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守护使》 第一章、神秘的夜晚 黑色无月的夜空就似一张手,遮住了人的眼睛,遮住了人的智慧与机敏,使人呆若木鸡,行如浅鱼。 可若是和精灵相比,夜空那是精灵们穿着的隐形斗篷,黑夜替他们挡去了身影,而他们的眼睛可以看到黑暗的深处,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就如同行走在白昼下。 所以说在黑夜里,就即使南境-和平之地南斯克-森神城,守护的如此缜密,也被胡桃先生偷溜了进去。 直至胡桃先生出现在筑天堡内,森神城的国王九山面前时,众人才看清这个陌生人的模样。 只见他个头高耸,至少有两米,比在场所有的人都高出一头来,他带着巫师帽,穿着一身棕色的粗麻布制成的斗篷,斗篷里透着银白色的内衣,但大多数被他怀里抱着的婴儿所吸引。 这名婴儿仰躺在他的怀里,安静的睡着,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境地是有多么危险,因为筑天堡的守护侍卫都被调遣过来,一些灵魂战士将胡桃先生包围了几圈,把胡桃先生与国王九山隔开。 国王站在高阶上问胡桃先生:“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深夜至此。” 胡桃恭敬的回答:“亲爱的国王陛下,我从禀寒之地北桑亚而来,我的名字叫做胡桃。” 他话罢后,立即引得在场所有人的震惊。 禀寒之地北桑亚那可是南斯克人痛恨的地方,那是一个由巫师统治的地方,充满着邪恶的魔法,现在罪恶笼罩北桑亚正是被邪恶的魔法所致。 国王九山皱着眉头想了想,片刻之后,质疑的看着胡桃先生说:“北桑亚的边境已经被绝境长城封锁起来,而且北桑亚的绝境长城连鸟都飞不过去,你是怎么从北桑亚逃出来的?” 胡桃回答:“自从亚纯女神死后,李艾接管了整个北桑亚的统治权,并将北桑亚的长城封锁起来,进一步的奴役着北桑亚人,让北桑亚人各个地域为她建立神像。我们这些奴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在看不到希望的黎明之地,便想着翻越长城,逃到南境,享受着新的生活,那里拥有人权,也就是你们最平凡不过的现有生活,对我们来说,是最大的奢求。为了这个奢求,即使为之一死,也心甘情愿。本来和我一起的,有一千多人,但逃出来的只有我一人,哦,还有他。” 胡桃又刻意的将他怀里的婴儿捧了捧,让众人注意到他怀里的婴儿,胡桃看着婴儿说:“他是一位妇人留下的,那位妇人冻死在绝境长城上。。。如果你们这些讲究仁义的自由人,能够怜悯我们,那么你们就应该理解,我来到这里是多么的不容易。” 国王九山摸着他山羊胡,想了想后说:“所以你想留在这里,是吗?” 胡桃点了点头:“是的。” 国王身边的丞相则摇了摇头,否认道:“他在说谎,陛下。” 国王问:“怎么讲?” 丞相挥了挥手,让灵魂战士退到一边,然后丞相缓缓的走到胡桃身边,围绕着胡桃仔细的打量着他说:“看你一身行头,我不觉得你是北桑亚的奴隶,而是巫师。” 众人惊呼:“巫师,天呐,他一定是北桑亚派来的卧底,我们不允许巫师住在森神城。” 胡桃不否认的说:“没错,我的确是一名巫师,不过我和那些巫师不一样,我愿意为人类的自由放弃统治权利,所以我带领着归我管理的一部分人逃离北桑亚,只不过最终逃生的只有我一人。” 丞相淡然的笑了笑:“只你一人之词,怎可让我们众人相信?说实话,无论你今晚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收留你。在南斯克有二十三城,你不一定非要留在森神城,也许其他二十二城会收留你。” 