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涉世》 第1章 校花的第一次 大学校花李画,在即将步入大二的署假决定打工,一方面赚些小钱,一方面接触社会,锻炼一下自己。学的专业是国际商务,当然用不上,当年高考报这个专业,纯粹觉得名字好听,没想太多,考上了,读下来,发现很迷茫似的! 看看周围的女孩子,那些与自己一样貌美如花且高挑动人的女孩,不泛搞副业的,有的当业余平面模特或服装走台模特,有的傍大款当了小三或小四,有的兼职当了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其实她们都是家境一般,又不甘平淡,有的是经不起诱惑,有的是生活所迫,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要挑起照顾家庭的重担! 李画庆幸自己没有什么经济压力,虽然不穿名牌,但是一般消费还可以,想吃有吃,想喝有喝,父母是工薪阶层,从小教育自己要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要靠双手劳动吃饭,不能想歪门邪道,不能好逸恶劳! 虽然小时候,她并不理解妈妈的教诲,但是她明白上学就要当好学生,生活于世,就要当好公民,要听父母话,当个乖乖女! 街上艳阳高照,李画行走于各个店面间,看到贴着招聘的信息,便会去问一问,选择的地点又不能离学校太远。 前面一座豪华酒店正在招聘服务员,李画推开门,经理霍卫国是个老头,五六十岁,身板硬郎,个头魁梧。她紧张极了,毕竟是第一次面试。 “你以前做过服务员吗?” “没有!” “那你能做好吗?” “当然,那有什么难的,又不是没下过饭店,不就是端茶送水。” “活计是那样,关键是心态,还有对付刁钻食客。” “嗯,就是点头、哈腰、陪笑呗!” “你挺善于总结的!”霍经理投过来欣赏的眼光, “谢谢!”李画礼貌的回应着。 “你的手,细皮嫩肉的,是握笔杆子的,能经得起饭菜薰烫吗?” “我又不是年年干,就干个署假。” “哦,原来你是勤工俭学,我们是欢迎长期工作的员工,象你这样的,得扣100元钱!” “行啊,那工资是多少?” “1500元,单休,而且是串休,试用期是三天,没有工资。” “好吧,我能接受!” “那你什么时候能上班?” “随时随地。” “那你现在就来吧!” “好呀!”李画显得有些兴奋,没想到这么简单就上班了,毕竟是第一次上班,有点小兴奋。 这就是自己第一次打工的第一天,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李画正想着,霍经理招呼过来一个女孩,只见她身材修长,单凤眼、细鼻、小嘴,别有风情。 “这是领班,叫邓丽萍,你就由她管!” 原本邓丽萍是这里的一姐,在李画的面前,就显得略逊一筹,这让她花容懊恼。 “你跟我来吧!”邓丽萍不服输的昂起高傲的头,冷冷的甩出这句话。 李画告诉自己,仅仅只是历练罢了,并非长驻,更谈不上与谁争风头。看来邓丽萍把自己视为威胁目标了,实在是没必要,但是她就那样想的,实在没办法。 “这五个桌面的卫生及餐具摆放由你管,如果有客人落座,首先由你负责接待,如果没人落座,你还要眼观六路,帮助其它桌点餐。” “知道了!”李画觉得小菜一碟,可是邓丽萍说得有板有眼,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领导派头,不就是一个饭店的领班吗?至于这样装腔作势! “你给我摆放一下餐具!”邓丽萍就象在考试似的。 “嗯!”李画应一声,开始摆放一个碟、一个杯,一个碗,把筷子放在碟上。这是她第一次工作,第一次当酒店服务员,第一次接受考验!大脑一片空白…… “你没接受过培训吗?你以为这是在自己家啊?这不是标准,应该是这样的!”邓丽萍边说,边动手,碗放在碟上,杯子放一边,筷子放在一块叠出角的餐布上,杯子里放上折出花样的餐巾纸。 李画看着她的动作,心想小题大做,至于吗?穷讲究什么呀,是挺大的酒店,可是没有客房,级别没上去,瞎扯蛋,唉,这个领班真能装,有表演欲、权力欲,还是势力眼…… “你看到了,记住没?这是标准,往后全部按这个模式操作!”邓丽萍严肃的说, “嗯,知道了!”李画简单的回答着,内心好憋屈,她最讨厌这种人,唉,真想走人,可是这是迈向社会的第一天,第一次工作不能搞砸,一定要坚持下去。 “你给我操作一下!” “好吧!”在邓丽萍的虎视眈眈下,李画小心翼翼的操作着。 “不对,是这样!”邓丽萍纠正着,经过几次的摆放演习,李画最终让邓丽萍满意了。 “你看看这几个杯子,有些脏,你拿去洗一洗!”邓丽萍说, “哦!”李画答应着,捏着三个杯子拿到水槽里洗,边洗边想不是有洗碗工吗?为什么还让自己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唉,终于明白什么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啊!”李画边想,边发出痛心的尖叫!右手中指血涌不止,原来一个杯子破个豁口,自己没看到,手就划伤了。 李画的叫声,引来各位服务员,邓丽萍也在其中,李画看了她一眼,就是她无事生非的让自己洗杯子,现在她满意了吧?就是让自己折服于她吗?只见她无动于衷,非常冷漠的瞅着,一声温暖话也没有,就象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这时一名叫吴萌的服务员,递过来一张面巾纸,李画接过来,按在伤口上。她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女孩子,宽脸堂,浓眉大眼,非常大方的漂亮!两个人互相对观,并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微笑。 “你到办公室来,这里有药!”是霍经理在说话, “哦!”李画应了一声,便跟在他后面,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他拿出一瓶碘伏,用棉签醮了醮,要给李画的手指消炎, “我自己来!”李画说, “还是我来吧!”霍经理不由分说,给李画的手指消炎,最后捏了一下她的手背,并没有拎起肉,只有一层细腻、白晰的皮,李画是标准的苗条身段。 李画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是第一次有人捏她的手皮,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可以称作自己爷爷的老男人! “你有住的地方吗?这里还可以给你提供住宿,我就住这里!”霍经理关心的问, “哦,不用了,谢谢,我离宿舍很近!” “你家远吗?不会象我一样,远在福建吧!” “没有,我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一直没离开过东北,上大学了,也没出东北三省!”李画认真的说, “没有远行的人,会是一生的遗憾!” “是吗?没什么,我还小,有一天,我没准能出国呢!你这么老了,干嘛跑这么远打工啊?” “我这不是打工,我是给哥们帮忙!”霍卫国一本正经的说, “大老板是你哥们呀?” “是啊,铁哥们!” “真铁,老命都不要了!”李画嬉皮笑脸的说, “你去工作吧,注意,别再划伤了!” “谢谢!”李画走出经理办公室,来到酒店大堂,发现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五六岁男孩在玩耍,不是吃饭时间,各个服务员都在逗那孩子,尤其邓丽萍尽显殷勤。 原来是小老板来了,他叫乔其俊,是大老板米茂发的女婿,酒店日常事务由乔其俊管理,投资人是米茂发,营业收入却归米可玲、乔其俊两口子,这算是米茂发送给女儿的结婚礼物吧,他还是觉得愧对女儿,因为他娶了一个和女儿同岁的小老婆,并生下一个儿子。 米茂发经营着一个大型家俱城,并有几家生产床、柜、椅的公司,是名符其实的董事长,身家过亿!就在女儿结婚的当天,他的元配夫人尚五凤自称上楼取样东西,竟然从复式楼的楼梯上滚落,不幸过世。 为了不影响女儿的婚礼,米茂发对米可玲假称尚五凤心脏病突发,住院疗伤,直到米可玲度完蜜月,才得知母亲过世,同时也错过了母亲的葬礼!她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可是没有答案,为什么自己不明不白的失去了母亲?可是自己怎么查呢?父亲永远挡在她前面! 