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强店长》 第001章.哥要改变这个世界 公元3012年,这是知识改变命运的一年。 在中国中关村诞生了第一台可以按照人意愿创造出一切非生物的3d打印机。 消息传出的当天,世界震惊,美国欧盟纷纷发来贺电。 但与此同时,那个掌握着核心技术的清华毕业生赵砚歌却递交了辞职申请。 夜幕下的都市朦朦胧胧! 赵砚歌喝的醉醺醺,眼中人影恍惚,此刻他正在一间酒吧,舞池中两位美女搔首弄姿卖弄着妖娆。 忽然一股毫无征兆的轰鸣声响起,整个酒吧天塌地陷,地面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 这个时候地震已经是常有的事,他并不感到意外! 可事情总归有些出人意料,裂痕深处发出一道无形的吸力,如欲火焚身的母夜叉,将赵砚歌狠狠拽入了深渊。 ...... ...... “啊!” 一声惊叫,赵砚歌从噩梦中惊醒,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不断喘着粗气,目光一扫,一副陌生的场景伴随着淡淡的月光映入眼帘。 热闹非凡的舞池不见了,让人心潮澎湃的长腿美女没有了,喝了半杯的威士忌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古声古色的八仙桌,桌面上摆放着紫砂茶壶和杯子,有些漆黑的油灯,还有身上盖着的绣花薄被。 这是什么鬼地方?老子不是在酒吧里观看着美女白花花的大腿和享受美酒吗? 在三十世纪,科技飞速发展。 计算机植入人体皮肤和脑海,所以每个人都是科学家,拥有云计算能力和强大的信息库。 地球已经不是人类唯一的生存空间,他们发明了可以登上火星的航天飞机。 能量守恒定律被打破,因此产生了可以凭空创造出除生物之外一切物品的3d打印机。 将屋子内的情况观看清楚,赵砚歌想通过脑海内的计算机系统查询这究竟是哪里,但令他震惊的是,查询结果为未知。 “我这是在哪?我新买的黄金手表呢?” 看着身上穿着白色有些皱褶的衣裳,一头披肩长发,以及瘦了一圈的身体,赵砚歌狐疑了! 难道哥穿越了? 恰在此刻,一个穿着粗布上衣的丫鬟肩上搭着白色棉布,手里端着一木盆温水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神色有些苍白的赵砚歌瞬间泪奔。 “夫人,少爷醒了!” 然后她疯了一般跑了出去,片刻不到拉着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玄色长袍,洗的有些泛白,看到昏迷多日的“儿子”坐了起来,泪眼婆娑的说道:“儿啊,你可醒了!” 这下赵砚歌确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他心中暗喜,前一世虽然在科研上取得了很多成就,但他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所以他宁愿选择遗忘。 赵砚歌终于明白人生的真正意义在于享受,看着这两个穿着不是很寒酸的一老一少,也许这一次穿越过来是个大少爷! 刹那之间抛开了所有的抱负,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赵砚歌的第一念想便是想在这个世界做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子弟。 随随便便挥霍点小钱,然后去青楼找几个有名的花妓,每日山珍海味,到了黄昏时候躺在摇椅上,观看着无限美好的夕阳! 生活总是如此性感! 如果道听途说是不可靠的,那么眼中见到也未必都是美好的! 赵砚歌的清醒,让那位夫人言语的堤岸彻底被洪荒的记忆所冲毁,她打开了情感的闸门,对着还处于懵逼状态的赵砚歌侃侃而谈。 大约说了两个时辰,赵砚歌终于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些许的熟悉! 这个王朝名叫大永,皇帝姓陈! 中华上下六千年的历史,并没有哪个王朝的年号是“永”,即便在计算机强大的信息库,也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元素! 日,历史发生了跑偏,竟然架空了! 而自己在穿越过来之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因为得了重病瘫痪在床。 本来以为下半辈子也就庸庸碌碌的躺着了,没想到赵砚歌的穿越让赵家看到了未来希望。 姓刘的美妇人委婉道来,赵砚歌的父亲在一年之前因为在青楼消耗过度去世了,本来赵家是经商的,在卧龙镇过得也算是有头有脸。 但老爹一走,所有人脉都断了,没个管事的,经商上失意过后,家道也是一落千丈。 赵砚歌在老爹死后的第二天陷入昏迷,为了买药治病几乎耗费了家中所有资产。 这也让原本拮据的日子更加不好过,如今老爹拼搏几十年留下来的东西,只剩下了这个占地面积巨大的空宅! 赵砚歌共有三个姐姐,大姐赵飞燕,嫁予江南道,二姐赵飞莺,嫁予京城,三姐赵飞蝶,嫁给了本地的富豪,日子过得都挺滋润。 可自从听说家里揭不开锅之后,三个姐姐不约而同的断了与赵家的联系,什么道德啊,感恩啊,在利益面前都如风一般消散了。 赵砚歌排行第四,也是赵家唯一的儿子!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觉自己有些听累了,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刘氏面露难堪的神情,吩咐道:“玉环啊,你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给少爷做点,我现在就去米坊再借点米!” 然后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都出去了! 赵砚歌的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别人穿越,不是富家公子就是修武天才,各种屌丝逆袭吊打一切,可到了自己这,连吃饭都成了困难,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 不一会,玉环鬼灵精怪的端着个小碗走了进来,里面是稀粥,很稀,隐约只能看见几个白米粒! “少爷,厨房能找到的只有这些了,您先凑活着,等夫人借回了米,咱们就有的吃了!” 小丫头松了口气,将那碗弥足珍贵的白米粥放在桌面上。 赵砚歌整齐的穿好衣服,有些木讷的问道:“家中再穷,不至于连吃的东西都没有吧?” 玉环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家中的钱都用来给少爷买药了,又赶上今年大旱,所以...能吃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玉环啊,你先出去,我想静静!” 这个时代真好,当你说出这句话,没人问你“静静”是谁,小丫头怯懦的“哦”了一声,离开了! “我知道了,梦,这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哈哈哈!” 赵砚歌猖狂大笑,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刺痛感就像刀割一般传来,打的自己右半边脸有些麻木! 正在唉声叹气揉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他忽然注意到自己右手的中指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指环,正中间有个云朵图案。 这是祥云公司的logo,就是他以前共事,并将3d打印机付诸实体化的公司。 可这戒指分明不是他的东西啊,但他想死命往下摘也摘不下来。 “难道戒指里面住着个老爷爷?” 赵砚歌松了口气,满不相信的伸了中指,这时脑海中出现了一段文字: 3d打印机已经与您融为一体! “靠,搞什么,拍未来题材电影啊?” 赵砚歌自嘲一声,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右手握拳,云朵图案对着桌面,说道:“可乐,面包!” “艹!” 赵砚歌被眼前的荒唐情形震惊到无以复加,在空荡荡的桌面上,真的出现了色泽金黄的面包和冰凉的可乐。 他嘴里嚼着面包,猛灌可乐,含糊不清的说道:“哥要改变这个世界!” 第002章.有落俗套的剧情(求收藏推荐) 吃饱喝足的赵砚歌打了个饱嗝,一股可乐的气息蔓延开来。 他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门,看到玉环一脸苦大仇深的蹲在门口,心情十分郁闷。 玉环是个孤儿,从小被赵砚歌的父母收养,小丫头通情达理,长得也好看,又与赵砚歌年龄相仿,所以从懂事开始就伺候着赵砚歌。 自从一年之前老爹在青楼把自己玩死之后,赵家大变,下人们走的走,散的散,唯一剩下的,只有玉环和蹲在她身边那一只名为二旺的大黑狗。 玉环一直把这里当家,把赵砚歌当亲人,所以不管赵家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不会离开的。 赵砚歌放低了身价,本来也没什么架子可以端着,干脆跟着他蹲在门口,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声音低沉的问道:“玉环,你在看什么呢?” “少爷,米坊的王掌柜昨天说,以后都不会再借咱家米了,我想夫人这次去肯定会空手而归,可你身体刚刚痊愈,不吃点好东西是不行的!”玉环撅着小嘴,眼里微微溢出泪水,面部表情狰狞难看。 为了换吃得,母亲刘氏将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掉了,就连嫁妆和祖传手镯也以超低的价格抵押了出去。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 赵砚歌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她,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浓眉大眼,两个小酒窝,即便穿的不华丽,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果然不出所料,刘氏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难看到有些失落的面庞。 玉环赶忙迎了上去,安慰说道:“夫人,玉环饿几天没事的,你可千万别不开心!” 刘氏被她话语所打动,眼圈有些泛红,但这个女人坚强的内心不允许她在孩子面前失态。 于是她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哽咽的说道:“放心,我再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可当的,毕竟四郎刚刚痊愈,总不能让他跟着我们喝稀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赵砚歌闻言,脸色不由的变了变,又眨了眨空泛的眼睛,果然不管在哪个时代,没钱的人都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弱势群体。 作为清华大学首屈一指的校草级别人物,赵砚歌是被公认顾家恋家的好男人,怎么能看着心爱的人受到这样的痛苦。 “妈...娘,你们别担心,我有办法,你们在家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扔下这样一句话,赵砚歌转身冲进了房门,只留下刘氏和玉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大约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赵砚歌左手拎着两袋米,右手拿着五斤牛肉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 他将牛肉仍在案板上,放下手中的米,笑着说道:“玉环,先把米蒸上,不要怕浪费,然后把这牛肉炖了,给二旺带一份!” 以前家里想混口饭吃都很困难,你现在要给狗吃牛肉,少爷你真奢侈! 刘氏一看到这些东西之后满脸震惊,大力的掐着赵砚歌的右臂说道:“四郎,你跟娘说,这米和肉是哪来的,是不是偷来的?”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赵砚歌,看的他一阵汗颜,赶忙解释道:“娘,你放心吧,这牛肉和米来路干净,只管吃就是,至于究竟怎么来的,四郎以后再跟您解释!” 赵砚歌实在没想到什么好理由,总不能说这粮食和肉是跟街坊四邻借的,赵家现在这样子,邻居之间的感情早就冷淡了。 听到这话,刘氏也算松了一口气,这个儿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胆小归胆小,但行的正做的直,平时从不说谎。 厨房里面,一家三口都在,也不分什么下人和少爷,玉环一边熟练的切着牛肉一边问道:“少爷,这肉您想怎么吃?” 赵砚歌笑的有些合不拢嘴,望着刘氏说道:“按咱娘喜欢的口味的做吧,我这个人嘴壮,不挑食的!” 作为赵府唯一的下人,玉环很懂得察言观色,目光很自然的转向了刘氏。 刘氏被这孩子一看,倒有些心结解开了,笑道:“直接加点佐料炖了,先吃饱了再说!” 这牛肉可真肥啊,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她们娘三已经很长时间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了。 “娘,你们先做着,一年的时间卧床不起,家里是什么样子都忘记了,我四处转转!” 随便找了个借口,赵砚歌离开了厨房,他初步观察了一下,赵家的宅子绝对堪称“豪宅”,里面假山,曲水画廊,名木嘉禾应有尽有。 只是这一年疏于打点的缘故,家里的很多园子都荒废了,墙壁上爬满了青藤,不少房间都空着,看起来阴气森森的,很吓人。 既然来了,就得让这个家变得像样一点,赵砚歌觉得他要重震赵家雄风,至少要像以前一样让家里有那些干活的家丁和女婢。 晚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桌旁,一盏小小的油灯摇摇曳曳的,他娘的这个时候的科技真是落后,这灯亮度不够不说,光源还极其不稳定,真让人蛋疼! 由于刚刚吃了面包的缘故,此刻赵砚歌并不是特别饿,他将大块的牛肉都送到刘氏的碗里,还时不时的给玉环夹两块。 玉环有些惶恐的说道:“少爷,你不吃吗?” 赵砚歌咧嘴一笑,对着玉环说道:“你先吃,你可是我们家的头号仆人,放在庙堂那就是丞相一样的人物,不吃饱了以后怎么干活!” 玉环战战兢兢的咬了一口多汁的牛肉,斜瞥了赵砚歌一眼,知道少爷在故意逗她,也不敢反驳,反倒脸色变得更红了。 在赵砚歌卧病的那段日子里,什么洗澡上厕所都是玉环负责的,所以这个女孩看光了他的身体,也看透了他这个人。 吃完了饭,玉环抓紧了收拾,赵砚歌和刘氏坐在廊下,望着儿子一筹莫展的面庞,刘氏问道:“四郎,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心事?” 赵砚歌靠在椅子上,啧啧说道:“娘,我看咱家很多园子都荒芜了,这么大的院落总不能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决定招一些家丁,让他们帮着娘打点一些家务事,也为赵家添点人丁味!” 轻轻叹息的刘氏冷笑道:“儿啊,你以为娘没这个想法吗,可如今家徒四壁,哪有多余的钱再供养他们?何况我们赵家的丑名早就被传扬出去,没人会来的!” “娘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半晌没听到刘氏的回应,赵砚歌笑笑也就离开了,沐浴更衣之后,躺在床上数绵羊的赵砚歌笑道:“这万恶的旧社会和有落俗套的剧情啊!” 第003章.鬼迷心窍的感觉 他的年龄神奇的变成了十五岁,好在那个时代二十四岁的思想意识也一并融入了这个空洞无物的身体,让他除了外貌之外,没有太大的变化。 仅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赵砚歌就能对眼前的沧海桑田坦然相对,应付自如,彻彻底底的进入了角色。 这日一早,酒足饭饱之后的赵砚歌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前,翘着二郎腿,在他身边又立着一张木牌,十分醒目。 木牌上面,用俊秀飘逸的字体写着四个大字: “家丁甄选!” 上辈子自己是个书法爱好者,写几个字当然难不倒他,配合上赵砚歌丰神素雅,举止端重的面庞,显得老成素整,有几分严谨劲。 赵家正门对着的就是主街,这个时候开始已经陆续有人头攒动,那些人见到一年没抛头露面的赵家大少爷竟然下床了,全都投来惊奇的目光,一来二去,竟然忽略了身边的那块木牌。 一直到了中午,除了几个手里摇着拨浪鼓的黄发小儿会多看几眼,连路边那只吃饱的流浪狗都不愿多待,赶紧找个温暖向阳的地方,午睡去了! 呸,狗眼看人低! “好字,好字啊!兄台此字笔法奇绝,龙蛇并起,骨气洞达,气凌百代啊!” 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在赵砚歌右前方响起,伴随着稀疏掌声的传来,竟然在为他叫好。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刚刚看过的四个大字,频频点头,满是赞赏的神情。 丫的等了一上午,眼睛都冒金星了,终于等来一个能欣赏我的了! 赵砚歌嘿嘿一笑,心里有几分洋洋得意,不就是几个字吗,不在话下,公子我自幼舞文弄墨,弹琴煮鹅,什么蔡邕,张旭,钟繇的书法,信手拈来! 他将目光投到那位来者身上,竟然是个长相俊美的翩翩公子,即便没穿仕服,也有几分官场中人的气质。 柳叶弯眉,眸如点漆,穿着一身不算昂贵的粗布衣裳,但却白白净净,泛着一股子灵动劲,说不出的俊俏味道。 当然,论起俊俏,赵砚歌自认为毫不落于下风,在他心里,中国四大美男是宋玉,潘安,兰陵王加赵砚歌! 人怎么可以如此十全十美? 那少年对着赵砚歌微微一笑,然后执了一个书生礼,赵砚歌见他如此明礼,自然不敢怠慢,大手一挥道:“仁兄高见啊!这来来往往几百人,只有仁兄看得出这字中深意,佩服佩服!” “岂敢岂敢!” 这二人一捧一吹,一唱一和,听的人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赵砚歌的目光不停的在那少年的身上溜达,打趣了半天,神情一愣说道:“兄台如此风尘仆仆,看样子不像卧龙镇本地人!” 少年小脸一红,赫颜说道:“说出来让仁兄见笑了,家中干旱成灾,颗粒无收,温饱已成问题,在下这次离家出来,是想着混个生计!” 赵砚歌愣了一下,心里觉得好笑,但望着少年失落的目光,也就不好发作,自己刚要选个家丁,就来了个打工求生的,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看来只能先忽悠一下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了!” 他的表情像是一个邪恶的坏蜀黍,正想着怎么开口,那少年却一脸呆萌的先问了一句:“请问,张大户家怎么走?” 张不正,当年和赵无极是叱咤卧龙镇的经商二人组,可赵无极死了之后,二龙戏珠变成了一枝独秀。 这些人找工作,当然要找名声好给钱多的,他们始终是以一个低等的乡下人眼光,来关心和看待问题的! “煮熟的鸭子还想飞了不成!” 赵砚歌心中暗道,回想起小说里各种装逼打脸的戏码,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副世外高人的神态,“你想去张大户家当家丁?” 未经思考,少年便频频点头,举止投足,全是心驰神往,“来之前我已经打听好了,张大户是卧龙镇首富,商业经营遍布全国,而且他名声威望高,对下人好,我要是能进得去张家,下辈子的生活都不愁了!” “兄台此言差矣!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你要找个好的东家就像找个好的主子一样,道听途说是不行的,就像诸葛亮,他为什么不选择曹操非要选择刘备呢,因为两个人在一起有感觉啊!” 说到这赵砚歌忽然想起来了,这是个茫然未知的世界,根本就不知道存不存在三国这个时代,他赶忙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要找一个能重视你的老爷,张家的家丁不下百个,张老爷怎么可能注意到你,这样你将永远埋没在家丁的大军之中,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啊?” 他一口气说完,面不红心不跳! “我也觉得是...”少年顿了顿,眼光有些迷茫的说道:“但俺娘说,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本事去考取功名,甚至连乡试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的都不知道,只会一些拳脚功夫,能在张大户家庸碌的过完一生,日子也挺惬意的!” “庸俗!” 赵砚歌怒斥一声,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般没志向,他眼睛一亮,什么舌战群儒的本事全来了,啧啧说道:“你是男人,当然要做一番大事,但首先你得先喂饱自己,找个好东家,这样吧,我还懂些武功,你先比划比划,然后我帮你推荐到一个大户人家去任职!” 少年肃然起敬,点点头道:“如此有劳仁兄!” 果然大城镇的人心地就是好啊,没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就遇到这般大义的知音! 少年将背上的包裹卸下,放在一旁,然后深呼吸两口气,准备起势! “哼哼哈嘿!” 刹那之前,拳脚纵横,少年身手果然非同凡响,整个人就像一条惊龙,游离在天地之间。 “够了够了!” 赵砚歌摆了摆手,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练武奇才,前后招式衔接如此流畅,说明你每日刻苦习武,日夜不辍,是个看家护院的好人选啊!” 少年觉得他有一种鬼迷心窍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你在吃shi,却还要漫不经心的嚼着! 第004章.在下段誉 这样的话,稍微读些书的孩子也能说上一箩筐,都是万金油的言语,但却听得少年神乎其神。 “在我看来,你这功夫虽然还说的过去,但若是放到大户人家还远远不够,张首富家缠万贯,想要找个看家护院的也必然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对于他们来说,那点小钱,不过缠头之资!” 少年的目光落在赵砚歌的脸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但看他认真的模样不像说谎,便直言问道:“若依仁兄所见,在下的出路究竟在何方?” 敢问路在何方? “好说好说!” 赵砚歌老脸一红,继续胡编乱诌道:“你就像是个有些资质的江湖弟子,若是进入盛名已久的大门派,无论多么努力也熬不出来,因为总有天才像拦路虎一样挡在你面前。 但若你进入偏安一隅的小门派,还配不上你这一身的修武潜质,所以,要是依在下之见,只有找到你的贵人,你今后才有飞黄腾达的可能性!” 赵砚歌确实没说谎,这种事在滚滚历史长河之中多有印证。 张飞要是遇不见刘备,他就只是个杀猪的; 周杰伦遇不见方文山,何来华语歌坛常青树一说; 潘金莲要是遇不见西门庆,额......又哪有数百年来家喻户晓的大宋往事! 反正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这句话从来是无需怀疑的! “贵人!?仁兄确实见识超凡,那请问在下的贵人又在哪里呢?”少年眼睛一亮。 都是堂堂七尺男儿,谁不想博取个功名,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啊,少年一直以为自己缺少的,只是个机会! “凡事讲究机缘巧合,我看仁兄天生富贵相,浓眉大眼,说不定以后能入仕途,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反正是忽悠,吹牛皮谁不会,但能把牛皮吹到这般清丽脱俗的,除了赵砚歌,真想不出第二个! 人至贱,则无敌! 又是练武奇才,又是天生富贵相,少年早已动心,连忙问道:“还请仁兄明言!” 赵砚歌是个逢场作戏的高手,你越是想知道,我便越要吊你胃口,总不能你一问,我就说,那也太没面子! 放在现代,就叫饥饿营销。 “啧啧啧...”赵砚歌一副难言的表情,感慨道:“这天机啊,不是不可泄露,只不过说了你们也不懂,但我有一句话送给仁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果然,那少年一脸敬佩的神情,对着赵砚歌一躬说道:“兄台果然高人风范,在下受教了!” 少年觉得,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傲然风骨,恃才而不自傲的人了,确实比那些自说自话,侃侃而谈的风流才子要强上许多。 他忽然感受到了赵砚歌这句话的深意,转头看了看木牌,眼神黯淡的说道:“请问兄台家中...是不是也在招收家丁?” “当然是,只是我赵家在一年之前没落了,我赵砚歌空有重整赵家的抱负,却无奈没有知音。家丁的收入每个月只有八钱,比张大户家少了两钱!”赵砚歌唉声叹息,一副天不遂人愿的表情,险些声泪俱下,这演技,放到奥斯卡那就是一座小金人。 “兄台若是不弃,在下愿意伴随左右,在这太平盛世,与兄台共同铸就一番辉煌!” 赵砚歌心中狂喜,鱼儿咬钩了,但是脸上依旧露出为难的神情:“我赵家的待遇比张大户家少了两钱...” “不就是两钱而已嘛,能得遇兄台这样的知音,胜过千贯万贯!”少年目光更加坚定。 赵砚歌继续说道:“你是第一个进入到我赵家当家丁的,这段日子可能会做很多事,会很累的...” “年轻人总要有些干劲,这些不在话下,何况我父母已然亡故,我也算没有后顾之忧!”少年毫不犹豫! 赵砚歌见少年如此心诚,也就打消了疑虑,暗暗吞了口口水,问道:“听兄台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仁兄好眼力,我确实不是本地人!”少年嘿嘿笑道,“我来自凉州,北方人士!” 都说北方民风彪悍,但这少年却长了一副南方人的面孔,面若冠玉,有几分妖娆的神态。 赵砚歌用一种淡淡不屑的眼神打量了少年一眼,轻声说道:“我见你如此诚心,看样子是不进赵家誓不罢休,这是我拟好的身契,就此签订吧!” “啊...”少年被惊呆了:“这,太快了吧?” 两种不同的态度让少年有些不适应,因为他是北方人士,不太了解赵家的近况,所以赵砚歌需要赶紧敲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草草的签订了身契,少年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幸运了,要不是眼前这位仁兄指点,怕是早已跳入了张家大户的深坑! 封建想法害死人啊! “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少年收敛了笑意,望着远处的夕阳沉吟问道。 “免贵姓赵,名砚歌,笔墨纸砚的砚,盛世高歌的歌!” 既然已经签订了身契,想要毁约可是要很大一笔花销,赵砚歌知道他没有悔改的余地,便也就坦诚相见了。 “原来是赵兄,不,应该叫少爷,在下段誉!” 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是不是在哪里听说过? “请问令尊是?”赵砚歌一时来了兴趣,随口问了一句。 段誉看见赵砚歌的表情,感觉有些奇怪,眉头一皱说道:“生父段延庆,是乡里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后来抛弃了我和我娘,带着他的三个兄弟闯荡江湖了! 再后来,我娘改嫁了,嫁给了我我的继父,他叫段正淳!” 段你妹啊,你以为《天龙八部》啊! “那段兄是否有结义兄弟?”赵砚歌扔进嘴里一块酥糖,无奈的问道。 段誉深深慨叹这位公子高深的本事,连这个都能猜的到,内心大奇,轻声说道:“小的时候玩过家家,有两个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也学着前人桃园结义,拜了把子! 大哥名叫乔峰,但后来好像改名了,具体叫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二哥没有名字,不过听说他出了家,法号虚竹,现在已经是一位大师了!” 赵砚歌险些吐血,连忙摆手道:“咳咳!这些我们就先不说了,你现在去里面找到一个叫玉环的姑娘,让他给你安排住处,争取明天就正式融入赵家!” “好嘞!”段誉点了点头,转身进去了。 见段誉成为了赵家第一个家丁,赵砚歌笑了笑,很满意。 人生处处有惊喜,又处处是偶然,今天遇到个段誉,明天能不能来个西门吹雪? 第005章.透明色的神奇石板 段誉愉快的在赵家住下了,没有怀疑,没有抱怨,甚至对赵砚歌还带着几分感慨。 初来乍到,段誉一直是以一个谦虚的求学者身份,对这里一切还不太熟悉,明天就等着少爷给分配任务。 经历了忽悠段誉一事,赵砚歌明白了作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当然,对这个时代的落后他在心里腹诽了好久,但想想中指上那个无所不能的打印戒指也就作罢。 大街上没有了搔首弄姿的丝袜和热裤,没有了嚼着口香糖的二b青年,取而代之的,是淳朴的民风和惊世骇俗的百姓。 赵砚歌心里暗自庆幸,没有穿越到战争年代,不过托生在这样的寒酸穷苦的人家,也算是有几分扫兴。 第二天,赵砚歌坐在屋子里发呆,因为他觉得,这样招聘家丁的效率太低,一天才招了一个,很考验自己的耐心。 良久... “少爷,这是按你吩咐冲的水,这玩意黑漆漆的,能喝吗?”玉环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赵砚歌一听,乐了,“玉环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玩意叫咖啡,只有高雅人士才喝的起,要不要尝一口?” 少爷发话,莫敢不从! 小妮子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将那杯黑到看不见底的咖啡凑到嘴边,表情狰狞的猛灌了一口,然后一滴不差的吐在地上,道:“好苦啊,少爷你又在骗我!” “哦,忘了告诉你,这东西原名叫猫屎咖啡,是用猫屎做的!”赵砚歌皱了皱眉头说道。 “什...什么,我要去告诉夫人,她饶不了你!”话音未落,玉环一路小跑出去找清水漱口了。 “这小丫头,也太好骗了...”赵砚歌饶有兴致的看了玉环一眼,又喝了一口香浓到有些涩的咖啡,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 仔细想想,玉环确实称得上是个美女,紧绷的小腿,修长的身材,柳叶弯眉,剪刀水瞳,若是在脸上打上几分胭脂,便更加妩媚诱人。 只不过玉环年纪不过十四岁,加上胸脯小荷才露尖尖角,风光并不是那般汹涌,让人提不起兴趣,略微有些遗憾。 不一会功夫,段誉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愣了愣神,说道:“少爷,后院房间的窗户坏了,家里又没有窗户纸,您看这事...” 赵砚歌明白他的意思,作为家丁,每个月的工钱只有八钱,这购买闲杂物件的零钱总不能自己出了。 赵家的窗是长条窗,不像格子窗那样由一个个小格子构成,因此若是换成窗户纸也需要很大一块。 这种纸透光度不好,而且还扛不住冷风侵袭,到了雷雨天气十分容易破损,武侠片里也时长出现那种用唾沫一点就出现一个小孔的戏码。 赵砚歌想了想,跟着古人的步伐走,那这个时代进步的速度就太慢了,他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要引领时代潮流。 “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赵砚歌斜瞥了他一眼,然后扔下这么一句话。 段誉觉得少爷很奇怪,昨天还说的那么慷慨激昂,总不至于连窗户纸的钱都拿不出来吧,赵家的情况真的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带着震惊回到了那扇破损的窗户前,便听到了脚步声,段誉回头望去,发现少爷手里拿着一块无色透明的板子,还有一些小钉子和一把从未见过的刀具。 “来,按照尺寸,把他装在窗户上,这东西锋利着呢,你小心点!” “少爷,这透明的石板叫啥啊,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我能告诉你这叫玻璃吗? 看着段誉惊奇的神情,赵砚歌无奈的说道:“这东西啊,你就当它是石板,反正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见少爷说话模棱两可,段誉也没有再问,就按照赵砚歌的吩咐开始在窗户上装玻璃。 看不出来,这家伙长得白白净净的,倒是心灵手巧,赵砚歌口头一说,他就心领神会了。 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段誉有些洋洋得意,但总觉得与周围几间屋子有种格格不入的格调。 “少爷,这玩意如此僵硬,能好使吗?”段誉用清澈的眼光看着赵砚歌。 “当然了,不仅能遮风挡雨,还能透过日光,冬天的时候能让房间温暖不少呢!”这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要几千年之后才有呢。 “少爷,这些新奇的玩意,你都是从那弄来的,我们大永王朝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过?” 赵砚歌一愣,这确实是个问题,他沉吟片刻,回答道:“你家少爷是个发明家,平时就喜欢钻研点小东西,这玩意是我亲手造的!” 段誉伸出大拇指,称赞道:“牛!” 说完之后,赵砚歌又吩咐了一些小事就回去了,走的路上,他看见玉环小妮子一脸难看的神情的坐在廊下,抚摸着二旺光滑的皮毛。 “还在生气?” 闲来无事,赵砚歌拿着两个小板凳坐在她边上闲聊了起来。 玉环故意往边上挪了挪,仿佛有这个少爷在便有些水深火热的感觉,拘谨着脸说道:“玉环不敢,我生下来就是侍奉少爷的,只要少爷开心,玉环也就跟着开心。” 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话,赵砚歌的心里竟然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惊讶,惶恐,还有一丝的不安... 没人知道,在赵砚歌卧病一年的时间里这个姑娘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可她却从不言苦,甚至从不抱怨。 赵砚歌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要比起那些在社会上瞎混,整天游手好闲的御姐更有魅力,或者说,晚年自己就想找一个这样的女人来度过余生。 “对不起啊,我以前开玩笑都是不分场合的,你喝的那个东西是干净的,本来就是那种苦涩的味道而已!” “啊...少爷你病是不是还没好,怎么会喜欢喝那种苦苦的东西?” 赵砚歌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了,但他知道一旦这个问题无法解释,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 “喏,这个送给你!”赵砚歌从怀里掏出一个水晶吊坠,淡淡说道。 “好漂亮!” 玉环彻底被少爷的浪漫征服了,也就忘却了刚刚那不愉快的一幕。 “我替你戴上!”赵砚歌微微一笑,将那无比殷红的水晶吊坠挂在玉环的脖子上。 玉环面红耳赤的害羞逃跑了,只留下赵砚歌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第006章.来自霍家村的胡戈(求收藏推荐) 赵砚歌的房间很大,大到有些空旷,里面摆放着桃木为材料的雕花桌椅,文房四宝,墙壁上挂着一张名为“万马奔腾”的水墨画。 “玉环,别傻站着,去给少爷倒杯茶!”四方桌前坐了三个人,赵砚歌在练毛笔字,而玉环和段誉在目瞪口呆的欣赏。 被段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震惊,小妮子怔了怔,旋即抬头去倒茶,弯弯的眉毛,俊俏的鼻梁,还有丰满的屁股蛋,让段誉很难移开目光。 “少爷,你可真有福气,家里就一个丫鬟,长得却像个天仙似的!”露出那副猥琐的神态,段誉对着赵砚歌说道。 赵砚歌一扬头笑道:“谁说玉环是我的丫鬟,在我眼里她一直是我妹妹...你这是什么眼神,羡慕;嫉妒;鄙视;告诉你,别想打玉环的主意,没戏!” 可能是被赵砚歌揭穿了心里的那一点邪恶想法,段誉老脸一红,声音低沉的说道:“少爷这话伤到段誉心坎了!” 不一会,玉环端着一杯参茶过来,脸色阴沉到有些黑暗,约莫是听见了两个人的谈话,没好气的说道:“告诉你,别想打本小姐的主意,没戏!” 然后她不忘向着赵砚歌投去了一个你知我知天地都不知的眼神,看的段誉心里就像是火山爆发了一样——难受! “少爷,我觉得我们需要尽快多招些家丁,这些天家里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干了,倒不是有怨言,可总得有个人说话啊,你整天做一些我们理解不了的事,玉环板着个脸像母夜叉一样,我总不能找夫人去诉衷肠吧?” 这话倒是真的,段誉来的这些天,倒夜香,做饭,帮着玉环打下手,凡是能看到的事,他都不遗余力的去做,牛也没有这么使唤的吧? “你说谁是母夜叉?”玉环纤细的手掌拍在桌面上,激荡起茶杯中的参茶,吓得段誉赶紧躲到了赵砚歌身后。 赵砚歌擦了擦脸上被迸溅的茶水,笑道:“他不是说你像母夜叉,是说你像孙二娘!” “孙二娘是谁?我为什么要像她?” 这是来自无知少女的疑问。 赵砚歌想了半天,说道:“孙二娘是个民族英雄,大美女,长得又十分漂亮,气质出众,堪称巾帼英雄,之所以说你长得像她...因为你二!” 玉环见少爷出来解围,又听他说话有趣,忍不住掩唇一笑,脸色红润了几分! 少爷夸人真是好听! 赵砚歌没有被这个妩媚的动作迷得死去活来,而是陷入沉思,他眼珠不停的转动,神情很不自然,好像是有烦心事。 玉环对少爷一向很关心,哪怕是上个厕所也要在一旁守着,夫人说,这叫责任。 “少爷,你在想什么呢?” 赵砚歌扔下毛笔,用右手摩擦了一下下巴说道:“我在想段誉说的事,要怎么才能招来更多的家丁呢?” 静不下心的玉环学着少爷的样子,将双手放在下巴底下,唉声叹气。 一旁的段誉同样捉襟见肘,在屋子内来回踱步,时不时“啧啧”两声。 就这样,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 “有了!”段誉大呼一声,屁颠屁颠的坐在了赵砚歌对面。 玉环展颜笑道:“你想出办法了?” 段誉咳嗽两声,悠然道:“少爷,听说舞凤楼来了个名角,叫林显儿,身材窈窕,肤若凝脂,不仅精通各种乐器,花样也要比那些平常青楼女妓要更加多些,段誉觉得少爷老是待在府中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出去放松放松,也许灵感来了就想出办法来,您看您的意思呢?” 玉环端着胳膊看了段誉一眼,就像看着一个白痴,怒骂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赵砚歌倒是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意,嘿嘿说道:“我的意思显而易见!” 听到这话,段誉有些吹鼻子瞪眼,怒道:“显儿易见?易见个屁啊,这林显儿高傲着呢,前些天听说胡姓四大才子都被他拒之门外了!” 日,我是说显而易见,不是显儿易见! 算了,跟这样的文盲没办法计较,简直对牛弹琴! 赵砚歌想了一下,问道:“胡姓四大才子,谁啊?” 由于整天憋在家里的缘故,对卧龙镇的一些流言趣事掌握的还没有段誉多。 说到这个话题,段誉的兴趣瞬间提了上来,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反问道:“少爷不会连胡姓四大才子都不知道吧?” “别说,我这辈子就只听说过江南四大才子,还真没听说过胡姓四大才子!” 孤陋寡闻! 不知从哪弄来一把折扇,段誉轻轻敲打手心,摇头晃脑,像个教书先生一样的说道:“他们由来自天南海北的四个胡姓帅哥组成,在卧龙镇受欢迎的程度,仅次于我!” 由四个人组成,飞轮海还是掏粪男孩的升级版,这个时候也有男团,有没有搞错? 见赵砚歌表情默然,段誉继续说道:“第一位叫胡北,来自湖建;第二位叫胡建,来自湖南;第三位叫胡南,来自湖北;第四位厉害了,叫胡戈,来自霍家村!” 胡你妹啊,霍建华同意吗? “就因为他们四个姓胡,就能称之为胡姓四大才子!那我找四个姓赵的,能不能称为赵姓四大才子?” 赵砚歌惊呆了! 这年头,但凡沾了才子佳人四个字,那性格都是十分高傲的,说的是伦理道德,唱的是秦淮风月,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段誉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姓胡只是偶然,既然他们称之为才子,就说明有点本事,我可听说,这四个人精通音律,书法,逗得了鸟,谈的来女工,出口成章,是不折不扣的全才,最重要的是他们长得极其有特点,身上的汗毛和头发都是白色的!” 听到这,赵砚歌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玉环嘴里嚼着一块糖果,打趣道:“我怎么听说,这四个人的父母都是表兄妹关系!” 段誉正色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你继续...”玉环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赵砚歌无奈摇了摇头,玉环是想说,他们的父母近亲结婚,所以得了白化病,看样子这四个人是因为长相奇特才被关注的,难成气候! 第007章.别出心裁的宣传手段 段誉是个机灵人,他劝赵砚歌去青楼,不单纯是为了让赵砚歌放松,自己也能跟着去大饱眼福。 玉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男人都是什么奇怪的物种,难道非要去青楼才能愉悦身心吗? “少爷,要不咱今天晚上就去舞凤楼热闹热闹,我可听说今天会有一场盛大的表演,到时候啊,那个叫林显儿的小娘子也会上台献上节目呢!” 段誉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就差流下口水了。 他以前在凉州,暗恋过一个小姑娘,那姑娘长相堪称他们村的村花,段誉更是每天把她当做yy对象,可直到有一天,段誉发现那姑娘嫁给了当地的富商,做了没有名分的四姨太!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丫的怎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呢? 玉环看了赵砚歌一眼,心里愤愤的说道:“我不同意你俩去青楼,说是去寻找灵感,还不是为了肉体放松,做那些不要脸的勾当,你们要是敢去,我就告诉夫人,看回来的时候你们不吃不了,兜着走!” 最毒不过妇人心! “好玉环,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马,我们只是去看看?”段誉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谄媚,玉环这小妮子不好惹,那咱就奉承呗。 初步鉴定,这句话的谎言程度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玉环压根没打算息事宁人,急忙轻声道: “呦,段公子过奖了,高抬贵手那是男子汉干的事吗,小女子阴险毒辣,你想怎样?” 哎呀,这小妞有点意思,知道自己欺负不了赵砚歌,干脆拿段誉撒气,真让人忍俊不禁。 “玉环,可不是所有人去青楼都是为了找女人,就好像少爷我,正直无私,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去碰那些肮脏的女子?”赵砚歌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对着玉环眨了眨眼睛。 这种话鬼才信,可玉环偏偏被鬼迷了心窍! 她的脸上一阵俏红,少爷对我这样说,难不成是想为本姑娘守身如玉,他想的可真美,本小姐岂是那么轻易就能屈服于某个男人的? “你们去也可以,但你们要保证进去之后不许碰那些女人,我可听说,那里面的女人都是狐媚子,能把男人迷死在床上,尤其那个林显儿,堪称小妖精,不仅在我们卧龙镇,在整个高唐州都十分有名呢!”玉环撅了噘小嘴说道。 这句话无意中让赵砚歌想起了一个词“名气”,在他穿越过来的那个时代,很多娱乐公司为了捧红一个小鲜肉不惜一切代价去砸钱,目的就是提高知名度。 知名度,顾名思义便是被人熟知的程度,那个时代如此,这个时代也不例外。 赵家因为家道没落被冠上了“刁民家族”的恶名,所以才会很少有人关注赵家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不是可以通过改变一些事或者通过一些途径来改变卧龙镇居民对赵家的认知。 每个时代人的审美观点是不一样,比如唐朝以胖为美,但在大永王朝,赵砚歌还没摸清他们的审美观,但至少有一点,林显儿这个人,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 赵砚歌忽然神情一闪,抬起头问道:“玉环,这卧龙镇有卖书的地方吗?” 玉环不解的回答:“有啊,就在西城不远处,当今皇上文治武功,开设文学院和武学院,而为了那些没钱去读书的人,也在民间开设了书院,城西的那一家潇湘书院就是隶属朝廷的,里面卖很多有趣的书呢,比如《诗经》,《古风》,还有小人书和画作,数不胜数!” 赵砚歌语重心长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潇湘书院所销售的书,进货源泉都在哪呢?” “那可不计其数了,潇湘书院是有头有脸的名牌书院,每天的人流量巨大,除了京城送来的官方书籍,还有就是民间一些文学爱好者所编纂的野史和趣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那些严肃的东西!” 这倒是真的,赵砚歌平时就喜欢看一些武侠类别的小说,但更能勾起情趣的,是《秦淮风月》和《邪器》,这两本书对床戏描写极其细腻,细腻到...额,不可描述! 赵砚歌心里忽然萌生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去舞凤楼不是为了调戏林显儿这个小妞,而是为了和她打好关系,然后再蹲在床头给她讲几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最后,只需要找几个写字漂亮绘图好的,将他和林显儿之间发生林林种种的事编纂成册,若是有可能,也可以邀请林显儿来到赵家帮助他招收家丁,这样的话那些人也会慕着林显儿的名气而来。 玉环看着赵砚歌邪恶的笑容,就知道葫芦里根本就没卖什么好药,胡乱问了一句道:“我看少爷面容阴鸷,表情邪恶,似乎对某些女孩有不轨之心,玉环猜的对也不对?” 哦?赵砚歌看了玉环一眼,这小妮子不得了,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赵砚歌老脸一红,就这样当面被揭穿了想法,很没面子,但他也不打算反驳! “那一夜,赵砚歌与林显儿的风花雪月!”他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让玉环和段誉宛若雷劈。 玉环脸色阴沉,心里暗自说道:少爷也真是的,怎么能说出这样让人羞羞的话,真是有辱斯文。 段誉是个直肠子,一听,来了兴趣,赶紧蹲到赵砚歌身边,呵呵笑道:“少爷,你想把那小妞给那个了?” 事实证明,中国人的闷骚拥有十分悠久的历史! 赵砚歌哭笑不得的道了一句:“那个,哪个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少爷我还没龌龊到那种地步,这只是一个标题而已!” 鬼才信! 段誉知道少爷一向做事让人理解不了,更猜不透他心里有几根花花肠子,但都是男人,终究逃不过床上床下那点事。 倒是赵砚歌心里确实没什么邪恶的想法! 有一种人叫做“标题党”,就好比一则新闻,若标题普普通通,肯定没人会点进去,但若你稍微润色一声,就会取得不一样的效果。 比如...... 第008章.少爷我啊,斗酒诗百篇 潇湘书院,其在卧龙镇的地位相当于北平的王府井,名声威望都很高,所以拥有强大的粉丝读者。 赵砚歌骨子里对文字没有过多的喜爱,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少有甚者会去研究文字深处的奥秘,与无聊的读书相比,大部分人会选择去看电影。 可身为一个穿越客,既然没有那么好的命,那就趁着这个机会上演一段屌丝逆袭的励志故事,顺便去青楼逛逛,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玉环脸色阴森如寒潭,看了他一眼,只感觉少爷自从病好了以后,脸皮也跟着变厚了。 “少爷为什么要问潇湘书院的事,难道想要看书?”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乌鸦落进了凤凰群,印象中小的时候老爷一共找了八位教书先生,但这八个人无一例外,全部被赵砚歌用尽各种手段折磨离开。 让他看书,就像是吞蟑螂,倍儿难! “我要写本畅销书,让整个卧龙镇都感受到桃李芬芳的气息!”赵砚歌猖狂大笑。 写你大爷,还桃李芬芳,芬芳你妹啊,不臭名传千里就不错了! 玉环隐藏了很多这个时代赵砚歌的秘密! 赵家经济巅峰时期,也就是在卧龙镇能和张大户家齐名的时候,赵砚歌的纨绔地位那是顶了天的。 只要和一位漂亮姑娘对上眼了,甭管人家是否成家,就敢撸起袖子前去调戏,还总能振振有辞的编出一些歪理邪理! 但前几日看到他写毛笔字那样驾重就轻,玉环又觉得这个少爷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至少从那几个字上可以看出他私底下付出的功力不俗。 “少爷,你听说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玉环无奈的问道。 “当然听过!”赵砚歌很疑惑。 “那你听说过白日做梦吗?” 赵砚歌:“......” “少爷,做一件事之前也要定位好自己的本领啊,书这东西虽然不是很难写,但也绝对不好写,浪费时间又浪费灵感,你要是一激动弄出个反诗,咱家都得完蛋! 隔壁村的白云大娘,七十多岁的年纪非要写本名叫《月子》的传记,由于读书少加上年纪大的缘故,七天写出六个字,结果一口气没上来,呜呼了!” “......”赵砚歌。 “......”段誉。 你有过...被几千年前古人嘲笑的感觉吗?那感觉肯定没有吃shi恶心! 也许,比吃shi还恶心... 赵砚歌的心里想骂人,但看到玉环可爱的模样,又不得不说的如此委婉:“玉环,少爷昏迷了多长时间?” “大约有一年左右吧!”玉环眨了眨眼,带着一丝狐疑。 “少爷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周公托梦,说我是个被家境耽误了的诗人,所以我发愤图强,在梦中熟读《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现在的少爷我啊,斗酒诗百篇!”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淫! 赵砚歌怎么说也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虽说主攻理科,但唐诗宋词从小耳濡目染,在这个架空的世界,装逼总够了! “既然如此,段誉我就替玉环小姐姐考考少爷,少爷要是能过了我这关,再把玉环征服了,我们就相信你有写书这个本事!” 段誉仿佛看到了不久后少爷出糗的模样,心里早已飞扬跋扈,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让他有了个响亮的绰号:赵家文学最低卡尺! “我擦,本少爷要是怕你一个家丁那也太完蛋鸟,你说说你想怎么考?”