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勿语梦》 第1章 龙墓秘闻 传说,它并不是无中生有的。 很久很久以前,巴蜀大地以南与秦国疆域接壤处,有一席山绝水隔之地——它隐于世,但又存于世。在那,隐落于东苍、西白、南朱、北玄四座灵山下的戊寨,在一个雪夜迎来了一件离奇之事。 那天酉时,酷暑成了整片山区的代名词。 西白山间悬崖上的森长青正拉开了弓,三只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目标是山谷下两只正在吃草的灰褐色兔子和一旁草丛里窥视它们的毒蛇。 长青赤在外的皮肤上粘了几只牛虻,正在疯狂地嗜血;但他仍不为所动,判断着最佳的狩猎时机。 “嗖”一声箭脱弦了,它们穿过云雾朝着猎物飞去,在空中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弧线。随即,长青从山崖上俯冲而下,那速度形如闪电。 一只兔子被射中了后背,条件反射地从地上腾起,随后落地扑扑地蹬了下腿,便不再动弹;另一只被扎中了腿,还没往前溜出几步,便被长青逮住了;至于蛇,它的脑袋被箭直接扎到了土里,只留下了身子在外面。 最后,在崖上长青刚待的那位置,有几只牛虻静静地躺在那儿。 有了收获的长青,用草藤将兔子双脚绑好后拴在了木棍上,荷在肩上往家中走。 归家后的长青,刚卸下身后的行头和猎物,太阳便被阴霾收去。突然,院中阴风大作,柴堆旁的箩筐被吹翻了,稻谷撒落了一地;更让长青头疼的是,院里竹架上那即将成熟的葡萄也遭难了,果实被吹落了一地不说,它的藤蔓也因此拦腰折断。 感到无助、愤怒、惊恐的长青,为去抢救这些固有资产,显得手忙脚乱,心里五味杂陈。长青愁苦的表情被随之而来的惊奇所替代——天空中骤然降下了鹅毛大雪。 须臾,大雪封山,银装素裹。 天气是多变、任性的,它的阴晴不会事先与谁商量。眨眼的功夫,厚厚的雪铺满了院子。长青手捧着雪夹杂的稻谷慌乱地往箩筐里扔。然而这是徒劳的,最后在长青手中捧的那撮雪里,已见不到了稻谷的影子;苦恼的长青索性将手中那撮雪扔回了地上,蹲在那儿两手抱拳托着下巴重重地叹了口气。 四分之一柱香后,长青仍蹲在那儿。他胡须上扎满了冰条,身上以及头上的雪堆积得厚实。远远看去,他就像是一个天然形成的雪人。 失意、困苦、甚至是落魄的长青,面对寒冷所带来的身体上的那点痛苦,显然不屑一顾。交织在长青脑子里那对于家园守与弃的思绪,被院中孩子们的嬉闹声打断了——他竟没察觉到他俩何时溜出的门。对于年幼不经事的孩子,见到下雪,当然是新奇的,贪玩也是情有可原的;为此,长青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苦笑着。 在雪地里待了一会儿的长青,觉得嗓子有些生疼。他担心孩子们身体弱,难抵严寒,便对他俩喝道:“小北,小南,速速进屋!” “知道啦,父亲。”哥俩齐声应道。长青的话如圣旨亲临,平时孩子们是不敢违抗的;搁现在,雪地是多么地诱惑人,那么地趣味横生,他俩握着手里的雪团在那儿面面相觑——去与留是件无法抉择的事——在父亲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见孩子们似乎不舍得离开雪地,长青随即补充了一句:“一会儿雪狼要出来叼小孩了。” 吓唬完孩子的长青站起了身,那造型像是一头怪兽从雪山中破土而出,不仅是因为他身形魁梧,而且还是他那件常年披着打猎的兽皮大衣太应景了。 “雪狼!”哥俩大惊。他俩神色惊恐地撒腿便往屋里跑,不巧撞进了刚打开门正从屋里出来的母亲怀里。 “你俩急急忙忙地跑什么呀,慢点,别摔着!”长青的妻子对俩孩子督促道。“父亲说,雪狼快来了!”孩子们急忙解释。 一开门便见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长青妻也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寒流与屋子里的闷热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由此知晓了丈夫那话的用意,原谅了孩子们莽撞的行为——外边儿太冷了。 奇怪的是,待在屋子里的她竟没意识到外边下雪了,这让长青妻困惑不已。 她蹲下了身,为俩孩子细心地拍了拍身上的残雪。在安排俩孩子进屋食粥去后,她望了望天空,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雪,眉目间泛起了一股愁意。 长青的妻子聪颖贤惠,见丈夫杵在那儿眉头紧锁,便上前挽着他的臂弯问道:“夫君,这六月飞雪,是否因山中突发异象?” 由此,长青再一次地抬头望了眼天空,只见空中暗云翻涌,诡异莫测,便掐指算了起来,随后将妻子拥入怀中,安慰道:“夫人,莫惊,此乃‘龙息之气’。” 长青妻哪知道什么“龙息之气”,只是深知丈夫的本领过人,对于任何吉凶之象都能掌驭乾坤,由此她便未多言,静享着此刻丈夫的怀抱所带来的温馨和安全感。 对于这不在时令上的大雪,长青脸上透不出一丝一毫的欣喜。 大雪由傍晚开始飘落,到了亥时,雪势依然未减。 寨中的柴狗刚挪出窝,想亮亮嗓子的时候,便听见来自山中雪狼的长嚎,随即识趣地扒拉着耳朵,夹着尾巴,不情愿地“嗷嗷”呻了两声,回到了窝里静静地待守在柴堆中,两眼直打转,警惕着四周。此时整个戊寨灯火已熄,除了长青家。 森长青祖上是春秋时期一诸侯国的相国师,因战乱避隐于此,一晃多年便到了他这一代。他披着一件妻子缝补的棉袄,挑灯翻阅着一本祖上传下来的《堪舆秘术》,至于他在查阅什么,一旁的妻子也未敢多问。 与此同时,他们那俩孩子在一旁的床上正睡得憨甜。 在长青正准备熄灯时,一股寒幽幽的风不知道从哪里吹进了屋子。长青见此,抖了抖衣袖,一香檀木镶制的类似于罗盘的物体,从袖里滑至掌中。 它上面的磁针胡乱晃动着,不辨东西。对此异象,长青立即反应道:“不妙!‘龙气陨,青龙出。’” 话音刚落,整个屋子以及山寨便在大地的剧烈晃动下,相继坍塌。危难间,长青刚将妻儿安置到地道,房梁上坍落了一根百来公斤重的顶梁木砸中了他的后背。 弥留之际,长青面对地道里的妻子声嘶力竭:“夫人,你速速带着孩子们沿着地道去往十里外的桃镇......” 除了长青的妻儿,整个城寨的其他人在那场灭顶雪崩中,无一幸免。 据说,长青在房屋开始剧烈震动时,便听见了龙的哀啸,透过被震损的窗口,见东苍山间有一条氤氲的巨龙飞升,随即他在《堪舆秘术》上简单叙写了几笔后,扔下了地窖,让妻子一并带走。 关于这个故事,是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最为神秘的一则,后来似乎加入了个人感情色彩,致使这故事越发的神乎其神。 不过,因先祖森长青那种处变不惊的气度,使得他是我历代祖先中最为传奇的人物,因此我虽不追星,但自小已将他视为崇拜的偶像了。 故事中六月飞雪的异象和雪崩的惨剧,便是因“龙墓”遭到了破坏所酿成的。 “龙墓”是一类罕见到迄今为止,未有正史记载和被探发出的古墓。 它即以山脉走向,因地制宜构建出的一座地下寝陵,但它服务的对象并不是人。 堪舆学上所述,寝陵的选址有一个重要的原则,那便是顺乘生气:讲究有气则生,无气则亡。此外,还讲究适中,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原则,达到堪舆学上的灵魂主旨——浑然天成。 因此,“龙墓”便是基于以上风水建筑理念,独具匠心建造出的一类形式特殊的墓。 “龙墓”的构造以二十八星宿中东方七宿(青龙)为参照,按照“青龙白虎相吟,朱雀玄武对唱”的格局理念,通过山体的龙脉走向开凿。 墓中的排水系统堪称精绝巧妙,在引水入渠的同时,还有透气的作用——干湿不同的空气通过进入透气管道,自动转换并饱和成墓中所含的空气那般的干湿度以维持平衡。 墓室中倘若遭到雨水侵蚀或者进入了外界未转换的空气时,里面的空气便会聚集到那个裂缝,随后因内外的压力差而导致整个墓室相互挤压变形,强大的压力致使墓中的所有气体通过裂缝喷涌而出。 因墓室中奇特的构造使得喷涌出的气体,在半空中影射出了一条飞龙的幻象,伴随着墓室中扭曲变形所发出的轰鸣声像是龙的哀嚎;由此,这种“龙飞升”的异象被称之为“涅龙盘”,也为判定穴败的依据。 “龙墓”兴建的年代久远,据说它是一座不为谁而作的寝陵,不为谁而作,那便是墓中藏有隐世之秘。 关于“龙墓”的信息,父亲曾对我说过:它在修建的时候,作者因考虑到会遭到盗墓者的觊觎,所以修建者在工事完工后并未选择出来,而是封闭了墓门,就如蜂盖蛹,蚕织茧。 为此,就我个人观点而言,这种“作茧自缚”的行为,实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匠心。 因“龙墓”没有更多的历史记载,民间传说也并不能作为真实的依据,所以“龙墓”存在的真实性仍是一个谜。 我叫森墨,出身风水世家。我父亲森木是一名风水师,他专职替人监测住房的风水格局,然后提出相应的整改建议,从而达到趋吉避凶的效果。 风水学较学术性的名称叫堪舆学,它就修建住房的选址提有两个重要的观点:一、格局,二、气。 所谓的格局便是因环境的客观性去因地制宜,通过罗盘的定位,揉捏土壤及掘土辨听地下水流向等方式,相出一处绝佳风水位,使其周围的事物围绕这个轴心,达到布局美观的同时,又能避除掉一些不利的环境因素,然后尽可能的去优化,达到至善至美的效果。 大家所熟知的房屋按“坐北朝南”的理论修建,正是这个原理,因我国所处地理位置所决定,坐北朝南:一方面是为了采光,另一方面则是避北风。 “气”是万物的根本,宇宙每时每刻都在运动,不同的时间段所形成的场气,决定的最佳风水位也不同,这时就需要按照时间的变化去重新排布而决定,而这样一来,就需要运用到天文、历法来掌握时间。 总而言之,堪舆学是一门易学难精的学术。 我自小就跟着父亲学习堪虞学这门学问。想当初没有在父亲那棍棒的“鼓励”下,我也难有今天的成绩。后来我渐渐地爱上了这门学术,并刻苦地钻研其中的奥秘。 不知何时,父亲从家中地窖里翻出了那本传说中的《堪舆秘术》,至此便痴迷得一发不可收拾,生意也不接了,整天躲在书房里钻研。 这本传说中的《堪舆秘术》,因书名中“秘”这个字眼,倒显得挺唬人的。父亲说这是一项突破性的发现,对于他那么热衷风水论的学者来说。 后来我才从父亲口中得知,这本秘术是因他嘴馋,在地窖里翻酒喝时所寻得,而且这本神奇的书居然还是用于垫酒坛的,起初父亲以为是一块砖头,掸去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尘后才发现是一本书。 我觉得有些事不能按惯有的思维去理解——越神秘的东西,藏匿的地点越是显而易见。 如获至宝的父亲便日夜研读此秘术,渴望从里边学到更多理论性的知识,并且还告诉我,在他没研究透彻前,不与我共享书中的内容,以防我资质不够走火入魔。 因崇拜长青,想借阅此秘术的想法,由此作罢。 不过,走火入魔这一说似乎在形容他才对吧!不管他是不是在胡扯,光是他那种以身试险的精神,我还是比较认同的。 为此,我除了每顿给他送饭到书房去以外,剩下的时间便是经营着家里开的那家古玩店,顺便帮人测字算算命,但不接相地和测房风水的业务——也许就如同父亲所说的:你资质不够,业务也不太娴熟。 现在市面上赝品繁多,因此古玩店的生意日渐萧条,大多数人并不相信私营店有真货出售。 这批古玩是我家祖上的历史遗留问题,父亲寻思着在帮人看房屋风水的同时,将它们处理掉后赚点钱来购一套像样的宅院,以称他风水大师的身份。 他这种想法是美好的,但我认为他不是想多了,就是没睡醒。 店铺就上个月的营业绩来看,加上网络订单,一共才出售了两件商品,分别是一只清代的瓷碗和一把出自近代工匠之手的檀木椅。 那一只清代的瓷碗,初步估计市值上万元,因我每天这样如同行尸走肉般地虚度着,竟然忘记了父亲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已多久,要不是即将面临食不果腹的窘境,我也不会急着将这碗以千元的低价出售。 盼着父亲早日出关,出去替人测测风水,这样一来也可以让家中经济宽裕一些。 随后的一天夜晚,他心血来潮地跑来告诉我,以前他给我讲的“龙墓”在那本秘术中有提及,他一直都认为“龙墓”并不是祖上所流传的一个故事——这些年来,他一直走南闯北去为人勘探风水,也是为了寻找真实的证据,没想到这个秘密一直藏在家中。 听了父亲的一席话,我才联想到我们家族以前也许并不是单纯地替人测测风水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做考古研究的。 后来父亲的一番话泼我凉水了,说祖上是盗墓的,还美其名曰“大自然的搬运工”。 据父亲说,我们家族世代沿袭着这行业,无论男女都要去做,女孩子胆子小的话,可以随便找个坟刨刨敷衍下,也算秉承了祖先的遗志,继承了家族的传统。 在此原则下,有一点必须践行,那就是每位子孙后代必须将先祖留下的堪舆学术传承下去,这样大则安国兴邦,小则造福家庭。 到了我爷爷那一辈,盗墓就明令禁止了,因此父亲便利用所学帮人测字看风水。 不知当初是谁将风水学运用到了盗墓行业,但这显然是违背了祖先专研风水学造福社会的初衷。 平心而论,如果没有盗墓这行业的衍生,很多稀世珍宝和一些未知的历史很难这么快为人们所了解,虽说考古学家有时也需要研读下风水学,才能更好的对各种环境所存在的利弊作出判断,从而对有历史价值的古墓及文物加以保护,但论路数可能还是得数盗墓世家的传承者。 世间有盗墓的,就便有护墓的,护墓是后代履行祖辈留下的大墓不让任何人发现和破坏的一项职责。 要传达这类信息的方式便是通过族谱,为了避免后代有心术不正之人,族谱里隐含的重要信息唯有学艺精通的人才能参透。 风水学不同于其他学术,它是祖辈融合了大自然定律的智慧结晶,不是肯努力就能掌握其精髓。心胸开广,能纳百川之人才独有这种御术能力,那些追逐名利之人,只能学到一点皮毛,若要行歹事,估计只会葬身在古墓之中。 “龙墓”的形式多样,至于有多少座无人知晓,但百变不离其宗;由此,所有按照“龙墓”标准修建的墓都统称为“龙墓”。 我家族便有一座“龙墓”,但具体方位有待确认,这也是后来在父亲那儿得知的。 父亲深知,这事走漏风声便会遭到各界对这方面有兴趣的人士的垂涎,但我身为家中的一份子,父亲选择告诉了我实情。 当问及父亲打算怎么做时,他只是摇了摇头说:秘术中虽有提及“龙墓”,加上家族传下来的那些传说故事也并不靠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想要证实它的存在就必须要有确切的历史资料记载。 随后的日子里,父亲依然在钻研那本书,因为他想充实自己,让自己在风水学上有更高的造诣。 我呢,依然日复一日地守着店铺,因上大学时学的是考古专业,这样一来也可以利用所学的知识将商品神侃一番,多赚点钱。 直到有一天,店里来了一个叫夏聆心的女孩,将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第2章 夏聆心 盛夏的早晨,空气中混杂的那股热气儿使得人的运动量稍过大,便会黏上一身汗。 巳时,日上三竿。 “吱吱吱......” 店门外的那棵大榕树上,已开始上班的蝉热情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我一边闲剥着咸甜味的西瓜籽儿吃,一边看守着店,静候着买家。寻思着闲着也是无聊,我便将手中的西瓜籽儿往桌上一洒,“啪啦”一声随手掷出了一个卦阵。 卦象显示为“兑上震下”,是随卦,吉卦也,寓有辞旧迎新之吉相。 我见此喜出望外,感慨到我这条咸鱼也有晒晒太阳的时候,毕竟都已经霉出芽了。只是我还不知这吉卦中寓意是何故,便用大拇指在手指关节间点算了一下,这一算便测出了再过两个时辰必有贵人到访的这一结果。 掐指卜卦是测运的一种较为常见的方式,原理就是在手指间每个关节处构想出一个简单的卦象排布,通过运算来得出一种比较确切的结论,就如小时不会心算,便通过掰手指来达到运算的目的,同为一个道理。 相对而言,卜卦更注重运算的能力和逻辑的推理,掐手指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形式,为了彰显风水师的学问,这手势成了习惯罢了。 对于我这种形式,曾经有朋友质疑,它是不是一种糊弄人的把戏。 对此,我只是笑笑侃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们是专业的!至少我从未失算过,而且风水学这东西蕴含了很多科学哲理,“糊弄人”这么高度的赞扬,实在是不敢当。 给两条一红一黑的风水鱼喂完食后,我要等的那位贵人现身了,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姑娘。 在她一只脚刚迈进我店门的那一瞬间,我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和预计的时间刚刚吻合,分秒不差。 这名女孩的打扮清新脱俗,她以一双现在流行的“苍白视觉”小白鞋搭配着修身牛仔短裙衬一件天蓝色的衬衣。 白色是百搭色,与任何服饰搭配都不会显得突兀,由此也说明了这姑娘就着装上还是有讲究的,在这个炎炎的夏日。 此外,我还注意到这女孩的眉间与鼻山构成了一种罕见的黄金比例,世上只有十亿分之一的女孩拥有这种特质。 拥有这种特质的她,眉细而藏秀,一双鹿眼瞳子端正,黑白分明,神光溢彩,那么心思必定纯正且聪慧;加上她一张樱桃嘴,色若绯樱,说明这女孩的性格柔美多情。 不过,从她的面相看来,她五行中属阴木,是典型的阴命。 阴命之人,一生中命运比较坎坷,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倒霉命”。 属这类命的人,通常对糟糕的事情表现得比较悲观,只是我面前这女孩的面容,非但不是那种憔悴如黄花一般的黯淡无光,反而面若桃花,这就让我想起了父亲所提到的“转命”一说。 “转命”一说所囊括的哲理比较多,但风水学上还是可以找出一个比较人性化的观点,那就是:无论命数凶吉,只要心境乐观豁达,终为善也。 见我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于是她便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道:“嘿,帅哥,接单吗?” “喔,接接!妹子,里边请!”我回过神来对她招呼道,并将桌上的那面“营业中...”的牌子翻了起来。 “姑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呢?我这里有各种奇珍异宝,买两件送一件,赠送的那件随你挑。”我向货架伸出手为她介绍道。 “帅哥,其实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幅画是宋代的么,回答让我满意的话,我会照顾你生意的。”她说着便递给了我一卷画,期待地看着我。 我接过画后,在桌上摊开一看,从画的纸张质地、成色以及没骨、水墨淡彩的描勒手法来统观,这哪儿是宋代的呢,这根本就是唐代的一类传统的花鸟画。 “姑娘贵姓呢?”看过画后,我向她问道。“我姓夏,夏聆心,帅哥你叫我聆心就行,”她自我介绍道,眼神里却透露出了疑惑,“但这和这幅画有什么关系么?” 我佯装着继续研究着画,对她抛出一句:“并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 这时我瞥见姑娘脸上透出了丝丝不悦,她可能觉得我这是在逗她玩呢。 “聆心你好,忘了给你作介绍,我叫森墨,你叫我阿墨或者森就行。我——我们说回这幅画吧,你这幅画并不是宋代的。”我说。见她对我的自我介绍只是礼貌性地聆听着,并没多大兴趣,我便将话锋转向了桌上的画。 “森,你确定你没看错?我这画绝不是仿品,货真价实的,这点我还是可以给你确认的。你不会是不会看吧?”她质疑道。显然她很了解这画,但我不知道她为何还拿来让我看,难道另有目的? 听了她这话,我挠了挠头发苦笑道:“聆心妹子,这么和你说吧!我看过的画超乎你的想象范围,到你这儿,我怎么还成了不会看画的呢?” “那你怎么说它不是宋代的呢?”她说着便伸手去卷那幅画,“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在我卷好这幅画之前,你还看不出它的年代,我就先走了。”从我说出这画不是宋代的那瞬间,她脸上露出了索然无味的表情。 “别急!”我伸手去拦住了她,“聆心妹子,你这性子也是急呢,我说它不是宋代的,并不代表它是仿品。 “你这幅画比宋代早一点,是出自唐代一位名不经传的画家之手,即使是位没有名气的书生所作,但画中却隐露着一股雅俗的气息,也算得上是佳作。”对于她这样的急性子,话语稍迟缓,都可能让她觉得答案并不是她所想听到的——她刚才误以为我真的不会瞧画了。 “咦~森,看不出来,是我低估你了。曾经考古专业的高材生,果然是名不虚传......”她说。她试图将声音压低直至停了下来,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听她这么一说,我皱了皱眉,打量着她,心想这姑娘是有备而来的呢,我学考古的,她都知道!关于当年我在学校挂名,在家中自学这事,知道这一信息的人少之又少。 “怎么不说话了啊,不会是吓到了吧?”她问道。她古灵精怪地向我眨了下眼睛,嘴角露出了坏笑。 “吓到?怎会!聆心妹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获取到了我的资料,但这似乎不是重点。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想要干嘛?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还得继续做生意呢。 “如果你喜欢我这里的话,你也可以再坐着待会儿,我给你提供咖啡。”见她可能是有事求我,但我又不知道是何事,只好向她表明了我的态度。 见她没说话,而且暂时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让我那货架上的商品给吸引住了。 这时我便留意着她的举动,生怕她一个不注意,让我损失一个月的生活费——店里货物的摆放位置不是按价格来划分的,我没法在任何一个区域显得放松些。 当她走到货架的最后一栏时,我叫住了她:“聆心妹子,别动。那是我爸的‘吉祥物’!” 见我叫住了她,她转过身来惊奇地看着我,问道:“什么是‘吉祥物’啊?” 我见她为此对我睁大了双眼,便为她解释道:“‘吉祥物’是以每个人的生肖,用一个形似的物体,根据人的生辰八字,通过对应的天干、地支所代表的四组方位来进行排列组合,从而推测出一处最佳的风水位来进行摆放,以达到避煞作用的风水装饰物。” “喔,原来如此!那冒昧地问一句,叔叔是属什么的呢?”她听完我的解释,显得有些疑惑。 “我爸是属虎的!”我对她说道,并默默地向她点了点头再次确认。 “属虎的?你这上面明显摆放的是一只hellokitty啊,别以为脑袋上画了个‘王’字就可以骗到我。”她生气地拉着我的衣袖,一手指着‘吉祥物’向我责问道。 我见状,松了松她的手,解释道:“别生气,你听我说完啊,虎和猫都属于猫科动物,由于经费问题和比较现实一点的办法,只能用一只hellokitty布偶来代替。” “那这不是在自欺欺人么,即便撇开这是骗人的做法,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她显然是不会信这些的,对我嘲笑道。 “聆心妹子,风水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还真难给你解释清楚。 “不过,它大多只是一种形式,而更多的是它的一些理论性的知识在生活中的实际运用,对于我这,你就当它是个信仰吧;毕竟不是邪门歪道,信仰是无罪的。 “这么给你解释吧,你先看下我这间店铺,”我伸出手向她比划着房间的格局和地理位置,“我这间店铺修建的位置在城中轴位上的坎位,秉承了‘坐北朝南’的宗旨。 “因此,周围的树木在接受了更多阳光的照射下,生长得郁郁葱葱。 “生气是生意兴隆的必备因素,又因这里呈扇形的瓶颈地势,所有人流量较大。 “但是现在城东修建了几处大型商场,人流被那边垄断,所以之前定位于此,只是因环境的改变所造成的一种失误。 “索性的是,这里很快也要建造几幢高楼,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当初我爸的判断也不算是失误。” “森,你解释得还挺合理呢。说完了地理位置,你不如再讲讲你的店铺又是怎样的格局呢。”她对我抿嘴一笑说道。 “没问题!聆心妹子,你看,就你和天花板间的间距,实际上是经过严格的测量而修建的,这样一来,当客人进入到店里后,不但不会因为店面小而有心理压迫感,反而十分放松,这原理便是根据人对于空间的心理承受范围所裁定的。 “还有就是你面前这盆‘子夜兰’,因叶子的颜色呈淡紫色且带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摆设在这个居中的位置能够更好的让它曝露在客人的视野。 “通过它的颜色和气味在视觉和嗅觉上能够舒缓神经,达到凝神静气的效果,从而带给客人如家一般的温馨,实际上是真正的秉承了行业中‘宾至如归’的理念。 “诸如此类,房间里还有很多特别的格局,都是为了更好的在门面上下足功夫,让一切简单便捷的同时,生意也就兴隆了。 “所以,这个房间的格局叫:‘乾上坤下天水一线’。在此,我就不一一给你作解答了。明白了吧!”一口气给她阐述完毕后,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明白明白,见你这般一本正经地为我解惑,我怎么也得假装附和你一下呢!不过,你说的真好!”对我这样的长篇大论,她尽可能地去细听着,见我说完,她的神情不再那么紧绷。她的话附和也好,赞扬也罢,对于有人问问题,我一直都保持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 细心的她从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来,抽出了一张递给我说:“森,你先擦擦汗吧。唉,看你这样,让我觉得赚钱还真是挺不容易!不过你的神侃功力,简直是炉火纯青。 “话说回来,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想要你帮忙的,费用方面定会让你满意。” “什么事?你先说,我再做决定吧。”我问道,同时喝了口水,看着她。 “今晚八点,你来这名片上的这家餐厅,我到时给你介绍一个人,因为这事主要还是他想找你谈。对了,不能迟到喔。”她向我递出了一张餐厅的宣传卡片交待道。 我接过名片一看,上面的印的是比较具有暖色基调的西餐厅“圣欧雅”的宣传图案。 “行,今晚八点,‘圣欧雅’是吧!我一定准时赴约。”我应邀道,向她做了个“ok”的手势。 “嗯,好的。对啦,森。你店里最特别的商品是什么呢?刚我不是说要照顾你生意么,你说出它名字,我立马带它走。”她扫视着我店里的各种商品向我询问道。 “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的呢,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相信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是,我店里最特别的商品,你要真的带走恐怕不大现实。”我摇了摇头说道。 “它是有多贵重啊,你先说说看啊?”她面带不解地看向我,疑问道。 “实不相瞒,我就是店里最特别的商品。”我说道。实际上店里没什么适合她的,为此我离谱了。 “哈哈哈,冷笑话!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 “不过,你桌上的这只较小的hellokitty,应该不会再是‘吉祥物’了吧,那我就选这个好了——我数到三你没反应,就当你默认了。 “三!好了,数完了,现在它已经属于我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布偶塞进了背包,然后拍了拍我肩膀并给予我安慰,“森,你别一副苦瓜脸嘛,开心点啊。 “虽说这布偶是你的最爱,但粉色系的,真的不太适合你,真的!这布偶的钱先记着,晚上会面一并给你。” “聆心妹子,我想冒昧地问下,你这算不算抢劫呢?”我呆望着她,低声问道。 “算的!——哎呀,你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小气嘛。”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轻晃着,撒着娇。 我突然意识到,刚与她认识,怎么还就产生了一种热恋中的幻觉呢。 我松开了她的手,浑身哆嗦了一下,看着她说:“既然你喜欢,钱我就不要了,送给你啦!但是,它平时很孤独的,你有空多陪陪它,跟它说说话。” “嗯,放心吧,森。我一定会好好待它,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道。 听了她这番话后,我放心地对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对啦,森。那咱们就先谈到这儿,我一会儿还有事——你记得今晚准时到喔!拜拜!”她说着便向我挥了挥手作道别,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当她走出店门后,还不忘转身对我做了个鬼脸,真是可爱极了。 当她离开后,我转身对正在打着瞌睡的阿强问道:“阿强,醒醒!你说这聆心妹子是不是看上我了啊,刚才她在看我的眼神里明显透露出了浓浓的仰慕之情呢。” “你想多啦!你想多啦!”阿强听后晃了晃脑袋,微醺着双眼在那儿应了我两声。 阿强是一只公鹦鹉,以前我说什么它都附和我。因此,我深知它是觉得我孤独,所以才事事哄我开心,从不乱怼。 至于它为什么会听会说,这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可能空闲下来了,和它聊两句便会知晓。 不知何故,它今天的回答着实让我感到失落,于是我便对它说了一句:“阿强哥,我想多了是吧。那好,你这月的零食,没收。” “吝啬鬼,吝啬鬼......”得罪了阿强后,它便一直在那儿无限循环着这个词语,以至于当它叫得已经口干舌噪了,也依然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 最后,在我给它奉上零食后,才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平息了下来。 第3章 新职 热气蒸腾的午后,除了一位迷路的大叔进店来问路外,便是我那忘年之交的棋友张伯摇着蒲扇前来邀我“杀”两局,因我不忘晚上还要赴约,便故意让他占了上风后,以“今日不胜棋力,择日重赛!”的借口打发他走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顾客前来光顾。 眼见太阳快要斜下西山,阿强跟它的小伙伴啾啾逛小树林去了还没回来,我等得也是有些焦灼。 啾啾是一只流浪的百灵鸟,还是个girl,经常飞到店里来约我家阿强。对此,我认为阿强想要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零食,也是因为它在热恋中的缘故。 在阿强临出门时,我就与它交涉:如果你一会儿回来晚了,便自己从窗户进来,晚上我还有事,就不等你了。 临我与聆心见面还有三小时零十五分二十三秒,我想我得精心打扮一番,以免失礼。就在我考虑去哪家服饰店购一套体面的西装时,阿强约会回来了,停落在了桌上。 “阿强哥,今天的约会怎么样啊?啾啾有没有夸你帅气什么的呢?”我对站在桌上梳理着胸脯羽毛的阿强调侃道。 “有的,有的!”阿强那语气如稚嫩的童声,显得十分可爱。 “不错嘛,现在你好歹也算得上是‘恋爱达人’了,有机会的话,我还望你不吝赐教。 “不过呢,现在有件事还得麻烦你为我跑一趟——你也知道,家里的那老古板,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接听任何电话,”我说着便向阿强递出了一张字条,“我爸最给你面子了,你去一定是‘鸟到成功’! “至于好处嘛,我不会亏待你的。” 阿强听我有求于它,便转了转它那玲珑的双眼,欣然问道:“几袋?” “三袋零食,”我给它比划了下手势后,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三袋鹦鹉食,码到了桌上,然后考虑了下,又拿出一袋放了上去,“见你在热恋期,这附赠的一袋,是为了支持与鼓励你的。” “成交!”阿强见我这次这般慷慨便爽口答应了,然后衔起字条往门外飞去。 其实我已料到,今晚赴会定有大单,至于是什么,暂时还测算不出来。 于是我便在字条上,写道: 森木兄,亲启 今晚八时,你未来的儿媳诚邀你至“圣欧雅”餐厅一聚,勿误时。 森/字 我特别了解父亲的脾气,一般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及生意上的往来,在他决定去做另一件痴迷的事后,很难将他撼动。 唯独有一件事凌驾于所有事之上,那便是我的婚姻大事,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黑色的正装,比较庄重,又适于金融方面;因此,我考虑以一件褐色的衬衣搭配上黑色的领带再套上黑色的西装赴约。 西服是什么颜色不要紧,关键是西服的裁剪和衣料才是关键,即便是全身黑色,也可以通过西装与衬衣和领带的不同材质搭配出不同的层次感。 穿衣这件事,就我这颜值,还是可以任性的。 当我在服装店买好了一套今晚赴约要穿的衣服时,刚准备离开,一场雷雨骤然而至,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哗啦啦”地冲刷着服装店的台阶。 见此,我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中流转的乌云间“咔嚓”一声劈下了一道亮堂的闪电,随即大地也为之颤抖了一下。 我冒雨叫住了一辆计程车,上车后向师傅交待:“师傅,我到‘圣欧雅’。麻烦您在中环下道,转至‘青山’隧道,这条路线比较近,我赶时间!” 师傅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提示道:“明白,小伙子,你坐稳啦!” 在路上经过了3次塞车,15道红绿灯后,我到了“圣欧雅”,而且时间刚刚好。 “先生,您是就餐?还是找人呢?”见我一进门,服务生便上前向我热情地询问道。尔后,餐厅里悠扬的钢琴乐,使我紧张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找人,我是夏小姐那桌的客人,麻烦你带路。”我回答道。然后我两手抚过发际,整理了下发型。 “那您请跟我来,这边请!”服务生听后恭敬地向我递出了一个手势,请道。 我跟着他来到了聆心订的那餐桌前,发现父亲已经到了,除了父亲外,还有一位和父亲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坐在聆心身旁。 仔细一看,我才认出他是我念考古时所结识的那位教授。据说,他是我们那所大学高薪聘请的客座教授,就职于“404”研究所。“404”研究所专职研究古生物学和超自然灵异现象——它是全球超自然灵异现象调查局(b.p.r.w,全称:bureauofparanormalresearchandworld)分局之一。 见他与父亲交谈甚欢,我猜他俩认识。 见我来了,我爸起身向我走了过来,一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带我到走出了几步后,在我耳边小声责问道:“森,你怎么搞的,这么晚才到,我们都等你有一会儿了。” 我对他解释说:“今天下暴雨,堵车啊!而且现在时间刚刚好,我也没误时呢。对啦,你认识那教授?” “他不就是你未来的岳父么,再说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想不到你小子,这也行。好啦,先就这样,我们先过去吧。”父亲说。随后他帮我整理了下衣领。 就座后,服务生上前来为我摆上了餐具,并递给了我一条餐巾。 “hi,森,咱们又见面了!”这时坐在对面的聆心给我打了个招呼。 “hello,聆心,”见她主动招呼我,我对她回应后,夸赞道,“今晚你真美!” 听我夸她,她便以手抚额,低下了头,害羞道:“谢谢!” 今晚她那白皙的脸庞在餐厅暖橙色的灯光映衬下,秀靥如花。 双方家长见我俩熟络了,对此并未作多言谈,会心地笑了。 随即父亲就我今天的情况向夏教授赔礼道:“夏老兄,他今天特殊情况,你莫怪!” 听了父亲的话,夏教授笑道:“森木老弟,不存在的,你有所不知,阿森与我早已认识。” 听了夏教授的话,父亲好奇地看向我,我就此,对他点了点头。 因这次赴约出乎了我的意料,就现在的局面来看:聆心竟是夏教授的女儿,今天她来找我,说有事详谈,显然是夏教授的主意——那年毕业季,夏教授就想尽各种办法让我留在他身边工作,只是当年我婉拒了他。 我对此感慨: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夏教授依然“惦记”着我。 我们小趣了一番之后,服务生呈上了菜品。 “来来来,咱们先用餐,吃完再慢慢谈。”夏教授举杯邀请道。 席间,我的刀叉几次掉在了地上,也是因为聆心吃东西的样子甚是可爱,让我有些丢神。 用完餐后,夏教授向我和父亲主动提出了邀请:“森木老弟,你和阿森去我家坐坐吧!我有些事想找你俩商量。” 父亲因与夏教授这位老友长时间没碰面了,加上夏教授有意撮合我和聆心,便答应了下来。 夏教授的家是一栋修建在山间的别墅,在他的别墅附近还有一条静淌的小溪,夜里望去,犹如一条长长的白绸。就别墅的风水,要是向北移两位,便是绝佳!但总的来说,统筹规划着成这般,已近完美。 刚步入夏教授的客厅,那古朴、简约的装修风格,让我眼前一亮,随即心生感概:这品味,雅致!他的大厅里,地板是洁白的,芽色的墙纸与之相称;大厅左侧的扶梯与二楼走道上的护栏,均未上漆,只是打磨得非常光滑,木头的纹理清晰可见;大厅顶上那吊灯的形状像一只水母,上串有风铃;沙发两侧的绿萝已经蔓延到了木制茶几上,似乎在由着它自由地生长,作为造型。在夏教授招待我和父亲坐下后,他唤的那位张婶端来了热茶。 年近花甲的张奶奶,身子骨硬朗,气色焕然,手脚利索。 父亲小酌一口后,神情飘渺地说:“夏老兄,这‘初恋’的口感真是独到,苦涩后的那味甘甜痴眷于味蕾!让我感觉瞬间回到了十七八岁。” 夏教授一听,笑喷了:“噗——森木老弟,夸张了。” 对此,我感觉父亲越来越会聊天了,大家为此都被逗乐了,如果说他是猴子派来的,我便是那只猴子。 品完茶后,夏教授向张奶奶递了个眼色后,张奶奶便心领神会地点头离开了。 这时俯在夏教授身后的聆心,也在他的耳边悄递一言后,抬头看向我和父亲,说道:“森,我先回房间了,你与叔叔和我爸好好聊聊。”与此同时,夏教授仰头看着她并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点头同意到。 聆心说完,冲我爸笑了笑,然后俏皮地对我做了个“比心”的手势,便上楼去了。 见她这样,我想完了完了!这是堕入爱河了呢。此时,我感觉天花板都在旋转...... “夏老兄,当年我们俩那句玩笑话,你可曾记得。”父亲开门见山道。在此之前,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洪亮。 “记得,记得。当初我可没当这事是玩笑呢,既然今天阿森也在,我就表个态,”夏教授说着便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阿森,当年我与你爸约定过,等你和聆心长大了,如果你俩情投意合,便同意你俩交往。 “目前看来,你俩彼此似乎正处于热恋期,从今天下午聆心更新的那条微博,言语间所流露出的欢欣便可以看得出。 “你还不知道吧,她已经几个月没更新微博了——想不到你们发展如此神速!” “此事当真!”父亲听了夏教授的话后,神情疑惑地看向我问道。 “一面之缘或许是一见钟情的先决条件吧——不过,你先听夏叔叔说完。”我给父亲递了个眼色,提醒道。其实我根本拿捏不准现在与聆心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夏教授的话只能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兵马未至,粮草先行”的意味——但愿我所想的是正确的——他在努力与我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哈哈,还是阿森懂我。“夏教授笑了笑,见我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看向父亲,“森木老弟,实不相瞒,我早就看中了阿森在考古这行业的潜质,当年他在毕业论文上,所阐述的几项观点,深入我心。 “所以呢,这次邀请你们来,便就俩年轻人交往一事,征询你意见的同时,想你考虑下,让阿森过来帮我。”事实果不其然,夏教授说出了心里话,但是我更期待父亲的回答。 父亲沉思了一会儿,对夏教授说道:“夏老兄,关于年轻人的事呢,只要他俩情投意合,我们作长辈的,应该去支持与鼓励的。 “就森去做考古这事,当年他有与我提过,他说有一位教授十分欣赏他的能力,还盛情邀约他——原来是你呢! “当年我见他就一阅历尚浅的黄毛小子,便也尊重了他先待在家的决定,现在让他去历练历练也好!”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夏教授听完父亲的一番话后,惊喜道。 “同意,同意!这是好事啊,我干嘛反对呢。”父亲笑着点头道。 见父亲似乎已经把我给卖了,我要说出的那句“可是......”,只好压回了心里。 这时,父亲起身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耳边笑侃道:“森,关于你追聆心这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我听后,给他使了个白眼:“您可真爱我啊!”父亲笑了笑,说:“不然呢?” 说罢,父亲立起身,对夏教授交待道:“夏老兄,我的本事已经传授给森了,你有什么疑惑,尽管找他。 “如果他以后跟着你不听管教,那你就不必给我面子,具体操作方式,我就不予你多加说明。家中还有点事,等着我回去处理,你俩继续聊,告辞!” “森木老弟,你别急啊......”夏教授起身挽留到父亲。 见父亲执意先离开,我便与夏教授一同将父亲送到了大门前。 我们刚出院门,只见门前停的一辆豪车前,颜姨已在那里静候着了——父亲着急离开也就说得通了。 同为经营古玩生意的颜姨,为颜家的次女,家底殷实。关于颜家,较为神秘,我想自己了解到颜家财力雄厚,势力广布这一层面便够了。 不过,谈吐不凡,气质独佳的颜姨,为何放着“弱水三千”不屑,独钟情于父亲“这一瓢”,个中原由,我想只有当事人明了。 随后,父亲大方地向夏教授介绍了自己的红颜知己,在我与三年未见的颜姨寒暄了几句后,父亲便与她离开了。 告别父亲后,我跟着夏教授在参观他的书房时,将手机里的几张照片给他看了下,他对此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关于照片的由来,那是在一周前,我给张伯就他房子风水问题,提出了一系列的整改措施后,归途时已近傍晚。 那天傍晚,雷鸣不断,却不见一滴雨水落下。 我途中下车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对面半山腰上的那座古教堂让我起了困惑——几道闪电所集中击落的地点,正是它的附近。 见此异象,我拿出手机拍下了几张珍贵的照片,其中一张便是一道闪电击中了教堂前的神像。 “森,你这照片真是罕见啊!难道说,这座教堂另藏玄机?”看过照片后,夏教授对我夸赞的同时,疑惑道。 “是的,夏叔叔。这座教堂修建的地理位置,是经过精心勘量的。 “闪电击中神像这异象,人的一生想要见到一次,那恐怕都是极小的几率,”我见他对这现象越发感兴趣,便继续为他阐述,“在无雨的情况下,理论上闪电是不会击中任何物体的,因为它需要一个强大的引导介质。所以,这很可能说明教堂地下存在强磁。” “存在磁场?那是不是由此说明......”他说到重点的时候,终止了下文,试探性地看着我。从夏教授的眼神中,他似乎领会到了我的言外之意。 “夏叔叔,我先为您画个图吧!有纸笔吗?”这时,为了更好的给他阐述明白,我便请他帮我去找笔和纸来。 第4章 神秘教堂 接过夏教授拿来的纸笔,我竖起了铅笔,对着纸张瞄了一眼,以此根据纸张的大小,测算下绘图的比例。 