就在尚五凤去世一百天的时候,米茂发对外宣布了婚讯,让米可玲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要娶本市最有盛名的天上瑶池夜总会的头牌红人曹冰冰!同时让米可玲不得不接受的是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她的小弟弟。 尚五凤是怎么死的?是死于意外?还是死于谋杀?没有人报警,她的娘家人收到米茂发一笔丰厚的慰问金。只有她的几个闺蜜聚在一起打麻将时替她抱不平,辛苦大半辈子,如果没有她的智商,米茂发是不可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家业,最后竟然死得稀里糊涂。 没有证据指明尚五凤的死与米茂发有关,但是这几个姐妹认定是米茂发谋杀了无配,为了娶小老婆入门,为了给儿子一个名份,唉,那也不必如此,可以离婚!或许是尚五凤实在不甘心,最后人生只能如此收场……当然这只是几个老女人关上门的闲话,哪敢拿出去说,不敢得罪米茂发,再说弄不好,会让人说诬陷……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经历,纵使是亿万家的千金小姐,米可玲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吃得再好、穿得再好,从来没有开心过!不过,当上了母亲,她比以前阳光了一些! 乔其俊把儿子乔大智托起来,骑在他脖子上,对比之下,儿子竟然长得一点也不象他! 乔其俊长得浓眉、大眼、五官极具立体感,可是乔大智竟然是平脸、小眼,很丑的样子!米可玲谈不上是个大美女,但是小家碧玉还说得出口,偏偏这孩子也没有遗传到母亲的优点。 一家三口在一起貌似其乐融融的玩了近一个小时,孩子有些困,他们要回家,吩咐要带的各类菜品,基本是冷盘,鱼、肉、海鲜、拌菜,整个酒店都是人家的,什么不可以拿呢?米可玲拎着打包盒,乔其俊抱着孩子,走出门外,上了那辆奥迪越野车,一路扬尘而去! 第2章 馊饭男人 夜降临了,这是某些人的圣时,李画奉命打开所有的夜景灯,顿时海霸大酒店灯火通明,一派金碧辉煌的风姿。 李画被临时分配到最大的贵宾厅伺候客人,好大的转桌,竟然能一下子坐二三十人,到底要来什么样的客人,如此兴师动众?全部换上了最高档的装饰,平时并不用的摆件也从库房里拿了出来。 不时开始进人了,他们或男或女,或老迈或年轻,虽然年纪不一,穿着各有风格,但是全部意气风发,一瞅就是上流社会人物,代表他们身份的还有车,百万级豪车停满了酒店的四周,还有的客人带着妻子、孩子,就象一个私人的绝密派对。 “董事长好!”传来邓丽萍娇嗔的声音,李画不由自主扭头望过去,是什么人可以让高傲的领班小姐发出如此略带喘息的声音?只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身材魁梧,皮肤白晰透亮,映衬着几块老年斑,精力充沛,不输年轻人,原来就是大老板米茂发! 在他身后,走过来一位长腿美女,能有一米七的身高,腿竟然能占据了近三分之二,满头大波浪长发,一张红唇诱人欲滴,浑身透露着性感,让男人看了一下子就能热血沸腾,不愧为曾经的夜总会头牌曹冰冰!米茂发过去的小三,现在已经转正为妻。 其实曹冰冰的原名叫曹丽红,夜总会老板认为此名太土,不利于走红,正好影视界有双冰:李冰冰、范冰冰,似乎叫了冰冰就能走运,没想到改了名,果然红得发紫,经常引起众男人争风吃醋,她浑身散发的气息往往更能抓住老男人的心,这曾经让她困惑极了,但是这让她比别的姐妹赚得更多,钱才是最实惠的!后来,她就不计较了,并且跟了米茂发! 夜总会里的小姐们,大多数家境贫寒或一般,或者自己消费特大、虚虚心极强,所以才拿身体、青春这些宝贵的资本消耗,很多人还是聪明的,多赚些钱,然后回到老家或远走高飞,找个相爱的人过安逸的日子。 曹冰冰也是那样想的,她总想等钱攒够了就回老家。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这下子乐坏了米茂发,因为他一心想抱儿子,这是他抹不灭的梦,越是有钱的人越想有儿子,因为那么大的家产、金银财宝只有儿子接管,才叫后续有人!这是传统,也是人之常情。 曹冰冰做梦也没想到米茂发要娶自己,她没想过要嫁给他,怀孕对于她来说是件意外,也是件轻车熟路的事情,随着医疗科技的发展,随着人们性观念的开放,流产就如同感冒一样成为小儿科,就在她想打掉孩子的时候,米茂发却让她生下来。 她怎么可能拗过米茂发?所以就在她顶红的时候,不得不隐退。只是没想到竟然生个女儿,好在米茂发并没有责怪她,因为他心里有数,这一次生不出儿子,还有下一次;这个女人生不出儿子,还有下一个女人。 曹冰冰走到大桌,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她是董事长夫人,必然是众人的焦点,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投来恭维的目光,很显然,她一点也不习惯,她甚至不知道如何与这些人打交道?她原本就是社会底流的坐台女,而在座的各位全部是达官显贵,皆是上流人士,曾经哪一个人能看得起她?而现在只是因为董事长娶了她,她就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 实在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好?曹冰冰一脸的尴尬,怎么办?她习惯的拿出化妆盒,开始补妆,一举一动那样小心翼翼,显露出格外的自恋,她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这一张脸呢?她就是靠这张脸改变命运的,她就是靠这张脸飞黄腾达的! “冰冰,你还记得她吗?”米茂发,介绍着一个风韵十足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美少女。原来是市人事局局长池满塘的老婆张心念,是一所大学的副教授。女儿池小丽,刚刚被保送到市最好的重点高中。 曹冰冰翻着眼皮,打量一下,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慢悠悠的说:“记得,她还给小女儿织过一件毛衣呢!” “你的记忆力真好!”张心念发自肺腑的感激似的说, “阿姨不仅仅漂亮!”池小丽小小年纪就会拍马屁,这是遗传吧! 此次池满塘带妻女出席聚会,颇有用心,老婆想进级当教授。女儿已是亭亭玉立,他希望在座各位见识一下自己女儿的风采,如果哪家豪门选媳,千万想着自己女儿,要想嫁入上流社会,过了25岁就不吃香,所以早打算的人太多,晚了就排不上号了。条件好的男孩可能早就被别人订下了。 在本市上层圈早已经流行富贵人家早些搭上富贵亲家。 开始上菜,李画端着各色的菜品摆上去,这么多名目的菜,平时看都没看过,而且造型美观,简直就象艺术品! “唉,你把我衣服弄歪了!”一个富贵相的男人说,李画低头瞅了他一眼,还有点秃顶。 “我帮你扶正!”李画边说,边把他的衣服摆正。那是一件非常昂贵的衣服吧?花了许多钱,或者是哪个特殊的人送的,比如小三或**,要不然他干什么反应这样大?李画感觉到受人歧视的折磨。 “哎,你别把我衣服弄脏了!”李画刚帮他摆正衣服,耳边竟然传来他这样的话语。这个丑陋的中年男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呢?怎么可能弄脏?又不是要把整盘菜扣在他衣服上?气往涌,李画真想吐他一口唾沫,可是谁让自己是服务员呢? 服务行业,有一个最基本的信条,那就是顾客是上帝!态度是第一!顾客是千差万别的,但是只要能消费得起,就得去接待,就得给人端茶送水,别说被损一句,就是被骂一句,也得忍心着,要么走人,要么干嘛来干这工作呢? 酒店服务员算什么?这世间最苦的服务行业就是那些小姐,但是,如果没有被逼迫,那就是她们自找的,自讨苦吃!不过是为了赚到更多的钱,钱多到一定时候,就可以省略人格、尊严、歧视,单冲这一点,并不是什么女孩或女人都能当小姐,但是能把小姐工作做好的人,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超强!要战胜许多观念,来自外界的,自身的…… 李画瞅了瞅那男人,那男人虽然略低头,但是眼神深邃,余光似乎也在打量着她,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凡是遇到让她讨厌的人,她总能有这种吃到馊饭的感觉! 