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隐不杀》 第一章 开学 长宽各八百米高十米的围墙,全部由规格相同的重达几吨的巨石垒成。据说,这项工程从开山采石到切割打磨再到运输建造,是几万工匠足足用了两年时间才完成的。 围墙外开凿了三十米宽的护城河,围墙里建有大小宫殿六十八座,最大的宫殿叫武泰殿。 武泰殿的殿顶是用二百多公斤的黄金和二十几万公斤的纯铜铸造的,殿高三十米,殿长九十九米,殿宽五十五米,整座大殿巍峨高耸,摄人心魄。 围墙里还有二百多座镇殿石雕,有一座巨大的卧龙石雕重达近百吨。 围墙里建有六千多间房屋,倘若一个人一天更换一间房屋,他要二十年才能住遍这里的房屋。 这里就是旭瑞王朝京城的城中之城——皇宫。 石德瓦曾在四皇子周环的带领下参观了皇宫,他被这围墙里气势磅礴的建筑群震慑得很多天都无法平静下来,他认定这皇宫一定是一些神奇的魔法师变幻出来的。 石德瓦的家在一个遥远的小岛上,岛上有万余户人家,每家的住房都是几间木制结构的小屋,周围没有院墙。岛上只有两家的住房是特别的:几排石头房,周围是两米多高的石头墙。其中的一家是岛上的第一掌权人大谣师党家,另一家是大术师德瓦世家。此外,还有一个大石头房是岛上兵器房。 石德瓦是现任大术师仓德瓦的长子,今年十五岁。 石德瓦是受旭瑞王朝皇家的邀请来京城御武院修习的,他从几千里之外的海岛来到京城后,皇帝周天安排他住在了十五岁的四皇子周环的府邸中,四皇子周环今年也要入御武院修习。 御武院入学考试的前一天夜里,石德瓦失眠了,他担心不能通过御武院的考试,那样他父亲这个岛上第一武士大术师的脸面,还有以勇猛善战为荣的岛上数万幺缪族人的脸面都会荡然无存了。 第二天早上,石德瓦揉着红肿的眼睛,和从岛上带来的七个护卫一起匆匆忙忙吃完了早饭,然后赶紧出门去恭候四皇子周环。 石德瓦就在门口小心谨慎的看着四皇子周环住房的方向,他不敢东张西望,他发觉这里的仆役都是微低着头走路,从不东张西望。 石德瓦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四皇子周环才出现。石德瓦见了四皇子周环一揖到地,四皇子周环微笑着说:“你是我皇家尊贵的客人,你我形同兄弟,不必行此大礼。” 出了府邸的大门,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御卫营的统领上前给四皇子周环行礼,然后扶着四皇子周环上了一匹战马,石德瓦也上了旁边的一匹战马。最后御统领一声令下,百余名御卫营的卫兵都上了战马,一起向京城东郊的京师御武院飞驰而去。 进了御武院的大门,石德瓦小心地紧跟在四皇子周环的身后,不敢错走一步。四皇子周环带着石德瓦,一个一个考场地观看来自各地的武生的考试情况。 石德瓦越看越焦急,他找个机会,紧紧地攥着拳头,操着一口生硬的旭瑞王朝的官话(离岛前,旭瑞王朝接石德瓦的使者对他进行过一段语言培训。),低声对四皇子周环说:“四皇子!我什么时候测试?” 四皇子周环正专注地看着考场上一个大块头的武生举石头,没听见石德瓦小声的问话。 石德瓦见四皇子周环没有回答,也不敢再问了,目光缓缓地移到考场上那个大块头武生身上。 大块头武生把测试场中一块谁都没搬起过的最大的石头搬起,再经过胸前最后把石头举过了头顶。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发出了一阵惊叹声,四皇子周环也不禁发出“好!”的赞叹声。 石德瓦见众人和四皇子周环对举起大石头的人如此赞叹,就对四皇子周环说:“四皇子!我也能举起那大石头。” 四皇子周环好奇地说:“你有把握吗?不然就不要举了。” 石德瓦用力点点头。 四皇子周环来到考官前,这时考官才发现四皇子周环来到了考场,他急忙站起行礼让座。 四皇子周环说:“不用了!我这个兄弟要举一下那块大石头。” 考官推开众人,来到石德瓦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说:“这位公子!那块大石头是考场里最重的,每年就一个半个的能举起,公子千万小心啊!” 石德瓦来到大石头前,双手把大石头搬起到胸口,然后左手擎住石头,右手一点点移动到石头中间凹陷镂空的地方,最后放下左手,右手单臂用力,缓缓地把大石头举过了头顶。 在场的人一时间都愣住了,不知是谁先拍手鼓掌了,反正一掌一拍,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拍手鼓掌了。 四皇子周环喜出望外地在石德瓦的肩头猛拍了两下,然后拉着他走出了考场。 四皇子周环见石德瓦一脸的迷惑,就笑着说:“旭瑞王朝开办了很多武学,武学招收的武生,将来要通过武官士考试而成为武官。这京师御武院是我们皇家开办的,我们皇家子弟来武院都免测试,一些功勋卓著的官员的嫡系子孙也可免测试进入武院,父皇担心你在与世隔绝的小岛上,不熟悉我朝的考试项目,已经钦点你免试入御武院了。不想你竟然有这般神力,来测试的几百武生里,绝没有胜过你的了,我一会就去禀告父皇!” 四皇子周环说完带着石德瓦离开了考场,走出武院的大门。 石德瓦走下条石铺成的台阶时,看见有许多测试完的少年在武院的墙根儿下摇头叹息。 四皇子周环瞟了一眼墙根儿下的武生,轻哼了一声说:“我们皇家武院可不是泛泛之辈能随便进入的。” 石德瓦后来才知道:京城南边还有一家叫“京南拳技馆”的官办武学,它每年招收武生,都要等御武院招生完毕后进行;所以御武院的入学门槛儿是很高的,武力超强的考生才能考中。 石德瓦随着四皇子周环骑上了等候在门口的御卫营的战马,在百余人的皇家卫队的簇拥下向城中的四皇子周环的府邸飞奔而去。 御卫营的统领把四皇子周环护送到府邸前就带着属下回御卫营了。 第二天是御武院的开学日,京师御武院举行了隆重的开学仪式。 几个从武院走出去的,后来做了旭瑞王朝的一品武官,统兵上万军队的大军督,应邀来到了现场。 仪式渐入高潮时,“皇帝驾到!”的呼喊声传进了仪式现场,在场的所有人仿佛听到了乍响的春雷声。 石德瓦第一次在皇宫见到旭瑞王朝的皇帝周天时,就发觉在他大山般的皇威下面,还暗藏着另一种具有压迫感的力量。 今天,石德瓦又感受到了周天目光深处时隐时现的那种压迫的力量。 皇帝周天的讲话简短有力:旭瑞王朝所在的大陆有几百个国家,这些国家最崇尚的唯有武力,而我们伟大的旭瑞王朝在这片大陆中的武力是最强大的,但是,我们还要还要不断的发扬光大,这就是你们神圣的使命,朕现在口谕如下:凡是武力值达到大武霸的武学的武生,不分尊卑贵贱,不必通过武举考试,朕直接封为五品武官(注:旭瑞王朝文举考试中所封的文官等级最高为七品,武举考试中所封的武官等级最高为四品。),立刻进入军队,开创霸业!光宗耀祖!报效国家! 第二章闻鸡起舞 开学的第二天,石德瓦就从四皇子周环的府邸搬进了御武院的武生住所。 强大而繁荣的旭瑞王朝深深吸引住了小岛上酷爱武力的石德瓦,他已下决心要成为旭瑞王朝的高级武官,不再回到那个偏远的小岛上。 进入御武院后,每天天亮之前,石德瓦都要在武院的长宽四百米的射箭场上奔跑半个时辰,然后再随武院的武师与所有武生一起奔跑半个时辰。 早饭后稍作休息,石德瓦就回到自己的官家班训练。 这是御武院建立以来最豪华的官家班,旭瑞王朝中统领二十万人以上的军队的,七大军帅的儿子一同进了这个官家班。 七大军帅的地位只在皇帝之下,他们都被封为了最高爵位的“王”,他们是旭瑞王朝的擎天柱。由于这个缘故,皇帝周天把四皇子周环从皇家班调入了这个官家班,并且指令御武院的最高官员执掌周迟——周天的堂弟——做了这个官家班的武师。 上午的课程有基础课、拳术课、力量课、弓箭课,下午时间武生到不同的训练房自由练习,晚上安排的是兵法理论课。 开学十天后,武院按照旭瑞王朝统一的武力测试标准,对四个年级的所有武生进行了测试。 根据测试结果,武院给武生统一调配服装。 王朝民间习武人中流传一句武力等级的话:石力士铁武士铜侠士银武霸金武尊玉武宗。 武力值达到力士级别的穿白色服装,达到武士级别的穿蓝色服装,达到侠士级别的穿红色服装,达到武霸级别的穿紫色服装,达到武尊级别的穿黑色服装,达到武宗级别的穿橙色服装,这是旭瑞王朝对习武者的统一规定。 御武院的武生都是精挑细选的,所以没有武力最低的力士级别的武生,武院里看不见一个穿白衣的武生,而京南拳技馆新招收的武生里有一大半的人要穿白色服装。 新招收的武生中,武力值排在前几名的是石德瓦、四皇子、七个大军帅之子,还有民家班的两个武生。 石德瓦的父亲仓德瓦是永安岛上幺缪族中主管军事的大术师,大术师的官位可以世袭,但族中如果有能在武艺和用兵策略两方面都胜过现任 大术士的人,大术士就要让位。 德瓦家世袭大术师位已经二十代了,德瓦家守住这个官位有个秘诀:德瓦家历代在位的大术师,除了把高超的武术和用兵策略传授给将继位的儿子外,还要为这个儿子千挑万选一个武力条件好的妻子。 石德瓦的母亲就是他的祖父,从旭瑞王朝南部一个女尊男卑的少数民族部落里,掠来的女族长的长女——武力条件极好。 石德瓦自幼力大过人,再经过大术师仓德瓦的调教,十多岁的石德瓦就能摔到岛上二十几岁的习武者。 十五岁的石德瓦在御武院的测试中拉开了二百二十斤的硬弓,震惊了整个御武院,四年级的武生中,只有一个叫王啸的武生拉开了这张硬弓。 就这样,石德瓦再经过举石、舞刀等项目的测试,武力值直接越过了力士、武士两个低级别,最后达到了侠士等级中的最高层次大侠士(力士、武士、侠士、武霸、武尊、武宗六个大等级中又分成小中大三个层次,比如,侠士级别又从低到高分成小侠士、中侠士、大侠士三个层次。),他穿上了胸口有虎图案的红色衣裤。 同样是十五岁的四皇子周环拉动了二百斤的硬弓,但凭借技压石德瓦的舞刀的成绩,武力值也达到了大侠士的级别。 七个大军帅中,冯异大军帅的儿子冯锐和孙函大军帅的儿子孙循的武力值达到了中侠士的级别,穿上了胸口有豹图案的红色衣裤;其余五位大军帅的儿子武力值达到了小侠士级别,穿上了胸口有狼图案的红色衣裤。 民家班最好的两个武生的武力值达到了大武士级别,穿上了胸口有虎图案的蓝色衣裤;而其他几十个新来的武生都是中武士和小武士的级别,穿蓝衣裤。 石德瓦成了武院的名人,他刚入御武院,武力就达到了大侠士级别,距能直接被封官的武霸级别只差一个大等级。这是御武院成立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石德瓦可没有骄傲,御武院四年的武生王啸武力值已经达到大武霸级别——皇帝承诺的可以做王朝五品武官的武力级别,这是石德瓦的目标。每当他在武院看见穿上紫色衣裤的王啸时,他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石德瓦每日都是御武院起的最早的武生,一整天都是挥汗如雨:一步步跑向生理极限;一次次举起加重的石头,拉开更重的铁弓;一下下跳跃更高的障碍;一遍遍练习拳法套路。 晚上兵法课后,回到住所的石德瓦都要用武院秘制的药水浸泡肿起的手脚。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的综合训练,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的武力值,已经从大侠士级别突破到小武霸级别了。 提升同一武力级“小”“中”“大”的小等级都需要大量的武力值,要提升不同武力级别的等级就需要超大量的武力值——因此叫做“突破”,而且越上面的级别,越难突破。 从大侠士级别突破到小武霸级别,优秀的武生也需要近一年多的时间。 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的突破成绩,大幅度地打破了武院有史以来这一级别的突破记录,两人因此被御武院的执掌,他们的武师周迟誉为“百年不遇的武力奇才”。 四皇子周环经常和石德瓦在一起,每当身穿代表武霸级别的紫色服装在武院的大训练场上走过,后面就有武生投来羡慕的目光。 课余时间,御武院执掌周迟经常单独指导四皇子周环和石德瓦练功。 有一天下午,武生们都在武院的大训练房里自由训练,御武院执掌周迟把四皇子周环和石德瓦叫到了自己专属的训练房里。 御武院执掌周迟说:“你们联手攻击我,要全力一击!” 御武院执掌周迟是武院的第一高手,武院的武师的级别都是武尊,穿着黑色的衣裤,只有周迟一人穿武宗级别的橙色衣裤。 周环和石德瓦对望一眼,然后双臂攒足了力量,四掌齐出,击向周迟的前胸。 御武院执掌周迟不敢怠慢,双掌用上五成力量迎击,六掌相撞后,周环和石德瓦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就站稳了。 御武院执掌周迟也被震得身形摇晃了两下,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大声说:“好!接得住我这一掌,你们就无愧于百年不遇的奇才的美誉。你们再来,我要全力以赴了?” 御武院执掌周迟说完,又像刚才那样伸出双掌,等待周环和石德瓦的联手一击。 周环和石德瓦抖擞精神,四掌奋力击出。 他们的四掌击出的刹间,周迟已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他们只觉得后背有一股大力推来,身体踉踉跄跄地倒向前方。 四皇子周环和石德瓦最后也没有稳住身体,被推倒在地上,然后,他们又觉得后脑勺被人轻拍了两下。 御武院执掌周迟再次站到周环和石德瓦面前说:“如果我从正面与你们对掌,要击倒并让你们彻底失去战斗力,大概要四招,而我刚才只用了两招就达到了那个效果,我的攻击力一下提高两倍的。我提高攻击力的方法是:第一,我用了避实就虚策略,用灵活的身法避开你们的攻击,并及时转移到你们身后;第二,我用足以胜过你们身体的抵抗力的劲力推倒你们;第三,我用了上乘的轻功快速跳到你们倒下的地方。刚才若是与我武力相当的敌人,在你们的后脑用重力或兵器拍击,你们可就没命了。” 四皇子周环茅塞顿开,朗声说:“皇叔!与人交战,不能用死力,有策略的武力才有杀伤力,是这样吧!” 御武院执掌周迟用力点点头说:“正是!我的官职是负责守卫京城的京城殿帅,御武院我是兼职管理,不参加具体工作,这次皇上让我当武师,就是为了皇侄,啊——皇兄还让我多照顾一下石德瓦。皇上如此看中你们,你们可要加倍努力啊!” 第三章御武院第一生王啸 一年的武院生活就要结束了,御武院进行了一次武力测试。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的武力级别从入学初的大侠士突破到了大武霸,追赶上了最高年级四年武生中的最高武力级别。 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惊人的表现,又在御武院掀起了滔天巨浪。 冯异大军帅的儿子冯锐达到了中武霸级别,孙函大军帅的儿子孙循达到了小武霸级别,其余大军帅的儿子和民家班的两个武生达到了大侠士级别。 要离开武院的四年武生中有三人达到了大武霸级别,他们已经被皇帝周天封为五品武官,即将进入军队任职。 王啸是三个被封的五品武官之一,是武院多年来罕见的优秀武生,他的武力值即将突破武霸级别而踏入更高的武尊级别,他因此而拿到了武院的最高奖——御赐虎头金刀,是毫无争议的武院第一武生。 离开武院的前一天黎明时分,王啸在射箭场上完成了大运动量的训练后,来到场边的一片小树林做调理身体的运动。在武院的四年间,王啸每日早晨都是这样训练的。 王啸一进小树林,遇到了正从里面走出的石德瓦,他们每天都是武院最早训练的武生,几乎天天在这里碰面,每次他们都是一笑而过,可是在这最后一次相遇时,王啸鬼使神差拦住了石德瓦要切磋一下武力,石德瓦知道王啸已被皇帝封了五品官,他这个来自小岛的平民可不敢招惹王啸。 石德瓦左躲右闪,可总是避不开王啸,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应战。 王啸倚仗身高体壮,不讲招式,挥右掌直达石德瓦前胸,石德瓦来不及躲避,下意识地以掌对掌,两掌三次撞击,劲力一次次加大,王啸与石德瓦被震得各自退后两步。 王啸不禁大吃一惊:他原以为石德瓦虽然是大武霸,但和他同年级的两个大武霸一样,刚突破到这一级别,和他这个到达大武霸顶端的武力相差甚远,他可以稳操胜券;可连对三掌,他居然没有占据上风,而且隐约感觉石德瓦的掌心里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这令他生出胆怯之心。 王啸出身武林世家,一直对被武院誉为百年不遇的奇才之一的来自小岛的石德瓦不服气,这一交手才知道石德瓦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强横的对手。 王啸想要罢手,但转念一想:你力量的确强大,可你毕竟是一年武生,我自幼在家习武,算上在武院这四年,我已有十五年的功力了,我的招式、身法、经验远胜于你,今天,我就要让你这百年奇才倒在我面前。 王啸打定主意了,面对石德瓦迎面打来的一拳,迅速向左滑步,避过来拳,站到了石德瓦右侧,与此同时用右掌击向石德瓦的腰间,石德瓦左转身,挥臂砸打王啸的右掌,王啸后退闪过。 石德瓦打不着王啸,侧面和后面还不时受到了王啸的攻击,心中不免焦急起来:父亲从我还不懂事时,就教我练功,后来我就一直和岛上比我大好几岁的习武人比斗,未曾输过,今天我也不能输…… 不觉间,两人已经缠斗了十几招了,石德瓦渐渐落入了下风。王啸的轻功身法已接近上乘境界,他终于觅得良机,一掌击中了石德瓦的肩头——因为是切磋,王啸没用拳头,他想趁石德瓦被击中后立足不稳之时,急冲过去摔倒他。 王啸的一掌实实在在地击中石德瓦的肩头,但是石德瓦的身体纹丝不动,王啸用力过猛的手掌却被震得疼痛难忍。 就在王啸错愕的刹那间,石德瓦已经来到了他身前,一个抱摔把无暇防范的王啸放倒在地。 原来,石德瓦在岛上与人比斗时,有一个项目是摔跤,摔跤时肩头常被对手抓住当作着力点。为了破这一招,父亲自幼就让石德瓦用肩头顶重物撞木桩,肩头的皮不知磨掉了多少层,最后练就了“铁肩头”,那些比他高一头的青年只要一抓他肩头,手臂就被撞伤。 石德瓦见难以躲开王啸的侧面击打,就想起了自己的“铁肩头”,于是故意让王啸击中肩头,然后发出撞击力,结果王啸被撞开震痛,踉踉跄跄后退时,一下被急冲上来的石德瓦摔倒。 这时,好几个晨练的武生早赶到了两人切磋的现场,目睹了两人争斗的整个过程——平日骄横的他们崇拜的武院第一武生倒地的一幕,把他们变成了木雕泥塑。 石德瓦从小树林回来不久,从府邸来武院上课的四皇子周环来找石德瓦,石德瓦见了四皇子周环,躬身施礼,忐忑不安地说:“四皇子!我摔伤了明天要去军队上任的王啸大人,请四皇子处罚。” 四皇子周环笑着扶住下拜的石德瓦说:“你摔倒了王啸?摔得好!我早想教训一下那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你不必担心,我看哪个不识好歹的敢处罚你?不但不罚你,我还要找皇叔奖赏你,你居然摔倒了武院的第一武生!” 四皇子周环拉着石德瓦来到了周迟的房间。 周迟看着自觉闯祸的低着头石德瓦,心中的惊讶委实不小:王啸是他来武院后见到过的武力值最高的武生,石德瓦在力量上比王啸略胜一筹,但在其他方面均有不足,石德瓦只用了十几招轻松摔倒王啸,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 一年的武生石德瓦三招(这是夸张的误传)摔倒近年来武力值最高的四年武生王啸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久,京城的街头巷尾也在热论这件事。 第四章周迟收徒 旭瑞王朝的皇帝周天也关注了此事,特意传来周迟到御书房了解情况。 御武院执掌周迟一见皇上就犹豫说:“皇上!臣以为以石德瓦目前显露出的实力,令人感到可怕,我们旭瑞王朝的青年才俊无人能及……” 皇帝周天说:“四皇子周环都不行?” 周迟说:“皇上!四皇子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当然是另当别论的,四皇子的武力与石德瓦在伯仲之间……臣担心这石德瓦……” 皇帝周天说:“你是担心石德瓦将来成气候,我旭瑞王朝难以降服他吗?” 周迟慌忙说:“微臣不敢!我旭瑞王朝纵横天下,无所不能!” 皇帝周天说:“不错!区区一个石德瓦对于我旭瑞王朝形同蝼蚁,不过,你提醒的也有道理。石德瓦的武力天赋极为罕见,若得我旭瑞王朝顶级武功真传,他以后的确有望成为我旭瑞王朝数得上的顶尖武者。若能为我所用,必是我旭瑞王朝争霸整个大陆的一大助力。翅弟!你收石德瓦为徒弟吧!除了我们周家的三十六路破魂枪、内功的极致功法循脉壮筋大法和轻功秘法等五大绝技外,剩下的功法,你都可以教授给他。寰儿的武功也暂由你教授,我已给他打好了根基。” 周迟告退后,旭瑞王朝七大军帅之一的南岭王冯异从御书房的另一间屋子走了出来。 皇帝周天看着皱着眉头的南岭王冯异说:“翊弟!你怎么看石德瓦?” 南岭王冯异的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说:“周兄!石德瓦怎么叫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呢?” 旭瑞王朝建立前,中原的几大势力争霸多年,就在周家势力占据上风大有一统中原的态势时,周家最倚仗的盟友势力突然间叛变,并联合了所有敌对势力,想要消灭周家势力。当时周家虽有突破重围的力量,但也会因此遭受重创,想再逐鹿中原的希望将变得很极为渺茫。 那时的冯家势力佣兵三十多万,长期盘踞在南方丛林群山的边缘地带,是历朝的中原势力都不愿招惹的强大势力。周家铤而走险派人联络了冯家势力,久不染指中原的冯家势力竟然援助了周家,最后周家势力一统中原,建立了旭瑞王朝。王朝建立时,周家曾以王朝相让,冯家断然拒绝,自此,周家与冯家结成了生死之交。 旭瑞王朝的开国皇帝把比邻冯家的十余个郡县分封给冯家作为永久的领地,并且特颁圣旨:旭瑞王朝永久没有斩杀冯家的刀,冯家世袭的南岭王可以上不朝君下不见臣。皇帝又在京城为冯家修建了一座规模大于皇家所有王爷府邸的南岭王府。 旭瑞王朝建立以来,敢当面与皇帝称兄道弟的唯有世袭的南岭王——南岭王不行君臣之礼是开国皇帝立下的规矩,周天不敢破坏。 皇帝周天见南岭王对石德瓦还是疑虑重重,就问:“翊弟,你认为这区区一个石德瓦还能兴风作浪吗?” “石德瓦天赋异禀,他父亲大术师所在的德瓦世家和大谣师合党所在的党世家带领族人在永安岛隐忍数百年,这些都是人中蛟龙,周兄不可等闲视之啊!”南岭王冯异微叹一口气说。 皇帝周天说:“那是自然的,但现在我们王朝已经呈现衰败之势,草原王的铁骑兵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还有我们所在的大陆西方崛起的曼斯奥帝国佣兵百万,据说他们有一支恐怖的号称精钢堡垒铁骑队的王牌军队。一身武装到牙齿的精钢重甲,无兵可破,这才是我日夜忧虑之事。” 南岭王冯异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带着一丝兴奋说:“周兄!我这次从锻兵营给你带来了特大喜讯,还没来及说,周迟就进来了。” 皇帝周天站起来,很有些感慨地说:“啊——,有结果了!两个月以来,我整日整夜都在盼望着你的消息啊!你快仔细地说来。” 南岭王冯异说:“一年半前,我侄儿冯踏意外地从永安岛上得到了仓幺神刀,它轻易地砍透了我们王朝最好的铁甲,我不服气,亮出我那把切金断玉的宝刀,结果我的刀被砍出了一道小口——我那刀是用数不清的武士的鲜血喂出来的,曾被周兄封作旭瑞王朝第一刀啊!之后我带了万两黄金去了永安岛,却没能换回一把仓幺神刀。回来后,周兄为了交好永安岛,把石德瓦接来到御武院修习,果然永安岛又献给王朝的一把仓幺神刀,还是皇上圣明啊!这次我奉密旨带石德瓦献上仓幺神刀,到锻兵营找大锻造师张冷破解刀的秘密。一个小岛上的刀的锋利度胜过了以武力著称于大陆的第一宝刀,这秘密原来是这刀中有一种我们王朝乃至整个大陆没有见过的新金属成分。张冷把从刀中分离出的这种新金属按照原刀的比例加入到我们的合金钢里,再按我们的铸造工艺锻造出来一把刀。张冷锻造出的新刀与周兄赐给我的那仓幺神刀刀对砍,结果仓幺神刀被砍出个小豁口,这说明这永安岛上的刀的锻造工艺水平与新金属外的合金钢硬度,都不如我们旭瑞王朝,一切的秘密只在那种新金属上。” 皇帝周天站了起来,双目精光闪闪,朗声说道:“只要我们能从永安岛上得到更多的这种新金属,我们就可以武装起一支无甲不破无坚不摧的特种部队。草原王的铁骑兵和曼斯奥帝国的精钢堡垒铁骑队!何足惧怕!我旭瑞王朝必将重现昔日雄风,称雄整个大陆!” …… 周迟从皇宫回到武院就正式收石德瓦做了亲传弟子,并开始传授石德瓦周家的上乘武功。 在周天的专属习武室里,石德瓦正在打一套周家最厉害的毙虎拳。 旁边观看的四皇子周环和周迟不住地点头称赞。 短短两个月,能把这套高难的上乘拳法的诸多招式连接得几乎没有破绽,加之石德瓦天生的霸道力量,石德瓦打出的这套毙虎拳的威力就算是面对武力值达到武尊的成名的武者,也会令之有所忌惮。 周迟见石德瓦收了招式,禁不住喝彩起来:“好——!石德瓦!” 四皇子周环拉着石德瓦的手说:“几年前,我就学会了这套毙虎拳,可我现在也不如你打得这般威猛!” 石德瓦赶紧收手向四皇子周环行礼说:“四皇子实在太过夸奖小的我了,四皇子对武力的运用能力,哪是我能比得上的啊!” 周迟咧开大嘴说:“你们两个都是练武奇才,我从今天开始教你们习练内功。我们武院的武生在武院里只能学到外功和骑射功夫,这是将来参加武官士考试的科目。内功分为修身养性内功和武力内功两种,前一种内功不需基础不分年龄可以随时习练,但它没有与人对战的技击效果,而习练武力气功则需要有十几年的外功基础,练成后,能瞬间调集全身的精气,内外一体锐贯一点,具有超强的浑圆之力。你们虽然习练外功十年左右,但能力足以达到普通人习练近二十年外功的水准,是习练内功的时候了。内功的基础是变固有的胸式呼吸方法为腹式呼吸,就是以“下丹田”作为呼吸的原点,而习练内功的根本就是训练心意。” 几天后,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就按照御武院执掌周迟教授的方法,练出了丹田气感。 御武院执掌周迟说:“普通人要经过一月或更长时间的意守丹田的意念训练,才能有意念中的稳定气感,而你们几日就练出来了。练出气感只是找到了水源,要在身体的大地上形成内力江河,可要开凿岩石挖掘厚土,让水一滴滴流进来,聚集水滴形成小溪,再形成大河,这需要几年、十年二十年的时间。” 御武院执掌周迟在以后的时间里,一边让四皇子周环和石德瓦增强气感,一边开始教授他们养元气的功法。 养元气的火候到了,内气自然充盈起来,下一步就到了行气练气的阶段。 养气不离性,练气不离命。想要养气修命务必要心意不动,一念动则万火生,万缘静则真命生。出家人出功快的原因就在练气功前先练成心静如水的功夫。 练气的功法,不同的宗派都不大相同,周家的内功修法是上乘功法中的精品。 周迟先教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认知了气血行走的经脉线路,然后就教授他们运丹田气行走于不同的线路的方法:气从下丹田起,最后再回下丹田,遇到难以通过的穴位,不能强冲而要聚气温养,自然通过…… 练气的过程中心念是最难控制的,所以没有师傅的传授,习武者不可自修武力内功,否则心念与行气分离失控,就会走火入魔,酿成恶果。 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在内功大行家周迟的调教下,不足半年的时间,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就已能稳定地气行周身了。 御武院执掌周迟这时对二人说:“你们的内功还是初级阶段,内功就如同外功一样要几十年如一日不停地习练才能不断精深或保持一定状态。下面你们要练习的是将内功与外功融合起来,最终达到意气力融为一体的效果。” 周迟说完,走到室中的梅花桩前,蹲身抬手一掌击向一根瓶底粗细的木桩,这根半米高的硬实的木桩被打得歪向一边,没有折断没有倒地。周迟又来到另一根相同的木桩前,深吸一口气,一掌击向木桩,木桩应声折断,在地上滑出几米远。 周迟回头说:“我第一掌用尽了外功之力来击打,而第二掌我用尽了习练二十几年的内功与外功的融合之力来击打,这一掌有了一种浑圆之力穿透力,力道增强了不止一倍。这就是意气力融合为一体内功与外功融合的真实效果。” 四皇子周环激动地说:“叔叔!我什么时候能练成这种威力的浑圆之力穿透力?” 周迟说:“你现在的外功火候还差几年,内功的火候要差几年,这中间还有融合的时间,融合得越好出功越快。” 第五章拳技馆的挑战(上) 京城的另外一所武学京南拳技馆自成立以来,每年都会选派三名武力值最高的武生来京师御武院交流学习,就是比较一下武力值的大小差异。 由于两所武学武生的武力有着不小的差距,京南拳技馆最好的武生的武力值,在京师御武院只能排在中等的位置,偶尔会有一名有天赋好训练得法的武生能排到上等的位置。 为了促进京南拳技馆的发展,旭瑞王朝的一位先皇曾下了一道圣旨,提出了的奖励京南拳技馆武生的条件与奖励内容——武生的武力值位列御武院前二十名的奖励银子千两,位列前十名的奖励银子两千两,位列前五名的直接封为七品武官;武生在武力值综合测试中的某一个项目位列前十名的奖励银子千两。 石德瓦在武院修习的第四年年初,京南拳技馆的武师又带着三名武力值最高的武生,来参加御武院的武力值测试。 测试的前一天,周迟给武院的四年武生开会,通报了他事先知晓的意外情况:京南拳技馆今年来的武生在自己的武学测试的武力值——对比御武院上届四年武生年初的综合武力值,这三名武生的成绩分别位列第一、第四、第八。 如果测试后,真让京南拳技馆的武生拿到这样的名次,这将会使御武院威名扫地,皇家尊严蒙羞。为了激励御武院的武生战胜京南拳技馆的三名武生,周迟宣布:这次测试综合成绩位列六到十名的御武院的武生奖励银子三千两,二到五名的奖励银子五千两,第一名的奖励银子一万两;单项武生值前十名的依次奖励银子两千两、三千两、五千两。 京师御武院有史以来最紧张最刺激的年初武力值测试拉开了帷幕。 武院的武生全员参加测试,测试的项目就是旭瑞王朝武官士考试的项目——拉硬弓、舞刀、举石、马枪、骑射、步射。 第一天测试的是拉硬弓、舞刀、步射三个项目。 武学的武师的武力值才能达到武尊级别,但是,在御武院的拉硬弓的测试场上,有四个货真价实的武生都穿着黑色衣服,他们是御武院的四皇子周环、石德瓦、南岭王冯异的儿子冯锐、拳技馆的赵窝。四皇子周天和石德瓦一年级结束时,是大武霸级别的武力,现在他们突破到了大武尊的武力,超过了御武院的所有武师,南岭王冯异的儿子冯锐的武力也突破到了中武尊级别。 测试有一会时间了,赵窝以拉开了三百斤硬弓的成绩牢牢占据着武力值榜的首位,御武院民家班当年的两个武生排在第二名、第三名,拳技馆的另两个武生杨挺和陈染排名第四、第五。 一旁“督战”的御武院的执掌周迟,一脸严肃地逐一打量着御武院还没参加测试的四皇子周环、石德瓦、南岭王冯异之子冯锐、两江王孙函之子孙循、太平王孟泰之子孟泽、丘麓王郑开之子郑图、襄鄂王徐峥之子徐展、草原王之子莫日根、森林王之子达吉保,然后挥拳示意他们入场测试。 这是事先安排好的测试顺序,这九名武生是御武院最后的底牌。 七王之子就是旭瑞王朝七大军帅之子,他们中的徐展、郑图、孟泽依次拉开了二百六十斤的硬弓,这成绩排在了第二名,把拳技馆的杨挺和陈染的名次降低了两位,可丝毫动摇不了拳技馆赵窝第一名的位置,这是御武院绝对不能容忍的。 接着上场的是实力更的两江王孙函之子孙循,他第一把就拉开了二百六十斤的硬弓,这是他的保底成绩,第二把他一举拉开了二百八十斤的硬弓,第三把冲击三百斤的硬弓时,他失败了。 草原王之子莫日根来自北方的游牧民族,这是一个世代以骑马射箭为终生职业的民族;森林王之子达吉保来自北方的游猎民族,弓箭是千百年来他们赖以生存的工具。 莫日根和达吉保的力量比不上赵窝,但他们对硬弓操控能力远胜过赵窝,最终,莫日根和达吉保第三把都拉开了三百斤的硬弓,排在了与拳技馆赵窝并列第一名的位置,御武院的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下一个出场的是南岭王冯异之子小武尊冯锐,他第二把就拉开了三百斤的硬弓,第三把拉三百五十斤的硬弓时,与拳技馆的赵窝一样,他只拉动了一点点就放弃了。 以前,三百斤的硬弓只有武师才拉得动,它本来就不是为武生测试准备的,至于这三百五十斤的劲弓是当作武力无穷的标志存在的,武师也拉不动它,武生拉不动是天经地义的。 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的武力是最强的,这在御武院是不争的事实,但面对三百五十斤的劲弓,无人相信他们能拉开。 御武院的人的心里已不情愿地接受了御武院的五个武生将与拳技馆的赵窝共享拉硬弓排名第一的荣誉。 有的人开始抱怨为何不准备个三百二十多斤的劲弓,那样的话,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拉得开,赵窝就不一定拉得开。 石德瓦上场了,四皇子周环低声对石德瓦说:“德瓦!拉开三百五十斤的劲弓,不能让拳技馆的那小子排第一。” 石德瓦点点头,他第一把就去拉三百斤的强弓。 御武院的人都为石德瓦担心起来:不过度一下,万一失手,没了保底成绩,最后的总成绩就完了,石德瓦一身强大的武力就太可惜了! 石德瓦缓缓地操起三百斤的硬弓,左手推压弓背,右手紧握弓弦,双臂用力——弓开如满月,这样,石德瓦就获得了两次挑战三百五十斤劲弓的机会——规定测试是每武生有三次机会。 石德瓦放下三百斤的硬弓,操起了三百五十斤的劲弓,测试场一下安静下来了。 石德瓦习练周家内功已满两年,与外功的融合已有了些火候,他已能调控内力与外力融合在一起的浑圆之力。这内力就如同风帆,它竖起在外力的船板上,外力瞬间大大增加,船板大才能竖起大风帆,所以只有外力大了,才可能融合更大的内力,石德瓦的外力在同龄人中无人能及,他习练内功产生的内力自然也无人能及。 石德瓦气沉丹田,然后慢慢的气贯双臂,一股浑圆之力自双臂生出,高举的劲弓被石德瓦拉得隐约发出了“嗤嗤”的响声,石德瓦紧闭一口气,三百五十斤的劲弓被一点点拉开,直到——弓开如满月。 石德瓦一举拉开了三百五十斤的劲弓。 所有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紧张地盯着石德瓦,石德瓦拉开劲弓的刹那间,场内才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欢呼声。 石德瓦的表现,就连旭瑞王朝的绝顶高手武力等级是大武宗的,御武院的执掌周迟都感到异常震惊。 最后出场的四皇子周环第一把就拉开了三百斤的劲弓,虽没拉开三百五十斤的劲弓,但一把拉开也胜过赵窝的两把拉开,御武院终于保住了武力榜第一和第二的名次。 第二项测试的是舞刀,要求武生选择重量不同的长刀,做出劈刺胸前舞刀花的几个规定动作。 舞刀测试结束后,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以相同的高分占据武力值两个单项榜和总榜的首位,冯锐第三名,拳技馆的赵窝排在第四名,以下是孙循、莫日根、达吉保、孟泽、徐展、郑图、民家班的两个武生、拳技馆的杨挺和陈染…… 第三项测试是步射,要求武生拉一百二十斤弓,向八十步外的靶子连射十二箭。 步射测试结束后,莫日根、达吉保、冯锐以连中十二箭的成绩排在此项成绩榜的并列第一名,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连中十一箭并列第四名,拳技馆的陈染以连中十一箭的成绩排在了第五名,余下的七王之子、赵窝、民家班的两个武生都是连中十箭。 一整天的测试结束了,三项武力值总分榜上,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排在并列第一名,冯锐、莫日根、达吉保凭借步射的第一名成绩挤掉了实力强大的赵窝,排在总榜的第三第四第五的位置,三个单项武力值榜上,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各占据一项的第一名,莫日根、达吉保、冯锐占据步射榜的并列第一名;拳技馆的赵窝在总榜上排在第六名,陈染排第十名,杨挺排十五名,但在单项榜上,赵窝排了一个并列第三名,陈染排了一个第五名。 御武院的执掌周迟在晚餐的餐桌前,充分肯定了石德瓦、四皇子周环、冯锐、莫日根、达吉保等人的卓越表现,然后提醒大家:明天的测试会很艰难,拳技馆的陈染在骑射项目组有冲击莫日根和达吉保的实力,杨挺的马枪也具备前三的实力,最有威胁的还是赵窝,他在举石这较量死力的项目上具有冲击石德瓦、四皇子周环的实力,赵窝会竭尽全力争取一个单项第一名的成绩,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 第六章拳技馆的挑战(下) 第二天,第一项测试是马枪,它要求武生在四百米长的跑道上,策马奔驰,途中挥枪刺中跑道两侧竖立的二十个枪靶,测试过程中,马必须保持快速奔跑的状态,稍有停顿就会被取消成绩。 拳技馆的武霸杨挺果然如周迟所说,是使枪的高手。御武院提供的战马奔跑起来速度很快,驾驭这样的快马,既要保持身体的稳定,又要侧身挥枪刺中枪靶,而且是忽左忽右二十米一发枪——面对如此高难的技术挑战,一身紫色衣裤武霸级别的杨挺跃马提枪冲上赛道。赛道前半程,杨挺顺利刺中了路过的所有枪靶,到了后半程——由于精力消耗不小,杨挺的动作也有所减慢。他随手刺中左边的一个枪靶后,战马转向右侧,直奔下一个枪靶,几个呼吸间,马头已越过枪靶,出枪的最佳时机已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杨挺双腿夹马,身体倒向侧后方的枪靶一边,随即奋力使出了一招——回马枪,大枪正中马后的枪靶——“好!”场边有人情不自禁喊起了的喝彩声。 杨挺以枪中十七靶的惊人成绩技压同武学的赵窝、御武院的所有武生,排在了第一名。 后面上场的莫日根、达吉保枪中十五靶,郑图、徐展、孟泽是枪中十六靶,孙循是枪中十七靶,这六王之子都无法超过杨挺。 一身黑衣高瘦的武尊南岭王之子冯锐像一阵风似的刮过赛道——枪中十八靶。 一身黑衣身材魁梧的武尊石德瓦上场了,只见石德瓦左右开弓,他的大枪所到之处,枪靶纷纷被刺穿撕裂,一些靶杆都被挑到了几米远外的跑马场上——枪中十九靶,在刺第二十靶时,石德瓦心中一动枪便刺空了。 “好——,好——,好!”测试场上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连中十九枪已是骇人的成绩,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每一枪那霸道的力量——为了争取下一枪的宝贵的出枪时间,测试的武生必须控制出枪的力量,这是马枪的一项基本原则。 一匹黑色战马,一身黑色衣裤,四皇子周环横枪立马,悄然出现在测试的起点上。 全场寂静无声。 就像一道黑色闪电划过赛场的四皇子周环,似乎没出几枪就到了终点,这速度比石德瓦和黑旋风似的冯锐快了很多——枪中二十靶。 …… 第二项测试的是骑射,要求武生在奔跑的战马上拉八十斤的弓,射中四十步外的靶子,四百米的赛道上有十个靶子。 莫日根和达吉保箭中十靶,排名第一,冯锐箭中九靶排名第三,石德瓦、四皇子周环、孙循箭中八靶,拳技馆的弓箭高手陈染发挥一般,只射出了箭中七靶的成绩。 五项测试结束后,四皇子周环排在武力值总榜的第一名,石德瓦第二名,冯锐第三名,莫日根、达吉保、孙循列四、五、六名,赵窝掉落到了第七名。 在单项榜上,拳技馆最高的只有赵窝的一个并列第三名,御武院取得了好于预期的成绩。 最后一项测试是举石,石的重量等级为一百四十斤、一百八十斤、二百二十斤、二百八十斤、三百二十斤、三百四十斤,举石要求要高过膝盖。 拳技馆的赵窝身高过丈,肩宽背厚,一身的蛮力,据说,拳技馆的所有武师的力量都不及赵窝。 举石用的是死劲,拳技馆成立以来武力值最高的赵窝凭借着力量终于爆发了:他连续三次把最重的三百四十斤的石头举过了头顶。七王之子中实力最强的武尊冯锐也只是两次把三百四十斤的石头举过头顶。 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都是连续三次把三百四十斤的石头举过了头顶,但这样一来,赵窝就取得了一个并列第一名的单项成绩,而且他的总成绩也会重新排在第四名。 两天以来,憋着一口气要压住拳技馆,保卫御武院这皇家的威名的所有御武院的人,都是不能接受赵窝的这一成绩的。 御武院的一个武师忽然想起了御武院有个青铜鼎,他曾经带人挪动过,当时是好几个人才能抬起。 武师的建议得到了御武院执掌周迟的同意,这样最后由石德瓦、四皇子周环、赵窝三人来通过举鼎来重新排出最后一个单项的名次。 赵窝自然是心中不悦,可在御武院,拳技馆的执掌来了都是大气不敢出一口,赵窝只能恭顺地听命! 当几个人把一米多高的青铜鼎抬到场地时,赵窝心头一亮:只要能举起这青铜鼎,我就还能获得第一名,获得三千两银子。 赵窝第一个来到青铜鼎前,他伸开扇子般的大手抓住一只鼎足用力一搬,大鼎只是稍微翘起了一点。 赵窝曾搬起过四百八十斤的石头,他一试大鼎就感觉这鼎比四百八十斤重了几十斤以上,他的心一下就凉了下来。 赵窝自知他举不起眼前的鼎,一看这鼎高一米多,鼎口的长和宽均半米左右,很适合搂抱,他决定要抱起这青铜鼎。 赵窝活动了一下全身的关节,然后檩条木粗的双臂紧紧抱住了青铜鼎,之后场上传来了赵窝的一声暴喝,人们定睛一看,虎目圆睁的赵窝竟然把几人抬来的 青铜鼎抱起到胸口…… 石德瓦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场地中间的青铜鼎,四皇子周环拦住了石德瓦低声说:“石德瓦!我也举不起那青铜鼎,这捍卫御武院最后的荣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石德瓦紧闭着嘴唇,深情地看了四皇子一眼,坚定地走上前去。 石德瓦来到鼎前,双手紧紧扣住两只鼎足的根部…… 御武院的人一看石德瓦的架势,就明白了他是要把鼎一下举起来。 没人怀疑石德瓦的力量,他在御武院创造了太多的武力传奇,但眼见比石德瓦身材大了一号的同是武尊的怪物般的赵窝,用尽浑身之力才把鼎抱起来,石德瓦就是比赵窝的力量大,也大不到他以双臂之力来对抗赵窝的浑身之力的地步。 有人小声地建议说:“石德瓦应该先抱住鼎底,把鼎抱到胸前,然后缓冲一下,再借助身体的力量把鼎举起来。” 旁边听到建议的人觉得有道理,有的人心里开始埋怨石德瓦轻率鲁莽。石德瓦一旦举不起鼎,就输给赵窝了,四皇子周环再失手,就让赵窝独享这项测试的第一名的荣誉了,而且赵窝在比试中,若以抱鼎的方式力胜号称御武院百年奇才的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御武院即使得了百个第一名,也不免威名大损。 有的人悄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 一切都静止了,石德瓦的手紧扣住青铜鼎足,也紧紧扣住了所有人的心。 石德瓦的心在动,意识在动,精力在动,气血在动,一切在这一时刻融合成一体的能量在动,在丹田那里动,当一切的能量冲出丹田,经身体迸发到双臂双手上的刹那间,石德瓦一声长啸,青铜鼎被他奋力举过了头顶,而那啸声在青铜鼎的周围不断地传荡…… 第七章秘密押送 旭瑞王朝是靠血染千里的百万军队建立起来的,王朝建立初期,疆域内,悲怨之气甚浓。 为了安抚民心,旭瑞王朝施行了推广佛教的国策,陆续在北方的都城和南方的普山建造了两处规模空前的皇家寺院,供养了几千僧人宣扬佛法。之后王朝又以惊人的手笔开凿了宝智石窟,佛教文化发展迎来了一个鼎盛时期。 佛教成为了旭瑞王朝的国教,佛祖成为了王朝兴盛的庇护神。 周天即位的第十七年,旭瑞王朝发现了三颗佛祖真身发舍利。 在王朝西南边陲的一个叫守陵的小山村,挖掘出了一个诸侯王的墓葬。墓葬的通道、耳房、前室、中室、后室都铺满了金币,里面摆放了八百多件珍贵的铜器、陶器、玉器。在后室的铜制佛龛里有一个三重宝函,外层的石函上刻着“阿育王使者赠舍利之函总三粒”字迹,里层的是铜函和金函。最里面的小玉瓶里有三颗蓝黑色的珍珠,几天后,有人在后室一处颜色发白的墙壁上挖开一个洞,洞里藏着一尊金佛,金佛的头上有机关,打开后,金佛肚子掉出了三颗米粒大小的黑色舍利。 据佛教的资料记载公元前三世纪,阿育王统一印度后,为弘扬佛法,将佛祖释迦牟尼火葬后的生身舍利分成八万多份,盛于宝函之中,派遣使者分送到世界各地建塔供奉。 当年,旭瑞王朝所在的广阔地域里,信仰佛教的人很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的舍利使者,可能大多没有受到应有的礼待,只好将不容亵渎舍利宝函带到其他地方,而这个诸侯王可能是一个佛教徒,也可能他是舍利使者弥留之际遇到的人,机缘巧合地得到了佛祖生身发舍利。 这三颗佛舍利如果是真品,其珍贵程度将超过任何稀世之宝,旭瑞王朝所在的这片大陆的佛教徒以及心中敬佛的人可能有几千万,他们见了释迦摩尼的生身舍利都会顶礼膜拜,这就是佛舍利的价值,是几千万的人心的价值…… 旭瑞王朝的皇帝周天得知佛舍利的事情后,立即秘密诏书给襄鄂王七大军帅之一的徐峥,命他务必确保佛舍利的安全。下密诏的当天,周天又派京城殿帅御武院执掌堂弟周迟带御卫营的十大统领统帅二千精兵直奔襄鄂会合襄鄂王徐峥,然后一起护送佛舍利回京城。 周迟这次离京,特意带上了四皇子周环、石德瓦和七王之子,这九人武力已相当了得,九人合力,就算面对旭瑞王朝的顶尖高手武力已达大武宗境界的周迟也可一战,还有旭瑞王朝大半疆土都被七王控制,七王之子对父亲的领地的掌控力,对护送佛舍利会产生极大的作用。 发现佛舍利的守陵村是襄鄂王徐峥的属地,挖掘墓葬的就是徐峥的所属军队——七王都有一支专门挖掘古墓的军队。 挖掘作业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佛舍利的事只有相关的几个襄鄂王内部高级军官知晓,舍利宝函一直就密藏在襄鄂王府。 周迟带着石德瓦、四皇子周环和七王之子率先到达了襄鄂王府,在检查了佛舍利后,周迟就和襄鄂王徐峥商议护送佛舍利回京事宜。 三天后,襄鄂王徐峥的胞弟徐嵘率领精选出的徐峥的一千亲兵和周迟率领的休整好的两千御卫营的精兵一起踏上了回京之路。 御武院的执掌骑马走在队伍的中间,内心平静极了。 脚下旭瑞王朝的官道一直延伸到京城,虽有千里之遥,但作为大陆上的霸主的旭瑞王朝是任何国家都不敢冒犯的,在太平盛世的王朝内部,有谁能打劫皇帝周天的御卫营? 御卫营的十大统领和徐嵘都是武力达小武宗境界的一流高手,周迟自己更是旭瑞王朝屈指可数的绝顶高手,四皇子周环和石德瓦等九人合力足以抵得上一个当世顶级高手,就连那三千士兵也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兵。 还有,这次行动的目的,仅有皇帝周天、四皇子周环、襄鄂王徐峥以及负责护送的周迟和徐嵘五人知晓。 最后,佛舍利被藏在周迟内衫的夹层里,而舍利宝函里的赝品舍利完全具有以假乱真的作用。 最后的最后,他周迟跨骑的是皇帝周天借给他的宝马万里烟尘驹,他若是不想与人交手,一心逃走,旭瑞王朝武力第一人皇帝周天也不能擒住他,他只身一人还是能把佛舍利护送回京都。 御武院的执掌边走边想,他确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完成皇帝周天交给他的这个绝密任务。 就在周迟一行人离开襄鄂王府的当天,有两个僧人骑着马若即若离地一直尾随在队伍后面。 一个高个黄脸僧人约四十多岁的貌相,另一个稍矮的黑脸僧人不过三十的貌相,若走进仔细观看,你一眼就会发现他们不是旭瑞王朝的人。 在这以后的几天里,这两个僧人始终和周迟的队伍保持着让人不能发现的距离。 周迟率领队伍每天都是在天黑前,在靠近有重兵守卫的大市镇的郊外宿营,市镇的守军都是可靠的七王的军队。 徐嵘每晚都把襄鄂王徐峥的一千亲兵卫队分成三组,轮流守夜,一组三百多人将营盘围住,一只猫也不能溜进军营。 周迟的队伍行进到第八天的时候,距离京城仅剩下不足半天的路程了,周迟不紧张的心情彻底放松了,这周围已经是他京城殿帅军队的控制范围。 这天夜里,周迟的军营就扎在了萦阳城外。 萦阳的城守就是京城殿帅周迟的属下,他出来迎接周迟进城,周迟觉得军营自由自在的而不愿入城。城守不敢违命,只好送来了丰盛的酒席招待上司,慰劳士兵,并派出了守城的军队负责守夜,在周迟军营外巡逻警戒。 周迟满意地打发城守回萦阳城后,找来了徐嵘,笑容满面地说:“这一路辛苦你了!今夜有萦阳城守军负责守夜,你可以让襄鄂王的卫队好好休息了。” 徐嵘应声后,迟迟没有离开,周迟就问:“还有事吗?” 徐嵘低头躬身施礼说:“大人!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迟说:“但说无妨!” 徐嵘说:“臣久居西南边陲,十分倾慕中原大城的繁华景象,臣见这萦阳城气势不凡,想进城一探究竟!” “哈哈哈!就这事啊!萦阳是京城附近最大的城,值得一看。好,你可以去,今晚都不用回来了,那里的歌楼才女比京城都有名。” 第八章丢失佛舍利 丑时(夜里1点——3点),周迟的军营里安静极了,连日的行军,官兵们太累了,今晚吃了城里送来的美味佳肴,周迟竟然特许官兵每人喝了一碗酒,之后,大家就沉沉睡去了。然而,就在此时,两个僧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周迟的军营中。其中一个四十多岁高大的黄脸僧人直奔周迟的营帐,另一个不足三十岁瘦小的黑脸僧人走向了四皇子周环的营帐。 周迟营帐的帐门口有两个倒下的军兵,他们正发出了阵阵的鼾声。 黄脸僧人避开军兵,伸出铁一般的胳膊扭断了帐门上的锁环,然后顺着门缝吹入一股雾气。过了一会,黄脸僧人开门进入了营帐。 周迟的营帐里点着油灯,黄脸僧人一眼就看见了书案上放着的舍利宝函,心里一阵激荡。 黄脸僧人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然后望着吸了雾气的躺在床上的周迟一眼,一步一步走向书案。就在黄脸僧人的手伸向舍利宝函的刹那间,一股强劲的掌风袭向黄脸僧人的后脑。黄脸僧人下意识地收手闪身避开,回头看见了正笑眯眯看着他的周迟。 “居然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我的大帐,好手段!普天之下令我佩服的没有几人,你算是一个了!”周迟说。 黄脸僧人说:“唵嘛呢叭咪吽!周施主!贫僧绝无加害之意,吹入的雾气只会使人暂时昏迷,不想周施主功力如此深厚,贫僧来这只是请佛祖舍利回归佛门,以免受俗世战火之难。” 周迟说:“佛门俗门拥有同一个佛祖,高僧是旭瑞王朝之外的人吧?我们旭瑞王朝多年来敬佛心诚,天日可见,我强大的王朝绝不会让佛祖舍利遭受苦难,高僧请回吧!” 黄脸僧人说:“周施主!旭瑞王朝诚意侍佛,也诚意于王朝的繁荣昌盛,佛舍利入佛门更能让天下苦难的苍生诚心侍佛,贫僧还是要请回佛祖舍利。唵嘛呢叭咪吽!” 周迟说:“好!我就来验证一下高僧有没有保护佛舍利的力量。高僧若能接住我连续攻击的三掌而不倒下,这佛舍利高僧可以请回。” 黄脸僧人说:“周施主!三掌后,我若是后退十步以外,贫僧就不敢请回佛舍利了,不知贫僧要是侥幸做到了,周施主能否话复前言?” 周迟先前说话已经留有余地了,能连接他三掌而不倒下,这要具备中武宗高级武力的人才能做到,而这种武力已接近了强大的旭瑞王朝三百万军队顶端的七大军帅的武力,一个外邦僧人不可能具有这实力,要是三掌只退十步,那武力已接近他周迟了——周迟自信天下只有皇帝周天的武力高他一档,南岭王冯异略胜于他,然后就再没有能战胜自己的人了。现在听了黄脸僧人如此狂妄自大的话,不假思索地说:“若三掌后高僧在十步之内,舍利宝函就是高僧的,我还保证把高僧安全送出旭瑞王朝;高僧若输了,跟我回京城做客半年。我愿与你击掌发下毒誓!” 周迟打出的第一掌用了八成的力量,四掌撞击,黄脸僧人的身体晃动了几下,一步也没有后退。 周迟立即退后几步,第二掌发出了九成的功力,四掌撞击,白脸僧人退后了三步。 四掌第三次撞击,周迟已用足了十成力量,黄脸僧人被震得连退了六步,心里一阵气血翻涌,但他还是站住了。 黄脸僧人稳住身形,缓声说:“唵嘛呢叭咪吽!周施主神功盖世,贫僧实在是侥幸啊!贫僧可以请走佛祖舍利吗?” 周迟木雕泥塑般站着,眼前高大的黄脸僧人原地不动,连接了他助跑状态下的三掌,只是后退了十步就站稳了,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周迟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说:“高僧!佛祖舍利你可以请走了,这是我的虎头令牌,送给你,有了它,你能在旭瑞王朝的境地畅通无阻。” 黄脸僧人连忙向周迟行礼道谢,然后一步一磕头地来到佛祖舍利宝函前。 周迟眼见黄脸僧人捧着舍利宝函一步步走出了大帐,黄脸僧人消失后,周迟忽然一跃而起冲出了大帐。 就在周迟出大帐追赶黄脸僧人的一瞬间,一道黑影闪电般从周迟的身后冲入大帐。 …… 与黄脸僧人同来的另一个瘦小的黑脸僧人,来到了四皇子周环的营帐外,同样向营帐里吹入了雾气,过了一会就打开了帐门。 四皇子周环的营帐里睡着八个人:周环、石德瓦、七王之子中的六人——缺少了南岭王之子冯锐。借着帐中将要燃尽的油灯的微弱之光,黑脸僧人看见了八个睡相各异的人,然后又四处张望。 黑脸僧人悄悄走近了八人的床前,又俯身看向床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搜寻了好一会,黑脸僧人转身离开了营帐。 黑脸僧人出了营帐,向周迟的营帐看了看,见那里一片安静,就想离开军营。 “阁下慢走!这军营岂是你这般随意进出的!”四皇子周环厉声喝道。 周环边说边纵身跳起一拳打向黑脸僧人的后脑。 黑脸僧人躲开了周环的一拳,急忙回转身体,这时,周环的第二拳已打了过来,黑脸僧人以掌对拳,一掌把周环震退了三四步,自己的身体稍微晃动了两下。旁边的石德瓦见状,抢上前去,一拳直击黑脸僧人,黑脸僧人和石德瓦的掌拳相撞,石德瓦被震退了两三步。 周环、石德瓦联手与黑脸僧人在营帐外的空地上打斗起来。 从进御武院时的大侠士武力,经过三个武霸级别,三个武尊级别近四年的时间里,周德瓦二人飞跃七个等级跨进了武力的最高级别武宗的门槛,成为了小武宗。虽然距离周迟那般大武宗境界实力还相差很远,但是对于两个将近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他们无疑是创造了神迹,他们已经可以算作一流高手了。 如今面对强敌,周鹞二人一起使出了周家最上乘的拳法毙虎拳,他们打出每一拳不仅招式精妙绝伦,而且每一拳都是融合了三年的内力打出的,那拳的威力足以震慑任何一个武力高手。 黑脸僧人在异常威猛的周德瓦二人的夹攻下,镇定自若,他一直都是以掌对拳,或者震退二人,或者攻击二人要害部位令二人收招躲避而自然退下。 三人打斗了十几个招,黑脸僧人也没落下风。他无意恋战,猛然间在周环石德瓦二人意想不到的线路上双掌齐发,逼退二人,然后脚尖点地,几个纵身跳跃,黑脸僧人已站在了南方二十米开外的地方。 周环石德瓦二人正要追赶,一个人急速跃到周德瓦二人的身前。二人刚要动手,那人忙说:“四皇子、石德瓦!我是冯锐,快跟我去捉拿一人,他可能偷了周执掌的东西。” 冯锐带着周德瓦二人,向着军营的北方跑去。 军营里静悄悄的,经历了两场打斗,军营里竟然还是静悄悄的。 周德瓦冯三人出了军营里北门,顺着大道向萦阳城方向飞奔而去。 追了一会,三人就发现前边出现了一个人影。 冯锐说:“四皇子!就是这人,我们追上去擒住他。” 三人中,四皇子周环的轻功最好,他身形一掠率先越到那人的身前,鹞冯二人也紧跟着飞跃过去,将那人围在当中。 那人罩着面具,见了三人,也不问话,一拳便打向石德瓦,想夺路逃走。 石德瓦怕那人逃走,所以没有闪避,又使出了他的绝招“铁肩头”,那人一拳打在了石德瓦的肩头上,石德瓦被打得噔噔倒退出几步,那人也被震得退后一步。周冯二人在那人打石德瓦时已经出拳攻击了,那人被石德瓦反震退一步,惯性使得他无法躲开周冯二人的攻击,周环的一拳打到了那人的肩头上,冯锐的一拳打到了那人的后腰上。 周环的一拳具有了浑圆之力,即使是大武宗周迟也不敢用身体硬挨这一拳,而那人还是在无准备没有运内力抵抗的情况下被打中了这一拳,再加上武力已到大武尊顶峰的冯锐的打到他腰上的一拳,他当场就受了重伤,难以在施展轻功逃走了。 被震退的石德瓦异常恼怒,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与两人打斗,他都处在了下风,这使他变成了一只暴怒的小老虎。 石德瓦大叫一声,奋力扑向了那人,他打出的这一拳用出了拼命的力气,这一拳同样是内功与外功融合后的浑圆之力,其威力还在四皇子周环之上。 那人受伤后已躲不开石德瓦的一拳,只能拼力抵抗,拳掌撞击,石德瓦又被震退两步,而那人被震得连退数步后跌倒在地,嘴角流出了鲜血。 三人上前摁住了那人,那人突然大叫:“四皇子!放手!我是徐嵘——” 周环摘下那人的面具,三人借着月光看见的正是襄鄂王徐峥之弟,与周迟一行人一起来京城的徐嵘。 冯锐看着四皇子周环说:“四皇子!你和石德瓦把徐大人带回军营交给周执掌,我去萦阳城一趟,马上就回军营。” 冯锐说完了转身就离开了,他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从萦阳城返回军营时,天已经亮了。 冯锐叫门卫通报后,走进了周迟的大帐。帐里的地上跪着徐嵘、御卫营统领等十几个人,周迟怒气冲天地站立在被打翻的书案前,身后是垂手站立的四皇子周环和石德瓦。 “丢失的东西找不回来,你们都得死!”周迟暴怒地说。 周迟说完就看见了进来的冯锐,他竟失态地抢步上前拉住冯锐的手说:“冯锐!周环说你看见徐嵘偷了我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冯锐说:“执掌大人!你去追赶从你帐中跑出的僧人时,我看见徐大人偷进了你的帐中,我是怀疑徐大人拿了你什么东西。” 跪在地上的徐嵘听了急忙辩解说:“殿帅大人!昨夜我一直在萦阳城里,怎么能进你的大帐?冯锐一定是看错人了。” 周迟追问冯锐说:“你是亲眼见到徐嵘进我大帐的吗?” “是的。周执掌,我是从萦阳城里一直跟踪徐大人来到军营里,亲眼看到他进了你的大帐。”冯锐说。 四皇子周环说:“叔叔!冯锐昨夜确实是外出了。” 周迟转脸怒视徐嵘说:“你再不说实话,我立刻就杀了你!” 徐嵘跪爬了两步说:“殿帅大人!小的冤枉啊——,我昨夜在翠红楼包间里找了两个歌女,翠红楼的人可以为我作证。可能是太兴奋了,后半夜时,我睡不着觉就出城溜达,怕人认出我,我还带了面具,不想遇到了四皇子他们,天黑也没看清楚,还动手打了起来,全是一场误会啊!” 冯锐说:“周执掌!我昨夜一直在跟踪周大人,他晚上是在翠红楼的包房里找了歌女,然后又找了一个人和那两个歌女在一起。而他本人离开了萦阳城潜伏在军营外,后来尾随两个偷入军营里人进了军营,趁你出帐之际,进了你的大帐。” “臭小子!你敢跟踪我!”徐嵘愤怒地从地上跳起,想击打冯锐的后背,重伤的他跳了一半就落地了。 周迟怒斥道:“你他妈的要杀人灭口吗?” 徐嵘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说:“这小子血口喷人,我是旭瑞王朝的一品武官,我对王朝忠心耿耿,他竟敢跟踪我,殿帅大人给我做主啊!” 冯锐说:“周执掌!我有人证,昨夜徐大人安排的与翠红楼的歌女在一起的人就在帐门外。” 那个四十多岁的胖男人一进大帐,周迟就 指着他的鼻子说:“旭瑞王朝的皇帝是我的堂兄,我这次是为皇帝押送贵重物品的,昨夜这物品丢失了,这与你有关,你若不说实话,我立刻就灭你满门!” 胖男人听完,吓得扑通一声跪倒,磕头犹如鸡啄米,哭着说:“大人啊!我什么都没做啊!我昨夜一直在翠红楼和两个歌女在一起。对!就是这个人——胖男人指着徐嵘——说是花了两千银子找了两个上等歌女,可家人来信老母病危,他要回家,这两个歌女就免费给我享受了。我本来也是找歌女的,所以就高兴地接受了。天还没亮,这位公子就抓着我来到这里。我上哪偷东西啊!” 周迟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抓住徐嵘的衣领压低声音说:“徐嵘!你太——高——明了!把偷的东西交出来——,我只杀你一人,否则你妻儿老小一家人一个都不能活,连你最敬重的兄长襄鄂王都会受到牵连!” 徐嵘从衣衫里面掏出周迟天天藏在身上的三颗佛祖舍利,周迟一把夺过来反复观看了好一会,确认无误后,长出了一口气。 第九章真假佛舍利 周迟下令让跪了一个时辰的御卫营的十大统领等人站起,地上跪着的只有徐嵘了。 周迟说:“徐嵘,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念你徐家于我旭瑞王朝立下过的赫赫战功,我会饶过你的家人。” 徐嵘说:“我有重大隐情,要是全说了,殿帅大人能不能法外开恩,饶我一命?” 周迟说:“有什么隐情都说出来吧。” 徐嵘说:“殿帅大人!我能否单独与大人诉说?” 周迟留下了四皇子周环,命令其他人出了大帐。 徐嵘说:“殿帅大人!你这些天带在身上的佛祖舍利的假的。” 周迟一巴掌打在徐嵘的脸上说:“你他妈胡说八道!” 徐嵘擦了一下嘴角流着血说:“殿帅大人息怒,容我仔细解释。襄鄂王的掘金(盗墓)营得到佛祖舍利后,襄鄂王封锁了消息,令我把掘金营的人全部看管起来。我从掘金营的统领那得知了消息,回家就告诉了母亲。母亲吃斋念佛多年,是虔诚的佛教徒。她听到佛祖真身舍利出现了,激动得流了一夜的泪,第二天因伤神过度重病不起。我吓坏了:母亲要是因此有个意外,我兄长襄鄂王徐峥绝不能饶恕我。这时候母亲说要亲眼看到佛祖舍利病就会好,我只好硬着头皮向襄鄂王徐峥说明了此事。襄鄂王徐峥怪我行事鲁莽,说这是旭瑞王朝的绝密大事。然后他亲自带着佛祖舍利去见母亲,等母亲看过后再带会放到自己的房里。一连几日,母亲都要看佛祖舍利,襄鄂王徐峥都是亲自护送。说也奇怪,母亲自从看了佛祖舍利,心火一散病就好了,更令人不解的是母亲多年的视觉模糊病也完全好了。一天中午,襄鄂王徐峥派人叫我到母亲房里。母亲见了我就让襄鄂王徐峥出去一会,说是要和我谈谈有关我家私事。襄鄂王徐峥一出门,母亲就哭了,说:佛祖借助舍利治好了我多年的眼病,然后托梦给我说不想让舍利去王朝遭受俗人的玷污,想要回归大地,让我一定留下舍利。看你哥那护舍利的阵势,舍了我的老命也不会舍了佛祖舍利的。我只能求你,我天天看佛祖舍利,它与黑珍珠很像。我已经偷着量好了舍利的大小尺寸,你就照着它不惜重金找人弄来三颗黑珍珠,替换佛祖舍利。我听完吓得跪求母亲打消此念,母亲一下就晕过去了。我当时骂自己真是作孽了,为什么要把佛祖舍利的事告诉母亲呢?等母亲醒来,我也不敢再说话了。这时母亲说: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大家都没有见过这真舍利,也不会有人怀疑到这上面。就是万一被人发现了,我对佛祖发誓绝不会说是你帮我调换的佛祖舍利,你哥哥还是杀我吗?我一听母亲这么说也就同意了此事。第二天晚上,我就弄来了三颗黑珍珠,趁兄长襄鄂王徐峥不在时偷偷给了母亲。就这样母亲在襄鄂王徐峥在他床边打盹儿的时候调换了舍利,襄鄂王也没看出来。” 周迟听到这里终于开口说:“如此说来——,那真佛祖舍利现在在你母亲那里了?” 徐嵘说:“是的。殿帅大人!” “好!徐嵘——,你要是完好无缺地把真佛祖舍利拿回来,我可以免你一死。”周迟说。 徐嵘喜出望外,激动地说:“我一定能把真佛祖舍利换回来!” 周迟说:“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回襄鄂王府,这次只你我还有四皇子周环等九人一同前往,御卫营的军队还有襄鄂王卫队暂时留守在这里。” 周迟一行十一人策马扬鞭,飞驰在通往襄鄂王城的官道上。 他们是饥餐渴饮,日夜兼程。 一路上,周迟了解了徐嵘偷假舍利一事的原委。 原来,调换了舍利后,徐嵘才想起那位旭瑞王朝几年前,从国外的罗旦婆王朝请来的名满大陆佛世界的京城火法寺住持加耶上师。他在国外掌管过佛祖舍利,徐嵘是怕假舍利入京后被加耶上师认出来,就想到了偷假舍利。 徐嵘为此制定了一个完美计划,这计划巧妙地利用了襄鄂王城里的两个传播佛教的外国高僧。 这两个外国僧人,一个叫了莫十,一个叫木建多。了莫十是和加耶一起受邀来旭瑞王朝传播佛教的,一直在旭瑞王朝西部边境地区传播佛教,木建多是最近两年才从罗旦婆王朝来的。 两个僧人是到襄鄂王城考察佛情的,就寄居在降禅寺。 有一次,有个武力达到小武尊的黑脸武士在降禅寺与几个同来上香的壮汉发生了摩擦,黑脸武士抬手把几个壮汉打得鼻青脸肿,还是不依不饶,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但无人敢上前劝阻——有武力想上前的人见了黑脸武士身上的代表武尊的黑色武服就胆怯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足三十的黑脸僧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了几个被打的壮汉身前,这黑脸僧人比黑脸武士黑了几倍。黑脸武士长得膀大腰圆,差不多能把又矮又瘦的黑脸僧人装进身体里,围观的人开始担心黑脸僧人也要挨打。 黑脸僧人走上前去对黑脸武士说:“我可以代替这几个壮汉接受你的惩罚吗?” 黑脸武士一看黑脸僧人就大笑起来,笑得腰都弯了,他侧脸斜眼看着黑脸僧人说:“我原来一直以为我是世上最黑的人,你才是黑人的祖宗啊。好吧!看在你比我黑的情分上,我打你三拳,你要能禁得住,我就放过这几个人。” 黑脸僧人先把头伸向了黑脸武士,黑脸武士锤子般的拳头就砸在了黑脸僧人的光头上,黑脸武士只觉得拳头打在了石头上,疼得一抖落手臂缩回了拳头;黑脸僧人又把胸膛亮了出来,黑脸武士的拳头又打了过去,黑脸武士这次是被震得退后了两步;黑脸僧人走到黑脸武士的身前,把肚皮露了出来,黑脸武士气得使出了全力,一拳打到黑脸僧人的肚皮上,这次他被震得一直在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黑脸武士爬起来,皱着眉头,看着黑脸僧人,黑脸僧人低头向他行礼,黑脸武士一见那秃头,转身就跑。 这黑脸僧人就是寄居在降禅寺的罗旦婆王朝的僧人木建多。 徐嵘听说了这事后,就入降禅寺,以请教佛法为名,见到了黑脸僧人木建多。一见面,徐嵘就握住了木建多的双手,暗中运上了内力,木建多下意识地以力相抗,徐嵘使出了十成力量,也没拉动木建多。 徐嵘赶紧撤力松手,然后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木建多赶紧双手合十施礼。 徐嵘问木建多了莫十的武力,因为徐嵘的特殊身份,木建多就告诉了徐嵘了莫十的武力远胜于他。 徐嵘这才知道原来寄居在降禅寺的两个外国僧人竟然是世外高人。 这次要偷舍利,徐嵘便想起了降禅寺的两个僧人,因为襄鄂王徐峥管辖的五郡二十府都找不到武力能胜过二僧的,他们联手是有可能从周迟身边全身而退的。 徐嵘于是命身边最可靠的一个人扮成佛教徒,去降禅寺把佛祖舍利的事告诉了了莫十和木建多,并谎称旭瑞王朝要用佛祖舍利搞一次大范围的巡展,以笼络人心扩军备战,最后请求他们盗出佛祖舍利,以免被世俗所亵渎。 了莫十和木建多表面上拒绝了徐嵘派去的假佛教徒的要求,实际暗中依照假佛教徒提供的线索,跟踪上了护送佛舍利的周迟队伍。 徐嵘察觉到了了莫十和木建多的行踪,可是徐嵘还没发现周迟的舍利藏在何处,所以就每晚亲自带领卫队坚守军营,不给他们行动的机会。直到徐嵘发现了周迟每晚睡觉时把假舍利放到枕头底下的秘密时,他觉得可以让了莫十和木建多行动了。 到达萦阳城外的那个晚上是周迟本人和他的军队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徐嵘先在萦阳城守送来的十几桶酒里放了事先备好昏睡药——这使得夜里行动时帐里帐的和帐外站岗的士兵都睡得不省人事,然后向周迟请假要去萦阳城娱乐一下,让卫队也不在守夜——给了莫十和木建多创造了机会。徐嵘进萦阳城翠红楼叫好了两个歌女,并把这两个歌女无偿地转让给了一个同样是来找歌女的胖商人。之后戴上面具潜伏在周迟的军营外,等了莫十和木建多出现后,远远尾随着了莫十。最后趁周迟出帐追了莫十要回舍利的外层宝函之际,进入帐中,拿走了周迟枕头底下的假舍利。 徐嵘本以为他偷了假舍利,而周迟以为丢的是真舍利,这样旭瑞王朝在追查佛祖舍利时,就不会再追查到他徐嵘以及襄鄂王徐峥的头上了。 如果不是中间横生出一个冯锐,那么徐嵘就完美地演出了一场以假乱真的大戏。 南岭王冯异之子冯锐在见到徐嵘不久后,就捕捉到了徐嵘不自然的眼神,于是冯锐开始留意徐嵘的一切行动。徐嵘每夜带领卫队采取的如临大敌的守夜行动,都引起了冯锐的怀疑。而到了萦阳城那天,徐嵘的卫队不守夜了,徐嵘居然丢下军营。冯锐就断定徐嵘心中有鬼,于是他就跟踪了徐嵘。 第十章仓幺神刀 永安岛位于旭瑞王朝东部海域,面积约八千平方公里,人口近十万。 岛上的人都是幺缪族,他们没有自己的文字书籍,文化全靠族中的领袖大谣师的歌谣传承。大谣师是世袭的,这样就保证了上一代大谣师能毫无保留地把掌握的歌谣传授给下一代大谣师。据说,大谣师传唱的有五组歌谣,每组歌谣有若干首,总计四千多行,而他教给族人在日常生活节日聚会和祭祀活动中唱的歌谣只有三百多行,大量有关幺缪族的历史秘闻文化遗产的歌谣是不会传唱的。族人有疑惑都会去找大谣师询问,有驱灾驱鬼辟邪活动,都要请大谣师来家里完成。大谣师掌握着幺缪族千余年的历史文化命脉,自然成了族中最重要最权威最受敬爱的人。 幺缪族的祖先居住在大陆中原地区靠近一条大河的三角洲上,过着稳定富裕的农耕生活。北方物质贫乏的游牧民族经常来这里抢劫,可每次都被装备着精良的大刀阔斧的幺缪族人杀得大败而逃。后来,中原的另一个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联合起来,向幺缪族发动了战争。战争持续了几十年,最终因为幺缪族人离开家乡去北方作战而导致大败。幺缪族人放弃了原有的土地,一路向南撤退,有一少部分幺缪族人撤退到了东部,其中有一个两千多人的队伍与大队失散了,仓皇逃到海边,抢了渔船落脚到了一个荒岛上,这就是后来的永安岛。 这些事都传唱在大谣师合党的歌谣里。 岛上除了大谣师合党,还有一个深受所有族人敬仰的人——大术师仓德瓦。 幺缪族历来是一个崇尚武力的民族,他们的先祖统帅的部族曾经是大陆上武力最强的集团,制造出了许多当时最尖端的兵器。 幺缪族历代的大术师们都是既练就了高超的搏斗技术,又掌握了尖端的锻造兵器的技术的双技术大师。 岛上现任大术师仓德瓦,就是在旭瑞王朝京师御武院修习的石德瓦的父亲。 千余年以来,岛上的幺缪族人在精神领袖大谣师的慰藉下,生产之余就跟随大术师习练武力,过着自由自在的一成不变的生活。 石德瓦受旭瑞王朝皇家之邀到京师御武院修习之前,幺缪族人从来没有和大陆上的任何王朝的官方有过来往。 说到打破这千年不变的常规的事件,先要从大术师仓德瓦秘密锻造的仓幺神刀说起。 仓德瓦接替父亲成为新任的大术师后的第十个年,岛上一伙外出捕鱼的族人,从一个小石岛上拿回了一小块暗绿色矿石送给了仓德瓦。 掌握了锻造兵器最高级技术的仓德瓦,一拿起这块异常沉重的暗绿色矿石,就敏锐地觉察出这是一块他从没接触过的神奇的矿石。果然,仓德瓦让几个熔炉师用风排动力最大的特大熔炉的极限高温才勉强炼化了矿石。仓德瓦把分离出的少量新金属与岛上最好的刀刃合金钢融合在一起,锻造出一把巴掌长的小刀。仓德瓦把这把用新金属打造的小刀固定住,然后用他的号称岛上第一锋利的刀去劈砍了三下,新金属小刀毫发无损,岛上第一锋利的大刀刀刃上出现了三道不明显的小豁印。这足以证明加入了新金属的合金钢硬度超过了岛上最好的合金钢的硬度,这一事实令仓德瓦异常震惊。 这天夜里,仓德瓦把玩着那把巴掌长的新金属小刀失眠了。 第二天凌晨丑时刚过,仓德瓦就走出房间,找来送他暗绿色矿石的族人,然后带着德瓦家的五十个武士、水手和送矿石的族人一起乘岛上最大的一条三层渔船,在人们还在睡梦中时,去寻找有暗绿色矿石的小石岛了。 小石岛距离永安岛将近一百公里,永安岛位于海洋暖流与寒流交汇处,鱼类资源丰富,岛上的人很少远离海岛去捕鱼。 发现小石岛是因为那天结伙捕鱼的是几个年轻人,他们一时兴起,把船驶到离岛很远的地方,这时海上起了一阵大风,他们的船被吹到了这个小石岛上。 小石岛上多是暗黄色岩石,其中夹杂着一些暗绿色暗蓝色的矿石。 小石岛上寸草不生,没有鸟影,没有任何海洋动物停留过的痕迹。 仓德瓦一上小石岛,就命所有人,用钢钎开凿下暗绿色暗蓝色矿石,然后搬运到船上。五十多人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把小石岛上的有色矿石都搬运到了船上。 回永安岛时,仓德瓦特意让舵手绕了弯路,天黑透了,船才靠岸。船上的人,悄悄地把矿石运到了仓德瓦家。仓德瓦随即遣散所有人,独自一人把石头院里的一大堆矿石,搬运到地下储藏室。 这次到小石岛挖矿石的人,除了带路的年轻人,余下的包括水手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德瓦家嫡系子孙。为了确保消息不外漏,仓德瓦给了那个年轻人一笔重金,并把他调到身边做了军官,白天协助管理训练事物,夜里协助德瓦家守卫军事重地兵器房。年轻人受到了重用,但也时刻处在了被德瓦家的监视的状态中。 大术师仓德瓦是岛上军队的最高负责人,还是岛上制造兵器的总负责人。岛上几百制造兵器的工匠都要听从仓德瓦的调遣,仓德瓦本人更是岛上铸造兵器的第一工匠。 自从得到了有色矿石后,仓德瓦每天都带上一些食物,独自在自己的锻造房里反复煅烧炼化捶打。不断地提纯,炼够一定数量的新金属后,就分别与他原有的最好的刀刃合金钢、刀背合金钢融合。再反复捶打提纯,淬火后炼化出含有新金属的刀刃合金钢、刀背合金钢。然后不断调整放入新金属的比例,再一次次煅烧炼化捶打提纯淬火,最终炼出了最锋利的刀刃合金钢和最坚硬的刀背合金钢。 这项工程是仓德瓦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完成的,这两年的时间,仓德瓦独自吃住在锻造房里,经常是整夜地工作在炼钢炉边,脸和手不知被炉火烤得爆掉了多少层皮,颜色也变成锃亮黝黑了。 炼成了完美的新金属合金钢后,仓德瓦又在锻造房里度过了三个月的铸造新金属合金钢刀的生活。 完成铸刀的那一刻,仓德瓦看着自己用了将近两年半的时间,铸造出的两把泛着淡淡的绿色光芒的新金属合金钢刀,心里是波涛翻滚,很久很久以后,两滴泪水悄悄地爬下了腮边。 第二天,仓德瓦找来了大谣师合党,要在他的锻造房里试刀。 大谣师合党虽然是岛上第一文人,但也是一个武士——幺缪族的男人有习武的传统。 大谣师合党接过石德瓦手中的钢刀,看了看说:“德瓦!这不是你父亲传给你的刀吗?” 仓德瓦点点头,黝黑的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会说:“党兄!我父亲一生痴迷于炼兵之道,这把刀是他在旭瑞王朝辗转几年偷学了铸造之术后,回岛又用了整整两年时间铸造出的钢刀。我接替父亲掌管这锻造房快十年了,铸造出的最好钢刀都无法超越父亲的这把钢刀。来吧,党兄你用父亲的钢刀劈砍我手上的刀。” 大谣师合党不在问话,抡刀劈砍,两刀猛烈击了两次。 两道深深的豁口出现在了大术师合党手上的钢刀上。 大谣师惊愕地望着仓德瓦说:“这怎么可能?” 仓德瓦又拿起了另一把暗绿色的新金属合金钢刀,两次劈砍后,大谣师合党手上的刀又多了两道深深的豁口。 仓德瓦叹了一口气说:“这两把刀铸成时,我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个结果。这就是我用从小石岛上得到的新金属炼成的合金钢铸造的刀。” 大谣师合党鹰目似的双眼惊喜之光一闪说:“一年前你秘密地出海竟然找来了如此神奇的东西!” 仓德瓦说:“党兄!给这超越时代的钢刀起个名字吧!” 大谣师合党稍加思索后说:“这是你铸造出的幺缪族的神兵,就叫仓幺神刀吧!” 仓德瓦说:“党兄!这刀实在太珍贵了。那有限的新金属矿石含金属量很低,我不准备再炼化剩下的矿石了。这两把神刀你我各自珍藏一把吧!” 第十一章南岭王冯异来岛 三年后,大谣师合党无奈之下把珍藏的仓幺神刀送给了旭瑞王朝的一个叫冯踏的青年人。 冯踏是大谣师合党的四儿子水党的救命恩人。 水党天资聪颖,心性善良,已经被大谣师合党确定为大谣师的继承人。接受了大谣师合党十年时间的精心调教,水党熟练地掌握了几大组歌谣中的几千行的谣词。这一年,水党只有十八岁。 水党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任性地跳上了岛上的一条外出捕鱼的渔船。 渔船在返航中遭遇了大风浪,被卷到远离永安岛的海域,渔船船体损坏严重,已经不能返回永安岛了。 这时,旭瑞王朝南岭王冯异下属的水师营的一艘正在训练的军舰,发现了永安岛的渔船。 军舰的舰长冯踏是南岭王冯异的嫡系侄儿,经过一番盘查后,冯踏下达了把永安岛的人送回岛上的命令。 渔船上的人一个个登上了军舰,大谣师合党的儿子水党是最后离开渔船的,就在他握住军舰的栏杆要登上军舰时,一条三米长的鲨鱼突然跃出咬住了水党的右腿。 被鲨鱼咬住的水党惨叫着,军舰上的人都吓得纷纷后退。一旁站立的冯踏见状,迅速摘下身上的佩刀用尽力气砍向鲨鱼,这一刀正中鲨鱼的脊背,刀深深地嵌入鲨鱼的身体里。 鲨鱼松开了水党,带着冯踏的那口刀沉入水中,被血染红的海水翻起了一阵浪花。 得救的水党只是右腿受了点轻伤,一路上情绪都比较稳定。回到永安岛后,水党一个人回到屋里躺下后,浑身开始哆嗦起来,牙齿不停地颤抖撞击着,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他呜呜地哭起来了。 大谣师合党悄悄地站在水党的屋门外,听儿子的哭声渐渐小了,才推门走进屋里。 大谣师合党一手紧握着水党的手,一手轻轻地抚摸着水党的额头,慢慢地说:“一切厄运已经过去了,水党!你身上肩负着我们岛上族人历史传承的使命,以后你要倍加珍惜自己啊!冯踏说什么也不在岛上停留,走,出去再见见冯踏,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他是你的,也是全岛的恩人。” 水党随着大谣师合党来到了一个大石头房里,大厅里,大谣师的家人、大术师仓德瓦以及几位族长正轮流向冯踏敬酒。 众人见大谣师合党父子来了,纷纷起立打招呼。 大谣师合党父子来到冯踏身前,躬身施礼致谢。冯踏急忙以礼相还,礼毕后,冯踏就起身告辞。 大谣师合党说:“恩公大人公务在身,执意离开,我不敢再拦阻,只是你这大恩我真不知道怎么回报啊!看恩公大人面有愁色,大人有什么心事吗?” 冯踏微微叹息着说:“没什么,说起回家,我就想起我被鲨鱼带走的那口刀了。” “恩公大人那口刀有什么特别来历吗?”大谣师合党问。 冯踏说:“那是我太祖父传下来的一口宝刀,今年我年满三十,又升任为南岭王冯异新建的水师营的副营帅,父亲就把宝刀传给了我。唉——,我却……” 一旁的水党一听这话,就抢着说:“大谣师!你不是有一口仓幺神刀嘛!正好可以送给恩公大人。” 大谣师心中震荡,这仓幺神刀是岛上族人的无价之宝。这仓幺神刀的事,他只告诉了水党一人,不想水党一时激动竟然暴露出了仓幺神刀的事。 冯踏看着大谣师合党奇怪的表情,好奇地说:“大谣师!能否让我见识一下这神刀?” 大谣师合党看了大术师仓德瓦一眼,转身去拿仓幺神刀了。 仓幺神刀一出,众人大惊,在场的谁都没见过暗绿色的刀刃。 冯踏爱不释手地看着仓幺神刀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刀,不知它是否锋利?” 大谣师合党说:“这刀锋利无比,千百年以来,岛上只有一口如此神奇的刀。” 冯踏饶有兴趣地说:“大谣师!能否让我试一试?” 大谣师合党说:“恩公大人请便!” 冯踏让在场的一个下属军官亮出佩刀试刀,他挥动仓幺神刀与下属军官的刀对砍在一起,军官的刀应声断成了两截。 “宝刀啊!神奇的宝刀!远胜过我家祖传的宝刀。这刀太珍贵了,我冯踏是无福无缘得到啊!”冯踏贪婪地看着仓幺神刀,慢慢地把到送还给合党。 在场的人都看出了冯踏想要得到仓幺神刀的心思了。 大谣师又看了仓德瓦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恩公大人!你对我儿水党的有救命之恩,又为此失去了祖传宝刀,我无以回报,这刀就送给恩公大人,以此表达我的感激之意吧!” 冯踏假装推辞了一下就笑着收下了仓幺神刀,登上军舰离开了永安岛。 冯踏的父亲冯厚从出海回来的冯踏手上得到仓幺神刀后,就急忙去找冯氏家族的族长,旭瑞王朝的二号人物南岭王冯异,冯异得到仓幺神刀后,又马不停蹄地见皇帝周天。 皇帝周天惯用一条宝枪,就把仓幺神刀留给了惯用刀的冯异。 这以后,南岭王冯异两次来永安岛,第一次没有得到仓幺神刀。第二次奉皇帝周天之命,邀请大术师仓德瓦的儿子石德瓦到御武院修习武力。 大谣师合党、大术师仓德瓦看出了旭瑞王朝此举的目的,是想再得到仓幺神刀,但他们不敢得罪雄霸整个大陆的旭瑞王朝,所以显出了犹豫不决的样子。 南岭王冯异早就看出了合党和仓德瓦的心思,便主动在仓德瓦的练功房里给他们演练了刀法。 旭瑞王朝中的传言中,皇帝周天的武力第一,已达大武宗的巅峰境界。武力第二的,就是南岭王冯异。 南岭王冯异动作缓慢地挥出了八个刀式,大术师仓德瓦一眼就看出了这八个刀式,其实是两个连续的组合招式,每个招式包含四个动作,这一气呵成的四个动作设计得诡秘异常精妙绝伦。 南岭王冯异挥出了八个刀式后,身形先向左边一个跳跃,落地的一瞬间又向右边一个跳跃,跳跃的瞬间挥刀砍在了身前地面的石砖上。 仓德瓦眼见得冯异两次跳跃之间三次出刀,等到他上前一看,发现地面上有四块石砖被劈砍成了两半。仓德瓦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想:冯异挥出的三刀太快了,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避开,那挥出的第四刀我根本没有看见,所以我是一定不能避开的。 仓德瓦越想越害怕:冯异的两招八式刀法,出刀的速度,都能在转瞬间击杀我;就算冯异给我还手的机会与他对砍,我的仓幺神刀不可能几下把人家的宝刀砍得丧失了战斗力,而以冯异砍断厚厚的石砖的力量判断,我们的刀几次碰撞后,我的仓幺神刀会被震得脱手飞出。 仓德瓦这永安岛上的武力第一人,千年传承的大术师的自信心尊严,在这一刻已经完全丧失了。那令他拿在手中就会热血沸腾的仓幺神刀也没有了神奇的色彩——仓幺神刀在冯异面前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仓德瓦沉默了良久,慢慢地说:“南岭王!我同意石德瓦去你们的御武力修习了,我的仓幺神刀也请大人转交皇帝,略表我的谢意。” 南岭王又在岛上呆了一月,然后带着石德瓦与随行的人登上水师营的高大的军舰离开了永安岛。 大谣师合党望着军舰的背影说:“我们平静了千年的生活将要被打破了!” 大术师仓德瓦说:“就因为千年平静的生活,我们的武力已经大幅度地落后于战事不断的大陆了,要发展这是唯一的选择啊!” 大谣师合党长叹一声说:“我有一种感觉,从我们古老的歌谣声里,我好像看见了我们幺缪族千年前逃亡的背影,那后面就是无休止的血腥的争夺财富资源的战争。这是人类永远的宿命,谁也逃脱不掉的宿命!” 第十二章蝶德瓦 蝶德瓦是仓德瓦和岛上药师婆婆的七女儿的女儿。 仓德瓦的父亲上任大术师老德瓦,先后从旭瑞王朝找到了两个武力资质极佳的女子给仓德瓦做了夫人:一个是南疆以武力著称的部落族长的女儿,就是石德瓦的母亲;一个是江南水乡的武官的女儿,她给仓德瓦生了一个叫风德瓦的儿子。 仓德瓦很喜欢风德瓦的母亲,她生得娇小俏丽,而药师婆婆的女儿和仓德瓦是小时候就私定终身的伴侣,最终她还是做了仓德瓦的第三个夫人。 药师婆婆是岛上医术领域的领袖,是岛上除了大谣师合党和大术师仓德瓦之外,最受岛人敬爱的人。 药师婆婆的医术是代代相传的,一代代的药师婆婆生的全都是女儿,不曾有过例外。药师婆婆都会生多个女儿,每个女儿都精通医术,但只有一个能学会全部医术,成为下一任药师。 仓德瓦娶的药师婆婆的七女儿不是下一任药师的继承者,可她却是药师婆婆最漂亮的女儿。 蝶德瓦长得比她母亲又漂亮了很多,她比石德瓦小六岁,比风德瓦小两岁,十四岁的蝶德瓦已长成了岛上最漂亮的女孩。 石德瓦到御武院修习快四年了,只在第二年年初时回岛一次。在第四个年头的春节前,蝶德瓦央求仓德瓦要去大陆看哥哥石德瓦。仓德瓦与大谣师合党商议后,决定由仓德瓦带领卫队和蝶德瓦一起去大陆。 自从石德瓦去了御武院之后,永安岛就与旭瑞王朝有了密切的来往。距离永安岛最近的陆地是南岭王冯异掌管的地域,南岭王就派救过大谣师儿子水党的侄儿冯踏经常来岛上,免费送去大量生活物资。 后来,南岭王冯异也曾亲自来过岛上,仓德瓦送给了他一些新金属矿石。 再后来,皇帝周天也发出了邀请函,让合党、仓德瓦去京城做客。 有了以上的缘由,仓德瓦才做了带蝶德瓦去旭瑞王朝京城的决定。 一切的缘起都是仓幺神刀,也就是新金属,所以仓德瓦在临行前,让炼兵的工匠炼化了地下室里所有的新金属矿石,将炼成的新金属的一小半拿出来,作为献给旭瑞王朝皇帝周天的礼物。 仓德瓦、蝶德瓦以及随行的侍卫一进京城,就被安排住进了四皇子周环的府邸,石德瓦也从御武院搬回四皇子府邸与家人团聚。 第二天,皇帝周天早早地就散朝了,之后在皇宫里,盛排国宴招待仓德瓦。 仓德瓦命侍卫抬上了几箱炼成的纯新金属,皇帝周天强压着心中的狂喜,仔细地验看了新金属,然后转头对仓德瓦说:“大术师!你的礼物太珍贵了,我这有回礼相赠:这三颗夜明珠是给你的三位夫人的;石德瓦即将结束御武院的修习生活,以他目前的超凡武力,我现在就加封他十五爵三品武官的职位——二十岁的没进军队的青年被封为三品武官,这在旭瑞王朝是绝无仅有的事,一旁的石德瓦听见皇帝要封官,早跪倒在地接封;大术师,你从岛上带来的所有侍卫一律赏银三千两;大谣师合党,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回岛时还要大术师转赠。” 坐在皇帝周天身边的四皇子周环站起来说:“父皇!蝶德瓦还没有礼物呢!” 正焦急等待的蝶德瓦,这时候低下了头,小脸通红,显得娇羞无比,楚楚动人。 皇帝周天一旁的张皇后站起来,走到了蝶德瓦身前,把蝶德瓦拉到自己的座位上,搂着她说:“我从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大术师我认蝶德瓦做我的女儿如何?” 大术师急忙回答说:“皇后!小女这山野村姑,怎么能做皇后的女儿?” “大术师!你这是同意了。不知蝶德瓦可愿意做我的女儿吗?”张皇后拉着蝶德瓦的小手说。 蝶德瓦看着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张皇后,使劲地点点头。 张皇后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只玉凤凰,递给了蝶德瓦。 皇帝周天故作惊奇地说:“这玉凤凰的身体是用最珍贵的混云山玉做成的,玉凤凰眼睛是用极其稀有的纯度钻石做的,这件玉器是我请旭瑞王朝的玉匠王用了两年的时间做成的,价值连城,爱妃真舍得送给蝶德瓦吗!” 张皇后说:“蝶德瓦是我的女儿了,这样千娇百媚的女儿,我舍得!” 仓德瓦又起身致谢。 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时才结束,仓德瓦、石德瓦、蝶德瓦和几个侍卫随着四皇子周环离开了皇宫。 仓德瓦等人离开皇宫后,皇帝周天就命人抬上几箱新金属去了南岭王府。 皇帝周天直接进了南岭王的书房,然后让属下退出,在书房的门口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 南岭王冯异见到皇帝周天抬来的新金属,惊讶地说:“这么多新金属!” 周天说:“你上次从永安岛得到的新金属矿石,炼出了多少新金属?” 冯异说:“我得到的矿石炼出的新金属不到这几箱新金属的十分之一。” 周天说:“锻兵营的大匠师张冷用你得到的新金属一共打造成了五口刀,这些新金属就可以打造成五十多口刀了。我们得到的情报,曼斯奥帝国的精钢铁甲队有五千人,我们至少也要组建一支千人以上的宝刀队,才能与之抗衡。” 冯异说:“缺口不小啊!周兄!我有个建议,仓德瓦的女儿蝶德瓦我见过,天生丽质,今年十五岁了,我看给四皇子周环做未来的妃子挺合适的。” 周天大笑着说:“好主意!我看寰儿和蝶德瓦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情侣。这件事就烦劳翊弟做大媒人吧!我会尽量多留仓德瓦在京城停留些日子。” 冯异说:“我一两天内就去找仓德瓦,之后我就去锻兵营,用这些新金属打造神兵,我为这神兵起名叫做旭天神刀,周兄可有更好的名字吗?” 周天说:“我旭瑞王朝的天降神刀,就叫这名字了!神刀有了,人员嘛——,我准备从……” 就在旭瑞王朝的皇帝周天与第一重臣南岭王冯异,在王府内书房秘密谋划建立王朝最恐怖的特殊军队的时候,内书房的门被一位年近六旬的人轻轻推开了,南岭王冯异侧头看见了此人,忙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问安。 皇帝周天看见此人也恭敬地说:“张总管!天都这么晚了,你老人家怎么来到这里了?” “臣去给皇上送熬好的药,张皇后说皇上来了南岭王府。这药过一会儿药力就弱了,臣就赶着来了王府,皇上请用药后再议国事。”被叫做张总管的人说。 周天接过药壶将药喝完了后说:“张总管稍等下,一会儿我们一同回去。” 周天把药壶放下后接着对冯异说:“人员方面,我想从御武院和拳技馆里挑选,这即将组建的王牌战队,将交给寰儿和冯锐统领,石德瓦武力惊人,我也想把他放到战队里。” 冯异说:“御武院、拳技馆的学生综合素质高,堪当重任,我现在真期待这支旭天神刀武装的战队啊!” 周天点点头说:“你要抓紧办蝶德瓦的事,这事一成,那旭天神刀才有保证啊!” 周天说完起身和那个张总管走了。 在王府的大门口,冯异看着张总管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而那异样的目光随即又消失了。 这张总管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京城的人大多知道皇宫的张总管与皇帝周天的密切关系,所以,张总管来冯府,无人阻拦。 第十三章张合 张总管名叫张合,襄鄂人,家住道家名山雾荡山山脚下。张总管七岁时成了孤儿,被迫出家雾荡山做了道童,不知什么原因,被山上绰号“药魔”的医学宗师凡风道长收为徒弟。张合学医十五年后遵师命下山,边寻访名医学习边行医治病,在江湖辗转十年后,最后来到了京城拜见御医署署使李苔。 御医署是专门给宫廷的帝王嫔妃官宦重臣看病的机构,有三十多名医务人员,署使李苔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官居四品。 李苔年轻时曾在雾荡山跟“药魔”以半师半友的身份学习过草药配方,他看了张合的“药魔”拜帖,又详细 地讯问了张合一番,才确信了张合的身份。 张合来到御医署时,正赶上御医署陷入了困境:太上皇患了肺炎,咳嗽得厉害,同时又腹泻不止,两个多月了,御医署换了十几种药方,都没有效果,太上皇身体被折腾得极度虚弱,生命垂危;二十个拿着皇家高俸禄的王朝名医,若因肺炎咳嗽腹泻让太上皇丧命,他们将受到重罚。 张合了解了病情后,找到李苔请求给太上皇看病。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李苔喜出望外,他深知“药魔”凡风道长的用药技术比他高明得多,张合跟“药魔”学习了十五年,定然得到了真传。 在李苔的引荐下,张合进了太上皇府,给太上皇诊脉后,开出了药方。 李苔一看张合开的药方,就傻眼了:药方上只有一味助消化的下品主药,副药、佐药、使药一味都没有。 李苔大惑不解地问张合:“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药方啊!主药大多是两味或多味药,再加上一两味副药、佐药、使药,四者相互作用,才能达到最佳药效,这配药方剂的基本原则是你师傅教给我的呀!还有,御医署的药房上品药多的是,你怎么不用呢?助消化的药适合太上皇的病,但做佐药正合适,怎么能不用治肺炎咳嗽的主药呢?” 张合说:“李署使!我诊脉发现太上皇此前还得了胃炎,没痊愈时可能又贪吃了不洁的肉食,引发了痢疾与消化不良,之后受了风寒引发肺部感染,在你们给太上皇用药时,他的消化功能就很差,现在他的消化功能已处在了最低点,越上品的药、多味的药,就越难以消化吸收,所以我的第一方只开了一味改善消化功能的下品主药。第二方治疗肺炎咳嗽时,也要用下品药,而且只用主药,不用副药、佐药、使药,都是有利于太上皇吸收药物。” 在这之后的十五天里,张合给太上皇开了十五个药方,药的品位渐渐提高,一味药也渐渐变成两味多味,太上皇吃了张合开的药,病一天天地好转了,一个月后,太上皇身体完全康复了。 皇帝周宙天天守候着病危的父亲,目睹了张合这一段技压御医署众名医救治太上皇的传奇表现。 功高莫过救主,皇帝周宙当即加封张合为医药监察使,这是旭瑞王朝医药行业的总管,三十岁的张合平步青云,成了国家的从二品大员。从此以后的二十多年间,张合追随着皇帝周宙横扫天下,无数次地挽救了皇帝周宙以及旭瑞王朝文臣武将的性命。因功绩显赫,张合被晋升为从一品的次军帅。 皇帝周宙曾经要将小女儿嫁给张合,张合立志寻医求道无意婚姻生活,谢绝了皇帝的美意。 张合的医术已经名满天下,无人能及,可他还是一位武力已达大武宗的顶级高手,这是旭瑞王朝除了皇帝周宙外,无人知晓的秘密。 那是在一次西征中,皇帝周宙和张合带着几个亲兵,在黄昏时出了军营去察看地形,在离开军营较远的地方,他们遭遇了一支从外地来增援敌军的军队。这支敌军的援军因不熟悉本地的环境,走错了方向,误把旭瑞王朝的军营当成了友军军营。 这支敌军有一万多人,他们发现周宙几人后立即将几人包围了。周宙看见敌军就跑向自己的军营的话,是有逃脱机会的,但他不能把这一万多敌军引入正在用饭而疏于防范的自己的军营,因此他决定就地展开战斗,自己的军队很快就能发现这里的战况,到时有备而来的军队会杀敌军个措手不及。 周宙的几个亲兵很快就阵亡了,周宙舞动起一条金枪,枪影重重,一片片敌人纷纷倒下。敌军主帅见周宙武力极强,就命身旁的几十员战将上前助战。周宙边战边保护着张合,又被几十武力高强的战将围住,几次遇到了险情。这时,只听张合长啸一声,伸手从背后拔出两根铁棒,双棒挥舞,几个敌人应着张合的长啸声纷纷倒地,但张合并没有打死倒地的几个敌人。 周宙是第一武力世家的武力第一人,这是做皇帝的条件,周宙的武力也是旭瑞王朝的第一人。他从张合生死关头奋力一击的速度力度技术之上,判断出张合是武力与七大军帅相当的大武宗境界的顶级高手。 周宙与张合联手,顷刻之间,那几十战将非死即伤。周围的敌军四散奔逃,这时,七大军帅率领五万军队从军营杀了过来,最终全歼了这支敌军。周宙此后一直隐藏了张合是大武宗武者的秘密,而自张合被迫显露了武力后,周宙外出时都把张合带在身边,日夜不离。周宙深知张合的心意只在医道,视名利色如粪土,毫无私心的张合自然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周宙作为皇帝能给予张合的,就是帮张合建了一个能提供几百人食宿的京城医药院,院里还建有五十间的治疗房与药房。医药院招收了王朝的几十个名医和二百多有志于医术的少年,张合整日带领他们研究交流学习医药术,并接收治疗来自各地的病人。 后来皇帝周宙又发现张合的谋士才能,周宙身边谋士众多,谁都有献计献策失误的时候,可张合只要献计献策了,没有一次失误的。 周宙在传位给儿子周天时,把张合作为第一重臣推荐给了新皇帝。当时已经近四十多岁的张合被周天请进皇宫做了总管,负责皇帝的起居生活,兼做皇宫的超级侍卫,皇帝暗中的唯一谋士。 张总管的这些经历,南岭王冯异早从跟随周宙的父亲那里知晓了。冯异望着周天、张总管大轿消失的方向站立了很久才转身回府。 第十四章蝶德瓦与孙循 南岭王冯异给蝶德瓦说媒的事,蝶德瓦是回岛后才得知的。 蝶德瓦住进四皇子府邸后,就整天缠着石德瓦。石德瓦去御武院,不带着蝶德瓦,蝶德瓦就跟着四皇子周环来到了御武院。 蝶德瓦一到御武院,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石德瓦不让她在训练房多停留,她就在几百米的骑射场上玩耍。场上多的是训练、测试设施,蝶德瓦是大术师的女儿,有不弱的武力,她如同一只大草原上的小鹿,自由自在地奔跑着。 近一个时辰后,蝶德瓦来到了骑射场最边上的两排古树中间。御武院建在京城的东郊,这些百余年的老树原本就长在这里,它的存在使武院有了厚重的使命感。 蝶德瓦在一棵最高大的树木前坐下来休息,中午的阳光晃得她慢慢地睡着了。 一只彩色的大蜘蛛从树上爬下来,爬上了蝶德瓦的衣裳,又爬上了蝶德瓦的手背,然后在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最后被疼醒的蝶德瓦甩到地上。 蝶德瓦站起来,看到了地上爬走的彩蜘蛛,再看自己的手背,刚才针刺般疼痛的手背已经红肿起来了。 蝶德瓦曾听药师妈妈说过,彩蜘蛛有剧毒。想到这,她急忙掏出手帕勒住手腕,慢慢走向御武院的训练房找石德瓦。 石德瓦、南岭王之子冯锐、两江王之子孙循、太平王之子孟泽、丘麓王之子郑图、襄鄂王之子徐展、草原王之子莫日根、森林王之子达吉保八人训练后,正在休息时,被彩蜘蛛咬伤的蝶德瓦推门进来了。 蝶德瓦一进门就拿出自备的药,让石德瓦给她用开水冲开。 冯锐等七大军帅之子已经认识了蝶德瓦,他们见到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红肿发黑的手背,又从蝶德瓦口中得知了彩蜘蛛的剧毒后,都心痛不已。 冯锐说:“蝶德瓦喝完药后,我们就送她去医药院,让四皇子请来张总管,一定能解除这彩蜘蛛的毒。” 两江王之子孙循这时走上前去,抓起蝶德瓦的手,开始吮吸毒汁,这样做,可以避免毒液扩散。 石德瓦端来冲好的药时,孙循正往地上吐着黑红的口水。 石德瓦见状,急忙拉住孙循说:“使不得!这有剧毒,让我来吧。”说完,石德瓦接着在蝶德瓦的手背吸毒汁。 当蝶德瓦被石德瓦和四皇子周环领着见到张总管时,蝶德瓦手背上红肿的地方似乎变小了一点。 张总管看着蝶德瓦的伤口说:“德瓦姑娘已经用过解毒药了,而且这解毒效果强过我们医药院所有的解毒药,我只能给德瓦姑娘一些外敷的药消肿。” 蝶德瓦高兴地说:“谢谢张总管!” 张总管说:“德瓦姑娘严重了,我实在没帮助过你什么。可张却又个不情之请,不知德瓦姑娘能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解毒药?” 蝶德瓦从身上拿出一包药说:“这药就送给张总管了!” 张总管躬身施礼说:“多谢德瓦姑娘!我这里也带来一些医药院的解毒药还赠姑娘,它可解大陆上的蛇毒蜘蛛毒,还要烦请姑娘回岛上谢谢你的解毒药的配药高人。” 蝶德瓦娇笑着说:“张总管!我不用谢她,这配药人就是我外婆,岛上人都叫她药师婆婆。” 蝶德瓦的手背一夜间就完全消肿了,第二天,她不顾石德瓦的的阻拦,又跟着四皇子去了御武院。 蝶德瓦这次不敢去骑射场了,就赖在四皇子、石德瓦、七大军帅之子的专属训练房里,看他们训练,偶尔也学着练一会。 蝶德瓦一连在训练房里呆了三天,她和七大军帅之子都混熟了。 第四天,蝶德瓦自己很早就来到御武院,她藏身在离七大军帅的训练房不远的另一排训练房的后面,当她看见两江王之子孙循第一个来到训练房时,原本紧张的心一下狂跳起来,她红着脸跑过去,叫住孙循说:“孙循哥哥!谢谢你那天帮我吸毒。” 孙循生在水乡,是七大军帅之子中最俊朗的青年,他第一次单独与蝶德瓦在一起,一见到蝶德瓦脸也羞红了,吞吞吐吐地说:“啊——!没什么,——我们和石德瓦都情同兄弟——” “明天我父亲要带我去皇宫,我不能来御武院了。”蝶德瓦低着头说。 孙循着急地问:“你要回永安岛了吗?” 蝶德瓦抬头看了孙循一眼,发现孙循正在看着她,脸一红,慌忙低下头,慢慢说:“还要住几天的,不过,父亲要带我在京城游玩,买东西,石德瓦也陪着,所以我不能来御武院了。” “那你以后还能来大陆吗?”孙循说。 蝶德瓦还是低着头说:“大陆太远了,我一个人是来不了的。” 孙循想了想,兴奋地说:“你可以跟石德瓦来啊!我和冯锐他们七人还有石德瓦商量好了,等从御武院毕业后,我们先各自回家探望亲人,然后到最北边的达吉保家乡的大森林聚齐,从那里一路向西向南,游历我们八个人的家乡。还要去你家的永安岛呢!你可以跟石德瓦一起走呀!” 蝶德瓦抬起头,灿烂的一笑,说:“我一定要跟石德瓦来找你们!” 孙循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犹豫了一下,递给蝶德瓦说:“这玉佩是雾荡山创道始祖的遗物,我祖父机缘巧合得到此物传给我父亲,父亲又传给了我。” 蝶德瓦好奇地把玩了一会玉佩说:“这东西能辟邪的,太珍贵了,还给你吧!” 孙循摆手说:“先放你那吧!” 蝶德瓦惊愕地看着孙循说:“为什么放我这?你父亲发觉你的玉佩不见了,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我知道!先放你那,等以后你和石德瓦从岛上来与我们七人会合时,你再还给我。记住:你不还我玉佩,父亲会重罚我的!”孙循微笑着说。 蝶德瓦迟疑了一下说:“好吧!为了表示我要游历大陆的决心,我先收下玉佩。” 蝶德瓦边说边拿出一块木雕虎,接着说:“我这个木雕虎是药师妈妈在我十岁生日时给我的,我属虎,这块木头来自永安岛上极其罕见的一种树木,这树木坚硬耐腐,能散发一种奇特的药香,蚊虫闻到会远远避开。这木虎远不如你的玉佩珍贵,但我只能用它作为抵押物,以后我会用你的玉佩换回。” 第十五章仆地菩萨 仓德瓦一回到永安岛,就进了大谣师的石头院子,他急于把南岭王冯异做媒人,给四皇子向蝶德瓦提亲的事告诉大谣师。 仓德瓦见了合党就说:“旭瑞王朝是整个大陆最强盛的帝国,听南岭王冯异说四皇子周环是未来皇帝的最佳继位者,而且四皇子还没有定亲,蝶德瓦要是成就这婚姻,就可能是万众瞩目的旭瑞王朝的第一王妃。” 大谣师合党看着涨红了脸的仓德瓦,平静地说:“你这次去大陆,我就预感到要发生大事。德瓦!你知道我们幺缪族的先祖吗?我们这一分支是如何来到这岛上的?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都已成为了极少人口中的传说了。但我歌谣中的历史里,传唱大陆强大势力争霸时,皇室的某些婚姻是一大战略,牺牲一桩婚姻可能换来百年和平、千里江山,现在还是大国争霸的时代,能与旭瑞王朝抗衡的几个帝国时刻都在备战。” 仓德瓦愣愣地思考着说:“蝶德瓦的婚姻不会是旭瑞王朝的争霸策略吧?我们永安岛太微不足道了!” 大谣师脸色严肃起来说:“是啊!旭瑞王朝这等巨无霸的势力不应该选择我们永安岛这个小得无人可见的势力联姻,这里的玄机迷雾重重,我能看见的只有仓幺神刀。” 仓德瓦应声说:“这次我把造仓幺神刀的几箱新金属献上时,皇帝周天异常激动,随即把几样御用国宝给了我们。对了,我回来的前一天晚上,皇帝周天在皇宫里单独召见我,问我在哪得到的新金属,岛上还有多少新金属。” 大谣师合党说:“你怎么回答的?” 仓德瓦说:“新金属矿已被我挖没了,我实在太喜欢新金属了,我因此隐瞒了岛上新金属的数量。” 大谣师合党内心微微一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说:“几年前,水党无意间在冯踏面前,说出仓幺神刀的那一刻,我就预感到我们可能再也不能把握永安岛的命运了,唉!这世道的轮回非人力所控,一切随缘吧!” 大谣师在石头墙的院子里,送走了仓德瓦,抬头看向蔚蓝色的天空,叹息一声说:“这天空不会再纯净蔚蓝了!” 一个月后的一天,天全黑透了,一个身穿百衲衣的消瘦的僧人从一艘船上跳下,悄然来到大谣师合党的院子外,狸猫般上了院墙,落到院里,又轻易避开了院里的几个人,在一间大石头房窗口下稍作 停留后,推门进屋了。 大谣师正独自在油灯下静坐冥思,听到门响后,见一位四十几岁的身着百衲衣的僧人走了进来,急忙起身上前,面带微笑地说:“普地菩萨!你怎么——?我以为你只是一说,还真来我这小岛说法。” 被大谣师合党叫作普地菩萨的僧人全名施仆地,是旭瑞王朝南方的佛教领袖,水恩寺的住持。 施仆地原是南大陆罗旦婆王朝的十大名僧之一,十多年前,受皇帝周天之邀,来到旭瑞王朝南方推广佛教文化。现在,施仆地已成了旭瑞王朝南方的僧人领袖。 有一年,南方出现了百年一遇的洪水,十几万人流离失所,亲人丧生,施仆地创建了水恩寺,每天说法,慰藉灾民,最后嗓子累得哑了半年,因他名字有个地字,听过他说法得到解脱的人都认为他是地藏菩萨转世,叫他仆地菩萨。后来仆地菩萨的名号越叫越响,水恩寺成了南方第一寺,世人都称施仆地为仆地菩萨。 大谣师合党曾三次去水恩寺,向施仆地学习佛法,并邀请他到永安岛说法。施仆地了解了岛上人的信仰,答应了大谣师的请求。 施仆地见到了大谣师合党,双手合十躬身施礼说:“党施主!贫僧黑夜来访,实出无奈,得罪了!” “仆地菩萨度化无数苦海中人,功德无量,何来得罪!仆地菩萨这次来岛上莫非有什么意外之事?”大谣师合党问。 施仆地说:“党施主!我得到消息,永安岛近日可能将要面临一场劫难,贫僧建议让你和岛上各重要家族的子女,带上足够的食物暂时秘密撤离永安岛。” 大谣师合党沉思起来:几日前旭瑞王朝皇帝周天送来信函,皇帝周天委托南岭王冯异和京城殿帅四皇子周环的叔叔周迟,要来岛上给德瓦家送些礼物。难道仆地菩萨说的劫难与此有关? 大谣师合党稍微迟疑一下,马上舒展眉头,长叹一声说:“该来的总是要来了!我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切——实在太快了!” 施仆地说:“党施主!事不宜迟,撤离的人最好赶在天亮之前撤离永安岛。我的来船上有我带来的三个向导,他们能把撤离的人带到安全地带,若日后岛上太平无事,我会设法通知他们将你的人带回岛上。我要在你这里暂住一段时间,还恳请党施主不要向任何人暴露我的行踪。” 大谣师合党说:“多谢仆地菩萨!这议事房,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能擅自入内,仆地菩萨就住在这里吧。我马上去找仓德瓦安排撤离之事。” 仓德瓦绝对相信大谣师合党,正如合党绝对相信施仆地一样,他听了大谣师合党的撤离计划后,就召集来部分大家族族长。 在仓德瓦的练武房里,大谣师对各位族长说:“仓德瓦家一个族人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发现了金矿,我决定让你们的子女去挖金矿,由水党、风德瓦带队,仓德瓦会派二百武士护卫,由于外出时间长,要带足食物。这次行动会影响永安岛未来的发展,因此我决定队伍今夜出发,你们在队伍归来之前要严守秘密。” 大谣师说完带头发下严守秘密的毒誓,然后仓德瓦与每个家族族长一一发了毒誓。 第十六章南岭王之死 大谣师合党安排的一部分人秘密撤离永安岛后的半个月,南岭王冯异和京城殿帅周迟率领八千精兵,乘十八艘军船来到永安岛,石德瓦结束了御武院四年修习生活,随行回岛探亲。 士兵从船上抬下一百箱金银珠宝、精美器皿、丝绸;仓德瓦在一间宽大的石头房里盛排酒宴,招待南岭王冯异和京城殿帅周迟,士兵在船上都吃到了丰盛的酒席。 仓德瓦家石头房里的酒宴,仓德瓦和冯异坐在首席位置,大谣师合党和周迟一旁坐陪。 南岭王冯异问起蝶德瓦,仓德瓦说:“现在正值最佳捕鱼期,前两天她瞒着我偷偷上了渔船,捕鱼玩去了。唉——,都被我们宠坏了。” 南岭王一笑了之,之后就很少说话了,高中得大碗大碗地喝酒,不一会就目光痴呆舌头发硬了。 南岭王冯异长着一对鹰眼,过于瘦弱高大的身材使得背部看起来有点微驼。仓德瓦在皇宫第一次见到冯异时,一下就记住了这个长相奇特的人。后来冯异到四皇子府邸找仓德瓦给蝶德瓦说媒,仓德瓦更是记住了冯异不时有点痴呆的目光。 宴席从中午持续到晚上,冯异和周迟都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人抬到两间洁净的石头房里休息。 拂晓时分,仓德瓦被一阵急促的击打房门的声音惊醒,仓德瓦打开门,看见了周迟。 周迟叫喊着说:“快去找大夫,南岭王出事了!” 仓德瓦带着药师婆婆来到南岭王府房间时,周迟正抓住南岭王的手用力摇晃着。 仓德瓦拉开周迟,药师婆婆上前一看,只见南岭王冯异皮肤已经“枯萎”,嘴唇、指甲青紫,药师婆婆又仔细察看了一会,然后对仓德瓦说:“南岭王这是中毒身亡!” 周迟一听,一下跳了起来,扑到南岭王身上大叫:“这绝不可能!南岭王有盖世神功,他在装死,一会就会醒来。你们给我滚出去!” 一个时辰后,恢复理智确认南岭王冯异已死的周迟缓缓站起来,向门口的两个统领说:“到战船上传我的令,封锁全岛!绝不能让一个人离开!你们再带领三千人下船,我要搜查!” 周迟下令上岛的军队包围了大谣师合党和大术师仓德瓦的石头院子,封锁了岛上的交通要道,之后怒气冲冲地返回了仓德瓦家。 仓德瓦从出事到现在,一直呆呆地站在南岭王的房子外,他已经蒙了。 周迟冲着仓德瓦说:“对不起了!我要查封你的全家!南岭王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这个皇帝的堂弟也得被处死!” 南岭王冯异家与皇家的渊源决定了他不是旭瑞王朝的臣子,他能当少半皇帝的家,他的死如同旭瑞王朝发生了大地震。 仓德瓦早听石德瓦说过南岭王至高的权贵,他深知这次是大祸临头了,他看了一眼旁边陪站的石德瓦,说:“周大人!南岭王确实是中毒身亡的,而且是中了我们岛上的毒,药师婆婆已经验证了,但我用我一家百口的性命起誓:我们是无辜的……” 周迟冷哼一声,打断仓德瓦的话,说:“大术师——!你不用起誓,从现在开始,大术师——,包括你和石德瓦在内的你们德瓦家的所有人都要隔离讯问,我还要搜查你家是否藏有毒药!” …… 两天后的深夜,在得知旭瑞王朝的人即将到来时,被仓德瓦转移的别处的施仆地从后墙跃进仓德瓦家。 周迟在仓德瓦家查了三日,没找到任何线索,就留了一些人监视德瓦家的人,自己带人查大谣师合党家去了。 这放松下来的警戒,使得施仆地有机会入德瓦家找到了仓德瓦。 仓德瓦和石德瓦一起睡在议事房里,仓德瓦已将水党、风德瓦、蝶德瓦等二百多大家族的嫡系子女,带着全部新金属的二百名岛上战斗力最强的阵兵离岛的事告诉了石德瓦。仓德瓦命石德瓦设法离岛与这些人会合,领导这些人生存下去,在南岭王的死因查明之前,在旭瑞王朝未明确表示不追究德瓦家和永安岛任何责任之前不能返回永安岛,可是石德瓦哭着死活不肯离开永安岛。 施仆地恰逢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仓德瓦见施仆地把自己扮成老人的模样——下颌上粘了胡子,吃惊地说:“仆地菩萨!你这是——?” “我来助小德瓦施主离岛!”湿罗普地说完,又转向石德瓦说,“小施主!贫僧得到消息,南岭王之死有可能是有人蓄意制造的阴谋。你们离岛的人,尤其是小德瓦施主你,是永安岛未来的希望,制造阴谋的人知道永安岛真正的希望在外面,可能就不会对永安岛上的人民下黑手了,你离岛是对永安岛最好的保护。” 石德瓦抬头看着仓德瓦,仓德瓦强忍着悲伤说:“孩子啊!这也是大谣师的意思!永安岛的未来需要你与水党掌控,孩子啊!你一定要离开!” 石德瓦点点头说:“好!我答应您。可周执掌封锁了全岛,我怎么脱身啊?” 施仆地说:“贫僧可助小施主离岛,德瓦施主!我这就和小德瓦施主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仓德瓦看着施仆地和石德瓦离去的背影,想起了小时候的石德瓦蹦蹦跳跳地在议事房里玩耍的身影,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施仆地和石德瓦出了议事房,再从后墙跳出去,正值深夜,周迟的士兵大都睡熟了,施仆地和石德瓦施展开陆地飞行功,轻易避开了几个巡逻守夜的士兵,一路奔向海边。 施仆地忽然压低声音对石德瓦说:“小施主!有人在跟踪我们,已经有一会时间了,从跟踪人的奔跑功夫判断,他是一个顶级的武力高手。” 石德瓦大惊失色,低声说:“糟糕!是周执掌!我们走不了了。” 施仆地说:“小施主!你能接住周执掌多少招?” 石德瓦说:“周执掌武力高深莫测,但接十几招,我是有把握接住的。” “这就好!一会打斗,你坚持到将要落败时,就跑向我,抓起我向海边跑,等周执掌追到你身前时,你就把贫僧放下。来不及解释了,恳请小施主按照贫僧说的做。” 石德瓦渐渐放慢脚步了,他担心离海边近了,会引来大量的士兵。 后面跟踪的人正是周迟,他见石德瓦渐渐停下来,就急跑几步,现出身形。 原来,周迟白天在大谣师家调查,晚上又偷偷回到仓德瓦家,命士兵暗中时刻看守着议事房,施仆地进议事房,再和石德瓦出议事房的情况,早有人告诉了他。 周迟看着石德瓦说:“石德瓦!你身旁的老人是谁?” 石德瓦说“周执掌!这是一个家族的族长。” “看样子,你们是去海边,准备逃跑吗?”周迟说。 石德瓦说:“是的。蝶德瓦跟渔船出海有些日子了,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周迟狡猾地一笑说:“是去通风报信吧!南岭王的事没查清楚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石德瓦——,你我有师徒的情分,只要你们德瓦家与南岭王之死无关,我不会为难你家的。跟我回去!” 石德瓦说:“周执掌!师父!我一定要离岛!” “好!我来验证一下你的武力吧!”周迟说。 周迟暗运内力,用了八成以上的掌力打向石德瓦,他知道现在的石德瓦的武力已达突破到了中武宗境界,是绝对的一流高手。 石德瓦危难时候,拼尽全力迎击周迟的双掌,四掌撞击,石德瓦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周迟也被震得身体摇晃,勉强站住。 周迟十分吃惊地说:“石德瓦!我一直把你当做百年一遇的武力奇才,可我现在才知道我还是低估了你的武力。跟我回去,南岭王事件过后,你将来会成为旭瑞王朝名垂千古的一代名将。” 石德瓦斩钉截铁地说:“周执掌!我一定要离岛!” 周迟不再说话,用足了十成的武力,打出了二十年的内功与三十多年的外功融合出的浑圆之力,石德瓦又硬碰硬地迎击了周迟的攻击,结果被震得后退了几步,胸中气血翻腾。 这时,施仆地叫了一声,掉头就跑。周迟见了,在石德瓦没做出反应之前,身形一起一落已到了施仆地的身后,一掌拍倒了施仆地。 石德瓦跳过来,与周迟打在了一起。 石德瓦清楚他与这被誉为旭瑞王朝五大绝顶高手的周迟的武力差距,不再硬拼实打,展开腾挪功夫,伺机反击。这种打法不是石德瓦的特长,加上他的拳术师承于周迟,十几招过后,石德瓦就难以招架了,他靠着仓德瓦给他练成的铁肩头,又坚持了几招,转身跑向倒在地上的施仆地。 石德瓦到了施仆地身前,背起他就跑。 周迟叹息了一声说:“石德瓦啊!你何苦这般固执?” 周迟几起几落就追到了石德瓦的身旁,挥掌打向石德瓦,石德瓦一闪,施仆地落在了地上。 石德瓦无暇顾及脚下的施仆地,拼力迎击周迟打来的一掌。 石德瓦与周迟的掌还没接触上,周迟就仰面朝天地倒地了。 石德瓦被惊得身形一晃,施仆地慢慢从两人的中间站了起来。 石德瓦“啊”了一声说:“仆地菩萨!你不是受伤了吗?” 施仆地说:“小施主!周执掌打我的一掌只用了一两成武力,贫僧没有受伤。” “仆地菩萨!是你打倒了周执掌?”石德瓦问。 施仆地说:“小施主放心!周执掌只是暂时昏厥了,受了轻微的内伤,过一会就能苏醒。” 石德瓦忽然想起了先前施仆地说的话,才恍然大悟。 施仆地接着说:“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无力在周执掌眼前助你离岛,请宽恕贫僧欺骗周执掌的罪过吧!” 石德瓦激动地说:“仆地菩萨何来罪过?仆地菩萨为了永安岛费尽心思,我替全岛的表示感谢了!” 石德瓦说完就跪在了施仆地的身前。 施仆地拉起石德瓦,两人用了一顿饭的时间就跑到了临近海边的地方。 海边燃着一堆一堆的火,一个个军帐立在离火堆二十多米的地方,每个火堆旁都有一个守夜的士兵,海边警戒显然比岛上严多了。 石德瓦和施仆地悄悄接近相邻的两个火堆,看准机会,饿虎扑食般上前打晕了士兵。 到了海边,在远离战船的地方,施仆地从身上拿出个三张整牛皮,运内力吹起了牛皮,然后用绳子把鼓起的整牛皮绑在木头上,做成了牛皮筏。 天边透出一条条白光时,划着牛皮筏的石德瓦和施仆地看见了一只木船。 木船上的人是施仆地带来的三个向导。施仆地在他们带人撤离时,就告诉他们在旭瑞王朝的战船停靠永安岛三日后,来永安岛的正南方接应他。三个向导水性好熟悉地形,顺利地找到了牛皮筏。 木船航行了大半天,与逃离永安岛的船队会合了。 第十七章离别 施仆地、石德瓦和水党等五百个永安岛人在三个向导的引领下,弃船登岸,来到了旭瑞王朝大陆的西南角地。 旭瑞王朝的西南角地西边是几千米以上的高山高原,东边接壤一片原始大森林,中间腹地有多条山脉,山谷纵横,江河交错,是整个大陆地形最复杂地势最险要环境最险恶的地区,这里散居着都是一些少数民族部落,其中势力最大的是中心地带有一个叫昌裕族的部落,昌裕族人口据说接近百万,占据一个山脉大江封闭中的相对广阔的高原地区。 旭瑞王朝曾派两万军队征伐过昌裕族,结果大半士兵葬身在深山巨谷中涛涛的江水里,由于受地形限制,昌裕族人几乎不涉足旭瑞王朝统治的地区,所以自那次征伐战役后,旭瑞王朝就再没有攻打过昌裕族地区。 施仆地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让石德瓦率领永安岛人,去旭瑞王朝势范围之外的昌裕族地区,来保全永安岛幺缪族的根苗。 从施仆地的向导选择的登陆地到昌裕族地区,要穿过毒蛇猛兽出没的原始大森林的边缘地带,还要翻越几百里的崇山峻岭,渡过几条江河,中间还可能遇到一些野蛮凶狠的少数民族部落的袭击,所以这将是一条凶险的生存之路。 石德瓦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后面紧跟着的是施仆地和三个向导,再后面是二百阵兵围护起来的幺缪族各家族子女的大队伍,蝶德瓦、风德瓦、水党都被围护在了队伍当中。 队伍刚接近大森林的边缘地带,就撞见一只追赶着野鹿随野鹿跑出大森林的恶狼,野鹿转眼跑到了队伍的后面边去了,恶狼在一棵树旁边停住了,凶残的目光在野鹿和队伍之间移动。 石德瓦慢慢走上前去,恶狼见一人离开队伍走过来,回头看了一眼大森林,然后凶残的目光射向了石德瓦。 石德瓦一步步靠近恶狼,在恶狼在石德瓦相离几米远的时候,四道目光猛烈撞击后,恶狼猛然转身想逃进大森林,石德瓦跳上前去,抬手一拳打在恶狼的脖子上,恶狼被打倒在地上,鼻孔慢慢流出了血,没怎么挣扎就死去了。 石德瓦回头一挥手,队伍走了过来。 石德瓦比队伍中的大个子还要高出半头,他如同出水的蛟龙,昂头站在队伍的最前头。 在大森林边缘地带走了近两个时辰,途中遇到的几只孤狼都被石德瓦以拳毙命。 天渐渐黑了,队伍也渐渐深入到了大森林边缘地带的深处了,三个向导找到了一个附近树木稀少的地势稍高的空地,命人在这里支起帐篷,准备就地过夜了。 简单地吃饭后,疲惫不堪的众人都进帐篷里睡觉了,石德瓦带着二十个士兵负责警戒、看守火堆。不一会,施仆地从帐篷里出来了,他对石德瓦说:“小施主!贫僧替你守前夜,后半夜你再来,这一路注定劫难重重,没有十足的精力,小施主怎能呵护好这五百幺缪族的根苗?” 石德瓦点点头,钻进帐篷,有施仆地在,他安心地休息了。 石德瓦武力天赋超过了被誉为旭瑞王朝武力第一天才的四皇子周环,精力超常旺盛,他躺下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就醒来了。 石德瓦出帐篷替换了守夜的施仆地,同时让守夜的士兵都进帐篷休息。 石德瓦往火堆上放了一些干树枝,然后借着火光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石德瓦的目光环视一圈后,停在十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上。石德瓦模模糊糊地看见大树十几米高的几根粗大的树枝在微微晃动。 石德瓦走近大树仔细看,那树枝确实在晃动,而且晃动的树枝在从上往下的变化着,最后树枝不动了,石德瓦看见了一双雪亮的三角眼。 石德瓦下意识地迅速后退,一只近两米长的金钱豹随即从树上跳到他的身前。 石德瓦看清了金钱豹后,就开始靠近金钱豹,金钱豹微眯的三角眼慢慢睁开睁大,放射出了凶恶的目光,它撞见的是不断靠近的石德瓦凌厉的目光。金钱豹眼睛一缩仓促地扑向石德瓦,由于距离太近,金钱豹的速度力量无法施展出来,它一爪在前要按倒石德瓦,另一爪在后面准备撕扯被扑倒的石德瓦。 石德瓦早有准备,在金钱豹扑上来的同时,已向旁边跨出一步,避开金钱豹的一扑,同时一拳结结实实打在扑空落地近在咫尺的豹的脖子上,金钱豹被打倒在地上。 没等被一时打晕的金钱豹站起来,石德瓦的第二拳第三拳就又打到它的后颈上,接着石德瓦又对豹的腹部一阵拳打脚踢,最后把豹拽到火堆旁一看,豹仰面躺着瘫软的身体一动不动,鼻口流出了浓血,这才确信豹被打死了,于是坐下大口喘气。 …… 一天后,石德瓦一行人走出了大森林边缘地带,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连绵起伏的丘陵。 丘陵上覆盖着厚厚的植被,在经过一处浓林密布的凹地时,石德瓦的队伍遭受了一股当地部族人的偷袭。 一支支竹箭从密林里射出来,幸亏走在队伍外围都是阵兵中的盾牌手,大盾牌挡住了飞来的竹箭。 阵兵中的弩手刚想发射弩箭还击,施仆地和三个向导同时喊叫着让弩手停止发射。 一个向导让大家坐下,然后又从阵兵手里拿过几件兵器放到队伍的外面。 不一会,从树林里走出了一群袒胸露背,身上涂着油彩手持棍棒刀箭的人。 一个向导走出队伍,向着那群人说了一句石德瓦他们听不懂的话,然后回到队伍里,拿出那张石德瓦打死的金钱豹的豹皮走到那群人的面前,那群人得到了豹皮似乎很高兴,有人拿出一块骨牌给了向导,然后那群人欢呼着走进了树林。 原来,这三个向导都是常年在旭瑞王朝西南角地跑商的马队的大锅子,他们熟悉西南地区的地理位置风土人情,还能说一些当地的话。 在西南地区的险恶环境跑商的人都信佛,为生活所迫他们常年在雪山峡谷大江匪患肆虐的地区行走,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没有佛主在心中守护,他们就会丧失行走的勇气。 仆地菩萨是南方百姓心里最大的真佛,人们常常会不远千里地到水恩寺去朝拜施仆地,这三个向导在跑商的间歇期就去水恩寺,与施仆地成了熟人。 那个向导拿着骨牌回到队伍中,对大家说:“坐在地上扔掉武器,在这里是表示希望成为朋友的意思。这一带部族多以狩猎为生,哪家的兽皮多,哪家就会受到尊敬,所以这群人的首领得了豹皮很高兴,把这个代表他身份的豹骨牌回赠给我。大家别小看这小小的骨牌,他们同一部落的人见了这骨牌也会把我们当做朋友的,即便不是一个部落的,看见这骨牌也知道我们有本地的朋友,也会对我们网开一面的。这一带的大部落都有千人以上,若以我们为敌,就算打得过他们,我们必然要损兵折将,所以,这皮骨交易,我们赚了大便宜。” 这以后的两天行程中最大的问题是饥饿,岛上带的食物吃光了,打猎烧烤的肉食,数量有限,吃起来也不太适应。 许多人开始采摘野果蘑菇充饥,向导再三告诫劝阻有中毒危险,可还是有不少人偷着吃,队伍中已经有几人中毒了,最严重的是风德瓦。 风德瓦上吐下泻一天,严重脱水,向导找了解毒的药草,也没起什么作用。 一个向导对施仆地说:“风德瓦中毒太深,得赶紧找郎中治疗,而且需要静养些日子。我们以后要走的路都是高山峡谷大江,风德瓦跟着走,不出几日恐怕性命难保啊!” 石德瓦听了向导的话,焦急问施仆地怎么办。 施仆地说:“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就此与你们告别!此地向北是昌裕族地区的方向,向东是水恩寺的方向,是旭瑞王朝控制严密的地方,南岭王之死恐怕已在旭瑞王朝引起了轩然大波,你们是最大嫌疑人,官府可能正在捉拿你们,我要带风德瓦施主就近看郎中,然后贫僧会安排照顾他的生活,日后再与你们会合。” 施仆地走在前边,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向导,再后面是两个用木架抬着昏睡的风德瓦的阵兵,最后是五个背着行囊的阵兵,阵兵都化妆成了商人模样。石德瓦、水党众人目送这一行十人离开了大队伍,向着东方走去。 十人的背影渐渐消失了,只留下荒草丛生的旷野,还有天边似缓缓游动的巨龙的黑云。 第十八章四佛出世 罗旦婆王朝建立的帝国位于旭瑞王朝的西南,周天做了旭瑞王朝新皇帝的时候,这个曾经建立了南大陆的最大帝国的罗旦婆王朝已经衰落了,国家不在统一,民众不能同心。 罗旦婆帝国的强大是依靠佛教的强大来实现的。 这里多年饱受外族侵略和洪水肆虐苦难的人们,遇见了教人如何摆脱因贪欲、仇恨、无知而生的烦恼与痛苦的佛教后,渐渐都成了虔诚的佛教徒。 西方大陆的一个帝国又来侵略了,罗旦婆王朝大肆宣传说他们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让这里的人放弃佛教信仰,而改信异教,我们要用战争保护释迦牟尼佛。 罗旦婆王朝率领由大量佛教徒组成的军队,经过十多年的浴血奋战,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西方帝国,建立了强大统一的罗旦婆王朝。 此后的几十年,佛教迎来了一个发展的空前盛世,国内是十里一庙百里一寺,涌现出了百名高僧大德,佛教的教义不断丰富发展。 周天派旭瑞王朝使团来罗旦婆王朝求佛法时,罗旦婆王朝已四分五裂,盛极一时的佛教更是被外道所压制,大部分的寺庙废弃,大量僧侣还俗或改信外道,王朝也早已不在倚仗佛教治国。 罗旦婆王朝如今既然收了旭瑞王朝送来的百万金银,百余箱珠宝,加之也想借此机会交好如日中天的旭瑞王朝,所以王朝竭尽所能把散居在全国各地的几位最有影响力的高僧请来都城,与旭瑞王朝使团的最高官员皇宫总管张合相见。 这几位高僧中信徒最多的是阿目甘,其次分别是施仆地、加耶、了莫十。 张合师承道教大师医药大师凡风道长,行医民间的十年,曾在恶梅山与不舍禅师交往一年,此后多年与不舍禅师保持密切往来,对佛教教义有深刻独到的理解。 张合生得豹形身材,长眼阔鼻,长年只穿一件单薄的道袍,今天他穿了件僧袍会见罗旦婆王朝的四大名僧,在场的还有他带来的两位精通两国语言的翻译,共六人。 了莫十问:张总管身穿僧衣,是佛教徒吗? 张合答:天天读佛经,行善事,没正式出家寺院受戒,请教大师,我能算佛教徒吗? 