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之路》 第一章 卖友求荣的人渣 血型位面西南部，元阳城。 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天空之中皎月悬挂，平静的湖水在月光下波动着冰冷的粼光，几棵老树的枝桠轻轻地垂下，搭在湖面之上，随着微风摇摆，激起湖面上一片涟漪。 “运转灵气，自百会穴下入天阳穴，同时左臂舒展，配合灵气爆发，当力量积攒到极点，无法抑制的时候，将天阳穴的灵气瞬间转入洛神穴，那个时候，就是发力最恰当的时机！” “我们武者的强大不仅仅在于拥有灵气，还在于运用灵气，爆气的技巧是武者的基础，一定要好好训练，明白吗？” 戚家的校场上，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身穿干练黑色服装的男子正在教导后辈，他站在校场的一侧，双手抱在胸前。 “是！” 回应戚越训话的，是一名神态俊朗，皱着眉头的少年，汗水从他的脸颊不住的流下。他叫戚罗，这一代戚家最杰出的子弟之一，也是戚家大长老的心肝宝贝。 “把握好灵气的运行，这是我们武者强大的关键，”戚越满意地点头，“记住我说的话，加紧训练！” 听着戚越的指导，曹鑫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他面带紧张的看着戚罗，暗暗咬牙。 此时曹鑫浑身上下都裹着厚厚的防护服，活像个臃肿的超级大胖子，看上去颇为可笑。他将双臂摆在自己的面前，防止脑袋受到伤害。他是戚罗的训练的人肉沙包，稍不留神就有性命之忧。 他现在是戚家最卑微不过的奴才，就是被活活打死，也没有任何人会怜悯他。 “……灵气转入洛神穴，”戚罗喃喃自语，看着眼前的曹鑫，仅仅是恍惚间，便瞬间来到曹鑫面前，凶狠的一拳随之打出！ “唔！”曹鑫只感到一股剧痛从胸口传来，巨大的冲击力迫使他不断后撤，然而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戚罗便已经再度来到了他的背后！ “碰！” 戚罗一脚踢在了曹鑫的背上，就算是穿着厚厚的铁甲，巨大的冲击力也让曹鑫喉咙一甜，差点吐出血来。 今天他已经被戚罗打了很久了，五脏六腑早就破碎不堪。 武者的耐力根本就不是他曹鑫能比得上的！ 戚罗只比曹鑫大一岁，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年。他以前不过是个垃圾货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富家子弟，曹鑫杀他只需要三秒钟，但就在一个月前，戚罗前往洛城接受洗礼，成为了武者。 而武者和普通人，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 曹鑫自小训练，苦练不缀，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因为从小在阴冷的贫民窟中长大，从小便在生死边缘挣扎，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杀人手段，在普通人中他都是最顶尖的。 但即便是这样，面对一个武者，面对一个在不久前还是一个纨绔少年的渣渣武者，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而武者和普通人，那就是天与地的差距！ “武者的力量，实在是太令人向往了，”曹鑫强忍住身上的剧痛，瞳孔中不由得流露出羡慕的色彩。 如果能够成为武者，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碰！” 这时戚罗重重的一脚踩在曹鑫身上，就在双方身体接触的一刹那，一股庞大的力量骤然迸发出来，曹鑫只觉得有一种破坏性的力量穿透了他的身躯，忍不住咔出一口血，他的身体被这一脚踹到半空中，无力地在天空划过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跌落在地。 曹鑫吃力地抹了抹他的嘴巴，鲜艳的红色在他的眼前扩散开来，武者所谓的爆气手段穿透了厚厚的铠甲，直接击伤了他的五脏六腑。 如果不是因为他平时都在刻苦训练，早就被一脚踢死了。 “啪，啪。” “很好，爆气手段你已经初步掌握了，”戚越拍拍手，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感觉还是差上一点，但你只是一个初学者，只要勤加训练，将来定然会有所成就。” “是！”戚罗的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说到这里，戚罗眼神一瞥，望向正在地上缓缓挣扎的曹鑫，冷哼一声，“曹奴，还不赶紧爬起来，别在地上装死，我知道你还能动。” “是，”曹鑫打了个哆嗦，也不顾四肢传来的剧烈疼痛，勉强支撑自己站了起来，咬咬牙，硬生生地将流到嗓子眼的鲜血重新吞了下去，“小的明白。” “还不赶紧给我去准备吃的，如果下次再敢把任务搞砸了，你可不一定能活着走出校场，”戚罗冷哼一声。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曹鑫忙不迭地鞠躬，赶紧一瘸一拐地退了下去。 “果然还是这个奴才耐打，不会被轻易打死，”看着曹鑫离开的背影，戚罗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还真是一个好奴才啊！” 远处，戚家的几名护卫，看着踉踉跄跄，一路走来的曹鑫，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 “卖友求荣的垃圾，活该被打成这个德行！” “二哥你知道吗，这个叫做曹鑫的垃圾，原本是我们元阳城一个黑帮的头头，可因为贪图我们戚家的富贵，当了戚罗少爷的一条狗。” “这个家伙在当了戚罗少爷的狗之后，挑拨离间，玩弄人心，别提有多么趾高气扬了，结果，呵呵——” “怎么了？”一位不知内情的护卫好奇地问道。 “戚罗少爷不知从什么地方听说那曹鑫有绝色下属，长的真的是倾国倾城，命令曹鑫将他献上，这个曹鑫奉命抓捕，他的二兄弟看不下去了，偷偷把那个美女放跑了！” “听你这么说，也有可能是曹奴放跑的吧？” “你信？这个卖友求荣的垃圾？”说话的护卫看着踉跄走来的曹鑫，“如果你看见他二兄弟被曹奴抓起来后，那被虐待的凄惨，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这就是个垃圾！卖友求荣，毫无礼义廉耻的垃圾！