赵砚歌心中不忿,顿时惨叫。 没读过几年书的段誉咳嗽两声,淡定的说道:“段誉自认为读书甚少,但凭着肚子里这些文笔想胜过少爷,绰绰有余,就比试简单一点的,成语接龙,如何?” 这是来自无知少年莫名的自信! 这个时代竟然有人知道成语接龙,也着实让赵砚歌大吃一惊,但他绝对不怂的道了一句:“你敢和少爷我玩成语接龙,真是胆大妄为!” “为...为...”段誉思虑片刻,惊喜道:“为所欲为!” “为...为...”赵砚歌挠了挠头,“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 春... 夏... 秋... 冬... 于是,一个世纪过去了... “为所欲为!” 听到段誉说出这样的话,赵砚歌终于忍无可忍,他爆发出洪荒之力的怒骂了一句:“为你ma逼!” 段誉大手一挥,对的很顺利,“逼上梁山,山穷水尽,尽力而为,为所欲为!” 赵砚歌:“......” 最终,这场比试以和局为结果,双方都不至于很尴尬,段誉本想做做样子把少爷羞辱一下,奈何一个“为所欲为”套路了自己! 玉环看了赵砚歌一眼,缓缓说道:“少爷不是自称斗酒诗百篇吗,那咱们就来比比诗,玉环说出一个情境,少爷便说出一句符合这种情境的诗,三局两胜,如何?” “哈哈哈...”赵砚歌顿时把持不住的大笑了起来,老子皮肤里可是镶嵌着一个计算机系统,云计算的本事都有,会怕你一个跟我玩诗的小丫头? 他学着古人高大上逼格的道了一句:“来来来,少爷我“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玉环发现赵砚歌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正好盯在自己的胸前,不由的脸色一红,赶紧出言刁难:“痴情男子取了绝色女子...”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玉环话音未落,赵砚歌脱口而出,白居易的这句诗是对爱情最真实的写照,用在这再合适不过了! “怎么样,这句诗是不是恰到好处,千万不要迷恋少爷,这只是少爷涉及的冰山一角而已!”赵砚歌洋洋得意的说道。 “少爷,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淫诗!” 赵砚歌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少爷,其实故事是这样的,痴情男子取了绝色女子,这是迫不得已,因为两个人从小指腹为婚,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女子忽然得了重病,死了,所以,两个人进行的是一场冥婚!” 赵砚歌脸色苍白,丫的难道要让男子和死人演绎一场如胶似漆,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这也太不切实际。 第009章.卧龙镇时尚杂志雏形 赵砚歌觉得自己被套路了,面部划过一丝的尴尬和绯红,这让他不得不想起了电影世界里的那些反套路,真的很让人无奈。 想要消灭一个人之前,必先让其膨胀! “本少爷到这不过几天,所以才会不小心被玉环这小妮子算计...对,一定是这样!”赵砚歌在心里强行自我安慰。 冥冥之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赵砚歌继续向玉环挑衅,“这第一题就算是少爷让着你,继续继续!” “那多谢少爷!”小姑娘眨了眨眼,无比委婉的继续道:“第二种情境,听好了:西村的刘大伯和刘小峰一老一少相依为命,三年前,小峰和大伯走丢了,大伯逛遍了大永王朝天南海北,却发现其实小峰一直都在家中并未离开!”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次感觉很棒,能想到这样优美的诗句,大永王朝也唯有我赵四郎一人了。 他看向玉环。 然后... 玉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少爷,事无巨细,你能不能把事情打探清楚之后再吟诗,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赵砚歌脸色苍白的问道:“难道这一次还不对?” 玉环道:“刘大伯是个瞎子,小峰是条狗,就像咱家二旺一样,若将此句改成:蓦然回首,那狗却在灯火阑珊处!才是妙极啊!” “深呼吸,深呼吸!”赵砚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淡定的露出一抹笑意,真是好蛋疼的感觉。 妈蛋,三局败了两局,赵砚歌连去屎的感觉都有了,来之前,也没人告诉古人这般心思细腻啊! 既然不能动之以情,便只能晓之以理,赵砚歌蹑手蹑脚的来到玉环身后,双手缓慢,力道恰当的为她揉捏肩膀,淡淡说道:“玉环啊,少爷没什么大志向,想写书这件事已经在少爷心中埋藏多年。 你能理解一个人为了梦想放弃一切,到了晚年依然老当益壮的感觉吗? 这不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而是我赵砚歌的初心!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声泪俱下,说起话来很动容,一旁段誉哭天抹泪的说道:“少爷,别说了!” 此刻若是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四位导师一定一起转身,争先恐后的抢夺这个名叫赵砚歌的选手。 玉环不耐烦的说道:“我有没有恶心过你们俩?少爷,那次你给我喝猫屎咖啡,是不是因为我守口如瓶你才没挨夫人的责骂?” 赵砚歌默然点了点头。 “还有你段誉,上一次你衣服坏了,是谁挑灯连夜给你绣上了一个美丽的补丁?” 段誉低头不言。 “你们自己摸摸良心,你摸,你摸,你摸...你们有良心吗,现在一起在这合伙演戏给我看?” 呀!生来头一次被一个姑娘逼问的抬不起头,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一手。 “玉环!”赵砚歌正色了一下,语重心长的道:“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少爷想写的这本书,文字只处在衬托地位,说白了,文字所占的部分很少,根本无需太多的文采,凭少爷这几年的肚中墨汁,已经足够了!” 潇湘书院里的书籍,大部分都是以文字为主的典藏名著,少有一些给孩子看的小人书,还有一些文字和配图和文字平分秋色的武学典籍。 像赵砚歌口中所说的这一类,不敢说没有,但至少出生了十几年,玉环至今还没见过。 “还有这样的书?”玉环好奇的问道。 “有啊!”赵砚歌一见到有机可乘,赶忙谄媚说道:“这种书以人物写真为主,配合上些许的文字描述,绝对能让人感到耳目一新!” 赵砚歌因为将3d打印机实体化的缘故,曾经登上过美国的时代周刊,被誉为三十一世纪世界十大杰出青年榜首。 那感觉很像是上天,赵砚歌的这个名字从此在美国风靡! 可玉环从未见过,更对这种书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问道:“那这书叫什么名字?” “杂志!”赵砚歌十分严肃的说道。 “哈哈哈...”段誉在一旁捂着肚子大笑,反问道:“少爷,是不是还有书叫污垢啊?” 赵砚歌不知道这么没脑子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放在他那个时代,早就被人戴上“傻子”的标签,会没有朋友的。 目光直接略过了段誉,依然停留在玉环的身上,赵砚歌心有戚戚的说道:“你相信少爷,给我一段时间,肯定还你一个惊喜,还有今天晚上我去青楼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娘!” 玉环翘起了二楞腿,讪讪笑道:“行,我姑且相信你,但少爷,你去青楼可以,你想写书玉环也可以帮你,但玉环有一个要求!” 赵砚歌严肃的道:“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少爷也会答应的!” 玉环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死死的盯着段誉,恶狠狠说道:“段誉不许去,得在家里陪我!” 靠,我段誉招谁惹谁了? “既然玉环如此深明大义,少爷怎么能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呢,就让段誉在家陪你,我答应你们,只要能和林显儿搭上关系,肯定能改善赵家在卧龙镇的名声,到时候招收几个家丁,自然也不在话下!” 虽然很不人道的出卖了段誉,但“重色轻友”这种事在赵砚歌身上是时长发生,泡妞交友,“友”字永远在“妞”字后面。 说实话,赵砚歌手上的那个3d打印戒指能创造金银,但赵砚歌绝对不想不劳而获,再者说,在这个时代一夜暴富,会被人当做“妖孽”吊起来的。 上辈子在三十一世纪生来就是个花花公子,正好趁着穿越拼搏一番,赚点小钱,更要证明现代人的思维在古代依然吃得开。 眼见天色不早,赵砚歌也快要前往舞凤楼了,临走之前赵砚歌利用戒指创造了很多a4白纸,以及数不胜数的绘画笔,这些新奇的玩意算是暂时稳住了两个人焦躁的内心。 赵砚歌吩咐他们如何在纸面上排版,又分别交给他们几种字体风格,一系列事宜之后,满脸得意的前往舞凤楼! 第010章.不如自挂东南枝 赵砚歌出了门,略过繁华的主街道,径直奔向卧龙镇最热闹勾魂的烟花之地——舞凤楼。 卧龙镇坐落在秦淮河畔,如今处于盛世,明主治下的大永王朝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即便到了深夜晚上,也是熙熙攘攘。 不过他堂堂一个赵家大少爷,竟然不认识去舞凤楼的路,实在是很惭愧。 本想随便抓住路边的纨绔少年问一问,毕竟舞凤楼之名如雷贯耳,那些没吃过猪肉的也该见过猪跑。 可走过面前的路边转折,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暮色之下那人越来越近,赵砚歌瞪大了眼睛,狐疑说道:“段誉!?” 段誉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嘿嘿道:“少爷,你去这么好的地方耍乐子,竟然要把段誉仍在那个母夜叉旁边,实在是很不够意思!” “你...你是怎么溜出来的?”玉环那个小家伙可是个软硬不吃的主,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让段誉跟着自己出来。 “舞凤楼是个什么地方啊,那可是美女如云,为了摆脱玉环那个小妮子,我可是费劲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段誉诡异笑道。 “你把她绑起来了?” “少爷果然英明,不过还有更简单的,我把她打晕了!”段誉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啧啧道。 赵砚歌:“......” 不知悔改的段誉继续溜须拍马道:“只要能与少爷在一起,就是刀山火海段誉也会跟着,用少爷的话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比翼鸟你妹啊,连理枝你妹啊,我赵砚歌现在宁愿自挂东南枝! 本来玉环那里好说歹说才算是把事情压了下来,经过段誉这么一闹,八成会被捅到娘那里去,到时候段誉和赵砚歌都得玩完。 知道事情已经木已成舟,即便现在想挽回也要等到从舞凤楼回来,赵砚歌干脆皱了皱眉头问道:“段誉,你对舞凤楼了解多少?” 这可算是问对人了,段誉来卧龙镇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为了保证温饱,第二就是为了能到这百里闻名的舞凤楼逍遥快活。 段誉嘿嘿一笑,挑了挑眉,露出一个诡异惊讶的眼神,“少爷,你也不想想我叫什么,我叫段誉,像我这么帅的,一般都是主角哦!” “主角你妹啊,《天龙八部》里也有个叫段誉的,但主角是乔峰好吗?”赵砚歌哭笑不得的怒骂了一句,继续呵斥道:“说正事!” 这就是他赵砚歌的孤陋寡闻了,那舞凤楼的名声可是传到过京城的,当年贤王陈星宇巡查卧龙镇,也是在舞凤楼醉生梦死。 这里面的姑娘,长得漂亮,皮肤白皙细腻,一捏都能嫩出水来,尤其绝活很多,弹琴,跳舞,品茶,作诗,数不胜数。 “我说的这些只是床下的功夫,至于床上的,那就更多了,像老汉推车这种粗浅的,我们暂且不提,二楼的红袖姑娘以“美人舌卷枪”闻名,三楼的绿婉姑娘以“观音倒坐莲”遐迩,还有那花魁林显儿,听说花样还要更多,但如我这般低贱的家丁,自然没有和她同床共枕的福分,只能听着别人讲故事过过瘾罢了!” 说到这,段誉便有些自惭形秽,他虽然深知风月精髓,但却从未付诸实践过。 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个太监上青楼! 但这却勾起了赵砚歌的兴趣,游走于花间柳际的赵砚歌已经不是个处男,阅过爱情文艺片无数,有码也无码的他对现代人的爱情动作深有研究,但从未和古代美女睡过觉。 赵砚歌嘿嘿一笑,问道:“段誉,我且问你,凭少爷这般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再配合上点小钱,能不能把林显儿睡了?” 厉害了我的大少爷! 段誉的表情有些目瞪口呆,旋即转为木然,再后来变得波澜不惊,但他也理解,都在卧龙镇,谁不想醉卧美人膝? 少爷这么直来直往的性格,段誉喜欢。 这些日子与少爷交心交肺,段誉深深理解了人生难得遇知音这句话,因此便口无遮拦的道:“少爷,这件事别想了,没戏!人家林显儿名声大,眼光也高的很,每日想要和她睡觉的人都从街头排到巷陌了,而且这些人,不是世家大族,就是商业巨鳄,各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人家就是一句话:老娘卖艺,不卖身!” 段誉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前些日子高唐州刺督的儿子徐太保带着白银空方,名家字画,其价值连城,但却连林花魁的面都没见着,气得他蹬鼻子上脸。 但生气归生气,青楼为什么能办的这般红火,即便在战乱时期依然屹立不倒,因为他身后有大永军方的支持,所以徐太保这气受的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biao子卖艺不卖身,这无疑是比三流电影还要荒诞的戏码,赵砚歌对这件事一直抱着深恶痛绝的态度。 “我总觉得,这种人才是最可恶的,挂着青楼头牌的名衔,却偏偏还要装清高搞个卖艺不卖身,青楼不就是给男人逍遥快活的,一旦女人不卖肉,青楼也就失去了她本身的意义,老子花了一大把银子只是为了看脸,还不如买几本艳书学学技巧呢!” 见少爷出言如此犀利,一针见血,便知道少爷是出入风月场所的老油条,女人嘛,生来不就是给男人玩的! “少爷所说,段誉深以为然!”他频频点头赞同赵砚歌,眼冒绿光,声音中带着恳求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跟着少爷去砸场子!” “砸什么场子,咱们是去喝茶听曲聊天的,记住,进去的时候千万不要慌张,装出一副高人的神态,这样他们才能真的以为你是个家缠万贯的风雅之人!” 赵砚歌面露笑意,不由自主的便开始向着段誉传授《泡妞三十六计》,得意洋洋。 而段誉能说什么,满脸感激的神情,少爷待我,如君如父,恩重如山,我段誉要如何做才能不负少爷的大恩大德啊? 潸然泪下! 第011章.绝代千古大湿人 “少爷,段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段誉带着几分腼腆,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谄媚说道。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还是别讲了!”赵砚歌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 段誉脸色难看,那表情就好像睡到了一个绝色女人,脱掉衣服她却是个泰国货色。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赵砚歌实在受不了古代人动不动就潸然泪下装可怜,如江湖大侠一样豪迈的说道。 “好人啊!”段誉毫不犹豫的给赵砚歌发了一张好人卡,“少爷,如果你真的能得到林显儿的青眼相看,能不能也想想办法让段誉多看几眼?” 《天龙八部》中的段誉,身边美女如云,完全继承了他老子段正淳泡妞不留名的风格,怎么同样叫段誉,你就这般无力? “段誉,你不会还是个处吧?”赵砚歌额头冷汗直流,这段誉如狼似虎,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这种要求也提的出来。 “少爷,“处”是什么意思?” 看到没,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从小到大都没和姑娘行过房吧?” 段誉叹了口气,尴尬的以手扶着额头说道:“说出来少爷可能不信,段誉这辈子,连女孩嘴上的胭脂都还没吃过!” “难怪这般没出息!”赵砚歌强忍着笑意说道。 “少爷,你就当我是个没出息的主,段誉没啥大志向,就想取个好婆娘,养家顾家的那种,也许那林显儿就喜欢我这样的,那岂不是赚到了!” 看到赵砚歌眼中有犹豫之色,段誉赶忙表露衷心,果然不想取花魁的少年不是一个好家丁! 赵砚歌没想到段誉脸皮如此之厚,就算是用冰刀雪剑,怕是也扎不透,但听他说话,怎么好像带着男人的无奈呢? “少爷,这件事有困难?” “不是有困难,只是你家少爷虽然纵横情场多年,但那些手段放到现在不知道还合适不合适,至于那个林花魁,更不知道她好哪一口,万一我溜须拍马拍到了马蹄子上,甭说你这请求,少爷的出书大计都要泡汤!” “少爷这句话过于自谦了,初见少爷,我便觉得您足智多谋,放在战时,怎么也是个狗头军师...” 这特么是在夸我? “额...我的意思是,不管在战时还是现在这样安逸的盛世之下,少爷的才华都能运放自如,再说了,段誉自知林显儿不是我的菜,您坐着,我站着,您吃着,我看着就行!” 说起这个林显儿,段誉的眼中充满了憧憬,显然是她忠实的粉丝,这个时候可不是女团遍地的时代,稍微那么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能成为汉子茶余饭后闲聊的对象,当然像林显儿这样的,就更不在话下了。 赵砚歌心里泛起了一丝同情,觉得眼前的段誉倍像大学时代那个暗恋校花却不敢说出来的上铺兄弟,便释然笑道:“行,那少爷我就发发善心,争取让那林花魁好好看看你!” 见他答应,段誉心里舒畅了很多,难怪今天早上开始左眼皮就一直在跳,当时他就有种清风拂面的直觉,果然晚上要有桃花运。 卧龙镇依山傍水,风景旖旎,古语有云卧龙镇王霸之气甚是浓重,当年陈氏皇帝就是在此地以八百人马起兵,创造了如今的盛世天下。 如今大永王朝已经延续了近三百余年,常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每一代皇帝都如此爱国爱民,关心社稷,致使王朝走向不仅没有没落,反而越来越辉煌。 这里是清乐坊,整条巷子都是如舞凤楼这般让人寻找乐子的地方,刚一踏入坊门便感觉一股旖旎芳香传来,闻之若醉。 各个青楼门口,有招待客人的漂亮姑娘,来往行人攘攘,对着门口穿着薄纱的姑娘指指点点,群情激动。 “是绣花楼的云娘!” “是翠花楼的青末,末末,我的末末,——” “有没有舞凤楼的显儿姑娘,躲开躲开...” 场面一时骚动不已,痴情男子眼神贪婪,酒家女子破口大骂,让人哭笑不得。 此刻正值初春,风流才子们手摇折扇,自命不凡,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些成群结队三五一伙的翩翩公子,拿着扇子就是为了增加印象值的。 西北天空渐渐隆起一抹黑云,天干欲雨,晚来风急,赵砚歌与段誉走的匆忙,因此并未带油纸伞,身上滴落了些许雨滴。 “呦,众位仁兄,你们也来看表演?”一白衣男子手摇折扇,哈哈大笑的走到两个青年人面前,拱手示意。 “原来是李兄,失敬失敬,今日听说有林花魁亲自操琴跳舞,我等心中寂寞难耐,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今日终得一见啊!”那个旁边身着黑衣的男子唉声叹气,面上展露出一抹喜色。 “郭、郎二兄所言甚是,今日林花魁亲自现舞,那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只是此刻为时尚早,你我三人在卧龙镇小有才名,今日不如赋诗作兴,如何?” 这个人名叫张一,是卧龙镇首富张不正的远方侄儿,本来关系也就八竿子打不着,但听说叔叔飞黄腾达了,这就跋山涉水的前来投奔,张不正不好拒绝,也只能留着他在卧龙镇胡作非为。 另外两个,白衣的叫郎闪,名如其人,成天上闪下闪的,不见踪影,家中有些银子,在卧龙镇小有头脸。 还有一个,名叫郭图,去年乡试的第五名,都说人往高处走,但第五名似乎成了郭图人生的最高理想,以后再无所成。 听他这一提意,两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瞬间来了兴趣,拍手称绝道:“绝妙,绝妙,既然这想法是张兄提的,那就请张兄先来好了!” 张一见外面雨势越来越大,沉思片刻,许久,眼睛一亮,折扇一甩说道:“有了,我们三人就以雨为诗,张某不才,就先来了...大雨滂沱落地!” 郭图摸了摸下巴,啧啧道:“此乃皇家瑞气!” “再下三年无妨!”郎闪吟道。 正赶上赵砚歌和段誉如落汤鸡一样慌张走了进来,身上已经淋湿大半,竟然见到这三个面目丑陋的家伙在吟诗,赵砚歌当即接了下一句:“放他妈的狗屁!” “好诗,好诗,最后一句振聋发聩啊!”这时忽然冒出了另外一个家伙拍手叫绝,看着赵砚歌狐疑道:“诗人?” 赵砚歌一脸懵逼:“对,湿的不能再湿了!” 第012章.苏宁易购 本来赵砚歌穿的很华丽,丝绸外套,白色踏马靴,容貌也姣好,但这突如其来的大雨很扫兴,让自己的颜值平白无故降低了不少。 “我们三人对诗,哪来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就是就是,你听听“放他妈的狗屁”,粗俗无比,身为读书人,简直是有辱斯文!” “两位仁兄,我们且往里走,与此人并肩而立,简直就是凭空辱没我等身份!” 刚刚还一脸得意洋洋的三位才子,自我感觉良好的出言讥讽了赵砚歌,仿佛从他落魄的面容上,找到了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这三个人走后,赵砚歌便将目光投在了另外那个书生气质的年轻人身上,此人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头,面若冠玉,长身玉立,手中一把折扇,腰间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美玉,风流潇洒。 方才听赵砚歌吟诗,便觉得这个年轻人眼光卓绝,说出话来也很有意思,这无疑勾起了男子的好奇心,问道: “方才兄台所吟之诗句,在我大永王朝前所未有,让在下感觉精才艳艳,真乃清丽脱俗也!” “清丽脱俗”这个词语用的好啊,赵砚歌开始深深怀疑这个时代的诗品,心里带着几分傲气的斜瞥了一眼旁边的男子,悠然自得的点了点头。 那人只是微微浅笑,说不出来的俊俏味道,继续出言问道:“仁兄大才,可否认识一下,在下姓苏名宁,字易购!” 苏宁易购!?你小子名字起得真是千古难觅! 赵砚歌细细端详这个人的面容,觉得他与那些只知道在美女流苏帐幔里厮混的富家公子不同,带着几分黑马王子的风格,便也想坦诚相见。 但回头想想青楼往来人流很杂,要是被别人听说赵家大少爷来青楼自然没什么可羞耻的,但这句话传到了娘的耳朵里,赵砚歌可就要面壁思过了。 于是他卖了个关子,弯腰拱手道:“在下姓陶名宝,字天猫!” 苏宁正心下奇怪怎么会有人起了这么难听的“字”,赵砚歌忽然瞥见了段誉不懂风趣的眼光,赶忙介绍道:“这位是我表弟,姓鞠名嵋,字优品!” 好吗,苏宁易购,淘宝天猫,聚美优品,丫的开网店啊? “原来是陶兄,鞠兄,小弟这厢有礼了!”苏宁脸色自然不少,竟然主动搭讪起来。 “岂敢岂敢,苏兄方才评论在下之诗句,才知道仁兄之才,远胜于我,不知在何处高就啊?”现在离舞凤楼的表演还有一段时间,赵砚歌干脆跟那个人闲聊了起来。 “高就不敢说,苏宁不过是潇湘书院的一个小伙计,闲来无事就喜欢出来逛逛,凑凑热闹,认识一下才子佳人,网罗天下诗词文章,纯粹是个人爱好而已!” 看着苏宁一身的穿着,便知道他家境很好,尤其能出现在青楼,至少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在潇湘书院任职... 赵砚歌忽然神情一动,嘴角堆叠起一丝假笑,丫的老子正愁出书之后怎么弄到潇湘书院去卖呢,这就来了个小伙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当然没愚蠢到一见面就说出自己的请求,对于这样的人最好是先搞好关系,混个脸熟,以后再办事就十分容易了。 “我看兄台器宇轩昂,眉清目秀,八成是个大家少爷,与我这等小小伙计为伍,还请不要见怪!”苏宁十分诚恳的说道。 赵砚歌不会看不起任何人,酒坊里跑堂的伙计,跟在少爷身后的小书童,还有成天伺候大户人家的丫鬟,他都会一视同仁,地位有高低,人格无贵贱。 “苏兄说这话就是有些辱骂在下了!”赵砚歌轻轻咳嗽两声,笑道:“苏兄将高就之地告知与我,是对我的诚心,我又怎能因为这件事就歧视苏兄,那是小人才干的事吗,今日往后你我就是朋友,在下愿为朋友两肋插刀!” “陶兄能如此想,小弟也就放心了!”苏宁展露笑颜,细细品味赵砚歌刚刚吟出的那一句诗道:“陶兄方才的那一句诗,似乎是在抱怨啊?” 看不出来,还真有人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刨根问底,赵砚歌知道他心里的意思,微微一笑,解释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刚刚的三位公子,其所吟诗句并无任何不妥,只是在下浑身湿透,这才心中怨气横生,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赵砚歌皮笑面不笑,从小学到高中,语文中必不可少的一项就是分析诗句,其中饱含了什么样的热情,又夹杂了什么样的情怀? 对于这个问题赵砚歌一直抱着怀疑态度,因为并不是所有诗词里面都饱含情感,李白就没写过打油诗?杜甫就不可能吃过晚饭之后胡乱的抒发胸臆? 所以他一直不愿揣度诗词里面的意境究竟是什么,毕竟我们不是李白杜甫,又怎么知道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苏宁一脸敬佩,赵砚歌所说就是他所期待的答案,他声音低沉的说道:“陶兄高人,在下看不透,什么时候有幸能与陶兄共饮一杯,那时候一定要刨根问底弄个究竟!” 赵砚歌在心里得意的同时不忘矜持的说道:“见笑见笑!” 站在旁边一时没忍住的段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少爷这嘴皮子真是厉害,随便见到个人,都能把他忽悠的云雾缭绕。 三个人站在门口多时,来来往往的人流越来越多,舞凤楼里面似乎已经高朋满座,苏宁抬头看了看星空,推算要到了里面表演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微弱笑容道:“想必陶兄今日也是慕显儿姑娘名声而来,不如你我先进去看看?” 赵砚歌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苏兄,请!” 苏宁赶忙推诿:“不不不,还是陶兄先请!” “苏兄大才,还是苏兄先请!” “那苏某就却之不恭!”苏宁咯咯一笑,看着这个绝色小子不仅文采斐然,还这般明礼,也就不推脱了。 赵砚歌见苏宁先走了进去,整理了一下发型和服侍,也跟着一头扎了进去。 段誉很莫名其妙,读书人真是儒酸,不就进个门吗,推脱个屁啊? 第013章.势力的女人(求收藏推荐) 刚走进去不过几步,便觉得与众不同,里面流苏阵阵,到处充斥着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揽客女妓露着雪白美腿,身上的轻纱就像是挂在上面,轻轻一碰就会脱落。 舞凤楼有名气,很有名气,极其有名气! 有人说舞凤楼成就了林显儿,林显儿也烘托了舞凤楼,自林显儿出现之后,清乐坊再没有百花争艳的场面。 争芳斗艳变成了一枝独秀! 当然这只是无证可查的小道消息,准确不准确根本无从考究,对于这些如狼似虎的男人来说,谁是花魁无所谓,我们稀罕的只是女人的倾城容貌。 苏宁似乎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的走在前面,赵砚歌和段誉则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 舞凤楼彩珠耀列,珠翠满楼,曼曼绮罗流光飞舞,笑声菱声衣袂翻飞。 不一会,便有老鸨出来迎接,老女人三十多岁,不过看她盛装打扮,年轻时应该也是艳名响绝,即便现在看来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苏宁随手掏出一张银票,顺着老鸨低微领口下的那道沟壑便插了进去,然后不忘挑逗的狠抓了一把她的屁股,惹得老鸨娇嗔阵阵,笑眯眯眼说道:“苏公子可是有些时间不来了,怎么,今天有雅致,要和韩姨来个老牛吃嫩草?” 这一句话不起眼,但那妩媚的眼神差点让赵砚歌连晚餐都跟着吐了出来! 老板娘话音未落便扭着硕大的臀瓣和胸脯靠了上去,却被苏宁有意无意的躲开了,见苏宁兴致不高,她心里失落了几分,只能强行挤出一抹笑意道:“你要今天从了韩姨,不用花钱!” “算了算了,小生最近身体不好,改天改天,到时候韩姨可要使出十八般武艺,最好让小生卧床不起才好!” 韩老鸨抿了抿嘴唇,笑骂了一句:“德行!” 这有些颠覆了赵砚歌的三观! 初见这位苏公子,只觉得他一本正经,根本想不到见到老鸨之后,作风如此放浪,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苏宁与那老鸨调戏良久,终于无话可说,便推诿道:“韩姨您忙您的,我带着我身后的两位朋友先转转!” 老鸨十分识趣的斜瞥了他身后的两个少年一眼,笑道:“行,你们玩的尽兴,有什么事情招呼韩姨就是!” 她悻悻然退下了,赵砚歌只是一直保持着冷笑,苏宁回头观望了一眼他的神情,笑道:“陶兄是第一次来这里?” 赵砚歌眉开眼笑的回答:“不敢期满苏兄,在下确实第一次!” 苏宁得意洋洋的走在前面,手摇折扇说道:“这里是青楼,不比外面的任何地方,对这些只认钱不珍惜身体的女人们,就要多说一些好话,还有就是砸钱,只要钱到位,什么花魁不花魁的,你都能骗上床,要说外面的人懂得经商之道,这就是风月之道了!陶兄,多学着点。” “苏兄说的对,是陶某孤陋寡闻了,以后在这方面还要多向苏兄取经才是!”赵砚歌表面奉承,心里却在破口大骂,这经验还需要你来教,老子自认为在酒吧泡妞无人能敌。 苏宁把他当朋友,也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说出这样的话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古人的审美观点和现代人虽然有些区别,但总体来说差别不大,那些来此地寻乐的富家子弟,都会挑漂亮的小妞调戏,少有甚者会有独一无二的重口味。 当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美女的胸前和胯下,自然没人注意到家世落败后沦落风尘的赵大公子。 那苏宁似乎也在故意隐藏,至少在赵砚歌看来,出手这般阔绰,不像只是个书院的小伙计,他对舞凤楼这么熟悉,怎么说来过的次数不下几十次,难道这个时代也讲究隐藏经济实力? 夜色越浓,舞凤楼的销魂荡魄便越是严重! 舞凤楼很大,高窗穹顶,厅堂宽敞阔绰,保音效果极好。 里面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交相辉映,毕竟是男人,纵然定力再好,也难忍裆下的忧郁,看着这些穿着暴露的姑娘和粗狂的汉子眉来眼去,赵砚歌的心里也很痒痒。 苏宁一手搂着一个,脑袋还不停的在两个姑娘的胸脯上蹭了蹭,笑着对赵砚歌和段誉道:“两位兄台放开了玩耍,今天就当我苏宁请客!” 出手真是大方,但赵砚歌还是很矜持,一旁的段誉有些把持不住,面露难色的说道:“少爷,您看这事...” 赵砚歌大手一挥,悠然道:“滚吧,但悠着点,别把身体搞坏了,家里还有很多活需要你干呢!” 段誉一听少爷下了通行令,笑的合不拢嘴,敷衍道:“少爷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然后他一溜烟的钻到美女中间,消失了! 苏宁见赵砚歌还是放不开,似乎十分紧张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忘了忘了,兄台是第一次到这来,有些紧张是难免的事,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一个得心应手的!” 赵砚歌正要推脱可苏宁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只能等在原地,说实话,心里痒的不得了,但正人君子的底线让他有些放不开手脚。 苏宁来到一位紫衣女子面前,她长得很美妙,此刻正依偎在男人怀里,见到是苏公子,便主动过去打招呼,直截了当的上前亲了一口。 他见怪不怪的呵呵一笑,说道:“给你介绍一个俊俏公子,今晚过去陪他,愿意不愿意?” 紫纱女子娇滴滴的说道:“公子你也看见了,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我这有客人的!” 苏宁根本不去看她那张虚伪到有些表演性质的哀怨神情,轻声道:“我只是给你一个赚大钱的机会,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你要是把他讨好了,银子少不了,最重要的,你要帮我探探他的底,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诗词歌赋的典籍,只要弄到手,我就给你加钱,怎么,你不愿意!” 从未见过有人诗痴到这种地步。 女孩娇嗔一声,娇媚说道:“愿意!” 然后她扭着迷人的身体,向着人群背后的赵砚歌走去。 势力的女人永远体会不到薄情男人的寡意! 一语中的! 第014章.赵草包 赵砚歌坐在舞凤楼角落的一张四方桌前,此处靠着窗户,气息流畅,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他一直奉承养花需浇水的原则,在大学四年一共交过二十六个女朋友,其中御姐萝莉皆有,也算品尝过各种口味。 但即便如此,赵砚歌的眼光却并不局限,女人就像一本很有魅力的书,尤其青楼女人,绝对不止被一个男人翻过。 甭管这本书的外表多么光彩绚丽,里面的书页多多少少有些老旧泛黄,所以能不碰就不碰,一旦沾染上什么棘手的病症,就不好了。 那紫纱姑娘手里端着一壶茶,自来熟的坐在他对面,长相不错,算得上中等姿色,赵砚歌嘿嘿一笑,畅快道:“姑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公子这种搭讪的方式老掉牙了,不过,我很喜欢!”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翻涌着妩媚,胸脯不由得花枝乱颤起来。 日,胸器堪比凶器! 赵砚歌默然,抛开女子的脸不谈,这身材简直人间尤物啊,修长的双腿,高挑的个头,纤细的手指,俨然一个青葱可人儿。 他咽了口唾沫,这几日晚间睡觉时常想起枕着大学女友大腿安然入睡的场景,那双美腿的弹性,啧啧... 赵砚歌很忧郁啊,当下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恪守礼仪的正人君子,但这只是虚名,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 另外一种便是对女子展开迅猛攻势的畜生,不仅能让肉体放松,还能让精神振奋。 真的好难选! 紫衣女子还没见过这么不主动的男人,心想既然你放不开,那就老娘来了,她挪动着身体向着赵砚歌靠近,皮肤与赵砚歌的肌肉产生了细微的摩擦。 时间静止了。 赵砚歌双手高高举起,似乎在说:你们看见了,我可什么都没干,是她先动的手! 看不出来,这女孩撩人的动作极其娴熟,该轻的轻,该重的重,一盏茶的功夫,赵砚歌就有些浑身冒火,脸上不由自主的涨红了起来。 女子见他这般紧张,简直比女孩子还要娇羞,忍不住“噗呲”一笑,动作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清秀的小脸沉思半天,严肃问道:“公子嫌我脏?” 靠,这是最直接的道德绑架,赵砚歌要是不答应她,就是嫌她脏,要是答应她,就是违背了与玉环的约定,这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赵砚歌还是轻轻推开了紫衣女子,微微笑道:“姑娘,在下绝对没有轻浮和嫌弃的意思,只是初次见面,有些放不开手脚,说句实在话,我不太喜欢这种直接,你要是想听为什么,我长话短说,但此事说来话长,具体要从我两岁的时候说起,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林显儿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啊?” 紫衣姑娘斜瞥了一眼不解风情的赵砚歌,声音嗲嗲的说道:“原来公子的心根本就不在奴家这,在显儿姐姐那啊,那你等着吧,想要见显儿姐姐可难了!” 这位俊俏公子真是过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难不成老娘这般妖娆风骚还抵不上那个浪蹄子? 紫衣姑娘在舞凤楼的名气也很大,即便比不上林显儿,也是名声在外,清乐坊疯传紫衣姑娘以一张巧嘴著称于世,能让樱桃打结。 女子微微怔了怔,心想文人都比较文雅含蓄,也许不喜欢这种露骨的直来直往,也便心平气和的镇定下来,组织情绪想要从另外的角度切入。 漂亮女子都是天赐之物,但赵砚歌对“青楼”二字心存芥蒂,此间女人,只是秀色可餐,可养眼舒心,要是动真格的,那你就输了。 另外赵砚歌眼光苛刻,他对这些自以为绝色的青楼女妓抱着“大饱眼福”的态度,只是觉得好看,女子越是主动,他便越觉得有些畏惧。 紫衣女子的表情由幽怨转为惊喜,然后嘴角开始渐渐露出笑意,她咬着娇若滴水的嘴唇,愈发惊艳。 她双手搭在赵砚歌的肩膀之上,竟然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腰肢,来了一场邂逅的艳舞。 赵砚歌体内荷尔蒙暴涨,鼻子开始流血! 动作幅度如此之大,即便在酒吧里面的舞女也不敢吧? 他常常输了口气,依然驾轻就熟的闭了闭双眼,口中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紫衣女子眨了眨灵气的眸子,晶莹剔透,这种颜色,带着忧郁,老娘如此金枝玉叶,你竟然不懂得欣赏! 赵砚歌越是淡定,紫衣女子攻势越猛,要不是看在这里是公共场合,早就宽衣解带,来了个坦诚相见! 她忽然变换了一个不合礼法的姿势,将赵砚歌的双手放在自己纤细的腰肢上,拨动心扉,欲语还休。 赵砚歌露出了道德人士那种大义凌然的面庞,说白了就是欠揍,你都来到了青楼,还他娘装什么清高? 女子骤然停下了动作,望着赵砚歌的面容怔怔出神,一屁股坐在赵砚歌的双腿之上,赵砚歌感觉到有些被镇压的意味,倒抽一口冷气说道:“姑娘请自重啊!” “哼,草包!” 女子惊呼的大骂一声,然后甩了甩手说道:“真没见过这么不知趣的男人,简直窝囊,你就在这守着你的伦理道德,老娘不伺候了!” 然后她甩手就要离开! 苏宁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赶紧解围道:“秦姑娘,他不懂的怜香惜玉,本公子懂,这银子你先拿着,算我替我这位兄台赔礼道歉!” 看着手中白花花的银子,女子表面上生气心里却是乐开了话,活没干还得了钱,这种买卖,只有神秘的苏公子干的出来。 见那女子远去,赵砚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悬宕的内心也算放了下来。 果然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苏宁偷偷斜瞥了一眼赵砚歌,正看见他在擦拭额头的冷汗,心里觉得好笑,悠然道:“爱如潮水,可惜陶兄无福消受啊!” 赵砚歌看了看他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回应道:“倒是让苏兄见笑了!” 第015章.绝妙对联 “啪!” 一声云板清响,悠然穿过云层,舞凤楼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中间云台之上,悠然出现了几个明丽的女子。 正中央坐着一位丽人,一身黄色纱衣,脸上带着斗笠,红菱玉带,纤指婉转,拨动琴弦。 曲调悠扬,动人心魄,铮铮切切,弦音清绝。 在云台的红毯之上,有两个体态轻盈的舞姬,光着丝滑脚丫,罗裙袅袅,锦绣飘飘。 她们手腕和脚腕之上绑着铃铛,玉足飞旋之际,便有悦耳的铃声响起,舞到动情,香汗淋漓,令人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两个舞姬纷纷退下,而那弹琴女子依然留在云台之上,看的出来,与众不同还有神秘感,应该是舞凤楼头牌——林显儿。 那女子十分淡定,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十分镇定自若,片刻,插科打诨的老鸨走上台面,轻声道:“我们家显儿只见有缘人,不知诸位谁能得到显儿青眼?” 台下一公子手摇折扇,微微说道:“那请问韩姨,何为有缘?” 老鸨看了一下台下之人如狼似虎的模样,悠然笑道:“很简单,通过考验即为有缘,我看众位都是才子,如此干坐着看美女实在很没趣,因此便设下这比试阶段,要是哪个没种的男人不想参加,老娘不拦着,既然你没有这样的气度,也就没有佳人有约的好运气,想参加的就请落座!” 众人一听,焦躁的内心只能安定了下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且看这架势,一旦比试胜出了,可是有单独和显儿姑娘相处的机会。 想到这他们心里便觉的炽热,别说只是小小的考验,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闯。 林显儿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摘下头上的面纱,此刻在刚刚两位舞姬的搀扶之下,去楼上观看了。 老鸨慧目一扫,见大家都已经落座,安安静静,不由轻轻咳嗽一声,这个简单的动作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这才继续说道: “本次比试共分三轮,第一轮:对联,我出上联,大家共同对出下联,最后由显儿挑选晋级之人!” 说话之间走进来两位公子,各个丰神俊朗,赵砚歌这才发现最前面的两个座位空着,他轻轻喝了一口茶,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苏兄,那两个人是谁,好像很牛b...好像很威风的样子?” 苏宁斜眼看了看,声音低沉说道:“白衣的那个是楚江河,卧龙镇的米坊都是他家开的,据说背后很有关系,他主上做了宦官。 另外一个叫范御下,永安当铺的少当家,这两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纨绔子弟,成天欺男霸女的,像我们这些人,他们从不放在眼里!” 赵砚歌若有所悟,点了点头,淡淡道:“他们两家与张大户家比,谁更有钱?” 苏宁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也没生气,依然心平气和的说道:“自然没有张大户家有钱,但这楚范两家,算得上卧龙镇的第二梯队,比起你我,当然更加有优越感!” “他们欺男霸女,官府不管吗?” “这里天高皇帝远的,谁会去管?何况楚范两家在朝堂之上有都有后台,县令老爷哪里敢得罪,在这卧龙镇啊,最底层的是百姓,这父母官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砚歌不耐烦的说道:“说到底还是仗着老子的势,才这般有底气,要是没个好爹,他们算什么东西?” 果然拼爹是从古代传扬下去的! 苏宁赶紧拉了他一把,老脸一红道:“你小声点,这些话我们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人听见,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赵砚歌冷笑一声,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既然这卧龙镇的米铺都是他楚家的,那离他们家最近的“当当米铺”王掌柜故意刁难赵砚歌的娘,归根结底是这楚家的老东西在搞鬼。 还有范家的当铺,赵家没落之时,赵砚歌的娘当掉了所有的嫁妆,这姓范的把价钱压到最低,但想要赎回来却要花不止五倍的价钱,简直奸商。 他忽然笑了笑,得,既然见面了咱们就仇怨一起算吧! 那老鸨见场面安逸,赶紧出了上联,道:“人间锦绣,风月之地有龙凤!” 众人大声喝彩,就连赵砚歌也觉得老鸨这副上联出的那是惟妙惟肖,不仅对仗工整,还变着法的夸赞了舞凤楼,这风月之地,在卧龙镇就当属它舞凤楼了! 老鸨洋洋得意,这么有文采的词,当然不是她想出来的,这要归功于楼上的林显儿,咱们显儿啊,不仅是个美女,还是个才女呢! 苏宁是个诗痴,从小喜欢读书,即便不擅长写文章,但这种小小对联自然难不住他,他悠然一笑,摇头晃恼说道:“我先来:学海行舟,书中自有颜如玉!” 赞赏之声再起,今天到这来的大部分都是有钱的书生,听到有人赞扬读书人,那就是在赞扬自己,怎么能不高兴呢? 老鸨点了点头,对苏宁抛了个媚眼,却被不领情的苏宁躲开了! 在楚江河和范御下眼里,他们才是这里的角,哪能容的外人翻江倒海。 楚江河轻轻站起,洒脱说道:“大地繁华,若无百谷便饥荒!” 做个对联还不忘夸赞一下自己家中的生意,你家只是卖米的,那他娘能称得上是百谷吗? 范御下知道江河兄的对联里面暗藏深意,听得出其中几分味道,脸上展现一丝笑颜,自然不能落于下风,“商通万界,珠宝字画皆金钱!” “好!”惊叫声四起,楚江河在夸自己的米铺,范御下便是在夸耀自己的当铺,你魔高一尺,我道高一丈! 赵砚歌冷笑一声,没好气的高声道:“好个屁啊,就这种对联本公子一抓一大把!” 众人皆投来异样的目光,心想你以为你是谁,刚刚对对子的两位公子可是早有才名,你一个毫无名气的小子也敢叫嚣? “既然公子有对,不妨说出来?”老鸨见火药味渐浓,添油加醋的说道。 赵砚歌怡然自得,摇头道:“江河泛滥,水中向来多鱼虾!” 所有人都有些错愕,只有苏宁一下便悟出了其中的深意,江河泛滥,就是在骂楚江河不学无术,水中鱼虾,谐音御下,在说两个人狐朋狗友交相辉映! 一语双关! 苏宁的脸色瞬间铁青了起来! 第016章.一展街舞惊四座 现场由慌乱变为雅雀无声,好吗,一个无名小辈竟然变着相的在骂卧龙镇的才子,今天文人墨客聚集一堂,这么简单的文字游戏有谁听不出来? 赵砚歌则不慌不忙,心想本公子这辈子就恨你们这些没有真才实学,丫的还老是拿着你老子的钱出来耀武扬威的人。 他心里一阵的痛快,但还有几分失落,因为林显儿姑娘正在楼上的某个角落驻足观望,若是让他产生厌恶的感觉便有些得不偿失。 林显儿在二楼的一间雅间之内慧眸轻闪,瞥见了这个有些狂妄的少年,在这鱼龙混杂之地,说不定就会得罪什么高官富豪,少年如此胆色,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璎珞,此人是谁?”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问了问和她相依为命的小丫头——丘璎珞。 小姑娘正在痴迷楚家大少爷的美色,双眼冒光,听到小姐发问,可不敢怠慢,定神看了看赵砚歌,笑道:“小姐,我好想没见过这个人,应该是外地的吧?” 林显儿眼光中迸发出异样的神采,心中暗暗惊叹,心中顿觉这少年有点意思。 丘璎珞努了努嘴,看着小姐花痴的模样调笑道:“小姐,你不是对这个登徒子一见钟情了吧?” 约莫是被说到了芳心所向,林显儿有些脸红,她笑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一边看着去!” 小姑娘被骂心里不好受,但在小姐面前也不敢发作,只能悻悻然转过头去,继续看楼下的这一番风光景象。 楚江河和范御下都是读书人,抱着端庄儒雅的神态,他们认为: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去咬狗一口,因此依然神态自若,对这件事置之不理。 赵砚歌说完便坐下,听着其他才子继续吟诗作对,此地不愧名为卧龙镇,小小地界竟然有些卧虎藏龙的势头。 各类名句层出不穷,每一句都闪烁着古人智慧的精华,看得出来这些才子为了见到林显儿,巴不得连家底都要翻出来了。 老鸨命人将每一位才子的下联抄下来,并在下面附上名字,待所有人全部做完,便将字帖送上楼去,只有一盏茶的功夫,林显儿便挑选出了晋级之人。 榜单贴了出来,唏嘘声中夹杂着欢呼,几家欢喜几家愁,晋级之人相互庆贺,落榜之人摇头晃脑。 但还是没有人离去,因为从赵砚歌的话语中他们已经闻到了火药味,卧龙镇已经许久没发生书生火并这么大的事了。 老鸨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庞,悠悠走上台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结果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落选之人不要抱怨,这只能怪你们技不如人不是,剩下来的公子们也不要过于自傲,因为接下来是第二关:武试!” 武试!? 试你妹啊,赵砚歌一阵头大,老子大学体育考试年年不及格,你跟我玩体力项。 等等,你说什么,武试?难不成要比葵花点穴手,降龙十八掌?我一穿越客哪里懂得武功? 台下的议论声四起,老鸨便有些不耐烦,露出一副幽怨的神色说道:“我也不是刁难大家,只是我大永王朝向来强调文武结合,皇上开设了武学院和文学院,我舞凤楼自然也要响应陛下的号召!” 还不是刁难? 你这丫就是故意刁难! 老鸨见到台下一半的书生脸色都黑了,顿时感到“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说得在理,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总不能半途而废,依旧坚决说道: “大家不要害怕,这里是舞凤楼,风雅的地方总不能被冠上粗俗的标签,我们不让大家相互比试,而是采用展示的方式,评选之人依旧是楼上的林花魁,这下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说到这那些自命风流的文青们终于放下心来,只有赵砚歌还在心里大骂,一个女妓不走知性路线玩什么文艺范,你这b装的恰到好处! 神思悬浮之际一道身影跃上台面,楚江河手拿折扇拱了拱手,笑眯眯的说道:“诸位兄台,小弟以扇代剑,《无尘剑法》,舞的不好,各位勿怪!” 楚江河手中折扇似雪剑,由下至上,斜斜刺出,这是《无尘剑法》的起手式,剑如风起。 即便如赵砚歌这种对武学狗屁不通的人,也能对楚江河剑技的高超感知的格外清楚,他的剑法随风势,灵动异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波三折。 剑落,楚江河学着江湖人行礼,霸气侧漏。 第二个上台的是苏宁,潇湘书院的一个小伙计,但举止投足总是带着富家公子的派头,赵砚歌心中对他还是带着颇多的向往的。 苏宁一脸笑意的说道:“苏宁不曾拜师学艺,只是平生喜好钻研文字,从书法中悟出一种比较随性的拳法,《龙蛇拳法》!” 风声四起! 苏宁似乎在寻找风的踪迹,将拳势融入进书法之中,拳随心走,略过之处,风势相随,凌厉无比! 忽然一拳击出,仿佛寒芒轻闪,又如风声萧萧! 一套拳法打下来,收到诸多赞许的目光,在喝彩声之中款款下台。 赵砚歌在所有人都表演完之后才上台,一上来他就像是个木头桩子一样伫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让他怎么动,一个丝毫不动武功的人能比划出什么东西?还不如直接淘汰呢! 徐凤年,萧炎,林三... 一系列熟悉的名字在脑海中想起,但这些小说中名声大噪的人物似乎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帮助。 “兄台,我说你行不行啊,这都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了,要不你就弃权吗,这不丢人!” 