经过一番精心的绘制,教堂的修建结构草图,我凭着记忆使它已成型。 夏教授见我绘制出来后,对我赞道:“森,这草图绘制得不错呢!现在你大致谈谈你的观点吧。” 听了夏教授的话后,我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谈道:“夏叔叔,这教堂的地理位置处于山西面的山崖之上,因周边树木繁盛,说明它的土壤矿物质含量丰富, “但据我观测,那一带的土壤多为松软的沙石,土壤松软肥沃使得树木葱郁的同时,每临雨季,那些土壤便会遭到雨水冲刷;因此,看似繁茂的树林,实则地底已千疮百孔, “为此,我远眺教堂,用根树枝比对后,通过计算测出了它的实际高度,然后就此高度对于地面所施加的压力,推测出它所需累下多少基石以负重,以及地下所存在的空间有多大面积, “由此,绘出了这幅教堂平面比例图。您就以此图,帮我指点下,看看还有那些不妥的地方。” “阿森,你谈得很详尽了,但就我看来,你这地下的空间结构,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夏教授听了我的解说后,质疑到了我同样考虑到的问题。 我对他点了点头,扯去了草图后,在新的一张纸上描绘了一番后,说道:“没错,夏叔叔。其实刚那图是为了配合教堂的高度,那地底的范围是我为之虚构的。实际上呢,这位于呈‘鸟喙状’山崖间的教堂,地下根本没那么多土层负重, “因此,这里面可能存在别的因素,致使它座隐崖间,几百年后仍屹立不倒!” “嗯,森,你分析得有道理,看来明天我们得去实地考察一番。”夏教授听罢,拍着我肩膀赞扬的同时,提出了前去实地考察的决定。 随后,我跟着夏教授离开了他修建于别墅地下的书房(或工作室这一说法较为准确)后,在他安排的一间客房歇息了下来。 夏教授是位很讲究的人,就他别墅外观的造型,大厅的格局,地下工作室的规划以及我现在所住下的这房间装修来评析,以古朴、简约见长的同时,略显奢华。 这间客房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明末古画,名为《重阳上山图》。如《清明上河图》一般,“上”指的是方位,为北;不过,它是仿品,而且出自夏教授之手。 从画那神同步的描勒手法,定是看不出丝毫破绽,但关于纸张的材质,即便夏教授根据古画修复技术,重新制作了一页纸,然而画上那用于仿制古纸颜色的土墨,还是被我嗅出了它那股即将散失的新味。 我觉得夏教授安排我到这客房,实则是想就他的才华,傲娇一番吧。不过,以这么贵重的画,挂置于客房,意显对客人尊敬的同时,也说明他气度高,在客人看不出这是仿品的情况下。 为此,不揭穿他,也是给自己留面子,关于我和聆心以后的发展来考虑。 客房中为客人摆出的几行书里,我翻看了几本,倒也有些趣味。 闲着无聊,我便拿出手机,查阅着关于那所教堂自有记载以来的一些零碎的历史。 夜已深了,我不休息,并不是因我热爱学习。常言道“熬夜亏肾,甚者猝死,慎为之”,但我除外。 我例外的原因,并不是已达到了“风流倜傥美少年,揽镜自顾夜难眠”那般沉迷修仙之境,而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受到过极度地惊吓,致使我的神经异常活跃,机体也在突破性地运行。 多年来,我一直不眠不休,就健康而言,身体各各方面毫无异常。在中西医联合会诊后,也无法得出一个目前科学能解释的结论。对于那些常常叹道“夜里空虚寂寞”的人,我只想递出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身体存在这异象,我刚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后来我想通了,按照时间来界定,我似乎可以长命百岁;不过,更为重要的是我拥有了有更多时间,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那也是极好的! 相对他人而言,我有遗憾——我从来未曾体验过梦乡的温暖。 对于古籍所述“井蛙勿语海,夏虫勿语冰”一说中,虽言意指勿与目光短浅的人争辩,那样自己只会被他拉低智商而已。 我由此感悟:“森勿语梦”,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在查阅关于那座教堂的一些现存记载后,我发现那座教堂最初的记载是明末清初。据传,教堂最初是西方传教士来我国交流学习时而兴建的。在古时,传教士享有崇高的礼遇。 我根据那所教堂的形式结构,虽与西方教堂神似,但一些细节上的处理却与西方建筑理念背道而驰,由此可以判定那所教堂是出自一位民间术士的作品,且是一位修为极高的大师。 为此,我想不通一个风水家,为何要去修建一座教堂呢。或许从教堂具有那神圣不容侵犯的角度,可以猜测:修建者想隐藏一些秘密于世人,避其被侵扰。 就那座山存在的种种异象,及其教堂所处的位置,是否藏有宝物,我不敢妄下断言,但定藏有比宝物更惊世骇俗的秘密。 因在夏教授家中,我还有些不大适应,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最后,我倒了杯热茶,静下心来,测试并完善着那款自研的“强磁罗盘”软件。 第5章 出发泉山 不觉中灰蒙蒙的天空泛白了,随后远处的山间,被一轮初升的太阳映得火红。 我离开窗户后,见到桌上手机里那款“强磁罗盘”软件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测试加载阶段,便将散落在桌上的书籍重新归类整理回书架。 “叮——” 这时我听见软件测试加载完毕后,拿起手机在房间里试用了一番。果然,结合了现代化科技的罗盘,就准确性和在磁场强烈的地域都能派上用场,关键是还具有多项物理数据分析处理功能,比起传统木制罗盘,不要太好。 “咚咚咚!”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随后聆心的声音传了进来,“森,你起床了么?我爸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准备拿给你。” 此时,我想聆心竟起那么早,而且还跑我这里来,究竟所为何事呢?我怀着疑惑上前去为她开门,并对门外应道:“我起来了,你等等。” 门开了,只见聆心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还套了一双战靴,连长发也束在了后身。 “嘿,森。看够了没?”聆心见我就她今天的造型傻楞地看着她,便叫道我。 “哪看得够呢,不过你这是要干嘛?为何今天穿得如此帅气呢。”我对她疑问道。 她听我这么一说,将手里拿着的那叠衣物,推到了我怀里后,走进房来,对我说道:“森,今天我爸不是要和你去那所教堂考察么,所以他叫我给你弄了一身前去考察时要穿的衣服,而且征求了他同意,我也会同你们一起,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我穿成这样的原因。” “不会吧!聆心,你也去!你可知道那座山上,处处潜伏着危机呢,稍不留心,便会出意外。”听了她要一同前去,为此我显得有些担忧,并为她分析了下情况。 “森,你太小瞧我了,我可是有特长的,面对那些危险能应付得来。再说了,不还有你和我爸保护我么,我不怕的!”她似乎对今天的出行,显得自信满满。 听了她所说的,我走到窗前,探了一眼外面的情况,然后转过身问她:“聆心,你不如说说你有哪些特长呢?” 她一听,给我做了个撩腿的动作,并说道:“喏,腿特长!” “行啦,行啦。你的言外之意,是你跑得快吧。不过,我在此给你声明,此次考察的地点是泉山,时值盛夏,密林里遍布着蛇虫鼠蚁,以至于树上都爬满了——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因我深知那地方在这季节环境恶劣,危机四伏,所以想让她考虑好,慎行。 “好啦,森。刚和你开玩笑的,想不到你这般关心维护我,我好感动的,”她说着,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其实呢,我是你的学妹,我也是学考古的。因此,此次前去是为了配合你俩工作,并收集泉山的地下水及土壤成分的资料。 “此外呢,我不仅腿长,我还是跆拳道‘黑带’!我能保护好自己的,你尽管放心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她参加考级那天,评委们都喝醉了吧。 “好啦,森。见你愁眉不展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不用告诉我,现在你换上衣服,我下楼等你,吃了早餐,我们就要出发了。”她对此催促了我一声,便出去了,随后轻轻地给我带上了门。 在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我感觉我身体里的能量以此上升了一个阶段,随后我们走出了大厅,阳光早已铺满了别院。 夏教授的那身工装服在这个炎炎的夏日,估计一会儿得被汗水湿透,不过以此也说明他对于工作的一丝不苟。 该配合他的我,挽起了工装服的衣袖,实则我手臂上已经被唔出了细密的汗。 长袖工装服虽穿着热,但在密林里能避免被藤蔓割伤,以及被太阳灼伤皮肤,而且身体会通过大量的排汗来缓解。以此,值得注意的是多饮水,谨防脱水透支。 “爸,你来看,森说的那座泉山,地图上显示相距我们这里大约有10公里,我们现在出发,下了高速路,一个半小时左右便能到达。”聆心将手提电脑凑到了夏教授面前,分析着路况。 “嗯,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抓紧时间出发吧,”对聆心交待了一句后,夏教授看向我,“森,你对那段路况熟悉,关于此处前去科考,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 “夏叔叔,那边山林森密,所以这次科考存在的危险系数比较高,我们大家得多留心。至于聆心,我会帮你好好看着她的,这点你放心!”对夏教授说后,我看向聆心,“聆心,鉴于你第一次执行户外任务,你切记别过于好奇,不该碰的东西别碰,否则......” “好啦,森。你就别吓唬她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她,跟我们一起去的,她胆子非常小。”夏教授打断了我的话。为此,我好奇地看着聆心,对她刚在我房间里表现出的热血奋勇与这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使我谜之不解。 “我知道你想取笑我,不过我不会给你机会的,我虽胆子小,但我不畏惧艰险——哼!我先上车了!”见我默默地注视着她,她说了一句后,便快步朝车子走去。 “哈哈哈,”这时夏教授笑了笑,拍了拍我肩膀,“森,你知道什么叫‘女大不中留’么?这就是——今早我邀她和我同去,她以那什么‘大姨妈’来了那样的借口推脱着。 “最后,我告诉她,你也会同我们一起时,她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还热心地帮着我收拾东西。” “啊!”听了夏教授一番话后,她的前后的言行,也就说得通了,很显然,我被她深深地爱上了。 “啊什么呢,聆心都上车了,我们快过去吧。”夏教授说着便也走开了。 一路上,车子在城北高速路上倒也平缓,只是转到石江寨那条石子铺的公路后,便前后左右颠簸不停。 “森,都快将近一个小时了,地图在这里便没更多显示,我们还得多久才到啊。”聆心看了一眼手提电脑后,向我发问道。此时,她还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浸出的细汗。 “快啦,就在前面!”我回答她后,对夏教授指了下路,“夏叔叔,我们就在前面那土地庙下车吧,我们需要经过它前面的一块沼泽地才能上山。” 第6章 魁星土庙 我们下车后,已近中午,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使人如浴桑拿般。因太阳毒辣,我们刚从车上下来,眼睛微醺了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过来。 我们就近找了一棵树叶繁茂的槐树,稍作休息,而正对着的便是那座嵌凿在土丘岩石之上的土地庙。 “森,你喝点水吧!”聆心见我满头大汗,为此上前体贴道。 “谢谢!你也多喝点,这天气太热了,以防身体脱水。”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我对她提醒了一句。 猛灌了几口后,我向聆心再要了一瓶,朝着夏教授走去,也许是考古学家的职业病吧,夏教授一下车便被那座土地庙吸引住了。 “夏叔叔,来,给。”我走到他身前,将水递向他。 然而呢,他却对我摆了摆手:“森,我不渴。对啦,你觉不觉得怪异,这方圆几里,唯独这里有一座土地庙,而且正对着泉山。” “对喔,夏叔叔,您这么一说,以前我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为此,我陷入了沉思...... 这时聆心见我俩刚在嘀咕,便跟了上前,看了看土地像,疑惑道:“咦,这土地公的还挺顽皮的呢!” 听聆心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这座在土岩上凿出的神像,因常年遭到风雨侵蚀,外观上已残损难辨,就它的造型来看,这神像并不是土地公,因为神像是站立的,而且姿态显得魁梧霸气。 心里有底的我,对他俩说道:“夏叔叔,聆心,这神像,现在有趣了!” 夏教授一听,再次审视了它一番,疑虑道:“森,莫非它是......” 在夏教授刚要说出它是什么的时候,我作出了手势,阻止了他,说:“夏叔叔,且慢!我们做考古的呢,虽可以对任何事物极其现象,大胆地作出假设。但是呢,现在情况不同! “在神庙前,如果张冠李戴,神可能会不开心的! “你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我拿罗盘测测周围的地理环境,便能给出结论了。” “啧啧啧,还一首歌的时间呢!我代我爸再送你一首歌的时间,看你有何本事说服我们。”聆心捂着肚子在那笑。 “哈哈。森,你莫理她,开始你的测量吧!”夏教授的话语中,以及表情里,显得很是期待。 对此,我向他俩点了点头,上前了几步,环视着四周,见槐树下有几块小石头,便拾起4块,回到原位。 “森,你好了没啊!在那瞎捣鼓什么呢。”聆心等得有些着急了。 “很快!”我蹲在地上,头也没抬地回了她一句,摆出了一个“乾南、坤北、离东、坎西”的方位阵后,起身看向他俩,“夏叔叔,聆心,我有结论了。” “可你根本就是玩了一通泥巴啊,就有结论啦?是不是太儿戏了。”她质疑到我。为此,她没看出个中原由,我并不怪她,夏教授似乎对我刚才的做法表示赞同,对我点头微笑着。 “聆心,你别急,你见夏叔叔都没对我刚的做法反对呢,这待会给你解释后便知。 “夏叔叔,聆心,你们看!“说着,我掏出了手机,在手机上选出了“强磁罗盘”软件后,用手向空中一划,一面立体投射的八卦光影图置于他俩面前,“看,光影图上八卦阵中卦象‘坎’在荧荧闪亮。 “根据我传载进手机的数据,以此分析出的结果便直指‘北斗七星’。” “再看这,”我随即触了一下光屏,在“坎”卦上弹出了更进一层的数据,“‘强磁罗盘’根据这里的地理方位,进行了数据处理分析后,这‘天枢、天璇、天玑、天权’4颗星代表了构成勺状的北斗七星的一组星宿——魁星。 “而且,组成这魁星的4颗星的分布,恰巧对应了泉山的山形。” 一番图文并茂的叙述后,夏教授和聆心为此感到吃惊。“森,按你这么说来,这神像是魁星像咯。”聆心就此对我询问道。“是的,聆心。”回答她后,我转向夏教授,“夏叔叔,您觉得呢。” “很棒!森,我非常认同你的观点,只是你这电子罗盘会不会有误差啊!”夏教授目光疑惑地看着我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问道。“没错,森。你这到底靠不靠谱啊!”聆心也对此疑惑。 “谱是靠的,只是看靠那边。”我对他俩卖了个关子。 “呃,森。你这话是何意呢。”夏教授不解地向我问道。 见天气炎热,我便提出先到树下去避暑,然后针对这问题慢慢说的考虑。 来到树下后,我给为他俩搬来了两块大石头,估摸有几十斤,搬了我一身汗。随后,我考虑到天气热,石头过热快,便为他俩去到旁边的一丛芭蕉树旁,砍下了几张叶子来垫着坐。 他们坐下后,聆心看了看我,说:“森,你为我们忙活了一阵,你自己呢?” 我甩了一把汗后,对她笑着说道:“没事儿,我站会儿就行——我身体还在发育呢,站着长高,长高。” 她听后,噗嗤一声笑了:“森,你又鬼扯了。既然这样,那就随你吧。” 夏教授不知道是对于我们的谈话无从插嘴,还是有意不打扰我俩,在一旁笑而不语。 “咳咳,对啦,森。你现在谈谈你那电子罗盘到底怎么回事呢?”还是耐不住寂寞的夏教授,咳了两声,打断了我和聆心。 “喔,夏叔叔,这说来就话长了。不过,我可以简单的说下。”说着,我将剩余的芭蕉叶垫在了地上,就夏教授旁边席地而坐。 “咦,森,你不长高了啊?”对此,聆心对我笑道。 “不长啦,我突然顿悟了,身高并不是一个人唯一的优势,”回应了聆心的笑谈后,我对他俩解释到我电子罗盘的创作灵感及准确性,“夏叔叔,聆心,我开始说咯,你们听好。在很久很久以前......” “咳咳,森,我们面前就不用这般啦,入主题吧!”夏教授咳了两声,以此提醒到我——直入主题。 “嗯,好的。我这款电子罗盘是根据《伏羲八卦》、《山河脉理论》以及《荒野世界》三本书中提及到的精髓论点,通过数据传输方式载入其中。 “重要的是,我将那粒祖上传下的陨磁镶嵌到了手机中,配合自制的软件有特殊的效果——在强磁的环境下,它的定位依然准确,不受任何干扰,这点是传统罗盘所不及的。”由此,我向他俩扼要地阐述了一番。 第7章 过沼方案 “森,你说得很有道理,为此,我相信它的神奇。只是,你所说的那粒陨磁,就镶制在你手机中么?”夏教授听了我的话后,对陨磁颇感兴趣,由此我都怀疑他似乎就听了这个,对其他毫无兴趣。 “嗯,夏叔叔您感兴趣的话,我取下来给你研究研究。”说着,我伸手去掏手机。 “可别!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这‘强磁罗盘’也是你花了心血研制的,失去陨磁,等于自废武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夏教授伸手拦住了我,对我谢道。 见此,我对他点头道:“嗯,那今后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森!”一旁的聆心叫道我,表情显得十分疑惑。 “怎么啦,聆心?”见她似乎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好奇道。 “是这样的,”她皱了皱眉,“刚在你俩讨论陨磁的时候,我在想你说的那番话,你说你‘强磁罗盘’里载入了三本书的理论知识,只是我想不通那本《荒野世界》和前两本有啥关联。 “你是不是又在夸大其辞?” 我一听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袋,解释道:“我还以为你纳闷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呢! “其实呢,我句句属实,关于堪舆学,我是不会亵渎它的。那本《荒野世界》区别于前两本,它是从动植物的分类、学名以及地域分布,荒野生存的方法等一系列的理论知识中提取了精华论点于‘强磁罗盘’软件中,从而对环境作出有效的数据分析处理,作为生存手册以备。 “此外,就我刚在地上用石子摆了那个阵,其实是为了掩盖自己吃土的事实。因天地干燥,土壤板结,‘强磁罗盘’的数据分析需要扫描到湿润的土壤,才能运行。 “因此便需要通过尝土这样古老的方式,以此辨别土壤的属性。” 听我这么一说,聆心冲我笑了笑:“森,土你也吃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它能否找寻到一些可以美容的植物呢?” 这问题让我顿时不知道怎么给她作答了,不过见她那么诚恳地看着我,我对她说道:“这嘛,理论上是可以的。” 回答完聆心的问题后,夏教授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或怕聆心在那儿又突发奇想地冒出些问题来,便对她说:“聆心,我们是来工作的,别把心思飘到别处去了。” 聆心听他爸这么一说,就显得不乐意了,撅了撅嘴,反驳道:“爸,我这哪是因一己私欲呢,我寻思着,要是找到了可以美容的植物,向市场推广,不就可以造福社会了么!” 哇!造福社会这么高的觉悟,从聆心口中谈及,我怎么那么想笑呢。最后,我还是没忍住笑了。 “不许笑!”聆心瞪了我一眼,“你,你,还笑......” “好啦,这问题我们先不深究了,你俩也别闹了。我们现在先考虑怎么上到泉山吧!“夏教授说着看向聆心,“聆心,你先将包里的面包拿出来和森一起吃,估计你俩也饿了,吃完咱们就出发。” “爸,那你呢!”聆心听了夏教授的话后,问了他一句。 “我还不饿,”夏教授抬头看了眼天空后,回了一句,然后看向了我,“森,依你看,那片沼泽,咱们怎么过去呢!” “造筏!”我简单明了地对他说后,衔了一口聆心递来的面包,“夏叔叔,你先是不渴,现在是不饿,怎么做到的,都快七八个时辰了,而且天气还这么热。” “造筏,怎么个造法?”他跳过了我那个关于他“修仙”的问题,向我就造筏提出疑问。 而此时呢,我见到他的眼神瞥向了正在整理背包里食物的聆心,此时我下意识地明白了,他一个正常人那一反常态的行为——背包里的食物,可能因出门时匆忙,没带够。 刚才因我调侃了他,为此现在感到羞愧不已,不过气度海量的夏教授,并不计较这些。 这时我走到他身旁,同他一起朝着眼前斜坡下的那片沼泽望去,谈道:“夏叔叔。我认为,因这片沼泽下铺盖的全是淤泥,我们徒步过去不现实。 “不过它那几尺深的水面,所具有的浮力可以承载我们三人的体重。 “因此,我们可以造一艘竹筏划过去。” 夏教授听了我的建议,略微思索了一番,点头同意道:“嗯,目前似乎只有这方法可行,就它了吧。那咱们现在造筏吧!” 因为需要造筏,我向夏教授递出了一个更好的建议:“夏叔叔,您看我们现在自己造筏,估计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时间。依我看,我那老朋友张伯家就在附近,我们去找他帮忙,他家族传承的是木艺。” “爸,森,你俩在聊什么呢,我收拾好了,咱们出发吧!”聆心走了过来,凑到我俩跟前说道。 “聆心,不急。听森说,这附近有位木艺匠人,我们去请他帮忙造一艘竹筏,不然上不去山的,那片沼泽太危险!”夏教授看向聆心,将我的想法告诉了她,随即探了探四周,纳闷道,“森,这四周那么荒,看上去也不像也人家啊?” 听了夏教授的话,聆心也在这个问题上显得疑惑,向四周环视着。 我一听便笑了,也怪自己没交待清楚,便对他俩说道:“夏叔叔,聆心。张伯家在这土神庙附近的山谷下一处深潭边。沿着我们现在的这条路,往前行车5分钟,直走1000米,到达一片树林后,拐进另一座山丘,便能沿着盘旋的石板路到他家:全程估计30分钟左右。”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早去早回吧!”对于第一次出来实习的她,一个地方待久了的确很无聊,聆心由此催促了我俩一声,向车子走去。 这时,因为天气炎热和长时间不吃不喝的夏教授,嘴唇都泛白了。我见聆心上车了,便将手里那瓶还没开的水递向了夏教授,与他说道:“夏叔叔,来,您喝点水吧! “其实我看出来了,您是想要为我俩省下食物,自己才宁可不吃不喝。 “但您想过没,您要是因为这病倒了,聆心多伤心呢? “所以嘛,先喝了它。如果食物不够的情况下,我陪您一起捱饿,定不能让聆心为此吃苦。” “诶,好吧,那咱们先走吧,去张师傅家,你看,聆心都上车了。”夏教授接过水后,提议我们去张伯家。 第8章 潭谷 “夏叔叔,聆心。你们看,这在林荫下盘旋而下的石阶,是有讲究的!”我因担心他俩一走错,便会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在下石阶前便对他俩交涉,“关于这石阶的布局,我也是听张伯说的。 “他说,这石阶不同的颜色代表了不同的卦象,三块一阶,十阶一局。 “因此,我们入乡随俗,按照它的布局来走,否则......” 听我这么一说,聆心脸色都变了,小声问到我:“走错会怎样?” 听了她的话后,我看了眼夏教授,他没作声,只是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继续说下去。 “咳咳,聆心。如果走错,便会触发崖壁间的机关,我想我们可能会被铡刀剁成肉酱,或者被乱箭射成蜂窝煤吧。”我脸色一沉,叹了口气。 “啊!这么凶险,那我还是不要去了!”聆心说着吓得缩了下脖子,身子微微发着抖。 这时夏教授拍了拍她肩膀说:“聆心,森说得没错,刚我仔细看了一番,这里看上去确为是很早以前修建的石阶,而且的确存在机关。 “但是你别怕,我们得相信森,按照他所说的做,是不会有事的。” 听了夏教授这么一说,聆心紧张的神情稍缓些了,她看向我问道:“森,那我们该怎么走呢?” “关于刚才我的猜测,的确是杞人忧天了。但是,我们不能就以此冒险,挑战权威——古人的智慧,是我们难以琢磨的。 “所以,我们必须根据这里的格局,按照‘乾乾坎’、‘巽巽离’、‘兑兑震’、‘艮艮坤’......这样的规律以此类推,沿着卦理排布所对应的石阶走。 “这些石块看似颜色相同,但还是具有细微区别的,所以你们跟着我走就行。”我对他俩详细地解说了一番。 这时,夏教授看向我说:“既然如此,森你就为我们带路吧,我们跟着你的步子走便是。” 被我说得云里雾里的聆心,显得有些不开心了,我便上前安慰她:“聆心女侠,我们肩负重任的同时,拥有主角光环嘛,你别担心了,有我呢!” 为此,她愁颜舒展开来,笑道:“哈哈,森,你又跑题了。快带路吧,好让我下去见识下潭谷的风景。” “好的,出发!”我摇了摇手中的树枝,犹如向导挥动着手中的小旗带领游客前往下一个景点一般。 这螺旋状的石梯蜿蜒而下直至谷底,那面深潭因此被命名为:谷潭,而受深潭的影响这座山谷被叫作:潭谷。山谷间树木生长茂盛,石板路旁的灌木丛中的小型圆叶斑叶树平均才一米来高,而它一侧崖壁间却长有不少大树,树冠千姿百态。 可能是这里独有的小型雨林气候,连那些不知名的藤蔓都长得粗壮,不过这里存在一个奇异的现象——无论藤蔓再怎么蔓延开来,却不见一根伸到了石板路上。 此外,石板路上不见一片落叶,连苔藓都没长,经过岁月的洗涤,它仍然如新铺的一般。 对此,我叫住了他俩。我们停下了脚步,细察一番后,夏教授的观点让我觉得别有趣味,他说这些石块砌成的石阶,因这种石块具有特殊的神奇,因此这些植物能感应到,所以才不敢越雷池半步。 当夏教授掏出背包里的凿子,准备就此取下一小块拿来研究时,被我制止了。 可能也是出于石块的神奇,夏教授忘了,凿下一块的那种细微的动静,都可能连带整个石阶路发生巨大的变化,而且这匠心独运的石阶路,算得上高贵的艺术品。 我将我的观点与他说后,他虽为此显得很遗憾,但却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愧言后,神情中对这石阶修建艺术透出了肃然起敬之意。 “夏叔叔,您不必为此遗憾,一会儿咱们到了谷底,可以采集一些潭水样本的,据我上次来所见,那潭水的神奇,不逊色于这。”我对他说了这番话后,他眼里都透出光了。 随后我继续前行,为他俩带着路,听到身后聆心提示到夏教授:“爸,你看着点,森走的是那块呢,你小心点。”为此,我不得不承认,就细心的程度来说,我远不及聆心,但是这一点,我是坚决不会告诉她的。 我们越下到下面,因树木茂密,光线透不进来,唯有衍射的阳光可以让这些植物吸取到光照,所以这些树木的叶子呈深绿色,是那种没有光泽的深绿色,而且这里光线也越来越差。 到了最后一段路,四周光线显得昏暗,我已无法辨别石板的颜色了,只能靠着之前的排布规律走,所以,我以此联想到张伯家因祖辈生活在这里,他们是不需要去刻意辨别的,心中早已形成了路线图。 “森,你快看!萤火虫呢!”聆心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萤火虫,为之像个孩子一般惊讶了一声。 这萤火虫个头区别于传统的那类,个头稍显大些,腹部荧亮,而且它飞翔时,自露芬芳,那气味像茉莉花。 “聆心,这萤火虫,可观不可亵玩焉,所以你千万别试图去捕捉它,否则小心它咬你。”为此我看向她交待道。 “喔。”刚伸出手想要去触碰萤火虫的聆心,失落地收回了手,撇了下嘴。 “对的,聆心。森言之有理,这夜间才出来的萤火虫,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所致,出没时间段异常,由此说明它是进化出的一类新物种。 “我们做考古的,要有原则,在探寻大自然的情况下,也要敬畏它,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夏教授话说了一半,竟然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是因为它的神秘。是吧!”为此,我救场道。 “对对对!”夏教授连连赞同道,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对什么对啊,那句话的下一句,我知道的!”聆心为此对我俩不屑道。 见聆心的心思还死揪着萤火虫不放,我考虑到我们先下去,以免时间长了,萤火虫那光鲜亮丽的外表蛊惑到她。 第9章 谷潭 在我们到达谷底时,跟在我们身后的聆心在最后5阶时,可能被谷底的风景所吸引了,以至于没看清步伐,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我和夏教授。 为此,我对她说道:“聆心,你快跳下来,我接住你。”她看了看我,说道:“森,难道你不记得你怎么走的么。” “记得,只是这石梯格局排布很复杂。由上到下,所见到的石板颜色都不同,在没完成一次顺行,切勿逆行,也就是往回走!”我给她指了指她身后的石梯,“我虽可以给你重新推算一番,但是在我们从上面下来的时候,石梯的格局排布便开始重置了。 “所以,你站的那个位置可能在几十秒后,也并不安全了。” “妈呀!”我话音刚落,聆心吓得跳了下来。 我见此,接住了她,她两手勒着我的脖子深情地看着我。 “咳咳咳~”一旁的夏教授似乎看不过去,那几声轻咳,像喉咙里卡了鱼骨一般。听见夏教授的暗示,我将聆心放了下。 “森,我沉么?”聆心随后问了我这么一句。如果回答“沉”,那不是自取灭亡么,为此我想到了一个说法,便对她说:“聆心,你的体重属于身材好的那一类。” “哈哈哈,真会说话!赏!”她顺手摘下路旁的一朵蓝芯花,递给了我。 “谢主隆恩...”我谢恩后,下意识地活动了下脚踝,因她刚突然蹦下来,使我没思想准备去招架,为了保持身体平衡,以致于稍稍拉伤了脚。 聆心永远都喜欢走在前面,可能是长期在钢筋水泥的都市待久了,对于野外任何事物都表现出了先睹为快的兴致。 小红帽沿着那条青石板路向前走去,一路上又蹦又跳。这时身旁的夏教授看着我说道:“森,你看聆心多开心。22年来我从未见过她这般。此外,她没遇见你时,你可不知道,她是多么的多愁善感,整天郁郁寡欢。” “哦,夏叔叔,你不如说我是拯救她不开心的天使。”我挤眉对他笑言。 “哈哈,也行。森,你瞧,”夏教授向我指了指,走在前面的聆心,“她今天戴了顶红帽子,加上她这么活泼,像不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红帽?” “咦,夏叔叔,我也有此同感,不过,我们先跟过去,以免她不注意出岔子。”赞同了夏教授的说法后,我提议道。 我们跟上聆心后,沿着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来到了谷潭边。 谷潭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般,潭水碧绿,而是橙色的。一束阳光从天空中投在了潭面上,潭水波光粼粼,映得四周的树木,金光闪闪。 “森,这里各种奇异的景观,俨然世外桃源一般呢。”夏教授观望着四周的景象,不由心生感慨。 “是的,夏叔叔,这里的确是传说中的‘桃花源’!为此,说来话长,我们先去见见主人吧!一会儿,定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给您详细说明。”我指着潭另一边岸上那座木屋说。 “难道传说是真的?”夏教授为此,十万个为什么写于脸上。 “不然呢,传说,它并不是无中生有的。”我为此对他确认道。 “好啦,爸,咱们先听森的,去拜见主人吧。”被木屋吸引住了的聆心催促了夏教授一声。 我们临近木屋时,里面迎出一个人来,他并不是张伯,而是他孙子:张天赐。他比我岁数小,和聆心同岁。 “嗨,森哥!”老远他就给我热情地打着招呼,为此,我们快步走了过去。 天赐是个帅小伙儿,他父亲张夕林于三年前不知去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揭起这让人难过的事。 “森哥,他俩是?”见来了外人,天赐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对了,先介绍,”我伸手为他们彼此介绍道,“天赐,这位是夏教授,你跟着我叫夏叔叔就成,而这位美女呢,你叫她心姐,她比你大两月;夏叔叔,聆心,这位就是我说的那张伯的孙子,张天赐。” “夏叔叔,心姐,欢迎前来做客!”天赐为此礼貌地招呼道。 “你好,天赐。”聆心礼貌地与他问好。于此同时,夏教授礼貌地同他握了握手。 简单的认识后,天赐将我拉到了一旁,小声问道:“森哥,他俩......” 天赐似乎怕自己说错话,话说一半后,神情复杂地看着我。我看出了天赐的疑虑,便与他交待道:“天赐,这夏教授是我父亲你森叔的挚友,也是我准岳父。你的顾虑就交给我吧,你平时怎么对我,就怎么对待他们。” 见我这么一说,天赐心里的戒备自然消除。 与他说后,我们朝着夏教授和聆心走了过去。“夏叔叔,聆心,刚天赐有点他个人的私事找我聊了两句,让你们久等了。”见他俩盯着神神秘秘的我俩,为此我解释道。 “没事儿!”夏教授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原由,借此摆手说道。 “瞧我还傻愣着,森哥,你先帮我招呼他俩过去坐会,我给你们沏壶茶去。”天赐与我说后,对他俩笑了笑,便进屋了。 在屋外的院前,安排他俩在两张木椅上坐下后,我拿出了手机,想看看上次来给张伯提出了整改意见后,他这里的风水问题是否得到了改善。 我拿出手机后,轻晃了一下,八卦的光影图便从手机屏幕上映射了出来,我用手来回滑动着回马灯式的八卦立体图,查看着“强磁罗盘”对此分析出的数据结果。 这时好奇的聆心走上前来,对我问道:“森,这次你怎么不需要选应用软件了呢,伸手立体图便出来了?” 我转过头对她说道:“聆心,刚那会我这软件的一项自动感应功能还在优化,现在只是处理完毕了。” “原来如此!”聆心为这,恍然大悟道。 “嗯,是的,据数据分析,已没大的问题了。”我总结了一句后,轻煽了一下立体图,随即它便收回了屏幕。 测完后,我转身见到夏教授就那木椅拿出了放大镜在那儿研究着,为此我对聆心说:“聆心,你看夏叔叔,走到哪儿都不忘工作,你得多向他学习学习呢。” 聆心无奈地笑了笑:“或许这就是敬业吧!” 这时,天赐一手提一壶开水,一手托着摆有茶具的木盘,从屋里出来了,那壶嘴儿还冒着蒸腾的热气。 第10章 桃源秘闻 天赐过来后,在我们身旁的石桌上摆上了茶杯。 “来,大家来尝尝我们这里的特产——珑茶。”天赐提着水壶为我们冲泡着茶并热情地邀请道。 这时夏教授感言道:“天赐,茶我喝过不少,这珑茶有什么讲究呢。” 被夏教授这么一问,天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夏叔叔,这珑茶是采自初春时节珑树上的嫩尖儿,通过烘烤焙干制作而成的。 “它的味道独特; “传统的茶是先苦后回甜,而它是先喝着甜,最后‘苦辣酸’的滋味便在口中翻涌。 “这茶能让人落泪的同时,也能让人由此参悟人生的种种甘苦,这就是茶道的精髓。” 夏教授一听,心中那种迫不及待跃然于脸上:“那我得先细细品味一番,听着就让人惊奇。” “夏叔叔,别客气,您慢慢喝,”天赐为夏教授礼待后,看向了我,“森哥,你今天来为何事呢?你一大忙人,还得看店呢。” 这时欲饮茶的夏教授一听,看了我一眼,我领会到他的意思后,对天赐说道:“也没别的事,就是一点小事而已。对了,张伯呢?” 听我这么一问,天赐疑惑道:“森哥,我爷爷不是找你约棋去了么,怎么,你没见到他?” “兴许是来时,我们与他错过了。不过你放心,他见我店门关着,去花鸟市场溜哒一圈后,便会回来。 “他回来后,你帮我转告他,这两天我有事,让他就别去找我了。”见张伯闲来无事便会去找我,我将情况与天赐说明着,以此让他为我转告张伯。 “呀!这茶味道好奇怪。”聆心在一旁喝了一大口后,苦着脸说道。 “聆心,不是这茶怪,而是你不会品,喝茶哪有你这样大口大口地灌呢!”为此我对她说明道。 随后,天赐的神情显得十分疑惑,我想也许他刚开始没反应过的缘故。 我想我猜到了他的心思,如果不给他说明,他可能一直在那儿纠结。 “夏叔叔,天赐,聆心,关于你们双方的疑问,我现在就给你们解释清楚吧,不然你们无法释怀,尤其是你,天赐!”我看向他们,“其实,关于其中的种种疑云,我为你们说一个故事,你们便会知晓。” 见他们纷纷点头示意,我便将我所知道的关于这里的一切倾囊相述: 晋太元中,一好酒诗人缘溪行,穷尽桃林,于山口罅隙中至于此,秦时战乱避隐于此的木艺世家(公输氏),专研木艺的同时,兼职捕鱼,见诗人酩酊大醉时还破译了石阶密码前至,族人由此热情待之。 闲趣一番后,族长甚异,问及诗人:尔何至此。 诗人恍惚道:吟诗而至。 公输族族长深知石梯布局巧妙,而诗人看上去根本不像风水大家,由此总结:先辈设置的这格局中巧蕴诗意,诗人误打误撞便破此石梯布局,在他喝醉的情况下来到寨里。 族人见外人来,纷纷前来招呼,以美食待之。随后,族长召来族中的画家与诗人合画后,将画像视为珍。 傍晚时分,一股幽风拂过诗人脸颊,诗人酒醒,见自己置身于一片树林,再觅桃源时,无功而返。此后,诗人便作了一篇文章传世。 好奇之人因此前去寻觅,最终无果,以此它便成了人们厌倦世俗后所向往的世外桃源。 其实呢,这里便是传说中的桃花源,而天赐你原姓姬,公输氏,公输子是你们的老祖。你们家族在传承木艺的同时,还肩负守护桃林的秘密。 关于现在为什么只有你们家还坚守在这里,我想是因为族内的人厌倦了这里与世隔绝的生活,在随后的各朝各代纷纷出去了,因为对他们而言,外面的世界才是为之向往的——世外桃源。 至于你们家为何还留守在这里,实则是遵守了一种可贵的契约精神。 一番解说后,他们对此目瞪口呆,为此我笑言:“你们大家脸上都写着问题,而我只有一张嘴,发言请举手!” “森哥,你说这里是桃源我信,你说我是鲁班的后人,你有何依据。”为此,天赐对于这一系列谜团首吃螃蟹,举手道。 我看着他说:“你爷爷那里的那本《匠心》便是鲁班的遗作,也是重要的证据,此外更多详情,你多咨询你爷爷才是。” “喔。”天赐应了一声后,困惑仍写于脸上。 “好啦,夏叔叔,聆心,我知道你们对于这一切早已迫不及待了。我现在问你们俩一个问题,我们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我看向正疑惑的他俩,说道。 “怎么来的?我们刚好像是在一片林子里就跟你来到这里了。”被我这么一问的夏教授,显得有些记忆混淆了。 “对啊,森,我也没感觉期间有什么怪异,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这里了。”聆心随即也补充道。 对于他们稀里糊涂地便与我来到了这里和听了我说这里就是桃源,以及关于这里所涉及到的一系列古代谜团,每一项都是现今科学无法验证的和巨大的发现,脸上所呈现出来的复杂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为此,我抿了口茶后,说道:“其实这桃源是我们家族的作品。” “你们家族的,森,你别好事都往你身上揽,好么?”紧张的气氛,让聆心的笑言打破了。 “聆心,你别笑,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呢!”我瞬间严肃了起来。 “聆心,你先别笑,让森说完,这里的一切都超乎了我们的认知,我想森一定会为我们道出个所以然来,你先坐下,听他说完。”夏教授拉了拉聆心的衣角说道。 “嗯,”我看了眼夏教授,点头示意后,继续谈及,“我的先祖森长青与天赐的先祖公输炎是至交,随后在此为公输族根据这山谷存在的异像,设立了一个风水局‘凤凰泉栖’,以此落脚。 “我家族流传的那则故事中提及,森长青所在的山寨因遭受地质灾害,危难间与其妻子提及的桃镇便是这里。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传说而已,常来这里的我根本没有将它与之联系起来,后来父亲找到的那本《堪虞秘术》中果真有载录,我才明白了,这里是我先祖森长青为公输族人因地制宜所建造的世外桃源。 “它这里的环境具有的神奇与堪虞的秘术相结合后,使得它成了界外界。” “什么是界外界啊?”聆心好奇地打断了我。 “界外界,顾名思义,它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编制,但是又存在于这个世界。明白了吧!”为此,我简要为她解说了一句。 解答了聆心的问题后,夏教授疑问道:“森,据你所言,我相信它便是桃源,只是我们为什么能进来呢?” 对于这个问题,同样疑惑的天赐也急忙附和:“对啊,森哥,按理说,我们这里夏叔叔和心姐不应该进得来啊?” 第11章 桃源秘闻(2) “嗯,由于时间的关系,我简要为你们谈一下!”我随即对他们陈述道,“关于这里所存在的异象,我们只有通过掘坟那样的方式,让先祖起来为我们解答了,“他们听后对我透出了鄙夷的目光,我便尴尬地笑了笑,“哈哈,说笑说笑...... “其实呢,这里的存在的异象,我无法为你们给出一个确切的解答。 “但是关于为什么我和夏叔叔以及聆心能进得来,我想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记忆功能’。” “记忆功能是什么啊?”聆心为此向我提出了大家都显得疑惑的问题。 “别急,你先坐下,听我说,”我对聆心作了个手势后,继续就这里的记忆功能,解说道,“所谓的记忆功能,便得根据‘全息宇宙’一说来作解; “它里面简述,任何事物都具有宇宙的全息性:同一个体在整体与部分之间; “不同层次的事物与系统之间; “事物的开端与结果中大过程至小过程之间;以及时间与空间;都存在相互对应的全息关系。 “因物质存在记忆性,所以任何一个存灭犹如印记般载入时间长河的条码中。 “故此,这桃源识别出了我们身体中所具有的历史代码(形气),简而言之,我们祖辈都与这桃源存在千丝万缕的关联,也就是渊源。” “森,你说的‘形气’是不是人体所携带的静电粒子与环境所形成的场气呢?”夏教授挑拣重点向我问道。 “是的,夏叔叔。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能进入到这里来的原因。”为此我总结了一句。 关于这些奇幻的现象,夏教授和聆心都极力地按捺着自己情绪——他们似乎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为此,我想有些事应该与他俩商议。 “夏叔叔,聆心,”他俩看向我,显得很好奇,以为我还有什么没说的, “我们虽是考古的,但是这里不再属于考古的范畴——如果将这桃源公诸于世,社会上将会掀起怎样的轰动,到时候恐怕......”我顿了顿,“后果是我们难以预料的,所以有些事,我们客观处之——也不会显得违背考古的初衷。” 他们对我的观点赞同地点了点头。 随后聆心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便问她:“聆心,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额...没有了。”她说完,呷了口茶。 “森哥,那这样一来,我们的祖辈都是好友咯!”天赐为此说了这样一句。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对了,天赐,这次我也是根据罗盘上测试的结果,夏叔叔与聆心与这里的存在渊源,才带他俩来的。 “所以,你暂时别告诉张伯,我哪天挑个时间与他谈。此外,我们还有一件事找你们帮忙,既然张伯不在,你帮我们吧。”对于天赐的问题,我解答后,顺水推舟地表明了此行的目的。 “嗯,这我会保密的,只是森哥,你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呢?”