胡桃紧张的摇着头,他恳求的说:“不,如果你们不收留我,其他城更不会收留我们,在途中我就听说了,森神城是二十三城之首,你们不愿意收留的人,他们更不愿意收留。” 丞相冷冷的摇了摇头,绝情的说:“对不起。。。” 他话没说完,国王就打断了他的话:“丞相,我有一个办法。” 丞相先是一愣,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国王会反对他,但毕竟九山是国王,这座城的主人,丞相无理由拒绝他,只得问:“什么办法?” 国王说:“我需要他来了解北境的情况,所以我把他留在我的身边。也为了防止他向北境汇报消息,所以。。。”国王看着胡桃说:“我特别为你在城堡里建一座密不透风的房子,房外有灵魂战士把守看管,你除了跟随我,其他的时间里都必须呆在房子里,哪都不能去,当然你有一次自由,每隔五年的欢愉节,你可以自由活动一次,不过那也得让我的灵魂侍卫跟着你。” 丞相忧虑的说:“最好还是不要把他留在我们这里。。。” 国王立即就否认了他的话:“行了,我决定了,现在就看胡桃先生的意见了。”他看向胡桃说:“胡桃先生,如果你不觉得这个条件苛刻的话,那么就留下来吧。” 胡桃激动的说:“真是谢谢你了,国王陛下。” 国王看着他怀里的婴儿说:“那么你怀里的婴儿,就交给我的爱妻来抚养了。等过了哺乳期,我会把他交给其他家庭抚养。当然,在你忠诚跟随我的这段时间里,我每个月都会给你丰厚的金钱,五年后,你就能积攒出一笔丰厚的资金,在自由的那一天,你可以随意挥霍他。” 胡桃深深的鞠躬说:“谢谢你,国王陛下。其实您只要能收留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尤其是这孩子,可怜的命运。” 国王则回答他:“放心吧,这孩子会被善待的,我们南斯克人绝不会让你们北桑亚人失望,相信这里即是天堂。”国王说完,国王的妻子便把手中的孩子抱给了她的乳妈,而她缓步走到胡桃先生身边,伸手接过婴儿,并问胡桃:“他有名字吗?” “他。。。”胡桃犹豫了会。 王后看着小家伙,说:“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是一颗倔强的小草,就叫他路生吧。” 说完,她抱着路生离开了胡桃,进了内间,而国王则转身对着丞相说:“胡桃先生也累了,你给他安排舒服一点的住处。” 第二章、路生寄宿后的生活概略 在第二年的时候,王后把路生交给了复高岭、仇鹅夫妇。 复高岭和仇鹅夫妇膝下有一名儿子,名叫复尺,和路生同龄。 在外人看来,复高岭和仇鹅夫妇是一对善良仁义的夫妇,但实际上他们是对自私自利的夫妇。。。 “快点起床了,你这身懒骨头。”仇鹅穿着一身皮草大衣,扭动着肥胖的身躯,来到路生卧室门前,疯狂的砸着房门,并且拼命的对着里面喊着,就好像路生是个聋子,非得用这么高的嗓门才能把他叫醒似得。 片刻钟后,房门打开,已经十岁了的路生,个头顶到仇鹅胸口的位置,他揉着那脏透了的头发,不时的掉着如雪花般的白色头皮屑,他身上的衣服黑的有点发亮,还有些脏臭味,他睡眼朦胧的看着仇鹅,不过当他见到仇鹅愤怒的脸蛋时,他瞬时就清醒了过来,惊恐的看着仇鹅,含有一丝歉意说:“对不起,仇姨。” 仇鹅一只手拿着时钟,另一只手指着时钟,对着路生恶狠狠的说:“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对不起有什么用?复尺就快要迟到了,可你还赖在床上懒睡,你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昨晚?”路生想到了昨天晚上,他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间复尺拿着钥匙打开了他的房门,把他从床上叫醒,然后带了一只老鼠给他。 