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罗兰大陆的冰火乐章》 第一章:序幕 “既然德玛西亚的皇子嘉文四世都被我军俘虏了,我们还有必要再去刺杀他吗?”眼看夜幕就要降临,树林的光线开始暗淡下来。卡特琳娜有点抱怨:“我看这就是多此一举,真不理解杰里柯·斯维因统领他是怎么想的。” “我只听命于你父亲。”泰隆面无表情的的回答。他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漠,如同杜·克卡奥将军第一次带来他的时候一样,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眼睛里只有大片的空洞。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他还对什么事物感兴趣的话,也就只有他手中的回旋刀。 “你是说这次任务是父亲大人安排的?”卡特琳娜擦拭着手中的刀刃,抬头看着泰隆的眼睛。她实在猜不出这个男人冷漠的外表下,是怎样一颗冰冷的心。 “也许是斯维因给他出的主意,谁知道呢。”泰隆将披风上的帽子拉起来戴在头上,整个头便隐藏在披风的帽子深处。卡特琳娜知道,这是他要动手的前奏。 “你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去就好,事成之后我马上撤回这里跟你汇合。”泰隆安排了几句,便一个人踏上渐深的夜色中,这样的夜晚,真适合杀人。 卡特琳娜看着泰隆远去的背影点点头,她很相信泰隆的实力。整个瓦罗兰最能取人性命的刃武大师,都与杜·克卡奥家族有关系:卡特琳娜的父亲、卡特琳娜、还有一个人,就是泰隆。 泰隆躲在黑暗的树影里,他最擅长的就是寻找一个隐蔽的角落安心的等待机会,等待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以最快的身法和最快的刀结束别人的生命。很多时候,死在他刀刃下的亡魂,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就在远处的诺克萨斯军营,他被捆绑在行刑架上。作为德玛西亚正统皇室光盾家族的成员,几个世纪以来他们都在与那些反对德玛西亚准则的敌人作战。据说每个光盾族人生来骨子里就有一股反诺克萨斯的情绪,嘉文四世更是如此。 他效仿先人,带领德玛西亚军队和诺克萨斯军队浴血奋战。他甚至亲自参与到他的军队当中,与那些英勇的德玛西亚士兵并肩作战,然而这次,他负伤了。 他败于杰里柯·斯维因之手。他骄傲自大的皇子心态使他轻视了这个一瘸一拐的敌军统领。而轻视敌人,往往是致命的。嘉文四世被一支诺克萨斯军队智取并俘虏。这真是一个惨痛的失误。 营帐内的诺克萨斯的高级刽子手厄加特,正在温着一壶酒,他残废的双手甚至拿起酒杯都很费事。他喝令手下士兵:“给我端酒。” “是,大人。”士兵赶紧斟满酒,恭敬的端着酒杯让厄加特雅饮。一想到明天正午,自己就要手刃伟大的德玛西亚皇子,他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微笑。 夜已经很深,泰隆潜伏在暗处。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诺克萨斯军营内的一切情况,等待最好的下手机会。 泰隆最早记住的东西,就是诺克萨斯地下隧道的阴暗,以及手中刀刃那令人放心的可靠感。他对家庭、温暖、或是友善没有一点印象。他天生就是个杀手,哦,不,应该是个小偷。脑海里依旧能想起来所窃取金币的叮当作响声,以及藏身在下水道墙壁后面的安全感。 泰隆凭着他的机智与巧手谋生,在诺克萨斯破旧的下层社会勉强度日。他对刀刃的精通,使他很快被诺克萨斯高层看成是一个威胁。并且,诺克萨斯的行会们都曾向他明确提出:“加入我们,或者被杀。”他冷而不肖的笑笑,转身潜入人群。 诺克萨斯的行会们无法忍受泰隆的态度,派出顶尖刺客想置泰隆于死地。但事实上,这些派出去的刺客,都好像运气不太好。他将这些不速之客的尸体统统丢进了诺克萨斯的护城河,作为他对诺克萨斯高层的回答。 直到一名杀手出现。他就是卡特琳娜的父亲,诺克萨斯最高统帅部的杜·克卡奥将军。 泰隆与杜·克卡奥将军在一场昏天黑地的对决中,他的刀被对方夺取。他败了,从学会用刀开始,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此时,杜·克卡奥将军的利剑,就指在他的咽喉,只要往前再送出一点,锋利的剑刃就会刺穿他的咽喉。将军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你死在我的剑下,要么以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特使的身份,为我效力。” 