天赐为此好奇道。 这时聆心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天赐,这问题让我来替森说吧,我们要去泉山,路遇沼泽挡道,想让你帮我们造一艘简易的竹筏。” 天赐闻言,对我们慷慨道:“森哥一句话,别说竹筏,船都行的。” “天赐,船就免了,就竹筏,我们赶时间。”我为此对他交待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森哥,现在就需要么?”天赐看向我,问道。 “是的,越快越好!”我说。与天赐说好后,我们便出谷了。 期间,聆心欲取潭水样本,天赐的一番话,让她感到失落。其实这深潭里的水是因为周边环境及其地下所蕴藏的矿物所致使它显橙色,单独取出后,它便失去了活性,与普通的水无异。 在离开山谷时,我再一次地俯瞰了这座山谷的风水格局,锯齿状的山形犹像是凤与凰在痴痴缠绵,因此格局“凤凰泉栖”,正是根据山形的凤凰脉理来定义的。它与龙脉一样,只是它是格局是用来划分山谷的,而龙脉是划分山脉的。 因而,两者都广聚灵气。 此外,这里山灵水秀,午间阳光正好,映得潭水橙蓝相间,呈太极图案,显得十分壮观;潭中鱼锦,其灵性绝佳;谷中繁花四季开放,气候也不温不火。居于此,乃生之为人的最大乐趣。 在与夏教授和聆心就咱们以后退休了,前来居住的笑谈中,他俩的话语中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为此,天赐也表示,鉴于我们几家都与这片土地有着渊源,提议愿为我们留下潭边一东一西的土地。 其实我们厌倦了世俗的纷扰,谁不愿归隐山间,与天地为伴,同日月相邻。只是我们现在还有责任在肩,这归于山林只是后话了。 出了山谷后,我们回到了山林。“吱吱吱”蝉声响彻林中。 “咦,奇怪。森,我们怎么就恍惚间出来了?我们身后除了树木还是树木呢?”聆心就此与我提出了疑问,表情显得极其不自然。 “哈哈,聆心,这就是桃源的神秘以及神奇所在。神奇如果以我们现所认知的去解释得清,那便是平凡了。”就我刚在谷下所说的那番话,领悟了其中玄奥的夏教授,对聆心笑言道。 “聆心,大道理谁都明白,但明白了又怎样,神奇的现象依然是神奇的,为此我们只能遵循它的法则,客观理解即可。”从聆心看我的眼神里,以此与她一说,她才没打破砂锅问到底。 “森哥,在前方你们来时见到的土神庙那儿,附近有一片竹林,我们前去就地取材,我约15分钟便可以为你们造好竹筏。”天赐随后为我们建议道。 我们回到土神庙后,将车停在了一旁。下了车后,在附近的竹林边,天赐拿出了背包里的一把长形的柴刀,他说那叫“齐刀”,专门砍竹子用的。 “夏叔叔,聆心。天气热,你们在这槐树下休息着,我跟天赐去砍竹造筏就行。”因天气炎热,对于这种粗活,我想我和天赐两人便可以应付,因而对他俩说道。 “我要去!”聆心为此表现出了好奇,想要参与进来。 “那你跟我们走吧,”我对她招了下手后,看向天赐,“天赐,我们抓紧时间,天气炎热,这里可不比谷中舒服。” “行,森哥。你们跟我来。”天赐就此招呼道。 来到竹林后,我们见到了堆积起的落叶间有一条黑黑的长线。 “森,这蚂蚁好吓人啊!”聆心以此表现得特为惊恐。 对于没见过这乡间这类事物的聆心,我为她科普道:“聆心,这浑身黑色,口中发出‘吱呲吱呲’的蚂蚁,这里称它为‘蛇蚁’,学名:基氏细猛蚁。” “哦!你说它是‘基氏细猛蚁’不就行啦!”为此聆心一点即通,谈道,“这蚂蚁群居,行动迅捷,奇特的嘶叫在与队伍交流的同时,也是对周围潜伏的危险进行预判,此外它腹部的螯刺具有毒性,人被蜇一下,疼痛难忍。 “可是,森,它怎么与书中图片描绘的不一样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对她解释说:“可能因为这里环境优越,它们营养好了点,所以看上去难免与书上的有出入,就如‘图片仅供参考,请以实物为准’——它们是一个道理。” “哈哈,似乎是这样的,那咱们避开它们吧,以免被伤害到。”聆心笑了笑,对我俩建议道。 这时听了她的话后,我看向正在挑选竹的天赐,说道:“天赐,你挑选好没,现在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这蚂蚁搬家,预示着快要下雨了,而夏季的阵雨说来就来,我也算不准时辰的。” 天赐转过身来对我说:“嗯,森哥,造竹筏所需的两类竹,我已经初步挑选好了。” 这时聆心好奇地问道他:“天赐,造竹筏还需要两类竹子?” “是的,心姐,两类竹,分别是蓝竹与糍竹。我先砍竹,一会儿给你解释。”天赐说着便蹲下身,齐着竹子根部砍了起来。 第12章 造筏 木艺世家出身的天赐,在砍竹子这方面,没得说。他那熟练的刀法神乎其技,随后他面前那并排的七八根蓝竹“簌簌簌”地逐一倒下。 一边剔除蓝竹枝叶的天赐,一边给我们解说:“森哥,心姐,你们看,这圆滚滚的蓝竹在制作竹筏的时候,需要用到糍竹剔下青篾来编织固定。 “青篾的取法就是破开糍竹,划成条,像剖鱼片那样,只取它那最具韧性的表层材质。” “天赐,那我们现在砍完了蓝竹,糍竹在哪儿呢?”聆心走到他跟前,疑惑道。 “心姐,别急。糍竹只是辅材,只需要两根就好。我现在先将这几根蓝竹的两端修整齐,并检查下每根竹子的竹节是否有虫眼,否则下水后就糟糕了。” 聆心听天赐这么一说,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钦佩之情,面对天赐对待事情一丝不苟的态度。 见天赐满头大汗,一旁的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了,便走到他跟前,递给了他一瓶水,并对他说:“天赐,辛苦你了。来,喝点水。 “剩下那两根糍竹就让我去砍吧,你看,前面那几根竹尖儿被密麻的竹叶给吊垂了的,是不是糍竹?” 天赐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点头道:“是的,森哥。” “那行,现在这七八根蓝竹已经初步修整完毕,你坐着歇会,剩下的交给我。”我说着便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齐刀。 见我势在必行,天赐也没说二话,便将手里的齐刀递给了我,叮嘱道:“森哥,这糍竹之所以叫糍竹,是因为它竹质比较脆,砍的时候需要特别注意,不然容易破,且连带的几节也会因此破裂开。 “竹破了,取青篾的时候就不好操作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力度我会掌握好的!”我拍了拍他肩膀说道,随后我看向聆心,“聆心,你是跟我一起过去呢,还是留守原地?” 她听了我的话后,看着我笑着说道:“当然跟你一起去啊,我怕你竹子没砍成,砍到手了,你手比较钝。” “是是,我脑拙手钝不正好称你心灵手巧么?”借她的话,我贫嘴道。 “花言巧语!”她为此对我翻了个白眼,“森,我们快走吧,这说话的功夫没准竹子都砍完了。” 按照天赐的砍法,我齐着竹子的根部,砍出了一个圆环,然后将齐刀往竹子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嘎吱”一声竹子倒下了。见此,一旁的聆心对我赞扬道:“森,你学得挺快呢!非常不错!” 看得出她这次没损我了,那赞言是她由衷而发的。 “森哥,竹子砍好了啊。”见我拖着两根去掉了枝叶的糍竹过去,天赐连忙迎了过来帮我。 “咦,天赐你信基督教的呢?”见天赐手中拿着一个“十”字模型,聆心好奇地发问。 “不不不!”天赐闻言急忙摆了摆手,“这是卡子,在竹子的一端砍出一个十字口,将卡子嵌进去后,用齐刀敲击卡子,竹子自然就均匀地被剖开了。它是我在你俩刚去砍竹子时做的。” “原来如此。”聆心听天赐这么一说,倍感这木艺还是有很多讲究的,便不由得点了点头。 随后,天赐将糍竹剖开后,将它们均匀地划成了数根长条,用齐刀剔出青篾后,便告诉我们现在开始编竹筏了。 我和聆心随即为他帮衬着,固定了两根蓝竹,随后他在两根蓝竹上横着架了两根短的竹子,按他的说法,这是为了固定主框架,便于接下来编绑其他几根竹子。 在两根竖着的竹子上,天赐用一指来宽薄如编子的青篾,将横着的两根竹子与之绑个了十字交叉,然后将青篾尾端拧成了个麻花状,来收尾。对于他这个做法,实际上是增加平滑的青篾那摩擦度,起到牢固支架的作用。 底盘做好后,天赐告诉我说,编制竹筏的方式为上下穿织。为此,我便为他将竹子一一递去。 由于时间紧迫和天气炎热的关系,天赐很快便造好了一艘竹筏来,整个制作过程中,他对于每个细节的处理既快又严谨,为此我不得不赞叹他的天赋极高。 当我放眼望去,夏教授已经累得在那棵树下睡着了——为节省油耗,他没选择回到车里——毕竟这次油也不够了。此时聆心也注意到了这点,便准备过去叫他。 “聆心,别急!”我拉住了她,“估计夏叔叔也是累了,这样吧,我们在原地休息一刻钟,让他睡会儿。” “嗯,好。”聆心回答后,便就竹筏坐下。 见此,我拉了拉天赐,让他也在竹筏上坐下,就此歇息一会儿。 显得有些无聊的聆心,用一根枯竹枝来回挑着地上的竹叶,神情呆呆的。 这时天赐对我说道:“森哥,一会儿你们要去的那片水沼地,牛虻比较多,我给你一瓶自制的驱虫液。” 话题挑开后,聆心急忙问道:“天赐,驱虫液在哪?我瞧瞧!” 这时天赐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木塞封口的白色瓶子,递给了聆心。 “心姐,这驱虫液,抹少许在衣物上便能达到驱虫的效果,多了,味就太浓了。”见聆心接过瓶子后,天赐将驱蚊液的使用给聆心说明道。 看了一眼驱蚊液后,聆心将瓶子放入了背包里,拍着我的肩膀对天赐说:“天赐,放心吧,瞧你森哥,细皮嫩肉的,一会儿我多给他用一点。” “这个可以有!”对于聆心的话,天赐也跟着她瞎起哄了。 谈笑间,我似乎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便神情庄重地看向天赐,问道:“天赐,按照这里的地理位置和气候,那儿不应该出现水沼地的啊。” 听了我这么一说,天赐恍然大悟:“森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听爷爷说,那水沼地是因为泉山的龙脉遭到了破坏,因此地下的黄泥水上涌,便形成了水沼地。” “这就难怪了!”为此我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忍不住好奇的聆心,便问了:“天赐,那是多久的事呢?” “心姐,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关于这个你得问森哥呢!”天赐不知道怎么解答聆心的好奇,便将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其实,对于这个疑问,我也算不出泉山龙脉实际陨落的时间,因为需要前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揭晓谜底。” 我对他俩双手一摊,摇了摇头说道。 第13章 佳偶天成 我们一切准备就绪后,身心疲惫的夏教授也在愧树下被热醒了,满头大汗地走了过来,了解造筏的进度。 “夏叔叔,等候你多时了,刚见你疲倦,我们便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我将情况与他说了一番后,瞥了一眼天空,那透在树木枝叶间隙的阳光,如梦如幻,璀璨耀眼。 在我们所处的这条年代久远的马路,沿着分歧的一条羊肠小道便能下到水沼地,据说那片沼泽下面多异趣。 顶着烈日,我与天赐合作,一前一后抬着竹筏往下面走去,夏教授和聆心紧跟其后。 这时主要还是多幸苦了天赐,因为他在前面带着路,在这条斜坡路上,竹筏重心在他那头,所以他使出的力气占很大比重,我只是起到辅助而已。 这条路上零散的杂草枯藤,人稍不留心就会绊倒,因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配合显得极为重要,要不就真的会落个人仰马翻。 “呱~”我们的动静惊扰了在草丛里避暑的青蛙,它叫了一声后,一头栽进了水里,随即水面上“噗通”一声传来。 “森哥,差不多就在这里下筏吧!”我们来到水沼地的岸边,卸下了手里的竹筏,天赐一手擦拭着汗珠,一手遥指前方,建议道。 我还未多言,夏教授便上前来说道:“森,天赐挑这里让竹筏下水,我看行,这里距离泉山的距离是最短的。” 对此,我对天赐递了个眼色,点头示意到。他见我同意了,便弯下腰去,同我一起抬竹筏。 “来,大伙来搭把手!”因刚才我与天赐一路上抬着竹筏,体力有些不支,便以此召集他俩贡献一份力。 “3.2.1.撒手!”我一声命令下达后,大伙一同松开了手,木筏“噗”一声下到了水里,微微荡漾了一会儿,稳定了下来。 竹筏下到水里后,我转身对夏教授和聆心交待道:“夏叔叔,聆心,你们先上去,我与天赐道个别。” “理应如此!”夏教授听了我的话后,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天赐身旁,拍了拍他肩膀道,“天赐小兄弟,这次我们非常感谢你,等这事完了,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一番道别后,夏教授踏上了竹筏,聆心在感谢了天赐为自己做的那顶树藤编织的草帽后,紧随其后,跟着夏教授上了竹筏。 这时只剩下我和天赐两人了,天赐竟然像个大姑娘一般在那儿扭扭捏捏的,像是有什么请求于我。见此,我便问他:“天赐,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吧。” 听我这么一说,天赐看了我一眼,谈道:“森哥,临别之前,你帮我看看桃花吧。” “桃花!哈哈!”他这让我忍俊不禁,“天赐,在与你爷爷约棋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拿你的终生大事,与我商议着。 “作为你的好大哥,我在这方面定是得倾心关注。 “这样吧,我给你算算。” 见我肯帮他这个忙,他激动地做了个poss:“yes” “森,你行不行啊!”站在竹筏上的聆心对我质疑道。因她就在一旁竹筏上,天赐说个悄悄话的技巧并不高超,所以被她听见了。不过,也以此显出天赐直言坦率的性格。 “聆心你别质疑我,如果你觉得我不行,要不你来?”为此,我对竹筏上的聆心调侃道。 “切!”一脸嫌弃的聆心转过头去,弯下身看向了正在取水沼地里水样的夏教授。 “天赐,咱们别理她,言归正传!”我拿出了手机,扫了下天赐的面相,然后默默地输入了天赐爷爷告诉我的,他的生辰八字,“天赐,稍等一会儿,系统正在匹配...” 天赐见我这般,脸上不禁显得很惆怅,问道:“森哥,高科技我是不懂,但是你这能拿捏得准么?” 对于我这第一次将“相术论”运用到了手机软件“佳偶天成”上,相对而言,比起传统摸骨批命,是显得欠缺了传统的技艺。 但是我觉得还是得将我的创作理念与他简述一番,在他明白其中原由的同时,受到肯定的我,也是很值得欣慰的事。 关于相术的精华论点及我软件中主要载入的资料,我为天赐解惑道:“天赐,相术实际上是有它的科学依据的,我简单说几句后,你就会明白。 “相术是一类根据人的长相、气质、音容来判定和预知一个人过去以及未来的古艺。 “古载,万物由五行相生兼相克,由时空的转换而变化着,因此人的面部特征显出了个人命运与发展变化趋势。 “生命诞生世上那一刻,外部因素就发生了变化。由此,在环境这一条件约束下的每个成长的生命个体与时俱进的同时,必将被迫使沿着与之适应的自然环境发展。 “所以嘛,人的机体在环境下所表现出的岁月问题,多集中于肉眼直观到的面部上。 “从而在姻缘上衍射出一个问题,婚姻失败的占重比很大,多集中于生离死别,貌合神离等,因而根据人的出生年月(即八字),推测出一个人在自然的选择下,命运的发展趋势如何,从而匹配出一段可观的姻缘。 “因此,谓之‘八字合婚’。 “我这款‘佳偶天成’就是集合了各类古籍所载的重要论点而生的。” 我介绍完毕后,天赐似乎开窍了,他疑惑的表情透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意味。与之同时,竹筏上的夏教授和聆心也探头听得入迷。 我由此对竹筏上的聆心笑着眨了下眼,暗示她,我说得还不错吧。 这时面对表情的挑衅,她拉着夏教授的衣角,说道:“爸,你看森竟那么傲娇!” 在夏教授以此安慰她的同时,我对天赐说:“天赐,结果分析出来:在市中‘新月圃’那家花店,有一名亥年生的女孩与你八字硬。 “你俩佳缘值高达-99.2% “我们离开后,你赶紧去开启你那美丽的邂逅吧。” “额,我明白了,森哥一路慢走!”我说完便着急地上了竹筏,天赐在我身后感谢道。 我转身后,竹筏已经于水面上荡开了。天赐仍没有调头,我便对他挥了下手,交待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赐你先回去,我工作完后,再去找你。” 在看着天赐的身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后,我默默地叹了口气:“医者未能自医......” “森,快撑船,瞎感慨什么!”也许是见这水沼地无树荫遮挡,暗黑色的水里散发出了阵阵恶臭,聆心特此催促到我。 第14章 镜像迷宫 这片水沼地因地底黄泥浆上涌所形成,加上泉山水土流失严重,使得它下面埋藏了大量残树枯草,在天气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发酵后气味难闻。 因环境的多样性,这片水沼地里普遍生长着一种名为“毛浆草”的水陆两生植物。它的藤蔓上有绒毛一般的倒刺,扎进人的皮肤后,没法儿用针挑出,而是随着人的肌肉收缩,越扎越深,最后要是进入了血管,那就没得救了。 父亲曾对我提及过这植物,说用“麒麟树”的树汁涂抹患处便能治疗。麒麟树的树汁里的一种酸性物质可以渗透进皮肤,酸化“毛浆草”的倒刺,并让它分解掉,伴随着浓水从皮肤里排出,以此治愈。 虽然我一直没有被这类植物所扎伤,但是我有义务将这类罕见的地域性植物的威胁性与他俩说,以免他们不注意着了“毛浆草”那绚丽外表的道。 “聆心,夏叔叔,你们看!这些颜色淡紫的植物,实际上它的威胁是致命的,它名为:毛浆草。”见夏教授似乎对这水面上仅有的植物的好奇度攀升,我以此告诫道。 “致命的?”聆心显然被我的话吓到了,惊奇地问道。 “是的,它的倒刺进入了皮肤便会延伸到血管里面,造成血管堵塞!”我为他俩指了指周围一簇一簇的毛浆草,“这水草是群生的,而且我们幸好是这个季节来,再晚一点,就不行了。” 听了我这么一说,夏教授和聆心显得一头雾水,夏教授就好奇了:“森,你这话我怎么不明白了呢?” “小心,竹篙别碰到它了。”在回答夏教授的问题时,我留意到正在撑竹篙的聆心,差点一竹竿打到了那簇毛浆草上,随即为他俩说明,“夏叔叔,聆心,这毛浆草在夏季的时候繁盛,到了夏末秋初的时候就开始枯萎了。 “因此藤蔓枯黄后,毛浆草的倒刺便会随着风漫天飞舞,而且肉眼还无法看见。 “现在还是仲夏,所以它那些倒刺暂时还不会脱离,要是我们再晚一两个月来,这水沼地的空气中便会夹杂着大量绒毛状的倒刺,那样的话,进入了人的呼吸道后,奇痒难止,最后窒息而亡。” “森,你怎么不早说啊!”聆心质问到我。 “不是我不早说,而是我刚仔细观察后,才想到的。而且,你们觉不觉得奇怪?”回答了聆心后,我突然意识到这片沼泽存在着诡异,便问道他俩。 “什么奇不奇怪,你别岔开话题!”聆心见我四周张望着,便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时也发现不对劲的夏教授对我俩说道:“聆心,森,我们也划了这么久了,每次眼见着离泉山不远,但又慢慢地拉开了距离。” 这时聆心的神情显得有些难堪,她将竹篙放下后,拿出手提电脑进行着我们位置的查询,只见弹出了一个格外显眼的红色惊叹号警示后,她电脑分析的数据紊乱了,随即便是一连串的代码显示重新加载。 “爸,森,这里的磁场让我的电脑无法定位,在我开启了‘反阻力运行’后,现在系统瘫痪了,重新加载启动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完成。”对了刚才一系列的操作,聆心对我们解释道。显然这里存在极强的信号干扰。 连聆心都没办法了,显然这里使用电磁科技是完全行不通的,为此我也只能用传统的定位了——我竖起大拇指,勘测着周围的形势,以及以我们这艘竹筏为原心,推断周围景物在理论半径范围内的异常。 最后我发现东西两面的距离无限延伸着,以一种波长的形式——在气流的作用下,周围的事物有轻微的变形。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面沼泽存在着一个镜像的怪异。 这时我准备给他们说我推论出的结果时,夏教授似乎也已经破解这里的奥秘,他对我俩说:“森,聆心,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镜像迷宫了。” “啊!爸,这里怎么可能存在镜像呢!”聆心看了看四周,确无异常后,质疑到夏教授。 这时见夏教授眉头紧锁,在思考着问题,以至于聆心这话他根本没听见。 见聆心很疑惑,我便上前为她解释道:“聆心,这周围的环境很奇特,在这烈日下,它相互倒影和模仿着彼此,所以这里,我们所见到的景象都是虚幻的重叠景象,真实的只有一处。” 见她还是不解,而且夏教授也就这问题向我问询道解决的办法时,我便为他俩指了指四周,解释说:“镜像原理,就如在一硕大的房间中搁置许多面镜子,相互对应着,一个人或物体在这些镜子里呈现出来,但是真实的只有一个。 “然而,这里因为室外环境各各方面的因素,显得更加复杂了。 “所以呢,我们要想出去的话,就必须找到真实的路线,否则我们就会随着周围的幻像原地兜圈。” “森,那你快想想办法啊,再这么消耗下去,我们都会被晒死的。”聆心现在已经呼吸不适了,说完后在那儿大大地喘了口气。 这时,夏教授也显得很无奈,因为他可能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吧,在他从事考古这么多年来;而我呢,这样的情况也是第一次见,曾经与张伯对弈的时候,他有与我谈及了这类的趣事,其他的我不记得,似乎关于这,还真有印象。 据说,这种环境所致的大自然镜像,实际上是一类特殊的海市蜃楼。破解之法是找到其形成的原因,因地理位置和环境的因素,破解之法也各异。 因此,我觉得想要破解这里的迷宫,先要是分析这里的环境,和环境可能致使出现的哪些不同的怪异现象,以此来判断出这迷宫的出口在那个方位。 “森,你想到办法没啊,我们现在都全靠你了!”聆心已经被热得嘴唇都开始干裂了,有气无力地看着我说道。 “我正在想。聆心,放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我回答道。此时,夏教授正画起了草图来。 第15章 出沼 夏教授手执铅笔“唰唰唰”地在速写本上勾勒着周围的山势脉理,从他的熟练程度来看,让我质疑到他似乎并不是考古的,更像是建筑学科班出身。 一番描绘后,他转过头看向我:“森,你也在我旁边看了一会儿了,看出些端倪了没?” 他的草图描绘得精确到位,从四周山丘乃至沼泽的整体分布,面面俱到。让我不解的是从这不等边形的沼泽地,夏教授竟测出了我们现处的位置竟是西南方,还特别圈注了一下。 从我们现在竹筏停滞的位置,看上去像是在沼泽地的中心位置,没想到幻象瞒骗过了我们的双眼。 “夏叔叔,还是您厉害,我刚已经被这幻想所蒙蔽了!依我看,这里要按照常规去解开它,显然是不可能的。”对此,我将我的见解与他谈及。 这想法让他陷入了新一轮沉思当中。这时,聆心似乎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柔弱地对我说:“森,我恐怕是中暑了......” 她刚说完,便瘫倒在了我怀里,这时夏教授也赶忙过来帮忙,我俩一同将她在竹筏上平躺下。此时我们已经陷入了绝境,蹲守在聆心身旁的我俩都显得不再淡定了,尤其是夏教授,先是两手握拳在那心急如焚,然后又一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聆心呢,她脸上以及脖子上流淌着汗,嘴唇泛白。见这样下去,她撑不了多久的,最后夏教授不再急躁,而是特别冷静地看着我。 “森,你的那个‘强磁罗盘’呢,你看看在这里还好使不?”夏教授因见聆心晕倒了,难过得双眼泛红地看向我。 “不行的,夏叔叔,我刚在就已经看过了,无法启用,可能那枚陨磁与这里存在某种关联,它罢工了!”我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这时夏教授那失落的样子,是我第二次见到的,第一次是我小时病危在床,父亲那眼神就如同现在的夏教授。 显得比夏教授更着急的我,口中默默地念叨着:“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恍惚中,我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声音:嘟~嘟~嘟~ 这时我才想到这是以前玩的一款游戏“辨不同”中的系统声音,由此我灵光一闪,明白了原来这镜像迷宫的出口方位在东南方。 “辨不同”中,最奇葩的一关是两幅图中人物纽扣的色差不同,极其考眼力;因此,这里唯有东南方的景物没有发生扭曲。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放手一搏。 “森,你还好吧!”见我精神状态也不好了,夏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道。 “没事,夏叔叔,您别担心我。我想到闯出这个迷宫的路线了——在东南方!”被他打断思路的我,首先将自己想到的与他说道。 听了我的话后,夏教授也来不及作多深虑,急忙对我说道:“那我们快撑篙,争取快一点出去!” “嗯!”说着,我拾起竹篙,沿着东南方划去。 “近啦!”见我们与泉山的距离拉近了,夏教授激动地喊了一声。 “夏叔叔,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我看向他,“估计一会儿我们就能划到泉山脚下了,您扶起聆心,给她喂点水吧。” 夏教授听了我的建议后,在聆心身旁的背包里拿出了还剩四分之一的矿泉水,扶起聆心,颤巍巍地给她喂着水,脸上神情复杂。 看了一眼他们后,我转过头,用竹篙使劲地撑着筏,拼命地向岸上划去,考虑着争一秒是一秒。 竹筏快靠岸时,周边水的深度已经无法承载我们三人的重量了。见聆心已经昏迷得神志不清,来不及考虑的我,跳下了竹筏,下到了沼泽里,双手拽着竹筏,往岸上拖。 “森!”夏教授随即喊道,“小心那毛浆草!” “没事,夏叔叔,我会避开它的!”已经被泥浆没过膝盖的我,应了他一声。 在炙热的太阳的烘烤下,沼泽里的泥浆仍然寒冷如冰,在上面行走着,阻力十分大,加上我力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也许人在危急关头所被激发出的潜能是无可限量的。为此,我步伐是我尽了全力,最快的了。 “到啦!”我侧身翻倒在地上,望向夏教授,“夏叔叔,我们到了,你赶紧扶着聆心去那边的树下,我需要在这里躺会,回缓下体力,一会儿就过去。” 抱起聆心的夏教授,看了我一眼,说道:“森,你坚持会儿,我把聆心送过去后,就过来扶你。” “嗯!”看着夏教授,我微微地笑着点了点头道。随后,我扭着头看着已经很虚弱的他抱着聆心,朝着那棵大树走去。 转过头后,平躺在地上的我已经没有力气翻身了,直射的阳光,刺得我双眼火辣辣的疼。不过,我却由此欣慰地笑了。 “聆心,醒醒。”恍惚间,我见到聆心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聆心,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一个多小时了。” 这时我扶着她在树下慢慢地坐起身来,一旁的夏教授担心道:“聆心,你可算醒了,你刚才吓到爸爸了......” “爸,我没事的,你别担心了。”聆心打断了他的话后,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因刚才中了暑,还没完全清醒。 “森,是你救了我们么?”聆心看着我问了一句。 “并不是的,是我们大家团结,齐心协力才能走出困境的。”我听后按实与她说道。 “来,聆心。你先喝点水吧!”我拧开了瓶盖,将水递给了她,“你刚苏醒,慢点喝,别呛着了。” “嗯,”喝过水,聆心看向我微笑着,“谢谢!” 她那恬淡的笑容,犹如夏日里的一缕清风,沁人心脾。 “谢什么呢,我们是队友嘛!”最不喜欢别人对我致谢辞的我,拍了拍她肩膀说道。 她尴尬地笑了笑,将水递还给我,捋了下垂下脸颊的那束头发:“我们只是队友么?” “啊哈哈!”聆心猝不及防地问了我这么一句,使得一旁的夏教授哈哈大笑。随即,夏教授了拍我肩膀,默默地走开了。 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低下头,默默地补充了一句:“生死相随,专属的那种。” “啧啧啧,”见我这么一说,她调皮地转过脸去,“花言巧语。” 过了一会儿,天边那轮火辣的太阳即将迎来它一天中最后的谢幕——那儿出现了美丽的火烧云。 第16章 番茄烤鱼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夏教授面对如此美丽的晚霞,竟心生“老骥伏枥”那样的感慨,坐在一块青石板上默默地念了一句。 “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听见他独自在那儿叹言,我上前安慰了他一句。 见我这么接了他一句,夏教授笑逐颜开道:“森,不错嘛!” 这时一旁的聆心走了过去,在夏教授身旁坐下后,挽着他的手臂,说道:“爸,森说得对,你别太悲观了。” “唉——”夏教授叹了口气,“聆心,森,我已经老了,一些重担还是得你们年轻的一辈去挑了。” 面对夏教授的这样的话,我笑言:“夏叔叔,你谦虚了。我们毕竟阅历尚浅,没您,可不行——您是我们这队伍的中流砥柱呢!” “对啊,爸。你看森,刚出道,你得多多传授他知识才是呢!对吧。”聆心对此补充了一句,然后低头靠在了夏教授的肩上。 这时夏教授看了我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了靠在他肩上的聆心:“聆心啊,以森资质,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超越我的,这我敢肯定。” 听了夏教授这么一说,聆心抬起头来看向我:“森,听见了吧,我爸很少夸人的,你加油——对啦,我想知道我中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从镜像中走出来的呢?” “聆心,这次多亏了森,他......” “夏叔叔,您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去寻找一些吃的,补充下体力,一会儿得上山——夜晚待在山脚是不安全的。” “行,那我们先找吃的!” 见天色不早了,鉴于夜晚栖于山脚是下策,我便打断了他的话,建议我们先去寻找食物,然后抓紧时间上山。 “那我去那边采摘点野果,你和聆心去那边看看。”夏教授为我们这觅食队分着工。 落日斜晖下的泉山脚,草地上乱蹿着蚱蜢,聆心试图想要捕捉一只,却差点跌了跤。我见她为此闷闷不乐,便折下了几片草叶,与她同行时,将手背在身后,悄悄地编织着小玩意。 “咦,森,你快看,好诡异啊,我手指上突然多了一枚草戒指!”我们走了一会儿,聆心突然停了下来,在我眼前亮出手惊奇道。 “呃,太不可思议了!”见她这般惊讶,我也惊讶了一声,“聆心,看来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啊?”聆心似乎非常喜欢这枚戒子,扬手在夕阳下晃了晃后,侧过身来对我问道。 “神话传说!”我用神秘的眼光看向她,“传说这里原本叫‘夕缘山’,也就是月下老人曾修道之地。 “后来月下老人转职为人们牵姻缘了,但他仍眷顾着这里,因此当有缘人至此,草木生辉,幻化成戒指于那人指间。” “哈哈,胡说八道!你见过戒指有戴在大拇指上的么?”聆心说着便伸手将那枚戴在大拇指上的戒指给我看。 糟糕,一时手快,戴错位置了,她不说我竟没注意。 “森,你想什么呢?”聆心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不会在想怎么去圆吧?其实我早就知道这戒指,是你为我编织的。 “虽然你手快,但是手上多一件东西,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呃......”被她拆穿的我,有些难为情,不过好在我灵机一动,指向不远处,“聆心,你看!那边有个水洼,我们去看看有鱼可捉没。” 朝着水洼快步走去的我,听见身后的聆心对我喊道:“森,你又撇开话题,等等我!” 我来到水洼前,聆心也赶来了。 这水洼看上去形成的时间比较久了,四周长满了茂盛的丝毛草。水洼里水体浑浊,一看就知道里面有鱼生活。 “森,你要要去摸鱼么?”见我挽起了裤脚,聆心好奇地问道。 “吃野果获取不了多少能量的,我们需要补充下蛋白质。”我说。为她解释后,我下到了水洼里。 “小心有螃蟹夹你脚哟!”在一旁的聆心探头观望着,告诫了我一声。 “哈哈,淘气!”我看了一眼她。 就在这时,我感觉脚下有鱼在攒动,兴奋道:“聆心,今天我们晚餐有着落了,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在一旁草地上席地而坐的聆心,摇晃着一根丝毛草穗,默默地回了一句:“肯定是鱼啊,难道是烤鱼啊!” “能不怼我么?”我看向她,显得很无奈。 “哎呀,你快抓鱼吧,下次不怼你了!”聆心对我笑嘻嘻道。 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我便弹了点水给她:“来,清凉下。” “你姐夫啊!你竟敢戏弄我!你抓不到鱼,今晚你就给我在水里待着。”聆心一下坐起身,对我要挟道。 “ok!”我给她比了个手势后,弯下了腰,将手伸进了水里。 在水里,我能感觉到有数条肥实的鱼在慌乱地撞击着我的手臂。这时我就得慢慢地跟着它的尾巴,将它拦到死角,将它一把擒住。 “扑扑扑”一条大鱼被我擒住后,在离开水面的那霎那,拼命地挣脱着。 “哇,森,快扔上来。”见我捉到了鱼,聆心欢呼道。 见鱼快要从我手里滑落的那瞬间,我一把将它扔上了岸。聆心见它在那乱蹦着,想要去抓住它,可能是心里有些畏惧吧,几次都收回了手。草鱼在岸上蹦了蹦后,便停下来了,鱼鳃不停地张合着。 见她这样,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埋头抓起鱼来...... 收获颇丰后,我们回去架起了柴堆。 “嗯,这鱼烤得真香!”夏教授望着柴火上架着的鱼,默默地赞美了一句。 “是啊,夏叔叔,一会儿,你多吃点,你肯定饿坏了!”我说着便又添了几根木枝进柴火堆。 “森,鱼烤得这么香了,熟了没,我好饿啊!”一旁的聆心也被这飘在空气中的香味给诱惑到了,累了一天的她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地在那儿呢喃着。 “聆心,你先别急。你来帮衬下手,把那野番茄切成两半,将汁儿浇到这鱼上,给它祛祛腥味!”我将串有鱼的木枝从火堆上取下,递向她交待道。 “森,这可以祛腥味吗?”一边将番茄汁浇到鱼上的她,一边向我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胸有成竹地对她说道。 事实也证明了,这样烤出来的鱼儿,不仅可以祛腥味,还很美味,从聆心那超强的战斗力,便可以知道。 饱餐了一顿后,夕阳已经沉下了山,天色已经暗蓝了,因此我们决定赶紧上山,在山上找一处落脚之地。 第17章 意外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进山时,聆心的一句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爸,森,你们看!” 听到她话后,我们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我们没留意的时候,沼泽地里浮起了薄薄的雾气。 “森,聆心,这雾气眨眼间就弥漫了整片沼泽地,你们觉不觉得奇怪呢?”同时也注意到这个问题的夏教授对我们问道。 “的确诡异,我想可能是那会儿在被烈日炙烤后,沼泽地表面温度偏高,现在夜幕降临了,沼泽地东西两面对流的空气,与之形成了较大的温差,所以才会使得整片沼泽地出现雾气的。” 对于这,我想只能根据山间昼夜温差略低于其他地方,以及这里的山势较低与他俩分析情况。 对此现象,也无其他好的推论的他俩,便对我点了点头。 刚空气中还热烘烘的,随着夜幕的逼近,暑热急降。泉山这里曾经还未有沼泽地出现的时候,有一条古道贯穿了山的东西面,只是现在完全荒废了,抬头望去,那条黄土路隐匿在茂密的杂草中。 夏季对于进山探险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最头疼脑热的事,一边要遭受蚊蚁的侵扰,一边还得提防蛇类和野物的攻击,这个季节正是它们活跃最频繁的时候。 沿着那条还能辨认的道路,我们人手一支用刀削去枝叶的木棍,一边走,一边往草丛里敲打;这样就是所谓的“打草惊蛇”——起到驱赶,避免被其攻击的作用。 不过,不是每类蛇都是这样的。这一带有一种蝮蛇,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它的退便是攻,它认为只有奋起反抗才是抵御危险最好的方式,所以遇见这种蛇,你越发激怒它,它的攻击性越强。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我们拿出了背包里的手电,在疯长的杂草路上走着,寻找着一处可以安置帐篷的地方。 天赐那瓶驱蚊液的确起到了效果,蚊虫都不敢近我们的身。要知道,疟疾最大的病因就是被蚊虫叮咬所致。 就在我考虑今天运气不会这么糟糕,想什么就会来什么的时候,草丛里传来了一阵“嘶嘶嘶~”地声响。 也就是这声音让我们停下了脚步。 “森,是蛇吗?”聆心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我对他点了点头后,看向了夏教授,期待他有什么办法。 夏教授拿着树枝给我比量了一下,然后嘴唇轻微动了几下,他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最后,我还是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这隐藏在草丛间的蛇,约有一米来长,攻击性强,剧毒。 对于听声音就能知道蛇的长度和属性,我觉得夏教授这能力可能是失传已久的“听声辨形”秘术。 “听声辨形”,父亲曾经对我提起过,这听声辨形术是堪舆学中一类特别的分类,学习者需要极强的听觉,以及嗅觉。因为人体的口耳鼻是互通的,所以学这,不是单方面的听觉敏锐就行的。 草丛中那条蛇在我们停下脚步后,迟迟不肯离去,它兴许是在静待着我们下一步的动作,好伺机发起攻击。只是它那吐着毒信子的声音,听得让人心里发怵。 “夏叔叔,你会抓蛇吗?”见蛇没有让道的意思,我在夏教授耳边轻声问道。 他一听我问他会不会抓蛇,无奈地摇了摇头。于是我便在他耳边继续说了几句后,喊了一声“跑”,夏教授迅速地跑了过去。那瞬间,那条毒蛇射出了草丛,想要攻击他时,被我擒住了七寸,随即将它扔到了远处草丛里。 “森!咱们成功了!”见到我制服了蛇后,夏教授弯着腰在那喘着气,对我说道。 聆心对刚才的一切缓过神来,跑到夏教授身旁,扶着他:“爸,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刚才差点就被蛇咬到了!” “没事!聆心,我们边走边说,不然一会儿蛇又回来了!”夏教授对聆心说后,看向我,“森,你也跟上。” “聆心,刚那样的情况,森在我耳边说了一个计划,我觉得有些冒险,但却是最为可行的,”一边走着,夏教授对聆心一边解释,“森说,毒蛇隐藏在我们要路过的草丛中,我们贸然去驱赶,可能会受到攻击; “而我们三人跑过去,那时间根本不够,有一人定会被它咬伤; “根据蛇的视觉弱,全靠热感应来攻击猎物这一特点,森那以一人去引出它,一人去捉住它的注意,我觉得行——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不过森反应真是迅捷,连蛇的速度都不能与他匹敌!” “爸,你们刚怎么不给我商量呢,刚那样有多冒险,你知道吗?”聆心听了夏教授的话后,显得很生气地说道。 主意是我出的,见聆心为此大动肝火,我也只能在那儿默默地不说话。 看出了我的无奈后,夏教授替我对聆心解释道:“聆心啊,你也别怪森,他也是为了我们考虑的。如果刚给你说了,你肯定会拦住我的,而且我根本不会抓蛇,再说了,我们在那儿待得越久就越被动。 “处于安全考虑,森的办法是我们唯一摆脱险境的,而且我非常信任他,事实不也证明了么?” 见夏教授替我说道好话后,聆心态度有了好转,看向我说:“森,刚的情况真的太危险了!你们吓到我了,下次你们不许再私自决定了,我也是团队中的一员,我有知道计划的权利!” 见她不在那么生气,我举起双手对她保证道:“嗯,聆心,下次一定告诉你,你消消气!” “森!”这时夏教授看向我,“你手上是什么啊!” “没没~”我慌忙地收起了手,“没什么的!我们继续上路吧。” 话音刚落,我便栽倒在地上,心脏剧烈地跳动,颤动了地面。那反作用力,让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被弹起了。 “聆心,森他被蛇咬伤了!” 夏教授随即做出了反应;随之传来聆心的一声呼唤,“森——” 第18章 幻花 毒发的我,浑身肌肉抽搐着,脸烫耳红,头涨欲裂,最要命的是毒液已经进入了心脏,那痛苦犹如被万根针扎一般。 跑过来扶着我坐起的夏教授焦急地对聆心说道:“聆心,蛇毒已经蔓延到了森的心脏,你赶快拿出血清给他注射,能不能成,我们都别无其他的选择了。” 在夏教授刚交待完聆心后,我感觉身体异常寒冷,喉咙又干又苦,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呼吸极其困难。 恍惚中,我听见聆心对夏教授几乎快要哭出了声:“爸,血清已经注射了,森能挺得过来吗......” 随后,我全身麻木得没有了知觉,眼前晃动的人影,让我辨认不出是夏教授还是聆心;所能见到的是那蛇毒将我眼睛里的血液凝结成了小血块,随着眼球的晃动,像是飘扬的泡泡。那瞬间我竟能听到脑子里血管跳动的频率——非常急促。 最后,我连睁着眼的力气也丧失了,那一刻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周围像个冰窟窿,透着寒气。 那一刻,我仅有的意识,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随即我的心脏像是复活了一般——“怦~怦~怦——” “啊——”我在这心跳声到达了零界点的时候,浑身充满了力量,猛地坐了起身。 “爸,森挺过来了!”聆心见我坐起身那一刻赫然地看着她,对一旁的夏教授惊喜地喊道。 “你们是谁啊?”见他俩惊奇地看着我,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糟糕!森被蛇咬秀逗了!”见我这反应,聆心惊讶了一声,然后摇着夏教授的手臂,慌张地说道,“爸,我们怎么办啊,森傻了!” “咳咳,聆心,我没傻,是你太吵了,让我语言逻辑混乱了。”见她这么着急忙慌的,我也只好补充了一句。实际上这句我真的想省的,我喉咙太干了。 “没傻,你早说啊,刚你那话吓死了我!”尴尬的她收回了拉着夏教授的手,对我埋怨道。 “我好渴啊~”我呆滞地看着她,“聆心。” “水,水,水......”听我说渴,聆心立马喃喃自语地在背包里为我翻寻着。 着急得不行的聆心,一番找寻后,索性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在一堆物品里拣出一瓶水,递向我说:“来,给!” “咕咕咕~”接过水的我,昂起头就开始灌。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怕我噎着的聆心伸手来拿我的瓶子。 实在渴坏了的我,见她伸出手来,便转了下身,又开始一阵猛灌。 “森,你现在感觉身体有没有不适呢?”一旁沉默了一会儿的夏教授,神情凝重地看向我说道。 听了夏教授的话,我活动了下身子,除了感觉肌肉有些酸,脑子还有些晕之外,并没有其他大的问题,于是便对他说:“夏叔叔,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没道理啊~”听了我的回答,夏教授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 “爸,现在森看上去蛇毒似乎已经完全解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呢?”