和这种人呼吸同样的空气，我都觉得掉价，这种人渣，还不赶紧去死！” 最后一个护卫，一直没有说话，他看着晃晃悠悠走来的曹鑫，冷笑一声，就在曹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伸出左脚，挡在了曹鑫前进的路上。 曹鑫虽然反应过来，刚想停下脚步，忽然想起了什么，速度不减反增，当他经过这名护卫身边的时候，没有任何意外，瞬间绊倒在了地上！ “噗！” 曹鑫本来就身受重伤，五脏六腑被打的痛苦不堪，当他被绊倒之后，“哇”的一声，吐出了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染红了附近的小草。 “人渣！活该！”绊人的护卫冷笑一声，“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第二章 睚眦必报的小人 “呼——” 曹鑫虽然感到无比剧烈的痛楚，但依然勉强咬牙支撑，看着地面上的斑斑血迹，仅仅是摇摇头，将所有的感受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他清楚地知道，在这个冰冷的地方，没有任何人会因为你的痛楚心生怜悯，自己在他人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把伤口展示给他人，只会得到更深的鄙夷，他没有要求同情的资格。 “但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大度这个词，”曹鑫用所有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轻声呢喃，“无论是谁，都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小人之所以让人恐惧，就是因为他们的睚眦必报。” 曹鑫从小便在贫民窟中成长，在黑暗的生死边缘爬行，他那曾经滚烫的鲜血早已变得无比冰冷，为了他的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看来，我是个卖友求荣之人的流言已经传播开来，”曹鑫舔去了他嘴角的斑斑血迹，“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曹鑫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同时向后张望，迎面碰上这几名护卫不屑的目光，双方目光汇聚到一起—— 曹鑫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脖颈前，直接做了一个割喉的姿势！ 这个少年的眼中此时充满了无尽的杀意，冰冷地就像在看几具尸体，也不等这些护卫有什么反应，一瘸一拐地就离开了。 “这个人渣不会把我们给记恨上了吧？”看着曹鑫远去的背影，一名年轻的护卫感到些许不安。 “他？他能做什么？”另一个护卫嗤笑一声，“一个失宠的奴才，怎么能和我们比，我们世代守卫戚家，对戚家忠心耿耿，他能拿我们怎么样？你想太多了。” 但有一件事被这些护卫选择性的忽视了，那就是无论是他们，还是曹鑫，在戚家人眼中都是再卑微不过的蝼蚁，而蝼蚁和蝼蚁之间，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他们不是武者。 …… “戚罗是个白痴，戚越这个教头也是个白痴，”曹鑫边走边暗自感叹，“爆气的方法因人而异，戚罗的身体大概是一米四左右，体重四十公斤，再考虑体质，经脉等等，按照公式计算，在爆气的瞬间，他应该将灵气转入暴雷穴，而不是什么洛神穴。” 只会搬书的教条主义者，戚家的教头完全就是个蠢蛋！ 连教导武学的人都那么笨，戚家人又能强到什么地方去。 “这些东西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更有着准确无误的公式，”曹鑫强忍着体内的不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高，体重，经脉的分布，体质的差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殊情况，针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修炼方式，可这些笨蛋，根本就不会计算。” 将那笨重的防护服脱下，曹鑫用药水擦拭着自己自己的伤口，不由得叹息，“但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再蠢，也是武者，而我却无法成为武者。” 人天生就有五感，分别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而武者和常人略有不同，在这五感之外，他们还有一感，那就是气感。 只有拥有气感，人类才能感知到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灵力。只有拥有气感，人类才能操纵身体中的灵力。只有拥有气感，人类才能借助灵力强化自己的身体，通阴阳，该造化，掌控天地之间的规则，成就神明。 但人类本身是没有气感的，再怎么努力也根本感觉不到灵气，就像没有眼珠的盲人，没有外物的帮助，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光明。 想要拥有气感，成为武者，必须依靠上界大能的赐予。只有从上界传下的刺晶粒，才能让没有气感的人拥有气感。 这是唯一的办法，从未有过例外。 而上界大能的赐予极其有限，每个城市只能让很少一部分人觉醒。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武者的权力只掌握在一小部分人手中，那就是世家大族。 曹鑫只不过是贫民窟中的孤儿，并非元阳城四大家族的子弟，无权无势，从理论上来说，曹鑫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武者，而在元阳城的历史上，也从来就没有四大家族以外的人能够成为武者。 但曹鑫怎么可能甘心！ 只因为出生，就无法更进一步？就只能混吃等死？谁规定的？ 他从来就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既然历史上没有，那就靠他的手自己去创造历史！ 他要赌上一赌！ 就算是赌输了，也不过烂命一条！而赌赢了，那就是一片光明！ 