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日记》 第一章 召唤 一 “接下来的话很重要，请你们都认真听好。” 讲台上，一位戴着方框眼镜的老师看着下面几乎都在做着自己事情的学生们，叹气的同时，教师的责任还是让他提高了声音。 “海武姬的召唤对于每一位提督都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事，因为她们是你们成为提督的根本。海武姬的召唤需要消耗一种非常珍贵的资源，海魂石。虽然说使用海魂石的多少关系到能招出的海武姬的具体类型和强度，但你们召唤时的状态也是很重要的影响因素。” “可是老师，我看到过学院里不少前辈们都曾在天台上一边痛哭，一边大喊‘玄不救非，氪不改命’啊。难道我们能召唤的海武姬不是一开始就决定了的么？”有学生忍不住发问了。 “哼，那些可不是什么好榜样。一味的想自己不行，自己不可能，又怎么会获得海武姬的认可，从而让她们遵从你的呼唤出现呢。抱着咸鱼想法的人，永远只会是一条咸鱼罢了。相信自己，才有可能出现奇迹啊。”老师表现得有些痛心疾首。 台下的学生们似乎都有点触动，教室里沉默了起来。 “咳咳，现在我要讲的就是我所说的很重的话了，明天就是‘新人祭典’，希望你们好好准备。好了，下课。”老师潇洒地走出了教室。 这不是早就通知过了么...凌闲微微无语，“新人祭典”，不知不觉来到这个学院已经一年了呢。明天过后就要分系了，如果召唤不顺利的话... “想什么呢？” “额，没什么。”凌闲抬起头，果然是吴坷。 “你就不能坦率点说是明天的事吗？” “我猜到你会猜到的。” “你果然很讨厌啊。这种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听天由命咯。”吴坷一副淡淡然的表情。 “典型的咸鱼。虽说你一开始就确定了要转研发系，但没有海武姬还是很糟糕啊。万一你早上要迟到了，出门的时候忘带了钥匙，晚上回家迷路了，有一个全能助手会很方便的。” “海武姬是用来干这些事的么?” “这些确实过于简单了，嗯...或者你泡妹子被女朋友看到了，走夜路被几个精壮汉子堵住了...”凌闲努力思考着，然而却被吴坷强行打断了。 “行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这些事本来就不切实际，我也想有女朋友啊！我也想被...额，口误，口误。” 凌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果然你还是没有海武姬的好。” 吴坷深吸一口气，“我简直不想和你说话。” 二 新人祭典是第三海军学院一年一度的传统。虽然每人能使用的海魂石只有1单位，但这对学院来说也是一笔很大的支出。毕竟1单位的海魂石最低价也要50000海蓝币，而10000海蓝币就够一家三口生活一年。也正因为这项政策，很多平民学员都梦想能进第三海军学院。 “哈哈，告诉你们，我爸托人给我搞来了5单位的海魂石，等到新人祭典的时候，我就可以用6单位的海魂石，绝对能召出很强的海武姬来，哈哈哈。” 凌闲刚到教室，就看到一个短发的矮胖子站在教室中央，大声地说着话。几个男生则围在他身边，不停地问东问西。看到凌闲做到位置上，吴坷伸过头去想和他说话，发现这个姿势不太舒服，还是从位置上站起来，越过过道，站到他身边。 “诶，我问你，理论上不是6次的概率比1次大吗？虽然根据‘咸鱼定律’，只有5单位以上的海魂石才有较少几率出现巡洋以上的级别，但要是这6单位砸下去啥都没有，不就比咸鱼还咸了么...” “那是‘先煜定律’吧...就他那样的，6次和1次我感觉概率是一样的。” 奇迹什么的只是用来相信的，嗯，仅仅相信就好了。 “不过今天会有不少人会追加使用自己带来的海魂石，甚至可能会用到辉石，啊啊，真是羡慕有钱人啊。” “辉石？这种东西过于珍贵了吧，这可是有概率提高召出的海武姬的段级的东西。” “你可不要小看海军名门啊，有钱人的世界你怎么会懂。” “你不是一直淡淡然的么...” “当然了...” 吴坷的声音突然有些低沉，凌闲摆了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我是说当然想要一个海武姬了！我的天，你能想象青春可爱的妹子整天跟在你身后喊提督的生活吗？可这玩意儿居然还有高达75%的失败率...我除了呵呵就只能淡淡然了。”吴坷一脸的幽怨。 原来只是放弃治疗了。凌闲懒得去看他，“嗯？” 之前的胖子和他的围观团体好像发生了点变化。 “你根本不明白海武姬的意义！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海武姬！”一位颇为英俊的男学员，带着淡漠的眼神，冷冷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白痴！”胖子有些恼火。 “这些年来的安逸让你们完全无法理解海灾种的恐怖，就以你这样的态度，一定会丧命于海灾之口。”冷俊学员丢下了这番话后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个莫名其妙的白痴。”胖子咒骂了一句。周围围观的群众也附以嘲讽的眼神，笑谈了几句后又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 海灾种...凌闲微微沉默。确实，提督享有很高的地位和很多优待，但这些都是基于抗击海灾种的根本之下。海灾种，数百年前忽然出现的可怕怪物，作为人类的天敌，不断地侵占人类的领地。大大小小的岛屿被毁，在这个陆地面积小的可怜的星球上，人类的生存空间日趋减少。提督和海武姬就是为了反抗这一切而诞生的。 “喂，那个人好像曾经见过海灾种...”吴坷摸着下巴，看凌闲转过头来，解释道，“就是那个杨寒同学，听说他小时候被卷入过海灾种的袭击...” “是吗，总感觉这几年很是太平呢，也没有什么报道和传闻。”凌闲背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道。还真没什么实感啊，只见过一些图片而已。 海灾种，到底是怎样的呢。 三 第三海军学院，召唤之间。 这是一间很大的厅子，即将要进行召唤的学员们都在这里等候。不过召唤是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进行的，大厅右侧的屋子，才是学员们今天真正的目的地。 新人祭典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大厅里有两位老师负责维持秩序，不过他们的关注点显然不是那些紧张而吵闹的学员，而是右侧的召唤室。 “不知道这一届的学生们运气怎么样...”一位老师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担心。 “还能怎么样，无非是些驱逐，运气好的可能有轻巡吧...不过那些名门子弟就不好说了。”另一位老师则是无所谓，“毕竟投入的越多，回报就越大，这才是硬道理。” 凌闲却是在观望大厅里的人。目测就300人左右，果然能觉醒提督网络的人，还是很稀少啊。而这里面最后会成为提督的，又会有多少呢。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召唤海武姬的话，恐怕很多人就不会选择提督系了吧。根据海军协会的规定，只有拥有海武姬的人才可以申请成为见习提督。错过这次机会，以后的路就难了。至少，平民学员是这样的。 “你这家伙在看什么呢？”吴坷又冒了出来。 “看人。”凌闲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看什么人？”吴坷有些纳闷，这小子也会注意什么人的么，片刻他忽然地惊叫起来，“哦，哦，你这家伙还真是不能小看啊！” 这下凌闲摸不着头脑了。 “就是那个啊，莫桑雪啊，”吴坷努努嘴，“就是她啦，据说是海军名门之后，长得漂亮，待人又谦和有礼，是我们学院的‘珍珠’哦。你眼光不赖嘛。” 凌闲看向他示意的地方，只能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 “这种设定好像哪里都有呢...” “啊？你在说什么啊，这样的女孩可不是哪里都有的啊！”吴坷对凌闲的不以为然很是不满。 “这些都是小事，快到我们班了。”凌闲直接无视他。 “不要提醒我这个啊，我还不想这么快就面对现实...”吴坷顿时低沉了下来，“不过还好学院人性尚存，召唤完的人是从召唤室的后门直接离开，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感叹了一番后，吴坷似乎轻松了点。 “不过这种事，第二天就能知道大概了吧。” “呵呵”吴坷表情僵硬地挤出这两个字。 数十分钟后。 “下一个，b班21号，凌闲” 到我了啊。凌闲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一帆风顺。”吴坷看着他。 “嗯。” 四 召唤室就是一间摆着召唤设备的小屋子。 凌闲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一位老师在等待了。 “凌闲同学，步骤都清楚吧？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吧。” “我知道了。” 凌闲把手放在召唤台前的感应石上，张开精神网络，将精神力注入其中。感应石上渐渐亮起了淡蓝的光，那1单位海魂石里的魂力被引导了出来，融入前方的召唤池中。 召唤池的水面顿时沸腾起来，散发出幽蓝的光芒。凌闲觉得此刻的感觉很是奇妙，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很是祥和，让人觉得莫名的温暖，舒服的要睡过去一般。 “稳住心神，去感应呼唤你的光！” 耳边忽然传来了这样的喝声。凌闲似从梦中惊醒，赶忙努力驱除睡意，静心去感应那呼唤声。 一道白光吸引了他。 赤橙黄绿青蓝紫，他知道这是无段级的白色级。 即使是这样，他也很激动，因为这代表他将拥有第一个海武姬。 凭着与那光芒间微弱的感应，凌闲尽全力地向它靠近。这也是困难而关键的一步，如果不能在一定时间内触碰到那光芒的话，感应就会消失，召唤也就失败了。当然了，与那光芒的距离远近，也是看人品的。 还好，这次凌闲的运气不错。 幽蓝的光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召唤池之上。 “...鸢夜，请多多指教...” 女孩轻轻地说道。她那沉静而美丽的面庞配合秀丽的黑色长发，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典雅的魅力。 “啊...我叫凌闲，请多多指教...”凌闲配合着女孩说道。 这就是我的海武姬么，凌闲忍不住细细打量。确实很可爱，吴坷那家伙说的话还是有一部分是正确的嘛。以后就要两个人一起生活了，稍微有些激动啊... “请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否则我会很直白地说我很讨厌的。” 真是个直白的孩子。 嗯。果然想处处一番风顺是不可能的呢。 “好了，我要叫下一个人了。” “对了，老师，刚才谢谢你...” 能在那种时候及时地给出提示，这位老师一定拥有真感知极强的精神网络。 那位老师却丝毫不在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从后面出去。 “再见，老师。” 凌闲稍稍弯腰，鞠了一躬。 “嗯。” 在凌闲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回应。 不管怎么说，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他看着鸢夜的侧脸，心里这样想到。 第二章 申请 一 总得来说，新人祭典还是圆满地取得了成功。虽然这次依旧有很多登上天台，凭栏而望，怆然而涕下的学员。 抛开个人不计，老师们还是很惊喜的，这主要归功于大部分的海军名门子弟。 有付出就有回报这句话可不是说说的。 其中最亮眼的要数那位莫桑雪同学了。据可靠消息，她的海武姬是名叫梓楚的橙色段级，归属于重装型战列舰的强大海武姬。初始就达到橙色段级的，在整个历史上都相当少见。 不过召唤出海武姬只是第一步，路还有很长。 “你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真的召唤出了海武姬！” 一大早，吴坷就在凌闲的耳旁喋喋不休。 我忽然觉得世界不是那么美好了，这都是你的错啊，吴坷。 “我在你说第二遍的时候就相信了。” “诶，是么？嘿嘿，主要是我自己还不太相信...” 吴坷一脸的傻笑。 “说说她的具体情况吧，总听你说那一句话我感觉我的精神网络快崩溃了。” “哦，这个啊，她真的是很可爱啊，而且还是萝莉体型...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种私密的东西啊？”吴坷嚷嚷起来了。 “...我说的是她的属类和段级...”凌闲忍住捶他的冲动。 “额，啊，她属类是雷装特化型驱逐舰，段级自然是白色咯。不过我家远江是最可爱的，这一点就胜过一切了。” 