通常在森神城里是见不到动物的,因为森神城内充斥着{伴兽息流},动物们一旦接触到这种力量,便会被伴兽息流焚化成灰烬,所以动物们从不敢闯入森神城。 而复尺带来的是一只黄皮鼠,虽然不知道那只黄皮鼠是复尺从哪里弄来的,但的的确确,那只黄皮鼠就被复尺带到了这里。 而且,更奇怪的是,路生竟然能够听得懂黄皮鼠的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路生惊奇的指着黄皮鼠说:“它会说人话?” 复尺则一脸疑惑:“什么?谁会说人话?你是指这只黄皮鼠?它又不是鹦鹉,怎么会说人话呢?” 可路生明明就听到了黄皮鼠对着他叫唤:“救命啊,救命啊!我会被伴兽息流烧死的,拜托你好心一点救下我。” 奇怪了,为什么路生就能听懂黄皮鼠的叫声呢?难道是幻听? 路生晃动着脑袋,可还是听到了黄皮鼠对他说:“你先把我救下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路生回答黄皮鼠:“好吧。”然后他看向复尺说:“我想要这只黄皮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复尺将黄皮鼠丢给了路生,淡然的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明天,你只要把你的闹钟取消掉,就行了。” 路生慌张的摇了摇头:“可是,我把闹钟取消掉,明天睡过头,仇姨一定会骂我的。” 复尺脸瞬间阴冷了下来,斜瞥着路生:“那你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答应,我现在就告诉我爸妈,这里有一只老鼠,你知道,老鼠被息流燃烧起来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们家就只有这一套房子,稍微处理不当,这只老鼠就会把我们家的房子烧掉,所以你说我爸妈会留着它嘛,肯定会把它丢到外面自生自灭,它在外面准活不成,仅是挨一顿骂,就能换来一条生命,多么划算的买卖。” 善良的路生看了看老鼠,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 所以,路生在第二天起晚了,在仇鹅砸门后,他将老鼠放进了纸盒内,并用衣服把纸盒遮盖起来,等仇鹅砸了一段门后,路生装作睡眼朦胧的样子帮仇鹅打开了房门。 现在没等着路生回答,仇鹅便气急败坏的指着路生吼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做早点去。” 路生回道:“是,仇姨。” 见路生一溜烟钻进了厨房,仇鹅大出了一口恶心,骂道:“小兔崽子王八蛋,也敢给我学懒惰了。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 这些话,路生是听的见的,只是路生没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讥讽成了他的倒影。 只不过当听到仇鹅跑进复尺的房间内,娇疼的呼唤着复尺心肝宝贝的时候,路生心里还是会莫名的涌上来一阵酸意。 是啊,为什么他没有爸妈?为什么他没有人疼,没有人去守护,如果他有爸妈,一定会在别人欺负他,讥讽他的时候,把那些坏蛋通通赶走吧。 路生拿着煎锅,习惯性的拿起了鸡蛋,心里想着这种复杂的情绪,做着已经非常熟练的动作,对着锅边磕着鸡蛋,可是这只鸡蛋非常奇怪,路生磕碎了它的外壳,却不见蛋液从破口处流出,路生拿起来定睛细看,才发现,鸡蛋熟透了,变成了白嫩嫩的熟肉。 路生将这只鸡蛋放到了一边,又拿起了一只鸡蛋,结果一样,第二只鸡蛋也是熟鸡蛋,第三只,第四只。。。 仇鹅隔着厨房门看着路生做着奇怪的动作,于是问:“你在干什么?