弃权? 弃你妹的权! 赵砚歌憋了一肚子气,老子一路过关斩将走到现在容易吗,不就是武功吗,行,我现在就给你比划比划,不会又怎样,不会武,不代表不会舞啊! 他深深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屈伸,绕环,转动,摆振,波浪形扭动一连串动作相互结合,这种躯体的美感,被赵砚歌发挥到极致。 范御下目光呆滞,忙拉了楚江河一眼,问道:“楚兄,这小子身法奇异,还有这功法,你见过没有?” 楚江河只是目瞪口呆,一句话数不出来! 我去你姥姥的! 你小子这是什么武功? 舞毕,赵砚歌缓缓走下台面,记录之人在纸张上写下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大字《街武》! 满场震惊! 第017章.献宝 现场一片寂静,竟然都不说话了。 看着触目可及的书生都这般震惊,赵砚歌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街舞这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有点新鲜。 老鸨被震撼了,趁着把记录的名帖送到楼上让林显儿鉴赏之时故意说道:“楚公子,你是卧龙镇公认的武学文学全才,你给咱说说,这武功究竟如何?” “那...那个...”楚江河也处在懵逼状态,干脆也不装深沉了,直言道:“此武技功法卓绝,在下从未见过,因此不好评估!” 啊?连被公认的楚公子都没见过功法,也难怪我等这些粗人孤陋寡闻了。 赵砚歌知道林显儿就在暗地里注视着场面上的一举一动,毕竟男人的博学不在女人面前展示,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他当下站起来拱手道:“诸位兄台不必吃惊,此武功并不高深,只是在下平生所学小成之作,其意在动作优美,衔接流畅,力道强劲...并不是什么绝密武功,诸位若有兴趣,改日与在下喝茶切磋,在下求之不得!” 苏宁拍手称妙,看不出这陶兄真人不露相,不仅文思泉涌,还有这般好身手,堪称当世奇才啊。 楚江河不知道为什么对赵砚歌产生了反感的错觉,也许是刚刚被骂的缘故,亦或是两场比试下来都被这小子抢了风头。 他在心中暗骂,你个小杂碎,道貌岸然,先让你猖狂一下,稍后本公子会把我失去的全部都拿回来。 不一会,一阵脚踏楼梯的声音响起,众人全部一怔,赵砚歌亘古不变的眨了眨眼,难道是林花魁提前下楼了? 场面更加寂静,针落可闻,一位身着青色纱衣的女子缓步走下楼来,裙摆之上一尘不染,黑色秀发飘逸。 她俊美的面庞之上覆盖着淡淡的胭脂水粉,明眸清澈而深邃,目光一扫,便让在场所有的男人心里小鹿乱撞。 赵砚歌细细观看了那小妞一眼,先不看这长相,光是这出场的气质就能够推断是一个美女,再从美腿的性感程度,放在民间绝对是有伤风化,好在这里是舞凤楼。 赵砚歌朝着那两个富家公子看了一眼,发现那两个王八蛋正目光直直的看着青衣姑娘,脸色表情很是淫荡。 丫狗日的色情狂,心里不一定在想着什么男娼女盗肮脏的念头,赵砚歌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甩他们几个耳光。 还是老鸨坐的住,神态自若的微笑道:“璎珞姑娘,可是林花魁有什么指示?” 这女子却是跟在林显儿身边的那个小丫头丘璎珞,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林显儿结伴而行,也难怪面目如此清丽脱俗。 楚江河和范御下那两个家伙从丘璎珞下楼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看个不停,恨不得眼睛透视,直接看到她的内部。 丘璎珞的格调与浓重的性感不同,有些许的新鲜感和矜持,更带着少有的清纯风范,对于这些整日与书为友的文青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还有苏宁,他正张着嘴憨笑着,也许在幻想中就把这小姑娘给叉叉圈圈了! 丘璎珞不慌不忙,还未弱冠的年纪,竟然带着涉世以久的霸气老成,她声音如蚊的说道:“我家小姐吩咐,念到名字的请移步楼上雅间!” 说罢她便开始念那些晋级的人,本来参加比试的一共将近百人,第一轮对联筛选掉了一半,第二轮武试又筛选了剩下的三分之二还多,一来二去,进到二楼的就只有十几个人。 好在,赵砚歌正在这十几个人的名单之中,望着落选之人暗自叫苦,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觉。 林显儿的房间很大,里面飘着一股如兰如糜的香气,让人闻之若醉,众人与林显儿之间有珠帘相隔,她依旧带着面纱,富有神秘感。 丘璎珞站在帘子前面,微微福身说道:“比试第三项:献宝!能来舞凤楼的,要么家境殷实,要么沉浮宦海,反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家小姐不是贪财之人,自然不需要诸位献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常言郎情妾意,这礼物之中要饱含深意,说的我家小姐喜欢了,才能见到我家小姐的真实面目。” 这句话彻底燃烧了少年郎们心中的情爱火焰,赵砚歌暗暗叫苦,他本以为林显儿有多高尚,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失落,失落! 看着赵砚歌吃瘪的神情,范御下熟视无睹,他将手伸进怀里,摸来摸去摸出一颗璀璨的珠子,金光闪耀。 “这是来自夜秦的明珠,其真正出处来自南海,夜晚熄灯之后若是拿出此珠,屋内有如白昼,当年我去江南赏景,是在一个老人家手里买到的,后来有人用万两银子来买,但被我回绝了,在我眼里,夜明珠只是一个把玩的小物品,纵使光芒万丈,又怎抵得过林姑娘回眸一笑!” 场面一片沸腾,这马屁拍的震天响,短短几句话,就把林显儿夸上天了,赵砚歌暗暗心惊,这个草包还真有两下子。 范御下将珠子放在桌面上,心下忐忑! 而珠帘之后的那个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让每个人心中擂鼓,被她的眸光所动。 “范兄的明珠固然珍贵,但若是用在这样的场合,未免有些低俗了!” 说话是楚江河,这两个人刚刚还穿一条裤子,到了美人面前恨不得打个鼻青脸肿,真没风度。 他不知从哪拿出两个小挂件,声音低沉的说道:“这是两个纯金打造的吊坠,其形状取决于一种名叫鸳鸯的鸟,这种鸟相互只钟情彼此,并且一生一世都不分离,我将其中一只送给林花魁,还请笑纳!” 我日,这招高啊,楚江河果然不同凡响,把赵砚歌说的有些动容,心想我要是个女人早就嫁给你了。 苏宁十分平静的看着刚刚献上的两件宝贝,一个是真金,一个是夜明珠,真他娘阔绰,他是个诗痴,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便只能将手中折扇送给了林显儿,显儿微微一笑,并没有嫌弃。 赵砚歌走到角落,口中默念几个字,打印戒指寒芒一闪,一神物出现... 第018章.英雄与狗熊 看着赵砚歌手中形状奇怪又有些新奇的物件,这些人的眼中均泛出好奇,乖乖,我长这么大没见过如此稀奇古怪的玩意。 丘璎珞呵呵一笑,肆无忌惮的问道:“公子,此物为何物啊?” 赵砚歌沉思许久,脑海不断组织语言,笑道:“此物名为护手膏,我观显儿姑娘十指剥青葱,纤细无比,时常调弄琴弦,对手指的伤害是极其巨大的,有了此物,便可解决一切。 林姑娘只需每日净手之后取少许均匀涂于手上,便可达到保养肌肤和防冻的作用,而且芳香四溢,香气沁人心脾。 也许在下手中的这件物品不如楚范二位兄台的华贵,但献宝吗,不能老是金银这些粗俗的东西,总要出乎意料一些!” 他透过珠帘看见林显儿慧眸轻闪的样子,嘴角泛起了一丝的冷笑。 但凡是个花魁,都不愿轻易让人看清自己的容貌,装深沉,玩神秘,把气氛搞得越暧昧越好。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目光眼球,就好比当代明星的炒作,身价高了,想见一面是十分困难的。 林显儿咯咯一笑,一阵悦耳的女声响起,极其美妙醉人,璎珞小姑娘知道小姐要出来,赶忙掀起珠帘。 只见她盈盈起身,卸掉脸部的白色轻纱,出现在众人面前,微微一笑,万物哑然。 薄缕浅袖,蝉翼青萝,林显儿身姿婀娜,一身翠羽轻裙,恰似莹莹新芽,又如水上莲花。 娇小明丽的面庞,青红的胭脂,一张精致无瑕的脸蛋,看尽百花绽放,也不如他三分颜色。 微微躬身一笑,万物哑然! 紧接着赵砚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随着林显儿款款走近荡漾开来,她香气萦绕体态,更难描摹。 妙目流转之际,每个人心中擂鼓,被她眸光所吸引! 她抿着嘴唇轻笑,娇声道:“在下林显儿,见过各位公子!” 第一个说话的是苏宁,这货似乎见识过大场面,神情依旧如常,拱了拱手笑道:“在下苏宁,有礼了!” “范御下,卧龙镇的永安当铺,就是我家开的,林姑娘若是有兴趣,改日我挑选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给你,保证你喜欢!” 你妹,这个时候还不忘炫富! 见到很多人都打了招呼,楚江河故作深沉,他清了清嗓子,良久才道:“楚江河,我的名声小姐应该听说过,就不啰嗦了,本来我在江南游玩,听说小姐今日出阁,马不停蹄船不靠岸,狂奔三千多里回到卧龙镇,只为能和姑娘有一面之缘,今日相见,也算了了平生一大心愿!” 了你大爷,林显儿要出阁的消息是三日之前传出来的,你三天跑了三千里,光速啊!? “不知这位公子是?” 林显儿竟然直接略过了献媚的楚江河,直接走到赵砚歌身边,做了个万福。 看见楚江河吃瘪,赵砚歌心里甭提有多爽! 楚江河从小到大从没受到过这样的冷漠,可如今这么多人都看着,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强颜欢笑。 而此时,赵砚歌已经嬉皮笑脸的成功和林显儿搭讪:“在下陶宝,是卧龙镇落魄书生,听闻显儿姑娘高声,慕名而来,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林显儿眨了眨眼,看了看桌面上的护手膏,问道:“这玩意真有公子说的那般神奇?” 赵砚歌点了点头道:“不敢期满姑娘!” 林显儿顿了顿,继续道:“可否容我一试?” “当然!” 林显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赵砚歌,这位公子虽然长相俊俏,但笑容中总是带着那么一丝丝坏坏的意味,但自己心里却摆脱不了对他的欣赏感觉。 想来想去,这个姓陶的公子要比楚江河这样的纨绔好的多,林显儿最讨厌这些靠玩弄女孩身体为乐趣,始乱之终弃之的男人,说到底就是不负责任。 人老珠黄,花开会谢,一个妙龄少女的光阴就那么几年,林显儿只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泰然处之。 不一会,丘璎珞端来了一盆清水,林显儿端庄洗手,赵砚歌道:“清水出芙蓉,显儿姑娘要比芙蓉更胜几分!” 苏宁都险些被赵砚歌的无耻给折服了,我日,你能说的再肉麻点吗? 一旁的楚江河脸色深沉,今天这件事,怎么看都是老子主角,你一个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的小子凭什么跟我抢风头,不就是泡妞玩暧昧吗,要是拼不过你,老子随你姓! “我倒是觉得林姑娘更像牡丹,花中之王,傲视群芳,普通的花种,根本就不具备和显儿姑娘争芳斗艳的资格!” 丘璎珞被这个楚公子逗得呵呵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林显儿笑道:“楚公子过奖了,牡丹乃华贵象征,显儿出身低贱,一不是皇亲贵胄,二无权利后台,只是沉浮风月之地的小人物,万不敢当!” 苏宁也道:“听林姑娘所说,倒是更加像芙蓉了,出淤泥而不染,浊青莲而不妖!” 靠,一个姓陶的已经够难缠了,这又冒出来了个姓苏的,这是摆明了要和我楚江河斗到底啊! 还有这个林显儿,本公子好歹是为了你而来,你就这般冷落我,让我这卧龙镇赫赫有名的大才子,脸该往哪去放? 林显儿正要试一试那护手膏,谁知楚江河冷哼一声,他已经怒不可遏,阴森道:“确实,出身低贱的人甭管长得多漂亮,始终低贱!” 她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楚江河的这句话暗藏玄机,明明就是在讥讽林显儿出身低微,言语如此刻薄,杀伤力巨大,再看林显儿,已经泫然欲泣。 丘璎珞本来对楚江河心生爱慕,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热情一下凉了半截,她指着楚江河的鼻子骂道:“你好歹是卧龙镇有名的才子,怎么能说出这么粗鄙不堪的语言,简直有辱斯文!” 众人目光齐齐望向楚江河,谁知道他并不买账,显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丫的也好不到哪去!” 我c你大爷! 怜香惜玉懂不懂,人家林显儿不就是不喜欢你吗,你就出言侮辱,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你没听说过,你倒是狗急跳墙的先咬人了! 赵砚歌心中愤愤,老子要做救美的英雄,绝对不当狗熊! 第019章.段誉竟是高手 化身女妓多年,林显儿的脸皮一直很薄,这极具侮辱性的一句话,彻底让她那如星光一样的眸子黯淡无光。 她虽出身低贱,但却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偷不抢,不卑躬屈膝,内心中从不感到失落。 丘璎珞低声轻叹,与这无德的才子真是没办法正常交流,她指着楚江河的鼻子说道:“楚公子,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楚江河顿时色变,“砰”的一声,手中想要喝水的杯子便碎成了两截,他呵呵笑道:“这里是青楼,老子花钱了,哪有离开的道理啊?” 敢在舞凤楼惹事,看得出楚江河胆魄过人,他深深知道林显儿的处境,待价而沽,是风月场所的规则。 楚江河死皮赖脸的想做林显儿的恩客,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 赵砚歌看到林显儿无端受辱,心中早已义愤填膺,他最看不惯这样狗仗人势的畜生。 “我说楚大公子,说话能有点才子气魄吗?你这一副乱咬人的模样给谁看呢?”赵砚歌笑眯眯的说道 楚江河心高气傲,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说道:“本公子在这横行霸道了几年了,还没人敢跟我这样说话,老子就这样,怎么,你想逞英雄,救美人?” “我去你大爷!”赵砚歌怒火中烧,突然一拳打在楚江河的左眼之上,打的这厮鼻青脸肿,就像戴着一个掉了镜片的墨镜。 丫果然不能和流氓讲道理,还是拳头好使! 但楚江河是习武之人,刚刚挨打,纯粹是猝不及防,若是真动起手来,就是十个赵砚歌也不是对手。 被打了一拳,他不但没生气,反而高兴,冷笑一声道:“本公子已经很久没有施展拳脚了,就怕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不惹我!” 他飞起一脚揣在赵砚歌的小腹,虽看似力不从心,但却内力十足,赵砚歌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的血渍。 才子佳人没见过这等血腥场面,纷纷后退,楚江河狠狠吐了一口唾沫,笑道:“没本事在这装什么,你要是跪下来求我,本公子就放你一马,否则一定把你打的连你老娘都不认识!” 赵砚歌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声嘶力竭的说道:“男人可以没本事,但却不能没有骨气,想让老子下跪,你也配!” 楚江河见这家伙不知死活,干脆准备下死手,反正在卧龙镇,老爹应该罩得住,实在不行就砸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来不及细想他就又击出势大力沉的一拳,可拳到中途,忽然停住了,众人震惊,楚江河抬头望去,竟然是一个家丁模样的少年握住了他的手臂,力道大的惊人。 “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敢打我们少爷,你当我段誉是吃干饭的!” 段誉听见赵砚歌的声音就从女妓的房间里跑了出来,身上衣衫不整,脸上满是唇印,少爷你这架打的也忒不是时候了。 他轻轻一掰,楚江河的胳膊便脱臼了,疼的那是“吱哇”乱叫,然后又补了一拳,打在楚江河的右眼之上,这下变成熊猫了。 本来范御下见到楚兄受欺负,还想上来帮一手,但见到段誉这样的身手,也就得过且过了。 平时这帮书生吟诗作对还好,说起打架就有些谈虎色变,自然也没有几个能看出几分端倪,心中暗叹这小子是个高手。 段誉整理了一下身上不雅的穿着,嬉皮笑脸的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赵砚歌跳起来就是一个板栗打在段誉的后脑勺,打的他嗷嗷乱叫,嘴里还不停的叫骂着:“我挨打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跟女人在床上,反应也跟着秀逗了?” 段誉老实的像个随从,一点脾气没有,接连赔礼道歉:“少爷,错了错了!” 言罢,他又将目光对准楚江河,恶狠狠的说道:“我刚才听见你让我们家少爷下跪了,现在你跪下,给我们少爷赔礼道歉,要不我让你身上的关节错错位!” 靠,分筋错骨手啊! 先是被赵砚歌莫名其妙打了一拳,又被段誉疯狂叫嚣,楚江河的胳膊和眼睛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但他依然镇定自若,不屈不挠的说道:“你们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你敢得罪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砚歌一听,来劲了,本来就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了,怎的,你小子有个好爹有优越感啊? 他又是冲上去一阵的拳打脚踢,踹在他的面部和胸膛上,打的楚江河惨叫连连。 打累了,段誉为赵砚歌搬了个凳子,他气喘吁吁的说道:“那个姓楚的,你丫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楚江河不敢再说话,说不定哪一句说的不对又是一顿的拳打脚踢,只能频频摇头。 赵砚歌喝了口水,有如圣贤一样摇头道:“我不打你,你就不能长记性!你爹威风八面,他赚的钱是让你用来耀武扬威的?老子平日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富二代,尤其是你,竟然骂女人,简直不可原谅!” 富二代!?什么鬼? 不过听不懂也没人去问,赵砚歌斜瞥了一眼林显儿,见他娇小的面庞有些害怕,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这种野蛮粗俗的表现,让人望而生畏。 本来楚江河打了个如意算盘,自认为凭借着老爹在卧龙镇商圈的地位,没人敢把他怎样,没想到刚出门就碰钉子了! 赵砚歌上辈子是读书的,读的是理科,思维很有限,满脑子都是云计算和狭义相对论,今天才知道,打人的畅快感和满足感,不知道要比做出一道计算题爽了多少倍。 “你,滚过去,给显儿姑娘赔礼道歉,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女孩子,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赵砚歌恶狠狠的说道。 楚江河蹑手蹑脚的走到林显儿身边,鼻青脸肿的丑陋面庞把林显儿吓了一跳,她缩了缩手,颤巍巍的说道:“道歉就不用了,只是希望楚公子下一次说话自重一些!” “一定一定!”楚江河点头哈腰,笑着退出屋子,刚一出门,便脸色一变,心里暗道:“敢让本少爷如此难堪,你们等着!” 他捂着面庞端着胳膊大踏步的离开了... 第020章.大难临头各自飞 现场安静了下来,没有刚刚的屁滚尿流和哭爹喊娘,丘璎珞见到有人为小姐出气心中畅快无比,林显儿则显得忧心忡忡。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顾盼之间神态妩媚,众人皆沉浸在她美丽的容颜之中。 赵砚歌脸上带着轻笑,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淡然问道:“林姑娘为何不高兴啊?” 林显儿斜斜瞪了他一眼,唉声叹气的说道:“公子方才只要言语讥讽便是,万不可大打出手,这下惹上大祸了!” 不就是打了个纨绔吗,能惹上什么大祸? 赵砚歌饶有兴致的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天塌了有我顶着,就算有大祸我也不会牵连姑娘的!” 林显儿幽怨的看着他:“公子你说的哪里话,你是为了显儿才动手打人,我怎么能怕你连累,只是这位楚公子,其父亲掌管卧龙镇全部的米坊生意,家里和官府相通,他若报告捕快,说舞凤楼有人斗殴,你会有牢狱之灾的!” “咱们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是他无德在先,我们只是正当防卫罢了,要是来了捕快,请诸位兄台为我作证!”赵砚歌依旧没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满脸笑意。 才子们一听赵砚歌要让自己出面作证,顿时被吓得脸色惊变,唇色发白! 早前流传各种可怕的传言,卧龙镇有三大禁忌:官员的屁股摸不得,张家的小妞睡不得,纨绔的少爷惹不得! 这些才子兀自镇定,赵砚歌刚刚插科打诨已经有些熟悉,抓住其中一个的手冷笑道:“黄兄,你不是说遇见了我犹如高山流水遇知音,为了朋友出点头,不是难事吧?” 黄才子浑身颤抖:“小生胡言乱语是我不对,万万不该吹牛,小生知错了,您就大发慈悲,别为难小生,这个林花魁,我不和你抢了,我去找邻家的王寡妇...” 靠,黄兄你好像忘了一句话,寡妇的墙头爬不得! 赵砚歌又抓住一个人的手,再次冷笑道:“江兄,你不是说为了兄弟上刀山下火海都是常有的事,就算是死了也值当吗,要不你帮我做个证?” 江才子魂飞魄散的说道:“兄台,您就把我方才说过的话当成是放屁,是我胡言乱语,你就饶了我吧,那可是楚家大少爷,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啊...” 然后,是一连串的告辞声: “我想起来了,我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哎呦,怎么突然头痛,各位兄台,借过借过...” “小翠他妈得了脚气病,我要回去看看...” “哎呀,差点忘了,俺家的老母猪今日待产...” 赵砚歌:“......” 你妹啊,方才我打的时候不都在喝彩吗,怎么让你们出来做个证这么难? 现场就只剩下丘璎珞林显儿二位姑娘,以及苏宁和段誉,冷清十足~ 姥姥的,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大永王朝真让人心寒啊! “苏兄,你要是也怕得罪楚家不为我作证,我是不会怪你的,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吗!”赵砚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苏宁道:“陶兄何出此言啊,你我兄弟,我怎么能弃兄弟而不顾,放心,我挺你!” 真是风雨故人来,患难见真情啊! 赵砚歌感激涕零,满脸动容道:“苏兄果然真性情,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始风流!” 话音未落,苏宁脸色骤然狰狞,他捂着脑袋说道:“陶兄,我晚饭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坏了,有没有茅厕?” 丘璎珞脸色一黑,翻了个白眼道:“在后院!” 苏宁一溜烟的逃走了! 尼玛,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肚子痛你捂脑袋干什么,这就是兄弟? 林显儿走上前去,紧紧握住赵砚歌的手道:“公子,你现在就走,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抗,放心吧,我是女人,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赵砚歌狠狠握住林显儿的手,怎么能让她一个人抗? 此刻,从门外回廊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声,声音低沉,铿锵有力:“走,往哪走啊,大永律法岂容你们这些人逍遥法外?” 赵砚歌心里暗叫晦气,他奶奶的,出来泡个妞也能惊动官府,倒是林显儿心平气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除了坦然面对似乎没有任何退路。 无需回头看,林显儿便从音色辨别出这个人是卧龙镇县衙的捕快——沈浪! 说是捕快,但卧龙镇这几年很安逸,根本就没有什么盗匪猖獗之类的事发生,所以沈浪每天的工作就是帮着百姓寻找丢失的小动物,很坑爹啊,有木有? 赵砚歌一听,顿时笑了,沈浪,大侠啊! 楚江河跟在沈浪的后面走了进来,胳膊已经被人接上,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赵砚歌哭诉道:“沈捕快,就是这厮,一言不合就动手,你看看把我打得,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人,知道在卧龙镇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沈浪摆了摆手,义正言辞的说道:“楚公子放心,我绝不放过一个好人,也绝对不冤枉一个坏人!” 额...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楚江河也咬牙说道:“嗯嗯,我脚歪不怕鞋正!” 赵砚歌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两个人,你俩丫是神农架大学毕业的吗? 面对楚江河这条乱咬人的疯狗,赵砚歌不慌不忙,十分淡定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段誉大义凌然的站在他的身后,丘璎珞小丫头还不忘无事献殷勤的为赵砚歌倒了一杯清茶。 衙门离这得有二里地,来的这么快,是跑着来的吧,赵砚歌看着这个年纪不大面色蜡黄的捕快,明明很年轻,怎么看不出英姿勃勃的神情呢? 丫的,年轻人,房事要节制啊! 赵砚歌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对着丘璎珞说了句谢谢,小丫头瞬间脸红的缩了缩脖子,很是可爱。 我沈浪亲自来拘捕你,你竟然还在泡妞,实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位公子,你打了楚公子,作何解释啊?”他声音冷冷,就是说起话来娘里娘气的! 第021章.苏宁竟是高人(求收藏) 赵砚歌依旧平淡喝茶,头也不抬,完全不屑一顾。 楚江河幸灾乐祸,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你丫在这跟我装清高是吧,不就是演戏吗,哥纵横情场多年,最不怕的就是逢场作戏。 他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嚎道:“沈捕头你看,这小子吊儿郎当的,完全就是不知道悔改,若是让他猖狂下去,我卧龙镇将永无宁日了!” 沈浪对楚江河笑脸相迎,对赵砚歌言辞凿凿,刻薄说道:“我说公子,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舞凤楼一向安定,你当众行凶,将楚公子打的那是面目全非啊,如此作恶我岂能容你,要不跟我回衙门去说?” 他在暗地里收了楚江河的银子,怎么能不尽心竭力为他办事? 呸,贪官! “既然沈捕头一口咬定是我行凶,我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原来卧龙镇的捕快皆是这般偏听偏信,胡乱执法之人!” 赵砚歌冷笑一声,从头到尾,沈浪一直在让赵砚歌给出合理解释,并没有向任何人询问事情缘由,来龙去脉,这般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也配当捕快? 还是收拾收拾回家养猪吧! 沈浪虽然贪墨,但很注重名声,衙门的考核有一项,根据百姓的好印象评选出卧龙镇最佳捕快,他年年当居榜首。 当然,这与他为民办事的尽心竭力是分不开的,沈浪在暗地里收这来路不干净的银子,并非情愿,而是情非得已。 因为县衙老爷在收,师爷在收,衙门里面的小官差都在收,如果你不收,就会被挂上“另类”的标签,他们会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你驱逐出衙门。 尤其是这种老子在卧龙镇有权有势,他更不敢得罪,一个不小心,头上的这顶官帽就不复存在了,有可能的话,脑袋也会跟着搬家。 今天这事,无论怎么说沈浪也要站在楚江河这一边! “公子,信口雌黄当与行凶同罪论处,你也不去卧龙镇打听打听,我沈浪办事,向来公平,衙门上的“明镜高悬”四个字绝非门面摆设,你在这混淆视听,颠倒黑白,于你于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赵砚歌冰山般的表情扭曲了三分,你丫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说出谎话面不红耳不赤? 站在他一旁的林显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与沈浪有些熟络,也许说话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微妙作用,“沈捕快,这件事的责任在我,是楚公子先辱骂我,然后赵公子为了替我出气才打起来的,你要是想抓,把我带回去吧!” 沈浪还没说话,楚江河倒是冷哼了一声,他用鼻孔看着赵砚歌说道:“想不到刚刚还耀武扬威的,现在竟然让女人为你出头,真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 这个贱人,竟然还不知道悔改,赵砚歌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沈浪若是不在,他绝对要把这个楚江河揍回娘胎里去。 “沈捕头,办事得讲证据,你说我打了这姓楚的,你有证据吗?” 沈浪当即道:“你想要什么证据,楚公子这满身的淤青就是证据,少在这跟我废话,来人,把这俩小子给我绑了带回去,让他们对着衙门的板子去喊冤吧!” 即便赵砚歌手上有个无所不能创造的打印戒指,也不能明面跟卧龙镇衙门硬碰硬,总不能打印个机枪出来全扫射了! 看着丝毫不退步的沈浪和楚江河,赵砚歌心里暗想大事不妙,要是进了牢狱,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娘不得担心死! 他脸上的神情凝重的像一块寒铁,正在思考如何能化解这场无妄之灾,却听见了苏宁的笑声:“呦,我就去拉泡屎,一眨眼这么多人!” 你妹啊,你能说的再恶心点吗,像是这抛屎让整个卧龙镇都闻着味了一样! 等等,难道苏宁刚刚不是借机逃脱,而是真的去拉屎了? 赵砚歌瞬间好感大增,想不到大永王朝还是有好人的,但苏宁来了又有什么帮助,他当然明白得罪官府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也固然明白没人会因为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情。 苏宁话音未落就看见沈浪的刀架在了赵砚歌的脖子上,又斜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楚江河和眉头紧皱的段誉,便对事态发展心知肚明了。 他笑着走到楚江河身边,低声道:“楚兄,咱们都是书生才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在卧龙镇还要吟诗作对,青梅煮酒呢,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苏宁个面子,放了我这兄弟一马!” 楚江河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也想让本少爷赏脸给面子,你算哪根葱啊,没什么事滚一边去,耽误沈捕快办案,你担待的起吗?” “苏兄,你与这不知礼法,不懂世俗的人谈什么大道理,那岂不是对牛弹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也不想你因为我而受牵连,不就是吃几天牢饭吗,我还没吃过呢,挺有新鲜感的,来,绑!”赵砚歌大义凌然! 段誉心想少爷你脑袋叫驴踢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大义啊,牢狱是一般人能坐的吗,里面阴暗潮湿,腐臭着呢,你一个大家公子,进去之后不得哭爹喊娘? 沈浪却一点不客气,径直走过去用绳索将赵砚歌来了个五花大绑,绳子上的力道让赵砚歌感受到了钻心刺骨的痛! “沈捕头,我和你没有私仇吧,我又不是杀人犯,你绑我这么紧做什么,要不你给松松?”赵砚歌道。 沈浪皱了皱眉,没好气的道:“我说你能不废话吗,你能将常年习武的楚公子打成这样,谁知道你有没有半路逃脱的本事,赶紧走!” 沈浪狠狠推了他一把,走到苏宁身边,忽然从他身上掉落一件东西,沈浪驻足细看,是一块金色的腰牌,上面用淮南古玉镶嵌着五爪青蟒! 他大惊失色,边跪地边道:“属下参...” 话说到一半就被苏宁扶了起来,然后苏宁捡起那块金牌,云淡风轻的放进了怀里,笑眯眯的说道:“沈捕快,你我认识多年,在我眼里你可是个正直无私的人,但今天这事,我感觉处理的太过于草率,要不您重新思忖思忖?” 第022章.楚公子,不可自爆啊(求收藏,推荐) 大永王朝的金牌只有两种人能拿,其一是皇帝,标配黄金龙牌,其二便是公主和王爷,公主拿凤牌,王爷拿蟒牌,剩下的人,就是太后也没这种待遇。 身为大永王朝的臣子,即便在卧龙镇没见过大场面有应该知道,平常人敢手握金牌那是谋逆的罪过,但这位公子究竟是皇上的哪位弟弟呢? 沈浪不能问也不敢问,知道苏宁是王爷的身份,他不由得有些头疼,这王爷与犯事的公子是旧交,他又收了楚江河的银子,这不是左右为难吗? 苏宁看到沈浪面色尴尬,便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声音低沉的说道:“怎么,沈捕快,是我说的不对,你若坚持自己的决定,本公子也无话可说!” 丫你是王爷,我一个卧龙镇的小捕快哪得罪的起啊,没有困哪得按您说的做,有困哪迎着困难也得按您说的做。 楚江河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沈捕头,你还在等什么,还不把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扔进牢里?” 赵砚歌心中暗笑,看这架势,这个苏宁有点来头,还有眼前的楚江河,智商和情商不知道要低几条街,就连他这种初到大永王朝的人都能看出那牌子的厉害,你丫看不出眉眼高低? 简直蠢材! 事实上楚江河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而已,他只知道在卧龙镇这个地方,我楚大少爷是没有几个人敢招惹的,什么府君捕快,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老爹三分面子。 正当他得意洋洋,要看好戏的时候,沈浪忽然用制式佩刀把赵砚歌身上的绳子割断了,然后又是一连串的赔礼道歉:“这位公子,是我没查清事情原委,草草定案,还请恕罪!” 见到沈浪这样的反应楚江河差点气炸了,我的沈大捕快,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红脸,白脸,还是黑脸啊? 楚江河一脸委屈的说道:“沈捕快,什么叫没查清事情原委,事实走向还不够明显吗,你看看我这满身的伤痕,不是他打的难不成是我自己打的?” 沈浪可不傻,你楚家在卧龙镇再厉害能有王爷厉害?他心里一哆嗦,看来今日只能得罪你楚大公子了,大不了以后摇着尾巴谢罪吗,但要是得罪了王爷,可就要夹着尾巴走喽。 他看了看如猪头一样的楚江河,心中不免有些同情,淡淡说道:“不是你自己打的,也未必就是这位公子打的,你没有人证,怎么能凭空侮辱好人呢,也许你是走路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 楚江河被搞得目瞪口呆,彻底懵逼了,我日,你跟本公子玩反间计呢?有点气节行吗,你可刚刚收了我的银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懂不懂,你这么做是违背江湖道义! 他被气的满脸通红,就像是火药桶被点燃了,丫既然你没打算帮我,就不要收本公子的银子,现在在这东一脚西一脚的,搞毛线啊? 楚江河道:“沈捕快,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沈浪鄙夷的看着楚江河道:“楚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但凡有人受苦受难,我们捕快都是冲在最前面去查清事实,但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你冤枉了这位公子!” 冤枉你妹啊,事实就是你丫属狗的,翻脸不认人! 楚江河盯着沈浪说道:“沈捕快,来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你要是嫌价格不够,我可以再加,只要你能把这小子丢进大牢,哪怕只是让他吃几天牢饭也好!” 沈浪心中震撼了,这楚家大少爷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种事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何况眼前可是王爷,你丫活腻歪了? “咳咳~”沈浪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说道:“楚公子,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本官为人清清白白,自然不会收你的银子,又哪里来的加价一说,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是你在信口雌黄污蔑这位公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当然二话不说的撇清关系,这种霉头可触不得! 楚江河心中怒骂这不守信用的老王八不要脸,谁知这货呵呵一笑道:“楚公子,我看你和这位公子都是读书人,咱们就得过且过,何况显儿姑娘也在这,不能唐突了佳人不是,这么的,这医药费算我的,这银子你拿着!” 言罢沈浪便把一张不知数额的银票往楚江河的手里塞,等等,这不是我刚刚给你的吗,你现在还回来,是什么操作? 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能让沈浪有云泥一般的反应,八成是碰到贵人了,那本公子今天先退一步,等你落单的时候,我绝对找人阴你一手。 苏宁缓和气氛,在一旁笑道:“就是就是,咱们书生向来是以文会友,哪有大打出手的,与君子交,如入芝兰之室,交恶就不好了,我看就得过且过吧!” 事情发生到如此地步,最好的结果就是得过且过了,若楚江河再执拗,就是自己找死。 楚江河摆了摆手,幽幽道:“罢了罢了,就依沈捕快所言,但我有一句话提醒公子,最近雨季要来了,道路湿滑,走路小心摔倒!” 赵砚歌微笑道:“多谢楚公子好意,我也有一言相告,以后一定要换换嘴脸,最好痛改前非,悬崖勒马,再这般无理取闹,可就不仅仅是胳膊脱臼这样简单了!” 楚江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不甘心的背影! 楚公子,生气归生气,千万不可自爆啊! 沈浪见事情得到了解决,也就向几个人告别,若不是办案需要,捕快是禁止进入舞凤楼的,何况苏宁在这,简直龙潭虎穴,还是早溜为妙。 赵砚歌心怀感恩,向着苏宁深深鞠了一躬,汗颜道:“多谢苏兄仗义相救!” 苏宁怔了怔,笑呵呵说道:“你我朋友何须多言?”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苏兄!” “但说无妨!” 赵砚歌叹道:“其实我不叫陶宝,他也不叫鞠嵋,在下本名赵砚歌,是北城赵家的公子,就是那个没落的赵家,你应该听说过,他叫段誉,是我家的家丁!” 苏宁拍了拍赵砚歌的肩膀道:“理解理解,出来快活吗,还是用假名字放的开!” 两人一阵哄堂大笑,被林显儿的咳嗽声打破了尴尬,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是深夜,赵砚歌笑道:“天色已晚,林花魁早些休息,明日在下有事叨扰,还请姑娘接见!” 林显儿脸上乐开了花,学着苏宁一样大大咧咧的笑道:“客气什么,就如苏公子所言,我们是朋友吗!” 说的对,一声朋友一杯酒呐! 第023章.回门的赵飞蝶 回家的路上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候,但路边的混沌摊和面摊依旧云雾缭绕,来往行人不绝,几乎与白日的卧龙镇没什么两样。 段誉一路之上唠唠叨叨,无疑就是楚家少爷会在日后报复之类的话,其实在赵砚歌眼里,楚江河五行缺爱,八字欠揍,就得出一个两个像赵砚歌这样的人来治治他! 到赵府的时候娘和玉环已经睡下了,小丫头果然信守承诺,不仅没在夫人面前揭发赵砚歌,还乐此不疲的帮着打圆场。 折腾了一整天,赵砚歌可是累坏了,回来之后洗洗就躺在床上,不用数绵羊就去找周小姐了。 夜晚响起了隆隆的春雷。 春风呼啸而来,一丝细雨无声无息的落下,冷冷的寒意侵蚀人骨,朔风如刀啊,窗外陷入了一片朦胧之中。 赵砚歌睡起觉来就像是死猪一样,别说只是几个小小的春雷,就是坦克开过去眼睛都不会睁开的。 第二天,天气放晴,日上三竿! 清丽的阳光,从蔚蓝的天空洒向室内,照亮了所有的角落,照亮了赵砚歌惺忪的睡眼。 门外飘来了玉环性感的叫声:“少爷,醒了吗?” 赵砚歌摸了摸头发,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醒了,你进来吧!” 玉环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服,脖子上还挂着赵砚歌送给他的水晶吊坠,心情大好,手里端着一盆温度适中的清水,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他丰满的臀掰坐在床上,就开始为赵砚歌穿衣服,嘴里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少爷,夫人说等你洗漱完毕就去把后院的荒地开垦了,这几天天气很好,又到了耕种的时候,总不能就那样荒着啊!” 赵砚歌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玉环将双手做成扩音状,一字一顿的说道:“夫人说,让你把后院的荒地开垦了,现在,立刻,马上!” 赵砚歌道:“不是这句,是第一句!” “第一句?少爷,你醒了吗?” 赵砚歌忽然把被子蒙了起来,一点缝隙都不留,“没醒,你家少爷睡死过去了!” 玉环被他逗得咯咯大笑,一下子把被子掀开,狠狠的在赵砚歌的大腿根上掐了一把,“夫人说,以后玉环有监察之能,少爷要是不听话,可以随时出手教训!” 赵砚歌脸上满是怒色,反驳道:“你就不怕我打你?” 玉环童叟无欺:“打女人的男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的!” 一时间,赵砚歌默然了,难道这个古代不是重男轻女的时代,而是男女平等,这下可难办了,他的梦想最起码得有三五个女朋友,就咱这身份身边没有三五个行房姑娘丢得起那人吗? 啥!?你说要赵砚歌老老实实的做赵家大少爷?能不开玩笑吗?你丫骂人呢? 虽然官居一品非我意,封侯拜相也没什么意思,但赵砚歌的梦想是想改变这个时代的观念,是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啊! “少爷,夫人说,三小姐和姑爷听说你的病好了,今日要回门来看你!”玉环咬着嘴唇,有些犹豫的说了这句话。 “三小姐?”赵砚歌神情一愣,这才知道自己还有三个姐姐,可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赵家来往了。 那三姐赵飞蝶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回来救济救济赵家?她绝对没有那么好心,估计八成是来嘲笑赵砚歌的,丫猫哭耗子假慈悲,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本少爷陪你玩玩好了。 赵砚歌摸了摸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巨大的金元宝,这是他没什么事的时候胡乱打印的,丢给玉环道:“去,把这玩意到当铺兑换成碎银子,给咱娘和你自己置办点首饰衣服以及胭脂水粉,不要怕花钱,少爷我有的是钱,东西越贵越好!” “这...未免有些铺张浪费吧?”自从老爷走了之后,玉环从没见到这么多的钱,这种心情虽然很激动,但总要节俭一些啊。 “你去不去,不去把金子还我!”说罢赵砚歌就要抢回那硕大的金定子,吓得玉环赶紧缩手道:“去去去,我这就去,保准完成任务!” 玉环一溜烟的溜走了! 呸,不仗义,见到金子就不给你家少爷穿衣服了? 赵砚歌哭笑不得,三下五除二的下床洗漱,用打印戒指打印了很多柴米油盐酱醋茶,将整个厨房都堆满了。 丫狗日的要来老子面前炫富,你这是找死呢? 此刻在卧龙镇宽阔的官道之上,一辆马车幽幽前行,车夫策马扬鞭,车子里坐着一男一女。 女子姿容秀丽,一身大红,大耳朵耳垂厚,一看就是享受荣华的命,身段也很窈窕,脸上带着一股子幽怨。 男子四十多岁,一身富贵流油,面目丑陋,赵飞蝶要不是看上了他慕容家的钱,才不会嫁给这个如猪一样的男人。 每一次在床上,他就大字趴开,一点情调不懂,一番云雨过后,就呼呼大睡,好在经商有些头脑,日子过得还算是惬意。 赵飞蝶环臂抱胸,怒不可遏的说道:“今日回门切不可失态,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切看我颜色行事就好!” 你眼睛小的如一条线,我看你什么眼色行事? 但这个生来怕娘们的慕容老爷也有强硬的态度,呢喃道:“咱都与赵家断了联系了,成婚之后都没回门,这个时候回去,不是让邻里乡亲笑话吗?” 赵飞蝶:“怕什么笑话,我当年要是怕别人笑话,会嫁给你这个趴在娘们身上都硬不起来的玩意?” 慕容老爷低下头去喃喃说道:“这话太伤人!” 赵飞蝶继续不依不饶的道:“我听说我那个废物弟弟醒了,当年我娘偏见,我出嫁的时候没拿几件嫁妆,都给这小子治病了,所以我才对家中这般冷落,我倒要看看,他们付出这么多努力究竟值得不值得!” “我看咱们回去还是和睦一点吧,这低头不见抬头见,那毕竟是你的母亲和弟弟啊,咱尽量别在赵府胡!” 赵飞蝶歪着脑袋道:“你怕了?” “我怕什么?”男子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紧张什么?” 第024章.立志 男子长叹一口气,气定神闲的说道:“夫人,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一个好妻子,却不是一个好女儿! 你当年不顾你弟弟身患重病,一心想要家里的房契,这对他们的打击是极其巨大的。 即便到今天,我仍然不打算让你向他们道歉,但我们去回门,你不给你母亲面子也得给我几分面子,我总不能让别人说成是怕老婆的主!” “面子,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赵飞蝶咬牙切齿的说道,嘴角带着一丝的嘲笑,缓缓的低下头去。 这一路之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男子觉得是在对牛弹琴,赵飞蝶觉得不可理喻,反正在对方眼里,意见分歧是很大的。 到赵家的时候已经日过半晌,赵砚歌和段誉站在门口迎接,本来夫人也想出来迎接的,却被赵砚歌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于情而言,赵飞蝶是晚辈,娘完全不用做这样的事,于理而言,赵飞蝶他不配! 一见面,赵砚歌就一脸堆笑,拱手说道:“不知道三姐和姐夫大驾光临,赵砚歌失礼了!” 赵飞蝶下车一脸阴沉,却没见到那个自命清高的老太太,心中有些怒气的说道:“娘怎么没出来?” 赵砚歌沉默了一会,目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三姐,佯装和气道:“娘说了,三姐勤俭持家,相夫教子,是个好姑娘,不会挑理的!”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你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什么时候会说这么漂亮的话了?”赵飞蝶的心微微停滞了一下,但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依旧冷酷,跟着话语也变得冷了:“我记得小的时候你最怕三个姐姐,见到我们吓得屁滚尿流的,现在长大了,见到姐姐都能面不改色了?” “可不是,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家里最近清静的很,跟着我的性格都变好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砚歌指桑骂槐,赵飞蝶心思缜密,自然也听明白了,这姐弟二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看来这场纷争是不可避免的了。 “混账!你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赵飞蝶暴跳如雷,快速的问道:“你敢再说一次?” 赵砚歌充耳不闻,神色如常的强硬到:“念你跟我有血源关系,我还叫你一声三姐,但烦请你进去的时候对娘客气一点,有个女儿的样子!” “看来你很在乎这件事吗,但老娘不在乎,我要是不按照你说的做呢?”她的眼光之中带着一丝的不屑。 丫你个biao子,这就是在古代,要是在口诛笔伐的现代世界,光是舆论的压力就能让你翻不过身,你还有本事在这叫嚣? 在门口摆放着一块木板,那是那日赵砚歌招募段誉的时候写字用的,他微微使了个颜色,段誉只是轻轻一脚就把它踢得粉碎,碎屑随风飘扬,赵砚歌冷声冷气的说道: “二姐,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愚蠢的话了,娘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谁要是敢不给我娘面子,我就敢跟谁翻脸!” 赵飞蝶道:“你真敢这般无礼?” 赵砚歌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笑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异样的幽幽寒光,如巨大的漩涡,仿佛吞噬一切。 段誉跟着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段誉以前是个恶棍,吃过几年牢饭,不怕为了我家夫人再吃一次!” 从头到尾那个慕容老爷一句话都没说,这样的场景你要他如何插话啊? 赵飞蝶斜瞥了他一眼,呢喃道:“真没种!” 然后大袖一挥,径直走了进去! “我听我娘说,姐夫叫慕容明珠吧,今日才算见到了真面目,果然器宇轩昂,眉清目...额,快请快请!” 慕容明珠总是觉得自己的脸上不是很光彩,明智的选择点了点头,佯装没事人一样灰溜溜的走了进去。 这就是赵飞蝶口中所说的废物弟弟? 怎么看怎么不像,慕容明珠甚至理智的认为这小子的智慧和嘴皮子要比他这个经商多年的老油条更加厉害。 走到正堂,赵飞蝶的脸色依旧不好,赵砚歌的目光一直冷冷的盯着她,因此也没有什么过格的事情发生。 