对于夏教授的反常,聆心表现得很是不解。 “难道是奇迹?”夏教授再一次地说着让我们为之不解的话。 见我们默默地看着他,他拉起我的手,就那个被蛇咬伤的两个牙洞,看了又看,随后说道:“森,这蛇毒是我们所带的血清所不能解的,而且那时毒都已经进入了你的心脏了,何况......” “何况什么啊?”见夏教授欲言又止,忍不住好奇心的聆心问到他。 “好吧,既然森已经没事了,我也就告诉你们实情吧!”夏教授看向我俩,“聆心,其实你刚给森注射的压根不是什么血清,而是一支葡萄糖液! “你当时完全慌了神,所以拿错了。到我发现时,已经晚了,即便再注射,也无济于事了。 “我不忍心看到自己不愿见到的事,所以刚一个人默默地在一旁,不敢看着森,我知道是我害了他。 “直到你告诉我森挺过来了,我真的难以置信,那种不可思议的心情是我这辈子从未有过的。” “啊!”听了夏教授的一番话后,聆心惊恐地叫了一声,“爸,你说我给森注射的是葡萄糖!我的天啊!” 夏教授默默地向她点了点头,然后他那看我的眼神,犹如发现了出土古物一般。 “难道森的血液能抵御蛇毒?”聆心见夏教授为之不解,便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从未被毒蛇咬过的我,面对身体中的毒性突然消失,觉得不可思议。由此,我对他俩说:“夏叔叔,聆心,刚我心脏的跳动几乎接近到0的时候,反生了剧烈的反弹,随后我便浑身有了力气。难道说,我身体中携带有某种抵御蛇毒的抗体?” “额,很难说!”夏教授没否定我的看法,“森,一般人在被这蛇咬伤后,基本上是当场毙命的,像你还能撑一会儿的,几乎不可能。最为神奇的是,你竟然不药而愈了。我无法解释这个,原因太多了,但是可以说明一点,你的身体异于常人。” “异于常人?”聆心听了夏教授的话后,仔细地看了下我。最后她竟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能连她也不信这。 关于我的身体如何战胜了蛇毒,我并不知晓。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诡异,我觉得自己还是学考古的,连自己都还没研究透。 “咦,森,你的手!”就在我们就我如何将蛇毒解掉这问题上纠结的时候,聆心惊讶了一声,“你手指上的牙洞不见了!” “啊!”听了聆心这话,我看一看,果然没有任何伤的痕迹,不由得为之惊叹。 “不对!”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犯了一个很严重的感知上的错误,“夏叔叔,聆心,我知道一切是为什么了。我说出来,你们可不要吓到了。” “什么?错误?不会吧!” “森,你是不是蛇毒又发作了啊?” 他俩见我突然显得很慌张的样子,便疑惑道。可能他俩以为我余毒未清吧。 “夏叔叔,聆心,其实我根本没被蛇咬,刚才只是我们在幻象里经历的事!”我对他俩指着周围的环境说,“这里的花香很奇怪,时而淡时而浓。 “所以我猜测它浓的时候有致幻的作用,我们在幻象中遇见蛇的地方就是这里,当花香淡了,我们便脱离了幻境,误将这里以为是我们走了很长一段路的地方; “幻象是花香在我们脑子里催发出的,幻象中的地方实际上是我们脑补出的这山的某一处地方,我们的眼睛被幻象欺骗了——我们还停留在原地,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对于黑暗的恐惧,其实根本没有蛇! “即便这强烈的致幻作用,将一切临摹得很真实,让我们的视、听、触三种感官发挥得淋漓尽致,但那只是幻象,最简单的验证方法——聆心你背包里那支葡萄糖仍然在。” 不信邪的聆心在一番寻找后,果然找到了那支葡萄糖,然后惊讶地说:“森,正如你所说,我们被花香给蛊惑了。我们快离开这里,一会儿风停了,花香浓起来,还得再次进入幻境!” “嗯!我们快走!”我应了聆心一声。然后,我对仍心有余悸的夏教授点头示意到。 第19章 摩斯密码 今夜无月无星,山间风越来越大,周围的虫声已经被山涧那愈发升级的蛙声所覆盖,以此可以判断——暴雨将至。 “呼——呼——”大风在草木间袭过,在我们耳边呼啸着。在我们的手电光照射下,植物被风吹得摇晃不已,再远一点便是黑漆漆的一片,不辨道路延伸。 我们赶着路的同时,夏教授紧紧地牵着聆心的手,像是怕她以此会被大风卷走一般,神情严肃,每走一步都显得谨慎。 “看!”我们疲惫得不知道走了多远,夏教授的一句话,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沿着夏教授所指的方向看去,我们不远处的崖檐下的空地,可以避雨。 见到终于有栖身之所的我们,每人脸上都透出了欣喜,快步朝那儿奔去。 到达崖檐下,我们各自卸下了身上的行李,检查着这里的环境安全。 在崖檐下,我拿着手电观察着它的顶部。它上面岩层干燥,未遭受到雨水侵蚀,估计它后边有裂缝,地下水透过裂缝绕过它排走了,所以在这里不必担心存在大的危险。 正当我们各自对这里的环境的安全系数进行评估的时候,一阵“沙沙沙”地声响,从远处透过树林传来。也不过几秒的时间,我们这里便打下了雨来。 “森,你进来一点,小心被雨淋湿了。”对于这如泼的暴雨我观望着,聆心叫道我。 听她叫我,我拿手电往天空中晃了晃,突然一道闪电让我怔住了,随即便是一个霹雳。 “还看!作死呢。”聆心见打雷都让我不为所动,便上前来拉我。 “你怕啦?”我看向她。“怕?切!我怕你被雷劈秀逗了,到时我们还得照顾你。”聆心说着便转身朝坐在一旁的夏教授走去。随即,我跟了过去。 “好啦,你俩别斗嘴了,我们的手电光很微弱了。这里也没干柴,所以我们得赶在它没电之前,搭好帐篷!”见我俩过去后,夏教授为我们分析了现在的情况。 就在夏教授翻寻着背包的时候,突然惊愕地看向我俩:“糟糕!帐篷只有两顶——我们这样吧,森,你和我挤挤,另一顶给聆心。怎样?” “行的,那我们先给聆心搭好,让她先休息,再搭自己的,这样比较快。”为此我建议道。 “那大伙开工吧!”夏教授说完便从背包里拿出了帐篷来。 帐篷材质轻盈,支架选材为高硬度、质轻的合金,组装流程简便、易学,为此我们很快便为聆心搭建好了一顶。 “晚安,爸,森!”聆心钻进帐篷后,特意探出脑袋来,对我们道晚安。 “好梦!”我对她做了个“比心”的动作。夏教授也以此点了下头。随后夏教授拍了拍我肩膀说:森,我们去那边继续搭建我们的吧!” 我们在组装帐篷的时候,夏教授奇怪地看着我。 “森,你觉得我家聆心怎么样?”夏教授问我。 被他这么一问,我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他:“夏叔叔,聆心很不错啊!” “那你就该主动一些啊,平时就别显得那么木讷。”夏教授为此给我分析。 “不是,夏叔叔,我们现在在工作嘛,我没时间去考虑其他的,”我揉了揉眉间,看向他说,“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您放心,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定会护她周全的。” “好好好,我不提这事了,看把你难为情的,”夏教授拍了拍我肩膀,“森,搭好了,我们也休息吧,明早就到那古教堂去。” “不啦,最近我失眠,您先睡。我出去为你们守一会儿。”我推辞道。 “那你看着办吧!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到现在已经撑不住了,先睡为敬咯!”夏教授说着便扎进了帐篷里。 在他俩入睡后,我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呆呆地望着不远处间歇性的闪电。 有一种孤独,莫过于当人们进入了梦乡后,自己却呆望着天空,思绪万千。 雨住后,我走了出去,在面前的草地上往四周望去,周围漆黑一片。地上的坑里蓄满了雨水,这时我的“强磁罗盘”有了响应。 我拿出手机后,“强磁罗盘”将我所在的位置图分析了出来。从光影图上看,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泉山的东面,距离古教堂约有20分钟的路程。 这里的环境似乎可以左右我罗盘的运行——时而启,时而闭。我回想到当时制作它的时候,还专门做了个“磁极分段效应”的测试,根据陨磁在磁场高度集中的地方依然具有良好的效用,才决定研发的。现在让我觉得,不是软件缺失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就是这里的环境与陨磁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9866只羊,9867只羊......11201只羊,不对!11202只羊,唉,算了!” 数了一夜的羊的我,在被卡数后,抬起头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夏日的清晨起得早的要数鸟儿,目的无非是找食吃。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忽然间这奇怪频率的鸟叫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摩斯密码”!我脑子里闪出这样一个奇葩的假想。 我起身循声找去的时候,迟疑了:这鸟叫的频率虽像极了“摩斯密码”,但是怎么可能呢! 那鸟儿按照这样的频率叫得愈发凄厉时,我确信了它是在求救。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拨开草走了过去。最后,声源在一棵树旁消失了。 来到树下后,我见到树下草间有一只雏鸟在扑腾着翅膀,它羽翼未丰,嘴壳嫩黄。“啾啾啾~”这时树上传来了几声鸟叫。见此,我突然明白了,一定是小鸟从窝里掉了下来,刚就是树上那只鸟发出的求救讯号。 掉下来的小鸟,被冻得瑟瑟发抖,那绝望的叫声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见它这么可怜,便弯下腰捧起了它,暗想手掌的温度多少可以给它一些温暖。随后我将它揣进了衣兜,往树上爬去。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快接近鸟窝的时候,我装鸟叫了。这是阿强教我的,这组鸟叫的大意是:别怕,我来帮助你。 一直不明白当初阿强讲的这些,现在我融会贯通了,鸟语实际上跟“摩斯密码”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也是通过声调的频率去传递一类同类中能明白的意思。 正常情况下,有大物临近鸟窝时,鸟儿一般会弃离,要不就是奋起反抗,后者情况略少。当我攀上最后一根枝头时,那鸟窝呈现在了我面前,那只鸟正窝在里面,伸长了脖子打量着我。显然,它听明白了我的话——我没有恶意,只想帮助你。 用刚才的鸟语与它交谈一番后,我得知,雄鸟外出觅食了,小鸟不慎掉下了树,所以它才发出求救的讯号。 将小鸟送还给它后,我下了树。随后,枝头响起了阵阵愉悦的鸟叫。它似乎在唱歌表颂我,因为那叫声频率像是乐调。 调头回去时,醒来的夏教授和聆心在那焦急地满世界找我,我跑了过去。 “我在这里!”见他们为我如此担心,我将手伸出了草丛晃了晃,对他们应答道。不过,泥真难吃。 第20章 食尽 “森,谁叫你大清早就乱跑,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瞧!摔跤了吧。”聆心一边用湿毛巾给我擦拭着脸上的伤口,一边抱怨。 她的神情显得十分专注,我是看出来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虽在一些事上喜欢和我斗嘴,但是真当我遇到了麻烦,她心也就软了。 女人认真起来,那样子是最美的。我看着她,不由得笑了笑,抓住了她的手,想让她看向我。 “森,你干嘛!还有一点血渍就擦完了。”见我抓住了她的手,她惊讶道。也许她是觉得我有些不耐烦吧——在我们的双眼不期而遇的时候——那瞬间我们心跳加剧了。 我不记得是谁先撒开的手,只是那瞬间像有股电流从我们彼此的身上淌过。她瞬间羞红了脸,撩了下耳边的垂发,默默地低下了头。 “怎么,继续啊。”我坏笑道。经过一番肌肤的接触,聆心哪还有胆子继续给我擦拭伤口,只见她抬起头,将毛巾抵到了我胸口,撇着嘴说:“做梦!你自己弄吧。” 聆心的皮肤属于那种白皙、没有瑕疵的,只要一泛红,便特别明显,迟迟不会减褪。我拿着毛巾,轻轻地揉了下伤口。脸上残留的泥土,致使伤口有些灼疼,我“嘶”了一声。 聆心一听,担心道:“森,疼吗?” “不疼的,至少看着你,就不疼。”我说。 不会撩,非要硬撩的我,让她蔑视了我一眼。不过也值得呢,无论是她开心或者生气的模样,都美入了我的灵魂——她那清澈如秋水的眸子,是那种于千万人间,望一眼就不能释怀的。 “咳~咳~咳~我没打扰到你俩吧!”也许就是男女堕入爱河时,周围的人事都会隐去的缘故,我们竟没注意到夏教授何时出现的。他一句“没打扰到你俩吧!”,很显然是透出了一种看不下去了的意味。 “没没......没。”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看向他。他已经整装好了,似乎就等我们响应他的号召。 “爸,你什么时候来的啊?”聆心可能担心我们之间的谈话,被夏教授窃听到了,试探地问了一句。此时,她脸上的红晕依然存在。她下意识地用手冰了下脸。 “刚来——你们收拾好没?趁时间还早,我们出发吧!”夏教授回答说。我从他那表情和吞吐的语气,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拙劣的说谎者:他定是来了一会儿,而且我们说的话都被他囊入了双耳。 不过他已经知晓我与聆心那层若即若离的关系,我也不用多与他解释什么。只是这种甜蜜地秀,在他面前能避则免,不然作为男同胞的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愤慨。 响应了夏教授的号召后,我与聆心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随后,我们将仅有的那罐头,分成了三份于纸杯中,暂作为了今天的早餐。 大雨后的山路,显得有些潮湿,但是并不泥泞。它上面全是板结的沙土,昨晚那场雨还没有将它淋透,只是被表面给吸收了。周围的树叶上的露珠,透着晨曦,显得亮晶晶,像是一颗颗洁白的珍珠。空气异常清新,或许得感谢昨晚那场甘霖,洗净了一切残余在空气中的杂质。 有叽喳的鸟声开道,我们的心情不在那么沉重,脸上都透出了对于新一天的憧憬。路越往上,便越分明,两道的杂草没能在路中间长出。不知道是这里沙土的养分不足,还是其他的原因导致的。不过路面整洁些,走起来也不会显得浮躁与不安。 “我们还有10分钟便能抵达古教堂了。”不知道聆心何时发现了手提电脑有了响应,她重新搜索了下导航后提醒了我们一句。她开心的样子显得很是期待。 夏教授呢,他神情由兴奋的两眼迸光,转为一丝忧虑浮在脸上。对于他来说,手下有两个刚入职的学员来说,是挺费心的事。出于安全的考虑,他那份顾虑也算是人之常情。 作为比聆心阅历稍长,而且还是男孩子的我,有责任去为我们这个团队竭力。对此,我与夏教授说:“夏叔叔,一会儿呢,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 也许是见我这么懂事,夏教授的愁意被随之而来的欣慰所取代。他笑了,是那种自豪略带欣喜的笑,一排雪白的牙齿熠熠生辉。 见我们俩聊得生趣,聆心对我使了个白眼。她似乎想告诉我,你俩好无聊啊,还没到就各种假设,各种顾虑。对于耿直的她来说,显得很讨厌这样的拖泥带水。 当路的坡度越来越陡峭,几乎由走转换为攀爬的时候,由于我们只分吃了一罐水果粥,体能上是无法经得起这样的摧残的,他俩都热出汗了。 “再坚持会儿,我们快到了。”夏教授对我们鼓励道。可是他却累得弯垂着腰,用手撑着两腿,在那喘着粗气。聆心所说的10分钟路程,实际上是理论的路线,排除了客观环境因素和体力上的能耗,我们要达到那座古教堂,实际上远远不止那点时间。 “喝点水吧,你们!”我说道。刚还活蹦乱跳的聆心,面对山势愈发地陡峭,也累趴了,蹲在那里,愁苦地看着我。要不是我们昨天在山脚那儿灌了几瓶,现在已经没水喝了——他俩都知道现在水只剩下两瓶了,相互推辞着,谁都不愿意接下。 “你们先喝,团队里我身体最好。等一会儿,咱们上去后,再寻找水——说不定那教堂附近有口古井什么的呢!”我对他俩分析说。其实已经口干舌燥的我,恨不得干了这两瓶水,只是现在需要水的是他俩——一个年纪到那儿了,一个柔弱得风能吹飘的。 “聆心,你先喝点,我还不渴。”夏教授说。他还是老样子,倔强。聆心不傻,她看出了我们实际上渴得要命,但她不知道如何劝说我俩,也许一路上我们都表现得那样倔,也懒得劝了吧。她对我们点了点头,拧开了瓶盖,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或许她根本没喝,我没见到她下咽的动作。 第21章 既视感 在经过一番跋山涉水后,我们离山间古教堂不远了,再上几十步石梯便到了。 刚我不是说要为我们这团队尽心竭力么,现在大家的行李全部都落在我了身上,连脖子上也没空闲着——挂着聆心的小挎包。 那几十步石梯显得有些突兀,它在地下有延伸的。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只是石梯的一部分,它下面一截埋在了土里——在我们刚上来的路上的沙土中——可能是水土流失携带的泥浆将它覆盖了。 “你们瞧!”聆心喊道。站在悬崖边靠山谷那侧的她,探头看了眼山谷,随即轻拍了下胸膛,显得惊魂未定的样子。 山谷下雾气很重,只有树巅露在外,即便太阳出来了,雾气依然不减。对这雾气萦绕,深不可测的山谷,俯眺它的确让人胆寒。 “别好奇啦,聆心。咱们快到了,抓紧时间吧。”夏教授轻轻瞥了一眼谷下,便扭头对聆心催了一句。我们不差这点时间的,夏教授这样着急,其实是想转移聆心的注意力,按捺住她的好奇。 我们上去后,那座教堂便映入了我们的眼帘。它的占地面积广,修筑规模宏大,造型呈笋状。在它前面还有一面广场,用石板铺的。那神像就在广场的正中。 这时聆心从我肩上拿下了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手提电脑,按了下“enter”键后,屏幕上便出现了一组扫描出的地理位置立体图,在左下方还有一串数据正在载入。 “风速级别:3,微风。气温:18c,空气质量:优。无异常磁场。”聆心根据数据分析的结果,与我们说道。 “还有呢?”我问。 “没了啊。”聆心回答说。 见我这么一问,她显得有些疑惑:“数据没显示更多的信息了。” “爸,你看呢?”聆心向夏教授问道。 夏教授的神情显得有些苦恼,可能是对于聆心刚说的那些不大满意;我们此次前来,就是因为这里磁场异常,而现在聆心的结论让我们不解。 “森,你趴在地上干嘛呢?”聆心问道。 “没事,我只是听下这下面有暗流没。”我说。 我贴地俯耳,果然找到了一些线索——在这山体下有很大的空间,而且还有一条环形的暗河在围绕着一处地流淌着,那暗河所处的位置正是教堂下。 “听到了什么没?”聆心又问。 “嗯,有的,我们现在站的位置下有很大的空间,附近还有条暗河,”我看向他俩,“那条暗河似乎在以地下某处地方,做着圆周运动——它的声波以螺旋的形式向上扩展。” “你这也能听到?”夏教授质疑道。他觉得这不可能,见他甚是不解的样子。聆心也面露不解,期待着我的回答。 “夏叔叔,聆心,你们看,”我摊开了手,“这是我罗盘软件分析出的结果,这一圈一圈的便是那环形暗河在地底向上传递的声波。” “咦,森,你软件有人体感应功能了吗。”聆心问。她见我摊开手,光影图便出来,以此猜测道。 “嗯!”我点了点头,“其实呢,这技术存在很多问题,经过我多方面的完善,现在也还算行。” “好啦,我们过去吧,那教堂里可能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夏教授建议道。 我刚拾起行李,他俩便走到那石梯了,准备下到广场上。 我准备跟上去时,周围起了大雾,随后那片广场上响起了“铛铛铛”的凿击声。 我走了下去,见到了上百位工匠正在修建着广场,却不见聆心和夏教授。我使劲地晃了晃脑袋——那些工匠个个服装整齐,年纪半百,手中的凿子在石块间,凿得火花四溅。 而我正面迎着的那所教堂,它还在修建——脚手架上工匠正在忙碌着,有的在搬运刚那传动齿轮吊上来的大石头,有的在用墨线测着承重墙的水平,有的在雕塑着图案。 他们似乎看见不到我,我在他们身边时,他们依然各忙各的。 他们神情专注,在点线面上做到了0误差的效果。广场上那些已经镶嵌好了的石块中,每块石板的大小都是经过了几位工匠往复敲凿和测量后而铺成的,就算以现在最先进的测量仪器,也找不出半点瑕疵。 在广场中央还未铺石板的路面上,一旁有一块巨石卧在那儿,上绑着婴儿手臂一般粗的麻绳,连接着齿轮组,穿过它一般高的木架上的孔洞;几十名工匠正摇着手柄,将大石拉起。 “嗬哟——嗬哟——”他们喊着口号,声声震天。 就在此时,一名身披长袍,头埋没在帽兜里的神秘人似乎注意到了我。他朝着我走来。他藏在帽兜里的面容模糊,黑漆漆的,我无法辨别那里面是否是一张脸。 当他越来越靠近我的时候,我下意识地退了几步。他那面容逐渐清晰,让我感觉有些渗的慌。他的模样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去形容,只是那种看一眼,这一辈子就再也不想见到的。 突然,他像一阵风一样,便站到了我面前,我根本没时间反应——我看去,那帽兜里空空的,而衣袖外却露着两只手。此时,我屏住了呼吸,周围也似乎在配合着,静得出奇。我想要跑开时,双脚却像被一双手按住一般,动弹不得。 这时面前那“人”,撞向了我,并且穿过了我的身体,眼前他留下的那几缕黑色烟雾也随之消散了。 “啊!”我惊恐了一声。 当我正要转身往四周望去时,周围切换了场景——我见到已经下到广场的夏教授和聆心正冲我招手。 我呆呆地望着他俩,距离不远,但我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最后,一阵诡异的风从我耳边掠过,我才渐渐地听清了他俩的话:森,快下来。 “森,你发什么呆啊!”聆心的声音让我突然觉得就在身边一样。 我扭头看去,惊了一下跳:“聆心,你刚不是还在下面广场上吗!” 这前后也不过几秒,对于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的聆心,我是又吃惊又恐惧;除非她会移形换位,否则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出现在我的身边。 “什么刚啊?——森,你刚像灵魂出窍了一般,怎么叫你都不答应,直勾勾地望着前面。——现在你一回神来,又说些莫名奇妙的话,你想怎么样呢?”聆心说。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去拾地上的背包。 此时,夏教授正皱着眉看着我。对于这,我一脸茫然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第22章 麒麟幻象 刚我似乎亲眼目睹了这所教堂修建时的场景,场面真是太壮观了——一切竟然那么真实——我怀疑是这里极其怪异的磁场影响了我的脑电波所产生的幻觉,或我在那会儿真的进入了时空门,穿越回了那个时候。 见他俩沿着石阶走了下去,我便也跟了下去。 “森,你看这石阶两旁的石像,像什么呢?”夏教授转身问到我。 广场的地势低于地面,我们沿着修建的石阶才能到下面去,而它的两旁有两座石像,因雨水的侵蚀,只残存了它的形态,至于雕刻的是什么无法辨识了,但绝对是动物。 “我先瞧瞧。”我回答说。 “强磁罗盘”里的一项复原功能,看来现在派上用场了——光影图为我们复原了它们原本的样子。 “原来它们是麒兽和麟兽,怪不得神态那么威武!”夏教授惊叹道。 “森,它们身体表面上那层透光的是什么啊?”聆心问道。 她不说我也注意到了这问题,这笼罩在神兽身体上的光晕,像是某种能量。 “是磁能!” “强磁罗盘”随即弹出的方形边框显示的结果,让他俩为之惊讶道。 “夏叔叔,聆心,你俩先别惊讶!这两座石像所雕刻的材质很特殊,可能它石质中含有特殊的磁。”我总结了一句。 “含有特殊的磁?”聆心好奇道。她咬着嘴唇,在那一个劲地摇头,显得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时夏教授仔细地看了看神像,与我们说道:“森,聆心。我们找找看,也许这里暗藏了什么玄机!” 夏教授的话,不无道理,也许这两座石像并不是装饰在这的,可能蕴含了其他的意思。 当聆心好奇地伸手去触碰神像的时候,随即那石像便裂开了,里面迸发出了耀眼的红光,我们所在的位置也开始摇晃。 “快跑!”我反应道。 我们快步跑下石阶后,转身看去时,那两座神像裂开的表层炸开了,两只神兽赫然的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模样栩栩如生。 “哇喔!”聆心惊叹了一声。对于这样的神奇,我也是第一次见,原来所谓的被侵蚀,只是假象,它竟然是两座神兽的保护层。 两只神兽目露凶光,体形魁梧,就像两只活的站在那。 尔后,夏教授正要上前去考察时,又发生了惊人的一幕。 两只神兽上的色彩被一股幽风吹散,随即在空中见到了麒与麟在奔腾,然后遁入了石像,散成两团彩色烟雾,石像的色彩随之被重新填充了回去;散落在石像周围的表层石块,化为了尘埃,附着了回去,与我们最初见到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们三人都看呆了,这样的神奇,估计我们谁也解释不清,这里太诡异,甚至我们都怀疑所见的一切根本就是幻象而已。 “这......”夏教授有些口齿不清了。他显然是被这样的奇异现象所惊吓住了,我想更多的是惊讶吧。 “聆心,别怕!它们走了!”我说。 刚两只巨兽在空中奔腾的时候,聆心吓得抱住了我,将头埋在了我胸前。 “去哪了?”她松开了我的怀抱,看了看四周。 “回家了吧!”我说,“你看那两座石像复原了,与我们之前见到的分毫不差。” “真的耶!”她惊讶道。 显然,一旁若有所思的夏教授,并没被她这一声分贝极大的喊声所打乱思路,一手挠着下巴,细细地看着那两神像。 “森,我爸怎么啦?”聆心问道。 “他可能显得还没缓乎过来,正在思考问题呢!我们让他想会儿吧。要知道,人神游的时候,千万不要试图叫醒他,否则那人神经会受到很强烈的刺激!”我耳语。 聆心听我这么一说,下意识地捂住了张大的嘴。 “聆心,你将这传上数据库比对下,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案例。”夏教授说。 他回过神来,对聆心交待了一句后,期待着。聆心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将这现象传载进了一个加密的文档中。 “爸,系统核实比对后,并未找到相关的记载,这是一个全新的案例!”聆心抬头说道。 “嗯,我知道了。”夏教授沉思了。 聆心收回手提电脑后,看向了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了疑惑,似乎想在我这里寻找到更多的信息。 “聆心,你别看我,这我也解释不清,所谓肉眼看见的并不是真实的,它也是传输信息给大脑,处理后的结果。这里的磁场时强时弱,时有时无,所以我们刚才所见的,未必不是幻象。”我说。 我说完,她笑了笑说:“森,你别紧张,我也看出这里非比寻常,所以既然你也没有更好的想法,我看这就当是磁场让我们的大脑所产生的幻觉吧。” “不不不,”夏教授发言了,“难道你们觉得这只是磁场在影响我们的脑电波吗?” 夏教授神情显得十分庄重,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夏叔叔,那您有什么高见呢?”我问。 这时聆心也好奇地看着他,神情透出的求知欲爆棚。 “这两座石像有诡异,”夏教授为我们指了指,“它们看上去很衰败,破旧。可是就如森所言,它的材质不是一般的石头,是含有一种特殊磁性的石头。 “所以,它表层所粘附的那些东西,其实是日积月累的空气中携带的杂质,即便脱落,也会很快的因为两座石像具有的磁能,再次被吸附。” “爸,那怎么我们用手轻轻一碰,它表面就会炸开,而且刚明显有两只巨兽在空中飞腾,这显然不科学啊!”聆心质疑道。 “这.......”聆心的话让夏教授一时语顿。 见他俩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了分歧,而我们也没有更科学的理论去解释,我建议道:“夏叔叔,聆心,刚的一切超乎了我们的认知,这里很显然凝聚了古人智慧——如魔术一样,看似神奇,其实真的参透了其中奥妙,便也就没什么吸引了。所以呢,有些东西,不可以言传,只可意会。” “也对,超自然现象是无法用我们所认知的去解释,里面蕴含了大多奥妙。”夏教授点头赞同道。 这时聆心笑了笑,拽着我俩的胳膊肘往前推,说道:“我们别纠结了,数据已经入库了,如果有哪位大神能解答,我这边能收到消息的——现在我们先过去吧。” 第23章 颓败 我们来到广场上后,夏教授仍不时回过头去瞥那两座石像。最后,聆心拉了拉他的衣袖暗示到,他才没在留恋。 广场上是由规格1000x1000mm的“云朵拉灰”大理石镶嵌,有一个小型足球场那么大。路面较整洁,只有少许的落叶在上面随风飘扬,跟我那会儿幻象中所见的场景是一样的——它占地广阔。天然的大理石被修饰得美观齐整,用于粘附它的是一种灰色的胶体,但不是水泥。 这么多年了,地板没有一块出现裂缝和起皮,这也间接说明了那时候修建它们的工匠的手艺高超。 “森,你看。这四周那么广的面积,除了那儿的那座神像外,再无修建的其他建筑,真的是有些浪费了!”聆心看向我说,“不过,那神像雕刻的是什么呢?不会和那两神兽一样神奇吧!” 早已注意到这一点的夏教授,对于那神像是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看他的样子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 “我们先过去!”夏教授对我们说道。可能是身上的背包太重了,他跑在前面,身体显得有些摇晃,真担心他会以此跌一跤。“爸,你慢点!等等我和森。”聆心叫到他。 夏教授一见到神像这样具有研究价值的东西,就跟打了鸡血一般,他的专注不受任何客观因素所影响。 “夏叔叔,我们有的是时间,你也不用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呢。”我说。跟上去后,我喘了几口粗气,一旁的聆心也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刚天气还不是很热,微风也不燥,随着太阳的升起,风中混杂进了热气,而且四周树上的蝉声,已经达到了让人心烦意乱的程度。 “森,这神像那么大,从雕凿到完工,起码也得个把月吧!”夏教授说。此时的他正蹲在一旁,用笔刷扫着神像底座的灰尘——他可能是有什么发现。 “你们快来看,这上边有字。”他接着说。 我们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那排字逐渐显现了出来:水-若-善-上 “上善若水!”聆心念道。 这时夏教授站起了身,说:“没错,这四个字表现出了一种至高的境界——真是妙啊!” “不对啊,夏叔叔,这一般的作品都会署名,或记年月什么的,但是这单单的四个字,有点跑题了吧?”我疑惑道。 “不,”夏教授摇了摇头说,“这神像的雕塑集聚了多名工匠的智慧,是一件集大成的作品,这四字是借喻,寓意深刻,境界颇高。” 他说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似乎还在回味其中的境界和蕴意。 “森,那天你所见到被雷击中的神像,我想就是它了吧。”夏教授说道。 我拿出手机,将照片放大比对后,对夏教授点头确认了一下。 “森,你还拍到了这样的神奇照片。我怎么不知道呢!”聆心说。 对于聆心来说,我与夏教授的对话,像是在打哑谜一般,她显得格外的好奇。 我想出门前,夏教授只是草草的给她交待了下情况,对于我们前来考察的主要目的和原因,没给她作多说明。 “聆心,我们这次前来考察的目的就是因为这照片上的神奇景象,和怀疑这神像是否藏着什么秘密。”我说。“这样啊。”她随即看了看神像,显得更加好奇了。 神像高十几米,比我想象的高得多。从造型上看,它像是一名牧师——神像是站立的,一手执着权杖,一手还拿来一本书,估计是圣经之类的吧。它的头在帽兜里,身着一件长袍,面目难辨,从它下巴雕琢的胡须来看,确为是一位老者。 我退后了几步再仰头看去时,觉得这雕刻的牧师,似曾相识——他的形态和打扮像极了我刚在幻象中所见到的那神秘人。 “森,你昂着头在看什么呢?”聆心的声音传来。 我扭头看去,她在我一旁,正在沿着我观望的方向,仰着头看着。 “没,我随便看看而已。”我说。 “好了,我们先过去看看,这里没有更多的线索了。”夏教授说。他随即看了看我俩,见我俩没异议后,便走了过去。 教堂比神像高得多,它的墙体基本被雨水给侵蚀了,多处地方遭到了损坏,从程度来看,占了整体的1/4. 它的建筑风格属于哥特式建筑风格,但也不完全像,只能从整体的造型去粗略的判断,因为破损有些严重。 实物和远眺完全是两种不用的概念,置身于它前面,我们显得非常之渺小,犹如蝼蚁。 它笋状的结构样式,旁边还有两个低于它的附属建筑,而正堂才是我们所期待的——那扇木门里到底有何神奇,或说里面遗留有当时修建的一些记录册什么的。 木门上别了“x”型的封木,看上去从上封之后,就再没开启过的痕迹。 我们来到了它前面的石阶,见到这样的景象,夏教授表现得有些失落——那木门很大很高,而且封木上还是用铁锥订的,拆封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这......”面对这样的情况,夏教授的语气有些迟疑和无奈。 “夏叔叔,聆心,我们四处找找看,看有什么铁棍之类的物体,可以将它撬开。”我建议道。 夏教授点了点头,便走开了。聆心却撇着嘴看着我,她似乎有话说。 “森,以我们三人之力,想要撬开这扇门,能成吗?” “聆心,话不能这么说啊,凡事都要试一试才知道,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我反问。 “呃,算啦。我们还是先找找看吧,来都来了,我肯,我爸也不会的。”聆心说。随即她过来推着我,想让我赶紧带着她去找。 教堂附近那几簇灌木旁,堆积着大量的废弃木料,纵横交错着,周围以及木料缝隙中长满了杂草。我想里面应该可以找到一些遗留下的铁制工具,例如凿子,撬棍什么的,即便是锈蚀了,还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小心点,这些木料不牢固,你别摔着了。”我提醒到她。站在积木上的聆心,弯着腰找寻着,真担心她踩空了滑倒。 “森,我想你应该来看看这个。”聆心说道。 我起身走上前去,心想她是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吗,但她表现得并不惊讶,而是沉稳淡定,这使我好奇心倍增。 第24章 怪井 “聆心,你发现了什么......”我好奇道。在我话还没全然脱口时,眼前的事物让我惊讶到了。 “这个够震撼吧!”聆心拍了拍我肩膀说。“嗯,”我回答道,“的确够震撼,在这么炎热的夏季,这里竟然荒废着一口水井。” 井是用不规则的花岗岩砌成的,估计是建筑时所裁下的边角料,它当时修建的目的不外乎是为人们提供生活用水和用于和制砌石的粘浆。井边杂草丛生,井里水却清澈,而且很满,伸手就能够着。 “森,你赶紧测一下水质,看能喝不,我都渴死了。”聆心说。她扯了扯我的衣袖期待地看着我。 “好的。”我点了点头。我将手机上“强磁罗盘”的数据图划到了井口,它慢慢地扩展开来,直至覆盖了整个井口。 “森,它怎么还在转啊,到底分析出了没?”聆心显得有些着急了。 “别急,别急,正在分析呢。”我说。她嘟着嘴在那儿,盯着井口,期待着数据分析的结果。 这时数据光影图慢慢地升起,形成了这口井的立体结构图,从井底到井沿,泥沙的储量和水中所含的矿物成分以及每毫升水所占的矿物质含量,每一项都有标注,一目了然。 “森,从这立体图分析的数据来看,钠、钙、镁,含量略低于正常值,但锶的含量还算稳定。能喝吗?”聆心问道。我看了一眼分析的数据条并没飘红,以此判定水能饮用。 “能喝的,这井水受储量和水温的影响,微量元素值的波动是有些差异,但是都在限定的指标内。”我说道。 “太好了!那我们赶紧灌满我们的空瓶吧,未雨绸缪总是好事。”聆心开心道。一个上午了,终于有件能让她开心的事了。 她取下了身后的背包,拉开了链子,把里面的空瓶子全部拿了出来,在井沿上摆了一圈,准备取水。 “甜甜的!”聆心伸手沾了一点井水尝了尝。 “让我来吧,你可别掉下去了。”我拍了下她的肩膀说。 “那你来吧,”聆心扭头看向我,“我好像有些头晕。”聆心起身给我让出了位置后,紧紧地盯着我。 “聆心,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掉下去。”我说。她没回答,只是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往井里瞧。 当我俯身往井里看去时,头晕目眩,整个人就如在地上蹲久了猛地站起身的那种感觉,特别诡异。 “森,你没事吧!”聆心叫到我。“没事,只是有点晕。”我站起身摇晃了下脑袋。 “是不是有种想一头栽进井里的欲望呢?”聆心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愕然道。对于我刚的感受,聆心竟能准确的说出,显然她刚才同样经历了。 “森,我们小瞧这口井了,它似乎具有魔力!”她下意识地拉了我一把,试图让我离水井远一点。 “嗯,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先忍一手,别水没取成,人掉下去了。”我说道。经历了刚才的怪异现象,聆心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聆心,快看。那里有根铁棍。”在她再一次失落地蹲在地上的时候,我环顾四周有了发现。 “哪呢?”她站起身看向我说。 “在那。我们快过去。”我说。沿着我手指的方向,聆心看了一眼,面露欣喜。 我们来到那铁棍旁,聆心伸手去拔它,但是铁棍半截已经陷入了土里,任凭她再怎么使劲,依然不为所动。 “让我来吧,你力气小了。”我建议道。她在自告奋勇这方面的确表现得很积极,为了不磨灭她的那股热情,我让她先去试了试,只是目前看来,我的决定是错误的。 “那你来吧!”聆心尴尬地收回了手,看向我。 “起!”我用尽了力气将铁棍从土里往外拽,最后铁棍有了动静,缓缓地升了起来。 “哇,这么长一支,森,幸苦啦。”聆心说。她拿着我拔出的那铁棍,仔细瞧了瞧,从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了发现。 “森,这不是铁,是铜!”她惊讶道。我拿过铁棍仔细一瞧,它上面已全部锈蚀,只是有一点我得赞同聆心——这是根铜棍,它上面的锈蚀呈幽绿色。 “不管是铁还是铜,能用就行。对吧。”我与她说道。“嗯,那我们先过去,看看我爸去哪儿了,”聆心看了看四周说,“没准又被什么吸引住了,正在一旁研究着呢。” “嗯,那我们回去吧!”我说。那根铜棍不轻,扛着肩上有点硌疼。估计聆心也是累了,将背包串在了我的棍子上,空着手走在前面,由此我不得不感悟,责任越大,肩负越重。 “呱!”我们回去时,与夏教授刚好碰面,他从一旁的草丛里出来,透明塑料袋中传来了这么一声蛙的叫唤。 “爸,你一会儿功夫,又去弄了个什么啊,蛤蟆还是青蛙啊?”聆心问道。她在夏教授身边,伸出手掂起了那个袋子,仔细地瞧着。 “不不不,”夏教授摇了摇头,“这是一只罕见的荧光蛙,它在黑暗的地方,皮肤上会透光。” “哇喔,这么神奇。”聆心惊讶了一声。只见她两手去遮住了袋子,刚弯腰想去看的时候,夏教授拍了下她的手。“聆心,你这哪成。别急,一会儿找个暗点的地方,你慢慢看。不过,你先拿锥子在袋子上钻几个孔,以免它憋着了,我是要带回所里研究的。”夏教授说完便将袋子递给了聆心。 聆心接过袋子,不情愿地嘟着嘴:“喔。” “森,你找到了铁棍了呢!”夏教授看向我说,“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去启封那门。” 夏教授已经满头大汗了,外套里的背心被汗水湿透了,紧贴着肉。估计他是逮荧光蛙弄的,显然这么稀有的蛙,肯定不好逮,他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对于什么蛙啊,鱼啊,我是没多大兴致,我连问也没问一句,直接顺了夏教授的意,跟着他朝着那扇门走了过去。 来到那门前,木制的门显得很陈旧,它顶上还结有蜘蛛网,一只蜘蛛正在修补着网,见我们来了,竟一下沿着门缝蹿到里面去了。奇怪的是,它的眼睛竟然是紫色的,莹莹透着光那种。 估计他俩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否则早就喊出了声。为了不让他俩在进门前心生畏惧,我假装这没见着。不过有些东西,我憋在心里,着实难受。 第25章 山水魂 “加把劲!还有最后一颗了。”聆心鼓励道。这两道封木上的铁锥被订得相当牢固,我与夏教授合力用铜棍慢慢地将它们和着封木别出,到了最后的一颗时,十分费劲,夏教授已经累趴了,唯独我一人在战斗着。 “哐当!”两道封木终于被启开了。 这时夏教授站了起来,对我俩交涉说:“森,聆心。一会儿,门打开后,千万别着急进去哟,这里封闭了那么长时间,不说别的,空气恐怕都不好。” “嗯,听您的。”我说。聆心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在背包里翻找着,估计她又有了什么想法。 “嘎吱——”一声沉闷而又绵长的开门声,让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夏教授去推门的手显得有些颤抖,不过他这反应倒也正常,一路上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事。 聆心却躲在了我身后,紧紧地拽着我的衣服。 门彻底敞开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本以为里面会飞出几只蝙蝠或者嗜血飞蛾什么的,结果里面空空荡荡,连一张桌椅都没。 “怪哉!”夏教授惊叹道。 “聆心,没事了,危机已解除。”我说。这时她才松开了手,走上前去探了一眼里边的情况,然后轻轻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按照理论,两地相距15米,便会产生回音,目测门前到对面墙上的距离,远不止15米,因此我显得有些困惑——难道声音被墙体吸收了,况且聆心那轻轻的一声,分贝已经不小了。 教堂里的地面是大理石铺的,地上毫无灰尘,十分整洁。 “森,聆心,虽然这里面看似无异常,但是我们还是等会儿再进去,让空气流通下。”夏教授建议道。 我与聆心都点了点头。 5分钟后,我们准备进去了。此前聆心时不时往里伸长了脖子探了又探,从她失落的表情可以猜测,里面很干净——比我们彼此的脸还干净。 夏教授自见了里面空荡的场景,便失落地走到了台阶上坐下,皱着眉思索着问题。 “你哪位?”我惊道。夏教授带头,我们跟在他身后,走进教堂时,我蓦然回首,见身后有一蒙面人。 “嘘!是我!”她拉下口罩,对我作了下手势。 “聆心,我知道是你。不过,你干嘛,刚真是吓了我一跳,你戴口罩能不能说一声——还有你别幽幽地跟在我后面,怪吓人的。”我说着便把她拽到了前面去。 “略略略~”她搞怪地给我做了个鬼脸。 “你俩别吵啦,对面墙上有一幅画。我们先过去,跟我来!”夏教授转身对我俩说道。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的那扇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铛之势,“嘭”一声关上了。见状,我们赶紧跑了过去。 “爸,这可怎么办啊!”聆心焦急地说。 “别慌,”夏教授说,“聆心,你和森找找看,看这四周有什么机关没。这门是往外拉的,现在合上了,把手都没一把,门缝也细得出奇。” 的确如此,这门一合上后,门缝里都见不着外面透进来的光。在我们寻找它周围墙上是否有启闭门的机关时,我突然想到了那只蜘蛛,它是怎么进来的呢,它的个头明显比门的缝隙大太多。 