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锋》 正文 序 宰魔 太古之初，天地尚为混沌，无数大魔肆虐世间。后人族崛起，四圣联合诸多人间大强斩杀妖魔，终将魔族赶入不周界，后世称之为魔导之地，而这些大魔的后代在不周界繁衍生息，欲再重回大陆，他们被称为魔种。 在与魔族的战争中，由当时人界首领伏氏、轩氏、龙氏、帝氏四圣联合部下结盟，便为云垂联盟。 人族始为大陆主者。 魔族败后，联盟解散，四圣分地。 轩氏率部在大陆泽河流域建立黑帝城，后世尊轩氏为黑帝。 帝氏则率部下在北域建国，以神域城为中心，世人称帝氏为神主。 伏氏开创神洛之地，以承天殿护佑神洛子民，伏氏便为初代圣尊。 唯有帝氏一系，创立北教，遵循大法，信徒散布大陆之上。 万年后，人类在云垂大陆繁衍生息，历代无数俊杰倍出。 …… 神洛之地。 天气是六月。 给人感觉却不热不燥，反而有些凉爽之意。 水流声响，不是一般小江小河，而是离河。 河面上的船多了起来，风中也夹杂些一丝半点水汽。 船悠悠飘在水面，如墨如画。 苏夜还未醒来，此刻侧躺在船舱里的小床上，地上满是酒瓶子。 此时，从那舱外进来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看容貌还算俊秀，只是眉眼间略显呆木，倒不是天生这般，而是书读的太多，给人一种书生之气。 少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苏夜，又将目光转向地上杂七八乱的酒瓶，眉间轻轻一皱，随即便收拾起地上的酒瓶。 不知是不是船开的有些快，便和前面那船撞在了一起。 少年赶忙放下手中酒瓶，出了船舱。 被撞那船上传来咒骂声。 “何人掌船啊？这般不小心。” 少年赶忙道歉。 那船家嘴里还不停着骂着些什么，见少年道了歉，又见少年衣着，问道：“是寄语书院的学生？” 少年轻声道：“正是。” 那船家便收起了刚才的态度，笑道：“即使如此，那也无妨，只是船在水上行走，需多留意。” 少年谢过，便进了船舱。 苏夜已经醒了，还是躺在床上，用手摸着脑袋，半响，道：“刚才和谁争执？” 少年低身又去收拾瓶子，说道：“只不过是撞船了。” 苏夜哦了一声。 不一会，少年便将酒瓶收拾干净，端来一杯清茶递于苏夜，道：“师兄觉得怎么样？” 苏夜一骨碌坐起，摇了摇头，头疼的厉害，接过那杯茶，咕噜几下喝在肚中，说道：“昨夜的确喝的有些多，脑袋像是要炸开了。”将杯又递回给少年，继续问道：“船行至何处？” 少年道：“半日便可达秋桐学院。” 苏夜点了点头，抱怨道：“秋桐学院的那群家伙也真是，即发现魔株生长，毁去便可，非要我们去凑热闹，溪云，你说麻烦不麻烦。” 少年道：“读书修行的确安逸，不过这数百年很少有魔株在大陆上生根发芽，这次出现在秋桐学院，想来也是学习历练的机会。” 苏夜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无非是想显摆一番。” 半日后，船到了岸。 时间已是傍晚。 夕阳还未散尽。 苏夜摸了摸肚子，说道：“先寻客栈，肚子空的难受，待打理完腹内之事，明日再去秋桐学院。” 溪云点了点头。 两人便寻客栈而去。 及至夕阳褪去，慕色降了下来，两人才遇到了一家客栈。 进了去，苏夜先要了几个酒菜，便先吃了起来。 两人吃完之后，已是天黑，便要去登记房间。 “两间客房么？” “对，两间。” “老板，要一间房。” 苏夜和少年转头去看，是一位青衣少年，年龄和两人相差无多，身后背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 苏夜一眼便看出那布中所裹乃是一把剑。 