泰隆冷冷的看着杜·克卡奥将军,以及指在自己咽喉的利剑,他英俊冷酷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畏惧。 杜·克卡奥将军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女儿,也是瓦罗兰大地一等一的用刀高手,想必你会感兴趣,你若答应为我效力,我可以考虑将卡特琳娜许配于你。” 泰隆选择生存下去,但条件是,他的服务对象只有杜·克卡奥一个,他既敬重又无法击败的人的命令。 一片乌云飘过,遮挡住了本来就不够明亮的月色,树林里显得更加黑暗,站岗的士兵打着哈欠,多日征战的疲惫使得他们的睡意在深夜显得更加浓郁。 这是最好的出手机会。泰隆起身,悄然无息的潜入军营,一步一步向行刑台上的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靠近。 他的任务很明确。在德玛西亚皇子被俘的当天下午,他和卡特琳娜就接到命令,将嘉文四世刺杀在诺克萨斯的营帐内。其实他跟卡特琳娜一样想不明白,既然嘉文四世都被俘虏了,要杀他,还不简单?为什么诺克萨斯的高层还要派出杀手,去对付自己营帐内被俘的一个人。 不过这不是泰隆应该考虑的问题,他只负责,用最短的时间结束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的性命而不暴露自己。眼前这片树林广袤黑荒,很适合杀手一棵树一棵树的摸着前进。 然而今晚却有点例外,乌鸦“哇——哇——”的一声接一声,在头顶的树上哀叫。阴森的北风吹得树影恍恍惚惚的摆动,宛如魅影。 第二章:军营行刺 泰隆似乎很不喜欢听到这种声音,他被乌鸦的叫声扰得心神不宁。对于一个杀手,心神不宁是最不应该犯的错误。因为在你走神的瞬间,便有可能是敌人的刀刃刺穿你心脏的时候。 他漫不经心的审视者夜幕中的树枝,想找出这只可恶的乌鸦。终于,在一棵树的树冠,他看到了乌鸦的身影。他甩手掷出一把回旋刀,冰冷的飞刀带着一缕劲风划破夜空,射向树冠的乌鸦。那只乌鸦扑腾了一下,从树冠跌落下来。 泰隆走过去收起刀,继续向诺克萨斯军营中的行刑台潜行。他潜行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在树林里无声无息的潜行本领等闲难及,这是一个成功的杀手必须具备的长处。 二十米……十米……再近一点,嗯,近到他都能在微弱的营火照耀下看清楚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的睫毛。 嘉文四世紧闭着眼睛,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身后的杀手,已经准备用最准最快最狠的利刃,刺穿他的胸膛。又一阵风吹过,冷风吹醒了嘉文四世,他皱了下眉头,今夜的风可真大。 嘉文四世被反绑在行刑架上,他身上的盔甲上还沾着不少血液,不过早已结痂了,呈现出暗黑色的斑块。即便是这样,也难以掩饰他金黄色的盔甲夺目的光芒。不愧为是德玛西亚皇子穿的盔甲,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将士的盔甲,显得极其奢华显耀。 已经足够近了,泰隆突然跃起,一招刺客之道近身嘉文四世,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利刃刺进了嘉文四世的胸膛。这一切发生的真是太快了,嘉文四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柄刀在自己体内冰凉的气息,掩盖了伤口的疼痛。这真是一个风高月黑的杀人夜。 “我……我不能死。”嘉文四世无比惊恐的眼神看着泰隆。他想不明白,在敌人的营帐内,怎么敌人还要派出刺客来行刑?其实泰隆也想不明白。 泰隆默不作声,从嘉文四世的身体上抽出了自己的刀,鲜血跟着喷涌而出。他甚至能闻见,这鲜血中腥甜的味道。 这一定是个阴谋,嘉文四世想起了他在敌军营帐内听到的话,对泰隆说道:“你们都中了斯维因的奸计。我将听到的秘密,记录在纸上,藏在我的长矛中,这世间唯一的真理就在我长矛的尖儿上。” 泰隆也明显感觉到了不对,或许,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本想再用一刀割喉了解了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的性命,但此刻,他却有点同情心,自己不过是诺克萨斯的一枚棋子而已。泰隆冷冷的说道:“我不管什么秘密什么阴谋,我的任务是结束你的性命。” 这一刀,他并没有割断嘉文四世的喉咙,而是一刀将绑在嘉文四世手上的绳子划断:“让我杀一个绑着不能反抗的人,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站岗的士兵听到了这边的对话声,大声叫到:“有人袭营,有人袭营啦。” 