我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个画面,突然不由得后背浸出冷汗来——那只蜘蛛是缩进门的,而且身子似乎变形了,像一片纸屑一般,直接顺进了门缝——自然又迅速。 由此,我怀疑它是不是练过缩骨功,行动那么自如。 “没有。”夏教授一番仔细查找后,宣告了失败。 “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困在这里了不成,”聆心说,“这似乎跟好多影视剧里的情节一样,荒宅都有这样一道自动感应的门,而且在门关上后,就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咳,聆心,你能不能像我这样成熟一点。”我说。对于她的一番话,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感受便笑了。我觉得她有些无厘头。 “很好笑吗?”她幽怨地看着我。 “还行。”我回答说。她见我一个劲地笑着,便板着脸转过了身去。“哼,笑吧,一会儿,咱们出不去,看你不哭才怪!”她说。 “好啦,聆心,你俩别闹了。”夏教授轻抚着她肩膀安慰说。 “爸,森竟然说我幼稚,你给评评理,我幼稚吗?”聆心摇晃着夏教授的手,撒着娇,还瞥向我翻了个白眼。 “幼稚。”夏教授回答道。他这句“帮理帮不帮亲”的正义执言,让我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再见!”聆心对我俩挥手道。 聆心这话一出,我的笑声戛然而止了,并不是因为我担心她以此会怎样,而是我们前面那堵墙上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流水声。我们都安静了,那声音愈发地清晰,就像我们附近有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一般。 我们为此面面相觑,对于这样突来的诡异,心里有些惊恐。 这时夏教授给我递了个眼神后,我与他朝着那面墙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聆心紧随其后。 我们没走出几步,那面墙上的壁画便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壁画是一幅山水图,山谷中有一条小溪流,两旁岸滩上堆积着形状各异的鹅卵石,谷中云雾缭绕,远处层峦叠翠。我们听到的声音就是从小溪流那个位置传出来的,它虽是单一的黑白色调,但是给人的感觉却真实、生动,跃然纸上。 在我们越接近它的时候,那溪流声越是真实,犹有身临其境之感。 不知道是否是我一人感觉到了怪异,当我们停下脚步,不再往前时,那幅画却越来越放大,越来越真实、清晰。 最后,我感觉脚下像是踩空了一般,低下头看去时,一地的鹅卵石让我吓了一跳,而一旁的他俩也茫然地往四周张望着。显然我们入画了——初见不知画中意,再探已是画中人。 “森,我们这是怎么了!”聆心紧张地叫道,“这里是哪里?——难道我们到了画里面?我的天啊!” “疼不疼?”聆心揪了下我胳膊问道。 “疼,”我说,“你撒手!疼,疼啊!你还揪——” “看来我们是进了一个迷阵了!”这时夏教授的声音幽幽地从我们身后传来。 ...... ...... 第26章 卷终 故事到这,就没了。 那天,我在浴缸里泡澡,当我透出水面时,剧情便中断了。 这个故事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持之不散。它里面的人物真实生动,情节奇幻,让人难以置信,所以我才选择写出这一则故事。 然而,现实中的我和一些人事与故事存在着出入。 现实中,我并不是故事中所谓的考古高材生,除了祖上的那则传说和家里开的那古玩店,其余的均是故事。不过,似乎漏了一点,我的确天赋异禀。 因那入驻我脑子里的故事,真实得可怕,所以后来我特意去调查了下。最后,我发现我们这里并没有姓夏的人,而且我们家地窖里也不存在故事中的那本《堪虞秘术》。 那天之后,我每每守着店铺的时候,都显得魂不守舍,有时竟然错把路人认成了聆心。 我竟把故事当作了现实,认为那个叫聆心的女孩在我的世界里真的存在过。 在这种情结愈发难解的时候,我尝试着将中断的故事继续写下去,因为故事中的女孩能让我衣带渐宽。 我想自己只有以这样的方式,才能把她留在我的世界——即使是虚幻的世界。 后来我才发现,因为这使得我患上了心理疾病,开始还好,后来病情便越来越严重。 无奈之下,我选择将故事在我的记忆里渐渐抹去——以各种方式。 故事到这,即便继续述说下去,也犹如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就连我都认为它该结束了。 然而,这故事才刚刚开始。 《森勿语梦》第26章 卷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7章 遇见 —1年后— 巨型石门右侧的镇墓石兽像下遗留有一块玉佩,若不是我手电光刚好照到了它,我们根本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聆心过去拾起了它后,用布拭去了它上面的灰尘,随后她整个人便怔住了。 与此同时,夏教授也愕然,他张大的嘴透出了就没打算合上的意味。 聆心手里拿着的那块白玉,质地温润,半透明,色如羊脂。白玉吊坠的绳子已经粘满了灰尘,一时无法清除,难辨绳子的原色。 “这不是我的玉佩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千年古墓中!”聆心惊讶道。此时,夏教授也面露难色,他似乎以此知晓了什么。 “聆心,你的玉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千年古墓中?它上面明显尘封了大量的灰尘,而且我们从未来过这里。”我提出了质疑。然而,她惊恐的神情,使我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没错!这玉佩的确是我送给聆心的,这点我可以确认。”夏教授从聆心手里拿过玉佩,反复端详后确认道。 听了他俩的话,我对这种有违常规的事,一个劲地摇着头。 “你们看!”聆心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这笔记本上我的签名,同这块玉佩上雕刻的‘心’字,字迹是一模一样的。这字是我当初刻上去的,而且我还不认得自己的字迹么?——不是今天见到,我还以为这玉佩一直在我背包里。” 的确,玉佩上雕刻的“心”字与聆心笔记本上的签名,字迹分毫不差,这让我们细思极恐。 ...... 一周前 “叮铃铃~叮铃铃~” “又睡过头了!”我伸出手摸到了正在响的闹钟后,拿到眼前一看。 一番简单地洗漱后,我穿上了衬衫,往店里赶去。一路上,我寻思着这月又得饿肚子了。 上个月,顾客少得可怜,基本没卖出一件超过百元的商品。日子在这么艰难的时候,父亲竟选择了出远门,所以店全靠我自己一人去支撑着。 因在昨晚那个故事的返潮,使得我思绪万千,辗转难眠,我便起床熬夜奋战父亲留给我的那几本风水论书籍,想以此转移注意力。 如果像那故事里的我那样不眠不休,我想自己不知要受尽多少折磨。然而,我的天赋异禀并不是自己有异于常人的精力,而是能夜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依然能看清所有事物。 开了店门后,我习惯地将那面“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起来。 一年了,我一直都期待那个声音:帅哥,接单吗? 上午很快便过去了。中午,我叫了外卖吃后,便坐在柜台前,两手托着下巴望着店外发着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我了的视野。她在公路对面那条街的时候,我便注意到了。 见此情景,我难以置信地晃了晃脑袋,使劲地揉了揉双眼。 不错,她就是我故事中的那个女孩。 她缓缓朝着我的店走来,神情却无比严肃,与故事中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当她迈进我店门的那瞬间,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极力地去考虑着,面对她该致以怎样的开场白,或是上前去给她一个紧紧地拥抱。 然而对于她来说,我俩素未谋面,若真那样做,我极可能遭到一耳光的见面礼,而且可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请问,森木师傅在吗?”她进门后,向我打探道。 她以这句话作为开场,是我想破脑袋都不会料想到的。它与故事里的情节,完全不是按同一个剧情发展的。 “你是夏聆心,对吧!”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想确认下她是否只是长得像我故事里的她。 “真是神通呢!看来我这次是来对地方了。”她笑着说道。她虽然笑了,但她那严肃脸很快又出现了。从她的回答可以知道,聆心就是她的名字,而且我能说出她的名字,让她觉得我还是有两下子的。 这时,我想起了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对我陌生。用这话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恰好不过。 “在的,如果你早一个月来。”我遗憾地说,“不过,他是我父亲。你有事,我也可以帮忙,都一样的。” “你......”她疑惑地看着我,语气不知道是表达惊讶还是瞧不起。 “是的,除了生自己,我做不到以外;其他的,他能办到的,我也可以的......或者比他做得更好。”我显得很没底气地想要证实。我声音虽显得有些结巴,却还拼命地去掩饰慌张的表情。 她沉默了几秒,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随后,她上下打量着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夏聆心。我是从外地来的。这次前来是因为我父亲的考古部门,急需一位精熟山脉地理的师傅。恰巧,森木师傅的古艺在各大地区驰名。”她自我介绍后,表明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你好,我叫森墨,叫我森就好——我想,或许你们更需要一位能背行李包的。”我给她亮了亮我的肱二头肌,说道。 “怎么能联系到他呢?”她根本没理会我,而是像认定了一般,一定要找到我父亲才肯罢休。 “这......”其实这就很尴尬了,我收回了想要讨好她的微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不那么作妖,“一个月前,我便与他失去了联系——他从不会告诉我他行踪的。” 这种事不提还好,一提起,我就不再淡定,难掩失落和难过的表情。 “抱歉,森。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如果暂时找不到他,或许我可以回去提议一下,让你同我们一起去。”她安慰道。 “真的吗?”我惊讶了一声。 “嗯!森,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扫一扫。”她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你喜欢hellokitty?”我看了一眼她的头像问道。 “是的。”她回答说。她惜字如金,让我觉得,想要融化她这冰美人,一座山的柴火恐怕也不够。 ...... ...... 三天后,我收到了她寄来的机票。按照她给的路线,我来到了北方边陲一处人迹罕至的沙漠,最后与她会面了。与她同行的人如我所料,是她的父亲夏教授,和故事里的形象完全一样。 ...... ...... 在躲避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时,我们躲进了一个土洞。孰料,土洞塌陷了;幸运的是,我们脱险了。最后,我们沿着地道便来到了现在所处的石门前。 第28章 活景 石门前,两座灵力十足的上古神兽穷奇雕琢得极具匠心,让人不能与之直视,它们的双眼中闪耀出了一种噬魂的魔力。 相对石门而言,我们可以用渺小来形容。见此壮观的场景,我想谁都会感叹这惊人的杰作竟是出自两千多年前匠人之手。 石门前有四座矮柱,上置有石盆。石盆里空空的,却一尘不染。 最后,在一番仔细地研究下,我们发现这四个石盆是开启石门的关键:往石盆里注入水,便能开启石门。然而,在这干燥的地下,想要找到四个石盆所需的水量,那是不可能的。 天无绝人之路,最后我们用地上的沙子代替水,开启了石门。这种巧妙的设计,有点“四两拨千斤”的意味,那两扇石门的重量可以按吨计算。 石门开启后,让我们吃惊的是,墓道里已经遭到了损坏,即便门外看不出异常。 墓道里积满了水,墓道顶还有水滴往下滴落。墓道里有水也没什么,只是里面还透出了阵阵腐烂的气味,这点就让人极其难受。 从墓道格局和破损程度,由此我知晓了,这里便是传说中的“龙墓”。 来晚一步,这里的一切便颠覆了我的认知和抹杀了我对于神话故事的美好憧憬。我一直都认为“龙墓”里应该是富丽堂皇的,最差也得干净整洁。 我们沿着塌陷了的墓道,从中搬出巨石,开辟了一条仅一人能钻过的道路。在这样的情况下,动静大些便会经历二次塌陷,这让我们心脏的跳动没一刻是平缓的。 看似平平奇奇的墓道,里面却暗藏了杀机。关于在那里面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的故事,我至今不敢再次回忆。 然而,故事到这,便进入了至关重要的剧情发展。 最后,我们来到了墓的中心位置,在那有一祭祀平台。平台上有一颗巨大的陨石,上面长满了奇花异草。这些花草是我们不能叫出名字的,它们色彩绚丽,香味浓郁。依附在这陨石上的花草,竟然能获得充足的养分,在没有土壤所支持的前提下,让我们大为惊讶。 在一番勘察后,我抱着试一试的心度,将自己胸前的那面玉石吊坠,嵌入了陨石顶端的凹陷处,两者竟吻合了。 然而就在那瞬间,奇异的事发生了。 那面陨石四周瞬间萦绕了一缕一缕薄如纱的彩带,似烟若雾,最后遁入了陨石。 巨型陨石随后迸发出了强光,让我们不能直视。当光线渐弱的时候,我们眼前已经换了场景。 ...... ...... “啊!怪兽!”聆心大叫道。眼前的场景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整个墓室竟像复原回了在建时,我们正对着的环形石阶上坐着两只黑色的豹子。 这两只黑豹子眼睛里透着幽幽的绿光,牙齿锋利,肚子上和背脊上的肉有明显的腐烂,最诡异的是它们身上散发着阵阵黑雾,像是变异的物种。 见此情景,我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护住了他俩。然而,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两只黑豹竟然没有攻击我们。仔细瞧了瞧后,我发现它们的目光并未停留在我们身上。 与此同时,我们周围已热闹非凡,然而这种热闹却让人有些不忍直视。我们周围全是带着脚铐手链的劳工,他们穿的衣服早已破旧,上面沾满了泥土,而且都板结了。 这些劳工被监工用鞭子肆意抽打着,他们的身体皮开肉绽,体无完肤。 也就在这时,其中一只豹子走下了台阶,朝着一旁已经累倒的劳工走去,目露着凶光。 在豹子准备去咬劳工的时候,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人制止了它。豹子随后在劳工胸前收回了摁住他的前爪,蹑蹑地走开了。 “他们看不见我们。”我扭头对他俩说道。我虽然不能说出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但是如果豹子能见着我们,我们早就遭到了扑咬,毕竟我们是外人。 早已经吓得连呼吸都快停住了的他俩,暂缓了过来,夏教授那喘气声显得非常急促。 聆心仍惊魂未定,拉着我的衣服,小声问道:“森,我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来到这里。” “不知道,我们看看再说吧。”我摇了摇头说。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一人挡在了前面,其实脚都软了;兴许是危难间所激发出的勇气。然而,我开始并不知晓对于这里所有存在生命的来说,我们都是透明的。 “瞧!来人了。”夏教授提醒了我们一句,并还伸出了手指了过去。我考虑着,如是他们能见着我们,这样的动作不是挑衅么,对于这如炼狱的地方,我们非得脱层皮不可。 来的这队人的首领身着盔甲,腰间佩剑,眉宇间川字纹呈暗蓝色,煞气很重。就扮相去辨认,这人属于的朝代是春秋战国,他身后的随从的着装也一样。 这些人的身型和面相有一种与我们现代人不同的味道,具有超浓的历史感,也就是那种英气尤为彰显。 见此,首先浮现在我脑子里的是,我们穿越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俩是怎么认为的。见到那两只豹子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一切非同寻常了,它们身上那散发的黑色烟雾便算得上超自然现象。 这时,身着披风的神秘人迎上前去,与那为首的将军交谈着,但他们说的话,我竟然一句都听不明白。 “这黑袍人竟是这墓的主建者及负责人。”夏教授默默地说了一句。显然,从那两人的对话中,夏教授听到了重要的信息,而且他能听懂古语。 我们与他们相距并不远,但是我们并不敢上前一步或者退后一步,只能像被胶水黏住了脚步一般,静观其变。 “您确认?”我扭过头问了他一句,然后飞快地转回,警惕着那群人。 “嗯。那为首的将军,在向那神秘人问询这工程的进度。”夏教授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显是恐惧所致。 “他们还说什么?”我问道。夏教授还没来得及回答,聆心便好奇地走上前去,与我们的距离已经拉不住她了。“别去!”夏教授遏止道。出于安全的考虑,夏教授的声音已经爆发了,如果这样的声音都让他们感受不到我们的存在,只能说我们对于他们是透明的。 聆心走到了那两人跟前,在他们面前一手划了下去,然而那两人竟然谈论自如,丝毫没有一点觉察。与此同时,我们也就松了口气。 无论这一切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一切超乎了我们的认知。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世界里没有我们三人;对于我们来说,这里所有有生命的,都是会动的景物而已。 简单来说,我们就像在看3d电影。 第29章 手记 聆心转过身来,对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以此提醒到。 见她这样大胆,我也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上前再次验证。 表情是验证一个人是否在说谎的最佳方式,这里也同样适用。我们面前这两人的面部表情没有透出一丝的异常反应,以此我都想用手去插那将军的双眼,看他是否会闪躲。 然而他那双透着寒光的眼睛,戾气十足,我不得不打消这样的念头。望着他的眼睛超过十秒,我心里不颤抖都也算厉害了。 “他们又在嘀咕什么呢?”我对夏教授耳语道。 “那将军在催促术师,若在规定的时间内,工期拖延了,他俩人头难保。”夏教授与我们小声说道。 听了夏教授的话,我看了看周围正在干活的劳工,他们真的是太苦了。 “他们要走了,我们跟上去看看。”夏教授与我们说道。看得出来,这样的场面对于夏教授来说,完全是梦寐以求的。 跟在那两人身后,我们上了石阶。那两只豹子正在上面四处张望着,我们尽可能地踮起脚尖,让动静降到最低。 来到两只豹子身边后,我警惕着它们。它们虽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但目光凶狠,估计攻击性并不差。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它们是豹子。 “大家小心点!”我轻声与他俩说道。他俩都点头示意了下,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两只豹子身上。夏教授第一个从两只豹子中间走了过去。 安全!两只豹子真的看不见我们。随后夏教授伸手去拉聆心,聆心也通过了。 我看了眼两只正在巡视四周的豹子,口中还残留有血迹,而且它们那滴在地面上的绿色涎液黏糊糊的,让人看着恶心。 “死就死!”我心里默念道,闭上了眼睛,硬着头皮迈了上去。 当我转身的时候,那两只豹子没有调头。它们是真的见不着我们,而且我们的气味,它们都嗅不到。 避开了豹子后,我们跟着那俩人来到了祭祀台上,他们的随从在下面待着命。 祭祀台看上去还未完工,有几名雕刻师正在雕琢石台底座上图案的花纹。 那两名匠师身旁的工具接近20来种,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用途也截然不同。眨眼的功夫,一朵神色兼具的花朵便在工匠的凿子下诞生了。 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各自感兴趣的事物上。 聆心沿着祭祀台走了一圈,然后环视着四周。夏教授则不然,他的目光早已锁定了那两人,因为那俩人能透露出重要的信息,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极其有帮助。 在这么多不确定因素的情况下,我们多以手势去传递着信息:伸掌是分开行动,握拳则是集合。 通过对比,我确认我们先前就是站在的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然而后来我们的位置发生了变换,却又解释不清楚;不过现在那陨石依然在。 为什么说它是陨石而不是其他的石类,那是因为它上面有溶蚀坑,而且那些绮丽的花草依附在它上面,没有一类是我们现有资料所记载的。 让我想不到的是,那块陨石虽在这墓室在建的情况下仍然缺失了一块,而那块正是我胸前的那块玉佩。然而,它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就在这时,那一缕一缕的彩色烟雾又萦绕着它了,与我们之前见到的情景是一样的。夏教授和聆心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在那面面相觑。 这时神奇的事发生了,那些环绕在陨石周围的七色雾气竟然幻化成了一位美女。 她眉细如柳,齿白唇朱,身材窈窕。一出场,她便以长袖掩面,半蹲着身与那俩人行礼到。 这美女与聆心相比,我觉得应该按时代去划分,因为她俩的美不在一个共同的层次。一个艳若画,一个美噬魂,聆心属于后者。 聆心的美是否能吞噬人的灵魂,我不能管中窥豹,但对于我而言,是那样的。 “别看了,她整个人都透着邪气,你当心。”聆心来到我身旁,耳语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袖口有一样东西?”我低语。其实我已经发现了她袖口里藏着一条蛇,我想让聆心自己去发现。 如果我贸然说出真相,她定会失声大叫。然而,她自己通过观察所见,即便惊讶也会下意识地捂住嘴。 当然,我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想法,只是相对而言,她那样做的几率高些。 这时那美女袖口处,那条蛇再次探出脑袋来。它皮肤呈褐色,信子为蓝色,两眼猩红,在那美女的身上活动自如。 “蛇……”聆心惊讶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她这样做,果然不出我所料。 “没事,蛇看不到我们的。”我她安慰说。然而,这么诡异的事情,让我用蛇蝎美人去描述这美女所潜在的危险性更为贴切吧。 至于这名美女身上为什么有蛇活动,通过她的装束和举止,我想这女子是名阴阳师。阴阳古术传承的派别各异,独门秘术也就各有所长。因此,异术着重于异,女子身上能见到蛇也就不奇怪了。 我想那蛇可能是与她共生的,女子患有怪症,需要依靠毒蛇治疗;或者蛇只是被当作了宠物而已。 那身材曼妙的女子伸出了手,一卷动物皮制作的图随之被变了出来。她将手中的那卷图递给了神秘人,神秘人接过后,转交给了那名将军。 “夏叔叔,他们在商议什么事呢?”我扭头问道。夏教授侧着身子仔细地探听着并作出了手势,让我稍等一会儿。从他惊恐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三人的对话富含了大量的信息。 过了会儿,夏教授叫上我和聆心,在一旁围了个圈。“他们三人在商议地宫的事。那女子是神秘黑衣人的徒弟,她拿出的那卷图是创建地宫的随行手记。最后,女子准备随同将军回去复命。”夏教授将他听到的话,与我们作了翻译。 “手记?地宫的?难道关于这块陨石的来历和特殊神奇也有介绍?”我判断道。 “没错!我也认同!”夏教授点头道。 “快看!他们要离开了!”聆心随即做出了反应。 “不能让他们走,我们要离开,必须得到那卷手记。”夏教授交涉一句后,急忙跟了上去。 第30章 界外界 夏教授刚准备追过去,那将军与艳女子便到达了门口,石门随之合上。卫兵随即合上戟,呈十字交叉,示以威严。 这期间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俩犹如一阵风一般,我们赶至时已为时已晚。 “这俩神人怎么跑得那么快,简直像一阵风。”聆心惊奇道。 “聆心,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追回那卷手记。”夏教授拍了拍她肩膀说道。 然而,我们面前那俩孔武有力,目光深邃的士兵犹如两尊雕像一般,面目表情与这地宫的气氛一样死沉。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子往墙壁上敲了敲,那俩士兵随即转过头看来。他们对于风吹草动的警惕性还是蛮高的,然而他俩看了一眼后便扭过头去,继续看着正前方。 “安全!我们找找看,看这墙壁上有没有机关。”我提醒到他俩。 “嗯。”他俩点头同意道。 有门必定有机关与之配套,否则出入怎么办,而且这地宫还在建。 这时我突然回想到了之前那队人进来的时候,门似乎一直是开着的,在他们出去后才合上的。 为了不制造过大的动静,我们小心翼翼地在门边的两面墙上仔细找寻着。 这地宫的墙是用青砖砌的,中间用一层白色的胶体黏糊,交错相叠,一直砌到了地宫顶。由于光线问题,再往上便看不清楚了,我无法判断它有多高。 虽然先前我们来时也经过了这里,但那时地宫已经破损严重了,所以我无法判断开启这道石门的关键。 “森,你有发现没。”夏教授一番探寻后询问到我。 他是考古学家,对于墓室的结构,想必没人比他更清楚了,然而他却问我。 对于他这样,我有些“受宠若惊”。 “没呢,这两面的墙太干净了。”我摇了摇头说。 “我也没发现。”聆心看向我俩说道。 “你俩别在看我了,我真没办法。”见他俩仍将希望寄托于我,我强调道。 此时我考虑着,如果父亲在便好了,他可精熟奇门遁甲,然而我却还学艺未精。 想到这里,我不禁担忧,要是真的回不去了,家中不就剩下他一人,他会疯的吧。 “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这样的例子似乎在野史里有撰写,但这也是我正担忧的。 我虽以此担忧着,但是目前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只能去接受。 也就在这时候,聆心走到护门卫兵的面前晃手试探到,然而那士兵把她当空气了。 随即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聆心伸出手去触摸他的盔甲,然而她整只手指完全陷了进去。 “爸,森。你俩快过来瞧,这好诡异啊。”聆心惊呼道。 见到这样的情景,我简直不敢置信,那俩人就像投影一般置身于我们面前,看上去竟那么真实,毫无半点瑕疵。由此,我似乎相信,这里所有存在生命的都是这样。 “夏叔叔,这何解呢?”我看向他问道。 他皱眉略微思索一番后却摇头说:“这一切不同寻常,以我多年来的经历来和掌握的信息来看,我们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空间。” “是界外界吗?”我脱口而出。 “你知道?”夏教授没抑制住自己的惊讶之情,极其疑惑道。 关于这“界外界”,我总不能告诉他,这是那场梦中的情节,而且还是我提出的。虽然我不知道他所言的与我的存在多大的区别,但我们经历的一切,用“界外界”这现象去定义,也毫无违和感。 “呃,一本书上看的。”我抹了下鼻尖说道。 “真的么?”他质疑道。显然我这说谎的小动作被他觉察到了。 “不好说,您不如给我讲讲它到底是什么?”我问道。 此时聆心对于我们的谈话,显得很安静。 这时,夏教授回忆: 两年前,7月中旬,我在研究所的一天下午,收到了一份急邮。 “夏教授,关于先前您提出的那个超自然现象,现已有了眉目。”助手小王敲门进来后与我说道。 我停下了手中的笔,接过他递给我的档案袋。那档案袋上印有“界外界”超自然现象几个字,还盖有总局的印章:绝密档案。 我拆袋那刻,难以平复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关于“界外界”一直以来都存在争议。 档案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了一个实验,著名心理学家梁晓生经过多次对自己的催眠试验,梦回唐朝。 据他描述,那段时间他经历各种与史书相仿的历史事件,见证了一代女皇武则天的传奇。然而,不久他被助手发现,整个人已经进入了假死状态,脉搏和心跳极其微弱。因担心他的安危,助手借助仪器将他唤醒。 梁晓生醒来后,将这件事写了一篇论文,并让助手邮寄到我局,给予我答复。 此前这事就是我托他为我考证的,然而梁晓生一周后竟在家中神秘失踪了。据他家中管家提起的线索中得知,他书房灯亮了一整晚,第二天送早茶时,人就没了。 关于这事,我一直多方调查,但他至今杳无音讯。以此,我怀疑他的消失和“界外界”这奇异的现象有密切的联系,他起初是魂穿,最后整个人便人间蒸发了。 后来,我详细推敲了下他论文中的一些要点,发现了一个人置身“界外界”后,便可以独晓古今未来——那是个异维世界。 在那里只存在于自己,并与另一个世界紧密相连,似乎在起到一个补充的作用。 简单理解可以是,人到了那里,能感知到与之相融的世界,却又融入不到那个世界里。 “就如我们现在这样?”聆心随即打断了他。 “是的。他给我的论文里虽有总局的印章,却没开启过的痕迹,所以对于这件事我最有发言权。然而,他论文中并未提及进入‘界外界’的具体操作方式。”夏教授遗憾道。 “不过,现在看来,那陨石也是进入‘界外界’的时空枢纽,我们到这里之前,最后见到的便是它。”我补充道。 我虽然大致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界外界”这一超自然现象的存在,但是却对这地宫心生感叹:几千年前,这里竟然埋下了这么惊人的秘密。 “对,这点也是我意料不到的。”夏教授点了点头说。 第31章 池龙 ”夏叔叔。出,我们暂时是出不去了。不如现在,我们去看看这里到底在修建什么。”我凝视着他,想让他最终决定。 “嗯,那你俩跟我来。”夏教授打了个手势说。 从这地宫现目前来看,它在修建的中期,很多设施还未完善。 地宫的层次分明,高低错落。各处通往祭祀台的道路由悬空的石阶连向,而且似乎以它为轴心布局着。祭祀台修建在一座悬空的巨石上,它下面是万丈深渊,深不可测。 对于这现象,我们难以解释它所存在的科学道理,似乎违背了‘万有引力’的科学定义。 然而,它竟硬生生的存在着,即便通往祭祀台上有来自四周搭建的石阶,但这些石阶是悬空的,面对这座悬空的巨石,别说固定,恐怕牵引都显得很牵强。 刚我们的心思全在那三人身上,现在回过神来,觉得这里的构造真是巧夺天工。 地宫里那些劳工依然在监工的监督下,不停地搬运着修建地宫所需的建筑材料,似乎没有停息一刻。 “你们看,这里又多出了一道石阶!”聆心叫到我俩。 的确,刚才我们从祭祀台上下来并不是走的这面阶梯,显然它是新修的。前后也不过很短的时间,这让我们觉得这些工匠的速度和能力非同一般。 石阶两侧各有两排灯,它们间距一米左右,且是镶嵌在掏空的石块里的。灯光呈幽绿色,不知道是这地宫里的空气不佳,还是它燃烧的本色,配合着地宫幽暗的环境,透出了一阵阵诡异的气息。 “森,聆心。这些灯盏里面的油显得黏稠,我觉得它极可能是鲛的油脂,而且这些灯似乎就是传说中的长明灯。”夏教授为我俩指了指这道石阶上的灯盏,谈论到自己的观点。 关于长明灯,史料上确有载录,那是始皇修建地宫时,用作的一类特别的灯,据说能在地宫中燃烧千年而不熄灭。显然这种完全打破能量守恒定律的事,早已遭到了各界的非议,它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我们眼前这些灯盏是长明灯,那我更在意它的材质,即便它不会燃烧千年之久,但绝对是一种低消耗、高储能的物质。至于油脂是不是用鲛油来作为的原料,千百年来大家都在考证鲛这种神奇的生物的真实存在,它虽与龙相似却又不同。 “爸,传说鲛不是生活在阳光都透不进的深海中吗?那里起码深万丈,水中的压力能把人给扭曲得不成人形,人们怎么可能捕捉到它?”聆心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如果这些事发生在之前,我完全可能认为它们都是古人杜撰的神话传说,然而从我们所经历的一切来看,足以说明有一些事不能按常规思维去判断。 理性思维会让思维受到很强的限固,感性思维则可以完全突破常规的限制,与我们尚未涉及的一些现象冲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夏叔叔,聆心。我们既然已经回到了这地宫的在建设时,我想很多无法解释的事,现在我们完全可以通过对这里的探索,发掘出不一样的历史真相。”我与他俩说道。 他俩听后再次巡视了四周,眉目间泛起的疑云足以让人感知到他俩内心对于这里的一切难以置信的惊奇。 工匠们依然在为这所地宫的诞生忙碌着,那黑衣神秘人则是离开了祭祀平台,穿过石阶去到了地宫的另一边。 对于古人的修为和功夫有多厉害,我想他完全可以为我们诠释。 他在祭祀台的时候顿然幻化成了一阵黑色的瘴气,也不过同一时刻,他便达到了那边去——其人未见,烟雾先至。 对于他这诡异的行踪,拿我们现在的话说,他在变魔术。我们见到的一切不过是他施之以人的障眼法,或者换个层面理解可以是,他想以这样能人所不能的方式去威慑手下,让手下的人觉得他犹如神一般的存在。 在远古时候乃至封建时期,人们推选首领的先决条件就是那人必须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是身材魁梧,力气超群,也可以是拥有着呼风唤雨的能力。 神秘黑衣人是全场的焦点,为了获取这里更多的信息,我们跟了过去。 来到他所在的位置,我们惊呆了,在那有一面血池。 这面血池是用汉白玉砌成的,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血池里萦绕着氤氲的雾气,似梦似幻,里面的液体呈鲜红色,腥味极其重。由此,我怀疑这里面全是鲜血。 “爸,这里面是血?”聆心惊讶道。 “是不是血,不好说,但这里面还不时冒出气泡,下面定是藏有什么东西,”就在夏教授推断的时候,里面探出一只怪兽的头,“或者养着一只庞然大物!”夏教授顿时压不住自己的声调了。 “嗷——” 血池里的庞然大物渐渐地探出了脑袋来,它口中发出了一阵让人心惊胆颤的低吟,声音犹如牛的嘶吼。 “是龙!”我判断道。 对于龙这种神奇生物,我们多在年画中见过,现实从未见之影踪。随后,它刚透出脑袋的那瞬间,两只向后蜿蜒的叉角以及整个头上长满了浓密的长毛等一切特征与龙完全符合。 最为神奇的是,它的毛发完全不会沾染池液。它从血池里抬起头的瞬间,那些红红的池液便从它的毛发上褪去,从而使得它的形象更加鲜活。 “龙!”他俩吃惊道。我知道即便我不说出它是什么,他们也完全可以认得它。现实中它的出镜率超级的高,影视剧,小说,漫画,国画等一系列作品中都存在它的身影。 不知是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惊艳到他俩,还是神秘黑衣人准备和血池中的那条龙进行沟通,他俩默默作声,神情惊疑地看着。 此时,黑衣神秘人对着血池中的那条龙喃喃自语,他似乎在传达什么信息给它。为了知道这黑衣人在说些什么,我扭头看了眼夏教授,然而他却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递给我一个眼色,让我继续瞧瞧看。 黑衣神秘人脱口的那些像是某种咒语,我想不是同门中人难以知晓,或者也不晓得。重要的是,他在与龙沟通,想要破解这段话传递的信息,基本上属于不可能。 黑衣神秘人语罢,巨龙颌首后便沉入了血池,从巨龙的脑袋的大小去判断它整个身躯的长度,那数据显得有些惊人,不客气的说,它发怒起来所带来的威力,足以夷平整个地宫。 龙沉入血池后,池液再次涌入,与之前的持平。而此时神秘人再次幻化成了烟雾,不见了。 “爸,森。那人去那里了?”聆心看向我俩。 然而,面对黑衣神秘人突然幻化成了一团紫色的烟雾,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他依然在我们附近也难说,我俩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晃着,示意不解,以表无奈。 第32章 九宫藏幽 黑衣神秘人的突然离去,我们便断了线索,本想着跟着他顺藤摸瓜,看看是否还有别的出路。 他的行踪诡异莫测,进而也符合他这名高手的身份。 “夏叔叔,您看我们现在该何去何从呢?”我问到他。 他此时也不好作出决策,看了看周围后,说:“森,我看我们得自己去寻找出路了。这里不可能只有那道门一个出口,狡兔都有三窟,何况是这规模如此庞大的地宫。” “嗯。道理似乎是这样的,那我们再看看,不过得多加小心,这里面机关重重。”我点了点头赞同道。 “嘿,聆心!别看了,它不会再次出现的,除非那黑衣人唤它。我觉得这血池里的巨龙与他存在着心灵感应。”聆心因在自己猎奇的心理驱使下,她一直呆望着那面血池,魂不守舍的;因而我提醒到她。 “额,好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哪?”她问道。 显然就现在的情况分析,我们得去寻找到出口才是上策,然而我们却又得步步为营。 地宫虽在建,但已经到了中期,很多机关已经设置好了。活物对我们没有威胁,但是这里的机关能让我们丧命。 “我们四处看看吧。这里大,你俩跟着我来。”夏教授说道。 虽然他表示带队,但却显得信心不足,他望着四周的神情显得很茫然。 “那咱们走吧。”聆心略微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跟在夏教授身后沿着石阶上到了一面平台。 这面平台的地板上雕刻着奇异的图案,看上去像是符文,类似阿拉伯语那种。 “这是什么文字啊?”我疑惑道。 “这是咒语。”夏教授拍了拍我肩膀说。 “咒语?”聆心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我们已经进入了它的范围内了,即便像聆心那样退后一步,显然无济于事的。若真是咒语,我们必难逃一劫。 “爸,快看!石阶不见了。”聆心的话让我们转身看去。 不知何时,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些诡异文字上的时候,身后的石阶已消失不见了,整个平台悬空了起来。 “糟了!”夏教授跑到平台的边缘探了探情况后惊道。 这面平台比整个地宫的其他地势都高,仅次于祭祀台。它上面除了地板上雕刻的诡异文字外,再无它物。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得不行,石阶消失了,意味着我们得挑战它下面的深渊。 石阶大概长10米,现在它消失了,致使整面平台悬空了,先不说我们如何过去,它会不会因此掉落都让人担忧。 一番寻找后,我们找不到任何可触发的机关。聆心失落地蹲下了身子,埋下头抱着双腿,显得很沮丧。 “森,你有破解之法没?”夏教授问道。从他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得出,身为考古专家的他,拿这里一点办法都没。 无论从那个方面去判断,这里的诡异毫无规律可循,连空气都透着神秘的气息。 “给我点时间,我考虑考虑。”见他仍盯着我,我与他说道。 “龙墓”的建造,匠心独运,浑然天成。它一直都是存在于民间的一个谜,且鲜为人知,就我们现在被困的这面平台足以说明了这些。 “万物集于物,然循于物。”这是父亲曾对我说的一句话。这句话的大意是:万事万物皆有定律,也有迹可循。 然而,现在这句话连指导方向的提示都算不上,却突然在我脑子里闪现了。 对于将堪虞术已有大成的父亲,我这点功力怎么可能参透其中的玄奥。 或许——我言之尚早。这地面上的诡异文字的排布像极了父亲赠与我一本古书中所涉及的图案:九宫藏幽。 所谓的“九宫藏幽”即堪虞学上的一建筑理念,它是按照九九八十一种卦理排布的,且组合不同,构成的图案也各异。 如果非要说它的实际运用和解卦方法,那似乎得说一千零一夜还不止。 我虽然不认识这地上的文字,但是滤去它的比划,按照它每个文字的排布还是可以推测出它属于九宫藏幽中的哪种排布。 以这圆形九宫藏幽图案中心位置的那个字,按照卦理逆行倒推,每到下一个字形成一次转折,层层递进,直到最后一个点结束,期间还不能出错,否则整张图尽毁。 对于从未有实战经验的我,对于解题实则是件完全要命的事。况且,整张图尽毁就意味着我们存在生命危险。 “森,森。”夏教授在我面前晃了晃手,叫到我。 正在顺理图案脉络的我,被他这样一打断思路,我有点想发飙。 然而,他注意到我愤怒的眼神后,竟吓得差点坐到了地上。 也许是那种莫名的气血上脑,让我有些难以控制脾气。 见状,我迅速地拉住了他的手,他才避免摔一跤。 “抱歉,夏教授。我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很恼火别人打断我的思路,否则我可能会脾气大发的。”我努力挤弄着面部肌肉,想让自己透出一个平缓且看上去体面的笑容。 “没事,没事。”他松开了我的手,站起身摆了摆手说。 看得出他是被我刚那吓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给震慑住了,他额头上冒出了汗。 这时,聆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可以读出:要是我再这样冷不丁的吓她爸,她得和我拼命。 “对啦,夏叔叔。我想到了一个破解之法,然而我不知道可不可行。”我避开了聆心那透着杀气的眼神,转回正题。 “森,你不妨说说看。”夏教授疑惑道。 “嗯,”我点了点头,“这面图属于九宫藏幽图的一类,解开它我们能出去的胜算大些。” 对于什么是九宫藏幽,家中有一个规矩,不可与业外人士透露太多,或许这也是业界默循的行规。因此,即便他俩不问,我都不想解释太多,毕竟有些东西言传会失真的。 “嗯,我相信你。你尽管按照你想的做。”夏教授微笑着鼓励道。 “森,我看你半罐水,你有信心?”聆心略有一丝轻蔑的玩笑脱口而出。 她此话一出,夏教授下意识地去捂住了她的嘴。“爸,你干嘛。”聆心挣脱了他的手,疑惑道。 这时夏教授看出了我的难堪,对着聆心挤眉弄眼,暗示着她别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我也只好拉了拉夏教授,对他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夏叔叔,没事。聆心说得没错,我的确学艺不精,然而言论可是自由的呢。”我笑着将话说完,便扭头转过身去。 我从未有过如此心痛的感觉,聆心的那句话像一把利刃,割得我心好疼。 “森,你没事吧。”夏教授在我身后轻声问道。 我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在找到一个若无其事的表情后转过身去。 “没事,刚眼睛里进了个虫子。”我伪装道。 “对不起啊,森。我刚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说错了什么话,你就别往心里去啦。”