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麦子》 楔子。 黑夜里,黑漆漆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借着这种帘幕的遮挡,世间到底隐藏了多少的罪恶交易? 夜晚十点钟,地点:医院。人物:刚归国不久的华侨夫妇,来自本地农村的一对夫妇。 华侨王凯接到秘书打过来的报喜的电话,说母女平安,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汹涌波涛。快速开车回家领着六岁的儿子兴奋地来到仁德医院看望刚刚生产完的妻子,看见护士报出来的婴儿,王凯小心翼翼的抱过去,动作轻轻地掂了掂,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自己的宝贝千金。如今的他已经快四十岁了,现在一儿一女双全已成好,怎能不让他高兴? 身边的儿子王子骐可劲的蹦跶,想要看看自己的妹妹,可惜岁小身低。王凯看儿子快要急哭的样子,不忍逗弄,弯下腰将孩子抱低一些,刚好够儿子看到。 听到王凯过来的消息,医院院长也飞快赶来,看到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场面,在不远处招呼道:“王先生,恭喜啊,母女平安,这孩子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她进行体检?” 听到这儿,王凯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孩子递到护士怀里。检验结果单子一出来,王子骐就急急忙忙的看,不由笑了:孩子足有六斤七两重,身体一切健康,血型b型。 在接走孩子的前一天,夜晚三点钟,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们都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香甜睡着。就在婴儿室一墙之隔的静静走廊外,一个穿着军大衣的身高不到一米七的农村矮汉子悄悄压低声音朝里面问道:“妹子,怎么样了?孩子换好了么?” 门悄悄地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脸色苍白,手脚发抖,步子凌乱。虽然走得慢脚步极轻,但脚步虚浮,看到门口的人,一个趔趄倒在男子怀中,颤抖地声音响起:“哥,你可要想清楚了,王家可是从美国回来的华侨,要是让他们发现。”结果会是怎样她不敢想象。 看见妹子那么害怕,汉子不屑的撇撇嘴:“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何况孩子本就同一天生的,能有多大差别。再说了两家身份差别太大,咱们一辈子也不可能攀上他家的境界,又怎么会知道?妹子,难道你就不想让咱们苏家有一个过富日子的孩子,难不成想让咱们苏家一辈子都窝在那小角落里一事无成?” 女子颤抖的点点头,又问道:“哥,那王家的孩子,又怎么处理?” “扔了呗,又不是自己的。”男子心不在焉地说。 女护士心里打了个咯噔,知道不妙又不敢说什么。 王凯的妻子白琴带着孩子回家,当孩子从护士的怀抱里抱到自己的怀里时,她的心有了疑惑: 孩子怎这般轻?自己的两个孩子生下来都是壮壮的,儿子生下来就有七斤多,女儿差了些,听说也有六斤多,怎么会像小猫崽一般?难道是医院照顾不周? 来不及细想,接她回家的车子已经到了楼下。 相遇 二十年后,宁市。 王子骐站在外面,大学外看着这个自己曾经呆了四年的大学,想了半晌,还是进去了。 好友刘海看到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打趣道:“哟,大财主来了,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想见小蜜啊,不就是你爸决定把公司里10%的股份留给小蜜,到时还是你当老板,烦什么。” 王子骐不由烦闷的说:“去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蜜压根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凭什么让她得到公司股份,给她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存款就行了。将权力放在她手中,我实在不愿意让她参与进来。” 刘海摇摇头,小蜜虽不是你的亲亲妹妹,可毕竟养了二十年了,不是亲的也是亲的啊。再说了,你爸决定的还能改变啊,老哥你别白费心了,除非你能在一年之内找到你那二十年没见面的妹妹,否则一切面谈,可那可能么。 老哥我不明白,你能让小蜜花你家的票子,为毛不能让她要你家的股票啊,股票不也是钱么。 王子骐看看他,继续苦恼的想办法,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哪是刘海一个外路人能清楚的。 苏小麦跑到大学里找到夏宁,让她快点做好准备,和自己去百货商店去干活。 听好友说还要自己去,夏宁顾不得这十多年的总角之谊,十分气愤的说:“苏小麦你大爷的,老娘不是你,我还有好多事要做,你说你好歹是个大专生,居然跑到商店里发传单,你都不嫌丢人啊,老娘才不去哪。” 苏小麦忙不迭的给了个笑脸:“夏宁,你看吧,那工作经理说了,咱两个一起去才让干的,我一个人去了还不被经理赶出来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吧,去吧。” 夏宁很想揍她一顿,想了想还是放过她,谁让自己和她是光屁股的朋友,这辈子恐怕要被她吃的死死的。再说她除了自己也没朋友了,这丫头从小就是吃百家衣穿百家饭长大的,养父母不疼她,就是个野草,自己长大,因此人也像个刺猬,见了谁扎谁,若不是自己和她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是个从小的情分,只怕自己也得被她的表面给刺怕了,相信她就是这种人。唉,谁让自己点背倒霉那,算了吧。 想到这,夏宁认命了,可是跟着苏小麦的人都有两个好特点,一是脸皮厚,二是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夏宁自然也不免俗。 想到这,夏宁现出笑的十分阴险的笑容:“小麦,你说我陪你去是不是得有一点点的额外报酬?” 望着夏宁那一副阴险的笑容,小麦忍下要骂人的冲动,笑嘻嘻的问道:“夏宁你想让我做什么。” “别问,跟我走。” 忍,小麦闭上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跟着夏宁走了。 夏宁看着刘海阴晴不定的脸,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颤颤微微的陪笑:“老师,这样怎么样,能过关么。” 呜呜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要陪小麦去打工,打完工还要给她讲英语题,时间不够了啊,可是老师你一定要原谅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敷衍你交给我的工作,实在是没有时间啊,。 虽然心里害怕,但夏宁并不害怕刘海会出什么言语,有苏小麦这么一个大美女呆在旁边,就不信你刘老师会不顾自己的脸面。 哼。 刘海眼睛动都不动的看着夏宁,就在张口骂人的时刻,一直不吭声的苏小麦突然张嘴说话:“老师,夏宁是不是因为ps没做好你才生气。” 刘海点点头,苏小麦接着开始发大炮:“既然这样刘老师你有什么资格去骂人,这个任务是你交给夏宁的,请问你给了她多少钱,现在社会都是以价值来衡量一个人一件事的,你什么都没有付出就把任务交给夏宁,那么就是说这是无偿了,既然无偿工作,那么付出价值跟收获价值不成正比,那么工作价值的好坏应由夏宁来决定,而不是有你来决定,虽然你是夏宁的老师,但你有什么资格来对夏宁大呼小叫。” 苏小麦语文不过关,高等词汇也用不了只能用简单的,但刘海的脸红到脖子跟儿,一句话也说不出,夏宁暗中伸出大拇指,小麦,你威武,我佩服。 王子骐是好朋友,也不同情刘海,活该,谁让你自己懒,不想自己干,现在碰到硬角色,吃亏了吧。 苏小麦唱完白脸唱红脸:“当然了,您是夏宁的老师,这么做也不为过,俗话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您这么要求他也是可以的。可是夏宁之所以没干好您交的工作,并不是故意的,她是有原因的。夏宁和我是好朋友,我找了一个工作,可经理说要我再找一个人一起去,否则我就不能去干活了。我没经济来源,没这个工作只能去喝西北风了,我又找不到其他人,也只有找夏宁了,请您原谅她吧,她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的,那我能说别的么,好理赖理你都占了,再说什么就是混蛋了,这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刘海在心里暗自想到。 王子骐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十分奇怪,见这个牙尖嘴厉的小丫头和母亲长得很像,就多问了一句:“你爸妈哪,难道他们没有给你生活费么。他们忍心看你这么辛苦么。” 听道这,夏宁不由冷笑:“指望他们,说不定早饿死了,小麦又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他们怎么可能会管,不朝她要钱就积德了,小麦不过是他们在医院里抱错的孩子,又不是他们亲生的,怎么可能会疼她呢。” 王子骐听到这儿起了兴趣,怎么在医院里抱错的孩子这么多啊:“你朋友是抱错的。” 虽说口气是询问的,可是实际上是想多了解一下,自家的是这种情况,对这种类似的情况自然也想八卦一下的。 “是啊,小麦本来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只不过医院弄错了,只好自己养着罢了。” “哪家医院?” “仁德医院。” 听到这里,一直当做是八卦的王子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跳差点要跳起来,他又问道:“你多大了,什么时候生日。” “下个月十四就二十。” 好消息来的太快太突然,迎面撞的让王子骐一下子无法消化,已经陷入了沉思,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刘海也是一样的神情,而直到此时回过神的王子骐才悲催的发现人早已不见。 刘海刚想说什么,王子骐就拍拍他的肩膀,把这事情交给他了,并威胁他不准将事件说出去,否则咔嚓一刀。 相亲 在王蜜的生日宴会上,夏宁抓破脑袋也不明白刘海老师为毛死皮赖脸的非要自己把苏小麦叫来干什么,难不成被她骂上瘾了?难道这厮有受虐倾向?想想就头大。 王蜜过二十大寿,最高兴的自然是她,可是让她不明白的是为何爸爸妈妈哥哥好像都没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宴会前躲在背地里唧唧咕咕,不知说些什么,问哥哥哥哥也不说。 受到冷遇的小公主十分不满,二十岁,可是大寿诶,家人怎么可以这样子无动于衷?想要气死她么? 王凯一直等着,终于见到了儿子口中的那个女孩儿,天庭饱满,柳眉杏眼,秀鼻樱嘴,鸭蛋脸面,着实是个美人儿,恍如当年的妻子,这眉目这嘴鼻和妻子有六七分相似。 王凯又惊又喜,喜的是女儿很可能找回来,惊的是小蜜要是知道这个消息她能接受么,这个女儿有严重的心脏病,一旦她有什么事,可怎么办那。 王凯的妻子白琴深有同感,这个女儿养了二十年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要是这孩子真被她的父母领走,还真舍不得那。 白琴装作很关心苏小麦的样子,从她嘴里得到了很多信息,原来苏小麦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还有一个哥哥苏争。 苏小麦今天也要二十岁了,只不过没人给她过生日庆祝罢了。 当主角王蜜坐在主坐上时,来庆祝这位王家公主寿辰的人们发现主座上有两个人,这个女孩儿也打扮了一番,眉目间带着这个年纪常有的活力,和王家夫人白琴相像,原以为是白琴的晚辈,可是在场很多人都知道白琴是独生女,哪来的外甥女或侄女。 一问才知道这个女孩儿也是受邀前来的客人,碰巧也是今天生日的。正所谓赶早不如赶巧,王家今天就过一个双生日,双喜临门。 等人都走光了,王凯拿着苏小麦的头发赶到了医院。这次行动瞒的特别紧,除了妻子儿子,谁也不知道。 没过几天,结果出来,苏小麦是王凯的女儿,这个结果一出来,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仍然炸的王家人外焦里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经过几天的研究,王凯决定用老婆的方案。认苏小麦当干女儿,然后再以这个身份进到王家,虽说这个办法有点对不起小麦,但最起码小蜜的身份保住了。孩子不用被人领走,自己的孩子也能回来,很好。就这么办。 一切就绪,可王子骐还是要举手提问:“妈,那你的酒店给谁,爸,公司10%的股份给谁,这个财产分割必须弄清楚。不然到时候肯定会因为财产发生各种突发事件。” 见宝贝儿子再一次提出财产事件,王凯白琴无奈摇头:“酒店和超市该给小麦,你爸股份留给她10%,小蜜身体不好,又没有经商才能,就留给她一套别墅,还有一千万的存款。” 王子骐高兴的打个响指,引来爸妈的白眼一片飞。 王家要收干女儿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知道消息的人们纷纷猜测是哪个幸运儿。可是小麦这个幸运儿却不高兴,王家人干什么?怎么可能会有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那,难道老天爷觉得自己可怜,给自己一个机会? 想不明白,苏小麦只好去在王家,王子骐见到她很高兴,妹妹长妹妹短的大搞亲近。搞得心里打鼓的苏小麦更是晕头转向,想到这庄无厘头的事件,苏小麦就十分头大。搞什么嘛,老话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王家无缘无故大献殷勤,非奸即盗,动机可疑。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王凯就开始着手准备宴会,他打算请一些朋友来就可以,可没想到临近举办宴会前几天苏小麦同志找不着人了。王子骐上下翻遍了整个宁市,别说找到主角的人影了,连鬼影都没一个。 听到消息王凯急得团团转,主角怎么找不到了。正要发动所有的关系网去找人,好友夏宁听到王家准备大肆寻找苏小麦,感觉有一丝希望,一个人来到王家别墅,她告诉王凯,小麦前几天被她的父母强行带走,说不让她再上学了,已经找好了婆家定好了日子,现在就差人过门了。 王子骐听完暴跳如雷,立刻找到刘海商议办法,刘海对此表示无可奈何,小麦现在还不是你王家的女儿,就没有资格去打扰苏家嫁女儿,别人只会说你王家心有不轨,多管闲事。 听到这里王子骐心中十分烦闷,这对农村老夫妻不疼苏小麦,会找多好的人,不过想来依照以前这对父母对待她的经验来看,八成不是什么好主。 心中烦闷,王子骐一个人偷偷地到苏家邻居那打探消息。果然不太好,苏家老太找了一个。这人家里有点钱但已经四十多了,大脸方耳,典型的有福脸,有仨孩子,老婆早年跟人跑了,这才打算再找一个。 ???王子骐恨得直咬牙,小蜜的男朋友可是个高富帅,人又好,对小蜜特好,可这个亲妹子过得什么啊。找了一个大叔,想想就生气,可不能不管,只有找爸妈帮忙才能解决问题。 王子骐在夏宁家里悄悄见了一脸倦容的苏小麦,劝她安心,说自己会想出办法来的。 想办法?什么办法。苏小麦冷笑,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与其苦等着旁人想方设法不如自己动手行动。 她这位极品爹的脾性她自己早就摸得透透的,当年换了自己不说,若不是姑姑看她可怜从小养在身边,只怕他早就将自己卖给人贩子再赚一笔黑心钱了。就这没吃他的没喝他的,还总是三天两头隔三差五鸡蛋里挑骨头动不动对她横眉立目,上了大学之后更是隔三差五的来打秋风,一不给钱就破口大骂。他除了给自己一个姓苏的姓氏和户口本上的身份之外,还给过什么。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早早被他剥夺,亲爹娘又找不到,他的脸皮有多厚才能做得这么毫无羞耻感而且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外人总以为是在医院抱错了才会这么对她,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放他娘的狗屁,这就是典型的装****还要立牌坊,做小偷还高呼自己是劫富济贫的狗杂种。 姑姑临死前曾经不断地嘟哝着什么,她也从中知道了一些事。或许她的亲生父母家境不错,至少比苏家强太多了,所以苏老头才会眼红,才会顶风作案换孩子。 她想知道亲生父母的消息,可是知情的只有苏老头和他妻子,再者就是抚养她长大的姑姑。 这两位自然不会告诉她,姑姑也不敢说。只是每次自己偷问她都会捂着脸痛哭,泪水就像倾泻而下的瀑布一般从指缝中飞下,不住地对自己说对不起。每到此时,苏小麦也不好继续追问,问了几次,见姑姑伤心,她也不忍再次询问。 放弃了追问自己身世的机会,换来姑姑安稳离世,苏小麦现在都不后悔这种交换。 放火 瞪着一双塌下眼皮的三角眼的苏老头,凉凉的目光将苏小麦扫视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开口道:“把这衣服洗了,然后去你哥家给他做饭,把两家的院子收拾干净了再出去见你男人。” 苏小麦不动,心中暗讽,男人?我男人?哼,真会找词儿。 她苏小麦这张脸和身材放眼望去,十里八村有哪个女子赶马及得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小就夸她漂亮,长大后绝对是个大美女。 从初中时起就不知有多少男生偷偷给她写情书送东西,刚开始饿的紧,她什么都不顾送来就吃,后来长大了慢慢懂事理了将这些东西送回去却没人要,后来苏老头听说之后一通臭骂不准将东西换回去,拿回来给他孙子吃。苏小麦恨得磨牙,每次都将东西吃的翻白眼胀肚子一点不剩这才慢悠悠晃荡回家。给他这种人?苏小麦才不会这么软弱的任人摆布 这次苏老头养了一个养猪场,没想到猪瘟流行,养的猪得了病,赔了不少钱,被人追债的日子不好过,这又开始打她的注意。苏小麦心中将他骂了千遍万遍,剜了千刀万刀,却不敢反抗。如果除了这个家门,她一个女孩子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自己的身份证也被苏老头压在手里,不暂时学会忍耐到时候倒霉的是自己。 大叔开着奥迪车挺着啤酒肚光着闹门儿上门,看看还没过门的媳妇儿。 一眼瞧见正在洗衣的苏小麦,瞬间就被苏小麦的脸和身子吸引,立马酥了半边。 眼前这个正在洗衣的女孩儿一头黑亮短发,鸭蛋脸像剥了皮的鸡蛋一般白嫩,一双柳眉细长斜飞入鬓,杏眼亮如星辰。身材凹凸有致,尽管穿着宽大的旧衣也遮挡不住那丰乳肥臀。 色迷迷的邀请苏小麦上车出去逛逛,苏小麦刚想拒绝,苏老头一双死人眼一瞪她,苏小麦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说要去地里看看麦子怎么样了,进屋拿了几件最新的衣服塞进背包里,又将自己藏在屋里花盆中的几千元钱拿出来,顺道将自己偷过来的身份证塞到包里,准备好这一切,出门背着包和苏老头打了招呼就走。 见她如此上道,苏老头满意地点点头,算着女子识时务,没让他自己动手,她的身份证还有户口都在自己这里,晾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苏小麦走进黄灿灿的麦田里,当初自己出生时正值麦黄即将秋收,没人愿意给这么一个孩子亲近,姑姑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儿:麦儿。 后来长大了,在姑姑的资助下上了小学,老师第一天问名字时她奶声奶气的回答麦儿。 年轻女老师听着不喜,小名可不能一直这么叫。又见她生的漂亮精致,水灵白嫩,做主叫了小麦。老师起名的意思是她就像刚发芽不久的麦穗,这刚生出来的可不就是青嫩可口,正符合她的好看。 陷入沉思的苏小麦很迷人,大叔色迷迷的看着她,问:“麦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猛一听到这个昵称,苏小麦猛地回头,除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姑姑,再没谁会这么亲昵的叫她。回头看向大叔不怀好意的眼神,苏小麦冷笑,又是苏老头告诉他的吧。 勾了勾手,大叔颠颠儿过来。苏小麦从包里拉出一条漂亮的纱巾,缠绕几圈将大叔的整个脸都蒙上,笑嘻嘻的说道:“不许解开。” 说着拽着他的衣服拉到了地中间,放眼望去全是金灿灿的麦子,看不到边,秋天已来到,每到这时总会不由让人想起硕果累累这个词。 辛苦了一年的收成有了结果,她有会有什么结果?唯一疼爱过她的姑姑早已作古,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苏老头性子霸道蛮横,又有一身的蛮力,分田时他靠着一双拳头强硬的将最肥沃最容易灌溉的一大片土地要了过来。 放眼四周大部分都是苏老头的田,这里却流满了她的汗水。曾经,她在这里辛苦锄地松土拔草打药,每一片土壤上都流淌着她的辛劳汗水。 选了中央的位置,苏小麦点燃了易燃的麦田,瞧着火燃了起来,苏小麦拔腿就跑,风一般朝着不远处的村口逃去。 等到蒙着眼睛的大叔闻见一股浓浓的火燃烧的味道,感觉到火燃烧的热度,听到火燃烧时助燃物噼里啪啦的声音。心知大事不妙,撒丫头就逃。撒丫子逃可惜逃得时候还是受了伤,火势燎了衣服,灼伤一大片,哼唧哼唧着住进了医院。 苏老头听说这个消息差点气死,怒气冲冲的去邻居家找夏宁问死赔钱货的藏身处,可惜夏宁真不知道,苏老头以为她是故意不说。闹了半天,眼瞧苏老头越发放肆,夏宁的哥哥忍不住拿了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死命朝着苏老头身上招呼起来。 瞧着打得差不多了,夏宁一家人出了这些年被他欺压的怨愤,又害怕孩子出事,上前拦下了呼呼挥舞的棍子。 被打得不轻,狼狈出门,苏老头刚回到门口就看到家里站着的几个虎背熊腰的人,他自然知道是来干什么的。胆战心惊的腆着脸上前赔笑。领头的壮汉子伸手打了他几巴掌,骂道:“我哥被你女儿烧得不轻,如今人跑了无法作证(傻子都知道不能声张)。听说你女儿被一家豪富收了当干女儿,是不是就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家?自己不敢就指使着你闺女干这种事儿?别说你闺女自作主张,鬼才会信。谁不知道你奸,黑,好财,你的女儿向来被你捏在手里,哪敢这么干,她要是有这么大的胆子,早就反了天了。告诉你,赶紧把我哥给你的二十三万彩礼钱拿出来,不然要你好看。” 苏小麦听完夏叔的绘声绘色的讲述,笑的直不起腰。夏婶笑完了点着她的头骂:“怪不得你叔总说你聪明,你还真奸诈。” 苏小麦放完火正要逃跑,被正巧路过的夏叔抓住逮到自己家里。苏老头村里有不少眼线,若是逃了很有可能被抓回来,夏叔和她关系不错,也看不惯苏老头的做事,偷偷带回了家。顺便说一句,夏叔是夏宁的爸爸的亲弟弟。 听到消息的王子骐一直不断的在村里晃悠,很快就成功找到了妹妹,利索的塞到宝马车里带回家。而王凯听说了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让人长期住到家里,苏老头就算知道了也没胆子上门讨要。 王子骐听说完苏小麦整中年大叔的经过,更加喜欢小麦,好个丫头,够精。 苏小麦回到王家,十分感谢王凯的仗义相助,打算买个礼物送给他聊表感谢,便叫上夏宁去精品店,花了一百多块钱买了个饰品。 王蜜看到这个廉价的东西,撇嘴,我爸就值这个价,真是小气。 王凯很高兴的收下了,还把它放在床头柜上,以便每天都能看到,这更让王蜜生气,我买那么多东西也没见你这么当宝贝,真偏心。 心里想着,对苏小麦的不满也开始萌芽。 没过多久,男朋友的妈妈赖紫来看她时抓个空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遗嘱 就在前几天一直未有动作的王凯白琴偷偷找来律师制定了一份新遗嘱。王凯白琴是商界有名的模范夫妻,两个人在商界皆是赫赫有名。夫妻双方各自经营着不同公司,王凯公司以生产创新食品而获得巨大财富,白琴则是连锁超市和几家星级酒店的幕后老板,对于如何分配夫妻双方财产问题及接班人事宜,两个人一直吵吵闹闹未达成协议。如今女儿找回来,白琴便有意让她帮忙打理自己名下的产业 原本王凯打算将股份其中10%的名额留给女儿王蜜以作将来生存基石,这也是王子骐坚决反对的原因。新修改的遗嘱中将这一项权利剥夺,取而代之的是王凯提供的一笔可观的银行存款和一套位于本市郊区的一栋五百多平米的别墅。而苏小麦得到了王凯公司15%的股份,以及白琴名下的两家四星级、一五星级酒店和分布全市十几家超市等全部财产。而身为王家独子的王子骐继承人的身份自然不会変更,得到了父亲名下40%的股份,以及王家祖业留下的一切财产归于王子骐名下,还包括王凯父母在美国、香港、台湾等地的所有房产,以及夫妻二人双方这些年投资的一切股票、不动产基金等公共财产。 王家发迹较早,祖先在晚清时下南洋发了大财,后来中国战乱不断,辗转到达台湾,最后到美国居住。只是子嗣稀薄,到了王凯这一代,才有了两个儿子,小儿子王璇又对商业不感兴趣,热衷于当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无法,王老爷子只好将几代人辛辛苦苦攒下的声誉和人脉全部留给了大儿子王凯。老爷子最疼爱小幺和独孙,除去这些必须留给王家继承人的祖产,老人将自己多年攒下的银行存款以及收集的古董宝石平均分配给这二人,这也是当初王子骐为什么能够大手笔的营救云涵舅舅出狱的原因。 80年代,中国改革开放,王老爷子逝世,王凯动了回乡的念头,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祖产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带着妻儿回到祖地重新打拼,每年固定打给只知道游山玩水追求诗情画意的弟弟一家人一笔钱。 王家如此富贵,也难怪当初苏老头为什么拼死也要换孩子。 钱啊,我爱你,又恨你,凭借着这个交换职能,你让多少人梦想得以实现,又有多少人因为你而铤而走险!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钱啊钱啊,你让我对你怎么办! 赖紫知道王家祖产有多大,她也没起从中获一分的想法。毕竟王子骐是王家的独子,这一切都是要给他的。何况王子骐精明腹黑又阴险毒辣,打死她也不敢虎口夺食。 赖紫只想着凭着王家对王蜜的宠爱能够让丈夫手中的股份多一些,这样他在公司才更有话语权。可算盘打得响,到头来却一场空,凭空突现的苏小麦什么没干就得到了和丈夫股份相当的财产,这让赖紫有些生气。 这不是表明这个和王家没一点关系的乡下野丫头得到了王家财产的不少的一部分么? 王蜜虽说是个好脾气的人,也没有野心,可是听到这条消息也生气了:凭什么,哥是独子,财产要是给他还好说,给她,noway。哼。 送走了赖紫,王蜜上楼去问老爸。她要问问他到底发什么神经。自己的亲生儿女不给,倒贴给外人。 气冲冲的跑到书房,正要敲门,里面穿来了王子骐的声音:“爸,财产分配都弄好了,律师什么时候来宣读。” “快了,子骐,你愿意么,毕竟你才是儿子,小麦是个女孩儿,你妈问你愿不愿意。” “什么不愿意,爸,我非常愿意。你瞧瞧家里的钱还少么?难道你要我一边当公司老大一边看着老妈的酒店?台湾美国都有家里的公司,要是我全都一力承担,让不让我过了。别忘了云涵她也是个富二代,有自己的财产,我将来能差么。” “也是。”王凯笑了笑。“小涵她可是女强人,雷厉风行,以后娶了她可有你受得。” “爸,你别这么看女孩儿,我就喜欢聪明能干这种类型的女孩儿。小麦是你的女儿,你可不能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就小看她,要是我想要个女儿,你可别不疼你孙女。” 王蜜听到这里,怒火万丈,以为老爸背叛了妈咪,偷养私生女,而老哥也帮忙掩藏。 忍了又忍,忍不住要冲进去,王凯又开口说:“子骐,小麦的养父母他们的身份你想办法弄到,小蜜的亲爸亲妈可能就是他们。现在啊,咱们要把事情从头到尾地搞清楚,所有的秘密。” 外面传来白琴的声音:“小蜜,你在你爸书房外干什么,小麦出去玩儿哪,问我你要不要一起。” 王家父子愣住,赶紧出去。只见王蜜一脸惨白,不由吓了一跳,吼着叫佣人送药。 吃了药,王蜜好了许多,闻讯跑下楼的苏小麦和夏宁也吓了一跳,特别是夏宁,她跟王蜜比较熟悉,还从来没见王蜜这个样子。 苏小麦见王蜜眼睛一直怨恨的看着自己,打了个怵,好像没得罪过她啊,干嘛非要这么看我。 过了一个小时,人好了,王蜜第一个动作紧紧抓住苏小麦的手腕,问:“爸,我姓王还是她姓王。” 王凯是个老狐狸,此刻早已明晓瞒住是不可能的,与其日后剪不断,索性全盘拖出。 知道了一切的王蜜又哭又笑,如遭雷劈,为这个天大的笑话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感到悲哀。 苏小麦和夏宁更是呆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说什么,神马啊,自己从一个小白菜立马变身富二代,剧情转换太快,王家是在演戏? 安抚住失控的王蜜,王凯把苏小麦叫到外面,叹口气:“小麦,你别怪我。小蜜养了二十年,我们之间已经拥有了不亚于血缘关系的亲情。我原想把所有的事告诉你们,可是小蜜心脏病特别严重,看了二十年都没有看好,医生说了只有进行换心手术,否则就没有办法治好,刚才的情形你也见了。” 苏小麦一声不吭,抓抓脑袋脑袋蒙蒙一片拉着夏宁回到自己住的客房。 夏宁小声的询问:“会不会就像电视上演的一样,刚出生的孩子患有重病,恰巧有一个同一个富家太太刚好也生了孩子,为了孩子的命,含泪把孩子换了。” “不可能。” 苏小麦回头一看,见是云涵,赶忙打招呼:“云姐,你好。” 说着快速下床倒茶,夏宁趁着这个当,赶紧问:“云姐,为什么。” 云涵喝了一口茶才开始说:“小蜜出生时阿姨就曾经怀疑过,孩子送到她手上时她感觉孩子特别的轻,虽然出院之前阿姨没抱过,可是她听护士说过,孩子生下来足有六斤多重。 只可惜当时也只是念头一闪而过,阿姨叔叔当时忙于打拼事业,并未放在心上,更未深究。一直将孩子千娇万惯的养大,也没出什么大事,只知道小蜜身体不好,一跟人吵嘴就会晕倒。 直到她十二岁时,又送进医院,他们这才发现事情不妙。才带着小蜜去检查,才发现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自己女儿刚出生时就进行了全方位的身体检查,她一切健康,也是那个时候王伯父发现女儿不是亲生的,被人掉了包,发现之后王伯伯私底下派了好多人去调查,可惜什么证据都没有。 叔叔不死心,找了四五年都没有找到,这才死心。” “可是你说不可能是怎么回事?”夏宁满脑子都是问号。 “别玩了,那时大多数人都比较贫穷。二十年前有几个人出的起钱给一个婴儿检查身体,这不是太奇怪了么?王家的孩子可是有专门看护的,如果不是内部有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将孩子掉包,而且,苏家又是怎么清楚地肯定你不是自己亲生孩子的?”云涵睥睨着夏宁,夏宁无话可说。 她可是记的,苏小麦曾经说过,她的父母貌似,将孩子带回家对婴儿就不太好。 云涵很喜欢苏小麦,她是个做事认真雷厉风行十分干脆的人,苏小麦性格刚硬很少放弃,是枚小强。除了性格十分偏激好记仇外,云涵对她十分满意。 真相 苏小麦回到王家,不久之后王家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宴会。这次举行宴会是为了迎接来自美国的小叔一家人。 王璇也是很早便知道王蜜的身份的知情者之一,刚开始心里同样万分不愿意接受一个跟王家没有任何血缘的人享受王家几代人辛苦积累的富贵,对王蜜也不太好,可是渐渐地对这个身患重病却一直懂事乐观的孩子真心喜爱。他家的两个女孩全都是疯丫头,跟王蜜没得比。 夏宁回到农村的家,把所遇到所看到的全部告诉了老妈,而老妈没什么事情,充分发挥本色,这么大的新闻,到处去跟人讲。没过三天,全村都知道了。 苏老头知道之后,害怕了,带着老婆进了城,问了地址去闹事。 夫妻俩刚到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下,毕竟这是高级住宅区,你一个农民进去干什么? 没办法,苏老头只好在门口蹲守,蹲了半天看见有个开着车的农民工到了门口给某一家人打了电话,苏老头便猜到这是里面某个人家为装修房子找来的。 偷偷截下人,苏老头扔给他半盒中华烟,借口去瞧瞧大世面,轻而易举地忽悠过旁人,开着车大大方方带着媳妇进去。 刚巧,苏小麦正打开大门挽着云涵的胳膊打算和她一起出去逛街买衣服,迎头碰上了满腔怒火的养父。苏老头见了苏小麦先给一脚,接着指着闻声赶来的王凯大骂,什么你没女儿啊找人家的干什么,苏小麦是个见财忘义的混蛋啊,养了这么多年,居然给别人家当孩子,连祖宗都忘了,你那个女儿这么好,怎么还找。还有什么你喜欢上一个混蛋王八,你也是这一类的话。 王凯也火了,你的女儿,哄谁啊,亲子坚定就在那放着,不信看看,还有,小麦跟我老婆长得那么像,不用检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子还没告你虐待我女儿哪。一个电话打过去,保安来了。 因为自己的失职导致户主家里遇到这种事情,保安们很羞愧,简直是丢自己的人,于是几个人一拥而上,把正闹事撒泼的夫妻俩又是拉又是拖的赶走了。 一切平静了,王凯却不平静,起了疑心。 跟丈夫一起来的苏老太也很好看,眉目跟小蜜相像。这两个人进来就乱骂一通,当时王蜜就坐在右边的沙发上。这两个人看见她相似的容貌也不怎么惊讶,对小蜜的身份也不问,只是两人一直在破口大骂的当一直偷偷斜眼不停的瞄她,一双眼珠子在眼眶里晃来晃去,活像他养的金毛狗高兴时尾巴转的呼呼生风。他又不是瞎子,看不见。嚷嚷的全村人都知道小麦不是他亲生的,现在却当着他的面说是亲生的,睁眼说瞎话,按照正常逻辑这种人知道一个赔钱货出了门应该高兴再也不用掏钱了,现在还那么生气,他要是不怀疑当初孩子就是这对夫妻俩伙同别人把孩子掉包,他就白活了。 王子骐偷偷和刘海跑到苏家附近,让夏宁妈妈帮忙去打听苏老头的言行。 夏妈妈很热情的招待了王子骐,听他的请求,一口应承下来,说着夏妈妈便去了跟苏家教好的人家去打听,挨个问完话唠完嗑打听完回来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子骐。。 苏老头平日很清醒,嘴巴更严,旁人也无法从他嘴里得出什么东西。只是他好酒,喝醉了难免会脑筋糊涂管不住嘴巴,有时就会和关系很好的人吹嘘他的女儿过得多好,吃的好睡得好,过得是公主的生活,还说什么苏小麦这辈子就别想过富裕的生活。由于当时听话人也是处于醉的状态,所记住的也是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经过全部走访之后,夏妈妈才按这思路理清了头绪。 王子骐进一步打听得知苏老头有一个妹子作为护士曾经在仁德医院实习进修,他派人去调查发现那位护士实习的时间正是两个孩子出生的时间。 听完这些线索,还有苏老头和王蜜的纸质血缘鉴定报告,王凯已经掌握了这个事情的全部过程。这根本不是什么报错或电视上滥情的为了治病而把女儿换了的言情剧,而是有目的的换孩子,确切的说是为了富贵故意偷换孩子。 王凯十分生气,报警,还有找医院算账,场面闹得轰轰烈烈,很多熟识的人都纷纷猜测王家发生了什么大事。被这个消息气炸了的王凯,因为一贯精明的自己竟然被人忽悠利用了二十年,这个仇,还有经历过被苏老头一家闯进家门臭骂一通,在亲朋好友面前丢尽了脸,还有女儿长达二十年的虐待,他这次打定主意要收拾苏家。 闹到医院,现任仁德医院院长就差给王凯跪下求饶了。这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当初的那一茬人差不多都离开了,现在这茬人和那起事故没什么关系,何况当初换孩子的那个女护士死了好多年了,关他什么事?医院的名声一落千丈,这么闹腾人家还愿不愿意到这个医院来看病了? 一番折腾,苏老头等涉案人员全进了牢子,可是却没法判刑,法律上没有相应的法律条文,怎么判?罚款? 别逗了,王家压根不缺钱,有啥用。再加上王蜜知道了,呜呜哭着求,只要放过他们,她马上就走,绝对不花王家一分钱。王凯明知道这个女儿不是亲生的,但对她却比儿子还要宠爱,就可见王凯是十分喜爱她的。对于王蜜这个女儿,王凯真的十分疼爱,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瞒得密不透风。 恰巧这时,苏老头的妹夫找上门来,跟苏小麦说过去,套交情,最后还搬出了死了多年的老婆。 其他人苏小麦不放在眼里,可是眼前这个人,他有资格讨要情分,有资格要求苏小麦做出违心的事情。而苏小麦,也必须卖他面子。因为这是苏小麦欠他们家的,如果当初没有这一家人,根本就没有她苏小麦活下来的机会。 矛盾开始1 苏小麦被领回苏家没多久,苏老头就打算扔了她或者溺死,他讨厌这个胖乎乎长相可爱的女娃,又不是亲生的,要抠门鬼苏老头养活她还真不可能,这个女娃,俨然就是个烫手山芋,孩子已经换了,难道还要把罪证一直放着不成?苏老头没那么傻。 恰巧这时,有一个人贩子听说了,过来看看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娃,一眼相中了这个孩子,出了个不低的价钱买走了这个孩子。那时的苏小麦还未足月,眼睛都还没有睁开,但人贩子仍一眼就瞧出这个女娃将来定是个很漂亮的孩子,打算养着长大之后卖个好价钱。 苏老头的妹子,也就是当初在医院亲手将两个孩子掉包的人。听说了这件事,跑到苏家寻死腻活,就是不准人贩子将人带走。被缠的没办法,人贩子只好去掉了这笔很划算的买卖。不过他提出了一个很高的价格作为自己的赔偿。而这个价格,比他当初买孩子时的价格足足增了四倍还要多。这明显是狮子大开口,苏姑姑咬咬牙,已经很对不住这个孩子了,决不能干这种没良心的事。当即应承下来,回家和丈夫说了好话,抹了好几回眼泪,疼爱妻子的丈夫点头答应。哪知临到交钱的时候过来给她送鸡汤补身子的婆婆听见十分不乐,两人吵了好几架,最后闹到分家单过也没能让苏姑姑回过头。 拿出自己和丈夫结婚五六年的积蓄,又厚着脸皮朝丈夫姊妹借了个遍,这才将漏洞补满,将孩子接回了家。那时还没有奶粉的东西出现,苏姑姑只好抱着孩子东家一口西家一口讨要奶水将孩子喂养到半岁大,等她自己生了孩子有了奶,这才顺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喂养。 苏小麦在县城上的小学初中,都是在姑姑一手承担。苏姑姑一家家境并不富裕,只是勉强算得上小康,但苏小麦在这里生活的很快乐,从来没有人给她脸色桥,更没有人虐待她,所以苏姑姑的丈夫,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养父。只有在苏姑姑的家里,苏小麦才能得到了属于亲人的温暖。在她六岁的时候,苏老头看她已经长大,将她接回家里干农活。 跟她自幼相熟的夏宁放假跟着妈妈回农村老家,看到好朋友小小的身子却要天天去地里干农活,原本在城里养的白嫩胖乎乎的小人儿晒得黑瘦黑瘦,明显营养不良,她十分难过,暗地抹了不知多少回泪。心里极度不高兴的夏宁回到城里偷偷告诉了苏姑姑,出于泄愤的因素,当时的小小夏宁还故意添油加醋的加重了苏小麦干的活,这更激起了苏姑姑的愤怒。 苏姑姑回到娘家和大哥大吵一架,将孩子接回自己所在的县城。只是苏姑姑两次大闹,都是因为苏小麦,原本关系不错的两家人也因为苏小麦的事最后闹到形同陌路的地步。 原本苏姑姑有机会留在市里,但换过孩子后的苏姑姑担心有一天被王家查到,实习期一过她找了人想办法抹去了自己曾经在仁德医院呆过的痕迹。 到了初二,苏姑姑得了癌症去世,为了治病,家里借了一屁股债,为了还钱,丈夫不得不选择出远门打工,苏姑姑的孩子被托付给了自己的兄弟照顾,苏小麦也没脸继续在姑姑家待下去,这才回了苏家。只是日子过得实在不好,放假的时候苏小麦得回去扫地做饭洗衣下地,地里家里两头忙。到了学校她得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挣钱赚生活费一边还得从中掏出一部分给苏老头塞他的嘴。经过苏老头这么多年的磋磨,小心眼又睚眦必报的苏小麦怎么会放过这个难得一遇的机会?也难怪苏家会找到这位仁兄让他求情。 这位找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情,苏小麦心里再恨,也得看佛爷的面子。 王凯没法,给公安局长打了电话,放人。