第3章 上流社会圈子 林场财务科科长武必思,长得高大,但是清瘦,皮肤白晰,戴着金丝边眼镜,一脸漠然,穿着休闲裤,一件运动上装,看起来就象一个还在进修研究生的大学生,有点清高。 他的老婆耿小曼却呈现出完全与他格格不入的神情,她打扮时髦,满脸春风得意,俨然一位交际花,穿梭于各位人物间打招呼。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四五十岁,但是打扮分明过于年轻化,但是他似乎很享受,浑身透露出一股洋气!原来是武必思的大舅哥耿大才,刚从美国回来探亲。 米茂发踱着方步,由远及近走过来,耿小曼迎了上去,看得出他们俩非常熟络,所以是耿小曼把丈夫武必思介绍给了米茂发。 米茂发和武必思的手握到了一起,久久不肯分开,拉亲近,武必思似乎是个外行,米茂发却是轻车熟路,他开始聊到一些人,似乎这些人武必思全知道,突然聊到某某,米茂发语重心长的说:“怎么样,他那么能折腾,还不是进去了……牢房小号,现在谁都怕进去,时间与自由最重要,跟着哥哥吧,肯定吃不到亏!” 武必思一脸愕然,但是瞬间消失,露出一脸恭维的笑意。 这时耿小曼走了过来,两口子围绕着米茂发,极尽谄媚,就象两只猢孙,终于傍到了一棵大树!米茂发显然非受受用,他已经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架势。 此次米茂发招集了政府、企业家、医院等上流社会要人,无非是为他名下的海霸大酒店扩大声势,此次宴请,全部动用招牌菜,无非是希望在座各位常来常往,多多来消费,其实相当于招揽贵宾客户。 米茂发根本不需要这家酒店,只是在扶持大女儿米可玲、女婿乔其俊。 随后,耿小曼又向米茂发介绍了自己的哥哥耿大才,没想到耿大才来了个美国式友谊表达,他上前拥抱住米茂发,左亲亲脸,右亲亲脸,米茂发显露出一脸的享受,仿佛这个仪式一下子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竟然手拉着手聊天,大概之意米茂发会好好照顾武必思、耿小曼两口子的。 宾客陆续到齐,外面开始燃起烟花爆竹,夜空被映衬得五彩斑斓,那烟花升起的过程很快,随后在黑色天幕上释放出最大的能量,呈现出最美的图案,然后慢慢变淡、变小,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或许正因为它的不可封存,才显得如此冷艳动人吧! 李画时而充当着礼仪,更多时间在伺候贵宾,还有上菜,看着那些菜品,简直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精雕细琢,原来菜也可以做得如此细致,就象艺术品,让李画大开眼界,各种诱人的味道交织着,她感觉到口水在泛滥,不得不慢慢的、悄悄的咽下,这一点不能让别人看到,否则很丢人! 馋是人的天性,谁说食色性也?或许食、色、馋性也!不过,馋基本也离不开食、色这两样,过份贪图又得不到,受**又得不到,产生**却不能熄灭,那种滋味真不好受!谓之为馋,实乃人之本性,可是世人往往对本性的展现嗤之以鼻! 整个宴会前前后后大约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席间陆续有人离席,最终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夜很深了,这场宴席散了,酒店打烊。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李画感觉双腿发软,几乎站了一天,哪能舒服呢? “我送你回家啊?”一个男中音传来, 李画扭头一看,原来是经理霍卫国开着一辆奥迪。 “不用了,你不是住在酒店吗?”李画疑惑的问, “是啊,那是住处之一,我有好几个地方住。” “哦。”李画应声着,心想莫非是狡兔三窟? “上车吧!”边说,霍卫国推开了副驾驶的门, “不了,我正好溜达溜达。” “大晚上的,有什么好溜达的,何况一个人。” “哪里一个人?这街上的人,也不少。” “都不认识。”霍卫国幽幽的,有些挖苦的说。 “关键学校宿舍离得不远。”李画心想难道我就认识你吗?只不过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罢了,谁知道你的来路与为人呢? 霍卫国碰了一鼻子灰,不再说什么,一踩油门,车急驰而去。 李画吁了一口气,轻松了许多。 “美女,载你一段路,想必轿车不坐,我说了也白说。” 李画一听,心一沉,原来是酒店的跟刀小师傅容世华,只见他长得憨厚,浓重的眉毛,小小的眼睛,五官比例有些失调,虽然是个丑哥,但是一瞅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是你啊,没和你哥容世中一起走。”李画说, “他呀,有邓丽萍,哪容得下我,再说我也没笨到当大灯泡。” 李画的心一震,原来邓丽萍的男朋友竟然是后厨的小厨师容世中。真想不到高傲的她,眼光也没高到哪里去,就是这样,都飞扬跋扈,要是有个硬气的男朋友,恐怕天底下就容不下她了。 “我自己溜达吧!” “美女,不介意多个护花使者吧?” “要是顺道,一起走也无妨。” 容世华,从自行车上下来,推着车,陪着李画慢慢走。 “有车不骑,压马路!”远远传来邓丽萍的声音,很快就到了眼前,容世中骑着摩托,载着邓丽萍,很快又只留下了背影。 李画觉得头皮发麻,一个人要是烦透了另一个人,真是听其声厌,闻其事烦。 “要不,你骑车,我坐后座吧。”李画慢慢的说, “好的!”容世华就象听到了命令,浑身的细胞都雀跃,他飞身而上,慢慢蹬起自行车,李画小步跟上,一跃坐在了车后座。 虽然坐的是自行车,但是非常稳当,而且车速均匀,就象生怕李画不舒服似的。 “你们这些大学生,假期出来打短工的不少。” “嗯,想锻炼一下吧,见识一下社会,另外还能赚点零花钱。” “多好,还有书念。我早就不念了!” “为啥不念了?” “学不进去,一拿书就脑袋疼。” “哦!”李画觉得匪夷所思的应了一声。 “还有多远?” “马上就到了!真谢谢你了!” “客气,要不,我天天送你吧!” “那就不用了,这已经不好意思了!” 第4章 DNA检测非父子 很早,李画就来到酒店,虽然一切事务那样简单、浅显,但是毕竟从来没做过,再说行有行规,尽管自己对那些条条框框不以为然,但是这是考核!不容人喜欢或不喜欢,必须全盘接受,否则请出局。 自己不过是勤工俭学,打个短工,又不是长久以此为生,何必想不开?李画安慰自己!有些人就不同,她们一辈子以此为生。比如领班邓丽萍,所以她就有些拿着鸡毛当令箭!自以为是的样子,俨然是一个孤芳自赏的女皇…… 唉,李画叹息:怎奈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女人在女人面前,有时候美貌不但不起正面作用,反而招来眼红,而令人举步维艰! 工作服是红色缎面印花的短旗袍,这一套正合李画身,傲人的身材,线条玲珑夺目,她穿梭于大堂之间,总能吸引各式各样的眼光,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羡慕的,也有妒嫉的;有欣赏的,也有不屑一顾的。 “死老狗,你瞅啥瞅,眼睛掉了!”一个三四十岁的胖女人瞪着眼睛说, “我瞅啥了?”对面一个五六十岁的黑瘦男人应声, “你说呢?瞅美妹了呗!” “我哪瞅了,再说,这里哪有什么美女?”男人应声。 “那不就是一个!”女人拿眼睛瞟了李画一眼, “谁都没有你美!”男人旁若无人的说, “嘴真甜!”女人娇嗔一声, “都是你**的!”男人声音一落,女人掩面而笑。 他们说话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很多人都听到。 男人扭头瞅了一眼李画喊:“服务员!” 女人打岔:“什么服务员,现在的叫法应该是小姐!小姐!” 李画一听,顿时很窝火,在古时候,官宦世家、富宅深院的女孩子叫小姐,是尊称,故有千金小姐一说;而现在,小姐的寓意已经有些变味,竟然指代一些风尘女子,比如酒吧坐台女、不光彩的三陪女、非法**女……所以冒昧的喊一个女孩子为小姐,已经是不礼貌、不尊重的表现。 身在服务行业,李画虽然仅仅是工作第二天,却已经感觉到了倍受欺凌,幸亏仅仅只是很少一部分无良顾客如此放肆,否则恐怕从事餐饮服务的人会越来越少。不论做什么工作的人,只要没有违法犯罪,没有触犯人伦道德,那么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 “请问有什么事?”