聆心微笑着与我说道。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心之失,而我并不怪她,只是有些自惭形愧。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不过揉了下眼睛而已。”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微笑着。 我这样的伪装兴许可以瞒住聆心,但是绝对瞒不过夏教授。 夏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转移话题道:“森,你想到的办法是什么。” “想要解开这图案,必须绘出它的脉络。”我说。 “脉络,怎么找出?”夏教授疑惑道。 “这,我自有办法。”我显得底气十足地说道。因为刚才被聆心打击了,我不得不鼓起勇气,充满信心。 我从未那么刻意去在意一个人对我的看法,然而聆心使我做到了。 人是感情动物,有时面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问题上,不经意间就伤人自尊或被伤自尊了。 “瞧我的吧!”我补充道。 为了绘制出这幅九宫藏幽图的脉络,我拿出小刀割破了手指,准备以血与之融绘。 我这一举动愣是让他俩傻眼了,夏教授惊讶道:“森,你这是干嘛!”而聆心却在一旁沉默了,我的举动十足让她刮目相看。 我伸手给他示意,让他别管我:“没事,这图需要用血祭的。” 第33章 彼岸花 “森,你别鲁莽行事,要不我们先看看再说。”夏教授想要阻止我,然而却为时已晚。 九宫藏幽图一旦沾染血液便不能停下,只能按照它隐藏的脉络绘制出图形来,否则我们所处的这面平台就会崩塌。 “没用的,现在我已经触发了机关,不按照脉络画完,我们别想全身而退。”我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 “森,你不要命啦!这图面积那么大,你血会流干的。”聆心担心道。从她焦急的神情中,我还是挺感动的,至少觉得有人还在意自己。 “我没得选择,现在我需要全神贯注去绘制它了,暂时别和我说话。”我对聆心微笑道。我有些后悔自己莽撞的行为,但是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将它绘制出来吧。 这些文字雕刻的很深,我需要用血将它们逐一注满,才能将暗藏的图案完成。当然此前是我想法过于简单了,这工程量巨大,我都怀疑我体内储备的血液能否满足它的条件。 自小我血液中的血小板含量稀少,一旦出现伤口,除非有外力和药物去止住它,否则血流不止。 此时此刻我顾虑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我是否能顺利找对这图案的脉络,如果出现失误,便会酿成大错,也会因此害了他俩。 扛着这么大压力的我,尽量让自己身心放轻松,凝神屏气地去构描着,将身旁的一切置身事外。 这面图上的文字果然诡异,描着描着,我脑子里竟然出现它清晰的纹路,使得我沿着其指引的方向,将脉络图一气呵成。 “行啦。”我收回手,按住伤口与他俩说道。 此时的我头晕眼花,整个身子瘫软无力。“森,你没事吧!”夏教授赶忙过来扶着我关切道。 “没事,图已经完成了,下面就看它会怎样了。”我虚弱地说。 “森,森!”夏教授喊道。 我仅存的力气无法支撑体重便瘫倒在地。夏教授慌了。 “看,你这是何苦呢!”夏教授将我扶着坐起身说。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微笑着,以此让他别太在意了。 “森...”聆心欲言又止。 “聆心,如果可以我想喝一碗鸡汤,补补血...”我有气无力地与她说道。我不想因为这让她为我难过,这一句不过是笑言罢了。 “嗯,你坚持住啊!我们出去了,你想喝多少,我给你弄多少。”她显得手足无措地安慰到我。 “你亲手炖的。”我补充道。 “这...”她迟疑了几秒,“没问题!”她给我允诺着。 “看!”夏教授惊奇道。此时我们眼前的那圆形图案有了变化,我的血液在那些沟壑中被蒸腾成了一团烟雾,随之它萦绕着我们,最后飘向了对岸,石阶再次出现了。 面对这样神奇的一幕,聆心首先反应道:“森,我们能出去了。你坚持住!” 夏教授见状急忙背起我,朝着石阶走去,然后对聆心交待说:“聆心。你跟上,我们得赶紧出去,耽误不得。” 绘制图案,我不知道自己消耗了多少血量,虽手脚酸软但意识还算清晰;可能是我在死撑着的缘故,或许下一秒自己就会全然昏厥。 夏教授背着我上了石阶,我在他背上低垂着头看着路面。也就在他前脚踏上石阶的那瞬间,地面上开出了腥红色的花朵,它颜色太艳烈了。 “花...”我对于这诡异的画面不由得吃惊。然而即便我在怎么惊讶,我的声音无法提高,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聆心,小心脚下!”夏教授背着我转身给聆心交待道。 “呀!这是什么!”我瞥到聆心下意识地抬起了脚。 这些花在路面上层层绽放,完全开放后又逐渐消失了,在另一处又开放起来。它的花瓣似血,花蕊却又洁白无暇,色彩鲜明艳丽。它们给人有一种“繁花一路盛放”的即视感。 “是彼岸花!”夏教授反应道,“我们得赶紧离开!” 聆心大惊,然后帮着夏教授扶着我的后背,匆忙地朝着对岸过去。 我们过去后,夏教授将我安置到地上坐下,然而我们正对着的那石阶还未消失,它上面的花朵依然绽放着。 “好美啊!”聆心感叹道。随后她回过神来看向我:“森,你怎样了?” “他失血过多,恐怕得输血!”夏教授与她说道。 “输血?在这里?”聆心一脸茫然地惊讶道。 “不然他会死的。”夏教授沉重地说道。 从他俩的对话以及我对自己身体状况的判断,这次我是凶多吉少了,在这里想要得到救治,完全是痴人说梦。 我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说道:“你们走吧,我回不去了,找到出口离开这里...如果能回去,告诉我爸,我会很长时间不会回家的,给他报个平安!” “森——你别睡!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的!”聆心声嘶力竭。 “你们快走吧,我没多长时间了。”我看向她说。她两眼盈着泪花地看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见了一种笃定。 “森,你再坚持会儿!聆心你别急,我正在想办法。”夏教授安慰我的同时,也在极力安抚着聆心的情绪。 他俩还在坚持着,我不会庆幸自己还有得救,却莫名的被这样的不离不弃所感动,由之欣慰地笑了。我考虑着,即便自己还能撑一会儿,但这样坚持着太累了,而且还会拖后腿。在这里静坐着享受生命最后的时光也好,面前不正好有那么漂亮的彼岸花与我相伴。 就在我完全忽略他俩的话,呆望着彼岸花出神的时候,那些花碎裂了,散成了粒粒尘埃。 彼岸花碎裂成的艳红色的尘埃在空中丝丝缠绕,那面石阶也随即隐去了。 “爸,快看!”聆心大喊到夏教授。 聆心话音刚落,夏教授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那团血色雾气便向我们袭来。 “快跑!”我竭尽全力对他俩喊道。 这团诡异的雾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它眨眼间便将我整个人包住了。 我垂着头看着身体上被环绕了一圈一圈的雾瘴,感觉它似乎在吞噬着我。我极力地扭头看向他俩,夏教授抱住了聆心,阻止了她想要靠近我的冲动。 聆心含着泪水看着我,她哭喊着却又难以挣脱夏教授的束缚。 见她这样,真让我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滋味,然而我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摇头和给她递去眼色,让她放弃我。 过了一会儿,我身体上缠绕的红色雾气竟然消失了。他俩急忙跑了过来,聆心突然将我死死地抱住。 与此同时,我感觉身体充满了力气。随后,我松开了她的怀抱望了望她。 “聆心,我没事了。”我使劲地握了握拳头示意着。 “森,”聆心拭了拭泪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聆心,刚那是血雾,它们似乎又再次回到了森的身体里。”夏教授说道。 第34章 活物机关 “爸,你说刚那些血色的雾气是森的血,不是吧?”聆心惊奇地问道。 “它是的,我肯定!”夏教授说。从他那铿锵的语调不难判断,他似乎知道些什么秘密。 “刚那面平台并不是普通的石块,它更像是一类磁石。据先前相关的资料记载,这种磁石具有神奇的吸附能力和变幻莫测的诡秘,但是一直以来从未得到过证实,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夏教授接着说道。 “那它最初的记载是哪个时期呢?”聆心求知欲旺盛,非要探明事实的真相才肯罢休。 “不得而知,资料记载很粗略且陈词不清。”夏教授摇头道。 听到他俩就这个问题上展开了对答,我不禁晃头回忆了下刚才的情景。 那些萦绕在我身上的雾气,确实是艳红色的,还透出了血腥味,说它是我的血也不为过。 刚那场面犹有玩网络游戏般的意味,至于我为什么能够回血,这种神奇却又诡异的事,难以解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有一点可以推断,这地宫里“有趣”的事物远远不止于这些。 从科学的角度出发,这里所存在的诡异,每一项都超越了现实的定义,且带有一种神话色彩。 “你俩别纠结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才是现在的关键——这里存在的机关繁多,我们没那么多命去一一体验一番。”我提醒到他俩。 “也对,这里能把我们活活困死。”聆心点头赞同到我的观点。 然而,聆心却看向夏教授,显得跟路盲一般。 或许也不怪她,这地下世界本就危机四伏,道路错综复杂,想要正确找打出口,一般没有位置图是很难办到的。 “夏叔叔,既然这里存在那么多机关,我们不如侧重一点去分析,或许可以从中找到突破口。”我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与他说道。 然而,机关这种东西不是衣服,不是饭菜,不能由我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般送上身,喂入口,我们得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努力地去找出。 早些年,我在父亲书房中翻看过一本名为《述异录》的书,发现了有一卷内容特别有趣。 那卷文中大概摘录了上千种机关部署,及破解之法。它是一鬼姓家族的遗录,上面的文字是古文撰写的,因为小时父亲要求我学习那类文字,所以我能看得明白。 至于那文字属于我们现在认知的那一种,我也道不明白,依稀记得它只是一个部落的文字,后来搬上了书册而已。 对于那些机关的部署,编写者可是下了功夫,我想若能熟知那语言的人,都能读得懂,可能还会学到一招半式也难说。 上面记载的机关,与我们认知的区别较大,与我们刚才经历的那些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妙。 它开卷第一章,便是记录了一类活物机关。或许很多人会不解,机关也能用活物去解释? 当然,我开始也同样纳闷这个问题,何所谓之“活物”?看了一章介绍后,我明白了,所谓的活物机关,不过是以动物或昆虫为基础,利用它们运动所产生的能效以达到驱动机关的目的。 早些年,一探险家在楼兰古国遗址发现了一枚腕表,它表面虽已经锈蚀了,但是指针仍在运行着。 探险家随即拆开了表的后盖,发现了里面有一只蚂蚁。 表内的传动齿轮多达几十个,它的动力便是由蚂蚁运动来驱动的。 表内构造精巧,合上盖后,蚂蚁只能按照为之预备的轨道活动,间接驱动了它脚下的齿轮组,让表动起来。 即便无法解释蚂蚁的食物来源以及它为什么能长时间地不停运动,但那齿轮组也算是巧夺天工的大手笔了。 这让探险家如获得至宝,想着这可是迄今为止最具议论的热点呢,拿回去自己定能一举成名。 探险家将腕表带回城后,将其宣之了众人,最后在众人前来猎奇的目光下将之开启。 遗憾的是,里面的蚂蚁消失了,不知道是蚂蚁逃跑了,还是其他原因。然而还有更糟糕的,表里的连齿轮组也不见了,里面全是铁锈。“我是确认它在里面后,才合上的表盖啊!”无论探险家怎么解释,情节描绘得多么神奇,大家都表示他疯了。 随后便是无数的骂声等待着他,大多人原本还信以为真了,毕竟当时他挺受欢迎的;更有甚者表示:我眼睛都擦亮了,你就给我看这个,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杀!混蛋! 最后,探险家无法承受舆论的压力,疯了。有时大家可以看到街边有个脏兮兮的乞丐,或许就是他。 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个故事,是因为我相信它是真的,且深信不疑。 故事中的诡异便能明了的解释出什么是“活物机关”,或许认为它形象生动也行。 在夏教授思索的时候,我考虑着要不要将这个与他说,但考虑到他是考古学者,我这样做便有些班门弄斧的味道。 “森,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夏教授指着前面那道狭窄的石阶路提议道。 “别急,你们看。”聆心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给人的感觉总是一惊一乍的,让人难以琢磨事情的好坏程度。 当我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时,那里正是我们刚逃生出来的那面平台。 或许是因为我破解了机关的缘故,神秘黑衣人再次现身了。他悬于平台的上空,身旁的两只豹子正在嗅着地面。 “不好,神秘人感应到了他机关被人破解了,所以返回寻求线索。”我对他俩说道。 “不能吧,他还能与平台相互感应?”聆心皱着眉头看着我说。 “嗯。”我不假思索道。 “森的见解,我认同,你们瞧他现在这悬空的造型,试问现实中我们有人能办到?——这里给人的感觉是,将不可能的转化为可能,可能的尽可能变成不可能。”夏教授谈到自己的观点。 对于他最后一句富含了深刻哲理的话,我表示似乎是那样的,这里可是古代,它存在多少未知都是极有可能的。 “好吧。”聆心为此微笑道。 当我再次看向那黑衣人时,他扬袖示意着两只豹子,暂行离开。 随后,我感觉他朝着我看来,他那藏在帽兜里的一双寒气逼人的瞳孔让人寒彻骨。 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的爆发,他似乎在和我们玩狩猎游戏,我们正是他眼中的羔羊,待我们一不留神,便会被他的魔爪给擒住。 “大家注意,他在看向我们这边。”我提醒到他俩留个神。 “森,怕啥!他又见不到我们的。”聆心拍了拍我肩膀说。 “那是刚才!”我回应了她一句。 “难道说,现在我们暴露了?”夏教授抢言说。 “不,”我摇了摇头,“是我暴露了。” 第35章 食人虫 黑衣神秘人那掩藏在帽兜下的脸庞显得无比冷峻,随后他嘴角泛起了一丝诡笑。 见他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从他的眼神里我无法读到他想传达给我的信息,只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我与他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 我们一番对峙后,他转身遁化成烟雾离开了。 “森,他看不见我们的,瞧你紧张的。”聆心见黑衣人离开了,对我宽慰道。 “未必,”我摇了摇头,“他的离开只能说明,暂且放我们一马,鬼知道他会不会变卦折回。” “森,你确定他能见到你?”夏教授在一旁疑惑地问到我。 “嗯!”我点了点头,“他城府很深,我无法预判他的行为。我们得提防着,他这或许是欲擒故纵。我们别被人给利用了。” “行啦。你也别杞人忧天了,若真能见到你,他刚放过了你一马,你不得先感谢他?”聆心笑着调侃到我。 “聆心,我是说真的,”我严肃地看向她,“这人既然能胜任这么大的工程,他的领导能力和洞察力显然非同一般,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嗯,”夏教授点了点头示意到我俩,“我们先离开,然后在从长计议。” 借着地宫的灯火,我们小心翼翼地向面前的那道极窄的石阶路走去。 此时,一名劳工从对面的墙壁里跑了出来,他显得极其狼狈,整个人完全丢了魂。 从他跑出来的那位置,我发现那儿有一道狭窄的缝隙,可能因为角度和光线的问题,那里其实存在一条侧对着我们的通道。 他跑出来后,一跤跌倒在地,口中还发出了惊喊。周围的劳工顾不得监工的呵斥,纷纷抗议上前去想要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从那名跑出的劳工嘴里呼喊的那句“快逃”,我判断那密道里显然出事了。 “夏叔叔,聆心,我们下去看看吧。这里的情况可能有变。”我见此提议到他俩。 “嗯,看样子,是出大事了。我们得去看看。”夏教授点头同意道。 “那我们走吧。”聆心也赞同道。 刚才的情景,我们相信他俩也肯定震惊了。夏教授在那一瞬便皱起了眉,神情也显得很凝重。然而,聆心却越是经历了怪事,越是胆大,首先走开了,将我们落在身后。 我们下去后,劳工们将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至于他们在交谈什么,夏教授表示声音太嘈杂了,根本听不清。 此时监工用鞭子抽打着围观的劳工们,才勉强开出一条道路来。 监工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那名劳工,随即呵斥了他两句。 奄奄一息的劳工用最后的力气将情况吐尽后,便倒地身亡了。 看得出来他说的那句话已经将情况完全表述清楚了,众人为此躁动了。 我们极力去探听着他到底说了什么,无奈距离的限制,没听清。也就在此时,那密道里传来了“嗡嗡”的声音。 这些人都安静了下来,我们也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整个地宫显得无比安静地去衬托着那声音。 那怪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 从那密道里飘出了一团巨大的黑色物体,当它散开的那瞬间,众人惊吓得仓惶逃窜。 “是虫子!”聆心惊喊道。 她话音刚落,最靠近洞口前的那几人遭难了。那些虫子袭卷了他们,也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几人连骨头都不剩。 其余的劳工们拼命地往各处逃离,我见到有一人刚攀上石阶,便被袭击了。他整个身子眨眼的功夫便被怪虫吞噬了,独剩一只血淋淋的手还抓着石块;其余的人仍在极力地摆脱着。 见到这样的场景,我心里发怵,觉得这太血腥了。 夏教授则紧紧地将聆心抱在胸前,不让她看。 在这样的情况我考虑着我们是否也该逃跑,但那些虫子的速度太快了,跑根本是徒劳的。 或许得庆幸,我们并不在那个空间,否则我们也得喂虫子。 我们独守一角,面对眼前这数量如此庞大的虫子,显得有心无力,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被吞噬。 就在这时,一群虫子袭击了逃跑到我们身旁的劳工,我清晰地看见了那些虫子从他的口中灌入,随后碎瞳而出,最后他整个人化成了团儿黑色的残渣,掉落在地上。由此可见,嗜血贪婪的虫子的毁灭性简直巨大。 这时,有一只落单的虫子飞到了我的眼前,它徘徊着。 它的个头如蜜蜂般大小,两道刀齿正张合着,还发出了“咔吱咔吱”的声音。 见到这样的情况,我下意识地去抓它,然而我扑空了。“森,没用的。我们对于它是不存在的。”夏教授注意到了我的行为,提醒我说。 想来也是,我的确慌了神,忘记我们现在所处的尴尬困局。这些存在生命的,不会与我们在一个空间。 面对这些恶虫肆无忌惮地食人,我显得很无奈,也很痛心,毕竟关乎人命。 夏教授看出了我的苦闷,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森,这里是古代,对于这些怪异的事,我早有耳闻,若非今日目睹,我真的难以想象原来几千年前的地下世界,存在着这么多残酷的现实与无奈。” “难道我们不能为之做点什么吗?”我问道。 夏教授凝视着我,语重心长地说:“森啊,若是我们与他们同处的空间是一样的,我们能为他们做什么呢?你不如先评估下这些数量如此庞大的虫子的攻击力!从而就会有种无能为力之感,再者说,我们现在也不是在一个空间呢。” “这...”我皱着眉环视着四周,劳工们仍在被虫子扑咬着,场面让人难以直视。 “唉......历史我们改变不了的!没想到,这如此辉煌的地宫背后竟沉淀了这么多白骨——对了,这类虫子我从未见过,任何现存史料也未有记载。”夏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道。 “难道它们之后灭绝了?还是它们本还存在着,只是当时被人在书上刻意抹去了?”我判断道。 “不晓得。”夏教授摇了摇头。 此时,聆心松开了他的怀抱,独自蹲在地上。 “聆心,你别在去想了,这些画面虽是真实的,但是我们见得着,却触摸不着。”见她一个人担惊受怕的样子,我安慰道。 这些鲜血淋淋的场面,我想没有谁不会被吓到,因为它的真实。 随后,聆心抬头看向我,她双眼红红的,显得极其不安的样子:“森,我们何时能出去啊!这里简直是地狱。” “不知道,或许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我不敢给她保证什么,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言。 最后,我们在面前那些劳工们的呼救声中沉默了...... 第36章 金蝉脱壳 看着这些似无天敌的虫子疯狂地咬噬着那些人,我有尝试去驱赶它们,但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是残酷却又真实的投影罢了。 “森,火!”夏教授提醒到我。 “对!火。我们赶紧去取墙上的火把!”聆心领会到了夏教授的意思。 火把并不是活物,它对于我们是存在的。我们完全可以用火烧死那些虫子的,以解救那些劳工。 关于这一点,夏教授不提醒一句,估计我们都不会意识到这一点。至于那些劳工,他们完全被虫子袭击得没办法抽身,想用火把去烧它们,或许也得正巧被虫子逼到墙角那火把边上,才能想到抓住一切可保命的“救命稻草”。 我们赶至墙角,纷纷取下了插在石洞里的火把。 “森,你和聆心去这边,我去那边,”夏教授为我们的行动分配着,“对啦,你俩多加小心!” “嗯!”我坚定地看向他,点头示意道。 “森!这些虫子完全将人包裹住了,我们不能烧啊!”聆心显得很无奈地拉着我衣袖告诫道。 听了聆心的话,我看了看四周,还幸存的人已经不多了,其他的全部被虫子吃掉了。 “救不了!”我叹了口气。 火把不自觉地从我手中滑落,“哐”一声掉在了地上。随后,我蹲下了身,双手掩头。 面对着那些还在痛苦挣扎的人,我能感受到来自他们灵魂深处的痛楚。试想,被数以万计的虫子咬噬,是一种怎样的极刑;它不只是存在于历史,也存在于此时。 “聆心,森。我们烧死虫子的同时,便也会毁灭掉一条生命。这方法行不通的!”夏教授的声音传来。 听了他这么一说,我抬起头看了看他,他的表情显得很揪心。 “嗯,我和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聆心皱着眉,轻轻地点了下头说。 就在我们陷入纠结的时候,周围传来了一声嘶吼,那是豹子的声音,显然那黑衣人已经出现了。 我由此朝着四周望去,迫切想知道那人在哪里。 “看!他在那儿!”聆心难掩自己的兴奋之情。如果不是这场灾劫,我们是怯于见到那人的,此时他的出现,我觉得他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那黑衣人遁身在我们前面,他没有及时行动,而是扫视着四周。见到这里死伤无数,狼藉一片的他,脸上的那种愤怒和惶恐由之呈现了出来。 如果我是他,见到自己手下的人这般死于非命,当然会痛心不已。然而,我却忽略了一个现实,这里是古代。 古代少不了兵戎相见,血流成河的场面。战争那些死伤对于司空见惯的神秘人来说,他最担忧的是怎么回去复命吧——眼下死了那么多人,工程推延不说,自己还失职了,虽然流血是不可避免的,但这些人毕竟是平民,他们的生命依然有权被维护。 在古代,皇帝若滥权,那他那条“船”必然会被民众的“潮水”覆翻。 就在我站在神秘人的立场去分析着眼下的情况时,他有动作了。 他两只修长的手从袖中伸出,两掌心各附着了一团淡蓝色的混沌之气,犹如漩涡一般。 随后,他两脚离地,缓缓升于地面。他发功了,只是我不知道这又是哪门子的奇门异术。对于他这般离谱的行为动作,我只能坦言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地颠覆了。 “他在干嘛啊?”聆心凑到我身旁耳语道。 我对她摇了摇头说:“或许在想法补救吧。” “嘘!”夏教授看向我俩,做了个手势,“我们先别说话,静观其变。” 夏教授语罢,便扭过头继续观望着,他那侧脸透出了专注。 此时,那黑衣人将手缩回了衣袖,随之而来的是,他衣袖里被赋予了吸力,那些虫子逐一被吸了进去。 那吸力的效果强大,效率也超级高,包裹着劳工们的虫子眨眼间就被吸得一只不剩,就这种情况以及黑衣人袖口所制造出的吸力来看,说它是个强有力的吸尘器也不为过。 虫子褪去后,劳工们的身躯显现了出来,但是他们都已经是偏体鳞伤,百孔千疮了。 姑且不说劳工们的现状,我最不解的是那些虫子去哪了,它们的数量估以万计,神秘人的袖中有那么大的容量? “森。”聆心拉扯着我的衣服叫道。她显得很惊恐,而且还紧咬着牙关,给我向那黑衣神秘人递去眼色。 显然,聆心也被神秘人如此行为给怔住了,她或许想告诉我,那神秘人会不会被咬死啊——当所有的虫子被神秘人吸入袖口中后,他整个人便一点动静都没,活如一尊雕像。 就在我们以此为他担心或疑惑不解时,他在一旁幻现了,而我们原本认为的他不过只留下了一件黑色的长袍。 “好一招金蝉脱壳!”夏教授见此,莫名地赞叹了一句。 我与聆心也被他这句冷不丁冒出的话语给吸引了目光,他急忙收起了激动的表情,默默地对我们说道:“森,聆心,这人驭术能力非凡,而且他的睿智也少有人能及。你俩别看我,我们看看他接下来要干嘛。” 我对夏教授点头示意后,继续看向那神秘人。 他从长袍里脱身后,并不代表他以此就衣不蔽体了,那样的话,夏教授那句“好一招金蝉脱壳!”将被聆心一句“啊!”所取代。 他现着一身青蓝色的盔甲,脚上套着黑色的长靴,比起他前面给人的神秘感觉,现在倒也显得干练。 他侧过身后,他身后的两只豹子朝他走了过去。那两只豹子眼神里的凶光比起之前,依然未减。 只见,那两只豹子来到那件长袍旁不停地晃动着脑袋,似有即将对此攻击之意。 “森,它们要干嘛!”聆心已经按捺不住好奇了。 “它们即将要摧毁这些虫子吧。”我猜测道。 稍微会用脑子思考的人都知道,这两只豹子准备去摧毁这些虫子,然而怎么摧毁,以何种方式才是我们不解的关键。 “呼呼~”两只豹子鼓足了腮帮在那儿发出了低吟。 顿时,两道强烈的火焰从两只豹子口中喷涌而出,形成了一个十字交叉状,火力集中于那件长袍。 “哇喔!它们会喷火!”聆心激动地喊了一声。 “嘘!你小声点,”我看向她提示道,“低调,低调。” 豹子口中喷出的火焰使得那件长袍熊熊燃烧着,“啪哧~啪哧~”长袍里的虫子被烧着了。随后,一阵焦糊的味道飘了过来,那气味腥糊腥糊的。 长袍燃烧的火势迅猛,犹如沾染了汽油一般,一遇明火便蹿燃。也就是这样的效果,长袍很快便碎地成了灰烬,随后一只豹子扑了上去,那团灰烬以此扬空,转眼间在空气中升华了,最后地面上毫无痕迹。 第37章 玉鼎 怪虫被消灭后,两只豹子顺着神秘人的身侧,向后退去,最后散成了两团雾气。 豹子离去后,神秘人便从腰兜里掏出一枚青红色的丸子。 “你们看,那是什么?”聆心提醒道。 “不知道,想必这人又有想法了吧。”夏教授在一旁揣测着。 然而,我却默不作言。 对于这神秘人接下来会做什么,我难以揣摩的,他每次的行为都是那么的惊艳。 这时,神秘人将手中握着的那枚丸子抛向了空中,随即他用弹珠将其击碎。 弹珠碎裂后炸开了,它透下了一层诡异的雾气,那些雾气金光闪烁着。 那些呈粉墨状的雾气纷纷散落到了地上劳工的身上,随后不可思议的事便发生了。 那些金色的尘埃修补了劳工们的伤患处,在我所见的一名劳工的腿上,本来已被虫子咬得千疮百孔了,然而却由此愈合如初。 其余的劳工同样也受到了治愈,他们伤口愈合后,纷纷站起了身来四处张望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被虫子所带来的恐怖给吓破了胆,丢了魂,他们此时显得迷茫也在正常不过了。 就在这些劳工们议论的时候,神秘人又消失了。 “森,聆心,你俩看到那人去哪了吗?”夏教授似乎也注意到了此问题,对我疑惑道。 “没呢,刚才的一幕让我惊讶到了,我的视线完全锁在了神秘人施展的诡术下,却忽视了他的行踪。”我说着,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番。 “我也没见着。”聆心嘀咕了一句。 “看来这人的存在,只是为了解决问题。”夏教授总结了一句。 对于他的话,我觉得这黑衣人似乎不大愿意在此前这样的情况下露面,他可能是在刻意掩饰着自己的行踪。 “你们看那些人。”聆心为我俩指向了他们。 被神秘人施以诡术从地上“活”了过来的劳工们,他们继续着修建工作。从他们的神情中,我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感。 按常理推断,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们的第一反应应该是逃跑才对。 然而,他们依旧各就其位工作着。 “难道说……”见此情景,夏教授揣测道,“他们对刚才的一切都忘却了?” “嗯,我觉得这可能性比较大。”聆心以此皱了下眉头。 “我想是那样的,他们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那些记忆给神秘人给抽走了,”我说,“其实这很好判断,从他们面无表情,行为中规中矩来看,他们的记忆不但让神秘人拿走了,而且还拿得比较彻底。 “试想,如果是我们自己劫后余生,肯定会想方设法逃离这里——或许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意识。或者,他们即便惧怕神秘人的威严,不敢擅离职守,但是身旁少了那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一门心思的工作,不闻不问。 所以嘛,我都怀疑这神秘人会定期给人洗脑,让他们活如劳动的机器一般,日夜不休。” “这人真是可恶!”聆心随即唾骂道。 “森,依你看。这些人是否是中了蛊。”夏教授问道。 夏教授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虽然我不知道神秘人为何能让腐肉泛活,重症者痊愈,但他让这些人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显然唯有中蛊这一可能性较大。 “我想是的,从他们的行为来看,这可能性大。”我点头赞同道。 这时聆心走了上前去,在一名正在雕琢地宫饰物的劳工身边蹲下了身。 “你们过来看。”聆心侧身对我们摆了摆手道。 看样子,她似乎有了发现。夏教授由此快步上前,想要探寻。 见他俩过去后,我原地待了几秒,也跟了上前。 聆心所疑惑的事,并不是那名工匠,而是那人所雕琢的饰物。 众所周知,地宫里最常见的便是那些随葬品,甚至有些从未流于民间,它们价值连城。 “这不过是在雕琢一只鼎而已。”我平淡地说道。 这时夏教授转过身看向了我,他的眼神里让我读到了可怕的味道。 “森,这不是普通的鼎。”夏教授对这事点到为止。 对于他这话,我甚是不解。鼎于春秋战国,实属太常见的事物了,而且多是以青铜铸造。眼前这工匠在雕刻石鼎,都让人觉得这地宫的国主不会穷到如此地步吧! 就在我思索着的时候,我见他俩还将目光停在那,便有些不耐烦地上前催促到他俩:“咱们先想办法怎么出去吧,别……” 我话还没全然脱口,眼前的一切让我吃惊了:这工匠哪是在雕刻石鼎呢,这分明是一块巨大的玉石原石。 “嘿,”聆心扭头看向我,“森,想不到吧,这是一块玉石。” “嗯,的确耐人寻味!”我加了他们的“鉴宝”队伍。 这块玉石原石的重量初略估计在几吨左右,它成石完整,表面只附着一层薄薄的杂质石。 工匠正在以玉石原石为基础,从中掏琢出一只鼎来。 这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半,一半鼎已经从石头里脱现了。 姑且不说这玉石原石按照我们现在的市值去估价,它废弃的那些碎玉,若是捡一块,也是不菲的价值。 工匠的身旁有一卷图纸,上面有石墨描刻的草图,就那图来说,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也很难绘制得如此精细。 从他那草图来看,上面明确标注了箭头符号,那符号是用来提示下凿的角度的。 玉石很贵重,在当时甚至超过了金银的价值,由而,工匠下凿一旦失误,整块玉石便会掉价,无法估计的那种。 “森,没想到吧,古代会有如此能工巧匠。”夏教授将自己感慨与我说道。 “嗯,夏叔叔。从这人的手法和技巧,目前看来,他竟然没浪费掉任何,真是难得。”我回答说。 虽然我不懂雕刻技术,但是它与堪舆学似有相似的地方,工匠下凿的角度可以用刁钻来说,然而这种角度能最大限度利用材质。 “看,这鼎已经雕了半了,即便它鼎壁厚,但是看上去竟莹莹透着绿光。”我提示道。 “对喔,鼎虽只雕了一半,但鼎内却也随之雕好了。”聆心恍然大悟道。 “大手笔啊!”夏教授默默地赞叹道。我估计他同我一样,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玉石原石和它附属的工艺品。 或许对我而言,鼎有价,匠心无价。工匠灵活运用着各类工具,那鼎身的图案线条,在他手下行云流水般地逐一呈现了出来 ——尤其是鼎身雕刻出来的那只圣兽,更是活灵活现,让人望而却步,它几近真实——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圣兽叫什么——它不属于我们认知的任何一种,就连古代述异神话中都未有载录。 第38章 南岭 “爸,森,我们别看了,赶紧去找出口吧。”聆心站起身,对我俩说道。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夏教授对她摆了摆手示意道。 显然,夏教授全然被这玉鼎上的奇兽图腾所吸引了。 他在原地不停地移动着位置,从各个角度去探寻着那兽图。 “有发现吗,夏叔叔。”我给聆心递了个眼色后,在夏教授身旁蹲下,问道。 夏教授的神情愈发地难堪,我猜想他或许也没探得眉目。 “这只鼎上雕刻的奇兽,像极了我之前在南岭一处洞穴中所见到的壁画。”夏教授看向我说。 “南岭!”聆心大吃一惊。 “聆心,怎么了?南岭有何不妥?”见聆心闻之色变,我更是不解。 “没……”聆心显得有些口吃,“都很久以前的事儿,你就别问了。” 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我想其中定有隐情,然而聆心似乎不愿在提起。 玉鼎上那兽形图案,它像只变异的蜥蜴。它身上覆有鳞甲,然又透着荧光,长有四足,双目极凸,体型庞大。 这类动物估计是蜥蜴的近亲,但是现今,我没有见到有资料记载过它。 对于它到底是什么和它的攻击力如何,我只能去咨询下夏教授了。 此时夏教授放弃了对兽图的研究,起身看向我。 “森,我知道你心中不解和好奇。关于南岭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这么多年了,我始终不愿意提起。”夏教授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对的,森。那是一件让人痛心疾首的事。”聆心为此补充道。 “不过,”夏教授接过聆心的话谈道,“事已至此,我也给你谈谈吧。” “那年,我们研究院在海上探寻到了一个诡异的信号,疑似求救信号。”夏教授讲事情的引子透露了出来。 这时我看了看聆心,她对我点了点头,以此说明她也是知情者。 “那信号的时强时弱,从接收到它后,我们研究所就变天了,”夏教授似乎又再次回到了那时,他显得恐惧不安,“那信号不属于我们目前能识别的任何一种。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研究所便下文,派我带领一对人前去考察。 “出发那天,海面上无风无浪,航线上也未出现任何暗礁群。 “谁料想,第二天海上便风驰电掣,黑云欲塌。最后,船是扛住了风暴,我们却与研究所失去了无线电联系。” …… 对于夏教授现在所讲的,我猜他后面可能再次遇到海难,便流落到了那个“南岭”的地方。 从夏教授回忆这事的语速迟缓,神色不安来看,他那时定是经历了什么生离死别的事,以至于那段时间留给他的沉痛记忆,恍如昨天。 聆心听着夏教授回忆着往事,在一旁默默地灵魂出窍了,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地面。 为此,我不知道是夏教授的故事使她投入了角色,还是她以此另有思考。 “突然!”夏教授提升了语气,升华了情感。 刚才他那“娓娓道来”只是让我觉得他将心绪融入了故事,有点拖延主题,一直绕着边,我不得不选择性的听取着。 “我们的船只穿过那雷云区域后,进入了一个我们为之惊叹的世界。”夏教授的故事似乎有点味道了。 “怎么的世界?”我亮眼一亮道。 “与我们所认知的一切,截然不同。那里简直是个世外桃源。”夏教授脸上并未以此洋溢着向往之情,那世外桃源我想是反语。 “本以为我们探索到了新大陆,谁曾想过就在我们踏入那片土地的那刻,我们离奇诡异的事便接踵而至。”夏教授继续说道。 不知何时,夏教授的双眼泛红了,他揉了揉眼角,极力地在自我平缓着情绪。 “爸,别说了。”聆心注意到他已经再次被往事所困扰,那种沉痛难以言喻,便提醒道。 “没事,”夏教授摆了摆手,“聆心,这事埋在我心里多年,我总想找个机会给你说,但我没勇气~ “现在,我就将它完整的说出来,你以前知道的并不是完整的。” 见他俩父女正在话情长,我在一旁默然不作声,静待着他俩说完。 “森,你可知道那次让我失去了什么吗?”夏教授看向我,“我儿子在那次探险过程中遇难了,那时聆心才十岁。” “爸,别说了。”聆心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对于刚才聆心极力阻止夏教授回忆起这件事,除了不想让夏教授以此痛心外,她还在那以后便失去了哥哥。 “夏叔叔,您别难过了,过去的事,我们是无法改变的,人总要释然,放下的不代表忘记了,存于心中就好。”我笨拙的说辞,也不知道会不会以此让他的心情好一点,但是我见不得别人难过的样子。 “不,不,森。”夏教授对我摆了摆手,“它的存在时常令我心如刀绞,我儿子是我害了他!” “爸,你不是告诉我哥哥是不小心坠崖身亡的吗!”夏教授的话足实让聆心惊讶。 “聆心,当时情况是这样的,”夏教授摸了下脸上如瀑的泪水,“进入那神秘岛后,我们四处勘察着。最后,在那信号的源头,我们被巨兽袭击了。 “当时面对两难的抉择,你哥哥一人独自去面对了那头狂兽,并叫我带领大家离开。 “我们队伍里都是些与你哥哥年纪相仿的小年轻,我无奈之下带着他们离开了。 “事后,我们回去再次找寻时,你哥哥不见踪影,地面上留有一道拖痕,一直延伸到一旁的草丛里……” 知道真相后的聆心的眼泪“滴滴答答”地掉落在了地上。 对于夏教授为何如此痛心,我想此刻的我全然感受到了。 面对生与死,离与弃,情与义,我想自己若是遇到夏教授那样的情况也必然茫然无措,难以抉择。 此时的我觉得夏教授的抉择代价是沉重的,他舍亲取义,多年来自己一直默默地承受着。 “都怪我。”对于这事所带给他俩彼此的痛楚,我惭愧道。 “森,没事的。我该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想我永远无法鼓起勇气说出实情。”夏教授说道。 “爸,你竟然瞒了我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离开,你为什么不去救哥哥!”聆心歇斯底里地咆哮。 “聆心,你理解理解当时的情况吧。”对于旁观者的我,虽然立场与夏教授一样,但是“理解”,不是真的那么容易“理解”的。 “呜~”聆心此时起身狠狠地瞪了我两眼,然后看了眼夏教授,便掩面哭泣着跑开了。 “聆心!”我喊道。 当我准备追过去时,夏教授拽住了我的手。 “由她去吧。”夏教授眼角更红了。 “夏叔叔,这里可是地宫啊。”我强调道。 “不管哪里,她决心不在见我们,她都会选择躲起来的——这是她的脾气。而且,她现在开始恨我了。”夏教授委屈道。 他的瞳孔被悲痛聚集大量的血丝。 第39章 暗道 “夏叔叔,恕我直言,如果您总是逃避问题,那么聆心永远不可能原谅你的。 “或许对于我一个旁人来说,你们父女俩的情况,我是不太清楚;但我觉得你们还是在意些彼此的,有些爱只是被时间隔阂出了陌生而已。 “试想,在某一刻你去追摔门而出的聆心,你是否会想到她在某一角度,默默地看着你流泪呢。 “别被自己的胆怯击倒,逃避现实,永远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好啦!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您好好考虑考虑。” 对于我的话,夏教授仔细地聆听着,或许他已经认识到了问题所在,他看了看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森,那咱们走,我逃避了这么多年,我也受够了,不管聆心是否会原谅我,我们先找到她再说。”夏教授起身对我说道。 “嗯。”我微笑道。 在我看来,夏教授非常在乎聆心,他就是嘴硬而已。 “夏叔叔,这边!”教授因还没彻底缓过悲痛的心情,所以起身就恍惚地走错了方向,“聆心在那边。” “嗯,”夏教授听我提醒到,他看了看四周,“那我们赶紧去吧。” 他快步向前,然后走出几步后,侧身给我打了个手势,说:“森,赶紧的。” 见他这样着急,我想他听进去了我的话。 “来啦,”我应道。 此时,我再次转过身,看了看周围的劳工们,他们仍在忙碌着,但画面却给人不大真实的感觉 ——他们像是用3d技术复原了的《清明山河图》里的人物一般,行为动作显得很机械。 我偷瞄了下身后的情况,转回身看去时,夏教授已经不见了踪影。见此,我想夏教授刚还表现得那么固执呢,其实心里却那么在意。 我快步跑了过去,来到了那怪虫涌出的通道前。“夏叔叔,您在哪儿?”我对里面喊道。 那笔直的通道不远处就见墙了,是一个死胡同。 “我在这里,森。”夏教授的声音从右手边的墙里荡了出来。 难道他跑到墙里去了? 我顺着他声音传来的位置跑去,来到那儿后,我才明白了一切。 这是条在墙边衍生的一条支路,因走道笔直,墙面齐整,所以不留心,还真的难以发现它。 这条支道里面没有光,一条石阶往下一直延伸着。 “夏叔叔,原来你在这。”见他呆呆地望着里面,我对他说道。 “森,咱们先回去取火把,我怀疑聆心跌到里面去了。”夏教授欲转身,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等等,夏叔叔,您不觉得奇怪吗?”他疑惑地看着我,“这里面本刚才是明着灯的。” “刚才里面里面灯是亮着的?”夏教授不解道。 “是的,我估计聆心下去后,灯就熄灭了——里面可能暗藏了机关。”我解释道。 “森,你确定?”夏教授半转过身来问道。显然他仍担心着聆心的安危,并不想去考虑里面什么情况,只想着将火把取来。 “是的,夏叔叔。这里面,明则安,暗则危。”我与他说到自己的见解。 “你意思是我们不能明火进入,摸黑进去?”夏教授似乎感觉这有些离谱,且不大现实,他还是转身回去取火把。 “我能看见里面的情况!”我对他喊道。 他顿时定住了,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惊奇地看着我,疑惑道:“森,你说什么?” “我能看见里面,”我说,“其实我有夜视能力,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有了。” “夜视?”说着,他朝我走了过来。 他好奇地看了看我,或许在欣赏我那双黑瞳吧——他可能觉得这根本有些天马行空。 “夏叔叔,您别看了。