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王凯放了人,心里十分不痛快,他做事从来有始有终,哪像这次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因此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生闷气。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打开门一看,妻子白琴指着楼下说不出话。王凯几步走到栏杆处俯下身子往下看,正下方王蜜哭哭啼啼的往外搬东西,什么都没拿,只提着一个装着她日常的换洗衣物,肩上挎着个小包,家里五六个佣人一齐上阵都拦不住。王凯哭笑不得,这傻孩子,我要嫌你花钱我还样养你这么多年干什么。 一番阻拦,王蜜没走,苏小麦也没有走,苏老头受到威胁之后担心女儿生活可能会受到影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再也没敢上门找事。苏小麦也正式改了名字,叫王麦,户口也从苏家转到了王家。 王璇领着两个女儿高高兴兴地从美国来到中国看看这个二十年没见过的侄女,有五六年未见面的兄弟二人见面自然感觉亲切。 作为兄长的王凯见弟弟有长时间居住的打算,叫上云涵加上王凯一家几个人还有弟弟的四个人,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坐在王家大别墅里的餐厅吃了一顿团圆饭。 席上,王璇瞧着这么漂亮的王麦,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喝到兴起处,王麦端着酒杯给王璇夫妻敬酒,王璇不知怎么回礼,一个激动从包里拿出自己从各大珠宝公司最新发行产品中精心挑选合成一套的的钻石首饰送给王麦。看着亮闪闪的钻石,王麦从心底里感到无力,这么好的东西看起来很贵吧,她该怎么戴才好?王麦真心觉得应该毕恭毕敬供着这一整套钻石才是正确选择。 王蜜看着不知所措的王麦,有些羡慕。小叔王璇什么时候送过她这么昂贵的东西啊,这么多年礼物总额度加起来恐怕也没这个价钱多,瞧那钻石多大,光戒指上的钻石就得超过四克拉吧。 陪着王璇一家人游山玩水,一路上王麦尽心尽力的陪同让王璇一家非常满意,乘兴而来,高兴而归。 赖紫是很不高兴的,王蜜什么像样的遗产都没有啊。那她儿子为什么还要娶这个病怏怏风一吹就倒的林黛玉?何况林黛玉虽然身体弱,脑子却灵醒得很,才华横溢。王蜜哪?都被王凯养废了。 旁人都说王蜜好,可有几个愿意娶进家门? 样貌不差,钢琴弹得不错,,又会画画,真是个才女,若是放在古代,这简直就是深闺小姐的榜样嘛。这也就是别人话说得好听,不过是一个放着好看应景的瓷器罢了,有几个家庭愿意供奉着这种瓷器儿媳?很多人家里放着瓷器是为了升值的,对于王蜜,只能供奉着而且还不值钱,不断的贬值。一不小心心脏病突发,外界不定怎么说道你们家哪。 王蜜很不高兴,自打小麦回来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有众人的赞誉。更重要的是家人也这样,这让她很不舒服。虽然王麦身份还未真正曝光,但最亲近的人家都已经被王凯专门请来举办宴会为王麦证明身份,以前很多的朋友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矛盾2 王凯带着家人去参加朋友孩子的结婚宴会,于洋—王蜜的男朋友也参加了,宴会上,于洋主动和王麦打招呼。作为一名商人的后代,圆滑精明的他虽然没有走上经商这条路,可他牢记“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古训。 于洋一向和王子骐云涵两人交好,如今王麦是王家的新宠,又有财产证明书证明有继承权,人又聪明老于世故,这样的人物,无论如何是要交个朋友。 只是在现场看到浓妆艳抹的王麦,于洋瞠目结舌,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王子骐很无奈,自从妹子回来之后,很多熟识的人听到信儿纷纷上门看人,一向不善于也不喜欢和外界交流的王麦有些坐不住了,只好将自己这样打扮起来。虽然很符合现在女孩子流行的妆容,可是这般精致的妆容将原本面庞上十分漂亮精致的柳眉杏眼全都遮盖住了,看不到一丝真正的风采。 和于洋喳喳完,王蜜躲在角落里不愿出来见人,她现在以什么身份出来?明显的不知有多少人想看她的笑话。见过王麦真容的人都夸王麦长得像她妈白琴,却比她妈年轻时还要耐看一些。夸完了又夸王麦身材好看,不少人甚至已经开始打算将王麦纳入儿媳妇人选之列。 王蜜和王麦相处时间长一些,知道王麦聪明有时却爱较劲,性子倔强,性子十分敏感多疑,心眼又小。心中按捺不住酸水,等你们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她不好相处了,刚闪过这种念头,自幼受到的良好家教就让她羞愧的难以抬头。 王麦回来的时间不长,性格还有点冷淡,于洋和云涵是她能够玩得开的仅有两个人,云涵性格火爆,做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又专横霸道,出去玩常常搞得一群人昏头涨脑胆战心惊(除了王子骐,他就好这口),脆弱软糯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王蜜经常会被吓到,幸好男朋友于洋心思细腻,又懂得如何开解人,经过他一番温言相劝,王蜜这才算完整的回了家。当然于洋温文尔雅立如青竹,口才极好的他也能规劝炸子云涵和刺猬王麦,免去了王子骐不少的麻烦,对此王子骐万分感谢他的帮忙,若不是他时时找来一些年纪相仿的朋友轮流陪着王麦玩,只怕王麦也不会这么快融入到这个生活环境中。 于洋知道女朋友王蜜心情不好,抽个空来开解她,劝了好半天王蜜还是蒙着被子呜呜直哭,于洋没了办法,只好敲开王麦的门,请她帮忙劝说。 ??听于洋要自己去保证自己会带着王蜜接近王子骐云涵,不要让他们俩远离她的时候,王麦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半天,才谨慎的开口:“于洋,我能确定一件事么?我是傻子还是你傻子?这种方法你也想得出来?我哥跟云姐为什么会离她远你又不是不清楚,是她的问题又不是我的问题。让我去说,脑袋被门挤了吧。亏你还是学医的,我看你是学成精神医师了吧。” ??刻薄的话一出口,王麦就后悔了,她不该这么对于洋的,他对自己很不错的。 ??被王麦这么一喷,一脸尴尬的于洋也不知怎么好,事实是这么回事,但是对于他来说,只要对上王蜜,再怎么回事也不算什么回事儿了。红着脸,紧张的抓脸,摸鼻子,尴尬了老半天,还是结结巴巴地将王麦哄到了王蜜的房间。 ??王麦进去前用戏弄的眼神定在于洋脸上老半天,等到他实在撑不下不的时候才笑着走了进去。 ??王麦出来的时候王蜜跟她一起走了出来,低着头红着脸拉着于洋的手逃一般飞窜而出。 于洋拉着王蜜的手劝她:“小蜜,心放宽些,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想了多少办法去和王麦搞好关系,你们是姐妹怎么能生她的气。日后我们少不得要为自己的事情麻烦他们,如果你心里一直揣着这些有的没的东西生气,她怎么可能会帮咱们?” 说一千道一万,王蜜心里还是有些酸。她知道这些日子王麦回来之后于洋花了不少心思在她身上,就为自己这不争气的人,越想越气,越想越怨,倚在于洋身上呜呜哭,一边哭一边抽噎的道:“都怨我我这不争气的,要是,要是我。”说不出话的王蜜“哇”一声嚎哭,嗓音是从未有过的凄厉。 于洋无奈,将她抱至怀中,一边劝一边抚着背,纵然他再怎么圆滑,也无法劝慰心灵脆弱的女友,他只能选择曲线救国,多多的和王麦搞好关系,希望她看在自己的面上对女友多多照顾。亲女找回王家着实热闹了一番,不少亲朋旧友纷纷上门恭喜,改名为王麦的苏小麦就像个落水后的娃娃一般随波逐流。过了这段时间,王麦渐渐习惯了王家的生活,她也习惯了和王子骐云涵于洋等人嘻哈玩闹,也学会了小心对待照顾王蜜,也学会了怎么和亲父母斗智斗勇就为了一点自由时间。 王凯白琴都已经是年近六十的老人了,很多时候感觉力不从心,好在王凯有儿子王子骐在公司帮忙,王子骐年纪轻轻能力却不俗,早已能够独当一面,现在的他比以往轻松多了,很多时候都埋头于和公司技术人员讨论事情,至于公司的大小经营事物大多已经交给王子骐打理。白琴没那么幸运,她每天都要在不同的地方上班,虽然有时云涵也会过来帮忙,可是这点帮忙相当于沧海一粟,每天她都要忙的焦头烂额,如今女儿回来了,学的还是服装设计,这让白琴十分高兴,早早地将她打发到超市服装区打下手,过了一个多月,又让她兼职食品区,又过了一个月直接将超市和其中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全部交给她看管,王麦重新回到了当初打工时候的忙碌,只可惜工作时间差不多,忙碌程度却大大增加,每天早晨六点半起床,七点半准时出门,八点先到超市,而在这半个小时里她必须得快速浏览上一天超市的各项产品卖出产品数量和价格,预测货存量,做出采买的各项清单,到了超市检查各区产品储存情况,对员工进行训导,和店长领班等人进行信息交流,一直到十点去酒店查看客人手册,对其中的服务人员优秀的提出表扬,不足的地方进行修改,还要到每个房间里转一圈,看一看各项硬件设备,十二点吃饭,半小时后到达超市看上午的销售情况,没有午休时间,下午接着到酒店里去,一直到晚上将近九点的时候才能回家,每次都累得半死不活如同一只死狗趴在床上。 为了自己的自由,王麦和老妈白琴斗智斗勇,每次都是完败,被白琴批得体无完肤,只好乖乖地回去按部就班。 矛盾3 不知为何,王子骐和云涵吵架,两个人谁都不理谁,王麦心里着急,大哥大嫂人都很好,怎么能打冷战。万一有哪个谁将云涵这位内定的带着王子骐标签的鱼吊走了怎么办?到时候王子骐哭都没眼泪。 过几天,趁着云涵气消了一些,王麦借故请她到家里来,刚到就听见王子骐求饶的声音,仔细一听:“小涵,我错了,你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不跟你吵架了。” 云涵躲在墙后偷听,接着听到王麦故作威严强势的声音:“错了,哪里错了?写一万检讨书,交给我。” 见两个人演的逼真,云涵不由笑出声,王麦耳尖,走到墙后将偷听墙角的云涵拽出来说道:“云涵姐,你看我哥这么真诚,你就原谅他,啊。今天陪我去酒吧,就罚我哥唱“对不起,老婆”。我去把歌词拿来,这可是我第一次写歌词啊。” 说完跑上楼去拿,云涵再也忍不住趴在沙发上哈哈笑:“王子骐我今天才发现你有当小丑的天分。笑死我了,这主意是小麦出的吧。” 王子骐站起身搂着云涵亲一下,十分真诚的说:“小涵,看在我这么乖巧懂事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 云涵又笑,曾经的风波就像是风一般刮过。 王麦拿着东西兴冲冲的往楼下赶,没见到王蜜孤独的身影。王蜜看着她们,不明白,难道就因为不是亲的,没有血缘关系,就有这么大的区别?云涵不喜欢我,大哥也不再注意我,在这里越来越孤独,除了吃饭时想到自己,还有什么时候会想到。 他们一直都关注到你,只是你没看到,仅此而已。 王麦看到一大堆文件,终于明白,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间。她得到是人人渴望的财富,可是失去的却是自由和快乐。 呜呜,我的电视剧,我的游戏,再见了。 忍受不了,跑去找云涵姐想什么能够办法干的更快,哪知道就很简单:玩命干,干。而且云涵的工作量是她的数倍,啥也别说了,玩儿命干吧。 王麦读的是大专,大三上半学期就能出来找工作,课少,这也为无良老妈白琴压榨王麦的廉价劳动力提供了借口。 于洋和老妈到王家赖紫讨论订婚的日子,毕竟王蜜都大三了,再有一年大学就毕业了。 王凯十分高兴地接待了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王麦却十分地郁闷,上了楼,玩游戏去。 讨论了一会儿,赖紫装作突然想到的样子,惊呼道:“我的天,竟然给忘了,洋洋我想让他读研究生,这还有几年啊,要是结婚会不会影响学业,对了,老王,她的心脏病什么时候能进行手术。” 赖紫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氛围立刻变冷,要是有合适的心脏早进行手术了,还用等到现在呀。孩子是个病秧子,看到赖紫眼中的不乐意,白琴只得提议由马上订婚变为再等几年。 回家的路上,于洋正在想怎么才能有合适的心脏给小蜜换心脏的事,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洋洋,你对王麦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于洋想不到,感觉,当然是朋友的感觉,王麦爱笑爱闹,活力逼人,最能折腾人,出去玩有她绝不无聊,因此是个好玩伴儿,挺好的一女孩儿,这还有什么感受。 王子骐知道妹妹是因为喜欢于洋才会这个样子,于是便和云涵商量着给妹妹在外买一套房子,这样人不经常回家,少见于洋就会慢慢忘记,也就能不再喜欢他了,人也就能开心了。 王子骐或许不明白,为什么妹妹王麦会喜欢于洋。王麦喜欢于洋的因由很简单,她从小性格孤僻很少和其他人在一起玩儿,除了几个从小长大的死党觉得让王麦觉得值得信赖之外再没有朋友。而这阵子于洋为了王蜜的事没少往王家跑,加之在以前的时候和王麦在一块儿于洋刻意与之交好,两人的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成了朋友;再加上于洋这个人,长得帅,别人对他的感觉都是觉得他人很好,乐于助人,的的确确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于洋圆滑世故,王子骐和云涵能干,都十分喜欢王麦,王麦又是个在遗产书里出现的名字。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过日子,少不了要和王麦打好关系,每次见到王麦都会刻意和她交谈。一来二去,王麦就看他挺顺眼的。于洋虽然是医科大学生,但老爸的商人圆滑世故他早早地就学到了骨子里,借着富二代的名头长袖善舞,和他打交道的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他,不和他成为朋友为他所用的。王子骐曾这么给过一个评价:谦谦君子,绅士楷模。 王子骐和云涵商量着一人拿出五万,再让小麦把自己存在银行的三十多万拿出来。这些钱是小麦被认做是干女儿时王凯为小麦举行晚会上别人给的礼钱,过后白琴把钱存在小麦的账户上。 几个人找了好几天,在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买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新房子,王子骐和云涵每人又拿出三万好好地装修一番,买一套家具,等到把一切都整理好了,才带着人去。 王子骐领着两个小丫头去楼上,一打开门,他就开始不停的说:“小麦这个大卧室你住,小的夏宁住或者让其他同学朋友住,不着急其他事情。还有这房子我装修好了,家具也买好了只要好好在这住就是了。不要乱跑,还有星期天记得回家住,好好的在这学习……。” 啰嗦完,小麦和夏宁忍住跑路的冲动,笑着把人送走,人一走,王麦和夏宁鼓掌拍手,接着不约而同地往大房子里跑。 …… ??王蜜见小麦走了,十分高兴,她走了,就少一个人争得老爸老妈的眼球了。王子骐心里虽有些不舍,但为了日后考虑,还是觉得这么做不错,他一有空就会带着云涵去小单元房里探望王麦,和她谈天说地,教她如何更好更快地适应工作,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但没有因为距离远而变淡,反而更加浓醇。 原想着一步一步慢慢来的赖紫再一次踏进王家大门怎么也找不到王麦,问了白琴才知道王麦嫌家里不让夏宁和她一起住,搬了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高老头现世的赖紫急了,生怕出个意外,不想让王麦这个移动金山跑到别人家里。 红了眼的赖紫没办法,只得败兴而归。原本怎么也弄不明白王麦突然离家的赖紫看到一脸笑意盈盈的王蜜,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你这小蹄子啊。 矛盾4 自认为了解了王麦离家原因的赖紫以为王麦不愿意和心上人的心上人呆在一起嫌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会主动离开这个地方,眼不见心为净。 为了得偿所愿,赖紫开始行动,原本徐徐图之的计划也放弃,改为直线冲击。 王麦搬出去后,赖紫首先想到的是跟王家解除这个口头协定,借口王蜜身体不好,转为让王麦代嫁。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赖紫经常不厌其烦去王家找白琴说话,谈一些超市里的事情,其间不间断地暗示白琴她对王蜜这个人不满意。 但去了好几次,赖紫以为瞎猫总能碰上死耗子,总会有遇到王麦的机会。结果发现去王家都没有看到自己的真正目标,有些着急,又不想让白琴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从她那儿旁敲侧击的知道了王麦的新住址,拎着一大堆昂贵的礼物登上门去拜访,顺带着自己的儿子。 ?这回换王麦尴尬了,见到于洋她纠结于不知道怎么说或说些什么,她屋子里还有一大堆未处理玩的公务要赶紧处理却不能赶人又是一方面。 看见王麦屁股不住挪动,几番暗示老妈有事要忙老妈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于洋实在看不下去,强行将老妈从人家家里用“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努力总算将人拖出来。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王麦脸一阵抽搐,她对于这个于麻麻真的没办法。 王麦的心情于洋感同身受,在回去的路上实在忍不下去,低声责问母亲。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丢人。 “丢人。”赖紫冷笑一声,“等你娶回王麦得到那一大笔财产别人就只能羡慕了。放心,儿子,王麦这丫头我能看出来,你呀已经入了她的眼了,她喜欢你,这事准成。” 于洋差点被突然生起的肺气给憋死,什么入了她的眼?拜托,王麦和他只是朋友。以前他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她打好关系结交成为朋友,若不入他的眼他于洋就白忙活了。喜欢?他也挺喜欢王麦的啊,可他也喜欢王子骐王凯老爸,难不成就因为这个要他娶回家?老妈你脑袋被驴踢废了? 怒火万丈的于洋差点没被老妈的财迷之心给气死,他知道老妈财迷,也知道她脸皮厚,只是没想到还这么无耻还大言不惭的言之凿凿。若不是自己的亲妈,他非得被气的走人不可。 尴尬的王麦自此见了看见她跟看见一座移动金山露出红心的于麻麻就头痛,为此出去就要打好前站,就怕遇到她再瞎扯红线,到时候她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原本好好的人际关系也会危险。 怕什么来什么,王麦这边没事,赖紫已经大嘴巴的将实情全部告诉了白琴,厚颜无耻地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王麦。见两个人不信,为了让王凯和白琴这两个大家长同意,赖紫故意给王子骐下套。 被紧急叫回家突然问及这个问题的一脸尴尬的王子骐被赖紫套出了实情,自此王家刚刚稳定的关系又起波澜。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家人全体愣住,王蜜更是气的第一次骂出了脏话。知晓事实真相的王凯白琴是尴尬无奈,王子骐则是紧张担心,王蜜哭的死去活来,住进了医院,王麦更觉丢人丢到姥姥家无奈的缩进了乌龟壳里,任谁打电话都不接听,死也不出门。 赖紫拼命地想跟王麦打好关系,便逼着儿子跟王蜜分手。于洋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绝对不会让老妈称心如意的。 眼瞧着大金山要跑,赖紫急得睡不着吃不下,才几天的功夫老脸上就长了不少的痘。生怕脸都毁了,赖紫火急火燎的去了医院看病,医生诊断完说是这阵子火气太大,还是保持平静心情最好。 生气的赖紫将原因都归于儿子和王蜜,行为更是令人发指。 听到赖紫这样干,夏宁气冲冲地去于洋家找于麻麻算总账,却被她的厚脸皮程度和无耻彻底打败,灰溜溜加紧尾巴逃出了让她尴尬的境地。临行前夏宁对着于洋咆哮一通,将所有的火气全部一丝不剩地烧到于洋的头上。于洋挨了骂也不敢回嘴,他对老妈无可奈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王麦对这没发表什么评论,她已经快没气了。 自认为了解了王麦离家原因的赖紫以为王麦不愿意和心上人的心上人呆在一起嫌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会主动离开这个地方,眼不见心为净。 为了得偿所愿,赖紫开始行动,原本徐徐图之的计划也放弃,改为直线冲击。 王麦搬出去后,赖紫首先想到的是跟王家解除这个口头协定,借口王蜜身体不好,转为让王麦代嫁。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赖紫经常不厌其烦去王家找白琴说话,谈一些超市里的事情,其间不间断地暗示白琴她对王蜜这个人不满意。 但去了好几次,赖紫以为瞎猫总能碰上死耗子,总会有遇到王麦的机会。结果发现去王家都没有看到自己的真正目标,有些着急,又不想让白琴看出自己的真实意图,从她那儿旁敲侧击的知道了王麦的新住址,拎着一大堆昂贵的礼物登上门去拜访,顺带着自己的儿子。 ?这回换王麦尴尬了,见到于洋她纠结于不知道怎么说或说些什么,她屋子里还有一大堆未处理玩的公务要赶紧处理却不能赶人又是一方面。 看见王麦屁股不住挪动,几番暗示老妈有事要忙老妈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于洋实在看不下去,强行将老妈从人家家里用“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努力总算将人拖出来。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王麦脸一阵抽搐,她对于这个于麻麻真的没办法。 王麦的心情于洋感同身受,在回去的路上实在忍不下去,低声责问母亲。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丢人。 ???:“丢人。”赖紫冷笑一声,“等你娶回王麦得到那一大笔财产别人就只能羡慕了。放心,儿子,王麦这丫头我能看出来,你呀已经入了她的眼了,她喜欢你,这事准成。” ??于洋差点被突然生起的肺气给憋死,什么入了她的眼?拜托,王麦和他只是朋友。以前他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她打好关系结交成为朋友,若不入他的眼他于洋就白忙活了。喜欢?他也挺喜欢王麦的啊,可他也喜欢王子骐王凯老爸,难不成就因为这个要他娶回家?老妈你脑袋被驴踢废了? ??怒火万丈的于洋差点没被老妈的财迷之心给气死,他知道老妈财迷,也知道她脸皮厚,只是没想到还这么无耻还大言不惭的言之凿凿。若不是自己的亲妈,他非得被气的走人不可。 ??尴尬的王麦自此见了看见她跟看见一座移动金山露出红心的于麻麻就头痛,为此出去就要打好前站,就怕遇到她再瞎扯红线,到时候她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原本好好的人际关系也会危险。 矛盾5 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王麦脸一阵抽搐,她对于这个于麻麻真的没办法。 王麦的心情于洋感同身受,在回去的路上实在忍不下去,低声责问母亲。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丢人。 ???:“丢人。”赖紫冷笑一声,“等你娶回王麦得到那一大笔财产别人就只能羡慕了。放心,儿子,王麦这丫头我能看出来,你呀已经入了她的眼了,她喜欢你,这事准成。” ??于洋差点被突然生起的肺气给憋死,什么入了她的眼?拜托,王麦和他只是朋友。以前他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她打好关系结交成为朋友,若不入他的眼他于洋就白忙活了。喜欢?他也挺喜欢王麦的啊,可他也喜欢王子骐王凯老爸,难不成就因为这个要他娶回家?老妈你脑袋被驴踢废了? ??怒火万丈的于洋差点没被老妈的财迷之心给气死,他知道老妈财迷,也知道她脸皮厚,只是没想到还这么无耻还大言不惭的言之凿凿。若不是自己的亲妈,他非得被气的走人不可。 ??尴尬的王麦自此见了看见她跟看见一座移动金山露出红心的于麻麻就头痛,为此出去就要打好前站,就怕遇到她再瞎扯红线,到时候她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原本好好的人际关系也会危险。 怕什么来什么,王麦这边没事,赖紫已经大嘴巴的将实情全部告诉了白琴,厚颜无耻地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王麦。见两个人不信,为了让王凯和白琴这两个大家长同意,赖紫故意给王子骐下套。 被紧急叫回家突然问及这个问题的一脸尴尬的王子骐被赖紫套出了实情,自此王家刚刚稳定的关系又起波澜。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家人全体愣住,王蜜更是气的第一次骂出了脏话。知晓事实真相的王凯白琴是尴尬无奈,王子骐则是紧张担心,王蜜哭的死去活来,住进了医院,王麦更觉丢人丢到姥姥家无奈的缩进了乌龟壳里,任谁打电话都不接听,死也不出门。 赖紫拼命地想跟王麦打好关系,便逼着儿子跟王蜜分手。于洋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绝对不会让老妈称心如意的。 眼瞧着大金山要跑,赖紫急得睡不着吃不下,才几天的功夫老脸上就长了不少的痘。生怕脸都毁了,赖紫火急火燎的去了医院看病,医生诊断完说是这阵子火气太大,还是保持平静心情最好。 生气的赖紫将原因都归于儿子和王蜜,行为更是令人发指。 听到赖紫这样干,夏宁气冲冲地去于洋家找于麻麻算总账,却被她的厚脸皮程度和无耻彻底打败,灰溜溜加紧尾巴逃出了让她尴尬的境地。临行前夏宁对着于洋咆哮一通,将所有的火气全部一丝不剩地烧到于洋的头上。于洋挨了骂也不敢回嘴,他对老妈无可奈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王麦对这没发表什么评论,她已经快没气了。 怕什么来什么,王麦这边没事,赖紫已经大嘴巴的将实情全部告诉了白琴,厚颜无耻地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王麦。见两个人不信,为了让王凯和白琴这两个大家长同意,赖紫故意给王子骐下套。 被紧急叫回家突然问及这个问题的一脸尴尬的王子骐被赖紫套出了实情,自此王家刚刚稳定的关系又起波澜。 听到这个消息的王家人全体愣住,王蜜更是气的第一次骂出了脏话。知晓事实真相的王凯白琴是尴尬无奈,王子骐则是紧张担心,王蜜哭的死去活来,住进了医院,王麦更觉丢人丢到姥姥家无奈的缩进了乌龟壳里,任谁打电话都不接听,死也不出门。 赖紫拼命地想跟王麦打好关系,便逼着儿子跟王蜜分手。于洋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绝对不会让老妈称心如意的。 眼瞧着大金山要跑,赖紫急得睡不着吃不下,才几天的功夫老脸上就长了不少的痘。生怕脸都毁了,赖紫火急火燎的去了医院看病,医生诊断完说是这阵子火气太大,还是保持平静心情最好。 生气的赖紫将原因都归于儿子和王蜜,行为更是令人发指。 听到赖紫这样干,夏宁气冲冲地去于洋家找于麻麻算总账,却被她的厚脸皮程度和无耻彻底打败,灰溜溜加紧尾巴逃出了让她尴尬的境地。临行前夏宁对着于洋咆哮一通,将所有的火气全部一丝不剩地烧到于洋的头上。于洋挨了骂也不敢回嘴,他对老妈无可奈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王麦对这没发表什么评论,她已经快没气了。 没过几天,夏宁千辛万苦将王麦拖出来带到学校里,心情刚有些好转的王麦接到了一通电话,王子骐说于洋被他老妈逼得走投无路,下跪都没能让他老妈回心转意,王蜜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电话里,王子骐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碰见赖紫,这时的她,已经变成高老头的还要难缠的人物,一旦碰上,倒霉的是自己。 王麦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叹气,这叫什么事儿。她怎么就摊上这事了,倒霉。 悲催的王麦为婚后王蜜暗无天日的生活默默点蜡烛,希望她平安无事吧,不然自己造的孽就更大了。 心头有千丝万缕的愁绪,生活里该有的麻烦事一样不少,看看手机里打来的十几通未接来电,头疼欲裂的王麦放下碗叫上夏宁一起去商城看看。 病发 刚刚走出宿舍大门的王麦看到太阳底下的那辆车,浑身不停地打哆嗦,以一种迅速的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速度躲到夏宁身后,拽着她的衣袖慢悠悠往后退。 “小麦。”一声惊喜的女声传来,听到声音,看着夏宁迅速撤离前给自己抛来的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王麦心里哇凉哇凉的,这损友,太过分了,住着自己的房子吃着自己的东西,明目张胆戴着自己的昂贵首饰为自己增光添彩,然后开着自己的几百万跑车去和男朋友约会,居然,这么的,胆小,没义气。 心里骂完逃窜的夏宁,抽了抽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露出僵尸鬼也自叹不如的干笑:“于太太,您好。” 一个半小时后,一脚揣开宿舍门的王麦气冲冲的拎起躺在床上的夏混蛋,凌空给了两记耳光,然后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瞧着王麦如释重负的表情,心有余悸的夏宁悄悄问:“哄走了?” 点点头,王麦抱着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悲哀的干嚎起来,这日子怎么过呀,看到于麻麻看着自己如同移动金山的色迷迷表情,王麦就忍不住心里发怵,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受到良好对待的于麻麻越挫越勇,不断在夏宁的学校,王麦的学校,还有白琴的商城和酒店门前等待,出现频率之高之多简直成了驻扎在那里的找活的农民工。 每当看到于麻麻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王麦从心底哀叫,我的妈呀,赶紧叫来消防员叔叔救我吧。 王麦被于麻麻缠的如同惊弓之鸟,王蜜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住院已经半个多月了,男友于洋一次都没来探望过,听说他被自己的老妈关在屋子里苦读书,不明内情来探病的女友问她怎么回事,心里十分不舒服的王蜜还是默默忍下了这一切,不愿让父母丢人,兄嫂难做人。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赖紫惹出来的灾祸,也不愿将灾面扩大至其他人身上,只能苦笑着脸强装镇定找借口,说他正在忙着为考取美国哈佛大学医学系而努力,因为怕他为我分心,他妈妈就锁上门禁止他出来。 “喔,是么?”一脸揶揄的女友搂住王蜜的脖子,她可是对于洋的妈妈十分的了解,调皮的眨眨眼睛:“你这位未来婆婆,呵呵,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心里装着一大桶的苦水无人可诉,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休息好?王蜜硬生生将原本就不好的身体拖得更差了,住了好长时间的医院,才被家人接回家。 对于赖紫的行为,王家也很头痛,只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王子骐心里更难过,恨不得直接将赖紫扔进南极圈内。 于洋想尽办法想让母亲回心转意,可赖紫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现在王蜜被她闹得窝心住进医院,王麦见了她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出什么麻烦,赖紫却越挫越勇,丝毫不觉得自己很失败。 面对这种境况,于洋脑袋都大了,求助父亲,父亲只是打哈哈,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单纯的于洋此时还想不到其中内因,老妈一贯厚脸皮爱财无耻,可对于父亲却是从骨子里感到惧怕的。所以其实这件事父亲也是默认的,因为无论从日后继承财产程度、身体健康程度、头脑聪慧程度、相貌哪方面看,王麦都远超王蜜一大截,可是儿子偏偏钟情于王蜜,王凯和白琴对这个善解人意温柔和善的女儿也十分疼爱,做老子的也不好明着拦挡得罪这一双不能得罪的商界大咖夫妻,妻子既然有这方面的算盘,恰好正中他的下怀。 王麦见了赖紫如同老鼠见猫一般东躲藏,赖紫装作看不到她的暗示。被赖紫缠的没法,家里老爸老妈看见自己羞得恨不得掉转头,王子骐和云涵出去就被人追问两个妹妹的情况的尴尬,这一切都让王麦无法接受。 经历过这样一段如梦胜死的生活,王麦自己终于支撑不下去了,她决定要将一切开诚布公,好好的与赖紫谈一谈。 当赖紫接到王麦的邀请时,高兴的盛装打扮,顺便揪来死也不肯来的儿子于洋。 酒宴上,只有王麦、夏宁、赖紫和于洋四个人,酒过三巡,王麦最终还是敬赖紫一杯酒,喝下酒,王麦说出了在心里打了无数次的腹稿:“阿姨,今天来就是想将一切都说清楚,我,和,于洋,就是说,我和于洋之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您别多想了,还有,不管我将来嫁给谁,我母亲给我的财产我都会在我死后全部捐献国家,也就是说,我的丈夫和孩子,一分钱都得不到。” 说完看到赖紫彻底酱紫一片的脸色,王麦看了看这个让她觉得很不错的、入了她眼的男人最后一眼,继续追击:“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都被您搞的寝食难安,以后,别再这么做了,王蜜和于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宣明会结束,果然安静了一阵子,赖紫在没什么动静了,看到这一切的王麦松了一口气。 但不久之后另一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蒙了王麦:刚刚回家没多久的王蜜被赖紫气的心脏病发,这次更加严重,直接拉到医院抢救,经过近十个小时的抢救,给王蜜进行手术的医生才擦着汗从手术里出来。 看到守候在门外的白着脸的王凯,医生叹口气:“王先生,您女儿的心脏病又加重了,希望您做好随时失去女儿的准备。” 这件事过,王凯叫来王麦到书房关上门隐秘的谈了好多,等王麦出来时王子骐发现妹妹脸色苍白的近乎白雪,原本红润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无。 儿子 任凭王麦怎么也想不到,上一次宴会她已经打定主意这是最后一次跟于洋见面,所以本着最后的想法,她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一眼于洋,恰巧就是这一眼,让一直注视着她的赖紫发现了踪腻,而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的于洋却没有意识到,这下子闯了大祸。 赖紫知道要让王麦进于家门,儿子必须对王蜜死心。王凯打听到了赖紫的打算,却没想到这位忒狠,直接下了重手。见了王蜜将她骂的****不如,向来被家人捧在手心的王蜜怎么会受得了这般屈辱,当即就气晕了过去,临走时赖紫还坏心的没告诉任何人,想让她自然死亡,若不是王子骐看到赖紫走的背影感到奇怪,过了一阵觉得不妥,推门看情况,不然王蜜真有可能会挂。 王凯理清头绪之后,背地里狠狠敲打了“不作为”的于父,又决定让王麦去外地出差,去个半年一年的,他就不信赖紫会有三鼓作气之后的拼劲。 王麦感到委屈,这跟她可没太大的关系。可是她知道爸爸是将王蜜捧在手心上宠的,连老哥都比不上善解人意讨人喜爱的王蜜,更别说她这个半路杀来的女儿了。想到这,她心里忍不住的冒酸泡,王麦在心里拼命地这么劝自己,老爸喜欢王蜜是有原因的,谁让她这么讨人喜欢呐,就连脾气对这种性格不感冒的老哥都会关心她,更别说自己这个刺猬了。 回来这些日子,除了跟着老妈东奔西跑,随着老哥老嫂去游玩唱歌,最常干的就是跟着王蜜去各个名牌服装店狂购物。王蜜没什么兴趣,身体不好,王凯也不会让她玩什么危险的游戏,唯独对这些购物逛街的事情老爸不会反对,托她的福,王麦现在对女人如何穿衣搭配人更能显示自己的魅力这一点颇有心得。 王麦还没做好走的准备,又一件大事发生了。 去了医院没多久,王蜜伤心的认为现在的家人根本不喜欢自己了,谁会喜欢这么一个总是拖累人的累赘且无用的东西?(赖紫语) 想到血浓于水这句话,一大清早吃过早饭,王蜜趁着护工不注意,偷偷从病房里溜出来,一路打听着到了苏老头的家里。 见到只有一面之缘的亲生父亲,王蜜看见就委屈的一直哭,任由苏老头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正打算着去城里打工挣钱的苏老头包裹都打好了,就单等下午三点一过就扛着包裹去县城打工,结果看到许久未见的宝贝女儿脸色苍白穿着一件黄色风衣外套,里面套着一身病号服哭着进了家门,慌得老父亲手摇脚颤,想不透她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不知怎么来招待这个千金肉贵的大小姐才好。 哭了好一阵,王蜜才抽噎着悲悲戚戚的断断续续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最后一撅嘴赌气道:“我不要回去了,赖紫一直欺负我,王麦都那么说了,她还是死心不改,硬逼着我跟于洋分开。明明都告诉她了,非要将我们一家折腾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啊。财产,哼,想得倒美,王麦那么精明的人会让她占便宜,真会做梦。” 不高兴地嘟嘟囔囔说完,王蜜肚子也饿了,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饿了。 见到王蜜的第一眼,苏妻就手忙脚乱的开始忙慌起来,早早的给宝贝女儿做了糖水鸡蛋,又宰了自家散养的不下蛋的母鸡,去地里扯了一些新鲜的无公害水果蔬菜,先用盐水消消毒,又用水先后洗了三遍,最后又用凉水冲了冲,蔬菜用来做菜,水果则被她细心地削去了皮,知道城里什么都是干净的,还专门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选了家里最新的一个盘子城上,过如此繁杂的工序之后才被苏妻放心的全部端到女儿身边。 愁眉不展的苏老头闷声在地下抽旱烟,他躲在墙根底下,离女儿远远地,怕把她熏到了。烟雾不断地缓慢向上移动,将他一张老迈快六十的脸笼罩在里面。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儿会受这么大的委屈,怨了半天苏老头心里就像酿醋的缸子一般酸。哀叹就怪自己没本事,不然于洋的妈怎么会这般无所顾忌?穷人啊,什么时候能够挺起腰板让别人刮目相看哪。念着念着老汉又开始在心里骂,因为女儿不让他骂王家任何一个人。 作死的小娼妇,骑到我女儿头上,早晚老子整死你才罢休。 叹了半天的气,看到太阳越来越低,苏老头还是理不清头绪,只好扶着墙根慢慢站起,跺跺早已酸麻的失去知觉的脚,摇摇发晕的头颅,端着饭黑着脸慢慢在路上走着,踱着步去了儿子苏争家。 去王家看到王家家里那样的富丽堂皇,又看看人家英武不凡、身材修长精瘦的儿子,再看看自家养女王麦那张精致的蛋脸柳眉杏。想想自家一对儿女,相比较之下,苏老头只有连续不断叹气的份。 想他年轻时也是村里响当当的人物,当年自己短小精悍的名头村里谁人不敬,还娶了一个相貌不错的老婆,妹子在城里做护士,家里的光景谁人不敬几分。