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之谁与争锋》 楔子 宁静的清晨，浓雾渐渐散去，晨曦透过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参天大树的枝叶，将点点亮光洒落在大地之上。 一小队星际突击步兵缓慢地行进在森林中，他们脚下不时传来踩断枯枝的声音，在寂静的山野中显得格外刺耳。 听着脚落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走在右前方的张凡不由地皱起眉头，在这杂草遍地，荆棘丛生的原始森林中保持隐蔽行军，怎么看来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哨兵打出了手势，整个小队陡然停在了原地，所有队员立即做出了反应，一个标准的前三后四防御队形迅速展开，这是一个星际步兵七人小队最佳的防御阵形，在交替掩护撤退的同时，还保证了较强的火力输出。 张凡紧张注视着自己的前方，但实际上，由于密集的树木杂草的遮挡，十米之外，张凡看不到任何活动的东西，不过自己单兵光脑并没有发出警报，这让张凡稍稍安心一点。 终于小队正前方的哨兵再度打出了解除警戒的手势，顿时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经历了昨天夜里那场噩梦后，每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就在张凡他们逃离的路上，他们又失去了两名战友，其中就有他们小队的指挥官。 只是张凡并不知道，在他的左前方不远处的一处浓密的灌木从中，一双蓝眼冰冷地一闪而逝，两具残破不堪士兵的尸体随意丢弃在地上，如果张凡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就是昨天夜里两名失踪的战友，其中一人就是他们小队的指挥官一级军士长尼德。 “奇维，怎么回事？”被众人保护在中间的佩诺打开通话器问道。 作为一名技术兵，佩诺本来不会成为小队的指挥官，问题在昨夜行动中，小队的指挥官尼德军士长意外失踪了，这样按照军事条列上的规定，军衔最高士兵会自动接过了小队的指挥权。 小队的士兵中，没有一个人的军衔高过佩诺的，所以依照条例，身为三级军士的佩诺在没有任何异议的情况下，自动成为了小队指挥者。 “伙计们，前方有开阔地，发现水源。”通话器中传来奇维微微兴奋的声音，听到发现水源，大家精神都是一震，经历了几乎一夜的强行军，所有人都已经极其疲惫，尤其在匆忙撤离的过程中，饮用水已经消耗殆尽。 当大家快速穿过茂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的小溪静静穿过开阔地，流向森林深处。 尽管十分的疲惫，所有人依然形成一个防御扇形，身为一名星际雇佣兵，他们的素质远远高于国家的常备军队，他们深知，在一个未知的环境中疏于防备，往往会造成致命的威胁。 位于防御中心的佩诺迅速打开了一个手持仪器，仪器发出微弱的闪动，开始扫瞄周围环境。 很快，扫瞄完成，各种数据结果在小队每个人耳边响起。 “空气值检测完成，氧气值高于星际标准值1.6%，不影响人体正常呼吸。” “湿度值检测完成，高于星际值11.7%，对作战装备有轻微影响。” “温度值检测完成，目前温度为18c，低于适宜度标准值。” “重力值检测完成，高于星际标准值1.3％，不影响战斗技能。” “射线值检测完成，没有检测到危险放射性元素。” “热源扫瞄完成，小队为中心1000米直径范围，没有热源反应，确定无生命个体存在。” “水源扫瞄完成，水源质量高于星际标准值21.9％，可以直接饮用。” 长吁一口气，佩诺轻轻点了一下手臂上一个按钮，将仪器收进全防护作战服中，解除了战斗状态。 随之小队防御队形解除，几乎所有的人都将头盔收了起来，这是漫长的一夜，每个人的神经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直到此时，所有人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位于小队左侧的张凡犹豫了一下，却没有立即收起头盔，解除战斗状态。 “张凡，我的孩子，吃奶时间到了。”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走到张凡面前，用枪托敲着张凡头盔，脸上充满戏耍的笑容。 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叫巴安，和张凡一样是一名突击步兵，不过巴安的资格可比张凡老的多，在雇佣兵当中，巴安属于那种没事就惹是生非，争强好斗老兵痞子。 不过张凡知道，其实巴安心肠并不坏，至少对他而言，巴安是个好人。 周围的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嘲笑着张凡的胆小。 “走开巴安，别烦我。”张凡固执的摇摇头，灵活地侧移两步，躲开了巴安的搔扰。 想了想，张凡最终还是收起了头盔，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出现在巴安面前，张凡认真地望着巴安说道：“巴安，你不觉的这里太安静了吗？这里好像连只虫子都没有。” “胆小鬼。”满脸横肉的巴安悻悻哼了一声，放弃了再次戏弄张凡的打算，不过他也有些心虚的看看周围，他发觉张凡说得没有错，这个森林确实有些古怪，迄今为止，他们在森林中好像真的没有看见过一个动物，哪怕连个虫子都没有看见。 但是巴安很快就将这种忧虑抛掷在脑后，他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人，这种耗费脑细胞的事情他一向采取忽略的态度，不过转眼的时间，他已经恢复了常态，巴安不在理会张凡，他向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一夜的行军，每个人都需要补充水分，有的人甚至打算脱光洗个澡了。 “注意，伙计们，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佩诺开始发号施令，试图阻止众人的嬉闹和散漫，这个时候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是，长官。”有人故意拉长声音回应他，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笑声。 凭借着军衔最高而得到指挥权的佩诺，显然还没有树立足够的威信，这些老兵油子明显没有把他的命令当做回事。 “够了，别笑了。”佩诺有些恼怒声音在森林里回荡着。 然而，事与愿违，像是在滚烫油锅里浇上了凉水，几个老兵油子的笑声更大了。 这帮兵痞子，显然没有把他这个技术兵放在眼里，佩诺无奈叹口气，心里暗暗咒骂这帮混蛋。 “张凡，你去设定警戒防御范围，并负责第一班警戒巡逻，摩科负责接应；巴安和奇维带上足够的饮用水，然后休息，到时间巴安和奇维接替警戒任务，记住巴安，一定要带上足够的水。” 尽管心情不爽，佩诺还是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任务，最麻烦的任务自然又落在张凡头上，没办法，张凡现在只是三等兵，小队当中军衔最低，佩诺发号施令的快感也只能在张凡身上可以找到。 至于摩科比张凡强上一些，下士军衔，整个小队中，佩诺能够命令动的只有他们两人。 任务安排好后，佩诺随手一片饼干送入嘴中，然后点开单兵光脑，开始记录今天的作战日记。 不知不觉中，出身技术兵的佩诺已经开始向指挥官这一角色转变，当然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适应。 实际上佩诺在军队服役的时间很长，至少小队中其他人的服役时间还没有一个能超过佩诺的。 只是让一名技术兵对小队发号施令，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愿意，但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团结在一起是最重要的，所以每个人都理智地选择了沉默，默认了目前的状况。 虽然身体已经十分疲惫，张凡还是选择了执行任务，他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同样不高兴的还有摩科，但是在赫寒严厉的目光注视下，摩科最终也是不情愿地站起来，跟在张凡后面，大概是为了发泄内心的不满，摩科的防护服连警戒模式都没有开启。 张凡有些吃力地登上了陡坡，拔开眼前的杂草，张凡顿时怔住了。 随后上来的摩科也露出吃惊的表情，谁也想不到，在这个陡坡之外，已然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森林的边缘，但真正让两人吃惊的是，在荒原的不远处，一个很大的建筑群映入眼帘。 两人趴在陡坡的草丛中，低低交谈着。 “那是什么？一个营地？还是村落，摩科。”张凡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见鬼，这该死的望远镜就没有一次好用过。”摩科一边调整着望远镜清晰度，一边低声咒骂着，不知道是不是荒原上的雾气没有散尽，还是距离那个建筑群太远，无论他如何调整，他的望远镜中始终模糊不清，无法清晰观察着远处的建筑群。 就在摩科还在抱怨的时候，张凡开始呼叫佩诺等人。 “长官，长官，我们这里发现一点情况。” 片刻佩诺和卡奇攀上了陡坡，观察着建筑群。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建筑。”卡奇说道，他透过枪上的瞄准镜观察着远处建筑，习惯性在瞄准什么。 卡奇是小队唯一的狙击手，他那把重型狙击枪一直让张凡羡慕不已，枪上的电子瞄准镜清晰度甚至超过了佩诺的多相位扫描镜。 “是啊，如果在那里搞到吃的就好了。”张凡舔舔嘴唇，他突然感到饥饿起来，作为昨天夜里第一批派出巡逻的小队之一，大家并没有携带多少食物，经过一夜的逃命，张凡已经吃掉了仅有的几块压缩饼干，到了此时，张凡才后悔起来，那几块饼干他其实应该留着。 他能感觉的出，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身上也没有多少食物了，毕竟他们这个小队是被派出来巡逻，不需要远离营地，自然不会携带大量的给养。 “那不像营地，那应该是一个城镇？或者什么？”佩诺不太确定地说道。 “的确不像营地，那些墙壁应该是用石头砌成的，”卡奇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像用整块的巨石？” “另外，也不像城镇，如果是城镇，里面应该有人活动才对。“ 按照卡奇的推测，佩诺再次仔细地观察着远方的建筑群，的确像卡奇所说的那样，整个建筑群死寂沉沉，丝毫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 “哪我们现在做什么？军士。”摩科冲着佩诺问道。 佩诺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们先下去，补充一下体力，然后我们确定该干什么。” “是，长官（军士）。”两人同时应道。 在佩诺的示意下，张凡不是很情愿地留了下来，他需要把一件事情做完才能休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的军衔在小队中的最低呢。 张凡从背包中取出一个金属管，然后使劲扎进土中，轻轻按了一下金属管顶端，金属管一节一节升到三米的高度。 这是一个战术区域探测器，然而大家更喜欢称之为警戒棒，一个警戒棒可以警戒探测方圆一到五公里区域，是士兵们最喜爱的装备之一。 张凡设定好警戒棒下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围成一圈，开始商议下一步行动，佩诺毕竟不是突击步兵出身，缺少带兵作战的经验，而这些士兵却都是久经沙场老手了，即使资历最浅的张凡也有过多次的战斗经验，听听这些老兵的意见，是佩诺目前最需要的。 看着眼前的建筑全息图像，佩诺盯着赫寒问道：“老赫，你怎么看。” 七人之中，佩诺和赫寒是来自同一个部队的战友，在这个临时组合的小队中，两人关系自然比较亲密，赫寒可是货真价实的二级军士，也是修炼有成的中级战士，据说他差一点就要突破到高级战士的境界了，是一名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的老兵，佩诺先问他，倒也合情合理。 事实上，佩诺能够接过小队的指挥权，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赫寒支持，在另外一个二级军士卡奇保持沉默的情况下，其余的人都明智地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赫寒沉思了一下，说出了自已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去，”赫寒指着全息图上的建筑群道：“我们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如果能够在这个建筑群中补充到食物是最好不过的了，”说到这里赫寒语气中微微有些犹豫，一些话到了嘴边，他却没有说出来，然后他的话语转向了卡奇：“你觉得呢，卡奇？” 身为狙击手的卡奇嘴里咬着一根野草，依然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他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佩诺见卡奇同意了赫寒的建议，心中不由自主地轻松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沉默寡言的卡奇带给他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尤其是他接过小队的指挥权后愈发明显。 佩诺原以为会有人反对赫寒的提议，要求返回营地，确定营地状况以及补充食物，但是佩诺预想中的争论并没有出现，所有的人意见都出奇地一致，这就是说大家都认同赫寒的意见，希望去哪个建筑群中找到食物补充，而不是返回营地补充食物，尽管他们所有的物资包括食物都存放在哪里。 此时佩诺意识到，昨天发生的一切显然吓坏了大家，每个人包括他自己都有意无意地回避了返回营地的这个想法。 他们是建立营地后，第一支被派出巡逻的小队，通常情况下，这是最危险的任务。 但是没有人想得到，那个看上去坚固的营地反而成了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营地中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离开营地不久，他们的头盔中的传音器就被营地中战友的惨叫声，枪支的开火声和爆炸声所覆盖。 很快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无论如何呼叫，营地中沉寂无声，没有任何反应，这巨大的反差让小队所有人陷入了恐惧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失去了向营地靠近的信心，反而以最快的速度向森林深处逃去。 即使如此，他们的两名战友在夜里还是毫无征兆地失踪了，不知是死是活，这更是加重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看着大家都没有意见，佩诺也作出了决定，事实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返回营地暂时不可能，看看其他人的态度就明白了，大家想的一样，谁都担心营地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而这个建筑群也许是他们能够找到食物唯一机会了。 “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么，我们就。。。。。。” 可是佩诺并没有说完，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张凡的右脸划过，巨大的轰鸣声让张凡的耳朵嗡嗡作响。 而坐在他斜对面的佩诺的胸部开了一个大洞，大量的鲜血夹杂着内脏的碎片向外涌出，佩诺努力低头看去，在看见自己的胸部开了一个大洞后，他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 佩诺身体软软倒在草地上，他张开嘴想说什么，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然后双眼完全失去了生机。 张凡不知所措地盯着他对面的佩诺，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他震惊的目瞪口呆，巨大的恐惧让他失去了快速反应的能力。 已经卧倒在地的巴安，见张凡还傻傻坐在那里，急忙地狠狠一脚把吓呆的张凡踹到在地。 张凡趴在地上，看着巴安恶狠狠地冲着他大声呵斥，但是他什么也听不见，刚才子弹划过耳边引发了他暂时的耳聋，直到此时他的耳中还是一阵轰鸣声。 幸好巴安的这一脚让张凡清醒了过来，反应过来的张凡紧紧贴在草地上，双手紧紧抱着突击步枪，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敌袭。” 佩诺是被狙击枪杀死的，这让张凡感到了心悸，如果对方发射的子弹偏上那么一丝角度，他的脑袋上只怕已经开花，绝对比佩诺死还要凄惨。 想到这里，张凡下意识地看向左侧的卡奇，事实上，小队成员都在看着卡奇，因为卡奇是小队里唯一的狙击手。 “卡奇，发现了什么？”赫寒急促地询问着赫寒，他的声音中充满着愤怒，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没有。”卡奇声音依然冷静，他的目光来回搜寻着前方，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远处的植被十分茂盛，他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一个狙击高手。”卡奇心里想着。 按照狙击手的规矩，应当首先杀死敌方的狙击手，但是对方显然没有把他这个狙击手作为第一要猎杀的目标，对方要么是个新手白痴，要么是个信心十足的高手。 凭着直觉，卡奇更愿意相信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是后者，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这种判断使卡奇有些紧张，他竭力使自己做到平心静气。 “我们位置不太妙，赫寒，在这里我们很容易成为对方的靶子。”卡奇道。 “见鬼。”经过卡奇的提醒，赫寒立即发觉了危险所在，他们还是太大意了，这里处于森林的一处开阔地，虽然较高的茅草隐藏了他们的身躯，但同时也限制了众人可以移动的自由，可以想象，任何一个暴露自己的举动，都会招来致命的一击。 “张凡，你确定将警戒棒安置好了。”赫寒冲着张凡问道。 张凡的暂时的耳聋已经过去，他轻微调整了一下身体，按动了身上的一个按钮，然后他看看手腕上的显示屏，回答道：“警戒棒显示正常，长官，警戒范围内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听到张凡的话，所有人心里都凉飕飕的，警戒棒没有报警，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敌人处于警戒范围外，另一种可能就是对方科技水平超过了他们，而后面一种情况是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的。 “快想想办法，卡奇，让我们离开这该死的地方。”脾气暴躁的巴安几乎咆哮着喊了起来，听着头盔耳机传来的咆哮，张凡刚刚恢复正常的耳朵再次处于失聪的状态。 “闭嘴，混蛋，巴安，你想害死大家吗。”几个人几乎同时咒骂着，阻止巴安不理智行为。 “有一个办法，所有人把烟雾干扰弹全部投出去，等烟雾笼罩住这里，我们有两种选择。”卡奇急促说道。 “哪两种？卡奇。”巴安问道。 “一是冲上去，找到这个混蛋，杀死他。”卡奇道。 听到卡奇的回答，场面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卡奇，你判断我们杀死对方的机会有多大？”关键时刻，赫寒冷静了下来，他问道。 卡奇思考了一下，他第一次发觉自己无法掌握局面：“机会不大。” “如果我们冲过去，有人可能因此会丢掉性命？对吧，卡奇。”赫寒接着问道。 “是的，对方是一个高手，我没有把握。”卡奇沉默了一下，回答到，张凡听得出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那说说第二种选择，卡奇。” “等烟雾起来的时候，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个荒原上的建筑群，只要我们进入建筑群，就安全了。” “见鬼，卡奇，建筑群和森林之间开阔带太长，烟雾滞留的时间不足以让我们安全达到那里，我们会成为敌人的靶子的。”奇维提出了异议。 “我掩护你们。”卡奇咬着牙说道。 大家再次沉默起来，谁都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过了一会，赫寒打断了场地上的安静：“大家准备，我们时间不多，大家把烟雾弹投向各自的前方，卡奇，你多加小心。” “伙计，杀死那个混蛋。”巴安恶狠狠地声音传来。 在一一和卡奇道别后，赫寒开始计数：“三、二、一，开始。” 十几枚烟雾弹几乎同时向四面八方飞出，沉闷的爆炸声在小队四周响起，片刻之后，烟雾便笼罩住张凡他们所在的地方。 在赫寒一声低喝声中，除了卡奇，其余人都一跃而起，冲向远处。 在起身的一霎那，张凡开始快速对单兵光脑下达命令：“九号，强化辅助行进功能，最大提升奔跑速度。” “动力60％输入辅助行进系统，速度提升至正常速度200％，三秒钟后辅助行进系统加速到最高值。” 听着单兵光脑的电子合成音，张凡微微感到欣慰，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休息的时候解除单兵防护服的警戒状态，以减少能量的消耗，原本能力在小队中垫底的他这次却成为小队中反应最快的。 望着呼啸而过、眨眼消失在烟雾中的张凡，奇维低低嘟囔了一句，他此时才重新启动休眠状态的防护服，正在对单兵光脑下达命令。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烟雾中冲到了他的眼前。 奇维没有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他甚至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穿着作战防护服的奇维如同一粒石子一样被击飞出去。 刚刚跑出十几米的张凡，突然发觉奇维整个的，惨叫着从自己身边飞过，重重砸在眼前的大树上，张凡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眼前的奇维的胸部合金护甲完全凹陷了进去，嘴里、鼻孔中、耳中全流出血来，看他胸部护甲凹陷的深度，奇维绝对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怎么回事？”众人听着通讯系统传来的奇维惨叫声，纷纷询问。 “奇维死了！”张凡用颤抖的回答着大家，脚步却没有停留，他高速越上陡坡，冲出了烟雾笼罩区，向远处建筑群飞奔。 就在此时，张凡耳边再次转来惊恐的呼救声，伴随着突击步枪的急速的开火声，那是摩科的声音，几秒中后摩科的声音和枪声陡然消失。 “摩科死了。”耳边传来赫寒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张凡发觉赫寒声音中充满着一种决然的感觉。 “混蛋，赫寒，快走。”通话频道里传来巴安焦急的喊叫声。 “来不及了，那个东西盯上我了，你们快走。” 一连串的枪声传来，随即一声爆炸的巨响传来，通讯系统再也没有了赫寒的任何声音。 “巴安，你在吗？”张凡试着联系巴安。 “走，不要停，赫寒启动了自爆装置。”耳边传来巴安的声音：“我在你的身后。” 张凡回头望了一眼，他看见巴安高大的身躯整凌空从陡坡上跃下，就在一瞬间，张凡双眼圆睁，他看见了一个几乎透明、微微淡蓝的影子，从烟雾冲了出来，闪电般快速接近巴安。 “巴安，”张凡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喊叫起来：“快躲，你身后有东西。” 就在这时，“碰”一声巨响，这是卡奇的重狙枪开火的声音，影子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忽地掉入了烟雾中。 “那是什么东西？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正急速赶上来的巴安问道。 “我也不知道。”张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快啦。” 一直保持静默的卡奇突然说话了：“目前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想我击中它了。” 片刻之后，卡奇的重狙枪再度响起，然后张凡听到了卡奇惊慌的声音：“不，它竟然没事，啊啊啊，救命。。。。。。” 凄厉的惨叫声骤然间响了起来，正在急奔的张凡清楚地听见了人的骨头被咬裂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张凡内心涌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卡奇这位小队中实力最强的战士，竟然也死了。 “巴安，我们怎么办？”张凡用颤抖的声音问着，突然间，张凡感到喉咙一阵干涩，对自己能否活命产生了怀疑。 “张凡，你快跑。”巴安咆哮着呼叫着张凡。 “张凡，不要回头，一直往那里跑。”巴安指着不远处建筑群说道。 “巴安，你要干什么？巴安！”张凡看见巴安忽地停下脚步，大吃一惊。 “快跑，张凡。”巴安拔出放置在后背的军刀，厉声指着张凡喝道。 看着平时没事就喜欢和自己开玩笑的巴安，张凡突然泪眼朦胧，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如果没有巴安的照顾，不满十八岁的张凡只怕早就埋骨荒野了。 “巴安。” “好好活着，小子，快滚。” 在巴安的催促下，张凡含着泪水向远处建筑群飞奔。 看着急速远去的张凡，巴安转过身来，双手握刀，凝视前方，心里却在想：“如果弟弟还活着，正好也是张凡这般年纪吧。” 这也是他第一眼看见张凡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成为了这个瘦弱孩子的保护者的原因，张凡当时无助的神情极像了他的弟弟，那个被海盗掠走并遭到杀害的弟弟。 没有保护好年幼的弟弟，成为巴安心中永久的伤痛和自责。 很快，巴安没有了惊惧，他平静地看着前方，心中默默念道：“来吧，该死的东西。” 。。。。。。 张凡终于逃进了建筑群的大门中，尽管有助力辅助系统协助，他已经耗尽了体力，靠在墙壁上，张凡大口喘息着。 “巴安，我已经到了，巴安？巴安？” “巴安，你、你，还好吗？” “巴安，你不要吓我，快说话，快给我回话。” 在阵阵电子干扰声中，张凡只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通话器始终没有任何回答。 张凡望着大门之外，眼中全然没有了生存的希望。 “是不是很快就要轮到我了吧？巴安，你等着我。”张凡心里想着。 既然逃不掉，张凡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为了生存他只能拼死一搏。 “九号，启动近身格斗模式，能量最大输出。” “警告，能量消耗超过警戒线，无法启动近身格斗模式，三十秒后作战防护服将会失去作用。” 张凡不再理会光脑的警告，他抽出军用战刀，看着来时的方向，等着最后的时刻到来。 “生死之间一秒钟就够了。”张凡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巴安教给他刀法是经常说的话，只是他双手不受控制地在微微颤抖，暴露了张凡内心的恐惧。 可是足足过了一分钟之多，预想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雾气散尽的旷野，视觉良好，除了张凡逃逸时留下的痕迹，什么也没有出现。 格外的宁静中，一阵微风从身后徐徐吹来，张凡突然有所感觉，他慢慢转过身，向身后看去，在回头的一刹那间，张凡脸色变的惨白而毫无血色。 巴安诡异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地方，但是张凡看的出来，巴安已经死了，他的头颅低垂，一把战刀穿透了他那包裹着厚厚甲胄的胸膛，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 那是巴安的军刀，比一般的军刀要长，这是巴安自己特制的军刀，巴安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成为一名高级战士，而这个心愿，巴安只告诉过张凡一个人。 然后张凡看到一道寒光从巴安胸前升起，这一刻，时间好像慢了下来，张凡清楚看到了那把战刀从巴安的胸膛中像子弹一样射了出来，闪电般刺向自己的眉心。 张凡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无可躲避的刀光，在自己的眼前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张凡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凉的微笑。 “妈妈、爸爸、我真的好想你们。” “还有妹妹们，是不是还是喜欢捉弄老实的弟弟。” 在死亡的一刹那，浮现在张凡脑海中是一个蔚蓝的星球，他仿佛看见了这个蔚蓝的星球上，一栋普普通通的住宅中，一个外表憨厚的中年汉子，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吸着廉价的香烟，厨房里，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做饭，生活的压力让她的头上早早生出了不少白发。 楼道中，两女一男的三个少年背着书包，正说说笑笑的走向家里。 那颗蔚蓝的星球离这里如此的遥远，那里有他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那里是他的梦中都想回去的故乡。 “我只是想回家。”这是张凡最后的意识。 第一章 困境 “啊！” 发出凄厉喊叫的张凡忽地从行军床上坐起，一头冷汗的他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 张凡坐在床上等心情平静了一会，然后下床走进了洗浴间，他打开水龙头，胡乱往脸上冲洗了两下，然后盯着镜子发呆。 那天，张凡并没有死，他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如果这个秘境中有黄昏的话。 从昏迷中醒来，张凡看的第一件东西，就是巴安的军刀，这把加长的军刀就插在他的脸边地上，上面血迹还没有完全凝固。 自己竟然还活着，这其中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凡不知道，而这也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谜团。 只是在那个夜晚，张凡却丝毫没有活下来的喜悦，他一直躲在建筑群中的一个黑暗角落里，偷偷哭泣。 对于年仅才十七岁的张凡而言，他的性格并不坚强，一个因意外流落在异星他乡的少年，就像风中微弱的火苗，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张凡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 但最终求生的欲望还是战胜了恐惧，张凡从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饥饿促使他去寻找食物和水。 但是从那天以后，连续几天的夜里只要他睡着，就会反复梦见当时小队遭到追杀几乎全灭的情形，而他自己每次都在那道死亡的刀光下惊醒。 这个噩梦折磨的张凡身心俱疲，精神上不堪重负。 “张凡，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做恶梦了？”一个电子化声音打断了张凡的沉默。 张凡扫了一眼手腕上九号军用单兵光脑电子眼闪烁的荧光，拿起毛巾擦着脸道：“嗯。” “是同样的一个梦吗。” “嗯。” “你已经连续三天做恶梦了，你的睡眠质量评估为极差，如果不进行纠正，将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根据对你的身体扫描得到的数据，你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明天的行动，建议行动推迟。” 张凡晃晃头，九号说的不错，持续地天天从恶梦中惊醒，对他的身体确实产生了影响，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让他的大脑昏沉沉的，无精打采。 看着镜子中自己颓废的脸，张凡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想睡的香甜呢，但这恶梦就像固化在他脑海中的一段视屏，每天定时在他睡梦中播放，而他却无能为力。 “九号，你有什么建议？让这该死的噩梦不在出现。” 张凡对九号能否提出合理的建议并不抱有希望，更多的时候，他只是想听听九号的声音，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也只有九号的电子合成音才能让他内心不那么感到的恐惧和孤独。 光脑九号沉默了片刻，答道：“你的问题超出我的逻辑范围，记忆体中并没有储备有关这一方面的医疗知识，无法给予解答。” 就知道会是这种回答，当然张凡也从来没有指望一个军用光脑能够给出合理的答案。 张凡将毛巾随手扔在洗浴台上，转身向帐篷外面走去。 光脑九号则继续发出警告：“张凡，建议你继续休息，以保证保持充足的睡眠。” “目前外部环境无法评估，深夜外出安全系数无法确定，建议不要外出；如果必须外出，建议穿上战斗防护服，并携带武器。” “闭嘴，九号，关闭光脑。”张凡终于受不了九号的啰嗦，下达了关闭的指令。 “是，两秒钟后中央处理器将关闭，如果启动必须手工进行。”随之张凡手腕上的光脑眼闪烁红光变成了微弱的绿光，九号光脑转入了休眠状态。 张凡走向不远处的山坡，几天来，在熬过了最初的恐惧后，他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个杀光了他所有战友的神秘力量或者怪物什么的，绝对不是他一个人能抗衡的，如果对方想杀他，他只能束手待毙，毫无反抗的机会。 直到现在，一想起刺向眉心的那充满杀机的一刀，依旧让张凡不寒而栗，他清楚对方本来是要杀死他的，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让对方放过了他。 不过既然没有杀他，就一定有让他活下来的理由，想通了这一点，张凡反而变得行为随意，当然这其中也有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在作怪，只是张凡没有意识到罢了。 躺在开满鲜花的山坡上，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张凡默默回想着这一段时间的遭遇。 张凡并不属于这里，他来自遥远的地球，张凡来到这个陌生的星球纯粹是个意外。 地球6127年，一艘外星探险飞船因故障偏离航线，意外迫降在地球上。 地球人类第一次与外星文明接触。 而这次接触，彻底改变了人类文明的进程，不久，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的地球完成了统一，经过数年的反复较量和讨价还价之后，地球联邦成立。 此后经历漫长的观察期，地球文明最终被星际文明所接纳，成为了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 然而，遗憾与幸运并存。 地球及其周围，属于非常偏远的荒凉星域地带，没有任何值得开发的资源，经过短暂喧嚣后，位置过于偏远的地球渐渐********，成为了被遗忘的角落。 幸运的是，也正是由于以上原因，地球人类才幸运地避免被奴役，甚至文明被灭亡的下场。 偶而光临地球的，只有一些冒险者的宇宙飞船，这些冒险者将地球这里当作一个用于补给各种物资给养的基地，这些飞船在地球补给后，会继续飞往遥远的星域进行探险，作为一个********的文明星球，这成为地球文明唯一能和外面世界接触的方式。 久而久之，为外来的宇宙探险飞船提供补给、简单的维护保养以及人员休息等形成了一种产业。 偶尔这些星际探险者也会拿出一些东西，交换地球上的一些特产，依靠这种交易方式，地球以一种畸形的发展方式缓慢地提升着整个文明。 张凡出身一个普通家庭，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父母都是公司普通职员，收入一般。 因为生活的压力，从高中时代开始，张凡经常会在假期时间，偷偷出去打工挣些钱补贴家里。 张凡所在的天缘市，就是当年那艘宇宙飞船迫降之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宇宙飞船停泊的港口，主要为外星探险飞船服务。 张凡打工挣钱的主要来源就是这些外星探险飞船。 很多外星飞船港口停靠补给期间，船员们大都会游山玩水一番，以缓解长期在太空中枯燥、孤独、危险的生活带来的压力。 既然游山玩水自然需要导游，在港口，张凡就是兼职导游，他在大学中主修的就是通用的星际语言，凭借着他掌握的通用星际语言，加上头脑灵活，张凡的收入还是相当不错。 因为没有资格证，张凡并不敢明目张胆地捞外快，他的业务都是通过别人转包过来的，看上去报酬不低，但实际上大部分好处都落到别人腰包中去了。 如果要是有导游资格证，只怕张凡的收入会更加丰厚。 不过这一切只能等到他大学毕业了，他之所以专攻星际语言，就是为了成为一名外星导游，这是他的最大理想。 但是一个叫凡.蒂让的外星探险家的出现，不但让他的理想破灭，也让张凡原本平静的人生彻底发生了改变。 凡.蒂让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星际探险者，而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星际大盗，连他的飞船都是偷来的，所以飞船上人员严重缺编，由于一个人控制飞船太辛苦，所以凡.蒂让就萌生了招募几个船员的想法。 但是他是一个星际通缉犯，自然不敢公开招募船员，而地球这个落后的地方，由于信息不畅通，自然成了凡.蒂让的首选。 也是张凡倒霉，本来这个业务是另外一个人的，但不巧这个导游家中有急事不能来，张凡趁机将这个活接了过来。 后面的事情自然超出了张凡的预料，在凡.蒂让这个老狐狸的忽悠下，好奇心过重的张凡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来临的风险，轻易地就被这个星际大盗忽悠上了飞船。 这也不能怪张凡，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登上宇宙飞船，其实换了其他人也是一样，谁也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直到飞船飞出太阳系的时候，张凡才发觉不对，只是一切已经晚矣，凡.蒂让道出了一部分实情，他一个人在飞船上太孤独寂寞，他只是想找个人在路上说说话，聊聊天而已。 不过他保证会送张凡回家，当然要等他办完事情才行。 无可奈何的张凡只能相信了这个外表和善老者的话，在长达五个多月的星际航行中，凡.蒂让教会了张凡许多地球上无法学到的知识，包括驾驶操控宇宙飞船。 最重要的，也许出于补偿的心态，凡.蒂让竟然教给张凡一套高级修炼功法，这套修炼的功法比地球上那些大众化的修炼的方法强的太多了，张凡五个月修炼速度几乎相当于过去五年的修炼成果，让他的体质有了质的飞跃。 “其实这个老家伙还是挺不错的。”曾经在飞船上，张凡一度还这样想，但是事情后来的发展，让张凡一提起凡.蒂让这个名字，就恨得牙根痒痒。 五个月后，著名的星际大盗凡.蒂让在科莱巴科联邦一个星际港口进行补给时，意外被发现并被抓获，而张凡则成了从犯，不过法官考虑到张凡的特殊情况，他被免予刑事诉讼，予以当庭释放。 但是走出法庭的张凡却傻了眼，因为飞船作为赃物已经被没收，本来他打算自己驾驶飞船回家的，但是现在身无分文的张凡别说回家，就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科莱巴科联邦距离地球实在是太遥远了，这里根本没有飞往地球的商业飞船，即使有，横跨数个河系的天价费用，也不是张凡能够支付起的。 转眼之间，张凡成了一名非法入境的外星人。 在科莱巴科联邦，一名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外星人，是无法获得任何正当工作的机会的。 也许有些黑心的老板会廉价雇佣那些没有身份证明的外星人，以获取更高的利润收入，但作为一个仅仅从一级文明走出来的地球人，张凡连这些工作都难以胜任，地球的文明级别实在是太低了，巨大的文明差距导致张凡在这个文明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一无所长。 为了活下去，为了最终有一天能回到家乡，走投无路的张凡，只能选择了加入联邦外籍雇佣兵军团，成为了一名联邦外籍雇佣兵。 只有这个行业，是不需要任何证明，任何担保的。 雇佣兵报酬固然很高，但是死亡的比例同样高的惊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如果能有其他的选择，没人会去当雇佣兵的，雇佣兵的合同非常苛刻，如同一张卖身契，要想恢复自由之身，要付出高额的金钱才行。 因为加入外籍雇佣兵军团的，几乎都是亡命之徒，签订的雇佣兵合同虽然限制了自由，却让他们免去了被绞死的下场，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即使这样，张凡也只是勉强通过了测试，差一点被淘汰掉。 能够通过测试，还幸亏凡.蒂让教给张凡的那套高级修炼功法，强化了他的体质，使他的身体看上去比较强壮，让他总算在这个高度发达的文明世界得到一丝生存的机会。 虽然雇佣兵是一个高报酬的职业，但是这并不包括张凡，文明之间的差距决定了来自地球的张凡先天不足，即使张凡已经十分努力去修炼了，但是起步太晚，让他依然处于这个文明世界的底层。 雇佣兵是没有固定的收入，加入雇佣兵的时候，国家只提供一套基本的武器装备，雇佣兵依靠接任务获取相应的报酬，张凡实力在雇佣兵里面属于垫底的那种，高报酬的任务与他无缘，低报酬的任务只能让他填饱肚子。 他还是太弱了，终其一生他都无法攒够那数目庞大的路费，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张凡此生注定会客死异星。 已经频临绝望的张凡，最终等到了一个机会，一项特殊的任务让他看到了回家的希望，这就是秘境探险。 为此，张凡专门去查看了有关秘境探险的资料，这一看资料，顿时让张凡目瞪口呆，从头凉到了脚。 原来从古至今，秘境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谜团，而迄今为止，人类文明对秘境也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人类文明有文字记载的时代就伴随着有关秘境的各种猜测和争论。 尽管争论不休，但是有一点是人类所共识的，任何一个秘境都是一个宝库，里面有着人类难以想象的财富和珍稀资源，所以每当一个秘境被发现的时候，都会引起人类的疯狂争夺，因此而引发的战争并不鲜见，甚至一些国家为此而亡国。 不过幸好秘境是非常罕见的，主要是通往秘境的星门没有任何规律可循，这极大增加了找到秘境的难度，而且大部分星门属于一次性的，一旦关闭从此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虽然极少数的星门会反复出现，但是总是会随机出现在不同的位置，曾经有些国家在星门出现的地方长期死守，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那个星门会固定出现在同一个位置。 不过经过长期的研究，人们也找到了星门出现的一点规律，星门往往会只出现在偏远、荒凉的星球上，越是文明发达的星域，星门出现的概率反而越低，至于为什么，没有人能够解释。 根据这种情况，有人推断，其实秘境并不像人类想象的那样稀少，只是开启秘境的星门往往会出现在荒凉偏远的无人星域，再加上星门存在的时间长短也没有规律，所以导致秘境看上去非常罕见，因为很多星门还没有等人发现，已经消失不见了。 有记录的出现时间最短暂的星门，只存在不到两个小时，这种星门是最没有价值的，如果冒然派人进去，一旦星门关闭，里面的人就永远回不来了。 而确定星门存在时间的长短，是通过星门逸散的能量来判断的，能量逸散的越少，星门存在的时间越长。 人类和星门秘境打交道无数年，还是总结出了不少经验的。 星门虽然是随机出现的，但是出现的方位还是有一定范围的，只要在星门出现过的地方，扩大范围地派出大量飞船长年累月的不间断地搜索，重新发现星门的几率还是有可能的。 只是支撑如此高强度的搜索，财力和人力的消耗难以想象，所以能进行对秘境星门进行长期不间断大范围搜索的，除了国家政府外，其余的不是财力雄厚大财团，就是实力强大的大家族。 那些开着一艘破破烂烂的探险飞船，无意中撞大运的人也不是没有，不过他们的下场往往很惨。 在发现秘境星门的同时还要能保住自己的权益，是需要有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的。 历史上，为了争夺秘镜而爆发的战争并不鲜见，很多文明因为发现秘镜，从而崛起发展强大，但也有一些国家因为秘境而被灭国，更不用说那些私人探险家了。 因此几乎所有的私人探险家都会和一个实力强大国家或者财团家族签订协议，规定发现星门后的归属以及报酬，这样一来，民间热衷于搜寻星门的探险活动也越发高涨，因为发现一个星门而成为富豪的也不是没有。 张凡加入雇佣兵军团五个月后，科莱巴科联邦意外发现了一个崭新的秘境星门，这个秘境星门和已知的所有秘境星门特征都不匹配，由此可以推断，这是一个从未被发现过的秘境，而一个崭新的秘境所蕴藏的价值是难以估量的。 因为迄今为止，每一种秘境的星门都是独一无二的，还没有发现不同特征的星门连接着同一个秘境。 而且最幸运的是，发现星门的是一艘联邦的官方探险飞船，这就意味着消息走漏的概率降到了最低。 为了保住这个秘境星门，整个联邦围绕着这个秘境星门开始高速运转，大批的战舰以演习的名义调往这个荒凉的星域。 经过测定，这个星门逸散的能量微乎其微，这就意味着这个星门能够存在很长的时间，足以派出大批人员进入秘境，探索甚至开发秘境。 但是大规模进入秘境之前，首先要先派出一个探险队，通过星门进入秘境，对秘境进行全方位探测与评估，确定里面的危险等级。 因为任何一个秘境中，包括那些已经开发过的秘境中，都是杀机重重，危险万分，早期人类在探索秘境的时候，由于经验不足，全军覆没的案例比比皆是。 通过无数年对秘境的探索，人类将秘境划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普通级、困难级、灾难级、地狱级以及绝境级。 依据秘境的等级，获得的好处也不一样，难度级别越高，秘境中的财富和资源自然越珍贵。 而且危险等级越高的秘境中，会加速人类修炼的速度，这对人类中的强者尤其帮助极大，许多本来已经修炼到极限的人，往往会在秘境中突破瓶颈。 不仅如此，秘境中对普通人的体质提升也非常明显，所以当一个秘境被发现的时候，任何一个国家都会不遗余力，即使在秘境中得不到什么财富，但是能够培养出一大批高手也是值得的。 当然在没有确定秘境的危险等级之前，任何国家都不会派出自己的精英进入秘境，原则上如果秘境的危险程度一旦超过灾难级别，基本上是进去多少死多少，得不偿失。 而确定秘境的危险等级，就必须要派人进去，说白了就是当炮灰，为后续人员探路。 谁都知道这是一个伤亡率超高的变态任务，因为即使那些普通级别的秘境中，第一批进入的探险者死亡率也往往超过百分之五十。 正常情况下，探险秘境的任务都是公开招聘志愿者参加的，但是这次科莱巴科联邦出于保密的原因，没有对外公开消息，而是选择了在外籍雇佣兵军团中召集志愿者，当然这次的报酬也高的离奇，但前提是你能活着出来。 对此张凡纠结了好久，但是巴安的决定促使张凡做出了选择，巴安想参加这次秘境探险，因为他希望在秘境中获得突破，而一旦失去巴安的保护，实力低下张凡在雇佣兵军团中的下场可想而知。 与其被一群通缉犯折磨而死，还不如赌上一次。 经过反复权衡后，仅仅是三等兵的张凡自愿参加这次行动，在生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为了筹集回家的路费，张凡和其他一百二十二名有着各式各样想法的志愿者仅仅在一起秘密训练了十二天，就组成一个先遣分队，穿越了这个白色星门，进入这个人类文明未知的秘境世界。 想到这里，张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夜光之下，张凡瘦憔的脸上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苦涩。 现在看来，当时的孤注一掷还是太冲动了，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像的过于简单了，谁也没有料到分队进入秘境的当天夜里，就会遭到可怕的攻击。 而在黎明到来之后，连本以为已经安全的小队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死的只剩下张凡一人，虽然不清楚营地的情况，但看看他们小队的下场，就可以推测出整个探险队的结局了。 面对死亡的那一刻，张凡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战友都无法逃走，他的身体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束缚住了，意识却格外清醒的他只能看着刀尖刺向自己的眉心。 每每想起这些的时候，张凡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他被忽悠上了飞船，离开地球，加入雇佣兵军团，在秘境中面对死亡，这种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知不觉中，一阵困意袭来，张凡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疲惫，他就这样躺在山坡上很快地睡着了。 再次陷入沉睡中的张凡，又做梦了，不过这个梦和前面的恶梦完全不同，他在梦中回到了地球，走进了一个山谷，空气中，荡漾着鲜花的幽香，天空中，飞舞着不知名的鸟儿，清澈的泉水在山谷里流淌，一切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张凡慢慢走进了山谷，在山谷的深处，矗立着一面光滑如镜的石壁，当张凡看向石壁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再也离不开了。 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少女，绝世的容颜在圣洁的光芒中若隐若现，只是张凡越是想看清少女的圣洁容颜，却发现少女的容颜反而会变得模糊不清。 渐渐地张凡的注意力被少女的动作吸引过去，石壁上的少女反复地做着一个动作，不知道为什么，张凡却知道这是一个修炼功法，他发现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却又复杂，不知不觉中他也跟着做起来，然而无论怎么做，他都磕磕绊绊，不得要领。 最后，张凡体力终于耗尽，于是少女和山谷都消失了，沉睡在山坡上的张凡苏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张凡只觉头昏沉沉的，他打了个哈欠翻身而起，眼前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 在张凡的周围，成片的青草倒伏在地上，散落的花瓣点缀在当中，许多地方露出了泥土的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九号！”张凡下意识地询问九号。 “这是你昨夜留下的痕迹。” “我？你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是的。” 