老板语含歉意对那青衣少年说道：“真不好意思，最后两间客房已被这两位先登了。” 青衣少年收回了银两，说道：“无妨，我去别家看看。”说罢便转身离去。 苏夜看着青色背影，说道：“那是那家学院的？” 溪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看他青色衣服应该不是任何一家学院。” “难道也是为了这次的魔株而来？” 第二日， 溪云已经早读完毕，这时苏夜才刚刚醒来。 太阳将木窗照的透亮。 两人吃完早餐便离了客栈往秋桐学院而去。 行至两三时辰，终于到了。 苏夜踩着青石铺的通往学院的大道，有些不满，总觉得这些石头有些硌脚。 到那门前，他看着那“秋桐学院”四个大字，虽也算气势磅礴，但和自家学院相比，终究还是差些。 溪云道：“看来凌云学院、云画书院、愧中院的人都已经来了。” 苏夜去看，果然那些人身着自家学院的院服，朝大门进了去。 除此之外还有各地的散修也都陆续进了去。 苏夜不屑道：“不就是长了一棵魔株吗，非要弄个宰魔大会。” 溪云道：“刚才进去的便就是凌云学院的秋云君，云画书院的秋景仪了，不过愧中院的那两位却是从未见过。” 苏夜道：“上一次青云试愧中院并没有派弟子参加，听说瑾子瑜破镜在即，所以青云榜上无名。这次愧中院派这两人来，想来也是他们学院新起之秀。” 溪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进去吧。” 正文 第一章 雅聚 “苏夜兄，好久不见，自上次青云而别，你我可是四年未见，怎么？苏兄也对这魔株感兴趣？” 说话那人乃是云画书院的秋景仪。 苏夜笑道：“像我这样的性子，自是读书喝酒最为惬意，不过这次魔株现世，秋桐学院又邀请到了我们，自然是非来不可。” 秋景仪笑了笑，说道：“听苏兄话外之意似乎是不想来啊。” 苏夜道：“我也曾见过许多魔株，倒不会过多惊奇。” 秋景仪道：“想来若非惊异之物，秋桐学院又怎会邀请四大学院参观研习呢？” 苏夜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四周，才发现除过四大学院之外还有好多各地散修。这些散修大都是陌生面孔，从未见过。 溪云轻声道：“这些散修不隶属任何学院门派，独自潜心修炼，一般都很少参与大陆纷争，即便是四年一届的青云试也很少参加，怎地这次受秋桐学院之邀，竟来了好多。” “这些人有你认得的吗？” “不多，都是一些和我们年龄相若的，但有几位也算在大陆上颇有名气。比如那位带大刀的老伯，就是绝息刀洛勇。那位拿双剑的大叔就是双武蛟剑河三通。还有那位大哥哥，背着一张铁弓，咦？他叫什么，我倒忘了。” 秋景仪一旁说道：“那位便是弓如霹雳，弦惊八方的余妙。” 苏夜说道：“听过，不过我一直以为这位苏妙是个女的，谁知竟是一位大哥哥。” 秋景仪笑了笑，道：“若是女的怎能拉开那一张铁弓？苏兄真会玩笑。” “不然。”溪云看着另一个方向道：“那位背着两把大铁锤的阿姨或许就能拉得动。” 苏夜和秋景仪目光转向那边，果见一个女的背着两把大铁锤，年龄也有三十多，容貌却很粗犷。 苏夜道：“那是？” 秋景仪想了半天，说道：“想起来了，那位阿姨就是苏媚儿。” “若不是今日所见，这位苏媚儿我定以为是什么娇滴滴的美女呢。” 诸人笑了起来。 这时苏夜目光突然被一道身影给吸住。 他看着那道身影，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师兄？”溪云问道。 苏夜指着那道身影说道：“是不是在哪见过？” 溪云顺着看去，也觉得脸熟。 苏夜突然道：“想起来了，是昨夜客栈的那位青衣少年。” 秋景仪好奇道：“苏兄在说谁？” 