如今的结果,哎,大儿子不争气,偏偏他还给儿子起名字苏争,真是天大的讽刺。 儿子从小偷鸡摸狗坏事做尽,就是不爱读书,上完小学之后再也不愿读书,气得半死的自己好说歹说就是不听话,没办法,只得显现出当年的汉子吓人气,拿着碗口粗的烧火棍子追着儿子撵了大半个村子,将他打的奄奄一息,都没能让儿子回心转意。万般无奈下只好选择送他去学手艺。 求爷爷告奶奶好容易有一家愿意接收他,他倒好,跟着一帮狐朋狗友偷鸡摸狗,居然偷了人家店里的东西卖了,直接被人家报警又赶了出来,让他一张老脸的威信丢得精光。过了二十好不容易给他说和了一户人家女儿,千辛万苦将人娶来,结果孙子生下没多久,高兴日子还没过头,一户人家拿着一张卖身契寻到了自家的家门口。 来人说明,这卖身契上的内容是自己儿子红口白牙亲自说的,字儿也是自己写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将刚出生不久的孙子卖给了这户人家,就为还清赌债。贤惠新媳妇月子还没做完,哭着喊着追出来,又下跪又磕头,愣是没让人家回心转意。气的新媳妇当即跟儿子离婚,去了将儿子领养的那家,跟那个男人结了婚,就为照顾自己孩子。 女儿,提起女儿苏老头心里更难过,这孩子生下来瘦得像只小猫,十分招人心疼,为了让女儿过上好日子,他才这么干。偷换到王家后才知道有心脏病,可是以王家的财力和人脉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心脏捐献者。想到治病的艰难,想到女儿从小抱着药罐子过活,他心里就跟针扎一般。 如今这种情形他也没办法,只好去找儿子商量。虽说儿子人品不咋地,脑袋却不差,从小在社会上混,吃喝嫖赌四毒俱全,也混出了一定的名堂,堆积了一肚子的坏水,或许他能想到什么好招也说不定。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苏老头来到儿子家,一眼就看到儿子在品着小酒,喝着小菜,吹着小曲儿,好不自得。 儿子2 转首看看破落的四周,四面凋蔽。当初自己花大价钱造的房子,两层小楼,如今脏乱的不成样子,屋体主机部分白灰抹成的光亮的外壁,很多地方已经脱落,露出那土泥巴抹成的里子,仿佛在嘲笑这个只知道玩乐的男子;院子里满地的落叶,踩上去还能听见脚底下被压断了什么的声响,不知有多久没有扫过,就好像没有人住的野屋,除了厕所等通往屋子的固定道路上没有植物,其他地方都长了齐腰一般高的绿色植物。屋前摆着一张小桌,碗外壁也沾满了以往吃饭时没有洗干净留下的食物残渣,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瓷碗外部。 看到儿子屋子又是这般景象,苏老头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个儿不过是好喝酒罢了,可是也没把家里喝成这幅光景啊。他好喝酒,而且喜欢喝好酒,但买这些酒的钱可是他一分一分挣回来的,不仅如此,他还养活了老家爹妈还有自己的媳妇,连这么不成器的儿子,都狠着心给他造了这么好的房子。可是这败家王八蛋,除了这栋房子不能卖没卖,其他自己置办的家伙什儿全都被这败家仔子卖了,就为了换取赌资酒资烟资。 叹口气,怨自己命不好的苏老头只得先开始拾掇儿子的屋子,打扫完毕苏老头将来因说明,让儿子帮忙想想办法。 苏争想都不想便拒绝:“这就是个解不开的死疙瘩,王家一家子那么精明的人都想不出对策,我一个痞子?别逗了,爸,我看你是昏头了吧。对了,我晚饭还没吃呢,给我端来点,饿死了。” 说着摸摸自己干瘪的肚皮,好久没开饭了。 “你不是正在吃么?”看到儿子盘里所剩不多的食物,苏老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这是我从人家小孩儿的手里抢过来的,没有多少,都吃了三天了,实在撑不住了。”苏争嬉皮笑脸的说出来,无所谓的语气,却差点将苏老头的高血压引出来,苏老头身体棒棒,偏有个高血压的毛病,就是被这儿子气出来的。 “行了,跟我走吧。你妹妹今天回来,二十多年没见,当哥的该去见见她。”苏老头说完,愤愤地扭头走人,再也不愿看一眼听见有饭吃背后屁颠屁颠跟过来的儿子。 王蜜听苏老头介绍眼前人是自己的哥哥,吃惊的瞪大眼睛,她的亲哥哥,怎么会是这种那种不同的人? 王蜜实在无法将两个哥哥相比,相差太大。王子骐哥伦比亚大学商学系毕业的高材生,二十四岁拿到硕士学位,之后归国,短短几年内便成立自己的公司,生意红火后并入家族公司,正式跟在老爸身边担任公司高管,并进入董事会。整日西装革履,给人的形象就是英俊潇洒,身姿颀长,温文尔雅,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精明能干的年轻人。 可是这位,年纪和哥哥差不多,都是二十七岁左右,披着一件破烂衣衫,胡子拉碴,双眼周围满是黑眼圈,头发脏乱的像苏老头家里的鸡窝,大老远就能闻见一股馊味,大概很长时间没洗澡了,整个人衰老的像四十岁的大叔。 一个外貌像二十岁出头,稳重气息却如四十岁的事业有成男子,穿着名牌西服;苏争比王子骐略小一个月,外貌像四十岁,邋遢的却如六十岁捡垃圾的老大爷。两个人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王蜜暗自心想,这个哥哥是怎么回事?她见过夏宁的哥哥,跟苏争一样的人,他也是由于学习不好初中就毕业出去打工。可是那位一身的腱子肉,晒得黑黝黝的发亮的皮肤,墨眉高鼻,极富男子气概,一看就让人心生安稳,知道是个及稳重及可靠的肩膀。都是农村出来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呀?单纯的王蜜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妻做了十多盘菜,苏争大口呼啦呼啦喝了个精光,因为饿得太紧,他几乎没嚼几口就狼吞虎咽般咽了下去,顺带着连盘子都舔得光亮照人,不用劳烦老妈刷碗擦盘了。气的自己老妈从厨房里拿擀面杖揍他,一边打一边骂:“兔崽子,这是给你妹妹吃的,她没动一口你倒吃上瘾了,看我不打死你。” “好了好了,怎么能打人?打人不对。”见势不好的王蜜赶紧拦下发飙的母亲,从包里拿出一个金手镯,递给苏争。 见苏争愣住,张着大嘴,最后的一块鱼肉塞在嘴里就那么放着,忘记了嚼。王蜜解释道:“哥,这个给你,你拿去换钱,开个小铺子,别再这么,嗯,过下去了。好歹你也二十七了,该成家立业,当顶梁柱了。这不值什么钱,不过好歹是足金的,能卖几千块钱。” 苏老头愣住,着急忙慌的从儿子还没来得及握上的手掌中拽过来,赶紧塞到女儿包里,嘴里不停的说:“你是小的,怎么能让你送东西?要送礼物也是他这个大的出手。” “没事,这根本不值什么钱。我屋子里还有十好几个不同款式的金镯子哪,这些东西多到都没地方放了。”王蜜起身重伸到苏争手上,道:“你别嫌便宜,现在我手上,也只有这个能值一些钱了。” 说着王蜜低下头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苏争都听不到了,他只是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自己的家,等他回过神来,金镯子还晃晃悠悠的在他手里静静的坐着,看到这一幕,吓得苏争赶紧握紧拳头,左看看右看看,确信周围没人,这才高高举起这个金镯子,狠狠地亲了一口:“哈哈,老子从今以后也有机会变成有钱人了。” 这一切,王麦都不知道,她接到王蜜失踪不见的消息后,放弃了正跟朋友外出游玩的打算,紧跟着全家四处跑,寻找着一丝有可能王蜜去过的地方。 第二天,在父母家吃饱喝足的王蜜心满意足的上路,坐着巴士回到城里。 寻找她的团体人员看到她身上没少什么零部件,脸色也好了一些,这才纷纷松口气。 接收到亲生父母撒出的和煦阳光,沐浴过的王蜜很快恢复了健康,活蹦乱跳的出院。 生恩,养恩 只是却苦了那些听说她突然在医院里失踪不见吓得在这座城市里翻找她的人们,因为她根本想不到,在她失踪的这两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王蜜住院,王凯和妻子白琴当天晚上召集王子骐王麦兄妹俩和云涵火速到家里讨论方法,无非是怎么搞定赖紫。 王子骐心里早早堵了一口气,他从小就不喜欢身体孱弱性情温顺的王蜜,听说因为她要将自己的亲妹妹送走,更是恼怒不止,今天他本在公司里忙着和国内一家颇有名气的食品大鳄集团进行初次见面的会晤,本来双方给对方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好的,接下来也是在一种很和谐很轻松的氛围中就日后双方合作的领域和程度进行着双边的讨论和商议,眼看着势头正好,他心里正暗自窃喜,悄悄松了一口气,只待最后送走他们就可以吩咐秘书去拟定双方签订的合约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老爷子突然给他打电话,他不接,结果老爷子跟催命似的在十分钟内打了二十多通电话,连带着跟他多少年的心腹秘书都被老爷子在电话里喷了个狗血淋头,实在招架不住才被逼着拿着手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弱弱的把手机递给他,悄悄扫了周围一眼神色各异的人,才压低声音道:“老爷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一连打了二十多通电话,看样子不接不行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赶紧接吧,不然的话,说不准老爷子就要真的发飙了。” 他还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呢,赶紧道了个歉,风一般冲了出去,结果老爷子拼了命的要求他立刻马上现在就丢下手头的工作,无论多么紧要,立刻给他赶回家。而原因竟是那样的可笑,居然是因为王蜜从医院里失踪了。 王子骐冷笑一声挂了电话,王蜜可不是他心里的宝贝,凭什么要求他火速放下这么重要的合约去找她。更何况,老爷子在医院里安排了两个护工三个保镖围着伺候,这样团团包围的架势,人居然不翼而飞,只能说明是她自己心情不好赌气跑了出去,既然这样,他可没工夫陪她瞎耗功夫,都多大的人了,心情不好,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玩失踪,幼不幼稚啊? 再说了,他整日里在公司忙得头昏,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才够用。王蜜却整天的优哉游哉的画着画,学着钢琴,喝着悠闲的下午茶,去美容冠做精致的身体护理,和女友开开心心的去街上逛街买各种名牌衣服,名牌包包,名牌鞋子,名牌饰品。还特别敏感,容易生气,虽然她不会发脾气,不会影响别人,只会偷偷一个人躲起来哭,可他就是不喜欢她。整日里除了花钱花钱花钱花钱,她还会干什么?都二十多的人了,除了上学上学就是逛街逛街还有玩玩玩,她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爽歪歪乐哉悠哉。可她都拿回了什么?身体弱的比林黛玉还林黛玉,软的比泥巴还泥巴,人情世故愣是一点儿不懂,心机城府半分不会,更别提什么运筹帷幄心机叵测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都能把她骗的滴流提溜转,一个除了白痴傻子外脑子缺根线的弱智儿都知道是拿来行骗的蠢理由,她却听得如痴如醉,心里哭的稀里哗啦,拿钱接济骗子就跟流水哗哗。她以为这些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哪个钱不是他们这些人费尽心机挣来的? 好,脑子不精明却是一团浆糊也就罢了。王子骐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是她从小收紧宠爱娇惯形成的天真可爱,单纯无知,谁让她从小就被自己的爸妈当做名媛淑女来教育来的?社会上的竞争激烈,人心里的黑暗狡诈,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痛事,再加上年纪毕竟才二十出头,情有可原,可堪原谅。 可王子骐怎么都想不通的是脑子长残了也就罢了,这胆子怎么也残了?自己老爸虽然从小对她万千宠爱,百依百顺,没有让她受到半分委屈,没让她受半点伤心,可这性子怎么也这样温良婉顺,任由人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要知道,王家人从大到小,从男到女,且不说个人能力如何,但就这脾气来看,哼,就没一个是好脾气的人。先说自己家里的三个人,自己爸妈包括自己,哪一个不是别人又惊又怕的狮子一族?虽然表面像个沉稳有理的人,可骨子里就没一个是单纯的善良家伙,白痴的好人,各个睚眦必报,心机叵测,心机深沉的连骨头都不肯留给别人的狠心狠辣角色。再说远的,自己小叔那一家,小叔就不说了,别人人称外号“笑面狐狸”的便是他,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好人,可一旦有人对付他,那可是瞅准时机专挑夜黑风高之夜下黑手的主儿。还有自己的小婶儿,当初有女人看上小叔的身家,主动勾搭上去,小叔趁势搞起了外遇,那位曾经获得全美截拳道女子五十公斤级别的亚军选手、堂堂巾帼英雄直接领着自己的师弟徒弟堵到酒店的门口,直接将小叔和那个女人捉奸在床,然后一通好打,连小叔都被打得亲大哥都认不出来,那女人更是直接一件衣服不穿被小婶扔到了过道上,如此彪悍,立刻歇了小叔猎艳的心思。再不济自己的那两个堂妹,也是踩狼虎豹级别的。两个堂妹里小的那个,因为自己男朋友脚踩两只船,一边摊上她的钱满世界花,另一方面却又偷偷在外养了一个性格柔顺的***结果让她知道后,不哭不闹,也不吵不跳,直接一纸法院传票,告他欺诈,勒令他在半个月内还清花自己的所有钱款。结果渣男拿她本人的穿着比基尼的**威胁她,结果人家根本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回答:。你愿意发就发到网上好了,反正又不是我的****,怕什么,权当我展现我的完美身躯。如果我出名了,说不准我还高兴地免了你的借据。” 全家都是这种货色,唯独养出了王蜜这种奇葩。王子骐抓拍脑袋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忍的,就赖紫那种外强中干、风一吹水一撒就没用的纸老虎,居然愣是被她气得病发住院,最后还只是哭哭啼啼,丝毫不想报复的念。若是换了他,赖紫若敢有一分这样的念头,他若是不把她打成烂羊头然后挂在自己家的门上,他就不叫王子骐。她还是人吗?还有脾气吗?王子骐晃着脑袋,脑海里闪过这种念头。 可他不想去,却必须得去,因为老爷子有的是方法逼疯他。姜还是老的辣,王凯赚钱的本事和眼力不如儿子,办事手段却比儿子老辣许多。在他的威胁下,王子骐乖乖丢下讨论会回了家。 一想到自己的上亿合同就这样轻飘飘的没了,王子骐就恨不得把自家爹还有王蜜放在嘴里当糖给嘎嘣嘎嘣咬碎。 “老大,你说说,该怎么办。” 偌大的客厅里,家具却很少,只有正中央的位置放着一张茶几和几张真皮沙发。上面坐着王家所有人,王凯,白琴,王子骐,王麦,还有云涵。 “什么叫我怎么办?是赖紫的事,应该想办法让她怎么收手,怎么倒问起我了。还有,赖紫是什么心思鬼都知道,无非就是想在公司里获得更大的股份比例,为何非要和她纠缠在一起。依我看,还是取消了和于洋的婚约好,有个那样的势利眼婆婆,将来嫁过去的媳妇少不了遭罪。”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可是于洋和小蜜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的感情,怎么可能分得开。何况,于洋是个好孩子,对小蜜又是发自真心的疼爱,从来没有一丝的嫌弃。若是轻易地取消了他们俩的婚约,一则是小蜜怕受不了打击,二则小蜜的身体那样子,将来往哪儿找跟于洋一样不在意真诚照顾小蜜的人。便是有人愿意照顾她,多半也是为了小蜜的财产而非真心,这让我们担心;三则,于洋的父亲在公司里职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取消了与于家的婚约,怕是公司内部会起动荡,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凯慢悠悠的分析着儿子说的话,却在说起于洋对小蜜真心好的时候,眼光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女儿王麦,见她突然间脸色发白,便知道她猜到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和警告。 于洋的心思他看的最明白,王麦喜欢他王凯没有办法,但他真的不希望两个女儿因为一个男人发生冲突,到时候王家的面子可挂不住。而且,他更知道,王麦的性子和他不合适。王麦有主见,可惜性子在有些时候容易犯倔强,容易为了一口气而争夺,很容易翻到沟里。聪明,却敏感多疑,心胸有些狭窄,偏激,太容易影响理智,看不清通往大局的路。而王蜜虽然单纯无知,却温顺懂事,安静沉稳,虽然没有什么解决事情的魄力和手腕,却从来不怕事,不惹事,事来了绝不会给人添麻烦。若是王麦一根筋非要糊涂的跳进感情的坑里,到时候伤的是她自己而非旁人。 “爸,你怎么那么说,小麦又不是故意要喜欢上于洋和小蜜争的,何况,她也从来没做过什么,何必这么对她暗暗敲打。什么意思啊,难道小麦就不是你的女儿了?怎么这样偏心?别忘了,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王子骐不满意的大声嚷嚷道,大手无意的握住坐在自己身边的王麦由于惊慌而哆嗦发白的手,为她据理力争,生怕她受到什么不明不白的委屈。 “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孩子,什么亲生不亲生的,我也没有那么封建,血缘关系看的没那么重要。到现在这个时代,收养的孩子还能疼的和亲生孩子一般,更何况是小蜜从小养大的。老大,既然回来了,就别光顾着公司,也派人去找找小蜜,她的身体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还是快点把她找回来吧,省的我和你妈担惊受怕的。” 王凯瞪了儿子一眼,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不喜欢小蜜。 “知道了。” 王子骐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抖动着双腿,不满的嘀咕道:“明明是她自己跑出来的,现在却又多事,害得我们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从小都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自立,不让我们在后面追着跑着帮忙。” 只是父子俩针锋相对中的言语,却没有注视到王麦更加苍白的脸,和颤抖的手。 爸爸说的什么话?血缘不重要?就是说在他心里,自己远远比不上王蜜?他随时可以为了王蜜的安危而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这次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于洋才会间接导致赖紫威逼王蜜,说来自己的确是有一些责任要担。可是,难道就因为这样,他已经对自己起了厌烦之心?想把自己再次丢弃?如果这样,自己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王麦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想给自己一些底气和勇敢,可是,那心里的底气是那样的弱小,那样的不堪一击,就像狂风中不断左右摇晃挣扎着快要熄灭的蜡烛上的火苗。 不是老话说生恩不如养恩,自己跟父亲再怎么骨血亲情,可她回来才多长时间,怎么可能抵得上和王蜜的二十年的朝夕相对,几十年培养出来的父女感情。看大哥就知道,他从来都敢和父亲唱反调,大吵大闹,嗓门大的震耳欲聋,他敢不尊重他,他敢对父亲提出批评建议。可她呢?她敢吗?她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像王蜜那样对父亲那样亲近,做亲昵的举动,不会抱着他撒娇,不会软软糯糯的拉着他要求他为自己做什么事,更不会对王凯言听计从。可是她却没有王子骐的勇气,没有那对父子间的亲密无间,没有那样的感情,哪里遑论能够无所顾忌的相处呢? 那自己,到底在这个家里算什么? 回来 王麦的手指仍然在颤动着,为自己以后可能遭遇的感到害怕和悲哀,但她仍然要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活下去,因为现在的她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结局。 王凯说完,起身上二楼自己的书房,用里面的座机电话给自己相熟的公安局长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能帮忙找找自己的女儿。 “找你女儿?哪个女儿?” 电话那头的公安局长刚开完一场省级干部会议,正和云涵的表哥梁军商讨公安部最近下发的全国通缉名单,听到自己的手机响,立刻接了电话,却诧异的听说王凯请他找自己的女儿,他愣了片刻,视线扫了扫梁军。因为梁军是省里这几年最新升上来的优秀警官,在数起震惊全省的大案要案中表现优秀,能力突出,性格稳重,所以在省里某些首长眼里是个很好的苗子,这几年提拔的速度也较快,两人曾经在一起合作过几次。正因为借他的口,公安局长对王家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听说王凯要找的居然是女儿,他倒是有些疑惑:王蜜的性子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乖巧懂事,温婉良善,怎么会找不到人?还是离家出走?这样乖的女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就是你猜的那个,小蜜。” 王凯这条老狐狸自然听出了局长大人在电话那头轻微的诧异,顿了顿口气,继续说下去:“她和她男朋友的母亲闹了点矛盾,所以才会生气地离家出走的。麻烦你在请人寻找的时候多多留意一下,她刚刚烦了一场大病,也不知道身边带药了没。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我家的事情多多麻烦老兄你费些心思了,等找到人,我一定好好请你们这些人民公仆吃一顿。” “算了吧,我可没时间,这阵子正赶上全国严打,能睡个好觉都是件大好事了,您老兄就别拉我们出去闲逛了,如果真的想谢谢我们,就让我们好好睡一觉吧。” 公安局长在那头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什么都精明的跟鬼似的,偏偏在教育这个身体孱弱又有病的养女身上栽了个大跟斗,脑子成了一团浆糊,不明白什么才是对她好的。 挂了电话,公安局长想到那个脸色苍白的王蜜,顺嘴问了一句:“梁军,我倒是有个疑问,你说你表妹的未来公公好歹也是家底丰厚了好几代的殷实之家,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移植给他那个有心脏病的女儿呢。” “怎么会没有,在过去二十多年里,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止一次。可谁让她自己不争气呢,明明身体有病,病怏怏的跟林黛玉似的,还不知道平时多加锻炼运动,整天就会窝在室内画画弹琴,身体糟糕成那个样子,就算有了合适的心脏移植给她,也要看她有没有能力接着。人家医生也是要面子的,遇到那样一个病人,有几个人敢冒着风险去做心脏手术?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梁军听表妹说起过当初王蜜人已经推进手术室了,可进行到半道上,却差点死在了手术台上,为什么?手术再小也有风险啊,她从来不注重锻炼身体,手术风险本来就比旁人多出好多。因为手术台上的一场惊魂,王家哪里还敢让她去做心脏搭桥手术?万一一个回不来了可怎么办?所以一拖再拖,就拖到现在,再也没有人提做心脏手术的事情了。 “搞了半天,敢情是这个王凯当爸的害了女儿啊。听说他对这个女儿可疼爱了,生怕她受一丁点苦是吗。” “可不是,像她那样运气好到爆棚的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像前些日子她亲生父亲跑到王家那样大闹,最后不还是不了了之吗?” 梁军一边和同事闲聊,一边低着头飞快的检阅着国家公安部发下来的通知,这闲聊丝毫不影响他的工作效率。 “小蜜,小蜜。” “王小姐,王小姐。” “麻烦你看一下,有没有进过照片上的这个女孩,身高大概在一米****左右,穿着病号服,长得蛮漂亮的。” “先生,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女士,打扰一下,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对对对,就是这个女孩,没有啊,谢谢。” ………… ………… …… 也不知道问了多少个人,也不知喝了多少瓶水,王家发动了所有认识的朋友、亲戚熟人齐齐上阵去全市各地打听王蜜的下落,就连王子骐和王麦两人也拿着单子上街像那些过往的人群打听,询问,并发给他们单子,请他们如果发现了王蜜的行踪一定要立刻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会给予重谢的。 “咕噜咕噜” 因为喊得嗓子都哑了,又是在大太阳的毒日照射下,王麦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了,随便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水杯,拧开盖子,仰头大口大口喝起来。 喝完后,她看见距离她不远的另一个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正在像过往行人分发传单同样满头大汗的王子骐,等自己这个街口的绿灯一亮,立刻就跑了过去,把玻璃水杯塞到他手里:“喏,喝吧,别光喊了,让自己喝口水,歇歇。” “谢谢了。” 王子骐同样觉得嘴巴都快裂开了,他和王麦一样,一扬脖子,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欢快的水顺着他的喉咙通过胃里,让他瞬间拥有了和王麦一样的感觉。直到此时,他才觉得水原来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甘甜无比的东西。 “水真是个好东西,小麦,你觉得呢。” 王子骐问道。 “的确如此,我赞同。” 王麦笑着接过被王子骐一口气喝干的被子,晃了晃透明的玻璃杯,促狭的问道:“哥,今天晚上去云涵姐那里不用喝水了吧,还用得着我帮你想办法遮掩过去吗?” “死丫头,你没资格说我,我好歹还有个女朋友,你呢,只有夏宁这个女朋友。赶紧找个合适的对你好的男朋友吧,天底下,不只是只有于洋这一棵树是好的,没必要在他这可树上吊死自己。”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办出家门啊,眼不见心静的。你放心好了,我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忘掉然后重新开始的。” “嗯,这我相信,凭我妹妹的容貌还有聪明,有几个男人不会被你吸引。于洋啊,他就是那个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睁眼瞎,对吧。” “对,睁眼瞎。” 兄妹俩正在呵呵笑着开着玩笑,突然间,从不远处传来王蜜惊喜的声音:“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转过头往声源地看去,发现王蜜就在两人不远处挥着手向他们打招呼,正兴奋地冲他们跑来。 “你去哪了?” 看到王蜜平安归来,两人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冲过去,幸好此时路上是绿灯可以直接通过,否则的话,他们惊喜之下极有可能会不顾红绿灯的交通规则,直接冲过去的。 见到王蜜,王麦上前拉着她的手上看下看,发现没有出什么事,才略微的松了口气,想到这,她又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拍了王蜜一下,吼道:“你到底去哪里了,知道我们快被吓死了吗?这短短的二十多个小时,我们吓得吃不好睡不好,昨晚上都没有睡觉,吓得还以为你被人贩子绑架掳走了呢,既然没事就应该给我们说一声啊,至少要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 一叠连珠炮似的问让王蜜低下了头,小声的道:“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样子不告而别了。” “好了,回来就好了。” 王子骐上前分开两人,明显感觉到王蜜的脸色比以往红润了不少,虽然很惊讶,但内心还是放心的,立刻选择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同时把传单统统扔进了垃圾箱里,带着王蜜王麦两人回家见父母。 “小蜜,昨晚上你去哪里了?” 王子骐一边开车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没什么,我不想说。对了,哥,你们怎么发传单,难不成爸妈真的以为我被绑架了不成啊。” 和王麦并排坐在后座上的王蜜其实心里美滋滋的,因为她发现其实自己的父母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嘛。还有大哥也是哦,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自己太笨蛋了,人家根本没有嫌弃你,更没有讨厌你,干嘛自己那么敏感多疑,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啊。明明在他们心里很重要的人,干嘛非要做那种照镜自怜哀叹自己命运多舛啊,真是的,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你也不想想,一晚上没有消息,肯定会担心的。” 正说着,王子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递给王麦让她帮忙接,王麦接过一看,原来是王凯打来的。 “喂,爸,是我,对,小蜜就在我旁边坐着,你要跟她说话啊,好,我知道了。” 王麦说着,把手机递给王蜜。王蜜宠她笑了笑,甜甜的接过喊爸爸。 “爸爸,是我,小蜜,对,我挺好的。” “昨晚在哪里休息的。” “其实昨晚上没什么事,休息的蛮好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偷偷地一个人跑出去,知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会很担心的。”王凯的语气虽然没有怒气,但还是坐在旁边的王麦还是可以嗅出他语气里的生气。 “问我为什么要跑出去,爸你真是的,原因你不知道吗,明明就是因为于洋的妈妈啊,你也知道她就是那种势利眼的脾气,改是改不了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听女儿说起来赖紫,王凯犹豫了半晌,还是悠悠问道:“小蜜,你说实话,于洋对你怎么样,你觉得他能照顾你一辈子吗?”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赖紫的脾气他很清楚,可于洋又是个大孝子,万一结婚了加在新媳妇和母亲中间很难做人的,要知道,婆媳关系自古以来都是中国最大的难题之一,现在婆媳关系还成了一个热门话题,女儿又被他从小娇生惯养,他真的担心。 “你问我于洋对我好不好?” 王蜜捂住嘴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欢快,充满了欢乐和幸福,过了一阵她才小声的反问道:“于洋也是您一直看着长大的,我们从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已经五六年了,您说这么多年,您看在眼里的,是什么感觉呢?” “臭丫头,少拿你爸寻开心。” 那头的王凯虽然愁绪满满,但因为王蜜的开心和自信无意之中给了吃了一颗他很大的定心丸,让他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取消女儿和于家的婚约的打算暂时抛在了脑后,准备等她回来就给她举办一个盛大的聚会来庆祝,同时也是为了向世人尤其是于家夫妻俩宣告:王蜜这个女儿他还是很疼爱的,所以,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不要在背地里搞什么幺蛾子。 “给,哥,你的手机。” 王蜜笑眯眯的把手机放在副驾驶座上,看了一眼王麦,礼貌的点了点头,随机对王子骐道:“大哥,麻烦你,我想听周杰伦的歌曲,你帮我选几首放着吧。” “好。” 王子骐答应了一声,随手打开了车里的音响,并把声音稍微调低一些,因为他习惯于听那些激情澎湃让人听了热血沸腾的外国歌曲,所以下意识的也习惯于把声调调的高一些,这样的话,听起来更有感觉。不过既然王蜜想听,就随她吧。 相连 随着音乐声响起,王蜜微笑着闭上眼睛双手轻轻地打起了拍子,没有和王麦说话,独自一人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但是,王麦不是白痴,更不是傻子,她敏感的察觉到,虽然王蜜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可她无意识间流露出来的感觉,却是——挑衅,以及得意。没错更确切的说,是炫耀,是显摆。 在接王凯的电话时她的声音娇俏欢快,不时地捂着嘴偷笑轻轻揶揄,在递给她电话时眼角无意识流漏出的朝她看的那一瞥,那眼角的感情分明是再说:“瞧,就算你回来了,我爸还是很疼我,你无法抢夺我的父亲。” 还有她请王子骐打开音乐的时候,王子骐无意识的一个调低音量的举动也被她注意到了,同时她得意高兴地程度给予她的感觉更强烈了。因为,在这个家里原有的三个家庭成员中,和她最亲密的就是王子骐,和王蜜关系最为疏远的也是王子骐。所以,王子骐下意识对她流露出的关怀和照顾,让她更加开心,让她心里更为幸福,同时,给她的感觉也愈发的强烈。虽然王蜜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显漏出粗来的,可她还是有了这种明显的色彩感情变化,比以前那个单纯无知的王蜜变了好。因为她也开始逐渐关注王家其他人对自己的评价,而且并因此会有强烈的感情生成。换句话说,王蜜,开始不再单纯的顾影自怜,无论家人对她如何从开始的被动接受,你给我多我就快乐一些,你给我少的我就难过一些,而是开始变得斤斤计较,和自己,下意识的争夺起了家人的关心和视线。 王麦心里不知该怎么办,因为她也同样需要这三个人,同样需要他们的照顾,爱护,关心还有,真诚。 可是家人的感情本身就是就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增加而增加,他们能赋予一个人的总量只有那么多。因为她和王蜜都是女儿,所以想当然的,王蜜多一些,她就少一些。王蜜少一些,她就多一些。她和王蜜,由原本相互对立互不影响的点头之交也开始变得明争暗斗起来。她不屑于争抢家人的感情,可她需要,太需要了,所以她不想把这种珍贵的感情让给王蜜,无论如何都不,都不愿意。 既然这样,王蜜,那我们就来斗斗看好了。毕竟,我才是王家的公主,你代替我享受着这么多年的家庭和睦父母疼爱这种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有人人都想要的锦衣玉食的富裕,是时候,也该分给我一些了。因为,这些原本就属于我,我取的其中一部分,理所当然。 王麦看着闭目听歌的王蜜,暗自握紧了拳头。 回到家,王凯正坐在家里,通过电话来和公司的人进行交谈,对公司的事物进行管理和掌控。但白琴却不在,她不同于公司里有已经隐隐有接班趋势的能干儿子王子骐的老公,女儿王麦刚回来没多久,虽然同样很能干,到底年轻,不能和王子骐一样独挑大梁,只能每日照旧在公司里忙忙碌碌。虽然她也很担心王蜜,但知道了她平安无事之后,就松了口气,立刻驱车去公司里了,所以现在家里,只有王凯一个人。 “爸,我们回来了。” “爸爸,我回来了。” 第一句是王子骐说的第二句是王蜜高兴地跑到王凯身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时说的。 “嗯,回来就好。” 王凯看宝贝女儿平平安安,很是高兴,但他在打量着自己的另一双儿女时才突然发现:“哎,老大,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黑啊?” 心里原本有些苦涩挣扎的王麦听到老爸这么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在太阳底下站了那么长的时间,能不晒黑吗? 王子骐:“……” 他的心快伤死了,要不是你老爷子非逼着我们也去招人,我们会那么苦逼又傻兮兮的拿着传单在太阳底下暴晒那么长时间吗? “行了行了,赶紧去屋里找一些护肤品收拾收拾,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王凯大手一挥,让他赶紧去屋里保护皮肤。王子骐得令以后,噔噔几步就要上楼,只是突然想起王麦同样和自己在太阳底下晒了很长时间,老爷子却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转过头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才发现王麦睁着一双灵动十足的妙目杏仁眼儿,肌肤白皙如初,晶莹玉润,丝毫没有见到被太阳晒过得痕迹。他长叹一声,人与人之间真是不一样啊。一边心里酸溜溜的妒忌着妹妹遗传自妈妈的好皮肤底子,一边任命的上楼去涂抹这些东西了。 “小麦,你也赶紧上楼收拾收拾吧,你妈刚才还打电话问我你回来了没,说要是你回来了就赶紧去步行街上的那家饭店,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让你赶紧去处理。” 王凯看她没有什么影响,就让她赶紧去上班去了。 “步行街上的那家饭店?是不是就是那家火锅店?开了三年多的那家高级火锅店?” 一连串的提问,王凯歪着脑袋想了想,却想不出来:“这我哪里那么清楚,我只知道你妈大概的生意,可不像你知道的那么详细。反正以后接管的人又不是我,问我那么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别问这些无用的问题了,赶紧去吧。” 王凯大手一挥,让她赶紧去收拾这起烂摊子。 “是,我知道了,董事长。” 听王麦如此正儿八经的鞠躬问候他,王凯笑呵呵的摇了摇头道:“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什么董事长,如今公司里大部分的运营管理可都是你哥再管,我这个董事长,名不副实咯。” “那我走了。” 王麦到自己暂住的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还有鞋子,很快就收拾妥当,下楼和王凯打完招呼就出去了。 因为王麦没有驾照,回来后一直忙着上学和工作,没有时间去学驾照,所以现在王凯就把自己的司机拨给她用,因此见她要出门,司机立刻戴上白手套,帮王麦拎着包走了出去。 “爸,你在想什么。” 王蜜坐在王凯身边,见他愣愣的看着王麦离去的背影,不知想些什么,不由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王凯回过神来,摸着女儿的脑袋道:“过几天爸爸打算给你举办一个宴会,你打算怎么办,先去想想在哪里办,什么时候,至于这宾客嘛,就由你来拟定好了。你看怎么样。” “好,谢谢爸爸。” 王蜜亲热的抱着王凯,开心地点了点头。 王凯却转过头看着大门口,脑海里闪过的却是王麦离去时的背影,她的那种背影,给他的感觉,好熟悉,好像,他的妻子,又像他已经逝去的妈妈。 王凯愣愣的,由于王麦身材高挑修长,躯干十分漂亮,她的背影也是蛮漂亮的。