李画尽量控制情绪,压制心中的愤怒。 “你说有什么事?”那个肥胖的女人,扭动硕大的头颅,看不到半边脸,只看到半堆肉。李画又瞅了瞅那个老男人,她在想昨天看的杂志一文,罗例了不同的男人喜欢不同的女人,说什么老男人喜欢胖女人,果然如此!想罢,李画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态度倒挺好,持有微笑!”胖女人甩个斜眼说, “汤匙少了一个,再拿一个!”老男人温和的说, 李画不再言语,很快递过来一个汤匙。 几辆豪车停下,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海霸大酒店千金大小姐米可玲,还有她老公,即现任酒店的总经理乔其俊。 昨天两口子还是其乐融融的样子,今天竟然彼此冷冰冰的,就象仇敌般的架势。 这是怎么了?李画在心中产生了疑惑,许多在场的工作人员都面露惊讶的表情。 坐在诺大的包房里,昨天还那样恩爱的米可玲、乔其俊分别坐在圆桌的两边,完全如同陌路人一样。他们一言不发,各自的律师拿出文件审阅一遍,交给对方查看,然后再转交二人,他们简单的翻了翻,都在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原来他们在离婚! 怎么会这样?所有人产生了困惑!虽然米可玲人美、家富,爸爸又有权势,但是她触犯了男人的底线,当年她和乔其俊闪婚,原来只是想给自己肚子里孩子一个合法的户口罢了! 乔大智一出生,乔其俊就产生了怀疑,长得一点不象自己,受孕时间也有出入。每每置疑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象被上亿蚂蚁啃咬着,恨不得拿把刀子,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被啃咬成什么样子? 无名之火燃起,乔其俊总会安慰自己:孩子,一定是自己的!姓自己的姓,管自己父母叫爷爷、奶奶,没准是早产呢…… 终有一日,他按捺不住自己内心想探明真相的强烈**,偷偷采取了孩子的头发,连同自己的头发,不惜花大价钱,送到了三家单位验明dna。就在昨天傍晚,他从铁哥们手里同时接到了三份报告,不约而同的指明:他与乔大智没有生物学的父子关系! 那一刻乔其俊的天塌了,他觉得无比愤怒、悲哀,操起水果刀,他想冲出去,结束米可玲和乔大智的生命!但是他刚刚走出几步,便挥刀自残,胳膊上汩汩而出的鲜血,彻骨的疼痛,终于让他清醒过来!一切孽缘,不如好娶好散! 他开着豪车在街上狂飙,到了一家诊所,包扎好伤口,再开车来到了米茂发的家。 这么晚了,乔其俊的出现让米茂发格外吃惊,以为是生意上出了什么大事。 “这么突然的来,也不打招呼,难道是天塌了?”米茂发端个红酒杯子,有些嗔怒。 “嗯!”乔其俊冷冷的哼着,那腔调空洞、无情,没有一点敬重。 “你小子在你岳丈面前,还一副鸟样!” “谁是谁岳丈,你看看吧!”说着,他甩出一摞文件。 在商海沉浮中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米茂发竟然被他的架势给震住了,顺势接过文件,原本还是一脸的怜爱,渐渐变成肃穆,红润脸色转白,身躯象个雕塑被定络,手中的红酒杯仿佛失去重心,一下子掉落地上,摔得粉碎,溅得他白色的居家裤满是红色酒液…… 一位家务保姆走过来,想打扫一下碎杯子,米茂发竟然本能的扬起一手文件,生怕被谁看到绝密似的说:“一会儿再收拾!”那声音微颤,手也有些发抖,但不愧为江湖老手,很快就慎定了下来。 “你是有备而来,先坐会吧,我去给可玲打个电话。”说着,米茂发捏着那一摞文件,走向了卧室。 “这么晚了,什么事?老爸!”电话那边传来女儿娇声,米茂发突然有些愧疚的发现自己多少年没有给女儿亲自打过电话,原来曾经自己很少关注女儿! “乔其俊拿了三份dna检测报告,是他和大智的!现在就在我家。” 第5章 黑社会来了 这是李画上班的第三天,她很开心,因为从明天,即第四天开始就有工资了,前三天属于“杨白劳”,无薪试用三天是多么的不合理,但是没办法,人在江湖混,就得遵守规矩,否则出局。 临近中午,突然来了一群人,都是穿着深色衣服,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叫丁明,白胖而有精神,他自称是工商局的,来查帐。人群之中不时有人喊是电业局的,催电费;也有喊是自来水公司的,催水费。 “你们老板呢?”丁明问, “打电话联系呢!”前台美女说, “不要你们的小老板,要你们的大老板,说话算的,真正掏钱投资的那位!就是米老鼠亲戚那位肥鼠!” 很快,前台美女拔通了米茂发的电话,丁明接过电话说:“哥哥,你呆的可滋润呢,知不知道自己欠钱,房租、水电、国税,你样样欠,太不地道了吧!” 外人听不到米茂发说了什么,只看到丁明满脸胜算的得意说:“行,哥哥,我等你来,你得快点过来,这局子没你不行,我就在店里等!” 几十个人占据着酒店里的位置,所有的客人都走了。他们边抽烟,边呼喊着服务员:“给我们沏茶!上饮料,有没有咖啡?” 经理安排服务员上茶、上饮料、上咖啡,还上了一些水果和瓜子、糖。 “这咖啡真苦。有没有糖?”一个五十左右岁的男人冲着李画吱起了长满黑锈的牙,李画心里升起厌烦,但是心知肚明来者不善,什么这局的,那局的,看起来就象一群黑社会。 关于黑社会,李画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通过电影、电视剧也略知一二,可能思维有限,她以为黑社会就是专门晚上出来干坏事的人,哪怕打架、斗殴、血拼也都是在天黑后进行的,否则何以体现“黑”呢?所以,她晚上早早就回家,害怕遇到黑社会。 后来,长大了,上了政治课,才知道黑社会原来是非法组织的统称,并非单指哪个人。 “先生,您稍等,我得上后厨看一看。”李画礼貌的应声, 一路穿行,李画觉得真倒霉,上班才第三天,就这么不爽。 后厨的工作人员,倒是有时间闲上了,一个个似乎还挺享受似的。 远远的,李画就感觉到有两道眼光直直的射过来,那是容世华。 “瞅什么瞅,有没有白糖啊?前面那些人中的一个爷,想要呢。” “有。”容世华爽快的说, “装满。”说完,李画递上一个小菜碟,随后,眼光漂向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给你!” 李画凝视着那一碟白糖,没有马上接过来,若有所思的说:“加佐料没?” “加了!”容世华得意的说, “真是意料之中,你怎么加的?吐唾沫,扔灰,抠指甲?”李画压低声音问, “反正没脱裤子尿尿!”容世华说得很自然,李画却满脸绯红,她觉得自己简直受到了**,说了“尿尿”,倒是没什么,可是说了“脱裤子”,那里面的东西岂不是要非礼自己?简直就是在和自己耍**!不过,因为他是容世华,耍就耍了吧,虽然自己不喜欢他,但是也不烦他,何况他又那么喜欢自己呢…… “没正经!”李画略带嗔怒的说, “就是这个了!”容世华做出拧鼻子的动作,正在这时“黑社会”里的一个人远远的向后厨走来,两个人赶紧停止了交流。李画端起小菜碟,把糖送了出去。 这伙人,没有等到米茂发,却等来一辆红色奥迪,车上下来一个年纪约二十左右岁风姿绰约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不过一两岁。 娘俩一进屋,一群人围了上去,原来是丁明的妻女,丁明本是国企干部,龙抬头集团某处的正处级领导,此次他率手下众多员工来此吓唬米茂发,是想分租一半的门市,可是米茂发的合约没到期,自然不肯妥协,无奈丁明老婆等不及,要开一家酒吧,找算命先生算了,就这块地方和自己的八字相合,于是天天吹枕边风,用些激将法。 “你还处长呢,给老婆争块地皮都办不到!”、“你看看别人家老婆想在哪开店就在哪开店!”、“你比别人差啥呢?怎么还办不来这事!”……丁明终于闹心起来,天天折磨手下人办理,无奈米茂发根本不把他当回事,于是有人给出了狠招,让老米酒店开不成,把食客全吓跑…… “怪不得老丁这么喜欢这个女儿,长得真象他啊!” “可不是嘛!” 有人带着娘俩来到前台,说:“把那些饮料,都给我装起来!” 前台美女赶紧给装了满满一袋饮料,没有人付款,完全打劫的状态。娘俩拎着饮料,仿佛收获满满的离开。 又过了许久,米茂发还是没有来,丁明不时的打电话交谈,这样来来去去无数次,最后这群人全部撤走了,米茂发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 晚餐的时间,照常营业,客人也没有少,仿佛白天的事情一点也没发生似的。 