃转过身就见一个男子身影背侧着,琉璃很是惊恐。 此时,眼前的男子动了一下,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额。转过头看着呆滞的两人做了禁声的动作。 看见男子的真容那一刹那,两人的嘴能放的下一颗鸡蛋,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尊主!回过神,两人点点头退出房间。 离弑起身,似是动作幅度过大,身旁的楼七迷糊的睁开眼:“什么时辰了?起来怎么也不叫醒我!” 离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带着几分宠溺:“见你睡的很香,就不忍心叫醒你。”说着,抬手将楼七抱起走到软榻处放下。 楼七一愣,这几步路也要抱?真当我是小孩儿! 突然,楼七像是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对了,千叶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离弑摇摇头坐下:“百里受伤,我叫他先送他回去了。” 楼七心中一惊:“百里受伤了?严重吗?”百里的武功高强,竟有人伤的了他!想来定是遇到什么了,楼七不免有些担忧。 “无碍!总归是死不了的。” 听着这话,楼七不由的为百里感到悲哀! “百里在北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离弑笑了笑:“想必你也收到了消息!安插在北境宫里的暗桩有小部分被截断,而原因是内部里出了叛徒。此人被北境太子收买,不过所幸的是被截断的部分人手中没有有用的信息,所以没有什么损失。” “既然如此,百里是如何受伤的?”这才是此事的关键点,百里为什么会无故失踪,自己的人竟半分线索的都找不到。 离弑瞧着楼七脸上疑惑的神色,微微一笑:“早前来消息说暗桩被截断,我便派百里立即前去北境查探。期间,到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楼七看着离弑漫不经心的表情,猜想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便挑挑眉,示意离弑继续说下去。 离弑见状,伸手点了点楼七的额头:“百里去北京查探暗桩之事,意外发现北境摄政王穆英有一子像及了晋王!而百里好奇便去查,谁知运气不好,被摄政王穆英发现打成重伤,捉住关了起来严刑逼供。所幸我去的及时!” 离弑一口气说完整个事情,而楼七蹙着眉,抓住了其中关键。为何北境摄政王一子长的像晋王? 楼七不自主的敲打桌面,离弑看在眼里!以往只要她想事情想的入神时总会有这样的动作,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楼七沉眸,半响才抬头问:“你既说是有趣之事,想必是有有趣之处!我实在有些不明白,世上相似之人也是有的,为何你会提及这两个人?” “此事也是我的猜疑,还需查证。不过,这其中种种很是耐人寻味不是吗?”看着楼七离弑眼角露出一丝戏谑! 听着弑的话,这事不打算再追查下去。“只是,就算我们猜疑这事是真的,那经此一事摄政王定会抹去证据。以后若是再想细查怕是有些困难了。” “无妨!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存在就一定有人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眼前的局面,我本就不同意你回来,可是你执意如此……”意识自己多嘴了,离弑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自己不是不相信她,只是不愿她把自己陷入困境当中。 楼七苦笑,她明白弑的担忧,可是也明白非此行不可。自己虽不是什么大义之人,但是也不是冷血无情。要怪只能怪老天,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 此时,外面的阿沁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气氛:“主上……” “进来吧!” 阿沁推门进来,望了眼离弑行了行礼:“尊主。”随即转身走到楼七面前:“这是婉儿姐姐交给主上的信。” 闻言,楼七接过信打开细细看了看,越看楼七脸上的笑意越浓,随后将信交给离弑,离弑接过浏览了一遍:“看来,阿七的第一步进行的很顺利!” 楼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只是不知道这份见面礼南越帝收的可还满意。”话虽这样说,但是也知道南越帝怕是有几天安眠日了,只是晋王…… 想到此处,楼七眼底浮过一丝冷意。 第十八章 约定 半响,楼七抬眸看向阿沁说道:“你想办法通知婉儿,吩咐她将月牙阁的消息散出去,越快越好!” 阿沁自然是明白楼七的意思连忙应着:“是……” 离弑在一旁静静的喝着茶,嘴角噙着笑意,阿七这是打蛇打七寸呢! 见一旁的人没有说话,楼七转过头瞪了眼离弑,这男人从三年前救了自己后,这性格也有些变化。 以往对谁都是冷冰冰的,现在除了其他人,对自己是越发的厚脸皮。 楼七眼里闪过狡黠,浅浅一笑:“你说,你当初为何要救我?”望着离弑,期待着对方的答案。 离弑挑眉,嘴角一勾:“想知道?可我不告诉你。” 楼七猛的站起来,指着一脸笑意的离弑:“讨打是吧?” 离弑仍旧面色不改,傲骄道:“阿七,别忘了你的武功是谁教的!”言完,还不忘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 提到此事,楼七心里有着深深的挫败感!当年,这副身体,体格不好又没有武功底子,完全是随了母亲!别人可能学武一年半载也就有所成长,而自己!硬是坚持不懈的用了两年时间才能有今日的成果。 想着,楼七变得严肃起来:“你何时回东离?” 听着楼七的话,离弑眼神暗淡下来显得有些落寞。他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插手此事。 “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我就来接你。不管结果如何都必须回东离。” 随即!紧紧抱着楼七呢喃道:“我相信你,我放手让你做你想做的。可是,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不能让自己有危险,你所走的每一步都要一一传消息给我,知道吗?” 楼七靠在离弑的胸前,眼角划过泪水:“嗯,两个月足够了!” 夜晚,离弑虽然有些不舍!不忍放她一人面对诺大的南越。但是,面对她的坚持,他还是选择妥协。 看着眼前的人儿,离弑轻轻拂过楼七的脸颊,沉言道:“这张脸,两个月我要亲自揭开它!” 楼七当然知道离弑说的什么意思。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将要陪伴她度过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楼七的身份重新站在他身边。 踮着脚,楼七轻轻吻了离弑抿着的嘴唇:“等我!等我重新站在你身边。” 离弑闭了闭眼!转过身一跃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楼七呆呆的站在原地,闭着眼深深的呼吸一口。良久,再次睁眼时,眼底满是决然,狠厉! 次日一早,阿沁给楼七送来早膳。刚进到房间便见主上坐在榻上撑着头,紧闭着眼。 阿沁望了望床上,杯子是叠好的,也没见着尊主。只怕是主上又让尊主回东离了吧! 想到此处,阿沁很是不明白,摇摇头。放下东西,从一侧拿着披风轻轻给楼七披上。 刚一披上,楼七就睁开眼醒来,揉了揉眼:“不知不觉怎么就亮了!” 阿沁将粥端给楼七,都着嘴:“主上可是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一晚上没合眼,喝点粥吧!” 楼七含笑接过:“我们阿沁的眼神真是越发的好了!” “主上,你怎么也如琉璃一般!”阿沁一脸无奈。摸着鼻头,想着昨日撞的地方还疼着呢! “琉璃?琉璃怎么了!”楼七抬头疑惑的看着阿沁。 听着主子询问自己。阿沁犹豫片刻:“算了,没事儿!” 见阿沁提起琉璃时满脸情绪,想着定是两个丫头拌了嘴。阿沁不是那种轻易生气的人,想来是琉璃的缘故吧! “琉璃性子是急躁了些,你莫与她计较。若是嫌烦,不理她便是!” 阿沁点点头:“其实也还好!只是有时嘴不饶人。”见主上安慰自己,阿沁心里也稍稍好受些。不是自己小心眼,实在是有时见不得。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昨日吩咐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闻言,阿七垂下眼低声道:“消息已经散出去了,想必这些时日就有人问声而来了呢!” 楼七放下碗,笑道:“也是时候找晋王谈谈了。对了,南越太子也怕是要来了吧!” 虽然这位太子表面看着孝顺,敦厚,可是私下里却是极其喜爱美色。而这个美色却不是指‘美女’,指的是长的极美的男子,也就是所谓的‘小倌’。 “这南越太子孝顺,皇后所言他必定听从。”阿沁在一旁也分析着。 楼七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嘴角一勾:“走吧,下去等着吧!” 算算时辰!以皇后的性子,该是让太子一早就来的。 阿沁连忙从一旁拿起面纱欲要给楼七戴上,楼七却摆摆手:“不用了!”随即,抬脚就走了。 刚一下楼,便瞧见驿馆大堂里坐着一身华服的太子。看来,是等了一会儿了。 楼七微微一笑迎上去,行了行礼:“木蓉,参见太子。” 太子恭谨瑜见着眼前的楼七有些恍惚。一袭红衣冷艳,神态间那股子悠闲自若,似是所有的事物在她眼里都显得多余! 楼七看着太子那呆滞的神情,抬手挥了挥:“太子……” 太子恭瑜回过神,脸上满是笑意:“你就是木蓉郡主?当日殿中郡主戴着面纱,并不瞧得真切。今日一见,当真是美若天仙!” 楼七福了福身:“谢太子夸赞!” 太子恭瑜伸手将楼七扶起:“母后说郡主呆在这驿馆之中甚是枯燥,不知郡主可会骑马?过几日父皇举行围场狩猎,不晓得今日可会提前目睹郡主的风姿!” 楼七低言:“木蓉不才,并不擅长骑马之术!怕是要让太子失望了。” “不妨,不妨!今日天气正好,我教你便是!” 楼七嫣然一笑道:“那就有劳太子了!” 随后,楼七带着阿沁上了太子的马车。马车内豪华,宽敞!楼七就静静的坐在一侧。 太子恭瑜看着楼七也不说话,便有些不知所措,想到母后吩咐自己打探的事有些拘谨问道:“郡主此次前来南越和亲,贵国皇上可有指定哪位皇子?” 楼七抬眸看向太子有些不明所以:“木蓉不懂太子的意思!” 太子恭瑜一愣,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有些窘态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这次和亲,郡主是否有心仪之人?” 楼七做出娇羞之态,摇了摇头:“木蓉还未曾有机会认知。就连皇上的皇子们的名字,木蓉都不识全。” “郡主且多进宫走走,熟悉熟悉,自会识得!若是寻不到由头就以拜见母后为由就是了。” 楼七听着太子的一番话,欣喜的点点头。 心中已然知晓这是皇后的意思,这是为自己打开方便之门呢! 而且此时,怕是自己受邀于太子的消息怕是传到晋王府了吧! 第十九章 与虎谋皮 驱车赶到郊外的一处马场,楼七刚一下马车便见到晋王一身骑装徐步走来。 身旁太子恭瑜先是一愣,随即迎面前去,拱手道:“皇叔!” 晋王手握马鞭,看着太子身后的楼七,嘴角上扬笑道:“太子今日难得出趟宫!不知身后这位是……” 太子侧过身欲开口介绍,楼七向前微微福了福身:“木蓉,参见晋王。”这晋王的速度还真是快呢! “原来是木蓉郡主。本王不曾想郡主和太子会来马场,倒是一时不察,失礼了!” 楼七静静听着。晋王这番话是问自己为何会和太子在一块?楼七心中浮过笑意,也不着急接话。 而一旁的太子恭瑜哈哈一笑:“皇叔严重了!几日后父皇要举行围场狩猎。郡主不会骑马,我便前去邀约的!” 晋王见楼七微微点头,便了然开口道:“听太子的意思是要教郡主骑马了!”说着也不给太子机会回答,转身吩咐身后的小厮:“去把白鸽牵来!” 随后,转过身继续道:“你将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郡主就交给本王。”说完,不理会太子直径越过太子将楼七拉走。 太子恭瑜看着自己皇叔将楼七拉走。一时间没回过神来,急忙道:“皇叔……”可是对方压根不理会自己!太子想着,什么叫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自己的骑术有这么差嘛! 而这边。晋王牵着马,楼七坐在上面,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走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良久,晋王开口道:“郡主心仪太子?”虽然自己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不知道为何,看见她和其他男子在一起心里有些烦躁。自己也有些不明所以。 楼七闻言,浅笑一声:“晋王今日这般,不怕皇后娘娘怪罪?” “本王只是担心郡主受伤,伤了两国的和气,有何怪罪之说。”顿了顿,晋王又道:“郡主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 “有何不可呢?晋王问这话的意思是……”楼七拉了拉缰绳,马停了下来。 晋王回过头看着楼七:“郡主可知太子的为人?” 楼七抬起头就见晋王盯着自己,勾了勾嘴角。翻身下马,摆弄着衣裙说道:“木蓉不知太子的为人,倒是知晓晋王的为人!” 楼七的话使晋王脸色一变,眯了眯眼:“本王的为人?不知郡主此话怎讲?” 看着楼七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有些看不透此人了。 “晋王今日为何出现在马场呢!这倒是让木蓉有些好奇,不知晋王可否略讲一二。”楼七歪着头看着晋王,不答反问。 晋王皱了皱眉:“今日不过是凑巧罢了,郡主倒是多心了!”这木蓉郡主话中有话,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 “是吗?”楼七表面露出疑惑。拢在袖口里的手来回摩擦了良久,才道:“想来,是木蓉会错意了呢!以为晋王经过上次夜中探访木蓉后,便会坦诚相待了!” “明人不说暗话,郡主不妨直说。”晋王的声音不由的冷了几分。 楼七淡淡的瞟了晋王一眼,转过头摸着一边的白鸽,说道:“一山不容二虎,想必晋王心中明白。不容与晋王的目标一致,若是合作定然事半功倍。” 自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选择与晋王合作已是下下策。也知道自己的一番话会掀起怎么样的惊涛骇浪。 对于晋王的选择如何,自己倒真的没什么把握。 一番话使晋王心中一惊。虽然自己有意拉拢对方,可是,没想到这位郡主竟完全猜透了自己的心思。要说没有半分准备,自己无论无何都不相信。 “郡主何以认定本王会答应?郡主冰雪聪明,本不该与本王说这些。” 楼七回过身,笑道:“晋王,留给您的时间不多了!木蓉虽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定会帮晋王达到目的!” 晋王眼底闪过冷冽:“你可知道你这是与虎谋皮!” 楼七只是浅浅一笑,并不作答。 见状,晋王陷入沉思!良久,抬眸:“好!本王答应你。” 闻言,楼七莞尔而笑。伸出手:“合作愉快!晋王。” 晋王嘴角一勾!两手一握,风云涌动…… …… 回到驿馆,楼七坐在软榻上静静地喝着茶。身旁的阿沁瞧了一眼:“主上,晋王可答应?” 楼七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之前,我本想以东离作为诱饵,让晋王与我合作意为假象。为的就是激起皇上和晋王进一步恶化。可是现如今,时间不许,只好选择这下下策。” 闻言,阿沁有些不明白:“今日阿沁没有跟随主上在场,并不知缘由。只是,依主上的意思,现在我们和晋王便是站在同一条船上了?那现在我们之前所安排的那些……” 楼七摆摆手:“不妨,今日看晋王似是还未收到消息。就算收到消息,也无大碍。月牙阁是我最后的杀手锏,现在就拿它来控制晋王了。” “只是,主上你来南越表面可是来和亲的!难道主上想要……” 阿沁想到此处不由一惊,连忙道:“主上不可!这要是让尊主知道了,这……” “阿沁!”楼七呵斥道,脸上有些不悦。 阿沁见主上有些生气,连忙跪下:“主上,阿沁失言了。望主上莫怪!” 见状,楼七脸色稍有缓和,伸手将阿沁扶起:“我知道你担心,可此事不由得选择,尊主那里暂时瞒着吧!” “可是,尊主虽远在东离。可这南越也有尊主的眼睛盯着,我们瞒不了多久的。” 楼七眼神暗了暗:“能瞒多久是多少吧!” 阿沁欲想继续劝阻,被楼七打断:“好了,不要再纠结此事了。你去叫阿关传信给浅浅,叫她速来南越与我回合。记住,万万不能让尊主发现!” “浅浅老大一离开,尊主就会知道的!” 楼七笑道:“你家浅浅老大可不像你!放心吧,她自有办法。” 见主上一脸决然,也只好应下:“是!主上。” 看着阿沁离去的背影,楼七陷入沉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二十章 月牙阁-赏花宴 晋王府 晋王恭泽轩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把精美的匕首,时不时低头看看不知思索着什么,连张安走进身边都不知道。 “王爷,昨日吩咐属下查探的事有眉目了!” 听到张安的声音,晋王恭泽轩回过神来把匕首收好。转过身,走到软榻前坐下:“说吧!” “最近有个神秘组织名声鹊起,称之月牙阁。属下查探到孙大人与之有关联。” 闻言,晋王抬眸疑问道:“月牙阁?之前没听说过。怎么会和孙启扯上关联了?” “属下查过,这月牙阁两年前在东离,北境名声甚大。他们建立在各方江湖势力,乃至各国皇室中的情报网非常之牢靠。而就在半年前月牙阁像是沉寂般,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这次属下查探孙大人之事才发现这月牙阁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晋王皱了皱眉:“既然你说这月牙阁,两年前在东离,北境名声很大,又说什么是神秘组织!还有,为何本王竟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张安一愣。随即发现自己没有说到重点,有些讪讪的挠挠头:“属下……属下的意思是,月牙阁之所以被称之为神秘,是因为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在何地建立,没有具体位置!幕后之人是谁也不知道。而让属下觉得疑惑的也正是因为咱们南越竟没一人知道月牙阁的存在!” 听到张安的话,晋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依你的意思是传给皇上关于孙启的消息是这个叫月牙阁的人所为?” “是!” “这月牙阁当真神秘。可为何会帮着皇上对付本王?本王并不与这月牙阁有所瓜葛!” 张安也疑惑这:“这个……属下也无从得知,无法查探到更多的消息。” 晋王眯了眯眼沉默着,这月牙阁是什么意思?一个恭泽宏就够让自己头疼了,现在又出现个月牙阁…… “算了!暂时不用打探此事。既然对方有意不让我们查到,就算想查也不可能有收获,且等等吧!” 张安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那孙大人……” 晋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能作罢了!这事本就引起众怒,本王若强行干预,只怕好不容易建立的民心要付之东流了。” “明白!若王爷没别的吩咐,属下告退。” “嗯。”晋王挥了挥手应了声。 张安恭敬的行了礼告退,刚一踏出房门,便被晋王叫住:“等一下。” 张安回过身:“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晋王抿了抿嘴说道:“去把驿馆外的人撤回来,不用再盯着了。” 闻言。张安有些不解,见晋王一脸疲惫便只好照做:“是,王爷!”随后便退下了。 见张安离开,晋王皱了皱眉,疲惫的靠在榻上闭上了眼。 街道上,一辆马车内楼七闭着双眸斜靠着,听着外面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 ………… “主上,这皇后无故办什么赏花宴做甚?”一旁的阿沁歪着头看着楼七。 “楼七睁开眼,调整了一下坐姿面无表情道:“皇后只怕是坐不住了!早前我与晋王单独一起骑马,想来皇后是知道了,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宣我入宫。倒是难为她如此大费周章。”楼七扬起一抹冷笑,不知道这皇后这次打的什么主意! 阿沁了然的点点头:“这皇后定是没安什么好心!主上可得注意些别着了她的道儿。” 转眼,楼七带着阿沁来到皇后寝宫。还未进,便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 “木蓉郡主到!” 随着一声通传,皇后与下坐众人齐齐看向殿外。一声素色白衣的楼七款款而来! “木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端坐在上方,嘴角噙着优雅的笑意:“郡主快快请起。”说完。眼睛淡淡的瞟了眼下座一女子。 随即,女子站起身看着楼七冷冷道:“木蓉郡主可真是好大的架子。我们也就算了,竟让皇后娘娘如此等你,当真是目无尊卑!” 言完,在坐众人一时面面相觑,时不时抬头看着楼七。 楼七抬眸望着对方一脸鄙夷,连这种小把戏都拿出来了?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木蓉一路未做停留奈何驿馆离宫较远,让娘娘与各位小姐们久等。木蓉在此赔礼了,还望莫怪!” 一席话大方得体让人挑不出毛病,堵的女子哑口无言。 女子低眸看了眼皇后,见皇后开口:“好了,琦妃!也不是什么大事,时辰未到加之木蓉郡主隔得远了些,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楼七心中冷笑。刚才这位琦妃看了眼皇后的动作自己可是瞧见了,皇后这圆场的话倒是大度的很呐! “皇后娘娘您说的是!还是娘娘宽厚。”琦妃持着笑一脸迎合。 皇后撇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楼七:“既然木蓉郡主也到了,那就走吧!”说着,皇后抬起手由一旁的侍女搀扶着站起身,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御花园。 整个花园尽态极妍,美不胜收。身后的女子时不时窃窃私语,这里瞧一眼,那里看一下! 楼七跟在皇后身后来到一处亭子。亭子里早所有已事先准备好了,等着皇后落座后,众人才纷纷坐下。 “本宫见御花园的花开的极好,便办了这个赏花宴,大家也都不要拘谨着。” “谢皇后娘娘!” 众人一番谢礼后,皇后微笑着点点头又道:“虽为赏花宴,但只是赏花的话便觉着枯燥了些。本宫倒是觉得应该加点东西助助兴,你们看如何?” 一旁的琦妃听闻,缓缓起身笑道:“臣妾觉得可行!既然是赏花,不如就以花为题作诗或者作词好了,每人一首作完由皇后娘娘点评。如若好就赏,如若作差了就得受罚!” 皇后对于这个点子非常满意。看着琦妃笑着说道:“琦妃的点子甚好!既有花又有诗,有奖也有惩,当真是妙。如此,大家也都把自己的本领显上一显吧。” “是!” 众多小姐们也都雀雀欲试!皇后娘娘的赏赐可不是想得就能得到的。 第二十一章 赏花宴2 楼七就静静地坐着冷眼相看,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皇后身边的侍女柳叶一步向前:“开始。”一声开始,便从皇后右侧的琦妃起了头。 琦妃微微点头,开口道:“牡丹含露珍珠颗,丹梯暗出三重阁。” “琦妃作的甚好,赏!” 皇后一句赏,惹的众人一喜。指望着自己的诗也能博得赏赐。 琦妃满心欢喜,连连行礼:“谢皇后娘娘!” 随后便是琦妃一旁的雅嫔站起身含笑着:“雪晴闲看洛阳春,连柄未回犹带闰。” “雅嫔作的可是雪莲?”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雅嫔笑脸问道。 雅嫔低着头羞怯:“回娘娘的话,臣妾作的确是雪莲。” 对雅嫔的回答,皇后轻轻颔首点头:“本宫素爱雪莲,竟不想雅嫔也喜欢!赏吧。” “谢娘娘赏赐。” 众人见皇后未点评此诗就赏了,不由得多看了眼雅嫔几眼。想来皇后这是赏花而不是作此诗的人呢! 这边楼七坐的无聊极了,不时的揉揉额头。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楼七此处! 见楼七迟迟未起身开口,琦妃看了眼皇后,便对着楼七叫道:“木蓉郡主该你了,难不成又让大家等你不成?” 楼七轻轻放下茶杯,拭了拭嘴站起身来浅浅一笑:“琦妃娘娘言重了。木蓉不才,不过是在想着怎样作首好诗,才不辱没了娘娘们的兴致。既然,琦妃娘娘着急,那木蓉就简单作首好了!” 言完,楼七理了理衣裳便开口了:“彼元极兮灵且异,岸二曲阑春寂寂,花里棋盘憎鸟污。” 楼七话音一落,就听见周围人暗自议论。 皇后抬眸望着楼七:“彼岸花?佛经里说,此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想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郡主年纪尚小,又未曾出嫁,怎的作此哀伤之花为诗?” “诗而已,娘娘此话倒是严重了。” 闻言,皇后勉强笑了笑:“郡主说的是,既然是作诗便不问由头。郡主才貌双全,此诗着实是好诗,柳叶,将本宫的碧玉簪拿来,赐予郡主。” 不一会儿,柳叶将一盒子交于皇后手中。见皇后打开盒子拿起一支精致小巧的碧玉簪,众人不由的一惊,红了眼。 而坐在楼七对面的琦妃愤恨的盯着楼七。自己与他人得到的赏赐不过就是寻常的首饰,而独独作了首彼岸花的诗就得到皇后的贴身之物。 楼七也察觉到对面琦妃投过来的视线,与之四目相对,楼七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之意,使得琦妃气的差点摔了手中的杯子。 “来,本宫给你戴上。”皇后招了招手,示意楼七往前。 楼七迟疑了一下,不明白皇后此番是什么意思!犹豫片刻,楼七缓缓上前,任由皇后将玉簪给自己戴。 随后,楼七福了福身:“谢皇后娘娘。”转身便回到位置上。 楼七刚一坐下便听见,“啪……”的一声响。众人纷纷站起身看向声音之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楼七脚边跪着求饶的侍女不停地磕着头,楼七淡淡的瞟了眼,伸手拍掉衣裳上的茶叶,面无表情的说道:“无碍,你起来吧!” 话音刚落,便听见皇后的怒斥声:“怎么搞的?端个茶都这么不小心,笨手笨手脚的。来人,还不赶快拉出去!” 说完,急忙走到楼七身侧询问着:“郡主可有事?可有烫着?” “多谢娘娘关心,木蓉无事。只是茶水溅到了衣裳,过会儿干了便好。”楼七微笑着,可眼睛却紧紧盯着面前的皇后,不放过对方任何的表情。她可不相信,这好端端的路,怎么就摔了?还洒了自己一身的茶水。 皇后皱着眉,拉起楼七的手一脸严肃:“那怎么行!这衣裳湿了穿在身上可是会生病的。”说着,叫来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去带郡主到后殿换身儿干净的衣裳。” “是,娘娘!”侍女走到楼七身边搀扶着:“走吧,郡主!” 这时,阿沁拉了拉楼七的衣角一脸担忧:“郡主……” 楼七看了眼阿沁,拍了拍阿沁的手说:“没事儿!我去去就回。”然后给阿沁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就随着侍女离开了。 看着楼七离开的背影,皇后脸上流露出一丝狞笑。 楼七跟着侍女一路走来,便已然知晓皇后打的什么歪心思。本来就打算今晚送点见面礼给晋王就当是庆祝合作之礼,倒不想竟提前送上门来,想逼自己就范?那倒要看看有没有这本事! 侍女将楼七带到后殿,恭敬的推开门:“郡主,请。” 楼七瞧了瞧周围竟没有一个人人。淡淡地看了眼面前的侍女,嘴角一勾便走了进去,随后侍女跟着也进去把门关上了。 侍女看着前面的楼七,轻轻拿起一旁的花瓶,一咬牙欲向楼七砸去,眼见着花瓶快砸到楼七头上。这时,楼七忽然的一转身,出手极快地捏住侍女的脖子。侍女惊恐地看着楼七,不敢相信! 楼七邪魅一笑:“动作有些慢了呢!”随之慢慢将侍女整个人提了起来,“咔嚓”一声,侍女的头一歪,变断了气。楼七的手一松,便倒在地上。 拍了拍手,楼七抬脚走去。当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不由的笑出了声。 “皇后啊皇后!怎会生出如此拙劣的伎俩。” 楼七走进了些,看着床上的人昏睡着对刚才的声响毫无反应便知道是中了迷药。 楼七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脸冷笑道:“恭瑜,你母后可真是为你大费周章呢!” 良久,楼七换好衣裳走到死了的侍女身边蹲了下来:“琉璃,剩下的事不用我说吧!” “郡主,你别老是把这种事情交给我好吧!你的手下可是很闲的。”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琉璃嘟囔着,看着楼七一脸不满。 “我可没让你跟着我来南越,现在反悔了?晚了……” 面对楼七无情的抨击,琉璃的心碎了一地:“我是女孩子,你叫我捞几个大男人算怎么回事?还有,你下次打暗语的时候能不能明显些。” “少罗嗦,人都带来了么?”楼七坐在地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琉璃叹了口气:“呐,都给你剥干净摆床上了。”琉璃朝楼七努了努嘴。 楼七挑眉,转头望向床上。果然!剥的非常干净。 瞪了眼琉璃,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琉璃:“把他们弄醒后,把这个给我挨个儿喂下去。” 第二十二章 赏花宴3 琉璃握着小瓷瓶,打开闻了闻,看着楼七一脸贼笑:“郡主,你怎么这么恶毒?这东西……啧啧” 楼七站起身眯着双眸:“怎么?你也想要来一颗?”说着向琉璃步步走去。 琉璃连忙摆摆手!开玩笑,这吃下去,本姑娘的一世英名算全毁了。 “好了,我走了。还等着看戏呢!” 琉璃一脸无奈,摊上这么个郡主也只好认命了:“是是是!郡主您请慢走,小的把戏给您准备好,记得给好评哟!” 听着满是酸味的话,楼七忍不住想笑:“你这丫头……” …… 这边御花园亭中传出朗朗笑声,丝毫不知后殿发生了怎样的事。 琦妃看着坐在一旁的雅嫔时不时的张望着什么,便疑惑的问道:“雅嫔在看什么呢?” 听到琦妃礼叫自己,雅嫔回过头来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这都好久了木蓉郡主怎么还没回来?” 琦妃掩嘴一笑:“雅嫔何时担心起一个外来女子了!” 高坐上的皇后见两人低声细语,还揣着笑意便开口问道:“琦妃与雅嫔在说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臣妾与雅嫔在说木蓉郡主呢!这木蓉郡主换衣裳也有好一阵儿了,也不见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要前去看看?” 闻言,皇后颔首道:“却有好一会儿了。走吧,一起去看看。”随后,一行人来到了后殿。 皇后了身侧的琦妃一个眼神,琦妃立马会意。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翡翠,你去瞧瞧郡主可有在里面!”说着向皇后,两人相视而笑,欲以奸计得逞。 “是。”翡翠上前扣了扣门,见没人回应便打开门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尖叫声。 众人心中一凛,随着皇后一同进入后殿看个究竟。当走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时,有女子不由的惊叫声,“呀……”。周围的人有些难以启齿,朝后面退了几步,纷纷别过头去。 而皇后和琦妃都愣住了,原本应该是木蓉郡主和太子,而此时却变成三个男人一丝不挂的…… 琦妃有些尴尬,看了眼皇后低声道:“皇后娘娘这……” 皇后的脸色顿时煞白,目光凶狠的盯着毫无反应的太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把这几个人拖出去关起来,太子押回宫不得踏出一步。今日之事谁若敢走漏出去,后果自负。”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刚走出后殿,皇后就看见楼七悠哉悠哉的迎面而来。 楼七抬眸看着皇后,心中泛着冷笑,“皇后娘娘!”楼七福了福身。 “郡主这是上了哪儿?可让本宫好找!”见着对方若无其事,皇后的眼都快蹦出火来了。 楼七粲然一笑,“不是皇后娘娘叫木蓉换衣裳的吗?木蓉换了衣裳便回去了,只是不见皇后娘娘,这才打听到娘娘来了此处。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后脸上笑着,袖口里的手紧紧握着,“天色不早了,郡主还是早些回驿馆吧!可别出了事,不然本宫就不好交代了。” “如此,木蓉便告退了。”行了礼,楼七叫上里面站着的阿沁一同离去。 而回到寝宫的皇后大发雷霆,一旁的柳叶和沛儿见状也只好低着头跪在一侧。 “去给本宫查,究竟是谁,是谁把人带进后殿的……” 柳叶给一旁的沛儿递了个眼神,沛儿点点头起身出了寝宫。柳叶急忙走到皇后身边扶着,“娘娘,您别急,沛儿去查了。” 皇后推开柳叶,愤怒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竟还让人倒摆了一番。要是让本宫知道是何人所为,定扒了他的皮!” “娘娘,如今这么多人知道,难保不会有人……” “本宫当然知道!太子养小倌之事只有我们知道,之前他苦苦哀求本宫,本宫心软便由着他。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拿住把柄就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可是如今竟还有人知道此事,而且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到此处,皇后无力的跌坐下来。 柳叶沉默半响,“今日之事会不会是那位木蓉郡主所为?不然怎么解释她好端端的出现在后殿外面。” 闻言,皇后心中也甚是疑惑,明明都安排好了,怎么会…… 似是想到什么,皇后拉着柳叶问道:“流珠呢?流珠回来没有?” 柳叶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对,流珠,流珠跟着木蓉郡主去后殿的。娘娘莫急,奴婢去找找。”说完,柳叶一路踉跄的走了出去。 寝宫里剩着皇后一人,闭了闭眼想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此时,罪魁祸首正躺在软榻上闭着眼休息呢! “主上,咱们这是算与皇后正面对战了?”阿沁蹲在软榻旁给楼七揉着肩。一路上主上把事情的过程都讲给自己听了。这皇后是想逼主上就范,还好主上有所准备逃过一劫。想想就心有余悸! “来南越也有数日了,怎么能不有所行动呢!反正迟早都会来的。对了!消息有送去晋王府吗?” 阿沁微微一笑,“送去了。这晋王怕是要来感谢主上了呢!” 楼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算不算是打了晋王一耳光,又给了一颗糖呢? “主上,明日就是围场狩猎了……”阿沁的话没说完,便见楼七猛的起身敏捷的截住飞来的异物。 阿沁一惊,连忙起身走到楼七身边,“主上,这……” 楼七从容不迫的打开异物,发现是一张纸条,楼七挑眉看了眼便徒手粉碎了。 一旁的阿沁见状,皱了皱眉,“主上,可有事?” “呵!果然还是来了……”楼七冷笑了一声。也该是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了! 阿沁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多问。 皇宫,柳叶一路跑着进了皇后寝宫,脸上满是汗水。 “娘娘,奴婢找了好大一圈都没有找到流珠,所有人都没见过她!”柳叶气喘吁吁的说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皇后恍恍惚惚听着柳叶的话,随即眼底冷芒大作,“好,好的很!”皇后抬眸看着柳叶,“今日那两个男子现在在何处?” “那两个人就被琦妃娘娘关在后殿里!” 闻言,皇后站起身,“走,去看看……” 柳叶连忙扶着皇后朝后殿走去。 第二十三章 神秘人 夜已静,人已寐。楼七一袭红衣站在夜色中,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的断壁残垣,荒草丛生的将军府。 “父亲,母亲。阿七回来了!”说着,楼七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进。 楼七环顾四周,那些被烧过的痕迹刺激着她的脑海。母亲温柔的脸庞,父亲的无奈,哥哥的不甘,还有那些无辜家仆凄厉的叫声,昔日的种种一一浮过。 这是她来到异世的第一个家,享受的第一次温暖,却奈何自己无能…… 这是老天在惩罚自己吗?因为杀过太多人,所以才让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又失去!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冰冷的声音回荡着四周。 随后,从暗处走出一个身着黑衣脸部被遮挡的人。 “木蓉郡主,哦不!应该叫楼七小姐,不知道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作何感想?” 楼七转过身冷眼看着,毫不掩饰道:“阁下对我倒是清楚的很呢!”居然是女子的声音。有意思…… 见楼七没有否认,黑衣人哈哈大笑,“楼七小姐不问问为何我会知道?就不想知道自己处心积虑想要掩饰的身份怎么会被我所知?” 楼七低眸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这重要么?”自己既然能站在这儿,就不怕对方知道。 黑衣人闻言,上前几步说道:“难道不重要吗?要是我一个不注意说了出去,那楼七小姐的所计划之事只怕要……”黑衣人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如果一旦南越人,特别是皇上恭泽宏知道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楼七抬眸挑眉看着黑衣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阁下邀约至此想来不是来说这些的吧!自半年前阁下送来的一封信我便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你知晓,这半年过去了我还好端端站在这儿,也的感谢阁下不是?”半年前自己收到一封信,信中所言也正是自己大费周章回到南越的目的。而写信之人落的名字叫扶兮,当然,自己也知道是这人用的假名,心中也十分疑惑为何自己的身份这人会知道! “楼七小姐果然聪慧至极。不错,信中所言不假,我确是知道那人所在何处。” 这句话只说了一半,楼七明白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费尽心思找到自己,不会只是纯粹的只是告诉自己人在何处。这其中的缘由嘛,倒是让自己很是好奇啊! “一个女子能够躲开我的人的跟踪,还是宫中之人。阁下的身份可是让我很是好奇呀!” 楼七的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让黑衣人心中一凛,“你怎么知道……”话一说完,黑衣人意识到自己中了楼七的计便有些恼怒。 楼七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其实自己并不确认此人是宫里的,之前也只是猜测,而此时小试一番却是明了。 黑衣人透过月色自然把楼七的笑看在眼里,声音不由的冷了几分,“当日我故意引诱你的人去了宫中,为的就是迷惑你!宫中之人多之又多,加之能够能后出入宫能够不被人发现更是少之又少,你又不在宫内,想要查出是何人怕是难之又难。即使这样你怎么还会怀疑……” 话未完便被楼七打断,“怀疑你,不需要理由!话扯了这么多,是想要等你的人来么?如此,便有些不好意思了,你的人怕是来不了。”说罢,楼七一步一步朝黑衣人走去。 黑衣人心中警铃大作,眯着双眸看着走来的楼七,居然被她识破了,“楼七小姐,这是做甚?我只是想和你谈笔交易,何须如此!” 楼七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淡淡的点头,“说吧!我听着。” 见楼七停了下来,黑衣人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楼七小姐要找的人就在宫中,南越帝的金銮殿内的地室里。” 闻言,楼七猛的抬眸一脸不信的看着黑衣人,沉言道:“在金銮殿的密室里?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楼七的不信,黑衣人淡淡的开口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能相信我!” 半响,楼七抬眸,利刃一样的眼神扫过黑衣人,“好!我相信你。条件呢?” 黑衣人听言甚是满意,“条件就是……你身上的玉佩!” “哈哈哈哈……阁下真是会开条件,一个玉佩而已,满大街都是何需向我要?” “楼七小姐又何故假装不知。既然我开口,就是肯定在你身上。这一个玉佩在于那个人来说,孰轻孰重,楼七小姐应该分的清楚吧!” 楼七看着黑衣人,眼神深了深,嘴角的笑愈加的明显起来,“那要是我不给呢?” “不给?呵,我既然知道那人身在何处,自然……呃……” 黑衣人的话未完,见楼七眨眼之间来到对方身后,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 “威胁我?嗯……”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黑衣人眼睛瞪的极大,不敢相信楼七会对自己突然出手,也不知道楼七为何会有如此好的武功! “呃……”脖子被楼七掐住,黑衣人有些呼吸不畅,想要摆脱,却见楼七加紧了几分。 “从来没人敢威胁我,你倒是第一个!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会如此大胆。” 说着,楼七扯下黑衣人的帽子,侧过头一看,楼七有些难以置信,随即笑道:“雅嫔娘娘真是好伪装!这宫里温婉贤淑的娘娘竟是我眼前的人。怎么?还想谈条件?” 被识破身份,雅嫔满是怒意,可奈何自己被束缚,说不出话来。 见状,楼七握着的手一推,雅嫔倒在地上大幅度的呼吸,不时还恶狠狠的盯着楼七,“你居然会武功?” 楼七拿出手帕细细的擦拭了手,然后随手一丢,抬眸好笑的看着雅嫔,“你既然会查到我的身份,难道没查到我会武功?” 黑衣人咬了咬嘴唇,想到自己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这个楼七,三年前死里逃生被救到了东离,又做了东离的郡主,她的身份不可能单单如此简单!自己大意了。 想到此处,雅嫔抬头望着楼七,“你,到底是谁?” 第二十四章 下注打赌 闻言,楼七顺势蹲下身来浅浅一笑,“雅嫔娘娘此话何意?我是谁,你该是很清楚才对。”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雅嫔,楼七笑了笑不说话,随即站起身背对着雅嫔。 见状,雅嫔眯着眸子站起来趁着楼七不注意一跃而起,逃了出去。 低头把玩自己手指的楼七手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逃出的雅嫔此刻像一只小鸡被人拎了回来摔在楼七的脚边。 “主上”一个身着墨绿色,长相冷艳的女子恭敬的跪在楼七面前。 楼七伸手扶起,转而看向雅嫔,“如果我是雅嫔娘娘,定不会这般愚蠢。想知道我是谁?那好,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雅嫔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想知道密室的位置我偏不说。对了,忘了告诉你,那个人已命不久矣!哈哈哈……” 楼七听着,看着雅嫔的眼神愈宜冰冷了起来,“你莫不是忘了,你的命可是还在我的手里?” “呵!那又怎样,我的命比起那个人的命来说,相信楼七小姐定然是明白的。” 闻言,楼七猛的捏着雅嫔的嘴将一颗药放入口里,一掌拍下。 “咳咳……你,你给我吃什么?” 楼七接过一旁的女子递过来的手帕擦着手,笑道:“巧克力,好吃吗?放心,不会致命,只是让人欲生欲死罢了。”顿了顿,楼七看着雅嫔继续道:“如此,你还要跟我讲条件么?你若还执迷不悟,我可是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尝尝的。怎么样?可愿意说了?” 楼七刚说完,雅嫔的脸色便有些异常。双目迷离,脸色泛红,整个身体也越发颤抖起来。雅嫔不停的捂着胸口大力喘着气,体内像万只蚂蚁啃咬一般。 楼七冷眼看着嘴角扬起微笑,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啊……啊……我受不了了,求你,求你给我解药!我说,我说……”雅嫔带着哭腔不停的求饶。 “说吧,我听着呢!” 雅嫔捂住胸口,颤抖道:“在……在金銮殿的龙椅后面有个金龙图案,需的……皇上的身上的金龙玉佩方能打开,密室就在龙椅下面。” 闻言。楼七给一旁的女子递了个眼神,女子上前抬着雅嫔的嘴将东西打入进去。 “我不管你是谁派进宫里,也不管你是何目的。今日我便放你一次,只是适才你吃下去的药并不是解药,它只是和刚才的巧克力相克,日后的每月十五你都需要向我拿药,所以你可要在宫里安分守己才好,不然……你可懂得?” 雅嫔抬头冷冷的看着楼七,良久,“好!” 对于雅嫔的回答,楼七微微点头,随后抬脚向外走去。雅嫔看着离开的楼七,眼底满是狠厉,“楼七……” 楼七一路出了将军府,眉头紧皱,一旁的女子见状低声道:“主上,她的话可信?” 闻言,楼七停下脚步抬眸看着女子,“不管可不可信,我都要试试。浅浅,你去明月楼通知婉儿,吩咐宫里的人暗中查探,明日皇上要去围场狩猎,这是个好机会!” “是!对了,主上,你是怎么发现我来了?” 楼七笑了笑,“你那一身的香气,别人闻不到我可老远都闻到了!”说着,抬脚走去。 后面的浅浅皱了皱眉,低头闻着衣裳,喃喃道:“味道很浓吗?” 而此时,两双眼睛正注视着楼七两人离开的背影。 “尊主,你为何不见郡主?”说话的正是几日前被迫护送百里回东离的千叶。 千叶看着自家尊主躲在暗处目不转睛的看着郡主,心里满是疑惑。以往,尊主可是不管郡主干什么都要追在身边,这次这是怎么了? 一旁一身玄衣的离弑不言,盯着早已消失的楼七。阿七……对不起,我食言了! …… 次日清晨,楼七心情极好的来到驿馆大堂用膳,旁边坐上的人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南越太子居然有那个爱好……啧啧” “你才知道啊!我早就听闻太子有那方面的……”说着,那男子压低了声音,“而且,还因为被人知道了,杀了许多人!” “那现在城中人都知道了,他不得把我们都杀了?” …… 楼七在一旁静静吃着,不时还露出笑意。这晋王做的还不错,这时候怕是朝堂上一片大乱吧! “主上,你说今日这般,围场之事应该是要拖延了吧!”坐在一侧的阿沁向楼七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 楼七难得露出俏皮的样子,对着阿沁说:“我们俩打个赌,如何?” 话音一落,一旁的琉璃连忙坐近双眼放光,“郡主,赌什么?算我一个呗。”说着转过头看向阿关兄弟两人,“喂,过来!” 阿关兄弟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就起身坐了过去,五人凑在一块。 楼七无奈的瞪了眼琉璃,“今日之事你们都知道了吧!适才阿沁问今日围场狩猎会不会取消,现在我们就来打赌,赢了有奖,输了有惩罚,怎么样?”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定注意。倒是琉璃嘴里含着东西说道:“我赌取消!这么大的事儿,那皇帝老儿还能有心情狩猎?” 其余几个纷纷点头附和,楼七挑眉看着,“那你们,算是同意琉璃的看法咯?不后悔?” 听着,几人有些犹豫不决,随即看着琉璃,见琉璃满嘴东西狠狠点了点头,几人这才决定跟着琉璃! “那好,就这么定了!阿关你去把这个赌约传到赌坊去,吩咐贾辛把赌注下大些!”说完,楼七可怜的看着琉璃几人。 哎!这白送的钱都不要,这几个人的脑袋装得是啥!白跟我几年,什么都没学会,吃倒是学的挺像的。啊呸呸……这话说的! 很快,赌坊就放出消息。此消息一出引起许多人纷纷前去下注。 “尊主,郡主这在干什么呢?怎么还搞上赌注了?” 赌坊对面的茶楼里,离弑看着下面赌坊围满了的人,嘴角扬起笑意。 “过一会儿,你也去押一个。” 千叶一愣,表情怪异的看着自家尊主,“押什么?” “押去围场!” 一句话,千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急忙说道:“尊主,虽然咱们有钱,但不是这样花的吧!”要是留给我多好…… 离弑转过头一脸杀意,吓的千叶连忙改口,“我去,我去!” 第二十五章 围场狩猎1 皇宫御书房 周公公站在一侧伺候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南越帝恭泽宏。 南越帝恭泽宏紧皱双眉靠在椅子上,手里不停地摩擦着扳指。 “皇后那边怎么样了?” 周公公听言低头回道:“皇后娘娘知道消息后晕了过去,醒来过后嚷嚷着见皇上您!” “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就是纵容的后果。作为太子,品性不端,还闹出人命被别人抓到把柄闹到朕这里,你说朕怎么可能众人睽睽下袒护得了。居然还……还在宫中行龌龊之事,完全没把朕放在眼里……”说到此处,南越帝气的把书桌上的奏折推到在地。 周公公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南越帝淡淡地撇了眼跪着的周公公,顿了顿,南越帝眼神冰冷起来继续道:“晋王,这些天都在府上?” “是!晋王这些天都在府内,未曾出去。不过……”说到此处,周公公欲言又止。 南越帝恭泽宏看着周公公,眯了眯眼,“你什么时候这般吞吞吐吐?有什么就说!” 周公公连连点头,低声道:“不过奴才听闻晋王与木蓉郡主略有来往,皇上你看……” 闻言,南越帝恭泽宏摆了摆手,“朕何尝不知道!东离国这么大的块肥肉,他晋王能放着让别人吃?呵,那倒是才奇怪呢!” 周公公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随后似是想起什么开口道:“皇上,那今日围场狩猎是否取消?” 南越帝沉吟片刻,挥了挥手,“去吧,照旧举行。” 周公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 废除太子的诏书一颁,皇上照旧举行狩猎之举在皇城引起一时轰动。这不,驿馆内楼七看着一桌子的银票满脸笑意,再看着一旁坐着的几人,楼七摇了摇头。 琉璃几人看着自家主上的桌子上堆满的银票,心都快滴血了,其中可是还有自己的家箱底儿呢! 一边的琉璃干巴巴望着,吞了吞口水,随后深深呼吸一口朝前挪了几步,“郡主啊!你看你赢了这么多了,想必是不怎么在乎我们几个那点儿的哈!”琉璃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楼七说道。 闻言,楼七挑眉的看着琉璃,“怎的?想赖账?这再多也都是本郡主自己赢的,你们的呢虽然不多,可再少也是钱啊!。” 见自己卖萌无效,琉璃心一横,走进拉着楼七的袖子撒娇道:“好郡主!琉璃的好郡主,你就还给我们吧!你看我和阿沁是女孩子,以后可是要嫁人的,自己得准备点嫁妆才行。还有他们两个也是要娶媳妇儿的,郡主就可怜可怜我们吧!”说着,琉璃硬是挤出了眼泪哀求着。 一旁的阿沁三人,纷纷羞愧的别过头。这是她说的,可不关我们的事…… “打住!你们是我的人,自然这婚姻之事也要我同意方可,嫁妆什么的,还怕我少了你们的么?这钱就当是放在我这儿,等你们成婚之时我再拿给你们,如何?” 见楼七丝毫不松口,几人只好弱弱的点了点头。 阿沁望着楼七,问道:“主上,你怎么知道皇上还要如期举行围猎呢?就如琉璃所说,这么大的事儿,应该取消才是啊!” 琉璃与阿关兄弟两人纷纷看着楼七,等着答案。 见状,楼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悠悠开口道:“你们说,这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随之异口同声,“晋王!” 楼七听到答案,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所以呢……” 除了琉璃,阿沁和阿关兄弟均笑着点点头懂了意思。琉璃看着几人之间的气氛,摇着头望着楼七。 楼七站起身走到琉璃身边,叹了口气拍了拍琉璃的肩,“你的钱,还是给阿沁让她为你多买几斤核桃好了。”说着无奈的抬脚离开了,剩下满是不解的琉璃一人。 楼七站在驿馆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楼七嘴角扬起微笑,略微的点点头。 这时,一辆马车行驶过来停在楼七面前。从里面下来一位公公,笑吟吟向楼七行了礼,“木蓉郡主!老奴奉命来接郡主一同前往围场。” 楼七笑着福了福身,“那就有劳公公了!” 一切准备就绪,楼七招来琉璃和阿关兄弟两人低声吩咐道:“我将阿沁带在身边,你们留在驿馆中务必确保其他人安全,其余之事按之前我所说进行,可明白?” “是!” 随后,楼七同阿沁一同踏上马车前往围场。一路上楼七都闭着眼沉默着,手指不停的敲打着! 将近未时,马车停了下来。阿沁轻声叫道:“主上,到了!” 楼七睁开眼,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走吧!” 一下马车,楼七就看到不远处一抹紫衣的晋王正眯着眸子瞧着自己,楼七笑了笑便走向前去。 “木蓉,参见晋王!”微微福了福身,楼七抬头与晋王四目相对。 晋王点点头!突然,蹙着眉问道:“郡主脸色有些不好,可是身体不适?” 楼七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许是感染了风寒,没觉着不适,不打紧!” 闻言,晋王轻轻“嗯”了一声又道:“皇上等着呢!走吧。”说着,转身走去,楼七也紧随其后。 此时,南越帝恭泽宏正与二皇子恭澈下着棋,一旁的周公公低声道:“皇上,晋王与木蓉郡主在外侯着呢!” 南越帝恭泽宏手执着棋子淡淡应了声,随后便听着一声通传,晋王与楼七走了进来一一参见。 良久,楼七没听见南越帝开口便抬眸看了眼,见着高坐上南越帝正与二皇子下棋丝毫不理会自己和晋王,不由得笑了笑。 而一旁的晋王冷眼看着,侧过头瞧了眼楼七,见楼七嘴角噙着笑意没有半分恼怒,便觉得有些诧异!自己倒是第一次见一个女子这么从容不迫,保持一个姿势站这么久! 以往不过是觉得这女子有些小聪明,加上身后的东离国才与之合作,今日所见倒是有些胆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笑声打破久违的寂静。 “哈哈……澈儿的棋艺有所长进,不错!哈哈!” “谢父皇夸奖,儿臣日后定当继续努力不辜负父皇的教导。” 闻言,南越帝满意的点点头,“好!哈哈……时辰不早了,你且下去陪陪你母妃吧!” “是!儿臣告退。” 等着二皇子恭澈离开后,南越帝这才看到下方站着的楼七和晋王。南越帝瞪了眼身旁的周公公,“为何不提醒着朕?”言罢,不等周公公开口,皱着眉看向楼七和晋王,“你们两个也是!怕是站了好一阵子了,怎么也不吭一声?” 第二十六章 围场狩猎2 闻言,楼七微微一笑,“方才木蓉与晋王见皇上和二皇子兴致正浓,便不忍打搅!” 南越帝一听,便把视线落在一旁的晋王身上,沉言道:“郡主远来是客,你怎么也不知规矩,不提醒朕?”说着还淡淡的撇了一眼晋王。 楼七低下眸,看着自己的鞋尖。这南越帝可真是丝毫不放过任何打压晋王的机会呢!只是不知道晋王这下该如何回答。想着,楼七心里暗自冷笑着。 一旁,晋王拱了拱手,“木蓉郡主乃是才情之人。适才,皇上与二皇子下棋,想来木蓉郡主也是享受其中的。”说完,还不忘看一眼楼七,笑道:“是吧,郡主?” 听言,楼七抬眸看向晋王,呵!这人竟把自己推出去当靶子! “晋王说的极是。”说着,楼七嘴角一勾转头望着南越帝,“木蓉怎会是客?皇上言重了,此次木蓉前来为的就是寻个好男儿把自己托付出去,以后木蓉便就是南越的人了!” 此话一出,高坐上的南越帝眼神深了深,眯着眸子看着下方两人的一唱一和。倒不知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随之笑呵呵问道:“郡主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郡主可有寻到良人?” 闻言,楼七脸上闪过一丝羞赧的神色,并不言语。南越帝则看在眼里笑道:“无妨,时日还长多多思虑,切莫一时做错决定。这毕竟事关女儿家一辈子的事!” 楼七福了福身“谢皇上关怀!”南越帝的弦外之音楼七当然听的真切,只是这晋王嘛……想着,楼七瞄了一眼一旁的晋王,嘴角微微扬起。 而楼七的动作正被南越帝逮了个正着,南越帝蹙着眉,“好了!都下去休息吧。” 随之,楼七与晋王行了礼便一一告退。 南越帝看着两人离开,眼底露出阴鸷之色。一旁的周公公有些的嗫嚅开口道:“皇上,这木蓉郡主怕是和晋王……”话未完,便被南越帝抬手打断。 “嫁谁不是嫁,能够成为南越国的后宫之人也算是她的福分!”言完,还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周公公。 见状,周公公笑着了然的点了点头! 楼七与晋王一同从南越帝那里出来后楼七便邀晋王带自己骑马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两人骑着马来到密林边缘,一进密林受到茂密的树林干扰,两人便一起下了马。 “真可惜,不能骑着马进去瞧。”楼七理了理衣裳,感叹道。 一旁的晋王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七,这女子怎么一会一个样子! 感受到一变投过来的视线,楼七转过头看着晋王,见对方看得自己出神,不由的笑出了声,“晋王这般看着木蓉做甚?难不成晋王看上木蓉了?”两个疑问甩给晋王,言语中赤裸裸的**。 晋王回过神来,笑了笑,“郡主竟然会骑马?本王倒是眼拙了!” 楼七见晋王刻意回避自己的问题,扬眉笑道:“骑马与骑术不好,晋王可不要混为一谈!木蓉可没说过自己不会骑马。”说着,转过牵过马儿将马绳系在树上。 闻言,晋王的嘴角抽了抽,转过身拍拍马将马系上,回过身便瞧见楼七坐在地上眯着眼很是惬意的样子。 晋王看着楼七的侧脸竟像极了那人,不由得走进想要触摸。恰时,楼七回过头刚好与晋王四目相对。 楼七望着晋王看着自己的神情心里一怔,随即别过头笑道:“晋王几次这般看着木蓉不知为何?” 晋王的手一顿,放下手顺势也坐了下来,“只是觉得郡主很像本王以前认识的人而已!” “哦?不知是哪位,可否引木蓉见见,也好知道与木蓉有何相像之处!” 晋王听着,心里有些烦闷。他也不知道这情绪来自何处,便淡淡“嗯”了一声。 见晋王不愿多做说辞,就岔开话题说道:“后宫中,不知晋王可知道雅嫔娘娘?”之前的事,楼七没有派人查雅嫔的底细,毕竟事关父亲交于自己的玉佩,如果深究倒是容易让其他人知晓此事,所以便没有细细追查。今日想起此事不过是想探探晋王的口风,如若是晋王的人,那么玉佩之事……想到此处,楼七眼神不由的暗了暗。 “雅嫔?郡主想问什么?”听到楼七提及后宫之人,晋王皱了皱眉。 “雅嫔娘娘温婉贤淑,膝下有一子颇受皇上喜爱,只是,从未涉入皇子斗争当中,当是后宫一股清流。所以,木蓉有些诧异问问晋王而已!” 晋王轻轻地笑了,只是那笑容并不达眼底,“本王竟不想郡主如此在意一个宫中嫔妃。想来郡主想问的是此人是不是本王的人吧!郡主直言就是,本王定当言无不尽。” 闻言,楼七嫣然一笑,没有丝毫被看破的尴尬之意,“那就劳烦晋王为木蓉解惑了。” 见楼七一副不急不躁,泰然处之的样子,晋王点点头笑道:“雅嫔并不是本王的人。” 晋王的回答使得楼七把玩树叶的手一顿!不是晋王的人?哪会是谁安插在皇宫中的?想着,楼七蹙了蹙眉。看来,回去还是得查一查了! 楼七转过头看着晋王,嘴角勾起笑意,“如今太子已然被废,所因之事皇上怕是已经了解了,想着定然会有所动作,晋王打算如何应对?” “呵!”晋王冷笑了声,说道:“之前本王被折断一支臂膀,这次也该还回去了。”说着,看着楼七继续说着:“倒是郡主,太子被废,皇后拉拢你的条件便没有了,如今你公然和本王站在一起,皇后怕是要向你伸手了。” 楼七挑眉,歪着头笑道:“那木蓉接着便是!”说完,楼七想了想,眯着眸子,“木蓉有个好主意,晋王可愿意听?” 晋王笑着点了点头,“说来听听!”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木蓉本就是来和亲的,所以……”楼七并未说下去,而是直直的看着晋王,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闻言,晋王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楼七所言其意,只是自己心里始终有那个人,如何能…… “郡主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晋王紧皱眉头,看着楼七问道。 楼七淡淡的笑了笑,“太子被废,皇上定不会使木蓉这块肥肉进了晋王你的嘴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我纳入后宫成为他的人,如此与我所谋之事将背道而驰。而如今木蓉只好先择其主,方有后路。”顿了顿,楼七继续道:“晋王放心,事成之后,各之所归!”自己本来就带着和亲身份前来,而晋王是最合适的人选,加之自己与弑的约定只有两个月,所以之前所计划的通通都被迫改变。想到此处,楼七心里泛过苦涩,弑…… 晋王低眸沉默半响,随之,紧了紧双拳,“好!” 闻言,楼七嘴角扬起笑意。 第二十七章 围场狩猎 突发异象 等两人回去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楼七见阿沁在外不时张望着便加快了步伐。 楼七走进,瞧着阿沁一脸焦急,蹙了蹙眉,“进去说吧!”说着,抬脚进了屋。 阿沁跟在身后,见主子坐下后,抿了抿嘴低声道:“主上跟着晋王出去后,琦妃娘娘便派人来请过。我寻了个由头将其打发了!” 听着阿沁说着,楼七挑了挑眉,伸手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太子被废,这琦妃倒是勤快。见着二皇子受皇上喜爱,便想着占领先机,倒不失聪明!” “这琦妃娘娘莫不是也想插一脚?可是这琦妃娘娘不是皇后的人么,怎么会……” 楼七见阿沁一脸疑惑,抿着嘴笑了笑,“皇后失势,此时不抢得机会,难不成还得拱手相让?这宫里,可没有永远朋友!反水之事不足为奇。” 阿沁了然的点点头,随后似是想到什么对着楼七附耳说着。 听完,楼七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冷冷一笑,“明日你自己小心着些,别乱走动!” 翌日,天气格外的晴朗。南越帝率领众人换上骑装,坐在马背上神采奕奕。 “今日围场狩猎,无论男女皆可参加,获胜者朕重重有赏!”说完,击鼓之声响起狩猎开始了。 楼七站在一侧,看着南越帝等众多将士,朝臣及皇子小姐们向围场奔去,场面十分壮观。 琦妃走到楼七身边,问道:“木蓉郡主怎么不去?” 楼七朝琦妃福了福身,浅浅一笑,“木蓉只会骑马,不会狩猎,就不去凑热闹了!” “那真是可惜!如此,郡主不如到我那里坐坐吧打发些时间。” 楼七淡淡的点点头,“打扰琦妃娘娘了。” 随后,楼七跟着琦妃来到庭园的一处亭子。楼七看着早已准备好的茶和点心,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两人刚一坐下,便瞧见一侍女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娘娘,雅嫔娘娘过来了。” 琦妃转过头,怒喝一声,“她来做什么?”话音一落看了眼楼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轻声问道:“雅嫔怎么来了?” 侍女低着头,“这……奴婢不知。” 琦妃刚想说什么,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琦妃姐姐,可是不愿妹妹来?” 闻言,侍女侧过身子,便看着一身紫衣的雅嫔正站在亭子口。楼七静静地喝着茶,见琦妃铁青的脸不由的想笑。 琦妃气的瞪了眼一旁的侍女,随即换上笑脸,“怎么会呢?妹妹能来姐姐高兴还来不急呢!”说着朝雅嫔招了招手,“来。” 雅嫔笑了笑,提着裙缓缓走进坐了下来,“皇上都去狩猎了,人都走了大半冷清清的,甚是无聊。所以便来找姐姐了。”说着,看着一旁安静的楼七,笑道:“郡主也在,怎么没同晋王去狩猎?” 原本听着满是笑意的琦妃,听到后面的话脸色一变,直直的看着楼七。 楼七眸子一沉。稳稳地喝下杯中的茶,羞涩的笑道:“木蓉不会狩猎如若去了怕是要给晋王拖后腿了,还是安分的呆在这里的好,至少不会闹了笑话。”楼七噙着笑意看向雅嫔,“您说是吧,雅嫔娘娘!” 雅嫔端着茶的手一颤,险些洒了出来。抬头刚好对上楼七泛着冷意的眸子一时竟开不了口。 琦妃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本想问问楼七与晋王之事,奈何雅嫔在场,这到嘴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 之后,三人闲聊了会儿。楼七看了看外面,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暗沉了下来还夹带着微风。 看来,是要下雨了呢!楼七蹙了蹙眉,缓缓的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脚,笑道:“木蓉出去透透气。”说着福了福身就离开了。 看着楼七离开,琦妃转过头瞪着雅嫔,“适才你说木蓉郡主与晋王是什么意思?” 闻言,雅嫔微微一笑,望了眼楼七离开的背影说道:“木蓉郡主倾国倾城,晋王英姿不凡,两人更是情投意合!” “胡说!木蓉郡主什么时候和晋王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见琦妃有些恼意,雅嫔淡淡笑着,“姐姐不信,妹妹可没办法了!”言完,站起身行了礼也离开了。 雅嫔离开后,琦妃气的一把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阿沁陪着楼七走着,“主上,这雅嫔娘娘为何故意……” 楼七停下看着阿沁,知道她说的何事,笑道:“无妨,本来就是事实。倒是要谢谢她,替我捂住琦妃的嘴,不然还得我费神!” 楼七看着愈发阴沉的天空,喃喃道:“是时候了!”转过头看着阿沁沉言道:“你留下,我去去就回!” 阿沁见自家主上一脸严肃,想着应该是有事发生,便点了点头,“主上,万事小心!” 楼七拍了拍阿沁的肩,随后转身疾步走去,见着不远处的一匹马楼七想都没想翻身坐上,扬起马鞭,往围场方向奔去…… 此时,天空一道雷响起,随之开始飘起雨点。楼七越来越靠近围场,却见没有一点动静,暗道不好,便加快了速度。 一路上,时不时出现的尸首让楼七皱了皱眉,正当楼七思索时,一阵暴雨般的箭雨朝之袭来。 楼七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起身踏着马背一跃,来到一颗大树的枝头就这么站着,嘴角噙着冷笑看着不停袭来的箭。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头领,心头一凛,居然会武功!随着,比了一个手势,身后的人便起身朝楼七袭来。 楼七冷眼看着,等着黑衣人快到自己面前时,才笑着开口道:“太慢了!”说完,眸子一沉,脚下一点迎了上去。 只见一袭红衣墨发的楼七穿梭在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当中显得格外醒目。 雨越下越大,地上堆积的尸体也越来越多,一地血红色顺着雨水冲刷的方向流去,不由得让人胆战心惊。 一时过去,楼七站在尸体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手里握着适才袭来的箭,一双犹如黑墨般的眸子盯着暗处的某个地方,沾着血的红唇轻轻扬起,声音冰冷至极,“该你了。”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头领浑身一怔,想要转身逃去,奈何为时晚矣。不知何时,原本在远处的楼七眨眼间便到了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看着眼前浑身湿透,却带着嗜血的笑容的楼七,心里泛着恐惧。上面的人并没有告知此人会武功,还如此之高。 第二十八章 突发异象-嗜血 楼七持着箭,低头把玩着。原本是十指纤纤,洁白如玉,此时倒像一双勾人魂魄的手。 “想走?”楼七淡淡的问道。平静的仿佛是寻常人家的互相问候一般。 黑衣人紧了紧手中的剑,颤抖着问道:“你,你想做什么?”说着眼底露出一丝阴毒,突然地抽出剑袭向楼七。 随后,便瞧见一支箭从黑衣人颈部处穿过,血溅三尺,犹如曼陀罗盛开般,妖艳…… 楼七撕下裙子的一角,仔细的擦拭着身上的血迹,喃喃道:“抛开兄弟自己逃命,作为杀手,你失格了!”随手一扬,红色的裙角飘落在黑衣人的脸上,覆盖了那双惊恐未瞑的眼睛。 正当楼七准备离开之际,从后方掠过一道身影。 楼七欲于出手,却瞧着一身白衣的浅浅跪在面前皱着眉,一脸懊恼,“主上,行动失败。” 看着和自己一样浑身湿透的浅浅,想来定是一路急赶。 楼七伸手扶起,将浅浅拉到一颗大树下,问道:“怎么回事?” 浅浅抿了抿嘴,“我们从南越帝身上换下的金龙玉佩是假的,根本开不了机关,而且我们的人还差点被发现!”说着,眼底满是狠厉。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怕是要折损几人了。 闻言,楼七愕然,“假的?”随即脸色一沉问道:“可真的有密室?” “据我们看到的,雅嫔所说的金龙图案是有的。因为拿到的是假的金龙玉佩,我们没能打开看,到底是否有密室,暂时还不能确认!” 楼七点了点头,心中了然。如果雅嫔所言是真的,那么南越帝为何会把人藏在密室里呢?假的金龙玉佩又是怎么回事?南越帝不可能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 楼七思索着,一旁的浅浅便开口打断说道,“不过主上,我倒是发现一件事。我们差点被发现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南越帝冒雨回了宫,还受了伤!” 浅浅的一句话使得楼七一惊,“你说南越帝受伤回了宫?” “是。”浅浅点点头,道。 难怪,难怪适才自己一路看到有几具尸首,莫不是……晋王? “该死!”楼七暗骂一声,随即看向浅浅,“浅浅,你先回驿馆打探消息,等我回来。还有,看好雅嫔!”说着,不等浅浅开口便脚下一点,坐上马飞奔而去… 浅浅望着楼七离开,直到楼七消失在视线里,便转身准备回去。 而刚一转身便看见一身玄衣,目光冰冷的离弑站在面前,浅浅心头一怔,有些惊慌失措。随即,跪下身,“尊……尊主!” 离弑冷眼看着跪着的浅浅,半响,才缓缓开口道:“七苑,千叶,雅嫔!” 冰冷的三个词让浅浅一愣,随后才恍然大悟,“是!” 浅浅一走,离弑便朝楼七追了过去。 而此时,雨渐渐的停了,微风吹的周围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楼七骑着马也越走越远。 某一处,一群黑衣人围着两名伤痕累累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捂着腿上的箭,有些发白的嘴颤抖的说道:“王爷先走!属下来断后。” 被靠在后的男子脸色发青,被淋湿的发紧贴在脸上,握着剑的手也不停的滴着血,显得很是狼狈! 男子咬紧牙,目光凌厉的看着周围的黑衣人说道:“张安,挺住。” “王爷,你先走!不要管我。”见身后的人没有动静,张安有些着急! 见状,一名黑衣人笑出了声,朝前走了几步说道:“何必相让,反正都是要死的!” 张安不由的一怔,这声音好熟悉!“你是谁?”张安直直的盯着前面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听,便肆无忌惮的大笑出来,“张安,怎么?不认得我了!”说着,黑衣人取下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张安眉头紧皱,双眼似是要喷出火,“邱赫你……你居然背叛王爷!难道你不知道谁是你的主子吗?狗东西。呸……” 一句话让背后的人不由的一愣,转过身看向黑衣人,嘴角泛着冷笑,“呵!蛰伏这么多年倒是难为你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恭泽宏居然还留有这一手! 黑衣人丝毫不在意这嘲笑之意,掂了掂手里剑有些得意的说道:“我的主子从来都不是你,晋王!”说完,手一挥,身后的一群黑衣人攻了上去,一场厮杀展开了…… 不远处,楼七把一切尽收眼底,喃喃道:“看来,自己倒是低估了这恭泽宏呢!” 楼七撕下衣裙一角往脸上一遮,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眸子。随即,纵身一跃,如蜻蜓点水般。 楼七掠过,将一名黑衣人提起空中,“不要挣扎,不然你这脑袋可要分家了。”语气十分温柔,像是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见手中的黑衣人不再动,便笑道:“各位好生热闹!这一群人围攻两个受伤的人似乎有些过分吧!” 听见传来的声音,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声音之处。见不知何时来了一袭红衣女子,手里提着一名黑衣人。 之前的男子也正是晋王,用手中的剑撑着自己快要倒下的身子。另一只手一直不停的流出暗红色的血。他闻声看过去,一抹红色声音撞进眼里,蹙了蹙眉。 “不知阁下是?”边上的邱赫眯了眯眼。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不知是谁? 楼七闻言,发出一串笑声,“本阁主可找到你们了!怎么,杀了本阁主的手下就想逃之夭夭?”还是一如既往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完,楼七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啧啧……瞧瞧,这演技在现代绝对是影后的级别。 “阁下怕是认错人了,我们并没有杀你的人,更不知道阁下是谁!” 楼七摆了摆手,“本阁主说是你们就是你们,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楼七伸手锁住黑衣人的喉咙,反手一扭‘喀拉’一声,黑衣人的头颅从空中掉落,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停在邱赫的脚边。 众人不由的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难以想像此人竟被硬生生扭断了脑袋。 邱赫看着脚边的头颅心中一惊,连忙一脚踢开。 “阁下此番何意?我都说了我们并不认识阁下,何来杀了阁下的……” 邱赫的话还未说完,见楼七不耐烦的揉了揉额头,“聒噪……”说着,闪电般袭向邱赫。 而邱赫还没能做出反应,便被楼七一掌拍出十米之外,一口鲜血涌出便断了气。 第二十九章 不小心中毒 楼七轻轻落地,微风带起裙摆。一身红衣,冰冷的目光,犹如地狱恶鬼。 淡淡的嗤笑了声,楼七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每一步踏着地上的树叶,发出‘嚓嚓’声音,而对于一干黑衣人来说就是夺命的警铃。 黑衣人面面相觑。随即,其中一人转身离去,剩下的黑衣人手握剑朝楼七攻了过去。 看着离开的那位黑衣人,楼七嘴角一勾,片刻间来到对方面前笑道:“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说话间,这名黑衣人瞪着双眼满是惊恐,还来不及出手便同邱赫一样,断了气。 其他人见状,回过神来有些恼羞成怒。 “杀!” 一声令下,众人持剑如暴风向楼七袭去。楼七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一时间,阴风怒吼,天昏地暗。头颅,手臂,遍布一地!鲜红的血把脚下的土地染成了猩红色。 一袭红衣的楼七站在那里与脚下的血红色浑然一体,如修罗地狱! 晋王和张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徒手撕碎了一群黑衣人,她,是人么?心里的恐惧使的他们两人的身躯仿佛被灌了铅,不能自己。 楼七走到两人面前,伸手触了触晋王的手臂,一滴暗红的血不经意间没入了楼七的皮肤。 “你受伤了!” 晋王张开惨白嘴,声音有些嘶哑,“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说着,虚弱的拱了拱手。 “本阁主只是杀了几个该杀之人,不是救你!”楼七冷着眼看着晋王。恭泽轩,三年前欠你的命,我已经还了! 晋王还想说什么,便看见楼七面色苍白,双手捂住胸口,有些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刚才自己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疼,要炸裂了一般。 一旁的张安见状,想要上前扶住楼七。然而,手快要扶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接住了倒下的楼七。 “阿七……” 离弑一脸阴沉,握着楼七的手一看,指尖已经泛青。离弑立马封住了楼七的心脉,转过头狠厉的看着晋王,见晋王的一条手臂不停的滴着暗红色的色,离弑的眼神更加阴沉。 刚才,阿七碰了他? 晋王看着眼前抱着这女子的男人,美的都让自己自惭形秽。但是心里有些不怎么舒服,他也不知道这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离弑抱起楼七,转身准备离开,晋王开口叫道:“她,怎么了?”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惊住了!自己为何会想要关心这陌生女子…… 离弑的脚一顿,扔给晋王一个瓶子,冰冷的说道:“你,该死!”说完,脚下一点离开了。 晋王拾起面前的瓶子,心里想着那张惨白的脸,突然,一口血从嘴里喷出。 张安见状,急忙扶住晋王,“王爷,你怎么了?” 见晋王的嘴已经泛黑,张安似意识到什么,“王爷,你,你中毒了!” 张安显的有些慌乱,晋王虚弱的摆了摆手,随后便朝地上倒了下去。 “王爷……”怎么办,自己不会治毒! 慌乱之下张安只好将晋王扶起,准备运功把毒逼出来。手不小心触碰到晋王手中的瓶子。 这是刚才那个男人给王爷的! 思索一番,张安将瓶子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闻了闻,随后放入晋王的嘴里。 然后,艰难背起晋王,离开这里。 …… 离弑抱着楼七,一路急赶终于回到了皇城-七苑。 正在院里喝茶,磕瓜子的千叶被一阵疾风吹倒在地,茶水,瓜子皮倒一身。 千叶翻身站起,怒骂了一声,“我去你……大,爷。”然后瞧着抱着女子的自家尊主朝后院疾步走去。 “尊,尊主?”千叶傻眼了,“怀里抱了一女的?” 嘴里叨念着,千叶眼睛一亮,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离弑将楼七轻轻放下,握着楼七的手腕。半响,离弑的脸阴沉的可怕。 把楼七扶起,离弑自己坐了上去,抬手运功双手贴着楼七的背…… 不知过了多久,离弑才站起身将楼七放下,解开楼七被封住的心脉把一颗丹药放入楼七的嘴里。 随后,坐下身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蹙着眉,“阿七,你就那么想要报仇?既然如此,我来为你解决这一切!” 千叶悄悄的将耳朵紧贴房门,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嘴里不停的嘀哩咕噜着,“尊主到底在干嘛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难道……我的天啊!尊主该不是是在,偷腥? 想到此处,千叶捂住嘴,不敢相信。眯了眯眼,一脸坏笑,“被我抓到了吧!我要告诉郡主去,看你怎么交代,哼!” 离弑当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是不与理会。 “呃……噗……” 突然,床上的动静使得离弑一惊,楼七口吐鲜血不止,离弑连忙将其抱起,把着楼七的脉。 一时,离弑的眼睛露出一丝猩红,“千叶,进来。” 一声怒吼,让外面千叶浑身一怔,“怎么了这是?”说着,连忙打开房门,见一脸阴沉的离弑怀里抱着正是自己要告状的郡主,千叶吓的快步走了上去。 “郡主?” 看着脸色惨白的,一床的鲜血,千叶眉头一皱,一脸急切的问道:“郡主中了毒!” 抱着楼七的手不停的颤抖着,“去枯骨林,把他给本尊绑来,快点。” 闻言,千叶连连点头,他知道尊主说的他,是谁。 千叶离开后,离弑继续为楼七运功逼毒,但是丝毫不见有好转。 此毒,自己从未见过,用了百解丸依旧不行。究竟是谁,是谁…… “砰……” 离弑一掌过去,身后的座椅一时间成一堆废物。 “阿七,坚持住!” 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儿,离弑的心像被千万根的针扎着,生疼! 而此时,前来找千叶的浅浅听到了声响,闻声而来。 浅浅站在门口,“尊主,主上可有……”话未说完,便见躺在床上的楼七。 浅浅眼神暗了暗,随即疾步走到床边,浅浅愣住了。 “主上……” 浅浅的声音有些发颤,一向所向披靡的主上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着,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转眼看着一旁沉默,带着危险情绪的尊主。想要开口询问,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浅浅弯下身,伸手想要触碰楼七…… “别碰她!”离弑呵斥道。 浅浅被吓的猛的收回手。半响,浅浅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道:“主上她到底怎么了?” 离弑坐在床边,抓着床衔的手青劲爆起,眼底一片猩红,对于浅浅的话置若罔闻。 第三十章 蚀心虫 浅浅见尊主没有回答自己,担忧的看向床上的人儿,紧了紧双拳。 这才过了多久,到底在围场中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受伤! 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突然,浅浅看着楼七的脸上布满着黑红色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紧张的叫道:“尊主,主上的脸,脸上……” 离弑闻言,一把将浅浅推开,连忙拉着楼七的手查看。 握着楼七的手不由的一颤,一双手连至全身,不停的游动的黑红色的不明物,让人毛骨悚然。 离弑的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儿! 浅浅见状,声音有些放大,“毒!主上是中毒了,对么?”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袋,倒出一颗小药丸,连忙递给离弑,“这是主上自己研制的解毒丸,一定可以解主上身上的毒!” 看着面前浅浅手里的解药,离弑皱着眉,摇了摇头,“我已经给她服用过百解丸了……”可是没有用,没有用! 听着这低沉声音,浅浅心中一惊,服过了?可是,明明还是中毒的迹象啊! 握着药丸的手紧了紧,浅浅哆嗦道:“主上她,是不是很严重?” 离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床上的楼七。 闭了闭眼,尊主的沉默证实了自己所想的,主上她,怕是性命垂危! 转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离弑依旧坐在床边守着楼七,一言不发。