路生,煎鸡蛋煎好了没有?就快要迟到了。” 路生连忙装模作样的拿着煎锅,做着炸鸡蛋的动作,对着仇鹅说:“就快要好了。” 见仇鹅摇了摇头无奈的离开,路生才回过头,眼前的一幕差点把他吓到,他手里的铁锅把,竟然被烧的通红,路生心中感叹:又出现了! 路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他的手有时候就像火炉一样炽热,有时候就像寒冰一样极冷。 他的这个异能涌现是从他七岁那年开始,由于路生害怕因为他的异能伤害到别人,所以路生向复高岭仇鹅夫妇提出辍学。 复高岭仇鹅夫妇自然想路生这么做,不仅可以节省一笔不菲的费用(包括学费,包装路生的费用),而且刚好家里缺了一名庸人,何乐而不为呢? 现在路生握着的铁锅把被烧的通红,再过一段时间,铁锅把不烧化,也得烧变形,路生连忙松开锅把,他跑到水龙头边,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浇撒在他的手上,直到将他的手冲凉为止。 随后路生将鸡蛋剥掉壳,整装在一个盘子里,送到了餐桌上。 复庆楠这时对着路生喊道:“路生,快给我倒一杯牛奶,我要用牛奶漱漱嘴。” 路生回答道:“是!” 第三章、善良的路生 路生给复高岭倒了一杯牛奶,放到一张干净透亮的白色盘子上,又从柜台里抽了一叠纸放到了白色盘子上,然后他左手端着盘子,右手拎着干净的玻璃杯,走进了复高岭的房间。 等到了复高岭的卧室,路生竟然看到了黄皮鼠在复高岭的房间里来回窜动。 那只黄皮鼠见路生走了进来,连忙就跑到了路生的身边,黄皮鼠的这个动作简直要了路生的命,因为复高岭正在看着路生,他的眼睛只要稍微向下撇一点,就能看到那只老鼠。 路生大步跨过老鼠,并用双腿挡住老鼠的身影,缓慢的向前走。 复高岭躺在床上,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你怎么了?路生。” 路生惊慌的解释:“没事,复叔叔,我睡觉扭到了腿,很快就会好的。” 复高岭才不会在意路生的腿呢,他只是冷哼一声,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翻看起他手里的报纸,并得意的自言自语:“我们生活的南斯克对于北桑亚人来说就是天堂,我们生活在天堂里,多么美好的生活,只要永远的这样和平下去,每一天都会像现在这样惬意。” 路生听到北桑亚,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想要了解它的渴望,通常复高岭在说一些事情的时候,路生表现的非常安静,不愿多问,这次路生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问道:“叔叔,什么是北桑亚?” 复高岭大笑起来:“什么?你没听过北桑亚?” 路生点了点头,并利索的将盘子放到复高岭的床头柜边。 复高岭撇着路生,看着他无怨无悔的做着仆人的劳动,他决定大发慈悲的告诉路生:“那好吧,我告诉你。北桑亚是一个。。。” 正当复高岭娓娓叙述道来的时候,复尺突然在房门外尖叫:“什么?是煮熟的鸡蛋!妈妈,我不想吃这种鸡蛋。” 仇鹅夫人宽慰着他说:“都是鸡蛋,没事的,吃吧,你就快要迟到了,宝贝儿子。” 复尺在那闹腾:“我不吃,我不吃。” 仇鹅咬着牙咒骂了句:“这个没人要的小杂种,今天是怎么了。”说完,她又以宽慰复尺的语气说:“别急,别急,宝贝,妈妈马上替你教训他。” 路生随即就感觉到从心里涌上来的那股凉意游遍全身,不觉得使他打了一个哆嗦,他连忙转身,想要抱起那只老鼠,不想仇鹅夫人已经走了进来,并且看到了那只老鼠,捂着嘴巴,惊叫了一声:“啊!” 复高岭担忧的问:“夫人,你怎么了?” 仇鹅指着路生怀里的老鼠说:“是老鼠,老鼠!