营帐内的警示号角吹响,整个诺克萨斯军营内部乱作一团,守夜的士兵一队一队的向行刑台冲来。他们以为,来人是德玛西亚派出救嘉文四世的人,却不曾想到,这位将头深藏在披风帽子下的年轻男子,竟然是诺克萨斯高层派来的刺客。 厄加特急得大发雷霆,将身前的桌子一把掀翻在地,桌子上的酒杯在一阵碎裂的声音中全部落到了地面:“来人,快来人。” “大人。”士兵恭谨的跑步上前,向厄加特做了一揖。 “快推我出去,不等明天正午,现在就行刑,我要现在就行刑。我要亲手砍下嘉文四世的脑袋。”厄加特狂暴的叫嚣。 士兵不敢怠慢,赶紧推着厄加特的轮椅向行刑台走去。 一个杀手,一旦有了同情心,那么他就算不上是一个顶尖的杀手。此刻,他并没有将嘉文四世立即杀害。他同冲上行刑台的士兵搏斗。今夜,注定是一场恶战。 站在远处黑暗中的杰里柯·斯维因,正在和乐芙兰看着这一切。他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对着乐芙兰说:“你看,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进行。” “那么,我便提前恭喜你了。”乐芙兰优雅的端着酒杯品了一口。 斯维因摸着自己胳膊上的渡鸦。突然,他额起眉头,用拐杖指着远处混战的行刑台问乐芙兰:“怎么没有卡特琳娜?杜·克卡奥将军这只老狐狸……” “我看杜·克卡奥将军再狡猾,也比不过你吧?”乐芙兰轻蔑的看了一眼斯维因,说道:“别太急,一个一个收拾,事成之后,你别忘了对黑色玫瑰的许诺就好。” 斯维因点点头,不再说话。 诺克萨斯军营的外面,突然想起了德玛西亚无畏先锋军团的号角,一阵如同洪水般的冲杀声,将这支驻扎在树林里的诺克萨斯军队包围。箭矢宛如一场暴雨,从天空密密麻麻的射将下来,有的射在树干上,而更多的,射在诺克萨斯士兵的身体上。随着一声声的嚎叫,一个又一个士兵倒在地上。 一阵箭雨过后,德玛西亚的先锋军团领袖盖伦——那个拥有“德玛西亚之力”头衔的英勇勇士,带领着他的无畏先锋军团冲了上来。 惨叫声、呻吟声、兵器相撞声,交织成一首残酷的战争乐章。 厄加特残废的身体举步为艰的冲上行刑台,用他那镰刀型的假肢想结束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的生命。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被泰隆释放了的嘉文四世,虽然身受重伤,但行动尚且可以,他躲开厄加特致命的一击,侧身抓起自己的那柄被诺克萨斯士兵丢弃在行刑台上以示侮辱的武器,挑翻身后冲向他的一名诺克萨斯士兵。 厄加特紧跟嘉文四世身后,挥起他那镰刀型的假肢扎向嘉文四世的后心,却未曾注意到,一把正义的暴风大剑从他头上劈将下来,整个地面都为之颤动。 人们再看厄加特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变成了两半。厄加特就这样被盖伦的暴风大剑硬生生的劈开,尸体左右各一半横在地上,殷红的血液向四周漫延开来…… 空气中弥漫着战场上硝烟的烧焦味和尸体上血液的腥臭味道,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身影,他悄无声息的退到了树林深处,这就是泰隆,没有人能摸清他的行踪…… 第三章:情窦初开 在树林外围等待的卡特琳娜显得有点焦急,以泰隆的身手,应该早已杀掉了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返回到她的身边。夜晚已经过了大半,但依旧不见泰隆的身影出现。他遇到麻烦了吗?她不禁担忧起来。 虽说父亲已经将自己许配泰隆为妻,但卡特琳娜始终觉得,泰隆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用冷漠来伪装保护自己。他的心,没有人能走得进去,至少现在是这样。她疼惜他,像姐姐一样照顾他,她想让他感受到温暖。然而她一次又一次看到的,只是泰隆冷酷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 树林中有些许树叶的响动,卡特琳娜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警觉的从腰间拔出匕首。这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很轻,也很细碎。这种步履的节奏对于卡特琳娜来说太熟悉了,自己都已经听了两年。 “让你久等了。”树林中一个人影,一晃就到了她身边。卡特琳娜静静的看着他,夜幕都无法模糊他那好看的容颜。如果这个男人多点热情,对自己主动一点,那么……那么,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依偎在他的怀抱中,做他最美的新娘? 