眼底的着急,担忧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半分! 浅浅站在大门处,焦急的望着。尊主说千叶去了枯骨林,不知道有没有把人带来,主上的情况愈发的不好了…… 正焦急的浅浅看着疾步前来的千叶,肩上还扛着一个人时,终于脸上有了欣喜之色。 “浅浅,尊主呢?”千叶扛着一老头子急切的问道。 浅浅拉着千叶快速向里面走去,“你总算回来了,主上的情况很不好。” 说话间,两人提着一白发老头到了离弑的面前。 千叶将白发老头身上的绳子解开,道:“尊主,人带来了。” 离弑转过身,一把将白发老头提到床边,一脸阴沉,“救她!” 白发头发很是不爽,瞪了眼离弑,“求老夫是这样求的?还叫他将老夫绑来,哼!不救。”说着,别过头不理会离弑。 “你是不想要你的枯骨林了?” 平静,冰冷带着威胁的声音传入白发老头的耳里。白发老头一听,浑身一怔,转过头笑嘻嘻得摆手道:“救,救!谁说不救的……” “那还不快点!” 离弑勃然大怒,几人浑身一颤。千叶和浅浅相互看了眼对方:尊主发火,后果不堪设想啊! 白发老头看着离弑,气的吹胡子瞪眼,随即连忙转过头查看床上楼七的情况。 翻了翻楼七的眼皮,扳着楼七的脸左看右看,然后摇了摇头。又将楼七的手拉着把脉,半响,白发老头微微皱眉,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离弑没有放过面前的人的神情,见对方有些难看的脸,离弑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白发老头又将楼七的衣袖卷起一看,顿时站起身一脸严肃,“她是怎么中的毒?” 闻言,离弑沉了沉眸说道:“碰了中毒的人之后便如此。” “中毒之人可是男的?” 离弑疑惑的看着白发老头,点了点头,“是!” 白发老头了然,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看着床上的楼七,“果然如此!” 一旁的浅浅一脸焦急,“老先生,您倒是快解毒啊!” “是啊!您都看了半天了,到底会不会解?要是不会……” 千叶的话还没说完,白发老头手指着千叶说道:“你这臭小子,之前绑着老夫的事,老夫还没跟你完呢!怎么?想要尝尝老夫研制的新品!” 千叶一听,瘪瘪嘴不言。 正气着的白发老头,突然被一只手提了起来,“你再废话,本尊让你再也见不到枯骨林!” 白发老头扒着离弑的手,笑着讨好道:“别,别呀!消消气,我说,这就说。” 离弑直直的看着白发老头,随即,手一扔,白发老头‘啪叽’倒在地上。 “哟喂……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就不能温柔点!”白发老头站起身揉着腿,顿了顿继续道:“那小姑娘身上的毒,是老夫近日才研制的新品,叫蚀心虫……” “什么……” 浅浅与千叶齐刷刷地看着白发老头,一脸困惑。 “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毒是才研制的,还存在很多问题我怎么可能拿出来使用,真是的!” 说完,见一旁的离弑眼底流露出的杀意,不由的心惊,随后挥了挥手道:“行了!这小姑娘没生命之危,这毒还是残次品不会有事,用糯米烧水给她泡上三个时辰便好了。” 白发老头话音一落,离弑的脸色稍有缓和,见千叶与浅浅呆呆的站在那里,离弑抿了抿嘴怒斥道:“还不快去准备,等着本尊请你们吃饭吗?” “是!” 千叶和浅浅飞快的跑出房间,一出来两人深深吐了口气…… 离弑坐在床边握着楼七的手,淡淡的问道:“这毒可会伤她身?” 闻言,白发老头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会!”说着低下头。 察觉到有一丝危险的目光投过来,连忙说道:“不过,那只是一时的。这毒本是阴阳毒,通过中毒之人的血液进入另一人的血液,这就是我适才问你中毒之人是不是男子的原因。 因为,必须是异性,而且是处子,等这位姑娘什么时候不是……处子的时候就不会受蚀心之痛了。” 离弑听完,若有所思的看向楼七。不是处子的时候…… 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半响,离弑站起身帮楼七捏了捏被角。随后,走到白发老头身边,“你既说这毒是你还未成功的新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是刚才把脉的时候才知道了,也甚是疑惑!这毒只有我和我的两个徒儿知道,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啊!” 离弑眯着眸子看着白发老头,“你确定只有你和你的两个徒儿知道?” 白发老头撇了眼离弑,不以为然,“那不然你以为还有谁?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或者是我的两个徒儿泄露出去的!” “此事,你自己去问你的两个徒儿,要是没有答案,等本尊找到缘由你是知道后果的!” “问就问,我枯骨愁的徒儿向来老实,万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说完,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第三十一章 浴桶之‘战\’ 离弑手握楼七的手坐在床边,眉头紧皱,似是思索些什么! “尊主,水已经准备好了。”浅浅恭敬站在房门外的说道。 离弑抱着楼七走了出来,有些不悦,“去把驿馆的人都带过来。”然后直径走去浴房,小心翼翼的将楼七褪去衣裳后抱进沐桶里,自己也退去上衣坐了进去,将楼七靠在自己身上。 一时间,房内弥漫着雾气,离弑触着楼七的光滑洁白的手臂,有些蹙了蹙眉…… 皇宫,凤阳宫 柳叶现在为皇后卸头上的头饰,皇后抚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柳叶,问道:“皇上那边情况如何?” “早前,奴婢询问过周公公,皇上的伤已无大碍,只是淋了雨感染了伤口,加上又有风寒,怕是要静养数日。” 听着,皇后了然的点点头。今日自己得知皇上受伤倒是有些诧异,毕竟一切都是按照皇上的计划安排的。只是,这晋王…… 想着,皇后面色凝重,“可有晋王的消息?” 闻言,柳叶摇了摇头,“各个宫都在传,说是有刺客,晋王是为了救皇上失足落入悬崖,生死不明。” 皇后嗤笑了一声,脸上泛着得意的神情,“本宫因为太子之事被禁了足,倒是没能亲眼瞧见这一幸事。”说着,皇后站起身看着柳叶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又道:“只是可惜了这晋王,落得个尸骨无存。哎!本宫可得替皇上,好好为他超度超度,也不枉多年以来他对皇上对本宫的敬重!” 柳叶扶着皇后,低声笑道:“娘娘,这晋王到死怕是都不知怎么回事呢!如今,晋王已除,皇上和娘娘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奴婢恭喜娘娘!” 皇后伸手点了点柳叶的头,“你呀,就是这张小嘴儿甜!” 柳叶扶着皇后坐在软榻上,轻轻地给皇后捏着肩。 皇后满意的闭着眼享受,半响,才淡淡的开口道:“对了,玄镜可有回来?” 捏着肩的手顿了顿,低声道:“奴婢不曾见到哥哥回来,想必是有事耽误了吧!” “都这个时辰了,应该是回来了!这样,你去派人前去看看。” 柳叶闻言,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去。” 皇后皱着眉,挥了挥手,柳叶转身退了下去。 看着退下的柳叶,皇后闭了闭眼,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七苑里,浅浅将驿馆里随着楼七前来南越的一干下人都安排在了此处。 阿沁拉着浅浅走到一旁,低声问道:“主上她,可有事?” “放心吧,没事了,尊主一直守着呢!”浅浅笑着安慰道。 浅浅脸上的担忧有了些许缓和,“那就好!今日,主上前脚刚离开不久,我便见着皇上受了伤被送了回来,然后连同所有人立刻就返回了宫中。见主上未回,我便打算留下等着主上的,可是奈何皇上身边的公公说所有人都必须离开!”说着,阿沁一脸懊恼之色。 见状,浅浅拉着阿沁的手安慰道:“主上如今所幸没事,你不要自责。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千叶已经去查探了,我们等着就好。” “嗯,琉璃和阿关他们也都去查了,想来,应该快回来了。” 浅浅拍了拍阿沁的手,笑着点着头。 而浴房里,楼七被一阵凉意刺激的睁开眼,见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还裸身在水里,心头一惊。 随即,楼七想要站起身来,却一个不小心碰到身后离弑的身体,楼七眼底闪过凌厉,“登徒浪子!”话语间,楼七出手极快的朝后面的离弑袭去。 楼七的手快要袭到时,被离弑修长的手拦截,顺势将其禁锢,“别动!” 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穿到楼七的耳朵里,楼七愣了愣,有些傻眼,低眸喃喃道:“这个声音好生熟悉!” 听着怀里的人儿小声嘀咕着,离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下头凑近楼七耳边低声道:“本尊的阿七,何时变得这么狠辣了?嗯……” 耳边突然传来的热气使得楼七浑身一颤,白皙的脸顿时泛过绯红,意识到自己脸上有些发烫,楼七嘟着嘴,“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了两个月嘛!” 此时,自己若是还不知道后面的是谁的话,怕是自己该换换脑子了。 离弑蹭着楼七的香肩,笑了笑,“本尊如若不来的话,这辈子怕是见不到阿七了!” “胡话!你我好好端端,怎么就见不着了?定是你耍赖,不守承诺,哼!”顿了顿,楼七不给离弑回答的机会,又道:“再者,你来就来,干嘛将我放在这水里,还把我……”楼七连忙刹住车,这后面的话只能自己吞下去。 闻言,离弑噙着一抹邪魅的笑意,轻轻地摩挲着握着的手,道:“还把你怎么着了?” 楼七听着,脸上不由的又烫了几分。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奈了,“你……你流氓,下流,传闻中的嗜血殿的尊主竟是这般模样,要是传出去定让人笑话!” “本尊宠自己的女人,谁敢笑话?”离弑一言霸气。 楼七气的咬牙切齿,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看着禁锢着自己的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楼七撇了撇嘴,一个男人,无论长相,身材,手段样样都比的过女人,真的是太,太,太不公平了。 想着,楼七脑海划过邪恶,随即微微一笑,轻咳了一声,道:“弑啊,你说你为什么把我放在水里,还把阿七的衣服给退了?恩……” 说着楼七还不停的扭来扭去,加之话语间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真让人欲罢不能。 这一下子使的背后的离弑一脸铁青,闭着眼忍着体内的欲火。 楼七见背后的人没有说话,便知道是什么情况。趁着离弑放松的时候,楼七转过身手轻轻的**着离弑那精致的胸膛,戏虐道:“弑,你这是怎么了?这心跳的如此快,可是生病了?” 哼,跟我斗,真当本姑娘不谙世事,啥都不懂?开玩笑,想当初在现代,本姑娘见过不少美貌之人如何的勾引富豪男。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离弑睁开眼,见面前的楼七一脸戏虐,抬手将楼七按到,嘴角噙笑,“阿七,你再这般,本尊就不客气了!” 楼七看着离弑,嫣然一笑,抬头轻轻的吻了吻离弑的唇,“弑,你说过的要等我们成婚!” 说完,不等离弑回过神来,翻身出了浴桶,伸手将衣服穿好,还不忘朝离弑得意笑了笑,“终于找到你的软肋了,哈哈!” 离弑一脸阴沉,但是一想到适才的吻,便勾起了嘴角。 第三十二章 局势改变 楼七理了理衣裳后,瞧了眼浴桶里的离弑,挑了挑眉笑道:“弑,在里面呆久了,可是会生病的哟!”说完,抬脚离开了浴房。 闭着眼的离弑听着楼七那满是嘲笑之意,微微摇着头,一脸无奈。这算不算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哼着小曲儿,楼七走出浴房后看到院内的浅浅和阿沁正坐在一旁,便轻声咳了一声。 阿沁和浅浅转过头,见自家主上站在那里,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连忙站起身走了过去拉着楼七,细细的看了一圈,笑道:“主上,你没事了?” “没事了,命大着呢!” 说着,便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倒上茶,静静的喝着。 走在后方的浅浅疑惑的看了看浴房。尊主不是和主上一起的吗?怎么不见出来。只是一想,便同阿沁一起坐在楼七身侧。 “主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中毒呢?”阿沁问着心里的疑惑。 闻言,楼七有些迷离,“中毒?谁说我中毒了?” 阿沁与浅浅相视着,神情满是不解。阿沁回过头看着楼七,道:“这……”意识到自己貌似并不知道其缘由,就扯了扯一旁浅浅的衣角,“还是浅浅老大给主上说吧!” 楼七一脸困惑的望着两人,挑眉道:“难道不是我用力过猛昏了过去?” 浅浅和阿沁愣了愣,这都什么很什么呀!连忙摇了摇头。浅浅伸过手摸着楼七的额头,问道:“主上,你,确定你没事了?今日还好尊主及时把你救了回来,不然你可就……” 楼七抿着嘴,眉头都拧在了一起,“听你一说,我好像记得明明自己一开始还好好的,不知为何心突然疼得厉害,然后就昏了过去,后面的事我倒是不知道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呢!” 说完,阿沁和浅浅噗嗤一声笑了,真是汗颜!主上究竟这心得有多大啊?还用力过猛,以为生小孩呢! “尊主当时吓坏了,主上你身上的毒真是听都没听过,见也没见过,用了百解玩依然不行。后来还是请来了枯骨愁老先生为主上你解毒。 不过,倒是凑巧,这毒啊竟是他老先生研制的新品,所幸的是,这毒还是残次品,对你没有性命之忧,用糯米烧水泡三个时辰便可以解毒了。” 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楼七心里泛着笑意。还请来了久居枯骨林的枯骨愁,倒是听弑提起过! 难怪,适才自己醒来发现自己在水里,原来是糯米水,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自己究竟是怎么中的毒呢? 楼七低眸思索一番,依旧没有任何印象,所幸便作罢。 “主上,可是围场中发生了什么事了?不然你怎么会中毒,还有那皇上也受了伤?”阿沁依旧想要问清楚缘由,不然自己放不下心来。 闻言,楼七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宫里的那两位闲的蛋疼,吃饱了撑着了。” 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愣住的两人,问道:“晋王可有回来?” 阿沁回过神来,疑惑不解,随后便摇了摇头,道:“没有!” 倒是一旁的浅浅正言道:“宫里传来消息,称皇上遇刺,晋王为了救皇上,失足摔下悬崖。”浅浅冷笑一声,又道:“凤阳宫的那位,还准备为晋王筹办葬礼呢!” 听着浅浅这一说,楼七淡淡的喝着茶,眼角泛着冷意,“只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我倒是低估了这南越帝,竟不想在晋王手中安插了他的棋子,连晋王都着了道。” “那个人不是南越帝恭泽宏安插的。” 走出浴房的离弑听到楼七的话,噙着笑看着楼七说道。 阿沁和浅浅听到声音,连忙站起身,“尊主!” 离弑淡淡的点点头,走到楼七身侧坐下,伸手拿过楼七手中的茶。 楼七歪着头看着一旁的人那悠闲自得的表情,撇了撇嘴,道:“你说那个人不是恭泽宏安插的?此话怎讲!” 离弑缓缓抬眸,见面前的楼七一脸傲娇样儿,便微微一笑,“来南越,竟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摸清楚么?阿七……” 闻言,楼七撑着头,眯着眼威胁的看着离弑,仿佛在说,‘很得脸哈!还想再试试?’ 见离弑无动于衷,楼七咬咬牙,转过头看着阿沁和浅浅,笑道:“我给你们说啊,你们尊主大人适才差点……”说着,扭过头,“你怎么不拦着我?” 离弑宠溺的看着楼七,“我倒想看看我们家阿七胆子究竟有多大!” 好,很好!报复我是吧,我会让你死的很有节奏的。 想着,楼七转过头看着掩嘴偷笑的阿沁和浅浅,“告诉你们一个喜讯,你们尊主大人,不举!” 话音一落,阿沁和浅浅看着主上身旁的尊主投过来的冷意,连忙转身离开。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阿七如此诽谤,为了证明本尊的清白,那只好试一试,看看是否如阿七所说!嗯……” 楼七浑身一怔,知道这男人说得到做到的,便抬起头望着天上,打着哈哈,“那什么,今晚上没月亮,真是可惜对吧!” 见状,离弑没再继续捉弄楼七,笑了笑,道:“那个人是恭云寒,这就是现在南越帝的父皇安插在晋王手里的。恭云寒一心想让当时还是太子的恭泽宏继位,知晓晋王有野心便想着以此制约晋王。” 楼七低下眸子,看着手中的杯子里漂浮的茶叶,若有所思,半响才淡淡开口道:“所以,南越帝才任由晋王这几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蹦哒,原来早已经手握晋王的命脉。” 说着,楼七嗤笑一声看着离弑,又道:“想必,怕是不止那一人吧!” 离弑点点头,道:“确是不止一人。我原本以为,晋王早就知晓不过是想将计就计。想来是我高看了他晋王,居然如此愚蠢! 如今这局面倒是非常有利于你,南越帝现在此举加重了形势,晋王没死定会奋起反击,届时,你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对,正是此意。我与晋王已有合作,我只需配合着晋王,一来还可以钳制着他。真没想到,恭泽宏简单的之举竟化了之前尴尬的局面,甚好!”说完,楼七放下茶杯,望着离弑莞尔一笑。 离弑伸手点了点楼七的鼻尖,宠溺道:“不能大意,凤阳宫那位要是知道你没死,想必很快又会对你出手的。” 嘴角一勾,楼七冷笑道:“这次就让她有来无回!” 第三十三章 暗渡陈仓 皇宫中 柳叶一路低头疾走,身后跟着一名黑衣人,夜色下,面部被帽子盖住瞧的不真切。 皇后靠在软榻上假寐,听见推门声便缓缓睁开眼。柳叶谨慎的探出头望了望关上了门,转身走向皇后,福了福身低声道:“娘娘,哥哥回来了,有事禀报。” 说着,侧过身子露出身后的黑衣人,黑衣人单跪着道:“皇后娘娘。” 皇后撑着坐起身来,一脸严肃,“怎么样了?” “今日,属下一直等着他们回来,直到将近傍晚十分察到不对,便前去一探究竟,结果派出去的人全部被灭,场面十分骇人。 而其中并未瞧见有木蓉郡主的尸体,所以属下认为这木蓉郡主要么是会武功,要么,就是身后有高手坐镇。” 皇后听完,眼中闪过寒光,“你的意思是,行动失败了?” “是!” “看来,这位木蓉郡主并不是简单之人啊!倒像是有备而来的。”说着,皇后缓缓站起身,一旁的柳叶连忙上前扶着。 “属下还发现一件事。属下从围场查探了回京,想着去探探驿馆中木蓉郡主是否已回,却没想到驿馆中木蓉郡主的那些下人尽数离去,属下一查便发现这些人都搬去了一所名七苑的宅子。” 皇后看着黑衣人,皱了皱眉,疑惑道:“都搬走了?那这所宅子可是木蓉郡主自己买下的?” 黑衣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属下查过,这所宅子两年前就被人买下了,只是并不知道是谁,也无法查到,像是刻意为之。” 闻言,皇后冷笑一声,“这木蓉郡主是当真了得。”言罢,伸手将黑衣人扶起,道:“玄镜,你亲自前去一趟东离,务必把这木蓉郡主的底细尽数查实,本宫万万不能留下此人。” “是,属下这就去,请娘娘放心!”说完,玄镜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玄镜离开后,一旁的柳叶扶着皇后坐了下来,轻声道:“娘娘,如今看来,此前太子之事怕是和这木蓉郡主脱不了干系。” “呵!本宫之前被这女子表面所迷惑,以为不过是一个深闺才女。现在想想,当日之事虽然没有直接的线索指向这木蓉郡主,但是,现在却不能再轻视此人。” 柳叶抿了抿嘴,半响才问道:“娘娘,那现在该作如何?” 皇后思索片刻,心中有了计较,沉言道:“最近琦妃底下有诸多小动作,怕是看上了太子之位了。现在晋王已除,本宫得想个法子让瑜儿重拾太子之位。” 说着皇后冷笑一声又道:“至于那木蓉郡主,她不是来和亲的吗!那便让她和死人和吧!”言完,眼底流露出一丝阴毒。 次日一早,许是昨日下过雨的缘故,微风中带着泥土的芬香。 楼七与离弑坐在大堂里用早膳,楼七时不时用余光瞟着离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离弑静静的吃着,嘴角泛着笑意,“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一人留在这豺狼虎穴之地的。” 楼七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说这事儿?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 离弑放下筷子,直直的看着楼七,眼里充满不可抗拒,“两个选择,一是马上回东离,你想做的我帮你完成。二是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我不插手但是我必须留下。” 闻言,楼七睁着黑如墨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离弑,“有第三供我选择吗?” 见对方不理会自己,楼七撇了撇嘴,“那就第二吧!” 其实自己明白,昨日中毒之事让他心里有了担忧,尽管自己有武功,还是会让他害怕。算了,留下就留下吧! 想着,楼七长吸一口气,微微一笑,“这宅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两年前!” 面对离弑不咸不淡的回答,楼七抿着嘴,向离弑靠了靠,“那我怎么不知道?你早告诉我,我就不用花钱住驿馆了。” 离弑一听,不免露出笑意。伸手摸着楼七头,宠溺道:“你啊,掉钱眼里了。” “那可不,月牙阁上上下下都得花钱,总得该省则省吧。你以为像你的嗜血殿,富可敌国。” “是是是!阿七说的对。这宅子原本就是给你的,只是没来得及给你说,如今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楼七正欲开口,便见着浅浅和阿沁两人一同前来。 “尊主,果然如您所料!凤阳宫的那位已经派人前去东离了。” 离弑微微点头,而一旁的楼七听的糊里糊涂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浅浅一愣,“主上不知道?”说着看了眼离弑,继续道:“七苑是两年前尊主买下的,故意将所有痕迹抹去,只留下买的时间。 而昨日我们搬来七苑的消息传到了凤阳宫那位的耳朵里,便查到了这宅子的事,加之他们刺杀主上不成功,就猜疑了主上的身份。” 楼七听完沉默半响,随后看着离弑,笑道:“原来你刚才说的再合适不过,是这个意思。你故意的!” “那么多人刺杀你不成功,她自然会猜疑你的身份,我不过是想分散她一些注意力罢了。” 楼七了然,接着喝了口粥便起身淡淡的说道:“她想让恭瑜重新做上太子?呵,我偏不让。阿沁,传消息给婉儿让她查查琦妃!” “是!” 楼七看着浅浅问道:“可有晋王的消息?” “我正准备禀告,千叶飞鸽传书说,在南越以北的丘谷镇发现了晋王,他似乎伤的不轻。” 闻言,楼七满意的笑了笑,“很好,给晋王传去消息就说我等他五日后回京!” “是,主上!” 浅浅转身准备离开,便被楼七叫住,“等一下!” “主上,可还有事?” 楼七蹙了蹙眉,问道:“雅嫔呢?” 离弑起身朝浅浅挥了挥手,浅浅点点头转身离开。楼七疑惑的看着离弑,道:“怎么了?” 离弑牵起楼七的手朝后院走去,楼七心里虽然疑惑,但也任由离弑带到后院。 两人一路走到后院,离弑停下脚步,将两颗小石头分别打入两座石像的口里,原本的后院一下子变成了竹林。 楼七浑身一怔,一脸惊讶,“这是……” 离弑瞧着楼七的模样,冁然而笑,“只是阵法而已!” 阵法?弑居然会阵法!“你怎么会阵法?我都没听你提过……” “有时间再跟你细说。”说着,指了指前面的木屋说道:“雅嫔就在里面……” 没想到雅嫔居然带弑关在了这里。这地方这么隐秘,倒是不易被发现,也可以防止雅嫔逃出去。 第三十四章 雅嫔娘娘 两人走到木屋外,楼七打量着周围竟一个人都没有,低声问道:“没有人看守吗?” 似是知道楼七的想法,离弑笑了笑,道:“放心,不会被逃掉。” 听着离弑的话,楼七微微一笑点点头。随后,楼七推开门,屋里甚是简单,雅嫔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楼七看了眼身旁的离弑,便抬脚走向雅嫔。 良久,床上的雅嫔似是听见响动,慢慢睁开眼见一抹白色的背影,有些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戒备道:“你是谁?” 楼七缓缓转过身看着雅嫔,浅浅笑着,“一日不见,雅嫔娘娘不认得我了?” 望着熟悉的面孔,雅嫔心中一凛,眯着眸子,道:“是你!” “雅嫔娘娘可住的习惯?毕竟这儿可比不上皇宫那般华丽,舒适!”说着,楼七坐下身来,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瓶。 闻言,雅嫔低头笑了笑,理了理仪态,“楼七小姐既然将我囚禁在此,又何必费心挖苦我呢!”言罢,雅嫔抬起头看向楼七,却瞧见楼七手里的小瓷瓶时,脸色一变。 见雅嫔看着自己手里的小瓷瓶时的神情,楼七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楼七故意将手里的小瓷瓶大方地放在身侧的木桌上,“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只是瞧着雅嫔娘娘有些不安分,便想着是不是忘了当日将军府里的教训了。” “楼七小姐此话何意?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懂呢!我倒是好奇了,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是许了雅嫔娘娘你什么好处?竟甘愿为她驱使。” 围场狩猎那日,自己受邀于琦妃,不一会的功夫这雅嫔也跟着来了,还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加上之前阿沁说过看见皇后的人去了雅嫔的房内。所以便想着定是与皇后有关,只是倒不知其中有何缘由。 雅嫔在听见楼七说到皇后一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这一点当然被楼七看在了眼里,“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楼七小姐确是说错了,我一个小小嫔妃,皇后娘娘怎么会给我许什么好处,更别说什么驱使了。”雅嫔拨弄着额头的一缕发丝,说道。 “哦?”楼七闻言,笑了笑,“雅嫔娘娘想必是真的忘了那日所受了。既然如此,我便将这解药收回去了,待雅嫔娘娘想好了该如何回答我时,我再来好了。” 说着,楼七拿起小瓷瓶站起身。床上的雅嫔握紧双手,别过头不去看楼七。 见状,楼七淡淡一笑,随后便转身离开。 离弑见楼七出来了,走向前去牵起楼七的手,笑了笑。 楼七挑眉的望着离弑,问道:“你不问问我如何了?” “既是细作,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跟你吐露。” 楼七望着离弑那一张一合的嘴唇,怎的以前没发现这人的嘴长的如此性感呢! 想着,楼七心里不由的有些好笑。 没听见声音,离弑侧过头便瞧着一脸笑意的楼七,停下脚步问道:“想到什么了?笑得如此的猥琐。” 闻言,楼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想不到弑还有幽默的一面。猥琐?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楼七一说完,离弑猛地一把将楼七的脸捧住,轻轻的咬了咬对方的嘴唇,“以后再敢如此形容本尊,就用这个惩罚你!” 言罢,不理会呆住的楼七自顾自的走了。 楼七摸着被咬的嘴,脸颊微红,小声嘀咕着:“真是霸道!” 待两人回到正院的时候,就看见千叶和浅浅说说笑笑,一旁的琉璃、阿关兄弟也坐在闲聊。 几人见着离弑和楼七,便立马起身,“尊主,主上。” 而琉璃怯怯的躲在了阿关身后,阿关转头问道:“你怎么了?” 正问着呢,便听到离弑那冰冷的声音传来,“琉璃……” 躲着的琉璃无奈的扶了扶额,“完了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随后,弱弱的走到前面,“尊主!” 楼七坐在一旁一脸看戏的表情,浅浅几人也都乖乖的站在楼七身后,表情如出一辙。 离弑冷眼看着琉璃,“回东离去!” 琉璃闻言,‘咚’的一声跪下身来,哀求道:“尊主,琉璃没有惹麻烦。不信,您问问郡主,真的!可不可以不回去。”言完,还不忘挤出两滴眼泪。 离弑依旧无动于衷,见状,琉璃跪着来到楼七面前拉着楼七的裙角,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郡主……” 楼七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好啦!别再演苦情戏了。” 琉璃抹了抹眼泪,问道:“郡主可是不赶琉璃走了?”说着,弱弱的看了眼一旁的离弑,生怕一个不答应,自己就该孤零零的一个人回东离了。 看着活宝似的琉璃,楼七笑着伸出手点了点琉璃的脑袋,沉言道:“不可给我惹麻烦!” 闻言,琉璃欢笑着连忙点点头,“是是是!琉璃保证绝不给郡主,给大家惹麻烦。” 众人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离弑也微微扬起了嘴角。 不一会儿,几人散去就留下了浅浅和千叶两人。 “主上,那雅嫔可有说什么?”浅浅看着楼七,问道。 楼七摇摇头,笑道:“等着就好。对了,那金龙玉佩可有消息了?” “没有!我在想这不会是雅嫔的圈套,毕竟这么隐秘的事她是如何知道的!” 楼七闻言,蹙了蹙眉,“你去查一查这雅嫔的来历,看看她究竟是谁派进宫的。” “是!只是这雅嫔被我们困住了,宫里那边……” “无碍,只是少个人罢了,掀不起多大的波浪。这样倒是还可以让雅嫔背后的人露露尾巴!” 浅浅闻言,点点头。浅浅看向一旁的千叶问道:“你那边可有什么情况?” 千叶看了眼离弑,有些犹豫,“这……” 离弑淡淡的应了声,示意千叶说下去。 “我查了蚀心虫之毒,发现是枯骨愁老先生的其中一个徒儿将此毒交给了南越帝身边的周公公。 枯骨愁老先生的徒儿名叫元铭,是南越帝贴身侍女的弟弟。这毒便是由元铭给了他姐姐再转手由他姐姐给了周公公,其目的就再简单不过了!” 闻言,几人皆是冷笑,谁曾想到这毒竟只是残次品呢! 浅浅望着楼七,笑道:“现如今,南越帝怕是知晓了晋王没死正到处找呢!” “这样岂不是更好,让他陷在担忧中也好方便我出手。” 楼七眯着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恭泽宏,准备好了么!! 第三十五章 搜查雅嫔 千叶和浅浅离开以后,离弑沉吟片刻,道:“这个雅嫔应该是北境的人。” “什么,北境?你如何知道的?”楼七有些诧异,怎么又是北境! 离弑看了眼楼七,便徐徐道来:“北境女子喜爱梅花,常用梅花用作装饰和香,适才你从那雅嫔之处出来时,我闻到一丝梅花香,虽然很淡。” 梅花香?楼七抬手闻了闻衣袖,有些疑惑,“何以见得,这梅花南越也是有的啊!” “在南越,梅花只做观赏之物,并没有人拿来做装饰还有香。加之,这雅嫔是后宫之人。”离弑解释道。 听离弑一说,楼七了然,“皇宫中作为妃子会有不少香料,却独独不会有梅香!看来,这雅嫔背后的目的很是耐人寻味呢。” 北境女子成为了南越后宫嫔妃,还知晓自己的身份还有父亲交于的玉佩。呵,事态愈发的好玩了! 看着楼七嘴角的那抹笑意,离弑问道:“那阿七如今想要做些什么呢?” 闻言,楼七低头喝了口茶,笑道:“雅嫔之事倒是不急,只是这皇后和他的儿子恭瑜怕是要早早了结才好,免得夜长梦多,多生事端。南越帝嘛……” 楼七顿了顿,又道:“现如今知道了晋王没死,一边要防着晋王反击,一边怕是要朝我伸手。晋王没死,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和晋王有牵扯的!” 离弑宠溺的抚着楼七的秀发,“以阿七的手段,想要除掉皇后和她儿子恭瑜再简单不过了。” 楼七胸有成竹的看着离弑,笑了笑,“当然!” 皇宫 周公公手里端着东西刚踏进景祥宫,便瞧见南越帝扶着腹部的伤口正来回走动。 周公公一惊,连忙放在手中的东西,急忙道:“皇上,您伤还没好,怎么下床了?还是躺下休息。”说着,周公公扶着南越帝走向床边坐下。 南越帝摆了摆手,“朕都躺了一天了,疲乏的紧,下床走动走动甚好!” 周公公笑吟吟的点点头,“可是皇上还是得注意龙体才行!”说完,周公公从一侧端起适才放下的东西走到南越帝面前,说道:“这是皇后娘娘亲手为皇上做的鸡汤,说是对愈合伤口有好处。” 南越帝将其接过,闻了闻笑道:“香!”说着,便抬起头问道:“皇后人怎么没来?” “皇后娘娘感了风寒,称不便来探望皇上,怕过了气给您。” 闻言,南越帝点点头,“倒是有心了,太医可有去瞧了,严重吗?” “太医看过了,无大碍,休息几日就好了。” 南越帝轻声应了声,便低头尝起了鸡汤。没过一会儿,南越将喝完的碗递给周公公,笑道:“确是好喝!”拭了拭嘴,又道:“朕这伤也没什么了,晚些时候就去凤阳宫瞧瞧皇后吧!” “是,奴才这就派人通知皇后娘娘!”说完,周公公笑着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周公公再次进来的时候,见南越帝又坐在软榻上看起了书,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见周公公进来的声音,南越帝放下手中的书,问道:“晋王人可有找到?” 周公公面色有些迟疑,随后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南越帝有些不悦,“这都一天了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继续找,朕不相信他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那……找到晋王是活捉还是……” 南越帝抬头看着周公公,冷冷道:“你说呢?” 周公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奴才知晓了!” “这次,朕倒要看看他的命到底有多硬!”说完,南越帝眼底满是戾气。 出了景祥宫,周公公抹了抹额头的汗。这时,一名小太监跑了过来,“周公公,不好了!” 被吓了一大跳的周公公,严厉的训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皇上在里边休息呢,小心打你板子!”说着,还敲了敲对方的脑袋。 小太监放轻声音,急道:“周公公您就先别打我板子了,后宫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瞪了眼小太监,周公公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太监低声道:“雅嫔娘娘不见了。” “什么?”周公公连忙捂住嘴,看了眼身后的景祥宫,随后将小太监拉到不远处,问道:“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怎的会不见!” “是雅嫔娘娘的贴身宫女来说的,她们不敢宣扬此事,便自己找去了。如今,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寻到雅嫔娘娘的身影,这才让我给您禀告此事。” 周公公闻言,皱着眉,“如此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来禀告!丢了一个大活人,皇上若是知道了,仔细着你们的皮。” “周公公啊,您可得帮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 周公公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先派人找着吧,实在找不到,这事儿还是得禀告皇上。” 小太监连连点头,“是是,我这就让她们再找一遍。” 周公公皱着眉,急赤白脸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小太监急忙退了下去,周公公看着远小太监离开的背影,喟叹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傍晚酉时分 雅致轩,南越帝坐在上面,满是怒气的看着跪着一地的宫女,奴才,半响,才开口问道:“谁来告诉朕到底怎么回事?” 面对威严的南越帝,众人都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谁也不出声。 见此,南越帝心头一道无名孽火窜出,疾言遽色道:“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突来的怒气,吓的众人直哆嗦。其中一名宫女,跪着向前几步磕头道:“回皇上,雅嫔娘娘从围场回来后便不见了,一开始奴婢们以为只是去四皇子那里了,加上也没见着百合,就以为是百合跟着娘娘的。后……后来一直没见娘娘回来,就去四皇子那里寻娘娘,谁知,娘娘压根儿没去四皇子那里。 奴婢们心急如焚,也不敢宣扬此事,只好自己去找娘娘。奴婢们把宫里都翻遍了都没找到娘娘和百合,这才……”说完,这宫女脸色泛白,手心里都是冷汗。 闻言,南越帝青劲爆起,“全是些废物,饭桶。两天了,才来告诉朕人不见了,自己的主子都看不住,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一旁的周公公瞧着,连忙上前,劝道:“皇上您息怒,您的伤还没好呢!奴才已经派侍卫军各个宫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正说着呢,外面走来一侍卫,低头道:“启禀皇上,除了皇后娘娘的凤阳宫,其余所有宫殿,御花园,属下都一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雅嫔娘娘的踪迹。” 第三十六章 打入冷宫 众人闻言皆是吓的连喘气都不敢,周公公瞧了眼南越帝,此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南越帝看着禀告的侍卫,问道:“皇后的凤阳宫,那里为何除外?” “属下搜到皇后娘娘的凤阳宫时,宫女说皇后娘娘受了风寒早早就休息了,属下便没敢打扰。” 一旁的周公公急忙道:“皇上,可要派人通知皇后娘娘?” 南越帝扶了扶额,半响,起身说道:“朕同你们一块看看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后宫之主总不能不管不理。”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凤阳宫内院,南越帝看着坐在寝宫门口已经睡着了的柳叶,又看了看屋里淡淡的灯光,皱了皱眉。 周公公上前将柳叶摇醒,柳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来人时顿时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有些慌乱的福了福身:“奴婢参见皇上!” 南越帝淡淡的应了声,说道:“去将皇后叫醒。” 闻言,柳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低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受了风寒,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周公公瞪了眼柳叶,“叫你去就去,皇上等着呢。” 见柳叶依旧杵着不动,南越帝甚是不悦,“还要朕亲自去吗?” 柳叶低头犹豫片刻,“是,皇上。”随后转身推开门进去了。 过了半响,里面有些响动,南越帝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慌张的福了福身,一张脸泛着微红,额头还伴着些许的汗,头发也有些凌乱。 南越帝扫了皇后一眼,坐下身来淡淡的问道:“风寒可严重?” “承皇上关心,臣妾喝了药好多了。”说着,皇后看了眼外面的一干人,回过头了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雅嫔不见了,正在搜她人,朕过来是想问问皇后可有见到雅嫔!” 皇后心中疑惑,“雅嫔不见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会不见呢!” 南越帝眯了眯眼,瞧着皇后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皇后就没见过雅嫔吗?” 闻言,皇后微微福了福身,道:“臣妾今日受了风寒,早前时候,便通知了她们不用来请安。所以臣妾今日倒是不曾见过雅嫔。”顿了顿,皇后似是想到什么,“说来,臣妾有几天没见过雅嫔了,本来以为她去了四皇子那里,便没多想。臣妾失职了,还请皇上责罚!” 正当南越帝欲要开口说什么,便听见从床下发出一声响动。 “什么声音?”南越帝看着皇后和周公公问道。 一旁的柳叶浑身一颤,连忙道:“可能是有老鼠,有老鼠……” “皇后寝宫怎么会有老鼠呢?周怀才你去看看。” “是,皇上。”说着,周公公抬脚朝床边走去。 皇后看着柳叶,蹙了蹙眉。今日这柳叶是怎么了?老觉得怪怪的!而这也也正是南越帝所想的。 周公公站在床边四处都望了望,没有发现老鼠。正当准备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脚边有一截衣裳的边角。周公公蹲下身子,疑惑的看了看,伸手想要将衣服扯出来,这时,床下又发出一道声音,这次周公公心头一惊。 男人?! 想到此处,周公公连忙大声叫道:“过来几个人!” 外面的侍卫军还有几个小太监也都走了进来。 周公公指了指床下,开口道:“把这个给挪开!”