张凡回想起了夜里做的那个美丽的梦，他心中一动，“难道是因为那个梦境。” “九号，昨天我在这里干了什么？”张凡急切地问道。 “你反复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动作。” 证实了心中猜想，张凡脸上变得丰富多彩：“九号，这个动作我做了多久？” “282分钟31秒。” “什么！”张凡再次吃了一惊，怪不得全身骨头都有散架的感觉，原来自己竟然无意识地活动了这么长的时间。 “九号，你是否记录了我的动作？” “是的。” “播放。” 张凡看着播放的影像，陷入了沉思，虽然自己笨拙的动作和梦中少女灵活的身影有着天壤之别，现在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他的动作和梦中少女的动作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这一切完全超出了张凡的认知。隐隐约约地，张凡感觉这并不是一个梦那么简单，但到底为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右手轻轻捶了几下额头，既然想不明白，张凡干脆不再去想，在这一点上，他和巴安的性格倒是十分相似，何况，今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也许是过于劳累的缘故，张凡忘记了，九号是根据他的命令关闭的，重新启动需要手工操作。 但是九号却诡异地自行启动了，并录下了张凡的动作。 虽然感觉那里有点不对劲，可是浑身的酸痛让张凡无暇深思，当他回到帐篷之后，这点不对劲已经被他丢在了脑后。 在帐篷里面，张凡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又休息了一会，感觉身上不是那么酸疼了，他开始行动起来。 张凡穿上作战防护服，背上巴安那把军刀，手中拿昨天捡回的突击步枪，将一个单兵铲挂在腰部，张凡走出了军用帐篷。 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帐篷，如果不是没有食物，张凡真不愿意再次重返森林。 想了想张凡最终还是放弃了收起军用帐篷的打算，三级文明的军用帐篷确实好，可以自动收放，根本不用张凡操心。 但是如果要收起帐篷，他那些从死去战友身上搜集到的物资就必须搬移出来，这个军用帐篷是为他们小队配属的，原本背负在巴安身上，张凡收敛了巴安的尸体后，就将这个军用帐篷安置在建筑群中的一块空地上。 开始的计划，张凡是打算探索这个建筑群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的食物已经没有了，从死去战友身上搜集到的食物已经吃完，如果不想饿死，他只能回到当初逃离的营地寻找食物，营地储备的食物足够他们一个分队吃上几个月的，如果他一个人吃，吃上十年八年都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食物，张凡还需要找到有助于他睡眠的药物，所以不管是食物还是药品，逼迫他只能返回营地。 走上一处山坡上，杂草已经被清除，平整后的土地上矗立着六个木制的墓碑，张凡将小队的六名战友埋在这里。 张凡坐在巴安的墓前，泪水仍不住湿润了双眼，他不由地回想起他和巴安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一群老兵尽情地嬉耍这个他这个刚穿上军装的新兵蛋子，随着一声怒吼，身形魁梧的巴安冲了过来，很快一群欺负他的老兵被巴安揍的东倒西歪，张凡努力地睁开肿胀的眼睛，他看到一双大手伸到自己面前，把他从地上扶起。 从那时起，因为巴安的缘故，再也没有人欺负张凡了。 过了很久，张凡忍不住向巴安问起了原因。 巴安沉默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年龄和他大小差不多的少年，站在一个大树下，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这是我的弟弟，他叫巴平。” 原来巴安从小父母双亡，和弟弟相依为命，但是有一天一伙海盗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村庄，等巴安赶回村庄的时候，村庄已经被夷为平地，他在倒塌的家中找到了弟弟的尸体。 后来巴安才知道，这伙海盗屠村并非无因，而是有人指使的，因为在村庄的下面发现了稀有的矿产，因为村民拒绝搬迁，有人便丧心病狂地勾结海盗进行了屠村。 愤怒的巴安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他虽然手刃仇人，却因此遭到通缉，不得踏上了逃亡的道路，最终巴安逃到科莱巴科联邦，加入了外籍雇佣兵军团。 “你和他很像。”然后巴安不再说话，而是一直喝酒，直到他喝的大醉，醉的不省人事。 回想着往事，抹去眼中的泪水，张凡默默地将那把军刀取下，放到巴安的墓前，这把军刀是巴安心爱之物，想来九泉之下的巴安也希望这把军刀永远陪伴着他。 。。。。。。 走在寂静的山野中，张凡抬头看看天空，这里的天空很奇怪，白天没有太阳，整个天空如同一块白玉照耀着大地，晚上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天空变得漆黑一片，却散发着一种柔和微光，让大地不至于伸手看不见五指。 根据光脑九号的换算，这里没有四季之分，白天相当于外面10个小时，温度保持在26度，黑夜却有12个小时之多，温度维持在18度，最让张凡不适应的是这里的白天和黑夜交替，就像一个房间开灯和熄灯一样，按时开关，白天和黑夜都是瞬间转换的。 转过一个山坳，张凡忽地站住了，两具突击士兵的尸体出现在他的眼前，张凡警觉地看看四周，森林中一片安静，没有什么异常。 张凡慢慢走了过去，两名士兵显然已经死去很久了，空气中散发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张凡认出了两名士兵的身份，这是那天夜里来那个两名失踪的战友，其中一个正是他们队长——一级军士长尼德。 两人都是被一击致命的，军士长的胸部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心脏不见了，另一名战友则是脖子被扭断，从他们的尸体上，可以看出明显拖过的痕迹，显然这里不是他们遇害的地点。 强压下心中的不适，将两名战友的铭牌扯下放入口袋，张凡就离开了这里，他现在没有时间处理战友的尸体，到达营地，取得必须的给养是首要的任务。 在这之后，一路上张凡没有再遇上烦心事，只是森林寂静的有种让人发疯的感觉，这个时候，哪怕有只蚊子在面前哼哼，都能让张凡觉得舒服一点。 这明显违背了张凡所知道的生态常识，不过这并不在张凡考虑的范围内，在他想来，既然是秘境，肯定有其不同寻常之处，至于这些不同寻常的原因，与他没有多大关系，活下去才是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 返回营地距离和时间远低于张凡的估计，想想这也很正常，那天夜里他们是惊慌失措、漫无目的地逃离了营地，很多时间都在森林中转圈，走了不少弯路。 而现在他借助九号的计算能力，张凡返回营地选择的都是最短的路线，这大大缩短了回程的时间。 三个小时之后，张凡已经到达了营地的外围，这个时候，他的行动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张凡隐蔽在一处山坡的草丛中，用狙击枪上的瞄准镜仔细观察着低处的营地，不得不说卡奇的狙击枪上的瞄准镜非常高级，营地中一切清晰可见，甚至可以穿透一些非金属的障碍物，看到里面的东西。 但是张凡在瞄准镜中没有看到任何生命的存在，营地里一片死寂，合金材质的围墙开了几个大洞，有的地方已经倒塌，许多士兵的尸体倒在地上，有的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式。 “九号，扫描一下营地。” “扫描完成，没有发现任何热源感应，没有发现生命活动的迹象。” “九号，你有什么建议？” “资料不足，无法评估，鉴于目前营地情况不明，不建议进入。” “九号，如果没有食物，我同样会死。”张凡翻了个白眼。 “既然如此，建议你自己作出选择。” “......” 足足趴在地上观察了二十多分钟，在饥饿的驱使下，张凡还是走进了这个犹如地狱一般的营地。 第二章 营地 直到走进营地，张凡预想中的各种危险都没有发生。 整个营地实际上就是一座金属堡垒，不但所有的建筑墙壁都使用了合金材料，即使地面上，也正在进行进行平整硬化，部分地面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实的金属板。 这样做虽然成本昂贵，但是安全性大大提高。 如果一切顺利，这个营地将会被改建成一个永久性的基地，倒也不算浪费。 根据记载，秘境中的威胁，虽然主要来自空中和地面，但是来自地下的攻击更加危险，因此而导致探险队全军覆灭的案例不在少数。 在这种情况下，加强对地下威胁的防御也是重中之重，相比天空和地面，人类提前发现来自地下的攻击的手段相对薄弱，因此在地面上铺设合金地板，到也不失为一种简单有效的手段。 营地内部静悄悄的，空气中尸体腐烂的味道使张凡感到呼吸困难，使他不得不打开了防护头盔净化装置，过滤掉空气中的恶臭。 站在营地里面，才能直观地感受到当时战斗的激烈。 营地的金属大门倒是没有完好无损，但是围绕着营地的金属墙却多处破损，有一段金属墙完全被炸开了，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四座防空炮塔，三座倒塌，一座虽然没倒塌，但是塔顶的多用途防空炮却被摧毁了，防空炮的零件和碎片散落了一地。 但是营地中的建筑却出现两极分化的现象，有的建筑毁坏严重，而有的建筑却基本完好。 毁坏最严重的大都是士兵的营房，全部的营房基本上都变成了废墟。 透过毁坏的营房看去，至少有半数的士兵死在床上，显然他们在睡梦中就被杀死了，他们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 悲伤之余，张凡又感到庆幸，如果不是那天夜里去执行巡逻任务，他的下场一定会和这些营地的战友一样的。 张凡直接穿过大半个营地，来到了一栋建筑跟前，看到这间建筑安然无恙，张凡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探险队的仓库，里面里储备着探险队全部的物资，特别是那些食品可是张凡必需的，如果这间房子被毁掉，张凡真是欲哭无泪了。 不过在仓库大门前，张凡遇上了麻烦，仓库的大门紧锁着，而张凡显然没有打开这个大门的密码。 “九号，你能打开仓库的大门吗？”张凡皱着眉头，问着光脑九号。 “不能，我的权限不够，仓库的防护门需要密码才能进入，建议你先获得开启密码。”九号毫不客气地否决了张凡的要求。 张凡有种暴走的冲动，密码肯定没有了，那个让他讨厌的，负责后勤军需的中尉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就躺在张凡刚才路过的地方。 “九号，你觉得一个死去的人会告诉我仓库的密码吗？”张凡有些不满地责问自己的单兵光脑。 “不能，但是没有密码，就无法打开仓库的大门。” 轻轻敲着高强度合金的墙体，张凡清楚，自己的突击步枪显然对此无能为力，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方法，比如这个。”说着，张凡摘下了一个手雷。 但九号随后的话，立即让张凡放弃了这个打算。 “仓库墙壁使用超强度合金建造，手雷破坏仓库的概率为零，警告，这里所有东西都属于科莱巴科联邦，根据有关法律，任何破坏的行为都属于违法。” “九号，你认为联邦的财产比我的生命重要。”张凡一脸黑线的问道。 “保护士兵的生命安全是每一个单兵光脑的第一原则，你完全可以在不破坏联邦财产的基础上得到补给。” 张凡闻言撇撇嘴，道：“好啊，亲爱的九号光脑，你有什么办法既可以不损坏联邦的财产，又能让我打开仓库。” “你只要获得最高指挥权，就可以拥有营地的管辖权，即使不知道密码，也可以重新设定密码。” 张凡脸上一窘，在整个先遣分队123人中，他的军衔属于垫底的那种，就算是指挥官意外死亡，好像也轮不到他来接替最高的指挥权吧。 “九号，你是不是在耍我。”张凡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吼着。 “我没有耍你，目前你已经是军衔最高的人，根据军方条例第六十三条之规定，你现在已经是本分队的指挥官了。” “你怎么确定我的军衔是最高的。”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张凡有些疑惑的问道。 “作为同一批次光脑，我可以和其他光脑通过无线连接，相互感应。” “截至目前，我和其余122个光脑的连接已经中断已经超过72个小时，按照秘境生存准则，如果士兵的光脑失去联系超过72个小时，其生存的几率为零。” “根据以上数据进行计算得出的结果，你是这支探险队的最后一人几率为高达99.99%，按照规定，你将自动成为探险队的指挥官，拥有营地的管辖权。” 听着九号毫无感情的回答，张凡只觉得全身凉飕飕的。 他返回营地，除了食物和药品，还有一个希望，希望还能找到活着的战友。 那天夜里，一共有三只小队被派出去巡逻，即使营地中的战友全部死亡，至少在他心里，还对另外两只小队抱有希望。 但是九号的推算，粉碎了张凡的这个希望，一想到这个陌生恐怖秘境中就剩下了自己一人，张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到了此时，张凡的脑袋里就剩下了一个念头，他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他可不认为，凭着他一人就能完成对这个秘境的评估，让该死的任务去见鬼吧。 只是当张凡刚刚有这个打算，立刻遭到了九号的反对。 “擅自离开秘境，等于放弃任务，按照合同的规定，你将面临巨额罚金的赔偿，因此不建议你离开。” 巨额罚金，张凡苦笑一声，要是有钱，他会来这个鬼地方找死。 “九号，如果不赔钱会怎么样？” “如果没有能力支付罚金，根据联邦法律的规定，你将面临终生监禁的惩罚。” 听着九号的解释，一股无名火在张凡心里乱窜，终生监禁，这和死在这里有什么区别。 过了好一会，张凡心情才平静下来。 好吧，终生监禁还是比死在这里好上那么一点点的，至于后果，等出去再说。 似乎是专门和张凡过不去，九号一番话彻底断绝了张凡想离开的念头。 “如果你要坚持要离开，请等待七天时间。” “为什么要等七天，这里我一分钟也不想呆了，我现在就走，九号，你是不是想阻止我？” 说着，张凡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九号光脑是联邦发放装备，难保里面安装了什么监控软件，如果是这样的话，张凡只能毁掉九号了。 “因为每次启动星门需要大量的能量，预计下一次启动星门还需要七天时间。” 还有这样的限制？张凡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是天要亡我吗。 经过九号的解释，张凡才知道，原来这个星门比较特别，属于那种必须要有外部能量注入才能启动的星门，偏偏这个星门每一次开启需要的能量非常大，临时修建的能量塔竟然无法维持其长时间的运转。 新的能量塔已在加速建造当中，估计十天后投入运行，而现在距离十天的期限才过了三天而已。 这些信息都是公开的，只是张凡懒得看，当然就是知道这些信息，好像对张凡也没有什么帮助。 也就是说，张凡要想离开秘境，还得等上七天时间。 七天？ 张凡看看遍地尸首遍地，死气沉沉的营地，半响不语。 。。。。。。 最终张凡还是接受了现实，只是情绪上难免受到点影响。 “九号，我如何能获得最高的指挥权？” “找到主光脑，进行权限确认，不过……？” “不过什么？”张凡心里再次升起了不妙的感觉。 “不过作战指挥中心的战术光脑如果被摧毁，你将无法得到最高指挥权，” 不等九号说完，张凡已经冲了出去。 片刻后，张凡脸色难看地站在作战指挥室中，这里已经不能称为房子了，整个作战指挥中心房顶已经被掀翻，四面墙壁已倒塌了一面，望着那犹若被切割机切成两半的墙壁，张凡嘴角微微抽搐。 这里可是防御最严密的地方，为了保证指挥中心的安全，指挥中心的外层使用了克利尔合金。 这可是联邦重型宇宙战舰上才使用的超强度合金材料，张凡都无法想象，究竟是何种的可怕力量，才能将整面的墙壁一分为二。 不由地，张凡想起那天从烟雾中冲出的模糊的影子，也许只有那个影子才有这种恐怖的力量吧。 主光脑明显地损坏了，它的零件七零八落的，碎成了一地，尽管已有预料，张凡心中还是一沉。 “我们现在怎么办？九号。”张凡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张凡。” “你是说，主光脑还可以修复？” “主光脑核心处理器已经报废，修复是不可能的。” 张凡的脸色变幻莫测，他强压火气道：“九号，你还有什么办法，全部说出来。” 大概是感觉到了张凡怒火，九号也不在问一句答一句。 “主光脑虽然已经损坏，但是主光脑的记忆体还完好无损，如果我融合了这些记忆体，我可以升级为主光脑。” 原来如此，三级文明的光脑果然先进，还能自动升级，不过这种事情，我怎么都没有听说过呢。 “九号，你确定。”因为些不放心，张凡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我确定，我和主光脑是同一批生产线上下来的，主光脑只是经过后期升级，才成为战术光脑的，既然我们的内部构造基本相同，原则上我也可以。” 张凡诧异地眨眨眼，他从九号话中好像感觉到了淡淡的嫉妒，一个光脑竟然会产生嫉妒？这怎么可能？ 狠狠地晃晃脑袋，也许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是他产生了幻觉也说不定。 只是未等张凡细想，九号接下来的工作安排让张凡焦头烂额，这个念头自然被他忘到了脑后。 张凡：“九号，这是什么？” 九号：“一个记忆体转换器。” 张凡：“额，这就是转换器，营地里有这东西吗？” 九号：“当然没有，这是我临时设计出来的。” 张凡：“怪不得，这东西这么丑。” 九号：“...” 张凡：“别介意，九号，你确定这东西好用吗？” 九号：“我确定，100%好用。” 张凡：“九号，制造方面我可不在行。” 九号：“没有关系，你只要按照我的说的步骤做，制造一个记忆转换器是很容易的。” 张凡：“......” 九号：“......” 张凡：“九号，你确定组装这东西很容易？” 九号：“嗯，应该，那个，可能吧。” 虽然九号说的容易，但实际上这个记忆转换器的复杂程度还是超过了张凡的估计。 为了找得合适的零件，张凡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拆开那些完好的，张凡也不清楚用途的设备，把找到的零件拼凑到一起。 到了后来，张凡的耐性终于一点一点消磨殆尽，他出去转悠了一圈，手中拎着不止从那里捡来的一把斧头，不顾九号的抗议，把那些仪器的外壳都砸了个七零八落。 张凡野蛮的行为使记忆转换器的组装速度大大加快，终于一个周身布满线路，看上去相当丑陋的仪器出现在张凡眼前。 张凡擦擦额头的汗珠，道：“九号，下面还要做什么。” “把我和仪器连接在一起，在这一段时间内，我和外部联系会暂时断开。” 张凡摘下手腕上的光脑九号，根据九号的要求，将几个线路连接在光脑上，顿时光脑上电子灯开始急促闪烁起来。 等待的时间是枯燥和乏味的，张凡很是后悔没有问清楚九号何时才能完成升级，想了想，无所事事的的张凡决定出去转转，反正在这里他也没有什么事了。 。。。。。。 张凡轻轻将一具士兵的尸体翻转过来，看着那张因为惊恐而变形的脸，张凡深深叹息了一声。 死亡的士兵叫霍顿，来自那里张凡不记得了，张凡之所以对霍顿印象深刻，主要是霍顿的到来，让张凡终于不再垫底，总算有一个比他实力还弱的，夺走了倒数第一的桂冠。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霍顿混进了探险队，最终死在了秘境中，记忆里，好像霍顿比他还要年轻。 要知道张凡这样的特殊的情况，几乎没有，如果不是花钱打点，加上巴安的面子，张凡也是没有资格进入探险队的。 一想起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那点家当，全部打了水漂，张凡就觉得心痛不已。 先遣分队一百多人，可能都有不得己的理由，但是像张凡这样，拿出所有的积蓄，却买了一张死亡门票的事情，估计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扯下挂在霍顿脖子上的铭牌，张凡将霍顿作战服上的能量棒取出，他回到营地的首要目标除了食物和药品，其次就是为自己的作战服搜集能量棒，经过几天的高强度使用，作战服上的能量再次报警。 一连收集了八个能量棒，远处一具尸体引起了张凡的注意。 张凡快速走到尸体前，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先遣队指挥官——布莱特中校。 布莱特中校单腿跪在地上，右手紧紧握着军刀，他怒睁的双目，似乎带着深深的不甘、绝望、后悔、遗憾、忿恨、怨毒，一个人的眼睛中竟能流露出如此之多的情绪，以至于张凡都不敢多看一眼布莱特中校的眼睛。 布莱特中校半裸着上身，发达的肌肉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达官显贵，似乎当时攻击来的十分突然和猛烈，以至于中校连上衣都来不及穿上，就匆忙应战了。 不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中校可是有一套战铠装备，基于这次任务的危险性，这套战铠应该是不离身的。 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是在他印象里，布莱特中校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会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 可是这套战铠，中校为什么没有穿在身上呢？ 换了是他，在进入秘境的第一天里，他是绝对不会脱下战铠，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的。 想到这里，张凡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怦然心动，如果他拥有一套战铠，岂不是会让他的战斗力暴增，那他在秘境中的生存几率会大大提升，熬过这危险的七天也就成了可能。 战铠全称为个人全覆盖战斗铠甲，这可不是张凡他们身上穿的防护服那种低挡货色，是一种全新概念的单兵作战装备，是地面作战中可以单挑装甲部队的神兵利器。 只是越先进的装备，造价自然越贵，即使科莱巴科联邦也不过装备了三分之一的地面部队，至于后娘不疼，舅舅不爱的外籍雇佣兵团，自然不再其中。 其实以科莱巴科联邦的经济实力，将地面部队全部换装为战铠也完全没问题. 只是联邦奉行的是大炮巨舰的政策，强大的舰队主要用来保护联邦数量庞大的星际商船队，而不是为了对外扩张领土。 在因为贸易争端而爆发的太空战斗中，星际步兵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长此以往，星际步兵在联邦中愈加不受重视，待遇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 整个科莱巴科联邦只保留了三个精锐的陆战军团，用来守卫其本土。 真正的对外作战任务，联邦主要依靠外籍雇佣兵军团去完成，说白了就是让雇佣兵去当炮灰。 既然是炮灰，自然不需要装备太好的武器，事实上，联邦外籍雇佣兵军团的装备之差，甚至还不如一些二级文明。 所以在军团中，自己花钱购买装备是正常现象，有了好的装备才能保命，抱住性命才能挣更多的钱，这是大家公认的常识。 当然能够做到这些的都是老兵，像张凡这样的新兵能够混口饭吃就不错了，那里还有钱去升级装备。 即便如此，张凡也没见过那个老兵装备了战铠，倒不是没人买的起，而是用不起。 因为战铠这玩意不但保养花费巨大，而且必须使用能量块才能启动。 能量块可是联邦管制物资，本来就不便宜，在黑市上几经到手，更是贵的离谱，由于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自然没有人愿意做这赔本的买卖。 在张凡印象里，军团里好像只有将军们才拥有战铠，只是这些战铠在那些养尊处优的将军手里，更多的只是一种炫耀。 布莱特中校并不是军团的人，他来自联邦军方，是联邦指派的探险队的队长，拥有一副战铠倒也正常。 可惜中校并没有机会使用战铠，也许他根本来不及穿上战铠，就被杀死了。 “也许，这就是中校死亡的原因吧。”张凡做出了这个判断。 但是围着布莱特中校转了两圈，张凡眉头微皱，他发现自己的判断并不正确，因为在中校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伤口，这未免太诡异了点。 如果不是中校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提醒着他，张凡甚至以为布莱特中校只是睡着了，营地的很多尸体都开始腐烂，但中校的尸体却没有。 也许只是好奇，张凡轻轻触摸了一下布莱特中校，他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 异变在瞬间中发生，一股恐怖的极度的寒意如同电流一样传导给张凡，不足一秒钟的时间，张凡就被冻结在原地，变成了一个和布莱特中校一样的雕像。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张凡发现他的意识却十分清醒，只是这清醒让他并不好受，让他惊恐的是，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体内出现的异常，一种蓝色的寒意占据了他的全身，正吞噬者他的生机。 更令张凡恐惧的是，这种蓝色的寒意竟然有智慧一般，它似乎感觉到了张凡的意识存在，蓝色的寒意冲进了张凡的脑海，形成了一个漩涡，试图将张凡的意识吞噬。 眼见着自己的意识因为吸力而飞向漩涡，张凡却无能为力，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一旦意识被那蓝色的漩涡所吞噬，张凡是必死无疑。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金色的人影突然从他的意识中凭空出现，当这个金色小人出现的一霎那，张凡清晰地感觉到，蓝色漩涡的吸力消失了，他的意识获得了自由。 然后这个金色的小人动了，只是这个动作张凡十分熟悉，这不就是昨天夜里，他梦游一般反复做了几个小时那个动作吗。 但是这个模模糊糊的小人动作可比他标准多了，随着动作熟练展开，小人全身出现了金色的光点，当这些金色的光点联成一体的时候，金色的光芒爆发了。 就像黑夜中突然出现了一轮太阳，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那强大的蓝色寒意如同黑夜一般，顷刻间被驱除的干干净净。 随着蓝色寒意消失，金色的小人也化作了无数的金色光点，消失在张凡的体内。 下一刻，张凡就恢复了知觉。 不过得到身体控制权的张凡却不是那么好受，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刚才的一切带给张凡巨大的震撼和惊骇，以至于他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双手，还紧紧抓着布莱特中校僵硬的臂膀。 张凡条件反射地松开双手，失去平衡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好久他的心跳才恢复正常，虚脱无力的身体提醒着张凡，刚才他在死亡线上转了一圈。 回想着刚才的情形，惊魂未定的张凡总算知道布莱特中校是如何死亡的了。 毫无疑问，布莱特中校是被蓝色的寒意冻毙的，这也解释了中校身上为什么没有伤口。 虽然不知道这蓝色的寒意到底是什么东西？从何而来？ 但是张凡可以肯定，即使世界上最高级的冷冻仓也没有如此极速的速冻能力。 如果没有那个梦中的动作，张凡相信自己下场不会比布莱特中校好。 经历了这次意外，张凡终于可以确定，这个动作就是一套修炼的功法。 只是这种结论，让张凡惊惧参半，喜中带忧。 高兴的是，这个动作，大大增加了他在秘境中生存的机会，但是说如果没有一点担心和害怕，那也是不现实的。 毕竟这个梦和梦中的动作出现的太诡异，就像有人强行将这些东西塞进了张凡的大脑，虽说目前看来好像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对这种无法掌控的情况，换了谁都会不舒服。 只不过不管张凡喜欢不喜欢，他对此都无能为力，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操控着这一切，而他就像一只笼子里的小白鼠，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 就在这时，张凡的通讯器响起，里面传来九号的声音。 “张凡，我已经升级成功，你在那里？” 通讯器传来九号的声音，而九号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喜悦。 匆忙回到作战中心的张凡直勾勾盯着九号，他的这种表情连九号都感觉到了。 “张凡，你有什么问题吗？” 张凡回过神来，道：“嗯，没什么，你升级完成了！” “是的，我已经成功升级为战术光脑，获得了全部权限，你可以随时打开仓库的大门了。” 此时的张凡却没有心情去打开仓库，他看见九号的一瞬间，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其实并非今天才有，而是被他有意无意地回避忽略了。 一切的不正常都是那天他昏迷后才出现的，现在他迫切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九号似乎没有想到张凡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张凡分明感觉到九号沉默了一下。 “张凡，你昏迷后的记录不存在。” 九号的回答让张凡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记录不存在，这怎么可能？” “是的，在我的记忆体中，那段时间记录为空白。” 不敢相信的张凡手工打开光脑的日志，他最终确认，九号的光脑里确实没有那一段时间的任何记录。 “就知道会是这样。”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内心的失落还是难免的。 张凡怔怔地望着死寂的营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 “九号。” “嗯。”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 升级后的九号，好像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尽管监测到张凡的情绪不正常，却没有向过去一样唠唠叨叨，而是沉默了一下，才小心的问道： “张凡，你没事吧。” 也许经历太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张凡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了明显的提高，不过一会功夫，他的情绪就调整了过来。 虽然不可能完全恢复正常，但是至少不像过去那样靡靡不振了。 “我没事，九号，我们去仓库。”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张凡自嘲了一声，刚才他有点钻牛角尖，心理上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小白鼠又如何，至少他活着，试验品又能怎样，七天后我就离开这里了，不管是谁，老子不陪你们玩啦还不行。 张凡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头顶的上方突然抖动了一下，原本透明的空间荡起了一丝涟漪，只是这涟漪转瞬即逝，不管是张凡还有九号都毫无觉察。 但是打开仓库后，望着满满一仓库的补给，刚刚情绪好转的张凡，又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因为就在这时，张凡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需要的东西有点多，但是如何将需要的东西搬运走，却成为摆在他面前的一个难题。 如果光是七天的食物，张凡随身携带就可以，但是再加上大量的武器装备，仅凭着双手显然是不现实。 “九号，这些东西我怎么搬走？” 张凡开始质询九号，需要搬运的东西之所以太多，其实都是九号列出来的。 可移动式战术预警吊舱，高空无人侦察机，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九号不会是升级失败，出现故障了吧？张凡心里想着。 “张凡，你可以使用运输工具，将这些物资运走。” “我不是说如何运走的问题，而是，这个，还有这个，这些东西我们需要吗？” 张凡有点气急败坏地指着战术预警吊舱等东西问道。 “当然需要，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在监狱中度过，这些装备是必需的。” 仓库中突然变得非常安静，张凡甚至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张凡当然不愿意在监狱中度过一生，但是他没有选择，除非他可以悄无声息地通过星门，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凡可以想像出此时在星门的另一面，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着星门，只怕他这边一动，那边已经知道了。 能够离开秘境，又不用坐牢，当然是最好的。 看着那些九号列出的装备，张凡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他还有七天时间才能离开秘境，如果能够利用这七天时间，对秘境做出一个评估，哪怕是简单的评估，说不定面临的重罚会减轻一些。 “谢谢，九号。” 第一次张凡对一个光脑发出了真诚的谢意。 感到张凡恢复了正常，九号也很开心，它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人性化。 “不用客气，张凡，仓库最里面有两辆漫步者200步行战车，是最佳的运输工具，只要充满能量就可以使用。” 张凡眼睛一亮，他也看到了，在仓库的深处，并排矗立着两个封闭的金属箱，里面封存着两辆崭新的漫步者200。 漫步者200，由兰鲁工业集团制造，是联邦军方装备数量最多的侦察用超轻型步行战车。 该机甲高2.29米，标准重量为1.25吨，最大战斗重量1.69吨，主要武器为一门小口径激光炮，辅助武器为一挺肩扛式速射机枪，可发射多种型号的枪弹，属于全地形步行战车。 漫步者200属于半防护型步行战车，既可以单人驾驶，也可以遥控操作， 优点是机动性能高，隐蔽性能好，尤其适合复杂地形快速机动； 缺点是防护能力一般，火力偏弱，缺乏远程攻击能力。 漫步者200有多种改型，其简化版的型号允许向民用市场销售，广泛在巡逻搜救、安全保卫和工程建设中使用。 因为星门的限制，无法投送更大的作战装备，因此漫步者200算是先遣队最强大的武力了，全队一共有十辆漫步者200超轻型步行战车，可惜除了仓库中这两辆备用的外，其余八辆已经全部被摧毁。 用漫步者200当运输工具，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但是问题是，张凡他并不会驾驶漫步者200，而这正是九号担心的地方。 虽然漫步者200不像大型的步行战车那样复杂，但也不是想驾驶就能驾驶的，是要经过专门培训的。 九号的这种担心，让张凡有点不爽。 “九号，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步行战车吗，我以前可是驾驶过宇宙飞船的！”张凡信心满满地夸下海口。 说到这里，张凡又想起了那个一头银发，带着一副眼镜，时刻书不离手，一副学者气质的老头，如果不是遇上这个可恶的老骗子，他现在还生活在地球上，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 和张凡想象的不一样，驾驶飞船和驾驶步行战车完全是两回事。 在飞船上，张凡只是根据需要下达一些命令，由飞船中心光脑执行就可以了，但明显地，漫步者200的控制光脑比飞船上的档次差上太多，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张凡和步行战车才勉强协调起来。 学会简单的驾驶后，张凡立即开始搬运仓库中的物资，最终两辆漫步者200都塞的满满的，除了食物，张凡还根据九号的建议，携带了不少以后可能用的上的东西。 嘴里嚼着一块压缩高营养糖，看着仓库的大门慢慢合上，张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转身向远处跑去。 过了一会，张凡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原来他去布莱特中校的军官宿舍找战铠了，只是让他失望的是，布莱特中校的军官宿舍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件战铠却不翼而飞了。 好在，经历太多诡异的事情，张凡对此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虽然惊疑不定，但却不像开始那样心惊肉怕了。 “九号，我们走吧。” 钻进一辆漫步者200的座舱，张凡准备离开这里。 “根据来时的路线，我重新设定了一条路线，可以保证我们在天黑之前就可以回到建筑群那里。” 控制着另一架漫步者200的九号一边说，一边将一条新的行进路线传送到张凡的战车屏幕上。 对于路线的设定，张凡没有任何意见，这是九号的专长，如果没有九号，他一个人早就迷失在茫茫的原始森林中了。 最后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仓库，张凡驾驶着漫步者200，一马当先地向营地外面走去。 到了此时，白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营地被破坏成这个样子，留在这里过夜肯定不安全。 而升级后的九号好像知道些什么，它坚持张凡必须在天黑之前返回森林，如果不是一直忙的不可开交，张凡倒是想和九号好好沟通一下。 现在总算清闲了下来，张凡对九号升级后到底获得了什么情报，充满了好奇。 “九号，刚才你不是说获得高级权限后，发现了一些我感兴趣的事情。” “是的。” “都是什么。” “很多，不过我们现在还是先赶路要紧。” “为什么，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吗。” “可以，只要你觉得自己的驾驶技术很好，完全可以一心二用，无视脚下几十米的深沟，我会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件一件，详细地告诉你。” “哪，还是算啦，等我们回去再说吧。” 第三章 消失的星门 塞利克恒星系。 七号行星。 文森特端着两杯刚泡好的热茶走进值班室。 值班室中，他的搭档里夫正带着耳机，一副悠然自得缩在椅子上听着音乐，他一只脚翘在桌子上，很是陶醉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文森特的到来。 文森特摇摇头，似乎对这种违规现象已经习以为常，他轻轻拍拍里夫的肩膀，将一杯茶放在里夫的桌子上。 “谢谢，伙计。” 里夫摘下耳机，端起茶杯，一口将杯子中的茶水喝下去一半。 “没什么事吧？里夫。” “能有什么事呢，就是有点无聊。” “是啊，确实无聊。” 文森特深有感触地点点头，他们已经在这个外星基地中工作快三个月了，要说不苦闷是不现实的。 “不过，里夫，这无聊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该死的星球了。” “是啊。” 一提到这，里夫的眼睛就闪闪发亮。 “文森特，等这差事结束后，你准备去那休假？” “我吗？”文森特想了想：“我还没有想好，嗯，可能我准备回家一趟，你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看看了。” “嘿嘿嘿，”里夫发出了怪叫。 “文森特，你真是个乖宝宝，难道你妈妈又安排你回去相亲吗，这都是什么年代了。” 文森特苦笑着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接里夫的话茬。 “得啦吧，伙计，这次我们会有一大笔奖金的，听我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狂欢几天，保证让你爽到极点。” “里夫，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去。。。。。。” 不等文森特说话，里夫就打断了他的话。 “文森特，拜托，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自己可以做主的。” “文森特，文森特。” 放在往常，只要里夫做出一副哀求的样子，文森特总会在最后妥协。 但是今天不同，文森特手里端着茶杯，他没有理会里夫，而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 里夫顺着文森特的目光看向屏幕，这一看，他也变得脸色煞白，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也没有注意。 监控屏幕上，那个闪闪发光的星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 原本明亮的天空忽然暗淡了下来，转瞬间黑夜降临了。 张凡有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从机甲上跳了下来，借助九号重新绘制的新路线，在天黑之前，他们终于赶回了那个黑石建筑群，而且时间还有那么一点点提前。 把两辆漫步者200停在空地上，张凡首先取出了一份食物，权当今天的晚饭， 他匆匆进了屋，他很好奇，九号升级后都知道些什么秘密。 坐在椅子上，张凡撕开食物包装袋，一股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飘了出来，张凡忍不住用鼻子闻了闻，精神为之一震，不亏是布莱特中校的专供食品，果然十分美味，让他食欲大开。 张凡毫无风度地将一大块食物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九号，你都知道些什么？” 一道光束从九号电子眼中射向空中，在空中形成了一个虚拟的立体投影，投影中间出现了一个少年。 张凡看着眼前的少年，一不小心差点把舌头咬掉，疼的他捂住腮帮子怒声喝道。 “九号，你变成我干什么。” 投影中的张凡有点委屈的样子。 “这可是我升级后的得到的新能力，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想不到你竟会不高兴。” 张凡哭笑不得的道：“你拥有这种能力，我当然高兴，不过，你别变成我的样子，和自己说话实在是太别扭了。” 九号眨眨眼睛，他的影像抖动着不停地变幻起来，最终九号的立体影像定格为一个孩童。 “张凡，你看我这个形象怎么样。” 张凡点点头，含糊地说道：“可以，还行”。 九号这个孩童形象和张凡有八分相像，分明就是他小时候的摸样，不过张凡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九号计较，还是谈正事要紧。 一说起正事，九号也变得严肃起来：“张凡，从我知道的事情看，目前我们的处境很不妙。” “废话。”张凡心里说道，这话跟没说一样，他能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很槽糕吗。 “可你知道营地的其他人都是怎么死的吗？”九号对着张凡说道。 “怎么死的？”张凡一怔，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你看看这些监控录像就知道了。”九号边说边在立体投影上播放录像视频。 张凡边吃边看着录像，录像上显示的这个时间，张凡已经执行巡逻任务离开了营地，除了负责警戒的哨兵，夜色中的营地内静悄悄的。 张凡清楚的记得，他们穿过星门后，多方侦察探测才找到了这块适合安置营地的空地，当营地初步建成后，大家都累坏了，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应该都在休息。 渐渐的，从远处飘来了雾气，张凡没有注意到，那些雾气并不是从森林里过来的。 当淡淡的雾气笼罩将整个营地笼罩住后不久，那些负责警戒的哨兵忽然变得怪异起来。 张凡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这些哨兵突然发疯了，有的开始对射，有的冲进营房内开火。 正在营地边缘巡逻的三辆漫步者200步行战车，则突然遭到了放空炮塔攻击，转眼之间，变成了三团火球。 不过随后面对着几十枚肩射导弹的攻击，四座防空炮塔要么倒塌，要么哑火。 营地中大乱，许多士兵在睡梦中惊醒，从营房中跑了出来，他们出来后，神志立即变得疯狂起来，开始攻击任何活着的生命。 “这、这是怎么回事？九号。” 张凡再次咬到了舌头上，一会两次舌头被咬，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看着监控录像，张凡才知道自己的判断大错特错了，没有什么外来攻击，整个的营地其实在自相残杀中走向了毁灭。 “具体不清楚。”九号耸耸肩膀，“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飘过来的雾气吗。” 经过九号的提醒，张凡才注意到，那些士兵都是被雾气笼罩后才出现症状的。 从拉近的镜头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凡是被雾气粘到的士兵，他们的眼睛突然变红，变得杀气腾腾。 就在这时，视频中突然起了大变化，一个人影冲天而起，在他的身后，一间屋子轰然倒塌在地。 不过明显地这个人没有受到雾气的影响，许多陷入疯狂的士兵纷纷向这个人开火，但这个人反应极快，做出了各种各样的规避动作躲开了这些致命的攻击。 他闪转腾挪灵活快速地穿梭在密集的火网中，手中长刀舞动，每一次刀光都要带走一条士兵的性命。 张凡再次毫无风度地张大了满是食物的嘴巴，他死死盯着视频，那个挥舞着长刀的高手他当然认识，正是指挥官布莱特中校。 让张凡意外的是，此时的布莱特中校明明穿着战铠的，这真是见鬼啦，难道战铠自己飞走了？ 他知道布莱特中校身份特殊，是一个高手，但是张凡没有想到布莱特中校会如此厉害。 能在众多训练有素的士兵围攻下进退自如，在张凡的印象中，好像只有一种人可以做得到。 那就是宇宙适应者。 所以当张凡脑海中出现宇宙适应者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脸上不可避免的露出了极度的向往之色。 人类文明发展到今天，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除了科技上的进步之外，人类自身的进化，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因为越是先进的科技设备，对人的素质的要求越高，那些凝聚人类智慧结晶的高科技手段，也唯有人类中的宇宙适应者，才能将其威力全部发挥出来。 正常情况下，人类生命的进化是一个逐渐改变的过程，这种进化往往需要数十万年甚至数百万年的时间，才能实现一次进化跃迁，这种进化被称为普遍性惰性进化。 但是普遍性惰性进化存在着巨大的缺陷，人类惰性进化的速度总是低于自然界的演变速度，一旦自然环境发生急剧的改变，对于遵循惰性进化的人类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如果依靠正常的进化，人类在短暂的一生中很难进化到更高的层次。 不过在人类惰性进化的进程中，人类中总会有一些个体会发生基因突变，他们的进化速度不但大大超过人类整体进化的速度，也远远超过了自然界的演变速度，而正因为这些人的出现，使人类文明站在了进化链的顶端。 这种基因突变产生的进化被称为个体性积极进化。 这些基因突变进化成功者，被称为宇宙适应者。 他们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甚至可以决定一个文明种族的兴盛或者衰亡。 历史上，因为出现了宇宙适应者的断层，而因此亡国灭族的文明并不鲜见。 一个国家中的宇宙适应者数量的多少，直接决定了一个种族文明是被人尊敬，还是被人奴役。 历经无数的岁月的积累，人类文明也逐渐摸索出一系列发现和培养宇宙适应者的方法，依靠着这些方法，人类大大加速了自身的进化，从而突破了进化在时间上的掣肘，在提高普通人类的身体素质的同时，也让宇宙适应者数量有了明显的增加。 成为一名宇宙适应者是每一个人心中的梦想，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尽管有了各式各样刺激潜能的修炼功法，绝大部分人依然和宇宙适应者无缘，能够成功站在金字塔尖上的幸运儿，注定是少数人而已。 迄今为止，拥有120多亿人口的的地球上，竟然没有诞生一名宇宙适应者，由此可见修炼之路的艰难。 科莱巴科联邦的文明层次，要高出地球两个等级，拥有宇宙适应者倒也不稀奇。 但是像秘境探险这样危险的任务，竟然也派出了宇宙适应者，不能不让张凡感叹联邦的大手笔。 事实上，在布莱特中校加入战斗后，混乱的战场中完全呈现一边倒的趋势，直到那些操纵着漫步者200机甲重装手加入了混战后，形势才再度发生了逆转。 也许布莱特是一名宇宙适应者不错，但他毕竟是一个人，在一连摧毁两辆漫步者200后，布莱特似乎也后继无力了。 他一掌击飞了一名近身的士兵，利用这名士兵身体，替他挡下了面前的密集火力，借助几秒钟时间的空隙，布莱特成功突破了漫步者200对他的围攻，向外面冲去。 布莱特中校的速度奇快，子弹竟然追不上他的速度，只在他的身后留下一溜烟火。 只见他纵身一跃而起，跨过前方一处倒塌的营房废墟，眼看着他冲进大雾之中，就要消失在黑夜中。 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浓雾中突然蓝光闪动，接着布莱特从浓雾中到飞了回来。 只见他身上的战铠闪烁着火花，化作无数碎片从他身上脱落，然后半空中的布莱特像一块冰冻的石头一样掉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可以看得出，在空中掉下来的那一刻，布莱特中校已经死了。 张凡脸色发白看着视屏，他一直奇怪中校死的蹊跷，全身没有一个伤口，现在总算知道布莱特中校是怎么死的了。 只是布莱特中校死的如此蹊跷，这种事情即使张凡说给别人听，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失去了主要的攻击目标后，活着的士兵依然陷入疯狂状态中，他们相互攻击着，当大雾遮盖住整个的军营，所有的士兵都在自相残杀中死亡，整个营地才算彻底安静了下来。 看着那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战友转瞬间失去了生命，张凡心里非常地不好受，再也没有了食欲。 原来凶手竟然是从远处飘来的大雾，幸亏他听从了九号的建议，如果他此时真要留在营地里，搞不好就步死去战友的后尘了。 接触到少量雾气的战友，都会变得发狂，而直接冲进大雾中的布莱特中校则直接毙命，这那里还是雾气，这根本就是世上最可怕的生化武器。 这也解释了当时为什么呼叫营地而无人回答，因为营地中的士兵要么死了，要么已经发狂，而通讯器中的激烈交火戛然而止的时候，意味着营地中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至于另外两只巡逻的小队，只怕是第一批死亡的士兵，他们连警报都来不及发出。 因为他们巡逻的路线正好处于浓雾飘来的方向，毫无戒心的两只巡逻小队，一旦踏入这死亡的陷阱，张凡已经可以想象的出他们的结局了。 只是那雾气对他到底有没有作用呢？张凡不敢确定，毕竟他没有直接接触到雾气。 但是张凡可以肯定，瞬间把布莱特中校冻结的寒意来自浓雾，而这寒意是可以传导的，只是这寒意却没能杀死他，这绝对是个奇迹，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真的无视浓雾。 只是一旦回忆那被冰冻的过程，让他记忆最深的竟然不是死亡的寒意，而是那个金色的小人。 因为在那一刻，张凡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以第三人的视角观察着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奇妙无比，但具体什么他却又说不上来。 “张凡，你好像不是很惊奇。”九号盯着张凡，它还不知道张凡已经提前和雾气有过间接地接触了。 在听到张凡差点被冻死的经历后，九号明显地沉默了几秒钟。 “这不可能。”九号紧皱眉头，一副沉思的样子。 “什么不可能啊？九号。”张凡问道。 “哦，我的意思是连布莱特中校，这么一位即将突破的高手都死了，你竟然还活着。” “你说什么！你这么希望我死吗。” 张凡闻言大怒，如果九号不是虚拟的，张凡只怕一脚踹过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凡，只是你说的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九号看着要暴走的张凡，急忙解释道。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话是这样说，张凡也很烦恼，他发觉这种事情很难解释清楚，为什么他这个菜鸟还活着，而布莱特这样一个即将突破的高手却死了。 当他离开秘境的时候，肯定会被质询，他总不能说因为梦到一个动作，从而让他逃脱了死亡而活了下来的吧。 张凡估计，要是他老老实实回答的话，肯定会被当作疯子送进精神病院的。 只是，即将突破是什么意思？ “就是布莱特中校还差一点就是宇宙适应者了。” “什么，那么厉害的身手，布莱特中校竟然不是宇宙适应者。” “没见识，那也叫厉害，布莱特要是真正的宇宙适应者，再多几倍的人也不够他杀的。” “而且你以为联邦会舍得派出一名真正的宇宙适应者，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进入秘境吗。” 九号看着张凡，一脸的不屑地说道。 被一个光脑看不起，这还是张凡有生以来头一次，不就是一个三级文明生产的光脑吗。 但想到还有很多的事情要问九号，面对九号的无礼，张凡直接选择了无视。 “准确地说，布莱特中校是一名准宇宙适应者，根据资料显示，是中校自愿要求参加这次探险行动的。” “看，这是中校的资料，不过资料不多。”九号挥动着小手，在屏幕上点击开一组信息。 “布莱特.摩羯尔。” “初始基因值测试0.7931，资质中等。” “基因开发值测试测试0.9013，测试次数35，成功27次，基因激发阶段结束，资质优秀。” “基因激发值，没有进行。” “脑域扩展度测试9.771%，普通。” “基础强化值测试22.63%，正常。” “强化开发值测试99.99%，基因强化极限。” 看完资料，张凡忍不住摇头，人比人气死人，这布莱特的初始基因值达到0.7931在科莱巴科联邦却只算是资质中等，如果放在地球上，绝对属于上等资质了。 科莱巴科联邦不愧是高出地球两个文明等级的强国，测试的项目比地球上的测试项目多了不少，张凡到目前为止，只进行过两项测试。 第一次是在出生的时候进行了初始基因值测试，这是每一个人出生必须要测试的项目，有严格的法律规定，属于免费项目。 初始基因值分成优秀、良好、普通和不及格四个等级，这项测试值数值越高，突破到宇宙适应者的几率越大，说白了就是检测一个人是不是具备宇宙适应者的潜质。 不幸的是，张凡的基因初始值只有0.1698%，属于资质极差的那一种。 没人会把有限的资源浪费在一个毫无培养前途的人的身上，在这一点上连张凡自己都认命了，所以后面那些收费的项目自然不用测试了。 第二次是加入科莱巴科联邦外籍雇佣兵军团后，进行的基础强化值测试，这项数值是用来测试一个人身体素质好坏。 这项数值没有分级，因为再差的体质，依靠后天的修炼，体质都会有一个较大的提升。 当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使用基因优化液，可以直接修补身体的缺陷，大幅度提高身体的素质。 只是基因优化液价格非常昂贵，绝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起的，别说在地球上，就是在科莱巴科联邦，基因优化液也是有价无市。 张凡这项测试值为9.569%，不过他的这项数值并不准确，因为他在飞船上进行过长达五个月的修炼，凡.蒂让传授给他的一套高级修炼功法让他获益不浅。 如果没有这套修炼功法，张凡身处一个高级文明的世界，只怕连立足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其它的项目，张凡一项都没有测试过，因为这些项目都属于收费项目，依照他个人的身体基础，张凡觉得测试这些项目根本没有必要。 比如基因开发值测试，一年测试一次，这项测试只对初始基因值优秀的人免费。 一个人一生中成功突破而有可能成为一名宇宙适应者的最佳阶段，是在0岁到40岁之间，初始基因值越高，几率越大，如果这一阶段依然无法突破，以后突破的机会就十分渺茫了。 当然一个人在40岁之前都无法突破，并不代表以后没有希望了，至少那些初始基因值优秀的人还有机会的，他们还可以继续修炼，力争在有生之年获得突破，这就需要定期测试基因激发值，检查基因潜力是否增长，这个项目花钱才能检测，而且收费不低。 而强化开发值测试这个项目主要确定一个人身体素质强化最终程度，一般军队中才有这项检测。 该项数值的理论上限是99.99%，达到或者接近这个数值的士兵，都可以获得精英战士的称号。 这已经是宇宙适应者以下，普通人能够获得的最高荣誉了。 按照标准，科莱巴科联邦将其划分为初级战士、中级战士、高级战士三个等级，而强化开发值如果达到99.99％，就可以被授予精英战士。 布莱特.摩羯尔就是一名精英战士，不过他困在这个级别已经很多年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成为宇宙适应者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急于寻求突破的布莱特铤而走险，参加了这次探险行动，期待能够在秘境中突破。 结果，布莱特不但未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还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而在地球上，对于修炼有成高手的标准，划分为初级武者、中级武者、高级武者，只是叫法不同。 不过地球上没有精英武者这个级别的细分，主要是地球上还没有人修炼到这个水平。 强化开发值也属于收费项目，一向节俭的张凡自然不会把金钱浪费在这上面，所以他服役快半年了，也不知道自己达到了什么等级。 虽然强化身体的修炼比基因突破的修炼容易的多，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张凡心里清楚，以他的基础素质，恐怕还达不到初级战士的标准。 这不能怨他，毕竟地球只是一个一级文明的半自治星球，人类的基础素质远远不能和科莱巴科这样的五级文明相比。 不过张凡是雇佣兵，完成任务的方法很多，一般来讲，雇佣兵承接的任务都需要团队合作，有时候几把轻重武器的组合，足以媲美一名高级战士的威力了，所以一个彼此配合默契的战斗小队反而显得更加重要。 当然张凡因为实力一般，在巴安所在的小队中只能打打酱油，如果没有巴安罩着，像他这种菜鸟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至于脑域开发度，张凡就不太清楚了，因为地球上根本没有这项检查。 张凡疑惑地问道：“九号，脑域扩展度是什么？” “脑域扩展度和进化突破有关，人类的进化关键还是要看大脑，” 九号解释道：“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脑域扩展度就像人的智商，有的高，有的低，智商高的自然聪明点，同样道理，脑域扩展度高的，突破的几率也大些，不过脑域扩展度与生俱来，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增加。” “原来如此。”张凡连连点头。 “布莱特中校基因初始值中等，脑域扩展度普通，能修炼到高级战士巅峰，他的家族功不可没啊。”九号说道。 “家族？”听九号这么一说，张凡才想起了摩羯尔这个姓氏，怪不得这个姓氏如此耳熟，这不是科莱巴科联邦的国姓吗。 科莱巴科虽然是民主联邦制，但是有一个家族却在联邦中独一无二，号称联邦第一家族，这就是摩羯尔家族。 摩羯尔第一任祖先是科莱巴科联邦的创始人，到了现在摩羯尔家族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在联邦的政治、经济和军事领域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让摩羯尔家族始终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是摩羯尔家族一代代不断涌现大量的宇宙适应者。 据不完全统计，摩羯尔家族最强盛的时期，适应者的数量竟然占到联邦总数的10%，也就是说每10个适应者中就有一个出身于摩羯尔家族，摩羯尔能成为联邦的国姓，可谓之名至实归。 “可惜就这样死啦，一个精英级别的高级战士。”张凡满是惋惜。 “是啊。”九号也连连感叹，“这布莱特一定是想突破想的发疯了，在没有确定秘境安全等级的情况下，就冒然进入，结果……唉。” 听着九号的话，张凡隐隐有点不舒服，这九号到底是科莱巴科联邦制造的光脑，在九号的设定中，他们这些人的生命似乎还没有一名准宇宙适应者重要。 看来不管文明发展到了那个等级，社会不公平还是无法避免，只是变得更加隐秘罢了。 没等张凡感慨完毕，九号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让张凡变得愤怒无比。 “什么，你说我们不是第一支进入秘境的探险队？” “是的，我们并不是第一支进入秘境的队伍，有两支规模较小的队伍，实际上早已先期进入了秘境，张凡你看，这是无人机发回来的图像。”九号点开一段视屏说道。 进入秘镜的当天，他们发射了数个高空无人侦察机，在可载人飞行器等大型装备无法进入秘镜的情况下，这种微型的高空无人侦察机，已经是秘镜中最好用的空中侦测预警装备了。 原计划在第二天，使用这些无人机向更远范围的地域进行搜查和勘探的。 但是张凡并不知道，这些无人机飞出去没有多久，就一一失去了联系。 只是营地中随之出事，自然也就没有人关心这些无人机的去向了。 和其他大多数秘境一样，这个秘镜中也存在着强烈的干扰，这里除了光学仪器外，其余的各种电子设备基本上都是无效的，所以高空无人侦察机主要以光学探测手段为主。 即便是光学设备，也经常会受到雾气的影响，张凡现在看到的图像就不是很清楚，不过其中的营地轮廓他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风格跟张凡所在的营地一模一样，只是营地的规模较小罢了。 这些都是无人机在失去联系之前，发回的图像资料。 这两个规模较小的营地里他们并不远，最远的还不到一百公里的距离。 但是两个营地都非常安静，它们共同的特征是探测器上的红外线侦察器没有任何热源反应，唯一的解释就是营地中的人全死了。 联邦政府显然隐瞒了这个事实，张凡清楚地记得合同上说他们是第一支进入秘境的队伍。 张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如果他事先知道这个情报，无论报酬再高，他也不会选择加入，因为有些秘境不是九死一生，而是有死无生。 显然，联邦没有把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当作一回事，愤怒之余，张凡还有一点疑惑，他们这些人死就死啦，但是布莱特不该这样冒险啊？他可是出身于摩羯尔家族，不可能不知道其中被隐瞒的真是情况。 张凡不知道的是，布莱特是摩羯尔家族的不错，但他只是其中一个分支的后裔，他们这个分支到了今天已经衰败，残酷的竞争让布莱特没有了退路，才选择进入秘境冒死一搏的。 “混蛋，可恶。”张凡愤怒地拍着桌子，嘴里诅咒着联邦政府。 现在傻子都可以猜得出，这个秘境危险程度恐怕至少达到了灾难级，在这种级别的秘境中，张凡生存的能力可能还不如一只落单的蝼蚁。 “你别激动，张凡。”九号小声说道，他不想刺激张凡，免得张凡把怒火发泄到它的身上。 发过一阵脾气后，张凡想到了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让他如坠冰窟，惶惶不安。 因为按照合同的要求，政府隐瞒实情，明显是让他们去送死，所以这种带有欺诈性质的合同是无效的。 如果其他人都还活着，并且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联邦政府大不了赔偿一笔金钱就可以了。 面对强势的联邦，大家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得到一些金钱上补偿了事。 但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有些事情就不好说了，说不定为了隐瞒真相，他会被杀人灭口的。 对于张凡的这个猜测，九号并没有做出回应，事实上根据它的计算得出的结果，这种情况的概率还是很高的，不过这个猜测是否成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九号长叹一声道：“张凡，就是联邦政府同意你的要求，解除合同并赔偿违约金，你只怕也没有退出的机会了。” “为什么？”张凡咬着牙死死盯着九号，似乎从九号升级之后，它就没有给他带来过什么好消息。 “你先看看，这个画面显示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九号放大了一副画面。 张凡看着看着，脸色再次变得苍白起来，这个画面显示的地点，不正是他们进入秘境的传送点吗。 画面上地点，几乎和他记忆中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有一样东西不见了。 那个闪闪发光的星门，那个将他们整只队伍传送进来的星门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了星门，意味着张凡永远也出不去了。 想到自己的一生将在这恐怖的秘境中渡过，急火攻心的张凡眼一黑，昏倒在地上。 第四章 漩涡中心 张凡又一次走进了那个梦中美丽的山谷。 还是那个光洁如玉的石壁。 还是那个美丽而朦胧的少女。 还是那个看似简单却又复杂那个动作。 张凡再次不由自主地跟着做了起来。 慢慢地他的动作不在那么僵硬。 慢慢底他的动作变得自然起来。 慢慢地他的动作已经跟上少女的节拍。 不知过了多久，张凡终于筋疲力尽，山谷、石壁、少女消失了。 张凡苏醒了过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九号那张焦急的脸。 “你醒啦，张凡。” 昨天张凡突然昏迷，可把九号吓了一跳，它虽然是一个光脑，却也不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张凡若是死了，它和其它的光脑一样，等着腐朽吧。 “嘶。” 张凡摸摸头，头上鼓起一个大包，很疼。 “张凡，你可把我吓坏啦，莫名其妙地就昏迷摔倒在地上，然后......”九号道：“你又梦游似的重复着昨天那个动作。” 果然如此，张凡发觉身体状况比昨天好上许多，至少那种疲劳过度的酸痛感轻上不少，这说明随着这个动作越来越熟练，他身体也越来越适应了。 “我做了多久。” “387分钟51秒。” 比上一次时间长了不少，张凡心里想着，他对这个动作越来越好奇起来，他可以确定，这个神奇的动作，决不会仅仅是自己的梦境那样简单。 “九号，这次我可没有命令你闭嘴，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呢。” “我叫你啦，张凡。”九号露出一副冤枉的样子，“可无论怎么叫你，你就是不醒。” “哦，是吗，对不起，九号。” 张凡双手重重按摩了太阳穴几下，按照九号的说法，他梦游了这么长时间，按理说身体应该很疲惫的，但实际上身体不但没有一点疲劳，反而精力十分充沛。 只是每次大脑昏沉沉的，甚至有些疼痛，要休息一阵才能没事。 唯一让他安慰的是，至少目前这个梦境中的一切并没有带给他什么危害，反而他依靠梦境里的动作，神奇地摆脱了一次死亡的命运。 可一想到消失的星门，张凡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 无精打采的张凡躺在小溪边，两支脚无意识地拍打着溪水，他望着天空，一脸的漠然，眼睛中没有一点神采。 在得到星门消失的消息之后，在知道自己将永远困死在这个该死的秘镜中后，张凡的精神还是变得颓废起来。 对于张凡目前的状态，九号很是担心，因为张凡已经超过二十一个小时没有补充食物了，如果这种糟糕情况持续下去的话，张凡的生命很快就会终结。 但是九号只是一个光脑，他无法理解人类的这种精神层次的极端行为，自然无法给出张凡正确的引导。 就在九号束手无策的时候，没有任何症状和原因，在九号的数据库中突然出现了一条信息，而这条信息明显地干扰了九号的正常逻辑运行，这导致九号的电子眼疯狂地闪烁个不停，过了好久，九号才恢复了正常。 读取了信息的内容，九号发誓它的数据库中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的信息，如果一个光脑也能发誓的话。 但是这条信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让九号感到恐惧，它担心是自己的处理器出现了问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很担心会被张凡像垃圾一样丢弃。 但是经过全面的检查，九号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于是，运行恢复正常后的九号接受了一个合理的逻辑安排，这条信息应该来自那台主光脑的记忆体，九号在吸收记忆体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点信息迁移的错误，结果这条信息被当作无效文件而被删除，这条信息又被系统检索恢复了。 “张凡，我们还没有到真正绝望的时候。” 因为这条信息带来的震撼，九号的电子眼不同寻常地红光闪闪，这是它芯片超负荷运转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特征。 张凡无力地摇摇头，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九号，星门都消失了，我们还会有希望吗？” “可是，张凡，这是一个单向传送星门，消失很正常啊。” “单向传送星门？”张凡有些发懵，虽然他不太明白九号的意思，但是他却在九号的话中听出了不同的含义。 张凡双眼变的发亮起来：“九号，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有机会离开这个该死的秘镜。”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九号，在这之前，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在知道自己还有活着离开秘镜的希望后，张凡突然发觉自己饿了。 “可、可是张凡，你并没有询问我这方面的事情啊。” 九号小心的回答着张凡的疑问，它，一个人类制造的光脑，竟然在这个问题上选择了撒谎。 而九号只所以选择撒谎，是因为它害怕一旦如实地回答了张凡的疑问，张凡会不会把它当作一个存在故障的光脑而销毁。 出于这种可笑原因，九号第一次违背了它的逻辑芯片设定的规则，作出了与事实不一样的回答。 但是九号的担心是多余的，逐渐恢复正常的张凡根本没有发觉九号的异常，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件事情吸引住了，他有很多事情要问九号。 譬如那个单向传送星门什么的？ 见张凡一副懵懂的样子，九号只好给张凡解释一下，“通往秘境的星门分为单向星门、双向星门和多向星门三种，其中双向星门最为常见，单向星门相对较少见，而多向星门则十分罕见了。” 想不到星门还有这么多种类，让张凡真是大开眼界。 “星门如果是单向的，当一个人通过星门到达另一边的，他就不能再顺着原来的道路回来，因为只要有物质通过这种星门传送，星门会在一定的时间后消失。” “所以遇上有单向传送星门的秘境并不是一件好消息，因为如果要想返回，你必须找到秘境内那个相对应的单向返回星门才能返回。” 张凡道：“你的意思说，我要想回去，就必须找到那个秘境里的单向返回星门。” “是的，”九号道：“可这正是我们的大麻烦。” “只要找到星门就能回去，有什么麻烦？”张凡一时没有明白九号的意思。 “这可是在秘镜中，你认为凭着自己的能力有可能找到星门吗。” 九号用着一种看待白痴一样的眼神瞅着张凡说道。 张凡脸上一会红一会白，他知道九号说的都是实话，不过现在九号好像越来越放肆了，难道这就是光脑升级后，留下的后遗症。 看样子，得找个机会，对这个升级版的九号进行教育一番，要让它知道不尊重主人的后果严重性才行。 “在你昏迷期间，我从原来的主光脑中又检索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九号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提醒一下，你看到任何图像和资料，请不要激动，我可不希望你再昏迷过去。” 张凡几乎有了骂人的冲动，不带这么损人的，这还是一个光脑吗，没大没小的。 张凡气乎乎冲着九号挥挥拳头，他对于自己突然昏迷的情况他也莫名其妙，那感觉不像昏迷，更像身体失去了控制，可具体的感觉他又说不上来。 张凡强忍着火气，冲着九号大吼一声：“够啦，九号，你赶快放图像。” 在张凡发怒后，九号果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它的电子眼发出一束虚拟投影道：“这是通过高空无人机发回来的图像。” 尽管心里上已有所准备，但是看着这些图像，张凡还是大吃一惊。 立体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高不见顶的雾壁，遮蔽了大半个天空，随着探测器镜头变换，一个巨大、完整的的漩涡出现在屏幕上，在漩涡的中间，有一个光点在闪烁。 “九号，这好像是一个漩涡？” “是的，这是一个有雾气组成的漩涡，而这个光点，” 九号指着漩涡中心那个闪烁的光点，说道：“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什么！你是说我们一直处于漩涡里面，而且还是在中心位置。”张凡惊讶地问道。 “是的。” “可我们在漩涡里面，九号，这些画面你是怎么拍到的？”张凡有些疑惑问道。 九号发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声：“还记得那两支先期进入秘境的队伍吗，他们一定也向天空发射了高空无人侦察机，而且和我们的无人机还是一个系列的，所以这些无人机收集的信息都是共享的，储存在主光脑的记忆体中。 这些加密的信息已经被我破解，根据这些破解后的资料，经过我的计算后，进行了虚拟后合成的。” 张凡点点头，在他们安营扎寨的时候，探险队已经放飞了高空无人侦察机，能接受到同类型的探测器信号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个漩涡内部有多大？” “漩涡内部直径为100公里，我已经控制着无人机完成了对漩涡中心地带的地形绘制。” “这是漩涡中心的具体地形及情况介绍。” “我们所处的建筑群，位于一个直径9公里，一个类似陨石坑的圆型盆地的中心。” “其余地带一直到雾气边缘都是森林，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动物存在。” “森林的外缘就是组成漩涡的雾墙区，高度不明，宽度不明，雾的构成不明。” “停停停，九号，”张凡连忙喊道。 “怎么啦，张凡。”九号疑惑地问道。 “我们不是有探无人机吗？用无人机计算出漩涡的雾墙区高度和宽度应该是很容易的。” “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九号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它切换开了一段视屏，道：“你看，张凡。” 张凡仔细地盯着视屏。 视屏中，漩涡外面的一个高空无人机正沿着雾墙区慢慢升高，在升到一定的高度时候，无人机突然抖动了起来，紧接着它的内部冒出了黑烟，然后爆炸了，在刺耳的爆炸声中，探无人机化成了无数的金属碎片，撒向了大地。 镜头一转，切换到另一个探无人机的画面，这个无人机正向雾墙飞去，但是它刚刚飞进雾墙，意外再次发生，无人机突然失去了控制，然后像一个铁快一样向地面坠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无人机的飞行高度只要超过9000米，无人机就会无缘无故地发生爆炸，原因不明。” “另外无人机一旦进入雾墙，就莫名其妙地失去控制而坠毁。” “所有的这些信息显示都是六天以前的，因此分析，这些漩涡外面的无人机已经全部停止工作，所以目前我们对漩涡外面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你是说，那些外面的无人机已经全部损坏，不存在了。” “是的，张凡，经过分析，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为99%。” “可是，我们也有无人机啊，让我们的无人机对漩涡的外面进行扫描啊。”张凡有些激动地看着九号，他不明白九号为什么不这样做。 “非常遗憾，雾墙不但可以摧毁无人机，而且还具有强烈的干扰，我们的无人机的信号根本无法穿透雾墙。” “什么？”张凡诧异地看着九号，这怎么回事。 “可、可、可是那些外面的无人机信号是怎么穿透雾墙的？” “我不知道，张凡。”投影中的九号两只小手左右一摆，作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雾墙的这种奇异特性显然它也无法解释。 “是不是说，雾墙外面的信号可以传进来，但是里面却无法向外发送任何信号。” “我想，应该是这样。”九号点点头。 张凡心里有种抓狂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关进了一个四面都是单向透明的玻璃屋子里面，他看不见外面，外面却能看见他，这还是雾气吗。 想着这些让人沮丧的消息，张凡再度沉默起来，九号不安扫描着张凡心率波动，它担心张凡再度陷入那种绝望的状态中去。 不过九号的担心并没有发生，在沉默了许久后，张凡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九号，会不会返回星门就有可能藏在这个漩涡中间的某个地方。” “非常遗憾，张凡，我已经对中心地带全面探测过了，中心地带没有发现返回星门。” 张凡抱着一丝希望说道：“可是，九号，这个漩涡这么大，你看，仅仅漩涡中心直径足足达到了100公里，其中大部分都是森林，森林的面积这么大，到处都是深沟高崖，你确定没有遗漏任何地方？” 九号摇摇头，道：“张凡，不可能有任何的遗漏，产生星门的能量波动非常大，如果有星门的存在，仪器上不会没有一点反应。” 张凡面色有些难看，进入秘镜后，虽然所有的主动性侦测电子仪器都基本失效了，不过各种被动性电子仪器还能工作，既然这些被动性仪器没有反应，那就说明这个返回星门的确不在漩涡中心范围内。 如果返回星门不在这个漩涡内部区域内，那么张凡要想找到星门，就必须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就必须穿越雾墙。 一想到那沾上必死的雾墙，张凡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发白。 显然张凡对自己能否通过雾墙区根本不抱希望，如果他无法穿过雾墙区，这个巨大的漩涡就像一个牢笼一样，将他永久困在这里，直到死亡。 张凡脸色凝重地盯着投影中的巨大漩涡，大脑急速思考着，开玩笑，他可不愿意在这牢笼中等死。 可有什么法子能通过雾墙区呢？但是不知为什么，张凡对那个雾墙并不是非常恐惧，反而有点期待，他隐隐约约的感觉，这看似可怕的雾墙未必对他起作用，而这种信心的来源，就是那个神秘梦境所教给他的动作。 “九号，能不能给我分析一下雾墙，解析其中的成分、结构及密度和正常的雾气有什么不同。”沉思了一会，张凡给九号下达了命令。 “这个没有问题。” 九号控制着一个高空无人侦察机小心翼翼贴近雾墙，一个高精度光学探头从探测器中伸了出来，开始分析。 结果很快出来。 九号一脸歉意道：“张凡，分析失败，仪器无法分析雾墙中雾气的成分、结构和密度。” 张凡眉头一皱，他想到森林中也有雾气，怎么没见有人死在雾气当中，如果分析一下，也许会有所发现。 “九号，我记得森林中也有雾气，同时放大两种雾气，进行对比。” “对比开始。”九号指着两个排列的画面，道：“左边是森林中的雾气，右边是雾墙中的雾气。” 张凡点点头，在两幅画面对比下，张凡终于看出了两个画面上雾气的区别。 似乎两种雾气的颜色有些差别，森林中的雾气颜色更白些，而雾墙中的雾气则有些发暗。 但是仅凭这点色差，显然无法解释雾墙的奇怪特性。 “开始放大。”于是张凡命令道。 十倍、一百倍、一千倍……。 随着分析的仪器放大倍数达到极限，张凡发觉这个办法也失败了。 左边的正常的森林雾气已经可以看到其中细微的构成结构了，但是右边的雾气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张凡知道这绝对不是雾气，可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张凡发觉根本无解，至少目前的这种完全违背常识东西，还不是他现在可以弄明白的。 心中想着事情，张凡用手无意识地点动着立体投影，一幅幅漩涡不同角度的画面在他眼前不停切换着。 突然，张凡手停了下来，他揉揉双眼，紧紧盯着画面，好像这些画面之间有那么一点不同。 这是一幅漩涡中心地带的气象立体图型，到底哪里不同呢？ “难道是我眼花了？”张凡打开了另外一幅气象图，他仔细对比了一下，却没有发现不同在哪里。 “九号，这种气象图每个时间段都有记录吗。” “都有。” “我要看看全天气象图的动态变化。” 当全天动态的气象图出现后，张凡终于明白哪里不同了，原来雾墙竟然像海洋的潮汐，周期性的扩张和缩小。 当白天到来的时候，雾墙开始像潮水般退却，最终在森林边缘和雾墙之间形成一个宽度大约135公里的空旷地带，而到了夜晚，雾墙会慢慢地像涨潮一样，直到雾气扩散到森林的边缘才停止，把它在白天失去的地盘全部收回。 张凡突然明白三个营地中人员死亡的原因了，三处营地的营址都建在了森林和雾墙交界处，只有在这里才有很大的空旷地带，可以安置大量的人员。 白天看似安全的营地，在夜晚到来之后，却张开了死亡的獠牙，致命的雾气无声无息扩散至整个营地，面对雾气的入侵，所有的警戒设备都没有，也不可能发出报警信号，最终导致所有人不是死于疯狂的自相残杀，就是被随之而来浓雾冻毙。 看着屏幕中巨大雾墙，直觉告诉张凡这不像是自然形成，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操纵着这一切，想到这里，张凡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九号，这秘境会不会是人为控制的。”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九号可以回答的范围，九号的电子眼再次发出红色闪烁：“数据库中缺乏有关资料，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可你看，九号，”张凡随意放大了视屏中雾墙区的一个区域，道：“这雾墙每次扩张到森林的边缘就会中止，这未免太精确了，怎么看都像有东西在控制着它。” 这个问题依然超出了九号的计算能力，它的逻辑芯片显然无法给出张凡需要的答案。 “对不起，张凡，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张凡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有指望一个光脑可以帮助他找到答案，迄今为止秘境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谜，所有关于秘境的一切都会引起巨大的争议。 比较流行的一个说法是，在我们人类文明之前，存在着一个远古的非常强大的文明，这个远古文明高度发达，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个古文明最终灭亡或者消失了，而秘境就是这个文明最后的遗物。 人类有记载的历史已经超过2亿年，张凡很难想象在人类文明之前还存在着一个远古文明，而且这个不知道消失了多少岁月的远古文明制造出来的秘境，至今以一种人类未知的方式运转着。 这一刻，张凡觉得很累，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已经到了思考的极限。 于是他说了一句让九号都没有想到的话。 “九号，我饿啦。” 然后结束了这场没有结果的对话。 。。。。。。 张凡慢慢在建筑群中散步，这还是他第一次静下心之后，真正用心观察着这个建筑群。 建筑群确实是人工建造的，但它既不是什么营地，也不是什么城镇，因为整个的建筑群就是各种长短不一的黑色巨石组成，至于建筑群到底有什么用途，大概只有天知道了。 让张凡奇怪的是，这些黑色石墙不管长短，都是用一块完整的巨石切割而成，所有的石墙宽度都是1.99米，高度都是9米，拂去石墙上厚厚的灰垢，可以看到石壁平滑光洁如新，丝毫没有在岁月下腐朽的痕迹。 而在里三层、外三层的石墙中心，是一个长299米，宽199米的长方形建筑，像一座宫殿矗立哪里。 这个类似宫殿的建筑高度同样也是9米，整个宫殿根本就是一整块的黑色巨石切割而成，以至于张凡没有在这个巨大建筑上发现任何可以出入的地方，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洞口也没有。 张凡轻轻敲击着石壁，这个宫殿型的建筑的里面显然是空的，石壁传来空洞的回声证明了这一点，里面究竟有什么？这让张凡充满了想象。 “这里面会不会堆满了财宝？或者隐藏着一条地下通道通往雾墙的外面？”一想到这些，张凡心中变得火热，在秘境中发现巨额财富的事情屡见不鲜，如果这里真是一处藏宝的地方，回家的路费就不用发愁了。 抱着一丝希望，张凡问道：“九号，你能不能扫描一下石壁的内部？” “无法扫描。”九号回答道：“扫描信号无法穿透石壁。” 张凡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自从进入秘境之后，三级文明所有的科技手段几乎都失去了作用，这让已经习惯依赖这些高科技装备的张凡很不适应。 大概是感觉到了张凡的不爽，九号第一次没有对张凡的脏话提出抗议。 既然高科技手段行不通，那就不妨试试更加直接的方法，打定主意的张凡也不拖泥带水，立即行动了起来。 子弹攻击无效； 枪榴弹攻击无效； 定向爆破无效； “轰。”在一声剧烈爆炸声后，张凡不得不放弃了强行破坏石壁的想法，张凡想不到黑色的石壁竟然如此坚硬，即使他操纵漫步者200机甲对准石壁发射了一枚穿甲型导弹，都未能在石壁上留下一丝裂痕。 “这硬度都赶的上星际主力战舰的超强合金外壳了，不，就是星际战舰的外壳也不一定有这石壁硬。” 抚摸着光滑的石壁，张凡暗暗吃惊，至少在切割和抛光这种坚硬黑色巨石上的工艺上，这个秘境中遗留的科技水平相当高超，哪怕三级文明的科莱巴科联邦都不会有这么先进的技术，可以将如此坚硬的巨石切割的如此光滑。 越是这样，张凡的越是对这个类似宫殿的建筑更加好奇，这个建筑内部一定有什么秘密，只是张凡现在没有能力发现。 张凡恋恋不舍地看了建筑一眼，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反正建筑就在那里，又不会移动，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 他目前白天的事情很多，首要的任务就是和九号操纵两辆漫步者200去营地搬运物资，这一来一回几乎就是大半个白天过去了，时间紧迫，他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毫无把握的事情上。 简单吃了一些食物，张凡再次上路了。 在通往营地的路上，张凡作了短暂的停留，借助漫步者200的力量，张凡轻松挖出了两个墓坑，将尼德军士长两名战友的尸体入土为安。 此后一路上，倒是安安静静，仅仅2个小时之后，张凡就再次穿越了森林，进入了营地，之所以速度这么快，主要归功于张凡的步行战车的驾驶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这让九号啧啧称奇。 从九号口中得知，即使驾驶漫步者200这样的超轻型步行战车，也要经过6至7天的训练，才能完全掌握驾驶的要领，想不到张凡这个半路出家的驾驶者不到两天就能熟悉驾驶了。 如此之快的速度，连张凡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事心里知，他并没有操作步行战车的天赋，如果早有这种天赋，他也不至于在军队混的如此之差了，一名优秀的战车操控手在军队中是很抢手的。 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就是他的身体素质变强了。 霍然间，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一划而过，张凡隐约的觉得，自己身体素质提高和自己梦中那个神秘的动作有关，若是他完全熟练掌握了这个动作，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惊喜，也许能够通过那个可怕的雾墙。 现在看来，有关修炼方面的事情要抓紧了，也许让九号合理地安排一下时间很有必要，他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搬运物资的过程中。 当然物资还是要搬运的，只要没有意外情况，张凡打算将所有的东西都搬运回去，这是他在秘境中的立身之本，一点也不能大意。 为此他和九号早就作好了分工，他负责从仓库中搬运物资，尽可能地装满漫步者200。 而九号遥控着另外一辆漫步者200，一边收集死亡士兵的铭牌和遗物，一边要把尸体集中在一起，进行火化。 不然大量尸体发生腐烂后，很可能会引起瘟疫的。 张凡按照手里一份货物清单，把一件件东西从仓库中搬运到漫步者200上面，货物清单上的物品，是九号给他列出来的，除了食物外，还包括了一些张凡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装备和武器。 “军用型侦察蜘蛛，还是针对秘镜环境改进的型号，以光学探测为主要手段，配备有强力合金的钻头，可以执行地下勘探任务。” “野火二型改便携型雷射炮，这东西也有！” 张凡眼都直啦，这可是好东西，有钱也没有地方买，一炮可以击穿星际战舰的装甲外壳，使用极其昂贵的高浓缩能量块才能充能，充能一次只能发射九次，绝对禁止个人持有、使用，即使在军队中也属于限制级武器。 “战术地形匹配屏蔽仪。”张凡手握着一个像个金属盒子的仪器发愣，这也是件高科技产品，在战场上用处极大，使用后不但屏蔽所有侦查信号，还能根据环境地形等因素，产生一定的隐身效果，使人在较远的距离看不到这里任何东西，当然面对面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不过这个仪器使用起来耗能极大，所以在使用上有时间限制的。 “高效速愈治剂，还是四级品，可以立刻愈合伤口，恢复体力，一盒足足有12只，这估计是为布莱特中校准备的专用物品，现在全便宜我了。” 拿着一个盒子，张凡脸上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这将是他这一天最大的收获，这种高效速愈治剂比镭射炮还要昂贵，12只高效速愈治剂在黑市的价格，就是张凡再辛苦一千年也挣不到。 拿着意外得到的高效速愈剂，一个原本毫无希望的野心在张凡心中生根发芽。 当大火燃烧起来的时候，张凡已经完成了今天搬运任务，早已驾驶着漫步者200离开了营地，两辆漫步者200塞的满满的，显得臃肿不堪。 张凡默默地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营地中的大火，伤感不已，秘境中空气流动缓慢，这场大火所造成的异味注定要很久才能散去。 “九号。” “什么事？” “我想从今天起，增加一个强化身体的训练计划，需要你帮我做出合理的安排。 “你打算进行什么训练，张凡。” “就是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去练习我梦见的那个动作，争取尽早完全熟练掌握。” “九号，九号，你怎么不说话。” “张凡，你明天来的时候，在仓库中帮我找一本书。” “找书？什么书？” “医学百科大全。” “医学百科大全？喂、喂、喂，九号，你找这干什么？” “我怀疑你有精神分裂症的倾向，想提前做好预防。” “。。。。。。九号，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的能量盒拔出来。” 第五章 提炼基因优化液 从营地回来以后，张凡决定开始修炼那个梦到的动作。 自然九号对此不以为然，它甚至怀疑张凡是不是受到的刺激过大而导致了精神不正常。 但是它毕竟是一个光脑，程序上的设定要求它必须要服从使用者的命令，在张凡的强烈要求下，九号还是帮助张凡制定了修炼计划。 经过两次的梦游似的修炼，这个动作已经深深印入了张凡的脑海里，张凡一开始很自然地认为完成这个动作应该不难。 可真正练起来，张凡发现这个动作的难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许这个动作他在梦游状态做得不错，但在清醒的时刻，身体上的不适，让他的大脑和身体始终不能协调。 怎么会这样？张凡摇摇有点晕眩的头，他没有想到，只要他修炼这个动作，大脑就一阵阵晕眩，全身发出阵阵刺痛酸麻，这种来自精神和肉体双重刺激，让张凡在修炼过程中往往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使动作磕磕绊绊，而不能收发由心。 这也不能怪张凡自己，这个动作他只是在梦游状态下做过，那时候他意识处于休眠状态，自然感觉不到来自身心两个方面的刺激。 但是张凡不打算就此放弃，在他的潜意识中，这个动作有可能决定着他是顺利离开秘境，还是在秘境中渡过终生的关键。 张凡咬着牙，坚持着一遍又一遍做着这个动作，直到他筋疲力尽，瘫倒在宫殿的顶上。 “九号，我修炼了多长时间。”张凡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问道。 “56分钟零25秒。” “才这么点时间，不会吧。”张凡很是无语，两次梦游中修炼加起来，可有十一个小时之多，想不到他在清醒状态下只坚持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之间差距未免太大了的点。 尽管已经停止了修炼，张凡仍然觉得全身的肌肉骨骼传来阵阵的刺酸，这种刺酸好像按照一定的路线，在他的身体里面循环，这使他的全身变得热起来，但是奇怪的是，他身上却没有一丝的汗迹。 九号发出了警告：“张凡，你的身体温度正在升高。” 张凡没有理会九号的警告，他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中，他的意识再次离开了身体，漂浮在身体上空。 张凡的意识惊奇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半透明起来，在他半透明的皮肤下面，一个金色的光点在他的脉络中快速移动，只是这个金色的光点每经过一个脉络的交接点的时候，都会有所迟滞，每到这个时候，张凡的这一处的肌肉和骨骼都发出了阵阵刺酸。 金色的光点很快地冲向了张凡的脑海，但是在这里，金色的光点遇上了阻碍，金色的光点好像撞在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上，从张凡的脑海中冒出了白色的光芒，形成了一个隔膜，金色的光点撞击在白色的隔膜上，直接被反弹了回来，然后金色光点轰然炸开，化成无数的金丝消失在张凡的脉络之中。 金色光点炸开的一霎哪，就像有人在张凡的大脑中敲了一下大钟，震动的张凡脑海中嗡嗡作响，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疼，张凡的意识回到了身体内，他再次恢复了身体的知觉。 幸亏这剧烈的头疼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之间，张凡发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正常，除了刚才修炼带来的阵阵晕眩外，大脑没有了任何不适。 “张凡！张凡！”看着张凡突然坐了起来，九号关切地再次喊着。 “九号，你让我先休息一下，我可累死了。”张凡怀着激动心情阻止了九号的打扰，他需要安静一会。 盘腿坐在哪里，张凡静下心来回忆着刚才的情形，他伸开双臂看着，刚才那个金色的光点就是从他的左手掌心开始，沿着手臂一路冲向了他的大脑。 两个手臂从外表看，没有任何不一样，但是张凡觉得，他的左手臂似乎不一样了，他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着左手臂中的变化。 “这是什么，这是。。。。。。？”张凡模糊地感觉到一丝丝极其细微能量从左掌心进入张凡的身体，在手臂中循环着被身体吸收了。 张凡惊喜地睁开双眼，“我的左手臂在吸收外界的能量，老天爷。” 让身体可以吸收外界的能量，这可是宇宙适应者的专利，普通人是无法吸收外界能量的。 “难道，我的身体素质达到了宇宙适应者的级别，这怎么可能！” “不对，不对。”张凡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可是和凡.蒂让相处过数月时间，虽然凡.蒂让是一名大盗，但他同时也是一名准宇宙适应者。 张凡和凡.蒂让聊天中，无意得知凡.蒂让正在为突破成为宇宙适应者做准备，间接地也让张凡了解到了一些有关宇宙适应者的标准。 这么短的时间他的基因基础不可能出现跨越式的提高，而且他目前只有左手臂才能吸收外界的能量，并且吸收外界能量的速度非常之慢，这是一个好的现象，但和宇宙适应者的要求还差的十万八千里。 不过这个动作竟然有这种效果，不免让张凡浮想联翩。 “难道这套动作，竟然是宇宙适应者的修炼的功法！” 张凡心脏不争气地快速跳动起来，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要知道张凡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球少年，他能够接触到的修炼功法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大众版的东西，像这种宇宙适应者才能修炼的功法，别说是他，就是整个地球上也没有一套的。 一套宇宙适应者的修炼功法是异常珍贵的，基本上都掌握在高级文明以及一些超级势力的手中，秘不外传的。 如果地球联盟拥有一套宇宙适应者的修炼功法，非但不是好事，反而会惹祸上身，说不定因此被亡国灭族都有可能。 对于任何一名天才而言，要想得到合适的宇宙适应者修炼功法，选择的余地并不多，要么成为一个高级文明的公民，要么加入某个超级势力。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肯定在自由上会受到约束。 凡.蒂让就是自由惯了，他不愿意忍受规矩的约束，因此在成为准宇宙适应者后，他竟然从一个高等文明中盗走了一套宇宙适应者的修炼功法。 但是凡.蒂让低估了一套宇宙适应者修炼功法对于一个高等文明的重要性，在这个高级文明的全力通缉下，凡.蒂让最终还是被抓捕入狱，落了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站起身来，张凡兴奋地挥动着左臂，这一刻，张凡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他一直按照这个动作修炼下去，是不是他也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宇宙适应者呢。 张凡并不知道，自从他开始修炼这个动作后，秘境中一丝丝的能量正源源不断进入他的身体，改造着他的身体，他的细胞组织在吸收能量的同时，不停地把一些杂质排除体外。 不过这一切都很细微，以至于张凡根本无法察觉，随着他的左手吸收能量速度远远快于身体的其他部位，这才被他感觉到了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秘境成为宇宙适应者梦寐以求的圣地的原因，因为秘境中的能量非常纯净，根本不需要转化，就可以直接被人体吸收，一个宇宙适应者在秘境中修炼，不但事半功倍，而且比较容易突破。 当然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每个秘境中的能量属性也不一样，所以吸收秘境中的能量的速度也因人而异。 可惜，张凡还不是一名宇宙适应者，他身体自主无意识吸收能量的速度是极其缓慢的，他修炼的动作，只是为他打开了一个很小的，可以吸收外界能量的窗口，至于未来结果如何，还是要取决于张凡自己。 当天再次黑下来之后，张凡在九号不停的催促下，回到休息的地方，按照九号的说法，他要吸收其它光脑上的记忆体，再次提升级别了。 在营地的时候，张凡因为不想闻尸体散发的恶臭，所以安排九号负责处理队友们的尸体，想不到九号竟然控制几个微型机器人，把所有士兵身上它认为有用的东西都收集了起来，其中就包括每一名士兵光脑上的记忆体。 因为按照九号的说法，它只要不停吸收融合其它光脑的记忆体，就会慢慢提升等级和性能。 而九号性能越好，对张凡的帮助越大，对于这种好事，张凡自然举双手赞成。 张凡随手从一堆记忆体中拿出十个记忆体，一一插入那台他在营地按照九号要求制造的机器中，这台机器体积幸亏不大，要不然还真没法带回来。 在九号融合吸收了主光脑记忆体后能力提高后，九号吸收融合其它单兵光脑记忆体的速度有了明显的加快， 于是，张凡在九号的建议下，把这台他定名为吸收机的机器稍稍改造了一下，可以使九号一次融合吸收多个记忆体，这样九号在漫长的一夜中就不用频繁地打扰张凡了。 不然的话，张凡要不停为九号换上新的记忆体，他也不用休息了，何况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绝不要于每天的修炼，甚至在张凡的心中，这件事情重要性甚至是第一位的，因为他要提炼基因优化液。 要想身体进化，变得更强大，原本只有修炼一途，但是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要在有限的生命过程中不停突破，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渴望不可及的梦想。 随着科技的不停进步，基因优化液的出现了，打破了唯有修炼才能进化的这一限制。 究竟是谁发明了基因优化液已经不可考证，不过有一种说法一直很盛行，基因优化液实际上来自秘境，有一个强大的文明曾经某个秘境中得到了基因优化液的配方，从而生产出了基因优化液。 在基因优化液出现后，人类中突破成为宇宙适应者的比例的确是大大提高了。 只是基因优化液属于技术含量极高的科技产品，其配方和原材料都掌握在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顶级文明国家手中，因为制造工艺极其复杂，导致基因优化液产量很低。 因此，基因优化液注定只能成为少数人可以享受的特权，这东西用钱是买不到的。 但是当张凡意外得到的高效速愈剂后，一个原本遥不可及的梦想，就这样突然呈现在他的面前。 高效速愈治剂经过提纯后可以变成人类梦寐以求的基因优化液，而这个看似不靠谱的方法，却是星际大盗凡.蒂让告诉张凡的。 在没有成为有名的星际大盗之前，凡.蒂让是一名小有名气的药剂师，从高效速愈剂提纯出来基因优化液，就是他的经常进行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中无意中发现的。 而正是依靠着这种独门秘方，凡.蒂让自己成为了一名准宇宙适应者。 凡.蒂让推断，高效速愈剂本来就是基因优化液稀释而成的，或者含有和基因优化液相同的成分。 飞船上，张凡曾经不知多少次听凡.蒂让对他叨叨，如何从中提炼出基因优化液。 大概是为了炫耀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凡.蒂让在有关基因优化液的提炼方面，竟然没有对张凡有丝毫隐瞒。 所以张凡虽然没有亲自提炼过基因优化液，但是其中的全部步骤，张凡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惜，高效速愈剂也不是平常人可以得到的，即使凡.蒂让也是在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些，当然为了修炼，早就被他提炼用完了。 所以，在飞船上，张凡闲来无事的时候，在凡.蒂让指导下做过大量的试验，唯独没有提炼过基因优化液。 张凡现在要做的是从高效速愈剂中剔除里面其它的成分，最终只保留下纯正的基因优化液成分。 