两个人和夫人请过安之后,刘氏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态度斯文和蔼,她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女和睦,好在这件事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去发展。 慕容明珠跟着松了口气,被赵砚歌的强硬态度打压,赵飞蝶的脾气收敛了很多,玉环趁着空档期,向小姐和姑爷问好,调节尴尬的气氛。 刘氏笑呵呵的问道:“明珠啊,小蝶要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见谅,这孩子从小脾气就不好,她弟弟没少挨她的揍,到了你慕容家怕是也会无理取闹!” 慕容明珠坐在椅子上,毫不迟疑的说道:“哪有的事,飞蝶为人好着呢,相夫教子都让我很满意,这次主动回门,就是她提出来的,本来我们成婚之后就应该回来的,但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宜耽搁了,娘你可别见怪!” 丫真能扯淡,这话你也就骗骗娘了,谁不知道那时候你们看不起赵家,与赵家的人待在一起都觉得丢脸。 “我听说外孙已经一岁了,等他再长大一些,你们就给他请个好点的先生,千万别像咱家四郎一样,成天东逛西逛的,连个考乡试的本事都没有!”刘氏恨铁不成钢,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飞蝶白着脸道:“我看不像,咱家砚歌自从大病初愈之后像变了个人一样,伶牙俐齿的,备不住以后能够振兴赵家!” 赵砚歌知道她在嘲讽自己,只是微笑不言。 刘氏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辈子都不指望喽!” 慕容明珠呵呵一笑,反驳道:“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我看砚歌有这个本事,若是赵家有翻身的时候,可别忘了姐夫!” 去你大爷,赵家现在没翻身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帮一把?现在在这说漂亮话给谁听啊? 赵砚歌冷冷道了一句:“姐夫说的对,这一年之内要是不让赵家重新变得有头有脸,就算我赵砚歌无能!” 第025章.一杯减肥茶 短短几个字,说出了赵砚歌的心绪,但这豪言壮志的一句话,在娘和赵飞蝶眼里只是说笑,甚至玉环也带着些许不信。 既然是来回门,手里多少都应该带点礼物,但赵飞蝶两手空空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来空手套白狼的? 赵砚歌不喜欢被动,既然你丫亲自送上门来,这下马威当然由我来送,他白着脸说道:“三姐和姐夫都是场面人,怎么能就这么干坐着,玉环啊,去厨房桌面的那个绿色铁罐子里拿点茶叶,给姐姐和姐夫泡上,这么好的茶,不是家里人我绝对不拿出来!” 玉环心里一怔,茶!?绿色的铁罐子!?厨房里有这种东西吗?她面露怒色,自己做饭做了几年了也没见过,少爷这不是在刻意的刁难自己吗? 她扁了扁嘴,产生了些许的迟疑,皱起眉头,赵砚歌斜瞥了她一眼,怒道:“磨蹭什么,赶紧的!” 小丫头只能撅着小嘴悻悻然下去了! 赵飞蝶的表情急速抽搐了几下,眉毛轻轻颤动着,保持着笑容,看来这个二弟的智商并不是很高吗,要知道慕容家在卧龙镇可算得上中上等,喝茶,你比得过我们吗? 赵砚歌淡然一笑,带着前所未有的轻蔑,咬了咬牙,心里有些无奈的想到:让你见识见识现代世界的减肥茶! 走在去往厨房的路上,玉环的表情很不好,她气呼呼的说道:“少爷还是这幅德行,就喜欢吹牛!整天除了吹牛和调戏我也不会干什么正经事,这可倒好,我到那里去给你找那茶叶?” 这正是玉环想不通的地方,自己又不是神仙,自然也没有无中生有的本领,只能按照少爷的吩咐去厨房搜索,刚一进去就震惊了。 里面堆着满满的白米和各色肉类蔬菜,还有数不清甚至说不上名字的佐料,难道少爷发达了,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好东西? 顺着目光望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桌面上看到了一个绿色的铁罐子,等等,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啥,这他娘是文字还是鸟语?还有封面上那个女孩,长得挺漂亮,丫为啥露着肚脐? 有伤风化! 她打开罐子,顿时一阵香气起来,有一股花语和蜂蜜的气息,少时,她用热水泡了一壶,端着缓步走到了正堂之内。 赵飞蝶的睫毛轻轻抖动着,看着桌面上冒着热气的茶,有些好奇,这茶的颜色怎么如此之淡,难不成...这个机会不讥讽一下就太过意不去了: “我说四郎,咱家茶叶还有多少,这么大一个壶你不会仅仅就放了几片茶叶吧?要是没有你就跟你姐夫说一声,茶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让你姐夫抽空派人给你送来点!” “三姐和姐夫只管品尝!”他的声音细腻无比,笑容带着些许得意,“我早就听说三姐和姐姐茶品很好,不如品评一下这茶叶如何?” 赵飞蝶隐有敌意的用茶水沾了沾嘴唇,似乎怕茶里有毒,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才大口喝下! 慕容明珠可没有那么矫情,拿过来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丝毫不懂得欣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大永王朝的茶叶,里面带着辛辣和苦涩的味道,甚至还有点腻味,因为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炒茶,只是将茶叶放在锅里,配合上果汁佐料,一锅粥似的煮了。 手段如此粗糙,味道自然也就不必多说了。 “这茶怎么...”赵飞蝶目瞪口呆了,这是茶吗,这简直是人间极品啊! 茶中的苦涩没有了,带着蜂蜜的甜味,还有玫瑰的香气,甚至入口的口感也是前所未有的丝滑! 入口柔,一线吼! 赵砚歌看着三姐和姐夫让人想要便秘的表情,心里怒骂这两个人没见过世面。 段誉和玉环在一旁看的眼馋,就差流口水了,这两个家伙害羞着呢,少爷不发话,他们哪敢动手啊。 “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两个也过来尝尝吧!”赵砚歌笑着提醒了一句,段誉和玉环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好好喝啊!”饮过茶水之后玉环脸色大变,极其震惊,眼中带着崇拜的看着赵砚歌。 靠,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一壶茶吗,用得着这么目瞪口呆,放心,以后你能喝着的多着呢,雪碧,可乐,芬达,根本停不下来! 赵砚歌的目的不是想让他们震惊,而是想羞辱一下赵飞蝶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他小心眼的问了一句:“三姐,姐夫,品出什么了?” 赵飞蝶心里乱糟糟的,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这个死赵砚歌,从那弄来这么好的东西,真是让人羡慕的眼红啊! 可除了嫉妒,她说不出任何话语,自己没喝过,怎么好胡言乱语啊? 慕容明珠啧了啧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茶叶里面有股子甜味和香气,但我就是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赵砚歌哈哈一笑,心情大爽,心里闪过一丝光亮,骄傲的说道:“姐夫的口味很刁钻吗,那是蜂蜜的甜味和玫瑰的香气,这只是茶叶中的两味辅料,此茶叶由数十道中草药清炒而成,不仅是饮品,还是补品,像姐姐这种面部白皙的,喝了之后皮肤越来越细腻,姐夫这样富贵容貌的喝了也能渐渐瘦下来,总而言之,长饮吃茶对身体的裨益是很大的!” “这么厉害,那得多贵啊?”段誉眉头紧锁的问道。 赵砚歌翘起了二楞腿,摸了摸后脑勺,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贵不贵,也就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还不贵?少爷你说出这样的话让我们这些穷人情何以堪啊? 赵飞蝶微笑着说道:“我前些日子听说家里没有入锅的米了,这茶叶不是四郎从那偷来的吧?” 偷你大爷,我赵砚歌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焉能做如此苟且之事? 赵砚歌轻轻咳嗽两声,义正言辞的说道:“姐姐说出这样的话,是嫉妒吧?家中没有米,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这些东西对于赵家来说,已经不是什么困难,不新鲜的米和肉我还看不上呢!” “这次少爷可不是在吹牛!”玉环笑嘻嘻的插嘴道:“厨房堆满了优质的米和面,都要放不下了,我们都怕几个月吃不完放坏了呢,还有很多...” “闭嘴!”赵砚歌赶紧呵斥住她,面露怒色道:“没大没小的,少爷让你说话了吗?” 玉环跺了跺脚,脸蛋通红的躲到了夫人说身后! 好可爱的样子! 第026章.竟然背着老娘去青楼? 座位上,带着些许倦容的刘氏眉间充满了黑气,目光狠辣的投到赵砚歌的脸上,训斥道:“成天到晚就知道欺负玉环,也不看看我们玉环多么懂事听话,也舍得欺负,你以后再敢对她凶,我就把你揍成猪头!” 我擦,你是我娘还是玉环的娘? 玉环的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在刘氏身后对着赵砚歌吐舌头做鬼脸,气的赵砚歌七窍生烟。 赵砚歌低下头,无奈的说道:“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段誉放肆大笑,在被少爷看了一眼之后沉默了。 在模模糊糊的事态中,这个家中的生物链渐渐展露了出来,玉环和段誉处在最底层,任赵砚歌欺负,但两个人又能同时抓住制服赵砚歌的法宝,那就是夫人的仁慈。 也许是走的时间太长了,已经陌生了这里的一切,赵飞蝶竟然看不出这几个人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没有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永远无法理会来自人心深处的善恶冷暖! 赵砚歌忍不住斜斜看向了赵飞蝶的脸,上面依然是钢铁般的无情,她究竟对娘是不是彻底死心,还是带着对这家中的惦念?难道赵家没落,她心里就一点不难受甚至没有一点的愧疚吗? 他长叹一口气,心里带着惴惴不安和一丝苦楚,赵砚歌觉得自己对这个时代了解的太不清楚,甚至这个“亲姐姐”,他都不能看透! 忘了忘了,你已经嫁给了慕容家,早已经不是赵家的人。 “看来四郎醒过来之后做了很多事,玉环又不是个骗人的丫头,四郎,你这肉蔬米面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 虽然赵飞蝶看着是个美妇人,但掩盖不了她恶毒心肠的本性,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落井下石! 你见过有几个梁上君子偷米偷面,这东西能有白银孔方来得实在? 赵砚歌冷哼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顿觉口感滑润,他不疾不徐,面带笑意的道:“赵砚歌深知为人处世的道与理,万万不敢做这样的事,对于这些东西的出处,既然三姐和姐夫想知道,我就如实相告,反正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前些天我认识个朋友,这个人很有钱,但却不是卧龙镇本地人,四郎依稀记得初见他时的模样,他月白衣衫,手中折扇轻摇,最吸引人的就是他腰间挂着的那块金牌,上面还镶嵌着一条青蟒...” 慕容明珠神情一顿,金牌镶青蟒,那不是王爷吗? 赵飞蝶震惊的望了望赵砚歌,语调有些哽咽的道:“你...认识王爷?” 赵砚歌撇了撇嘴道:“王爷!?原来那块金牌是王爷的标志啊,你看我,睡得时间太长了,竟然连这件事都忘了,真丢脸!” 看得出来赵砚歌不是在吹牛,按照大永王朝律例,攀龙附凤可是要治罪的,他说的这样气定神闲,八成是真的,如此那些米面和这昂贵的茶叶也便都解释的通顺了。 经过了短暂的缄默,赵飞蝶觉得她需要改变对赵家人的态度,于是笑的很谄媚,讨好说道:“娘,我看您气色越来越好了,生龙活虎的,还有咱家的玉环,长得真英俊,这个家丁是新招来的吧,也很漂亮吗!” “男人应该用“英俊”,女人才用“漂亮”,今天见到娘给你激动成这样,连话都不会说了?”慕容明珠老气横秋的打趣道,从结婚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挺直了腰板说话! 嘿嘿,看样子姐夫这是要重振男人雄风了! 但别以为你在这装好人我就会放过你,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懂不懂,赵飞蝶这样刁蛮,你一个丈夫不知道管管? 赵砚歌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微笑,有些尴尬的撇嘴说道:“前些日子我在舞凤楼看见一个背影,长得可真像姐夫,不会就是姐夫吧?” 你这小子想要干什么,在你姐面前提青楼那就是在玩火啊,弄不好就引火烧身,我慕容明珠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赵飞蝶怒道:“怎么,你去舞凤楼了,看不出来,长本事了吗?” 慕容明珠老脸一红,哽咽说道:“没...没...” “男人嘛,出去找点乐子很正常!”那个“有”字还没说出来,赵砚歌有意无意的打断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我看到你搂着一个紫衣小姑娘进了一间卧房,片刻就出来了,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你有什么不敢说的,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不怕不怕,弟弟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江湖郎中,他的壮阳药那是百里闻名啊,过几天弟弟就带你找他去!” 赵飞蝶的目光带着杀人的冰冷,你还敢说你没去,这卧龙镇也就只有你这般无能,谁知赵砚歌口不择言竟然胡乱说中了姐夫的命门! 慕容明珠不敢说话,也不敢反驳,就差从椅子上跳起来,心里发虚,直冒冷汗! 赵飞蝶的脸色十分难看。 话说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脸面呆在这,与刘氏作别之后就要离开,赵砚歌心中大喜,这感觉,爽! 刘氏一再挽留也留不住,只能跟着走到门外,一边走一边跟着劝诫道:“飞蝶啊,你性子急,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以后得改改,明珠人品端正,我对这种性格是极为推崇的,以后收敛点,别有事没事的就动手打明珠!” 赵飞蝶:“娘,这世上只有挨欺负的女人,哪有挨欺负的男人啊?” 刘氏十分认真的劝说道:“这话你骗骗别人也就是了,我是你娘,我会不了解你吗,明珠一定没少受苦,你看他身上都肿成什么样了?” 赵飞蝶:“娘,他那是胖的,不是我揍的!” 刘氏默然! 再三拜别之后,夫妻二人爬上马车,慕容明珠一连串打了好几个喷嚏,好像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 赵砚歌心情很好,车子已经徐徐行出了好远好远,他还不忘招手说道:“三姐,有空常回家看看!” 赵飞蝶充耳不闻,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明珠,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口中唾沫飞溅的怒斥道:“你背着老娘去青楼了!” 第027章.女妓的烦心事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慕容明珠的心态有些爆炸,但他从小性子懦弱,也不敢大喊大叫,只能捂着脸小声的委屈说道:“娘子,我真的没去过舞凤楼!” “滚你娘的!现在说这话骗鬼呢?”赵飞蝶凶神恶煞的道:“我就不信那个小崽子没看见他会凭空的侮辱你,告诉你,今天回去之后你就滚去书房睡,这辈子也别想上老娘的床!” 车中的气氛很沉闷,尤其慕容明珠的脸,黑的像个煤球一样! 慕容明珠低下头去低声开口道:“娘子,你相信我,成婚这么长时间,我可什么违心事都没做过,至于四郎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他看到的那个人真的与我身体外貌相仿!” 这是多么单纯的一个人,被人卖了还要替人贩子数钱! 赵飞蝶转过头去,气呼呼的,不愿意看见他那张壮硕到恶心人的面庞! 这不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娘子,抛下这件事不谈,以后对赵家,咱们的态度还是好点吧,你没听四郎说,他可认识王爷!”慕容明珠试图安慰道,但他真的不会聊天,赵飞蝶正在因为这件事而生气,现在提起赵砚歌,无异于火上浇油。 赵飞蝶觉得慕容明珠的话里带着很多怪异的语气,还有一丝讽刺! 这是作死呢? 她丝毫不留情面的又是一记耳光甩了上去,慕容明珠的脸上已经有了数道乌青,见到他懦弱无能的模样赵飞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是窝囊,再是没有本事,但想起儿子的可爱模样,赵飞蝶的怒气也就渐渐的平定了下来。 慕容明珠笑眯眯的看了赵飞蝶一眼,眼睛闪着寒光说道:“娘子不生气了?” 赵飞蝶的身体略微向后挪了挪,闭口不言! “娘子若是还觉得不解气,再打我几个耳光就是了,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抗揍!”慕容明珠小心翼翼的试探,“只要娘子能与赵家化干戈为玉帛,你要明珠做的事,我都会去做的!” 赵飞蝶想了想,道:“此话当真!” 慕容明珠坚决道:“大丈夫绝无戏言!”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提几点不成熟的小要求!”赵飞蝶摆弄着手腕上的玉镯,慢悠悠的说道:“以前常听人说,相夫教子,洗衣做饭,这些都是妇人家的活,从明日开始,每日晨昏定省,洗衣做饭的活都由你来干,要做的规规矩矩,至于能不能与赵家化解矛盾,看你的表现喽!” 慕容明珠脸色一僵,感觉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 赵飞蝶像个娇媚的狐狸一样笑道:“大丈夫绝无戏言,加油哦,我看好你!” ...... ...... 卧龙镇的名胜很多,赵砚歌醒过来之后一直都没去看过,家中名声不好,不管走到哪,那些才子们都会给他扣上一顶“落魄”的帽子,当然,赵砚歌并不在乎。 他做什么与不做什么,并不是为了让某人看得起,只要自己心里觉得好过,赵砚歌便不遗余力。 百善孝为先,赵砚歌平生最恨那些不孝顺的人,赵飞蝶眼中的白眼、轻蔑、嘲弄,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十分恶心。 既然你已经与赵家断了来往,又为何为了心里那一点点的虚荣刻意来赵家刁难一番,本来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事,现在搞得双方都不是很愉快。 经过了今天这样的阵仗,赵砚歌心里的想法更加坚定,什么人生只要顺心意就会快乐,都是屁话,只有那些讨厌的人恶心不到你才会快乐。 当然,这取决于一定的经济基础,想要逆天改命,第一件事就是先让赵家富起来。 这不能过分的依赖打印戒指,毕竟凭空出现的财富会让人产生怀疑,想要改变这些世俗的看法,还要从这个时代本身寻求突破。 晚饭的时候吃了两个烧饼,又喝了一碗牛肉汤,赵砚歌心中酸楚的负面情绪久久的挥之不去,当务之急必须快速招募家丁,否则人手不够心中所想都是徒劳。 娘对今天的事没有过多的批评,这就是赵砚歌的性格,他要什么反应都没有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因此吃饱之后也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赵砚歌已经与林显儿约好了会再去叨扰,便想带着段誉一块去,但玉环清楚这两个男人去青楼心思一定很不单纯,于是她决定让少爷带着自己去,而换段誉守着家,如若不然,她就会将这件事告诉夫人,一阵的死缠烂打过后,赵砚歌得意洋洋的——屈服了! 两个人穿过石桥,望着长街之上来往的人群,大眼瞪小眼! 舞凤楼上,林显儿换上了一身不同以往的美丽打扮,就像一只出巢的飞鸟,身影细腻,闭门谢客,只是用手扶着额头发呆。 丘璎珞不解的看着她,“小姐,其实楚江河公子很好的,你是女妓,想要赎身需要大批的银两,如果你真的能得到楚公子的心,他会出钱为你赎身的,到时候你再也不用待在这肮脏的地方了!” “楚公子寻求的是一夜鱼水之欢,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的矢志不渝,我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林显儿狡黠一笑,手里把玩着赵砚歌送的护手膏,“男人真是好手段,总能弄出别样的东西来让女孩开心!” 丘璎珞冷冷吐了吐舌头,怒气冲冲的坐到一旁,那个赵砚歌说出了这东西的妙处你就当成是真的,小姐你真是很天真,男人的花言巧语是很可怕的。 但林显儿与她不同,看着手里小小的物件,眼中满是赞叹,很痴迷的样子,丘璎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小姐,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赵公子,只送了你一个小小的护手膏你就高兴成这样,而家缠万贯的楚公子和范公子送你夜明珠和金色吊坠你却无动于衷。你难道不想赎身吗,难道你想永远待在这里吗?” 林显儿的脸色有些暗淡,“傻丫头,即便昨日我从了楚公子,他也不会给我赎身的,人家是大家世子,怎么会摧眉折腰的喜欢我这样一个青楼女妓,再者说,赎身需要一大笔银两,这些钱不知道够他逛多少次青楼,他会舍近求远的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吗?” 她的神色开始变得肃穆,呆呆盯着桌面上跳动的烛火,想起了赵砚歌,呢喃道:“他不会,你会吗?” 第028章.两个姑娘 大永王朝并不像中国古代的大唐一样良贱不婚,士庶不婚,所以教坊官妓,可以嫁做百姓,也可以嫁做庶人,甚至那些命好长相甜美的,被王爷高官看中,选做妻妾,从此平步青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丘璎珞知道提到小姐心里的痛楚,林显儿很与众不同,与人相处,总是把自己摆在低人一等的位置,精通文字乐曲,来历不简单,即便沦落到娼家为人,依旧卖艺不卖身。 “小姐,你收了这小子的礼物,莫非,看上他了?”丘璎珞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护手膏上,这上面奇奇怪怪的文字根本就不是中原的文字,那这护手膏难道是西域或北邙的稀罕物品? 提到赵砚歌,林显儿心绪稍稍安定,皱了皱眉头,柔媚之中带着一股子傲气,自己是笼中鸟、阶下囚,怎么配得上一表人才的赵公子? 别痴心妄想了! “你说赵公子啊,他为我出头的样子,很可爱,但当他被楚江河殴打无助的样子,又很让人心痛!”林显儿露出荧荧皓齿咬了咬下嘴唇,弯起嘴角说道:“但我总要矜持一些,若是他一送礼我就低眉顺眼的,岂不是让他看不起?” 谁说古人不懂钓汉子,林显儿深谙此道,此刻若是有笔墨,她一定能写出《男与女的相处之道》,《汉子们的话题》,《我知才子心》等一系列畅销书。 赵砚歌在玉环的陪同下悄然走入舞凤楼,这让那些才子佳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他们直勾勾看了半晌,灵魂出窍似的,丫的这辈子就见过来青楼找女人的,没见过带着女人逛青楼的! 凡事都有第一次吗,赵砚歌发誓要引领这个时代的潮流。 可到了林显儿的门口,赵砚歌的脚步忽然停住了,知道今日有约,却没有悉心打扮一番,有些失态,玉环瞥了瞥他,声音低沉道:“少爷为什么停下来,有什么难心事?” 赵砚歌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挠了挠头笑道:“玉环,你说等一下我见面该说些什么?” 少爷你脸红是什么意思,也会害羞? 赵砚歌徘徊不前的痴傻模样很呆萌,玉环掩口笑道:“少爷,这有何难?” “你有办法?” “有啊,我送给少爷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桥头自然直!” 你妹,这算什么办法? 赵砚歌正在门口思忖,玉环扯着嗓子说道:“林家姐姐,林家姐姐,我家少爷来找你了!” 我日,你这是坑队友呢? 房间里半天没有动静,难不成是没有人,赵砚歌忽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要不然真不知道进去之后该说些什么。 正欲转身回去,里面忽然传来了迟暮的声音:“是赵公子吗,还请稍待!” 玉环将嘴凑到赵砚歌耳边说道:“少爷,难不成这林家姐姐还要为你梳洗打扮一番,看不出来,很有魅力吗?” 魅力你妹啊,你家少爷现在手心手背全是汗,这是要唐突佳人啊! 房门缓缓打开,一道明丽的身影出现,那日她如清水芙蓉,今日她如一幅淡然的水墨画,当看到那一双秋收明眸,赵砚歌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公子请进!” 林显儿引着赵砚歌入了厢房,为了证明两个人清清白白的关系,赵砚歌带着玉环一起走了进来。 行礼落座,然后就是沉默,赵砚歌眼睛滴溜溜的转,但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啊~”玉环狠狠在背后掐了他一把,他甫一出声便又收敛,只是脸上发红。 “公子想说什么?”林显儿咬唇,轻轻说道。 “其实今日来,是想请林姑娘帮忙的,只是怕姑娘繁忙,抽不出时间,所以不敢开口!”这是赵砚歌第一次求古代的女人办事,也就直来直往的说了。 “只要赵公子不嫌弃显儿名分低,不觉得委屈,显儿倒是有时间!”林显儿努了努嘴,只为探明赵砚歌的真正来意。 赵砚歌看着可爱到有些坦白的林显儿,终于变得不紧张,他笑道:“林姑娘何必自谦,我怎么会嫌弃你名分低呢?那我就直说了,赵家想要招募一些家丁,但有两件事难住了我。 第一就是赵家的名声,赵家落魄已经有一年多了,现在提起,给人的印象都是贫穷饥寒,进入赵家为奴,是不会有好日子的! 第二便是银子的问题,赵家现在没有多少钱,就是招募了家丁也没有银子供养,所以小生斗胆来请林姑娘帮忙!” 林显儿抬目端凝,赵砚歌沉浸在自己缭绕的香气之中,忘情的朝着自己行礼。 一阵清风吹起,桌面灯火摇曳,林显儿嫣然一笑:“显儿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身上没有银子,青楼女子的名分又很低,我实在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丘璎珞不悦的插嘴道:“你是来借钱的啊,告诉你,我们手头也不宽裕,要是有钱,早就给自己赎身了!” 玉环见到她这般无礼,心中很不畅快,我家少爷还轮不到你一个青楼女子来教训,当即反驳道:“来找你们帮忙就一定是借钱吗,你家小姐都没说话,你一个丫头抱怨什么啊?” “我抱怨怎么了,你们家少爷来求我们帮忙,我抱怨几句你还不愿意了!” “不愿意,臭丫头,我们少爷屈尊降贵的来,那是给你们面子,要是别人,我们还不稀罕呢!” “闭嘴!”赵砚歌和林显儿同时喊出这句话来。 “玉环,不得无礼,是不是我对你太放任了,导致你越来越没规矩!”赵砚歌赶紧怒斥道。 玉环扁扁嘴不说话了。 “璎珞,你我在青楼为妓,见到客人生气应该礼让而非争吵,你是想让我丢了这个饭碗去喝西北风吗?”林显儿跟着喝道。 丘璎珞低下头沉默不言。 赵砚歌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冒昧,但终于知道林显儿心中过不去的那道坎是赎身,“姑娘若想要赎身,需要多少银两?” “大约八千两左右!”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八千两,乖乖,够农民赚一辈子钱了! “放心,我有办法!” 第029章.生才有道 大永王朝没有行业阶级之分,因此也没有商人农民低贱的说法。 但这八千两银子想要赚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林显儿深有感触,他在舞凤楼为妓,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努力讨取公子显贵的关心,换来的碎银却少之又少。 赵砚歌是个对朋友坦诚相见的人,即便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个时代人的心思是多疑的,他说出想要为显儿赎身的想法,自然会引起他的怀疑。 事实上,不管放在哪个朝代,赵砚歌都有点无事献殷勤的嫌疑,下一句话是什么,非奸即盗,所以林显儿的表情是质疑+不信+敬而远之。 赵砚歌笑道:“显儿姑娘你放心,我说的这件事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害,只需要你配合我,剩下的本钱由我来出,然后你我三七分成,三分给我,七分留给你赎身!” 林显儿十分怀疑的看了一眼赵砚歌,又想起赵家落魄的消息,怎么看这赵公子都像是在骗自己。 她的那种目光并不是戴着有色眼镜,是一个女人发自心底对男人的敬畏疏远,女人心海底针,不好揣度。 赵砚歌看她的眼神,便明白她的想法,示之以诚心道:“姑娘不相信我吗?你整天待在这喧嚣无比的烟花之地,没有自尊又没有自由,只能对讨好男人一事从一而终,这样的日子,时间久了换谁都受不了,既然已经抛却了尊严和自由,为何不放手跟我搏一把?” “唉......” 林显儿长叹一口气,意味十分深长,她从不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更不想接受青楼里这帮臭男人的嗟来之食,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道:“赵公子,我相信你,但我有一件事请你答应我!” “你说吧!”赵砚歌一愣,果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来有往才正常吗! “我与璎珞虽然没有姐妹之名,却有姐妹之实,这些年辗转各地青楼,因为有她的照顾才不至于受人欺负,若公子能为我赎身,能不能替璎珞也求一条路?” 原来是这件事,看不出来这小丫头如此重情重义,其实赵砚歌早就想到林显儿前面去了,怎么能拆散这一对同甘共苦的姐妹呢? 与花魁相比,丘璎珞的身价不如林显儿,赎金自然也少,只有花魁的五分之一,八千两都拿了,还差这一千多两吗? “姑娘高仁,赵砚歌十分敬佩,这个小小的要求我又岂能不答应?”赵砚歌笑道:“但这件事可能会涉及到姑娘的肖像和照片...也就是你的画像,林姑娘会不会介意?” 林显儿道:“我连色相都可以出卖,又岂会在意自己的画像!” 赵砚歌听得目瞪口呆,沉吟着欲言又止,青楼女子就是没有身份可言。 只要不去想,肤浅的快乐其实很简单,林显儿和丘璎珞也一直在抱着这个理由苦中作乐。 “公子,我家小姐可从来没对任何一个男人付出过这样的诚心,你是第一个,可千万不要负了我家小姐!”丘璎珞看赵砚歌的眼神由轻蔑变成了敬佩。 赵砚歌嘿嘿一笑,说道:“放心放心,既然两位姑娘对我这般信任,那我便把想法说一说,想要招募家丁,首先必须要让大家重新认知赵家,所以要用一种手段扩大赵家名声,让更多的男人知道,其实赵家也在招募家丁!” 丘璎珞是个直肠子:“卧龙镇的告示不能随便贴,只有官府中人才可以,除了贴告示就是讲故事,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将消息告诉一个嘴大的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也能让人知道,只不过,所用到的时间就太长了!” “这两种方法我都不用!”赵砚歌另有图谋,“潇湘书院是个可以利用的途径,它每日的人流量巨大,只需编纂一本书籍放到潇湘书院,这本书一旦风靡,赵家的名声和威望自然就提高了!” 林显儿乐呵呵的说道:“公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让人争相购买,那这本书的内容一定要吸引人才行!” 内容吸引人是必须的,赵砚歌私底下曾经问过苏宁,潇湘书院的畅销书是《风月》和《食色》这两本。 《风月》讲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之事,有点十八禁的味道,其中一些精妙配图更让很多人流鼻血,受众大部分是男人。 而第二本书《食色》是多年前在皇宫隐退的一名御厨所写,主要内容是对美食的剖析和做法,受众大部分是女人。 这两本书近几个月一直排在潇湘书院的销量上峰,并且仍然呈现上升的趋势。 “我们要出的这本书要与众不同,目前卧龙镇吸引人的两本书都是重复的美食和感情生活,除了这些难道就没有创新了吗?” 赵砚歌看了看三个女孩,又道:“招募家丁大部分都是男人,吸引男人的还有什么?” “这还用说?”玉环皱了皱眉,“这世上还有比绝色女子更能吸引男子的吗?” 一语中的! 赵砚歌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想写的内容,便是我和显儿姑娘之间的故事,当然你我并未发生过任何不正当的行为,故事只是杜撰,而我需要显儿姑娘配合我完成画像,这些画像可作为书籍插图,这样那些来不起青楼的男人可以通过买书达到自己的满足感,而同样因为书中有我,他们对赵家也会有所了解!” 典型的炒作,蹭热度... “用我一个青楼女子的画像来吸引男人,会不会太奇怪了?”林显儿疑问说道。 “当然不会,如今显儿姑娘在卧龙镇名声旺盛,只要有关你的内容,都能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何况,男人和女人,异性相吸吗!”赵砚歌淡定说道。 看到大家的目光还是很故意,赵砚歌也退了一步:“究竟能卖出去多少本书还不好说,一旦这个路子行不通我们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经过短暂的讨论,决策终于定了下来,这本书的封面人选自然也是林显儿。 与赵砚歌有些熟络的显儿眨了眨眼睛道:“林公子,你选我来改变赵家的吸引力仅仅因为我是花魁,还是有其他原因?” 第030章.一碗面,十一个蛋 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但女孩就是很好奇。 “因为,你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很优秀!我这个人不喜欢平白无故的占别人便宜,显儿姑娘与我只是合作关系,如果成功了,至少为你和璎珞姑娘赎身不是问题!” 林显儿倒抽一口冷气。 “好,与赵公子合作我也放心,你就说要我怎么做吧?”随着干脆果断的声音,她清秀的面庞有些冷面美人的味道。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赵砚歌抬头的过程中却见到林显儿脸上罕见的爬过一丝红晕,不由的一阵失神,心底涌起一阵的好奇。 说话间玉环已经将耳朵凑到了赵砚歌肩膀上,轻声说道:“少爷,你一出面事情就解决了,这算不算美男计?” 赵砚歌一阵脸红,哭笑不得的说道:“去去去,别瞎说,你家少爷这长相能使美男计,使个鬼神计还差不多!” 然后赵砚歌又抬头看了林显儿一眼,轻声道:“这样吧,林姑娘,我回去收拾收拾,等到一切事情就绪,我会让段誉来接你!” “好的,那我就静候佳音!”林显儿的脸上抹过一片红霞。 事情总算是定了下来,与林显儿和丘璎珞告了别,便离开了舞凤楼想要回到赵府。 出了清乐坊之后就是主街道,卧龙镇繁花似锦,刚刚进入便有一种摩肩擦踵的气息传来。 鱼龙华烨,流光溢彩之间,人潮如织,笑语喧天。 在这无比热闹的主街之上,平民百姓也好,高官显贵也罢,到了街头,都是普通人,没有明显的区别。 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赵砚歌最喜欢校门口的那些路边摊,总是能吃出童年的味道,凉皮拌面、驴肉火烧、烤串和炒豆腐... 想着想着肚子便“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唯美人和美食不可辜负啊,当今之际,还是需要找一个地方填饱肚子。 主街一侧,在偏僻的角落里有一个狭小肮脏的面摊,虽然桌面看起来很油腻,但客人却很多,门口的酒帆满是漏洞,不知道在空中飘扬了多少年。 门口趴着一条老狗,黝黑的皮毛很光滑,店主是一个花甲老人,满面沧桑,一头白发,端着满是面条的碗放在那条大狗面前,亲切的说道:“麒麟,吃吧!” 一条狗的名字叫麒麟!? 本来没有什么胃口的赵砚歌被这件小小的事所吸引,觉得很有意思便主动走过来与那掌柜的搭话。 他姓黄,没有名字,人们都叫他老黄,缺了两颗门牙,没事的时候喜欢喝两口黄酒,与这条老狗相依为命,身上裹了件破烂的羊皮袄,一见面就笑嘻嘻的,没有一点高手高人的姿态。 “老板,来碗面!”赵砚歌坐在一张桌子前,吆喝了一声。 老黄见到有客人,不敢怠慢,赶紧走上前去,眯着眼打趣道:“公子想要吃面,咱们家就只有一种臊子面,一钱一碗!” “那要是加个蛋呢?”赵砚歌不安的蠕动嘴唇,嘿嘿一笑。 “一两!” 赵砚歌被惊呆了,一碗面一钱,加个蛋一两,这是什么蛋,恐龙蛋还是孔雀蛋? 尼玛蛋,不会是骗人吧? “这么贵,不会是假的吧?”赵砚歌很严肃的道。 老黄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道:“小老儿做的是实在生意,假一赔十!” “行,那来一碗加蛋的!”赵砚歌一时好奇,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扔给了老黄,然后自己静静的在桌子旁等候。 玉环坐在他边上,神经兮兮的问了一句:“少爷,我今天看见你在林家姐姐面前说起话来脸色很不自然,你不是喜欢人家吧?” 初次见面就喜欢,那这样的男人也太轻浮了,赵砚歌发誓不做西门庆,更不会做陈世美! “玉环,你怎么什么事都要操心,操心过度,会长白头发的!”赵砚歌冷笑道。 玉环嘴角不屑的勾起,仿佛有深仇大恨,如果能放在称上量一量,那真是千斤恨,万两仇啊!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赵砚歌碰上个对眼的姑娘就这么来气,丫这算不算自作多情? 赵砚歌浅笑道:“玉环,为什么我每次看你你都不像个丫鬟,倒像是个母夜叉似的,在家里我还要怕你,但别说,就你嘴角的这两个酒窝真好看,能挨我娘一顿骂,多看上几眼,值得!” 玉环面无表情的说道:“呸,登徒子,不要脸!” 赵砚歌充耳不闻,他发誓要给玉环找一个好的出处,长得要帅,还要有钱,最好再是个暖男,要不他才不会把玉环嫁出去! “等到少爷发达了,就给你找一个天下第一美男子当丈夫,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想像在赵家一样做这些下人的活,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少爷保证把那人的祖宗八辈都照顾一遍!” 玉环转了转头,眼睛一眨,竟是风景如画! “怎么不说话!?”赵砚歌哈哈大笑,“难道你不喜欢家里有钱的,那咱就找个当大官的,让他带着你走南闯北,到泰山去看日出,到黄山去看全天下最美丽的景色,去海边看潮起潮落...” 玉环的眼睛终究清净了,但只是轻叹一声,还是没说话! “你不会是想嫁给皇上吧?” 世家公子不愿意,达官显贵不愿意,那剩下的只能是皇上了,看不出来,咱家玉环的眼光还挺高! “那样也挺好,等你当了皇后,也把少爷拉到京城去享享福,少爷这辈子还不知道京城什么样,更没看过鬼神冢和天书陵,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的,对,苟富贵,勿相忘!” 玉环坐直了身体,手指像鹰爪一样狠狠的掐了赵砚歌一把,学着他平日的语气说道:“忘你妹啊,本姑娘命犯孤星,这辈子也不会嫁人的!” 然后赵砚歌就看见她哭的稀里哗啦,自己狂奔着回赵府去了! 赵砚歌盯着玉环的背影发呆,这姑娘今天怎么了? 片刻,老黄端着做好的面走了过来,轻声道:“公子,这是你点的东西,一碗面,十一个蛋!” 赵砚歌:“......” 我尼玛,这是传说中的假一赔十? 第031章.一杯黄酒,一生朋友 赵砚歌恨不得现在就把老黄的脖领子拎过来一顿胖揍,但看他已经到了黄土没腰的年纪,也就坐下心平气和的吃面。 其实在卧龙镇,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主街中央的明月楼,是卧龙镇客栈中的金字招牌,其中菜品取名极其优雅,但若落实到实际,便有些让人没有胃口: 冷翠青葱段配水晶白玉冰珂(小葱拌豆腐), 特调爽口异味风情藕块(嫩藕丁)! 明月楼秘制翡翠山珍(清炒菠菜), 两京腌制至尊翠鲜凤尾(笋尖)! 特调嫩卷心菜珍翠浓汤(白菜汤), 帝都田园清脆时蔬(拍黄瓜)! ... 人说百闻不如一见,不外如是! 老黄看见跟着俊俏公子来的那个姑娘走了,一脸幽怨的走了过来,笑道:“公子,那丫头为啥抛下你自己回去了?” 赵砚歌拿出了碗里的一个鸡蛋,轻轻在桌面上磕碎,然后一边扒皮一边沉声道:“也许是倦意上来了,便回去先睡觉了!” 白发老人拿了一碗黄酒放在桌子前,里面很浊,隐约可见沉淀物,泛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公子,这个算我送你的,不要钱!” 赵砚歌不嫌弃酒中肮脏,浅饮一口,便感觉一股独特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人参,枸杞,还有一种味道是...” “青蛇!”老黄连连点头,对这少年颇有赞叹,口感不错,这条青蛇是他一个月前抓来的,碧青色,也还活着,有点微腥,就被他丢到了酒缸里,一天的时间,就醉醺醺的死过去了。 黄酒中的味道很不世俗,有着高贵风范,老黄虽然穿着很邋遢,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也不像是普通百姓。 “大叔,你的那条狗为什么叫麒麟啊?”赵砚歌笑着点了点头问道。 老黄咧了咧嘴,跟着坐在他身旁,“狗乃凡物,麒麟乃仙物,世人总喜欢分出个高低贵贱,但在我眼里都一样,狗的名字也可以叫麒麟!” 听到老黄说出这样的话,赵砚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有一次大学暑假他去杭州的一处避暑山庄游玩,散步的时候,可以在路途中看见一户人家的窗房东。 经常有个娴静的女孩坐在那看书,某天恰有保安经过,赵砚歌当时就很好奇,屋内屋外的两个人,看似有着天壤之别的一对男女,会不会产生交集,会不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故事? 就像这条名为麒麟的大狗,还有玉环哭泣的原因,是不是也与这件事如出一辙? 赵砚歌缄默了,他吃面的动作慢了下来,然后渐渐停下,他跟老者道别之后飞奔回赵府去了。 “这小丫头和这少年真有意思!”看着赵砚歌落落的身影,老黄微笑道。 “老黄,给咱弄碗黄酒喝喝!”屋内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老黄不敢耽搁,赶紧进去招呼。 他哀声叹气的为青年斟酒,自己存的这点宝贝,都被这青年喝的差不多了:“我说王爷,不,现在应该叫苏公子,京城好好的你不待,跑到这卧龙镇来干什么,老奴的这点酒还不够你喝的!” 苏宁原名陈星云,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每日在京师大学堂目无尊长,调教圣贤,留下恶名不少。 三个月前,陈星云被太后刀架在脖子上逼着出门游历,也想让这个无忧无虑的王爷见识一下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走的时候太后连面也没见,但心里还是担心这个小儿子。 陈星云辗转多地,最后来到卧龙镇当起了潇湘书院的一个小伙计,化名苏宁,现在的生活与帝都的生活其实没什么两样,人吗,怎么过都是一辈子。 “啰嗦!”苏宁放下酒杯,看了老黄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从皇宫出来,屁都不放一下,本王爷还以为你他娘升天了呢?不过喝你几杯黄酒你还斤斤计较,怎的,嫌本王爷没钱给你?” 老黄是宫廷御厨,厨艺贼好,最拿手的的就是做面,他能用面捏造出各种点心,当年在紫禁皇宫,不管是后宫嫔妃,还是皇帝陛下,都喜欢老黄做的东西。 “不敢不敢,王爷驾到,蓬荜生辉,何况你还带来了麒麟,我更应该感谢你!”老黄嬉皮笑脸。 “这狗当年就是你带进宫里的,后来皇兄喜欢,就被他扣下来,我出来的时候听说你在卧龙镇,这不就给你带过来了!”门外的摊子已经没有人了,各家各户也相继熄灯睡觉,唯有老黄的小屋还亮着。 老黄听到之后那是感激涕零,笑眯眯的说道:“想来是陛下心情好,又念及老奴的旧情,这才答应你把麒麟带给我!” 苏宁摇头道:“好个屁,麒麟是我从皇宫偷出来的!” 老黄那是一阵的汗颜啊,陛下的东西你都敢偷,真厉害! “王爷,老黄是看着你们几个皇子长大的,你的几个哥哥都取了王妃了,皇帝陛下三宫六院的自然不必多说,各位公主也是门当户对,你啥时候取个媳妇,也让老黄乐呵乐呵!” “大胆刁民,竟然敢调戏本王爷!”苏宁拍案而起,一脸阴沉,杯子里的黄酒洒了一桌子。 “这可别浪费了!”老黄见到自己的心血滴落了,心里比谁都疼,赶紧趴在桌面吮吸起来! 你丫能再低贱一点吗? “出息!”苏宁怒骂一声,再也生气不起来,“老黄,当年你走的时候,皇兄一再挽留你,希望你留在京城养老,可你要死要活的不愿意,婶婶走的早,你膝下又没有一儿半女的,年纪大了该怎么过活啊?” “这个不需要王爷费心,老奴当年就是卧龙镇的人,落叶归根,是迟早的事!”老黄瞬间老泪纵横,哽咽说道:“想起王爷小的时候跑进御膳房偷吃,害我被太后责骂,那段日子老黄是又想又念啊,你要不是皇子我恨不得拿起铲子揍你屁股,这些小事够老黄吹一辈子了,走到哪都能往脸上贴金!” 苏宁点了点头,他知道赵家正在招收家丁,缺人手,也不差老黄这一个闲人,于是便想着凭着和赵砚歌的关系把他塞到赵家。 刚刚在屋内,本想出来和赵砚歌攀谈一番,但这小子竟然一溜烟的跑了。 “母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出来的时候特意吩咐我为你找条出路,你在这等着吧,几天以后就会有消息了!” 老黄泪眼沉沉,不说话了! 第032章.神啊,请让我再死一次 春分过后,天气便开始向着燥热的方向去发展,昏睡的虫蚊渐渐苏醒,昏黑的夜空之下,有一颗大星光芒闪耀。 赵砚歌伫立在玉环的门前,里面的灯亮着,摇摇曳曳的,时有女子的抽泣声音传来。 他走到门口,眉头便紧紧皱起,想要伸手去敲门,动作又停了下来,脑海中的话语就像是泡沫一样若隐若现的。 进去之后该如何说? 这是让他头疼的问题,在现代世界,赵砚歌做的都是一些负心汉的事,提上裤子就不认人,那是金钱主宰人灵魂的时代,但这里不一样。 百姓心思单纯,除达官显贵和皇亲贵胄,大部分人都是一夫一妻,女子红杏出墙要受到律法的鞭笞,男子三心二意也多会被周围人所诟病。 他思来想去,还是咬牙没有敲门,任由玉环在屋子内抱头哭泣,院落里很宁静,只有春风拂过大地的声音。 娘的屋子和玉环住处相隔不远,只有几十步的距离,赵砚歌瞥见有亮光传来,知道娘还没有睡觉,便想跟着过去谈谈心。 手里端着个木盆,赵砚歌轻轻拍打门板说道:“娘,你睡了吗?” 几声轻微的咳嗽过后,有些微弱的声音传来:“四郎啊,娘还没睡,你进来吧。” 刘氏坐在床上,岁月对这个女人太过于残酷,如刀般割破她的容颜,屋子内充斥着淡淡的药香。 窗外的老树蒙发新芽,树上的飞鸟惊奇的把头藏在树枝下,跳来跳去的,忽然被“吱呀”的开门声惊扰,飞上了天空。 “娘,我听说你最近老是咳嗽不止,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这是黄花梨,止咳的,我都已经洗完了,每天吃一个,病情就会好转的!” 刘氏静静看着他,微笑道:“几年前伤寒烙下的老毛病了,这么多年寻医无数都没有什么办法,也就这么耗着,让四郎费心了!” “还是多注意一些,身体是本钱!”赵砚歌的脸色很难看,这个娘跟他上个世界的娘怎么如此之像,为了让子孙后代过上好生活拼命赚钱,到头来让儿女担惊受怕,换来的痛苦比快乐还多,得不偿失。 刘氏为人善良,当年与玉环相依为命,有一种扫地恐伤蝼蚁的性子,虽然孤苦无依,但能为了赵砚歌和玉环不惜拼命保护,几年光阴下去,姿色使然不再,赵砚歌只是怜惜她的苦命。 “这么晚还没睡,有事?”刘氏眨了眨眼,沉声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赵砚歌抬起头来,看着娘的眉眼说道:“我昏睡了一年,很多事情都忘却了,想重新了解一下,玉环这丫头,为什么每次和她开玩笑说要把她嫁出去,她都会生气啊?” 刘氏微微眯着眼,如猛虎睡眠,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就是玉环本人也不行,这是她心里的一道疤痕!” 赵砚歌神情一愣,自己是娘的儿子,她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恶意来揣度自己? 他在心里反复权衡猜想,玉环身为一个丫鬟,怎么能得到娘的诸多青睐,与平常女子相比,有何特殊之处? “你昏睡的那段日子,是赵家最为艰难的时候,可漏船偏遇迎风雨,某日雨夜,你高烧不退,身上如日照火焚! 我找过卧龙镇名医,更用了多种方法为你身体降温,擦拭、喂药,但结果适得其反,没有降温的同时,反而越升越高!” “还有这样的怪病!?”赵砚歌哭笑不得的说道:“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刘氏有些不安,继续说道:“大夫说若你再不能保持体温恒定,将会被高温煎熬而死,于是他提出了最后的一种解决办法——泄欲!” 说到这,已经无需多说,赵府中当时就只剩下了刘氏和玉环两个女人,那日赵砚歌偶然看见玉环的手臂之上没有守宫砂,应该是为他治病的那天夜晚抹去了... 造孽啊,但这又是谁造下的孽,赵砚歌心里怒骂这个身体的上一个灵魂,丫你知道做了事要负责任的吗? “玉环是认为,她一个下人的身份配不上我,还是痛恨我当年玷污了她?”赵砚歌很认真的说道。 “都不是!”刘氏摇了摇头,“而是因为一纸婚约,当年你父亲行商江南,被奸商所害,险些丧命,恰巧被大将军徐骁所救,才有了这个婚约!” 这个时代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称为大将军,它是一个风流的名号,手底下是可以掌兵权的,有私自调动军队的职能。 此事更让赵砚歌大奇,他反问道:“大将军的女儿是天作之女,凤凰之躯,怎么会看上一个商人家的小子?” 刘氏顿了顿,眸色幽深,但是没有说话,那是一个秘密,一个赵家祖祖辈辈流传的秘密,只有自己死的时候才能告诉赵砚歌! 剩下的任何时候,只要一丝尚存就要保守! “大将军说,他家中世代为将,过着刀尖上舔血杀伐果决的日子,不想继续让女儿嫁给宦海中人,只为了给女儿求一个富饶人家,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这样的解释不知道赵砚歌会不会信,但刘氏自己是不信的,甚至这一纸婚约到现在他也没搞懂,会不会徐骁发现了赵家这个秘密,但既然没有人挑破,她也不去问不去想。 “也算合理!”赵砚歌点了点头,“但这和玉环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还不明白,和你指腹为婚的是大将军的女儿,就算你想纳妾,大将军会同意吗,你若执意想取,只会给赵家带来无妄之灾!玉环知道她这辈子都无法嫁给你,但又想为你守身如玉,所以宁愿一辈子做你的丫鬟,也不会嫁人的!” 