所以很吸引人,他无意识的瞥到,觉得好看,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纯粹欣赏,但他仔细观察到王麦离去时的背影,不同于一般人走路,她的背要比平常人的直一些,大概是由于她常年不被重视,总是被苏家的人打骂轻视,所以她下意识的挺直脊梁骨,是希望自己不要被这些人给打骂的失去了自信,希望自己挺直腰杆做人,不要自卑,更不要无理由的卑微。 王凯曾经听过王麦是这么解释自己走路时背挺得跟麻杆儿一样直流的腰,当时他仅仅是一听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今日无意识的仔细一瞧,他才发现了端倪,并不是后天养成,大概是先天的一种习惯吧。因为她走路的姿势像自己二十岁时的弟弟走路时的样子,确切的说,是像他的妈妈。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漂亮精明的妈妈无论什么时候,年轻还是衰老,她的腰杆从来都要比旁人要直一些,挺得直直的,显得很有自信和精气神。 因为他的妈妈小时候虽然父亲挣钱比较多,但因为家里孩子多,母亲又多病,所以虽然父亲很能挣钱,但是实际上生活也仅仅足够一家人的日常开支罢了。更因为他的母亲是老大,一直担负着照顾因为爸爸忙于挣钱而无暇顾及生病的妻子的重担,还有照顾弟弟妹妹的任务。所以他母亲小时候身上经常飘散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味道很难闻,让她的同学忍受不了,加上她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小孩子难免淘气,她每次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淘气包们抹的脏兮兮的,更有了一个不讲卫生的邋遢形象,导致她的很多同学都看不起她,虽然碍于她漂亮的成绩和一手漂亮的字体还有学校老师校长们的喜爱不敢明着欺负羞辱她,背地里却没少说她的坏话,暗地里出鬼点子给她使绊子。正因为长期在那样的情况下长大,她的母亲便养成了这样的一个习惯,同时这种习惯也侵入到了骨子里,遗传给了下一代。他没有这种轻微的小习惯,可他的弟弟却有。他弟弟的两个女儿没有,他的儿子也没有,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却遗传了母亲的这种轻微的小习惯。 这叫什么?难道这就叫做血浓于水的关联? 王凯愣愣的,因为他以前从未注意到过这一点。 打架 王麦去了火锅店了解真相,等她到了火锅店才发现下午一点多的时候,门口居然为了许多人,细数数居然不少于五六十个人,显然是路过时听见吵骂声围过来看热闹的。 “让一下让一下。” 这家火锅店的店长听说董事长的准接班人要来,立刻有了主心骨,领着几个下属,深长胳膊分离众人,才艰难的从店里挤到王麦跟前,擦了擦汗,十分惭愧的弯下腰抱歉:“对不起,王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原本王麦对店长没什么印象,来这里也只是例行公事,解决一下问题而已,可见店长如此谦恭,她什么都没说,就又是如此惭愧的自我检讨,连为自己辩解一下的话都没有,显然是真心的对这次事故感到抱歉,敢于担责任态度又谦恭有礼,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粗枝大叶或者心地很差的人。 虽然王麦对这个店长没什么印象,因为她老妈名下光四五星际的酒店就有好几家,这家小小的火锅店实在是太不显眼了。但是店长给她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她下意识的想去听听这位闹事的顾客怎么说的,因为她认为极有可能是遇到了经常喜欢找茬的顾客才会这么倒霉的。 “没事,你带我去见见那些顾客吧。” 王麦温和安慰着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店长,请她带自己进去 店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立刻伸长手请她进去。 王麦刚刚踏进这家火锅店门口,高跟鞋就踩上了一块碎玻璃,她抬眸四处望去,发现火锅店的墙壁上贴着漂亮温馨的贴纸,很干净,显然是被店长平日里细细的嘱咐打扫干净了,可是地面上却一片狼藉。桌子歪歪扭扭的没有规矩,凳子更是被人当做出气筒甩在地上,惨兮兮的歪倒一片,有的是几条腿朝上,有的是被胡乱的扔到地上,也有的是被砸在桌面上,碗碟筷子之类的碎片更是随处可见。 她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不过是来讨个公道,搞得就跟开车撞死杀了他亲人还不给赔偿似的。 “人在哪。” 王麦四目望去,并没有发现像来闹事的人的踪影。 “在二楼。” 店长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着,才小声说道。 “走吧。去二楼。” 王麦和店长领着几个服务员去了二楼,司机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因为王麦可是个女孩子,长得又漂亮,万一出了点事,王家的人不扒了他的皮才怪。因为他可不仅仅是个司机,同时你还得保护女性雇主的日常安全。 上了二楼,正听见有一个尖锐的嗓子在喊:“叫你们东家出来,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不走了。” “我们不是已经提出赔偿了吗?” 店长见状,立刻上前疾步过去,声音不大,却能够让他们听到。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店长。” 一个头发染成黄毛的二十岁左右的小混混上前推了店长一把,骂骂咧咧道:“赶紧滚。” “我来和你们谈。” 王麦皱了皱眉,上前发声。因为她的感觉告诉她,这群人,好像就是冲着自己家人来的。要么是自己,要么就是她妈。总之这件事绝对是有人故意搞出来想破坏她们名声的。 瞧瞧这些来闹事的主儿,年纪都在二十岁上下,全体上身穿着背心,下身穿着短裤衩,脚上还穿着一双随处可见的凉拖鞋,头发染成黄的,红的,有的甚至还在身上纹了大片大片的图案,鼻子上还有鼻钉,无论从哪方面看,他们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街头小混混。这些人,一不努力工作,二厚脸皮,最会闹事,三是最重要的一点,没钱,听话,好办事。她太熟悉了,因为她以前每次回农村,都会遇到她那个名义上的大哥,苏争那帮好兄弟,那种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你是谁?” 那个推店长的小混混看见王麦,瞬间被惊艳到了,刚骂骂咧咧的嘴巴,突然停了下来,不动了。 “我就是公司派来调查的人。不知道各位顾客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满意要来投宿呢?” “我不要你,我要你老板来跟我谈。” 一个看起来像是混混头头的男子出来,看也不看王麦一眼。 王麦正忍不住说自己是老板的女儿时,却想起自己脑海中接二连三的出现的异常,把话演到了肚子里,换了个话:“为什么一定要我们老板来跟你们亲自谈?请问你们不肯把原因告诉我,至少让我们明白,是哪里的服务出了差错。” “那个,王小姐,他们说昨天在我们这里吃饭的时候,吃出了几根头发和一节指甲。” 店长见状赶紧跟王麦恶补原因。 “头发?指甲?是吗?” 王麦转头问那个领头的 “没错既然这样,赶紧叫你们老板来。” 混混头头大模大样的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偷偷地打量着王麦的五官,心里暗暗咋舌,好漂亮的妞儿。 “请问你们有人吃东西吃到住院了吗?” 王麦问。 混混头头一愣,他以为只要这样就会让眼前这个漂亮又年轻的小妞知难而退,立刻回去求救,没想到她却不怕,问了这个原因。可他的那个吩咐的人并没有这么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因为他也拿不出住院证明,万一人家要求拿医生开的证明作证,那岂不是露馅了? “既然对人的身体没有产生任何危害,不过是饭菜里夹杂着其他东西,有必要非要请老板来和你们对峙吗?先生,我们这家公司可是全省有名的公司,老板资产上亿。别的不说,单说这家小小的火锅店,只不过是董事长名下最微不足道最微不足道的一家小饭馆,您觉得这点小事,劳动她老人家的大驾,可能吗?” 王麦已经认定这几个家伙纯粹就是人找来找事的,口气也不如刚来时那样的尊重,有几分情满。 那些小混混果然愣住了,显然相信了王麦的话,大部分人此时已经心里开始动摇,纷纷使眼色准备讹诈他们一笔就走人。可小混混的头头心里想起那个人告诉自己的吩咐,咬咬牙,继续撑下去:“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我们的身份不够格?告诉你,顾客是上帝没听过吗?就你这样的态度怎么服务我们这些顾客?告诉你,就凭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就可以拿到消协去告你们,让你们身败名裂,让那些来吃饭的客人们都看看你们内子里是什么货色。” 威胁?王麦心里冷哼。 “既然如此,麻烦您把昨晚上来这里消费的账单拿来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不是你们来我们这里消费的时候出的事情,好吗?店长,麻烦你去调一下昨天的录像带,看看这些客人们有没有昨晚上来这里消费的客人。” 店长虽然是个很实诚的人,却也是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对于这些腌臜手段也见识过一些,见王麦这么吩咐她,心里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上前答应了一声,同时叫来一个服务生作势要和她一起去“调出录像带”。 这下子,头头顿时真的慌了。 昨晚上的确是叫人来吃饭了,可是他们只是打手,哪里会有资格叫他们来吃饭?至于这女生说的火锅店开的条子,他更是从头到脚一点影子都没见到。现如今他们要求拿出证据,他一下子上哪给他们拿证据来? “等一下,不是我们来吃的,是我的一个朋友昨天请人来着吃饭遇到的事情,今天我是受人之托来的。” 他们的前倨后恭落在王麦眼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刚开始的时候横的跟大爷似的,如今叫你那个小小的条子你都推三阻四的,不就是心虚没有实际证据吗?是当我们是软柿子还是白痴?陷害人也不动动脑子,就这么赤膊上阵,她真怀疑幕后主使者脑子是不是没过门? “既然这样,店长,麻烦你报警。” 说完这句话,王麦就打算走人了。 听到她要报警,原本心里就有些怯的头头立刻着急起来,跳着拦住了她的去路问道:“喂,我们可是受害者,你凭什么报警?凭什么抓我们?以为我们平头小老百姓好欺负不是?告诉你,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文的武的老子都能奉陪。” “错,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管做什么都得依法办事,我可是良民,你可别扣那么大一顶帽子给我。“倚强凌弱仗势欺人”这么大的帽子,我担心会砸死我的。如果这件事是我们的过失,好说,我们该道歉的道歉,该赔偿的赔偿,我们绝不含糊。可现在你我双方已经涉及到了民法,双方可不能私底下解决,我更不敢一手拦下这个大大的包袱,还是请警察当中间人协调比较好。店长,顺便等一下我打电话给公司,请他们派一位律师来指导一下我们到底具体该怎么做。” “好。” 店长点了点头,得意的瞪了他们一眼:“砸了这么多东西,别的先不说,把这笔赔偿给了再说。” 这下子,混混彻底急了,原本他们只是派来充当打手的角色,一个小小的闹事者,现在居然捅到了犯法的界限?居然还要求他们赔偿?凭什么?对方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头款,尾款还没付,自己就要又进监牢又掏钱? 于是立刻闹了起来。 “不行不行,你们这是故意伤人。” “想只手遮天?把黑的变成白的?想得美。” “报警就报警,我就去法院告你们官商勾结,欺压小老百姓。我要去bj伸冤叫屈,我要去上访!” ………… …… 不到几秒钟,场面立刻混乱了起来,店长见了也着急,立刻召集了保安领着服务员和那些混混对峙了起来。可那些人显然知道谁说了才算,见在店长那儿严防死守,风雨不透,知道讨不了好,立刻把目光转到了王麦的身上。 解决 司机也是个机灵人,比王麦还先反应过来见状,立刻拉着王麦就跑。两人一脚踩下去都是玻璃碴,可二人没什么心思去管那些碎玻璃。司机在前,王麦被他近乎大力扯着才勉强跟得上他的脚步。二人飞一般逃到二楼的一个包厢,司机一手砰的推开门,先把王麦推了进去,自己在后,大眼一扫发现那些人已经快要追上了,吓得火速砰的把门关上了,同时迅速顶住门,把门栓拴好,同时搬来几把椅子,自己在其中一侧死死顶住。 “这,这可怎么办呢。” 饶是王麦聪明,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着司机一路跑来头上都冒出了汗,急的转来转去。 “该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妈打电话啊。” 司机咬咬牙,门外那些小混混正不停的撞着门,门被他们撞得棒棒棒的直响,他撇了撇头图上的冷汗道:“还不是你,不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否则狗急跳墙,肯定会伤到自己。这时候我也没办法,赶紧求教你妈吧。她见得世面多,肯定会有办法。” “对对对。” 王麦这次恢复了理智,赶紧从外套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颤抖的找出白琴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快接快接啊妈。” 正在等待着白琴接电话的时间,王麦急的脑门上不停的冒冷汗,她也听到了门外那些小混混的喊声和撞门声,心脏,跳得更快了。 “喂,小麦,什么事?诶,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听着像撞门的声音啊,遇到什么危险了?” 原本正坐在办公室看财务总监送来的财务报表,的白琴,手边的私人手机突然嘟嘟响起来,不停的尖叫着提醒着她。她一打开才发现是王麦打来的,立刻接了起来,可是隔着这么远,她都能够听到女儿那里穿来的巨大声响,原本无所谓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身体也下意识的坐直,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妈,先不说了,情况危急,我长话短说。火锅店的事情是有人故意来整我们的,可是我要求店长报警要求他们赔偿,他们被我逼急了,所以动起武来,现在我和刘叔(司机)被堵在一间包厢里,他们正在撞门,你说,该怎么办啊。” 白琴自然舍不得让女儿受到什么伤害,心里虽然着急,可她的大脑却变得比平常更加清明,她闭上眼想了几秒钟,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有了决断。 “小麦,你记住我的话:那些人都是小混混,所以对付那些人决不可示弱,否则他们会蹬鼻子上脸,指不定会做出比这更过分的事情来。但也决不可强来,像你刚才那样过于刚硬,容易让他们狗急跳墙,一旦双方撕破脸,对我们得不偿失,所以要硬中带软,既然他们是因为害怕赔偿闹起来的,那就让他们去找能赔偿咱们的人,顺便把幕后的主人给揪出来。” “妈,你的意思是祸水东引?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王麦很聪明立刻明白了白琴的点拨。 “对,你很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白琴在那头听见女儿这么快就明白过来,欣慰的点了点头,资质不错,孺子可教也。 “可是,妈,具体该怎么做呢。总不能直接说让他们去找背后的黑手吧,这不是故意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底牌都被我们知晓了,我想他们肯定会顾及着面子吧。” “你知道对付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小混混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恐吓,至于怎么恐吓他们,听说过狐假虎威吗?你背后是一只真老虎,他们肯定知道。” “我知道了妈。” 王麦听到这,立刻兴奋地点了点头。 “好,那打开门,让刘叔陪着你面对他们吧。” “啊,打开门?” 王麦听妈这么说,声音小了几分,有些害怕。 “小麦,报警至少需要五分钟才能够等到警察到达现场,在这五分钟内,他们完全可以冲破门,到那个时候,他们的气势会比现在更旺盛,你们可以拿出的有效威吓他们的依仗就会更小。你是选择主动出击,还是被迫等待敌人上来?更何况,别忘了,你身边还有刘叔,外面还有一二十位店员在那里,他们敢多嚣张?” 电话那头,白琴笃定的回答女儿道:“放心吧,小麦,只管镇静的打开门,按照妈说的跟他们说,绝对没问题,相信妈。” 听白琴如此笃定,王麦才决定相信了她的话,而且更重要的是门现在已经被他们撞得砰砰快要开了。 “刘叔,开门。” 在王麦的事宜下,刘叔不得不搬开椅子丶慢吞吞的把里面的插销打开,在那些人正在拼命撞击着大门的时候,他往旁边挪动了几步,当他们再次撞击的时候,因为没有了门的阻力,有几个最前头的人一头栽了进来。 “你们想干什么?想把我绑架,还是监禁?” 几个一头栽到地上正在揉着被地面擦伤的地方的人看到一双高跟鞋走到自己眼前,头顶,轻飘飘传来王麦的声音,忍不住抬起了头。 “你是他们的老大吧,不妨我们谈谈如何。因为现在的你们只有两个原则,第一,来硬的,双方都负有伤害,警察来了之后你们的罪状会更大,赔偿,坐牢都是轻的。第二,我给你们一条出路,把你的背后主使告诉我。” 王麦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那个混混头头听到。 混混头头看到王麦眼睛里的平静和笃定,忍不住头皮发麻,顺从地点了点头。不为别的,因为他发现自己这么多兄弟这样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她一个小姑娘居然最后选择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方式主动跟他们交流沟通,别的不说,单单这份从容,就让他足够害怕了,更别提她身后那个有钱的富婆老妈。 王麦见那个头头主动喝退了手下,选择坐下来平静的跟她谈,看他的样子完全是希望在警察到来之前和她达成和解。她忍不住在心里对厉害的老妈点了三十个赞:老妈你太厉害了。 其实说实在的,选择先声夺人的方式主动和头头提出交涉,她心里是非常没底的,因为对方那么多人,一副随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揍人的架势,她确实很害怕,可是电话里老妈的口气听起来是那样的笃定镇静,这不由给了她很大的信心,让她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按照老妈的吩咐完全可以应付的聊这些小混混。果然,她成功了。 她注意到当她小声要求头头说出那个背后主使者以此减轻他们自身的罪责时,他果然是犹豫了,因为用钱能买的动的,同样她也可以用钱买的动,就看谁出的价更高罢了。而且他也已经开始犹豫能不能得罪自己身后老妈,以及承担得罪后的结果。 “你叫什么名字。” 王麦问。 “冯凯。” 头头回答。 “你好,冯先生。” 王麦伸出手,冯凯愣了片刻,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赶紧伸出手象征性的握了握王麦的手,并没有停留太久。这一点,让王麦更加满意。有些男的看到她会忍不住的吃豆腐,可这家伙却没有,还算可以。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姓王。” “王小姐,你好。” “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再有两分钟我想警察就回来了。这个时候,冯先生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王麦翻开手机请他看一下时间。 “不管怎么样,王小姐既然知道我们是受人之托,就不要想着从我们这里拿到赔偿金了。我们也没钱,否则谁也不会干这种事。”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明着追究你们,只不过我可以放弃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也可以不让你们承担经济补偿,甚至可以给你们一定量的补偿,只不过这一切,都基于看你们怎么合作了。” 不到两分钟,距离这里最近的辖区警察已经驱车赶到,把那些闹事的小混混都用手铐拷了起来,押走。 “妈,事情解决了。” 王麦在一旁解决完是件,就把事故现场的清理工作交给了店长,自己钻进车里,准备回去跟妈报告。 “好,那些人说了背后主使者是谁吗?” “说了,只是我很奇怪,因为那人说背后是他的朋友介绍的一个人,也是一个混混,拿了几千块钱请他们来闹一闹。至于是谁,他说他也不知道,因为他的那个朋友也是受人之托,只是起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不过那人说感觉像是同道中人,估计着也是个混混,想来这次事件不是公司的那些对手搞的鬼。” “既然不是公司的对手下的手,那就没必要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花精力花时间的对手,只是小混混的话,估计着只是想要些钱罢了。好了,既然这样,你赶紧回超市吧。” 电话那头,白琴的口气顿了顿道:“我想在酒店里新开辟一间酒吧场所,你去超市看看,有哪些东西可以送到酒吧的,列一个单子给我。” “嗯,妈,我就去。不过妈,我真是佩服死你了,真厉害。” 听见女儿的夸奖,白琴情绪不起一丝波动:“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我怎么管这么大的场面。何况,我相信我的女儿,那也是只老虎,而不是狐假虎威的那只狐狸。” “妈,那你的意思是我也是老虎,你也是老虎,爸和哥更是老虎,我们家变成动物园里的虎园吗?” 听到女儿的打趣,白琴若有所思,片刻道:“没错,就是一群老虎。当老虎总比当小猫有用的多。” 宴会 忙碌了一天的王麦回到家,发现夏宁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请柬,不知在看些什么。 “看什么,又是哪位高中同学初中同学结婚请你参加?” 饥肠辘辘的王麦从冰箱里拿出早上买来的牛奶,打开微波炉加热,然后从包里掏出半路上她买来的面包开始啃起来。 “不是同学结婚,更不是没钱掏分子。” 夏宁抬头道:“是王蜜请我去参加她宴会。” “宴会?什么宴会,她的生日不是已经过了?” 王麦一边啃一边想,想了好一阵才若有所思:“对了,我听我妈说好像是我爸为了庆祝她健康出院,所以才在酒店为她举办庆祝酒会,哎呦,烦死了,又要我操心。” “你难道不生气吗?你爸也太宠她了吧,天天给她举办宴会。” 王麦翻了个白眼道:“如果是我,宁愿不要。” “什么意思。有什么内幕。” “你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举办宴会吗?还不是做给赖紫看的,生怕她嫁过去后受委屈,所以才故意这么做,就是希望赖紫明白她在他们夫妻俩心里多重要。别人替她做主到这个程度,够了吧。” “是够了,那你说我去吗?” “去呗,去了正好省了我一顿饭钱。” 听王麦这么说,夏宁气的直接上去拿请柬拍她,王麦头一偏,躲过去了。 “你个死丫头,敢这么说我,看我不把你修理一通,让你知道这对我的厉害。” 说罢,夏宁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趴在王麦身上就是一通拍。 “好了好了,我错了,别打我了,别挠了,饭热了,我得去吃饭了。” 夏宁一通打一通脑,把王麦的眼泪都给引了出来。王麦一边咯咯笑着一边求饶道:“好夏宁,快把我放开,我饿死了。” “行,知道求饶就好,给,吃吧,我专门给你做的饭菜,两菜一个馒头一碗汤。” 说着,夏宁从锅里把热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夏宁放学早,六点的时候就回来了,七点左右她做好饭,可是王麦还没回来,她只好一边吃一边等她,可是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她才刚回来,于是夏宁先把饭菜放进锅里蒸热,才又重新用盘子端了出来。 夏宁做的菜很简单,一盘酸溜土豆丝,一盘番茄炒鸡蛋,一个白馒头,和一碗小米薏仁粥。 “谢了。” 王麦接过筷子,吃的津津有味。 “那你去吗,小麦。” “不知道,有空的话就去,不过我想我是没什么时间了,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可不像你那样闲的。” “是,你是大忙人,可是等我大四后,我也会变得很忙的。” 夏宁一边剪这指甲一边思考:“现在找工作这么难,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自己挣钱,不靠家里供给。而且,现在房价这么贵,我和男朋友现在都开始头疼怎么赚钱赚首付了。” 见夏宁皱着眉头苦恼,王麦喝了一口汤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不是和王蜜一个专业,学室内设计吗?这样吧,我妈现在打算在酒店内新增一个酒吧,不如我把这个设计交给你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俩的交情,这个算是我给你的第一份工作。” “小麦,我不要。” 夏宁垂着头道:“我知道我的本事怎么样,我想,肯定会有大把的设计师去求这个工作的吧。你也用不着假公济私来帮助我,我跟你交朋友,不是图你能给我什么。再说了,咱们俩这从小的交情,我更不能让你这么帮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让你帮忙好像就是要吃毒药上吊一样。” 王麦把碗一摞,有些生气。 “不是啦,我知道你在你妈那里过得也不容易,好多人都不服你,如果你再这样,那些人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明里暗里的反对你。何况我才大三,用不着这么急,实在不行的话,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让我跟着那些设计师打打下手如何,也刚好学些本事。”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吧,等工程开始了,我就告诉你。” 此时,王麦吃的差不多有几分饱,她把饭碗拿到水槽那里刷干净,又放进消毒柜里,关上门后打了个哈欠,从自己的包里掏出老师布置的作业,开始做起来。 “你还真够忙的。” 刚要打开电视准备看的夏宁看到王麦准备用功,赶紧又把电视关上,她打算回自己的房间用电脑插着耳机看自己正在追的一部偶像电视剧,在经过王麦的房间门口时,她忍不住吐槽道。 “可不就是啊,自从回到家里,我现在一部电视剧都没看过,整天不是忙着去公司上班就是看书,要么就是准备期末考试,现在的我,头都快大死了。” 王麦打开台灯,伸了个懒腰,有些抱怨道。 “你可真是辛苦,幸好我不是王家的女儿。哦,对了,小麦,我正想问你,我从图书馆给你借来的那本管理学书籍你看了多少了?再有三天就到了要还书的日期了。” “啊?!不是吧。” 正准备站起来走几步消消食的王麦一听,吓了一跳,立刻窜到书架上找出那本管理学书籍,翻开一看,发现书签放的页码,再一看,发现自己还有一百多页没看,立刻呜呼哀哉,倒在大床上抽搐起来。 “能延期吗?” 王麦抱着床头柜上的大熊呜咽着,她快累死了,能不能让她休息一阵子啊。 “不能,快点吧,后天,准时把书还我啊。” 说完,夏宁潇洒的回自己的房间,一边打开电脑,一边趁着等待电脑开机的时间在qq上和男朋友聊了几句。 “经理,王小姐的宴会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您打算什么时候举办?” 王麦刚刚下课,就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她想了想道:“估计就这两天了,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董事长也有可能回来,千万不可大意,不能出一点纰漏,懂吗?对了,还有,把现场的照片发过来给我,我有用。” 挂完电话,王麦火速骑上摩托车,快速赶到白琴的办公处所在的大楼。 “妈,一切准备好了。” 王麦打开手机流量发给母亲,同时打电话告知她。 “这点小事也要问我吗?不用告诉我,把事情交给小蜜,这是为她举办的宴会,让她去管。真是的,每次举办酒会,你爸总是要在我的酒店里办,就算他给了钱,可是也总不能老是这样子。尤其是这次,居然一分钱都没有入账,还要求我们尽善尽美。” 白琴正在忙的手脚都不占地儿,听见女儿又拿这种小事来烦她,立刻恼了起来,叽里呱啦把王麦披头盖了一通。 “怎么怨我,是爸说要求越大越隆重越好,有气,干嘛不朝他去撒。” 无端被老妈臭骂一通的王麦很是郁闷,一气之下也撩了挑子不干了,把一切都交给王蜜,同时也把东西发给了王蜜,让她自己个看着布置。 可没过多久,她的手机就被王蜜险些打爆。 “小麦,你设置的样子不好看,一点也不符合这次宴会的主题。怎么全程都用粉红色的装束…………。” 等王蜜挂拉呱啦玩,王麦也恰好到了公司门口,她“嗯”了一声,就把耳机扯下来,挂断了电话。 王麦索性撂了挑子不干,把这件事情交给了王蜜一个人去处理。说来这倒给王蜜一个机会,听王凯说完,她就高高兴兴的去酒店准备为自己的宴会准备去了。 “小麦,我把宴会准备的差不多了,你有空的时候来看看吧,怎么样。” 过了几天,王麦接到王蜜打过来的电话,邀请她有空前来看看。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因为她听到王蜜的声音充满了兴奋满足,这倒是足够引起她的兴趣了。 晚上七点多,王麦坐着公交车到了酒店,刚进门就听到几个员工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不知iz爱嘀咕些什么。 “你们做什么呢,聚在一起无事可干了?客人谁去照顾?” 王麦心里忍不住有些生气,这时候正是酒店饭店里的业务繁忙的时候。拖了一个吃货白琴的福气,这里的大厨各个都有不输于专业厨师的手艺水准,饭菜制作的十分精美,因此也有不少的客人专门投宿与此就为了尝尝这里的饭菜手艺。在这个时候正是晚饭高峰期,往往这时候饭厅里吃饭的客人不少,也难怪她会担心客人们会生气。 “经理,不是我们不去餐厅伺候他们,是因为大部分的客人都大厅里被吸引了过来,全都跑了过来,我们去那里呆着闲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在这长长见识。” “什么见识?” “你不知道吗?王小姐前几天一直把大厅整个都用布给蒙了起来,遮遮掩掩的,不知怎么装修的。好多客人本来就被她的隐秘吸引了注意力,有好些客人专门还为此延长了住宿时间。刚才不久王小姐把幕布给揭了过去,才发现,她设计的真的好好哦。” “好好哦?多好。” “您去看看不久知道了。” 说着,几个年轻的服务员因为和王麦关系不错知晓她的性子,几个人一群推推搡搡的把她推了过去。 王麦围着装修的地方转了一圈,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王蜜学习这么多年的设计,不是白学的,她是一个很有灵气儿的人。 原本酒店宴会厅地域宽大,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可是王蜜却在大厅里放置了许多自己养的鲜花,各方争相争艳,吐露芬芳,香气悠然迷人。一簇簇的开的正好,放置的地方错落有致,十分典雅。 在鲜花点缀下,无数放置着酒水和食物的长条桌子整个成心字形排列。天花板的灯光流光溢彩却又温温柔柔,毫不刺眼,却只让人觉得心里生出一种温暖,那柔柔的光让人从心底里觉得亲近柔和。单个并不是十分的显眼,但整个聚在一起却呈现出一种万分美丽温馨的感觉。也难怪会让让这些远离家的游人如此喜欢,雀跃着堵在周围观看。 宴会2 “不错吧。” 小孙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就进了商场当销售员的十八岁女孩,进了还不到一年,刚刚进来就被分配到王麦的手底下做事,加上她又聪明伶俐,王麦很喜欢她,两人关系不错,因此也只有她会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推推王麦问她。 “是不错。” 王麦评价完,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她老妈白琴董事长的办公室。 “妈,我来了。” 王麦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白琴同意她进来,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麦,坐。” 白琴正坐在宽大的桌子后埋头忙碌,看见女儿进来,伸手指了指沙发,又指着秘书的办公室道:“我刚买来的新鲜咖啡豆,等煮熟了你尝尝味道如何。” “妈,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喝咖啡,味道太苦了。” 王麦听见老妈邀请她一起和咖啡,舌头尖上立刻冒出了一股浓浓的苦涩味,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 因为她不敢苟同白琴的口味啊,甚至可以说,在家里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会和她妈的口味相符。王家是传统儒礼教育处的孩子,虽然没有出过什么教养的可以当博士当教授的文学才子大咖,但居于外国多年的王家人,还是更喜欢中式,无论是饮料还是食物。所以只有白琴一个人孤单的喝着咖啡,品着这种独特的咖啡苦涩的味道,王家爷俩儿凑在一起喝茶喝白酒。 王麦回来了以后,她还以为能够找到伴儿,但是王麦既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喝咖啡,她喜欢喝果汁牛奶之流的甜甜酸酸的东西。尤其是上一次王麦被老妈骗着喝了一大口的咖啡,结果把她苦的舌头整整一天都品不出其他东西的味道,无论什么样的东西进入到他的嘴里都是苦苦的,害得她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所以王麦对于咖啡,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不喝算了。” 白琴见女儿无声的拒绝,也没有生气,转而问道:“小蜜明天宴会就要举办了,可是今天晚上我要去东南亚几个国家看看玉石商品的状况,要不你代替我去?” 一听到这,王麦立刻连连摇头。到时候赖紫一家肯定要来,她现在唯恐避之不及,哪里肯主动迎上去? “妈,我不想去,还是让我工作比较好吧。” 王麦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取悦了白琴,她忍不住好奇的探寻道:“小麦,如果让你去选择和十杯咖啡和见赖紫一面,你选哪个?” “那还用说,自然是喝十杯咖啡。” 王麦脱口而出,她实在是对于这个赖紫无法招架,避之不及。但华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好,如果我有办法让赖紫不去满世界的找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享受一下温暖的下午咖啡时间?”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王麦再次感受到了一整天舌头都苦的像一直含着苦胆汁液里一样的感觉,她又是一整天吃了感觉苦苦的东西。 第二天晚上,虽然不盛大却又十分有趣的宴会在此拉开了帷幕。 “小蜜真是个美女。” 王蜜经过一番精心的装扮后,出现在王凯面前,不由让他眼前一亮,给了一个很真心的评价。 “谢谢爸的夸奖。” 王蜜甜滋滋的挽着父亲的手臂,靠在一旁微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为什么我也要来啊。” 原本打算和女朋友一起去来一场浪漫又温馨的海洋之旅却因为这次宴会不得不泡汤的王子骐,心里很不满,在一旁嘀咕。 “你是小蜜的哥,妹妹出院庆祝的聚会,你当然应该来了。” 王凯见儿子心里不满,出头为女儿壮胆。 “我已经送了小蜜一块二十多万的钻石项链,干嘛非要剥夺我的约会。好不容易有一个空闲的时间,可以好好和小涵约会,都给泡汤了。” 如果在这时,王麦早就开始暗中在宴会结束后为王子骐准备一场浪漫的夜晚约会,看看美景,吃吃美食,喝喝美酒,然后,美美的洗个澡,最后,爬上最美美的床上。 可是王蜜却不懂,她见王子骐抱怨,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臭小子,再敢抱怨,看我不揍你。” 王凯见女儿低下了头,顺势上前用拳头轻轻揍了儿子一拳。 进入会场后,王凯带着王蜜转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于家人的身影,就拉过从旁经过的一个服务员问道:“于洋来了吗?” “不知道,王先生,我并没有见到于先生,不过我看到了于夫人好像在到处找王姐的踪迹,我想应该是来了吧。” 恰巧被王凯拉住的人是小孙,她知道一点王家的八卦内幕,所以对于王麦躲赖紫一事还是知情的,回答的让王凯也比较满意。 “她又来找小麦干嘛。” 王子骐心里忍不住心生几分恶寒和反感。 “真是的,她以为这样王麦就会嫁给她儿子了?还妄想让借用她所分得的财产帮助自己儿子老公更上层楼,想得美。” 因为自己被赖紫气的病发住院甚至差点丢了性命,王蜜对于赖紫的不满更是蹭蹭上升,之后她一直逼迫于洋和自己分手,和王麦交往,已经彻底撕毁了王蜜对她的隐忍情绪,更踏破了王蜜隐忍的底线,所以她才会当众讥讽赖紫的痴心妄想。王麦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赖紫清楚地多,表面不吭声不露气,但一旦惹怒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小蜜,你说什么?” 王子骐有些惊讶的看着王蜜。这讥讽的话,这清晰的思绪和理智,是他记忆中那个脆弱又软绵绵的妹妹吗? “干嘛这样看我,哥,赖紫的这点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 王蜜话音未落,赖紫已经迫不及待的走过来,和王凯拉了几句家常,就迅速问起了王麦的去处。 “我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欢小麦了,长得漂亮又聪明能干,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身子骨可真好。对了,最近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都没见她来啊。” 看到赖紫那副嘴脸王子骐就恨不得当头给她几个耳光,可是看见背后的于洋,他把气忍了下来。能干嘛,还不是为了躲你。 “小麦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去哪需要我这个做爸爸的跟你详细报备吗?于洋,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王凯不冷不热的让赖紫碰了个钉子,这次更是一头撞上了硬邦邦的铁板。她不敢和王凯对着骂回去,悻悻的转身离去了。 “过来吧。” 王凯领着这对恋人到了一间他提前预定好的房间,把门卡塞到于洋手中嘱咐道:“你们俩趁这个时间好好说说话吧,我先走了。不过时间别太长,再有二十分钟就该晚宴正式开始了。” 说完,王凯就离开了。 他刚刚离开,王蜜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忍不住心中的思念,一头扎进了于洋的怀里。哽咽着道:“于洋,我想你。” “我也想你啊,小蜜。” 于洋反手紧紧抱住王蜜的细腰,也差点流了泪。