武者虽然强大，拥有常人难以反抗的力量，但并非绝对无敌，也并非洞察一切，只要谋划得当，未必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曹鑫有这个自信。 “时间不多，接下来必须分秒必争，”曹鑫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露出邪恶的光芒，“这些护卫的挑衅在我的掌控之中，是时候进入下一个步骤了，” “吱呀——” 就在这个时候，曹鑫的房门被人轻悄悄地推开，一名身着白色素衣，面目清秀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如果仔细看的话，这个人和那个绊倒曹鑫的护卫颇有两分相似： “老大，您的伤口怎么样了？” 他叫做陆波若，是曹鑫在元阳城的黑帮中一手培养起来的亲信，跟着他已经三年了。 “还好，”曹鑫擦拭着身上的淤青，点点头，“你的任务做的不错，” “老大您的伤——”陆波若看着曹鑫那骇人的伤口，张嘴想要说什么。 “皮外伤而已，算不了什么，”曹鑫摇摇头，不想讨论没用的话题，“今天傍晚的计划，能够准时做到吗？” “可以，我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很好，我们的计划，绝对不能失败，” …… 当天傍晚，戚家护卫的通道处。 这是曹鑫准备去给戚家少爷做饭的时间，他的身上还背着做饭的肉和蔬菜。 戚家的护卫顺序是每人守卫三个时辰，每三刻钟换一个人。当曹鑫来到这里的时候，那四个取笑曹鑫的护卫正好来了三个，不在的那个自然是出脚绊倒曹鑫的那一个。 此时偌大的戚家院子静悄悄的，除了那四个护卫，只有一个小厮在不远处打扫。 曹鑫远远看着那些怡然自得的护卫，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他快步走上前去，来到了他们面前，刻意弓着腰，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个卑微的奴才，然而，就在这些护卫冷笑着看他走过的时候，曹鑫忽然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 “看什么看，一群狗东西？” 第三章 搬弄是非的混帐 作为元阳城的四大家族之一，戚家自然有着足够的底蕴和气魄建造出整个元阳城最气派最复杂的府邸，在他们的宅邸中，就算是戚家人，稍不留神也会迷路。 戚府分为外院，内院与机密院。外院主要用来防止普通人乱入戚府，而内院则用来防御来自于武者的威胁，至于机密院则是戚家隐藏机密的地方，也是外敌入侵最大的保障。 戚家占地极广，但绝大多数戚家子弟都住在机密院，平时则会在内院活动，而外院则是那些下人的活动地盘。 如果有心，作为一个下人，从外院混入内院是有可能的，但想从内院混入机密院，那是想都别想。 “小姐，你慢点。” 戚家的庭院中，传来恭敬的呼声，“天黑了，小心地上，摔着就不好了，再往前面走，就要从内院走到外院了。” “切，到外院又怎么样，”一道清亮的女声随即响起，“又没有什么危险，你这个新人，实在是太胆小了。” 紧接着，一个女孩从内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这是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少女，娇俏的脸庞略显稚气，黑色长发到肩膀下方扎成了辫子，平添了一股可爱，紧致的外衣将少女的身躯映衬了出来，胸前已经是初具规模，闪闪发亮的眸子让她看起来古灵精怪。 她是戚家的小姐，戚亦瑶。 而紧跟着戚亦瑶的人，隐藏在阴影中的侍从，则是位身穿白色素衣的小厮。正是曹鑫的亲信，陆波若！ “我已经做到了极限。按照我对小姐的了解，在这个时候把她引到这里，”此时陆波若的眼中精芒涌动，“和老大的交代的时间分毫不差，现在——” 陆波若向远处望去，看着远处曹鑫和四名护卫纠缠的身影，嘴角浮出一抹笑意，“看来老大做的也不错啊，时间也抓的刚刚好，” 在距离陆波若很远的地方，曹鑫正做出鞠躬的模样，不停地摆弄着双手，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而另一边，四名护卫更是情绪激动，不停地推搡着曹鑫。 真正原因，当然是现在的曹鑫正不断用各种各样污秽的话语在问候这些护卫了，这些护卫没有直接对曹鑫动手，已经是他们修养好的体现。 嗯，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知道曹鑫是伤员，不忍心对他真的大动干戈，真的打死就不好说理了。 但他们手下留情，曹鑫这个恶贼可不会。 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计划，曹鑫需要用这些人的惨痛教训，来告诉整个戚家的护卫，敢和他曹鑫对着干的人，下场究竟是什么！ 曹鑫要对戚家动手，第一个关卡就是戚家内院和外院，戚府外院的防卫极其严密，无论是谁，在出入戚府的时候都必须经历严格的检查，即便是曹鑫自己，出入起来都很困难。 所以他必须想个办法，想出一种能够让他的手下混入戚府的办法。 “咦？那边是在干什么？”戚亦瑶果然察觉到了不远处发生的怪异场景，因为太远，她听不见这些人究竟在说什么，“我们过去看看吧。” 还没等陆波若回答，戚亦瑶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这就是她的性格。 “是，”陆波若看似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落在了戚亦瑶的后面，但实际上在戚亦瑶走后，他悄悄地做了个动作，将身边的某处烛火点上，随即迅速熄灭。 忽然点亮并熄灭的火焰，必定能够引起曹鑫的注意，否则在一片黑暗中，戚亦瑶可以借助远处的火光看见曹鑫等人动作，但曹鑫却未必能够看见戚亦瑶。 所以等到戚亦瑶跑到曹鑫附近的时候，听见的根本不是曹鑫在挑衅的版本，而是另外的话语：“各位大爷们，行行好吧，让我过去吧，那边的少爷还在等我送饭呢，” “如果再拖延下去，我会被他活活打死的！” “额？”曹鑫的忽然服软，让这几名护卫瞬间愣住了，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因为戚家的六小姐，戚亦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戚亦瑶显然不可能看穿曹鑫的演技，她像是幽灵一般忽然出现在护卫们的面前，在听见曹鑫的话后，理所当然地把矛头对准了这四名护卫： “他有什么问题吗？