苏夜指着那位青衣少年道：“景仪兄可知他来历？” 秋景仪摇头道：“这些散修大都在某处修行，大陆上很少露面，所以我也不认识。” 青衣少年大概是察觉了，转过身看了过来。 苏夜伸手打了个招呼。 青衣少年也微微一笑还礼，随即便转回了身去。 秋景仪道：“苏兄认得他？” 苏夜摇了摇头，道：“昨夜在客栈见过他一面。” 这时早有秋桐学院负责人将各个学院的代表及各地名士散修客引至一处，乃是雪雅斋。 诸人纷纷就坐。 童仆纷纷上茶。 不多时斋中开始热闹了起来。 先是东问西问东答西答，天上一番地上一番，又说一说修行之事，谈论谈论大陆近来所发生之事，最后终于才谈到秋桐学院生长出的那棵魔株。 “我斩杀过的魔株皆有上百，本来我也不想来，但听说这棵魔株会结出魔种，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看看。” “若是平常魔株也就不会有今日热闹啦。” “平常魔株又是怎样？不平常魔株又是如何？” “一看你这小兄弟历练尚浅，哪家学院的呀？哦，是愧中院的小兄弟啊，老夫就给你讲一讲普通魔株和不普通魔株的区别。普通魔株生根发芽皆如树木一般，只不过时间要比数木短，只需三日，这么一丁点的魔株芽儿就会长成大树那般粗壮。长成之后可得小心了，跟前千万可去不得！树上的魔子会吃人！修为浅者千万不要到跟前去。” “那不普通魔株呢？” “那可不就是秋桐学院里长出的这棵？幸好是长在秋桐学院内，若是长在别处，遭殃的可是普通人类。” “你快说啊！” “嘿嘿，这不普通魔株即便是老夫这般年纪也没见过多少，十三年前我倒是见过一株……” “老头，不听你讲了，让你讲不普通魔株你却说起十三年前。” “算啦老头，你说的这些谁不知道啊？” 诸人这般谈论之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年。 看样貌秀雅，中等身材，着秋桐学院院服，举止也有些儒雅。 溪云低声说道：“江子秋？” 苏夜喝光杯中茶，道：“各大学院及各地名士散修都到秋桐学院做客，即便他们院长不出面也总得寒子枫这个大师兄出面吧，怎么寒子枫不见，倒派了他来？” 那少年走上前来，说道：“诸位先在此处用茶，一会学院准备斋饭，待用过餐后，学院再安排诸位住宿问题……” 这时有一道声音打断了少年的话。 正是凌云学院的秋云君。 “寒子枫呢？为何不见他来？” 江子秋笑道：“师兄正在后山魔株旁守护，以防魔株异变。” 秋云君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看斋饭就不必准备，既然把我们都叫来，快带我们去看魔株。” “诸位大老远来一趟，肚子空空，哪有力气看魔株？”苏夜笑着继续说道：“秋云兄若是心急就先去看魔株，待我们吃饱了肚子再来也不迟。如何啊？秋云兄。” 秋云君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苏夜对江子秋说道：“有备好酒？” 江子秋笑道：“管够。” “那最好，先吃饭！” 正文 第二章 观株 见诸人茶都用的差不多了，江子秋说道：“诸位风尘而来，少不得倦劳，学院已备好餐饮，请与青木居用餐。” 诸人纷纷起身，着几位小童引路，江子秋在后面跟这些学院代表有说有笑的谈论着什么。 不多时就到了青木居。 待诸人坐毕，才由那几个小童小仆分次将酒啊菜啊汤啊都端了上来。 苏夜一扫居内居外，环境极为清幽，窗外竹林密布，溪流潺潺。 秋景仪执酒杯道：“苏兄，可饮一杯？” 苏夜笑道：“景仪兄客气。”也拿酒杯，两人饮尽。 苏夜又给自己杯中添满，溪云在一旁提醒道：“即在此处做客，师兄还是少饮些。” 苏夜说道：“我自然知道。”说着一饮而尽。 