随后,一群人都开始动手了。 南越帝也甚是疑惑,便站起身朝床边走了几步。柳叶见状,连忙朝皇后身边走去,附耳对皇后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 一声惊叫,众人纷纷看着后面的皇后,南越帝转过头问道:“皇后?” 皇后回过神来,跪下身,道:“皇上不是说雅嫔不见了吗!我们……” 话未完,便见周公公大声呵斥道:“大胆的贼人!” 南越帝和皇后一同望过去,看见一男子披着外衣,里面却是裸露着,皇后呆住了! 南越帝眯着眸子不停的来回看着男子和皇后,嗤笑道:“皇后的风寒怕是好的差不多了吧!啊……” 这时,周公公手里捧着东西来到南越帝面前。南越帝随手拿起一看是一条男人裹裤。看了看周公公手里还有一条红色的肚兜,南越帝闭了闭眼,随即一把将其砸在皇后的脸上,“贱人!” 突如其来的一切犹如晴天霹雳,劈得皇后无法动弹,两眼空洞。 南越帝一把扯开皇后的衣服一看,顿时勃然大怒,随即一耳光朝皇后扇去,“贱货!居然敢背叛朕。” 回过神来的皇后泪如泉涌,叫道:“皇上,臣妾冤枉,是冤枉的!臣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还请皇上明察。”说着,不停的磕着头,发出响亮的声音。 南越帝一脚踢向皇后,愤怒道:“冤枉?朕看得清清楚楚,冤什么?你这个贱人,身为后宫之主居然做出此等龌龊之事,想来你是不想做这个皇后了。来人,将这男的五马分尸,皇后夺去皇后之衔打入冷宫终身不得踏出一步……”说完,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周公公看着倒在地上的皇后摇了摇头,随后正言道:“今日之事,不可乱嚼舌根,违令者斩!”说着,朝侍卫军挥了挥手。 侍卫军架着皇后准备朝外走去,皇后奋力挣扎着,哭泣着,“皇上,臣妾冤枉,是冤枉的……” “娘娘……”柳叶跪着也跟着大哭。 被拖走的皇后看着柳叶,双眼一亮,“柳叶,救本宫,救本宫……” 柳叶看着皇后被拖着越来越远,声音也渐渐小了,这才站起身笑了起来,低声说着:“主上一手策划的好戏,我又怎么会救你呢!” 随后慢慢退入黑夜之中…… 七苑 楼七躺在摇椅上闭着眼哼着小曲儿,手里摇晃着酒杯,很是惬意! 不一会儿离弑拿着毛毯走了过来为楼七盖上,轻声细语道:“别着了凉!” 楼七睁开眼看着离弑,摇着自己的手指,“有弑在,我怎么会着凉。” 闻言,离弑满是笑意的抚着主上楼七的头,然后轻轻吻了楼七的额头。 “咳咳……” 夜色中一道尴尬的声音传来,离弑微微一笑,没有理会。 “主上!” 楼七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陌生的脸,有些发愣。随后才恍然大悟,笑道:“你这个样子,不怕被逮到?” 来人嘴角抽了抽!随即抬手一揭,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这柳叶的模样还真的好用!” “事情怎么样了?”楼七握着离弑的手,把玩着手指问道。 “主上是不相信浅浅的能力?自然是完美,皇后被打入冷宫,终身不得踏出一步!而其他人被要求不许传扬此事,违令者斩!” 第三十七章 晋王 闻言,楼七微微一笑,“男人,最恨的就是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何况这个男人还不是普通男人,他是南越一国之主,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不愿世人知道了戳自己的脊梁骨,那我还偏偏要让众人知道!” 浅浅了然笑道:“主上放心,明日一早整个南越都会陪你看戏的。”顿了顿,浅浅看着楼七,沉言道:“只是,这皇后被打入冷宫怕是不会甘心,总会想办法出来的。” “那就让她永远呆在里面好了。”说完,楼七饶有意味的看向浅浅。 浅浅笑着点了点头,主上说的永远,自己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 “今日之事可有断干净了?” “主上尽管放心,那柳叶已经死了。今日之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不会有人发现是故意安排的。” 从众人发现雅嫔不见,皇后的风寒,再到搜宫都在主上的计划之内。至于那男人和皇后不过是药物的作用下产生的,自己只需要等着南越帝过来,便以叫醒皇后为由,然后将男人藏在床底,再用药物把皇后弄醒,一切不过只是巧合罢了! 闻言,楼七满意一笑,“那就好!行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 浅浅离开后,楼七皱着眉低眸沉思,手敲着摇椅边缘,发出‘哒哒’的声音。 离弑低头看着,笑了笑,随即伸手将楼七抱起。 “呀……”楼七不由的惊呼一声,等平复好情绪后,皱着眉瞪着离弑,“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离弑不语,抬脚朝屋里走去。随后将楼七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这才开口道:“该睡觉了。” 楼七哭笑不得,这人怎的一副管事婆一样!想着,楼七靠在床桓上,“我睡不着!” 离弑倒着一杯茶递给楼七,然后自己褪去衣服鞋,准备躺上去。 喝着茶的楼七瞧见了这一幕差点被呛着,急忙开口道:“你……你干什么?” “陪你睡觉啊!不然阿七想要干点什么?”说着,离弑凑在楼七面前,嘴角泛着笑意。 楼七脸一黑,一把推开离弑,“谁要你陪睡觉啊!自己回你的屋。”说完,把茶杯丢向离弑,自己被子一盖将头埋了进去。 接过丢来的茶杯,离弑摇了摇头。随后放下茶杯,又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听见身边的响动,楼七便就知道这人是真的不打算走了,撇了撇嘴,“无赖!”楼七小声嘀咕着。 离弑将楼七揽着朝怀里紧了紧,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睡觉。” 没见怀里的人儿有动静,离弑以为是睡着了,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半响,楼七才低声说道:“弑,还有些时日便是父亲母亲的祭日了!” 闭着眼的离弑突然一怔,听着那有些哀伤的声音心里有些心疼!离弑抚着楼七的头,低头吻了吻楼七的额头,“有我在呢!” 楼七闭上眼笑了笑。父亲,母亲,我定会很快的将南越帝恭泽宏的头颅带来祭拜您们! 华阳宫 琦妃靠在软榻上听着侍女在耳边说着些什么,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当真?”琦妃看着身边的侍女问道。 侍女拼命的点着头,“娘娘,是真的,是奴婢亲眼瞧见的!” 闻言,琦妃坐起身,轻轻手一拍,笑道:“太好了!不用自己出手一下子除掉了两个人,真是天助我也。如今本宫再也不用看那皇后的脸色了,当真大快人心!” 侍女福了福身,“奴婢恭喜娘娘,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后宫之主的位子想必离娘娘不远了!” 对此,琦妃甚是称心。随即看向侍女吩咐道:“明日你去派人将澈儿叫进宫,如今皇后被打入冷宫,咱们可要把握这难得机会!” “奴婢知晓了!时候不早了,娘娘还是早些休息吧。”说着侍女上前扶着琦妃。 琦妃笑着轻声应下。晋王死了,皇后被打入冷宫,雅嫔不见了。现在除了自己的皇儿,谁还有资格坐上太子之位!如果能将那木蓉郡主收为己用,那更是万事大吉了! …… 翌日 丘谷镇的一处私宅内,张安端着药急匆匆绕过凉亭走到湖边停下。 “王爷,药来了,趁热喝了吧!”说着,张安将药递了过去。 晋王转过身,露出那张有些消瘦的脸,面无表情的接过药一口喝下,完了将碗递给了张安,随后开口问道:“外面可有什么情况?” “没发现我们,走了!” 晋王冷冷一笑,“恭泽宏还真是不留余力想将本王除之而后快啊!对了,细作之事可有查清楚?” 张安点了点头,“一共八十七个人。只是,属下比较疑惑的是,此事还有旁人也在查!” “哦?”晋王闻言,蹙了蹙眉,不解道:“可知道是谁?” “不知!属下是在查细作的时候,曾经收到过一封名单,名单上的人和细作之人吻合,这才知晓还有人比我们先查了此事。” 顿了顿,张安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你说会不会是那木蓉郡主?此前就是这木蓉郡主派人送来消息叫我们五日后回京!连皇宫那位都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她是怎么知道的?” 晋王低眸,抿着抿嘴喃喃道:“会是她吗?” “王爷,如果是这木蓉郡主的话,那我们此前就低估了这女子!要是日后与之为敌,只怕是……” 晋王扬起手打断了张安的话,沉言道:“如若真是如此,本王还得借助她的手对付恭泽宏,毕竟她可是说过她有和我一样的目的。至于之后……那就等到除掉恭泽宏再说吧!” “不过,说来这木蓉郡主当真手段了的!” 闻言,晋王侧过头看着张安,“嗯?” 张安笑了笑,低声道:“今日,属下倒是听到一些风声,宫里的雅嫔娘娘不见了,跟着连皇后被打入了冷宫!” “消息可属实?” 张安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见此,晋王不由的笑出了声,“这皇后的父亲萧翼掌管吏部,本是站在恭泽宏这一头的,如今想必也该换换立场了!这木蓉郡主这一箭双雕之计甚妙,倒是让本王好奇她是如何做到的了!” “据说是发现皇后养了男宠,这才被打入冷宫的。民间对此倒是津津乐道,甚至有些还用唱曲儿的形式来招揽顾客!” 闻言,晋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以恭泽宏的手段万万不可能将此事传扬出去,想来是这木蓉郡主的手笔吧!这可是实打实的戳中了恭泽宏的心窝子。” 晋王弯腰拾起一小石子儿,随即扔向湖里,说道:“看来,本王也该动一动了!” 看着湖面荡过一圈圈波澜,晋王的眼底露出一丝阴鹜之色。 第三十八章 撒一把狗粮 七苑 楼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侧过头瞧见阿沁背对着自己似乎手里在胡捣鼓着什么,“阿沁。”楼七一愣,自己的声音怎么这么嘶哑?楼七摸了摸喉咙咳嗽了一声. 回过身,阿沁看见床上的楼七醒了,笑了笑,“主上醒了,快喝口水润润喉咙。”说着,阿沁端起早已准备好的水走到楼七面前。 “什么时辰了?怎么也不叫醒我。”楼七接过水,问道。 “过了辰时了,尊主吩咐了叫我们不要吵醒你,让你多睡会!” 楼七喝了水顿时觉得喉咙舒服多了,将杯子递给阿沁,楼七掀开被子起身穿好鞋,笑道:“我在他眼里就一小孩,再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就该废了!”楼七走到梳妆台坐下,捧着自己脸就这么看着。 阿沁也跟随着楼七,站在楼七身后为其梳妆,嘴角扬起笑意,“主上说的什么话!像尊主这样的男子是多少女子心中所向往的,不过也只有我们主上才能与之相配。羡慕都来不及,主上还可是还嫌弃?” 楼七透过镜子好笑的看着阿沁,“阿沁长大了啊!这么维护你家尊主?以往你可是看见他就腿软的,这可不像你呀!” “主上你就尽情取笑我吧!”阿沁嘟着嘴佯装生气。 见状,楼七笑出声来,“好了,不逗你了!说起来你就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有喜欢之人?叫什么,人怎么样,这些统统都要告诉我,我可是要把关的!” 翼 阿沁一听,耳根都红了。脚一跺,“主上你真是……”说着,捂着脸跑了出去。 从外面准备进来的浅浅刚好撞见阿沁捂着脸跑了出去,一脸疑惑,“怎么了这是?”说着,不解的摇了摇头。随后一转头刚好与楼七四目相对,看着楼七一脸的笑意,再望了望跑远的阿沁,问道:“主上,阿沁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她了!” “没事儿,我逗她玩呢!”说完,楼七站起身理了理仪容,笑了笑。 浅浅耸了耸肩,“这丫头……”顿了顿,随后看着楼七说道:“对了主上,尊主让你到大堂里用膳。” 楼七轻轻应了声,然后和浅浅朝大堂走去,一路上浅浅跟楼七说着外面的情况,“宫里传来消息,称南越帝今日开始上朝了。不过,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皇后的父亲秦翼在朝堂上并未对此说些什么。还有,面对京城里流言四起,那南越帝也视若未闻,这倒是非常奇怪。” 闻言,楼七勾起一抹冷笑,“没什么奇怪的,这掌管吏部的秦翼一直以来都是倒向南越帝的。昨夜之事,南越帝起初因为愤怒失去了判断力,等他回过神来,就会斟酌一番。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失去一个皇后就算了不会再搭上秦翼。所以,这南越帝怕是给了秦翼一颗定心丸吧。” “主上的意思是,这南越帝会把皇后恢复名分?可是现在南越上下对皇后之事人尽皆知,如此不怕引起民愤?” 楼七停下脚步,挑眉的看着浅浅,“你可是忘了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浅浅低头呢喃着。半响,浅浅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楼七,“主上说可是,废太子恭瑜?”说着浅浅摇了摇头满是不相信。 楼七笑了笑,抬脚继续往前走,开口说道:“皇后始终只是皇后,无论在这位子上坐多久都比不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如此,你觉得秦翼会怎么选择?” “我不明白,这恭瑜已经被废,秦翼不怕南越帝只是搪塞他?毕竟废太子同皇后之事一样,可是人人皆知。” “那又怎样!等坐上了皇位,谁还敢说一个不字。”顿了顿,楼七嗤笑道:“不过,那还要看他能不能做的上。不是还有琦妃在嘛,琦妃这人野心可不小,自己还有一个二皇子备受南越帝喜欢,她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唾手可得的太子之位与之擦肩而过呢!” 浅浅听完楼七一番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此前主上会让查一查这琦妃,原来是为了借刀杀人。皇后的父亲秦翼掌管着吏部官居一品与琦妃的父亲甄书德虽然同为六部,也都站在南越帝这一边。但是两人一直水火不容,暗暗较量。 如今这形势,只怕是南越帝要头疼了,不管谁输谁赢,总归最后是卸掉了南越帝的一条臂膀,这对于主上来说无疑是好的。 浅浅侧过头看着楼七,似是想起什么,问道:“主上,雅嫔那里……” “总得让我吃完饭吧!”说着,楼七拉着浅浅加快了步伐。 等两人到了大堂看见离弑阴沉的脸时,两人相视而笑,浅浅抿着嘴转身离开,留下楼七一个人。 楼七坐在离弑身边摸了摸鼻头,笑道:“那个,久等了哈!”说完,便低下头用膳。 离弑给楼七夹了一个包子,语气很是不满道:“这么久没到,还以为阿七迷了路!想着准备去寻。” 低着头的楼七一听欲于开口说话,却被吃下去的粥呛着了,“咳咳……”离弑见状连忙放下筷子,起身拍着楼七的背部,“怎么这么不小心,吃饭都能呛着。”言语之间满是宠溺。 抬起被呛红的小脸,楼七瞪着离弑,“咳咳……这都是你宠的。” 闻言,离弑哭笑不得,不语。抬手擦掉楼七挂在嘴角的饭粒,这才坐下身,道:“快吃吧,都凉了!” 抚了抚胸口,楼七看着一桌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眨着双眸,一脸不可思议,有些都不是在南越能够吃到的! “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离弑笑了笑,看着楼七,“要说是我亲自为你做的,你信吗?” 楼七眯了眯眼,“你做的?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我不相信。”说着,楼七摇了摇头。 三年了,自己从来没有发现弑还会有这闲情逸致呢!杀人自己倒是相信,这做菜嘛……啧啧!无法想象那画面,太诡异了。 离弑伸手点了点楼七额头,“你啊!” “难道还真的是你下厨做的?可是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会这玩意儿。”楼七指了指桌上的菜,又道:“这些菜可不是轻易做的出来的,南越不可能有这些食材的。” 离弑闻言,揉了揉额,说来说去这还是不相信,这是有多不相信自己啊!“行了,行了。快吃吧,我变出来的好了吧。” 第三十九章 哥哥楼修 原来如此 一顿早膳就在打闹中结束了,下人将其桌面都收拾完了,楼七和离弑坐在院里喝茶,千叶来到两人面前低声道:“尊主,东离传来消息,皇后娘娘病倒了!” 楼七听完神色一怔,侧过头看着皱着眉的离弑。不是病了,而是病倒了,想必是很严重的。想着,楼七问着千叶:“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 “这个……不知道,只是说病倒了,皇上让尊主速速回东离。”说完,千叶瞧了眼一旁不语的离弑。 楼七也同样看着离弑,抿了抿嘴。随后走到离弑身后双手环抱着,说道:“回去看看吧!就算是替我回去好了,放心我在这里没事的。” 闻言,离弑握着楼七的手,沉吟片刻,“那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说着, 离弑站起身将楼七揽入怀里。 楼七笑着点点头,“会没事的。”抬起头望着离弑,伸手**着对方的眉毛,眼里很是不舍,尽管如此,总也不可能让离弑放任不管吧。 “去吧!” 离弑低头吻上了楼七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带着些许不舍。随后,离弑同千叶离开了。 离开七苑,离弑一脸阴沉。一旁的千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尊主,其实是……” “我知道!说吧,情况如何?”离弑打断了千叶的话问道。 “太子联合摄政王起兵谋反,皇后娘娘遭到了暗算深受重伤。” 离弑闻言,眼底满是狠厉,“胆子还挺大!”说完,离弑停下脚步,看着千叶,沉言道:“阿七那里不能让她收到这消息,免得让她分心。” 千叶点了点头,“尊主放心,我已经办好了,郡主不会知道的!” 离弑听完,这才放心。适才在七苑,对于千叶所说之事本就怀疑,看到千叶的神情后便想到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所以自己这才顺着阿七的意思,如果她知道了,以她的的性子定会跟着回东离。 想着,离弑长叹一口气,“走吧!” …… 而楼七依旧躺在院里的摇椅上,正在研究离弑为她准备的关于阵法的册子。 “什么跟什么啊!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弑也不帮我做做说明,叫我怎么看的懂。”楼七看着手里的册子一脸无可奈何。 随后,摇了摇头。楼七将册子丢在一旁,正欲端起茶,便看到琉璃手里提着一人朝自己走来。 琉璃走到楼七面前,将手里的人往地上一丢,“郡主!” 看着地上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男子,楼七挑眉道:“怎么了?这人是……” 琉璃踹了一脚地上的男子,“哼!我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这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把他拿下了。不曾想这人还会武功!” “哦?”闻言,楼七看着低头一言不发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倒是不知道我这宅子里可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半响,男子依旧不声不响,埋着头。琉璃见状,又是一脚踹过去,呵斥道:“说话,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楼七静静地喝着茶,嘴角扬起笑意,“琉璃,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这么粗鲁呢。” 说着,楼七放下茶杯,冷冷的打量着男子。呵!还是个硬骨头。 这时,浅浅从楼七身后走了过来,看着面前的情景有些不解。随后,附耳对着楼七说着什么。 楼七笑了笑,便看着琉璃说道:“先把他关起来吧!等他什么时候想说了,自然会说的。” 听完,琉璃点了点头。然后,男子如同小鸡般被琉璃拎走了。 看着琉璃带着那男子离开后,楼七这才回过头看向浅浅,“她可愿意说了?” “毒性发作了,正求饶呢!” 闻言,楼七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微微一笑,道:“走吧,看看她都能说些什么。” 随后,浅浅领着楼七朝书房走去。两人进入一件密室,楼七见状,皱了皱眉,问道:“雅嫔不是在后院吗?到这里来干嘛。” 浅浅回头对楼七解释道:“尊主说怕你不方便,就将雅嫔关在此处,主上放心,这里很安全!” 对于浅浅的解释,楼七了然。只是心中闪过一抹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说不上来为什么。 看着浅浅打开密室的机关走了进去,楼七放下心中的疑惑也跟着进到密室里。一进到里面,楼七便看见角落里的雅嫔正蜷缩着,瑟瑟发抖。 听见声音,雅嫔抬起惨白的脸透过一丝光线望了过来,等瞧清楚来人是楼七时,雅嫔撑着身子爬到楼七的脚边,乞求道:“解药,快给我解药……” 楼七蹲下身子,伸手挑起雅嫔的下颚,“雅嫔娘娘可是愿意说了?” 雅嫔努力压制住体内的不适,颤抖着点点头。 “我说,你想知道的我都说。” 闻言,楼七甚是满意,随即站起身看了一眼浅浅微微一笑。浅浅见此,上前将手里的解药塞进雅嫔的嘴里,然后回到楼七的身后。 吃下解药,雅嫔这才缓缓地坐起身。半响,体内的不适才慢慢消除,雅嫔抬头看着楼七,“你想知道什么?” 楼七嘴角噙着笑意,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想告诉我什么。” 这女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与自己玩心眼,当真是不死心呐! 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被看穿,雅嫔咬了咬牙,低眸沉吟片刻,开口道:“此前,我与皇后合作是因为她也要对付你。既然我拿不到我所想要的东西,就想着先把你除了,我自然会将东西拿到手。”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你囚禁了。” 楼七摇了摇头,笑道:“看来你还是学不乖。你就不想说说关于金龙玉佩之事,嗯?” 雅嫔闭着眼,似乎下了很重的决定。随后缓缓睁开眼,道:“是,那金龙玉佩是我调换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皇宫查探虚实。所以,我将皇上的那块真的金龙玉佩换成假的,然后在围场的时候我把真的又换了回去。” 还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千算万算竟忘了这一处。“依你之言,那密室可是真的了?” “是,你的哥哥楼修就关在里面。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你身上的那块玉佩,而南越帝也在找此物,因为这关系到他的皇位坐不坐的稳。” 闻言,楼七心头一怔。原来如此,之前自己疑惑南越帝为何会将哥哥关在那里,为何没有杀哥哥,没想到竟是这样。难怪父亲生前会将这玉佩交给自己,还告诫自己不可泄露出去。 可是,父亲为何会有这玉佩?雅嫔为何会说这关乎南越帝的皇位?这玉佩究竟藏着什么秘? 第四十章 玉佩之谜 进宫 从密室出来后,楼七一直魂不守舍,脑海里回响着雅嫔适才所说的话。依照雅嫔所言,哥哥是因为玉佩才被南越帝关在了皇宫的密室中,南越帝知道玉佩之事,那晋王呢?他会不会也知道! 浅浅在一旁看着楼七低眸沉思,想来如今事情有些复杂。望了望身后的密室,浅浅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主上,这雅嫔该怎么处置?” 听着一旁传来的声音,楼七回过神来,看了眼浅浅,“雅嫔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那就了结了吧。记得做的干净些!” “是!” 说着,楼七抬出去的脚收了回来,顿了顿,道:“回头叫阿关和阿吏来见我。” 浅浅轻声应下,回过身再次进了密室。楼七淡淡的看了眼,便抬脚朝外走去。 回到房间,楼七拿出那块玉佩仔细的看了看,半响,嘴里呢喃着:“只是一块上好的玉佩,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这和皇位会有什么关联?” 随后,楼七将玉佩收了起来。有些烦闷的闭着眼,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北境?雅嫔最后说的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她是北境人,这自己是知道的,而她身后之人,其目的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声称自己只是通过书信来与上面的联系,而对于对方是谁,长什么样统统都不知道,她只需要拿到东西即可。 这些漏洞百出真假掺半的话,自己自然是不信的。关键在于最后的两个字,北境! 北境,北境……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楼七睁开眼,喃喃道:“北境,摄政王……” “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摄政王有一子与晋王很相似……” 离弑曾经说的话回荡在楼七的耳边。 摄政王的儿子和晋王相似,北境!难道这和玉佩有关联?雅嫔的背后之人是北境摄政王! 正在楼七思索时,阿关兄弟两人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楼七面前,“主上!” “如何?” 阿关兄弟两人相视一眼,随即,阿吏上前一步说道:“主上吩咐查的人有消息了,左旋和王凯两人确实是当年大将军的部下。除此之外,其他人都一一被南越帝除掉了。现如今两人都手握重兵驻守边外。” 闻言,楼七站起身走到书桌前,臂一挥快速的写好了一封信装好走到两人面前,“将这封信交给他们,切记不要被他们发现你两人的身份。” 阿吏接过信,有些疑惑,“主上这是……” “时隔三年,人心可谓!此番也是探探这两人是否还如三年前一般。”说着,楼七眯着眸子闪过一丝冷芒,顿了顿又道:“如果,发现这两人有什么异常,即刻除掉!” “是!” 楼七看着阿关兄弟两人离开的背影,抿着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华阳宫 一些宫女忙进忙出,手里端着各种美食佳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里在举办宴会呢! 琦妃端坐在一旁,身着华服,精致的妆容,无一不彰显出她此时此刻内心的喜悦。 “她出发了吗?”琦妃问着站在身侧的侍女。 “回娘娘,已经到宫门口了。” 琦妃满意的点点头,“起初,本宫还以为这木蓉郡主会拒绝呢!没曾想竟然这么快。” 一旁的侍女听着,笑了笑说道:“您可是娘娘,她不过是东离国一个小小的郡主。娘娘相邀,她岂有不来的道理!” 琦妃回头瞪了眼身后的侍女,呵斥道:“这些话在本宫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在他人面前乱嚼舌根,仔细着自己的皮。” 侍女连忙低下头,福下身,“奴婢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娘娘莫怪。” 瞥了眼低着头的侍女,琦妃挥了挥手,“罢了,你去瞧瞧到了没有。” 侍女应下,便小跑着出去了。没过一会儿,一脸笑意的回来,“娘娘,木蓉郡主到了!” “快,请进来!” “是,娘娘。” 随后,便瞧见一袭红衣的楼七缓缓地走了进来,微微福了福身,“琦妃娘娘!” 琦妃连忙的拉着楼七的手坐了下来,“几日不见,郡主倒是清瘦了不少。” “是吗?”说着,楼七摸了摸脸颊,随后笑了笑,道:“许是这几日身体不适的缘故吧。木蓉瞧着娘娘气色比往日好了不少,可是遇到什么喜事?” 听着这话,琦妃眼角溢出笑意,并未急着接话。倒是给楼七夹了许多吃食,“听闻郡主素来喜欢美食,本宫略微准备了些,你看看可合胃口?” “多谢娘娘厚爱!木蓉这几日因着身体不适,没能进宫给娘娘请安,如今倒是让娘娘费心了,着实让木蓉心中惶恐不安。” 闻言,琦妃笑着瞪着楼七,“郡主这说的哪儿的话!你一个女孩子前来南越和亲身边也没有个说话的人,皇上又因围场受了伤加上这宫里事情一大堆,本宫身为皇上的妃子自然是要多多照顾你的。” 说着,琦妃叹了口气,又道:“皇上之前受了伤,本宫也甚是担心,忧虑,整夜整夜不能眠。如今,皇上开始上朝了,本宫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所以闲来无事,这不邀你进宫也算是解解闷。” 这一下不费吹灰之力除了两个人,当然闲来无事了!想着,楼七心中泛起一抹冷笑。 “难怪瞧着娘娘气色好。不过也是,现如今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雅嫔娘娘又不知去向,娘娘在宫里定是很无聊。” 说着,楼七伸手夹起一点吃食放入嘴里,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神情,“嗯!味道极好。” 而一旁的琦妃听着楼七那充满暗示性的话,双眼猛然一跳。随即深深的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楼七放下筷子,拭了拭嘴角,抬眸看着琦妃,问道:“娘娘在想什么?” 琦妃笑了笑欲于开口,便听见外面将来的小太监低声说道:“娘娘,二皇子来向你请安了。” “澈儿来了?快让他进来,正好郡主也在。”琦妃笑着看楼七道。 片刻,二皇子恭澈走了进来,“儿臣给母妃请安!” 说着,抬头看了看一旁坐着的楼七,“木蓉郡主!” 楼七见状也站起来,福了福身,“参见二皇子。” “都坐下吧。难得这般赶巧郡主也进了宫,你们两个年轻人也都有话聊。” “母妃说的是,儿臣倒是许久没见着木蓉郡主了。”说着,恭澈看向楼七,笑了笑。 楼七见着面前的二皇子恭澈,比往日道是成熟稳重了些。只是那眼中透露出的打量算计却是让楼七不悦。 第四十 一章 恭澈 南越帝相请 琦妃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女见状点了点头领着其他几个宫女退了下去,只剩下阿沁站在楼七的身侧。 而楼七也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毫不在意琦妃此番的动作。 一时间,房间陷入一片的寂静。半响,琦妃搅动着面前碗里的汤,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木蓉郡主来南越也有些时日了吧!” 楼七浅浅一笑,“确有些时日了!说来倒是让娘娘见笑了。” 闻言,琦妃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着楼七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千里迢迢的来到南越和亲,自然是要精挑细选找个好男儿的。之前本宫听闻郡主与那晋王……” 说着,琦妃顿了顿观察着楼七的神情,见楼七低下头,才又道:“瞧,本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既然说到此事,本宫也不得不嘱咐你几句。 虽然这晋王才貌双全实属好男儿。但是,如今晋王已经不在了,你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一直这样耽误了下去。这女孩子啊,总得要找个对自己好的,能给自己想要的生活才对。” 楼七低着头听着琦妃那满是关怀的话,心中泛过冷笑。怎的和那皇后一个样,都是这样拐弯抹角的。 抬头,楼七露出苦笑道:“娘娘说的是!想来是木蓉与晋王无缘吧。” 琦妃看着楼七这个样子,眯着眸子,“说来,澈儿也还未娶。平日里你们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此番话之意再明显不过了,琦妃想着自己暗示的如此明显楼七该是明白之人。 楼七自然是明白人,琦妃的心思自己早已知晓。今日自己应下邀约进宫,其目的本不在此。 见楼七只是中规中矩的坐着,并不接话。一旁的二皇子看了眼自己的母妃,“儿臣定当多多照顾郡主!” 楼七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点了点头。 随后,琦妃拉着楼七闲谈了几句,这才让二皇子恭澈送楼七回去。 出了华阳宫,楼七朝恭澈福了福身,“木蓉自己回去就成,二皇子还是回去多陪陪琦妃娘娘吧!” 二皇子恭澈一愣,有些莫名的看着楼七 见对方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楼七含笑道:“适才因木蓉在这儿,想必二皇子还有许多话和琦妃娘娘说的。” 恭澈的神色略微一松,随即换上笑容,“不打紧,既是母妃吩咐的本皇子应当送郡主安全回去。”说着,便抬脚往前。 楼七听着此话倒是有意味了,也只是小酌一番,态度依然,“还请二皇子留步!” 闻言,恭澈转过身看着态度坚持的楼七。片刻,才凉凉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便依郡主所言吧!只是还望郡主安全回去后派人给母妃报个信。” “自当如此,那木蓉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楼七微微福了福身,便直径离开了。 看了眼楼七远去的背影,恭澈转身回到了华阳宫。 离开华阳宫的楼七和阿沁两人,慢悠悠的走着。身侧的阿沁看着此情此景像极了当初受邀于皇后时的模样,轻声的笑了笑。 “什么事让阿沁这般开心啊?”楼七侧过头看着阿沁问道。 “主上有没有觉得此景像极了我们刚到南越时的样子,那时候皇后也是这般。” 楼七闻言,有些忍俊不禁,“不过都是权利的傀儡罢了!” 阿沁点着头,明了。随即低声道:“只是,那二皇子倒是个心机深沉的主儿。” “你也发现了!” “适才这二皇子刚进来时,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主上你。那眼神中除了打量,还掺杂着一些猜疑,忌讳!” 楼七笑了笑,连阿沁都看的出来自己又尝瞧不明白。只是让自己疑惑的是刚刚恭澈说的那番话。 言语中透露着像是他自己只是按照琦妃的话执行,无关其他,加上对待自己的态度,更是让人疑惑。 楼七停下脚步,对着阿沁低声说道:“回去后,你去婉儿那里看看有不有这二皇子的消息。看看他这些时日做了什么,见过什么人都要一一知道。” 看着神情肃然的楼七,阿沁愣了愣,“主上可是怀疑什么?” 楼七皱着眉,摇了摇头,“只是不想这原本不起眼的人打乱我的计划。” 说着,楼七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时,露出一丝笑容。 而一旁的阿沁也瞧见了,“主上,是皇上身边的周公公。” “嗯。”等的就是他。 见周公公渐渐走进,楼七迎了上去,面带笑意的福了福身,“周公公!” 周公公连忙扶起楼七,“木蓉郡主折煞老奴了。”说着行着礼,又道:“所幸木蓉郡主还未出宫。” “周公公找木蓉可有事?” 周公公摆了摆手,笑道:“不是老奴找郡主,是皇上听闻琦妃娘娘邀郡主进了宫,便命老奴来瞧瞧郡主可有走了,如若没有便请郡主到永书斋小坐一会。” 楼七笑着看了眼阿沁,“木蓉适才还与自己的侍女说着不知皇上的伤好些了没,正想着前去看望。如此就劳烦周公公领路了。” 随后,周公公领着楼七一路来到了永书斋。 一走进去,便看见南越帝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书正看着。周公公上前低声道:“皇上,木蓉郡主来了。” “木蓉参见皇上!” 闻言,南越帝放下手里的书看向楼七,一番细细打量,这才开口道:“几日不见,朕看着你倒是清瘦了不少。可是身体有恙?” 楼七上前了一步,微微笑了笑道:“适才琦妃娘娘也如皇上这般问着木蓉。倒是无碍,只是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让皇上挂心了。” 南越帝点了点头,这才让一旁伺候着的周公公搬来凳子让楼七坐在一侧。 “听闻你搬离了驿馆?如今那里可住的习惯?”南越帝端起茶,漫不经心的问道。 楼七面色不改,依然保持着笑意,“住在驿馆花销太大,所幸便让身边的人寻了个优惠又不失雅致的宅子。这不,到是让木蓉找着了,所以就搬了过去。” 此番话合情合理,既解释了搬离的原因,又道出了选择七苑的理由。南越帝定然知晓七苑的,这般直直的问出口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 自南越帝知道晋王没死的时候,自己便让弑将七苑的信息稍稍改了改,如此就不怕被怀疑。 南越帝一听看着身旁的周公公,不由的笑道:“你瞧瞧,竟懂得节俭!”说着,又看向楼七,“怎的不告诉朕,这宫中上上下下多的是住处,还怕住不下你?如今又花钱买一所宅子,真是!” 第四十二章 皇后之位 周公公闻言只是在一旁低眸笑了笑,不作言语。 听着这话,楼七略微迟疑了一下。随之转念一想便直了直身子说道:“皇上日理万机,又遇围场受了伤木蓉怎的好来叨扰,再者现在的住处也是极好的。” 说话间,楼七随意的扫了眼南越帝的腰间,只片刻,便不露痕迹移开了视线。 南越帝见楼七刻意的避开适才的话,看着楼七的眸子不由暗了下来。这女子倒是个心思玲珑,不好拿捏的主儿。 “罢了!朕不过是随口一提。”南越帝端起茶,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说道。 轻轻小喝一口,南越帝便放下茶杯,看着一旁站着的周公公,“去将那柄玉如意,还有那两匹新进贡的绸缎一并拿来赐与郡主!” “是!”周公公轻声应下后,便走到楼七身边,笑道:“那就请郡主身边这位姑娘随老奴走一趟吧!” 阿沁心头一愣,随即低眸看着楼七。见楼七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朝周公公福了福身,“有劳公公了!” 随后,阿沁跟着周公公一同离开了永书斋。 而此时,楼七缓缓站起来,福下身谢恩,“木蓉谢皇上赏赐。”低下头的一瞬间,楼七勾了起嘴角。 南越帝起身来到楼七面前,看着低着头也掩饰不了的那张绝世容颜,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如此倾城佳人怎么可能让他晋王得到呢!想着,南越帝伸手将楼七扶起。 楼七抬起头,冷眼瞧着扶着自己的那双迟迟未收回去的手。 如此近的距离,南越帝自然是把楼七的神色看见了的,只是佯装不在意罢了。 “木蓉郡主此番前来南越是有些日子了。既然迟迟没有心仪之人,不如,就做朕的皇后吧!”说着,南越帝朝楼七靠近了些。 楼七低下头眼底冷芒大作!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将恭泽宏置于死地的机会。想着,楼七轻轻转动手指上那不起眼的戒指。 戒指上暗藏着两根毒针,毒性之大足以杀死一头大象,而对付恭泽宏更是绰绰有余! 正当楼七准备动手时,脑海里闪过哥哥的面容。对,我还有哥哥要救呢!如果此时动手,自己也必将走不出这皇宫,到时候哥哥怎么办? 楼七内心挣扎着,咬了咬牙,忍下心里的这股子恨意。将手指上的戒指机关转了回去,随即推开南越帝,露出惶恐的神态,“皇上说笑了,木蓉自知身份怎敢妄想!” 见自己被对方推开,南越帝皱了皱眉,声音也变得有些阴冷,“要知道,这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不想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木蓉郡主何故妄自菲薄!这后宫之主,你当的了。” “皇上此言差矣,这天下女人中并不包括木蓉!木蓉前来南越和亲,只为找一个称自己心意,自己喜欢的男子共度余生!这皇后之位木蓉当不了,也不想当,还请皇上另择他人!” 楼七态度凛然,没有丝毫犹豫之态。 见状,南越帝冷哼一声。“你当不了也得给朕当!” 说完,冲上前欲于强行将楼七抱住。楼七早已有所防备,轻松往身旁一躲,南越帝扑了个空。 此番,彻底惹怒了南越帝,“木蓉郡主当真不怕朕一道旨意通告天下吗?” 闻言,楼七猛地将一旁桌上的茶具朝地下一摔,拾起一块碎块搁在颈部,沉言道:“那木蓉便死在此处!只是,容木蓉提醒一下皇上,如若木蓉的死讯传到东离后果将会怎样?还请皇上多加斟酌才好!” 面对楼七赤裸裸的以死相逼,相胁。南越帝紧握着双手,怒不可遏,“你……好,很好。但愿你一直威胁的了朕!哼……” 说完,南越帝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楼七扔下手里的碎块,一脸阴沉,恭泽宏,下次我楼七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半响,进来的阿沁见地上的摔碎的茶具便察觉到定是发生了什么。连忙丢下的手里的东西,疾步走上前去扶着楼七的手臂,“主上你没事吧?” 楼七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没事!走吧。” 阿沁蹙了蹙眉,见主上不愿多说,便只好作罢。 随后,两人出了宫返回七苑。 浅浅在院里焦急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望向大门口。 楼七刚一踏入宅子,便看到浅浅一脸着急的样子,“浅浅!” 听到声音,浅浅抬头看去,瞧着自家主上安然无事心里的石头也送了不少。 楼七走到浅浅面前,疑惑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只是有消息来说南越帝将你请了去,便有些担心!” 说着,浅浅看到一旁的阿沁对自己挤眉弄眼,随即便想到了可能发生了什么! 楼七坐在摇椅上,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无事!” 一旁的阿沁扯了扯浅浅的衣角,对浅浅附耳说着。 浅浅听完,面色凝重!想必是南越帝是想趁此机会将主上拉拢成他的人! “浅浅老大,我去给主上做碗莲子羹。”阿沁对浅浅低声道。 