卡特琳娜忍不住又开始走神,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一热,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只是夜色太暗,泰隆并没有捕捉到卡特琳娜脸上表情的变化:“你在想什么呢?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如果我是你的敌人,恐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具阴沟里的尸体。” “你……舍得杀我?”卡特琳娜悻悻的问。 泰隆抬头看了看天边朦胧的新月,并没有去接卡特琳娜的话,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恐怕斯维因统领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走吧,回去找你父亲,我怕杜·克卡奥将军有危险。” “任务失败了?”卡特琳娜感觉到泰隆话里有话。 “我放了嘉文四世。”泰隆仔细回忆这次不同寻常的任务,愈发觉得这就是一张准备了很久的大网,等着他和卡特琳娜去钻,或者,这张网的目标,还有更多的人。 诺克萨斯在道德准则上追求能者居之,这个城市无论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不择手段的追求强大权力,丝毫不顾对别人带来的影响。他坚信斯维因建议杜·克卡奥将军派遣自己和卡特琳娜去刺杀一个战俘这样多此一举的行为,只不过就是想乘机灭掉他们,亦或者……是调虎离山之计? “你怎么可以放了自己的敌人?”卡特琳娜不解的问。这太不符合她对泰隆的认知。 “听了他的一些话,我觉得这是杰里柯·斯维因安排的一个不可告人的计划。何况,我不想杀一个被捆绑在行刑架上无法还手的人,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你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刽子手。”泰隆还想为自己动了同情之心辩解点什么,但是除了这几句实话以外,好像再也想不出适合的理由。 卡特琳娜听到泰隆的话,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哦,不,自己的未婚夫,其实在他那如同弗雷尔卓德冰冷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温暖的心。她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再一次悸动:“不要心存怜悯!” 泰隆点点头,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我知道,一个杀手是不应该有同情心的。” “那么,这次任务,就让我去完成吧。”卡特琳娜在月光下晃着自己手中明亮的匕首看着泰隆。 “嘉文四世已经被德玛西亚的先锋军团领袖盖伦救走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担心杜·克卡奥将军会遭到斯维因的暗算。”泰隆敏锐的觉察到斯维因的野心,一种恐惧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 卡特琳娜偏执的说道:“不,父亲大人身手并不比我们两个差,他自己会处理好一切的。我去会会这个盖伦,看他有什么能耐。” 泰隆呦不过卡特琳娜,只好同意。但他并不放心卡特琳娜,德玛西亚的先锋军团也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他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斯维因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盘计划会被突然冒出的盖伦破坏。他气急败坏的放出自己肩头的渡鸦去跟踪德玛西亚先锋军团的行径。这只渡鸦是斯维因从末日使者费德提克那里得到的,他将它从小养到大,跟它之间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和纽带。斯维因亲切的唤作它为碧翠丝。 乐芙兰保持冷静的说道:“看你着急的样子,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策士统领。作为诺克萨斯最为狡猾的谋略家,遇到事情你应该沉稳睿智,做到对战场的完美把控。” 