了莫十答:佛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佛教徒即非佛教徒,是名佛教徒,张总管心中有佛,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贫僧所问大有谬误,唵啊吽! 加耶问:张总管!听闻你王朝这个整个大陆最大的帝国,多年来大兴佛教,佛业之繁荣昌盛,已远胜我朝,何故千里迢迢来我朝求佛? 张总管答:繁荣昌盛即非繁荣昌盛,是名繁荣昌盛;我朝拜佛礼佛的人千千万万,富人拜佛多是祈求佛保佑富贵永固,穷人礼佛多为保佑他们避开世间的诸多苦难,这似乎违背了我知道的“佛”是觉悟者,信佛是为走向“觉悟”的佛理。我朝虽有觉悟的佛,但多年来,芸芸众生心中依然只有保佑的佛,我代表旭瑞王朝恳求几位大师来我朝解开保佑佛的束缚。 加耶答:张总管深知佛之本性,富贵苦难都是虚相,缘聚自生,缘散自亡,何必强求,若见一切为空,自然能得如来保佑。贫僧愿去你朝,推行佛法,度众生离苦海。 张总管向加耶深施一礼,目光转向了沉默的施仆地。 施仆地说:张总管!贫僧无力解开你朝保佑佛对众生的束缚,因保佑佛是你朝高高在上的天神,而我所知所信的佛只是不执着一切,四大皆空的觉悟后的凡人,佛不在天上,也不在寺庙,我愿去你朝,助众生在平凡的世界中,找到真佛,学做真佛。 张总管不住地点头,期待的目光最后落到了第一高僧阿目甘的身上。 阿目甘身材矮小,肤色黝黑,看上去与黑人差不多。 阿目甘见张合看向他就直接用旭瑞王朝的话说:张总管!我愿去你朝说佛法。 张合说:大师怎么会我朝的话? 阿目甘说:十年前,跟你朝一个滞留下来的商队的大锅子学习的。 张合说:四位大师!我朝地域辽阔,我依据不同民族与生活习俗,把我朝分成四个区域,分别是西部、南部、北部中原、北部草原森林。西部距离最近,与你朝交往密切;北部中原是京城所在地;南部民族成分宗教派系地形极为复杂,教化难度大;北部草原森林路途遥远,那里的游牧游猎民族剽悍好战,最难教化,但那里于我王朝至关重要,是旭瑞王朝和平安定最大的隐患。请四位大师自选一个区域吧! 阿目甘说:我去北部草原森林。 施仆地第二个说:贫僧去南部。 加耶说:贫僧去北部中原。 了莫十说:贫僧去西部。 张合说:这正合我意!我们一起从你朝直入我朝,了莫十在西部停留,施仆地在南部停留,然后,我和加耶、阿目甘一起去北部中原,最后,阿目甘再去北部草原森林。 施仆地说:张总管!贫僧请求独自去南部。 阿目甘说:张总管!我请求独自去北部草原森林,而且我准备走另一条商路——穿过你朝的几个邻国向北,直接到达你朝西北,再一路向东到达北部草原森林。 张合点点头说:遵从大师之意,我这里给四位大师带来了向导和翻译人员,他们已被我朝封为官员,在以后的几年里,他们会一直为几位大师服务;我还准备了驮运食物的骡马,随行的护卫,通行的关文;我这里有四块御赐的手令金牌,我朝州府衙门的高级官员都识别,这是我最后能提供给四位大师的帮助。 了莫十和加耶接过了张合递过来的御赐金牌,施仆地和阿陀目摇摇头没有接金牌。 第十九章日格寺血案 施仆地带着旭瑞王朝的向导翻译和几个负责行囊的武士,从罗旦婆王朝一路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旭瑞王朝西部以东的中南高原,这里将是他宣传佛法的起点。 西南高原到处是崇山峻岭,动植物资源异常丰富,峡谷幽深,江水汹涌,面对旭瑞王朝神奇壮丽的山河,施仆地暗发大愿:成佛的路千难万阻,但只要有发菩提心走上佛路的人,我誓死引领他们走完此路! 施仆地几人在中南高原的山路一连走了多日,这一天的正午时分,来到了建在山脚的日格寺。 日格寺的门口不见一人,寺门紧闭。 随从的侍卫敲了好一阵门,一个小和尚才出来开门。 小和尚见为首的人是个黄脸僧人,就让几人进了寺里。 院子里空无一人,几人正在纳闷,小和尚忽然哭了起来,哭了几声后,小和尚说:“几位是来吃斋饭的吧?厨房在那里,你们自己看看有什么吃的,随便用,反正这里也快解散了。我要去守着住持了。” 小和尚说完抹着眼泪边哭边转身走了。 施仆地叫几人等候,独自跟着小和尚去了。 小和尚见黄脸僧人来了,指着全身蒙着白布仰面躺着的人说:“这是我们寺里的住持,昨晚被人活活掐死了,一位大施主刚捐的银子也被抢走了。我们一早就去官府报案了,可报案的人一到衙门就被抓起来了,不久衙门又来人把全寺几十僧人都抓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住持了,我可怎么办啊!” 施仆地原来会的旭瑞王朝的话就是跟南方商人学的,这些天,又一直在向翻译学说旭瑞王朝的官话,他已经基本能独立与旭瑞王朝的人交流了。 从小和尚的屋里出来,施仆地带了一个护卫去了衙门。 护卫从衙门了解了全部情况:日格寺住持被害的当天夜里,镇上的一位从京城辞官归乡不久的二品官员和夫人也在家里遇害,那个官员在遇害前曾大声呼救,有个起夜的佣人被引来看见一个穿着僧袍的人翻墙逃跑了。衙门先接到官员家报案,正准备去日格寺调查,日格寺的和尚来报案了,衙门扣留了报案的和尚,派了办案人员到日格寺调查,报案人员留下一个十多岁的小和尚看守寺院,带走了寺里的所有和尚。 施仆地边听护卫讲述情况,边走到了被害官员家门口。 护卫按施仆地的吩咐,跟衙门要了块令牌,施仆地得以进入那官员家了解情况。 护卫把令牌递给门口站岗的衙门人员时,施仆地回头看见不远处有个人从门口外走过,边走边张望。 施仆地从被害官员家属那里了解了新情况:被害官员遇害前一天,曾到日格寺举办了个捐赠仪式,捐出三万两银子用以扩建寺院,这在偏远贫穷的小镇引起了很大震动,围观的人挤满了寺内外。 施仆地和护卫从被害官员家了解完情况出来时,施仆地又看见先前路过门口不断张望的那人走过门口,还是边走边往这边看。 施仆地立刻断定此人有问题。他在护卫的协助下,暗访了两户人家,了解了那人的情况:父母都不在了,他只有一个哥哥,他哥哥长得膀大腰圆,是镇上有名的打砸抢的混子,近一年不知为什么很少在镇上露面了。 黄昏时,施仆地让护卫回了日格寺歇息,他留在了镇上。 天黑了,施仆地悄悄地翻墙进入了一个人家的院子,他先来到窗前,见窗纸上有个人头影晃动。 施仆地在窗前站了一会,断定屋里只有一人,正在喝酒,然后就走到房门前,轻轻推门。 房门被插上了,施仆地用内力拉断门栓,走进屋里。 屋里的人似乎听见了一点动静,刚想下地,一只铁钳般的手已掐住了他的脖子。 “别喊叫!我保你性命。”施仆地说。 屋里的人虽是个三十岁的壮汉,但他感受到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重如巨石般的压力,早吓得不敢吭声。 施仆地说:“那被害官员是你杀死的吧!” “不是啊!不是!” “你这一桌子酒菜,要几两银子吧?不是什么节日,你就吃这些?我知道你家经常是吃上顿没下顿,你哪来的银子?” “……” 施仆地看着屋里唯一破箱子说:“把那箱子打开!” 施仆地在箱子的下面发现了一件僧袍,他盯着那人的眼睛说:“被害官员的家人看见作案的人是穿僧袍的,你再抵赖,我立刻送你到衙门,有人证物证,就可以定罪,两条命案,只有死刑!” 那人听完立即跪在地上哀求说:“大师傅啊!千万别把我送衙门!真不是我干的,我发誓……” “你要是说不出真凶,那就是你干的,听说上头府衙的大官要来接收此案,到时动用大刑,你连分辩的机会都没有了。”施仆地一字一句地说。 那人长叹一口气,咬牙说:“哥哥呀!对不起了。你说根本没人发现,绝对安全的,可刚一天事情就败露了。我实在没法子了,不说出你我就得死,我还没碰过一下女人呢!” 施仆地看着下了决心说出真相的那人说:“好!只要你说出真凶,我的随从是官府的人,我能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你这算是主动坦白,不会追究你的窝藏之罪。” …… 原来,一年前小镇上来了几个外地人,他们是抢劫杀人的流窜犯,此人的哥哥和这几个罪犯鬼混到了一起,他们几个人在小镇十里外的山林里搭建了小木屋,夜晚抢劫,白天躲在木屋喝酒享乐。 此人知道哥哥的行踪,哥哥有时会偷偷下山给弟弟送些抢来的银子。 官员捐银子那天天刚黑,哥哥就回家看弟弟,他得知了捐万两银子的事,就背着弟弟在半夜时到小镇二里外的日格寺。 此人的哥哥对日格寺很熟悉,他直接潜入住持独居的小屋,被叫醒的住持告诉他寺院没收下万两银子,那官员受住持委托拿回银子准备要为寺院扩大规模,他以为住持说谎,愤怒之下掐死了住持,他翻遍了屋子没找到银子,就穿上了翻出的一件僧袍,连夜返回小镇,去了官员家。 他摸进正房,进屋威逼官员拿出银子,官员毫不畏惧怒斥他的行为,欲望膨胀丧心病狂的他掐死了官员,还有吓得昏厥的他的夫人,最后他翻出了万两银子,逃回家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罪,他把银子藏在炕洞里,叮嘱弟弟留意官府的行动,烧毁他脱下的僧袍后,就畏罪连夜逃上山林了。 不想他头脑简单的弟弟看那件僧袍布料极好,就没舍得烧毁;从炕洞里拿出银子买来酒肉大吃大喝起来;为了替哥哥观察官府行动,他一日几次被害官员的家门口,被湿罗仆看出了破绽。 这个愚蠢的弟弟交代完哥哥全部事情后,主动要带着施仆地上山找哥哥,还微笑着炫耀说他有次去找哥哥要银子,一下就找到了哥哥不让他去的山林里隐蔽的木屋。 离开了镇上,走了十里多的山路,施仆地在那个“弟弟”的带领下来到了山林中的一个木屋前。 “弟弟”突然后退着说:“大师傅!这里面的几个人凶极了,他们手里都有刀,你一个人进入吧。” 施仆地见“弟弟”想走掉,就上前抓住他说:“我先把你藏起来,等我把木屋的人都抓住了,再放你。” 施仆地把“弟弟”带进树林,把他腿脚手都捆绑上后,走出了树林。 一阵山风吹过,送来了几声夜猫子急促的“嗷嗷嗷嗷”的叫声,那婴儿般的啼哭声在山林间回荡。 施仆地望了一眼午夜的明月,平静地走到木屋前,暗运内力强行开门,门开了,门上的铃铛跟着了响起来。 五个手握短刀的恶汉与施仆地在木屋外不远的空地上,形成了对峙。 “秃驴!你他妈夜闯木屋找死啊!”一个恶汉叫骂着说。 施仆地看着一个恶汉说:“南无释迦牟尼佛!贫僧是来度这位施主脱离苦海的!” 被看的那个案犯心虚地说:“你他妈别胡说,老子整日吃肉喝酒活得逍遥自在,哪有什么苦海!” 施仆地说:“山林里的苦就是施主的苦,那些死去亲人的哭肿的眼睛也是施主的苦,那衙门惩罚罪恶刀还是施主的苦,还有忏悔的蝼蚁啃食之苦,这世上一切的意外的声音都是施主惊恐的苦,施主已处在无边无际的苦海中。” “这秃驴放的什么罗圈屁!让我们不得安宁,弄死他得了。”另一个恶汉说。 “对!他发现了我们的老巢必须弄死他。”案犯说。 五个凶残的杀人犯包围了施仆地,五柄短刀齐刺向施仆地。 施仆地见状转身跑向树林里面,施仆地很快进了树林,五个恶汉紧追着也进了树林。 喝一杯茶的时间过后,施仆地独自走出了树林,他向着山下飞奔而去,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山林间。 第二天下午,日格寺被抓的和尚都回来了,这时施仆地几人早已离开多时了。 一个和尚责怪守寺的小和尚没留住日格寺的大恩人施仆地,另一个和尚说:留不住的,那大恩人是佛祖派来解救我们的菩萨。 众和尚听了都点头,然后向着施仆地离去的方向行了感谢佛祖的跪拜礼。 小镇十里外山林里被打晕绑在树上的五个恶汉,被官府办案差役带回,案犯家炕洞万两银子和住持的僧袍,作为证据被收缴到了衙门,案犯弟弟当场指证了哥哥的犯罪事实,两起命案告破。 第二十章菩萨行 在中南高原北部和西部交界处有一处盆地,在盆地的西南边缘有座恶梅山,由于地处特殊地带,恶梅山山脚与山顶高峰的海拔差有三千多米,形成了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地貌。 恶梅山奇特壮丽的景观引来了众多的修行者,山上陆续建起了寺院和道观,佛道的一些传说也在这里流传起来,恶梅山渐渐成了旭瑞王朝南方最有名的佛山,其作为道教的洞天福地的名气也仅逊色于雾荡山。 施仆地离开日格寺,在山地间跋涉了十几天,来到了恶梅山,在跟随的卫士的极力推荐下,首先来到了万法寺。 万法寺的山门前,停满了华丽的坐轿,疲惫不堪的轿夫躺在一边睡觉。 寺里挤满了香客,他们大多是衣着华贵的富人,中间夹杂着几个文武官员。 观音殿、文殊殿、普贤殿、罗汉堂、药师佛殿、阿弥陀佛殿供奉的等身铜像都是不同的王朝的皇家捐赠的,大雄宝殿里的三尊说法相降魔相禅定相的释迦牟尼铜像是旭瑞王朝捐赠的。 施仆地走完了几个院落的几座殿后,来到了大雄宝殿前。 两个从殿里出来的香客边走边说话。 一个香客说:我捐了三千银子,就想见海善大师,给我祈福,可值日长老说我只能去法堂接受首座的集体祈福。 另一个香客说:你抱怨什么?我捐款五千银子,也见不到海善大师,人家是万法寺的方丈,当朝皇帝加封的三大国师之一,佛事繁多,不是王侯将相巨商大富的就别想见人家了。 先说话的香客说:我们去一念院吧!那里的香客比这里的还多。住持不舍禅师的祈福,不论地位钱财。 …… 一念院是恶梅山六大寺院中规模最小的,但一念院的香客信徒远远超过了其他五个寺院。 施仆地离开万法寺后,来到了恶梅山的一念院。 一念院没建山门,寺门前空无一人。天王殿和大雄宝殿之间的一大片空地上,一百多香客席地而坐,他们大多穿着粗布衣,中间夹杂几个穿绸裹缎的,一个身着百衲衣的长面大耳的和尚与众香客对面而坐。 施仆地几人走进空地时,那和尚站起,双手合十行礼,给施仆地他们找了空位坐下,然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席地而坐。 施仆地的随从小声问旁边的香客说:“前边坐着的那个和尚是谁啊?” “那是一念院的住持不舍禅师。”一个香客说。 施仆地刚坐下,最前排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香客哭着说:“不舍禅师!我们一家都虔诚的信佛拜佛,我的大儿子更是做尽了善事,村里每户人家都得到过他无私的帮助,他从不与任何人争执,可前几天他跑商翻山运送货物时落入山谷摔死了。佛为什么不保佑这样的人啊!” 不舍禅师说:“南无阿弥陀佛!老施主!佛说他不是神,没有神奇的力量庇护众生。” 老香客说:“那佛还有什么用啊?” 不舍禅师说:“佛说他能帮人解脱痛苦。老施主!你的儿子生前是无比的快乐,这就是佛的力量。” 老香客说:“他活着的时候是快乐的,可是他还年轻却早早地死去了,留给了我们一家人的没有尽头的痛苦,我真心信佛,佛为什么不能解脱我现在的痛苦?” 施仆地说:“佛说人的身相不过是天地的虚相,缘聚而生,缘尽而亡。你儿子的身相已轮回到另一个缘生的世界,在那里,他的笑容更灿烂。老施主现在痛苦是因为老施主还没有看见佛。” 老香客说:“舍禅师!佛在那里?我来一念院就是找佛的,恳请禅师帮我!” 不舍禅师说:“佛不在一念院,也不在恶梅山,他就在老施主的心里。” 老香客说:“佛在我心里?我怎么看不见?” 不舍禅师说:“佛说众生不能见佛,是因为他们心里时时生长的贪、瞋、痴,在佛前筑成了厚厚的障壁。” 老香客说:“我怎么才能去掉这些障壁?” 不舍禅师说:“老施主只要不再想过去的善与恶,未来的好与坏,奉行善法,安心此念,就会破除障壁。” 老香客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施仆地在万法寺看见的两个香也来到了一念院,其中的一个说:“不舍禅师!布施的钱财越多,得到的佛的福祉就越多,是这样吗?” 不舍禅师这时把目光投向了施仆地说:“阿弥陀佛!看这位大师的貌相是罗旦婆王朝的,那里有许多高僧大德宣扬了无上的佛法,大师能否帮贫僧为这位施主解惑?” 施仆地起身施礼说:“贫僧施仆地来自罗旦婆王朝,不舍禅师佛法精深,施仆地大胆说佛,还要祈求得到禅师的加持。” 施仆地说完,转脸对提问的香客说:“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刚才所说的佛的福祉是什么?” “当然是富贵长寿!”那个香客说。 施仆地说:“据贫僧所知,佛说的布施有财布施、无畏布施、法布施,菩萨不布施钱财,而布施面对痛苦命运的信心,因此佛是不看钱财,只看人心的;佛只有解脱人世烦恼痛苦的佛法,而没有富贵长寿,所以向佛祈求富贵长寿,是永远不会见到佛的。阿弥陀佛!” …… 这天夜晚,湿罗地在一念院与不舍禅师彻夜长谈,两人约定半年后再见。 离开恶梅山前施仆地来到了恶梅山南面的一处密林,这里是不舍禅师极力推荐他要来的粟火门的大本营。 粟火门的人大多住在山洞中,少数的住在依山搭建的木屋里。 施仆地在最外围的简陋的木架搭成的门房里,见到了粟火门守门人车前草。 原来入粟火门的人,都要取一种植物的名称作为在门中的名字,任何人都不能喊叫原来的名字。以此表明自己的生命已属于大地,自己要把一切献给大地上的人民。 施仆地说:“施主!贫僧慕名来粟火门,不知能否让贫僧进入粟火门?” 车前草说:“粟火门的宗旨就是把白天的粟米和夜晚的火把送给需要的人,用烈火烧尽一切邪恶势力。门主告诉过我们,佛是善和爱的使者,与粟火门是一家,师傅请便!” 施仆地进了粟火门的营地,就看见山洞前的空地上一些穿着麻衣草鞋的弟子,顶着烈日在练习武艺。 看见施仆地的人,都主动向他微笑点头,施仆地忽然有了回到祖国见到亲人的感觉。 施仆地走走停停,后来被一个几米长的非常复杂的大弩车深深吸引住了。 弩车分上下两层,共安装了大小不同的九张连弩,能同时发射五十多只弩箭,也能分批发射;弩车底部装有六只木头轴的车轮,能快速移动;弩车中间有两个装满箭的盒子。 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埋头往弩车上安装新的子弩。 施仆地仔细观察了弩车后,异常震惊,佛法的伟大令他日日拜服,而此刻他也想拜服在弩车前。 粟火门的一个弟子送来了几个玉米饼几块腌菜一壶水,安装完新子弩的光着膀子的大汉坐下来吃饭时,才发现了施仆地。 送饭的弟子叫扁豆,他告诉施仆地这个光膀子大汉就是粟火门大头领苦苣,眼前的弩车都是苦苣制造的。 施仆地和苦苣正在说话,忽然一个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弟子跑来了,苦苣给来人倒了一碗水说:“皂荚!先喝点水。” 被叫做皂荚的弟子说:“大头领!二头领山茶带地椒、石榴在楼威执行任务时误伤人命,被当地官府抓捕了,听差役说要定成死罪。” 苦苣听了皂荚的话,立即向施仆地道别说:“大师是世外高人,二头领和弟子出事了,三头领也不在门中,我要亲自去营救,不能向大师讨教事理了。大师可随时来这里,粟火门会永远欢迎你的。” 施仆地在苦苣离开后,没有离开粟火门,他在这里感受到了这些佛门外的人,都在以生命布施,行为之高尚胜过佛门弟子,他深切感到了旭瑞王朝人的伟大。 苦苣离开粟火门的第十天晚上,粟火门弟子大多刚刚睡觉,一伙拿着刀剑的人闯进来,见门就进,见人就砍。 粟火门弟子都是武艺高强的苦修者,夜晚都枕戈待旦,随时能进入战斗状态,他们在遭遇偷袭后的最短时间里,做出了还击,但是由于来偷袭的也尽是武艺出众的人,粟火门弟子伤亡严重。 施仆地当时正在打坐,习练罗旦婆王朝的脉轮气功,他第一个投入到了战斗中。 身着黑色僧袍的施仆地如同捕食的秃鹫,一个跳跃,那落地的瞬间,定有一个来偷袭的人倒地昏厥,半数以上的偷袭者都在刚刚看见一团飞来的黑影时就失去了知觉。 战斗到最后,偷袭的只剩下一人在战斗了,粟火门的几个的弟子把他围在当中。 施仆地赶过来时,围攻的弟子已有多人被那人砍伤,痛苦地躺在地上,而当中那人却越战越勇。 “苦苣已被锁入大牢,性命难保,他不在这里,今天我要灭了粟火门!”那人挥刀又砍伤了粟火门一个弟子后说。 那个弟子倒下后,另一个弟子刚要冲过去,施仆地一个跳跃抢到了前面。 施仆地一进战团,正赶上那人一刀砍向他身边的一个粟火门弟子,这一刀太快了,那名弟子已躲闪不开了,眼见刀头砍奔向弟子的脑袋,施仆地无奈只能用手去击打那落下的刀。 粟火门弟子眼见那刀砍在了施仆地的手腕上,几个弟子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惊叫声。 粟火门弟子惊叫声传出的刹那间,那个凶悍的敌人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 众人急忙去看施仆地的手臂,见施仆地的手背上只留下一道极浅的伤口,大家才安心。 施仆地说:“多谢各位!贫僧无事,赶紧清理战场救人!” 紫荆是粟火门的四头领,他清点战场,发现粟火门弟子死亡二九人,重伤四十多人,偷袭的敌人死亡三十人,重伤五十多人。 紫荆清点完战场来到施仆地面前,双膝跪倒,粟火门的众弟子都纷纷跪倒。 那个被施仆地用手撞开敌刀而活下来的弟子说:“谢大师救我一命!” 紫荆眼含泪水,哽咽着说:“大师!大慈大悲的菩萨!你不顾生死,以无边的法力,降服了这伙异常凶残的恶人,拯救了粟火门,我替大头领苦苣和粟火门弟子给你磕头了!” …… 多年来,粟火门打击追杀恶梅山周围几百里内的江洋大盗,民间恶霸,查找贪官污吏的罪证,强盗恶棍和赃官都恨透了粟火门,但都忌惮粟火门弟子高强的武艺,不敢正面打击对抗粟火门。 这次粟火门的二头领带弟子在楼威遇到几个盗贼打劫,正当防卫中打死了一个盗贼,被劫的商人因害怕竟然偷着跑了,三个弟子本可以跑掉,但他们带着抓住的盗贼,主动到楼威官府报案,到了官府,被抓的盗贼反咬一口说粟火门弟子抢劫杀人,那个赃官素来嫉恨粟火门,没做调查就把三人打入死牢。 苦苣离开粟火门后,到楼威官府,要求用自己替换三个弟子,那个赃官同意放了两个弟子,留下二头领山茶。 楼威附近的一个大盗听说苦苣被打入死牢,就四处寻找被粟火门打压过的武艺高强的大盗,组成了一个二百多人的团伙,想趁机灭了粟火门。 这个团伙中,有个曾是旭瑞王朝一品武官,后因监守自盗了国宝的罪行败露,就丢了官印逃到边疆,以抢劫为生,因为武艺极高,那些保护货物的武士没有能打得过他的。 后来,苦苣找到他把他打成重伤,他就不敢出来作案了。这次听说苦苣和二头领都被关进大牢了,他就参加了这个团伙。 这个武官就是最后伤了十几个粟火门弟子,伤了施仆地手背,最后被施仆地打倒的那人。 紫荆到官府报了案,施仆地带着护卫赶到了楼威,去救苦苣。 施仆地借助随从是旭瑞王朝官员的身份,见到了死牢里的苦苣。问清情况后,施仆地让随从护卫找那个赃官交涉,赃官得知护卫是皇宫总管张合派出来的,吓得立刻放了苦苣。 赃官审问了一同一同入狱的盗贼,被苦苣替换出狱的两个弟子也找到了跑掉的被劫的商人,有商人作证,赃官按照实情重新定案了。 施仆地在楼威与苦苣道别了。 苦苣说:“我出身工匠之家,喜爱武道,也曾在寺院修行过一年,深感佛道高尚,佛法精妙,但我后来遇到粟火门时,发现他们能更直接快速地救助苦难的人,就加入了粟火门。大师所行佛法,让我醒悟真佛法的伟大。” 施仆地说:“阿弥陀佛!苦施主所为与我佛伟大的菩萨行如出一辙,佛说世间诸名诸相,都是虚妄,苦施主不必纠结于佛法二字。” 第二十一章水恩寺 施仆地的鼻子特别大,他刚出家为僧时,认识他的人背地里都叫他大鼻子僧人。 施仆地密林孤身擒获大盗,救了格日寺几十僧人,尤其是以超强武力,避免了影响力极大的粟火门的灭门之灾,死牢救出了苦苣的事迹已经传遍了中南高原,由于施仆地的名字不好记,开始讲事的人就叫他大鼻子和尚,一来二去的大鼻子和尚的名字就叫开了。 施仆地离开楼威,一路向东,遇到寺庙就停下来,宣扬佛法,这期间就有人认出了施仆地这个大鼻子和尚。 施仆地渐渐走下了中南高原,这时候,南方的雨季开始了,滂泊江南岸广大地区时常笼罩在迷蒙的雨雾中。 滂泊江横跨西南、中南、东南三大区域,是旭瑞王朝的第一大河。 施仆地几人进入滂泊江流域中南地段时,出现了气候反常现象,大雨持续不停地下着,多少天不见太阳,一次百余年不遇的特大洪灾正一步步走近滂泊江两岸。 暴雨大暴雨特大暴雨,你追我赶地把大洪水灌满了滂泊江中下游所有的江河湖泊,涛涛的洪水咆哮的巨浪撞开沿江的堤坝,吞噬了千万亩的田地,还有数以万计的房屋和人,昔日辽阔的平原化作一片汪洋。 死尸遍布,多如满天的星星,形如浮在水面的臭鱼。 难民潮涌向了大城镇,那里有抵抗饥饿死亡的粮食。 施仆地走在密密麻麻的难民中间,路上饿死的每个人都压在了他的心头,他步履沉重地进了一个大市镇。 施仆地让随从侍卫到衙门协商救济难民的办法,自己走进了市镇最大的一家商铺,半个时辰后,商铺的老板谦恭地把施仆地送出了大门。 大半天的时间里,施仆地走访了十多家大商号。 次日中午,十几家大商号在市镇不同的地方开设了粥场,施舍食物给难民。 十几家商号粥场的名称里都加入了“与施仆地同布施”几个字,有人问起缘由,他们都说是受了施仆地的教化而皈依佛门后而布施的。 吃了饭的难民们想起了死去的亲人,失去的家园,悲从中来,哀叹哭泣之声蔓延到了每个角落。 施仆地在街头开坛讲佛,慰藉难民破碎的心灵。 一天下来,听施仆地讲佛的人 挤满市镇的街道,难民在听,市民在听,官员也和平时鄙视的百姓挤在一起听。 这天夜里,施仆地带着随从悄悄离开了市镇,他走向了难民更多的下一个市镇。 施仆地走过了一个个市镇,说服了一个个巨富布施灾民,用以解脱人世痛苦为宗旨的佛法,慰藉了无数痛苦灾民的心灵。 追随施仆地的难民越来越多,终于有人认出了“大鼻子和尚”,格日格和粟火门的事迹从中南高原流传到了滂泊江平原,施仆地一时间成了灾区叫得最响亮的名字。 洪灾区域大多属两江王孙函管辖,孙函也是旭瑞王朝七大军帅之一,洪灾发生以来,孙函每日都深入灾区第一线,率领军队泄洪救人,在后方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孙函深感灾民数量过大,人心浮动,难以组织控制,救助起来极为困难。 孙函听说灾区出了个叫施仆地的外国僧人,他在灾民中有着极高的威信,就亲自找到了施仆地,恳请他说服灾民不要到处流动。 施仆地在一个两大城市的交界处住了下来,这里是难民最集中的重灾区。 孙函命军队在这里为灾民搭了一大片的简易帐篷,官府设置了多个粥场,可还是“僧多粥少”。 施仆地跑遍了市镇,说服了不少富商乡绅来这里开设粥场。 之后,施仆地又开始为灾民开坛讲佛,由于灾民太多,都要挤到前边,秩序十分混乱。 施仆地让随从用木棍绳子围起了一个大圈子,每次让一部分灾民进入圈子里听课,然后再换另一部分灾民进来听课。 施仆地在圈子的正中间竖起了“水恩寺”的木牌,粥场的富商乡绅出钱出人修筑了围墙,盖了房子,筑起了讲台,孙函到普山的寺院里请出了一尊观音菩萨。 最初的水恩寺就这样建成了。 灾民有了菩萨的保佑,都安心地投入到重建家园的事物中了。 水恩寺建立起来后,寺里每天都有大量本地和外地慕名而来的灾民前来拜佛,施仆地虽然内力深厚,但是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每日长时间地大声讲经说法,他的嗓子发炎说不出话了。 施仆地的行为深深地感动了当地的人们,每日送药的捐赠财物的人挤满了水恩寺。 施仆地白天组织人力把大量的金银物资分发给了灾民,晚上在几个已经追随他出家为僧的原来的几个随从的帮助下,书写佛经。 二年以后,水恩寺已被一些富商土豪出资改建成了南方规模仅次于普山的广法寺的大寺院。 水恩寺建有八个大殿、十二堂、十楼、三轩二阁,寺前有放生池,孙函出资在寺建了可容纳千人的辩经堂,皇帝周天送来了一尊释迦牟尼等身鎏金铜铸佛像。 水恩寺的建筑全是旭瑞王朝的风格,但住持施仆地领导的全寺一百多僧人的修行生活,却完全有别于旭瑞王朝一般寺院。 施仆地没有穿住持僧的丝绸袈裟,全寺僧人也不按职位穿衣,清一色的都是百衲衣。 一般寺院的香火钱多用于维持僧人修行生活上,水恩寺获得布施的香火钱数目巨大,但这些钱水恩寺不会使用,它都布施给了遭受意外灾祸的村镇,急需救济的贫苦人家。 一般寺院都接受了官府分给的大量田地,收入颇丰,施仆地没接受两江王分给的大片田地,每日带僧人开荒种地。 一般寺院的生活包括早课、早粥、跑香,坐禅、跑香、午饭、坐禅、饮茶、晚课,僧人清晨四点起来,一天的生活紧张而繁忙,此外僧人还要参加运水、种地的劳动。 施仆地每日早课后,就带全寺僧人一起外出化缘,不论贫富近,大家分散开,挨家挨户地化缘。 有僧人问施仆地:寺里有钱吃饭,何必化缘?像其他众多寺院一样,用化缘的时间学习佛法,教化世人不是有更大功德吗? 施仆地答:我们不辞辛苦不计贫富的把佛的福音带给每个施主,是为他们提供布施的机会,施主每次量力而行的施舍,都是在修习佛法,身外之物的放弃意味着向佛的靠近,我们做的是有功德佛法行为。 一般寺院在斋堂、大殿吃饭时,僧人按职位高低依次坐在桌后,每人有固定位置,住持独自坐在低佛像后。 化缘回来吃饭时,住持施仆地和众僧人不分职位地坐在一起。 短短几年时间,水恩寺在住持的影响力,尤其是在民间的影响力已经与久负盛名的皇家寺院普山广法寺相当了。 住持僧施仆地的精神深深感动了每一个见到过他的人,民间的佛教徒与百姓都叫他仆地菩萨。 对这一切不感到意外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把施仆地请来的皇宫总管张合。 张合在罗旦婆王朝见到四个高僧大德时,就看出阿目甘和施仆地是成佛之人,加耶和了莫十佛法极高,却差了一个境界。 张合来过一次水恩寺,他认定施仆地是旭瑞王朝中最可信赖的人。 第二十二章刀舞 石德瓦、合党率领的二百多永安岛人,在西南丘陵与施仆地、中毒昏迷的风德瓦等人分手后,向着昌裕族的居住地九荒岭进发。 丘陵地带中没有商道,上山下山树林阻挡,然后还是上山下山树林阻挡,三天两头的雨水使山路变得湿滑起来,还要时刻提防野蛮剽悍少数民族部落的骚扰,石德瓦一行人艰难地跋涉着。 饥饿体力透支毒果毒蛇疾病夺去了几个人的生命后,两个向导带着石德瓦一行人来到了九荒岭的南端。 九荒岭就是两座山脉间九道纵横的巨大山岭,方圆近千里,几十万的昌裕族人大多散居在九荒岭中。 中午的时候,天下起了大雨,有人发现了一个山洞,就要进去避雨,石德瓦拦住他说:“我先到里面看看!” 石德瓦顺着昏暗的山洞往里走,走了几步后,山洞变得宽敞起来,前边出现了亮光,再往前走十几步,石德瓦看见了几个人围着火堆在烤着什么。 石德瓦转身想走,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上,身体趔趄发出了响声,围着火堆的人听到响动,立刻跑过来发现了石德瓦。 没等石德瓦说话,几个人扑上就抓住了石德瓦。 石德瓦稍一用力把抓他的两人甩开了,剩下的人上来又抓住了石德瓦,一个抱腰的,一个抱腿的,两个抓胳膊的,几人用力要摔倒石德瓦。 石德瓦情急之下,力发丹田,双腿牢牢站住,同时双臂用力把两人甩出很远,那两人撞在石壁上后倒在了地上,抱着腰腿的两人也被石德瓦摔倒在地。 几人见打不过石德瓦就纷纷跑出了山洞,洞外等候石德瓦的人忽然见到几个人狼狈地跑出山洞,惊得纷纷后退,这时,石德瓦从洞中冲了出来。 一群人看着那几个人跑远了,才过来问石德瓦。 说明情况后,向导说:“这几个人就是昌裕族人,他们应该是在附近山林打猎的,然后在山洞里避雨。石德瓦,幸亏你没伤到这几个昌裕族人,不然他们有仇必报的性格会使他们族人没完没了地纠缠我们。这几个人吃亏的昌裕族人,一会多半要找人来帮着找回尊严。我们务必要以德报怨,不可伤了他们,最后得到昌裕族人的原谅。” 果然一顿饭的时间过后,那几个人领着三百多人来到了山洞前。 为首的一个高颧骨大胡子个子不高的人走出来说:“摔倒我们族人的大个子出来,让我们的力士也摔你几个跟头!” 那个头人说完用手指了指身旁的一个稍高一些的中年人。 一个精通昌裕族语言的向导向石德瓦说明了那个头人意思,石德瓦点点头说:“奇快啊!我好像能听懂一点点那人的话。” 石德瓦说完就走了出去,永安岛的人都不安地盯着对面的三百多昌裕族人。 那个头人见石德瓦走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在得到确实后,拍了拍身旁中年人的肩头。 中年人和站在了距石德瓦一米远的地方,向石德瓦点点头。 这个中年人比石德瓦矮了半头,脑袋不大,脖子又短又粗,细腰,肩膀宽阔厚实,看起来其貌不扬,但石德瓦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出类拔萃的罕见的武力高手。 石德瓦微笑点头回礼,暗中加上了十二分的小心。 中年人一上来就抓向了石德瓦的肩头,石德瓦几日没怎么好吃东西了,气力有些亏虚,今天遇到了这等大高手,他想来个出其不意,一举摔倒中年人,在同时与他一起跌倒,既震慑对手又给对手留了脸面。 石德瓦打定主意,待中年人双手抓上他的肩头的刹那间,全力使出了“铁肩头”撞向中年人的力量已经收不回去的双手。 石德瓦用这“铁肩头”摔倒了永安岛所有与他对阵的人,在御武院,当时一年生的他用此招摔倒了御武院第一武生四年生王啸,但今天石德瓦的一撞,竟然没有撞开中年人的手。 其实,石德瓦的一撞,使得中年人的双手没能抓住他的肩头,但中年人抓住了石德瓦愣神的瞬间机会双手第二次抓下,抓住了石德瓦的肩头。 占了先机的中年人抓住了石德瓦的肩头后,两臂用足了劲要把石德瓦抡起来摔在地上,可他只撼动了两下石德瓦的肩头,石德瓦的身体没挪动半分。 石德瓦顶住了中年人两臂的力量,顺势抓紧他的双肩双臂用力要拉倒他,中年人双腿像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两人你拉拽我两下,我拉拽你两下,谁也拉拽不动谁,后来两人停止了拉拽,但都死死用力压着对方的肩头,就等对方松劲时,一举压倒对方。 在场双方的人都大惑不解,他们看到开始时,两人的肩头你晃动两下,我晃动两下,不久后,两人大弯着腰,双手搭在对方的肩头,四目相对,一动不动了。 雨渐渐停下来了,午后的太阳终于等到身边的乌云散开了,她慢慢地传递着热量,慢慢地走,从南天走到了西天又走下了地平线。 一块空地上五百多人都没有看见太阳的出没,他们和场中央的两个人一起静止了。 天快黑的时候,场中的两人同时倒下了。 那个中年人叫达冉,是昌裕族的第一力士,地位极高,他深深地喜爱上了和他斗了半天没分胜负的石德瓦,永安岛的人因此受到了很好的礼待。 石德瓦和达冉被抬回山寨,足足躺了两天才起来。 这天正是昌裕族最盛大的节日牛谷节的最后一天,石德瓦来到广场上,看见最热闹的场面是斗牛,百面大鼓同时响起,围观的人喊破了嗓子,六天里,两只分别连续淘汰了十二头各寨的头牛的 黑牛正缠斗在一起,争夺年度总头牛的称号。 女人们大多集中在另一处,她们把亲手纺织染色刺绣做成的服装和家中配饰穿戴起来,以舞蹈的形式展示自己的勤劳能干富有,也有一些赛歌的女人,在显示自己的智慧,还有一些吹奏笙管牛角唱歌跳舞的男人,昌裕族人是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唱歌。 最吸引石德瓦的是几十个健壮男人跳的刀舞。 几十柄长刀在几十个人的胸前背后舞出漂亮的刀花,刀本应以劈砍为主要技术动作,但这几十个人的刀几乎都是刺的动作,动作诡异多变,威猛异常。 石德瓦看的入迷了,达冉来到他身边,他也没发觉。 达冉微笑着轻轻碰碰石德瓦的胳膊,对转过头的石德瓦的:“我带你去见部族首领酋主和酋帅。” 酋主、酋帅、合党三人在一间宽敞的石头房等候着兵主达冉和石德瓦,三人已经历了一次认祖归宗的大喜大悲的洗礼。 原来合党在牛谷上听到昌裕族人的歌唱,惊奇地发现这里的歌谣一大半是他会唱的,于是他就跟着唱了起来,这一唱惊动了祭祀台上的酋主,他下来唱了从没教过族人的老歌谣,合党全都接上了。 酋主把合党带回家里,一起合唱了很多神秘的古歌。 昌裕族就是幺缪,千百年前的大兵败,幺缪族的大部分部族经过不断的向南向西迁移,来到了中南高原的九荒岭一带,为了安全他们改换了族名,而意外逃到永安岛的极少的一部分幺缪族人,过着近乎与大陆隔绝的世外桃源生活,由于航运业的落后,直到旭瑞王朝时才被发现。 达冉领着石德瓦走进了酋主的石屋,当石德瓦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激动得流出了眼泪。 达冉说:“德瓦兄弟!合党说了你们的经历,旭瑞王朝明摆着是要强占永安岛,我们要帮你们抢回来,报仇雪耻!” 酋主说:“兵主——,不要意气用事!” 一旁的酋帅说:“是啊!我们昌裕族全民皆兵不过百余万,旭瑞王朝有军队三、四百万;他们的武器装备战术指挥素养更是高出我们一大块;维持战争的粮食和银子,我们就差得更多了。兵主!这仗我们怎么打!” 达冉叹了一口气说:“那也不能这么任人宰割啊!明的不行,我们搞偷袭暗杀,反正不能让旭瑞王朝这帮畜生好过,千百年前他们占了原本是我们的土地,现在还来欺负我们,我们不能忍了!” 酋主长叹一声说:“一两千年前的烽火已熄灭得太久了,中原地区王朝更换频繁,生前是不同的部族仇敌,都已成了相同的白骨。幺缪族的仇怨早已不能算到旭瑞王朝头上了,何况旭瑞王朝封永安岛也有充足的理由,他们也没有乱杀一人。兵主你不要闹了!” 酋主见气恼的达冉不再说话,转头对石德瓦合党说:“你们现在不能回永安岛,至少在南岭王之死的真相大白,并确认旭瑞王朝不追究永安岛了之前的时间,不能回去。你们在南岭王死时,都不在场,除非他们是在蓄意制造阴谋,否则就不会来追捕你们。” 酋帅说:“旭瑞王朝没人知道合党石德瓦他们来九荒岭,唯一知情人仆地菩萨又是化妆后背着旭瑞王朝救人的,也绝对可信。所以合党石德瓦在九荒岭是安全的,就算万一被发觉了,近千里的九荒岭山路十八弯,树木丛生,大批军队骑兵进不来,小股军队来多少我们就吃多少。” 第二十三章兵主 兵主是主管兵器制造的首领,他的地位低于主管军队的酋帅。 昌裕族多年来,一直暗中选派优秀人才去旭瑞王朝学习各种先进艺技。 兵主达冉的祖父武力高强,他化名到旭瑞王朝参加武官考试,被封为五品武官。几年后升到二品武官,调至中原地区,成了太平王的下属,深得太平王的器重,不久升为一品武官,成了太平王的心腹爱将。后被太平王调到造兵营,做了十八年统领,熟练掌握了制造兵器的方法,五十多岁辞官回了九荒岭。 当时达冉的父亲正身染重病,祖父就开始教十几岁的孙子达冉,达冉是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达冉的身体和智力条件无人能及,不久达冉的父亲身体好了,开始学习艺技,但他怎么用功也学不过达冉。 几年后,达冉成了昌裕族武力第一的青年,他制造出的几件兵器完全超过了上任兵主,达冉成了昌裕族史上最年轻的兵主。 在成为兵主后的几年,昌裕族一个个地摔倒了所有出名的成年武士都,成了第一武士。 达冉住在九荒岭的中部——中岭,但他常到酋主酋帅居住的南部——南岭——来,那天正好赶上了与石德瓦的斗力。 达冉和石德瓦从此成了至交好友,合党带阵兵外的永安岛人留住在酋主身边,石德瓦带着蝶德瓦和阵兵住到了达冉身边。 石德瓦在十五岁离岛去御武院时,已全面学习了制造兵器的技术,他了解了达冉的技术后,感觉达冉的技术比父亲仓德瓦先进太多了。 达冉把石德瓦带到兵器制造基地参观,在一条湍急的大河上竖立着一排高大的木轮,木轮在水的冲击下转动起来,通过轮轴、拉杆、绳索传动机构,拉动了一排皮囊,产生了巨大风力高强度风压,风在高炉里产生了极大的穿透力。 石德瓦看着达冉感叹说:“好神奇的木排!我们岛上是用人拉马拽来拉动鼓风皮囊,根本带不动你们这么高大的炉子,我们的冶炼技术太落后了!” 石德瓦忽然眼前一亮说:“达冉兄!你把最锋利的刀拿来我看看。” 达冉和石德瓦在高大宽敞的兵器排房里走过,房子里人来人往,叮叮当当敲打烧得通红的兵器的声音不绝于耳。 达冉带石德瓦来到最里边的一间屋子,从石墙的夹层里拿出一把稍窄的弯刀。 石德瓦从身上解下离岛时仓德瓦给他的仓幺神刀,对达冉说:“我这把仓幺神刀极其锋利,达冉兄,我们比比刀吧!” “好啊!你那个叫什么仓幺神刀,我很有兴趣领教一下的。”达冉笑着说。 两个武力俊杰侧身拉开架势,然后各自挥刀向前,两把刀转瞬间撞击了三次。 石德瓦稳住身形低头仔细察看手上刀,仓幺神刀是完好无损。 石德瓦松了一口气,刚想去看达冉,这时候,达冉已站在了他身前,专注地看着仓幺神刀。 过了好一会,达冉默默地抬起头,让石德瓦看手上被仓幺神刀砍出三个不小豁口的弯刀,大惑不解地问石德瓦:“我的刀是用旭瑞王朝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和我爷爷从旭瑞王朝得来的最好的钢铁,还有我昌裕族千年独创的三淬火法锻造,你这刀是谁打造?” “是父亲仓德瓦打造的。” “你知道这刀是用的什么合金钢吗?” “是一种我们从一个小岛上的有色矿石中提炼的金属。” “还能得到这种矿石吗?” “小岛上一块矿石也没有了。” “啊——,不幸啊!我是无缘那神矿了。” “我还有父亲仓德瓦精炼完的这种金属。” “啊——,啊——,石德瓦你是说你现在还有做这刀的金属?” “永安岛上的这种金属都藏在阵兵身上。达冉兄你想要吗?” “这种稀世珍宝,石德瓦就这么暴露出来了!” “除了你,我不会告诉别人。” “石德瓦!我没看错你!” 达冉带石德瓦参观了他管理的兵器制造基地后,得到了永安岛上的新金属。 达冉选了用灌钢法炼成的成钢,然后按照比例加入了新金属,还有少量硅和铌做了高硬度的刀刃合金钢,再把新金属融入熟铁来做韧性好的刀,铸成了一把钢刀,最后淬火时,把烧红的刀分别在冷水、温水、牛油三中淬液中淬火,开始冷却速度快能保证刀锋利要求的硬度,冷却速度慢可以保证刀的韧性,刀就不容易变形裂开。 铸造刀的全过程,达冉都让石德瓦参加了,还把合金的比例,淬火换淬液的时间等极其珍贵的技法传授给了石德瓦。 微微泛着暗绿色光芒的用了新金属铸成的弯刀,被达冉高举过头,石德瓦举着微微泛着暗蓝色光芒的仓幺神刀,两人四目相对,如临大敌。 静静地站立了好一会的两人,忽然间跃起落下,跃起再落下,跃起又落下,快如奔马,那暗绿色的弯刀和暗蓝色的宽刀,在不经意间撞击了三下。 仓幺神刀新生了三个大豁口,达冉的心在微微发颤。 “这刀是旭瑞王朝,不,是天下第一刀。”达冉说。 石德瓦说:“达冉兄,我家打了几百年的刀,仓幺神刀的出世,父亲仓德瓦流了几天的泪,我不敢想象他见了这刀的情景。达冉兄!给刀起个名字吧。” 达冉略一沉思说:“这刀是我们异名同族的两家合造的,就叫幺裕天刀吧!” 石德瓦想了想说:“好有气魄的名字!” 达冉爱不释手的看了看手上的刀,随即把刀递给石德瓦:“石德瓦!这幺裕天刀归你了。” 石德瓦退后一步说:“这怎么能行?这刀完全是凭达冉兄的神工所造,除了你谁都不配用它。” 达冉说:“刀是我造的,可没有你的新金属就没有这天刀,石德瓦!幺裕天刀再珍贵,也比不上兄弟你的真心啊!” “可是我不喜欢用刀啊!”石德瓦说。 达冉说:“你惯用什么兵器?” 石德瓦说:“我喜欢用枪!” 达冉说:“石德瓦!你还有多少新金属?我要给你锻造一条幺裕天枪!” 一个月后,在九荒岭中部的一处山地上,达冉紧握着幺裕天刀,石德瓦手托达冉刚为他锻造出了幺裕天枪,你来我往,打斗起来。 阳光下泛着暗绿色光芒的天刀和天枪叮叮当当撞击了不下二十次,天刀和天枪都毫发无损。 兵主达冉一脸凝重地望着石德瓦说:“这天刀和天枪真是人间神兵,有了它,石德瓦!有一天,我们并肩作战,一定杀了旭瑞王朝那些恃强凌弱的邪恶之人。” 石德瓦坚定地说:“为了躲避周执掌他们封岛,我们来到了九荒岭,路上死了几个人,这笔账先记下;风德瓦中毒被带走医治去了,他要是有个意外,还有父亲仓德瓦,大谣师合党他们若出了事,我一定杀回去,血溅永安岛!” 达冉走过来拍拍石德瓦肩头说:“兄弟!现在你们永安岛不是孤军奋战了,九荒岭的昌裕族会一直站在你们身旁,酋帅率领的几十万军队的战斗力不会逊色于任何军队,我们还有一支弩军,杀伤力极强,旭瑞王朝想宰割我们就得付出血流成河的代价!” 石德瓦感激地达冉说:“达冉兄!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我们惹的祸不能连累你们大家了。” 达冉不高兴地说:“石德瓦!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当我达冉是兄弟就别说这种话啦!我爷爷当年在太平王那里学了孟家的枪法,我把这枪法传授于你。” 旭瑞王朝使枪的第一人是皇帝周天,一条宝枪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使枪的另一个绝顶高手就是太平王孟泰,据传他在七大军帅中武力排在南岭王冯异之后,位列第二,二十年驰骋战场未有败绩。 石德瓦在御武院跟周迟学过一些周家初级的枪法,但达冉演练的却是太平王孟家枪法的精华。 石德瓦如获至宝,认真地跟着达冉学习枪法。 两个月后,石德瓦舞动着幺裕天枪,把达冉传给他的太平王孟家的枪法一招连一招使出来。 石德瓦双臂以内力与外力融合之力抓紧天枪,刺、砸、划、撩、挑、扎,招式巧变,风声四起,吼声震天,威力骇人。 收枪站立的石德瓦气不长出,面不改色。他感觉得到,半年以来,尤其是两个月以来,日日与达冉(九荒岭武力第一人,力量与石德瓦相当,但内力与武力的综合运用的能力比石德瓦要高出半档,那日两人若非死斗力量,石德瓦最后一定会输的。)学枪切磋武艺,使自己的内力外力融合度,特别是实战的运用能力增强了一大截,原本肋骨的间距就明显小于常人的肋骨,呈现出了板状一体化特征。 离岛时,在周迟的全力攻击下,石德瓦勉强能坚持二十到四十招之间,如今以幺裕天枪和太平王的枪法,再面对周迟,石德瓦自信能坚持百招之上。 第二十四章易容术 蝶德瓦在九荒岭中部待久了,就央求石德瓦带她去九荒岭北部。 兵主达冉竟然主动跳出来要当向导,石德瓦只好答应了蝶德瓦。 九荒岭北部是昌裕族人口稀少的落后地区,一些喜欢隐居的奇人怪客大多住在这里。 达冉再三叮嘱蝶德瓦不许离开他乱闯,这里有危险人物。 蝶德瓦冲达冉一笑说:“冉大哥!怕我走丢吗?那你就跟紧我吧。” 蝶德瓦姐妹小时候跟药师妈妈天天去山林采药,对奇花异草有独特的感情。 蝶德瓦不去平地的人家,专门爬坡入林,达冉一步不离地护着她。 蝶德瓦远离家园父母,难得这么开心,心疼妹妹的石德瓦也就由着她四处乱闯。 傍晚时,蝶德瓦“带路”,来到了远离村寨的一处山林边上的两间木屋,木屋是就着东南——西北走向的地势而建,所以木屋大门是向西南开的,这令人心生疑惧——西南开门容易找来鬼魂。 木屋的主人是独眼的矮男人,黑脸大胡子大鼻子,长相凶恶,但说话声音却很又轻又细。 天完全黑下来了,达冉、石德瓦、蝶德瓦吃了木屋主人主人提供的十几片烤肉后,合衣躺下,而主人提供的一壶酒,被达冉原封不动地藏在身下。 主人独自睡在外间放杂物的小屋里。 不知何时,蝶德瓦被一阵响亮的鼾声惊醒了。 蝶德瓦仔细辨别,确认响亮的鼾声发自外间屋,外间屋里一盏昏暗的油灯眼见要灭了。 蝶德瓦是药师婆婆的孙女,小时候常随妈妈去外祖母家,见惯了得了各种怪病的人,胆子很大,离岛时药师婆婆又教给了她一些保命的手段,加上她自幼随着父亲仓德瓦练得了一身武艺,所以蝶德瓦见外屋的油灯要 灭时,才敢独自走过长相凶恶的木屋 主人身旁去拨亮油灯。 蝶德瓦走到外屋,经过木屋主人身边时无意中停下来,发觉他根本就没打鼾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蝶德瓦静静地听着,木屋主人确实没发出一点声音,而响亮的鼾声就是从这外屋传出来的,蝶德瓦看着向西南开着的门,再看那昏黄的油灯忽然冒出了蓝火,蝶德瓦想起了蓝火是鬼火的传说,他不敢去拨亮油灯了。 蝶德瓦慢慢退回里屋,达冉在外,然后是石德瓦,蝶德瓦在石德瓦的身后半躺下,心安了一些。 那鼾声依然响亮,木屋主人好像被惊醒了,他坐起来,向门外看去。 蝶德瓦忽然发现木屋主人披着浓密的长发,她头皮开始发麻,心中发颤,她不敢看了。 木屋主人猛然回头,一张老妇的脸呈现出来。 蝶德瓦吓得大叫一声,头埋在就石德瓦的后背下。 一直醒着的达冉翻身跃起,眨眼间到了老妇人眼前,五指如钩抓向老妇人肩头。 老妇人一闪身避过,身形一晃跳到门口,推门跑了出去。 达冉跟着出了门,石德瓦和蝶德瓦随后也出了木屋。 出了门,蝶德瓦在门口旁看见了一只狗,奇怪的是感觉灵敏的狗居然还在睡觉,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达冉追出门,老妇人已钻入木屋前的树林。 达冉犹豫了一下,还是进树林追踪那人去了。 石德瓦从另一个方向进入树林,去围堵那人。 蝶德瓦站在林边听着动静。 “蝶姑娘——,大半夜的你怎么跑出来了?” 蝶德瓦回身借着星月之光,一眼看见了独眼的木屋主人现在几步外的地方。 蝶德瓦惊呼着说:“你是人是鬼!” 木屋主人不高兴地说:“蝶姑娘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变成鬼了?” “那刚才屋里跑出来的老妇人是谁?”蝶德瓦说。 木屋主人说:“你是说这木屋里来了个老妇人?啊!她是山下村寨的一个疯子,常来这里捣乱。” 蝶德瓦警惕地说:“那你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 木屋主人把身后背着的一只兔子让蝶德瓦看,然后说:“我去起夹子了,这里兔子多,晚上下的夹子,半夜准能打到兔子,到天亮还能打到兔子。” 达冉和石德瓦没有追到老妇人,这时也走出了树林,蝶德瓦赶紧把刚才的事解释了一下。 四人回到木屋,木屋主人说:“你们都饿了吧!昨天的兔肉都给路人了,你们就吃了十几片肉,我这就给你们烤肉去。” 木屋主人到外边烤肉去了,石德瓦压低声音对达冉说:“你相信他吗?” 达冉说:“外表上没看出来,但他心中一定有鬼!” 达冉三人吃饱了烤兔肉,天就见亮了。 木屋主人说“我还要到山林里看兽夹子,回来会晚些,你们想走的话把门在外面系上就行。” 达冉看着木屋主人离开的背影说:“这人一直在说谎,定是心术不正的恶人,我去看个究竟。石德瓦你看好蝶德瓦,不要离开木屋,我很快就回来。” 石德瓦和蝶德瓦等了不一会,天还没大亮,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石德瓦出门看见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问石德瓦说:“大哥哥!你看没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 走出来的蝶德瓦看见了这个惹人喜爱的小姑娘,主动说:“我们看见了,她是你什么人?” 小姑娘两只大眼睛发出了亮光,说:“姐姐!她是我奶奶,去年,奶奶在山林里遇到一只恶狼,她掐死那只狼后就疯了,疯了以后奶奶总往山上跑,今天我起得早,又不见了奶奶,我就来找了。” 蝶德瓦说:“你奶奶昨夜来过这里,后来又跑了。” “那我去树林里找找奶奶。”小姑娘说完要走。 蝶德瓦说:“树林里危险!你就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你奶奶还会来木屋的。一会让我哥哥帮你找。” 蝶德瓦把小姑娘拽进木屋。 小姑娘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皮囊说:“你们渴了吧!这里吃水得到我们的寨子里去打。我这是给奶奶准备的,给你们一点,完了你们要帮我找奶奶。” 小姑娘说完把皮囊的水倒在两个碗里。 石德瓦真渴了,木屋已断水一天多了,石德瓦一口气喝干里碗里的水。 蝶德瓦也端起了碗,碗挨到了嘴唇,一股淡淡的迷药的味道传入她的鼻孔。 蝶德瓦把碗摔在了地上,气愤地看着小姑娘说:“你为什么要加害我们?” 说话间,石德瓦只感觉一阵眩晕,他勉强站住,已是动弹不得。 “真难对付啊!一个喝了药没倒下,一个能看出水里有药!”小姑娘说完话,个子忽然长高了一些。 蝶德瓦吃惊地后退了一步。 那小姑娘一回头,几秒钟的时间后,又转回来,一个独眼大鼻子大胡子的人出现在蝶德瓦面前——分明就是木屋主人。 蝶德瓦被惊得连退几步,一时说不出话来。 木屋主人说:“蝶姑娘!绝世大美人!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我保证不会难为你的。” 蝶德瓦说:“原来你是个强盗,那个老妇人和你是一伙的吧?” 木屋主人嘿嘿一笑,把头发都披下来,然后把脸上的假胡子假鼻子假“瞎眼”都摘下来了。 木屋主人露出了老妇人的本来面目后说:“明白了吧!快把东西都拿出来!你们的装束早告诉我你们身上有货。” 蝶德瓦从脖子上解下一只小金龟放在桌子上,木屋主人老妇人看了,双眼迸发出贪婪的目光。 木屋主人老妇人走过去拿起了金龟仔细观看起来,金龟背上上有一处凸起的地方,老妇人用手指轻轻一按,凸起的地方破裂,几滴水冒出来沾到了老妇人手上,老妇人的手立刻红肿起来。 蝶德瓦说:“你中毒了,两个时辰后会全身溃烂而死。” 老妇人咬着牙说:“好歹毒的姑娘!快把解药拿来!不然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蝶德瓦说“你先救了我哥哥!” 老妇人说:“这是解药,快给你哥哥灌下去。” 蝶德瓦借转身的机会换了一种药给石德瓦喝了,原本中毒不深的石德瓦很快恢复了行动能力。 蝶德瓦从一个小瓶里倒出两粒药丸了老妇人。 老妇人一口吞下了药丸,然后大笑起来说:“蝶姑娘!你太老实了!老妇教你一招——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我给你的解药是真的,可里面还混合了让人失去力量的药……” 老妇人话没说完,只觉肚子一阵剧痛,全身瘫软起来。 “你的解药有毒!”老妇人虚得坐在地上说。 蝶德瓦说:“本姑娘也教你一招——永远不要相信何人。你手上沾的药水,就有能让手指红肿一会的毒性,而你吃的解药才是要命的毒药。你给我的解药在我手里。” 老妇人长叹一声说:“蝶姑娘!我服了!我骗了一辈人,最后被一个小姑娘骗了!蝶姑娘的骗术天下无双。” 石德瓦按捺不住地说:“快说!达冉怎么样了?” 蝶德瓦说:“哥哥!我给她吃了毒药,就是为了迫她救冉大哥的。” 老妇人说:“他被我困在一个地窖里了,我带你们去找,完了给我解药就行。” 三人正要出门,达冉推门进了木屋。 原来达冉跟踪老妇人,老妇人察觉后,就把达冉带进了一个困野兽的地窖里。原本已放弃夺取三个强人钱财想法的老妇人,又以易容术扮成小姑娘返回了木屋。而因不熟悉地形落入地窖的达冉,用刀在墙上挖了几个洞,出了地窖。 达冉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说:“这个老妖婆在这里图财害命,罪该万死!” 老妇人辩解说:“我从没滥杀无辜,也从来不对穷苦的过路人下手,我夺取的都是奸商恶霸的钱财。昨天见了蝶姑娘兄妹这来自旭瑞王朝的人,才想劫财,并无加害性命之意。” 蝶德瓦说:“你用的药的确不是害人性命的,但你装神弄鬼的,胆小的还不被你吓死了。” 老妇人说:“我那是易容术,是用来对付武力极强的恶人的,但对你们,我承认是用错了!” 蝶德瓦心里一动,想了想说:“前辈能把易容术教给我吗?” 老妇人说:“我正有此意,还怕蝶姑娘嫌弃我这是歪门邪道呢!” 达冉插话说:“术本无正邪之分,所谓的正道之术若用来欺人害人,那就是邪术,邪术若用来锄强扶那就是正道之术。” 老妇人说:“冉大侠真是通达之人!蝶姑娘心思极为缜密,精通毒药药理,又会武艺,还是天下少见的美人,再学会了易容术,想欺瞒并擒获凶残的恶人的话,将会是易如反掌的事。” 第二十五章媚术 学了几天的易容术后,石德瓦三人离开了老妇人,临别前,老妇人把自己最珍贵的易容器具都给了蝶德瓦,并嘱咐蝶德瓦要不断练习,才能精通易容术。 蝶德瓦还从老妇人口中还了解到一种比易容术更高级,极难练成的骗术——媚术,据说北岭就有精通媚术的隐士。 蝶德瓦有心学习到媚术,就对达冉说:“冉大哥!我想去北岭更里边的山林去玩,你还能带我去吗?” 达冉说:“蝶德瓦!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会一直为你带路。” 蝶德瓦微笑着说:“冉大哥!你太好了!石德瓦总不爱带我玩。” 石德瓦瞪了蝶德瓦一眼,蝶德瓦赶紧拉起达冉就跑。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石德瓦三人在山坳里发现了一个迷路的小男孩。 小男孩在山坳里转了数不清的相同的圆圈后,走不动了,就坐着哭了起来。 达冉把小男孩领出山坳,又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一个寨子,一打听才得知小男孩说的养蜂人家的方位。 天快黑下来时,达冉三人终于找到了小男孩的家。 小男孩的家人已经哭成了一团,从上午找到天黑,找遍了周围几十里的地方,也不见小男孩的踪影,家人都绝望了,一个小孩独自在恶狼出没的山林里过夜,实在难以活着回来。 小男孩一进家门,就仆进妈妈怀里放声大哭。 小男孩的家在远离寨子外的一片山林边上,附近还有几户人家,都是养蜂的。 小男孩的父亲热情地留石德瓦三人住下,煮熟了一大锅鹿肉,拿来盐巴,还有自家做的上等蜂蜜以及山野菜招待客人。 男孩爸爸见石德瓦三人很爱吃鹿肉,高兴地说:“三位恩公在我家多住两天吧,我家有的是鹿肉,让你们吃个够。” 达冉说:“你用什么方法捕那么多鹿?” 男孩爸爸说:“用蜂捕鹿。” 达冉问:“蜜蜂除了采花釀蜜,还能捕鹿吗?” 男孩爸爸说:“不是蜜蜂,是一种以麻醉的方式捕食虫子的树虫蜂,个头比蜜蜂大得多。” 蝶德瓦一听来了兴致,急忙说:“太有意思了,那树虫蜂怎么会听人的命令呢,他要来麻醉人怎么办?” 男孩爸爸说:“这方法我家是不外传的,但恩公们问,我不能不说。我家世代在山林里以养蜂为业,一位先祖发现了一种以刺牙麻醉方式捕食虫子的树虫蜂。有一次,一只黑熊崽撞倒了一棵爬满树虫蜂的腐烂的树,一树的树虫蜂扑到黑熊崽的身上用刺牙乱刺,不久黑熊崽就被麻醉得倒地不起,半个时辰才苏醒过来。那个先祖受到启发,开始驯化树虫蜂,想让它受人控制主动去麻醉大型食肉动物,这样能让狩猎捕食动物成为安全又容易的事情。” 达冉说:“我见过驯化操纵猴大象老鹰的,还听说过有驯化狼虎的,它们都有灵性,这低等的蜂也能驯化?” 男孩爸爸说:“那些动物几年就能驯化成功,这树虫蜂我家是经过几代人的驯化才成功的。开始先抓一些树虫蜂放到一个封闭的大房子里,等它们饿了,就放进一匹马,马身上粘着假虫子,一屋子的蜂蜂都飞到马身上刺假虫子,结果马身上被树虫蜂用嘴里的针牙注入太多的麻醉液,一会就倒下了。之后,在房子里放了一个装了很多树虫的木盒,让树虫蜂吃。等树虫蜂再饥饿时,再放粘着假虫子的马,马被麻醉倒后,再放上一木盒虫子。如此反复,再渐渐拿掉马身上的假虫子,到后来,马一进房子,一大群树虫蜂就上前麻醉倒马,然后等着吃木盒里的虫子。这以后,再把马换成别的动物,什么时候动物被麻醉倒了,什么时候放木盒虫子。最后,大房子里的树虫蜂饥饿时,不管看见什么动物,都会飞扑过去麻醉倒那动物。后来的先祖又配制了一种香粉,经过不断驯化,树虫蜂变成了闻到有香粉味时,才会飞扑动物,这样树虫蜂就能按主人的意思有选择地麻醉倒动物。再以后的先祖又优选健壮牙刺长的树虫蜂培育出新品种的优等树虫蜂,优化的树虫蜂速度更快麻醉液更多寿命更长,这样以少量的蜂就能麻醉倒动物了。” 达冉听完了男孩爸爸的讲解后,迟疑了一下说:“能给我们一些树虫蜂吗?我们可以用来对付凶猛的野兽。” 男孩爸爸说:“这没问题,我先给你一箱树虫蜂,还有香粉,我再教你养蜂放蜂的方法。蜂用没了,还可以来我这里拿,但千万不要向九荒岭的人泄露这个秘密。” 达冉石德瓦蝶德瓦三人离开养蜂人家后,达冉就把树虫蜂都给了蝶德瓦。 蝶德瓦说:“冉大哥!我们要用它捕猎吗?” 达冉冲蝶德瓦摇摇头说:“不!你留在身边,遇到野兽或者强盗恶人,就放出树虫蜂!” 蝶德瓦这才明白达冉是给她要的树虫蜂,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感激地看着达冉说:“谢谢冉大哥!你对我真好!像鹞哥哥一样好!” 石德瓦看了达冉一眼,对蝶德瓦说:“达冉大哥义薄云天,妹妹!你此行也收获不小,我们不如返回吧,好让达冉大哥好好休息一下。” 蝶德瓦头一晃说:“不——!我还没玩够呢!” 达冉说:“德瓦兄弟!我也难得出来散心,就让蝶德瓦玩够吧。” …… 北岭最大的一个寨子位于北岭的西北角,这里是九荒岭与外界的交汇处,流动人口多,人员成分复杂。 这一天的上午,寨子的大聚会场上,一伙流动艺人正在表演兽艺,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表演的人,达冉、石德瓦、蝶德瓦紧挨着站在了最里边的一排人当中。 用木栅栏绳子围起的场地里,有几只猴子,一个蟒笼子,一个狼笼子,一个虎笼子,一个毒蛇笼子。 除了一个男孩和一个中年女人以外,有十个负责表演人分别站在五种动物旁边。 两个艺人抬着一条四米多长周身碧绿背上一道白纹的大蟒,走到场地边上让人观看,胆小的吓得纷纷后退。 前边的艺人把头紧紧贴在蟒头上,一不小心额头撞在了蟒的圆眼睛上,蟒头一动,有人吓得惊叫出声了。 前边的艺人又把蟒嘴掰开,一只手伸进了蟒嘴里,蟒嘴慢慢合拢上了,围观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举着蟒的另一个艺人说:“大家不要叫喊,惊吓了蟒,我的伙伴的手就拿不出来了。” 停止叫喊的人们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艺人一点点掰开蟒嘴,把蟒嘴里的手慢慢拿出来,手掌心到了蟒嘴唇边时,张开的蟒嘴一下合拢了。 人们不由自主地惊叫起来,胆小的都不敢看了。 那个艺人另一只手在蟒的头上轻轻抚摸了几下,然后又掰开了蟒嘴,更加小心地一点点拿出了手掌。 围观的人的掌声响起来了,这时,那个小孩和中年女人拿着个小盒子来到前边,围观的人把一枚枚钱币放入盒子里。 中年女人穿着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粗布衣,低着头不敢看人。她收完钱,正看见几只猴子拉了几堆粪,就麻利地把猴粪扫起来,用手拿着粪包放入一个封闭的盒子里。 小孩收完钱就来到了毒蛇笼子旁玩耍,毒蛇笼子和虎笼子挨着,下面要进场上表演的是两个驯虎艺人,两个驯蛇艺人帮着抬虎笼子到场中间去了,小孩好奇地揭开了毒蛇笼子,笼口一开,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窜出来盘在家小孩的脖子上,小孩吓得大哭起来,一动也不敢动了。 中年女人见小孩一个人在毒蛇笼子旁,就事先走过来照顾他,正好赶上毒蛇盘在小孩脖子上,她上前一步一把拽下了小孩身上的毒蛇,一抖手摔到地上,然后看着蛇吓得浑身哆嗦惊叫不止,小孩见脖子上的蛇落地了就顺势扑到那女人的怀里,被摔到地上的蛇落地后又迅速跃起,再次盘在小孩的后颈上,女人大叫一声又抓起蛇甩到地上,然后用身体护住了小孩,浑身颤抖着…… 这一切就是发生在两三秒的事,艺人们都没来得及救助,距离女人不远的达冉在第一时间纵身跳到了女人与毒蛇之间,一伸手住持了毒蛇,回头对中年女人说:“你安全了!这孩子是你儿子吗?” 女人说:“他是个可怜的孤儿!” 中年女人的所作所为,达冉都看在眼里,他和所有在场的话一样,都被这平凡的女人的精神深深感动了。 达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中年女人,这时,中年女人抬起头看着达冉说:“多谢这位大哥相救!” 一股香气飘进达冉的鼻孔,一张年轻的白皙略带红润的脸呈现在达冉面前,绝美的少女与原来平凡的中年女人的巨大反差,令达冉一下愣住了。 女人乌黑的眉毛下乌黑的大眼睛泛起了一丝羞涩的微笑,低声细语地说:“这位大哥——!谢谢你了——!” 说完,女人低下了头,瘦弱的身体微微前倾,给达冉轻施一礼。 达冉瞬间觉得眼前的女人,比他见过的相识已久的最美的女人蝶德瓦美得多,简直就是人间仙女,此刻,这女人若让他去杀人放火,甚至让他自残,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这时,几个艺人早围了上来,达冉手上蛇已被他捏死了。 达冉恢复了常态,他再去看那女人:微低着头,平凡无奇的中年女人。 达冉大惑不解起来:刚才看见的仙女般的少女,是幻觉?不!我练了二十多年的武艺,我相信我的定力,我绝没看错! 这以后的演,达冉已经没有心思看了,困惑占据了他的心头。 “媚术!”表演快结束时,达冉不自觉地小声说。他终于想起酋主曾经跟他说过的一种奇门异术。 旁边的蝶德瓦听达冉说起媚术,饶有兴趣地问:“冉大哥!你会媚术吗?” 达冉看着蝶德瓦清纯绝美的脸,小声而坚定地说:“场中那个中年女人会媚术。” 蝶德瓦说:“冉大哥!我想学媚术。” 达冉犹豫着说:“蝶德瓦!那媚术有些邪性,还是不要学了。” 蝶德瓦撒娇地冲达冉一笑说:“冉——大哥——!我想学。你看我邪性吗?我听人说媚术是最高级的骗术,我向冉大哥保证:我学会了媚术,专门用它来对付邪恶的人。” 达冉看着诚意要学媚术的蝶德瓦说:“就算我同意你学,那个女人也不一定会教你啊!” “我们一直跟着她,总是有机会的。”蝶德瓦说。 此后的十几天,达冉石德瓦蝶德瓦一直跟着这伙驯兽艺人向来时的南边走,他们发现有几个人也是一路跟着这伙艺人。 路过的山寨都免费为这伙艺人提供食宿,达冉三人和另几个跟着的人晚上住在旅店里。 小的山寨没有或只有一家小旅店,这一日,达冉三人和另几个跟着的人住在了一个小店相邻的房间里,房间是用木版隔开的,两个房间的人说话,彼此都能听见。 隔壁的几个人先是边喝酒边大声说笑,过了好一会,他们突然放低了声音说话,达冉和石德瓦耳朵贴上木版,凝神静听,二人都日日修炼内功,耳力远胜常人。 隔壁的几人竟然在密谋夜里抢劫艺人的事,达冉听完,立即找到了那伙艺人,那伙艺人早与为他们慷慨解囊的达冉成了朋友,那个女人更是只有见了达冉才会笑笑。 半夜时,早有准备的艺人,在达冉石德瓦的帮助下,毫发无损地擒获了那几个了那几个贼人。 之后,出来了几月的艺人们决定结束表演返乡了。 那个女人是中途加入艺人中间的,她是与母亲负气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她母亲是媚术高手,为了安全,不满二十的她扮成了中年女人的模样,那天见了英武的达冉,一时兴起,使出了媚术。 媚术女子听达冉说蝶德瓦要学习媚术后说:“这得去问我妈妈,我从小就跟妈妈学习媚术,她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我的家人都不知道妈妈和我会媚术。” 达冉他们随媚术女子回家,见了她母亲。兵主达冉崇高的威望,使得媚术女子的母亲破例收了蝶德瓦这个徒弟。 蝶德瓦留下来学习媚术,这一学就是二年。 石德瓦和达冉回到达冉的家,交流了内功心法,融合后,开始了新的修炼。 第二十六章风信子拜师 施仆地与石德瓦在中南高原分开后,带着中毒的风德瓦就近找到了一个郎中,待风德瓦恢复健康后,他们一路向东北走,最后在恶梅山停留了。 施仆地带风德瓦在一念院住下来,住持僧不舍禅师的一念院已成为中南第一寺,而已成为整个南方僧人领袖的施仆地每年的春秋两季都来一念院与不舍禅师交流佛道,两位不同国家的僧人竟然成为了志同道合的贴心人。 施仆地有心安排风德瓦在一念院生活,这里远离中原,加上旭瑞王朝几乎没有人见过风德瓦,在这里,风德瓦绝对是安全的。 风德瓦在一念院住了几天就烦了,施仆地只好又把风德瓦带到了恶梅山南山脚的粟火门。 苦苣见了施仆地,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亲热至极。 施仆地深知粟火门弟子都是身布施的佛门外的佛教徒,大头领苦苣更是佛门外的菩萨,把风德瓦留在粟火门同样是绝对安全的。 风德瓦选择了住在粟火门,苦苣姓陈,风德瓦就以苦苣的家中侄儿陈传的身份成了粟火门的弟子,苦苣给“陈传”起的粟火门弟子的名字是风信子。 施仆地安排好了风德瓦的生活后,就回千里之外的水恩寺去了,临别时他嘱咐风德瓦在粟火门安心等着,他会派向导去打听石德瓦的消息。 风德瓦和苦苣住在了一个简陋的木屋里,几个月的流亡生活的磨练,已使他能够适应粟火门的这种艰苦生活,他难以忍受的就是孤独以及对石德瓦他们和永安岛的思念。 苦苣接受了恩人施仆地的重托后,一直陪伴在风德瓦身边。 苦苣见风德瓦一直沉默不语,就说:“陈传你记住了,有人问起你,你就叫陈传,保护好自己日后才能见到你的亲人。走!我带你出去一趟。” 风德瓦点点头,换上了苦苣给他的,粟火门弟子的粗布衣裤,跟在苦苣身后向恶梅山外走去。 同门的弟子都喊着苦苣和风信子的名字,目送大首领带着新收的弟子去世上历练。 出了粟火门的驻地,置身在几十里丛林密布的恶梅山中,风德瓦的心情好转起来。 苦苣边走边对风德瓦说:“风信子!你知道这山为什么叫恶梅山吗?很久以前,这山里遍布着一种结紫梅果的树,紫梅果香甜可口好吃极了,可吃了以后就会跑肚拉稀,晕头转向,但山里的人还是禁不住诱惑去吃紫梅果,饱受折磨的山里人都管紫梅果叫恶梅果,后来生长恶梅果的山被叫成了恶梅山。据说,现在在山谷深处还能找到紫梅果树。” 中午的时候,苦苣和风德瓦来 到了一个大镇子。 镇子中心街道两侧高大宽敞的房子都是饭馆和商铺,一些小商贩零零散散地占据在街口附近。 中心街道上人来人往,苦苣和风德瓦被挤在一个大饭馆前,一伙马队飞驰而来,惊得行人四散奔逃。 马队停在了大饭馆的门口,十几个人侧身下马,有个下马人一下撞在了风德瓦身上,那人走上来就打了风德瓦一拳,风德瓦下意识地抬双手架助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大骂一句“小兔崽子!你他妈活够了?”之后,操起一根木棍砸向风德瓦,风德瓦向前一跳,木棍砸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马队中间走出一个比周围人高出将近一头的彪形大汉,他伸开小扇子般的手掌把身前的人推得东倒西歪,他来到风德瓦面前说:“小子——!你哪来的!镇武统吴家石教头的人你都敢招惹!” 风德瓦说:“周围的人都看见了,是那人先撞到我的,又动手打我,我没还手,后来他又用木棍打我,我怎么算招惹他呢!” 比风德瓦高出一头半的大汉说:“那你问问,周围要是有一个人说你没招惹我的人,我今天就放过你。” 风德瓦问向周围的人,被问到的人纷纷跑开了…… 大汉笑笑说:“怎么样?” 大汉正想靠近风德瓦时,大饭馆的掌柜出来了,他把手里提着的一包二百两银子交给了大汉后说:“啊呦!石教头!这是这月孝敬镇武统大人的。这个外地的野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您就别和他生闲气了。走,到我饭馆里喝酒去!” “朱掌柜!多谢啦!你是发了大财了,改日一定讨你的酒喝。我今天非要跟这个野小子弄明白不可!”被叫作石教头的大汉接过那包银子后说。 大汉把手里的一包银子交给手下人,又走到风德瓦身前说:“你小子长得不错啊!你的脸比大姑娘都水灵,我怀疑你不是男人,要不你脱掉裤子给大伙看一下,只要能证明你是男的,完了我就放你走。” 风德瓦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挥拳打向大汉。 风德瓦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大汉的胸口,大汉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风德瓦的手臂被震得受了伤,抬不起来了。 风德瓦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已在大术师仓德瓦身边练了几年的武艺,他感觉出眼前的大汉在力量上已胜过父亲仓德瓦,他与大汉的武力差距太大了。 大汉被打了一拳后说:“这次是你先动手的吧!打架的话你十个也不行!” 大汉说完叫过几个手下人,那几个人举起手里握着的粗木棍,先后打在了大汉的前胸后背,大汉大叫几声,打到他身上的粗木棍应声断成了两截。 大汉伸直双臂,他手下两个人上来,分别挂到了他的两个胳膊上,然后那两个人两脚离地,身体用力下坠,大汉的两个胳膊一直纹丝不动。 大汉显示完了了惊人的力量,又对着风德瓦说:“我打你胸口一拳,你脱了裤子让大伙看看,这两样你选择一个吧!” 风德瓦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小刀,他要以死捍卫尊严。 一直站在风德瓦身后的苦苣推开风德瓦,站到了大汉面前。苦苣也是个大个子,但比起大汉还是矮了小半头,更明显的是苦苣太瘦了,三个苦苣捆到一起能抵得上一个大汉。 苦苣来到大汉身前说:“你是石教头吧!大家都看见了你们一群大男人在欺负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们不敢说,是因为被你们一伙人的武力表演蒙骗住了。不服气的话,你就像现在这样站着,我用肩头靠你一下,你要是站住不倒下,我不仅让那个小孩脱下裤子,连我也当众脱掉裤子。” 大汉抬头大笑了一阵后说:“你说我的武艺是蒙骗人的,你用肩头轻轻顶我一下我就得倒下,要是我不倒下,你就让那个小孩脱掉裤子,你自己也脱掉裤子,你再说一遍,是这样吗?” 苦苣说:“没错!就是这样,可是你被我顶倒了,你也得脱掉裤子!” 大汉说:“好——!我倒下了,我就脱掉裤子。你来吧!” 大汉说完,两腿稍微活动一下,笔直地站在原地,傲慢地晃了晃二百几十斤的身体,居然没有做出任何使身体更加稳固的姿势。 苦苣在距离大汉两米远的地方,向大汉扑过去。 风德瓦在苦苣的身后,只觉得苦苣像猴子一样的弹起前跳,又像落水后上岸的大狗抖落身上的水一样,整 个身体以肩为接触点在大汉前胸上一抖。 大汉被苦苣的身体一靠,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动他不停地后退,直到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为止。 大汉费力地站起身,只觉浑身疼痛,已然使不出大力了。他望着十几米外的苦苣,额头渗出了冷汗。 苦苣指着大汉说:“你把裤子脱了!” 大汉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裤子脱了下来。 风德瓦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苦苣走过来对他说:“我们回去吧。” 回粟火门的路上,风德瓦对苦苣说:“大头领!我想拜你为师。” 苦苣见风德瓦第一次主动跟他说话,又像弟子一样称呼他,就知道风德瓦走出了自设的孤独的堡垒,他非常的开心。他一生最敬重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施仆地,所以他对风德瓦格外关照,甚至有一点违背了平等的爱护每一个人的门规。 苦苣看着风德瓦渴求的目光说:“风信子!我可以收你为徒,你想学什么呢?” 风德瓦说:“我想学你撞倒大汉的那一招。” 苦苣说:“那一招可不是三年五载就能随便学成的,你还想学吗?” 风德瓦说:“我哥哥天生力大,十几岁时,周围二十几岁的人都被他摔倒了,认识他的都说他是练武的奇才,而我生来瘦小,练武的天资比哥哥差得太远了,不知我能不能学会你那一招?” 苦苣说:“吃得了辛苦就能学会,而且我看你筋骨的天资不会比你哥哥差的。” “能练成的话,我什么辛苦都能吃下!”风德瓦坚决地说。 苦苣说:“好!我现在就开始教你。” 苦苣说完摆出了一个姿势:两腿前后分开,身体微微前倾,两手臂一前一后护在头前。 风德瓦学着苦苣的样子站好了,苦苣又过来纠正了他做得不对的地方,然后说:“保持这个姿势,站立不动……加长呼吸的时间……吸气慢慢到达小腹,再把小腹的气慢慢呼出……把一切念头都收向身体内部,向里,一直向里……” 风德瓦身体开始变形时,苦苣就让他休息一会。然后,他又摆出另一个姿势,让风德瓦学练,调呼吸、意念的方法不变。 苦苣少年时曾跟恶梅山中一位猎户奇人,学练了虎狼猴鹰熊蛇鸡狗燕九种动物的十几个动作。 动物的动作大多具有整体性,协调性,一处动全身动,全身的力量能瞬间集中在一起,从一处爆发出来。比如猴纵山跳涧攀援坠落之灵巧是靠两目之敏锐两臂之快,两膝腰背之威力相互协调作用完成的;虎扑击是借用身体加速蓄力弹击的重力完成的;蛇全身一体,打它头它尾巴回应,打它尾巴它头回应,打它身体它头尾巴回应;燕子轻灵敏捷,有抄水升天于瞬间之能;鸡有竖腿伸颈伺机而进,两腿连环且能单腿独立,爪能抓能蹬,抖翎之威能…… 人运动时大多是手脚分工,肘膝分工,肩胯分工,意与气分工,气与力分工,各部位长期的分离运动,导致人的动作缺乏整体性协调性。要学会动物的整体性动作,就要对人体进行全面的改造。 苦苣改造风德瓦身体的方法,就是用跟那个猎户奇人学来的模仿九种动物的各种动作姿势站桩,同时配合呼吸行气之法。长期练习这种九物桩功,不仅能使人的筋骨功能发生极大的变化,从而改善人体的整体性协调性,而且这九物桩的动作姿势,使人体内部大小通道最大限度地敞开,加快了内气运转,易于练出强大的内力。 风德瓦跟着苦苣站了三年的九物桩,苦苣惊奇地发现风德瓦身体里迸发出了恐怖的力量。 苦苣在认识风德瓦之初就看出他身体的协调性爆发力远远超出常人,是极为罕见习武佳才,但风德瓦眼下取得的成绩,还是大大超出了他这个武力大行家的预见。 风德瓦在永安岛习武时,因瘦小而走了以练轻功技巧功为主的路子,这正好与苦苣教他的路子相近。 大多数习武者以练外力外功为主,向外发展出功快,但也容易把身体练僵硬了;风德瓦没过分的练习外力,使得他比粟火门那些弟子更快地适应了苦苣由外向内练的功法。 三年的九物桩功极大地改善了风德瓦的筋骨强度,也使他的内力修为有了不小成就,变化最大的是他身体的协调性,他手脚每做一个动作,身体的每个部位大多能协助手脚一起来完成这个动作。 接下来的一年里,苦苣开始对风德瓦进行实战技击的训练,苦苣把粟火门的事都交给了二头领山茶处理,他整日的与风德瓦待在一起,闭关修炼。 实战中,风德瓦学练的跃击攻击防御的动作总共只有十八个招式,这是苦苣把九物桩中的九种动物的动作融合自己的武艺后独创出来的动作招式。一般的象形拳模仿的大多是动物某些外在的局部的形体动作,比如熊爪威力巨大的拍击力,那是熊全身的肌肉同时爆发出的力量,而习象形拳的人为了打出熊拍击时的威力,平时就不断训练臂力,最后他是用自己的单臂之力完成拍击的,而苦苣学熊拍击的一掌时,全身协调统一的一起用力。打个比方,习象形拳的人学熊拍击的动作,那是一棵树最粗大的树枝在动,而苦苣学熊拍击的动作,那是整棵树在动。还不止是整棵树动,整个身体在动,还有苦苣的内力,它是融合到身体里随着身体一起动的。 苦苣把十八个动用的时机、路线,以及针对不同对手如何变换动作的要领一遍一遍地通过对战,让风德瓦理解掌握。 苦苣独创的九桩十八招功法,看起来很简单,练起来非常难,没有很高悟性的人是学不了这套功法的。 风德瓦经过苦苣四年来,特别是近一年的精心的实战训练后,武力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苦苣成为粟火门大头领以来,凭借九桩十八招功法纵横恶梅山周围几百里,与人交手,都是三招两式就能结束战斗,战败敌手。但他要战败与他学练了四年九桩十八式功法的风德瓦,二三十招内是没有机会的,苦苣由此断定,风德瓦的现在武力足以抗衡江湖上一些成名的大侠。 风德瓦拜苦苣为师学艺的这四年,施仆地每年都来看风德瓦,并带来了永安岛的和石德瓦的消息:南岭王之死的原因依然没有查出来,周迟率领的旭瑞王朝的军队还住在岛上,大术师仓德瓦和大谣师合党以及岛上的人虽然被控制了,但也没受到伤害……石德瓦找到了同宗大族……石德瓦他们回岛不能保证安全……仓德瓦和合党将来有机会要去九荒岭的…… 第二十七章排名榜 粟火门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武力检测的排名赛,给本门弟子进行武力的排名,然后的一年里,首领会根据这次武力排名榜,来分派弟子去执行不同难度的除暴安良任务。 粟火门武力测试的方法是把所有弟子每两人分成一组,放在一起实战较量武艺,若干轮过后,当连胜的人剩下十二人时,这十二人就是排名榜的前十二名,以下的依据胜场的多少排名,胜场相同的人需要再分组比试,来排出名次。 经过三天的比试,最后只剩下了十二名连胜的弟子,这十二人就是今年武力测试排名榜的前十二名了。 这十二人被分成了六组,进行最后具体排名的比试。 风德瓦轻松地地进入了排名赛的前十二名,在分组赛里他遇到的第一个对手银杏是上一年武力排名榜的第三名。 银杏是中原临州的人,原是临州府最大的武馆掌门人,在参加一次助拳活动中误伤了人命,临州府官商两界的几个大人物力保他没受牢狱之苦,但他已无法在本地立足,最后流落到了恶梅山,投奔了粟火门。 众弟子看在苦苣情分上,都希望他的“侄儿”与徒弟风德瓦取得高名次,但看见风德瓦对上了银杏,心都凉了。 粟火门敢以除暴为己任,是因为门中聚集了一批武力极强的大侠,历年武力排名榜前十二名的弟子,其武力值都达到了大武尊的级别,再往上就是武力的最高级别武宗了,而武力到达武宗级别的人,在江湖上是很难见到的。 银杏刚入粟火门时,武力值已到了大武尊的后期阶段,而现在正不断接近大武尊的顶峰阶段。 除了苦苣外,粟门没有一个人认为风德瓦能战胜银杏,他们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风德瓦走到了银杏面前。 正值壮年的银杏长得肩宽背厚粗脖子小脑袋,一看就外家功力的高手。而不足二十岁的风德瓦面相身材,看起来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两人真正比试起后,人们发现,银杏根本就打不到风德瓦。风德瓦反应的速度好像不快,但动起来的那一下谁也看不清楚,那一动一跳能轻易地避开了银杏的攻击。 风德瓦与银杏周旋了十几个回合后,突然发力,在正面以单掌实实在在地接住了银杏打来的一拳。 银杏被风德瓦突打出的一掌,震得后退了几步,他还没站稳时,风德瓦已如影随形地跃到了他身旁,身体一抖靠击在银杏的侧身背上,银杏一下被撞到了,浑身疼痛的银杏起了两下也没起来。 银杏第三次用力站了起来,向风德瓦一抱拳说:“风信子!我输得无话可说。” 银杏速败固然有没见过风德瓦这种打法,风德瓦的一掌一靠击太突然了的原因,但那最后的靠击蕴含的恐怖之极的力量,使银杏深信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抗。 银杏退出了场地,心中还是大惑不解:不足二十岁的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神力? 风德瓦胜了银杏后,就与获胜的另五人进入到排名榜前六名的争夺战中,而落败的六个人只能进行七到十二的排位赛了。 六名获胜的人又被分成了三组,与风德瓦分在一组的是毛竹,毛竹是上一年武力排名榜的第二名,其武力值已达到了大武尊的顶峰,不久就会突破到武力最高级别武宗了,实力比银杏又高出一筹。 毛竹三五岁时,做了恶梅山吉禅寺的住持僧,法号净迷,一年后卸任,又过了一年还俗,直接来到了粟火门,取名毛竹。 毛竹了解了风德瓦的武力与打法后,一上来就采用了以守为攻,步步为营的策略,他双腿不离地面,双手护住上身,不给风德瓦一点攻击的缝隙。毛竹有金钟罩的功夫护体,有童子功的气脉,加上他出身佛门练就的平和之心,谁想战胜如此战法的毛竹,那将是极为困难的事。 风德瓦见毛竹不主动攻击自己,想打一场消耗战,便不再与对手周旋,不再寻找最佳战机了。 风德瓦先利用速度快变向快的身法,佯攻毛竹的侧面背后,然后转到真正的攻击点正面,使毛竹无法避开他的正面攻击。 毛竹双掌接了风德瓦的第一次攻击后,风德瓦第二次,第三次的攻击波浪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毛竹是被动受攻击的,加上他攻击的速度比风德瓦慢,所以他出击的动作没有风德瓦的充分,他接了风德瓦的第一次攻击后,就开始后退,后退的幅度越来越大,他在接了风德瓦第六次攻击时,身体被震得离开了地面,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粟火门中除了四个头领,还有连续三年在武力排名榜占据首位的红枫以外,毛竹的武力是最强的,他算得上是粟火门弟六大顶尖高手。 风德瓦三招两式打败银杏,大家都没有看清楚,不少人以为风德瓦是靠偷袭获胜的。可是,这次武力更强的毛竹是与风德瓦正面硬对了六掌后,被击倒的。 风德瓦超强的武力,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粟火门的头领和弟子。 狼狈不堪的毛竹起来走到风德瓦面前,双手合十施礼说:“南无阿尼陀佛!风信子施主!贫僧输得心服。风信子施主小小年纪修得如此神功,日后,粟火门要扬威天下了。” 众生听了毛竹的话,同情地看着这位曾经的高僧,一步步走下场地的情景,心里无比的感慨。 风德瓦胜了毛竹后,和红枫、罗汉松一起进入了排名榜前三名的争夺战。 这最后一轮的争夺的方法是:连胜两场的三人进行前三名的排位赛,先胜一场后输一场的三人进行四到六名的排位赛,先输一场后赢一场的进行七到九名的排位赛,连输两场的进行十到十二名的排位赛;粟火门的四个首领各进一组,向每人攻击三招,然后按照被逼退的距离排名。 大首领苦苣应该进第一组,因他是风信子的“叔叔”,为了避嫌,他与二头领山茶调换了位置。 二头领山茶原是西南的一个武力世家的家主,因敬佩苦苣的为人武力,而放弃家主之位追随苦苣来了粟火门。 山茶年近五十了,一生痴迷苦练武艺,武力极强。 山茶用了八成多的武力,三招把罗汉松逼退了十步之外。接着他以同样的武力攻击红枫,红枫避开了山茶的第一招,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接下了山茶剩下的两招后又退了两步。 山茶最后来到了风德瓦面前说:“风信子!我现在筋骨有点活动开了,我的攻击力可能会增强一些的,你要小心了!” 山茶说完就向风德瓦打出了第一招,风德瓦迅速向后退了一步,随即跳回来,正好对上了山茶打了的一掌,风德瓦被震得身体一晃但一步也没后退,山茶反倒是被反震得后退一步。 山茶大呼一声“接得好!”,纵身跃起,第二招双震连环掌打向了风德瓦的胸前。风德瓦几乎是同时跃起,使出了一个虎扑的动作迎击山茶一前一后打来的双掌。只见风德瓦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双手的距离保持不变,同时整个跃起的身体的各个部位也和双手保持着不变的距离,这一刻,他所有的意识气息血液也都同时融入到跃起的身体里,这就是他四年来跟苦苣学成的九桩十八式的整体攻击。 风德瓦跃起的身体与山茶跃起的身体在空中,以四掌为接触面撞击在一起了,风德瓦被震得退后了三步,山茶却被震得后退了六、七步才站稳。 在场观看的粟火门的人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了,山茶几年前没来粟火门时,在官家的测武馆里就留下了武力值达到小武宗的记录,山茶在粟火门这几年都是执行最高难度的除暴任务,从没都是战无不胜,现在被一个将满二十岁的小子站了上风…… 苦苣见状走过来说:“山茶!小看我的这个侄儿风信子了吧?你只用了八成武力是逼退不了他的,我与他比试都要使出全部的武力的。” “哈哈!风信子如此年纪,有这般武力,恐怕放眼整个旭瑞王朝,也难找第二人了。今年这武力排名榜的第一名是风信子了,而且我觉得以后的几年里,也无人胜过风信子了。”山茶爽快地说。 连续三年得排名榜第一名的红枫,今年只能排在第二名。本来,连续五年获得第一名的弟子就可以升做头领了,红枫是近十几年最有希望升做头领的弟子。 红枫平静地走到风德瓦身前说:“风信子!真是好武力,以后请多加指教。” 风德瓦赶紧躬身施礼说:“红枫前辈,我……我实在是侥幸取得这个名次……我……” 风德瓦这四年来一直与苦苣一人对练,他从头到尾都是失败者。苦苣先是不攻不防,接着是不攻只防,然后是有攻无防,最后是有攻有防并不断加快攻防的速度,最后一次对战,风德瓦在苦苣的全力攻击下坚持了近三十招。 因为没胜过,所以风德瓦对几场胜利感到不习惯,面对在粟火门有很高威望的红枫时,竟口吃起来。 第二十八章威震恶梅山 粟火门武力比试结束后不久,施仆地来到了粟火门。 苦苣一见好友施仆地,就把他和风德瓦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让施仆地验证风德瓦的武力。 罗旦婆王朝有一种叫昙密功的古老的修炼方法,能充分改善人的身体心灵和精神的能力,它的最高境界是使自我与宇宙融为一体,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练武力的人,要是通过修炼昙密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状态,那他的武力就将突破常人所能到达的极限,具有一些难以想象的武力。 从罗旦婆王朝来到旭瑞王朝的施仆地、了莫十、加耶、阿目甘四位高僧大德都是昙密功的绝顶高手。 施仆地身为罗旦婆王朝第二高僧,他修炼的昙密功距离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也还有一小段差距,即便如此,多年了,他以武力纵横整个罗旦婆王朝和半个旭瑞王朝行菩萨愿,很少遇到能在他全力施展的昙密功下坚持十几招以上的武者。 施仆地两年前,曾验证过风德瓦的武力,那时,风德瓦只能在他全力施展的昙密功下,坚持两招。 今天风德瓦一出手,施仆地就吃惊地发现,风德瓦的武力已经跃上了一个很高的境地。 施仆地运足了九成的昙密功,击打向风德瓦的前胸,风德瓦飞身跳起,以虎扑食的动作回击施仆地,四掌在空中相撞后,施仆地原地不动站稳了身形,风德瓦在后退了几大步后也稳住了身形。 风德瓦接着做出了猴跳鸡抖翎狼侧击熊拍击蛇行等十几个动作,他一口气,与施仆地斗了十几招,虽明显处在下风,但还没有露出败相。 施仆地收了招式,激动地看着风德瓦说:“南无阿尼陀佛!风德瓦恭喜你练出了这等奇特惊人的武力:现在已很难有人能制住你了,我武力胜过你一些,但以你施展的这种有超强的爆发力的身法,我很难捉到你的。” 施仆地又转向苦苣说:“苦苣施主!你传给风德瓦的九桩十八式的功法,真是武力中的佛法。风德瓦天赋异禀,再习练几年这套功法,就能纵横四海,少有人敌了。” 苦苣一笑说:“要练好九桩十八式功法,不仅要有极高的身体天赋,而且更要有极高的心智天赋,风信子是我遇到的最适合练习这种功法的人。我刚才观看你们比试,我发现你似乎总能事先感悟到风信子的动作,这一点,我是做不到的,风信子若能学到你的这种本领,武力会有一个突破性的提升。风信子是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最佳传承人,而且他一定能超越我使九桩十八式功法发扬光大,所以我请求仆地菩萨能传艺给风信子!” 施仆地说:“苦苣施主!我正有此意。风德瓦是我带出来的,却是你教会了他一身本领,贫僧深感惭愧与不安啊!” 此后的两月,施仆地把自己掌握的昙密功传给了风德瓦。 风德瓦因为已经练成了融合身体力量的较强的内力,所以他能直接修炼昙密功的中级以上的功法。内功修炼的方式方法多种多样,但其中的核心,即心念的控制力是相同的。 风德瓦的内功能使他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再往下练,只能是使他控制身体的能力越来越强大,而施仆地的昙密功中级以上的功法是修炼人的身体与身外之世界的沟通与融合的。 练习了两个月的昙密功后,风德瓦感觉到他的视觉听觉功能有了明显的改善,他能更快地发觉外物的信息,更快地与外物建立连接点。 风德瓦还没意识到,他此刻的武力比两月前高出了一大截。 施仆地与风德瓦结束了修炼后,立刻离开了粟火门。 苦苣送走了施仆地后,对风德瓦说:“风信子!我现在带你去完成一个除暴安良的任务。” 原来,在苦苣和风信子闭关修炼武力的一年里,恶梅山出了件大事。有两个从雪域高原上下来的恶僧,在恶梅山周围百里范围内的村镇劫杀商人和年轻女子,做尽了丧尽天良的恶事。官府派去捉拿恶僧的差役都被杀死了,恶梅山周围民间的一些武力大侠也纷纷去围剿恶僧,但结果是非死即伤。 粟火门先后派出了三头领、四头领带着红枫毛竹银杏罗汉松四大最强弟子,去除掉恶僧,结果是大败而回。 “八大山侠”是百余里的恶梅山武力最强的八人,他们是:万法寺的海善大师、竹修大师、一念院的不舍禅师、玄寿观的音灵子道长、清虚观一妙道长、闲修书生张门、粟火门的苦苣和山茶。 这八大山侠中的闲修书生张门是第一个下山的,他只身前往寻找两恶僧,结果是断而回。 这之后,八大山侠中的竹修大师和一妙道长联手下山,会战两恶僧,虽能全身而退,却也无功而返。 苦苣带着风德瓦出发那天,就是竹修大师和一妙道长回来的第二天。 两恶僧大多白天藏身山林,夜晚抢劫作案,偶有白天作案的时候。大批的官兵很难进山,只能驻守村镇限制恶僧的行动。 两恶僧因为打退了所有来擒拿他的武者,所以仍然在嚣张地作案。但由于恶梅山百里内的村镇防范严密,两恶僧流窜到了远离恶梅山的地方作案。 苦苣和风德瓦追踪到第二十天的时候,在距离恶梅山二百里的一个大镇与两恶僧相遇了。 两恶僧换上的俗家的衣服,戴上了帽子,但阅历丰富的苦苣看见了两恶僧那黝黑的肤色,贼眉鼠眼的神色,就认定了恶僧的身份。 两恶僧走进镇子里最大的一家饭馆里,在包间里要了一桌子最贵的酒席,大吃大喝起来。 现在正是中午饭食的时候,饭馆里的人坐得满满的,苦苣和风德瓦等了好一会,才在包间外的大厅里,找了两个靠近门口的空位子,然后要了六大碗汤面。 苦苣刚端起面碗,门外传来一阵人喊马叫的喧闹声,紧接着一群人闯进了饭馆。 为首的紫脸大胖子一进饭馆就大喊:“叫施掌柜的出来见我!” 伙计叫来了掌柜的,掌柜的一见大紫胖子赶紧躬身施礼说:“张大爷!您吃饭吗?往里请,我给您留了个包间。” 大紫胖子高声说:“啊!施掌柜的,你发大财。我老母亲明天要在这里办寿宴,这饭馆我包下了,这一千两银子是订金。” 掌柜接过一千两银子,满脸堆笑说:“好!好!好!没问题,明天我保证拿出最好的酒席给老人家办寿。” 掌柜的话音刚落,门外又想起了一阵人马的喧闹声。 一个瘦高个带着一大群人走进了饭馆,瘦高个看见了大紫胖子就说:“张老弟来吃饭吗?这顿饭我请了,从现在开始,这饭馆我包下了。在座的的所有人,这顿饭我都请了。我明天要在这里办寿宴。” 大紫胖子眯起眼睛,冲着瘦高个说:“是徐兄啊!你要给谁办寿宴啊?” 瘦高个说:“我自己啊!我年满五十了,往年在家办寿,今年我要讲讲排场了。” 大紫胖子说:“徐兄啊!真不好意思,我明天要在这里给我母亲办寿宴,你看我一千两银子的订金刚交给施掌柜,你只能换个地方了。” 瘦高个一听紫胖子的话不高兴地说:“你刚交的订金……我三天前来这吃饭,就和施掌柜订好了寿宴,不信你问施掌柜。” 瘦高个说完了,瞪着眼看着施掌柜。 施掌柜见这镇上两大富翁争执起来,他谁都不想得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大紫胖子见施掌柜不帮他说话,气愤地说:“施掌柜的!反正我先交了订金,这饭馆我包定了!” “订金!我这也有!”瘦高个边说边从让身后的人拿出六包银子,“这是三千两银子,我的订金!” 大紫胖子急了,又拿出了四千两银子,放到施掌柜身旁的饭桌上说:“施掌柜的!我在加四千,一共五千两银子的订金!” 饭馆里的人都放下碗筷,站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镇上两个最有钱的人争斗的场面。 瘦高个目光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转了一圈说:“张老弟!你看这样行不?你现在把你能拿出来的银子全拿出来,我也把银子全拿出来,我们比一比,今天谁带的银子多,这饭馆就包谁。” 大紫胖子一听这话,跳了起来说:“好——!我们就比一比,谁拿出来的银子多,这饭馆就包谁!” 大紫胖子说完回身让他带来的人抬上一个小箱子,他揭开箱子,里面装满了一封一封的银子。大紫胖子在镇上新收购了一家绸缎铺子,这些银子是准备送到绸缎铺子的,共计八万两。 大紫胖子撇着嘴喊出了八万两银子的时,把整个饭馆里的人都震住了。 瘦高个高声咳嗽了两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然后看着大紫胖子慢慢说:“还有吗?要是就这点银子的话,就不用跟我比了。” 大紫胖子不服气地说:“你先拿出银子再说!” 瘦高个晃着头说:“好吧!抬十万两银子来,给张老弟验证一下。” 瘦高个身旁的人抬上来两个箱子,每个箱子里装着五万两银子。 瘦高个在每年他生日的前一天,会把他开的几家买卖商铺的一年挣的银子都统一收上来。 大紫胖子原想用自己的八万银子羞辱一下坏他好事的瘦高个,现在反被人家羞辱了,他恼羞成怒,从身上摘下了佩戴的一个手掌大的金佛,拍放在桌上指着瘦高个说:“你要是能拿出比这重的金子,我马上走,这饭馆我不包了!” 瘦高个哈哈大笑了起来:“耍赖皮——!说好了比银子,怎么拿金子了?拿金子你也不行!” 瘦高个说完从身上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盒里边整齐地放着十根金条,这是他准备去首饰行给家人换金首饰的金条。 众人见了金条的惊呼声还没落下,两个人突然出现在金盒子前。他们先拿走金条和金佛,又包了两大包银子背在身上,然后推开众人跑出饭馆。 饭馆里的人喊“抢劫”时,那两人已经到了街上。 他们正想逃离时,见到一个高个的中年人和一个矮个的青年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拦住两人的是苦苣和风德瓦,四人都不说话,在街上打斗起来。 这两人正是在恶梅山作案的恶僧,他们是来自罗旦婆王朝的两个品行极坏僧人,他们是追踪着了莫十的足迹来到旭瑞王朝的雪域原的,但因受到了了莫十以及各处寺院的排斥,没受到重用,一气之下,下了雪域原,在恶梅山一带过上了抢劫生活。 两恶僧都是练成了昙密功的高级功法,所以让不熟悉昙密功功法的恶梅山的不少武力大侠吃了大亏。 与风德瓦交手的那个恶僧,见风德瓦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就想三招两式击倒风德瓦,再帮着同伙击倒另一个拦路人。 恶僧打定这个主意后,一出手就对风德瓦使出全力狠招,想一招制敌。他这一招分成三式,前两式是佯攻后一式是真攻,前两式只是移动身形位置,使对手陷入被动防御中,露出虚空的要害部位,以便后一式蓄足力量发动致命一击。修炼昙密功的高手,不像旭瑞王朝的习武人注重自身的武力,而是讲究自身与外界呼应和谐的武力,所以昙密功的高手最擅长的就是变换控制与对手的位置距离,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对手弱点大开的地方。 恶僧以诡异的身法变换了三次攻击位置,他的第三式的全力一击打向了风德瓦的后颈。 风德瓦凭借原有的内功底子,两个月就练成了昙密功的中级功法,所以他能在第一时间感知恶僧的攻防动向,他不仅避开了恶僧的前两式,恶僧使出第三式来到他身后的一刹那,他使出了狗闪避的动作避开了恶僧的攻击。 风德瓦的连续三次闪避动作,使恶僧的全力攻击的一招走空了,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已经来不及变招了,这时,风德瓦虎扑的动作打向了恶僧,恶僧以走空的力量对上了风德瓦的全身一击的力量,恶僧的双臂一下被震断,当场倒地,风德瓦借势又一个熊拍击的动作打在恶僧的身上,恶僧惨叫着已经不能站起来了逃跑了。 风德瓦转身再看苦苣,苦苣大喝一声,把另一个恶僧打倒在地。 一个月后,粟火门风信子的威名传遍了百里恶梅山。 第二十九章武力世家第一人 周家建立的旭瑞王朝到了周天这一帝时,已有近二百年的历史了,而周家作为武力的大家族,已传承了近六百年了。 在这六百年间,周家涌现出了很多举世闻名的武力大家,其中也出现过几个被当世公认为武力第一人的武者。 周家有一套独特的测试武力的方法,传承了四百多年。在周家的家谱中每个习武人的名字后,都有用这种方法测试得来的武力值,而这武力值的测试是要在家族中武力值最高的十人监视下完成的,所以这些武力值都是真是可信的。 周天做皇帝那年,在家族中测试的武力值已经超过了当时周家所有的习武人的武力值,在周天做皇帝的第七年,他在家族中测试的武力值,超过了周家传了几百年的家谱上的所有习武人的武力值,就是说,周天成为了有几百年历史的周家的武力值第一人。 旭瑞王朝是一个以武力势力崛起的帝国,王朝内有一个统一的测试武力的标准,各个州府县都设有官办的测试武力的机构,使用同一规格的测试器具。 官府每年都要把下属的测试机构测试的结果上报国家的武力司,这些测试结果也成为王朝除了武力考试外,又一个选拔人才的一个途径。 周天做了皇帝后,每年都要看各地汇总上来的武力测试结果,然后找到武力值最高的几个人,亲自验证武力,把看中的人选入他亲自创建的一个特别卫队里。 话说周天做了皇帝的第二年,他在武力司报上来的测试结果单上看到了一个达到大武宗级别的武力值。 整个旭瑞王朝大武宗级别的习武人不足十人,王朝的基石八大军帅都没有全部达到大武宗级别。旭瑞王朝建立以来,武力司汇总来的测试结果中第一次出现大武宗级别的武力值。 无比震惊的皇帝周天有些怀疑这个武力值的真实性,他决定亲自去核实一下。 这个武力值达到大武宗的人是南岭王冯异管辖下的黎平府人,叫宋越。 周天乔装打扮成一个武力教头的模样,他几经周折,才在黎平府一个小山村找到了宋越。 宋越将近四十岁的样子,又矮又瘦,通红的一张脸,穿一件黄色麻衣的他闭目坐在那里,活像一只休息的猿猴。 宋越是个苦修者,他独自住在村南树林的木屋里。 周天走到木屋门外就站住了,屋里的宋越说话了:“朋友!你是我见到过的武力最高的人,好久没与人较量武力了,我有预感,今天的比斗会是我一生最艰难刺激的武力较量。” 屋里的话音一落,周天就看见木屋的门开了,一道黄影从门中跃起,直扑向了他。 周天早有准备,他看见宋越身形跃起,双手击向他的脖子。 周天自信天下没有武力胜过他的人,但他的脖子可不敢被一个可能有大武宗武力的人打到。周天以逸待劳双臂运足了力量,迎击宋越打来的双手。 周天的武力天下无双,出手速度之快也几乎无人可比,可他迎击宋越的手却被宋越避开了。周天毫不慌乱,双手击空的刹那间,他竟然能收回双手,第二次击向宋越变向后击向他头顶的双手。 宋越两次出手,都没有打到目标,身形前冲,掠过了周天的身体。 周天回转身体,宋越前冲的身体已从落下的地上又一次跃起,从空中扑了过来,这次的速度比前一次更快了。 周天一转过身,也跳跃起来,想在空中与宋越来一次撞击,他用了九成半的武力,只要宋越被击中,即使他不立刻被击倒,也会落到他的连环击打之下,五招之内他有把握结束这场比斗。 宋越感觉到了周天掌上那无坚不摧的力量,他又一个空中变向转体,避开了周天的攻击。 就这样,宋越不想与周天硬碰硬的比试力量,而以奇快无比的身法与周天展开了周旋。 几个回合下来,宋越大失所望,他这奇快无比变化莫测的身法攻击,别人是人,连猿猴都躲避不开,而眼前的人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移动攻击。 宋越在失望,周天在生气,他数次攻击,就是打不着宋越。 周天此时已经认可了宋越的大武宗的实力,他相信能避开宋越连续的直接击打的人,整个旭瑞王朝也找不到几个人,而能直接攻击到宋越的人,整个王朝内也难找到两人,单凭这两点,宋越就能跻身王朝十大武力高手之列。 如果能把宋越收在自己的身旁,以他天下数一数二的身法来保护自己,那他周天的身体就如同穿上了一身神甲。 周天打定了收服宋越的主意后,突然间长啸一声,全身的武力瞬间全部迸发出来。 宋越忽然之间觉得这个最难缠的人的攻击的速度一下提高了很多,他原来是想走就能走掉的,可现在他已无力撤退了,几个回合后,他实在不能避开对手的攻击了。 两人在空中四掌相撞,宋越被震得双臂剧痛,身形倒翻出去两丈开外,他刚一落地,周天的第二掌就打到他的面前,他只能用掌迎击。 宋越被周天的第三掌震倒在地上,大惊失色地吼叫起来:“你难道是旭瑞王朝的皇帝周天吗!” 周天搀扶起宋越后说:“我正是周天,走了几千里的路,特意来寻找你。” 宋越长叹一声说:“皇帝!我原是一个小的武力世家的家主,我们家的武艺以身法见长。我痴迷此道,曾四处寻访高人提高身法技艺,乐此不疲,成为了苦修者。十年的苦修,我超越了见过的所有身法高手,而我其他的武力也突飞猛进长起来了,去年我到黎平府测试武力,意外突破到大武宗了。这大半年来,很多州府的大势力都以重金来邀我加入,襄鄂王、丘麓王,连南岭王都派心腹诚意邀我做官,可我迷恋的只有武力,皇帝!我跟您走!” 第三十章加耶 皇帝周天接受皇宫总管张合的建议,派张合不惜重金到罗旦婆王朝请来了四位高僧大德,来旭瑞王朝弘扬佛法。 第一僧阿目甘去了北方的草原,第二僧施仆地在南方创立水恩寺,成了南王朝的佛界的领袖,第四僧了莫十留在了雪域原,第三僧加耶跟着皇宫总管张合来到了京城,他在皇帝周天的全力扶持下创建了皇家寺院火法寺。 佛教的普及推广,使得以武力的强势征战四方,而血腥气弥漫的旭瑞王朝慢慢安静下来了。 王朝佛教发展的鼎盛时期,就是周天在位的时候。 周天请来罗旦婆王朝的高僧,还有另一个鲜为人知的原因,那就是为了学习罗旦婆王朝古老神秘的昙密功法。 原来周天已把周家传承了几百年的武力功法练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极致境界,他的武力值达到了大武宗的顶峰状态,再突破的话,就是传说中的武圣境界了,说成“传说中的武圣”,是因为书籍上有关于武圣境界的武力状态的记载,而没有达到武圣境界的明确的人物记载。 周天研究借鉴了旭瑞王朝其他几家厉害的武力功法,可对他武力的突破毫无作用,他的武力境界几年中处于了停滞不前的状态。 这时候,他想起了先帝周宙曾说过的罗旦婆王朝的昙密功,昙密功是种纯粹的内功修炼功法,它的最高境界能让人破除心灵精神上的一切障碍,让人具有超越极限的神奇能力。 昙密功也许能帮助我武力冲破最后的瓶颈,达到传说中的武圣境界。 周天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在一次与总管张合的密谈中,两人一拍即合,做出了这个决定。 周天知道罗旦婆王朝昙密功的顶级高手大多是僧人,加耶来到京城后,周天就把他请到皇宫,他要测试一下昙密功高手的真实武力。 在皇宫的一间地下密室里,周天和加耶赤裸着上身,闭目对坐在铺满冰块的石板上。 现在正是数九寒天,铺满冰块的地下密室温度在零下二十左右。 周天和加耶在这间地下密室里,不吃不喝地静坐了一天一夜,周天凭借非常的武力判断出,加耶抗寒冷的力量不输于他分毫。 周天自信他的武力一定是超过加耶一筹的,号称整个大陆武力最强旭瑞王朝中都找不到一个武力很接近他的习武人,但加耶依靠什么力量和他具有了相同的抗寒能力呢?一定是昙密功。 周天停止了对加耶的测试,开始向加耶学习昙密功。 昙密功需要身心双修,周天修炼内功多年,“心”已修成,所以他初次学习昙密功就直接“修身”了。 修身先要通脉轮(经络)、修明点(穴位)、生拙火(内气能量),加耶告诉周天他就是靠拙火的能量,抵抗铺满冰块的密室中寒冷之气的。 周天想加耶的拙火能量与他的内力的能量相当,他要是练成了加耶的拙火之力,再把那拙火之力与自己原有的内力融合,有可能生出更大的能量,那他的突破绝对可以期待成功了。 周天很快就生出了暖热的拙火,然后调息调心使拙火沿着中脉慢慢燃烧升起,脉道被一点点打通,拙火一直升了顶轮,全身的拙火能量变得畅通了,之后再调息调心使拙火慢慢下降。 拙火从产生到上升再到下降,是一个极其复杂多变的过程,中间时刻要以意念调息,观想产生内视的许多场景,出现四喜乐,如果不能保持景心同步移动,意念与气息就会失去平衡,导致走火入魔,使身心受到损伤。 周天感觉昙密功的修炼比自己练的内功要艰难不少,加耶告诉周天昙密功功法大多是靠上师口传身教,加持灌顶的,自己是无法修炼的。 周天在加耶上师的加持下,以拙火燃烧了空风水火地的人体要素,拙火功初步练成。 这以后,周天每天通过日观想和夜观想,加深修持,心灵日益清净,拙火之力不断强大,身心处在了大安乐的境界。 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修炼,周天的昙密功已经达到了高级的水平。 昙密功虽然难练,但它的功法原理与周天练的内功完全一致,周天原本已练成超强的内力,所以具有了超强的控制身心的能力,所以他修炼昙密功的速度是惊人的。 这一天,周天像往日一样念出“嗡”“阿”“吽”的金刚总持的根本咒时,就觉得整个身体似乎失去了重量,他心念一动,身体腾空跃起,那速度比修炼昙密功之前快了一大截。 一旁的加耶见到了周天的一跳,惊得目瞪口呆,他无法相信人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跳跃。 旭瑞王朝的主流气功有道佛儒医几大家,周家世传的内功源自道家(最早的是医家,大成的道家,佛家的较晚,且与道家颇有渊源),他在修炼昙密功的同时,就在尝试把周家的气功与昙密功融合起来,经过大半年的试验练习,他获得了成功。 拙火的源发地与周家气功内力的出发地大致相同——人类的大智慧竟然如此的相似,其实,周天的拙火功就是用他原有的内力练出来的,所以拙火就是内力,内力就是拙火,周天融合的方法就是以内力(拙火)行昙密功的脉轮,再行周家气功的经络,如此反复不停地练习,那内力(拙火)随着昙密功的提高而不断地增强起来。 周天那一跳突破他的极限除了依赖于内力增强外,还有昙密功练成的与外界融合对外界感应能力增强的原因。 因为加耶在一旁看着,周天那一跳是保留了一点实力的,他那一跳之后,他就知道他突破了最后的瓶颈,他的武力达到了传说中的武圣的状态。 第三十一章荡平魔洞 周天带着南岭王冯异、加耶上师、宋越和两个熟悉环境的向导来到了“魔洞”,周天 他们四人是来铲除魔洞中隐藏的一伙恶人的。 魔洞就是恶魔住的溶洞,恶魔是指在旭瑞王朝犯下滔天罪行的武力超强的恶人,他们为了逃避刑罚躲进了溶洞;溶洞就是中南高原上广布的天然形成的洞穴,大的溶洞长几千米,深几百米,大洞中还套着小洞,恶人选择的藏身溶洞是中南高原山多林密的西南角,这里邻近外国,便于逃避抓捕。 恶人选择的藏身地区山脉与江河纵横交错,而且距离大的府城路途遥远,大批的军队无法进入,而官府派出的武力高强的差役不是被困死于险恶的环境中,就是被武力更高强的恶人消灭掉。 恶人们大多去邻近的外国采购生活用品,很少去骚扰中南高原的百姓,屡次受挫的官府渐渐地就不在派人去抓捕那些恶人了。 中南高原大部分地区归南岭王冯异管辖,南岭王冯异曾亲自带领一些武力强手去剿灭魔洞的恶人,消灭了大部分的恶人,恶人凭借他们熟悉的险恶地形以偷袭为进攻手段展开反击,冯异带去的人死伤了大半,最后冯异等四人被武力最强的二十几个恶人头领围住,这中间有暗器高手和用毒高手,其余恶人的武力都达到了大武尊级别,还有三个小武宗级别的恶人,恶战的结果,十个恶人战死,冯异身边的四人全部死亡,冯异被暗器打伤只身逃走。 南岭王冯异是公认的旭瑞王朝皇帝周天之下的第二武力强手,据说武力值达到了大武宗的高级阶段,冯异的失手令周天感到十分震惊。 周天要亲自去魔洞,被冯异拦住了。 周天说:“冯弟!大部分恶人都被你剿灭了,就剩下二十个恶人头领了,应该可以对付了。” 冯异说:“周兄!如果在平地上,那二十个恶人头领武力不管有多强,也不是你的对手,但那些武力超强的恶人在深山树林溶洞展开偷袭,他们能打到你,你很难打到他们,他们又有暗器又会施毒攻击,所以你的胜算不足三成。我上次能击杀十个恶人头领,是因为他们见我们只有四人了,就上来与我们对打起来,眼见吃亏了,才又恢复了原来偷袭的攻击方法。” 周天听完冯异的话,就没有去魔洞。而现在他的武力突破到了武圣级别,他就想起了魔洞的恶人,他想验证一下武圣境界的武力所具有的实力。他暗想:藏身险恶的山林溶洞的二十个恶人都不能消灭,那也实在是辱没了传说中的神一般的武圣之名。 周天加耶上师宋越在冯异和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了恶人头领居住的溶洞。 溶洞的这伙恶人上次被围剿,损失惨重,剩下的二十来个头领为了相互照应,都住在一个大溶洞里了。 这些恶人头领吸取了教训,面对周天几人依然采取分散迂回偷袭的方法。 周天和宋越一组,冯异和加耶上师一组向着两个方向展开了追踪战。 武力达到中武宗的一个恶人是这伙恶人中的第一强手,中武宗级别的武力已算是顶级的高手了,而大武宗就是顶尖高手了,旭瑞王朝有大武宗以上武力的不过十人。 中武宗的恶人藏身在一棵大树的树叉间。在周天经过大树下时,那恶人猛然从距离周天两米远的树上跳下,挥刀砍向周天的后脑。 周天的直觉感应到身后有恶人偷袭,他一个向前的跳跃,把落到地上一刀砍空的恶人甩在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周天回转身体,那恶人见偷袭不成,想转身逃入树林里。 周天与恶人同时跳跃,一个要追击恶人,一个要逃入树林。 宋越走在周天的前边,他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恶人刚一转身,周天已跳跃到了他身后,一掌拍击在那恶人的后颈,恶人没发出一点声音,跌倒在地。 宋越身形跃起,来到恶人身旁,把恶人抓起来一看,只见恶人嘴角流血,已经死了。 宋越抬起头看着周天,刚想说话,就见周天身形高高跃起,越过他的头顶。 宋越再回头,看见周天手上握着的一把剑,他身前是一只刚被周天击落箭。 原来附近的树林里还隐藏着一个恶人,他趁着宋越查看尸体的时候,从树林里向宋越的背后射了冷箭。 周天面对宋越正好看见这一切,他纵身跳起拔剑击落空中射来的箭,脚不落地直接跳到树林边上,然后冲进去追击射箭的恶人。 宋越看着周天的身形跃起跳落又跳起落下的动作,似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他一生苦修身法,还曾与猿猴为伍两年学习比试身法,自认为身法独步天下,可周天刚才显示的身法,他就算再练十年也难以超越。 惊愕之中他忘记了保护周天的职责,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周天已经出了树林。 周天对宋越说:“放冷箭的恶人已死,我们去追踪下一个恶人吧!” 宋越在后来的追踪战中,没击毙一个恶人,因为只要恶人一露头,转眼间就被周天追上,那恶人还没来得及做出抵抗的动作,就在惊愕中被一掌击毙了。 周天击毙了十二个恶人后,再也没有恶人出现了,他就和宋越回转身去找冯异。 一见冯异,宋越先开口问加耶他们击毙了几个恶人,加耶说我和南岭王一共击毙八个恶人。 当宋越说出“皇帝一人击毙十二个恶人,他成了看客”的话时,南岭王冯异浑身一颤,他停顿了好一会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周兄莫非已经突破成功了!” 周天看着南岭王冯异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三十二章大武宗 石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三人结束了北岭行后,蝶德瓦留在北岭修炼媚术,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回到了中岭。 在这以后的三年里,兵主达冉和石德瓦一边打造兵器,一边苦练武艺。 兵主达冉是昌裕族多少年来难得一见的武力天才,他又机缘巧合得到了旭瑞王朝第三大武力世家太平王孟家的武艺真传,不到三十岁,达冉就成为有几十万人口的九荒岭的武力第一人。 原来,达冉的祖父年轻时离开九荒岭,通过武力考试做了旭瑞王朝的武官,为太平王效力三十年,立下汗马功劳,还曾救过太平王的性命,与太平王成了至交,于是太平王把孟家的内功与枪法传给了达冉的祖父。 达冉的祖父五十岁辞官回到九荒岭,把身怀的太平王孟家的绝技传给了达冉父子,达冉战胜昌裕族所有武力强手,成为武力第一人时,祖父已经离世了。 如今,达冉和石德瓦成了品性相投武力相惜的至交,加上他们是同一宗族的,达冉就把孟家的内功与枪法全部比传给了石德瓦,石德瓦也把跟周迟学了三年的周家的内功拳法枪法传给了达冉。 皇家周家是旭瑞王朝的第一武力世家,但石德瓦只是学到了内功的初中级,部分的高级拳法,周家最厉害的枪法,他只学到了初级部分。 太平王孟家的武艺虽然逊色于周家,但孟家能排在周家和南岭王冯家之后成为旭瑞王朝的第三大武力世家,其武艺功法自然是极其精湛高明。 达冉是学全了孟家的武艺精华,他与石德瓦互传武艺,石德瓦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达冉学了第一武力大家周家的气功和拳法,然后把它们融合进自己的武艺功法里,武艺整整提升了一个档次。 石德瓦初次遇到达冉时,力量与 达冉持平,整体武力比达冉低半个级别,在九荒岭跟达冉苦练了四年的武力后,他的武力有了爆发性的突破。 石德瓦的武力在第二年就追赶上了达冉,到了第四年,他的武力已经比达冉高出了一个半等级。 九荒岭虽然说是昌裕族的天下,但表面上还是臣服于旭瑞王朝的,每年都向旭瑞王朝进贡特产,与旭瑞王朝保持着经济等领域的往来。 酋帅就是利用这种关系,在九荒岭建立了许多武力测试厅,测试的器具都是从旭瑞王朝购买的,测试的标准也都是从旭瑞王朝学来的,测试厅的人员也都在旭瑞王朝接受过培训。 酋帅建立这些武力测试厅,是为了提高昌裕族军队的战斗力,为此,酋帅制定了一系列的武力提升奖励办法。 达冉和石德瓦在中岭最大的一个武力测试厅里,完成了武力测试。 达冉测试的武力值达到了大武宗中级的底线标准。 石德瓦测试的武力值,达到了习武人心中的最高武力境界大武宗高级的底线,虽说是高级的最低标准,但石德瓦现在的武力放在整个旭瑞王朝都能稳居前十名了,经过了八年(御武院四年、九荒岭四年)的苦修,石德瓦终于成长为旭瑞王朝的顶尖高手了。 御武院值执掌,旭瑞王朝的五大顶尖高手之一,石德瓦的师父周迟此时如果知道了石德瓦的测试结果,一定不会相信。 四年前,他们在永安岛分手时,石德瓦的武力还是小武宗,周迟有把握在五十招之内擒住石德瓦,而现在有了大武宗中级顶端武力的石德瓦,虽然还打不过周迟,但已经能在周迟的全力攻击下全身而退了。 达冉打心底里佩服石德瓦,石德瓦取代他成了九荒岭的武力第一人,达冉毫无妒忌之心。 达冉看了石德瓦的武力值后,拍着石德瓦的肩头说:“鹞弟!恭喜你。当初见到你时,我就感觉出你是百年不遇的武力奇才,是会流传千古的大武者。现在你的表现很完美,但是鹞弟你可不能因此而骄傲了,我曾听祖父说过古书上记载过一种叫武圣的武力境界,能达此境者,能获得超越人的极限的非凡力量,这虽是传说,但有些传说其实就是久远的历史,我相信历史上一定出现过具有武圣境界的人,只是那种人是不屑于世人的纷争,不屑于流芳千古的,所以书籍上才没有记载。” 石德瓦无限感慨地说:“达兄!我这点武力还不是占领永安岛的周执掌的对手,仆地菩萨的武力又在周执掌之上,而南岭王冯异的武力据说是深不可测的,仆地菩萨不会是他的对手,可还有比南岭王冯异更厉害的人,那就是旭瑞王朝的皇帝周天,这几个人都是我认识的,谁知道还有多少世外高人?所以,达兄我不会满足于现有的武力的。至于你说的武圣境界我是第一次听到,好!那将是我今后全力追求的目标。” 第三十三章鼠道 兵主达冉测试武力后,就把石德瓦带到了南岭去见酋帅和酋主。 酋帅和酋主激动地看着达冉和石德瓦,酋帅说:“据我所知,旭瑞王朝武力达到大武宗的不足十人,现在,我们昌裕族一下出了两个大武宗,这太神奇了!我的十几万军队中有了你们两个大武宗实力的统帅,军队的战斗力一下能提升一大档次!” 兵主达冉说:“现在谁再想欺辱我们昌裕族,我们就要他们付出很悲惨的代价!” 酋主沉思了一下说:“我们要变得更强大,现在最需要的是钱财。” 酋主恍然大悟说:“有了更多的钱财,我能多发军饷,提高军队的战斗力,还能扩大军队的编制,我们军队的人数太少了!” 兵主达冉说:“有了更多的钱财,我能雇人炼出更多的钢铁,能建筑更多的兵器房,炼出更多的弩箭和兵器。” 石德瓦说:“旭瑞王朝为了得到我们永安岛的新金属,曾送给我们大量的钱财,可惜都在岛上,拿不出来啊!” 兵主达冉说:“我想到一个获取钱财的办法,不过这需要石德瓦点头同意才行。” 石德瓦说:“请兵主直言,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兵主达冉说:“德瓦兄弟言重了!我刚才听了你的话,突然想到要是把用你从岛上带来的新金属铸成的刀卖出去几把的话,一定能赚到数目巨大的金子银子。” 石德瓦说:“那可是神兵利器啊!兵主舍得卖给别人吗?” 兵主说:“当然不能卖给旭瑞王朝,他们总想着要吞并我们,是我们的敌手,另外,卖他们还容易暴露你们的行踪,要卖就卖到旭瑞王朝之外的国家。” 酋主说:“兵主!我知道罗旦婆王朝北边有一个小国,是个中立国,它地处几个大的帝国的中间地带,那里每年都要举办两季的物品交易会。各大帝国都会把特色产品拿到那里出售,然后再买回需要的产品。那些大国之间经常打仗,听说好的兵器铠甲是那里最抢手的货,能卖出高价。” 兵主达冉说:“我们就去那里卖刀。” 酋帅说:“这主意我赞成,可是要去罗旦婆王朝的北部小国,只能走鼠道上雪域原,穿过雪域原爬过它南边的几座海拔六千多米的山峰。那是一条异常凶险的道路,多年以来,不知有多少人葬身在那里,兵主要三思而行啊!” 兵主达冉说:“这情况我了解,这条路可能会多去人的性命,但这条路上,每天都有商队马帮在行走。我决定了,要走一次那鼠道雪域高山。” 石德瓦说:“兵主去,我就去。” 酋帅点点头,然后看向了酋主,一切都要由酋主决定。 酋主看着三人期待的目光,出了一口长气后说:“好吧!为了我几十万族人的发展,我也同意兵主和石德瓦上鼠道,不过,酋帅你和兵主要仔细商定一下随从的人员,还有所需要的物资,我会尽全族之力支持你们的。” 半月后,达冉和石德瓦带领着一个一百九十多人的商队走上了鼠道。 这一百九十多人中,有一百五十人是酋帅亲自挑选的昌裕族的武士,剩下的四十多人是雇佣的当地熟悉的专业跑商的马帮人员。一百八十多匹马上驮着的全是压缩的茶叶,本地是旭瑞王朝优质茶叶的产地,茶叶价格低,而千里之外的雪域原上上的人常年以肉食青麦为主食,每日需要喝大量的奶茶来解油腻和补充膳食纤维,所以雪域原需要大量的茶叶,又由于连接雪域原和茶产地的鼠道处在山脉纵横,多条江河交错的复杂险峻的地形中,运输茶叶成了异常艰难的事情,因此茶叶在雪域原能卖出很高的价钱。 鼠道上每年中的运茶季节里,都能看见很多运茶叶的队伍,有官家的大队,商号的中队,还有个人联合的小队。 达冉的商队有惊无险地在鼠道上走到第十天的时候,遭遇了鼠道上最厉害的一伙强盗的袭击,达冉带领的一百五十名精兵,围住了马队,与从两边山坡冲下来的二百多强盗展开了一场战斗。 达冉原以为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昌裕族精兵,会把一盘散沙的强盗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双方打起来后的情形令达冉大吃一惊。 昌裕族的精兵的战斗力更强,他们人数上少一些,但是在战斗中渐渐占据了上风。 处在下风的二百多强盗毫不慌乱,收敛心神,防守严密,昌裕族精兵一时间也难以击溃强盗。 兵主达冉不想打消耗战,他们需要保存实力。 达冉观察到强盗后面的山坡上站立一人,似乎在指挥着强盗,他料定那人是头目,就对石德瓦说:“鹞弟!你在这压阵,我去擒住山坡上那个人。” 石德瓦说:“我去把他擒来!” 石德瓦话音未落,人已经跳了出去。石德瓦几起几落,就到了离那人不远的地方。这时,有两个发觉石德瓦的强盗跑过来,试图拦截石德瓦,石德瓦纵身跃起在经过两个强盗的身边时,伸开双臂在他们的肩头轻推了一下,两人立时倒地,而石德瓦借着这一推的助力,身体不是受阻而且更快地冲向了山坡上的那人。 山坡上的人早看见了石德瓦,他被石德瓦的身法深深吸引住了。 石德瓦到了那人的眼前,见那人发愣地看着自己,他不愿意乘人之危,就提醒了那人一声。 两人交手后,石德瓦感觉出此人武力不凡,接近小武宗级别,而那人看出了石德瓦武力远胜于他,就一味地散躲,想趁机逃走,石德瓦情急之下,使出了全部的武力,仅用了十几招就击倒了那人。 围上来的强盗见首领被擒住,纷纷大叫起来,强盗们的阵型立时大乱。被石德瓦抓住的首领见状,大呼一声撤退,强盗们都放弃了抵抗,远离了达冉的马队。达冉喝令一声,保护马队的精兵都停下了追赶的脚步。 一百五十个精兵中,只有几人受了一点轻伤,强盗中有些重伤的人,但没有死亡。 那个强盗首领叫林举,原来是丘麓王属下的一品武官,几年前在一次陪护丘麓王的小儿子打猎时,他由于过度疲乏在马上睡着了,就在这时,丘麓王的小儿子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折了腿,头磕破了,流了一脸的血,他吓得没敢回去见丘麓王,丢下官职跑到了官兵不会到来的鼠道边上。 一开始,林举由于武艺超群,被一个马帮相中做了武马头。不久后,他所在的马帮驮了很多的药材,还带回了不少匹良种马,从雪域原下来,在鼠道上遭遇了一股最凶残的强盗的打劫,马帮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只剩下林举一个人了。 强盗头领见林举武艺超强,胜过自己,就劝林举入伙,并把头领的位置让给林举。 林举提出了要那头领放过马帮的货的条件,那头领竟然答应了。 林举找回了逃走的马帮的人,让他们把货物运回,自己就留在了马帮。 林举后来真的成了这伙强盗的头领,他制定了不杀人不打劫穷人的小马帮的原则,并把一伙强盗训练成了纪律严明富有战斗力的军队。 林举彻底地折服于石德瓦的武力,他愿意帅领手下所有人从此追随效忠石德瓦。 达冉一见高兴地说:“林举!我们正缺人手,你拿着我的信物去九荒岭找酋帅,我和石德瓦从雪域原回来就回九荒岭找你。” 林举说:“我们家里还有一百六十多人,我去把他们带来,还有这几年我们积蓄了不少金银财宝,都一起带上,投奔九荒岭。” 石德瓦说:“这些兄弟们都愿意跟你去九荒岭吗?不可勉强他们。” 林举说:“为富不仁的官商子弟没有做强盗的,这些所谓的强盗都是为生活所迫的穷苦人家的子弟,要是有了安稳的地方生活,他们就都不愿意做强盗了。” 林举在这伙强盗中的威望极高,他的决定得到了全体强盗的热烈响应。 达冉和石德瓦等林举召集全了人马,就准备上路了,这时,林举走上前来冲着达冉和石德瓦说:“两位大人!能否让我加入你们的马帮,和你们一起去雪域原?我对这鼠道地形很熟悉,道上的强盗也都认识我。” 石德瓦说:“好啊!林前辈,刚才你说要拜我为师学习武艺,你是前辈,我可不敢做你师父,这一路上我们可以互相切磋武艺。” 达冉见石德瓦答应了林举的请求,就爽快地说:“林大哥!这样也好,我们的人手不多,你再挑选五十名精明强干的人,多带上些食品和水。” 林举高兴极了,他精选了五十个人,调配了几十匹马一些食品水,又暗中带上了一些金银珠宝,最后把达冉给他的投奔九荒岭的信物交给了可靠的人。 达冉的马队又在鼠道上一步步地走了起来,原来的队伍的后面又多了几十匹。 石德瓦走在马队的后面,林举在中间看守队伍,达冉在马队的最前面,紧跟着锅马头和头马。 马队此时正走在鼠道中最危险的一个地段上,左边二十多米下是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江,右边是看不到顶的峭壁,马队走的道路就是在峭壁中间开凿出来的一个半弧形的小道,小道上仅能容下一匹马通过,外边的马蹄再往外迈出二十厘米,就会滑下小道葬身在大江里。 