他竟然背着我们在家里养老鼠。” 复高岭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不敢置信的从床上走到路生身前,看到那只黄皮鼠,也是相当的惊讶,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养只老鼠?你难道不知道老鼠被息流焚烧会引起火灾吗?” 仇鹅凶巴巴的脸冷笑了一声,靠近复高岭,看着路生,恶狠狠的说:“我看你就是存心报复我们,你别忘了,你是一个没人要的杂种,连你的胡桃叔叔都不要你,把你丢给我们,我们给你吃的给你穿的,让你成长,我以为你知道感恩,起码这是一辈子你都还不清我们的恩赐,可我错误的理解了你,你就是一个恶毒的孩子,你恩将仇报,试图用这只老鼠烧了我们的房子。” 路生当即解释:“不是的,仇姨,这只老鼠是复尺带来的。” 复高岭和仇鹅一脸惊讶,他们转过身子看向复尺,复尺却傲慢的回答:“是我。我才不像你胆小鬼,遇事逃避,不敢承担,懦夫。” 仇鹅有些无奈却又依然是那种心疼的说:“宝贝,你的勇敢值得夸奖,妈妈给你一百个赞,可是你不该把老鼠带到我们家里?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宝贝。” 说完,她转过身子对着路生,冷着脸说:“好吧,这次就放过你,不过你最好给我警醒些,别再给我出差子。”说完,仇鹅用肩膀抵了抵复高岭,复高岭会意后,伸出手,对着路生说:“把老鼠给我。” 老鼠吓得从路生的v字衣领里钻了进去,头稍稍的从衣领缝里探了出来,哀求着路生:“求你了,别把我交给他。” 路生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对着复高岭摇了摇头,说:“叔叔,我不能把它交给你。” 复高岭不解的问:“为什么?” 路生问:“你们会把老鼠丢在外面对吗?” 复高岭回答:“最仁道的方法就是这样。” 路生将怀里的老鼠抱得紧紧的说:“可是它会死的。” 复高岭轻藐的说:“一只老鼠而已。” 路生辩解道:“可是它也是一条生命。” 复高岭厌倦的瞪大了眼睛,他伸了很久的手现在又挥了挥,不耐烦的说:“快把它交出来?别逼我亲自去取。” 路生再次向复高岭摇了摇头,并且他不安的向后退了退,谨慎的看着复高岭,就像一只已经准备好弹跳的羚羊,等到猎豹扑过来的时候,他瞬间能跳到一边。 就在这时,复尺悄悄溜到了路生的身后,他的手快速的探到怀里,将那只老鼠拎了出来,兴奋的叫喊着:“爸爸妈妈,我逮住它了。” “还给我!”路生想要追复尺讨来那只可怜的老鼠,不料复庆楠和仇鹅夫妇拦在了路生的身前,仇鹅瞪大了眼睛,加上她那张半笑的脸蛋,简直阴险透了,她一定想到了什么坏主意,才会有这种表情吧。 复尺提着老鼠向门外冲去,路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他抬起头再次恳求仇鹅:“仇姨,我再次恳请你,放过那只可怜的老鼠吧。” 仇鹅慢腾腾的举起手,收起她脸蛋旁的头发到耳后,神情大逆转,看着路生竟然第一次没有恶意,温柔的拿出一张纸巾,递给路生说:“我没想到你竟然为这只卑微的老鼠落了泪,好吧,我答应你,不仅不杀这只老鼠,还允许你收留它。” 复尺突然停住了脚步,惊讶的说:“什么?妈妈?你不杀这只老鼠。” 仇鹅转脸看向复尺,满脸堆满慈爱:“是的,乖宝贝儿子,把老鼠提过来吧。” 复庆楠和复尺这下犯疑惑了,仇鹅究竟在想什么?今天的仇鹅与以往太不相似了。 第四章、胡桃先生来之前的思想准备 只有路生知道仇鹅的目的,他明白仇鹅绝不会轻易的将老鼠交给他。 路生问:“条件是什么?仇姨。” 