天知道,这些日子他处处被母亲派来的人死死盯着,没有一处自由的时间,处处受限,处处掣肘,他对于母亲的安排无可奈何,想王蜜想的快疯了,又担心她的病情,经常半夜半夜的整修睡不着觉,裹着被子在阳台上抽烟发呆,看着寂静又黑黢黢的夜空不知所措。 二十五分钟后,王凯见她们还没有下来,正要上去叫他们,却发现于洋正和王蜜手牵着手走了过来,才放了下心。 “老王,你这个女儿,身体还没好吗?” 在场之人都是王凯或白琴的亲朋好友,所以对于王蜜的身体状况很了解,聚在一起,老友们聊完政治,看见这对小恋人亲亲热热,不又开始打听起王蜜的身体状况。毕竟,赖紫的名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王蜜身体一直不好,那她结婚后极有可能无法生育,对于只有一个儿子的赖紫来说,这无异于是要命的。 “没有。” 王凯摇了摇头,心里也是一阵翻腾,苦涩阵阵,连忙喝了几口酒,压一下心里的苦。 “这,如果她的身体一直这样子弱,那嫁给于洋,有那样的势利眼婆婆,脾气又大,小蜜能受得了吗?要知道,她可是从小被你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没有受过半分委屈。”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给小夫妻俩买一套房子让他们单独住着不就行了。” 一个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大咧咧的选了一个看似很正确的回答,却让那些人苦笑不止。 “分开过固然是个好方法,可躲着始终不是好方法,只有把事情解决掉才是根本。再说了,就算分开住,于洋毕竟是个孝子,他能一直不带媳妇回去吗?春节,元宵节,中秋节,这么多阖家欢聚的节日,他要是不回去陪伴父母,外面会怎么说他。再说了,为了媳妇冷落父母,这也不孝顺啊。” 一个已经有儿媳妇有孙子的朋友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里的门门道道哪里有那么简单,没结婚的时候还好一旦结了婚成了一家人,那彼此之间坑坑拌拌的事情可不少,事情只会比结婚前更多,更糟糕,更难以解决。你呀,还是没到我这个年纪。” 一群老友难得聚在一起,免不了有许多话要说要聊,所以王蜜并没有一直跟着王凯。拉着于洋的手,两人悄悄走了出去。 赖紫看到这一幕,脸色立刻变了,她正要奔过去把儿子拉回来,可是当她蹑手蹑脚跟着两人到了酒店游泳池旁的一个小角落里,看着二人喜笑颜开准备拉儿子回来然后大骂王蜜一回时,她眼光扫了扫周围,却发现王子骐和云涵也在十米开外的小桌子围着坐在一起。两人手里拿着拿着可乐橙汁,也在说说笑笑。吓得她立刻把念头丢到了爪哇国,赶紧快步回了酒店大厅。 王子骐和云涵两个人单挑出一个来她也没单子对上去,何况这回是一加一。 吃饭 宴会结束后,于洋才心满意足的上了自家的车,坐在车里等老妈一起回去。 “你怎么又和那个王蜜搅到一起了,我不是说让你把心思放在王麦身上吗。她聪明能干又漂亮,最重要的是她有钱,以后白琴的一切都是她的,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车子刚发动,赖紫就气急败坏的开始侧身数落起儿子。 “妈,我又不经商,您要我去巴结王麦有什么用。” 一句话,却差点把赖紫给气死。 “我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轴的儿子,王蜜哪里好了,性子又软身体还不好,简直就是个随时会死的病秧子,你怎么那么迷她。” “妈,小蜜千好万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我有您这样一位带着放大镜鸡蛋里挑骨头的事儿妈。” 赖紫一听,气的就要张牙舞爪去打他。于洋轻轻松松一多,皱了皱眉,拉住赖紫的手问道:“妈,红薯虽然好吃却很容易烫手,你确定你能驾驭得了王麦这个人?” 赖紫愣了一愣,气急败坏道:“我干嘛要去驾驭她?她以后嫁了你,就是你老婆,该是你想办法驾驭她。” 于洋哑然,看来他妈并不是真的没脑子。他无奈之下,只好和老妈合计:“你光说王麦好,可她再好,我不喜欢,有什么用。小蜜再不好,我喜欢,怎么办。还有最重要最关键的一点是,妈,王麦她是一个很聪明很理智的人,她也不是那种因为喜欢我就会不顾一切想和小蜜争夺我,她不是小蜜,不会因为我对你对爸处处迁就。她很冷静,所以即便她喜欢我,可是我能感觉到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开始抗拒,逐渐疏远我,想来是不想和我牵扯太多,更不想介入我和小蜜的感情。妈,牛不喝水强按头,我们三个当事人没有一个同意您的打算,您又何必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你说什么?王麦她抗拒对你的喜欢?” 赖紫头一次听到儿子如此冷静的分析三人的不同,头一次听到王麦居然是抗拒的,不由有些愣怔,更重要的是,她有些害怕。 “对,妈,您当您儿子是什么价值连城的香饽饽不成?王麦钱,白琴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还有王家分给她的,她的钱不比咱们家多十几倍二十几倍?年轻长得又那么漂亮,还能干,你说她干嘛非要在您儿子这颗萝卜上耽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不自在呢?您儿子虽然不错,可她的世界可比我们的高多了,她有必要因此这样吗?” 赖紫听到这,已经是一真郁闷。 “还有妈,小蜜已经平安出院了,我想等过一阵子带她出去玩玩,散散心也好,您说呢。” 赖紫听到儿子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女友的平安出院,当场气歪了鼻子,因为她从心眼里就不喜欢王蜜这个病秧子。只是她压根没有预料到这位这么快就恢复健康了,当她想再次前往王家想和王蜜见面时,已经受到教训的王家佣人这回坚决的不准她再进一步。 几天之后,王麦和白琴从东南亚回来以后,她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就继续回到和夏宁在一起居住的小房子了,因为夏宁给她打电话,说晚上她有个约,男朋友叫了几个帅哥高中同学,要求她也带几个美女过去,正好在一起玩的开心。 “你说是什么样的帅哥啊。” 一路上,两个女孩搭着公交车去ktv的路途上,还在听到通行的女友在一起讨论。因为这么多女孩,只有夏宁一人成功找到了男朋友,所以其她人也想能不能赶紧找个男朋友休息恩爱,整天看夏宁在宿舍里各种花式秀恩爱,搞得她们这群单身狗气愤又眼馋不已。 “要到了。” 看到公交站牌,一个眼尖的女生立刻指着站牌道:“下一站就下,别忘记了,不要错过站牌。” 下了公交车,夏宁几人在公交车站牌附近转了一转,才算找到了ktv的所在。 “嗨,几位美女,这里。” 隔着几十米,王麦认出了喊她们的那个挥舞着胳膊大喊的男子,夏宁的男朋友,刘肯。 “知道啦,小刘,就过去啦。” 和夏宁同宿舍的几位女生看见,拉着夏宁和王麦快步走了过去。 “小宁,王麦,你们来啦。” 见到有些日子没见到的女朋友,刘肯十分高兴,立刻上前抱住夏宁,狠狠吻了几下。 “喂,太过分了吧,大庭广众的。” 几个女友嘻嘻笑着揶揄打趣着两个小情侣,刘肯嘿嘿一笑,拉着夏宁走在前面带路,领着她们进去了。 包厢内,此时有五男一女,正坐在一起商量点歌的事情。看到刘肯把女朋友领了过来,立刻站起来打招呼。 “这是我女朋友夏宁,大家都知道,然后我接受一下,这是她的舍友,………………。” 刘肯把夏宁的舍友都介绍了遍,然后把王麦推了出来:“这是我着重要介绍的,夏宁的闺蜜,从小的交情,王麦。” “大美女,对吧。” 刘肯得意洋洋的冲宿舍的几个哥们炫耀,怎么样,我说会让女朋友领来一个大美女给你们看的,大美女,对吧。 “你好你好,王麦,你好。” 刘肯的舍友兼同学的大树看到王麦,立刻眼睛就停在她身上不能动了,上下打量了一番,头一个上前抢着跟王麦握手。 “行啊,我说你小子,见色起意啊。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主动献殷勤啊。” 几个朋友上前抓住大树,就是搂着他的脖子开玩笑。 几个男生开起了玩笑,场面瞬间被调动了起来。 等所有人都坐下后,大树小心翼翼的拉过夏宁询问:“王麦有男朋友吗?是单身吗?” “是不是单身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她没有男朋友。” 夏宁笃定的回答。这时候王麦正想办法赶紧把于洋给忘了,然后把他给踹了,她现在巴不得开始一段浪漫的爱情之旅呢。交一个男朋友,其实也不错。夏宁在心里美滋滋的开始为王麦打算。 “真的?那你能不能把她的手机号告诉我?” 大树心里一喜,正要去问,却被其他同学推到一边:“夏宁,干嘛要告诉他,也告诉我们呗。我们跟大树一样,也没女朋友啊。” 夏宁看那么多眼巴巴的眼睛,思量了片刻,把男朋友拖了过来,一本正经的问道:“刘肯,你跟我说实话,他们之中,哪个老实,哪个没有女朋友。还有我告诉你,要是你因为某个人跟你交情好,你就帮忙遮掩,要是让我查出来,你知道的,没分手我跟你分手,分手了我也要削你。听见没有。” 夏宁右手成刀,右侧轻轻一下砍在刘肯的肩膀处,语气里包含了浓浓的威胁。 刘肯耸了耸肩,看了一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同学,给了以及自求多福的眼神,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人。 “给吧。” 夏宁把王麦的手机号写在一张便利贴上,然后折好,放到那人的兜里,威胁到:“知道要怎么保护它吗?” “知道,我会用生命守卫这张电话号码的。” 夏宁被这搞笑的宣誓给逗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唱歌进行到半程,突然闯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由于灯光黑暗,夏宁并没有看清他的脸。 来人进来后,就坐到和刘肯一行人来的那个女生旁边,两个人举止亲密,不时凑在一起说些什么话。男子说话极为幽默且富有内涵,连坐在不远处听到他话的王麦几人也笑了起来。 “他是谁啊。” 夏宁对那个人充满了好奇,隐隐借着灯光打量着,五官依稀辨别出来,知道是个帅哥,可是他到底是谁啊。 “秦明,我高中时的学长,他已经大学毕业了,今年到女朋友来这里玩,恰好在大学里碰到我,我就邀请他一起来了。” “她女朋友是你的大学同学?” 夏宁小声的问。 “嗯,不过不同系,她是我在学生会的同事,人很干练。当时我们见面了还开玩笑,哪里会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缘分,简直可以拍成电视剧了。” 唱完歌,夏宁几人原本打算就此离开,夏宁的舍友们会宿舍,她和王麦回家里。可是因为刘肯的几个舍友大树几人被王麦迷上了,抓耳挠腮想和她多相处相处,在几人的再三要求下,刘肯只能无奈的邀请夏宁等人一起去路边摊吃烧烤羊肉喝啤酒。 “好啊,托你的福,我们居然还有夜宵吃啊。” 夏宁的一位舍友自然猜得出其中的门道,眨着眼睛打趣王麦。 “好啊。” 出乎众人意料的,王麦点头答应了。 “可是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今天你是要回你家里的,如果你还不去的话,你爸妈那里怎么办?” 夏宁瞅着王麦,有些犹豫。 “没关系,我有办法。” 说着,王麦拿出手机打开电子地图,然后打开流量,点出自己的位置坐标,搜出家里的地址,在开车的选项上点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时间道:“从我家里开车到这里至少需要二十分钟,加上我打电话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应该足够咱们吃一顿饭了。四十分钟,应该可以吃一顿夜宵了吧。” “够了够了。” 见王麦实在要离开,大树几人只得点头同意。 几个人选了一家比较干净的烧烤摊坐下,老板是两个汉语不太地道的维族夫妇,人很热情,见这么多人来,老板娘立刻快手快脚的收拾出两张空桌子对成一个大桌子,然后又搬了十来个板凳。 “你们喝什么。” 刘肯问几个女生。 “啤酒。” “白水。” “果汁。” “可乐。” “好,老板,给我来一箱子啤酒,然后一瓶矿泉水,一瓶可乐,和一瓶果汁,果汁和可乐要大瓶的,谢谢。” 刘肯送走老板娘,看到夏宁正和王麦坐在一起说话,赶紧替几个兄弟做起了媒人。 “王麦,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夏宁见刘肯这么问,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大学还没毕业,就着急做起媒婆了。 “挺好的,听老夏说你暑假打工,给她买了台新电脑,她这些日子用的可顺了。” “这我知道。” 刘肯急的抓耳挠腮,一直冲几个哥们使眼色。可是这几个家伙虽然平时油嘴滑舌,可一到这种情况下,却成了大姑娘上娇子,头一回。 倒是有女朋友的男子因为对王麦没什么念头,因为王麦长得很漂亮,让他们见了心生好感,反而更快的和她说起了话,聊起了天,没过多久,原本尴尬的就被调活了。 深夜谈话 “肉来了!” 看到老板娘把一串又一串的烤羊肉端上来,那味道,那香味,老远就勾起了桌上几人的食欲。 “尝尝怎么样?” “不错。” “好吃。” “要不以后我们也常来吃吃。” …… 十几个年轻男女,因为一顿饭的缘故,很快就显得其乐融融了。 司机刘叔打开王麦发给他的地址,立刻从车库里找出车子,倒车加速一气呵成,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那条卖小吃的小吃街。 可是他犯愁了,这么多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少说也有几千人,加上来来往往的,他怎么开车进去找啊。 无奈之下,他只好拿出手机拨通王麦的电话。 “小麦,你在哪家小摊?太多了,我找不到啊。而且人太多了,我开车进去恐怕太慢了,还不如你出来呢。” 王麦接通电话时正一手拿着满满一杯灌满啤酒的一次性杯子,一手拿着又辣又麻带味儿的烤羊肉串往嘴里塞,一边吃肉一边喝酒,正吃的不亦乐乎,听见刘叔让她现在就走,她犹豫了一阵,看了看其他正谈天说地气氛正浓的人,然后道:“刘叔,要不这样,你再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就离开,行吗?” “行,那我在车里等你。拜拜。” “拜。” 刘叔说完,挂点了电话,把车灯打开,好让王麦一出来就能看到车子,从诸多停车位上辨识出自己的车子。然后打开音乐,闭上眼睛,休息起来。 “谁啊。” 听王麦接通电话要回去,刘肯问道。 “家里派人来接我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王麦看了看时间道:“已经十点半了,对不起,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她原本想多呆几分钟,可刘肯一问,她想留也只能赶紧走了。 “哎,要不我们送送你,顺便也见见你的家人。” 大树听说王麦家里来人接她,想见见她的家里人,看看她家里人都是干什么的。 “好啊,我们送你吧。” 在一起吃饭的人送饭友一程,这本来没什么奇怪,亦是人之常情,王麦也没有什么奇怪,领着她们,又打包了一些烤羊肉串带给刘叔,权当是让他这么晚接自己回家的谢礼。 当王麦几人走出街道去停车场去找车子的时候,王麦原以为会花很长时间才能够找到车子,却发现很简单,她走出来的瞬间,一眼就找到了车子。 因为现在的车子太特别了:车子周围聚集着好多人,在围观着车子。 因为太特别了。一辆价值数百万的豪车,却停在一处肮脏喧嚣的美食街旁,无论从哪里来看,两者都是异常的不协调,难怪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小麦。” 接到王麦的电话,刘叔立刻把打开车门,找到了他们。 “小麦,他们就是你今天在一起吃饭的人?” 刘叔一边打量着这群年轻人,一边问。发现他们都是与王麦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而且面容稚嫩,他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是大学生在一起聚会啊。 “小麦,他是你爸?” 大树不敢置信的盯着刘叔问,显然他也被那辆车子给惊到了。 “不是我爸,是我爸派来接我的。” 王麦回答。 “那叔叔您是?” “哦,我是王家的司机,是小麦爸爸王先生让我来接她回家的。” 刘叔并没撒谎,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开着百万豪车的司机而觉得低人一等或自卑,声音很平静。 司机~~,百万豪车~~? 这两个词语撞击着这些刚刚和王麦认识的大学生心里,有些不敢置信。夏宁和刘肯见多了,已经见怪不怪。其他队王麦没有什么心思的人只是一瞬间的对王麦的家庭感到惊讶,旋即一阵释然,只当自己以后有了一个人际宽广的朋友。只是想追王麦的大树,脑袋都快变成浆糊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自己,能追上王麦吗? 他开始担心了。 王麦回到家正是晚上十一点整,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灯也灭了,不过白琴和王凯还未歇息,卧室的灯还亮着,只是窗帘却拉上了,挡住了从里发出的光,早先他们给她发了信息,让她去自己的主卧一趟。 王家别墅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入门便能看到的占地面积足有一百多平米的大厅,地上铺着从东南亚运来的硬木地板,十分古典雅致。居中放置着一排溜王蜜自己设计的真皮沙发,居中一个茶几,茶几上常年放着不同的杂志刊物和当天的报纸,以供一家之主的王凯和白琴早晨起时拿起查阅。天花板上是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每当打开灯时整个大厅都会被照亮,十分美丽。边边上是厨房杂物室以及当天晚上住在王家执勤的佣人的房间,只是这些地方却有些狭窄。除了这些地方外,杂物室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洗手间,专门为来王家做客的客人以及佣人之用。 第二层是主卧,顺着楼梯的走势大约有四五间。刚上楼梯第一个房间就是王凯和白琴的主卧室,第二个是王子骐,第三个是王蜜的房间。三个房间内均有卧室和以供主人使用的洗手间,只不过王凯和白琴夫妻俩的卧室内有一个大大的书房供夫妻俩工作之用。王子骐却没有这个资格。第四第五间屋子在建造时原本是没有的,那个时候王子骐不过四五岁,白琴也没有怀孕,王凯原打算改建成供儿子玩耍嬉戏的区域,只是那个时候王旋恰好带着妻子和他们的大女儿来中国祭祖,想到以后弟弟一家免不了要来中国玩耍,王凯索性把这件也当做房子建造了出来。平时是不住人的,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佣人进去打扫保持干净,等弟弟一家来了以后居住。只是后来有了王蜜,她自然而然的住进了当时王凯专门为了自己未来女儿精心装修过的房间内。后来,王麦也回来了,她就住到了第四个房间里。只是即使她回来了,一致星期五这间房子也是空着的,她只有星期天才会回来住两天。 第三层则是佣人住的地方和客房。 “爸妈,我回来了。能进来吗?” 王麦敲了敲门,却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她便在门口停了片刻,不过几分钟,门便从里面打了开来。 “进来吧。” 王凯见到女儿回来,示意她跟着自己进去。 王麦扫了一眼房间,却没有见到母亲白琴,里面的洗浴室里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显然她刚刚从床上起来进了洗浴室里洗浴。 “小麦,你过来。” 书房在卧室的左侧,王凯进去推开卧室的门,让她跟自己进来。 “爸,什么事?” 王麦进去后,坐在白琴的椅子上。 “嗯,是有一些小事想问你。听小蜜说夏宁已经大三了,你让她跟着那些设计师学习设计?” “对,我想老夏既然是学设计的,应该给她一些机会让她多学习学习。” 王麦不清楚父亲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做什么,但她想来没什么错的,就据实相告。 “这样就好。小麦,我知道夏宁和你是从小的铁杆朋友,愿意为你两肋插刀,只是我有些话想提前跟你说说,给你打打预防针,免得你到时候头脑一热犯了错。” “犯错?爸,老夏能让我犯什么错?她人很好,而且她和我关系很好,从来都。” 王麦以为父亲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对夏宁的印象不太好,赶紧着急的为她辩白。 “小麦,你理解错了。” 王凯见她反应这么大,错愕了片刻,立刻上下晃着手指示意她坐下道:“其实是我想起了以前小蜜上大一的时候,她呢,有一个从初中关系就很好的女同学,所以当她听到这个朋友想实习的时候,她就推荐她到你哥的手下做事。可是谁能想到那个人心怀不轨,从小就包藏祸心,初中的时候就有意故意接近小蜜,想尽办法和她做了朋友,小蜜那个人你也知道,单纯的很,没什么心思,更没什么辨别能力。那个人接近了你哥后,闹出了不少的事情。虽然后来她没得逞,也走了,名声更是臭了。可是造成的影响却是恶劣的,所以啊,我是想跟你提个醒,对身边的人,你不得不防。” “可夏宁跟那个人不一样,我们俩从小就在一起,不管我生活的怎么样,她都不变。” 王麦忍不住反驳道,她不想让父亲误解夏宁。 “我知道夏宁是个踏实肯干的孩子,可是有句老话你听过吗“可以共患难,却不可同富贵”。同甘共苦后却又同室操戈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我不想你到时候失去了朋友自己又受了伤。退一万步说,即使夏宁和她的家人都没有什么心思,都是老实人。可夏宁总有亲戚好友,她的男朋友,如果那些人起了心思,你该怎么办?我并不反对你和夏宁交往,只是现在你逐渐开始在你妈妈的公司里有了权力,以后权力会更大,直到你妈妈退休,这一切完全交到你手里为止。可是那个时候,小麦,恐怕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王凯平心静气的说着,自始至终,他一直都是这样平静的说着,一直平静的看着女儿。 “爸,今天说了这么多,你想让我做什么?” 王麦原先有些情绪波动,可是当她一直面对着冷静的王凯,她逐渐被他影响下来,渐渐平静,仔细想想,他说的并并不无道理,她逐渐明白了今天他叫自己来的原因。 “没错,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就想告诉你。有空的话和夏宁好好说说,让她明白你的处境,别因为她让你为难。另外还有,告诉她,该做什么,也该让她去告诉她周围的那些人,该做什么。有些事,你去做可能会为难,可她去做,就不一样了。她和你是好朋友,爸妈很高兴,既然这样,就好好珍惜这段情谊。” “我知道了。” 王麦顺从地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了,那就回去睡吧,已经十一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上课呢。” “嗯,爸,你也睡吧。” 说完,王麦转身离了去,去找王子骐问问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到底什么事让老爸如此郑重其事的跟她说。 新闻 推门而入,王子骐已经换上了睡衣,打开台灯正在看书,看见她进来,也没动,听她说了这件事,脸色黑了黑,才慢慢道出了事由。 原来,那个女孩进了公司后,就把目光锁定在了王子骐身上,可那时候王子骐已经有了云涵,她观察后发现王子骐和云涵感情坚固,又没有什么花花心思,几次暗里的勾引都没有让王子骐多看几眼,反而漏出了狐狸尾巴,没少被王子骐骂。后来,她把目光转移到了王凯身上,以为这个老头会比王子骐好对付一些,因为王子骐和云涵都年轻,她相比云涵没什么优势,白琴可是一个快五十的老奶奶了。可是她的资格太低,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王凯,于是她借着和王蜜去王家玩的时候打算出手,可是还没等她实施具体举措,就被王家的佣人发现了端倪,看见她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那又是个小姑娘,吓得当场就喊了出来。 也算她运气差,那天刚好是星期日,王凯早一天吩咐佣人去二楼打扫卫生,结果佣人从王凯房间门口经过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声音,既好奇的推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因为大白天的,王凯夫妻俩刚刚从外面回来,都后花园里歇着,谁会在里面?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正在搔首弄姿的那个人,当场就被那种媚态吓得魂飞魄散! “这样啊。” 王麦笑了笑,评价道:“那那个人的运气也太差了些。” “差什么?你不知道这以后正整一个人,老爸都被妈踹到书房里睡去了,根本不想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差点没恶心坏了。” 王子骐嫌恶的看了看王麦,催促她道:“已经快十二点了,快回去自己的屋里,我要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麦刚刚起床,就听见客厅里一片喧哗,她推开门一看,吓得立刻回了屋里,妈呀,赖紫居然又找上门了! “哥,哥,怎么办?她又来了,可是今天我要上班,怎么出去啊。” 王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这情势,就差火烧眉毛了。 “怕什么,跟我走。” 王子骐已经洗漱完毕,正准备下去吃早餐,见妹妹穿着睡衣就躲到了自己的屋里,实在是急的不行,冲她眨了眨眼睛,让她先去洗漱换衣服,看他的意思行事。 “子骐啊,这么早就上班呢,真勤快。” 赖紫看见王子骐下楼,赶紧主动打招呼。 “没你勤快,这还七点出头,就跑到我家里来签到了。” 王子骐坐下,随手在桌子上拿了几张当天的报纸看,然后坐到餐桌旁,等着佣人给他端饭,然后二郎腿翘着,浏览着报纸。 “是啊,因为我是来看。” 赖紫正悻悻的自说自话,王子骐已经拦下了她的话头:“是来找小蜜的对吧,不过她不用你操心。吃得好睡得香,只等大学毕业就可以跟你儿子结婚了。” “我。” 赖紫憋得脸红脖子粗,愣是没找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王子骐已经抢先把她的话截住,把她的路堵死了,她还能怎么办? “小麦呢?怎么没见她?” 赖紫晃着脑袋看,王凯白琴夫妇,王子骐,王蜜,都下来了,只有王麦不曾见到。她明明跟王家的佣人打听清楚了,说她每个星期天都会在王家大宅里住几天,今天是星期一,按理应该会在这里住,怎么没见人? “真是不巧,小麦她昨天跟朋友出去玩,玩得很开心,所以没有回来。” 王子骐看到她乱晃的脑袋,心里有些生气,但他不动声色的把赖紫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没回来?” 赖紫有些不敢置信。 “对啊,是和夏宁还有她的男朋友一起出去玩的,听说昨天在一起还有刘肯的几个大学同学和朋友,男的,估计着有心仪的人了吧。” 赖紫的脸瞬间涨红的如同猪肝一般颜色,差点跳了起来。可是在王子骐的注视下,她还是没那个白痴胆子,愣是硬生生被他压制住了。 “那我先走了” 赖紫又等了半个小时,可人家的早餐都吃完了准备上班去了,还是没见到王麦的身影,而且这半个小时内没有一个人搭理她,都各自忙这个字的,就连一贯见了她小心主动问候的王蜜,这次也沉默的坐在王子骐的身边,慢吞吞的吃着饭,听着当天的早间新闻。 最后实在混不下的赖紫,只能乖乖起身,走了。 “小麦,下来吧,走了。” 王子骐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拿出手机给王麦打了个电话,让她立刻下来。 “谢了,哥。” 王麦急匆匆的从自己的房间里下来,看不到赖紫的身影了,这才长舒了口气。 “吃饭吧。” 白琴见她下来,立刻让人送上早餐。 “不必了,哥早就让人给我送早餐了,不饿。” “你这小子,倒是挺镇静的,哪里来的魄力啊?” 见自己两个老江湖都不如王子骐处事果断圆满,王凯有些满意,却又忍不住想开开儿子的玩笑。 “因为我当她是个屁,而你们当她是个人。” 王子骐的回答一出,王凯和白琴一愣,旋即抬头哈哈大笑起来。说的太对了,因为于洋父亲的关系,因为王蜜的关系,夫妻俩不得不对着赖紫也虚与委蛇。可是王子骐对于洋父亲不重视,巴不得他赶紧从公司滚蛋,对于王蜜,他更是看不惯她选中男朋友的母亲,巴不得赶紧让她和于洋分手,自然没什么可顾忌的。 只是王蜜身处漩涡中心,她看到赖紫虽然离开,却是气冲冲的离开,心里十分难过,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复杂局面,究竟要怎样才能让赖紫回心转意?为什么她偏偏如此执着于让她和于洋分手?单纯的王蜜从未想过,她怎么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她想给于洋打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号也换了。看着电话里那个机械又清脆的女声,王蜜愣愣的握着手机,不知如何是好。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崩溃的。 赖紫虽然继续缠着王麦,但是她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眨眼间,已经到了王麦快要毕业的日子了。她整日在学校和公司之间忙忙碌碌,渐渐地把赖紫忘到了脑后。 “小麦,你的毕业论文写得怎么样了?” 忙的昏头昏脑的王麦晚上回到家,夏宁看她眼圈黑了好多,有些担心的问她。 “还好吧。” 王麦晃着脑袋,打了个哈欠,她好困啊。 “要不我帮你写怎么样?” “不用了,我觉得还是自己写比较好。我只是大专,这毕业论文并不是太难。” 说完,王麦的脑袋昏昏沉沉垂了下来。算了好困,她还是今天好好睡一觉,等明天起来再说吧。 想着这个打算,王麦电脑一推,爬上床,睡去了。 只是,没有明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凯还没出门,门口就围满了扛着摄像机的记者。王凯刚开始不知道,但听到自己家的门口闹哄哄的,他立刻出门一看,才发现自己家的门口被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以为是为了什么事,立刻穿好衣服整理好领带,脚步生风的走了出去,可是还没等他主动询问什么原因,那些早就等在门口等的不耐烦的记者们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发问。 结果他受到无数个围攻的声音,整个场面闹哄哄的撞击着王凯丝毫没有任何准备的神经,不到片刻他的神经就崩溃脆弱了。 “王先生,听说您的女儿苏小麦为了抢夺养女王蜜的男朋友,而多次对王蜜本人进行欺凌,是真的么?” :“王先生,一个是养了二十年的女儿,一个是有至亲血缘的女儿,不知您会怎么办?” “听说您和您妻子的财产全部留给了两个亲生孩子,那王小姐该怎么办?她可是您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啊,难道这二十年的抚养关系真的就比不上血缘关系么?是否会考虑到她本人的感受?” “王先生,您不觉得做得很过分么?” “王先生,请问您会支持哪位女儿和于洋先生共结连理?” “王先生,王蜜小姐可是位心脏病患者,属于弱势群体,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养了二十年的女儿?良心上过得去么?” …… 各种各样的问话让王凯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女儿王麦这一阵子对于洋可是敬而远之,怎么会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一位记者手上拿的向他展示的报纸,上面的图画更将他打击的心脏猛地一跳,险些跳了出来,甚至差点晕了过去。 晚上的路灯下,王蜜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王麦一脸的不耐,甚至是轻视,而于洋弯腰扶着王蜜,仰起头对王麦怒容相像。 典型的一副无耻小三威逼可怜正房的图片,可是王凯将近六十岁了,什么千奇百怪的场面没见过。刚开始一见却是让他始料未及,不知所措。可是他一看就看出了邪门,这张照片是王麦居住的小区附近的公园,而且王麦身上还穿着某天她去参加宴会时的浅蓝色小礼服。由此可知,王麦不可能去主动找茬生事儿。否则地域不会是在她住的地方附近,不会穿着那样行动不便的衣服。可是这件事是为什么会发生,他暂时想不到。但他立刻明白这是炒作,自家的这点小事根本够不着娱乐八卦的边儿,可是突然之间有这么多八卦栏目的记者来采访,肯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捣鬼。 进家 他张开嘴想解释清楚,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失去力气,脑门直冒汗,虚弱的他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力气,很快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一出事,躲在家里的白琴和王子骐立刻就被惊动了。二人想领着佣人赶紧把人救进来,可是看到记者们的疯狂架势,佣人们甚至包括保镖,都忍不住怯懦的往后退了腿。 “老大,你说怎么办?你爸都昏了,赶紧地把他拉出来啊。” 白琴虽然平时里威风八面,精明强悍,可是突然面对面的对着这么多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又疯狂的记者们,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 王子骐看到人头攒动的场面,不用想就知道老爸是晕了,他回头冷冷的打量着那些狗仔队,立刻让保镖把自家养的两只德国牧羊犬牵过来。 “记住,开门,放狗,咬!” 王子骐把平时专门负责训练两只狗的保镖叫过来吩咐道:“让它们往死里咬,咬的越狠越好。还有,把家里的警棍和灭火器都给我拿过来,人手一个。跟在狗后面,怎么用力怎么打。把那群王八蛋赶走以后,我每人包一个月的红包。干得好,三个月的奖金。” 王家平时工资待遇不错,一个普通的佣人干的好的话至少也有三四千块收入,听见王子骐说三个月的红包,所有人眼前一亮,再也顾不得什么又惊又怕了。纷纷上前,就连白琴也跑到厨房里,拎着一把木棍冲了出来。 王家大约十来个人,集体出动,这又是狗咬又是灭火器里的干冰狂喷又是警棍揍得,果然把那些人暂时逼退,白琴趁机和一个保镖把王凯救了回去。 “老大,别追了,赶紧回来。” 白琴把丈夫拖回了家里,看见儿子还在那里猛追着人揍,立刻高声喊。 听见白琴喊话,不多久,那些追着人打的人都稀稀拉拉的回来了。等所有人都回来后,守在门口的人立刻把大门关上,严密的守在那里看着,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来。 “快,快把降压药拿过来。” 白琴回到屋里,立刻指示儿子去自己的屋里去拿降压药。 “我知道。” 王子骐回答了一声,把腿就往楼上跑。王凯身体不错,只是快六十的人了,血压不太好,一激动就容易犯病。 “给,给,妈,药来了。” 王子骐赶紧把药拿下来,白琴接过佣人端过来的水,掰开丈夫的嘴,把药放了进去,又灌了水,看到丈夫把药吃了下去,白琴才松了口气。 这一天,谁都没能出门。因为出不去。 一个多小时后,王凯恢复了意识。夫妻俩一合计,觉得还是先把女儿叫回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能对症下药。 “妈,你怎么没来上班呢?什么,家里让记者给堵了?怎么回事?我们家出什么新闻了?” 王麦来到公司正忙,却接到白琴的秘书打来的电话,问她董事长出了什么事,怎么没来上班。她也有些奇怪,原本打算休息的时候打电话问问,没想到老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先别问为什么?现在这件事的起因是你和小蜜的事情,所以来的时候千万别让那些记者看到你。对了,好好注意,千万别暴露,你爸今早上就被那些人围的犯病晕了过去,你这个当事人,更要小心。” 白琴不想现在还没有清楚事情发生的内因就冲女儿吼一通,那于事无补,也不理智。她挂了电话,看着仍然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的丈夫,叹了口气。 整个王家被记者围得结结实实,如此境况,王麦想出去躲一躲都不可能,直接被白琴叫回家询问怎么回事。 老太后下懿旨,王麦没办法,正要回去,夏宁正在酒店里跟着设计师们学习,离王麦很近。听说了这件事,她立刻赶来,见王麦准备走,她就立刻跟着王麦一起回去。这么危险的情况,总不能让她单独一个人回去吧。 “小麦,你到底是捅了什么样的马蜂窝啊。” 刚刚看到王家的别墅,两个女孩就看到了围在外面的人。夏宁更是目瞪口呆,不由自主的打量着同样诧异的王麦,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哆嗦。这架势,绝对可以把人逼晕。 “可是我现在更在想办法怎么进去。”王麦叹了口气,她望了望夏宁,却发现夏宁也在望着她,看来她也没什么办法。面面相觑的二人,在那站了快半个小时,愣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瞒天过海安全过关。 “妈,你有什么办法吗?” 最后,无奈的王麦只能打电话求助于白琴。 “我也没办法。” 白琴叹口气道,她转头看了看被围的严严实实的门,最后道:“不如你回去吧,我们已经堵在这里面了,不能把你也给拉进来。不能一家人跟下饺子似的,都给一锅煮了啊。” “饺子?” 王麦灵光一闪,立刻兴奋地大叫起来:“妈,我有办法进去了。” 说完,王麦拉着不明所以的夏宁,立刻冲了出去,不知去哪。 “去哪?” 夏宁不明所以,却被王麦拉着胳膊跑,她忍不住问。 “装成送外卖的不就行了。” 王麦一边跑一边在街道上打量着,希望能找到一家饭馆。功夫不负有心人,跑了一里多路,两人终于找到了一家,立刻冲了进去。 “喂,店长,我要打包十分饭,麻烦快一点。” “好。” 收银员手脚麻利的开了条,王麦从钱包里掏出钱,又道:“麻烦借你们的衣服用一下。” “借衣服?” 收银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我做不了主。” “那你这家店的店长呢?” 店长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漂亮短发精干的女孩,有些不敢置信:“你要借衣服?” “对。” 王麦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行。” 店长摇了摇头道:“我们可是全国连锁,衣服从来不。” 店长正打算说不外借,可王麦却等不了,她从钱包里掏出五张一百啪的一声拍在店长手里道:“最多一下午,用了就还你。这五百就当是租金,行吗?” 店长哑然,最后点了点头。 “麻烦给我买两顶鸭舌帽和一次性口罩,谢谢。” 拉着夏宁去厕所换衣服前,王麦拉过一个店员,在她手里塞了一百块钱。 “这衣服真难闻。” 饭店里的女厕所内,夏宁换上衣服,戴好鸭舌帽,嗅着那上面的味道,皱了皱眉。 “行了,别抱怨了,赶紧走吧。” 王麦把从不远处买来的鸭舌帽端端正正的戴好,赶紧溜了出去。 “快到了,把口罩罩上。” 快接近家里时,王麦从兜里掏出口罩,赶紧带上,同时提醒夏宁。 “知道了,我刚进小区大门就带上了。” “我好紧张。” 夏宁看到那么多人,心里就有些怯。 王麦夏宁扮成送外卖人员混进记者群中,小心的绕过那些记者。正当两个姑娘心惊胆战捧着饭食从坐在地上的记者中间穿过时,一个记者突然叫道:“哎,那个,你停一下,我有事说。” 夏宁偷瞄了一眼,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这记者指头正指王麦后背。 