就在大半的马队走过了这段小道,大家紧张恐惧的心神慢慢松弛下来时,马队后边有一匹马的马蹄上磨出的肿泡碰到了一个小石块,那马的腿一软跪了下去,那马腿没有附着的地方,一下就连马带货地跌入了大江。 第三十四章雪域原 在雪域原的最大城市那昭,经过了两个月的艰难跋涉的达冉的马队要在这里一分为二了。 马队中有一半人卖掉了茶叶,然后在雪域原收购了药材马匹牛油乳,准备运回中南高原贩卖,剩下的马队要随着达冉和石德瓦出雪域原,把茶叶买到旭瑞王朝外的罗旦婆王朝。 雪域原大多数的人都信佛,而那昭是整个雪域原的佛教圣地,这里有几座大的寺院,供奉着旭瑞王朝、罗旦婆王朝的送来的几尊佛祖等身金像,寺院有僧侣三千人。 要离开那昭的那天,石德瓦和达冉来到了那昭的第二大寺拜佛。 寺外聚满了拜佛的人,石德瓦和达冉等了好一会才挤进寺里。 石德瓦和达冉从寺院出来后,就向马帮的住地走去。 石德瓦和达冉刚转过一条街,石德瓦无意间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僧人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石德瓦转身继续走,小声对达冉说:“后面好像人跟踪我们,我们先别回马帮,向城外走。” 达冉一点头,就跟着石德瓦掉转方向,朝着城外走去。 出了城门,又走出了很远,石德瓦回头看,那个僧人果然还跟着他们身后。 石德瓦回转身走向那僧人说:“你为什么跟着我们?” 僧人说:“这位施主!还记得五年前萦阳城外的军营,四皇子的帐篷吗?” 石德瓦第一眼看见僧人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此刻,在近处看僧人,他就感到有些面熟,僧人的话让他一下想起了五年前,他随周执掌护送佛舍利时,在萦阳城外的军营里,他和四皇子周环曾和眼前的僧人有过一场打斗。 这僧人叫木建多,是罗旦婆王朝的,五年前,他和了莫十一起偷走了周迟的假佛祖舍利。 五年来,木建多的貌相没有变化,而石德瓦的变化不小,当时的打斗又是在夜晚,虽有“十五的月亮”的相照,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晰,所以木建多在寺院看见石德瓦时,就觉得眼熟,一路跟踪回忆,他终于想起了石德瓦。 被木建多认出后,石德瓦心中一惊,他刚出九荒岭就人发现了行踪,这如果被旭瑞王朝知道了,可能会给九荒岭带来祸患。 石德瓦想到了杀人灭口,可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还有,五年前,他和四皇子周环两人合力都没能战败这个僧人,此人武力之强深不可测。 木建多见石德瓦一时楞在那里,就确定他认对了石德瓦,于是就说:“施主是四皇子的人吧,怎么来到了雪域原,四皇子也来了吗?” 石德瓦说:“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四皇子,希望师傅不要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 木建多说:“难道你背叛了旭瑞王朝吗?” 一旁的达冉早就看这个跟踪而来的僧人不顺眼,此时听他说出此话,就猜想这僧人极有可能是旭瑞王朝的“鹰犬”,他二话不说突然跳起一掌打向木建多。 木建多没有跳跃闪避,只是轻轻一个跨步,就躲开了达冉和一掌,好像事先就知道达冉的攻击路线,提前做出了动作。 达冉一掌落空后,跟着打出了第二掌,第三掌,石德瓦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达冉自恃大武宗的武力,想迅速擒住木建多,可交手几招后,达冉发现身法力量招式经验各方面,他都处在下风,他用尽全力,木建多是游刃有余,轻松地化解了达冉的攻击招法。 石德瓦看出了木建多的武力高出达冉一筹,他怕达冉吃亏,就喊到:“达兄退下!把他交给我!” 以石德瓦此时所具备的武力,他是不会与人合力去打斗一个人的。 达冉见自己无法战败木建多,就知趣地退下来,他完全相信石德瓦的武力。 这种情形下,石德瓦与木建多打斗起来。 打了几招后,石德瓦的兴头来了,他想借木建多验证一下自己的武力究竟增加了多少。 有了这个想法后,石德瓦使出了十成武力,与木建多硬碰硬地对撞了三掌。 “砰砰砰”三声响起,观战的达冉的心头似乎都被震得发颤起来。 石德瓦和木建多都被震得后退了几步,两人是工力悉敌,难分伯仲。 石德瓦暗自惊讶:这四年我修炼了太平王孟家的武力绝学,又融合了第一武力世家皇室周家的功法,武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破到了大武宗高级的底线,这般武力竟然还胜不过木建多! 木建多此刻内心的惊骇程度远远超过了石德瓦,他比石德瓦年长七八岁,五年前,他的武力还比石德瓦高出半个等级,而这五年来,他心无旁骛专心修炼佛法武力,他的昙密功是他的叔叔罗旦婆王朝第一僧阿目甘自幼传授给他的,可是这半个级别的武力差距被石德瓦追赶上了,这使得定力超强的木建多内心一时间难以平静下来。 木建多多年来一直追随在叔叔阿目甘身边,深得阿目甘的喜爱,他的佛法武力都得到了阿目甘的倾力真传。 木建多一心求道,痴迷于佛法与武力,叔叔阿目甘去了旭瑞王朝的第二年,他也离开了佛道衰败的罗旦婆王朝,来到了雪域原,想在佛法日益兴盛的旭瑞王朝修炼佛法。 他在雪域原的佛教圣地那昭遇见了皇帝周天派张合请来的四大名僧之一的了莫十,就跟着了莫十一起住在了那昭传播修炼佛法。后来又和了莫十一起下了雪域原,隐藏身份盗出了周迟的假佛祖舍利。 现在,木建多一心要弄明白石德瓦提升武力的方法,他觉得这其中的奥秘对他修炼佛法会有帮助,所以他决定要跟随石德瓦学习一段时间。 石德瓦听了木建多的请求,又了解了木建多是阿目甘侄儿的身份,再联想起两次与木建多交往的情形,他觉得木建多是值得信赖的,在征求了达冉的意见后,就同意了木建多跟随他们的请求。 达冉同意木建多留下的原因是:木建多跟着他们,就不会泄露出他和石德瓦的行踪了;而石德瓦能同意木建多留下,最主要的原因是施仆地曾跟他说起过好友第一高僧阿目甘的事,也提到过木建多。 石德瓦和木建多相遇的第二天,马队就离开那昭,向雪域原的西南方向进发了。 马帮的一半人马回去了,留下的马匹不足一百了。 达冉换到了后边负责看守队伍,林举还在队伍中间,石德瓦换到了前边,在锅马头的后边看守队伍,木建多与石德瓦走在一起,木建多也可以做半个向导了。 道路是越走越高,接近雪域原边缘地带时,马队都走不动了。 路在五千多米到六千多米的山上延伸,走十步就要停下来,喘息一会,不然就会因缺氧而晕倒。 马帮从当地雇佣了一些牦牛驮运货物,而卸下了马背上的货物,马在这里也走不动了。 寒风猛烈地旋转着,搅起漫天的雪花,把马队淹没在崇山峻岭之中。 第三十五章乌克坦 石德瓦和达冉的马队出了雪域原先到了罗旦婆王朝,卖掉了所有的茶叶、牛油乳和药材,赚了很多的银子。 石德瓦、达冉和木建多些一路走来,看出木建多是真正的高僧大德,对他已经没有了戒心。木建多其实是罗旦婆王朝的第五大高僧,他的佛性人格魅力获得了石德瓦和达冉的极度认可。 达冉和石德瓦把出国是想卖兵器的真正目的告诉了木建多,木建多也早把石德瓦和达冉当成了修行路上的朋友,他看出两人的心根是智善双全,特殊的境遇使得他们难以放下身上的武力,但他们的战斗是在保护佛的种子,佛不能拯救整个世界,佛能拯救是那些有善根佛种的人,所以佛也需要像石德瓦和达冉这样的人。 木建多决定要帮助石德瓦和达冉,就对达冉和石德瓦说:“我们罗旦婆王朝的武力势力不断变弱,再好的兵器在这里也难卖上好价钱。从罗旦婆王朝向西走,有个叫乌克坦的小国,那里靠近几个大帝国,各帝国的武力势力每年都要在乌克坦买兵器盔甲,想赚钱的兵甲制造人每年都在乌克坦举办出售活动。” 达冉说:“我们就想去那里卖兵器,我们手里有绝世的神兵,一定能卖出大价钱。” 木建多说:“我叔叔阿目甘曾经去过一次乌克坦,说那里会聚了许多国家的武力势力,为了得到最好的神兵宝甲,有时候,他们会不择手段,抢劫甚至暗杀的事件每年都有,但他们大多是在乌克坦以外的地方作案。我们势单力孤,又不了解乌克坦的各大势力的情况,贸然行动,是很危险的。” 达冉说:“我们不怕,这乌克坦我们一定要去!” 木建多说:“好吧!德瓦施主,冉施主!要是相信我,我就和你们一起去乌克坦。” 石德瓦说:“大师!我们当然相信你了!有你去,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木建多说:“这次去乌克坦,我们不能带这么多人,选十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就可以,人多目标大,不便于行动。你们先在这里休整一下,我外出一趟,三天内一定能返回来。” 木建多在外出的第二天晚上就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肤色和他一样黝黑个头比他高了很多的中年人。 木建多介绍说:“这是我相识很久的一位施主,叫木尔萨,他常年往返于罗旦婆王朝和乌克坦之间做珠宝象牙生意。我请他来做我们的向导。” 达冉雇佣的锅马头就是他们这次行动的向导和翻译,但这个锅马头最远就到过罗旦婆王朝,对罗旦婆王朝以外的地域语言是完全陌生的。 达冉看着木建多,想表达感激之情,却说不出一句话。 在木尔萨的带领下,达冉、石德瓦、木建多、林举等一行十二人顺利地到达了乌克坦。 乌克坦的外国人比本国人还多,街上走动的大多是来自不同国家的,生着不同肤色的,穿戴不同服饰的人。 达冉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乌克坦两天前刚刚结束了一场历时半月的服装展示活动,在两天后,这里将举办一场历时十天的兵甲展示活动。 木尔萨找了一家熟悉的店铺,用当地的语言和熟悉的店铺主人打招呼,顺利地订到了房间。 木尔萨对大家说:“这里常年举办各种物品的展示活动,你们的兵甲活动后不久就是我做的珠宝展示活动了。很多外国的大势力都是常年包下一个店铺,方便自己做生意。陌生人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是很难订到房间的。” 木尔萨说完就带大家去了房间。 达冉、石德瓦、林举、木建多、木尔萨几人住一个房间,剩下的七人住了另一个房间。 木尔萨安排好了房间,就回到达冉他们的房间,对达冉他们说:“我说一下这里物品交易的方法。出卖物品的人要先向乌克坦的一个机构交租金,在规定的交易区租一个铺位。交易区分为低等、中等、高等、特等四个区域,不同区域的租金差别是很大的,尤其是特等区,每日的租金是两千两银子。特等区的铺位收的租金高,但也提供了一些*****:乌克坦联合了八个大国成立了一个专门保护租特等铺位的商人的护卫队,保证这里的商人在活动期间在乌克坦的人身财产的安全;为商人举行统一的拍卖活动;不带足五万银子的买家不得进入特等区。” 木尔萨咳嗽了两声,接着说:“我听木建多说你们有很珍贵的兵甲,想卖高价就要去特等区,特别有钱的势力都聚集在那里买货。不过,我不懂兵甲,租什么等级的铺位,你们自己决定。” 达冉说:“我们就租特等铺位,马上去交租金!” 达冉说完,就和石德瓦带了两万两银子,跟着木尔萨去活动区租特等铺位。 租好了特等铺位后,木尔萨对达冉和石德瓦说:“你们的兵器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达冉说:“我有把握地说,我们的刀是最锋利坚硬的,它一定是这次展示活动中最耀眼的兵器。” 木尔萨沉思了一会说:“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你的刀能在这里卖出一个天价。到时候,你们就会引起所有大势力的注意,那将是很危险的事情。” 石德瓦说:“他们还敢抢劫吗?我们可不惧怕任何势力!” 木尔萨说:“明抢的事是不会有的,特价商品商人保护会的职责就是防止这类事件的发生,但等你们出了乌克坦,或者到了离乌克坦很远的地方,一心要劫巨财宝物的大势力就可能出现了。你个人武力再强,可这里不是旭瑞王朝,敢来打劫的势力也一定召集了一些武力极强的高手,到时候,敌众我寡,人家又是利用熟悉的环境伺机偷袭暗杀,就算你还能自保,但你能保证其他人和财物的安全吗?” 达冉说:“这几乎都做不到的事情,那我们怎么应对的办法吗?” 木尔萨说:“有办法。那就是在交易活动开始前,交好一个大势力,活动开始后,让其他一些大势力知道你们的关系,最好是你们离开时,你交好的那个大势力能护送你们一程,这样,再贪心的势力也会因不愿得罪你们交好的大势力,而不再打你们的歪主意了” 石德瓦说:“我们也不了解那样大势力啊!另外人家凭什么会结交我们呢?” 木尔萨说:“我认识一家在这里数一数二的极为强大的势力,没有哪个势力敢主动招惹他们。我也想出了一个交好他们的办法,但是这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达冉说:“你说出来看看,我很感兴趣。” 达冉和石德瓦很信任木尔萨,因为他是木建多找来的人。 木尔萨说:“我常年在乌克坦做珠宝生意,与这里的一个来自西方的最大的帝国曼斯奥的一个武力大家族有一定的交情,这个家族也是乌克坦商人保护会的成员之一。交好他们的方法就是带着你们最好的兵器,去见他们,如果你们的兵器让他们动了真心,认为值得结交你们,那我们就成功了。所冒的风险就是他们认可你们的兵器,但他们动了要抢夺的念头。要不要试一试,你们可想好了。我和他们的那点交情完全左右不了他们的想法。” 达冉把目光投向了石德瓦,石德瓦微微点了点头。 第二天,木尔萨带着达冉和石德瓦出了客店,上了最宽阔的那条大街。 石德瓦望着大街上涌动的人潮,想起了和蝶德瓦在京城逛庙会的情景,接着又想起了他和风德瓦蝶德瓦一起在永安岛过节时的情景。 石德瓦长叹了一口气,眼中泛起了泪花:父母被困在岛上,风德瓦流落他乡,蝶德瓦在九荒岭,我又来到了这几千里之外的异国…… 达冉拉了一把发愣的石德瓦说:“鹞弟!到地方了。” 在这条最繁华的大街的西头的一个独立的大院子里,有一排高大宽敞的房子。 这里就是木尔萨说的来自曼斯奥帝国的,那个大家族买下了住地。 木尔萨敲门后进屋好一会才出来,他身后跟着几个高个子白肤色深眼窝大鼻子的外国人,石德瓦离着挺远就闻到那几个外国人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难闻的怪味。 木尔萨把达冉和石德瓦介绍给了那几个曼斯奥人,那几个人夸张地叫着,然后就过来拥抱石德瓦和达冉。 大家进屋后,木尔萨就说:“二位兄弟!我已把你们的来意说了,他们要验证一下你们的兵器。” 石德瓦从身上解下了仓幺神刀交给了木尔萨,木尔萨又把刀转交给了一个曼斯奥的人。 拿着仓幺神刀的曼斯奥人,边看着刀边向身边的一个人说了一句话,那人转身进了另一间屋,出来时手里拿着几个不同材质甲片。 甲片被放在地上的一个一米高的案板上,拿仓幺神刀的人挥刀一个一个地砍断了那几个甲片,他每砍断一个甲片,旁边观看的几个曼斯奥人都大呼小叫一阵子。 拿刀的曼斯奥人砍完了甲片后,抓住木尔萨手使劲地摇晃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情绪激动得很。 过来一会,木尔萨来到达冉和石德瓦身前说:“这几个曼斯奥人说你的刀是他见过的最好的刀,他们愿意买下来,只要你说出价钱,多少钱他们都要。” 达冉说:“我们是想在活动中拍卖的,而且我们还有比这更好的刀。我也不懂行,也不好意思乱开价的。” 木尔萨把达冉的话转告了那几个曼斯奥人,那几个人一听就都来到达冉和石德瓦身前,连说带比划了好一阵,见石德瓦和达冉听不懂,就又去跟木尔萨说。 最后,木尔萨对达冉和石德瓦说:“这回你们是要发大财了!这几个曼斯奥人说了,他们会帮你们搞拍卖,一定让你们的刀卖出最高的价钱。但他们有一个请求,请求你们只拍卖一把最好的刀,不管这把刀拍得多高的价钱,他们都会以这个价钱的一倍半的价钱买下你们剩下的那几把同样的刀。如果你们同意合作的,他们会在活动结束后,派人把你们护送到旭瑞王朝的边境上。” 第三十六章阵兵 酋帅借鉴了石德瓦统领的永安岛上的阵兵队形和武器配置,对九荒岭的军队进行了改造,改造后的军队统称阵兵。 阵兵以队为最小单位,每队由十四人组成,排列的阵型:最前边的两人是力量大的盾牌手,后边是能发暗器的负责指挥的组长,第三排是四个弩手,第四排是四个长矛手,最后一排是三个短刀手。 阵兵的编制采用了与旭瑞王朝军队相同的编制:十队组成一旅,由旅帅指挥;十旅组成一团,由团帅指挥;十团组成一师,由师帅指挥。 九荒岭的军队共组成了九个师,合计十三万六千人。 这九个师由酋帅、达冉、石德瓦三个军帅统领,每人统领三个师。 酋帅、达冉和石德瓦筹备再招募三个师的阵兵,因为他们手中有了大量的金钱。 达冉和石德瓦的马队历时一年多回到了九荒岭,整个马队卖茶和雪域原的药材油乳马匹赚了二十万的银子,在乌克坦的几把幺裕天刀卖出了二十万两金子。 达冉和石德瓦已经决定要成立自己的大马帮,常年往返于九荒岭和雪域原之间,做茶马药材生意。 九荒岭现在有了雄厚的财力,多年的强族计划就开始一步步地实施了。 达冉新建了三十个炼钢房,二十几个兵器打造房,十几个制弩房。 长矛短刀弩箭的制作都采用统一规格,连三棱形的箭头也都是统一规格的。 每件兵器上都要刻上设计人打造人检查人的名字,检测人员发现不合格的兵器,要上报兵主达冉,相关人员都要受到重罚。 《武隐不杀》第三十六章阵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七章陈传 转眼间,风德瓦在粟火门中度过了六个年头,他在门中的风信子的名头已响彻恶梅山方圆几百里的大地。他也被破格提升为门中的头领,他的武力也超过了曾是一个武力世家家主,多年来粟火门的第二武力高手二头领山茶。 风德瓦练了六年的九桩十八式功法,他秉承了出身南方武力世家的母亲精巧的身形特点,同时又秉承父亲幺缪族大术师的极强的力量特长,就像豹子一样,集灵巧力量于一身,他这个突出的特点与九桩十八式功法要求正好一致,所以风德瓦修炼九桩十八式功法的进程远远超出了苦苣的预期。 苦苣创造的这个功法就是模仿九种动物的整体用力的方法,整体用力就需要融合呼吸与内力,所以风德瓦的内力不断强化,练九桩十八式功法的后两年,他又修炼了施仆地的昙密功,把整体攻击力融合到外面的环境中,这使得他的九桩十八式功法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现在的风德瓦已经能与全力攻击的苦苣周旋百十招了,而且他要是想自保逃命的话,苦苣也拦不住他了。 苦苣很少涉足中原地区,所以他没被列为旭瑞王朝几大武力高手,其实,苦苣的武力还在周迟之上,整个旭瑞王朝武力胜过苦苣的不过三两个人。由此可见,风德瓦的实力已经迈入了旭瑞王朝武力顶级高手的行列。 苦苣在测试厅测试了风德瓦的武力,果然风德瓦的武力值达到了大武宗的中级。 这一年,风德瓦带领罗汉松、紫荆、木棉、常春藤四名粟火门的武力高强的年轻弟子,去襄鄂王下属的一个郡府参加了官办的武力考试。 粟火门是个得到官府认可民间的武力社团,粟火门历来鼓励门中精英弟子通过官家的武力考试,到官府去做武官,把粟火门的宗旨带到军队中去完成。目前,粟火门共有二十多名弟子在军队中任职,最高的职位是团帅。 风德瓦等五人都要拿出出身地的官府出示的良善身份证明,这样才能获得考试资格。风德瓦拿着苦苣的侄儿陈传的证明,苦苣托人让风德瓦通过了资格审查,而另外四人都是真实的姓名身份。 风德瓦的相貌与六年前离开永安岛时,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个子长高了一头半,眉目都有了变化,肤色举止变化更大了,永安岛的人现在看见风德瓦都难认出了。 风德瓦是陪同四个弟子来考试的,他并不准备参加考试,取得考试资格才能全程陪在四个弟子身边。 四个弟子都排进了全郡总榜的前十名,都获得了参加京城武力总考的资格。 第三十八章京考 半年后,苦苣、风德瓦带领四个弟子来到京城,参加武力考试。来京城的考生,都是各个郡府通过考试选送上来的。在京城的武力考试中取得相应名次的,就能被旭瑞王朝录用做武官了。 粟火门的四个弟子都考中了武官士,不久后都能进入军队任职,尤其是罗汉松中了武官士榜的第三名。 排在武官士榜前十六名的考生,获得了最后由皇帝做主考官的实战赛的资格,皇帝将从这些来自整个王朝的青年俊杰中,挑选出四名武力最强武官士,封官加爵,委以重任。 这四个被皇帝选中的武官士不仅名扬天下光宗耀祖,而且在以后的从军生涯中,会受到各部门特别的关照而步步高升。所以,习武人都特别看中皇帝主考的这场武官士的考试。 皇帝主考的考试的考场就设在京城御武院的骑射场,这场考试只对当年取得武力考试资格的人开放。 举行考试那天,没有进入考场资格的苦苣留在了店房里,他是为了保护非要来京城的风德瓦而跟随几人来的,而风德瓦和三个考中了武官士的粟火门弟子,陪同罗汉松去御武院参加由皇帝主考的十六位武官士参加的最高级别的考试。 考试那天,御武院的骑射场上,有两千多名来自各个郡府的武生来观看这场考试。 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锐——冯异在永安岛遇难后,周天封冯锐做了南岭王、两江王孙函、太平王孟泰、丘麓王郑开、襄鄂王徐峥、草原王赤斤勃可汗、森林王尼兀查坐在主考台上,十六个参加考试的武官士站在主考台前等待考试的开始。 考试的方法就是根据十六位武官士在武官士考试榜的排位,分组实战对抗。 武官士榜排名第三的罗汉松与排名第十四的武官士分在了一组,罗汉松是粟火门中,除了风德瓦外,武力最强的年轻人,他没消耗特别多的气力就战胜了对手。 第一轮获胜的八个武官士进行下一轮比赛分组时,还是要依照之前武官士榜的名次来完成。 排在武官士榜的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第九名、第十一名、第十二名的八位武生获得了八强赛资格,排在第三名的罗汉松与排在第九名的武官士分在一组,他们之间实战对抗的胜者将进入四强赛的争夺。 四场对抗赛要一场一场地进行,先进行的排名低的武官士的对抗赛。 排名第四、第五的两个武官士的对抗赛中,排名第五的武官士取得了胜利,成为第一个进入四强赛的武官士。 第二场八强战就是罗汉松的比赛,赛前,风德瓦找到机会对罗汉松说:“罗汉松!我看了你的对手上一轮的比赛,他和你一样都是以练外家功法为主的,如果硬拼外家功,你虽能获胜,但气力消耗极大,势必对你下一轮的比赛产生不利影响,所以,你可以采取避实就虚的策略。他实打,你虚打,然后趁他力尽而来不及收力之时,击打他无力保护的虚弱的身体。” 风德瓦的武力远在罗汉松之上,所以罗汉松对风德瓦是言听计从。 罗汉松登上比试台,看见与他对抗的武官士果然是个身高八尺半左右的彪形大汉。 那大汉一上来就使出了最凶猛的招法,罗汉松收力与他假拼了几招,大汉见罗汉松力虚,就更加肆无忌惮地使出凶猛的招法。 罗汉松与大汉周旋了十几招,看准了一个机会,使出一个虚招,引出了大汉的全力一击,罗汉松双掌在与大汉的双掌接触的第一时间收力撤掌,与此同时,一个滑步来到了大汉的侧身,双掌用力推在大汉的肩头。 大汉招招用上了狠劲,突然被人撤力,打空的力量已经收不住了,前倾的身体被罗汉松顺势一推,他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大汉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罗汉松的挟着巨大的力量手掌,这时候已打到了他的后背上,立足未稳的大汉又被打到在地。 武力更胜一筹的罗汉松,再也没让大汉站起来,他没消耗过多气力就战胜了对手,成为第二个进入四强赛的武官士。 武官士榜排名第一的武官士叫冯迹,是南岭王冯家的青年俊杰;排名第二的武官士叫孟沐,是太平王孟家的青年俊杰;他们都顺利地战胜各自的对手,进入了四强赛的争夺。 皇帝主考的武官士考试已经产生了前四名的人选,这四人将进行最后的分组对抗,决出谁是这一年武官士中实战武力的第一人。 排名榜第三的罗汉松与第二的孟沐一起站到了比试台上,孟沐身高七尺半,比罗汉松矮了半尺多,但孟沐站在罗汉松面前,却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太平王孟家的武品与人品在旭瑞王朝是有口皆碑的,孟家的威望是在王朝的塔顶尖处,所以在整个王朝,只有太平王孟泰一人敢与南岭王据理力争。 面白如玉剑眉星目的孟沐是太平王的侄儿,他冲罗汉松抱拳行礼后,拉来架势,等罗汉松先出招。 罗汉松看了一身正气的孟沐一眼,暗运内力,用足了十成力量打出了一掌。 孟沐见罗汉松来势威猛,也不敢怠慢,他调动全身之力,孟家浩然罡气的内功运转,一掌平出,与罗汉松打来的一掌撞击在一起。 罗汉松全力发出的一掌如同撞击在了一面墙上,不能前进一寸,他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孟沐被震得身体一颤,后退了小半步。 罗汉松见孟沐内功与外功的修为都比自己略微高出一点,想取胜只能依靠身法和招数,他就不与孟沐硬拼力量了。 孟沐的拳法与在王朝占着一绝的孟家枪法如出一辙,招招大开大合,雄浑威猛,虽不取巧却连接得天衣无缝,在招数上,罗汉松还是略处下风。 罗汉松的武力虽比孟沐稍微差一点,但他在粟火门行走江湖,没少与恶人交手,打生死仗,迅速制敌的实战经验比孟沐丰富得多。 交手十几招后,罗汉松感觉这样平稳地打下去,最后自己多半要落败,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以“诈”招、“变”招、“险”招取胜的方法。 罗汉松先装出来一副拼命决战的样子,出招凶猛但暗中收力,硬拼几招后,罗汉松便落入了被动的局面,他在一次后退时,孟沐跟身过来打出一掌,罗汉松用力闪避,身子一个趔趄,单腿跪到了地上。这时,孟沐又打来了一掌,罗汉松就势一个“金刚铁板桥”倒在地上。 倒地的罗汉松做出了一个双手揉腿的动作,孟沐见了以为他受伤了,就上前来察看,他刚一靠近罗汉松,罗汉松在地上一脚踹向孟沐的小腿骨。 从罗汉松身体趔趄到跪地倒下,再到他起腿踹击孟沐,因为是事先设计好的,所以这一切就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全身已解除了战斗状态的孟沐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毫无防备,他的小腿骨没有躲开罗汉松的踹击。 罗汉松这一脚没有使出全力,加上孟沐下意识地收身撤腿,所以他的小腿骨才没被踹折。 小腿骨上皮肉极薄,被踹击到小腿骨的孟沐疼得浑身微微哆嗦起来。 这时候,罗汉松的双掌随即打了过来。 孟沐抬掌迎击,四掌相撞…… 罗汉松的双掌是调动了全身的力量全神贯注地打出来的,孟沐的双掌是在小腿骨剧痛头上出了虚汗仓促地打出来的,这中间的差别极大,加上他们之间的武力差距很小,所以罗汉松和孟沐这次四掌撞击的结果是:孟沐被震得倒退几步后摔倒在地。 罗汉松一个跳跃,来到了孟沐的身前,他想去搀扶一下孟沐。 台下观战准备下一个出场的冯迹,误以为罗汉松想趁机追打孟沐,离比试台最近的他迅速跳到台上,一掌打向了罗汉松。 冯迹是冯锐的堂弟,与孟沐同为王朝重臣名门之后,他们之间自然是官官相护,何况孟沐被打倒后已是弱者,保护弱者也是正义之举。 罗汉松来到孟沐身前时,冯迹已跳上比试台,来到了罗汉松的侧后方,他喊了一声“住手”后,一掌打向罗汉松。 冯迹的一掌没打上罗汉松,一道身影突然间出现在两人中间,接住了冯迹打出的一掌。 冯迹打出的一掌没有用尽全力,突然出现的那人更是收了大部分的力量后打出了一掌。 武官士榜排名第一的冯迹被那人轻易的震开,但他随即站稳。 挡住冯迹一掌的人正是风德瓦,他身为粟火门的头领,眼见弟子被打,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他距比试台稍远一些,但几个跳跃就赶上了冯迹的脚步,拦住了他。 冯迹虽没吃亏,但他被人轻描淡写地震退,也觉得失了颜面,说了一句“哪里来的野小子”,就扑上前来,想打倒风德瓦。 这时候,孟沐也早站起来了,他不过是没来得及调动全身之力,以不足五成的力量对抗了罗汉松八成以上的力量,虽被击倒,并没有受什么内伤,而他也意识到了罗汉松是使诈了,所以他也愤怒地扑上去,要和罗汉松重新比试。 比试台的两场混战立刻就要展开了,这时,从比试台中间的主考席上传来“住手!”的呵斥声,声音不高,比试台下的人大多没有听见,但比试台上的冯迹、孟沐和罗汉松如遭受重击一般,心头一震,立时收手停止了攻击,而风德瓦则平静地与身旁发愣的三人一起看向了主考台。 主考席上说话的正是皇帝周天,他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一种无形的强大无比的气势震慑住了整个比试台。 周天坐在席位上说:“罗汉松与孟沐的实战比试结果,罗汉松胜!孟沐要感谢罗汉松教回你的实战技能,冯迹下台去准备下场比试。请台上的那位武生,过来答话。” 风德瓦这才意识到他彻底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依然是平静地走到了皇帝周天的面前,行了跪拜礼。 周天立即让风德瓦站起,他看过了官府给风德瓦开出的武生函,转头对襄鄂王徐峥说:“你认识这个叫陈传的人吗?” 襄鄂王徐峥急忙站起回答说不认识。 周天遗憾地摇摇头,然后转向风德瓦说:“陈传!你现在在哪里做事?” 风德瓦说:“我是恶梅山粟火门的弟子。” 周天说:“你们的大头领是苦苣吧!你在门中的名字是风信子吧!” 风德瓦说是。 旭瑞王朝的事没有瞒得过周天的,粟火门享誉西南地区多年,它的动向自然在周天的掌控中。 周天说:“陈传!你不参加武官士考试,是不愿意做官吗?” 风德瓦说:“我幼年时,父亲就病故了,一直是叔叔供养我们母子,我长大后就一直追随着叔叔,所以我一步也不想离开叔叔,我的叔叔就是粟火门的苦苣。” …… 当天最终的的考试结果:第一名冯迹、第二名罗汉松、第三名孟沐…… 罗汉松被皇帝周天封为了三品武官,留在了京城,其他三个考中武官士的粟火门弟子,也将被统一调配到军队中任职。 第三十九章卧石镇 考试结束的第二天,苦苣就带着风德瓦骑着快马离开京城回恶梅山了。 几天后,苦苣和风德瓦已经离开了周天的的控制范围,来到了两江王孙函管辖的卧石镇。 卧石镇在两江王孙函所辖郡府的最西边,毗邻襄鄂王徐峥的郡府,而恶梅山就位于襄鄂王徐峥所辖的西部郡府。 卧石镇是个大镇,它因位于卧石岭的下边而得名。 这一天的黄昏,苦苣和风德瓦投宿到了卧石镇的一家客店。 晚饭后,苦苣和风德瓦离开店房,悄悄来到卧石镇外无人的地方练功。 风德瓦内功已经修炼了六年,前四年修练的是苦苣传给他的九桩功,后两年边修练施仆地传给他的昙密功,边融合九桩功和昙密功,融合就是让两种内功不分彼此先后同时发出,这类似于一心二用的功法是非常难以练成的。 练了内功后,风德瓦开始练十八式功法,这十八式就是虎熊狼鹰等九种动物的动作,它要求全身要协调统一,整体发力,这除了外在的动作要整体合一外,内力的运转也要与外在动作整体合一,这又是一种融合,其难度与九桩功和昙密功的融合相同。 练完了十八式功法后,风德瓦就开始与苦苣实战对抗。 这六年来,风德瓦每天都是这样修炼的,没间断过一天。 风德瓦的武力在一天天地接近着苦苣,尤其是修炼昙密功后,风德瓦的武力突飞猛进,苦苣战胜风德瓦所用的招数越来越多。 菊黄的月亮爬出了山峦,两个身影在卧石镇外的田间地头不停地晃动着。 苦苣和风德瓦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抗了几十招,风德瓦依然是应对自如。 风德瓦的身法已不逊色于苦苣,力量上苦苣还占有着一定的优势,但风德瓦在与了苦苣的力量碰撞时,被震退之时,顺势几个“猴跳”就化解了苦苣胜出他的那些劲力,而苦苣无法追上他,自然不再乘胜追击,风德瓦调整好了身形就可以再战苦苣。 苦苣突然停止了攻击,对风德瓦说:“风信子!我们整整打了六年,今后我们不用再打了,因为我已经胜不了你了。” 风德瓦说:“师父!我要是与你硬拼实力,必败无疑;要是生死战的话,我必死无疑;那我今后要怎样提升武力呢?” 苦苣说:“风信子!你才二十多岁,就成了我遇到过的最强的对手,十年后你可能会成为旭瑞王朝的武力最强者。你只要不断的修炼和实战实现这一目标。” 苦苣和风德瓦边说话边向镇子走去,他们准备回店房睡觉了。 就在苦苣和风德瓦走出了田地,上了通往镇上的大道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他们前方。 那个人影越走越近,最后在距离苦苣和风德瓦几米远的地方站住了。 借着月光,他们看见来人又高又瘦,脸上蒙着黑纱。 苦苣正想说话,那个突然跳起,向风德瓦扑了过来。 风德瓦练了两年多的昙密功,对外界环境的感应的灵敏度比苦苣还要好上一点,但他也没看清楚对面的黑纱蒙面人是什么时候跳起来的。等他发觉蒙面人跳起时,蒙面人已经到了他面前,双掌拍向风德瓦的胸口。 风德瓦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的反应力极高,利用一点点的空间,身体跃起,动作做得不够充分,但仓促间他还是打出了整体攻击的效果。 四掌撞击,风德瓦被震得倒飞出去,他接连使出了几个“猴跳”,才勉强站住,胸内气血翻涌,震荡不已。 风德瓦和蒙面人四掌撞击的刹那间,苦苣的一掌(掌比拳打得快)已经打到了蒙面人身前,蒙面人轻巧的一闪,打向风德瓦的一掌的力量减弱了不少。 蒙面人见风德瓦仓促中接住自己的全力一击后,竟然安稳地站住了,心中大惊:此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除掉此人。 风德瓦为了卸开蒙面人的掌力,使出那几个“猴跳”的时候,蒙面人如影随形地追击着风德瓦,风德瓦落地的一瞬间,蒙面人已来到了风德瓦的身前。 风德瓦心中一颤,他感受到了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巨大压力。 风德瓦知道蒙面人的力量胜过他一大截,但他又闪避不开蒙面人的攻击,他又接连与蒙面人硬拼了三掌,每次四掌撞击时,苦苣都及时地来到蒙面人的身后打出一掌,蒙面人虽能轻巧躲开苦苣打来的一掌,但打向风德瓦那掌上的力量却因此减弱了。尽管如此,风德瓦仍然被蒙面人的掌力震得跌倒在地,受了轻伤。 苦苣在风德瓦跌倒时的一刹那站到了他的身前,蒙面人也不说话,跃起双掌打向苦苣。 苦苣运转九桩功,使出了十八式中的“虎扑”,迎击蒙面人。 苦苣师从丛林异人学来的动物攻击招法,被他创造成了九桩十八式功法,这堪称千百年来的武力一绝,习练了二十多年九桩十八式功法的苦苣的武力正处在巅峰期。 苦苣的双掌撞击在蒙面人的双掌上,蒙面人向后退了一步就站稳了身形,苦苣连退了四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风德瓦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一个“猴跳”扑向了蒙面人,一个“熊拍”打向蒙面人的后背。 风德瓦受了些轻伤,但战斗力并没有减弱多少,他可是武力值达到大武宗高级的顶尖高手,他的全力一击,那个绝世高手的蒙面人也不敢以身体的要害部位硬接,所以风德瓦的攻击也对蒙面人产生了牵制作用。 苦苣采用了风德瓦与他对战的方法,来迎战蒙面人。蒙面人打出一掌,苦苣迎击中力量不足,他就借用几个“猴跳”卸开蒙面人胜过他的力量,尽管处于下风,但身体不会受伤,也不会落败,再有风德瓦的辅助攻击,一时间,他们战成了平手。 十几招过后,蒙面人连续地急攻三掌,逼退了苦苣,然后突然舍弃苦苣转向来攻击风德瓦。 风德瓦无奈之下又与蒙面人对了三掌,风德瓦又被打倒在地,苦苣跳过来双掌击向蒙面人的后背。 蒙面人如果一闪躲,风德瓦就能站起来逃走,再把正面打斗的位置让给苦苣。 蒙面人长啸一声,他没有躲避苦苣的双掌,而是使出了全身之力,双掌击向了地上的风德瓦。 风德瓦虽然没受大伤,但被震得动作慢了半拍,他没有躲开蒙面人的攻击,他在地上举双掌迎击从上面落下的蒙面人的双掌。 风德瓦在地上打出的一掌,完全失去了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整体合一的攻击,力量减弱了一半,而蒙面人的双掌是蓄积了一生修为的最强的力量。 风德瓦被打得就地滑出几米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接着又连吐了两口鲜血,倒在地上…… 蒙面人打中风德瓦的刹那间,苦苣的双掌击中了蒙面人的后背,蒙面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的嘴角流出了一滴血。 蒙面人被苦苣击倒的一瞬间,飞身跃起,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月色中。 苦苣没有看见蒙面人流血,看那逃走的速度,他就算要追赶,也是难以追上。 苦苣也顾不得看蒙面人,他跑过去扶起风德瓦,一摸胸口,呼吸还在,他从怀里掏出一粒止血丹药塞入风德瓦的口中,然后背起风德瓦跑向了卧石镇。 第四十章药魔 卧石镇上的郎中告诉苦苣:风德瓦的伤势异常严重,即使能保住性命,也会落下个病身子;除非能找到“药魔”,风德瓦的身体才可能转好。 苦苣见卧石镇的郎中无力挽回风德瓦,就雇了马车拉着风德瓦,去找卧石镇西边几十里地外的雾荡山中的“药魔”。 由于道路宽阔平坦,一天的时间,苦苣雇的马车就到了雾荡山下。 雾荡山地处襄鄂王和两江王所辖郡府的交界地带,它的东边就是广阔的两江大平原,最高山峰接天池近两千米。 雾荡山在旭瑞王朝之前的很长时间里,就被列为第一洞天福地,成为 道教圣地。 旭瑞王朝盛行佛教,但也不排斥道教,因为道教追求得道成仙长生不老,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或明或暗地崇信道教。 民间的一些追求清静无为的高洁之士,也都选择洞天福地来修身养性。 雾荡山周围的人都知道药魔,可没人知道药魔的具体下落。 苦苣安置好了风德瓦,就上了雾荡山,去寻找药魔。 雾荡山的道士多得是,但这些道士也不知道药魔在哪里。 苦苣无奈之下,就来到了雾荡山最大的道观至和观,找到了至和观观主雾荡山道士的领袖后尘道长打听药魔的下落。 后尘道长五十多岁,身材不高,双眼炯炯有神。他了解了苦苣的来意后,就带着苦苣来到了至和观的后山一处隐蔽的地方。 后尘道长来到一处光滑平整的石壁前,回头对苦苣说:“苦苣你来试试推一下这块石壁。” 苦苣运上了九桩功,使出了十成力量,去推那块石壁,那块石壁竟然被推得转动起来。 石壁被推开后,一个石洞露了出来。后尘道长领着苦苣走进了石洞,然后回身运气使出全力推上了石壁,那推石壁的速度比苦苣要慢了一些。 后尘道长点着了火把,苦苣看见石洞里摆满了大小相同的贴着木片的陶罐。 后尘道长说:“这个药洞就是凡风道长的,这些陶罐里都是他制成的丹药,木片上写的是药名与药用。” 后尘道长说完,在洞壁上照了一下,然后就带着苦苣出了石洞。 出了石洞后,后尘道长对苦苣说:“这凡风道长就是你说的药魔,他原来是至和观的道士,精通医药术,武力又无人能敌,老观主推举他做新观主,可他痴迷于医药之术,整日的到雾荡山的各个山峰谷底去采药,不肯做观主。后来他下山行医施药,经常不回至和观。他在后山发现一个隐蔽的山洞,就把制成的珍贵的丹药储藏在清凉的山洞里。他不在时,哪个道士得了重病,贫道就到山洞取药。他每次出远门时,就把地址写在山洞里。这些秘密只有贫道一人知道,你们粟火门是江湖上第一仁爱之地,所以贫道才会对你不加避讳,但那石门却是验证粟火门大头领身份的。你现在到西山落溪峰的山腰小庙,应该能见到凡风道长,他可能在那里采药。” 心急如焚的苦苣当天就赶到了西山落溪峰,一路打听来到了山腰的小庙。 落溪峰是雾荡山最险的峰,所以在这里修行的道士较少,但这里植被种类多,药魔常到这里采药。 苦苣来到小庙前,就见一个六尺高的道士正站着,迎着阳光端详手里的一株药草。 苦苣喊了药魔三声凡风道长,药魔也没理睬苦苣。 苦苣只好站在那里,焦急地等到药魔放下药草,就又急着上前打招呼。他知道多耽误一会,风德瓦就多一分危险。 比苦苣矮了近一头的药魔,睁着一对鼠目,抓了一把腮边一圈一圈卷起的胡须后说:“我不是凡风道长,你找错人了,快走吧!” 苦苣早从后尘道长那里知道了药魔的貌相,就又施礼说:“凡风道长!我确实有急事求您,是后尘道长让我到这里找你的。” 药魔说:“我知道是他让你来的,可我确实不是凡风道长。不信的话,你去至和观随便找个道士来,你问他我是不是凡风道长。” 苦苣看出药魔是有意在戏弄他,他心头焦急之火越烧越旺,但他依然平和地说:“后尘道长告诉我我找的药魔就是凡风道长……” 药魔一下跳了过来说:“原来你要找药魔啊!那你找对人了。你身上有什么珠宝吗?” 苦苣说:“没有!” 药魔说:“那你家里有吗?” 苦苣说:“我们粟火门没有任何珠宝。” 药魔说:“来找我的,都是要救垂危的病人,那我就要用贵重的药材,所以你得拿珠宝来换。” 苦苣说:“我会尽力去找珠宝给你,你能不能先去救我的病人?” 药魔说:“我的规矩是先拿珠宝后拿药,没有的话,你下山去吧!” 苦苣跪倒在地上说:“求您了!凡风道长!” 药魔看了一眼苦苣说:“看你人挺老实的,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刚才你说是粟火门的,我好像听说过粟火门弟子除暴安良,各个武力高强。你要是能把我拉出这个圈了,我就跟你下山。” 药魔说完就在站着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然后向苦苣伸出了手臂。 苦苣伸出胳膊握住药魔的手臂,慢慢地往圈外拉药魔。 药魔的手臂顺着苦苣的手臂往左边轻推,手臂伸直后,又向右边推出去,最后又把收回到身前,手臂一伸一回,做了一个圆弧运动。 苦苣见药魔很轻松地化解了他的三成力量,所用手法十分古怪,就预感这药魔是一个武力奇人,为了救风德瓦,他打消了一切顾虑,身体一晃,运足了九桩功,内力尽出,他这一次的拉拽可是用上了整个身体的十成力量。 药魔在苦苣身体一晃的刹那间,感觉到了苦苣胳膊上传来了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大力,他也瞬间内力全发,意念内气随着全身运圆周运动,双腿和单臂都在沿着弧线运动,把苦苣正面强大的力量,引向侧面。 苦苣以十成力量拉拽药魔,只觉得侧面有一股巨大力量在拉拽着他,只见药魔左右前后不停晃动,他力量用尽时,药魔还是稳稳站在圈了里。 苦苣停止了拉拽药魔,武力超强,见多识广的他一时间陷入了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前两天那个蒙面人和眼前的药魔如同弥天大雾笼罩着苦苣,他呆呆地愣住不动了。 药魔考验了苦苣的人品武力后,走过来推了苦苣一把说:“走吧——!你让我动心出圈了,我和你下山。” 第四章大融合 至和观多数的道士不熟悉药魔,知道凡风道长名字的更无几人,后尘道长见了药魔赶紧躬身行礼,显得异常恭敬。 后尘道长把风德瓦安排在后院的一间密室里,药魔给风德瓦用了几天血伤药后,他脸上渐渐泛起了一丝的红润,双眼也慢慢睁开了。 药魔对苦苣说:“他的性命是保住了,不过能不能恢复全部的体力,现在不能确定,即使能彻底康复,也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苦苣无比欣慰地点点头说:“多谢凡风道长对我徒儿风信子的救命之恩!他是粟火门的大恩人仆地菩萨托付我照顾的人,要是出了事,我会愧疚一生的。” 药魔说:“苦苣不必客气,你们粟火门舍生忘死地锄强扶弱,义薄云天,我做的这点事不足挂齿。苦苣!风信子需要在我这里服药调养一段时间,你回粟火门做你的事情吧!半年后,我也许会还你一个完全康复的徒儿。” 苦苣就这样离开了雾荡山。 一个月后,风德瓦的身体已恢复了大半。这期间,药魔一直没离开过至和观。 至和观的道士都不知道风德瓦在密室里,进出的药魔也被当成了寄住的云游道士。 又过了半月天,药魔就带着已行动自如的风德瓦离开了至和观,来到了西山落溪峰,住在山腰的小庙里。 风德瓦身体恢复的速度太快了,他已经能使出八成的武力了。 药魔看了风德瓦练功后,忽然想起了三十几年前的张合。 药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风德瓦:这小子的天资与张合不相上下,武力比那时的张合要高出几筹,这小子要是再修炼了张合的禅医道罡功,其武力可能会无敌于天下。 药魔当年不肯做至和观的观主,知情人都以为他是痴迷于医药术而无心管理至和观领袖雾荡山两千多道士,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当时他正在融合医家和道家的内功,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苦修。所以拒绝做观主不久,药魔就带着唯一的徒弟张合离开了至和观,来到了僻静的西山落溪峰,在山腰建了一座小庙,由徒弟张合打理日常生活,而药魔专心融合医家与道家的内功。 内功的起源可能就在医家,经络说的产生为内功的发展开辟了道路。药魔把他精通的医家经络学说、气息导引、运动疗法与道家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的内丹术融合起来,创立了一种新的内功功法,起名道医功。 道医功以道家的内丹术主内,以医家的导引术、运动疗法主外,以道家“物极必反”“物壮则老”的理论产生的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为施展功法的原则,追求的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道医功创立成功时,药魔还不到四十岁,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张合直接修炼了药魔新创的道医功,十年的时间里,练出了强大的内力。后来,张合下山行医的十年间,与恶梅山一念院不舍禅师成为挚友,又修炼了不舍禅师真传的恶梅派的佛家内功。张合被佛家“明心见性”为本的功法吸引,开始尝试融合恶梅佛家内功和道医功。道家内功功法以“炼心炼性”为本,注重内在的修炼,而佛家内功功法在医家内外并重的功法基础上,大力发展了内力外用的功法,把身体各个部位在内力催发下的力量练到了极致。 张合融合了医道功和恶梅佛家功后创出的功法,虽然对身体会产生一些损伤,但其在实战对抗中的威力却增大了很多,他给这种功法起名医道禅功。 张合进京城成为皇帝周宙的重臣后,经常与王朝的七王(七大军帅)往来,七王中的太平王孟凛(孟泰之父)是他的挚友,他又接触到了儒家思想与功法,这使得张合眼界大开。 道家大师药魔、佛家大师不舍禅师、儒家大师太平王孟凛,传授给张合的思想功法,被具有大智慧的张合融会贯通了。 百家思想百家争鸣,但其实世间的大道真理是相同的。张合发现佛家的“明心见性”、道家的“炼心炼性”、儒家的“存心养性”三种中心功法,虽然差别很大,佛家功法与儒家功法甚至是走了相反的道路,但是三种功法追求的心境与宗旨完全一致。 张合依据所悟出的这个道理,对他创立的医道禅功进行了改进,并加入了儒家的浩然罡气与中庸之道的功法,再次创立了新功法,起名禅医道罡功。 张合创立出禅医道罡功时,才三十多岁。几年后,他就找机会向皇帝周宙请假一月回了雾荡山。 药魔比张合年长近二十岁,创立道医功前,已修炼了二十几年的道家内丹术,张合跟药魔一起修炼了十年的道医功下雾荡山时,药魔的功力远在张合之上。 已经做了旭瑞王朝一品武官的张合,带着一身修炼了几年的禅医道罡功的武力回到了雾荡山。 张合下雾荡山的十多年间,因事务缠身,只回过两次雾荡山看望药魔,这次是第三次回雾荡山。 张合知道至和观后山的山洞的秘密,总能很快找到药魔。 师徒见面后,先论医道,再试武道。 武艺切磋一开始,张合就抢先出招,一掌打向药魔胸口。药魔一愣,医道功讲究后发制人,不与人正面对抗,而是蓄积力量打击对手的破绽之处,而张合使出的第一招不像是医道功的路数。 药魔不为所动,依然避实就虚地转身去打击张合的臂肘,不想张合这一招竟然是虚招,只不过是要到与对手接触的刹那间才变招,这一招是儒道相合的招数。两招下来,张合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他开始抢先寻找药魔的破绽。 十招过后,占了先机的张合发现药魔根本没有破绽可找。但张合凭借他创立的禅医道罡功,也使得药魔很难找到他的破绽。后来两人都有意地打了几次接触战,双掌相碰,张合虽被震得不断后退,但他总是能避开药魔的连续击打,对抗良久,药魔竟然不能战胜张合,最后,药魔无奈使出创新的医道功圆弧发力之法才制住了张合。 药魔沉思了好一会对张合说:“神奇的禅医道罡功,让你比我多增长了十多年的功力。我一向自负,以为发展医家道家的学说,就能找到人世间的大道真理,但是张合你融合了医、道、佛、儒四家家功法创立的禅医道罡功,确实找到了比医道功更加接近武艺的大道真理的方法。看来,天大、地大、道大、圣人也大,但医家不大、道家也不大啊!” 药魔说完把改进后的医道功的圆弧运动功法传授给了张合,张合也把禅医道罡功传授给了药魔。由于两种新功法的基础都是他们修炼多年的医道功,因此一月的时间内,张合和药魔都圆满地学成了新功法,剩下的只是需要不断地修炼,来增加功力了。算到现在张合已经是年近六十,他已经年近八十。 第四十一章传艺 药魔收回了回忆的缰绳,看着风德瓦一个“猴跳”,接着一个“虎扑”,站在风德瓦身前的药魔忽然大喊一声:“风信子——!接我一招!” 苦苣临走那天,偷偷告诉风德瓦药魔是和那个打伤他的神秘蒙面人武力相当的世外高人,让他有机会一定向药魔前辈学习武艺。 绝顶聪明的风德瓦,这些天故意在药魔面前练习九桩十八式功法,就是想让药魔指点自己。 今天见药魔终于出手指点自己了,他毫无顾忌地使出了十成武力攻击药魔。 风德瓦整天攻击的一招“虎扑”威力巨大,但药魔起身时走曲线,跳到风德瓦的侧身,避过风德瓦一前一后的“虎爪”,双臂一个弧线运动,后发先到,与风德瓦的双臂撞在一起,药魔只用了无成的力量,风德瓦就被撞出了几步之外,而药魔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 风德瓦一招“虎扑”被药魔轻易地破掉,他就运用昙密功灵敏地观察预判药魔的位置,再运用“猴跳”“狼窜”的身法,“熊拍”“狗抖”的整体合一的力量展开了全面的攻击。 二十招过后,风德瓦的每一招都没有走空,但他每出一招后,就见药魔左右来回晃动着,后出招却能先撞到他的身体,最后总是以他被药魔撞开几步远结束这一招的争斗。 风德瓦停止了进攻,他对药魔没构成一点的威胁,这场争斗进行下去已毫无意义了。 风德瓦对药魔的功法大惑不解:就算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蒙面人,武力之高令人恐怖,他和苦苣联手也打不过人家,但蒙面人就是速度更快力量更大,就是打不过人家;可药魔完全不依赖速度和力量,这种功法令人不可思议。 风德瓦虽然无法判定药魔与蒙面人谁的武力更强,但他可以肯定药魔能比蒙面人用更短的时间战胜自己;也就是说药魔的这种功法可以抗衡武力高于他的人。 这世间还有比药魔武艺高的人吗?西部武力第一人的苦苣都远不是对手,除非是那个蒙面人,还有皇帝周天——风德瓦在御武院主考台上见过周天那令他不寒而栗的气势。 药魔见风德瓦突然站住不动,痴痴呆呆的想着什么的样子很是滑稽,就走到他的身前,轻声说:“风信子——!你如此年龄,有了这等非凡的武力,难怪引得天妒人怨,打伤你的蒙面人,我原以为可能是整个旭瑞王朝的武力第一人皇帝周天,可你说他不是皇帝周天,我就想不出旭瑞王朝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武力登峰造极之人,恐怕皇帝周天,也未必胜得过这个蒙面人。他的存在对你产生了致命的威胁,这次若没有苦苣的保护,你受伤后五日内遇不到我,你都恐怕难保性命。” 风德瓦说:“技不如人!丢了性命,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有两大心愿未了,死不瞑目啊!” 药魔“啊!”了一声问:“什么心愿?说出来,你我也是一场缘分,看我能否再帮你一次。” 风德瓦说:“一是我家人天各一方多年了,我祈求能团聚一次;二是我要练成扫除一切邪恶的武力,帮助苦苣师父和粟火门实现仁爱大同的世界。” 药魔说:“风信子!为了这心愿,你要保全珍贵的性命啊!” 风德瓦说:“我会加紧修炼武艺,来完成心愿,但那个蒙面人若诚心想取我性命,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药魔说:“风信子!你想学习我的武艺吗?” 风德瓦说:“药魔前辈!您能传授我武艺吗?我求之不得啊!” 风德瓦心想,现在这世上能抗衡蒙面人的人也只有这药魔了。 原来昨天皇宫总管张合来到了雾荡山,找到药魔请求他传功给“风信子”,张合是接到施仆地的飞鸽传书知道了“风信子”的遭遇的,而施仆地的消息,是从离开药魔和风德瓦,下了雾荡山的了苦苣那里得到的。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药魔把张合创立的禅医道罡功和他的圆弧运动功法全部传授给了风德瓦。 风德瓦的内功基础是九桩功,属于气走经脉的一类的功法,为了适应九桩功整体合一攻击的特点,意气走的路径比较简单,后来又修炼了气走脉轮的昙密功,脉轮的路径也相对简单,它的复杂是体现在身体的意气与外界的感应上,这也比较适合九桩功整天攻击的特点,昙密功大大加强了风德瓦对外界的感应力,使他能更快地发觉攻击对手。 风德瓦现在学习的禅医道罡功的基础是内丹术,内丹术完全是以身体内在的修炼为根本,经络极为复杂,很难统一在一起,这与九桩功的整体合一攻击特点有矛盾之处。 修炼了半年的禅医道罡功,风德瓦竟然还不会运用。因为他施展禅医道罡功时,就打不出他练了多年的九桩功整体攻击的效果,这使得他的武力大大降低了。 药魔施展禅医道罡功打出的也是接近于整体攻击的效果,药魔修炼了半生的内丹术,早已达到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四阶段的最高阶段“炼虚合道”的境界,能把复杂的经脉气息整体化一,瞬间发出。 风德瓦有十年内气功力,很快练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甚至也能“炼神还虚”,但他很难在半年时间里练到“炼虚合道”的境界,有十年的内气内力基础也不行,所以他就不能正确地运用内丹术来驾驭禅医道罡功。 风德瓦武力的增强,体现在他运用药魔的圆弧运动功法来施展九桩十八式功法上。他用此法与药魔对抗,竟然可以挡住几下药魔的全力一击。 尽管风德瓦还不能运用禅医道罡功,发挥出强大的力量,但他并没有放弃修炼禅医道罡功,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像药魔一样操纵这神奇的功法。 苦苣在离开雾荡山的半年后,来探望风德瓦,得知药魔已经把全部的武艺传给了风德瓦,高兴得不得了。 苦苣要求与风德瓦切磋武艺,风德瓦使出了药魔的绝技圆弧运动功法和九桩十八式功法融合后的武艺大战苦苣。 苦苣和风德瓦身法速度相当,但苦苣功力深厚,力量上胜过风德瓦将近两成,所以两人打斗苦苣明显占据优势,风德瓦借着身法与对外界敏锐的感应,才保证不会受伤,如果硬拼力量,风德瓦会惨败。 下苦功修炼了半年多药魔的圆弧运动功法后,现在的风德瓦能与苦苣正面对抗力量了,而不是使用原来的以闪避为主的打法了。 风德瓦总是能在一个适当的位置,圆弧运动的手臂,撞击在苦苣直线运动的手臂正面偏左或偏右一点的位置上,就是这出力的方向上的一点偏差,使得苦苣多出的两成力量被分解掉了。外人看起来就是两人双掌撞击,然后各自退后一步,两人的力量不分上下。 苦苣罢手对风德瓦说:“药魔前辈的功法真神奇!半年多的时间,你的功力增长了一成多。” 风德瓦说:“师父!你的九桩十八式功法也很神奇!我七成的力量来自九桩十八式功法,两成力量来自昙密功,一成来自其他功法,而药魔前辈的功法虽然神奇,但是我一直不能领悟。” 苦苣不解地说:“你刚才那前后左右的晃动中使出的功法非常厉害了,你怎么说不会运用呢?” 风德瓦说:“不是这圆弧运动功法,而是药魔前辈的主要功法禅医道罡功。我一施展出那个功法,我的九桩十八式功法就不灵了,毕竟我的武力构成主要是九桩十八式功法,要是放弃九桩十八式功法,而专修禅医道罡功,那可能得需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所以我现在最好的选择是把九桩十八式功法和禅医道罡功融合成一种功法。我尝试过很久了,但都失败了。” 苦苣说:“风信子!我有种预感,你要是能把这两大神功融合成一种功法,你的武力将会提升一个大的境界,那时你的武力,完全能赶上药魔前辈,伤你的蒙面人,还有你说的皇帝周天,甚至有超越这三个绝世高手的可能。风德瓦能将开启一个武力的时代!这几天,我不走了,帮你想想办法,你一定能融合这两大神功!” 第四十二章鬼魂之海 罗旦婆王朝四位高僧大德应旭瑞王朝之邀,到帝国内宣扬佛法。 这四位高僧大德分为两路奔赴旭瑞王朝,其中的一路是由旭瑞王朝皇帝的特派使者张合带领,同路的有三位高僧:了莫十留在了雪域原,施仆地最后停留在东南地区,加耶去了京城;另一路是被尊为罗旦婆王朝第一僧的阿目甘一人独行。 张合带领施仆地三人走的路,是从罗旦婆王朝的东北直接进入旭瑞王朝的雪域原,而阿目甘所走的路要穿过旭瑞王朝西边几个的邻国,然后到达旭瑞王朝的西端,再横穿西北的高山草原沙漠,到达他此行的目的地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管辖的玛呼查大草原。 阿目甘放弃了张合代表旭瑞王朝提供给他的一切援助,又选择了这样一条危机重重凶险无比的道路,知情人根本不能理解,但碍于阿目甘崇高的威望,他还是成行了。 阿目甘选择的这条路,并不是一条死路,有冒险精神的跨国商人,东行传播佛教的大无畏的僧侣都走在这条路上。 这条路上的商人稀少,但骑着马背着牛皮水囊独行的阿目甘上路不久就遇到了一个商人马队。 这条路上的商人一旦遇到僧人,大都会很乐于与僧人结伴同行,并主动为僧人无偿提供食物等资助;而僧人则会为商人早晚诵经祈福,给商人精神慰藉。贫穷的僧侣,经常面临死亡威胁而惊恐不安的商人,在这条凶险漫长的道路上自然而然地结成了亲密的伴侣。 阿目甘随着这支几十人的商队,走过了两个小国,一个大国,来到了滋列斯。 滋列斯是这条路上的最繁华最重要的一个地方,从这里向南是通往罗旦婆王朝的路,向西是通往大陆西部最大的帝国曼斯奥帝国的路,向东北是通往旭瑞王朝的路,所以滋列斯成了整个大陆东西方经济交流的中转站。 阿目甘加入的商队的终点站就是滋列斯,他们将在这里卖掉从罗旦婆王朝带来的货物,然后在滋列斯购买一些丝绸、陶器、玉器、神兽纹样,返回到罗旦婆王朝贩卖。 阿目甘告别了这个商队后,就开始寻找从滋列斯返回旭瑞王朝的商队。 阿目甘原来就能熟练地使用旭瑞王朝的语言,而且还认识文字,皇宫总管张合特意带去的一个精通赤斤勃可汗统辖下的大草原语言的人,又教会阿目甘草原民族的语言。 阿目甘凭借流利的旭瑞王朝话,很快就在一个旭瑞王朝商人开的丝绸店里,打听到了一个要返回旭瑞王朝的商队。 阿目甘按照这家丝绸店的人提供的线索,很快在西方货物区找到了一伙旭瑞王朝的商人。 阿目甘上前一打听,他们果然是丝绸店人说的那伙要返回旭瑞王朝的商人。 阿目甘说明了要去旭瑞王朝传播佛教的目的,并从身上解下一个皮袋,让这伙商人看。皮袋里装满了阿目甘游历时请各地寺院住持写的偈语,大部分是罗旦婆王朝的,还有一些是周边国家的。 这伙商人中的一个佛教徒,对阿目甘这个来自佛教圣地的矮小黑瘦的僧人异常恭敬,阿目甘顺利地加入了这伙旭瑞王朝的商队。 阿目甘和载满了皮货、药材、香料、珠宝的商队离开了滋列斯,从大草原渐渐地走上了鄂纳米高原的山路。 鄂纳米高原横跨几个国家,是进入旭瑞王朝西端的必经之路。 鄂纳米高原汇聚了多条山脉,平均海拔五千到七千米,一些高峰看起来与天空紧紧连在一起,终年冰雪覆盖,空气稀薄,寒风凛冽,无处躲避。 阿目甘和那支旭瑞王朝的商队,正艰难地走在这高高的雪山路上。 一个体力不支的商人被冻得哆嗦着倒在了冰上,有人将他扶起。他起来时走了不远,一阵强风吹来,他一下跌入了深谷。 因为害怕随时可能发生的雪崩,没人敢稍作停留,甚至没人敢大声叫喊,那喊声能引得风雪大作。 几日的雪山路上留下了几个商人的性命,谁也说不清这段雪山路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但还是有许多人从这雪山路上走了出来。 下了雪山,阿目甘和商队沿着大山的南路走了五天后,遭遇了一伙草原强盗的袭击。 发生雪灾或旱灾后,北方草原上的强盗常来这条商路上抢劫商队。 草原强盗就像雪山上的一阵狂风,顷刻间就会暴怒地席卷了商队。 商队们大多会有所防备,但面对剽悍的草原强盗,一群凶残的狼,饥饿的豹子,商人们毫无还手之力,转眼间就会尸横遍野。 今天遭遇强盗的这伙旭瑞王朝的商队,在这伙强盗离开时,商人们都毫发无损。 是阿目甘的存在改变了这一切。 这个所有人都不会放在心上的,矮小消瘦肤色黝黑的罗旦婆王朝的僧人,在强盗们距离商队还有三十米远,有几个商人惊呼着“强盗来了!强盗来了!“的时候,一跃而起,飞跑上前,一声长啸,惊得强盗们纷纷勒住马头,停下来察看情况。 阿目甘喝住了一群强盗后,纵身跳到强盗马队前,然后身影一阵风似的从马队的一头飞奔到另一头。 两边的人都对阿目甘的行为大惑不解,他们不约而同地紧紧盯着阿目甘,他一起一落无比轻灵的身法深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后来,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马——?“,这时,两边所有的人才注意到前面一排强盗的马都倒在下了地上,马上的强盗跌落在地上了。 是阿目甘一跑一过,打倒了那些马。其实,那些马大多并没有死掉,只是被击中要害部位后晕死过去了,但就这状况已经吓退了这群强盗。 商队躲过了强盗这一劫后,加快了行进速度,一天天地向旭瑞王朝的腹地靠近。 这一天,商队进入了被称为“鬼魂之海“的莫拉里台尔大沙漠。 八百里的沙漠上,天无飞鸟,地无小草,商队走在烈日烤红了沙丘上,心如同悬在沸腾的汤锅上。 疲惫不堪的商队,在走到了沙漠中心地带不久的一天夜里,“鬼魂”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先是在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一阵阵的低沉的哭泣声,然后,那阵阵哭泣声越来越近,时缓时急,时高时低。 沙漠上经常是风沙四起,风卷沙的声音,商队的人是听惯了的,但这天夜里听见的分明就是哭声,是一大群人在一起低声地哭泣,因为沙漠是没有人的,所以那哭泣声自然就是鬼泣声了。 阿目甘念诵佛经的声音不知是何时响起的,那用旭瑞王朝的语言念诵的经文一传入商人们的耳朵,他们惶恐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下来了。 这以后的几天里,鬼泣声音响起,阿目甘的念诵佛经的声音就会响起来,然后商队的人就都安心地睡去了。 商队的人都没想到一次真正的灾难就在这鬼泣声和诵经声中到来了。 那是个傍晚时分,一场大沙暴来临了,接天连地的黄沙和商队的马、货物,还有商人们一起在沙漠中飞行,他们一直不停地飞行着,最后都飞进了无边的黑夜。 大沙暴结束后,阿目甘在沙漠上找到会合了二十几个商人,他们又找到了十匹马,还有一些货物,但是没找到一个完整水皮囊。 残缺不全的商队重新上路了,饥渴之火一点点地在每个人心头燃烧起来。 为了减少消耗,商队选择了夜晚走路。 满天星斗,明月如银色的太阳高悬在空中,这两天,沙漠的夜晚亮如白昼。 可能是沙暴带走了所有的风,太阳升起不久,沙漠就成了一个大蒸笼。 嘴唇上干裂出一道道口子的二十几个商人,摇晃着枯干发烧的身体,倒在了烫人的沙地上。 阳光晃得他们睁不开眼睛,他们感觉就要被融化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那是什么?你们睁开眼睛看看!”不知是谁恍惚中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片澄清的湖水,用微弱的声音叫着身边的同伴。 “是湖水!” “是的!我们有水喝了!我们有救了!” 有人惊喜地回应着。 几个人爬了起来,向着那片湖水慢慢地走去。 “回来!你们快回来!那是鬼魂的化身,那是虚幻的魔水。你们永远都走不到那里,你们会被活活累死的!”一个经常在这大沙漠行走的商人喊到。 阿目甘见那几个人不听劝阻,还是固执地向出现湖水的南方走去,就起身追上几人说:“唵嘛呢叭咪吽!几位施主!贫僧也听说过沙漠中有一种虚幻的景象,佛指引的方向在东方,几位施主跟我回头,佛一定能指引我们走出沙漠。” 几个人一见是阿目甘说话了,就跟着他回来了,阿目甘早已是他们心中的真佛了。 傍晚的时候,那片湖水果然就消失不见了,那几个人庆幸听从了阿目甘的话,不然他们现在可能已经累倒在遥远的途中,根本没有体力再回来了。 这天夜里,星月隐藏起了光芒,似乎有一些黑影一直尾随在商队后面,商人们一回头,就看见一些跳动的火焰,如同是鬼魂手里举着的火把。 精神恍惚的几个商人们吓得摊到在地上,不能走路了。 阿目甘坐在最靠近鬼火的队伍的后面,高声朗诵:“嗡啊吽!这是金刚总持的根本咒;嗡阿吽!代表佛的身密口密法密;嗡啊吽!这三字咒能降服人间地狱的一切妖邪恶鬼;嗡啊吽!这三字咒能保佑一切心向我佛的生灵!嗡啊吽!施主们!跟我一起念——嗡啊吽!嗡啊吽!” 摊到在地的商人们都大声念诵:“嗡——啊——吽——!嗡——啊——吽——!……” 恐惧感在商人们心中消失了,他们都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念诵着“嗡啊吽”。 第四十三章额脱巴厄草原 阿目甘和商队走出了莫拉里台尔沙漠后,又走了两天的路程,就告别了商队,独自走向了东北方向的额脱巴厄草原。 额脱巴厄草原是旭瑞王朝八大王之一的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统辖下的最西边的一个草原,这里将是阿目甘传播佛教的第一站,而后他还要走遍草原王赤斤勃·布什克图统辖下的十几个草原的许多部落传播佛教。 阿目甘走进额脱巴厄草原,先来到了呐兀老部,他见到的第一个草原人是正在牧羊的瘸腿男子。 瘸腿牧人把阿目甘当成了贩卖羊的,就向阿目甘夸赞说他的羊是呐兀老部里最肥壮的。 阿目甘看着在坡上吃草二十几只羊,微笑着说他要到部落的中心地带去。 瘸腿牧人以为阿目甘没有相中他家的羊,但他还是热情地把阿目甘带到自家的帐篷里。 进了帐篷,阿目甘脱掉外衣,摘掉帽子,露出了僧人的装束。 瘸腿牧人吃惊地看着阿目甘。 阿目甘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瘸腿牧人说:“我听部族的人说过,南方的旭瑞王朝都信奉佛教。我们呐兀老部的牧人都信奉萨满的天神,我们经常拜祭的周围的几个山神,山神就是住到人间的天神。” 阿目甘问:“施主!你们呐兀老部从来没有来过僧人吗?” “我听说来过几个僧人,但他们一直都和酋长和族长,还有军队的大官们在一起。现在可能只剩下一个僧人,住在酋长家里。”瘸腿牧人说。 这天夜里,阿目甘住在了瘸腿牧人家的帐篷里。 半夜时,狗的叫声惊醒了帐篷里的所有人。 阿目甘和瘸腿牧人出了帐篷,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他们看见几个狗一样的黑影飞蹿进了羊圈里。 “有狼——!”瘸腿牧人大叫一声。 阿目甘迅速跳进羊圈,来到那几只正在扑咬羊的狼的身前,一掌一掌地都打在狼后颈上。 跳进羊圈的一共有十匹狼,它们转眼之间,被阿目甘打晕在地,起不来了。 这十匹狼中有六匹是壮狼,四只小狼,都是一个狼家族的。 以瘸腿牧人的力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匹狼咬死吃掉他家的羊,不然他就会被咬死。 瘸腿牧人家的羊有一只被咬死的,两只重伤的,还有几只羊受了点轻伤。 阿目甘救了瘸腿牧人家的羊,避免了他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瘸腿牧人看了自家的羊后,就给阿目甘跪下了。 阿目甘扶起瘸腿牧人。 瘸腿牧人哭泣着说:“大恩人啊!我出生时就有一只眼睛失明,另一只眼睛也看不见太远的地方。五岁时我从山坡上意外跌落下来,摔断了腿,没做任何治疗,我躺了好长时间,等我能走路了,我发现我的腿瘸了。我们兄弟姐妹六人,都结婚离开了家里,只剩下我这个眼睛和腿有残疾的人,靠年迈的父母照顾。我三五岁那年,族里有人把一个四十多岁的哑巴女人介绍给我,这个女人一年前死了男人,带着两个孩子。父母没有告诉我,就让那个又老又丑五大三粗的寡妇来到了我家。我心里很委屈,我跟父母说我这辈子不想结婚了。最后我拗不过父母,就娶了那个寡妇。那个女人虽然是个哑巴,但身体强壮,是个好劳力,家里的活她一个人全干了。族里的人都笑话我,有的孩子一见我就喊哑巴媳妇来了。我受不了这口气,就来到了部落的边缘上。父母知道我委屈,就把家里的十几只羊都给我了,然后又去我的几个兄弟姐妹家要了十只羊,也都给我了。我们部落人多势众,又有数量众多的军队,狼从来不袭击牧人的牛羊。我看这一带的草长得特别好,就在这安家了。头几天就有一只狼来偷吃羊,我连喊带叫吓跑了狼,我以为那是偶尔路过的狼,就没放在心上。今天,大恩人!要不是你打倒了那十匹狼,我家的羊不知得死多少,羊就是我们牧人的命啊!你救了这一群羊,就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今天狼要是吃光了我的羊,我们一家四口人只能去死了!” 阿目甘对瘸腿牧人说:“施主!你的世界里,充满了痛苦,佛说三界内有三苦、八苦、无量诸苦:生老病死爱恨离别之大苦,百千欲念不得实现之中苦,自卑、猜疑、嫉妒、忧虑、焦躁、苦闷、压抑、屈辱种种情绪啃食心头的小苦,佛的使命就是要解除世人这些痛苦。” 瘸腿牧人问:“佛能解除世人的这些痛苦吗?那他就是至高无上的天神啊!” 阿目甘说:“佛不是天神,而是人,但佛是觉悟了痛苦烦恼的根源并能彻底从痛苦烦恼中解脱出来的人。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就能成佛。” 瘸腿牧人说:“阿目甘!你是佛吧吗?” 阿目甘说:“我是佛的使者,我来草原,是宣传佛法的。” 瘸腿牧人说:“阿目甘!我相信你说的佛法的力量,你要是不嫌弃我这个残疾人,我愿意做你的弟子。” 瘸腿牧人听从了阿目甘的劝导,带着全家回到了部族里,回到了父母的身边,他要在痛苦的根源里,寻找解脱的方法。 瘸腿牧人不再害怕痛苦,阿目甘告诉他吃苦就是修佛布施行善业,吃苦多了,来世轮回才能不入地狱、饿鬼、畜生的恶道。 阿目甘随着瘸腿牧人来到了他所在的呐兀老部,呐兀老部是额脱巴厄草原几个部落中人口最多实力最强的一部。 阿目甘在呐兀老部开始了他的传教生活,他从一个帐篷里出来,就立刻走向另一个帐篷。牧人居住的帐篷比较分散,阿目甘每日在日出日落之间,都沐浴着秋风,在草原上用双腿连接了一个个帐篷;星斗满天时,牧人帐篷的油灯旁,阿目甘还在舒缓地讲述着释迦牟尼佛的历尽艰辛摆脱痛苦的故事。 听过阿目甘说佛法的牧人,都深深地感悟着人生的痛苦烦恼,不知不觉中每日念起了“唵嘛呢叭咪吽”。 阿目甘行走在草原上,身边总会跟着一些忠诚的信徒,在他们的帮助下,阿目甘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走遍了呐兀老部所有下层牧人的帐篷。 “唵嘛呢叭咪吽”的声音很快传到了呐兀老部酋长格来绰·孛颜和部落军队首领嘎卓的耳朵里。 起初,呐兀老部的两个头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统辖下的整个大草原是归属于旭瑞王朝的,而旭瑞王朝历来是大力倡导佛教的,所以草原王也允许僧人在各个草原上传播佛教。 后来,呐兀老部的两个头人都坐不住了。 居住分散的牧人们在晚上搞起聚会,他们在一起交流从阿目甘那里听到的佛法经验。 阿目甘从来没有来过军队,但军队里的士兵大多学会了念“唵嘛呢叭咪吽”的咒语。 军队首领嘎卓先去找了酋长格来绰·孛颜,说出了对军心与战斗力的忧虑。 酋长格来绰·孛颜说:“嘎卓!我们呐兀老部的四个最大的氏族部落里都有一个旭瑞王朝派来的僧人,我们的氏族里住着个叫持慧的僧人,你认识他的。持慧的帐篷离我这里不远,我先让他去到你的军队,然后再让他去牧民那里,最后让他直接找到那个来我们呐兀老部传播佛教的僧人,等持慧了解了全部的情况后,我们再决定采取什么措施。” 几天后,持慧回来见了格来绰·孛颜和嘎卓说:“两位大人!贫僧给你们带来了很好的消息。现在,我们的呐兀老部的很多牧人都信了佛教,他们心中有了只为解除人间痛苦烦恼的佛菩萨的影子,这使得他们能更加平静地去面对草原恶劣的环境,去平静地忍受饥饿与一切灾祸,佛菩萨让他们更加理解了痛苦烦恼的意义。今后,呐兀老部的牧人会变得更团结,更有生命力,这应该是两位大人最希望看到的形势。” 酋长格来绰·孛颜和军队头领嘎卓听了持慧的话都兴奋起来。 酋长格来绰·孛颜说:“这么说来,我们是要好好感谢那个来草原传播佛教的那个僧人了!” 持慧说:“酋长!那个僧人叫阿目甘,他是从遥远的罗旦婆王朝来的。我在京城寺院里听说过他,他是佛教圣地罗旦婆王朝当今的第一高僧大德。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我两年都没有完成的传播佛教的使命。” …… 几天后,持慧把阿目甘带到了酋长格来绰·孛颜的帐篷里。 酋长格来绰·孛颜向阿目甘深施一礼说:“高僧!辛苦了,感谢你来我们草原,带给牧民们福音。” 阿目甘双手合十还礼说:“牧民的福音就是草原的福音,草原的福音就是人间的福音,人间的福音就是佛的福音。唵嘛呢叭咪吽!” 酋长格来绰·孛颜听了阿目甘的话,连忙大笑着说:“高僧说得好!希望你能长住在我们呐兀老部的草原,教导我的牧民,教导我。我现在就有个问题向高僧请教,我们这里的僧人持慧一张口就念阿弥陀佛,你刚才念的什么什么妈红,是什么意思?” 阿目甘说:“我念的唵嘛呢叭咪吽是六字大明咒,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象征一切诸菩萨的慈悲与加持。念六字大明咒能消除斗争苦,生老病死苦,畜生役使苦,饿鬼饥渴苦,冷热地狱苦。” 这天晚上,酋长格来绰·孛颜和阿目甘两人在自己的大帐里,进行了彻夜长谈。 酋长格来绰·孛颜也常听持慧讲经论佛,但大多没能听入心里,而阿目甘说的佛法打开了他多年来累积的一个个心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第二天,酋长格来绰·孛颜找来了妻子和几个儿女,他想让家人见识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智慧无穷的高僧大德的风采。 酋长格来绰·孛颜一大家十几口人,看了这个又矮又瘦肤色比牧人黑了几倍的僧人,都显出了鄙夷的神色,但是当他们与阿目甘在一起度过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之后,所有人都喜欢上了阿目甘。 阿目甘和酋长格来绰·孛颜的家人一起喝着奶茶,吃着一种草原上珍贵的带馅儿面食,其乐融融。 酋长格来绰·孛颜看着阿目甘带给家人无比的快乐,心中打定主意,他一定要把阿目甘留在额脱巴厄草原,留在呐兀老部。 中午时,额脱巴厄草原的另一个部落绥奴部的酋长律温陀派人来找酋长格来绰·孛颜,去商讨部落联盟事情。 酋长格来绰·孛颜临走时告诉阿目甘再在他家住上几日天,他三日内一定赶回来。 第四十四章降魔罗汉 酋长格来绰·孛颜离开部落的第三天的早晨,酋长的小儿子提议要去打猎,酋长的儿女们纷纷响应,只有三儿子恩轰垒跳出来反对。 恩轰垒智勇双全,是酋长最宠信的儿子,是未来最有希望接任酋长位置的呐兀老部的青年领袖。 恩轰垒两年前迎娶了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七女儿,成了统辖整个玛呼查大草的旭瑞王朝的草原王七大军帅之一的赤斤勃可汗的女婿,其地位在呐兀老部,只在父亲酋长格来绰·孛颜之下,所以恩轰垒一说反对打猎,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酋长格来绰·孛颜每年秋天都要带着家人去山林里打猎,山林里有野兔黄羊鹿,但也有狼野猪豹子马熊,为了保护家人,酋长每次打猎都要找部里的军队头领嘎卓借来二百弓箭手当护卫。 现在父亲去了绥奴部落,失去的父亲的保护,一些孩子和仆人组成的队伍进山是很危险的。所以恩轰垒才一口否决了弟弟进山打猎的提议。 恩轰垒的妻子草原王的女儿忽然对恩轰垒说:“我来呐兀老部快三年了,还没有进过山林打猎?第一年你们出去打猎,我没好意思跟着去,第二年打猎时,我们的儿子才出生半年,我不忍心丢下他去打猎,今年我无论如何也要去进山打猎!” 恩轰垒爱惜地看着妻子说:“我父亲一两天就回来去,那时我们再去打猎吧。” “父亲回来,我们就要受限制了,不能尽情地玩耍了,我要你现在带我去!带我去吧!”恩轰垒的妻子把丈夫拉到大帐一边,用只有丈夫能听到声音央求说。 恩轰垒摇摇头,又无奈地点了点头,草原王的美丽的女儿娇羞地推了一把丈夫。 恩轰垒到军营向头领嘎卓借来了二百弓箭手,带着妻子和几个兄弟姐妹,十几个奴仆,还有阿目甘一起奔向四十多里外的山林。 今日的额脱巴厄草原碧空如洗,蔚蓝的天空深远得令人目眩。 草原上没有风,二百二十多人组成的马队,化作了一股疾风,迅速地刮过草原。 牧人大多是一会走路就学会了骑马,所以牧人们都是技术精湛的骑手。 马队在离开呐兀老部最外围的帐篷二十里地的山岗上,就开始猎杀出现的野兔。 执行保卫任务的军队来的二百弓箭手是不参与打猎的,他们只是跟在酋长家的儿女们的身后,心情放松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酋长的家人们的打猎范围只是在这一片千百里山林的边缘地带,能见到的就是野兔狐狸黄羊山鹿,偶尔见到的孤狼都被人的气势吓跑了,对人的生命构成威胁的狼群豹野猪马熊都在深山老林的深处,而且还是大多在夜间出没。 酋长的家人们打猎的区域是比较安全的,所以弓箭手的头领才敢让弓箭手们在距离他们较远的地方跟随着。 意外的险情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发生了,突发险情的地点就在离开呐兀老部牧人帐篷八十多里地的山林里。 酋长的家人们不断地深入进山林的边缘地带,渐渐地走到了离开呐兀老部牧人帐篷五十多里地的地方,就在这时,山林里走来了一群黄羊,酋长的家人们兴奋地开弓射箭,有两只中箭的黄羊拼命地往山林里边跑,酋长三儿子恩轰垒的妻子草原王的女儿带头跑在最前边,恩轰垒已经喊不住她了。 因为是在山林里,马是跑不开的,酋长家人们追了二十多里地也没追上黄羊。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深入到了山林较深的地方,这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山林里显得很昏暗。 弓箭手的头领着急了,他已经几次劝阻恩轰垒这里有危险,应该往回走了。 恩轰垒说服妻子及家人们掉头想撤出山林时,危险一下掉到了他们身边。 一只嘴里叼着狼崽的豹子带着一群狼冲撞了过来,当时那二百弓箭手都在三十多米外的地方,他们是隔着酋长的家人看见了豹子和狼,不能开弓射箭,而酋长的家人们以及弓箭手的头领和阿目甘十多人都下了马,在调转马头。 原来那只壮年豹子出来给幼豹觅食的,它趁两只母狼防范大意时,扑倒并叼起了一只刚刚学会站立的狼崽。其中一个母狼见孩子被一只豹叼走了,就大叫起来,附近密林休息的同一家族的四只大狼公狼闻声赶到,和两只母狼一起去追赶豹子。 豹子和追赶的六匹狼在经过了别的狼家族的领地时,引起的其他领地狼的不满:那豹子来到我们的领地了,你们怎么还在追赶呢? 几只被激怒的领地狼也开始追赶自己领地上的豹子了,追赶了一阵后,又有新的领地狼加入了追赶的队伍,狼越聚越多,豹子害怕了,它跑错了方向,直奔着远离栖息地的山林外狂奔起来。 豹子慌不择路地撞上了酋长的家人时,后边追赶的狼已经有三十多只了,而且全部都是壮狼。 豹子紧挨着恩轰垒的妻子草原王的女儿跑了过去,后边的群狼躲散不及与酋长的家人还有弓箭手的头领、阿目甘撞到了一起。 狼突然撞见到了人,张口就咬,人见了狼群都吓得跑不动了,摊到在地上。 弓箭手的头领和恩轰垒没有倒下,他们拔出腰刀去砍狼,但他们只能顾得上应付扑向他们的狼,无暇救援别人,而那二百弓箭手一时间又不在狼群这里。 阿目甘在狼群冲过来时,长啸一声,在群狼发愣的刹那间他冲到了恩轰垒妻子草原王女儿的身前,一掌击倒了扑来的一只大狼。 在那二百弓箭手挥着刀赶过来砍跑狼群之前,阿目甘一掌一个地打晕了十多只扑上来撕咬酋长家人的壮狼,其中两次救了恩轰垒妻子草原王的女儿的。 酋长家人中只有最小的儿子的脚被狼咬了一口,其余的人完好无损。 …… 呐兀老部酋长格来绰·孛颜从绥奴部的酋长律温陀那里回来时,得知了阿目甘救了他一家人,并两次救了草原王的女儿后,就带着呐兀老部的所有家族长,举行了一个盛大的请佛仪式,正式的把大日如来、不动如来、宝生如来、阿弥陀佛、不空成就如来、文殊菩萨、金刚手菩萨、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普贤菩萨、四大护法神、十六金刚罗汉请到了额脱巴厄草原上,与草原上的转时神、转世神、灵魂神、雷神火神、八大山神、四大河神、虎神……居住在一起了,佛教的佛、菩萨与草原的诸神居住在了草原的上神界。 阿目甘被酋长格来绰·孛颜尊称为降魔罗汉,罗汉是佛祖留在世间弘扬佛法利益他人的佛使者,佛教就这样在额脱巴厄草原落户了。 请佛仪式结束后,阿目甘向酋长格来绰·孛颜表示了由衷的谢意,然后就告辞说要去额脱巴厄草原的绥奴部。 酋长格来绰·孛颜极力挽留着阿目甘,但见他去意已决,就对他家的恩人说:“阿目甘!你是草原上的降魔罗汉!愿你把佛法传遍整个草原!绥奴部住在额脱巴厄草原的通溪呢河边,世代与呐兀老部是盟友,绥奴部的酋长律温陀与我是结拜兄弟。我写一封信给酋长律温陀,你在绥奴部传播佛教,就会得到酋长的全力帮助。” 阿目甘拒绝了酋长格来绰·孛颜的帮助,只身一人走向了通溪呢河边的绥奴部。 阿目甘在额脱巴厄草原的绥奴部里停留了一个多月,他拜访了两万军队的军帐以外的大部分牧人的帐篷,之后他就离开了绥奴部,酋长律温陀一直把阿目甘送出了绥奴部,送出了额脱巴厄草原。 第四十五章喀卡次兰草原 阿目甘离开了额脱巴厄草原,进入了另一片更大的草原——喀卡次兰草原。 喀卡次兰草原是玛呼查大草原的几片草原中最大的草原,整个玛呼查大草原的王者赤斤勃可汗的部落,就生活在喀卡次兰草原的鹿儿甸河流域。 阿目甘进入喀卡次兰草原时,已是初冬的季节。一场持续了两天的大雪正在覆盖着漫无边际的大草原。 阿目甘正是在这场漫天飞舞的大雪中来到了喀卡次兰草原的五大部落之一的突喇部。 阿目甘满身是雪,狂风搅动雪花遮住了他的双眼,耳畔不时传来一阵一阵的羊的叫声。 一群羊冲着阿目甘跑过来,阿目甘下马按住了前边的两只高大的羊,调转两只羊前进的方向,他把这羊群带了回去。 阿目甘带着羊群很快遇到了前来找寻羊群的人,阿目甘把羊**给主人后,又骑着马跑向了远处。 从上午到下半夜,阿目甘顶着大风雪,一直在帮助突喇部的牧人找回跑散的羊群。 天要亮的时候,阿目甘才和一个牧人来到了一个居住点,这里一共聚集了十二家牧人。 阿目甘在帐房里边喝着热乎乎的奶茶,吃着干肉,边开始传授佛法。 牧人们很快就接受了阿目甘讲说的佛法,一个年长的牧人对阿目甘说:“我们草原每隔几年就会有一次大雪灾,而最近八年都没有过大雪灾了,今年这场坐冬雪异常凶猛,只怕今年要有一场极大的雪灾啊!” 另一个牧人说:“大雪灾到来,一个人在草原上走十分危险,到处都有难以发现的大雪窝子,一旦掉进去就很难出来,人会被憋死冻死;大雪灾一来,无处觅食的狼就会成群结队地走出山林袭击牧人和牛羊。” 先前说话的年长的牧人又说:“喀卡次兰草原的中部和东部地带的雪灾是最大的,而你之前去过的额脱巴厄草原的雪灾要小得多。所以你还是不要到喀卡次兰草原的中部和东部去了,等到冬季过后看看情况再说吧!” 阿目甘没做任何停留,毅然决然地向着喀卡次兰草原的中部走去。 十天后,喀卡次兰草原下了第二场大雪,第二场大雪后的第八天又下了第三场大雪。 阿目甘艰难地在白茫茫的草原上行走着,在牧人的帮助下,他把佛法传到了突喇部大部分牧人的帐篷里。 阿目甘最后来到了突喇部酋长合不秃·答挪的大帐里,阿目甘发现这个酋长的大帐与突喇部牧人的帐篷一样简陋,而额脱巴厄草原上的呐兀老部酋长和绥奴部酋长的大帐都非常华丽设施齐全。 酋长合不秃·答挪对阿目甘说:“降魔罗汉!我从我们突喇部去过额脱巴厄草原的牧人那里,知道你在额脱巴厄草原传播佛教的辉煌经历。我们这里也有一个京城来的僧人,他来了两年了,他的佛教也没能在这里传播开。你来我们突喇部不到一月,就得到了所有见过你的牧人们的深切的爱戴,他们都信仰了你传播的佛教,由此可见,你真是一位高僧大德啊!今年的大雪灾已经来临了,而且灾情还会不断加深,由于近几年都没有发生大雪灾,牧人们也像往年一样,大多没有储备足够牛羊越冬的干草,这个冬季牧人们的牛羊将会饿死冻死大半,而牛羊死去大半就意味着牧人就会死去小半啊!” 阿目甘说:“唵嘛呢叭咪吽!大日如来、不动如来、宝生如来、阿弥陀佛、不空成就如来、文殊菩萨、金刚手菩萨、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普贤菩萨、四大护法神、十六金刚罗汉都会为草原的牧人们念经诵愿的,一切祸福缘起缘灭,聚散自有定数,合不秃·答挪施主不必过度忧虑。眼下酋长可有应急的办法?” 酋长合不秃·答挪说:“只有到额脱巴厄草原的呐兀老部去求援,那里雪下得极小,周围山林上又有割不尽的干草。但势力强大呐兀老部素来鄙视我们突喇部,有吞并我们的野心,只因为我们现在都归属了赤斤勃可汗,他们才容忍了我们。现在他们的酋长格来绰·孛颜又和草原王赤斤勃可汗接亲了,对我们突喇部了更加不屑一顾了,所以他们能给我们的只有嘘声和嘲讽。” 阿目甘说:“唵嘛呢叭咪吽!世间一切恩怨终是幻象,一切作为终是无常,不变的只有佛心大道。” 十二天后,阿目甘从额脱巴厄草原的呐兀老部和绥奴部给喀卡次兰草原的突喇部送来了两万车干草。 阿目甘离开突喇部后,继续向着喀卡次兰草原的中部前行。 阿目甘又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走过了喀卡次兰草原的第二个牧人部落,他离开时,牧人们都是用“唵嘛呢叭咪吽”的声音把他送出帐篷的。 阿目甘来到鹿儿甸河边的霍呜蒙部落的时候,已经是深冬时节了。 这一年冬天的第四场大雪也在这时候,悄然无声地来到了鹿儿甸河边。 前三场大雪因为间隔时间长,只给草原带来了小雪灾,只在局部地区形成了大雪灾,而这第四场大雪一连下了十几天。大雪变成了暴雪,暴雪变成了大暴雪特大暴雪。风大风狂风是与雪大雪暴雪一起来到草原的,它们把一场特大的雪灾降落在了喀卡次兰草原鹿儿甸河边居住的霍呜蒙部的每一处居民点。 阿目甘进入霍呜蒙部的第一天,顶着大暴雪帮助牧人驱赶羊群,狂风暴雪渐渐地把羊群弄得七零八落,风雪眯住了羊眼,羊和羊之间都失去了联系,羊群已经是拦不住了。 阿目甘很快就停止了驱赶羊群,他发现此刻的体弱的牧人和孩子被狂风暴雪不断地推到了远离居民点的荒原上,有的倒在了地上。 这种高强度的风雪条件下,远离居民点的牧人是不可能再回来了,而远离居民点的牧人的后果就是被雪埋住冻死饿死。 阿目甘一手搀扶着一个牧人,遇到走不动的孩子,他就把孩子夹在腋下走,他不时把耳朵贴近牧人询问着居住点的位置,然后就顶着风雪一步一步地缓慢前行,有上几步,他就要剥落粘在眼睛上雪团,可剥落了眼睛上的雪团还是看不清方向,只能是凭着直觉走。 阿目甘把半搀扶半抱着的牧人送到了居民点后,一打听居民点里还有没回来的人,就一头扎进了漫天的狂风暴雪里。 阿目甘好几次把牧人送错了居住点,但被好心的牧人都暂时收留下了。 阿目甘一路向东,朝着霍呜蒙部的中心地带走去。 两天多的时间里,阿目甘只在牧人居住点的帐篷里,休息了两个时辰,喝了几碗奶茶,吃了几块干肉,打坐了一会就又上路去寻找被风雪困在荒野上的牧人了。 阿目甘向牧人们学习了根据地形树木辨认山梁沟谷,牧人居住点的方法。但是阿目甘还是两次掉进了很深的山沟里,雪一下没过了他的头顶。换成普通的人慌乱中在雪沟底下乱推乱撞一阵子,气力没了也出不了山沟,最后就憋死冻死在雪沟里了。阿目甘落入雪沟沟底后,心里非常平静。他有三十年的昙密功的修为,能通过一种“观想”功闭气十几分钟。他原地转身,一步就摸到了沟边上的岩石,他用手抓牢岩石,迅速爬到了沟上。 阿目甘发现了几个小的居住点,羊都被暴风雪卷走了,食物的来源没有了,又不敢也无法离开居住点去求援,这些牧人将面临断食的威胁,暴风雪持续多少天,就要断食多少天,死亡的幽灵已经在帐篷外不远处的风雪中徘徊。 阿目甘走到荒野的深处找到了被大雪掩埋的冻死的羊,他背起羊走向居住点的帐篷。 阿目甘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他在气温接近零下三十度的风雪交加的草原上缓缓前行。右腿肚子在一次掉落山沟时,被一块尖石划出了半尺长的口子,血口子被冻成了个红馒头,每走一步,那红馒头就被撕裂一下。远处不时传来从山林上下来觅食的狼群的饥饿的嚎叫声。 没有牧人敢在暴风雪里来到荒原,那会被冻死,会被饥饿的狼群吃得精光。 阿目甘从十岁起修炼昙密功,三十几年来没间断过一日,昙密功的内气多年来如同烈火一样在他身体的脉轮中燃烧。呐兀老部酋长格来绰·孛颜给阿目甘的豹皮衣裤,早被他送给牧人们。穿着单薄衣裤的阿目甘稳稳地穿越了暴风雪,把冻死的羊送到了断食的小居住点。 阿目甘一连八天不停地在风雪漫天的荒原上行走,右腿肚子上被石尖儿划出的伤口因感染而化出脓水了。 不知不觉中,阿目甘瘸着腿走到了喀卡次兰草原的中心地带,这里就是霍呜蒙部的中心地带,霍呜蒙部是一个有十五万军队的整个玛呼查大草原上最大的部落,部落的首领赤斤勃可汗也是整个大草原的盟主,旭瑞王朝的七大军帅之一。 第四十六章狼灾 霍呜蒙部中心地带的居住点很多都是聚集着几十家、上百家的大居住点。 那些偏远零散的小居住点,人力单薄设施简陋,在这场二三十年一遇的大雪灾中,牛羊都被卷走,帐篷坍塌,又没有食物储备,很难生存下来。而这些大居住点多是在地势高而平坦的地区建立的,这里人多势众,设施完备优质,食物干草储备充足,所以牛羊保护得较好,连居住点的雪都被及时清除了。 唯一能威胁到这些大居住点生存安全的因素,就是与大雪灾伴生的狼灾。 大雪封闭了山林,饥饿难耐的狼无处觅食,就铤而走险地走出山林,把锋利的牙齿咬向了牧人的牛羊。 陆续走出山林的狼家族,由于没有了领域的限制,为了共同应付新环境,也为了自保——落单的弱小的狼家族可能会收到强大的狼家族的攻击,它们往往临时组成一个狼家族的联盟,形成了较大的狼群,再选出其中最强大的狼家族的头狼做总指挥,决定狼群的具体行动。 阿目甘遇到的第一个狼群有二十几只狼,当时这个狼群正在袭击一个有二十家牧人组成的居住点。 天刚刚黑下来,狼群就迫不及待地跳进了护栏里,扑向了羊群。狗的叫声呼唤出了十多个强壮的牧人,二十多只大狼一起扑上来,十几个人在黑暗狭小的羊群的护栏中根本不是对手。几只凶恶的健壮的公狼直接扑向了一个牧人,被扑倒的牧人叫了几声就一只狼咬断了脖子。 阿目甘就是听到了被咬死的牧人的叫声,赶过来的。他拖着一条瘸腿跳进了羊群的护栏里,连着三掌打晕了三只扑向一个牧人的壮狼。然后飞身跳到另两只正要攻击牧人的大狼的身后,双掌同时打在大狼的后脖子上,两只大狼一下就被打倒在地。 几个呼吸之间,阿目甘打倒了五只大狼,几个牧人顿时勇气大增,奋力展开了对狼的攻击。 阿目甘一人打晕了十四只狼,几个牧人也打死了三只狼,剩下的几只狼都跑掉了。 暴风雪已经停下来了,可它把三十多年来最大的一次雪灾留在了喀卡次兰草原。 持续的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用一层厚厚的积雪封严了整个喀卡次兰草原,草原北部的大曲拉山和草原南部鹿儿甸河南岸的山上狼群都远离了山林,争先恐后地奔赴牧人的居住点,牛羊成了狼挣命的唯一食物。 大雪灾冻死了无数的牛羊,但冻死的牛羊大多被大雪封在了洼地与山沟里,牛羊的气味也完全被封进了大雪里,狼很难发现,所以下了山林的狼群都是冲着各个大居住点的活着的牛羊而来的。 霍呜蒙部的很多居住点大白天就遭到了不同狼群的攻击,很多的牛羊被咬死了,一些居民点里,地上血迹斑斑,各个角落里散落着一堆堆羊骨,还有被咬烂的羊的内脏。 许多受到狼群袭击的家族长都找到了霍呜蒙部的首领草原王赤斤勃可汗寻求帮助,赤斤勃可汗大怒,调集了两万军队,对霍呜蒙部周围的狼群进行了屠杀。 受厚厚的积雪限制,士兵们无法骑马,只能步行作战。士兵背着弯刀,手持长弓深一脚浅一脚在草原上行进。 草原的士兵都是精准的射手,大大小小的狼群遇到集结在一起的军队,就是遇到了死神。 成群成群的狼被射死砍死,日益减少的狼群都不敢在白天出没了。 狼群把袭击居住点的时间改在了士兵牧人熟睡时的下半夜,而且狼群不再像原来那样以小股形式集结成群,分散袭击居住点,而是全部集结成了百只以上的大狼群,集中对居住点进行袭击。 大狼群集结好了,先让一只狼进入居住点侦察,发现住着大量士兵的居住点,就放弃攻击。 大狼群夜晚对居住点的偷袭不再主要只是对着牛羊,它们经常撕开帐篷,主动去咬死牧人,看到了士兵,更是会首先去扑咬。狼群一边抗拒着大雪灾的饥饿,一边开始了报复草原人。 居住点太多,两万士兵分散开守护所有的居住点,人手严重不足,这给了狼群可乘之机,几天的时间里,几股特大的狼群有效地偷袭的几个居住点,咬死了一百五十多个士兵,三百多个牧人。 狼群大规模袭击牧人事件的阴影,像满天的乌云笼罩着整个霍呜蒙部。 赤斤勃可汗异常震怒,他又调集了三万军队,打响了一场剿灭狼群的战争。 狼群再次遭受了重创,喀卡次兰草原的霍呜蒙部周围的荒原上随处可见落满了草原雕、苍鹰、秃鹫的一具具狼尸。 狼群不再袭击居住点了,一连十天,没有发生过一次狼群袭击居住点的事件。 夜深人静的时候,荒原上偶尔会传来几声狼的哀鸣。 牧人的心放下了,大股的狼群都被剿灭了,剩下的小股的家族狼,草原人是不会去围剿了。 草原人恨狼也爱狼,怕狼也敬狼,打狼也护狼。 有了狼,繁殖力强的旱獭黄鼠田鼠野兔就不能吃光草原上草,有了草就有了草原,也就有了牛羊和牧人,所以狼是草原的主宰,是草原人崇拜的图腾,敬畏的神,而那些咬死很多牛羊和牧人的狼群不过是被饥饿鬼复仇鬼暂时上身的狼群。 牧人们远远地低估了这些被饥饿鬼复仇鬼上身的狼的智慧,一场精心策划的既要活命,又要复仇的向牧人索命的大行动正一步一步地展开。 第二次大规模屠狼战斗结束后的第八天,赤斤勃可汗下令留下三千士兵负责夜晚巡逻守卫任务,剩下的四万多士兵都撤回到牧人居住点外,鹿儿甸河上游和下游以及大曲拉山下的三处兵营中。 牧人居住点里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生活设施提供给士兵,零下三十度的气温下,士兵们都得了冻疮,有的还化脓感染了,再恶化就有生命危险了。 大部分的军队撤走五天了,还是没有狼群袭击居住点,这次,霍呜蒙部所有的人都彻底安心了。 军队撤走的第六天的后半夜,狼的哀嚎声突然多了起来,在霍呜蒙部的最大的居住点,也就是赤斤勃可汗一家人所在的居住点附近守卫的八百名士兵,起初的时候,没太在意这比往日多的多的狼的哀嚎声,可是狼的哀嚎声久久不散,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了。 士兵们都警惕起来了,他们负责的可是草原王旭瑞王朝的重臣七大军帅之一的赤斤勃可汗的安全,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散失。 狼的哀嚎声主要集中在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东西两边,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士兵们躲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外面的狼嚎声,使他们越来越焦躁不安了,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大经久不息的狼嚎声。 过了好一会,有几个在从东西两边跑来的士兵,来到了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向可汗报告有两股超过两百只的超大狼群在袭击居住点,分散在四处的两千士兵一时间难以集中在一起,几个士兵请求可汗能派他的居住点外的士兵去对付狼群。 赤斤勃可汗毫不犹豫地把八百分成两队,去东西两边击杀狼群。 士兵中的首领苦苦哀求赤斤勃可汗留下二百士兵,保护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可汗不耐烦地说:“只能留下一百士兵!” 赤斤勃可汗亲自带领三百五十名士兵去对付东边那股大狼群,另一路三百五十名士兵去对付西边的大狼群。 赤斤勃可汗率领士三百多士兵冲进居住点里时,帐篷里的老人孩子女人被咬死咬伤了大半,帐篷里帐篷外还有十多个士兵和百余个强壮的牧人在与狼搏斗。士兵们用刀砍,但在几只狼联合攻击,士兵的后背先被狼爪子抓破了,接着后腿也被狼咬住了,士兵倒下了,一阵的惨叫声中,士兵的脖子被咬断,肚子被咬破了。 黑暗中,狼的扑咬动作迅速而准确,而人的视线受到了很大限制,处处落在了下风。 三百多士兵一加入战斗,几十只狼丢下了十几具狼尸就逃向了山林。 三百多士兵看着居住点里惨死的那么多牧人和士兵,红着眼喘着粗气去追赶逃走的狼群。 赤斤勃可汗留在了居住点,他组织留在身边的二十多士兵清理居住点里牧人的尸体,又安排两个士兵回他的居住点找大夫救治被狼咬伤的牧人。 再说另一路那三百多士兵到了西边被狼群袭击的居住点,咬死咬伤了很多牧人的狼群见来了这么多士兵,也立即逃向荒原,愤怒士兵们地奋力去追赶。 一共三千多士兵,分散在不同的居住点,现在最集中的八百士兵又被两股狼群引向了荒原。 这就是狼的智慧,两股狼群袭击居住点的目的是将最集中的士兵吸引过来,而让更大的一股狼群能不受很大阻碍地袭击居住点。 这两股狼群一股是鹿儿甸河南边山林的,一股是北边大曲拉山上的。 两股狼群中的狼大多是一些老狼小狼和病弱将要饿死的狼,只有头狼是非常健壮的大狼。 那些大狼壮狼组成了一股三百几十只的超大狼群集中去袭击规模最大的一个居住点,狼们知道最大的居住点里住着牧人的头领,就是下令集结士兵围剿屠杀了大量狼家族的人。 用咬死牧人的头领及家人方式来报复牧人这也是狼的智慧,这次蓄谋已久的袭击居住点的大行动中处处都是狼的智慧:在几万军队的强大攻势下,远遁荒原山林,忍受十几天的饥饿等待军队的撤离,每个夜晚都有偷窥军队动向的狡猾的狼出现在军队的居住点附近;军队撤走后又忍耐了几天让牧人彻底没有了防范意识;袭击居住点的行动选择了一个星月之光暗淡的夜晚;所有被呼叫出来的狼,都集结在它们选定的袭击目标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两侧的两个规模不大的居住点外嚎叫,那骇人的声势是专门给那八百多士兵制造的;那股超大狼群得知士兵离开后,就闭上嘴迅速跑向了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 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里有一个由二百精壮青年组成的护卫队,是专门负责保护赤斤勃可汗的。 狼的哀嚎声惊醒了护卫队的人,他们在居住点里点燃了照明的火把,然后又分成了五组,分别去保护赤斤勃可汗和他的家人居住在帐篷。 留守下来的一百士兵也围着居住点四处巡逻起来。 那股三百几十只狼组成的超大狼群纪律严明,没有一只狼发出叫声,它们兴奋地跑到了赤斤勃可汗所在的居住点。 狼群没有扑向牛羊,也没有扑向居住点外围的帐篷,而是直接冲进了居住点的里边。当冲在前边的几个大的狼家族的头狼,发现了整个居住点里最大的帐篷时,几个头领一起叫了起来,这是进攻的信号,头领的叫声一响,狼群中叫声响成了一片。 狼群散开扑向了眼前的帐篷,那几个头狼同时亮出了刀般尖利的牙齿,去撕咬帐篷。 赤斤勃可汗的帐篷是最结实的,但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被几只头狼咬破了,可它们兴奋得发了狂地嗷嗷叫着,钻进帐篷里,亮出刀牙时,点着油灯的帐篷里站立的十个持刀的士兵,挥刀砍向了几只头狼。 赤斤勃可汗大帐周围的帐篷里都有三个士兵或者护卫队的人挥刀砍向钻进来的狼。 第四十七章狼的智慧 是阿目甘事先来了居住点传信后,他和士兵、卫队的队长一起安排了三百多士兵和护卫队的人分别通知帐篷里的牧人做好了防范。 阿目甘在赤斤勃可汗两次调用军队围剿狼群的过程中,一直在帮助霍呜蒙部的牧人抵抗狼灾。阿目甘超强的打狼本领,加上他瘦小黑脸瘸腿的特征,牧人把他当成了大曲拉山山神派来惩罚狼群的仙人,亲切地叫他“黑腿仙”。 阿目甘进入霍呜蒙部的二十多天里,日夜不停地走路背人打狼,加上天寒地冻,腿肚子上发炎感染化脓的伤口一直在恶化,所以他走路一直是一瘸一拐的。 阿目甘忍着腿疼以深厚的昙密功打倒了一只只扑进居住点的饿狼。 赤斤勃可汗把大批军队撤回军营时,阿目甘已经来到距离赤斤勃可汗居住点最近的一个居住点的边传教,边调理腿肚子上日益严重的伤口,伤口的溃烂面不断增大,他的腿已经有了残废的危险。 今天的后半夜,阿目甘被两股狼群的哀嚎声惊醒,他拖着重伤的腿来到了西边狼群的附近。 阿目甘看了一会就发现一个奇快的现象:狼的嚎声是在集结狼群,可是每当有一只或几只狼,闻声来到这里集结后,原来的狼群中就会有几只狼离开队伍向东边走去。 阿目甘选择了狼群所在的上风头的地方,站得离狼群很近,狼是靠气味分辨事物的动物,阿目甘即使站得再远百米,也会被狼发现。 阿目甘是运用了昙密功的闭气功,并借助黑夜的掩护才能近距离地接近狼群而不被发现。 阿目甘闭气十几分钟,终于看明白了,这里只是狼群的第一个聚集地,被召唤到这里的大狼壮狼都向着另一个地方悄悄地聚集而去。 阴谋诡计,阿目甘看出来了狼们在对这一带居住点的牧人搞阴谋诡计。 阿目甘离开了这里的狼群,换了几口长气,跟踪上了离开这里的那些大狼壮狼。 黑夜里,半米多高一米半长的壮狼一个接着一个排成几行,密密麻麻的狼的黑影井然有序地向着东边的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跑着。 阿目甘潜藏在狼群的旁边,狼的腥臊气弥漫在狼群周围,他换气时,腥臊气充满了他的鼻孔。 狼群中没有一只狼发出叫声,它们跑到了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外的几百米处就都停下来了,这时还陆续有从东西两边跑来的大狼。 阿目甘看见眼前已聚集了二百来只大狼壮狼,他明白了这股精英狼群的攻击目标是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东西两边留下的小狼弱狼组成的狼群是迷惑牧人军队的。 阿目甘现在要是动手阻击这股精英狼群的话,这里一马平川的地形上,狼群围攻他,他是必死无疑的,倒下了二三十只的狼群依旧能偷袭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 阿目甘不在迟疑,转身运足了昙密功,飞跑向赤斤勃可汗的居住点。 阿目甘跑到了居住点,居住点的三百多士兵和护卫队队员已做好了迎战狼群的准备。但牧人们大多还在帐篷里睡觉,一些惊醒了的牧人也都闭着眼睛没有起来。 阿目甘说明了情况,士兵中有认识“黑腿仙”阿目甘的,阿目甘的话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阿目甘和士兵、护卫队临时设计的陷阱,使狼群很短时间内就死了三十几只大狼壮狼,而牧人几乎没有受到伤害。 狼们精心策划了十几天后实施的袭击居住点的大行动,一下落入了人的陷阱里,狼们的智慧崩溃了。 狼们不再敢轻易地进入帐篷里了,这时三百多士兵和护卫队队员率先冲出帐篷挥刀砍向狼群,一些强壮的牧人也出了帐篷与狼群展开搏斗。 近五百人在黑夜里的帐篷外与三百多只壮狼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阿目甘大声叫喊着,他吸引了几只狼来同时攻击自己。 几只狼从不同方向扑击阿目甘,阿目甘就地倒下,两只狼撞在了一起,另外的狼也扑空了。 两只撞在一起的狼没等站稳,就被近前的阿目甘一起打出的两掌打得昏死过去。两只重新扑上来的狼在空中又被阿目甘一掌一个地打到在地,非死即晕。 阿目甘的超常战力扭转了本来处于人的劣势局面,他不停地跳跃腾挪,一走一过必定有一只大狼倒在他的掌下,他的身旁。 不一会的时间里,阿目甘打倒了二十多只大狼。 阿目甘神勇无比的表现,引起了周围群狼的骚乱。 这股精英狼群中四个最大的狼家族的四只头狼瞪着猩红的眼睛,这时候,天边已微微泛起了白光,居住点里也不那么黑暗了,狼影清晰可见。 阿目甘看见了四只身长远超过他的身高的特大号的壮狼,一点点地把他包围起来,周围不少只大狼都停止了攻击,瞪着眼睛看着这四只特号大狼。 阿目甘一下断定这是四只头领,而且是整个精英狼群的领袖级的头狼。 阿目甘见四只头狼包围过来后,转身就跑,四只头狼合围之势立刻被冲破了。 四只头狼见神勇的阿目甘逃走了,不免放松起来,一只头狼急着抢功,没招呼另三只头狼,一下窜到阿目甘的身后,扑倒了阿目甘,然后张嘴露出了锋利的刀牙扎向阿目甘的身体后背。 另一只头领见阿目甘被扑倒了,抢先扑咬的头狼要得手了,就不顾一切地扑向阿目甘的前边。它愤愤不平地想:你要抢先立功?看我先咬断这人的脖子吧! 阿目甘假装害怕逃走使头狼们放松了警惕后,故技重演,他没等先追赶过来的狼扑到他就故意摔倒了。 阿目甘倒地后立即翻身,正好第一只头狼扑上来,他一拳狠狠击打在狼的大小血管很多的柔软的脖子,狼一下就晕死在他身上。 第二只头狼窜到阿目甘的身前,阿目甘同样的一拳击打在狼的脖子上。 另外两只头狼见那两只头狼在一起撕咬阿目甘,也不甘落后地扑上来了。阿目甘推开两只晕死的狼,扑上来的两狼一愣的时间里,阿目甘的两掌撞击到了两只头狼的脖子上。 四只头狼转眼之间倒下了,周围看着四只头狼被打倒的好几只狼一下乱了阵脚,它们已无心恋战了,转身就跑。 几只狼的逃跑又引起的另一些狼的恐慌,它们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就以为是头狼下令要撤退了,所以也跟着跑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狼加入了逃跑的队伍,还在与人搏斗的狼的数量已处在明显的劣势了,精英狼群袭击居住点的大行动已经注定是失败了。 赤斤勃可汗也得到了他的居住点被大狼群袭击的消息,他在阿目甘智斗四只头狼的时候赶回了居住点,正好看见了阿目甘打倒四只头狼的一幕。 赤斤勃可汗的到来,使与狼搏斗的士兵护卫队牧人们士气大振,狼在寡不敌众的形势下,纷纷被击杀而死。 大狼群丢下了一百七十多只狼尸后,仓皇逃跑了。 阿目甘看到狼群败局已定,就不再真的打狼了,只是看到狼要伤害到人了才出手相救。 赤斤勃可汗下令停止追击狼群,他了解了居住点的一切情况后,向着狼群逃走的大曲拉山的方向跪下,无限感慨地高喊:“神通广大的大曲拉山山神!智慧无穷的遮母莎狼神!是你们赶走了狼群里的饥饿鬼复仇鬼,拯救了草原,拯救了霍呜蒙部的牧人。我们后会霍呜蒙部的牧人,喀卡次兰草原的牧人,整个玛呼查大草原的牧人将永远视您为神,世世代代祈求您的庇护!” 赤斤勃可汗说完,向着身前燃烧的香炉磕头三次,身后跪着的居住点的牧人们齐声跟着赤斤勃可汗高喊山神狼神的名字,虔诚地磕头三次。 拜祭了山神狼神后,赤斤勃可汗来到了阿目甘身前,牧人们都站起来了,簇拥着赤斤勃可汗,来到了他们心中的英雄“黑腿仙”阿目甘的身前。 阿目甘坐在地上,眼看赤斤勃可汗一步步走近他,可他动了动身体后,竟然没有站起来。 赤斤勃可汗是玛呼查大草原的草原王,是牧人们心中草原上时空神指定的牧人的领路人,牧人们心中像敬神一样敬赤斤勃可汗,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有对可汗不敬的行为。 阿目甘是这里的牧人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们更不愿意两个心中的大英雄相互不敬。 两个心急的牧人上前抱起了阿目甘,这时赤斤勃可汗已走到了阿目甘面前,一把拉住了阿目甘的手。 抱阿目甘起来的两个牧人松开了手,阿目甘向前走了一步,想握紧可汗的手,一阵剧痛后,他倒下了。 阿目甘苏醒过来的时候,见赤斤勃可汗和很多牧人都围在他身边。 他一醒来,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赤斤勃可汗坐在阿目甘身前,一滴泪水滚落下来。 阿目甘想起来,被赤斤勃可汗紧紧按住了。 赤斤勃可汗流着泪说:“恩人啊——!你千万别动,你的腿伤太重了,整个小腿都烂了!刚才你是疼得昏厥了!今天你走了那么多的路,去跟踪狼群,又从另一个居住点走到我们的居住点,你是怎么走的路啊!今天夜里,你是怎么打倒了那么多的扑向牧人的大狼的啊!你为什么不早一点治治腿伤啊!” 阿目甘的腿伤已不允许他再走路了,他今天面对一场将要发生的大灾难,他别无选择。 他走,不,是跟狼群跑了那么多路,又与他遇到的最大的一股狼群恶斗了那么长时间,等狼群逃走后,他的一口生死气一泄,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阿目甘的腿伤一直到草原的大雪灾结束后的第二年三月才彻底康复。 赤斤勃可汗找来了大草原最好的牧医,牧医说需要用刀割掉阿目甘腿伤口周围已腐烂的厚厚的肉,再往下腐烂一些,阿目甘的整个腿就会废掉了,以后还会有生命危险。 完成割掉伤口腐肉的手术,牧医采取的方法就是先把人身体绑起来,再由几个大力士来按住此人的头和胳膊腿。在没有任何缓解疼痛的措施的情形下,牧医用锋利的薄薄的钢刀一刀一刀割掉人伤口周围的腐肉。 手术那天,阿目甘的意志力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灵魂。 阿目甘拒绝了把他绑起来再由几个大力士按住他的手术方法,他就一个人面对面地看着牧医割掉伤口上的腐肉。 赤斤勃可汗和霍呜蒙部的一些重要官员都背过脸,他们都不忍心看了。 等牧医回过头让一个人用陶盘盛着阿目甘腿上的腐肉时,赤斤勃可汗等人才转头去看阿目甘的露出新肉的伤口。 阿目甘满头大汗,没吭一声。 阿目甘彻底地征服了每一个草原人,不是因为他救过草原王的女儿的命,不是因为他在大雪灾大狼灾中救过了很多普通牧人的命,也不是因为他救了赤斤勃可汗的家人和整个居住点的牧人,也不是因为他无上的智慧,他无比的昙密功,他无双的意志力…… 阿目甘走了万余里的路,他倒在喀卡次兰草原的霍呜蒙部的帐篷外的时候,身上除了两件衣服外,就是他去过的二百个寺院里的住持僧,分别写在一种佛家特制的树叶纸上的一句佛经,再有就是那险些废掉的腿了,可能造成生命危险的腿。这些就是这位佛教圣地罗旦婆王朝的第一高僧,旭瑞王朝重金请来大德一生的全部积蓄。 草原人看见了一颗不沾染一粒名利欲望尘埃的佛心,一颗为救助世人视生命如一粒尘埃的赤胆、忠心…… 第四十八章重回永安岛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带着由昌裕族的武士和当地的马帮组成的商队,经过鼠道上了雪域原,又出了旭瑞王朝的地界,最后到了罗旦婆王朝西边的东西方货物交易中心的乌克坦国,最终为九荒岭的昌裕族赚了二十万两的银子,二十万两的金子。 昌裕族的三大首领酋主、酋帅、兵主达冉和石德瓦,利用这大笔金银实施了一系列的强族军事举措。 昌裕族原有军队被扩充到了十二万人,编制成三个军,由酋帅、兵主达冉、石德瓦任军帅,每个军下辖四个师,每个师有一万人,由师帅统领。 原有军队的结构被彻底改变,改变后军队的最小单位叫组,每组的组合完全采用了石德瓦所在的永安岛幺缪族军队的阵兵结构:每组十二人,最前排的两人是力量大的盾牌手,后面是能发暗器负责指挥的组长,第三排是四个弩手,第四排是三个长矛手,最后一排是两个短刀手。 九荒岭的军队也更名为阵兵,因为整个军队就是由可以独立的阵法小组构成的。 组建这样一支配置复杂的阵兵,是一项极为困难的工程。 为此,兵主达冉新建了几十个炼钢炉,三十个兵器制造房,二十个制弩房。 大量的工匠一日不停地忙碌了两年,才做完了阵兵所需的武器。 酋帅、兵主达冉和石德瓦天天都在训练阵兵,先是单独组的训练,再到组和组之间相互协调配合的训练。 这两年训练军队的时间里,石德瓦和兵主达冉也没放松自己的武艺训练。 达冉是个武力奇才,而石德瓦是无人能及的武力天才。他们在相遇前都已经是强一流的武力高手了。 石德瓦从永安岛逃到九荒岭与达冉相遇后,他们就开始互传武艺。一起修炼旭瑞王朝第一武艺世家皇室周家的初级中级功法,还有第三武艺世家太平王孟家的高级功法。 一个武力奇才和一个武力天才,六七年间一起不停地边修炼边切磋研究两种最尖顶的武艺功法,武力突飞猛进。达冉的武力值在从外国卖武器回来的第二年,终于突破了大武宗高级的底线,大武宗高级,这是所有修炼武力的人梦寐以求的最高武艺目标。据说,旭瑞王朝几千万的人口中大武宗高级的顶尖高手仅仅是十人左右,如今又多出了达冉一个。 年龄小了好几岁的石德瓦的武力值,在两年前组织商队去国外卖武器之时已达到了大武宗高级阶段,如今他的武力真正是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就在九荒岭的阵兵初成规模的这一年的秋天,水恩寺的住持僧王朝南方的僧人领袖施仆地来到了九荒岭。 施仆地为了永安岛幺缪族人奔波劳累了近十年,他当年冒着被旭瑞王朝发现的巨大的风险,易容潜入永安岛,让水党、蝶德瓦、风德瓦等岛上的年轻的精英撤离了岛上,又打倒周迟救出了石德瓦。护送石德瓦一行人去九荒岭的途中,又把中毒的风德瓦送到了恶梅山的粟火门。之后,他每年都往返于永安岛、风德瓦所在的恶梅山粟火门以及石德瓦所在的九荒岭之间,向三方互报平安。这中间牵连着旭瑞王朝与永安岛的生死恩怨,这里面的事情只有施仆地一人知晓,所以只能由他一人不远千里地来回奔走。 来自罗旦婆王朝的高僧施仆地,为旭瑞王朝的佛教兴盛做出了巨大贡献,皇帝周天非常敬重信赖他,所以施仆地是来去自由,无人阻拦怀疑。 这次施仆地是从他最好的朋友皇宫总管张合的飞鸽传书中,知道了水党的父亲幺缪族的大谣师合党毫无征兆地突然离世,在埋葬大谣师合党的第二天夜里,石德瓦的父亲大术师仓德瓦又暴死在酒桌旁。 施仆地斟酌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石德瓦和水党。 水党听说父亲故去后,放声大哭,最后晕倒在地。 石德瓦听说父亲仓德瓦和大谣师合党接连离世,一声不响,一滴泪水没流。 施仆地向石德瓦询问了这几年在九荒岭的状况,当石德瓦说到他做了阵兵的军帅时,施仆地心中不禁微微一动。石德瓦也向施仆地询问了风德瓦的情况,当得知风德瓦练成了一种叫九桩十八式的绝世功法,做了粟火门的头领的情况时,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动。 施仆地看完了阵兵后,就向石德瓦道别了。他看着半天来都神色平静的石德瓦想到:大悲无泪,大怒无声啊。 施仆地预感到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是永安岛和旭瑞王朝几年恩怨之缘的延续,缘起未尽,爱恨情仇之心不止。愿代众生,受无量苦!阿弥陀佛! 石德瓦看着大恩人“仆地菩萨”的背影一点点地消失在视野中,他转头看着兵主达冉,达冉向石德瓦微微点点头。 …… 当天下午,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带领二百个小组的两千八百名阵兵,离开了九荒岭,向南行军,直奔大海,展开了永安岛营救幺缪族人的行动。 担任这次营救行动的两个向导,就是当年施仆地的两个弟子,当年南岭王遇害身亡,永安岛被周迟带领军队封锁,正是这两个向导在施仆地的授意下,把石德瓦和水党等人带到了九荒岭。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带着阵兵乘着大船,经过多日的航行来到了永安岛。 离岛将近八年的石德瓦踏上了永安岛的土地时,想起了离岛时他离开父亲的情景:他走出父亲房屋的刹那间猛回头,看见父亲背对着房门,可是他分明看见了父亲一脸的泪水……石德瓦一直憋在心里的泪水流了…… 站在石德瓦身旁的兵主达冉说:“德瓦!我带三十组阵兵环岛守住路口,不能让一个旭瑞王朝的人逃离永安岛。你带领余下的一百七十组阵兵入岛救人。岛上的守将不知道还是不是御武院执掌,你的那个师父周迟。用我和你一起入岛吗?” 石德瓦摇摇头说:“冉大哥!你就守在这里吧。我倒是真的不希望周执掌在这里啊!” 石德瓦带着两千多阵兵向岛中走去,走了不一会就遭遇了旭瑞王朝的巡逻的士兵。 巡逻的士兵忽然见了奇形怪状阵兵,一下被吓得呆住了。 黑压压的阵兵,站成了一个长方形的阵型,长方形外面四边上都是盾牌手,再往里边,依次排列着组长、弩手、长矛手、短刀手。 巡逻队的头目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军队,他愣了一会后突然喊了一声“撤退”,然后带着巡逻队跑向岛里。 石德瓦并不急着追赶,他不想滥杀无辜,他此行的目的是救人。 巡逻队跑回岛里,向京城殿帅周迟汇报了情况 周迟当年和四皇子周环的媒人南岭王一起入岛,给德瓦家送礼,南岭王冯异意外中毒身亡,周迟带领事先准备好的军队封锁了永安岛。 施仆地曾告诉大谣师合党和大术师仓德瓦这可能是一个有人蓄意制造出的阴谋,也正是这个信息才使得石德瓦下决心离岛,去保护风德瓦蝶德瓦水党一些族中精英子弟。 其实,借南岭王之死封锁永安岛确实是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京城殿帅周迟一起密谋策划的抢夺岛上的打造仓幺神刀的金属材料的行动。不过连南岭王冯异和京城殿帅周迟也不知道,还有第四个人知晓这个绝密计划,那人就是皇宫总管张合。 施仆地是知道这绝密计划的第五人。 周迟在岛上搜寻了整整一年,连个新金属的渣滓也没找到,就留下三千军队驻守在岛上。岛上的人生活自由,但是禁止一切外出行为。不能外出捕鱼,岛人生活物质不足,由王朝补给。 周迟是王朝的重臣,负责整个京城地区的军事事物,所以他在来永安岛一年后,就回到了京城。几年后,大谣师合党和大术师仓德瓦在两天内相继离世,皇帝周天就又把熟悉岛上情况的周迟派到岛上安抚人心。 就这样,周迟率领着留守岛上的旭瑞王朝的军队,在原岛上军队训练场,与石德瓦率领的阵兵形成了对峙局面。 第四十九章师徒君子战 石德瓦放下肩上的幺裕天枪,走上前去,在周迟的面前跪倒磕头说:“师父!一切安好吧?我永生难忘您在御武院对我的三年授业之恩。我这里给您磕头了,一会儿我们师徒就可能兵戎相见了。” 石德瓦站起来,对周迟说:“周执掌!我是来给拜祭父亲的。你们对永安岛封锁了多年,使得我们骨肉分离,父子不得相见。父亲临终前,我都没有见上一面。这不是你们的封锁所赐吗?大谣师和父亲接连猝死。能说这与你们的封锁无关吗?” 周迟说:“石德瓦!你说的没错,令尊与大谣师的谢世,我们难辞其咎。但南岭王之死也确实是发生在岛上,我们……” 石德瓦说:“你们调查七八年了,可有证据说明南岭王之死是岛上的人所为吗?” 周迟说:“没有!所以我们正决定解除岛上的封锁。对令尊和大谣师的谢世,我们深感悲痛和歉意。” 石德瓦说:“这么说来,你们是不会阻拦我在岛上处理族内的事物了?” 周迟说:“能说出你要处理的族内事物吗?” 石德瓦说:“我想把族人带离永安岛。” 周迟说:“我受皇帝委托来岛参加令尊和大谣师的吊唁活动,临行前皇帝已下令解除对岛上的封锁,允许岛人自由外出。但你要让族人撤离岛上,这事情太重大的,我得派人向皇帝说明此事。我想皇帝也应该能同意此事,等我接到皇帝的旨意,你再带族人撤离如何?” 石德瓦说:“你们太霸道了!当初南岭王离奇地死在岛上,你们就封锁全岛调查几年。如今,岛上的大谣师和大术师不明不白地离世,我们也没说调查你们,只是想离开这伤心的岛上,都还要等你们商量好了才能成行。这是什么道理啊!所以,我不会等你的命令的,我拜祭了父亲就要带族人离岛!” 周迟以及皇帝周天已经知道了石德瓦等永安岛的人逃到了九荒岭,但是并没有去九荒岭抓人。一是因为他们设计了南岭王之死的苦肉计,想抢夺新金属材料,永安岛的人都是无辜的。二是出于对九荒岭的一丝忌惮,九荒岭地形极为险峻复杂,易守难攻,九荒岭的居民昌裕族是凝聚力极强少数民族,要攻打九荒岭就要付出很大代价。王朝建立之初就曾进攻九荒岭,结果损失很大,后来九荒岭的人也畏惧旭瑞王朝主动求和,愿意向王朝称臣进贡。这些年来,九荒岭对王朝很忠诚,王朝也就允许九荒岭以民族自治的相对独立的形式存在下来。皇帝周天暂时还不想打破这种平衡,所以就没想到九荒岭抓石德瓦等岛上的人。还有一个原因是皇帝周天和周迟都一心想拉拢石德瓦为王朝效力,他们早看出石德瓦是武艺天才,将来必定成长为无人能及的至尊武者,连他们一直引以为豪的四皇子周环也追赶不上石德瓦的脚步。所以他们不愿轻易与石德瓦成仇敌。 周迟想起了这一切,又想到如今仓德瓦的暴死极有可能成为石德瓦反抗王朝的理由。 而更使周迟震惊的是石德瓦身后的阵兵,他一见阵兵的队形和武器配备就知道这是一支战斗力极强的军队。他带领的岛上的军队数量虽两倍与石德瓦的军队,但岛上人数占优势的军队是打不过石德瓦的军队的。他必须尽快把这支特别的军队情况告诉皇帝周天。 有了这种想法,所以周迟对石德瓦说话极为客气。 看着已经发怒的石德瓦,周迟故作为难的样子,慢慢地说:“石德瓦!你别激动。我说出一个办法,我们各让一步如何?” 石德瓦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说出来吧!” 周迟说:“我们两人比试一下武艺,我若取胜了,你就等我通报了皇帝后,再带族人离岛。我若落败了,我和岛上的军队立刻就退出,你可以任意所为!” 石德瓦迟疑了一会地说:“周执掌!我接受这君子之战。” 周迟微微一愣,他这不过是搪塞的一句话,因为他觉得这条件明摆着是他在以大压小以强欺弱,可是石德瓦竟然同意了。 若以这种方式胜了石德瓦,就可以避免双方军队的大规模战斗。现在是既不会大动干戈,导致难以收场的恶劣局势的形成。又能争取时间向皇帝周天说明岛上的突变情况,所以周迟竟有些激动起来了。 周迟回过神来对石德瓦说:“说得好!石德瓦,既然是君子之战,那我们就不用直接交手。走,我们去测试房。来个真正的君子之战吧!” 石德瓦随着周迟来到了岛上仿造旭瑞王朝建立的一个武力测试房。 测试房里摆着各种等级的强弓、力刀、力石。 石德瓦天生力大无穷,力量是他武力的最强项,但超强的力量的内核一定是内功练出的内力,周迟修炼了三十多年周家内功,石德瓦的内功是周迟传授的,满打满算也就是十二年,三十多年的内力对抗十二年的内力,石德瓦纵然是绝世天才,而他周迟能成为第一武艺世家的武力的第二人,也绝非是一般的良才,所以周迟自信自己的力量能胜过现在的石德瓦。 两人先来到了弓箭房间,弓箭房间里摆放着从八十斤到二百八十斤共八个力量级别的普通弓、强弓、劲弓。 周迟直接操起了二百八十斤的劲弓,他运足了内力,一次接一次,连着把手上的弓拉满十八次。这已接近他的极限力量了。 石德瓦看着周迟不住地点头,暗自赞叹着周迟的力量。 轮到石德瓦拉弓了,石德瓦暗运内力,这是融合了第一武艺世家周家和第三武艺世家孟家的内功练出来的内力,双臂用力,一连十八次拉满了手上的弓。 周迟是武艺的大行家,他看了石德瓦表现,心中大惊:石德瓦也是十八次拉开劲弓,但所用时间要少一点点;我虽有所保留,但石德瓦用力也没到极限;由此可见,石德瓦的力量与我难分高下。 周迟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石德瓦一眼,转身越过力刀房间,直接来到了力石房间。 力石分一百五十斤、二百斤、二百五十斤、三百斤、三百五十斤六种。 周迟看着石德瓦说:“之前的拉弓我们打了个平手,现在我们就用这力石结束这场君子之战如何?” 石德瓦说:“我正有此意!” 双方相互熟悉,都确信对方一定会信守这口头约定的,所以谁都不多说话。 周迟见石德瓦答应了他的条件,就用双手抠住三百五十斤的力石两边的石槽,一下把力石提到胸前——力石到胸口稍作停留,再攒足力量借助胸部的力量,一举将力石举过头顶,这是举力石的方法。 周迟将最重的力石提到胸口,没做任何停留,力石直接被举过了头顶。 周迟放下力石,力石没有落地,他就又第二次把力石直接举过头顶,这次举力石的速度要慢了一些。接下来,周迟还是没做任何调整,没停下喘一口气,连续十七次把力石举过头顶,但是一次比一次缓慢、艰难。 周迟放下力石,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着瘫软在地上,胸中一阵气血翻涌。周迟赶紧暗运内力,压住要冲向喉咙的气血。周迟为了战胜石德瓦拼得血脉都受了伤。 周迟不能接受他三十多年间,用第一武艺世家的功法练出的内力,胜不过一个小辈十二年练出来的内力的事实,他更是绝不能接受他这个被视为旭瑞王朝的五大武力王者,皇家武力第二人的他败在他的一个二十几岁的他曾经的徒弟的手上,所以周迟这次才拼到了这种地步。 石德瓦看着坐在地上的周迟,心中不禁担心起来:因为他感觉他不能连续十七次,不让三百五十斤的力石着地,不做任何调整休息地把力石举过头顶;但是他是绝对不能输掉比斗的,他要把母亲、风德瓦的母亲、德瓦家族的亲人、水党的家族的人、在九荒岭的幺缪族人的所有人家族的人带回九荒岭,以确保这些亲人们后世的生命安全。 石德瓦深吸一口气,运足了内力,双手抠住了三百五十斤力石两侧的石槽,把力石直接举过头顶。 石德瓦按照周迟举力石的方法,不能让力石着地,不能做任何过度调整停留,不停地连续举起三百五十斤的力石。 石德瓦第十六次举起力石后,只觉得双臂已经软弱无力了,双腿也不断颤抖着,体内的气血的内力也极度衰竭了。他下意识地运足残余的内力,贯注全身,一点一点地举起了力石。 