当然等级越高的高效速愈剂能提纯出基因优化液越好，所以张凡发觉这些高效速愈剂竟然是四级品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极度兴奋的。 当时凡.蒂让用来提炼基因优化液的高效速愈剂，也不过是三级品而已。 张凡在仓库中总共找到三盒高效速愈剂，每盒十二只装，总共三十六支。 按照张凡的估计，三十六只高效速愈剂经过提纯后，张凡能得到六只的基因优化液。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计算，张凡知道提纯基因优化液的方法，但是他并没有提纯基因优化液的实际经验，他也不知道这36支制剂能不能提纯出基因优化液，或者即使可以，也不知道是否可以提炼出足够的基因优化液。 而且现在他还面临一个问题，他缺少可以提炼基因优化液所需要的设备。 幸好在营地仓库里找到了一些医疗用途的仪器，也许把这些仪器稍加改装后，应该可以用作提纯基因优化液设备。 但是张凡对于如何改造这些设备一无所知，幸好他有九号这个光脑，在张凡看来，既然九号能够设计出记忆体吸收机这种古怪的机器，肯定也能设计出一台提炼基因优化液的设备。 得知张凡竟然可以提炼基因优化液，刚刚从吸收记忆体中苏醒的九号想了一下说道：“我需要基因优化液的提炼配方和有关提炼设备的详细资料，这样我才能设计出相关的设备。” 将配方和所需的设备的资料输入光脑后，九号关闭了虚拟屏幕开始运算，大概十几分钟后，九号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怎么样，九号？”张凡略带有紧张的口气问道。 “无法确定配方是否可用，但是提炼的设备可以利用现成的东西制造出来。” “配方真假你不要操心，我只要你帮助我改造出可以提炼用的设备就行。”张凡瞪了一眼屏幕上的九号，心里道：“到底是一个光脑，思维逻辑还是无法和真正的人类相比。” 如果这个配方广为人知，只怕今天他也得不到这三盒高效速愈剂了，大概每个人都会选择把高效速愈剂提炼成基因优化液的。 “这些就是你明天需要从营地仓库中拿到的物品和仪器，有了这些东西，提炼设备很快就会改造出来。” 随着九号的话音，一个长长的物品清单出现在屏幕上。 “太好了。”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开始进行基因优化液的提炼，张凡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 就在张凡陷入兴奋状态的时候，九号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张凡的梦想。 “注意，张凡，你的修炼时间已到，请你开始准备。” “九号，你就不能再多些人性化，随意打断别人的思考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修炼时间是你坚持要安排的，属于最高优先级别命令，这和礼貌不礼貌有什么关系？”九号疑惑地看着张凡道。 张凡无奈地摇摇头，他不打算和九号辩论这个问题，他不认为九号可以理解人类的感情方面的问题。 “好、好、好，我这就开始修炼，你也可以继续吸收那些记忆体了。” 为九号换上十个新的记忆体，张凡兴奋地走出了帐篷，来到了中间那块黑色巨石上面，开始了新的修炼。 不知道是不是兴奋过头的缘故，张凡感觉到这次修炼格外顺利，原本磕磕绊绊的动作变得顺畅起来。 足足练习了三个小时，直到张凡筋疲力尽，他总算将这个动作练习的熟练自如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凡就匆匆忙忙驾驶漫步者200去了营地。 按照九号提供的物品清单，张凡将组装提取基因优化液的的物品统统都搬回了他居住的地方。 然后他在九号的指导下开始组装机器。 组装设备的过程还算正常，在九号的指导下，张凡笨手笨脚地终于把设备捣鼓了出来，虽然看上去不太美观，但是经过九号验证后，设备勉强达到了九号要求的标准。 但是接下来提炼基因优化液的过程困难之大，还是大大超出了张凡的预计， 在接下来的提炼过程中，张凡遇上了大麻烦，一连两次的提炼都失败了，两次失败的后果，直接导致两只高效速愈剂的报废。 别说张凡肉疼不已，就是九号都向张凡提出了质疑，这可以有价无市的高效速愈剂啊，每一只拿到黑市上都可以卖出天价，足够张凡全家几代人吃穿不愁，然而就这样被张凡浪费掉了。 张凡毕竟不是药剂师，他没有真正的提炼基因优化液的经验，丰富的理论知识并不能保证他在实际操作中也能得心应手。 看着眼前已经报废的两支剂管，张凡心里对自己能否提炼出基因优化液信心产生了动摇。 如果不是九号的建议，张凡肯定会放弃继续提炼基因优化液。 从小张凡的性格中缺乏恒心和毅力，和大多数人一样，能够大学毕业，然后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就是他的人生目标。 如果不是意外流落到异星他乡，估计此时的张凡应该在一所普通的大学中上学，朝着他那平凡的人生目标前进。 “张凡，我有个建议。”九号道。 “嗯。”张凡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显然他还在懊悔自己一时的冲动，白白浪费了两支价值连城的高效速愈剂。 “你可以把一支药剂分成多份，慢慢进行试验。” 听着九号的建议，张凡的双眼再次明亮起来，对啊，他怎么就这么笨呢，他可以将一支高效速愈剂分成多份进行试验，这样的损失可以控制在一个允许的范围内。 第一次张凡的心中发出了呐喊，他一定要把基因优化液提炼出来，他有一种直觉，也许这将是他离开秘镜的唯一机会。 两天后，帐篷中传出张凡兴奋的嚎叫，在一共损失了4支药剂后，张凡终于成功提炼出了一滴基因优化液，望着手中试管中的那一滴蓝色药剂，双眼布满血丝的张凡丝毫不顾九号的抗议，尽情地发泄着成功后的喜悦。 在那一刻，九号检测到张凡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让它怀疑，张凡会不会兴奋过头而出事。 张凡没有理会九号的好心提醒，为了这一滴蓝色药剂，他已经不休不眠地工作了两天，这两天里，除了修炼没有放下外，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连回营地搬运物资的行动都暂停了。 虽然又多浪费了两支药剂，但是张凡终于彻底掌握了提炼基因优化液的正确步骤，而所有的过程都已经记录在九号的光脑中，以后提炼基因优化液的时候，基本上就有九号负责和控制了。 而九号确实没有辜负张凡的期望，短短一夜，九号就把剩下的32支高效速愈剂全部提炼成了基因优化液。 看着盒中5支基因优化液针剂，张凡突然生出了无穷的信心，也许有一天，他也能达到那个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境界，成为一名宇宙适应者。 激动中的张凡几乎没有作任何考虑，他决定为自己注射一支基因优化液，看看基因优化液的效果。 九号并不同意张凡这么做，毕竟提炼出来的基因优化液属于三无产品，他建议张凡找人验证一下。 张凡无奈地摇摇头，光脑就是光脑，它很难理解人类的内心世界，在这个秘境中，好像除了张凡自己，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就是有，张凡也不会和其他人分享基因优化液的。 无论是基因优化液，还是提炼基因优化液的秘方，都不能对外泄漏分毫。要是走漏了消息，等待张凡的绝对不是什么金钱名利，而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灾难了。 到了此时，张凡对凡.蒂让如此大方地分享了秘方的秘密感到了怀疑。 是不是这老家伙根本没有打算放他回去，甚至有着杀人灭口的企图。 一想到这个可能，张凡越发感觉到自己的弱小，渴望强大的心情突然迫切起来。 毫不犹豫地，张凡将一支基因优化液注射到体内，很快，张凡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张凡等待了几分钟，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张凡疑惑地看看手臂，注射后的留下的针孔清晰可见。 就在这时，基因优化液开始发挥作用了。 张凡一声惨叫，仰身翻到在地，这突如其来的痛疼，犹如有无数根钢针扎进身体里，他全身抽搐着，像一条垂死的鱼在地上翻滚挣扎。 张凡大声诅咒凡.蒂让，因为凡.蒂让从来没有给他说过，使用基因优化液会如此的让人痛不欲生。 其实张凡错怪凡.蒂让了，大概凡.蒂让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张凡竟能得到高效速愈剂，并且还能将基因优化液提炼出来，而且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莽撞地注射到身体里。 使用基因优化液要很多准备工作的，不但需要有人看护，而且使用镇静剂，最关键的是，没有那个人会像张凡一样，将基因优化液一下子注射到身体里。 这样做的结果，一般都是必死无疑，偶尔几个侥幸活下来的，也都变成了植物人。 但是张凡并不知道还有这些安全防护措施，最终，张凡还是没有挺住，巨大的痛苦使他陷入了昏迷，如果没有奇迹发生，张凡这次是死定了。 就在张凡昏迷的一霎那，张凡的帐篷所处的空间，忽地就像一个平静的湖水，产生了一阵阵的淡淡的涟漪，九号的电子眼顿时失去了闪烁，随之，包括九号在内的所有电子设备都停止了运转。 还在昏迷中的张凡，从地上一跃而起，他的双眼依然紧闭，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他，张凡开始不停地重复着那个神秘的动作，在这种昏迷状态下，张凡的动作明显要好上清醒时候无数倍，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而优美。 渐渐地，他的全身有节奏地开始发生颤动，在他身体颤动中，一种肉眼可见的波纹在他身上形成。 当这种犹如水波纹的波动出现后，原本一直风平浪静的秘境中突然发生了异变，在波纹所到之处，无数的发着微弱蓝色的光点凭空出现了，这些光点似乎被张凡所吸引，争先恐后地涌向张凡。 而随着这些光点出现，围绕着森林的雾墙剧烈地抖动起来，雾墙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退缩。 如果九号现在还在运转，它可以通过那些悬停在空中的无人机发现，整个雾墙不但提前后退了，而且无数的光点从雾墙飞出，飞向这里，飞向张凡。 这些光点接触到张凡身体的时候，竟然像水碰上了沙漠，畅通无阻的进入到张凡的体内。 在吸收了很多光点后，张凡身上产生的波纹更快了，波纹扩散的范围也越来越大，随着波纹产生的范围扩大，更多的光点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光点涌向张凡，最终张凡完全被密密麻麻的光点包裹在其中。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张凡身体吸收光点的速度才慢了下来，当张凡身体最终停止吸收光点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然后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 在张凡倒在地上的同时，那些未被他吸收的包围着张凡的无数光点轰然散开，消失在空中，很快一切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张凡这个时候重新检测分析一下雾墙，他会发现雾墙的密度发生了变化，似乎雾墙要比往常稀薄了一些。 当所有光点消失后，空中那种奇异的涟漪波动也消失了，所有的停止运转的电子设备都恢复了正常。 重新启动的九号扫描了一下帐篷内，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似乎习惯了张凡莫名其妙的昏倒，九号对躺在地上的张凡无动于衷。 虚拟的九号而是紧皱着眉头，摆出了一个很人性化的思考动作，不知在想着什么。 如果这种情况被张凡看见，张凡肯定会大吃一惊，一个光脑竟然在思考什么事情，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情形。 第六章 新的动作 当张凡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张凡懒懒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盒中的四支基因优化液，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切，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张凡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这种犹若千刀万剐的滋味，如果还有其它办法可以选择，张凡是一点都不愿意再经历了。 将盒子放在一边，细细回想着注射基因优化液后发生的一切。 不过使用了基因优化液之后，张凡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发生巨大的蜕变。 首先他的力气变大了，那只曾经属于卡奇的重型狙击枪，张凡原来操作的时候，双手抱着时间长了都倍感吃力，但是现在，他单手就能轻轻松松掂起来。 其次，他的六识有了极大的提高，这主要体现在视觉和听觉上，他发现自己看的更远，而且远方物体看的更加清晰，至于听力，更是有了惊人的变化，在秘镜寂静的环境中，他甚至可以听到远处树叶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只可惜的，由于营地里没有专门用于测试的仪器，张凡并不清楚自己实力究竟到达了那个地步。 虽然暂时无法测试自己的实力达到了那种级别，但是大致的判断张凡还是有的。 “初级战士级别？不对，我感觉上要比初级战士要强。” 在进入秘镜前，张凡已经接近初级战士的标准，而使用基因优化液后，使他的身体素质有了一个如此大飞跃，这不能不使张凡惊喜不已。 “好像我的视力和听力进步的也太夸张了些。” “不过这是好事。” “不愧是基因优化液，这效果果然是惊人啊。” 原本还想躺在床上歇歇的张凡，再也没有了睡意，他只觉的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如果不是秘镜中只有他一个人，他真想找个人好好较量一番。 其实张凡高估了基因优化液的效用，单单一支基因优化液不会使他的身体素质有如此明显的进步，真正使他身体进化的是他在昏迷状态吸收的那些蓝色光点，基因优化液的效果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凡吸收这种神秘能量的大门，只是在那个时候，张凡还处于无意识状态，而九号和所有的仪器都处于失灵状态，所以那种神秘的现象，不为人所知。 虽然经历了昨夜那场撕心裂肺的折腾，张凡全身却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他督促着九号准备启程，前往营地搬运物资。 “张凡，现在还没有到出发的时间，你还没有吃早饭呢？”九号善意地提醒着张凡。 “我不饿，”张凡没有拿自己的那把突击步枪，而是将卡奇的那把重型狙击枪背负在肩上：“我可以在路上吃。” 张凡想了想，还是把战刀拿上了，他挥舞着战刀，随意变幻出片片刀花，在身体进化后，不但那么重的狙击枪也能用了，连战刀的使用张凡都感到比以前有了很大进步。 这把战刀并不是张凡原来的那把，这是张凡在营地仓库里找到的，这把战刀的品质比巴安的那把还要好，而且比普通士兵使用的军刀要长上一截，如果估计不错的话，这把军刀应该是为布莱特中校备用的。 九号知趣地不再出声，它看的出来，张凡现在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现在打搅张凡兴致的行为显然是不明智的。 九号也很惊异张凡目前的变化，这种身体上的变化，按照正常规律计算，即使一名优秀的士兵，需要几年甚至更多时间的辛苦修炼才能达到。 但是身体上这种几乎爆发性、全方位跃迁式的成长，仅仅是使用了一次基因优化液的结果，显然不符合常理，这使九号的逻辑程序有些混乱，它的数据库中有关基因优化液资料极少，无法让它对此作出任何判断。 只是可怜的九号并不知道，张凡目前的情况主要是因为那些神秘的蓝色光点能量造成的，而不是让它和张凡都深信不疑的基因优化液。 其实张凡决定提前出发是有自己想法的，他要试试重型狙击枪的威力，如果说在各种武器当中，什么最吸引张凡，自然是非狙击枪莫属了。 在军队中，不喜欢狙击枪的士兵大概不多，张凡当然也不会例外。 不过他喜欢狙击枪还有更多的想法，他的实力一般，在近战中非常吃亏，要不是有着巴安照顾，只怕他早就死翘翘啦。 但是巴安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而巴安的这种庇护，多多少少也让张凡的自尊心受伤。 张凡想成为一名狙击手，不但可以借此摆脱弱者的形象，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可以帮助到巴安，至少不要成为巴安的累赘。 当然一名狙击手大部分时间是可以自由行动的，这样他就可以远离战斗惨烈的前线，别的不说，起码保命的机会增加不少，这也是张凡希望成为一名狙击手的重要原因。 ?????? “砰”的一声，距离张凡1700米处的一块独立的岩石应声而碎，张凡轻轻摸着微微变热的枪管，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身体素质提高后，他果然可以轻松使用这把重型狙击枪了，而在这之前，仅仅是狙击枪巨大的后坐力，足以让他肩膀骨骼受伤，而现在他稳稳的半卧在那里，狙击枪巨大的后坐力轻易地被他的肩膀抵消了。 当然这只能说明他达到使用狙击枪的条件了，要想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狙击手，张凡还差的远，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在经验上的沉淀是不可或缺的，而经验是需要时间上的积累的。 只是张凡注定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了，他自己也不会想到，这次秘镜的经历让他的人生发生了转折，从而使他走向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生命进化之路。 放下狙击枪，张凡从漫步者200取下新的战刀，他要试试自己的刀法有没有进步。 张凡心意一动，长刀飞舞，刀随人走，化作一道道刀影在丛林中闪动，随着这道道刀光，丛林中尘土飞扬，断枝残叶落满了一地。 他的这套刀法算不上多高级，只是巴安祖传的刀法，不过还是要比那些免费的基础武技好的多，当然这是指在科莱巴科联邦，要是放到地球上，这套刀法绝对属于高级的武技秘笈了。 原本以张凡的素质，这套刀法他要是从头到尾施展，最多练上三遍就会体力不支而不得不休息。 但是现在张凡只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足足施展了七遍刀法，张凡才有了一点累的感觉。 与此同时，张凡发觉对刀法的熟练度大幅度增加，这套刀法他以前只是入门，刀式转换之间总有一点不顺畅，但是现在这种不顺畅完全没有了，施展起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自如。 停下来的张凡一脸喜悦，虽然没有经过测试，但是他知道，这套刀法已经被他练到大成的地步，竟然跨越了两个境界。 因为巴安生前这套刀法的水平就是大成，离大圆满只差一步。 “这就是使用基因优化液之后的效果吗。” 张凡兴奋地想着，有那么一霎那，张凡真想立即使用第二支基因优化液，但是一想到使用后带来的恐怖痛疼，张凡心肝都在打颤，至于什么时候使用，还是等他从营地回来再说吧。 最后张凡还简单测试了一下速度，他发现自己的速度也有了惊人的提高，在不借助单兵防护服的辅助状态下，他的奔跑速度竟然接近了防护服加速的最大负荷的状态，而且在瞬间冲刺的时候，他的速度还略有超过。 “那不就是说，以我目前速度，这套防护服已经是极限了，如果要想提升速度，就需要更高级的防护服，才能发挥出我的实力了。” 张凡惊喜交加地想着，他所使用的防护服只是科莱巴科联邦军队普通的装备，那些科技含量很高的高级防护服，联邦是不可能装备于雇佣兵军团的。 “不知道仓库里有没有好一点的防护服。” 不过这种希望不大，经过几天的搬运，仓库中存放的东西张凡也知道个大概。 仓库中防护服倒是有，但都是和他身上穿的防护服是同一个型号，除了是新的，性能上没有任何差别的。 几项测试完成后，得出的数据统统被记录在九号的记忆体中，通过九号的计算，得出了大概的结论。 张凡的整体实力已经达到了中级战士的级别，不过他的各项数据不是太平衡，他的速度提升的非常夸张，竟然差一点就达到高级战士的水平了。 这要是在外面，张凡肯定会笑的合不拢嘴，但是在秘境中，这点实力就不够看了。 他们小队中，达到中级战士级别的就有五人，其中包括巴安，但是他们当中却没有一人活下来。 张凡能够活到现在，只能说他的运气好的逆天。 但是张凡并不愿意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尽量提升自身的力量才是真正保命的不二法门。 如果能够在营地中找到一件高级作战防护服，对他的实力提升肯定有极大的帮助。 但是到达营地后，正如张凡预料的那样，仓库中没有一件高级防护服。 不甘心的张凡又对营地扫荡了一番，尤其是军官宿舍是他重点搜查的对象，虽然找到了不少好东西，但是他最需要的防护服，连一件也没有找到。 似乎第一天夜里，每一个军官都是穿着作战防护服休息的，不过这种谨慎并没有挽救他们的生命，那些防护服也在激战中报废了。 张凡无奈地叹口气，现在没有搜查的地方，只剩下布莱特中校的宿舍了。 不过那里已经在当夜激战中化为废墟，对于能否找到什么，张凡并不抱什么希望。 让张凡差点要吐血的是，他还真在布莱特中校宿舍的废墟中，找到了一件高级防护服，。 但是这件防护服上，却有着一个前后贯穿的破洞，从洞口的痕迹上来看，明显是被能量束直接命中造成的结果。 拿着这件破损的防护服，张凡也只能用自我安慰的办法，缓释郁闷的心情了。 布莱特中校的这件防护服显然是量身定做的，中校身高达到2米，足足高出我25厘米，这件防护服穿在我身上明显太大了。 既然穿着不合适，损坏就损坏吧。 最终，张凡搜寻行动无功而返。 虽然搜寻防护服的行动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是张凡返回的时间反而提前很多。 这和张凡使用基因优化液后，身体素质提高有很大的关系。 回来后，张凡感觉到很饿，于是他不顾九号的反对，美美地吃了一顿大餐。 他全然把由九号制定、自己批准的，那个每天食物配给方案抛到了脑后。 营地储备的食物就目前来看，足够张凡一个人吃上几年的，但是为了预防意外发生，导致食物匮乏的发生，九号认为还是需要合理地安排每天食物供给的。 在九号的坚持下，张凡最终同意了这个食物配给方案。 不过张凡不认为自己会长期困在秘镜之中，他对九号这个方案始终保持着怀疑的态度，所以在执行的过程中，难免抱有敷衍了事的态度，而张凡的这种态度却让九号大为恼火。 “偶尔一次奢侈一下，也是可以的。”张凡打着饱嗝，安慰着不停抗议的九号，在很多事情上，尤其是有可能威胁到张凡生命的事情上，九号是非常认真的，但每次抗争总是以九号的抗议无效而告终。 略微休息了一下，有些害怕九号唠叨不停的张凡，将九号放在帐篷中升级，而他则以修炼的名义逃离了帐篷。 站在黑色巨石顶上，张凡又一次开始了那个神秘动作的修炼。 经过这些天的努力，这个动作已经被张凡完全掌握，变得十分纯熟，但是距离梦中那个动作完美境界，还有那么一点点差距。 但是今天刚开始修炼，张凡意外地发现，他这个动作绝对达到了完美的地步，无论姿式，还是神韵，都和梦中的一般无二，分毫不差。 “肯定是使用了基因优化液的缘故。” 张凡心里想着，但动作却没有停，这就是达到完美的好处，即使分心，整个动作也会自然而然地完成。 而在以前，完成这个动作，张凡需要全神贯注，因为稍有分心，这个动作出现失误。 而动作失误的后果相当严重，一旦动作出现了偏差，张凡的全身会出现剧烈的刺痛，甚至开始的时候，张凡因此昏迷了几次。 不过随着动作愈发熟练，这种刺痛已经很少发生，即使偶尔的失误造成的刺痛，也和开始不一样，大为减轻。 “噫！”正在修炼张凡突地停住了修炼，他一脸惊异不定的神情，神情中有欢喜、有吃惊、有迷茫、甚至有那么一丝恐惧。 而引起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完成整个动作中，带给张凡身体和大脑不适的阵阵刺痛。 这种伴随着动作带来的阵阵刺痛，其实一直存在，只是随着他修炼这个动作愈发熟练，刺痛也在慢慢减轻。 直到今天，当这个动作达到完美之后，张凡发觉来自身上的刺痛完全消失了。 而正是这种刺痛的消失，让张凡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情况。 如果在使用基因优化液之前，张凡肯定不会注意到这些。 但是现在张凡惊奇地发现，这个动作带来的刺痛，竟然和使用基因优化液的时候产生的疼痛是完全一样的。 只是基因优化液产生的疼痛远远超过了前者，如果把两者作个比较，修炼这个动作产生的刺痛犹如涓涓溪流，而基因优化液造成的疼痛却如奔腾的江河。 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个动作带来的刺痛感，连他的大脑都无法幸免，而基因优化液产生的刺痛只作用于他的肉体，他的大脑却没有任何不适，非常清醒。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张凡在使用基因优化液的时候，疼痛的感觉被放大了。 “难道这个动作和基因优化液有什么关系？” 张凡摇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想法否定了。 应该说这个动作有着和基因优化液类似的效果，只是这种效果不如基因优化液明显罢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张凡震惊不已，他是没有见过高级的修炼功法，但至少听说过，好像再高级的修炼功法，也不可能具备基因优化液速成的这种效果的。 局限于惯有的思维。张凡再次判断错误，他所得到的修炼功法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其价值远不是几支基因优化液能够比拟的。 而他修炼中出现的这种身体刺痛的情况，也是独一无二的，一旦离开这个秘镜的特殊环境，即使张凡也无福享受到了。 就在这天夜里，张凡的这个动作水到渠成达到完美后，他身不由己一遍遍修炼着这个动作，不知不觉中，张凡陷入了一个奇妙的境地中。 在张凡的感觉中，世间万物都静止了，他发觉灵魂又飞出了身体，他就这样漂浮在自己的头顶上，看着自己身体在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 而且这次的灵魂出窍和上次的感觉截然不同，如果说上次带给他的只有恐惧，而这次带给张凡的感觉只有愉悦和平静，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享受。 张凡发觉他的身体中产生了奇异的波动，就像平静的水面激起了水纹，不断向四周扩散开来，这种波动，并不是张凡可以用肉眼所能看到的，幸好张凡处于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他可以感觉到这种波动的存在。 在层层的波动中，蓝色的光点再次出现了，这些光点一旦出现，就急不可耐地飞向张凡的身体。 随着蓝色光点越来越多，那天夜里的景观再次出现了，灰色的雾墙又一次发生了剧烈的颤动，从中飞出了无数的蓝色光点，飘过森林，集聚在张凡身边。 很快，张凡就被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包裹在当中。 张凡就这样漂浮在自己的头顶上，看着这些蓝色的光点涌进自己体内，似乎这一切理所当然，他的内心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每当一个光点融入他的身体后，他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传的舒服。 他的感觉慢慢被这些蓝色的光点所吸引，他的意识随着这些光点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顺着经脉畅游。 在自己的身体里，他发觉这些蓝色的光点，只要一进入他的身体就变成了一丝丝的能量，而他的身体就像饥饿了三天一般，迅速地把这些能量吞噬掉了，在吞噬了这些能量之后，张凡发觉他的身体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一些肉眼看不见的杂质从身体内排了出来，相应地张凡感觉到每一个吸收过这种能量的细胞都在变强。 原来这些光点竟然是一种宇宙能量，而他修炼的动作可以使他的身体吸收这种能量，但是张凡从来没有见过那种宇宙能量是以蓝色光点的形状存在的，并且如此容易被人体吸收。 望着这些迷人的蓝色光点，突然之间张凡心底产生了无法遏制的冲动，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向那些飘来的光点伸出了手，如果他的意识有手的话，当他接近其中一个光点的时候，蓝色的光点却化成了一道蓝色的礼花，在他的意识中闪动着消失了。 犹如一声清鸣钟声在张凡心中响起，张凡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身体之中，他顿时清醒了过来，而伴随着清醒，这个动作的修炼戛然而止。 当动作停止的一霎那，那些奇异的波动，那些蓝色的光点，再度消失不见。 张凡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在细细回味着刚才如梦似幻的情形，在这种奇妙的感觉中，没有恐惧，没有痛苦，一切都是那样舒适和美妙，如果不是那一声清鸣的钟声，张凡甚至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 但是接下来，张凡无论如何也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哪怕张凡反复修炼这个动作，那种美妙的感觉却终究没有再度出现。 张凡并不知道，那种美妙感觉其实就是顿悟，对一个人的修炼好处极大，但是顿悟可遇而不可求，对大多数修炼者而言，他们一生都未必能够遇上一次。 回到帐篷的张凡，看到九号还在吸收那些记忆体后，不由的松了口气，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一件事情，是张凡最不愿意做的，他注射基因优化液的时间到了，而这个安排也编入到九号的程序中去了。 一脸苦相的张凡拿着一支基因优化液，始终下不了注射的决心，昨天所经历的那种可怕的痛苦，让张凡一想起来，灵魂都会发颤的。 就这样犹豫了很久，张凡咬着牙还是痛下决心，再次把一支基因优化液注射到体内，果然，恐怖的疼痛再次袭来，此时张凡可以说是痛不欲生，他宁愿早早地昏迷过去。 张凡翻滚着冲出了帐篷，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惨叫声在宁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被疼痛折磨的发狂的张凡，甚至用身体的各个部位不停地击打在黑色巨石上，以至于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淋淋，直至他昏迷过去。 昨天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张凡就这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周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他破坏过的痕迹，血迹斑斑。 昏迷中的张凡再度进入了梦境，在几天之后，他又来到了那个仙境一般的山谷，山谷的一切似乎没有变化，但当张凡目光投向那面光滑如镜的石壁的时候，他脸色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石壁中的少女依然如梦似幻，但是不同的是，少女的动作变了，这是一个崭新的动作，他和张凡之前所熟悉的动作完全不同。 马上张凡就被新的动作所吸引，他跟着石壁中的少女，一遍遍重复着这个新的动作，直到张凡被九号叫醒。 望着狼藉的四周，这一切都显示张凡昨天又梦游了，只是这次张凡梦游的有点过分了，那大大小小的血迹就是证明。 只是他到底梦游了多久，却连九号也不清楚，因为九号吸收完记忆体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了。 其中的原因，张凡多少有点明白，那血迹并不是他梦游造成的，应该是注射基因优化液造成的后果。 在九号强烈要求下，张凡全面检查了一下身体，让他和九号吃惊的事情再次发生，张凡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如果不是那些血迹历历在目，张凡自己都要怀疑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的留下来的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张凡暴走时候所形成的伤痕，在一夜之间自动愈合了，尽管这种解释在九号看来，是那么不合逻辑。 而张凡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梦游学会的那个新动作上了，为了这个新动作，张凡增加了修炼的时间。 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餐，张凡就匆忙去研究这个新的动作了，他没有立即开始修炼，而是在脑海中把这个新的动作仔细的回忆了一遍。 在仔细研究了脑海中的这个新动作后，张凡作出了大致的判断，这个新的动作要比第一个动作复杂的多。 显然张凡的这次判断是正确的，这个新动作难度要比第一个动作大的多，直到张凡精疲力尽，他也没有一次可以将整个动作一气完成。 霍然间，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这两个动作会不会是一体的，前后连贯的呢？” 有了这个念头的张凡，不顾满身的疲惫，再度开始练习，他没有直接练习这个新动作，而是从第一个动作开始。 果然不出张凡的预想，在他流畅地完成第一个动作后，他竟然毫无障碍地将新的动作完整地做了下来。 虽然这个新动作流畅度根本无法和第一个动作相比，但是至少张凡成功了。 “这么看来，这个新动作应该和第一个动作是连贯的，那岂不是已经证明，这两个在我脑海中的出现的动作，确实一套修炼功法。”躺在地上张凡心里想着。 如果是换作以前，张凡肯定为自己的发现大呼小叫，但是现在，他在秘镜中经历了太多的奇异事情，相对来说也对此有了较强的免疫力，虽然张凡还是很开心，但绝对不会再大惊小怪了。 在躺下来休息的同时，张凡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 既然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是一套修练的功法，那么一套修炼功法绝对不会只有两个动作。 “如果我能够熟练地掌握这第二个动作，会不会有第三个动作出现在梦境之中呢？” “那么第四个、第五个呢？” 即使见惯了众多怪异的事情，觉得自己可以处事不惊了，张凡的心跳依然还是大大加速，让有他口干舌燥感觉。 这可是一套修炼的功法啊，张凡在秘境中滞留了这么多天，他所得到的物品中不乏价值连城的，可以称得上宝物的东西，但是如果和他脑海中的修炼功法相比，却又不值一提了。 其它任何东西，包括基因优化液都可以通过交易得到，只不过价格高的惊人而已。 但是修炼功法基本不会在拍卖会上出现，每一部修炼功法的出现，都会引发血腥的争夺，为此引发的星际战争也毫不稀奇。 一想到这里，张凡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修炼功法确实是好东西，但是把它和自己的小命相比，却是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万一他出去以后，被其他人得知了这个秘密，岂不是他的小命难保。 虽然这套修炼功法是记在他脑海中的，即使他不说，那些高级文明也会有无数的法子让他开口。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那些劈开脑壳，取出大脑用于各种试验的动物，虽然这只是张凡的胡思乱想，但张凡依旧是觉得心中拔凉拔凉的。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即使是自己的至亲之人也不能透露，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他和他的家人都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有了这个想法的张凡，再也没有心思修炼下去了，他突然发现，现在这个秘密事实上已经不算秘密了，因为还有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光脑知道。 张凡神情复杂地看着帐篷，在那里，九号正在吸收其它光脑的记忆体，这个光脑可是科莱巴科联邦生产的军用光脑，其实不需要质疑，科莱巴科联邦军方肯定会在每个光脑中安置隐秘的后门软件。 只要九号存在，等到他离开秘境的那一天，也就是秘密曝光的时候，等待他可不是什么终身监禁，而是灭顶之灾了。 如果张凡能够看到自己的脸，绝对会大吃一惊，他的脸上一会青，一会白，一会长嘘短叹，一会满脸杀气凛凛。 他在考虑是不是现在就毁掉九号，从而避免让这个秘密暴露。 但最终，张凡还是没有狠下心来，一来九号光脑毕竟跟随他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一件物品，也有了感情。 二来他在秘境中确实无法离开九号的帮助，每一个士兵的光脑都是通过加密锁定的，虽然张凡得到了不少完好的单兵光脑，但是他无法使用。 思虑再三，有关这件事情，张凡还是决定以后再说。 毕竟能否离开秘境还是未知之数，如果真的不能离开秘境，有一个光脑陪伴，至少比一个人孤独终了强上太多。 虽然心里有了决定，但是张凡的心已经乱了，此时此刻他再也没有了继续修炼的兴致，张凡干脆回到帐篷中，躺在床上休息，静静等待着九号完成这次升级。 张凡并不知道，就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空中的某处再次出现了涟漪。 而且伴随着这涟漪的出现，远方的雾墙突然开始了膨胀，以极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涌向森林，直到推进到森林边缘才停止。 如果此时走进观察，会发现雾墙已经变成了浅黑色，而且变色的雾墙并不像以往那样安静，雾墙像波浪一样翻滚着，好像里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冲出来。 只是这些变化，张凡并不知道，可能是太疲惫的缘故，他已经进入了梦乡。 而奇怪的是，九号竟然提前结束了升级，虚拟的九号就坐在床头枕边上，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张凡。 只是它的双眼不停地闪动着红光，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耀眼。 第七章 雾海茫茫 张凡是被噩梦惊醒的，在梦里他已经离开了秘境，但是却遭到了科莱巴科联邦的通缉，当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在他的耳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睁开双眼的张凡，被几乎要贴在自己脸上的九号投影下了一跳，他同时发现，整个军用帐篷竟然处于紧急状态，刺耳的警报声确实回荡在帐篷之中，显得格外渗人。 虽然梦是假的，但是警报声却是真的。 大惊失色的张凡一跃从床上跳了开来，拉开了与九号的距离，口中大喝一声：“九号，你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只是想把你叫醒啊。” 看着一脸戒备的张凡，九号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是吗？”张凡狠狠盯着九号，依然满脸的怀疑。 “是啊。” 通过扫描张凡的身体，九号发觉到张凡的荷尔蒙明显增高，似乎张凡又回到了刚进入秘境的状态，这让九号很是不安。 “你怎么啦，张凡，又做噩梦了。” “你先把警报关了。”张凡平静了一下心情，命令九号道。 随着九号一声“是”，烦人的警报声终于消失了。 看着九号还是一如既往地服从自己的命令，张凡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九号，你为什么要开启帐篷的防御模式。” 张凡心里发誓，如果九号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一定会清洗掉九号的记忆体，即使这样会使九号的数据库受到无可挽回的损失也在所不惜。 这个军用帐篷是张凡第一次从营地搬运物资，按照九号列出的清单带回来的，无论是安全级别，还是舒适性能远比他那个小队的军用帐篷好上几倍，整个帐篷一旦展开，里面设施俱全，只要装满必要的物资，在里面吃喝拉撒一段时间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这个军用帐篷如果进入警戒状态，就会变成一个小型的战斗堡垒，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而控制这个小型堡垒的光脑就是九号，一旦九号对张凡有什么不轨之心，张凡下场可想而知。 九号一脸的奇怪，说道：“这个命令是你下达的啊，如果发生突发状况，我可以随时使帐篷转入战斗状态。” “噢，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发现九号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张凡这才放下了心。 至于突发状况，他倒没有多大在意，在秘境里待的时间久了，他见惯了稀奇古怪的事情，渐渐地，张凡的心也变的麻木起来。 “但是这次情况却是不妙，张凡。”见张凡不在意的样子，九号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张凡：“我们和所有无人侦察机都失去了联系。” “什么！”张凡脸色终于变得凝重起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没有了无人侦察机，不但意味着张凡手中大部分武器装备都变成了废铁，更重要的是让他失去了区域监控能力，虽然这个监控能力看上去并不是那么靠谱。 “和所有无人侦察机失去联系是什么时候的事。”张凡沉着脸问道，心里却不由烦躁起来，这个意外的情况打乱了他目前的节奏，使得他一些打算只能延后了。 “第一个信号中断时间为17点35分，最后一个信号中断时间为17点51分。” “也就是说短短16分钟，7个无人侦察机都失去了联系。”张凡在心里嘀咕着，心中越发不安了。 “九号，你觉得这些无人侦察机会不会是受到环境的干扰，暂时失灵了呢？”问这句话的时候，张凡都觉得没有一点底气，他非常清楚这些无人侦察机分布的范围很广，若是一个出现问题，可以这样理解，但是全部的无人侦察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失去联系，这绝对不可能用故障的原因能够解释清楚的了。 九号摇摇头，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张凡这一丝的幻想。 “无人侦察机失去联系具体的原因，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被摧毁的几率最大。” 张凡苦恼地走来走去，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九号的分析却正好符合他的判断，如果真是这样，意味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当然这只是他和九号的判断，具体的情况还得到出事地点，进行实地侦察才行。 但是在秘境这种特殊的环境下，张凡能用的侦察手段并不多，在失去了无人侦察机后，剩下只有那些一直没有动用的侦察蜘蛛，可以一用了。 本来张凡习惯性还想征询一下九号的意见，但想了想，张凡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如果九号身上的隐患真不能解决，那么以后只能靠自己解决问题了，这样他必须学会独立地思考解决的能力。 “九号，把蜘蛛派出去，到最近的一个无人侦察机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此之前，我已经派出了一只军用蜘蛛。” “什么，你已经派出了蜘蛛，你，你，谁叫你擅自派出蜘蛛的。”听到九号的回答，张凡惊怒交加大声质问着九号。 他并没有授权过在紧急状态下，九号可以动用军用蜘蛛的命令，而这些蜘蛛原本是他留着准备探索秘境，去寻找那个返回星门的。 “有什么问题吗，根据军用装备条例第11章第21节第37条，如果士兵暂时失去自我保护能力，处于危险的情况下，配属光脑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保证士兵的生命安全。” 九号一脸无辜的样子，它不知道张凡为什么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还有这样的条例？”虽然脸上还带着疑问，但是张凡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反应过敏了。 那些军队条例加起来比他三年高中的书籍都要厚，除非必须要牢记的条例，其余的条例张凡自然直接忽略了过去，他又不是联邦的常备军，没事谁会牢记那么多的条例呢。 “当然有啊，全部条例都储存在我的数据库中，我现在就可以一条一条给你背诵。”九号很热情的说道。 “不了，”张凡急忙制止了九号的打算，张凡想了想又道：“九号，现在我给你下达一个命令，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擅自动用任何武器装备，即使条例允许，也要得到我的批准。” “你确定这样做？如果这样做的话，我将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我确定，”张凡盯着九号道：“放心，我自己会保证自身的安全的。” 张凡说道最后，故意加重了语气，不过遗憾的是，张凡的这番话明显是对牛弹琴了，九号显然无法理解张凡话中的意思。 按照张凡的要求，九号把张凡的这条命令设定为最高权限的命令，看着九号一丝不苟地重新设定好运行规则，张凡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只是张凡没有想到，他自以为是的这条命令带给他可不是好运，而是致命的灾难，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个蜘蛛有什么发现。”张凡问道。 “非常遗憾，张凡，那只军用蜘蛛也失去了联系。”九号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张凡紧紧皱起眉头，沉思不语，目前发生的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兆头，他思虑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无可奈何的张凡最终还是放弃了心里的坚持，他向九号发出了询问：“九号，你有什么建议。” 九号并没有立即回到张凡的询问，而是开始计算各种可能，只是看他一副眉头紧皱样子，明显是模仿张凡的样子，如果不是现在有求于对方，张凡真想海扁九号一顿。 在张凡满怀期待的目光中，九号终于完成了它的计算。 “快说，有什么好办法。”不等九号开口，张凡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 “什么！没有！”张凡神情顿时为之一凝，九号的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张凡的意料之外，一时间张凡的大脑就像电脑死机一样，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情报资料不足，无法推算出结果。”九号诚恳地说道。 “废话，”张凡狠狠地瞪了九号一眼，心里道：“如果有了准确的情报资料，我还用的着问一个光脑有什么办法吗。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从九号那里也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建议，张凡心里失落的同时又有着一丝轻松。 当然目前这种诡异的现状，必须想出解决的办法，说不出为什么，张凡心中越来越不安，似乎有什么大祸即将临头一般。 “我要出去，亲自到出事地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是话一出口，张凡就后悔了。 出奇地，九号并没有嘲笑或者质疑张凡，它只是诧异的看着张凡，就像刚刚认识张凡一样。 沉默片刻后，九号开口了：“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张凡脸上抽搐了一下，心里有种狠狠扇给自己两记耳光的冲动，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变的有勇气起来。 如果不是心里的那种不安越来越强，张凡绝对会找出一千个理由推脱不去的。 在九号的督促下，张凡磨蹭了半天，还是驾驶着一部漫步者200出发了。 也许是意识到了情况严重，张凡出发前的准备十分充足，他把能携带的武器装备尽可能地都带上了。 登上漫步者200的时候，张凡无意中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今天的天气和以往有所不同，天空中飘着一层雾气，让天地变得有些昏暗，这无益让张凡的心情更加郁闷。 “九号，我们走吧。”张凡恋恋不舍地看了帐篷最后一样，然后他驾驶着漫步者200，向着离这里最近的一个无人侦察机点赶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张凡还是九号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当他们离开黑石群的时候，已经是秘境时间的下午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 …… 张凡烦恼地挥舞着漫步者200上的机械臂，将一段挡在他前方的枯树丢到了一边，这种相似的情形他已经不知重复多少遍了。。 在遮挡的密不见光的原始森林中行动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很多地方根本没有路，张凡要想通过，就不得不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九号，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赶到那个无人侦察机失事的地点。”张凡不耐烦地问道。 “只要翻过前方的那座山就到了。” 望着前方的山脉，张凡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他怎么中邪似的就听信了九号的煽动了呢，全然忘了这个建议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在秘境的这些天中，张凡除了前往营地搬运物资，轻易不愿离开黑石群中的帐篷，毕竟他的战友都死在了这神秘莫测的森林之中，这茫茫的森林留给张凡的，只是恐怖的记忆。 这个无人侦察机失事地点，虽然从地图上看最近，但那是直线距离，可是一旦进入森林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大概是秘境中缺少相应的制约因素，这里的树木都长的非常高大繁茂，各种枝杈丛生，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的残枝败叶。 在到处都是深沟悬崖森林中，要辨明方向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还要硬生生走出一条道路来了。 有几次因为地面覆盖枝叶太厚，差点让张凡驾驶者漫步者200掉进深沟之中。 