王麦也吓得不轻,瞬间变得苍白的脸颤抖地转过头,心扑通扑通直跳,战栗的手差一点端不稳盒饭,压得低低的帽檐在太阳的照耀下闪出一大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一双失去灵光的布满恐惧的眸子。 “哎,美女,外卖多不多,能不能卖我一份?在这守了好长时间,快饿死了,可是上面说必须要拿到这次新闻稿,不然就不让我们回去,这日子可真苦逼。”记者自顾自的说完,拧开水杯盖子猛地灌了下去,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穿的衣服也踏湿了。 虚惊一场的王麦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有点杯弓蛇影。 “有,给你,最便宜的好吧。七块钱。”王麦利索的从袋子里掏出一份盒饭,递给记者,收了他的钱,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转身离去。 记者抬头看了一眼,是一双亮眼想杏仁眼。他立刻被吸引住了,好漂亮的一双眼。虽然这个女孩戴着口罩,可是光从眼睛看,就知道长的绝对不丑。他赶紧上前问电话:“那个,美女,有男朋友没,送外卖的工作很辛苦的,要不我帮你重新找一个?这样好了,你把电话号码留给我。” 冷汗刚刚下去的夏宁听见记者这般说辞忍不住笑喷,这记者真逗,事件中心人物就在眼前,居然认不出来人还想着得到联系电话。 王麦神智已失,楞了半晌僵硬的点头,见状,夏宁猛地狠掐王麦胳膊,瞬间惊醒了王麦。 “那个,是很辛苦,不过我还是大学生,现在不需要太正式的工作,谢谢你。” 说完,受到惊吓的王麦拉住夏宁一路狂奔到门口猛按门铃,有几个早早守候在大门口的佣人自然可以认识出这两个带口罩的人是谁,立刻行动起来,开了一个小小的缝儿,让二人钻了进去。而试图从缝隙中跟着挤进去的记者也被准备好的佣人用拖把之类的武器打跑,夏宁和王麦二人这才算有惊无险的进了家门。 刚一进家门,白琴看到女儿,忍不住询问女儿王麦。王麦放下餐盒,朝楼上看了看,问道:“你怎么不问王蜜哪?她也是在现场的。” 听到这个白琴就开始头痛:“前几天她打电话回来说和于洋住在一起了,不再经常回来,说什么要跟赖紫谈判。” “嘁,她要是能跟赖紫那种人对上十分钟,我就佩服她。就她那种。”夏宁收到白琴递过来的警告,乖乖的闭上嘴。 “小麦,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麦握了握拳头,定了定神,才开始从紧张的状态里恢复一些,开始慢慢叙述。 原因 原来前天晚上,王麦分管的酒店里有一场慈善晚会,因为这个会议的重要性,所以王麦一直在忙,想尽力把这场宴会办的漂亮一点。 不仅如此,她还收到了举办者送来的邀请函。因此,那天晚上,她也穿上礼服,参加了这场宴会。 不同于那些来参加的客人,王麦虽然穿着礼服,却一直跑前跑后。酒水少了服务员问她,食物少了问她,因为她是经理,所有一切都归她管。 不仅如此,她还要抽空去和其他参观者搭讪。毕竟这是举办者送她的邀请函,她不能不给他这个脸面。人家好心好意请你,你却溜之大吉,于理不合。 因此这场晚宴一直到持续到晚上十点,最后举办者看到她一直穿着高跟鞋跑来跑去,一瘸一拐的,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误,请她离开休息。可王麦不愿意,最后举办者亲自送她出门,她才招架不住那人的真情,回了家。 她这次因为脚踝疼,打了的士回去。 一路上,她都在捂着发痛的脚丫子咬牙忍着。 王麦累了一晚上,肚子又饿,心情自然不怎么美。尤其是她刚刚下车,王蜜和于洋就扑过来。“” “到底什么事?不能打电话或者明天说吗?我很累的。” 看到王蜜红着眼睛,王麦心情不爽。 “求你离开于洋,好吗” 王蜜抬头求到。 王麦听见她这么求她,恍若天方夜谭,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王蜜,我什么时候和于洋在一起了?没在一起,又何来离开。” “我知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和于洋在一起,没想过起什么坏心思。可是,于洋的妈妈,她一直希望他和你交往。”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赖紫是赖紫,我是我。八竿子也打不着。” 王麦咬牙切齿。他的脚,真的好疼啊。可是,她还的继续,忍。 “可是,我对她没有办法啊。只有请你离开了。” 王蜜低着头,犹豫了很久,偷偷打量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沉默不语的于洋,抬起头,望着王麦。 王麦却险些被王蜜给气笑了,什么叫做“你对她没办法,只有请我离开”?王蜜,你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王麦好笑的看着王蜜,她很想扒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大脑到底是怎么组织的? “你愿不愿意离开?我会给你补偿。我可以无条件的放弃自己遗产所得的部分,全部让给你,可以吗?” “我不稀罕。” 王麦咬牙,见还没有打发她走,仍然低着头杵在那,她最后忍无可忍道:“我们能换个地方,坐下来也行啊。” 她的脚,不想站了。 “站着多好,我以前就是因为不好运动,所以才会导致没有一个能够接受心脏移植手术的健康身体。我想站着,这样有利于锻炼身体。你也站站吧,对你也有好处。” 王麦:“……” 王蜜,你脑袋被驴踢了吗,你整天上课坐着,当然可以站着了,可姑奶奶我站了两三个小时,来回奔波,还穿着高跟鞋,脚都快痛死了,你知道吗?可即便如此,你至少应该看到我穿的是高跟鞋,你穿的是休闲鞋,能一样吗? 王麦被王蜜无厘头的举动搞得快气疯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站了几分钟,见王蜜没说,王麦实在被脚痛折磨的不堪忍受,最后愤愤道:“没事我先上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完,王麦转身,就要离去。 “王麦,你等一下。” 当王麦从王蜜身边走过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王麦的胳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没完没了了? 王麦最后一丝耐性都被磨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于洋,突然找到了发泄桶。 “喂,于洋,赶紧把你女朋友领走。傻站着那里干什么。” 于洋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不吭声。 两个闷最葫芦,王麦有些郁闷。估计者这两家伙都快被赖紫逼疯了,可是,管她什么事啊?她难道就没有被赖紫逼得左右躲闪吗?谁又比谁好的了多少? “王麦!” 眼看自己拉不住她,王蜜不知为何,突然跪了下来,噗通跪在王麦身后。 这一跪,被惊住不仅有王麦,还有从头至今都不发一言的于洋。 “你干什么?疯了吗?赶紧起来。” 王麦离得近,先拉住王蜜的手,扯着她,想把她拉起来。但王蜜似乎下定了决心,死死拽住她的手,一直不肯松手。 “王麦,小蜜都跪下了求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赶过来的于洋见女朋友被逼的跪下,又气愤又伤心又自责自己没本事,见王麦还在扯她,气的直接把她一推,推到了地上。 “小蜜,起来,快起来。” 于洋蹲下身子,想把王蜜哄起来,可王蜜却拉着他,哀求的摇了摇头。 王麦却很倒霉的倒在地上,因为于洋那一推力度很大,她整个人狼狈的躺在地面上,在摔倒的瞬间,她的胳膊肘触地面,被擦出了血迹。 “王麦,求你了。” 黑暗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王麦受伤的事实,更没有注意到她已经濒临暴怒的状态。王蜜伸手,一双手掌触摸在王麦的小腿上,继续抬头哀求她。 “够了!” 王麦静默了片刻,突然爆发了起来。因为王蜜距离她最近,与她又有触觉接触,最先倒霉。 “啪!” 王麦心里恼火间,头也不抬,只觉得有人伏在了自己的腿上,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她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小蜜!” 王蜜直接被她一巴掌打翻在地上,于洋甚至来不及反应,心痛的上前扶起王蜜,扭过头,咬牙切齿看着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王麦,道:“王麦,你够狠!” 说完,于洋一把抱起王蜜,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麦在身后看见,心里有些后悔,想开口叫他们,可是想起刚才二人的举动,他又有些云里雾里又抹不开面子,最后呆了片刻,一个人回到了家。 “是吗?可是,小麦,你知道吗?那天,小蜜心脏病差点复发。” 白琴听完,不知该作何评价,悠悠的看了王麦一眼,道。 嗡。听到母亲说王蜜险些犯病,王麦脑袋一晕,不知道说什么,做些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曾这样。虽然她不喜欢王蜜,对她不满,甚至前几天被她气的失去了理智,可是她从未想过要害她。 低着头的王麦说完,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看见白琴扫过来的眼神,吓得又低下头做鹌鹑。 长叹一声,白琴不得不相信。赖紫,就是个火药桶,王麦是个插满银针的板子,王蜜,她就是个遇事只会哭求的糯米团子。 接下来几天,王凯真正明白什么叫做水深火热的生活,每天天不亮都被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每当他接听电话时都是各种各样七嘴八舌的询问,好友的不解,记者的追问,每当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对于王凯来说都无异于丧钟的哀鸣,接连不断的噪音都使得这位曾经的铁汉轰然倒下。很少有人知道,王凯喜欢安静,对于嘈杂的环境难以适应,更别提连续不断的频率像夏季青蛙咕咕叫的铃声重复不断地响起。为了丈夫的安危,白琴下令将所有的电话线拔掉,与外界联系全部依靠手机,连家里的佣人都被严格要求将手机铃声调成震动模式。 家里的事情解决好了,可是公司怎么办?现在记者里三层外三层明摆着是不给个说法不罢休的坚决决心,根本没人敢出来,就连佣人出去买菜都会被记者围个不停,好几次从铁门处开个小缝挤出去,记者趁机强涌进来,幸亏家里的保镖一直在门边看着,见势不妙抽出腰间的电击棒猛地朝着记者身上打过去,身上的疼痛,还有可怕的电流,挤进来的记者大都知难而退,但第二天的网站上就会有记者喊痛和痛斥王家保镖的无情的文章。 尤其是前几日王子骐发狠放狗咬了不少的人,还有被灭火器里的干冰喷的满头满身的人,纷纷发函要求赔偿,否则就法庭上见。王子骐倒是很有骨气,坚决不肯妥协。可若是平时,他对这些小事理都不理,现在却处于风雨飘摇,他不得不开始从大局考虑。 看到这一幕,白琴恨不得将这个发稿人揪出很劈一通,让她乱说。你们整天围在别人家门前,已经严重影响了王家的生活出行,没打电话报警已经很给面子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发布会 王家这个样子,王麦也好不到哪去,就怕有一天自己在街上走着被人扔臭鸡蛋,可是两个姑娘没想过,为什么没有记者认出他来? 这就要归功于苏家。 因为王蜜在苏老头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虽然经过上次他们大闹王家后,王凯命令他们不准靠近自己家里半步,苏老头一直没有接近过,但是却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自己宝贝女儿的一举一动,听说她被那个老太婆赖紫羞辱,早已气愤难平,又怨恨王麦夺人所爱,恨不得立刻打死她,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个好事。 一个知晓王麦以往的过去,一个想趁机增大销量,苏老头于是和各大报刊一拍即合,迅速狼狈为奸。 “儿子,你说我这样行吗?” 头一次要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发言,还是全场都有自己,苏老头心里自然是有些激动,心绪有些不平。 “爸,就这样好了。反正小蜜的身世市里已经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农村来的农民工,穿那么好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在故意说谎。这样子最好了。” 苏争也是头一回打扮的这么干净妥帖,看见自家老子穿着昨天老妈洗干净的灰色廉价上衣,身体却是哆嗦的,手甚至不知道放在哪合适,不停的摸摸这里,又摸摸那里,看起来极为紧张害怕。 再看看自己,虽然也是一身普通的廉价衣裤,可是自己头发梳得锃亮,脸也洗的干干净净,挺胸抬头,精神十足,极有精气神儿,心里油然升起了一股自己很能干的气概。 瞧瞧,自己爹虽然要强了一辈子,在村里也被人尊敬害怕了一辈子,可是由于他的年龄阅历在那里放着,永远都没有见过大世面,还没进场就开始哆嗦,登不的大台面。反观自己,虽然从小没挣过什么钱,也没人尊重顾自己,可是自己见得多行的广,心机深沉,这心态和格局就比老爹强了不知多少倍。甭看老爸整天打骂自己是个没出息的窝囊废,可他的名字不是白起的,苏争,他将来肯定会给苏家争气的。因为他赶上了好时代么。 想起曾经王子骐来到村里的气势,苏争忍不住把头抬得更高,胸,挺得更直。自己,并不比王子骐,差,早晚也会变成他那样的人。 “苏先生,你好。” 苏家父子一进场地,就被早就守候在记者们围堵上了,各路长枪短炮闪光灯在他们面前不停的咔嚓咔嚓,闪的苏老头心里更加紧张,没谱的他只能紧紧攥着儿子的手,来给自己一些安慰。 “好了好了,各位请各就位,今天这场发布会只有二十分钟,如果有问题的请尽快提问,因为苏先生父子还在工地上打工,只有这一点时间。” 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见了赶紧上前把苏家父子拉出来扯到演讲台上的麦克风前,同时拿着话筒大声宣布此次规则。一听到只有二十分钟,原本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苏先生,请问您和王麦是什么关系?” 坐定后,一个记者首先站起来提问。 “我是她的养父。” 苏老头听到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心里稍稍安静了些,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她前二十年都在苏家住着,原先叫苏小麦,一年前才会到王家。” 苏老头只是复数着,但是对于记者们来说,他们知道,这里面可以挖掘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绝对不是这个老头能够想到的。 “那请问在这二十年中,曾经的王小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您能做一个评价吗?因为前几天传出她为了争夺王蜜小姐的男朋友而故意利用自己的权利去羞辱打骂她,这件事您作为两个女孩的生父和养父,又该怎么看。” 一个记者抢先站起来问道。 苏老头听到王麦这个名字心里就有气,正想破口大骂一番出出气,却被儿子拉住了,看到儿子提醒的眼神,苏老头不得不把脏话咽了下去,顺溜的背出了不知在家里过了多少次的稿子。 “她啊,很不好。小的时候就不说了,毕竟年纪小,不懂事还可原谅。可是我千辛万苦供她上学,她却勾搭了不知道多少男同学。每次星期回家总能在她的书包里翻出几封情书和一些礼物,最后,连个本科都没考上。我都快伤心死了,尤其是上了大学以后,她一年也不会家里几次,要不是我连着几次打电话催她,她估计着一次都不会搭理我们。我知道我们家里很穷,当初为了她哥结婚的事情,礼金和盖房子花了一大笔钱,可是她也不能这样子轻视我们,毕竟养了二十年,虽然不是亲生的,到底还是有些感情的。可是她好像对我们没什么心,只想着在大城市里生活,从来没想过回家。” “苏先生,那王小姐以前的感情经历如何?” 一个记者站起来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回换了苏争回答。 “如果你上学早恋,你会告诉你爸妈吗?难道就不怕爹妈揍你?” “哄”的一声,下面对记者笑了起来。 这人说话真有意思。 “苏先生,请问您对这个妹妹怎么看待?” 有人见苏争说话比苏老头能,转而把视线转向了他。 “我对她没什么感情,因为从小就知道不是亲的,所以也从来没有接近过她。不过我对她的感觉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女人。” 苏争想了想道:“你们等见了真人就会知道她有多漂亮。” “那您对王蜜小姐了解多少?” “我只见过她一次。就是不久前她被人气的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因为心里难过就跑回了家里,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唯一的一次。但是我觉得这个妹妹很好,她不仅长得漂亮,非常懂事温柔,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虽然身体不好,但心地善良,从来不肯伤害别人。甚至是这个人伤害了自己。可是说真的,我喜欢她,但我更心疼她,可怜她。虽然王家那对父母很喜欢她,可是听说王家的儿子却不喜欢她,好像是嫌弃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却占了自己家的家产,他更喜欢自己的亲妹妹王麦。” “那一次她回来后,我们聊了很久。她从来没有跟我抱怨或诅咒过谁,只是一直在伤感。因为王家的儿子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很有感情,一直希望他能够喜欢上自己,但是无能为力。尤其是王麦回来以后,王家的儿子反而和她走得很近,处处照顾她,甚至因为王麦苛责过她几次。可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对那些人产生怨怼反感,只是一直跟我提希望能早到和他们和睦相处的方法,将来可以有办法让他们喜欢上自己。至于王麦,她只单单说了一句“她人很好”。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亲口告告诉我,于洋和她是真心相爱,两人从高中时期就开始谈恋爱,可是为什么王麦偏偏喜欢上他。我为她抱不平。是,我的妹妹没有王麦漂亮,没有她的出身,没有她的财产丰厚,甚至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她从小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是个好姑娘,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可为什么,于家偏偏想让王麦代替她嫁给自己的儿子?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跌儿子喜欢的对象是谁吗?难道说家庭财产就这么重要?甚至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失去快乐,失去幸福?” 苏争的语气很沉重,脸色很沉重,双掌微微的颤抖着,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不让自己的悲伤流露出来。 “苏先生,您说的对啊。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那些二代们的世界。我们这些草根阶级,哪里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苏争的悲伤和无奈痛苦深深感染了在场的所有记者们,他们都感同身受,因为大部分人哪里有那么幸运,可以进入到富裕阶层?尤其是摄影师们,简直兴奋极了,不顾自己的疼痛,急急忙忙架着摄影机照相机对着苏争一通狂轰乱炸。 结束后,苏争拉着父亲走出酒店准备回家,苏老头盯着儿子的脸,半晌才悠悠问道:“儿子,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演戏了?” 苏争嗤了一声道:“爸,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怎么出来混?还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听我的,怎么还是不长记性?难道你就希望小蜜这个妹妹一直被王麦压下去,一辈子也出不了头?你不是老是希望苏家出一个拔尖的人吗?既然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要好好把握。” 苏老头性格强悍霸道,却不似儿子这样狡诈滑头,刚开始的确有些担心如果被人查出来自己老脸没地方放,可是后来想想现在女儿的处境,还是咬了咬牙,就算丢了面子又如何,总不能叫女儿一直这样子授人以柄。 照片 记者们很兴奋,立刻回去准备写稿子,可有些细心的记者在写的过程中才发现:你有什么证据吗?你说你女儿谈了恋爱,可是男朋友都是谁?在哪? 记者们可不是苏老头这种没什么见识的人物,相反,在场的都是在八卦娱乐杂志中混了好多年的行家里手,早已在其中修成了老狐狸,一个十里外的屁他们都能闻到味儿然后根据这个屁大放厥词,写出各种天花乱坠的文章来。可关键一点是写这些八卦新闻你最起码要有照片作证,至少证明王麦与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可是王麦刚刚回来没多久,他们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尤其还是以前的人物事迹,所以必须要有录音相片视频之类的作证据,否则,红口白牙的没一点就乱说话,主编那里也通不过,那些市民又不是傻瓜,一看就知道纯属胡扯。而且前几天刊登在报刊上的那一张照片由于光线黑暗,更只拍到了王麦的侧面一点,连个正面都没有,他们兴冲冲的把照片刊登上之后,还专门打出有后续报道会连续追踪原以为反响很大,却不料迄今为止打电话到编辑部询问的人寥寥无几,直到他们翻看了杂志社的贴吧留言后才发现问题,人家凭什么相信你? “记者们是不是神经病了?这算什么桃色八卦新闻?” “就是就是,照片里一个痛哭流涕,一个面色不耐,另一个男朋友怒目而视,什么桃色八卦?分明是争夺家产嘛这都看不出来,真是成了瞎子。我可是听人说了,这那个痛哭的人可不是真正的豪门千金,所以给她的钱不多。估计着是想趁人家新来的根基不稳,想趁机轰她滚出去吧,豪门恩怨,设计根本还是利益关系。” “同意同意。楼上分析的不错,的确如此。豪门各种桃色八卦各种满天乱飞,究其根本还不是因为掺杂着复杂难辨的金钱利益纠葛。你说那个男朋友是不是傻子啊,故意放着一个喜欢自己的富婆不咬,偏偏喜欢一个病秧子?所以说,这人,要么是蠢货,要么报导是伪造,想骗谁呢?” “就是就是,这些记者越来越没脑子了,以为我们吃瓜群众的眼光是瞎的吗?这种程度也好意思拿来报导?” ………… 留言的不多,而且大势所趋向的基本都是一个论调:不相信。 这些报导只能说明有些记者很快就学乖了,虽然这次逼得王家很紧,但是几天来的报导从来都是没有提及王家两个女儿因为一个男人引发战争这一主题,而是反复跟着大众的噱头走:两个女儿继承财产比例严重不同。 这一主题果然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次联系上苏老头对记者们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可是他们再怎么高兴也不会冲昏了头,因为那些论坛上的贴吧回复还在那里放着,打死他们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因为没有说得过去的证据,还是少提为妙,省的得罪了人又不利己。 机灵的记者们已经迅速拿起了电话打电话给苏老头,请他找一些“证据”出来。 苏争接到记者打来的电话,立刻赶到了父亲家里。去的时候苏老头正在低着头和妻子在较为宽阔又温暖的太阳地上扯着十几平米大的塑料,把塑料伸开,然后把家里粮仓里的粮食背出来晒晒,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太阳了,苏老头大概是担心一直囤在屋里的粮食因为长久见不到阳光而发霉,那样的话就意味着一年的辛勤劳动就白费了。 虽然苏老头脾气不好又不讲理,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优点,比如:干农活他绝对认真到底,绝不有一丝的怕吃苦。 “爸。” 苏争进了门拿着手机急匆匆赶到父亲跟前道:“记者要你那几张王麦的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要照片干什么?” 苏老头一时闹到没有转过来,等妻子把一袋子花生倾倒在塑料上,他低着头只顾伸长五指精心拨拉着花生,好摊开摊平,让这些粮食能够有更充足的阳光照射。 “爸,你说交男朋友,人品不好,你总要有证据吧。咱们口说无凭啊,现在什么不讲求证据?” “什么意思?” 苏老头终于抬起头来,一脸的迷茫问道。 苏争哑然无语,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爸,虽然他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可是他的见识阅历都是上一代的东西,阻碍了他的继续发展,对于现今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可谓是一点都不懂。 “这样说吧,你说谁谁谁偷了东西,就要报警,可是报警你得有依据啊,不能糊乱猜测,否则人家警察也是不会受理的,反而人家会告你恶意反咬诬赖好人,懂了吗?” 苏争想了想,觉得还是这样说爸更容易听得懂。 “哦,哦,哦,我明白了,是要证据是吧。” 苏老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想了半天,才一拍脑袋道:“坏了,儿子,你也知道这王麦我也不喜欢,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留着她的照片。而且她是上高中之前才回来的,那之前我见她的次数连五次都不到。她那时候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照片了。” 苏争听到这儿,心里忽的慌了起来。天啊,他怎么把这点给忘记了? 好吧,如果按照他和老爸所说的王麦上初中的时候就跟男同学勾勾搭搭不成样子。那么先查一查,先查大学学籍,然后查高中学籍,然后再查初中学籍…… 苏争汗水立马流下来了。因为他从小学上到五年级就被老爸打的太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外出混日子,而后两三年才回来那么几天。自己的亲爹亲妈都来不及呆几天,更何况是没有血缘的妹妹?正因为他和王麦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太少太少,回来的时候她也不在家里。在回家结婚盖房子这之前,他只是隐约从其他亲人口中知道王麦的身世存在,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知道她长得挺漂亮的,仅此而已。所以纵然是他想的主意,可是最终推上台面的却是自己的父亲就是这个原因。他生怕到时候在台上记者万一提出一个他不知道的问题,到时候他张嘴结舌答不上来就糟糕了。 正因为如此,他一直以为王麦是跟着父亲一家生活的,可事到如今,他才发现,坏事了。 他和他爸本来就是空手套白狼,全凭一张嘴颠三倒四混淆真假。这件事情听起来很有道理,很符合规律,可一旦查起来????? 苏争捂住了头,蹲在了地上。它经不起查呀,一查就会露馅儿。不说别的,听他爸说,这王麦从出生后不久就跟着姑妈生活,幼儿园小学初中十几年由她一手包办,她的学籍全部都在县城重点,而且都有据可查,一查一个准儿,跑都跑不了。 还有,看他爸那个架势,他连王麦在哪个小学的地址都不太清楚,更别提认识她以前的同学了。这一时之间想摸清楚状况,谈何容易? 想要证明王麦人品不佳生活作风放荡的最好证人就是她曾经的同学亲自现身作证,可是他们往哪去找?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明明知道有一个人是最好的认证,而且一抬腿就可以找到她,可偏偏拿她没辙。 夏宁父亲和自己老爸本就有嫌隙,夏宁和王麦又是从小到大的铁杆闺蜜,两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而且王麦因此和夏家人都保持着不错的往来关系,可比苏家好多了。求她来做伪证?呵呵,估计着人家会想都不想直接拿粗棍子把他爹给打残疾不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苏争思来想去只有去求姑父来作证了。虽然两家不相往来快二十年了,可到底是姻亲,说不准人家就同意了呢? 苏老头接受了儿子的建议,兴冲冲的买了一些礼物,乘坐长途汽车到县城,跑到妹夫家登门,一听到他要王麦的照片,本来态度就不好的妹夫二话不说,直接把人轰了出去。 “上次你上王家闹事,就是我找小麦帮你求的情,我已经帮你免了牢狱之灾,从那时起你就该知道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你妹妹嫁给我,我谢你的恩,可是这些年来两家从未走动,没什么感情。帮你免除牢狱之灾已经报了你的恩,如今你还想做什么?继续害小麦吗?” 妹夫毫不留情的把苏老头和儿子轰出了大门外,同时“砰”的一声把门甩上,让二人碰了一鼻子的灰,只能悻悻的回家。 “爸,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人缘?那可是你的亲妹夫。” 苏争坐在长途汽车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唉声叹气,转过脑袋看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却不看父亲那张比自己更加不知所措的脸,省的看了堵心。 “他是我的亲妹夫不假,可是,可是谁能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偏着王麦那小贱货呢。” 苏老头悻悻的低着头,他能察觉到儿子对他的鄙视,却不得不为自己保留几分面子。 苏争“嘁”了一声,没有搭理父亲。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姑姑一家和父亲怎么会到如此形同陌路的地步了。 王麦从小就跟着姑姑生活,养了十四五年,姑父看她自然亲近。而且姑姑嫁过去没有几年她就跟老爸闹翻,姑父和父亲之间的关系纽带就是姑姑,媳妇都不愿意见父亲了,姑父又何必要讨个没趣,惹自己的媳妇儿生气?加上父亲从来横行霸道独断专横惯了,从来讨厌别人对自己说三道四,又爱面子,估计着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上过姑父家。这次为了算计王麦登门拜访,谁愿意为了他而陷害自己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他估摸着,即便是自己的姑姑没死,恐怕这事儿,哼哼,也玄。毕竟这个世界上拼的就是人员关系,跟人交往,就看谁和谁的交情深浅。 事毕 苏老头在记者面前大谈这个女儿如何如何,甚至伪造出王麦十三四岁就跟男人上床打胎的医院证明,但当激动的记者要求出示王麦照片时好辨认,苏老头哑巴了,生活了这么多年,似乎,貌似,手里没有一张关于王麦的照片啊,因为对王麦吝啬成性的苏老头哪舍得花钱给这个人照相哪,王麦也没有自己的个人照片。 夏宁自己的相簿里倒有不少王麦和自己的合照被精细的收藏,两个女孩从小到大拍了不少的合照,从照片里可以清楚辨析出王麦从小到大面容身高的不断变化,从一个站都站不稳的一岁婴孩,长为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最后长成为一个漂亮身材又好的青春洋溢的女孩。夏家有照片的信息苏老头可不知道。 最终,无计可施的苏老头只好接受记者的建议,根据记忆模拟出王麦的轮廓,重点突出了黑短发、杏仁眼、鸭蛋脸、柳叶眉,还有高高的鼻梁,好一通折腾,总算弄出来。 记者拿着让苏老头辨认,看到画像上与王麦五官只有四五分相似的脸,苏老头眉头紧锁,可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这应该是他能想到的最相似的画像了。 听说了这件事的记者看着手中的照片啼笑皆非,与其说像不认识的王麦,倒不如说酷似当年曾今被一些人采访过的白琴。白琴与女儿足足有六分相象,不如直接拿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出来会有更高的真实性,可难保不知道大千世界中有没有与之相似的人物。 有一位记者倒霉,果真在卖菜市场发现了一个酷似的人,兴冲冲上前问话,结果问恼了这位男子,被人家追着一通暴打住进医院,听说肋骨都被打断了。 所以说,福祸相依,王麦也因此捡回一条命,她走在大街上很多人只是以为她是一个漂亮的与某个人有几分相似的女孩。 家里被围堵,王麦心里也不好受,她总想着要帮一点忙,可是她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一点解决办法的能力和思维。对于她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躲在家里不要曝光自己,不要火上添油,使局势变得更加复杂难辨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正当王家处在水深火热、焦头烂额之际,王凯一直担心的问题果然出现了:公司出事了。 如今王家因为两个女儿的事情闹得这么热闹,敌人怎么会不知道?趁火打劫、痛打落水狗可是中国的传统优良文化。很快,暂时躲在家里避避风头的王凯接到安插在对手公司的职员打来的电话,对方已经出手了。 最终王凯和白琴经过慎重的考虑,从两个女儿的症结入手,一举斩断这个理不清的乱麻。 不过几天,一段秘密录音高价卖给了各大媒体和网站,是一段在ktv包厢里偷来的监控录音。听了这段录音之后,有些生气的记者和头头为了证明声音的真实性,专门请来了对这些人声音很熟悉的苏老爹进行辨认。 “小麦,怎么样?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吧,这群记者真傻,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是啊,王蜜,咱们俩不过是吵了几句嘴,就被有心人弄成这个样子,哎呀,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了。要知道我可是有暴力倾向的,经常跟人动手动脚,打几拳头怎么了,闹红成这样,刚开始的时候我快被吓死了。” “不过这要感谢媒体啊,要不是他们火急火燎的盲目瞎报道,爸爸也想不出借这个噱头炒作公司名声啊,现在你看看,我们公司的名声越来越响亮了,虽然现在业绩还没有上去,可是等过一阵子风头过去,我们的产品绝对会大卖再大卖。” “会么?那跟我可没关系,我只希望超市的营业额上去就好,其他跟我没关系啦。” “你真是的,公司也有你的股份啊,上去了你的红利也会增加。不过还是要谢谢各位媒体朋友,来,我们敬媒体朋友,敬他们。” “好啊,敬他们。不过王蜜你怎么可以投建耍滑?我们喝的都是酒,你这丫头却喝果汁,以为光线暗我就看不见了。” “好了,她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干杯。” ………… 苏老头一听就听出来这音的真假,听到苏老头亲口承认这里面的声音就是王麦、王蜜、王子骐等人的没错时,记者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给人耍了,所有人,都恨的磨牙。 第二天,参与的所有媒体全部像失了声一般,再无一家报道王家两个女儿争夺家产的事情,而正如王蜜所说的一样,公司趁这次报道,业绩翻了好几番。 其他股东眉开眼笑的数钱数到手抽筋,而在这其中获利最大的王家却没大赚一笔的快乐情怀,他们家,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经此一事,王凯打定主意劝说妻子改动遗嘱,如果不改的话,还有可能造成其他意想不到的恶果。 在心里打了好几天的腹稿,王凯趁着一天晚上和妻子刚刚温存完的空当,见妻子心情极好,趁机劝导:“老婆,我跟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白琴刚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正在往脸上抹自己自制的晚间面膜。 不得不说,有一个王麦这样的大美女女儿,白琴也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虽然已经年过五十,可是她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岁月的痕迹。皮肤依旧白皙,眼角不见一丝皱纹,只是因为年纪毕竟大了,有些松弛,因此她一年前专门去做了拉皮手术,同时定期去最好的美容院打理自己的肌肤。 从五官上看,白琴和王麦极为相似。细长的柳叶眉,大而有神的杏仁眼,此时温和莹莹,透着一股精明的光。 “是这样的,你看这次事故,不就是因为两个女儿财产分配不均造成的吗?还有赖紫,一直缠着小麦不放,不也是因为惦记着她的财产继承权吗?要我说,女孩子,尤其是富人家的女孩子,最好给股份就好了,不要让她们在企业里担任太过重要的职位,否则很容易引来心怀不轨的人的恶意觊觎,对她们的生活很有影响。女孩子,毕竟不同于男孩。如果是我们的儿子,他从小生活在这个圈子,见多了这些东西,怎么做事,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而且他有魄力,十分果断,该壮士断腕时绝不拖拖拉拉,是个狠角色,能做大事。可是小麦呢,她从小没经过这些,我是怕她将来吃亏啊。” “什么意思?” 白琴把面膜贴好后,坐上床,听见丈夫说女儿不好,霍的转过身,语气有些生气的问:“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女人没有男人的本事?既然这样,王凯,你当初干嘛非要把我娶进门?干嘛同意让我经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见老婆生气,王凯赶紧赔笑脸赔不是:“王家的女儿从来都没有一个是软弱的,这一点我相信,小麦绝对不是凡夫俗子。可是她毕竟年轻,而且现在已经招来了对她觊觎的狼,不得不防啊。” “赖紫也算狼?” 白琴哼了一声,显然没有把她放大眼里。 “小鬼难缠阎王好送嘛。赖紫那个脾气,又是个女的,我总不能大耳刮子把她扇出去吧。而且小蜜,她,又和于家有扯不清的关系。” 见丈夫说的真诚,白琴低下头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道:“我下不了决心,小麦是我既定的继承人,我不想更改。你有儿子帮忙,可我靠谁?” 儿子掌管丈夫公司已成定局,而儿子明显不愿还要接手与食品公司八竿子打不着的酒店业务和超市,白琴已经从儿子的计划书中看出了他的决心,如果再让他忙于其他事物,白琴真的不忍心儿子忙碌的没有自由时间。 再说云涵,她家也属于富人范畴,虽然不太大,可是好歹云家资产也上亿了,如今云涵已经全面掌控了公司,专注于开发电脑软件,让她干,估计这位也不情愿。 白琴不同于王凯,她的产业都是她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独资集团,谁当继承人她说了算,而这位女强人明摆着是打算交到自己人手里。白琴跟云涵一样,是家中独女,能交给的只能是姓王的人,王璇一家不用说,全都是只知花钱的败家子,至于王蜜早就被踢出局了,,身子又弱,脑子里又没什么算计,白琴脑袋被驴踢了也不会交给她,所以,精明能干又坚韧聪慧的王麦是不二人选。 