我真的能清晰地见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这种能力是间歇性的,说不定在耽误会,它就消失了。”我将目光转移到一边墙角与他说道。一直以来我不大喜欢有人注视着我超过几秒。 “成,那你带路,我跟在你身后。”夏教授收起了顾虑,与我交待道。 从我坚定的眼神中,我想他读到了我没有撒慌,或许夜视根本不被科学所证实,但他选择了相信我。 “小心台阶。”我带着他步入了黑暗之中。 对于他来说,我想他一定特别恐惧,对于自己在黑暗中完全不能判断一切。 牵着他的手,我感觉到了一丝颤抖,他不时向四周张望着。 对于他内心潜在的,面对黑暗的心理压力,我能感同身受。 虽然我的夜视能力与生俱来,但是有时也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所以,我曾有面对黑暗的那种恐惧的记忆。 “森,前方什么情况。”夏教授停了下来,与我问道。 “夏叔叔,前面还有几步石阶,便能下到平地去了。”看着他紧绷面容,我将数据给缩小了一半。 在黑暗中的人,画面感完全受到了禁锢,因恐惧的心理,我想他也不会去数是否还有几步石阶。 “有没有见聆心呢?”夏教授继续问道,“她刚跑到这里,而且只有这一条道路,我真怕她……” “没有的,我想她已经过去了,”我安慰道,“对了,夏叔叔,这墙上的灯还在冒着烟,我想它们才熄灭不久。” “你的意思是,聆心进来时,这里明着灯?”夏教授猜测道。 这时我牵着他,他倒也挺能摸黑的,每下倒一节阶梯,都会事先用脚划一划,避免踩空了。 “大概是的。”见他摸索的吃力,我顺势背起了他。 “森……”夏教授欲言又止。 “夏叔叔,还是我背你下去吧,咱们这样走,不知道得走多久。”我看向前方说道。 “行,那麻烦你了。”夏教授显得很客气地说。 …… “夏叔叔,前面没路了,现在我放你下来。”我提示到他。 “没路了?那聆心呢?”黑暗中,他的担忧远远盖过了恐惧,他仍显得很牵挂聆心。 “听我说完呢,”我将手搭在了他肩上,给他示意着我的位置,避免他左顾右盼的,“我们现在前方有一道门,我想聆心进到门里去了。” “喔,这样啊,那还好一点。”夏教授深深地吸了口气。 “只是……”我迟疑了。 “只是什么?”他的情绪再次被我挑起,显得很是激动。 “只是,这里太正常了。我不敢保证门后边有什么。”我再次看了看那道石门,想要寻找到一点线索。 “森,现在我什么都见不着,你将你所见到的与我说,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夏教授递出了主意。 “嗯,好的,夏叔叔。”我同意道。 在这里,我所见到一切只是比红外线感应画面稍加清晰而已,夜视还是有视觉盲区的,想它像白天一样,是不可能的——而且见到一切,画面泛黑白色调。 第40章 命悬一线 这道石门看上去才装上不久,地面上还有残渣未即时清理。 然而,这似乎完全不影响它的使用,严格意义上说,它装置得完全体现了出了传统建筑理念——石门的长、宽、高得当,它完全与墙体契合,显得非常之牢固。 石门前,两旁有两座矮小石像,一尊初已完工,一尊还在雕建;不明原因下,未完工的那尊被搁置了。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无法判定这道石门的开门方式是往里推还是往外拉,它上面没有类似于门扣的东西——估计还未来得及装上吧。 “夏叔叔,您先靠着墙去。”我与他说道。 “怎么了?森。现在什么情况啊?”夏教授显得有些迷茫地说。 “夏叔叔,是这样的,这道石门上除了雕刻了些难辨的图案外,连门把手都没,我想它是往里推的。避免推门进去我们受到暗箭的攻击,请您先靠着墙站会。”我回答到他。 “那你小心点!”夏教授以此告诫我说。 “嗯,尽管放心。”我说着,便扶着他到了墙边。 见他靠着墙站好后,我走到了石门前。 石门紧闭,就它的高度对我而言,我不知道自己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它推开,或许,必要时还需要夏教授前来助力。 当我将手触到门上时感觉到了某种黏液附在了它表面。 “血!”我嗅了嗅手上的那黏液的气味,惊道。 “森,血?什么血啊?”夏教授急忙抹黑前来。 他在完全看不清路的情况下,与石门碰了个正着,衣服上粘满门上的血。 “森,你门上哪来的这么多血啊?”夏教授紧张道。 “不知道,这血腥味极重,它不像是人血。之前,我完全见不着它,直到我伸手触摸到了石门,它才有的——似乎就是从那一刻起,它渐渐地从里面渗了出来。”我判断道。 “竟然是这样!”夏教授脸上布满了疑云,“森,这门上还有其他别的东西吗?” “别的?”我再次仔细瞧了瞧,“有的,夏叔叔!” “是什么?”夏教授当即问到我。 “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孔洞。”我与他反映到情况。 “孔洞?”夏教授说,“多大的孔洞,直径约在哪个范围?” “大约一指宽。”我回答道。 “森,麻烦你用两指插进孔洞中。”夏教授似乎有了自己的考虑,“或许这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可以用别的吗?”我胆怯道。 这石门上的两个孔洞左右对称,看上去是为了并不是简单的起装饰作用,可能是可以留下的。换言之,机关不可能这么明显的,我担心我手指伸进去,拿出来时就已经半截了。 “如果你有其他物件代替的话。”夏教授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时的他面对黑暗仍显得很迷茫,方向感全无。 有时感情会影响判断,而错误的判断所带来的后果,难以承担。我考虑着夏教授因想快点找到聆心,担心他会不会以此让我俩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好吧!我试试。”一番斟酌后,我也别无他法,决定放胆一试。 即便我阅览过各种机关巧术,但是关于密道入口的机关我所知道的少而又少。 ...... “怎么没反应呢?”我将手指插入了那两个孔洞后,自言自语道。 “别急,”夏教授说,“森,你听!” 轰隆隆~ 密道顶随即发出了这般如雷贯耳的声音。 “夏叔叔,我们中奖了?”我惊恐道。 “森,怎么了?”夏教授慌了。 “我们头顶的墙面开始下陷了!”我望着下陷的墙面开始绝望了。 “森,你赶紧抽出手。”夏教授急得连忙将我往外拽。 ...... “夏叔叔,没用的。机关已经启动了,即便我缩回手,也无济于事了。”我无奈地说道。 “森,我们赶紧出去,再做决定!”夏教授反应道。 当他拉着我欲转身的时候,我呆着住了,与他进行着“拔河”。 “还傻愣着干嘛,走啊,森!”夏教授本就面对黑暗显得恐惧,加上现在的突发意外,言行就更加不淡定了,“我们先出去,保命要紧。” “没用了,”我推开了他的手说,“夏叔叔,在我启动机关的那瞬间,我们身后的出口,已经被一面墙给堵住了。” “什么!”夏教授闻言,失落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 “森,你说我们就这样葬身这里了吗?”夏教授问到我话。 “或许吧,夏叔叔。您也晓得,我们身后被莫名多出的一道墙给断了后路,面前的石门无论推还是拉,都无法启开,就算你我二人合力。”我怅然道。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利用?”夏教授问道。 “夏叔叔,我们都被下陷的墙面给压来躺着了,你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我双手极力地撑着墙面与他说道。 就在前一刻,我的夜视能力丧失了,我现在与他一同步入了黑暗之中。 在机关启动后,顶端墙面下陷的速度还比较快,越往下陷便放慢了速度,但不等于它停止了下来——刚开始我撑着墙面的手是笔直的,现在手肘有些微弯。 “对不起啊!森。我判断失误,造成了这般后果。”夏教授的声音于黑暗中飘进了我的耳朵。 “夏叔叔,您别这么说。此次随你前来,是我自愿的,我早已做好思想准备。”我说着,再次对墙面施加了一股劲,期待着自己的微薄之力可以让它弹回去。 “森。它停下来了吗?”夏教授随即问道。 “没呢!它现在在龟速下降,并未停止,”我回答说,“兴许这是设计机关的人的一种考虑,让将死之人对身前进行忏悔或回忆下往前的美好。” “那你有没有值得忏悔的事呢?”夏教授好奇道。他此刻平静了,也许是彻底绝望了吧,他的声音让人听不到丝毫恐惧。那么淡,淡得如水。 “有啊,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的。”我在恐惧中努力让自己最后在拥有着体面的微笑。 “那你赶紧忏悔吧,感动神灵了,我们就可以脱险了。”夏教授在这样的困境下,一反常态,与我玩笑道。 “忏悔?夏叔叔,你不会还信这套吧。”我苦笑着。 “玩笑,玩笑。”夏教授的语气沉重了。 “如果我们能脱险,你决定做什么呢?”夏教授再次问道。 也许他此时觉得愧疚,想着如果我们能出去,便尽量补偿我,所以问我这些问题。 “能出去的话,”我淡淡地说,“我想跟在聆心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哈哈,”夏教授在这般命悬一线的情况下笑出了声,“这可以有。” 第41章 樱花河畔 “森,说真的,我现在特别特别担心聆心,即便在这样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夏教授虚弱地对我吐露着自己对聆心的牵挂。 下陷的墙面估计还有几分钟就能将我压成肉饼了,听了夏教授那番话,我也想到了父亲。如果我就这样结束了一生,也没个人为他养老,他将孤独终老——他身边根本没有人陪伴着。 “森,这地下是空的!”一旁与我躺卧着的夏教授惊喜道。 “空的?”我反手敲了敲地面,它随之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响声,“咦~还真是。” “可是我们连翻身的空间都没喃!”我显得很失落地说道。 “对喔,”黑暗中我听到了夏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连身都不能翻。” “夏叔叔,咱们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灵光一闪与他说道,“您有没有听过一种从天而降的掌法?” “如来神掌吗?”夏教授几乎快笑了出声儿,“森,你不是想要用掌力将这堵下塌的墙面撑起吧?你是没睡醒吧!” “不,”我感觉自己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不是如来神掌,是类似于它的一门绝学。” “啊!”夏教授的声音显得极为惊讶,甚至可以用夸张来说,“森,哪门子绝学?” “准备好咯,夏叔叔!”我提醒到他,“3~2~1——千斤坠!”我破天荒地嘶吼道。 嘭—— 一声巨响后...... 我本以为下面会是另一个密道,哪知道它却是一条暗河。 河水清澈透明,在束束光的投照下能见度很高。夏教授朝着我游来,他游泳的姿势很滑稽,简直像只青蛙。我一面蹬着腿,一面招手给他示意。 夏教授游过来后,伸出食指给我指了指上方。我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告诉我,出路就在水面上。 见夏教授向上游去,我紧随其后。 当我扭头向下一瞥时,有了惊人的发现,在河底有一艘巨大的沉船。 沉船嘛,在水底能见到,在正常不过了,在神奇点,也不过沉船里蕴藏了大量的金银财宝。 然而,我对这些方面实属不来电,让我震惊的是:那艘沉船上明着灯火。 本想着将这发现告诉夏教授,无奈他那不太规范的泳姿竟游得飞快,我在怎么竭力去追他,都够不到。 ...... “吧唧~”我透出水面后,吐了口河水。 夏教授一边划着水,一边向四周探寻着。 “哇!”夏教授随机发出了一声感叹。 的确,这四周景色太美了! 岸边那些错落的楼宇,朱门傍梨窗,青砖衬着琉璃瓦;四周繁花争相斗艳,绯樱树上飘落的花瓣竟相缠绵。 “森,我们先游过去!”夏教授迫不及待地说道。 “嗯!”我点了点道。 在夏教授朝着岸边游去时,我一个闷斗扎进了水里。 透着穿透水中的光束,我向下游去,朝着那艘沉船的位置。 本想着验证我刚才不是眼花了,但结果令人心寒,比河水还寒——那沉船上见不着一丝光亮。 就在我打算掉头时,一只巨大的蝠鱼在我身下游过,幸而它没注意到我,随后我拼命地往上游去。 ...... “森,你干嘛去了?”夏教授在岸边拧着刚脱下的湿衣服与我问道。 “我似乎有点发现,”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向他走了过去,“您猜我在河里发现了什么?” “什么?”夏教授的眉毛拧成了个麻花状,“难道河底有蹊跷?” “嗯,”我快步淌水过去,“河里存在着多番异象,我怀疑它下面大有文章!” “喔~”夏教授很期待我的见解,双目紧蹙。 “刚我在河里发现了一只蝠鱼!”我将这个“小小”的发现与他说道。 “啥!”夏教授大惊失色,“蝠鱼!” 对于夏教授这般惊讶,我想他也知道这蝠鱼大有来头。 “森,你确定?”夏教授欲下水探个究竟。 “确定!”我拦住了他,“夏叔叔,瞧你不淡定的,要是我将另一个发现告诉你,你还不得——对了,你心脏好吗?” “森,你何出此言!”夏教授问道。看得出来,他虽被我拦了下来,但心思似乎早已潜到了水里。 “夏叔叔,我相信你也见到了,我们进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接连而至的事,不是扣人心弦,就是胆破惊心。所以,我们的心犹如在过山车中上下起伏,您还好吧?”我微笑道。 “还行吧~”夏教授勉强地笑了笑,在我看来,是那么地尴尬。 “森,你力气大,帮我将衣服一块拧了吧。”夏教授看向正在拧衣服的我说。 “行,您帮我拿下,我的拧好了。”我将衣服递给了他。 随后,我们在岸边找了一处凉亭稍作休息,将湿衣物搭在了亭柱上晾干,然后便“赤诚相见”。 “夏叔叔,自重啊!你别老看我!”在我眼角余光下,夏教授老偷瞄我,以此我与他交涉道。 “森,你想多了!”夏教授义正辞言,“我不近男色的,放心。” “玩笑,玩笑。”我尴尬到了极点,“夏叔叔,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吗?” “不然呢?”夏教授反问道,“森,以你我二人现在一丝不蔽的,除了等衣物干了,别无他法。” “夏叔叔,您所言极是!我看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正好闲下来,清理清理下思路。”我建议道。这时,一股凉风在我身畔袭过,让我泛凉泛凉的。 “阿嚏~” 夏教授见我打了个喷嚏,急忙站起身来关心我,只是因为某种尴尬,他又坐下了。 “森,你是着凉了吗?”夏教授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没呢,我似乎对花粉过敏~小问题,没大碍的,夏叔叔,您别担心。”我略微地对他点了点头,示意着。 ...... 这附近的古樱树盛有千花,空中随处是飘零的花瓣,那些房子上有,河里也有。空气中,它的味道像“古龙水”的那般淡雅的味道。 对于附近楼宇百座,却空无一人,我究其不了原由;唯独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也是地宫的一部分。 它隐于地下,却有呈现给人一种世外桃源之境。 至于为什么这地下仍有阳光透进,我想可能是某种机关秘术的引导,致使阳光被折射进来,以某种特殊的方式。 第42章 千毓湖 “夏叔叔,您这是怎么了?” 见夏教授眼里朦胧了泪花,我关切到他。 “没事,”夏教授深吸了口气,对我摆手道。 “对啦,夏叔叔,”我看向他说,“这里花香伴鸟语,寂静中透着一丝诡秘。我猜想这里潜在危机。” “诶,森,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我看这四周一派祥和,若非说有危机潜伏,那湖底的可能性比较大!”夏教授说着,便扭头看了下湖面。 对于这是条地下暗河还是一面地下湖的问题上,以我目前的观察来看,它是一面地下湖,而且还并非人工开凿。 也就是说,这里的空间是鬼斧天然的,这地宫有些鸠占鹊巢的意味。 我也随即看了眼湖面,与他谈道:“夏叔叔,这湖底的确蕴藏了很怪异,凭你我现在的能力和设备的缺失,想要下去一探究竟,显然是不现实的。” “哎,”夏教授重重地叹了口气,“森,如果聆心在下面,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一闯——但是,你猜聆心去哪儿了呢?”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说,“或许她根本不在这里。” “那她会不会遇到危险了?”夏教授紧张道。 “不会的,聆心危机意识很强,而且她那么聪明,”我看了眼夏教授,“这点完全继承了您的优点,您别担心,她没事的。” “喔,但愿吧,”夏教授默默地低下了头喃喃道,“但我还是非常担心她!都怪我!都怪我!”夏教授的情绪变得不在稳定。 其实吉凶祸福皆有定数,我无法判断聆心现在处境,即便我跟父亲学过占卜之术,但聆心的吉凶,我一点都不能捕捉到,因为她的存在能扰乱我的心智。 与其说是安慰夏教授,不如是说在给自己注一剂定心液,对于夏教授的急切心情,我同样深有体会。 ....... “森,瞧!咱们的衣服干了,来给!”夏教授取下了亭子栏杆上的衣服递给了我。 即便是他与我“赤诚相见”,但他一点都不避讳,反倒是我有些为之显得难为情。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呢?”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向他就我们一会儿去干嘛的问题上进行着探讨。 “我们沿岸观察下周围的情景再说,”夏教授略微思索一番道,“或许能探得出路更好!” “好,”我答,“那我们出发吧。” 离开凉亭的时候,我看了眼湖面,一束水波纹显得有些异样,它看上去并不是风吹动的,更像是水底有什么东西涌动而造成的。 “走吧,森。你还在看什么呢?”夏教授意识到我没跟上去,便回头叫了我一句。 “嗯,来啦!”我连忙应道。 就在我再次转身往湖面看上去时,那道奇怪的水波纹消失不见了,湖面只是些被清风撩动的微波。 “真奇怪。”我小声嘀咕道。 “奇怪什么?”我那么小声的呢喃,竟被夏教授给探听到了,他的疑问让我觉得是不是这里的风,都有扩音功能。 “没呢,”我走向他,“夏叔叔,您看,这岸边的楼宇,它们是典型的秦时宫殿结构,只是按照比例给缩小了许多。” 夏教授听了我的话,认真地看了看,转过身后对我说道:“森,你不说,我竟都忽略了这一点,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宫殿的建筑群。” “嗯,似乎是模型而已,”我继续谈到自己的见解,“它们的比例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空间限制所决定的,倘若这里面积再大点,这里可能就是一座王城了。” “瞧,那边有块碑!”夏教授给我指了指自己的发现后,急忙跑了过去。 “夏叔叔,上面记载着什么?”我跟着他跑了过去,大口喘着气道。 “是千毓湖!”夏教授拨开了它四周的杂草说道。 “千毓湖?”我惊讶道,“这里竟是传说中的千毓湖。” “森,你知道它?”夏教授不解的眼神透出了无限的求知欲。 “嗯,夏叔叔。”我与他说道,“关于它不过是传说而已,想不到它竟然真的存于时间。” “森,你不如说说它到底是什么。”夏教授疑云。 “嗯,它是一个迄今为止,我所认知的一面最为神奇的湖。”我将我即将道来的那则传说故事以之铺垫道。 “千毓湖”顾名思义,它有钟灵毓秀之意,且它具有特殊的神奇。 据传,几千年前,世上有一类特殊的人群,人们谓之为幽荧族。 这族人通晓天文地理,掌日月升降,潮涨潮落。当然他们是不是有这么神奇的能力,世人也是猜测罢了。 关于幽荧族,我们尚不去定论,但是关于千毓湖的神奇便是扑所迷离。 “千毓湖”据说是幽荧族人取一处名为“湾霞”沙漠中的水多汇聚而成的,历时千年。 “历时千年!”夏教授惊讶地打断了我的话。 “传说上是这么记载的,”我点了点头,“或许质量得到了保证了吧!”随即我笑侃道。 “千年?还是去沙漠中取水集汇,这族人怎么考虑的呢?”夏教授的疑惑,同样是我长久以来为之不解的。 “据说,那面沙漠里蕴藏的水源含有一类特殊的矿物质......”我说着顿了顿,看向他,“是一类地球上尚未探索出来的,这类矿物能让细胞不永葆活力。” “那就是具有长生不老,死而复生的功效?”夏教授猜测道。 “嗯,”我点了点头说,“但是你也发现了,我们刚从湖里出来,没有发现它与其他水有区别啊。” 我的这番话使得夏教授再次陷入了困局,他似乎以此在心里进行着多番推理。 “难道说,”夏教授突然提高了声调,“那湖藏于这面湖底,我们现在所见的这湖只是普通的地下水而已。” “您是说,它像鸡尾酒一般存在着分层!”我为他的设想,感到十足的惊讶。 对于这些疑惑,我首先联想到的是,沙漠中不掘地百尺很探寻得地下水源,况且若真含有特殊矿物质的水源更难寻得。 以此,我觉得那族人不远万里从那带水回来,就为了修一面湖,还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那种,他们到底寓意是何故。 “森,按照你那样的理解也没错!”夏教授点了点头,给我示意道。 “咦,这上面的文字显然不是秦时的,难道说,”我突然感觉背后有股凉意,“这是幽荧文!” 我此话一出,教授惊奇地看着我,我俩面面相觑。 “您认识这种文字?”随即,我提出了疑问,与他证实道。 “嗯,”夏教授神情紧绷地点了点头,“我能懂。” ...... 随后—— 夏教授伸手去触摸那石碑上的文字时,我们面对的那些楼宇被一阵白色的雾气所笼罩了,颇有“多少楼台烟雨中”之境。 第43章 雮尘珠 见此异象,我不由得笑侃他:“夏叔叔您这真是神来之手,石碑被您这么一触摸,霎时间风云幻变。” 夏教授怎能判别不出我这是出笑言,但他嘴角微扬,似乎在暗自得意。 “森,说真的,这石碑挺古怪的!”夏教授的神色暗沉了下来。 “哪怪啊?”我疑惑道。 “哈哈哈!它手感绝佳!”夏教授随即大笑道,“森,瞧你紧张的。” “敢情您和我说笑呢,”我无奈地笑了笑,“夏叔叔,事不宜迟,我们先过去瞧瞧。” “嗯。”他点头示意道。 ...... 对于夏教授这么骨灰级的考古人士,对于我们西侧的那些建筑似乎早已魂至;在凉亭时,我就发现他不时朝那边探望,可能是我们刚从湖里逃生衣物湿透的缘故牵制了他。 如果非要拿一个字去形容这里,我想那应该是“秀”;再意境一点,那就是“灵秀”。 当然,秀是景,奇是物。 我们沿着一条直达宫殿墙外约2米宽的黄土泥路走去,两道每隔10米就建有3来高的石刻灯台。 这些灯台底座呈方形,上雕刻有对称的蝴蝶状纹饰,在它之上有一6边形莲台相接,接着在按其结构缩小1/4的比例叠之,然后在它上面雕有一个方形石框,里置灯盏,最后以一个四角翘棱锥形石盖覆顶。 这些灯荧荧泛着微黄的光亮,一群绿色的蛾子围绕着它们,形成了一抹点缀。 在往前走去时,一簇簇翠竹夹道,它们枝叶繁开,高耸入云,单株需一人环抱。 对于这么大株的竹子,我是第一次见,且它们就是蓝竹,但却生长得这么有突破性。 夏教授上前去轻敲了它几下后,竹子里透出了一阵如泉水般叮呤的脆响,美妙至极。 “夏叔叔,您怎么看?”见他收回手后,我探问到他。 “我生平从未见过这般神奇的景物,它们逆天地生长,我猜测跟这里的土壤有密切的关联。”夏教授说着,弯下腰身去捻起竹底的土壤,嗅了嗅。 “怎么样?”我好奇道。 “这是建筑剩下的夯土,没什么特别的!”夏教授说,“不过,这可能是为了巩固竹子的根基,在后来埋上的,想要探寻这些竹子生长的主要养分供给,我还得掘土几尺,才能有定论。” “算啦,”我摇了摇头说,“夏叔叔,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耽误,这事就先搁着吧。” “嗯。”他虽同意了,但他似有不舍,从他已经卷起的袖口看得出他对于每种猜论都极力想要验证。 ...... 眼见离宫殿越来越近时,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座石拱桥,兴许是刚开始没注意的缘故,现在它竟如此惹眼。 如虹的石拱桥,它横跨两岸10米左右。对于它的突兀,我和夏教授上到桥上时才明白了其中的玄奥—— 桥下有一个巨大的天坑,它沟壑分明,最底下还翻涌着炙烫的熔岩浆。 由此可见,这地宫掘地之深,藏之隐蔽。 “森,这里的两极分化竟如此严重!”夏教授为奇景感叹的同时,也为奇象所困惑。 夏教授口中的“两极分化”,我想是置身在这熔岩天坑的石桥上,我们竟然一点感受不到烘烤的热气,反而这里与周围的温度相毫无差。 关于这点,我无法去解释,因为它不科学的存在。 夏教授双手俯栏向下探望时,我与他说道:“夏叔叔,有些东西无法解释,我们就给历史留点神秘吧——从我们进入到地宫的那刻起,我们的世界观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夏教授闻言,扭头看向我:“嗯,这里确实诡异莫测,我们得多加提防!我们继续前行吧。” ...... 漫过石拱桥,我们便来到了宫殿墙外。这道防御城墙不高,它以夯土累成,上有三角遮雨棚,覆以琉璃瓦。 沿着城墙踱去,我们来到了高耸的大门前。它呈拱形,是典型的阕形建筑,灰墙蓝瓦。 “哇!”夏教授感叹道,“森,你瞧它顶端的那东西是什么?” 见夏教授如此惊叹,我仰头极目望去,石门墙顶有一个金色的蓬台,里面似有一颗明珠,散发着紫色的烟雾。 “夏叔叔,那颗珠子是什么?”我低下头后,问到他。 “依我看,它像是雮尘珠。”夏教授的神情显得极其复杂。 “雮尘珠?”他的回答,让我有些合不拢嘴了,牙齿不禁“咯噔咯噔”地打颤。 关于“雮尘珠”,上古秘史有载录,据说它是天下第一珍,拥有起死回生,阴阳轮回且使凡人羽化登仙的神效。 它初载于商周时期,为商代第32位君主所获,并与之命名。 至于它的神效,据传文王曾将它记载于天书,不过这些机密,始终掌于权贵手中。 历代君王的通病就是,得道成仙,长生不死,其疆域永固万年;然而天下第一珍怎么不受万人所觊觎,这件神物随着战乱便流于民间,最后成了传说。 我想当时的战乱,或多或少因此珠而挑起。 “不会这么巧吧?”我一番思索后,与他谈道。 “或许就是这么巧呢?”夏教授神情中透着一丝诡异的微光。 “依您看来,这宝珠为何出现于此呢?”夏教授既已认定,我想他比我知晓更多,以此我好奇道。 “森,先不说它为什么置于此,我先给你谈一下我的观点,”夏教授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即将给我倾吐长篇,“森,你有所不知,我在研究院时,除了研究古生物学和历代帝王秘史的同时,我还有一个兴趣爱好。” “是什么啊?”我问道。 “鉴宝!”夏教授得意地笑了笑说。 “同行啊!”我附和道。 “不不不,”夏教授一个劲地摇着头,“此鉴宝非彼鉴宝。” “咦,你言下之意是?”我更加疑惑了。 “其实吧,市面上的鉴宝多以考究它的商业价值,我的鉴宝是研究它的属性和年代影响。”夏教授说道。 “那您言下之意便是,这雮尘珠您有更多的参考和认知?”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给我示意着。 “森,其实我忘了告诉你,关于先秦的历史,我最在意的便是这枚神奇的珠子。先前我就多番探寻,只可惜它似乎只是一个留于世人的谜。”夏教授看了看我,“没想到啊!它竟出现在这地宫中!” “咳咳,”我似乎不想扫他的兴,但有一点仍不吐不快,“夏叔叔,你怎么能判定它就是呢,说不定只是与之相类似的珠子而已。” “那是因为......” 夏教授说着,一脸欣喜地再次仰头望去。 他以此停止下文,我想可能是他想再次确认一番吧。 第44章 神女像 “森,你还记得先前我提起的‘南岭’吗?” “记得!只是因为您在那有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就没刨根问底。怎么了?难道它与这里有关系?”听了夏教授的话,我觉得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以此好奇道。 “不错,那山洞中的壁画还记载了‘雮尘珠’的历史。” 夏教授说着,再次环顾着四周,他脸上透出了无限的惊奇。 “怎样的历史?”我纳闷道。 “它记载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夏教授极力回忆着,神情显得无比庄严,“关于雮尘珠在特殊的环境下能发挥奇效,这已不是秘密。” “但,在何种环境下,至今仍是一个谜。 “根据壁画上的提示,关于雮尘珠的下落,最后的记载于周文王。 “文王将它所拥有的神奇载于天书,传于了自己的亲信,命之藏于万丈寒潭,以神兽相守,从而驱散恶灵。” “您的意思是这里便是?”我难以置信道。 “从这顶端的那颗珠子的色泽和形态来看,它的确完全符合,”夏教授说着,为我再次指了指它,“森,你瞧!它四周泛着紫色的诡烟,说明天表面具有发散力,而这种视觉上体验,你见过那种珠子具备呢?” 夏教授的话不无道理,就那颗珠子表面集聚的紫色如丝的烟气,明眼人都看得出它非凡物。 再者说,那珠子是悬于蓬台之上的,我猜测是周围的一切将它所固定在那里,而且这颗珠子在广聚周围的灵气,聚以强大能量。 “夏叔叔,我觉得这颗珠子的存在,背后有一个人在操控。”我将心中的怀疑与他说道。 “你意思是指这里在蕴酿一场阴谋?”我不敢完全肯定,对于他的话我语顿了。 ...... “夏叔叔,我觉得吧,先不说这里欲利何事,我觉得这颗珠子一旦被拿下来,整个地宫会以此地动山摇,一切将付之一炬。”我随后与他提及道。 “嗯,这点我认同。”夏教授低沉着脸道。 显然,夏教授苦苦追寻的梦想,在这里得到了实现的同时,也让他陷入了另一个抉择的苦困。 看得出来,他极其想要去探寻那颗珠子,从而解密那存于上千年的秘密。 “夏叔叔,若您想要去探寻它,我觉得吧,这样的念头早点打消的好。” 我看得出他都登台揽月的冲动了,只是我们的处境,尴尬得非常。我们并未全然融入于这个世界,我们就像访客一般,有些事显然不由自己。 “森,你有所不知,”夏教授仍坚持着,“那壁画还有延续...”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延续,讲的是个什么故事呢?” 夏教授笑了笑看向我:“森,你不是还在劝退我吗?怎么现在兴趣盎然呢?” 从夏教授的话语中,他全然看透了我的心思。就我从事的行业来讲,对于那些奇珍异宝,我不否认,无一我不为之向往和倾心。 只是有些东西不属于任何人,它只属于一个时代,任何人都没有拥有权。关于这点,我一直都有清楚的认知和底线。 “夏叔叔,不是劝退您,只是我觉得这里藏的秘密牵涉了上千年,若我们贸然去探寻,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遗憾。”我将自己的顾虑坦言道。 “的确,”夏教授似有赞同我的见解,“只是,森,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你不觉得是冥冥中的安排? “或者说,它是上天对于我们的一种眷顾?” 夏教授说着,再次看了一眼那颗极其噬魂的雮尘珠,面露无限憧憬。 “hey,夏叔叔。”我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我们先进去探探吧,别在这里死磕,求而不得,也是种痛苦呢。”我码下了脸,直直地盯着他。 “森,行的。咱们进去瞧瞧。”夏教授虽然会意到我,但是视线仍痴恋着那颗明珠。 在我看来,我虽然不懂它所存在的历史意义有多么深厚,对于后世的影响有多么渊长;但,如果我们不能出去,一切都将毫无意义——面对那些对我们“视若无睹”的人来说,我们就像游魂野鬼一般不存在的。 我们进去后,来到了一面广场,那些阙形房屋便环绕着它。广场上以白砖漫地,楼宇屋檐下有各色形状不一的卵石铺以散水。 我们面前的这些房屋建筑显然摹拟了天体星象。古人认为,按照星象的排布,修以与之对应的房屋,能够汇聚天地之地。 虽说这种理论长久以来未得到科学界的认可,但是并不是说它毫无道理可言。 在此我联想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一些文献中记载,古时月硕大如盘,登危楼可揽。 我们不可否认古人有些刻意去描摹它,但毋庸质疑的是,古时的月亮真的美到了极致,是我们现在所见到不到的—— 随着科技的进步,高楼大厦笋立,我们的视线被遮掩了不说,双眼还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工业灰尘,难见一轮皎洁的明月,难体会到秦时的静谧。 “森,你瞧,那有座神像!”夏教授在我身旁喊了一嗓子。 “是啊,好美!”我惊叹道。 “好美?”夏教授疑惑,“森,石像可以用美而言?” 我一边踏上石梯,一边扭头对他说道:“夏叔叔,我是说那神像雕塑出的女神美!” “能比过我家聆心?”夏教授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显然,聆心漂亮无疑是事实,夏教授竟拿古代女子与之比对,说明在他心里,聆心早已被奉之为女神,无人可及。 “不能!”我脱口道,“不过...也差不多了……” 来到神像前我怔住了,我显得有些口齿不清。 “怎么的?”夏教授急忙赶来,与我问道。 “您还是自己看吧。”我建议到他。 我们眼前这尊石像雕刻的并不是奇人异兽,而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神女像高30米左右,它面容饱满,色泽鲜艳,身着一袭长袍,神态嫣然。 神女像下有一个水池,清澈见底。池中游着锦鲤,大叶睡莲淌在水面。 女神像肩上有瀑布往下倾泻,一绺绺水草在银白的的瀑泉中摇曳着,至于女神像四周空旷,无山崖依傍,这些泉水的来源,即便我极目望去,难觅源头。 ...... “森,你是说!”夏教授的神情显得无比惊恐。 “对的,这尊神女像完全是按照聆心的相貌凿刻的...”我为自己这脱口而出,还不用负担任何责任的话语,感到后怕…… 第45章 天书 这尊神女像修建的年代远比这里的一切更加早,它看上去早已与四周的一切相融合,沉淀着岁月拂过的沧桑,但神韵不减。 至于她的面容为什么像极了聆心,我想这或许是千百年前的巧合。 这个世界上,古人的一些超前意识也不是没有载录,现代人将它们列为历史的默契,或者说,这也可以作为人可以回到过去的佐证。 “森,或许这是个巧合而已。”夏教授面对这样的事实,怀疑道。 “是啊,石像哪像照片那样,或许这神女的神韵与聆心相似,我们对号入座了。”见夏教授都不敢确认,我也加以猜测。 广场四周的建筑,有平地拔起的,也有依山而建的,它们的交通枢纽是木制的阶梯,从色泽看像是乌木。 乌木也称阴沉木,在地下埋藏千年才得以形成,价值无法估量。 就我们所见的那些阶梯像极了用乌木搭建的,且不说它需要多大财力和人力才能修成,光是乌木这种材料就可遇不可求。 夏教授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或许也就见过一些乌木雕刻的饰物,这样的乌木阶梯恐怕他连听都没听说。 夏教授看了一眼后,示意着我们过去看看,我领会他的意思后,点了点头。 ...... “森,这些人够奢侈的呢,”夏教授感慨道,“从纹理和色泽以及它表面散发出的一股特有的幽香,我判断这些材质是乌木。” 见他一手扶着木栏,细细地探索着,我与他说道:“夏叔叔,从这些石阶的跨域分布,我觉得没有上千根乌木,根本拿不下来。” “没错!”夏教授表示,“森,你看,这些乌木透着金属光泽,铮亮无比,所以,它们属于乌木中的精品。 “而这里的环境常年温润,易滋生食腐生物,用乌木为建材,完全可以避免到这些不利的环境因素。” “行家啊!”我赞扬道,“夏叔叔,从市场上的调查数据显示,精品乌木的市价远比黄金贵,所以,我觉得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地下藏宝库。” “森,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东西根本不能用金钱与之衡量,那样只会使其蒙上一层铜臭。”夏教授以过来人的身份予我言传身教。 “对喔。”我连连点头同意。 ...... 我们沿着木梯攀到了修建于半山岭的亭子后,下面广场以及周围的景物一览无遗。 在那些诡异的白色烟雾下,它们被赋予水墨画般的神韵。 在亭子里置有石凳,即便是石凳也雕刻有植物的纹理,像是蕨类植物。 夏教授走了过去,用手轻掸了下石凳上灰尘,然而这里空气清新,植被幽繁,石凳上不会出现肉眼可见的灰层,夏教授的动作只能说明他比较爱干净。 他坐下后,伸手给我示意了一下,让我与他面对而坐。 “夏叔叔,别说人了,这里连个鬼影都没见着,这里不会是座空城吧?”我疑惑道,“况且,刚我想去瞧那殿门,你为何制止我呢?” “森,有些事我们得一步一步来,莫着急!那些房屋殿门紧闭,我觉得有些古怪,或许里面有些东西根本不打算公诸于人。”夏教授说着,极力地叹了叹气。 “对啦,夏叔叔,你觉得聆心去哪了?”我问到他。 “这...”夏教授看了看我,同时他忧虑的情绪被我勾起了,“森,我似乎感应到了聆心有危险,毕竟我俩血肉相连。”夏教授显得很苦闷和痛心。 “不会吧,”我提高了声调,惊讶道,“别急,我们一定会找到聆心,我也确信她能遇危转安。” “但愿如此吧。”夏教授垂下了头,低沉道。 ...... 从广场上在到这半山岭,夏教授一共叹了15次气,看得出他这个人属于悲观主义者,他完全将一切的磨难都托于了心境。 或许,乐观并不是从容解决问题的有效、独家方案,但它能左右一个人的心境,使得更加豁然开朗。 幸而聆心在这点上没有继承到他,否则我一旦出现疑问,便将面对风月山河相对默的尴尬。 “森...”夏教授突然抬起头叫到我。 他叉握着的手指不停摆动着,神情中严肃又有一丝惶恐。 “您说,”我看着他,摆出一副渴求的模样,准备细细地聆心,“怎么了,夏叔叔。” “你知道我为什么别的地方不去,偏偏挑选来这里吗?”夏教授问。 “不知道。”我回答道。 我回答倒也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掩饰,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要挑这里那么荒凉之地来考古。 “好吧,”夏教授可能以为我会猜测一二,听我这么一说,无奈地继续给我谈及,“森,其实我之前偶获了一本书,它叫《灵启录》。” “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估计是这本书太刺激人的神经了,“《灵启录》?” “你知道它?”夏教授旁敲侧击。 “那简直了,它都不知道,我也枉活了这么多年。”我回答说。 “不过那本书里记载有哪些人事呢?”我继而好奇道。 “哈哈哈~”夏教授见我兴趣被点燃后,说,“那本书是天书。” “天书!”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天书在民间被视为珍品,无论书中载录了什么,就技术而言就是一种突破创新。 古传,天书上的文字可以用融水,映火,透15圆月之光,以及涂抹化学试剂获取。 相对它类书籍,天书的选料就要求高了,一般纸张难以达到它的要求,就连天蚕丝织成的布卷都还存在着技术上的缺陷。 在这种古艺上还有一种特别的衍生,它便是微观技艺。 微观讲究精细,独在精。明作者,魏曾有一篇传世之作《核舟记》,那文章里谈到了古人在一粒核桃上雕刻出了一艘巨船。 巨船上,人物的神态被雕刻得栩栩如生,连一只横越的飞鸟也被雕刻了出来,由一丝状如头发丝浓缩至1/100的精丝牵引,似有若无。 它的初稿被留下来了,然而,后世的文中这一细节被省去了,或许作者都觉得离谱。但,这确是真实的存在。 ...... “森,森...”夏教授连声叫到我。 我晃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刚才完全被哪些联想所困住了神。 “夏叔叔,那天书是何种材料而制的呢~”或许,我只想通过它的材质,判断它的珍贵程度,对于它里面的内容我不奢望知晓,以此我还是显得有些怯。 第47章 冥芝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探险队便在寨子中安顿了下来。”夏教授轻抚了下额头,似乎接下来的事让他犯愁。 “不过,”夏教授抬头看向我说,“我给敷远的那方子只能暂时抑制住他父亲的病情,虽然当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未来的几周里,他父亲的病情再次复发,而且比之前的更加严重! “之后在寨子中请来的一位蛊师透露,说我们之前去夜宿的那座山南面的山谷下,生长着一类能够医治百病的菌类,名为——冥芝。” “冥芝?和灵芝一样吗?”我疑惑道。 “是的,当时我听到这名的时候也有同感!”夏教授点了点头说,“据那位蛊师口述,冥芝也是他的先辈在山中采药误入深谷后发现的,畏于那里阴森恐怖,为了避免多生祸端,便毅然决定离开,随后将这类神奇的药材记录在了族谱中。 “冥芝通体泛蓝,萤虫都不敢靠近,只因它菇体散发着与之相称的烟气。” “那您的意思是,后来你们去为敷远的父亲去寻找了此药?”我猜测道。 “没错!”夏教授似乎对这事一点都不避讳,“只是当时我们不清楚路况,几经周折才下到了山谷中。” “那下面是什么情况呢?”这件事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环节,我想下面的事绝对让人新奇。 “森,你猎奇心挺重的嘛。”夏教授似笑非笑道。 “夏叔叔,对于这世界上的奇珍异宝,我不否认,它们对我的吸引程度是致命的。”我交待道。 “哈哈,森,瞧你说的,”夏教授笑了笑,“不过,你这样,我喜欢!” ...... 随后,夏教授回忆道: 那蛊师是敷远寨子中德高望重的人,他常年在山中奔波,只为寨中的人们寻找草药。 关于蛊术似乎早已被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但蛊术分两类,吉蛊和暗巫蛊。吉蛊是救死扶伤,暗巫蛊则是作奸犯科,这就得由习蛊之人的品为修行决定了。 习蛊之人一般为女性,他算得上一个例外了,或许他家族中只有他一男丁。 至于冥芝这种不与外传的秘密,蛊师将它告诉与我们实则是犯了家族的大忌,后来我才知道敷远的父亲曾经救过蛊师的命。 接下来,蛊师再三给敷远嘱咐着,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我听不明白,那是一种当地特有的语言。 本以为蛊师会与我们带路,可是他与敷远简单交谈了两句后,便匆忙离开了。 据敷远说,蛊师给了他一条去往谷中的路线,但隐藏在了几句话中,不得与外人道,只能自行领悟。 当时我见敷远与我提起这事时,眼神有明显的躲避,因此我猜测蛊师还与他说了其他的事,毕竟关乎到他们的习俗约成,我也就不好多问。 后来,我们在那山的南面地毯式地寻找了两天,别说山谷,连一条山沟都没发现。 “敷远,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问到他。 “阿古师傅是不会开玩笑的。”敷远肯定地说。 “那小伙子,我们怎么在这里找寻了将近两天了,依然一无所获呢?”我师傅也显得有些困惑地问到他。 “我们再找找看吧,或许我们早已经到了,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敷远回答道。 从他的神情中,我猜想他正在努力回想当时蛊师与他说的那些话,期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而我们同行的人则是一脸茫然,甚至有的早已胆怯得腿发软,因为山中阴晴不定,忽明忽暗,有时暗如黑夜。 “那里是神情况啊?夏叔叔?怎么白天山中还会暗如黑夜啊?是地磁的异常吗?”我听到这里,一连串的问题与他发出。 夏教授见我似乎问题很多,可能怕影响到他的思路,影响整个回忆过程的连贯性,以此摆手示意我听他说完。 见他可能将所有的疑云都融入了这场回忆中,我便再次静闻下文。 后来,见觅寻了两天一无所获后,敷远也担心他父亲的病情撑不了多久,便提议我们先返寨,随后再从长计议。 谁料,当我们决定回去的时候,路过一条狭窄的山隙时,它附近有一水潭。水潭水色碧绿,如翡翠一般。 这时我们当中就有人提出了质疑:“夏贺,我们那会儿来时,这里根本就是一片荒塚啊!” 对于我们之中那比我稍微年轻的学员的疑惑,我也感到纳闷,因为他的话证明了我不是眼花了,那时我所见到同他一样。随后,我们整队人一致确认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事,它之前的确是一片荒塚。 “没错!就是这里!”敷远发声了,“阿夏,就是这里了,错不了。” “这里就是山谷?”