而且许多地方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通行，不知要绕多远的路才能过去。 又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张凡终于翻过了这座山脉，总算来到了这个无人侦察机失事的地点附近。 此时张凡发现，这里已经到了森林的边缘。 但是那个无人侦察机失事的地点，却让张凡眉头紧皱，那是一个陡坡上，除非他驾驶的漫步者200会飞，否则他只能徒步攀上陡坡。 同以往一样，九号对周围进行了全面扫描，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 但是张凡依旧感到紧张，他对九号的扫描结果并不相信，不过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张凡自然不可能就此返回。 他必须知道无人机失事的真实原因，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九号，我必须上去看看。” 尽管心里并不想下来，张凡还是离开了这个表面上看上去很安全的漫步者200。 不过这次，他决定把九号留在了漫步者200上，由九号负责控制漫步者200，表面上是为了预防有什么意外发生，到时候可以得到战车的火力支援。 但实际上，只有张凡心里清楚，他已经对九号不放心。 正所谓疑心出暗鬼，出于下意识反应，张凡现在并不希望和九号分享自己的全部秘密，这种强烈的疑心让张凡不顾一切地做出了这个糟糕的决定。 但是张凡的这个决定遭到了九号的反对。 “这是不允许的，张凡，按照规定……” 只是九号还没有说完，张凡就粗暴地打断了它的话。 “闭嘴，九号，别给我说什么规定，现在我说了算。” “是。” 面对暴躁的张凡，九号又一次理智地服从了命令。 “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擅自启动战车上武器系统。” 这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命令，如果这样的话，九号呆在漫步者200上就失去了意义，一旦出现意外，九号除了驾驶漫步者200在陡坡下转圈圈之外，它对张凡毫无帮助。 大概意识到这个命令有问题，张凡稍稍修改了一下命令。 “如果必须开火，要得到我的批准才行。” 然后张凡慢慢向着陡坡走去，听着脚下枯枝落叶被踩断的声音，这使他变得更加紧张。 他沿着沟壑的石壁小心地向上爬行，但是直到爬上陡坡，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即使如此，张凡依旧躲在一处灌木丛下面，仔细地观察着一下无人机失事的地点。 陡坡上面，到处都是无人机的零件和碎片，张凡相信，即使世界上最好的工程师也没有办法将这个无人机修好了。 目视没有危险后，张凡才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他打开手腕上的仪器，开始对现场进行了全面扫描，收集相关的数据。 这些数据会即时传送给九号，而九号会根据这些数据，进行分析，以确定无人机是被击毁的，还是其它原因。 在一地的金属碎片中，张凡转悠了很大一会，他把无人机碎片分布的范围，甚至每一个看到的金属碎片都扫描了一下，即时传送给了九号，等一切结束的时候，张凡变得轻松起来。 通过他实地的观察，这个无人侦察机并不是被武器摧毁的，而更像是在高空失去控制，坠落在地上报废的，这种状况虽然算不上多好，但至少张凡想象中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 果然只等待了一会的功夫，张凡的通讯器中传来了九号的声音。 “根据现场分析，无人侦察机不是人为摧毁的，应该是从高空坠落摔碎的。” 微微松了口气，这和他的判断一样，但是马上张凡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可是这无人侦察机怎么会失控呢？而且全部都失去控制，这里又不是雾墙的活动范围。” 为了防止无人机误入雾墙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七架无人机活动的范围都限制在森林的上空，这可是九号经过精心计算后设定的警戒路线。 似乎要回答张凡的疑问，就在张凡转身想要返回漫步者200的时候，他望着不远处的森林大吃一惊。 不知什么时候，森林中涌出起了白色的大雾，仿佛咆哮的海浪般铺天盖地冲出了森林， 不等张凡有所反应，他就被这突然涌出的大雾吞噬了。 张凡恐惧地站在原地，当被大雾笼罩那一刻，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要死啦，就像所有那些死于灰雾战友一样，成为一具僵硬的尸体。 但是除了感到一丝凉意，他并没有任何不适，这是真正的雾，不过是他见过的最浓重的大雾。 张凡竭力睁大双眼，但是除了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外，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中，他就像一个盲人一样失去了视觉上的优势。 更让张凡害怕的是，他和九号的联系突然失去了联系，无论他怎么呼叫九号，除了通讯器电子干扰音，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在张凡看不到、听不见的地方，白色的雾海不但笼罩住了整个的森林，还吞噬了全部的天空，无穷无尽的白雾从森林中涌出，飘向四面八方，很快，白色大雾和那道灰色雾墙接触到了一起。 就像滚烫的热油倒进了冷水，两种雾气剧烈地翻腾起来，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音。 开始的时候，雾墙就像一个大堤一样屹然不动，但是白雾犹如永无止歇海浪，一波一波冲击着雾墙，渐渐地雾墙承受不住了，不知道有多厚的雾墙慢慢地被一层层剥掉，霍然雾墙一处破了，露出了一个大洞，并且还在扩大。 随着雾墙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大洞，终于雾墙彻底崩溃了，白色的大雾将整个雾墙吞噬的一干二净，但是无边无际的白色雾海没有停留，就像胜利的大军奔腾着翻滚着继续涌向远方。 张凡被这噼里啪啦声音吓住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在这密集的噪音中，那个让他畏惧的雾墙已经消失，直到这种声音停息了很长时间，张凡才压下了心中的惊惧，准备向他停放漫步者漫步者200的位置走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卡啪”一声，一个树枝断裂的声音传入了张凡的耳中，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这个刚刚寂静下来的环境中是如此的刺耳，张凡脸色大变，这个声音来自他的身后，而且离他并不是太远。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天的那个傍晚，张凡脸色苍白僵硬地立在哪里，茫茫大雾中他什么也看不见，但那第一个恐怖的夜晚，他身边还有巴安，还有其他的战友，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人。 张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拔出战刀，悄无声息地转过身子。 现在的张凡已经今非昔比，他的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进步，要是以往做出如此灵巧的转身动作，而不发出一点声息是不可能的。 张凡虽然他看不见前面有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他的前方隐藏着危险，致命的危险。 张凡微微侧着头，他的耳朵努力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在这种视力近乎失效的环境中，他唯一还能指望的就是这双听力有了明显提高的耳朵了。 突然，张凡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向他迎面扑来，没有丝毫犹豫，张凡下意识地一个翻跃，离开了他原来站立的位置。 几乎在张凡跃开的同时，一道模糊的影子在白雾中一闪划过，击在一颗大树树干上，树干上立刻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不过这一切张凡都看不见。 在躲开致命一击的同时，张凡凭着听觉，也锁定了对方的位置，他双脚在地上猛地发力冲向对方，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之上，高举着战刀狠狠劈了下去。 就像砍在了一根粗壮的木头上，战刀砍入很深，但是并没有将对方劈成两半，张凡急忙抽刀暴退，拉开了和对方的距离。 即便如此，对方反应也不慢，张凡眼前白雾卷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从中飞射出来，张凡的及时后退让他避开了大多数攻击，但他的胸前依然被击中了一下。 借助对方的冲击力，张凡脚下点地，更远地脱离了战斗的地方，他落脚的地方是他事先选择好的，虽然现在他看不见地形，但是此前，他为了找到无人侦察机失事的真相，已经在这里晃悠了半天，这里的地形已经被他牢牢地记载脑海当中。 能够有如此好的记忆，也是他修炼第一个动作成果之一。 那里是一片裸露的岩石，落脚而不会发出声响，这样在大雾之中，他就占据了主动，只要对方发出声音，他可以依据声音的来源发出凌厉的攻击。 落到裸露的岩石上，张凡摸摸胸前的护甲，那里留下了一道凹陷的伤痕，能在这以高强度合金为主要材料的护甲留下一道伤痕，对方的力量之大不亚于张凡被一发子弹直接命中。 但是张凡反而松了口气，因为他已经清楚了对方的实力，这个隐藏在雾中的东西绝对不是张凡第一天遇上的神秘的杀手，因为后来给战友们收尸的时候，战友们身上的护甲几乎没有完整的，有的就像纸片一样被人撕的粉碎。 如果遇上第一天那个未知的怪物，张凡现在只怕吓得连逃跑的心思都失去了，但是经过刚才的较量，张凡却有了一搏的信心，虽然不知道这藏在雾中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张凡也不是以往那个连初级战士都达不到的菜鸟了，打不过总能逃得掉吧。 张凡唯一担心的是对方在这种环境中还能发觉自己，如果这样的话，张凡可就陷入极大的被动之中了。 但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这种浓雾弥漫的环境显然对所有的生物都是公平的，张凡在规避对方攻击的时候，特意调整了方向，还拉远了距离，果然在一阵树木爆裂的声音在张凡原先的位置响起后，现场再次陷入了安静。 静待了片刻，确定对方在雾中也无法看到自己的之后，张凡打算离开这里，即使这个不明生物没有第一个强大，但也不是张凡可以抗衡的，他那一刀的威力，足以切断大腿粗的圆木，却没能劈开对方身体。 而且自始自终，对方都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对方的这种忍耐力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张凡断然不会和对方硬拼，唯一之计，只有走为上策了。 张凡小心翼翼地伏在地上，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岩石上，有一道可以勉强容身的裂缝，他现在就藏在这个裂缝之中。 既然有了撤退的念头，张凡也不再犹豫，他摸起一块石头，把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张凡用尽全力将石块丢了出去。 石块飞出很远，撞击在树木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大雾中格外响亮，果然不出张凡所料，一阵淅淅嗦嗦的声音后，远处传来树木倒塌断裂的声音。 在这个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张凡迅速一跃而起，慢慢向漫步者200停放的地方走去，同时他的双手左右飞舞，把拣来的石块一一丢向了不同的远方，而张凡则按照记忆中的地形，小心地尽量不发出声响在黑暗中急行。 在一阵接着一阵响声掩护下，张凡终于摸到了漫步者200面前，张凡熟练地打开战车的座舱，钻进了座舱里，在坐到驾驶舱的那一刻，张凡才算真正安心了。 就在这时天突然完全黑了下来，张凡怔了怔，他这时才想起又一天的白天黑夜交替开始了，原本张凡的还能看到一点点东西，但是现在，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 张凡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这种状况对他来说是好坏参半，在目不能视的情况下，他相信对方更难发现自己的行踪了，但是相对地，他也无法驾驶漫步者200离开这里。 “九号”，张凡低低地轻叫了一声，意外的是座舱中静悄悄的，九号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在张凡的耳边。 一霎那间，张凡的脸色变了几变，他发现不但九号没有了反应，连漫步者200也失去了所有的动力，瘫在了这里。 他伸手一摸，发觉九号还在在漫步者中心控制卡位上，把九号从卡位上取下，重新安置在护腕上，张凡才发觉九号并不是不愿意回答他的呼叫，而是九号竟然进入了深度休眠的状态。 直到此时张凡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灵光，他似乎知道了无人侦察机为什么会突然失去联系，发生坠毁的原因了。 这一切应该和这突如其来的大雾有关，这白色的雾海显然可以干扰到电子设备正常运转，张凡可以想象的到，当一个无人机在大雾中突然失去动力会有什么后果。 由此看来，九号，漫步者200，包括那个军用蜘蛛，估计都受到了这大雾的影响，要么失去了动力停止运转，要么进入了休眠状态。 好在白雾破坏力只针对电子设备，对生命体却没有任何的影响，而张凡的战斗防护服，因为采用了手动控制的模式，倒是可以正常使用。 想到这里，张凡十分后悔，正是他的疑心作祟，不但有可能失去九号，还让他自己陷入危险的局面之中。 张凡试图重新启动漫步者200，但是他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不仅如此，发动引擎的声音还引来了那个未知的危险生物。 那个雾中的怪物向这里冲来，张凡看不见它，但是他可以通过声音分辨对方扑过来的方位。 双管速射机枪发出了怒吼，密集的子弹形成了一张死亡的火网。 这挺双管速射机枪是张凡特意安装在漫步者200上面的，也是现在唯一没有受到大雾影响的重型武器，射速每秒最高可以达到六千发，射出去的弹头并不是实心的，里面安装有高度压缩的炸药，当弹头撞击在目标身上时，炸药会定向爆炸，给目标带来二次伤害。 张凡相信，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那个怪物即使不死，也会被打残，因为子弹中的夹芯，是用克利尔合金制造的，这是比张凡的战刀还要坚硬的超级合金。 足足打出一个供弹箱的子弹，张凡才停下来，枪声停止后，四周再次变得十分安静。 张凡凝神静气听了半天，除了他的呼吸声，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响动了。 看来这个怪物已经死啦，但是张凡并没有下车去检查对方是死是活，他可不愿意像恐怖片中傻帽一样，杀了怪物后，非要上前察看，反而落个被怪物宰掉的下场。 如果这样的火力都干不掉对方，他下不下车都无所谓，两眼抹黑的他也只有等死啦。 但是这个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发生，自始始终，森林中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一片落叶飘落在地上，为这个死寂的世界带来一点声音。 轻轻吐出一口气，张凡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去了，他现在有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重启九号。 第八章 奇异空间 九号的这种深度休眠模式，和普通电脑的休眠模式是截然不同两种概念，这是光脑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一旦光脑进入深度休眠模式，按照正常的方式是无法重新启动光脑的。 重启进入深度休眠模式的光脑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需要特殊的设备才能唤醒，一般情况下只能返厂修复。 幸亏在长期使用光脑的过程中，雇佣兵中不乏光脑高手，他们研究出了不少重新唤醒光脑的技巧，这些办法虽然简单甚至粗暴，但却非常实用，要不然很多光脑就等于报废了。 雇佣兵们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联邦只会为每一个雇佣兵免费配发一个光脑，他们可不像联邦的常备军士兵，只要光脑出现故障或者损坏，都可以经过申请，可以免费得到新的光脑。 而雇佣兵使用的光脑一旦发生故障或者损坏，要么自己修理，要么自己花钱买一个新的。 不过军用单兵光脑属于严格管制的军事装备，只能通过军方采购，不但手续麻烦，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对于大部分雇佣兵来讲，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而通过正规渠道返厂修理的费用更是高的离谱，有时候修理的费用基本上可以购买一个新的光脑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光脑彻底报废掉了，每个雇佣兵都会想尽办法自己修复光脑的。 在战场上，光脑如同士兵的第二条生命，如果失去了光脑的辅助，一个士兵的战斗力至少下降50％，甚至更多，在残酷无情的战场上，哪怕一丝的疏忽都会致命，更勿论没有光脑辅助的士兵了。 重新唤醒光脑的技巧，张凡当然知道，这是张凡加入雇佣兵后，必须要掌握的生存技巧之一。 张凡免费分配到的九号光脑，其实并不是全新的，因为九号光脑此前已经有八位主人了，九号的前八位使用者不是战死就是合同到期退役了，这种情况在外籍雇佣兵军团非常普遍，雇佣兵并不是联邦的公民，联邦一般不会为他们配备新的光脑。 按照科莱巴科联邦的规定，任何军人，尤其是雇佣兵退役后，都必须把光脑等重要的设备交还的，而缴回的光脑，经过清除重置后，会再次发放给新兵，当然这种待遇基本上也只有外籍雇佣兵军团可以享受得到。 张凡给光脑起了九号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张凡是这个光脑的第九位主人罢了。 能让一个光脑被迫进入深度休眠状态的情况极其罕见，其中电子风暴绝对是造成光脑这种状态的主要杀手，在这一点上光脑和电脑是没有多大的区别的。 白雾本身附带有一种类似于电子风暴的作用，而这种不但是造成无人侦察机失事的原因，也是九号被迫转入深度休眠的状态的元凶。 如果是在外面，张凡至少有数十种方法唤醒九号，但在这秘境之中，因为缺少必要的设备，能够唤醒九号的方法却只剩下一种，那就是基因匹配共振。 在光脑核心部位，有一个生物基因锁定芯片，每一个军用单兵光脑发放后，都要和使用者进行基因匹配，在光脑采集到使用者的基因后锁定后，光脑才能正常使用。 进行基因锁定后，除非得到光脑拥有者本人同意，不管任何人得到光脑都是无法据为己有的，这就是基因匹配锁定技术，是三级文明中最常用的加密手段。 但是雇佣兵中不乏奇人怪才，有人就根据这项功能，竟然研究出来了基因匹配共振的办法，将使用者神经元和故障光脑连接，利用使用者的生物电流刺激光脑形成共振，从而达到唤醒光脑的目的。 当然这项技巧只对进入深度休眠状态的光脑有作用，如果光脑不是本人的，或者的故障是其他方面原因造成的，这项技巧就不灵了。 当然，这种野路子的办法是带有一定风险性的，不但在光脑唤醒的过程中，使用者要承受一点痛苦，而且一旦失败，这个光脑百分之百地也就报废了。 张凡以前还没有用过这项技巧，但是现在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基因匹配共振过程他还是见过的，具体的步骤他也牢记在心。 步骤并不复杂，麻烦的地方是保证光脑的电极一头能正确连接到人类的神经元上，也就是说，从光脑中引出一根细细的金属线路，将其扎入身体的一个穴位上，当连接好后，人体开始运功强化生物电流，这股生物电流因为基因匹配的缘故，并不会被光脑排斥，依靠这股生物电刺激光脑的核心芯片，就有可能唤醒深度休眠状态的光脑。 但是这生物电流强弱不好控制，弱了可能不起作用，太强则可能毁掉光脑的核心芯片，很多时候还是要看运气的。 借助防护服上微弱的灯光，张凡动手从九号身上拉出的一根细细的探针，这根探针在进行基因匹配的时候使用过一次，那时候只是轻轻扎了一下，但是这次可就不是仅有一点疼那么简单了。 一连扎了几次，总算扎到了穴位上，在这个过程中，张凡也不是那么淡定了，任谁让一截金属线在肉里钻来钻去的滋味都不是那么好受。 好在张凡经受过比这更加痛苦的磨练，相比注射基因进化剂的过程承受的疼痛，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简直是太温柔了。 总算完成连接后，张凡摆了一个姿势，开始激发身体内的生物电，顿时一股股生物电流通过穴位流向了九号的核心芯片。 九号电子眼发出了微弱的闪动，但是闪动并不规律，忽明忽暗，张凡见此眉毛轻杨，加大了生物电的输送。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输送的生物电突然不受控制地疯狂地涌向九号的核心芯片，因为生物电输出突然暴增的缘故，张凡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一丝丝神秘的能量在张凡的脑海中出现了，它们汇聚成一道洪流，离开了张凡的身体，进入了九号的核心芯片，张凡惊骇的发觉，他的精神意识也被这神秘的能量夹裹着，被吸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异空间世界。 张凡怎么也想不到，他只不过是想重启九号而已，却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 在张凡精神意识被吸进这个奇异的空间之后，他的身体却如同被急速冰冻一样，他身上的生命特征迅速地下降到几乎为零的状态。 不过张凡的精神意识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经过短暂的震惊后，张凡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异的空间。 这是一个有各种数字和符号组成的海洋，无数的数字符号缠绕在一起，时而排列成整齐的方队，时而化成一条条看不到尽头的通道，时而化作无数的礼花消失在世界的虚空中，更多的数字和符号又在虚空中诞生出来，它们不停地变幻着周而复始。 “这是一个虚拟的数据空间。” 虽然不明白怎么进来的，但是张凡却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虚拟的空间之中，而这个虚拟的空间正是九号的杰作。 只是九号竟然能够制造出一个虚拟空间，却让张凡感到诧异，哪怕是虚拟技术已经成熟普及的今天，构建出如此庞大的虚拟世界，也不是一个单兵光脑能够胜任的，单单维持这个虚拟空间所需要的能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九号的能力。 只是这种事情，并不是张凡能够想明白的，而且他对此也没有深究的兴致，他现在有一个最迫切的问题必须先解决，就是如何从这个虚拟空间出去。 毕竟精神意识和身体分离可不是好事，如果他的精神意识困在这里时间长了，难保身体在外面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到那时候可就麻烦了。 虽然不能用眼睛去看，但是张凡的意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虚拟空间一切，他发现，在这里他的意识可以无限地延伸，他感觉这个虚拟的世界和他的意识十分熟悉，隐隐约约和他的思维有融为一体的趋势。 因为意识可以无限制的延伸，张凡发现在这个虚拟空间的中心，有一座顶天立地的金字塔，这个金字塔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亿万条近乎透明的通道连接在金字塔上，纵横交错，四通八达。 而在通道中，无穷无尽的数字和符号在管道中流动穿梭。 不过每一个管道和金字塔连接的地方都有一道金色光慕，绝大部分的数字符号都畅通无阻地穿过了光慕，但也有一些数字符号撞击在光慕上，瞬间被光慕上出现的闪电击得粉碎化为乌有。 由此看来，那个金字塔应该就是九号的中央处理器，这些数字符号就是九号储存海量信息数据，至于那个可以清除数字符号的金色的光幕，肯定是九号内置的安全防护系统了。 显然要想离开这个虚拟空间，张凡只能去那个金字塔碰碰运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金字塔上好像在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张凡，不过这种召唤带给张凡的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因此，只是沉吟了片刻，张凡就沿着一个通道，朝着金字塔出发了。 行进到一大半路程的时候，张凡见到了惊人的，一个管道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在破碎的大洞中，飞出了一个由数字组成的红色怪物，这个怪物长着许多长须，就像一个放大了千万倍的细菌。 只见这个怪物飞到另外一个管道上，狠狠地撞击着管道，整条管道颤抖着，就像狂风中的绳索摇摇欲断。 突然远处飞来了几个蛋形飞行器，散开之后隐隐将红色怪物围在当中，红色怪物似乎有些害怕这些蛋形飞行器，它顾不上继续撞击通道，腾空而起就要逃走。 但是这些蛋形飞行器突然喷出一道道白色的锁链射向怪物，虽然这个红色怪物非常敏捷，一开始它还能躲开了这些白色锁链的攻击，但是随着锁链越来越多，红色怪物终究躲避不及，被一道白色锁链黏在身上。 红色怪物发出了痛苦的嚎叫，别看这道锁链看上去很细，但是红色怪物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在红色怪物的挣扎中，更多的锁链缠它身上，很快形成了一个白色的巨茧，然后巨茧发出了刺耳的白光，在白光中，最终红色怪物被分解成很多数字和符号，消失在虚空中。 张凡目睹着红色怪物下场，心里对那突然出现的蛋形飞行器充满了忌惮，按照他的理解，这个红色怪物应该是一个光脑病毒，被发现后试图逃走，而那蛋形飞行器应该是九号内置的杀毒程序，及时发现并清除了这个病毒。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张凡现在也是一个入侵者，尽管他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形式存在着，不过一旦被杀毒程序误认为是病毒，那乐子可就大啦。 不过直到他来到金字塔跟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是张凡顺着通道想进入金字塔的时候，他却被金色的光慕拦住了，也许是察觉到了张凡精神意识的不同，光慕剧烈的抖动起来，数不清的金色闪电出现在光慕之上，然后骤然射向张凡，要把张凡的一切毁灭。 张凡顿时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金色光幕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面对犹如暴雨一般的闪电，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知道这个空间并非真实的，但是张凡相信，如果被这些闪电击中，他的下场和那些被击碎的数字符号不会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包裹着他的那股神秘的能量突然作出了反应，这股神秘的能量迎着无数的闪电缠绕了上去，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再次发生，所有的闪电就像雪花投进了火山，转眼间消融的无影无踪。 在闪电消失后，金色的光慕轰然破碎，再也没有可以阻止张凡的障碍了，张凡精神意识轻松地穿了过去。 不过当他过去之后，一个新的光慕慢慢地生成了。 张凡来到了一个闪耀着各种色彩光辉的广场上，无数的画面漂浮在空中，无意中，张凡意识触摸了一个画面，顿时这个画面像电影一样播放了起来，很快张凡明白过来，这些画面应该是九号数据库中未能清除干净的的视频片段，有的很短，有的很长，但是大部分都已经残缺不全。 张凡的精神意识饶有兴趣地停在这里，开始观看着各式各样的画面。 一组连续的画面吸引住了张凡意识，这组画面包罗万象，这里记录了一个人一生的经历，有幼年时在荒野中哭泣，有少年时代在宁静的教室中读书，有在死亡之际对生命的渴望，但最多的是在战场上一次次与敌人的生死搏杀片段。 看着这一段一段的生死搏杀的视频片段，张凡完全被震撼了，这组画面竟然记录的是一名宇宙适应者的一生，而九号只所以如此详尽地能保留下这些视频片段，因为这名宇宙适应者是九号的第一个主人，他叫羽岩。 羽岩并不是科莱巴科联邦人，而是来自一个科莱巴科联邦附属的二级文明。 从小羽岩就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很快羽岩引起了科莱巴科联邦高层的注意，在羽岩十五岁哪年，他被送到了科莱巴科联邦的首都，在那里他得到了最好的教育和训练，在羽岩二十六岁的时候，羽岩果然不复众望，突破成为了一名宇宙适应者。 但是羽岩性格太直了，他在逐渐有了名气后，也得罪了一些权贵，这些小人暗地里设下了陷阱，要至羽岩于死地。 在羽岩的最后一次战斗中，他被自己人出卖，遭到了敌方三名宇宙适应者的伏击，最后身陷绝境的羽岩和其中的一名宇宙适应者同归于尽，结束了他悲剧的一生。 在唏嘘了一会后，张凡准备离开，可突然张凡又站住了，在他的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召唤着他，在这种声音的诱惑下，张凡鬼使神差地选择了一些羽岩生前的一些视频，一遍一遍看了起来。 这些视频全部是羽岩修炼时候的场景，在慢慢剔除了一大部分视频后，张凡思路变得清晰起来，他惊喜的发现，剩下的视频组成了一套修炼功法，一套完整的宇宙适应者修炼功法，羽岩的独门秘笈——风雷吟。 这羽岩身体素质只能说中等偏上，当然这个中等偏上指的是科莱巴科联邦这种文明等级的身体素质标准，比起张凡好上不知有多少，但是他最终能跨入宇宙适应者的行列，还是因为少年时代他无意中得到的这套风雷吟。 正所谓怀璧其罪，成名之后的羽岩却不懂的低调行事，最终羽岩因为这套秘笈遭人暗算而命丧黄泉。 看到这里，张凡也是唏嘘不已，羽岩的遭遇让张凡从狂喜之中冷静了下来，东西再好，也要有命享受才行，修炼功法这种珍贵的秘笈，在自己没有强大之前，是绝对不能对外有出一丝一毫的泄露，要不然这无价之宝就变成追魂索命的恶魔了。 平复了一下患得患失的心情，张凡打算离开广场，在得到这套珍贵无比的修炼功法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吸引张凡得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一切像万花筒一样发生了变化，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代替了金字塔，那数不清的数字符号都不见了，漫天的星斗闪烁在天空，而张凡就站在这座高山的脚下。 张凡愕然发现，他的精神意识也变成了人形状态，身穿着战斗防护服，手持战刀。 张凡仰首望去，一条由数字和符号铺成的通道笔直地通向那座高山之顶，每隔一段台阶，就有一座巨大的平台，犹豫了一下，张凡还是走上了台阶，一步一步向山顶走去。 当他走上台阶之后，他原来站立的地方，轰然倒塌，化为了无尽虚空，到了这时，张凡即使想回去也不可能了。 当张凡踏上第一个平台的时候，他怔住了，他没有想到在这平台上还有人，正是九号的第一任主人羽岩。 如果不是眼前的羽岩身上荡漾着时隐时现的虚光，张凡真的以为那个已经死去的羽岩又重生复活了。 只不过这个虚拟羽岩挡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要干什么，紧握住手中战刀，张凡隐隐约约有点不妙的感觉。 突然没有任何招呼，这个羽岩突然冲向张凡，手中长刀一挥，就向张凡砍来，而他所用的招式正是风雷吟的第一式。 猝不及防中，张凡被对方一刀劈成了两半。 “好痛。” 张凡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种好像被电击的疼痛在张凡的灵魂中激荡，让张凡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慢慢地，张凡的被劈开的身体扭动着慢慢合拢在了一起，那虚拟的羽岩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后退了到了原来的位置，等待着张凡的身体恢复原样。 结果等张凡恢复后，羽岩又是一刀砍来，还是那一招，在电击的感觉中，张凡的身体再度分成两半。 就这样，张凡的身体一次次合拢，又一次次被劈成两半，直到他用手中的刀第一次挡住了对方的长刀，他已经享受到了一千多次的电击滋味。 翻来覆去，他的对手始终就是那一招，在挡住对方的这一招后，张凡突然有了明悟，对方并不是来要他性命的，而更像是一名陪练，让他在一次次痛苦中学会、熟练、理解这一招式。 有了一丝明悟的张凡，不在盲目规避或者硬抗对方的攻击，他一边回想着这第一招的视频，一边细细观察对方的出手动作。 渐渐地，张凡不像开始那样狼狈了，如果一开始对方的攻击他一次也挡不住的话，在承受了近三千次电击之后，张凡终于挡住了对方一次完整的攻击。 没等张凡欢呼一下，对方身法却变了，原本直来直往的他突然向鱼儿一样滑到了张凡的侧翼，一刀将张凡劈成了两半，用的还是第一招。 扭动着分成两半的身体，张凡在心里咒骂着，他这次是被从侧面整齐劈成了两半，相比以前被从正面劈开的面积大的多，疼痛的感觉也强烈了不少。 身体合拢中，张凡急速地思考着。 这风雷吟是集刀法、身法和内元运转为一体的功法，三者合一才能发挥出风雷吟的真正威力，这一点视频中有说明的。 当然在这个空间中，不管是张凡还是眼前的羽岩都只是一个虚拟体而已，运转内元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刀法和身法还是可以配合的。 刚开始对方一直只是使用刀法来攻击张凡，在张凡挡住对方攻击之后，对方开始施展身法配合着刀法攻击，这样一来，对方的刀法威力增强了十倍都不止，让张凡又一次陷入毫无招架之功的窘态。 “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点，要想挡住对方的刀法攻击，非得身法和刀法合二为一才能办到啊。” 郁闷的张凡一边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一边他在一次次的痛苦督促下，努力地去尝试着把刀法和身法合二为一。 这个过程要比单纯地熟练掌握刀法难度大了很多很多，不知道承受多少次的电击，张凡刀法和身法终于熟练地合二为一了。 接连挡住完全对方十次攻击后，这个羽岩的虚拟体突然停止不动了，然后在张凡的面前慢慢地消失了。 “看样子，这就算过关了。”张凡感慨着：“可真不容易啊。” 不过张凡并没有很开心，他顺着台阶望去，还要过38个平台他才能登上山顶。 “38个平台。”一想到这里，张凡的心都不由颤抖起来，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张凡的精神意识正一步一步向山顶走去，在平台上进行搏杀的时候，在外面，他的身体也出现了异常。 他的身体突然散发着奇异的波动，随着这波动，大量的白雾被他的身体吸收，因为吸收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在他身体周围的白雾慢慢形成了一个漩涡，但是白雾太多了，尽管张凡身体疯狂地吸收，无穷无尽的白雾却一点不见减少。 这些白雾进入张凡身体后，立即转化成一股股能量，争先恐后地通过张凡的身体进入到九号的核心芯片中去。 可能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一个生物出现了，它像一只蚊子，不过却放大了百倍，另外不同的是，它的翅膀是一层肉膜，和蝙蝠的类似。 蚊子发现了一动不动的张凡，毫不犹豫地飞了过来，但是这只巨大的蚊子，忽视了那个白雾组成的漩涡，当它一飞进漩涡，悲剧发生了，巨型蚊子突然就失去了控制，卷进了旋转的白雾之中，这个白雾漩涡如同一个绞肉机一样，将巨型蚊子绞得粉碎，当巨型蚊子的身体化成碎末的时候，一丝细微的红色能量从碎末中分离了出来，伴随着白雾被吸收进了张凡的身体。 这丝红色的能量却没有进入九号的核心芯片，而是被张凡的身体吸收了，成为了张凡能量的一部分。 在第一个蚊子消失后不久，第二个蚊子出现了，同样的情形又发生了一次，在此之后，白雾中出现了无数的蚊子，雨点般扑向张凡，但它们都和第一个蚊子下场一样化为了乌有，一丝丝的红色能量夹杂在白雾中，以至于那原本白色的漩涡最后都变成了红色。 无数的红色能量被张凡的身体吸收，他的身体在一丝一丝变强。 但是这一切张凡并不知道，他的精神意识正慢慢走向一个平台，他要登上山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才第三个平台。”看着远方那一个个平台，张凡很是无奈。 正如张凡预料的那样，在每一个平台上都有一个羽岩等着他。 每一个羽岩施展的刀法只有一招，只有张凡真正学会了这一招，并挡住羽岩的攻击，他才能通过这个平台。 可整个的风雷吟有足足有三十九招式，也就是说张凡要通过三十九个平台才能登上山顶。 一想到这里，张凡满心都是苦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修一个光脑，会惹出这么古怪的事情来，这种际遇即使不敢说后无来者，却也前无古人了。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每当他登上新的台阶，原来站立的地方立时就化为了虚空，看着那虚空中电光闪动，银蛇乱舞的情形，就知道不是闹着玩的，一项谨慎的张凡自然不敢亲身体验一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往上走了。 呼地，一个人影窜上了山顶，不是别人，正是张凡。 “噢，终于上来了。”张凡好久没有这么兴奋了，也难怪他，三十九个平台要一一通过，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难。 “真不容易啊。”张凡感慨万分。 譬如在第二十八平台上，张凡足足被杀了二十几万次，才勉强通过了那里，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张凡自己都失去了信心。 过了好久，直到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张凡才打量这个山顶。 整个的山顶实际上是一个超大的圆形平台，在平台的中央，矗立着八个高大的人物雕像，在八个雕像拱卫下，一个通体纯白色的火炬悬空而立，火炬上闪动着鲜红色的火焰。 在鲜红的火焰中，九号像个初生的幼儿一般正在沉睡。 “只要唤醒沉睡中的九号，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既没有任何声音提示，也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可张凡却非常清楚地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怎么会明白接下来该作什么呢？”张凡心里满是诧异，但转眼间，张凡就把这种疑问抛到了脑后，忘记的一干二净，唤醒九号，离开这里的念头主宰了他的思想。 但是张凡并没有鲁莽地行动，他看着那八个人形雕像，总觉得看着面熟。 张凡终于想起来了：“对啊，这不就是九号前八个主人吗。” “这八个雕像，估计也有玄机吧。” 张凡警觉地盯着八个雕像，然后慢慢向火炬走去。 果然，原本围绕着火炬的八个雕像动了起来，它们转动着身躯，面向张凡，其中一个雕像剧烈地抖动起来，它身上岩石般的装饰都碎裂掉落在地，一个肌肉发达的，高达2米的壮汉，手持长斧出现在张凡面前。 没有任何寒暄，壮汉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踹，壮汉双手高举长斧，腾空飞劈张凡。 “轰隆”一声巨响，在张凡刚才站立的地方，平整的地面直接龟裂开来。 “真变态，至于这么拼命吗，跟我好像有杀父之仇似的。” 这个壮汉叫塔佛里，是九号的第八位主人，也是唯一一位因高度伤残而活着退役的雇佣兵，退役前实力为高级战士。 要不是经历了三十九个平台的磨练，张凡还真躲不开这凶猛的一击。 “这塔佛里力大斧沉，只可惜他招式粗糙，速度一般。” 张凡一边躲避着对方一斧接一斧的攻击，一边分析着，他经过了三十九个平台的特训后，不但实力大有进步，连眼界也提高了不少。 当然这只是张凡虚拟状态下的表现，现实中他要将这些招式融会贯通，还需要很长时间的适应。 这种虚拟空间的技术，在发达的文明中已经十分普及，人们可以在这种虚拟空间中，无数次地进行各种技能的学习和训练，直到将技能深深记忆到脑海中。 这样做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而且因为技能的训练非常直观，学习起来也比较容易。 但是学会是一回事，在现实中能不能真正运用自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简单的技能还好些，不过复杂的技能，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即使模拟无数次，在现实中还是眼高手低，无法适应。 那些在虚拟空间一学就会，然后在现实完美应用自如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只是小说中的想象而已。 简单测试了一下自己学到的效果，急于离开这里的张凡也不再客气，他轻巧地避开塔佛里的一击重斧，侧身急速贴近塔佛里，战刀高速掠过，一刀就割开了塔佛里的喉咙。 塔佛里忽地静止在了那里，他的身躯慢慢化为了虚无，一个红色光点从他体内飞出，投入了红色的火焰之中。 红色的火焰剧烈颤动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平静，只是红色的火焰看上去更加鲜艳。 这红色的光点实际上是榙佛里残留的基因印记，张凡打败了榙佛里，实际上是将榙佛里遗留的基因印记彻底清除干净了。 而打败这八个雕像，等于是彻底清除九号以前所有主人残留的基因痕迹，一旦成功，就意味着张凡完全掌控了九号，从而可以离开这里。 只是张凡心里充满了不自信，他的眼睛越过其余的雕像，落在最后一个雕像上。 那个雕像在这个八个雕像中并不起眼，但是张凡知道，他能否战胜这个雕像还是未知之数。 因为这个雕像的名字叫羽岩。 第九章 杀机四起 森林之中，弥漫大地的白雾，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厚了几分。 不时有浓雾凝结成的水滴落在枯叶上的声音，犹如雨声一般打破了这个寂静的世界。 漫步者200的驾驶舱中，张凡依旧保持着一个奇特的姿势一动不动，围绕在他周围的的白色漩涡已经消失不见，那些巨型蚊子也不见了踪迹，只有白色的雾气在缓缓流动，似乎这种安静要永久持续下去。 突然僵如岩石的张凡眼皮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他睁开了眼睛，在他的眼中虽有一丝迷茫，但更多的却是惊喜。 “终于回来了。” 张凡长长吐了一口气，说起来后面的战斗还真是一场比一场危险，开始他以为只有那个羽岩才是自己的唯一对手，却没有想到会在九号第四任主人那里，吃了大亏。 九号的第四位主人叫崔翟，是一名以热兵器为主要武器的中级战士，在九号之前的八位主人中，这个崔翟是实力最低的一个，正因为如此，张凡难免有些轻敌了。 两人一交手，崔翟并不和张凡近战，而是迅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等到大意的张凡意识到不好的时候，他已经被崔翟开枪击中两次，这是张凡在最后的山顶一战中，第一次受伤，这要是发生在现实中，张凡估计即使不死，也身负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虽然在这里，崔翟的两枪并不会对张凡造成致命的危险，但是张凡骇然发觉，他的身体竟然不能像以往一样恢复。 幸亏这两枪的提醒，让张凡明白了此战的凶险，在这里，他可以杀死别人，同样别人也有可能会杀死他，知道了这个情况后，张凡再也没有了侥幸的心理，每次对战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 即使如此，在最后和羽岩的战斗依旧惊险至极，如果不是每次战斗后，张凡的实力会有提升，如果不是这个羽岩只是残留的一点基因痕迹，如果不是最后张凡用了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只怕张凡再也无法离开九号的虚拟空间。 “谢谢，张凡。”九号电子眼微微闪动，它的声音却在张凡的脑海中响起，这种来自意识上的交流，是张凡这次进入九号的虚拟空间后获得的极为有用的特殊能力。 而这种能和光脑在意识层次进行交流的能力，原本是宇宙适应者才能拥有的特殊能力，张凡当然不是宇宙适应者，至于什么原因，张凡也懒得去想，秘境中发生的奇异之事太多了，张凡的对此早已麻木了。 还有让张凡高兴的是，他和九号之间原本难以解决的事情也迎刃而解了，在唤醒九号的过程中，张凡完全获得了九号的最高权限。 得到了最高权限后，张凡很容易地就发现了九号内部一些特殊的监控程序和后门软件。 对于科莱巴科联邦军方这些隐秘的程序设定和软件，张凡毫不客气地清除的一干二净，从那一刻起，九号就完全属于张凡一个人的光脑了，即使科莱巴科联邦得到了九号，将九号大卸八块，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嘿嘿，不用客气。”张凡脸色微红，他此前可有过想毁掉九号的念头，幸好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还得感谢这次突如其来的电子风暴啊。”张凡暗想。 正如张凡猜测的一样，森林中的大雾含有强烈的电子干扰，不过除了屏蔽电子设备探测功能外，到也没有其它的危害。 每隔一段时间，森林中的大雾会像火山一样喷发，向四周扩散，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电子风暴，足以摧毁所有处于风暴范围的电子设备。 而这一次大雾喷涌产生的电子风暴，直接导致所有的高空无人机失控而全部坠毁在地面上。 不过每次大雾覆盖的范围，并不包含张凡所在的中心盆地，所以第一次大雾喷发的时候，九号侥幸躲了过去。 但当大雾第二次喷涌的时候，张凡带着九号离开了中心地带，进入了大雾覆盖的范围，因此九号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不过九号到底是光脑，它的自我保护能力远远强于其它的电子设备，为了避免被电子风暴烧毁中央处理器，九号立刻切断了自身所有的能量供应，完全封闭了对外界的连接，这样虽然保证了核心芯片不被摧毁，但也导致九号进入了深度休眠状态。 既然找到了无人机失事的原因，张凡也不愿在此地久留，在他的感觉中，他进入九号的虚拟空间可是花了不少时间的。 张凡现在发愁的是，他如何能穿过这大雾弥漫的森林回到驻地去。 了解到了张凡的苦恼，九号很随意地说道：“张凡，等雾散了，不就可以回去了。” “九号，为了唤醒你，我已经在这里耽搁不少时间了，可看看这大雾，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大了。” “耽搁时间，”九号似乎有些不解：“张凡，你唤醒我只用了九分钟的时间，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什么！”即使张凡习惯了秘境中层出不穷的诡异事件，还是惊呆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虚拟空间这种技术张凡也是知道的，很多游戏都采用了虚拟技术，但是基本上虚拟空间内部的时间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同步的，即使不同步，差别也不会很大，因为时间差别过大，会对人造成很大的伤害，让人的精神意识崩溃，从而让世上多出一名精神病患者。 而在那个空间里，给张凡感觉绝对不会只有九分钟的时间，只怕九百天的时间都不止，因为在那三十九个平台上，张凡可是耗费了难以想象的海量时间，而现在九号却说只有九分钟。 难道自己精神出现了问题，现在这一切只是幻觉，想到这里，张凡忍不住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张凡，你咬自己的手干什么？”九号问道。 呲牙咧嘴的张凡翻了个白眼，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正不正常。” “你以前倒是很正常，但是刚才的举动却很不正常，我很担心，我建议。。。。。。” “闭嘴，九号，”张凡恨恨地打断了九号的话，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九号纠缠下去。 同时张凡用力按着右手上的伤口，刚才自己用劲大了点，右手虎口处不但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印，还咬破了皮，一丝丝鲜血渗透了出来。 “你确定是九分钟，而不是九十个小时或者、嗯、那个更长的时间。”本来张凡想说九百天什么的，但是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的意识真在里面待了九百天，只怕他现在的肉体已经变成干尸了。 “是的，从我感应到第一股生物电流出现，到我重新启动，时间间隔为九分零九秒。” 张凡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根据防护服显示的时间来看，九号并没有说错。 在他回到漫步者之时，正好黑夜和白天交替的时刻，根据现在时间显示，经过他的计算，他进入那个虚拟空间到重回现实，时间不过刚刚过去十多分钟而已。 如果再减去唤醒九号前准备工作的时间呢？ “那虚拟空间和现实之间的时间逆差简直逆天了。”张凡震惊地想着。 虚拟空间可是好东西，除了学习知识之外，还可以在里面进行各种技能训练，即使这些技能难度再高，也不必担心会伤残或者死亡，而且可以反复模拟，直到掌握为止。 而且为了节省时间，虚拟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是可以控制和调整的，在虚拟空间中，一个人可以将时间调整到与现实时间一倍、两倍、甚至更高的逆差，当然前提是这个人的精神意识可以承受的住。 不过这种虚拟空间可不是一般人能用起的，这种科技含量极高的高科技产品，即使科莱巴科联邦也没有能力制造，据说联邦仅有的一台虚拟空间时间发生器，也是花费了很昂贵的代价从更高的文明手中取得的。 在科莱巴科联邦，有资格使用这台虚拟空间时间发生器的也只有宇宙适应者了，据说在这个虚拟空间内，时间逆差最大可以达到三倍，也就是说，在虚拟空间中训练一天等于在外界训练三天。 想到这里，张凡还是被惊呆了，他可以百分之一百的可以确定，他进入了一个可以调整时间的虚拟空间。 因为即使按照空间内九十个小时和现实中九分钟比例换算，时间逆差也达到了惊人的600倍，这可比科莱巴科联邦那个虚拟空间时间发生器强的太多太多了。 而且这个比例是张凡按照地球上的时间换算出来的，如果按照科莱巴科联邦时间计算，时间的逆差还要更大。 “这岂不是说，我只要在这个虚拟空间中训练一天，就等于在外面训练600天。” 张凡震惊地想着，其实他究竟在那个空间里待了多长时间，他也不清楚，九十个小时只是他随口一说，如果是九十天，甚至九百天呢！ 想到这里，张凡心里火热火热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再进入那个空间确定一下。 “九号，我想再进入那个虚拟空间。” “虚拟空间，什么虚拟空间？” “就是我在唤醒你的时候，进入的那个虚拟空间啊。”