仇鹅有些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个十岁的小孩竟然能够猜透她心中所想,仇鹅不自禁的想要为路生鼓起赞美的手掌,只是她没这么做,仍旧冷冷的说:“你真的很聪明,在过三天就是欢愉节了。今年的欢愉节和往常有些不同。” 复高岭皱着眉头,眼睛半眯着想了半天,却没想透何鹅所指,摇了摇头说:“没发觉今年欢愉节和往常有什么不同啊。” 仇鹅冷眼瞥视复高岭,一脸的失望。 路生回答:“是因为胡桃叔叔吗?” 仇鹅再次举起手差点为路生鼓起手掌,她实在想赞美眼前这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路生不是自己的孩子,仇鹅看不得别人的孩子比自己的儿子好,尤其是这个本就是为了衬托他儿子的绿叶。 所以她本是赞许的神情立即就冷了下来,阴森森的说:“是啊!你说的非常对,胡桃先生每隔五年,就会拜访我们家一次,到时候我想让你替我们在他面前美言几句,而且你要告诉他,你在这里生活的特别好,如果你不这么干,我就会让这只老鼠死的特别惨。” 这时挂在墙上的时钟响起来滴答滴答的声音,仇鹅妇人才意识到此时已经八点了,复尺上学迟到了,她尖叫了一声后,不似刚才的镇定,慌张的跑进了复尺的房间,将书包拿了出来,对着复尺说:“我亲爱的乖宝贝,你该去上学了。”说话的同时,她将复尺手中的老鼠拿了过来。 复尺嘟囔着嘴巴,厌恶的说:“妈妈,我现在想知道胡桃先生是谁?他会给我带什么礼物吗?” 仇鹅顿时咬咬牙憎恨的说:“不,他根本不会给你带礼物,他是我们的灾星,是我们家的魔鬼,我们一家人都不欢迎他,也包括路生也不欢迎他。” 仇鹅瞥向了路生,眼神里透着一种狡诈:“他把路生丢到了我们家撒手不问,天底下还找不到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而且他还是个骗子,他总是编出各种理由为他的自私洗脱,而我们太善良了。。。他就是利用了我们的善良,才把路生丢在了我们家。” 复尺不开心的说:“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让他进入我们的家?你们可真窝囊。” 仇鹅摇了摇头,耐心的解释说:“不是妈妈无用,而是情非得已,这个世界还由不得人随心所欲,因为有权利在。权利是至高无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之媲美,包括金钱。在我们这,国王就是权利,国王的命令不能违抗。。。因为国王赐予给胡桃先生权利,所以我们只能迎合胡桃先生。” 复尺厌恶的骂了句:“混蛋的世界。” 仇鹅将书包背在了复尺的身上,说:“复尺记住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这个社会只接受有用的人。”仇鹅贴着复尺耳朵说:“不要和路生相比,他在妈妈的怀里长大,未来只能是一个穷瘪三,是你的垫脚石。” 也许是她的声音不够低,又或者是路生的耳朵太灵敏了,仇鹅说的话,一字一句全被路生听到了耳朵里,路生不觉得心中涌起酸涩的味道,他真想找个属于自己的地方放声大哭一顿。 说实话,他真羡慕那些有爸妈守护的孩子。。。 路生的眼前渐渐出现了幻觉,他看到了自己的爸妈打开了仇鹅家的大门,他妈妈带着疼爱的神情抱住了他,他的爸爸怒目看着复高岭仇鹅夫妇,而复高岭与仇鹅夫妇就像是静止在时间里,如同一块玻璃里的画面。 玻璃破碎,便是幻想破灭,回归现实之际,仇鹅站在房门前,正指着路生,凶巴巴的说:“还不去把厨房打扫干净?到处都是碎玻璃,儿子,慢点走,别踩到了玻璃。” 仇鹅说完,便带着复尺出了大门,而复高岭去卫生间洗漱去了,这里就只剩下了路生一人。 老鼠又重新爬进了路生的怀里,探出小小的脑袋来,对着路生,温情的说:“真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被骂。” 