赵砚歌雷霆震惊,不管前生还是今世,怎么老能碰上这么多烦心事,自己要去取将军之女,到时候去不了青楼,听不了艳曲,那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闭了闭眼,呢喃道:“神啊,请让我再死一次!” 第033章.一场春梦一场凉 从娘的房间里出来,赵砚歌的心情很不好,脸色更难看,在他那个年代这叫道德绑架,就是用舆论强迫你去干不想干的事。 什么将军家的千金,宰相家的闺女,他完全没有那样的兴趣。 长得漂亮点还好,若是芙蓉姐姐一样,谁愿意要,丫这个时代就缺少《非诚勿扰》这种相亲类节目。 但最让他痛心的还是玉环,这丫头天生下人命,日子过得千疮百孔。 有个女孩愿意为你守身如玉竟然不激动,赵砚歌甚至怀疑自己裆下出了大问题。 心中叹气,双眸放空,赵砚歌没有一点睡意,天气颇有一点燥热,漆黑的四维有虫鸣音绕耳。 出门狂奔了两条街,他大汗淋漓,一阵燥热之后,神游万里,再回过神,正好面前有个小餐馆,名曰: 天上人间! 好强的即视感! 看着这个名字他的心就抽搐了一下,行,你们牛逼,一个个名字取得不像人,吊! 皱着眉头走了进去,赵砚歌居然对这小餐馆产生了兴趣,反正心情郁闷,就乐呵乐呵,借酒消愁吗! “咦?有客人!” 说话的是一个俊俏小生,一张清秀面庞,水汪汪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要不是嘴唇下若隐若现的黑色和凸起的喉结,赵砚歌差点就以为这是个泰国货。 你妹,难道自己来到了“苏格兰调情”,眼睛一闭一睁这哥们好像在对自己抛媚眼! 赵砚歌的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但是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俊俏小生的身上,那人又显得极其淡定,因为他发现赵砚歌的穿着有些普通。 “喂?我说你们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吗?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吗?为什么见到本公子进来不来人招呼?”赵砚歌很愤怒,此刻的怒气要比听到玉环的那个故事更加重了几分。 “菜单就在那里摆着,你要是想吃什么直接点就是了,我又不是聋子,在这听得到,另外我想提醒公子一句,咱们店面虽然小,东西不贵,可也不便宜!” 赵砚歌被这俊俏小生的态度震惊了,呆愣了一下,涨红从耳根充斥到了脖子,仿佛要喷火一样,这是对待客人的态度? 这样的餐馆,迟早要倒闭! “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公子是那种吃饭不给钱的人吗,来啊,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肉端上来,本少爷今天晚上要一醉方休!” 俊俏笑声无动于衷,冷眼以对道:“我说公子,咱们店里最好的酒名字叫桂花烧,那性子可烈着呢,您要是喝倒了...” “少废话,你在嘲笑本公子没有银子吗?有钱,任性!”赵砚歌把一块银锭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呦,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去给您拿酒!” 一见到银子俊俏小生立马认错,这可是财神爷,谁也得罪不起。 酒上来了,味道很浓,倒在杯子里是琥珀色的,赵砚歌学着电视剧里江湖人的模样喝了一口,然后说了两句话:“果然好酒...性子确实烈...” 扑通! 头一栽,倒在桌面上,沉醉不醒! 玉环找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她听说少爷到了这个时间还没回来,立马就停止了哭泣,带着个大花脸就跑了出来。 赵砚歌长长叹了口气,再灌了口酒,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双目微合,精神恍惚。 玉环在小餐馆门前看见他,摇了摇头向他走来,赵砚歌发现朦胧中有一个人影,是玉环,声音很傲慢又十分底气不足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回家吧!”玉环努了努嘴,轻轻说道。 “不回去!这挺好,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赵砚歌硬着头皮说道。 玉环不紧不慢,语调波澜不惊:“夫人很担心你!” “啊!?”赵砚歌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难道你就不担心我?” 玉环迟疑片刻,声音如蚊的说道:“担心!” 语气有点怪怪的! 赵砚歌心里暖暖的,醉醺醺的悠然道:“你去给本少爷雇辆马车!” “要那玩意干什么?”玉环愣了一下,“从这到咱们家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走几步就到了!” “放肆,少爷说话你敢不听,本少爷千金之躯,这么远的路你想让我走回去?” 玉环上下打量了赵砚歌几眼,怎么喝醉之后的赵砚歌和清醒的时候完全两样! “少爷,别闹了,天已经到了子时了,哪有什么马车啊,您就克服一下!” “没有马车,轿子也行啊,反正本少爷不走!” 玉环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少爷赖在原地,趁着酒劲打死也不走,该如何是好?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她不再废话,将赵砚歌的两条手臂搭在肩膀上,背起来就走。 每走出一步,都很沉重,玉环的表情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咬牙切齿,到苦大仇深,到哀怨苦恼,到大汗淋漓... 但始终没有将赵砚歌丢下! 赵砚歌把头藏在她的背上,流着口水酣睡着,浸透了玉环的衣衫。 “我不去碰青楼的女子,不去睡别的女人,不去沾花惹草,不去管那一纸婚约,你不要哭好不好?” 玉环挺直了腰板停了下来,微微侧头,赵砚歌还在酣睡,这是他在说梦话! “不哭,不哭!”玉环加快了脚步,脸上的泪痕又加重了几分,她淡淡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 只要有少爷这一句话,她便心满意足,又怎敢再盼高枝,做那本就不该做的美梦。 许我壮志凌云,让我振翅高飞,这样的豪言壮语对于一个丫鬟来说倒不如一句贴心的话来的实在。 玉环愿意作孤独的鸟,永远守在赵砚歌身边,环绕他左右。 将赵砚歌放在房间里的床上,又为他盖上了被子,就要转身离去,他的梦话又响了起来:“玉环,你胸不够挺,腰不够细,屁股不够大...” “呸,不要脸!” 缓缓掩门! 梅花香彻潮升曲,我愿身为碧玉箫! 赵砚歌做了个梦,然后胯下泛滥... 第034章.摄影 第二天一早,玉环还是往日一般贤惠,好像忘却了赵砚歌对他心里造成的伤痕,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不说,赵砚歌也不提,只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多注意一点,但不管怎样,赵砚歌会去徐家退婚。 赵砚歌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反倒是相信一夜情更多一点,这个没见过面的大家闺秀,一旦取进了赵家,那就是请来了一尊大佛——惹不起,也养不起! 经历了生与死的赵砚歌,觉得上一世活的实在是没意思,只顾拼搏奋斗,忘却了享受人生。 每天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看着令人脑海膨胀的计算机代码,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虽然钱赚的不少,但太无聊也太累。 两世为人,他当然希望活的出彩一点,大富大贵的不求,至少日子应该安逸,生活平淡中不失儒雅,岁月静好,这也许是他穿越后最大的转变。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足够的财富作为后盾,赵家必须振兴,只有吃饱喝足了,才能冷眼以对世人的目光。 于是他有了新的想法,要在这个时代发家致富,最好就是搞出点新鲜的玩意,能为大家所接受。 肥皂、香水创业成本低,收益高,但是太老套,这种套路充斥在二十一世纪的穿越小说中。 赵砚歌是三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也算未来穿越客了,焉能拾人牙慧,那也太没创意。 至于该怎么走这条古代的创新之路...他还没想好,总之,走一步算一步! 赵家有很多房子空着,赵砚歌一起床便拉着玉环和段誉走到了最大的那一间,支起了绿色的宽布,又把摄影装备摆放在屋子内不同的位置,看着这些黑漆漆还能发光的东西,段誉的表情疑惑了。 以他那榆木一样的脑袋,当代的物品还认不全,更不要说这些带着“智能”标签的高科技产品,至于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他就更不懂了。 “少爷,这是啥?”这是玉环问的最多的问题,数码单反相机、人像摄影闪光灯、引闪器、电脑、风扇还有一个能够带动一切设备的高功率储电瓶! 离开了复杂的城市生活,这些简单的东西玉环和段誉都感觉很稀奇,赵砚歌不厌其烦的解释,从用途、功能、多方面入手,虽然两人听得模棱两可,但也算了解一些,不至于盲人摸象。 赵砚歌读大学期间曾经在一家杂志社实习过,负责拍摄明星杂志的封面,所以对于摄影技巧很有一套。 一切准备就绪,段誉就依少爷的吩咐去请林花魁,一个时辰之后,随着一辆圆顶马车停在赵府门口,一个面色清秀的姑娘走了下来。 “赵公子,显儿这厢有礼了!”她微微福身,面带笑意,还是那般好看。 “不敢,快请快请!”赵砚歌咧嘴一笑,就领着林显儿进入了刚刚的那间屋子。 “林姑娘,一会照相的时候千万不要眨眼睛!” “啊!?什么相?” “照相”这个名词太陌生了,林显儿觉得赵公子的幽默又要展现出来了。 “是砚歌失言,我是说,一会在这个黑色的物体上闪光,那个瞬间你千万不要眨眼!”他指了指形状诡异的单反相机解释道。 林显儿没有多想,按照赵砚歌的吩咐去做,笔直的站在绿布面前,然后又换了几个动作,时而抱着一只白猫,时而翘起修长的双腿,动作熟练又妩媚。 照片洗了出来! 玉环和段誉大呼小叫! 丫你们能收敛一点,别这么没出息吗? “少爷,此物神奇啊,这纸张上的人物简直和林花魁一模一样!”段誉暴跳。 “是啊是啊,少爷,这玩意也是你发明的,纸张上的人连毛孔都看的十分清晰!”玉环惊讶。 赵砚歌:“......” “玉环,段誉,你们两个站过去,我给你们也拍一张!” 段誉淳朴而笨拙,玉环紧张到放不开手脚,赵砚歌为难的道:“能不能笑一笑?” 然后...傻笑! 美丽的瞬间被凝固住了! 又拍了几张自己和林显儿的合影,将这些照片每一张都重复打印了数百份,累的精疲力尽,赵砚歌挥挥手道:“好了,大功告成,今天就到这吧!” “少爷,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段誉急切的说,这可是好东西,要是被人偷走了他还不得伤心死。 “就放在这没事的!”赵砚歌与他看法不同的,就算被人偷了,有人会用吗? 在他们手里这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带着林显儿进了书房,她依旧精神奕奕,只不过脸上的胭脂有些脱落,今天这事,主要得感谢显儿姑娘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时间前来。 只见赵砚歌拿出一些形状诡异的瓶子,里面的液体颜色不一,他咧嘴问道:“可乐,雪碧,樱桃味的芬达,橙汁,还有牛奶,林姑娘你想喝哪个?” “就牛奶吧!”林显儿皱了皱眉头,除了牛奶他认识,其他那几样东西确定能喝,喝了之后不会让人七窍流血身亡? 赵砚歌似笑非笑的说道:“女孩子多喝牛奶对皮肤好,还能调节身体,林小姐太会养生了!” 林显儿笑而不语,浅饮一口,回味无穷,这牛奶的味道...“公子,好甜啊,怎么比平常牛奶好喝那么多啊?” “这是甜牛奶!”赵砚歌惊愕于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然后摆手对着段誉和玉环说道:“你们俩也过来喝点,玉环,那个橘色的橙汁好!” 好喝!?好喝个屁,上一次你也说咖啡好喝,我能信你? 小丫头做了个鬼脸,笑道:“我才不信你,肯定又在骗我,你说好喝就一定不好喝,我要喝这个黑色的!” 于是她在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的可乐,里面的气泡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玉环视而不见,猛地一口全灌了进去。 赵砚歌摇头叹气,捂着脸! 片刻... 玉环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感觉舌根像吃了辣椒一样难受,一口吐在地上,光滑的地面冒起了白沫。 赵砚歌笑道:“玉环,这次我真没骗你,你知道为什么你吐在地上之后他会冒白沫吗?这个水里,有剧毒!” “你混蛋,夫人,少爷他又欺负我!”玉环泪奔着跑了出去,换来了赵砚歌的哈哈大笑。 他总是用这样简单的方式骗她,她又总是选择相信... 第035章.古代版《男人装》 一直以来,赵砚歌都认为自己是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想要翻身,却无奈找不到正确的姿势。 就像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赵砚歌就想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平淡淡几十年,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赵飞蝶的言语讥讽,楚江河的飞扬跋扈,都让他对现实很不满,对于这样的人,你越是容忍他们便越得寸进尺。 他四下看了一眼,段誉带着敌意的在喝可乐,林显儿还是不敢碰陌生的东西,也就跟他谈谈心。 送林显儿离开赵家,当务之急便是把这些照片贴在已经写好字的册子上,那日他拿出了一些彩笔和a4纸,让玉环把自己和林显儿之间的故事详细的整理和誊写了一番,很是详细。 当然内容不是简单的青楼生活,具体来说有点像《男人装》,赵砚歌为了填补这个时代男性杂志的空白,力图用《男人装》的方式带来男性杂志的热潮,从而间接提高赵家的名声。 自然,打点小广告也是必不可少的吗! 《男人装》的开宗明义是做“男人的真性情”,不仅填补了市场空缺,也填补了男性心理需要的空缺,所以赵砚歌觉得,这样的商品,只要一现世,就会风靡卧龙镇。 赵砚歌吩咐玉环做的册子分了很多的版块,内容不一而论,小丫头字迹美观,心灵手巧,做起事情来中规中矩,但又不失儒雅细腻。 “你说少爷做的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咱们废了这么大的劲,别到时候一本都卖不出去...” “我哪知道,我段誉就是一个家丁,少爷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他的梦想是做一条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咸鱼,从来不想翻身。 “少爷也真是的,这种没谱的事也敢做,而且他还答应帮林家姐姐赎身,八千两纹银,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玉环,少爷心里怎么想的我们是猜不透的,反正我相信咱家少爷能赚到钱,要是赚不到,再去想其他办法呗,快别议论了,一会让少爷听到了我今天又没有芬达喝了!” “一瓶水就收买了你,真没出息!” 就连玉环和段誉都会有这样的讨论,可想而知若是此事传扬出去卧龙镇会沸腾成什么样子。 不过对于这些闲言碎语,赵砚歌只是听听而已,他一直秉承的原则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议论去吧。 一说一笑也就作罢,世人的冷眼总会存在! 被攻击停拍的《战狼2》,一经上映横扫同档期各大院线; 饱经质疑的,早已成为网文精品的金字号头牌,更敲钟上市成为网文第一股; 如果这些论调当初因为一时困难而停止,又哪里来今日的辉煌? 赵砚歌知道,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想要看他笑话的人从来不少,有时候他心里也会脆弱的退一步,但英雄永远是孤独的。 只有倚在门板上两鬓渐渐花白的刘氏面带笑意,对赵砚歌的做法不仅不生气,反而很赞同,时不时絮絮叨叨的说道:“四郎变了,以前他从不会因为这个家而改变...” 赵家没落的那段日子,刘氏受尽了街坊四邻的冷眼,还在乎多受一点吗?如今四郎有想法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即便再大的委屈,她也会含泪忍着。 “少爷,这种书以前在大永王朝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你确定有人会去买吗?” 玉环还是没有打消自己内心的疑虑,就算这图画上面是彩色的,可以前没出现的东西会不会被卧龙镇的百姓当成是怪力乱神? 毕竟,这是一个封建的时代,皇帝陛下高高在上,口含天宪,各大将军镇守边疆,威武名扬,如今却突然有一个名叫“创新”的词悄然融入人们的生活之中,来的有些不适应。 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直都是江湖轶事,公主王爷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少有达官显贵的所作所为,如今难道要变成“赵家少爷和青楼花魁...” 很坑爹啊,有木有? 看着玉环心下忐忑的模样,赵砚歌斜瞥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相信少爷,怎么今天会来问这样的问题?少爷是有本事的人,你把心放在肚子里,等到赚钱了,我就去给你买卧龙镇最贵的胭脂水粉!” 听到赵砚歌这样说,玉环的心里立刻就踏实了,她展颜微笑道:“那我要西城妙玉坊家的,他家的胭脂打在脸上有淡雅的香气!” 赵砚歌露出个憨厚的笑容,掐了掐玉环的鼻尖说道:“行行行,都听你的,别说‘妙玉坊’的,就算是帝都‘佳人水乡’的都不在话下!” 下一刻,小丫头抬了抬头,无比自豪的说道:“我就知道,跟着少爷准没错,那我先去干活了,少爷,段誉说,让我给他带瓶芬达!” “喏,在那,自己去拿吧!”赵砚歌指了指书房角落。 玉环憨笑着走了过去,摸了摸形状诡异的瓶子,问道:“少爷,装‘芬达’的器皿很奇特,柔软得度,还如此透明,挺贵的吧?” 这个时代装东西的都是铁铜器皿和木质的,而且全是严严实实不透明的,玉环有这样的问题也理所当然。 “那叫塑料瓶子,基本原料是聚氯乙烯!”赵砚歌脸上浮现了几条黑线,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她又不懂。 “聚氯乙烯!?”为了怕少爷说自己没见过世面,玉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底气不足的说道:“懂,我都懂,这玩意肯定很值钱,对不对,少爷?” 赵砚歌双眉一挑,惊讶道:“何以见得?” “它叫聚氯乙烯,物以稀为贵吗!” “额...”赵砚歌有一种不好的想法,粥是稀得,汤是稀得,拉出来的屎... 他忽然伸出大拇指,笑语宴宴的赞叹道:“说的对,我就知道我家玉环是个才女,果然,见解独特,见解独特!” 小丫头得意洋洋的微笑着离开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赵砚歌长叹一口气。 物以稀为贵,稀你妹啊? 第036章.来自苏宁的赠语 册子的制作极其简单,内容是早就誊写好的,只需要把打印出来的照片贴在上面,再稍加润色就可以了。 在赵砚歌的指导之下,玉环和段誉像模像样的将分散的纸片装订成册,再在册子周围画上花边,增加美观的感觉。 只是这册子的名字有些别扭:《那一夜,赵砚歌和林显儿的风花雪月》。 观众老爷们,取名字是大事啊,对于一部好的作品来说,名字就是门面,名字不好,没人会有看下去的想法。 最后将那张提前预定好的封面照片贴在封皮上,古代版的第一本《男人装》算是成型了。 赵砚歌坐在椅子上来回翻阅,露出得意的微笑,彩色照片给读者带来新鲜的感觉,文字渲染着不一样的情怀。 这也太文艺了! 吩咐段誉和玉环继续按照这种方式装订,争取今天晚上赶制出个几十本,而赵砚歌自己拿着成形的范本,兴致盎然的走出了赵府。 他要去找苏宁,书要上架就需要好的平台商家,卧龙镇大大小小的书店书坊不计其数,但朝廷设立的就只有潇湘书院一家。 因此不管在名声威望还是影响力方面,潇湘书院都处于龙头位置,每年流水的银两是其余书店总和的五倍还多。 这就好像自营企业和国家企业的区别,有很多工程是你不能完成的,而换成了书院,便有很多书是其他书店不能卖的。 赵砚歌一路快走,摸到了潇湘书院的所在地,高耸楼阁散发着青铜色的光芒,共有五层,每一层都藏书千卷。 他到达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姑娘正在关店门,潇湘书院与青楼不同,营业时间是白昼。 日落之前就闭馆,甭管你多么想买一本书都要等到明天,做任何事都有规矩,这就是潇湘书院的规矩,如果你想打破这条不成文的规定,等着你的就是卧龙镇冰冷的大牢。 这个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声短装打扮,双目炯炯有神,左顾右盼,店门正在缓缓关闭! “姑娘,等等!”赵砚歌离得老远就大喊了一句。 白衣女孩在门后抬起头,剪刀水瞳,柳叶的眉毛轻轻一条,红润的小嘴不由的动了动,一位俊俏公子正在向着自己狂奔而来。 她笑着对赵砚歌道:“对不起公子,我们要关门了,你想要买书的话明天再来吧!” “这位姑娘,我不是来买书的,而是来找人的,烦劳你进去通禀,就说有一位叫赵砚歌的人来拜见苏宁公子!”赵砚歌说起话来的样子彬彬有礼,有一股子绅士风度。 “苏哥哥!?”小姑娘的脸上红了一下,有些不悦,本来苏哥哥是答应今天晚上要教自己练字的,看来事情又要泡汤了。 真扫兴! 但看着赵砚歌焦急的模样,这个人肯定和苏哥哥很熟络,也许是有要紧事,那本姑娘便忍痛割爱吧,“我这就上去通禀,请公子稍候!” “好个单纯的小姑娘!”望着“噔噔噔”跑上楼梯的小丫头,赵砚歌呢喃了一句,在他那个心机girl遍地的时代,单纯的女孩绝对是稀有品种。 恰巧碰见苏宁整理好所有的书籍,走出房门,就看见赵砚歌呆立在石阶上,他走过去,热情的打招呼道:“赵兄,别来无恙啊?” 赵砚歌想了想,直接说道:“苏兄,小弟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不如你我晚间共饮一杯如何?” 苏宁是个诗痴,在京师大学堂的时候风评天下诗文,更是自称读尽天下诸君之文章。 那日在舞凤楼听见赵砚歌语出惊人,早就想和他青梅煮酒论诗篇,当即答应道:“苏某早有此意,前面不远有个酒肆,里面菜品齐佳,美酒百里有名,不如就在那里如何?” “甚好!” 两个人一说一笑,并排前往酒肆。 “掌柜的,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今天我要与赵兄喝个痛快!”苏宁直接上了二楼雅间,边走边吩咐道。 “苏兄常来这里,好像对这里很熟悉?”赵砚歌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为苏宁倒了一杯茶。 “赵兄好眼力,平常的时候我常在这里吃饭,和掌柜的算是混了个脸熟!” 潇湘书院周围的饭馆不少,但这一家算是最物美价廉的一个,不漫天乱飞的要价——良心店! 赵砚歌摆了摆手,轻笑道:“苏兄,想必你尝遍了我大永王朝的好酒,小弟出来的时候,特地带来了我酿的一种酒,你只需要再点几样小菜即可!” 桌面上摆着两个花口碑,赵砚歌解下腰间酒囊,向着杯子里面倒去,淡黄色的美酒闻之若醉。 苏宁惊叹一声,一饮而尽,含笑道:“此酒味道独特,颜色和香味也与烧酒不同,妙极,妙极啊!” “这种酒名叫啤酒,发源地青岛...就是齐鲁大地,酿制的原材料是小麦,只不过酿造过程与烧酒不同,因此会产生不一样的味道,苏兄勿怪!” 喝了七八倍过后,唠叨了很多家长里短,赵砚歌拿出那本册子递到苏宁面前,倾吐道:“苏兄,这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说过的,想要在潇湘书院贩卖的书籍,你过目一眼!” “封面独树一帜,插图五颜六色,内容别具一格,赵兄,这书是你编撰的,厉害啊!”苏宁简单的翻了几页,光是林显儿的照片,就足以让他鼻子喷血,根本停不下来。 赵砚歌笑着道:“倒是让苏兄见笑了,这不是什么大本事,稍加研习,想要学会不难!” 苏宁频频点头,赞叹之词不绝于耳,翻到最后一页,却发现了大片的空白,不由的啧啧嘴说道:“这好像是本书的败笔,怎么能留下大的空闲之地呢?” “这是故意给苏兄留的,希望苏兄评论一番!” 苏宁顿时来了兴趣,吩咐道:“掌柜的,笔墨伺候!” 不一会,一位老者端上了文房四宝,赵砚歌为苏宁淹没,他思虑良久,写下了浓墨重彩的几十个字: 这是一本冲击男人眼珠的教科书,想男人之所想,言男人所不敢言,创造了大永王朝爱情故事的最高禁忌尺度,有趣而不失犀利言语,乖张而不缺雅俗,是消磨度日的最佳伴侣! 最后一个字苏宁笔锋一转,悠然说道:“明日一早,赵兄便带着完成的书籍前来,我将把它放在潇湘书院最为显眼的位置!” 第037章.新书上架 除了心怀感恩,容日后报答,赵砚歌几乎想不出什么其他办法来感谢苏宁,两个人共喝了八瓶量的青岛啤酒,便各回各家,准备明日的展销画册。 次日一早,朝霞初生,碧玉晴空万里如洗,又是一个让人心醉的好天气。 卧龙镇的晨钟敲过之后,潇湘书院的朱门缓缓打开,昨日那个穿着白衣的小丫头一边打着哈欠,一面向外张望,时不时用纤细的手指揉揉惺忪的睡眼,显然是没有睡醒。 赵砚歌在前引路,段誉推着独轮车走在后面,三个人昨天晚上一夜未眠,赶制出一百本,今天还要与苏宁商量一下,价格究竟要定在多少才合适。 进入潇湘书院一个时辰,对面的主街之上从人烟稀少变为人流涌动,小丫头咬了咬嘴唇,拿出了今日推书的木牌: 《男人装》系列新书《赵砚歌和林显儿的风花雪月》火爆来袭,教你体验秦淮风月,带你领略鱼水之欢,还在拘泥《金瓶风月》的恶俗剧情吗?还在为《春宫图》的单调黑白色彩而苦恼吗?还在感受孤身男人的痛苦吗...攻略已到,欲购从速! 一时之间,街上的人群之中,便有数道目光投来。 “《男人装》系列,什么玩意?有前些日子推出的《唐砖》系列好看吗?” “不知道啊,这名字听起来稀奇古怪的...《赵砚歌和林显儿的风花雪月》,林显儿是舞凤楼的花魁名妓,这赵砚歌是谁,赵砚歌~找阉割,难道是个太监?” “别议论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个世界里的人当然不知道《男人装》这三个字对于男人的魅力有多大,更不知道这种东西一旦看上就像吸上毒品一样无法自拔。 抱着好奇的心里,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的走进了潇湘书院。 只见潇湘书院的一楼到四楼,所有显眼的位置都被放上了这本‘初来乍到’的册子,触目可及的封面是舞凤楼的林花魁。 能想到用书来消遣时间的,有一部分是没钱去青楼逍遥的,这些人只听说过林花魁的名字,自然没见过她倾国倾城的容貌。 就是那些去过青楼见过显儿的,也想再见第二次,封面上的图片,显儿抱着一只白猫,一股子幽怨神态的坐在雪地里,美丽动人。 “这...这...这就是林花魁,长得好漂亮啊,不知道要比我家婆娘漂亮多少!”这是羡慕的。 “果然国色天香,要是林花魁能和我共度良宵,哪怕只是一晚上,我也知足了!”这是痴人说梦的。 “真没见过世面,不就是个娘们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关了灯全都一个样!”这是没见过林显儿又没钱买册子胡乱搅和的。 一个面若冠玉的翩翩公子,手摇折扇,赞叹不已,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张画卷看起来不大,其中却饱含了绘画诸多技巧,色彩调配合理,简直就像是活人走进了纸面一样,颇具画龙点睛的风骨...秦姑娘,此画册怎么卖啊?” 那个昨日与赵砚歌说话的小姑娘名字叫秦妹,也是潇湘书院的一个小员工。 “不贵不贵,十两银子!”秦妹立即开口回答道。 “十两银子!?”俊俏公子摇了摇头,心想这潇湘书院真是狮子大张口。 这个价格创造了潇湘书院单本书价格新高,上一本是大永王朝才女洛沉鱼所写的《西厢听琴》,讲述一名名叫杜如然的秀才和美女崔莺莺之间的爱情故事。 虽然内容是杜撰,但其中文字无不体现素朴之美、追求自由的理想,里面有很多辞藻华艳优美,富有诗词的意境,内容充实饱满,被当代大学士付铁成誉为:浩瀚文海中的惊世之作。 即便获得的赞誉如此之多,《西厢听琴》的最高价格才八两,这还是后来口碑起来之后,刚刚上架的时候初定的价格是四两,已经是天价了。 “秦姑娘,这《男人装》系列,比起《西厢听琴》系列,如何?”那俊俏小生一听到价格这么贵,当即刁难起来,傻子才会不明不白的花十两银子买这么一本毫无名气的破书。 小丫头思虑良久,说道:“《西厢听琴》我不喜欢看,里面哭哭啼啼的戏码太多,太无病呻吟,这本《男人装》系列苏哥哥不让我看,说这是专门为男人准备的书,女人看了会自卑的!” 林显儿的胸脯是大山大峰,波涛汹涌,秦妹的就像是个飞机场,能停下两架波音747,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能不自卑吗? “还有这种书,真是闻所未闻,秦姑娘,今天本公子就甘愿花十两银子买一本,如果内容不够吸引人,就算我花钱讨秦姑娘一笑!”他把折扇一收,随手甩给玉环一锭银子。 这可是她第一个客人,小丫头开心不少,面带笑意,急忙将钱收好,去书架上拿起一本画册递了过去,道:“这位公子,这是您的书,还有这个小玩意,是本书店赠送的,不成敬意!” 除了书之外,还有一个小东西,木质的,看起来像个小小的发簪,上面用刻刀雕刻着美丽的花纹图案,尾端系着一根红色的线。 “秦姑娘,你这是在羞辱小生吗?”俊俏小生的脸色有些不好,面色愤愤的说道:“哪有送男人发簪的道理啊?” 秦妹顿觉有些失态,俏脸一红,吱吱呜呜的解释道:“对...对...对不起公子,是秦妹没解释清楚,这个东西不是发簪,赵哥哥说这叫书签,每次公子看完书的时候,可将此物夹在当前书页,以避免下次再看的时候,乱了顺序!” “原来如此,是小生错怪姑娘了,贴心贴心!”俊俏小生笑着伸手接过,然后将那书签揣进怀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翻开那本册子,周围自然围观了一些人。 翻开第二页,是赵砚歌卧在池塘的勾栏边,林花魁作陪,手里抱着宠物,不远处长着肥美芭蕉,都慵懒,都贵气。 右下角写着一句朴素但妙不可言的诗词: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意境非凡。 第三页,是林显儿孤身一人站在湖泊旁,身着一身大红轻纱,光着丝滑玉足,唇红齿白,一副无精打采神情的洒下一把鱼饵,湖中锦鲤遥相跳跃,溅起阵阵水花。 短短两页,就让周围人浑身燥热,赞叹声不绝于耳,俊俏公子咽了口口水,如获宝物,“啪”的一声合上了书页。 “公子,为何不看了?”其中一名意犹未尽的小哥打趣道。 俊俏公子将那册子抱在怀里,如临大敌的走到门口,狞笑道:“这是本公子花钱买的,我要回家去看,你们要看,自己去买!” 他一溜烟的跑了,只留下阵阵惊愕的目光。 第038章.日进斗金 昨夜赵砚歌三人一夜未睡,劳累极了,因此玉环被安排在家里倒时差,将画册摆放上书架之后,赵砚歌和段誉苏宁挤在一个小屋子里吃早餐。 桌面上,摆放着形色各异的小吃,对于这些新鲜的玩意,段誉早就见怪不怪,反正东西里没毒,吃起来美味就好。 两根油条一杯豆浆,加上点农家小咸菜,赵砚歌的早饭就这么对付过去了,即便熬了个通宵,但他的心情极其兴奋,看不出一点倦容。 “赵兄,你将这画册定价为十两银子一本,这可是大永王朝的最高价格了,我怎么总是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 赵砚歌有点漫天要价的嫌疑,这个世界可没到物价飞涨,通货膨胀的地步,十两银子可够个下人辛辛苦苦赚一年的钱了。 段誉喝了半天的豆浆险些喷了出来,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呢喃道:“啥,少爷这一本小小的册子就卖十两银子,那咱这努力一天晚上的收入不就是...一千两!” 赵砚歌抬头看见段誉掰着手指头在算数,一个板栗打在他的后脑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一千两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乖乖,一千两够我段誉赚一辈子了,能不震惊吗? “赵兄,如果现在调整价格还来得及,这十两一本,是不是...是不是太贵了?”苏宁面露难色,即便是他这亲王级别的人物,也没见过一本书上来就要价这么多钱。 赵砚歌微微一笑,喝了口豆浆,不疾不徐的说道:“苏兄放心,十两的价格并不贵,而这只是初始价格而已,再过几日,等画册造成了风靡的趋势,我还会把价格提到更高,奇货可居吗!” 没有人知道赵砚歌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样的话脸不红心不跳,活脱一个纵横捭阖的奸商形象。 真无耻! “这叫把握消费者心里,坐地起价,既然《男人装》的消费对象主要是男人,你就该清楚男人想要的是什么,无论何时何地,他们脑海中都少不了女子花枝乱颤的胸脯和白花花的双腿,对于已经成婚的人来说,能提供新鲜感,对于那些还没有妻子的男人来说,会有一种向往,这就是奇妙的消费心理。” 段誉和苏宁被赵砚歌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就听说过在战场上把握敌人的心理,今天第一次听说还有消费心理,最重要的是这话说出来竟然没有一点的违和感觉。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一旦有人买了第一本,就会把这本书当成宝贝,自然不会和那些没买书的人分享,就好像你得到了心爱的姑娘,你愿意拿出来和别的男人分享吗?买书的人越是保守神秘,便越能勾起其他人的买书欲望!” 段誉和苏宁的神情一阵阴沉一阵晴朗的,也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赵砚歌不管不顾,继续说道:“如今卧龙镇商业繁荣,贫富差距不是很大,哪家公子手里没有个几十两的银子当零花钱,一旦被心血来潮冲昏了头脑,十两银子说拿也就拿了,与心灵的抚慰相比,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 苏宁眉毛微微一挑,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点,问道:“赵兄,即便如你所言,《男人装》系列能够造成畅销的现象,但赚钱是其中一个目的,另外一个目的是为了赵府招募家丁,想当家丁的,八cd是家境贫寒的,他们可没钱来买这么贵的册子!”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这本画册能解决资金问题,但却无法补足赵家招收家丁的漏洞,简单点说就是‘货不对版’! 赵砚歌呵呵一笑道:“自古考取功名者不计其数,那些家境富贵的,肯定能得到更好的资料和讯息,可为什么考上状元榜首的大部分都是寒窗苦读的乡下人,因为他们总会有办法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们放心吧,anythingispossible!” 他一激动,连英语都飙了出来,苏宁心想昨天赵砚歌真是他娘的累坏了,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能听得懂。 ...... ...... 俊俏公子在买完了画册之后,一路狂奔,到了家门口左顾右盼,确定家里没人之后,默默的钻进了小黑屋。 他在床头翻动着画册,脸上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着林显儿的画像便开始咽口水,喃喃道:“这显儿姑娘果然是人间极品,让本公子心中小鹿乱撞,欲罢不能,欲罢不能啊,这本册子我要珍藏起来,可不能让我家那个婆娘看见,要不然又是一场凶杀案啊...” 而此时的潇湘书院里,肩上扛着卖书重担的秦妹心里也放松了一些,有了第一个人做索引,剩下的人已经从拒绝陷入了进退两难的斗争心里。 买还是不买,要是买吧,太贵了,要是不买,上面的图案又太过诱人... “十两银子买一本书,有点得不偿失啊...”一青色衣书生用手抚着颔下,叹气说道。 “蒋兄,你平日老和我们说你想要专研绘画之道,这《男人装》上的图画,堪称神笔了吧,不就是十两银子吗,花了就花了,不忘初心吗!”边上一个汉子劝诫道。 其实这个姓蒋的公子哥心里还是想买的,只不过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故作深沉而已,听到周围人这么一说,干脆狠下心来道:“兄台知我啊,秦姑娘,给我来一本!” “既然蒋兄都买了,小弟也不能落于下风,我也来一本,虽然我不喜欢绘画,但是诗词歌赋皆才气吗,谁会嫌弃自己多一门手艺啊!”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来来来,给咱也来一本!” 其中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青年一阵阵眉毛抽搐,这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买书究竟是为了看林花魁还是为了陶冶情操,村头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当然他也看出来了。 他讥讽道:“咱是个粗人,即将而立之年了还没讨着媳妇,就想看看林花魁的样子,给咱来一本!” 秦妹的表情有些发懵,安慰道:“公子放心,看过了这本书,就有桃花运降临...” 不到两个时辰,一百本画册,哄抢一空,一夜付出,换来千两纹银! 第039章.受众好评如潮 一百本的画册卖完了,若要再版需要一段时间准备,这段时间就叫做空档期。 赵砚歌叮嘱苏宁,如果再有人来买,便将他们的名字记下,画册三天之后送到,于是《男人装》由现货变成了预定。 第二天,赵砚歌三人依然忙得不可开交,他深深了解了家丁的重要性,如果人手够的话,一天之内就能装订出几百本。 辛苦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赵砚歌便一个人去卧龙镇最热闹繁华的螺蛳主街闲逛,长期忙碌一件事情会心力交瘁的,如此劳逸结合最好。 螺蛳街人头攒动,柳丝低垂的池塘边,灯火通明,掩映了几座翠楼。 赵砚歌身着白衣,圆领袍,踏马靴,游走在花间柳际,虽是寻常的服侍,却极其风流难学。 他找到了一家小茶馆坐下,里面茶香扑鼻,只听见身后有两个青年人在谈话,谈话内容让赵砚歌竖起了耳朵。 “韩兄,昨日潇湘书院的主打推书,就是那本《男人装》系列,买了吗?” “那是自然,我听说那本书的销量很是火爆,上架开卖两个时辰就全部售罄,还好我去得快,要不还真就买不到了。” “韩兄最近不是在准备科举,怎么也有心思去潇湘书院来买这些不入流的寻乐书籍?” “诶,非也非也,俗话说,君子藏器,待时而动,小人藏器,不示于人...这句话用在这好像不对,反正我的意思是说,都是男人嘛,总不能守着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那丑婆姨不让我去青楼,那咱就自己找乐子呗!” 果然是偷腥的男人,但就你这腹中点墨,确定科举会中? “韩兄是真名士始风流,小弟敬佩!但说到昨天的那本《男人装》,可真是我们男人的福祉啊,小弟昨夜一夜未睡,浑身火辣辣的!” “嘘嘘嘘,你小声点,这要是被我家婆姨听到那还了得!”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小声说道:“不止是你,你看我的眼圈也有些发黑,这种快乐她们女人怎么会懂?” 姓韩的男子猖狂大笑,却发现与他搭话的那个青年一脸黑线,端着茶杯的手也开始颤抖。 “潘兄,你怎么了?” 那人疑惑半晌,声音颤抖的说道:“嫂...嫂...嫂夫人!” 韩姓男子背后袭来阵阵寒意,猛然回头,见到的不是一张熟悉且如雷神一般的面庞,而是一张速度奇快,高速飞旋的盘子。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韩信男子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疤痕,鲜血淋淋而下。 “韩兄,我平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男人嘛,一心一意,守护住自己的婆姨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什么叫男人的快乐女人不懂啊?你说的那是人话吗,嫂夫人平日端庄贤惠,你看看你,竟然还去买一些禁书,啧啧啧,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那姓潘的男子说话极其阿谀奉承,他走到女子身边,躬身说道:“嫂夫人千万别生气,我相信韩兄是一时糊涂,否则就是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做违背嫂夫人的事啊,你们慢聊,小弟先走一步!” 他如翩翩公子一般缓慢走出,走到门口,忽然大踏步跑了起来,如一缕清风飘过,扬起阵阵沙尘,狂奔数里过后,后背依然冷汗直流。 赵砚歌不愿意见到如此残酷的家暴场面,这种剧情他见过不少,下一秒一定是男人抱头鼠窜,没有一丝还手的余地。 付过了茶钱,赵砚歌就要往外走,刚刚听这两个小子闲谈,那叫一个舒心啊,走出茶馆不久,大雨便开始滂沱,雨水淋湿了他的心情,让他没有欲望继续闲逛下去,买了把油纸伞撑着,行走于冷清的小巷窄弄,回到了赵府。 从离开到回去,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此刻已经是深夜,段誉和玉环一直侯在屋子内,小心翼翼的装订画册,烛光昏暗,摇曳不定。 赵砚歌推门而入,有些昏昏欲睡的玉环被惊了一下,一转身看见满身湿透的少爷,没来由红了眼睛,上来就要为赵砚歌脱衣服。 “不就是被雨淋湿了吗,哭什么?”他打断玉环的微微酝酿的情愫,一抬头,发现段誉的眼圈也是通红通红的,“呦,段誉,你为什么也哭了,心疼你家少爷?” 段誉冷哼一声,调侃道:“少爷,你别自作多情了,是这烛光太暗了,做起事情来,十分伤眼!” 赵砚歌皱了皱眉,有些难看,玉环抽了抽精致的鼻子,吐了吐舌头,表示对赵砚歌的讥讽。 “等一下啊!”赵砚歌出去片刻,拿回来一个长方形的物件,上面白绿相见,还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只见他轻轻一按,便有一股白光而出,温柔护眼,屋内有如白昼。 他吹灭了蜡烛,轻声道:“这叫台灯,别问我为什么会亮,说了你们也不懂,这有个凸起,你一按它就亮,再按一下它就灭了,如果无论你怎么按它都不亮,那就证明一件事——台灯没电了!你只需要第二天找到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将这上面的黑色板子对着太阳,暴晒两个时辰,再拿回来他就能正常工作了,记住了吗,段誉?” 段誉犹豫了一下,少爷吩咐自己,就是说这好东西又给自己了?他连忙点头,坚决道:“记住了,记住了,要是不懂我再问,不耻下问吗!” 不耻你妹啊,麻烦你下一次说话能不能先查查《新华字典》,怎么感觉成语到了你们嘴里都是在骂人一样? 潦草吩咐过后,赵砚歌自然将注意力集中在桌面上做好的《男人装》上面,由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装订比上一次更加精致,给人一种干净舒适的文青范。 他的笑意被一阵“咕噜噜”声音打破,然后戛然而止,段誉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意道:“对不起,少爷,饭吃的太早了,有点饿!” “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玉环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说道。 赵砚歌摆了摆手,笑道:“玉环,你坐下,让你们干活还不让吃饱饭,外人见着还以为我禽兽不如,今天本少爷就给你们露一手,等着!” 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围上白色围裙,赵砚歌走进厨房... 第040章.酱油炒饭和家的味道 这个时代没有煤气锅和电磁炉,都是生火烧饭,因此想要一个人完成一项‘满汉全席’的壮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赵砚歌一进到厨房,便有一种从城市走到乡下的感觉,雾霾紧凑变成了满眼荒芜,这种场景他只在电视里面看过: 黄泥和石板堆砌的灶台之上驾着两口大锅,不远处凌乱摆放着干柴,蔬菜和肉类混杂在一起,毫无章法,水桶变成了水缸,高度到达人腰间左右,舀水的器皿是半个葫芦内囊挖空,简称——水瓢! 他心里并没有过多的厌烦和瞧不起,而是对陌生的环境感觉不适应,对设备的落后感到惋惜。 五分钟的时间,赵砚歌只是在厨房中来回踱步,因为他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去做,玉环站在门口眨了眨眼睛,吹弹可破的脸颊之上沾着一点嫣红,她声音低低的说道:“少爷,我看段誉那边一个人应付的来,要不,我帮你生火吧?” “盛情难却啊!”赵砚歌佯装假笑的摆了摆手,示意玉环生火烧水。 对于厨房的一切,玉环自然要比赵砚歌熟悉,刷锅舀水一气呵成,动作娴熟干练,态度认真。 赵砚歌愣了一下,旋即觉得玉环的一举一动憨傻可笑,然后转过身去,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他要为玉环和段誉做一盘酱油炒饭,众所周知,在古代菜品千奇百怪,几乎每一天都有人在研究怎样做菜,却很少有人将注意力放在米饭上。 赵砚歌拿出四个碧青色的竹筒清洗干净,将白米用清水淘洗四遍,米的质量他不担心,这是产自盘锦的水稻,粒大饱满,晶莹剔透,一颗颗落在陶瓷盘子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将白米装满四个竹筒,然后均匀的放在蒸锅之内,小火微蒸,待至米饭成熟,竹筒的“汗液”渗入白米,起锅,倒入白盘之中,放冷。 主材料做好,接下来就是一些辅料,赵砚歌早在赵飞蝶来的那一天,便将整个厨房填满,花椒大料十三香,应有尽有。 玉环第一次见到少爷下厨,看的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一向不问家务事的纨绔,竟然也能有如此利落的身手: 首先,赵砚歌先将酱油、料酒和白糖放进一个小碗里,搅拌均匀,然后将葱姜蒜切大片,香葱切小片,他对切工极其有一套,刀口整齐利落。 准备工作做完,米饭已经放凉了,他先将调味料放入米饭中搅拌,用勺子将结团的米饭压开,再将两个鸡蛋打散,放入米饭中,将颗粒分散开来。 “玉环,小火!” 赵砚歌吩咐一声,小丫头唯命是从,先将锅底预热,放入猪油,待猪油融化,下入葱姜蒜片,炒至颜色焦黄,倒入米饭,大火翻炒,几分钟过后,两盘色香味俱全的酱油炒饭新鲜出炉。 起锅的一刹那,一股子香味飘出,那香气如一抹轻柔的丝绸,划过玉环俏丽的面庞传入她的鼻子,像是有人摸着自己的肌肤,纵享丝滑! 不用看也知道这味道是从少爷的那两盘黑色的饭中传出来的,正在看的出神的时候,赵砚歌指了指做好的饭道:“走,端过去吧!” 两个人白皙的手指抓着两个盘子走了出去,浓郁的香味不断传出来,段誉正在另外的屋子内聚精会神的装订画册,忽然扬起了脑袋,鼻子不停的耸动。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他腹中咕噜一声响,咽了咽口水,仿佛这味道光是闻着,就让人口齿生津。 终于,玉环和赵砚歌手里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这香味更加浓重弥漫了,将酱油炒饭放在段誉面前,赵砚歌笑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下过厨了,这次牛刀小试,先做个酱油炒饭,你们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酱油炒饭!?什么鬼,就听说过炒菜,还是第一次见到米饭有这么稀奇古怪的做法。 段誉的目光盯在那一盘子的炒饭上,雪白色的米粒变成了黝黑色,不过形状依旧肥硕滚圆,一颗颗米粒分散开来,并不粘稠,仿佛裹着黑色纱衣的美女,诱惑力不俗。 “少爷,那我就不好意思了!”段誉摩拳擦掌,然后如山呼海啸一般风卷残云。 他从来不知道米饭能这么做,甚至没想过一碗饭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不,这根本就不是饭,而是让人心中沉醉的艺术品。 玉环白眼了段誉一眼,她才不要这么粗鲁,这是少爷第一次做饭,怎么也要吃的矜持一些,否则也太暴殄天物了。 抓起桌面上一副长筷,小心翼翼的夹起一撮,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竹液的香气和酱油的味道瞬间如炸弹炸裂,冲击着玉环的味蕾,柔嫩,清香,口感特殊。 “哇,太好吃了!” 她抛却了女孩的柔美一面,细嚼慢咽变成了狼吞虎咽,整个人遨游在美味的汪洋大海之中,难以自拔。 “你们俩慢点吃,别噎着!”赵砚歌哭笑不得的说道,一碗小小的酱油炒饭,竟然让两个人吃出了奢侈品的感觉。 玉环嘴里塞的慢慢的,对赵砚歌有些刮目相看,溜须拍马道:“少爷,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简直比皇帝陛下的御膳点心还要好吃?” “那你吃过陛下的御膳点心?”赵砚歌好奇的打趣道。 “也没吃过!”玉环完全沉醉在酱油炒饭之中,说起话来上句不接下句,但她根本停不下咀嚼的动作。 段誉的眼眶开始湿润了,忽然大哭了起来,由于嘴里塞满了米饭,少有几个饭粒喷出,“少爷,我在里面吃出了家的味道!” 玉环故意往一侧挪了挪,多大的人了,吃个饭还能哭泣,真丢脸,玉环嫌弃的不行不行。 “我给你做饭吃,你不开心吗?”赵砚歌一脸幽怨。 “开心开心!”段誉含糊道。 “开心你哭个屁啊?” “少爷,你难道没看出来,段誉这是喜极而泣!” 赵砚歌长叹一口气,拿起边上的勺子舀了一口,顿了顿:“家的味道吗?这种感觉我比你更加浓烈!” 他走到门口,天上只有一轮圆月,很圆很圆,又是十五了,赵砚歌想起了那个世界的母亲,抬头望月的呢喃了一句:“妈,你还好吗?” 第041章.段誉的商业头脑 吃过了酱油炒饭的段誉和玉环,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将困意和倦意抛在了脑后,他们心中就只有工作。 忙活到很晚,第二天起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这是与苏宁约定的最后一天,估计今天过后,画册便能顺利的完成一千本。 从一天一百本,到三天一千本,效率提高了三倍还多,赵砚歌真想夸赞一下这两个家伙‘孺子可教’,一盘酱油炒饭的作用,简直是比兴奋剂还要强烈。 “啪啪啪!”——别误会,这只是敲门声! 赵砚歌手里摇着诸葛亮的朱雀羽扇,悠闲的坐在屋子内品尝着好茶,将口中浓郁香味的茶水咽下,说道:“进来!” 一个“陌生人”推门而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人鼻青脸肿,嘴角还有一丝涨红,双眼完全黑色。 “段誉,一夜没见,你变身了?”赵砚歌深深怀疑段誉的身体里有超级赛亚人的基因,一夜之间竟然变得让自己有些不认识了。 他揉了揉面颊,委屈的说道:“少爷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就是早晨起来被一只母狗绊了一跤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 话音未落就看到背后玉环操着扫把走了过来,眼里怒气横生,不,那是杀气: “段誉你个挨千刀的,竟然敢偷看本姑娘洗澡,难怪你每天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本姑娘如花似玉,岂容你这只癞蛤蟆玷污!” 