斯维因将手中的那根雕刻着符文印记的拐杖插在地上:“你觉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乐芙兰想到了德莱厄斯那巨大沉重的斧头,想到了德莱文骄横跋扈的千里追命斧,满腹怨恨的说道:“自从德莱厄斯成长起来,用暴力手段将我手下的许多人员从权位上移除,德莱厄斯的这种清洗篡权的行为迫使我们黑色玫瑰组织不得不转入地下,现在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泰隆和卡特琳娜还没有回到杜·克卡奥将军府,我们先除掉杜·克卡奥将军,我协助你掌握诺克萨斯最高统帅部,然后……我们的交易你应该很清楚。” 斯维因一瘸一拐的转过身就走,边走边说:“可以接受的冒险。”回过头见乐芙兰还没有动身,便又说:“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行动吧,策略要有效率。” 天色渐明,蛇纹河清澈的河水的在晨曦中安静的流淌。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躺在担架上被士兵抬着。一夜的战斗和奔波难免让人感到困乏,哪怕是德玛西亚最优秀的先锋军。 盖伦下令,就在这个河边安营扎寨休整一番。等吃过早饭,就可以渡河直达德玛西亚的领地。这里属于蛇纹河上游,三条较小的河流汇聚处,其中最大的一条河流便是从巨神峰峰顶雪山发育成的雪融河。 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天空中一只渡鸦久久的盘旋着,就在德玛西亚先锋军团的营帐上方。 第四章:仲伯之间 城堡,在秋日清晨的明媚阳光中格外高大。斯维因站在窗子前看着远方,手里端着一杯美酒,嘬饮了一口:“应该快到了。” “你的鸟真慢。”乐芙兰从皮质的椅子上起身,走到斯维因身边。 斯维因指着远处飞来的一只渡鸦说:“看,碧翠丝它飞回来了。”说着这只渡鸦飞进窗户落到了斯维因的肩膀。 “我们的计划实行的顺利吗?”乐芙兰显然对这只渡鸦碧翠丝提不起兴趣。 “很顺利,杜·克卡奥将军的自负,将导致他最后的失败。”斯维因漫不经心的逗着他的那只渡鸦。 “只要这次计划成功了,那么黑玫瑰将会再次绽放!”乐芙兰忍不住骄傲的笑起来,说道:“你可以再建议杜·克卡奥将军派瑞雯那个小丫头带一支他的心腹军队进攻艾奥尼亚,削减杜·克卡奥将军的实力,免得万一出了差错,他的那些手下会叛乱。” 蛇纹河边的德玛西亚先锋军团营中,有两个人正在激烈的打斗。一柄巨剑精光闪动,夹杂着剑气,霍的刺出,直指一位漂亮的少女胸前,使剑少年不等剑招老去,腕抖剑斜,剑锋已悄然从下向上,削向少女下巴。那少女后仰避开少年的进攻,顺势后翻,一记匕首从她手中飞出,射向那使剑少年的咽喉。少年不慌不忙,提剑格挡,铮的一声,刀剑相撞,匕首跌落在地,而少年手中的剑,也被震的做响,嗡嗡之声,半天未绝。 刀光剑影霍霍,转眼间,这对男女已经拆了十余招,少年长剑猛地击落,直砍少女头顶,少女举起匕首封住顶门,这一剑重重砍在少女的匕首之上,飞出几点火花,少女只觉虎口发麻。少年心中也暗自吃惊:“这位火爆任性的女子好生了得。”不由暗暗多了几分期许。 原来这位少年正是德玛西亚先锋军团的领袖盖伦,被一路尾随而来的卡特琳娜追到,行刺嘉文四世的时候被盖伦阻拦。盖伦见对方只是一位任性的少女,并未将卡特琳娜放在眼里,当下命令士兵不许插手,想自己亲自会会这位不速之客。 打斗的场地旁边,是躺在担架上的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他也在观战,一个让神勇的盖伦三四十招都拿不下的女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他不禁好奇起来。嘉文四世从小跟盖伦一起长大,对于这位儿时玩伴的身手,他自然是深知有多厉害。他身后站在三四十个士兵,以防卡特琳娜再次突然偷袭。 而在远处的树冠中,一个身影也静静的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谁也没有觉察到。 盖伦和卡特琳娜两人剑刀仲伯之间,一时难以分出胜负,眼见快一百多招,盖伦不由大怒,挥剑直刺卡特琳娜左肩,剑势刺到一半,他突然手上加力,剑锋斜向卡特琳娜左颈削去,想致卡特琳娜于死地。卡特琳娜一个瞬步,移到盖伦身边,盖伦一招落空,反而被卡特琳娜乘机一刀刺中肩头。 盖伦不等卡特琳娜拔出自己肩头的刀刃,一脚踹向卡特琳娜下盘,卡特琳娜躲避不及,只好硬着头皮用双臂格挡,接下盖伦的这一脚。谁知盖伦力大勇猛,虽然勉强接住了这一脚的攻势,但自己竟被盖伦踢飞四五米远,她力沉脚下,稳住下盘,硬是没被摔倒。盖伦举起暴风大剑,使足劲力,一跃而起,不给卡特琳娜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剑劈向卡特琳娜。盖伦使出的这一招,正式昨晚将厄加特劈成两半的那招“德玛西亚正义”。 躲在远处的树冠中的泰隆见到盖伦使出这招最为致命的招式,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心道:“不妙,卡特琳娜有危险。” 