你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挡别人的路呢？” “我们——”这几名护卫面面相觑，他们的大脑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而曹鑫却是迅速地向着戚亦瑶跪了下去： “六小姐，请你给我做主啊！” “我本来应该是去给戚罗戚少爷送饭的，”曹鑫哭诉道，“但走过这里的时候，这些护卫说什么都不放我过去，如果不能及时给戚少爷做饭，他会活活将我打死的！” “你血口喷人！”一名护卫用他那颤抖的双手指着曹鑫，“是你自己在这里挑衅，赖在这里不肯走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我，”曹鑫装作惊愕的样子，当着这些人的面，竟然咔出一口血来，“我现在重伤未愈，为什么要挑衅你们啊？” “是啊，我在远方看的清清楚楚，”戚亦瑶同样皱起眉头，“他可是一直在弓着腰，向你们求情的样子，倒是你们一直在推推搡搡。” “这——” 一名护卫惊愕地看着曹鑫，此时的曹鑫哪里还有弓着腰的样子？ 他们一直以为，在和戚罗少爷的对练中，曹鑫受到了什么伤害，所以才会一直弓着腰和他们讲话，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这个恶徒的谋划！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饭一直没人去做！” 就在这个时候，戚家的内院中，传来了戚罗愤怒的吼声，“曹奴，你在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这道吼声，彻底让这四名护卫手脚冰凉。 他们和曹鑫在这里纠缠最多也就是一刻钟，如果曹鑫真的是算好时间去做饭的话，戚罗此时根本就不会急着赶来，毕竟做饭的时间肯定要超过一刻钟。 也就是说，他们被彻底算计了！ 曹鑫在算他们中午的账！ 第四章 指鹿为马的奸佞 武者虽然强大，但其本质仍然不过是个普通人。 就凭这些连经脉都不会运算，就凭这些连神通谜题都解不出来的蠢脑子，曹鑫从来没有在心底看得起他们。 曹鑫曾在心中发过誓，总有一天，要将这些靠着出身在他头上拉屎拉尿的武者，统统踹到地狱的底端，让他们也尝尝在黑暗中爬行的痛苦与绝望。 为了这个目的，他绝对会不择手段。 “到底怎么回事，曹奴，你还想不想活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没来给我做饭！”这时，戚罗阴沉着脸，从戚家内院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很不好，曹鑫的手艺在戚家也是比较有名的，为了炫耀，他今天还特地邀请了三小姐到他那里去吃饭，没有想到曹鑫迟迟不来，简直把他的脸给丢尽了！ 这个该死的奴才！还想不想活了！在这里和这些护卫墨迹什么呢？ 如果不是戚亦瑶在场，他恐怕早就直接动手把曹鑫给打死了，戚罗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暴徒，可正因为如此，曹鑫才会选择他作为主人。 一个忠心的人，自然会希望自己的主人英明神武，洞察秋毫。而一个心怀鬼胎的下属，例如曹鑫，当然希望自己的主子越蠢越好，越感情用事越好，越暴躁越好。 因为这样的人，容易掌控。 “奴才——”曹鑫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颤抖着说道，“其实——” “啪！” 以戚罗的性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听曹鑫的辩解？他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曹鑫的脸上，直接将曹鑫打倒在地。 曹鑫跌倒在地，勉强用双手支撑着身体，张口一吐，牙齿夹杂着血液就这么被他吐了出来！ “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戚罗瞪着那双暴怒的眸子，指着其中一个护卫，命令道，“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什么也没做，”这名护卫打了个哆嗦，随即委屈地回答道，“我们就在这里护卫着呢，结果他就过来向我们挑衅，我们也没怎么他，根本就是他——” “你！”曹鑫抬起头来，看着他，瞪大了眼睛，装作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在说谎，刚刚你们的样子我都看见了！”戚亦瑶此时不乐意了，她嘟起嘴巴，“我老远就看着了，明明曹鑫在不停地向你们鞠躬，不停地求情，反而是你们在推搡着他，还说你们什么都没做？” “可那是因为他辱骂我们，辱骂我们的父母！”护卫感到无比委屈，竟然叫了起来，“我们实在是气不过啊！” “那我过来的时候，为什么没听见？”戚亦瑶忍不住反驳，“你当我是聋子不成？” “那是因为他看见了您的身影，装出来的！” “哦？是吗？”就在这个时候，陆波若在一旁忽然冷笑道，“小姐来的地方没有一丁点的光亮，这个曹鑫有什么本事，能够在黑暗中看见我们的到来？当我们听见曹奴声音的时候，还有好远的距离呢！” 旁边的戚亦瑶深以为然地点头，她望向自己来时的方向，那里黑影憧憧，什么也没有。 “可，可——” 这四名护卫瞪大了眼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竟然会被颠倒到这样的地步！ 指鹿为马，颠倒是非，这个卑微的曹奴，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而最可怕的是，他们真的无力反驳，因为他们既不知道曹鑫是怎么提前发现戚亦瑶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明明他们是无辜的啊！ “嗯？”就在这个时候，戚罗眼睛一亮，武者的强大感官让他发现了在不远处的某个扫路小厮，他伸出手指，指着那个小厮，“你给我过来！” “少爷有何吩咐？”扫地小厮不敢反抗，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扫地多久了？”戚罗问道。 “回少爷，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扫地小厮颤抖着答道。 “那么这里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吗？”戚罗冷冷道。 “回少爷，都看在眼里，” “那么你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戚罗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敢撒谎，我就要了你的命！” “是，”扫地小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曹鑫和四名护卫，看着吐血的曹鑫，看着满怀希翼的护卫，然后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回公子的话，一切就和曹鑫说的一样，是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四名护卫不知为何拦住了他，不让曹鑫过去，才引发了这一切的纷争。” “真的？” “小的不敢欺骗少爷。” “你！”一名护卫用他那颤抖的手指指着扫地小厮，“你这是在颠倒黑白，你和曹奴是一伙——” “砰！” 还没等这名护卫把话说完，戚罗便重重的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这名护卫的胸膛瞬间凹陷下去，身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随即重重地落在远方。 武者的暴怒一击，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哥！”戚亦瑶尖叫一声，急忙制止道，“别把他们打死了！” 虽然戚罗暴虐无道，但戚亦瑶的心肠却是极好，有她在，剩下护卫的命肯定是能保住，但这本身就在颜宇的谋划之中。 有人死了，有人活了，只有这样，他曹鑫睚眦必报，颠倒黑白的名声才会传到那些护卫的耳中，才方便他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看着戚罗一个个地教训这些护卫，曹鑫冷眼旁观，甚至装出大仇得报的样子。 “还愣着干什么！”最后，戚罗冷哼一声，瞪着曹鑫，“还不赶紧给我去做饭！别趴在地上装可怜，你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说完，戚罗扭头就走。 “是，”曹鑫暗中咬咬牙，戚罗的那巴掌实在太过霸道，他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他现在只是一个奴才，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曹鑫用尽自己所有力气，简直就像是虚脱了一样，他弓着腰，跟在戚罗的身后，一瘸一拐地向戚府的内院走去。 这一次，他弓着的腰不是假装的。 第五章 假仁假义的老鼠 半个时辰后，戚家内院中。 “那个蠢货，简直就是个废物，除了蛮力以外，脑子中空空如也，”看着吃完他亲手做的菜，心满意足的戚罗，曹鑫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转瞬即逝。 他在服侍戚罗的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提心吊胆，戚罗是戚家大老爷最心疼的孙子，即使曹鑫再怎么看不起这个蠢货，戚罗想要碾死曹鑫就和碾死一只虫子一样没什么区别。 识时务者为俊杰，即使在背后一直在耍着阴招，随时准备背叛，在明面上曹鑫也必须对戚罗恭敬无比。 他本来就是阴沟里的老鼠，为了生存，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时之间的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是在污泥中爬行，在粪坑中呼吸，他都要活下去，只为了自己的目的。 “曹奴，我接下来的行程安排好了吗？”戚罗满意地擦拭着嘴巴，随意说道。 “公子放心，属下早已为公子安排好了，”曹鑫脸上挂满微笑，“属下已经命令戚家的云锣温泉处准备好了您的专属浴场，还请公子在那里放松。” “很好，干的不错，”戚罗摆摆手，晃晃悠悠地朝着温泉的方向走去，曹鑫暗叹一声，赶紧跟上。 戚家的温泉处是整个元阳城有名的特色，平时根本就不可能预定到席位，即使戚罗是戚家最受宠的少爷，亦是如此。能够随时随地的获得云锣温泉的席位，曹鑫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少爷请进，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满带谄媚的少妇远远地看见戚罗走来，急忙迎了上来，表现的甚至比曹鑫还要殷勤。戚罗是大长老的掌上明珠，讨好了他在戚家足以横着走，只可惜这个喜怒无常的少爷根本难以用常理揣测。 曹鑫成为他的侍从，就是因为戚罗刚把陪了自己三天的侍从活活淹死。 空气渐渐掺杂起迷雾，隐隐混合着几缕名贵香水的熏人气息。 曹鑫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能送到这里了。 云锣温泉对武者的修炼有着极大的好处，除了某些专业的，甚至本身也算是一种药剂的女性，只有戚家内部的子弟才被允许进入。 “泡温泉，玩女人，这个精虫上脑的白痴，要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可就有意思了，”曹鑫远远地看着戚罗愉悦地进入戚家云锣温泉处，暗自嗤笑一声，随即转身离去，戚罗在温泉中至少要泡上半个时辰，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做点事情。 曹鑫在戚家大院中东转西拐，走到了一条羊肠小道上，戚府占地面积极大，即使是那些家族子弟，也很少有人能够将道路辨别清楚，常常迷失在寂静的树林中。 但心怀鬼胎的曹鑫，在来到戚家的第三天就把能够到达的所有地方完全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将能做的事情全力做好，是曹鑫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之一。 除了不能成为武者，力量较他人显得低微以外，他拥有整个元阳城最好的机关造诣，最强大的药剂调剂能力，最丰富的知识储备，最能以假乱真的易容能力，伪装能力以及最可怕的算计能力。 但，除了武学位面最重要的实力。 曹鑫踩在一种奇异的小草上，发出无法抑制的沙沙摩挲声，他向周围打量了一下，稍微分辨了一些自己的方位，随后快步向目标走去。 他要做的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必须拉更多的人下水。 