凌闲默默地看着，总觉得这家伙变得有点奇怪，是太兴奋了么。 “不过啊，学校居然不允许我家远江和我一起来上课，谁定的规矩啊！可怜我家远江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 说起来还真是，这家伙的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这样想想，嗯...这是多么了不得的展开啊。 “你们还真是悠闲...” 凌闲转过头，是昨天的那个杨寒同学。他还是那张冷冷的脸，还有那冷淡的语气。 “和你有什么关系么？”吴坷皱起眉。 “有了海武姬，就不知道干什么了，你...” 让凌闲意外的是，杨寒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转身离开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非得和怪人这个词这么贴切么。” 凌闲耸了耸肩，表示不知。是有什么隐情么，这种剧情在小说里也很常见呢，他想。 上课铃终于敲响了。 关浦老师如往常一样潇洒地走了进来。 “新人祭典已经结束了，相信大家都已经有结果了。不管好坏，你们都迈出了第一步。但这仅仅只是基础，接下来你们将面临一次非常重要的选择，选择你们想要去的系。” “一共有提督系，研发系，维护系，技术系四个系。我简单介绍下，提督系不用多说，研发系是从事海武姬装备的开发，高收入的同时也具备相当的难度。维护系的工作是对受伤的海武姬进行治疗以及对其舰体进行整备修复，海武姬的制御力场是有限度的，力场破碎后受伤达到一定程度的话，海武姬就会死亡，请大家谨记这一点。技术系则是对海魂石，苍蓝之铁之类的稀有资源进行加工处理，相对轻松些。” 关浦看着台下逐渐变得喧闹，继续补充道，“特别提醒一点，想进入提督系的学员，需要取得见习提督的资格证书，申请可以在海军协会办理。之后我会发志愿表下来，请填写完成后交上来。” 他大概是觉得有些口干，拿起讲台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要说的就这么多，交了表今天你们就没什么事了。嗯，就这样。” 他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潇洒地离开了。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默默地照列吐槽一下，凌闲想着下午的时候带鸢夜去海军协会申请证明，要是姐姐有空的话还能送我们一程。 “下午一起去吧。”吴坷凑过来。 “去哪？” “海军协会啊，你姐姐不是有车么，让她顺便送我们一程。” “你去那儿干什么？”凌闲还是不明白。 “申请证明啊，你刚才在睡觉吗？”吴坷也是很困惑。 凌闲反应过来了，“你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去研发系的吗？” “什么啊，那是我父母的决定，他们说毕业后当科研员待遇好，工资高，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召唤不了海武姬，就同意了，现在嘛...”他做了个你懂的表情。 “你还真是棵摇摆的草（墙头草）。” “嗯？草？哦，你说那个什么师啊，我抽到的全是r，早就不玩了...”吴坷忽然换上一脸的期待，“下午一起去吧，搭你姐姐的车。真羡慕你啊，姐姐还是个大美人，说起来好久没见到她了呢...” 一只手突然用力地抓住了吴坷的肩。 “你要是敢对她有什么想法的话，我就让你消失哦...” 二 吃饭的时候，凌闲问出了这个问题。 “下午有空吗？” “怎么了？”凌妡把嘴里的东西嚼完咽下，才开口道。 “没空的话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凌闲知道她今天要上班，想让她下午抽空出来开车送自己一程这种话，稍微有些问不出口呢。 毕竟姐姐当初就反对他进海军学院。 “确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可以自己坐车去。”坐在一旁的鸢夜发言了。 “啊，这件事啊...”凌妡看了一眼表情变得苦涩的弟弟，心里轻笑了一下，却是不动声色道，“嗯，我有空。” “诶？是，是吗...”凌闲无奈地瞥了鸢夜一眼。 “没有必要老是迁就他，这样他会一直长不大的。” “也不是...今天公司刚好让我休假。”凌妡微笑着，“我去盛点汤来。”她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姐姐一离开，凌闲就有些淡定不能了，“我说你啊...” “你好像很喜欢你姐姐呢...”鸢夜一句话就击沉了凌闲。 凌闲沉默了数秒，夹起一块肉，恶狠狠地塞到鸢夜的嘴里，“吃你饭吧！” “呜，呜...” 下午的时候，凌闲见到了来蹭车的吴坷。这家伙仗着姑且算是邻居的身份厚着脸皮一个劲地傻笑，倒是他那名叫远江的海武姬很懂礼貌。 “对不起，我家的提督给各位添麻烦了。”一边说着，她还脸红着鞠了一躬，看得出她尽了很大的努力。 称呼是提督啊...为什么我看着会有一种羡慕感呢？ 凌闲摇了摇头，驱散这种想法，我家的海武姬也是很可爱的，嗯...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啊啊，凌妡姐，多日不见，您又变得美丽了...哦哦，这么可爱的女生是...凌闲你个混蛋，为什么运气这么好啊...” “提，提督...”远江感觉有些拉不住她家提督。 “呵呵...”凌妡只是温和而优雅地笑着。 “这只猴子哪里来的？”鸢夜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你终于说出一句能让我感到开心的话了。凌闲忽然有些感谢吴坷，都说投桃报梨，他清了清嗓子，“你要是不想坐的话直走300米左转公交站台不谢。” “诶？别啊...”吴坷老实了下来，拉着远江坐到了车后面。 开车的自然是凌妡，鸢夜坐副驾驶，凌闲则是坐在吴坷旁边。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凌妡刚要拉开车门的手又放了下来，稍稍走远几步，接通电话。 “你今天为什么请假啊...” “嗯...今天有点事...” 三 海军协会是统筹提督的组织。现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国家的概念，而海军协会则是联盟性质的世界组织，由所有的正式提督共同管理。组织初始就是由众多提督自发组成，为了更好的抵御海灾种，很多特质都得以保留。 凌闲他们来的只是一处分部。 “请问有什么需要办理吗？” 一位面容姣好的接待员亲切地问道。 “我们是来申请见习提督资格的。” “好的，请先填一下登记表，待会儿会有人领你们去进行测试。测试很简单，所以不用担心。”接待员小姐微笑着说。 “嗯，谢谢。”凌闲接过两张登记表，将其中一张递给吴坷。 登记表上询问的都是一些基本信息。属类，看到这个，凌闲有些古怪地看了鸢夜一眼。因为在他的精神网络上，显示的是‘强袭型突击舰’，突击舰这个属类，他从没有听说过。驱逐舰，巡洋舰，战列舰，航空母舰，潜袭舰，这五个才是人们熟知的五大属类。 “怎么了？”鸢夜感觉到他的目光。 “没什么。”凌闲示意她不用在意。就写驱逐舰吧。 “那个，远江啊，你真的没有什么技能吗？”吴坷满怀希望地看着远江。 “抱歉，提督...我只是白色级，还没有能力掌握技能...”远江一副要哭的样子，“请提督不要嫌弃我...” “吴坷，不可以弄哭女生哦。”凌妡皱起好看的眉，双手把小远江抱在怀里，“你的精神网络里不是可以看到远江有没有技能的么？”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远江有没有隐藏技能什么的...”吴坷顿时急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这个白痴。不过姐姐居然知道这种事...虽然提督作为保护人类的英雄，很多人都对其保持着敬意，但真正了解提督的人却很少很少。没有人会关心自己生活以外的东西，就比如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今天的菜价这个信息是远重要于提督精神网络的具体内容这个信息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花时间和精力去了解一项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姐姐也绝不只是知道那一件事，可是之前明明反对的... 多想也没什么用。话又说回来，技能...凌闲又忍不住看向鸢夜。虽然是白色级，但她确确实实拥有一个技能，‘拔刀术--初精’。从名字看应该是武斗系技能，不过武斗系一般都是在晋升段级之后才会觉醒的... “又怎么了？”鸢夜甩了一个白眼过来。 “额，真的没什么。”总觉得说出来会很尴尬，对于自己海武姬的天赋异禀，全盘接受就好了嘛。 “你最好还是有什么事，否则我对你的归类会偏向变态的。”鸢夜用好听的声音说着让凌闲很是不爽的话。 怎么能和自己的海武姬一般计较呢。在技能那一栏，凌闲毅然填了无。 “都填完了吗？”接待员小姐将凌闲递过来的登记表整理好，“接下来只要完成测试就能获得见习提督资格了。” 这时，两个工作人员从一旁走来。“你们是来申请见习提督的吧？跟我们去测试吧，带上你们的海武姬。” 凌闲点了点头，他转过头去看凌妡。 “我在这里等你...”凌妡话脱口后才发现有点不妥，脸上神色却是不变，“你们快去快回。” “知道了。”凌闲没有多想，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 测试时分开的，在一间小房间里进行。内容确实很简单，张开精神网络，与海武姬进行精神链接，让其张开姬装。一旁会有专业的设备进行监测。 海武姬并非要提督的精神网络支持才可以张开姬装，但提督的精神网络可以使海武姬减轻负担，少数拥有强化天赋的提督还可以给予海武姬各种各样的buff，实战时的作用非常大。 不过精神链接对于凌闲来说还是第一次。他深吸一口气，看向鸢夜。 她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情。 精神网络，张开。 在精神网络里，鸢夜的存在犹如黑夜中的萤火虫般。 精神链接。 凌闲稳住心神，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姬装，展开。 一柄刀出现在鸢夜的左手上。模样与唐刀近似，漆黑的刀鞘让它变得毫不起眼。 这就是她的姬装么，难怪她的技能是‘拔刀术’... “唔唔，刀剑类的姬装啊，恐怕威力会比枪炮类的低一些...”一旁的监测人员窃窃私语。 不知是不是凌闲的错觉，刚才那一瞬间，鸢夜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厉芒。 “好了，感谢你们的配合，测试结束了，恭喜你们合格。” 凌闲向他们点头表达谢意。 “你好像有点不高兴...”走出房间后，凌闲还是问了出来。 鸢夜难得地沉默了一下。 “只是一些庸人的有眼无珠。”她这样说道。 果然在生气啊。原来会在意这种地方么。 “我懂的啊，我的海武姬自然是不凡的。” 凌闲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鸢夜转过脸来，神情似乎有了点变化。 莫名的，凌闲心跳加速了。 “你能别这么自恋么？”原来是一脸的厌恶。 凌闲的笑容僵在了那里。他似乎听到了一丝心碎的声音。 第三章 演习 一 获得见习提督的证明后，只要通过学院的考核，成功毕业，就能稳稳地成为一名光荣的正式提督了。正式提督可以向海军协会申请自己的镇守府，独自镇守一方海域。虽然说起来简单，但其中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先不说能不能申请到镇守府，海武姬的补充就是一大问题。想支撑起一个镇守府，最起码要六位以上的海武姬，召唤海武姬就需要一笔很大的开支。 其次，海武姬日常消耗的灰素也需要进行大量储备。灰素是海武姬行动的能源，海武姬自身是可以吸收空气中游离的少量灰素，但这也仅能用来维持基本活动，若是遇上激烈的战斗，就需要补充大量灰素。 再来，海武姬的晋升，强化和装备的投入更是无底洞。海武姬变强的途径只有三条，晋升，强化和携带装备，至于海武姬的舰体觉醒较为特殊，暂且不提。海武姬的晋升需要一种叫做核心的东西，不同段级需要与其对应的不同颜色的核心。低级核心还算是较为常见的，但黄色级以上的就相当稀有了。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叫做技能核心的，更是有价无市的存在。在使用技能核心让海武姬晋升时，会有较大概率使其领悟核心中的技能。 强化，这是很多提督都谈之变色的话题。因为它所需的投入，实在太过惊人了。首先，强化用到的密蓝结晶就连很多提督都没见到过。任何一个提督都不会想把自己的密蓝结晶卖给别人，所以就不用幻想着可以从其他提督手中买到它，毕竟这是可以无限强化海武姬的东西。想获得密蓝结晶，就必须面对战舰级以上的海灾种，还得碰运气。但这种级别的海灾种，是可以轻易毁灭一个小型镇守府的。