浅浅颔首道:“去吧!折腾这么久也饿了。” 随后,浅浅进屋拿着毛毯给楼七盖上。看着满是疲惫的楼七,浅浅略微有些迟疑,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忍心打扰。 “说吧!” 浅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声道:“雅嫔的身份查实了,确实是北境摄政王穆英的派在南越的细作。” 楼七一听,猛地睁开眼。虽然之前想过会是北境摄政王穆英的人,只是从浅浅口里说出来还是不由震惊。 “这穆英费尽心思难道只为了一块玉佩?”楼七沉下眸子喃喃道。 浅浅也甚是疑惑,“这北境穆氏一族不曾听闻与南越皇室有瓜葛啊!” 皇室?! 对了,晋王。 楼七猛的坐起身,“去,派人查一查晋王与穆英的关系!” 之前,自己是有想起之前弑说的一番话,只是还未确定雅嫔的身份便没有继续思索下去。 “晋王?主上是怀疑……” 浅浅有些吃惊,难道主上是怀疑晋王的身份? “之前百里在北境无故失踪,其原因就是发现了穆英的其中一子长的像极了晋王,这不由的让我怀疑,这晋王和穆英的关系!” 楼七站起身,接着又道:“玉佩是父亲交给我的,按道理是不可能被人知道。而如今,穆英,南越帝皆在寻找此物,想必这玉佩定然关系到晋王的身世,和这南越的江山!” 楼七的一番话在浅浅心里掀起了狂浪,事态愈发的复杂了!怎么也没想到一块玉佩竟牵扯了这么多。 第四十三章 夜探皇宫 夜晚 楼七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自己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不禁有些出神。 这张脸不知还要戴多久…… 伸手抚着脸,楼七闭着眼感受着指尖轻轻划过,越过鼻尖来到耳根后缓缓地揭开那薄薄的一层,露出那张比木蓉更为惊人的容颜。 白皙的脸蛋,高挺的鼻梁隔断了那双细长,上挑的凤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因闭着眼在脸颊上投出两道扇形的形状。 硬挺的黛眉中那一抹朱砂,犹如一滴坠落的血泪,显得格外妖艳。 楼七缓缓睁开眼,看着此时镜中的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如此,甚好! 就在这时,浅浅走了进见楼七坐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张人皮面具,心头愣了愣。 “主上,人多眼杂,还是戴上的好!” 闻言,楼七站起身笑了笑,“无妨!”说着,走向浅浅将手里的人皮面具递给浅浅。 “今晚,你就替我做木蓉吧!” 浅浅拿着人皮面具的手一颤,“主上你……” 楼七拍了拍浅浅的肩,安抚道:“放心没事!”说着,走向一旁的屏风后面换上了一身黑衣。 似是想到了什么,浅浅急忙问道:“主上,可是要去皇宫?” 半响,楼七这才走了出来,将换下的衣服交于浅浅,严肃道:“今晚我前去皇宫救哥哥你留下代替我,万万不能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如果天亮前我还未成回来,你就将之前计划之事执行了。” 浅浅皱着眉摇了摇头,“主上不可,这事情由我去做即可!”说着,浅浅将手里的东西推向楼七,抬脚就走。 “浅浅!” 楼七立马叫住浅浅,“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收回了抬出去的脚,浅浅回过身,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属下知错!” 见状,楼七叹了口气走到浅浅面前,轻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只是救哥哥的事情本就是我回南越最主要的目的!如今可是很好的机会。” 楼七所言,浅浅何尝不明白,只是这救人之事本就凶多吉少,更何况还是自家主上一个人。 浅浅抿了抿嘴,抬起头看着楼七,“不然主上将琉璃带上,这样也好上许多……” “不可,阿史阿关被我派了出去,你身边总要留个人才行。阿沁不会武功加上她对我的真实身份并不了解,有琉璃在你身边有什么事也好办。再说,我这救了人就回来,不会很长时间的。” 浅浅低眸沉吟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那主上万事小心!” “放心,不会有事的!对了,明日晋王就会回城,事情可安排好了?” 楼七坐下身,看着外面的夜色。再等等…… 浅浅放下东西,朝一旁的梳妆台走去。随后拿出一件黑色披风和一张黑白相间绘着红色彼岸花的鬼脸面具走到楼七面前。 “我正要禀告主上,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之前我们交给晋王的细作名单上的人,皆都被晋王铲除了,想来是借此告诉南越帝他还活着,算是一种挑衅吧!” 闻言,楼七冷冷的笑出了声,“还不算愚蠢!表面上是挑衅,让南越帝以为不过是敲山震虎的把戏与之不理,只要全力将晋王杀了便好。 而实则却是扰乱南越帝的视线,晋王让自己露了尾巴,那么南越帝就会防止晋王联络朝臣而把多年安插在各个官员里的细作排上用场。 届时,那些个朝臣官员便会知晓自己府里有南越帝的细作,而晋王只需要轻轻一动,那些原本站在南越帝阵营里的人都会纷纷倒戈。” 浅浅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一脸震惊,“这晋王当真好手段!” 楼七淡淡的笑了笑。会咬人的狗不叫…… “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 说着,楼七站起身伸手拿起一旁的面具戴上,浅浅也帮着楼七将披风一并穿戴好。 “主上,万事小心!”浅浅面露担忧,再次嘱咐着楼七。 握着浅浅的手,楼七点了点了头,随后便步入夜色中…… …… 诺大皇宫被夜色笼罩着显得格外的神秘。 楼七一路躲避换岗的侍卫,来到一处宫殿的房顶,揭开瓦片看着里面熟睡的人,微微勾起了笑意。 随即轻轻一跃,从房顶落在地面上,楼七左右查看一番便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迷香筒透过窗户缝隙吹入进入。 半响,楼七推开房门翻身进去来到一旁的屏风处。楼七一眼看准了自己想要得到东西,将其快速拿起,把事先准备好的假的金龙玉佩放了上去,随即悄悄地退了出去。 出了房外,面具下的楼七冷眼看了眼身后,又一次错失了杀你的机会! 金銮殿中 楼七小心翼翼的将拿到的金龙玉佩放入机关图案上。片刻,楼七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楼七低身朝声音之处移动,最后停下在了龙椅处。 楼七蹙了蹙眉,难道密室的入口真的在这儿? 想着,楼七掀开龙椅上的垫子并没有发现入口。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楼七快速的躲在龙椅背后。 等着脚步声渐远了些,楼七这才又回到龙椅前,查看着入口。 好一会儿,楼七依旧没找到入口,明明声音的来源是这里啊!为何没有呢? 思索了片刻,楼七又回到机关的地方,取下金龙玉佩。 这次,楼七缓慢的将金龙玉佩放入机关处,同时闭上了眼睛细细的听着。 机关旋转着,楼七灵敏的耳朵不放过任何的声音。终于,楼七睁开眼,挑了挑眉,三点钟方向! 最终还是龙椅的地方!楼七眯着眸子看着面前的龙椅,伸手敲了敲坐垫下面的地方结果发现是空的。 还有机关? 楼七揉着额头,有些汗颜! 随后便上下左右细细翻看,最后视线落在了龙椅把手上的两头龙头上。 两头龙的眼睛颜色不一样,楼七轻轻地抚上其中一个,突然,面前的密室入口被打开。楼七先是一愣,随即不禁露出笑意。 怎么也算是21世纪的暗杀组织的人,这敏锐的头脑……啧啧! 一番自恋后,楼七回身快速将金龙玉佩取下,轻轻跃入密室通道中。 楼七打量着周围,发现石壁上设有多处机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幸亏在弑那里学过机关之数,不过貌似派不上用场!” 嘴角一勾,脚下一点眨眼间,楼七便穿过了机关。 随后继续往前,楼七便看见前方明亮的密室,楼七放轻脚步一点一点地朝前面走去,越靠近心里愈发的忐忑不安。 密室很大,在密室的中间有着很大的铁笼。楼七征在原地,面具下的脸紧紧的绷着,紧握的双手中流出一丝丝血滴! 第四十四章 救哥哥楼修 楼七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铁笼里背对楼七坐着一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极其狼狈不堪。 深吸一口气,楼七移动着沉重的步伐向铁笼靠近,原本是几步路的距离,楼七仿佛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似是听到背后的响动,铁笼中原本闭着眼的人,这时缓缓的睁开混浊的眸子,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道:“什么时辰了?” 听着传来的声音,楼七的心像是被人紧紧的捏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哥……哥” 一声哥哥使得铁笼里的人心头一颤!随即有些踉跄的翻身站起,直直的看着铁笼外面戴着面具的楼七。 楼七抬起发抖的手摘下鬼脸面具,露出苍白带泪的脸庞。 “哥哥是我,小七!” 当看见楼七的那张脸时,楼修不禁闪过一阵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只是腿上传来疼痛感让楼修恢复了一丝清醒,随后有些慌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转过身,“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哥哥!” 见哥哥不愿认自己,楼七鼻头一酸又是一行眼泪流下。 楼七疾步来到楼修的面前,隔着铁笼伸手想要拉到楼修,“哥哥对不起,小七来晚了!” 三年了,曾经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现代那样没有亲人的孤儿生活。可是半年前自己收到消息发现哥哥并没死,三年,自己硬生生与哥哥错过了三年。 楼七望着眼前伤痕累累,沧桑憔悴的楼修,难以想象这三年来自己的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无力的闭着双眼楼七满是自责,恨自己当初为何那么懦弱,曾经杀过那么多人,竟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看着楼七那满是自责不已的神情,楼修的心疼的不得了。 “小七!” 楼七听着哥哥的声音,欣喜的睁开双眸,“哥哥!” 走上前隔着铁笼握着楼七的手,楼修哽咽道:“哥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小七了!却不想竟是这般……” “是小七不好没能早点来救哥哥!哥哥可怪小七?”说着,楼七伸手触摸着楼修的脸庞。 闻言,楼修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小七,你不该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是皇宫,是戒备森严的皇宫。你快走!不要想着救我出去,哥哥只要看到你平安活着就好了!” “不!” 楼七摇着头,眼神坚定着,“不!三年前小七没用救不了父亲母亲,救不了哥哥。如今,我再也不要抛下哥哥自己逃走了!哥哥等着,我这就救你出去。” 言罢,楼七松开楼修的手,抬脚来到铁笼的门阀处。 楼修转过身看着楼七,苍白无力道:“小七,没用的!” 冷眼看着面前门阀上的锁,楼七对于楼修说的话恍若未闻。 随即,抬手握起门阀上的锁,另一只手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楼七将小瓷瓶里的东西从锁上倒了下去。片刻,锁被小瓷瓶里倒出的黑色粉末稀释掉了。 楼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弑给的东西都是佳品呢! 楼修自是瞧见了适才的一幕,不由的暗自咋舌。 楼七推开铁门,快速走到楼修面前,笑道:“小七说过要救哥哥,就一定救得了!” 说完,不理会吃惊的楼修,拉着楼修准备离开铁笼。 一瞬间,楼七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过头看着拉在手里衣袖。一时间,双眸模糊了! 楼修苦笑着抬起另一手摸着楼七的头,“没事!” 楼七回过身,双手有些颤抖的握着那一截空荡荡的衣袖。半响,才抬起头望着楼修,呜咽道:“哥哥,你的手……” 话音一落,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见状,楼修轻轻地为楼七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哥哥没事!不用担心。小七不是要救哥哥出去吗?再晚些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楼七咬了咬牙,眼底闪过暴戾。 恭泽宏! 来日我楼七定当将你付诸在哥哥身上的所有,千倍万倍的偿还给你! 之后,楼七带着楼修逃出了密室准备离开皇宫。 而因楼修受了伤,加上武功被废。没办法,楼七只能带着楼修小心翼翼的躲开巡逻的侍卫行走地面。 此时,楼七扶着楼修正欲越过高墙逃离,不巧被远处巡逻的侍卫看见。 “什么人……” 听着远处的声音,楼七不敢多做停留,扶着楼修一跃而起。 远处的侍卫见状,立马冲了过去,“大胆贼人!竟私闯皇宫重地……” 顿时,皇宫中陷入一片嘈杂。 景祥宫 周公公慌乱的推开房门,走到南越帝床前,见南越帝正在熟睡这才稳住了心。 “还好,所幸皇上无事!”周公公拍着胸脯呢喃道。 楼七搀扶着楼修一路逃离,身后的侍卫兵也极力追赶着。 “准备放箭……” 一声令下,众侍卫兵一同拉开弦弓。霎时,满天的箭如暴雨般朝楼七两人袭来。 “小七,快走!不用管我。” 楼修看着袭来的箭,欲将楼七推开,奈何楼七拉着自己的手却更加紧了几分。 “哥哥,别说傻话!小七好不容易将你救出来,怎么能放弃!” 说着,楼七抽出腰间的长鞭挥舞着拦截袭来的箭。 而远处的侍卫兵借着放箭期间不停的朝楼七两人靠拢。 楼七眯着眸子,体内的嗜血分子涌动着。挥舞着长鞭,卷起袭来的箭用力一挥,射中前面一干的侍卫兵。 被护在身后的楼修,陷入深深的愧疚悔恨,自责之中。 如果适才自己在密室里坚持一些,小七就不用冒此危险,她一人便可以轻易脱身,如今带着自己这个累赘…… 楼七全力阻挡着,护着楼修往后撤退。似是察觉到身后楼修的情绪,楼七皱着眉,开口道:“哥哥,小七要哥哥好好活着!” 说完,楼七猛然俯身双手撑地流转着,纤细的手拾起地上的箭支随即纵身一跃,凌空飞掠而起。 透过月光泛着冷意的剪头印在楼七的鬼脸面具上显得格外阴森。 楼七用力一掷,手里的箭如勾人魂魄的枷锁袭向远处的侍卫兵,皆时,哀嚎一片。 这时,从一侧窜出一名黑衣人将楼修带到安全区。 “琉璃,这里就交给你了!” 琉璃点了点头,“放心!” 黑衣人看了眼一旁的楼修,随即立马回身一跃来到楼七身边。 “主上!” 楼七侧过头看了一眼来人,笑道:“来的刚刚好,撤吧!” 黑衣人闻言,点了点头,从身上掏出烟雾弹朝地一扔,两人相视而笑,随即趁着烟雾撤离了。 侍卫兵头领看着逃离而去的两人,气的直发抖! 第四十五章 希望 - 往事 回到七苑,琉璃扶着楼修回到房间里躺下。 “你先休息吧!过一会儿郡主就会来见你。” 楼修疑惑的看着琉璃,郡主?“谁是郡主?” 琉璃一愣,随即想到许是郡主还未给眼前的男人说,琉璃便只是笑了笑并不作答。 回身倒了一杯茶递给楼修,琉璃自己便坐下身看着外面,也不说话。 见状,楼修只有忍下心中的疑惑,也跟着琉璃等待着。 没过多久,换好衣裳的楼七和浅浅走了进来。琉璃立马站起身,笑道:“你们回来了!” 楼七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楼修床前,“哥哥!” “怎么样了,可有受伤?”说着,楼修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看着自己的哥哥起个身都那么的艰难,楼七不由的鼻头一酸差点落了泪。 深深吸一口气,楼七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伸手扶着楼修靠着。 “哥哥放心,小七没有受伤!” 说完,楼七转过头看着一旁站着的浅浅和琉璃,“你们两人去枯骨林请枯骨先生前来一趟。” “是!” 浅浅和琉璃退出去后,楼七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楼七笑了笑。 “哥哥怎么这样看着小七?” 楼修抿着嘴,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为何称你为郡主?” 郡主的身份何其尊贵,小七怎么会是郡主? 迎上楼修满是疑惑的神情,楼七低眸思索着,自己到底该不该与哥哥坦白这一切?如今好不容易将哥哥救出来难道又让哥哥卷入其中吗? 复仇这事有多凶险连自己都不能完全有把握,如若哥哥知道定然是不许自己涉险的。 半响,楼七才抬眸看着楼修,笑道:“三年前我被人救起然后跟着那人到了东离,机缘巧合下见到了东离皇后娘娘,娘娘见我孤苦无依,心生怜悯就认我做干女儿,如此便成了郡主。” 闻言,楼修淡淡的扯出一丝笑意,只是那双眸子依旧停留在楼七的脸上,“只要小七平安就好!万万不能做出让自己受伤的事。” 楼七心头一怔,哥哥的话中有话。随即转念一想,有些笑自己的天真,哥哥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哥哥放一万的心,小七不会让自己受伤的。再说了,小七如今可是会武功的,还有一群保镖在身侧,哥哥尽管安心养伤便好!” 楼修握着楼七的手不由的紧了一些,眼底闪过一抹落寞。 自己也知道小七将会想要做什么,只是如今自己全然是废物一般,又能做些什么呢!到头来不过是累赘罢了。 看着自己哥哥流露出的落寞,楼七张了张嘴欲想安慰,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三年时光,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早已将眼前的人心智磨平了!没有了武功,没有了手臂,就连那血海深仇也被吞噬的一干二净。如今的哥哥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苟延残喘! 楼七站起身背对着楼修,淡淡的说道:“哥哥,小七很庆幸你还活着。只是,小七希望哥哥能够明白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吹灭生的希望! 没有了武功不要紧,小七可以保护你,没有了手臂也不要紧,小七可以做你的手。除此之外,哥哥还有脚可以行走,有头脑可以运转。小七的哥哥从来不会输掉意志!因为只有活着才会看到希望。” 一番话,震惊了楼修,那双黯然的眸子突然有了一丝光亮。 体内的那个曾经征战沙场,浴血奋战的楼修似乎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清醒的迹象。 是啊,小七说的没有错。没有什么比活着还幸运的事了!三年中,一开始自己还会有愤怒,不甘,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自己也麻木了。在那看不到日出,看不到日落的地方每天醒来想的都是怎么还没死去! 如今重见天日,看到平安的小七,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活着,不好好活着! 想明白之后,楼修露出久违的笑容,“小七长大了!相信父亲母亲看到后定然会欣慰的。” 楼七回过身浅浅一笑,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什么,楼七从怀里拿出那一块玉佩递给哥哥楼修。 楼修接过一看,有些不明所以,“这……” 坐下身,楼七看着哥哥手中的玉佩,脸色有些凝重。 “哥哥,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说着,楼七望着低头蹙着眉的哥哥楼修,心中有些不安。 半响,楼修摩挲着手中的玉佩开口道:“小七既然这般问了,想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楼七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说道:“自从我去了东离便换了身份,各处建立自己的势力。直到半年前收到一封信,信中所言称哥哥你没死,我一边欣喜一边也疑惑,疑惑的是到底是谁竟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于是,我便以木蓉郡主和亲的身份回到南越,一是为了救哥哥,二是为了父亲母亲,三也是想弄清楚这神秘人究竟是谁!” “那可有弄清楚是谁?” 楼七眯着眸子,沉言道:“是南越后宫,雅嫔!”顿了顿,楼七接着又道:“而这雅嫔竟然是北境摄政王穆英的人,其目的就是为了这块玉佩!” 闻言,楼修摩挲着玉佩的手突然一顿,随即叹了口气,喃喃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了!” 楼七一听,摇了摇头,“小七不明白!这玉佩是父亲的贴身之物,为何雅嫔会说这关乎南越的江山,而那穆英的儿子和现如今的晋王恭泽轩又有什么关系?” 楼修沉吟了片刻,这才看着楼七缓缓的开口道:“这事情还是很多年前我偷听父亲与母亲的淡话才知晓的。 那时候我还小不太明白,之后长大了随着父亲征战,父亲才与我说起了此事。” 说着,楼修拿起手中的玉佩细细的望着,像是透过玉佩忆起了往日。 “很多年前,南越并不叫南越叫邑城,邑城只是一个小城,人口不多也不如现在繁华。那时候只是供难民,流离失所的人一个避风港。 后来出现了一女子,那女子长的极美,众人都叫她仙子。她很善良,也很有正义感,只凭借一己之力将穷苦的邑城慢慢的改善,越发的繁华。 之后,女子和一位男子相爱。两个人成了婚,在两人的努力下邑城逐渐的壮大,繁荣。女子也理所应当的成了城主。 可是这并不是好事,周边各国见状,都想将邑城纳入自己的地盘。合谈不成便想强行攻下,最后女子的丈夫被捉住了,男子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自己的妻子。” 第四十六章 往事2 - 发作 楼七静静的听着,想到了自己也是因为背叛才会丧命从而来到这异世。果然,无论在哪儿人心一样皆是如此。 想着,楼七不由的嗤笑了一声,眼里露出一丝嘲讽。 “那后来呢?” 楼修看着楼七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微微一笑。不光是小七如此,就连当年自己第一次听到这里时也像小七一般。 “后来,邑城陷入混乱,女子的丈夫亲手杀了女子后夺了城主之位,所幸的是女子没有死,男子的一剑只是重伤了女子。 女子咬牙忍着痛找到她的属下并要求为她办一件事,就是将她的孩子偷偷带出来。之后,孩子被她的属下带了出来,女子将襁褓里孩子佩戴的玉佩交给了他的属下并嘱咐属下在其有生之年不可将这秘密揭开。 再后来,女子负伤独自带着襁褓里的孩子离去了,这一去便再没有任何的消息。” 等等,玉佩? 交给属下的玉佩…… 难道…… 楼七抬眸迎上楼修平淡的眸子,心中微微一震,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见状,楼修对着楼七轻轻地点了点头,“没错,是父亲!父亲就是当年那名女子的属下。”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咋一听还是不免心惊!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楼七蹙着眉,沉吟了片刻,道:“女子的属下是父亲,那么女子的丈夫应该就是恭泽宏的父皇,恭云寒吧!” “没错!就是他。” 楼修那平淡的眸子终于有了一抹波澜。 “呵!没想到这恭云寒那时候便就是阴险之人。想必,陷害父亲之事并不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皇权受到了威胁,这其中怕是掺杂了往日的缘故吧!” 说着,楼七从哥哥楼修手中拿起那块玉佩放在眼前左右摇晃着,神色之间流露着冷意。 闻言,楼修拽着自己那一截空荡的衣袖,咬了咬牙,“如此薄情寡义,忘恩负义之人又岂会留下父亲这个隐患。迟迟不动手不过是为了巩固他自己的势力,利用父亲罢了。” 摇晃玉佩的手猛然一停,楼七收回玉佩,看着哥哥楼修,问道:“那穆英又是怎么回事?” 楼修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父亲没有提过女子的身份,至于你说的穆英的儿子与恭泽轩长相相似,还说到穆英也在寻找这块玉佩,想来应该是和那女子有所关联。” 楼七轻叹一声,面色凝重,“不是应该,是肯定。这女子突然的出现,之后又突然的消失,加上穆英的行为举止定然是知道这玉佩的秘密的。” 说着,楼七低眸看着手里的玉佩。片刻,才沉言着开口道:“能够知道这玉佩的秘密,还有晋王与他的儿子的长相……哥哥,那女子当年可是有两个孩子?” 听着楼七的话,楼修紧皱着眉,“父亲没说过那女子有两个孩子,当年父亲只抱了一个孩子交给那女子。” 言罢,楼修似察觉到了什么,便轻声问道:“小七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楼七闻言,微微的摇了摇头,一脸凝重,“说不上来,总觉得那里不对!” 觉得有些地方总是感觉非常怪异,从这女子被恭云寒一剑过去没死,再到父亲将孩子交给这女子,再后来女子身负重伤带着孩子离开。 一切看来是很正常,可是如果当年女子和恭云寒只有一个孩子,那么远在北境的那个长相与晋王恭泽轩相似的那个人又是谁? 楼七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身在水中。怎么想都感觉整个事情愈发的怪异,似是一个局,一个刻意谋划的局。 虽然,心中有所怀疑,这一切像这女子刻意为之的,可其中还是有些摸不着边的问题。 楼修看着眉头紧锁,低眸沉思的楼七,轻轻地拍了拍楼七的肩,安慰道:“不要想多了,有些事总会浮出水面的。” 楼七微微一笑,也对,这些事情怎么会靠想就能得到答案呢!自己倒有些钻牛角了。 转过头看着外面微微有些发亮的天色,抿了抿嘴,“这两人怎么还没回来。” 说完,回过头楼七看向哥哥楼修,“折腾了一晚上,想必哥哥也累了不如先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她们把人请来了没有。” 楼修轻声应下,嘴角扬起笑意,“不用在意我,你也去休息一下!” “好!”楼七笑着答应,随即伸手将哥哥楼修扶下身躺着,为其捏了捏被角。然后直起身看着楼修,“那哥哥把眼睛闭上!” 闻言,楼修只好无奈的轻叹道:“你啊!鬼灵精。”说完,自己闭上了眼睛。 看着哥哥乖乖的闭上眼睛,楼七这才放心的离开房间。刚一出了房门,楼七猛然扶住一旁的柱子,脸色惨白。 不到片刻,楼七的脸上渗出许多汗珠。楼七紧紧咬着嘴唇,原本泛白的唇因为紧咬过力流出一丝丝鲜血。 楼七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因为距离哥哥太近了。所以只好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着石壁朝自己房间走去。 终于走到自己房间,胸口传来的疼痛差点让楼七坠下身子,见状,楼七紧紧的扣住门框,不让自己倒下去。 恰好这时,阿沁端着一盆水从转角处走了过来。当抬眸瞧见房门处立着的楼七时,阿沁吓了一大跳。随即疾步走了上去,“主上!” “快,快扶我……进去!” 阿沁听着楼七虚弱无力的声音,“砰”的一声,手里端着的一盆水倒了一地。 “主上,你怎么了?”扶住楼七的时候,阿沁这才瞧着楼七一脸的异样还有那嘴角流出的血,不由的心中一惊。 将楼七扶上床躺下,阿沁慌乱的从身上取下手帕,双手颤抖的为楼七拭去嘴角的血迹。 看着床上惨白的楼七,咬着嘴唇极力的压抑着什么,阿沁害怕急了,就连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主上,主上!你受伤了吗?你不要吓阿沁……” “啊……” 突然,楼七发出一阵惨叫,眼底的猩红触目惊心,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子。 见状,阿沁更是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从来没见过主上受过伤,这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对了,找浅浅老大! 想着,阿沁看了眼床上痛苦的楼七,见滚带爬的出了房间,四处找浅浅的人。 从后门进来架着枯骨愁的浅浅和琉璃看到满宅子乱窜的阿沁,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 “阿沁!” 远处,阿沁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自己要找的人,不由哭出了声。 “浅浅老大,主上她……出事了!” 第四十七章 火爆的琉璃 浅浅和琉璃一听,架着枯骨愁的手猛然的松开了。随即浅浅疾步走到阿沁面前,神色肃然的问道:“阿沁,怎么回事?” 阿沁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哽咽道:“主上像是受了重伤……” 阿沁的话还未说完,浅浅飞奔朝楼七房间而去。 一推开房间,浅浅快速走到楼七床边,见到满脸苍白已然昏厥的楼七。 浅浅皱着眉,轻轻的查看这楼七,发现全身上下并未有受伤的痕迹。这时,阿沁与琉璃带着枯骨愁闯了进来。 “浅浅,让这老家伙替郡主看一看。”说着,琉璃把枯骨愁推上前。 被推的枯骨愁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还好是手疾眼快的琉璃将其扶住。 “枯骨老先生,对于医术我们不懂,还麻烦您能替我们家主上瞧一瞧。”琉璃弯下腰恳请道。 见状,枯骨愁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行了行了!遇上你们算老夫我倒霉。”说完,还不忘回过头瞪了眼琉璃。 琉璃挑着眉,举起握好的拳头摇晃着。枯骨愁吓得连忙上前了一小步,嘴里喃喃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轻叹一声,随即坐下在床边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伸手握起楼七的手。 片刻,枯骨愁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小子人呢?” 浅浅几人看着枯骨愁一脸疑惑,最后还是浅浅反应了过来,微微低头,“尊主已回了东离!枯骨先生,主上的情况……” 看着一旁的浅浅倒是尊重不少,枯骨愁直了直腰板,笑道:“放心吧!没生命之忧,这位姑娘上次中了蚀心虫,才导致了这后遗症。” “后遗症?” 阿沁走上前朝枯骨愁微微福了扶身,“枯骨先生,您之前不是说过这毒性用糯米水就可以祛除吗?怎的现在又说这是后遗症?” 枯骨愁笑了笑欲于开口,便被一旁走上前来的琉璃抢了先。 “你这老家伙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小心姑奶奶我送你见阎王!” 枯骨愁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指着琉璃,“你……” 浅浅沉言呵斥道:“琉璃!不可无礼。”说着,睨了琉璃一眼。 “枯骨先生莫怪,这丫头性子急了些,还请枯骨先生告知缘由!” 琉璃撇了撇嘴,自己走到床边坐下为楼七盖好被子,轻轻握着楼七的手。 见状,枯骨愁这才抹了抹自己的胡子,开口道:“那臭小子没给你们说吗?这蚀心虫虽然是残次品,但是依然是有毒性的,这毒呢是通过异性血液相互传染的,而且必须是处子才行。 这位姑娘之前毒性是解了,可是难免会有后遗症,这后遗症嘛就是时不时的会受蚀心之痛,特别是用自身内力的时候。直到这位姑娘不再是处子的时候,这后遗症就没有啦!就这么简单。” 阿沁和浅浅相互对视一眼,都面露担忧。 言下之意就是要**才行,可是…… 坐在床边的琉璃乍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王八蛋,臭老头,你没事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毒。 既然是残次品干嘛要拿出来,让我们家郡主无源遭罪,还说什么非要**子才能痊愈,姑奶奶我给你一巴掌你信不信!一个未嫁的姑娘你让其失了清白,以后怎么嫁人!” 琉璃噼里啪啦的讲一通,其余三人征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琉璃。 琉璃气的肝直疼,一想到郡主要长时间都要受到这什么蚀心之痛,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哎哟喂,我这暴脾气……” 说着,琉璃走上前提着枯骨愁的衣领,“说,如今该怎么办?怎么才能够缓解我家郡主的疼痛!” 枯骨愁看着眼前恨不得吃掉自己的彪悍女子,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求助于一旁的浅浅和阿沁,“这……” 浅浅眨巴着眼睛,虽然不怎么看好琉璃的火爆脾气,但是心中也不免吐槽道:该…… 即便如此,浅浅也安抚着琉璃让其松手,并开口道:“枯骨老先生可有好的办法可以使疼痛缓解?” 闻言,枯骨愁弱弱的摇了摇头,“忍!过了便好。” 浅浅一听真想如琉璃所说一巴掌抡过去,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情绪。 “阿沁带枯骨先生下去休息吧!” 阿沁微微的点了点头,“枯骨先生,请!” 枯骨愁笑着应下,跟着阿沁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刚一走到门口,枯骨愁回身非常诚恳的说了一句:“真的,忍过了便好!” 琉璃与浅浅听着这话,一同怒瞪着过去,吓的枯骨愁飞快的离开。 阿沁带着枯骨愁离开后,浅浅走到床边看着已经好上许多的楼七,心里泛过一抹酸楚。 琉璃哀叹了一声,随即望向浅浅说道:“不如我们将那皇上老儿杀了,也省得郡主劳心劳力的!” 闻言,浅浅为楼七捏了捏被角,站起身走到琉璃面前,“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般简单,主上何苦从东离千里迢迢的回到南越。” “我不懂!如今郡主的哥哥都已经救出来了,大可将那南越帝杀了便好,然后我们就可以回东离了,这样不好吗?” 浅浅摇着头随身坐下,“你啊,这火爆脾气什么时候改一改。你以为杀一个南越帝就可以解决事情了吗?再者,一个南越国一国之主,岂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了的! 先不说能不能直接杀得了,就算如你所言把南越帝就这么杀了,我们能走的出这南越国?你也不想想这南越帝手中握着千军万马,一个不小心,就会将主上,乃至我们葬生于此。” 琉璃听得似懂非懂,自己不像郡主那般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勇有谋。 “可是,这要熬到什么时候?现如今郡主身受蚀心之痛,如果将来被有心人知道了与此胁着郡主,那时候怎么办? 那臭老头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时不时就会发作,万一哪天郡主和坏人打斗时发作了,这不是要了郡主的命嘛!” 说完,琉璃鼓着腮帮子坐了下来。 听着琉璃言语之间透露出的担忧的话,浅浅微微一笑。对此,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 “所以,以后万万不能让主上单独行动。至于这杀掉南越帝的想法,你还是莫要在主上面前提起,免得被撵回东离。其余之事主上她只有打算,只是碍于时机没到!” 闻言,琉璃摆了摆手,“知道了!”说完,琉璃准备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眨着眼睛盯着浅浅。 浅浅看着琉璃直直盯着自己,还带着一抹坏笑,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你……干什么?” 琉璃挠了挠头,向浅浅靠了靠,笑道:“你说,如果让尊主与郡主提前圆了房,郡主是不是就不用受蚀心之痛了?” 第四十八章 小打小闹 浅浅听完开始有些发愣,随即伸手敲打着琉璃的脑袋,低声说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尊主和主上还未成婚,怎么能圆房呢!” 琉璃摸着自己的被打的脑袋,一脸气呼呼的,“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干嘛这么当真啊!”顿了顿,琉璃接着说道:“再说,这圆房之事未尝不是好办法。” 浅浅摇了摇头,伸手又敲了过去,却被琉璃用手握着拦截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了吧!不要再敲了会变傻的。” 轻叹一声,浅浅无奈的看着琉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 这时,床上醒来坐起身的楼七刚好听到圆房两个字,一脸阴沉,“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的琉璃和浅浅两人的心咯噔一下,慌乱的立马站起身。 楼七挑着眉看着两人,然后站起身朝琉璃和浅浅走了过去。每当楼七向前走一步,浅浅和琉璃都紧张的不由向后退一步。 好不容易等楼七坐到软榻上的时候,琉璃和浅浅已经不知不觉的退到了墙边。 楼七端起倒好的茶,轻轻的吹了吹喝了一口,才开口道:“站那样远作甚?过来!” 琉璃与浅浅相视一眼,弱弱的朝前面走了几步。 楼七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说吧!什么圆房?” 闻言,浅浅和琉璃皆都低下头沉默着,谁都不敢开口回答这个问题。 半响,见两人依旧没有说话,楼七不免有些恼意,“不说是吧!那就回东离去。” 琉璃一听,猛然地抬起头看向一脸不悦的楼七,随即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郡主,你看你都饿了吧!我去给你端吃的去。” 说完,不理会一旁惊鄂住的浅浅,抬脚一溜飞快的离开了。 浅浅回过神来,看着楼七笑道:“那个什么,主上我也给你端吃的去!” 还没等脚离开房门,身后传来楼七冰冷的声音,“站住!” 浅浅抬出去的脚就这样悬在半空中。该死的琉璃…… 心里的那个苦啊也只能自己吞下去了! 随后,浅浅无奈的低下头转身,“主上!” 楼七见状,不禁露出一抹笑意,随即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 “琉璃不懂规矩,你也不懂?” 浅浅垂头丧气的走到楼七面前,“属下知错!” “说吧!” 言罢,楼七端起茶漫不经心的喝着。 浅浅手里拽着自己的衣裙,沉吟了片刻,道:“琉璃说让主上和尊主圆……圆房!”说完,浅浅把头低的更下去,闭着眼等着即将挨骂! “噗……” 只见楼七喝进口的茶如喷泉般洒向低着头的浅浅。 顿时,浅浅抬起头一副委屈可怜的表情望着楼七。 “那个,一时没憋住!”说完,楼七连忙起身为浅浅擦拭身上的水迹。 片刻,楼七回到软榻上掩嘴偷笑着。随后便发现一旁的浅浅正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楼七揉了揉鼻子,佯装无事的说道:“圆房什么的,到底是为何?” “还不是琉璃那丫头担心主上你,说只要你和尊主圆了房就可以不用受蚀心之痛了!” “哦?”楼七笑了笑,“为何?” “那枯骨先生说,主上是因为之前中了蚀心虫之毒的后遗症,必须要那个啥……才能痊愈,所以琉璃说让主上你和尊主……” 闻言,楼七好笑的看着浅浅,戏虐道:“浅浅,你的耳朵怎么红了,还有脸也是!” 浅浅立马捂着自己脸,“主上,你怎么这样!” 瞧着浅浅的模样,楼七笑出了声。 “好了,逗你呢!不红,一点都不红。” 浅浅急的直跺脚,“主上!”看着自家主上一脸止不住的笑意,浅浅气呼呼的跑了出去。 楼七哼着小曲儿躺在软榻上,圆房?哈哈…… 浅浅跑到厨房见着琉璃正惬意的吃着美食,双眼瞪着着琉璃,正愁一肚子火没地儿撒呢! 一步前去揪着琉璃的耳朵,“好啊!你这个臭丫头,说是给主上端吃的,自个儿倒吃上了!嗯……” “疼,疼!浅浅,最好最好的浅浅。快放手啊,我这脆弱的小耳朵禁不起你这样拧的!” 琉璃哀求着,只是那手里的吃食倒是不曾放下。 “疼就对了!不疼不长记性。” 说着,浅浅还加了几分力,疼的琉璃嗷嗷叫唤。 这时,进来的阿沁见到了此幕,拍手叫好,“浅浅老大好样的!” 琉璃哭笑不得,奈何动弹不了只能干瞪着阿沁。 “阿沁你……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如此这般!太伤我的心了。” 闻言,阿沁凑到琉璃面前做了一个鬼脸,说道:“活该!” 言罢,阿沁站起身看着浅浅,两人露出得逞的笑容。 一场小打小闹结束了,浅浅端着饭菜来到楼七房间。 楼七闻着飘来香味,顿时眼里闪着金光。 “哇,好香啊!” 浅浅为楼七布着菜,嘴角噙着笑意。一举一动从容,熟练仿佛与适才暴走的浅浅是两个人。 看着面前的好吃的,楼七那不争气的肚子正叫嚣着。 “对了,哥哥那里有送过去吗?” 浅浅点了点头,把手里盛好的饭放到楼七面前,说道:“已经送过去了,枯骨先生也一同过去侯着呢!” “那就好!现在什么时辰了?外面可有动静?” “快到辰时了。但是奇怪的很,晋王那边还没有动作,宫里昨夜倒是闹腾了许久,只是还没发现人不见了。” 楼七听着浅浅的禀报,嘴里也不停的吃着。 半响,楼七放下碗筷非常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浅浅倒好了茶递了过去,楼七喝了一口,这才缓缓的开口道:“不着急,等着就好!之前吩咐查的那个恭澈有消息了吗?” “昨晚就已经收到消息了,婉儿说,恭澈经常去花满楼见那里的头牌霓虹,两人甚是亲密更是私定了终身,这恭澈还许诺说会把霓虹给赎出来。” 