石德瓦成功地第十七次把力石举过头顶,但是他已经没有了一点力量。 石德瓦抠住力石石槽的手指疼痛难忍,内力已经用尽,胸中气血颤抖着,异常憋闷。他几乎就拿不动三百五十斤的力石了。 石德瓦的手指死死抠住力石槽,站立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后,强行调集残存之气,气贯丹田,然后催发出内力,就是身体最里边的血肉所迸发出了力量,而且是要在意识的调动下与身体的一切力量同时出力,这就是深厚内功的力量。 石德瓦拼掉了最深处血脉的内力,第十八次把力石举过了头顶。 超出血脉所能承受的内力的结果,就是损伤了血脉,血脉已不能完全控制气血了。石德瓦的一口血冲到了他的嗓子眼,咸味和腥味都出来了。 放下力石的石德瓦压住了那口血,想上前与周迟说话,但他一时间竟没有了走路的力量。 周迟缓缓地走过来,对石德瓦说:“我马上带领军队撤离永安岛。石德瓦!我们后会有期。” 第五十章进兵九荒岭 石德瓦在岛上为父亲仓德瓦祭祀三日,就带着母亲、所有德瓦家族的人,还有在九荒岭的幺缪族人的所有家族的人离开了永安岛。大术师仓德瓦和大谣师合党的棺材也被运上了大船。 岛上大部分的幺缪族人,见旭瑞王朝的军队已经撤离,他们恢复的自由。加上故土难离和不愿舍弃家业的缘故,他们就都没有选择离开永安岛。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和两千多岛上的幺缪族人乘船离开了永安岛,但是谁都没有留意一个身着幺缪族人服装的旭瑞王朝的老人混杂在了幺缪族人中间。 这个来自王朝的老人不仅混入了幺缪族人的队伍中,而且不知怎么避开护卫的监察,竟然直接上了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的大船。 当天夜晚,石德瓦的船队已经远离了永安岛。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在大船的一个船舱里的油灯前,商量下一步行动计划。 石德瓦说:“我本以为我们岛上救人,会和王朝军队发生冲突而酿成战斗。” 兵主达冉说:“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局面,杀尽岛上的王朝军队,不可一世的王朝必然会对九荒岭宣战。这样我们就可以检验一下经营了几年的阵兵的威力了啊!” 石德瓦说:“你不惧怕旭瑞王朝吗?他们七大军帅下统领着二百多万军队啊!我们九荒岭的阵兵还不足十五万。” 兵主达冉说:“不怕!我听在王朝做了大半辈子武官的爷爷说过,七大军帅之间并不和睦,他们看中的只是自己的所属领地的利益,尤其是草原王和森林王与旭瑞王朝就是一种盟友关系,不会真为王朝卖命。何况旭瑞王朝周围的边境上都要有重兵守卫。所以真正来攻打九荒岭的军队只有邻近的丘麓王的二十多万军队。还有九荒岭处在崇山峻岭之中,几条纵横交错的江河也是保护九荒岭天然屏障。我们若以十几万阵兵在九荒岭与王朝周旋,他们来百万军队也难消灭我们。” 石德瓦说:“酋帅和酋主都不支持与王朝对抗,冉兄为何要一意孤行?” 兵主达冉说:“酋主和酋帅的心里可不是那样想的,我们昌裕族,也就是幺缪族的先祖本来就是中原地区的主人,所以我们族人都想着有朝一日重返中原。只不过我们的力量太小了。现在我们有了足够的武力了,还有就是因为王朝对永安岛的封锁,明摆着是恃强凌弱,从古到今,中原人都在欺侮我们族人,如今他们又逼死了大谣师和大术师,我们还能忍受下去吗?” 石德瓦说:“多谢冉兄!但我也不忍心因此拖累了九荒岭人。父亲和大谣师的离世,旭瑞王朝固然有一定的责任,但这也并非王朝的本意,这几年他们除了封锁了全岛,但对岛上的族人还是很好的。南岭王冯异是王朝第一重臣,他也确实被毒死在岛上,所以……” 兵主达冉说:“鹞弟!你怎么替那帮强盗说话啊?我觉得他们封岛就是有阴谋,那个南岭王之死说不定是假的呢!” 石德瓦说:“冉兄不可乱说!那南岭王我是认识的,他也几次去岛上,与父亲打过不少交道,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都看错人的。” “大道在天,几人能见!世事如棋局,无人能看透。”一个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船舱里,他微笑地看着石德瓦和兵主达冉说。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这一下被惊得头皮发麻,老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他们竟然毫无察觉,两人内功之高天下也没有几人能超过,以他们两人极强的洞察力居然发现不了一个老人,这是无法理解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眨眨眼睛,看看是不是看见鬼了。 眼前分明站着一个六旬开外的老人。 这个老人就是身着幺缪族人的服装的那个王朝的人。 老人说:“两位是万里江山封疆挂帅的英才,有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所以我有一言相告:当年南岭王之死是一个阴谋,南岭王并没有真死,死去的是南岭王的替身,其目的是为了得到永安岛上的打造仓幺神刀的新金属材料。” 老人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带着永安岛上的两千多幺缪族人回到了九荒岭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就去找酋主、酋帅。 酋主、酋帅得知了王朝以南岭王假死搞的封锁永安岛的阴谋后,都痛斥了旭瑞王朝的卑劣行径。 酋主、酋帅早从石德瓦口中,知道了王朝和永安岛几年里围绕仓幺神刀的密切往来,把所有的事联系在一起很容易看出来这南岭王假死的阴谋是真是可信的。 酋主说:“石德瓦!揭露这阴谋的老人在那里?” 石德瓦说:“这老人很神奇!他怎么上的船,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他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兵主达冉说:“石德瓦武力之高,我原以为不是天下第一,也是第二,可是我见到这个老人时,我感到我和石德瓦合力也不是老人的对手。这种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高人,绝对不会说谎的!” 酋主说:“兵主——!我没有怀疑老人的话,只是想请教一些问题。” 兵主达冉说:“酋主!我们要为大谣师和大术师报仇!为永安岛上我们那些族人受到的屈辱伸张正义!请你下令,我们要攻打王朝,要他们交出策划阴谋的罪魁祸首南岭王。” 酋主有点激动地说:“兵主!稍安勿躁,这事要从长计议。” 酋帅也附和着说:“兵主!现在我们还是应该暂时忍耐。一边壮大九荒岭的力量,一边等待一个有机可乘的乱世局面的机会” 兵主达冉说:“我可等不下去了!人家都骑在我们身上拉屎了,我们怎么忍啊!” 酋主站起来了,刚想说话,石德瓦抢先一步说:“三位大人别吵了!听我一言。兵主!杀父之仇,岂可不报!南岭王罪大恶极,应该为大谣师和父亲抵命。但旭瑞王朝就是灭了九荒岭和永安岛也不会交出南岭王的,想要报仇,就要有超过南岭王的实力,所以我也同意酋帅的看法。壮大自己,伺机而动。” 兵主达冉见石德瓦也坚持暂缓行动的计划,就退一步说:“那好吧!两年时间够了吧?两年的时间里,我们要扩充阵兵,加强训练,力求阵兵能以一当十。旭瑞王朝!你就等着吧!” 两个月后,九荒岭在外的刺探匆忙地跑回来,向酋帅汇报军情。 原来近半月来,丘麓王郑开在所辖的四郡十九府内,频频调动军队,操练军队,似乎要有重大的军事行动。 听完汇报的酋帅急忙找来酋主、兵主和石德瓦商议此事。 酋主说:“丘麓王郑开要打仗吗?” 酋帅说:“我们在各地都有刺探,没听说哪里要发生战事啊?” 兵主达冉说:“我看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恃强凌弱。对待他们只能拼力反抗,绝不屈服!我们马上集结阵兵,明日开战!” 酋主说:“酋帅、兵主、石德瓦你们马上集结阵兵,做好战斗准备,但先不要主动出击。” 丘麓王郑开调兵遣将的目的还真让兵主达冉猜对了,他们就是要攻打九荒岭。 周迟在永安岛上“君子之战”输给了石德瓦,就带兵回了京城去见皇帝周天。 皇帝周天听说了石德瓦的武力,十分震惊。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眼前的周迟说:“这个石德瓦怎么可能在不足十年的时间里,在武力上超过了你?现在,我们王朝除了我和南岭王外,只有太平王还可以与他一战了。再过十几年,二十年,我们三个年老体迈拿不动武器了,这小子不是要无敌天下了吗?” 周迟又向皇帝周天说出了他更担心的阵兵。 皇帝周天立刻和周迟来到了丘麓王郑开所在的王城蕲庆。丘麓王郑开派出刺探入九荒岭找到一个昌裕族的内应,了解到了阵兵的情况。 皇帝周天说:“近十二万的阵兵已经对王朝构成了不小的威胁,若任由九荒岭发展下去,任石德瓦发展下去,这九荒岭就有了动摇王朝根基的力量。这是我们绝不允许的!” 周迟说,“皇帝的意思是现在要攻打九荒岭吗?” 皇帝周天对丘麓王说:“丘麓王!攻打九荒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将是一场至关重要的硬仗,要不惜一切代价打赢它。力量不足的话,可以去找南岭王冯锐和襄鄂王徐峥。” 丘麓王信誓旦旦地说:“皇帝请放心!一个九荒岭我有把握攻破下来。” 第五十一章不宣而战 皇帝周天和周迟离开后,丘麓王郑开就开始在所辖的四郡十九府调兵遣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丘麓王集结了二十万军队。 丘麓王亲自挂帅,次子郑图率领第一军四万人负责打前阵。 丘麓王备战完毕,命令郑图率领第一军从泸阳府出发,向九荒岭挺近,自己率领两个军随后跟进,还有两个军在后接应。 丘麓王对九荒岭是不宣而战。 九荒岭毗邻丘麓王郑开管辖的泸阳府,郑图的第一军很快就到达了九荒岭外的大陵山。 九荒岭正好处在大陵山、岑徕山、邛悬山三座山之间,大陵山地势较低。 大陵山上有一个关口,是连接九荒岭和泸阳府的咽喉要道。 郑图选择了一个夜晚,来到了大陵山的那个关口。 郑图命令二百士兵悄悄爬上关口,再令二百弓箭手随后压阵。 士兵很快上了关口,关口上竟然无人把守。 郑图心中欢喜:这么重要的位置,九荒岭的人居然不派人把守?我没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进入九荒岭了。 郑图转念一想,九荒岭的人还不知道我们消灭他们的事,所以才没设防。看来,父亲丘麓王不宣而战的策略是英明的。 占领了大陵山的通道关口后,四万军队就进入了九荒岭的境内。 郑图留下三千士兵守住关口,有了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他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郑图带领第一军剩下的三万多军队,又向前行军四十里,在一处平坦宽阔的高地上安营扎寨。 临行前,父亲丘麓王告诫郑图九荒岭的阵兵战斗力很强,不可轻举妄动,他的任务就是要先在九荒岭站住脚,为后续的军队找到一个根据地。 天亮以后,吃罢早饭,郑图带领四个师帅和几个谋士副将向导,仔细察看了周围的地形。 向导说:“九荒岭分为南岭、中领和北岭,中岭和北岭是居住人口较多的地区,九荒岭的三大首领都住在那里。这里是九荒岭的南岭,属于比较荒凉的边缘地带。” 郑图在征求了身旁几人的意见后说:“这里不会遇到九荒岭的大规模的阵兵,我们继续向前挺进。在丘麓王的大队赶来之前,趁九荒岭的人准备不足,务必消灭一些小股的阵兵。” 郑图带领军队一路畅通无阻,没遇到一个士兵,只是崎岖的山路走起来,很不舒服。 渐渐远离了大陵山后,深入了南岭地带,地势渐渐走低了。 郑图身边的一个谋士突然说:“军帅!我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啊!” 郑图说:“怎么不对了?” 谋士说:“我们离开大陵山有几十里的路了,怎么没看见一个人影啊?” 郑图说:“这里是南岭,荒凉呗!” 谋士说:“但愿如此吧!可现在我们所走的路段,地势不断下降,要是有敌军从后面来袭击,我们站立不稳,很难组织有效的反击。” 郑图听谋士说得很有道理,就急忙问向导说:“这一带是什么地方,都是这种地形吗?” 向导说:“这一带地势较低,再往前走二十多里路,就是九荒岭的第一道岭了。” 听说前边有一道山岭,郑图下令说:“传我的命令,一列纵队变成两列纵队,加快行军速度!占领前边的山岭扎营。” 有了山岭的天然屏障,就不怕敌军偷袭夹击了。 走了半天的路,想当疲惫的士兵听说到了前边的山岭就扎营休息,就都使劲地跑了起来。 当三万多士兵跑到山岭下时,一些士兵放下了武器,解开帽甲的带子,坐在了地上喘气。 郑图见状急忙向身边的传令官说:“传我的令,第一师占领山岭,第二师负责警戒,第三师扎营,第四师原地待命。” 郑图的命令还没有传达下去,对面的山岭上忽然伏兵四起,黑压压的士兵看起来是无边无岸。 埋伏的士兵正是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两个军的阵兵。 阵兵们冲下山岭,在距离郑图的军队几十米的地方时,停住了脚步。 阵兵中的弩手万弩齐发,郑图的士兵一片片倒下,毫无抵抗之力。 转眼之间,郑图的军队死伤了一小半。不用听到撤退的命令,没有中箭的士兵转身就往回跑。 本来就是疲惫不堪的士兵,又是往上坡路上跑,加上慌乱中相互碰撞,他们跑得很慢。 阵兵中的灵巧的短刀手尾随着败退的军队追杀而来。 …… 九荒岭的阵兵未阵亡一人,就大败了丘麓王两万多军队。这场战斗打得完美无缺。 得知丘麓王调集二十万军队,派郑图带领第一军为先头军队攻打九荒岭时,九荒岭早集结好了十二万的阵兵。他们放弃了大陵山的关口通道,把孤军深入的郑图的军队引诱到山岭下矮坡上的不利于战斗的地方。然后兵主达冉和石德瓦率领各自的一个军的阵兵,共计八万人事先埋伏在了山岭上。 …… 郑图带领两万多的残兵败将,一口气退到了大陵山。 丘麓王郑开率领中军八万军队来到大陵山的关口,得知次子郑图率领第一军贸然深入九荒岭惨败而归的消息后,勃然大怒,狠狠地打了郑图两个耳光。 二十五万军队是他丘麓王立足王朝称王的本钱,一天的时间里就损失掉了两万,而且还是没有得到一点利益。 吃了大亏的丘麓王郑开再不敢贸然进攻,他将八万军队部署在大陵山里,然后等待后边的八万军队的到来。 丘麓王要集结好近十八万的军队,以优势兵力——九荒岭的阵兵总计只有十二万——步步为营,一点点地消灭九荒岭的阵兵。 一天后,丘麓王郑开率领十七万军队,来到了阵兵埋伏的山岭前。 针对九荒岭阵兵弩手的巨大威力,丘麓王郑开对军队的阵型做了调整。 丘麓王郑开把从南岭王冯锐和襄鄂王徐峥那里借调来的三千弩兵,自己的两千弩兵,还有一万弓箭兵集中在一起,组成弓弩阵营,排列在军队的前边。 排在弓弩阵营后的是杀伤力超强的一千人的钎刀队。 钎刀是旭瑞王朝所特有的一种长刀,柄长五十厘米,刃长一米五,重达二十五斤,其刀刃采用百炼钢和碳钢相结合的工艺制成,刀刃锋利又不易变形。钎刀由于制造工艺极为复杂,所以造价昂贵,每支军队拥有钎刀的数量都受到严格控制。钎刀超常的重量,要求使用它的士兵必须身强力壮。钎刀队在旭瑞王朝军队征战四方平定天下的攻坚战中所向披靡,令敌军闻风丧胆,钎刀队成了他们噩梦里挥之不去的魔影。 排列第三阵营是杀伤力很强的重装兵阵营。之后的阵营是人数众多的轻装步兵。 无边无际的军队像浑浊的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地流向九荒岭的深处。 丘麓王统领着十八万阵型整齐的军队越过了九荒岭的第一道山岭,又越过了第二道山岭,还是没有遇到一个阵兵,甚至在山坡的民房里也没见到一个人。 丘麓王郑开一边走一边在纳闷:九荒岭早就知道我们的攻打计划了,不然不会差一点歼灭了郑图的第一军;他们的阵兵战斗力极强,完全可以借助这复杂的地形偷袭我们,消灭一些我们的有生力量,这对整个战斗是很有利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九荒岭的地势起伏不定,地貌忽而是高山,忽而是低山,忽而是丛林,忽而是河流;岩溶地形遍布,地面纵横破碎。 几天来,丘麓王郑开的军队在这样的地形条件下行军,士兵们都已疲惫不堪了。 身经百战的丘麓王郑开看着自己的军队的战斗力在一点点地下降,已慢慢悟出九荒岭的阵兵是想拖垮他们,伺机而动。可是他不能这样退出九荒岭,损失了两万多士兵不说,皇帝让他消灭九荒岭的阵兵的任务也就无法完成了。 丘麓王郑开坚信,他的军队的整体战斗力要比九荒岭的军队强。他的军队只要保持好阵型,就不怕敌军偷袭。随着军队的不断地深入,越来越接近密集的居民区,敌军是必然要出来战斗的。 正如丘麓王郑开所预料的那些,九荒岭的阵兵在他的军队深入到南岭的中心地带时出现了,但阵兵却意外地出现在了他的军队的身后。 接到刺探的消息后,丘麓王郑开下令调整阵型,弓弩阵营和钎刀阵营很快被调集到了后方。 两支军队的接触战是一场弓弩大战,由于九荒岭阵兵的盾牌手众多,所以士兵受伤不多,而丘麓王郑开的军队却有了一些伤亡的士兵。 丘麓王郑开不为所动,他下令弓弩阵营继续开弓射箭。他在等待着九荒岭阵兵的弩箭射尽的时候,那时他的钎刀阵营就会发挥巨大威力了,后面数量占据优势的重装士兵再出击,这一战一定会大获全胜。 九荒岭的阵兵的弩箭渐渐稀疏起来,不久,阵兵开始撤退了。丘麓王郑开可能是因为等待得太久了,而弓弩对阵兵又没有杀伤力,他没有再观察一下阵兵的虚实情况,就急忙下令军队全力追击。 撤退的九荒岭的阵兵的后面阵营是盾牌手,这样可以对前边的士兵起到保护作用,但盾牌手跑起来的速度却慢了一些。 两支军队之间原来几十米的距离在不断地缩短,在距离缩短到二十米时,丘麓王郑开下令钎刀队出击。 钎刀队冲出了大队,暴露在了阵兵的身后。 阵兵的弩手这时候接到兵主达冉回头射击的命令,负责在阵兵后边保护阵兵的几排盾牌手纷纷趴到地上,一排排的弩手相继射出了弩箭。 钎刀队的一千人在密密麻麻的弩箭雨中,全部丧生。 丘麓王郑开的军队被阵阵的弩箭雨中压住了,阵兵中的小组长迅速跑上前去,把钎刀队丢到地上的钎刀捡起来又跑回队伍。 阵兵又开始撤退了。 这又是酋帅、兵主达冉和石德瓦的一计,依据不与强大的敌军正面作战,以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为目的策略,他们佯装撤退,在追击的敌军极度靠近又疏于防守的时候,弩手再出手,弩箭的杀伤力大幅度提高了。 从在旭瑞王朝从军近三十年的祖父那里,熟知王朝军队的情况的兵主达冉,一眼就认出了钎刀队,所以他才下令阵兵抢来钎刀。 兵主达冉见这一阵弩箭雨杀伤了不少敌军,而醒悟过来的敌军已经有了防备,就又下令阵兵撤退了。 丘麓王郑开暴怒了,钎刀队是他军队中的军魂和军胆,可他们还没有杀死敌军一兵一卒就灰飞烟灭了。 丘麓王郑开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下令全力追击。 熟悉地形的阵兵把丘麓王郑开的军队,一点点地带到了一条小河前,阵兵迅速度过小河,跑向了前边的山岭。 不肯罢休的丘麓王郑开下令渡河追击。 阵兵上了山岭,没有借助有利地形阻击敌军,而是继续跑向远离居民的深山里。 黄昏时分,阵兵已经把丘麓王郑开的军队甩掉了。 兵主达冉和石德瓦带领阵兵来到了一个山洞中,这里有他们事先备好的炊具和粮食。 阵兵吃了晚饭后,安心地休息了一晚。 第五十二章岑徕山山岭大捷 第二天,阵兵刚吃了早饭,派出的刺探就回来报告说丘麓王郑开的军队已经向着阵兵驻地追来了,距离在二十里左右。 阵兵又带着丘麓王郑开的军队在山岭间转了一天,丘麓王的军队带着不少的军需物资,加上不熟悉这复杂的山区环境,根本就追不上轻装上阵的阵兵。 这天下午未时一过,丘麓王郑开就下令军队安营扎寨了,他们实在是走不动这山路了。 酉时一到,丘麓王郑开军营的营帐里已是鼾声四起。 戌时刚过,丘麓王郑开军营外四面负责巡逻守卫的三千多士兵,突然被一阵乱箭射得跑回了军营。 士兵们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起来:“敌军偷营了——!敌军偷营了——!” 不一会儿的时间,熟睡的士兵都被叫醒了。 丘麓王郑开率领士兵冲出大营时,只看见地上被弩箭射倒的几百名士兵,却不见敌军的一个人影。 丘麓王郑开被气得大骂了一声,就带着士兵向前追赶而去。 追了一会,仍然不见人影,丘麓王郑开害怕中计,就回了大营。这一夜,害怕再被偷袭的士兵都没睡觉。 来偷营的是石德瓦率领着两千弩手,他们悄悄爬行到丘麓王郑开大营守夜的士兵的两侧,然后就射出了弩箭,待士兵们跑回大营送信时,石德瓦带着弩手又悄悄撤离了。 天亮以后,丘麓王郑开看着无精打采的满营兵将,长叹一声后下达了撤退命令。 几日来,士兵们一直在起伏不定的山岭间,破碎不平的山路上急行军,加上一夜未眠,他们疲劳的程度已接近了身体能承受的极限。 士兵们的战斗力已丧失了大半,而走惯了山路又一直在走捷径的九荒岭的阵兵,体力消耗要小得多。 军队损兵折将,士兵士气低落,斗志全无。 如果这时,九荒岭的阵兵过来绝战,有优势兵力的自己的军队,已经难以取胜了。 还有,军粮物资也只够维持军队三日生活了。 想到了这一切,丘麓王郑开不情愿地承认了他的军队失败了。 丘麓王郑开率领军队开始撤退后不久,得到消息的酋帅带领着阵兵第一军迂回绕道前往岑徕山南边的山岭,准备在那里打埋伏,截击敌军。岑徕山南边的山岭将是敌军撤离九荒岭的必经之路。 丘麓王郑开的军队撤退时,兵主达冉就率领阵兵第二军从敌军左翼开始追击敌军,而石德瓦率领阵兵的第三军从敌军的右翼开始追击敌军。 得知后面有了追兵,丘麓王郑开下令加快撤退速度,他现在已经无心恋战了。 兵主达冉和石德瓦见敌军加快了撤退速度,就也保持着能给敌军造成压力了速度在后面追赶。 丘麓王郑开的军队从早晨开始急行军,一直到了晚上也没有停下来,因为他们身后的两个军的阵兵一直在不停地追赶着。 夜晚,山区的路更难走了,士兵们走路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极度疲乏和饥饿像两根绳索,紧紧捆绑住了丘麓王郑开军队士兵的手和脚。 不少重装步兵悄悄地扔掉了手上的铁戟长刀。 兵主达冉和石德瓦的阵兵却没受到饥饿之苦,他们边走边吃着身上带的干粮。 双方的士兵就这样地走了一夜的路,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了岑徕山南边的山岭前。 丘麓王郑开见了前边的一道山岭,就下令士兵快速占领山岭,他想借助山岭阻击一下九荒岭的追兵。 眼看密密麻麻的士兵们就要爬上了山岭的顶上了,丘麓王郑开的心情稍稍轻松了一点。 就在这时,一阵响亮的鼓声从山岭那边传来。 山岭顶上突然站起来数不清的弩手,弩箭雨随即从山岭顶上下到了丘麓王郑开的上了山岭的士兵身上。 一阵的惨叫声后,山岭坡上的士兵成群成群地倒下,死伤无数。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袭击,打退的前进的士兵。 弩手从山岭顶上冲下来,弩箭雨又下到了后退的士兵们的身上。 后退的士兵和前进的撞到了一起,乱成了一片。 一排排的弩手后面,是站成方阵的长矛手。 长矛手举着四米的长矛冲下山坡。 长矛方阵像一部巨型的刺杀机器,所过之处,士兵们全部都被刺杀倒地。 长矛方阵后是轻装的短刀手,他们尾随在后面,追杀着逃过长矛方阵碾压的敌人。 这些弩手、长矛手、短刀手就是早就埋伏在岑徕山南边的山岭上的,酋帅率领的阵兵第一军的士兵。 疲惫饥饿士气低落的丘麓王郑开的士兵,突然遭遇了战斗力极强的阵兵,一下就溃退下来。 就在这时,兵主达冉率领阵兵的第二军,石德瓦率领阵兵的第三军从后面追赶上来,杀向敌军。 一场生气大战就此全面展开了。 丘麓王郑开的军队尽管被兵主达冉和石德瓦的阵兵折腾得丧失了一大半战斗力,但当士兵们看见眼前的同阵营的兄弟士兵一个个倒下死去后,求生的本能催发出了超常的力量,他们开始了绝地反击。 丘麓王郑开的军队训练有素,慌乱了一阵后,指挥有方的各级军官很快重新布置了战斗队形,组织起来有效的反击。 真正惨烈的战斗开始了。 丘麓王郑开站在军队的中间,他观察了一会眼前的战斗形势,料定他的军队是打不赢这场战斗的。 丘麓王郑开立即召集来了十二个师帅——另外六个师帅已经陷入阵兵的合围攻击之中,宣布了一个突围计划。 五个师帅率五个万人队佯装从正面突围;三个师帅率三个万人队在后牵制阵兵掩护突围军队;而丘麓王郑开亲率直属的精锐之师三个万人队向阵兵薄弱的侧翼突围,突围之后,迂回上山岭,再绕道已经远离了山岭的阵兵第一军的后方突袭,里应外合,冲乱阵兵。 丘麓王郑开的突围行动顺利完成了,丘麓王郑开率领的精锐之师三个万人队突破了阵兵的包围圈,迂回来到了酋帅的阵兵第一军的后方,不久就冲开了阵兵的方阵,和阵兵包围圈里的正在突围的五个万人队会合,然后上了山岭,向九荒岭外逃去。 阵兵的包围圈被冲开了一个缺口,丘麓王郑开的突围士兵被阵兵一片一片地击倒,可拼命突围的士兵已经不可阻挡,包围圈的缺口越来越大了…… 一个时辰后,丘麓王郑开带领着突围出来的士兵彻底摆脱了阵兵的追击,狼狈不堪地逃向泸阳府。 回到泸阳府后,丘麓王郑开接到了各师帅上报的伤亡人数。这次征伐九荒岭共出兵二十万,最后士兵阵亡三万八千人,被俘虏一万五千人;高级军官中,十名团帅阵亡,三名师帅阵亡。 丘麓王郑开的军队损失惨重,尤其是战斗力最强的钎刀队集体阵亡;而九荒岭的酋帅最后得到的战报是:士兵阵亡两千八百人,高级军官中只有一个团帅阵亡。 酋主看了双方军队阵亡的人数,不住摇头叹息,冲着酋帅、兵主达冉和石德瓦说:“给阵亡士兵家里的补偿费要及时到位,丘麓王郑开的士兵阵亡的人实在太多人,我看那一万多俘虏就都放他们回乡吧!” 酋帅说:“阵亡士兵家里的补偿费,几天就会发下去的。至于丘麓王郑开的一万多俘虏——” “那些俘虏不能就这么放回去,丘麓王郑开想要人,拿银子来赎吧!”兵主达冉没等酋帅说完,就抢着说。 酋主说:“这是不是不够仁义了?” 兵主达冉说:“讲仁义!他们无缘无故来进犯我九荒岭,而且是不宣而战,这就是仁义吗?我们不杀死他们,他们就要杀死我们,挑起战斗的他们,这俘虏的赎金他们必须出。” 酋主叹了一口气说:“那你们就看着办吧。我现在也不明白,丘麓王郑开攻打我们九荒岭,一定是旭瑞王朝授意的,可这么多年来,我们彼此都是和睦相处,如今王朝为何要攻打我们?” 兵主达冉说:“我猜想是上次在永安岛上,石德瓦打败了皇帝周天的堂弟周迟,又看到了我们的阵兵。王朝是怕九荒岭强大起来,所以就要除掉我们。” 酋帅说:“兵主分析得有理!旭瑞王朝以强大的武力威震东大陆,他们是不会允许身边有威胁到他们强权的势力存在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石德瓦说:“这次虽说我们大获全胜了,可遭受巨大损失的丘麓王郑开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王朝的势力大如天,我们要做好防范啊!” 第五十三章祭祀神祖 九荒岭用丘麓王郑开的一万五千俘虏换回来了二百万银子,之后又筹措到了一大笔银子。酋帅、兵主达冉和石德瓦用这些银子各招募到了一万多预备役士兵,组成一个新军,命名为阵兵第四军。第四军下辖四个师,每个师是一个万人队,总共有士兵四万人,由兵主达冉年过六旬的父亲迩冉任军帅。 九荒岭的军队数量达到了十六万二千。四军十六师之外,石德瓦还组建一支两千人的钎刀队。其中的一千把钎刀是从丘麓王郑开的钎刀队抢夺来的,另一千把钎刀是九荒岭的兵器房仿造王朝的钎刀打造出来的。 岑徕山山岭大捷后的三个月里,酋帅、兵主达冉和石德瓦忙着建立、训练阵兵第四军和钎刀队的事物,加上九荒岭复杂险恶的地形不惧怕王朝军队的进攻的地利优势,使酋帅、兵主达冉和石德瓦产生的麻痹大意的心理,这使得九荒岭遭受了一次巨大的打击。 丘麓王郑开的军队在九荒岭损兵折将,遭受重创,丘麓王郑开面对这奇耻大辱,发誓要灭掉九荒岭全族的人。 丘麓王郑开身为王朝的七个大军帅之一,自然是有着非凡的韬略。他认识到他派出再多的军队,也难在九荒岭里战胜阵兵,想灭掉阵兵继而灭掉九荒岭一族,就必须把九荒岭的阵兵引出来。 这时泸阳府府守献策说可以用屠杀九荒岭平民百姓的办法,激怒九荒岭出兵攻打我们的府城,我们便可以借此消灭阵兵。 丘麓王郑开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默认了泸阳府府守要实施的行动。 泸阳府毗邻九荒岭,泸阳府府守首先加强了巡查警戒,封锁了所有进入九荒岭的道路,不许一个人进入九荒岭。然后又在靠近九荒岭大陵山的地方,秘密集结了十万军队。 泸阳府府守派人给九荒岭送去二百万银子,赎回一万五千俘虏那天的晚上,天刚见黑,泸阳府府守就从集结在大陵山外的十万军队中选出了五万轻装步兵,他命令泸阳府的军帅褚渭率领着这五万步兵,悄悄开进了九荒岭。 半个时辰后,泸阳府的军帅褚渭的五万步兵遇到了九荒岭负责监视敌军动向的五百阵兵,这五百阵兵驻扎在这里的一片木房里。 这五百阵兵今夜放松了警惕,他们以为泸阳府的人白天刚刚用银子赎回俘虏,晚上不可能有什么行动,就都早早睡觉了。 泸阳府的军帅褚渭的士兵悄悄摸进木房里,九荒岭的五百阵兵几乎都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 又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急行军,泸阳府的军帅褚渭的行动迅速的五万轻装步兵来到了南岭的南部有居民的地带。 泸阳府的军帅褚渭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四处寻找房屋,见了房屋就进,进屋后,见了人就砍,之后又烧毁了民房。 士兵们一路向前,不断寻找着分散的民房,对平民百姓展开了一场屠杀。 等得到消息的石德瓦带着阵兵第三军来到南岭中部时,丘麓王郑开率领着五万轻装步兵早已经离开这里,奔向了大陵山关口。 石德瓦留下一些士兵清查现场,然后带领阵兵追赶敌军。 石德瓦率部一直追到大陵山,过了关口,也没有看见敌军的一兵一卒。 前边是丘麓王郑开管辖的泸阳府了,石德瓦只得愤愤不平地回了九荒岭。 九荒岭南岭是九荒岭最荒凉的地方,尤其是南岭南部,人口稀少分散,不便于驻军。所以,南岭的驻军石德瓦统领的阵兵第三军,就驻扎在了南岭人口稠密的北部。 这也给泸阳府的军帅褚渭的士兵偷袭南岭南部中部平民地区提供了条件,但九荒岭和王朝刚刚打过一次大仗,九荒岭的几个头人没有额外加强防御,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泸阳府的军帅褚渭对平民百姓展开屠杀。 石德瓦的士兵经过调查,南岭中南部共有四千五百多平民被泸阳府的军帅褚渭的士兵杀死,很多的孩子女人都没有幸免于难,另外还有两千多间房屋被烧毁。 泸阳府的军帅褚渭制造的令人发指的屠杀九荒岭平民事件,令九荒岭所有昌裕族人义愤填膺,很多青年男子都跑到四个军帅那里,报名参军,他们要拿起武器捉住泸阳府的军帅褚渭以及泸阳府府守、丘麓王郑开为惨死的无辜百姓申冤报仇。 酋主顺应民意,同意了四个军帅要出兵王朝的请求,他让酋帅做了大军帅,负责统一调动军队。 酋帅作了战前部署:新成立的第四军留在了九荒岭,边训练边负责保护九荒岭的人民;石德瓦的第三军打头阵,兵主达冉的第二军在后接应,酋帅率第一军在后押送粮食等军需物资,作为前军总接应。 出兵那天,酋主带着阵兵的军官和一些士兵,很多家族的头人来到了邛悬山前。 邛悬山中有一些山洞,是北岭的昌裕族人的墓葬之地,尸体都是被放在木棺材里后,再放在山洞里,丈夫和妻子的尸体要放在一个棺材里,这是昌裕族人多年来的习俗。 山洞就是祖先洞,酋主带众人来到邛悬山,是来祭祀祖先的。 在一个最大的山洞前生长着一棵千年古树,这是庇护九荒岭一切花草树木的捩鼻龙神的化身。酋主带人来这里是祭祀捩鼻龙树神的。 在邛悬山大山洞和捩鼻龙神树之间的空地上,昌裕族人杀了一百头牛。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碗牛血。酋主大声念着祭文,之后族人们唱起了古老的歌谣。最后大家共饮了牛血。 牛角被放在了山洞里,捩鼻龙神树上也绑上了几只牛角。 上午祭祀活动结束后,士兵们和家人一起喝酒吃肉,中午时分,士气高涨的阵兵出发了。 第五十四章泸阳府 石德瓦做了九荒岭出兵王朝的先锋,犹如囚龙入海,笼鸟入林。 石德瓦率领阵兵第三军的四万两千士兵,经过几日行军,来到了泸阳府府城外。 石德瓦从大陵山到达泸阳府城外的路上,没有遇到一个王朝的士兵的阻挡。 原来,泸阳府府守故意用偷袭屠杀九荒岭平民百姓的卑劣行径,来激怒了九荒岭人,目的是使得他们出兵来攻打泸阳府守,这样,失去了九荒岭的地利优势阵兵就要与他的军队打一场正面对垒的战斗,而丘麓王郑开就是想用这场战斗彻底消灭九荒岭。 丘麓王见泸阳府府守的“引蛇出洞”计策成功了,就命令王城蕲庆外的泸阳府、茂州府、惠安府的府守做好迎战九荒岭阵兵的准备。 泸阳府、茂州府、惠安府的府守为了集中力量打败九荒岭阵兵,就把所属的小城镇里士兵都调进了府城中。 石德瓦命阵兵在泸阳府府城外安营扎寨,布置好了营寨的防守后,没做任何休整,就带着三千阵兵和一千钎刀队来到泸阳府府城外讨敌叫阵。 泸阳府府守得知消息,急忙下令打开城门,亲自率领五千精兵来到城外应战。 泸阳府府守根本就没有把九荒岭的兵将放在眼里,他举着一柄长刀,催动战马来到阵前。 石德瓦扛着幺裕天枪来到了泸阳府城守马前。 泸阳府府守见对面走过来一个九尺多高的大个子,肩上扛着一条钢枪,脸上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这个傻大个不骑战马,也不戴盔甲,把枪当锄头一样地扛着,这不就是个种地的农夫嘛! 泸阳府府守用刀点指石德瓦说:“你是何人?莫非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攻打我泸阳府!” 石德瓦放下大枪说:“我是石德瓦!” 泸阳府府守听到石德瓦名字就抢过话头说:“你是石德瓦啊!我听说王朝让你在御武院学习了四年,皇帝已封你为三品武官,可是你不知感恩,跑到九荒岭聚众闹事,反叛王朝。你真是个不仁不义的鼠辈!” 石德瓦怒声呵斥说:“你住口!旭瑞王朝为了得到永安岛上的一种特有金属,让南岭王诈死,封锁永安岛八年,逼死了大谣师和大术师,这是仁义吗?旭瑞王朝怕九荒岭强大起来,而出兵攻打九荒岭,这是仁义吗?你们的军队,屠杀了四千五百多平民百姓,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一个,这是仁义吗?” 泸阳府府守说:“你简直胡说八道!拿命来吧!” 泸阳府府守拍马举刀直奔石德瓦。 这时从泸阳府府守身后飞驰而来一匹黑马,直插入到石德瓦和泸阳府府守之间。 飞马赶到之人是泸阳府府守属下的团帅马铸,他冲泸阳府府守抱拳行礼说:“府守大人!这个傻大个交给我吧!” 泸阳府府守退回到本队后,团帅马铸对石德瓦说:“傻大个!你受死吧!” 团帅马铸催马举槊打向石德瓦。 石德瓦一跳避过,冲着马铸说:“你屠杀过九荒岭的平民吗?” 团帅马铸说:“真啰嗦!我杀了!还有话吗?没有了,你别再躲闪了!” 马铸说完举起手中槊砸向石德瓦。石德瓦举起幺裕天枪,砸在了打向自己的槊的槊杆上。 枪槊碰撞在一起,马铸的槊一下被震飞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石德瓦一枪砸死了马铸。马铸的尸体一下从黑马上掉下,黑马惊叫一声跑开了。 泸阳府府守这边的人都没有看明白,力大槊重武力高强的团帅马铸是怎么被打死的。 泸阳府府守见石德瓦一招打死了马铸,心中一颤,随口问身边众将:“哪位将官去迎战石德瓦?” 众将官面面相觑无人敢答话,泸阳府府守气愤地说:“一群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 泸阳府府守说完就要二次上阵会斗石德瓦,这时他下属的军帅褚渭催动白马来到近前说:“府守大人!我去会斗石德瓦!” 泸阳府府守见是军帅褚渭,微微点点头说:“石德瓦武力高强,你要多加小心!” 军帅褚渭身为泸阳府最高的武官,其武力仅次于泸阳府府守,是大武尊的顶级。石力士铁武士铜侠士银武霸金武尊玉武宗。褚渭的武力是武尊顶级,与最高等级武宗只有微弱的差距,是一流高手。 褚渭催马舞枪来到石德瓦面前,互通姓名后,石德瓦问:“你可曾杀过九荒岭平民的?” 褚渭说:“啊——,这——,将死之人,少说废话。” 褚渭也觉得屠杀九荒岭平民百姓的事做得不光彩,一时间没好意思承认,但石德瓦已经看出褚渭一定是参与了那次屠杀行动。 石德瓦下定了杀死褚渭的决心,见褚渭的银枪迎面刺来,举起幺裕天枪砸向银枪枪杆。 褚渭眼见石德瓦特大号的枪砸向他的枪杆,他赶紧撤回银枪,俯身向下刺向石德瓦的胸口。 褚渭早看出石德瓦力大无穷,所以不敢与石德瓦较力,他想以精妙的招数取胜石德瓦。 石德瓦已经把在王朝占了一绝的太平王孟家的枪法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招数的精妙程度远远超过了褚渭。 褚渭刺出的第三枪没有避开石德瓦的幺裕天枪,两枪碰撞在一起,褚渭虎口震裂撒手扔枪,他调转马头想跑,结果是被石德瓦一枪砸死。 泸阳府府守见军帅褚渭被一枪砸死,大叫一声,心疼得身体在马上一颤。 有些失去冷静的泸阳府府守,不顾身边众将的劝阻,催马舞刀直奔石德瓦。 泸阳府府守也知道他打不过石德瓦,因为他要战胜军帅褚渭要几十回合,而石德瓦只用了三招。 泸阳府府守舞动长刀砍向石德瓦,但他也不敢和石德瓦较力,他亲眼看见马铸和褚渭的兵器一碰上石德瓦的枪就被震得脱手了。 泸阳府府守的武力是小武宗级别,武艺高强,但他的长刀处处躲避着石德瓦的枪,这仗打得极为艰难。 泸阳府府守和石德瓦打了不过几招,他的长刀碰撞在了石德瓦的枪上,长刀再难拿住,不然他就要被那股巨大的力量拽到马下。 泸阳府府守被石德瓦的枪震得撒手扔掉长刀,他见势不妙回马就跑,石德瓦看准机会,用枪尖在泸阳府府守战马的屁股上猛戳一下,疼痛难忍的战马嘶鸣一声,向着泸阳府府城方向疯跑而去。 石德瓦提着枪在后面紧紧追赶,眨眼间石德瓦就追到了泸阳府府守的五千军队的跟前。负责压阵的弓箭手,投鼠忌器,不敢向泸阳府府守身后的石德瓦开弓射箭,使得石德瓦一下冲入了敌阵。 泸阳府府守已经控制不住战马,他冲着士兵们喊了一声:“截住敌军,然后撤退!” 士兵见府守大人战马冲过来,自动让出一条路,泸阳府府守穿过队伍跑向城里。 一些士兵上来围住石德瓦,石德瓦抡开幺裕天枪,周围一圈士兵人仰马翻,本来就被石德瓦刚才阵上的表现吓坏了的士兵,纷纷后退,连军官的命令也不听了。 这时,石德瓦身后的阵兵也冲了过来,混乱的泸阳府府守的军队一下就溃败下去了,士兵们争先恐后地跑向城里。 石德瓦夺过一匹战马,迅速超过了泸阳府府守的大部分士兵,追向就要跑到城门的泸阳府府守。 跑在最前边的泸阳府府守进了泸阳府城,就顺着城门旁边的台阶爬上城墙头上,往下观看: 溃败的泸阳府的五千军队正在向城中跑来,石德瓦的军队在后追赶。 泸阳府府守下令拉起吊桥,关闭城门,可跑在前边的一部分士兵早已经冲上了吊桥,冲进了城门,奉命来关闭城门的士兵都被冲进来的士兵撞开了。 石德瓦夹杂在泸阳府的士兵中间也冲入了泸阳府府城,他在城门口里边,一抬头看见了正在下令关闭城门的泸阳府府守。石德瓦抡开幺裕天枪打倒了周围的士兵,冲到了城墙头上,直奔泸阳府府守而去。 泸阳府府守身边的士兵看见一个石德瓦冲上了城墙头都下来拦阻,石德瓦奋力打倒眼前的士兵,很快冲到了泸阳府府守身旁。 等泸阳府府守发现石德瓦时,石德瓦的幺裕天枪已经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府守大人死啦——!府守大人死啦——!……”泸阳府府守身旁的士兵惊呼起来。 泸阳府府守一死,城门口一片打乱,石德瓦的阵兵趁机随着泸阳府的军队冲进了泸阳府府城。双方的士兵混战起来。 石德瓦军营里的将官看见敌军败回城里,石德瓦带着阵兵追了过去,急忙下令整装待发的两万阵兵杀向泸阳府府城。 泸阳府府城里一共有五万多军队,可是今天的战事实在是出乎泸阳府所有官兵的意料之外,他们现在仿佛是活在梦里,府守大人突然死去后,无人组织城内士兵反击。 石德瓦的两万多阵兵冲进泸阳府府城,在石德瓦和两个师帅、各个团帅的有效组织下,弩手在前弩箭齐发,长矛手方阵随后碾压过去,短刀手跟进伺机而动,而盾牌手在周围负责保护士兵。 失去统一指挥,斗志全无的泸阳府的士兵大片大片倒下,泸阳府的士兵全线溃败了,他们如决堤的河水一般涌向没被占领三个城门,然后逃向城外。 没跑掉的士兵纷纷扔掉兵器,跪地投降。 第五十五章阴险的邬陶 石德瓦的军队以很小的代价,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占领了整个泸阳府府城。 石德瓦下令,禁止士兵追杀俘虏,私入民宅抢劫财物。然后又张贴布告安民,说明进攻泸阳府府城只是为了捉拿屠杀九荒岭平民的罪魁祸首丘麓王郑开,九荒岭的官兵将绝对保护城中所有百姓的一切利益。 第二天,兵主达冉率领着阵兵第二军开进了泸阳府府城,石德瓦把府城留给兵主达冉的第二军把守,自己带领阵兵第三军向泸阳府城前边的茂州府进军。 茂州府府守早就得知了泸阳府府城失陷,泸阳府府守被杀的事情,逃出泸阳府城的三万士兵都逃进了茂州府。 石德瓦率领四万阵兵出了泸阳府府城,一路上经过的大镇上的守军都撤走了,几座县城在阵兵万弩齐发的攻势下,几千守军都是弃城而逃。所以石德瓦率领的阵兵顺利地来到了茂州府府城外。 石德瓦是大术师的儿子,自幼在岛上和父亲仓德瓦学习兵法战略,后来到了九荒岭与兵主达冉、酋帅一起经常研究各种兵法,训练阵兵,他如今已成长为胸有韬略的良帅。 前几天,石德瓦率领阵兵半天大破泸阳府府城,固然有他武力神勇无敌的缘故,但是泸阳府府城主要还是靠石德瓦的计策智取而来。当时石德瓦本来是可以一枪打死泸阳府府守的,但是他故意放过泸阳府府守,而用枪尖戳伤其战马,然后夹杂在敌军的士兵中冲进城里。那两万阵兵也是石德瓦事先安排好的,所以才能及时随着他冲进城里,大破泸阳府城。 如今石德瓦率领阵兵来到茂州府府城外,他知道敌军已经了解了他的实力,不能再使用攻打泸阳府城的方法了。 石德瓦下令在茂州府府城外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第二天,石德瓦带领三千阵兵来到茂州府府城前,让士兵们在城门口讨敌骂阵。 茂州府府守早先曾听丘麓王郑开的儿子郑图,说起过石德瓦在御武院武力天才传奇故事,近日又听泸阳府逃过来的一个军官说了石德瓦一招打死一个团帅,三招打死一个军帅,不过十招打败武力是小武宗的泸阳府府守的骇人听闻的事情。所以茂州府府守就不敢出城迎战石德瓦,可是作为一个威震大陆的旭瑞王朝的一个府守,面对敌军城外的叫阵而闭门不出,这实在是威名扫地的事情。 正在茂州府府守心急如焚犹豫不决的时候,茂州府守城军队的军帅邬陶前来请令,要出城迎战石德瓦。 茂州府府守立即应允,命邬陶带领三千军队出城迎战石德瓦。 军帅邬陶的出战,既可避免自己和石德瓦交手,又可对上头的丘麓王郑开有了交待,所以茂州府府守非常高兴。 茂州府府守嘱托军帅邬陶要多带弓箭手,压住敌阵,能胜则胜,胜不了就退,切不可让敌军趁机冲入城中。 茂州府府守爬上城头,为邬陶观敌料阵;同时命守城士兵备足弓箭,滚木,擂石,二十架多弓床弩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再说军帅邬陶,他奉命带领三千士兵,出了茂州府府城,来到城外与石德瓦的阵兵队伍形成对峙。 军帅邬陶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边,他冲到了石德瓦阵兵的队伍前,大声说:“哪个是石德瓦?前来受死!” 石德瓦听见城中出来的一队人马中,跑在前边的那人喊叫自己的名字,就一催胯下的赤焰驹——泸阳府府守的战马,摇动幺裕天枪冲了过去。 邬陶一眼就认出了石德瓦,石德瓦令泸阳府的官兵闻风丧胆,就连没见过石德瓦的茂州府府守都惧怕与石德瓦交手,但邬陶怎么主动要会斗石德瓦呢?原来,邬陶的武力与泸阳府府守相当,也达到了小武宗级别,武力高强,这可不是他敢挑战石德瓦的原因,邬陶真正倚仗的是他的三件暗器。 这三件暗器是三棱钢镖、流星锤、袖箭。 三棱钢镖,长两寸,重六两,抛掷击人,钢镖共有四只,放在胸前的镖囊里。流星锤,以绳索一端系住锤体,另一端握于手中,绳长一丈八尺,绳头铁锤重五斤,抛掷击人。袖箭长五寸,装置在圆筒中,筒长六寸,筒内设弹簧,一按机关,箭即发出。三种暗器中,袖箭用来省力,射程远近全凭弹簧弹力大小,而银镖和流星锤掷程远近全凭手腕力量的强弱。 邬陶苦练了十年这三种暗器,跑动中正面和回身投射都是百发百中。 邬陶挥动三停刀,一催胯下青鬃马,与石德瓦是马碰对头。 互通姓名之后,双方是战到一起。 一般的阵前交战,第一招交手多是试探性的招法,目的是摸清对手的实力后,再决定战斗的策略。而暗器的使用更是要在兵器上难以取胜对手后,寻找战机投掷暗器,或者是战斗若干回合后,佯装败退趁对手追赶之际回身投掷暗器。 邬陶攻击石德瓦的第一招没有试探一下虚实,而是直接使用了暗器,是一回合之内连续使出了三种暗器。 邬陶催马向着石德瓦冲来,右手高高举着三停刀砍向石德瓦的头顶,这一招是假招,就是要吸引石德瓦的注意力,真正的杀招是左手按动机关发出的射向石德瓦咽喉的袖箭。 石德瓦看着邬陶的刀砍向自己的同时,左臂抬起微微一动,他下意识地就没有用枪去隔开邬陶砍来的刀,而是用力一提马的缰绳,向左边猛地闪避而去。 邬陶的右手刀走空了,左臂发出的袖箭贴着石德瓦的右肩头飞了过去。 邬陶与石德瓦的二马一错蹬,邬陶刀交左手,右手从腰间掏出流星锤,然后调转马头二次冲向石德瓦,在距离石德瓦马头一丈多远时,右手一抖,流星锤直奔石德瓦的脑袋打去。 当时石德瓦的马是正跑向邬陶的,他的整个人和马完全在一丈八尺长的流星锤的打击范围之内,无处躲藏。 石德瓦无奈之下只得用枪去挑开流星锤,结果是枪被流星锤给缠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邬陶右手用力一拽,这一拽不是真的较力,而是要拽住石德瓦的注意力。他拽流星锤的同时,左手三停刀投掷向石德瓦。之后,右手松开流星锤的绳子头,空出来的双手从胸前的镖囊中掏出两只三棱银镖,先后发出,一只镖打向石德瓦的面门,一只镖打向石德瓦的肩头。两只镖发出后,邬陶不作停留,双手又迅速从胸前的镖囊中掏出两只银镖,打向石德瓦的咽喉和胸口。 从开始刀里加袖箭,到最后的连发三棱银镖,这一切的动作都是邬陶事先设计好的,并且是经过了反复训练过的。 邬陶的武力是小武宗,这一套动作完成得干净利落,掷流星锤、扔三停刀、打出四只银镖,这几个动作在两个呼吸之间就全部完成了。 再说石德瓦,他的枪被邬陶的流星锤缠住后,邬陶用力一拽,石德瓦下意识的一个反拽,与此同时,邬陶的刀投掷过来了,紧接着两只银镖打了过来,银镖的后边又是银镖。 石德瓦的武力早已是大武宗级别了,如今他的武力已是高深莫测了,眼力、耳力、直觉、心智和对敌经验的能力远超一流高手。 邬陶发袖箭之前,石德瓦就有所察觉,所以他才没有按照惯例接招。而石德瓦调转马头与邬陶第二次照面时,他自己发现邬陶的右手刀换到了左手,而右手微微抬起,像是握着什么东西。邬陶投掷流星锤和三停刀时,石德瓦也在同时观察邬陶的动向。邬陶双臂一抖连发银镖,石德瓦感觉到邬陶向他打来了什么东西,无处闪避的情况下,石德瓦以快得令人目眩的身法,来了一个蹬里藏身,整个人瞬间从马上消失了。四只银镖先后从石德瓦的马头上飞过。 邬陶眼见几样暗器没有打上石德瓦,而石德瓦突然间不见了踪影。这令满怀信心地认为,能以出其不意地连发暗器的奇招,打败令泸阳府的官兵闻风丧胆的石德瓦的邬陶目瞪口呆。 邬陶勒住马头正在发呆的刹那间,石德瓦的战马已冲到他的面前。石德瓦突然从马下面翻身跃起,同时枪杆上还缠着流星锤的幺裕天枪也砸向了邬陶。 可怜茂州府的第一军官军帅邬陶,他被打了个脑浆崩裂,死尸一下掉落到了地上。 第五十六章攻城 石德瓦一个回合打死了军帅邬陶,邬陶带来的军队是不战而败。 石德瓦枪尖一指敌军,率先去追赶了。 石德瓦的战马是泸阳府府守的,速度极快,所以他很快就追上了茂州府的士兵。 茂州府府守在城头上看见了石德瓦一个回合打死了军帅邬陶,是心有余悸,暗自庆幸他没有出城迎战石德瓦。接下来,茂州府府守见石德瓦带人追赶过来,他害怕神勇的石德瓦趁机冲进城里,急忙下令城门士兵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败退的茂州府士兵见城门关闭,边骂边跑向另外的城门。 石德瓦来到城门口,城上的弓箭手开弓射箭,石德瓦和阵兵被迫远离了府城。 石德瓦再派人叫阵,茂州府府守是闭门不出。 一连两日,石德瓦带人来到茂州府府城外讨敌叫阵,茂州府府守都是闭门不出。 石德瓦回到营中与众将商议破城之策,要想捉住丘麓王郑开为无辜死去的几千九荒岭的百姓报仇申冤,就要攻破眼前的茂州府府城。但茂州府府守想凭借城高水深的府城,还有城内兵多粮足的条件死守城池,阻挡石德瓦的阵兵北上。 石德瓦来到茂州府府城的第四天清晨,饱餐战饭后,石德瓦率领一万阵兵来到茂州府府城外,要强攻府城。 石德瓦占领泸阳府府城时,获得了城内的所有军需物资,其中有不少用于攻城的云梯车、投石机、过河浮桥、火箭,这些东西都被用到了攻城战斗中。 石德瓦一声令下,阵兵们冲向了茂州府府城。 早有准备的茂州府的守城士兵是箭弩齐发,一阵阵箭雨下到了城下。 石德瓦的阵兵中的盾牌手忙在前边组成一道盾墙,护住其他阵兵。 石德瓦观察了一下形势,命令阵兵后退到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外;然后,又命令弩手向茂州府城头的弓箭手发射弩箭。 弩的射程远大于弓箭的射程,所以石德瓦的弩手射死射伤了不少茂州府城的弓箭手,而弩手们都完好无损。 石德瓦见自己的弩手压制住了茂州府城的弓箭手,就命令阵兵抬上过河浮桥,去护城河上铺架浮桥。 浮桥架好了,但是城头上的弓箭手利用城墙墙垛的箭孔施放冷箭,不少阵兵中箭后掉进护城河中丧命。 石德瓦命令阵兵用投石机抛投石头支援,这时茂州府城头上的二十架多弓床弩突然弩箭连发。 石德瓦的弩手毫无准备,被射程更远的多弓床弩发射的弩箭射中倒地。 石德瓦的阵兵见到一些同伴倒下,就加紧攻城。冲在前边的阵兵把云梯车推到了城墙下,上了云梯车,往城上冲去。 云梯车是旭瑞王朝制造的最先进的攻城器械,上面装有护盾、绞刀、抓钩,攻防兼备。 茂州府城头的士兵开始往下扔滚木擂石,砸击云梯车上的阵兵。后来,城头的士兵又向云梯车上泼沸水,云梯车上的阵兵被烫得掉下了云梯车摔死在城下。 石德瓦见状急忙下令攻城的阵兵撤退,茂州府城头上的士兵趁机开弓射箭,逃跑的阵兵大多中箭身亡。 石德瓦眼见阵兵损兵折将,悲愤交加,可是他纵然武力无敌于天下,也奈何不了万千士兵把守的两丈高的城墙。 石德瓦长叹一声,下令阵兵收兵回营。 回营后,石德瓦统计了阵兵伤亡情况:阵亡阵兵四百七十人,重伤阵兵一百五十人。 石德瓦暗自垂泪,发誓一定攻破茂州府城,为死去的阵兵报仇雪恨。 想到破城,石德瓦紧锁眉头,苦思冥想破城之策。就在这时,兵主达冉带着蝶德瓦,率领阵兵第二军的一个师团,来到了茂州府城外的阵兵大营与石德瓦会合。 当晚,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召集两军的团帅以上的军官,在石德瓦的大帐中商议破城之策,蝶德瓦也坐在石德瓦的身边。 石德瓦先说了几日来茂州府守死守府城,他率领阵兵攻打茂州府城损兵折将的情况,兵主达冉听后不住地叹息。叹息过后,兵主达冉高声说:“丘麓王郑开无故侵犯我九荒岭,又屠杀我几千无辜百姓,我们誓死要捉住丘麓王郑开!” 大帐里的阵兵军官们听了兵主达冉的话,都群情激奋,振臂高呼:誓死捉住丘麓王郑开! 兵主达冉看着众将官说:“各位将官!我带来了三样器械可助我们破城。一是巨盾:由高一丈八尺宽两丈的厚硬木板制成,下有木轮,可推行;能掩护阵兵冲到城下。二是巨型投石机:投掷出去的大石,会急速下坠,能砸坏城头箭塔、床弩等守城器械。三是攻城塔:弓弩手在塔顶的作战区可以平射城头的守军,还可以搭木板直接冲上城头。” 石德瓦问兵主达冉说:“兵主!哪来的这三种破城利器?” 兵主达冉说:“这是我在九荒岭秘密研制多年制成的。” 石德瓦说:“兵主带来多少这三种器械?” 兵主达冉说:“巨盾三十面,巨型投石机十台,攻城塔两座。” 石德瓦根据三种破城利器的数量,对阵兵作了重新部署,准备再次强攻茂州府府城。 众将官离开大帐后,大帐中只剩下石德瓦、蝶德瓦和兵主达冉了,三人又商议好一会才散去。 次日下午,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一万五千阵兵攻打茂州府府城。 阵兵推着三十面巨盾冲在最前边,掩护着弩手。 阵兵中的盾牌防守城头上射下的弓箭都比较吃力,根本无法防住茂州府城头上多弓床弩的攻击,所以强行攻城难免有重大伤亡。而巨盾完全防住了多弓床弩的攻击。 有了巨盾的掩护,阵兵中的弩手发挥出了巨大威力。 弩箭的攻击力远胜弓箭,而且弩箭的命中率也高于弓箭。但弩制作成本太高,弩箭的发射速度又远慢于弓箭,不便于移动作战,所以旭瑞王朝的军队大多使用弓箭。 九荒岭阵兵使用的全部是弩,弩手的数量过万人。弩手的阵型是排成三列横队,第一排弩手发射弩箭后,后退到最后一列上弩箭;原来站在第二排的弩手,在第一列弩手后退时,立即站到前边发射弩箭,然后再后退到第三排上弩箭;紧接着是原来站在第三排的弩手上前发射弩箭,这时,原先第一排的弩手已经上好了弩箭。 阵兵的五千弩手弩箭连发,完全压制住了茂州府城头的弓箭手。 这时,十台巨型投石机在巨盾的掩护下,也来到城下参战。大石头被抛落到茂州府府城的城头上,有的箭塔被砸坏了,有两架多弓床弩也被砸得不能使用了,城头的一些士兵都被砸得四散奔逃。 阵兵们趁机把十几辆云梯车推到了府城城墙下,阵兵从云梯车上往城头上爬。 把守城头的士兵看阵兵要上城头了,就又用沸水泼向云梯车上的阵兵,再用事先准备的油泼上了云梯车,然后点着了云梯车。 云梯车有配盾能防弓箭、石块,但避不开沸水,阵兵们面对沸水是无法上城。 有的云梯车着火了,阵兵们身上着着火跳下云梯车,当场摔死;还有的阵兵见云梯车起火了,就跑下云梯车,往巨盾那边跑,刚跑到护城河边,就被城头的弓箭手射死;也有一些阵兵游过了并不太宽的护城河,可是大多还是被城头的弓箭手射倒在地。 巨盾后的阵兵赶紧出来接应掩护,城头的多弓床弩趁机发射,一些阵兵当场被射死。 这时,两座攻城塔被推拉到城墙前。 巨大的攻城塔移动缓慢,需要架设在有滑轮的木桩上,以推拉的方式向前移动。尤其过护城河时,费了很多时间。幸亏当时城头的守兵正忙于应付一排云梯车的攻城,无暇阻击阵兵,加上护城河又不宽,众多的阵兵才一点点把两座攻城塔挪动过了护城河。 两座攻城塔被移动到城墙下时,正是一排云梯车攻城受挫,阵兵们逃下云梯车的时候。 负责指挥战斗的兵主达冉见攻城塔到位,急忙下令弩手和巨型投石机向城头放弩箭和大石头,又命令阵兵重上云梯车攻城。 这是兵主达冉和石德瓦商议好的破城之策:用云梯车攻城来策应攻城塔的进攻。 第五十七章兄妹破城 石德瓦一个回合打死了军帅邬陶,邬陶带来的军队是不战而败。 石德瓦枪尖一指敌军,率先去追赶了。 石德瓦的战马是泸阳府府守的,速度极快,所以他很快就追上了茂州府的士兵。 茂州府府守在城头上看见了石德瓦一个回合打死了军帅邬陶,是心有余悸,暗自庆幸他没有出城迎战石德瓦。接下来,茂州府府守见石德瓦带人追赶过来,他害怕神勇的石德瓦趁机冲进城里,急忙下令城门士兵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败退的茂州府士兵见城门关闭,边骂边跑向另外的城门。 石德瓦来到城门口,城上的弓箭手开弓射箭,石德瓦和阵兵被迫远离了府城。 石德瓦再派人叫阵,茂州府府守是闭门不出。 一连两日,石德瓦带人来到茂州府府城外讨敌叫阵,茂州府府守都是闭门不出。 石德瓦回到营中与众将商议破城之策,要想捉住丘麓王郑开为无辜死去的几千九荒岭的百姓报仇申冤,就要攻破眼前的茂州府府城。但茂州府府守想凭借城高水深的府城,还有城内兵多粮足的条件死守城池,阻挡石德瓦的阵兵北上。 石德瓦来到茂州府府城的第四天清晨,饱餐战饭后,石德瓦率领一万阵兵来到茂州府府城外,要强攻府城。 石德瓦占领泸阳府府城时,获得了城内的所有军需物资,其中有不少用于攻城的云梯车、投石机、过河浮桥、火箭,这些东西都被用到了攻城战斗中。 石德瓦一声令下,阵兵们冲向了茂州府府城。 早有准备的茂州府的守城士兵是箭弩齐发,一阵阵箭雨下到了城下。 石德瓦的阵兵中的盾牌手忙在前边组成一道盾墙,护住其他阵兵。 石德瓦观察了一下形势,命令阵兵后退到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外;然后,又命令弩手向茂州府城头的弓箭手发射弩箭。 弩的射程远大于弓箭的射程,所以石德瓦的弩手射死射伤了不少茂州府城的弓箭手,而弩手们都完好无损。 石德瓦见自己的弩手压制住了茂州府城的弓箭手,就命令阵兵抬上过河浮桥,去护城河上铺架浮桥。 浮桥架好了,但是城头上的弓箭手利用城墙墙垛的箭孔施放冷箭,不少阵兵中箭后掉进护城河中丧命。 石德瓦命令阵兵用投石机抛投石头支援,这时茂州府城头上的二十架多弓床弩突然弩箭连发。 石德瓦的弩手毫无准备,被射程更远的多弓床弩发射的弩箭射中倒地。 石德瓦的阵兵见到一些同伴倒下,就加紧攻城。冲在前边的阵兵把云梯车推到了城墙下,上了云梯车,往城上冲去。 云梯车是旭瑞王朝制造的最先进的攻城器械,上面装有护盾、绞刀、抓钩,攻防兼备。 茂州府城头的士兵开始往下扔滚木擂石,砸击云梯车上的阵兵。后来,城头的士兵又向云梯车上泼沸水,云梯车上的阵兵被烫得掉下了云梯车摔死在城下。 石德瓦见状急忙下令攻城的阵兵撤退,茂州府城头上的士兵趁机开弓射箭,逃跑的阵兵大多中箭身亡。 石德瓦眼见阵兵损兵折将,悲愤交加,可是他纵然武力无敌于天下,也奈何不了万千士兵把守的两丈高的城墙。 石德瓦长叹一声,下令阵兵收兵回营。 回营后,石德瓦统计了阵兵伤亡情况:阵亡阵兵四百七十人,重伤阵兵一百五十人。 石德瓦暗自垂泪,发誓一定攻破茂州府城,为死去的阵兵报仇雪恨。 想到破城,石德瓦紧锁眉头,苦思冥想破城之策。就在这时,兵主达冉带着蝶德瓦,率领阵兵第二军的一个师团,来到了茂州府城外的阵兵大营与石德瓦会合。 当晚,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召集两军的团帅以上的军官,在石德瓦的大帐中商议破城之策,蝶德瓦也坐在石德瓦的身边。 石德瓦先说了几日来茂州府守死守府城,他率领阵兵攻打茂州府城损兵折将的情况,兵主达冉听后不住地叹息。叹息过后,兵主达冉高声说:“丘麓王郑开无故侵犯我九荒岭,又屠杀我几千无辜百姓,我们誓死要捉住丘麓王郑开!” 大帐里的阵兵军官们听了兵主达冉的话,都群情激奋,振臂高呼:誓死捉住丘麓王郑开! 兵主达冉看着众将官说:“各位将官!我带来了三样器械可助我们破城。一是巨盾:由高一丈八尺宽两丈的厚硬木板制成,下有木轮,可推行;能掩护阵兵冲到城下。二是巨型投石机:投掷出去的大石,会急速下坠,能砸坏城头箭塔、床弩等守城器械。三是攻城塔:弓弩手在塔顶的作战区可以平射城头的守军,还可以搭木板直接冲上城头。” 石德瓦问兵主达冉说:“兵主!哪来的这三种破城利器?” 兵主达冉说:“这是我在九荒岭秘密研制多年制成的。” 石德瓦说:“兵主带来多少这三种器械?” 兵主达冉说:“巨盾三十面,巨型投石机十台,攻城塔两座。” 石德瓦根据三种破城利器的数量,对阵兵作了重新部署,准备再次强攻茂州府府城。 众将官离开大帐后,大帐中只剩下石德瓦、蝶德瓦和兵主达冉了,三人又商议好一会才散去。 次日下午,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一万五千阵兵攻打茂州府府城。 阵兵推着三十面巨盾冲在最前边,掩护着弩手。 阵兵中的盾牌防守城头上射下的弓箭都比较吃力,根本无法防住茂州府城头上多弓床弩的攻击,所以强行攻城难免有重大伤亡。而巨盾完全防住了多弓床弩的攻击。 有了巨盾的掩护,阵兵中的弩手发挥出了巨大威力。 弩箭的攻击力远胜弓箭,而且弩箭的命中率也高于弓箭。但弩制作成本太高,弩箭的发射速度又远慢于弓箭,不便于移动作战,所以旭瑞王朝的军队大多使用弓箭。 九荒岭阵兵使用的全部是弩,弩手的数量过万人。弩手的阵型是排成三列横队,第一排弩手发射弩箭后,后退到最后一列上弩箭;原来站在第二排的弩手,在第一列弩手后退时,立即站到前边发射弩箭,然后再后退到第三排上弩箭;紧接着是原来站在第三排的弩手上前发射弩箭,这时,原先第一排的弩手已经上好了弩箭。 阵兵的五千弩手弩箭连发,完全压制住了茂州府城头的弓箭手。 这时,十台巨型投石机在巨盾的掩护下,也来到城下参战。大石头被抛落到茂州府府城的城头上,有的箭塔被砸坏了,有两架多弓床弩也被砸得不能使用了,城头的一些士兵都被砸得四散奔逃。 阵兵们趁机把十几辆云梯车推到了府城城墙下,阵兵从云梯车上往城头上爬。 把守城头的士兵看阵兵要上城头了,就又用沸水泼向云梯车上的阵兵,再用事先准备的油泼上了云梯车,然后点着了云梯车。 云梯车有配盾能防弓箭、石块,但避不开沸水,阵兵们面对沸水是无法上城。 有的云梯车着火了,阵兵们身上着着火跳下云梯车,当场摔死;还有的阵兵见云梯车起火了,就跑下云梯车,往巨盾那边跑,刚跑到护城河边,就被城头的弓箭手射死;也有一些阵兵游过了并不太宽的护城河,可是大多还是被城头的弓箭手射倒在地。 巨盾后的阵兵赶紧出来接应掩护,城头的多弓床弩趁机发射,一些阵兵当场被射死。 这时,两座攻城塔被推拉到城墙前。 巨大的攻城塔移动缓慢,需要架设在有滑轮的木桩上,以推拉的方式向前移动。尤其过护城河时,费了很多时间。幸亏当时城头的守兵正忙于应付一排云梯车的攻城,无暇阻击阵兵,加上护城河又不宽,众多的阵兵才一点点把两座攻城塔挪动过了护城河。 两座攻城塔被移动到城墙下时,正是一排云梯车攻城受挫,阵兵们逃下云梯车的时候。 负责指挥战斗的兵主达冉见攻城塔到位,急忙下令弩手和巨型投石机向城头放弩箭和大石头,又命令阵兵重上云梯车攻城。 这是兵主达冉和石德瓦商议好的破城之策:用云梯车攻城来策应攻城塔的进攻。 五十八章智取惠安府 九荒岭的阵兵在半月的时间里,以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的气势接连攻占了十几个县城,攻克了泸阳府和茂州府两座府城。 阵兵的万人弩手、长矛手方阵、攻城塔、巨盾,尤其是蝶德瓦的树虫蜂,石德瓦惊天动地的武力被泸阳府和茂州府的几万多逃兵士兵传得神乎其神。 在茂州府和惠安府之间有三座县城,这三座县城里都有不少茂州府败逃下来的士兵,经过他们对阵兵和石德瓦的神化后的宣传,县城的守卫士兵都吓得无心抵抗阵兵的进攻。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阵兵一到,三座县城的士兵稍作抵抗就弃城而逃。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六万阵兵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占领了三座县城。 这一日,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六万阵兵来到了惠安府府城之外,阵兵在距离惠安府府城四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惠安府府守听说几万阵兵来到了他的府城前,急忙找来文武官员商议应对之策。 茂州府败逃的一万五千士兵在一个军帅的率领下,进驻了惠安府府城。茂州府的军帅也应邀列席了惠安府这次备战会议。 茂州府的军帅详细介绍了茂州府城失守的经过,惠安府的官员听了之后都胆战心惊,面面相觑。 会议最后形成一致意见:加强兵力,死守府城。 惠安府府守调集了城内的三十台多弓床弩,编成了两组,用来专门阻击阵兵的两座攻城塔。 惠安府城城高水深,加上茂州府的一万五千士兵,城里共有军队六万,防御力远高于茂州府,只要再限制住两座攻城塔的进攻力,惠安府府城是万无一失。 再说府城外的石德瓦和兵主达冉,他们来到城外,让阵兵讨敌骂阵,见惠安府府城上高挂免战牌,就调动阵兵强攻府城外。 攻城的先锋队是巨盾,巨盾后是三千弩手。阵兵的弩手攻击力太强了,千弩齐发,一排排弩箭如疾风骤雨般压住了府城城头,城头的弓箭手都放下手上的弓箭,龟缩在箭塔和掩体后。 架桥队带着云梯车趁机过了护城河,冲到了城墙下。 惠安府的士兵在城墙下架起了几排沸水锅、沸油锅,沸水、沸油被不断运上城头,然后士兵们把沸水、沸油泼向了云梯车。云梯车的阵兵有不少被烫伤了,没被烫伤的阵兵也不敢往车顶上爬了,根本没有机会借助云梯车铁钩爬上城头的机会。 阵兵的攻城利器两座攻城塔运到了护城河边时,遭到了城头上三十台多弓床弩的强力阻击。很多移动攻城塔的阵兵被射倒在河边,最终攻城塔没能移动过护城河。 石德瓦恐怕阵兵再有伤亡,就下令撤兵回营。 一连三日,阵兵不再强攻惠安府城。白天时只有一些阵兵远远地站在府城外讨敌骂阵;夜晚来临时,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命令弩手把绑着书信的弩箭射入惠安府府城中。 书信上简明扼要地写了九荒岭起兵攻打旭瑞王朝府城县城的原因和目的。 书信的内容在惠安府城的士兵中渐渐地流传开了: 为了抢夺永安岛的金属矿石,南岭王冯异诈死,王朝以此为借口封锁永安岛八年,逼走岛上的一些年轻人,造成了许多家庭骨肉分离,大谣师、大术师等人抑郁而亡。王朝发现九荒岭的阵兵战斗力强大,恐怕对王朝不利,就派丘麓王率领军队悍然进攻九荒岭,要消灭阵兵。丘麓王的军队在九荒岭被阵兵打败,夜晚时,就偷袭居民区,屠杀了包括女人孩子在内的四千多无辜百姓。 九荒岭的阵兵无意无力推翻王朝统治,但要用所有的力量惩罚制造九荒岭平民血案的丘麓王郑开极其党羽,惩罚制造封锁永安岛事件的主谋南岭王冯异、周迟,还有王朝的参与者。 惠安府府守也得到了阵兵射入城里的一封信,他也感到十分震惊。南岭王冯异在永安岛遇害身亡,周迟带领军队封锁永安岛追查凶手,冯异之子冯锐做了新的南岭王,这是整个王朝八年之前共知的事实,如今一下变成了阴谋,令人难以置信。 惠安府府守和知道书信内容的士兵都认为,如果情况属实,王朝的行为令人发指。 旭瑞王朝的势力大如天,所以惠安府的官兵口头上不敢指责王朝,但是心里却已经对了九荒岭阵兵产生了同情之心。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来到惠安府城外的第八天的下午,阵兵是拔营起寨,向着茂州府城的方向撤退了。 惠安府府守得知阵兵撤退的消息后,急忙登上城头观看动静。 不一会,文武官员都爬上城头来观看阵兵撤退情况。 众人一看,府城外的阵兵大营原来是连营挨着连营,帐篷像一望无际的水波浪一样排列着,无比壮观,可是如今阵兵大营是尘土飞扬,帐篷消失的地方杂物遍地,一片狼藉的景象。 惠安府府守在城头上看罢多时,长出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地下了城头,直奔府衙而去。 城头上的文武官员一个个都趾高气扬地,紧随着惠安府府守进了府衙。 进了府衙的官员们展开了热烈地讨论,一致认为阵兵是无力强攻府城,占领了泸阳府和茂州府后,战线拉得过长,兵力不足,粮草供给也难以保障,所以被迫撤兵。 惠安府府守听着大家的议论不住地点头,可他还是有些担心地说:“这能不能是石德瓦耍弄的阴谋啊?” 在场的人都晃着头说绝不可能。 惠安府府守当即下令排摆酒席,放假半日庆贺惠安府打退阵兵。 惠安府府衙的酒宴一直持续到掌灯时分,惠安府府守带着五分醉意回到府邸,他兴奋得毫无睡意,来到书房给丘麓王郑开写了一封报喜的书信,之后酒劲上来了,他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被人推开了,掌管惠安府军队的府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叫醒了惠安府府守,带着哭腔说:“府守大人!阵兵杀进府城啦——!” 惠安府府守和府尉跑到街上时,府城里已是火光冲天,喊杀之声四起。 惠安府府守吓得浑身瘫软,哆嗦着对府尉说:“阵兵是怎么进城的!” 府尉说:“我也不知道,就听说他们是从东门进来的。” 惠安府府守说:“你快去调集军队,围堵东门,我去察看南门。” …… 阵兵是从府城的东门杀入城里的,东城城门是城里的士兵打开的。 打开城门的士兵是泸阳府的士兵,泸阳府被攻破后,有一万多士兵当了俘虏。这些士兵发现九荒岭的阵兵入城后,对待百姓是公买公卖,秋毫无犯;军官对士兵和蔼可亲,官兵同吃同住,亲如兄弟。这一切令泸阳府的士兵异常羡慕,因为泸阳府军队的军官对待士兵经常训斥打骂,士兵见了军官都怕得远远地躲开。 九荒岭的官兵对待成了阶下囚的泸阳府的降兵十分友好,他们宁可自己睡在街上,也不抢占泸阳府士兵原来的驻地。 这令泸阳府士兵非常感动,因为他们中间就有参加过屠杀九荒岭百姓的人。 后来,泸阳府的士兵又了解了九荒岭阵兵攻打王朝的原因,他们就更加为曾经杀戮九荒岭的人而内疚。 最后,兵主达冉提出要放这些士兵回王朝时,这些泸阳府士兵纷纷表示了不想回到王朝的意愿。 兵主达冉暗中找来二百名可靠的,老家在远离丘麓王郑开管辖的府县的泸阳府士兵,求他们帮助九荒岭的阵兵攻破丘麓王郑开的郡府。 兵主达冉对这二百名泸阳府士兵深鞠一躬,并答应他们战役结束后,发给他们每人一千两银子回老家。 这二百名士兵深受感动,发誓不要奖励,誓死效忠九荒岭。 兵主达冉率领阵兵来到茂州府城外时,就带上了这二百名泸阳府士兵。等到他和石德瓦联手攻破茂州府城门时,兵主达冉就让这二百名泸阳府士兵混入茂州府士兵中间,和茂州府逃跑的士兵一起逃进了惠安府城。兵主达冉事先告诉这二百名泸阳府士兵,等到他们攻打惠安府城时,一旦看见阵兵打不下惠安府城撤兵时,当天夜晚三更天设法打开府城的东门,里应外合助阵兵攻破惠安府城。 兵主达冉和石德瓦来到惠安府城外,见惠安府城城高水深,想要强攻破城势必会伤亡惨重,所以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强攻惠安府城是假,假装强攻不下而撤兵,目的是麻痹府城的官兵,使他们放松对府城的防守。 那二百名泸阳府士兵接受了兵主达冉的使命,一进茂州府就迅速往前跑,很快就随着逃跑的茂州府士兵出了府城。茂州府有三万多士兵,大多互不相识,旭瑞王朝的士兵的服装都是统一款式,所以根本没有人怀疑盘问这二百名泸阳府士兵。这二百名泸阳府士兵出城后紧跟着大队进了惠安府城,入城后他们正好被安置在了东城门附近。 阵兵攻城不下撤退那天,惠安府府守下令官兵放假半天,只留下少数军卒在城头巡逻。 负责看守东城门的有几十个士兵,这些守卫城门的士兵是心中不快:别的士兵都去喝酒玩乐去了,他们却要办着刀枪站岗守卫城门。 一更天的时候,泸阳府的二百名士兵的头目偷偷地来到东城门,把守门的军官请到城门附近的一个小酒馆,用酒灌醉。 二更天的时候,那二百名泸阳府士兵三三两两地来到东城门,主动地要替换城门守兵站岗。守门士兵见他们的军官都去喝酒了,又确信城门是万无一失,所以就高兴地离开了城门。不一会的工夫,东城门的几十个惠安府士兵都离开了城门,而守城门的人都换成了泸阳府的二百名士兵。 三更天的时候,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阵兵如约而至,阵兵们在临近府城时,石德瓦带领一万不易发出大声音的轻装步兵首先来到府城的东城门外。 把守东城门的二百泸阳府士兵早发现了城外的阵兵,所以偷偷地开了东城门,放下了吊桥。 石德瓦带着阵兵迅速地进了东城门,阵兵进入府城后,一点点地沿着城门口向城里行进。 石德瓦的一万阵兵入城不久就被城里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城头上和大街上都挂着油灯,城头上的巡逻的士兵大多靠着墙垛打盹,所以没有发现城外的阵兵,但街道上的一个巡逻队的士兵看见了东城门那里挤满了士兵,过去一看就发现了阵兵。 阵兵立刻上前击杀巡逻队的士兵,但有几个跑掉的士兵大声喊叫着“阵兵进城啦”,跑向士兵驻地。 泸阳府的二百名士兵早就查清了府城士兵驻地分布情况,所以他们分成三路带领着不断涌入府城的阵兵去袭击士兵驻地。 石德瓦率领一万阵兵奔向南门的士兵驻地,兵主达冉率领一万阵兵奔向西门士兵驻地,另外一万阵兵由一个师帅率领杀向前面不远的东门士兵驻地。 由于有泸阳府的士兵带路,三路阵兵几乎是在惠安府城士兵的三处驻地没有多少准备的情况下就杀进了驻地。 最先发现阵兵的几个巡逻队的士兵跑回了驻地,通知驻地外站岗的士兵,站岗的士兵再跑回驻地里叫醒酣睡中的士兵,等士兵们刚穿上衣服,拿着兵器睡眼惺忪地来到外面时,阵兵早已杀到眼前。 惠安府城的官兵没有一人能想到阵兵会在半夜三更时冲进城里,所以府城的大部分官兵在得知阵兵入城时,完全陷入混乱状态,黑夜里又看不清方向,他们像被开水浇过的一个个蜂房里的马蜂一样到处乱撞。 阵兵没有展开大规模疯狂的屠杀,只是歼灭了那些负隅顽抗的士兵。而大半的士兵都从阵兵有意没有占领的北门逃出了府城,还有一万多来不及逃走的士兵都当了俘虏。 第五十九章同窗相见 旭瑞王朝势力最大的南岭王冯异统辖着近五十个府城,而丘麓王郑开是王朝七王中势力最小的,只统辖着十二个府城。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在不到一月的时间里,连续攻占了王城以南的泸阳府、茂州府和惠安府,阵兵已经直接面对王城的属地了。 丘麓王郑开虽然十分心疼丢失的三座府城,但他方寸不乱:命王城西部和东部的几个府城府守死守府城,不可与阵兵正面交战;命王城以南的几座县城的县守主动放弃县城撤兵到王城;在王城摆好歼灭阵兵的阵势。 由于王城以南的几座县城县守主动带兵撤离,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一路上兵不血刃,从惠安府直达王城只用了几日的时间。 惩罚南岭王冯异和丘麓王郑开是九荒岭攻打王朝的两大目的。南岭王冯异是永安岛八年囚禁生活的一手制造者,而丘麓王郑开是九荒岭几千平民遇难者的直接制造者。 面对丘麓王郑开的王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不敢怠慢,他们集结了十万大军:阵兵第二军、第三军的全部阵兵,酋帅的第一军阵兵的一万五千阵兵,五千诚心归降的泸阳府和茂州府的士兵。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着这十万大军在距离王城十里的地方扎下了大营,阵兵们用了三天的时间修建了一座固若金汤的营盘。 大营建了四座高大的寨门,寨门之间都用树木和石块垒起了寨墙,寨墙里又修建了一些箭塔,营寨里还修建了一座几丈高的瞭望塔,寨墙的四周挖了一道一丈宽的大沟。 扎好大营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一万阵兵来到王城下,让一些阵兵上前讨敌骂阵。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在稍远处一看王城,都是心中发凉。 王城城墙高三丈有余,城头上密排着很多箭塔,多弓床弩等守城器械布满了城头,城外的护城河宽一丈五尺有余。 兵主达冉看着王城对石德瓦说:“鹞弟!丘麓王郑开要是躲在王城里闭门不出,王城如此强大的防御力,我们是强攻不下来的。小小的一个丘麓王,我们都无可奈何,我们是低估了王朝的实力了啊!” 石德瓦说:“冉兄!丘麓王郑开的势力尽管与南岭王冯异、草原王赤斤勃可汗、两江王孙函、太平王孟泰几家大势力无法相比,但他毕竟是王朝的七王之一、七个大军帅之一,他不会闭门不战的。” 石德瓦的话音落下不久,王城的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一队人马冲了出来。 石德瓦见王城冲出一队人马,大约有几千人,为首的一员战将,身高六尺五,虎背熊腰,豹头环眼,面似锅底,坐下骑着一匹大黑马,手里拿着一条牛头镗。 石德瓦一见此人立刻认出他就是丘麓王郑开之子郑图,他们曾在京城御武院一起学习四年。当时,石德瓦和七王之子一起在官家班学习,郑图是七王之子中个子最矮身形最粗皮肤最黑的人,他这个矬胖子的形象深深地留在了石德瓦的心中。 石德瓦见了郑图,一催战马冲到了阵前,郑图见了石德瓦也冲到了阵前。 石德瓦和郑图马头相对,郑图一见两人距离各自的队伍都有十几丈远,就压低声音说:“石德瓦!御武院一别有好几年了,我听说了永安岛的事,非常痛心,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消息。” 石德瓦说:“郑图!这些年你都在这王城生活的吗,娶亲成家了吗?” 郑图说:“啊!我已娶亲了,孩子都三岁了。” 石德瓦说:“郑图!恭喜你啊!我应该给你送一份贺礼啊!” 郑图说:“我大婚那天,四皇子、冯锐、孙循、孟泽、徐展、莫日根、达吉保都来了,就差你了。” 石德瓦说:“唉——!我怎么能和你们为伍啊!” 郑图说:“石德瓦!你不该和九荒岭的阵兵一起反王朝啊!你们哪里能对抗得了王朝啊!” 石德瓦说:“郑图!南岭王为了抢夺我们岛上的一种金属矿石,诈死永安岛后,封锁了永安岛八年,致使我们很多人流浪到九荒岭,骨肉分离,大谣师和我父亲都因此而抑郁而死;你们王朝无缘无故攻打九荒岭,要消灭阵兵,在九荒岭被阵兵打败后,又丧心病狂地屠杀了九荒岭几千平民百姓,很多的女人孩子都惨死在其中。这样的王朝,我该不该反吗?” 郑图听了石德瓦的话,大黑马“哒哒哒”后退几步,他一扯马缰绳,长叹一声说:“这个——!石德瓦!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石德瓦说:“除了我没有见到南岭王冯异对证之外,剩下所有的事都是我亲眼所见。” 当年南岭王之死,令王朝所有熟悉他的人都难以置信,郑图就听父亲丘麓王郑开说过他不相信南岭王之死;还有,郑图虽然没有随着父亲丘麓王郑开去九荒岭,但丘麓王郑开所做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今听石德瓦一说,他完全相信了石德瓦所说的一切,因为石德瓦的为人是绝对可信的。 郑图想到这一切,对着石德瓦抱拳行礼说:“石德瓦!我对你父亲的不幸离世深感悲痛!对永安岛的人的遭遇深表同情!也替我父亲丘麓王向九荒岭的人谢罪!但我是王城的城守,我们只能刀兵了。” 第六十章兵主达冉显威 石德瓦一抖缰绳,踅战马回归本队,对兵主达冉说:“冉兄!拿牛头镗的那人曾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和他交战,一会你要是与他动手的话,要手下留情。” 兵主达冉对石德瓦说:“好的!看这小子的身材和那条牛头镗的分量,就知道他是个武力极高的人,我要亲自去会斗他。” 兵主达冉说完,一拍战马,脚踹马镫马往前蹿,眨眼间来到郑图的马前。 两人互通姓名后,刚要动手,郑图的身后飞跑过来一匹枣红马,马上端坐一个红脸大汉,他拦住了郑图说:“城守大人!把此人教给我来对付!”。 郑图一看来人是手下的战将赵联,微微点点头,调转马头回归本队。 赵联使一把长柄两刃刀,是个拼命三郎,其武力是大武尊。 赵联报完姓名,举刀砍向兵主达冉;达冉抡动手上的幺裕天刀横着砍向赵联的长柄两刃刀。 兵主达冉有意试一下幺裕天刀的威力,所以他是攒足了力量一刀砍在了赵联长柄两刃刀的刀尖上。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过之后,赵联一看自己的长柄两刃刀,发现刀头上三寸长的刀尖被砍断了。 赵联“啊呀”了一声,第二次挥刀砍向兵主达冉,达冉依葫芦画瓢又一次抡刀砍断了一截赵联的刀头。 赵联再看自己的两刃刀,又被砍断了一截,他一拨马头就跑回了本队。 王城的士兵见了平日威风凛凛的赵联,今天举着断了刀头的长刀柄逃跑的狼狈相,都在偷笑。 郑图见手下大将赵联被人羞辱落败,心中恼怒,就想亲自去会斗兵主达冉。 恰在这时,王城大将铜锤无敌力士喻啸催马来到郑图身前,请令要去会战兵主达冉。 郑图一看喻啸马鞍旁挂着的两柄铜锤,心想:正好让喻啸再去试一下兵主达冉那口神奇的宝刀。 喻啸得到了郑图的将令,摘下两柄铜锤去战兵主达冉。 喻啸的武力是大武尊,在王城的几十个有名上将之中,他的力量是最大的。 喻啸摆双锤砸向兵主达冉,达冉一看喻啸的大锤头,知道幺裕天刀是无法砍断人家的锤头,于是他一翻手腕,用刀的侧面迎击砸向自己的双锤。 兵主达冉单手挥刀向上,宽宽的刀的侧面正好迎击上了双锤。只听得一声巨响,喻啸的双锤被兵主达冉的刀撞得高高弹起,他急忙用力抓紧双锤,只觉得两臂一阵麻痛,战马“哒哒哒”后退了几步。 兵主达冉只是被震得身体晃动了两下,右手的幺裕天刀仍然高擎在空中。 喻啸号称铜锤无敌力士,素来以力量无敌而自负,在王城的几万军队中没有人能在力量上胜过他,可是眼下九荒岭的兵主达冉用单手刀撞开他的双手锤,而且战马都没有被震退。这足以见得兵主达冉的力量远胜过他这个铜锤无敌力士,这使得喻啸又羞又恼。 恼羞成怒的喻啸一催战马,不顾一切地扑奔兵主达冉而来,他举起双锤接连砸向兵主达冉。 喻啸的双锤和兵主达冉的幺裕天刀又撞击两次,喻啸的虎口被震咧,双锤脱手飞出。 兵主本可以趁机一刀结果了喻啸的性命,但是他收回了幺裕天刀。 赵联、喻啸是王城的有名上将,他二人速败而归,郑图已经看出兵主达冉武力超强,手下战将无人能敌,就直接冲到了兵主达冉的面前。 两人马碰对头,战在了一起。 兵主达冉记着不久前石德瓦说的话,让他对郑图手下留情,所以他只用了八成的武力来与郑图交战。 兵主达冉与郑图刀镗相撞,战了几个回合,兵主达冉是大吃一惊:郑图马快镗沉,招数精妙,比赵联和喻啸的武力高出了几个档次,我用这八成武力竟然胜不了这个郑图! 七王,也就是七大军帅是旭瑞王朝矗立不倒的基石,他们不仅具有雄才大略,而且武力无人能及。七王之子的武力是得了七王的亲传,所以他们的武力自然奇高无比。郑图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武力已经是中武宗了。郑图是个矬胖子,天生力大无穷,后天又修炼出了充沛内力,他挥动粗重的牛头镗与兵主达冉的幺裕天刀叮叮当当地撞击了十几下,在力量上不分胜负。 兵主达冉是半个武痴,他见郑图有这么好的武力,就抖擞精神,把武力用到了九成以上。 郑图用牛头镗架开兵主达冉使了九成多的武力砍下的一刀,被震得手臂麻痛,战马“哒哒哒”后退了好几步。 十几个回合下来,郑图被兵主达冉打得渐渐落了下风。 郑图与兵主达冉又交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之后,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必败无疑,心中不免焦急万分:我的武力大致相当于父亲的八成五到九成,而与我交手的这个达冉的武力绝不在父亲之下;石德瓦的武力也应该不在父亲之下;父亲的身份、性格决定了他绝不会逃避与任何九荒岭的人交战,父亲今天要是与达冉和石德瓦两人交手也是必败无疑,父亲这一败之后,这丘麓王之名之实都不复存在了。 郑图本来就打不过兵主达冉,心中再一分神,他的武力又打了折扣,手中的牛头镗一下被兵主达冉的幺裕天刀震得脱手掉落在地上。 郑图一拨马头败回本队,王城的士兵见城守大人败阵而回,一阵骚乱。就在这时,王城里又冲出一队人马,为首的人正是丘麓王郑开。 丘麓王郑开一直在城头上为郑图观敌瞭阵,一见郑图不敌对手,他恐怕郑图有危险,就率领三千人马冲到阵前援助郑图。 郑图败回本队,就看见父亲丘麓王郑开带人冲了过来。他急忙上前拦住了丘麓王郑开,说明了兵主达冉和石德瓦的超强武力,想阻止父亲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交战。 丘麓王郑开明白了儿子郑图的意思后,勃然大怒,催马舞刀直奔兵主达冉冲了上去。 兵主达冉与丘麓王郑开一碰面,就被郑开手中泛着暗绿色光的刀深深吸引住了。 这口刀与石德瓦的仓幺神刀是一模一样,这令兵主达冉感到很奇怪。 仓幺神刀是石德瓦的父亲大术师仓德瓦在永安岛上用新金属打造出来的,最开始只有两把,仓德瓦和大谣师合党各有一把。正是大术师合党的那把仓幺神刀落到了南岭王冯异之手之后,才引发出了石德瓦御武院习武、南岭王之死、永安岛被封八年、石德瓦和蝶德瓦逃难九荒岭等一系列事件。 仓德瓦手中的那把仓幺神刀也在石德瓦进京城御武院学习时,由石德瓦献给了皇帝周天。之后,仓德瓦又打造了一把仓幺神刀,在石德瓦和施仆地逃离永安岛时,仓德瓦把仓幺神刀送给了石德瓦。石德瓦到了九荒岭,与兵主达冉成为挚友,兵主达冉用石德瓦带去的新金属和九荒岭的合金钢仿造仓幺神刀打造出了幺裕天刀。幺裕天刀的锋利度、硬度都超过了仓幺神刀,它足以称为王朝第一刀。兵主达冉因此舍弃了原来用惯了的枪,而用上了幺裕天刀,后来,又用了大量的新金属专门为石德瓦打造了幺裕天枪。石德瓦得到幺裕天枪后,就把仓幺神刀赠给了酋帅。 如今,兵主达冉在王城蕲庆的两军阵前,突然看见丘麓王郑开手上的仓幺神刀,竟然忘记了对方是交战的敌手,上前问到:“郑开!你手中的刀哪来的?” 丘麓王郑开冷哼了一声,扬起头说:“这是皇上赐给南岭王郑仓幺神刀,后来,南岭王又转赠给我了。” 兵主达冉曾经听石德瓦说过仓德瓦把仓幺神刀献给王朝皇帝周天的事,所以他相信了丘麓王郑开拿的就是仓幺神刀。 丘麓王郑开见兵主达冉眼睛不离自己的仓幺神刀,以为达冉被仓幺神刀震慑住了,就说:“唉——!达冉——!你要是识时务的话,赶紧下马投降,我饶你不死!” 兵主达冉用刀点指丘麓王郑开说:“郑开你住口!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屠杀了我们昌裕族几千无辜百姓,居然还恬不知耻让我下马投降!你拿命来!” 兵主达冉说完举刀砍向丘麓王郑开的头顶,丘麓王郑开攒足了力量,内力、外力瞬间融合出的浑圆之力贯注于右臂自下向兵发出。 幺裕天刀和仓幺神刀撞击在一起了,“叮当”一声响,两人的战马被震得“哒哒哒”各自后退了几步。 兵主达冉和丘麓王郑开的第一招拼斗结果,双方是势均力敌。 兵主达冉大吼一声:“好——!再来!”他是话到刀就到了,速度奇快无比。 “叮叮当当”的钢刀碰撞的声音不断传出,转眼之间,幺裕天刀和仓幺神刀接连对砍了几刀。 两人都想用自己的绝世宝刀,砍断对方的刀。 兵主达冉带住战马,看了看手上的幺裕天刀,见刀刃毫发无损,然后抬头去看不远处的丘麓王郑开手上的刀。 丘麓王郑开正在惊讶地看着兵主达冉,他刚察看了自己的仓幺神刀,刀刃上竟然出现了两道细若发丝的印痕,他心疼得“哎呀——哎呀——”地叫个不停,之后他就吃惊地看着兵主达冉手上的刀。 丘麓王郑开看着兵主达冉终于忍不住说:“你的刀被我砍出的印痕一定比我的大!” 兵主达冉说:“哈!我的刀毫发无损!” 丘麓王郑开说:“不可能——!” 兵主达冉说:“你要敢看,尽管来看!”他说完把刀伸向了丘麓王郑开。 丘麓王郑开一时间忘记了危险,伸着脑袋上前去看兵主达冉手上的刀。 他一见兵主达冉的刀果然是毫发无损,就说:“不可能啊!南岭王赠送给我这口仓幺神刀时说过,我永远不会遇到比这口刀更为锋利坚硬的刀了。” 兵主达冉说:“南岭王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占有了永安岛上的仓幺神刀,又诈死,命人封锁永安岛,抢夺打造仓幺神刀的新金属矿。逼得岛上很多人浪迹天涯骨肉分离,逼死了大谣师合党和大术师仓德瓦。你说,南岭王那个老贼藏在哪里?” 丘麓王郑开说:“你别胡说八道!” 两人话不投机又战在一起了。 丘麓王郑开见自己倚仗的宝刀不灵了,又感觉兵主达冉的力量比他略微大上一点,所以他就不再与兵主达冉较力了。他使出了郑家祖传的精妙刀法——三十二路追影见梦噬魂刀。 这套郑家的追影见梦噬魂刀法以“快”“怪”“毒”见长,丘麓王郑施展开这套练习了二十几年的刀法,渐渐地将兵主达冉笼罩在一片刀影之中。 兵主达冉的武力高于丘麓王郑开一些,但他因为爱惜幺裕天刀而放弃了用枪,放弃了擅长的太平王孟家枪法,所以在招数上他比不上丘麓王郑开。这样一出一进,他与丘麓王郑开的武力就不相上下了。 兵主达冉和丘麓王郑开大战了几十回合,是不分胜负。 在兵主达冉后面的石德瓦一见达冉一时间胜不了丘麓王郑开,是又着急又愧疚。 他了解兵主达冉心高气傲的性情,他此时若要上前去替换兵主达冉,他绝不会答应;而丘麓王郑开的刀法奇快毒辣,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石德瓦才焦急万分。 当年,兵主达冉模仿仓幺神刀,先打造出了幺裕天刀,然后说自己喜欢;后来又为石德瓦打造出了幺裕天枪,剩下的新金属全部用来打造出了六件钢丝护心甲,取名为幺裕天甲;兵主达冉炼制几样神兵利器是六年前的事了,可是直到现在,石德瓦才发觉,兵主达冉当年选择了幺裕天刀而把幺裕天枪给了他,这使得自己的武力受到了限制,这才有了今天不能战胜丘麓王郑开的场面,想到这些,石德瓦心中一阵阵地难过。 石德瓦手握着幺裕天枪,紧张地注视着兵主达冉和丘麓王郑开,随时准备上前支援。 这时,兵主达冉和丘麓王郑开已经大战了八十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丘麓王郑开的武力是大武宗(石力士铁武士铜侠士银武霸金武尊玉武宗),他用仓幺神刀使出了追影见梦噬魂刀法,其中的奇招、快招、毒招层出不穷,招招相连,刀势如同狂风巨浪般袭向兵主达冉。而同样是大武宗的兵主达冉运足了太平王孟家内功与皇家内功融合而成的内力,把手上的幺裕天刀舞动得嗡嗡山响,刀势如大山般挡住了丘麓王郑开的凌厉的刀法。 石德瓦见两人缠斗得越来越激烈,想到此前兵主达冉已经与人打斗了几场,消耗了不少气力,他恐怕兵主达冉吃亏,于是命传令兵鸣锣收兵。 兵主达冉一回来,就指着石德瓦说:“鹞弟!郑开还没败阵,为什么要收兵!” 石德瓦说:“达兄!你都打了好几阵,我替你打一阵吧!” “不必了!我一定要亲手拿下郑开,把他绑到九荒岭向族人谢罪!”兵主达兄说。 石德瓦说:“达兄!再让郑开多活一个晚上,我们明天再捉拿郑开,如何?” “不行!郑开明天要是闭城不出,这蕲庆王城我们是很难打开的,今天绝不能错过捉拿郑开的机会!”兵主达兄着急地说。 石德瓦说:“那好吧!你用我的幺裕天枪去战郑开吧!” 兵主达冉说:“我就用这幺裕天刀擒拿郑开!” 兵主达兄说完一拨战马又冲向了丘麓王郑开。 第六十一章大武宗之战 丘麓王郑开见九荒岭的阵兵鸣金收兵了,一看眼前的阵势正想收兵回城,忽然见兵主达冉去而复返,就说:“达冉!你到底是战,还是不战?” 兵主达冉说:“郑开!虽然你曾纵容属下滥杀无辜罪不可赦,但你一身绝世刀法与超凡的武力令我钦佩。来!来!来!今天你我二人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决不罢休。我若败给你,我马上就退兵。你敢与我赌誓吗?” 丘麓王郑开身为王朝七王之一,面对九荒岭的阵兵,绝不可能采取死守蕲庆城的策略,那样是有失王朝威严的,所以他打定主意只要战败兵主达冉和石德瓦,蕲庆王城的十几万军队就能一举消灭九荒岭的阵兵。 丘麓王郑开面对兵主达冉的发誓约战,冷战几声说:“我正有此意!我们把双方的几个主将找来做个见证,今天我们白天分不出胜负,就挑灯夜战,你若胜了我,我就束手就擒。” 兵主达冉是怕丘麓王郑开闭城不战而发誓绝战,丘麓王郑开是怕石德瓦与兵主达冉联手对付他才应约发誓绝战。两人很快叫来了石德瓦、郑图几人,当众发誓约战。 兵主达冉和丘麓王郑开发誓后再战到一起,两人都全力以赴地使出了看家的招法。 丘麓王郑开的追影见梦噬魂刀法是祖传的,劈、砍、刺、撩、抹的每一个动作都走的是“奇快”“怪异”“毒辣”的路子,并不是以力量见长,这正好弥补了他对阵兵主达冉在力量上稍显不足的劣势。 兵主达冉从小跟爷爷学练的孟家枪法,他打造出了幺裕天刀后,石德瓦使的是枪,不用这幺裕天刀,兵主达冉太喜爱幺裕天刀了,为此他放弃了练习了近二十年大枪,改用上了幺裕天刀。半路出家用刀的兵主达冉的刀法,以“勇猛”“雄健有力”见长,在招式的精妙上不及丘麓王郑开的刀法,而兵主达冉的综合武力略高于丘麓王郑开,所以两人打得是难分难解,势均力敌。 两人一口气打了一百二十个回合,竟然还是难分高下。两人都是大武宗(石力士铁武士铜侠士银武霸金武尊玉武宗)的武力,而整个王朝中具有大武宗武力的不过十几人。站在武力塔顶上的两人自保能力超强,所以才能打斗了这么多回合而未受伤。 本来两人一个力量更大,一个招法更精,战斗起来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但随着两人交战的回合数不断地增加,战斗慢慢朝着有利于力量更大的兵主达冉一方发展下去了。 渐渐熟悉了丘麓王怪异毒辣的刀法之后,综合武力略占上风兵主达冉越打越有信心。 丘麓王郑开满以为凭借郑家的追影见梦噬魂刀法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兵主达冉,可与对手大战了一百几十个回合后,他吃惊地发现兵主达冉的力量太大了,可能王朝中只有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太平王孟泰、京城殿帅周迟这四大武王的力量能胜过他,所以今天要打败兵主达冉已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 丘麓王郑开的信心一开始动摇之后,原本还是均势的战斗局面被打破了,兵主达冉不知不觉中占了上风,一口幺裕天刀舞得呼呼生风寒光逼人,将丘麓王郑开紧紧地罩住。 丘麓王郑开是越打越被动,招数上变得是攻招少而防招多。兵主达冉见时机成熟了,就准备使出自己借鉴孟家枪法创立的“落地回身绝命刀”的绝招一举战败丘麓王郑开。 落地回身绝命刀分为三个招式:一是斜劈半山(以刀大力斜劈对手上半身,迫使对手的战马减速后撤),二虚扎三路(化刀为枪,以刀尖虚扎对手的马眼人的肚腹人眼),三是落地回身枪(甩马镫跳下战马,落地回身以刀尖扎对手的后腰)。 兵主达冉打定主意要用落地回身绝命刀结束这场打斗,催马抡刀直奔丘麓王郑开冲去。 兵主达冉使出的落地回身绝命刀的第一招斜劈半山,幺裕天刀是斜着罩住对手的半身劈下,丘麓王郑开一见兵主达冉的这一刀无法闪避,只得举刀硬接一招。两刀撞击在一起,丘麓王郑开的战马被震得连连后退。 兵主达冉顺势提马上前,使出了落地回身绝命刀的第二招虚扎三路。被震得后退的丘麓王郑开见兵主达冉的刀扎向自己的马头,急忙用刀横着磕向兵主达冉的刀。兵主达冉的一扎是个虚招,等丘麓王郑开磕向自己刀头的一招走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刀尖扎向丘麓王郑开的中路肚腹之上。毫无准备的丘麓王郑开下意识地撤刀第二次去磕兵主达冉的刀头,哪知这一招又是虚扎,兵主达冉的刀只是虚晃一下,立刻转向扎向丘麓王郑开的上路的眼睛。丘麓王郑开被吓得脸都绿了,再想用刀来挡兵主达冉的刀已来不及了,想躲闪也来不及了。丘麓王郑开的武力已经到了大武宗的地步,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他腰眼迸发出惊人之力,使出了铁板桥的招式,仰面躺倒在马背上,躲过了兵主达冉扎向眼睛的一刀。 兵主达冉扎向丘麓王郑开眼睛的一招也是虚招,他只是用刀一晃,晃刀的同时双脚早已经离开马镫,准备立刻跳下马,使出落地回身绝命刀的第三招落地回身枪。这一招用到恰当之时,兵主达冉落马转身之后正好能赶上丘麓王郑开从马背上起来,他站在郑开的马的一侧以刀当枪扎——扎的速度比砍快——向郑开的腰身,这近在咫尺的一刀,郑开是绝对闪避不开的。 就在这即将分出输赢胜败的关键时刻,兵主达冉的战马忽然马腿一软载到在地,把兵主达冉掀到了地上。 兵主达冉先后与丘麓王郑开已经交战了近二百个回合,再加上之前又与王城的上将赵联、喻啸以及郑图交战了近五十回合,每个回合战马都要承受兵主达冉巨大力量的压迫力,消耗了太多太多的气力。 兵主达冉神力无比,可是他的战马是从泸阳府俘虏的骑兵那里,随便找来的一匹普通的战马,其力量根本无法与丘麓王郑开那匹千里挑一的良马相比。 兵主达冉的战马经过了二百多回合的折腾,已是体力不支,腿有点发软。兵主达冉使出落地回身绝命刀第三招的关键时刻,由于他前两招连续用力,浑身是汗战马马腿一软,站立不稳载倒在地。兵主达冉从马上摔下来,一下坐到了地上,等他站起回身一看,丘麓王郑开的战马已在他两步之外,落地回身绝命刀的第三招已经无法使出了。 丘麓王郑开是个武力大家,他在与兵主达冉二马相交错之时,已感知到兵主达冉出了意外;所以他立刻一拽马缰绳,勒转马头,举刀冲向站在地上的兵主达冉。 兵主达冉站在地上镇定自若,他没有穿重甲,在步下战斗力不减。 站在兵主达冉后面的石德瓦一见兵主达冉落马,急忙冲了上来。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多年来相处得亲如兄弟,石德瓦曾想把比兵主达冉小十多岁的蝶德瓦嫁给兵主达冉,可是两人都不同意,但石德瓦分明看出两人是相互爱慕。 石德瓦为了救助兵主达冉,用手一砸战马,战马疼得向前一个跳跃,然后冲着丘麓王郑开飞驰而去。 丘麓王郑开砍向兵主达冉的一刀被石德瓦的幺裕天枪架开了,石德瓦架开丘麓王郑开的一刀,紧接着一枪砸向丘麓王郑开。丘麓王郑开一时间避不开石德瓦的一枪,只好举刀去磕开幺裕天枪,“当”的一声响,仓幺神刀和幺裕天枪撞击在一起了。 石德瓦虽然憎恨丘麓王郑开,但看在郑图的情分上,他砸向丘麓王郑开的一枪用了八成的力量。 石德瓦一枪砸退了丘麓王郑开,自己和胯下的战马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 丘麓王郑开被石德瓦的一枪砸得战马后退了六、七步,手臂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虎口已被震裂。 丘麓王郑开惊愕地看了石德瓦一眼,调转马头跑回了本队。丘麓王郑开与兵主达冉大战了一百几十个回合,消耗掉了三、四成的力量,但石德瓦没有用尽全力的一枪就使他丧失了战斗力,武力之高实在令人恐怖。自此,丘麓王郑开一见石德瓦就会浑身发抖 石德瓦没有去追赶丘麓王郑开,回头去看兵主达冉。兵主达冉脸一红,对石德瓦说:“谢谢鹞弟救我!” 兵主达冉自认为自己是打了败仗,也没好意思让石德瓦去追赶丘麓王郑开。 双方就这样都撤离了战场。 丘麓王郑开被石德瓦一枪震裂了虎口后,他的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他原来是个极其心高气傲之人,自以为自己是王朝顶天立地的武王,整个旭瑞王朝就是他们七王的;可是他现在被一个来自九荒岭的石德瓦一枪震裂虎口,若是石德瓦当时再砸他一枪,他就要死在当场了,他对于王朝来说已经是个无足轻重之人了。 面对九荒岭的阵兵在城外的讨敌叫阵,丘麓王郑开是闭门不敢应战。他心中有数,石德瓦的武力比他高得太多了,他们武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丘麓王郑开有种预感,石德瓦的武力与旭瑞王朝武力最巅峰的四大武王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太平王孟泰、京城殿帅周迟中的前两位相当。 丘麓王郑开死守蕲庆王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并不强攻王城。其原因是蕲庆王城城高水深,防御设施先进,兵马数量超过九荒岭的阵兵,很难被攻破;如果强攻王城,阵兵必会伤亡惨重。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不强攻蕲庆王城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在等待蝶德瓦的消息。在攻破茂州府之后,他们就派蝶德瓦带领二十名忠心投靠九荒岭的泸阳府的士兵秘密绕过惠安府潜入当时防范还不严密的蕲庆王城,准备将来攻打王城时为九荒岭的阵兵做内应。 如今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攻占了惠安府后,已经开始攻打蕲庆王城,算来蝶德瓦他们应该在蕲庆王城停留多日了,对王城内部情况应该很熟悉了。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准备见到蝶德瓦了解了王城的虚实后,再决定如何攻打蕲庆王城。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敢让蝶德瓦深入虎穴,是因为蝶德瓦有着奇异的本领。蝶德瓦的武力是大武尊,而且是以轻功见长,她面对武宗实力的武者也有逃生自保的能力;蝶德瓦最厉害的本领是易容术、用药术、媚术、驱蜂术四绝艺,其中的驱蜂术,连石德瓦都难以应付;所以石德瓦和兵主达冉放心地派蝶德瓦去了蕲庆王城。 第六十二章蝶德瓦进王府 蝶德瓦当日与石德瓦一起攻占了茂州府后,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一起商议了今后攻占惠安府、蕲庆王城的计策。他们决定同时派两队人分别去惠安府城和蕲庆王城内做内应,蝶德瓦就是负责奔赴蕲庆王城去做内应的首领。 蝶德瓦精通易容术,她假扮成了王朝士兵的模样,和投靠九荒岭的原泸阳府的二十名士兵混杂在茂州府成千上万的逃兵中,一直来到了惠安府的领地。 蝶德瓦领着二十名士兵没有跟着那些逃兵进驻惠安府城,而是绕过惠安府城,直奔蕲庆王城。 惠安府管辖着几个县,茂州府城一被九荒岭的阵兵占领,惠安府的府县就成了前线战场,惠安府县也进入了警戒状态。 蕲庆王城在惠安府县的大后方,又有丘麓王郑开率领十万大军坐镇,所以蕲庆王城依旧保持着平日的状态。 蝶德瓦等二十名九荒岭的人,在进入了蕲庆王城所属的地界后,就换掉了士兵的装束,改扮成了百姓和商人模样。 蝶德瓦让这二十人分散开走,到蕲庆王城聚齐。 几天后,蝶德瓦和那二十名属下都顺利地毫无防范的蕲庆王城,分住在城南相近的两家客店里。 蝶德瓦在路上早想好了做内应的方法,她把主意打在了大权在握的蕲庆王城城守郑图身上。 蝶德瓦很快就带着属下许佩以兄妹身份住到了距离郑图的城守府最近的朱家客店里。 住进朱家客店的第三天,许佩忽然间全身浮肿处于了昏迷不醒状态。蝶德瓦赶紧找来了朱掌柜,朱掌柜一看许佩的样子,就让一个小伙计去请来了郎中。 郎中来到客店见了朱佩的样子,又看了朱佩的舌苔,给朱佩诊了脉,最后对蝶德瓦和朱掌柜说:“这人是中毒了,而且是几天前就中毒了,现在毒性已经在全身发作,难以救治了,家人还是准备一下后事吧。” 蝶德瓦听了郎中的话后,放声大哭起来。 朱掌柜送走了郎中,就回到屋里来劝解蝶德瓦说:“姑娘!不要哭了,多多保重身体!你们是哪里来的啊,你哥哥是怎么中毒的?” 蝶德瓦擦擦眼睛,低着头说:“我们是从惠安府来王城投亲的,一路上风餐露宿,我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中毒的。” 朱掌柜又问:“你们找到亲戚了吗?” 蝶德瓦回答说:“我和哥哥找了两天也没找到,哥哥又病重在身,我可怎么办啊?” 朱掌柜说:“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蝶德瓦说:“父亲早年离世,母亲多年来一直是体弱多病,不久前也离世了。我们剩下的唯一的亲人就是住在王城的舅舅了。” 朱掌柜边问话边想:这个中毒的客人要是死在我的客店里,传扬出去会影响我的买卖的,可我也不好意思撵走这个无依无靠的姑娘,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朱掌柜摇头叹息地走出了蝶德瓦的房间后,悄悄告诉一个伙计看住蝶德瓦,不许别的客人进入蝶德瓦的房间。 两个时辰后,看着蝶德瓦的小伙计来通知朱掌柜许佩已死。 朱掌柜听说许佩死了,慌忙带着伙计来到蝶德瓦的房间。 朱掌柜叫过痛哭蝶德瓦,看了一眼死相吓人的许佩说:“许姑娘!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哥哥的丧事啊?” 蝶德瓦大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啊——!” 朱掌柜咳嗽了一声说:“许姑娘!我找人帮你把你哥哥葬到城外的树林里,等有机会你再找人迁坟会老家如何?” 蝶德瓦说:“我也没钱买棺材,没钱雇人啊!” 朱掌柜说:“这笔钱我替许姑娘出了!” 蝶德瓦“扑通”一声跪在了朱掌柜的身前说:“谢谢朱掌柜!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朱掌柜扶起了蝶德瓦,出门后,对身旁的伙计说:“你去找一卷破席子,我看见咱们客店西边有几个乞丐,多拿些剩饭剩菜给他们,让他们天黑之后来客店抬人。” …… 次日清晨,蝶德瓦找到朱掌柜,又“扑通”一声跪倒,然后说:“多谢朱掌柜帮我埋葬了哥哥!日后我一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朱掌柜说:“许姑娘!起来说话!” 蝶德瓦说:“朱掌柜!您是菩萨心肠,您帮人就帮到底吧!我来住店时,看见你们客店东边有一家大户人家,我现在是举目无亲,求您把我介绍到那户人家做个佣人吧!我赚了钱好还你帮我出的丧葬费。” 朱掌柜说:“许姑娘!你可别乱说啊!我们客店东边的那个大户人家是丘麓王郑开的之子城守大人郑图的府邸。想到城守大人家做事,必须有德高望重的王城人做担保。” 蝶德瓦身体微微一颤说:“朱掌柜!求您一定帮帮我啊!” 朱掌柜“哎——”了一声说:“好吧!算你遇对人了,我就托托人试一试吧!” 当天下午,朱掌柜带着城守大人家的总管郑重来到蝶德瓦的房间,郑总管问了蝶德瓦一些话,就和朱掌柜走出了房间。 朱掌柜紧跟在郑总管身后说:“总管大人!你看这许姑娘还中意吗?” 郑总管说:“朱掌柜!这个姑娘我替夫人收下了。” 郑总管命随从给了朱掌柜二百两银子,让他给“许姑娘”置办衣物,朱掌柜从中赚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郑重是城守郑图家的大总管,经常安排一些来拜访城守郑图的客人住到朱家客店,因此与朱掌柜成了熟人。这次朱掌柜找到郑重,把容貌秀丽毫无牵挂的蝶德瓦推荐过去,是为了讨好郑总管,顺便捞点好处。而最近城守郑图的夫人正好要郑总管给她选一个整洁伶俐的侍内丫头,郑重见了蝶德瓦后,一下就相中了。 就这样,蝶德瓦以“许姑娘”的身份成了城守大人郑图夫人的侍内佣人。夫人见了蝶德瓦后,非常喜欢她,说蝶德瓦长得像画上的人,因此给蝶德瓦取名“画儿”,让蝶德瓦做了她的贴身侍女。 一天后的中午,郑图三岁的儿子从后花园玩耍回来后不久,就大叫着说脖子疼。 佣人急忙找来了夫人,夫人一见儿子哭了,上前发现了儿子后脖子肿起了一个黑包。 蝶德瓦正好跟在夫人身后,也看见了郑图儿子后颈上起的黑包。她走上前对夫人说:“夫人!您儿子是被毒蜂蜇了,如果不尽快处理,会有危险的。” 蝶德瓦说完就上前去用嘴吮吸郑图儿子后颈上的黑包,夫人见状惊呼:“画儿——!你干什么?”可是夫人看见“画儿”从嘴里吐出来的黑红色的吐沫后,就明白了“画儿”是在给儿子往外吸毒汁。 等到城守府的郎中到来时,蝶德瓦已经把郑图儿子后颈上的黑包吮吸成了红包。 郎中看了郑图儿子后颈上红肿的包,又看了看蝶德瓦吐出来的黑红色的吐沫,对夫人说:“夫人!小公子可能是被一种毒虫咬了,这毒汁没有扩散,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再给小公子抓两副药,吃了就一点事都不会有了。” 郑图儿子吃了药后果然完全好了,可是吃晚饭时,蝶德瓦全身浮肿发烫,处于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府里的郎中来说是中了剧毒,夫人一听可心疼坏了,她对郎中说:“画儿是为了救我儿子才中毒的,你一定要治好她呀!” 郎中说:“夫人!请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救治画儿。不过咬了小公子的那毒虫看来是有剧毒,幸亏是画儿把小公子的毒汁给吸出来了。画儿现在中毒很深,我得下重计量的药,这可能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夫人要有个准备啊!” 蝶德瓦昏迷了一天后苏醒了,夫人高兴得一个劲地拍手,但是等蝶德瓦能坐起来吃饭时,夫人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搂着蝶德瓦大哭不止。 第六十三章“画儿”的媚术 蝶德瓦身上的毒是都解除了,她变成了一个哑巴。 蕲庆王城城守郑图因此而认识了“画儿”,夫人把蝶德瓦强拉硬拽进内堂和家人一起吃饭,蝶德瓦低着头,不敢看郑图。 夫人很快发现“画儿”会写字,蝶德瓦用写字的方式告诉夫人:她父亲是个颇有名气的读书人,却因体弱多病没能考取功名,中年丧命,父亲从小就教会了她写字;她母亲出身于习武之乡,她自幼就随着母亲习练拳术;夫人对她恩重如山,她要尽全力服侍好夫人。 夫人本来就特别喜爱“画儿”,“画儿”为救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哑巴,使得她把“画儿”当成了亲人,现在又发现“画儿”是一个文武全才的奇女子(在封建社会,只有富户人家的男子才能读书识字,丧失人权女子很少有识字的),夫人激动得要认“画儿”做干妹妹。 夫人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与“画儿”在一起,所以郑图每天都能接触到“画儿”。夫人总是不厌其烦地夸赞“画儿”的美德和才能,这引起了郑图的兴趣,他开始有意观察起“画儿”来了。 郑图发现“画儿”对儿子永远是一副纯真的笑脸,对宠爱她的夫人永远是一副侍女的忠厚相,而对他则是一副面对严父的敬畏相。 郑图注意观察“画儿”的第五天的下午,他处理完了军政事务就早早地回了府邸。 郑图进入府邸后,径直走向内宅院。 内宅院前有一片水池,水池不深,里面养着鱼,生长着荷花。 郑图路过水池时,看见“画儿”和儿子正划着一只小木船,在水池中玩耍,就走向水池,想等着儿子上来。 “画儿”背对着郑图划着小船到了水池边上,小船轻轻地撞到了池边的石头上,“画儿”和郑图儿子身体微微一颤,两人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郑图儿子已经看见了爸爸,张开小手喊了一声“爸爸”。 “画儿”下意识地一回头,正好看见两步外的郑图。 “画儿”满脸的笑容被郑图看得清清楚楚。 郑图与“画儿”接触了几天,“画儿”从来都是低头躬身面对着他,所以郑图还没有正面看过“画儿”。 如今,郑图突然间看见了“画儿”清丽淡雅的笑脸,他瞬间惊呆了。 “画儿”突然发现了郑图,笑眼瞬间变成了羞眼,充满魅惑的眼神直入郑图的眼里。与此同时,“画儿”带着淡淡的体香,婀娜身形冲着郑图微微弯曲,温婉柔媚地说:“奴婢——给城守大人请安——” “画儿”绝美的容颜、媚眼、媚香、媚身、媚声、媚态一样样展现在郑图的眼前,胀满了郑图的灵魂。 郑图忘记了摇动着自己手臂的儿子,忘记了给正在向自己问安施礼的“画儿”回话,只是低下头呆呆傻傻看着“画儿”。 “城守——大人——,我去看您儿子去了!”“画儿”的声音把郑图从痴迷状态中解脱出来了。 郑图这才感觉到一直拉自己手的儿子已经走了,他看见“画儿”婀娜的身体迅捷地去追赶自己的儿子了。他看着下凡的仙女般飘去“画儿”,不由得想起了她舍己救子的美德,尊卑有度的仪态,秀丽的书法,武力不俗的身法,郑图的心完全沉醉了。此刻,“画儿”若让他去杀人放火,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郑图已经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怜爱保护“画儿”。 蝶德瓦通过几天来的交往,已经看出郑图是个正人君子。郑图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从不与她多说一句闲话,从不多看她一眼。可是如今,装了几天哑巴的蝶德瓦,开口说话,叫醒了被她的媚术俘获的郑图,她觉得时机成熟了。 蝶德瓦在九荒岭的北岭跟一位异人学了三年的媚术,练成了大成媚术。 媚术有内练和外练两种功夫,内练功夫包括驻颜术(修炼道家气功练气养血滋养容颜,高级气功能瞬间变幻媚人气色)、道德术(研读经书史书培养媚人气质)、策略术(研究兵书把握运用媚术时机方式);外练功夫包括身形术(练习拳脚功夫练出媚人的身材)、美妙术(以琴棋书画功夫练出媚手、媚声)、装扮术(化妆方法、服饰搭配方法、体香运用方法、变换表情方法)。 内练功夫和外练功夫越深,它们相结合后练出的媚香、媚眼、媚声、媚态、媚神功夫的层次就越高。 蝶德瓦先用易容术改变了一些容貌特征,为了不让八年前在御武院和她有过接触的郑图认出来。然后,蝶德瓦在朱家客店利用自幼师承母亲药师婆婆学习的药术,让属下许佩诈死骗取了朱掌柜的信任,她才借助朱掌柜来到了城守郑图家做了侍女。 到了郑图家后,蝶德瓦就开始施展了一整套的媚术。 郑图儿子后颈的肿包是蝶德瓦做的手脚,她为郑图儿子吸毒后装作中毒成了哑巴,然后显露了书法功底,那都是为“媚神”打基础。 蝶德瓦在城守郑图家的水池边用媚术迷住了郑图后的几天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阵兵就在攻破惠安府城后,来到了蕲庆王城外。 九荒岭的兵将和蕲庆王城的兵将开战的第一天,丘麓王郑开被石德瓦用枪震裂了虎口,丘麓王郑开下令紧闭城门,不再出城与九荒岭的人交战。 蝶德瓦了解了蕲庆王城的固若金汤的城防情况,知道九荒岭的阵兵是打不开蕲庆王城的,她于是想出了里应外合攻破蕲庆王城的方法。 蝶德瓦准备三日后丑时设法打开王城东城门,要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准时来攻城。 蝶德瓦到王城中找到了属下许佩等人,准备派出一人给石德瓦和兵主达冉送去里应外合破城的口信。 这时候,蕲庆王城的四个城门和城头上都有大批的士兵日夜把守,没有城守郑图的将令,任何人也出不了王城。 这一日的晚饭后,蝶德瓦趁夫人不在时,对城守郑图说要去察看城外哥哥许佩的坟地,郑图满口答应下来了。次日中午,郑图随着蝶德瓦去了朱家客店,找来朱掌柜询问许佩坟墓的事。朱掌柜见城守大人郑图来了,赶紧跪倒行礼。郑图说明了来意,朱掌柜就派伙计找来了多日来一直在客店外转悠的那几个“乞丐”——这几个“乞丐”是蝶德瓦从茂州府带来的属下,他们是按照蝶德瓦的吩咐一直在朱家客店外转悠,当日正是这几个人按照朱掌柜的伙计的要求,拿着一领席子卷起了许佩,然后用蝶德瓦事先给的解药给许佩服下,又到城外的树林里做了一个假坟墓。 朱掌柜见了伙计找来的几个“乞丐”,恭恭敬敬地告诉郑图就是这几个人埋葬的“许姑娘”哥哥的坟墓。 郑图带着蝶德瓦和那几个“乞丐”来到了东城军营,点了三千军兵,然后郑图率领军兵来到了东城门,命令把守东城门的军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郑图身为蕲庆王城城守负责管理着整个王城的军政事务,其父丘麓王郑开是总理下属的各个州城府县的军政事务,对于王城的具体军务从不插手,所以郑图完全掌握着王城的军政大权,他在王城可以为所欲为,无人不听。 郑图怕有九荒岭的阵兵来袭击,所以才调来了三千军兵来守卫蝶德瓦。 几个“乞丐”在东城门外的一片树林里,找到了许佩的假坟墓,蝶德瓦进行了拜祭。 几个“乞丐”中的一个人趁机潜伏在树林里,等郑图率领军兵回城后,那个假乞丐蝶德瓦的属下跑到了九荒岭的大营。 三天后的下午,郑图早早地回了府邸,他知道“画儿”病倒了。郑图回到内宅不见夫人和儿子,就来到“画儿”的房间,见夫人和儿子都坐在“画儿”的床前。 郑图一进屋,夫人就对郑图说:“公爷!我问了一天才问出来,画儿的病是头疼。昨夜她哥哥托梦说让她今夜丑时到坟前烧纸,她在梦里告诉哥哥说现在王城在打仗,夜里出不了城,她不能去坟前烧纸。她早晨一醒来就开始头疼,公爷!画儿是我们儿子的救命恩人,现在儿子已经离不开画儿的照料了,你就带她去一趟她哥哥的坟墓吧!” 夫人出身一个侯门世家,是千里挑一的美人,但现在的“画儿”在郑图的心中胜过夫人百倍,夫人不为“画儿”说情,他也会全力以赴为“画儿”做事。 当天夜里的丑时,郑图带着一千军兵保护着蝶德瓦来到了东城门,郑图先命令守门的军兵打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然后就带领着一千军兵往城外走。 郑图带领的一千军兵有的出了城门,走过了吊桥,有的还停在门洞门口。就在这时,早就潜伏在城门外的九荒岭的阵兵杀向了东城门。 一千多军兵堵在城门处,乱成了一团。 处在军兵前边的郑图下令军兵回城,回撤的军兵和还在往城外走的军兵撞挤在一起,城门处陷入了瘫痪状态。 早有准备的蝶德瓦施展出大武尊的武力,迅速分开身旁的军兵,来到了把守城门的军兵中间,偷偷撒出了驱蜂粉,又放出了三瓶树虫蜂,一会儿的时间,负责守城门的军兵大部分都被树虫蜂咬得跑的跑倒地的倒地,城门就处在了无人看管的状态。 九荒岭的阵兵很快就占领了东城门,成千上万的阵兵涌入了蕲庆王城。 丘麓王郑开得知九荒岭的阵兵从东城门攻入了王城,他害怕遇见石德瓦,所以就抢先从北门逃出了王城。 东城、南城、北城、西城的四个兵营统领失去了统一指挥,又被九荒岭的阵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四个兵营统帅也无法组织军兵有效反击,他们也随着败兵逃出了王城。 九荒岭的阵兵没有对丧失了大半战斗力的王城的军兵展开屠杀,他们只是驱赶王城的军兵逃走,对投降的王城军兵一律不杀。 蕲庆王城就这样被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阵兵占领了。 第六十四章襄鄂王府 与丘麓王郑开毗邻的襄鄂王徐峥在鄂州王城的襄鄂王府里,接连不断地收到丘麓王郑开管辖的一个个府县被九荒岭的阵兵占领的消息,这使得他感到很震惊,因为他们旭瑞王朝的七王(七个大军帅)在历次王朝的战争中都是攻城略地的胜利者。 襄鄂王徐峥感到震惊的第二件事是九荒岭出现了三个大武宗。与丘麓王郑开战成平手的兵主达冉,还有一枪打得丘麓王郑开不敢再应战的石德瓦,两人的武力,很显然都是大武尊;襄鄂王还得到一个消息,罗旦婆王朝的第五大高僧了莫十也投奔了九荒岭,这样,九荒岭就有了三个大武宗;而整个王朝不过十余个大武宗。 襄鄂王徐峥感到震惊的第三件事是南岭王诈死。南岭王是七王之首,其武力位列王朝四大武王(周天、冯异、孟泰、周迟)的第二位;其统辖的州府县的地区范围比丘麓王郑开和襄鄂王徐峥两人统辖的地区范围还要大很多;其所有的军队三十多万;南岭王冯异的势力远在其他几王之上。还有,周家当年是靠着冯家势力才创立了旭瑞王朝,冯家和皇帝周家有着极其特殊的友好关系,所以当年南岭王冯异猝死在永安岛的事,令整个王朝的人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八年之后,九荒岭的人竟然传出了南岭王诈死的消息,王朝的命运绝对会因南岭王冯异的生死而有重大改变,所以南岭王诈死事件才是令襄鄂王徐峥最感震惊的事件。 襄鄂王徐峥震惊之余,就是疑虑重重忧心忡忡。九荒岭的人攻破了蕲庆王城后,下一个打击的目标就是他襄鄂王徐峥了。 九荒岭的阵兵攻占了惠安府之后,御武院的执掌京城殿帅周迟就来到了襄鄂王府。九荒岭势力在与丘麓王郑开势力的对战中显示出了强大的战斗力,阵兵中弩兵的战斗力完全压制了王朝的弓兵的战斗力,兵主达冉,尤其是石德瓦个人恐怖的战斗力,已经引起了皇帝周天的高度重视,他派出堂弟王朝的第四高手石德瓦的师父周迟来到鄂州王城是专门来对付石德瓦的。 周迟来到襄鄂王府的第二天,两江王孙函也派儿子孙循来了王府打听消息。 这一日早饭后,襄鄂王徐峥正在王府大殿东侧的偏殿里和周迟说话,儿子徐展和两江王孙函之子孙循在一旁陪坐。 这时一个传令官来传报说粟火门的大头领苦苣来访。 襄鄂王徐峥起身向周迟施了一个礼,然后说:“殿帅大人!苦苣是我的故友,我得去接待一下,马上就回来。” 周迟站起身对襄鄂王徐峥说:“粟火门的苦苣武力盖世,据传他是西部第一高手,他的粟火门也是除暴安良的仁义之师。你去好好接待苦苣吧,我不便露面,先回去休息了。” 周迟说完就出了殿门,回王府园林东边的一个独立的小院了。 徐展见周迟走了,就和父亲襄鄂王徐峥告退,带着孙循回自己的府宅了。 襄鄂王徐峥出门把苦苣接进王府,他们穿过了前院的三层大殿,又走过了五层小院,来到了一大片由回廊、亭台、石雕、水池、假山、花草树木组成的园林,园林后就是襄鄂王徐峥的家宅了,家宅后还有一片竹林。 襄鄂王徐峥和苦苣不约而同地,一直走到王府最僻静的竹林才停下来。 襄鄂王徐峥一停下来就说:“苦苣!你一来准有大事。京城殿帅周迟住在我的王府,所以我把你带到这里,说完了事,我也不能多留你在王府停留了。” 苦苣说:“襄鄂王!我确实有要事转告你,所以都没有先去拜见一下你的老父老母。” 襄鄂王徐峥和苦苣之间说话毫无忌讳,是因为他们是近三十年的挚友。 二十几年前,徐峥官拜鄂州城城尉,他的夫人是恶梅山下的照州人氏。夫人刚刚怀上徐展时,徐峥远征西北半年之久,他就让夫人回了照州娘家。 夫人有次到恶梅山北山一处清净的寺院上香,下山时,遭遇了暴风雨,几个随行的下人和轿夫搀扶夫人躲进了一个山洞。不想山洞里新近住进了一只老虎,老虎受了惊扰怒吼一声就扑向了众人。 众人跑出山洞,夫人落在了最后面,她跑出不远就跌倒在地,这时,老虎已出了山洞,一个跳跃就到了夫人的身前。 就在跌倒了的夫人爬起来想要再跑,而老虎也将要扑向夫人的时候,苦苣出现在了老虎的身后,抬手一掌打在了老虎的后颈上,老虎一下就被打倒在地,起不来了。 苦苣当时已经加入了粟火门,凭借着九桩十八式的神功当上了头领。近日来北山上闹虎灾,老虎咬死咬伤香客数人,苦苣闻讯就来到北山追查老虎,他前日已经打死了一只老虎,今天正在山洞一带查寻老虎,他听见了虎吼声就跑了过来,正好救下了夫人。 夫人被吓得身体瘫软,已经走不动路了。苦苣找到了夫人乘坐的抬轿,让夫人上了坐轿,问清楚了夫人的住址,并叮嘱夫人在轿内要抓紧扶手,然后他就扛起抬轿向山下走去。 苦苣神功在身,背着坐着一个人的轿子走起路来毫不吃力,不一会儿的时间就赶上了逃跑了的夫人家的几个下人。 几个下人从来没有见过老虎,所以他们听到虎吼声被吓得一时间忘记了夫人,只顾着逃命了。 几个下人见了背着轿子的苦苣,急忙拦住了苦苣,去向轿子里的夫人问安。 之后苦苣保护着几个下人把夫人一直送回了照州的家中。 半年后,徐峥得胜归来,得知苦苣救了夫人,带着一千两黄金上了恶梅山找到了粟火门,见到了苦苣。 苦苣看着徐峥送来的千两黄金说:“徐大人!你看我一身麻衣麻鞋,一桌子玉米野菜,一山的木屋石洞,你给我的金子我用不着啊!” 徐峥向粟火门弟子一打听,才知道了苦苣和粟火门弟子不惜生命去除暴安良的行为,他深受感动,把千两黄金全部捐给了恶梅山的寺院。 徐峥和苦苣道别时,给了苦苣一块令牌,告诉苦苣粟火门弟子行除暴安良之事,难免伤人,伤了人就要与官府打交道,这块令牌对粟火门弟子快速结案会有所帮助。 苦苣收下了令牌,这以后这块令牌对保护粟火门弟子起了不小的作用。 此后,徐峥和苦苣经常往来,成了莫逆之交。 如今,苦苣在九荒岭的阵兵快要攻打到襄鄂王徐峥的州城府县的时候,来告诉好友徐峥这场战争的真实原因,目的是想劝他给九荒岭的阵兵让路。 苦苣把从施仆地那里得知的真相告诉了襄鄂王徐峥。 苦苣从南岭王的侄儿冯踏救了永安岛上的大谣师合党的儿子水党,得到了仓幺神刀说起,一直往下说: 南岭王冯异得了仓幺神刀后,就把刀献给了皇帝周天。这仓幺神刀是永安岛上的大术师用从遥远的海岛上得来的新金属打造出来的,其锋利度硬度为当世第一。为了再得到仓幺神刀,王朝邀请大术师仓德瓦的儿子石德瓦去了御武院。后来,为了抢夺永安岛上全部的打造仓幺神刀的新金属,南岭王冯异献计——诈死封岛。 周迟封锁永安岛八年,逼走了几百永安岛上的精英子弟,逼死了大谣师和大术师。 后来从永安岛上逃跑的几百精英子弟,在石德瓦的带领下,投靠了九荒岭。永安岛的幺缪族和九荒岭的昌裕族原来是同宗同族,石德瓦和九荒岭的兵主达冉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训练出了战斗力极强的几万阵兵。 王朝怕九荒岭的阵兵势力发展下去,对王朝产生威胁,就悍然命令丘麓王郑开去消灭九荒岭的阵兵。结果丘麓王郑开的属下泸阳府府守,在地形险恶的九荒岭打了大败仗。为了把九荒岭的阵兵引出九荒岭,泸阳府府守派出三万军队夜袭九荒岭居民区,屠杀了几千平民百姓。逼得九荒岭的阵兵祭祀神祖,出了九荒岭攻打丘麓王郑开的州城府县。他们要为永安岛死去的大谣师、大术师,几百个被迫过上了骨肉分离的逃亡生活的年轻人,还有全岛失去了八年自由的人报仇申冤;为九荒岭惨死的几千平民百姓报仇申冤。他们要求惩处丘麓王郑开和南岭王冯异…… 苦苣一口气讲述了施仆地从皇宫总管张合那里得到的全部消息。 襄鄂王徐峥听完了苦苣话,整个人就傻愣住了:施仆地和苦苣的话绝对可信,那样的话,南岭王冯异的所有行为真是卑鄙无耻之极,王朝的行为也是残暴无比…… 苦苣见襄鄂王徐峥眉头紧皱,他知道徐峥是个正人君子,此刻,他已经深陷王朝与九荒岭恩怨的泥塘中了。 苦苣紧盯了襄鄂王徐峥一会后说:“襄鄂王!我是来为九荒岭的人向你求情的,希望你能为他们让路。” 襄鄂王徐峥说:“苦苣!就算我不阻挡九荒岭的人,他们与王朝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丘麓王郑开和我的势力只不过是王朝巨人的两根手指,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草原王赤斤勃可汗、太平王孟泰的势力才是王朝巨人的双手和双腿。他们四大势力佣兵一百五十多万,个人的战斗力更是高得令人难以想象——我的武力等级已是最高级的大武宗了,可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太平王孟泰的武力是武力等级(石力士铁武士铜侠士银武霸金武尊玉武宗)中没有的武王,而我曾听太平王说过一次,皇帝周天的武力等级要高过他一个等级,那可是传说中的武圣境界了。苦苣!九荒岭的阵兵是正义之师,所以我劝你去阻止九荒岭下一步的行动,退守九荒岭,保存住正义的火种。” 苦苣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停顿了一下说:“襄鄂王!