曹鑫向着戚府的工匠居住区走去，那是戚府中擅长手工制作的工匠们居住的地方，曹鑫透过低矮的散发着阵法光辉的墙壁，隐约可以看见工匠居住区那座高耸入云的宝塔，那座宝塔的周围总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蓝光，莹莹流转将一片天空映照的模糊而又神秘。 科技时代遗留的东西，能够保存到现在实在是难得，据说是用核聚变的手段造出的反应炉，因而直到现在还能运转。 曹鑫沿着主干道，一直走到尽头，然后转身钻进了工匠区域。 来到工匠区域之后，曹鑫将自己身后的兜帽悄悄带起，他在这里接下来的动作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觉，所有觉察到他行踪的人都必须去死。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来到一座木制小屋门前的时候，曹鑫停了下来，他悄悄地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在意这里的状况，然后伸出左手，轻轻地敲了敲木门。 “宋老爷子，您在吗？” 曹鑫耐心地等在木门前方，门里面住的是戚家首席锁具师，深受戚家信赖，戚家大大小小数千把锁都是由他一手打造，修理。 可即使是这样，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头也没有得到戚家人半点优待，除了每日无休无止的工作以外，戚家从来没有给他一星半点的关怀。 “是小曹吗？门没锁，进来吧，”木门中传来了一名老者那特有的枯朽之声，声音中蕴含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是的，”曹鑫微微一笑，轻轻地推开了面前的木门，然后轻轻地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中没有多少家具，只有一方窄窄的小床，然而在这张小床上的睡的却不是刚刚和曹鑫讲过话的那个老头，而是一个还在哺乳期的婴儿。 戚家从来就没有把这些下人真正当成“人”来看待，这个老头需要抚养他的孙女，却仍只能挤在这个小小的木屋之中，孤苦伶仃。 曹鑫走上前去，看着仍在襁褓中的婴儿，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轻轻摆弄着婴儿的小手，头也不回地对在一旁坐着的老者说道：“最近过的怎样？” “一切都好，”这名老者那满是皱纹的面庞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在少侠的帮助下，最近戚家给我们的食物确实多了。” “嗯，那就好，”曹鑫看着沉睡在襁褓中的婴儿，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戚家的规矩实在很难撼动，这个女孩身体有恙，需要大量的营养，可戚家却仍然只肯给那么一丁点的物资，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很抱歉。” 听曹鑫话里的意思，正是因为他的帮助，这个老头才能将他的孙女抚养长大。 当然，曹鑫此举既不是为了做好事，更不是因为心存怜悯什么的，作为一个在垃圾堆中成长起来的疽虫，曹鑫那早已被现实打磨的千疮百孔的冷酷内心，早已无法改变。 无利不早起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恶劣性格。 “少侠费心了，您能帮我们到这里，老头已经很高兴了，”这名老锁匠勉强咧开了嘴巴，还想再说什么，忽然一股剧痛从喉咙中泛出，竟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您先安心修养吧，”曹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再想点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帮你搞到一点食物。” 当然，这不过是曹鑫这个卑鄙小人的托词而已，因为计划的执行，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六章 亡灵恶党，阴谋乍现 元阳城的冬天一直很冷，尤其是夜晚，冷的让人心肝疼。 小巷里的肖林眉头紧锁，他对这里的气氛感到很不寻常。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黑暗，元阳城的黑暗远远不止四大家族那么简单，在四大家族也不愿意触及的贫民区，也有着数股阴沟里的黑暗势力。 其中最恐怖的，就是曹鑫一手创建的亡灵恶党。 四大家族以外的元阳城居民都可以称得上贫民，虽然他们并非武者，但在血型位面这个武学位面，即使是普通人吃的都是异兽的血肉，因而普通人也往往拥有巨大的力量，因为很多人不事生产，所以拉邦结社的情况极为严重。 每个称霸一方的势力，都绝不简单。 这里曾经是亡灵的地盘，但仅仅是曾经，据肖林所知，在不久之前戚家的人曾经对这里进行过一番扫荡，将亡灵连根拔起，自此之后，亡灵灰飞烟灭。 但奇怪的是，这里的地盘却并没有迎来一个新的主人，在肖林的调查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势力依然在暗中控制着附近的阴影，让其他的势力不曾踏入这里半步。 小巷中寒风凛冽，肖林打了一个哆嗦，心道，“不管这是一个怎样的势力，我都必须把他们调查清楚，为了元阳城的治安，我必须贡献我的力量。” 他是城里的保安官，曾经是曹鑫等人天然的仇敌。哦，对了，肖林应该算是一个特别的治安官，因为他是一个满腔热血的治安官。 只不过这样的人，往往死的比较快，尤其是在乱世。 正义永留世人心间，挂满芳香，阴谋却往往在黑暗中狞笑，暗中得手。 一边警惕着周围的环境，肖林一边朝着贫民区的深处前进，这里曾经是亡灵的地盘，极其排斥外人的进入，但一路上肖林东转西拐，目标明确，显然对这里极其熟悉。 “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以前亡灵聚会的地方吧，”走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肖林忽然停下了脚步，朝着某一处墙壁怔怔发愣，他不觉走上前去，轻轻抚摸，在戚家动手之前，谁也不知道这里竟然是亡灵会议室的唯一入口。 肖林心有所思，恍惚间竟是不觉得重重推了一下眼前的墙壁，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朝着黑暗深处翻滚而入。 