闻言,楼七勾起一抹笑,“难怪之前对于琦妃的安排瞧着他一脸不快,原来是有了心上人了!” “对了,主上。你可记得琉璃压回来的那个男子?” 楼七看着浅浅,挑了挑眉,“记得,怎么了?” 浅浅冷笑了一声,“这人就是这恭澈派来的!” “哦!”楼七有些哭笑不得,这恭澈竟然还玩起这个,啧啧……倒是不知是这恭澈还是琦妃了! 看着楼七的表情,浅浅不由的揣摩着,沉吟了片刻,道:“主上是否怀疑是琦妃?” 第四十九章 局势初端 - 哥哥所中之毒 闻言,楼七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如今,不管是二皇子恭澈还是他的母妃琦妃都没关系!” 浅浅抿着嘴,有些不懂此话的意思。 “主上的意思是,不去理会?” 楼七看了眼浅浅,随后喝了口茶,“去把人放了吧!” 虽然不太懂自家主上的意思,但是,既然主上这般说了也定有其缘由的。 “是!” …… 一处城中客栈里,晋王坐在窗边时不时的看着街道的来往的人群。 此情此景像极了三年前,那天也如这般,最后看到了那很有意思的一幕。 淡淡的笑了笑,晋王拿起一把极美的匕首细细的看着,脑海里总是会出现那一抹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被自己看在眼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想着,晋王的神色暗了下来,轻轻地拔出那一把匕首,透过银光看到自己的那双眸子。 “如果当初不曾放你出去,是不是就不会时至今日都找不到你!” 张安走了进来,看着晋王手中的匕首微微蹙了蹙眉。 “王爷!” 听到张安的声音,晋王这才缓缓的收时手里的匕首将其放在桌面。 “怎么样了?” 扫了眼桌上的匕首,张安沉吟了片刻,道:“都已安排妥当,就等上朝了!” 晋王听闻,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视线投向外面的街道,若有所思。 半响,晋王才回过头站起身低声说道:“走吧,先去看望看望那位!” 说完,晋王抬脚便向前走去。张安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王爷所说的是谁! 七苑 楼七站在哥哥楼修的床边,紧张的望着枯骨愁把脉的手,整个房间也异常的安静。 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枯骨愁的手才从楼修手腕离开。 见状,楼七皱着眉开口问道:“枯骨老先生,我哥哥如何?” 楼修看了眼一脸担忧的楼七,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你哥哥是聪明的,知道将体内的毒逼到手上将其斩掉,不然恐怕你如今是见不到你的哥哥咯!” 枯骨愁为此不免对楼修有些欣赏,有气魄,有胆识! “毒?” 原本紧张的楼七,此时更是心中一惊,连手心里也有了些许冷汗。 “此毒来自西域,有个好听的名字名为媚骨。媚骨,媚骨!只闻其名会以为会是媚药,不懂毒的人常常会将这两种毒混认成一种。 媚骨是练武之人的克星,一旦有武功之人中了此毒,便会从骨头开始侵蚀慢慢的到最后只化为一滩血水。” 楼七的神色突然一沉,满脸的戾气。 如此阴毒的手段,恭泽宏你真是好样的! “哥哥的体内是否还有此毒?” 闻言,枯骨愁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床上的楼修,见楼修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着。 “所以老夫才说你哥哥聪明,这毒才一进去他的体内便被他逼在了手上截掉了。” 枯骨愁的一番话这才让楼七心里稍稍的放心不少。只要哥哥没有性命之忧那便好。 楼七走到床边坐下,把楼修露在外面的手轻轻地放入被子里,“哥哥,如今你好好养身体一切都会好的,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小七!” “哥哥没事的,你不是听枯骨先生说了么这毒已经没有了,你不要担心!” 说话间,楼修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只是消无声息的被掩饰了。 闻言,楼七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站起朝枯骨愁福了福身,“多谢枯骨先生,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请先生多加费心,如有不便之处请先生告知便是!” 枯骨愁摆了摆手,摸着自己胡子笑呵呵的说道:“无碍,老夫闲来无事就当散心了!” “那木蓉再次谢过先生了,先生的大恩木蓉谨记在心,日后用的着木蓉的地方尽管开口。” “姑娘言重了,老夫只求能一日三餐吃饱喝足便已然就行了。” 楼七被枯骨愁的一句话逗乐了,连忙应下。 “那是自然,保证管好管够。” 言罢,房间里发出三人的爽朗笑声。 楼七安排好了一切这才出了房间来到大堂。这时,阿沁一脸凝重的走到楼七面前附耳低言了几句。 听完,楼七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阿沁点了点头,退下了。 楼七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嘴角噙着笑意。 随后,楼七慢悠悠的朝一旁的偏厅走去。 “晋王,好久不见了!” 人不见,楼七的清脆的声音倒先穿到坐在偏厅等待的晋王耳朵里。 晋王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笑了笑便抬头看向门口,只见楼七缓缓走进。 “好久不见!郡主。” 楼七走到晋王面前微微福了福身,随后转身坐在一侧。 “瞧着晋王气色倒是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有好事将近呢!” 自己早前时候还在想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呢,竟不想倒是比预想中的快上许多。 “看郡主这般,想必是早就知道本王会来吧!” 楼七低眸嘴角勾了勾,“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晋王的人不就已经在木蓉这儿了么!如今,倒是不用再玩文字游戏了,木蓉想知道,晋王可是准备好了?” 今日,才是局势的关键! “就等郡主等一会出场了。” 闻言,楼七看着晋王莞尔一笑,“那木蓉就坐等晋王的好消息,拭目以待了!” 随后,两人对视而笑。晋王看着楼七的笑意竟有些失了神。 楼七自然是瞧见了晋王的异常,开口打断道:“木蓉有一疑问不知晋王可否与之解惑?” 闻言,晋王略显尴尬的移开了视线,伸手端起茶杯,“郡主请问。” “晋王长的如此俊美,想必晋王的母妃定当是极美的女子吧!不知可否有幸一见?” 此话一出,晋王突然神色一变只是片刻,便面无表情的说道:“本王的母妃因病去世了。” “哦?那真是遗憾!不知是什么病,可有救治?” 楼七言语之间皆是遗憾,关怀之意。 晋王打量着楼七,心里有些疑惑,“郡主何故提起本王母妃?” “不过是想目睹一番晋王母妃的容颜罢了!晋王不用多心。如若有便,那木蓉便不问好了。” 第五十章 晋王回宫 晋王直直的盯着楼七,想从对方脸上瞧出些什么。只是那张平静的小脸上并没有半分言外之意,这不由的使晋王更加疑惑。 上次在围场,也如这般无故问起旁人。这次又无缘由的提起自己的母妃,这女人是想要知道些什么吗? 心思辗转,晋王挪开视线。半响,才低沉的说道:“本王的母妃生下本王以后便得病死了,本王也不曾来的急看到母妃的容颜。” 这是实话,自己确实不曾见过母妃,甚至连张画像也没有。小的时候也问过父皇,而父皇只是很平淡的说母妃很美,像仙女一样,除此之外也没有多余的话。 今日不是眼前的人提起,怕是都想不起自己还有母妃吧! 闻言,楼七微微的蹙着眉心,双眸低垂盯着自己的鞋尖。 “真是可惜!” 楼七摇着头表示遗憾。晋王看来就是那女子的孩子没错了,这恭云寒故意将晋王的出生时间改了让其成为了四皇子,加上自己派人查到的晋王小时候被恭云寒以体弱的理由养在相国寺。 如此,没有任何人,包括晋王自己都不知道其中的真相。 日后若是晋王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高高在上的父皇所害,不知道该作如何呢! 想着,楼七看了眼晋王心里有了计较。 而此时,晋王似察觉到了投来的目光,侧过头刚好撞上楼七的视线。 楼七微微一笑,便漫不经心的说道:“晋王,时辰不早了!” 晋王沉着脸并不着急回应,暗藏精锐的眸子看了眼楼七。适才,那双看着自己眸子有些自己看不懂的情绪,是怜悯吗?还是自己太敏感了? 随后,晋王站起身走到楼七面前,略有深意的一笑。 “郡主,等会就看你的了!” 言罢,便抬脚离开了。 楼七望着晋王离开的背影,缓缓的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好戏就快来了! 皇宫 金銮殿中南越帝冷眼扫过底下站着的一群面面相觑的朝臣。 “各位可有良策了?” 低沉的声音蔓延在金銮殿中,朝臣们纷纷低下头不敢言语。 半响没听见一丝声音,南越帝不免有些恼意,“如今边外战事不断,军资匮乏。朕让你们一个个儿的想对应之策,竟是这般无能吗?” 良久,站在最前方的其中一位朝臣恭敬的走在殿中央,“启禀皇上,臣倒是有一法子!” 此话一出,其他人皆都抬头瞧了过去,就连南越帝也挑了挑眉看着这人。 “哦?不知李大人想到什么什么法子,说来朕听听。” 李大人点了点头,开口道:“边外的那些小国屡次这般挑衅,一波接一波的使我国边外驻守将士倍感压力,如今国库尚不充盈,依臣所见不如就从朝中群臣府里筹资,先把边外小国拿下再说。 臣这法子虽然有些老套,可是也能解燃眉之急。” 闻言,南越帝满意的点点头,笑道:“李大人此法子甚好,能够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好好好!各位觉得如何啊?” 底下的其他朝臣皆都变了脸色,这皇上言下之意不就是逼他们不得不同意此法子嘛。 对此,忍下心头不快,朝臣纷纷低头赞同道。 南越帝见状不禁龙颜大悦,对于李大人南越帝也甚是满意。 “皇上,臣还有一事。既然其他大人皆都同意此法可行,臣以为晋王府也可参与进来,晋王遇害了府中空着也是空着,不如……” 李大人话还没讲完,后面的其中几位臣子站了出来反驳道:“皇上,晋王遇害还没有多久,如此行径只怕是会寒了百姓的心吧!” 李大人闻言,看了眼南越帝铁青的脸,“粱大人此言差矣,晋王如若知道他的府可以帮助我们南越帝,相信晋王在天之灵定也会欣慰的。 再者,南越国过了此困境不再受到边外小国的骚扰,百姓应当感谢晋王才对。” “李大人,果然好口才啊!” 突然,殿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南越帝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殿外。 之见一身紫色华服晋王面露笑意缓缓走进金銮殿。 李大人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恐的看着。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晋王!” 晋王走到李大人身边,对于他的话恍若未闻只是淡淡的撇了眼对方,之后晋王恭敬的跪下身。 “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越帝眯着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双手紧握发出咔咔的声音,就算如此也难以消除心中之愤怒。 晋王跪了好一会儿见上面没有声音,便毫不在意的站起身嘴角噙着笑意。 “各位,本王所幸得一位医者相救才大难不死能回来,怎么本王瞧着各位像是不高兴?”说着,晋王直直的看着南越帝,眼中尽是挑衅之意。 随即接着又道:“皇上可为臣弟感到高兴?” 一旁的李大人见状,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晋王见着一脸阴沉的南越帝没回应自己,便转过身道:“李大人!” 李大人的脚连忙收回来,恭敬的低下头,“臣见过晋王。”自己适才看了皇上的脸色,这人怕是晋王没错了,只是明明不是传来消息说晋王已经死了么,这怎么又回来了! “本王要是没听错的话,刚才李大人所言是要将本王府邸搜了?” 李大人嗫嚅道:“这……晋王这话言重了,臣不过是为南越着想而已。” 闻言,晋王挑眉冷笑一声,“李大人果然是忠心耿耿,忧国忧民的良臣。不如,就请李大人代为皇上走一趟吧。” 此话一出,后面的朝臣无一不露出鄙夷,讽刺的神态看着李大人。 而李大人更是吓的不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 什么叫代皇上!这不是暗指自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么。 “好了!这样一点小事值得争论吗?” 终于,沉默良久的南越帝开了口,言语之间还尤为可见那隐忍的怒火。 晋王嘴角轻轻一勾,随即转过身说道:“皇上说的是。只是这李大人身为臣子冒犯皇室,为了不让人笑话臣弟这才出口劝诫。” 一句话堵的南越帝这口气进也不是,出也不是。这晋王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进了宫,是料住了朕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动他,真是可恶,接连几天找他居然还是让他回了宫! 想着,南越帝看着晋王的眼神愈发的冰冷。 “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一起面对边外那些有企图之人,不是在这里玩嘴皮子。晋王你既然无事平安归来朕自然是欣慰,各位大臣也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你身为皇室之人理当做出表率。” 第五十一章 金銮殿之战 南越帝这话无疑是变相的说晋王有辱皇家脸面,连朝中臣子都不如。 对此,晋王全当不在意依旧冷眼直视着南越帝。 “连自己国家都护不了,还需要自己的臣子掏荷包的一国之主还跟本王讲表率?呵!” 晋王蔑视,嘲讽的一番话使得殿中之人脸色猛然一变。 南越帝顿时眼底冷芒大作,怒喝道:“放肆!晋王你竟敢对朕说这大孽不道的话,真以为朕不敢办了你吗?” 晋王嗤笑了一声,富有意味的漫不经心的说道:“臣弟自然是相信皇上的能力,毕竟也已经熟能生巧了。您说是吗,皇上?” 南越帝的脸犹如变色盘一般,早知今日,当初一坐上皇位就应该将他立即除掉。 上次围场之事众人皆知他晋王是因救自己才死了的,如今他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如果此时将他杀了那么必将引起众怒,落得个无情无义,残忍弑弟的骂名。 一番思量过后,南越帝这才缓缓的平复了自己的怒气。正当南越帝开口时,外面走进一名小太监。 “启禀皇上,木蓉郡主就见!” 闻言,南越帝心头一愣,蹙着眉看了眼下方神色紧张的晋王。这木蓉郡主此时求见是要做什么…… “宣她进来吧!” 言罢,随着一声尖细的通传,楼七踩着小碎步,一脸着急的样子来到殿中央。刚一走进楼七便深情的看了看一旁的晋王,只是一眼却被上面的南越帝瞧了个真切。 “木蓉参见皇上!” “平身吧!” 楼七谢恩后站起了身,南越帝本来脸色不好,看到楼七就想到之前永书斋的那一幕就更是铁青了脸。 “不知木蓉郡主这时进宫可有什么事啊!” 楼七闻言,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片刻,楼七像是下了很重的决定一般,开口道:“回皇上,木蓉确有一事,还请皇上应允。” “哦?”南越帝眯着眸子打量着楼七,“说来听听!” “木蓉前来南越也有些时日了,对于心仪之人木蓉心里早已有了一位,可是前些日子木蓉知晓了这人已经不在了,便不由的心生难过。” 说着,楼七双眸泛红哽咽的又道:“昨日,家人来书信问起了和亲之事,木蓉想着如今自己喜欢的那男儿已经不在了,所幸便想着回去东离。谁知,谁知今日竟听闻他回来了。所以,想求皇上答应让木蓉嫁于他。” 闻言,南越帝等人皆都了解楼七所说那男子是谁。南越帝冷眼看着楼七这才恍然,原来之前拒绝自己,是因为他。 心里不由的嗤笑一声,“不知木蓉郡主所说之人是谁?” 楼七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走到晋王的面前轻轻地握着对方的手,“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被握着的手一颤,晋王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被扯了一下,扑通扑通的。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说这一番话是故意为之,但还是有一霎那不由的心动。 晋王迟疑了片刻,伸手抚着楼七的脸庞轻轻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珠,温柔道:“蓉儿,我回来了!” 闻言,楼七微微一笑,转身看着一脸阴沉的南越帝,“皇上,木蓉要嫁之人就是他,晋王!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南越帝自然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只是朕怎么就会如你所愿呢! “木蓉郡主,晋王今日才平安归来身上想必皆皆是伤,如此不是太委屈你了?加上,如今边外战事不断,这和亲之事依朕所见还是缓缓为好,毕竟再过些时日朕打算让晋王前去支援边外,这时候若你俩成婚怕是有些对你不公平。” 众人一听,不由的倒吸一口气,皇上这意思怕是太过明显了吧!这晋王可是这木蓉郡主心仪之人,如此不怕…… 楼七泛红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厉,这人还真是不用其极呢! “皇上!” 楼七跪了下来,抽泣着,“皇上,木蓉不委屈,只要能和晋王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分一秒,木蓉都甘愿。之前皇上想要木蓉做您的皇后木蓉不愿,木蓉只想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望皇上成全!” 又是一个重磅消息,皇上居然想让这木蓉郡主做皇后,然而被拒绝了,众人无不惊鄂。如果是这样,皇上若是不答应,怕是不由的让旁人怀疑是另有隐情了。 楼七跪在地上,低眸冷笑,哼,看你恭泽宏要怎么办。身后的晋王上前一步将楼七扶起。 “皇上,臣弟知晓您还在生适才的气,只是事关臣弟的终身幸福,难道皇上不想臣弟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吗?” 这时,后面的几位大臣一一站了出来。 “皇上,这木蓉郡主与晋王两情相悦实在是难能可贵,依臣觉得应当成人之美。” “皇上,臣附议。” “臣也附议……” …… 片刻,大殿上跪满了朝臣,这些皆是站在晋王阵营的人。 面对一重重施压,南越帝紧握的手青劲爆起,脸色极其暴戾。奈何自己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是求亲之事难不成自己还能杀了这群老东西? 一旁的周公公见状,迟疑了片刻,随即低下头对着南越帝附耳说了几句。随后,便看到原本铁青的南越帝此时倒平静了不少。 楼七侧过头疑惑的看了眼身边的晋王,晋王微微一笑点着头。 半响,南越帝这才将视线投在楼七和晋王身上,露出一丝笑意道:“既然你们两人两情相悦,朕也不能做出拆散有情人的事来。那便如你们所愿吧,只是若往后再想反悔朕可是不会理会了。可明白?” 闻言,楼七和晋王一脸欣喜连忙跪下身,“谢皇上成全!” “罢了,全都起来了。” 说着,南越帝扫了楼七与晋王两人,眼底浮现出一抹算计。 之后楼七与晋王的婚事火速的在南越的大街小巷传扬开来成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又一大八卦。 自然,连同琦妃那里也一样知晓了此事。 “哼!这个晋王真是命硬这样都还没能死,还将那木蓉郡主握在了手上。” 琦妃坐在软榻上不自觉的紧握着双手,精心描画的妆容也难也掩饰那一脸的狰狞。 一旁的侍女默默的替琦妃揉着肩,不假思索的说道:“之前围场之事说是晋王为了救皇上才坠落悬崖,这话也只是说给老百姓听听就算了,朝中上下谁人不知是合适缘由。 这次晋王没死回来了,想来是要反击了。娘娘,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琦妃轻叹了一声,“难得这次你这丫头心思通透。你说的,本宫怎会不明白,想来这南越怕是要变天了!” 第五十二章 病倒 - 东离的异况 御花园 一身明黄龙袍的南越帝站在娇艳的花园中显得格外亮眼。时不时一阵微风吹来,园里的花儿的花瓣摇曳着,煞是好看。 “皇上,冷宫里的人来说皇后娘娘她疯了!” 南越帝转过身紧皱着眉头看着周公公。 “疯了?” 周公公微微的点了点,“是适才在冷宫当差的小允子来说的。皇上你看这……” “好端端的怎么会疯呢,可有请御医去瞧了?” “奴才问过小允子,他说皇后娘娘疯了有几日了。一开始在冷宫里闹腾嚷嚷着要见皇上您,之后小允子见皇后娘娘疯言疯语以为是故意为之的便没理会。 直到今儿个一早给皇后娘娘送饭时,闻道屋子里臭气哄哄这才发现娘娘大小便失禁了,所以才来禀告的。” 闻言,南越帝抿着嘴,眼底闪过一丝嫌弃,鄙夷的神色。 “罢了,疯就疯了吧!晚些时候你替朕看看她就是了。” 南越帝意味深长的看了周公公一眼,随后便抬脚往前面走去。 对此,周公公自然是明白的。随即跟上南越帝的脚步低声询问道:“皇上,废太子那里可需要知会一声?” “毕竟是他的母后,晚些时候你将他带上一起去瞧瞧吧!” “是!” 就这样随意在御花园逛了一会儿,南越帝回到了永书斋。还没坐下身,外面疾步走进一名小太监,脸色焦急,还带着些许的惶恐。 “皇上!”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南越帝翻阅着手里的折子,看也不看地下跪着的人。 一旁磨墨的周公公,撇了眼地上跪着的小太监。轻声说道:“皇上,是元列。” “嗯!”南越帝应了声开口道:“什么事啊?” 地下跪着的小太监低着头,颤抖道:“皇上,密室里的人……不见了。” 南越帝翻阅折子的手一顿,沉着脸。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周公公连忙放在手中墨,立马走到跪着的小太监面前,极其严肃的问道:“元列,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此时,南越帝站起身也走了过来,扫了周公公一眼。周公公了然的点了点头,立马前去将门关上。 “给朕一字一句说清楚,什么叫人不见了?” 来自南越帝的威压,元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回皇上,周公公将您的玉佩交给奴才去给那个人送饭菜,进去之后才发现人不见了,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着,元列直起身将袖里的玉佩拿了出来。 南越帝心头一凛,一把夺过元列手中的玉佩冲出了永书斋,周公公提起元列也跟了出去。 到了金銮殿,南越帝将殿内做打扫的宫人都撵了出去自己进了密室。 一进密室见着空空如也的铁笼,南越帝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赶来的周公公见状,猛然一惊快速的扶住南越帝,“皇上!” “元列,快……快宣御医。” “奴才这就去!” 元列被吓的一路踉跄的离开了密室。 周公公伸手为南越帝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心急如焚。 “去给……给朕将人找出来!一定……要找出来。” 周公公立马回应道:“皇上放心,奴才马上命人去搜查。” 一时间,南越帝病倒了的消息蔓延至整个皇宫。 七苑 楼七正躺在院里的摇椅上闭着眼假寐。 “主上,主上!” 浅浅一脸止不住的笑意小跑到楼七的身边,凑到楼七的耳边说道:“主上,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楼七睁开半只眼,迷糊的转了转眼球。 “有我睡觉重要?”说完,继续闭上眼睛。 浅浅扯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似笑非笑的问道:“主上,你确定不要听?” 闻言,楼七一股脑坐起身,瞪着浅浅,“你什么时候学起阿沁了,罗里吧嗦的。” “这……”这怎么是罗里吧嗦呢? 浅浅一脸无辜的望着楼七,果然,主上损人的功夫当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理了理裙摆,楼七睨了浅浅一眼,懒洋洋的道:“说吧,什么好消息让我们家浅浅这么开心!” “主上尽会拿我寻开心。” 说着,浅浅走到石桌旁倒上一杯茶递给楼七,继续说道:“不过就是那南越帝病倒了而已。” 楼七喝了一口茶,对于此消息付之一笑,“一天之内接二连三的受到怒气,能不病倒嘛!” “是啊!先是晋王,然后又是主子你,再又发现囚禁多年的人突然的不见了,这一波三折的确是够他受的。”浅浅掩嘴不由的笑道。 对此,楼七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这样就倒了?那以后若是这南越的江山不再是你恭泽宏的了,岂不是要疯掉! “主上,如今南越帝发现人不见了,定不会罢休。这……我们要不要将人先带回东离?” 浅浅面露担忧之色。若是被人发现了,主上的身份也会暴露的,到时候其后果不堪设想! 楼七将茶杯放在了一侧,慵懒的靠在摇椅上,“放心吧,哥哥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的。再过两日,我和晋王便要成婚了,阿关那儿也来了消息说已经准备妥当了,我们只需要再撑十日,十日便好。” 浅钱闻言,抿着嘴点了点头。十日…… “主上,大事不好了!” 楼七刚要闭上眼睛,便被着急忙慌跑来的阿沁吓了一跳。 “又怎么了!你们两个今儿是约好了的吗?” 楼七来回的看着浅浅和一脸着急的阿沁,有些不耐烦。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有些烦闷,许是要来大姨妈了! 阿沁看了眼身旁的浅浅,正疑惑呢突然想到自己有事要说,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急忙道:“主上,婉儿姐说东离怕是出事了!” 浅浅不由的一惊立马拉着阿沁手臂,“什么意思?” “我也不怎么明白,是婉儿姐说已经很久没收到东离那边传来的消息了,她传回去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没有半分回应。” 此话一出,浅浅焦急的连忙看向楼七,见楼七蹙着眉头不语。 “主上,是否要我回东离查看?” 楼七站起身,咬着唇来回走着。之前千叶称皇后病重,皇上要求弑马上回去,当时自己居然相信了没有追问,真是太大意了,现在看来怕是出了什么事。 “浅浅,你速速回去东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有消息立马告诉我。” 浅浅神色凝重,点了点头,“是!” 随即,浅浅看着阿沁,嘱咐道:“主上就交给你和琉璃了。” “浅浅老大,放心!我和琉璃定会护好主上的。” 楼七握着浅浅的手臂,肃然道:“速去速回,万事小心!” “主上,放心!” 说完,浅浅快速的离开了。 第五十三章 成婚前日 一日过去,因着南越帝病倒不见一丝起色,整个南越陷入了莫名的沉重,压抑。 只有晋王府有条不紊地张罗着自家王爷的婚前的事宜,整个儿府邸洋溢着喜庆之色。 “都弄仔细咯!这儿,还有这儿……” 晋王府刘管家细心的到处查看着,不放过任何的角落,“大伙动作都利索些,明日就是王爷的大喜之日,要是出了纰漏小心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下人们一一应下,手里的动作也都快上了许多。 “刘伯!”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刘管家身后传来,刘管家回身看了过去,“浣丫头。” 这名叫浣丫头的手里端着喜服笑容满面的走到就管家面前。 “喜服做好了,您瞧瞧!” 刘管家伸手接过,细细的看了一番,笑眯眯的说道:“不错,只一天都能做的这般好,真是好手艺。” 说着,刘管家侧过头望了一圈,“小月,过来!” 这时,一名长相清秀的丫鬟放下手中的事宜,疾步走了过来。 “刘管家,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 “去将这喜服送去王爷房间,让王爷试一试看是否合身。”说着,刘管家将手里的喜服交给了丫鬟小月。 小月看着手里的那一抹红色,不由的有些出神。 “去啊!愣着做什么。” “是是!我这就去。”小月回过神来连忙应道。 随即,小月转身朝晋王房间走去。 刘管家摇着头,嘴里嘀咕着,“这丫头……” “刘伯,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更改的,您派人再送来便是。” 刘管家回过头,笑着点了点头,“好!你去吧。” 刘管家将浣丫头送出了晋王府,看着身影越来越远,这才皱起了眉头。 哎!这王爷成婚喜服本该是宫里着手安排,如今…… 想着,刘管家无奈的撇了撇嘴。 小月手里端着喜服一路来到晋王的房间,伸手敲了敲门。 “王爷,喜服做好了。” 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来,张安看了看小月手里的喜服,面无表情的道:“进来吧。” 小月微微点着头,端着喜服走了进去,见晋王坐到软榻上低头翻看手里的书本。 小月福了福身,“王爷,刘管家叫奴婢将喜服拿来给您试穿。” “嗯,放那儿吧!” 晋王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本,连头则不曾抬起。 小月咬了咬嘴唇,脸色有些难看。迟疑片刻,最后还是将喜服放在了一旁,规矩的退了出去。 张安看了眼晋王,又望了望一旁的喜服。 王爷穿上这喜服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想着,张安走过去低头看着桌上的喜服,嘴角微微扬起嘀咕道,“真是好看!” “既然好看,那就给你穿上吧!” 突然响起晋王那低沉的声音,张安微微一颤,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看向晋王。 “王爷的喜服,属下怎么能穿呢!” 说着,张安凑到晋王面前,又道:“王爷,你不试试吗?” 晋王抬起头挑着眉盯着张安,“看起来,你似乎比我还心急!到底是你成婚,还是本王成婚?” 张安闻言,嘴角一列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属下不过是替王爷心急嘛,呵呵!” 晋王没好气的瞪了张安一眼,冷言道:“你去瞧瞧郡主那里还需要些什么,尽快的吩咐下去准备好。” “是,王爷!” 张安应声行礼,转身就退下来。 夜晚总是来的这样快。七苑里,楼七有些慌了神。 明日就要与晋王成婚了,虽然自己知道这不过是场交易,但是心里不免的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如今生活的异世,这都是自己第一次成婚,且成婚对象也不是弑! 想到此处,楼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今,东离还不知道是何情况,也不知道弑怎么样了! 一时间,楼七心烦意乱蹙着眉闭上了双眸。袖子里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着,片刻,便见着有红色的液体流了出来,顺着手指缝隙滴落。 阿沁走到楼七身边,一脸担忧,蹲下身子用手帕裹着楼七的手。 “主上,你这是何苦呢!尊主知道了会心疼的。” 楼七闻言,鼻尖酸酸的。不敢睁开眼,怕自己又不争气的掉泪。 “你说,他会怪我吗?” 阿沁摇了摇头,低声道:“尊主怎么会怪你,他疼你还来不急呢!”说着,阿沁沉吟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其实,尊主一直都知道主上你的打算。” 闻言,楼七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沁。 阿沁为楼七仔细的处理着手上的伤口也知道楼七正看着自己。 “尊主走之前,曾经吩咐过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主上,不要有所疑虑他会等你的。” 楼七听完,无力的闭上眼靠在椅子上还是流下了泪水。 弑,对不起! 之后,阿沁伺候楼七梳洗完后就被楼七打发退下了。 楼七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不知折腾了多久,楼七才迷糊的闭上了眼。 睡梦中,楼七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最后是被一声响动惊醒了。 楼七抹了抹额头的汗,准备起身喝水,这时才发现屋里多了两个人影。 屋里没有光亮所以看不清来人的面貌,楼七眯着眸子闪过狠厉。 一时间,屋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思绪辗转片刻,楼七毅然的站起身走到茶桌前坐下,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着。 一只手不停的敲打着桌面,半响,楼七才淡淡的开了口。 “两位,有什么事白天不可以说吗?非得到晚上夜闯本郡主的房间。” 背对着楼七的角落里走出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出手极快的将剑架在了楼七的脖子上。 而楼七依然神情自若,不见半分慌张,只是冷冷的撇了眼那柄剑嗤笑了一声。 “这么心急?杀了本郡主你们可就没办法谈条件了。” 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嘲讽道:“木蓉郡主果然不同凡响,这般情况还能保持镇定,可见郡主也不是泛泛之辈。” 楼七对于身后之人言语之间的试探并不在意,这些话听得多了便没什么新奇的了。 “两位有什么不妨直说,这玩文字的游戏,请恕本郡主才疏学浅了。” 持剑黑衣人身后的另一名黑衣人走上前来伸手将架在楼七脖子上的剑拿了下来,轻声道:“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突然,楼七神色一紧。这香味…… 第五十四章 突然到访的黑衣人 梅花的味道! 是北境人? 楼七神色一松,眼底泛过一抹了然,倒是不曾想居然会亲自找上门来。 正欲开口,房间砰的一声被前来的琉璃给踹开来,使得两个黑衣人一脸警备。 琉璃看了楼七一眼,见其安全的坐在那儿心里稍稍放松不少。 随即,琉璃锐利的看着一侧的两个黑衣人全身进入准备攻击的状态。 “两个选择,一马上离开这里、二就把小命留下。” 闻言,楼七瞟了琉璃一眼,不禁有些想笑。这丫头怕是不知从哪里疯了回来,听着自己这屋有动静这才冲了进来吧! 适才持剑的黑衣人对此满是不屑,“小姑娘,口气未免太大了吧!当心闪了舌头。” “少废话!要么滚,要么……”说着,琉璃顿然抽出腰间的剑,“死。” 冰冷的音调夹带着嗜血的危险直逼两名黑衣人变了脸色。 这时,楼七缓缓站起身走到琉璃面前,轻声道:“我饿了,去给我弄些吃的。” 琉璃瞪大了双眼,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怎么危险的时候,郡主居然要求自己去给她弄吃的? 琉璃脸色极其难看,望着自家郡主那真挚的表情,真想一剑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楼七拿过剑放入剑鞘里,“去吧!” “可是……” 琉璃犀利的扫过两名黑衣人,不免有些担忧。 虽然相信郡主的实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两人杀掉,但是毕竟郡主因着身子受蚀心之毒的影响不能使用内力。 若是这两人使诈,郡主可是会极其危险的。 见琉璃无动于衷,楼七轻叹了一声,握着琉璃的手暗暗的写了个字。面上笑着说道: “让他们做碗莲子羹就是,不用太麻烦。” 琉璃抿着嘴点了点头,之后便关上门退了下去。 楼七回过身看着不见面貌的两名黑衣人,微微一笑。 “两位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本郡主会借此搬救兵啊!” 说完,潇洒的坐了下来。 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眼,随即取下头上的黑帽。 楼七眯着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那两张有些相似的脸。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岁月已经在其脸上刻下了痕迹。而另一位,虽然是一张男子的脸,但是凭着自己丰富的经验,不管怎么乔装都遮盖不了是名女子的身份。 略微的打量了一番,楼七对两人来的目的倒是有所了解了。 “两位千里迢迢从北境来南越找到本郡主,想来定是有要事。不如,坐下来说慢慢说!” 言罢,还非常得体的倒上两杯茶。 两人倒也不矫情,说坐便坐了下来。 但也只是坐了下来,楼七等了半响也没等到两人的开口。所幸,便撑着脑袋假寐着。 见状,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黑衣人有些恼怒,放在腿上的双手紧握着。 另一人安抚着对其摇了摇头。随后,便看向楼七沉吟道:“木蓉郡主,在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需要相商。” “哦?”楼七闭着眼浅浅一笑,“不知威正四方的北境摄政王有何事需要与我这个区区小女子相商呢?” 虽然知晓这面前的女子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心里不免还是一惊。 “你既已知晓我的身份,那便知道所谓何事,又何故左右言其他。” 闻言,楼七嗤笑了一声,睁开眼冷言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兜兜转转,摄政王不如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如果,只是玩文字游戏,本郡主便不奉陪了,毕竟,明日可是本郡主的大喜之日。” 言下之意,楼七就是摆明了下逐客令了。 “你……”摄政王有些气急败坏。战场上饶是如此便就是人头落地,万箭穿心的下场,岂有这般费劲口舌。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充满威胁的话让楼七不禁挑了挑眉,“你,杀的了我吗?” 顿时,整个房间充刺着危险的气氛。 见状,坐在一旁的另名黑衣人连忙开口道:“木蓉郡主,噢不!该是叫你楼七才对。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玉佩的事情,此次我与父亲便就是为其前来,只要你将玉佩交给我们,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答应你。” 楼七眨巴着双眸,一脸天真的问道:“真的?要什么都可以答应我不反悔?” 黑衣人一愣,没想到答应的如此快,之前还想着怕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片刻,黑衣人重重的点点头,“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皆可答应你。” “好!”楼七拍手道。 随即,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挂在手指上摇晃着,满是笑意的脸上闪过一抹狡黠。 摄政王眯了眯眼,伸手想要夺过玉佩,却被楼七巧妙的躲开了。 “啧啧……摄政王怎的这般心急!” 楼七瞥了一眼摄政王,笑着又道:“玉佩我是拿出来,只是这筹码嘛……”说着,佯装低眸思索的样子一脸苦恼。 片刻,楼七抬起头望着黑衣人,沉言道:“不如,就拿你的身份交换吧!” 楼七的话一出,黑衣人与摄政王不约而同的心中一颤。 黑衣人抿着嘴,嘴角扯出一丝生硬的笑容。 “我的身份你应该是知晓的。” 说着,黑衣人端起桌上的茶喝着,避开楼七打量的目光。 楼七摇着脑袋,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的是我没见到你之前的身份?晋王的亲哥哥或者亲弟弟?” 说着,楼七冷笑一声,伸手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放在桌上,“难不成你以为仅凭这个东西便能瞒天过海?” 黑衣人喝茶的动作一顿,透过杯沿看着桌上的人皮面具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摄政王凌厉的看着楼七,手里已然握紧了剑柄。 见对方的反应,楼七心中了然。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这玉佩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是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的人命换来的,其中还包括了我的死去的母亲,深受重伤的哥哥。岂是你们想拿去就能拿去的!” 说着,楼七握紧了玉佩,站起身,“慢走,不送。” 闻言,摄政王突然朝楼七袭去,一旁的黑衣人没想到会突然出手还来不急劝下,便见楼七眨眼间来到摄政王的身后出手极快的一掌袭去。 黑衣人神色一紧,连忙出手替南越帝接下了这一掌。 见黑衣人突然的冲了过来,楼七猛然收手,却被反应过来的摄政王一个转身,长剑划过楼七的手臂。 娇嫩的手臂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半只衣袖瞬间被血色染红。 楼七不禁蹙了蹙眉,连忙撕开裙角将血止住。 摄政王扶着黑衣人冷眼看着楼七,居然会武功…… 见状,黑衣人挣开摄政王的手,急忙走到楼七身边伸手轻轻拉过手臂瞧着,脸上满是歉意。 