正义之心不能停止下来!一百五十多万为少数人争取特权金钱的非正义的军队,较之追求平等自由的共同愿望的几千万国民而言,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应该停止前进的是王朝的一百五十多万军队,还有之外的你襄鄂王。我们粟火门要的是博爱,最反对的是战争,可是王朝的霸权之心不死,战争就不会停止。有道伐无道,这是自古以来的天理,所以我不能去劝阻九荒岭的人。” 襄鄂王说:“就算人心所向都在九荒岭一边,我也听说丘麓王郑开属下有一些士兵投奔了九荒岭的阵兵,我也可以在暗中倾向于九荒岭,但真正能动摇王朝根基的两大势力草原王赤斤勃可汗和南岭王冯异一定会站在王朝皇家势力一边,尤其南岭王冯异跟皇帝周天形同一人,只要他们三家势力站到一处,九荒岭的阵兵就绝没有取胜的机会。” 苦苣说:“襄鄂王!人道永远不会胜过天道,我听说罗旦婆王朝的第一僧阿目甘已在赤斤勃可汗的大草原布施多年,南岭王冯异诈死这王朝第一绝密之事能传出来,说明皇家和南岭王冯家势力也不是一块铁板,天道的发展不是我们能看清楚的。” 襄鄂王徐峥的心里对救了自己夫人,也可以说救了儿子徐展的苦苣充满了感激之情,他看着苦苣缓缓地说:“你说的可能是有道理的,但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可以改变时局的武力,是不能否认的事实。他们若出来打伤或打死了九荒岭的石德瓦、兵主达冉,九荒岭剩下的那十万阵兵还能成势吗?苦苣!你可要为九荒岭的人做一个长远打算啊!” 苦苣说:“襄鄂王!你可清楚石德瓦的真实武力吗?我听施仆地说过,石德瓦是旷世奇才,天生神力,自幼跟父亲幺缪族大术师习武,又在御武院跟周迟习练了皇家的内功内力,在九荒岭习练了太平王孟家的枪法,其武力可比皇帝周天。另外,石德瓦的弟弟风德瓦是我们粟火门的头领,其武力比我高出一个层次,足可以抵抗南岭王冯异。” 第六十五章约战校场 苦苣离开襄鄂王府后的半月里,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十万阵兵占领了鄂州王城以南的州城府县。 九荒岭的阵兵攻破蕲庆王城,丘麓王郑开大败而逃的消息一传开,附近州城府县的王朝官兵都不敢再与九荒岭的阵兵正面交战。 九荒岭阵兵所到之处,王朝的官兵或者弃城而逃,或者打开城门归降了九荒岭。 九荒岭的阵兵能兵不血刃地占领了襄鄂王徐峥鄂州以南的领地,其中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大量北逃的王朝军兵传播同情九荒岭的信息,还有些对王朝强权高压的统治不满的军兵,把王朝屠杀了几千九荒岭平民百姓,故意说成了屠杀了几万百姓。二是襄鄂王徐峥暗中派出几个心腹将领,通知了几个府城府守不要拼死抵抗。 九荒岭的阵兵占领了鄂州王城南边的府城后,苦苣和风德瓦来到了府城。 当年在逃往九荒岭的路上,风德瓦中毒昏迷,施仆地带人抬着风德瓦东行医治,石德瓦和风德瓦就此分别。此后石德瓦在九荒岭成长为阵兵军帅,练成了盖世武力;而风德瓦在粟火门成长为头领,练成了苦苣创立的九桩十八式功法,又奇遇了药魔前辈,学到了药魔前辈和皇宫总管张合合创的绝世神功。 分别近十年,父亲仓德瓦也离世了,在战场中的异地府城,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三兄妹团聚了。 三兄妹抱头痛哭,说了一夜的话,他们立誓要除掉南岭王冯异,为父亲仓德瓦和大谣师合党报仇,替被囚禁了八年的所有永安岛上的人申冤。 天明后,吃完了早饭,九荒岭的阵兵将领齐聚到府城府守议事大厅,商议攻打鄂州王城的大事。兵主达冉和石德瓦坐在大厅正中,两边依次坐着苦苣、木建多、风德瓦、蝶德瓦等人。 石德瓦主张明日就向鄂州进发,而风德瓦主张先看一下鄂州的动静伺机而动。 正在众人对两种意见的优劣之处进行探讨的时候,襄鄂王徐峥派来信使送来一封书信。 兵主达冉打开书信一看,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书信的大概内容:为了避免出现双方军兵大量伤亡的情况,双方可以各出三人进行三场武力比试;襄鄂王徐峥一方若获胜两场,九荒岭一方就要退兵,九荒岭一方若获胜两场,襄鄂王徐峥一方就打开鄂州城门为九荒岭阵兵让路;比武地点设在鄂州郊外的校场。 兵主达冉向大厅里的人说出了书信的内容后,石德瓦第一个站起来表示同意应战,然后,木建多、风德瓦等人纷纷站起表示同意应战…… 三日后,兵主达冉和石德瓦率领着众将和五千阵兵,来到了鄂州城郊外的校场。 校场距离鄂州城有二十里路,校场的中间有个十几丈见方的巨石垒成的阅兵台。 襄鄂王徐峥的五千军兵先到的,他们占据了阅兵台东边的地方,九荒岭的人自然就占据了阅兵台西边的地方。 阅兵台东西两边各摆放了一排交椅,双方的主将都坐在交椅之上。襄鄂王一方的一排交椅上,坐着京城殿帅周迟、襄鄂王徐峥、军帅徐展、军帅孙循等人;九荒岭一方的交椅上,坐着兵主达冉、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木建多等人,苦苣没有来到校场。 比武前,襄鄂王徐峥命人给兵主达冉送来两份文书,上面写着比武的方法以及比武结束后,失败一方要为胜利一方所做的事情。 襄鄂王徐峥事先已经在两份文书上签字画押了,他送过来两份文书是让兵主达冉和石德瓦在上面签字画押的。 兵主达冉和石德瓦看过了文书后,马上在上面签字画押了。 襄鄂王徐峥和兵主达冉各自保存了一份文书后,比武了开始了。 襄鄂王一方先走上阅兵台的是来帮忙助阵的,两江王之子孙循。当年在御武院习武时,七王之子中,除了冯锐以外,武力最高的就是孙循;如今七王之子中,只有冯锐和孙循的武力达到了大武宗级别,所以襄鄂王徐峥就用孙循替代儿子徐展上台比武。 九荒岭一方的座位距离阅兵台很近,座位上的蝶德瓦一见孙循,一眼就认出来了。蝶德瓦不由得摸了一下脖颈上的玉佩,心“砰砰砰”地急跳起来。 十来年前的清晨,在御武院,她和孙循相约半年后与七王之子游历天下;两人互有倾慕之心,孙循把祖传的玉佩赠给了蝶德瓦,蝶德瓦把母亲药师婆婆给她的木雕虎赠给了孙循。 此后,南岭王冯异诈死,永安岛被封,蝶德瓦逃亡到了九荒岭,一别十来年,蝶德瓦可一天也没有忘记孙循。从孙循不顾一切吮吸她手臂上的彩蜘蛛的剧毒那一刻起,英俊儒雅的孙循的形象就在她心中生根了。不然,石德瓦给蝶德瓦提亲兵主达冉时,她就不会拒绝了,因为兵主达冉是值得任何好女子托付终身的伟男子。 现如今,蝶德瓦在校场的阅兵台上看见了孙循,是芳心颤动,她一时间忘记了身边的一切,没有通报任何人,猛然间离开了座位,上了阅兵台。 九荒岭一方事先商定好了,由兵主达冉、石德瓦、风德瓦三人参加比武,这三人出场能确保比武获胜。可蝶德瓦的武力只是大武尊,虽然大武尊也是一流武力,但上得了比武台的至少也要有小武宗的武力;蝶德瓦这一上台是必败无疑。 九荒岭一方的人在阅兵台下担心地看着蝶德瓦,盼望着能出现奇迹…… 蝶德瓦一上台,孙循立刻就认了出来。当时在御武院时,孙循已经十八岁了,蝶德瓦是十六岁,两人的貌相都定型了,尤其是蝶德瓦娇小绝美的面容,看过的人就不会忘记。 孙循张口喊出了蝶德瓦的名字,蝶德瓦的脸马上就红了,紧接着她的眼睛就红了。 孙循和蝶德瓦互诉衷肠,说话声音不大,台下两边的人都听不到,可是两人只顾说话,不动手比武,这使得台下的人都大惑不解。 石德瓦一看可就猜出来了一些眉目了,在九荒岭,石德瓦看出妹妹蝶德瓦对兵主达冉十分敬慕,但当他给妹妹提亲兵主达冉时,妹妹就是不答应,原来妹妹蝶德瓦是早有了意中人。 石德瓦想到这里,就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阅兵台前喊过了妹妹蝶德瓦,小声叮嘱妹妹:你打不过孙循,赶紧假打几招就败阵下来,下两阵有我和风德瓦一定能战胜襄鄂王他们。 蝶德瓦这才想起自己一时冲动上了台来,打乱了九荒岭的计划,心中不免后悔起来:自己因为私情影响了为九荒岭、永安岛、父亲报仇雪恨的大事,我可就成了大罪人了…… 蝶德瓦想到这里,柳眉一挑,美目一立,一狠心一掌打向孙循。 蝶德瓦打出一掌时随口轻喊一声“接掌!”,孙循见蝶德瓦突然脸色一变,挥掌打向自己,心头一惊,想起了自己是来帮襄鄂王徐峥来比武的,无奈地叹了口气,举手与蝶德瓦打斗起来。 蝶德瓦为了弥补自己冲动可能造成的过失,用了十成的力量去打孙循,而孙循只用了五成的力量与蝶德瓦周旋,可就是这样,蝶德瓦还是胜不过孙循。 蝶德瓦与孙循打了十几招,感觉出孙循的武力可能只比经常与自己切磋的兵主达冉稍弱,她知道根本不能战胜孙循——孙循大武宗的武力令她暗自欣喜。 蝶德瓦找个机会,假装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上…… 石德瓦见蝶德瓦倒在台上,急忙走到阅兵台前去扶妹妹。石德瓦心中很心疼蝶德瓦,妹妹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败过。 石德瓦知道妹妹如果把孙循当作真正的敌人,一开始就使用高级媚术,伺机偷袭,或使用毒针暗器和施毒术,孙循绝对是先倒下的一个;要是面对生死之战,妹妹早早使出驱蜂术,整个王朝之内也没几人能战胜妹妹。 石德瓦爱怜地扶着蝶德瓦下了阅兵台,蝶德瓦乌梅般的眼睛流出了一行泪水,看着石德瓦:“冉大哥——!我错了!” 襄鄂王徐峥见自己一方胜了第一场,心情很复杂: 有石德瓦、兵主达冉、了莫十、风德瓦在,九荒岭不该派出个无用的人打头阵啊! 苦苣离开王府后,我向京城殿帅周迟献策说阵兵弩手杀伤力大,我们可用比武之法诱惑九荒岭令他们就范退兵。听苦苣说了石德瓦、风德瓦的武力,再加上兵主达冉、了莫十,我以为九荒岭会在比武中获胜,可现在九荒岭先败一场,接下来,京城殿帅周迟再胜一场,比武就结束了。九荒岭一方可没有一定能战胜周迟的人,所以苦苣求我的事,被我弄巧成拙了。 襄鄂王徐峥站起来,喊下了在阅兵台上发愣的孙循,准备上台比武。他打定主意了,他已尽力助“情”助“义”了,将要开始的台上一战,他要尽全力战胜九荒岭的人,为了尽忠王朝。 第六十六章周迟惨败 京城殿帅叫住了走向阅兵台的襄鄂王徐峥,自己登上了阅兵台。原计划中,周迟是要压阵最后出场的,他算定九荒岭武力高强的石德瓦也会最后出场。襄鄂王徐峥对兵主达冉,孙循对阵了莫十都有取胜的可能,基于这些考虑,周迟才答应了襄鄂王徐峥的比武之计。 现在,周迟一见他们先胜了第一场,他就不用专门等待对付石德瓦了;因为九荒岭无论谁再出场,他周迟都有取胜把握,这次比武可以到第二场就结束了。 京城殿帅周迟站在阅兵台上,心中得意洋洋,他能出色完成皇帝周天交给他来助襄鄂王徐峥一臂之力的任务了。 石德瓦见周迟上台了,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要上台比武。 石德瓦早从苦苣口中得知周迟在襄鄂王府中,他最不愿面对的人就是周迟;不是害怕,而是周迟是他的师父,在御武院悉心教了他三年皇家的武力功法,对他恩重如山,他不忍心当众打败周迟。 风德瓦一把拉住了石德瓦说:“哥哥!我来对付他。” 石德瓦说:“风德瓦!我从苦苣前辈那里知道你武力大成,但这周迟号称是王朝的第四大武力高手,武力比襄鄂王徐峥那样的大武宗高出不止一个层次。这一场的比武关系着九荒岭和永安岛的命运啊!是绝对不能失误的!” 比石德瓦矮了大半头还多的风德瓦,暗运内力,用力一拉石德瓦的手臂,石德瓦突然觉得一股巨力上身,下意识地用了几成的力量才稳住身形。 石德瓦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目光紧盯着风德瓦,而风德瓦用一种透人心魄的眼神看着石德瓦说:“哥哥!相信我!你不好对师父下手,我不会轻饶这个囚禁过永安岛全岛人的王朝的京城殿帅。” 风德瓦说完,石德瓦抓住弟弟的手慢慢放下了。风德瓦一转身,慢慢地走上了阅兵台。 京城殿帅周迟见九荒岭一方上台的不是石德瓦,一阵阵的轻松感生在心头。石德瓦的武力毕竟令周迟有所顾忌,上次在永安岛他们师徒君子战比试力量,石德瓦拼得受了内伤战胜了周迟,周迟才知道石德瓦的力量已经在他之上了;但周迟认为他练了三十几年第一武力世家皇家的所有高级功法,内功深厚,实战经验远胜石德瓦,所以他自信比武较量能略胜石德瓦一筹。 风德瓦上台后,见周迟不主动说话,就通报了姓名,想尽快开始比武,惩罚周迟。 周迟一听对面九荒岭的人是石德瓦的弟弟风德瓦,心中一愣。他见风德瓦的个子比中等身材还要矮些,比石德瓦矮了大半头还多,而风德瓦的长相更是像个柔弱的女子:白嫩水灵的脸,匀称的身材。 周迟翻着一双怪眼,看着风德瓦说:“风德瓦!你下台去换石德瓦来与我比试吧!” 风德瓦神态坚毅地说:“我们有着相同的父仇族恨,谁来都一样是要向你为父亲族人——申冤报仇!” 周迟见风德瓦是有备而来就说:“那好吧!我就成全你了。我让你先打我三掌,要是你能打得我后退一步,哈哈——就算我输了!” 周迟一生都在与人较量武力,阅人无数,他见风德瓦这一身弱女子的筋骨,就断定风德瓦没有练过外功。不练外功只练内功是完全不符合武道,就是公认的王朝武力第一人他堂兄皇帝周天来了,也不会认为风德瓦是武力高手,所以他才冲风德瓦说了那句话。 风德瓦听了周迟的话,也不理论,往前一个虎跳,左掌在前右掌在后,扑向周迟。 周迟说完大话,可没有托大,他立在原地,运足了十成内力,抬手去接风德瓦打来的一掌,他想:风德瓦啊!你要是轻打我一掌,我不向你发力,你不会有什么危险;你要是使全力打我,你的一掌撞到我蕴含十成力量的手掌上,我一下就反震得你骨断筋折! 风德瓦的双掌与周迟的双掌撞击在一起了,风德瓦稳稳地站住了,而周迟被震得像断线风筝似一下后抛出三丈以外,阅兵台再小一些,周迟就被打下台了。 周迟哪里知道风德瓦的独门绝技九桩十八式功法的厉害,风德瓦整体攻击的力量本来就超过了周迟一成,风德瓦又运用了药魔前辈传授给他的圆弧功法,从偏斜的方向用力,再加上风德瓦是用跑动中有惯性的助力的力量打击站立不动的周迟,这些条件叠加在一起,才造成了周迟被风德瓦一掌打得如此狼狈的结果,其实,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远没有这么大。 这一掌下来,阅兵台两边所有人都惊呆了:周迟是王朝的京城殿帅,御武院的执掌,官高位显,而这一切正是凭借他一身骇人的武力获得的;周迟号称王朝四大武力高手,他站在武力大山的峰顶上,从来没有被人打退过一步;今天在校场的阅兵台上,被一个瘦弱的女人相的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一掌震退三丈,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呢? 周迟被风德瓦一掌打退三丈,用尽力量才勉强稳住身形,但一时间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中。 风德瓦没有趁人之危地攻击周迟,也早忘记了周迟刚才说的后退就算输的话,他慢慢走到周迟身前,轻轻地说:“周迟!还怎么打?你说。” 周迟被风德瓦从恍惚的状态中叫醒过来,他还是想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风德瓦武力已经站在了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的身边,不是他周迟能战胜的。 周迟看着风德瓦,心中充满了疑惧,他知道他要战胜眼前这女子相的怪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偷袭。 周迟见风德瓦走到自己眼前了,忽然一阵大笑。台下的人都认为周迟被打得精神不好了,风德瓦一声不响地看着周迟。 周迟大笑了一阵后,低声对风德瓦说:“不打了!我已经输了,刚才我说过你打退我我就认输。” 周迟说完就向台下走去,风德瓦听了周迟的话,“啊——”了一声,脸上露出疑惑的深情…… 周迟走到了风德瓦的身前,再往前走一步就要与风德瓦擦肩而过了,就在这时,周迟出手偷袭了,他用了寸劲双撞掌侧击向风德瓦的左胸左肋。因为距离太近了,周迟拼力打出的一掌太快了,风德瓦没有躲开周迟偷袭的双掌。 周迟拼尽全力打出的双撞掌打在了风德瓦的左胸左肋上,周迟只觉得自己的双掌撞击到了一个转动的圆柱上,掌上的力量顺着转动的圆柱滑落到空中。 原来风德瓦早看出周迟不会轻易认输,所以他故意装出吃惊的样子,暗中施展昙密功捕捉周迟的身体动向。当周迟走近他偷袭的双撞掌打出时,风德瓦已经有了准备,他使出了药魔的圆弧功避开了周迟的掌力,然后运内力气走圆圈,几乎是在避开周迟掌力的同一时间,使出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狗抖水”一式,双掌撞击在周迟的左胸左肋上。 周迟被风德瓦一掌撞击得不停地后退,最后从阅兵台上掉了下去。 襄鄂王徐峥从座位上跃起,跑过去抱起周迟。见周迟两眼紧闭,襄鄂王徐峥用手一试,感觉到了周迟的呼吸,又见周迟没有出血之处,心才放下。 襄鄂王徐峥把周迟抱回去后,来到阅兵台西边九荒岭的一排座位前,向兵主达冉请求第三场比武延期举行,兵主达冉看了一眼石德瓦,石德瓦点点头…… 第六十七章太平王出世 襄鄂王徐峥把被风德瓦打伤的周迟抬回了王府,找来府中的老郎中给周迟治伤。 郎中看了一会昏迷不醒的周迟,然后给周迟诊脉,过了好一会,老郎中收回手臂,襄鄂王徐峥急忙上前询问。 老郎中说:“王爷!周大人受了极重,虽然生命无忧,但将来身体无法恢复如初,难堪重力。” 老郎中说完就给周迟开了药方,襄鄂王徐峥派人去抓药。 晚饭时,周迟苏醒过来,一直陪护在一旁的襄鄂王徐峥,看着虚弱无力地睁开眼睛的周迟,鼻子一酸,一滴泪落了下来:我献策比武,险些让周迟丧命啊! 又过了两天,周迟恢复了一些气力,襄鄂王徐峥上前问安。 襄鄂王徐峥见周迟的生命无碍了,就说:“殿帅大人!我明天去阅兵台和九荒岭的人进行第三场比武。大人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战胜九荒岭的人。” 周迟听了襄鄂王徐峥的话,轻轻晃晃头。襄鄂王徐峥说:“大人是不让我去比武吗?”周迟听了襄鄂王徐峥的话,又轻轻点了一下头。 又过了几天,周迟恢复得能说话了,就对床榻前的襄鄂王徐峥说:“襄鄂王啊!前几天我不让你去比武,九荒岭的石德瓦你是打不过的,再输一场,你的鄂州王城就保不住了。要想保住王城,不辱王朝尊严,你只有去请太平王孟泰。你现在就亲自去请太平王孟泰来,说我要见他。” 襄鄂王徐峥不敢怠慢,把王府的事物交给徐展处理,自己骑上快马,带了几个随从,出北门直奔太平王王府而去。 太平王孟泰管辖的地界与襄鄂王徐峥的地界相邻,襄鄂王徐峥快马加鞭三日后就来到了太平王孟泰的王府。 太平王孟泰在王朝是谁都惹不起的人物,孟家是中原仅次于皇家的第二武力世家,孟泰凭借胯下一匹白麒麟马,手中一条乌金枪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太平王孟泰用兵如神,王朝边境一有战事,只要太平王帅兵一到,立即就能平定叛乱——太平王一出,天下太平。 太平王孟泰武力第一功劳第一,他是王朝唯一一个敢于冒犯南岭王冯异的人,所以耿直的太平王是孤高自傲,谁都不放在他眼里。 今天襄鄂王徐峥亲自来请太平王孟泰,太平王孟泰摇摇头说:“襄鄂王啊!你的鄂州,我不能去帮你来守。” 襄鄂王徐峥说:“京城殿帅大人请你到鄂州一见!” 太平王孟泰看着襄鄂王徐峥说:“你用京城殿帅压我吗?我要镇守太平王府,不能去见殿帅大人!” 襄鄂王徐峥见皇帝的堂弟京城殿帅都叫不动太平王,只好起身告别,随口说了一句:“你不去也对!” 太平王孟泰一听这话就拉住襄鄂王徐峥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去也对,你怎么还来找我?” 襄鄂王徐峥说:“殿帅大人说我打不过石德瓦,才来请你,但我看你也不一定打得过石德瓦。石德瓦一枪打裂了丘麓王郑开的虎口,在永安岛比力量胜了殿帅大人。你有这么大的力量吗?” 太平王孟泰说:“你要这么说,我跟你走,去会斗那个石德瓦!” 三日后,太平王孟泰来到了鄂州城的襄鄂王府,见到了病榻前的周迟,心中也是一阵悲伤难过。 太平王孟泰在家里听襄鄂王徐峥说周迟被风德瓦以诡异的招法误打误撞地打伤了,心中觉得蹊跷无比。现在周迟当面毫不隐瞒地讲述了自己被风德瓦打下台的全部经过,太平王孟泰才明白了一切,但他心中却阵阵发颤。 多年来,包括三天前在太平王府,襄鄂王徐峥来请他帮忙比武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力只在皇帝周天之下,与南岭王冯异难分伯仲,其他所有人,即使是号称王朝第四武力高手的周迟的武力都与他不可同日而语。但今天听周迟讲述了风德瓦的武力,太平王孟泰多年来的对武力的傲气悄然消散,一阵寒意在他心头生出。 太平王孟泰武力修为极高,他判断出风德瓦取胜周迟可是用了大巧招。风德瓦是利用周迟偷袭他使老了掌招无力护身之际,双掌打到了周迟身上,不然周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太平王孟泰自认在相同条件下也能像风德瓦一样打出周迟身上的重伤,但他不能像风德瓦那么完美地避开周迟偷袭的一击,所以风德瓦的闪避防御力是胜过他的。闪避防御力是靠速度和力量完成的,有诡异恐怖的闪避防御力,必有诡异恐怖的攻击力。 太平王孟泰直觉告诉他,他要在阅兵台上与风德瓦对阵,他要获胜是很困难的。 周迟和襄鄂王徐峥发现太平王孟泰低头不语,神情凝重,也不好多说话了。 太平王孟泰沉思良久后,对周迟和襄鄂王徐峥说:“你们放心!我明日就可去战九荒岭的人。我以前孤陋寡闻,现在知道了九荒岭确实有高人。风德瓦武力惊人,他哥哥石德瓦可能武力更高;我听犬子孟泽说过,他曾在御武院修炼四年,被誉为百年奇才。还有昌裕族的兵主达冉和罗旦婆王朝的高僧了莫十都是顶级武力。” 襄鄂王徐峥说:“据我们掌握的消息,九荒岭的人还是石德瓦的武力最高,他使的兵器是大枪。” 太平王孟泰一听,心中高兴,与使枪的人交手,他是有把握获胜的。他孟家的枪法传承了几百年,枪法攻防招数极为精妙。 襄鄂王徐峥见太平王孟泰同意比武了,马上派人给兵主达冉送信,约定明日比武时间。 第二天,襄鄂王一方和九荒岭一方的人如约到了校场。 因为第三场比武是马上交战,所以双方人马远离了阅兵台,而在练兵场上分开坐定。 九荒岭一方的石德瓦和襄鄂王一方的孟泰的战马,几乎是同时冲进场中的。 两人互通姓名后,石德瓦大吃一惊。他一身的枪法正是兵主达冉传授给他的太平王孟家枪法。 太平王孟泰摘下乌金枪正要动手,石德瓦一摆手说:“孟前辈!先别动手,我有话说。” 太平王孟泰听石德瓦叫自己前辈,见石德瓦抱拳行礼神情恭敬,心中一愣。他知道王朝封锁永安岛八年,逼死了石德瓦的父亲仓德瓦,逼得石德瓦兄妹逃亡九荒岭;泸阳府守的士兵又杀了几千九荒岭的平民百姓,所以九荒岭的人,特别是石德瓦都很痛恨王朝的皇帝和高官;但石德瓦不知为何对自己如此恭敬。 石德瓦向太平王孟泰行礼后说:“前辈可认识一个叫王茂王树山的前辈吗?” 王茂王树山是兵主达冉爷爷在王朝做官时的化名,兵主达冉的爷爷在太平王孟泰的父亲手下做了二十年的将军,后来又做了太平王军队的炼兵营总统领。兵主达冉的爷爷救过太平王孟泰父亲一命,成为他的心腹爱将,后来得到了孟家枪法真传。太平王孟泰自幼就认识王茂王树山,还跟着王茂王树山一起练过几年的枪法。 现在太平王孟泰听石德瓦说起王茂王树山,他对石德瓦说:“王茂王树山叔叔曾在我父亲军中任职多年,我自然认识。” 石德瓦说:“前辈可知王茂王树山前辈是九荒岭的兵主达冉的爷爷吗?” 太平王孟泰惊愕地说:“九荒岭多是昌裕族人,王茂王树山叔叔怎么成了兵主达冉的爷爷?” 石德瓦说:“王茂王树山是化名,他的真名叫迩冉。我逃亡到九荒岭后,和兵主达冉成了生死之交,兵主达冉把从爷爷那学来的孟家枪法传授给了我。所以我对你们孟家感激不尽,我的一身枪法源于孟家,我本不该与前辈动手交战,可我这一战是代表九荒岭几百万人出战的,我实在……” 太平王孟泰说:“原来如此啊!石德瓦!你虽学了我家的枪法,那是造化安排,非我孟家恩情,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孟家心存感激。现在你我是敌对作战,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要输了,你们九荒岭就得退兵——!” 石德瓦说:“早听说前辈是正人君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多谢前辈提醒,晚辈我要进招了!” 第六十八章孟家抢法 石德瓦说完,两人马打对头双枪并举战在了一起。 石德瓦第一招盖顶砸向太平王孟泰,他想试一试太平王孟泰的力量,但出于敬重之心他只用了七成的力量。 太平王孟泰看石德瓦的枪砸过来,就知道对方想试自己的力量,他用了八成多的力量往外一磕。 两条宝枪在空中撞击在一起,一声震耳的金属相撞声响后,石德瓦的战马被震得左右晃动了几下方才站稳;而太平王孟泰的战马被震得“哒哒哒”后退了几步。 石德瓦也看出太平王孟泰保留了不少力量,接了自己七成力量的一枪只是后退了几步,暗挑大指佩服太平王孟泰膂力过人。 太平王孟泰见自己以八成多的力量磕开石德瓦的大枪,自己的战马连退几步,而石德瓦的战马只是晃动了几下,而且他感觉出石德瓦保留了不少力量,这样算来石德瓦的力量比自己大呀! 太平王孟泰勒住战马,脸上掠过一丝苦笑:多年来,我一直自诩为王朝第二力士,一个来自小岛上的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石德瓦的力量竟然胜过我…… 试过了力量之后,石德瓦心中有数:我若以十成力量用枪,是有把握战胜太平王孟泰的;而太平王孟泰打定主意要用精妙的孟家枪法战胜石德瓦。 石德瓦和太平王孟泰各展神威打到了一起。 太平王孟泰不与石德瓦较力,乌金枪抖开了,上崩下砸,里拨外挫,忽左忽右,点东扎西,是真假难分虚实难辨…… 一条枪被太平王孟泰舞得枪尖乱颤枪影重重,两旁观战的人看见了这么神出鬼没的枪法,襄鄂王徐峥一方的人都在暗中给太平王孟泰叫好,而九荒岭一方的人都为石德瓦捏着一把汗。 枪为“百兵之王”“百兵之贼”,是最难练的兵器,所以民间有月棍年刀一生枪的说法。 皇家周家枪法虽说被称为王朝第一枪,其枪招以霸道毒辣见长,如果说到变幻巧妙,孟家枪法是王朝第一。 太平王孟泰学练家传枪法三十多年,枪法大成,其变幻巧妙的枪法胜过石德瓦不止一筹。 太平王孟泰和石德瓦大战二十几招,太平王孟泰大占优势,石德瓦陷入被动防守的局面。 石德瓦见识到了孟家枪法大成者的风采,不住赞叹,看来他的孟家枪法练得也就相当于太平王孟泰的五成。 就在校场内双方的人都认为石德瓦难以取胜的时候,石德瓦突然枪招一变,处处挨打的蟒蛇一般的幺裕天枪,突然变成了一条出水蛟龙,横冲直撞起来。 石德瓦曾在御武院拜周迟为师,学习了三年皇家周家的初中级的枪法,后来在九荒岭跟兵主达冉学习孟家高级枪法,所以石德瓦把他更喜欢的周家枪法加入到孟家枪法里,形成了一种巧妙霸道相融合独特的枪法。 石德瓦见太平王孟泰变幻巧妙的枪法远胜自己,就更多地使出了霸道毒辣的枪法,而力量占优正好是使用这种枪法的保障。 石德瓦两手持枪,把枪放平,枪走中路,每出一枪都是直出直入,舍弃灵活,而取迅速,力量直透枪尖。 石德瓦的内力之源也是皇家气功与孟家气功融合而成的遒劲霸道的气功,而内力如帆,外力如船,多大的船有多大的帆;石德瓦的外力无人可比,所以他的内力也无人可比——如果内力修炼时间足够,内力和外力融合完美能瞬发出来巨大的浑圆之力。 石德瓦的内力修炼已过十年,他把内力外力融合为一的浑圆之力贯注到幺裕天枪上,幺裕天枪携带石德瓦巨大无比的力量奔向太平王孟泰,太平王孟泰的乌金枪一碰到幺裕天枪就被撞击得弹起了很高,太平王孟泰的战马被震得不断后退。 石德瓦简洁快速的中平枪,让太平王孟泰巧妙的枪法一时间难以施展出来;石德瓦霸道的力量、霸道的枪法一时齐发,几个回合下来,就扭转了劣势局面。 石德瓦和太平王孟泰交战到四十多招时,已经大占优势了,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石德瓦就能获胜。 太平王孟泰前二十招占据主动形势时,暗自庆幸这劲力堪比皇帝周天的石德瓦学的是孟家枪法。他这唯一的孟家枪法大成者可以完全掌控石德瓦的枪法,可是风云突变,呈现败势的石德瓦使出了一连串的中路平枪克制住了他的枪法,占据了绝对优势,再打下去自己是难以取胜。 太平王孟泰这时想起自己戎马生涯近三十年,只在一次主动与皇帝周天切磋较量臂力时,败下阵来,当时并无第三人在场;除此之外,他与人交战从来没有过败绩,难道今天就要被石德瓦打败,他一世英名就要顺水东流吗! 太平王孟泰想到这里,急得大汗淋漓。 太平王孟泰这一急是急中生智,他想起了孟家枪法中的两大绝招:落地回身绝命枪、毒蛇金鸡乱魂枪。 落地回身绝命枪由斜砸半山、虚扎三路、落地回身枪三招组成,前两招四式都是虚招,非常巧妙,多高强的武者也难躲避,最后一招是孟家枪法的精华,甩马镫落地回身近在咫尺刺人后背,无人不在枪下丧命。 兵主达冉曾使过这一招,要取胜丘麓王郑开,碰巧兵主达冉的劣马跌倒,不然丘麓王郑开就难逃一死。 太平王孟泰当年对自己的爱将和救命恩人兵主达冉的爷爷极度信任感激,把家传的枪法背着家人偷着传给兵主达冉的爷爷,而且把两大绝招都要传给兵主达冉的爷爷,兵主达冉的爷爷学了孟家祖传枪法,不好意思再学人家的绝招了,所以是坚决不肯学习这两大绝招。 后来太平王孟泰借比武切磋之际,把最厉害的绝招暗中传授给了兵主达冉的爷爷,只剩下了一个绝招毒蛇金鸡乱魂枪没有传给兵主达冉的爷爷。 太平王孟泰清楚地记得以往的事情,所以他就不能使最厉害的绝招落地回身绝命枪了。 太平王孟泰打定主意要使出毒蛇金鸡乱魂枪的绝招。毒蛇金鸡乱魂枪就是采用毒蛇攻击的发力方法,鸡走路不停伸缩脖子招式来攻击对手。 毒蛇攻击,先以摇头曲身蓄力,攻击时尾部发力,身体收缩,发出弹击之力,这弹击之力就是全身之力。毒蛇金鸡乱魂枪使用耗费全身气力的弹击力,是为了下一步能用拦拿扎的枪法舞出枪花,扰乱对手视线。 舞出枪花后,枪头就如走路时的鸡的头,伸出去马上又缩回来。 毒蛇金鸡乱魂枪要三次舞出枪花,三个枪花就是三个枪尖,三个枪尖扎咽喉扎两肋。 毒蛇金鸡乱魂枪的绝妙之处是变化多端真假难辨,这正是孟家枪法的特点。 弹击之力舞出枪花,一个枪花变化出拦拿扎三种枪法,能乱人心神,这是变化之一;三个枪花,在极短时间里出现,在对手咽喉和两肋三点之间变化不定地选择落点,上边左边右边三个枪尖的真假难辨,这是变化之二;如果对手用兵器来防击的话,弹击出去的枪花枪尖就会像鸡头一样,伸出一下立即缩回,等对手兵器离开时,枪花枪尖又如鸡头一样伸出,对手再撤回兵器来防已经来不及了,这是变化之三。 毒蛇金鸡乱魂枪这一大绝招可太难练成了,孟家枪法另一大绝招落地回身绝命枪,太平王孟泰一年就练成了而毒蛇金鸡乱魂枪,他足足用了五年时间才练成。 太平王孟泰终于在败势下,使出了熟练的绝招毒蛇金鸡乱魂枪。 石德瓦见太平王孟泰抖出了一个枪花,暗中佩服:不愧是孟家枪法的嫡系枪主,抖出的枪花美妙无比。 枪花一出,石德瓦就知道太平王孟泰下面的枪招一定变化多端,所以他就没有出枪,等着太平王孟泰变招,可人家的枪尖带着枪花毫无变化直奔自己咽喉而来,再不出枪就危险了,石德瓦出枪去迎击太平王孟泰的枪花,然后准备顺势中平枪扎出。 石德瓦刚一出枪,太平王孟泰的枪就缩回来,然后,太平王孟泰全身的内力外力融合一起贯注到乌金枪上,乌金枪弹击而出,“啪啪啪”连续三个枪花弹击而出。 石德瓦这才知道太平王孟泰第一个枪花是假招,下面抖出的三个枪花是实招。他一时间难以分辨三个枪尖的真假,无奈只能用枪自下而上猛力去扫击太平王孟泰的三个枪尖,以此保护全身。 太平王孟泰知道石德瓦会使出扫击护身这一招,所以刚才的三个枪花并没有使出全力,这样才能撤枪变招。 石德瓦扫击太平王孟泰的枪尖,力量用足了,招数使老了,恰在这时,太平王孟泰早有准备的变招就出来了,三个枪花又抖出来了,这一次太平王孟泰可是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三个枪花以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量扎向石德瓦咽喉和左右两肋。 石德瓦招数使老了,也知道了太平王孟泰前两次的枪花都是虚招,这最厉害的三个枪花才是实招。石德瓦现在再想撤枪防御,他已经不能把三个真假难分的三个枪尖全部防御上——他身上的幺裕天甲能确保他不受伤,但石德瓦不想借助天甲获胜。 石德瓦要确保安全还可以凭借身法跳下马,但那算输了。石德瓦无奈之下,使出了拼命招法。他不再防御,而是使出浑圆之力挥枪自上而下砸向太平王孟泰的脑袋。 太平王孟泰眼见得石德瓦难以避开自己的乌金枪,暗想:我不扎死你,也得把你挑落马下,我这太平王的名头不是你能撼动的。 太平王孟泰的想法其实是出招前产生的,现在他的精力都放到了枪招上,他眼看自己最后的枪招要得手了,忽然发现石德瓦不去防御闪避自己的来枪,而是把扫击到头上的枪顺势砸向自己。 石德瓦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你的枪扎上我前胸,我的枪也砸到你的脑袋上。 太平王孟泰看明白了一切,瞬间就撤枪变招了,他可不想和石德瓦同归于尽。 太平王孟泰撤回乌金枪,双手握枪用横担铁门栓的招法,去挡石德瓦砸向自己头顶的枪。 石德瓦的幺裕天枪正好砸在了太平王孟泰的枪杆上,这一下可出事了。 石德瓦这是情急之下下意识使出的拼命的一招,他用足了十成的浑圆之力,又是自上而下主动砸下来,占据了优势,所以力量本来就比石德瓦差了一成,又是处于劣势下,被动地自下而上地用力的太平王孟泰可禁不住了。 太平王孟泰虽然用枪把石德瓦砸向自己的枪挡住了,石德瓦的枪被磕了出去,石德瓦的战马也被震得“哒哒哒”连退了好几步,两臂也阵阵发麻疼痛;但太平王孟泰的虎口被震裂了,两个膀子被砸伤了,乌金枪也掉落在地上。 太平王孟想冲石德瓦抱拳认输,却感觉自己的双臂已经抬不起来了。他惨然一笑,微叹一声说:“德瓦将军!我——认输了!” …… 几天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占领了鄂州城,襄鄂王徐峥率领自己的十几万军队,保护着京城殿帅周迟去了京城。 太平王孟泰离开鄂州城前,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打下了赌约。 双方约定两月后,在鄂州城北的伏弥山外,双方各出一万军队较量输赢。 太平王孟泰说:“如果我要凭借兵多将广城高水深,你们九荒岭的阵兵是过不了我孟泰把守的关口的,但我敬重你们是威武英雄,同情你们的悲惨遭遇,鄙视南岭王冯异诈死的行为,所以你们要是再战胜我的军队,我就站在你们九荒岭一方,不在阻拦你们捉拿南岭王冯异。如果你们胜不了我的一万军队,你们就退兵九荒岭,以后更强大了再出来报仇吧,南岭王冯异的军队比我多,精良不差,在野外作战就能大败你们九荒岭的阵兵。” 第六十九章铁骑弓箭兵 太平王孟泰多年来一直看不惯南岭王冯异,倚仗与皇家的特殊关系,暗中操控王朝的局面。王朝大小官员,甚至皇家的人都惧怕南岭王冯异,只有太平王孟泰认为南岭王冯异是小人,敢于指责他。 南岭王冯异在永安岛丧命,了解一些南岭王冯异的武力与为人的人都不相信。现在逃亡到九荒岭的石德瓦得知并公布了南岭王冯异死亡的真相,虽然南岭王冯异还没有露面承认,但从当年皇家邀请石德瓦进御武院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一直到最近王朝攻打九荒岭,一切的事都合情合理地对应上了,听到的人都相信了。所以才有很多士兵投奔九荒岭,连襄鄂王徐峥都在暗中相助九荒岭,太平王孟泰也用了万人军队约战的行动,明着为王朝暗中向着九荒岭。 太平王孟泰把约战的时间定在两月后,是为了向草原王赤斤勃可汗借四千弓箭铁骑兵。 草原王赤斤勃可汗建立的汗国,名义上归属旭瑞王朝,但其实他们通过与王朝的战马与丝绸的互市赚取了相当于汗国总收入一半的金银。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汗国向旭瑞王朝称臣,旭瑞王朝每年却要向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汗国纳贡。 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汗国有一支能够战胜王朝的弓箭铁骑兵,王朝害怕草原王赤斤勃可汗攻占王朝的领地,而且王朝也有几次是借助了赤斤勃可汗的汗国弓箭铁骑兵平定了国内的几次大规模的叛军,因此旭瑞王朝和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汗国就形成了一种互相利用的明君暗臣的存在关系。 太平王孟泰了解了九荒岭阵兵中弩手的数量很大,战斗力极强,所以他想到了向草原王赤斤勃可汗,借有着大陆无敌弓箭手美誉的草原弓箭铁骑兵,来应对九荒岭的弩手。 太平王孟泰深知草原王赤斤勃可汗和森林王尼兀查所统领的部族是游牧民族和游猎民族,与王朝的另外五王(南岭王冯异、两江函孙循、太平王孟泰、丘麓王郑开、襄鄂王徐峥)领地上的农耕民族有着天然的分别,他们生活在环境特殊的大草原大森林,弓是他们狩猎和发动战争掠夺资源的根本武器,想生存就得练好弓箭。 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族人的男孩子出生前,父亲就给他备好了一张弓,孩子几岁时就开始练习拉弓射箭,步下射箭后再练习马上射箭,一日不停地练习骑射技艺。等到孩子十几岁快成年时,他就成了弓马技艺高超的弓箭手了。 王朝南岭王冯异、两江函孙循、太平王孟泰、丘麓王郑开、襄鄂王徐峥的百万军队中有很多弓箭手,但他们的骑射技艺远远逊色于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三十万弓箭铁骑兵。 太平王孟泰为了确保能借到弓箭铁骑兵,亲自带着卫队穿越大草原去见草原王赤斤勃可汗。 赤斤勃可汗和太平王孟泰很熟悉,他十分认可太平王孟泰的武力人品,所以他和太平王孟泰关系相处得很融洽。 赤斤勃可汗得知了太平王孟泰的来意,爽快地答应借给太平王孟泰五千弓箭铁骑兵。然后赤斤勃可汗在富丽堂皇的大帐里排摆酒宴,请太平王孟泰喝酒。 酒宴摆好了,赤斤勃可汗命人去请阿目甘·固始。不一会,一个矮小的脸色黝黑的老人来到了大帐。赤斤勃可汗向太平王孟泰介绍说:“这位阿目甘·固始是我的国师,他是我们大草原最敬爱的人,他是罗旦婆王朝的高僧大德。” 太平王孟泰赶紧站起来向阿目甘行礼说:“高僧!久闻大名,我给您行礼了。” 太平王孟泰知道多年前皇帝周天命皇宫总管张合,去罗旦婆王朝请来了四位高僧大德宣扬佛法。 太平王孟泰见过两位来自罗旦婆王朝的高僧大德,一位是成为京城一带佛教领袖的加耶,一位是成为南方佛教领袖的施仆地;而另两位高僧他没有见过,想不到今天在赤斤勃可汗的大帐里,见到了这罗旦婆王朝的第三位高僧。 太平王孟泰借弓箭手的事情办好了,心里高兴,一碗一碗地喝酒,最后就醉倒了。 太平王孟泰几日来加紧赶路,身体很疲惫,又喝得大醉,他晚上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下午。 太平王孟泰在帐篷里睡醒了,就去大帐找赤斤勃可汗,为他选派弓箭手。 赤斤勃可汗的属下告诉太平王孟泰说可汗去山上打猎去了,晚上才能回来。 太平王孟泰只好回到帐篷里等赤斤勃可汗回来,他心中着急。太平王孟泰准备明天就带领赤斤勃可汗的弓箭手返回太平王府,然后把弓箭手编入一万军队进行训练。 太平王孟泰独自在帐篷里等待可汗归来,不一会有人给他送来了酒肉、饼点。太平王孟泰也饿了,就大口地吃喝起来了。 太平王孟泰吃饱喝足了,就又出了帐篷去赤斤勃可汗大帐去打听消息。 赤斤勃可汗的属下说:“王爷!往常可汗出去打猎,这时候早就回来了,可不知道今天为何迟迟不回来。” 太平王孟泰只得又回了帐篷去等待,天渐渐黑下来了,赤斤勃可汗还是没有回来。 太平王孟泰索性就站在赤斤勃可汗的大帐外等待可汗了,大帐外已点亮了灯笼。 又过了一会儿,黑压压的一大帮人从远处走近了赤斤勃可汗的大帐。 太平王孟泰赶紧跑上去,看见一大帮人前呼后拥地围着四个人抬着的木架,木架上躺着个人。太平王孟泰挤开众人一看,木架上躺着的人正是赤斤勃可汗。 太平王孟泰让带来的译官上前一问才知道:赤斤勃可汗是在马冲下一个山坡时从马上掉下来,又从山坡滚落下来,撞到了树上。 赤斤勃可汗被人抬进了大帐后,太平王孟泰借着灯光一看,只见赤斤勃可汗额头上留着血迹,脸色难看。 不一会儿,医官来到大帐给可汗查看病情,只见医官一个劲儿地摇头。 太平王孟泰让译官上前询问,得知赤斤勃可汗内脏受了重伤,脑袋撞到树上,重伤极重,运气不好的话,就难以苏醒过来了。 太平王孟泰一听赤斤勃可汗伤势这么重,心中一凉:这弓箭手恐怕是借不成了。 太平王孟泰又在赤斤勃可汗的大帐停留了两天,就向可汗的家人告辞离开了大草原。 太平王孟泰一离开,只在太平王孟泰来的那天露了一面阿目甘,神色自若地走进了赤斤勃可汗的大帐。 此后的半年里,赤斤勃可汗都处于半昏迷半苏醒的状态中,阿目甘几乎都陪在赤斤勃可汗的身边。阿目甘唯一一次没有陪在可汗身边的两天,就是皇帝周天来到可汗大帐的那两天。当时赤斤勃可汗出现了病危的症状,整个大草原的人都处在了惊恐与悲伤的状态,皇帝周天想借两万弓箭手对付九荒岭阵兵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皇帝周天一离开,阿目甘就又回到了赤斤勃可汗的大帐。 实力强大的赤斤勃可汗势力在关键时刻,没有帮助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对付九荒岭的阵兵。 这原来都是阿目甘谋划出来的,连皇帝周天都没有看出破绽,前边太平王孟泰的一次借兵正好为欺瞒住皇帝周天作了铺垫。 第七十章九荒岭阵兵 太平王孟泰没有借到赤斤勃可汗的弓箭手,就迅速回到自己的王府,调集了一万精兵开始了布阵训练。 太平王孟泰了解到了九荒岭阵兵不同于王朝军队的兵种配置后,从自己的军队中抽调了不同兵种,组成了一支一万人的专门克制九荒岭阵兵的军队。 这一万军队中有二千弓箭兵、二千长刀兵、二千花枪兵、一千盾牌兵、一千短刀兵、一千钎刀兵、一千指挥兵将。 太平王孟泰在与九荒岭的对阵赌约中规定:不能使用水攻、火攻的手段,不能利用地形伏击偷袭,可以使用器械;双方较量的是同等外界条件下,军队的战斗力。 太平王孟泰一心要战胜九荒岭的阵兵,他有两个目的:一是他身为王朝的太平王和大军帅,享受皇家给予的特权、俸禄,就要尽力为王朝做事,所以他要展示出王朝的战斗力,阻击九荒岭的人攻占王朝的领地;二是他煞费苦心地与九荒岭的人约战伏弥山外,为了能检测出九荒岭阵兵的战斗力,让正义之师知难而退——战争的根本还是军队的较量。 为了能战胜九荒岭阵兵,太平王孟泰还特意去借赤斤勃可汗的弓箭兵,来克制九荒岭阵兵的弩兵,因为将来,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能比他借到更多的大草原的弓箭兵来消灭九荒岭阵兵。 如果能借来大草原的弓箭兵,太平王孟泰有九成以上把握战胜九荒岭阵兵。如今没有大草原的弓箭兵助阵,太平王孟泰只有六成的把握战胜九荒岭阵兵。 太平王孟泰为确保胜利,日夜不停加紧训练这一万军队。 太平王孟泰把一万军队布置成方阵,四面八个方向上都布置了八百士兵,中间布置了三千六百士兵。 八个方向上的士兵是八个独立的小方阵,每个小方阵分别命名为龙阵、虎阵、豹阵、熊阵、狼阵、蛇阵、鹰阵、牛阵。 八个小方阵都要听从中央大阵的指挥,中央大阵的最中间是一台有轮子的指挥战车,主帅和金鼓兵旗帜兵站在车上,金鼓兵是指挥全阵士兵的,旗帜兵拿着八色旗帜负责指挥八方的龙、虎、豹、熊、狼、蛇、鹰、牛八阵。 中央大阵指挥车外有几百士兵负责保护指挥车,再外面有三千士兵,分为三层三个梯队,作战时三个梯队依次连续向八方的龙阵、虎阵、豹阵、熊阵、狼阵、蛇阵、鹰阵、牛阵中的敌军冲击。 这就是太平王孟泰精心准备的兵阵,其中的龙阵、虎阵、豹阵、熊阵、狼阵、蛇阵、鹰阵、牛阵还有各自的队形变化,八阵间还有配合变化。 太平王孟泰的这套大阵攻守兼备,训练起来很难,所以太平王孟泰才在写战书时把约战时间定在了两月后。 太平王孟泰训练的时候,石德瓦和兵主达冉也在训练一万阵兵。 一万阵兵被分成了五个大队:中央大队、左前大队、右前方大队、左后大队、右后大队;每个大队都是两千阵兵。 左前、右前、左后、右后四方大队的前面和后面,分别被编成了两个锥形,两个锥形的尾部相接。锥形是进攻力极强的阵形,四方大队前后两面都列成锥形阵,能保证他们不用调整队形就可以任意改变进攻方向,对敌人进行锐利进攻。 锥形阵兵如同一柄利剑直插敌阵,攻击力强,而且锥形阵阵兵排列相对稀疏,人员不相互推挤,移动速度较快。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排兵布阵追求的是攻击与速度。 中央大队负责指挥,指挥车上是主帅和金鼓兵号角兵旗帜兵。指挥车外是护车兵,护车兵外的一千六百阵兵被编成了防御力强的圆形阵。 中央大队外边的圆形阵有一种特殊的攻击方法:当指挥车上响起乱七八糟的号角声时,前、后、左、右四方大队的阵兵都会蹲下,列成前、中、后三圈的弩手圆型阵立刻向周围的敌人发射弩箭。 太平王孟泰的一万军队和九荒岭的一万阵兵经过近两月的刻苦训练,终于在伏弥山外的大片旷野上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率先出招的是九荒岭的阵兵,他们见弩箭的射程到了,就向太平王孟泰的一万军队发射弩箭了。 弩箭杀伤力巨大,就在弩箭雨点般落向太平王孟泰的一万军队时,一千大盾牌兵冲到队伍前边,挡住了落下的弩箭。 两支万人军队一步步接近着,在两军相距几步远的时候,九荒岭前边的弩手突然跑向队伍两侧,左前、右前两个锥形大阵渐渐露了出来。 两个锥形阵兵转眼之间撞上了太平王孟泰的万人军阵,太平王孟泰的军阵立刻被冲开了两道大口子。 九荒岭锥形阵兵外围的长枪兵纷纷刺出长枪,太平王孟泰的方形军阵拥挤在一起,外围的不少士兵被九荒岭的长枪兵刺中受伤。 太平王孟泰军阵中间指挥车上的主帅一见大阵被冲来两个口子,就命令旗帜兵传令龙阵和虎阵合围从两侧阻击一个锥形兵阵,豹阵和熊阵合围从两侧阻击另一个锥形兵阵。 龙阵、虎阵、豹阵、熊阵的指挥官和士兵看见旗帜令,就变化队形迅速形成了防御队形,阻挡住了九荒岭两个锥形阵兵。 九荒岭军阵的主帅见前方两个锥形阵兵被阻挡住了,赶紧命旗帜兵传令变化队形。 九荒岭前边的两个锥形阵兵的指挥官一直看着主帅的指挥车,他们见主帅传令变阵,立即命身旁的号角兵吹响牛角哨。 锥形阵兵听到牛角哨声,马上化整为零,分裂成二百个小的锥形兵阵,每个小的锥形兵阵有二十阵兵(一个队长、两个大盾牌兵、四个小盾牌兵——一手持小盾,一手能投射小型投枪、八个长枪兵、五个短刀兵)组成。 二百小的锥形兵阵组成后,中央大队指挥车上的金声响了起来。再看这二百个小的锥形兵阵放弃正面进攻,迅速后撤,迂回到太平王孟泰的万人军阵的两个侧面展开了小队攻击。 小的锥形兵阵快速灵活地移动到敌阵两个侧面时,排列密集的方形敌阵的两个侧面的士兵还保持着原来向正面敌军进攻的姿势。 二百小的锥形兵阵像二百柄小的利剑,插入了太平王孟泰的军阵的侧面上。 太平王孟泰的万人军阵像一头向前走的大象,九荒岭的小的锥形兵阵像一群狼扑咬上了大象的肚腹。 这下太平王孟泰的士兵可吃了大亏,很多士兵被九荒岭小的锥形兵阵的投枪、长枪所伤,倒在地上丧失了战斗力。 太平王孟泰军阵中央大阵指挥车上的主帅,一见军阵第二次受损,就命传令兵举起代表龙阵、虎阵、豹阵、熊阵的四面大旗,然后命传令兵鸣金。 龙阵、虎阵、豹阵、熊阵的士兵随着鸣金声开始向两边撤退,因为这种撤退平时多次演练,太平王孟泰的士兵纪律严明,所以受到攻击的九荒岭的士兵整齐有序地向两边撤退。 龙阵、虎阵、豹阵、熊阵的士兵撤退的同时,狼阵、蛇阵、鹰阵、牛阵的士兵接到命令向九荒岭的二百个小锥形兵队冲了过来。 狼阵、蛇阵、鹰阵、牛阵的士兵,暂时阻挡住了九荒岭的二百个小锥形兵队。 九荒岭的阵兵组建成好几年了,这种小锥形兵队的队员配合几年了,战斗力极强,太平王孟泰的士兵渐渐又被打得后退起来。 就在太平王孟泰的军阵三次与九荒岭阵兵的接触战中,都受挫的时候,太平王孟泰军阵的指挥车上指挥中央大队的旗帜猛地摇动了起来。中央大队的三千士兵看见了指挥旗帜后,立刻列成了三队左右两翼阵形。 太平王孟泰的中央大队刚布置好了三队两翼阵形,指挥车上主帅又把先前退下了的龙阵、虎阵、豹阵、熊阵也布置成了三队两翼阵形。之后,指挥车上金声大作,距离指挥车几十丈远的狼阵、蛇阵、鹰阵、牛阵的士兵听到了鸣金声音,纷纷向侧后方斜着撤退了。 这是早就训练好的撤退路线,这样撤退是为了给后面冲击的士兵让开道路。 太平王孟泰的士兵尽管有了不少伤亡,处在劣势之下,但听到鸣金声后的士兵一点也不乱,保持着战斗力,迅速有序地向侧后方撤退。太平王孟泰后撤的士兵吸引走了一大部分九荒岭阵兵,还有一小部分的阵兵就暴露在了太平王孟泰军阵中央大队的兵阵前。这时中央大队后的指挥车上旗帜挥动,鼓声大作,中央大队的第一队两翼阵兵迅速冲向了分散开的九荒岭的小锥形阵兵。 这一战,人数占优队形集中准备充分的太平王孟泰的中央大队士兵大占优势,九荒岭的一百多队小锥形阵兵被冲得阵形散乱人员倒地。 几十丈外,九荒岭阵兵指挥车上的主帅见千人的小锥形阵兵被变阵的敌军打得大败,赶紧调动备战的一个后方大队的锥形阵兵,冲上去支援。 九荒岭阵兵后方大队的锥形阵兵刚冲上前去,太平王孟泰中央大队的第二队两翼阵兵早就抢先冲了上来,紧接着中央大队的第三队两翼阵兵又冲了上来…… 九荒岭阵兵指挥车上的主帅见增援上去的大锥形阵兵,连续遭遇到敌军三队两翼阵兵的冲击,又被冲乱了阵形,陷入了被动局面,就组织了新的增援阵兵,可是已经晚了,太平王孟泰中央大队的三队两翼阵兵连续冲击之后,后面早准备好的三个三队两翼阵兵又发起了新的冲击…… 九荒岭增援的锥形阵兵败局已定的时候,九荒岭指挥车上响起了一阵牛角哨声。 牛角哨声一响,与太平王孟泰军阵交战的所有九荒岭的阵兵一时间全部蹲下身体。九荒岭指挥车外一直保持三列射击阵形的中央大队的一千五百弩手突然百弩齐发,三列弩手交替发射弩箭。这时场中站立的都是太平王孟泰的六队两翼阵形兵,人数多而且排列密集,他们被这突如其来连续不断的弩箭射得一片片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意想不到的变化使得太平王孟泰的军阵大乱,伤亡很大,战斗力变得极弱,主帅见状只得传令全队后撤。蹲在地上的九荒岭的近二百队小锥形阵兵,恰在这时听到了击鼓进军的号令,他们快速地追击上了太平王孟泰的退兵,一阵厮杀之后,又有一片太平王孟泰的退兵被击倒在地。 太平王孟泰的退兵如有作出顽强抵抗的,九荒岭指挥车上就会响起牛角哨声,九荒岭作战的阵兵就会蹲下来,九荒岭的弩手就趁机发射弩箭,射退抵抗的敌兵,然后小锥形阵兵再上前追击。就这样,九荒岭的阵兵一直把太平王孟泰的士兵驱赶出了交战区域。 约战书上规定了九荒岭和太平王孟泰双方的万人军队在伏弥山外平川上的交战区域,两边都画着界线。交战书最后规定:哪一方军队如果在战斗中被另一方军队打出了交战区域,那么出了交战区域的一方军队就算失败了。 第七十一章皇宫地宫 永安岛上的大谣师合党和石德瓦的父亲大术师仓德瓦去世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阵兵到达永安岛。石德瓦通过比力量战胜了周迟,带走了岛上的所有的亲人与相关联的族人。这件事发生后不久,诈死以后一直隐居在南岭的南岭王冯异来到了皇宫,皇帝周天把南岭王冯异带到了皇宫地宫第二层的大殿。大殿中央摆着一张雕龙黄漆的龙桌,桌上放满了盛酒的金壶、玉杯和盛菜的玉碗,碗边还放着两双象牙筷子。 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坐在了桌子两边的龙椅和太师椅上。大殿四边的油池上的长明灯把大殿照得通亮,桌子两边的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能清楚地看见对方的眼神。 身材高瘦目光略显呆滞的南岭王冯异先说话了:“我在南岭断魂山隐居了八年,周兄有事都是降驾南岭。这次命张总管招我来皇宫,莫非是要消灭九荒岭的势力吗?” 身形匀称浓眉黑目的皇帝周天说:“冯弟!王朝就没有能瞒过你的事情。” 南岭王冯异略带呆滞的目光一闪说:“那我就再猜测一下,是不是石德瓦的武力已经能威胁到我了,九荒岭的阵兵已经威胁到王朝的军队了?” 皇帝周天说:“不错!不久前,石德瓦在永安岛上比力量胜了周迟,他率领的阵兵的战斗力已经超过了我们王朝的军队。” 南岭王冯异低声说:“周兄准备马上动手吗?” 皇帝周天说:“马上动手!你近段时间就住在这地宫里,等消灭了九荒岭势力再回南岭吧!” …… 一个月后,皇帝周天又来到地宫的二层大殿,南岭王从寝室出来,向皇帝躬身施礼。 皇帝周天微笑着说:“冯弟!整个皇宫里,就张总管还知道这地宫,所以这些天只能劳烦张总管照顾你了。张总管可是你之外,我最信赖的人。” 南岭王冯异呆滞的目光闪动了两下,欲言又止。 皇帝周天武力王朝第一,心智也在人间巅峰,他早察觉出南岭王冯异对总管张合心存疑虑,不过他对张总管从来都是毫无戒备。 皇帝周天对张总管的毫无戒备之心是先皇周宙教出来的,张总管二十多岁就随先皇四处征战,身负绝世医学与高深莫测的武力、谋略,屡立奇功;先皇封他相位,想招他为驸马,他都拒绝了,二十几年如一日地一心一意在先皇身边做医官军官侍卫;先皇周宙让位给周天时,偷偷告诉周天张合是最可信赖的当世奇人。如今张总管年过六旬,无儿无女,却还是像对待先皇一样一心一意地在皇宫照顾保护皇帝周天,周天对张总管满心敬重感激,所以每当他发觉南岭王对张总管心存疑虑,他就会想到先皇,更坚定了对张总管的信任。 南岭王见皇帝周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主动说:“周兄!九荒岭的局势怎么样了?” 皇帝周天说:“石德瓦一枪震裂了丘麓王郑开的虎口,阵兵攻占了丘麓王的三个府城,智取了王城。你诈死的事已经暴露了,丘麓王郑开的属下杀了九荒岭的几千平民百姓,这场战争又是我们发起的,我们失去人心了。” 南岭王冯异说:“襄鄂王徐峥也挡不住石德瓦的阵兵。” 皇帝周天说:“我已命周迟去协助襄鄂王了。” …… 二十天后,皇帝周天再次来到地宫对南岭王冯异说:“冯弟!风德瓦两招把周迟打成重伤,石德瓦以枪法打败了太平王孟泰。” 南岭王冯异说:“我深知石德瓦是武力天才,但太平王孟泰的枪法绝伦,我要取胜也不容易,石德瓦能战胜太平王孟泰,他的武力精进速度太恐怖了。现在整个王朝有把握战胜石德瓦的,只有周兄你一人了。还有那个两招打伤京城殿帅周大人的风德瓦,武力似乎不比石德瓦逊色,绝不能——再让他们成长下去了!” …… 三个月后,皇帝周天与皇宫总管张合一起来到地宫的二层大殿。 南岭王冯异见皇帝周天与张总管一起来了,呆滞的目光露出了一丝无法察觉的狡黠。 皇帝周天看着目光略显呆滞的南岭王冯异说:“冯弟!太平王孟泰训练的一万军队被九荒岭的一万阵兵打败,九荒岭的阵兵现在只有十多万,如果他们有了五十万阵兵,我们就很难消灭了。你上次说不能让石德瓦和风德瓦再成长下去了,现在我说不能让九荒岭的阵兵发展再下去了。我刚从大草原回来,本想借三万弓箭兵,来对付九荒岭的阵兵,却赶上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病危,没能借来弓箭兵。” 南岭王冯异说:“周兄!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素来身体强壮,怎么可能突然病危呢?我看这其中有诈!” 皇帝周天说:“我也想到这一点了,可我得到了确切消息,赤斤勃可汗是在几月前的一次打猎中,落马滚下山坡,头被撞成重伤的。这其中要是有诈,那草原王赤斤勃可汗藏得太深了,他将成为王朝第一隐患,其危险程度远远超过九荒岭势力啊!冯弟!我想赤斤勃可汗可没有如此神奇的智谋。” 南岭王冯异说:“赤斤勃可汗是没有这智谋,但罗旦婆王朝的第一高僧大德阿目甘不是一直在大草原上传播佛教吗?” 皇帝周天说:“我这次没有见到阿目甘,前几年,我专门去大草原上寻找过阿目甘,他一直在牧民中间宣扬佛法,大草原的牧民都把他当做了大草原的新神。近几年我就没再关注阿目甘了。” 南岭王冯异说:“周兄!我们要在短时间内消灭九荒岭势力,回头再查清赤斤勃可汗的虚实。” 皇帝周天说:“不错!这次行动,我们不能有一点的失误,我有种预感:旭瑞王朝正在遭受一场创建以来,最严峻的考验。我已经有十多年没与人交手了,这次为了石德瓦,不,为了王朝的生存,我要显露我新的武力了。冯弟!你隐居了近十年,我知道你为了王朝,甘于隐居后半生,可是为了王朝的生存,你必须出山了。” 南岭王冯异说:“周兄!你有把握战胜石德瓦;我勉强能抵挡风德瓦,再有武力与我在伯仲之间的加耶助战,就有绝对的胜算了;四皇子周环和冯锐的武力也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追近我们了,绝对能战胜兵主达冉和了莫十几个二档高手。至于九荒岭的阵兵,我们有七王联军和神兵奇甲军两个特种军队,我们绝对能灭掉九荒岭的阵兵,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王朝的的家底儿就全亮出来了。” 皇帝周天微微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是啊!暴露了全部家底儿,我们将来对付可能是王朝敌手的大草原势力,还有西方强大的曼斯奥王朝,可就没有把握了:我们在明处进攻,而敌手的家底儿在暗处偷袭我们。” 南岭王冯异说:“周兄!我有个办法,可以不用亮出王朝全部家底儿,也能消灭九荒岭势力。” 皇帝周天蹙起眉头说:“啊——?你说出来听听!” 南岭王冯异说:“九荒岭阵兵战斗力极强,但最可怕的还是石德瓦、风德瓦、兵主达冉等几个领头人的武力、智谋、号召力;如果能先把这几个九荒岭的带头人除掉,九荒岭阵兵就成了盲虎,我们不用动用七王联军和神兵奇甲军就能消灭阵兵了。” 皇帝周天说:“这话不假,可是石德瓦等几个头人与九荒岭阵兵是一个整体,怎么能先除掉石德瓦几个头人呢?” 南岭王冯异说:“九荒岭势力这次起兵攻打王朝的一大目的就是要捉住我南岭王冯异,为死去的大谣师合党、大术师仓德瓦以及被王朝囚禁了八年的永安岛人报仇申冤,而不是要推翻王朝,所以以我为诱饵调出石德瓦几人,然后除去这几人。” 皇帝周天说:“石德瓦和兵主达冉聪明过人,他们不会轻易离开阵兵的。” 南岭王冯异说:“我给石德瓦写一封书信,说我在南岭断魂山隐居,至死都不会离开;当初封锁永安岛的一切阴谋都是我策划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抢夺打造仓幺神刀的新金属,是我逼死了仓德瓦,逼得他们一家人亡命天涯骨肉分离,他要想报仇尽管来找我。” 皇帝周天说:“南岭王!冯弟!你不愧是我王朝的第一重臣,你的断魂山一定能助我王朝除掉石德瓦等几个九荒岭的头领。” 第七十二章魔鬼谷 南岭王冯异统辖的领地中有三分之二都在南岭地区,南岭地区的地形大部分是山地丘陵。 断魂山位于南岭深处的几座大山的中间,周围地形复杂地势险恶。 断魂山的南边是连绵起伏的大山,再南边就是茫茫大海,所以断魂山南路就成了死路一条。断魂山的北面是大巫山,大巫山的北面就是令人望而却步的魔鬼谷,所以断魂山几乎成了一处绝地,无人敢去。 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苦苣、一个向导、十个武力在武霸以上的负责背负食物和水的阵兵军官,这一行十七人,从蕲庆王城出发,穿山越岭,来到了魔鬼谷前五十里地的地方。他们打算穿过魔鬼谷,翻越大巫山,然后去无人敢去的断魂山。 石德瓦等几人要去断魂山,是为了找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了断十来年的恩怨情仇。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率领的一万阵兵打败了太平王孟泰的一万军队后十几天,太平王孟泰就送来了两封信。其中一封信是南岭王冯异在皇宫地宫中写的,他在信中承认了自己是封锁永安岛和逼死仓德瓦和合党的元凶,石德瓦想要报仇就尽管来断魂山。另一封信是皇帝周天写的,他在信中说南岭王冯异虽然是抢夺永安岛新金属的一系列事情的策划实施者,但他也一直在暗中支持,所以他也要与南岭王一起承担责任,还有更主要的事情,就是丘麓王郑开进攻九荒岭完全是奉旨行事,九荒岭的人要报仇雪恨也可来断魂山他周天。皇帝周天在信中还告诫石德瓦等人,断魂山前有大巫山和魔鬼谷阻隔,武力很高的人才能到达,所以不要带军队前来,他和南岭王冯异一共只有五人等在断魂山。 信是太平王孟泰亲自送来的,太平王孟泰说信是皇帝周天亲手交给他的,所以信中所言是真是可信的。 接到这两封信后,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几人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去断魂山的决定。 兵主达冉和石德瓦把阵兵集中到了丘麓王郑开的蕲庆王城和王城以南的泸阳府、茂州府、惠安府府城,这样几座城池就和西南的九荒岭连成一片了,由酋帅负责指挥十多万阵兵死守四城,应该万无一失。另外,北部的襄鄂王徐峥心向九荒岭,根本不会袭击阵兵。 安排好了阵兵,石德瓦和兵主达冉一商量决定带上风德瓦、木建多四人去断魂山。蝶德瓦知道要去找南岭王冯异报仇的事,死活也要跟着去,一直陪着风德瓦的苦苣也主动要求随同前往。就这样,兵主达冉又选了十个武力高强的阵兵军官,带上一个熟悉路线的向导,向着断魂山进发了。 石德瓦一行十七人在走到距离魔鬼谷五十里的地方的时候,向导说:“这魔鬼谷前的五十里低山丘陵,就再没有人迹了,这里可能会遭受到毒蛇猛兽的袭击。” 听了向导的话,石德瓦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风德瓦站在了队伍的后面,苦苣和兵主达冉站到了队伍的左右两侧,蝶德瓦、向导、木建多、十个阵兵武官被护在队伍中间。 石德瓦走在队伍前边,抬头远望:蓝天下,辽阔无边的丘陵上,一个个山丘高低错落,起伏不定,山丘上草木繁茂翠绿…… 石德瓦面对这眼前南国秀丽的风光,无限感慨: 父亲啊!党叔叔啊!永安岛上所以的族人啊!我这次一定要除掉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为你们报仇申冤! 在向导的指引下,石德瓦他们走了三十多里地,竟然没有遇到野兽的袭击,倒是见到了不少的野兔、狐狸,蝶德瓦高兴地去追赶。 风德瓦见妹妹蝶德瓦跑出了队伍,急忙叫住了她说:“周围有两只狼一直在跟踪我们,你不能乱跑!我还看见了一头黑熊。” 本来这一带的丘陵低山生存着很多老虎、黑熊、豹子等猛兽,但偶尔出现的几只猛兽见了石德瓦这一群人都悄悄地躲开了。 石德瓦他们走的都是山丘间底部低洼的地方,上面相对平坦,草丛间能看见橘黄色的凹凸不平的石头地面。 石德瓦的队伍走在这样的地方,行进速度很快,可是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被一条大蟒蛇拦住了去路。 石德瓦最先看见的大蟒蛇,他停住脚说:“大家后退得远一点,冉大哥注意保护。” 那只大蟒蛇的上身和尾部都没在草丛中,身子中段正好横在了路前头。 石德瓦猜想大蟒蛇可能是在睡觉,如果大家悄悄从大蟒蛇身上跨过去,万一他被惊醒了,不一定会伤到队伍中的哪人,所以石德瓦决定把大蟒蛇弄到远一点的地方,再让大家通过。 石德瓦走到大蟒蛇的身前,伸出脚在大蟒蛇的身上轻踢了一下。 被踢了一下的大蟒蛇慢慢地爬动起来,石德瓦顺着大蟒蛇爬行的方向快速跑过去。 石德瓦很快就发现了草丛里大蟒蛇的焦黄的比身体细小得多的脑袋,他一个跳跃就到了大蟒蛇的脑袋前边,俯身下去,双手掐大蟒蛇的脑袋。 石德瓦掐住了大蟒蛇的脑袋后,内力尽出,与臂力融合一体瞬间贯注到双手上。石德瓦的双手使出了十成力量,在捉住大蟒蛇脑袋的刹那间,双手把大蟒蛇的脑袋按到地上猛力挤压。 大蟒蛇的脑袋一下被石德瓦的双手压扁了,大蟒蛇的两排牙齿都被压掉了。 石德瓦压坏了大蟒蛇的牙齿后,立刻抓起了两丈多长的大蟒蛇,双臂运足了十成浑圆之力抡起了大蟒蛇抛向了山丘之上。 石德瓦从抓住大蟒蛇的脑袋,到按坏大蟒蛇的牙齿,再到扔出大蟒蛇只用了短短的两个呼吸的时间,石德瓦知道若被这么大的蟒蛇缠住身体是十分危险的。 清除了大蟒蛇后,石德瓦的队伍就一点点地靠近魔鬼谷了。 高大的丘陵之后,就是一座座低山了,路越来越高越来越窄了。 石德瓦的队伍在山麓间盘旋走过,又走过了一段路后,地势陡然转低了。 这时,向导从队伍中间走出来,来到石德瓦身前说:“这里地势转低,前边几里地外就是魔鬼谷了。这魔鬼谷里,据说有云魔、雾魔、水魔、石魔,任何动物只要误入魔鬼谷中就会九死一生。现在已近黄昏时分,我们今天要在这里过夜了。如果黑夜走魔鬼谷,无法避开云魔、雾魔、水魔、石魔,那是必死无疑。” 听了向导的话,石德瓦和兵主达冉等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夜宿此地。 经常夜宿荒野的苦苣为大家找了一处远离树林的地方做为落脚地,这地方背靠山脊,只要看住动物无处藏身的前面就可保安全了。 几个阵兵军官在几块平整的石头上支起锅灶,煮米烧汤。 石德瓦让兵主达冉、苦苣守护众人,自己带着风德瓦去魔鬼谷探查情况。 夜幕降临的时候,苦苣在众人夜宿的几块大石头前点起了两个火堆。探查情况的石德瓦、风德瓦也回来了,他俩就在火堆前向兵主达冉、苦苣、向导讲述了看到的魔鬼谷的情况。 向导听了石德瓦讲述的情况后说:“看现在的天气情况,明天不会有大雾,大雾天是绝对不能进魔鬼谷的。水塘多的地方是不能走的,水里多半有毒。树木草丛多的地方也不能走,那里可能藏有毒虫。最安全可走的地方就是黄色的岩石,绿色红色黑色的岩石多半有毒。” 向导说完后,石德瓦和风德瓦要轮流守夜,其他人就都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石德瓦等人就吃过了早饭,向着几里外的魔鬼谷进发了。 魔鬼谷原是两条山脉间天然形成的大山谷。由于大山谷一带山脉多是石灰岩的地质结构,几十万年间,雨水的冲刷溶蚀使得山谷越来越深,形成了一天河流,几个狭长的湖泊,许多大小不一池塘。大山谷两边的山林不时有各种动物不慎落入大山谷,爬不上来的动物大多死在了大山谷谷底的池塘里、石地上、树丛间。死去的动物的尸体越聚越多,尸体腐烂后,不少毒虫毒蛇等有毒动物的毒液毒牙在高温的作用下融化到大山谷谷底的水塘里、石头上。大山谷的植物有很多也都死去了,其中有些有毒的植物的毒液也融化到大山谷各处。魔鬼谷一带气候常年高温多雨,大山谷底的一些毒物被从水塘里、岩石上分离出来,随着水流、蒸汽而走,任何动物碰到了有剧毒的水流、蒸汽都会中毒而亡,那水流、蒸汽就成了水魔、雾魔。 第七十三章毒蚊子 石德瓦的队伍从山坡的高地往下走,地势越来越低,坡度越来越陡。石德瓦走在最前边,他发现身边的树木越来越少,前边呈现出了一片低洼枯黄的谷地。 石德瓦身后的向导回头对众人说:“大家看——!前边就是魔鬼谷。” 向导说完就走到队伍的前边,他带着队伍顺着魔鬼谷的外围走了几里地后才停住了脚,回头对石德瓦说:“我们就从这里进魔鬼谷。” 石德瓦听完向导的话,第一个走进了魔鬼谷。 石德瓦领着队伍完全下到了谷地,众人脚下踩着的是灰黄相间沟洼不平的岩石地面。 众人见脚下的沟洼不平的岩石地面虽然难走,但此时,高升的太阳,把周围的谷地照的通亮,谷地上稀疏的高低错落的树木显出了无限生机,众人原本对魔鬼谷的恐惧心渐渐消失了。 石德瓦心怀大事,知道此行危机四伏,所以他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每走一步都密切地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风德瓦忽然喊了一句:“大家注意!西南方向有一片黑云。” 与风德瓦同时发现黑云的是木建多,木建多是罗旦婆王朝第一僧阿目甘侄儿。他自幼跟随阿目甘修炼昙密功,有三十多年的功力了。而昙密功修炼的目的就是要达到人与大自然的无限融合,所以昙密功修养高的人对大自然的感知力都极强。 木建多的昙密功的修为极高,对自然界的音形变化的感知力极强。他刚察觉到西南方向出现了一片黑色的似云似雾的东西,风德瓦就喊了出来。这令木建多十分震惊,他不能理解二十多岁的风德瓦为何能有这种敏锐的洞察力。 苦苣、石德瓦、兵主达冉先后发现了了那一团黑云黑雾样的东西。 不一会,队伍中所以人都看见了西南方出现的那一团黑云黑雾状的东西。 众人都在奇怪这明媚的阳光晴好的天空中,怎么会出现了黑云黑雾,但这黑云黑雾状的东西看起来很壮观,于是众人眼望那一大团飘动的黑云黑雾状的东西,心中都暗自称奇。 只有向导目光凝重地注视着那团黑云黑雾状的东西,突然间,只听向导惊叫起来:“不好——!那是一群毒蚊子!我们没命了!” 向导说话间,众人才发觉那一大群黑云黑雾状的毒蚊子正朝着队伍的方向漫卷而来。 向导从确认出那团黑云黑雾状的东西是毒蚊子群后,就浑身发抖,他眼见那黑云黑雾状的超大的毒蚊子群不断向自己队伍的方向靠近,就对一个阵兵说:“你用刀杀了我吧——!我不想被毒蚊子咬死啊——!”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就在这危急的关头,蝶德瓦娇声喊到:“大家都趴下!趴到一起!快!快!要命的快趴下!” 众人都趴在一起了,趴成了一个人堆儿,那个向导被蝶德瓦一把推到了人堆儿上。蝶德瓦先扬手向西南方向的空中扔了一把白色粉末,然后放出了两瓶子的树虫蜂。 放完了树虫蜂,蝶德瓦迅速从背上的包中取出一大块丝绸,盖在人堆儿上,然后又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瓶,再把小瓶里的淡绿色的液体均匀地涂抹到丝绸布的不同位置上。 蝶德瓦还没涂抹完丝绸布,一股巨大的嗡嗡嗡的声音已钻入耳中。她抬头只见那一大群毒蚊子自己离自己不远了,那树虫蜂已经飞进毒蚊子群里,与毒蚊子飞咬在一起了。 几十只树虫蜂被成千上万只十几丈长的毒蚊子群的包围,转眼间就被吸干了体液,连尸体都不知被毒蚊子群裹带到了哪里。 蝶德瓦见状急忙揣起小瓶,掀开丝绸布钻了进去。 蝶德瓦钻入丝绸布里不一会,二十多丈长的毒蚊子群就从盖着丝绸布的人堆儿上飞过。丝绸布上散发出阵阵怪味,落到丝绸布上的毒蚊子立刻就飞走了,空中嗅到这种怪味的毒蚊子也纷纷避开,飞离了丝绸布。 石德瓦等十七人挤压在一起,又被一大块丝绸布盖住了,憋闷得很,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动一下,说一句话,生怕引来了毒蚊子。 还是挨着蝶德瓦的风德瓦先说话了,风德瓦一说毒蚊子飞走了,蝶德瓦第一个掀开了丝绸布钻了出去。 众人都站起来了,兵主达冉问蝶德瓦说:“德瓦妹妹!刚才你是怎么引走毒蚊子群的?” 蝶德瓦说:“啊!冉大哥!我把一种专门防治驱赶蚊虫的药水涂抹到这块布上了,毒蚊子可能嗅到了药味就飞走了。” 兵主达冉深情地望着蝶德瓦说:“多谢德瓦妹妹救命之恩!” 石德瓦对兵主达冉说:“冉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妹妹可是岛上神奇的药师婆婆的外孙女,她用药的本领高明得很啊!” 苦苣说:“多亏德瓦姑娘出身医药世家,有此灵药;又聪明伶俐,想到妙策;又胆量过人,毫不畏惧地独自面对毒蚊子群;实在是大侠女啊!” 众人纷纷上前来感谢这个本领高强绝美的姑娘,向导赶紧劝众人上路,尽快走出魔鬼谷。 石德瓦招呼众人上路,向导又嘱咐大家不要触碰到暗红色、深绿色岩石、枯木。就这样,石德瓦快步走在前边,众人提心吊胆地跟在后面疾走,一行人竟然顺利地走出了魔鬼谷。 第七十四章断魂山前 离开了魔鬼谷,石德瓦一行人走入了大巫山。大巫山面积不大,是一座低山,但山上植被极为繁茂。 一进大巫山,向导就对石德瓦众人说:“我虽然没有去过断魂山,但我家世代居住在魔鬼谷外的丘陵,对魔鬼谷大巫山断魂山的情况了解很多。我们这里有个传说,说是断魂山中藏有巨宝。我家是个大家族,一个先辈曾为了那个宝藏传说,组织了一些人去断魂山寻宝,结果就我的那个先辈活着回来了。宝藏的影子都没看见,却带回了一幕幕恐怖的场景,我那个先辈告诫家族的人,后生后世都不可去断魂山。这次是西部第一侠士苦苣找到我做向导,我无法拒绝,但我只能把你们带到断魂山前大巫山,这以后的路你们要自己走了。这大巫山不大,唯一的危险来自这里生存着的一些的大型动物。我在这里就与大家告别了,最后提醒大家:断魂山比魔鬼谷凶险几倍,切记不可入洞寻宝。” 石德瓦众人目送向导转身走回了魔鬼谷,一直等向导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大家才往大巫山上走去。 石德瓦领着众人,避开林高树密的山麓,而走上了大型动物不易藏身的山峰之间的山麓。 一只云豹悄悄尾随着石德瓦的队伍,他盯住了走在队伍最后边个子不高身形匀称的风德瓦。 风德瓦发现了跟踪在后面的云豹,但他怕吓着众人,就没有主动去对付那只云豹。 那只云豹见前边的一群人越走越快,就突然向风德瓦奔袭而来。 风德瓦发现云豹向自己奔袭而来,就故意放慢脚步等着云豹的到来。 云豹奔跑过来扑向了风德瓦,风德瓦纵身跃起恰好与云豹撞击在一起了。 风德瓦随苦苣练了近十年的九桩十八式功法,九桩十八式功法就是源自于动物的攻防招式,所以风德瓦的动作发力与动物极为相似。 那只云豹扑向风德瓦的两爪都落空了,风德瓦扑向云豹的一掌,正撞击在了云豹的侧颈上。风德瓦这一掌撞击,是全身之力的撞击,云豹一下被撞倒在地,登时昏厥不起。 木建多发现了风德瓦和云豹的争斗,他一说话,众人都回身过去观看,正好看到了风德瓦和云豹同时跃起撞到一起的一幕。 石德瓦走到云豹身前看了看,心中无比震惊:我也能一掌打昏云豹,不过弟弟的手法比我还迅捷轻松,弟弟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功力…… 在遇到了一只云豹后,石德瓦的队伍又遭受到了两只形体不大的老虎的袭击,都被石德瓦解决掉了。 大巫山其实也就算得上是断魂山前的过度的附属山,因为山峰矮面积小的大巫山距离断魂山实在太近了。 石德瓦的队伍中午时候进入大巫山,傍晚时,就走出大巫山了。而前边不远的地方,就是一条由座座更高的山峰组成的面积更大的断魂山了。 石德瓦见天光已是黄昏时分,就和兵主达冉决定先在大巫山外,断魂山前的山地中过夜,明日天明再上断魂山。 向导离开队伍后,整个队伍还有十六个人。大家吃完了晚饭,就支起了小帐篷休息了。走了一整天的山谷山路,大家体检透支,一躺下就酣然入梦了。 兵主达冉和苦苣在帐篷外守护,他们想让经常守夜的石德瓦和风德瓦多休息一夜。 夜幕降临后,兵主达冉和苦苣各自点起了一个火堆儿。 兵主达冉看了一眼火堆后,抬起头望着满天繁星,不由得思念起了九荒岭。兵主达冉在九荒岭时,经常在夜晚的满天星斗下,与族人一起说话游乐,无比的自由快乐,可如今在这旷野深山里,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心中不免生出了无限的怅惘。 兵主达冉长出了口气,又转头看着小帐篷,想起了里面的蝶德瓦。三十岁前,九荒岭常有人给兵主达冉提亲,都被他借故推辞了,九荒岭中就没有他心仪的姑娘。自从蝶德瓦来到了九荒岭后,兵主达冉就深爱上了这个聪明活泼娇小绝美的小姑娘。石德瓦曾要给他向妹妹蝶德瓦提亲,但他拒绝了,他觉得自己比蝶德瓦大十几岁,蝶德瓦跟了他是委屈了人家。眼下,蝶德瓦为了替父亲族人报仇,入深山来找阴险狡诈消失多年的南岭王冯异。而王朝武力第一人皇帝周天也在深山中,他与南岭王冯异狼狈为奸,炮制了永安岛事件,又传密旨悍然发动了对九荒岭的战争,所以石德瓦和兵主达冉几人明知难敌皇帝周天,明知南岭王冯异必定设下陷阱,也要进深山。这次深山之行必定万分凶险,兵主达冉早已经抱定了誓死保护蝶德瓦的心念。 兵主达冉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半夜时,一阵刺耳的狼叫声钻入兵主达冉和苦苣的耳中。 苦苣常年生活在山野中,熟悉狼性。他一听这一阵狼嚎声,就知道这是头狼在召集群狼的信号。 苦苣回头对在另一边负责守护的兵主达冉说:“兵主!这狼嚎声是在呼叫群狼,一会可能有集结的狼群出现。不同家族的狼几乎是不合群的,但狼是山林里最狡猾的动物,他们要是面临可能灭族的强大敌人时就会结成暂时的家族群,共同对敌。你听,这种狼嚎声不断传出,声音越来越大,这集结成的狼群不会小。” 兵主达冉已经站起来了,他听了苦苣的话焦急地说:“以我们的武力,对付几只狼容易,但这黑夜里遭遇狼群袭击,是十分危险的。我们得叫醒众人,早做准备。” 苦苣和兵主达冉叫醒了帐篷里的人,说明了情况。 石德瓦听了一会周围的狼嚎声后说:“这狼嚎声越来越大,可能是越来越近了。” 苦苣说:“我们要马上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石德瓦听了苦苣的话,就领着众人向着断魂山的方向快步走去。 石德瓦一行十六人越走越快,可是狼的嚎叫声却越来越近了。 苦苣说:“不好!这群狼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石德瓦走在队伍前边,木建多跟在石德瓦身后。木建多忽然小声对石德瓦说:“我们前边好像有个人影。” 石德瓦留神前望,并没有发现人影。 第七十五章狼阵 这时风德瓦大声说:“大家别走了,狼马上就扑上来了。” 兵主达冉说:“大家摆好阵形,协同作战,不能单独冲出去。” 兵主达冉说话前就站到了蝶德瓦身旁,他一见风德瓦站在了蝶德瓦的另一边,心里一宽。 兵主达冉摆好阵形的话刚说完,两只狼影已跃起扑向了队伍。 只见十六人组成的一个圆形阵中,一个身形不高的身影跃起扑奔一只狼影,人狼相撞,狼影倒地,人影随即跳回圆形阵中。另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第二个出了圆形阵,他跨前一步,与另一只狼影撞到一起,狼影被撞得倒退着翻到在一步外的地上,而那人影也一步跨回圆形阵中。 抢先出手的身形不高的身影是风德瓦,身形高大的是石德瓦。 更多的狼嚎叫着飞扑了上来,铁钩般的狼爪抓过来,钢锥似的狼牙咬过来。 十六人组成的圆形阵在群狼的冲击下丝毫不乱,这十六人中武力最低的十个阵兵军官的武力都在武霸之上,每人都有对抗狼的力量,心无畏惧,加上常年训练阵形,配合默契,所以这十六人攻防互补,进退有度,阵形始终保持着圆形。 圆形阵强大的防御力,使得十六人在打倒了十几只狼后,无人受到狼的伤害。 石德瓦、风德瓦、苦苣、木建多、兵主达冉这五人都是大武宗的武力,是站在整个王朝武力塔顶一层上的人,他们分散在阵形中出击如虎、如熊、如豹,一击就能让一只狼丧失战斗力。其余武力威力小的十个武官往往是两个人共同攻防一只狼,他们手里拿着盾牌和短刀,所以狼很难伤到他们。 受挫的狼群没有停止攻击,狼绝对是富有智慧的灵兽,它们很快改变了进攻方式。 几十只狼不再分散开冲向圆形人阵,而是两只、三只狼一起扑向一人,而且狼们都不再真的攻击石德瓦、风德瓦、苦苣、木建多、兵主达冉这五人。 狼群突然改变了攻击方法,使得几个军官都被狼爪抓伤了。 一个同时遭受四只狼攻击的军官,虽然有队友帮助他,可还是没防住从下路进攻的一只狼,那狼一口咬上的那个军官的小腿骨上,军官登时跌倒在地,没等到有人去救他,早就扑上来的另一只狼,一口咬住了倒地军官的脖子上,喉管被咬断了,血立刻喷出来,军官在惨叫声中死去了。 圆形阵瞬间出现了一个缺口,十几只狼趁机冲到了缺口,咬死缺口两边的两个军官。 石德瓦、风德瓦离开原来的位置,来到了缺口处,四拳抡打,几只狼纷纷被打倒在地。 石德瓦、风德瓦补上了缺口,圆形阵的防御力得以施展出来,暂时阻挡住了狼群的进攻。 圆形阵一旦被攻破,就会形成多只狼合击一人的局面。那样数量处于劣势的人会被各个击破,最后多数人难免一死。 石德瓦、风德瓦都有以一对十的抗狼能力,但他们一是为了在圆形阵中保护众人,二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周围共有多少只狼,不会贸然行动,孤身面对大狼群还是很危险的。 石德瓦、风德瓦补上了缺口,那些狼就留下来几只狼在他们面前作出扑咬的样子,却不真的冲上来;而剩下的众多的狼都扑向了那些武力差的军官。 石德瓦指挥着圆形阵不断转动,可是狼们的转动速度更快,那几个武力差的军官总是成为群狼攻击的对象。 石德瓦、风德瓦补上缺口不一会儿,又一个军官的大腿被一只狼咬住了,狼钢锥似的牙扎进了军官的皮肉里,军官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又一只狼扑上来一下咬上了军官致命的喉咙。 众人的心随着军官死前的惨叫声颤抖着,蝶德瓦突然扬手向群狼撒了一把粉末,然后放出了一瓶树虫蜂。圆形阵转动,蝶德瓦又向另一处狼聚集的地方撒了一把粉末,然后又放出了一瓶树虫蜂。 几十只树虫蜂咬上了沾了白色粉末的狼,有些身上有了粉末散发出的味道的狼也被树虫蜂咬上了。 蝶德瓦放完了树虫蜂就让阵中的人只防御,不要进攻,并向远离狼的方向撤退。 不一会,近二十只狼被树虫蜂咬得昏倒过去了,这突变的阵势,吓坏了周围所有的狼。 狼们发出了一阵叫声后,四散奔逃,转眼之间狼群就消失不见了。 蝶德瓦刚入九荒岭和兵主达冉、石德瓦游历时,救了一个养蜂世家的小孩,学到了这个养蜂世家驱蜂麻醉动物的方法,并与养蜂世家的主人建立在友好往来关系。这次出九荒岭与王朝打仗前,蝶德瓦特意去了养蜂世家要了八瓶树虫蜂——极难驯化,极为珍贵。 这八瓶树虫蜂是蝶德瓦保命用的,在攻打丘麓王的府城时,蝶德瓦用掉了两瓶树虫蜂;在魔鬼谷对付毒蚊子群时,又用掉了两瓶——还没有进断魂山呢,蝶德瓦实在舍不得再用树虫蜂了;可是蝶德瓦见军官一个个死去,她就不再犹豫地放出了两瓶树虫蜂。 石德瓦知道妹妹驱蜂术的厉害,他眼见狼群被树虫蜂咬散了,非常高兴;但也替妹妹可惜——树虫蜂体内的麻醉液用完就成了废蜂,妹妹身上只剩下两瓶树虫蜂了。 石德瓦心疼地看了妹妹一眼,就和苦苣领人挖坑埋葬了死去的四个阵兵军官。 之后,石德瓦一行十二人就离开了这里,继续走向断魂山。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又走了一会,太阳悄悄爬出了山峦,染黄了山林,几只黄色的小鸟欢叫着从石德瓦一行人的头顶上掠过,飞向了前方的一片大山。 石德瓦一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只有来自罗旦婆王朝的高僧木建多是眉头紧锁。 木建多叫住石德瓦说:“你让我在前边走一会。” 石德瓦就让过了木建多,跟在了他的后面。 木建多是走走停停,不时蹲下来看着什么。不一会他就停住脚步转身对大家说:“我刚才仔细看过了,现在草上的露水都没散去,可是我发现前边有一些草是弯曲的,像被人踩过的样子,而且弯曲的草上都没有了露水。很显然这弯曲的草是今天刚被人踩过,就是说不久前,我们的前边有人走过。” 石德瓦等人心中都是大惊,木建多接着说:“昨晚狼群袭击我们之前,我就隐约看见前边有个人影晃动。” 石德瓦说:“我想起来了,你昨晚确实跟我说过前边有人影,可是我没看到。” 后面的风德瓦说话了:“昨晚狼群袭击我们之前,我也隐约发现后面有个人影。” 苦苣沉思了一会说:“看这情形,昨晚的狼群最初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难道是那两个人影故意把狼群引向我们的吗?” 蝶德瓦说:“是谁这么恶毒啊!可是狼群怎么能听那两个人的指挥呢?” 苦苣说:“那两个人可能是做了惹得狼群极为愤怒的事,那两个人距离我们很近,就是给狼传递一个信号——我们是那两个人的同伙。” 石德瓦说:“这两个人引来狼群袭击我们,多半是南岭王冯异一伙的。这两个人昨晚引来狼群袭击我们之后,并没有离开,还在观察我们的动向。若不是木建多及时发现了,我们还要一直被那两个人牵着鼻子走。” 苦苣说:“这两个人轻功卓绝,心机更是绝顶之辈。大家先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和风德瓦先追上去察看一下情况。” 这十二个人中,风德瓦、木建多、苦苣的轻功较好,木建多毕竟来自外帮,所以大家都同意让风德瓦和苦苣去探听情况。 第七十六章追踪 苦苣和风德瓦师徒二人领命后,离开了队伍。风德瓦对苦苣说:“师父!我先走一步,您在后面接应我。” 苦苣知道自己是跑不过风德瓦的,风德瓦要先走是想尽快追上前边的人,而风德瓦的武力苦苣是最了解的,他并不担心风德瓦被那两人夹击。 风德瓦见苦苣点头了,就施展开飞行的功夫向前边狂奔起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风德瓦就看见了前边出现了两个人影。 风德瓦追到了一个距离前边两人最近,而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就放慢脚步了。 前边的两个人,一个是瘦高个,一个是身材匀称中等的个子。 风德瓦跟踪了一会儿后,前边的两人突然停止了脚步。 风德瓦赶紧藏在一棵树后,从树枝间看见那两人坐下了。 风德瓦见两人没有发现自己,就又往前移动了几步,躲在离两人不远的大树后。 这一带都是低山,山和山之间生长了很多树木,正好成了风德瓦的掩体。 风德瓦站定后,就听瘦高个那人说:“父亲只让我们把他们引入西峰,以后还要把他们引入洞宫的,但那事不用我们来做。父亲不让我们与他们交手,看来他们还真难对付。我们用迷药迷倒了几个正哺育狼崽的母狼,杀死了狼崽,然后故意丢下我们身上的衣物。母狼醒来后见狼崽死了,就嗅着我们的衣物在寻找我们报复。我们把几十只狼引来围攻他们,竟然奈何不了他们。” 中等个子那人说:“我们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吧!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人多,我们是打不过的。” 瘦高个那人说:“我们就一路留下记号,让他们跟着走就是了。” 瘦高个那人说完就把一个布带绑在两棵树之间。 风德瓦见两人稍作停留就走了,也不再追赶,回身去找苦苣。 风德瓦见了苦苣,简单说出了刚才见到的情况后,二人就返回了。 风德瓦和苦苣返回到队伍的停留地后,详细地说出看见的两人后的情况。 石德瓦听完风德瓦的话,立刻说:“这两人一定是四皇子周环和南岭王冯异之子冯锐。哼!他们竟引来狼群想咬死我们,这笔账我先记下了!看来他们两人是和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在一起的,皇帝周天的信中说他们有五个人在断魂山,不知另一个人是谁。” 兵主达冉接话说:“皇帝周天在信中说南岭王住在断魂山西山最高峰的山腰木屋,怎么他们要把我们引进洞宫?这洞宫里一定很危险,我们不能去!” 苦苣说:“我们以后最好要在山外与他们交战,现在我们要不要先追上去捉住四皇子周环和南岭王冯异之子冯锐,这样我们就可以逼南岭王他们出洞宫。” 石德瓦说:“对!这是个好办法。我在京师御武院与他们二人一起修炼四年,四皇子周环的武力比我稍弱,不是容易对付的。冯锐的武力虽比我和四皇子周环弱些,但他的轻功强于我和四皇子周环,而且冯锐的心智无人能及。想捉住这两人可有太大的难度了。” 风德瓦说:“兵主!你保护蝶德瓦和六个军官,跟在我们后面慢慢走。哥!你和木建多去擒住四皇子周环,我和师傅去擒住南岭王冯异之子冯锐。” 石德瓦想了想说:“好!我们马上行动!” 石德瓦话音刚落,风德瓦和苦苣已经跑向了前方。 风德瓦跑在最前边,后面依次跟着苦苣、石德瓦、木建多。风德瓦很快就到了冯锐绑在树上的布带,他纵身跳过了半身高的布带。 山路上大小不一的石头,形状各异,脚踩着这些石头,走快了跟容易跌倒。 风德瓦和苦苣施展开了九桩十八式功法,在山间如同猿猴一样一纵一跳的,就像在平地上奔跑那样一步接一步,毫不停留。 石德瓦和木建多尽管武力高强,内力巨大,可是不及风德瓦和苦苣的独特功法有效。不一会,他们被落下了几丈。 风德瓦和苦苣顺着冯锐留下的标记,渐渐地追上了四皇子周环和冯锐。 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发现了风德瓦和苦苣,冯锐对四皇子周环说:“看!这两人是想上来捉住我们,他们好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 四皇子周环说:“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两人后面一定还有人追来,他们要以多取胜。” 冯锐说:“你看这两人走山的速度的比我们还快,他们的同伙一定是被落在后面了。” 四皇子周环说:“石德瓦没上来,我们先除掉这两个人!” 冯锐说:“前边个子不高的可能是风德瓦,他曾一招把御武院周执掌打伤,我不是对手。我去对付后面的那个高个子,他应该是粟火门的大头领苦苣。” 冯锐说完,四皇子周环就冲向了风德瓦。 风德瓦见前边的人向自己冲来了,回头见苦苣就在二十丈外的地方,就放心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走姿,迎向了四皇子周环。 四皇子周环在御武院时是隐藏了一分的武力,而石德瓦的武力也就胜过他一分多,所有他心中对石德瓦是不服气的,但他可不知石德瓦可是隐藏的两分多的武力。而与石德瓦分开后的十来年间,父亲皇帝周天一直在亲自教授他的武力,他已完全掌握了王朝武力第一人的功法,所差的只是火候了。这十来年间,四皇子周环的武力提升了几个层次,他的武力已超越了周迟、太平王孟泰,站在了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的身后,所以四皇子周天认为他的武力绝对不会弱于天才石德瓦,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打伤了周迟的风德瓦会是他的对手。 四皇子周环迅速向风德瓦打出了第一拳,风德瓦跳起以掌硬撞击上了周环打来的拳头上。 掌拳撞击,风德瓦落地后稳稳地站住了,而四皇子周环身体摇晃了一下,后退了半步。 四皇子周环是用了十成力量,想一拳打倒风德瓦,迅速解决战斗。 四皇子周环站住脚后,竟然呆愣着忘了再出招。 冯锐在旁边提醒说:“四皇子出拳啊!” 四皇子周环随即向风德瓦打出了第二拳,风德瓦刚才的一掌只用了八成多的力量,这次他用了九成的力量去迎击四皇子周环的第二拳。 风德瓦没有使出全力,是对冯锐有所防备的。 四皇子周环向风德瓦打出第二拳的同时,冯锐也向风德瓦打出了一掌。 风德瓦以一敌二,被击退了两步,但身体没受到伤害。 四皇子周环和冯锐都退后一步,冯锐说:“四皇子快走!我们分开走,要走险路!” 四皇子周环转身就跑了,与此同时,冯锐扬手向风德瓦打出了一支袖箭。 风德瓦早有准备,见冯锐手臂一挥,他一个蹲身躲过了袖箭。 风德瓦蹲下来时,一直盯着冯锐。他刚一站起来,就见冯锐又一扬手。风德瓦知道冯锐又发暗器,他身子还没全站起来,就又蹲了下去。 冯锐见左右手连发袖箭都没有伤到风德瓦,他心中一凉转身就跑。 冯锐刚跑,苦苣就来到了风德瓦身旁。于是两人开始一起追赶冯锐,可是冯锐放弃了前边好走的山路,而向高坡的地方攀登而去。 风德瓦和苦苣无法再进行跳跃了,所以再想追上冯锐就不容易了。 冯锐攀登山坡,又转而向下,进入了一片树林中。 风德瓦说:“这人应该是冯锐,武力高强,异常狡猾,左右手都能打暗器,我们不能进树林追击了。” 苦苣叹了一口气说:“我在几丈外见他们与你交手的情形,这两个人的武力都不弱于我啊!这两人年纪不会超过三十,有如此功力,真让人难以置信。” 风德瓦和苦苣说话之间,石德瓦和了莫十已经赶上来了。 石德瓦问:“怎么样,追上了吗?” 风德瓦说:“追上了,我还与那两个人交手了,我无力擒住他们。哥哥!那个中等身材的是四皇子周环吧!” 石德瓦说:“我们在御武院一起修炼了四年,从你描述的貌相举止,他指定是四皇子周环,尤其有那个瘦高个在,他绝对是冯锐,跟南岭王冯异长得就像是一个人,南岭王冯家和皇家的人是形影不离的。” 风德瓦说:“真是这样话,我们就遇到了大麻烦了!以四皇子周环和冯锐的武力,我要取胜的话,都很费力,那我们这次要对付的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我们可能是搬不动的。” 石德瓦说:“搬不动也得搬——!” 第七十七章南岭王冯异复活 石德瓦一行十二人从大巫山外的低山上出发,经过两天的跋涉来到了断魂山西峰。 西峰上有一条人工开凿出的石阶路,石德瓦等人顺着石阶路,一直上到山坡中间。 一个小木屋就依山建在了石阶路旁,小木屋有里外两间,里面一间能住人,外面一间做饭。 石德瓦看完木屋说:“这小木屋就是皇帝周天在信中提到的南岭王冯异居住的地方。” 兵主达冉看着石德瓦说:“看样子,南岭王冯异最近还在这小木屋住过。” 蝶德瓦站在兵主达冉身边,闪动着魅力无限的大眼睛看着兵主达冉问:“冉大哥!南岭王冯异不在这里,我们怎么办?” 风德瓦插话说:“冯锐说要把我们引入洞宫,南岭王冯异可能在洞宫中。” 兵主达冉说:“我的意思,我们就在这小木屋里等南岭王冯异。” 石德瓦说:“我同意兵主达冉的说法,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既然送信给我们来这里,他们必然会来找我们。那个洞宫多半是个陷阱阴谋,我们不能进去。” 石德瓦说完,大家都点头赞成。 意见统一后,几个军官开始准备饭食。十二个人吃完饭,天色已暗下来了。 因为有靠山而建的木屋的保护,加上木屋的位置在半山腰,所以这里是很安全的,也不用再点起火堆了。 六个军官主动要求住在外屋,石德瓦六人住在了里屋。 木屋用很厚实的木板建成的,非常坚固,门窗上有结实的门栓窗栓,所以也不用留人守夜了。 大半圆形的月亮升起在断魂山上,一个罩着白色鬼脸面具,身形瘦高的人借着昏黄的月光,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断魂山西峰山腰上的小木屋前。 这个罩着白色鬼脸面具的人站在小木屋门外,把耳朵贴在木板上听了一会后,就伸手抠下木门上一块活动木板,然后把手伸进去打开了门栓。 罩着白色鬼脸面具的人打开了木门,又把活动木板安上,然后一步步倒退着躲到了离小木屋几丈外的凸出的山石后。 罩着白色鬼脸面具的人蹲在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子儿朝着小木屋的木门扔了过去。 石头子儿打在了小木屋的木板上,发出了了不小的声响。 小木屋里的人被石头子儿打在木板上发出的声响惊醒了,外屋的一个军官最先看见木门来了。 这个军官有着大武霸的武力,但他看见明明插得很牢固木门竟然突然被打开了,也禁不住大叫了一声。 小木屋的人都醒来了,石德瓦等几个住在里屋的人来到外屋,见木门打开了也都大为惊讶。 石德瓦说:“外面可能有人,你们不能离开小木屋。” 石德瓦说完拿起一面盾牌护住头部,走出了小木屋,风德瓦紧跟着也走了出去。 石德瓦借月光见小木屋外空无一人,他就顺着石阶朝下面走去。 风德瓦出了门见石德瓦朝山下去察看,他就向山上走去。 石德瓦小心地走到了一块凸出的山石后,仍然不见人影,就想回小木屋了。 石德瓦刚转回身还没迈步的一刹那,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石德瓦又回转身向前方看去,月光照亮了石阶路,路上寂静无人,但练过十几年内功的石德瓦有着超常的听力,他确定刚才身后不远处有声响。 石德瓦依旧小心地往前走,渐渐地远离了小木屋。 “吧嗒”一声,极为微弱的声响又一次出现了在石德瓦前边。 石德瓦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想去找出声响的来源。 “吧嗒”的声响第三次出现的时候,石德瓦终于发现脚下的一个小石块。石德瓦捡起小石块往前一扔,小石块落地发出的“吧嗒”声,与之前听到的声响完全一样。 石德瓦一下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有意地把他引离小木屋。 引他来的人肯定是南岭王一方的人,再往前走,注定是十分危险的,石德瓦毫不犹豫地继续朝前走去。 石德瓦走了一会发现前边不远处,有一个转弯,那转弯路的前边是能藏住人的,石德瓦做好了防备有人偷袭的准备。 石德瓦在距离转弯处约三丈的地方时,一个罩着白鬼面具的人,突然跳了出来。 石德瓦还没看清来人,两支袖箭分别射向石德瓦的脑袋和胸膛。 石德瓦下意识地一蹲身,手里的盾牌护住了头部。一支袖箭从石德瓦的头上射出去了,另一支袖箭射在了盾牌上。 石德瓦握着盾牌冲向来人,在石德瓦冲到来人身前的两个呼吸的时间里,又有四支袖箭射向了石德瓦。石德瓦躲避挡住了其中的三支袖箭,一支袖箭射在了他左肋的边缘上,顺着钢丝铸成的幺裕天甲滑落而下。 石德瓦快速扑上去,就是要与来人展开拳脚功夫的较量,让来人的袖箭失去作用。 石德瓦冲到来人身前,弃掉盾牌,提起双掌,要击打来人,可是石德瓦慢了一点。石德瓦双掌刚要挥出,来人的双掌已经抢先打过来了。 石德瓦双臂挥出迎击来人的双掌,被动接招的石德瓦被来人打出的双掌震得后退了两步。 石德瓦刚稳住身形,来人的双掌又打了过来,石德瓦仓促之间又挥掌撞击上了来人的双掌,石德瓦又被震退了两步。 来人第三次攻击时,石德瓦勉强调整好了身形,使出了十成浑圆之力,双掌与来人的双掌撞击在一起。石德瓦与来人都被震得各自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石德瓦与来人同时惊呼出声,两人站定了,互相盯着对方。 石德瓦见来人罩着白色鬼面具,身材高瘦,张口说:“你是南岭王——!” 来人目光略显呆滞的双眼闪动了一下,慢慢地说:“石德瓦!我现在承认你是百年的武力天才了,如此年轻就有这等惊世武力。难怪一直不服我的太平王孟泰都败在你手下,睿儿和四皇子周环远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今天你我不能完整地走出这里。” 罩着白鬼面具的来人正是南岭王冯异,他一手制造了永安岛事件,之后就让冯锐继承了王位,自己隐居在断魂山的洞宫里,闭关修炼武力。几年的专心修炼,南岭王冯异武力境界有了层次上的突破。闭关前,南岭王冯异的武力弱于皇帝周天半个层次,接近于大武宗的顶峰,闭关后两年多,他就突破大武宗的境界,武力达到了武力等级(石力士铁武士铜侠士银武霸金武尊玉武宗)之外的武圣境界,武圣之后的几年修炼,南岭王冯异的武力又有极大的精进。 第七十八章山洞宫殿的阴谋 断魂山的洞宫除了南岭王冯异外,只有冯锐知道。冯锐每年都来断魂山洞宫,南岭王冯异听说了石德瓦和九荒岭阵兵的发展就到了皇宫,与皇帝周天共同安排了消灭九荒岭势力的事情。石德瓦和风德瓦突然显露出了只有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才能战胜的武力后,南岭王冯异向皇帝周天献计,要利用断魂山洞宫(山洞里修建的宫殿,里面有机关陷阱)除掉已经对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产生威胁的石德瓦和风德瓦。这样能确保除掉石德瓦和风德瓦,又能保住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是不可战胜不可侵犯的威严。 断魂山洞宫是几百年前修建的,里边装着一个王朝的珍宝。 几百年前,南岭王冯异的一个先祖曾在南部建立一强大的王朝。建立王朝之后,冯家皇帝就调集十万军队在断魂山东峰开凿山洞修建宫殿。 山洞里的宫殿先后修建了九十年,经历了三代皇帝。凡是参加修建洞宫的士兵都是不能放回家的,他们年老体迈干不动重活时,就都被秘密杀死在深山老林中。 后来,冯家建立的王朝被推翻了,冯家势力就退守到南岭地区。几百年来,冯家势力借助南岭地区易守难攻的山林,成为中原王朝之外的,盘踞一方的独立势力。 冯家势力帮助周家势力建立了旭瑞王朝后,这么多年来已经与皇家周家建立了牢不可破的亲密无间的关系,所以冯家势力为了王朝不惜奉献一切力量。 为了消灭崛起的对王朝构成巨大威胁九荒岭势力,南岭王冯异说出了洞宫的秘密,要借助洞宫先除掉石德瓦和兵主达冉、风德瓦等几个九荒岭势力的首领,然后再去消灭九荒岭阵兵。 南岭王冯异把石德瓦引到断魂山西峰,而洞宫在断魂山的东峰,南岭王冯异是想凭借自己一身的武力和对地形的熟悉的条件,在把石德瓦等几个从西峰引到东峰洞宫的路上,先除掉一两个人,最好是全部除掉,因为南岭王冯异是不想让外人看见洞宫。 南岭王冯异在路上看见了观察情况的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叫他们回洞宫了,自己独自上西峰山腰小木屋。 南岭王冯异见第一个被引出来的人是石德瓦,心中异常激动:石德瓦的武力最高,要是先除掉他,就等于除去了九荒岭几人的一半力量,我就能在到达洞宫前,除掉九荒岭剩下的几个首领。 他精心设计的偷袭——连发六支袖箭,后续手段连打三掌,竟然没有伤到石德瓦一根头发。 南岭王冯异盯着石德瓦暗想:现在不除掉这小子,再过三年两载的,我和皇帝周天就都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了。 南岭王冯异正要再次上的与石德瓦动手,就见石德瓦的身后来了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瘦的人。 南岭王冯异一下就猜到来人是两招打伤周迟的风德瓦,他推断风德瓦的武力应该与四皇子周环的武力在伯仲之间,武力也有惊世之能。 南岭王冯异心想:这哥俩联手,我是打不过的。 南岭王冯异是一个武痴,他很好奇石德瓦已是百年不遇的武力天才,他的弟弟风德瓦竟也如此神奇,他想试一试风德瓦的武力究竟能与石德瓦相差多少。 等风德瓦走到石德瓦身旁停住脚步,站在了和南岭王冯异相距只有几步远的地方。 风德瓦和南岭王冯异借着银白色的月光相互对望着,两人都大吃一惊,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说:“原来是你——!” 石德瓦见了这情形,就问风德瓦:“弟弟!你们认识吗?” 风德瓦说:“几年前,我和师父苦苣带弟子去京城参加武官士考试。回来的途中就是这个戴面具高瘦的人,戴的面具都一模一样。此人武力奇高无比,我和师父苦苣联手的情况下,我被打成了重伤,险些丧命。” 南岭王冯异是:“粟火门的头领陈传,我还记得你的名字。我现在才明白当初皇帝周天要封你做官,你坚持不做,原来你是永安岛的风德瓦。” 石德瓦说:“弟弟!这人就是南岭王冯异。他逼死了父亲,逼得我们一家人亡命天涯骨肉分离。几年前追杀你,今天又偷袭我。我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我们是不死不休!” 风德瓦没等石德瓦说完,就跃起双掌打向南岭王冯异。 风德瓦实在是太痛恨南岭王冯异了,所以按捺不住胸中怒火他抢先出手了。 风德瓦的双掌与南岭王冯异的双掌撞击在一起了,两人被震得各自后退了两步。 南岭王冯异见风德瓦的力量不弱于石德瓦,确定打不了这兄弟俩,转身就跑了。 风德瓦和石德瓦不顾一切地,一起去追赶南岭王冯异。 此时,月亮正好上了中天,月光明亮,山坡上的石阶路被照的清晰可见。 这石阶路弯弯曲曲,而且始终有一个向下的坡度,在石阶路上奔跑是很容易摔倒的。 南岭王冯异高瘦的身形在石阶路上,左右摇晃地跑动,速度很快。他每跑一步都像要跌倒的样子,可是他越跑越快,一直没有摔倒。 在后面追赶的石德瓦跌了一跤,被落在后面了,风德瓦运用动物十八式功法,一蹦一跳地紧紧追赶。 南岭王冯异跑到山脚处后,突然消失不见了,风德瓦见石阶路两边几丈外有稀疏的树林,那里都能藏身,前边也有两条山路可走,一时不知道往哪里去追赶了。 风德瓦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石德瓦追了上来。 石德瓦听了风德瓦叙说的情况,忙说:“逢林莫入,南岭王冯异能打袖箭,你要时刻提防。另外,这南岭王的力量与我不相上下,但他的身法的灵敏度与出招的速度都在我之上,而且南岭王冯异的心机无人可比,这样看来,我们想报仇可难了!” 风德瓦说:“南岭王冯异那么高的个子,却跑得那么快,我也追不上他。不过,你只是接了他的三掌,我们都没有和他展开真正的较量,胜负还难说。哥哥!你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以后我们绝战的时候,你去对付皇帝周天,把南岭王冯异交给我。” 两人说话间,兵主达冉带着所有人都来了。他们见石德瓦和风德瓦一去不返,心中担心,就都下了山坡,一路追来。 石德瓦见大家都到了就说:“我们不回小木屋里了,南岭王冯异不会再来了。我们就顺着前边的那条宽敞的山路走,去寻找南岭王冯异。大家注意要远离树林,谨防南岭王冯异的袖箭。” 石德瓦一行十二人刚走不远,就看见了前边的一棵树上绑着一条布带。 石德瓦指着布带说:“大家看——!那就是南岭王冯异留下的记号。他一定是要把我们引到洞宫的,我们现在没有选择,只能跟着走。” 兵主达冉说:“洞宫肯定是个阴谋,我们先去,到时候见了洞宫,进不进的可由我们决定。”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石德瓦一行人顺着南岭王冯异留下的记号,一路从西峰走到了东峰。 罗旦婆王朝的高僧木建多突然对大家说:“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从西峰走到东峰,这一段山路有几十里,转了几十道弯,高低起伏,但这荒草遍地树木丛生的山路一直都很好走,很平坦。这可不像天然形成的山路。” 石德瓦接话说:“你的意思是这一段山路,以前有人修建过?” 木建多说:“是的!但看着一路上各种树的树龄,这可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兵主达冉说:“从听到洞宫这个地方之后,我就在想洞中怎么会有宫殿呢?能不能是几百年前,有很多人在这断魂山中开凿了山洞,又在洞中建了宫殿?” 木建多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几百年前,我们现在走的这段曲折的山路上,每天一定有很多人运送各种建造洞宫用的材料。为了运送这些材料,他们就先修了这些山路。” 风德瓦说:“我早就觉得这山路两边的山石、植被有很多残缺,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想明白了。原来这些残缺的山石树木,是修路时被取走的。” 苦苣说:“看这山路的规模,那洞里的宫殿也小不了。只有帝王才能修建宫殿,在山洞中修建宫殿一定为了藏大量珍宝的。为了防止被人盗取,宫殿中一定设置了很多的要人性命的毒气、毒水、毒箭、刀坑、陷阱。” 石德瓦说:“啊——!南岭王冯异他们费尽心机,是想把我们引到山洞的宫殿中,利用里面那些机关陷阱杀死我们。” 蝶德瓦气愤地说:“南岭王他们太狠毒了!” 石德瓦和兵主达冉说十几万阵兵的两大统帅,苦苣的名震王朝西部的第一大侠,风德瓦也是粟火门的头领,木建多是高僧大德,所以那几个军官自认是身份卑微,从来不敢接石德瓦等几个的话,可是几个军官听了南岭王一伙人要用山洞宫殿中的机关陷阱杀死他们,一个军官禁不住问兵主达冉:“兵主!我们进了那山洞的宫殿不是必死无疑吗?” 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听得出,那个胆怯了的军官的话的意思就是不想进山洞里的宫殿了。 兵主达冉说:“要是南岭王冯异那几个草菅人命的恶魔,躲在那宫殿中不出来,我们就要进入。” 没有人再说话了,大家都忧心忡忡地向前走着。 第七十九章 六个军官之死 石德瓦一行十二人走到了断魂山东峰的山脚下,又见到了南岭王冯异留下的布带记号。下一个布带记号出现在了西峰另一面的山脚下,再下一个布带记号出现在了西峰主峰旁边二十多丈外的一个侧峰下,最后一个布带记号就出现在侧峰后面。 布带记号往上是百丈的侧峰,两边都是山林。石德瓦一行十二人在侧峰周围,四处寻找,再也没有看到布带记号了。 一阵山风吹来,不一会,山中下起了小雨。兵主达冉选了一处远离大树,两面是陡峭的石壁的地方,让几个军官支起了小帐篷。 石德瓦等人躲在小帐篷里,大家走了大半天的山路又没有进食,但都不感到饥饿。南岭王冯异躲到哪里去了?山洞的宫殿在哪里?四皇子周环和冯锐藏在哪里?这些问题重重地压住了所以人的心头。 两个军官在小帐篷外用忧惧的目光看着周围的动静,两人都不说话。 天光越来越昏暗了,小帐篷里的人吃完了这一天里唯一的一顿饭。 雨一直下着,从午后下到了天黑。天一黑,观察力最强的风德瓦和木建多就出了帐篷,替换了在外面站岗瞭望的两个军官。 雨夜,是劳累的人们休息的好时光,可小帐篷里的人在山中的雨夜里都没有睡着。 雨夜,是富家子弟官宦人享乐的良宵。这一个雨夜,南岭王冯异带着皇帝周天、罗旦婆王朝的高僧加耶、四皇子周环、冯锐欣赏着山洞下层宫殿的五十丈回廊上的彩绘壁画。 雨夜离开了断魂山,山洞外小帐篷里的人都打起了瞌睡,而山洞宫殿中的五个人已经酣然入梦。 等到石德瓦他们吃完早饭后,断魂山妩媚动人的太阳,已经上了半中天。 太阳走过了中天,下到了西边的半中天,石德瓦他们还是找不到洞口。 天近黄昏时分,木建多在东峰主峰旁的侧峰后面——就是最后出现布带记号的地方——十丈高的坡上的一棵大树下,仔细看着大树后石壁。过来一会,木建多运起了昙密功,双臂用足了力量去推石壁。石壁被推动了,中间出现了一道缝隙,整个石壁原来是由两块并立巨石组成的。两大块并立的巨石,每块都有几百斤重,武力极高的人才能推动。木建多分别把两块巨石向后斜着推开一段距离,巨石里面露出了一扇铜门。 木建多下到侧峰底下,把石德瓦等人带到了那扇铜门前。 石德瓦激动地去推那扇铜门,他用单臂连推了两下竟然没推开,他双臂使出了六成内外力融合的浑圆之力才推开了铜门。厚厚的铜门一开,一股微凉之气扑面而来,一个山洞出现在了眼前。 几个人惊呼起来,终于找到山洞了。山洞中一定有宫殿,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等几人就在里面。 不一会儿,十二个人都聚集到了山洞洞口。 石德瓦说:“如果不是南岭王冯异一路用布带记号引我们来这里,再加上了莫十独特的能力,我们就是找上一年也难找到这个山洞。从这山洞的绝密的地点,和这巨石和铜门的气势上,我们就可以想象山洞的开凿一定是一个巨大的工程,里面一定是有很多防止外人进入的机关陷阱。所以我决定我和风德瓦先进入探查一下,你们就在洞口外面守护。谁都不许下来,这是命令!另外,人多了也没用,有危险的话,我们两人就上来。” 石德瓦说完就点着了火把,第一个走进了黑暗的山洞里,风德瓦也拿了火把紧跟着进了山洞。 山洞外的十个人站在洞口外,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蝶德瓦拿着火把走进了山洞。兵主达冉跟着蝶德瓦也进了山洞,兵主达冉是在看护蝶德瓦,若没有蝶德瓦的话,他早就跟着石德瓦进山洞了。 苦苣和木建多相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也进入了山洞。 剩下的六个军官见头领都下去了,也就随着进了山洞。 第七十九章六个军官之死 石德瓦举着火把进了山洞,火把的光亮照亮了一条两丈高一丈宽的隧道。 石德瓦左手拿着盾牌,右手举着火把沿着四面都是平整岩石的隧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还看不见隧道的尽头。 风德瓦紧跟在石德瓦的身后朝前走,他敏锐地感觉出这么长的一段隧道中的空气与山洞外的空气是一样的。这说明隧道中是有与外面相连的通气孔的,能开凿出这么长一条有通气空的隧道,技术要求是非常高的。 风德瓦正在称道隧道开凿技术时,他手中的火把燃烧尽熄灭了,周围马上黑了下来。风德瓦往前看,石德瓦的火把光芒也暗淡了。没走出几步远,石德瓦的火把也熄灭了。 风德瓦问石德瓦说:“哥哥!这里不像有宫殿的样子,这条隧道不应该这么深啊!” 石德瓦说:“不会错!南岭王冯异只能是走这条隧道离开的。” 风德瓦说:“现在,这里一片黑暗,要是遇到机关陷阱,我们是无法防御的。不如我们先回去,多拿几个火把再回来。” 石德瓦说:“这隧道四周都是岩石,空间狭小,不容易设置机关陷阱。已经走出这么远了,我们还是再往前去看个究竟吧!” 石德瓦举起盾牌护住头部,领着风德瓦,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向前摸索缓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光亮越来越大,最后石德瓦和风德瓦在隧道的尽头看见了光源。 那光源就来自一间近五丈高十丈宽二十丈长的石室中,石德瓦和风德瓦出了隧道就来到了这间明亮的石室里。 石室中间有一个长五丈宽半丈的石槽,石槽里盛满了鲸鱼油,鲸鱼油上燃烧着灯烛。这就是光亮的来源,燃烧着灯烛照亮了整个石室。 石室四面是石壁,而正对着隧道口的一面石壁上有三扇铜门。 石德瓦和风德瓦推开了三扇铜门,里面都是宽敞笔直的,结构完全相同的通道。 石德瓦和风德瓦犹豫了一会儿,走进了中间的铜门。 石德瓦和风德瓦刚进了中间的铜门,兵主达冉和蝶德瓦就来到了石室,紧接着苦苣和木建多也来到了石室。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走进了右边的铜门里。 兵主达冉他们四人进了右边铜门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六个军官从隧道口进了石室。 六个军官研究了好一阵,走进了左边的铜门。 六个军官进了铜门,就看见前边是一个十丈宽的笔直的通道。通道里也有盛着鲸鱼油的石槽灯烛,所以六个军官走在通道里心里很安稳,刚才那一段黑暗的隧道,他们都是胆战心惊地走过来的。 一个军官边走边对另五个军官说:“你们说,这通道是不是通向宫殿的?宫殿中一定会藏着很多珍宝,我们一会要多加留意,每人拿两样珍宝就回去。” 另一个军官说:“这么看来,我们进山洞还真来对了!” 六个军官越走越快,他们走到通道尽头的那一刹那间,他们被眼前殿堂的景象震惊得目瞪口呆。 一个军官破了嗓子喊:“你们看那啊——!那是玉佛!你们谁看过?不!你们谁听见过,想到过?世上有三丈高的玉佛!” 另一个军官声音颤抖地说:“这可是无价之宝啊!我们就是拿到哪怕是一个玉佛的一只耳朵,玉佛身上的一颗珠宝,我们就发大财了,是大大的财,我们一辈子都用不完的财!” 通道尽头连接了一间宽敞高大的正方形厅堂,厅堂中间矗立着一个三丈高的释迦牟尼佛玉像。 六个军官在通道口看了一会玉佛像,就一起从通道口走进了厅堂。 六个军官的脚刚一踏上厅堂的地面,地面上的一块块活动的石板瞬间塌陷下去。 四个军官掉入了石板下的布满尖石的几丈深的坑中,几声尖叫声被弹起的石板挡住了。 从通道口直接往前一跳的两个军官感到脚下一软,双手下意识地向前扒住了活动石板前几寸的地面上。两个军官爬着,爬着,他们吓得不敢站起来了。直到感到双手被摩擦得疼了,两个军官才站起来。 两个军官走到了玉佛的前边——玉佛的背面对着通道口所在的石壁,三丈高的玉佛下有一个一丈高的石台,石台前是三尺高几丈长的石桌。 长石桌的中间放着一个三尺高的金鼎香炉,鼎炉自下往上铸着一条龙,龙身上镶嵌着九块翡翠。 金鼎炉两边摆着八只盛放贡品的精美绝伦的彩色瓷碗。 两个在玉佛的石桌前驻足观望良久的军官,早已把落入石坑摔得生死不明的四个军官忘得一干二净,他们经过一番讨论,最后达成共识:先一起取下金鼎炉龙身上的翡翠;再爬上玉佛台,取下玉佛身上的金珠配饰;最后每人拿走两只彩瓷碗;珍贵的金鼎炉太沉重了,两人根本无法把它搬出隧道和断魂山;拿完这些珍宝就离开这里,离开断魂山,回九荒岭和家人一起远走他乡隐姓埋名,那些金珠玛瑙能让他们一生都过着吃喝玩乐的生活。 两个军官来到了金鼎炉前,金鼎炉上的金龙的龙头凸出在炉沿上,龙头上的双眼的眼珠是两个圆形的翡翠。金鼎炉下的石桌三尺高,金鼎炉本身也是三尺高,龙头又高出金鼎炉沿一尺。两个军官同时伸手到七尺高的龙眼上,抠住了两个翡翠眼珠,用力往外一拽。 两个翡翠眼珠被拽出来了,几乎就在翡翠眼珠被拽离龙头的同时,两支青铜箭从金鼎炉五尺高的两个小铜钱大的孔中斜着射出来了,正好射在了两个军官的胸口上。 金鼎炉里装置了两张小型的青铜弩箭,那两个翡翠眼珠就是弩机的悬刀(扳机),那个弩箭是可以随时更换的。 两个军官被射中后,疼得都倒在了地上,他们拔出了短箭,看见的是一支有着黑绿色的三棱形箭头的短箭。 两支漏气的毒箭头要了两个军官的性命,他们手里紧握这翡翠,面目狰狞地死去了…… 第八十章迷宫通道 比这六个军官早一步看到这个厅堂的是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四人,他们四人在右边的通道口,看见这绝世的无价之宝玉佛时,他们与那六个军官一样激动,但那是对人世间美好事物的由衷赞叹,他们没有一人想要从这里拿走一样东西。 苦苣是第一个从隧道走进厅堂的人,他告诫其他人说:“这里可能有机关,我先试一试,你们暂时在通道口等一下。” 苦苣跳跃的轻功好于其他三人,所以没人反对苦苣。 苦苣刚一踏上厅堂的地面,就感到左脚下一软。他瞬间就收力于左脚,右脚用力点着地面;紧接着右脚收力,左脚再用力点着地面。 两三次极速换脚用力点地后,苦苣已经跳到了离开通道口几丈远的地方。 苦苣回身向通道口的人说:“有翻板!” 苦苣说完一步一步向着通道口走去,每走一步,就用一只脚用力踩一下地面。 苦苣走到离通道口一丈远的地面时,试探出了翻板的位置。 蝶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三人轻轻迈步就跳到安全的地方。 四人围着玉佛像转了两圈,赞叹不已。 蝶德瓦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玉石啊!” 兵主达冉说:“这玉佛有十几万斤重,能搬运到这山洞里,真是难以想象。” 木建多说:“这是我平生见到的雕刻工艺水平最高的释迦牟尼佛像!” 苦苣叹了一口气说:“这玉佛的正面向着里面,说明这个厅堂可能是宫殿的后殿,中间的大殿和前殿的规模不知要比这里大多少。不说那些,单说那个长长的隧道,三个通道,还有这间厅堂、玉佛。这些东西的存在,不知道累死几千几万的平民百姓啊!而这百万千万的吃苦耐劳的善良的平民百姓,用尽一生的心血甚至是用生命创造出来的巨大财富,为什么总是归属于少数的几人,几个家族?这百万千万的平民百姓的力量,难道不及那几个人几个家族的力量?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玄机啊!” 兵主达冉说:“苦苣!这就是你的粟火门的伟大追求啊!” 蝶德瓦说:“哎呀!我们一直看这玉佛了,我要去找哥哥了!” 蝶德瓦说完就向着厅堂的前边走去,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跟着蝶德瓦走了过去,没人去拿玉佛、金鼎炉上的金珠和翡翠。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四人离开玉佛像,往前走了二十丈,就来到了厅堂的另一面石壁前。 这一面石壁高十丈,长五十丈,前边有九级台阶。 五十丈长的石壁上开了八扇门,每扇门五尺宽,门里是封闭的五尺宽的通道。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四人,这次选择了中间的右边数第四道门走了进入。 苦苣拿了一面盾牌,走在最前边。他走了一会,就发现前边的单通道变成了两个通道。 苦苣选择了右边的一条通道走了进去,可没走多远,前边又出现了两条通道。 苦苣明白了他们走进了迷宫通道,通道里没有鲸鱼油的长明灯,通道里微弱的光亮是从门外透进来的。 苦苣按照自己听说过的迷宫墙逢岔路右走的原则带路,走来走去,可是最后他们又走回了玉佛像的厅堂。 第二次进入迷宫通道,兵主达冉带队走在了队伍前边。兵主达冉遇到双通道时,按照“左——右——左——右”的规律来走,可是最后他们又走回了玉佛像厅堂。 这时,木建多发现了那两个被毒弩射死的两个军官。那六个军官就是在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他们第二次进了迷宫通道时,来到了隧道口的。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四人来到了两个军官的尸体前,苦苣说:“那四个军官可能是掉入翻板下的坑里了,这两个军官可能是在搬动那个金鼎炉时,被安置在里面的弩箭射中了。”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四人对着两个军官的尸体摇头叹息了一阵,兵主达冉和苦苣就把两个军官的尸体简单处理了一下。之后,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四人又第三次走进了迷宫通道,这一次他们是按照逢岔路左走的规律走的。 蝶德瓦、兵主达冉、苦苣、木建多四人走着一阵,竟然遇到了石德瓦和风德瓦。 石德瓦说:“不是让你们下来吗?那几个军官呢?” 兵主达冉说:“我们实在不放心就下来了,那几个军官是在我们四个之后下来的,有两个在金鼎炉前被弩箭射死了,另四个没看见,有可能掉进翻板坑里了。” 风德瓦说:“那个翻板上涂抹了油,很滑,没有准备的话,一踩上就很容易掉下去。那油看样子是最近才涂抹上去的。” 兵主达冉说:“那机械青铜弩箭,可能也是新放置上的,看来这些都是南岭王冯异他们专门给我们准备的啊!” 石德瓦说:“这才刚进宫殿,前边的机关陷阱一定更多,危险重重,所以你们还是先回到洞外,等我们的消息。” 蝶德瓦说:“这里这么危险,南岭王冯异他们又藏在暗处,随时都能偷袭,我们怎么能安心待在外边!” 兵主达冉说:“我们人多些,可以互相照应的,我们还是一起走吧!” 苦苣和木建多也坚持说要跟着走,石德瓦无奈地说:“好吧!我们一起走,不过你们要跟在后边,保持一段距离。” 石德瓦说完就走到了队伍的最前边,他按照自己既定的路线,带着五人一路折返竟然走出了迷宫通道。 第八十一章苦苣之死 石德瓦他们出了迷宫通道,往前一看,六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一个二十几丈长的平整光滑的,极度倾斜的石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蝶德瓦第一个上了石坡,她上了两步,脚下一滑又退回了一步。 苦苣急忙叫回了蝶德瓦,对风德瓦说:“我们先上。” 苦苣又转头对另外四人说:“我和风德瓦先冲上去,看石坡上有没有机关和人。” 苦苣和风德瓦的九桩十八式功法,石德瓦他们见识过多次了,那训练了多年的模仿动物跳跃的奔跑跳跃的功夫,比石德瓦他们迅速灵巧得多。 苦苣和风德瓦刚要上石坡,石德瓦说:“你们要举着盾牌上。” 蝶德瓦从身上取出一些白色粉末——驱使树虫蜂用的,每人分给了一点,让大家把它涂抹在鞋上防滑。 苦苣和风德瓦在鞋上涂抹了白粉,举着盾牌上了石坡。 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奔跑跳跃的功夫有两种,跳远时是猴跳功,跳高时是燕子抄水功。 苦苣和风德瓦脚一踏上石坡,双脚就迅速地一点一跳,如轻灵敏捷的燕子,一抄水一升天瞬间完成,动作协调统一,两人在两个呼吸之间,就到了石坡七丈左右的地方。 石德瓦几人都暗自佩服两人功夫卓绝,但他们可不了解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整体用力的特点:一处动全身动,全身的力量能瞬间集中在一起,从一处爆发出来。 苦苣和风德瓦一口气跑跳到了山坡,就在他们从石坡跳上坡上平地的这一步动作刚做出来的一刹那,有四支弩箭从几丈外的掩体的箭孔中射了出来。 四支弩箭有两支射向苦苣,两支射向风德瓦。 风德瓦想到了上坡后,可能会被偷袭,所以他这跳上平地的一步是改变了方向的。 两支弩箭是风德瓦悬在空中时射过来的,射向风德瓦咽喉的一支袖箭被斜着跳到坡上直接避开了;另一支是射向胸口的,风德瓦在上身露出在石坡上的地面时,就发现了几个孔洞,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移动盾牌挡住了这第二支弩箭。 苦苣也如风德瓦一样是斜着跳到坡上的,他避开了射向咽喉的弩箭。第二支弩箭不是在第一支弩箭射出后才发射的,也就是等苦苣斜着转完了方向后射向了苦苣。因为距离太近了,苦苣又没像风德瓦一样提前发现箭孔,那第二支弩箭避开了苦苣胸口的盾牌,射中了苦苣的肋间。 苦苣疼得扔掉了盾牌,身体微微弯曲了。就在这时,一个目光略显呆滞的又高又瘦的人,闪电般出现在了苦苣面前,双掌打向了苦苣。 苦苣虽然右肋中箭了,疼痛难忍,但他练了近四十年的九桩十八式功瞬间被调动到双掌上,双掌接住了来人打来的双掌。 苦苣这拼尽全力的双掌迎击上来人的双掌上后,才知道来人左掌是实打,而右掌没有用力,与苦苣的手掌刚一接触就改变了方向,实实地打在了苦苣的胸口上。 苦苣被打下了石坡,从石坡上滚落到了地面。 从苦苣上了石坡被弩箭射中,到他被人打下来,就是两个呼吸的时间,石德瓦等人在二十丈的石坡下,无法援救。 苦苣中了一箭,力量打了折扣,又被人避实就虚地重重打在了胸口一掌,苦苣被打得连吐了两口鲜血,立时昏厥了。 那又高又瘦的人从掩体后出来,攻击苦苣的时候,刚刚避开了两支弩箭的风德瓦,也受到了从掩体后出来的两个人的攻击。 风德瓦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人是曾有过交手的四皇子周环,另一个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僧人。 四皇子周环抢先打向了风德瓦一拳,风德瓦没有运用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招式,而是运用了雾荡山的药魔前辈传授的圆弧功,迅速侧击开四皇子周环的一拳。 修炼了昙密功的风德瓦敏锐地感觉到,那个年长的和尚具有的威胁远在四皇子周环之上,所以他迅速地避开了四皇子周环的一拳,这时,那和尚的双掌已打了过来,风德瓦运足内外融合之力,打出了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招式。 