此时诸人也都开始用餐。一时筷箸声响，各学院诸生散修名士，谈笑之间，好不热闹。 苏夜看见绝息刀洛勇正和双武蛟剑河三通相互敬酒，铁弓手余妙一个人吃着菜，背上的铁弓一直在背上，苏媚儿独自一个人喝着酒，两把大铁锤放在旁边，然后就看见那位青衣少年。正巧那青衣少年目光也看向这边。 苏夜拿起酒杯对着他，那少年轻轻一笑，也拿起酒杯，相互饮尽。 待诸人餐用尽时，有凌云学院诸生提出要去看魔株的建议，余人纷纷同意。 苏夜低声对溪云道：“我倒希望先安排了住宿，然后再好好睡上一大觉，最好备上好酒。” 溪云轻笑道：“师兄似乎对这魔株毫无兴趣。” “我是觉得，”苏夜饮尽最后一杯酒，说道：“先吃饱睡足才有精神干事。” 最终观株之事定在了亥时，这让诸人大为不满，虽有少者抗议，但大多数人顾及在他处为客，也就不多说什么。 随后江子秋为所有人安排了客房，又带他们参观一下了秋桐学院的风景，诸人这才回了各自房间，只待夜间亥时到来。 苏夜一到房间就倒头大睡。溪云记得他昨晚明明睡得很早，很担心他会睡过头而错过观株。 夜幕缓缓降临。 及至亥时，许多人都已迫不及待。在江子秋的带领下前往秋桐学院后山观株。 星光璀璨，山路上铺满着星辉，所以也不很难走。 到半程山路时，有人看见从那山顶上隐隐约约有几束强光散射而来，越离山顶近时，那光越强。 不多时终于到得山顶，众人才看清发出那光的原来是一个阵法，阵中所发之光将个山顶着如小白昼。 江子秋道：“这阵乃是三门玄通缚魔阵。”然后指着阵内道：“那阵里一物，便为魔株。诸君可上前参观，但不可进入阵内。” 于是众人都涌至阵前，终于适应了阵光所带给眼睛的不适，才看清被阵法所束缚着的那棵魔株。 “这便是魔株？” “果真和大树形状相似。” “哈哈，这魔株果和我十三年前所见一样。” “为何株顶会有一个大苞？” “这便是与普通魔株的区别，普通魔株也和这魔株一般，只不过株上所结都为魔子，就如果树的果实一样。这些魔子最大的危害就是人或物过去之后会被它们冷不丁咬上一口，连皮带肉都给啃去！而这株，虽不结魔子，但那顶上的大苞却会结出一物，活生生的事物，能说话能行走与人无二，便为魔种。” “这般奇异？” …… 苏夜看了一眼便没再看，目光转向周围，诸人都纷纷在阵前观摩，大声议论着。 他又看见了那位青衣少年，于是便走了过去。 “上次真不好意思。”指的是在客栈那次，他和溪云登完了最后两间房。 青衣少年笑道：“无妨，无需在意。” “怎么称呼？”苏夜问。 青衣少年淡淡说道：“顾剑。” 见他没有问自己叫什么，他自我介绍道：“苏夜，寄语书院。” 少年便多看了他一眼，说道：“青云榜试第三的苏夜？” “正是。” “他们都在阵前观株，你为何不去？” 苏夜看了看星空，随即说道：“这种东西斩杀即可，又何必大费周折的养起来，又劳师动众的请这么多人来参观呢？” 顾剑道：“自会有人看的。” 苏夜看了一眼他背着的用布所包的东西，那是一把剑！ “顾剑兄也不去跟前参观？” “没什么好参观。” 苏夜笑道：“那这时顾剑兄应在床上呼呼大睡才是，为何来这后山？” 顾剑看一眼星空，才发现星辉真的很亮，又将目光转向魔株，光阵很是刺眼。 “我是来斩魔的！” 正文 第三章 异变 到子时左右，诸人对这魔株兴趣淡了些，但还是很好奇株顶的大苞会结出什么样的魔种来。只好等至三日后结出魔果他们再一探究竟。 而观株此期间算是各个学院诸生较为认真，不仅如此还拿出手记记下了魔株的外形特征： “此魔株，长于秋桐学院后山顶，株形如树，通体幽黑，株顶有一苞，乃为魔果，三日后，此果会诞一物，即为魔种。” 如此如此夜已经很深了，诸人都觉困意，纷纷下了山去。 据推演而知，这颗魔株诞下魔种之日是在三日后，但事实却是提前了一日。 