第五十五章 成婚 - 简单粗暴 对于突来的举动,楼七不由的一愣,任其手臂被眼前的人拉着。 如此近的距离,看着眼前的人除了那张与晋王相似的皮囊之外,其他的没有一处是男子的特征。倒是不知道怎会瞒过那么多的人! 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取下楼七胡乱绑着的布条,从怀里掏出一瓶金创药轻轻的撒在手臂的伤口处,之后便有条不紊的为楼七包裹好。 “不要沾到水,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言罢,黑衣人抬起头刚好撞楼七打量的目光。 短暂的四目相对,黑衣人微微一笑便移开了。 “你,当真不愿意将玉佩交给我?” 黑衣人背对着楼七开口问道。 闻言,楼七垂下眼眸,声音有些低沉,“同样的话我也想问你,你究竟是谁?” 此话一出,楼七等了半响才听到对方的一声轻叹。 “为何你一定要知道的那般清楚呢?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楼七浑身一颤,这声音……果然,与自己猜测的如出一辙。 父亲告知哥哥的事定不会是假的。既然如此,当年离开之后又发生什么?如若真像自己猜疑的那般,那这人实在太可怕了…… 楼七蹙着眉沉吟了片刻,道:“这玉佩,我会将它交给你的。只是……”楼七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一个条件。” 黑衣人转过身微微一笑,直直的看着楼七。这样目光倒是让楼七觉着自己像极了透明人,不免的有些头皮发麻。 “好!” 言罢,转过身拉着一直沉默的摄政王离开,待走到门前黑衣人脚步略微一顿轻言道:“还请你能放过他!” 两人离开后,楼七久久的站在原地低眸沉思着。直到琉璃端着莲子羹与阿沁疾步的走了进来,发现屋里仅剩楼七一人,紧皱的眉头一松暗暗的吐了口气。 还是阿沁眼尖,看到楼七受伤的手臂,立马跑上前去。 “主上,你受伤了?” 楼七摆了摆手,笑道:“不碍事!” 琉璃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砰的一声将手里端着的莲子羹重重的搁在桌上。 “你瞧,受伤了吧!” 说着,赌气的撇了楼七一眼,随后自顾自的坐下身生着闷气。 见状,楼七笑着耸了耸肩。阿沁扶着楼七走到桌前坐下,这才蹲着查看楼七的伤势。 楼七截住阿沁伸过来的手,略微摇了摇头。 “已经上了药了,不打紧。” 阿沁抿着嘴迟疑了一下便站起身将一侧的莲子羹端起递给楼七,“主上,热乎着呢趁热吃吧!” 楼七接过放在桌上轻轻搅拌着,抬眸瞧了眼琉璃,说道: “今晚琉璃护主有功,这碗莲子羹就赏给她喝吧!” 说完,朝阿沁使了个眼神儿,阿沁了然应下。 随即将桌上的莲子羹端着走到琉璃面前,含笑道:“喏,主上赏你的,还不快谢过主上!” “哼!少搪塞我。此事定要一五一十的禀告尊主,就算处罚我,我我认了。” 琉璃别过脸,鼓着腮帮子不看阿沁。 闻言,楼七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可是你说的,行!你马上回东离禀告去,一刻都不能耽误。” 琉璃猛地转过头,咬牙切齿的看着楼七。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只能继续忍下去! 琉璃表示很伤心有木有?自打遇上这郡主就像是遇到了克星啊! 只好沮丧的接过阿沁手里的莲子羹,有气无力的吃着。 对此,楼七和阿沁无情的笑出了声。 琉璃欲哭无泪,心中咆哮道:苍天啊,大地啊,快来收了此人吧! 翌日 晋王府和七苑门口全都围满了人,各种声音交缠在一起,有祝福的、有好奇的、有羡慕嫉妒恨的,沉闷一天的南越因着晋王的大喜之日这才微微有些见晴朗。 楼七正不慌不忙的坐在哥哥楼修房间里喝茶聊天。 见着楼七那一脸平静悠闲,楼修不禁蹙了蹙眉。 “小七当真要这般做?可知名节对于女孩子有多重要,你既说以后不会与那晋王在一起,如今为何非得行此举?以后你带着成过婚的名声便就是将自己的幸福截去了一大半啊!” 其实不过是自己的私心罢了,难道真要眼睁睁见小七穿上嫁衣嫁给他人? 想着,楼修眼底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 楼七盘坐在软榻上,撑着脑袋笑道:“哥哥,以小七的才貌还怕以后找不到如意郎君么?如今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与其单一的面对南越帝,还不如扯上晋王绑在一起,这样才不会被局限嘛!” 说着,楼七侧过头看着哥哥楼修,继续说着:“最多不超过十日,哥哥就等着我们一起去祭拜父母亲。” 楼修对着楼七笑了笑,“好。”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桌下握着空荡的半只衣袖不由的一紧。 闲聊了一会儿,楼七便被琉璃抓了回去折腾了。 ……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轿……”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便听到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 随后,一袭红衣华服的楼七在琉璃和阿沁的搀扶下,缓缓的上了花轿。 直到楼七与晋王成婚礼举行完,宫里依旧没有人前来,只是派人略微送了一些礼品。 不过,对此楼七与晋王倒是丝毫不在意。 一进到婚房的楼七立马掀开头上的红盖头,叫来了阿沁。 “你和琉璃务必将所有我与晋王会用到的,入口的东西都细细的查一遍莫要大意。还有,同时你也去提醒一下晋王,让他小心着些。” 阿沁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 “主上的意思……”阿沁谨慎的看了门外,低声补充道:“有人会出手?” 楼七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后深有意味的眨了眨眼。 阿沁见状,凝重的点了点头,依照着楼七的吩咐退了下去。 等着阿沁离开后,楼七这才打量起了房间。当视线落在身旁桌子上的红烛与吃食,楼七缓缓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正当楼七欲伸手拿起桌上的红烛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楼七连忙将红盖头盖上,端坐在床上。 这时,门被打开来,一名丫鬟走了进来低声道:“王妃,这是阿沁姐姐让奴婢送来的。” 说着,丫鬟将手里的一根银钗递楼七。 楼七透过红盖头瞧着一只手伸了过来。突然,这名丫鬟眼底闪过狠厉,手里的银钗一转朝楼七刺了过去。 只见银光一闪,楼七双手截过刺来的银钗,顺势拉着丫鬟的手一个翻转,那只银钗低在了丫鬟的颈部。 “小姑娘,刺杀本王妃你还早了几十年!” 第五十六章 阿奴回归啦! 感受着那冰冷的银钗一点一点刺进自己的皮肉,丫鬟吓的顿时不敢再有所动作,浑身犹如被电激了一般,不停的颤抖着。 楼七嘴角噙着笑意,对于丫鬟的恐慌,惧怕丝毫不在意。 手握着银钗用了几分力,顿时,一丝鲜血渗了出来。 “呃……” 丫鬟疼得呻吟了一声,“别,别杀我。” 闻言,楼七微微眯着眸子,嗤笑道:“怕死?既然怕死,就不该有这行径,因为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说完,眼底冷芒大作。不等丫鬟有所反应,握着金钗的手徒然一紧,无情的刺入了丫鬟的颈部。 就这样,丫鬟瞪着双眼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至死可能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的这般干脆。 看着地上的已然死去的丫鬟,楼七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说她无情也好,冷血也罢!无论是什么时代皆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不强,意味着自己的命将会掌握在别人的手上成为刀俎鱼肉。 姑娘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下一世就不要做他人的木偶了。 楼七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装,随后从怀里拿出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 正当楼七准备坐下身,房门被打开晋王疾步走了进来。 当见到地上的情景时,晋王微微蹙了蹙眉。随即看向一旁神情自若的楼七,不禁担忧道:“你有没有怎么样?可有伤到?” 楼七挑着眉耸了耸肩,“我很好啊!这么大个活人你瞧不见?” 晋王一噎,顿时一脸无奈。 这女人,到底有几个面?机智,聪慧,还有……嗯,可爱! 想着,晋王看着楼七的目光越发柔和起来。 触到晋王的目光,楼七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摆弄着自己手指。 这货是撞邪了吧。那般眼神看着自己,啧啧!想想都头皮发麻。 正嘀咕着呢,晋王走了过来,“坐着吧。”说着,拉着楼七的手臂准备坐下。 然而,好巧不巧的碰到昨日受伤的地方。手臂传来的一丝疼痛让楼七简直想爆粗口的冲动,没事拉老娘手干嘛! 似是察觉到了楼七的异样,晋王侧过头看了过去,迎上的是一双饱含怒意的双眸,这倒是让晋王有些不明所以。 “晋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说着,立马抽回自己的手臂坐了下来。 晋王皱着眉,看着空荡的手。随即微微一笑,“本王倒是不知道拉自己王妃的手怎么会变成男女授受不亲。”说完,这才随之坐下身。 “晋王可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 楼七低眸冷冷的说道。其言下之意就是提醒晋王不要失了分寸,无论现如今身份如何,都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已。 对此,晋王不以为然,伸手倒着茶,“郡主若是不想被人瞧出端倪,只怕还是要委屈郡主与本王假戏做全了。” 楼七闻言,心中冷笑。自己自然是明白,不过那只是在众人面前罢了。 想着,楼七抬头看着晋王端着准备入口的茶杯。歪了歪脑袋,墨玉似的眸子轻眨,“这杯茶可是好东西,晋王确定舍得喝?” 晋王手一顿,盯着杯中的水迟疑了片刻才慢慢的将其放下。轻笑道:“多谢郡主。” 楼七摆了摆手,笑的率真,一双眸子弯成月牙的形状。 “如今我们两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相互保全是应当的。” 听着楼七的话,晋王本来噙着笑意。而当视线停留在楼七的手上时,嘴角的笑意突然凝固。 随即,猛然握着楼七的手,眉头紧皱。 “受伤了为何不说?” 楼七一愣,眨巴着眼睛木呐的看着被握住的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倒让楼七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知何时,洁白纤细的手被流出的鲜血勾勒着,显得有些妖艳,诡异。 晋王将楼七的衣袖掀开,没入眼瞭的是被染红的纱布,鲜血透过纱布渗出,顺着手臂流下。 只一眼,晋王便知道这伤口有多深,不然不会这般。难怪,难怪适才拉着手时她有些反常。 想着,晋王脸色阴沉欲将纱布拆开,谁知被楼七躲了开。 楼七站起身,走到一旁拿过手帕擦拭的手上的血迹。 “不小心划了一下,小伤,不打紧!” 晋王忍着怒意,沉着脸侧过头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丫鬟。 沉吟片刻,才冷言道:“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对于晋王的不悦,楼七满头雾水。怎的自己受伤,他生气做甚!摇了摇头,楼七满是不解。 “主上。”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阿沁的声音。 阿沁走了进来轻轻的合上房门,随后来到楼七身边连忙将楼七的手抬起来,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药点在受伤的的地方。 楼七抿着嘴淡淡说道:“晋王可有问你什么?” “没有,只是叫我把这药给主上擦上。” 阿沁嘴巴动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仔细的替楼七上药,随后将准备好的纱布将伤口包好。 “主上,这几天还是小心为好,切莫让旁人瞧到这伤口,不然怕是要引人生出猜疑了。” 楼七应了声,待阿沁处理好伤口后,这才将袖子轻轻地放下。 阿沁把药瓶收拾好以后,猛然发现地上躺着的人,眼底闪过片刻的疑惑。 “主上,这……” 楼七冷冷的瞥了眼地上的人,将怀里拿出的小瓷瓶交给阿沁。 “这个拿好,你与琉璃每人一颗吃下。至于她,先找个角落藏起来等晚些时候让琉璃带出去处理了便是。” 阿沁盯着地上的人,对于楼七的话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丫鬟此前我是见过的,倒不曾想过是他人的细作。”说着,阿沁面露凝重看向楼七,接着说道:“恐怕今日这晋王府混进了不少他人的细作,一时半会还真是查不清。” “放心吧,晋王府我们不了解,他晋王总是清楚的。多了什么人,少了什么人,只需交代管家细细查一番就会明了的。” 楼七坐下身,看着摇曳的烛光,眼底浮过一丝冷意。 “待会儿,你将这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收好,明日可是要还回去的。” 顺着楼七的视线,阿沁扫过桌上的东西,眉头不着痕迹的蹙了蹙。 “主上的意思是……” 楼七看着阿沁,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摇了摇头。 “附耳过来。” 阿沁凑了过去,楼七轻言了几句,随后便瞧见阿沁一脸不可置信。 “琦妃?” 阿沁压低了声音问道。本来以为是那南越帝的手笔,却不想是这琦妃。 “没什么惊讶的,她定然猜出了晋王的意图,想要先下手为强。只是这一举动对我们倒是个好机会。” 言罢,楼七莞尔一笑。 第五十七章 彩月的出现! 翌日 天刚微微亮,睡梦中的楼七被小腹的一阵疼痛,伴着一股热流的涌出醒了过来。 楼七捂着小腹有些难受的皱着眉。该死的,怎么会这么疼啊!真是要命。 埋在被子里的楼七把身子蜷缩在一块,迟疑了片刻这才伸出脑袋叫了起来。 门外守着的丫鬟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王妃醒了?” 见进来的是晋王府配置的一名小丫头,楼七苍白的小脸一红,无力的翻着白眼。 “阿沁呢?叫她进来。” 说完,楼七又将头埋进被窝里。 小丫头见状,嘲笑似的瘪了瘪嘴,话都没说一句便抬脚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儿,阿沁才急急忙忙的小跑着进了房间。 听见脚步声的楼七伸出脑袋看着进来的阿沁,尴尬的低声道:“快去拿些干净的衣裳给我。” 闻言,阿沁微微一愣,看着楼七有些难受泛白的脸色,便猜想到了什么,随即浅笑了一声就连忙将其准备好。 待楼七整理好下了床之后,阿沁细心的给楼七端来了一杯热汤。 “主上,这是我吩咐厨房做的,里面加了一些滋补的,你喝喝看。” 楼七捧着热汤轻轻地吹了吹,小喝了一口。 “嗯,还不错!这一口热乎东西下去,倒是不怎么难受了。” 阿沁站在楼七身后为其梳妆打扮。听到自家主上的话,脸上洋溢着笑容。 “可要忌口,不然以后可有主上受的。” 一碗汤,楼七左一口右一口咕噜咕噜几下就给喝光了。放下碗,这才舒服,满足的揉着小腹。 “你啊!人不大,说话倒像一个老婆婆一般,唠叨!” “那,阿沁就唠叨主上一辈子好了。” 说着,阿沁将头搁在楼七的肩上,透着镜子看着楼七俏皮的眨着眼睛。 楼七闻言,好笑的睨了阿沁一眼,“怎么?你想一辈子做黄花大闺女?那别人可是会戳我的脊梁骨的,说我这当主子的没人情味,欺压下属,那我不是得遗臭万年了么?这不行,找机会得把你给嫁出去才好。” “主上,你行行好别再提这些有的没的了。什么嫁不嫁人的,让别人听了去,还不得笑话我。” 阿沁红着脸蛋嘟啷道。 楼七站起身整理了一番,伸手点了点阿沁的额头,笑道:“行行行,不说了。再说下去,我们阿沁可要生气了。” 言罢,楼七挽着阿沁的手走出了房间。 一路走来,楼七和阿沁都有说有笑的。 殊不知在一个角落里,一双暗藏着愤恨和不甘的眸子正悄然的盯着远去的两人。 “小月,你在看什么?” 突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名叫小月的丫鬟被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小月转过身没好气的呵斥道。 对于小月的责骂,来人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 “反应这么大做甚?不过就是瞧你在这儿打个招呼而已。” 小月听言,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只是脸色依然有些难看。 随后便转过身子,抿着嘴气恼的扯着一旁的盆栽里的花瓣。 来人见状,疑惑的眼睛转动着,凑到小月跟前低声问道:“适才你是在看新王妃吧!” 小月扯着花瓣的手一顿,侧过头冷眼撇了眼对方。 触到小月的眼神,来人嘴角一咧连忙直起身,“新王妃嘛,大家都好奇的,看看没什么。不过,这新王妃除了长的好看点,倒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知道怎么俘虏我们王爷的。 而且,今儿一早我进她房间的时候瞧着她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还是什么郡主呢!” 说着,来人嗤笑了声,脸上鄙夷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 小月低眸听着,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莲心,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多管闲事,祸从口出’要是被王爷知晓了,想必你该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说完,小月冷笑着越过叫莲心的丫鬟直径离开了。 莲心朝着小月瘪了瘪嘴,“神气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呵!” …… 楼七来到大堂外,刘管家恭敬的迎了上去。 “王妃,王爷在等你用膳呢!” 楼七笑了笑,轻声应下后便随着刘管家走了进去。 此时,晋王正坐在饭桌前喝着茶。 视线注意到缓缓而来的楼七时,轻地放下茶杯。 “早啊!” 楼七走进后,微笑的打着招呼。 晋王也笑着回应着,“昨晚睡的可好?” 闻言,楼七微微一愣,抬眸瞧了一旁站着的一干下人,随即看着晋王笑道:“很好!不过,心情不太好就是了。” “委屈你了,新婚之夜没能陪你是我的错,不要生气了。” 晋王一副哀求的模样,惹的周围的下人不可思议的瞪着大眼睛。原本以为,晋王对这新王妃是不上心的,毕竟新婚夜都没在一起,谁曾想自家王爷还自降身份赔礼道歉。看来这新王妃在王爷的心里的重量不轻啊! 楼七轻笑了声,“行了,看在你为我准备这么多我爱吃的东西,我就原谅你了。” 闻言,晋王宠溺似的刮了刮楼七的鼻尖。 “快吃吧!” 霎那间,楼七有些晃神儿,竟以为眼前的人是弑。 楼七眨了眨眼,看来是弑离开太久了,想他想的都出现幻觉了。 早膳时间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楼七正低眸擦拭的嘴角,丝毫没注意外面走进来的小月瞧着自己的眼神。 “王爷,茶来了。” 晋王面无表情的接过茶,正准备喝的时候,一旁的楼七开了口。 “饭后不要喝茶,伤胃。” 晋王还未开口,身旁的小月连忙接过话。 “王妃有所不知,饭后喝茶是王爷的习惯。这茶是奴婢亲自煮的,是花茶,不伤胃的。” 楼七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并不言语。心思敏感的楼七怎会不懂这话里的卖弄之意。 “蓉儿既说伤胃,那便就是伤胃,撤下去吧!” 晋王有些不悦的说道,随手将茶搁在桌面上。 一时间,小月有些心慌。咬着嘴唇狠狠的瞪了一眼楼七。 凭什么,凭什么因为这女人的一番话让自己努力多年好不容易才让晋王喜欢上自己煮的茶被弃之。 心里的怒意使小月握着的手不禁有重了几分。 “罢了,这茶既然都煮好那就让你喝最后一次吧!以后可不行了。” 楼七撇了一眼桌面的茶,淡淡的说道。 做戏嘛,总要做的周全点,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想着,楼七便站起身刚好与小月四目相对。 楼七愣住了,整个人木呐的看着小月。 怎么会? 怎么会是彩月? 第五十八章 牢笼 楼七紧紧地拽着衣角,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一双明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人。 瘦了,这丫头瘦了!没有以往那圆润的脸蛋看着水灵了,不过模样倒是长开了些,瞧着亮眼了几分。 小月被楼七怪异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见一旁坐着的自家王爷没注意便伸手在楼七的眼前晃了晃。 “王妃?” 楼七回过神来,收敛起眼角的喜悦之色,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侧过头面向晋王冷言道:“时辰不早了,还得进宫请安呢!”说完便自顾自的朝外走去。 晋王站起身看着已经走远了的楼七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 适才都是好好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语气这般生硬? 小月看着自家王爷望着王妃离开的背影出神,不以为然的瘪了瘪嘴。 “王爷,可要奴婢伺候您更衣?”小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闻言,晋王的脸色稍有些严峻,“以后你便不用在本王跟前服侍了。” 冰冷的声音刺破了小月满心期待的心。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早已离开的人的背影,呆呆的楞在原地,双脚像被灌了铅一般挪不动一步。 一双大眼睛此时已被快要溢出的泪水所淹没。 为何?为何要这般对我…… …… 马车上,楼七单手撑着脑袋假寐着。 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在晋王府,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相认吗?不,不行,自己所行之事凶险万分,万不可将彩月再牵扯进来。 再则,如若此时相认的话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便只能等了。 想清楚了此事之后,楼七深深的吐了口气,缓慢的睁开眼睛。 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脸庞,楼七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便抬手一拳抡了过去……随即,马车内传出了一声低嚎。 一阵微风拂来,掀起了马车边缘的帘子。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喧嚣之声在楼七的耳边呼哧着,不过即便如此楼七的脸依旧保持着淡然。 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晋王拿着随从递进来的手帕,慢悠悠地擦拭着嘴角溢出的一丝丝血迹,倒是惹得楼七不禁挑了挑眉。 这人竟也不恼? “晋王的脸可是金贵的很,万万要保护好才是。”楼七嫣然笑道,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一骨子得意。 擦拭着嘴角的手一顿,晋王唇角微浮,看向楼七柔和的神色也毫不掩饰。 “民间有句话,叫做‘打是亲骂是爱’,形容的是夫妻二人感情生活极好。而王妃今日这般,为夫的自然就当作是应了那话了。” 楼七一噎,瞬间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巧言令色!” 极为不满的一句嘲讽后楼七便别过头看向外面街道。 晋王见状,也只得勾了勾嘴角,望着楼七的深情越发的柔和。想不到自己生平第一次这般受女子不待见。 皇宫内苑中的一处偏远,冷清的殿外一抹淡紫色宫装身影正来回走动。紧皱的眉头,不停搅动的手指无一不在说明此时的她焦虑不安。 “秋词。” 一道粗哑的声音从身着的淡紫色宫女背后传来。 宫女闻之,一改之前的焦虑欣喜的转过身。 “姑姑,您可来了!” 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急忙上前亲呢的挽着这位姑姑的手臂。 “你这丫头,不来主动找我反倒是让我来找你。” 听着姑姑有些责备的语气,秋词俏皮的一把抱住姑姑,撒娇道:“姑姑真是,好不容易才见着怎的还生上气了!再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在这个破地方想要出去一趟着实是不容易的。” 说着,秋词轻轻的顺着姑姑的胸口,“昨晚送给您的信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呢!我的好姑姑您就不要生我的气了。” 姑姑闻言,浅笑了一声,伸手点了点秋词的额头。 “你啊,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噼里啪啦的说一大推。” 秋词嘟着嘴笑着直起身,随之谨慎的望了望四周,放低声音道:“那姑姑,信里提到的事可有着落了?” 姑姑点了点头,“嗯,明日你就去琦妃宫里当差。” “可是当真?姑姑没诓我?” 秋词睁着一双大眼睛直溜溜的望着比她高出一头的姑姑,迫切的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姑姑闻言,嘴角不禁一抽。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的!我何时诓过你。”淡淡的瞥了一眼秋词继续道:“这次可得把握机会别再出幺蛾子了,不然我可保不住你了。” 姑姑的话落在秋词的心里犹如一个炸开的烟花,砰砰砰…… “是,秋词谨遵姑姑教诲。”说完,还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 之后,两人闲聊了几句。没多久,秋词送走了姑姑。 望着已经走远了的背影,秋词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下,有着让人看不懂的神情。抿了抿嘴,喃喃道:“这世上,除了她,便是您对我最好,可我……” 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明日就可以出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少么!何必这般依依不舍的样子。” 突兀的声音传入秋词的耳朵,眉头微微一拧。 转过身看着依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吃着瓜子还带着一副嘲讽的表情的人,秋词轻叹一声道:“这么久,我倒是没发现你陆环还有这偷听的爱好。” 说完,越过名叫陆环朝殿内走去。 斜眼瞧着走过的身影,陆环冷笑一声轻幽幽的开口:“外面可不见的有多好,说不定费尽心思出去最后又得回到这里。再一个万一连小命都不保,又何必呢!” 脚步一顿,秋词回过头细细看着这个和自己待几个月的人。 陆环,和自己一样年仅十三岁在这气派的牢笼里做宫女。虽是同一个年龄,可是比起才进宫一年有余的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却在这深宫里一待就是八年。 从未问过她是何原因进了宫,又是怎么到了这冷宫?相处几个月却只知道她的姓名,年龄。 陆环长的不怎么好看,甚至很平凡,只是那双看透世事的眸子,和那傲娇,散漫的性子,让人不舒服!秋词心里是这样定义的。 “出去不好吗?这里一点生气都没有,像个活坟墓一样。” 秋词环顾着四周,声音淡淡的。 视线停在陆环脸上,迟疑了片刻,问道:“你真的要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闻言,陆环双手一摊,“做了八年的奴才,好不容易到了这儿可以做回主子,我干嘛要出去?你瞧……” 说着陆环伸手指了指秋词身后的寝殿嘲笑道:“曾几何时她还是威风凛凛,高贵的皇后,现如今不也在我手里苟延残喘么!进了这里就不要妄想着能站着出去,最后能出去的都只能是面盖白布。” 说到最后陆环不禁提高了声音,似是想让里面那人听见。 第五十九章 晋王的心思 秋词顺着陆环手指的方向回头看了过去,眼神不自觉的深了深,那扇禁闭的大门像是分界线将里外彻底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依照礼数成婚第二日需得进宫请安的楼七和晋王被人来了个下马威。 就在刚刚不久,皇上身边的周公公前来回话,称皇上在与大臣们商议事宜,需得先侯着。 先侯着~~ 楼七冷眼看着转身走进殿内并关上门的周公公,有些蛋疼的抚了抚额头。 南越帝,你怎么如此幼稚,这种把戏玩不腻么? “不舒服吗?” 身旁站着的晋王瞧见楼七的动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楼七挑了桃眉,轻叹了一声,“是的呢,不舒服。” 饶有意味儿的语气,配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蛋,要是懂她的人看见了便知道这人心里估摸着又在打什么小算盘。 理了理裙摆,楼七抬起头勾起嘴角说道:“王爷就留在这等会儿好了,我先行一步。若是皇上问起来,我想王爷还是知道如何回话的。” “好,你不舒服就回府休息,本王知道该怎么做。” 晋王看着楼七那精致的侧脸认真说道。至于她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想来倒没什么可深究的。 侧过身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沁,“照顾好王妃。” 阿沁恭敬的低下头,“是,王爷。” 对于晋王的话楼七选择无视,浅浅一笑便抬步离去。 晋王目视着楼七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里,这才面无表情的回过头。而身边随时跟着的张安眯着眸子,神情显得有些严肃沉重。 思虑半响,最后还是压低声线开了口,“王爷,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晋王直了直腰,双手覆背一双骨节分明,白皙的手转动的手指上的扳指。 “既然问出了口,有什么就说。” 张安闻言,深深的看了眼自家王爷,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跟随自家王爷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摸不准爷的心思,这让他不免有些局促! 半响没等到张安的开口,晋王低眸淡淡的说道:“你有话,想好了再说也无妨,不用着急。” 什么事能让跟随自己多年的张安难以开口,多多少少自己也猜到几分。 张安低着头看着鞋尖微微皱起了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似乎对这位他国郡主有些不一样。” 转动扳指的手猛然一顿,“她不单是他国郡主还是本王的王妃,也是你的主子。对她,本王自然是不一样。” 虽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可还是让张安全身紧绷了起来,他知道王爷这是生气了。 “属下知……” 错字还未来的急说出口,便被晋王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本王还记得,你曾经说过她很那个人,之前本王倒不以为然。可如今,本王倒是觉得是有些像,特别……是那双眼睛。” 说到最后,晋王神情有些复杂。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性格。可自己还是会将两个不相干的人在脑海里重叠在一起。 至于张安说对她的不一样,自己也有发现。不管她做什么,或是说什么,自己的那种情绪就会不自觉的被带动。变得与平时的自己不一样! 张安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张安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若此时还不明白王爷心中所想那便真是太蠢了。可是,王爷与这位郡主如今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说白了就是利息关系。 而这个女子,虽说是他国的郡主,可张安心里总觉得这个郡主不简单。想起那张倾城的容颜,淡然的性子和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这样的人岂是池中之物。 之前事先不留痕迹的查到皇帝安插在王爷手中的细作,再到后来和王爷合计反皇帝。这种种迹象不得不让张安怀疑这位郡主的目的不似那般简单。 如今,王爷显然对这位郡主动了心,这究竟是好亦或者坏,张安不敢深思。但是,若以后这女子对王爷有任何不利,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将她除掉! 晋王自然没有看到低着头的张安那双快速闪过的狠利的神色,不然以他的作风,张安恐怕难逃一次重罚。 “吱呀~” 殿门打开的声音拉回了两人的思绪。周公公带着笑意快步走到晋王面前,微微弯曲的腰身显得敬小慎微。 “王爷,皇上这才议完事让老奴宣您进殿。” 晋王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面前的周公公,面无表情的应了身抬脚便朝殿中走去。 身后的周公公一脸疑惑,嘴里呢喃着:“晋王妃人呢?” 他不知道的是,口中的人此时已经回到了王府。 “主子,适才浅浅老大飞鸽传书,她已经到了南越境内了。” 阿沁端着一杯刚倒的水递给躺在美人榻上假寐的楼七。 听到阿沁的话,楼七睁开眸子面露笑意伸手接过杯子。 见自家主子没有回应,阿沁有些不然。主子不应该表现的很担忧,急切的想要知道东离的情况么。而现在,这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是神马情况? “主子……你不着急知道东离的情况么?” “嗯,我已经知道了呀!” 喝着水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让阿沁愕然的话。 知道了? 主子已经知道了?这怎么可能,浅浅老大才传来消息,都没经过主子的眼睛,难不成主子还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该不会真的是千里眼吧!” 阿沁望着楼七下意识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咋一听,楼七嘴角一抽,太阳穴跳的那才叫一个欢快呀! “阿沁,你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做些正事儿。” 楼七放下杯子,手捂着小腹换了一个姿势无奈道。 “嘿~嘿……” 阿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话给说出口了。 回归正色,阿沁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美人榻上楼七脸色有些不适,深叹一声,“派人传消息给你婉儿姐姐,吩咐她将我们在南越城中安插的暗桩都撤回去。” 第六十章 猜疑,是她么? “撤回去?主上,现在节骨眼上这是为何?” 虽然自己不是特别聪明,但是也分的清现在的局势。现在瞧着主上在这南越算是相安无事,可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主上明面上是来南越和亲的,可是通过这短时间看来,主上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和个亲吧!之前对于主上吩咐的事向来没有过多的深思,想着自己作为下属,职责就是办好主上交代的任何事,不敢有所质疑。 对了!还有那位主上称他为哥哥的男人…… 阿沁轻轻的晃了晃脑袋,有些头疼,她怎么发现事情愈发的不对劲呢? 看着楼七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探究。“主上她,究竟是在谋什么……” 思绪百转千回,以至于闭着眼假寐的楼七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阿沁?” 楼七讲了半天没听见回应,这才睁开眼看着已经一动不动出神了的阿沁,便不由的提高了声音叫她。 “啊~主上叫我?” 听见自己的名字,阿沁这才回过神来。 感受到自家主子看着自己的那双疑惑的神情,阿沁的眼神有些闪烁无措,不自觉的低下头。 撇了一眼阿沁,楼七又闭上了眸子,淡淡的问道:“有心事?” “没,没有。” “没有就好,若有事便说出来,在我面前不需要藏着掖着。去吧,我睡会儿,一个时辰后叫醒我。”言罢,楼七便测过身子不再追问。 阿沁抬起头看着入睡的楼七心情有些复杂。随后,轻脚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本来入睡的楼七缓缓的睁开双眼,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皇宫中,偌大议事殿内只有南越帝与晋王,还有一旁伺候的周公公三人。 “为何不见晋王妃?” 高座上,南越帝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问道。 “王妃身体不适,臣弟让她先行回府休息。请安而已,想必皇上不会责怪吧!” 底下站着的晋王带着一丝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在议事殿中响起,面无表情的回答着南越帝的话。 拿着折子的手一顿,南越帝抬头看着晋王眸子深沉,有些意外这个回答。 “哦?是吗!”南越帝当下手中的折子,“周公公稍后派御医去瞧瞧。” 话音一落,周公公嘴里的‘是’就被晋王打断,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不必皇上挂心,本王的王妃本王回府亲自照顾。安也请了,若无其他事宜,臣弟就先告退了。” 说着,晋王本要下意识弯腰行礼,但就在准备弯腰的那瞬间,晋王嘴角一勾眉头一挑,甩甩衣袖转身离开。 “楼将军府的楼修被人救走,不知你可知道?” 不疾不徐的声音传入晋王的耳里,抬出去的脚步猛然一顿。双手不由的握紧,一脸阴沉的回过头盯着那一身明黄。 随即,晋王的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微笑,“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居然在这皇宫里,皇上的地盘上救人,真是不知死活。倒是不知,皇上可有查清楚那人是谁?” 那一脸的嘲笑,轻蔑刺激着南越帝每个神经,有那么一刻南越帝真的想把对方那张脸给撕碎。 若不是棋差一招,眼前的人早已入了地狱,还有这时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蹦哒,哼! 一想到此处,南越帝看着晋王的眼神便更加的狠历。 “朕也倒想知道救出逆贼的人是谁。不过,朕记得三年前晋王似乎在朕的面前曾经要过一个人!” 闻言,晋王眸子里的笑意敛去,浑身上下散发出冰冷,危险的气息。 三年前,楼将军府满门抄斩,楼修被当年还是太子的恭泽宏活擒被幽禁起来,唯一的活口便是当初向恭泽宏讨要的人,楼将军府的大小姐,楼七。 当初那一抹让自己移不开视线的身影,那一笑一颦,伤人的狠劲让自己第一次对女人产生的兴趣。之后便鬼使神差的向恭泽宏要了她,免了她的性命之忧。可是,最后还是让她给消失了! 如今,楼修被救,当年楼将军府除了她楼七无一个活口,能够费尽心思冒着性命危险从戒备深严的皇宫中将其救出的人必定是楼修亲近之人。 会是,她么? “晋王在思索什么?对于朕的问题晋王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思索中的晋王听到此言,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冷笑道:“不过是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皇上不提臣弟倒有些不记得了。” 闻言,南越帝细细打量着晋王,似是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半响,南越帝站起身绕过面前的书案走了下去,距离晋王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楼仲长的女儿,将军府的大小姐,楼七。晋王当年向朕讨要的人是她吧!不知晋王如今可否告诉朕她的下落呢?” “死了!” 晋王语气冷漠,面无表情的说道。 南越帝脸色一沉,咬牙切齿看着面前的人。 “朕倒是很有兴趣听听这人是怎么死的!”显然,南越帝是不太相信晋王的回答。 对于南越帝不停地问,晋王显得有些不耐烦,“死了便是死了,还需要怎么死?”晋王习惯性的转动着手指上扳指,顿了顿又道:“若要说她怎么死的,这就要问问皇上您了,当初可是皇上您让下令将射杀将军府的人把箭头浸染上毒的。皇上莫不是忘了?” “朕自然是没忘,只是凭着你晋王想要救她也不是不可能!