风德瓦和和尚四掌撞击在一起,风德瓦的身体被震得晃动了两下,那和尚被打得退后了半步。 这时石德瓦、木建多、兵主达冉正拼命地冲到了石坡的中间,他们怕风德瓦被几人夹攻。 风德瓦震退和尚后,目光呆滞又高又瘦的人正是南岭王冯异,他打下了苦苣后,就奔着风德瓦这边来了。 风德瓦见三个强敌合围过来,自知不能抵挡,就施展开了九桩十八式功法的“猴跳”“狼闪”的招式,闪避开了三个的一轮攻击。 南岭王冯异见石德瓦、木建多、兵主达冉冲上了石坡,就一声招呼领着四皇子周环和和尚跑回了掩体。 风德瓦关心师父苦苣的安危,跑下了石坡,石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也下了石坡去看苦苣。 蝶德瓦用一块布擦拭着苦苣嘴角的流血,泪水已经沾湿了她的衣襟。 风德瓦听蝶德瓦说苦苣已经死了,一下就昏厥过去了。 蝶德瓦慌忙上前去救护风德瓦,过了一会儿,风德瓦醒过来了,抱着苦苣的身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掉落下来。 石德瓦他们知道苦苣和风德瓦之间深厚的感情,都默不作声地任由风德瓦释放悲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德瓦的泪水流干了,他抱着苦苣,看着石德瓦说:“我这就去杀死南岭王冯异,回来祭奠师父!” 第八十二章隐蔽的门 南岭王冯异的一掌打得苦苣吐了太多的血,内脏严重损伤。石德瓦几人都不明白:苦苣内力深厚,号称西部第一武手,怎么能被人一掌打死了。 石德瓦对几人说:“打死苦苣的那个南岭王冯异!不久前在西峰山腰的石阶路上,他用袖箭偷袭我,又打了我三掌,当时极度危险。风德瓦赶来了以后,南岭王冯异才撤退了,风德瓦也追不上他。” 兵主达冉说:“这样看来,单打独斗的话,我们都打不过南岭王冯异。王朝的人都说皇帝周天是第一武手,那他比南岭王冯异还厉害。那我们几个人找到了他们,也不能报仇雪恨啊!” 石德瓦说:“南岭王冯异心机无穷,奸诈多变,皇帝周天的武力可不一定比南岭王冯异高。” 风德瓦说:“这个南岭王冯异与我们有血海深仇,不管他武力多么高强,我一定要除掉他。以后再遇到南岭王冯异,就由我一人会斗他。请你们相信我,我有办法战胜这个恶魔!” 风德瓦说完就抱着苦苣,走回到迷宫通道里。他把苦苣藏到了通道里,又给苦苣磕了三个头,然后走回到石坡前,一步一步走上了石坡。 石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蝶德瓦都默默地跟着风德瓦上了石坡。 风德瓦等五人上了石坡,来到了掩体墙前。 掩体墙就是由石块砌起来的石墙,石墙上留了许多箭孔。 石德瓦在掩体墙前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能再分开走了,每人都拿好盾牌。” 掩体墙前是个宽敞空旷的通道,通道的宽度是石坡宽度的三分之一。 走过了这段通道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水池。 水池前边有一个很深的排水沟,这条水沟贯穿半个宫殿,连通了山中的一个蓄水池。 石德瓦等五人顺着水沟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就发现前边的通道变得越来越窄了。又走了一段通道,看见前边的路被石壁封住了。 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分散开来,在石壁上寻找出口,五人找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出口。 石德瓦把几人叫到一起说:“这宫殿到头了吗?南岭王冯异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兵主达冉说:“会不会是我们刚才走过的哪一处地方,另有一个出口呢?” 风德瓦说:“不会的,我一路走来,非常注意观察各处是否有机关,还用手触摸了石壁,没发现可能有出口的地方。” 木建多说:“你们看,前边的石壁并不是天然形成的石壁,而是用一块块石头砌起来的,石壁后面一定是有空间的,所以出口一定还在前边的这面石壁上,我们再仔细找一下。” 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又分散开来,重新开始寻找出口。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站在石壁右边的风德瓦说:“这里有问题!” 石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听了风德瓦的话,赶紧来到石壁的右边。 风德瓦说:“你们看这块石块特别大,与各处的都不同。” 整面石壁是由大小不一的粗糙的石块砌成的,石块的颜色相同,石块间的缝隙杂乱无章,看起来眼花缭乱,很难分辨出有什么规律;但风德瓦说的那块石头特别大,而且呈一个规范的三角形;这块三角形的石头经风德瓦指点后,你就会发现它明显地与众不同。 石德瓦走上前去,伸手一推,那块三角形石头竟然活动了,它是一块石板。石德瓦再一用力,那块三角形石板就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三角形的洞。 风德瓦上前,一动原三角形石板位置旁边的石头,那几块石头也是石板,都能拿下来。 几块石板被拿下来后,一个大洞口出现在几人面前,蝶德瓦立刻说:“原来出口在这里!这里一大片大大小小的石块,谁能想到在这边上设计了出口啊!” 石德瓦探头向洞口里一看,里面漆黑一片。其他人都看了洞里的情况,一时都沉默不语了。他们已经经历过了一些机关陷阱的危险的考验,这漆黑一片的洞门里,一定设计着更加可怕的机关陷阱。 兵主达冉打破沉默说:“这里的工程规模巨大,没有十万八万人二十年以上的修建时间,是无法完成的。有这等力量的只能是帝王之家。我们现在所走过的地方不过是后殿,中殿和前殿的规模会大得多,里面一定装满了奇珍异宝。这里的机关陷阱都是用来防止偷盗人,而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却想用它们来杀死我们。但有一点我一直没想明白:我们遇到的翻板、迷宫、石坡、掩体射箭墙,还有这个连门都这么难找的石壁,为什么都是针对隧道这个后门进行设计的。” 木建多说:“那只有一种解释能说得通,就是这个规模巨大的宫殿没有前门。” 兵主达冉说:“没有前门的话,后殿价值连城的高大玉佛根本不能通过隧道口,它是怎么被运进来的?” 木建多说:“是的,那个长宽高都有两丈的玉佛确实不能从一丈宽的隧道通过。这个宫殿是从前往后修建的,宫殿修建完毕后,修建者把前门用几万斤的巨石堵死了。这宫殿只有一个出口,就是后门。所以这里的机关陷阱一定会是对着后门进行设计的,这些都是建造宫殿的那个皇家人事先就设计出来的。” 风德瓦说:“宫殿修在山洞里,又是倒着开门,这里的奇珍异宝,永世也没人能盗走。这个皇家人也太有心机,太狡猾了。” 木建多说:“你们说,现在控制这个宫殿的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四皇子周环、冯锐、和尚五人谁最有心机最狡猾?” “南岭王冯异!”木建多以外的四人不约而同地回答。 木建多说:“我猜想南岭王冯异就是设计建造这个山洞里的宫殿的皇家人的后代,这个宫殿是南岭王冯异家族的。” 此言一出,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都是一愣,但随即又都点点头。 木建多接着说:“唵嘛呢叭咪吽!兵主!石德瓦!当初在雪域原,我被石德瓦的武力征服了,追随你们好几年了。我当初听了南岭王冯异之死就觉得其中又诈,现在看,这些年来,南岭王冯异一直操控着威震天下的皇帝周天,包括这次把我们引到这山洞宫殿,一切都是南岭王冯异设计的。南岭王冯异心计无人能及,他欺骗了整个王朝的人,包括皇帝周天,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自己是王朝武力第一人。我看见南岭王冯异打死苦苣的身手了,他可没有使出全力,所以我断定南岭王冯异的武力高于皇帝周天。石德瓦!你打不过南岭王冯异。” 兵主达冉看着木建多说:“我们这头儿,石德瓦的武力最高,他要是打不过南岭王冯异,我和蝶德瓦打不过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大师就算你和风德瓦能抵挡住和尚和皇帝周天,我们还也是必败无疑啊!” 木建多说:“我认识那和尚,他叫加耶,是罗旦婆王朝的第三大高僧大德。他的武力超过了第二高僧大德施仆地,只有我叔叔阿目甘能战胜加耶,所以我根本打不过加耶上师。” 兵主达冉一听这话就说:“这样的话,风德瓦战胜了皇帝周天,我们也是一胜四败了,这场战斗我们没有希望了。” 蝶德瓦说:“那我们不如先离开这山洞,回去找来阵兵用阵法杀死他们。” 石德瓦说:“这可是南岭王冯异的地盘,我们的阵兵可过不来。” 蝶德瓦说:“那我们也不能进这黑洞,去找南岭王冯异他们,那不是送死吗?我们还是先撤离山洞,要是能找来大师的叔叔,就能战胜南岭王冯异他们。” 第八十三章木建多的智慧 木建多说:“我们现在已经发现了这宫殿,南岭王冯异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撤离山洞的。他们一直在窥视着我们的行动,我们现在一走,南岭王冯异他们一定会追上来,与我们殊死一战,我们五人是打不过南岭王冯异他们的。” 蝶德瓦说:“明明知道能战胜我们,南岭王冯异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出来与我们战斗啊?” 木建多说:“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他们绝对不会那些出来,与我们拼力一战。他们忌惮风德瓦和石德瓦的武力,就算他们现在出来能最终战胜我们,风德瓦和石德瓦一定能让他们死伤大半。他们是皇帝是南岭王,命有整个王朝那么重,他们怎么可能与我们普通人的拼命?他们引我们来宫殿,就是想毫发无损地除掉我们。” 风德瓦说:“这黑洞我们是不能进去的,里面的机关陷阱会给我们造成伤害,那时,我们就更难战胜南岭王冯异他们了。所以我们现在能选择的就是撤离山洞,引南岭王冯异他们出来追杀我们,我们能杀死他们一个就算我们赚了一个,杀两个就赚两个!” 木建多说:“不!我们要进这黑洞。” 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都大惑不解看着木建多。 木建多看着几个说:“我们现在可以赌一把,如果赌赢了,我们就有希望最后除掉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 石德瓦说:“大师!你详细说明一下缘由。” 木建多说:“我的意思是将计就计,我们就去闯机关陷阱,如南岭王冯异他们所愿,这样就能麻痹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我们下面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机会,破掉一个没有大伤我们的机关后,让石德瓦和风德瓦佯装受了重伤或死亡。这样一直没有出现的皇帝周天一定不会出来,运气最好的就是南岭王冯异和加耶也不出来,这样就只有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出来查看我们的状况。他两人一上来,风德瓦和兵主要迅速合力攻击四皇子周环,重伤他让他丧失战斗力;我和石德瓦合力攻击冯锐,让他以后丧失战斗力。你们可不要小看四皇子周环和冯锐的武力,他们合力的话,石德瓦想取胜都不容易。剪除了他们两人的战斗力后,我们就有希望战胜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加耶。” 兵主达冉说:“不错!让石德瓦去对付南岭王冯异,风德瓦去对付皇帝周天,我和大师去对付和尚。我和大师若能抢先战胜和尚,就分别去支援石德瓦和风德瓦,我们双战他们就有取胜的机会了。” 木建多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还是让风德瓦去对付南岭王冯异,让石德瓦去对付皇帝周天,这样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战胜加耶上师。” 兵主达冉没有反驳木建多的话,他从木建多的话中分析出,木建多一直认为风德瓦的武力高过石德瓦,这与他的看法完全不同。但现在他和石德瓦、蝶德瓦、风德瓦已经完全相信木建多的话了,他们觉得木建多的心智就像南岭王冯异一样能看透控制一切事物。 兵主达冉看着木建多,忽然想起了木建多说的他那位叔叔罗旦婆王朝的第一位高僧:他一定是智慧圣人,绝不是南岭王冯异能相提并论的。 石德瓦听完了木建多的话,就不再犹豫地走过去,要钻进黑洞。 木建多拉住了石德瓦,从身后拿出来一个装了一些鲸鱼油的瓷瓶上了灯芯的自制的油灯,再拿出打火用具点着了油灯。 石德瓦接过了油灯,左手持灯,右手持盾牌,钻进了黑洞。 石德瓦半躬身体在黑洞前边走,风德瓦、木建多、蝶德瓦、兵主达冉依次跟在后边走。 走过了一段不长的路,前边出现了一个狭窄但有两丈高的石室,石室的门又是很难找。这次是了莫十在石室的右边发现了一个四边形的活动石板,石板后有通道,几人从这个通道来到了一个几丈高的大石室。 这石室中有石桌石凳石槽,石槽中还有水。石德瓦放下油灯,几人坐在石凳上稍作休息。他们身上还有一点食物和水,正好借机补充一些能量。 几人休息好了,就起来找出口。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几人借着油灯的光,在石壁上寻找着类似三角形、四边形一类的特殊形状的石板,那就是出口处的标志石板。 过了很久的时间,几人也没找到出口标志石板。 几人停下来坐到一个石桌旁商议办法,修炼过昙密功对外界事物感觉敏锐的木建多和风德瓦,都说这石壁上没有特殊形状的石块,几人都一筹莫展地愣坐在石桌旁。 过了一会,还是木建多先说话了,他看着石壁说:“也许这出口不在这前边的石壁上。” 蝶德瓦说:“这怎么可能呀?后边是来路,左右两边都是山体的岩石,不可能有出口的!” 木建多说:“出口能不能是在地面上呢?” 木建多说完就起身走到前边石壁前,在石壁下的地面上仔细观察起来。 没过多久,木建多就搬动了地面上的一块石板,接着相邻的几块石板也被搬来,露出了一个地洞。 几人从地面上的洞口下去,走了挺长一段的路,上到了一间点着鱼油灯的明亮的房间里。这个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屋顶有十几丈高。 几人一进这个屋顶极高的房间,就使劲儿地呼吸着房间里的新鲜空气,这房间里可能是有通风口,所以空气很新鲜。 刚才走过的那一段黑暗的地下通道里的空气很污浊,呼吸很困难;所以几人呼吸了一阵新鲜空气后,精神大振。 蝶德瓦忽然觉得脖子一阵发痒,她伸手去抚摸脖子,手指按住了一个极小的东西。 蝶德瓦用两个手指抓起那极小的东西,拿到眼前一看,那极小的东西是一个蓝色的跳蚤。 蝶德瓦扔掉了那个蓝色的跳蚤,又觉得手臂上也发痒。她伸手又从手臂上抓出了一个蓝色的跳蚤,紧接着她又在身上抓出了一个蓝色的跳蚤。 蝶德瓦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一种可怕的预感出现了。 就在这时,风德瓦说:“我在身上抓住了一个蓝色的跳蚤。” 接下来,石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都从身上抓出了蓝色的跳蚤。 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蝶德瓦、风德瓦、石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不断地从身上抓出了一个个的蓝色的跳蚤。 蝶德瓦看着其他的边挠痒痒边抓蓝色的跳蚤的四人说:“坏了!跳蚤如果是寄生在携带剧毒的动物身上,再下来咬人吸血,就容易把剧毒传染给被咬的人。我们几人一直共处一个地方,同时被这么多跳蚤上身了,这些跳蚤可能是有人控制的。控制跳蚤的人要是先让这些跳蚤咬了剧毒,再把人引到这些跳蚤寄居的地方,那跳蚤就可能把剧毒传染到人身上。” 兵主达冉说:“这不明摆着就是那个奸诈至极的南岭王冯异干的嘛!” 木建多说:“看来,这跳蚤一定是寄居在这地下通道那边的有石桌石凳的那个石室。南岭王冯异先让我们在石桌石凳旁休息,又设计了完全违反常规的地面的出口,就是让我们花费更多时间去找出口,给跳蚤更多时间来跳上我们的身体。” 风德瓦说:“这南岭王冯异简直就是恶魔!不除掉他我誓不为人!” 蝶德瓦说:“我这有解蜘蛛毒、蜈蚣毒、蛇毒的药粉,是妈妈从永安岛上的药师婆婆那得到的。你们先服下这药粉,能不能有效我可说不准。我们要是都中毒身亡了,我们的大仇就没人给我们报了!” 蝶德瓦一边给大家分药,一边流着眼泪。 木建多看着心情无比沉重的石德瓦、风德瓦、兵主达冉说:“唵嘛呢叭咪吽!无漏净土,有漏私欲!南岭王冯异机关算尽于无间的天道中,这里也许就是他有漏的劫难之地。” 石德瓦说:“大师!请指出我们的道路。” 木建多说:“蝶德瓦!你到后面来;石德瓦到我这边来;风德瓦和兵主达冉到那边去。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地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服下的药粉解掉跳蚤传染到体内的剧毒。” 兵主达冉说:“等到什么时候?” 木建多说:“一直等下去,我们身体好了也不要动。” 第八十四章夺取优势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蝶德瓦已经睡着了,鱼油灯的灯光照着蝶德瓦的脸:翘起的精巧的鼻子睡着了,娇小玲珑的唇口也睡着了…… 兵主达冉偷偷地看了一眼熟睡的蝶德瓦,又闭上了眼睛,暗下决心:从现在开始,我这条命只是为了守护你…… 石德瓦闭着眼睛,内心波涛汹涌:十年亡命天涯,忍受骨肉分离之痛,日日苦修武力,只求有报仇雪恨之日,虽粉身碎骨也含笑九泉。可如今我只能这样睡去,苍天睁眼的话,你看见过我死去的父亲仓德瓦,失去自由的永安岛的族人,流浪九荒岭的儿女,几千九荒岭百姓的亡魂,你要保佑我还能睁开眼睛…… 风德瓦微闭双眼:苦苣的九桩十八式功法的一招一式在眼前闪过;施仆地的昙密功的脉轮内力不停地循环运转;皇宫总管张合的禅医道罡功的经络内功招法一一晃动起来;最后是药魔前辈的圆弧功法出现了;九桩功的自然整体运气、昙密功的脉轮行气、禅医道罡功的静脉行气变成了气行圆环,一个个小圆环变成了一个个大圆环,最后一个身体大的圆环出现时,九桩十八式功法的招式与意念中圆环上行走的内气(内力)融合在一起出现了,昙密功和禅医道罡功的招法也融合了意念中圆环形内气(内力)在一起出现了…… 最近一年,风德瓦已经把九桩十八式功法、昙密功、禅医道罡功、圆弧功以上面的方法融合到了一起,他就觉得自己的功法上升到了一个得心应手的全新境界。现在,他利用这段时间在心中把几种融合的功法温习了一遍,这大融合的功法是他专门来对付皇帝周天和差点打死他的蒙面人——现在知道此人是南岭王冯异——的…… 这个石室中的五个闭上眼睛等待药粉解毒的人中,除了睡着的蝶德瓦外,内心静如止水的只有木建多。他心中什么都不想,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空气流动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木建多说:“有人来了,大家不要动,不要睁眼,我说完话后,谁也不能再说话了,连呼吸也要收敛。来人也许早已观察我们很久了,他会一直观察我们。只有来人来到我们身前时,我们才能睁眼。一睁眼,我们就要合力出其不意地重击来人。” 石德瓦、兵主达冉凝神静气地听着脚步声,可是他们听不到一点声音;风德瓦、木建多意念中的脉轮全开,昙密功的意识触摸着石室,可是他们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两个鞋上缠了棉布的蒙面人走进了石室,他们走几步,就会停一阵。他们走到距离石德瓦等五人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住脚步了。他们观察了好大一会,才走到了石德瓦他们身旁。 木建多一声轻啸:“起——!” 木建多和石德瓦扑向了瘦高个的蒙面人,风德瓦和兵主达冉扑向了另一个蒙面人。 瘦高个蒙面人见中了跳蚤毒躺了大半天的人突然站起,下意识地先倒地再向旁边一滚什,然后起身就跑。瘦高个蒙面人这出人意料的倒地旁滚,躲过了石德瓦和木建多的合力攻击。石德瓦武力几乎到了能横扫王朝的地步,但他却追不上瘦高个蒙面人。眼见瘦高个蒙面人就要跑出石室了,那木建多的计划就失败了。就在这关键时刻,木建多以不可思议的两个纵跳跃到了瘦高个蒙面人的身前,阻挡住了他的去路。 木建多用尽全力跑到了瘦高个蒙面人前边,一时间战斗力降低了不少,他被瘦高个蒙面人跑动中打出的一掌击中,顺势倒在地上以此减少伤害。 瘦高个蒙面人打倒了木建多,可是他的身形却停了下来。跑上来的石德瓦打出的一掌,瘦高个蒙面人可来不及避开了,他只好硬碰硬地接了石德瓦的一掌。 瘦高个蒙面人被石德瓦全力打来的一掌震得跌倒在地,手臂剧痛,心血翻涌。瘦高个蒙面人正好跌倒在先前被他击倒的了莫十身前,木建多是因为全力奔跑气力用尽才被打倒的,但并没有受内伤。木建多跌倒后还没有起来,就见瘦高个蒙面人被石德瓦一掌打倒在自己的身前,他便一掌打向了瘦高个蒙面人的肋间。 瘦高个蒙面人仓促间用力不足,被石德瓦打得受了轻伤,他也因此没有避开木建多的一掌,而且是没能运足内力来防御木建多的一掌,他的肋骨当时被震断了,丧失了战斗力。 石德瓦和木建多合力迅速击倒瘦高个蒙面人的时候,风德瓦和兵主达冉已经更快地击倒了武力更高的另一个蒙面人。 木建多一喊“起——”,风德瓦就几乎与了莫十一同跃起了,他见了莫十奔向了瘦高个蒙面人,自己就使出了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虎扑”扑向另一个蒙面人。 风德瓦的动作快得惊人,蒙面人没有避开风德瓦的攻击。风德瓦的双掌就像老虎扑人时的两个前爪一样,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的。蒙面人双掌并排而出,被风德瓦的在前的右掌用圆弧功法从侧面迂回用力,一起撞击过去,而此时风德瓦蓄势待发的后边的左掌迅速击打到了蒙面人的胸口上。 蒙面人双掌用力,内外融合之力从内向外,贯注到腰腹上,再贯注到双臂上、双掌上,所以他力量最大的地方在双臂双掌上,而胸口的部分力量已贯注到双掌上了,胸口的防御力是不足的。 风德瓦用力的方法是全身一体的力量,他的掌力不是从丹田(小腹)发起一步步贯注到腰上、臂上、掌上,而是全身似一支大手臂,气行圆圈(意念中),手掌(包括任何的出力部位)的力量就是全身贯注成的全身的力量。 风德瓦以贯注着全身之力的手掌,撞击在蒙面人力量被因贯注到手臂上而大减的胸口上,就这一掌把蒙面人打得“噔噔噔”倒退十来步,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蒙面人倒地的瞬间就翻身跃起,只觉眼冒金星,胸内气血翻涌,一股鲜血差一点吐了出来。 蒙面人刚站起来,风德瓦两个“猴子纵跳”已到了他身前。蒙面人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又接了风德瓦一掌。风德瓦这次运用圆弧功法打出了禅医道罡功的招式,双掌缷开蒙面人的双掌之力,顺势击向蒙面人的胸口,蒙面人武力非凡,在身受内伤,又失了先机的情况下,身体下沉,双掌奇快无比地接住了风德瓦打向他胸口的双掌。 四掌撞击在一起,风德瓦贯注全身之力的掌力与蒙面人的从全身上分解出来的掌力碰到了一起,蒙面人第二次被击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丧失了战斗力。 来到石室的两个蒙面人就这样被打得丧失了战斗力,石德瓦和风德瓦揭掉了两人的面具,看见的是四皇子周环和冯锐。 石德瓦看着倒地重伤的两人,转头对木建多说:“大师!你没受伤吧?” 木建多说:“我只是跌了一跤,没有受伤。” 石德瓦说:“我们没付出代价就让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失去了战斗力,全仰仗大师的智慧。这使得我们不再是处于劣势,有了除掉南岭王冯异的希望,多谢大师!” 木建多说“唵嘛呢叭咪吽!佛说众生平等,清除草菅人命使生灵涂炭之魔障,这是佛法。” 石德瓦说:“四皇子周环和冯锐是在遭受了突然袭击又毫无戒备心的情形下,受到了夹击,才会速败。若是常态下单打独斗,没有几十招是难以取胜的。” 兵主达冉说:“石德瓦!就算是在这里的情形下,你能两招重伤四皇子周环吗?” 石德瓦语气坚定地说:“我绝对不能!四皇子周环的武力似乎不比我弱多少。” 兵主达冉说:“所以我们真的比不上大师啊!只有大师早就看出来了风德瓦的真正实力。我感觉风德瓦能战胜南岭王冯异。” 第八十五章蝶德瓦和兵主 一切事情都是按照木建多预测的步骤发展而来的,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看着木建多,深切地感受到了无边的佛法的力量。他们都在等待木建多说话,他们已经相信只有按照木建多的方法行动才可能战胜奸诈无比强大无比的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 木建多阻止了风德瓦要除掉冯锐为苦苣报仇的行为,并且让蝶德瓦拿出止血止痛药给四皇子周环和冯锐服下,然后就让大家离开这里。 出了这间石室,前边是一个只放了一张有幔帐的龙床的很小的石室,这好像是皇帝的寝宫。 寝宫前边是个不大的书房,出了书房就是一个很大的储藏室,里面摆满了各种稀世之宝:前世书圣、画圣的珍品字画,十颗罕见的彩色夜明珠,百余件雕刻工艺技术精巧绝伦的玉器,一箱箱各色极品宝石,一排排彩色瓷器…… 这间储藏室的任何一件东西若拿到洞外的世面上出售,都能让一个一贫如洗的人成为富甲一方的巨富。 石德瓦、风德瓦、蝶德瓦、兵主达冉、木建多从储藏室出来,没有一个人想动一下储藏室里的藏品,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寻找的只是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和加耶。 储藏室外是厨房,出了厨房,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出现在石德瓦几人的眼前。 整个大殿中间的高台上是一把金铸的龙椅,龙椅有三面雕龙的高大的屏风,龙椅前方是龙桌,两边摆放着玉器,龙桌前有平台,平台下边是三排台阶。 大殿两边是文武大臣站立的品级台。 这间大殿是模仿皇帝每日接见官员的大殿开凿出来的。 石德瓦看着这个大殿说:“我进过皇宫,这里明显是皇帝接见大臣的大殿,前边不会有太多的建筑了,南岭王冯异他们藏到哪里去了呢?” 兵主达冉说:“四皇子周环和冯锐躺着的那个石室,距离这里已经很远了,过来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南岭王冯异他们还不知道四皇子周环和冯锐被我们擒住了吗?” 木建多说:“南岭王冯异他们早就知道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出事了,他们正忍受着痛苦,在等待我们走进这里的机关陷阱。危险正一步步走进我们,我有一种感觉:这里好像有什么机关陷阱。你们千万别触摸什么东西。” 风德瓦说:“我也有一种恐慌的感觉。” 木建多说:“大家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慢慢撤出这个大殿,回到厨房。” 没人不相信木建多的话,石德瓦说:“蝶德瓦你先撤退!” 蝶德瓦慢慢地向厨房方向走去,她一步步地走到了厨房的门口,打开了厨房的门。石德瓦也跟着来到了厨房门口,他是来守护蝶德瓦的。 大殿的中间只剩下三人了:石德瓦和风德瓦站在离龙椅台阶十几步远的地方,木建多站在他们身后十几步的地方。 三个人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倒退着往厨房门口走,后面的木建多走到了厨房门口,与等在门口的兵主达冉和蝶德瓦站在了相距两步的地方。就在这时候,龙椅的屏风后突然跳出来了三个人,他们每人手上拿着一张箭匣里装满十支铁箭的连射弩。 屏风后跳出的三人正是戴着面具的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罗旦婆王朝的高僧加耶,他们一跳出来立刻就开弩射向站得离得不远的石德瓦和风德瓦。 弩箭的飞行速度接近弓箭的两倍,在相距十几步远的地方要避开弩箭是很难的,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三人同时连续交叉发射三十支弩箭,石德瓦和风德瓦就是有盖世神功,就难以避开这些弩箭。 站在厨房门口兵主达冉、蝶德瓦、木建多见石德瓦、风德瓦被弩箭围住,同时冲上前去用手上的盾牌去遮挡弩箭。 风德瓦和石德瓦左跳右闪,用盾牌挡住射向头部的弩箭,有两支弩箭射到了他们的胸口上,被他们身上的合金钢丝制成的幺裕天甲挡了下来。 蝶德瓦和木建多站在石德瓦一边,就跑到了石德瓦身边帮忙挡箭,而兵主达冉站在了风德瓦一边,就跑到了风德瓦身边帮忙挡箭。 兵主一上来,小腹上就被射中了一支弩箭,原来三人中有两人在同时用弩箭射击风德瓦,他们发现射中风德瓦胸口的铁箭被挡了下来,就知道胸口上有护甲,于是他们的弩箭就改射胸口为小腹了,风德瓦已经觉察到了,利用绝艺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狼闪”“猴跳”的动作避开了射向小腹的弩箭,而刚上来的不知道弩箭变化了路线,身法又远不如风德瓦的兵主达冉才被射中了小腹。 兵主达冉大叫了一声,蝶德瓦听到了,她转头一看兵主达冉被弩箭射中,就不顾一切地跑到了兵主达冉身前,用身体挡住了兵主达冉,两支弩箭先后射中了蝶德瓦的小腹和大腿上。 石德瓦听到了另一边的叫声后,一边用盾牌挡箭一边冲向了发射弩箭的人,木建多也跟着冲上去,风德瓦是和石德瓦、木建多一起冲到了戴着面具的三个射箭人的面前。 三个戴着面具的人在跳出屏风后的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支连一支地发射完了箭匣里的十支铁箭。他们眼见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冲到了身前,一转身就跑回了屏风后。 石德瓦、风德瓦和木建多跑到屏风后一看,那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石德瓦他们顾不上再往前边追赶,回转身去看被弩箭射中的蝶德瓦和兵主达冉。 石德瓦他们回到大殿中央的时候,看见蝶德瓦和兵主达冉都倒在地上了。 兵主达冉闭着眼睛,满脸泪水,小腹上插着一支铁箭,大腿上插着一支铁箭。蝶德瓦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小腹上插进去了两支铁箭,大腿上插着一支箭。兵主达冉双手抱着蝶德瓦的头,蝶德瓦的头枕在了兵主达冉的胸口上。 石德瓦和风德瓦扑倒在地,去呼唤蝶德瓦和兵主达冉。 木建多从地上捡起了一支弩箭,三棱形的箭头是黑绿色的。木建多知道这种三棱形的箭头一旦射进了人身上,鲜血就会从三棱之间的缝隙中流出来,中箭的人不久就会因流血过多而死。木建多又把箭头拿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刺鼻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孔。 木建多知道这箭头是不久前涂抹了剧毒的,他转头看着中了两支箭射兵主达冉和中了三支箭的蝶德瓦,闭上了双眼,口念:唵嘛呢叭咪吽! …… 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走出了有龙椅的大殿,去寻找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加耶。 蝶德瓦和兵主达冉的离世,使得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没有了选择,他们走上了唯一的生存之路:与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加耶决一死战。 龙椅大殿外,是一间很大的堆满了箱子的石室。一个箱子紧挨着一个箱子,一排排的是箱子,一层层的还是箱子。 石德瓦打开了一只箱子,看见箱子里装满了黄澄澄的金子。 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在装满了金箱子的石室里没有找到出口,木建多说:“这里肯定有出口,但我们不要找了,找到的出口必然是下一个陷阱的入口。我们双方现在各有三人,势均力敌,如果对方再有机关陷阱协助,我们就处于完全的劣势了,所以我们要离开这里,到洞外展开最后一战。” 石德瓦和风德瓦听了木建多的话,都点点头。 木建多说:“事不宜迟,我们要快走。” 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出了储藏黄金的石室,跑出了龙椅大殿,快速穿过了厨房、珍宝储藏室、书房、寝宫,来到了重伤四皇子周环和冯锐的那间石室。 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一进那间石室都愣住了,四皇子周环和冯锐都不见了。他们一个吐了大量的鲜血,一个肋骨折了两根,都是元气大伤,不尽快医治调养的话,都有生命危险,他们两人目前根本就没有了逃走的能力。 木建多说:“南岭王冯异他们来过这里,把四皇子周环和冯锐救走了。可能是那间黄金储藏室里有地下通道,他们是从下面走的。从时间上看,他们与我们就是脚前脚后的事,他们现在距离我们一定不会很远。” 石德瓦说:“大师!我们要不要去寻找一下南岭王冯异他们?” 木建多说:“不!他们在一个秘密的通道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山洞!” 第八十六章木建多遇险 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平安地出了山洞,一出山洞,他们正好看到了一轮红日如画似的挂在西天,一望无际的群山泛着金光…… 从早晨进入山洞到现在走出山洞,将近一白天的时间过去了,十二人的队伍,只剩下了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 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的背影被夕阳涂抹了一层金色,他们悄无声息地从侧峰下到主峰山脚下一处空地上。 三人拿出了身上仅有的一点干粮,就着水分着吃了,然后就都闭目养神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目光略显呆滞的高瘦的中年男人站在了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背后十几步的地方。 木建多和风德瓦都看到了高瘦的中年人,风德瓦纵身跃起,走向了那个中年人。 木建多正想想阻止风德瓦,一个中等身材剑眉虎目的人随即出现在了另一边,石德瓦一见来人起身就走了过去。 木建多正想阻止石德瓦,一个大和尚出现在了他身前十几步远的地方。 这大和尚就是与木建多的叔叔阿目甘、施仆地、了莫十一起来旭瑞王朝传播佛教的罗旦婆王朝的高僧加耶。 大和尚加耶双手合十笑着对木建多说:“唵嘛呢叭咪吽!木建多大师!多年不见,大师法力大增,可喜可贺!你叔叔阿目甘大师可好!” 木建多站起身,向大和尚回施一礼说:“加耶上师!我与叔叔阿目甘也分别多年,他在大草原,我一直在雪域原和九荒岭。不过他离开罗旦婆王朝时,我去看他,他特意嘱咐我给你带一句话。” 在罗旦婆王朝的时候,阿目甘的昙密功法和佛法都力压加耶一头,加耶唯一敬畏的人就是阿目甘;而阿目甘和加耶被皇帝周天请到王朝后,阿目甘去了大草原就杳无音讯了,加耶则成了皇帝周天征服天下的第一助手,被封为王朝的国师,享尽荣华;如今加耶听木建多说阿目甘有话告诫他,加耶感到渐渐忘记了的阿目甘的还是令他有所畏惧。 加耶故作镇静地说:“啊——!阿目甘大师有什么话对我说?” 木建多说:“我叔叔说让你看着大草原的天行事。” 加耶听了这话心中就吓了一跳,他最近听皇帝周天说赤斤勃可汗的好友太平王孟泰到大草原,想借弓箭兵对付九荒岭阵兵,却没有借走一兵一卒。之后,皇帝周天为了对付九荒岭势力,亲自去大草原向赤斤勃可汗借两万弓箭兵,竟然也是空手而归。皇帝周天已经怀疑多年来一直关系融洽的大草原出了极大的问题,但一时间还没有查明原因。加耶听了木建多的话,一下就想到了大草原的问题一定是阿目甘做出来的,他深深地知道阿目甘是能够改变一切的人。 加耶从阿目甘的一句话中隐约感觉出阿目甘是在告诫他远离皇帝周天,因为阿目甘在大草原所行之事似乎是在抑制旭瑞王朝的势力,而且阿目甘达到了一个最佳效果。 赤斤勃可汗的大草原势力是王朝七王势力中实力最强的两大势力之一(另一家是南岭王冯异的势力),大草原势力独立于王朝的最北部广阔无边的大草原,三十多万军队中有九成是骑兵,机动性是王朝军队无法可比的,所以大草原势力成了对王朝生存发展影响最大的势力。 多年来,皇帝周天对大草原势力投入了最大的精力财力,来交好大草原势力,可是阿目甘去了大草原十几年后,大草原的天似乎变了。 加耶想到了这一切,心中是不寒而栗,他自以为在王朝借助皇帝周天的亲密关系可以呼风唤雨,自己的佛法之力发挥到了极致,但他还是比不上阿目甘。加耶只是在王朝北方中原地区施行佛法,中原地区本来就有了厚实的佛教基础,他只是做了锦上添花的事情。阿目甘却是在佛教贫瘠之地大草原,开创了一片佛法的天空。 加耶收住了心思,看着眼前黑瘦的小个子僧人木建多说:“阿目甘大师在大草原行法,我在中原行法,我们所行都是佛法,我们要看佛行法,何必要看天呢?” 木建多说:“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一起制造的永安岛事件,九荒岭几千平民百姓被王朝军队屠杀,这些是看佛行法?” 加耶说:“这是王朝内部军队势力冲突,佛法在爱莫能助。” 木建多说:“你发射弩箭要射死我们也是佛法的爱莫能助!” 加耶说:“你们不是也要除掉我们吗,这不是杀生吗,这是佛法吗?” 木建多冷笑一声说:“佛说众生平等,远离贪瞋痴,一念瞋心起,百万障门开。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所为就是要消灭人间的平等,让千百万人民做他们脚下的奴隶。我们是要除掉这制造人间地狱魔障的恶魔,你是在助纣为虐。” 加耶被木建多说得恼羞成怒,他瞪眼看着木建多说:“那我们就来较量一下谁的佛法能活下去!” 加耶说完就跳过来,一掌打向木建多。 木建多知道是不能说服加耶离开皇帝周天的,他早准备好了与加耶的一场恶战。 加耶的一掌打来,木建多没有闪避,而且蓄积了八成力量迎击了加耶的一掌。 两掌撞击在一起,加耶和木建多都被震得身形一晃,不分胜负。 加耶的第二招改用了双掌,力量也加到了九成。加耶自信他这有近四十年火候的九成昙密功的掌力,足以伤到木建多。加耶知道木建多自幼跟从阿目甘学习昙密功,但火候比自己至少差了十年。 木建多见加耶的第二招用了双掌,就知道加耶要使出大力震伤自己。木建多也不服气,他运足了十成的昙密功力,双掌打击在了加耶的双掌上。 四掌撞击在一起,木建多被震击得站不住了,他“噔噔”地后退了两大步才稳住身形。 木建多一看加耶,他也没有站住脚,也被震得后退了两大步。 这第二招的较量,两人又打了个不分胜负。 加耶大吃一惊,他知道阿目甘一生没有儿女,一定是把领悟的昙密功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侄儿木建多,所以木建多的功力一定是极强的,但再强也不会强到与他加耶不分伯仲的程度。 加耶说:“唵嘛呢叭咪吽!木建多大师——!好法力!你这罗旦婆王朝的第五高僧,已完全超过了第四僧了莫十,与施仆地也是工力悉敌。我这第三招,你再与我不分胜负,我今天就放过你,这算是我给阿目甘的一点交代吧!” 加耶知道他的力量虽然比木建多强大一些,但木建多毕竟比他年轻十岁,如果不尽快结束战斗,对自己是不利的。 加耶打定了速战速决的主意,这第三招他用足了十成昙密功的力量,双掌携带着全身全部的力量击向了木建多。 木建多心知肚明刚才的第二招,他用足了十成力量,而加耶的力量是有所保留的,这样他们才打个平手;加耶用尽全力的第三招,他是要吃亏的;但他必须不吃亏地接住加耶的第三招,这样他就能咬住加耶说的“今天放过他”的这句话,让加耶理亏心虚,使他的武力受到一点影响,武力稍弱的他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眼见加耶的双掌打来,木建多似乎感觉到了那双掌上凝聚的惊人的力量把空气都打出了风声。 木建多大吼一声,双掌急速打出,他的双掌在撞击到加耶的双掌上时,微微地一颤。 四掌撞击在一起了,加耶和木建多都被震得倒退出了几步,两人又打了个不分胜负。 木建多用了取巧的方法挡住了加耶全力打出的一掌。 木建多跟阿目甘修炼昙密功时,阿目甘曾教了他一种两连击卸力的招法。方法很简单,就是力量大于你的人打你一掌,你要在力量大的那人的手掌上弹击两次。这方法木建多练习了多年,掌握了两次弹击的力量分配比例和弹击的方向部位。 木建多两次弹击打出了十成多的力量,挡住了加耶的全力一掌。 加耶见木建多挡住了自己的全力一掌,非常气恼。他绝不能容忍阿目甘的侄儿的功力与自己不分高下,他又接连打出了两掌,终于把木建多打了一个趔趄,心中的怒气才消散了一些。 木建多被加耶打了一个趔趄,却笑着说:“加耶上师!你这也不是要放过我的样子呀?” 加耶想起刚才说的话就说:“我是说要放过你,但并没有说不与你比斗较量,我打倒你再说。” 木建多说:“要打倒我可不容易啊!” 加耶不再说话,施展开了身法掌法招招紧逼木建多。 木建多的功力只比加耶稍微弱些,但他的闪避腾挪的速度比加耶稍微快些,再加上他的弹击分解大力的手法,所以加耶要打倒木建多还真是难以做到。 木建多与加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与加耶硬拼力量,采用防守反击的打法,暂时保证自己能立于不败之地。但木建多心中挂念石德瓦和风德瓦,所以想摆脱加耶的纠缠,去帮助二人。 木建多知道石德瓦武力再强,也是难胜过皇帝周天;而风德瓦的武力比石德瓦高出半个层次,武力绝不弱于南岭王冯异,但南岭王冯异奸诈多变工于心计,这一点远胜于风德瓦,所以他们二人的生死战,风德瓦一定是凶多吉少。 木建多一边与加耶打斗,一边想着尽快摆脱加耶的办法。 加耶一心要打倒木建多,找到尊严,可木建多武力本来就是稍微弱点,现在以闪避防御为主,毫无破绽,加耶根本不能打倒木建多。加耶越打心念越坚定,誓死要打倒木建多。 加耶渐渐忘记了皇帝周天阿目甘的一切俗事,把一生修炼的昙密功法淋漓尽致地施展出来,将木建多完全控制在掌掌相扣的攻势下。 心神不定的木建多渐渐处于了下风,有两次被木建多打得身形摇晃。 木建多的汗流了出来,他知道加耶与他这样拼命地战斗,他已经不可能有脱离战斗的机会了。 木建多原想他与兵主达冉联手就能战胜加耶,然后就能去援助石德瓦和风德瓦,永安岛和九荒岭的冤仇得以洗雪,九荒岭就能息兵。有石德瓦和风德瓦的九荒岭势力,足以震慑王朝,再加上襄鄂王徐峥和太平王孟泰都已经表现出来了对九荒岭势力的友好,叔叔阿目甘在大草原也能遥相呼应,失去了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的王朝也不敢再肆意妄为,天下因此也能归于太平。 这就是木建多的佛法,可是随着兵主达冉的离世,他无力摆脱加耶去援助风德瓦和石德瓦的状况的延续,九荒岭一方获胜的希望变得越来越小。南岭王冯异和皇帝周天若能从断魂山出去,那失去了石德瓦和风德瓦,已成盲虎的九荒岭的十几万阵兵,就成了屠宰场里的牛羊。 想到这里,木建多心中感到一阵阵悲凉。 木建多内心这一动荡可就出事了,与人较量武力最忌心神不定。练习内力增强内功就是为了能将精气神融为一体,人的力量呼吸意念如果能在瞬间融合成一点爆发出来,人就会产生出惊人的力量。这就像一个有病的老妇人,她精神病发作的那一刻,两个小伙子都难按住。发病的老妇人瞬间激发出了身体里的潜能,但老妇人是无意识的行为,而常年练习内力内功的人,就能有意思地将平时定型的融合在一起的精气神,贯注到一拳一脚上发出。 这就是内功,木建多的这一分心想事,气力与意念精神可就分离了,他打出的掌力可就失去了全部内力的支撑,力量打了折扣。这时候,加耶以内外力融合成的十成力量打向了木建多一掌,木建多举掌迎击。两掌撞击在一起,木建多被打得“噔噔噔”连退几步,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加耶见自己一掌打倒了木建多,大惑不解:木建多的力量只是比我弱一点,他接住我的一掌也只是吃一点亏,不至于被打倒的,他这一倒是不是有诈啊! 加耶这一迟疑可是救了木建多,木建多站起来了,手臂还感到疼痛。 加耶看出了木建多被打倒并不是装出来的,就信心大增,接连不断以猛烈的掌力打向木建多。 木建多遇险后,忙凝神静气,全力防御加耶的进攻,但加耶不给木建多从容调整的机会,一掌接一掌地死死咬住木建多。 被动中的木建多受到了加耶海浪似的攻击,他又一次被打倒了。 这一次,加耶抓住了机会,他迅速扑到了木建多的身前,举掌要打向地上的木建多。 第八十七章罗旦婆的高僧 木建多在地上,无法使出全身之力,力量减少了一半。这种情况下,若被加耶打中一掌,木建多必受重伤。 就在就危急的时刻,一个和尚飞快地跑到了木建多的身前,抬手接住了加耶打向木建多的一掌。 加耶和木建多见了突然出现的和尚,都惊讶地喊出声音:“施仆地!” 来的和尚正是施仆地,他早就来到了这里,一直在观看加耶和木建多的争斗。加耶和木建多注意力都放在了争斗当中,所以没有留意到出现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的施仆地。 施仆地在木建多第二次倒地时,就从隐藏的地方跑了过来,正好赶过来接住了加耶的一掌。 加耶和施仆地都是罗旦婆王朝的高僧大德,彼此熟悉。加耶先说话了:“施仆地!你不在水恩寺,怎么跑到这断魂山里来了?” 施仆地说:“有缘人指引我到了这里,阻止嗜杀成性之人。” 加耶冷笑着说:“施仆地!你可知我同谁而来?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奉劝你回去看好你的水恩寺!” 施仆地说:“加耶上师!我来旭瑞王朝推行佛法,这里杀气腾腾的,正是行佛法之地。” 加耶在罗旦婆王朝时就与施仆地不和,到了旭瑞王朝后,两人也没有往来。加耶知道施仆地与阿目甘是挚友,所以施仆地一定要保护阿目甘的侄儿木建多,想除掉木建多,就要先扳倒施仆地。 加耶打定主意后,突然就跃起打向施仆地一掌。 施仆地早有准备,挥出一掌迎击上了加耶的一掌。 两人身形都是微微一晃,加耶见偷袭的一掌被施仆地轻松地一掌挡开,这第二招可就全力以赴了。 四掌撞击在一起,施仆地身形摇晃了一下就稳住了;而加耶被震得身形一晃,又向后退了一步。 加耶大惊失色,在罗旦婆王朝的时候,施仆地是第二高僧(按照信徒弟子数量排名),但施仆地在与第三僧加耶比斗昙密功时,输给了加耶,所以加耶对施仆地一直是心中不服;来到旭瑞王朝后,加耶可没有一日停止练习昙密功,而且还学习了一些皇家的功法,功力大增,但这全力的四掌较力的结果,自己明显是输了,也可以说施仆地的功力超过他。 加耶可不知道施仆地来到旭瑞王朝后,和皇宫总管张合成了志同道合的挚友。张合把自己创立的禅医道罡功和药魔凡风道长创立的圆弧功法都传给了施仆地,吸收了张合的功法,施仆地的功力上升了半个层次,自然超过加耶。 没等加耶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施仆地的全力的一击已经打过来了。 加耶无暇思考,只能全力以赴地迎击施仆地的双掌。 四掌撞击在一起,加耶就觉得自己的双掌的力量没有实实在在地使出来,他哪里知道施仆地使出了张合传授给他的功法,把他的力量分解了。 这一次的较力,加耶的功力本就处于弱势,又是准备不足,被施仆地独特功法所制,加耶一下被施仆地打倒在地。 加耶临危不乱,跌倒在地后,没等施仆地跑过来就翻身站起,但这时候,木建多出手了。 木建多在加耶被打倒之前,已经奔向了加耶,加耶跌倒的时候,木建多离他只有几步远。加耶站起来的刹那间,木建多正好到了加耶的身侧,他双掌一下打在了加耶的后腰上。 加耶被施仆地猛然打来的双掌击倒,也顾不上防备木建多,所以他倒在木建多身旁时,也没看见木建多,被木建多狠狠地打中了后腰。 木建多一下又把加耶打倒在地,加耶这一次倒地可就没有再站起来。 加耶被施仆地打倒,刚站起来时,他全身的内外力都没有使出来,贯注到身上的任何部位。这样的身体状况的木建多,被木建多打中了,加耶一下就受了内伤。 木建多打倒了加耶,又跑上去打了加耶胸口一掌。 加耶被木建多的第二掌打得嘴角流出了血,木建多一见就没再出手。 施仆地过来,摸了摸加耶的手腕,对加耶说:“加耶上师!你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长时间的调养。即使调养好了,你要是再用重力很容易旧伤复发,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使用大力了。” 木建多说:“大师不必内疚,加耶上师的重伤都是我打出来的。不久前,加耶上师和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一起用弩箭射死了蝶德瓦和兵主达冉,他这是六道轮回的开始。” 施仆地说:“木建多!你赶快跟我走,回来再想法把加耶上师救出去。” 木建多正心急着去要援助石德瓦和风德瓦,就说:“大师!我们马上去找石德瓦吧!” 第八十八章石德瓦的绝望叹息 石德瓦看见风德瓦去追南岭王冯异时,皇帝周天出现在了他身旁,石德瓦就跟着皇帝周天走到了距离加耶和木建多争斗的地方有几十丈远的山脚的另一边。 皇帝周天先站住了,石德瓦也跟着站住了。 皇帝周天说:“石德瓦!你根本杀不了我!” 石德瓦说:“杀不了也要杀!” 皇帝周天说:“我以为你们杀死了周环和冯锐,所以我们才射死了蝶德瓦。” 石德瓦说:“永安岛的族人,大术师仓德瓦和大谣师合党,九荒岭死去的几千百姓,那可不是误会啊!” 皇帝周天说:“好吧!我实在是不忍心与你绝战,你本来可以成为名震千古的武者。” 石德瓦说:“皇上请出手吧!” 皇帝周天不再说话,上前一步,挥手向石德瓦打去。 石德瓦抬手掌撞击上了皇帝周天打来的一掌。 两掌撞击在一起,两人都是身形一晃就站稳了。 两人都是试探性的出掌,都只使出了六成的力量。 第二招,两人不约而同地都使出了八成力量,两人又是打得难分高下。 皇帝周天和石德瓦对视着,石德瓦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第一次见到皇帝周天时,只觉得皇帝周天的眼神里有一种可怕至极的力量,可是他现在已经看不见那种可怕的力量了。 皇帝周天说:“王朝的武者都尊我为武力第一人,我也相信这是事实。不过,南岭王冯异隐居在这断魂山的洞宫里,潜心苦修几年,他现在的武力可不在我之下。然后就是你石德瓦了,我们刚才都没有使出全力,下面我可要全力以赴,你准备好了!” 皇帝周天说完就气发丹田,修炼了三十年的内力全出,与外力融合一处,贯注到双掌上打向石德瓦。 石德瓦不敢怠慢,太平王孟家的内气运转,调足了十几年的内力,与外力融合成浑圆之力打了出去。 石德瓦虽然只练了十几年的内力,但内力可不比皇帝周天的小。因为人的外力好比是船,内力好比是帆,船大帆才大,外力大内力才大。 不同的人因为外力的差别,虽然同时练内力,但产生的内力却不同。 石德瓦的父亲仓德瓦是幺缪族传了几十代的族里的第一力士大术师,母亲是王朝南疆一个以力量著称的少数民族部落酋长的女儿。 石德瓦天生神力,他就是不练内力,也没有几人的力量能胜过他。石德瓦是巨船,他的内气运行一旦形成了内力,其内力就是巨帆。所以石德瓦的内力之帆,虽然做工时间比皇帝周天的帆短,功能上不如皇帝周天的帆,但石德瓦的帆比皇帝周天的大,弥补了不足。 一个是王朝武力第一人,一个是百年不遇的武力天才,这两个人全力打出了双掌撞击在一起了。 皇帝周天和石德瓦被这惊人的撞击力震得手臂疼痛,身体倒退出了好几步,险些跌倒。 两人打得是不分胜负。 皇帝周天大喝一声:“打得好!” 皇帝周天一生打遍天下无敌手,第一次遇见了力量与自己不分上下的人,他禁不住为石德瓦喝彩了。皇帝周天此刻才真正了解了石德瓦的实力,此前必胜的信心有所动摇了。 石德瓦虽然年轻,但在与人比力量时,都是能轻松获胜,如今他使出了有生以来拼尽全命的力量,被皇帝周天全部挡回了。 石德瓦取胜的信心在这一击之后,大大减弱了。 皇帝周天和石德瓦再打到一起,可都不敢像刚才那样拼斗力量了,那样硬拼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皇帝周天使出了周家的毙虎拳,拳头真假虚实变化多端。 石德瓦练过周家的拳法,但运用起来远不如皇帝周天使得那般精妙。 这招式的较量,石德瓦就处于了下风。 处于下风的石德瓦为了避开皇帝周天真假难辨的招法,就不能全力地施展进攻招法,只能以短劲寸打的拳点击皇帝周天。 石德瓦的短劲寸打的招法有利于防御退避,但对皇帝周天的威胁可就小了。 皇帝周天见把石德瓦逼得不敢全力进攻了,就放开手大胆进攻。招招以长劲为主,把全身之力充分地贯注到拳脚上。这样一来,两人的打斗就成了皇帝周天以全身之力的长劲对抗石德瓦半身之力的短劲。 皇帝周天越打越有信心,只见他左掌一晃,打向石德瓦的前胸,石德瓦侧身避开,右手寸劲点击皇帝周天的前胸。皇帝周天没有躲闪石德瓦点击自己的一拳,而是一掌撞击在了石德瓦点击过来的拳头上。皇帝周天的上一招本来就是假招,石德瓦侧身闪避后点击来的一拳,正好与皇帝周天的第二招的实招撞到一起。两人拳掌撞击在一起时,石德瓦都被震得身形摇晃着后退了几步。 石德瓦被打得暴怒了,他冲上前去拼力打向皇帝周天一拳。石德瓦的这一拳可是了贯注全身之力,皇帝周天见石德瓦不用点击的短劲了,就一个侧跨步避开石德瓦的全力一击。 石德瓦的一拳打空,皇帝周天跨步闪避到了石德瓦的侧身,挥拳打向石德瓦的右肋间。 石德瓦左侧步,挥右拳去撞击皇帝周天打向肋间的一拳。哪知皇帝周天的这一拳只是虚晃一下,拳变掌打向石德瓦的脖子。石德瓦因为用力去撞击皇帝周天假打向肋间的一拳,等他再去防御皇帝周天实打向他脖子的一掌时,就很被动了。 石德瓦毕竟是武力要早就突破大武宗顶峰了,反应极快,仓促之间身体下沉,脑袋前倾,想避开皇帝周天打向他脖子的一掌。 石德瓦已经能够避开皇帝周天的一掌了,但皇帝周天的这一掌是虚实结合的,他见石德瓦做出了闪避的动作,就没把招数使尽,而且中途收掌变拳改横扫石德瓦的脖子为下砸石德瓦石德瓦的脑袋。 皇帝周天这一招三式的变化过程,都是平时演练过无数遍的,虚晃一拳、掌击脖子、拳砸脑袋一招三式一气呵成,“三式”之间几乎是无缝连接,那速度快得完全超出了石德瓦的想象。 石德瓦再想躲避皇帝周天砸向自己脑袋的一拳,已经是做不到了。石德瓦在这避无可避的紧急关头,下意识地一抬右肩头。皇帝周天的一拳正砸在石德瓦的肩头上,这一拳不用说砸在石德瓦的脑袋上,就是砸到石德瓦的肩骨上,也可能把肩骨震裂,那样的话,石德瓦可就输了大半了。 皇帝周天的一拳一落到石德瓦的肩头上,就感觉如同砸在了一个大铁疙瘩上,他的拳头火烧了似的疼痛,手臂也被震得阵阵发麻发痛。 石德瓦在急切之间下意识地使出了他的绝技铁肩头,石德瓦几岁时在永安岛上经常与比他大十多岁的人摔跤,仓德瓦就天天让石德瓦用肩头顶击大树,几年后石德瓦的肩头生出来一层层老茧,粗壮的大树被石德瓦的肩头一撞,就会颤动起来。与石德瓦摔跤的人只要用手一抓石德瓦的肩头,就会被石德瓦的肩头撞得疼痛难忍,有的手臂都被撞得骨折了。 在御武宗,石德瓦曾用铁肩头撞击的招数,打败了武院第一高手王啸。不过今天,石德瓦的铁肩头是被皇帝周天逼出来的,所以以为就要取胜的皇帝周天被铁肩头的神奇功法震得呆住了。 石德瓦见自己用铁肩头击退了皇帝周天得手的一击,他迅速打出一掌。这一撞一打是铁肩头的连环招法,皇帝周天的武力纵然已臻武圣境界,惊呆中的他也无力避开石德瓦的一掌。 石德瓦的一掌撞击在了皇帝周天的胸口上,皇帝周天在石德瓦的一掌撞击在胸口之前,下意识地在直觉的引导下,将内力外力融合一起贯注到了胸口上。这就是真正的功夫,在神智受困、准备不足的时刻,下意识地使出功夫;没有超长的工夫绝对没有真正的功夫。 皇帝周天是在使出了五成力量防御的状况下被石德瓦打中了胸口,而且他胸口上还有一层钢丝宝甲防御——卸掉了石德瓦的部分掌力,就是这样,皇帝周天还是被石德瓦的一掌打得“噔噔噔噔”连退几步之后,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皇帝周天从地上站起来,哈哈大笑,笑过了几声后,他看着石德瓦说:“石德瓦!如果我今天战胜了你,我不会杀你的,因为你一掌打倒了我。我的武力已到了武圣境地,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横扫天下了,南岭王冯异在断魂山洞宫闭关修炼几年后,我忽然发现南岭王冯异的武力已经不下于我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非常地兴奋。今天你石德瓦将我一掌打倒,就算是南岭王冯异的武力不下于我,但他不能打倒我,所以我才高兴得哈哈大笑。不过,我可要施展一生所学功夫的精华枪拳大同术来与你争斗了。” 皇帝周天说完了就走到了石德瓦身前,摆开了一个右臂伸直,左臂下垂的姿势。 石德瓦见自己用铁肩头的功夫也没伤到皇帝周天,再看皇帝周天的架势,就知道绝战生死的时刻到了。 石德瓦心想:皇帝周天武力在我之上,我今天可以死去,但我要和这个杀死父亲、妹妹和九荒岭几千平民百姓的罪魁祸首同归于尽。 皇帝周天看见了石德瓦坚定的眼神,右拳抢先打出了。 石德瓦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面对皇帝周天的进攻,不再采用防御为主的策略,而是一出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招式。 石德瓦见皇帝周天的右拳打向自己的头部,他不躲闪,也不再去辨别来招的虚实,而是同时出拳打向皇帝周天的心口。 皇帝周天一看石德瓦采用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就用左手从侧面架开石德瓦的手臂。然后把右手的两个手指化作枪尖去戳石德瓦的眼睛,这一招太快了,石德瓦无暇打出两败俱伤的招法,只能头偏向一边闪躲。 皇帝周天用右手指戳石德瓦的眼睛是一个虚招,这一招骗得石德瓦偏头闪避,皇帝周天就利用石德瓦闪避的时间,右手成拳下沉到石德瓦的胸前后直击石德瓦的胸口。 石德瓦见皇帝周天变向下沉的拳头击向自己的胸口时,他已经躲闪不及了,就索性运足力气以有幺裕天甲保护的胸口去撞击皇帝周天的拳头,同时双掌去撞击皇帝周天的胸口。 皇帝周天见石德瓦用胸口撞击自己的拳头,才想起了石德瓦有宝甲护胸。 假如石德瓦没有宝甲护胸,他可不敢用胸口去撞击皇帝周天的拳。 皇帝周天现在施展的功法是他创立的枪拳大同术,这个功法可以在马上用枪使出,也可以在步下用拳使出;是枪法和拳法融合的功法,枪中有拳拳中有枪就如同有两个人出招,一个使枪一个使拳。 皇帝周天见石德瓦用胸口撞击自己的拳头,就使出了抽屉枪法,瞬间又撤回拳头,等石德瓦前撞的招式落空后,拳头又去戳击石德瓦的咽喉。 皇帝周天的一关一拉一关一拉的抽屉招法,打得石德瓦手忙脚乱,想拼命的招法也使不出来了。 皇帝周天用周家天下第一的枪法和霸道的拳法融合成的枪拳大同术,将石德瓦紧紧困住。 第八十九章皇帝驾崩 石德瓦见皇帝周天的招式精妙无比,知道难以战胜皇帝周天,心中暗自叹息:仓德瓦、合党、蝶德瓦、永安岛的族人、九荒岭屈死的冤魂,石德瓦无能啊!我不能够替你们报仇申冤了!我只有一死谢罪了! 就在石德瓦感到绝望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念咒声:”唵嘛呢叭咪吽!” 皇帝周家和石德瓦听到咒语声,都停手侧目而视,只见两个僧人打扮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石德瓦喜出望外,他一眼就认出那个小个子僧人正是木建多。等到另一个中等个的僧人走近了,石德瓦也立刻认出了他是施仆地。 石德瓦说:“仆地菩萨!你怎么来了?” 木建多说:“石德瓦!大师已经助我制服了加耶,我不放心你和风德瓦,就赶过来了。” 皇帝周家不认识木建多,但他曾特意去水恩寺拜访过施仆地,他对这个总管张合从罗旦婆王朝请来的高僧大德十分尊敬。 施仆地抢先双手合十向皇帝周天行礼后说:“皇上!我是受故友之托,造次来访,恕罪!” 皇帝周天说:“大师!你制住了加耶上师,也必然要制住我了!” 施仆地说:“皇上把我请到王朝推行佛法,功德无量,贫僧不敢!” 木建多见施仆地如此一说,就对施仆地说:“大师!你不能与皇上交手,可去找风德瓦,他现在正遭遇危险!” 施仆地对木建多说:“木建多大师!请放心,风德瓦有一位当世奇人相助,万无一失。” 木建多和石德瓦听了施仆地的话都放心了,皇帝周天听了施仆地的话,却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是失败了,武力无敌的我,智谋无双的南岭王冯异就是当世奇人,现在竟然又出了一个在我们之外的奇人,草原王赤斤勃可汗身边也应该有一位奇人,多半就是罗旦婆王朝的阿目甘莫非我旭瑞王朝将要变天…… 皇帝周天沉思良久,对木建多说:“这位大师来自哪里?想来是石德瓦的朋友,石德瓦有理由击杀我,那你也有理由击杀我,你们动手吧!” 木建多没见过皇帝周天,但因为这个皇帝曾下令围剿九荒岭,制造了几千平民百姓惨死的事件,所以就痛恨皇帝周天。 木建多见皇帝周天主动跟他说话,语气中充满了尊敬,就说:“皇上!我叫木建多,来自罗旦婆王朝。我是要帮助石德瓦,但不是为了友情,而是佛法指引我来到这里的。世间孕万物,众生皆平等,生死有轮回,大道在于天。皇上要一统天下万物为一人所用,这与天生万物之大道背道而驰。” 皇帝周天点点头说:“大师是世外高人,所言固然是天道,可这千百年来的人间,有那一天在行天道,有谁能推行天道?” 木建多说:“天道从古至今时时刻刻在运行,只有觉悟之人才能见到。佛就是觉悟了天道的人,所以佛说世上无神人之分贵贱之人,生生不息的唯有天道;佛法就是推行天道之法。” 皇帝周天说:“大师所言极是,但我一身的武力是否也是天道,还请大师指教!” 皇帝周天说完就走到了木建多的身前,暗运内力,使出了十成的一掌打向木建多。 木建多没有躲闪,一抬手运足昙密功,使出了叔叔阿目甘传授的两连击卸力的招法。 两掌撞击在一起,皇帝周天和木建多身形一晃,各自后退两步。 皇帝周天情不自禁地又笑了两声,然后说:“石德瓦是百年天才,年纪轻轻的他就与我力量相当;现在又出了一个力量与我相当的人;施仆地大师的力量想来也不会弱于我;那个相助风德瓦的奇人的武力也不会弱于我;这是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大师!我现在相信你说的那个天道是存在的。” 皇帝周天现在是心神不宁,所以没有看出来木建多两连击卸力的招法。 石德瓦见皇帝周天突然向木建多出手了,就跳了过来,一掌打向皇帝周天。 皇帝周天情急之下就抬手接住了石德瓦打来的一掌,两掌撞击,两人各退一步。 这时,木建多的双掌又打向了皇帝周天,皇帝周天又出双掌接住木建多的双掌。木建多进攻时也能运用两连击卸力的招法,所以他与皇帝周天的第二次较力又是不分胜负。 就这样,石德瓦和木建多你打一下,我打一下,两人相互协助。皇帝周天在两人夹攻之下,无法使出精妙的招法。精妙招法往往包含虚实结合的变化,变化就需要时间过程。现在的状况是,石德瓦和木建多根本不给皇帝周天变化招数的时间。 开始的时候,石德瓦和木建多是一替一下地进攻皇帝周天,三人打了个平手;后来石德瓦和木建多就一起出招,皇帝周天就招架不住了。 皇帝周天被打得连连后退,好几次差一点被击中要害部位。 皇帝周天见自己竟然敌不过两个后辈的联手攻击,突然长啸一声,拼力向石德瓦打出了一掌,石德瓦被震得后退了两步。与此同时,木建多一掌已打向了皇帝周天的胸口。皇帝周天没有去挡住木建多的一掌,也没有躲避,木建多的一掌打在了皇帝周天的胸口上。皇帝周天用胸口硬接住木建多的一掌的代价,换来了木建多的近身,他在中掌的刹那间也出掌打在了木建多的胸口。 皇帝周天有意挨打,胸口上加了防御力量,再有一层钢丝甲保护,就没受内伤。木建多是在没来得及把力量运在胸口防御的情况下,挨了皇帝周天的一掌,这一掌震伤了木建多的内脏,木建多可就没有力量再与人争斗了。 皇帝周天打倒木建多的时候,石德瓦的双掌已经打了过来。皇帝周天一掌打倒木建多,一回身见石德瓦的双掌打了过来,躲无可躲,只好出掌相迎。皇帝周天仓促间,只调出了一半的力量,手臂还没有伸直,石德瓦的全力一击的双掌就撞击到了他的双掌上。 四掌撞击在一起,皇帝周天的一条手臂一下被震折了一处小骨。 皇帝周天虽然没受内伤,但就剩下一条手臂可以灵活地战斗了。 石德瓦见皇帝周天把木建多一掌打得倒地不起,就知道木建多受内伤了,一受内伤生命就有危险了。 石德瓦看了地上的木建多一眼,用手一指皇帝周天说:“周天——!你是恶贯满盈,不杀死你我誓不为人!” 石德瓦说完就跳起来扑向了皇帝周天,抡拳打向皇帝周天的太阳穴。 石德瓦的个子比皇帝周天高出几指,拳头很方便地打向了皇帝周天的太阳穴。 皇帝周天见石德瓦钢锤般的拳头,砸向自己要命的太阳穴,他没有躲避,而是用没有骨折的胳膊一个直拳打向石德瓦的小腹。 石德瓦一掌砸在了皇帝周天的太阳穴上,皇帝周天一拳打在了石德瓦的小腹上。 只听见两声大叫,皇帝周天和石德瓦都倒在了地上。 正在守护木建多的施仆地急忙跑上去扶起石德瓦,只见石德瓦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施仆地拿起石德瓦的手臂,给石德瓦诊脉。 不远处的木建多见施仆地给石德瓦诊脉,就问:“大师!石德瓦怎么样子?” 施仆地说:“石德瓦的生命能保住,但受的内伤很重,得赶紧医治。” 木建多说:“大师!你去看看皇帝周天怎么样了?” 施仆地来到皇帝周天身前,一摸他的手腕,就叹息一声说:“皇帝驾崩了!” 施仆地说完,就搬来了一些大石块,把皇帝周天的尸体用盖住,这样能避免被野兽撕咬。 处理了皇帝周天的尸体后,施仆地对木建多说:“你先在这里看着石德瓦,我去找风德瓦,回来我们再想办法离开断魂山。” 木建多说:“大师快去找风德瓦吧!” 第九十章风德瓦和南岭王冯异的赌约 风德瓦被南岭王冯异引到一处山间平地上,南岭王冯异目光略显呆滞的眼睛闪动了一下,回身对风德瓦说:“风德瓦!我是个武痴,研究了一辈子的武力功法。我第一次与你交手,是奉皇帝周天之命要除掉你。那时你和苦苣联手,我重伤了你,我认定你一生的武力就此废掉了。想不到几年后,就是不久前,我在东峰小木屋下面的石阶路上,我们对了一掌。我发现你的武力提高了两个层次,已经与我不分上下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弄明白,你是怎么在几年的时间里把武力提高了两个层次的。” 风德瓦说:“南岭王!你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来是为了除掉你,何必多言!” 南岭王冯异一心要套出风德瓦用什么功法,使武力几年内跳跃了两个层次的真实话语,就又说:“你要报仇不难,这断魂山中只有我们几人在,谁也跑不了,你随时可以找我报仇。你要是能告诉我你跟谁学了什么功法,我就让你先去帮助石德瓦除掉皇帝周天,然后你再来找我报仇。” 风德瓦当然不会相信南岭王冯异的话,他也不再答话,就静静地站着,意念中体内真气一圈圈地运行,全部的内力调集到了全身,精气神融合一体,等待着最佳出手的时机。 南岭王冯异又高又瘦,个子比身高体壮的石德瓦还要高出一拳多;而个子比一般人还要矮上一拳的风德瓦,看上去比面前的南岭王冯异矮了将近一头。 南岭王冯异看着貌似个温顺的女子的风德瓦,略显呆滞的目光中透出了缕缕的疑惑之光。之后也不再说话,意念中真气沿着经脉直线运行,内力自丹田出,最后贯注到双臂双掌上。 南岭王冯异先跳了起来,他高瘦的身影宛如飞奔的鸵鸟,扑向了风德瓦。 风德瓦见个子极高的南岭王冯异的速度奇快无比,突然使出了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虎扑式,如下山猛虎般跃起冲向南岭王冯异。 风德瓦跃起后,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护住头和咽喉,保持着虎扑击猎物的姿势。 一高一矮两个以速度奇快见长的武者,在从空中落地的刹那间,四掌撞击在了一起。 南岭王冯异被震得身形摇晃了两下,后退了两步。风德瓦身形也是摇晃了两下,后退了两步。 南岭王冯异的力量略微胜过风德瓦一些,两人这一次全力地较力,打了个势均力敌,这是因为风德瓦使用了绝技九桩十八功法。 风德瓦的九桩十八式功法讲究的是全身的整体运动,风德瓦手脚每做一个动作,身体的每个部位大多能协助手脚一起来完成这个动作,一处动则全身动。而如南岭王冯异一样的绝大多数武者练习的都是局部运动,是将全身的内力贯注到局部的手脚上,打击时,主打的力量在手脚上。打个比方,大多数的武者击打的动作,是一棵树最粗大的树枝在动,而风德瓦的九桩十八式的动作,那是整棵树在动。风德瓦用整棵树的力量撞击南岭王冯异最有力的树枝的力量,自然是风德瓦占了优势,这优势补充上了风德瓦欠缺的那一点力量。 南岭王冯异略显呆滞的目光一闪,随即就跳起扑向风德瓦。 两人的四掌第二次撞击在一起,南岭王冯异只是身形一晃,就稳稳地站住脚了,而风德瓦身形一晃,向后退了一步。 南岭王冯异第二次进攻一结束,就发动了第三次进攻,出手的速度比第二次又快了一些。 两人的四掌第三次撞击在一起,南岭王冯异是身形不动,而风德瓦身形摇晃一下,后退了两步。这第二次、第三次的较力,风德瓦都吃亏了。 原来,南岭王冯异见两人蓄足力量的第一次对抗,自己没占到一点便宜,就用速度去冲击风德瓦。 南岭王冯异进攻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风德瓦蓄力的时间就不足,全部的力量就使不出来了,而速度更快的南岭王冯异蓄积的力量大过的风德瓦。这样一来,两人原本的全身整体发力和局部发力的平衡被打破了,风德瓦一时间落了下风。 南岭王冯异的大长腿的肌肉,天生了极强的爆发力。南岭王冯异小时候练武,就注重发挥自己的特长速度。很多年龄大力量大的对手,都被南岭王冯异用奇快的攻击速度防御速度打败。后来南岭王冯异暗穿上了一种特制的铁衣,铁衣的分量有轻有重,这种铁衣南岭王冯异穿了十年。等他去掉铁衣时,他已经练成了惊世骇俗的奔跑能力。 南岭王冯异利用速度一下就占据了力量对抗的优势,他就像一只大鸵鸟,纵横跳跃,奔跑如飞。 南岭王冯异只要是攻击就是迅速无比的三连击,不给风德瓦蓄力的时间;而等风德瓦连续进攻时,他就跳跃奔跑着迅速躲避;南岭王冯异见自己掌控了攻防的节奏,突然间运用了最厉害的变向速度,用不断地改变攻击方向的招法打击风德瓦。 风德瓦一下陷入了极为被动挨打的劣势中:南岭王冯异采用变向攻击方式之前,速度再快,攻击线路是不变的直线,风德瓦总是有准备防御的时间;而南岭王冯异使出了变向进攻的招式后,攻击线路变成了波浪线,风德瓦看不清进攻路线,无法提前蓄力防御了。 风德瓦开始见南岭王冯异变化速度进攻,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想南岭王冯异突然施展变向攻击,两次击中了自己肩头。好在风德瓦使力都是全身整体合一的力量,身体各处都有相同的防御力,加上所受的不是重击,所以风德瓦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风德瓦被南岭王冯异击中后,就施展出了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虎扑”“狼闪”“猴跳”“燕子抄水”的招式,一下把速度提高起来。 风德瓦师从苦苣学习了他的独门绝技九桩十八式功法,其功法就是模仿九种动物的十八个动作的运动方法。动物的动作大多具有整体性,协调性,一处动全身动,全身的力量能瞬间集中在一起,从一处爆发出来。比如猴纵山跳涧攀援坠落之灵巧是靠两目之敏锐两臂之快,两膝腰背之威力相互协调作用完成的。 风德瓦正是掌握了这种最佳的运动方法,再加上他天赋异禀——遗传了幺缪族传承几十代的大术师父亲仓德瓦的力量天赋,遗传了王朝江南一品武官之女的母亲的轻灵天赋,这样风德瓦用不足十年的时间,练出来了绝世速度。 南岭王冯异两次击中风德瓦的肩头,以为倚仗自己的极速变向攻击就可以稳操胜券。哪知道他没得意多久,风德瓦忽然之间变化成了一只迅捷异常的穿山豹子,跳跃如飞似箭,紧紧咬住自己的身形,速度真的是不慢一丝一毫。 南岭王冯异感觉到了风德瓦的绝世的速度与自己傲世天下的速度不相上下时,他几乎是绝望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速度天赋,怀疑自己一生的苦修,他甚至产生了要拜风德瓦为师学习风德瓦的技艺功法的念头。 南岭王冯异忽然跳离了风德瓦的身前,一挥手说:“风德瓦先别打了,我有话要说。我知道你和永安岛的人都怨恨我,因为王朝借我诈死之事,封锁了永安岛岛,逼得永安岛一些族长的儿女亡命天涯,大术师你父亲仓德瓦和大谣师抑郁而死。你们现在也知道了王朝是为了抢夺制造仓幺神刀的新金属矿石,才设计了这个苦肉计。这一切都是我和皇帝周天所为,而且我是绝对是主谋。” 风德瓦插话说:“这么说你诈死封锁永安岛的计策,是你提出来的?” 南岭王冯异说:“不错!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皇帝周天只是点头同意了我的计策。但这里有一个秘密,连皇帝周天也不知道,就是我诈死的真正目的是想离开皇帝周天,在断魂山闭关修炼武力。旭瑞王朝的江山是靠我们冯家势力的鼎力相助才打下来的,所以皇家才封我们冯家世代为王,在京城为我们冯家修建了一座规模仅次于皇宫的府邸。我们冯家享受许多特权,皇帝周天每日与我形影不离,王朝的大事几乎都由我们两人商定。皇帝周天如此信任敬重我,所以尽管我的智谋和武力都不在皇帝周天之下,我也死心塌地地为周家的王朝效力。但有一次,皇帝周天、加耶、我还有一个轻功大家我们四人,去剿灭盘踞山林的一伙王朝逃犯,皇帝周天表现出来了高出我半个层次的武力。我心中不服,我自认武力天赋和我们冯家的武力功法绝不在皇帝周天之下,我的武力不应该输给皇帝周天。而且我武力与皇帝周天差的多了,皇帝周天自然就会轻看我了。” 风德瓦愤愤不平地说:“所以你为了得到一个人闭关修炼的机会,就诈死了。这样你不能在王朝露面了,自然就要隐藏起来了。可是你为了提升武力,就可以囚禁我全岛的族人吗!” 南岭王冯异目光略显呆滞眼睛眨了一下说:“风德瓦你别急,今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听我把话说完。诈死后,我把南岭王的王位传给了冯锐,我就隐居在这断魂山中。白天在山中训练武力,夜晚在山洞的宫殿中专研功法秘籍。只有冯锐知道我的藏身之处,偶尔带人送些粮食,都放在离这里挺远的山下。我在这里隐居了五年多,感觉武力提高了半个层次,就去见皇帝周天,想察看一下自己的武力。正好赶上你和苦苣带弟子参加武官士的考试,皇帝周天发现你的武力对王朝是个不小的威胁,就命我暗中除掉你。那时候,你的武力虽然极高,但与我相差一个层次以上。而我也看出来了我的武力已经与皇帝周天不相上下了,当时我们的武力已经突破到了传说中的武圣境界。这是几百年间都不曾有过的武力高度,我们都以为我们开创了一个武力的新时代。那种自豪感如这山间的日月,日日挂在心中。之后,我又在这断魂山上精修了几年,武力已经在皇帝周天之上。可是今天,你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突然一下站在了独领世代风骚的我的面前,我心中的日月不见了,你知道我此刻的想的是什么吗?” 风德瓦冷冷地说:“你这种视人的生命为草芥的人当然是要杀了我!” 南岭王冯异说:“风德瓦你说错了,我想的是拜你为师!我知道我是你家的大仇人,拜师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我现在的心境确实是变了,我愿与你立个誓言。我们比试三项武力,你如果有两项武力不落下风,我就捆绑双手,任由你报仇雪恨,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想知道你练习的功法;如果三项比试你都落下风,那你就先把练习的功法告诉我,想要报仇雪恨的话,我们就一绝生死。” 风德瓦说:“我同意与你立誓比试!你要比试什么?” 南岭王冯异说:“第一项:搬石头比力量;第二项:从这东峰跑到西峰山腰木屋比速度;第三项:我攻击你二十招,你能不后退与我形成对攻,比招式的精妙。” 风德瓦说:“好!你开始吧!” 第九十一章南岭王冯异的疯狂 风德瓦跟着南岭王冯异来到了一块几百斤的大石头的前边站住了,南岭王冯异看着风德瓦说:“就这块大石头了,我先来。” 风德瓦见南岭王冯异看着自己,就走到了距离大石头有十几丈远的地方看着。 南岭王冯异面对着风德瓦,这样风德瓦就无法暗算他。 南岭王冯异站定了,先用两手分别推了一下大石头,见石头被推动了,才暗运内力,双手扣住石头底部,运足全身之力把大石头抬了起来,然后又把大石头抱到了肚子的部位。 南岭王冯异脸憋得通红,从牙缝中间向风德瓦挤出两个字:“数数!” 风德瓦数到五十的时候,南岭王冯异放下了大石头。 风德瓦用同样的方法,把大石头抱到了肚子的部位。这时,南岭王冯异开始数数,他数到五十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了的风德瓦放下了大石头。 南岭王冯异冲着风德瓦大吼着说:“这怎么可能啊!我已经感觉出你在运动时,有种特别的发力方法,所以我选择了原地不动与你较力的抱石头的比试项目,就是为了克制住你的特长。可是我还是胜不了你!这不对!这不对呀!” 南岭王冯异的情绪有点失控,他冲风德瓦大吼之后,又跑过去抱起那块大石头。 南岭王冯异又把大石头抱到肚子部位,又叫风德瓦数数。 风德瓦数到四九的时候,南岭王冯异放下了大石头。 南岭王冯异气得坐在地上喘气,过了一会儿,南岭王冯异猛然站起,冲着风德瓦说:“皇帝周天是武圣,我的武力在他之上,我胜过他的那一点就是速度。我在这山间奔跑了八年,这第二项比试是在山间奔跑,我再胜不过你,你就可以杀死我!” 南岭王冯异说完就向着西峰的方向跑去,风德瓦一见就紧跟着跑了过去。 南岭王冯异迈开鸵鸟般大长腿,在熟悉的山间拼力奔跑着。他一直没有回头,一口气从东峰一直跑到了西峰山腰的木屋。 南岭王冯异快到木屋前的时候,那速度比平时走路还慢。 南岭王冯异累得瘫软在木屋前,他正想回头看一看风德瓦的动向,可是还没等南岭王冯异的头转过去,风德瓦已经瘫软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南岭王冯异一见风德瓦几乎一步也没有被他落下,他猛然从地上跳起,跑到木屋前,对着木屋拳打脚踢。 南岭王冯异捶打了几下木屋,又用脚去踩踏石阶路。 风德瓦见南岭王冯异行为举止有些异常,就喝问:“南岭王!抱石头和跑山路这两项比试,我都没有落下风,你还不自捆双手吗!” 南岭王冯异听见了风德瓦的喝问,抬头看着风德瓦说:“你说我抱石头和跑山路都赢不了你吗!我是武圣,我闭关修炼八年,王朝武力第一人皇帝周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我是千古武力第一人,我能战胜不了你吗!” 风德瓦知道南岭王冯异心高气傲四十多年,一时间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精神被浊气所控,有些分不清是非了,就不想再与他提及立誓比试三项武力的事。 风德瓦走近了南岭王冯异说:“你是武圣,千古武力第一人。你过来,我们决一死战!” 南岭王冯异高高跃起,大叫着扑向风德瓦,速度快得惊人。 南岭王冯异扑上来,左手掌在上,右手掌在下,分别打向风德瓦的面部和前胸。 风德瓦早有准备,双掌分开,去迎击南岭王冯异的双掌。 就在两人跳起又落下,距离到了都能打到对方的时候,也就是四掌将要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南岭王冯异突然一个左前滑步,与风德瓦错开了半个身位,一上一下的左右掌改打向风德瓦的右面的脖子和右肋间。这是事先设计好的,第一招打面部和前胸是虚招,南岭王冯异虚晃一下,落地瞬间就一个左前滑步到风德瓦的右侧打出了双掌。 风德瓦师从施仆地学习的昙密功,在这时发挥了作用。昙密功是一种专修人与自然万物合二为一的功法,昙密功深厚的人往往能敏锐感觉出周围万物的存在变化,人也是万物之一,所以修炼昙密功的人对外人心灵动向的感应力要强于其他练武之人。 风德瓦一见南岭王冯异冲过来时,不同寻常的左右手分上下击打的招式,直觉告诉他这招式有诈,所以他收敛着要打出的双掌,准备好了应对南岭王冯异的变招。 南岭王冯异落地滑步的变招,被早有准备的风德瓦一个右后撤步避开了。 但是,南岭王冯异的变招还没有结束,他的右侧击打还是虚招。他上下的双掌只是虚点一下,根本没有打出,而双腿在左前滑步到风德瓦的右侧身的一瞬间,又一个右前滑步到了风德瓦的正面。 南岭王冯异的这一组攻击招法,主要就是利用迅速无比的脚步,把对手的力量招法都引出来,然后以有力打对手的无力。 那步法是一前落地二左前滑步三右前滑步,一二三,“哒哒哒”,一口气就完成了,不给人分辨躲避的时间。风德瓦有着超常的直觉力,也没有避开了南岭王冯异的连续攻击。 南岭王冯异两个虚晃后,滑步到风德瓦的正面双掌打出,风德瓦想出掌迎击已经晚了,情急之下用右侧臂膀撞击到了南岭王冯异打来的双掌。 南岭王冯异只觉贯注全身之力的双掌被从侧面来的一股大力一推,风德瓦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稳稳地站住了;而被风德瓦右臂膀撞击一下的南岭王冯异,也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南岭王冯异气得哇哇大叫,他明明是用精妙的招式以实打虚,击中了没有防御力的风德瓦的臂膀,风德瓦不受内伤,也该被打倒震伤臂膀,可是这一招下来,双方竟然是打了个平手。 南岭王冯异不知道风德瓦运用九桩十八式功法,使的是全身整体化一的力量,用力时,全身各处的力量是一样大的。手掌之力是全身之力,臂膀之力也是全身之力。而且风德瓦同时使出了药魔前辈的圆弧功法,改变了用力的方向,用没有发足的小力破了南岭王冯异发足的大力。 哇哇大叫的南岭王冯异,像疯狂了的鸵鸟扑了上来。 风德瓦见南岭王冯异来势凶猛,似乎有点陷入精神癫狂的状态了,就施展开“狼闪”“猴跳”“燕子抄水”的招式避开南岭王冯异的锋芒。 南岭王冯异打不着风德瓦,就更加疯狂地追击风德瓦。在一次落地的时候,南岭王冯异的右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风德瓦看见他脚下是一块凸出的石头,南岭王冯异应该是踩到了凸起的石头边上才摔倒的。 南岭王冯异摔倒后,再起来时,右腿已经受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但南岭王冯异奔跑跳跃起来的速度仍然不慢。 风德瓦与南岭王冯异周旋了三十几招,见南岭王冯异每次出招都狠毒无比,力量也大得惊人,右腿受伤后,更是招招拼命,他稍不留意就会当场丧命。 风德瓦已经摸清了南岭王冯异的实力,南岭王冯异的腿又有伤了,风德瓦于是下了与南岭王冯异决一死战的决心。 风德瓦不再闪躲跳跃了,他站住门户,长啸一声,意念中一圈圈的真气在体内运转,皇宫总管张合的禅医道罡功被风德瓦施展出来,也是招招拼命狠打。 两人武力本来在伯仲之间,难分上下,若两人都以防御自保为主,要分出胜负是不大容易的。但现在两人都不闪避,拳脚往一起撞击,都要把对方打倒击伤。 十几招过后,南岭王冯异的腿伤开始影响到他的实力。 南岭王冯异右腿受伤前,两人拳脚撞击在一起,都是各退两步不分胜负。可是南岭王冯异受伤后,两人拳脚每次碰撞后,南岭王冯异都被震得身形摇晃后退两步,风德瓦却是稳稳站住地身形不动。 风德瓦见南岭王冯异已经难以抵挡自己的全力进攻,就加快了进攻速度。 风德瓦连续使出了九桩十八式功法中的“狼蹿”“猴跳”“燕子抄水”的跳跃招式,跳跃之后必是攻击。风德瓦的身形太快了,一瘸一拐的南岭王冯异跟不上风德瓦的进攻节奏;风德瓦全身一体的攻击力量太大了,南岭王冯异招架不住了。 连连后退没有还手之力的南岭王冯异,被风德瓦逼得后背紧靠着山岩,以此来避开风德瓦的四面攻击。 风德瓦正要发动更猛烈的攻击时,南岭王冯异突然离开靠着的石壁,冲到风德瓦面前大叫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与你拼了!” 南岭王冯异一瘸一拐地走上来,扑向了风德瓦。 风德瓦见南岭王冯异两眼通红,伸出双掌拼力推向自己的胸口,知道南岭王冯异是真要拼命了。 风德瓦大喝一声:“来的好——!” 风德瓦双掌平胸推出,与南岭王冯异的双掌撞击在一起。 四掌撞击,风德瓦被南岭王冯异的拼力一击震得后退两步,而南岭王冯异接连后退了五步。 吃了亏的南岭王冯异不退反进,他瘸着腿又扑上来。 风德瓦运足了全身之力,也扑了上去。 两人又一次四掌撞击在一起,这一次南岭王冯异被震得倒退出几步后,跌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南岭王冯异艰难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又扑上来了。 风德瓦见南岭王冯异走路的速度明显慢了,就迅速地扑上去。 这一次风德瓦是下了狠心要一举打败南岭王冯异,所以他使出了药魔前辈的圆弧功法打出了九桩十八式的招法。 两人的四掌撞击在一起后,南岭王冯异一下被震得退出了十多步,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风德瓦向前走了几步,去看南岭王冯异。 南岭王冯异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枫——德——瓦——!我——罪该万死——,现在——我手臂已断——,你——给我个痛快吧!” 风德瓦看着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的南岭王冯异,觉得南岭王冯异腿上伤势不轻,只能使出七成力量,自己斜线打出的十成力量,足以震断南岭王冯异的手臂。 风德瓦想到这里就说:“好!我就替父亲仓德瓦、大谣师合党、师父苦苣、妹妹蝶德瓦、永安岛所有的人成全了你!” 第九十二章南岭王冯异的骗招 风德瓦说完就一步步走向南岭王冯异,他走到南岭王冯异的脚前,刚要俯下身体去打死南岭王冯异,就在这时一个小石头子破空而来打在了风德瓦的额头上,风德瓦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风德瓦大叫一声:“什么人!” 风德瓦这么一叫,没人答话,地上的南岭王冯异却一跃而起,手里的袖箭筒中射出一支袖箭,射向风德瓦的咽喉。 风德瓦在额头被小石头子击中后退,高喊一声的时候,已经发现南岭王冯异一直僵直不动的身体突然一动。这一动与他之前的表现极不协调,风德瓦的直觉告诉他 南岭王冯异倒地有诈,所以他已经做好了防御。 南岭王冯异倒在地上,感觉有什么东西打中了风德瓦,就知道附近来人了,他害怕来人是风德瓦一边的,就立刻站起来按动倒地后从身上拿出的袖箭筒的机簧,一支袖箭打向了对面的风德瓦的咽喉部位。 南岭王冯异手里的袖箭筒是请巧匠特制的,袖箭长度是一般袖箭的一半,箭头喂过剧毒,袖箭的射程可达十丈,由于箭筒短小极容易藏在身上。而南岭王冯异之前用来打过石德瓦袖箭,是绑在手臂上的普通袖箭。而现在拿在手上的特制袖箭只此一个,是南岭王冯异保命决胜的底牌,南岭王冯异第一次使用这保命决胜的袖箭,用在了实力与他相当的风德瓦身上。 早有防备的风德瓦见南岭王冯异站起来后,右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金黄色的圆筒,就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一大步。这时,南岭王冯异的拿着金黄色的圆筒的右手微微一动,这一切已被两步远外的风德瓦看个正着。 风德瓦躲过了南岭王冯异的致命一击,只见南岭王冯异迅速扑了上来,不仅双臂没有受伤,先前一瘸一拐的受伤的右脚也恢复了正常。 风德瓦连连后退,惊愕不已地看着南岭王冯异说:“你的腿原来没有受伤!” 南岭王冯异长叹一声说:“你没有死在我这袖箭之下,不是你武力智谋强大,而是你命强大。刚才你若俯身来杀我,一臂之内你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怎么躲开这剧毒之箭!” 风德瓦听了南岭王冯异的话,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心头不禁一颤,后背一阵发麻,后怕不已。 风德瓦看着一脸憾色的南岭王冯异说:“这么说——你假装右腿受伤,还有你发疯的样子,甚至你的比试三项武力的约定,一切都是你设计出来,为了蒙蔽我让我一点点地上当,最后毫无戒备地俯身靠近你,被你射中毒箭?” 南岭王冯异说:“你还不蠢!” 风德瓦说:“你身为南岭王,如此阴险狡诈,你不配做人!” 南岭王冯异淡淡地说:“配不配做人,我们绝战之后再说吧!” 南岭王冯异说话的语气不太坚定了,因为他使出了所有本领也没有打倒风德瓦,已经失去了必胜的信心。还有一点叫他内心不安:刚才附近一个绝对的武力高手,暗中相助风德瓦躲过了他的必杀技。 风德瓦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誓死除掉南岭王冯异,为父亲、大谣师、师父、妹妹以及永安岛全族的人报仇雪耻。 风德瓦信心十足地冲向了南岭王冯异,两人这一次交手,没过几个回合,风德瓦就占据了优势。 风德瓦的武力功法比南岭王冯异高明,只是因练功时间短而造成的力量上微弱差距,两人各有所长才成了势均力敌的对手。但两人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近五十岁的南岭王冯异和二十几岁的风德瓦相比,在体力上就有点不足了,这样一来,风德瓦的力量就不差了。还有一点就是风德瓦在专注力和信心,都胜过了南岭王冯异。 风德瓦每一次进攻都能占得先机,并使得南岭王冯异受到超过自己力量的重力打击。就这样,两人又打斗了三十几招,风德瓦完全压制住了南岭王冯异,风德瓦于是就想用一个三招连击快速地结束这场打斗。 风德瓦的第一招是“虎扑”,他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扑击到南岭王冯异的身前时,两手如虎扑击猎物时一样,一按一撕,力走的方向是圆弧功法的斜线,把南岭王冯异震得后退了几步。 南岭王冯异还没站稳,追上来的风德瓦的第二招“熊拍”,又打到了南岭王冯异的胸前。南岭王冯异仓促中用手臂撞击到了风德瓦的手臂上,南岭王冯异被风德瓦这全身一体的斜线大力震得立刻跌倒在地。 南岭王冯异跌倒后立即向旁边一个骨碌,滚到风德瓦扑不到的地方后,马上站立起来。这时风德瓦早一个“狼窜”跳了过来,南岭王冯异还没站稳,风德瓦的第三招“狗抖”已经使了出来。 狗落水后,全身都是水,狗上岸后,全身一个滚身抖动就抖落了一身的水,狗这一抖动力大无比。风德瓦用肩头使出这一招“狗抖”,这一九桩十八式的招式中,凝聚着皇宫总管张合的禅医道罡功和药魔前辈的圆弧功的侧方向的使力之法。风德瓦的“狗抖”一招,一下撞击到了南岭王冯异伸出的手臂上,南岭王冯异这一下被撞得飞出去了两丈多远后才落在了地上。 南岭王冯异的手腕骨头一下被震断了,风德瓦追身跳过来,俯身一拳打中了南岭王冯异的太阳穴。 南岭王冯异闷哼一声,眼中略显呆滞的目光散开了,头一下垂,是绝气身亡。 风德瓦刚要站起,就发现南岭王冯异的手里握着一个手指长的锥子。 风德瓦小心地拿过锥子一看,一眼就看出锥子尖儿是用剧毒喂过的。风德瓦扔掉毒锥,头皮发麻,心中发寒:幸亏我震断了他的腕骨,不然我打中他太阳穴,他在下面也能扎上我一毒锥…… 第九十三章武隐 施仆地走遍了东峰不见风德瓦的踪影,就顺着山路一路来到了西峰。 施仆地刚走到山脚下,就看见风德瓦从上面走了下来。 风德瓦见了施仆地是又惊又喜,急忙跪倒施礼。 施仆地是永安岛的恩人,又是风德瓦的半个师父,风德瓦对施仆地恭敬如父。 施仆地带着风德瓦回到了东峰,找到了木建多和石德瓦。 施仆地来到了木建多和石德瓦的身前,先给木建多两包药粉让他服下,然后又拿出两包药粉给石德瓦用水灌入口中。 木建多服下药粉不久后,就觉得体内火烧火燎地疼痛。又过了一会儿,木建多就觉得体内蒸汽升腾,浑身生出了新的力量。 木建多啧啧称赞说:“神药啊!神药!大师!你这神药叫什么名字?” 施仆地说:“这是故友给我药,我不知道名字。” 施仆地说完话,石德瓦也苏醒过来了。 木建多说:“大师!石德瓦的内伤不轻啊!这神药又把石德瓦救过来了。这是哪位故友的神药啊?” 施仆地说:“是皇宫总管张合,药魔前辈的关门弟子,当世第一药师。” 木建多说:“大师!我和石德瓦用的药一样吗?” 施仆地说:“不一样。” 木建多说:“那皇宫总管张合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病情,而对症下药呢?” 施仆地说:“刚才我把你们的病情告诉皇宫总管张合了。” 木建多说:“皇宫总管张合也来到这断魂山了吗?” 施仆地说:“我就是在皇宫总管张合的指引下,才来到这断魂山的。” 风德瓦忽然说:“仆地菩萨!我和南岭王冯异在西峰山腰木屋前打斗时,南岭王冯异假装受伤,设计用袖箭打我。就在我要上当遇害时,有人用小石子打中我的额头,救了我一命,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谁。” 施仆地说:“救你的人就是皇宫总管张合!我和皇宫总管张合已经来这里几天了,看见你们三人与南岭王冯异、皇帝周天、加耶决战于山中。皇宫总管张合让我去援助木建多,而他去援助你了。” 苏醒过来的石德瓦听了几人的对话,就问施仆地:“仆地菩萨!这个皇宫总管张合是不是长得长眼阔鼻大耳?” 施仆地说:“不错!你见过皇宫总管张合吗?” 石德瓦说:“王朝攻打九荒岭之前,我从永安岛接回家族中人时,在船上这个皇宫总管张合告诉了我南岭王冯异诈死的王朝占领永安岛的真相。这真相使得我们九荒岭反击王朝的战争中,获得了王朝人的同情和支持。” 风德瓦说:“皇宫总管张合应该是皇帝周天最信赖的人,他怎么在暗中处处帮助我们呢?” 施仆地说:“皇帝周天确实是最信赖皇宫总管张合,他所做的机密事情,都没有瞒着皇宫总管张合的。当年我秘密到永安岛送信,和石德瓦带永安岛精英儿女逃到九荒岭,使得王朝失去了要挟的目标。这王朝要借南岭王冯异制造封锁永安岛的事件,这绝密之事可能只有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皇帝之弟周迟知晓,但皇宫总管张合把这事情告诉了我。” 石德瓦叹息一声说:“要是没有皇宫总管张合,就没有九荒岭的阵兵,我和风德瓦也不能学成武艺为父亲和全永安岛的人报仇雪耻。这皇宫总管张合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但我就更加不能理解:他为王朝效力几十年,权高位重,怎么在暗中背叛王朝帮助我们?” 施仆地说:“我听说先皇周宙在世时,张合凭借绝世武艺医药术屡次救驾,他还是王朝第一谋士,所献大计使王朝立于不败之地,但成为先皇第一宠臣的张合拒绝相位的最高官职,不愿做驸马,一心专研医药之道。皇宫中,除了皇帝和妃子宫女,就是太监,绝不允许有男人存在;可是张合却被皇帝周天任命为皇宫总管(这一职位都是由太监充当),日夜居住在皇宫中。张合又成了当今皇帝周天第一宠任的人,因此皇帝周天的秘密张合都知晓。当年,皇帝周天到罗旦婆王朝请阿目甘、我、加耶、了莫十来王朝,就是皇宫总管张合的计策,阿目甘和我都与皇宫总管张合成了肝胆相照的挚友。阿目甘现在已经用佛法征服了大草原,赤斤勃可汗拒绝出骑兵剿灭九荒岭阵兵,那根源其实是皇宫总管张合。我这些年来,对永安岛所有所做一切其根源也是皇宫总管张合,没有他的王朝绝密内幕消息,我就帮不了你们了。现在两江王孙函早已经与我成了挚友,他也会支持你们九荒岭的。” 石德瓦说:“仆地菩萨!皇宫总管张合通过仆地菩萨助我们九荒岭形成了现在强大的势力,而且我们九荒岭崛起的过程中,襄鄂王势力和太平王势力都心向九荒岭了。再有两江王孙函和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势力暗助,这样看来,皇宫总管张合在暗中已经控制了旭瑞王朝了。” 施仆地说:“不错!丘麓王的属地现在大多已经被你们九荒岭势力占领,森林王尼兀查又听命于赤斤勃可汗,所以,现在王朝中除了皇家势力和南岭王冯家势力以外的各个势力都站在一起了。王朝确实是被皇宫总管张合所控制的,但知道这实情的只有我们几人,这种局面的形成是皇宫总管张合一生奋斗的结果。” 风德瓦说:“仆地菩萨!这皇宫总管张合的武力也是无人能及,我和南岭王冯异决斗时,皇宫总管张合就在我们身边,我和南岭王冯异却毫无察觉。我的直觉告诉我,皇宫总管张合要是出手,我和南岭王冯异都不是对手。” 石德瓦说:“我见到皇宫总管张合时,觉得他就是一个不懂武力的普通人。这个人,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 施仆地说:“我与皇宫总管张合相识多年,又是肝胆相照的挚友,我曾经问过他杀死过敌人或者恶人没有,他说从没杀过一人。不但不杀人,而且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使用过无人能及的武力。王朝认识皇宫总管张合的人,都以为他就是一个医术极高的医者。我最近看到一本奇书,才明白先前看见的书对武圣的描述是有误的。那本奇书中记述了这样一种人:有神通而不用,不但不用,还要彻底隐藏起来,寂然不动。尤其无所不知,能知道过去未来的一切,他们本着自己的利益以遵行天道。无论吉凶都与平民百姓一同领受,同普通人一样,非常平凡。这种人:又平凡、又聪明、又睿智、又神武、又不杀。这种人就是大道真人圣人。 武德之至,神武不杀。” 石德瓦说:“仆地菩萨!皇宫总管张合就是这种大道真人圣人吧!” 施仆地说:“他也是将要成佛的真正的至尊大菩萨!” 石德瓦说:“幸亏有这样的圣人菩萨,我们才有生路。仆地菩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施仆地说:“石德瓦!王朝还有谁来了这里?” 石德瓦说:“我们在山洞宫殿中捉住了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后来被皇帝周天他们救走了。” 施仆地说:“这么长时间了,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应该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皇帝周天虽然不在了,但四皇子周环和他叔叔联手完全控制住皇家势力的局面。冯锐已经做了几年的南岭王,很好地掌控着冯家势力。皇家势力和冯家势力在,旭瑞王朝的局面就将被皇家掌控。皇帝周天驾崩了,南岭王冯异死了,周冯两家势力绝对要报复你们九荒岭势力。旭瑞王朝将要面临一场大风暴!所以,石德瓦!你们要赶快回去部署九荒岭阵兵,做好防御。我们要利用皇宫总管张合遵行天道,为旭瑞王朝开创出的最有利于平民的条件,完成天命!” 石德瓦说:“那我们要赶紧离开断魂山,去迎接王朝新的挑战!” 施仆地和木建多齐声说:“走——!” 石德瓦见风德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问:“风德瓦!你在想什么呢?” 风德瓦缓缓抬起头,看着茫茫群山若有所思地说:“神武不杀!” 第九十四章玄贯道长 四皇子周寰和冯睿被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翊解救后,在山洞宫殿一个没被鹞德瓦等人发现的密室中修养了几天才离开了断魂山。那时候,鹞德瓦他们已经提前离开了断魂山。 四皇子周寰一会到京城,就直奔周翅的殿帅府。周翅惊闻皇帝周天驾崩的消息,立时瘫坐在地上。 四皇子周寰说:“叔叔!助我登基皇位,我这里有先皇的手书传位密旨。” 周翅说:“四皇子早被立为太子,又有先皇的传位密旨,这继承皇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臣马上就去安排登基大典的有关事宜。” 四皇子周寰说:“好!叔叔你先去安排,我要去一趟青砀山的逸龙宫,请回梯叔叔,回来再举行登基大典。” 周翅一听这话,无神的双眼立刻精光闪动,他激动地说:“周梯若回王朝助阵,我们皇家我们王朝就有了巍巍在上的强大魂魄。” 周翅说的这个周梯是青砀山逸龙宫的监院玄贯道长,他是皇帝周天的亲弟弟。 太上皇周宙在位时,他一共有二十六个儿子,其中周天和周梯的武力明显高于其他的众皇子。按照旭瑞王朝的惯例,周天和周梯两人中的一个将被立为太子。 因为周天和周梯武力相当,又都人品出众,所以皇帝周宙一直都没有确定太子之位。 周梯二十岁行成人礼后的当天,与皇帝周宙进行了一次密谈,之后周梯突然就去了青砀山出家做了一个道士。 周梯一走,周天马上就被立为太子。 直到周宙退位,周天做了皇帝之后,他才向父亲周宙询问当年极有可能成为太子的周梯突然做了道士的原因。 周宙叹息一声说:“如果周梯不去做道士的话,你们两个谁能做太子成为新皇还真是难以确定的事。周梯说服我同意他去做道士的真正原因是:他能成为我们周家继往开来的武圣。而且周梯是在暗处,这对我们周家王朝的巩固作用巨大。” 周宙看了儿子周天一眼继续说:“你和周梯武力天赋相当,但是周梯对武力的痴迷之心是你所没有的。当年你习练武力是为了争太子之位,而周梯习练武力是为了开创超越周家武力的功法。当时周梯跪着祈求我说他要去到没有世俗烦扰的山林里,立志终生不娶要穷尽一生之力去研究武力功法。我当时一下被周梯的赤诚感动了,当时就同意了他做道士的请求。” 得知了周梯做道士的原因后,皇帝周天想起自己居住在美人成群的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而周梯每日独自在偏僻的山林的风雨中苦修的情景,他深受感动,决心倾注全力帮助周梯完成开创武力新功法的夙愿。 皇帝周天登基皇位的第二天,就去了青砀山逸龙宫去见周梯。 当年周梯出家青砀山时,皇帝周宙在山上修建了一座皇家道场逸龙宫,让周梯做监院。 逸龙宫只有十几个道士,附近的人都知道这是个皇家道场,平日都不敢来这里烧香。 逸龙宫的十几个道士主要就是负责看管打扫房间,有两个道士专门在厨房里做道斋。 逸龙宫的规模不大,这是按照周梯的想安静练功的想法建造的。 逸龙宫一共有三间大屋,十九间小屋。三间大屋分别是神像房、藏书房、练功房,十八间小屋分别是仪式房、客房、卧房、厨房、杂物房。 皇帝周天是在藏书房里见到了一身道袍的周梯的,周梯一见周天来了,马上就提出要与周天比试武力。 皇帝周天一笑应允,两人很快来到了练功房。 周梯双手平举起两块一百五十斤的力石,顺着长宽十几丈的练功房的房墙走了近两圈。 周梯放下力石,在地上做了记号,然后又把两块力石一块一块抱回到原地。 皇帝周天同样平举起两块力石,沿着周梯走过的路线走了起来。 皇帝周天平举一百五十斤的力石,走到了第二圈时,在距离周梯做记号的地方还有几丈远的地方放下了力石。 皇帝周天说:“梯弟!我们一别几年,我现在做了皇帝,但却失去了与你相同的武力。” 周梯向皇帝行了道士的大礼后说:“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我这么多清闲时间练习武力!” 皇帝周天说:“不!我们就是调换了位置,今天武力高的还会是你。看了逸龙宫,我完全相信父亲的话了。不知梯弟在功法上可有创新突破吗?” 周梯说:“没有!这几年,我一边练习周家的功法,一边寻求创新突破我们周家功法,结果是毫无进展。我们周家凭借这套功法,纵横天下百余年,成为第一武力世家,这套功法已臻巅峰境界,难以找到突破创新的空间了。” 皇帝周天说:“那就是说周家功法不能再有所创新突破了吗?” 周梯皱着眉头说:“要是能多研究一些与我们周家功法特点差别很大的别家的功法,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 皇帝周天说:“这不难!我们王朝之内武力世家宗派众多,其中不乏特点突出的功法翘楚。我以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找来一个掌握这种功法的武力强人,到你的逸龙宫来,供你研究创新突破功法。” 周梯突然跪下说:“谢皇上!” 皇帝周天急忙上前扶起周梯说:“梯弟!我这皇帝之位是你相让与我的,能为你做点事我义不容辞,你我今后只论兄弟,没有君臣之分。” 第九十五章创新功法 皇帝周天访问逸龙宫以后,找遍了王朝境内的各路武力强手,然后亲自把他们带到逸龙宫,让他是住下来。直到周梯认为他们已经没有研究价值时,周梯就会让他们离开。 几年下来,周梯的创新突破功法仍然没有进展。因为来到逸龙宫的这些武力高手所施展出来的功法都大同小异,所追求的效果无外乎力量、速度、招式三种。而在力量、速度、招式这三方面的训练效果上,来到逸龙宫的武力高手中,没有一人的功法能超过周家功法。 有一天,皇帝周天又来到了逸龙宫,周梯就说:“皇上不要再找人来了,他们都帮不上我。大力打小力,快手打慢手,巧招打拙招,这三方面的训练,我们周家功法是最领先的,我需要的是超越这三方面的功法。” 皇帝周天说:“天下的武力功法不都是追求力量、速度、招式吗?这效果的追求上是没有尽头的。” 周梯说:“不!我一年来一直再读一本经书,里面阐述了天地人间万物存亡之理。一切事物都总是要向其反面发展的,没有永远向上的事物。所以我们周家功法已经走到了尽头,我要寻找一种不追求力量、速度、招式的更高级的功法。” 皇帝周天说:“这怎么可能啊!” 周梯说:“我所追求的是武道是符合大道真理,我一定能创新出一种崭新的武力功法!” 皇帝周天望着目光炯炯有神的旭瑞王朝实际的武力第一人(周天以外的王朝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周天是武力第一人)周梯说:“好!我也一定助你完成这个打破千百年来武力常规的创新功法,如果成功的话,梯弟!你就将成为光照千年武力史册的武圣!” 不久以后,皇帝周天把他从罗旦婆王朝请来的高僧大德加耶上师,带到了逸龙宫。 加耶上师的到来,使周梯的创新功法有了新的进展。 周梯、皇帝周天、加耶上师三人一起来到了逸龙宫的练功房里,周梯和加耶上师面对面站到了房子中间。 周梯和加耶上师站定后,都在自己的身后画了一条线。之后两人身体前倾,双掌紧紧贴在了一起。两人再慢慢地把身体的内力和外力融合出来的力量贯注到了双臂上双手上,最后就是双臂开始较力。 周梯和加耶上师的双臂贴在一起后,很长时间内都是静止不动的,后来两人笔直的双臂微微颤动起来,最后等到加耶上师的双臂开始变得弯曲的时候,两人缓缓地撤回了双臂。 加耶上师红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剑眉星目的英俊的道长,又转脸看着旁边的长得剑眉星目的英俊的皇帝周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在一旁观看两人较力的皇帝周天笑着对加耶上师说:“上师!这是我的亲弟弟周梯,他的武力在我之上。” 皇帝周天又微笑着对周梯说:“梯弟!你再与上师比试一下招法吧。” 周梯饶有兴趣地到一个柜橱里拿出了两件黑色衣服,自己穿上一件后,又让加耶上师穿上了另一件。 周梯又拿出了一些白色油粉,自己和加耶上师的双手都涂抹上了白色油粉。 周梯和加耶上师又面对面地站到了房间的中间,两人通过之前的较力都清楚了对方的力量了大小,现在要比试的速度与招式。 周家的功法是以外家功夫见长的,其风格是勇猛霸道快速直取,招招占先。 周梯的力量天下无敌,若被他抢先上手发出连环的组合攻击招法的话,那受到攻击的人必定会速败。 周梯站定后,就抢先使出了周家最精妙的连环的抽屉拳招。 周梯知道加耶上师是来自国外的武力超级大行家,所以他一出手就使出了最精妙的招式,想在加耶上师的黑衣服上留下几个白色油粉的手印。 周梯一连攻击出了虚实变化的八招,结果没有一招能打到加耶上师的身上。 周梯停住了攻击,他能感觉出来自己的速度比加耶上师要快,自己用的招式更是比加耶上师的精妙得多,自己的双掌却沾不到加耶上师的衣服边。这是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但周梯兴奋地感觉出加耶上师掌握着一种自己一无所知的武力功法。 周梯停止攻击来到加耶上师身前,恭敬地行礼后说:“上师!你是怎么躲避开我的攻击的?” 加耶上师说:“我是靠事先感知到你的身形和双掌位置的变化后,在你出招之前提前闪避。这样一来,你虽然快,但是由于你走的路线长,所以你没打到我。” 周梯追问说:“上师!那你是怎么感知到我身形双掌的位置变化呢?” 加耶说:“我修炼的昙密功,分为八部功。第一部是火功,就是通过意念运动内观脉轮景象,练出内气的内功,与你们王朝修炼的经脉内力气功相似。火功练成之后的七部功法,分别是幻功、光功、梦功、有功、识功、运功、舍功,这七部功法修炼的范围不再限于是练功人的自身,而是与外界的事物进行能力的传递,当然修炼的途径大多还是要依靠意念力。我们罗旦婆王朝的修炼者大多是修炼昙密功,但从未听说有人能把这八部功法都练得圆满了。修炼昙密功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找到天地万物存亡的规律,从而达到与天地万物和谐化一的境界。所以修炼昙密功能达到第二部功法之后,修炼者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力要超过常人。我就是先快速避开你的前几招,然后就发现了你招法的一些运动规律,我在按照这个规律提前一个呼吸的时间躲避你的招式,所以你发招速度比我快些,却被我避开了。” 周梯眼睛精光闪动,上前冲着加耶上师深施一礼说:“世上竟有这种奇妙绝伦的功法!上师能否教我这种功法,我愿意为上师奉献出一切。” 加耶说:“你是皇上的弟弟,有是皇帝最尊敬器重的人,我愿意将我的功法全力相赠。” 皇帝周天说:“梯弟!加耶上师已是我的至交好友,我就请上师留在你的逸龙宫中,你要上师住多久上师就会住多久。” 皇帝周天来逸龙宫的当天就回京城了,加耶就住在了周梯的房间里。从此以后,周梯从早到晚都跟加耶学练起了昙密功。 加耶给周梯上课前说:“人体蕴藏着极大的能量,我们每日的生活都在不停地消耗它,生老病死就是能力消耗的结果。如果我们能够改变生活方式,就可能控制身体里的能量,让它使身体在一定时限内处在一个可以延缓,甚至改变生老病死的状态中。火功就是一种可以控制改变我们体内能量的修炼方法,通过修炼它,修炼者可以在体内把散乱无序能量调理成能被自己控制的有序的强大能量,而这集中起来的能量不仅会改变人的身体状态,也能同时改变人的心灵状态,最后使修炼者达到一个身体强壮心中无忧的状态。” 周梯点头说:“这昙密功比我们周家的内功修炼功法的底蕴深厚得太多了,难怪它有八部功法啊!” …… 周梯有深厚的周家内功基础,学起昙密功的第一部火功来,异常顺利。不到五个人的时间,周梯就将昙密功一部的火功练出了七分火候。 加耶感知到了周梯的昙密功后说:“在我们王朝,一个天赋极好的人要修炼到你现在的昙密功的程度,大概要六年以上的时间。你现在就可以修炼二部的幻功了,你修炼的速度会降下来一些,但你的天赋是我见到过的人中最高的,你修炼的速度还是会远超常人。” 第九十六章玄贯下山 一个月后,皇帝周天和皇宫总管张合来到了逸龙宫。 皇帝周天把周梯叫到一边说:“梯弟!我要带加耶上师去一趟魔洞,不用一月就能回来。我特意把张总管带来,他凭借武力救过父亲的命,父亲说他武力深不可测,尤其是他对事物的认识超过当世之人。如果说当世有奇人的话,那就是张总管,你从他身上绝对可以学到‘奇珍异宝’,就看你有没有这等造化了。” 周梯知道张总管是父亲在位时第一宠信之人,如今张总管又成了皇帝周天最信赖的人,此人道行之高不可想象。 皇帝周天和加耶走后,周梯就把张合请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两人开始了促膝长谈。 张合说:“当年先皇在位时,我一直在先皇身边,我知道先皇本来是倾向于立你为太子的。” 周梯说:“我不想当太子做皇帝,我从小就是只喜欢研究武力功法。” 张合说:“所以你就出家做了道士,现在后悔了吗?” 周梯说:“现在让我去做皇帝,我还是觉得那是痛苦的事。我一生的最大快乐追求就是创立一种与当世武力功法完全不同的功法。” 张合说:“你现在创立出了什么新功法了吗?” 周梯说:“没有!我用我们周家的功法与人交手,都能轻易地战胜对手,我找不到更高明的功法。所以就一直突破不了自己掌握的功法,自然也没有创立出新功法。” 两人说话间,一个道士来叫周梯吃晚饭,张合随着周梯来到了厨房。 厨房中间摆放着三张饭桌,十几个道士分别坐在了桌前已经开始吃饭了。 周梯和张合坐在两个空位上,桌上放着一盘馒头、一碟芋头咸菜、两碗萝卜豆腐汤。 周梯抓起个馒头大口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和同桌的道士说起话来。 张合饶有兴趣地看着皇帝周天的弟弟周梯和十几个道士有说有笑地吃饭的情景,脸上洋溢着温情的微笑。 周梯的一碗萝卜豆腐汤很快吃没了,同桌的一个道士起身要去给周梯盛菜。周梯一摆手,自己站起来走到离饭桌不远的大锅里盛了满满一碗菜。 周梯端着菜碗回来,见张合的菜碗也空了,就抢着去给张合盛菜。 吃完饭后,周梯带着张合出了逸龙宫的山门,门前两边的地方有石桌石凳。 周梯和张合沿着整齐的石阶路,向山上走去。 青砀山海拔一千几百米,但由于它地处平原地区,所以显得巍峨挺拔。 此刻,微红的夕阳正缓缓地向着地平线的方向走去,归巢的鸟都在叽叽喳喳地呼喊着家人。 张合望着山间的古木苍松,然后又转头望向了山下一望无际的麦田,说了一句“这里比京城美啊”。 周梯说:“张总管!要是让你一辈子都住在这里,你还会说这里美吗?” 张合说:“有人说它美,就有人说它不美,还会有人对它不屑一顾。” 周梯说:“同样是这里的风景,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结果。” 张合说:“变!是人心的变化,只要人心一变再变这里的风景就一变再变。” 周梯说:“这变化能改变一切吗?” 张合说:“这山上的雾气被风一吹就变没了,被太阳和水滴一变,新的雾气又出来了;那地上的草被季节一变就死了,又被季节一变新鲜的草又活了;人被时间变死了,时间又会变出了新生的婴儿;只有变才有新生,才有创造,这世上人间的一切事物都是这样。” 周梯说:“张总管!你等等,按照你说的,武力功法一变就能出新功法了。我的武力功法都是追求大力快速巧妙,要变的话,就是舍弃大力快速巧妙。那样的话,功法确实是变化了,变成了力弱挨打呆板,那还是功法吗?” 张合说:“你看那河水,畅通无阻就直进,遇到巨石就迂回跑到从侧面随弯就弯地流过去,而且哪里地洼哪里软弱它就流向哪里,河水时刻在变化不停地变化,最后不用强力的河水吞没了一切顽石。” 周梯说:“啊!用迂回的方法找到没有坚硬大力的地方,弱的可以胜过强的,力小的可以胜过力大的。有了,我的力量要是这么使用的话,就能更加简单容易地战胜对手。” 张合又说:“你看那毒蛇,它在攻击时,绝不主动进攻。它把毒牙藏起,竖起来的头晃来晃去,你若不动它就不会发出那致命一击。它的不动也是一种变化,它表面不动,其实它灵魂一直在动,一直在寻找最佳的进攻时机。” 周梯听了张合的话,激动地说:“对啊!这迂回进攻和安静地等待时机,可以结合起来运用。用意不用力,不变之中暗藏无穷变化。啊!我明白了,那本书中说‘我不敢为主而为客’,原来是说与人交手,不主动进攻先出手,而是以静待动后发制人,最终达到反客为主目的。还有,‘客’可以随心所欲,想跑就跑,想进就进,来去自由,方向行踪不定,这正好符合了‘变’的世间大道真理。” 张合看着剑眉星目的周梯不住地点头,等周梯停止说话了以后,就又问周梯说:“你说‘无为’是什么意思?” 周梯说:“‘无为’就是不做本分之外的事情。” 张合说:“不做本分之外的事情,这是形,就如同毒蛇致命一击之前的状态,它表面上的形体原地不动,但它灵魂一直在动,在不停地寻找能完成致命一击的道路。‘无为’是不做本分之外的事情,但真正的‘无为’是在寻找发现天上人间的大道真理,然后不做违背那些大道真理的事情。能达到那一步的人就是大道真人,他无所不能,他已经融合到这山川大地的运行之中了。” 周梯说:“世间有这样的大道真人吗?” 张合说:“没有!天地万物运行的大道真理无穷无尽,人的智力却是有限的,能完全冲破自己欲望眼光的牢笼,一生一直坚持去寻找大道真理的人就是圣人了。” 张合在逸龙宫住了三日就离开,而皇帝周天和加耶是二十多天后回到逸龙宫的。 皇帝周天听说张总管走了,笑着对周梯说:“皇宫是离不开张总管的,张总管的到来,对你的功法可有帮助吗?” 周梯说:“如果以后我有了完全不同的高级功法,那就是张总管教出来了。我现在才明白父亲和你为什么把张总管当成最信赖的人了!” 皇帝周天说:“加耶上师还要留在逸龙宫吗?” 周梯说:“不用了,上师传给我的二部幻功我要修炼很长时间。” 皇帝周天和加耶离开后,周梯用了半年时间把周家功法的招式做了天翻地覆的改动。放弃了强打弱,大力打小力快手胜慢手的理念,创立出来用意念内功变化为主导,以对手身体虚弱部位为攻击目标,采用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对战形式的全新的功法。 周梯的每日训练的方式完全改变了,他知道要完全驾驭这套崭新功法需要更深厚的内功更灵便的身法更高明的智慧,这些是要通过不断地训练才能提高的。 周梯感觉出他的这套功法,更适合有悟性有智慧的人练习。 周梯通过几年的训练,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自己的武力提升了一个层次。 周梯完成了创立新功法的夙愿,他最感激的人就是皇帝周天。 周梯从四皇子周环的口中得知皇帝周天驾崩了,内心万分悲痛。 周梯看着身上还有伤的四皇子周环说:“先皇武力早已突破了大武宗级别,谁能战胜先皇?” 四皇子周环说:“是石德瓦和风德瓦,南岭王冯异也丧命在他们兄弟的手上,我这肋骨裂缝都是石德瓦和风德瓦所赐。” 周梯说:“你是来找我替先皇报仇雪恨的吧!好!先皇的仇我不能置之不理,我这就下山去找石德瓦和风德瓦!” 第九十七章守宫人冯亘 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在断魂山山洞宫殿中被石德瓦他们重伤后,又被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从另一个密道救到了一个密室里。 密室里除了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加耶、四皇子周环、冯锐之外,还有一个个子矮小骨瘦如柴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这人叫冯亘,是南岭王冯异的本家弟弟,是南岭王冯异早年挑选出来的专门负责看管山洞宫殿的人。 由于四皇子周环和冯锐伤势很重,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在很长时间内都不敢离开。等他们和加耶出了密室,下到宫殿的黄金储藏室时,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已经出了宫殿。 之后,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加耶迅速出了宫殿,在山间与石德瓦、风德瓦、木建多三人展开了最后的生死之战。 这时,守宫人冯亘在密室里看护着重伤的四皇子周环和冯锐。 不知过了多久,冯亘听到了密室下面的黄金储藏室里发出了声音。 冯亘仔细辨听了一下,确认是有人在下面挪动装着黄金的箱子的声音。 冯亘对躺着的四皇子周环和冯锐说:“皇上和南岭王他们出事了,下面的人应该是石德瓦他们,他们一定是在找这个密室的入口。我现在扶着你们尽快从另一个出口逃出宫殿,被石德瓦他们发现了我保护不了你们。” 冯亘说完,把密室里的一些武力功法帛书放到火上烧毁了,又毁坏了密室里的物品。 冯亘处理完了一些东西后,背着伤势更重的四皇子周环,搀着冯锐一步步走向密室另一个出口。 出口紧靠石壁,冯亘放下一个梯子,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忍着剧痛艰难地下到了宫殿的厨房里。 冯亘领着四皇子周环和冯锐一步一步地走出山洞宫殿的门口,然后冯亘把两人藏到了附近一个非常隐蔽的山洞里。 藏好了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后,冯亘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又悄悄回到了山洞宫殿的洞口外,观察石德瓦他们的动静。 石德瓦打死了皇帝周天,风德瓦打死了南岭王冯异,之后和施仆地、木建多会合到一起。 四人要离开断魂山的时候,木建多提议说“我们应该去山洞宫殿一趟,找到南岭王冯异他们曾经藏身的密室。重伤的四皇子周环和冯锐一定还在里面,我们或者除掉他们,或者带走他们。这样就能封锁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的死讯,我们回去就能赢得准备的时间。如果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没有把他们来这里的事告诉任何人的话,也许我们就不会遭到旭瑞王朝的报复了。” 施仆地同意了木建多的提议,于是石德瓦他们就走进了山洞宫殿,很快到了最里面的黄金储藏室。上一次皇帝周天、南岭王冯异和加耶用连弩射杀了兵主达冉和蝶德瓦后,就是在这里失踪了。 石德瓦他们四人找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施仆地在房间的屋顶上发现了活动的石板。 四人登着箱子上了密室,只见屋里一片狼藉的景象。 所有的物品都打坏了,鱼油灯旁是烧毁的帛书。 四人一直往前走,不久就看见了冯亘他们逃走的出口。 四人下了密室,就一路追赶着,直到山洞的洞口外,也不见四皇子周环和冯锐的身影。 躲在洞门口不远处的冯亘等到石德瓦他们走了一天天以后,才搀扶着四皇子周环和冯锐慢慢地离开了断魂山。 断魂山外就是南岭王的势力范围了,冯亘、四皇子周环、冯锐很快就被士兵们抬回到了南岭王府。几天后,四皇子周天也被士兵们护送着回了京城。 四皇子周天一离开南岭王府,南岭王冯锐就找来冯亘说:“四皇子周天回去后就会登基皇位,然后就会调兵遣将攻打占领着丘麓王领地的九荒岭阵兵。到时候,我们也起兵从另一边攻打九荒岭的阵兵。” 冯亘说:“少王主!我们不能起兵攻打九荒岭阵兵。那样我们传承了几百年的南岭冯家势力就有灭亡的危险。” 南岭王冯锐说:“我们冯家势力和周家势力联手完全可以消灭九荒岭势力,但也会有不小的损失。倾向于九荒岭势力的襄鄂王徐家势力和与我们冯家势力有宿怨的太平王孟家势力有可能乘人之危,暗算我们。现在旭瑞王朝是建立以来最衰弱的时候,七个大军帅势力中真正听命于王朝的只有我们冯家势力。各种小势力都处在观望的状态中,一旦有大势力开始不服王朝的统治,就会有很多股势力响应。而王朝一直倚重的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的讫狄汗国不再完全支持王朝了,战争一起,天下将陷入混战,我们冯家势力也很难自保。” 冯亘说:“少王主!你不愧是先王最看中的人。周家势力虽然强大,但这次他们将面临灭亡的危险。周家势力一灭,各个势力都会去争夺京城地区。没有哪家势力会跑到偏远的南岭地区,来招惹单家势力最强的冯家势力。” 南岭王冯锐接着说:“几年后,我们冯家势力就会成为整个王朝最大的势力。既可以问鼎中原,也可以守住南岭家园。” 冯亘:“老王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会这么做。” 南岭王冯锐说:“只是父亲的仇怎么报?” 冯亘说:“少王主!老王对我有知遇之恩,对我家人恩重如山。老王的仇由我来报,我发誓要让风德瓦遭受千虫咬食心肺的痛苦后死去。” 一个月后,皇帝周环带着他的一个皇妃两儿一女以及一个妹妹,来到了南岭王府。 皇帝周环对南岭王冯锐说:“睿弟!我带来的这几个人暂时住在你的王府,我的伤势还要恢复一段时间,我又要准备攻打九荒岭阵兵的事,无心照顾他们。张总管竟然失踪了,一万最精锐的钢甲钎刀队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我有种预感,这次的战争极为不同寻常。” 