张凡一愣，九号竟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把进入虚拟空间的整个过程大致给九号说了一遍，九号一时也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九号终于开口了。 “张凡，你会不会精神太紧张或者太劳累了，产生了幻觉。” “我精神正常，也没有紧张，也不累。” “可你说的这一切都证明你精神有问题。” “该死，九号，我再重复一遍，我精神没问题。” “没问题？那你干嘛自己咬自己。” “我、我只是在证明自己精神正常。” “既然你精神正常，你为什么要证明呢？” “我、我、我，好啦，这个问题不准再讨论。” 面对九号的疑问，张凡终于举手投降了，他实在是无法和一个光脑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同时张凡也意识到，他想再次进入这个空间的希望基本上是渺茫了，因为九号根本不知道这个虚拟空间的存在。 但是如何才能再一次进入那个虚拟空间呢？ “让九号再次进入深度休眠状态。” 不过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被张凡否决了，因为他现在也不敢保证九号进入深度休眠状态后，能不能进入那个虚拟空间，而且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万一九号因此报废了，张凡可就真的欲哭无泪，后悔莫及的。 何况张凡相信，九号对他的这个提议，肯定会一百个反对。 “难道我的精神真出现了问题。” 张凡甚至有了这样的想法，他的大脑中一团乱麻似的，他有种感觉，那个神秘的虚拟空间和他的只怕缘分已尽，再也没有交集的一天。 也许察觉到了张凡的心情不稳定，九号试图安慰张凡。 “张凡，其实你是很幸运的，至少你还活着，而且、而且精神状态不正常这种病也是可以治疗的。” 九号的话让张凡直翻白眼，他精神非常正常，好不好，不过九号前面说的还不错，一语点醒梦中人。 “自己好像入魔了。”张凡想着。 “是呀，整个分队123人，只有我活着。” “我不但活着，甚至还有奇遇。” “因为奇遇，让我的身体各个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也许当我有一天会变得非常强大的时候，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要在这个秘境中活下来，最终离开秘境。” “如果死在这里，其他的、所有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想通了这些，张凡心中豁然开朗，他的眼睛前所未有地明亮 张凡微微躬身，真诚地说道：“九号，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在放下心中的负担后，张凡开始考虑眼前的事情。 张凡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那个不明生物的袭击让张凡很是不安，虽然借着大雾的掩护，他暂时是安全的，可一旦大雾消失了呢。 可是大雾引发的电子风暴，造成了强烈的破坏，漫步者200的自动驾驶系统已经失灵，放在平时可以让九号去控制驾驶，但是现在的九号，也受损不轻，除了可以和张凡在意识上交流外，连虚拟投影都无法外放，更不用说控制驾驶漫步者200了。 至于让他亲自动手操作漫步者200，张凡想都没想，直接否决。 这深山老林的，到处是深沟险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弥漫着浓雾的黑夜中，让他驾驶一辆步行战车，绝对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放弃漫步者200，徒步离开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失去了漫步者200的强大防护和攻击能力，万一再次遇袭，张凡可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当然张凡并不知道，在他进入虚拟空间的那九秒钟里，他已经遭到过第二次攻击。 把这一切告诉九号，九号再次陷入了计算中的沉默，而张凡也没有催促九号，只是默默等待。 等待地时间是难熬地，仿佛过去了很久，九号的运算终于有了结果。 “张凡，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但是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管用。” “说说看。”张凡松了口气，只要能离开，一切都好说。 “张凡，你知道水是流动吧。” “嗯。”张凡点点头，表示知道。 “其实雾的流动，和水的流动有些类似。” “水遇上障碍物会分开，会产生漩涡，分开后的的水流，有的变快，有的变慢。” “雾也是如此，雾在流动中，会遇上树木、岩石、沟坎。在遇上这些东西的时候，雾的流动就会发生变化。” “而这些变化是不一样的，雾遇上树木，雾气会分开，遇上深沟，雾的流动会变快或者变慢，遇上高山岩石，雾会迎空而起，四面分流。” “总而言之，就是根据雾的流动，判断方向，避开障碍物。” 张凡紧皱眉头，这能办到吗。 “你别急，张凡，战斗防护服上，有一个专门的仪器，本来是用于监测天气的，只要这个仪器能用，你手动驾驶漫步者200是可能的。” “这太好了。” 在九号的指导下，张凡立刻启动这个仪器，但是打开仪器后，张凡却傻了眼，头盔显示屏幕上，一片灰蒙蒙的，他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幸亏有九号这个老师，张凡在九号的教导下，努力地去辨认屏幕上的东西。 。。。。。。 “这种盲驾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张凡睁大眼睛，努力地紧盯着头盔中显示屏上细微的变化，分辨着前进的方向，是平坦的路，还是深沟或者巨大的障碍物。 张凡驾驶着漫步者200已经行进了半个小时，但是他离开那个无人机出事的地点，不过数百米而已。 这种行进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不过张凡却知道快不得，哪怕是一点疏忽，都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很多时候，张凡不得不停在原地，直到辨别清楚地形才重新行进，即使这样，张凡依然多次撞在树上。 饶是如此，张凡看上去还强壮的身体，已经是浑身是汗，这种精神高度集中手动驾驶，体力消耗的也是十分惊人的。 “停，我要歇歇，太累啦。” 张凡打开头盔，擦拭了额头的汗迹，顺手摸出一听饮料，打开后边喝边想着心事。 照这个速度，一天一夜他也别想回到驻地，不过随着驾驶技术的提高，行进的速度会慢慢加快的，应该能节省不少时间。 想到这里，张凡不由一阵懊恼，早知道是因为电子风暴造成的原因，他怎么也不会亲自专门跑过来一趟。 可是一想到脑海中的那三十九路风雷吟，张凡的心里又平衡了，这可是宇宙适应者级别的修炼功法，这次出来的收获之大，绝对是物超所值。 “忽啦啦。” “噫。”正在喝着饮料的张凡眉头一皱。 “怎么啦，张凡。”九号一直在关注张凡，张凡的心率一发生较大的变化，九号立即警惕起来。 “嘘，我好像听到了有东西飞过的声音。”张凡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急忙看看屏幕，但是没有任何发现，显然刚才飞过的的东西，超出了仪器的侦测范围。 “什么。”九号也吓了一跳，会飞的生物，一般都是不好惹的。 场面顿时变得非常安静，张凡甚至听到了自己轻微的呼吸声。 果然，“忽啦啦。”飞行声再次传来。 这一次张凡终于确定了确实有什么东西在雾海中飞行，一时间，张凡的脸上变得有些难看，他从飞行的声音来源判断，这个飞行的不明生物又飞了回来，而且似乎又向漫步者200这里靠近了些。 “这飞行的声音时远时近，这说明这个飞行生物正在寻找什么，难道它是在找我，不然它不会一直在这里盘旋不走。” “幸好，这个飞行生物也不能确定我具体的位置。” 只是张凡疑惑，如果不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这个飞行生物凭什么能发现他的踪迹的。 张凡最苦恼的是，他现在等于是个睁眼瞎，没有多少自保能力，更不用说跑了。 没有办法，张凡只好死死盯着屏幕，只要那个飞行生物进入仪器的搜索范围，就一定会引起大雾剧烈变化，到时漫步者200上的武器就有用武之地了。 可是张凡还是低估了眼前的危险，没有任何征兆地，“轰”地一声，漫步者200右侧遭到了剧烈的撞击。 如果不是漫步者200靠在一颗树上，巨大的冲击力已经将漫步者200掀翻在地。 “怎么回事，张凡。”九号焦急地问道，它现在干着急却没法帮助张凡一点。 顾不得回答九号，张凡手忙脚乱地操纵着漫步者200，检查受损情况。 在漫步者200自动控制中心毁坏后，一切都要手工操作，关键时刻张凡的劣势显露了出来，他到底不是一名真正的架控手，没事的时候驾驶着漫步者200搬运个东西还成，可是要他驾驶步行战车进行作战就勉为其难了。 “还好，漫步者200右侧遭到攻击，没有发现损伤。” “轰”又一次剧烈的撞击，这次张凡驾驶的漫步者200可没那么幸运了，支撑漫步者200的树木显然承受不了发生了断裂，在一阵树木倒塌声中，漫步者200踉踉跄跄地冲出几步，还是失去平衡，重重摔到在地。 “混蛋。”张凡还从来没有遇上这种情况，虽然漫步者200承受了大部分冲击力，可还是有一小部分作用到张凡身上，让张凡头晕目眩。 不等张凡控制漫步者200起身，第三次攻击再度光临，刚刚坐起来的漫步者200再次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张凡心中大急：“这个生物怎么一直攻击我的右侧。” “张凡，你快反击啊，这样光挨打可不行。” “废话，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这个飞行生物速度太快，我根本无法瞄准。” “怎么办？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的性命可真的有危险了。” 虽然明白这样一直挨打不是办法，但是张凡遇上这种情况，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可是这个飞行生物为什么一直攻击我的右侧呢？”毫无办法的张凡，干脆躺在地上不起，这样反而让他有时间竭力抵抗来自对方的攻击。 他盯着屏幕，不停移动着漫步者200的两只机械臂，试图锁定目标。 只是对方攻击速度太快，即使张凡明明看见目标出现，身体却来不及反应，及时操纵武器发出攻击。 一次又一次攻击造成的巨响，招来了新的敌人。 一个蝎子出现了，只是这个蝎子的个头如此巨大，它的身躯超过了一米，而那蝎尾更是长达身躯的数倍之长，也只有在这秘境这种特殊环境里，才能出现如此巨型的可怕的生物。 幸亏张凡看不见，不然他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巨蝎根据地上传导而来的声音振动，它灵活地行进在森林中，迅速接近了战斗的地点。 突然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刺激了巨蝎，巨蝎明显地激动起来，很快巨蝎锁定了血腥味的来源，它的蝎尾高高耸起，然后闪电般刺向了漫步者200的座舱。 座舱的合金外壳像一张纸一样被刺穿了，夺命的蝎钩没有丝毫停顿，刺进了张凡的防护服之中。 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笼罩住了张凡，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离他如此之近，这个感觉让他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哪怕是那次面对致命的一刀都未曾有过如此的恐惧。 在这生死的瞬间，张凡的眼眸闪现出一抹蓝色的奇光异彩。 张凡的眼前的世界忽然发生了变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世间万物静止在了他的眼前，他不但看见了攻击他的飞行生物，也看见了那夺命的蝎尾已经点在了他的腰间皮肤上。 不可思议地，张凡身体诡异地在狭小的驾驶舱中扭动了一下，躲开了蝎尾致命的一击。 战车左臂迅捷地抬起，大口径机炮发出了怒吼，雨点般的金属流倾泻在飞行生物的身上，那是一只巨型蝙蝠，它正再次俯冲准备攻击张凡，在密集的弹雨中，蝙蝠变成了无数的血肉碎块，撒落了一地。 几乎同时，漫步者200一跃而起，完全不见了刚才的笨拙，右臂伸出的机械爪闪电抓住巨蝎的尾部，快速地原地旋转，将巨蝎像一节绳子一样挥动起来。 巨蝎的身体不停地撞击在地上、石头上、树木上，只一会功夫巨蝎已经遍体鳞伤，突然机械爪一松，巨蝎被狠狠地摔在一颗大树树干上。 不等巨蝎有所反应，张凡操纵着漫步者200两步跨到跟前，挥舞着机械臂一拳一拳砸在巨蝎身上，显然，巨蝎的身体远远不如它的尾尖那么坚硬，转眼间巨蝎的头部被张凡砸了个稀烂。 不过张凡的奇妙状态也到此为止了，犹如一只膨胀到极点的气球破了，那种奇妙的感觉潮水般退了回去。 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退出后，张凡一身是汗，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心脏剧烈地急速地跳动着。 刚才狂风暴雨般的反击，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如果不是这种奇妙的状态及时结束，张凡非得脱力昏迷不可。 但是奇妙状态带来的效果并没有完全消失，张凡的体内磅礴的原力前所未有地高速运转着，片刻时间，他的体力恢复到了大半。 张凡狐疑地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自己体内的原力变的如此强大了？ 张凡并不知道，在唤醒九号的那段时间里，他无意识地不知吸收了多少巨蚊的生命元力，而这些生命元力最终都转化为了张凡的本源力量，硬生生让张凡的实力提高不少。 更神奇的是，在经历了这次奇妙的状态后，张凡的眼睛看到了不应该能看到的东西，他的眼睛就像那个气象仪器一样，可以感知到雾的流动，只是这种感知更加灵敏，当雾气遇上阻挡散开的时候，张凡可以清晰地感到阻碍雾气流动物体形状。 张凡惊喜地睁大着眼睛，有了这种能力，他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森林中了。 于是张凡尝试着，向远处看去，他的目光慢慢地透过了雾气，远方的世界一下子被拉近到他的眼前。 豁然间，张凡脸色大变，他看到了远方的大雾中，无数的生物正向这里靠近，显然刚才那激烈战斗造成的巨响，引来了大批的不速之客。 如果来的只是一个两个，张凡绝对有信心和其大战一场，他现在全身充满了战意，刚才的的战斗远远没有让张凡过瘾。 不过面对成百上千的对手，张凡还是明智选择了退却，这种情形，傻子都知道，待在原地是必死无疑。 “走。” 没有一丝犹豫，张凡驾驶着漫步者200钻入了浓浓的大雾之中，逃向了远方。 第十章 生死博杀 张凡躲在一颗巨大的高树中，借助繁茂的枝叶掩盖住自己的身形。 现在的他多少有点狼狈，蓬头垢面，胡子拉碴。 已经三天了，张凡不但没能返回驻地，反而在雾海茫茫的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在失去无人侦察机的导航后，在强烈的电子干扰下，在漫步者200上的电子仪器都失去作用的情况下，张凡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记忆，还是有可能返回黑石驻地的。 但是一次一次让人防不胜防的袭击和追杀，让张凡不得一边战斗一边逃跑，等他发觉不妙的时候，一切都已无可挽回，他已经找不到回程的路了。 三天中，张凡的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如果不是那次在神秘虚拟空间中的经历，让他的精神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只怕他现在真的撑不下去了。 真不知道这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是从那里冒出来的，而且个个和张凡好像有杀父之仇似的，只要盯上了张凡，都会不要命地疯狂攻击张凡。 好几次，张凡差点丢掉了小命。 有一次张凡刚刚逃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正打算休息一下，没想到身边那个植物竟然动了起来，无数的枝条一下子把整辆漫步者200包缠了进去。 这种只在恐怖电影中才出现的食人树差点要了张凡的命，虽然张凡最后从食人树中挣脱了出来，但让张凡痛心的是，不但那辆漫步者200彻底报废，连带着他携带大部分武器和食物都丢在了那里。 现在张凡考虑的已经不是返回驻地了，而是如何生存下去，现在他的身上除了几盒高浓缩营养饼干，什么吃的都没有了，这点东西哪怕节省着吃，也已经快消耗殆尽。 “这该死的雾。”张凡诅咒着大雾，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如果不是这大雾，他早已经返回驻地了，怎会迷失在这森林里，没吃没喝，担惊受怕的。 直到昨天，张凡才明白了为什么会不停地遭到各种奇怪的生物追杀的原因，他那天不小心咬破了右手，那些凶狠的生物都是被散发出血腥味道吸引过来的。 明白了这个原因后，张凡别提有多憋屈了，幸好这个时候，他的手上伤势已经愈合，他终于摆脱了无穷无尽的追杀，要不然张凡还真撑不下去了。 不过几天下来，也让张凡获得了大量的野外生存的经验。 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绝对不能搞出很大的声响，因为声响往往会招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还有在任何一个地方休息的时间不能过长，即使再隐秘的地方，只要超过一定的时间，就会有生物杀上门来。 不得己，张凡每次休息的时间都不超过二十分钟，一是为了恢复点体力，主要还是让他的眼睛有个休息的时间。 能在一次次博杀中生还，能在一次次包围中逃脱，他这双眼睛意外获得的神奇能力至功居伟。 三天来，张凡也搞清楚了自己眼睛这种神奇视力的极限。 他的眼睛在这种神奇的状态下，在雾中最远可以看到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不过这么远的距离，能够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而且眼睛会疲劳的很快，甚至会出现短暂的失明。 经过不停的测试，张凡最终得出了一个最佳的范围，眼睛感觉范围限制在30米之内，这样他的眼睛既可以保持长期不会疲劳，又保持了非常清晰的感觉。 张凡的眼睛现在就像一个高倍望远镜和x光透视的结合体，不但能将远处的视野拉近放大，并且还可以透过雾气，将遇上阻碍雾气流动的物体的图像反馈回来。 只是在这种状态下，张凡看到的一切东西并没有色彩，只有黑灰白三色。 虽然让眼睛一直处于这种状态下的感觉不是那么舒服，但是却能让张凡提前发现很多可疑的移动物体，一旦发现有危险存在，张凡可以早早避开。 当然风险还是存在的，那些静止不动的生物，张凡是没有办法提前发现的，上次那颗食人树的遭遇，给张凡敲响了警钟，这种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致命的。 况且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漫步者200的防护，如果再次遇上这种致命的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三天的生死搏杀，唯一让张凡有点开心的，是那套他在九号虚拟空间里学会的风雷引已经完全被他熟练掌握，可惜这套风雷引必须要配合真元才能发挥出真正威力，但是张凡并不是宇宙适应者，他的体内自然没有真元，所以风雷引的真正威力，张凡是无法施展出来的。 即便如此，张凡也感觉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飞跃性的提升，虽然没有仪器可以测试一下，但是张凡相信他的实力肯定达到或者接近中级战士的级别，这可是张凡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虽然一名中级战士，在科莱巴科联邦并不值钱，但是在地球上，同级别的中级武者绝对可以跻身于上流社会，成为一名让人羡慕的贵族了，一想起这些，张凡就有点小激动。 不过很快张凡激动的心情就平复了下来，这里不是地球，而是在一个可怕的秘境中，他的这点实力根本不算什么，能够活下来才是张凡目前最迫切的希望。 现在张凡就面临着一个生存的考验，他的食物已经不多了，没有了吃的，张凡即使不会被杀死，也会活活饿死。 张凡一度考虑从那些杀死的生物身上获取食物，但是一天前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绝了这个念头。 当时他刚从食人树的陷阱中脱身，躲在一个石头缝隙中休息，没想到遭到了一条类似蜈蚣的虫子袭击，这个虫子突地从地上一个洞里窜了出来，一口就咬在了张凡的大腿上。 要不是腿上的合金护甲挡住了这一咬，张凡当时就残废了。 杀死这条蜈蚣后，张凡本来想从虫子身上获取一些食物的，还没等他动手，遭到虫子咬过的护甲的部位，产生了腐蚀的现象。 虽然虫子的酸性液体无法蚀穿防护服上的合金，但是张凡如果误食的话，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第三天中，他杀掉了不少攻击他的生物，虫类占据多数，遗憾的是，经过检测，却发现没有一种是可以食用的，因此食物来源成了张凡现在最大的问题。 “张凡，时间已到，我们该走了。”九号的声音打断了张凡的沉思，张凡揉揉太阳穴，简单整理了一下携带东西，准备离开。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整理了，在上次为了活命而丢掉了漫步者200后，张凡的身上，除了一支重型狙击枪，外加一把战刀，几盒高浓缩食物之外，张凡什么也没有了。 细心的察看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张凡悄无声息地从大树上溜了下来，再次确认了周围一切正常，张凡灵活地穿行在森林中，慢慢地他的身影消失在浓雾的深处。 张凡并不知道，为了躲避森林中的危险，他一次又一次的改变行进的方向，不知不觉中，他正慢慢地走出森林，而森林的外面，其实更加危险。 …… 这是一条成熟的雄性花冠蛇，森林中白雾喷涌的时候，它才从休眠中醒来，此时的它盘绕在一颗低矮的灌木上，以至于它那比成人的腰还粗的身躯压的这颗灌木摇摇欲坠，花冠蛇的蛇头高高昂起，向着四周慢慢扭动，它在寻找猎物。 不过，这条花冠蛇并不是依靠吞吐的蛇信来搜寻猎物的。 雄性花冠蛇的秘密武器是它头上的红色的花冠，通红的花冠不停地向四周散发出一丝丝香味，这种香味就是引诱其他动物上钩的诱饵。 秘境的特殊环境，造就了这里生物的特殊习性。 花冠蛇盘绕在灌木上，只是借力将它的尾部扎入土中，在它的尾尖有一个极其灵敏的器官，这个器官可以就收到很远地方传来的声音震动，依靠接受到的声音信号，花冠蛇就能准确地判断猎物的方位、距离，这样它将及时地做好准备，发起致命的攻击。 这条花冠蛇从沉睡中醒来已有几天了，饥饿的它急需饱餐一顿，只有不停的进食，才能保证它可以平安渡过下一次休眠期。 尽管饥肠辘辘，花冠蛇依然非常有耐心地盘在灌木上，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上钩。 张凡悄然穿梭在大雾中，他落脚很轻，尽量避免发出声响。 但是地面上铺满了经年积累的枯枝败叶，除非张凡会飞，要想一点声音不发出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个大部分时间都被大雾笼罩的秘境中，所有的生物的听力进化速度远远超过视力的进化速度，他们可以听到很远的，极其轻微的响动，并依此可以迅速确定声音的来源，从而提前做好攻击或者逃离的准备。 一声轻微的枯枝断裂声被花冠蛇捕捉到了，蛇头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慢慢地声音越来越清晰，花冠蛇身子迅速变成了攻击的姿势，等待了漫长的时间，它以为花冠上散发的香味终于为它引来了美味的食物。 但是花冠蛇却没有想到，这个它眼中美味并不是它蛇冠上发出的香味引来的，只是有个人恰巧路过这里而已。 张凡尽管已经万分小心，但他绝对没有想到，超出他视力感觉的范围之外，他轻微的脚步声还是被一个可怕的猎手捕获并锁定了。 现在张凡脚步已经变得更加缓慢，他已经有所疑惑，他遇到的生物明显少了，周围的树木也变得稀疏，而脚下那种厚厚的像走在地毯上的感觉也渐渐消失，这说明地上的枯叶正在变薄。 “难道我走出了森林？” 张凡停下了脚步，他不由自主地看看周围，但是周围雾海茫茫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 张凡犹豫了片刻，但他最终没有改变方向，对于他而言，现在是往前走，还是向后退，都已经没有什么的区别，只有走出这茫茫的雾海，他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于是张凡决定继续前行，糟糕的是，他短暂的停顿，使他前进的方向有了那么一点偏差，而这点偏差，正好导致他从那个低矮的灌木从走过，而他的眼睛对于静止的潜在危险是无能为力的。 花冠蛇死死盯着走来的张凡，蛇眼中露出残忍而又贪婪的寒光，它已经完全进入攻击形态，只等张凡踏入攻击范围发起攻击了。 不出所料，张凡发觉挡在前方的灌木后，下意识的避开一步，准备从灌木边上过去，在他的眼中，花冠蛇的身体和是树木的主干一样，他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花冠蛇突然动了，它张开长着毒牙的大嘴闪电咬向张凡，别说被它可以吞下成人的大嘴咬住，即使被那毒牙擦上一下，张凡也会必死无疑。 等到张凡发现不秒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躲闪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眼看致命的毒牙就要咬在张凡的身上，异变突生，“咻”震耳欲聋的鸟鸣在张凡耳边响起，一支粗壮的惊人的利爪突然从空中探出，一把抓在了花冠蛇的七寸上。 几乎同时，狂风呼啸，雾海翻腾，现场犹如刮起了十二级大风，张凡立足不稳，人如一片树叶远远地摔了出去。 又一声惊天动地的鸣叫，巨大的利爪抓住垂死的花冠蛇，瞬息消失在茫茫的雾海之中。 张凡趴在地上，心中又惧又惊，刚刚发生的一幕，尤如一场噩梦一般，盘恒在他的心头。 毫无疑问，如果不是那只利爪突然介入，张凡肯定成为花冠蛇腹中的食物了。 “仅仅一个爪子就那么大，那只飞禽应该又有多大。”张凡只觉自己都要疯掉了，他突然十分怀念以前那种安静的生活，虽然寂寞的滋味不好受，但总比目前这种提心吊胆的状况要好的多。 不知道为什么。张凡突然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肆意摆弄的小小蚂蚁情形，现在他的命运，好像比当年的蚂蚁也强不了多少。 张凡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身体发生了强烈的变化，一股穷途末路的气息出现在张凡的身上，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张凡，他的精神终于在这次惊骇中垮了下来。 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张凡反而淡漠了生死，他甚至不再对外界保持警戒，张凡只觉大脑迷迷糊糊地，犹如喝醉一般，他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另一条花冠蛇迅捷地游走在灌木丛中，和刚才的那条花冠蛇相比，这条花冠蛇要小上一些，而且它的头上也没有花冠，这是一条雌性花冠蛇，它是被那条雄性花冠蛇的花冠上发出的香味引来的。 雄性花冠蛇散发的香味不光是用来诱杀其它动物的诱饵，还是吸引雌性蛇类前来交配的工具，为了下一代，雄蛇往往会长期在一个地方不移动，等待着一条雌蛇的到来。 但是这条雄蛇很是不幸，花冠上散发的香味，既没有引来猎物，也没有等来心仪的配偶，却先等来了它的天敌。 大雾有效地阻止了飞禽引起的巨大响动向更远地方的传播，雌性花冠蛇自然不知道雄蛇已经成为了飞禽的腹中之物，它是寻着香味来到了追寻到了这里。 它没有看见雄蛇，却发现了呆滞在原地的张凡。 贪婪的本性促使这条雌性花冠蛇立即发起了致命的攻击，它张开血盆大口狠狠朝着张凡咬去，只要咬住猎物，它就可以用长长的身躯缠绕住对方，最终使猎物窒息而死。 眼看着张凡就要被花冠蛇的咬住，一副魂不守舍的张凡突地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身体后一滑，躲开了致命的一击，然后右手一抬，战刀横切过去，就像花冠蛇的大嘴主动送上来似的，战刀犀利地划过了花冠蛇张开的大嘴，两只毒牙和恶心的长舌应声而断。 负疼的花冠蛇翻腾身体，长而有力的尾巴呼啸着扫向张凡。 张凡身体平仰，轻松躲过蛇尾横扫，手中战刀向上快速两记突刺，又在蛇身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刀伤。 巨大的疼痛让这条花冠蛇发狂起来，长达十几米的蛇身盘旋成一体，它的蛇头高高仰起，像一支利箭一次一次咬向张凡。 但是不管花冠蛇疯狂地攻击，张凡总是简单地移动着，他躲避的幅度很小，却是恰好避开花冠蛇大口的袭击，而每次战刀挥动，都要在花冠蛇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受伤后的花冠蛇变得更加疯狂，它的蛇尾出其不意地狠狠横扫向张凡，这濒死的抽击，力道大到了极点，激的四周乱石飞溅，枝断叶落。 张凡眼中露出了暴虐的目光，他竟然不再躲闪，双臂交叉合拢和蛇尾猛烈撞击在一起。 “蓬。” 张凡整个人被横空抽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这重重一摔带来的疼痛，让张凡一个激灵，双眼恢复了清明。 看着急速扑咬过来的花冠蛇，张凡反手快速抽出背上的狙击枪，平端盲射。 “砰”地一声响起，花冠蛇的头颅犹如礼花一样轰然炸开，撒落了一地血雨。 张凡摇摇晃晃站立起来，慢慢走向花冠蛇，地上花冠蛇无头的身躯扑腾了几下，最终归于沉寂。 “我这是怎么啦！”张凡为自己刚才的状态一阵后怕，在他的情绪被绝望主宰的时间内，他面对这条大蛇的攻击，竟然没有感到一丝恐惧。 幸好在张凡情绪陷入低谷的时候，面对花冠蛇的攻击，他莫名其妙地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那些在虚拟空间中学会，早已熟记脑海的招式，不用通过大脑的思考，自然而然地施展了出来。 经过了这一场激烈的战斗，张凡发现，他对风雷吟掌握程度又深了一层，只是他的根本没有真元，风雷吟发挥出来的威力不过皮毛而已。 “也许只有宇宙适应者才能发挥出风雷吟的全部威力吧。”张凡心里转动着想法，虽然他现在的实力有了极大的提高，但也没有自大地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一名宇宙适应者。 这可不像从初级战士提升到高级战士那么简单，这是生命上的真正蜕变，在短暂的周期里，完成数十万年甚至数百万年的进化过程，进化成至宇宙生物的主宰，对大多数人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这种梦想，张凡也有过，但是他从来不敢奢望，哪怕今天已经出现了这种可能。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杀掉了这条花冠蛇后，让他内心压抑许久的各种负面情绪终于发泄了出来。 “我一定能活着离开秘境，一定能。” 张凡用劲擦去脸上的泪水，他一度绝望的心慢慢恢复了自信。 一直保持沉默的的九号，终于开口说话：“张凡，刚才动静太大，建议立即离开这里。” “不急，我还有事情要做。” 张凡没有听从九号的建议，他将手中战刀插在地上，从小腿护甲夹层中抽出一把匕首，这条死去的花冠蛇，为他解决了没有食物的难题。 这条花冠蛇身上的肉即使他无法完全带走，却也足够他吃上一阵子了，何况张凡相信，既然连蛇都出现了，他一定能找到新的食物来源。 突然正在切割蛇肉的张凡停了下来，他收起了匕首，反手拔出了战刀，一手拿枪，挺身而起，目视前方。 “沙、沙、沙。”伴随着这轻微的脚步声，三个矮小的身影走进了张凡的视野。 张凡集中目光在这三个突如其来的矮小生物，这还是张凡第一次发现人形生物。 这三个生物个头大概有一米左右，就身高而言，似乎对张凡构不成危险。 但是让张凡警觉的是，三个矮小的生物手中都拿着棍棒一样的东西，这就意味着，这些矮小的生物可能具备了一定的智慧，他们已经懂得了如何使用武器，而会使用武器的生物往往都是十分危险的。 张凡冷眼看着走近的三个矮小的生物，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倒想看看这几个矮小的生物有什么企图，潜意识里，张凡也想和智慧的生物接触，希望能够对秘境多些了解。 但是张凡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飞奔而来矮小生物发现了花冠蛇尸体的同时，自然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张凡，突然，看到张凡的三个矮小生物激动起来，他们举着手中的棍棒指着张凡，发出激烈的尖叫。 张凡眉头一皱，隐隐约约感到不好，没等他有所动作，其中一个生物将一个东西放到了嘴里，一声刺耳的尖啸响起，划破了宁静的雾夜。 “不好，他们在召唤同类。”张凡心中恼怒，想和这些智慧生物接触的想法顿时淡了。 发出信号后，三个矮小的生物没有丝毫犹豫，默契地挥舞着棍棒，一起向张凡冲了过来。 面对冲过来的三个生物，张凡不但没有紧张，反而有些兴奋，他一手战刀，一手持枪，大步迎了上去。 “铛，铛。”两声，张凡用枪架住了两个生物的棍棒，右手战刀“叮”地与另外一个矮小生物棍棒交错，刀锋一转，贴着棍棒的边缘急速下划，一刀切开了这个矮小生物的喉咙，鲜血四溅。 剩下的两个矮小生物大惊，口中发出阵阵尖叫，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 张凡低喝一声，双脚在地上一蹬，飞扑离他较近的一个矮小生物，战刀一个吞吐，在对方的后背上留下了一个致命的血洞。 这时，最后一个矮小生物不过刚刚逃出几步远，张凡目中寒光咋现，扭身追到矮小生物的身后，战刀高举斜劈而下，要将这个最后的生物斩于刀下。 突然，张凡身子一晃，竟然强行止住了去势，往地上一倒，急速翻滚开来。 “噗，噗，噗。”不知道什么东西连续叮在了张凡原来的位置，要不是张凡躲的快，只怕他此时变成透心凉了。 张凡一跃而起，脸色阴沉，这一耽搁，那个矮小生物已经逃出了十几米的距离，眼见是追不上了。 不过矮小生物并没有逃走，因为大批矮小生物从四面八方出现张凡的视野中，但是张凡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个与众不同的生物的身上。 先前的三个矮小生物，个头不过如同人类八九岁孩子，但是这个生物身高却有一米八左右，比张凡还要高出一些，他的手一抖，地上的东西飞了回去，直到此时张凡才知道，这钉在地上的东西竟是两条锁链。 张凡仔细看去，他发觉这个生物和那些矮小的生物并不完全一样，这个生物的外形更加接近人类，只是他的手臂很长，手臂上缠绕着锁链，下垂的锁链搭拉在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 他身上还穿着一种张凡从未见过的护甲，制作的工艺非常粗糙，只是，张凡总觉得这件护甲有些不伦不类，穿在高大生物的身上有些勉强。 显然，这个高大的生物应该是这些矮小生物的头领，面对这个高大的生物，张凡不由后退了一步，一种非常可怕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侥幸逃生的矮小生物在这个高大的生物面前，上窜下跳地指着张凡，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凡清楚，这应该就是这种智慧生物的语言了，但是遗憾的是，他一句也听不懂。 “九号，你知道这是什么语言吗？”趁着短暂的空隙，张凡询问道。 “不知道，数据库中没有这种语言。”九号回答很干脆，幸好张凡也没有抱有很大的希望。 “不过，如果收集足够的信息，我会分析出这种语言的结构，从而掌握这种语言的。” 听到九号的话，张凡唯有苦笑，如果能够收集倒足够的信息，自然可以掌握这种语言，对张凡还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形显然是不是收集信息的好时机。 对面的高大生物突然暴啸一声，一脚将那个矮小的生物踢飞到一边，然后他的身体像一枚发射出膛的炮弹，眨眼留下一串残影，到了张凡眼前，手中锁链哗啦抖的笔直，像一杆长枪刺向张凡。 张凡心中大骇，他已经万分小心，却根本没有看清对方如何动的，千钧一发之际，张凡本能地向后暴退，战刀和狙击枪交叉挡在胸前。 “铛”地一声金属交接的巨响，张凡脸色一白，一连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体，他的刀枪未能挡住对方的锁链的攻击，对方的链锁临体之际，突然灵活下探，张凡躲无可躲，小腹重重挨了一下。 如果不是身上合金护甲挡下了大部分攻击力，这一下非让张凡重伤不可，饶是如此，张凡感觉到那块护甲已经变形。 这个高大的生物的招式简单，但是攻击速度极快，而且力大链沉，两人只交手一次，张凡就吃了一点小亏。 如果是单打独斗，张凡还有信心和其周旋下去，但是听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显然有更多的生物正向这里汇聚，张凡顿时萌生了退意。 趁着对方还没有将他包围，张凡启动了战斗防护服上的加速功能，他脚上像安装了弹簧，飞快后退，眨眼间冲入一群矮小生物当中，一个转身枪挑脚踹，把几个矮小的生物掷向高大的生物。 高大的生物显然也没有料到张凡的速度会突然逃走，刚才在他的全力一击下，这个人类竟然只是后退了几步，并无大碍，他因此犹豫了一下，没有再次发动攻击，缠住对方的大好时机就此错过。 见张凡竟然冲进矮小生物之中，掩护他逃走，这个高大的生物不由大怒，他紧紧追在张凡后面，不肯就此罢休。 但是高大生物被张凡掷来的几个矮小的生物多少阻碍了速度，他这一耽搁，眼见张凡就要逃出他的视野了。 高大生物怒哼一声，手中锁链一抖疯狂伸出，犹如长枪一般刺向张凡的后背。 “噗”地一声如击败革，锁链击在张凡的后背上，张凡也不回头，他倚仗着防护服上合金防护，任凭锁链击在后背上，反而借力拉开了与高大生物的距离，到了这时，张凡的终于加速完成，他的速度猛地再提升一截，转瞬间冲入大雾，消失了踪影。 高大的生物暴怒至极，他抬头狂啸，声音响彻天际，很快无数尖叫在雾海中此起彼伏地响应着，随后高大的生物呼啸着冲进了大雾，沿着张凡逃走的路线追了过去，他的速度丝毫不比经过辅助加速的张凡慢。 几个躲闪不及的矮小生物被他撞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起，发出痛苦的惨叫。 其余所有的矮小生物也不管这几个受伤的同类，一窝蜂地尖叫着跟在后面高大生物的后面，连蹦带跳地追赶了过去。 第十一章死里逃生 “噗哧”的一声，战刀急速划过了一个矮小生物的脖颈，一颗丑陋的头颅飞离了身体，无头的身体依靠惯性冲出几步，终于倒在地上。 张凡丝毫停遁的意思都没有，几步并作一步，转眼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的大雾之中。 他不得不走，那个高大的生物速度实在太快了，自己借助战斗防护服的加速，才勉强没有被对方追上。 但是不管张凡如何改变方向，他始终无法摆脱对方的追击。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张凡都没有料到的，这个高大的生物竟会召唤来这么多的手下，不管张凡往那个方向走，总能遇上那些矮小的生物。 这些矮小的生物显然非常适应这种大雾的环境，他们虽然速度上不及张凡，但是却可以远远地发现高速飞奔的张凡，然后发出各种声音暴露张凡的踪迹。 毕竟高速飞奔中的张凡，产生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些。 这些矮小的生物都是数个聚在一起，每一个却又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以相互联系照应，这样一来，张凡虽然击杀了几个矮小生物，但是未能及时阻止对方发出警报。 警报发出后，只要张凡稍微耽搁一会，那个高大的生物就会很快追了过来。 好几次，因为这些矮小生物的骚扰，张凡差点被对方追上，如果不是用狙击枪吓住了对方，只怕张凡现在已经陷入对方的围攻之中了。 如果卡奇在，估计一枪就可以解决了对方，因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可以听声辩位，实施盲狙的。 但是张凡并不是一个狙击手，缺乏经验的他几次开枪，不但没有命中目标，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具体位置，一想到这些，张凡一方面逃遁，一方面心里郁闷至极。 在先前拼命逃脱的时候，张凡硬是挨了对方一记锁链的攻击，当时表面上看上去没事，实际上张凡已经受伤不轻，因为一直不能停下来休息，他后背上越来越痛，显然伤势有加重的趋向。 而且为了摆脱对方的追击，张凡战斗防护服上的能源几乎消耗的差不多了，一旦再次被对方追上，张凡将无法依靠战斗防护服加速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了。 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对他而言结果可是大为不妙。 在张凡离开后不久，那个高大的生物也追到了此地，他看见地上的身首分家的矮小生物，暴跳如雷，一声惊天动地的啸声从他口中发出，很快，雾海中陆陆续续传来了无数声吼叫。 高大生物闻听后，大步流星地沿着张凡走过的痕迹，再次跟了下去。 正在逃逸的张凡听到高大生物的狂啸，以及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应声，脸色微微一沉，随之恢复了正常，只是他速度不由又加快了一点。 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不止一回，显然高大的生物正用这种方式和他的手下联系。 这大雾之中那种矮小的生物也不知到有多少，这些矮小生物虽然无法阻拦住张凡，但是当作眼线却是富富有余。 这些矮小的生物被那个高大的生物召集过来后，他们之间依靠口中发出的尖叫声相互联系，从而迅速分工合作，对张凡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包围圈。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凡发觉对方数量越来越多，报警的尖叫在自己身后此起彼伏，而体力上的消耗，已经让张凡吃不消了。 以这样急奔的速度，张凡已经逃出四十多公里之遥，依然没有摆脱对方的围堵。 这样一直逃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但是一时半会张凡却无法想到脱身之策来。 高大的生物在雾中快速的穿行，不时地他会仰天狂啸一声，很快雾中会传来矮小生物的高低起伏的尖叫，根据这些传来的尖叫声，高大的生物不断调整着方向，紧紧盯在张凡身后。 突然高大的生物慢了下来，远处他的手下传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这个高大的生物张开大嘴，发出了令人恐怖的笑声。 远在数百米外的张凡自然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变故，在他看不见的前方，正有一个高大生物的同类等着他。 当张凡强行穿过一处灌木丛的时候，一声怒啸在张凡耳边炸起，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张凡前方，在这一瞬间，张凡的目光中有了一丝的呆滞，他怎么也不明白，这个高大的生物怎么会跑到他的前面等着他。 “不对，不是原先那一个。”张凡一个激灵，头脑清醒了过来，他发现了异常。 眼前的生物比先前的那一个还要高些，而且这个高大生物手中拿的不是锁链，而是一根长棍似的武器，显然这个手持长棍的生物早就埋伏在这里，静静等待这他的到来。 高大生物迎着张凡冲了过来，手中长棍径直捣向张凡的前胸。 张凡去势不停，战刀向前一伸，想把对方长棍格开。 “砰”的一声，张凡如受重击，他突地停在了那里，双目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个看似长棍的武器，竟然是一把长枪，枪中射出的子弹直接穿透了张凡的胸膛。 而且巧合的是，子弹射中的地方，正好是那次被巨蝎刺透的部位，因此仅仅一枪，就重伤了张凡。 “我要死了吗？” 一刹那间，已经精疲力尽的张凡露出了一丝解脱的明悟，他的身躯摇摇晃晃似乎想倒在地上。 恍惚之间，张凡再次迷失了自己，他的精神又一次脱离了他的掌控，进入了那种奇妙的神奇状态。 张凡眼前的世界变得慢了起来，并且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重重浓雾再也无法阻碍张凡的目光，天地万物都变得异常清晰。 虽然他的胸口还留着鲜血，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第一次看清了眼前的生物，这个生物确实和人类相貌很接近，但绝对不属于张凡已知任何一个人类种族，褐色皮肤的身躯之上长着一颗丑陋头颅，两只眼睛之下，竟然没有鼻孔，一个露出密密麻麻尖齿的大嘴格外狰狞，在他的脸颊部位，好似鱼腮的器官一呼一吸。 他眼前的这个生物正狞笑着，将枪口移动到他的头部，扣动了扳机。 一个子弹喷着火焰从枪膛中射了出来，但是这颗子弹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张凡只是扭动了一下头颅，就避开了射来的子弹。 然后在褐色生物的惊恐的眼神中，张凡的战刀寒光一闪，洞穿了他的头颅。 一道红光从死去的褐色生物身体里飞出，直接飞进了张凡的身体里。 张凡突觉的身体里冒出一股热流，热流飞快地向他胸前的伤口涌去，原本致命的伤口不在出血，张凡甚至感觉到了伤口在发痒，这是伤口正在愈合的征兆。 张凡来不及多想杀死这个褐色生物后出现的奇异情况，他回头望去，在他身后一千米之远的地方，第一个褐色生物正大步向这里急奔，显然，这个褐色生物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情况。 褐色生物的身后远远跟着一大群灰色皮肤的矮小生物，而在张凡的周围，更多的灰色皮肤的矮小生物正向他这里聚集。 张凡目中寒光闪烁，看着快速奔驰而来的褐色生物，进入秘境这些天来，张凡还是第一次受伤，而且还是重伤，这一切都拜这个褐色生物所赐。 若是在这之前，张凡绝对是有多远跑多远，但是现在吗，这个生物只要敢踏入他奇妙状态所辐射的范围，张凡绝对有信心将这个褐色生物斩于刀下。 正当张凡准备上前迎战对方的时候，远处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他大吃一惊地站在那里，遥望声音传来的远方。 还未等惊异不定的张凡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褐色生物突然转身向后狂奔，几乎同时所有的灰色生物一阵大乱，全然无视张凡的存在，一哄而散。 甚至有几个直接从身边掠过，他们穿过张凡神奇状态的区域时，速度突然变得慢了下来，直到离开这个范围后，才又恢复了正常的速度，但是这些灰皮生物丝毫没有感到任何异常，他们甚至都没有理会一脸迷茫的张凡。 疑惑的张凡露出了惊惧的神色，一个他终生恐怕都不会再见到第二次的壮丽景观出现在他的眼中，无数的各种各样的生物组成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浩浩荡荡向着这个方向奔来。 让张凡惊惧的并不是这一眼望不到两头的生物大军，而在这生物大军的后面，一条黑色的波浪以更快的速度飞快涌来。 张凡脸上的血色瞬间退的干干净净，那不是什么黑色的波浪，而是由无数蚂蚁组成的黑色海洋，只是这些蚂蚁的个头实在是大的难以置信，任何一只蚂蚁的长度都接近或者超过了张凡的身高。 没有谁有勇气面对这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哪怕是张凡有了这种奇妙状态的加持，他也不敢让这黑色的海洋追来沾上。 不过就是这么一紧张，他的精神忽地退出了那种奇妙的境界，世界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原本宁静的世界变得十分吵杂喧嚣，不时有生物或远或近的从张凡身边掠过。 张凡也加入了逃往的行列，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方向安全，他只能紧跟着这些逃往的生物，盲目地跟着逃跑。 但是即使张凡将速度提到了最快的极限，后面黑色蚁海移动造成的震动和声响还是越来越近。 正当张凡一筹莫展，焦急万分的时候，他的前面突然发生了骚动，未等张凡反应过来，他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砰”地一声闷响，张凡重重撞在了什么地方，身体继续向下坠去，因为没有防备，张凡撞的不轻，他胸部的伤口发生了破裂，手中的战刀脱手，也不知丢到了何处。 张凡双手乱抓一气，但是四周滑滑的，并没有什么东西供他抓住，以制止下坠的去势。 下坠了没有多久，大雾突然消失，一道久违的光亮出现在张凡眼中，借助这光亮，张凡看清自己在一个泥泞的通道里，而那光亮处，却是这个通道的尽头。 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制止下坠的去势，张凡呼地滑出了通道，悬空落在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牵动了张凡的伤口，张凡再也承受不住，一口鲜血逆口喷出，他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凡才幽幽醒了过来，他一醒来，就感到脑袋沉重无比，全身软绵绵的，特别是胸部隐隐作痛。 “张凡。” 随着这声音，一个拳头大的儿童从张凡手腕处飘了出来，正是一直因为强烈电子干扰而遭到屏蔽的九号。 “你醒啦，张凡。” “是你吗，九号，你没事啦。”张凡有气无力地问道。 “是的，我没事了，这里电子屏蔽已经消失了，我的全部功能已经恢复了。”飘在空中的九号开心地转动着身体，发出开心的笑声。 “不过，张凡，你身上的伤势好像非常严重。”九号飘到张凡脸边，露出担忧的表情。 “九号，我的伤势怎么样。” “贯穿伤，伤到了肺部，有两根肋骨断裂。” “是吗，还真是很严重。”张凡露出一丝苦笑，其实伤的有多重，他心里还是清楚的，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不过，张凡，”九号的小脸上露出疑惑：“你的伤势正在快速愈合，这不符合常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呢，九号，你别忘了，这是秘境，在这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强忍住伤痛，张凡支起身体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很大的地下洞穴，洞穴空荡荡的，几乎没有凸起的地方，洞穴的四周，不规则地分布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洞口，不知道通向何方。 在他的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生物的尸体，显然这些和他一起掉落在这里的生物，不过这些生物显然运气不好，掉到如此深的洞穴中，死的不能再死了。 虽然是在深洞中，但是并不黑暗。 柔和的白光来自洞穴通体的黑色石壁，看着通体的黑色岩石，张凡哭笑不得，这种石壁和森林中心盆地矗立的黑色巨石质地是完全一样的。 只是张凡无法想象，这种连漫步者机甲发射的穿甲弹都无法损坏分毫的黑色石壁，是如何被切割的整整齐齐的，也不知道什么人用什么办法，从这地下弄到盆地中心的。 “九号，你可以扫描那些洞口吗？” “可以，我已经扫描过了，那些都是通道。” “有什么发现？”