等肖林再度抬头的时候，他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因为肖林忽然看见了五个人，治安官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五个人，贫民区的蛀虫，亡灵中的首领。他们正坐在一面桌案的两侧，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坐在桌案左侧的是一名中年人，脸色白皙，一副儒生打扮，他是亡灵中的老三，史岩。右旁有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威猛，特别是那两道犀利的目光，甚至让他有一种正义使者的色彩，他是亡灵中的老四，陆涛。最后一个人很随和，脸上常带着坦荡的微笑，好像随时要跟人称兄道弟，他姓谯，叫谯恩，是亡灵中的老五。 除了四大家族的人，无论是谁，只要同时看见亡灵中的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尤其是在看见桌后的那两个女人，肖林的心更是迅速的沉了下去。 第一个女人还好，她是一个美人，是一个让人说不出她究竟漂亮在什么地方的美人。除了那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之外，她的所有地方都长得平淡无奇。 但所有的平淡无奇汇集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却不知为何总带着一种隐藏在其身姿深处的美感，她的相貌，总是让人对她心生好感。 一个腹黑的女人，恰好长着一张极其耐看，极其惹人亲近的脸蛋，她叫姬冰，是曹鑫的心腹之一。 而另一个女人，则是让肖林彻底手脚冰凉。 这是一个真正的美人。 这位容貌秀丽，身姿绝艳的女人一脸笑意，眉宇间充满了奇异的光芒，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好似光芒涌动，谈笑之间阵阵香风袭来，让人不觉迷醉其中。无论怎样的传闻都难以形容她的绝色，从容淡雅的气质更是让人心痒如麻。 这个女人的红颜祸水，鼎鼎大名，就算是肖林都曾经听说过。 穆妍赤！ 据说亡灵的首领曹鑫在投奔戚府之后，就曾经提到过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想要将其献给戚罗。但当时亡灵的二首领却颇为不忿，暗中放跑了她，让戚罗没有得到这名女子。 因为那件事，曹鑫在戚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沦为练拳的工具，二首领更是被曹鑫带着亡灵的人抓了起来，日夜拷打，生不如死，可是——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会在亡灵恶党这些人之中？ 还没等肖林反应过来，只见亡灵中的陆涛迅速站了起来，竟然一下子就来到了肖林的面前。虽然除了四大家族的人没人有资格修行武艺，但亡灵作为黑暗中的首脑，吃的毕竟是异兽的血肉，拥有这种力量很正常。 陆涛的脸上蒙着一层寒霜，右掌重重的在肖林头上拍了一下，肖林骤然浑身一怔，顷刻间身躯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骼，软绵绵的萎缩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他的脸上满是愕然，直到断了意识，他都没有想明白。 一条人命就这么在陆涛的手里毁灭了，可是陆涛看上去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只不过他的神情更加忧郁，他缓缓地回到了座位上，默然无语。 “大哥还没有传来消息么？”谯恩面带忧虑，“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没有消息本身就是好消息，”姬冰淡淡地说道，“小曹的手段你我都清楚，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消息会马上传出来的。” “可惜，我们知道消息的时间太晚了，”陆涛叹息道，“短时间内，我们只能把若儿夫妻两人安插进去，现在老大的行动应该处处受到掣肘吧，” “没关系，”穆妍赤娇媚一笑，然而就是这淡淡笑容，险些让另外几个与她朝夕相处的亡灵首领心神失守，“那对夫妻皆是小曹的心腹，想必现在已经在暗中卷动风云，布下阴谋了。” “嗯，”史岩点点头，“大哥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现在在戚府中应该已经掌控了某些东西，我估计我等进入戚府的时机就快到了。” “那几家现在有何异动？”谯恩忍不住问道，“不是说他们已经在暗中准备对戚家动手吗，为何拖到现在？” 元阳城有四大家族，戚家，颜家，唐家，魏家，平日里戚家和颜家一向走得比较近，唐家则和魏家狼狈为奸，但那不过是假象而已。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颜家能和戚家走到一起，为什么不能和唐家和魏家联手，元阳城中暗流涌动，唐，魏，颜三家早已眉来眼去多日，而戚家对此一无所知。 虽然如果曹鑫跑去告密，戚家早做准备未必会有灭门之祸，但那样做对曹鑫等人有什么好处？断人财路尚且杀人父母，四大家族把持修炼之路根本就是曹鑫等人不共戴天的仇敌！ 趁火打劫，才是这群阴沟里的老鼠的打算。 “这些事由狐狸搞定，”姬冰冰冷地说道，“别问这些事，该出手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出手，你们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就已经够了。” 虽然姬冰的话语异常无礼，但在场的亡灵首领却没有一人敢提出异议。 亡灵的成员中，地位最高的并非是外界所知道的五个首脑，而是曹鑫和他的几名心腹，例如坐在这里的姬冰和穆妍赤，他们才是亡灵的心脏和大脑。 曹鑫在崛起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需要合纵连横，亡灵的另外几个首领就是一直信任着他，坚持着以曹鑫为主，走到最后。 他们除了蛮力，一无所有，甚至他们的蛮力还斗不过一个最垃圾的武者，但曹鑫依然对他们礼遇有加。 曹鑫的手段绝对肮脏，毒辣，可怕甚至是邪恶和不择手段，但他却仍然有两个优良品质。 第一个便是一诺千金，只要是他发誓去完成的事情，那么就是死，他也要将其彻底完成！ 