这股温暖的道歉就像一股温暖的源泉驱散着路生心中的孤独与凄凉,路生觉得救下这只老鼠值了,心莫名的被宽慰,他的脸蛋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他对着老鼠亦是温暖的说:“没事的,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老鼠激动的说:“能认识你真的是太高兴了,我叫哈克。” 路生回答:“我叫路生,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哦~今天我们有好吃的了,刚好庆祝我们成为朋友的第一天。” 哈克鼠指着厨房:“你不会是说那些鸡蛋吧?” 路生一边走,一边诧异的问着哈克:“怎么你不喜欢吃鸡蛋吗?” 哈克小声的尖叫着:“当然喜欢,我已经饿了好多天了,只是我们吃他们的鸡蛋,你会挨骂嘛?” 路生小声的回答:“不会的,他们不吃掉在地上的食物。” 哈克偷偷的小声笑着:“那真是太好了。”它突然想到了什么:“哇,我明白了,你是故意将鸡蛋弄成这样的对吗?” 路生拿起扫帚,扫着地上的碎玻璃问:“为什么这样说?” 哈克从路生的身上跳下,将鸡蛋捡到了一起,并回答:“只有这样,你才能吃到美味的鸡蛋了。” 路生摇了摇头:“不是的,我真不是故意将这些鸡蛋弄成这样的。” 哈克疑惑的问:“莫非你控制不住你的魔法?” “魔法?”路生惊疑。 哈克回答:“是啊,魔法,你不会连魔法这个词都没听过吧?” 这时复高岭在卫生间里大声说:“什么魔法?路生你在和谁说话呢?” 路生对着哈克嘘了一声,把哈克放进了他的衣服里,并对着复高岭回答:“没有,复叔叔,你准是听错了,我没说魔法。” 复高岭又高声问了过来:“那你又在和谁说话呢?” 路生回答:“应该是窗外的人在说话,复叔叔,你听错了。” 第五章、哈克被仇鹅关在了笼子里 哈克被拎在空中,对着路生说:“别告诉他你能听懂一只老鼠说话。” 所以路生对着复高岭摇了摇头。 复高岭冷哼一声,看向了地上铺着的那张印着褐色花纹的地毯。 地毯上的那一堆白皙鲜嫩的鸡蛋格外显眼,复高岭瞅了一眼鸡蛋,随后看着路生说:“所以,你们打算吃这些鸡蛋。” 路生羞怯的点了点头。 复高岭见此弯下腰,捡起一枚鸡蛋,鲜嫩白皙的鸡蛋上沾着一根黑褐色的毯毛,他说:“鸡蛋已经脏了,不能吃了。” 说完,他将所有的鸡蛋都丢进了垃圾桶内,丢完鸡蛋,他挺起了腰,那只没有拎着老鼠的右手不停的揉搓着后背,并一脸唾弃的说:“但我不反对你们去垃圾桶内捡鸡蛋。” 随后复高岭将脸贴在了路生的脸上,他的嘲讽深深的印在了路生的脸上,复高岭说:“因为你们俩连垃圾都不如。” 他奸笑了一声,将老鼠丢在了地上,随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路生木楞着看复高岭离开,哈克有些难过的望着垃圾桶说:“我们该怎么办?” 等到复高岭将大门“嘭”的一声关闭之后,路生才低下头看着哈克,笑着说:“还好复叔叔没把鸡蛋捏碎,完整的鸡蛋放在水里洗一洗就能吃了。” 他快速跑到垃圾桶边,将一枚枚鸡蛋捡进了洗碗池内,并不时看着门外,看着门外玻璃会不会出现复高岭或者仇鹅的身影。 哈克跟过来跳到了洗碗池边后,就哭了起来:“我不要吃这种肮脏的食物。” 路生惊讶的看着哈克说:“你是一只老鼠,我听别人说老鼠什么都吃的。” 哈克头歪向一边,双手抱着肩膀,眼斜瞥着路生:“那当然,但我是从律绝森林里来的高贵黄皮鼠,和那些凡夫俗鼠不同。要是律绝树灵知道我在这里,她一定会救我出去的。如果她救我出去,我会把你带着的,路生。” 路生娴熟的洗着鸡蛋,并问:“律绝树灵是谁?” 哈克一脸惊讶,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尖叫:“什么!