那日天气很不好，给人感觉很沉闷，似乎将要下起大雨，不一会天上开始电闪雷鸣。 那时苏夜正和秋景仪二人下棋，溪云突然跑来，气息显得有些急促。 苏夜说道：“溪云，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出事了。” 秋景仪放下了棋子，道：“何事，溪云兄快说。” “魔株变异，已结出魔种。” 苏夜看了后山方向，说道：“难怪今日天气反常，刚刚那一道霹雳落往后山方向，我等竟未留意。” 秋景仪道：“就算魔种出世，有三门玄通缚魔阵法束缚，况且寒子枫在场，想来不会有任何意外呀。” “魔种异常强大，冲破了阵法，寒子枫已受重伤。” “什么！寒子枫受重伤？”两人同时惊道。 以寒子枫修为已是青云榜试第三的人物，想不到连他也不敌。 “秋桐学院师生已经出动，唯恐那魔种逃出学院闯入外界，那时麻烦就大了。” 苏夜道：“这群家伙，在魔株尚未成型之时应当快速毁之，非要邀请这么多人来参观研习，如今出事岂不是打脸？” 溪云道：“各大学院及散修都已经到了后山，此刻应该正与那魔种交战。” 秋景仪起身，道：“苏兄，一起去那后山看看。” 苏夜道：“正是。” 三人即刻往后山而去。 不一会到了后山顶，已是人潮涌动。苏夜找一人问道：“魔种呢？” “逃走了。” 果然那阵法残缺，魔株倒地，一片狼藉。 …… 三日后，云荡山下。 一家小酒馆内。 客人尚且不多。 苏夜正坐在靠东的窗前一个人喝着酒。两日前溪云已经回往寄语书院，而他则一路追寻魔种下落至此。 此时有人进来要了酒菜。苏夜本不去理会，可是这人声音格外有些熟悉，于是便抬头看去。 “顾剑兄？” 那人回过头看见是苏夜，说道：“你也来了？” 正是顾剑。 苏夜笑道：“喝几杯？” 于是又叫了酒菜。 顾剑道：“我已点了菜，吃不完岂不是浪费？” 苏夜道：“吃不完打包路上也是可以吃的。” 顾剑笑道：“这种天气只怕还未上路这菜就坏了。” 苏夜递他一个酒杯，然后添上酒，两人一饮而尽。 及至第三杯时，顾剑不再喝了。 苏夜停下手中酒杯道：“我正想与剑兄畅怀大饮呢。” 顾剑道：“抱歉了苏兄，本不想扫兴，但今夜还有很重要的事。” 苏夜放下酒杯，已猜测出那重要之事指得就是那日从秋桐学院逃出的魔种。 “为魔种的下落？” “苏兄此行云荡山难道不是为了魔种？” 苏夜尽饮一杯，说道：“我一路而来，已知晓那物就藏匿于这云荡山内。” “这物实力强悍，先是重伤寒子枫，又从诸多高手围攻下逃脱，不可小觑。” “这么说，我倒有个主意。”苏夜看着他继续说道：“我欲与剑兄联手，你我合力斩杀魔种，如何？” 顾剑轻轻一笑，道：“正当此意。” 当时夜深之时，星辉满地，二人进了山去。 那山倒也没有什么好景致，全是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即便星空璀璨大地洒满了星辉，但山路极不好走。 起初在那山脚四周寻找均未发现魔种下落，于是两人又往山顶寻去。 月亮出来后，在铺满星光的大地上又落下一层月光。 那云荡山也真是大，到了子夜时分也还未找到。 苏夜寻见了一块大青石，坐在了上面。 “若要将这大山全都找遍，只怕明日天亮之时也找不到，这家伙不知藏到了哪去，真是难找。” 顾剑环顾四周山体，说道：“我已经隐隐能感受到那股气息，若隐若现，离咱们已经有些近了。” 两人少缓片刻，即往山顶去了。 到那山顶，才觉空荡荡，除过遍地大石头，更无一物。 忽地从某处飞来一石，直奔两人而来。 眼看那石离两人不足数丈，却又突地寒光一现！ 顾剑收了剑，那块飞奔而来的大石碎成了无数小石屑。 苏夜看着顾剑手中那把剑，已感受到了那把剑所带来的剑意，是那样凌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