对付这种级别的海灾种，没有谁可以肯定稳赢，因为海灾种，从来都不是一只一只出现的。当然，走路捡到密蓝结晶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这种概率... 装备，这是很多提督都比较满意的选择。虽说花的钱也不少，但这毕竟看得见，摸得着，效果还不错，总之比那些虚无缥缈的技能核心和密蓝结晶都要实在。海武姬所持的装备和自身的姬装并不冲突，这些装备都是用来辅助强化和提供防御的。能够携带的装备上限取决于海武姬的灵魂强度，一般是3个。 不过，海武姬不借助外物也可以变强，这有些类似于游戏里的lv。经过磨练的海武姬实力会逐步提升，大致分为新人，精英，勇者，英雄，传奇五个阶段。这种提升相对漫长，而且想达到英雄与传奇级还需打破自身壁垒。 镇守府的提督不是那么好当的，他们要直面海灾种带来的压力。风光的同时也有诸多的辛酸，这也算是所谓的平衡吧。 凌闲暂时不用考虑这些。离毕业还有不到两年，眼下还有别的事要做。 距新人祭典已有一个月，学院又耐不住寂寞了。 “这次的演习只是让你们熟悉一下战斗的方式，所以无需过多的担心。但也请你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这次演习，不要偷懒。” 入系以后，教室换了，老师自然也是换了。讲台上那位看上去很是成熟知性的美人就是凌闲的新老师，周清婉。 “无论哪方面都完爆关浦那家伙啊，人又长得好看，我们还真是幸运啊...”虽说换了班级重排了座位，但凌闲和吴坷还是隔了一个过道。不过之前的经验积累让他们的窃窃私语仍然进行地很顺利。 凌闲认同地点点头。 “你不知道吧，她还是一位中级提督哦。” 凌闲真的是很意外。正式提督以上的资格，是要根据个人在联合作战中获得的功勋来评定的。联合作战是由海军协会定期发起的驱逐海灾种的战役，虽说只要是正式提督就可以申请参加，但基本上都是那些有一定实力的镇守府提督才会参加，毕竟这种大规模战役面对的海灾种完全不是几百几千就可以描述的。 一个学院老师能在这种战役里有所作为，实在让人吃惊。 “她的海武姬一定很强吧。”没有镇守府的话，极少有人会培养复数的海武姬。镇守府需要的投入很大，但其回报与之相比也是成正比的，你所负责海域内的一切资源都是你的。这是把双刃剑。 “那当然了。不知道这次演习周老师会不会带她的海武姬来呢？啊，好期待...” “应该不会吧，演习地点是学院下辖的安全海域，又没有什么危险...” “不要破坏我的梦想啊！你个混蛋！” “好吧，她会带过来的。”凌闲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谁会信啊！” 二 这次的演习是班级对抗制。凌闲他们班很荣幸地抽到了一班，就是那个莫桑雪所在的班。 周清婉也有些自责自己手臭。 “橙色级战列舰属类的海武姬...这还怎么打啊...” “初始高段级的都会自带技能，感觉她能横扫我们一个班啊...”（一个班十几个人，总共六个班） 失败是成功之母，这次打击对他们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周清婉这么安慰自己。 晚上的时候，凌闲把演习的情况分析给鸢夜听。 “不就是战列舰么...”她表现得很是不以为意，“你只要做好辅助就行了。” “我？辅助？精神网络么？” “哼，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笨呢。”鸢夜的语气和眼神都不是很友好，“我是说你的天赋。” “天赋？啊，你说的是那个啊...不过它好像没什么用...” “嗯？”鸢夜皱起眉。 “你自己看吧。”凌闲张开精神网络，将之具现化，一道蓝色光屏出现在鸢夜面前。她很快找到了天赋那一栏，‘闪耀之星：如同最耀眼的星星般闪耀！’。 “...这个说明怎么回事？”鸢夜不知从何开始吐槽。 “我也不知道。之前我还没有你的时候，连说明都没有...”凌闲摊了摊手。 “你确实比我想象中还要没用一点。”鸢夜轻而易举地给出了结论，“不过之前精神链接的时候，我有感受到你天赋的加持...” “那有什么能力方面的强化吗？”凌闲还是想期待一下。 “没有。” 真是干脆利落的回答...这种开玩笑一样的天赋到底是干嘛的？ “虽然你很废材，但我和你可不一样。” 凌闲微微一愣。这是传说中的...傲娇吗？难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很强，所以明天就依靠我吧’？我的鸢夜不可能这么会安慰人！一定要冷静，对此抱有期待的人是最愚蠢的。不过还是...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恶心的想法，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鸢夜一脸受不了的样子。 嘛，我已经料到这种结局了。 “我会尽力，但这只是为了证明我自己，”鸢夜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你自己还需要你自己来证明。” 鸢夜...凌闲忽然发现鸢夜她从来都没有在开玩笑，这家伙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啊... 好像，有点了解你了呢。 三 虽然说是演习，但可不是闹着玩的。 提督最终的目标是抗击海灾种，那时可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所以现在就要适应起来。演习的规则是击破海武姬的制御力场就算胜利，不管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不过击破制御力场后就不可以追加攻击了，违反的话将被处以退学处理。 第二备用港。 凌闲他们首先需要在这里集合。 “喂，凌闲。” 吴坷好像早来了，一旁的远江正微笑着朝这里挥着小手。 “你好像很积极。” “那当然了，这可是能观赏他人海武姬的大好时机啊！” 他这句话一出来，远江的脸顿时红了，“提，提督...” “哦，远江，不用担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no.1！” “她只是替你感到羞愧而已。”鸢夜冷不丁地插上一句。她虽然面无表情，但凌闲却分明从她眼里读到了一丝厌恶。 好像是真的有点生气...吴坷还真是白痴，什么话都说啊，海武姬能用‘观赏’这个词么... “老师来了。”凌闲觉得还是先脱离这个氛围比较好。 “大家集合了，点齐人数后我们就准备登船。” 周清婉将分散的人群聚拢，然后开始点名。 “果然没带来...”吴坷似乎没有丝毫反省，又东张西望地找凌闲说话，“话说你家鸢夜还是一如既往得毒舌啊...” 你也是一如既往得白痴呢。凌闲没打算理他。 “嗯？那是杨寒啊，刚才没看到他...他的海武姬居然是御姐型的，难道属类是巡洋舰？可恶，这个好运的混蛋！” 说起来杨寒和我们是一个班的呢。凌闲转过头去看，确实是个身材高挑的美人，嘴上却说道，“你就不能安分点，东张西望地看什么。” “...你也好意思说我。” 在凌闲他们集合点人的时候，另一个班也到场了。 “看，是莫桑雪！” “那就是她的海武姬吗？看上去就感觉很强。” 凌闲随着众人也将视线转了过去，只见一位黑长直美少女凸显在队伍中，旁边还跟着一位金色长发的丰满大姐姐。嗯...战列舰属类的，确实很有优势啊。 “你们就是今天准备演习的两个班吗？我叫高桥，是你们的监督人和裁判，这位是伊雨小姐，她的属类是相当稀有的医疗型补给舰，若是有人不幸受伤，也可以及时得到救治。” 一位模样普通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身边站着一位穿着护士装的海武姬。 “你们好。”护士装小姐温和地打招呼，“请不必担心受伤哦，所以拼命去战斗吧。就算是致命伤，我也有可能救回来哦，不过断手断脚什么的可能就没办法了呢。” 她微笑着，说着这样的话。 “是的，伊雨小姐非常敬业，也非常有能力。”高桥在一旁肯定。 “啊...待会儿麻烦你们了。”周清婉有些愣愣的。 所谓的船就是一艘小客轮。凌闲才发现自己是第一次登船，不过他倒是很快适应了船的摇晃。 要是提督里面有人晕船岂不是会很尴尬？ 他这个念头才刚刚升起，耳旁就传来了一声惊呼：“提，提督...” 转过头，原来是吴坷已经开始吐起来了。 “你不用这么配合吧？” “什...么，呕...” 这家伙没救了啊。凌闲决定还是去鸢夜身边蹭点好感。 “在干嘛呢？” “坐船。” ...... “你待会不要给我拖后腿。”鸢夜还是说了一句。 “我毕竟是鸢夜的提督啊。” 演习，会很有意思吧。凌闲深吸一口气，想到。 第四章 突变 一 今日，晴。万里无云。 真是个好天气。 在小客轮到达指定地点后，演习也如约地开始了。 在演习开始之前，每人都发到了一颗灰素结晶，用于补充战斗的消耗。演习是以组为单位进行对抗，6人为一组，多余的人也为一组。每组抽签决定对手和上场次序。 凌闲所在的组幸运地抽到了第一组上场，对手是莫桑雪在的那一组。 “请加油，不要放弃。”周清婉在一旁鼓励。 “老师，我们加油有什么用啊，对手那么强...”一个男生发言道。 周清婉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当然没什么用了，我是对你们的海武姬说的。” 看得出那家伙是鼓足勇气搭话的...杯具啊，凌闲心想。确实，一般提督所能做的就是提供精神网络，有天赋的可以加持一下天赋，但也仅此而已了。真正战斗的是海武姬，提督只要在一旁加油助威就行了。若是说战术上的安排，那也是经验丰富的镇守府提督的事了。海武姬拥有很强的战斗本能，很多时候都能自己做出正确的判断。 演习正式开始。由于这些海武姬还没有觉醒自己的舰体，所以破坏力不是很强，伊雨就驾着小客轮载着其余人在不远处围观。（海武姬拥有同化船只的能力） 提督在与海武姬精神链接的时候，会获得来自海武姬的一层制御力场。有了这个，提督也可以像海武姬一样站在海面上。 12个人和12位海武姬就这么隔着一定距离面对面站在海上，气氛有些尴尬。毕竟一言不发就打起来，似乎不太礼貌。 “啊，真的可以站在海面上啊...” 在这沉默中，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说话的男生脸顿时羞红了。 居然是我们班的...凌闲稍稍觉得有些丢人，这种常识有什么好惊讶的... “为什么大家这么谦让呢？既然你们不挑人，那我就全包了哦。”莫桑雪的那位金发海武姬忽然开口了，“大小姐，可以吧？” “嗯，小心点。”莫桑雪点点头。 “知道了。”梓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就先从你开始吧。” 她的目标，赫然是之前那个感叹常识的男生。 “姬装，‘重炮交响乐’。奏鸣吧！” 梓楚的背后，一座伸着数道炮管的火炮台瞬间浮现，短暂充能后，数十道光团从炮口中飞射出来，砸向凌闲他们的所在地。 “喂喂，这是犯规的吧！”吴坷大叫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躲开啊！”凌闲捶了他一拳。 被炮弹光顾最多的还是之前那个男生，此时他正惊慌失措地看着炮弹向他飞来。 “提督！” 他的海武姬挡在了他的身前，伸出右手，一道光屏出现，将飞来的炮弹挡下。 “轰！” 爆炸产生的冲击还是将他们震飞了数米。不过在重重保护下，他们倒是没有受伤。 “这个可恶的金发炮娘...”吴坷咬牙切齿道。 “提督，现在情况很危险，请不要说话。”远江提着吴坷的衣领，一边躲避着炮弹，一边神情严肃地说道。 远江战斗时居然是这样的...凌闲看向鸢夜，“是不是该你上场了？” “哼” 鸢夜轻哼一声，姬装展开，‘白樱’。她提着长刀，一步一步向着梓楚走去。 “喂，你就这样...” 凌闲话才刚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只见一枚炮弹急速向鸢夜射来，一道黑芒闪过，炮弹在半空中爆炸了。那就是她的斩击？还是用没有出鞘的刀？她还真是夸张呢... 嗯？梓楚也被鸢夜所吸引，能够斩落我的炮弹...有意思。 她停止了炮击，“你实力好像不错，和我打一场吧。” “正有此意。” 鸢夜闪身袭向梓楚。 这速度...梓楚稍稍感到惊讶，仅仅一个呼吸间，她就感受到了身侧斩来的刀风。 “天真！” 刀鞘斩在了一面半圆形的金属障壁上。 “这就是我的初始技能，‘钢之守护’。破不开这层壳，你是触及不了我的制御力场的。” “就这样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技能，可是会送死的。” 在两人交谈间，鸢夜已经斩出了数十下，但没有丝毫的效果。 “没事没事，告诉你这些，一来是为武者的正义，二来是我非常，自信啊！”梓楚微微邪笑一下，“姬装转换，‘钢之奏鸣曲’！” 强大的气势从她身上澎湃而出，那座炮台则在她手中化成了一柄科幻风的长枪。 枪杆与刀鞘猛烈地撞击。鸢夜退开了几步。 长枪大开大合，鸢夜尽力固守着每一击。 “怎么，你还不打算拔刀吗？”梓楚有些愤怒。 “...” 鸢夜平缓了一下呼吸，目光变得极其专注。 “拔刀术--流萤” 一点白光，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梓楚斩去。 居然捕捉不到它的轨迹...