晋王亲自讨要的人该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的吧。” 闻之,晋王不禁冷笑一声,瞥了一眼南越帝转身朝大殿门口走去,直到停下脚步这才幽幽的说道:“本王一时兴起便要了她,就像这扳指一样废了便也可以弃之。” 说话间,晋王执起那手指上的扳指。原本价值连城的贵重之物在晋王握在手中的顷刻间变成一文不值的粉末,随手一扬落地成灰。 随后,晋王头也不回的走出议事殿。 南越帝盯着走出去的晋王,眼底徒然升起一股子戾气,握紧的双拳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第六十一章 自古皇家最无情 站在一旁的周公公见状立马走到南越帝身侧伸手搀着,“皇上,当心着龙体,御医说过您之前的伤还未完全康复。眼下正是多事之时,皇上多得注意才是,别让他人有了可乘之机啊!” 周公公的话落在南越帝耳朵里似是安心丸一样,心情慢慢的有所平复。 “朕倒要看他能蹦哒多久,呵!”任由着周公公搀扶回身走向书案坐了下来。 “人找的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周公公刚将桌上的茶端起听着南越帝的询问,眉头微微一皱。 “全城上下翻了个底朝天始终没有一点线索。奴才想着,会不会他们已经出城了!” 闻言,南越帝撇了一眼周公公冷笑道:“出城?这城进来容易,想出去哪有那么简单。带着一个武功尽废的楼修想要避开朕的人出城,谈何容易。况且,禁卫军说过,来救的可是女人,有胆子闯皇宫救人想来定是与他亲近之人,这个时候不会冒着一点风险出城的!” 周公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皇上的意思是,人还在皇城里?可暗卫是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并没他们的踪迹。” 这下,南越帝沉默了脸色有些难看,整个议事殿内寂静的很诡异。 对于南越帝来说,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都快压得让他喘不上气儿了。这种不受他控制的感觉,让他随时随地都坐立难安,这样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不对!” 周公公突然的话打破这份诡异的寂静。 “皇上,有两个地方被忽略了。” 南越帝狭长的双眸微眯,“你是说,晋王府?” 周公公重重地点了点头,“是,还有一个那便就是现在的晋王妃木蓉郡主之前居住的宅子。” 晋王妃! 那个东离的郡主,木蓉! 是啊,怎么会忽略了她呢。似乎便是从这个郡主踏入南越开始,一切都变了! 南越帝手中的折子因为周公公的一句话被握的变了形。 “给朕死盯着这两个地方,还有恭泽轩和那个木蓉郡主!” “是!” 周公公领命,虽然那张褶皱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但是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 “皇上,该传膳了。” 南越帝闻言,无力的靠着背椅,有些疲惫的揉着额角。 “传吧。” 周公公见着此时的南越帝心里泛过一抹心疼,皇上从小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近日来发生的诸多事情怕是伤了不少神啊! “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进宫了,晚些时候传消息让她来见朕。” 正在整理书案上有些凌乱的折子的周公公闻言神情愣了愣,随即这才想到什么,便轻声应下随后便退了下去。 晋王府 晋王回到王府就朝着内苑走去,远远的就瞧见端着吃食的阿沁迎面走来。 阿沁自然也看见了前面的晋王,便快了步子走上前微微的福了福身。 “王爷。” 晋王淡淡的应了声,低眸撇了一眼阿沁手里端着的东西。 “王妃可在府里?” 阿沁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 晋王伸手接过阿沁手里端着的东西,轻言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拿进去。”说完不再多言,便抬脚走向屋里。 阿沁看着推门进去的晋王,轻微的皱了皱眉。 走进屋里的晋王见着躺着美人榻上睡着的楼七,眸子闪过异样的情绪。搁下手里的东西,放轻自己的脚步缓缓的靠近美人榻。 如此静距离的看着睡着的人儿,从眉到那由于紧闭而遮盖的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高挺的玉鼻,再到小巧的唇。如此的精致,如雕刻一般。 木蓉?楼七? 两幅不同的面孔,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晋王还要看我看多久?” 凉凉的声音突然响起,楼七缓缓的睁开双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发愣的晋王。 晋王回过神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一丝被抓包的小尴尬,“咳……那个,给你送点吃食过来。” 说完,便背对着楼七坐了下来,伸手有些慌乱的倒了杯茶急忙的喝了口,即便这样,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波动。 他刚刚是怎么了,心里有个地方有着不同寻常的跳动。 “事情如何了?” 楼七微微整理着装,坐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问道。 “嗯,依照着你的计划,明日恭泽宏就会收到消息。” 晋王背后的楼七闻言,只是勾了勾嘴角,对这个事情已然是早已了解的样子。 楼七站起身慢步走到晋王身边坐了下来移过一旁的吃食,这是她最爱吃的莲子羹。 “晋王今日在宫中似乎逗留的时间长了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楼七淡淡的问着,手里却慢条斯文的吃起了莲子羹,看起来像是再平常不过的询问。 不过,却在晋王的心里激起了涟漪。 她,居然凭着时间段能够知晓宫内的情况?不是疑问句,而是疑问中的肯定句。 这不由侧过头的打量着身边的楼七,晋王想知道如此精致的面容下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人! “晋王与其三番五次的盯着我看,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如今,一颗定时炸弹就只差根导火索,倒是不知道晋王是否准备好了?” “……” 回答楼七的是一阵沉默。 晋王久久不语,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楼七。半响,这才移开视线,“没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恭泽宏必须要死!” 闻言,楼七不禁眉头一挑,浅笑一声,“想不到晋王的心这么硬,他可是你的皇兄。” 晋王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即使这样,坐着的楼七也依然能够感受的到那个男人浑身上下冰冷的死寂,和那双讽刺的眼睛。 “依你如此聪明,心思通透的女子,会不知道在皇家的情是天下最难拥有的地方吗?利益,权利,人性,都在这个地方展现的淋淋尽致。亲父子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手足之间了!” 对此,楼七撇了撇嘴,不可否认! 自古皇家最无情,对于平常老百姓轻易能够拥有的,而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地方却比登天难易。 “晋王能够明白自当最好不过了!” 第六十二章你的一辈子,我来不及! “二海啊,给楼上刚来的客人把这壶茶送上去。” 某馆内,身着黑衣大褂胖乎乎的男子将手中的茶壶交给闻声而来的小二。 “好勒!” 小二提起茶壶,笑意连连的飞快朝楼上跑去。 “叩叩……” “谁?”从屋内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粗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客官,您的茶小的给您送来了。” 吱呀…… 房门从里面打开来,露面的是一个高大硬朗的男人,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接过小二手中的茶壶。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小二,从袖口中摸出一两银子丢了过去。 “没有其他事,就不要来打扰。” 接过丢过来的银子,小二眼中泛着光芒,点头的动作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客官您嘞放心,没有您的吩咐小的一定不来打扰您!” 说完,殷勤的替男人关好房门后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里面的男人将茶壶搁置在桌子上,看着站着窗口的另一个人。 “如何?可走了?” 透过背影看去,那人一身白衣倚靠在窗口出,高高束起的发髻,纤细的身板在与适才高大硬朗的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人关上窗门,缓缓的转过身,轻声道:“想来应该是回去复命了,走了。” “呵!那小女子看着年纪不大,心机却颇深。那晚明明可以解决了她,我不懂你为何要出手干预?” 高大男显得有些激动,一脸愤恨的说道。 轻叹了一声,白衣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哥,你我加起来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话音一落,高大男一脸幽怨的表情盯着白衣男。 说什么不好,啊! 非得踩着自己的痛处,想起那晚那个波澜不惊,从上到下都充满挑衅味道的臭丫头,他心里的火就蹭蹭的冒了上来。 “你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难道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说话间,白衣男倒了杯茶递给高大男,柔声说道:“好了,消消气。能不能一手遮天我不知道,但是如今南越的命运却是掌握在你口中的这个丫头手中的,她若没有一点手腕,怎敢只身一人搅动这南越。” 接过茶杯,高大男盯着对方眸子微眯,“你就这般看好她,相信她?”高大男抿了一口茶,继续道:“要我说,东西一天不到手中,便一天不能信她。那臭丫头心思缜密,心机颇深,你可别被那无害的表面给骗了。” “……” 白衣男嘴角一抽,无力的扶着额头。 这还是他那个久经沙场,干练稳重英勇善战的哥哥么?一口一个臭丫头,还叫的如此顺溜,哪有以往做事沉稳,有勇有谋的样子! 白衣男站起身,摇了摇头口中呢喃着:“我怕是有个假哥哥吧!” 说完,不理会高大男直径走到床边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他可不想再和对方争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见到此状的高大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那臭丫头今日敢派人来跟踪,明日就敢派人来刺杀,到时候你可别后悔信错了人,哼!”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听到那砰的关门声,床上躺着的白衣男子,笑着摇摇头。 “哎!” …… 南越市井中来来往往的人群,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一袭红衣的楼七漫步穿梭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周遭的人把视线都投在了楼七的身上。 如此妙人儿,男的见了心动不已,女子见了羡慕嫉妒,就是没有恨! 生的如此美貌,她的父亲,母亲怕是拯救了世界吧! 楼七依旧淡若止水,仿佛周围人的目光都只是虚无。 “主上,有人跟着咱们。” 身旁的阿沁面色沉重,隐隐有些担忧之色。 “跟着就跟着吧,不必管他们。” 听着自家主子的语气似乎早就知道被人给跟踪了,对此,阿沁倒是放心了不少,继续若无其事的跟在楼七身后。 约摸半刻钟左右,楼七带着阿沁将市集逛了大半圈后停在一个拐角处。 “主上,跟踪我们的人不见了。” 阿沁微微扫了一眼周围,轻声说道。 闻言,楼七转过头朝着阿沁眉头一挑,嘴角上扬含着笑意,“我们这样的逛法,能跟着就怪了。” “主上高明!” 说着,阿沁笑着竖起大拇指。想不到主上还有这么坏,这么可爱的一面。其实想最快甩掉那些人主上有的是法子,只是想不到竟是这般作弄! 随后,两人来到一处门外,楼七朝阿沁点点头,阿沁领会后便上前有节奏地叩了三下。 不久便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了,楼七走了进去,随后进去的阿沁谨慎的朝四周望了望后这才关上了门。 穿过小花园,楼七来到一处院子,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人影背独坐着。 “你先下去吧!” “是!” 楼七嘱咐了阿沁后,便直径走去,待走近后楼七亲昵的叫道:“哥哥!” 坐着的人一喜,回过头看着楼七,“小七?你怎么来了?”拍了拍一边的凳子,“过来坐着。” 楼七笑着点点头,“自然是想念哥哥了,所以就来了。哥哥最近可还好?” 楼修弯着嘴角,看着楼七的眸子满是宠溺。 “我很好你放心,枯骨前辈一直在为我调理身体,近日来觉得好了不少。”似是想到了什么,楼修神情有一些担忧,“倒是你,在那人府中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害你?” 楼七闻之,噗了一声笑了出来,“哥哥,你觉得在这南越国有谁可以伤害到小七!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好么?” “怎么,嫌我啰嗦了?哥哥没本事保护你,便只能啰嗦一些了。” 虽然一句亲昵的话,楼七依然听出了那一抹不了察觉的落寞,心不由的抽一下。 楼七挽着哥哥楼修的手臂,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柔声道:“才不嫌弃呢,小七就喜欢哥哥啰嗦,一辈子啰嗦才行。” 一辈子? 楼修笑了,只是那双眸子霎时充满了苦涩。 你的一辈子,我来不及! 第六十三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前院,阿沁被宅子里的之前相处过的丫鬟拉在一块儿说说笑笑。 “阿沁……” 正在与那几个姑娘说笑的阿沁闻声回过头望去,见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而来。 “浅浅老大?” 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连忙几步跑去,拉着浅浅手笑道:“浅浅老大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样,累么?” 浅浅一身劲装紫衣,束起马尾来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比起男儿更是毫不逊色。 因着年纪比阿沁大了两岁,加上阿沁来到楼七身边时间稍短,所以平日里浅浅对阿沁像妹妹一般照顾,浅浅也是除了楼七和尊主之外阿沁她最为尊敬的人。 握了握阿沁的手,浅浅笑着道:“我没事,不累。” 话音一落,一道身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是,你丫的不累,有马骑当然不累了。” 阿沁瞳孔猛然扩大,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狼狈不堪,脏兮兮的女子。 是的! 你没看错,这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腔调,凌乱的发丝,破烂的衣服,活脱脱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不是琉璃还能是谁! 阿沁和浅浅愣愣的看着这般的琉璃,嘴角不由地狠狠一抽,抽着抽着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那止不住的笑意都快使两人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身后那些小姑娘都掩着嘴在偷笑。 琉璃露出幽怨的小眼神盯着面前的几人,仿佛在说,‘姑奶奶忍你们很久了!’ 阿沁捂着肚子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围着琉璃转着圈,“啧啧,琉璃你这是打哪来的啊?后面是有狗追你么搞成这个样子。”说着说着,阿沁看着此时的琉璃愈发的控制不住想笑的冲动,“哈哈……不行了,这样的你够我笑一整年了,哈哈!” “你……” 琉璃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的盯着笑的不行的阿沁。 一旁的浅浅这时笑着摇了摇头,可怜的琉璃啊!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可是知道的是怎么回事,谁叫她之前花光了主上给她的盘缠最后落得偷人家的家禽填饱,人家当然得追她这个小偷了,完全是这个傻蛋自己作的。 自作孽不可活啊! 见好就收,浅浅上前打起圆场,“好了,都别笑了。琉璃还不快下去梳洗,让主上瞧见了你可又有好受的了。” 瞪了眼浅浅,琉璃不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假惺惺,见死不救算什么英雄好汉,哼!”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只是她们想的太美好了,以为楼七不在现场便不得知晓这件事么?真是大错特错了,楼七不单知道此事,还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因为…… “本事够大的呵!” 清冷的声音从琉璃上方传来,跪着的琉璃冷汗直冒,心里却委屈的紧。哪个王八羔子把这事儿传给郡主的,要让姑奶奶知道了非撕碎了他不可。 楼七执着茶杯,撇了一眼琉璃。 “怎么?想着撕碎谁啊?” 琉璃被吓的一哆嗦,“没,没有!”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叫你跟着那两个人你为何回来了?” 闻言,低着头的琉璃一脸无望。为何回来?当然是逃命啊,可是这话自己敢说出口嘛! 虽然看不到郡主的表情,但是光听到这不怒不喜的语气自己都够呛了,要是说了不得更得够自己喝一壶了! 但是,万一不说实话按照郡主的性格怕是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哎!这下完了…… 一旁的楼修,浅浅和阿沁皆是一语不发,默默的看着。这时候开口怕是非但帮不了琉璃,最后处罚的会更重。 “自求多福吧!” 几人心里默默地想着。 见琉璃不开口楼七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抿着茶,静静地等着。 良久,一番计较后的琉璃弱弱的开了口,“郡……郡主,琉璃错了。” 见楼七依旧无动于衷,琉璃咬了咬嘴唇,哀叹道:“郡主,我错了,我不该贪玩花光了你给的盘缠为了填饱偷吃了别人的一点东西。本来以为跟着那两个人走远一些他们就不会追来了,谁知道到了家客栈那两个人刚一进去他们就追来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只能先离开,哪知道他们不肯放过我,死活要抓到我。本来,本来就很饿了,被他们一直追一直追的,我就只能逃回来了。” 说到最后,琉璃的声音跟个蚊子一样。 “郡主,你罚我吧!怎么样都行就是求你别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贪玩,再也不偷鸡了!郡主……” 琉璃含着泪祈求似的望着楼七,那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楼七已经无力吐槽了,说她本事大还真不是虚的。偷鸡摸狗的事这丫头居然也做的出来?这下好了,可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揉了揉额角,怎么遇到这种奇葩了,上辈子怕是欠了这小祖宗什么吧! “不撵你走也可以,那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到内室面壁思过加抄写训诫一百遍。能做的到吗?” 闻言,琉璃欣喜若狂卖力的点着头,“能能能!只要郡主不赶琉璃走,什么都能做的到。” 跪着移到楼七的脚边死死的抱着,“郡主最好了!爱死你了。” 一旁的浅浅和阿沁相视一眼,这个场景多么的熟悉啊! 楼七扯了扯嘴角,“老娘上辈子定是欠你的!不然怎么会遇到你这个奇葩。” 这是楼七在几人面前第一次这般无形象的大声说话,说好的高大上呢? 一阵小插曲过后,终于回复了平静。 “叫你跟踪的那两个人中途可有接触其他什么人?” 琉璃闻言,想了想,“好像没有,一路跟踪下来发现这两人好像特别不喜别人靠近他们,吃饭不和其他人合桌,住客栈也是两人一个房间,连选择赶路的道都是选择僻静的。” 楼七静静的听着,看不出任何表情。 只是心里有些意外,有些疑惑。原以为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会想着横插一脚。现在看来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压下心底的疑惑,楼七缓缓站起身,透过屋沿望着那高高的围墙幽幽地说道: “如今南越的情况你们大致都了解了,接下来几天你们需得小心警慎些万不可节外生枝。” “是!” 楼修看着那抹猩红娇小的背影,掩饰不住的担忧。他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小七说的什么。那种无力感从未像今日这般压的他喘不过气。 第六十四章 大战在即1 望着那堵高高的围墙,楼七嘴角一点一点的上扬着,那双染着冰霜的眸子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收起视线,楼七转过身蹲了下来,握着楼修的手,带着一丝严肃认真的神情道:“今晚过后,明日这里便不再安全,所以哥哥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说着,楼七淡淡的看了眼一旁的浅浅顿了顿又道:“浅浅身手很好,我将她留在哥哥身边,明日她会带哥哥安全的离开南越。” 闻言,楼修被握着的手倏地一紧,神色黯然。望着一脸认真的楼七久久不语,半响,轻言:“好,哥哥等你平安回到我身边。” 他何尝不想并肩站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原本就该如此才是…… …… 夜晚,像极了一个人的内心,可以肆无忌惮,毫不掩饰的释放着里面的丑陋,不堪,魑魅魍魉~ 皇宫中的一处荷花池,一身明黄身影双手覆背的南越帝恭泽宏站着亭子内。 “许久未见朕,你倒是忘了该有的规矩!” 悠长冰冷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这时暗处中有一人影晃动着。 “……” 回答恭泽宏的是一阵死寂,过了好久,清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闻声,恭泽宏冷笑一声,转过身看向那暗处的黑影。 “朕要你去完成最后一件事,若此事成了,朕便放你自由,也会遵守之前的承诺,并让你以正妻之位嫁给他。” 话音一落,明显能感受到黑影的异常。恭泽宏双眼微眯,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神情。 “说吧,要我做什么?” 恭泽宏挑眉,缓缓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东离郡主,如今的晋王妃不能活着。可懂?” 听着恭泽宏的话,黑影接过盒子的手顿了顿,只片刻间从黑暗中退下了。 恭泽宏盯着空荡的角落,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 次日晨时,被打入冷宫中的皇后娘娘自溢的消息传了开来。众人唏嘘不已,纷纷展开了八卦模式。 而正在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氛围中,后宫中的琦妃又出了事…… “鬼啊,有鬼……” 一声尖叫,响彻了皇宫。 侍女被吓得一路乱跑,跌跌撞撞,刚好撞上一小太监。 “你……” 小太监原本斥责的话刚要出口,却看着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的侍女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你是琦妃娘娘宫里的吧!不好生伺候主子,吓跑什么?” 侍女依旧紧紧抱着自己,嘴里喋喋不休,“有鬼,琦妃娘娘变成了鬼……” 小太监闻言皱着眉,隐隐有些恼怒。 “大胆……” 手指着侍女正要斥责,视线中出现一白衣白发,面色狰狞的人从前方一瘸一拐的跑来,一路如同侍女一般,跌跌撞撞。 “鬼,有鬼!皇上救臣妾,本宫不是鬼,不是鬼啊……” 小太监早已吓的颤抖着不知所措,一脸惨白。 他也是在宫中很长的时间了,什么样的没见过,可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宫里的琦妃娘娘一夜之间白了发,面容狰狞,变成了怪物。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南越! “主上,刚到新鲜的葡萄,尝尝。” 阿沁笑意连连,将剥好的葡萄放入盘中。 美人榻上,低头看书的楼七抬起眼皮撇了一眼阿沁,随后又将视线转向手里的书本上。 “什么事这般高兴?” 阿沁不做停留地剥着手中的葡萄,欢言道:“坏人遭殃,当然高兴。俗话说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和主上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楼七闻言,将手中的书本合上,好笑的看着阿沁,“那你觉得,谁是道谁又是魔呢?” 剥的正起劲的阿沁,手一顿,大眼睛滋溜滋溜的转动着,幽幽地看向楼七,“嘿,嘿~一时嘴快!” “我发现,你最近的性子怎么和琉璃越来越像了!” 说着,楼七执起盘中的葡萄放入嘴中,丝毫不在乎早已石化了的阿沁。 阿沁在心里无力的吐槽着自家主上…… “王妃倒是闲情逸致!” 突兀的身音从门外传来,随即出现了一身藏青色劲装的晋王。 阿沁见状,收拾好桌上的葡萄皮便退了出去。 晋王大步走了进来,看着一副慵懒自得的楼七,微微一笑。 “不想知道她怎么死的么?” 晋王漫不经心的说道,看着桌上已经剥好了的葡萄,随手拿了一颗放入嘴里。刚一进嘴,晋王眉头一皱想要吐出来。 “浪费食物可耻!”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晋王耳里使得本来皱着的眉头更紧了。 脸色难看的晋王因为楼七的话停下吐掉的动作,迟疑片刻,最后硬生生将嘴里的葡萄整颗吞下。 楼七撇了一眼晋王那滚动的喉部,嘴角一抽。有这么难吃么? 平复了好一阵儿口中那股腻人的味道,晋王倒了杯茶喝下。 “好歹是你的成果不去看看?” 楼七翻着手中的书本,“没死?” “自然死了,被恭泽宏一剑刺死的。” “那不就得了,死了有什么好看的!”楼七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晋王赶快准备准备吧。” 晋王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你当真如此笃定他会将本王派去?本就恨不得本王除之而后快,他不可能将十万大军交付于本王。这十万大军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啪…… 楼七重重的合上书本,冰冷看着晋王。 “晋王是想靠你手里那微不足道的势力对抗南越帝?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些。他再不济也是一国之主,在朝堂之上虽没有几人是他的心腹,但手握生杀大权,光是他握着的三十万大军就足以将你撕的粉碎,更不要提南越帝身后还有死士。” 楼七起身,淡淡的看了看一脸凝重的晋王,继续道:“如今你我成婚,你的背后站着的是庞大的东离。杀你不难,但若想不留痕迹的杀掉你就不易了。现在,我把机会给了他,他当然毫不犹豫的将你晋王派去应战,战场上,是死是活谁知道呢!比起在南越国杀你,倒不如让你不留痕迹的死在战场上,相较之下在那里可是有上千种让你悄无声息死去的方法。 如此,晋王可觉得他会介意将十万大军交给你么?” 第六十五章大战在即2 听着楼七的话,越听到最后晋王的脸更加阴沉,扒着桌沿的手不由得紧了,那双眸子溢着恼怒。 不是因为楼七那一番有头有未带着一丝嘲讽的话,而是因为自己居然连个女子都能清楚懂得的东西都不明白。 以卵击石,果真没错!自己竟然异想天开想着仅靠着手里那一丁点儿实力对抗整个皇室,确实是可笑至极。 抬眸,晋王深深的看着楼七。是怎样的环境,才能练就着这般的云淡风轻,心思缜密的人?这几日从未见她出过王府,身边也没有高手跟随,除了那个不会身手的叫阿沁的侍女,但是这女子竟然能够不动声色的搅动着整个南越,这一刻,自己竟看不透这女子?不,或许自己从未将她看透。 她,真的只是东离的一个郡主? 在晋王神游的时间,早已站在书案处的楼七快速挥动着笔尖,一行锋利有劲的字体显现。随即将信塞进信封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青瓶打开缓缓地倒出白色的液体。片刻,信封被液体覆盖,慢慢的被吸收后,信还是信,干干净净的,好似刚才的一幕只是幻觉般。 楼七拿着信走到晋王面前,“出发之后将这封信交给一个人。” 接过信,晋王有些疑惑,“那个人是谁?” 楼七面无表情的回身躺在美人塌上,淡淡的说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 拿着信,晋王闪过一丝迟疑,随后便起身看着楼七,“你自己多保重!” “嗯……” …… 晋王离开后,楼七唤来了阿沁慵懒的说着:“去准备好水,我想沐浴。” 做女人真麻烦,大姨妈来了让整个人都不爽,难受的紧。 “阿沁早就准备好了,主上现在就可以舒舒服服泡一下了。” 坐起身楼七眯着眸子打量着阿沁,“这么聪明?” 阿沁不由得好笑,双眼露出一丝小得意,“算算日子,主上月事该没了!阿沁猜,主上定会要好好泡泡澡。” “就你机灵!” 楼七笑着瞪了眼阿沁,自从来到南越后,这丫头像是被开了光,没往日那样闷闷的了,嗯,这样也好,甚得嫁不出。 两人从房内出去后往浴房走去,在半路上遇到一个人。 “王妃!” 一身粉色侍女装的小月端着几杯茶走到楼七面前恭敬地福了福身。 楼七见着面前的人,一改往日的清冷脸上带着淡淡的柔和。 “有事?” 小月上前一步,“上次王妃说饭后饮茶对身体不好,所以奴婢就专研了几种果茶想请王妃品尝,望王妃不吝赐教。” 闻言,楼七将视线转向小月的手中,伸出手一一揭开茶盖,微微低下头闻了闻。 “不错,挺好的,若是火候再短点就更好了。”说完,便不再多言直径离去。 小月站在原地看着离开楼七,抿着嘴,“只凭闻了一番便知道火候长了?” 驾…… 城中市集上一个骑着马士兵模样的人飞驰而过。 “报……” 一声急迫响亮的声音传入议事殿内。 正在议事的南越帝和几位大臣闻声皆是满脸疑惑,这是战事的通传声? 一道身影匆匆跑进殿内,“启禀皇上,边塞战报。” 南越帝看着下方灰头土脸的士兵,神色一紧,“有何战报?” “回皇上,北汉突然袭击我方全力反击,奈何敌军任然不停进攻,我方,不敌!” 众人皆是一惊,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完全一点先兆都没有,使得一干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南越帝紧皱着眉头,“这几年,北汉与我国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发起进攻?” “皇上,如今当务之急应该派人领军支援,事出有因待日后再查也不迟啊!” 一位朝臣上前说道,其他人纷纷附言着。 “是啊……” “皇上应当早做决断……” 南越帝听着下方朝臣的话,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 “那依你们之言,派谁前去应战?” 话音一落,殿内顿时安静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口。 见状,南越帝不免有些怒意:“刚才你们一个个正义言辞的,此时怎么不说话了,全都是废物!” 说话间,南越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沉吟了半响,南越帝眸子一深缓缓勾起了嘴角。 “传朕旨意,命禁军统领曹朗率十万大军前去边塞支援。赐晋王以监制并一同前往,不得有误!” 圣旨一下,很快,传旨的周公公来到了晋王府。 对此,晋王倒是平淡无奇的接过圣旨。 周公公不由的有些疑惑,“王爷,旨意老奴传到了,皇上命王爷即刻出发。” 晋王接过圣旨,一脸冷漠,“本王知道。” “那老奴回宫复命了。” 说完,周公公便退着离开了。 半柱香后,一身黑衣劲装的晋王与同禁军曹朗一干人等出发了。 “主上,晋王出发了。” 王府里,一处高亭内楼七淡漠地看着那最前端的一抹黑影。 这个男人其实并非恶人,多年来细心筹谋,小心生存,对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并没有过多的执念,所求的不过是内心深处的那一丝丝的抱负。 这个男人,心有天下。 虽然,曾经你有无心之失,但我楼七愿助一程。 “浅浅可安全出城了?” 收回思绪,楼七收回视线淡淡的问道。 “早在出发前便已出城,此时应该已经到了。” 楼七微微点了点头,“那就好!” 言罢,楼七转身下楼。 “主上……” “嗯?” 闻声,楼七回头疑惑的看着阿沁。 “怎么了?” 阿沁抿着嘴迟疑了好一会,像是下了很大决定般神情严肃的望着楼七,开口道:“主上能否告知阿沁,主上所谋的是什么呢?” 楼七闻言有些愣了愣,随即笑道:“你终于开口问了!” 看着楼七那微笑的样子,阿沁心虚的低下头,“主上,我……” “我姓楼名七,南越镇国大将军之女。我所谋的便是那灭门之恨。” 说完,楼七头也不回的离开。 剩下阿沁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灭门之恨?楼七?南越大将军之女? …… 原来,原来如此! 阿沁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此时此刻如同沉淀的大石被挪开,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主上这样毫无掩饰的回答了自己,是不是意味着,主上是信任自己的! 阿沁内心欢悦,飞快的跑下楼。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今日的所问将为给自己主上带来多大的麻烦。 第六十六章大战在即3 出城后晋王和禁军统领曹朗带领士兵已经不停歇的赶了一天的路程。 此时,临近夜晚,一阵微风吹来,前端马背上的晋王撇了一眼空中,拉住缰绳抬手示意着,“停!” 一旁的禁军统领曹朗闻声停了下来,有些疑惑不解,“王爷,这为何停下了?” “夜晚将至,这天恐怕也快下雨了。传令下去原地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曹朗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空中,“可是王爷,边塞战事吃紧,我等前去支援万不可多做耽搁啊!” “曹统领,哦不,如今是曹将军,将士上战场是杀敌而不是去送命的,就算如你所愿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边塞,你认为这样的他们能够上战场吗?”说着,晋王侧过头神色幽幽的看着曹朗,冷笑道:“还是说,曹将军只为着自己一人荣宠,而并不顾这些将士的生死?” 晋王的声音不高,却像一记重锤,落在曹朗的心底,砸的他疼的一抽。 曹朗的眸子里泛过一抹难堪,脸上阴沉的快滴出水了! 调过马头,曹朗看着士兵脸上有些疲惫的神情,微微一叹,“全队原地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晋王府 楼七独自站在窗边,望着天空中那抹快要被乌云遮住完全的月角一脸惆怅。 变天了么? 见那月角被完全遮住,楼七轻微的皱了皱眉。从再次踏入南越到现在,好似一切都来的太顺利了,可是,为何心里不见半分欢喜,反倒有些隐隐的不安呢! “晋王他们此时可到了果林?” 正在铺床的阿沁闻声,回身道:“那边传来消息说半个时辰前已经到了半腰山,这个时候应该抵达果林了。” 楼上听着,没再说话! 阿沁见状,倒了杯茶走到楼七面前递了过去,“主上可是在担心什么?” 担心? 是啊!自己在担心什么呢?一切都皆在掌控中,有什么可不安的呢! 楼七摇了摇头,接过茶杯转过身,“把窗子关上吧,今夜恐怕是要下雨的。”抿了口茶,又道:“我睡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好,要是下雨晚上该是会冷一些,主上注意别着凉。”说着,阿沁将窗子关上。 楼七轻声应下,“嗯……去吧!” 阿沁退下后,楼七又独独的坐了良久后才褪去衣鞋上了床闭上眼睡去。 而此时晋王处在的果林,位于南越以北,半腰山与丘谷镇的中间部位。之所以名叫果林,便是如名字一样,因着这一带生长着许多野果子树,长出的野果也是香甜可口,倒吸引了不少素食动物在此扎根生活。也有不少丘谷镇的百姓前来摘食,所以便被人称之为果林了。 微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黑暗处时不时会钻出几只小东西前来围观。 靠着树干的晋王睁开假寐的眸子,撇了眼黑暗处发亮的眼睛,随即便移开视线望着空中,本以为是要下雨的天,现在倒没动静了。 突然,晋王眸子一深,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除了那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其与之人皆是沉睡着,连平时谨慎的张安都紧闭着眼睛。 晋王站起身走到张安身旁,试探的拍打着,“张安,醒醒!” “张安……” 没有反应的张安让晋王不由得皱着眉,正当晋王对此疑惑不解之时,一个黑影突然来到晋王面前。 晋王一惊,正欲出手便被面前的黑衣人出口打断。 “晋王,在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来人并未对自己不利,晋王松了口气,“你是谁?”说着又看了眼四周,问道:“这些是你做的?” 黑衣人闻言,点了点头,“是,不过是让他们昏睡而已,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我是谁,晋王就不用知道了,倒是不知晋王可有将东西带来了?” “东西?” 晋王下意识的反问道,只是出口的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出发前她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画面。 想着,晋王从怀里拿出那封信,“你说的是这个?” “对,就是这封信。” 晋王看着黑衣人眸子微眯,将拿出去的信收了回来,“你如何证明,这信就是你说的东西?” 黑衣人一噎,脑门划过几条黑线。这还要什么证明?他家主上的东西这要他怎么证明…… “虽然我家主上将这封信交给晋王您的,而这份信却只有我能够将其打开,并也只有我才能让信中所写的东西显现。” 闻言,晋王眼底闪过一抹疑虑。沉吟了片刻才将手中的信交给黑衣人,“你口中的主上,可是本王的王妃?” 黑衣人拿着信,复杂的看了眼晋王没有回答对方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说道:“晋王,请随我来。” 说完便抬脚朝林子深处走去,而稍作迟疑的晋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晋王离开不久,天空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漆黑的夜晚,接着便是一道接一道的雷声响起,撞击着这死寂般的深夜。 而今晚注定将是不平凡的夜! “啊……” 被雷声惊醒的阿沁想到了自家主上,便想着过去看看,只是刚一推开楼七的房门看到距离躺在床上的楼七不到十公分的上方,一道泛着幽光的针尖正向熟睡中的楼七挥下,阿沁惊慌的尖叫起来。 正欲挥针刺下的手闻声停了下来,回头狠戾的望着门口的阿沁,当下飞身朝阿沁袭去。 见状,阿沁硬着头皮吼道:“我跟你拼了!” 此时的阿沁一心只想着自家主上,哪有意识到自己根本不会武功,想也不想的直直迎了上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两个身影截住袭向阿沁的手,阿沁看着两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反应过来时,脚下一软,当下便瘫软在地。 心有余悸之时,阿沁冲着已经交手激烈的三人喊道:“浅浅老大,琉璃,留下活口。” 说完,便踉跄地站起身朝床上依然沉睡的楼七跑去。 “主上……主上,醒醒!” 看着怎么叫都不醒的楼七,阿沁一阵心慌意乱,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主上你醒醒啊,主上!” 豆大的泪水从阿沁眼眶中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