第四天早晨,李画正常来上班,推开酒店的大门,她大吃一惊,早来的同事呆若木鸡的站着,一夜之间,整个酒店似乎消失了,全部的东西,包括桌椅都被搬空了,简直产生了空间错位的视觉,难道自己走错了地方?没有啊!非常确定就是这里,同事们也在啊。 看不到大老板、小老板,连经理霍卫国也象人间蒸发了似的,只有领班邓丽萍在安抚大家说:“回家等通知吧,经理这样打电话告诉我,并让我转达。” 人们不安份的交谈,那几个洗碗、摘菜的中年大妈,竟然开始拧鼻涕,哭了起来,她们在愁工资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白白劳动吗? “你发什么呆?我家亲戚认识老板,当我女朋友,我帮你要工资!”容世华真诚的对李画说,她白了他一眼,心想落井下石,当女朋友哪有要挟的?再说自己才干三天,哪来的工资,无薪试用期刚过,老板连同酒店就一夜间消失,简直就是恶搞! “哼,才不稀罕那点工资,送你好了!”李画不屑一顾的说, “有范,你抛白眼的功夫真是一流啊,非常吸引人!” “你这么受用白眼,我真后悔以前没对你抛白眼!” “别啊,你还是正常看我吧!” “撤了,不和你瞎侃了!”李画冲着容世华轻笑的说, “你要去哪?我载你!” “不用了,不麻烦你!” “不麻烦,我不嫌麻烦,我什么时候说麻烦了?”容世华傻傻的说, “我嫌麻烦呀!”李画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容世华无奈的叹口气,暗自悄声说:“不识抬举!” 第6章 真的很缺爱 李画独自行走,突然后面有人喊她,非常陌生的声音,但是明明在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非常面熟,但是又很恍惚,只好淡淡一笑。 来人正是酒店的洗碗工,是位三十多岁的大姐,中等个子,偏瘦,尖嘴猴腮,一瞅就是不好惹的泼妇模样,刚才听说老板跑了,工资泡汤。她哭得最凶,现在脸上却没有一丝泪痕,大家平时都喊她李姐,李画便不自然的喊声:“李姐!” “你就这么走了,工资就不打算要了?” “嗯!”李画苦笑一下,心想本来也是没工资的三天。 “我知道大老板的大女婿住在哪,就住在深沟街。”李姐说, “哦,深沟街面积好大,不知道具体门牌号,恐怕太难找到了!”李画觉得茫然的说, “那不也是有希望吗?万一就找到了呢!” “大老板的大女儿和大女婿已经离婚了!”李画心想恐怕是大海捞针了, “离婚才几天的事情,顺藤摸瓜,准能找到他前妻吧!” “哦!” “你去吗?一起去找吧!”李姐殷切的瞅着李画,李画皱着眉头,片刻说:“你差多少工资?” “半个月,我就在这里上了半个月班,竟然让人给骗了!”李姐翻着她的金鱼眼说, “哦。”李画心想,就半个月工资,要什么要,放弃吧!要也要不着,光知道街号,肯定找不到人。 “你浪费我半天时间,怎么不想要工资啊?”李姐还有些反感的说, “不是,我在想,有没有功夫呢?” “哦,是要约会吧,不能放男朋友鸽子啊!”李姐略带嘲讽的说, “我没有男朋友!”李画显露出一个学生的无辜模样, “那就陪我去找吧!” “啊?”李画对李姐的自来熟有点招架不住,有人求到自己,怎么办?那是对自己的信任,也说明自己人缘好,如果拒绝,似乎有些不忍。 “啊什么啊,都是姓李的,五百年前是一家子!走吧。” “哦。”正值失落的李画,仿佛大把的时间无事可做,不如陪这位大姐试一试运气。 她们根本就没有乘车,而是步行,走了许久许久,都是李画不曾熟悉的地方。 “到了,大美女,这一片就是深沟街。”李姐边说,边比划着。 李画一眼望去,是无尽的街区和居民楼。 每到一处商店、报亭、修车铺,李姐都会问:“请问您认识乔其俊这个人吗?”没有人认识,得到的都是摇头或摆手,似乎都在李画的预料之中。 李姐似乎越来越烦恼了,她非常郁闷的对李画说:“问了这么多的人,怎么就我一个人问,你怎么不问?你是来坐便车的啊?”李画心想,我就是陪你的,我根本没有工资。她想向李姐解释一下,难道全酒店还有人不知道她是最倒霉的“杨白劳”? 接下来的几个人都是李画询问的,依然没有结果。 夏日的天空,说变就变,变起来特别快,几朵白云重叠、累加便成了乌云密布,刚刚起风,就带下来了雨点。 “我可没带伞!”李姐甩来充满希望的目光, “我也没带!”李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路边正好有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两个人赶紧躲了进去,刚进门就看到一个招聘启示,两个人开始逛超市,为了等雨停,只好不停脚的逛。 “这里在招聘,我问问,你来不?”李姐说, “来呗!”李画不假思索的说,但是她可不好意思询问。 李姐走上前,对着收银台坐着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问:“招人吗?” “是的!” “你看我们俩行不?”说完,拉过来李画。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着她们,然后一笑说:“行啊!” “什么时候来上班?”李姐急着问, “明天可以吗?” “可以!”李姐应声。 这个短短的过程,李画在打量着那个男人,微胖,慈眉善目,白晰的脸,是个老帅哥,就是怎么瞅都是老头的感觉了。 这场雨就象给两个人下的,工作一谈好,雨就停了。走出超市,两个人就分开了。 回到宿舍,另一位同学尹颖正在,她的家庭也一般,但是这个暑假她不可能打工了,因为要照顾妈妈,第二次脑瘤住院,她负责白天的护理,晚上她哥哥负责。 “你妈妈怎么样了?” “还那样,手术成功,后期观察中。你工作如何?” “唉,别提了,白干三天,酒店黄了!陪洗碗大妈找小老板半天,没找着。不过,后来又找份工作,多亏陪大妈了!” “大妈?那么老,还在上班。” “不到四十岁,性情很是大妈!” “你心眼真好,自己没工资,还陪她去要工资!” “因为她长得特别象我奶奶,你也知道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是奶奶带大的!” “嗯,可怜的孩子!” “我发现,我真的很缺爱,不是爱情的爱,是母爱的爱,还有奶奶的爱没享受够!”李画不经然的说, “所以,你看到大妈或老奶奶,就觉得亲近,有求必应,仿佛寻找到了自己缺失的母爱和奶奶爱?”尹颖打趣的说, “哎,没准真让你说对了,是心理上的一种缺失与弥补!” “妈妈对于孩子的重要性,每个人都体味过,就象现在我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是我感觉心好落底,只要有这个人在,我就觉得我还有一个完整的家!” “是啊,我就非常的孤独、寂寞,好象这个世界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很突然的出现在地球上。没有人欢迎我,妈妈的爱应该是什么样的?我想都想不出来!”李画忧伤的说。 “其实你后妈对你挺好的,她来看过你,我们都没看出来!”尹颖悠悠的说, “在我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后妈就是亲妈,我真的很快乐,很幸福,偶尔升起的失落感,被认为不是妈妈管教严厉了,就是我不够听话!可是自从知道她是我后妈,不是我亲妈,我才明白为什么会有失落,这是勉强不了的!真的假不了,假的安不牢。我又能怎么样?认命!”李画变得忧伤起来。 “还把你说伤感了,不和你聊了,我明天得早点去医院,我妈要做脑ct,得好几个人才搬得动!” “哦,需要我帮忙,你就吱声!” “嗯那!” 第7章 冤家对头 原本李画感觉李姐对自己还不错,可是自从来到这家超市,她就象变了另外一个人,总是为难自己,为什么?难道她把之前要不来工资的愤怒发泄到自己头上?或者曾经一起面试,让她感觉到了危机与后怕?因为一但超市招一个人,那么李姐很可能被挤下去,毕竟自己更年轻貌美,唉,如果是这样,当初不来就好了,可是自己确实需要这么一份工作,虽然它很卑微,但是却是及时雨。 紧接着又招来一名员工,也是超市理货员,她叫谷小盼,和李画同岁,技校毕业,刚刚生完孩子三个月,和李姐家是同一个社区,所以两个人自然而然的抱成一团,把李画排挤出外。老板把李姐安排成这三个人的小头目。 超市刚刚运营,李姐为大家分配工作区域,李姐主要负责零食区域,谷小盼主要负责化妆品、日用品区域,而李画则分配到了最脏最累的活,负责饮料、副食品区域。