梓楚的瞳孔微缩，挡不住...她的长枪只来得及横过一半。 “铛” 白色刀刃所斩之处依旧是那金属壁障。 鸢夜皱起了眉。 “你好像理解错了呢。钢之守护可不是靠我反应力发动的哦。” 梓楚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惋惜，“真是可怕的招式，如果我没有这个技能的话，就有可能败在你手中了呢。真难想象你只是白色级的驱逐啊...” 鸢夜将刀收入刀鞘，一言不发。 两人的战斗似乎是结束了，周围人却是震惊了。 “驱逐也能和战列舰打成这样吗？” “还是和那个怪物...” “好强！” “那个是技能吗？居然拥有初始技能！” 演习似乎很奇怪地终止了。 大家都清楚自家的海武姬绝不是那个梓楚的对手。 客轮上，周清婉掩饰住自己的惊讶，“这种情况之前好像没有预见呢...” “那可真是两个出乎意料的孩子。”伊雨小姐仍是一脸温和的微笑。 “嗯...既然这样，那这两组的演习就到此结束吧，让他们上船休息。演习的机会以后还有很多。”高桥总结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 周清婉点点头。 二 第一轮的演习就这样结束了。 凌闲他们得到通知，可以返回船上。 “你家的鸢夜出乎意料的强啊。”吴坷捅了捅凌闲。 “就以你的智商，出乎你的意料也是很正常的事。” 凌闲一边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吴坷，一边偷瞄着鸢夜。好像很不开心啊，是不是该安慰安慰她... “喂，你们看，那是什么？” 一个男生突然大喊了起来。 众人转过头去。 这，这是...凌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只在书里看到过，只看过它们图片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里不是安全海域吗？！ “是，是海灾种啊！” 一个人嘶喊道。 一道道巨大的黑色身影从海面下浮了上来，酷似鲨鱼的外形，狰狞的面孔，大的夸张的嘴，赤红的眼睛... 海灾种，远不止一头的斥候级海灾种！ “发什么呆啊！你们想死吗？” 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杨寒。“赶紧逃啊！”他这样吼着。 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依然有很多。 海灾种是不会管你有没有反应过来的。杀戮是它们的生存本能。 “啊！” 一位海武姬为了推开自己的提督而不幸被一头海灾种咬住了。 作为白色级的新人驱逐舰海武姬，她的制御力场如同薄纸般被撕开了，大量的鲜血喷洒出来，渗透了海面。 “混蛋！”杨寒抑制住心中的怒意，“白露！” “了解。” 他的海武姬召出了自己的姬装，‘双色妖精’。一黑一白两把精致的手枪出现在她的手上。 “砰，砰” 那头海灾种顿时吃痛，松开了嘴巴。 白露准备乘机救下那位海武姬。 杨寒的身体一直紧绷着，牙齿紧咬，似乎连眨眼也忘了。 白露的速度很快，这是她的依仗。作为速度特化型的巡洋舰海武姬，她有自信从那头海灾种口中夺回那位海武姬。 但危险总是源于意外。一头潜伏在海面下的海灾种突然发动了袭击。 杨寒觉得自己心跳都快停止了。 数枚呼啸而来的炮弹救下了白露。 “小姑娘，要随时注意身后哦。” 梓楚又张开了她的弹幕。 “不要硬来，虽然你可以应付这种场面，但他们不行。击退就不用想了，交给老师们来处理吧。”莫桑雪吩咐道，只是几头最低级的斥候级海灾种，那个伊雨小姐也可以轻松对付吧。 杨寒有些复杂地看了莫桑雪和梓楚一眼，“没事吧？” 白露摇了摇头，面色担忧的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海武姬。巨大的伤口几乎贯穿了她的半个身体，仍有血在不停流出。 “去老师那里。”杨寒说道。 在最初的慌张过后，大家都恢复了理智。 关键是伊雨小姐已经赶了过来。 这几只斥候级海灾种她确实不放在眼里。作为稀有医疗舰的同时，她还是一位独立海武姬。不需要提督支持，就可以发挥自己最大实力。 大家都聚拢在伊雨小姐的身边。似乎是感觉到伊雨带来的威胁，那几头海灾种只在一旁虎视眈眈。 伊雨小姐给受伤的海武姬做了初步的治疗。 凌闲这时发现他还紧抓着鸢夜的手。在刚见到海灾种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涌上一个念头，跑。 什么挺身而出，什么英雄主义，在他看来，在不清楚自己海武姬具体实力的情况下，任何与海灾种的正面冲突都是不明智的，你永远也不清楚你将面对的海灾种会有怎样特殊的能力，不清楚敌人的话就必须清楚自己，这样在面对各种情况的时候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海武姬的正确判断是以提督安全为优先。对于海武姬来说的正确判断却不一定是提督愿意看到的。 “抱歉。” 凌闲松开自己的手，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了以往轻松的神情。 “嗯。” 鸢夜也有些沉默。 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安感？凌闲此时却是没空去关注鸢夜了。 “安全海域居然会出现海灾种！学院那帮人到底在干什么？” 周清婉此时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庆幸，“还好只是几只最低级的斥候级，否则...” “我已经通知学院了。按道理来说学院的监测不会有问题，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高桥百思不得其解。 不安，还是不安，这该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闲有些焦躁，他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安，难道是还有什么危险吗？可那几只低级的斥候级已经没有威胁了啊。难道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他忽然想起来，之前袭击杨寒的海武姬的那头海灾种... 潜伏？ 这些斥候级海灾种这么安分该不会是还有别的高级海灾种在场？ “我先去把那些家伙解决掉，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动哦。” 伊雨小姐笑了笑，说道。 看着伊雨小姐离去的背影，凌闲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极点。那个潜伏着的家伙该不会就是在等这个时机吧...不，海灾种怎么可能会有智慧呢... “轰” 仿佛是为了应证凌闲的猜想般，一道遮天蔽日的阴影从海下一跃而出，那种古怪的花纹，那形似鲸鱼的体型，那头顶的巨角... 那是巡哨级中的精英级海灾种！ 这家伙，恐怕真的有智慧！ 第五章 反应 一 有人说见过巡哨级海灾种才算是真正见过海灾种。 同为下位海灾种，斥候级与巡哨级却可谓是天差地别。 而此刻凌闲他们面前的，还是巡哨级中的精英级！ “快散开...” 莫桑雪及时作出了反应。 可惜这头巡哨级带来的恐惧远胜于之前。 它瞄准了一位想要带自己提督逃开的海武姬，巨口无情地张开，露出了令人胆寒的利齿。 他们没能躲开。 在最后一刻，那位海武姬将她的提督尽力扔了出去。 而她的脸上却是出现了欣慰的表情。 恐怖的黑影将她吞没。利齿咬合之下，似乎传来了断裂的声音。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每个人的心都仿佛被一柄巨锤重击了一般。 “怎么会...”莫桑雪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有些不敢置信。 那位被扔出去的学员怔怔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制御力场消失。 “啊！啊！啊！”他这样吼着，不顾一切地向那头海灾种游去。 “白痴！不要过去！”杨寒简直愤怒到极点了。 那头海灾种似乎注意到了这个朝自己游来的小不点。它头上的巨角微微亮起，一道红色射线击穿了海面。 海水飞溅。那位学员除了没入海中呛了几口水外似乎并无大碍。还没等他弄明白状况，又是一道射线击在了他的身旁，剧烈的冲击将他甩得很远。 几次反复后，射线终于贯穿了他。 这玩笑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啊...凌闲一直觉得很遥远的死亡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这就战场...这就是提督要面对的海灾种...他忽然觉得头很痛，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大脑，啊啊，情况真的很糟糕呢...这个大家伙应该可以很轻易地干掉我们吧，伊雨小姐大概也对付不了，毕竟她只是医疗舰... 啊，该死，我在想什么呢...这个家伙刚才算是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么...如果它真是个自恃实力而且有点恶趣味的猎人的话，对于敢向自己挑战的猎物一定会很有兴趣的。啊，这还是场概率低到爆的豪赌啊... 话说我居然能这么平静呢... 短短几秒内闪过这些念头的凌闲最后确认了场上的情况。学员这里是毫无抵抗之力，伊雨小姐被那几只狂暴起来的斥候级缠住了，短时间内也很难解决。 “你停下来干什么？想死么？”鸢夜发现了凌闲的不正常。 凌闲僵硬地笑了一下。明明身体恐惧着，却没有一丝实感呢。 怎么可能逃得了呢。只要有人有可能脱出它的控制范围，大概会被瞬间解决掉吧。 凌闲开始朝它走去。他的只是为了离其他人远一点。 “你在干什么？”是杨寒同学的怒吼呢。 “喂，你疯了吗？快回来啊！鸢夜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是吴坷啊。 “你这样会激怒它的！”似乎是莫桑雪。 激怒吗？它反而会很高兴吧。凌闲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虽然没什么意义，但就当做是宣战吧。他用尽力气将硬币丢向那头海灾种。 如同预料它被凌闲的勇气或者说是无脑吸引了，头上的巨角开始光芒闪动。 两道光柱是同时射出的。 还好用‘心灵沟通’制止了鸢夜。 首先是硬币被击中。它在极高的温度中化成了气态。 接着就是凌闲面前的海面。剧烈的冲击让凌闲在海面上摔了好几个跟头，这第一下赌对了呢。他很快站了起来，继续朝着那个家伙绕圈跑。 不停地有红色光柱落在他的两边或是前后。虽然有制御力场，但连续的翻滚动作也让他有些吃不消。换位思考下的话，杂技团的那些人还真是辛苦呢...都这种情况了，我还在想些什么啊。 “他难道是想...”莫桑雪有些明白凌闲的意图了，“但这...” 鸢夜只是仅仅地盯着凌闲，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从她紧攥‘白樱’的动作来看，她还是相当紧张的。 很好，这下就拖延了片刻了吧。如果我足够幸运的话... 那头海灾种忽然长吼了一声，角上的光芒前所未有地闪耀。 这回好像是躲不掉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 看着那道粗大的光柱直扑而来，凌闲的脑海里顿时涌上了许多念头：到头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真是不明白...姐姐会伤心的吧...鸢夜又该这么办呢，会跟随其他人吗？这算是改嫁么？好像这个词不是很恰当...吴坷那家伙恐怕适应不了这样的提督生活吧...那个杨寒好像是能有一番作为的样子...莫桑雪的话，大概会成为提督将军吧...我为什么能想这么多啊... “凌闲！”吴坷惊吼道。 鸢夜则是全速冲了过去。 凌闲准备闭上眼睛，这样大概就不会‘死不瞑目’了吧...他想。 “符战秘术--鹤翼” 一道由黄色符纸组成的墙壁挡在了凌闲的面前。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那红色光柱却没有撼动其一分。 我果然运气不差...凌闲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软了下来。 两道身影由远而近。 “苍岛，我们来得还真及时啊。”说话的是个穿红衣服的女子，“用一个成语来说应该是，千钧一发，对吧？” “不要废话，赶紧干活。”另外一个持弓女子却显得有些冷淡。 “你真没有情趣呢。”红衣女子抱怨道。 “符战秘术--鹤之祝” 持弓女子张开弓，凭空凝出一只符箭，射出来时却化成了数十道咒符，飘在每个学员和他的海武姬头上，形成了一道类似于制御力场的护罩。 “吃我一发魔炮！” 红衣女子伸出手，比了一个枪形，“砰” 一道恐怖的金色光柱爆射而出。那头巡哨级海灾种瞬间被吞没，整个海面都被击碎般，巨大的冲击甚至将学员们抛出数米。 “你就不能控制点威力么？”