我觉得我们是不是理解错了蛊师的话了,由此显得极其困惑,“水潭和山谷还是有区别的呢,敷远。” “不不不!”敷远一个劲地摇着头,“阿夏,这里藏有玄机。” “玄机?!”我们一行人惊奇地看向他。 “嗯,”他的神情显得很沉稳地说道,“大家伙有没有注意到一个诡异的现象,这里风虽不算大,但树间还是透出了‘沙沙’响,为何这水潭表面没有半点涟漪呢?” 敷远的话提醒了我们,这面水潭确实存在着异象,它静得离奇。 在我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时,敷远的行为让我们惊了魂。 夏教授说到这里时,明显提高了音调,他似乎注意到了我没大专心听他说。 的确,他说的这些过于平奇,这样的事我都怀疑他在编故事,因为他给人的感觉老喜欢将一些事浓墨重彩。 至于我听得有些打瞌睡了,可能是因为周围的环境,花香醉人所致。从而,我想到“述”和“诉”两者间的区别,“诉”是说者期待自己的故事有人听,而“述”则是说者不管有没有人听,他都会说下去。 夏教授似乎就像一个述说者,钦佩他的同时,我也喜欢他给我来点干货,似乎现在等到了。 “夏叔叔,敷远做了什么?”我故作听得入迷地惊讶道。 第48章 大殿 夏教授压低了声,说:“敷远没有与我们任何交待,便跳下了那面潭中。 “我们都为此惊呆了,那哪是一面潭啊,它就如凝结在地上的胶体,活生生地将敷远给吞没了。” “啊!”我惊讶道,“还有这样神奇的事。” “嗯,”夏教授点了点头,“那是个信息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面对这样前所未闻的怪事,我们一行人愣是在边上犹豫不决了好久。 “不过,见敷远以此不见了身影,我们判断着这面潭下一定别有洞天。敷远都跳下去了,我们也跟着一个个鼓起来勇气往下跳。” “然后呢……”我问。 对于夏教授所讲的,我推测那面古怪的潭下便是那神奇的山谷。但,他说到这,神情中并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是一脸的煞白。 “我记得我们一个个沿着山崖跌落而下,然后掉在了一面蜘蛛网上......”夏教授说到这,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蜘蛛网,它的丝大如麻绳。” 我一听,觉得这那山谷里竟生活着如此巨型的蜘蛛,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问及:“那您见到大蜘蛛了吗?” “没有!”夏教授说,“那蜘蛛网已经残破不堪了,估计那结网的蜘蛛已经弃网了。 “否则,现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我这个人了。” “也对喔,”我默默地点了点头,“那敷远呢?” “敷远,”夏教授紧皱了下眉,“他没那么幸运,他从那边掉下来后挂在了树上,致使他一处肋骨轻微移位。” ...... 除了夏教授说他们一行人从那面诡异的潭跳下后,坠入了山谷中,险遇巨型蜘蛛网外,后面的事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因此,我似乎又犯困了。 或许是他太入戏了的缘故,我打瞌睡这一小动作,他根本没大注意到——他说着说着还故作伏笔与我问道,只是我都在“嗯”、“对啊”、“真不可思议”...... 直到—— 夏教授说到那树林里环着十面与人齐高的石碑时,我彻底清醒了。 然而,他这富含了大量诡异信息的话语,使我提神醒脑的同时,他说累了,倒在了石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见他睡得那么沉,我站了身,极力地嗅了嗅,想要探寻那醉人的花香是从哪里飘来的。 我环顾了下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对面山崖。 在那有一簇簇翠绿的植物,它们叶子间盛有一朵朵粉色的花,单朵状如拳头,花瓣螺旋相叠,叶子椭圆。 我见此,努力回想着这类花属于哪种科目,然而我所涉猎的知识总归太局限,我竟不能找出一类与之相近的植物与它参对。 它的花香很浓,弥漫的范围也很广,我们与那山崖的距离起码在50米。 最为神奇的是那些花瓣“泣血”。 它花瓣上那些一滴滴血红的液体格外引人注目,它们附着在花瓣上,犹如颗颗露珠。 本距离那么远,我不应该看得清这一细节,或许我想和自己那特异功能有关—— 当我的夜视能力消失一段时间后,我的瞳孔便会发生一次转变,只要我想看到的,无论远近,我极目望去时,都能清晰看到。 或许,这跟我瞳孔产生突变,对于焦距自如的调节有关。 当我选择暂时将目光转移时,那下面广场上出现了一个我熟悉的身影,还拖着长尾——不,那是紧随在神秘人身后的两只豹子。 见状,我赶忙去摇了摇夏教授:“夏叔叔,醒醒!开工了。” 他被我推嚷醒后,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话说那敷远呐……” 他仍沉在了那个故事,我便以此打断了他:“夏叔叔,故事先放放,您看,那是谁。” 他随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扭头大惊道:“森,那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睡了多久?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对于夏教授一醒来便见到那神秘人的身影,他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刚我见到他来,便叫醒您了。刚您不是说累了吗,我寻思着您一路上早已累坏了,所以让您先休息休息。”我说,“只是,您看,这人到这里来到底想干嘛呢?” “不会是散步吧?”夏教授说。 的确,从那神秘人的步伐轻缓,犹如飘在地面之上,加上那两只细长的豹子踉踉跄跄的,给人的感觉确实像是在悠闲的散着步——或者说,他们酒足饭饱了在压实地面。 “别开玩笑了,夏叔叔。这神秘人的身份地位,拿我们现代人的角度去评估,分分钟就上万元,他有这么无聊跑来散步?”我怀疑道,“或许他想来取什么东西,或着给人交待工作——看!他正在朝着大殿走去呢!” “森,那我们不妨下去看看。”夏教授提议道。 “嗯,”我简单地思索一番道,“那我们动作小点,万一给逮住了,不好脱身。” “森,他只能看见你,若你被擒住了,我想办法救你。”夏教授假设道。 “喔......”对于这么耿直的夏教授,我也只能不再多发表言论,一声“喔”也随他去领会。 ...... “森,那人去哪里了?”对于我们刚下来,那神秘人便消失不见,夏教授甚为疑惑地与我问道。 “他进到那间大殿里去了,”我说,“虽然我们下来时已经晚了一步,但是我注意他的长袍夹杂了门缝,随之缩了进去。” “不错,观察挺细致的嘛。”夏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夸道。 ...... 我俩蹑手蹑脚地朝着那门口踱去,期间十分小心,唯恐动静太大,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然而,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极力地垫着脚尖还抽筋。 “喂,森。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或许是旁边那个殿了呢?显然它们挨得如此紧密。”夏教授耳语。 “错不了,这几间大殿虽高矮相距不远,但是门上的花纹却迥然不同,所以我确定就是这间。”说着,我附耳贴门静静地听了听。 “夏叔叔,里面还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或许,我相信里面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到。”我低语。 “难道说,这里面暗藏玄机,这间大殿只是个幌子,它修建的目的是作为另一处地方的入口所在?”夏教授猜疑道。 “嗯,”对于他的猜测,也正是我所料想的,“那我们推门进来一探究竟?” “行!”夏教授说,“那这次我来,那神秘人能感知到你的,若他在,我们也可以全身而退……吧。” “吧”? 看得出来,夏教授似乎还是显得有些畏惧。 第49章 循环暗弩 见夏教授自告奋勇,我便退守一旁,等待着他推门。 这殿门约3米高,拱形,木制,上粉饰有朱漆和青铜花饰镶边。 “嘎吱~” 就在夏教授推门的瞬间,我透过门缝望去,然而里面似乎有强光,透出苍白一片。 也许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夏教授在将门渐渐推开的时候,他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里面到底怎么了!”见他大惊失色,我赶上前去,往里探望着:“夏叔叔,这里面竟是一条通道!” 这时夏教授的神色透出了一抹惨白,或许这样的意外的结果让他有些始料不及。然而,对于我来说,同样困惑,这里面仅仅就是一条供两人通过的狭窄的路,再无其他多余的空间。 “森,这真诡异。外边看上去是一座大殿,谁晓得这里面只有一个通道而已。”夏教授看向我说。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不符合实际的事情,让我感觉到了一股穿透脊梁骨的幽寒。 “森,想什么呢?”夏教授拍了下我肩膀问道,“要不,我们进去瞧瞧。” 夏教授刚准备迈出步子,我随即反应了过来,拉住他说:“夏叔叔,谨防有诈!” 我暗示他后,他停下脚步往里探了探。“森,虽然这里修建的模式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但是这两面墙平整光滑,不像设置有暗弩呢。” 夏教授都判定了它里面没有机关,我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根据这里的布局,它像是存在机关的。 两面墙壁相距2.5米,两人同时通过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如果墙壁上劈下铡刀,那也刚好,一刀就毙两命。 其实这两道墙如果安设了铡刀,根据墙的高度,然后取要取一个合适的位置,很难的;所以我觉得这些墙面上配置有暗弩,还是“循环暗弩”。 在什么是“循环暗弩”的问题上,我首先想到的那是以前看的那本书。 “循环暗弩”是在两面墙上取对应的两个出箭口,左边箭射出后,将回到右边出箭口,并触动它的发射机关;随后,右边又会射出一只箭来;一左一右的箭口出箭到入箭为一个周期。 这种机关循环往复,从触碰它到下一个周期机关重启,期间间隔两个时辰。 简单来说,在破解机关后,两个时辰内都是安全的。 “不,夏叔叔,这里面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见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我最终将自己的考虑与他说道,“它里面存在暗弩的,只是机关设置巧妙,全然与墙面融为一体。” “喔,难怪我瞧不见一点痕迹!”夏教授闻言,感叹道,“那,森你继续说说你的看法。” “嗯!”我冲他点了点头,“夏叔叔,这两面墙看似光滑,但您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 他再次往里探了探,然后对我说:“没有啊,一切都挺正常的。” “不不不,”我拉着他往我这边靠了靠,“刚是光线的问题,从这个角度便可以看见两面墙上各有一条的银色线条,还有几处被贯穿的圆点。” “呼~”夏教授见此,长长地嘘了口气,“原来这才是关键所在!” “嗯!”我点了点头。 “这些线条是特意瞄上去的,方便建造者识别,从而避免自己受到伤害。”我继续谈道。 “那破解之法在那些点上?”夏教授猜测道。 “嗯,”我再次往里看了看,确认道,“是的,那些点便是出箭口。而且,我怀疑这是一类特别的暗弩群。” “多特别?”夏教授不解道。 “特别在于它的循环往复,机关被触发后,那些射出的箭会被巧妙地回收,等待二次使用。” “不会吧,还有这么环保的机关,真是闻所未闻呢!”夏教授感慨道。 “并不是环保,”我更正道,“它似乎是用于掩饰的,不让人轻易破解。而且这些暗弩的发射力极其巨大,人若贸然进去,身体必将被箭穿透。 “在那么点空间下,那些作用力全然是发挥了最大效率,毫无缓冲。” “你确定它们就是你说的那种暗弩群?”夏教授质疑道。 “我不敢确定,因为我也是听说的,但是就它的布局,我还是可以判断一二的。”我回答说。 “要不咱们试试?”夏教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棋子。 “咦,”我惊讶道,“夏叔叔,您道具都自己备好了呢!” “吃饭的家伙而已。”他谦虚道。 对于他突然拿出一枚棋子,我料想他是想用棋子去试机关。也许这就是考古学家的经验,对于多次在墓室中机关所困扰。 “夏叔叔,您有把握?那些点需要一次性全部触发,遗漏掉一个点,我们就别想进去了,因为它以此会留下未发射的箭。”我提醒他说。 “森,这你放心,我拿捏得准。”夏教授胸有成竹道,“瞧我的吧!” “嗖——” 那枚白色的圆形棋子从夏教授的指尖弹出,直接射到了左边墙上银色线条牵引着的第一个点,然后又弹到右边墙上的第一个点。 这枚棋子交叉往复着,直到在最里面那堵墙上掉了下来。这期间需要十几个来回,一颗毫无弹性的棋子,夏教授竟然让它精准地触碰完了所有点,这让我觉得不可以思议。 由此,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考古的,因为能办到这一点的人,太少了。 “森,没反应啊!”夏教授疑惑道。 谁知,他话音刚落,墙面上“蔌蔌”地射出箭来。那速度太快了,几秒钟通道里便归于了平静。 随后,我们正对着的最里那面墙缓缓上升,在那后面还有另一条通道。 “夏叔叔,这机关可能有延迟,但是我们现在得马上过去,多耗一秒,我怕情况有变。” “嗯。”他点了点头。 我走进那条通道时,隐约间能感觉到两面墙泛出寒气,这点让觉得这墙似乎是冰块砌的一般,或者它附近有个冰窖。 “森,你看!”夏教授惊讶了。 当然,他不说,我也能看到,在这面墙后,竟然存在着另一个世界。 眼前的场景让我瞠目结舌,以至于夏教授刚破解了机关,他那些本事是从来学来的,我都不想问了。 这墙后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空间,可以说它是一座真正的王城。 第50章 飞翔 这座王城占地面积广,即便我极目望去,仍不见边际。 然而,我们现所处的位置与整座王城的垂直高度上百米,除非我俩长了翅膀,否则还真没办法下去。 “夏叔叔,这里这么高。我猜聆心也不可能到下面去了,我们先调头回去,再作打算吧。”我建议到他。 他听了我的意见,伸长脖子往下探了探,随着碎石滑落的动静,他赶忙后仰了身子。 “森,从这里掉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还是听你的吧,我们现调头。”他对我点了点头说道。 就在我们打算调头回去时,我们身后的那道门消失了。面对身后的悬崖壁,我们都判断不出刚那道门在那个位置。 “糟糕!”我惊讶道,“夏叔叔,我们现在出不去了。”“现在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从这里跳下去,运气好可能捡回一条命;二、从这里攀沿而下,但这山崖角度太陡了,而且还没有多余的凹陷可以作为着力点;因而,我们现在基本上属于九死一生。”我分析道。 “森,你别太悲观。我相信会有办法的。”他故作冷静道。 从夏教授见我们身后的那道门与崖壁相融为一体后,他就显得紧张异常。无论他怎么让自己表现得沉着,我还是能感受到他满满的惆怅。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考虑到跳下去也不是一个不可行的办法,然而山崖下完全被雾气遮掩了;至于它下面是旷地,还是树林,或者是一面湖,难以判断。若下面是一面湖,就这百米的高度,要是湖水太浅,我们纵身一跃,到了下面依然是死路一条。 “森,你看这崖壁上连植物都没生长,我们想要借助些藤蔓的牵引力都没办法呢。”夏教授再次观察情况后,说道。 “嗯,的确!”我点头示意。 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半山腰,上面崖间多危石。就这一米来宽的平台上,若掉落一块石头下来,我们都没闪躲的空间,稍不留神还会失脚坠落山崖。 面对这两难的困境,夏教授的急火似已燃烧到了眉间,但这样的情况下着急真不抵用,我们得冷静下来,尽快想出对策来。 ...... 就在我俩为逃生显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那神秘人从崖壁中透了出来。 “夏叔叔,”我拉住夏教授的衣角,小声提醒道,“那人竟然还在。” “森,他要干嘛?”夏教授侧脸与我探讨道。 此时此刻,我没有回应他,而是紧紧地盯着那神秘人。他面对着我俩,头埋得低低的。我甚至看不见他的眼睛,唯独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露在帽檐下。 不知道是先前光线的问题还是他本身就那样,他的皮肤煞白,犹如苍月。 然而,这次他意外的出现,我不敢料定吉凶。或者说,我们是一步一步被他带进了这里来的,他想要置我们于死地。 我想他将我俩推下山崖,也算得上是一种死无对证的手法,然而直觉告诉我,他还不打算那么做。 我们与他对峙着,双方都纹丝不动。 对于他来说,我俩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且待他那刀俎发落;而他似乎在考虑着,怎么先发制人吧。 夏教授的确紧张得不行,他面对着我,不敢与神秘人对视。他呼出的气全撒到了我脸上,让我非常反感,这样的情况下,我还不能将他挪开。 我清醒地认识到,我们现在的处境不是尴尬,而是命悬一线。 神秘人精通秘术,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我们之前也是领略过了。或许,他此时一扬袖,我们头顶的那些危石便会相继滚落下来,到时我们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想这样的局面下,悬崖上若是悬挂了一面钟,我们的心跳声早就掩盖住了它的指针跳动。 这时我考虑着,与其这样耗着,不如先发制人(或者说神秘人根本就不是人)。 我飞快地冲了过去,抱住了神秘人的双腿,想要摔翻他,然而他却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 然而,我通过这一举动,判定了他确为实物,不像之前那些人,是虚构的幻影;只是由此也说明了一点,他能见着我。 渐渐地,我感觉到他的双腿收缩了,随后一堆衣服散落下我的两臂。 “森!”夏教授惊恐地叫喊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那神秘人出现在了夏教授身旁。 就在我准备再次冲过去时,他幻化成了一团烟雾环绕了夏教授,然后那烟雾又蹿到我身旁,将我一并裹住了。 最后,在山崖上空,神秘人再次现身。他悬于空中,他施展出的诡术——那一缕包裹住我俩的烟雾,被他执在手中。 “森,他要拉我们下山崖!”夏教授在一旁反应道。 此时的我也感到一股巨大的牵引力,将我往山崖边拽,即使我脚极力地摁在地上,也被那股力拖动了。 “夏叔叔,双脚抓地!撑住啊!”我对他大喊道。 “森,没用的,这股力量一直在加强,我快没力气了。”夏教授再次喊道。 “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包裹住我的如丝般的烟雾,被神秘人施加了一股强劲,然后我们被脱了出去。 被拖离地面,悬在空中的我,似有一种如履平地之感。 “夏叔叔,看没事的!我们没有掉下去。”我惊喜道。 神秘人的诡异如丝的烟雾似乎具有魔力,能将人悬置半空之中,还不会因为重力向下掉落,这种神奇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此时,我已确信神秘人并无害人之意,他只想让我俩脱离苦海。 “森,看来我们是误会他了。他只想将我们救下去。”夏教授喊道。 在这样神奇的作用力下,夏教授再次使用着他那不太规范的泳姿想要朝我“游”过来。 无奈,神秘人再次发力,我们顺着他牵引的那丝烟气,身子再次前倾。我与夏教授的距离再次隔开。 “他要带我们去哪里啊?”夏教授在不远处仍不放弃自己的困惑,与我喊道。 “不知道啊!”我极力扯开嗓子与他应道,“夏叔叔,您声音敢不敢再大点,这空中气流太强,我听不大清楚。” “我尽量!”夏教授回应。 ...... “喂!你带我们去哪?”见神秘人一直带着我们飞,却没下降的意思,我对他喊道。 谁知,这不问还好,一问,神秘人消失在了空中,连包裹着我的那缕雾气也消失了。 “啊——” 雾气消失后,夏教授在我一旁“簌”一声往下掉,那声叫喊惨绝人寰! 而我也拥有着同等命运...... 第51章 遗失的时代 夏朝是中国最早具有国家形态的王朝,但它并不像殷商那样毫无悬念的存在。 关于这个神秘传承了上千年的王朝,虽古书中有所载录,可是还是需要系统的考古文物作为依据,相互印证。 这些只是我们所涉及的历史,通过那些伴随时代遗留下的甲古文所知;然而,殊不知夏朝非旦真实的存在过,在它之前还存在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时代。 关于这段神秘的历史,以及它期间衍生的朝代,可以称它为“曙”。 “曙”这个字从字面上简单理解是“希望之光”的意思。它被用以一个时代的总称,蕴意世间充满了希望,引申可以理解为那个时代似乎达到了远古最鼎盛的时期。 “曙”这个神秘的时代,并非我胡编乱造,只是因为它存在的特殊性罢了。 存在即有它的意义,一切并非空穴来风。 …… 一小时前。 我与夏教授被神秘人在空中抛下后,便做着垂直落体运动,直到——我们即将与地面发生强烈地碰撞时,身下蹿出了两只豹子接住了我们。 那两只豹子正是一直跟随在神秘人左右的那两只,别看它们细长细长的,关键时刻还是能顶用的。 我们脱险后,那神秘人出在了我俩跟前,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聆心!”我激动地拉着夏教授喊道,“夏叔叔,看,看,看!” 然而,即便我这般惊讶,聆心的眼神却呆滞,死死地盯着地面。 “夏叔叔,聆心像是中邪了,她竟然对于我们的出现视若无睹。”我慌忙反应道。 “不!”夏教授看向我,摇了摇头说,“森,聆心不是视而不见,她似乎对于所有身外物,都一样的情感。她显然被神秘人施法控制住了。” 听了夏教授的话,我联想到了古代有一门巫术,以动物的脑髓提炼成药汁,给人服下后,那人便会对施术人听之任之。这种邪恶的蛊术,有一个专门的称谓“傀儡”。 以此,我义愤填膺道:“真是歹毒!” 在这种愤怒的驱使下,我准备冲上前去与神秘人殊死一搏。 “森,冷静!”夏教授拉住我说。 “什么?冷静?!”我看向质问道,“夏叔叔,感情聆心不是你亲生的呢!自己的女儿被人弄成这样了,你竟无动于衷。” “不,森。你误会了!”夏教授甚显沉着冷静,“你让开,让我来。” 夏教授虽然冷静,但他的双眼却极速凝聚,犹如万千树根交叉纵横,极其恐怖。 夏教授暗示我到一旁去后,在我考虑他将怎么去对付我们眼前那个神秘人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神秘人的身旁,也就眨眼的功夫,他将聆心带了回来。 “森,麻烦你先帮我照看下聆心。”他刚与我交待完,又如闪电一般到了神秘人的身旁,与他交起手来。 这期间,连同夏教授说话的时间加在一起,也就十来秒。 为此,我感叹他之前竟深藏不露,从而我想到了在那密道里,我以为自己摸到的是墙壁的机关,现在看来,他当时真的施展了传说中的独门绝学“千斤坠”。 我一边扶着聆心,一边观望着他俩的打斗。显然,夏教授和神秘人的功夫不相伯仲,若要决出胜负,恐怕得有一段时间。 或者说,这并不是简单地比武切磋,夏教授是怒火攻心,他出招时,招招致人要害。 而神秘人招数却在防守,毫无反击之意。见此,我怀疑是否其中存在什么误会。 见他俩打斗得激烈,我才后知后觉,夏教授不应该能触碰到神秘人的身体的,但夏教授现在似为一名绝世高手,一切不合乎逻辑的事也行得通了。 既然神秘人能见着夏教授,那,那两只豹子同样能的,但它们却退守一旁静静地观战着。见它们行为如此异常,除了它们与神秘人存在着心灵的契机外,我想不通还有其他解释。 夏教授拳脚力道使到了最大极限,一拳头似乎有几百公斤的力,然而神秘人那防守术却成为了他的克星。 任凭夏教授在怎么愤怒,依然未伤及神秘人毫发。 他俩的动作甚至达到了迷幻的境界,速度非同一般。我考虑着,贸然上前去劝架,非得被乱拳打死,或者说,直接被踢飞。 …… 一番激烈地打斗后,气势明显有下滑的趋势,夏教授一开始就使劲了浑身解数,渐渐地他体力难支,而神秘人依然独占上风。 最后,神秘人施加八卦术将夏教授的双手束缚住了。一道巨型的八卦在夏教授的手腕间旋转着,他挣脱一番后,倒在了地上。 见此,我心凉透了半截…… 夏教授是我有生以来见过唯独修炼古艺之人,以他的功力都不敌神秘人,我就更不用说了,与之比对,完全是“花拳绣腿”。 “森,快带聆心走!”夏教授躺在地上声嘶力竭。 “不!”我倔强道,“夏叔叔!” 眼见着即将团灭,我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说什么都得和神秘人拼了。 在我将聆心缓缓地放在了地上后,看见夏教授躺在那儿,半支起身拼命地摇着头,眼中还躺着泪水。 夏教授是觉得他死不足惜,唯一担心的便是聆心的安危,极力希望我带聆心离开。 然而,我考虑着,即便我带着聆心离开了,她会记恨我一辈子的,她之前就失去了哥哥,我不能让她再次失去爸爸。 无论夏教授怎么力喊劝阻,我别无选择,我们三人谁都不能少。 “啊——” 我嘶吼了一声,以此积蓄所有的爆发力,朝着神秘人冲了过去。 我抱住他的身子,将他往后推了几米后,他定住了;无论我在施加多大的力气,依然不能将他撼动。 或许接下来的事,也是最糟糕的事,我可以猜测到。我抱住的是他的腰,他正好一掌劈在我的天灵盖上,然后我就一命呜呼了。 然而,事情总是在变化中变化着。他突然斜了下身,我由着惯性力摔倒在地。 “森,欢迎来迷失古域!我是你的先祖森长青。几千年前,我们的国度遭受到了来自时空(曙)逃亡出的巨型飞蚊袭击,族灭! 你们在祭祀台时所见到的一切,是我复原的场景,那已经是几千年前发生的事了。 几千年前,我解读出了宇宙星体运行致使它具有吞噬时空的能力。 时空(曙)便是夏朝以前的一个辉煌鼎盛的时代。 在悲剧发生后,我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然后我花了十年光景找出了时空裂缝去到了时空(曙),想要探寻致使那些巨型蚊虫是怎样被释放的。 预言显示,几千年后,我的后人将会来到这里,我便留下魂身以待。 森,你的特殊能力将在时空(曙)得以激发,那是一个可以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你是被选中的宿世师,所以你肩负重任,期待你的到来。 或者,你可以倒转回去,再次血祭神台,便可以回到你那个世界。 最后,如果你愿意与我同行,我在时空(曙)恭候。时空(曙)的入口被我施以结界,就在这座城中,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的。” 神秘人隔空与我心灵沟通道。 当这些话说完后,神秘人和那两只狗散为尘灰,被风扬散了。 这时,夏教授的束缚解除了,聆心的神智也恢复了正常,俩父女抱着在那儿哭着。 大团圆的场景当然是美好的,我却在考虑着,刚在我脑海中出现的那些话,真不像是瞎掰的。 若能找到那个通往时空(曙)的罅隙,那一切真的是有史以来最为震惊世界的。但,谁又会相信呢? 这一切比梦还要离谱…… 第52章 驭灵师 “聆心,咱们又见面了。” 夏教授和聆心两人全然沉浸在了重逢的喜悦,双双痛哭流泪,却忽略了我这个“局外人”,由此我上前招呼道。 聆心见我来了,缓缓地松开了夏教授的怀抱,起身看向我说,“森,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啊?” “聆心,那时你离开后,我便与森去找你,然而却就此失去了你的下落!”夏教授急忙陈述了情况,“对啦,那神秘人没有伤害你吧?!” “似乎没有,爸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聆心说此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眼神有明显的闪躲,“爸,你俩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个啊!”夏教授犹豫了一下,“我们给神秘人给套路了,是他引我们来这里的。” 夏教授说着,似乎还是有些担心,对聆心看了又看。 对于聆心说话的时候,她眼神斜瞥,不敢全然注视夏教授,因而我试探地问道:“聆心,那会儿你进了那条通道后怎么就被神秘人挟持了呢?还有就是,你是不是还有神秘瞒着我们?” 聆心听了我的话后,神情紧张道:“不是挟持,是他救了我。那会儿我不小心碰到了机关。对了,森,你知道吗,那个神秘人能见到我,而且他肉体凡胎,并不是投影。但——他似乎没有体温,一双手寒冷若冰。” “这我们刚知道了。我不是指的这个,”我提示道,“在你清醒的时候,他带你去了哪些地方。” “森,你的意思是?”夏教授倍感疑惑。 “我还是直说吧!”我看向他俩,“那神秘人是我的先祖森长青,我们见到的只不过是他的魂身。而且他救了聆心,所以你俩可以放心,他绝无恶意。” 他俩一听,目瞪口呆地在那儿看着我,似乎有大量的疑惑不解。 “魂身-乃上古秘术,俗话说‘人固有一死’,魂身术则完全解决了这个问题。”我补充道,“当一个人即将咽气的时候,施术者可以与他沟通,若那人同意,施术者的灵魂便可进入身体。 “而且,施术者事先需要服下特制药丸,确保肉身得以保存;魂身殆尽之日,便是施术者苏醒之时。” “森,有这么邪门的秘术?”聆心怀疑道。 “有的,”我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夏叔叔您考古学家的身份只不过是个幌子吧!” 此时,夏教授沉默不语,神情中带着愧疚之意。 “森,你说什么呢!”聆心显得有些不开心了。 “聆心,你还是自己问他吧!”我对聆心使了个眼色说,“刚如果你是清醒,夏叔叔的表演可以精彩呢!” “去你的,少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聆心不屑道,然后看向了夏教授,“爸,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吧!”夏教授将心一横,说道,“聆心,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 “什么?!”聆心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般,惊恐道,“爸,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女儿呢?” “是真的!”夏教授再次证实着。 “不可能,爸,你别我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聆心强颜欢笑道。看得出她十分了解夏教授,可能觉得自己的父亲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她似乎开始怀疑着人生了。 “聆心,请恕我再也瞒不下去了!”夏教授将手搭在了她的双肩,想要控制住她的情绪,红着眼继而说道,“我本是春秋时人,阴阳家,为汐国的驭灵师。 “汐国从未被世人所知,它隐于一座断崖下的深渊。我的祖先擅长星术命理,在我成年后便被授予了/驭灵师的称号。 “记得那是一个夏入秋的时节,国主遇喜。谁料,那晚一声秋雷致使国后,那十月个大的婴孩胎死腹中,国后一并陨亡。三日后,我便被国主独派去国后的寝陵做最后的仪式规划。 “古时,王立后之日,便是寝陵动工之时;那时寝陵已建好多年。 “虽整个国度的顶尖药师都确认了母女俩已经死亡了,但我在地宫时重审各项设施时,遇见了一次罕见的天象。最后一束银白的月光透土直接闪在了国后的棺椁上,随后棺中异动。 “在那响动愈大强烈时,棺中传来了婴儿的啼哭。我擅自开了棺,从中取出一名女婴,她正是我们的小公主。本想着抱着公主回去复命,到我走出陵墓后,才发现世上已千年了......” “精彩,精彩!”聆心鼓掌道。 此时,聆心已放弃拭泪。由此,我料想,夏教授说的是真的,聆心自小被他抚养大,她总会在成长的时候窥见一些异常之事。聆心似乎默认了夏教授的身份和她自身的经历,否则她不会流泪的。 这也不过很短的时间,一件一件诡事接踵而至,我已见怪不怪了,但我怎么会想到——聆心竟然是一位公主。 “聆心,你哥哥是我收养的流浪儿,他并不是你的亲哥哥。你一直问我,妈妈去哪儿了?我是为了保住这个几千年秘密,才敷衍你的,”夏教授说着,“噗通”一身单膝跪地,“微臣拜见公主!” 夏教授请安的姿势超级规范,近而说明他真是春秋战国汐国人,而且他那身功夫过硬。 “爸,你快起来!”聆心上前扶他,说道,“我现在脑子一团糟,你就别给我说这些了。” 聆心央求到夏教授,眼里闪烁着泪花。 “聆心,”夏教授依然跪着坚持道,“你我君臣早已注定,本想着我们俩父女可以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都怪我的私欲,我极力想要去寻找‘雮尘珠’,才造成了今时今日的困局。公主,您还是听臣的吧!今后起,你我君臣相称。” “不!”聆心抽噎着,“爸,你永远是我爸,任何时间都不会更改的。” 一切就跟真的一样,但我竟全然不会去质疑,以此我便去扶夏教授,并与他说道:“夏叔叔,我相信您就是汐国古人,聆心也是公主,但您遇到奇异的时空突转,来到了我们现代;所以呢,一切旧传统早已不复存在了。” 夏教授没有说话,显得很沉默,不时还瞥向聆心。 也许是我话存在一定的道理,夏教授没有坚持长跪不起——我将他扶了起来。 “爸,这就对了嘛!”聆心见此破涕为笑,“不管你说的真假,我永远相信它只是你给我讲的睡前故事。” 与此同时,夏教授也笑了。透过他的眼睛,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位父亲拿着书给自己小心肝讲着故事...... 第53章 坦言 对于夏教授一个古代人来说,穿越到了未来,本就是一件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了,他竟还全然融入了这个时代,期间经历了多少悲欢可想而知! “森,谢谢你!”夏教授突然给了我一个拥抱,说,“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见他这样的举动,我感到很惊讶。一方面是我似乎不具备任何闪光点,另一方面是被夏教授的谦逊深深折服。 “夏叔叔,您过奖了!”我笑道,“对啦,您原先叫什么名啊?” “我姓夏,夏贺一直是我沿用的真名!”夏教授对于自己的情况介绍道,“我那个时代,御灵师相当于风水先生。只是,它是为替君主出谋划策的。” “嗯,那时你您的地位蛮高的嘛。”我恭维道。 “那都已经过去了!”夏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森,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 随后,我们三人互相看着对方,大家似乎都有太多的疑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仍是一面广场,规模比之前的大,估计是之前为祭祀典礼的举办所修建的。广场四周各有一尊石兽,它们口中流淌着泉水,汇聚到广场中央的水池。 然而,就我的观察,这四面石兽下暗藏有机关,只是这些水流无限循环着。对于这里的一切,用尚以认知的科学去解释,显然不可行的。 “对啦,夏叔叔。刚我先祖给我留下了信息。”我突然将这事与他说道。 “喔,什么事呢?你说。”夏教授好奇道。 “森,你看我干嘛,有什么师,你就说啊!”聆心说,“你不会还想瞒着吧,都到了这节骨眼了。” “不是的,你别误会,聆心,”我解释道,“根据他指示,我们只要沿着原路回到那祭祀台,重启机关,便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这是好事啊!你干嘛看起来愁眉哭脸的呢?”聆心这么说,是她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存在的利害关系,然而我可以理解。 这时夏教授拍了拍聆心的肩膀,给她递去了眼色,示意她继续听我说。 见夏教授似乎猜测到了一二,我便继续说道:“夏叔叔,聆心。我先祖之所以留下魂身,是在等我的到来。” “什么?”聆心一惊,“你先祖这么厉害?!” “或许吧!”我感慨道,“对了,夏叔叔,之前你们所探寻到这里的信号,估计也是我先祖传去的。他这么做的目地是想我们来到这里,至于为什么选中你们,我想可能是因你俩原本就属于那个时代的人。 “换句话说,您带着聆心从几千年前来到了现代,这里面定是存在着某种联系的。” “爸,我觉得森说得有道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似乎一直围绕着一个谜团兜着圈。”聆心将自己的想法与夏教授谈道。 “嗯!这点我认同,”夏教授仍显得有些忧虑,“只是,他选择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这点我终究想不到。” “曙!”我脱口道。 “什么?曙?”夏教授激动道。 “什么曙啊?”聆心对我们的对话不解道。 “关于曙,我先师给我讲了一则亲生经历,他年轻的时候,在无妄森林中迷失了,误入了曙。”夏教授回忆道,“据他说,那是原本世界的一个鼎盛时代,它被时空所吞噬,被岁月给滞停了。 “当时我以为是我师父在和我说笑呢,后来我才从他留给我的那卷笔录中了解到,曙这个时代一直存在着,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中。 “遗憾的是,我先师没有说明他怎么从那里逃离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误入无妄森林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见夏教授对这还有有一定了解的,我便继续说道:“夏叔叔,曙确实存在着。但是它似乎出现了时空的漏洞,几千年从那里逃出了嗜血蚊——也就是我在祭祀台那所见的那个。 “这里原本是我族人的家园,因那邪虫的侵入,我们灭族了,索性地是我的先祖长青活了下来。 “他真的了不起,他为族人探得了邪恶的源头,并去往哪儿需找真相。 “并且,他还算得我这个几千年后的子孙,具有协助他的能力。故,留下了魂身。” “森,你先祖有没有说那是个什么地方啊。”聆心也许是见我们探讨得专注,也想加入进来。 “比夏朝还早的时代,因整个时代被时空吞噬了,在历史上无人知晓,”事已至此,我想自己也不应该去隐瞒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兴许每一个环节都可以供大家参考,“据我先祖与我传递的信息看,那个时代远远超乎了我们现在的认知,如果它没被时空吞噬,那么我们现在所出的时代将更加繁荣。 “我猜测那个时代的人与外星有接轨,可能当时人们动用了某种科技,遭到了时空的反噬。 “你俩试想,整个时代被时空吞噬,这背后需要多强大的神秘力量。宇宙空间为了维持平衡,我料想期间整个宇宙空间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突变,最后才渐渐磨合平稳。” “那你先祖有没有给你说,怎么去往那个时代呢?” 我这些话不仅勾了起聆心无限的好奇,更让夏教授以此细细地聆听着。我想对于夏教授这特殊身份的人来说,雮尘珠哪有时代*曙更加吸引呢。 “有的,”我对他俩说道,“通往曙的道路就在这座城中,而且我先祖说我一定能找到的。” “森,那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通道的位置,何必兜着圈子呢?”聆心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想是因为森的先祖有自己的考虑,若森不能找到通道,那他即便去到了曙,也无济于事。他先祖还是挺睿智的。”夏教授对于聆心的话解答道。 对于夏教授所言,我觉得先祖是在我身上押了大筹码,他或许想趁此予我一番锻炼。 “我觉得夏叔叔分析得在理,我先祖是器重我的!”我说,“对啦,之前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与你俩说,但是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在我还不知道你俩并不是我这个时代的时候,我考虑着这是我家族的事,我不能将你俩牵连了,现在看来我们都与这事存在着关系,想要破解其中的谜团,唯有去往*曙。” 他俩为此点了点头。从聆心的笑容中,我再次看到了她对于一切的无所畏惧和一定对于信仰的笃定。 至于她的信仰,我想自己占有一定成分,也是一件值得开怀的事。 第54章 轴心 “夏叔叔,古时那结界到底有什么讲究呢,您懂这类古术吗?” 在先祖长青留给我的信息中,那个通往时光曙的结界就布置在这座城的某个角落,我考虑从夏教授那儿获取一点信息,毕竟他是古代人。 “结界是一类秘术,能施展它的,必定是修为极高的风水师,”夏教授谈道,“至于这种世间罕见的秘术,传承的方式方法,鲜为人知。 “不过,据说啊,结界位于阴阳交融之处,它与另一个时空或者地域相隔开。” “那您看,这里那个方位符合这样的条件呢?”我问道。 “森,别想了。我看这广场中央的水池有端倪,我们先过去瞧瞧吧。”聆心建议道。 “也对,”夏教授点了点头,“森,我们听聆心的,先过去看看。” ...... 我们来到水池前,这水池比我在远处所见到的大许多,里面的池水清澈,波光粼粼。 关键在于这面水池为八角形,即便四面石兽所喷涌汇集到这里面的泉水绵绵不绝,它的水位依然维持在一个特定的水位。见到这样的怪事,我首先考虑到了这面池子下似乎有漏水孔,池水保持在一定水位,也和它有关。 “它只不过一个风水池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夏教授在一旁断言道。 “嗯,”我顺承到他的话,“的确,这里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可能忽略了某些细节。” “什么细节呢?”聆心疑惑道。 “你俩瞧,”我以这面水池圆点,向前伸直了手臂,“你们看,以这水池为轴心,将整座城对剖,左边的建筑明显比右边的建筑少,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聆心不假思索道,“那一定是这水池并不是轴心咯!” “不,聆心,”夏教授纠正道,“我觉得森的话有道理,这水池就是整座城的轴心,这点我可以肯定的。只是我想不明白,这左右两边的建筑显得极其不均称,这完全与我们当时建筑的理念不符。” “聆心,你可不知道,古时建筑若建成这般,极其影响风水的。若是风水不好,便是一种灾难,对于生活在这座城中的人来说。”我补充道。 “那你俩的意思是,这座城修建成这样的模式,是有其他原因的?” “是的,原因是有的。”我说,“只是目前,我还不知道其中的玄奥。” “森,聆心,”夏教授突然惊奇地看向我俩说,“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若要了解这座城的正确布局,我们不能被它现有的模式给蛊惑了,我们得跳出限固的思维模式。” “您是说,”我似乎领悟了夏教授的话,谈道,“我们别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在脑海中建立出整座城的方位图形,从而找到轴心;难道结界就在中轴线上的某一点!” “哈哈哈,”夏教授笑道,“森,你真聪明,一点即通。” 夏教授夸我的同时,聆心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从她嘴角微动,我猜测她在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