段誉头一歪,躲过了突如其来的飞翔扫把,却砸到了赵砚歌的腿上,这是什么,扫把会飞——当自己是哈利波特啊? 还没等他破口大骂,段誉赶忙嬉皮笑脸的赔礼道歉,看了女孩洗澡就像摸了老虎的屁股,不主动认错老虎可就要咬人了。 但玉环哪肯放过这个有着‘偷窥狂+变态’性格的罪魁祸首,捡起扫把横七竖八的一顿乱砍,从屋内追到屋外,跑了一共有三千多米。 “少爷,你倒是说句话?”段誉气喘吁吁,在疲于奔命的过程中声嘶力竭的喊道。 这院子里一个追,一个逃,好不热闹,甚至夫人也跟着倚在门框上,观看着这场好戏,她与赵砚歌默的手插衣袖,抬头望天,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段誉这种人,命里缺爱,八字欠扁,大永王朝十八般兵器,偏偏学剑,上剑不练练下剑,铁剑不学学银剑,终于到达了最高境界——剑人! 玉环到底是个女孩,追赶了一会便就累的难以支撑,上气不接下气,她弯着腰狠狠的瞪着段誉,已经像“熊猫”一样的段誉远远站着,一个劲的赔礼道歉:“我真不是有意的,昨夜我是出来上茅厕的,看见你的窗户虚掩着,也就偷偷看了一眼,再说了,我只看到了你的背,但你也打我了!” 玉环气喘如牛,指着段誉的鼻子说道:“段誉,你就是个王八蛋,告诉你,这件事咱俩没完,你给本姑娘等着!” “一定一定,等到我伤好了,让你再打一顿就是了,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段誉也不生气,哈哈笑道。 打完了骂完了,玉环心里的气也算渐渐的消散了,看到一旁的刘氏,眼神温和了几分,她搀着夫人走进屋,去钻研女工了! 一刻钟的时间,段誉终于调整好气息,但还是一脸幽怨的看着赵砚歌,良久,憋出一句话来:“少爷,我不求你拔刀相助,你倒是说句话求求情啊!” “求情!?我怎么求,是火上浇油还是落井下石?” 明明是你自己嘴贱,轻薄了人家姑娘,这样的事怎么能让我堂堂正人君子来帮你,若我开口求情,那不就是助长不义之风吗! 段誉有些无言以对,偷看姑娘洗澡确实是一件无耻的事情,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对,好在夫人没生气,否则被关几天禁闭是在所难免的。 往事再难回首啊,段誉咽了咽口水,想想也就算了,赵砚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大清早的不消停,有事?” “哦,你不问我还忘了,是《男人装》的事,少爷,段誉一直觉得,《男人装》的售卖途径有瑕疵,潇湘书院是个很好的选择,但纵然这间书坊在卧龙镇闻名,但也仅仅伫立在中心地带,卧龙镇周边村庄和镇子,并不知道这本书的开售,你看是不是扩展一下,让卧龙镇周边的小书店也开始售卖!” 看不出来,平常日子憨态可掬的段誉竟然也有这样一番的商业头脑,可谓一语中的,想要一本杂志在这个时代畅销,光靠一个潇湘书院确实不够。 卧龙镇广袤开阔,前后左右绵延数百里,远离帝都不假,大也是真的,偏安一隅的经营,收益微乎其微。 赵砚歌需要更多的书店和书坊来接纳这本书。 “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总要问过苏宁公子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咱们也就放弃其余选择,只在潇湘书院开售,毕竟那里是卧龙镇的中心地带,如若他同意,那就另当别论,可以开始和其他老板洽谈,商量一下合作的事。” 虽然苏宁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潇湘书院的一个小伙计,但从他的行事手段和书院的运转情况来看,他是数一数二的一把手,若只在潇湘书院销售,一夜暴富不可能,至少能狠狠的捞上一笔。 所以,苏宁也算在赵砚歌堕入深渊的时候伸手拉了一把,恩重自不必多说,这样的事总要商量一下才好。 “这事还用商量,从第一天的成果便可以看出这本书必然会造成风靡的现象!”段誉拉了个椅子坐下,砸吧砸吧嘴说道:“再说了,苏公子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不至于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和少爷翻脸吧?” 人心隔肚皮啊,赵砚歌可不敢肯定苏宁心里会怎么去想,至少这些天相处下来,苏宁用心深远,赵砚歌尚且看不透他。 但这件事,也在赵砚歌心里盘旋了好久,这是个赚钱的好机会,怎样向苏宁开口成了一个难题... 第042章.来自读者的化名建议书 晚些时候,段誉帮着玉环去做饭了,赵砚歌坐在院子里拿着计算器在算《男人装》的入账款,刨去给林花魁和丘璎珞赎身的钱,自己能剩下的其实也不多。 精打细算过后正欲回屋歇息,大门之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然后是勒马嘶鸣。 “赵兄,赵兄,苏宁特来拜访!” 呦,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赵砚歌正在纳闷苏宁是如何得知自己住在这的时候,他已经手里捧着个小册子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今日他打扮颇有不同,放弃了文人喜爱的月白衣衫,换成了一身深蓝色,右手还是那把折扇,依旧风流倜傥。 “小弟突然造访,若是惊扰了赵兄,还请不要怪罪!”苏宁很客气,这种出自帝都的公子,就像我们这个世界京津圈子的人,说话办事极其讲究。 赵砚歌连忙拱手,一脸笑意道:“岂敢岂敢,苏兄到来,蓬荜生辉,快请快请!”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进了书房,看起来像是亲如夫妻的狐朋狗友,本来赵砚歌觉得,不管在哪个时代,祖国首都的人都是十分高傲难相处的,但苏宁性格开朗活泼,倒是有些让他刮目相看。 “怎么样,苏兄,这三日内共有多少人预定《男人装》?” 玉环端上来两杯绿茶,茶叶如春姑娘一样卧在杯子里,莹莹绿绿,极其可爱,水中漂悬着一朵甘菊。 “不敢期满赵兄!”苏宁一脸神秘的向着赵砚歌拱了拱手,然后笑道:“截止到我来之前,预定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八百,而且有的人预定了两本以及更多,现在看来,预期的一千本很有可能不够!” 赵砚歌笑了一下,喃喃道:“人数有些出乎预料啊,没想到这么多人会喜欢,但我明天能拿到潇湘书院的就只有一千本,剩下可能还要宽限一些时日!” 其实他心里有些想不通,买一本的人也许是因为新鲜感,那那些意欲购买两本以上的是什么意思? 留作纪念?——难道这个时代的人不喜欢收藏名家字画、奇珍宝物,喜欢收藏书籍? 当做礼物?——没有‘脑白金’的年代,送礼最多的是财宝和字画,这么一看倒是有些可能! “无妨无妨,反正你什么时候送到潇湘书院,我就什么时候卖,因为我已经私底下收藏了两本!”说着,这货把折扇打开,轻轻摇了摇,哈哈大笑起来。 汗... 赵砚歌觉得苏宁的做派根本就不像是个王爷,这货行径风流,到处沾花惹草,但对朋友两肋插刀,更想是个江湖人。 但他刻意隐瞒身份,自欺欺人,想来是为情所迫,难道这货辱骂了自己的皇兄这才隐姓埋名的逃出京城? 赵砚歌一个激灵,摇头打消这种不好的想法,客气道:“苏兄,下人准备了晚饭,不如你我共饮一杯如何?” 本以为这货会推迟,至少出于客气也应该谦让一下,但想起那日啤酒的清爽,苏宁竟厚脸皮的道了一句:“赵兄盛情,在下怎敢推却!” 盛情你妹啊? 夏日酷热,吃饭选择在了院子内树荫底下的石桌上,玉环和段誉接二连三的上菜,苏宁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这一桌子陌生的菜品似乎比青楼里没穿衣服的美人还要吸引人。 所有菜品上齐,玉环站在一旁,轻声说道:“少爷,这是按照你教给我的做法做的,红烧鲤鱼,糖醋排骨,拌花菜,还有这个,辣子鸡丁,初次尝试,也许做的不好吃!” “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先尝一尝再说,你和段誉也别站着,叫娘过来,咱们一起吃吧!”赵砚歌笑道。 “对对对,都是朋友,客气啥?”苏宁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鸡丁放进嘴里,砸吧砸吧嘴道:“好吃好吃,干脆中带着辣味,要是再有点啤酒就更好了!” 这货果然脸皮厚,变着法的在向赵砚歌要酒喝,炸鸡配啤酒,好样的,你丫看过《来治猩猩的你》吧? 赵砚歌觉得苏宁可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不是通家之好,去别人家做客就得规规矩矩,不然传出去的话,名声会很烂,但苏宁,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 几个人坐在桌子上开吃,吃到一半,苏宁将拿来的那本小册子扔给赵砚歌,嘴里满是酒肉,含糊不清的说道:“这是秦妹整理的,关于《男人装》书籍反馈的化名建议,你看一看吧!” 提个建议还要用化名,靠,这个时代也玩神秘? 赵砚歌呼出一口气,翻开册子,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第一条: 化名‘小绵羊’:兄台此书新鲜感十足,图画内容新颖,真乃卧龙镇惊天地泣鬼神之作,还请兄台速速成本,否则在下准备的刀剑必会送到兄台家中! 靠,还小绵羊,你怎么不叫小王八啊? 第二条: 化名‘小苹果仰慕小菠萝’:《男人装》系列故事感强烈,文字图画衔接良好,有望超越《唐砖》成为卧龙镇今年第一名火爆书籍! 这名字...你丫要拍《分手大师》吗? 第三条: 化名‘我吃稀红柿’:兄台你好,在下也是一名书痴,你的这本书给了我足够的灵感,我也准备写一本,名字就叫《飞贱问道》,如何? 你丫一扑该冒充什么白金大神,你还吃稀红柿,不如你去吃土豆泥吧! 第四条: 化名‘都教兽’:《男人装》这个系列书籍太好看了,我会一直支持下去的! 这个还算正常一点! . . . 第一百二十九条: 化名‘臣东’:看了《男人装》,在下每日每夜都在幻想,幻想着如何脱掉女孩的衣服,幻想着与林花魁共度良宵,幻想着有朝一日妻妾成群,不吹不捧,兄台此书,乃幻想无限流的开山鼻祖! 额...东哥,此事你怎么看? 原来这个时代也讲究不动笔墨不读书啊,赵砚歌看完,激动的都吃不下饭去了! 看见没,看见没,这就是人民的呼声啊! 第043章.破面摊公子听书 通本浏览了一遍,赵砚歌收起了那本小册子放在一旁,心里既开心又过瘾,丫老子在现代世界写小说本本扑该,没想到在古代只写了一本就是畅销书。 这算不算一书封神,就是他娘的封白金也不为过吧? 苏宁把嘴里塞的满满的,没想到排骨还有这种做法,酸酸甜甜,柔嫩顺滑,他喝了一口啤酒,陶醉道:“天下最不能倾负的,莫过于美食与美酒!” “那个...苏兄,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赵砚歌闻着啤酒的香气,头脑清醒的说道。 苏宁迟疑片刻,喝了几杯啤酒便有些头脑发晕,含糊不清的说道:“但说无妨!”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若是苏宁此刻拒绝,那这一桌子好菜岂不是浪费了,不如先让赵砚歌说出来,再决定答应不答应,或许,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赵砚歌愣了一下道:“其实说到底还是《男人装》的事,苏兄你也知道,我急用钱,虽然在潇湘书院可以赚到不少,但是我与林花魁有约定,帮她赎身之后便也剩不下了,我在想着能不能把这本书也放到小书坊去买,这样途径多了,知道的人便也多了,名声大了,书卖的就好,卖得好赚钱了,我赵砚歌感觉就好,总之,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没问题!”苏宁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一句。 这绝对是历史上头一回! 潇湘书院是朝廷所设立的直销卖书地点,主要赚钱的来源便是品类繁多,对其内很多作品具有买断权威,同行之间竞争的是什么,当然就是‘我有你没有’,否则能在小书店买到的书,我为何要千里迢迢的来你的潇湘书院! 那岂不是舍近求远! 征服一个男人很简单,第一,把他喂饱,第二,和他睡觉,这一刻...苏宁被征服了! “那就没有什么附加条件?”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肯定别有所求。 苏宁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拿着边上的‘方块纸’擦了擦嘴唇,顿时一股芳香扑鼻而入,他不由自主的问道:“赵兄...这纸好香...” “哦,这叫手帕纸,又叫面巾纸,是我没事的时候自己做的,制纸的水里面放了香水...就是花瓣的提取液,所以才会有这股清香!”赵砚歌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差点说漏嘴。 “赵兄大才,能写书,会造纸,果然厉害!” “额...苏兄,不如咱们先说正事!”赵砚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货怎么老是想把自己带跑偏! 苏宁眼睛一亮,说道:“好好好,赵兄不问我还忘了,其实我还真有个不情之请,在前面不远的螺蛳街偏僻角落,有一个小面摊,掌柜的叫老黄,就喜欢喝些黄酒。 这个人本来就是卧龙镇本地人,年轻的时候在我家为奴,到老了非要回到故乡,说是落叶归根,如今他孤身一人,在卧龙镇也没个照应,苏宁倍感心里惭愧,负罪感十足! 赵兄不是要招收家丁吗,能不能把老黄也招进来,您看...” 有这么老的家丁吗? 一旁的玉环皱了皱眉头,声音低低的说道:“难不成要我家少爷为了一个陌生人养老送终不成?” “姑娘误会了,老黄身体硬朗的很,还没到入土为安的地步,可能是苏宁没说清楚,老黄入了赵家,绝对不当闲人,他还是有一技之长的,会酿黄酒会做菜,绝对不会给赵家添麻烦!” 苏宁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谄媚,就差跪下来求了,赵砚歌心里好奇,苏宁可是个王爷,一个老人能让王爷出面求人,应该也不是个平常简单的人吧? “苏兄对砚歌没话说,这点小小的请求我怎么能不答应呢,那个小面摊我曾经去过,放心,明天一早我就亲自去办这件事!”赵砚歌点点头说道。 苏宁忽然肃然起敬,拱手为礼道:“那就有劳赵兄!” 送走了苏宁已经快到日落,夕阳的余晖洒在了桌面上,很刺眼,这个时代的人啊,不仅好说话,而且心肠特别好。 这还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吗? 第二天一早,段誉和赵砚歌左右开弓! 段誉的工作有两项,先将制作好的《男人装》画册送到潇湘书院,然后骑马走访卧龙镇各个书坊书店,不管大小,都要洽谈。 而赵砚歌则是一席白衫,给人一种淳朴的感觉,匆忙忙的向着螺蛳街的那个小面摊而去。 行走于宽旷主街,优哉游哉,期间常有青楼消瘦的小姐姐拿出手帕招摇,赵砚歌愣了一下,冷不丁的停住脚步,不过过了眼瘾之后也就缓步离去。 果然酒香也怕巷子深,烟花粉黛竟然跑到主街来揽客,足以见得商业竞争的激烈,赵砚歌甚至怀疑这就是办公室‘潜规则’的由来。 走到远处,遥遥相望,今日的情形与他初来面摊的那一日有些不同,还是一摊一幡一狗,只不过这一次聚集了很多人,老黄被围在中间,喝一口黄酒,讲一段故事。 原来是说书先生招徕客人的小手段! 赵砚歌小心走进,那只叫做“麒麟”的大狗守着空碗,见到他来者不善,便要开始狂吠,吓得赵砚歌急忙弄出一把狗粮放在碗里,呢喃说道:“快吃吧,吃完毛色好!” 大狗隐有敌意,伸出鼻子一阵狂嗅,用舌头舔了一下,觉得味道别有不同,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吃。 吃的过程中还不忘抬头看赵砚歌一样,眼里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好像在夸赞赵砚歌懂规矩。 赵砚歌与他对视,见大狗的目光温情如酒,他不慎娇羞,咬了咬嘴唇,心里暗道:“这丫是狗是妖,如此放任自流!” 起身过后,赵砚歌就倚在一旁的柱子上,嘴里嗑着瓜子,眼睛紧紧盯着老黄。 说书人的排场与名字挂钩,一些著名的说书人,只需要将牌子挂出去,就能够吸引一大批听客,而且全是回头客。 与他们比,老黄的架子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他喝了口黄酒润润嗓子,朗声说道:“今日老儿不说青楼的男女悱恻,也不说疆场的儿女情长,而是说一说一位宫廷御厨的奋斗史...” 第044章.一碗‘蛇胆酒\’,一部《悍刀行》 赵砚歌听到老黄口中所说,更是一惊复一惊,一个满头白发的沧桑老人,竟然敢诉说宫廷之内御厨的故事? 老黄身边没有女童,自然也没有伴随说书而出的琵琶声,一个人干巴巴的说,只见他狂饮一口黄酒,拿起桌面上已经发黑的云板狠狠敲击桌面,然后吟出一首打油诗: “九曲黄河比心浅, 铁马金戈如雷震。 岂因妖色忘江山, 才知美食误世人!” 他说话不闻铿锵,犹如小桥流水一般婉转,说书人讲故事前要念一段白,甭管与故事有关无关,这是规矩。 站在角落里的赵砚歌会心一笑,望着听故事的稀疏行人,有些佩服这个一脸皱纹的老黄,宫廷之事不能随便诉说,古代风气粗野而不开明,那些因为抨击朝政而获文字狱的人不少。 老黄终于不再卖关子,继续娓娓道来,讲到那御厨初入宫廷年少气盛,有一次让皇帝吃坏了肚子惹来一阵板子,从此后再也不敢嚣张,然后便是游走于公主与皇子的行列之中,一副温馨祥和的场景。 赵砚歌听得咂舌,瞪大了眸子,恨不得拍手叫好,但那些其他听众似乎有所耳闻,很快就狠狠皱眉,半晌之后不仅没有喝彩,反倒嘘声无数。 然后是抱怨和打趣的声音: “我说老黄,我来了你的面摊六次,你给我讲了六遍御厨的故事,敢不敢换一个故事讲讲,这段我都听腻了!” “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老黄是个粗人,这辈子也许只听过这一个故事,你让他去讲其他的故事那不是难为人吗!” “算了算了,老黄与那条大狗相依为命,讲故事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咱们就别难为老黄了,以后大家要是手头宽裕就来老黄的面摊吃口面,行了,都散了吧!” 赵砚歌忽然被瓜子皮刺破了手指,一阵疼痛自神经传来,这才看到听众们有些不耐烦一个个的正要离去,再反观老黄,一脸的幽怨,只是摇头轻叹却无计可施。 “诸位且慢,在下赵砚歌,与这老头是朋友,今天带来了一段新的故事,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兴趣听听?”赵砚歌哑然失笑,既然答应了苏宁要将老黄带入赵府便不能食言,当然,在这之前,一定要投其所好,给老黄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吃瓜群众,回去也是闲着,见到一副陌生的面孔,说出话来还这样的有自信,不由来了兴趣,纷纷坐会原座位,听着这个黄发小儿讲不一样的故事。 老黄很有眼力见,赶紧给赵砚歌让地方,然后自己下去端茶倒水,这可是个宰客的好时机! 赵砚歌环顾四周,面带笑意的躬身行礼,然后学着老黄狠怕云板,脑中没来由的浮现一首打油诗: “秋名山上行人稀, 总有车手较高低。 如今道路依旧在, 不见当年老司机! 今天给大家带来一个新的故事《雪中悍刀行》!” 《雪中悍刀行》? 这是什么鬼东西? 听众们愕然而视! 赵砚歌声音低沉的说道:“山河破碎,风雨飘摇,霸业宏图,说与山鬼听! 说过了沙场,咱们再说一说那离阳百年的快哉江湖,说一说那一声长啸,巍峨千百剑来的青衫剑仙,一切,缘起于那个懵懂纨绔的北凉子弟——徐凤年!” 赵砚歌的说书手法极其巧妙,略过了让听众不耐烦的桥段,直接说到龙虎山和武当山的龙争虎斗,然后夹杂着北凉王的马踏江湖,接着是剑九黄和李淳罡的江湖名重... 听众们目瞪口呆,少年口中所讲的故事怎么这般吸引人?那个手拿断剑‘木马牛’的羊皮裘老头当真是一剑开山?手捻桃花枝的邓太阿以血喂养十二把飞剑?还有这纨绔子弟徐凤年孤身入北邙以一敌三险象环生? 无数喝彩连连,原本的围观听众不仅没走,反而听书之人越来越多,故事情节紧凑一环接着一环,犹如堤岸坍塌,河水迸溅,营造出一股波澜壮阔的江湖诗篇! 最后讲到徐凤年于北邙与小拓跋一战奄奄一息,乖乖,打的那叫一个昏天暗日,听众人瞠目结舌,赵砚歌一字一顿,说道:“那小拓跋正欲催动致命一击,诸位可知下文如何?” 正巧老黄在收拾桌面上的空碗从听众面前走过,那些人痛快的掏出碎银子放进碗里,噼里啪啦的便将大碗装满,然后赶紧催促道:“快说快说,别吊胃口!” 赵砚歌学着老黄喝了口黄酒说道:“有一剑自天外而来,亡国公主姜泥与曹长卿轰然而至...” 现场一片死寂,针落可闻,待赵砚歌说完最后一个字,声音如雷震,全部拍手叫好,众人只是觉得少年说书精彩纷呈,一个劲的往老黄的面碗里面砸银子。 尾声,李长山溘然长逝,羊皮裘去时开山! 听众落泪兼惊呼,再次将手伸进怀里,一点也不心疼银子,故事讲完之后久久回味,好长一段时间才不舍的离开。 这一天,老黄的面馆可谓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说完过后,赵砚歌口干舌燥的坐在桌旁,老黄满脸笑意,呵呵道:“公子的《雪中悍刀行》果然精彩,这故事是你原创,看来公子才气冲天啊,只是今日这般帮小老儿解围,要让老黄该如何答谢啊?” 赵砚歌忙道:“老先生过奖了,至于答谢吗,您不是喜欢酿黄酒吗,就把您那蛇胆黄酒给咱来一碗!” 老黄不敢含糊,赶紧去给赵公子舀酒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哪像个花甲老人,倒有一股宗师的风范。 “老黄,我叫赵砚歌,以前在你这吃过面,你应该有印象,苏公子说,你以前是他家的下人,回到卧龙镇无依无靠,他说你会做饭,正好赵家缺个厨子,我想请你去赵家,您看行吗?” 老黄有他的原则,即便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是件好事,但他仍然蜿蜒推迟到:“苏公子说的话,老黄不敢不听,只是老黄一大把年纪,若是给苏公子添了麻烦,老黄百死难辞其咎!” 他这一大把年纪,去了就是给人添麻烦,老黄只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推脱而已! 赵砚歌笑道:“别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要是不来才给苏公子添麻烦,收拾收拾,明天就来赵家吧!” 老黄弯着腰说道:“多谢公子,不,应该叫少爷!” 赵砚歌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回赵府去了! 第045章.销量冠军 老黄成功的进入了赵家为奴,段誉也和其他商家谈妥,三天之内,《男人装》连制作带卖,共造成了收益万两白银以上。 新书只要一上架,就立刻造成风靡的局面,但赵砚歌却决定在《男人装》巅峰的时候下架,不再继续售卖。 “少爷,这是为啥啊?”段誉看着屋子内数不清的银票,不解的问了一句。 赵砚歌用吸管喝了一口可乐,砸吧砸吧嘴说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人如此,书也是如此,如果我继续发行这本《男人装》,一定会再次赚钱,但赚钱的趋势会下降,到了饱和的程度,珍贵的典藏书籍就会造成烂大街的局面,到时候书的名气下来了,你再想借着书炒作赵家的名声也就适得其反了!” 段誉不懂,但也不敢再问,心里带着一丝的忐忑,几天之内就赚来了万两纹银,这种抢钱一般的速度,对于他这个没太见过世面的人来说,无疑有巨大的吸引力。 跟着少爷来到书房,被里面形色各异的字帖和图画所震惊了,赵砚歌指着十三本带着彩色插图的书道:“这是《雪中悍刀行》全版,一共十三本,你找个机会给老黄送过去,顺便告诉他,就说他要是喜欢看,本少爷有的是故事!” 段誉点了点头,又问道:“少爷,那赚来的钱怎么办?” 思虑再三,赵砚歌撇了撇嘴道:“先把给林姑娘和丘璎珞赎身的钱送过去,剩下的给玉环收着,留着备用,给你十两,留着零花吧!” “多谢少爷!”段誉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赶紧按照少爷说的去办事,而赵砚歌找了个空闲时间前往潇湘书院,雇了一辆马车,车里面是大批量的青岛啤酒! 他知道苏宁好这口,不如答谢的东西就换成啤酒,这样既有面子,又不沾染金钱的铜臭味! 潇湘书院之内,气氛一改往日,十分的宁静。 见赵砚歌走了进来,苏宁赶紧过去打招呼,尤其知道赵砚歌带来了啤酒,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带着赵砚歌坐下,最后朝着秦妹微微一笑,问道:“秦妹,这三个月潇湘书院的书籍卖座统计什么时候出来?” “楼上的欧阳燕还在统计,应该快了!”秦妹面带笑意的说道,美女就是美女,只不过还是一朵没有长开的花骨朵。 潇湘书院每一个季度都会对所销售的书籍做出统计,以评选出这个季度的销售冠军,榜单就是榜样,更是一道无形的推力,让潇湘书院的伙计拼搏进取。 不一会,侧楼梯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姑娘,微笑着对着身边的赵砚歌行礼,然后将手中的册子递给苏宁道:“苏哥哥,统计出来了,你看一下!” 苏宁笑着接过,脸上经历了从火海到冰山的转变,一阵阴一阵晴,安能辨我是雄雌啊? “好,那我今天就把这三个月以来潇湘书院的销量排名念一下!”苏宁清了清嗓子,按理来说这是潇湘书院的内部秘密,赵砚歌本不应该在场,但是既然人家送来了啤酒,也不好意思赶出去不是,听听就听听吧。 “本季度销量第三名——《唐砖》系列!” 这本书的作者名字叫结语二,赵砚歌初听到这个作者名字的时候简直是握了棵大草,怎么会有人起这么拗口又不好念的笔名? 不过究其书的质量而言,《唐砖》系列在上架的第一个月可谓造成了万人空巷的局面,他写意士子风流,英雄热血与帝国荣耀相互结合,可谓雅俗共赏,妇孺皆可阅读,就像白居易的《琵琶行》,真的是秒杀同一时间上架的所有书籍! “本季度销量第二名——《逍遥小书生》系列!” 如果说《唐砖》的风靡得益于结语二是个老作者,有一定的人气,那么《逍遥小书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匹黑马,其作者是纯新人,写书速度犹如龟爬,饱受卧龙镇很多的老读者诟病,作者的名字似乎与写书速度相关——短小茸! “本季度销量冠军——《男人装》系列!” 这次就连赵砚歌都有些震惊了,牙齿之间来回颤抖,《男人装》系列竟然排在了第三! 这怎么可能? 潇湘书院的伙计们闻言,感觉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简直是从里到外的震惊。 这里的每一本书都由固定的小伙计负责,而每一本书的卖座自然与他们的收入挂钩。 《男人装》初到潇湘书院的时候,苏宁曾经问过所有人,有没有主动负责这本书卖座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他们觉得《男人装》配图有些突兀,自己宁愿在黑白书籍的老路上一条直线走到黑! 就连秦妹也是因为心里爱慕着苏宁,不忍心让苏哥哥伤心这才主动接下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活。 但这结果却有些出乎预料,肯定是欧阳艳统计出错了吧,《男人装》上架不过半个月,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卖座? 那些伙计羡慕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可世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给我们吃! “你们常说我有好书都留给秦妹去负责,但这次你们看到了,《男人装》系列,我几乎问过所有人,可就是没有人愿意,我苏宁,行的正坐得直,不怕你们诟病!” 苏宁洋洋得意,终于能让潇湘书院里流传的那些绯闻消失了,他将目光对准赵砚歌,介绍道:“这次我要感谢一下赵兄,若是赵兄没有将书放到潇湘书院来买,也不可能为朝廷带来那么多的收益!” 掌声如雷声炸裂! 赵砚歌赶紧站了起来,推脱到:“苏兄这么说可真是折煞砚歌了,书好是一方面,有个好的书坊去卖又是另外一方面,在此我还要谢谢潇湘书院,没有你们就没有《男人装》的耀眼成绩!我为大家准备了点小东西,就当做小礼物吧,来啊,拿进来!” 车夫应声而入,端上了数个小盒子! 赵砚歌哈哈大笑道:“这玩意名叫泡面,大家回去只需将盒子打开,放入沸水,再将里面的佐料倒入,片刻便可食用,区区小礼,不成敬意!” 《男人装》的收益在万两白银以上,你丫就请别人吃泡面,真大方! 第046章.再唱个‘十八摸\’ 当苏宁念完了销售成绩,赵砚歌依旧低调,丫的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他早就跑到窗口大喊“还有谁”,实际上他的内心是很膨胀的。 《男人装》系列杂志大火,究其原因,绝非偶然,在这个古老的时代,作品基本上是诗词歌赋,要么就是戏曲、神话、野史、事实所演变出来的故事。 故事脱离不开那俗套的剧情,走的都是用情义打动人心的老路,而对于《男人装》而言,市场就是男人如饥似渴的内心,他们有多饥渴,你就有多少销量! 何况,这个时代以前并没有此类书籍现世,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是情理之中。 一整天,赵砚歌都在和苏宁插科打诨,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感谢,这货见到啤酒简直得了失心疯,一口气喝到头晕目眩,然后趴在桌面上倒头就睡。 晚些时候,赵砚歌决定去一趟舞凤楼,显儿是这次《男人装》事件的大功臣,段誉早前送去了赎身的钱,过了今夜子时,林显儿和丘璎珞就是自由之身。 不比官场商场风云变色,舞凤楼里依旧歌舞升平,奢侈旖旎。 今天除了是林显儿摆脱青楼乐籍的日子,还是舞凤楼“百花争艳”,选取花魁的日子。 那些女妓听说林显儿即将离开青楼,自觉有脱颖而出的机会,因此为了夺魁想了很多才艺,破费思量。 丘璎珞从外头走进屋子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杯热乎乎的淡茶,林显儿趴在桌面看着赵砚歌的诗。 “小姐,今天是你花魁的谢幕演出,又不是继续争夺花魁之位,你又何必如此费心呢?”丘璎珞不满的撇了撇嘴,问道。 林显儿冲她伴了个鬼脸,在青楼的这段日子虽然不好过,但她却无比珍惜,就是因为是最后一场演出,所以更要卖力,因为他笃定赵公子会来观看。 将灯光凑近,绵帛之上是笔走龙蛇的字样,滔滔不绝的文字汇集成一首无比悦耳的《雨霖铃》,她小心翼翼的读完,不禁脸色一红,这是赵砚歌送给他的诗,里面是不是包含着诸多深意? 丘璎珞看见她痴痴的模样,有些呆傻,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小姐难道在一首诗里看透了这个男人的内心?” “赵公子才气十足,总能驾驭所有诗词风格,有了这首《雨霖铃》,我今夜一定再次惊艳全场!”林显儿嫣然一笑,顾盼生辉。 如果说除夕是民间的大事,那么百花争艳,夺取花魁便是青楼的大事,这一日,坊间热闹非凡,万民争睹。 月光之下,一首菱歌悠然响起,千百人拥挤在舞凤楼中,观赏群芳斗艳的盛大场面。 花台之上,八名体态婀娜的红纱女子,头戴百合花冠,身姿态轻盈,衣袂翻飘的跳起了《花语舞》! 沁人心脾的香气围绕,开场舞过后好戏便要开始了! 赵砚歌今日罗衣便靴,穿着极其简单,不起眼的混在人群之中,但他气质华贵,雍容尔雅,诉说着不一样的绅士物语。 其间很多妇人,在赵砚歌路过身旁之时,频频暗送秋波,这些自认为花魁无望,只求一夜共醉的大有人在。 赵砚歌理也不理,只是静坐喝茶,被那些人骂做不懂情趣,片刻,一曲完毕,满堂哗然,忽然有一道美妙的歌声传来。 是柳永的——《雨霖铃》! 堂下变得悄静无声,一位体态修长的美女宛若乘云而来,众人细细看去,她手里舞着一根五彩丝带,此时有人大喊:“这便是显儿姑娘!” 观者大惊小怪,唯有赵砚歌泰然自若,他目光斜瞥台上,淡淡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还是选择了这首词!” 林显儿边唱边舞,轻衣翩翩,翩若惊鸿,攥人眼球! 一旁,楚江河和范御下被惊艳的直咽口水,看的颠倒沉醉,看的胸间燃起了怒火,楚江河咬了咬牙说道:“这小娘们果然既美丽又聪慧,今夜一定要让她上了本公子的床!” 范御下倒是很有先见之明,笑道:“楚兄,我听说那日与你作对的那个赵公子半个月内赚了数万两白银,如今他已经为显儿赎身,今夜子时过后,她便不再是青楼女子,楚兄若有想法,可要抓紧时间啊!” 楚江河心如猫挠,他舔了舔嘴唇,冷酷道:“又是这个姓赵的,不管了,本公子无论如何也要和林花魁来个一夜情深,以后可真是没机会了!” 一曲终了,现场再次寂静,待到林显儿第二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衣裳。 “今日是显儿的谢幕演出,几年以来,谢过各位在舞凤楼对我的照顾,子时过后,我将摆脱青楼乐籍,以后在青楼,再也没有林显儿这号人!”她盈盈一礼,环顾四维,看见赵砚歌面带笑意,很是满意。 “林花魁谢幕演出,怎么能如此简单,依我看,不如再唱个‘十八摸’吧?”堂下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喊一声。 他这一喊虽然不起眼,但是收到的成效不得了,那些儒酸书生褪掉了君子的面纱,纷纷响应起来,宛若披着羊皮的狼! “都他娘给老子住口,今夜林花魁的陪客,只能是我楚江河一人,你们若是再起哄,便是跟我楚江河过不去!”楚江河猛然站起,望之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堂下众人脸色苍白,楚江河他们得罪不起,青楼里最忌惮的便是公然对一个人示好,尤其是花魁,很容易天下大乱的。 楚江河心如擂鼓,跨过众人走到林显儿面前,直言不讳道:“林花魁,今夜是你在舞凤楼的最后一夜,本公子愿意散尽千金,做你陪客!” 满堂悄然无声! 林显儿嫣然一笑说道:“楚公子,你我之间,只有宾客之情,没有鱼水之谊,妾身这几年之内都是卖艺不卖身,更不会在今晚求这个露水姻缘!” 楚江河不高兴的说道:“林花魁,你在青楼一日,便必须要接客,今夜本公子就要你陪夜,谁敢拦着,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赵砚歌皱了皱眉头,狗日的真是记好不记打! 第047章.跪在地上唱‘征服\’ 赵砚歌有些面色不豫,却没有立即冲上去,这选艳之夜也是送别前任花魁之时,想不到因为楚江河的胡闹场面变得僵持起来。 楚江河这一句话不起眼,舞凤楼可是炸开了锅,在场众人面露不满的神色,但碍于他老子的面子,只能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楚家大少爷果然是骄横跋扈,如此嚣张,我卧龙镇难道就没有人能够站出来教训教训他?” “教训!?谁敢啊,这里天高皇帝远的,楚家掌握着盐米生意,就好像掌握着一个人的命脉,何况楚家与京城大官颇有关联,只有不长眼的人才会去触这样的霉头!” “但在场达官显贵不再少数,哪里轮得到他楚江河说话,何况他要显儿姑娘陪夜,凭什么?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强求有什么意思?” 赵砚歌听得怒火中烧,这些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下面叨叨咕咕,到了紧要关头却一个出手的都没有。 他不怕得罪楚江河,更看不惯‘富二代’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有本事去别的村耀武扬威,咱也给你加油打气是不是,搞这种窝里横,丫一定是吃错药了。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他愤然起身,朝着楚江河朗声说道:“楚公子是不是忘了多日之前沈捕头在的那天晚上?” 忘!?怎么能忘!? 楚江河从未在卧龙镇受到过这种鸟气,那天受挫,完全是因为自己没有带够足够的人手,但是今天不一样,他可是把他老爹给他请的江湖高手都带来了。 “姓赵的,我还想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你找死,也别怪我,来人,给我弄死他!”楚江河一挥手,身后三五鹰犬瞬间就要摩拳擦掌,飞奔而来。 赵砚歌心中焦急,丝毫武功不懂,体力又不如常人,段誉不在边上还真是心里没底,正思考如何脱身,门外响起了哈哈大笑的声音,苏宁踏着节拍走了进来,拱手说道:“赵兄,你小子不地道,来看花魁竟然不叫我!” 苏宁开玩笑,总是不分场合,赵砚歌脸上的表情却很苦涩,兄弟,你来的正是时候,哥们马上就要顶不住了。 楚江河见到两个人到齐了,不由的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你们还真是形影不离的狐朋狗友,走到哪都相互跟着,行,反正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那就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扔进粪坑里!” 这是什么鬼? 苏宁正在打量眼前是个什么样的情形,那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便气汹汹的冲了过来,我只是来舞凤楼看花魁的,你们几个出手揍我是闹哪样啊? 他不慌不忙,仗着身手矫健灵巧躲避,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时不时还要照顾手无缚鸡之力的赵砚歌,举止投足,让人赏心悦目。 “赵兄,你惹他们了?”苏宁越想心里越不对劲,好像做了别人手里的刀。 赵砚歌死死的跟在他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拳头砸中,他捉襟见肘的躲避,气喘吁吁的说道:“苏兄,你看我这身手,像是主动惹事的人吗?” “你没惹他们,这群家伙为什么死缠着我们两个不放?” “疯狗乱咬人呗!” 苏宁不想伤人,所以出手轻微,可越是谦让,那些下人便越得寸进尺,旁观者见到几个人打的不可开交,纷纷加入到劝架拉架的行列。 明着是奔着‘天下太平’去的,骨子里想的却是越乱越好!他们早看不惯楚江河装腔作势,加之为了在显儿姑娘面前留个好印象,拳脚中无不出阴招在帮助苏宁。 这面打的血雨腥风,一个个宛若惊弓之鸟,场面极其混乱,这些伙计操起能拿的家伙就到处乱扔,简直就像打雪仗一样,抛物弧线像极了《愤怒的小鸟》! 而另外一面,楚江河趁着没人保护林显儿,一步越上云台,冷笑的走到他面前说道:“林花魁,我好言相劝你不从,本公子只有霸王硬上弓了!” 他的心里也极其惶恐,上台之前喝了两杯酒壮胆,林显儿步步后退,楚江河岂容她逃走,扯住林显儿的衣袖,轻轻一拉,没有拉动,这货索性一用力,显儿的衣服就被他扯破,露出里面大红的肚兜,而楚江河趁机强行把显儿拦在怀里! “我去你大爷!”赵砚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中蹿了出来,攻其不备,一拳打在楚江河的太阳穴上,打得他一个狙翎跌倒在地,右眼皮一阵阵抽搐。 赵砚歌赶紧脱下身上的长袍为显儿遮挡身体,楚江河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骂骂咧咧很不服气,起来就要回击。 “都给我住手!”忽然一腰间佩戴流星弯月刀的男子断喝了一声! 是卧龙镇县衙的捕头,沈浪,这个集智慧与身手于一身的男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那日他得知苏宁是王爷的身份,一直想找个机会攀谈,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在舞凤楼踩点好几天了。 好重的心机! 沈浪一来,楚江河顿时就懵了,这货虽然是个酒囊饭袋,但上一次明着跟自己撕破脸皮,那就说明他身后有个大人物在撑腰,不管如何,明着挑衅卧龙镇衙门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楚江河骑虎难下,但沈浪就是来化干戈为玉帛的,压根没打算刁难,他露出一个极其虚伪的笑脸,幽幽说道:“舞凤楼那是官府置办,任何人想在其内斗殴,是不行的!” 林显儿见他解了燃眉之急,遥遥做了个福身道:“谢过沈捕头!” 楚江河俊俏的一张脸被涨红所取代,沈捕头要是不来,这两个小子难逃被他扔进粪坑里面的厄运。 既然此刻发不得脾气,便只能笑脸相迎,“沈捕头,你看你这话说的,你就是给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们几个闹着玩呢,这就离开!” 他一挥手带着那几个狗腿子走了,只是觉得脸上无光! 现场一阵的哄笑,沈浪白了个冷眼,这苏宁可又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不知道来日该怎么去还。 楚江河一走,沈浪也不好再呆下去,他是捕头,若非公事出现在烟花之地,名声不好,对着苏宁再三客气之后,也离开了! 赵砚歌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丫狗日的,今天沈捕头不来,他一定让楚江河跪在地上唱‘征服’! 想着他又伸出手揉了揉被楚江河打伤的嘴角,疼的龇牙咧嘴... 第048章.人骑马!马骑人? 一场风波渐渐停止! 苏宁冷眼看着楚江河离开,轻叹道:“不解风情,不解风情!”而后笑着插科打诨,仿佛刚刚的轩然大波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真是属狗脸的! 经过这么一闹,舞凤楼乱成了一锅粥,宾客们也都没了兴致,王孙公子,文人骚客相继离开。 赵砚歌为了防止再有人以林显儿“仍在青楼为妓”为由来要挟,决定留下来陪她,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这个发自内心纯洁到如一张白纸的小举动被林显儿婉言拒绝了。 真是热脸贴到了冷屁股! 喧嚣过后,整个舞凤楼就像烟花过后的星空,无比宁静异常,寂寞无声,赵砚歌留下的那首《雨霖铃》,林显儿还是舍不得扔掉,时不时**,若有所思。 “既然小姐还在想着赵公子,那刚刚赵公子想要留下,姐姐为何不允许?”丘璎珞有些不解的问道。 “即便今夜子时过后我便脱离青楼乐籍,但是现在,我依然是女妓的身份,一个公子为了青楼花魁甘愿留守青楼,这样的话传出去好听吗?”林显儿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丘璎珞撇嘴,有些无言以对。 虽然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林显儿经历过得风月情形多,懂得的规矩自然也多,考虑的也要比这个小丫头周全。 不管自己长得多漂亮,如何倾国倾城,但她目前的身份只是一个女妓罢了,赵砚歌身上肩负着复兴赵家的重任,怎么能因为自己这一点小小的委屈,就让赵公子蒙羞! 正是出于对赵砚歌盛情的感激,所以他才理智的选择了回避,今天过后,她就能以民间女子的身份和赵砚歌交往。 ...... ......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出了青楼的赵砚歌一脸的郁闷,心里全是这两句诗,丫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古人情怀了,心情不好就要写诗来抒发胸臆。 赵砚歌狠狠的提醒自己:这是毛病,得改! 人不解风情也就算了,老天爷竟然也不给面子,刚出门口不远,便大雨滂沱,丫老天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为何烘托压抑气氛,诉说主人公心中惆怅? 无奈之下苏宁和赵砚歌只能雇一辆马车回走,那车夫见到大街之上空无一人,已经是一片寂寥空荡荡的场景,当即说道:“两位公子,特殊情况,得加钱!” 加你妹啊,赵砚歌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让这家伙来了个火上浇油,现在想想还是现代好,不管什么样的天气,做出租车都是打表的。 生气归生气,车还得坐,苏宁早已见惯了小人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场景,嬉笑道:“无妨无妨,你只需将我二人送回家中,银子自然少不了你的!” 车夫一听,露出一个不掺假任何虚伪的真诚笑容,扬鞭催马道:“得嘞,您坐稳呐!” 车轮麟麟而行。 赵砚歌端着胳膊,眉宇之间充满了阴黑的煞气,苏宁则是在闭目养神,忽然马车一个急停,两个人皆是一惊。 风声雨声哀嚎声,声声入耳! 车夫勒住马缰,前去确认情况,片刻,掀起车帘道:“两位公子,前面有一人,鲜血淋淋的,好像双腿断了!” 这里虽然还是卧龙镇,但是左右人烟稀少,道路两旁都是高耸的树林灌木,也难怪这个人喊叫了这么长时间没人理会。 “谁没事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还被弄断了双腿?”赵砚歌皱了皱眉头,真是漏船偏遇迎风雨。 车夫道:“这个人我还真认识,他叫楚江河,他爹就是掌握着我们卧龙镇所有米铺的楚云飞!” 楚云飞,还你大爷李云龙呢! 苏宁斜睨了赵砚歌一眼,看他面容阴鸷,忽然嘴角微微一抖,劝说道:“赵兄,这个人一再刁难你我,要我看咱们不用管他,是死是活让他听天由命!” “苏兄,刁难归刁难,大不了哪一天咱们把他堵在犄角旮旯,再打一顿就是,如此见死不救,实非君子做派!” 话音未落,他已经跳下马车,干净洁白的衣服沾满了泥泞的黄土和乌黑的雨水,雨势虽然稍减,但仍多如黄豆覆盘,打在人脸上,宛若万箭齐发。 “外面雨势太大,苏兄不必下来,我马上就回来!” 苏宁笑着摇了摇头,呢喃道了一句:“此人大善,可推心置腹!”言罢,也跳下马车,不顾皇子王爷的身份,前去一探究竟。 暴风雨中传来了凄惨的呼救声,赵砚歌蹲下身来细细观察,楚江河的身体被一匹骏马死死的压在底下,那匹枣红色的宝马满身尘泥,已经奄奄一息。 而在道路中间,有个不起眼但深度十足的凹陷,想来是楚江河纵马疾驰,马蹄踏入深坑之中,这才不慎颠倒,反过来被马压在了下面。 看到没,这就是报应,看你没事还敢欺负小姑娘,还敢打女人? “都说‘马上就到’,楚兄你怎么‘就到马下’去了?”苏宁这货出言嘲讽的过程中,不忘打开折扇摇了摇,浑身已经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那才真的是“风流涕淌”啊! 楚江河抬头怒目而视,敢怒不敢言,想不到此人心思如此冰冷,竟然没有一点同情心,平日里碰见个阿猫阿狗的还要帮一把呢,我可是个大活人! 赵砚歌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撸起袖子道:“苏兄,这个时候,咱就别逞一时口舌之利了,快来帮忙救人!” 带着车夫,以三人之力把楚江河强行从马下解救了出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看情况,楚江河双腿失血眼中,但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扔给车夫一锭银子道:“麻烦你把楚公子送到医馆去!” 车夫把银子伸进嘴里咬了咬,点头哈腰道:“好嘞,你就放心吧!” 目送马车远去,苏宁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和赵砚歌该怎么回去? “赵兄,我现在深深明白了一句话的深意!哈欠!”苏宁抱着自己的身体,在风雨中瑟瑟前行! “哪句话?” “难得风雨故人来...” 第049章.意外来客(求收藏推荐) 出手救了楚江河,赵砚歌不知道他会不会心存感激,至少自己做到了问心无愧,若当时情形见死不救,楚江河的那条腿八成是废了。 两个人在街头的十字分叉口分道扬镳,苏宁回潇湘书院,赵砚歌回赵府。 赵府的门大开着,玉环蹲在廊下,看着如卷帘一般的暴雨,拉大了天与地的落差,她心里火急火燎,少爷出去了好一阵子,怎么还不回来? 看到大门口出现了一个狭长漆黑的人影,玉环眼前一亮,旋即脸上露出笑意,但这笑意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于无形了,因为他发现赵砚歌浑身湿透,长发凌乱,简直比落汤鸡还狼狈! 来不及嘘寒问暖,玉环赶紧为少爷烧水准备浴桶,洗了个通体舒畅的香汤浴,换了身飒爽的白衣,就看见玉环一脸忧心忡忡的端着刚刚熬好的姜汤走了进来,段誉屁颠屁颠的跟在玉环身后。 “少爷,咱家虽然不富裕,但是雇辆马车的钱还是有的,就算你节俭,买把油纸伞总行吧,你这可倒好,淋了一场大雨,可别着凉了!”玉环一面将姜汤放在桌面上,一面呢喃道。 赵砚歌抬头看了看玉环,却发现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刻意躲避自己的目光,这种奇怪的现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玉环姿容秀丽,放在王侯世家,那就是大家闺秀,怎么这么漂亮的人就跑到赵府来当婢女了呢? 真是匪夷所思啊! 经过赵砚歌辗转卧龙镇多地,他深深感觉到这个时代的美女要比他那个时代好太多,没有浓妆艳抹,没有整容和ps技术,到处都是一张自然到有说有笑的脸。 虽然没到波多老师那种祸国殃民的阶段,但让人心猿意马已经足够,尤其女孩心思单纯,对男人投其所好的目的没有过多的猜忌,也是尤为难得。 赵砚歌第一次做古代的少爷,还是个穷途末路到吃不起饭的悲惨少爷,自然不明白其实在家丁和侍女这一行列,也存在着极为凶狠残酷的竞争手段。 如果办公室恋情可以被称之为“潜规则”,那笔者以为,家丁与婢女之间的竞争足以称之为“反套路”! 大户人家甄选家丁侍女,侍女一定都要漂亮的,看起来亭亭玉立,风姿绰约,方便老爷有事没事的时候偷偷腥,也省的总是耕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 而家丁一定要选长相丑陋的,最好看见就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防止自己的婆娘红杏出墙吗! 所以,那些下人一步登天,飞上枝头的,大多都是漂亮的女子(当然三哥除外),这些人穿着轻盈薄纱,悦为知己者容,对老爷和少爷大幅度撒网,施展魅惑之术,一旦跟他们上了床,生活的质量就彻底不一样了。 真是一出屌丝丑女逆袭的励志桥段! 这种例子屡见不鲜,成功者不计其数,本为侍女身份的小妞凭着在床头的多种花样捕获了心上人的芳心,一朝乌鸦变凤凰! 有成功就会有失败,比之成功者的光芒万丈,失败的家丁婢女将会永远被逐出府门,尤其大户人家的下人,就好像档案上出现了人品的污点,想要换一户人家求生,基本不可能。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义无反顾的的投入到这样的潮流大军之中,都是为了生活而努力拼搏的年轻人,赵砚歌特尊敬他们。 但玉环和段誉,绝对不是这种人,他们脸上的怨气,不是惺惺作态,而是发自心底的担心。 天色已经不早,玉环和段誉问候了晚安,就要离开,赵砚歌吩咐道:“你们两个明天早上不要来叫我起床,我要睡到自然醒!” 两个人一愣,‘自然醒’何意啊?转过头一琢磨反正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想睡就睡吧,何况少爷淋了一夜的雨,需要好好休息。 房门缓缓关闭... 第二天,天微微亮,东方还未泛起鱼肚白,启明星依然在天空闪耀,赵砚歌睡得正香,真是饱暖思yin欲啊! 段誉打了个哈欠,猛用冷水洗脸,强行使自己精神起来,昨夜大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地面一直湿漉漉的,将院子内低洼处的积水引流清除,他便去开大门。 朱红色门板被打开的一刹那,他看见了两个浑身湿透的姑娘,薄薄的纱衣因为雨水的缘故粘在身上,身段窈窕,长相细腻,就像两个刚刚成熟的水蜜桃,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他赶忙揉了揉眼睛,是不是昨晚春梦做多了产生幻觉了,可当他再次睁开,那两个姑娘还站在那,她们的脸色有些苍白,是因为雨水的缘故吧,但这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好了,出大事了!”段誉撒丫子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喊,门也没敲就进入了赵砚歌的房间。 “少爷,出大事啦,你快去看看!” 鼾声如雷...赵砚歌此刻睡得正想,只是沉醉在美妙的梦境之中,哪里会理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少爷,少爷?”段誉用尽了各种办法,扇嘴巴,掐鼻子,往赵砚歌脸上泼水,但他就是不醒! 正赶上玉环起来,看见段誉的所作所为,抱怨道:“段誉,你干什么呢?” “玉环,你赶紧帮我把少爷叫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玉环的目光里带着杀气,这混蛋竟然敢对我们家少爷动粗,但见他如此心急,怕是有要事。 她将两片樱桃嘴唇凑到赵砚歌耳边,呢喃道:“少爷,起床了!” 接连喊了二十多声,赵砚歌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玉环怒火中烧,双手握起小馒头一般的拳头,大喊道:“着火了!” “着火了!着火了!哪呢?难呢?”赵砚歌腾地从床上窜了下来,来不及穿鞋,就跑出去好远好远。 环顾四维,才知道是玉环的恶作剧,他正梦见和一酒吧舞女跳舞,马上就要步入正题,突然就被惊醒了。 “这大清早的,又怎么了?”赵砚歌十分不情愿的倒在床上,哭诉道:“我怎么感觉我不像个少爷,像个佣人!” 段誉气定神闲的说道:“少爷,林花魁和璎珞姑娘浑身湿透的站在门口,肩上还背着包裹,看样子待在那里好一会了!” 第050章.花魁做了我家侍女 来到门口,赵砚歌被惊呆了! 两个女孩浑身湿漉漉的,就傻傻的站在那里,林显儿宛若风范足式的大家闺秀,丘璎珞则像亭亭玉立的小家碧玉,只是经过一夜雨水浇灌,两个丫头的脸部和嘴唇泛白,赵砚歌一下子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赵砚歌是个急性子,但他发誓要做‘曾小贤’一样的极品好男人,看到两位姑娘平白无故的淋雨,更是心急难耐,便直接上前问道:“林姑娘,丘姑娘,你们两个这是...” “赵公子...”林显儿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太阳穴急速的抽搐了两下,两眼一闭,昏厥了! 靠,这个年代不会也有碰瓷的吧? “小姐!小姐!”丘璎珞见到自家小姐竟然昏迷,吓得惊慌失措,苦着脸哭诉道:“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千万不要吓璎珞!” 赵砚歌一手揽着林显儿香泥一般的柔软身体,另一只手摸了摸林显儿的额头,片刻道:“怎么这么烫?” “还不是因为你,我和小姐本就孤苦伶仃,从小相依为命,从青楼赎身之后便身无分文,连个客店都住不起,我是好说歹说小姐才来投奔你的,可到了你家门口,小姐又不让我敲门,说是怕打扰夫人休息...这才导致我们两个淋了一夜的雨,你还我小姐,呜呜呜~” 丘璎珞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玉环好心上去劝说这是劳累过度加上偶染风寒才导致的后果,却被小姑娘一脸嫌弃的推了一把,后退了好几步。 赵砚歌愕然而视,这两个丫头,真是个活宝,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忘勾心斗角,他没理会两个姑娘的无理取闹,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林显儿背在肩膀上,缓缓向着屋内走去。 吩咐段誉去街头请郎中,玉环和丘璎珞去烧开水,赵砚歌有些忧心忡忡! 屋子内点燃着熏香,散发着淡淡薰衣草的味道,林显儿面部没有一丝血色的躺在床上,盖着一条料子不算珍贵但却洗的很干净的长被。 大夫来的时候,玉环已经烧好了水,一条沾了温水的热毛巾敷在林显儿嫩白的额头上,已经让其气血渐渐恢复,大夫又是诊脉,又是打听症状,将“望闻问切”这四个字展示的淋漓尽致。 “大夫,显儿姑娘情况如何?”这已经是赵砚歌第六次问出同样的问题,这哪里还是常去青楼的纨绔子弟,简直就是无微不至的爱心暖男啊! “公子放心,林姑娘并无大碍,只是长时间淋雨导致气血忽然上涌,高烧不退,老朽开个方子,不出半个月,必能生龙活虎!”年过四旬的老郎中已经渐渐面露沧桑,说话的时候嘴角堆起了长长的暗纹。 他虽然是江湖郎中,但多年以来卧龙镇大大小小的病情确诊无数,不出意外全部应验,更将几位身患重症的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百姓亲切的称呼他为“以神之手”,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才算是打消了赵砚歌的顾虑。 花魁林显儿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但额头温度依然很高,等到段誉去给赵砚歌报喜的时候,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去探望。 “赵公子!”见他大步而来,林显儿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脸色微微泛红,正欲起来行礼,却被赵砚歌伸手拦下! “你病还没好,不用行礼的,何况我们是朋友吗,还在乎什么繁文缛节?”他一说一笑,将枕头放在了林显儿身后,让她柔软的靠着。 “这次给公子添麻烦了,待我病好之后,我马上离开?” “离开!?”赵砚歌神情一顿,问道:“难道林姑娘已经做好了以后的打算?” “还没有!”她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幽幽道:“做惯了柳絮,随风飘摇而已,我和璎珞也不是没吃过苦,顶多就是吃住的地方不比舞凤楼,打拼打拼苦日子也就过去了!赵公子帮我们换来了自由之身,显儿心里已经很感激了,又怎敢再劳烦赵公子?” 两个姑娘,没有一技之长,在这样的年代除了青楼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能靠脸吃饭! 模特影视行业没兴起,女孩又干不了力气活,她们能用来换钱的,只有肉体! 找个富家弟子安稳度日?林显儿的名气已经名扬四海,有哪个富家子弟会取青楼女子,这不是贻人口实吗! 在赵砚歌那个年代,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房隔车隔他妈,而在大永王朝,这恐怕要反过来。 段誉听到林显儿无处栖身,竟然十分高兴,哈哈道:“既然林姑娘无处可去,不如留在赵家,反正少爷也要甄选家丁侍女!” 赵砚歌斜瞥了他一眼,段誉瞬间如含羞草一样缩回头去,不说话了。 “林姑娘可以待在赵家,但是侍女这件事是段誉信口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这种低微的身份,怎么配得上显儿姑娘的绝世容颜?” “我不在乎身份高低的!”未经思考林显儿脱口而出,双目温情如水的看着赵砚歌,带着期许。 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怎么拒绝,人家姑娘都不嫌弃,那赵砚歌也就没什么担忧的必要了。 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所有人都很高兴,林显儿端庄从容,即便成了侍女,身上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也必不可少。 自从在青楼被那些有钱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她就一直在想,其实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也好,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 “少爷,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声音甜美又懂事的林显儿忽然改口,叫的赵砚歌一愣。 他挠了挠头,赫颜一下,笑道:“林姑娘,接下来自然就是招收家丁了,但是最先做的,是家丁的甄选细则,没规矩不成方圆,我要让进入赵家的人都足够优秀!” “我都叫你少爷了,你怎么还叫我林姑娘,叫我显儿就好,以后这里没有小姐姑娘,只有少爷!” 赵砚歌表面尴尬,心里却乐开了话,卧龙镇闻名的花魁做了我家的侍女,这要是传出去,不得羡慕死人啊? 古语云: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 不对,不是这句! 古语云: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051章.家丁甄选细则 碰到长得这么好看的下人,赵砚歌也是有‘苦’难言啊,不过既然美女主动来投怀送抱,咱也只能坐怀不乱的收下了。 折腾了一整天,赵砚歌几乎没干什么事,再有一天就到了《男人装》所刊登的招募家丁的时间了,趁着这个节骨眼来个大扫除,让赵家上上下下焕然一新,也得给那些新来的下人一个好印象不是。 玉环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几件打扫的专用衣服,虽然上面布满灰尘,可拿出来洗洗还是耳目一新的,只不过白色的布料由于长时间没人用的缘故表面已经开始泛黄。 三两下换好了衣服,几个人在院子里集合,成一字长蛇的站成一排,赵砚歌走到他们面前,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道:“明天就到了招募家丁的日子,我们要拿出百分之百的热情,让他们感觉到了咱们赵家,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中一样,开始吧!” 赵砚歌一发话,那些下人马上操练起来,除了住人的房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卧室,剩下的屋子还是一样的脏乱,有的横七竖八的摆放着长桌长椅,有的四处飞散着古风书籍,还有的里面尽是赵砚歌叫不上名字的兵器。 他和段誉走进了一间屋子,一推门,便有一股难闻的潮湿味道传来,他伸手推了推里面的几张桌子,木头已经腐朽了,甚至有一张轻轻一碰便“嘭”的倒了下去。 “这些残破的桌椅板凳,都拿去厨房,给老黄当柴火吧。”赵砚歌摇了摇头,吩咐道。 段誉是没有脑子的,少爷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来来回回跑了几趟,半个时辰,他全身灰扑扑的,总算是挪完了。 “少爷,你昨天说的家丁甄选准则,啥意思,难不成干我们这行的也有规矩不成?”他坐在一张还看的过去的椅子上,瞥了瞥还有待完成的浩大“工程”,饶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赵砚歌看了段誉那狼狈的表情一眼,这小子上辈子一定是属猪的,所以只是想着享受,烙下了不勤快又不爱思考的坏毛病,赵砚歌无奈的摇头道:“当然了,干每一行都有规矩,皇帝的规矩是广修德政,小偷的规矩是盗亦有道,娼妓的规矩是服侍男人,你们这些家丁的规矩啊,就是多劳多得!” “多劳多得!?这个我懂,例如我们同是家丁,但是一个人偷懒投机,一个人勤奋上进,但两个人却要领同样的工钱,这就很不公平,所以才要刻意制定一套细则,让他们劳有所获!”段誉自言自语道。 “还算是聪明,但如何甄选家丁,我还是有些没想好,真是头疼啊!”他没做过hr的工作,但也知道每一年想要跳槽找工作的时候都要面试,hr会问你一些问题,看你的反应速度,口语表达能力,还有一样不可避免的——形象! 很少有人会招一些丑八怪或是身体有残疾人来工作,除非脑子有病。 从赵砚歌的说话语气之中,听得出他有些无奈,段誉撇了撇嘴,说道:“不就是选个家丁吗,难道会比皇上选妃子还难?” 赵砚歌狐疑说道:“你知道皇上怎么选妃?” “以前拜师学艺的时候,听师傅讲过!” 听着听着,赵砚歌自己都笑了,你这师傅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关心人家陛下怎么选妃干什么? “那你给我讲讲!”赵砚歌一时来了兴致,竟然有种想要听下去的想法。 段誉呵呵一笑,说出了一番让人振聋发聩的话: “少爷,这天下女人不少,可皇上毕竟位居九五,身边的妃子都是风姿各异,百花齐放的! 可皇宫不是青楼,皇帝陛下又是个挑食的主,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贵族之女,还有山村野姑,花样看是看不出来的,皇宫一定有一套完整的选妃体制! 为了保证天下最美丽的女子进入皇宫,所谓的按照礼仪制度定期举行的选美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而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是皇上派遣而出的大内官,这些人在皇上身边久了,耳濡目染,自然知道皇上的情操品味,皇上也更信得过!” 赵砚歌一脸不屑,皱了皱眉说道:“这些人连把儿都没有,会懂的皇上的情操品味?” 段誉白眼了赵砚歌一眼,继续说道:“当然了,师傅说,这个世上最了解皇上的人,不是太后和先皇,而是他身边的太监! 也正是因为知道皇帝的兴致爱好,所以才更要深入到市井,甚至要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去采撷,进入了皇上眼眸的绝色女黛不鄙偏陋,不隔贱卑,工技者密闻,淑邈者渐知。最后再由皇上亲自筛选,去粗取精,剩下的那都是姿色端丽,具有吉相的绝世女子!” 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界,除了玉环和母亲,段誉是赵砚歌到这的第一个朋友,几个月下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他一直认为段誉就是个没读过几年书却偏爱书法的街头混混儿,但这一番话,彻底洗白! 本来赵砚歌对甄选家丁这件事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混混也就过去了,以前他在清华大学的时候,写程序代码都是胡乱写的,但写着写着名气就大了,后来进入了祥云公司,成为了一名程序猿,但这份工作,看起来风光万丈,实际上他的内心很空虚。 所以那段时间他一直想要找东西泻火... 他忽然产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以前找工作面试的时候总是被面试官恶心,如今他孑然一身的来到大永王朝,没有人认识他,他也要恶心恶心那些来面试的家丁。 皇帝选妃有多少道程序,我赵家选家丁就有多少道程序! “段誉,你刚刚说不鄙什么,不隔什么?” “不鄙偏陋,不隔卑贱,工技者密闻,淑邈者渐知!” “好好好!”赵砚歌脸上露出一抹邪笑,“词儿扔的很硬,用一下,明天就用这句话,当成赵家甄选家丁的细则,让那些有术业专攻,有一技之长的,都来参加甄选!” 前一世太过于用脑,在这一世做一个逍遥的少爷,想想也不错! 但也许,这只是想想... 第052章.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杂乱无章的赵家经过有心人如此精心的清扫,已经再难看出颓废的景象,物品摆放整齐,破旧的东西换新,看起来完全就是富家宅子。 第二天,天空蔚蓝,街道旁的花草树木也跟着趾高气昂了起来,赵家所在的主街之上,早市未起便已经人头攒动,喧嚣不已。 赵家的高宅遥遥在望,高门大宅,墙壁也很厚,两个古老到有些落寞的石狮乖巧静坐,朱门之上印着烫金二字“赵府”。 门前有人在议论: “韩兄,你也来赵家甄选家丁?” “反正都是混口饭吃,在张大户家和赵家有什么分别,工钱又差不了多少,而且我可听说,就连在青楼刚刚赎身的林花魁,也进入赵家为奴了呢!” “我和你一样,也是看了《男人装》那本火爆书籍才知道这件事的,只是这么多人,恐怕竞争很激烈啊!” 两个人目光凝视的望了望周围,人山人海了,足有上百个,赵家招收家丁的数量大约在五十左右,男一半女一半,力求男女比例平衡。 来的人很不正常,也很复杂,那边蹲着一个背影娇弱,身披浅红色袈裟的小沙弥,另外一边还有一位漂亮姑娘穿着一身翠绿色纱衣拄着一支拐。 小和尚念念叨叨,心想这赵家的少爷可要独具慧眼的把我留下,为了这件事我在佛前拜了两个时辰呢。 他眼睛斜斜的望向天空,眸子里盈满了天空的湛蓝,而那个残疾女子,则要安静许多,只是一个人椅靠在门柱上,一句话也不说。 赵砚歌出门瞅了一眼,这个时代的人才质量也太低了点,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不三不四,不人不鬼。恐怕慕显儿大名而来,心怀不轨的有一半,还有一半鬼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 一个小小的家丁就好似繁华大都市的农民工,辛苦到不能再辛苦的行业都有这么多人抢,可以看出这个时代的就业很紧张啊。 不过看着门前这么多人,又想想当初招募段誉时的惨淡景象,赵砚歌点了点头,很是欣慰,从一个人到一百个人,很有进步。 巨大的石狮旁有一张长桌,赵砚歌和段誉坐在前面,来参选的人首先要进行登记筛选,这是家丁招募大会的第一项,通过了筛选,才能进入后面的比试项目。 “第一位,张伟!”段誉慷慨激昂的喊道。 张伟!?怎么印象中这货好像有很多绰号,张尔康,张律师,snake,张大炮...你与张益达是什么关系? 据不完全统计,全中国叫张伟的人大概有四十多万,赵砚歌眉头紧锁,张伟妈是得有多草率,才取了这么一个草率到爆炸的草率名字! “你叫张伟,说说为什么要来赵家当家丁?”赵砚歌如如弱弱的说道。 这货毫不见外,龇牙咧嘴的笑道:“拿破仑说过,不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不是好癞蛤蟆,当然,我不是说我是癞蛤蟆,我是说,即使我是癞蛤蟆,我也不会取母癞蛤蟆!” 赵砚歌在纸面写上了几个大字:爱情观念——异想天开! “你还认识拿破仑,这句话是哪个拿破仑说的?”赵砚歌微微一笑,露出荧荧皓齿,完全忘记了这个张伟所问非所答这件事。 “拿破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怎么会不认识,他是我朋友,是我们村修理马车轮子的,怎么样,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你跑题了!”段誉来气了,怒道:“我们少爷问你为什么来赵家当家丁?” 张伟心虚道:“我一直认为我有温和、踏实、勤俭、老实、忠诚、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我的志向就是时时刻刻想着赚点小钱,能取个愿意陪我一起度过一生,并且端庄正统的女人为妻,为了这个目的,我必须奋斗,所以才来到有无限发展空间的赵家,希望实现我得一腔抱负!” 这货虽然说话神神叨叨的,但是很幽默,又很会溜须拍马,听到他夸奖赵家,赵砚歌便有了兴致,不再计较其他的事,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又问道:“与这些竞争者相比,你感觉你的优缺点是什么?” 张伟唉声叹气起来,“我的优点是我比他们长得帅,我的缺点是我帅的不够明显!” 帅你妹啊,你丫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赵砚歌笑出声来道:“行了,进去吧!” 张伟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通过了第一关,对着赵砚歌感恩戴德,终于放下心来,段誉有些不理解,看了看赵砚歌纸面上的字,他惊呆了。 张伟: 总体定位——二货+穷鬼+倒霉蛋+乐观开朗! “下一位,蒙浅雪!” “我在!” 伴随着一声酥到男人骨子里的委婉女声,刚刚那个拄拐的高傲姑娘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坐到了那张椅子上。 初见蒙浅雪,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印象,傲人的上围,大红的嘴唇配合清丽脱俗的容颜,很迷人。 但令人怜惜的是她那条玉腿,那条露出大面积雪白皮肤,在脚踝处缠着白色纱布的细腿。 “想问什么问吧!”蒙浅雪说话语气铿锵,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 赵砚歌脾气很好,没选择生气,而是笑着问道:“姑娘,你这腿...” “又长又白又嫩,要不要摸摸?”她的语气很不屑,哪里像是来竞选家丁的,分明是来耀武扬威的。 “不了不了,下次吧!你简单的做一下自我介绍吧!”与女孩交往,就要保持一副绅士的面庞,不管她怎么恶心你,忍住,你就赢了。 蒙浅雪眼睛滴溜溜一转,声音儒雅的说道:“我叫蒙浅雪,我父亲是江南丰州刺督,他为了和淮安王联姻,让我嫁给他那个只有三岁智商的憨傻儿子,我不愿意,就逃了出来,最近身上的银子花光了,就想着凭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 “理由也是很充分,你进去吧!”赵砚歌在旁边无助的感慨,心想定个娃娃亲已经够无耻了,竟然还让这么漂亮的姑娘嫁给一个傻子,口水滴在胸上谁负责? “下一位,一休!” 第053章.一个帅字,就可以概括我的全部 其实从一开始,赵砚歌便注意到了墙角那个年纪不大的小沙弥,他的脑袋很大,下起雨来估计不用打伞。 但听到段誉喊出‘一休’这个名字,赵砚歌的兴致更高了,小沙弥来自佛家,一个人冒险来到卧龙镇,花费大把大把的时间,也是有趣。 “小僧就是一休!” 小沙弥说话的声音很低,大眼睛砸吧砸吧,看起来很害羞,他的头上没有戒点香疤,但身上依然披着那副浅红色袈裟。 ‘一休’是方丈给他起的名字,小沙弥很不喜欢,因此他也给自己起了个法号,叫‘老衲’! 小僧法号老衲,很有水准! 佛门中人,不能干偷鸡摸狗的行当,这些年佛教和道教争夺天下第一正宗,谁是谁非说不清楚,而到了大永王朝,佛道之争就变成了寒光寺和龙虎山之争。 赵砚歌慢慢看去,这个小沙弥面色苍白,很不简单,他用很有赵砚歌风格的言语问道:“小师傅,我们这里是招募家丁,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唇红齿白的小沙弥相貌十分灵秀,乖乖,看起来骨骼惊奇,至少能比肩虚竹! 他娇弱弱的说道:“小僧就是来当家丁的,师傅说我红尘姻缘未了,所以当年只是收我做俗家弟子,如今我长大了,师傅也便放我下山,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 “既然是俗家弟子,就该带发修行,为何小师傅的头上连一根烦恼丝也没有啊?”一旁的段誉百无聊赖,嘟了嘟嘴唇说道。 小沙弥一点不懂得见风使舵,傻愣愣的道:“小僧的头发不是在寺庙里剃度的,而是天生患有一种怪病,不长头发,郎中说,这种病叫做‘没毛病’!” 没毛病!?小师傅,你这毛病可大了去了! 赵砚歌嘴角勾起,换了个姿势,对着小沙弥说道:“小师傅,既然你是佛门弟子,那我便问你一个关于佛的问题,我们天天拜佛,佛能收到吗?” 小沙弥倒不是真笨,义正言辞的说道:“佛曰:普度众生!这种小小的要求,神通广大的佛祖们怎么能收不到呢?” “那为什么这天底下还有那么多佛门信徒受苦受难呢?”赵砚歌追问。 小沙弥挠了挠头,大手大脚的说道:“师傅告诉我,那天他问过佛祖了,佛祖说:由于拜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只好采用抽签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抽出一两个帮他们搞定!” 坐在座位上的赵砚歌笑出声来道:“这是哪家寺庙的高僧才有这样的高谈阔论?” “道明寺!” 赵砚歌差点吐血,反问道:“你们寺庙里的师傅不会喜欢吃杉菜吧?” “赵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小沙弥上下打量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公子,惊喜道:“看来公子似乎与佛门有缘啊!” 赵砚歌捋了捋鬓角,笑容灿烂说道:“这个是《流星花园》告诉我的,既然我和小师傅有缘分,那就请小师傅进去吧!” “休息,休息一会,不要着急...”小沙弥不去沉思赵砚歌口中所说的话,只是高兴! 这个精心的小插曲,不仅赵砚歌感到荒唐,就连那些来应聘家丁的人都无法理解,看起来这小和尚是来蹭吃蹭喝的,这要比起在山上敲钟念佛可有意思多了。 小沙弥进去许久,段誉终于回过神来,望着赵砚歌小声说道:“少爷,你放进去的都是什么人,牛鬼蛇神应有尽有!” 牛鬼蛇神,想必指的就是刚刚进去的那几位了! 赵砚歌虽然不信佛,但是对佛家的一句话很是推崇,那便是天下众生平等,因此不管道门佛门,不论男女老幼,只要身在江湖之中,都有争取一切的机会,赵砚歌也尽量让竞选家丁这件事变得公平。 “你懂什么,这些人都是可造之材,只要精心雕磨,则玉可成器!”赵砚歌学着古人拽了一把词,这种装b的感觉,爽! 一个上午,看了看名单,似乎只剩下最后一名字了,这货架子很大,第一轮已经筛选完毕了,他还没出现。 赵砚歌抬头看了看炽热的太阳,阳光有些刺眼,暗中留神左右街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最后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好狂妄啊,时间都过了还不来!” “林三!”段誉比土狗还无精打采。 林三!?《极品家丁》啊? 赵砚歌哈哈哈连笑三声,这个时代不仅跑偏,还他娘有毒,怎么名著小说中的人物都出现了,林三,你丫以为这是萧府啊? 正欲撤桌子准备下一阶段,忽然见到街头拐角有一人影晃动,来的人一头短发,贼眉鼠眼,神情倨傲,得意非凡。 这货将近二十多岁,尖嘴猴腮,眼中时时泛动着光辉,见到赵砚歌,他嘿嘿一笑,问道:“请问,这里是赵家的家丁招募吗?” 赵砚歌挑了挑眉,说道:“对,请问你是?” “小弟林三,是特地来应聘家丁的,两湖人士,多多指教!多多指教!”这货说话近乎谄媚。 座椅已经撤去,能看的过眼的人都被赵砚歌放进去参加第二轮了,眼前这货竟然会迟到,简直是个蠢蛋。 “两湖人士,懂懂懂,自古唯楚有才吗,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念‘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啊?”赵砚歌上前几步,摇头晃脑的逼问道。 林三彻底懵了,连连拍手叫好,敬佩说道:“兄台高才啊!如此诗句千古难觅啊,我若有兄台一半的本事,何愁进士不中啊?” 赵砚歌这才知道自己有些高看了这个‘林三’,看样子他不是《极品家丁》里那个穿越过去的林晚荣,但看这货风尘仆仆,想必也是马不停蹄的往这赶,但还是过了时辰。 得,那我就高抬贵手放你一马,随便出个小题吧! “林三,如今我们的家丁第一阶段已经结束了,你若是想进去也可以,你夸夸我,我高兴了,你就可以进去!”赵砚歌满脸淫笑。 这货眼睛一转,只一句话就让赵砚歌折服:“公子满腹经纶,只需一个‘帅’字就可以概括全部!” 赵砚歌顿了顿,挑了挑眉道:“你进去吧!” 段誉:“......” 第054章.三十年河西河东?不存在的! 第二阶段为笔试,这是面试筛选之后较为困难的一部分,这个时代的诗词歌赋很不发达,随随便便一首打油诗便能造成洛阳纸贵的局面,更没有‘李杜诗篇万古传’的说法,因此赵砚歌深深怀疑这有可能是个假古代! 作为‘赵家文学最低卡尺’的段誉,凭着一个“为所欲为”的成语接龙让赵砚歌很是头大,那日他更是自作聪明的认为自己能进赵家全凭实力,根本没浪费一点口水去拍少爷的马屁。 而今日赵砚歌的态度却很严格,与自己进府的那天不可同日而语,只要有谄媚之人暗地给赵家人塞银子,全部被赵砚歌不见情面的赶了出去,神态尤为凶恶。 所有人被安排进了一间屋子,地面上等间距的摆放着案牍和坐垫,有点像唐宋时期的书院,又有点像不发达的农村学堂,进去之后数十个人相互落座,动作整齐一致。 桌面上有一张雪白柔软如鹅毛的宣纸,以及一杆青蒿毛笔,一端马踏飞燕,纸面上只有潦草的几个字。 赵砚歌没有多余的时间绞尽脑汁的去出一张一百五十分的数学卷子,更没有效仿电视剧里让他们写一篇格式一致的八股文,而是每一个人随即出了一个简单的题目。 这些题目或为空缺的成语接龙,或为一首不完全的古诗,或为一副对联的上下阙,还有...完成时间为一刻钟,这可相当于十五分钟,放在高考,都够一道数学计算题的时间了。 可即便赵砚歌觉得简单,这些古人一见到题便有些拔不开笔帽,怎么,我们的先人写过这首诗,我怎么不记得? ‘考试’开始了,所有人都趴在桌面上,奋笔疾书,屏气凝神,仿佛笔尖之下就是一副锦绣山河,就是一方大好江山!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笔下,是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 看着满目落寞的考生,赵砚歌没来由的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他曾是无所畏惧的中二少年,曾无数次躲在被窝里端着手机看硬盘女神,曾因为一个女孩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大打出手,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经历过那样的时期,只是赵砚歌善于隐藏,并没有说出来。 所以他才在自己人生巅峰的时候辞去职位,他实在不愿意面对那些没有感情的电脑代码,满屏的0101、英文字母,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无聊的时候赵砚歌时长梦到自己穿越,他有着一个武侠梦,那一次他真的梦见了自己是古代帅哥,腰间配着一把古朴制式钢刀,梦境中的女子穿的很少,扭捏着腰肢向着自己走来,送上了一个法式热吻。 为伊消得人憔悴,宽衣解带终不悔! 可是那漂亮女子说了一句足以惊醒赵砚歌的话:“叔叔,你就从了金莲吧!” 从此以后,赵砚歌对这些虚无缥缈的梦想不抱任何希望! 可现实就是这样,当你为了一件事情的成功绞尽脑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闻鸡起舞、日夜不辍,老天爷的回答就俩字:没戏! 可当你不经意将内裤套在了秋裤上,你竟然发现你变成了会飞的超人,随便一掌就能拍碎一栋楼阁!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赵砚歌收起思绪,正好到了家丁们收起答卷的时间,所有人被轰到了院子里等待,赵砚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案牍边上,玉环和林显儿已经端上了热乎乎的菊花茶和酥软的桂花糕。 陡然间,赵砚歌觉得他不像是在看卷子,这好像是一部古风搞笑小说,各种段子层出不穷... 这个叫韩宇的小子,我给你出的题目是:左眼跳(),右眼跳()。正常人都知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祸)。你他娘写的是左眼跳(桃花开),右眼跳(菊花开)。还在后面加了一句:春天里那个百花开! 你家是开花圃的吗? 不要随便挑战本少爷的威严,我赵砚歌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当年历史考试有一道题,题目是这样的:如果你能穿越到古代,成为秦始皇的心腹,你想问他什么问题? 乖乖,这是多么千载难得的机会,要问就问能勾起后人兴趣的,就连考古学家都震惊的难题,于是赵砚歌写的是:请问你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同床共枕都是什么样的感觉? 虽然当年赵砚歌被美女老师罚站了一节课,但是整个学校都知道了他的大名! 赵砚歌发誓,如果他再见到与他志同道合的人,就要把他留下来做朋友。 但是邢佳佳,这句“赤面秉赤心”是我从《三国演义》里挑选出来的,描写的可是大名鼎鼎的武圣关羽,那是何等的威武霸气,气壮山河,但你给我对的是“黄河流黄水”,什么意思? 赵砚歌捂了捂脑门,吹鼻子瞪眼,气不打一出来,他提醒着自己深呼吸,与这帮比自己大了几千岁的古人实在没必要动气!随便一翻,卷头上的名字是‘一休’,这不是刚刚那个小沙弥的吗? 他的题目是段誉出的,很简单,又很质朴:爷爷离家二十年未归,替奶奶写一封信,呼唤爷爷回来! 小沙弥花了一幅画,一共四行: 第一行是三只小乌龟; 第二行是一棵树和一只小乌龟; 第三行是一条鱼一个苹果一块破布和一只小乌龟; 第四行是一条虫子一粒红枣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都是言简意赅的简笔画,颇有梵高和齐白石喝醉酒之后画的名作有的一拼,果然是写意派。 赵砚歌端详半晌,终于猜透了这幅画的深意: 龟(归)龟(归)龟(归); 树(速)龟(归); 鱼(如)果(果)布(不)龟(归); 虫(重)枣(找)老头! 赵砚歌差点吐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欺负本少爷不认识你的鬼画符,你喜欢画画是吧,你丫等着,进了赵家就让你画《清明上河图》,要是画不出来,我丫就在你身上画人体艺术! 好一句气势巍峨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本少爷当年看《斗破苍穹》的时候深感土豆才华横溢,让你后面接一个‘莫欺少年穷’有这么难吗?张伟你这句‘不存在的’什么意思? 处理完这些卷子,赵砚歌发现自己已经不用吃东西了,因为早已被这些家伙气饱... 第055章.化学公式和自然守恒定律 这样看来,赵砚歌在这个世界,可以算得上是“大文豪”,随随便便背几首唐诗宋词,就能堪称大诗人了。 看来小的时候背课文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这个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时代,没人能揭穿你装b的戏码。 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和筛选,进入到最终阶段的名单终于贴了出来,院子里面几家欢喜几家愁啊,其中有一个一身青衫的家伙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货苦着脸说道:“这都是什么题啊,太难了!呜呜~我不过就是想进入赵家和显儿姑娘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可怜的赤子之心啊,再见了,我的梦中情人,再见了,我的林花魁!” 赵砚歌愕然看着这个家伙飞奔而去,两颊泪水如两道长河。 他摇了摇头,这可不怪自己没给他们机会,机会像雨点一样拍打下来,但都被这些人一一躲开了,这个锅,赵砚歌不背! 有伤心的,也有高兴地,那些进入到下一个比赛阶段的,都在相互庆贺,眼中银光闪动,他们离进入赵家,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成功,就能永远见到显儿姑娘了。 赵砚歌站的很远,远远眺望这边的小沙弥和那个拄着拐杖的蒙浅雪,他很喜欢这两个小家伙的个性,明明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说起话来依旧强硬,似乎不愿意向任何人屈服。 小沙弥斜眼瞥了蒙浅雪一眼,而小姑娘只是优哉游哉,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并不看他,他蹑手蹑脚的走近,不过到了小姑娘面前便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两个小家伙似乎认识! 赵砚歌故意走近了几步,便于听清两个人的对话,蒙浅雪一脸不屑,带着轻蔑的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话没屁,就给老娘滚远点,我最不喜欢你们这些打着佛家旗号还色色的秃驴!” 身穿浅红色袈裟的小沙弥努了努嘴,似乎被蒙浅雪这不留情面的一句话伤了心肝,只是弱弱的说道:“小雪,我从江南跟你走到这,不叫苦,不喊冤,你想在这当家丁,我也陪你,只要你不丢下我,你想去哪一休都跟着你去!” 已经有些大姑娘风范的蒙浅雪挺了挺胸脯,揪着小沙弥的耳朵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雪,我已经长大了,不喜欢别人叫我这个名字!” “那总不能叫大雪吧,也太难听了!”小沙弥性情实在是有些耿直。 蒙浅雪气疯了,拿起拐杖一下子打到他的屁股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笨死了,笨死了,那你以后叫我姑姑吧!” 小沙弥嘴角勾起:“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能叫你姑姑呢?” “出家人还不允许喜欢女孩子呢?那你跟着我跑到卧龙镇来干嘛?” 小沙弥羞羞的说道:“师傅说,我是俗家弟子,现在下了山,就不必在乎道明寺里的那些规矩了!” “师傅说,师傅说,你师父说的就都是对的?他还说什么了!” 小沙弥小声道:“师傅还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蒙浅雪更来气了,伸出手要打,这时段誉端着一块木板出现了,木板上贴着一张像告示一样的东西,他对着剩下的众人面无表情的说道:“诸位,我们少爷始终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张纸板上是题目的类型,你们自己来挑选,也体现赵家选题的公平公正公开!” 那些家伙傻了,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东西‘选择题’、‘填空题’、‘匹配题’、‘音频题’、‘图片题’、‘简答题’... “这是什么鬼东西?”张伟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这个时代除了对诗就是写文章,哪有这么多考题的种类。 “少废话,不愿意参与的可以弃权!”段誉有些不耐烦,碰见不懂就要问个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大家每个人自己选择一道题,题目的难易程度随机,只要答对了,就正式成为赵家的公认家丁,会发一块家丁木牌,签订身契!”赵砚歌下意识的说道,尽量让大家都理解。 “那就我先来吧?”小沙弥跃跃欲试,这个时候不在蒙浅雪面前表现一下,那就太浪费机会了。 他选的是简答题,段誉拿出一张纸条,展开问道:“请问四个木棍名字叫‘four’,那么四个弯弯的木棍叫什么?” “弯的four(wonderful)!”小沙弥想也没想,这个道理也太简单了,何必在这故弄玄虚呢。 “通过!”赵砚歌看了小沙弥一眼,有点佩服他的反应能力,这个问题放在现代也会有很多人答不上来,看来小沙弥的运气真不错。 有了小沙弥做了榜样,纷纷有人自告奋勇的前来,蒙浅雪的命很不好,她选的是一道连线题! 一张巨大的白纸摆放在空地上,上面的内容有两列,左面一列: c+o=co; 人,从,众; 哈哈哈刀哈哈; 右面一列是三个词语: 积少成多; 笑里藏刀; 物质守恒。 “第一个连物质守恒,第二个连积少成多,第三个连笑里藏刀!”蒙浅雪坐怀不乱,巧妙应对赢得了阵阵的掌声。 赵砚歌很欣慰,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是很高的吗! 这些都是简单的脑筋急转弯,没吃过猪肉也见到过猪跑,那些晋级的暗暗庆幸自己幸运,而那些淘汰的也抱怨不了别人,谁让幸运女神不站在你这一边呢。 不出所料,最后一个剩下的人还是林三,这货一脸淫笑,看起来不像是来应聘家丁的,更像是来逛青楼的。 “林三,你是最后一个人,这里也剩下了最后一道题,你愿不愿意作答?”段誉卖了个关子,意思是想让林三知难而退。 但这货的性格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让他认输,还没这么简单! “请考官出题!”林三笑道。 段誉定了定神,幽幽道:“请问,什么人见死不救?” 林三哈哈大笑道:“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什么人都见死不救,因为人都已经死了,还怎么救呢?” 满堂哗然! 第056章.给古人上一节“思想政治”课 经过三轮的筛选,共选拔出家丁侍女共五十人,男女比例平等。 家丁换上了崭新的青布小衫,侍女穿上了粉色的莲叶裙摆,左胸口不约而同的用金线绣着一个显眼的“赵”字。 默默的看着院落里站着的五十个陌生面孔,赵砚歌表情很淡定,内心很蛋疼...... 这个时代没有电脑办公,没有电话通信,没有psp游戏机和ipad用来消遣度日,满院子都是园林假山,亭台楼阁,赵砚歌熟悉了这个世界,反倒对以前的事物感到陌生了。 他不是个安分的人,来到这里基本无事可做,便觉得有些手痒,内心如猫抓狗咬一样寂寞难耐,古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像现代人一样,没有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生活节奏,也不用每日处理大量的信息图表。 赵砚歌觉得,我堂堂六千年的华夏帝国为什么会受到外族的侵略?除了满清闭关锁国导致科技落后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国人的思想过于落后。 想要改变这个时代,要从改变古人的思想开始... 这日吃完饭,天气下起了朦朦胧胧的小雨,大家多半在各自的房间里,女孩看看《诗经》,学学女工,男孩无聊的坐在门口发呆,偶尔推演周易八卦! 赵砚歌将所有人聚集到昨日家丁笔试的那个屋子了,桌面上为他们备好了笔墨纸砚,在他们正前方的有些青灰色的墙壁上,挂着一块雪白无瑕的板子。 除了学堂之外很少有人家会在家里的墙壁上修建一块黑板,赵砚歌只能用打印戒指弄出一块白板来代替。 “今日闲来无事,召集大家来此,以后大家都是赵家的家丁,身契已经签订,所以希望兄弟姐妹们和谐相处!”赵砚歌气度从容,仿佛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青年教师,虽然面容青涩,好在气质没跑偏。 “少爷说得好!”段誉和玉环一起拍手,然后惊呼了起来。 “咳咳!”赵砚歌正了正神色,目视众人,“我赵砚歌要振兴赵家,希望大家能够帮我,我要对你们传授先进的思想和理论,但首先我要知道你们的知识储备!” 张伟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惊喜之色,站起来笑道:“那少爷要怎样了解?” “我大永王朝自立国以来,皇帝陛下便立下宏志,共有六条立国邦略,你们可知是哪六条?”赵砚歌脸上堆笑。 小沙弥一休抢答道:“我知道,灭诸侯以统天下,开农田以平大荒,定礼法以正人心,肃奸佞以立朝纲,行兵事以抗蛮夷,修大典以传万世!” 当年的大永王朝不过是偏安一隅的小部落,苟且偷生数百年,温饱都成问题,所以此邦略一出,瞬间万人流传,他们在赞颂皇帝陛下同时,心里更多的是嘲笑。 但事实证明,皇帝陛下并不是在吹牛皮,如今六大邦略成其三,试问天下英雄谁能与之匹敌? 赵砚歌点了点头,继续道:“一休说的对,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如今我大永蒸蒸日上,已成为“天朝”,边境虽然常有小国袭扰,游隼略境,但不成气候。 只是凉州大旱灾害,饥民遍地,如若让大家去安抚,该如何赈灾啊?” 蒙浅雪住着一只拐,声音如蚊的说道:“他们吃不上饭,喝不了水,但是可以喝牛乳啊!” “哈哈哈...” “这是什么想法,人受渴受饿,难道牛就不是如此吗?连饭都吃不上又怎么喝得起牛乳?” 哄堂大笑! 蒙浅雪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感觉事情并无任何不妥,她生就富贵人家,从小哪里知道忍饥挨饿这种事,他父亲可是堂堂的丰州刺督,自幼给他灌输一种富家子女的理念。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说的就是这种人! “浅雪,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好的家境,这些人大多农民出身,读书识字都很少,平日吃糠咽菜,省吃俭用才能勉强度日,喝牛乳对他们来说太过于奢侈了!” 蒙浅雪连连点头,无精打采的坐下了,模样有些狼狈,嘴角撅的老高,很不高兴。 “韩宇,你来说说?”赵砚歌兴冲冲的指着那个“右眼跳菊花开”的家伙问了一句。 这货放荡不羁,面带笑意的说道:“少爷,这事简单,凉州缺乏粮食,导致饿殍遍野,怨声载道,民心浮动,安慰民心是万事之首,只需借地方官员人头,安定民心,省的刁民闹事,剩下的事再慢慢做就好了!” “凉州地理位置太过于靠北,身居大永王朝西北边境,距离渤海遥远,十年九旱,如若按你所说,一年杀一个地方官,那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名声传出去的话还有谁敢去凉地做官?” 典型的左倾主意思想,这个小子的想法怎么这么偏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少爷,你说该怎么办吧?”刑佳佳哀怨了一声,憧憬的看着少爷说道。 “既然凉地干旱,那就是缺水喽!”赵砚歌笑着说道:“你们想的太多了,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既然北地缺水,那就‘南水北调’!” “‘南水北调’!?”家丁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词汇有些陌生,其中一个人问道:“要如何南水北调?” “你可知道,皇帝陛下正在疏通南北河道,开凿北地与南地相通的大运河,当今天子敏锐果决,这项浩大的工程劳民伤财,皇帝陛下又为何非要如此呢?”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一直想不通爱民如子的皇帝陛下为什么非要在去年开始开凿大运河,当时还以为是为了观赏扬州风景,游览山水风情,现在才算是真正的理解,原来皇帝陛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解决北地的饥荒问题! 真乃天子之道! 看了看外面,小雨已经停了,家丁们也该回到自己的岗位各司其职,今天对他们开导的已经够多了。 “以后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给大家灌输‘先进’的思想,今天就先到这,还有,这是我拟定的《家丁行为准则》,段誉,念给大家听!” 段誉接过赵砚歌手中的绵帛,声音高昂的道: “一.早上起床要叠被! 二.早晚要刷牙! 三.饭后便前要洗手! 四.不许说脏话! 五.吃饭不漏嘴! 六.要尊老爱幼! 七.以上六条如果办不到也不必自责,但第八条一定要办到! 八.今年除夕之前找到一个爱你的人! 九.果第八条没有完成,就无论如何都要做到第十条! 十.在四十岁之前找到一个爱你的人! 十一.如果第十条还没有做到,就顺延遵照第十二条行事1 十二.在死之前找到一个爱你的人!” 玉环:“......” 林显儿:“......” 众人:“......” 第057章.高频率事件 雨后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清新泥土的芬芳! 将一块酥糖扔进嘴里,段誉唉声叹气,说道:“少爷,《男人装》所造成的收益,会在今年年底全部用光,养了这么一大家子人,没钱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之前赵家就只有三个人,吃饭论碗,现在不一样了,人头一下子暴涨到五十多个,热闹归热闹,花销也跟着水涨船高,段誉一个月的收入,还不够这些家伙一顿饭的钱呢! “你说的也对,是金子哪有花不完的一天啊,总要想想办法才好!” 《男人装》所造成的影响不小,当初是因为一时新鲜,卧龙镇的居民又从来都没见过这种格式,所以才会格外喜欢,但时尚和浪潮总是跟着时间改变,一条路走到黑不可能,靠着这一本书的收益吃到老也不可能。 坐吃山空啊! 段誉是个乐观的人,看见院子里来回走动侍女,一个个水灵灵的像个葡萄,当即就把刚刚说的话抛到了脑后,这货憨傻一笑,憧憬的说道:“少爷,我真羡慕你,身边有这么多漂亮的姑娘围绕,等我有钱了,也要取几房小妾,住进大房子,过悠然没有烦恼的富家生活,有一段自己的爱情故事!” 赵砚歌并不想刺激段誉,但是这些姑娘总是当着段誉的面对他施展暧昧,一不小心便殃及池鱼。 “爱情故事有什么好,你难道没听说过,爱情是上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来还!”赵砚歌试着安慰道。 似乎被赵砚歌的这句话感动到了,段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心里凉了一大截,他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上辈子肯定俗不可耐,导致这辈子无债可还!” 赵砚歌实在看不出来,一向大大咧咧的段誉,竟然也能像诗人一样感怀世道,悲春伤秋,从行事果决的汉子,一秒变身温柔浪漫的痴情男子! “别哭哭啼啼的,让人看见了不好!”玉环站在院子里,看见了这意想不到的一幕,心里不由的感叹,这个段誉肯定又吃错药了。 半个时辰过后,赵砚歌坐在屋子内喝茶,林显儿端上来一碗新熬的莲子羹,温言道:“少爷,趁热吃,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再去做!” 如荷花一样殷红的面庞,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赵砚歌眼巴巴的看着他,裆下小弟“嘭”的弹了起来。 “显儿有心了,先放下吧,我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再说!”赵砚歌呵呵一笑,手里的圆珠笔正在编纂问题,笔下的白纸已经被涂鸦了大面积的篇幅。 林显儿扭捏靠近,将那碗莲子羹放下,还不忘盖上盖子,问道:“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赵砚歌颔下的那张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问题,卷头还分了两类,一类给商家,一类给百姓,全方位覆盖,不至于产生片面的结果。 上面的问题也很奇葩,比如“您上街买东西的大概时间在哪几个时辰?” 比如“您店里卖的最好的商品是什么?” 比如“顾客最喜欢您铺子里的哪种颜色的布料?” “对于这样的问题,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看着这些耳熟能详的问题,林显儿有些发懵。 ‘概率’这个词汇很少用到,平常百姓家也很少接触,所以赵砚歌只是说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答案,但是答的人多了,就会出现相同的答案,相同的答案越多,证明这件事的发生的概率越大,我们称之为高频率事件!” 林显儿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没懂! “我举个例子,显儿你在舞凤楼的时候,哪位女妓被客人邀请的次数最多?”赵砚歌企图用另外一种方式让林显儿明白。 “那个时候我还是花魁,当然是我了!”被问出这样的问题,林显儿心里有些不好受,但还是回答了出来。 “这就对了,选你陪夜的人多,就证明他们喜欢你,换而言之,如果一件东西美味,有人会买,但不是所有人都会买,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们要找出大部分人喜欢的东西!” 林显儿这才明白,原来少爷是为了摸透人心,“少爷调查这件事干什么?” “我想开个店,段誉说得多,我们家没有多少天地,总不能靠着《男人装》赚来的那点钱度日,需要寻找新的出路! 当然,具体卖些什么东西我还没想好,所以才要调查一下卧龙镇百姓的喜好,对号入座就要容易很多!” 问卷做好了,上面的问题不多,大概有二十多个,略加修饰过后,赵砚歌把他递给林显儿,笑道:“显儿,把这个拿给段誉,告诉他,让写字好看的家丁们誊写几百份,然后让他们拿到主街上找人帮忙填写,明天把这东西返还给我!” 