而在一边观战的嘉文四世则在想:“这少女如此身手,竟逼得盖伦放大招,不知是何来头。” 大地一阵颤抖,盖伦的剑气卷起地上的尘土,等尘土消失后,人们发现,卡特琳娜竟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而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冷峻的少年,也许是在盖伦那招“德玛西亚正义”卷起地面上尘土的时候,他乘人们无法看清的时机出现的,但这身法也太快了吧。 只见这位少年头戴披风帽,身着青灰色的披风,而与众不同的是,他的披风从腰部一下全是一条一条的分开着,每条条带的末端,都连着一把锋利的回旋刀。德玛西亚皇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身法奇快的少年,正是昨晚在诺克萨斯军营刺杀自己然后又放了自己的人。 这时候人们的注意力才从泰隆的身上移到卡特琳娜的身上,只见她左边的眉骨和眼皮上,被盖伦的暴风大剑的剑气所伤,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缓缓的渗出血液。 盖伦拔下自己肩头被卡特琳娜刺入的匕首,丢给卡特琳娜:“你的刀,还给你。” 一个士兵跑步上去帮盖伦按住涌血的伤口:“大人,你没事吧,我这就给你包扎。” 盖伦一把推开那个士兵,说道:“你下去。”士兵只好转身退下。 盖伦自己压住流血的伤口,心下对这位美少女的功夫也是相当佩服,忍不住对卡特琳娜说:“我平生第一次跟人打成平手,想不到还是个女人。” 卡特琳娜摸了一把眉骨上的鲜血,很不服气的说:“看不起女人的下场,就是死亡。”她话音未落,一柄匕首又投向了盖伦,泰隆飞身向前,一把抓住卡特琳娜投掷的匕首,冷冷的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们该走了。” 卡特琳娜任性的嘟囔着:“我的事要你管。” 其实卡特琳娜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跟盖伦这一战,让她意犹未尽,还想继续跟盖伦过招。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样打下去,如果别人不插手,他们两人是根本分不出胜负的。但她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德玛西亚勇士,比起自己的未婚夫泰隆,多了几许幽默和温暖的感觉。泰隆给她的感觉太冷了,就像佛雷尔卓德的万年寒冰,冷的可怕。他只对刀和杀人感兴趣,两年了,对自己从没在意过。 卡特琳娜也曾尝试着努力走进泰隆的心里,但泰隆的心,是她看不清楚的。他的心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寒冰。 第五章:生死决战 守望之海的海面上,暖暖的海风吹乱了瑞雯的那本来就不是很长的头发,她站在战船上,望着远方翻起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涌动着。手中的这把用诺克萨斯巫术所锻造且附魔的黑色符文阔剑,是在斯维因的建议下,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杜·克卡奥将军奖赏给了她的。这把神兵比鸢盾还重,并和鸢盾差不多宽。 剑,是一把好剑;人,是一个美人!符文阔剑不管是从它的锋芒上,还是从它的剑性上,都很符合瑞雯的口味。 只是这一次,她被杜·克卡奥将军派往艾欧尼亚,为诺克萨斯的侵略而征战。大概她还不知道,这只不过是斯维因计划的一部分,她自己,也只不过是斯维因的一颗棋子而已。 “长官,海面上时常有海盗出没,我们必须万分小心。”视察的士兵提醒瑞雯。 “哈哈哈哈,我手中的剑,需要他们的鲜血供养。”转头,她又对手下的士兵说:“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继续前进。” 诺克萨斯侵略艾奥尼亚的军队,乘着战船从守望之海出发。 外表冷漠的泰隆,其实他并不笨,作为杀手敏锐的洞察力,早已看穿的卡特琳娜的心事。他想带走他,她却找借口拖延。这场盖伦跟卡特琳娜的打斗,连德玛西亚先锋军团里的士兵都看得出来,大家私下里议论:“盖伦和卡特琳娜的对战不像是在打斗,而像跳舞。”何况是观察如此细微的泰隆。 但是他习惯了冷漠,温暖的情话,他终究是说不出口的。自己爱卡特琳娜吗?或者是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其实泰隆自己也说不清楚,隐隐的,只是觉得有点心痛。 其实在刚才的对战中,卡特是有机会杀盖伦的,只是她故意将那把匕首,插进了盖伦的肩头。以泰隆对卡特琳娜的了解,正常情况下,那把匕首都会是插进敌人的心脏。而盖伦若非手下留情,那招“德玛西亚正义”,岂止是划破卡特琳娜左边眉骨那么简单。 