第二个则是他对亡灵恶党所有成员的一个承诺： “汝不负我，我不负汝！” 第七章 卑躬屈膝的杀意 “我曹鑫的恩惠，可不是白拿的，将来有些事，还需要您的帮助啊，”曹鑫临走的时候，看着身后的房屋，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他的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螺丝钉。 又一枚棋子已经纳入掌控，接下来只需要静静地等待时机。 曹鑫看了看阴暗的天空，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甚至是打了个哈欠。他简单地观察着四周，尽力避开多数人的察觉，迅速离开。 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必须最大化利用，绝对不能有丝毫浪费。 当戚罗得意的从云锣温泉走出的时候，曹鑫已经远远地等着了，他看着自己刚刚做出的美味食物，咽了口唾沫，迅速迎了上去。 “该死的东西，”戚罗的心情似乎很不好，他一脚踹上路边的巨树，伴随着“轰隆”的声音直接将其踹成两节。 “说什么普通子弟每天的沐浴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时辰，不能超过半个时辰，”戚罗愤怒地吼道，“老子是普通子弟吗？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曹鑫远远地低叹一声，默然无奈。 人性本来就是这样，总是想着自己没有的东西，却不去想着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你好歹还能修炼，天生就有修炼的资格，可曾想过元阳城数以十万的贫民？ 他们可都是连修炼的资格都没有啊！ 但他曹鑫恐怕也没有资格嘲讽戚罗。元阳城数十万的贫民，唯有他曹鑫仅仅十二岁便成为一方黑帮的首脑，十六岁便暗中操纵了整个元阳城的地下势力，亡灵恶党的名声，在贫民窟中甚至比四大家族还要好用。 亡灵恶党，无孔不入。 当其余三大家族想要对戚家动手的时候，当戚家上下对此一无所知的时候，三大家族的计划却已经摆上了曹鑫的桌前。 他才是元阳城真正的无冕之王！ 但即便是这样，为了成为武者，为了拥有远大的前程，他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放下了自己的一切，卑躬屈膝，给一个自己从来没有看得起的纨绔子弟当奴才。 “每个人都想要获得更多，每个人都渴望获得一切，”曹鑫轻声呢喃，眼中闪烁着黑暗的光芒，“贪婪从来不是过错，但贪婪却没有那份实力，便是罪恶。” 而且罪无可恕！ “少爷，”曹鑫长吁一口气，恭敬地迎了上去，“感觉如何？” “很不好！”戚罗怒哼一声，随手将曹鑫带来的饭菜掀翻在地，“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子迟早要让他们好看！” 曹鑫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食物，默然不语。他早就知道戚罗会这样做，所以早早地准备了两份饭菜。 别看现在戚罗对食物不屑一顾，可如果过一会当他想吃而曹鑫拿不出来的时候，有他曹鑫好看的。 只可惜自己的肚子还饿的咕咕叫。 “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吗？”戚罗心烦意乱，而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要女人，自然会想起那个曹鑫一直吹嘘的女人。 “还没有找到，”曹鑫的头更低了，他战战兢兢地说道。 “哼，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找不到！”戚罗怒哼一声，“不会是你通风报信，把他给送走的吧！” “奴才怎么敢！”曹鑫急忙跪了下来，哆嗦着说道：“当初正是奴才告诉公子，奴才曾有一个手下，倾国倾城，奴才又怎么可能阳奉阴违，自讨苦吃呢？” “哼！量你也不敢！”戚罗看着跪倒在地的曹鑫，怒哼一声，“对你以前那个所谓的兄弟的审问，进行到什么地方了？他到底把那个女人藏在哪了？” “回公子的话，他还是死撑着不开口，”曹鑫急忙回答道。 “不会是你暗中留手了吧？”戚罗冷笑道，“那可毕竟是你曾经的兄弟，你是不是下不去手？” “奴才怎么敢？”曹鑫不住地磕头，“如果公子不信，跟着小人一看便知！” “哦？”戚罗扫了曹鑫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虽然他是个纨绔子弟，但对曹鑫这这种为了自己荣华富贵，出卖朋友的人同样没有什么好感。 如果不是曹鑫这个奴才用着顺手，比较擅长揣摩他的心思，早就被他像上个奴才一样，直接溺死了。 “既然你说你没有，那就带我去看看，怎么样？” 戚罗根本就没等曹鑫做出回答，便将手摆在身后，晃晃悠悠地向关押曹鑫兄弟的地方走去，曹鑫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前面戚罗的影子，嘴角一咧。 蠢东西。 曹鑫恭恭敬敬地跟着戚罗，亦步亦趋向前走去，戚家的内院其实已经有些地方算是机密之处了，如果没有戚罗的带领，他也没办法进入。 夜色逐渐笼罩，天空上已经是挂满群星，空气中传来呜呜的风声，犹如鬼魅一般，曹鑫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倒是前面的戚罗满不在乎的样子。 以前他还没成为武者的时候，这么寒冷的夜晚想让他出来，根本是想都别想。 “到了，”戚罗带着曹鑫来到一处低矮的建筑前，停下脚步，在他面前，数十名戚家的护卫正守护在这里，其中甚至有两三名武者。 或许对于元阳城其他三大家族来说，这处牢房的算不了什么，但如果对于曹鑫这样的普通人来说，想要攻破此地，绝对是难于登天。 “戚罗少爷，您是——” 其中一名武者远远地便借助了传说中的灵气，发现了戚罗的踪影，急忙赶了过来。 虽然戚罗境界低微，但他毕竟是戚家大长老最宠爱的孙子，是整个戚家的小霸王，没人敢对他不敬。 “我要审问犯人，”戚罗冷哼一声，“给我开门。” “是，”这名武者忙不迭地点头，转过头去，大喊一声，“开牢房！” 内院的监狱关押的都是普通犯人，就算是戚罗想要放出一两个，都没什么大不了，何必在手续上为难。 更何况，地牢的最底部，不就有个戚罗送来的犯人么？ 那个凄惨的模样，就算是他的铁石心肠，都有些于心不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