林显儿似懂非懂的下去了,赵砚歌伸了个懒腰,喝了一碗莲子羹,深深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半晌后,人流涌动的主街道! 螺蛳街一处是卧龙镇最为热闹的存在,处在卧龙镇中间地带,位置正好在中央,道路两旁摊贩如云,这边是香喷喷的糖炒栗子,那边便是火辣辣的油炸臭豆腐。 偶尔有三两老头,坐在门前的大槐树下,喝一口清茶,下一盘围棋,黄发垂髫的熊孩子们,嬉戏打闹,怡然自乐。 段誉手里端着一大堆问卷,足足有几百份,抬头望了一眼火热的红日,狐疑问道:“少爷说让过往居民和两旁店家就地作答?” “林姐姐是这么说的,那肯定也是少爷的意思!”小沙弥一休点了点头,看着酒楼里的那些乡绅正在啃鸡腿,就开始流口水。 “你不是和尚吗,看人家吃肉也馋?” 段誉觉得一休很没出息,他代表月亮鄙视他!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佛家弟子了,师傅说,就是因为我命犯桃花才让我下山的!”大概是山上的寺庙里没有大千世界的穷奢极欲,小沙弥对红尘的事物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倒抽一口冷气,段誉将手里问卷的三分之二递给小沙弥,语重心长的道:“桃花运我没看见,菊花can但是很有可能,赶紧干活,少爷说了,搞定了这件事,今天晚上就给你加个鸡腿!” 小沙弥怒目:“为什么我的这么多,你的这么少?” “佛曰:助人为乐,胜造七级浮屠!”段誉笑道。 小沙弥愣住了,脸上划过一丝黑线,心里愤愤道:“佛说过这句话?” 第058章.哈利波特的隐身衣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现在正是螺蛳街最为热闹的夜市,段誉和小沙弥正忙碌于问卷调查,此刻下人们已经忙完了手里的活,都已经回屋歇息了。 段誉手拿一把折扇,学着那些翩翩公子轻摇浅吟,风流倜傥,闲来无聊,他忽然萌生了一种出乎预料的想法。 打印戒指既然能打印现实世界存在的东西,那能不能打印出虚拟世界的东西,比如电影里常用的道具,又比如孙悟空的金箍棒,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亦或是哈利波特飞行时胯下的那杆破扫把? 赵砚歌关上了房门,一个人做到座位上,看着手指上形状诡异的戒指,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头,喊道:“哈利波特的隐身衣!” 日,在空荡荡的桌面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件黑色的透明纱衣,袖口处镌刻着几个不认识的文字。 “这...我不是在做梦吧!” 赵砚歌文绉绉的说了一句,自己穿越了,难道连打印戒指的功能也得到拓展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隐身衣这种东西啊,何况被作家笔下杜撰出来的神器怎么可能当真呢? 他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衣披在身上,然后站在铜镜面前,果然自己变成了透明的,但现实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这货打开门走了出去,在家丁的眼前晃来晃去,就像是空气一样,那个家丁只是再为花草浇水,宛若无物。 他伸手轻轻打了那货一个耳光,家丁被吓得一个激灵,手中的漏壶掉在地上,清水洒了一地! “谁...谁打我?” 家丁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眼中充满了惶恐,可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啊,不会是闹鬼了吧? 想到那些神话故事里孤魂野鬼到处挖人心肝,血淋淋的场景宛如就在眼前,家丁的内心产生了一阵阵的干呕,丢下水壶不管不顾的奔跑回屋。 赵砚歌心里暗笑,这玩意果然好使,随后继续向前走,却听见丘璎珞开了口:“姐姐,我在你房间为你备好了洗澡水,你怎么出来了?” “呃......”林显儿愣了愣,看了看她,说道:“水太烫了,等放凉一些我再去洗吧!” 两个人一说一笑,向着后院走去,林显儿是负责照顾夫人的,这个时候,夫人应该还没睡,两个姑娘便去厨房为夫人准备晚茶了。 “正好本少爷也已经三天没洗澡了,既然你嫌水烫,那就我先洗吧!”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显儿房间,瞬间一股芳香扑鼻,女孩的闺房果然是不一样,粉色的流苏帐幔,淡淡的百合香气,等等,床头挂着的那个红色东西是什么...肚兜! 进门之后,是一块巨大的屏风,上面是一副气壮山河的水墨画,巍峨如泰山日出,赵砚歌管不了这么多,三两下脱下衣服,然后披着隐身衣就坐了进去。 “爽!”水里面铺满了玫瑰花瓣,筒壁上挂满了水蒸气冷却之后的水滴,水温不冷不热,恰到好处,很是贴合人体温度。 他脸上露出淡淡带着些许有趣的表情,忙碌了一天泡一个热水澡,这就是惬意的人生啊。 忽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然后传来了丘璎珞那极其富有磁性的对话声音:“小姐,现在水温应该恰到好处了,你快去洗洗睡吧,夫人的晚茶我去送就好了!” “那麻烦你了!”林显儿微微一笑,虽然两个人同为赵家侍女,但丘璎珞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小姐。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砚歌心急如焚,如果让显儿发现自己赤身露点的,那还了得? 他当然不能坐以待毙,隐身衣只是一件道具,是薄薄的伪装,如若让显儿不小心碰掉了,那岂不是全部暴露了。 到那时不仅要面对林显儿的怒火,还要面对母亲的责骂,社会的舆论,更会改变自己在家丁侍女心中原本那高大威武的形象,变得猥琐难看!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赵砚歌想要看到的! 可思考之间,林显儿已经脱完了衣服,丝滑如玉的双足,修长的美腿极富弹性,屁股蛋丰硕饱满,好“胸涌”的气势,还有洁白无瑕的身体.... 她不是人,她是神仙妃子,是天赐尤物! 林显儿光着脚丫向着木桶靠近,看见地面因为赵砚歌进去弄出的一大片水渍,皱起眉头说道:“这丫头干活毛手毛脚的,水怎么洒了一地?” 将半只手掌伸进木桶拨了拨,呢喃说了一声:“水温恰到好处啊!” 赵砚歌庆幸他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放到了桌子下面,更庆幸自己没打沐浴露洗面奶,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赶紧跑吧! 林显儿一只腿迈进木桶,一只腿仍在外面,这个动作很撩人,赵砚歌好像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猛咽口水。 情况千钧一发,危如累卵! 她终于将身体的全部放进木桶,背对着赵砚歌,他肥美的臀瓣几乎就要贴到赵砚歌的脸上。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不行,不能再等了! 赵砚歌憋着气,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在林显儿开始坐下来的过程自己试着脱身。 即便看不见对方,但体积还在,触感仍有,林显儿感觉到些许异常,回望过来,眼神尖锐。 无声无息的对峙... 大概觉得自己疑神疑鬼,房间里怎么会有其他人,放下心来坐在木桶里,一滴滴水珠顺着她颔下的锁骨来回滑动,摇曳的烛光下,美妙的胴体很是迷人。 赵砚歌蹭着来到屏风后,抱着衣服就往外走,管不了了,再待下去就得暴露。 开门声响起... “谁啊?”林显儿双手捂住胸前,眉头紧皱的问了一句。 “显儿,我想跟你说说话,你睡了吗?”这是赵砚歌在打诨,试图把这件事骗过去。 “哦,原来是少爷啊,我现在正在洗澡呢,要不等我洗完了我去找你!”林显儿可爱的声音迸发而出。 赵砚歌忙道:“不用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明天再说也不迟,你早些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那,少爷晚安!” 赵砚歌长叹一口气,来不及穿鞋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玩什么也不能玩心跳啊,会死人的! 第059章,直角坐标系和一元一次方程 惊心动魄的逃过了一劫,赵砚歌甭提心里有多开心,刚刚亲眼看见了不穿衣服的林显儿,傲娇的身材配合迷人的脸蛋,让他心里小鹿乱撞。 赵砚歌不是圣人,自然也没有马克思与恩格斯那样为社会主义奋斗的觉悟,如果刚刚那种情况下他还无动于衷,那只能证明自己的那方面有病。 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床单便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一早,段誉便拿着统计结果出现在赵砚歌面前,这货昨天半夜才回来,简单的睡了两个时辰,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因此眼圈有些红肿。 五百份问卷,二十个问题,不同的受众,经过统计,卧龙镇民众的活动时间在上午和晚上居多,丝绸的喜爱程度颇高,而食物方面,油炸臭豆腐和油炸桂花糕占据了五层以上的地位。 “段誉,让大家都去偏房,我有事情要说!”看着纸面上的统计数据,赵砚歌很高兴,呢喃了一句。 家丁都已落座,还是那熟悉的案牍,还是那熟悉的白板,赵砚歌在白板上画上了两条带箭头的垂直线段,笑着道:“各位,这个简单的文字图形,叫做直角坐标系,一共分为‘一二三四’四个象限,而我们主要研究的领域在这个位置,第一象限!” 直角坐标系!?象限!? 什么玩意,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两个词语啊,少爷平白无故的研究他做什么? “少爷,这玩意有什么用啊?”家丁之中不乏勤学上进之人,张伟听到这两个词,第一感觉其实很反感,只是心中的那份好奇强迫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赵砚歌哈哈一笑:“问得好!这是数学知识...就是大家小的时候都学过的算术知识,这条横线被我分成了十二段,代表一天的十二个时辰,而这条竖线代表了螺蛳街的人流量吗,可以看到,在上午和晚间人流量达到了顶峰状态,这就证明,这两个时间,是做生意卖东西的最佳时间!” 平滑的曲线连接了随时间变化的人流走向,家丁侍女中的聪明人不少,被赵砚歌这么一说,竟然有些明白了,这张小小的图简直对事态发展一目了然啊。 “而经过段誉的问卷调查发现,人数出没最多的地方是靠近清乐坊的凤凰巷,也就是说这里是做生意的黄金地段!”赵砚歌皱了皱眉说道。 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没有定外卖的app和支付宝这样让人方便的手机软件,发觉和发现全凭一双眼睛。 这也让赵砚歌有点发难,赵家的宅子很大,但在螺蛳主街上基本没有,而据说螺蛳主街的空宅多有售卖,只不过价格是其他地点价格的三倍以上。 看来那个地方有点像是北京的cbd! “少爷想在螺蛳街买个宅子?”玉环善于察言观色,看着赵砚歌愕然的目光,便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错,只是这件事似乎有些困难,螺蛳主街宅子的价格很贵,也很抢手,咱们没有太多的钱,我怕那些房主不肯把宅子卖给我们!” 他一想到又要因为钱而折腰,便狠狠皱眉! “少爷可以投其所好啊,我听说凤凰巷的苏老爷家要售卖一处门房,这个老人无儿无女,靠着与侄儿苏醒相依为命,平日就喜欢吟诗下棋,少爷不妨和他搞好关系,这样苏老爷或许会青眼相看,把房子低价卖给我们!” 古代也流行套近乎?赵砚歌挠了挠头,对于玉环的建议,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他与苏老爷不再同一个年龄段上,就算是想要投其所好,也要摸准苏老爷的脉门,否则,马屁很有可能拍到马屁股上。 有的时候会把事情想象的无比美好,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要认命,赵砚歌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有好结果,那就先试一试吧。 为家丁们讲述了直角坐标系的用途,又简单的说了一下一元一次方程,这种幼儿园小孩子都不陌生的式子,竟然让弱冠之年的家丁和侍女摇头轻叹,抚掌叫好。 给他们布置了作业就让家丁们都下去了,而这间偏房,也因此被赵砚歌起了一个有韵味而又响亮的名字——“教研室”! 坐在屋内的摇椅上,赵砚歌一边手摇折扇一边回想起玉环所说的话,无措窘迫了一会,便云淡风轻的提着两瓶黄酒走了。 自从老黄进入赵家以来,赵砚歌很少去看他,这都有半个多月左右的时间了,老黄一直在厨房默默无闻的做着工作,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老头做出来的饭竟然带着一丝宫廷的高贵味道。 不一会,当赵砚歌进入房间时,老黄正在按照玉环的指示为赵砚歌熬汤,见到少爷来了,他赶忙洗了洗因为工作而变得黝黑的双手,立刻迎了上去:“少爷!” “进入赵家十几天了,住的可还习惯吗?” “少爷对咱好的没话说,不但每日让人给我送酒,还给了我消愁解闷的《雪中悍刀行》,老黄现在的日子啊,就是给我个神仙我都不换!”老黄点头笑道。 “没事的时候就出去走走,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买,千万别怕花钱,人活一世不容易,尤其到了垂暮之年,就更加开始怀念年轻时候的事,有什么苦难你就跟我说!” 老黄眼眶湿润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双手一推一缩的,老成可爱,幽幽道:“少爷放心吧,老黄从不见外...但少爷突然跑来厨房,可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赵砚歌神情有些尴尬,竟然被看穿了心境,看到老黄的那张问号脸,也就直说了:“我想买一座宅子,但那宅子的主人和你年纪相仿,我想问问你们这样年纪的人都喜欢啥啊,我也好备些薄礼前去拜访!” “都到了我这个岁数,还会期盼金钱女人嘛?”老黄抬头看了半晌,眼眶开始湿润,“我们这些人最缺少的就是能聊天的人,若是有儿有女,当然希望能看到儿孙满堂啊!” 赵砚歌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应该就是空巢老人的无奈吧! 第060章.风云十子一段事 自从段誉进了赵家,就成了赵砚歌的跟班,干什么事情都跟着,有时候也会抱怨赵砚歌对玉环和林显儿更好,但说说也就作罢。 现代也差不多,赵砚歌在清华大学名气很大,出门买东西都有家境殷实的学妹替他刷卡的......呃,但那样的时候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下午时候,螺蛳街的凤凰巷人流不算太多,左街与右街中间隔着一座石拱桥,桥下是川流不息的渭水,路上多是挑着担子的小贩,有点像卖炊饼的武大郎。 临河不远处有一颗大槐树,约莫已有百岁高龄,但却仍然枝繁叶茂,欣欣向荣,苏家老爷时常会约几个同龄老头杀上一盘,旁边不远处有茶摊和饼店,渴了讨杯茶喝,饿了买块饼吃,比起兵荒马乱的时代,这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赵砚歌早就踩好了点,因此装作富家公子闲逛不经意的看到几位老头下棋,只不过看到棋盘上的黑白双子赵砚歌便有些头大,看来两个老头的棋艺都很高,随便一步都要想上一段时间,果然棋如人生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相比于现代,这好像是唯一耗费脑力劳动的娱乐之一了,没有《英雄联盟》和《斗地主》的时代,诗会和围棋便填补了电竞和网络的空缺,赵砚歌觉得比起这种安逸到有些无聊的生活,他更喜欢人生变得多彩和具有挑战一点。 接连几天,赵砚歌都去观棋,直到有一日乌云密布,这样的天气很少有人出去的,大都躲在家里享受着饭菜和美食,赵砚歌照常如故,却发现老人仍然坐在树下,独自一人面对着一片黑白棋子发呆。 见到有公子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俏丽的小丫头,老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堆起一个微笑,毫无恶意的问道:“我观公子每日都来看棋,想来是深谙围棋之道,不如与老夫杀上一盘,如何?” 赵砚歌听说过老人的威名,卧龙镇每日来挑战老者棋艺之人无数,但无一例外全部落败,足以见得老苏棋道底气之深厚,自己是个一等一的臭棋篓子,与老先生下棋,岂不班门弄斧? “这个...”赵砚歌愣了愣,略有迟疑,只有傻子才会求虐,但为了能低价买到老苏的门房,也就豁出去了,当机立断道:“求之不得!” 两个人相对而坐,赵砚歌穿了一身白衣,而苏老先生则是一声浅灰色装束,细细端详,只觉得容貌清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其风范不可谓不高雅,气质不可谓不出尘。 “不知公子何方人士?”收子的过程中,老苏寒暄了一句。 赵砚歌微微一笑,声音低若细蚊:“小生是卧龙镇本地人,平日很少出门,所以老先生看着眼生!” “难怪难怪...”老苏哈哈一笑,伸出手去指了指,示意请赵砚歌先手,看看,这就是围棋高手,寻常高人再高,岂有这样的气魄,世外高人,不过如此了! 但凡熟悉围棋之人,都略微懂得一点围棋之道,如“不走废棋不撞气,要走正道走大棋”;如“棋逢难处小尖尖,台像生根点胜托!” 赵砚歌皱了皱眉,下棋吗,就是一场豪赌,有输有赢实属正常,哪有那么多讲究,他胡乱一子落下,丝毫不讲究气海气眼。 “这是什么路子?”老苏看了一眼赵砚歌的落子,呢喃问了一句,然后跟着下。 “我这个人感觉下棋跟人生一样,不喜欢走寻常路!” 老者的眉头皱的更深,不再多问,你一子我一子,默默对弈,片刻过后,棋盘之上已经渐渐显露一片乾坤气象。 玉环侧立一旁,她对围棋一窍不通,但也看的津津乐道,老先生抽空抬头,看着这个眉宇之间有些英气的小姑娘,神色和蔼的问道:“姑娘觉得老夫这局棋的气运如何?” 玉环定了定神,学着大国手一样笑眯眯的道:“我看老先生布局缜密,超脱幽远,我家少爷的黑子多半是要输了!” 这一夸奖不要紧,赵砚歌随手一棋,误打误撞,竟然将棋盘之上翻云覆雨,这一手好棋有些反败为胜的势头,逼迫的老苏倒抽一口冷气,这货老脸一红,厚颜无耻道:“且容老夫毁上一棋!” 赵砚歌努了努嘴,收回刚刚落下的那一颗黑色棋子,半个时辰过后,黑子终于被杀得七零八落,输的不能再输了! 老苏神清气爽,捋了捋颔下胡须,笑道:“我一生下棋无数,至今未尝一败!” 赵砚歌恭维道:“老先生棋艺高超,小生自愧弗如!” 老苏哈哈大笑,一边收子一边道:“我看公子下棋多有迟疑,似乎心中有事?” “不瞒老先生,在下确实有事相求,听闻老先生凤凰巷有一座屋子空着,砚歌想着能不能租过来或者买过来!” 见他说明来意,老先生还是笑着,这种笑意像夕阳,永远不会刺眼。 “原来这才是公子和我这个老家伙下棋的真正目的!”老苏随口说了一句,半晌呢喃道:“也难怪,难怪啊!” 赵砚歌涨红了脸,愣了愣,赶紧起来赔礼道歉道:“是小生冒犯,用心不纯,老先生不要见怪!” “公子啊,我觉得下棋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公子初生牛犊不怕虎,遭遇陷阱不自知,来日方长,还要多加防范才是!” 赵砚歌略一沉吟,随后倒也摇头笑了笑,心想今天这事恐怕泡汤了,帮着老苏收拾好棋盘,幽幽道:“多谢老先生提醒,砚歌记住了!” “罢了罢了,我的那个门房啊,是祖宗留下来的,祖上有规矩说不许卖,但没说不许借,我既然与公子有缘,就把这房子借给公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借房期间,我分文不取,只需公子空闲之时,与老朽对弈几局!” 赵砚歌心情斗转,呢喃道:“多谢老先生明理!” 收拾好棋盘,赵砚歌和玉环往着赵府的方向走去,玉环看向赵砚歌的眼神有些讶异,便问道:“这样的棋艺也能称之为高手?” 赵砚歌笑笑:“能立于不败的境地,还不是高手吗?” 第061章.好湿与无可奈何 晚霞的余晖照到脸上的时候,赵砚歌觉得天气真是明媚,阳光真是灿烂,而自己的人生,真是格外的幸运。 被卧龙镇诸多富豪死皮赖脸缠着也不肯屈服的苏老先生,竟然因为和自己下了一盘棋,就不收分文的把宅子借给了自己。 这天回到家,林显儿正从门外回来,她脸上没有一丝的神态,与赵砚歌的高兴不同,带着很多无可奈何和幽怨。 家丁们正在清理爬满藤蔓的墙壁,几个人正抬着篮子往门外运送杂草,跟在林显儿身后的丘璎珞一脸怨气,想要向赵砚歌抱怨,但被林显儿瞪了一眼就闭嘴了。 看到了这样的场面,赵砚歌只是摇了摇头,女孩的心思他不懂啊。 不一会,丘璎珞端来了一杯参茶:“少爷,这是小姐刻意为你煮的茶,让你趁热喝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事实上赵砚歌也不是不知道林显儿对自己的意思,只是赵砚歌觉得,两个人相爱,别的不说,至少要相互之间有感觉吧,可他对林显儿,真的毫无情爱之意。 赵砚歌下了一跳,皱了皱眉,温言说道:“替我谢谢显儿吧!” “少爷有时间自己去谢吧,姐姐现在正在气头上,也许除了你说话,谁的话她都听不进去!”丘璎珞的话语很低沉,似有难言之隐。 “我看显儿心情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都是那个范御下...”说到一半丘璎珞又停住,“算了算了,姐姐不让说,我便不说了!” 赵砚歌很奇怪,但也没多问,他从房间里拿出一本漫画书,那是他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看的《乌龙院》,递给丘璎珞道:“你把这个给显儿带回去,告诉她不开心的时候看一看,也许怨念就会减少很多!” 丘璎珞嘻嘻一笑,点了点头跑出去了! 她一路小跑的来到林显儿的房间,手里拿着那本《乌龙院》,学着赵砚歌的口吻说道:“你把这个给显儿带回去,告诉她不开心的时候看一看,也许怨念就会减少很多!” 被林显儿用小手掐了一下鼻尖,丘璎珞开心的笑了,两个女孩打小相依为命,没有主仆之分,感情亲昵的就像姐妹一样,无需说太多就能互相理解。 约么林显儿的脸色好了很多,丘璎珞问道:“姐姐,你为什么不把今天的烦恼向着少爷倾诉一番呢?” “我去见的人是范御下,我怕说出来他对我的好感会打折扣!” “可你明明是为了少爷才低三下四的去求范御下啊!”丘璎珞的小脑袋摇了摇,“璎珞不明白!” “范御下的父亲就是卧龙镇商会的会长,那是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咱们家少爷想要开店,就得经过范老爷子的同意,我只不过先于少爷去通通气而已,何况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林显儿晃了晃脑袋,出门的时候她信心满满,但那个范御下丝毫不讲情面,听说要开店的是那个在青楼折辱自己和楚江河的赵砚歌,说什么也不同意,还侮辱自己是青楼女妓,肮脏的很。 “那个范御下也真是的,不同意就不同意吗,还出言辱骂小姐,真是可恶死了,我诅咒他被土匪抓走!” “璎珞休要胡说!”林显儿仓促劝诫,目的是为了让她长记性,今天说范御下可没什么,可哪天要是说起了皇上,那就是妄议君非,还得了? 桌面上放着赵砚歌最近写的诗,他每日在院落中胡乱吟诵,都被林显儿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宽衣解带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吭声直皱眉...璎珞,你知不知道少爷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少爷此诗意境深远...也许是我们太年轻,故而体会不到这诗的真正意思!” “不明白就算了,最近少爷写没写什么新诗?” 丘璎珞转了转眼珠,拿起桌面上的毛笔,沾了沾墨水,写道:“梦笑开娇魇,眼嬛压落花。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林显儿瞪大眼睛看了看,还是不懂! 赵砚歌在门外站了好久,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忙里忙外的倒是把卧龙镇有商会这件事给忘了。 为了促进商家之间的和谐,提倡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商家共同发展,大永王朝的皇帝陛下励精图治,决定在每个城镇布置商会组织,通过民主投票的方式选出一个会长,以后再有商家的加入需要经过会长同意。 说白了,这个范家老爷子就好像是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具有一票否决权,你想要开店,需要很多人的同意,但若是范家老爷子想要阻止,只需一票就够了。 范御下是范家的独生子,平日娇生惯养,他老爹给他找了十二个行房丫鬟,足以见得范老爷子对范御下的宠爱简直到了溺爱的程度,平日只要范御下提出的问题,他爹二话不说,全部照做。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赵砚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很郁闷,但听到两个丫头读诗,这货又笑出声来。 晚间的时候下起了小雨。 卧龙镇不算太靠内陆,处在南北之间,有渭水横穿而过,因此雨季的时候下雨次数很频繁,一望无际的乌云里响起了隆隆雷声,整个赵家宅邸被斜风细雨所浸湿。 段誉手里拿着一张纸,这货对数学简直太有造诣了,不仅很快学会了阿拉伯数字,还主动研究起一元二次方程,简直奇葩。 “少爷,夫人说明天让你去武安山祭拜!” “祭拜!?” 赵砚歌这才想起每年的六月初六,赵家人都要去武安山,娘说那里是观音菩萨的道场,而自己是菩萨送给他的礼物。 不用想也知道娘在怀自己之前去武安山求过子,这才把自己怀孕的事归功于菩萨显灵。 “能不能换一天,我明天要去找永安当铺的范老爷商量点事!” “夫人说,这是大事,要把祭拜放在第一位!” 赵砚歌嘟囔嘟囔嘴,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好吧,你去告诉我娘,明天我会按时去的!” 第062章.天才与天妒英才 雨后的清晨,带着一丝的雾气。 空气中的潮湿味道很浓,贴合在人的皮肤上,有种柔柔的海绵感觉,出巢的候鸟在雨过天晴之后开始觅食,天边挂着的太阳不算燥热,就连浓烈的光芒也在今日收敛了许多, 大永王朝天符十二年,农历六月初六,赵家夫人和儿子赵砚歌拂晓动身,段誉和玉环赫然在列,一行人乘坐马车,浩浩汤汤的前往卧龙镇境内的武安山。 大永王朝崇尚佛道,因此皇帝陛下把佛称之为天下第一大教,相比之下,龙虎山因为前朝威名留下的底蕴,只能屈居于第二的位置,这也无可厚非,谁让当初陈氏皇帝起兵的时候龙虎山没有像寒光寺一样表明立场呢。 武安山虽然是观音菩萨的道场,但是并没有大庙大佛可拜,主要原因是人们生活平定之后,将这份安逸归功于皇帝陛下的文治武功,让武安山的香火钱少之又少,若非朝廷大力扶持,恐怕佛家早已办不下去。 山顶是一片的琉璃世界,红砖绿瓦,这是武安山独有的佛家意境,清静之地让人耳目一新,寓意消除烦恼,回归本心清净。 未经山门,一行人便下车,徒步前行,夫人说这是对佛祖的敬畏,赵砚歌不置可否,他以前从来不相信封建迷信,未来世界已经能用科学说明一切,但是到了这个时代,还是要入乡随俗吗。 玉环是丫鬟,没有说话的权利,只能蹑手蹑脚的跟在后面发呆,段誉是因为和赵砚歌关系好才被带来,以前温饱都成问题的他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机会拜佛,有那时间早就去偷鸡摸狗了。 拜过观音菩萨,几个人来到了寺庙背后的山林,这里景色旖旎,山水清脆,树木葱葱郁郁,夫人轻声道:“四郎,娘的年纪大了,以后家中的事都要由你来做主,还有这拜佛一事,每一年你都不能落下。” 赵砚歌点头道:“四郎记住了!” 一阵狂风卷起,众人袍裾翻飘,登临山峰绝顶,看远处云卷云舒,潮起潮落,东南一线天有巨大的云柱冲天而上,场面蔚为壮观,气象雄伟。 夫人感慨万千:“当年你父亲第一次带我来武安山的时候,我跟你一样是排斥的,那时的我是个张扬跋扈的姑娘,就喜欢到处去疯,到处去野,前面二十多年过得也算一帆风顺。 直到怀了你,又经历了赵家的没落,当我再一次踏上武安山,看到远处风云盛景,才知道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而如那起伏跌宕才是常态。 等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其实经商一点都不必做官简单,过得也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整日提心吊胆,不比淮海沉浮轻松,你父亲每日豪赌,经商也算极致,这才换来了赵家十几年的殊荣。 但世事沧桑变化,常言说富不过三代,咱们家辉煌在你父亲,中落也在你父亲,不知道到了你这辈,能不能把赵家带回到原来的那个地位,不再继续让别人瞧不起,人活的是个什么,不就是个名声吗!” 夫人越说心情越是激动,竟然渐渐的落下了眼泪,眼中如风卷残云,如雪球滚地。 “这里就只有你我母子二人,加上玉环和段誉,都不是外人,娘今天就明说,你父亲当年去青楼,不是为了找女人,而是为了他的生意,他在商场最得意的时候死亡,我一直感到很蹊跷,若非经人暗害,怎么会好人没好报? 其实他当时已经意识到危险,因此本想隐退,可是功成易,名退难,你父亲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了!” 赵砚歌狐疑道:“既然如此,娘为什么不让人去查?” “查!?怎么查?”夫人的话语之中带着很多无奈:“你三个姐姐没心没肺,我与你孤儿寡母,你又身患重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若当时不是我退一步,承认了你父亲是因为在青楼消耗过度而死的,你我母子,焉能活到今日啊?” 赵砚歌心情震惊,小的时候读惯了道德文章,到了这个世界才发现人心的丑陋昏暗,凡事最怕较真,你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活还能过下去,你若非要弄个清清白白,就会有人在暗地里算计你。 “娘在等!”夫人话语铿锵,“娘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所以我不惜耗费家产为你治病,是相信你一定能醒过来,继承你父亲的志向,我不知道你的抱负,但却知道你没有退路,赵家就是一座风雨飘摇的大船,要怪就怪你没投好胎!” 一个家族气运看的是什么?表面雍容华贵,横行乡里,没用,若后继无人,则家道必将衰弱。 夫人将赵家气运强行灌注到赵砚歌的身上,是想他凭借着年轻人的信心和热血,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她一个女人,除了在身后驻足观望,再没有其他能做的事。 “你放心吧娘,赵家所失去的一切,我都要亲手拿回来,既然有人暗害爹,我就不会作壁上观,不管那个人是达官显贵也好,皇亲贵胄也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眼中喷发着炽热的怒火,玉环从来没见过少爷表现出现在这个样子,这是一个男人的狂怒,也是一个男人的骨气。 下山的时候,偶尔经过寺庙大殿,瞥见殿中有一位老者满头白发,哭的异常痛心,让赵砚歌心中为之一怔,问过了才知道,原来那个老者就是他一直想要见到的范老爷子。 躲在门外听了一会,老者在菩萨面前哭诉,似乎在说老天无眼,让他的宝贝儿子被山匪抓走,范家的香火有可能熄灭,求菩萨帮忙解救。 既然是被山匪抓走了,就该去报官啊,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拜佛? 直到回想起那日沈浪捕头的表现,赵砚歌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卧龙镇官官相护,官府与山匪互通,鱼肉百姓,但这些人为什么偏偏要抓范御下呢? 难道这小子是天才? 还是....天妒英才? 第063章.无法拒绝的理由 回到赵府,已经是下午,天气依旧晴朗,赵砚歌这个宁静的小院落依旧宁静,他坐在凉亭里的椅子上,随口问道:“范老爷最近有什么动静?” 段誉最近迷上了方程这种东西,感觉x和y之间的玄妙关系不可描述,时常让赵砚歌为他讲解用方程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作为交换,他会帮着赵砚歌盯着范家老爷的一举一动。 “范御下好像真的被山匪抓走了,而范老爷似乎有些捉襟见肘,不知道如何是好,整天没日没夜的在雅芳阁买醉,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他嘟了嘟嘴,在卧龙镇经商经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能打倒的范老爷,竟然被马匪击溃了心智,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就很奇怪了!”赵砚歌皱起了眉头,呢喃了两句,“范家在卧龙镇很有钱,儿子被山匪抓走就应该去报官,如果官府推脱不管,范老爷也可以花钱去买通江湖人来插手此事啊!”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赏金猎人这种行当一直存在于九州几千年的文化底蕴当中,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这个年代里,马匪一向没什么地位的。 “有几种可能!”段誉学着那些断案的大老爷,侃侃而谈道:“第一,这个马匪来头很大,一般的江湖杀手对付不了,武功威望较高的江湖杀手又不肯为范老爷出力,所以就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喽。 第二,这马匪不是一般的马匪,也许背后有着巨大的靠山,或是与朝廷有瓜葛,或是与范老爷得罪不起的人有联系,凭着范老爷的家产势力,不敢得罪,只能这样干着急!” “范老爷不敢得罪的人?有吗?” 段誉点头如捣蒜,“当然了,这卧龙镇一共有两个人范老爷不敢得罪,一个是卧龙镇首富张不正,这货经商已经搞到京城去了,恐怕连朝中显贵也要礼让三分,第二个人便是楚江河的父亲,掌管卧龙镇米铺的楚云飞,只是楚家与范家向来交好,这一点,从楚江河与范御下的关系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楚云飞想要为难范老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这可不一定,利益纠结,勾心斗角,在金钱面前什么江湖道义,什么骨肉亲情似乎都变得轻浮了,自己的三个姐姐能因为赵家没落而不管不问,楚江河难道不能为了钱跟范老爷翻脸? 这个范老爷原名范伟,年轻的时候跟着一个姓赵的人表演舞台剧,其形式有点像现实世界中的小品和话剧,后来两个人产生了隔阂,决裂了。 那时几乎全天下都因为舞台剧而认识了那个姓赵的,他也做到了一家独大,显然范老爷在这个行当是混不下去了,于是他只能改行,回到卧龙镇开起了当铺,取命“永安”,寓意永远安定。 一个老人的实力无论怎样都是有限的,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已经殊为不易,怎敢再继续奢求更多? 他对范御下太过溺爱,自己拼搏一生已经为儿子攒下了足够的财富,所以他并不怕范御下败家,自己本身对这个儿子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期待!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作为范家的独苗,没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范老爷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有任和闪失。 赵砚歌是个精明人物,想到这大概已经明白范老爷为何这些日子魂不守舍,但具体情况还要亲自去和范老爷了解。 于是他决定今天下午去雅芳阁见见范老爷,也许范老爷会刻意掩饰这件事,但是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让范老爷放宽心态来看待这一切。 没办法,口活好是赵砚歌的长处,这件事情他在现代的女朋友都可以证明! 打扮打扮就出了家门,来到雅芳阁,这是个奇怪的地方,酒气熏天,虽然不是赌场,但却有人高喊幺鸡,虽然不是青楼,但却有漂亮妹纸露着小蛮腰在接客。 东南西北转了半天之后,终于在二楼的一间雅间看见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满面沧桑,桌面上菜品齐全,靠,不是说悲伤的人没有食欲,看来这个老家伙是要化悲愤为饭量啊! 赵砚歌点了一壶老酒,彬彬有礼的走了进去,微微躬身道:“小生赵砚歌,特来为范老爷分忧!” 老家伙忽然扭头看了赵砚歌一眼,眼神冰冷到爆炸,简直就要射出冰刀子一样,他发出孱弱的冷笑,微微张了张嘴,半晌崩出一个字: “滚!” 靠,不愧为世家老爷有钱人,说什么都是这么言简意赅! 赵砚歌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好脾气,怎么说都不生气,再说了,咱不是有事求人家,态度要端正,于是用奉承的口吻说道:“范老爷不要这么着急赶我出去吗,也许你遇见的麻烦,砚歌能帮你!” 这回老头子还是张了张嘴,但是却没说出一句话,大概是同意了赵砚歌的请求,挥手示意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老酒,声音低沉的问道:“公子的武功修为如何?” “在下未曾学武!” 尼玛,你这是逗我呢,本老爷求了很多武功不错的江湖人,连他们都无动于衷,你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既然也敢自称是来为我分忧的。 他渐渐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啊,那你还是滚吧!” 滚你妹啊,劳资是看在你年迈的份上才不肯骂你,你丫可倒好,还在这跟我倚老卖老了,怎的,有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别让儿子被山匪抓走啊! 当然赵砚歌没这样说,他可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即便到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大儒的身份,但每天摇头晃脑的背诵诗文,也与先贤大儒没什么两样了。 “老爷子,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吗,我是很认真的在帮你,但是你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赵砚歌努了努嘴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会平白无故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当然不会! 赵砚歌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因为我有求于你,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帮你,更不必担心我在其中掣肘,不是吗?” 第064章.神雕大侠 磨破了嘴皮子,终于让范老爷放下戒心,赵砚歌坐到他的对面,叫了三升地瓜烧。 “你能喝酒...”范老爷一脸狐疑,地瓜烧虽然成本很低,但是后劲很足,滋味一等一的好,只是眼前这个俊俏书生,当真不会“三杯倒”? 赵砚歌笑笑摆手道:“酒量不是与生俱来,小生前一段时间因为情场失意嗜酒成性,这点小酒根本难不住我!” 他总结出喝酒的四种境界,分别为酒人,酒徒,酒仙,酒神,描述如下: 酒人:大碗倒上一口搂 酒徒:只要有酒全都收 酒仙:上边喝酒下边漏 酒神:洗净黄河水倒流 范老爷皱了皱眉头,这种描述不仅很猥琐,还有点恶心,也便没深问。 店小二很有眼力见,见到雅间之内新来了一位公子,赶忙换了两个新鲜的花口杯,用勺子舀出美酒,琥珀色的地瓜烧闻之若醉。 范伟长叹一口气,一饮而尽,心事重重。 “范老爷,可否将令郎的事告知与我?”喝了七八杯过后,范老爷有些酒劲冲头,赵砚歌便趁着这个节骨眼发问。 他将目光投向远方,微微沉吟说道:“事情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那是舞凤楼百花争艳之夜,小儿与楚公子前去观赏,回来的途中却被山匪掳走!” “事情没有一点征兆!?或者说,那个匪徒留没留下什么线索?” 范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当时他和楚公子一同回府,楚公子身受重伤,被压断了双腿,而我儿却不知去向...” 赵砚歌似乎想起来了,舞凤楼百花争艳的那一晚,也是林显儿卸去花魁头衔的那一晚,楚江河在青楼闹事未遂之后便愤怒而去。 在半路之上,赵砚歌和苏宁救起了被压在马背之下的楚江河,看来事情就发生在那一天,这么说,楚江河和范御下是同时遇袭,而匪徒只是掳走了范御下却并没有管重伤的楚江河。 这就很奇怪了,若论钱财之多,名望之盛,声誉之大,影响之宽广,楚家都要比范家略胜一筹,可为什么偏偏要抓走范御下呢? “范老爷,人生多有不如意,还要更饮一杯!”所谓酒后吐真言,赵砚歌狠下心来开始灌酒。 “不错,不如意,可为什么偏偏是我遇上这不如意!我自问一生勤勤恳恳,不负祖宗,不负苍天,在这卧龙镇做起了小小的当铺生意,如今我年事已高,可御下...” 范老爷愤怒的拍起了桌子,发丝凌乱,终于将心事和盘托出。 “刚刚老爷说您请了很多身手不错的江湖人,那这些人为什么不帮你?”赵砚歌心头一冷,心念急转,问道:“这种机会不正是江湖人捞金的好时候吗?” 范老爷苦笑,又将一杯地瓜烧倒进口中,含糊说道:“听说御下被山匪抓走,我的第一念头是报官,可卧龙镇时常有山匪闹事,朝廷几次派兵围剿,全部无功而返,这次县衙老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我便想到了江湖人,可是他们听说山匪的名字之后都瑟缩的推脱了!” “山匪留下了姓名?”这才是事情的关键,赵砚歌在茫然之中抓住了最重要的那条线。 范老爷从怀里拿出一张绵帛,顺手递给赵砚歌道:“不错,这是御下失踪那天匪徒送来的,让我在一个月之内凑够十万两白银,一个月后在城西武圣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则他就要撕票!” 这无疑是个难题,范家做的是流水生意,银子不可能摆在明面上,何况十万两,数额太大了,就是卧龙镇县衙,估计也得凑上几个月。 绵帛的质量很好,有点柔软贴合手感,打开之后,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 想要救你儿子,就在一个月之内凑足十万两,然后在下月二十一于城西武圣庙交换,否则,就等着给你儿子收狮吧! 落款的名字听起来很熟悉:梅超风! 看来这个山匪不是很有文化,收尸的‘尸’字不会写还老喜欢装酷,梅超风!?老子还你妹黄老邪呢! 疑神疑鬼,装神弄鬼,赵砚歌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个山匪是范老爷得罪的人。 他故意摆出一副江湖高手的姿态,为的是让那些江湖人以为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因此不敢轻易接下这单生意。 山匪让范老爷凑足十万两,是因为他对银子没有概念,哪会有这么业余的山匪,所以基本可以断定,所谓山匪,应该是普通人假冒的。 这个人有可能是永安当铺的伙计,被范老爷拖欠工资,或者跟范老爷有些隔阂,或是急用钱,才剑走偏锋。 一想到事情有门,赵砚歌当机立断,“范老爷,你若是肯相信我,这件事情就包在小生身上,半个月之后,我必然将贵公子生龙活虎的带到你面前!” “嗯!?”范老爷瞪着惺忪的看着他,含糊笑道:“公子啊,你若有求于我直说便是,我作为卧龙镇商会的会长,自然不会因公废私。你又何必涉入此事,你还年轻,若是出了点什么事,该如何向家里人交代?” “不牢范老爷费心,小生只需向我自己交代便是,如果我没有事求范老爷,估计也会帮你去救令郎,毕竟我不想看到卧龙镇人心惶惶!”赵砚歌笑笑。 “若公子成功将小儿救出来,则恩同再造,小老儿将以死报答!”以前他疏忽了对范御下的教育,一心扑在生意上,总觉得人生缺了点色彩。 经过这样一件事,他深深感觉到亲情的可贵,没能让范御下体验到父爱,这大概是他唯一的遗憾。 酒入愁肠,范老爷很快烂醉如泥,赵砚歌心下叹息,雇了辆马车把范老爷送回了范家,临别之际,他喃喃自语:“公子大善,公子大善...” 目送马车远去,赵砚歌无心饮酒,替范老爷买了单之后便开始想着解决之道。 此时离约定日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想要凑钱是不可能了,那他还能干什么? 赵砚歌决定,他要学武! 他还给自己起了个绰号,江湖人称:神雕大侠! 第065章.红色肚兜所隐藏的秘密 吃饱喝足的回到赵家,赵砚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也许是吃的太多这个时代的食品,有些不消化,肚子竟然不舒服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进门之后管不了侍女家丁的问候,撒腿就跑进了厕所,蹲在坑上,是一阵的炮火轰鸣。 改革要从厕所做起,这是赵砚歌穿越过来所秉承的理念,这么一大家子人总不能抢一个厕所,于是他决定扩建,并分了男女厕,这让下人们很奇怪,上个厕所也要分男女? 那吃饭用不用分? 赵砚歌唉声叹气,但伸出手摸了摸怀里,竟然你妹忘记带纸了,好在旁边的女厕窸窸窣窣的有动静,他不好意思的问了一句:“你...你有多余的纸吗?” 厕所建在了距离院落很远的地方,否则夏天的时候味道太大,苍蝇成群,所以平常很少有人会来这附近转悠,赵砚歌现在只能指望隔壁厕所里面的女孩了。 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女孩的声音很甜,感觉挺好听的,只是因为赵家侍女有二十多个,赵砚歌一时之间竟然无法通过音色辨认出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对...对不起...我已经蹲在这里半个时辰了,也没带纸!” “靠!” 赵砚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旋即听见了女孩的抽泣声,日,不会因为自己骂了一句女孩就哭了吧,这心态未免有些脆弱啊! 赵砚歌对古代女孩的心理没有过多的涉猎,也许比起现代女子,要容易受伤很多,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也没总结出什么规律,只能苦着脸安慰道:“姑娘,是不是我说话太伤人了?” “不是,是因为我蹲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脚都蹲麻了,好疼啊!” “是啊,老是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想想怎么出去才好!” 话虽这样说,可以能有什么办法,两个人身上都没带纸,这个时代又没有手机,也许除了等待别无其他选择,只是这环境,太考验一个人的忍耐力和心境了。 “如果我能让你出去,你能保证回来给我送纸吗?”女孩说话扭扭捏捏,带着娇羞和不好意思。 赵砚歌怔了怔,肯定的回答道:“当然能,只是我很奇怪,姑娘你要以什么样的方式送我出去...” 这是天才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就算隔壁蹲着的人是爱因斯坦,碰到这种情况也只能望‘屎’兴叹!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片刻过后,从对面伸过来一个白皙皙的小手,不断的颤抖着,女孩似乎紧张兮兮的,赵砚歌看了一眼,她手上攥着一块红色的布料,还绣着美丽的小熊图案。 尼玛...这不是古代的姨妈巾吧? 他安安静静的看了半天,良久,问道:“姑娘,这是什么?” “肚...肚兜啊...” “啊!?” 赵砚歌要把自己的下巴都惊讶掉了,没想到女孩如此深明大义,明理讲理,心胸宽广,出手阔绰... 还有点舍己为人! “这有些不太好吧?”赵砚歌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总感觉这对女孩有些轻浮,这要是传出去,估计也没法见人了。 女孩豁达的解释道:“都这个时候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腿上本来就有伤,继续蹲下去,非得废掉不可!” 赵砚歌猜出来了,腿上有伤的,赵家就只有一个蒙浅雪,这位丰州刺督的高官之女,竟然褪去了高傲的一面,变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姑娘,我有一事不明,既然这肚兜只有一个,你为什么不自己用了然后离开,反而要把它给我呢?”赵砚歌想在‘给我’两个字面前加上一个‘借’或者一个‘送’,但想想似乎都不好。 “那也太不淑女了...我用我自己带在胸前的东西擦屁股,想想就觉得恶心呢...” “......”赵砚歌沉默一阵,追问道:“那被我用了,就不会遐想连篇了吗?” “眼不见心不乱吗!” 赵砚歌小嘴一贬,哽咽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得罪了!” 他抬起头,瑟瑟缩缩的接过那红色的肚兜,凑到嘴边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茉莉香气,干净利落的擦了屁股,赵砚歌安慰道:“姑娘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是不会乱嚼舌根的,等我出去后就让人来给你送纸,毕竟我是男孩子吗,让一个女孩来会更好一点!” “...如果让第三个人知道,我该怎么在赵家待下去啊,好难为人啊...能不能麻烦你亲自过来一次啊...” 赵砚歌哽咽半晌,他不想让蒙浅雪闷闷不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算欠了蒙浅雪一个人情,这么个小小的要求,怎么能不答应呢? “好,我会亲自过来的,谢谢你!” 这下换蒙浅雪愣在那,两个眼睛水汪汪瞪得大大的,如同灯笼一般闪了两下,“你不会骗我...然后不回来了吧?” 劳资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天你送我一个肚兜,改日我还你一个布莊行不行? “怎么会呢,我一定会信守诺言的,你就不要过于担心了,那...我先走了!” 转身离开。 回去将纸拿了出来,赵砚歌就像是做贼一样,见谁都黑着脸,在门口把纸送了进去就偷偷的跑回房间里去了。 过的片刻,蒙浅雪一脸娇羞的走了进来,有些恍惚的说道:“少爷,那个肚兜算我借你的,你能不能洗完了,还给我啊!” “啊!?”赵砚歌惊呼,咽了咽口水说道:“你确定那玩意还能再用,用了之后不会感觉头晕目眩,恶心干呕?” “不是这样子的了,只是一休那个混蛋一直缠着我不放,总想去偷我的内部衣服,我就想着与其让他偷偷摸摸,不如我直接送给他...用少爷擦完屁股的肚兜就是为了让他明白,不要老把女孩穿过的衣服放在鼻子前面乱嗅...” 赵砚歌:“......” 是古人脑洞太大,还是他赵砚歌孤陋寡闻。 “可是我已经把他扔在坑里了...” “那...那...那算了...” 蒙浅雪红着脸,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