对于李画而言考验体力的时候到来了,那些两升的大饮料,比如雪碧、可口可乐、醒目,六个包装在一起,就是12升,一拎起来,沉得要命,没有任何人帮她,李姐和谷小盼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略带得意。 这一次李画来了月经,感觉腰酸背痛,正逢周转饮料,唉,那么沉,怎么办?她不得不开口:“李姐,谷小妹,帮帮忙呀,帮我抬一下呗?” 谷小盼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她的眼神一直是那样的,仿佛内心并不想与李姐站在同一个战壕里,但是无奈现实中,她从不敢违抗李姐什么。她刚刚挪动身体,想要有所行动,传过李姐的话:“你有你的活,你嫌你的活轻巧,就跟她换,要是觉得没活,可以把所有货擦一遍!” 谷小盼收住腿,片刻,她走向水房,然后李姐也走了过去,两个人各拿一块湿毛巾,开始擦自己负责的商品。李画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悲凉,原来身处社会底层的人们,也是充满了血雨腥风与勾心斗角! 李画只好强忍例假之痛,拎起那些沉重的饮料,下身感觉一塌糊涂! 干完活,她抬起如同灌铅的双腿,想到厕所换换卫生巾,没想到李姐在里面迟迟不出来,就象在拉线屎!她可算出来了,李画闪进厕所,奇怪的是,拉了那么长时间的屎,竟然一点臭味也没有!八成在拉水了…… 卫生巾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饼子,李画把它塞进垃圾筒的时候,突然发现边缘露出红色的火腿肠包装皮,她拿起旁边的一个棍子,轻轻扒拉一下垃圾筒,薄薄一层卫生纸下面竟然全是乡巴佬鸡蛋和各种火腿肠的包装皮,原来李姐不是来拉屎的,而是来偷食…… 李画知道这个秘密只能放在心里,因为到底谁吃的,没有确凿证据,说是李姐,也只是推理。如果指出是她干的败类事,弄不好会被反咬一口。再说凭什么替老板抓内鬼?又没多付自己工钱?而且那样有眼无珠的安排李姐当小领导,实在让自己不满?工资那样少,待遇几乎没有,有几个人愿意真心实意为老板做事呢?在哪个阶层都如此! 这一天,那个五十多岁的收银老男人没有来,原来他的老婆生孩子了。他叫刘萌柱,是一家银行的行长,与前妻育有一女,由他妈妈代为抚养。离婚数年,经人介绍认识了任佳五,一个比他小十五岁的老女孩,这家超市便是刘萌柱送给任佳五的定婚礼物,那时她三十五岁,刘萌柱正好五十岁,老夫少妻过得很甜蜜,很快任佳五就怀孕了。 任佳五在家排行老五,她爸、她妈连生五个女孩,最后终于生了一个男孩,叫任根六,可是在他十岁的时候,父母便先后去世了,所以任佳五和任根六是四个姐姐带大的。 接替刘萌柱收银的便是任根六,同时下岗了的四姐夫张勇也跟了过来,他主要负责做午饭、打扫超市地面卫生以及做一些后勤工作。 任根六总是拿四姐夫张勇与五姐夫刘萌柱相比,那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对四姐夫张勇总是充满了鄙夷与轻视,而张勇就象思维迟钝一般,丝毫体察不到,也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一天,任根六的四姐来了,她叫任佳四,长得很俊俏,过于苗条,以至于让人产生营养不良的感觉!她和张勇交谈着什么事,说话如小猫一样轻悄悄的,象受气似的。而张勇呢?眉毛一挑,大眼睛一瞪,大声嚷嚷:“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任佳四一下子六神无主,不敢吱声。 这一切被任根六看在眼里,他早就在运气,终于忍不住了说:“四姐,他是个什么玩意,你还把他当个宝似的!下岗了,要钱没钱,要能耐没能耐,连个活都找不到,泡在五姐的店里,干着娘们干的活,这样的男人,用得着你对他低声下气吗?” 此话一出,任佳四紧张至极,用关切的眼光打量着张勇,只见他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而且不敢回击什么,改口说:“老婆,你做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去后面干活了!”说完,便走了。 都说小舅子是姐夫的克星,女人要是娘家有个硬气的兄弟,在婆家这边也会腰杆子挺得直直的,果然!只不过任佳四好象并不受用。 “呸,你个滚刀肉!”任根六冲着张勇吐口唾沫骂道, “唉,行了!”任佳四说, “四姐,你怎么这样没囊气?还不是替你撑腰?” “嗯,我知道!” “知道什么,就不该嫁他,你找啥样的,找不着,五姐没你漂亮,没你身材好,还找个行长,他是啥?” “个人有命,我很知足!” “对,不过,你这不叫知足,叫目光短浅!”任根六充满愤慨的说, “我走了,老六,你好好的!”任佳四,似乎不敢冲撞这个宝贝疙瘩弟弟。 “走吧,走吧,看到你,我就心烦!”任根六甩着那张大黑脸,布满了无奈。 “对了,你相亲都怎么样了?”任佳四本想走,但是仿佛想到了什么,又问道。 “你走吧,不用你操心,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任根六毫不留情的说, “唉,都是大伙把你宠的!”任佳四甩出这句话, “四姐,你说我有能耐,至少还能说上一句!怎么一碰到四姐夫,就啥硬话也甩不出来了,你得动动脑筋,怎么对付他?”任根六带着戏谑说。 第8章 六个美女姐姐 任根六,父母双亡,真正的孤儿!但是他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钱有钱,浑身上下全是名牌,且有车有房。源于父母的积蓄,但是微乎其微。真正的原因是有六个美女姐姐的照顾,个个视他如眼中明珠,宁可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也不会轻视一下这个宝贝疙瘩弟弟! 五姐任佳五的超市,就和任根六的家没区别,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从他来管店,眼睛时刻盯着李画,大家都看出来他喜欢她! 李画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好日子来了,那就是李姐和谷小盼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并帮助自己干活,李姐的脸变得真快! 这一天,天气晴朗,李姐组织大家打扫卫生。 “李画,你不用干活了,小老板找你打点字!”李姐眉飞色舞的说, “哦!”李画应声,随后走向任根六,他立刻起身,说:“麻烦你了!” “哦,没什么!打什么字?” “打一个征婚广告!”任根六意味深长的说, “草稿给我就行了!” “没有草稿,现写!” “那怎么写?!” “我还没想好,让你帮着想,你不是大学生吗?” “谁说大学生就会写征婚广告呢?” “大学生不是什么都会吗?” “谁说的?谁告诉你的?”李画微笑着说, “我自己想的!” “那你太高抬大学生,大学是分专业的,个人只会各自专业的领域!”李画边说,心里却在想任根六真是一只井底之蛙! “哦,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呵呵。”李画笑着,心里想这也太会抬举人了。 “你知道吗?虽然我没上过大学,但是我就想找个大学生当女朋友!” “哦!”李画应声, “现在流行娶大学生当老婆,我也不能落后。”任根六得意洋洋的说, “是吗?”李画心想这也算流行,实在不敢恭维。 “你把这条写进征婚广告!”任根六认真的说, “你不怕更适合你的人,因为不是大学生,让你错过机会吗?”李画调皮的说, “不怕,要想有所得,必须有所舍!舍,得,舍得!” “哦!”李画心想,心还挺高!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长得比包公还黑,却没有包公的历史及社会价值!纯粹一个失业盲流,坐在五姐的店里收银,就自称老板!仗着有六个美女姐姐,经常奴役着六个姐夫,这算什么有出息的好男儿? “你想好怎么写了吧?”任根六充满期许的说, “我没想好,是你征婚,谁知道你想找啥样的?谁知道你啥条件?” “其实,我就想找你这样的,我这条件不全摆你眼前了嘛!” “呵呵,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李画说, “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我还在上大学,等我大学毕业,八成你家孩子都得上幼儿园了!” “我可以等你!”