南岭王冯锐说:“我听说襄鄂王徐峥、太平王孟泰、两江王孙函都在与九荒岭势力往来,他们要是联盟了,我们的计划就难以实现了。” 皇帝周环说:“如果我们不去攻打九荒岭势力,旭瑞王朝也是名存实亡了,我还是想赌上这一把。我的叔叔周迟正在调集大军,等到周家军进攻九荒岭阵兵时,还请南岭王出兵策应。” 南岭王冯锐诡秘地一笑说:“我也在调动军队,密切注视周边的动向。” 皇帝周环说:“出兵前,我会派人告诉你。” 皇帝周环走后,冯亘出来说:“少王主!皇帝周环这一来,我已经有了一个让风德瓦和石德瓦付出惨痛万分代价的计划。” 第九十八章粟火门事变(上) 风德瓦、石德瓦、木建多、施仆地四人离开断魂山后,施仆地独自去找了两江王孙函,风德瓦、石德瓦、木建多三人回到了九荒岭阵兵驻守的蕲庆王城。 一到蕲庆王城,石德瓦和酋帅在占领的丘麓王属地重新部署了防御阵兵,准备应对四皇子周环和冯锐因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被打死而将发动的报复战争。 风德瓦只在蕲庆王城休息了一日,就向石德瓦告辞说:“我要赶回粟火门,把大头领离世的消息告诉众弟子,还要推选出一个新的大头领,来掌管粟火门。” 石德瓦说:“苦苣大头领是为我们九荒岭献身的,所以弟弟你一定要将粟火门发扬光大。” 木建多说:“苦苣离世,粟火门可能会有一场大乱。石德瓦!我跟随风德瓦去一趟粟火门,协助风德瓦处理粟火门的事情。” 石德瓦说:“弟弟还年轻,我又难以抽身陪同弟弟,大师智慧超人,若能跟弟弟同去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就这样,木建多和风德瓦骑着战马几日后来到了恶梅山的粟火门。 风德瓦先把木建多介绍给了粟火门弟子,紧接着就报告了苦苣离世的消息。 粟火门的几个头领和弟子们,听说大头领苦苣离世了,顿时一片哗然。 二头领山茶问风德瓦:“风信子!大头领苦苣是怎么离世的!” 风德瓦说:“大头领是在断魂山的山洞里,被南岭王冯异用毒弩暗算了。” 二头领山茶焦急地问:“南岭王冯异现在还在断魂山吗?” 风德瓦说:“南岭王冯异已经被我亲手打死了!” 粟火门的弟子们听了风德瓦的话,都暗松了一口气。 风德瓦接着说:“师父苦苣的尸体已经被我安葬在断魂山了,我们粟火门有死亡后就地埋葬的门规,从来没有过例外,所以我就没有把师父的尸体运回来。” 二头领山茶说:“风信子!你做得没错,苦苣在天有灵也会要你这么做的。粟火门的门规规定凡粟火门弟子死后不得厚葬不得举行隆重的吊唁仪式,所以我们在场的弟子共同为苦苣举办一个吊唁仪式,不去请一个粟火门外的人来参加。” 粟火门弟子为苦苣举行的吊唁仪式结束后,有个弟子提出要推选出新的大头领的建议,众弟子纷纷响应。 二头领山茶说:“粟火门中我、三头领紫荆、四头领夹竹桃都是做了十年以上的头领,最近几年风信子和红枫成为了五头领六头领。执行门规的话,大头领的人选就是这五位头领。” 粟火门二弟子银杏说:“我提议由二头领山茶做粟火门的新任大头领,山茶在粟火门资历最深功劳最大武力最强,是最适合的人选。” 银杏的提议得到了很多弟子的响应。 大弟子毛竹说:“我提议由五头领风信子做大头领,风信子虽然年轻,但他是苦苣唯一的徒弟。十年来追随苦苣除暴安良,美名远扬。风信子完美继承了苦苣的武力美德,是粟火门大头领的最佳人选。” 毛竹的话得到了另一部分弟子的热烈响应。 之后,支持二头领山茶做新任大头领的部分弟子和支持五头领风信子做新任大头领的几百名弟子,在恶梅山西山脚前,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风德瓦见状急忙站到一块巨石上,挥手制止了众弟子的争论。然后说:“我风信子放弃当大首领的资格,我支持二头领山茶做新任大首领。” 支持风德瓦做大头领的弟子纷纷叫嚷着不同意风德瓦的决定,就在山前又陷入混乱状态之时,一个叫车前草的弟子跑来报告说有两个来自北方讫狄汗国的人求见。 二头领山茶对车前草说:“是赤斤勃可汗的人来了,请他们上来。” 不一会,车前草带着两个人来到山前的空地上。 来人一个身高八尺多身材匀称,一个身高丈三体壮如熊。 身高八尺多的那人一上来先向众人施礼,然后说:“我叫莫日根,是赤斤勃可汗的儿子,这个大个子叫孛豁,是我们汗国的第一力士,是负责保护我安全的。” 二头领山茶说:“原来是莫日根王子!失敬失敬!王子能把我们王朝的官话说得如此流利,佩服佩服!不知王子到我们粟火门来做什么?” 莫日根说:“阁下可是粟火门的大头领苦苣?” 二头领山茶说:“我是二头领山茶,大头领苦苣不久前已经离世了。” 莫日根说:“苦苣已经离世了!苦苣是王朝西部武力第一人,粟火门又有众多的武力高强的弟子,他怎么离世的?” 风德瓦抢过话头说:“这位王子!我是粟火门五头领风信子,你问的事情涉及一些王朝的秘密,恕我不能直言相告。你来粟火门有什么事情?” 莫日根说:“几位头领!我们能否换个地方说话?” 二头领山茶说:“王子!几位头领!跟我来。” 二头领山茶带着莫日根、汗国第一力士孛豁以及风德瓦等四位头领,来到了一间无人的木头房里。 莫日根、汗国第一力士孛豁和山茶等五位粟火门的头领面对面坐在两排木凳子上,莫日根一坐下,就冲着山茶等几位头领说:“几位头领!我们奉了汗王之命来向贵门求援的。我们讫狄汗国隶属于旭瑞王朝,但我们汗国是独立以我们民族部落制的形式治国。最近,我们东部的森林王尼兀查的石敕国,不断地侵占我们的领地,抢夺我们的牧民和马羊。” 山茶说:“森林王尼兀查可汗也是归属旭瑞王朝的,你们之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莫日根说:“二头领有所不知,我们两个民族部落表面上都归属旭瑞王朝,但暗中一直因为争夺相邻的草场资源而发生牧民间的争端,经常有流血事件发生。多年以来,由于我们讫狄汗国的强大,石敕国大多采取了容忍后撤的策略。但是近一年来,他们突然变得异常强硬起来,大规模地占领我们的草场,抢走了很多我们的牧民、马羊。在边界地区已经爆发了一次有几千牧民参与的恶性冲突,双方死伤牧民几百人。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石敕国采用如此强横的侵略政策,是因为石敕国新任的箭大人拓津达慕罕的缘故。这个拓津达慕罕是虎绰部的酋长,虎绰部已经取代了草原王尼兀查的呐额部,成为石敕族部落联盟中实力最强的部落,草原王尼兀查无奈才让拓津达慕罕做了联盟的箭大人(最高的军事统领)。拓津达慕罕上任后下达了逐步侵占我们讫狄汗国领地的命令,并亲自带领本部的军队驻守边界冲突地区。如此下去,我们两族间必将爆发极大规模的战争。为了制止这场战争,我们想到了刺杀箭大人拓津达慕罕的办法。只要他一死,石敕国就无人再会下令做出这么疯狂的侵略行为,战争自然就不会发生了。而且石敕族的可汗草原王尼兀查也极力反对他族中拓津达慕罕的做法,只是他控制不了拓津达慕罕。” 听了半天的山茶突然说:“王子怎么知道草原王尼兀查也反对他族中的箭大人拓津达慕罕呢?” 莫日根说:“草原王尼兀查的儿子达吉保现在就在我们讫狄汗国我父王的身边,他来就是想做内应和我们一起除掉拓津达慕罕。不过此事只有父王和我知晓,我身旁这个汗国第一力士孛豁完全不懂王朝的官话。” 山茶说:“你们汗国有的是武士,又有森林王尼兀查可汗做内应,可以很容易完成你们的刺杀计划啊!” 莫日根说:“箭大人拓津达慕罕身边有几十个从王朝中原武林雇佣来的武士,据说有一个武力达到大武宗的武者,我们的武士无人能敌。我知道粟火门的苦苣是大武宗中的强者,可以胜过一般的大武宗。只要对付了那个来自中原的大武宗,剩下的人我们都能解决。不想苦苣已经不在了,看来我是要白跑一趟了。” 三头领紫荆一听莫日根说出轻视粟火门的话,立刻站起说:“我们粟火门的二头领山茶和五头领风信子都是大武宗境界的武者,他们都能战胜你说的那个中原的大武宗。” 莫日根惊讶地说:“我曾在京师御武院学习了四年,我听执掌周迟说王朝有大武宗实力的武者也就十几人,想不到你们粟火门竟有三个大武宗的武者。” 山茶说:“王朝这么大,武者不计其数,出名的大武宗有十几人,暗中还有多少大武宗实力的武者是无人知晓的。” 莫日根说:“几位头领!既然粟火门有两个大武宗实力的头领,能否去一个助我们去除掉拓津达慕罕阻止将要发生的战争。如果贵门助我们汗国完成此事,赤斤勃可汗答应可以为粟火门做三件不违背道义的事情。” 二头领山茶三头领紫荆四头领夹竹桃都同意要去帮助讫狄汗国,而风德瓦和六头领红枫却表示反对。 莫日根见几人意见不一致就站起身说:“我建议你们选出一个新的大头领,援助不援助我们由大头领来决定。” 二头领山茶三头领紫荆四头领夹竹桃都赞同莫日根的建议,风德瓦和红枫也只好同意了。 第九十九章粟火门事变(下) 五个头领出了木屋,回到了在山前等待的几百个弟子面前。 风德瓦曾经听苦苣说过讫狄汗国每年都从与王朝的战马与丝绸的交换活动中榨取巨额金银,多年来是王朝的人在养活讫狄汗国的人。风德瓦受苦苣的影响痛恨讫狄汗国这个王朝百姓身上的吸血虫,所以他不想去让粟火门去援助讫狄汗国。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风德瓦决定要争取当上新任大头领。 五个头领的德行都符合做大头领的要求,剩下的要求就是武力了。 三头领四头领六头领自知武力与二头领山茶和五头领风信子相差甚远,都提出不参加新任大头领的武力争夺战。 二头领山茶和风德瓦站到了一块空地上,他们之间武力高强的人就是粟火门新任大头领。 二头领山茶原是西南的一个武力世家的家主,功力纯正深厚。他因敬佩苦苣的为人武力,而放弃家主之位追随苦苣来了粟火门,如今他的武力已达大武宗境界几年有余。 风德瓦在几年前被南岭王冯异重伤后,在药魔前辈那里治伤期间,得到了药魔前辈的真传,学到了张合的禅医道罡功和药魔的圆弧功法,武力超过了苦苣。 山茶和风德瓦之前没有真正较量过武力,山茶对风德瓦说:“风信子!我们都是同门兄弟,就来一场文斗。我在我们中间划一条线,我们对掌五次后,站得距离中间划的一条线近的人就是胜者。” 风德瓦点头答应后,山茶立即划好了一条线。 山茶和风德瓦站在那条线的两边,都举起了双掌。 山茶的第一掌用了五成的力量,风德瓦的第一掌用了三成的力量。两人原地四掌撞击在一起,都是身形摇晃了两下。之后山茶的身体后退了半步,而风德瓦的身体后退了一步。 山茶的第二掌用了八成的力量,而风德瓦用了五成的力量,结果山茶被震得后退了一步半,风德瓦后退了两步半。 山茶的第三掌用了九成的力量,风德瓦用了七成力量,结果风德瓦又比山茶多退后了半步多。 山茶的第四掌用足了十成力量,风德瓦用了八成力量,结果两人被震得各自退后三步。 山茶的第五掌依然用足了十成力量,而风德瓦把力量加到了八成半,四掌撞击后,风德瓦被震得倒退出了四步半,山茶被震得一连后退了八步站立不稳坐到了地上。 风德瓦已经收了力量,他不想让四十几岁的山茶输得很狼狈,可还是没有拿捏准力度。 粟火门的人见风德瓦将山茶震倒,不自觉地发出了一片惊呼声。 粟火门的人都是武力高强之人,他们看出来了风德瓦的力量明显有所保留,而山茶已是拼尽了全力。到此刻粟火门的人才明白风德瓦的武力已经超过了苦苣,因为苦苣也做不到这么轻松地战胜功力深厚的山茶。 山茶站起来向风德瓦一抱拳说:“大头领如此神功,我山茶输得无话可说。” 周围的人都跟着高喊:“风信子——!大头领——!风信子——!大头领——!” 风德瓦就这样做了粟火门的大头领,他默念着师父苦苣的名字发誓要把粟火门发扬光大。 风德瓦一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就向随行而来的木建多说了莫日根来粟火门的目的以及他与二头领山茶之间由此闹出的分歧。 木建多说:“风德瓦!莫日根离开粟火门了吗?” 风德瓦说:“莫日根说一路劳累,要在粟火门休息一夜,明日再有。我已吩咐人给他们安排住地。” 木建多说:“风德瓦!今夜要出事!你派一名机灵的弟子混入二头领山茶的身边,注意观察动静。” 风德瓦派了一名得意弟子去了二头领那里,粟火门弟子虽然各有归属,但彼此都亲如兄弟,换个地方过夜无人介意。 夜里三更刚过不久,风德瓦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风德瓦开门看见自己派出的属下弟子闯进屋里,这名弟子一进来就给风德瓦跪下了。 粟火门的门规讲究博爱平等,平时大头领和众弟子之间从来都是如兄弟般地平等相待,绝对没有行跪拜之礼的。所以风德瓦见属下弟子给他下跪了,惊得急忙扶起地上来弟子。 那名属下弟子拉着风德瓦的手说:“大头领!出大事了!你快去救救粟火门的那些弟子吧!” 风德瓦说:“哪些弟子?他们怎么了?” 那名弟子说:“二头领联合了三头领四头领带着二百多名弟子要叛变粟火门,和讫狄汗国的那个王子一起去大草原。” 风德瓦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什么时候走?” 那名弟子说:“我奉大头领之命,混进了二头领山茶属下弟子的房间。不久二头领就召集属下弟子说要带我们去过一种崭新的生活,大多数弟子都同意了。之后三头领和四头领也带来了几十个弟子。当我弄清了他们要离开粟火门去大草原时,我就趁他们商议离开的时间时,偷着跑了出来。” 风德瓦说:“你去通知红枫召集所有的弟子,我先去阻止他们。” 风德瓦说完冲旁边的木建多说:“多亏大师早有安排,不然让这么多弟子被骗走了,我就太对不起师父了。” 木建多说:“我们快去拦住他们。” 木建多说完,和风德瓦纵身一跳直奔二头领山茶下属的那片木房,疾跑如飞的两还没有跑到二头领山茶的那片木房,就看见了前方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风德瓦挡住了这群人,风德瓦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间的,莫日根的护卫身高丈三的汗国第一力士孛豁。 二头领山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了风德瓦面前说:“大头领!请恕我不告而别,我去帮助讫狄汗国除掉拓津达慕罕后,就回来。我知道你不支持我们去讫狄汗国,所以才没告诉你。” 风德瓦说:“二头领!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件事情由大头领决定嘛!即使去讫狄汗国,也不能带上这么多弟子啊!用这么多人去做一件刺杀人的事情,这已经完全违背了粟火门的第一门规博爱,苦苣大头领在的话,绝对不会同意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情。” 风德瓦的话引起了二头领山茶身后的一群粟火门弟子的窃窃私语,山茶一看事情要变坏,就怒声对风德瓦说:“好吧!你要这么说,那人各有志,我宣布退出粟火门。愿意和我离开粟火门去过一种崭新生活的人,跟我走——!” 三头领紫荆、四头领夹竹桃回头对人群招呼了一声后,率先站到了二头领山茶的身后,随后后面的二百多粟火门弟子竟然都跟着站到了山茶的身后。 山茶回头一看得意地说:“风信子!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粟火门的人了,可以走了吧?” 风德瓦说:“不可以!” 山茶说:“风信子!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风德瓦说:“你可以走!这些不明真相的粟火门弟子不能走!” 风德瓦绕开山茶对他身后的二百多弟子说:“讫狄汗国和石敕国发生争端,讫狄汗国的王子来请我们去刺杀石敕国的军队首领。石敕国有二十多万军队,军队首领身边有百人武力高手,你们到万人军队中刺杀首领,那结果不是送死吗!献身大地,博爱众生!你们怎么能去杀一个不知善恶的人!献身大地,博爱众生!你们忘记了入粟火门时的誓言了吗?” 风德瓦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些弟子从山茶身后走到了风德瓦的身后。 风德瓦正要再说话的时候,莫日根带来的汗国第一力士孛豁走到了风德瓦面前,然后突然伸开了一条碗口粗的胳膊猛力推向了风德瓦。风德瓦见汗国第一力士孛豁的个子比自己高出两头,感觉要是与这个像站立行走的“大熊”似的力士硬拼力量的话,自己是难以占到优势的。于是风德瓦避开了汗国第一力士孛豁直线攻击的路线,而使用了药魔前辈的圆弧功法,单臂一推一撞侧击在汗国第一力士孛豁的右掌上。风德瓦的一击是九桩功的全身之力,所用力量是张合的禅医道罡功,三种绝世功法融合出了骇人的力量。 风德瓦的一掌一下就把汗国第一力士孛豁撞击得“噔噔噔”倒退几步后摔倒在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风德瓦这骇人的一掌惊得目瞪口呆,汗国第一力士孛豁的存在使每个人都产生一种巨大的生存压迫感,所以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躲避着汗国第一力士孛豁,矮小的风德瓦一掌就打倒了他们心中鬼怪级别的汗国第一力士孛豁,他们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汗国第一力士孛豁被打倒后,又有一些人悄悄走到了风德瓦的身后。 这时候,五头领红枫带着一百多弟子来到了风德瓦的身后。风德瓦身后的弟子的人数一下就变得超过了山茶身后的人,山茶一见这种状况就说:“好!风信子!我个人宣布退出粟火门,后面的弟子走与不走与我无关。” 山茶说完就一拉莫日根,莫日根带着孛豁和山茶一起走出了。 风德瓦没有阻拦山茶和莫日根两人,三头领紫荆四头领夹竹桃怯生生地来到风德瓦面前说:“大头领!都是山茶鼓动我们的要离开粟火门的,我们都不走了,希望得到大头领的原谅。” 风德瓦说:“你们没有错!山茶也没有错!这几年,粟火门弟子不断有偷偷离开的,我和师父都知道。能留下来坚持做粟火门弟子的,都是决心奉献自己博爱世人的,这需要超常的勇气。” 第一百章联盟 就在皇帝周环让周迟调集军队准备进攻驻扎在蕲庆王城一带的九荒岭阵兵的时候,襄鄂王徐峥、太平王孟泰、两江王孙函在蕲庆王城的石德瓦临时居住的府邸里,一起秘密商议着组建联盟共同抗击皇帝周环的大军事宜。 石德瓦万万没想到襄鄂王徐峥、太平王孟泰、两江王孙函能主动来到蕲庆王城,帮助九荒岭势力抵抗王朝的镇压。 太平王孟泰说:“旭瑞王朝建立初期,强大的王朝打败征服了讫狄汗国,讫狄汗国每年都向王朝进贡。而现在的王朝对外屈服于赤斤勃可汗的讫狄汗国,每年向讫狄汗国进贡大量的丝绸,连年不断加大了南方人民的沉重的赋税。然后王朝又利用讫狄汗国的铁骑弓箭兵,镇压王朝内部不堪重负而起来反抗的农民起义、叛军。旭瑞王朝的气数已尽,所以我才派信使把两江王和襄鄂王请到了蕲庆王城,联合石德瓦共同抗击腐败王朝的暴行。我安排的探马报告说皇帝周环命周迟调集了二十万军队,准备消灭九荒岭阵兵。周迟的军队要攻打蕲庆王城,就要从我的属地边上经过。我的意思是我们组成联军,在我的属地边上就地阻击周迟的军队。” 襄鄂王徐峥说:“好!我赞成由我们四家的军队,组成联军抗击施暴行的王朝。” 两江王孙函说:“我们四家势力联盟,王朝马上就会有不少的大小势力跳出来响应我们。我们四家势力要是联合起来,一定能打败了周家势力。剩下的南岭王冯家势力也不足为虑了,腐朽的罪恶的旭瑞王朝就要走到尽头了。” 石德瓦说:“从旭瑞王朝这些年对永安岛和九荒岭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个王朝的存在时刻危害着平民百姓的生活,我们九荒岭愿意加入联盟,阻止王朝的一切暴行。” 联盟的发起者太平王孟泰见联盟建立起来了,就兴奋地说:“我们的联盟就算建立了,现在石德瓦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宜行军打仗,所以石德瓦暂时在蕲庆王城养伤。两江王你和石德瓦的领地自然组成一道防线,你们要部署重兵防住周家的死党南岭王冯家的军队;我和襄鄂王联合去对付周迟的二十万军队。” 太平王孟泰和襄鄂王徐峥先离开了蕲庆城,两江王孙函留下来和石德瓦商量防御南岭王冯锐军队的有关事宜。 两江王孙函要离开蕲庆王城时,突然悄悄地对石德瓦说:“石德瓦!皇帝周天倾注全力建立了一支战斗力极为恐怖万人特种军队——钢甲钎刀队,这支特种军队只听从皇帝周天和皇宫总管张合的调遣指挥。皇宫总管张合趁皇帝周天到断魂山时,把周家最精锐的一万钢甲钎刀队带了出来。现在皇帝周天已死,皇宫总管张合又把钢甲钎刀队中的十几个周家的几个高级军官都换掉了。这支钢甲钎刀队已经完全摆脱了周家的控制,听命于皇宫总管张合安排的几个心腹统帅。” 石德瓦说:“这支钢甲钎刀队现在在哪里?” 两江王孙函说:“就在我的属地上,张总管临走时吩咐我秘密地把这支钢甲钎刀队交给你指挥。” 石德瓦说:“张总管走了,他去了哪里?” 两江王孙函说:“张总管的去向我不知道,我现在回去后,借调集军队防御南岭王冯锐进攻之机,把钢甲钎刀队悄悄带到你的蕲庆王城。” 两江王孙函离开蕲庆王城十几天后,两江王孙函之子孙循带着万人的钢甲钎刀队来到了蕲庆王。 第一百零一章易静功法 太平王孟泰和襄鄂王徐峥各自调集了十五万军队组成了三十万的联军,集结在太平王孟泰属地的最东部,准备痛击周迟统领的二十万军队。 这么大的事情,皇帝周环和军队统帅周迟早已知晓了。 皇帝周环说:“叔叔!太平王、襄鄂王、两江王和石德瓦组成了联军,我已经通知了南岭王冯锐,让他做好防范。我也联络好了蓟北兵马指挥使冒王吴蕴,晋东兵马指挥使弘王周立志。他们正在调集军队,很快就能到达京城一带。有他们相助,必能攻破太平王孟泰的联盟。” 周迟说:“皇上!我们是等弘王周立志和冒王吴蕴的军队到来了之后,再进兵攻打太平王吗?” 皇帝周环说:“不!我们先小规模地打一两次胜仗,免得弘王周立志和冒王吴蕴以为我们只有倚仗他们才能打败太平王的联盟,那样的话,战后他们会索要更多的酬金。” 周迟说:“好!我马上准备起兵,不过我们周家军队不足二十万,而太平王和襄鄂王的联军有三十万;太平王孟泰的武力也在我之上,我们是处于下风的。” 皇帝周环一笑说:“叔叔!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请周梯叔叔吗?” 周迟说:“周梯一打败了太平王孟泰,我们的军队就可以战胜敌军。” 皇帝周环来到了周梯的房屋,对周梯说:“叔叔!太平王孟泰、两江王孙函、襄鄂王徐峥得知父皇不在了,就联合了石德瓦准备推翻王朝。现在太平王和襄鄂王在京城属地外,屯兵三十几万军队,准备攻打京城。” 玄贯道长周梯气愤地站起来说:“九荒岭的石德瓦风德瓦刺杀了皇帝,我们没去讨伐他们,太平王孟泰竟然趁机反叛王朝。我先去教训一下太平王孟泰,也许可以阻止他们反叛王朝。” 皇帝周环说:“叔叔!太平王身边是几十万军队,你一个人绝不能去招惹他。” 周梯说:“皇上你放心!没有人认识我,我偷偷地潜入到太平王孟泰的身边,伺机而动。万一被发现了,我就劫持太平王孟泰,我一定能安全回来!” 皇帝周环再三阻拦周梯,周梯还是固执地只身一人去找太平王孟泰了。 太平王孟泰得知周迟的军队已经集结到了离自己属地的三十里的地方,随时都有发起战斗的可能性,所以他就住进了军营大帐中。 周梯离开皇帝周环后,很容易地就来到了太平王孟泰的军营。 周梯等到将近半夜的时候,悄悄地进了太平王孟泰的军营。 军营中大部分地方都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周梯在一座座帐篷间摸索着前行。一个出帐篷小便的士兵,还没提好裤子就被周梯制住了。 周梯逼着这个士兵带路,他们一步步走到了挂着灯笼的帐篷区域,躲过了几队巡逻的士兵。最后,士兵把周梯带到了太平王孟泰的大帐旁。 周梯放了那个士兵,那个士兵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周梯见那士兵跑远了,就引过来并制住了大帐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然后进入了太平王孟泰的大帐。 大帐里的油灯亮着,太平王孟泰看样子已经睡熟了。 周梯故意发出了一点响动,太平王孟泰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 周梯说:“太平王!我进来时,你就醒了,快起来与我一战。” 太平王孟泰翻身站起,他是王朝的第三武力大家,面对突然出现在大帐里的周梯,心静如水地说:“玄贯道长!你偷入大帐是要杀我吗?” 周梯说:“我来不是要杀你,是想阻止你反叛旭瑞王朝。” 太平王孟泰说:“旭瑞王朝已经无力掌控天下:各地的兵马指挥使不满王朝的统治兵霸一方,天下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这样的王朝还能存在下去吗?” 周梯说:“太平王!你是信口雌黄,有周家的王朝在,各地的兵马指挥使才不敢随意发动战争。王朝倒下,天下将陷入连年不断的混战之中。你太平王就将成为历史罪人,你还不撤兵息战吗?” 太平王孟泰冷笑说:“是不是历史罪人我不知道,王朝不顾百姓死活不断加重丝绸赋税去收买讫狄汗国,然后再利用讫狄汗国镇压起义的百姓,王朝就是现在的罪人!” 周梯说:“这理我们是讲不明白了,我们武力解决吧!你胜了我,我就支持你反对王朝。” 太平王孟泰说:“这样很公平,你要是胜了我,我就退兵息战。” 太平王孟泰知道周梯的来历,也曾去过青砀山逸龙宫与周梯切磋过武力。当时,周梯为了创新功法,与人对战从不使用真力,所以太平王孟泰觉得周梯的武力与自己有半个层次的差距。加之这么多年来,周梯一直做道士,没有武力实战经验,所以太平王孟泰有十足把握战胜周梯。 大帐长宽几丈,两个人在大帐中间摆开了架势。 太平王孟泰抢先打出了双掌,周梯见对手的双掌直奔自己的前胸打来,他脚步滑动,佯作躲避的样子,暗中选好了侧面打击对手右臂根部的线路。 太平王孟泰双掌一出,见周梯身体晃动想要躲避,就更加快速地打向了周梯。 结果周梯的双掌擦着太平王孟泰的右臂边上,击打到了他的右臂根。 周梯知道太平王孟泰号称王朝第三武者,他有意研究一下太平王的功法,所以周梯的这一招侧击,只使出了六成力量。但这一下还是把太平王孟泰打得踉踉跄跄滑出了几步。 周梯没有趁机攻击太平王孟泰,而太平王孟泰第一招就吃了大亏,一下就发觉出周梯招法诡秘异常的特点,所以他的第二招使出了三面掌的招式。 周梯眼见太平王孟泰的第二招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分别打向自己的面门和胸口,就先向后退了一步。这时,太平王孟泰迅速扑到了周梯的面前,左掌在上,右掌在下,再一次一起打向周梯的面门和胸口。周梯双掌一晃从侧面去击打太平王孟泰的臂肘,太平王孟泰的双掌都是虚招——虚招用的是假力,随时能变化击打线路与部位,他见周梯双臂击向了自己的臂肘了,双掌一变打向了周梯的双掌。 如果周梯这一招是实招的话,就避不开太平王孟泰的变招了,可是周梯的双掌也是虚招,他随着太平王孟泰的变招而变招。 太平王孟泰中途变招没有打到周梯的双掌,就又顺势还原成原来的击打周梯面门和胸口的双掌。 太平王孟泰占了先机,两次变化击打的部位,都没有打到周梯,因为周梯不仅手臂在变化,脚步也是随着变化的——这一心二用的功法是周梯十多年练习易静功的结果。 太平王孟泰的这一招叫三面掌,有三次改变击打部位的变化,可惜这精妙的掌法都被周梯避开了。 当周梯避过太平王孟泰的三面掌的击打后,攻守的形势一下变了。太平王孟泰的招式用尽了,不能再变化了,而周梯的变化还在延续。周梯看准时机,双掌避开对手的最后一击后,变化脚步贴身近打,右掌击中了太平王孟泰的右肋处。 太平王孟泰由于最后全力一击的内力还在,使得他是在有了防御的状态下被周梯打中了一掌,否则的话,太平王孟泰挨了周梯九成力量的这一击,不死也要成了废人。 太平王孟泰被周梯的一掌打倒在地,肋骨被震裂,虽然没有丧失战斗力,但武力也是减弱了三成。 太平王孟泰站起来说:“我实在想不通,你是怎么练出来的功法。我输得一点不冤枉,你的武力已超过先皇周天一截。我既然远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抗争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周梯说:“你是因为不熟悉我的功法,才会速败。我从来也没想要杀你,只是要你退兵罢战。” 太平王孟泰叹气说:“我原以为你的武力不是我的对手,才与你赌约,但这退兵罢战一事,是我们联盟的决定,我一时难以从命,但我可以保证我的军队绝不会主动进攻王朝。” 周梯说:“那就这样吧!” 太平王孟泰见周梯要走就说:“周梯!你这是什么功法!” 周梯说:“易静功!” 太平王孟泰说:“这是哪来的功法!” 周梯说:“我在一些高人的帮助下,创立出来的。” 太平王孟泰说:“易静功!不可思议的绝妙功法,只有风德瓦的九桩十八功或许有资格与易静功媲美一二。” 周梯听了太平王孟泰的这句话,一下激动起来,他走过来对太平王孟泰说:“风德瓦是石德瓦的弟弟吗?” 太平王孟泰说:“是啊!石德瓦曾经打败过我,武力超凡入圣,但我听说他的弟弟风德瓦的武力还在石德瓦之上。风德瓦的九桩十八功的威力惊人,他曾经一掌打伤了周迟。” 周梯说:“风德瓦现在在哪里?” 太平王孟泰说:“风德瓦去了恶梅山的粟火门。” 周梯没再说话,一转身出了大帐。 第一百零二章失踪 周梯离开了太平王孟泰的军营,直奔恶梅山的方向走去。 经过多日跋涉,周梯来到了恶梅山,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西峰的粟火门。 周梯到了粟火门的营地外,就叫守在门口的弟子车前草去找枫德瓦。 车前草几次告诉周梯粟火门没有叫枫德瓦的人,周梯无奈要硬闯粟火门。 车前草只好答应周梯去通报大头领,不一会,一直没在粟火门暴露真实身份的枫德瓦跟着车前草来到了营地门口。 和枫德瓦住在一起的牧健多,也跟在枫德瓦身后来到了营地门口。 走在前边的枫德瓦看见门口站立着一个中上等身材,眉清目秀的中年道士,就说:“这位道长!你找枫德瓦有事吗?” 周梯盯着身材不高长相漂亮的枫德瓦说:“你是枫德瓦吗?” 枫德瓦说:“道长怎么称呼?” 周梯说:“我出家青砀山逸龙宫,道号玄贯。” 枫德瓦对身后的车前草说:“你回去休息吧,我与玄贯道长有些事情要说。” 枫德瓦把周梯引到远离营地门口的地方说:“玄贯道长!我是枫德瓦,您有事请说。” 周梯说:“枫德瓦!是你和鹞德瓦杀死了先皇周天吗?” 枫德瓦说:“我们是分别与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翊交手的,并没有合力去杀死他们。” 周梯说:“你们是怎么打败先皇周天和南岭王冯翊的?” 枫德瓦说:“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翊使用了毒弩袖箭,我和鹞德瓦可没使用任何欺诈手段!” 周梯说:“看枫德瓦的样子,不像是说谎的人。我做了二十多年的道士,先皇周天是我的哥哥,对我有大恩,所以我下山是为复仇而来。” 枫德瓦说:“先皇周天确实是死在我们兄弟之手,道长要来报仇,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要告诉道长,我们是在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翊害死了我的父亲,王朝的军队杀戮了几千九荒岭的平民百姓之后,才杀死了他们的。” 周梯说:“枫德瓦!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我们的武力较量是不可避免的。” 枫德瓦说:“好!我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枫德瓦说完来到牧健多身前说:“大师!一会我与玄贯道长较量武力,无论形势怎样,您绝不能插手!大师!请您以佛祖的名义发下誓言!” 牧健多口诵佛号,发下不参与两人争斗的誓言。 之后,枫德瓦带着周梯和牧健多来到了一处离开粟火门营地极远的人迹罕至的山脚下,对周梯说:“我们就在这里一决胜负,粟火门的弟子绝不会到这里来。这位牧健多大师,是罗旦婆王朝的高僧大德,他也绝不会参与到我们的争斗中。” 周梯说:“风德瓦真是仁人君子!我周梯与你交战感到荣幸,不过我不会手下留情。我自创了一种武力功法,叫易静功,与寻常的武力功法截然不同。听说你的九桩十八功极为神奇,我们要好好地较量一番。你若能不输于我,我从此不再向你们兄弟提报仇之事!” 周梯说完,拉开架势,发出了开始较量的信号。 风德瓦见周梯摆出了一个防守的架势,就说:“道长要让我先出手吗?” 周梯说:“不是让你,而是我从来不先出手!” 风德瓦说:“那晚辈就不客气了!” 风德瓦说完,暗运禅医道罡的内力,使出了惯用的九桩十八功的“虎扑”式,向着周梯冲了过去。 周梯见风德瓦来势迅猛异常,一个跨步避过了风德瓦的攻击。 风德瓦一击不中,第二招依然是一个“虎扑”式冲向了周梯。 周梯这一次没再闪避,脚步滑动,偏离了风德瓦攻击的垂直的路线;双臂弯曲,击打在了风德瓦的手腕上。 两人手臂撞击在一起,周梯柔弱的身体只是晃动了两下,而风德瓦被震得向旁边滑出了一大步。 风德瓦自从将苦苣的九桩十八功、药魔前辈的圆弧功、张合的禅医道罡功融合起来之后,与人交手,从来没有处在下风的时候;所以他发愣地看着周梯,回想着刚才交手的过程。 周梯用了八成力量使出了易静功的招法击中了风德瓦,只是把风德瓦打出了一大步,而风德瓦没有受到一点伤。 风德瓦的下一招使出了“猴跳”“虎扑”“熊拍”的组合招法。 风德瓦的“猴跳”是高飘的架势,这一招是虚招,是为了扰乱周梯的视线。 “猴跳”的一招刚使出来,风德瓦的第二招“虎扑”接着发到了周梯的身上,而且这一招还是虚招——与南岭王冯异的生死大战后,风德瓦悟出了虚实转换功法的真谛,他的武力一下就长了半个层次。 风德瓦用“猴跳”的晃动,“虎扑”的虚招,使他在惯用后发制人的周梯面前占了先机。 周梯避过风德瓦的“猴跳”,当“虎扑”的招式出现在面前时,周梯变化了一个方向后,又选择了侧击对手臂腕的方法;不料风德瓦突然中途变招,直击的“虎爪”向外滑动,然后“熊拍”的招式从外向内打向周梯的肩膀。 周梯的双掌击打风德瓦的“虎扑”一下落空了之后,已经来不及再调整线路侧击风德瓦“熊拍”的手臂。眼看自己的双掌就要正面撞击到风德瓦的双掌时,周梯的身体向前一靠,双掌随即变化了位置,又一次击中了风德瓦的手腕上。 两人手臂第二次撞击在一起,撞击的结果是两人各自滑出了一大步。 占了先机的风德瓦没有占到上风,是因为风德瓦破不了周梯大成的易静功。周梯的双掌随着身体的灵活移动而总能随心所欲地后发先至,击打到对手的力量薄弱侧面部位。 两人打了十几招,周梯占了上风,风德瓦总是被周梯击打得滑出去一两步。 周梯每次用易静功击中风德瓦力量薄弱的部位时,都感觉打了巨大的力量,这令他大惑不解。 周梯不知道风德瓦的九桩十八功的特点:每个动作都具有整体性,协调性,一处动全身动,全身的力量能瞬间集中在一起,从一处爆发出来;而不发力的部位与发力的部位有同样的力量。 周梯几招之内就重伤了太平王孟泰,而且他用易静功能在几十招内战胜先皇周天,而他想战胜风德瓦百招以内是做不到的。 周梯望着风德瓦说:“你的九桩十八功太神奇了!以你的年纪,竟然有了接近于我易静功大成的武力,其实我已经是输了。你确实有能光明正大地战胜先皇周天的武力,所以我以后不再找你寻仇了。但是,我今天一定要打败你!” 风德瓦说:“好!我们今天不分胜负誓不罢休!” 一旁观战的木建多说:“两位都是当世的奇才武圣,切记不可毁坏你们悟出了武力大道天法。唵嘛呢叭咪吽!” 周梯和风德瓦向着木建多微微点点头。 这一次交手,风德瓦把药魔前辈的圆弧功也融合到九桩十八功和禅医道罡功之中了。 圆弧功讲究的是迂回用力,与周梯的易静功是同一原理,只不过他只有局部的运动线路,远没有易静功全身的迂回用力方法那么高明;但在加上九桩十八功和禅医道罡功,风德瓦再次与周梯的双臂撞击在一起,两人同样被震得退出两步。 周梯大惊,他万万没想到风德瓦先前是隐藏了实力的。 两人的功法不分上下,周梯的力量有些微的优势,而风德瓦的身法有些微的优势。如此一来,两人交手了三十几招,是不分胜负。 两人正在争斗的时候,木建多突然说:“有人来了!” 周梯和风德瓦停止了争斗,风德瓦听了一下说:“是一群粟火门的弟子来找我了,我去安排一下就回来,然后再接着较量。” 来找风德瓦的是带着二十几个弟子的红枫,风德瓦说:“红枫!你回去告诉几个头领来找我的是我的朋友,没有危险。” 红枫回到营地,一直等到天黑了,也不见风德瓦回来。 红枫找来了三头领紫荆四头领夹竹桃,三个头领带着一些弟子,到了营地外去找风德瓦,可是他们找了半夜也没找到风德瓦。 此后很多天,风德瓦都没有了音信。 第一百零三章周迟身亡 皇帝周环和周迟在军营等了几天,也不见周梯回来,派出暗探到太平王孟泰的军营内外打听,没有一点意外的信息。 皇帝周环对周迟说:“周梯的武力独步天下,无人可挡,他不会出事。多半是教训了太平王孟泰后又去找石德瓦了,你明天就进兵去攻破太平王孟泰的军营。” 太平王孟泰被周梯打伤后,用风德瓦的九桩十八功支开了周梯,急忙找来军医官调理伤势。 几日后,伤势还没有恢复的太平王孟泰接到探马报信:周迟率领十八万军队出了京城属地,行军到距离太平王军营的几里外的高坡地带上安营扎寨了。 太平王孟泰赶紧派人给三十里外的襄鄂王徐峥送去一封密信,然后命令军营各哨做好防御事宜。 第二天,周迟率领五千人马来到太平王孟泰的军营外讨敌要阵。 太平王孟泰带领三千人马出了营门,士兵排列好阵型后,太平王一马当先冲到阵前。 周迟见太平王孟泰冲到阵前,心中一惊:看来,周梯没有打伤,我想战胜他可就难了。 太平王孟泰和周迟一碰面就说:“殿帅大人!重兵压境,是要讨伐我孟泰吗?” 周迟说:“你们不是组织了一个联盟吗?然后你又调集军队阻挡了我去讨伐九荒岭阵兵的道路,现在还问我来做什么?” 太平王孟泰说:“没错!你们周家王朝该换换门庭了,不过我现在被周梯大成了重伤,不能与人交战。想打仗,等我一月后养好伤再说。” 太平王孟泰说完就带着士兵,回到军营中,挂起了免战牌,弓箭兵守住了营门。 周迟凭借多年的经验判断太平王孟泰不像是说谎,周梯若是出了意外,不会没有一点动静。 周迟围着太平王孟泰的军营转了一阵子,发现了一些情况:军营中有大概有十四万士兵,营外的防御壕沟挖得不宽,军营周围都是不易设埋伏的平地。 看完了太平王孟泰的军营,周迟就想着偷袭的计划。 周迟先派出了几队流动士兵,去密切注视三十里外襄鄂王徐峥的军营动静,之后又派出几队流动士兵去太平王孟泰军营的周围观察军情。 半夜时分,十几队在外观察军情的士兵小队都没有发现意外情况,周迟果断地下达了偷袭军营的命令。 整装待发的部分士兵,小跑着扑奔太平王孟泰的军营。 到了军营,前面的士兵把一根根长木头横排在壕沟上,过了壕沟的大队士兵拆掉了简易的护栏,冲进了太平王孟泰的军营。 军营的三面大门的几百守兵,很快被周迟军队的强弓箭手射得四散奔逃,大队的士兵从影门蜂蛹而入。 太平王孟泰的士兵并没有做出太多的抵抗,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丢下所有的物资,逃出了大营,逃向了西边的府城。 周迟留下两千士兵掩埋死尸,大量的军用物资被送往京城。 周迟没在大营停留,而是带领军队继续追赶太平王的军队。 周迟率领军队追赶着太平王孟泰的逃兵,一直到了一个叫隆平的郡城。这时候,天还没亮,把守隆平郡城的士兵见是自己的统帅太平王孟泰的军队,就立刻开城,迎接这大队的逃兵进城。 天亮以后,周迟率领军队占领了隆平郡城。 周迟派出的探马报告说太平王孟泰率领大部人马逃到了临台府城。 周迟一想按照皇帝周环的意图,他自己取得了对太平王孟泰的胜利。实力尚存的太平王孟泰的军队,就留给蓟北兵马指挥使冒王吴蕴,晋东兵马指挥使弘王周立志来消灭吧。 周迟休整了一日,留下了三万军队把守隆平郡城。这座城是一个战略要地,是连接京城和中原地区的要塞。 周迟安排好了隆平郡城的事,就带着十万军队去攻打距离不远的襄鄂王徐峥的军营。 周迟在原来的军营中留守了五万军队,在隆平郡城又留下了三万军队,他就剩下十万军队了,不过隆平郡城和原来的军营是他稳固的后方。所以他的十万军队,进攻退守都能灵活运转。 周迟率领军队来到襄鄂王徐峥的军营外,没有安营扎寨就直接冲向了敌方的军营。 襄鄂王徐峥率领一队人马冲出寨门,迎击周迟的军队。 周迟和襄鄂王徐峥话不投机,打到了一起。 两人交战三十几招,周迟的钢枪砸在襄鄂王徐峥的刀杆上,接着顺势一枪划破了襄鄂王徐峥的小臂。 襄鄂王掉转马头跑回队伍,命令士兵退回军营。周迟率领军队追杀过来,双方的士兵在军营一带展开了混战。 襄鄂王徐峥的士兵事先都做好了战斗准备,而且还有数量上的优势,所以这一仗,双方都互有损伤。 最后,还是战斗力更强的周迟的军队逐渐占据了上风。襄鄂王率领军队撤出军营,周迟又获取了大量军用物资。 连日的胜利后,周迟觉得周家的军队无比强大,他就想乘胜追击消灭襄鄂王徐峥的十几万军队。 周迟又留下两千士兵清理大营,自己率领大军长驱直入深入到太平王孟泰的领地中间,去追击襄鄂王徐峥的军队,想要彻底消灭敌对联盟中的一家军队。 襄鄂王徐峥率领军队一直跑到了一座山中,周迟率领军队也进了大山。 两家军队相距不远,可是山路崎岖狭窄,眼见天要黑了,周迟的军队也没追上襄鄂王徐峥的军队。 周迟开始后悔一时冲动地做出了穷追不舍的决定了,他的九万军队(此前与襄鄂王徐峥的军队混战损失了几千士兵,又留下两千士兵清理军营)身处太平王孟泰的领地之中,与隆平郡城和原来的军营失去了联系,这九万军队又被困在山里,当真是危险之极。 周迟想到这里,不敢再在山中稍作停留。周迟下令军队,连夜撤离大山。 周迟疲惫不堪的军队在缓缓地撤出大山,可是他们只走出了几里地就遭到了一阵箭雨和石块雨的袭击。 打埋伏的正是太平王孟泰的军队,这是太平王孟泰和襄鄂王徐峥一起制定的计策。 太平王孟泰被偷营撤退,让周迟的军队占领隆平郡城都是计策的一部分。 骄傲贪婪的周迟在被伏击的一刹那就知道上当受骗了,可是在狭窄的山路上,面对占据在山头的有利地形的太平王孟泰的军队的弓箭、石块的攻击,周迟的军队完全丧失了抵抗力。一片片密密麻麻的士兵倒了下去,士兵们互相拥挤踩踏,恐惧混乱主宰了整个军队。 周迟的军队只好掉头又向大山里跑去,可是大山里的退路已经被襄鄂王徐峥的军队占领了,他们同样占据了山头的有利地形来攻击周迟的军队。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被太平王孟泰和襄鄂王徐峥的二十万联军,夹击了一夜的周迟的九万军队死伤了八成多。 周迟看着身边剩下的不到两成军队,内心气血阵阵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太平王孟泰这时候出现了,他站在高处对周迟说:“我早就说你们周家的王朝气数已尽,周天一死,旭瑞已亡。你留在隆平郡城的三万军队,还有军营的五万军队马上都要被消灭了,你还有必要反抗吗!” 周迟又吐出来一口鲜血,他心中默念:皇上,我葬送了周家的军队,我只有以死谢罪了! 周迟抬起左手,一把刀突然间割断了颈部的血脉…… 第一百零四章冒王(上) 周迟的军队被困山中的时候,受到皇帝周环邀请的蓟北兵马指挥使冒王吴蕴,率领七万军队来到了京城的北门外几里外的地方。 冒王吴蕴与王朝关系密切,七年前,冒王吴蕴和晋西的弘王周立志帮助王朝消灭了一支有四十万军队组成的反叛义军。 其他保存实力的兵马指挥使见王朝灭了反叛义军,就又都安心地臣服于王朝了。 先皇周天为了感谢冒王吴蕴和弘王周立志,给两位功臣封王封地。 如今,王朝又遭遇了太平王孟泰联盟的反叛,皇帝周环无奈之下又找到了冒王吴蕴和弘王周立志。 冒王吴蕴带着几个亲兵卫队进了京城,皇帝周环在皇宫中设宴招待了冒王吴蕴。 当晚,冒王吴蕴被安排到了皇帝周环原来的四皇子府邸里居住。 冒王吴蕴来到京城的第二天,皇帝周环就接到了周迟自杀身亡十八万军队覆灭的消息。 皇帝周环极度震惊,周迟率领的十八万军队是周家势力的主力,现在周家势力只剩下驻扎在京城里的六万军队了,周家势力现在已经丧失了威慑控制王朝的根本力量。 皇帝周环亲自到自己原来的府邸,要求冒王马上出兵去消灭太平王孟泰的军队。 冒王吴蕴说:“皇上!臣可以马上去攻打太平王孟泰的军队,但臣这次只带了七万军队,剩下的军队都在留守,因为石敕国在臣属地外屯兵十万图谋不轨。臣听说太平王孟泰有十五万军队驻扎在京城属地外,好像襄鄂王徐峥也有十多万军队相助太平王孟泰,臣的七万军队万难取胜啊!” 皇帝周环说:“难道王朝就任由他们造反吗?” 冒王吴蕴说:“皇上息怒!臣有办法一定能消灭太平王孟泰的联盟。” 皇帝周环说:“快快说出来!” 冒王吴蕴说:“皇上!京城里有多少军队?” 皇帝周环说:“六万。” 冒王吴蕴说:“好!皇上要是能把这六万军队暂时借臣调用一下,我就能力保控制住太平王孟泰的军队。然后要彻底消灭太平王孟泰的联盟,皇帝还要去请弘王周立志。有弘王周立志在北面攻打太平王孟泰,臣在东面攻打太平王孟泰,臣有十成把握消灭太平王孟泰和襄鄂王徐峥的军队。” 皇帝周环沉思良久后说:“好!京城的军队暂时与你的军队组成联军,统一听你指挥。我立刻动身,去请弘王周立志。” 冒王吴蕴说:“皇上!臣先率领联军在太平王孟泰的属地外安营下寨,只要听到弘王周立志出兵的消息,臣就开始行动。” 皇帝周环在王朝危在旦夕的关头不顾一切地离开京城去找弘王周立志,而把自家的军队交给了冒王吴蕴。 冒王吴蕴在皇帝周环离京后,就率领十三万联军去了太平王孟泰的属地外。 冒王吴蕴离开京城后一天,有六万军队来到了京城外。这六万军队是冒王吴蕴的,他们是按照冒王的安排有意在冒王吴蕴带兵离开京城后才来到京城的。 冒王吴蕴这迟来的六万军队,当天就完全控制住了京城出入的各个路口。 冒王吴蕴带领联军在距离太平王孟泰属地三十多里的地方安营下寨,之后他布置了一些防御事务,准备等到弘王周立志进兵太平王孟泰属地时,再发起进攻行动。 几天后,皇帝周环派快马信使来到冒王吴蕴的军营。冒王吴蕴得知了弘王周立志已经开始了攻打太平王孟泰属地的行动,他的探马也报告说太平王孟泰的军队在东部属地收缩防守,有大量的军队在向北方移动。这也验证了太平王孟泰正在集结军队,与弘王周立志展开战斗。 冒王吴蕴认定太平王孟泰暂时无力对付他,他可以全力以赴地攻打几十里外的太平王孟泰的联军,襄鄂王徐峥的十多万军队。消灭联盟的一家势力,这是将来向皇帝周环索要报酬的条件。 冒王吴蕴命令属下第一勇将张岩虎率领一万军队作为先锋队去攻打襄鄂王徐峥的军营,自己率领大队人马在后面跟随策应。 张岩虎率领一万军队一日后就来到了襄鄂王徐峥的军营外,张岩虎没有让士兵修整一下,就直接到军营外讨敌骂阵。 襄鄂王徐峥听说有人来攻打大营,就亲自率领军队来到大营外。 双方队伍排开阵势后,各自的主将冲到了阵前。 两人互通姓名后,襄鄂王徐峥手擎方天画戟点指说:“冒王吴蕴是王朝豢养的鹰犬,竟敢无故来犯,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岩虎没再说话,一催战马举起五十斤重的三停刀直奔襄鄂王徐峥冲了过去。 张岩虎一刀搂头盖顶地劈向襄鄂王徐峥,徐峥的武力已达大武宗,他双手举起方天画戟向上迎击劈来的三停刀。 刀戟撞击在一起,一声清脆的金属相撞击的巨响过后,张岩虎被震得手臂发麻,战马“哒哒哒”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襄鄂王徐峥被震得眼前金星直冒,整个臂膀一阵疼痛,战马连连后退。 襄鄂王徐峥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大武宗的力量竟然不敌冒王属下名将张岩虎。 襄鄂王徐峥正在发愣之时,被震退的张岩虎的第二刀又劈了过来。 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襄鄂王徐峥只能是下意识地又举起方天画戟向上迎击劈来的三停刀。 襄鄂王徐峥的力量本来就处于弱势,加上他是在仓促中没有蓄足力量的状态下使出的一招;所以他这一次虽然又把张岩虎劈来的三停刀,但被震得大戟下落砸伤了战马的后颈。 襄鄂王徐峥的战马被砸惊了,向着一个无人的方向狂奔而去。 张岩虎两刀打走了襄鄂王徐峥,三停刀在空中一挥,这是进攻的信号。张岩虎后面的军兵见主将一个照面就打败了敌军主将,势气大振,争先恐后地杀向对面的敌军。 襄鄂王徐峥的军兵见大军帅被敌将打得落荒而逃,都吓得转身跑向军营。 张岩虎举着三停刀第一个冲入了败逃的军兵之中,他的刀横着一扫大半圈,就有几个军兵被砍倒。 张岩虎的军兵也都冲入了襄鄂王徐峥败逃的队伍之中,开始了屠杀。 兵败如山倒,军营中的士兵听说襄鄂王徐峥逃跑了,没有一个再作抵抗的,纷纷加入了逃跑的队伍中。 张岩虎率领一万士兵,横穿了襄鄂王徐峥的军营,不计其数的军兵被杀死。 张岩虎与士兵们一口气追出了二十多里,襄鄂王徐峥的军全被杀得四散奔逃,尸横遍野。 张岩虎率领一万军队收兵回营不久,冒王吴蕴的大部人马就赶到了。 冒王吴蕴一看这战场,就哈哈大笑起来。 襄鄂王徐峥十几万军队的粮饷物资堆积如山,冒王吴蕴命运粮官一车一车地把物资运回京城。 冒王吴蕴咧着大嘴对张岩虎说:“老虎啊!你这一仗就够我向皇帝周环要他几十万的银子了,你立下如此大功,走——!回京城,我给你设酒宴庆功。所有的士兵,每人赏银五两。” 冒王吴蕴把这十三万联军交给了副兵马指挥使刘年指挥,下令军队严防死守军营,不得擅自行动。 第一百零五章冒王(下) 冒王吴蕴在张岩虎及五千卫队的保护下,返回了京城。 冒王吴蕴一到京城外,就视察了了驻扎在京城三里外的几路军队,然后带着两千士兵进了京城。 皇帝周环还没有返回,冒王吴蕴回到临时住所四皇子府。他刚进府不久,户薄监察使王炯就来拜见冒王吴蕴。 户薄监察使王炯一见冒王吴蕴就哭诉说:“冒王!皇宫总管李太宰囚禁了丞相大人,皇上不在,无人能解救丞相大人,请冒王做主啊!” 冒王吴蕴说:“一个皇宫总管怎么能横行朝廷呢?” 户薄监察使王炯说:“皇宫外有一支由几百武力强手组成的御卫营,原来由总管张合掌管,现在由新总管李太窄掌管。李总管手里有御赐宝剑,手下有御卫营,现在京城里没有军队了,所以李总管为所欲为。” 冒王吴蕴说:“丞相大人他也敢囚禁?” 户薄监察使王炯说:“京城里的人听说周迟率领的二十万军队被全部歼灭,都担心王朝不保,天下大乱,所以一些有钱有势力的人都在悄悄向京城外转移资产,这使得京城陷入了混乱的状态中。京城的军队撤出后,皇帝也离开了,京城立刻出现了骚乱。丞相大人找到皇宫总管李太窄,要求在皇宫的朝房中召集文武官员商议解决京城骚乱问题。李总管死活不让,丞相大人怒斥了李总管,李总管和几个太监就暴打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回去找来一些官员到皇宫里找李总管理论,结果李总管带领御卫营的人把丞相大人等几个官员囚禁起来,并查抄了丞相大人的府邸。” 冒王吴蕴说:“这是造反,王大人!你先回去,我一定把丞相大人解救出来。” 户薄监察使王炯走后,冒王吴蕴对张岩虎说:“大虎!你带的两千卫兵能消灭御卫营的几百武力强手吗?” 张岩虎说:“冒王!我带的两千人都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杀人如麻的屠夫,那几百个狐假虎威的整日假打假练的死把式武师,我带去百八十人就能把他们解决了。冒王!你跟我去看个热闹吧!” 张岩虎挑选了一百卫兵,跟着冒王吴蕴直奔皇宫外的御卫营而去。 到了御卫营院子外,张岩虎说:“冒王!你在外面等一会儿。” 张岩虎说完就上前敲御卫营的大门,门一开,他带领一百卫兵冲进了大门。 御卫营正面有六排营房,东面是马棚,西面是库房,中间有一个长四十多米宽三十多米的练武场。 张岩虎和卫兵冲入御卫营时,练武场上正有三十几个卫兵在闲谈。 张岩虎走在最前边,他手里的单刀最先砍落到了一个御卫营卫兵的脖子上。 鲜血喷射,人头落地,杀人就是砍萝卜白菜一样轻松自如。 张岩虎的卫兵见状,都悄无声息地跳跃上前,刀光闪过,人头落地,当真是一刀一个。三十几个御卫营的卫兵,几个呼吸之间就命丧当场。 张岩虎手下的百名卫兵根本不用命令就都迅速跑到几排营房的门口,闻声从营房跑出来的卫兵,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倒在血泊之中。 等到活着的御卫营的人明白了现在是有人要灭掉御卫营时,御卫营一半的卫兵已经躺倒在地上了。 还是不用下命令,张岩虎手下的毫发无损的百名卫兵没有一个冲进营房里面去的。他们对生死危险的判断力都是相同的,都是血染杀场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御卫营的卫兵各个武力至少是小武尊,如果只是比较武力值的数据,他们多半是高于张岩虎的卫兵的;但是他们都没有经历过生死考验,他们沉不住气了,纷纷冲出营房来到了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杀人机器一样冷静的“屠夫”面前…… 御卫营被灭掉了,御卫营的几个统领武力都在小武宗之上,他们死前,使得张岩虎的卫兵两死三重伤。 冒王吴蕴进到血气弥漫的御卫营的院子时,不住地点头赞叹。 冒王吴蕴说:“大虎!我赏你十万银子,发给你的卫队。走——!我们进皇宫去捉拿李总管。” 冒王吴蕴在张岩虎的卫队簇拥下,冲入了皇宫。 皇宫的几百个太监都被关进了朝房里,李总管尖着嗓子向冒王吴蕴叫唤的时候,张岩虎一刀就砍下了李总管的人头。 冒王吴蕴把被关在皇宫的丞相等几个官员放了出来,当丞相看见冒王吴蕴杀死了李总管时大惊,他指着冒王吴蕴说:“冒王!没有皇上的旨意,你怎么敢杀死李总管?你要造反吗?” 张岩虎见丞相质问冒王吴蕴,就上前一巴掌打倒了他。 冒王吴蕴说:“大虎!让他滚吧!” 冒王吴蕴看着丞相等几个官员离开了皇宫后,就哈哈大笑说:“大虎啊!你看这皇宫如何?” 张岩虎说:“这皇宫的房子比你的宫殿的房子大多了!” 冒王吴蕴说:“这里有你几天都数不不完的金银珠宝,还有几千美女,更重要的是谁能成为这里的主人的话,谁就能拥有天下所有的财富和美女。” 张岩虎说:“冒王!那我们就占领这皇宫,不走了。” 冒王吴蕴说:“这里原来的主人皇帝周环不会同意。” 张岩虎说:“那我去杀了那个皇帝周环,不就完事儿了嘛!” 冒王吴蕴说:“好!我们计划一下,等皇帝周环回来,我们就除掉他。” 几天后,皇帝周环回到了京城。他走到皇宫前,看见了门口站着冒王的卫兵,就怒气冲冲地说:“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一个卫兵头目说:“是冒王让我们在这里保护皇宫的。这位大人来皇宫有事吗?” 皇帝周环说:“朕是周环!” 门口的卫兵听说皇帝回来了,都跪倒磕头。 皇帝周环没有理睬跪倒的卫兵,径直向皇宫里走去。 皇帝周环来到勤香宫,见到了正宫娘娘后,得知皇宫发生事变的情况后,立刻去了他原来的府邸。 皇帝周环在原来府邸里找见到了冒王吴蕴,冒王吴蕴身边还站着他的心腹爱将张岩虎。 冒王吴蕴见了皇帝周环慌忙跪倒行君臣之礼。 皇帝周环强压怒火盯着地上的冒王吴蕴说:“你胆敢杀死李总管,又灭掉了御卫营,你要造反吗!” 冒王吴蕴一脸无辜地说:“皇上啊!臣这哪是造反?臣是在‘清君侧’,李总管囚禁了丞相大人,乱了朝纲。是户薄监察使王炯让臣来皇宫平定暴乱,解救几个朝廷官员的,这事几个大人都能为臣作证。” 皇帝周环说:“冒王!你不在前方打仗,跑回京城做什么?” 冒王吴蕴说:“臣在前方攻破了襄鄂王徐峥的军营,襄鄂王徐峥被重伤,他的十几万军队被消灭了大半,剩下的残余士兵也很难形成势力了。我正要去攻打太平王孟泰的隆平郡城,就接到了六万援军到达京城的消息,我回来是要部署这六万的。” 皇帝周环回京城前是先到了冒王的军营的,他了解了冒王大破襄鄂王军营的事,现在听冒王这么说,这一切似乎还能说得通。 皇帝周环虽然对冒王吴蕴擅自杀死李总管灭掉御卫营的事愤愤不平,但一想到王朝的安危要依靠冒王吴蕴和弘王周立志,就强忍了怒气。 皇帝周和环说:“冒王!你在前线立下大功,朕先赏你白银三十万两,日后灭掉了太平王孟泰的四家联盟,朕会封你领地,免你赋税。” 冒王吴蕴说:“谢皇上恩德!臣马上就率领六万军队开赴前线战场,去剿灭太平王孟泰的军队,不消灭太平王孟泰的军队臣誓不回头。” 冒王吴蕴说完就抱起桌上的酒坛,往桌上的两个杯中倒满了酒。 冒王吴蕴说:“皇上能否赏脸,与臣一起喝下这杯壮行酒!” 皇帝周环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冒王吴蕴见状说了一声“谢皇上”就把杯中酒喝干了。 皇帝周环见冒王吴蕴喝干了杯中酒,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冒王吴蕴见皇帝周环喝了杯中酒,就对皇帝周环说:“我身后的张岩虎和弘王周立志属下的周孝盛号称北方的无敌将军,这次两招重伤襄鄂王徐峥的就是此人。” 皇帝周环说:“张将军有如此神功!” 冒王吴蕴回头对张岩虎说“大虎啊!先皇周天曾是王朝武力的第一人,他立的太子周环的武力也不会比他差多少,所以我断定你不是皇帝周环的敌手。” 张岩虎走上来,向皇帝周环施礼说:“皇上可否赐教一招!” 皇帝周环说:“好!朕与你推手较力。” 两人面对面地站立,双手相对,力量渐渐从手臂上传出。 开始时,两人力量相当,身体手臂都是静止不动,可是渐渐地张岩虎的身体有了颤动。 最后只听一声吼叫,两人双手分开。皇帝周环向后退了两步,随即稳住了身形;张岩虎后退了几步后没能稳住身形,而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上。 张岩虎立刻站起来说:“冒王!你说得还真对,皇帝周环的劲儿比我大。” 皇帝周环听张岩虎直呼其名,正想责问,忽然觉得头有点发晕。 这时候,张岩虎扑了上来,双掌打向皇帝周环的胸口。皇帝周环出掌迎击,四掌撞击在一起,这一次被震倒在地上的是皇帝周环。 皇帝周环倒地后刚站起来,张岩虎的左拳已打了过来。皇帝周环侧身避开,张岩虎的右拳又打了过来,皇帝周环一个卧看巧云低身又避过了张岩虎的右拳。张岩虎跟身飞起一脚踢向了皇帝周环,皇帝周环只觉脚下一软,身上被张岩虎一脚踢中。 皇帝周环侧头看着冒王吴蕴说:“你在酒里下了毒!” 冒王吴蕴说:“不是毒,一点点的迷药。” 张岩虎一脚踢倒了皇帝周环,皇帝周环滚身站起,脚下又是一软,身体也晃动起来。 张岩虎没等皇帝周环站稳,又扑了上来,一拳砸向皇帝周环的太阳穴。 皇帝周环躲过了这要命的一拳,又被一脚蹬倒在地。他再起来时,张岩虎的双掌打向了他的胸口。 皇帝周环见躲不开张岩虎的双掌,就拼尽全力双掌打出。四掌相撞,皇帝周环被震得倒退着撞到了房墙上。 皇帝周环勉强站起时,张岩虎的一拳打在了皇帝周环的胸口。 鲜血从皇帝周环的嘴角流了出来,皇帝周环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皇帝周环已经说不出话了,冒王吴蕴有到了他的身前说:“周环!你已经受了内伤,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现在就退位了,我明天就在你们周家另选一个新皇帝。” 第一百零六章弘王(上) 晋西兵马指挥使弘王周立志原是来自西北山区一个游牧民族的分支土谒族首领,因帮助王朝剿灭了反叛义军,而被先皇周天封为弘王,并被赐了皇家的姓氏。 弘王欣然接受了皇姓,取名立志,他的儿子也都姓了周。 弘王周立志有八个儿子,其中七个是亲生子,一个是养子。这八个儿子中,有两个是赫赫有名的。一个是二儿子周孝义,一个是那个养子八儿子周孝盛。周孝义足智多谋,善于用兵;周孝盛天生神力,勇猛无敌。 皇帝周环来找弘王周立志剿灭太平王孟泰时,他还不知道周迟率领的皇家的主力军覆灭的事情,所以他马上就答应了皇帝周环的请求。 皇帝周环当然是先许诺给了弘王周立志优厚条件:五十万白银的军饷;丝绸十万匹;可以在占领的太平王孟泰的郡城府城里洗劫财富两日。 皇帝周环开出的这条件,使得弘王周立志马上就行动了。他亲率八万军队去攻打太平王孟泰的属地,皇帝周环见目的达到了,就赶回了冒王吴蕴的军营。 弘王周立志命二儿子周孝义、八儿子周孝盛统领两万精锐军队率先进入了太平王孟泰的属地,自己率领六万军队随后策应。 太平王孟泰的属地都在北方,周孝义和周孝盛的两万军队,经过一日行军就来到了太平王孟泰属地上。 弘王周立志的军队是凶悍的游牧骑兵,中原的军队大多害怕这些弓箭马刀旋风快马的游牧骑兵。 周孝义、周孝盛的军队没受到什么阻击就前进到了双宁郡城的地界,这时太平王孟泰之子孟泽刚刚奉命带着五万军队驻守到了双宁郡城。 周孝义、周孝盛的军队行军到距离双宁郡城十里地的地方,前方出现了太平王孟泰之子孟泽率领的九万军队。 奉太平王孟泰之命来镇守双宁郡城,抵挡弘王周立志进犯的军队。 孟泽得知了弘王周立志的两个儿子带领两万军队打头阵来攻打双宁郡城的消息,就把自己带来了五万军队和原双宁郡城的四万军队集结在一起,出了双宁郡城,想在弘王周立志大部人马到来之前先以绝对优势兵力消灭这两万敌军。 周孝义从探马那里提前知道了双宁郡城出动了大批军队的情况后,进行了战斗部署。 周孝义把两万骑兵分成了五队,一队四千骑兵。三队重骑兵先分批向后撤退,两队轻骑兵排成稀疏的队形冲向了敌军。 孟泽率领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九万军队缓缓向前行进,他们首先遭遇到了左右两股小型骑兵。 在两军相距几十米的地方时,弘王周立志的八千轻骑兵突然全部开弓射箭。这八千轻骑兵都是神射手,箭不虚发,孟泽的士兵一片片倒下。 孟泽下令几千弓箭兵向敌军发射弓箭,可是他的弓箭兵的射箭技术与对手相差甚远;而且他的弓箭兵手中的弓箭射程也不及对手;结果是对手几乎没有受到伤害,自己的士兵死伤人数不断增加。 孟泽果断命令盾牌手在前保护,全军向前冲锋。 盾牌手不能挡住所以的弓箭,所以孟泽的士兵仍然有不少被弓箭射中落马,但是孟泽的军队距离弘王周立志的军队越来越近了。 就在将近九万的孟家军不断靠近弘王周立志的八千轻骑兵时,他们突然停止了射箭,掉转马头往回跑了。 孟泽的军队有一半是骑兵,他见敌军逃走,就率先追了上去。 弘王周立志的轻骑兵并不是真的逃跑,而是借跑动与敌军拉开距离,然后再开弓射箭——游牧人自幼就是在跑动中猎杀动物的。 弘王周立志的轻骑兵的马跑得更快,他们一边射箭一边还能保持与敌军不变的距离。 孟泽的骑兵在追击敌军的过程中,又有大量的伤亡。越有伤亡就越要追赶,敌军的人数实在太少了,只要能追上敌军展开拼杀,敌军很容易就会被全部歼灭。 孟泽的几万骑兵付出的惨重代价,追出了几十里也没追上敌军。 孟泽的骑兵跑不动了,他们眼见得几千敌军越跑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了踪迹。 孟泽的骑兵人马都是气喘吁吁,热汗直流,他们都垂头丧气地下了马,在地上喘气散热。 忽然之间,左中右三个方向杀出了一万两千手持大刀重骑兵,他们打着口哨狂叫着冲向了盔歪甲斜刀枪放在地上的孟泽的几万骑兵。 冲在突然出现的这一万两千重骑兵的队伍最前边的,是一个中上身材身形消瘦手里举着锤头镗颈槊身的奇特兵器的人,他就是威震北方的无敌将弘王周立志之子周孝盛。 周孝盛第一个冲上来,正好与一直没有下马的孟泽撞到了一起。 周孝盛抡起锤头镗翅槊楼头盖顶砸向孟泽,孟泽看兵器的样子就知道对手的力气大,但他今天憋气窝火又倚仗自己有中武宗的武力,所以他抡起手中的点钢枪向上去砸周孝盛的兵器。 孟泽的点钢枪与周孝盛的锤头镗翅槊硬碰硬地砸击到一起,随着极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的响起,孟泽“啊——!”了一声,点钢枪脱手落在了地上,孟泽惊愕之中被周孝盛一锤头镗翅槊打得人头马头俱碎。 一个在近处看见周孝盛一下砸碎孟泽人头马头的士兵,大叫一声后,被活活吓死了。 周孝盛举着锤头镗翅槊杀进敌军中,虎入羊群一般,周围的敌兵一片片地被锤头镗翅槊砸得脑浆崩裂。 没用太多的时间,孟泽的几万骑兵被周孝义、周孝盛率领的一万两千重骑兵全部歼灭了。 这时,那八千轻骑兵也回来了,与重骑兵一起向双宁郡城方向策马疾驰。 正在前行的孟泽的几万步兵,看见前方出现了黑压压的骑兵,都以为是孟泽率领骑兵消灭敌军后,胜利返回了。于是他们纷纷向后转,向着双宁郡城走去。 接下来又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可怜这几万步兵在毫无防范的惊恐状态中,根本无力抵抗弘王周立志的土谒族骑兵的冲杀,他们就像待宰的牛羊一样被砍倒在地上。 很多士兵扔掉刀枪想当俘虏,但全都被周孝义、周孝盛率领的骑兵砍倒在血泊之中。 周孝义、周孝盛率领着骑兵一直冲杀进了双宁郡城,城内已经没有军队。 周孝义、周孝盛刚进双宁郡城,弘王周立志带着大队人马也进了城里。 弘王周立志下令让参加了攻下双宁郡城的士兵先抢劫半个时辰。 周孝义带着近两万的军队开始了肆无忌惮地疯狂地抢夺,半个时辰后,弘王周立志所有的士兵都开始了抢劫。 一天的时间,城中所有的官员富人大大小小的买卖铺户都被抢劫一空。 当然,这一天,双宁郡城里也少不了因保护财产惨死在土谒族人刀下不屈的男人,还有无数被践踏身心的女人。 周孝义、周孝盛让士兵在双宁郡城享乐了一天后,就向着前边的慧阳府城进发了。 第一百零七章弘王(下) 两天后,周孝义、周孝盛率领两万军队来到了慧阳府城外。 太平王孟泰已经调集了六万军队,从王城赶到了慧阳府城。 太平王孟泰得知了儿子孟泽被打死的消息后,当天是肝肠寸断,悲痛欲绝。 第二天,太平王孟泰得知打死儿子孟泽的弘王周立志的两个儿子,带领军队来攻打慧阳府城,他暴喝一声,提枪上马带着军队冲出了慧阳府城。 两军很快形成了对峙,之后太平王孟泰手擎乌金枪,周孝盛举着锤头镗翅槊,两人同时冲到了阵前,怒目而视。 太平王孟泰说:“是你打死了一个拿着点钢枪的人吗?” 周孝盛说:“啊——!是有一个拿着点钢枪的人,那小子还有点劲儿,挡住了我的一槊。” 太平王孟泰听了周孝盛的话,举起乌金枪就刺向周孝盛。 周孝盛虽然只有二十几岁,但是几年来随着弘王周立志一直在打仗,久经大敌,经验丰富。他不慌不忙地等着太平王孟泰的乌金枪扎实,难以变招的时候,用了八成力量一槊砸在了太平王孟泰的枪杆上。 太平王孟泰的乌金枪一下被磕开了,太平王孟泰也被震得从手臂到背膀一阵阵发麻。 太平王孟泰眼睛都红了,他不顾一切地抡起乌金枪全力砸向了周孝盛的脑袋。 周孝盛还是不慌不忙地看准时机,用上了十成力量向上迎击太平王孟泰的乌金枪。周孝盛心想:太平王孟泰,我这一槊就能把你的乌金枪打上天,然后我再一槊砸死你。 乌金枪与锤头镗翅槊撞击在一起了,巨大的金属交鸣声响过之后,周孝盛只觉得手臂发麻,战马被震得“哒哒哒”后退几步。周孝盛定睛一看,太平王孟泰的乌金枪竟然还拿在手里。 再说太平王孟泰,他被周孝盛全力打出的一槊震得战马一阵乱叫,臂膀、虎口阵阵疼痛,心内气血不停翻涌。 太平王孟泰被誉为巨大的旭瑞帝国的第三武者,武力已到了大武宗顶峰状态,确实是武力的顶尖高手之一,但他此时被周孝盛的一槊打得狼狈不堪。 太平王孟泰早听说过弘王周立志的八儿子周孝盛,人称无敌将军,但他想周孝盛不过是在北方狭小的范围内闯出的名气,若到了广阔的中原地区,能胜过周孝盛的应该有一些人。 今天这一交手,太平王孟泰才如梦方醒,知道周孝盛是旷世武力高人,是与先皇周天、石德瓦等同的武力神人。 太平王孟泰不敢再用乌金枪去碰周孝盛的锤头镗翅槊了,使出了孟家枪法的精巧招式。 两人斗了十几招后,一时间不分胜负,但太平王孟泰知道他是打不过周孝盛的。 原来周孝盛几年来在北方一直在打仗,杀死的战将不下于百人,战斗经验极为丰富。他知道太平王孟泰是他遇到过的最厉害的对手,招式精妙远胜于他;所以他不及于出招,总是等到太平王孟泰的招式使老难以变化的时候,才用槊去找太平王孟泰的乌金枪——而不是去攻击太平王孟泰的身体。这样一来,太平王孟泰精妙的招式就无法使出来了。 两人又斗了几招,太平王一不小心,乌金枪被周孝盛的槊砸中,他的身体立刻一颤。周孝盛抓住机会,锤头镗翅槊这次是砸向了太平王孟泰的脑袋。太平王孟泰无奈之下,只能用枪往外磕周孝盛的槊。枪槊相撞,太平王孟泰又在马上摇晃了两下。两马一错镫,太平王孟泰跑回了队伍中。 太平王孟泰带着军兵回城了,周孝义命令骑兵放箭。太平王早有准备,一排盾牌车护住士兵,盾牌车上有弓箭兵在箭孔中发射弓箭,周孝义的骑兵被射倒了几十个。周孝义眼睁睁地看着太平王孟泰,带着士兵回了慧阳府城。 周孝义的两万军队没有攻城器械,只好暂时扎下大营,等待父亲周立志的军队。 弘王周立志的大队人马,在一个时辰后就到了。 弘王周立志的军队中专门有两万负责攻城的军队,他们的有最先进的攻城器械,这些器械都是几年前先皇周天提供给他们攻打反叛义军时使用的。 虽然弘王周立志有最先进的攻城器械,他的士兵也剽悍善战,但是太平王孟泰用兵如神,死守慧阳府城二十天,弘王周立志的军队也没攻破慧阳府城。 弘王周立志的军队把周围大小城镇乡村的粮食都抢光了,可是军队最后还是断粮了。 就在断粮的这天夜里,弘王周立志对死伤过万的军队下了死命令,不攻下慧阳府城就一直战斗到死。 弘王周立志的士兵们在这一夜里,展开了疯狂的攻城战。 一批士兵倒在城下了,另一批士兵立刻冲上攻城器械。慧阳府城下死亡的士兵尸体堆积成了一个个小山丘,天光见亮的时候,慧阳府城被弘王周立志的军队攻破了。 士兵们纷纷登上了城头,冲到城里。不久慧阳府城的城门被打开了,大批的士兵如决堤的洪水涌入城里。 弘王周立志下令:屠城。 三天后,慧阳府城的三十万人被杀了个精光。 弘王周立志的军队离开慧阳府城的第二天的早晨,慧阳府城外大雾弥漫,而慧阳府城内笼罩在腥臭的红色迷雾中…… 第一百零八章成亲(上) 太平王孟泰、两江王孙函、襄鄂王徐峥和石德瓦四家势力组成联盟后,石德瓦在断魂山受的伤还很重,他就留在蕲庆王城养伤。 兵主达冉离世后,石德瓦做了九荒岭的兵主,成了九荒岭势力的三大头领。 酋帅、石德瓦以及阵兵的两个军帅四人共同住在丘麓王府。 石德瓦在王府调治了一段时间后,伤势恢复了大半。 这一天的中午,石德瓦从王府里出来散心。 蕲庆王城被九荒岭的阵兵占领后,负责掌管蕲庆王城的酋帅实行了减免赋税,限制官员特权,兵不扰民的政策,大大改善了市民生活,蕲庆王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石德瓦出了府门,左右一看,发现远处围着一群人,就走了过去。 石德瓦的个子高,他再翘起脚就隔着人群,看见了里边的情况。 人群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一边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另一边坐着一个中年人一个老人;中年人的两只手分别在给对面的两个人诊脉。 过了一会儿,中年人收回了两只手,先对对面的老人说:“你常年被湿寒所侵蚀,筋缩脉阻,而使骨节剧痛。” 那个老人激动地说:“对对!我双腿双脚常年疼痛,我年轻时做过矿工,常年在风寒野外干活。我的腿疼脚疼还能治好吗?” 老人对面的中年人说:“治愈是不能了,我给你开几味口服药,再配以热敷膏药,能缓解疼痛。” 老人说:“您收多少钱?” 对面的中年人说:“凭心赏,一文钱我也不嫌少。” 老人从身上摸出来二十文铜钱交给了对面的中年人。 老人拿起药方起身走了,给人诊脉的中年人又对剩下的中年人说:“你肺胃被热毒所制,发痈疮到脸上,不医治的话,痈疮深入将肉里不可治愈,再发现下去就危及生命了。” 对面的中年人吓得脸色惨白,央求着说:“神医啊!救我一命!我这毒疮治了几年了,花了一堆银子就是治不好。” 给人诊脉的中年人说:“你的毒疮能治好,我给你开两个药方。一个药方用一个月停半月,坚持用一年;另一个药方是几种食材,要终生服用。” 接过药方的中年人从身上掏出了两块银子,交给了对面的中年人。 给人诊脉的中年人收起了一块银子,把另一块银子还给了对面的中年人。 对面的中年人收起银子给诊脉人深鞠一躬后走了,给人诊脉的人说:“各位乡亲父老,我要回去照顾一个病人,今天到此为止,我明天再来。” 围观的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路,诊脉人向人群拱手行礼后离开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马神医!明天你可一定要来啊!” 石德瓦和这一群人一起目送被叫做马神医的人走远了,才问身边的一个人说:“这位老伯!请问这个马神医哪来的啊!” 被问的人说:“好像是茂州府的人,他姓马,是个郎中。他来这里给人看病有十多天了,他能双手同时诊脉,看一个准一个。几天下来,就有人称呼他马神医了。再加上这个马神医收费少,所以每天到这里来请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 人群中的另一个人见石德瓦威风凛凛的样子,就主动对石德瓦说:“他治好了我的病,就收了我两个铜钱,真是好人啊!为了表示感激,我每天从家里搬来桌椅,拿来热水,让马神医坐着给大家看病。只要马神医来一天,我就伺候他一天。” 这一切引起了石德瓦的极大兴趣,第二天早上吃过饭,他就出了王府,来到了昨天马神医给人看病的地方。 马神医还没有来,只有昨天主动与石德瓦说话,给马神医提供桌椅的那人来了。他一眼认出来了石德瓦,热情地说:“我看你好像是从九荒岭的王府里出来的,你是王府里的人吗?” 石德瓦笑着说:“我是王府里看家护院的武士!” “怪不得这么威风,九荒岭的囚帅和石德瓦爱民如子,是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大清官,你可要保护好他们啊!”那人庄重地说。 石德瓦说:“多谢老哥提醒!” 那人说:“你两天来这里,是想看病吗?” 石德瓦说:“啊——!我——是看病!” 两人说话间,马神医就来了。 马神医坐定了,石德瓦说:“马神医!能给我看看病吗?” 马神医说:“这位大人!千万别叫我神医,我叫马恒。您要看病请坐下,我给你把把脉。” 石德瓦坐下伸出了手臂,马恒用手指搭住石德瓦的手臂。 过了好一会儿,马恒说:“这位大人是不是受了内伤?” 石德瓦惊讶地说:“马神医!怎么知道我受了内伤?” 马恒说:“大人脉象是八奇脉,气血绵远悠长,似被阻之江河。顺时舒缓,逆时奔流,这说明大人无比有力的气血受到了内脏的限制。只有内脏受损了,才会出现无力控制气血的状况。” 石德瓦简直难以相信:眼前这人的手指按着自己的手腕,就能看见自己身体内部情况。 石德瓦对马恒说:“马神医!我的内伤能彻底治好吗,之后,我的体力能不能恢复到伤前的状态?” 马恒说:“可以恢复到伤前的状态,但在这一月内用药活动起居饮食都要相互适应,如果出现偏差就会留下隐患。” 石德瓦站起来刚想向马恒仔细询问,周围的人纷纷要求马恒给他们看病。 石德瓦这才发现这一会儿的时间,周围已经站了一群人。 石德瓦只好起身让开了座位,但他一直没走。 一个半时辰后,马恒又起身离开了这里。 石德瓦等众人散去,就悄悄跟着马恒走去。 马恒来到一家客店,刚想进门,石德瓦叫住了他。 马恒回头见是石德瓦就说:“大人!您怎么来了?” 石德瓦说:“马神医啊!我是九荒岭王府的石德瓦……” 马恒听到石德瓦的名字,立刻要跪到磕头,石德瓦急忙上前扶住马恒。 马恒说:“大人!您打跑了屠杀九荒岭平民的丘麓王,使丘麓王属地的人过上了好日子。我们都无比感激大人的恩德,我这一跪大人是承受得起的!” 石德瓦是:“您是长辈,给我下跪就是折寿于我!” 马恒说:“好吧!就听大人的。您找我有事吗?” 石德瓦说:“我想请您到我府上住几日,详细地告诉我如何调治内伤。” 马恒说:“大人的内伤确实需要精心调治,可是我与重病在身的女儿住在这家客店,难以抽身离开啊!” 石德瓦说:“您女儿得了什么重病?” 马恒说:“这孩子命苦啊!她一出生,母亲就死去了。这孩子还患有先天性血亏症,这种病,需要珍贵的药材和丰富的食材长期的调养才能缓解。可我们是乡村小户人家,能吃饱饭都不容易,哪有珍贵的药材食材来调治女儿的病啊!女儿今年十九岁的,她的血亏症已经发展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无奈之下,我来到了蕲庆王城,这里的药店有最好的药材。我想凭借祖传的医术赚钱买药材,救女儿的性命。” 石德瓦说:“马神医!您带着女儿住进王府,王府里有的是空房。需要买什么药材食材,我负责去买。您白天还在王府门口给人看病,晚上再帮我调治内伤。您给人看病赚了钱再还我药材食材钱,您天天给我调治内伤,我也会付钱的。” 马恒想了想说:“大人!您让我们父女在王府吃住,就算您给我的调治内伤的钱了。我给人看病能赚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药材给女儿吃吧!大人!您要是同意我的条件,我就去王府住几天。” 石德瓦笑着点点头,然后就随着马恒进了这家又小又脏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的小客店。 掌柜的听说马恒要搬到王府去住,赶紧满脸堆笑地去帮着雇了一辆有车篷的马车,拉着马恒的女儿去了王府。 第一百零九章成亲(下) 从这一天起,马恒白天上午还是到王府外给人看病,下午回家照顾女儿。马恒每天都把看病赚到的钱全部交给石德瓦,并按照钱数开出一个药材食材的方子一起交给石德瓦。 石德瓦十分敬重马恒,对他的医术更是深信不疑。 马恒给石德瓦开了药方和食方,安排了活动与作息时间。每隔几天,马恒就给石德瓦换一个药方和食方,活动与作息时间也会做一些改变。 石德瓦的内伤很快就好了起来,马恒女儿的身体也恢复到可以下地行走的程度了。 有一天,马恒在王府外看病回来,找到石德瓦说:“大人啊!我女儿说大人收留我们,又送来了那些药材食材救了她的命,她现在能走动了,一定要来当面谢谢你。” 石德瓦说:“马叔叔!您别叫我大人了,我的内伤全是靠你才能恢复得这么好,您是我的大恩人。我早该去看看您的女儿,就怕影响她养病,现在她见好了,我去看她吧!” 石德瓦随着马恒来到了他女儿的房间,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屋子里面。 石德瓦见到马恒的女儿时,被她的美貌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妹妹蝶德瓦是石德瓦见过的最美的姑娘,可是马恒的女儿比蝶德瓦还要漂亮几分。 石德瓦一下就喜欢上了马恒的女儿,他问马恒女儿的名字。 马恒说:“穷人家的女孩没有大名,我一直叫她苗儿。” 石德瓦与苗儿一说话,发现了苗儿知书达理,根本不是一般的乡村女子。 石德瓦就问马恒说:“听苗儿姑娘说话,就知道她读过书吧。” 马恒说:“我家世代行医,开药方就得识文断字。我没事儿的时候,就教苗儿写字。她识字后经常躺在床上,我就给她弄一些书看,所以她知道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自从石德瓦来过一次苗儿的房间以后,他就经常找借口让马恒带他去看苗儿。 苗儿的虚弱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转起来,白皙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润。 石德瓦为此兴奋得夜不能寐,他每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马恒的房间,询问苗儿的状况。 这一天早上,石德瓦又来到马恒的房间,询问苗儿昨晚的状况。 马恒说:“大人!多谢您的关心!苗儿在王府这段时间,吃到了最好的药材食材,不仅性命无忧了,而且身体恢复到十九年以来的最好状态。这样发展下去,苗儿的病就有治愈的可能了。只是……” 石德瓦急着说:“马叔叔!只是什么?您说出来。” 马恒说:“大人!只是苗儿的病要想治愈,就常年需要服食价钱昂贵的药材食材。我给人看病赚的钱,很难买足这些药材食材的。再说,苗儿的病已经转好了,能自由走动了;大人的内伤也恢复到正常状态,所以我们父女要离开王府,回茂州府了。” 石德瓦一听这话,心中万分难过,他想了想说:“马叔叔!你们不能离开王府。我的胸口夜间还有疼痛感,内伤还没好,还要劳烦马叔叔调治。王府里有近二百间房屋,居住的不过百人,这里许多事物没人做。要不这样,您再帮我在王府做一些事情,这样您能得到一份工钱。您治好了我的内伤,苗儿今后需要的药材食材的钱我全出了。” 马恒说:“大人对我们父女已经照顾有加了,非亲非故的我们怎好再受恩于大人!” 石德瓦说:“马叔叔!我有个妹妹叫蝶德瓦,不久前离世了,我非常想念她。您看我能不能认苗儿做我的妹妹啊,这样我就有理由照顾你们了。” 马恒说:“不行不行!我们怎么敢高攀大人啊!” 石德瓦说:“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觉得是我在高攀苗儿!马叔叔要是能瞧得起我,就答应我的请求吧!” 马恒说:“大人要这么说,我就只好答应大人了。” 石德瓦和苗儿成为兄妹后,两人接触的时间就多了。 这一接触,两人之间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与石德瓦同住王府的九荒岭的酋帅,发现了石德瓦和苗儿的事情后,就去找马恒给石德瓦求亲。 马恒对酋帅说:“酋帅大人!我也看出石德瓦和苗儿两情相悦,但我们出身低微,怕有辱石德瓦的家门啊!” 酋帅说:“我们九荒岭求亲从来不看出身门第,只求亲情义。兵主石德瓦有情有义,苗儿也是有情有义,我们就该成全这桩婚姻。” 马恒说:“既然酋帅大人这么说了,我就无话可说了。” 酋帅走后的第三天,王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石德瓦和苗儿成亲了。 石德瓦和苗儿成亲后的第十天,太平王孟泰来到了蕲庆王城石德瓦的王府中。 慧阳府城被弘王周立忠攻破后,太平王孟泰带着一队人马就撤出来了。他回到王城后,调集了剩余的所有军队,准备凭借防御能力极强的王城与弘王周立忠做殊死一战。 太平王孟泰所顾忌的就是弘王周立忠之子周孝盛,有他的压制,自己的军队就没有了士气。 太平王孟泰忽然想起来了石德瓦,只有石德瓦能是周孝盛的低手。 太平王孟泰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蕲庆王城,一进王府见到石德瓦,他就把之前的事情都说了。 石德瓦听说孟泽阵亡了,异常难过。他想起了多年前与孟泽在京城御武院学习的四年生活,就对太平王孟泰说:“太平王!打死孟泽的那人是谁?” 太平王孟泰说:“是弘王周立忠之子周孝盛!” 石德瓦说:“太平王请放心!孟泽与我是好友,他的仇由我来报。弘王周立忠的军队很厉害吗?” 太平王孟泰说:“弘王周立忠的军队是西北的一个游牧民族的一支,叫土谒族。他因帮助王朝消灭了一支强大的反叛义军,被先皇封为弘王,并赐予了皇家的周姓。弘王周立忠的军队都是骑兵,骁勇善战,战斗力远胜我们中原的步兵为主骑兵为辅的军队。” 石德瓦说:“那我再带领三万九荒岭的阵兵,一起去帮助你对抗弘王周立忠。” 太平王孟泰说:“这样我们就可以胜了不可一世的弘王周立忠!南岭王冯锐那边有动静吗?” 石德瓦说:“我一直都在和两江王保持联系,准备迎击南岭王冯锐的进攻。可是,皇帝周环已经联合几家势力,展开了报复行动;南岭王冯锐那边一点起兵的动静都没有,他们好像对南岭王冯异的死去无动于衷了。” 太平王孟泰说:“这确实不合常理,看样子南岭王冯锐是不一定起兵攻打我们了。但也不可掉以轻心,你帮我打败了周孝盛就回来,防止南岭王突袭。” 第一百一十章敌手 石德瓦带领三万阵兵和太平王孟泰一起,来到了太平王的王城的时候,弘王周立忠的军队已经攻打王城三日了。 王城依仗兵多城高,很好地防御住了弘王周立忠军队的进攻。 石德瓦来王城的第二天,他就带领五千阵兵出城去会斗周孝盛。 周孝盛听说王城出来一队五千人的军队,就向弘王周立忠请战,弘王周立忠命周孝义、周孝盛率领五千骑兵去迎战。 双方军队在王城外形成了对峙,石德瓦和周孝盛分别冲出了队伍,面对面站到了一起。 两人互通姓名后,石德瓦说:“周孝盛你可打死了孟泽?” 周孝盛说:“是拿着点钢枪的那个小子吧!太平王孟泰问过我,那是他的儿子。有这事,你认识他吗?” 石德瓦说:“好!你承认就行!我来是替他报仇的,今天我要打死你!” 石德瓦说完催马举枪直奔周孝盛,周孝盛一看石德瓦的幺裕天枪就知道石德瓦力大无穷,所以他抢先抡起锤头镗翅槊砸向石德瓦。 力量同样大的两个人,一个人拿兵器从上往下砸另一个人,当然是拿兵器往下砸的那人占据着力量优势。 经验丰富的周孝盛抓住机会,先上手。石德瓦见周孝盛的锤头镗翅槊砸向自己,就双手抡起幺裕天枪从下往上去挡对手的兵器。 槊枪碰撞在一起,周孝盛和石德瓦被震得战马各自后退了两步,膀臂都是阵阵发麻发热。 两人勒住战马几乎是同时“啊——”了一声,他们生平第一次遇到了与自己力量不相上下的人。 石德瓦说:“该我先砸你了,看你能像我一样挺得住不!” 周孝盛不服气地说:“我正有此意!来吧——!” 石德瓦抡起幺裕天枪就砸向了周孝盛,周孝盛抡起锤头镗翅槊从下往上挡砸向他的兵器。 枪槊碰撞在一起,两人又都被震得战马各自后退两步,谁也没有占到优势。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槊我一枪互相砸击了十几次,依然是不分胜负。 两个人都被震得有些发晕了,他们明白了这样打下去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战斗经验更丰富的周孝盛先变招了,他等着石德瓦的幺裕天枪砸下来时,用锤头镗翅槊的锤头和镗翅之间的缝隙卡住了石德瓦枪头。 石德瓦的枪头较大,被卡在周孝盛槊的锤头和镗翅的空隙间后,又被周孝盛用力往回一拽,槊头和枪头死死卡在一起了。 周孝盛使出这招是想把石德瓦的枪给夺过来,石德瓦马上明白了周孝盛的意思。 石德瓦心想:你要夺我的枪,真是痴心妄想,看我怎么把你的兵器给拽过来…… 就这样,两人都紧握自己的兵器,用力往回拉拽对方的兵器,想要把对方的兵器夺过来。 石德瓦的力量与曾经是王朝武力第一大家的先皇周天不相上下,此刻他内力尽出用足十成力量回拽幺裕天枪,眼见得周孝盛的兵器被一点点拉向了自己。 就在石德瓦以为要把周孝盛的兵器夺过来的时候,石德瓦突然觉得一股巨力从周孝盛的兵器上传过来,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幺裕天枪又被一点点地拉了回去,他获得的优势没有了。 石德瓦气得两眼冒火,就是奈何不了周孝盛。 周孝盛也是土谒族人,原名叫康元成。他生就球筋板骨,天生神力,少年时就曾空手制服老虎,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康元成小时候,一顿饭能吃一盆面饼。因为他食量过大,父母养活不起他。在他十二岁时,父亲就把他送到弘王周立忠的招兵署去参军。 招兵署的军官听说康元成只有十二岁,就不同意他参军。 康元成的父亲央求军官说:“这孩子年龄小,劲儿可大得惊人,什么活都能干。” 那个军官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多大劲儿啊?” 康元成说:“反正我比你们军营里那些当兵的人劲儿大!” 那个军官一听这话就说:“小小年纪还会吹牛啊!来——!你要是能拉动我,我就让你当兵。” 那个军官说完之后就走到了康元成的身前,伸出了右臂。 康元成伸出左臂拉住那个军官的手说:“我可要使劲儿了啊!” 那个军官说:“你现在拉动我就行!” 康元成用了三成力量一拉那个军官的手臂,那个军官被周孝盛一下拽了个大跟头,手臂当时就动弹不得了。 倒在地上的那个军官大叫着喊来了几个士兵,然后就命令士兵去抓康元成。 几个士兵被康元成几下就摔倒在地,康元成的父亲吓得急忙抱住了儿子。 最后被父亲死死抱住的康元成被绑了起来,那个军官正准备下令毒打康元成的时候,弘王周立忠的儿子周孝义来到了招兵署。 周孝义把康元成带回到弘王周立忠面前,弘王周立忠命手下一个一等武士与康元成较力,结果那个武士被康元成一下摔倒在地上。 弘王周立忠立刻收康元成为养子,取名周孝盛。 之后,弘王周立忠找来军队里武力教头教授康元成的武艺。三年以后,康元成就成了弘王周立忠属下第一战将。 当时北方战事不断,周孝盛从十五岁起,就随着弘王周立忠上了战场,与敌将交手都是一招就能取胜,周孝盛渐渐成了北方令人闻风丧胆的无敌将军。 前些天,周孝盛用了二十招只是把太少王孟泰打跑了,已经令他感到懊恼;如今遇到的石德瓦竟然与他的力量不分胜负,所以周孝盛彻底的愤怒了。 周孝盛用尽全力拼命往回拉拽石德瓦的幺裕天枪,可是他刚拉动了一点点,就一定又被石德瓦拉回去一点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见一声金属断裂的声响后,周孝盛和石德瓦的兵器一下分开了,两个人也同时从马上掉了下来。 原来是由于两人用力太大了,周孝盛锤头镗翅槊上卡死石德瓦枪头的镗翅折断了。 石德瓦和周孝盛后方压阵的主将见状,都鸣金收兵了。 双方的阵中各跑出来了一些战将,分别保护石德瓦和周孝盛回到了各自的队伍中。 周孝义见周孝盛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就命令士兵向石德瓦的队伍发射弓箭。 周孝义想凭借强大的弓箭力量重创石德瓦的队伍,早有准备的九荒岭阵兵万弩齐发。 周孝义的队伍中的士兵瞬间就被射倒了一大片,石德瓦带来的九荒岭阵兵的弩箭在数量、射程、威力三方面都压制了弘王周立忠的骑兵手上的弓箭。 周孝义最后倚仗骑兵速度的优势逃离了战场,石德瓦和他的阵兵首战告捷。 石德瓦抵住了周孝盛,九荒岭阵兵在城外胜了弘王周立忠的骑兵,这使得太平王孟泰王城的军队声威大震。 几天后,太平王孟泰收到了弘王周立忠送来的一封求和信。 太平王孟泰记恨儿子被周孝盛所杀,但见石德瓦都胜不了周孝盛,而他的军队也不是弘王周立忠十几万骑兵的对手,就委曲求全地接受了双方罢兵的结果。 太平王孟泰不知道弘王周立忠停战求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蓟北兵马指挥使冒王吴蕴占领了京城,皇帝周环被废掉,冒王另外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帝。 弘王周立忠打太平王孟泰是受命于皇帝周环,最后的目的就是从皇帝周环那里得到更大的利益,可是现在再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争霸(上) 冒王吴蕴设计命张岩虎打废了皇帝周环后,就从皇室周家嫡系子弟中找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做了新皇帝。 新的小皇帝被冒王吴蕴安排在皇宫的一个院子里,行动受到了严格的限制。 冒王吴蕴按照自己的意愿安排了朝廷的主要官员,从皇帝到大臣完全控制在了冒王吴蕴的手中。 接着冒王吴蕴又把剩下的六万周家的军队进行了改编:杀掉了所有周姓的军官,把六万士兵分成二十队,分别编入吴家军队里。 冒王吴蕴的二十万军队就控制了整个京城地区,这些地区就是皇帝周环的周家势力所控制的势力范围。 这样一来,再加上原来的势力范围,冒王吴蕴就成为当今王朝的最大势力。 冒王吴蕴控制住了京城地区的局势后,就命自己任命的一个大臣去为小皇帝挑选三千宫女。 接受冒王吴蕴命令的那个大臣,派官员到京城地区所属的六府九郡三十几个县下达了挑选定额数量的宫女的旨意。 一个月后,各地挑选上来的三千宫女都进了皇宫里。 这三千名宫女进了皇宫,分别要接受太监和宫婆进行的相貌、牙齿、声音、处女身份、疾病、出身家室、性格品行等多项严格的检查。 经过两个月的检查后,这三千宫女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冒王吴蕴占据了皇宫后宫的大部分地区,他拿着从三千宫女精选出来的高等级的百名宫女的名单,淫笑着。 几天后,冒王吴蕴命宦官把几十名低等级的宫女,送进了小皇帝的封闭着的小院子里面。 选宫女时,冒王吴蕴还在皇宫增加了几十个御厨,成立了一个乐坊,一个戏坊。 就在冒王吴蕴在皇宫里尽情地吃喝玩乐的时候,弘王周立忠的军队从西北方向对京城地区发起了进攻。 晋西兵马指挥使弘王周立忠和蓟北兵马指挥使冒王吴蕴,是北方地区最强的两大势力。 这两大势力之间虽然没有爆发过直接战争,那是因为他们都有各自的发展空间。 这一次,冒王吴蕴利用地利优势占领了京城地区,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与地域空间优势。 两大势力的平衡一下就被打破了,冒王吴蕴知道弘王周立忠绝不会容忍这一切的,所以弘王周立忠来攻打京城地区的事,早在冒王吴蕴的意料之中。 张岩虎率领十万军队已经奉命镇守在京城地区的西北方,防止弘王周立忠的军队袭击京城地区。 弘王周立忠的军队打头阵的一定是周孝盛,周孝盛带领一万军队先到达了京城地区。 张岩虎听说周孝盛带领军队进犯了京城地区,就带领一队人马去迎战。 蓟北兵马指挥使冒王吴蕴和晋西兵马指挥使弘王周立忠的势力范围,正好处在北部游牧游猎民族和中原农耕民族的过度地带。这一带的居民种族、势力极为复杂,所以冲突争斗经常发生,这也成就了张岩虎和周孝盛的无敌将军的名誉。只要有这两个人参加的争斗,最后的胜利者就只能是这两个人。但这两大巨兽都有自己的广阔领域,所以从来没有碰面交手。 现在王朝大乱,常规的领域界限完全被打破了,两只巨兽终于在京城地区的西北边界上相遇了。 张岩虎和周孝盛在战场上马头对着马头的时候,两人都很兴奋。 两人彼此之间慕名已久,但心中都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在战场上打败对方,成为真正的无敌将军。 张岩虎一摆手中五十多斤重的三停刀,抢先发动了进攻。 周孝盛手擎被石德瓦的幺裕天枪拉断镗翅头的锤头镗翅槊,盯着张岩虎劈向他的三停刀,感觉对方不能再变招的时候,用了八成半的力量挥动锤头镗翅槊砸向张岩虎的三停刀的刀杆。 刀槊撞击在一起,巨大的响声震动着人心。张岩虎和周孝盛被震得双臂发麻,战马“哒哒哒”后退了几步。 周孝盛勒住战马说:“还真行!看来你的无敌将军的名没白叫,但今天我这个无敌将军要让你变成有敌将军。” 张岩虎见刚才用了九成的力量劈砍的一刀,没有占到一点上风,就知道周孝盛是很难被战胜的。 张岩虎听了周孝盛的话,也不搭话,催马挥刀,运足了十成力量,第二次劈向周孝盛。 张岩虎预感到自己的力量不占优势,就想依靠先发制人的方法占到一点优势。 周孝盛恰恰相反,他是想摸清对手的实力,再制定胜敌之法。 周孝盛看出张岩虎的第二刀是用足了力量,他就使出了九成的力量用槊往外磕张岩虎的刀。 这一次交手,两人又打了个平手。 周孝盛摸清了对手的实力后,还是没有使出全力与对手争斗。 两人打斗了十招后,张岩虎觉得自己胜不了周孝盛,但周孝盛也难以战胜自己,所以他就放松了警惕。 两人又打斗了几招,张岩虎就觉得周孝盛的气势已经没有开始时那般充足了,槊上的力量也变小了。 张岩虎就想要与周孝盛讲和,这样他们都能保住无敌将军的名誉。 张岩虎正要找机会与周孝盛搭话时,周孝盛的槊向他砸来,他用了九成力量举刀往外一磕。 张岩虎的三停刀被砸得极速下落,臂膀剧痛的张岩虎拼尽全力才收住了下落的刀。 惊愕万分的张岩虎刚刚收住了三停刀,周孝盛的锤头镗翅槊立刻又砸了过来。 张岩虎仓促之间,已经无法使出全力了。他的刀这一下被周孝盛的槊砸得差一点打到了自己的马头上,张岩虎吓得“啊——!”了一声,一时间手足无措了。 周孝盛连续的第三槊又砸向了张岩虎,由惊愕变得惊恐的张岩虎下意识地用刀往外磕打砸向自己的槊。 张岩虎这一次没有拿住手里的三停刀,三停刀被周孝盛一槊震落到了地上。 张岩虎见刀被打掉了,掉转马头就跑回了队伍。 周孝盛带着手下的一队骑兵紧紧追赶,弘王周立忠的骑兵的速度可比冒王吴蕴的骑兵的速度快。不一会的时间,周孝盛带着骑兵就追上了张岩虎的队伍,展开了一场杀戮。 这一战的结果,张岩虎不仅损兵折将,而且丢失了镇守的郡城。 周孝盛打败了张岩虎使得弘王吴蕴的军队丧失了锐气,因为从来都是冒王吴蕴的军队去追杀敌军,不断胜利养成的那口底气一旦泄露了,就再难以蓄积起来了。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周孝盛带领一万骑兵势如破竹地攻占了京城地区的八县四郡两府城。 弘王周孝盛带领大队人马赶到后,把周孝盛抢占来的地盘分封给了与他一起开创周家军的老将。 弘王周立忠从没拿周孝盛当外人看待,他是想先笼络好手下的官员,才把京城地区的八县四郡两府城分封给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下属。 弘王周立忠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决定,铸成了使他后悔一辈子的大错。 第一百一十二章争霸(下) 安得光是土谒族中一个大部落的酋长,在土谒族里影响力很大,弘王周立忠因此才把周孝盛攻占下来的京城地区的八县四郡两府城分封给安得利了。 弘王周立忠的这一决定引起了周孝盛强烈的不满,这京城地区的八县四郡两府城完全是靠他的力量攻占下来的,而最后他是一无所获。 周孝盛怒气冲天,却不敢在弘王周立忠的面前表现出来,他就装病不去见弘王周立忠。 弘王周立忠对周孝盛的异常表现毫无察觉,但安得光感觉到了周孝盛的不满情绪。 安得光利用职位的便利收买了周孝盛手下的一个侍卫兵,那个侍卫兵不久就偷着把周孝盛的言行报告了安得光。 周孝盛装病后,决定不会再去攻打冒王吴蕴的京城地区的任何地方了,而且周孝盛还说了再不顺心就要离开的气话。 周孝盛的这些言行被安得光收买的那个侍卫兵传到了弘王周立忠的耳中,弘王周立忠半信半疑地死盯着侍卫兵,没看出什么问题。他又联想起多日来周孝盛一直称病,也不来向自己问安的情形,这是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最后,弘王周立忠相信了侍卫兵的话,从这天起,弘王周立忠开始派人去监视周孝盛的行动。 周孝盛很快就察觉到了弘王周立忠对他的猜忌,他觉得再呆在弘王周立忠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前途了。 一天夜里,周孝盛骑着战马独自离开了军队。 周孝盛想去投奔石德瓦,石德瓦的武力令他折服,他觉得要是与石德瓦联手,可以纵横天下。 周孝盛本来是向南方走,结果由于在夜里,对地形又不熟悉,他走错了方向。 天亮的时候,走了大半夜路的周孝盛来到了张岩虎把守的丰台府城前。 周孝盛转了半天也分辨不出方向了,正好看见丰台府城的城门来了,他就进了城。 周孝盛准备在城里歇歇脚,打听一下方向再走。 周孝盛进了城,走了不远就看见了一个刚刚开门的小饭庄。 周孝盛进了饭庄,里边一个客人也没有。周孝盛坐下后,一个伙计上来与他打招呼。 周孝盛饿极了,就向伙计说:“有馒头肉酒什么的都给我上来!” 伙计说:“您要等一会,我们刚开门,得现做。” 周孝盛靠在椅子背上等着,不一会的时间,他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孝盛被那个伙计叫醒了。 周孝盛睁开眼睛,看见了一桌子酒菜,拿起一壶酒就了起来,然后大口吃肉吃馒头。 周孝盛吃着吃着就觉得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晕倒了。 周孝盛醒来之后发觉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将,他仔细一看,禁不住大叫起来:“张岩虎——!” 周孝盛想扑上去打张岩虎,才发觉自己的手脚都被死死捆绑住了。他这一动,马上就感觉一阵的恶心头疼。 周孝盛不知道他一进丰台府城就被一个巡逻的士兵认出来了,是他的锤头镗翅槊那独特兵器先出卖他的。这个士兵看见了那天周孝盛用这个锤头镗翅槊打败了张岩虎的情景,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周孝盛。这个士兵偷偷跟着周孝盛,见他进了一家饭庄后,急忙跑到张岩虎的府邸报告了情况。 张岩虎立刻命人给那个饭庄的伙计送去了迷药,迷药被伙计放到酒中后又被周孝盛喝了。 就这样,周孝盛被迷倒后,守候在外边的士兵把他抬到了张岩虎的帅府中。 张岩虎想劝降周孝盛,结果周孝盛大骂张岩虎说:“你个卑鄙无耻的鼠辈,你家冒王吴蕴是我义父弘王的死对头,我怎能投降于你!” 张岩虎下令把周孝盛斩首示众的一刹那,周孝盛的眼泪掉下来。 周孝盛不是怕死而伤心,他是想起弘王周立忠对他的养育之恩;想起了弘王周立忠一步步把自己培养成了官高位显的军帅、刺史的知遇之恩;想起了自己装病不去见弘王周立忠不去帮他打仗,弘王只是派人看着他并没有丝毫责怪他的意思,足见弘王周立忠对自己还是父子情深;是自己不该赌气出走啊…… 周孝盛死后,一直龟孙在丰台府城的张岩虎率领十万精兵,突然向被弘王周立忠占领的京城地区发起了进攻。 张岩虎一上战场就把刀尖上挂着的周孝盛的人头扔给了周孝义,然后就像猛虎下山一般,一口气打死了周孝义属下的六员有名上将。 被弘王周立忠的骑兵压制很久的冒王吴蕴的军队此刻声威大震,他们叫喊着冲上来,把周孝义的骑兵杀得大败而逃。 张岩虎一口气收复了被弘王周立忠占领的京城地区的府城郡县。 弘王周立忠对失去了占领的京城地区的府城郡县并没有十分痛心,而当看见了周孝盛的人头时,他立刻就昏厥了。 弘王周立忠此后病倒了一个月才起来,他无精打采地对周孝义说:“孝盛一死,我再也无力打败冒王吴蕴争夺天下了!” 周孝义说:“父王!孝盛勇猛无敌,天下难寻,可他既然死去,我们还有倚仗。” 弘王周立忠说:“冒王吴蕴占据了京城地区这个最佳地带,我们有什么倚仗能夺回此地?” 周孝义说:“父王!讫狄汗国,赤斤勃可汗就是我们的倚仗。” 第一百一十三章讫狄汗国 旭瑞王朝皇帝周天驾崩,导致了整个王朝诸多势力混战局面的形成。 北方有蓟北兵马指挥使冒王吴蕴、晋西兵马指挥使弘王周立忠、皇帝周环、太平王孟泰等大小七家势力争霸;南方有两江王孙函、襄鄂王徐峥、南岭王冯锐、九荒岭等大小十几家势力争霸。 与此同时,王朝北方的高原草原上的四家游牧游猎民族也陷入了混战局面。 草原王赤斤勃可汗统治的讫狄汗国,利用与旭瑞王朝相互利用的关系,雄踞北方高原草原百年。 这引起了讫狄汗国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孜离族,东北的肃乌族,东部的石敕族的仇视。 这些年来,随着讫狄汗国内部争夺可汗之位的内斗,导致的王朝逐渐衰败局面的出现,讫狄汗国周围的几个游牧游猎民族慢慢强大起来了。 讫狄汗国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孜离族,东部的石敕族趁着旭瑞王朝内乱的时候,向讫狄汗国发起了进攻。 讫狄汗国的赤斤勃可汗知道这一次汗国是难以存在下去了,他已经做好了把汗国西迁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晋西兵马指挥使弘王周立忠来到了讫狄汗国,他是来找赤斤勃可汗借兵帮他攻打冒王吴蕴的。 弘王周立忠的土谒族的先祖曾经在讫狄汗国创立汗国之初,冒死救助过讫狄汗国的可汗,所以讫狄汗国与土谒族世代交好。 势力弱小的土谒族经常能得到讫狄汗国的庇护,才成就了今天势力强大弘王周立忠。 赤斤勃可汗看着弘王周立忠说:“弘王!这次是真的难以帮上你了。强大的北方的孜离族和东部的石敕族都在攻打我们,为了种族生存,我正准备要将整个汗国西迁。” 弘王周立忠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们在离开之前,要是能帮助我攻破京城,京城里的财富全给你们。” 赤斤勃可汗说:“屠杀的鲜血浸泡过的财富,那是仇恨的种子。” 弘王周立忠说:“赤斤勃可汗!京城里的财富能养活你们汗国十年啊!” 弘王周立忠说完这话见赤斤勃可汗还是无动于衷,就不再提借兵的事了。 弘王周立忠从赤斤勃可汗的大帐酒席上回到了一个专门给你准备的帐篷里,他打算睡到天明就离开草原。 弘王周立忠在帐篷里正要睡觉的时候,赤斤勃可汗的儿子莫日根来到了帐篷里。 莫日根一来到帐篷里就对弘王周立忠说:“弘王!我是背着父王来的。你说皇帝周环被冒王吴蕴废掉了,冒王吴蕴在京城里横行无忌。我要替好友周环报仇,也帮着你赶走冒王吴蕴,京城的财富我也想得到一些。” 弘王周立忠说:“赤斤勃可汗不同意出兵,你怎么帮我?” 莫日根说:“我父王让我带十万军队去东方阻击石敕国的军队,掩护汗国西迁。我从石敕国的好友尼兀查可汗之子达吉保那里得到消息,石敕国准备暂停对讫狄汗国的进攻,想让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孜离族与我们讫狄汗国斗得两败俱伤后再收渔翁之利。我先帮你攻打京城,我们联合进攻,破城后我再去阻击石敕国。” 弘王周立忠说:“好极了!天助我也!我回去就调集二十万军队从西面进攻京城,你从北面进攻京城。” 一个月后,弘王周立忠和莫日根的三十万军队围困了京城。 弘王周立忠和莫日根的军队剽悍异常,但旭瑞王朝的京城的防御力实在太强了,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冒王吴蕴的军队把守的京城也没有被攻破。 弘王周立忠的军队有自己的大后方的补给资源,粮草源源不断地被运送过来,再加上从京城周围地区抢夺来的大量粮食,所以弘王周立忠和莫日根的军队是吃喝不愁。 被围困在京城里的冒王吴蕴可就惨了,几十万的百姓加上十几万的军队很快就断粮了。 冒王吴蕴京城之外还有很多领地,可领地上来支援京城的军队都被围困在京城外的弘王周立忠的军队阻挡住了。 京城里的士兵已经断了几天粮食了,半饥饿状态的士兵已经没有力量守卫京城了。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京城是不攻自破。 冒王吴蕴知道弘王周立忠和莫日根的军队进城后,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日,冒王吴蕴正在皇宫里为粮食发愁,皇宫总管来报告说又有几个宫女太监饿死了。 冒王吴蕴说:“死就死吧,士兵们都没有粮食吃了。” 冒王吴蕴想起皇宫里有宫女太监七千多人,现在已经有一些人饿死了。过不了几天,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冒王吴蕴想着想着突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把这些宫女太监的尸体当粮食给士兵吃,有了力气的士兵才能守住京城。 冒王吴蕴命令一些太监在皇宫前宫的一大块空地上,支起了几排大号的铁锅。 死去的宫女太监被切成碎块放到铁锅里煮熟后,被送到了士兵那里。 饿极了的抢着吃这些人肉,人肉很快就被吃光了。 冒王吴蕴见人肉满足不了士兵的需求,就命令太监把半死不活的宫女太监都杀死了煮熟了变成了士兵口中的食物。 人手不够了,冒王吴蕴调来了很多士兵,在皇宫里制作人肉粮食。 几千宫女太监都被守城的士兵吃掉了,后来百姓的尸体都成了食料。死人没了,就抓来饿得半死的活人做食物;半死的活人没有了,就去抓一切活人。 最后,京城还是被攻破了。 冒王吴蕴化妆成百姓,在张岩虎的保护下,逃出了京城。 莫日根带领军队帮助弘王周立忠攻破京城时,讫狄汗国的赤斤勃可汗率领的军队被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孜离族军队打得大败。赤斤勃可汗多次派人联系莫日根,都没有结果,只得带领大部族人向西撤退了。 一直在赤斤勃可汗身边的罗旦婆王朝的高僧阿目甘,没有随赤斤勃可汗向西撤退。阿目甘说要留下来继续传播佛教,并答应赤斤勃可汗要去找回莫日根。 第一百一十四章三武痴 风德瓦身兼三大奇人九桩十八功的创始人苦苣、医道圆弧功的创始人药魔、禅医道罡功的创始人张合的三大神功,玄贯道长周梯自创了神功易静功,两个人施展各自的神功在恶梅山的粟火门外较量了半日不分胜负。 两个人都在心底里对对方的功法深深折服,但口头上却都不愿说出口。 在一旁观看的罗旦婆王朝的高僧木建多对两人的功法都大加赞扬,却也说不出来两种功法的优劣。 木建多最后说他叔叔阿目甘的昙密功应该能测试出两种功法的优劣,玄贯道长周梯和风德瓦一听这话,就问阿目甘在哪里。当两人听说阿目甘在大草原上时,就都让木建多带着他们去找他的叔叔阿目甘来判断一下两人功法的优劣。 木建多与叔叔阿目甘分别多年,十分想念他,就答应带着玄贯道长周梯和风德瓦去大草原寻找阿目甘。 木建多、风德瓦、玄贯道长周梯三人一路奔波,来到大草原时,正是讫狄汗国被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孜离族大规模入侵,赤斤勃可汗带领部族撤离西迁的时候。 大草原上烽烟滚滚兵荒马乱,好在木建多、风德瓦、玄贯道长周梯都是绝顶武力高手,在大草原之间穿梭往来没遭遇到任何危险。 木建多向西迁的牧人一打听阿目甘,牧人都把阿目甘称作草原上的活佛,他们告诉木建多活佛阿目甘可能在赤斤勃可汗的身边。 木建多三人弄来三匹马,他们骑着马开始寻找赤斤勃可汗。 两天后,木建多他们找到了赤斤勃可汗。赤斤勃可汗一听说木建多找阿目甘,就问木建多说:“你是阿目甘大师的什么人?” 木建多说:“我是他的侄儿。” 赤斤勃可汗说:“没错!我看见你时就肯定你是阿目甘大师家族的人。阿目甘大师没有随我们部族西迁,他要留下来继续传播佛教。不过他现在可能是去了东边寻找我的儿子莫日根了,我们部族被迫撤离的之前,我怎么都联系不上半年前就带着军队去东方阻击石敕国的莫日根了。” 木建多三人向赤斤勃可汗告辞,准备向着东方去寻找阿目甘。 赤斤勃可汗提醒木建多说:“阿目甘这些年来都在讫狄汗国传播佛教,现在讫狄汗国西迁了,讫狄汗国的中部大部分地区被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孜离族侵占,而东部地区被石敕国侵占了。你们要去找阿目甘,先要面对北方的孜离族的入侵者,那是很危险的事情。他们对本族以外的一切人都会当做敌人论处,他们对待敌人不是杀掉就是收做奴隶。所以你们此行一定要尽量避开孜离族的军队,走一些偏远地区。最后你们要去石敕族那边去找阿目甘,因为莫日根应该就在石敕族那边。而石敕族虽然也是入侵者,但他们多年来大多是与我们部族争夺草场牲畜,不会大规模地滥杀无辜。” 木建多说:“多谢可汗提醒!” 木建多三人离开赤斤勃可汗后,为了避开北方孜离族的军队,特意走了远离部落居民点的路。 木建多三人走了两天,没有遇到北方孜离族的军队。 第三天临近黄昏的时候,木建多、风德瓦、玄贯道长周梯来到了一片高高的山岗前。 风德瓦说:“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远离这片大山岗,最好能找到零散的牧人家。” 风德瓦说完就一催马快速向前方跑去,木建多和玄贯道长周梯紧跟着也跑了上去。 三人刚刚跑到山岗中间的时候,山岗上忽然冲下来两百多匹战马,三人正好被冲下来的这些战马围住了。 这两百多匹战马的个头明显比木建多他们三人骑着的讫狄汗国的战马的个头要大了很多,马上的人的个头也非常高大。他们全部穿着兽皮衣,手里拿着长矛钢叉,不少马头上还挂着死狼死狐狸死兔子。 这是一伙北方孜离族的军官,他们的军队住在二十里外的地方。他们在山岗上打猎了半天,现在带着猎物正要赶回军队里。 这伙孜离族人见到了三个从西边来的外族人,不容分说,上来就用长矛钢叉刺向木建多、风德瓦和玄贯道长周梯。 木建多三人在被孜离族人攻击的时候,迅速夺下了刺来的长矛钢叉,并趁敌人准备不足的时候,分别刺倒了三个孜离族军官。 三个孜离族军官刚才打猎没有尽兴,想刺死三个讫狄汗国的人来助兴,却没有想到这三人身手奇快无比,他们刺出的长矛钢叉被夺过去的刹那间他们就被刺下了马。 剩下的两百多孜离族军官迅速分成三组,把木建多、风德瓦、玄贯道长周梯分别包围起来。 木建多是三人中武力最低的,但另外的两人都是站在武力顶峰尖儿上的人,木建多的武力是大武宗的大成的境界,是天下少数的顶级高手之一。木建多挥动手里的长矛一下一个地把刺向他的一支长矛打落到地上,但木建多能感觉到每个对手的力量都非常大。 围住木建多的孜离族军官见木建多如此神勇,就立刻两三个人一组,两三支长矛一起刺向木建多。木建多虽然还能把齐刺向自己的两三支长矛磕打出去,但他出下一招的速度就慢下来了。与此同时,另外两组两三人的长矛又从两个方向刺向了木建多,木建多勉强招架住了来自另外两个方向的刺击。 几十个孜离族力大勇猛的军官两三人一组,两三组军官来一轮攻击,一轮一换组。 木建多很快就被攻击得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风德瓦凭借九桩功的力量,禅医道罡功的内力,圆弧功的变化,与几十个分组轮流攻击孜离族军官周旋,还能占到上风。 玄贯道长周梯凭借易静功勉强可以应对几十个孜离族军官的进攻。 风德瓦边打边看另一边的木建多,木建多此刻已经处在了危险的境地中。 风德瓦再看玄贯道长,见他还能应对就说:“玄贯道长!赶快突围向东逃走,我去助大师突围,随后去追你!” 风德瓦说完大吼一声,挥动长矛挑落了两个孜离族的军官,从包围圈出现的缺口中冲了出去。 风德瓦杀到了围攻木建多的孜离族军官的包围圈外,长矛颤动而出,两个围攻的军官被刺倒了。 风德瓦冲进了包围圈,一抖长矛帮着木建多打倒了两个孜离族军官,然后说:“大师!随我来!” 风德瓦说完就一马当先,长矛走过之处,孜离族的军官纷纷落马。 风德瓦带着木建多杀出了一条血路,一些孜离族军官见到风德瓦一长矛一个地刺倒了同伴,都吓得纷纷后退。 包围圈一被突破,孜离族军官就挡不住风德瓦和木建多了。 那些军官虚张声势地追赶了一会就回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寻找 玄贯道长周梯从孜离族军官的包围圈突围出来后,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风德瓦和木建多。 等了一会不见风德瓦和木建多过来,玄贯道长周梯就悄悄回到山岗被围攻的地方,远远见到了那伙孜离族军官正在救护战场上受伤的同伴的情景,就知道风德瓦和木建多已经逃走了。 玄贯道长周梯知道风德瓦的武力足以保证他摆脱那些人的攻击,现在,他和木建多一定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玄贯道长周梯想到这里就策马扬鞭,向着前方去寻找风德瓦和木建多。 玄贯道长周梯向着东方走了十多天也没有找到风德瓦和木建多,他一打听遇到的牧人才知道他已经来到了石敕族的占领区。 果然如赤斤勃可汗所说的,石敕族人因多年与旭瑞王朝和讫狄汗国人,有很多的商品交换往来,所以对讫狄汗国的牧民,尤其是对旭瑞王朝的百姓还是比较友好的。 玄贯道长周梯很容易地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得知了近一段时间石敕族军队没有与讫狄汗国的军队交战,附近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讫狄汗国的军队。 玄贯道长周梯料想阿目甘也不会停留在野蛮成性的孜离族军队的占领区,那他就会在石敕族的占领区内传教;木建多和风德瓦要找到阿目甘也只能来石敕族的区域,那他早晚会找到木建多和风德瓦的。 玄贯道长周梯不再忙着赶路了,他开始慢慢地打听木建多、风德瓦的消息,有时也向牧人打听阿目甘的消息。 一天晚上,玄贯道长周梯住进了一家散居的牧人家里。出家人在草原上是很受牧人敬重的,牧主人拿出了最好的奶茶和面点招待了玄贯道长周梯。 第二天玄贯道长周梯离开的时候,牧主人说:“道长要找人,可去部落的集中的大居民点里问一问,你要找的人多半会去那里。” 这一带靠近旭瑞王朝内地,很多牧人都能说一些王朝的话。 玄贯道长周梯听懂了牧人的话,就按照牧人指点的方向,向着人口集中的部落居民点走去。 几天后,玄贯道长周梯来到了一个一望无际的居住地。 玄贯道长周梯远远地看着这个居住地,见居住地外围站着很多拿着兵器的人。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看见他的那些拿着武器的人跑过来拽着他进了居住地。 玄贯道长周梯进了居住地一看,里面所有的人都穿着相同的服装,拿着相同的武器,就想到了这是一个军营。 玄贯道长周梯被带到了一个比周围的帐篷大一些的帐篷里,一个装束不同于帐篷里其他人的中年人找来了一个精通王朝话的士兵与玄贯道长周梯交流。 那个中年人听说周梯要找的木建多、风德瓦、阿目甘的三个人的貌相后,摇摇头说:“我们军营里没有这三个人——你是从哪里来到军营的?” 玄贯道长周梯说:“贫道是从讫狄汗国那边来的。” 中年人一听这话,就说:“你去跟我去见箭大人吧,” 玄贯道长周梯跟着中年人出了帐篷,走向了军营的里边。 军营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彩色的帐篷特别显眼,中年人把玄贯道长周梯带到了这个巨大的帐篷前面,对着守卫在帐篷外的几个人躬身行礼说:“麻烦通报箭大人一声,我带来一个刚从讫狄汗国那边来的人。” 不一会,进去通报的人出来说:“箭大人请你们进大帐!” 中年人带着玄贯道长周梯进了大帐,中年人向着大帐中间坐着的人行礼后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大帐。 坐在中间的那人站了起来,命旁边坐着的一个人找了一个椅子送到玄贯道长周梯的身前。 然后,那人又面带笑容地看着玄贯道长周梯说:“道长请坐下说话!” 玄贯道长周梯一听那人说的是王朝的官话,就感到很亲切;又见人家对自己非常友好就坐下了。 坐在中间的那人长着中上等的身材,长脸阔鼻,一对精光闪烁的细长的眼睛。 他见玄贯道长坐下了就又说:“请问道长怎么称呼,从哪里来?” 玄贯道长周梯说:“贫道道号玄贯,出家在青砀山逸龙宫,我这次是从讫狄汗国那边来。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那人一笑说:“我叫拓津达慕罕!玄贯道长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 玄贯道长周梯能感觉出来这个叫拓津达慕罕的石敕族人一定是个很大的官,但此人对自己一个外来的道士如此尊敬,就把自己和风德瓦比试武力功法不分胜负,然后和木建多一起来讫狄汗国找他的叔叔阿目甘,来测试两种功法优劣以及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武族 玄贯道长周梯从孜离族军官的包围圈突围出来后,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风德瓦和木建多。 等了一会不见风德瓦和木建多过来,玄贯道长周梯就悄悄回到山岗被围攻的地方,远远见到了那伙孜离族军官正在救护战场上受伤的同伴的情景,就知道风德瓦和木建多已经逃走了。 玄贯道长周梯知道风德瓦的武力足以保证他摆脱那些人的攻击,现在,他和木建多一定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玄贯道长周梯想到这里就策马扬鞭,向着前方去寻找风德瓦和木建多。 玄贯道长周梯向着东方走了十多天也没有找到风德瓦和木建多,他一打听遇到的牧人才知道他已经来到了石敕族的占领区。 果然如赤斤勃可汗所说的,石敕族人因多年与旭瑞王朝和讫狄汗国人,有很多的商品交换往来,所以对讫狄汗国的牧民,尤其是对旭瑞王朝的百姓还是比较友好的。 玄贯道长周梯很容易地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得知了近一段时间石敕族军队没有与讫狄汗国的军队交战,附近也没有听说有什么讫狄汗国的军队。 玄贯道长周梯料想阿目甘也不会停留在野蛮成性的孜离族军队的占领区,那他就会在石敕族的占领区内传教;木建多和风德瓦要找到阿目甘也只能来石敕族的区域,那他早晚会找到木建多和风德瓦的。 玄贯道长周梯不再忙着赶路了,他开始慢慢地打听木建多、风德瓦的消息,有时也向牧人打听阿目甘的消息。 一天晚上,玄贯道长周梯住进了一家散居的牧人家里。出家人在草原上是很受牧人敬重的,牧主人拿出了最好的奶茶和面点招待了玄贯道长周梯。 第二天玄贯道长周梯离开的时候,牧主人说:“道长要找人,可去部落的集中的大居民点里问一问,你要找的人多半会去那里。” 这一带靠近旭瑞王朝内地,很多牧人都能说一些王朝的话。 玄贯道长周梯听懂了牧人的话,就按照牧人指点的方向,向着人口集中的部落居民点走去。 几天后,玄贯道长周梯来到了一个一望无际的居住地。 玄贯道长周梯远远地看着这个居住地,见居住地外围站着很多拿着兵器的人。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看见他的那些拿着武器的人跑过来拽着他进了居住地。 玄贯道长周梯进了居住地一看,里面所有的人都穿着相同的服装,拿着相同的武器,就想到了这是一个军营。 玄贯道长周梯被带到了一个比周围的帐篷大一些的帐篷里,一个装束不同于帐篷里其他人的中年人找来了一个精通王朝话的士兵与玄贯道长周梯交流。 那个中年人听说周梯要找的木建多、风德瓦、阿目甘的三个人的貌相后,摇摇头说:“我们军营里没有这三个人——你是从哪里来到军营的?” 玄贯道长周梯说:“贫道是从讫狄汗国那边来的。” 中年人一听这话,就说:“你去跟我去见箭大人吧,” 玄贯道长周梯跟着中年人出了帐篷,走向了军营的里边。 军营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彩色的帐篷特别显眼,中年人把玄贯道长周梯带到了这个巨大的帐篷前面,对着守卫在帐篷外的几个人躬身行礼说:“麻烦通报箭大人一声,我带来一个刚从讫狄汗国那边来的人。” 不一会,进去通报的人出来说:“箭大人请你们进大帐!” 中年人带着玄贯道长周梯进了大帐,中年人向着大帐中间坐着的人行礼后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大帐。 坐在中间的那人站了起来,命旁边坐着的一个人找了一个椅子送到玄贯道长周梯的身前。 然后,那人又面带笑容地看着玄贯道长周梯说:“道长请坐下说话!” 玄贯道长周梯一听那人说的是王朝的官话,就感到很亲切;又见人家对自己非常友好就坐下了。 坐在中间的那人长着中上等的身材,长脸阔鼻,一对精光闪烁的细长的眼睛。 他见玄贯道长坐下了就又说:“请问道长怎么称呼,从哪里来?” 玄贯道长周梯说:“贫道道号玄贯,出家在青砀山逸龙宫,我这次是从讫狄汗国那边来。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那人一笑说:“我叫拓津达慕罕!玄贯道长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吗?” 玄贯道长周梯能感觉出来这个叫拓津达慕罕的石敕族人一定是个很大的官,但此人对自己一个外来的道士如此尊敬,就把自己和风德瓦比试武力功法不分胜负,然后和木建多一起来讫狄汗国找他的叔叔阿目甘,来测试两种功法优劣以及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拓津达慕罕饶有兴趣地听完了玄贯道长周梯的话,然后站起来对玄贯道长说:“玄贯道长!我自幼喜爱练习武力,长大后忙于各种事物就没有时间练习武力了;但是这些年来,我身边收罗了二百名武力高手,我闲暇时间就向这些武力高手学习武力功法。” 玄贯道长周梯涉世不深,他又是一个武痴,听拓津达慕罕说他身边有二百名武力高手,就抢着说:“拓津达慕罕!你让那二百武力高手出来,贫道要见识一下!” 拓津达慕罕旁边的一个人冲着玄贯道长周梯说:“道长叫箭大人!可汗见了我们的箭大人,都不直呼其名的!” 玄贯道长周梯对冲他说话的人说:“箭大人是什么官职?” 那人说:“是我们石敕国最高的军队首领,箭大人的地位只在森林王尼兀查可汗一人之下,道长不要再叫箭大人的名字了!” 拓津达慕罕说:“百武长!玄贯道长是世外高人,不必拘泥于世俗礼节,道长尽管叫我的名字!” 玄贯道长周梯虽然常年在青砀山逸龙宫里,但是对王朝的大事还是了解的。他知道石敕族的森林王尼兀查可汗势力强大,尤其是近些年来,其势力慢慢强大成了北方草原的第一势力。 玄贯道长周梯觉得石敕族的可汗都不直呼箭大人的名字,自己确实不该再叫箭大人的名字了,就改口说:“箭大人!贫道失礼了!” 拓津达慕罕说:“玄贯道长太客气了!我这就让人去召集我身边的武力高手来大帐,请道长指点一下,我也很想增加一些见识。” 拓津达慕罕说完就对身旁的刚才指责玄贯道长周梯的那人说:“百武长!你去把武族里每一等级的武士找来两名。” 百武长王闲出去后,拓津达慕罕对玄贯道长周梯说:“我这武族里有二百名武士,分六个等级:一等十人、二等二十人、三等三十人、四等四十人、五等五十人、六等五十人。每个等级来两个武士,道长就能了解所有武士的武力了。” 百武长王闲带着武族的十二个人进大帐时,玄贯道长发现这里面多半是王朝内地的人而不是石敕族人。 拓津达慕罕见玄贯道长周梯面有疑惑之色,就说:“道长!王朝内地的武力功法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不是我们偏远落后的石敕族的武力功法可以相比的,所以这些年来,我常去王朝内地招募一些武力高手,来我们的军队传授武力功法。我武族的二百名武力高手中,有七成是王朝内地的武士。” 第一百一十七章比试 玄贯道长周梯说:“箭大人!贫道先试一试你六等武士的武力吧!” 拓津达慕罕向着十二个站着的人中的一个人说:“马阔你来请玄贯道长指点一下功法!” 玄贯道长周梯站起来走到大帐中央,那个被拓津达慕罕点了名的六等武士马阔站到了玄贯道长周梯的对面。 马阔二十四岁,两年前被拓津达慕罕在王朝内地寻找武力高手的特使,从京城北面的蓟州带到了拓津达慕罕的武族。马阔挑战了武族中的一个六等武士,获得了胜利,成为了武族的一员。 马阔的武力是小武尊的实力,他为了在拓津达慕罕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竟然是抢先一掌打向了玄贯道长周梯的胸口。 玄贯道长周梯等到马阔的手掌将要打到胸口的时候,用左手在马阔的手掌上一推。 马阔好像一头跑偏了的牛被巨石绊了一下,一下被玄贯道长周梯推到在地上。 大帐里的人都惊呼出了声。 拓津达慕罕眼中精光大显,他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说:“玄贯道长!好俊的功法!吴能上前请道长指点功法。” 一个个头矮小的人来到了玄贯道长周梯的面前,抱拳行礼说:“道长!武族的五等武士吴能请道长指点!” 吴能的武力实力是中武尊,他擅长轻功身法的变化。 