更何况,白琴暗示过王麦,看着她的样子似乎不太乐意。哪个傻子会愿意拱手相让到手的肥差,何况这一年来王麦被老妈压榨,整天忙于工作,为这个企业付出了大量的汗水和精力,哪舍得自己兢兢战战付出一切的成果交到其他人手里。 女儿不愿意,白琴顺理成章的拒绝了丈夫的建议。对于外界传闻王麦贪图富贵一说嗤之以鼻,白琴还不明白自己的女儿?虽然她并不贪图富贵,可是有谁会傻不拉几地明明可以过着富贵生活而放弃跑去苏家那种地方过贫穷生活? 王麦对于私下里给王蜜的道歉她才从于家出来做戏而十分不满,凭什么自己就得这么低三下四委曲求全?越想越气的王麦对父母的偏心眼又一次的产生了不满,到底谁才是亲生的?一直过着冰冷生活的王麦一直渴望家庭温暖,所以知道后自己有亲人后她一头扎进了王家,明明知道王蜜在家里最受宠爱,明明累得半死不活,她非常不喜欢这种生活强度的压迫,可是看到母亲那轻松地笑容,自己以后也能够过上富裕的生活,拼这一把,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反击 赖紫听说白琴仍然打算将一切留给女儿继承,心思又活泛了起来,这次她学精了,知道王麦见她就躲,每天早早起床炖汤,炖到最好状态就立刻倒入保温杯,紧接着派人送到王麦的办公桌前。 “经理,有人找你。” 小孙听到酒店门口保安传来的消息,蹬蹬跑上去找正在和顾客协商的王麦,见她一直在陪着笑脸安抚不满意的客人,悄悄等在门口。等她出来后才悄悄走上去告诉她。 “谁?” 王麦问道。 “不知道。保安说是一个女的,手里拿着一个保温壶,估计着应该是董事长派人来给你送吃的。” 小孙摇了摇头,脑袋里闪过保安的描述,她思忖着,应该是董事长吧。毕竟董事长好吃在整个集团里都是出了名的,得了什么好吃的东西送给女儿一起分享美食也是可能的。 “那我们去看看。” 王麦拉着小孙刚刚走到大厅,就看到拐角处那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眼尖,立刻看见了她,喜气洋洋,立刻站起来朝她走来。 妈呀,居然是赖紫!! 王麦心里一哆嗦,想起王蜜被她骂道住院的事情,想起她的刻薄,二话不说,把腿就要闪人,甚至管不了这样子是很不礼貌的,因为她对赖紫实在是见了心里就发憷,打,没理由,伸手不打笑脸人。跑,人家一直跟牛皮糖似的粘着你,扯都扯不开。她又不能直接把人轰走,毕竟这是大厅,来来往往都是人。若是传开,不明内情的人不知道会瞎传成什么样子。 “小麦。” 赖紫见王麦见了她就忍不住躲,心里一急,立刻尖着嗓子喊起来,声音大的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忍不住转过视线盯着她和王麦。 这下子,王麦,想走都走不了了。 “于太太。” 王麦跟见了鬼似的转过身,脸跟得了面瘫似的,抽搐着,看起来极为吓人。 小孙在一旁,她的迅速变化一刻不差,全部都落在了她的眼里。小孙心里也是一个哆嗦,王麦来了快一年,雷厉风行说到做到,是个厉害人物,见了她的人都说此女有乃母之风,将来必定也是个厉害人物。她从未见过她如此见某个人如此哆嗦,说是害怕,不可能,因为不像,脸上的表情更像是郁闷,无奈。 “小麦,听你妈说你这阵子一直很忙,看起来好像就是的,瘦了好多。来,这是我在家做的红枣鸡汤,赶紧趁热喝,营养也没有散,正好把身体补补,看你,都瘦的让人心疼。” 赖紫把保温壶往旁边的小孙手里一塞,冲王麦挥挥手,说了句“再见”转身就走了。 “这就走了??” 王麦有些不敢置信,以往的赖紫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今天怎么回事?转性了?还是,另有打算?她一时猜不透赖紫的心里算盘,有些傻傻的。 “管她你,经理,这么好喝的汤,我闻着就流口水了,赶紧拿回去喝吧。她说的没错,你确实瘦了好多。太忙的人,就该吃些好的补补身子。” 小孙心肠简单,把保温盒盖子一打开,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她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原想厚着脸讨要一些来喝,抬头却发现王麦还未回神,知道她还没有恢复过来,立刻把保温盒塞进她手里,扭头走了。 自打这以后,每一天,赖紫都会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哪里有王麦,她就准时送上美食,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一来二去,见她如此殷勤的跑来跑去给自己送吃的,却绝口不提于洋和王蜜,每天只专心给自己煲汤送汤,中途没起什么幺蛾子。王麦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开始请她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坐。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天天吃赖紫精心烹饪的食物,王麦也不好再对着她冷脸。 或许王麦遗传了美食家白琴的胃口,以前过穷日子只希望吃饱吃足,对于食物没有什么要求。如今过上了富日子,骨子里好吃好喝的细胞开始横行,经过家里那几个有名大厨的精心喂养,现在王麦的嘴巴已经被养刁了,连带着手上做饭的手艺也进步了不少,导致如今夏宁根本不愿意到食堂吃,能在家吃绝不到外。 或许单纯的王麦没有意识到这个想法的错误,又便宜不占是傻瓜不假,可是有些便宜是不能占的,一旦沾染上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赖紫见暂时安稳住了王麦,她不在对自己有什么偏见,松了一口气,暂时把精力从她那里收回一些,转而开始向儿子开炮。 难得的星期天,于洋的手机已经快被老妈打爆了,他觉得老妈的口气儿好像送了一些,以为她已经妥协放弃,就收拾了包裹,乐颠颠的开着车回了家,享受清闲的休闲时光。 他回家头一天晚上,心里还是有些警惕,一直提着心盯着老妈转,可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顾着在厨房里给他准备做晚饭,等饭菜端上桌以后,及其丰盛,还有一盘他很喜欢的鲅鱼。于是,他的心更开心了。 一夜好梦,他醒来后先给女友王蜜打了个电话,小声的禀报了自己回家后母亲的种种表现。 “我估摸着老妈是放弃了,毕竟王麦从来都不想搭理她,见了她就逃,她也不是傻子,也该放弃了。” 于洋一手扶着在耳边的手机,一边伸出手往嘴里塞了一些吃的零食,里面藏不住的开心。 “真的吗?!” 王蜜简直不敢相信幸福居然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快,搞得她几乎有些措手不及,惊愕不已。 “那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你家找你。” 听到电话那头女友的动静,于洋能够想象出她正在着急忙慌的找鞋子找衣服准备立刻出门的样子,安慰她道:“急什么,你的身体又不好,不用赶得这么快。反正我妈已经同意了,早晚也得同意我和你结婚。还怕婚礼跑了不成?” “不行,我不放心,总要去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你妈妈对我说才行。” 王蜜平时是个温吞性子,十个棍子也让她蹦不出一个急字儿,现在这样从未有过的着急忙慌,让于洋心里除了担心外还有一些喜滋滋的,看来自己在她心里很重要啊。 王蜜换好衣服,穿上鞋子,拎着包就从家里跑出来,开着自己的车子赶到于洋家。 但她下车,于家的佣人还没有给她开门,她就听见里面传来于洋的怒吼:“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去呀,我看你有没有那个决心,少拿来吓唬我。告诉你,王麦已经被我稳住了,你现在立刻就和王蜜分手,然后把她给我追回来。” 赖紫的咆哮声比于洋的怒吼声更大也更尖锐,刺耳的让王蜜心里一哆嗦,但她不管不顾,立刻冲进去看看状况。 花园里,于洋和赖紫面对面吵着架,一人面含怒气,一人脸上煞气隐隐,那架势不像一对母子,倒像是两只斗鸡在准备着战斗前展现自己威力恐吓敌手的心理战术。 “于洋,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她,她同意了吗?” 王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心理那点小小的欣喜,立刻烟消云散了。 “谁说我同意小洋和你谈恋爱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一个农村泥腿子的女儿,也敢妄想攀我家的高门槛?不怕摔倒了跌个嘴啃泥?” 赖紫骂人从来都是尖酸刻薄,总能在一瞬间找到自己想骂的那个人心里最软弱最不能抵抗的那个地方,有这方面的天赋,骂人及其厉害,大概是因为和人骂架骂的时间久了养成的经验,也可能是她骨子里就。这次也一样,她自然知道王蜜之所以会变成先进这个样子,血缘,是她最短的硬伤,她接出来,不信她不伤心。 “你。” 王蜜从小软弱惯了,哪里会跟人骂架,见赖紫如此火气腾腾、心有怨气的架势,她心里就有些害怕,加上她那独特的尖酸刻薄的话语,就像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了她病怏怏的心脏上。 “你别得意,就算我不是亲生的,可我爸妈也最疼我。” 王蜜也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大的靠山。见赖紫如此嚣张横行无忌,立刻把王凯白琴抬了出来,希望能暂时压压她。 赖紫听到王蜜抬出这二人,的确是有些犹豫,可她想想自己的儿子和家庭,咬了咬牙,直接顶了回去:“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没有王麦得的财产多?这不是亲的哪能跟亲的比?相比,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想让人家当你的靠山。” 王蜜此时脸色发青,隐隐有发病的趋向,于洋在一旁见到,吓了一跳,立刻夺过她手里的包,手伸进去,胡乱的在里面乱找一通,想把药找出来。 王蜜咬牙切齿瞪着赖紫,这个白痴,以为她的那点小心思爸妈不知道吗?要是把股份给她一分,估计着她嫁给于洋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赖紫各种心机夺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与其手里一直拿着让赖紫惦记的东西,倒不如远远地扔了。自己身体不好,性子又弱,更没什么心机,到时候万一自己强捂着股份不给,不知道她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逼她呢,暨会让于洋夹在中间难做人,自己的生活也必定会被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还影响了自己养病的清净日子,得不偿失,所以她并没有对这说什么话。 可是哪里想到,赖紫竟然因此动了这种心思。那股份是你家的吗?也好意思厚着脸皮到处讨要?王蜜咬了咬牙,有些深恨为什么于洋偏偏是这家的儿子,否则,她何至于投鼠忌器,爸爸何至于处处受到掣肘,有所限制。要是别家敢这么明目张胆,估计着早就被他反击的让他变成穷光蛋了,哪里还敢轮得到她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明目张胆的轻视自己? 争斗 “我告诉你,实话说了吧。当初我爸是想把股份给我一些的,可是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你想让于洋娶我是为了什么。别以为就你的算盘打得精,别人也不是傻子。” 王蜜咬着牙,双手捂着胸口,胸口的衣服被她攥的握出了褶皱,可她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完全的玩下去,丝毫不肯服输。是,她是生平第一次说了谎,这些事情她也是刚刚才想通的。可那又如何,赖紫的所作所为几次三番已经触及了她能容忍的底线,可她丝毫不知羞耻,反而变本加厉践踏着她,更搅得全家鸡犬不宁,她在心里,恨她恨得她不能立刻在自己眼前消失,赶紧滚。 “你说什么?” 赖紫听了,脸色果然大惊失色。由不得她不信,因为王蜜从小到大都没说过一个谎,这次因为太愤怒了,故意想气气她,她也果然信了。 由于愤怒,更由于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居然被王蜜这个自己一贯看不上的病秧子给搞得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赖紫就恨不能立刻把她的脸蛋儿抽花。可是她不能,因为儿子就在不远处,如果她真的动手打了她,就意味着她已经彻底惹怒了儿子,如果他一怒之下和自己断绝母子关系,那自己在于家还有什么盼头? 所以赖紫纵然被气的牙齿咬的嘎嘣嘎嘣响,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却最终没有落到王蜜的身上。她还是有理智的。 “小蜜,快,把药吃了。” 于洋找到药瓶,立刻把盖子拧开,倒出几粒药丸,然后火速去厨房的净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水,奔到王蜜的身边,急促的盯着她发白的脸色,让她赶紧吃药。因为害怕,他的声音都变的有些慌张。 王蜜略微张开嘴,把药含在嘴里,又喝了几口水,把药吃了下去,于洋才觉得心脏好了一些,松了口气。 “打电话了吗?” 王蜜靠在于洋的肩上,有气无力的问道。 “嗯,已经打了,你放心,医院很近的,马上就能到。” 于洋一边安慰着王蜜,丝毫不管母亲在一旁是什么脸色。经此一事,他对于母亲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送王蜜到了医院以后,医生给她检查了一番,转头对于洋道:“病人没事了,休息一下就好。不过以后可是千万要注意,绝对不能生气,知道吗?” “我知道了,医生,谢谢您,以后我会注意的。” 于洋把医生送走后,坐在王蜜床边,看着她,一时之间满腹愁绪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蓝天白云绿草悠悠,各种鸟儿啾啾脆声飞来飞去,好景致却没有让他好过半分。 他不说,王蜜更不想说,两人相对无言,一直坐到晚上吃饭。 “小蜜,我去买饭了。” 于洋希望王蜜能回答他一句,可是他磨蹭了半晌,王蜜却蒙着头,一直装睡。 下楼,到医院附近一家干净的餐厅里买了饭,他正在等着上饭,忽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了一看,原来是王凯。 已经快晚上了,可是王蜜从刚才驱车去了于家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任何消息,王凯自然是担心的。 “伯父,您问小蜜?放心吧,她挺好的,只是因为这阵子闹心的事儿一摊连着一摊的发生,她心里有些不好受,所以她的亲生父母来看她了。我想应该会有些用处的,可是又担心让你听了多心,所以没敢告诉你。” “是吗?没事,我哪有那么小气。既然小蜜想散散心,就趁机让她去好好玩玩,养养病,对身体也好。” 电话那头,王凯语气听不出什么不满担心,他平静的挂了电话。 思虑良久,王凯同意让王蜜见苏家的那群人,虽然他非常不喜欢那家人,可是对王蜜却是和他一样疼在心里。对于这种局面,他十分乐见其诚。他不能动手,不代表别人不能。当护犊子心切又脾气火爆的苏父亲对上那个死皮赖脸的赖紫,谁会赢?他真的拭目以待,无论谁输谁赢,他都是那个童话里的鱼翁。 过了几天,于洋抽空回了一趟家,专门去劝说母亲。 “我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居然值得你这样对我?” 赖紫心里也有气,她的儿子从来都孝顺,可是这些年来每次和她发生冲突,都和王蜜有关。这让她有了一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压迫感,总觉得是王蜜把自己的儿子从自己的身边抢过来。 “妈,小蜜千不好万不好,可是她孝顺懂事啊。可比王麦好多了,你想想,王麦那个性子,她能对你孝顺吗?” 赖紫哑然,低着头不说话。她图的是王麦的钱,自然也没希望她孝顺自己。 “再退一万步说,王麦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她会同意吗?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牛不喝水强按头,妈,事儿都有个限度。一旦您踏过了那条线,她恐怕就不是躲着您了。” 听到儿子话里的警告,赖紫窝在沙发里不说话。见母亲不说话,于洋也不说话,他静静地坐在母亲对面,一直瞪着她做出选择。 “那好,你带我去医院看看王蜜吧。” 见母亲最终妥协,于洋心里一喜,立刻答应了下来。 可是,当赖紫去医院看王蜜时,她的妥协最终全部泡汤。 见她来看自己,王蜜一句话也没说,看了她一眼,继续窝在被窝里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可是她那白茫茫的一张脸,立刻让赖紫想起了她孱弱的身躯,立刻,所有的打算全都抛入九霄云外,她对着儿子嘶喊:“她这样子怎么能嫁人?儿子,你不担心她会拖累你一辈子么?她身体这么弱,将来怎么主持家务,怎么生孩子?王家会让这么瘦弱的王蜜生孩子么?儿子,于家三代单传,就靠你了?如果你娶个不能下蛋的母鸡,那你靠什么来生活?将来怎么办?想过没有?” 母亲现实的话重重的打在于洋的心头,他选择学医就是为了能够更有机会接触到医学界的人物,这样王蜜就能有更大的几率活的好好的。 王蜜身体不好一直被家人娇养,如今反倒成了障碍,如果平日里注意锻炼,她又怎么会这样? 无奈叹息的于洋放过了母亲,在送母亲回家的路上,赖紫还在副驾驶座上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王蜜。 “就算不能娶王麦,那也绝对不可以娶王蜜,那种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儿子难道你到时候再娶不成,只是不知道会耽误你多长时间?若是早死了还好,如果一直拖到四五十,那还有谁啃嫁你?” 于洋不理会母亲,他只能感叹造化弄人。经过这这件事,赖紫打定决心不准王蜜有一丝进驻于家的可能性,牢牢的看着儿子,不准他再和王蜜来往。 面对着母亲的步步紧逼,于洋无计可施,愁闷的他也只有借酒浇愁这个法子了。 王蜜还没有出院,可她住院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王凯耳朵里。王凯知道又是赖紫把女儿气进了医院,心里有气也暗暗藏在心里,只派人好好照顾女儿为上。 知道有人照顾王蜜,于洋原先担的责任没了,这让他无事一身轻,索性一天到晚泡在酒吧里,除了喝酒就是跟人划拳猜谜,彻底过上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空虚都市生活。 听见儿子在酒吧里,赖紫去了几次,却拉不回来,却生了一肚子的气,骂了他几句,给酒保几千块小费,让他帮忙照看儿子。若是喝的连路都走不动了,就把他送回家。 王凯也有所耳闻,但他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他正因为赖紫的事而迁怒于于洋,怨他没魄力没果断,从小到大听他妈的话,现在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他还晕晕乎乎的听,不知道他女朋友因为他妈害病吗?没有判断力的家伙,将来就是女儿嫁给他,估计也要受到赖紫的欺负,还不如他养王蜜一辈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过完一生,倒是乐的干净自在。 王麦也听说了这件事,但她无能为力,她不愿出走,好容易得来的家人,鬼才会放弃,她又不是舍己为人的雷锋先生和佛祖释迦牟尼,没有那么高的觉悟,这样的好事还是留给其他好人做。 晚上,回家吃过饭的王麦又从母亲手里接收到一摞厚厚的纸张,耷拉着脑袋回小公寓看,白琴见状叫她:“怎么还在生气啊?爸妈不是没办法么,在家里看也一样啊。” “妈,你认为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我能安心看材料么?”王麦回头问。 注意到女儿王麦抬头看了看女儿王蜜的房间,白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到:“那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记得别看太晚。这几天你不宜出现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通过电脑给我们发信息吧。” 白琴说的是苏家,自从王蜜再次住院,苏家开始活动,经常去公司闹事或者去电视台爆料,虽说这次王凯跟电视台打过招呼,可是在内部还是风起云涌,纷争不断。 回到家的王麦洗漱完毕,打开台灯,看到桌上厚厚一摞纸张,叹气,幸好不用上班,她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仔细钻研这些东西。 昏暗的灯光下,王麦不断地翻开纸张,静谧的夜,倒十分适合动脑思考。有夏宁在的时候,两个人还能够谈天说地,其乐无穷。这几天,被吵得受不了的夏宁直接偷溜回家,“美其名曰”回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云涵的危机 叮呤叮呤,门铃响个不停。正渐渐陷入思绪的王麦被一阵尖锐的门铃声吵回神的下意识的高喊一声:“谁呀?”说着拿起放在右手边的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已经这么晚了?王麦十分惊讶,看看手边两摞差不多一般高的纸张,王麦笑了,难怪,自己已经看了差不多一半。只是这么晚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哪?谁这么无聊?心里想着,王麦打开门,防盗门外歪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子,却是于洋。 看他喝醉,王麦皱起眉,叫道:“喂,于洋,你喝醉不回家来这干吗?想替你心上人出气?告诉你,我可不怕。” 边说着王麦打开了防盗门,将他架进屋。她知道这位又喝酒浇愁了,他跟自己一样,被赖紫逼得无路可退。说实话,虽然她有些时候很讨厌他这个人,可是看他这个颓废无力地样子,她从心底同情他这个人的遭遇,真够倒霉的,有这样一个母亲。 看他喝醉后的架势,王麦打算问出他家的电话号码,好让他家司机来接人。王麦问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于洋的正确答案,于洋词不达意,看着眼前明艳的五官,心里十分难受,他们原本可以成为朋友,都怪自己那可恶的老妈。 “王麦,你,你长的就是好看,比小蜜好看,难怪我妈那么喜欢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是缘分,钱的缘分。王麦在心里暗自吐槽,却不表现在脸上,对于赖紫,受害最深的就是这位儿子了,她今天就做一回好人,听他唠唠嗑,发牢骚,醒来之后该滚哪滚哪。 于洋又啰啰嗦嗦的说了大半天,王麦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整,不愿意在听着醉鬼说醉话,弯下腰大声喊:“喂,于洋,你家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赶紧说,我好打电话送你这个醉鬼回家,告诉你,别指望我将你这个醉鬼架到楼下还付车钱,快说。” 喝醉的于洋也醉了,连同神经一同被酒精麻醉,看着近在咫尺的王麦的脸,心里一阵晃,伸长胳膊,将她抱入怀中细细摩挲。 …… 回到农村的夏宁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接到王麦打来的电话,这让夏宁十分担心,小麦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心思很重,总爱把事情放在心里出,除了自己谁也不肯说,要是有了不高兴的事,他最多给自己打电话或找自己聊天,说些其他的话来转移不好的心情。 生怕有什么事发生的夏宁急急忙忙从农村的家里往城市里赶,回到家里之后,发现王麦正蜷在沙发里看偶像剧,心里的石头落下地。 可是王麦的平静生活注定长不了,王蜜生病住院加速了人际之间各项关系的恶化,而她的养父母和苏争已经制定了方针: 赶走王麦,彻底。让她身败名裂,永远离开,永远都不敢再回到这座城市,这样,王蜜才能拥有美好的生活和未来,苏家才能有扬眉吐气的一天,这样才能有一大笔的钱。 一切在有条不紊的准备下准备好,王家对这情况一无所知,也在这个时候,烽烟再起,平静战况被打破,停战协议被撕毁。 王蜜由于某些原因,心脏病复发住进医院,而且某些嗅觉十分灵敏的记者再次接受了任务。 王家在一次被记者围攻,主题却已经变了。 平静地王家再一次成为公众的焦点,这次的风声比上次还要来得猛烈。只是这次事件太大,已经把所有的人都卷了进来,包括云涵。只是这次王麦比较幸运,并没有人认出来她。幸好以前记者拍她的照片一般都是素颜侧面,不熟悉的人根本很难辨认出来,出来的时候别人也只会惊呼说你跟谁谁谁真像。 恰在这时,一直状况良好的公司出事了。王凯经营的公司生产出来的产品,牌子大气,质量优良,价格公道,一直以来市场占有率很高。可是就在几天前,有一些位消费者吃了他们的食品拉肚子进了医院,一检查是罐头超了保质期,食物喂猪猪都不吃。 当质监局从住院者家里检测出是王家的食物出了问题,立刻把这件事情上报给了上司,要求去王家的仓库及其厂子里检查。可这件事原本是属于商业内部的机密,可是质监局还没有到厂子进行检查,已经被媒体们的记者知道,嗅到这个腥气儿的味道的记者们已经闻讯赶来,开始在一轮的狂轰乱炸。 当王凯接到朋友打来的告知电话后,他脑袋一晕,就知道事儿大了,可是他偏偏又不能退缩,必须想办法直面面对。 这下捅了马蜂窝,东西不怕一直质量不好,就怕一直好突然来了个坏的,相同情况下消费者遇到后一种情况会更加气愤。消费者纷纷拿起买走的东西气势汹汹地闹到公司门口,要求给个说法。 王凯头大了:怎么办,这下内外夹攻还不要人命啊。可他没有办法,只能焦头烂额地处理这些事情。 面对这种情况,有不少和王凯交好的人提出异议,王凯一直遵循儒商所做的规则,人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老好人,不知有多少妻子要求自己的丈夫学习王凯的做事为人原则。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摆明就是有人陷害。 记者们也不甘示弱,纷纷撰文回击。譬如:“王蜜是他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吧,可是结果?惨哪。他这种人,最会做戏,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难让人相信。以往他的产品很好,那是他的广告打得好,现在,哼哼,出问题了吧。” 这已经让王凯头痛了,女儿住院怎么会跟公司他的人品挂钩,这些记者也太能胡扯了吧。他头疼这一边,另一边也出事了。 云涵也用行动证明祸不单行这句话云家原本没什么事,可因为她的男朋友是王子骐,她也被迫加入了臭名昭著罪恶罄竹难书的“王氏黑暗之夜”的车上。 “总经理,总经理,不好了,厂子,厂子门口被记者们围住了,都要求采访你,要你赶紧去。” 云涵刚刚挂断了和男朋友的电话,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开了,秘书焦急害怕的装开门而入,话都因为害怕焦急有些哆嗦。 “让我去介绍采访?我又不是那家公司的高层,问我干什么?” 云涵起身,看到大门口处至少有十几个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围在那里,虽然隔得远看的不甚清楚,但她从记者的举动里可以看出他们的因为兴奋造成的肢体运动。 “不去会怎么样?” 云涵有些气闷,这些记者们也太能找人了吧。 “可是,可是他们说,如果您不接受他们的采访,他们就要一直堵在这里不走了,保安已经去轰他们了,可是没有什么效果。董事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说,您最好亲自把他们接进来,好好说说。别让他们一直堵在门口,对我们的公司名声有害。” 秘书有些胆怯,想起刚才自己去门口交涉时记者们的疯狂,仍然是害怕的。 “行,我这就去。倒要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云涵扔下签字笔到笔筒里,起身和秘书一起走到厂子门口。 “来了来了,人来了。” 人还没到门口,已经有不少的记者看到了云涵,立刻喊起来。 不等保安把门完全打开,记者们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了进来,呼啦啦把云涵围住,原本跟在云涵身后的秘书看到这群记者突然冲自己跑来,脑子僵硬的她因为没有遇到过这些局面,还来不及反应该怎么做,就已经被人潮挤开。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她正被人群里裹挟着,不断地往后退,周围的人却和她相反,不断地往前挤,拼命想找一个更靠前的地方去采访云涵。 “你们,你们让我进去,让一让,让一让。” 小秘书拉着保安想挤进去,可是他们已经被人流挤出了人群,身在外围的他们不停地喊,不停的推搡着面前的记者,却没有一个人回应,没有动。 “怎么办?” 秘书担心的看着保安道:“总经理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总经理的彪悍战斗力指数至少三颗星,对付这些人,小菜一碟的。” 保安见挤不进去,反而放松了起来,安慰着小秘书:“她可是曾经打进全国女子跆拳道六十公斤级的前十。” “是这样没错,可是,那时候是她上大学的时候,而且,这阵子她好像怀孕了?” 秘书担心的道:“她例假没来,而且胃口也不好,我建议过她让她去看看医生,可她一直忙,挤不出时间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有一百个胆子也不够吓得。” “啊??” 保安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呆住了,呆滞片刻后,立刻冲到保安室,从墙壁上取下两根警棍,刚刚出门就迎面撞见小秘书,立刻把警棍塞到她手里道:“别怕,如果出了事就赶紧上前打他们,有多大力气就使多大力气。这些人都是怂包,欺软怕硬的。” “可是,可是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打过人。” 小秘书见到这个警棍被塞到自己手里,虽然心里有些底了,可是还是有些怕,几乎是哭着求教保安大哥。 说真话,她从下到大都是优秀生,升学路上一路都是绿灯通行,否则她哪里能第一次就应聘给云涵当秘书?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和提升自己的能力上,哪里有打架的机会? 流产 “额,你最好想想,如果你动手去救总经理了,即使没有救成功,至少董事长不会宰你。可如果你不动手,干在一旁站着吓的不敢,如果出了事,你担待的起吗?你的工作可是在人家手里握着,咔嚓,谁也跑不了。” 年轻的保安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见这个单纯的小秘书事到临头不知道怎么办,好心的提醒她。 “云小姐,请问对于王家把过期食物重新包装然后出售的行为您知道内情吗?” “云小姐,请问您对往家两个女儿争夺家产的事件是怎么看的?” …………………… “够了,够了,我拒绝回答。” 云涵被这些问题问的心头火起,她本不想去管这些事,只是不想让这些人一直在自家工厂的门口赖着才出来,听见他们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更加烦躁。 “我不想回答,小徐,小徐,赶紧过来,我要回办公室开会。” 可记者们什么都没得到,是不会主动让她离开的,听她拒绝回答,一下子,围的更紧了。 “让开,让开。” 云涵在中间被越级越紧,她的脑袋也懵了,下意识去推记者。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总经理现在不想接受你们的采访,请离开。” 虽然人声鼎沸,但距离很近,小秘书和保安听到了云涵的声音,立刻往里挤,小秘书在前,保安在后护航。 可他们往里一挤,记者们也是人,也有任务在身,以为任务完不成的他们精神一紧张,立刻不约而同的挤得更紧,想把他们寄出去。 “你们干嘛,不是说别挤我了?让开,让开。” 在中间的云涵最不幸,原本有些挤,现在更紧了。她见那些记者离自己越来越近,生怕他们有些咸猪手会趁乱吃自己豆腐,想也不想,右腿立刻伸了出来,照着一个记者就踹了过去。 “啊!” 记者被踹,同时身体往后倒,就像多米诺骨牌的效果一样,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其余的记者们把愤怒都甩给了云涵,无数双人涌向了她! “啊,好痛。” 不知被谁一推,云涵控制不住地往后退,可是她没有来得及停住脚步,又被背后的不知名的某人给推了一把,在这推推搡搡间,也不知什么时候,她被人一把推到了地上。她原本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在倒下的当儿,她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她难以忍受的疼痛,疼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离开,疼的她冷汗涔涔,疼的她眼泪立刻流了下来,曾经她为了挤进全国比赛的赛台上被人打得几个月都起不来都没有哭过得她,这次突然悄无声息的从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她,她好像流产了!!” 距离最近的一个记者眼尖,立刻发现云涵身下的异常,他的女友曾经流产过,他亲眼见到,所以知道,但他同时也知道,自己,在场的所有人,都犯了一个大错误。想到这,他的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害怕,不祥的预感。 不到一分钟,原本拼命收拢圈的记者们如鸟兽散,忽的一下子不见了人影。也给了小秘书和保安救治云涵的机会。 “快打电话给医院。” 小秘书因为是女性,没有任何顾虑,把云涵扶到自己的怀里,冲一旁的保安打电话,同时也想到了云涵的父母,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董事长的电话。 “怎么回事?” 听到消息,吓得不轻的父母立刻赶到医院手术室外,见到了小秘书。 “是那群记者搞得。” 小秘书低下头理会了一下思绪,小声的把经过简略的做了一番陈述。 “王八蛋。” 云父一拳头打在手术室外走廊处的座椅上,恨恨骂道:“要是孩子没事还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在场的每个人,有一个算一个,我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的宝贝女儿,从来都那么自信的人,居然被一群狗仔队给害成这个样子,此仇不报,他决不罢休。 “对了,给子骐打电话了吗?” 云母比较清醒,她立刻想到了王子骐,询问秘书。毕竟在这个时候,如果子骐这个父亲不在场的话,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心里定然不会好过。 “我,我没有他的电话。” 小秘书低下了头。 “算了,我打给他吧。” 云母待王子骐接通后,立刻把地址和女儿流产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通,让他赶紧赶来。 云父云母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了一个多小时,心里七上八下,就怕出个万一。当手术室的门哐当一声打开时,医生走出来,还没等他报告,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怎么样?”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可孩子没有保住。”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云父云母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嗯”了一声,云母忍不住伤心,立刻靠在丈夫的肩头上哭了起来。 云父还算理智,身体抖了一下,他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我女儿的身体有影响吗?会影响她受孕吗?” 医生犹豫了片刻问道:“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儿,那个孩子是她和她男朋友的。” “哦。” 医生听到是患者的亲生父母,点了点头,遂如实相告:“恐怕你们要做好准备,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接近成型,加上患者平常不注意保养,子宫的健康程度本身比较低,加上这次流产,所以对母体的伤害比较大。” “那她可能怀孕吗?” 云父脑袋一晕,泪水差的哗的流出来。在王家那种家庭,他太明白一个能够生育的妻子的地位了。更别提王子骐是王家唯一的嫡系儿子,影响更大。如果女儿将来嫁过去却不能生孩子,那她以后的日子可难过得很。 “可以,但是受孕率不会太高,只有两三成。” “你说什么?” 王子骐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上前一把拽住医生恳求道:“医生,麻烦你了,想想办法。在我们家,如果不能生育,会过得很艰难的。” “这位先生,你女朋友只是受孕困难,不代表不能生育。以后注重调养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几率生育的。” 医生原本担心男朋友会因此抛弃这个女子,不打算说出来可是见他并没有因此嫌弃女朋友,反而因此担心女朋友的身体,心里有些感动,出言安慰他。 “谢谢,医生。” 王子骐虽然惊慌失措,担心女友的身体,但他毕竟有涵养,比旁人又多了几分镇定,听得出医生是处于真心安慰他,把一部分思维转移到医生身上,客气的应了一句。 医生在手术室里精神紧张兮兮了几个小时,早已疲惫不堪,对病人家属叮嘱了几句,就摘下帽子,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打算休息半个小时,因为一个小时后他还有一场手术在等着他。 云涵从手术室里被推到普通看护病房里,王子骐追上去看了几眼,发现她正处于昏迷,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孩子,睡中的她容颜安静,十分安详,只是王子骐却有些突然怯懦,不知道自己告诉了她之后她会怎样。 “哥,你别伤心了。等云涵姐醒了之后,先别告诉她,先把伤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王麦见王子骐平常那样刚强狠辣的人,失去了孩子,女朋友却被告知以后会可能不能再次生育,现在却软弱怯懦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了,忍不住上去安慰着他,同时提醒他不要因为一时伤心做了露馅的事。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麦。” 王子骐蹲下挠了挠头,却不知该怎么办。 “阿姨,不如这样,你和我每人轮流一天来看看云涵姐,同时和她说说话,尽力拖延,不要让她在养身体的时间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有利于她的恢复。你看怎么样。” 云涵妈妈比较理智,听了王麦的提议,点了点头,因为她一时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法了。