泰隆越想越生气,渐渐的,一个可怕的计划出现在他心头。他暗自决定,不如就此杀了盖伦。心意已决,也不给别人反应的机会,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已经刺向盖伦心脏的位置:“好吧,既然你舍不得刺他的心脏,那么我替你来刺。”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泰隆的刀刃划破了盖伦心脏前的肋骨。他的身法,还是那么快,他的刀,还是那么准,那么狠。 正在盖伦生死攸关的瞬间,只闻一声“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一杆长矛不知从什么时候冒出,挑飞了泰隆手中的刀刃。泰隆没想到德玛西亚军营中还有身手如此可怖之人,连忙向后跃开。 如果再深入寸许,盖伦的这条命,非交到泰隆刀下不可。幸好来人一枪挑掉了泰隆手上的刀,使这把已经插入盖伦胸前的刀断了后续之力,否则这一刀刺穿心脏,自己必死无疑。 泰隆再看来人,只见手握一杆长枪,身着盔甲,剑眉虎口,吊眼挺鼻,长发束起,严厉之色露于其貌。此人一把扶住几欲跌倒的盖伦,喝令手下士兵扶盖伦下去。 躺在担架上观战的德玛西亚皇子嘉文四世见到这一情景,紧张的表情不禁舒缓下来,说道:“赵叔叔,怎敢劳您大驾。” “奉吾王之命,特来护尔等周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无不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泰隆不敢轻敌,观察进攻的最好时机。 原来来人正是德玛西亚城邦的皇家总管赵信,曾经用一杆长枪在诺克萨斯闻名于世的“绞肉大赛”中以一敌三百士兵而被德玛西亚皇帝嘉文二世所青睐,偷偷地潜入角斗场,将其解救,并在撤退的途中,赵信替嘉文二世挡下了一支毒箭。 这种忠心护主之举,为他赢得了一个皇帝身边的职位,直到皇帝驾崩。而后赵信又效忠于先王之子嘉文三世。此时奉嘉文三世之命,前来迎接受伤的嘉文四世,不料撞见了泰隆跟盖伦相斗,眼见盖伦未及反应命在旦夕,便上前一枪挑掉泰隆手中的刀刃。 泰隆冷冷的问了一句:“不知德玛西亚军营中有如此高手,可否告知尊架大名?” 一言未毕,泰隆抽出腰间的回旋刀刺了过去,刀尖即将到赵信身前寸许之处,泰隆又蓦然腾空而起,猛地向赵信头顶回刺下去。赵信举枪挡格。不料泰隆不等刀锋碰到枪杆,忽然斜向左侧向赵信脖颈削了过去。 泰隆很少练习花拳绣腿刀术,他的每一招都这样阴狠毒辣,因为他的目的很简单,精良的刀术不是用来表演的,而是瞅准机会一击必杀的。这招凌厉之极的阴狠刀法让赵信吃了一惊,他急忙纵身倒地,一招“新月横扫”向泰隆扫了过去,长枪猛烈地挥舞成圈,抢势如虹,夹杂着一道劲风。 泰隆躲避不急,以手中的回旋刀格挡,铮的一声,他只觉手臂发麻,被长枪的劲道击飞两三米。赵信乘势追击,刷刷刷连出三枪,每一剑抢都贯足劲力,抢抢直指泰隆要害。 做为杀手的泰隆,一旦一招之内未取敌人性命,锐气便失去一二,难免落于劣势。他挥刀东格西挡,一时难以还手。手臂之上,也被赵信的矛头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都染虹了他的衣袖。他只好甩出披风上的几十把回旋刀,真个人隐藏于自己的披风之下,顺势侧转,回旋刀如同一张刀网,在泰隆周围幻化成了圆圈,几个观战离得近的德玛西亚先锋兵士,被这刀网外圈一扫,来不及闪躲,便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赵信见此等架势,也不敢冒然向前出招,只好向后跃开。泰隆不等赵信落地,手中的回旋刀已经向飞向赵信。赵信身在空中,脚下没有着力点,无法扭腰闪避,只能将长枪横于胸前,挡下这一刀。谁知这一刀泰隆用尽了平生之力,力道之足,足以贯穿抢杆,刀尖插在了赵信的胸前。 第六章:御风少年 守望之海的洋面上,远远的有一点黑影,随着诺克萨斯战船的前行和那黑影的接近,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一面旗帜,不错,而且是一面绘着骷髅头的旗帜。 这旗帜让诺克萨斯战船的船长不由得手忙脚乱,战战兢兢的对身边的舵手喊道:“快报告长官,前面有比尔吉沃特的海盗船。” 舵手闻言,不由得也跟着惊慌起来:“大人,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快报告长官,现在掉头或许还能来得及。”诺克萨斯战船上的船长急躁的发话。 “是,大人。”一枚舵手转身跑开。 瑞雯骄傲的坐在夹板上的椅子上,身边立着她的那柄黑色发着精光的符文阔剑,仿佛对远处而来的海盗船视而不见。或许她真的没有看见,海面暖暖的阳光晒得瑞雯慵懒的眯着眼睛。白玉一般的手指跟随海浪的节奏敲打着椅子的扶手,脑海里想象着踏平艾奥尼亚的画面:“这一次,一定要为诺克萨斯建功立业。” 