任根六说, “别呀,公司法是不是规定上属不能追求下属来着!”李画尴尬的调侃着, “是吗?真有这一条,那样,明天我也理货,让五姐雇个职业经理人,这样我们就是同一级别了!” “大哥,别拿小妹开涮了!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写你的征婚广告,想好了,叫我来帮你打字。现在,我去打扫卫生了!”李画说完,也不等任根六回应,就走开了。 李画心里觉得挺窝火,左一次右一次的婉拒,怎么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世间这种人最可恨,非撕破脸吗?唉…… 李画在擦门玻璃,这让她想起小学时也经常擦玻璃,班主任象监工一样,来回巡视,而小小的自己不容许玻璃上有一点点的瑕疵。那就象养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李画做什么事都力求完美,可是到头来往往收获的是失望! 在心理学上,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一个人对自己的期望值与实效是呈现一个倒置的抛物线!也就是说一个人对自己的期望要符合客观现实,不能一味提高砝码,那样结果也未必实现,也不一定高到哪里去。 “李画,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谈!”李姐说, “哦!”李画应声,跟着李姐来到了外面, “怎么和你说呢?你自己是不是也感觉到了?小老板看上你了,要和你搞对象!” “我现在还不想考虑!”李画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考虑?知不知道女孩子年龄大了,就没人要了?” “哦,什么时候考虑,我会参考父母意见,况且我家亲戚特别多,都会帮忙的!” “你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你说是,就是!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叫你一声李姐,走出这里,你就是一个普通大妈,我都不认识你!”李画终于不客气的回击了她,这么多日子以来受的气,似乎要一下子发泄了出来。其实李画并不想这样说话,但是实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种谈恋爱的私事,竟然也来插手,实在是可笑至极!法律上是侵犯人权,情理上是没教养! 李姐一下子噎在那里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想到李画竟然敢如此放话,太意外。最后还是李画说:“李姐,早瞅我不顺眼了吧?那给我结算工资,我不干了!” 李姐的脸一下子红了,说:“你要辞职随便你,但是我没权力开除你,想结算工资找老板说去!”就这样,两个人不欢而散,李画也没有找任根六提出辞职,李姐也没说什么,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干活。 活快干完的时候,任根六把李姐叫了过去,询问一下李画是否愿意和他谈恋爱的意向,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顿时变得萎靡不振! 这一天中午,大厨师张勇特意做了任根六喜欢吃的糖熘排骨,可是任根六哪来心情吃,他盯着吃饭的每个人,挨个训话:“李姐,你没发现,这碗有时候洗得不干净吗?”、“谷小盼往后不要让你老公抱着孩子来找你,影响不好,有孩子不能上班,就别上班!”、“李画,你没发现你吃饭时象土匪,你是不是总不吃早餐,中午一下子把一天三餐的饭全部要吃到肚子里去?就想占便宜吗?”。 李画瞪着眼睛,本来吃得挺斯文,这不是明明找茬吗?看大家没人吱声,李画本想说点啥,干脆也咽到了肚子里,然后就变成了如同任根六说的那样,狼吞虎咽起来,心想我不能让你白说我啊! 正在这时,张勇端着饭碗走进来,边走边往嘴里送饭。 “四姐夫,你能不能稳当当吃饭,要么在厨房吃,要么和大家一起坐着吃,你一边走一边吃,你是要饭的啊?” 张勇一听这话,知道又倒霉了,赶紧往厨房里躲。 “臭乞丐,叫花子,你给我回来,你舅爷爷,我还没训完话呢,你这排骨,糖放得太少了!” 第9章 势力眼 张勇做菜的手艺高超,每当午餐过后,众人皆夸赞。唯有任根六不屑一顾,有时候还会说两句:“一个大男人菜炒得香有什么用?干着娘们的活!有能耐去当厨师,还不是在我眼皮底下晃!”、“就他这熊样,要是不会炒两手菜,真是白活了!”…… 每一次张勇都是装聋作哑,基本就在厨房呆着,他也算聪明人,深知和小舅子冲撞,总是没理,又要吃亏。 任根六若是有事,便会让哪个好哥们来帮忙充当收款员,这时张勇就会背着手、挺着胸走出来,俨然一副老板的样子,而众人也不好调侃什么,毕竟是老板娘的四姐夫,血浓于水,得罪了也不妙! 每当任根六外出,李画就感觉变轻松了。因为他在,就会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虽然他完全是对自己美貌的欣赏,但是总被人偷偷盯着的感觉,实在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象他的目光是刀,仿佛要把自己脸上的肉也割掉二两。 任根六爱瞅她,只有吃饭的时候才最不容易被旁人发觉,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往嘴里送饭菜。李画觉得他就象怕自己多吃似的,所以每一次都吃得很少。这样反而惹来任根六的关心:“你怎么吃的这么少?是不爱吃?”任根六问, “没有,我怕胖!”李画说, “你不胖,再说胖了更好看,肉多些,男人其实也喜欢!” “猪!”李画的嘴里只蹦出了这么一个字, 李姐和谷小盼都在哄笑。 “是不是猪做的菜太难吃了?四姐夫,你给我出来,你怎么做的菜?”任根六大呼, 张勇系着干活的围裙,手里还拿着菜铲,急忙出来了。 “出来就出来,你拿菜铲干嘛?想打架?”任根六挑衅的说, “不是,正干活!”张勇局促的说, “干啥活?菜炒完了,大伙正吃饭,你不也应该吃饭?”任根六没话找话的说, “你有事没?没事,我回后面了。”张勇翻愣着大眼睛,表现出不满。 “四姐夫,你今天的菜炒得真好吃!”李画说, “是啊,那你多吃些!”张勇显得很有成就感的走了。 从这以后,每当吃饭的时候,李画就象个饿鬼似的,甩开腮帮子吃,就象只长了一个吃的心眼似的,一下子把任根六看傻眼,一开始他还觉得她可爱,可是时间长了,竟然生起郁闷心和厌烦心。 郁闷心是因为他清楚李画是为了气他,故意所为。厌烦心是因为李画的形象大打折扣,顿时不觉得她有多么美,那颗膜拜的心似乎冷却下来。 李画一直没改,任根六不再那样热情的瞅她吃饭,渐渐的,吃饭时根本不看她一眼。 除了吃饭的时间,任根六也不象以前那样善待李画。 这一切都让眼尖的李姐看在眼里,她清楚不必再对李画客气。生平她就恨美丽的女子,谁让她长得那样矮小、丑陋?对此,她愤慨,觉得老天对她太不公平。同时骨子里,李姐那样渴望自己是美女,可以被男人青睐,以至于不正常的说:“作为一个女人,这辈子没有当过鸡,真遗憾!” 这一天轮到李画洗碗,洗碗池离厕所很近,厕所门前是三级楼梯,任根六的几个哥们来了,所以碗筷特别多,李画先把电饭锅放在了楼梯上,只是暂放。恰巧这一幕让李姐看到,她又有戏可演。 李姐阴下脸,翻着小小的三角眼,尖声厉喝道:“你怎么能把电饭锅放厕所上?”李画知道她又在找茬并贬损自己,立刻把电饭锅换了个地方。 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李姐这样尖酸刻薄的女人?她到底想要什么?看到别人的难受、伤心、痛苦,她就会得意吗?就会收获快乐吗?总有一些人喜欢挑起事端,总有一些人喜欢挑别人的毛病,不论大毛病,还是小毛病,甚至无中生有的制造所谓的毛病。往往这样的人,又是非常的欺软怕硬! 这样的人都应该去死!想到这里李画竟然咧嘴一笑,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也在说:去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该地区流行一句话:去死!