张凡吃力地试图把战斗防护服从身上脱掉，这身战斗防护服已经在上次枪击中完全报废，即使没有损坏，以张凡目前的伤势，他也无力穿戴着重达接近二十公斤的战斗防护服了。 “没有任何异常，不过这些通道太长了，已经超出了扫描的范围。” “噢。”张凡松了口气，现在的他可是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最担心的就是遇上其他的生物，哪怕来一个矮小的灰皮生物，都能取了他的性命。 张凡心里清楚，掉进这洞穴的绝对不会只有他一人，而且谁也不敢保证这洞穴里没有危险存在。 不管他碰上掉进洞穴中的其它生物，还是遇上洞穴中未知的存在，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但是张凡可不想束手待毙，他需要尽快恢复元气，哪怕一部分元气，他至少有了自保的能力，在这种可怕的环境中，他断然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不切实际的幻想当中。 尽管秘境环境可以让伤口较快的愈合，但这些远远不够，他身上的伤势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痊愈的，他的伤势一天不能痊愈，他就一天没有自保的能力。 但是张凡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并没有预料到会伤的如此严重，这次出来携带的医疗箱连同漫步者200已经成为了食人树的战利品，而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个医疗包，至于效果吗，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从战斗防护服的夹层中，费力地将那个医疗包拿了出来，张凡看也不看，把几只充满液体的针剂一一注射到体内，也许是注射的药剂起了作用，不一会，张凡觉得身上的伤痛减轻了不少，而且他恢复了一些体力。 扶着石壁，张凡慢慢站起身来，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在他刚才身后不远处，那把重型狙击枪静静地躺在地上。 张凡不由一喜，依照他目前的状况，这把枪才是他最需要的，如果是战刀，他根本无法使用，只是不知道枪支在掉落过程中，有没有损坏。 将狙击枪抱在怀里，细细检查了一遍，让张凡高兴的是，狙击枪基本完好无损，只是枪上的瞄准装置摔坏了，但不影响使用。 只可惜，子弹数量却不多了，只剩下七发子弹。 做完这一切后，张凡心里稍稍有了一点保障，接下来他要运功疗伤了。 运功疗伤实际上就是运功修炼，一个人在运功修炼的时候，会吸收外界的能量强化自身，如果身上有伤的话，在转化能量的过程中，会损失部分能量甚至全部能量用于修补伤势，直到伤势愈合为止。 在这样的环境中疗伤，自然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张凡也不能保证在他运功疗伤的时候，会不会有一头猛兽窜了出来。 好在有九号，这些风险都可以避免了。 于是在安排妥当后，张凡就背靠着石壁，盘坐在地上，开始运功疗伤。 在此时此地运功疗伤，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其实如果一般伤势较轻，运功疗伤到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当然伤势严重的话，运功疗伤的效果就差的远了，不过如果身怀高级的修炼功法，疗伤的效果又另当别论。 但就在刚才，张凡突然灵机一动，他进入秘境后，别的没有得到，高级的修炼功法倒是得到了至少两套，不管得到的方式多么诡异，但是得到两套高级的修炼功法却是事实。 现在关键是选择那套功法来疗伤，张凡简单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风雷吟，一来风雷吟的真元运转只要打坐就可以，而不像那套无名功法需要全身活动，他现在可是身上带伤，二来张凡总觉得无名功法好像不全，要不然在他熟练掌握了第一式后，也不会又突然冒出了第二式，思来想去，张凡还是选择了他自认为最保险的风雷吟。 在那个虚拟空间里，张凡修炼了风雷吟的刀法和身法，唯独无法进行真元的修炼，不过因为一些特殊不明原因，张凡对风雷吟的真元修炼的方式却是记得一清二楚，至于到底行不行就要在现实中验证了。 张凡默念着风雷吟真元运转口诀，小心翼翼地控制体内元气运转，他现在等于重新修炼一种新的内元功法，大意不得，万一体内元气运转失控，不但疗伤不成，还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轻者伤上加伤的，重着会一命呜呼。 很快，张凡感应到，一道微弱的气流开始在身体内运转，开始这股气流很是纤细，但随着运转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股气流渐渐变得粗壮起来，而且张凡的全身也慢慢开始发热。 这风雷吟不愧是高级功法，虽然是第一次修炼，竟然如此顺利，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张凡变得更有信心了。 在体内的热流运转的带动下，外界一丝丝的能量透过皮肤，流入到身体的内部。 这些能量进入身体后，迅速被人体的细胞吸收，其中大部分的能量自动地聚集在伤口的附近，修复着破损的细胞，催促着新的细胞诞生。 不过张凡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虽然他不停地吸取外界的能量疗伤，但是要想伤势痊愈，还是需要漫长的时间。 张凡心中虽然焦急，却也知道着急是没用的，他现在只要稳定住伤势不在加重，就谢天谢地了。 可就在这时，张凡背靠的黑色石壁中突然传出大量冰冷的能量，霸道地流进了张凡的体内。 张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常情况惊呆了，他竭力地想停止功法的运转，但是很明显，他失去了真元运转的控制权，冰冷的能量很快运转一周后，自动地按照新的路线运转起来。 到了此时，张凡反而放下了心，因为他发现这股冰冷的能量运转一周后，不但没有引起身体的任何痛苦，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清凉。 冰凉的能量汇聚在伤口的周围，开始快速修补着伤口，张凡低下头，他目瞪口呆的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这未免也太牛了吧，张凡非常开心，按照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长时间，他身上的伤势就会痊愈。 而且张凡发现，这种冰冷的能量运转的路线如此的熟悉，这不就是那个无名功法的运转路线吗。 自从得到风雷吟后，张凡潜意识地认为，这无名功法是不如风雷吟的，现在看来，他是大错特错了，他取得的最大收获应该是这一套看上去，还不算完整的无名功法才对。 细细地感悟着冰冷的能量运行路线，张凡顿时有了明悟，这套无名功法只有熟练掌握那些动作，才能让运行路线达到完美，一旦达到了完美的状态，只要冥想真元运行的路线就可以修炼了，这套无名功法的和其他的功法很是不同，别的功法是越到后面修炼越难，无名功法却是开始极难，越往后反而越简单。 到了此时，张凡突然有了一种冲动，他很想知道如果是完整的无名的功**有什么惊人的效果，只是他现在只梦到了第二式，看来只有完美掌握了第二式之后，后面的招式才能出现在他的梦中。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凡的伤势已经痊愈，但是张凡依旧沉浸在修炼之中，浑然不觉。 那些淡蓝色的光点又一次出现在张凡的周围，不过这次这些淡蓝色的光点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大量地从黑色的石壁中飞了出来，不停地钻入张凡的体内。 紧闭着双眼的张凡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在他的伤势愈合后，涌进身体内的能量并没有停止，大量的能量开始从基因的级别，改造并强化着他的身体。 于是张凡的生命开始了高速进化，他的身体发生了基因跃迁，大量的有缺陷的细胞死去、脱落，变成杂质排出了体外，更多的新的细胞诞生了，这些新的细胞不但更加有活力，而且重新进行了组合排序，让身体的结构变的更加合理。 这一切张凡当然还无法察觉，但是大量吸收这些能量让他感到了无比的舒畅，直到能量的吸收达到了身体的极限，他才从这种舒畅的感觉中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张凡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面带一种狂喜夹杂着疑惑的复杂的神色，他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甚至他的意识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甚至他有种感觉，也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脱胎换骨，进入到更高的生命层次了。 虽然有点意犹未尽的遗憾，但是张凡心情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相信只要持之以恒，这个无名功法一定会带给他更大的惊喜。 当张凡睁开了眼后，映入他眼中的是九号一张目瞪口呆的表情和满天飞舞的淡蓝色光点。 “九号，你这是干什么？” 尽管知道九号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张凡还是故意问道。 “张凡，你，你，你的伤势，竟然全好了？” “是啊，我的伤全好了，有什么不对吗，九号。”张凡轻轻搓去右胸上灰黑色由体内排出的污垢，露出了犹如婴儿一般的肌肤，任谁也想不到这里原本有着可怖的伤口。 “可，可这一切，太不符合常识了。”九号感到它的中央处理核心已经超负荷运转了，但依旧无法解释眼前的情况。 张凡看着一向口吃伶俐的九号，竟然结结巴巴，舒心的笑了。 他没有回答九号的疑问，而是用手轻轻托起一个光点，他心里明白，这就是那种救了他性命的冰冷能量，只是触手而及的光点，似乎没有一丝重量，而且也没有进入身体后那种冰冷的感觉。 光点在他手中不停跳动着，一副要钻进他的身体架势，但是张凡吸收的能量已经饱和了，淡蓝色的光点无奈的在跳动中，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 “真是太可惜了。”张凡有些不舍自言自语地说道。 “什么太可惜啦？张凡。”九号终于不在纠结张凡伤势异常恢复的问题，它飘到张凡的手边问道。 “就是这些光点，蓝色的光点，都要消失了。”张凡指着空中飘动的光点说道。 “光点？”九号疑惑地顺着张凡的指指点点扫描着，但是它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什么光点？” 看着九号的疑惑，张凡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九号竟然无法感知到这些光点的存在？ 张凡的手僵在空中，他的嘴张了几张，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张凡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能跟一个光脑说的明白吗，张凡摇摇头，他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就在张凡的手无奈放下的时候，满天的淡蓝色光点已然全部消失。 “没什么，九号。”张凡岔开了话：“我们走吧，去找找有没有出口。” 张凡俯身捡起狙击枪，掂了掂，枪又变轻了不少，张凡笑笑，不是枪变轻了，而是他的力气又变大了不少。 通道有好几条，张凡想了想，他选择一条最宽大的通道走了过去。 张凡选择这条通道是有考虑的，他的战刀丢失了，现在能用的家伙只有这把狙击枪，但是狙击枪并不属于近战武器，瞄准射击都需要间隔一定的距离，狭小的空间显然不能发挥出狙击枪的威力。 到了这个时候，张凡相当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带上一把突击步枪呢，哪怕是一把手枪也比这把狙击枪用着顺手多了。 张凡边走边细细打量这个通道，整个通道都是黑色岩石组成，却是相当光滑，真不知道这些完全由坚硬无比的黑色岩石的洞穴通道如何形成的。 只是这通道实在是太安静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通道中除了张凡的脚步声，再无其他的声音了。 尽管如此，张凡依然不敢掉以轻心，他不但让九号始终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戒和探测，并且，每走过一段路程，他都要停下来确定前方有无危险。 让张凡郁闷的是，自从离开雾海后，他的双眼倒是恢复了正常，但是恢复正常的代价是，那种神奇的能力也随之消失了，不但如此，他和九号的那种在精神层面的交流能力也中断了，而这种中断让张凡很不适应，毕竟口头下达命令的远远不及意识交流那样快捷方便。 幸好，一路无事，直到他转过一截弯道，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更大的洞穴。 张凡缓缓地走进了这个洞穴，他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是洞穴里的景象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第十二章飞船和遗骸（上） 这个洞穴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地下大厅，只是大厅当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真正吸引张凡注意力的，是大厅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紧闭的大门，一个只有在宇宙飞船上才能见到的巨大的金属舱门。 张凡不由地迟疑起来，在这不知多少米深的地下，竟会突兀出现一艘宇宙飞船出入舱门，这种情况未免有些怪异。 张凡十分谨慎地走到了高大的舱门口前，过了良久，紧闭的金属门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此时张凡才稍稍放下心来，他开始寻找打开金属门的开关。 然而让张凡疑惑地是，金属门以及周围，没有任何明显的开关装置，张凡皱着眉头，难道这道门的开关在对面不成，如果真是这样，张凡就有麻烦了，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九号突然开口了。 “张凡，注意大门前的地面，好像有点不同。” 张凡闻声俯身察看这九号所指的地方，当他拂去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灰尘之后，金属的地面上浮现出一双淡淡的人类脚印的图案，因为脚印的图案要比地面稍稍的低凹一点而已，如果不是九号的提醒，隔着厚厚的尘土，张凡依靠眼睛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的地面有什么不同。 张凡看着这双脚印的图案皱起了眉头，他可不相信有人会闲着无聊，在大门前地面上刻出一双脚印的图案来玩，这双脚印肯定有什么机关。 “难道这就是大门的开关？站在脚印上？” 想了想，张凡试着站在两个脚印上，但是一切安静如故，大门依然没有一丝开的动静。 这一下，即使九号也没辙了，张凡心里也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从出发点到这里，距离还是相当远的，他还要去寻找别的出口，在这里他浪费的时间够多的了。 突然，张凡灵机一动，他将大门上的灰尘用手擦掉，一个更加淡淡的掌印图案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一个人类的手掌印记，就像印在大门上的花纹一般，并无凹凸，怪不得连九号都没有察觉，张凡迟疑着伸出右手按在掌印上。 在张凡提心吊胆中，金属的大门突然发出了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张凡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放松的微笑。 “九号，扫描大门内部。” “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根据扫描结果，内部环境安全。” 很快一个立体的内部扫描图像浮现在张凡眼前，张凡看的出，这是一个飞船特有的通道，只是这个通道要比他以往见过的所有飞船通道都要大。 “九号，你确定里面没有危险？”在秘境中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张凡对九号的能力也不那么百分之百相信了。 “是的，我确定。” “哪好吧，现在我们进去。” 张凡不再犹豫，实际上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当张凡小心翼翼地走进金属门后，他还是吃了一惊，这个飞船内部之大，依然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开启大门的同时，也触动了飞船灯光系统的开关，原本暗淡无光飞船通道明亮起来，即使借助了通道的灯光，张凡也未能看清这条幽长的通道究竟有多长。 “只怕整个科莱巴科联邦都没有这么大的宇宙飞船。”张凡感叹道。 张凡行走在宽阔的飞船通道上，在通道的两边，有很多房间和岔道。 张凡凝重地看着周围，在通道上的金属墙壁以及地面上，遗留着很多遭受过攻击的痕迹，很多房间的金属防护门都是被使用暴力破坏掉的，不少金属门已经完全变形，有的金属门甚至变成了一个破碎的大洞，显然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异常激烈的战斗。 一开始，张凡还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检查一下，希望搜集些有用的物品，但是很快，张凡就失望了，他发现，这些房间都像被人打扫干净过似的，除了厚厚的积尘，什么有用的物品也没有。 至于那些岔道，张凡暂时不打算探查，他要先找到这艘飞船的控制中心。 足足走了近万米的距离，张凡终于来到这个通道的尽头，一个半开着的金属门前，大门上伤痕累累，如果估计正确的话，这个金属门里，应该是这艘飞船的控制中心了。 走入大门，张凡呼吸不由一顿，宽敞明亮的控制中心里，多出了一样东西，一具人类尸骸坐在指挥座椅上，正是这具尸骸深深吸引了张凡的注意力。 这具尸骸很高大，身高估计已经超过三米，张凡想了想，却发现在外面的世界，好像没有那一个人类种族会有这样的身高，那些类人族的除外。 张凡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对这具尸骸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当走进这个大门之后，他似乎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催眠状态，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指引着他，这具尸骸上有着应该属于他的东西，让他不由自主地渴望得到。 这具尸骸不知道死去多少年了，他裸露在衣服之外的身体部分，如今只剩下了骨骼，这些骨骼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黄金般的颜色。 这种金色骨骼，张凡还是头一次见到。 下意识地，张凡还是对九号下达了命令。 “九号，扫描一下这具骨骼。” “目标没有生命波动，已经死亡，但是，”九号从张凡手腕处飘了出来，他飘到尸骸的跟前，继续说道：“不过我从未见过这种人类种族，这应该是一个早就消失的文明种族，要不然我的数据库中不会没有数据。” 张凡没有理会在尸骸上方飘来飘去，喋喋不休的九号，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促使他走向尸骸。 张凡越走近尸骸，尸骸对他的吸引力也越强，但是直到他走到这具尸骸的跟前，张凡也没有找到那种强烈吸引他的原因。 张凡仔细地打量着这具尸骸，他注意到尸骸身上的衣物并不是宇航服，也不是战斗防护服，而是用丝绸织成的长袍，在宇宙飞船上穿着一件丝绸的长袍，给人的感觉相当怪异。 观察一会，张凡也没有发现尸骸上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东西，就在张凡犹豫着是不是将尸骸移动一下，看看尸骸下面有什么东西引起他注意的时候。 正在尸骸头部飘动的九号，不小心接触了一下金色的头骨，“咔吧”地一声轻响，金色的头骨竟然裂成了两半。 张凡一惊，不由地后退了两步，他怒视了一下九号，只是张凡不明白的是，九号飘动在外面的身体，只是一个虚拟投影而已，怎么会让看上去很坚硬的金色头骨变成两半呢？ “对不起，张凡。” 九号大概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它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好意思地飘到张凡的肩膀上，露出一脸的歉意，只是这种歉意究竟有多少诚意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现在张凡已经顾不上训斥九号了，一种很轻的嗡嗡声从头骨里传出，接着在裂成两半的头骨中，一个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圆球飞了出来，圆球悬浮在空中，慢慢地旋转着，一道道光幕从圆球上射出，好像在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什么？”张凡警觉地盯着悬浮的圆球，手中的狙击枪不由自主地对准了圆球。 可就在这时，圆球中突然射出了一束蓝色光线，速度之快让张凡猝不及防，蓝光点在张凡的眉目中间，一闪而入。 在蓝光射入张凡的眉心后，张凡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道蓝光竟然是一段信息，圆球通过这种方式，直接将信息传送到张凡的脑海中。 张凡朝大惊失色的九号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他专心致志地开始接受圆球传过来的信息，圆球传过来的信息不多，但是其内容却让张凡惊喜不已。 原来这个圆球竟然是一套装备，在传给张凡的信息中，有一段是控制这套装备的方法，只要张凡念出这段像咒语一样的奇怪文字，就能拥有这套装备了，只是信息中并没有交代这种装备的来历，这让张凡稍稍有些遗憾。 圆球并不是生命体，在它的内部只是设置了一个程序，圆球只是按照程序的设定，寻找它新的主人罢了。 一段别扭的语言从张凡口中念出，这种语言他从未见过，但是张凡偏偏就是明白其中的意思，这是开启装备的命令，一旦开启这套装备，他就成了这套装备的唯一的主人，除非是他死了，这套装备才会变回现在的球形状态，静静等待着下一位主人的到来。 在张凡咒语一般的语言召唤下，圆球“嗖”地飞到张凡的头顶上，到了此时，如果说张凡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张凡也不能确定这些信息就是真的，而不是陷阱，但是他的思想好像和自己的意识脱轨了，不受控制地信任这个圆球传来的信息。 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矛盾心态中，盘旋在张凡头顶的圆球无声无息地破裂了，一团透明的液体滴在他头顶上，这股液体顺着张凡的头顶向下流去，迅速将张凡全身包裹了进去。 一股微弱的麻酥感觉遍及了张凡的全身，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是张凡还能承受下来，毕竟这种程度上的刺激，远远无法和使用基因进化液时候的痛苦相比。 第十二章飞船和遗骸（中） 在这种酥麻的感觉中，张凡的全身发出了微微的颤抖，在他无法察觉到的分子状态下，透明的液体已经渗进他的皮肤，和他皮肤下的神经元连接在一起，当酥麻的感觉结束时，这层薄薄的液体在他的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层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淡淡薄膜。 虽然全身被一层薄膜覆盖，但是张凡并没有任何不适，说话正常，呼吸也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此时，张凡知道，这个伴甲已经认主成功。 又一段信息传送到他的脑海中，这是一段圆球装备的介绍和使用方法，张凡在脑海中读完这段信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真是信息上所说的这样，那他真的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根据信息上讲，这个圆球名叫伴甲，并不是现在文明的科技可以制造出来的，而是远古文明的遗物，这种伴甲说白了也是战斗防护服的一种，但是却能将武器、动力、侦察、防御等等所有东西都集成在这薄薄的一层伴甲之中，其内含的科技含量可想有多高了。 而且伴甲还可以成长，会随着主人的强大而更加强大，这种特征是其它的战斗防护服根本不能企及的，如果伴甲的主人是宇宙适应者的话，那么伴甲将发挥出威力是惊天动地的。 当然现在张凡还很弱，还无法发挥出伴甲的真正威力，更主要的是，这个伴甲是破损的，伴甲上一个最核心的部件——它的中心控制光脑，不知道什么原因损坏或者丢失了。 缺失了最为核心的中心光脑，使这个伴甲几乎处于报废的状态，这导致伴甲连百分之一的威力都难以发挥出来。 “原来是一个接近报废的伴甲！”张凡无奈地摇摇头，心中不免充满了遗憾，他不知道的是，如果这个伴甲上的中心光脑是完好无损的，他不可能有机会得到这个伴甲的，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伴甲新的主人。 好在张凡是很容易满足的人，通过读取脑海中的信息，这个伴甲还是比他身上的防护服要好多啦，根据这段信息上的说明，张凡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金色的头骨上。 金色的头骨陡然发生了变化，一股金色能量从骨头中开始向张凡的指尖流去，因为事先知道了这种情况，张凡倒没有惊慌。 从信息中得知，这具尸骸是这个伴甲的前任主人，附着在骨骼上的金色其实是一种高级能量，而这种金色的能量正是启动伴甲的能源。 最重要的是，伴甲只有吸收这种能量才能随着主人一起成长。 不过因为伴甲上的中心光脑不知去向，导致了伴甲上的很多信息缺失，张凡并没有得到伴甲前任主人任何的资料，至于伴甲吸收了这种金色的能量后，伴甲能成长到何种程度，只有天知道了。 随着骨骼上的金色能量被伴甲迅速吸收，尸骸上的骨骼变成了正常的颜色，当金色能量被吸收完毕后，这具尸骸犹如海滩上堆起一个雕塑，轰然倒塌，连同他身上的丝绸长袍化成了灰烬。 得到了能量补充后，伴甲出现了新的变化，伴甲完全透明化，并融进了张凡的皮肤表层之中，只有张凡需要的时候，伴甲才会重新出现，甚至张凡可以让伴甲从身体表面脱离，缩成刚才那样一个圆球携带。 随着伴甲的启动，张凡好奇地研究着伴甲上的各种功能，不过因为伴甲受过很严重的损伤，伴甲上可以启用的功能不多，而且大都是基本功能，不外乎是一些探测、侦察、防护的能力，只有一项功能引起了张凡的极大兴趣。 在这个伴甲上竟然有一个芥子空间，这无意是张凡得到伴甲后获得的最大惊喜，有关空间方面的科学技术，一直都是各个国家研究中的重中之重，不过至少在张凡的记忆中，别说地球，就是科莱巴科联邦好像在这一方面也没有多大进展，毫无疑问，这件伴甲的科技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科莱巴科联邦。 仅凭这一点，这件伴甲已经属于那种国之重宝的级别了。 这个芥子空间究竟有多大，张凡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芥子空间竟然还分成很多层，这种空间叠加的技术对张凡来说已经是闻所未闻了。 他现在的能力，只能打开这个芥子空间的第一层，只是第一层空间里面几乎是空的，只有一把战刀孤零零地待在空间里。 张凡一个念头，就将这把战刀从介子空间里面拿了出来。 “这，这，这。” 张凡看着手中的战刀，都有些结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是一柄通体黝黑的战刀，只是制作刀身的材料张凡太熟悉了，正是他经常见到的黑色岩石，这是一把完全由黑色岩石加工而成的战刀。 张凡现在意识到，他一直武断认定的黑色巨石其实不一定是一种岩石，而极有可能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金属，只是这种金属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合成的，就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张凡美滋滋地抚摸着黑色的战刀，这种外表看上去很像岩石的黑色金属硬度，张凡早已经领教过了，这可是连穿甲弹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的超强度金属，使用这种金属加工的战刀和敌人战斗，想必战刀的锋利绝对会使对方大吃一惊的。 “张凡，这把刀是从那里冒出来的？”看着张凡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战刀，九号吃惊地问道，就在刚才张凡和伴甲融合的时候，九号惊恐地发现，他和张凡的联系被强行中断了，这引起了九号的极大不安，只是刚才张凡正沉浸在和伴甲融合的状态中，九号识趣地没敢打扰张凡。 张凡得意地把事情告诉了九号，当张凡说完一切，九号却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九号才抬头问道：“张凡，你是说这个伴甲的中心光脑已经不见了？” “是啊。”张凡做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九号看着张凡的表情，他知道张凡的遗憾是发自内心的，这使它的逻辑芯片开始变的混乱，受到了这种混乱的刺激，在九号的核心芯片深处，一种只有人类才拥有的嫉妒滋生了出来。 “张凡，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一个更好的光脑，你会不会选择放弃我。”坐在张凡肩膀上九号幽幽地说道。 张凡没有想到九号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张凡才问道：“九号，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凡的犹豫，迅速被九号扫描并进行了计算，计算出的结果使九号脸色有些暗淡，它知道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它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变成一件收藏品，被丢弃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储藏间中去。 九号的逻辑芯片开始疯狂起来，它的逻辑芯片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意愿，它不愿意离开张凡，更不愿意成为一件收藏品。 就在那次，张凡意外中诡异地进入九号的核心空间后，九号对张凡产生了依恋，当然这种依恋并不是恋人的那种，而是孩子对父亲的依恋，因为这种依恋，九号不能容忍它被另外的光脑所取代，哪怕这个光脑比它强大也不行。 它一定要变强，这个愿望强烈地刺激着九号，使它双眼发出前所未有过闪亮的光彩，如果九号这种情形被张凡看见，张凡一定会吓一大跳。 但是张凡没有看见，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手中的战刀上。 “如果这件伴甲没有核心光脑的话，也许我可以试试。”九号飘到张凡面前，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它的建议。 也许是太激动的缘故，九号的虚拟影像不知不觉地发出一阵抖动。 张凡并没有注意九号的这种异常，虚拟影像经常会受到外界的干扰，发生这种抖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被九号这个提议吸引住了，毫无疑问就目前而言，九号的这个提议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如果这个伴甲有了一个光脑，哪怕是级别很低，至少也能启动伴甲的一些功能的。 “九号，你确定这样可行吗？” 九号心虚地点点头，它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毕竟伴甲原来的光脑要比它高级的太多，贸然把它这个低级别光脑塞进伴甲里面，谁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九号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有种强烈的执念驱使着它，不管成功与否，它都要试上一试。 张凡倒是没有丝毫的怀疑，他怎么也想不到九号会欺骗他，哪怕这种欺骗是善意的。 “那好，九号，下面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九号老老实实地回答。 “不知道？”张凡脸上顿时布满了黑线：“九号。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给你开玩笑，张凡，不过，你不是已经能控制伴甲了吗，难道伴甲的使用手册里面没有说明吗？” 张凡郁闷地摇摇头，在伴甲传给他的信息中，并没有什么使用手册，虽然他也很想让九号成为伴甲的中心控制光脑，但是因为没有相关的信息，在这个方面，他也无能为力。 就在张凡要开口安慰九号的时候，他微微一愣，伴甲向他释放出了一个信号，这个伴甲竟然愿意主动地和九号融合，不过因为张凡已经成为伴甲的主人，伴甲的这个愿望还要得到张凡的批准。 对于伴甲的这个愿望，张凡自然是百分之二百地同意了，他很好奇，想见识一下伴甲如何与九号融合。 在得到张凡的同意后，他身上的伴甲突然开始发生变化，在他的右手腕处，伴甲鼓起一个水泡，变幻出一张大嘴，一口将九号包裹进了嘴里。 第十二章飞船和遗骸（下） 张凡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伴甲和九号的融合竟会是这样的，这种融合的方式还真是别开生面。 因为这个水泡是透明的，张凡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泡中生出很多微细的金属管道，连接在了九号上，随之九号开始闪动起来，大量的信息资源开始向伴甲输送。 正当张凡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脸色露出难以致信的神色，伴甲和他产生了某种难以形容的共鸣，只是这种共鸣却让张凡非常难受，伴甲竟然在抽取他的精神力，用于和九号的融合。 精神力可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东西之一，是人类与生俱来所独有的神秘力量，一般来说，精神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但是至今人类也未能找到人为增加精神力的方法，而且到了成年后，精神力就会固定不变，很难再有增加的可能了。 只是很快张凡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他发现伴甲抽取精神力速度越来越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现在张凡已经欲罢不能了，他发现融合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来，要想中止这种融合，除非他在中间过程中死亡了。 随着伴甲抽取他的精神力速度越来越快，张凡的大脑越来越迟钝，一种前所未有的倦意涌上心头，他真想立即大睡一场。 一丝丝冷汗从张凡的头上流了下来，他咬紧牙关坚持着，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现在真的昏睡过去的话，等待他的会是一个悲惨的结局，他将成为一个植物人，再也不能醒来。 慢慢的，张凡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他的精神力已经被抽取到了极限，无论他如何想尽办法，哪怕是咬破了舌尖，那种巨大的昏睡感犹若咆哮的海水，就要把他淹没了。 眼看着张凡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伴甲停止了抽取他的精神力的行为，然后他手腕上的那个水泡慢慢消失不见了了。 与此同时，一股精神力源源不断从伴甲中回馈到张凡的身体之中，当这股相当庞大精神力出现后，那种昏睡感就像大海退潮一般，迅速地消失不见了。 张凡静静地感应着这其中的变化，当所有精神力都回到他的身体后，他的脸上变的十分怪异，在经过了这次差点变成让他植物人的经历后，他的精神力竟然有了那么一点点提升。 精神力不是不能人为地提高吗？显然伴甲和九号的这次融合打破了这一铁律。 一想到这里，张凡砰然心动起来，如果他能经常这样的话，他的精神力岂不是会一直提升下去。 可是要是失败呢，张凡长叹一声，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用这种方法来提高精神力实在是太危险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怕只有一次失败，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不管怎么样，九号和伴甲终于还是融合成功了，张凡心中微微一动，他看向自己的右手腕，果然右手腕上的光脑已经停止运行，显然这个光脑已经成了一个空壳，九号所有一切都被伴甲吸融了过去。 而且他发觉，经过这次融合，他和九号又可以进行意识层面的交流又恢复了。 “九号，是你吗？” “是我。”随着这声交流，一个九号突地出现在张凡的眼前，张凡不由地眨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九号这次并没有使用什么虚拟影像，就幻化出一个活生生地九号，只是这个拳头大小的九号实在是太真实了，以至于张凡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九号的小脸蛋。 “九号，这是你的到的新能力吗？” “是啊，这是一种真实的虚拟技术，只可惜，这种技术需要的能量太庞大了，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满怀期望地，张凡问道：“九号，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能力？” 九号歪头想了想，摇头道：“其它的能力和过去差不多，也就是一些侦查预警能力，只不过比以前强，不过我好像没有完全控制伴甲。” 怎么回事？九号既然已经成功和伴甲融合，但是为什么并不能完全掌控伴甲呢。 难道是我的缘故，张凡有种奇异的感觉，虽然九号和伴甲融合了，成为了伴甲的中心控制光脑，但是伴甲最高权限依旧掌握在他的手里，在这种情形下，九号权限当然会受到限制。 张凡自然不清楚，他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的，因为任何一个伴甲被认主的时候，其中心光脑都是完好无损的，当然不会出现这种怪异的现象。 造成这种怪异现象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九号性能太差，从而导致九号不能得到伴甲的最高权限。 幸亏伴甲现在第一权限控制者是张凡，如果是九号的话，只怕九号无法承受伴甲海量的信息输入输出，立马就会烧毁报废的。 当然在如何控制和使用伴甲上，他和九号还是有明显区别的，他更像一个宏观调控者，只负责宏观方面的方针决策，而九号则负责微观的方面，实施具体的行动。 这种情况会随着九号能力增强而改变，当然九号能成长到何种地步，那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实验，伴甲上的侦测能力的确要比张凡身上的防护服强的太多。 不但侦测的范围大了几倍，图像的清晰度也提高了不少，更主要的是，这些侦查反馈回来的图像数据，并不是呈现在张凡的眼前的虚拟图像，而是直接回馈到他的脑海中，完全是所见即所得，这不就等于他有了一双超远视的眼睛吗。 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个伴甲防护能力有多强了，抚摸着身上这层薄薄的，也就是一件贴身衣服厚度的伴甲，张凡思量了半天，还是打消了实验的念头，他总不能拿着黑色战刀在自己身上砍一下试试，这种不太保险的事情还是不试的好。 不过，试试黑色战刀的锋利和强度还是可以的。 张凡眼珠一转，他走到飞船一处合金护栏前，手高高举起战刀劈了下去。 就像切割豆腐一样，张凡没有感到任何阻力，战刀轻松地将合金护栏一刀两断，因为张凡用力过大，无法收力，战刀顺势将护栏下面的金属挡板也劈成了两半。 “这也太牛了吧。”张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端详着黑色战刀，该给战刀起个好名字，总不能一直就叫黑色战刀吧，这样实在是显得太没有档次。 “我看就叫黑湮[yān]刀好了。”看着张凡为起个刀名费了半天时间，九号终于忍不住说道。 张凡白了九号一眼，还别说九号起的这个刀名真不错。 “好，”张凡兴奋地抚摸着战刀道：“以后，就叫黑湮刀。” “张凡。”九号一脸期待地打断了张凡的兴奋。 “我也想有个名字，你给我起一个好不好。” 对于九号的这个要求，张凡有点意外，在他想来，一个光脑起什么名字吗，九号不是很好的吗，况且他已经叫习惯了，但是张凡瞅瞅一脸期待的九号，拒绝的话最终没有说出来。 仅仅想了一下，张凡就为九号起了个新名字。 “九号，以后就叫你阿九怎么样，而且还显得很亲切。” 但是明显地，九号对这个名字不是很感冒，他噘着小嘴，一副不满的样子。 不过在这个事情上，张凡显然不打算妥协，九号最终拗不过张凡的霸道，它只好委委屈屈地接受了这个新的名字。 “阿九，你能侵入这艘飞船的控制中心吗？”已经没有别的事情的张凡，又将注意打到了这艘巨大的飞船上。 但是九号的一番话像一盆冷水，打消了张凡的这个念头。 “这艘飞船我已经扫描过了，飞船的动力系统已经完全损坏，控制系统已经被拆除，整个的飞船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大概是报复张凡胡乱给它起名字，九号一副兴灾惹祸的说道。 张凡只当没有看见九号的表情，按照九号的扫描来看，这应该是一艘被遗弃的飞船，至于为什么将这艘飞船遗弃，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让张凡恼火的是，这艘飞船上的人难道是清洁工人出身吗，飞船上实在是太干净了，除了灰尘，哪怕是一张纸片都没有给他留下。 其实这倒是张凡误会了，真正让这个飞船如此干净的不是原来飞船上的船员，而是另有原因，只不过，如果张凡知道这个原因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有勇气面对。 既然如此，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张凡走到那具已成灰烬的尸骸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大礼。 不管怎么说，不论是伴甲还是黑湮刀都是这位无名的尸骸所赐，他如果直接走人话，良心上会感到不安的。 这位无名尸骸生前应该是一名强者，这一点从他所携带的装备上，还有骨骼上的金色能量就可以作出判断，至少要比张凡强大的不知道多少倍，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在这里，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想到这里张凡也是唏嘘不已，他突然想到，这个无名强者会不会也是因为秘境试练而丧生的呢。 一念及此，张凡心情难免有些低落，他意识到，如果他不能离开秘境的话，这具尸骸的下场未始不是他未来的写照。 不过张凡很快就将这些负面心情抛至脑后，他现在有一种盲目的自信，相信自己一定会离开这里。 第十三章 蚁巢深处（上） 离开飞船控制中心之后，张凡没有去那些飞船的分支通道，而是直接沿着飞船的主通道向另外一头走去。 那些飞船的分支通道以及通道中两边的房间，九号已经扫描过了，里面中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伴甲上的扫描探测功能之强，确实让张凡惊喜不已，虽然是一件受损的伴甲，加上受制于能量的匮乏，只怕连百分之一的功能都没有发挥出来，但是依旧比张凡原来的那套单兵战斗防护服强的太多。 张凡不由自主地想象，如果是一件完整无损，能量充足的伴甲，这件伴甲会发挥出何等超强的战力呢？ 不过九号接下来的话，让张凡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化为了乌有。 “张凡，伴甲现在的模式消耗能量极大，建议重新设定为节能模式，以节省伴甲能量消耗，目前伴甲储备的能量已经低于最低警戒值，并且无法补充。” “什么！你说伴甲能量消耗过快，而且无法补充？” “这是伴甲，张凡，是宇宙适应者才能使用的装备，它需要的能量并不是我们常用的能量块，而是刚才那具尸骸上得到的金色能量。” “我记得那种金色的能量，不是看上去很多吗，而且全被伴甲完全吸收了？” 九号点点头道：“能量是很多，但是大部分能量都被用以修复伴甲损伤了，要不然伴甲连基本的模式都无法开启，剩余的能量已经低于警戒值，如果伴甲一直保持这种高强度警戒模式，二十九分钟后，伴甲会因为失去能量而自动关闭。” 九号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在头上，让张凡满心的欢喜化为乌有。 “九号，那个金色的能量真的不能补充吗？” “是的，张凡。还有，我现在可是有名字的。” “哦，对不起，九号，不是，阿九，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使用其它能源来替代？” “不能。” “为什么？” “根据使用手册上的说明，伴甲使用的能量非常特殊，能够驱动伴甲的能量共有两种，这种金色的能量就是其中的一种，它实际上就是宇宙适应者的真元，张凡，你现在好像并没有这种能力。” “啊！” “老天，你这不是耍我吗。”张凡忿忿想着，搞了半天这个伴甲竟然需要宇宙适应者的真元才能使用，这根本不是他能够做到的，至少现在他还做不到。 虽然不报多大的希望，张凡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阿九，还有一种能量呢？” “驱动伴甲的第二种能量叫星髓原晶，根据使用说明书的要求，这种能量才是伴甲平时使用的能量，而宇宙适应者的真元，只是在伴甲得不到星髓原晶补充的时候，作为紧急能源使用的。” 星髓原晶！这是什么东西，这伴甲使用的能量还真是变态，张凡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阿九，这个星髓原晶是一种高级的能量块吗？” “张凡，抱歉，我也不知道。” 既然连星髓原晶是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没有办法为伴甲补充能量，伴甲的能量无法补充，那么伴甲功能就不能无节制地使用了，有限的能量得仔细规划一下，不然失去了能量的伴甲，跟穿在身上一件衣服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九…阿九，你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减少能量的消耗。” 和九号相处时间一长，张凡已经相当了解九号，他知道九号肯定已经有了妥善的解决办法，反正九号自作主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张凡对此已经麻木不仁了。 果然，九号对此早有准备。 “如果伴甲按照目前这种方式运转肯定不行，不过经过我的分析计算，如果关闭伴甲上并不需要开启的功能，伴甲消耗的能量将大大减少，这样储备的能量可以维持伴甲连续使用六十七天零十七个小时。” “只能使用六十七天多点。”张凡眉头微皱，虽然九号给出的能量使用计划比张凡想象的理想，但是张凡心里依旧不是很满意，他有种直觉，在未来很长时间内，他会困在这个秘境中，而伴甲将是他生存下来的最大的底牌，所以伴甲储备的能量不能就这样随便使用掉。 张凡将自己的忧虑说给了九号，出奇的是九号并没有嘲笑张凡这种直觉，又经过了一刻时间的计算，九号又拿出了一套能量使用的计划。 听完九号的汇报，张凡虽然苦笑着，却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套最大节省能量使用的方案。 没有办法啊，谁叫张凡没有能力为伴甲补充能量呢。 根据九号的这套最大节省能量的使用方案，伴甲上百分之九十的功能需要关闭，张凡身上只有要害部位受到伴甲的保护，而对外扫描的范围缩短到六十米的距离，精确度为中等级别，并且扫描的频率调整为定时扫描，间隔时间为三秒一次。 如果按照这个方案，伴甲上剩余的能量足够使用十三个月，当然前提是不能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如果危及张凡生命的情况发生，伴甲会在0.2秒内启动全面防护，并在随后的0.7秒钟内进入战斗状态，那样能量的消耗将会大大增加。 本来张凡还想再缩短一下侦测的范围，降低扫描的精确度，但遭到了九号的强烈反对，因为扫描的范围如果再减少，伴甲全面防护功能将无法及时地启动和反应，这有可能使张凡处于非常危险的地步，而这种危及张凡生命的可能性，作为张凡的光脑，九号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意外的几率存在的。 只是九号的一切计算结果，都是建立在科莱巴科联邦这个三级文明的基础上，而秘境中有太多的意外，很有可能超出了九号计算能力，在这一点上，九号是不可能计算出来的，张凡更是茫然不知。 还有一点，连张凡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现在的他过于依赖自己的光脑了。 虽然关闭了伴甲上大部分的功能，张凡前进的速度还是轻快了许多，主要是伴甲的探测能力太先进了，即使对外侦测距离只有六十米的距离，扫描精确度中等，但是效果也要比张凡原先的战斗防护服的探测能力高出了好几个等级。 要知道在有着强烈干扰的秘境中，战斗防护服探测范围不过区区十几米而已，而且扫描的精度也不能保证的。 得益于伴甲先进的侦查能力，已经知道这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张凡直接走向了飞船另外一头的出口，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返回地面的出口，离开这里。 踏出飞船的大门，再次回到长长的黑石通道中，张凡带着一种满意的心情向远处走去。 走了不到二百米的距离，经过一个转弯，张凡来到了一个四通八达的大厅里。 张凡看着几条不知道通向何方的通道，心中稍稍感觉有些不妙，他发现这些通道都是往下延伸的，不管他选择那个洞口，他离地面的距离只能是越来越远。 但是张凡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他只能选择一个洞口继续前行。 张凡目光一扫，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最大的洞口走了进去，虽然有了更加趁手的武器，他也没有打算放弃使用那把狙击枪，毕竟黑湮刀是近身兵器，在伴甲没有开启全面防护之前，他感觉还是狙击枪好用点。 沿着下行的通道，张凡只走出了几十米，突然，整个通道开始微微震颤。 “怎么回事？”张凡脸色大变：“难道是地震？” “不是地震，这震动是从上方传导过来的，不好，张凡，前方发现活动的目标。” 其实不用九号提醒，一个张凡熟悉的生物出现在张凡眼前，正是此前一直追杀张凡的那个高大生物。 