持弓女子皱眉道。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激动了。这家伙在我面前玩射线，用一个成语形容，就是‘班门弄斧’嘛。” 众人的危机就这样被解决了。 “这就是高级海武姬的实力么...”凌闲暗暗惊叹。鸢夜在他身边扶着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两个人。 “请问你们是学院...”莫桑雪打破了场中的沉默。 “正解！我叫津海，属类是光棱型战列舰。她是苍岛，属类是战术型航空母舰。”红衣女子，也就是津海做了简单介绍。 “你们来了啊...”解决了那几头斥候级海灾种的伊雨也赶了过来，在知道这里的情况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学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回去再说。”苍岛看了一眼学员们，说道。 “好。” 二 客轮上。 大部分的学员都选择了去休息。 “你差一点就回归自然了。”鸢夜对凌闲这次的行动作出评价。 “就没有什么安慰鼓励的话吗？” 凌闲到现在还觉得浑身无力，大脑更是感到阵阵刺痛。 “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这样的事实还不够安慰么？”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你刚才真的是疯了吧？”吴坷却是一脸地不可思议，“你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勇气和智慧啊！” “怎么说话呢？”凌闲现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你拖延了那一会就等于就了大家的命啊，可你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有这个能力的样子...” “眼睛不好就不要乱看，什么事非得你看出来吗？” 凌闲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猜测会不会是自己天赋的作用。可没听说过哪个人的天赋是用来强化大脑的啊。 “你确实救了我们一命呢。” 让凌闲意外的两个人走了过来，莫桑雪和梓楚。 “那种情况下，如果没有人做点什么，所有人的生还率会很低很低。” “我也只是为了自己...” “我想和你讨论的不是为了谁的问题，而是你可以做到那种事的能力。”莫桑雪纠正了凌闲的错误。 “什么意思？”凌闲猜到了大概。 “等我成为镇守府提督后，希望你能到我手下任职。” “诶？” “不用担心，你的待遇我会给到最好。”她给出了这样的承诺。 镇守府提督拥有雇佣其他无镇守府提督的权利，毕竟一个人能掌握的海武姬是有限的。很多强大的镇守府都是数位提督的。 “这种事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早...或许到时候你会有别的想法...”凌闲考虑后给出建议。 “嗯...你的方案也是可行的。到时候我的想法没变的话，我会再来找你的。” 莫桑雪看了凌闲一眼，和梓楚转身走了。 “话说，我们是不是被无视了？”吴坷看向一旁的鸢夜和远江。 “哼，那个女人...”鸢夜难得地表现出了不满，只是凌闲不清楚她是针对莫桑雪还是梓楚。 “那个姐姐气场好强诶...”远江却是一脸崇拜的表情。这又是在说谁啊。 凌闲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好想休息一会儿。 “我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了，你们似乎心情不错啊？” ...又来一个。 “刚刚可是有一个同学和他的海武姬丧命了啊！” 杨寒俊俏的脸上布满了愤怒。他已经伤心自责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这伙人还跟没事人一样。这种事情，怎么能忍？ “这我也是知道的...”凌闲微恼。他知道杨寒大概的意思，但很不喜欢他这样的态度。 “知道？知道你就在这里嬉笑玩闹？”杨寒感觉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那你还想怎么着？面对海灾种死个人而已，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么？” 津海不知何时出现的，苍岛也同在一旁。 “你知道每年在与海灾种的战斗中有多少海武姬死去么？上百！从海灾种出现到现在，被毁灭的镇守府更是不知多少，你们既然踏上这条路，就要做好随时会在战斗中死去的觉悟，否则当什么提督！嗯...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成语可以形容的。” 津海想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 众人都有些震惊。 “是么...”杨寒似乎平静了下来，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们走。” 他和他的海武姬白露离开了。 真是个意义不明的人... 不过好像有点明白姐姐为何不让我进海军学院了... “这次的事情学院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回学院后会有相关通知。”苍岛进行了简单的说明，“你就是凌闲吧，这次的事情你做得不错，学院正商量给你一定的奖励，你可以期待一下。”她的表情稍微变得柔和了一点。 奖励？什么见义勇为的奖状么... 两人随后也离开了。 脑袋更疼了啊... “你倒是运气不错。” 凌闲忽然觉得吴坷有了点变化。 “你...真的只是在赌运气。”鸢夜好像想起了什么，冷冷地看着凌闲。 她好像生气了...吴坷，你没变啊，你还是个白痴！ “提...督？”远江好像被这复杂的局势给搞晕了。 “你，还想当提督吗？”吴坷突然这么问道，“我啊，想转系了。” “转哪个？” “维护系。我一想到将来有一天远江可能会受伤，甚至...我就感到很恐惧呢。”吴坷轻轻地说。 “提督...”远江拽住了他的衣角。 “是吗？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呢？” 凌闲看了鸢夜一眼。 “我，想成为真正的提督。” 他这么说道。 第六章 事后 一 对于安全海域出现海灾种这件事，学院还是决定暂时封锁消息，不过原本的演习安排都已经终止了。 学院的一处房间内，一群人正坐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都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人开口了。 “能够躲过检测，就说明那头巡哨级肯定有骗过检测的特殊能力，虽说这种事还从来没有过，但能力这东西千奇百怪，有这种能力也实属正常，但那几头斥候级是怎么进来的...这种级别的海灾种应该没有能力才是...”一个人发言道。 “既然出现了新的能力，那海灾种出现新的变化也不足为奇吧。”旁边一个人接着讲道。 “愚昧！” 一声低沉的反驳让两个人的面色稍稍有些难看。 “哦，那你有什么高见？”其中一人反问道。 “想让一件事发生，就必须拥有满足它的条件。斥候级之所以没有能力，就是因为它自身拥有的能量太少，不足以支持它使用能力。”一个穿着白色大褂戴着眼镜的男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如果这只是个例呢？” “确实有这种可能。”白大褂男子没有否认，“首先，如果是个例的话说明是极少数，就不存在多少威胁，重点还是要放在那头巡哨级身上。其次，我让伊雨采集了一些那几头斥候级的身体样本，研究得出的结果是它们达不到使用能力的标准。” “这，这样吗...” “说到这里，我就想问为什么伊雨说无法采集那头巡哨级的身体样本呢，津海？”白大褂男子将视线转向了隔了他几个人的津海。 “额...概括地说是人有失蹄，马有失足吧...”津海想到了这个苍岛以前教过她的词语。 苍岛一脸无奈地小声纠正了她，又解释道，“由于战斗比较激烈，所以没有剩下能够采集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错不在她？”白大褂男子手指交叉，托住下巴。 “按当时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苍岛直视着男子。 “好了，鸣崎，还是说这次的事吧。”之前的中年人开口了。 津海松了口气，冲苍岛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惹来了苍岛的一个白眼。 “虽然没有采集到样本，但能力这种东西也不是靠样本就可以检测出来的。”钟鸣崎，就是白大褂男子接着讲，“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头巡哨级拥有避开我们现有检测手段的能力，而且它也不是个例，那也就是说不论战车级和其以上级别，光巡哨级就有数量不明，嗯，应该说是大量的可以穿过层层检测而不被发现，不仅是学院，其他地方所谓的安全海域都有被突然袭击的危险。这就是现在我们可能面临的局面，我们应该对这些做出准备。” “说到底这也只是推测...或许只是意外也说不定，要对你说的那种局面做出准备需要调动大量物资，而且安全海域的变动也会影响很多已定的计划，我觉得还是慎重点好...”有人提出了异议。 房间里开始议论纷纷，钟鸣崎却是坐在一旁不再开口了。 “诸位的想法我已经清楚地了解了，事情我会通知协会，具体安排之后再做决定。”中年人站了起来，宣布道，“散会。” 会议结束后，津海和苍岛两人走在一起。 “终于结束了，这种会议干嘛叫我们去啊，真是多此一举。”津海向苍岛抱怨着。 “现在的局势很复杂，你可不可以有点紧张感？”苍岛劝诫道。 “啊？有海灾种的话，干掉不就行了？”津海倒是无所谓。 也是呢。苍岛稍稍有点羡慕津海的这种大大咧咧。但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她有些不不确定。 “不说这些了，刚才多谢你啦，请你去吃蛋糕。”津海搂住苍岛的肩膀，凑近她的脸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不喜欢蛋糕的...是你自己想吃吧...” “好了好了，走吧。” 二 参与演习的班级，都获得了一天的休假。 凌闲认为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一番。睡觉时很好的选择，但难得姐姐也休假一天，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床上。 头还有点痛...如果这真是我天赋的作用，那该被称作什么效果呢？脑力强化？还是消除恐惧之类的负面状态？让他更奇怪的是鸢夜和他说她自己似乎也有点变化。 “是觉得脑袋痛吗？” 凌闲联系了一下自身状况问道。可惜这个问题让他再次收获了鸢夜的一枚白眼，“因为用脑过度所以现在智力下降了吗？还是说你原本智商就这样？” “这个我自己现在都搞不清楚，还是不要谈了。说说你的情况吧。” “...我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变强了一点。” “变强了？” 凌闲感到很是奇怪。海武姬的变强方法就那么几种，就算是自身的等级提升，那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如果说打一场就提升，那现在的英雄级就不会这么稀少，传说级也就不会只是传说了。 “嗯，这种变强不是源自于内，而是感觉被强化了一样。” 被强化？凌闲忽然想到了面对巡哨级时自己的状态，或许真是我天赋的作用？可以强化提督和海武姬？可那种状态也不是一直保持的啊...看来还需要多观察。 “变强了不好么？这样你就离打败那个梓楚更近一步了吧？” 鸢夜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强行转移话题力，max！ 我还真是扫雷大师呢。凌闲暗想。 难得的假期当然不能就这么度过，出去玩显然是必要的。 被问及这个的时候，凌妡微微一愣，停顿了那么一刻，接着说道，“好啊。” “那去哪里好呢？” “诶？这个你决定吧。”凌妡只是浅浅地笑着。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不告诉你去哪里了。” 看着凌闲离开的背影，凌妡显然是没有猜到这个答案。弟弟好像有点变了呢，是长大了的缘故吗？ 凌闲他们的住所是父母留下的一套老式大宅，虽然看起来旧，但还算坚固耐用。屋前的一块空地上，栽着凌妡种的一些花花草草。右边是凌闲亲手架起来的晾衣服的架子，之前的晾绳由于年代久远断掉了，他为了解决姐姐的烦恼便自告奋勇做了这个。 凌闲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凌妡晾衣服。