你连律绝树灵都没听过?” 路生难为情的耸了耸肩。 哈克摸着下巴说:“是啊,你被锁在了这个家里。他们又是坏家伙,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哈克深沉的点了点头,凝重的说:“那好吧,既然你求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律绝树灵是我们南斯克生灵的创世之母,换句话说没有她就没有我们。” 路生看着空中,敬仰的说:“那她真让人尊敬。” 哈克赞叹的说:“是啊,她活了有两千多年了,什么都知道,连二十三城的国王们,都听她的。” 路生回过头看着哈克问:“那她在哪里呢?” 哈克沾了点清水,然后在洗碗池边花了一个圆圈,说:“我们南斯克是一块圆形的大陆,我们二十三城建立在这块大陆的圆边上,我们围绕着的中心这块徒弟是一片名叫律绝的森林,律绝树灵就住在森林里。”它说到这里,开始难过起来,吸了吸鼻子说:“我的家就住在律绝森林里,而我永远的回不到律绝森林了。” 路生安慰它说:“别难过了,等我成年后,我带你离开这。” 哈克就在那一直伤心的摇着头。 路生看到了他手里握着的鸡蛋,白皙的鸡蛋沾着水珠,在阳光下,明灿灿的,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哈克,看,鸡蛋很好吃的。” 说完,路生一口咬掉了半个鸡蛋,一边快速咀嚼,一边说:“你不吃,我就自己吃完了。嗯~真的很好吃啊。” 哈克看着路生吃的非常香,加上它已经饿了几天了,鸡蛋的香味从空中飘到了它的鼻前,哈克难以拒绝,果断的抱起了一枚鸡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等哈克刚吃掉一半鸡蛋的时候,路生听到了复高岭、仇鹅夫妇在门外议论着什么,随后仇鹅就尖叫起来:“你说什么?” 仇鹅话罢,便把门推开,看到路生和哈克在吃着鸡蛋,她瞪大了的眼睛,恶狠狠的说:“果然,这个小杂种在偷吃鸡蛋。” 仇鹅快步走了过来,将洗碗池里的鸡蛋全部装进竹篮子内,然后将鸡蛋连同竹篮全部丢到了窗外。 随后她双手叉在腰上,怒目瞪着路生说:“谁让你吃这些鸡蛋的?你把鸡蛋煮熟故意玩弄我的儿子,还想偷吃我的鸡蛋,想都别想。” 路生和哈克被吓得呆住了,仇鹅的眼睛盯上了哈克,她一把拎着哈克的尾巴,随后对门外的复高岭叫唤:“复高岭,把我买的笼子拿进来。” 复高岭从门外提着笼子走了进来。 仇鹅对着路生狡诈的说:“这只老鼠这两天就由我来照顾,直到胡桃先生离开,你别忘记了我和你交换的条件,老鼠的生死命运全都握在你的手里了。” 仇鹅说完,将哈克丢进了铁笼,上了铁锁。 随后仇鹅将装着哈克的铁笼提到了阁楼上,将阁楼门锁死,便冷冰冰的离开了。 路生等着仇鹅和复高岭离开,便偷偷的跑到阁楼门前,对着里面的哈克喊:“哈克,你在嘛?” 哈克之前一直在里面啜泣着,听到路生的呼唤,哈克抹掉了眼泪,激动的问:“路生,是你吗?” 路生回答:“是我。” 哈克兴奋的说:“路生,快用你的魔法打开阁楼门,救我出去。” 路生看着自己的双手,问:“魔法?可我不知道怎么运用我的魔法?你知道嘛?” 哈克失落的说:“哦,那你离开吧。不要让他们发现你。” 路生关心的说:“哈克,你别怕,我会求仇姨给你送食物来的。” 哈克很伤心的说:“路生,谢谢你,但你不会为了救我留下来,对吗?” 路生眉头皱了皱,回答说:“哈克,你想多了,我会留下的。” 哈克冷笑了一声:“不会的,没有任何人愿意舍弃自己的幸福去救一只老鼠。。。也许你会,听着路生,不要为了我放弃属于你的幸福,把你在这个家里受到的委屈都告诉胡桃先生,让他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