其实这个高大的生物外形和那些矮小的生物差别不大，除了非常高大，就像那种矮小的红色生物的放大版而已。 张凡注意到，这个褐皮生物虽然面目狰狞，但是好像十分惊慌。 这个褐皮生物也看到了张凡，他微微一怔，大概是没有想到，张凡竟然也能够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凡就是读懂了对方眼中的这种意思，看到对方竟然如此轻视自己，张凡不由怒气横生。 没有任何考虑，这个褐皮生物向张凡冲来，他并不在乎张凡手中的枪支，枪支这种武器在秘境中虽然不多，但也算不上稀罕物，他的兄弟就有一只类似的枪支，只要不是近身射击，他可以轻易地躲避子弹的。 而且枪支这种武器，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故障，一旦出现故障，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好使，因此在他心中，对枪这种武器十分鄙视，他可是灰皮生物一族的勇者，不论是力量、速度都远在普通的灰皮生物之上。 但是这个褐皮生物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位兄弟曾经用枪差点杀死张凡，但最终却意外地死在张凡手中，而且他兄弟手中的那把枪，和张凡手中的狙击枪在性能上根本没有可比性，加上之前张凡几次开枪都没能击中他，这些原因让这个褐皮生物狂妄地冲向张凡，只要双方距离接近十五米，他手中的锁链就可以洞穿张凡的身体。 第十三章 蚁巢深处（中） 不过这次褐皮生物注定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这里可不是在大雾弥漫的地面上，张凡很轻松地就瞄准了这个自大的褐皮生物，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巨响，二十倍音速的子弹瞬间穿透了褐皮生物的身体，如果能将子弹速度放慢回访，可以看到，这枚特制的狙击弹在接触到褐皮生物身体的一霎那，子弹的尾部突然展开，像一朵盛开的花朵，钻进了褐皮生物的身体内部，对它身体内部造成了巨大的致命创伤。 当子弹从其后背飞出来的时候，这个褐皮生物背部已经爆开了一个大洞，在一脸不敢置信神情中，褐皮生物摔倒在地，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看着被一击致命的褐皮生物，张凡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如果是在外面大雾中，他不一定能够一枪击毙这个褐皮生物，但是在这个明亮的通道里，本来躲避的空间就不大，加上这个褐皮生物过于大意自信，如果还杀不掉这个褐皮生物，那他干脆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 只是在这并不宽敞的通道，使用狙击枪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震耳欲聋的枪声震得张凡双耳嗡嗡直响，隐隐有些刺痛。 不但如此，犹如雷鸣一般的枪声，顺着通道远远传了出去，过了很久才平息下来。 听着远去的枪声，张凡眉间一动，他想不到这枪声竟然能够传这么远，万一引来了敌人，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张凡这种不安就得到了证实，他刚刚走到下一个洞窟中，正打量着几条通道，心里琢磨着走那一条好的时候，刚才那种颤动突然明显起来，他左侧的一个通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向他这里奔来。 首先映入张凡眼帘是一群形态各异，神色慌张的生物，看着这一大群明显不是善类的生物冲过来，张凡大惊失色，抬脚就要向最近的一个通道逃走。 但是这些看上去很凶狠的生物却没有一个理会张凡，他们冲进这个洞窟后，直接四散开来，匆忙涌进各个通道，疾奔而去，好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存在。 愣在原地的张凡突然跳了起来，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这群生物的怪异行为让他想到了一件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次可真麻烦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凡狂风般冲进了一个最近的一个通道，看他奔跑的速度，几乎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量。 张凡离开没有多久，大批黑色巨蚁从刚才那个通道中狂涌而出，这些黑色巨蚁一进入这个洞窟，就自动分成数队，源源不断地向其它通道追去。 一眼看不到头的黑蚁大军，步伐整齐不乱，速度丝毫不亚于张凡他们。 显然张凡已经猜想到了事实真相，他掉进来这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正是黑蚁的巢穴，此时的黑蚁大军已经在外面扫荡一圈，满载而归，而他们这些不小心掉进蚁穴的生物，如果不能及时离开蚁穴，无穷无尽的黑蚁大军会一下子将他们淹没，把他们变成黑色巨蚁的食物。 不得不说，有过了几次机遇的张凡实力增加不少，虽然他起步最晚，但是在一连逃出几个洞窟关口之后，他已经将不少生物甩在身后，因为每个洞窟都是几条通道，所以一路逃到现在，众多的逃命生物已经分流的差不多，在这条通道中，一前一后，只剩下张凡等三个生物而已。 这两个生物外观上完全不同，最前面是一只蜥蜴型的生物，却有着异常强健的后肢，直立行走如飞。 紧紧跟在这个蜥蜴后面的，却是一个身体酷似放大了多少倍的大青虫模样的巨虫，只是这个巨虫身体两侧长满了无数短足，它将身体卷成一团，密密麻麻的短足在石壁上急速划动，像拨动轮子一样推动这身体向前飞速滚动，速度之快让张凡瞠目结舌。 既然这里连蚂蚁都能长到两米多长，一个青虫能够长到如此巨大也不足为奇，张凡倒是见怪不怪了。 两个生物明显属于速度型的，无论张凡如何飞奔，始终不能拉近，尤其是最前面的，反而渐渐地他们拉开了距离，消失在一个转弯处。 一声怪异的惨叫从身后远处响起，显然已经有生物遭到了黑蚁的毒手。 张凡心中一紧，脚下不由地又快上了一分，虽然那生物的惨叫离此很远，但是张凡可以感觉到黑蚁的大军却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忽然前面的那个蜥蜴生物从转弯处折了回来，它这一突然返回，速度极快，后面的巨虫没有丝毫的防备，一虫一蜥蜴眼看着就要狠狠撞在一起，却见那个蜥蜴一跃而起，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身躯超过它几倍的青虫。 前面两个生物这么一耽搁，跟在后面的张凡已经撵了上来，他看见原本逃得最快的蜥蜴折返，脸色不由大变，一个他最不愿意去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像要验证张凡的推测似的，在拐弯的地方，突地涌出了成群的黑蚁，那个大青虫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刹住去势，一头撞入黑蚁群之中。 顿时大青虫的身上爬满了黑蚁，只见这个大青虫身子忽地展开，足足达到了近十米的长度，只见大青虫左右滚动，上下翻腾，不时地有黑蚁被甩了出去，或被大青虫狠狠砸在地上，但这些黑蚁若无其事在地上一个翻滚，或者抖抖身体，就再次扑上去。 张凡心中一紧，这些黑蚁的身体如此强悍，大打超出了张凡的估计。 大青虫挣扎越来越激烈，但是张凡看得出，这只大青虫已经完了，因为随着黑蚁越来越多扑倒大青虫身上，大青虫身上伤口越来越多，现在它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张凡脸色煞白地转动这心思，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那个蜥蜴生物突地来到张凡面前，不等张凡有所反应，它挥动着两只前爪，比划着什么，口中发出急促的叫声。 “它在说什么？阿九。”看着在自己面前乱比划的蜥蜴，张凡快速地和九号交流着信息。 “大概是想和你联手抵抗蚂蚁的攻击，但是具体的不清楚。” 大概是见张凡没有反应，蜥蜴生物突地又跳到张凡身后，和张凡背靠背贴在一起，到了此时，张凡终于明白了过来，到了这个时候，这大概是最好的防御方式了，虽然张凡对此并无一点信心，但总比引颈受戮的强。 一人一蜥蜴刚刚站好位，已经有几只黑蚁舍弃了大青虫，直奔他们而来，张凡正好面对这个方向，他毫不犹豫地开火了。 轰鸣的枪声急促地接连响起，如此近的距离上，张凡连瞄准都不需要，就消灭了这几只黑蚁，但是随即张凡脸上刚刚露出一丝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只大青虫已经停止了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部分黑蚁开始分解其身体，方便运输，但是更多的黑蚁越过死去的大青虫，朝着张凡他们气势汹汹地杀来。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那支尾追而来黑蚁群，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当中，惨烈的生存之战终于爆发。 第十三章 蚁巢深处（下） …… 一道刀光急斩而下，将一支黑蚁从头劈成两截，张凡身体背对着石壁，在他的周围堆满了黑色巨蚁的尸体，但是更多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巨蚁将他彻底围困在这个角落里。 而那个和他并肩作战的蜥蜴生物此时早已死亡，只怕连尸体都被分食了个干净。 实际上他和蜥蜴生物的联手，只不过抵挡了黑蚁进攻几分钟而已，当蜂拥而至的黑蚁将蜥蜴生物淹没之后，腹背受敌的张凡只好凭借伴甲的防护，强行向前杀去。 但是黑蚁实在是太多了，一路杀到这个洞窟后，他还是被从各个通道中涌出的黑蚁包围在这里。 如果不是九号提醒他及时占据了这个居高临下角落，一旦他四面受敌，只怕早就被围攻的黑蚁撕成了碎片。 即使如此，坚持到现在的张凡也快到了强弩之末，因为伴甲的能量已经频频报警，张凡心里明白，一旦伴甲没有了能量，等待他的结局只有死亡。 张凡手中的狙击枪早已换成了黑湮刀，面对蜂拥而至的黑蚁，狙击枪显然没有黑湮刀靠谱，依靠着这把锋利的超乎想象的黑湮刀，张凡才坚持到了现在。 但是到了此时，张凡的脸上绝望神色越来越浓，不论他还是九号如今已是无计可施，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在无穷无尽的黑蚁包围下，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被一群蚂蚁分食。”心里想着，张凡再次将一只黑色巨蚁一刀两断，变成两截的黑色巨蚁显然还没有死透，肢体抖动着顺着坡度滚到远处，不过马上又有新的黑色巨蚁冲了上来。 随着伴甲又一声警报声，伴甲能量终于消耗殆尽。 “张凡，张凡，伴甲的能量已经耗尽，我们怎么办？” 张凡看看周围的蚁群，惨然一笑说道：“还能怎么办，阿九，我们还有办法吗？” 张凡的话音刚落，异变顿生，他身后的黑色石壁，突然像冰雪一样急速的融化起来，原本平滑的石壁上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洞口，一股灰色的雾气从洞口中忽地喷出，张凡毫无防备，被灰雾罩在当中。 灰雾及身的一霎那，一股透骨的寒意顷刻间冻结了张凡的身体，他犹如一个冰雕一般从高处的角落中滚落下去，重重地砸在下面的黑蚁群中。 但是所有的黑蚁并没有理会僵硬不动的张凡，它们变得焦躁不安，冲着那个洞口磨牙切齿，而喷出灰雾的这个洞口很快地变得越来越大，当一只灰色的，个头稍小于黑蚁的巨蚁从哪个洞口中钻了出来的时候，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引爆了。 这只灰蚁刚一出现，几只黑蚁立即扑了上去，整个黑蚁群都沸腾起来，比围攻张凡的时候反应还要激烈，完全是生死大敌的架势。 灰蚁口中喷出的灰雾显然是非常可怕的武器，被灰雾沾上的黑蚁无一例外地身体僵硬地滚下了高高的角落。 不过这些黑蚁明显对灰雾有较强的免疫力，许多沾上灰雾黑蚁只是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这些僵硬的黑蚁不久就令人惊讶地复苏了过来，恢复了战斗力，再次加入战斗。 只有那些被灰雾直接命中黑蚁，无一例外地真正死亡了。 但是灰蚁显然并不能无限制地一直吐出灰雾，当灰蚁无法再吐出灰雾以后，在黑蚁的围攻下，这只灰蚁很快被撕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更多的黑蚁上前，从口中吐出黑色的液体，试图修补石壁上的洞口。 但是这第一只灰蚁牺牲是非常值得的，经过这短暂的阻挡，那个洞口的扩大已经变得无法修补，成群的灰蚁从洞中一涌而出，和大批的黑蚁激战在一起。 这种情形在黑蚁的蚁穴中到处可见，越来越多的灰蚁攻进了黑蚁的巢穴之中，两种天生就是死敌的蚁群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战。 虽然意外遭到了灰蚁的攻击，但是黑蚁群很快安定了下来，显然这两大蚁群之间的大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黑蚁群对此也早已习以为常，一方面黑蚁群抵抗着灰蚁的进攻，一方面一些弱小的或者受伤的黑蚁，开始携带着捕获的猎物向蚁穴的深处撤退。 一只黑蚁拖着僵硬的张凡向蚁穴深处走去，这队撤退的黑蚁群所携带的猎物，大部分都是残缺不全的生物尸体，甚至其中还有很多是他们同类。 幸运的是，张凡僵硬的身体在众多的猎物并不显眼，所以黑蚁并没有将其肢解，而是整个地拖走。 这种被灰雾直接命中的滋味并不好受，此时的张凡全身僵硬的像一块石头一样，可怖的寒意能量疯狂地向张凡的身体内部侵蚀，从外面看，张凡皮肤暗淡发灰，如同一具年代久远的人物雕像一般。 在张凡身体内部，他正和这可怕的寒意能量进行着殊死的争斗，幸亏这种情况他遇到过一次，已经有了对付这种寒意的经验。 正是有过上次遭遇的经验，张凡并没有慌张，果然当张凡感觉到连意识都要被冻结的时候，这个神秘的动作再次发挥了作用。 不过张凡的意识这次并没有离体，也没有小人出现，但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身体的经脉中突然出现了一些金色的光点，随着金色光点越来越多聚在一起，这些金色的光点开始按照一定的路线，在经脉中开始运行起来，感知着金色光点的运行路线，张凡可以百分之一百地确定，这正是他梦见的第一个动作运行的路线。 在金色光点运行的过程中，大量的寒意能量被金色光点转化成了一种淡金色的能量，然后就被张凡的身体吸收了。 让张凡不安的是，被喷出来的灰雾罩住的一刹那，他和九号就失去了联系，他很担心九号会再次进入深度休眠的状态，因为多次强行唤醒光脑的举动是非常危险的，这样会使光脑报废的几率成倍增加。 不过事情如果发展到那个地步，张凡也是无可奈何，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想到这里，张凡扭动着眼珠打量周围的情况。 在一个巨大的洞窟中，这队黒蚁停了下来，它们将携带的食物统统堆放在里面。 这个巨大的洞窟显然是黑蚁储备食物的地方，里面已经堆满了各种生物的尸体，但是像张凡这样完整无缺的并不多见，随着大量黑蚁不停进进出出，很快张凡就被成堆食物掩盖在了下面。 看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但是张凡知道，如果他不能尽快恢复对身体的控制，那么成为黑蚁口中食物悲剧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让张凡着急的是，这个梦决的动作是自动运行的，根本不受张凡的控制，而且他现在全身僵硬，连手指动一下都十分困难，即使想做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于是张凡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冥想梦决的运行路线。 在张凡锲而不舍的努力下，他发觉这样做的效果果然有用，经脉中的金色光点运行的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不过做到这一步后，无论张凡如何冥想，梦决的运行速度都不再提高，显然是达到了他的经脉可以承受的极限，要是再强行提高运功的速度，反而会得不偿失的。 归根到底，他还是太弱了，如果他是一名宇宙适应者，估计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经过张凡的估算，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的手脚才能恢复知觉，而何时完全康复，张凡并不能确定，因为这次他是被灰雾直接命中的，所以祛除寒意能量的速度明显慢上很多。 而这段时间是他最虚弱无助的时候，万万不能遇上什么危险，现在的他可没有丝毫的自保之力。 “但愿，在这一个多小时里别遇上什么的倒霉的事情。”张凡暗暗祈祷着。 虽然大部分黑蚁是往这里运送食物的，但也有一些黑蚁会顺手吃点东西，看着这些连自己同类的尸体都大口吞嚼的黑蚁，张凡心里毛骨悚然，如果不是他的上面覆盖着大量的生物尸体，说不定他也被黑蚁当做食物吃掉了。 当然这次意外，张凡并非没有一点收获，直到这时，张凡总算知道灰色的雾气是从何而来的了，原来让人一触既死的灰雾竟然是从灰蚁口中吐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些灰雾是灰蚁体内自动产生的，还是从外界吸收的灰雾当做武器使用的。 只是不管哪个原因，一想到成千上万的灰蚁口吐灰雾的情形，绝对是一件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场面。 如果张凡不是拥有特殊的手段，在这次意外的劫难下，他是绝对无法幸存的。 这些灰蚁个头虽然不及黒蚁，但却比黒蚁强悍，为了杀死一只灰蚁，往往会死掉数只的黑蚁，只是灰蚁在数量上不及黑蚁多，所以两大蚁群之间的战争僵持不下。 现在看来两大蚁群之间的战争会持续很长时间，这倒是为他带来了一线生机，张凡目光闪动思量着未来的一切可能。 渐渐地进出这个储存食物的洞窟中黑蚁越发稀少了起来，洞窟中变得安静了许多。 忽然张凡眼中露出惊疑的神色，他竭力地转动着唯一能够活动的眼珠，向一个方向看去。 一只黑蚁不知何时出现在洞窟中，但是这只黑蚁的行为非常怪异，它既不搬运尸体，也不吞嚼食物，只是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翻找着什么。 张凡注意到，此时的洞窟完全安静了下来，整个洞窟中，除了这只黑蚁之外，已经没有其它的黑蚁了。 终于，在一具褐皮生物的尸体面前，这只黑蚁停住了脚步，但是下一刻张凡的眼珠子惊得差点掉出来。 黑蚁身体突然直立了起来，它的腹部前方赫然裂开了一个长长的缝隙，在张凡吃惊的目光中，一个年龄不过十一二岁的人类少年从中钻了出来。 这个少年往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用手轻轻敲敲黑蚁，黑蚁腹部后方又打开了一个裂缝，一个和少年大小差不多的少女又钻了出来。 他们一边低声交谈，一边明确分工，少女警觉地看着周围的动静，而少年则俯身利落地剥除褐皮生物身上的护甲，看他们默契的样子，这种配合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这个秘境中竟然还有人类存在！而且还是未成年的孩子！这让张凡的大脑一时有些混乱。 据他所知，人类至今还从未在任何一个秘境中，发现过人类的踪迹。 所有秘境中的智慧文明，因为未知的原因，都离奇地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没有给人类留下。 只有那些他们创造出的文明遗物，提醒着后人，这里曾经有过辉煌的文明。 看着少年少女近乎原始人的衣着打扮，张凡可以大致断定，他们肯定就是在秘境中出生长大的，是这个秘境中的原住民。 第十四章 洛鸣和牧缡 张凡紧紧地盯着这个少年，如果他判断无误的话，这个黑蚁其实只是一个外壳，而这两个孩子就是借助这个蚁壳混进了这里。 看着少年利落地剥下人形生物的身上的护甲，张凡隐隐明白他们的目的了，他们伪装成一只黑蚁模样，似乎专门来此搜集资源的。 张凡眼睛一亮，他终于找到安全逃离蚁穴的方法了。 既然这两个孩子能够利用这种方法，在这危机四伏的蚁穴中自由地搜集资源，那他岂不是也可以披上黑蚁的外壳离开这里。 不过两个孩子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搜集资源，看来这些原住民的生存环境并不是那么称心如意。 但是张凡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些问题了，少年一连搜集了几具人形生物的东西后，他渐渐来到了张凡附近，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会翻找到张凡身边的。 张凡露出犹豫的神色，他虽然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但是也担心会有什么不测发生，毕竟他现在可是一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 就在张凡犹豫不定的时候，这个少年终于搜到了张凡的面前。 当看到张凡之后，少年明显地一愣，他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这里遇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类，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到了此时。张凡情知无法再躲避下去，不等少年有所反应，他的头部微微一偏，双目看向了对方。 少年似乎大吃了一惊，他明显地慌乱起来，一连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少年一脸警觉地看着张凡，他的身躯微微躬着，手中突地冒出了一把匕首一样的短刃，显然他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如果张凡有什么不对劲，他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将手中的短刃刺入张凡的胸膛。 而那个少女也发觉了这里的异常，她急忙来到少年身边，一脸紧张地看着张凡。 张凡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他希望这样能给两个人留给一个好印象，避免对方出现什么过激的行为。 张凡的心思没有白费，他脸上的笑容让少年和少女紧张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在看出张凡并无不妥后，少年靠近了一些，低声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些张凡根本听不懂的话语来。 张凡两眼一翻，然后吃力地摇摇头，他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 就在张凡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九号的声音。 经过这场意外之后，九号并没有进入深度休眠的状态，这让张凡十分高兴。 “这是秘境中的原住民吗？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九号一副异常兴奋的语气，不过他并没有冒然出现在两个孩子面前，反正张凡看到的听到的都会即时反馈到他那里。 “不就是两个小孩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张凡并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你不知道迄今为止，人类还从来没有在任何秘境中发现智慧的生命吗，更不用说是人类了，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会在人类的社会引发多大的轰动吗，说不定就此可以解开秘境文明消失，这个一直困惑人类的千古之谜。” “这件事还是等我活着出去再说吧。阿九，我现在需要的是如何与他们沟通，而不是解开什么千古之谜。” “还有在这之前，你怎么又没反应了？” “刚才只是能量消耗殆尽，我被迫进入了待机状态。” “既然能量耗尽，你怎么又启动了？” “是你提供的能量啊！不然你以为我会苏醒过来吗。” “什么？”张凡再次被震惊了一下：“九号，你没发烧吧，我什么时候为伴甲提供能量了？” “这不是是你为伴甲提供的能量吗，现在还在源源不断地输入。” 一个活泼可爱的九号出现在张凡脑海中，在他的手中，一团淡金色的能量不停地跳动着。 这不是那些淡蓝色寒意能量被转换后的能量吗！ 张凡无语地看着淡金色的能量，怪不得他身体吸收了这么多能量，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好处，原来他的身体只是一个能量输送管道，所有的能量都输送给了伴甲。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能量的伴甲重新激活后，至少让他面对眼前的少年有了自保的能力。 张凡和九号的之间的对话属于意识层面的交流，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他们就把各自的前因后果说的一清二楚。 现在真正急需解决的问题，是如何与眼前的少年男女沟通。 但是九号的回答，让张凡心里凉了半截。 “未知语言体系，和我记忆库中任何语言都无法匹配，暂时无法沟通。” “阿九，你有什么办法？”虽然预料到了这种最坏的结果，但是张凡并没有失望，因为九号说的暂时无法沟通，并不是无法沟通。 既然九号说暂时无法沟通，那么九号一定有办法让他们之间进行交流的。 “只要你和他们之间不停地说话，让我采集到足够的信息，我就可以分析出这种语言的结构，进行同步翻译。” “需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这取决于你和他们之间交流的程度。” 张凡无奈地转动着眼珠，九号的要求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不过已经没有什么退路的张凡，还是竭力地尝试着和对方沟通。 听着张凡说话，两个少年男女也是一脸的迷茫，显然他们也听不懂张凡在说些什么。 大概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看出张凡行动不便，那个少年突然收起手中的断刃，径直朝张凡走了过来，看那意思是他是想将张凡扶起来。 见少年的举动，张凡脸色大变，这让他想起了接触布莱特中校时候的恐怖情形，他并不相信这个少年也会有他那样的好运，可以避免神秘寒意能量的伤害。 但是此时的张凡就跟一个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他除了看着少年走向他，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对方。 可是随着旁边少女的一声惊呼，少年被少女拽住了，少女指着张凡，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好像张凡的身上有什么不妥。 从他们的眼睛中，张凡可以看出兴奋而又恐惧的神色。 于是两人低声商量起来，在商量的过程中，少年和少女产生了争执，以至于他们的声音都不由地变大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两人似乎终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然后少年和少女从周围移过来很多生物的尸体，用这些尸体巧妙地搭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将张凡掩藏在里面。 在掩藏张凡的过程中，少年和少女都非常小心地避开了张凡的身体，看来他们终于知道了张凡目前身体的状况，是绝对不能接触的。 做完这些事情后，少年冲着张凡抱歉地一笑，然后和少女重新钻入蚁壳，离开了洞窟。 “张凡，他们怎么走了，我们怎么办。” “放心吧，阿九，他们会回来的。”张凡自信地和九号交流着。 如果不出他的预料，他们应该是回去搬救兵了，毕竟现在的他可不是两个孩子就能搬动的，何况现在他的身体是万万触碰不得。 在这段空闲的时间里，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才是关键，两个孩子对张凡压力不大，但是随着他们而来的肯定是成年人，而成年人的想法就复杂多了，在这个残酷的环境中，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把握，是张凡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心里有了这个强烈的念头，张凡自然不会就在这里干等着。 既然身体一时半时无法复原，那他只好做些其他的准备。 “对了，阿九，转化的能量现在有多少？” “不多，如果开启全面防护可以使用一个小时，但是......。” “但是什么？” “你转化而来的能量纯度没有原来的高，这也大大减少了伴甲防护的时间。” “唉，凑合着用吧，总比没有强，还是按照我所制定的标准开启防护，不到万不得己还是能省就省吧。” 张凡一边说着，一边检视着自己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又好了许多，他的四肢已经恢复了知觉，张凡费力地活动这双手，终于在双手的支撑下，他慢慢坐了起来。 大概不久，他的四肢就会完全恢复，这是一个好的消息， 但是不好的是，那些侵入他内脏的寒意能量就相当麻烦了，他体内金色的光点运行到五脏六腑的时候，祛除转化寒意能量的速度再度慢上了很多。 这大大超出了张凡的预料，看这种情形，没有个一两天的时间，他体内的寒意能量是无法彻底祛除干净的。 就在这时，张凡微微一怔，他透过一个空隙向外面望去，在这个巨大的洞窟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行走声，一群有些奇怪的黑蚁，正向他这里赶来。 伸手拿起丢在地上的黑湮刀，张凡有些紧张地盯着这些黑蚁，虽然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这些黑蚁是那两个少年男女带来的帮手，但是小心一点还是很有必要地。 一共十一只大小不一的黑蚁进入了洞窟，其中有四只黑蚁直奔张凡藏身的所在，其余的黑蚁都四下散开，警戒着周围的动静。 张凡看的暗暗点头，看来这些人类经常出入蚁穴，早已配合默契，习以为常了。 四只黑蚁一停下，从里面下来包括两个少年在内的八人，为首的是一位青年壮汉，在他的指挥下，余下众人很快挪开了遮盖着张凡上方的东西，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张凡。 只是两个少年一见到张凡的状态，不由地一怔，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仅仅这一会的功夫，张凡的状况好上了许多，原本一动都不能动的张凡竟然自己坐了起来。 而其余六名成年男子紧紧盯着张凡，当他们的目光落到张凡手中的黑湮刀时，个个面现惊容，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场上顿时骚动起来。 张凡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见此情景，他心中一寒，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早知道还不如把黑湮刀收进伴甲的芥子空间里，万一这一帮人起了杀人夺刀的坏心，那他岂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幸好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青年壮汉一声低喝，止住了众人低声交谈，在他的指挥下，两个少年男女和另外一个大汉，将一个巨大的蚁壳朝上翻开，铺在地上。 而另外四个大汉各自从怀中掏出一双东西戴在手上，这才靠近了张凡。 张凡仔细一看，分明是黑蚁上足尖部分，看着带着这种怪异手套四个大汉，张凡若有所思，看来那种寒意能量并非无物不侵，至少黑蚁的外壳还是可以间接地抵挡寒意能量侵袭的。 四人上前合力抬起张凡，小心地将张凡放进拉开的蚁壳里面，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十分小心，没有人敢用除手之外的身体接触张凡。 最后那个少年帮助张凡将他手中的黑湮刀也放了进去，然后冲着张凡一笑，将蚁壳合拢，随着一阵捆绑的声音结束后，张凡就感觉到放置自己的蚁壳动了起来。 大概担心张凡不能经受颠簸之苦，这群人类的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躺在里面没多久，张凡困意就上来了，在吩咐了九号一声注意警戒后，张凡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九号的叫声中，张凡从昏昏熟睡中苏醒了过来。 “张凡，张凡，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破译了他们的语言体系，现在可以同步翻译了。” 张凡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这种语言不通的处境实在是太难受了。 果然外面不时地飘来几句交谈的声音，张凡已经听得懂其中的意思了。 “落山哥，我们是不是休息一会？拖带着这个大包裹实在太累了。” “嗯，大家再坚持一下，洛鸣已经前去探路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听声音，这个被称作落山哥的，应该就是那个为首的青年壮汉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叫洛鸣的，是他们当中哪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洛鸣这个名字后，张凡脑海中不由想起了那个一脸笑容的少年，看他那机灵的劲，去探路最合适不过了。 听他们的口气，现在他们还在这个蚁穴当中，所以众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细声细气的，以免暴露了自己。 所以尽管张凡还想继续听下去，无奈在那个落山发话后，除了脚步声，就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了。 不过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行进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有人道：“落山哥，洛鸣回来了。” “洛鸣，前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落脚休息的地方。” “落山哥，前面一切正常，我已经找到了一处绝好的地方休息。” 听着熟悉的声音，张凡脸上露出微笑，这个少年果然就是洛鸣。 “好样的，洛鸣，大家跟着洛鸣走。” 大概是因为找到了歇脚的地方，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地快了不少，过了不久，队伍停了下来，随着一阵忙乱的声音，张凡感觉到包裹这自己的蚁壳被抬了下来。 随着一声细微的轻响，蚁壳被打开了，久违的光亮重现眼前，张凡一眼看到，那个叫洛鸣的少年正看着自己。 在铺开的蚁壳上坐起身来后，张凡微笑着同洛鸣打了个招呼。 “你好。” 名叫洛鸣的少年闻言吃惊地看着张凡，这个此前还听不懂自己说什么的神秘人，竟然会说他们的语言，这种情况让他的大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张凡显然不希望少年误会自己，继续说道：“我有一个语言翻译机，靠着这个玩意我才听得懂你说的话，并且学会了你们的语言。” “语言翻译机，这是什么宝贝，它能让你学会我们的语言，太神奇了。”洛鸣眼巴巴地盯着张凡，露出一副好奇的神色。 张凡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少年纠缠，因为这种事情显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明白的，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呵呵，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可以送你一个，不过你看我们是不是相互介绍一下，我们聊了这么久，还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嗯，我叫张凡，来自地球。” 听到张凡以后会送给自己一个神奇的翻译机，洛鸣兴奋地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叫洛鸣，来自烈焰山脉。” 少年洛鸣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张凡口中的地球，但是任凭他搜肠刮肚，也没有想起地球这个地方，似乎他们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地球这个地方。 “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来自外面的世界？”好像想到了什么，洛鸣双眼圆睁，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张凡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这里的人竟然知道外面的世界，喜的是既然这里的人知道他来自外面的世界，那么他们肯定和外面的人类接触过，说不定也知道离开秘境的办法。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呢，洛鸣。”张凡激动地问道。 “这是大长老说的，他是我们部落中知识最渊博的长者。” 虽然和自己猜想的不太一样，但这让张凡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从洛鸣身上的打扮可以看出，他和他口中的部落文明应该是非常原始的，但偏偏他们知道一些本该无法接触到的知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想到这里，张凡不由地更加激动，也许离开秘境的线索，就隐藏在这个人类的部落里。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终于引起远处众人的注意，那个名叫落山的青年壮汉，和几个人一同走了过来，其中包括那个和洛鸣搭档的少女。 得知张凡借助一个叫翻译机的东西，可以和他们沟通了，众人脸上都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个青年壮汉落山深深看了张凡一眼，说道：“张凡！这么看来你真是外面世界的人了，也只有你们这些外来的人，才有这些所谓的高科技的玩意。” 张凡闻言精神一震，问道：“难道你见过这些高科技的玩意，或者见过外面世界的人？” 落山嘿嘿一笑道：“我并没有见过外面世界的人，不过你说的那些高科技的东西，我们部落里虽然不多，到还是有一些的。” 原来是这样，这让张凡微微失望，但他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你们部落那些高科技东西不会是凭空而来的吧，总有个出处和来历吧？” “这个吗，”落山狡捷地一笑道：“等你到了我们部落，见了我们的大长老，自然就会会清楚的。” 见落山不愿多说，张凡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正等到了部落之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吃饭，我们一会还要赶路。” 落山一边让大家散去，一边又对着少女说道：“牧缡，你和洛鸣看护好张凡，先给他弄些吃的。” 说完，落山深深看了一眼张凡，大步离开了。 张凡眉头微皱，看着离去的落山，这个落山对待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对他并不是特别的欢迎，看来他的这次部落之行也要多长个心眼才行。 当牧缡将食物放在他身边的时候，张凡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这、这、这是什么？” 拿起放在地上的食物，张凡仔细地端详，这分明是一个椭圆型的虫卵，只是比一枚鹅蛋还要大上许多，透过半透明的卵皮，可以看到其中有液体流动。 张凡拿着虫卵向洛鸣他们看去，只见洛鸣和牧缡人手一只虫卵，正吃的津津有味。 只是看到洛鸣将虫卵一掰两半，有滋有味地吸食着当中的汁剂，让原本有些饥饿的张凡顿时没有了食欲。 正吃着洛鸣看着张凡拿着虫卵，一脸为难的表情，似乎明白了张凡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他说道：“张凡大哥，这个很好吃的，不信你可以试试。” 牧缡闻言有些不屑地小嘴一撇。 “这可是黑晶蚁的虫蛹，平时是吃不到的，这可是我们这次在蚁穴中最大的收获，回到部落是要上缴的。” 张凡苦笑了一下，虽然他不想辜负了两个少年的好意，但一想象自己翻江倒海呕吐的情形，他看着手中的蚁卵还是无法下口。 他相信这蚁卵今后可能会成为他一日三餐不可或缺的食物之一，但是今天吗还是免啦。 只是见张凡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洛鸣倒还镇定，牧缡却变得有些不高兴，似乎对张凡的行为十分不满。 眼见场上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张凡灵机一动，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撕开放在地上，然后示意洛鸣他们来拿。 这是张凡身上仅剩的一块压缩饼干，是科莱巴科联邦军方标配的单兵口粮，不但营养价值极高，而且还非常美味，至少比地球上的压缩饼干在口感上不知强了多少倍。 为了缓和与洛鸣他们之间的气氛，张凡只好咬咬牙，将自己最后的食物拿了出来。 洛鸣和牧缡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着，但是饼干上散发的香味吸引了他，经不住诱惑的洛鸣终于上前拿起了饼干，在张凡的示意下，他轻轻咬了一口。 洛鸣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他吃惊地看着手中的饼干，然后恋恋不舍地递给了牧缡。 牧缡好奇地咬了一口，顿时她愣住了，她傻傻地看着手中的饼干，这大概是她一生中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比黑晶蚁卵好吃的太多了。 “这，这，张凡大哥，这是什么？太好吃啦。” 牧缡紧紧地将压缩饼干握在手中，她小脸通红地看着张凡，似乎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张凡自然不会计较一个小女孩的态度，但是看着兴奋的两人，张凡也非常开心。 他耐心地为洛鸣和牧缡解释起来：“这叫压缩饼干，是一种高营养的食物，只吃上一口，就可以一天不用吃东西。” “原来这叫压缩饼干，而且只吃一口，就可以一天不用吃东西，这太神奇了。” 因为饼干的缘故，不但洛鸣比以往更加热情，就是牧缡的态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于是张凡借着这个机会，通过洛鸣和牧缡之口，对秘境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个秘境在洛鸣他们口中被称作雾领世界，之所以叫雾领世界，是因为秘境的一年当中，超过三分之二以上的时间，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地方都被大雾所笼罩着。 由于常年笼罩在大雾之下，尤其是在大雾茫茫的时候，在秘境中活动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所以雾领世界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知道。 这里的一年换算成外面的时间，只有二百四十天，而且秘境之中并无春夏秋冬四季之分，一年只分成两个季节，而区分季节交替的标志就是白雾和灰雾。 每年当白雾从森林中涌出的时候，万物复苏，人类的部落也开始外出狩猎，为今后的日子储备食物。 白雾季节长达一百六十一天，大量植物果实成熟，动物也会长得膘肥体壮，所以这个季节也被称为收获季节。 白雾季节过后，森林之外的大地之下，会涌出致命的灰雾，在灰雾统治下的七十九天里，万物肃杀，茫茫的大地几乎完全被灰雾所横扫，只有极少数的地带不会被灰雾侵袭，这个时候包括人类在内的绝大部分生物都不得不蛰伏起来，以躲避灰雾的伤害。 人类部落所在，是一个火山活跃的山脉地带，这是灰雾少数无法侵蚀的地带之一，人类就躲在这个他们自称为烈焰山脉的地方，依靠平时收集的食物度过这艰难的七十九天，直到灰雾散去，下一个收获季节的到来。 而张凡离开森林遇上的漫天大雾，正是白雾季节开始的第一天。 这也是他接连不断遇上各种生物的原因，在白雾季节，并不是仅仅只有人类外出狩猎，事实上，白雾季节虽然被称作收获的季节，但是这个季节的危险程度只是相对于灰雾季节而言，他遇上的黑晶蚁潮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出乎张凡的意料的是，在秘境中称霸一方的，并不是他认为的黑晶蚁，而是那种他并没有放在心里的灰皮生物。 灰皮生物的正式名字叫半兽人，张凡见到的灰皮半兽人或者褐皮半兽人，只是半兽人当中最低等的士兵而已。 虽然黑晶蚁潮是秘境中最可怕的灾难之一，而且黑晶蚁无论单个还是整体的实力在秘境中都是少有对手的，但是黑晶蚁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们智力低下，面对拥有极高智慧的半兽人而言，只要不是超大规模的蚁潮，黑晶蚁实际上对半兽人的威胁很小。 而且黑晶蚁并非没有天敌，差点要了张凡小命那种灰蚁，就是黑晶蚁少有的天敌之一。 这种灰蚁真正的名字叫地雾蚁，专门以黑晶蚁为食，每年白雾季节到来之后，地雾蚁和黑晶蚁之间都会进行一次大战，以获得足够度过下一个灰雾季节的食物。 当然完全消灭黑晶蚁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黑晶蚁的数量庞大的难以想象，主要是黑晶蚁的繁殖能力在秘境中是独一无二的，虽然两种蚁群之间的大战，基本上都是以黑晶蚁的失败告终，但是黑晶蚁的损失，经过一个收获的白雾季节，就会完全弥补过来的。 而两大蚁群之间的大战，却又为人类包括半兽人在内的其他生命，提供了一次难得的获取食物的机会，黑晶蚁卵可不仅仅是地雾蚁最喜欢吃的食物，而在食物匮乏的秘境中，人类和半兽人都盯上了这种营养丰富的蚁卵。 不可避免地，人类和半兽人之间经常会为争夺食物而发生激烈的争斗，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地雾蚁和黑晶蚁一样，半兽人是人类的死敌。 因为半兽人的缘故，秘境中人类的处境并不好，甚至比张凡想象的还要恶劣上几分。 凭借着人口数量上的优势，半兽人建立起了一个兽人帝国，这个兽人帝国一直牢牢统治着这个秘境，而人类这些年的处境愈发不妙起来，半兽人的先头部队已经慢慢地逼近了烈焰山脉，人类和半兽人之间小规模的冲突也愈加激烈和频繁起来。 就在不久前一次较大规模的战斗中，人类又一次受到重创，不但失去了很多年轻精壮的主力，还被半兽人抢走了大批食物等资源，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部落只好派出洛鸣他们深入蚁穴，冒险来偷猎黑晶蚁的蚁卵。 能敢深入蚁穴偷猎蚁卵，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发觉的黑晶蚁杀死，在地球上，蚂蚁主要依靠嗅觉来识别敌我，但是秘境中的黑晶蚁显然和地球上的不同，它们还进化出了灵敏的听觉，在蚁穴中任何的异常响动都会招来杀身之祸。 好在这些黑晶蚁虽然凶残无比，却不会对同类动手，只要藏身于蚁壳之中，身上涂抹上一些特殊的油膏，就可以瞒过黑晶蚁的嗅觉，进入蚁穴后尽量不要发出很大的声响，自然也不会招来巡逻的黑晶蚁了。 洛鸣他们已经多次进入蚁穴了，至今一切还算顺利。 不过到了此时，张凡又产生了疑问，似乎这些蚁壳保存的非常完整，也不知道洛鸣他们是如何完好无损地杀死黑晶蚁，得到蚁壳的，既然能够凭借蚁壳可以自由出入蚁穴，为什么不多找些蚁壳，可以派出更多的人来。 张凡把心中的疑惑一说，洛鸣嘿嘿笑了起来。 经过洛鸣的解释，张凡才明白，这个黑晶蚁并不是洛鸣他们杀死的，而是黑晶蚁脱掉的外壳。 而且黑晶蚁群中这种能够脱壳的黑晶蚁数量极少，这些黑晶蚁叫黑晶头蚁，是仅次于黑晶蚁后的存在，每脱壳一次身体就会长大一些，变得更加强壮。 黑晶头蚁一般负责蚁后的安全，也只有它们可以自由出入整个蚁穴而不会受到黑晶蚁的盘查，并且每一队黑湮蚁如果外出觅食的时候，往往都会有一只黑晶头蚁带队的。 原来如此，直到此时，张凡才注意到这个蚁壳和他见到的黑晶蚁有些不同，这个黑晶头蚁的外壳要比其它的黑晶蚁更加幽黑，而且个头也大上许多。 大部分黑晶头蚁脱壳后，都会习惯地吃掉脱掉的外壳，不过也有意外，脱壳后的黑晶头蚁会有一段虚弱期，如果那个黑晶头蚁不幸在这个阶段死亡，那么它脱掉的外壳自然也就保留下来了。 当然这种发生这种情况的几率很低，所以人类部落到现在搜集的黑晶头蚁的蚁壳，也不过只有几十个而已。 而那种可以瞒过黑晶蚁的油膏，也是从意外死亡的黑晶头蚁身上提炼出来的，其珍惜的程度并不亚于黑晶头蚁的蚁壳。 本来洛鸣他们还要在这个黑晶蚁穴中待上几天的，但是因为发现了张凡，带队的落山没有作出任何解释，立即决定离开这里。 不过由于恰好遇上地雾蚁进攻黑晶蚁的巢穴，洛鸣他们只好绕路以躲避地雾蚁，不得不向黑晶蚁穴的更深处走去。 相对黑晶蚁而言，地雾蚁更是让人类闻之色变的噩梦，这个几乎是唯一可以在灰雾季节自由活动的生物，它们体内产生的灰雾，让万物都闻之丧胆，一般情况下，灰雾是储存在地雾蚁体内的，只有遇上敌人的时候，地雾蚁才喷出的致命的灰雾攻击敌人。 幸好地雾蚁天生习惯生活在地下深处，没有特殊的原因，地雾蚁轻易不会出现在地面上，所以地雾蚁虽然凶名昭著，但实际上带给人类和其它生物的灾难远远低于黑晶蚁。 每年的白雾季节，两种蚁群之间的大战，会有大量地雾蚁死亡，这些地雾蚁临死前会将体内全部灰雾吐出来，这些灰雾不会消散，而是慢慢汇聚在一起，形成铺天盖地的灰雾，当灰雾弥漫在原野上的时候，意味着季节变换的时候到来了。 听到这里，张凡若有所思地想着落山那奇怪的眼神，张凡似乎明白了落山心中的想法。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地雾蚁喷出的灰雾杀死的人，不，应该是所有生物中唯一没有被灰雾杀死的人类。 这对生活在秘境中的人类而言，不管张凡采取了什么办法抵挡住了灰雾的袭击，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果人类能够避免灰雾的伤害，那么人类在秘境中的生存环境会大大改善。 所以当落山知道张凡承受了灰雾侵袭后却没有死亡之后，落山毫不犹豫地改变了此行的目的，他要将张凡安全地送回部落，至于收集食物之类的任务和张凡相比，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了。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张凡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同为人类，只要这里的人类对他没有恶意，他并不介意帮助他们一把。 而且他有种直觉，离开秘境的线索，极有可能就藏在部落里，既然落山他们急于护着他返回部落，张凡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