表达任何不开心,任何不如意或任何拒绝,只要说一声:去死! 去死,代表着我不喜欢!我讨厌!我烦!我想让你彻底解脱,彻底远离我的视线,仅此而已。不过,说完,真有一种爽爆的感觉! “啊!”李画发出一声尖叫,由于生气与分心,打破了一个碗,并划伤了左手实指根部,血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快拿酒精!”谷小盼说, “酒精来了!”李姐边说,边拿着一个瓶子往李画左手食指上倒下液体, “啊!”李画的尖叫声更凄厉,手指上就象升起了白烟,她赶紧打开水龙头猛冲食指,这时任根六拿着创可贴急步过来,一把抓过李画的左手,那划开的口子翻翻着,边缘发着黄白色,片刻又有血涌出来。 “李姐,你拿错了,这是洁厕剂,不是酒精!”谷小盼轻声说, “啊,我老了,眼花了,本想帮忙,没想到帮了倒忙。”李姐淡淡的说, 李画的心一惊,她清楚洁厕剂的成份是什么,恐怕这手指要遭罪了,必须到正规大医院消毒并做相应处理,不然可别溃烂致残了。 任根六拿起那瓶洁厕剂,恶狠狠的说:“**的瞎狗b眼啦!**的,死老婆子,在我场子里闹事,是不?” 原本李姐没当回事儿,一看小老板变了脸色,一下子吓蔫了,脸白了,嘴唇也哆嗦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前当过清洁工,手接触过洁厕剂,不洗手,直接吃饭,啥事没有!” “她手破了,在流血,你真他妈的是瞎眼。她和你那老爪子能一样嘛!”任根六气愤的说。 李画清楚任根六内心对自己的确有心疼的成份,但是另外也有撇清责任的嫌疑,毕竟发生的不是好事,又是在工作单位发生的。本来手划破了不算事,但是被泼上洁厕剂就是大事了,简直是刑事案件。这样,自己受伤,在单位,怎么也叫工伤吧? 怎么办?李画感觉伤口的疼痛越来越异样,充满了灼烧感。无奈之下,她先拔打了120,这时她简单的言语并没有引起谁的太大注意,以为她是在叫亲属或朋友。接着她又拔打了110,这时任根六傻眼了,说:“别别别,还让我做生意不?有啥 第十章 鬼世杀手 看着李姐欺人太甚的嘴脸,李画无比生气! 内心在爆裂! 随着火气的攀升,李画的头发就象过电了似的,根根立起,脸上的血管也愈渐清晰而爆出,而且渐渐的由血红色演变成黑色,漂亮的指甲不断的生长,卷曲起来,象魔爪一样的尖利…… 左手划开的口子,还在涌血,可是这些血竟然幻化成无数的血珠飘飞起来,继续幻化成血雾,团团的围住李画,由于口子并不是很大,流出的血也并不是很多,所以血雾的色调也不是那么浓烈,淡淡的,却在光的映照下,闪着奇异的光彩,犹如细碎的红宝石一般,无比夺目! “哈哈,终于把你逼出了原形!怎么样,魔鬼学校的校花,这人间的花花世界,你可受用?”这是李姐的声音,可是带着嘶哑,只见她虽然有声音发出,却不见嘴唇动弹! “李姐,李执念,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李画此时,双臂微张,身体就已经腾空而起,只是她并没有升得很高。 “哈哈哈……你忘记了我是谁?但是我却永远不会忘记你!并且将一直追杀下去!”这时,只见李执念的身体升起,头却向后仰着,双手在拼命的抓挠着喉咙。 “哈哈哈,还想追杀我?自己都没有原形,还需要寄居在具肉身上尚且得以苟活,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追杀”二字?你配吗?” “在这具肉身上寄居的不过是我的万分之一的魔魂!却足以对付得了你!” 李执念用嘶哑的声音说。 “什么?万分之一的魔魂?你已经练就了魔魂分离术与魔魂附体术?你到底是哪位高魔?我,小小魔女,实在不值得前辈如此大费周折的对付!” “你是不值得我理睬,可是我要你还我儿性命!” “不晓得,你儿是何方神圣,何谈还性命?”李画认真的说。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就是鬼世的混世魔王格拉斯!” “哦,是他!那你应该去找鬼世的鬼王!而不是我!再说你儿,格拉斯自视清高,自立山头,自称为王,为此,早是鬼王咕力隆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格拉斯死也罢,消失也罢,总之,轮不到来找我!” “鬼王咕力隆是你的父亲,他办的事,就是你办的事,我找到了你,就和找到了鬼王没区别!” 听到这里,李画的心一沉! 什么鬼王?还是父王?什么自己是公主? 自己到底是谁? 自己不过是鬼国的普通民众,因为父母欠了高利贷,而一路被追杀,最后没办法,服了祖传的转世穿越丸,然后一家人来到了人世,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但是,这些,是没人知道的!所以李画只能故作镇静的顺势说:“有区别,其实,父王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而且在我们鬼国,王后才是真正的有权者!别忘记了,咕力隆的鬼王皇冠其实是从岳父那里继承而来的!是母后不愿意当王,父亲才有机会成王!” 没想到李画瞎说一通,这个人竟然相信了,显然此人并不是鬼国的,那么他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还要为鬼国的一个匪王复仇? “那么,你是说格拉斯,是魔后炙露亚害死的?”李执念万分悲伤的说。 “你怎么就认定他死了呢?不存在了,不代表就死了!就象我,贵为魔鬼王国的公主,但是那里已经找不到我,因为我身在人世混日子!”李画悠然的说。 “什么?你是说他没死?” “是啊,我非但知道他没死,而且还知道他根本没有父亲,他的父亲早死掉了,所以你到底是谁?”李画厉声的问。 “我是谁不重要,就算我不是他的生身父亲,但是我可以是他的义父,我们情同父子!” “他不过就是一个鬼世的野小子,哪里值得您这样修行的人为他两肋插刀,我劝你关于鬼世的事情,还是要少管!倒不如去仙世,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有山有水,好好过日子,多好!当然,如果你腻歪仙世的一尘不染,那么到人世再觅一世情缘,尽享鱼水之欢,轻松打发一世,也是挺好的选择!”李画戏谑的说。 “小毛丫头,你竟然敢和我说这样的大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你想问你一句格拉斯到底死没死?” 说完,她脸上的血管已经有爆裂的,流淌着紫色带着光闪的血液。周围的一切都被定住了,所有的人都处于休眠状态,这并不是李画作的法,而是李执念,当李画想作法时,却发现李执念已经抢先一步了。 ”说句心里话,格拉斯如果死了,我会比你更难受!“李画轻描淡写的说。 听到这里,李执念已经激动的浑身发颤。 “这么说,格拉斯没有死,没有死,我就放心了!” 李执念一边嘟囔着,一边恢复了正常人的面貌。 看着李执念的状态,李画也没有那般生气与激动了,她知道事情到此为止了,虽然她并不知道来者是谁? 一个关心格拉斯的人,这个人附魂于李执念身上,现在魂体抽离了,或者隐遁了。 李画定睛观视静默状态的李执念,她想用天眼扫描一下,看一看李执念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那个高人的魂魄,但是竟然一无所获,只能说明那个人的法术高明,超越自己! 想到这里,李画一身冷汗,幸亏,那人离去了,否则应战,或许自己会吃亏! 李画的外形也渐渐的恢复了常态,然后所有人都开始活动开来,好象刚才那一切并没有发生过,李执念显然无意识于刚才的事情,只有李画一个人记忆依稀! 李画突然明白了,李姐对自己的一切刁难,都非她自己的意愿,而是被控制的,所以,她选择了原谅!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和父母一家人躲到了人世,竟然还能被人发现,想一想,心里一片紧张。 下班了,李画本想去逛街,可是发生的事情,让她只能不得不请假回家,向父母说明情况,这关系的已经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全家人的安危! 坐在车上,李画想了又想,就算现在回到了鬼世,她会留恋人世的一切经历与记忆,这是一段非常美好而平稳的时光! 想一想,非常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