在诺克萨斯,每一位居民都可以平步青云,而无论其种族、男女、贵贱。唯一衡量的标准就是实力。而实力,在诺克萨斯就是一切。瑞雯的出身并不高贵,她凭借自己过人的实力在诺克萨斯逐渐成为了同辈之中的领头人物。她锲而不舍的精神在同辈中出类拔萃,以至于引起诺克萨斯最高指挥部的注意,在斯维因的建议下,杜·克卡奥将军亲自颁给她符文阔剑。 而这次,也正是在斯维因的建议下,杜·克卡奥将军把自己的亲信部队交给瑞雯,并派遣瑞她前去踏平艾奥尼亚。 远处甲板上快步跑来的舵手慌慌张张向躺在椅子上的瑞雯报告:“长官,前面……前面,发现有海盗,船长建议现在掉头……掉头还来得及。” 瑞雯仿佛并没有将报告的内容放在心上,缓缓的睁开那双迷人的眼睛,说道:“瞧你这点出息,几个毛贼,让你战战兢兢的讲话都不利索,真是给我们诺克萨斯人丢脸。” 舵手急切的说道:“长官,你看,那……那旗帜是比尔吉沃特的海盗旗帜。” 瑞雯伸出手,舵手会意的将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交到瑞雯手中。她不以为然的边用望远镜望着远处旗帜的黑影,边不肖一顾的说:“比吉沃特?那里的海盗很厉害吗?你说他们的脖子跟我手中的巨剑比,哪个会更硬点?” 随着焦距的拉近,望远镜的镜头里出现了清晰的骷髅头旗帜,再往下看,却是巨大的船体,四面伸出射击火炮的炮口。船首柱是用七八具人骨尸身所造,给人的感觉就很压抑恐惧。但瑞雯并没有将这些奇奇怪怪的船只放在眼里。她曾经用手中的符文阔剑不知手刃了敌人的性命,这区区几具尸骨还不足以让她心中掀起恐惧的波澜。 瑞雯调着焦距,望向甲板,只见甲板上一个带着毡帽的大胡子船长脚踩着船舷,一手叉腰,一手扛着一把弯刀,张望着自己这里,身后的几名水手也向诺克萨斯战船指指点点。 “长官,快下令吧,不然就来不及。”舵手显得很紧张。 “哈哈哈哈……”瑞雯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舵手,说:“几个毛贼,怕他作甚,继续前进。” 舵手还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在诺克萨斯的军队中,谁都有权利将怯懦的士兵拔刀除去。他无奈的退下。 不多时,诺克萨斯战船的船长亲自匆匆赶来,向瑞雯施了一礼:“长官,我们是去攻打艾奥尼亚,没必要跟比吉沃特的海盗发生冲突。” “海盗?比尔吉沃特的海盗敢跟诺克萨斯作对了?”瑞雯显然对这些海盗不是很了解,或者自持武功高强,根本没将其放在眼里。 “这些海盗可是不分打劫对象是哪个国家的。”从诺克萨斯战船的船长很焦虑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比尔吉沃特的这些海盗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只是瑞雯年少轻狂,加之她多在陆地作战,没有遇见过这些杀人越货十恶不赦的海盗而已。 “那就让姐姐今天好好教育一下这些小毛贼。”瑞雯骄傲的拿起立在身边的符文阔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诺克萨斯的船长无奈的摇摇头,只好服从命令,指挥战船准备作战。训练有素的炮手迅速出动,调整炮台的方向,对准远处驶来的海盗船。 初秋,一个伤感的季节。初秋的悬崖上,平静而不失景色的优美,茂密的植物叶子虽然有点泛黄,却给这里临摹了一笔靓丽的色彩。偶尔,御剑之风,就和着几片早落的叶子的声息,在悬崖绝壁之上飞舞。隐隐约约地能看见月季花的身影,颜色不深,漂浮着一丝凄凉…… 云雾在峡谷中缭绕飘散,却遮不住这些秋天迟开的花朵的唯美,如同这位在悬崖边舞剑的少年的剑花,唯美中带着丝丝惆怅,随着阵阵剑气御起的劲风,蔓延到云雾之间…… 少年一套剑法舞毕,静静的站在悬崖边上望向远处。已经整整三年了,自己守候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负责保护一位艾欧尼亚长者。他也从一个御风剑术的学生,变成了脸上布满唏嘘胡渣的男子。彷徨和等待,都已煎熬成殇,坠入轮回。 但是他不甘心,他的剑,应该在战场上卷起狂风,他的手,应在卡住诺克萨斯侵略者的咽喉。沉沦,苍白了剑客的梦…… “索儿,你还是想去战场上杀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到少年的身边,和他并立在悬崖边上。 “长老!”少年向老者施礼。 老者慈祥的微微一笑,说道:“战场杀敌,快意恩仇,这倒也符合你的性格,难为你三年来护我周全。” “长老那里的话,这都是亚索应该做的!我将遵循此道,直至终结。”原来这位少年,就是奉命负责保护一位及其重要的长老性命的艾欧尼亚某所知名剑术道场的天才学徒亚索,并且他还是同辈中唯一能够掌握传说中的御风剑术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