阳光很好，风也很轻柔，晾好的衣服微微摇摆。就这么简单的场景，却有种莫名的宁静感。以前，好像也做过这样的事呢。 “总感觉上了学院后，和姐姐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他忽然这么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呀。” “不知道，就是忽然想起了以前...”凌闲说出心里的想法，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姐姐的背影。 “你有自己的事要做，而我也要上班...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只是这样么...凌闲抬起头，漫无目的地用目光去捕捉天上的云。他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忧郁极了，说不定可以用来吸引女孩子什么的，貌似有人说过这是必杀技之类的。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很快这份难得的忧郁就被打破了。 “你，过来。” 是鸢夜。她站在凌闲的面前，投下一片阴影，连那片被凌闲捉放了多次的云也遮住了。 “怎么了？”凌闲歪过头，目光仍是追向那片云。 “那个，叫什么？” 她指着凌妡打理的那片空地。凌闲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一片白色的小花正开得灿烂。 “是叫蔷薇吧。” 凌闲有点印象。以往空地都是姐姐一个人打理的，不过在种这个的时候，因为要搭架子，所以他也帮了忙。 “蔷薇...” 在知道了花的名字后，鸢夜便撇下凌闲走开了。她问这个干什么？凌闲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倒是看到了一旁的姐姐给了他一个遗憾的眼神： “不管是作为提督还是男孩子，你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三 在快要出发的时候，凌闲才发现自己说先不告诉你是有多么可笑了。车是由姐姐来开的，总要把路线告诉她，而知道了路线，就知道是要去哪里了。 “哼，自以为聪明的笨蛋。”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鸢夜毫不吝啬自己的嘲讽。凌闲无力反驳，只能告诉自己，都是后遗症的锅。 “那个地方啊，确实有点怀念呢。” 姐姐温和的笑容让凌闲心中的尴尬尽去。嗯，那些都是无所谓的事。不是自己脸皮厚，是真的无所谓。 车开了。凌妡的车技还是很不错的，但在她险之又险地超了四五辆车后，凌闲终于忍不住发表意见了： “姐，这样是不是太危险了...” “没事，不是有小鸢夜吗？” 凌妡倒是兴致勃勃。 凌闲愣了一下，确实，自己和鸢夜精神链接的话有她一部分的制御力场，而鸢夜也能保护好姐姐...为什么你能想这么多，还有这不是你任性的理由啊！ 在凌闲强烈地要求下，凌妡开车终于变得温和点了。 “说起来上次去也是一家人一起呢...和爸爸妈妈他们。” “嗯。” 凌闲和凌妡的父母在几年前出海的时候遇难失踪，他们接到的通知上是这么说的。这年头所谓的失踪和去世没什么两样，更何况是海难。说是海难，百分之九十是与海灾种有关。 “这次也是一家人呢，所以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呢...” 凌闲看向了鸢夜，他明白了姐姐说话的用意。 “嗯，一家人呢。” 鸢夜目光微闪，没有说话。 到了地方后，凌闲发现和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 之前褪色的招牌已经换成了新的，上面是闪闪的几个大字，“蓝山动物园欢迎您”。破旧的大门也重新翻修扩大了，显得十分大气高端。此时已有不少的人成群结队在往里走。 “真是没想到呢...” 凌妡也有些吃惊，“以前的时候看上去快倒闭一样...” 三人跟着人群进了园内。凌闲还想凭着以前的回忆对哪个地方有什么观赏项目指点一番，走了几步发现现实和回忆完全对不上号，无奈只好照着路标牌子上写的走。 猴子区。 “哦，猴子。” 鸢夜盯着一只猴子猛看，迫于她的威慑力，那只猴子放弃了进食的打算，一溜烟地跑了。 “啊，跑了。” 她似乎有点遗憾，又转过头来瞧着凌闲。凌闲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你看我干什么” “书上说人是猴子变的，”鸢夜对这好像很好奇，“你也是猴子变的吗？” “书上是这么说的么...”凌闲有点无语。 “不是的哦，猴子和人是两个物种。”凌妡纠正道，“或者说是近亲吧。” 看着鸢夜这幅模样，凌闲忽然想逗逗她。“准确的说，我是从小蝌蚪...”话刚说到一半，腹部就突然传来了剧痛感。 “你在瞎说什么啊？”凌妡的脸微红，嗔怒道。 忘了姐姐还在旁边了...凌闲忍着痛，继续道，“我是说，我，或者说人类是像小蝌蚪一样进化而来的，祖先们原本爬着走，进化后就站着走，就和小蝌蚪一样，小时候游着走，长大后跳着走。” “小蝌蚪？”鸢夜有些不明白。 “别听这个笨蛋瞎说，我们走。” 凌妡不理凌闲，拉着鸢夜走在了前面。 偷鸡不成蚀把米...米缸都打翻了呢... 凌闲忧郁地跟在两人后面，在接下来的一个观赏区，姐姐没和他说一句话。嗯...姐姐似乎意外地纯情？ ...... 我好像有点罪孽深重。 就在凌闲停下来想着这么补救一下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一位打扮十分时髦貌似很帅的人拦住了凌妡，不知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种剧情？装逼打脸不是我的强项啊。 凌闲稍稍有些纠结，是该给他一耳光还是捶他一拳呢？但那位短发帅哥接下来的动作就让凌闲顿时眼睛瞪圆了，只见他一把抱住了凌妡，而凌妡却抗拒地想要推开他。 这一瞬间，从凌闲的角度，可以看见那个男人的侧脸。 好像真的长得不错...我去你的！ “我说你啊...” 凌闲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你，你，你...” “你，是个女的？” 这位时尚‘帅哥’虽然有些男性化，但她确实有胸，而且没有喉结，显然是个女的。 “你家弟弟醋劲挺大的嘛...” 那位时尚女人整了整被凌闲揪皱的衣领，意味不明地笑着说。 “是你太突然了...” 凌妡有些不满。 “好了，今天就不打扰你了，下次一起去吃个饭吧。” 时尚女人这样说着，离开了。 凌妡向凌闲和鸢夜解释了一下那人的身份，“她是我一个朋友，好久没见了，可能有些激动了...” “不过阿闲你真是太没礼貌了。不可以那么粗暴的...” 此非战之过。凌闲只能在心里默默说道。 “丢人。” 鸢夜言简意赅地评论。 各大观赏区都走过一遍后，三人终于感到有些累了。 “真是开心呢...” 凌妡坐在一张长椅上，手捧着凌闲买来的奶茶，轻轻感慨。一旁的鸢夜则是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吸着，同时还向凌闲抱怨着不和她胃口。 你多喝几种就知道哪个和你胃口了，凌闲觉得这不是个问题。听到姐姐的话后，他也发现了这一点，“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事，却让我的压力减轻了很多呢...” 凌妡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信息，“在学院，压力很大吗？” “这个...转系了的话，压力自然是大一点...”凌闲暗暗怪自己口不择言。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说出来给我听听...”凌妡却有些担心。 “嗯...” “他只是知道了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自己这么笨，当然要努力了。”鸢夜开口了。 “是这样啊，确实，不好好努力可不行呢。”凌妡似乎松了口气。 “啊，当然了。” 凌闲应了一句。他看了一眼鸢夜，又看了看姐姐，再想到那些恐怖的海灾种。 是该努力了呢。 第七章 奖励 一 一天的休假结束后，课还是要照常上的。唯一不同的是，班上的人有了点变化。由于之前的演习经历，一部分人选择了转系，学院就将这两个班并到了一起，带班的老师则是周清婉。 凌闲坐到往常的座位上，只不过现在左边的人已不是吴坷了（教室的座位是单桌）。维修系也挺好的，没有危险，工作也没有研发系和技术系那么累，而且以后去找他说不定还能打个折什么的。他看着那空空的座位，思绪有些飘忽。 “哦，是你啊。” 凌闲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抬头看去，只见一位长发美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虽然穿着学院制服，但那白色衬衫和蓝色短裙却都恰到好处地衬托了她的美丽。 “大小姐？” 不知怎么地，凌闲想到了梓楚的这个称呼。 “请不要这样叫我。” 莫桑雪先是一愣，然后眼神变得有些不友好。 “啊，抱歉，我只是下意识地...” 凌闲倒是觉得这个称呼挺适合她的。 “下意识？”莫桑雪对这个词有点敏感，“你说下意识？为什么下意识地会有这种想法？”她曾问过梓楚为什么不叫她提督，梓楚回答说也是下意识。 “这个嘛...某些特殊的事物会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啊，是这样的’这种想法吧...” “特殊？梓楚不肯叫我提督，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她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的情况我怎么知道啊，我家的还超级麻烦呢。 “这就不清楚了，原因是多种多样的...” 莫桑雪眼神中带着思索，没有开口。她把背着的包放了下来，坐到了吴坷之前的座位上。 她居然坐这里么...周围还是有一两个空位置的，凌闲倒是没想到她就坐在这儿。之前得到并班通知的时候就挺吃惊的了，吴坷还羡慕他运气好，他倒是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不过现在这莫名其妙的有点高兴是怎么回事啊！ 嗯...漂亮又优秀的女生自然是最吸引人的，这只是人之常情，凌闲这么告诫自己。所以说待会儿是两分钟看一次还是一分钟看一次呢...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大概就是青春期躁动吧...凌闲回想着书上看到的内容，同时又对那些小说里讲的主人公见到美女毫不动摇，他觉得要么是距离太远，没有可能，要么就压根不是男人，否则哪那么多毫不动摇，你以为你是那个喜欢蹲草丛里的大叔啊。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凌闲的‘男人的好奇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现在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之前那个叫苍岛的海武姬好像和他说过学院会给他一定的奖励，虽然那个时候没心情考虑，但现在却又有些抑制不住地期待。 这大概就是人为什么活得累的原因了。 周清婉是踏着铃声走进教室的。 “虽然是新组成的班级，但大家之间应该有过一些接触了，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她看着讲台下的学生，心里还是有些自责那天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海武姬带过去。不过，早点经历那样的事，也不能全说是坏事，毕竟，他们以后还要面对更加可怕的东西... 今天的课讲的是历史，周清婉讲得挺生动，关键是人更生动，所以时间过得比较快。 快下课的时候，周清婉说道：“凌闲，下课去我办公室一趟。” 跟周老师去办公室？这不会就是奖励吧...如果吴坷这个白痴在这里，肯定会这么说吧。凌闲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张白皙的侧脸。察觉到凌闲的目光，莫桑雪看了过来，凌闲微微一惊，顿时收回了目光。 居然有点不适应呢... 这大概也是人之常情吧。 二 下课后，凌闲跟着周清婉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布置得中规中矩，让人很难和周老师这样的美人教师联系起来。房间左边的台子上摆了一个鱼缸，里面游着三尾叫不出名字的小鱼，花花绿绿的，算是给这间屋子带来了一丝生气。 “由于你上次的突出表现，所以学院决定给你一定的奖励，这事你知道吧？” 周清婉看着身前的这个学员，应该来说是平平无奇吧，却在那时候表现出那样的冷静和智慧，果然人不可貌相呢。 “知道。” “嗯，这次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将奖励给你。”周清婉顿了顿，“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进行一些说明，虽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 “海武姬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段级，提高段级的方法就是使用相应的核心晋升。核心是相当珍贵的，在这之上还有技能核心的存在。每个段级和每种属类的海武姬晋升所需的核心是不一样的，但是技能核心只要有一个就可以起到效果，虽说使用的数量越多，掌握技能的概率越大，但这东西能有就不错了，其他的就不要妄想了。” “驱逐舰晋升赤级一般需要2个赤色级核心，学院这次给你的奖励就是赤色级核心，数量是10个，足够你进行5次晋升了，这样你成功晋升的概率应该大很多。如果你5次都没有成功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周清婉一口气说了很多。 果然是核心么。凌闲也猜测过奖励会是什么，也无非就是和海武姬有关的几样东西，海魂石较为珍贵，而且失败率还高，苍蓝之铁暂时用不到，秘蓝结晶就不提了，太过珍贵，装备的话不清楚海武姬的特性是无法挑选的，最后只剩下核心了。赤色级核心算不上稀有，对凌闲目前的帮助又最大，所以可能性最高。 “我明白了。” “那好，”周清婉点了点头，她从一个柜子里抱出一个木箱子，递给凌闲，“东西就放在这里面，要好好保管哦。当然你想尽快晋升自己海武姬的话也可以，记得洗把脸先。” “洗把脸？”凌闲接过箱子。 “这是那些镇守府提督间流传的奇怪习惯，我也是听朋友说的，”周清婉笑了笑，“他们在晋升海武姬或是召唤海武姬之类赌运气的行动前，往往会先洗一把脸，据说这样可以使自己运气变好点。具体有没有用我就不清楚了。” “这，这样吗？” 至少他们的精神是值得敬佩的，这种永不言败寻找改变命运的精神，凌闲想。 凌闲向周清婉道了谢，便离开了办公室。 晋升么？这种事情好像还是等两天比较好...他觉得应该保持理智。 算了，不自欺欺人了... 下午就去试试吧。 凌闲瞬间做出了决定。 三 学院的课程都是在上午，下午则是自由时间。 凌闲一到家，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去找鸢夜。 鸢夜的房间在二楼的西侧，和凌妡的房间紧挨着。 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回应。思索数秒，他还是决定推门进去。 门一推开，他便瞧见了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做着什么的鸢夜。走进几步，他看清了她在干什么，那张上面用铅笔描绘着一朵朵小花的白纸很好地说明了一切。 鸢夜，在画画？ “我有允许你进来么？” 鸢夜察觉到了凌闲的存在，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很明显的不欢迎。 “我刚才敲门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允许...” 凌闲觉得适当的厚脸皮是必须的。 “你一直都在画吗？” 他看到鸢夜的手旁有一叠画过的画纸，桌子左侧更是有一堆没画过的。这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突然兴起。 “这和你无关吧。” 鸢夜用桌上的白纸把自己画的画盖起来，并用身子挡住凌闲的视线。 不要排斥地这么明显啊，我好像给自家的海武姬讨厌了呢。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这个选项是错误的啊，本来还以为轻轻敲门显得礼貌说不定能博取点好感... 不过凌闲之前对这确实一无所知，他忽然想起了昨天的事，原来她那时问我花叫什么是为了这个啊...姐姐是想说我还不够细心么... 嗯，路还有很长。 “我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下...” 凌闲避开了眼前的话题，讲起了自己的本来目的。 “晋升？” 鸢夜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提醒了凌闲一点，“我晋升到赤级是需要10个赤色级核心的。” 一句话，让凌闲有些傻眼。 “我的属类是突击舰，不要把我和那些驱逐混为一谈。” 也就是说，机会就只有一次了？ 凌闲稍稍拿不定主意了，如果就这么草率地失败了，之后靠自己去获取的话，恐怕要花不少功夫，但又不能因害怕失败而不去尝试。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洗把脸。” 凌闲想了个好办法。鸢夜则是不明所以地送了他一个白眼。 如果这个办法有效，我一定会把这个传统发扬光大的，他在心里默念。 卫生间在一楼。凌闲从龙头下接了捧水泼在脸上，清凉得有些冷，毕竟五月份天还不是很热。用毛巾擦干后，他似乎觉得踏实一点了。 “开始吧。” 凌闲打开木箱子，取出里面的核心。核心的模样像是一块方形的玉，这其实是它加工后的样子。核心的原材料出产于某些特殊的海灾种，经过技术系的人员加工后，就成了为海武姬提供晋升能量的核心。 鸢夜闭上眼，聚精凝神。那10块赤色级核心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并自动漂浮起来环绕在她的四周。一道玄奥的圆形印记出现在她的脚下，同样散发出赤色的光。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凌闲沉住气，继续等待着。片刻后，那圆形印记散发出的赤光猛地强烈起来，原本的10核心却渐渐消融了。 光芒散去，那圆形印记也不见踪影。凌闲能感到鸢夜身上的气息变强了，他张开精神网络，具现化以查看她的信息。 “鸢夜，强袭型突击舰，赤色段级” “拔刀术--达人：达人级拔刀术，比初精更进一步” “无念：摒除杂念，提高自身反应力和攻击力” 这晋升的效果也太强了吧，不仅多了一个技能，而且原本的技能也进阶了。在凌闲所获得的情报里，技能可是相当重要的东西，可以说一位海武姬的强大与否，就是看她技能的多少与强弱。技能的获得只有几种途径，一是技能核心，二是靠海武姬自身领悟，这种方式比较虚无缥缈，一般英雄级或是传奇级海武姬可能会凭长时间的战斗磨炼而获得一两个。三是由高等级的海武姬进行传授，而能够传授的只有秘术类型的技能（比如之前苍岛的符战秘术），最后就是靠海武姬晋升时的自身成长了。 所谓靠自身成长就是看海武姬的资质与潜力，技能的类型大多与自身的能力相关。并且在段级较低的时候获得技能的概率也较低。赤色段级就拥有两个技能，实属罕见了。 “感觉怎么样？” “不错。” 凌闲看得出鸢夜的心情很好。 “你们什么时候再演习？” 她突然问道。 “你的意思是...” 凌闲能猜到她的想法。 “...没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没有开口。 “我说啊，对手这种东西，以后可是会有很多的。” “嗯，也对。”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一天。 凌闲默默地想。 第八章 消息 一 这一星期过得很平静。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上课的时候，周清婉很突兀地提了一个话题。 “海军协会组织的联合作战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吧？” “联合作战？” “那不是相当有实力的提督才会去参加的超大规模战役吗？” “有能力去参加联合作战可是我的梦想！” “这可是夺回失地的伟大行动。” 学员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嗯。之前协会里来了通知，这次的联合作战初步定为两个月后。”周清婉看了一眼讲台下的学员们，继续讲道，“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你们当中必须有人参加。这是协会的强制要求。” “不过你们不用过分担心，这不是让你们去送死，而是让你们熟悉将来的战斗。你们要做的只是在一旁看着，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也可找几只低级的海灾种练练手。” 班上一时有些沉默，大家显然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你说的我们当中有人是什么意思？” 有反应快的发出了疑问。 “是这样，协会只是要求一定要有学员去参加，所以我们还是采取了自由报名的方式，想参加的自己来报名，如果实在没有人，我们就只能强制挑选了。” 周清婉解释了一下。 “哦...” 部分学员似乎松了口气。 “那强制挑选的会是哪些人啊？” 听到这个问题，周清婉又看了学员们一眼，“这个无可奉告。此外还有一件事，由于我们和其他几所学院对这件事都很重视，所以计划安排一次学院联合竞技演习，为之后的联合作战做准备。这个演习，所有提督系的学员都要参加。地点就在我们学院的室内竞技场。” 演习，是这个班级的人不太愿意提到的词。 “想参加联合作战的人到我这里来报名，下面时间你们自己安排吧。”周清婉也不想再讲什么了，“啊，不过不可以早退，想走的话到放学时间再说。” 班上的气氛有点沉闷，但渐渐地仍有议论声响起。 “你呢，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意外地从左边传来了这样的问话。凌闲转过头去，看到的是一双明亮而温雅的眸子：“我吗？恐怕还要再考虑一下。” “这是很难得的机会，不仅能磨炼自己的勇气，关键是能从其他前辈身上学到经验。”她给出了这样的建议。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莫桑雪的表情微冷，“对于我上次的建议，你好像也是这样的意思。” “我觉得这事还是要问过我的海武姬，毕竟真正战斗的是她，容易遇到危险的也是她...”想到上一次的突发事件，凌闲不想草率地做出决定。 “我并非没有问过梓楚的意愿，因为家里的关系，所以提前知道了这件事...”莫桑雪突然有些气恼，并在反驳着什么。 她不会是误会了吧。 “我不是在说你...” 莫桑雪却是转过了头，“等你有结果了，再告诉我。” 女孩子好像都挺麻烦的。 这是为什么呢？ 二 很快，关于学院联合竞技演习以及之后的联合作战的消息广泛地扩散了开来。 学院里甚至拉起了条幅，据说上面的鼓励话语还是学院领导亲自写的。 下午的时候，凌闲就接到了吴坷打来的抱怨电话。 “学院还真是不消停啊，各种折腾人。”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凌闲不解了。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班被抽到去帮忙进行准备工作，快忙死了。” “...确实你们系比较适合后勤。” “为什么啊？我现在都有些后悔选这个系了，成天尽是让我干些杂活，不是说可以治疗海武姬妹子的吗？” 吴坷不乐意了。 “...谁跟你说的？维护系说白了就是修船工啊，哪来海武姬给你治疗...” 凌闲觉得这家伙有点不正常。 “修，船，工？你不是在逗我吧？” “这就是维护系的本职工作啊，修修普通船或是海武姬的舰体...你还想怎么样？所谓的治疗海武姬是那些觉醒了特殊精神网络的人的事。”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你也没问我啊。” 吴坷不说话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这个突然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我还能转系么？” “...另外两个系你根本干不了好不好，研发系你没那个智商，技术系你又没那个细心程度，我当初还以为你考虑周全了才决定的，感情你什么都没想就是了？” 凌闲有想挂电话的冲动。 “当然有考虑过了，我不是想着...可惜谁知道跑偏了...” 以后有需要的话，决不去他那里，太不靠谱了。 “不对啊，就那些杂活普通人也能干啊，为什么非得收我们这些觉醒了精神网络的？” “嗯...你们算是修理工中的高级工人，带特殊能力的，你们之后应该会学到一个精神特技，‘修复’，可以运用精神网络对海武姬破损的舰体进行修复，本来这个特技只要有精神网络，谁都可以学，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修炼特技需要大量时间，所以才会有专门分类，据说很久以前的提督是一个人兼任几个专业，又能修理，又能研发装备的。” “听了你这一番话，我心中就涌动着一个念头，你**不早点说！” “你也没有早点问我啊。” 凌闲只觉得维修系挺适合他的，毕竟其他的他都干不了嘛。 “算了，不说我了，你之前不是说鸢夜晋升赤级了嘛，这次的竞技演习你家鸢夜恐怕要大出风头了，她没晋升前就那么强了...” “这个不大可能吧...三年级的老生应该都比我们要强很多。” 凌闲压根没想过能在竞技演习中有什么作为，那些三年级生经过一年多的培养，出现黄级的海武姬，甚至等级达到精英级的也都是有可能的。想和他们竞争太难了。 “你说什么呢？三年级生大多都不在学院，所以没在这次的竞技演习名单里啊。” 吴坷被凌闲消息的落后弄愣了。 “是吗？不在学院是什么情况？” 凌闲也愣了。 “三年级生有的已经有自己的镇守府了，当然不会再待在学院了，还有基本上都在为养活自己的海武姬而奔波，一些去当海商护卫了，一些去和人组队讨伐海灾种了，一些则是到人家镇守府里实习去了...你都不关心学院里的情况的么？” “这样啊...我这么忙，哪有心思去关心这些？” “你就不能找个新颖点的借口？” “跟你还用费那些劲么？又不是鸢夜，更不是我姐，你以为我闲的啊。” 不知怎么的，吴坷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隐隐有一句“居然在偷懒”的咆哮，然后电话就挂断了。凌闲想起来他们的带班老师好像是个相当壮实的黑大叔，心里不由得默默祈祷了句‘保重’。 三 凌闲这回学乖了，用手机短信将鸢夜从房中叫了出来。 鸢夜的手机是凌妡帮她买的，好像是之前发布的新款，其性能和外型都让凌闲羡慕了好久。他自己用的还是几年前的老手机，虽然姐姐说过几次要帮他换一个，但他都拒绝了。还能用，就没有必要换，他是这么想的。 “什么事？” 鸢夜看起来没有任何被打扰的不愉快。 凌闲简述了一下他要讲的事情。 “这种事你做决定就可以了。你要明白你是提督，对于很多事情，都要有自己的决断。” 鸢夜说出了让他很吃惊的话。 “可我觉得还是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凌闲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如果是十分紧急的情况下，你还有空问我的意见吗？” “但现在不是那种情况，所以你的意愿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要注意的不仅是我的意愿，还有很多其他的...” “我是考虑过其他再来问你的，当然这不是说你排在最后，我是说你的意见很重要，所以要着重考虑...”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这算发生争执了么？可我也没有生气，她也看不出情绪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你提出来的只要是正确且不违背我原则的，我基本都会听从的...” 沉默了一会儿，鸢夜开口说道。 “你的意思是...” 凌闲的脸上浮现出了奇异的表情。 “没什么意思，就这样。” 鸢夜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是表示初步认可我了么...她好像是第一次和我提到提督这个词，虽然不是叫我的。 可恶，这种满满的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啊啊，好像今天无法再静下心来了。 我真是个麻烦的人呢。 今天就这样吧。 第九章 预备 一 虽然距离学院联合竞技演习还有几天，但气氛已经相当火热了。 学院里挂上了很多从仓库搬出来尘封已久的装饰品，新买的气球也随处可见。一群大厨已经准备就绪，当然他们和竞技演习本身没有什么关系，主要的职责是在演习结束后为海武姬们做一顿丰盛的犒劳宴。 还有很多其他学院的学员，他们锲而不舍地骚扰着学院中的妹子...这和竞技演习没有一点关系，并且十分可耻下流，因而遭到了学院里几乎全部男生的言语讨伐以及人身攻击。 “哪儿呢？哪儿呢？那个混蛋藏哪儿去了？” 一位粗壮威猛的男生怒吼着。 “10点钟方向，发现目标！” 他身后的人群中有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怼他！” 人群激愤起来。 凌闲就看见一帮人从他身边狂奔而过，带起的风沙差点迷了他的眼。 “干嘛呢这是？” 他莫名其妙的。 好像都很激动啊，貌似那伙人不是提督系的吧...所以说旁观的人最没心没肺啊。 他感慨道。 “哟。” 身后传来了打招呼的声音，凌闲有点意外。 “是你啊，你不是去当杂工了么？” 他转过头，看见吴坷那张熟悉的脸。 “什么杂工啊，那是昨天的说法了，我们现在叫做志愿者，这个称呼有种奇妙的魔力，让我的郁闷散去了很多。” “这说明你自我安慰的能力还是挺强的。” “你才自我安慰呢！” 吴坷顿时不高兴了。 “你还什么都能联想啊。不跟你扯了，那些人什么情况啊？” 凌闲一脸无语，顿了一会儿又把刚才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啊？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吴坷满脸的不敢置信，“你都在干些什么啊？这么没心没肺的。” 这个词我好像刚用过... “什么大事？学院里没有通知啊...” “要不是我认识你，我都要以为你不是我们学院的了，就算是别的学院的也应该知道了啊。昨天下午我们学院的‘珍珠’莫桑雪，被第五海军学院的‘鲸鱼王子’当众单膝跪地告白了！” 吴坷觉得这个消息一定能让凌闲震惊，然而他却看到凌闲很平静，并且有一丝纠结。 “鲸，鱼，王，子？” “这是他的俗称，学名叫姜惊雨，惊人的惊，风雨的雨。”吴坷没好气地解释道。“他是第五海军学院的风云人物，父亲是一位提督将军，有两个哥哥，一个叫惊风，一个叫惊雷，都没能觉醒精神网络，所以他额外受宠。” “哦，然后呢？刚才被追的人就是那个什么‘王子’？” 凌闲还没搞明白前因后果。 “...当然不是，那只是他带来的连锁效应，别的学院模仿他调戏我们学姐学妹的。你不觉得我刚才说的事很令人吃惊么？”吴坷还是不能接受他的平淡反应。 “你是说莫桑雪下午还逗留学院让人吃惊？还是那个王子跪地的方式错了，应该用双漆？” “我......”吴坷深吸了口气，“这么八卦的事情你就没点反应？” “...这就是你吃惊的理由？莫桑雪她那么优秀，被表白不是很正常么？能不能干点正事？”凌闲感觉自己快被吴坷的无聊打败了。 “这可是人生中最大的几种乐趣之一，你居然不能理解。” “行了行了，上课去吧。你看，都怪你，又让我水了一早上。” 凌闲抱怨道。 “这**怪我吗？” 二 到教室的时候，凌闲看见莫桑雪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他仔细端详她，确实无可挑剔，那个什么王子的眼光倒还是不赖。 “看我干什么？” 实在无视不了右边视线的莫桑雪转过了头，凌闲愣了一下的同时心里想到，是不是该看得隐蔽一点。 “嗯，我只是在想一点事情。” 凌闲觉得这个借口非常好，我是想东西入神了，而不是在看你。 “在想昨天下午的事，对吧？” “不，我不是在想你的事...” 话一出口凌闲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果然莫桑雪的神情不愉快了起来，她闭上眼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很多人都有八卦的天性，不过他们也只是在私底下议论，你倒是毫不顾忌。你是在想当时的具体情况，还是在想我的回答是什么？” “额，我主要是想那个什么‘鲸鱼’的行为是相当不尊重人，一旁起哄的群众会给当事人带来很大的精神压力，还有他们学院怎么会放他们出来的，他们不用上课的么？” 凌闲坐直了身子，微咳了两下说道。 “因为之后的竞技演习，所以他们学院都放假了。”莫桑雪说出了造成这一系列问题的根本原因，“被表白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很多人却一直都对此很感兴趣，相比之下，还是那些人给我的压力更大些。” 凌闲躲开莫桑雪的目光，“抱歉。”思来想去，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毕竟两人的交情并不深，这样确实有点失礼。 莫桑雪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没有再开口。 这算生气么... 伴随着上课铃，周清婉相当准时地走了进来，“我们开始上课。” 凌闲双手交叉趴在桌上，看着讲台上的靓丽身影，思绪却仍在纠结之前的事。就加深印象来说，这也不是件坏事...他这样厚脸皮地想到。 真是失策。 凌闲觉得那样的自我催眠并没有使自己的尴尬减少一点，于是坦诚地对自己的行为给出了批评。 果然，遇到吴坷就是个错误。 三 “那个带子系歪了，你，去重新系一下！” “我说了多少遍，气球不要那样放，重新摆！” “我不是叫你搬张凳子过来吗？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一位上身运动短袖，下身牛仔短裤的女生正神情严肃地对着面前众人发号施令，她挥着手，长长的马尾辫也跟着一晃一晃地。 凌闲此时正手撑着一把扫帚，倚靠在墙上，用脚扫着一张刚飘来的碎纸片，一旁的坷用簸箕追逐着一个空的白色塑料袋。 “这就是你说的十万火急的事？” “来都来了，有什么好抱怨的，看见那个女生了吗？那是我们志愿二组组长，小心点，要是被她逮到了，发配到垃圾处理组，我可救不了你。” 吴坷用眼神示意着马尾辫女孩的方向，手里同时动作不停，塑料袋被他弄得上下翻飞。 “垃圾处理组？就是丢丢垃圾么？” 凌闲踩住那张碎纸片，问道。 “呵呵，怎么可能？所谓的垃圾处理就是让你去清除一些强力污渍的，什么霉斑啊，黑块啊之类的，总之就是很脏很累的活就是了。”吴坷放弃追逐那个塑料袋了，“你来搞定。” “这样啊，听上去不是很好。” 凌闲一扫帚将那个塑料袋拍进了簸箕，顺便将脚下的碎纸片也扫了进去。 “不过他们一直在那里制造垃圾，我们怎么扫得完？” 离凌闲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几个人正在用白纸剪着什么，还有几个在贴着双面胶，而他们的脚下则满是纸屑。 “这里是之后要用的会场，需要做的准备自然多一点，而且量也不算多了，那些去扫学院地面的才惨呢。” “我本来这会儿应该在陪鸢夜的，你居然让我在这里玩扫把...” “我本来还说这两天带远江出去玩的...” “那就是你自己作死了。”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的大腿，接着就是一张严肃的面孔，还有一条长长的马尾辫。 “你们还有工夫闲聊？” 她的语气和她的神情一样严肃。 “我们这只是中场休息，马上就开工的。” 吴坷把簸箕扶正，同时不着痕迹地踢了凌闲一脚，解释道。 “嗯，他说得对。” 凌闲悄悄地将背挪离墙壁，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对吴坷的话表示了赞同。 “理由编得不错，不过我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马尾辫少女冷冷地说道。“消极怠工，敷衍了事，这是一个志愿者应该有的态度吗？” “鉴于你们这种行为，我决定...” 凌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要被发配边疆了？ “我决定让你们去买一箱饮料回来，这是饮料的钱，要快一点哦。”少女依旧是那副表情，“不要想着卷款潜逃，我记得组里每个人的信息，你是吴坷，你是...” 看向凌闲的时候，少女皱起了眉。 “你不是我们系的？” 凌闲点了点头。 “无所谓了，如果有什么意外，能找到一个，就能找到另一个。”少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去快回。 凌闲看了看手中的钱，又看了看少女离开的背影，再看了看吴坷。 “就结果而言，还是不错的。”吴坷这样说道。 “你确定？我觉得我们把饮料搬回来的时候，太阳也该下山了。没准他们人都散了，我们还白捞一箱饮料，是吧？” “嗯...你说的这种可能，我觉得也不错。” 凌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朝门外走去。 “诶，等等我啊。” 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其他人的任务似乎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好了，大家把地上打扫一下，然后喝点饮料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马尾辫少女的指挥下，地面很快被打扫干净，凌闲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辛苦你们了。” 凌闲接过少女递过来的饮料，看着她依旧严肃却稍显柔和的表情，忽然觉得这个下午还不算太亏。 快到了呢，竞技演习。 他看着布置完成的会场，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