吴能一上来就全身扑向了玄贯道长周梯,在接近对手的时候,吴能虚晃一招立刻就跳转到了玄贯道长周梯的侧身。之后,吴能落地的同时没有任何的停留,又一个跳转奔向玄贯道长周梯的后身。 吴能的身法灵活迅捷,他是想取得一个最佳的位置来攻击对手没有防御的后背。 玄贯道长周梯早看清了吴能身法的变化,他以比吴能快几倍的身法顺着追踪吴能,并转到了吴能的身后用掌轻轻一推他的后背。 吴能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从后背传过来,身形不由自主地前扑跌倒在地上。 拓津达慕罕见玄贯道长周梯又是轻描淡写地一出手,就放倒了五等武士吴能,心中的惊喜一下冲出了脑海。他几乎是在武能倒地的同时,就说:“拓津杉上场请道长指点功法!” 一个膀大腰圆的石敕族武士拓津杉走到玄贯道长周梯面前说:“武族四等武士拓津杉请道长指点功法!” 武力是大武尊实力的拓津杉说完了,身体摇晃不定,也不上前进攻。 玄贯道长周梯看着拓津杉的架势,就明白了草原上的武士都擅长近身的擒拿摔跤,较量蛮劲儿。拓津杉不轻易上手,是想找到对手的一个破绽,再抓住对手一下摔倒对手。 看懂了拓津杉的意图后,玄贯道长周梯就主动伸手去抓拓津杉。 拓津杉躲过了玄贯道长周梯右手的一抓后,迅速扑上去抓住了玄贯道长周梯没有用力的左手,准备抓住对手左手往回一拽再去抓住对手的肩头,这样他就能使出一身蛮力去摔对手。 玄贯道长周梯的易静功的特点就是时刻在变化,时刻在用强力打击弱处,时刻是后发先至。玄贯道长周梯见拓津杉避开自己的一抓后,抓向了自己的左手,就顺势一变左手掌被拓津杉抓住前向前一滑一推。 拓津杉手臂抓空后又被推了一下,身体斜着冲向前面,被等在他身侧的玄贯道长周梯一掌又推在了肩头上。 拓津杉膀大腰圆的身形扑倒在地上了。 玄贯道长周梯一招一个像打纸人一样地,在十几次呼吸之间放倒了武族的六等、五等、四等武士各一名。 这恐怖的武力令大帐里除了玄贯道长周梯的十几个人,感到了一阵窒息。 拓津达慕罕愣了一下冲着那十二个武士中的一个说:“赵功出来请道长指点功法!” 一个身形消瘦的三十岁左右的人来到玄贯道长周梯面前说:“武族三等武士赵功请道长指点功法!” 赵功来自王朝内地,武力实力是小武宗的,是三等武士中最强的一个。赵功见识了玄贯道长周梯,自知不敌,就采用了防守躲避为主的策略,目的就是能多与玄贯道长周梯周旋几个回合。 玄贯道长周梯出了两招后,看清了赵功的意图后,马上就利用速度优势直进到赵功身前。 赵功被迫全力一击打向玄贯道长周梯,玄贯道长周梯再滑步变招侧击到了赵功的肩头,赵功多坚持了两招后跌倒在地上。 没等拓津达慕罕说话,一个石敕族武士走到了玄贯道长周梯面前说:“武族二等武士拓津来请道长指点功法!道长!比身法招式我甘拜下风,我想与道长比试一下力量。” 玄贯道长周梯听不懂拓津来的话,拓津达慕罕就把刚才拓津来的话翻译了一遍。 玄贯道长周梯向拓津来点点头,同意了两人较力的比试。 拓津来原来一直都是武族的一等武士,半年前被调离了武族去执行特殊任务;回来时一等武士人员已满,他就自愿做了二等武士。 拓津来的力量在拓津达慕罕属下的武族里是数一数二的,他见在石敕族大名鼎鼎的武族今天被一个王朝来的道长打得威风扫地,就想靠自己霸道的力量让这个道长也出点丑,给武族找回一点尊严。 拓津来伸开肌肉疙瘩凸起的双臂,再把双手交叉扣在一起,双臂形成了一个半圆形。 玄贯道长周梯一下就明白了拓津来较力的方法,他伸出右臂搭在了拓津来的双手上。 拓津来愣愣地看着玄贯道长周梯,又回头看了拓津达慕罕一眼,最后还是看向了玄贯道长周梯说:“道长反悔了吗?” 玄贯道长周梯说:“没有啊!你可以开始了。” 拓津来说:“道长的意思是要用单臂与我的双臂比试力量吗!” 玄贯道长周梯说:“正是!” 拓津来听了玄贯道长周梯的话后,撤回了左臂,用右手拉住了玄贯道长周梯的手臂说:“道长我们开始吧!” 拓津来是个君子,没有突然发力,而是慢慢用力拉拽玄贯道长周梯的右臂。 两人身体下蹲右臂相互拉拽着,拓津来的力量渐渐地用到了十成,见玄贯道长周梯的身形还是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拓津来不自觉地伸出左臂,用双臂去拉拽玄贯道长周梯的右臂。 玄贯道长周梯见拓津来使出了双臂,就把力量一下提升到了十成。 拓津来刚使出了双臂,忽然觉得一股巨力从玄贯道长周梯的手臂上传来,他站立不稳被玄贯道长周梯拉了过去。 玄贯道长周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被他拉拽过来的拓津来差一点撞在他身上。 拓津来被玄贯道长周梯拉动的一刹那,拓津达慕罕旁边的百武长王闲跳了起来,冲着拓津达慕罕说:“箭大人!我去请道长指点功法!” 拓津达慕罕说:“百武长!不必了,玄贯道长的力量身法高出我们太多,再加上道长避实击虚的功法,我们合力也难以奈何道长!” 拓津达慕罕说完就让大帐里所有武族的武士和百武长等人都出去了,自己站起来走到玄贯道长周梯的身前,抱拳躬身施礼。 玄贯道长周梯赶紧还礼说:“箭大人!您实在太客气啦!” 拓津达慕罕说:“我一生最爱就是武力功法,所以见识了玄贯道长的盖世神功,心荡神摇情不能已。玄贯道长!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玄贯道长周梯说:“箭大人!有事尽管说出来!只要不是违背良心道义之事,贫道愿意为箭大人出尽全力!” 拓津达慕罕说:“玄贯道长!我绝不敢让道长做违背良心道义之事,我是想拜道长为师学习武力功法,不知道长能不能教我?” 玄贯道长周梯从先皇周天那里知道石敕族多年来一直都与旭瑞王朝友好,石敕族的尼兀查可汗从来没有像讫狄汗国那样向王朝勒索过一匹丝绸。 想到这里,玄贯道长周梯说:“箭大人!贫道可以把我的功法传授给大人,但贫道可万万不敢收大人为徒!” 拓津达慕罕兴奋地说:“玄贯道长肯教授我功法,我死而无憾啦!” 玄贯道长周梯说:“箭大人!贫道如果不是要去找木建多、风德瓦、阿目甘,倒是可以留下来一段时间,与箭大人讨论功法。” 拓津达慕罕一听这话就说:“玄贯道长!阿目甘一直都在讫狄汗国传播佛教,深受欢迎。我想起道长刚才说阿目甘没有随着讫狄汗国的部族西迁,而是向着我们石敕族的占领地的方向,来寻找讫狄汗国的王子莫日根。我马上就派两千骑兵去寻找阿目甘,还有风德瓦和木建多。道长就在我的军营里等待你的朋友,道长看这些如何?” 玄贯道长周梯高兴地说:“这样最好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拓津达慕罕 旭瑞王朝内地北方的大部分地区都是讫狄汗国的领地,在讫狄汗国的东边就是石敕族的势力。 石敕族的部落联盟中有大小不一样的十二部,最大的两个部落是纳额部和虎绰部。 纳额部的酋长就是石敕族的可汗尼兀查,而虎绰部的酋长就是箭大人拓津达慕罕。 虎绰部位于整个石敕族联盟的西南边上,与旭瑞王朝内地相邻。 拓津达慕罕少年时就显露出来了惊人武力天赋,他十五岁时参加了部落里成人组的较力比赛,结果获得了第三名的成绩。他因此当上的族里的十骑长(掌管一营含十个士兵的军政官员),十六岁的时候,他又当上了族里的百骑长(掌管一个氏族含百个士兵的军政官员)。一年以后,拓津达慕罕训练的百名士兵,在与部落里几百个氏族的训练测试中,获得总成绩第一名。十八岁的时候,拓津达慕罕当上了部落里的千骑长(掌管部落里千名士兵的军政官员)。二十一岁的时候,拓津达慕罕当上的部落里的万骑长(掌管整个部落含万人士兵的军政官员)。 拓津达慕罕利用地理位置与旭瑞王朝内地紧邻的优势,大量引进王朝内地的武力人才和冶炼制作兵器铠甲人才。 几年后,拓津达慕罕的万人军队武力装备得到了大幅度提升,虎绰部因此成为石敕族部落联盟中最强大的部族势力。 部落联盟的尼兀查可汗迫于压力任命拓津达慕罕做了联盟的箭大人(掌管石敕族整个部落联盟军队的最高官员),当时,二十几岁的拓津达慕罕已经是虎绰部的酋长了。 自从拓津达慕罕当上了石敕族部落联盟的箭大人后,他继续与旭瑞王朝保持良好的关系,但对周边草原上的讫狄汗国等部落联盟采取了强硬态度,并取得了与他们争夺草场资源的战斗的全部胜利。 拓津达慕罕渐渐成为了石敕族部落联盟中,地位权利影响力只略微逊色于石敕族的领袖尼兀查可汗的联盟的第二号人物了。 近几年来,拓津达慕罕的军队已经占据了很多讫狄汗国的草场领地,但当讫狄汗国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孜离族大规模侵略讫狄汗国的时候,拓津达慕罕突然下令停止对讫狄汗国的侵略。 曾经强大得不可一世的讫狄汗国,多年来由于部落之间争夺可汗位的战争的不断消耗,已经逐渐衰败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讫狄汗国毕竟还有三十几万的骑兵,若拼死一搏的话,其战斗力依然恐怖。 拓津达慕罕对讫狄汗国暂时休战,就是想让讫狄汗国的三十几万骑兵与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凶悍的孜离族的军队拼得两败俱伤。 但是拓津达慕罕的这个决策遭到了以尼兀查可汗为首的多数族人的反对,他们认为趁北方的孜离族从北方大举进攻讫狄汗国的时候,石敕族应该从东方大举进攻讫狄汗国,抢占资源领地。 箭大人拓津达慕罕在军事上做出的决定,尼兀查可汗也不能改变。拓津达慕罕的虎绰部的军队在石敕族的部落联盟中,强大到了没有一个部落的军队敢于与之对抗的地步,再加上虎绰部周围还凝聚着有几个铁杆的部落盟友,所以在石敕族的部落联盟中拓津达慕罕的军队震慑住了所有族人。 尼兀查可汗就因为拓津达慕罕休战的决定,一气之下就病倒了。其子达吉保见父亲被箭大人拓津达慕罕气得病倒了,又想起自从拓津达慕罕当上了箭大人后,父亲经常被专横跋扈的拓津达慕罕压制的情景;头脑中忽然闪过除掉拓津达慕罕的念头。 一年前,讫狄汗国的莫日根曾经找过达吉保密谋杀死拓津达慕罕的事情,达吉保同意了。后来因为莫日根没有请来粟火门的众多弟子,对付拓津达慕罕的武族营,最后他们放弃了刺杀计划。 现在,达吉保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又想起了刺杀拓津达慕罕的事。 达吉保找来纳额部的几个军政官员商议此事,他们纷纷表示赞同。 达吉保背着父亲尼兀查可汗与纳额部的几个官员制定了一个刺杀计划:先由达吉保到拓津达慕罕的军营里,以尼兀查可汗请箭大人议事为由,把拓津达慕罕骗到可汗的行宫;再由事先在周围埋伏了千名精兵杀死拓津达慕罕。 玄贯道长周梯来到拓津达慕罕的军营后的第二天,达吉保就来到了军营请拓津达慕罕去可汗的行宫议事。 拓津达慕罕见是尼兀查可汗的儿子达吉保来请他,也没有怀疑。他随口说:“王子你先回去,我明日就动身。” 达吉保说:“箭大人!可汗命你与我一起走。” 拓津达慕罕听了这话就一愣,心想:尼兀查可汗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另外我刚从他的行宫回来不久,讫狄汗国正在与孜离族大战,短时间内石敕族境内不会有战事;尼兀查不应该这样,在这时候调我去行宫;莫非这其中有诈! 达吉保见拓津达慕罕脸上露出疑虑神色,才意识到自己因焦急紧张而说出语气生硬的话,就急忙又说:“箭大人!那我先行一步了!” 达吉保走后,拓津达慕罕找来属下几个官员商议此事。 最后拓津达慕罕决定带上武族营的所有武士和一千精兵去尼兀查可汗的行宫,并命令两个万骑长率领军队偷偷向尼兀查可汗的纳额部行军,密切注意动向。 玄贯道长周梯听说拓津达慕罕要去见尼兀查可汗,竟然突发奇想地要跟随前往。 由于拓津达慕罕做了精心准备,达吉保的刺杀计划失败了。 玄贯道长周梯和武族营的二百武士保护着拓津达慕罕,很快就从达吉保他们埋伏的两千士兵中突围出来。然后与带去的一千骑兵会合,逃离了行宫。 拓津达慕罕安排的两个万骑长率领两万多骑兵很快就赶了过来,拓津达慕罕带领这两万骑兵杀回了纳额部,擒拿了尼兀查可汗和达吉保。 尼兀查可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自知理亏,为了活命,他当场主动把可汗位让给了拓津达慕罕。 拓津达慕罕名正言顺地做了石敕族的可汗。 第一百一十九章混战 弘王周立忠的军队和莫日根的骑兵联合攻破了冒王吴蕴镇守的京城,冒王吴蕴在无敌将军张岩虎的保护下突围出去了。 莫日根攻破京城后,在京城里疯狂抢夺了大量财富后,就离开京城去追西迁的父亲赤斤勃可汗去了。 弘王周立忠占领了京城后,竟然废掉了旭瑞王朝的周氏皇帝,自己建立了新王朝并称自封为皇帝。 周立忠称帝后,马上派了大量士兵工匠修补破损的城墙等一切城防设施。之后就开始整理皇宫,皇宫的几千宫女太监都被冒王吴蕴杀死当做军粮了。周立忠就命专职官员到京城所属各地去挑选宫女,然后出身高原草场喜欢狩猎的周立忠,又命人四处收集猎鹰猎犬在皇宫里建立了一个兽坊。 周立忠在京城建立新王朝自封皇帝的消息传到了太平王孟泰的耳中,太平王孟泰勃然大怒,他调集了全部的军队准备去讨伐周立忠。 太平王孟泰曾被周立忠的骑兵打败,知道那些土谒族骑兵具备强大的战斗力。为了确保能把打败周立忠,太平王孟泰来到了蕲庆王城找石德瓦帮忙。上次周立忠的义子周孝盛的军队大败太平王孟泰时,就是石德瓦帮忙解围,最后与周立忠签了和约。 石德瓦见太平王孟泰来求援,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石德瓦去了王府中间的酋帅的院子里去与酋帅商议出兵的事,想不到酋帅竟然坚决反对。 酋帅说:“兵主!现在旭瑞王朝大乱,大小势力为了争夺地盘权益战斗不息,士兵伤亡惨重。现在由于我们九荒岭阵兵的威名,没有哪家势力来主动攻打我们。周家势力也不存在了,南岭王冯家势力也没有一点攻击我们的迹象。我们只要能自保就行了,我不同意你无数阵兵生命的代价去参与中原地区的争霸。” 石德瓦听了酋帅的话后哑口无言了,九荒岭的阵兵都是九荒岭昌裕族子弟,他没有理由不顾阵兵的生命去帮助太平王孟泰。 太平王孟泰没有得到石德瓦阵兵的援助,回去后独自带兵去攻打京城,结果被周立忠的儿子周孝义率领的土谒族骑兵打得大败。 太平王孟泰败回自己的王城,想起死去的儿子孟泽,想起伤亡惨重的自己经营多年的军队,想起了破碎的王朝,不觉悲从中来,万念俱灰。 太平王孟泰连续几天都喝得烂醉如泥,一天半夜时分,太平王孟泰被梦中的攻城的敌军惊醒,竟然到外面上了一匹马冲了出去。 太平王孟泰的马冲出了王府,冲上了大街,冲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见是太平王孟泰就开了城门,太平王孟泰被马驮着出了城门,来到了护城河边上。 太平王孟泰从梦中惊醒,也没有备好马鞍就上了马。马在护城河边跑了一会,忽然掉头往回跑。马突然掉头一下就把没有马鞍马镫的太平王孟泰从马上甩了下来,醉醺醺的太平王孟泰从马上掉下来一下就翻滚到了护城河里。 太平王孟泰死后,周立忠的军队占领了他的所有领地。 石德瓦听说太平王孟泰死去,其势力被周立忠全部消灭。石德瓦再也坐不住了,他觉得太平王孟泰之死与自己有关,心生无尽的愧疚和懊恼。太平王孟泰与他是盟友,多次帮助过他,可人家上次来求援,自己却坐视不理。太平王孟泰为人正直善良,他是看不惯让周立忠的土谒族势力占据中原称帝才发兵攻打京城的。自己一身的枪法内力功法都师承太平王孟家,孟家有恩于自己,而太平王孟泰之子又是自己的同窗好友。于义情于理,自己都不能不为太平王孟泰报仇雪恨。 想到了这一切,石德瓦去找酋帅说:“就是不带一兵一卒拼了自己一个人的性命,也要去为太平王孟泰报仇。” 酋帅见兵主石德瓦如此说,就没有再阻拦他。 石德瓦知道酋帅爱惜阵兵的生命不愿打仗,他就只带领了两万阵兵和张合的一万钢甲钎刀兵离开了蕲庆王城。 石德瓦带领三万军队跋山涉水,绕过襄鄂王的领地,经过半月多的急行军,来到了周立忠占领的原太平王孟泰的领地。 石德瓦率领的三万军队有两万阵兵和一万钢甲钎刀兵组成,战斗力完全超过了周立忠的骑兵。 石德瓦的军队很快攻占了一些县城,还打下了一座郡城。但当周立忠的军队放弃一些小的地方,而集中把守防守坚固的郡府大城时,石德瓦的军队就寸步难行了。 石德瓦的军队远道而来,没有太多先进的攻城器械,阵兵和钢甲钎刀兵再能打,也打不过有重兵守卫的城墙。 石德瓦带的用来买军粮的银子也所剩无几了,军队很快就会断粮了。 石德瓦这才感到自己军队的人数太少了,根本不能与周立忠人数十倍于自己的军队抗衡。 而且自己的财富连几个月的战争都支持不了,周立忠有能打上十年战争的财力物力。 正当石德瓦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时,冒王吴蕴带着十万军队来到了距离石德瓦军营二十几里的地方。 冒王吴蕴带着张岩虎亲自来到石德瓦的军营,与石德瓦商议联合攻打周立忠领地最终推翻他建立的新王朝的事宜。 走投无路的石德瓦欣然同意了冒王吴蕴的联盟攻打周立忠的请求,冒王吴蕴带着十万军队留下来与石德瓦的三万军队组成联军,而张岩虎回去准备带领冒王吴蕴的另外一支十五万的军队从另一个方向攻打京城地区。 冒王吴蕴的势力与周立忠的势力相当,以前周立忠有无敌将军周孝盛存在,冒王吴蕴有些畏惧周立忠,现在周孝盛一死,冒王吴蕴就敢与周立忠展开全面较量了。上次在京城时,周立忠联合了莫日根的十万骑兵,突袭京城,冒王吴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败出了京城。 冒王吴蕴让出京城后,其军队主力还在,冒王就准备重新夺回京城。 冒王吴蕴等到莫日根的军队撤离后,有等到太平王孟泰被打败后,才发兵攻打周立忠的领地。就在这时候,冒王听说石德瓦在攻打周立忠的领地,就决定联合石德瓦共同对付周立忠。 冒王吴蕴听说了石德瓦与周孝盛大战不分胜负的事情,他是冲着石德瓦无敌的武力而来的。 果然,攻城有冒王吴蕴的军队加上两万阵兵的弩箭强力相助,周立忠的府城守不住了。 周立忠的军队出城来战,石德瓦是一枪打死一名战将,钢甲钎刀兵更是以一当十地威猛。 周立忠的领地被迅速攻破占领,与此同时,无敌将军张岩虎带领的军队也是攻无不取战无不胜。周孝盛一死,周立忠的军队里没有人是张岩虎的敌手。 周立忠见势不妙就主动放弃了京城,带着主力军队退回到原来的领地。撤出京城前,周立忠的军队在京城里烧杀抢掠,京城里到处都是死尸,皇宫和各个官员的府邸在被洗劫一空后都被烧毁了。 第一百二十章逃亡 冒王吴蕴占领了已成一片废墟的京城,非常恼怒。 令冒王吴蕴更为不悦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老谋深算的他看出石德瓦是不可能屈服于自己而为自己效忠的。 现在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趁石德瓦毫不设防的情况下除掉他,消灭他的阵兵和钢甲钎刀兵。 冒王吴蕴打定消灭石德瓦和他的军队的主意,就是在占领京城那天的事。 那天晚上,冒王吴蕴设宴庆功,石德瓦作为最大的功臣与冒王吴蕴坐在了一起。 冒王吴蕴指着桌上的一坛酒说:“这是从皇宫地窖里面找到的百年御酒,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功之人,每人都有资格品尝这百年御酒!” 冒王吴蕴说完亲自给每人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先喝了一口,咂砸嘴说:“好酒!各位请先干了这杯酒!” 大家一起喝下了这杯酒,冒王吴蕴又为大家倒满了一杯酒。 …… 晚宴结束后,石德瓦回到了京城外的军营中。因为军队人数太多,京城里又残破不堪,所以冒王吴蕴的军队中只有几万住进了城里,而十几万的军队都住在了城外。 石德瓦主动要求住兵在城外,而且他还把军营安置在了城北远离冒王吴蕴的军营的地方。 石德瓦回到军营后,命令士兵要穿好盔甲兵器不离手,做好战斗准备。 石德瓦这一两年都在与王朝的军队作战,有了不少实战经验,加上他从小随父亲学习兵法,后来又与兵主达冉一起研究战略战术,所以石德瓦的军事水平是很高的。 石德瓦感觉到在目前的形势下,他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他正处在一个危险的境地中,所以他做好了战斗准备。 石德瓦回到自己的大帐里,想休息调整一会儿,就去到外面守夜。 石德瓦的内力深厚,原本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复全部体力。可是他这一次休息一下睡了两个时辰,也没有醒来。 石德瓦最后还是被一个慌忙闯进大帐的阵兵边叫唤边推搡后,才慢慢睁开眼睛的。 石德瓦刚一醒来,就听见眼前的阵兵大喊:“兵主——!有人劫营了——!” 石德瓦随着那个阵兵出了大帐,只见军营外面火光冲天,无数的人厮杀在一起,喊声震天。 这是冒王吴蕴派了八万军队来偷袭石德瓦的军营,冒王吴蕴准备要杀光石德瓦军营的所有士兵。 幸亏石德瓦早有准备,营外巡逻的阵兵发现有人来偷袭,马上通知了军营内的阵兵。 军营内早有准备的阵兵立刻出营列好了队形,用弩箭射击来偷袭的士兵。 但是来偷袭劫营的士兵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可阻挡,营外防守的阵兵很快被冲乱了阵形。 冒王吴蕴偷袭的一些士兵冲进了石德瓦的军营,与营中的阵兵厮杀在一起。 石德瓦就是在这时候出了大帐的,他观察了一下形势果断地大叫:“阵兵一师钎刀队一至五团向北撤退,钎刀队六至十团在中间拦截进营的敌军,阵兵二师在两边布阵拦截敌军。” 阵兵和钎刀队在军营里事先都按照所属师团排列好了队形,此刻听到了石德瓦的命令后,阵兵和钎刀队都有序地执行了石德瓦的命令。 之后,一场惨烈的战斗就此展开了。 冒王吴蕴的军队在人数上有五倍多的优势,石德瓦的军队战斗力占据很大优势:钎刀兵钢甲护身,钎刀破甲力无敌,一个钎刀兵能抵抗几个普通士兵;阵兵是几人一组,长短兵器盾牌相互配合,阵兵也能对抗三倍的普通士兵。 惨烈的战斗是生死战,是势均力敌之战。 重伤的惨叫声,死前的绝望的呼唤声中血气横冲直撞,听到恐怖叫声的正在厮杀着的士兵都疯狂地去制造恐怖的叫声。 石德瓦没有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战斗,他准备与留下的一半军队阻挡敌军,让另一半的士兵撤离保住生命。 石德瓦知道冒王吴蕴有近二十万军队住在京城附近,他不足三万的军队誓死抵抗的话,只有全军覆没的结果。 石德瓦挥动仓裕天枪冲杀在敌军中,他感到手里的枪有些沉重,自己的步伐也有些缓慢。 石德瓦正在感到疑虑的时候,一个手拿三停刀的身材魁梧的敌将杀到了石德瓦的面前。 石德瓦看见此人勇猛无比,无人可敌,几个阵兵几个呼吸之间就被他砍倒在地上。石德瓦赶紧挥枪上前去迎战那人,两个人的刀枪相撞击在一起,石德瓦被震得手臂疼痛,身形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 那个威猛的敌将接住了石德瓦的一枪后,也被震得手臂疼痛,但身形不动。 那个敌将大笑两声说:“石德瓦!真好武艺!我是冒王吴蕴属下的军帅无敌将军张岩虎,今天特意来会斗于你!” 张岩虎知道冒王吴蕴在晚宴席上的那坛御酒里下了能让人一天内体力不支的药,冒王吴蕴的人当时都喝了御酒,但石德瓦走后,冒王吴蕴的人都喝了解药。 石德瓦与张岩虎见过两次,也知道张岩虎和周孝盛一样,是北方赫赫有名的无敌将军。 两人这一交手,十几招过后,石德瓦就觉得吃力起来。 张岩虎的三停刀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力量大,石德瓦被逼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石德瓦再偷眼一看周围的人,敌兵是越聚越多,阵兵和钎刀兵越来越少。他知道再坚持打下去,这一万多阵兵和钎刀兵可就一个也活不了了。 石德瓦于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体出了毛病,不尽快撤出的话,今夜就会命丧军营里。 石德瓦带着残兵败将边打边撤,冒王吴蕴的士兵在张岩虎的带领下在后面穷追不舍。 好在现在是半夜时分,便于躲藏。石德瓦的军营又特意扎在了京城北面靠近一片高坡树林的地方,这也给撤退逃跑的阵兵和钎刀兵提供了一个掩体。 天快亮了的时候,带着阵兵和钎刀兵跑了大半夜的石德瓦回头清点人数,只有二百多人跟在他身后。 石德瓦在附近等了一会,陆续有一些阵兵和钎刀兵跑了过来。 石德瓦不敢多做停留,就带领着几百人去追赶先前撤退的军队去了。 走到中午时分,阵兵的钎刀兵实在走不动了,就停下来休息。 不一会,从北方跑来一匹战马,马上的人见了石德瓦赶紧下马给石德瓦施礼。 这是撤退出去的军队派人来寻找石德瓦了,石德瓦跟着来人与阵兵和钎刀兵的大队人马会合了。 石德瓦带着剩余的一万五千人继续向西北方行军,只有离开京城地区才可能是安全的。 行军了一天后,石德瓦的军队来到了一座县城前,县城的士兵官员都跑了,石德瓦的军队占领了县城。 这里原本是周立忠的领地,他撤出京城时县城的官员也都跟着跑了。 石德瓦的军队在县城补给一下就又离开了,这里离京城不远,冒王吴蕴的军队随时都可能杀过来。 太平王孟泰的仇也报了一大半,按说现在应该回要回到蕲庆王城了,但回去的路不是冒王吴蕴的属地就是弘王周立忠的属地,而冒王吴蕴和弘王周立忠都是石德瓦的仇人。石德瓦现在剩下的这一万多军队想要存活下来,只有向北方的大草原逃跑的一条路可以走了。 石德瓦的军队向北方行军数日,彻底远离了京城地区,来到了大草原的边缘地带。 第一百二十一章孜离族人 石德瓦的军队占领了一座郡城,这里原来是讫狄汗国建立的一座城,专门作为和王朝内地进行商贸交易活动的场所。 讫狄汗国被北方的高寒地区的孜离族打败西迁之后,这座郡城就成了无主之地,城内杂居着内地和草原的不同族人。 石德瓦准备要以这座郡城作为生存之地,他带领军队重新加固了城墙与守城设施。 石德瓦的军队从来不骚扰百姓,城里的富商巨贾大户人家都被感动了,他们纷纷主动到郡府向石德瓦捐银子捐粮捐物。 站稳了脚跟的石德瓦现在最短缺的就是军饷军粮,有了大量的粮饷才能招募士兵,扩大军队,这样才可能抵御来犯的冒王吴蕴和弘王周立忠的军队。 石德瓦想到了一个赚银子的方法,通过狩猎获得珍贵的猛兽毛皮,用猛兽毛皮换取商人的银子。 郡城北方几十里外有一大片茂密的山林,里面有很多毒蛇猛兽。 石德瓦知道了这个地方后,就带着一千阵兵来到了那片山林。 山林方圆四十多平方公里,石德瓦他们从西南部的边缘地带,小心向山林里面走去。 很快就看见了兔子,石德瓦带来的阵兵中有不少弩箭手,可左跑一下右跑一下循环不止的兔子很难被射中。 收获不大的队伍继续深入山林,收获到几只狐狸和孤狼后,阵兵们兴奋起来了。 他们的目标是豹子黑熊和老虎,这些猛兽都躲在山林深处。 队伍缓缓前行,如果不是拿着精良武器精通武艺的这么多人,是不敢进入山林中心地带的。 奇怪的是在山林里走了很长时间,连一只豹子黑熊也没有看到。 队伍又继续往山林里边走,林子里越来越暗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队伍误入了索影蛇的老巢。 当一个阵兵被一条索影蛇咬中后腿,不久就嘴唇发白呼吸微弱的时候,阵兵们发现周围的树木上一层层爬满了索影蛇。 阵兵们乱了阵脚,纷纷转身往回跑去。山林里没有固定道路,有些阵兵在慌乱中撞到了树木上,索影蛇从树上掉下来落单了阵兵的身上。又有不少阵兵被索影蛇咬中了,阵兵们更加疯狂地向山林外跑去。 石德瓦无法控制局面了,他只好运足内力帮助阵兵拿掉身上的索影蛇,然后任由阵兵们四散奔逃。 石德瓦已经失去方向感,他离开了索影蛇的老巢时,身边没有了一个阵兵。他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就向前走了过去。 山林里更加黑暗了,黑夜里独自留在山林深处是很危险的,所以石德瓦想在天黑之前走出山林。 山林里已经黑暗得难以看清树木的时候,石德瓦隐约看见前边出现了一些人影。 石德瓦以为是遇到了阵兵,就跑过去了。 等石德瓦走近那些人影时,他发现这些人的身材异常高大,不是身材矮小的阵兵。 那些身材高大的人也看见了石德瓦,石德瓦大声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些人中有一个人向着石德瓦说:“你是旭瑞王朝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石德瓦说:“我是来山林里打猎的,遇到了毒蛇老巢,我和同伴们失散后迷路了。” 那人听了石德瓦的话后,用一种石德瓦听不懂的话与那一群人说了一阵子的话后,又对石德瓦说:“你过来吧!” 石德瓦走了过去,见那些人的个头都与自己相当。石德瓦平时很少遇到个头与自己相当的人,他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开口与他说话的那人说:“这些都是来自北方的孜离族人,他们占领了讫狄汗国的中心地带。我是原来住在讫狄汗国的旭瑞王朝的官员,现在做了孜离族人的官员。这些孜离族人的驻地在这片山林以北四十多里的地方,我带他们来这山林里狩猎。我们也没有在天黑之前走出山林,正想找个安全地方过夜,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今夜就与我们呆在一起吧!” 石德瓦随着这一伙孜离族人在一处几块巨石组成的高坡下停留了下来,四十几个孜离族人把高坡前的树木都砍掉下来,然后又用砍下的树干在高坡前设置了障碍。 几个孜离族人在设置的树干障碍前燃起了火堆,这火堆着了大半夜。 山林里的黑暗在渐渐地溜走,石德瓦已经能看见了模糊的树影,夜晚就要把黑暗带回天空。 石德瓦和醒着的孜离族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怪声传过来了。 巨大的怪声使得石德瓦和四十几个孜离族人都站了起来,手里握紧了武器。 模糊的树影间,三十多个巨大的黑影冲着石德瓦和四十多个孜离族人走了过来。 黑影越来越近了,石德瓦看清了那些黑影是巨大的四足动物。 这一群四足动物中,走在最里面的十几个四足动物比较矮小;走在中间十个左右的四足动物,比里边的高大了很多;最外面的十几个四足动物明显更高大,它们高有五尺多,长有一丈多,看样子体重得有几百斤。 这是一个超大的野猪群出来觅食了,它们走着走着就嗅到了石德瓦和一伙孜离族人的气息,然后就走向了这里。 奄奄一息的火堆旁边的两个孜离族人看见了这一群巨大的野猪,吓得尖叫一声跑着爬过设置的树木障碍,回到了高坡下的一群同伴的中间。 前边几个高大的野猪迅速弄开了一半的树木障碍,直奔石德瓦和一伙孜离族人而来。 石德瓦第一个冲了出去,他运足了内力长啸一声中使出十成力量,仓裕天枪砸在了最前边的一头野猪的脖颈上。 被仓裕天枪砸中的那头野猪一下倒在地上了,石德瓦又挥枪奔向了另一头野猪。 四十多孜离族人在石德瓦冲出后,一起冲了出去。 树木障碍还是起了阻隔作用,使得野猪群不能群攻石德瓦和孜离族人。 以狩猎为生的凶悍的孜离族人几人一组围攻一头巨大的野猪,转眼之间四十多孜离族人与三十多头野猪展开了近身搏斗。 这本来是一场两败俱伤而孜离族人最终难有生还的惨烈搏斗,石德瓦的存在彻底改变这个结果。 石德瓦举着仓裕天枪,每一声怒吼之后,就有一头野猪倒下。 野猪的数量不断减少,孜离族人的优势不断扩大。 野猪群全部被消灭的时候,孜离族人中没有死亡的,只有重伤六人,轻伤十几人。 野猪群被消灭后,天也亮了,没受伤的孜离族人抬着十多头小野猪向着山林外走去。 这伙孜离族的头人拽着石德瓦跟着他们一起走,石德瓦只得随着孜离族人走了。 走出了山林后,孜离族人找到了他们的马匹,石德瓦随着这伙孜离族人回到了他们的营地。 石德瓦跟着这伙孜离族中的头人、一个少年和那个原来旭瑞王朝的官员一起来到了一个大帐里。 大帐里的主人是这营地中十二万孜离族军队的总头领,石德瓦他们四人一进大帐,那个年轻人就来到那个总头领的面前激动地说了一阵子的话。 年轻人说完话之后,孜离族人的那个头人才上前与总头领说话。总头领和那个头人说完话,就来到石德瓦面前,惊奇地看着石德瓦说了几句话。 那个原来的旭瑞王朝官员对石德瓦说:“石德瓦!这是孜离族的五大酋长之一,军营里的总头领。那个年轻人是总头领的儿子,总头领感谢你救了他的儿子。他问你有什么要求,总头领答应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石德瓦明白了一切后对那个原旭瑞王朝的官员说:“你告诉总头领,我什么要求都没有,送我回去就行。” 那个原王朝官员说:“石德瓦!你可要想好了!总头领权高势重,能实现你任何心愿,你可想好了,你什么心愿都没有吗?” 那个官员的话提醒了石德瓦,石德瓦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把一万多的阵兵和钎刀兵带回到蕲庆王城。 想到这些,石德瓦自言自语地说:“哎——!我是有个最大的心愿,可是没人能帮助我!” 那个官员把石德瓦的话告诉了总头领,总头领马上让那个官员问明了石德瓦的心愿。 得知了石德瓦的心愿后,那个孜离族军营的总头领对石德瓦说:“你救了我的儿子,就是救了我的部族,我的部族可以帮助你实现你的心愿。” 石德瓦为了一万几千阵兵和钎刀兵的生命,红着脸开口说:“总头领!能不能帮我攻破京城外的冒王吴蕴的军营,送我回家?” 第一百二十二章杀戮 一个黑夜里,石德瓦带领着十三万五千人的军队,悄悄来到了京城外冒王的军营前。 这十三万五千人的军队中,有十二万军队是孜离族那个酋长的,还有石德瓦自己的一万五千阵兵和钎刀兵。 石德瓦站在冒王吴蕴的军营外,想起了被这个军营里的士兵杀死的一万几千的阵兵和钎刀兵,他瞪着眼睛大喊一声:“杀——!” 这里是冒王吴蕴驻扎在京城西北的十万军队,此刻,在京城皇宫里倒卧在爱妃旁的冒王吴蕴正在美梦无限;可是他的这十万士兵的死亡的梦魇开始了。 石德瓦和他的一万五千阵兵和钎刀兵冲进冒王吴蕴的军营里,展开了疯狂的杀戮,他们要用自己兵器上流下的血祭奠死去的战友兄弟。 孜离族人的那个酋长听说冒王的这些军队杀戮了石德瓦的一万几千士兵,就下令属下十二万孜离族军队展开疯狂的杀戮。 上次石德瓦的军队被偷袭时,石德瓦的军队做了充足的准备并且占据了有利地形,才得以逃跑了一半军队。 这次冒王的军队被精通兵法的石德瓦偷袭时,他们是毫无准备的,再加上阵兵钎刀兵和孜离族人的士兵悍勇异常,战斗力远胜冒王吴蕴的士兵。 石德瓦他们没有付出多少代价,就杀戮了冒王吴蕴这京城西北十万军队中的一大半。 石德瓦熟悉冒王吴蕴在京城外的军队部署,屠杀完西北军营的军队后,立刻带领军队向京城南面急行军。 天刚放亮的时候,石德瓦就带领十多万军队来到了冒王吴蕴驻扎在京城南面的军队的军营外面。 南面这个军营里住着冒王吴蕴的五万军队,此刻这五万士兵们大多是刚从梦中醒来,无力地伸着懒腰…… 石德瓦看了一眼军营,大吼一声:“杀——!” 又一场杀戮开始了,毫无抵抗力的冒王吴蕴的士兵几乎又被屠杀光了。 冒王吴蕴醒来之后,还没上朝,就有人来报告京城外发生的一切。 冒王吴蕴傻了,他的十几万军队一觉醒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冒王吴蕴找到了无敌将军张岩虎,说明了一切情况。 张岩虎说:“冒王!我们现在只有京城里的五万军队了,弘王周立忠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后,一定会来攻打京城。京城外的孜离族军队我们也难以抵挡,石德瓦也不会善罢甘休。冒王!我们现在只能放弃京城,撤回到原来的属地。” 石德瓦带领军队冲进京城里时,冒王吴蕴已经从另一个城门逃跑了。 十多万孜离族士兵一进京城就傻眼了,京城里的繁华世道把常年与冰雪野兽为伍的孜离族人先变成了傻子,然后又变成了疯子。 十多万孜离族人开始抢夺他们看见的一切东西,他们冲进了所有的宅院里,屋子里。 十万多孜离族人从进入京城里后,就失去了控制。他们疯狂地抢夺着,看见更好的东西就把先前抢来的装不下的东西扔掉。东西的主人要是不给他们,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杀掉东西的主人。 还有无数的女人,不分老幼美丑的无数女人,她们都遭受到了孜离族士兵的凌辱。 石德瓦和他的阵兵钎刀兵都看不下去了,可是这些孜离族士兵帮助他们报了大仇,也有不少孜离族士兵在帮助他们的战斗中死去了,所以石德瓦也不好意思上前阻拦孜离族士兵的罪恶行为。 抢夺了两天后的孜离族军队离开了京城,那个孜离族的酋长临走之前告诉石德瓦有事情随时都可以去找他。 孜离族人离开京城后,石德瓦也带领着阵兵和钎刀兵离开京城,向着蕲庆王城的方向走去。 石德瓦本想趁着冒王吴蕴实力大损的时候,从冒王吴蕴的属地边上穿过去。 石德瓦他们离开京城的第二天,遭到了弘王周立忠的围剿。 石德瓦和孜离族的军队屠杀了冒王吴蕴十几万军队的消息传到了弘王周立忠那里,弘王就开始派兵向京城地区进发,目的就是想消灭石德瓦的军队。 石德瓦的妙算没有避开这一场遭遇战,石德瓦的阵兵和钎刀兵的战斗力超强,但因人数的劣势而只能败退。 石德瓦回到蕲庆王城的时候,只有不足八千的阵兵和钎刀兵随着他回来了。 进了王府的石德瓦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那失去了生命的两万多阵兵钎刀兵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他病倒了,昏迷了两天才苏醒过来。 醒来之后的石德瓦几天都不与外人说话,屋子里只有妻子苗儿的时候,石德瓦才会勉强笑着与怀孕半年多的苗儿说一会话。 酋帅每天都来看石德瓦,每天都问石德瓦一句话:兵主你是想报仇吗! 石德瓦也不回答,等到酋帅第二十天来到石德瓦的屋子里的时候,他又随口说:“兵主你是想报仇吗!” 石德瓦突然说:“酋帅!我是想报仇!” 酋帅站起身来,眼睛湿润了,他转过身去说:“兵主!报仇的事,你去问阵兵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昙密功与圆禅两极功 木建多带着风德瓦和玄贯道长周梯去大草原的讫狄汗国,找阿目甘评判两人功法的优劣。不想正赶上讫狄汗国被孜离族的军队攻占,他们得知了阿目甘去了讫狄汗国东部的消息,就向着东方走了。 木建多、风德瓦、玄贯道长周梯在去往讫狄汗国东部的途中,遭遇到了一伙孜离族士兵的围攻,三人被冲散了。 玄贯道长周梯跑到了石敕族的箭大人拓津达慕罕的身旁,并帮助拓津达慕罕做上了石敕族的可汗。 风德瓦和木建多一起摆脱了孜离族士兵的追击后,找不到玄贯道长周梯,就慢慢向着东方走去。 风德瓦和木建多所走的路线在玄贯道长周梯的北边,他们两人在讫狄汗国的东部寻找玄贯道长周梯和阿目甘。 孜离族的军队所占据的是讫狄汗国的中部地区,所以讫狄汗国东部地区还是和平地带。 这里的大部分讫狄汗国的族人早就得到西迁的消息而离开了,只剩下少数没来得及西迁或者因为某种关系不想离开此地的讫狄汗国族人还居住在这里。 木建多懂一些讫狄族人的话,那是跟叔叔阿目甘学习的。 阿目甘当年离开罗旦婆王朝来旭瑞王朝讫狄汗国前,跟皇宫总管张合带去的精通讫狄族语言的使者学习了几个月的语言。木建多当时就在叔叔阿目甘身边,也跟着学习了讫狄族的语言。 此刻,有了木建多与讫狄族人的沟通,木建多还真了解到了阿目甘的消息。 木建多在走访一家牧人时,那家人说半月前有一个和木建多长相相似的老人曾来过他家。 木建多和风德瓦按照那家牧人所指的方向,去找阿目甘。 半月后,木建多和风德瓦走出了讫狄汗国的领地,来到了石敕国。 讫狄汗国和石敕国是邻国,多年来,在两国的边境上相互争夺草场的事从来没有间断过,所以在两国的边境附近出现了讫狄族人和石敕族人杂居的情况。 木建多和风德瓦在进入石敕国边境地区的第八天的黄昏时分,他们来到了一处只有两户人家的牧场。 木建多和风德瓦在距离一个帐篷有二十几丈选的时候,他们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蒙面人。 木建多和风德瓦大惊失色,因为以他们两人的修为竟然没有发现眼前的蒙面人是从哪个方向出现的。 那个蒙面人来到木建多和风德瓦的面前后,就跳起来一掌打向风德瓦。 风德瓦九桩功中的“虎扑”招法瞬间暴发,右掌在前迎击蒙面人打来的一掌,左掌在后击向蒙面人的前胸。 风德瓦的右掌与蒙面人的一掌撞击在一起了,风德瓦只觉得自己的右掌好像只是刚碰到了蒙面人的手掌,蒙面人的手掌就撤离了。风德瓦本想在右掌与对手较力后,左掌随即打出。可是风德瓦的右掌先打空了,接着蒙面人身形晃动自己出现在了他的身体左侧。这使得风德瓦的左掌的招法也落空了,与此同时蒙面人的左掌已经打到了风德瓦的左肋。 风德瓦仓促之中,左肘下滑去挡住蒙面人打向自己左肋的手掌。就在这时,木建多的一掌打向了蒙面人。蒙面人在被两人夹攻的刹那间,身体向前一个倾斜,避开了两人的肘击和掌击,同时双掌拍到了两人的后腰上。 蒙面人由于是身体前倾,双掌后拍,力量不大,风德瓦和木建多只是被蒙面人的掌力推出了一步,没受到一点伤。 蒙面人借着风德瓦和木建多被推出一步的刹那间,先于风德瓦和木建多转过身体,然后跨上一步双掌分别打向风德瓦和木建多。 风德瓦和木建多转过身来时,蒙面人的双掌已经打到了两人的身前。两人情急之下双掌奋力打出,蒙面人身形一晃,又跳到了风德瓦的侧身,一掌打出。 风德瓦和木建多刚才情急之下用尽全力打出了一招,已经没有剩余的力量移动身体了。风德瓦在危急时刻用右臂撞击蒙面人打来的一掌,蒙面人的手掌接触到了风德瓦的右臂,风德瓦震得向旁边一动,正撞上了木建多。 蒙面人身体又是一晃就退到了距离风德瓦和木建多有几步远的地方,就在这时,风德瓦和木建多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两位!该与我较量一下了!” 风德瓦和木建多一回头,见身后两步外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老人。 老人见风德瓦和木建多转过身来,就走上一步双掌分别打向风德瓦和木建多。 风德瓦和木建多此刻已经被蒙面人的武力所震慑,面对眼前的老人,两人不敢怠慢,联手迎击老人的双掌。 风德瓦的手掌撞击到了老人的手掌上,只觉得手掌一颤,就好像手臂被一条垂直绑着的绳子向外拉了一下一样,自己手臂贯注的全身之力有一半打空了。 木建多的手掌接触到老人的刹那间也是一颤,随即产生了有一半力量打空了的感觉。 风德瓦、木建多和老人的手掌撞击在一起后,三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风德瓦和木建多联手出招攻击与眼前的老人打成了平手,两人这一次是真的被震慑得愣在当场了。 “哈哈哈——!江河之水后浪推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啊!”老人大笑着说。 这时蒙面人也从后面走了过来,他摘掉面罩,一张与木建多长得一样的小眼黑皮肤的脸露了出来。 木建多激动地喊了一声“叔叔”后,就上前扑到了那人的怀里。 风德瓦的心中一颤:终于找到阿目甘了! 风德瓦擦了一下泪眼朦胧的眼睛,转头看向了那位老人。 老人微笑着说:“风德瓦!我师傅凡风道长的功法你自己完全学到家了。” 风德瓦曾经被南岭王冯异重伤,后在雾荡山被药魔前辈治好,并在徒弟皇宫总管张合的请求下,把张合创立的禅医道罡功和自己的圆弧功都传授给了风德瓦,使得风德瓦的武力提高了一个层次。药魔前辈的出家时的道号就是凡风道长,这是苦苣告诉风德瓦的。 风德瓦此刻听眼前的老人这么一说就知道了这老人就是药魔前辈唯一的徒弟张合。 张合当年利用皇宫总管的身份,通过施仆地通知石德瓦撤离永安岛,使得南岭王冯异封锁计划落空。后来石德瓦和风德瓦在断魂山与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生死大战时,又是张合带着施仆地帮助都处在死亡边缘的石德瓦和风德瓦反败为胜,除掉了皇帝周天和南岭王冯异。 眼前的张合即是风德瓦家和永安岛人的救命恩人,又通过药魔前辈把他创立的禅医道罡功传授给了风德瓦,所以张合又是他的功法师父。 想起了这一切,风德瓦也激动地扑上去,跪在了张合身前。 …… 张合在断魂山暗中出手帮助风德瓦除掉了南岭王冯异后,就回到京城调出了一万钢甲钎刀兵,把这一万钢甲钎刀兵交给了两江王孙函,再让他把一万钢甲钎刀兵转交给石德瓦。 之后,张合离开了京城地区,去讫狄汗国去找阿目甘。 张合找到阿目甘的时候,北方高寒地区的孜离族军队正大规模地发动了对讫狄汗国的战争。赤斤勃可汗正在计划着西迁的事情,等赤斤勃可汗带着大部分族人西迁的时候,张合随着阿目甘向着讫狄汗国的东部去寻找赤斤勃可汗之子莫日根了。 莫日根带着军队根本没有来讫狄汗国,而是去攻打京城了。 阿目甘和张合没有找到莫日根,后来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讫狄汗国的中心地带的中部已经被孜离族军队占领了,阿目甘和张合不能再回去了。 阿目甘准备要在石敕族人中传播佛教,石敕族毕竟是大草原上的土著民族,而孜离族人早晚要离开大草原的。 …… 一轮明月高挂在大草原上的天空中,温柔的暖风轻轻抚摸着坡上的高草。 草坡下四个人正在演练武艺,这四人正是阿目甘、张合、木建多和风德瓦。 阿目甘的昙密功已经完成了火、幻、光、梦、中、迁、运、舍的全部功法修炼,而罗旦婆王朝的第三高僧加耶只完成了昙密功中的四部功法。 昙密功前四部功是修炼自身的能力,而后四部功法是修炼自身与外界的联系最后达到自身与外界合一的功法。 阿目甘之前与木建多和风德瓦交手,就是运用强大无比的对外界的感知力,每时每刻都能出现在最安全又最有利攻击的地方,所以他竟能以一人之力抵挡住木建多和风德瓦两个当时顶尖武力高手的合力攻击。 昙密功不是三年五载可以练成的,但阿目甘把自己掌握的功法进行了大幅度的精简,这精简的昙密功能让没有修炼过昙密功的武力顶级高手很快掌握一种。理解掌握了这些与外界沟通融合的技巧的武力高手的武力足以提高半个层次——层次的提高至少是需要几年以上的时间的。 阿目甘把精简的昙密功传授给了木建多和风德瓦。 阿目甘传授完了功法后,张合又向木建多和风德瓦传授了他融合了药魔前辈的圆弧功和自己的禅医道罡功创立出的圆禅两极功。 圆禅两极功与昙密功完全不同,它就是一种自身用力的功法。 圆禅两极功追求的是用力的平衡与变化,圆是用力的平衡,禅是用力的变化。圆就是让对手的力仿佛打到圆球上,难以着力;禅就是让对手的力在自己不断变化中处于劣势之下。 张合就是用了圆禅两极功以一人之力挡住了风德瓦与木建多的联手一击。 张合把圆禅两极功的口诀练法一一教授给了风德瓦和木建多。 就这样,在两个月的时间里,风德瓦、木建多跟着阿目甘、张合学习着精简的昙密功、圆禅两极功。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风德瓦和木建多完全掌握了张合和阿目甘的功法的练法,只要以后不断地练习下去,功力就会不断增加。 功法传授完毕之后,四人商议起了今后的计划。 张合听风德瓦叙说了近来旭瑞王朝内地大小势力混战,死人不计其数,哀鸿遍野的情景后,长叹一声说:“阿目甘大师!当年我请你们罗旦婆王朝的四大高僧来旭瑞王朝,就是想用无边的佛法照亮大地。可如今讫狄汗国的佛法不在了,旭瑞王朝也烽烟四起民不聊生,佛法难行,这世界还有没有希望!” 木建多插话说:“叔叔!我听说罗旦婆王朝被外族入侵,佛法不复存在了!” 阿目甘说:“佛法是轮回之法,佛法是永生不灭的,佛法在佛光就会照亮世界!” 张合说:“我要离开石敕族的草原,去一个地方,一个没有佛光的地方,去寻找佛光!” 阿目甘说:“我是来在这大草原传播佛法的,我要继续在这里完成心愿!” 木建多说:“我要随着叔叔在大草原传播佛法!” 风德瓦说:“我要回粟火门!” 第一百二十四章毒誓 风德瓦在从大草原的石敕国回恶梅山粟火门的路上,看见了京城遭到孜离族军队灭绝人寰的洗劫后的悲惨景象,看到了京城外西北冒王吴蕴的军营里堆积如山的死尸。 风德瓦得知这一切都是石德瓦的制造出来的时候,他改变了路线,直奔蕲庆王城而去。 风德瓦到了蕲庆王城的王府,没有见到石德瓦。 酋帅告诉风德瓦石德瓦去找襄鄂王徐峥商议联合进兵攻打弘王周立忠的事了,风德瓦闻言怒不可遏,拍着桌子说:“石德瓦简直就是疯了,十几万人生命葬送在他手里,他还要继续制造杀戮。酋帅!你们为什么不阻止石德瓦的暴行!” 酋帅面露难色,缓缓地说:“兵主石德瓦这次从京城地区回来,性情大变,不与人说一句话。我看出兵主石德瓦心中有了一个生死结,那就是仇恨,不让他为死去的两万多阵兵和钎刀兵报仇,他今生就站不起来了。我明知道兵主石德瓦现在的做法是不对的,可是原来的兵主达冉死去了,我不忍心让现在的兵主石德瓦一生在痛苦中度过,所以就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啊!” 风德瓦说:“这怎么可以!怎么能任由他草菅人命,他的所作所为与使生灵涂炭的魔头有什么区别!” 酋帅望着情绪激动的风德瓦慢慢低下了头。 风德瓦接着说:“酋帅!石德瓦什么时候回来?” 酋帅说:“兵主石德瓦去了几日了,这两天就能回来。” 风德瓦说:“好!那我就在王府等石德瓦回来,我一定要阻止他的暴行!” 酋帅看着风德瓦,暗想: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酋帅临走时忽然对风德瓦说:“石德瓦的妻子已经有了半年的身孕。” 风德瓦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声说:“我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哥哥的暴行!” 两天后,石德瓦回到了王府,他一见风德瓦就把风德瓦抱了起来。 兄弟两人已经分别很久了,这期间他们尤其是石德瓦经历了很多生死战斗,所以石德瓦见了亲人才如此动情。 石德瓦松开风德瓦后立刻说:“走——!我带你去见你的嫂子,她已经有了我们德瓦家的骨血。” 风德瓦随着石德瓦见过了苗儿后,也替哥哥高兴。 风德瓦忽然说:“哥!趁嫂子身体现在还能活动,你应该把嫂子送回九荒岭。王朝内地现在各势力间战争不断,这蕲庆王城也不敢说长久太平。” 石德瓦沉思了一下说:“苗儿!我这就派人把你和岳父送到九荒岭,那里不会有战乱。等孩子出世以后,王朝内地没有战乱了,我再接你们回来。” 苗儿点点头同意了。 风德瓦说:“哥!要不我们也回九荒岭吧!我想念永安岛上的那些人了。” 石德瓦说:“那你就和苗儿他们一起回去吧!我现在不能离开。” 风德瓦说:“哥你为什么不能陪着嫂子一起回去呢?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那是多么美好啊!” 石德瓦说:“不行!我已经与襄鄂王徐峥联盟了,准备去攻打弘王周立忠。” 风德瓦说:“哥!我们出去说话,让嫂子休息吧!” 石德瓦把风德瓦带到了自己会客的房间后,风德瓦急着说:“哥!你不能再去打仗了!” 石德瓦说:“我要为死去的两万多阵兵和钎刀兵报仇,我在回来的路上被弘王周立忠截杀,几千兄弟失去了生命。这血海深仇不报,我不敢回九荒岭去见父老乡亲!” 风德瓦气愤地说:“冒王吴蕴的十几万军队是不是你带领军队屠杀的!他们就不是生命,就没有父老乡亲吗!” 石德瓦说:“是冒王吴蕴先偷袭我的军营,屠杀了我一万几千的阵兵和钎刀兵,错不在我!” 风德瓦说:“就算错不在你,你的军队屠杀了冒王的十几万人,十几万人的生命还抵不上你失去的一万几千人的生命吗!” 石德瓦说:“抵得上!可是那是冒王吴蕴的人,我是欠了冒王吴蕴的十几万人的生命,但是弘王周立忠凭什么来杀死我的几千人生命!” 风德瓦脸气得煞白,怒声说:“你之前联合冒王屠杀了弘王的多少人的生命!这一年来,你亲手指挥着军队使得近二十万人失去了宝贵的生命。犯下了滔天罪行,你竟然还引来孜离族军队,使得京城几十万无辜的人惨遭灭绝人寰的蹂躏。你现在以报仇为由,还要去杀戮,你与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有什么区别!” 石德瓦听了这话,怒视着风德瓦说:“你说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就是了!谁敢欺负我和我的族人,我就去杀他!” 风德瓦怒目而视地看着石德瓦说:“你以为你可以任意所为吗!这世上的正义力量觉不允许你横行霸道!” 石德瓦冷哼一声说:“我已经看透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正义,只有武力,谁军队多武力强,谁就是正义!我这十几万阵兵和襄鄂王徐峥的十几万军队联手不惧怕任何势力,我凭借自己的武力不惧怕任何对手!” 风德瓦也冷哼一声说:“你的军队有南岭王的势力强大吗,有南岭王之外的二十几家势力强大吗,有讫狄汗国石敕国的势力强大吗?你以为你的武力就无敌天下了吗?我认识的人中就有几个可以打败你的。” 石德瓦说:“你别胡说八道,你认识的人有谁能战胜我?我不相信!” 风德瓦说:“阿目甘能胜过你,张合能胜过你,连你的仇人想杀死你的皇帝周天的弟弟玄贯道长周梯都能胜过你!” 石德瓦说:“阿目甘、张合我听说过,我不敢说能胜过他们,但是那个周天的弟弟什么道长周梯,他哥哥号称天下第一武者的皇帝周天都死在我手里了,他一个道士也配与我相提并论吗?” 风德瓦说:“你不信!我曾经与玄贯道长周梯交手,我是胜不过他。我要是胜了你,你就相信你根本不能无敌于天下了。” 石德瓦说“风德瓦!你是说你能打得过我吗?” 风德瓦说:“我可以战胜你!天下还有很多人能战胜你?” 石德瓦说:“你——不——可——能——!” 风德瓦说:“我要是胜过你了,你怎么办?” 石德瓦说:“你要胜了我,你不是不让我发兵攻打弘王周立忠嘛,我就不去了!” 风德瓦说:“哥——!此话当真吗?” 石德瓦说:“哥这辈子都不会说假话!不过我要是胜了你,你就不要再阻拦我去攻打弘王周立忠!” 风德瓦说:“不仅不阻拦你,我还可以去帮你!” 石德瓦说“好了!早这么说,何必伤了我们兄弟和气啊!” 风德瓦说:“哥!你刚才说的话,你敢当着酋帅等众人的面前发誓吗?” 石德瓦说:“当全蕲庆王城的人面前我都敢发誓!” 风德瓦出去找来了酋帅和几个阵兵的军帅师帅,石德瓦和风德瓦把刚才两人赌誓的事当众说了出来,让在场的人给做个见证人。 石德瓦先站到酋帅等人的面前举起手指着天空说:“我石德瓦将与风德瓦进行一场武力比试,如果比试结果我输了,我就解散与襄鄂王的联盟,不再发兵攻打弘王周立忠。我面向苍天发誓,如果事后我违背了我刚才的承诺,就让我遭受五雷轰顶之灾!” 风德瓦见石德瓦发下如此毒誓,心说:“哥哥!对不起了,我实在不能眼看着你成为万人唾骂的历史罪人啊!” 石德瓦发完了毒誓,风德瓦也走到众人面前,举起手指向天空说:“我风德瓦将与石德瓦进行一场武力比试,如果比试结果我输了的话,我就同意石德瓦发兵攻打弘王周立忠,并且与石德瓦的军队同行。我面向苍天发誓,如果事后我违背了我刚才的承诺,就让我遭受五雷轰顶之灾!” 第一百二十五章石德瓦之死 石德瓦和风德瓦的武力比试就在王府后院的一块专门用来练习武力的空地上进行的,围观的只有酋帅和几个阵兵的军帅师帅。 石德瓦和风德瓦没有切磋过武艺,石德瓦曾见过风德瓦一招打伤了周迟,但那是周迟偷袭后失去防守后的结果。还有风德瓦打死了南岭王冯异,那使得石德瓦极为震惊,但后来施仆地说有皇宫总管张合相助风德瓦,所以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石德瓦知道风德瓦武力高手强悍至极,但他自认为风德瓦再强也不会强过他。 石德瓦稳稳地站在场中,等着风德瓦的进攻。 风德瓦看出了石德瓦的心思,就先动手了。 风德瓦跳起来一个“虎扑”式奔向石德瓦,石德瓦使出七层力量接住了风德瓦的一击。 两人四掌撞击在一起后,都被震得退后一步。 石德瓦见风德瓦先动手了,就跳起来挥掌打向了风德瓦。 风德瓦原地不动使出了八层力量接住了石德瓦的攻击。 两人又是四掌撞击在一起,之后两人又各自退后了两步。 两人的第二招还是打成了平手。 风德瓦说:“这第三招,我们同时出手,使出全力,看看谁的力量更大!” 石德瓦点点头说:“好!” 风德瓦和石德瓦运足了内力,同时跃起使出了全力打向对方。 两人四掌撞击在一起后,都被震得双臂发麻,各自退后了三步。 石德瓦见自己的全力一击与风德瓦打成了平手,有些难以置信:我天生神力,在力量的较量中,我没有输过任何人,就是在与曾经是王朝武力第一人皇帝周天的力量碰撞时,我都没有逊色分毫;可是风德瓦的力量天赋绝对要逊色自己,练习力量的时间也比自己少了三年…… 风德瓦运用了两大神功功法使出全力没有撼动石德瓦分毫,也是对石德瓦的力量生出无比敬畏之意。 风德瓦的九桩功的全身用力的功法使得他在与任何人的较力过程中都占了优势,他的禅医道罡功的内力功法也远胜过石德瓦的太平王孟家的内力功法。 石德瓦和风德瓦经过三招比试都清楚了对手力量的实力之后,本以为力量能占优势的石德瓦心中焦急起来,他开始了主动进攻。 石德瓦拳法掌法大多从太平王孟家的枪法上演变而来,虚实变化快速灵活。 风德瓦的九桩功只有二十多个招式,变化也不多,他靠的是速度和整体发力的独特神奇的功法与石德瓦抗衡。 石德瓦见自己的拳法掌法奈何不了风德瓦,他心中更是焦急,使出了从太平王孟家枪法的绝招毒蛇金鸡乱魂枪演变出来的毒蛇金鸡乱魂拳。 风德瓦见石德瓦的毒蛇金鸡乱魂拳虚实难辨,就使出了药魔前辈的圆弧功,巧妙地破解了石德瓦的绝招。 石德瓦与风德瓦打斗了二十几招,根本不能战胜风德瓦,连自己的绝招也不起作用,他现在才知道风德瓦的武力确实丝毫不逊色于他。 石德瓦有些后悔与风德瓦打这个赌了,他对弘王周立忠截杀了他几千阵兵的事难以放下,此仇已经成了他的心魔,是一定要除掉到,可是…… 石德瓦急中生智,他想起了与皇帝周天生死大战时,周天最后让他绝望的一关一拉一关一拉的抽屉拳法。 石德瓦使出了皇帝周天绝命前的绝招,拳头瞬间打出又瞬间撤回。风德瓦的招式被打乱节奏了,但风德瓦用九桩功的攻击招式配合药魔前辈的圆弧功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风德瓦的武力本来就略高于石德瓦,所以石德瓦的所有招式都胜不了风德瓦;而此刻风德瓦想要迅速打败石德瓦,他使出了阿目甘简化的八部昙密功的走位法和张合圆禅两极功的变化圆球用力法。 石德瓦忽然觉得他的每一个招式都比风德瓦慢了一点,这是因为风德瓦运用出了阿目甘传授的昙密八部功,每招攻击后,身体都移动到了一个攻防有利的位置而形成了对石德瓦的一种控制造成的结果。 在攻防位置上占据了优势后,风德瓦又使出了张合的圆禅两极功,使得石德瓦的力量运用在风德瓦的身上时,如同作用在了一个圆球上。这样的结果使得石德瓦的力量打不实风德瓦而风德瓦的力量在不断地变化之中处处打实了石德瓦。 石德瓦被风德瓦接连打中了几招,被逼得连连回退,最后风德瓦在一个避实击虚的有利的位置上,使出了九桩功的“狗抖”式撞击在了石德瓦的身上,石德瓦被撞得一下退出了几丈之外后跌倒在地上。 倒地的石德瓦想立刻站起来,可是由于风德瓦这一招的力量太大了,所以他刚站起来一半就又在惯性的作用下倒下去了。 石德瓦连站了几次都没站稳,只觉得浑身疼痛,如果这时风德瓦冲上来,与他打斗,他是抵挡不住的。 石德瓦缓缓站起来说:“风德瓦!我输了——” …… 石德瓦独自躺在自己的房间,与风德瓦的武力比试已经过去几个一天了,他还沉浸在那场武力比试中。 风德瓦在最后展示出来的超凡入圣的功法深深嵌入了石德瓦的脑海中,他有生以来屡战屡胜积累起来的武力自信雄心不断地下沉,慢慢第沉入了海底。 石德瓦已经派人去给襄鄂王徐峥送信了,他要求解散联盟并停止发动对弘王周立忠的战斗。 这不仅是因为要信守承诺誓言,而且这也是石德瓦发自内心的不想再去厮杀再去夺取人的生命了。 石德瓦现在满眼都是血泊中消失的鲜活的生命:一个,十个,百个,千个万个,十几万个…… 十几万个鲜活的生命被人夺走了毁灭了,而夺走毁灭这十几万个鲜活的生命的人就是我石德瓦;我不能去见那死去的自己族人中的两万阵兵的父母兄弟,也不能去见敌人冒王吴蕴那死去的十几万士兵的父母兄弟。 风德瓦那句“你与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什么区别”的话,不断地在石德瓦的耳边响起…… …… 清晨,苗儿推开石德瓦的屋门,来看望石德瓦的时候,石德瓦已经死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粟火门的命运 风德瓦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蕲庆王城,他阻止石德瓦发动战争,可最后的结果是石德瓦死去了。他不能去见怀着孩子的嫂子苗儿,他默默地离开了王府,只有酋帅一个人来给他送行。 风德瓦一路北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天,他来到了恶梅山下的一个大镇上。 风德瓦走到了一家客店的门口,门口的一个伙计来招呼风德瓦说:“客官要是住店就来我们店里吧!一会儿镇上的客店就都关门了。” 风德瓦看了一眼天空说:“天色还早,怎么就关门了呢?” 伙计说:“客官是从外地刚到这里来的吧?你有所不知,近一段日子,镇上一到晚上就有强盗出没。镇上的人吓得都是早早就关闭大门,生怕引来了强盗。” 风德瓦说:“我以前也是这里的人,从来没有听说过恶梅山附近有过强盗,恶梅山上有个粟火门不是专门做除暴安良的事情吗?” 伙计说:“这些年来,这里一向太平无事,确实与山上的粟火门有关系。可是现在王朝内地战乱四起,强盗自然就会多了起来,官府也管不过来了,可能粟火门也管不过来了吧。” 风德瓦住进了店里,准备明日再上山回粟火门。 已经多日没怎么吃东西了的风德瓦,现在忽然觉得腹中饥饿,就叫伙计随便端来了馒头菜汤。 吃过晚饭,风德瓦就睡着了。 客店里一共就住了四个客人,除了风德瓦之外还有三个人一起住在了风德瓦隔壁的房间里。 半夜时分,睡梦中的风德瓦忽然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 风德瓦听见了隔壁那三个人在外面走动的声音,其中有一个人来到了风德瓦房间外,然后轻轻推开了屋门。 风德瓦躺着没动,进来的人开始四处翻动着什么。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人来到了风德瓦的床前,刚要伸手去摸什么,风德瓦翻身起来伸手去抓那人。 风德瓦恐怕伤到那人,所以只用了一成力量去抓那人,没想到那人见风德瓦起身后,向后一跳轻易地避开了风德瓦的一抓。 风德瓦见那人这么一跳就看出他是一个武力不俗之人,而那人黑暗中见了风德瓦的一抓就判断出风德瓦武力不会太高,于是跳出去准备逃跑的他扑上来要擒住风德瓦。 风德瓦原地不动等那人上来抓他的时候,突然出手,这一次风德瓦用了五成力量速度,一把抓住了那人。 风德瓦擒住那人后,用力在那人腿上打了两下,使得那人暂时不能动弹了。 风德瓦出了房间,去寻找隔壁房间另外的人。 风德瓦走到三间正屋门口时,听见里边有人说话。 风德瓦立刻夺门而入,风德瓦一进门就使出了九桩功的“虎扑”式,迅捷无比地到了两个黑影中间,双掌打出,两个黑影应声倒下。 风德瓦刚想上前去擒住两人,那两个黑影一下就跪在了风德瓦面前。 两个黑影跪在地上就喊:“大头领!我们错了——!” 这两个人是粟火门弟子,风德瓦一动手两个弟子就认出来了。 这时屋里另外一个人哆嗦着点亮了油灯,这人就是这屋子的主人客店的掌柜。 风德瓦一看地上跪着的人竟然是粟火门的两个弟子。 风德瓦带着三个粟火门的弟子,回到了恶梅山的粟火门。 …… 风德瓦随着木建多和玄贯道长周梯去了大草原找阿目甘,之后不久一伙几千人的军队住到了恶梅山下。 这支军队是鄱阳兵马指挥使的,这支军队一到恶梅山下就开始抢夺周围人家的粮食等一切财物。 有不少士兵还上了恶梅山,抢夺寺庙道观里的财物。 粟火门的三百多弟子不敢公开去对抗军队,只能在夜晚的时候,去阻止士兵们故作所为。 一些作恶多端士兵被粟火门弟子打成重伤,也出现了被打死的士兵。 这支军队的高官了解到是粟火门弟子打伤打死了他们的士兵后,就带着军队包围了粟火门的大本营,进行了一场屠杀。 粟火门的弟子一半被围困杀死,一半突围出去逃走了。 不久以后,那支军队撤离了恶梅山。一些逃出去的粟火门弟子又回到了粟火门的大本营,后来又有一些恶梅山附近不明身份的武士来到粟火门要求加入粟火门。 二头领紫荆见粟火门的弟子只剩下了几十个,怕大头领风德瓦回来后难堪,就不分良莠地收下了所有投靠粟火门武士。 粟火门的大本营里的人成分复杂起来之后,一些混进粟火门的外来的邪恶武士以粟火门弟子的身份在恶梅山下吃喝玩乐为所欲为。 原来的一些粟火门弟子中的一些人也被那些邪恶武士带着做起了祸害百姓的事情。 二头领也控制不了粟火门那些新来的弟子,现在粟火门弟子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违背了粟火门门规,粟火门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风德瓦回到粟火门了解到了所有情况后,他把大本营中所有的粟火门新老弟子召集在练功场上,准备举行了一次重新入门的仪式。 风德瓦先让在场的二百多名弟子说出家世,并告知所有弟子粟火门事后会派人查对。 之后,二头领紫荆一条条地宣读了粟火门的门规。 再后,风德瓦拿了一个盛满酒的大坛子一把刀,让在场的每一个弟子划破手指滴血在大酒坛里,再喝血酒指天发誓永不违反门规,能做到这些的才能成为粟火门的弟子。 在场的二百多武士听了风德瓦的话,有二十几个混进来的邪恶武士挑了出来,指责风德瓦是胡作非为,更有一个激进的邪恶武士一脚踢翻了酒坛。 风德瓦已经从在客店抓住的三个粟火门弟子以及几个粟火门原来忠诚的弟子口中了解到了那些邪恶弟子,他正等着那些邪恶武士跳出来加以惩戒。 风德瓦在那个邪恶武士踢翻了他准备的酒坛的刹那间,一个“猴跳”来到了那二十几个邪恶武士的身前。 风德瓦怒视着这二十几个邪恶弟子,又扫了一眼场中站着的那些弟子说:“还有谁不愿喝血酒起誓遵守粟火门门规的,赶紧站出来!” 又有十几个人站到了二十几个邪恶武士的身后。 风德瓦对着眼前的三十几个武士说:“你们赶快离开粟火门,永远都不要再来粟火门!” 踢翻了酒坛的那个邪恶武士跨步来到风德瓦面前说:“你说让我们走我们就走了,我们也太孬种了!再说,这粟火门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不想走,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管我们!” 风德瓦一抬手一掌把踢翻酒坛的那个邪恶武士打出了两丈之外倒在地上,三十几个邪恶武士立刻围住了风德瓦。 一些粟火门原来的忠诚弟子跳出来要帮助风德瓦,风德瓦说你们退下。 风德瓦说完就一挥手对围着他的那些邪恶武士说:“好!我现在就请你们离开粟火门!” 风德瓦使出了阿目甘精简的昙密八部功的走位妙法,穿梭在三十几个邪恶武士中间,几个呼吸之间,三十几个邪恶武士都被风德瓦打倒在地上。 那些邪恶武士见风德瓦如此神功,吓得都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粟火门的大本营。 练功场上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善良之辈,风德瓦来到这些人的面前说:“粟火门的宗旨就是要忘记自己的一切利益,连自己的名字都要忘记,活着的目的就是去锄强扶弱。我们要把自己化作白天的粮食和夜晚的火把,去帮助所有善良无助的弱者。不能做到这些的,不能做粟火门的弟子。” 一个武士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风德瓦面前说:“大头领!粟火门是我听说过的最伟大的宗门,我是寻常百姓无力实行粟火门的门规,所以我退出粟火门。” 那名武士说完之后就一步一步地离开了粟火门的大本营。 不长的时间里,练功场上站着的二百名武士中三五成群地不断离开了粟火门的大本营,最后练功场上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这十几个人都是粟火门原来的弟子,风德瓦刚才分明看见了有二十多个粟火门原来的老弟子也随着那些武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粟火门的大本营。 风德瓦看着练功场上的十几个弟子,一脸的落寞。 二头领紫荆走到风德瓦的面前说:“风德瓦!这就是粟火门的命运!” 第一百二十七章风合道长 风德瓦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要去哪里。 粟火门是他一生的追求,现在粟火门已经不存在了。 风德瓦很想去看看嫂子苗儿,可石德瓦的离世使得他不敢再去见嫂子了。 永安岛有风德瓦的族人,九荒岭有风德瓦的亲人,可是他的心已经融入了王朝内地的山水之间。 不知道走了多少天,风德瓦忽然想起来了药魔前辈。他决定要去看一下药魔前辈,没有药魔前辈的救治,他早就死去了。 风德瓦来到了雾荡山,在至和观见到了住持后尘道长。后尘道长告诉风德瓦药魔前辈凡风道长,在半年前已经羽化升天了。 后尘道长又告诉风德瓦,药魔前辈凡风道长临终前特意告诉他如果风德瓦来雾荡山至和观,就一定把风德瓦带到后山的药洞去看看。 风德瓦随着后尘道长来到了后山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在一处光滑平整的石壁前,后尘道长对风德瓦说:“你试着推一下这石壁。” 风德瓦用了八成力量去推石壁,那石壁竟然转动起来,之后一个石洞露了出来。 后尘道长说:“当年你师父苦苣就是来到这个石洞才知道了药魔前辈凡风道长的下落,然后才找到药魔前辈救了你的性命。” 风德瓦随着后尘道长进了石洞,后尘道长关上石壁门,点燃了油灯。 风德瓦看见石洞里摆满了大小不一样的贴着木片标签的陶罐。 后尘道长说:“这个石洞是药魔前辈凡风道长专门用来装药的洞。” 风德瓦说:“后尘道长!药魔前辈经常来这里吗,他是你们至和观的人吗?” 后尘道长说:“药魔前辈就出家在至和观,他的道号叫凡风。他精通医药术,武力又无人能敌,老观主推举他做新观主,可他痴迷于医药之术,整日的到雾荡山的各个山峰谷底去采药,不肯做观主。后来他下山行医施药,经常不回至和观。他在后山发现一个隐蔽的山洞,就把制成的珍贵的丹药储藏在清凉的山洞里。他不在时,哪个道士得了重病,观主就到山洞取药。他每次出远门时,就把地址写在山洞里。这些秘密只有观主一人知道,你师父苦苣的粟火门是江湖上第一仁爱之地,所以当年我才会对他不加避讳。而你更是药魔前辈的忘年至交,我能看出他对你情有独钟。不然他不会让你来看这石洞,这里是他一生的追求所在!” 风德瓦听了后尘道长的话心中发颤,他仔细地看着洞里的每一个陶罐,还有上面的标签。 大大小小的陶罐一共有五百九十三个,大半是药材,小半是成药。 风德瓦看完了所有的陶罐后,对后尘道长说:“道长!我想在至和观出家,做一个道士。这样我就能天天来这石洞里,我想学习药术,继承药魔前辈的遗志,救助天下众生。” 后尘道长长处一口气说:“这正是药魔前辈所希望的事情,他的药术都传给了张合,但张合置身于拯救王朝之中,无暇兼顾药道,而其他的人都无力继承药魔的遗志。” 风德瓦说:“道长!我也不通药道,我能完成药魔前辈的遗志吗?” 后尘道长说:“我曾听药魔前辈说,学习他的药道药术要求有三。一是有舍生取义的救世之心,二是有融会贯通的智慧之才,三是有超凡脱尘的武力修为。可能你和张合都具备了这三个条件,所以药魔前辈才会选择了你们。” 后尘道长说完就走到石洞的最里边,抠开一块石板,从石板下拿出几本书。 后尘道长把书递给风德瓦说:“这书里写的是药魔前辈全部的药道药术,药魔前辈让我转交给你。这石洞以后就是你的了,希望你不要辱没了药魔前辈一世英名。” 风德瓦用力点点头,然后说:“道长!我以后就住在至和观,这里方便我来石洞专研药魔前辈的药术。我做了道士也方便在这观中出入,我的武力有一半是张合的功法,张合又救了一次我的性命;而我今后一生都要学习药魔前辈凡风道长的药术,为了铭记他们的恩德和心愿,我给自己起了一个道号,叫风合。听到这个道号,我就会想起药魔凡风道长和张合,我就不敢不努力学习药术了。” 从此,雾荡山的至和观里多了一个道号叫风合的道士,观里的道士都知道风合是研究药术的。 风德瓦每天跟着观里的其他道士一样,一起做道士的早晚功课,其余时间专研药魔前辈的药书,有时也会偷偷地跑到后山的石洞里研究一下那些药罐。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风德瓦已经把药魔前辈的药书的内容全部记在心里了。对于石洞里所有药罐的药材和成药的药性也了如指掌了,接下来,风德瓦就要到雾荡山各处去寻找采集药草了。 这一天,风德瓦向后尘道长请假要去西峰采集药草。 风德瓦收拾好了行囊就一个人去了雾荡山的西峰,两天后,他住进了西峰下的一个道观里。 道观里的道士听说风德瓦要到西峰上面去采集药草,有个道士就阻止风德瓦说:“这半年来,西峰上闹妖孽,有好几个上西峰的人都死在西峰上了,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上西峰了。” 风德瓦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妖孽!” 另一个道士说:“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们观里有一个道士在西峰上亲眼看见了一具死尸,又听见了那妖孽的叫声,他当天就吓得还俗回家了。” 风德瓦一笑说:“那妖孽是什么样的叫声啊?” 那个道士神秘地说:“就跟刚出生的婴儿的叫声一模一样!” 风德瓦说:“那说不定是附近真有个婴儿在哭。” 又一个道士说:“这么高的山峰,大人走上去都吃力,谁能把婴儿抱到那里去啊!” 风德瓦不再说话,他在这道观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独自上西峰了。 风德瓦是第一个从道观里走出来的人,他不想惊动那些被西峰的“妖孽”吓坏了的道士。 风德瓦出了道观时,太阳刚刚苏醒,还没有出门,道观外的树影依稀可见,安静主宰着西峰下的一切。 风德瓦顺着山路上了西峰,天慢慢亮了起来。风德瓦看清了西峰上的山岩树木,再抬头看天,发现空中阴云密布。 风德瓦走了一个时辰后,就发现了一株药草。 风德瓦小心地爬上一块岩石,采下了那株药草。 风德瓦下来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堆人骨。 人的头骨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剩下的肋骨腿骨已经残缺不全凌乱不堪。 风德瓦心想:看来,道观里的道士说的是真事。 风德瓦继续向上有,他想查明此事。 风德瓦又走了一段山路,一阵山风吹来,风德瓦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这里。 风德瓦警惕地看向前方,突然间,一阵婴儿急促的啼哭声音传了过来。 风德瓦抬头向右上方的树上看去,那哭声戛然而止了。 风德瓦知道那声音绝不是错觉,他正在仔细寻找着什么的时候,一阵比先前更加急促的婴儿的啼哭声又传了出来。 那声音非常大,急促的叫唤声里似乎充满了恐惧之情。 风德瓦的心头不禁也是微微一颤,但他已经感觉到了婴儿啼哭声传出来的地方。风德瓦猛然把头转向左边一棵大树上,那棵大树高处的一个“v”形树枝中间坐着一只半猫半猴的动物。 那婴儿的啼哭声就是大树树枝中间坐着的一只半猫半猴的动物发出来的,风德瓦的心平静了一下,忽然感觉到了右边的山崖上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风德瓦的头又从左边坐着的那只半猫半猴的动物的大树上,转到了右边的山崖上。 风德瓦看向右边山崖时,山崖上出现了一只金钱豹。 金钱豹与风德瓦目光相对的刹那间,金钱豹就从山崖上扑了下来,直奔风德瓦而来。 风德瓦一个“猴跳”避开了金钱豹的一扑后,就一个“虎扑”奔向了金钱豹。 金钱豹的第二扑比风德瓦慢了一点,金钱豹被风德瓦一击打到了后颈上,翻身倒地。 被风德瓦击中的金钱豹一时间没爬起来,风德瓦的第二拳就又打中了它…… 第一百二十八章谎言 南岭王冯异死在断魂山后,山洞的地宫中的看护人冯亘保护着周环和冯锐离开了断魂山。之后,冯亘阻止了南岭王冯锐与皇帝周环联盟,与太平王孟泰、襄鄂王徐峥、两江王孙函、蕲庆王城的石德瓦组成的联盟对战。 后来,皇帝周环因为京城战事危急,把自己的母亲妹妹和两儿一女送到了南岭王冯锐的府邸避难。 冯亘在皇帝周环以及他的母亲和妹妹,还有周环的两儿一女面前说:“先皇周天在断魂山外,已经打败了石德瓦,先皇周天也不想杀死石德瓦了。就在这时施仆地突然出现在先皇周天身后一刀砍伤了先皇周天,最后重伤的先皇周天被施仆地杀死了。” 皇帝周环听了冯亘的话说:“施仆地是先皇从罗旦婆王朝请来的高僧,他是水恩寺的住持僧,他怎么会暗算先皇?” 冯亘说:“我曾听南岭王冯异说过,施仆地是罗旦婆王朝的第二高僧,而同来王朝的加耶是罗旦婆王朝的第三高僧,先皇周天把第三高僧加耶请到了京城,成为了国师。身为第二高僧的施仆地一直怀恨在心,这可能就是他暗算先皇的原因。” 皇帝周环和南岭王冯锐当时因伤躲在山洞的地宫里,没有见到先皇周天被杀死的情景,听冯亘这么一说也就相信了。 后来战事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帝周环的军队很快被消灭了,京城殿帅周迟自杀身亡。不久以后京城也被周家以外的势力占领了,据说皇帝周环被打成残废,也有皇帝周环已经死去的消息传出。 住在南岭王府的周天的一个皇妃和两儿一女知道了这些消息后,都痛不欲生。 这时,冯亘找到了周天的女儿说:“公主!不想为你的父亲先皇周天报仇吗?还有你的哥哥周环,你不想为他报仇吗?还有你们周家的江山社稷,你不想恢复吗?” 周天的女儿说:“冯叔叔!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我当然想给父亲哥哥报仇,想恢复我们周家的江山社稷,但是我们周家的势力已经被消灭了,我一个弱女子到哪去报仇啊!” 冯亘说:“公主!我有办法能让你为父亲和哥哥周环报仇,甚至还有可能恢复你们周家的江山社稷。” 周天的女儿说:“要是有这种办法,我愿意付出一切,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 冯亘说:“公主言重了!只要公主肯嫁给一个人,就能为你的父亲哥哥报仇,也有可能恢复周家的江山社稷!” 周天的女儿说:“嫁给谁?” 冯亘说:“石德瓦!” 周天的女儿说:“不行不行!我父亲和南岭王冯异封锁了石德瓦的家乡永安岛,逼得石德瓦逃亡到了九荒岭。后来王朝又与九荒岭兵戎相见,我们和石德瓦是仇敌,我怎么能嫁给石德瓦?” 冯亘说:“公主有所不知,你的叔叔周迟是石德瓦的师父,你的哥哥皇帝周环是石德瓦的同窗,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至于封锁永安岛的事从头到尾都是南岭王冯异策划的,这事石德瓦也知道。现在南岭王冯异已经被石德瓦的弟弟风德瓦请来的人杀死了,他们大仇得报,恩怨已了,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记恨我们冯家了。至于你们周家,石德瓦有的是愧疚,因为封锁永安岛的是冯异,而最后先皇周天都被牵连而死。后来你们周家势力是被太平王孟泰所灭,而石德瓦一直都在蕲庆王城里,所以石德瓦和你们周家根本就没有仇怨了。” 周天的女儿说:“就算是这样,毕竟之前我们周家和石德瓦之间有过不少恩怨,我们彼此之间都难以接受啊!这事是万万不行的!” 冯亘说:“公主!你父亲先皇周立的武力王朝之内无人能敌,武力最接近你父亲先皇周天的就是石德瓦。杀死你父亲先皇周天的施仆地武力奇高,只有石德瓦能胜过他。还有,石德瓦掌握着近二十万的阵兵,阵兵的战斗力胜过任何一家势力,石德瓦要是肯帮助你,你们周家就可能恢复江山社稷!” 周天的女儿说:“石德瓦有为我周家报仇出头的实力,可是他不可能帮助曾经对他有过伤害的周家!” 冯亘说:“公主!如果你嫁给了石德瓦,将来又有了石德瓦的后人,凭这关系他完全可能为你们周家出头!” 周天的女儿想了一下说:“这倒是有可能的事情,可就算我同意嫁给石德瓦,石德瓦也不一定会接受我啊!” 冯亘说:“为了大仇得报,公主可以委屈一下,暂时隐瞒自己的身份。等到日后你们成亲成为一家人,再有了孩子,那时,你再说出实情,也许石德瓦就能为你出头。公主敢不敢赌上这一把!” 周天的女儿沉思良久后说:“冯叔叔!我愿意赌一把,我可以暂时隐瞒自己的身份。可那石德瓦是九荒岭的兵主,二十万军队的统帅,怎么会同意娶我这样一个没有地位身份的小女子啊?” 冯亘说:“这个公主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能达成公主的心愿。从现在开始,公主要改姓马,乳名苗儿。我化名马恒,然后要委屈公主,我们要以父女相称。我精通医术,我们要谎称是茂州府人。我们现在就去蕲庆王城,以后的事要相机而行。” 就这样,化名马恒的冯亘带着化名苗儿的“女儿”周天的女儿,来到了蕲庆王城。 冯亘凭借高明的医术取得了石德瓦的信任,住进了王府为有内伤的石德瓦调理伤势。后来,美若天仙的化名“苗儿”的周天的女儿征服了石德瓦,成为了石德瓦的妻子。 这以后的时间里,化名马恒的冯亘和以假身份马恒的女儿出现的周天的女儿一直都住在石德瓦所在的蕲庆王府里。 周天女儿有了大半年身孕的时候,冯亘看到时机成熟了,就让周天的女儿去问石德瓦在断魂山与先皇周天之间发生的事情。 周天的女儿也想先试探一下情况,就问了石德瓦在断魂山上与先皇周天发生的事情的经过。 石德瓦说:“先皇周天武力无人可敌,当时我在败势下,罗旦婆王朝的高僧施仆地和木建多赶到了。木建多和我一起联手与先皇周天打斗,木建多被打伤在地,我趁机上前打死了先皇周天。” 听得目瞪口呆的周天的女儿好一会才艰难地说:“夫君!你确定不是施仆地暗算先皇周天,而是你亲手打死了先皇周天吗!” 石德瓦说:“这怎么可能有错!” 周天的女儿听了这话,一下晕倒过去了。 一天后,周天的女儿满脸怒气地来问冯亘说:“冯叔叔!石德瓦说是他亲手打死了我父亲,施仆地在一旁根本没有偷袭父亲!” 冯亘说:“我当时在一处挺远的大树后面偷看,可能看得不太清楚。我就见一个僧人突然出现和石德瓦一起围攻先皇周天,我以为一定是更厉害的施仆地出手的。” 周天的女儿气得满脸通红地说:“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现在让我嫁给了一个亲手打死了我父亲的人,你让我怎么做人!” 冯亘说:“现在石德瓦已经充分信任我们了,你若是想报仇,我可以利用给石德瓦用药的机会给他投毒。” 周天的女儿一听这话气得脸更红了,他蔑视地看着冯亘说:“你不许这么做!我不想孩子孩子没出生就失去了父亲!况且我发现石德瓦不是一个搬弄是非鸡鸣狗盗的无耻之徒,而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大丈夫!你怎能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去谋害人家!” 周天女儿的话明显是在骂冯亘,说完这话她想起来了冯家对出来避难的在冯家的母亲弟弟女儿有恩,就略带歉意地说:“冯叔叔!事已至此,再说是非曲直都没有意义。也怪我当初没有问清查明,以后我们还是父女相称。你千万不要去与石德瓦提及此事,将来孩子出生后,也请冯叔叔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他!” 第一百二十九章流落他乡 石德瓦在蕲庆王府与风德瓦赌约比试武力后,陷入了带兵屠杀了十几万士兵之后的良心自责的深渊中不能自拔,自杀而亡。 石德瓦的妻子先皇周天的女儿带着七个月的身孕,随着冯亘回到了南岭王府。 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石德瓦的妻子周天的女儿顺利地度过了十月怀胎的岁月。之后就是石德瓦和先皇周天女儿的孩子降生了,这降生的孩子有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因为石德瓦幺缪族的姓氏叫起来别扭,先皇周天的娘娘“苗儿”的母亲就做主让石德瓦的一对儿女姓周了。名字是母亲“苗儿”给起的,男孩叫周平,女孩叫周静。 先皇周天的女儿,皇帝周环的妹妹,九荒岭兵主石德瓦的妻子,这三个身份下的生活使得“苗儿”看透了世间的浮华富贵人生的悲欢,她心中所有的只有平静了。她希望自己的儿女不再过皇家生活,不再有兵戎相见的日子,像他们的名字一样平静地走过一生。 “苗儿”在周平和周静六岁的时候,不顾母亲和冯南岭王冯锐的阻拦,离开了南岭王府,搬家到王城二十几里外的一个乡村里。 “苗儿”的母亲不放心女儿独立在外面生活,就派了一个丫鬟和一个年长的忠厚的男佣人跟随“苗儿”一起去了乡下。 南岭王冯锐也暗中派人去了“苗儿”住的乡村,去保护“苗儿”一家。 “苗儿”买了一处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的院落,“苗儿”和周平周静丫鬟住在三间正房,那个年长的男佣住在厢房。 “苗儿”又在村子里买了两亩薄田,每日里让那个男佣带着周平去耕种田地。 “苗儿”没指望周平在田地里能干多少活,只是想让他从小就体会劳作的辛苦,将来能做一个自食其力的人。 周平在田地里劳作的时候,周静也和丫鬟一起收拾屋子院落,“苗儿”还让丫鬟教她做饭洗衣。 “苗儿”一心要把周平和周静塑造成为乡村普通的乡民。 周平每天从田地里回来时,“苗儿”都心疼地仔细观察儿子的神情,他担心儿子累坏了身体。 “苗儿”拿过儿子的手看见儿子手掌上磨破的一小块肉皮,心头一颤,鼻子一酸,眼泪润湿了眼眶。 “苗儿”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脸上挤出了笑意。 这时,那个男佣扛着农具走过来说:“夫人!周平可了不得啊!他在地里干的活比我还多,简直无法想象,他这么小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劲儿!” 周平没太在意男佣的话,而是高喊了一声:“妈妈!我饿死了,我要吃饭!” 周平跑进正屋里,周静端来了一盆蒸饼说:“哥哥!我和姐姐做了两盆蒸饼,保证让你吃够!” …… “苗儿”一家平静美好的生活在一天的上午突然结束了。 那天早饭后,周平跟着男佣走向自家的田地。周平在走到村外的田野时,他捡起了一个石子打向一棵树上的一只小鸟。 男佣回头看了周平一眼,就微笑着向田野里走去。 男佣走到了自家的田地后,忽然想起来周平没有跟上了。 男佣也没有在意,他以为周平准是在路上玩耍,一会儿就会赶过来。 男佣等了好久不见周平来到田地,才觉得事情不对。他急忙放下农具顺原路返回去找周平,一直找到了村中的家里,男佣也没有看见周平。 “苗儿”吓坏了,她和家里的人一起找遍了整个村庄,也不见周平的身影。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色渐渐变暗了,“苗儿”的身影出现在了村庄外几里地外的路上…… …… 周平拿着一个石子打向大树上的一只黄鸟,黄鸟飞到了另一棵树上。 周平追着那黄鸟来到了另一棵树下,他在地上又找到了一个石子,正要去打那只黄鸟时,只觉得一股腥气钻入鼻孔,接着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知觉。 周平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子里。 周平想坐起来,但浑身疼痛没有一点力量。 周平就这样躺着,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面色发黑的中年男子手里端着一碗稀粥走进屋里。他先把那碗稀粥放在周平的身旁,又扶起了周平,把那碗稀粥端给了周平。 周平喝下了一碗稀粥后,觉得身体有了点力量。他看着中年男子说:“叔叔!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中年男子说:“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 周平说:“我叫周平,家里还有母亲妹妹叔叔。” 中年男子说:“你叫周平是吧?我告诉你,我是个人贩子。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找一个好人家;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深山老林里,让狼虫虎豹咬死你!” 周平不知道人贩子是什么人,但他看出来了这个中年男子是个恶人,他现在很危险。 周平装作很听话的样子说:“叔叔我听你的话,人贩子是做什么的?” 中年男子说:“乖孩子听话就好!人贩子就是卖小孩的。一会我带你走,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一户人家。到了那户人家后,你就说是我的儿子。你要是把我的身份说出来,我认识你家,我就先去你家杀死你的妈妈妹妹。” 周平听了这话,心里害怕了。周平原来还想找机会打伤中年男子逃跑,可是现在他不敢这样做了。 中年男子把周平带到了一户人家里,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中年男子指着周天对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这就是我的儿子,叫周平。人我给你了,我实在没办法才走这一步的。”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周平说:“你叫周平吗?”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周平点点头就又说:“这个人是你什么人啊?” 周平犹豫了一下说:“是我爹!”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听了周平的话,笑着从身上摸出几块银子交给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拿着银子就急忙走了。 四十多岁的那个男人见中年男子走了,就笑着对周平说:“你叫周平是吧?我叫杨贵,你以后就跟我叫爹吧!” 周平说:“刚才的那个中年男子不是我爹,他是一个人贩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那个叫杨贵的人听了周天的话大叫一声说:“怎么是这样啊——!我上当了!我的那五十两银子啊——!” 周平看着痛苦无比的杨贵说:“我看你也够可怜的,我从小就没有见过爹,我就叫你一声爹吧!” 杨贵惊喜地说:“你肯叫我爹?” 周平说:“我叫你爹,你能让我回家吗?” 杨贵说:“我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可是我就想有一个儿子。那个人贩子来找我说要卖自己的儿子,我就在村子里借来了五十两银子。我寻思带着儿子把这五十两银子还上后,我就赚到一个儿子啦!不想……” 周平说:“这样吧!我以后一直都叫你爹!我和你一起把你借的五十两银子还上,然后你就让我回家怎么样?” 杨贵想了想说:“好吧!你帮我还上银子我就让你回家!你以后只要见了我就要叫我爹!” 周平说:“爹!我们怎么还银子啊?” 杨贵说:“我就靠给人打短工赚钱!” 周平说:“你一天能赚多少银子?” 杨贵说:“这个没一定,几文钱十文钱或者十几文钱不等。” 周平说“一两银子是多少文钱?” 杨贵说:“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 周平低头算了一会,然后大失所望地说:“啊——!那你一年也赚不到五两银子,什么时候能赚够五十两银子!” 杨贵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周平看着杨贵说:“爹我饿了!” 杨贵赶紧去端过来了一盘蒸饼,放倒了周平的面前。 周平吃光了一盘蒸饼后冲着杨贵说:“没吃饱。” 杨贵又去端过来一盘蒸饼,周平很快就又吃光了一盘蒸饼,然后说:“再来两盘!” 杨贵张大了嘴巴说:“这两盘蒸饼够我吃一天了,竟然只够你一个孩子吃半顿的?” 周平说“我在家里时,我每顿饭吃的东西都和妈妈两个姐姐叔叔四个人吃的东西一样多。” 杨贵一下坐到了床上,慢慢地说:“要是知道你这么能吃,我就不买你了,我根本就养不起你啊!” 周平愣愣地看着杨贵小声说:“爹!那五十两银子更难还上了?” 杨贵说:“儿子啊!我们不能住在这里了,我在这里赚的钱不仅还不上借的银子,甚至都养不活你,我们要去一个赚钱更多的地方去。” 第一百三十章回家 杨贵带着周平离开了杨贵的家乡,来到了一处矿区。 当时王朝内地大小势力连年争战,大量的军队需要大量的钢铁制作兵器,所以王朝内地到处都是采矿炼铁的矿区。 矿区的活很累,但赚的钱也多了一些。 周平跟着杨贵一起去了矿区,矿区的长官一看周平就说:“矿区不收孩子,运送矿石的重活不是一个孩子能承受得住的。” 周平长得虽然异常高大,但七岁的周平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周平正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正好有两个矿工背着两个装满矿石的竹筐吃力地走来了。 周平跑到了两个矿工的身前让他们放下竹筐,然后周平一手搬起一个竹筐走到了那个长官的面前。 周平没有放下两个竹筐,对着那个长官说:“长官!你看,我能干动这活。” 那个长官一愣,然后就说:“好!你叫什么名字,登记一下,我收下你了。” 矿工们在一起干活,食宿也都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里。 干活的时候,周平一点也不打怵,但吃饭时他就发愁了。 矿工们吃的是份饭,每个矿工分到的食物是一样多的。负责给矿工做饭的工头每日都克扣矿区发下的伙食费,矿工们都吃不饱,饭量更大的周平连半饱都吃不上。 几天后,周平就有些熬不住了,他被饿得干不动活了。 杨贵见周平实在难以坚持下去了,就带着他去矿区长官那里结算工钱。 那个长官说:“做工不满一月的不能结算工钱。” 周平上前问:“饭也吃不饱,谁能干动一个月啊?我们干了好几天,你们不能让我们白干吧?” 那个长官瞪了周平一眼说:“一文钱也不能算给你!不干就他妈给我滚” 周平听了这话脸气得通红说:“你的矿区里饭不让吃饱,每天都要干那么重的活,谁能坚持一个月啊?坚持不到一个月就不给工钱,你这明摆着就是让很多人白给你们干活吗?你们还有王法吗?” 周平虽然还不到八岁,但他的母亲说先皇周天之女,他的父亲是传承千年的幺缪族大术师之子,所以周天聪明无比,他听了那个长官的话,一下就看出这矿区用这种方式让人白给他们干活。 那个长官见周平当众指责他的用人制度,就大喊一声说:“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孩子给我关起来!” 十几个士兵应声走了进来,杨贵上前去拦阻,结果被士兵们推到在地。然后士兵们不由分说就把周平绑起来关进了一个临时的牢房里。 周平在牢房里不停地骂那个长官,过了一天,他被几个士兵带着离开了矿区。 五个士兵骑着马押解着周平在大道上疾驰,周平骑在一匹马上,开始时还有些不适应,可是一天后他就能自如地控制马匹了。 周平暗中计算着他们已经走了十天的路。 周平越来越害怕了,他知道他离开矿区离开家里妈妈妹妹已经非常远了。 周平问身边的士兵说:“你们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一个士兵说:“我们矿区的那个长官命令我们把你带到他的家里,不准你到别的地方去。” 周平听了士兵的话,暗自盘算:我必须得逃出去,一旦到了那个长官的家里我就很难脱身了。 当天晚上,周平一直都假装睡着了。等到半夜三更,他确信身边的士兵都睡着了,就悄悄地逃出客店,他没敢去骑马,怕惊动了几个士兵。 一出客店,周平就跑了起来,他不敢顺着来路走,怕士兵发现他逃跑了马上就会追上来。 一直跑到天亮,周平累得实在走不动了才坐在道边休息。 坐了一会儿,周平就又起来向着前方走去,他不敢多做停留,生怕士兵们追上来了。 周平又咬着牙走了一天,他不敢走大路,不敢走村镇。在周平逃离客店的第二天的傍晚,又饿又累的周平晕倒在了路边。 周平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近五十的人正用含笑望着他。 那人见周平醒来就说:“孩子别怕!你在路边昏倒了,我正好路过就把你背回到家里了。” 周平想起来,可是他浑身没劲,他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人见状赶紧说:“孩子你千万别动!我已经找郎中给你看过了,你是饥饿过度劳累过度,并没有什么大病。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一碗稀粥来。” 不一会儿,那人端来一碗稀粥,然后扶起周平一口一口地喂着周平喝下了一碗稀粥。 周平的精神立刻就好了起来,那人又端来了一碗稀粥。 周平还要吃饭时,那人说:“孩子别急!你饿了很长时间,先缓一缓一会再给你吃。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周平说:“老伯!我叫周平,我家是南岭王城外几十里的一个村庄……” 周平观察眼前的人后,认定他是一个好人,就把自己这些天的遭遇都说了出来。 那人有些惊讶地说:“南岭王城距离这里有两千几百里的路程,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周平说:“那个人贩子用车拉了我两天,买我的那个杨贵爹又带着了走了很多天到了一个矿区,之后我和几个士兵骑马从早到晚不停地赶了十天路,我自己走乱跑了两天,就到了这里。” 那人说:“原来是这样啊!我叫范常,是这个村子里的一个佃户。我生活虽然很困难,但也不在乎你这孩子的一张嘴,你就暂时住在我家里。过几天,那几个士兵找不到你也就走了,到时候你再想办法如何离开这里。” 周平点点头,范常也满意地笑了。 周平的身体强壮至极,他喝了两碗稀粥,又躺了半天,身体就完全恢复了。 晚饭的时候,范常端上来一盆米饭被周平全吃光。 范常愣愣地看着周平,周平吃完了一盆饭又望着范常说:“范老伯!还有饭吗?” 范常说:“我的那份饭都让你吃了,你还没有吃饱啊!” …… 十天后,范常皱着眉头对周平说:“周平啊!你实在太能吃了,我的那点粮食早被你吃光了。我家里没有一文多余的钱了,这两天的粮食我都是借来的。我养不起你了,你还是走吧!” 周平早看出范常家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他想走;可是他总担心那几个士兵还在找他,再加上他身上没钱,这里离开家里有两千多里地,他不知道怎么回家,所以他一直犹豫着没有离开范常家。 现在周平听范常这么一说,就立刻说:“老伯!多谢你救了我,这些天又收留了我。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我,我现在就走了。” 周平说完就跪下给范常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就走。 范常一把拉住了周平说:“哎——!周平啊!你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一千多里地你怎么走啊?你遇到坏人怎么办?哎——!我送你一程吧!” 周平心里高兴嘴上却说:“不用了,大伯!” 范常说:“就冲着你给我磕了头,一声声地叫我大伯,我就应该送你一程。” 范常说完拉着周平的手就走出了家门。 两人出了村子走了半天的路,来到了一个村口,周平就饿得忍受不了了。 范常说:“周平!你等一下,我去村里要饭。” 过了好一会,范常拿着两张蒸饼回来了。 周平只吃了一个蒸饼,剩下的那个他说什么也不肯吃了。 天黑了,两个人没钱住店,就在村外的一座小庙里看着墙睡着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入狱 范常饿得走路的力量都没有了,就靠在一个路口的墙边打起了盹。 周平看着范常,他想起他们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再不去要饭他们就要饿死了,就这样周平咬着牙去要饭了。 当范常被要来了一碗稀饭的周平叫醒的时候,激动得泪眼朦胧。 周平端着稀饭送到范常的嘴前说:“范老伯你吃啊!” 范常说:“开口求人难!周平!难为你了!” 范常带着周平一路要饭朝着南岭王城的方向走,开始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能要到饭,可是几天后他们走到了一个战乱地区,百姓自己都吃不上饭,范常和周平就要不到饭了。 两三天吃不到一点东西,范常和周平都走不动了。 范常看着周平说:“这样下去我们就要饿死了,我们只有去偷了。” 周平说:“不行!饿死也不能去偷!” 范常说:“周平你听我说话,我们不是去偷穷苦的百姓,而是去大户人家去偷。乡村的大户人家有的是粮食,够一个村子所有百姓吃上一年的。” 周平说:“大户人家哪来那么多粮食?” 范常说:“大户人家都有很多很多的田地,而百姓家大多没有地。大户人家就让百姓家的人去帮他种地,打下的粮食只分给百姓一点点,百姓们根本就吃不饱。” 周平说:“那百姓都不去给大户人家种地,看他们怎么办?” 范常说:“百姓要是不去给大户人家种地,他就一点粮食都没有了。” 周平说:“大户人家留那么多粮食,根本就吃不了,剩那么多粮食做什么?” 范常说:“他们把粮食都卖到外地去,用得来的钱再买地,或者盖房子娶更多的媳妇,吃喝玩乐任意挥霍。” 周平说:“这些大户人家也太坏了!” 范常说:“他们简直坏透顶了,你看我们要饭时,都是穷苦的百姓人家给我们饭,那些大户人家一看到我们不是白眼就是辱骂还有放狗咬的。所以我们偷大户人家的东西就是拿回百姓的东西。” 周平说:“那好吧!我们就去偷大户人家。” 这天深夜,人们都睡熟了的时候,范常带着周平来到了一个村子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院。 范常小声对周平说:“你在这里看着人,我去偷。” 周平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等到范常拿着偷来的食物从墙上下来时,周平紧张得都没有察觉。 饿极了的周平大口地吞咽着馒头和鸡腿羊肉,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到肉了。 从这天开始,范常和周平很少有挨饿的时候了。 周平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夜晚的时候,他也跟着范常一起潜入大户人家的厨房去偷食物。 有几次他们被发现了,范常就让周平先跑,最后范常总能安全地回来。 有一次,他们刚潜入一个大户人家,就有一只大狗扑了上来。周平吓坏了,这时范常一步冲上前去,一挥手就把大狗发晕了。 周平见范常一挥手轻易地发晕一只大狗,觉得很神奇,就问:“范大伯!你怎么做到一挥手就能打晕一只大狗的?” 范常说:“我家祖上是武师,武师就是靠教授别人武艺谋生的一种职业。从我太祖父那辈起我家就不做武师的职业了,但那祖传的武艺还是一辈辈传下来了,我就是从小跟我爹学习的武艺。” 周平被这神奇的武艺深深吸引了,就说:“范大伯!我想跟你学习武艺!” 范常说:“好!我从今天开始教你武艺。” 原来周平着急回家,只要有力气,他每天都向着家乡的方向不停地走去,恨不得马上回到家乡。 周平跟范常学习武艺之后,一切都变了。周平对范常教授的武艺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完全忘记了回家的事情。 除了和范常寻找大户人家偷食物的时间,周平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武艺上面。 就这样,走走停停,足足有半年的时间,周平和范常才走进了南岭王城的属地。 这半年的时间里,周平的个头长高了一大截,他的武艺水平更是突飞猛进。 石德瓦的父亲是武力传承几百年的幺缪族大术师,母亲是王朝南方野蛮民族的女族长的女儿,所以遗传了父母基因的石德瓦成了武力天赋冠绝天下的人。周平的父亲是石德瓦,母亲是王朝曾经的武力第一人先皇周天的女儿,周平的武力天赋超过了父亲石德瓦。 周平不仅天生神力,而且聪明绝顶,武艺的招式看一遍就能学会。 就凭这半年的时间里学习的武艺,八岁的周平就能轻松打得过一个健壮的成人。 就在周平武艺精尽,离他的家乡也不远的时候,周平出事了。 那是一天的下午,范常和周平来到了一个郡城里。 他们在一个角落里打盹休息,半夜三更时,他们起来悄悄来到了一处大户人家的后面。 这个大户人家的院墙有将近一丈高,周平轻跑了两步身体向上一跳,两手搭住墙头身体随即就攀爬上了墙头,然后轻轻地跳到了大户人家的后院。 范常见周平上了墙头,双手搬住墙头脚一蹬地就上了墙头,他几乎是和周平一起跳到那户人家的院子里。 两人跳到院子里面后,就一起向前院走去。 他们像以前一样,不进正房,而是到厢房里去找食物,大户人家的厨房设在厢房的居多,他们不要钱财只要食物,所以多是选择厢房下手。 范常和周平来到三间厢房前,范常拿出一根金属丝去拨动门栓。那门没有上栓,用手一推就来了。 两人进了屋里,周平在翻动东西时不小心弄出了声响,屋里的人立刻惊醒了。 周平和范常见被人发现了,转身就走。 里屋一下冲出了几个人,在后面追赶周平和范常。 慌乱中,周平跑错了方向,很快被几个人追上围住了,然后就开始动手打周平。 周平情急之下就还手了,这时跑出去的范常又回来救周平。 几个人扭打在一起了,范常和周平很快把几人打倒了,他们向后院跑去。 到了后院的墙下,两人迅速越过院墙跳到了外面,然后他们就朝着前边跑去。 那户人家被打倒的几人也越过院墙,在后面追了过来。 那几个人边追赶边喊叫,范常和周平在前边跑得飞快。 眼见得就要甩开后面那几个追赶的人了,前边突然出现了一对巡逻的士兵。 范常停下来对周平说:“往回跑,前边有士兵!” 两人掉头又往回跑,士兵们发现了突然跑过来又突然跑回去的形迹可疑范常和周平后,就开始在后面追赶起来。 范常和周平很快就遇到了那个大户人家追赶他们的几个人,范常对周平说:“打倒这几个人,被士兵抓住你就回不了家了!” 周平听了这话就不顾一切地与冲上来的几个人打斗了起来,几个人被打倒了,可是前边又出现了一群人。 这些人都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家人,他们是跟着前面那几个家人而随后追来的。 范常、周平与后追上来这些家人打在一起了,十几个大户人家的家人又被范常和周平打倒在地上。 这时后面追赶的士兵冲了上来把范常和周平包围起来了。 范常说:“周平不要反抗了,打了士兵我们就有死罪了。” 范常和周平被士兵们押到了郡府衙门,那个大户人家的家人也都被带到了衙门。 大户人家的主人一口咬定范常和周平是抢劫,家里丢了珠宝。 范常和周平说什么也没人相信,最后范常和周平被以抢劫罪重伤害罪判刑入狱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巨变 未满十五岁的未成年人犯罪,若有家人交纳保障金或乡绅名士保释,那未成年的罪犯就可以免受牢狱之灾。 周平可不敢让母亲知道他偷大户食物打伤家人被判罪的事情,所以他一口咬定自己父母双亡是个流浪儿。 官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周平,就暂时把周平关进监狱,准备等到有人做担保人领取周平时再放出周平。 周平被关进了郡城监狱里的一百七十八号间,这个大房间里一共住着二十八个人。 周平不到九岁,可个子长得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但他在这些犯人面前显得十分清纯稚嫩。 领着周平来到房间的狱官指着一个位置说:“你就住这里吧!有事情就来找我。” 晚饭的时候,两个狱卒抬来了一桶饭一桶菜。 周平过去就要打饭,一个瘦小的犯人一把拉住了周平说:“老大还没有打饭呢!哪能轮到你这刚来的啊?这里一共二十八个人,你是二十八号。你要等前边的二十七个人打完饭以后,再去打饭。记住了,要不你就别想吃饭!” 周平听那瘦小的犯人这么一说,就以为这可能是狱中的规矩,因此就站到后面等着别人先去打饭。 周平最后一个走到饭桶前打饭时,饭桶里只剩下一口饭了。 周平眼巴巴看着别人吃饭,咽着口水想:“我刚来,今天就忍一忍吧!” 第二天早饭时,周平最后一个走到饭桶前打饭时,饭桶里又只剩下一口饭了。 周平瞪着眼睛看着那二十七个犯人吃饭,心中充满了愤怒。 晚饭的时候,周平眼睛死盯着饭桶,等到饭桶还剩下一大碗饭时,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饭桶里的饭盛到自己的碗里。 这时三个还没有打饭的犯人冲过来一把抢过周平的饭碗,把周平碗里的饭抢着分到各自的碗里。 饿得快失去了理智的周平冲上去与那三个人去抢碗里的饭,那三个人的碗都掉到了地上。 被抢了饭碗的三个犯人围住了周平就打了起来,周平用尽全力竟然没有让那三个犯人占到多大便宜。 另外几个力量大的犯人见一个孩子居然把原来的老人打了,就上前帮着摁住了周平。 周平最后被那与他抢饭的三个犯人打得浑身剧痛,动弹不得。 第二天,犯人们都出去干活了,被打得起不来的周平独自躺在牢房里。 一个狱卒走进来告诉周平说:“每间牢房里都有一个头儿,犯人都称他为老大。你只有和老大搞好关系了,在牢房里才能吃到饭不挨打。” 不一会,昨天送周平来牢房的那个狱官来查房,看见了周平,问明了情况后,就给周平换了一个牢房。 周平被换到了一百二十五号牢房,里边一个犯人被调出,正好空出了一个位置,周平就是补这个部位进来的。 进新牢房的第一天,被牢房里的犯人喊做老大的人就叫过来周平说:“你和送你来的那个狱官有什么关系?” 周平说:“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个老大在确认周平和狱官真的是没有什么关系后就说:“看在狱官替你说话的份上,我让你吃饭。” 果然到了吃饭的时候,周平虽然还是最后一个打饭,但饭桶里还剩下半碗饭。 周平总算能吃到饭了,几天后他就发现了一个打饭的固定次序。 那个老大总是第一个打饭,而且是没有限量,想打多少就打多少;然后是老二打,他打的饭比老大要少一些;再后面是老三、老四、老五……依次来打饭,越后打的饭就越少。 周平每顿饭只能吃到一点点,他饿得没有了力气。他不敢再与人抢饭,他知道这里有规矩,他要是破坏了就要挨打,现在的他打不过这些人只能忍受一切。 让周平无法忍受的事情是给人倒夜壶,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五个人的夜壶分别由排在最后的五个犯人在早上时倒掉。 犯人的排序,不是按照年龄大小顺序,也不是按照进入牢房的先后顺序,而是按照与老大的关系亲疏程度而由老大定下来的。 问明了情况的周平也没敢破坏这牢房里的规矩,他每天早上都把老大那又骚又臭的夜尿壶去外面倒掉。 有一次,周平起得早,把老大的夜尿壶倒掉后回来时,负责给老二倒夜壶的那个犯人就拉过周平,要求周平去帮他倒掉老二那个夜尿壶。 周平感觉有点问题就打开老二的夜壶一看,看见老二的夜尿壶里拉了两条屎。夜尿壶里发出的屎尿呛人的臭气顿时把周平熏得跑出了牢房。他站在牢房外的走廊里,恶心得差一点呕吐出来。 那个犯人也来到了走廊,再次要求周平去倒掉那个夜尿壶。 周平大声地拒绝了那个犯人的要求,不想那个犯人竟然上前来抓住周平强迫他去倒掉那有屎的夜尿壶。 周平一使劲就挣脱了那个犯人抓住他的胳膊,那个犯人见状冲着周平说:“你他妈敢推我!” 那个犯人说完就上来抱住了周平,然后就想把周平抱进牢房里去倒夜尿壶。 周平反过来用胳膊抱住了那个犯人浑身一用力,一下就把那个犯人摔倒在地上。 那个犯人感觉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摔倒了太丢脸了,他往四周一看没人,赶紧站起来,扑上来要摔倒周平。 周平又连续两次把那个犯人摔倒在地上时,那个犯人才一阵难过地认识到眼前的这个孩子的力量比他大。 被摔倒了三次的那个犯人起来后,一拳打向了周平。周平一闪身躲过那个犯人的一拳,然后迅速插步上前,一拳打在了那个犯人的胸口,那个犯人一下就被打倒在地上了。 这时,牢房里出来了好几个犯人,见那个犯人倒在地上都好奇地看着周平。 那个犯人被打得起不来了,就大喊起来:“这小子骂老二的夜尿壶臭气熏天,说这不是人呆的地方。” 老二正好也在出来的那几个人当中,就指着周平说:“你说我的夜尿壶臭气熏天屋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了吗?” 周平说:“老二我什么都没有说,是二十七瞎说的!” 老二看着周平说:“不管你说没说,你先去把我那个夜尿壶倒掉了,回来我们再说。” 周平说:“我不去!” 老二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周平说:“我不去!” 老二说:“给我打!今天我求老大给你们加餐!” 这时候,牢房里的犯人都出来了。 牢房的犯人听说要加餐,都围上来打周平。 二十个多人都来打周平,周平反抗了几下就被人打倒在地上。 这一次周平的一处小骨被打伤了,休息了十几天才没有了疼痛感。 一个狱官对周平说:“你就不能找一个人来给你交保证金,然后不住这牢房子吗?” 周平听了这话,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了。他想起了妈妈妹妹,在家里他能吃饱饭,妈妈妹妹都非常爱他。可是他现在做出了这么丢脸的事情,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他就是死了也不能让妈妈妹妹知道,不能让妈妈妹妹为他难过。 想到这里,周平对那个狱官说:“大人!我没有父母,是个流浪儿,没人拿钱保我。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不欺负人的牢房啊!” 那个狱官说:“哎——!孩子啊!这里的犯人都是这样欺负人的,哪间牢房都一样,天下的牢房也都是一样的。你这点委屈根本不算什么,这里每年都有被人欺负得活不下去自杀的犯人。除非你有钱买通牢房里的老大,那样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或者你比他们强大了,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甚至让你做老大。这些你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以后你就要听话,别的犯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尤其要维护好与老大的关系。这样的话,你才能吃到饭不挨打。” 周平记住了狱官的每一句话,在一个新的牢房里,他为了能吃到饭,不再挨打,就努力搞好和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的关系。他每天都早早起来把这五个人的夜尿壶全部倒掉,还主动找机会帮这五个人干活。 果然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这五个人对周平的态度变了,周平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打饭了。 有个狱官见周平可怜就经常把周平叫去,给他一些事物吃。 不知不觉中,周平在牢房里度过了两年多的生活。 十一岁的周平长得与一般的成人一样高了,而他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成人了。 周平所在的牢房是一百零一号,有一次他们牢房的人与隔壁的一百零二号的犯人发生的冲突。二十几个人互相打在一起了,周平一个人打倒了对方的八个人,最后他们大获全胜。 这一战之后,周平成为了一百零一号牢房里的老二。 不久,看过周平打斗的犯人鼓动牢房里的人举行一次较力赛。 具体方法就是两个人伸开双臂互相拉拽,力量大的就能把力量小的拽得双脚离地倒向力量大的人的方向。 周平第一个出场,他一口气一下一个地把牢房里的二十七个人全部拉倒。那个老大见了周平这惊人的力量,立刻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周平。 周平当上老大以后,又想起了狱官说过的话:只有你比他们强大了,他们就不欺负你了。 做了一百零一号牢房里的老大后,周平开始教犯人们练习武艺。 郡城的监狱分成东西两个区域,周平所在的牢房是西区。 半年以后,一百零一号牢房经过几次与西区的几个厉害的牢房的较量,就取代了原来的西区狱霸牢房,成了郡城监狱里西区的狱霸牢房。 在周平成为监狱西区的狱霸这一年,在监狱举行的年终的集会上,西区的犯人和东区的犯人发生了冲突。 散会后,周平带着西区的能打的一些犯人去找东区的犯人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他看见东区犯人的最前边走着的竟然是范常。 范常就是东区的狱霸,周平激动地上前与范常拥抱在一起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山大王 十二岁的时候,周平出了郡城的监狱,他实在不想离开监狱的,监狱西区的犯人霸主的位置让他念念不忘:每天吃几个人的饭份,狱官分配给他的劳动任务都有人抢着替他完成,经常有犯人把家里送来的钱交到他的手上…… 周平出了监狱一打听范常,范常也被释放出来了。 周平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范常正站在大门的外边。 范常看着周平一笑说:“我知道你今天出狱,就在这里等你。” 周平也一笑说:“范大伯!这几年要是没有你照顾我,我可能早就饿死了,今天我要好好谢谢大伯。走!我们先找一家最大的饭馆儿,我请大伯吃个够!” 周平和范常一打听郡城的最大的饭馆儿,马上就有人指着城南的方向告诉了他们。 周平和范常来到了城南的那家最大的饭馆儿,周平让伙计上一桌饭馆儿上等的酒席。 周平看着眼前的一桌子上等酒席激动得小声哭了起来,范常奇怪地看着周平说:“周平!你看着这么好的酒席应该高兴啊!你怎么哭了?” 周平边哭边说:“范大伯!我是高兴啊——!可是我也伤心,我都活了十二年了,从来都没有看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我能不伤心吗!” 范常听了周平的话大笑起来说:“别伤心!以后我们天天吃这样的酒席!” 周平也笑了,他一口气把一桌子酒席全吃了。 吃完了酒席伙计一算账,这一桌酒席价值是二十两银子。 周平从包裹里拿出二十两银子给了伙计,范常看着周平的包裹说:“周平!你的包裹里还有多少银子?” 周平说:“我做了西区的狱霸后,一直到我出狱一共攒了一百两银子。我以为这足够我们花了,现在一看就够我们吃几次这样的酒席啊!” 范常说:“我这里还有不到一百两银子,周平你有什么打算?” 周平说:“我想多赚点银子回家,让妈妈妹妹一辈子都能吃上这样的酒席。” 范常说:“好想法,有志气!可是我们怎么能赚到那么多的银子啊!” 周平说:“我们四处看看能不能找到赚银子的方法。” 周平和范常在郡城里居住了十多天就没找到什么赚钱的方法,可他们每天都吃酒席,银子很快就花得不剩多少了。 这天晚上他们一回到客店,范常就说:“周平!我们不能在这郡城里居住了,再过几天,我们住店吃饭的银子都没有了。” 周平说:“我们离开这里能去哪里?” 范常说:“到乡下去,那里不会花这么多的银子。” 周平说:“好吧!我们去乡下。” 范常和周平出了郡城,就一路向南走。走了第十天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 傍晚的时候,他们住进了小镇上的一个小客店。吃酒席的银子是没有了,他们就要了两碗面。 伙计问他们要去哪里,范常说要去南边办事情。 伙计一听他们要去南边就说:“两位客官!从这里往南走三十多里地有一座山,叫巨虫山。那巨虫山上最近来了一伙强盗,你们要是往南去,千万要避开巨虫山。” 伙计离开后,周平说:“范大伯!强盗是不是烧杀抢掠专门做坏事的人?” 范常说:“要不然百姓怎么会这么害怕强盗呢?” 周平说:“范大伯!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们去收拾那些强盗。” 周平和范常在这小镇的客店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吃饱饭就直奔巨虫山而去。 两人到了巨虫山下,就在下面四处寻找强盗的踪迹。 就在两人苦苦寻找的时候,山上下来的几十个强盗。 为首的两个强盗一个是黑脸大汉,一个是红脸大汉。周平和范常走到两人近前,周平看了一眼黑脸大汉和红脸大汉身后的几十个衣衫不整,手里拿着锹镐棍棒的喽啰兵,就判断出了对方的战斗力。 那个红脸大汉先说话了:“你们要是乖乖地把身上的银子都拿出来,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周平说:“我们是来跟你们要银子的,你们要是把抢来的银子都给了我们,我们立刻就离开。” 黑脸大汉被周平的话气得大笑起来,他笑过之后说:“好!今天要不让你们跪地求饶,我们誓不为人!” 周平说:“好!你们是想单打独斗还是群战?” 黑脸大汉说:“这有什么分别?” 周平说:“单打独斗的话,我们会手下留情,这些可以避免伤亡。要是群战,我们可就控制不住手脚,难免会重伤你们!” 黑脸大汉听了周平的话大声说:“你简直不知羞耻,兄弟们给我上,打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黑脸大汉话音刚落,周平就冲到了他身前,那速度远超常人。周平的身体冲到黑脸大汉身前后,一拳随即打在了他的小腹,黑脸大汉应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范常也冲到了红脸大汉的身前,一掌打倒了红脸大汉。 两个头领在一个呼吸之间就被打倒了,剩下的那些喽啰兵顿时一乱。周平和范常趁着这个机会,一下冲进了喽啰兵的中间去了。 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喽啰兵们怕伤到同伴都不敢使用武器,几十个人围住周平和范常展开了肉搏战。 周平虽然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但他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成人。更厉害的是他在牢房里的三年时间一直在与犯人们打架,最后监狱西区两千多犯人都被周平率领的他们牢房里的犯人打服了,身经百战的周平练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周平凭借强大的力量灵活的身法和高超的打斗技巧,穿梭在那些喽啰兵中间,他几乎是一拳就打倒一个喽啰兵。一会儿的时间,周平就打倒了二十几个喽啰兵。 范常的武力极高,他打倒了更多的喽啰兵。 没有被打倒了十多个喽啰兵,见周平和范常如此身手吓得都跪地求饶了。 几十个喽啰兵倒在地上都不敢起来了,周平叫过了那个黑脸大汉和红脸大汉说:“刚才谁说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了!” 黑脸大汉见周平看着他吓得浑身哆嗦说:“大侠饶命!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去把山上所有的银子都拿给你。” 周平用脚在黑脸大汉的身上踢了一脚说:“你前边带路,我要查山!” 周平说完又扫了一眼周围地上的那些喽啰兵冷冷地说:“你们谁都不许动,要是哪个敢跑了,以后让我找到你就打死你!” 范常对周平说:“你去查山,我在这看着他们!” 周平随着黑脸大汉上了山,来到了靠着山坡修建起来的几间木屋前。 黑脸大汉领着周平进了中间的那间木屋里,黑脸大汉从一个石堆里翻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箱,然后把木箱抱起来交给了周平。 周平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子。 周平说:“这箱子里面一共多少银子?” 黑脸大汉说:“三千多两。” “这么多的银子哪里来的?”周平问。 黑脸大汉说:“这些银子都是从有钱人家那里抢来的。” 周平说:“你们不怕官府来抓你们吗?” 黑脸大汉说:“官府轻易不会到这里来,我们抢劫的目标都选择离这里较远的地方,而且那些被抢的人家知道我们有很多人是山贼,他们害怕报复也不敢报告官府。我们从来到这里已经抢了五户人家,都相安无事。” 周平激动地说“五户人家就抢了这么多银子?” 黑脸大汉说:“我们选择的都是乡村的大户人家,要是去大镇上去抢商行,一次抢来的银子能比这多上几倍。” 周平心潮澎湃了一阵说:“这么抢劫是不是太做损了?” 黑脸大汉渐渐发现周平对抢劫的事情很感兴趣,就理直气壮地说:“这些大户富户商户都是靠欺骗压榨百姓才获得了大量财富,这些大户富户商户用这些巧取豪夺来的财富住上了高大明亮的屋舍,娶上了三妻四妾,吃上了山珍海味,穿上了丝绸锦缎。而广大的百姓住的是低矮黑暗的草棚,穿的是难以遮体的麻布衣,吃糠咽菜的日子都不能保障,穷苦人被迫卖儿卖女四处流浪。我们抢劫那些大户富户商户,就是替穷人百姓出气。” 周平听黑脸大汉这么一说竟然大叫起来:“好啊——!我从今天开始加入你们的队伍,我要大干一场,打服那些欺压百姓的那些大户富户商户用。” 周平和范常就这样加入了巨虫山的这伙强盗,范常做了大头领,周平做了二头领,黑脸大汉吕宁做了三头领,红脸大汉郭岭做了四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