但是正如王麦所说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云涵一定要精心修养,否则对她的身体更是一种伤害。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如果再失去了生育能力,对她来说,如果将来想要孩子,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找代孕或者借卵生子。可是无论哪一种方法,云涵的父母都不能轻易接受。 “谢谢阿姨的信任。” 王麦原以为自己会费一番唇舌云涵妈妈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毕竟两人见面不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痛快的同意了,对于她的信任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我们不熟悉,可是我听小涵多次提起过你,我想你和她的交情,绝对不会害了她。” “云涵姐是个好人,她挺照顾我的。” 受辱1 听说云涵流产,王麦才从窝里爬起来进医院照顾她。云涵见了她也不说话,整天哭天嚎地,怒骂记者和八卦杂志。王麦忙着在医院里照顾病人,记者中有的听见信儿找上门逼问,开口就说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是否是打算奉子成婚,这是否跟王氏的接班人有关。 云涵见了这些人大怒,孩子就是这些人弄没的,你们还有脸过来捕捉新闻消息。 吼着扑出去要跟这些人玩命,给孩子报仇。可怜她刚刚流产,身体虚脱,怎么可能是记者的对手,一晃两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受伤了。 听见响动赶过来的医生好说歹说总算把人劝走了,这才腾出空闲给云涵复查。然而云涵却得到了一个伤心的消息:她可能不会有孩子了。 苏老头带着苏争跑到医院看女儿,跟云涵同一个医院。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一天真的遇上了捧着刚刚做好的冒着热气的饭王麦低着头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也没注意到苏老头。苏老头怒火熊熊,见到王麦就想打她,要不是怕节外生枝,巴掌真会落下来。 时间过了一过就是半个月,这些天王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实在没办法了,拉肚子的人太多,不是一下子就能安抚住的,何况前一阵子为了想办法提高技术水平,公司花了上亿元购进新机器,流动资金没剩下多少,全都倒腾出去补偿那些住院的人家属。现在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儿影响更大,银行无法贷款,报社大肆炒作,把王家批成了史上第一恶棍,形象一败涂地,也没人买东西了。他辛辛苦苦折腾了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在这半个月里,上一次没有露头的苏家父子这次重装上阵,在记者面前泪流满面,右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控诉着王家的黑心残忍,对自家亲女儿如何如何虐待,赚取了不少的同情泪。 小学都没毕业的苏老头甚至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会上说他对养女苏小麦如何如何地好,如何如何地娇生惯养,自己的妹妹甚至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还找来妹妹当年的邻居作证,只可惜女儿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看见亲生父母有钱有权毫不犹豫的奔向他们的怀抱,任由养了多年的父母伤心落泪。 总体来说,苏老头塑造的艺术形象就是个心地善良疼爱孩子的悲情父亲,养女儿苏小麦则被成功塑造为一个十足的拜金女,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不近人情,亲生女儿王蜜则被塑造为一个纯情善良的小白花(唯一真实)。 前来采访的记者大多门清,这苏老头纯粹呲牙胡扯,如果他讲的是真的,是不会连一张女儿照片都拿不出来,不会来找跟他不熟悉的妹妹的邻居,不会前几天跑到王家找碴却被人家保安胖揍一通,现在靠挥舞吊着石膏的着胳膊刷存在感,借这个来给自己增加同情分数。 他造假造的太厉害,记者们知道,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落井下石的人家不少,王家还真没将苏家这点小动作看在眼里,因为此时的王凯已经快要疯魔了,被人逼到这种程度,有史以来还是首例。 这时,等候已久的于洋迫不及待找上门说他有办法解决问题,但有一个条件,王麦必须离开王家,并且放弃白琴财产的继承权,并且当众向王蜜道歉。 王凯听了这些条件,第一感觉这是个陷阱,沉思半天,根据先前的事和现在的境况推断出了真相。 这个局是于洋挖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母亲主动抛弃他和小麦结婚的念头,同意他和小蜜的婚事。而要这个老势利眼屈服最好的办法就是小麦永远失去得到财产继承权。 闹腾成这般喧闹的场面这绝对不是他一个人干的,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找出这么多人,唯一可能的就是找了媒体。而小蜜也决不可能知道这件阴谋,他太了解这孩子了。这孩子就是个软泥巴,谁都能捏,而且心底十分善良,别说没伤害她的人,就是伤害了她的人,她也没有狠下心的力去伤害她,何况她是个聪明的,什么都能看透,自然知道谁才是罪魁祸首。 这局分明就是专门针对小麦的一场阴谋,她没有错,更不应该为这个事件负责,也知道于洋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洋他不喜欢小麦,想要的是小蜜。以前只是把小麦当朋友,而现在为了王蜜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王凯思虑万千,还是做出了选择。现在公司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能心软,只有暂时听从了。 小麦是唯一的亲生女儿,何况这丫头和自己还有妻子一直不亲,还因为前一阵子的事闹冷战,这小娃娃脾气又倔,万一生气跑了咋办。思来想去的王凯无计可施,可又一想这丫头和她哥亲,到时候让儿子劝就好了。 权衡各方利弊,王凯还是决定这么干了。 他不好意思开口,就让老婆去劝。白琴也不愿意张嘴,她哪有那个脸,两个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刚刚回家团聚的王麦。王麦心思清明,偷偷去听,听见他们的争吵声沉默不语,跑回房间关上门,呆在房里一天一夜。第二天就按照他的意思办了,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其实里面也没装多少东西。她搬进王家一年多,大多数的衣服首饰鞋子都是王子骐和云涵送的,精致但价格并不十分昂贵,多是一些价值几千最多一万多一点,主要以金银为主,做女孩子出门时装扮之用,而这些东西她是不会留下的。至于王凯和白琴送的送的少量价格却十分昂贵的十几万几十万的钻石翡翠的东西,她全都留到了那个房间里。 王凯感到对不起女儿,可是又不能不这么办,再说也就是张张嘴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等这个风头一出来,就让女儿归来。至于于洋那儿打哈哈就行了,再敢出什么妖蛾子自己就真的不客气了,活了这么多年,如果连一个儿子都比他强的年轻人都收拾不了的话,他就白活了。 于洋托人和患者进行了沟通,很快媒体就得到了一个准切无误的答案: 这些东西都是在王氏某次有奖活动中送的,但由于放的时间长了,无意间吃了就拉肚子了。 总之主题就一句话,这是个误会。加上此时王蜜经过长时间的休息已经恢复健康,脸红扑扑的,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再加上王麦离开王家,没人再跟她争宠,心情更好,王凯接她回家时一脸笑意盈盈,对着闻风而来的记者以精神十分饱满的状态回答了所有问题。 媒体不是傻子,这种名头不信,然而所有患者家属异口同声,再怎么不信也只能偃旗息鼓了。王家重回到了平静的日子,较往常比较,声誉更好,王家为了维护瘦弱处于弱势的养女,甚至大义灭亲,将不懂事的亲女苏小麦驱逐出家,多么公平公正维护弱势群体的家人啊。 可王麦的生活是不平静的,上天又一次给了她一记耳光。 离开王家后王子骐和云涵时不时的来看她,劝她回去。是啊,风头已经过去了。赖紫对王蜜好得不得了,于洋被王凯敲打了好几次,乖了不少,大家都知道她受委屈,一直开着大门随时迎接她回去。 赖紫以为关系恶化她就能得到一笔不少的财富,可这个傻子也不想想,财产分配书修改了么?白琴只是口头答应,在媒体前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剥夺女儿的继承权。 可是王麦不会回去,从她拉着箱子走出那扇大门开始,她发誓再不与以前的任何人往来。 就是从那时起她的身体出了变化,时不时呕吐,当时以为是心情不好,没有在意,等到过了几个月之后,她发现不对劲跑到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 夏宁一听炸了锅,红着眼睛要找于洋闹,到了门口被王麦拦住,经过王麦劝说,夏宁最后没办法,反劝王麦打掉孩子。 王麦从一开始知道孩子的存在已经决定打掉,毕竟她不想和于家有任何瓜葛,不过她手头没钱,加之对于家的厌恶,她决定要好好的恶心他们一回。 若不是他们,她不会决定离开王家,云涵的孩子也因为自己没了,自己已经打算过几个月就离开,可不想断了哥嫂的信息,趁着这个把柄以后找个联系人知道哥嫂的情况也好。刘海她不敢指望,以他和大哥的交情,铁定要将自己五花大绑送到王家人面前。 王麦厚着脸皮找到于家,恰巧此时于洋不在,只有于洋的妈妈在家,但她的态度较之以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王麦结结巴巴的小声问于洋在哪里,于麻麻轻蔑地给了她一记白眼,慵懒的歪在舒服柔软的沙发上,一边看着自己刚修好的指甲,一边冷哼:“不知道,可能出去玩了。” 王麦没办法,精明的她自然之道于麻麻是什么货色,但形势如此,不得不低头,眼前绝对不能和她争吵,还是等于洋回来再说。 老老实实呆在客厅里不动也没办法,王麦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发言资格,与其和她吵架面红耳赤将事情闹大,对她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还顺势捎带上了王子骐的名声,对着这种结局,倒不如学做顺风草来得好。 上门有求 于麻麻却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个客人,当初咋看咋顺眼的人,如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正想着如何将人赶走,恰好来了几个来打麻将的富家太太,其中一个指着王麦问道:“于夫人,她是,王麦吧,看着挺像白琴的,怎么来你家了。” 于麻麻斜着眼看了一眼,哼道:“想追我儿子没追到的癞蛤蟆一只,现在还用管她么,来来来,咱们玩咱们的。” 打了几圈,不知怎的,于麻麻的手气不好,一直输。她不敢冲着旁人,只得将怒气全撒到王麦的身上。打了几圈,人走光了,于麻麻来到王麦跟前不耐烦的说:“我说王麦,你都被王家干出来了,还他妈装什么公主。哼,想从我于家要钱,做梦吧,滚,从哪来滚哪去。” 王麦忍住气低头不说话,最主要的她还想通过于洋得知自己哥嫂的情况。自打知道有孩子之后,这些日子以来她心情不好,诓骗他们说出去旅游,还发了一张ps过的照片,王子骐一直忙着工作,很容易被蒙过去,没再来找过她,打电话给她她早已换了手机号。 见她不说话,于麻麻越发得意:“王麦,我明白了。怪不得今天我一直输啊,原来是你这个丧门星。算算,自打你进了王家,蜜儿不断发病,你老爸公司出问题,到最后还把自己未出世的侄儿给克死了。现在你还嫌倒霉的人少,还想着勾引我儿子之后克死他么?我呸,你个狐狸精,不要脸。” 边说便动手,一巴掌打在王麦的脸上,清脆悦耳,这声音打得于麻麻心中的闷气出的那叫一个爽啊,嘴里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浊气,脑门里越发清晰起来。 王麦则没什么好运气了,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红彤彤,像染了最颜色鲜艳欲滴的胭脂,苍白无力的头被扇到一边。于麻麻尖锐的修剪得体的尖指甲嵌入皮肉,指甲缝里隐约可见丝丝红色。纵然十分愤怒,但王麦还不至于失去理智,在苏家挨打的次数多了,这点实在没什么。继续忍,只怕会让于麻麻蹬鼻子上脸,更加过分。想到这儿,王麦伸手揉揉疼的厉害的脸,缓慢站起身,道:“我是来找于洋的。” 听见来找儿子,于麻麻又得意又气愤,呼的带着风声的巴掌又朝着王麦精致的脸蛋招呼,接连打了两巴掌,于麻麻越发觉得已经清明的心口已经发闷,感觉再看下去会被气晕。出了气,于麻麻转身叫佣人赶人,回头看见一直站在沙发上不动的王麦,十分轻蔑的笑:“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你这种货色,只配佣人。” ??此时的王麦已经彻底明白,她的打算实现率为不可能。接下来怎么办?王麦啊王麦,你可真够无能恶心人哪,你就是个臭泥巴,别人肆无忌惮地把你踩在脚下都献臭。怎么办?佣人马上就要来赶你了,哭天抢地?哀嚎求饶?像王蜜那样软弱的哀求别人。不,就算你哀求了,也不会有人会同情你,更何况,她叫王麦,一支倔强的麦子,她从来不会轻易屈服于人,更别提像赖紫这种她平日里就看不到眼里的人。 事到如今,王麦也忍不住大吼道:“等着瞧吧,一切都会有风水轮流转的那一天。”说完推开佣人推搡自己的手,大踏步离开,也带走了对这世界上最后一丝不实际的幻想。 见王麦这般动作,赖紫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待到王麦走出大门那一瞬间,她才双手叉腰尖着嗓子骂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装什么装,已为这样我就怕你了,有种回来跟我单挑啊。” 骂了半天,赖紫也不敢说一个呸字。末了喝茶润润嗓子,回头对着身边的阿姨说:“哼,胆小鬼,我料定他不敢回来。”说完晃着腰得意昂昂的上楼。 回到小屋内,浑身湿淋淋的王麦躲在被窝里发抖,此时正是冬天,离开时一位阿姨故意用脏水泼了她一身,她不想丢人,脱下了那件湿淋淋的羽绒服,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小外套,一路又骑着那辆破电动车回来,在零下几度的寒冷天气中呼呼的从北风中走了那么长的时间,水,早就冻成了冰。 夏宁下课回来,就看见王麦正躺在床上发抖,外衣湿淋淋的扔在地上,见他进来王麦也没挪窝。夏宁叹气:这打完孩子身体真是吃不消。 夏宁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每天轮到王麦做饭,她感觉就像在醋海里游泳,酸都酸死了。 王麦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王子骐云涵几次给夏宁打电话让她劝劝王麦,王麦一直没有回应。最后夏宁愤怒了:和王麦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夏宁:你为什么还不打孩子?难道想生下来么?能养活么? 王麦不吭声。 夏宁:小麦你是不是疯了,你才二十一岁,你还没结婚。 不吭声。 夏宁:于洋那样对你你还想着要帮他养孩子?你哥知道怎么想? 无论夏宁怎么说,王麦就是一个字都不说。实在被逼无奈,夏宁冲上去掀开她的被子,想要强行拖她到医院。王麦也彻底忍不住爆发:“不然那,你叫我怎么办?王家,苏家我都回不去了。当我被泼脏水的时候当我被扇耳光的时候,当我被人骂做狐狸精的时候,你知道我多想去死么。现在的我,就像个臭泥巴一样被人厌恶,人们看都不看就将我扔了出去。现在的我根本没地方可去你知不知道。可是我除了默默承受还有什么办法,你告诉我。啊,有么,没有。 如果不是我哥提前买了这个房子,我现在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流落街头,睡大街,睡公园,像乞丐一样乞讨。你有知识有文化有学历,可我没有。我甚至连出去找工作的机会都没有,我不敢。你知不知道苏争一直都在暗地里调查我,只要我一出门就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可不管多难听我都的受着,因为我没有反抗的资本,所以我只能受着。一旦忍不住开口,迎接我的将是更加难听和难熬的话语谩骂。因为别人只是以为我只是一个和苏小麦长得像的人,可是没人知道我早就改名字了。不说话他们只会指指点点说看那人跟那个离开这里的谁谁谁像,说话他们就知道我是谁。 我做错什么了,我不就是犯了花痴,多看于洋几眼而已,就要被人骂到连脸都不能要的地步,连想捡起来都得小心翼翼看人眼色的程度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谁没有犯错花痴的时候啊,犯错就要承受这样的代价么?可是别人认为你该承受这样的代价,你就得自己也认为自己是活该承受的。 没错,是,我在报复。当我要脸的时候却被人伤到这种地步,那我为什么还要脸。我就是要用这个孩子去恶心他们,折腾他们。看谁能闹过睡。你要是觉得我无耻,我不要脸令你呕吐。那好,现在你就可以不用来回跑了,直接回学校好了。” 王麦发泄完了,夏宁却呆滞哑口不言。她怎么能离开小麦,两个人从小在一起,在一起玩了二十年。二十年的情谊啊,怎么可能扔下她。 小时候王麦跟着姑姑在县城里生活,那时姑姑和夏宁的父母关系好,从小是邻居,看到他们一家人无房可住,就在自家的后院里整出一间屋子给一家人住,从小两个孩子就玩在一起,上学做事什么都喜欢坐一块儿。王麦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来历不明,又受周围的风言风语的影响,脾气拗,行事像个刺猬,很少有人能和她一起玩得开,也只有夏宁对她知根知底,对她的一切来历和经过的事情了如指掌。 自此夏宁也豁出去了,不管她做什么,上到山下油锅,我陪着你一起去,哪怕最后的路程很艰难,但最后那一个跟着你的,一定是我。 折腾够了,王麦安心在家养胎,她手里有不少的金银玉器,卖了够生活一阵子的。而所谓的养胎,不过是个幌子,她的最终目的不过还是为了过安静日子罢了。 没过多久,王子骐再次打电话过来,王麦掐指一算,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也有两个多月没见自家哥哥了。 打电话,发短信,上扣扣,询问夏宁,夏宁说她也不知道王麦在哪,去她可能去的地方找,能想到的法子王子骐都想到了,可是王麦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趁着一个星期天,王子骐推掉所有应酬,驱车前往王麦的小窝。拿出钥匙欲开门,却发现锁已经换了,敲门,打开房门的却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孩,十五六岁,穿着高中生的校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素气朝天,面容姣好,稚气的脸庞和夏宁有几分相似。 王子骐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确认自己没看错,这个女孩自己没见过,就问:“小妹妹,你是谁?王麦在家么?” 学生妹也仔细打量着王子骐,眼里有一些王子骐读不懂的信息,打量玩了她摇头:“这房子是我家的,几个月前王麦就把房子卖给我们走了,你是谁?有事?” 无奈之际王子骐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知道她去拿了么?” 小姑娘眼睛里有几分冲动,过了好一阵才变脸,换了一副很凶的样子:“你怎么这么烦人啊,我怎么知道?前几天就是你一直打客机是吧,别打了,烦人。” 说完“咣”一声将门摔上了,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王子骐。怔了一怔,无奈的王子骐只好摸摸鼻子痛苦地走了。小麦,你就这么伤心,不见我了,房子卖了,联系手段也都断了,你是要彻底地消失在我们周围么? 他不知道与此同时,就在房间内,王麦也正在痛苦着,站在阳台上,看见熟悉的车渐行渐远,任泪水留在脸上。她好想躲在他的身后让他保护自己,可是如今自己有了大肚子,怎么说? 钱 王麦正沉思,刚才面容很凶的小姑娘探头探脑,悄悄地问自己的老姐:“姐,小麦姐的哥哥很好啊,为什么连他都不见了?” 夏宁摇头,她又怎么知道王麦心里的算盘。见问不出来,小姑娘溜到小房间里复习功课去了。 一连几个月过去,正在写毕业论文的夏宁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妹妹安静的在一边写着海量的作业,王麦正在给两个大忙人做饭,突然感觉腹内疼痛,刀跌落到地板上,听到响动的夏氏姐妹赶忙拍动邻居的门,原本一脸不满的中年大妈听到原因之后,热心的叫来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四个人一起用力将人送到医院。 忙活了大半天,夏宁总算听到急救室里传来婴儿落地的啼哭声,心里十分高兴。 刚刚做完月子,王麦在一家超市里找到了工作,对此夏宁抓破脑袋也不明白,一个大专生怎么去干这种低质量的活。 工作了几个月,回家时孩子都是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这天王麦刚回到家就发现儿子正拿着剪刀往自己手上戳,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孩子手中的刀子,还是迟了一步,儿子的血液瞬间流了一大片,布满了孩子白嫩的小手,听见儿子疼的哇哇直哭的声音,惊魂吓魄的王麦被喊回了神,疯了一般抱着孩子冲向医院。到了医院,没有经验的王麦看见孩子的伤口,吓得直哭,而已经停止哭泣的孩子看到母亲在哭,他也不知所措的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塞满了整间屋子。 给孩子包扎好的医生听不下去,无奈的劝解:“别哭了,你是孩子的妈妈,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哭成这样?还真是年轻啊。记住了,很多时候孩子都是看着父母的脸色行事的,你得给孩子做个好榜样,被动不动就哭。” 经过了一会惊吓的王麦紧紧抱着孩子,就怕他一下子飞没了。 没过几天,王麦出去上班,醒过来的孩子四处找不到妈妈,便在床上到处乱爬寻找,可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胆小的孩子当即吓得哇哇大哭,可惜哭瞎了喉咙也没见到想见的人,感到口渴的孩子看到旁边小桌子上的热水瓶,想到以前妈妈总是从那里到倒水给自己喝,想着孩子便顺势爬到桌子上伸长胳膊,推到了装满热水的壶,烫的孩子又哇哇大哭起来。 隔壁的老大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心觉不妙,赶紧给王麦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回家。 接到电话回到家的王麦打开门就看到这一幕,失魂落魄的她不得不再一次抱着孩子去医院进行治疗,也幸好那水不是太热,没有引起太大的伤痛。 经历了这两次的事件,王麦才明白看孩子的困难,没有办法,王麦只得辞去工作专职在家看孩子,孩子是很高兴的,睁开眼就看见妈妈,看不见嚎两嗓子妈妈就来,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 王麦能够在家看孩子,可是手上的钱没了,工作也没了,两张嘴靠谁养活? 一直厚着脸皮靠夏宁救济的王麦实在忍受不下去,看到儿子日渐消瘦的脸,又想到些什么,一咬牙,豁出去了。 她找了一个工作,晚上上班,钱也较多,就是职业不太好,夜总会的坐台小姐,这是她一个前几天遇到的一个朋友让她来的,的确晚上上班,夏宁能够帮忙照看孩子,白天又有足够的时间能够看孩子。 去了第一天,王麦就遇到了麻烦事,本来她只是陪酒,没想到喝着酒那些人就不老实,非要她当三陪,火气虽大,王麦也不敢放肆,任由那些咸猪手乱摸。当她好不容易撑过去回家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夏宁暴跳如雷的动作和阴沉的脸色。 此时,什么铁姐们也不顾了,夏宁指着她一通臭骂,王麦低着头任由她骂,骂完了才抬起头说:“骂完了么?骂完了我睡觉去了。” 夏宁忍不住说道:“你现在怎么这么没脸没皮没羞没臊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没羞没臊?”王麦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冷笑着问:“这不好那不好,那你说,我靠什么过活?靠什么养活孩子?里子都没面面子有个屁用,最不值钱的就是面子了。我只陪说话陪喝酒,又不是三陪,有什么可害臊的,你以为我还是黄花闺女面子薄么?我的面子早丢到百慕大找不回来了。你以为我现在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指东骂西,嫌这不好你就做好一辈子帮衬我的打算,做好我像蚂蟥一样吸你一辈子的打算,你愿意么?不愿意,没人会这么愿意干,亲生父母也不会。” 哑口无言的夏宁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屋里,看到那个睡得香香甜甜的孩子心里涌起一阵酸楚,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攥紧了孩子的脖子。 眼看着孩子的脸越来越红,夏宁心中不忍,还是松开了手,就算是包袱,王麦也被逼的一定要背好。 王麦明显着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原先还有些羞耻感,被夏宁骂了一通回嘴之后原有的一点点羞耻心也没了。干了不到十天,王麦已经拿了五六千元回来。她酒量好,长得又漂亮,这些日子学乖了,嘴巴也不错,很多人都愿意跟她说话聊天。 但到了第十天,王麦满身伤痕的回了家,吓得夏宁要报警,看见她拿手机的样子,原本有气无力靠在沙发上喘息的王麦眼眶蓦地增大,射出激光一般破坏性极强的眼神,夏宁打了哆嗦,没及时按下去,这时王麦迅猛的扑了过来,敏捷的夺走了夏宁手中的手机。 干完这一切,再也没有力气移动的王麦彻底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这一猛的举动惊住了夏宁,也没有再次拿起电话。 歇了一会,喝过夏宁端过来的水,王麦这才缓缓的说:“是王凯打的,别报警,不然一切都会曝光的。” 夏宁愣住,王麦去的时候不是说过,不跟本市的人有来往么?王凯怎么会知道?他不是这种随便进出这种地方的人啊,最喜欢去的地方是花园或者茶府之类的高档文雅的地方。 原本王凯也不知道,不过不代表别人不去。和他一位十分要好的朋友和朋友去唱歌,去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素颜的王麦,正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一起喝酒聊天,顿时觉得脸皮丢光了,歌也不唱了,直接用一位女下属的纱巾捂住脸逃了出去,直接去了王家告诉王凯。 开始王凯还不信,这位好友自信的说,他见过王麦素颜的样子,比化妆后还要好看,虽然只是一个侧面,但不可能认错。 结果可想而知,王凯骨子里就是个老迂腐,听说这件事,气的魂都飘到了地府,二话不说,随手抄起一个洒扫用的鸡毛掸子开车去了夜总会。见到王麦时她正准备回家,王凯二话不说劈头就打,王麦刚见到他时懵了,但她反应很快,一边躲一边想办法逃,眼看着自己就要歇菜了,王凯却越打越气愤,一急之下猛地推开王凯夺门而逃。 王凯自此认定一个道理:王麦是个王八蛋,这种丢祖宗脸面的也去干,那真是不要脸了。从今以后王麦死了都跟他没关系。可是他忽视了一点:她为什么要去干? 经过王凯这么一闹,王麦还没无耻到还要再去的地步,她可不想被人指着说那是谁谁谁来干什么什么什么来着,如果还顶风跟人拼酒,估计皮都要被王凯扒了。 王麦想着给孩子喂奶,幸好她年纪虽小,但奶水足,孩子喝够了还有剩的,正当她为奶胀疼得厉害烦恼时,楼下有一个刚生完孩子母亲却没有奶水的母亲听说她生完孩子奶胀的问题找上门来。 原来,这个母亲生完孩子,**干瘪,根本挤不出奶水,给孩子喝奶粉觉得花钱多且营养没有奶水好又怕里面添了什么东西而发愁时,正好听说她生完孩子,专门过来请她帮忙喂养孩子,当然肯定有报酬,一个月给两千块钱,每天孩子奶奶还专门给她做什么鲫鱼花生很有价值的东西给她喝。 高兴的王麦差点乐晕了,她正为不能出去工作囊中羞涩而发愁时就有人送来了银子,怎么能不高兴?孩子营养跟上去了,自己还能挣点外快,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了。 王麦在网上发了许多求职帖子,趁着孩子睡觉时她偷偷出去看了看,工资低,待遇不好,工作时间长,还没啥可学的,纯粹是为了应付生活,这让王麦打了退堂鼓。她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给自己补一下课程,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没有本科文凭,再有能力别人也不会用你。 买来许多书籍,王麦自然不敢买新书籍,只能到地摊上买盗版或者是旧书摊上买,每天她都忙忙碌碌的,除了看孩子打扫房间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趁着夜晚,她还报了夜校,孩子扔给夏宁带着,她一人轻松悠闲地去上学。 人,只有在逆境中才会逼着自己去学习,生活,就像大学生平常很轻松,可是到了期末考试,所有人的神经都蹦的紧紧的,怕的就是挂科。只有自己逼着自己进入绝境,才有反戈一击的动力和热忱。 为了找到好的工作,王麦不得不学习,看孩子时学习,喂奶时学习,除了睡觉时抱着孩子,她的手里无时无刻不攥着各类书籍杂志,名人励志,心理发展,管理学,无所不有。就连几个月大的孩子,都对母亲手中的方方正正的东西起了好奇心,醒着的时候总是喜欢抓着玩儿。可是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各种文字,孩子看不懂,不过里面的各种插图孩子看的津津有味。 孩子 暂时不用为钱财发愁,王麦也不用担心饭菜价格,因为她和夏宁说好了,如今的夏宁已经大学毕业,按理说如今这里离市中心不远,又是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房租夏宁是不用给,可是不是你的房子,也不能这么白住着,王麦又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她贴出启示又找了一个房客,很简单,钱嘛,一个月六百块,就在客厅里支了个帘子,这个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女生就带着自己的朋友住了进来。她们两个吃饭自己管,王麦和夏宁在一块吃,油盐酱醋之类的小头王麦包了,蔬菜肉类的大头夏宁包了,就算是抵房租了,水电费四个人平摊。这样算下来,王麦又多了一笔进益,生活倒也马马虎虎过得下去。 可惜只是理论上的,孩子花钱啊。王麦养了孩子才知道养孩子有多费事,费事又费钱。这熊孩子,刚出生时一切正常,可是孩子胃口超大,啦撒也多,用的尿布也多,每天夏宁等人就得忍受着着臭气熏天的尿布屎布,尿了还好,往大盆里一扔,冲冲就好,挨着拉屎的尿布王麦就得搓啊搓揉啊揉,累得满头大汗,若不是她拦着,估计夏宁早就将这个祸害全家的小崽子扔到福利院门口了。 有时候累得不行,王麦只得花高价买纸尿裤,一个就得好几块钱。除了尿不湿,还买了一个好几千元的折叠,还有爽身粉沐浴露婴儿油等等,现在有了点钱日子还是总感觉有点紧巴巴的。 这还不算,除了这些,他三天两头生病,王麦抱着孩子去医院看病一次就花好几百,拼死拼活挣了这么点钱,全搭给医院了。王麦没办法,只好跟主治医生求情能不能开些便宜的药,不想医生立刻换了脸色:“看不起就别看呐,装什么大头?既然没做好扔钱的准备,要孩子干什么?” 王麦诺诺称是,同去的夏宁忍不住了,上去就冲医生脸上招呼,骂道:“我认出你了,我呸。你个不要脸道貌岸然的假正经伪君子,上次不就是你嗷嗷叫着说什么现在女人打胎的人特别多,应该珍视生命,关爱孩子。我呸你个娘杂碎,原来女人关爱孩子还不如说是关爱你们哪,关爱孩子实质就是关爱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势利眼小人,还穿着白大褂,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脸穿这件白大褂,配么?一群蚂蝗,吸血鬼都没你们狠毒。” 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很忠厚的医生挨了巴掌一拍桌子跳起来骂道:“谁说了算?你说了算?告诉你,老子学医学的头昏脑胀,赚钱那是天经地义。老子的医生资格证在那放这儿,国家说我算我就算,你他娘的算什么蒜?充什么大头。” 说着医生冲上来要和夏宁拼命,若不是王麦赶紧拦着,只怕人高马大的医生非得将夏宁打得鼻青脸肿不可,这一闹,惊动了全院,医院院长亲自赶来批评了医生,夏宁一边哎呦一边直冲着外面喊:“杀人了杀人了,医生杀人了,赶紧来看哪,什么妇幼保健医院,全是专门欺负妇孺的一群败类。疼死我了,救命啊。” 院长求了好长时间夏宁才算安静下来,轰走围观看热闹的众人,院长劈头盖脑的将医生骂了一通又踹了出去,又点头哈腰的对着夏宁道歉,最后院长做了批示:医生被轰回家扣了两个月工资,以后王麦来医院自己或者孩子加上夏宁看病医药一律七折优惠,又赔偿了夏宁五千块钱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去才算了事。 捂着青紫青紫的脸,夏宁乐的嘿嘿直笑,王麦忍不住骂道:“你怎么这么冲动?看看看看,脸都成这样了,以后两个多月都甭想当美人了。” 夏宁满不在乎地说:“其实我就是想出口气来着,没想到这个贼医生出手这么狠。不过赚了,你不知道,当我看见院长赶过来时我看见围观的人那么多,心里就有了打量,这回就是要好好地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你别看医生穿着白大褂,内里不知道吸了多少像你我这样的人的血才肥成这样子的。换成以前我绝对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不行啊,你看看,孩子没户口,不能办医疗保险,这么多钱全都得你一个人来拿,这不是要人命么,我知道你没钱了,不然也不会拿你哥嫂送你的那些值钱的金银首饰卖掉给孩子看病啊。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干嘛不装一回恶人么,你不是常说好人命短恶人贻害千年么,没想到还整应验了。这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这回还就耍横撒泼,让他们赔偿,不然也太对不起我这伤口了。哎呦疼。”说到最后夏宁感觉王麦的手抖了,疼的她呲牙咧嘴,赶紧出声阻止。 泪流满面,王麦一个熊抱抱住夏宁,死死不肯松手,沓湿了夏宁薄薄的秋装,夏宁感觉到肩膀处湿湿的,赶紧推开王麦,发现她早已泣不成声,吓得她赶紧冲进屋里拿出一卷纸递给王麦,便宜的却又不十分柔软的纸触及到王麦天生娇嫩的肌肤,却让她心里暖暖的,充满了阳光。 夏宁漫不经心地说:“感动了?不是吧,铁石心肠什么都不怕什么苦都能吃的王麦竟然哭了,我好激动喔,居然能看到绝世美女王麦王小姐的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模样,好好喔。”双手做花痴状卖萌撒喋的夏宁看见王麦还在哭,忍不住出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什么是啊,别哭了。” 王麦这才接过纸巾擦干眼泪握紧夏宁的手,十分感动:“夏宁,谢谢你。” 夏宁搂住王麦的脖子哥俩好的说:“呐,谢什么谢啊,咱俩什么关系啊。甭客气。” 夏宁这般拼命也是迫不得已,前几天她偶然发现王麦仅剩的几条金首饰全都不见了,再想想前几天孩子去医院的过程,不由火大,以前推开门就能看到十几个二十几个的金银满晃晃的随意堆放在王麦的桌子上,夏宁感觉生活还没那么糟糕,可是如今推开门看到的是光秃秃的桌面,凭她的道行是忍受不了的。 :“小麦你疯了是不是。卖完了首饰你买什么?卖家具卖电器?然后卖房子,最后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要卖了。我早跟你说过,把这孩子送走,你看看这孩子还不到一岁已经花了这么多钱,在这样下去你整个人都毁了。前二十年前你已经被人毁了,后二十年是不是还打算让你儿子把你毁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没了这个房子你什么都不算了。王麦你就是个傻子,于洋那样你还傻了吧唧的帮他养儿子。” 面对着喋喋不休的夏宁,王麦低着头没有回嘴。等夏宁说完她才抬头,道:“夏宁,我知道我这辈子已经毁了,可是我不愿我的孩子也毁了,他那么小,既然我知道命运会怎样,怎么还能让他走这条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权,没有钱,没有亲人。如果不是我哥误打误撞替我买了这个房子,现在让我好歹有个栖身之所,我可能会流落街头,睡大街,吃剩饭,过着流浪儿乞讨者一样的生活。如果不是我手里有一点值钱的首饰,只怕我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哥跟嫂子买的居多,有纪念价值。但我现在明白一点,纪念一个最好方式是将他放在心里,而不是靠着这些没有温度的金属过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孩子不能丢啊,他是我身边的唯一亲人了。这个孩子,无论你怎么想他厌他,他都是我的孩子,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于洋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非要因为某些原因而将孩子跟他扯上关系,我也没办法,那是你的思维,我无权改变。” 听完这话,夏宁哑口无言,听着却是有这么个理。 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夏宁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心理预期:这孩子吃定王麦了。往后的日子自己可要小心着点,否则孩子不是闹着玩的,没准又要花钱了。 王子奇陪着女友云涵出去约会,在餐馆等着上茶时却发现苏争穿着一套笔挺昂贵的西服坐在另一个包厢里,脸上也擦了名牌护肤品,身上喷了香水,隔大老远都能闻见浓厚的味儿,头发梳地锃亮顺滑,与几个月前寒酸的穿着相比大不相同。 他不禁起了疑惑:苏争以前除了吃喝拉撒之外手里再无闲钱,他哪来的钱买这么些东西装扮自己,他这样子又是在等谁?没过多久,于洋也来了,关上门,却因为心急留出了一条小缝,狐疑心顿起的王子骐也顾不上什么窃听墙角小人行径,悄悄走到小缝处观察。 两个人都没说话,喝了茶,于洋面无表情的从包里拿出一大沓钱扔到苏争面前,王子骐瞧了瞧,估摸着得有二十万。于洋扔给他钱之后面色清冷的起身打算离开,不想此时一直沉着头喝茶的苏争开口说话,口气却还颇为得意:“我说大妹夫,我可是你未来的亲大舅子,对我客气点。别忘了,要不是我出谋划策忙前跑后替你办事,你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而且还捎带了这么一大笔客观的嫁妆。王麦是我一手赶走的,我自然也有本事让她回来。” 于洋却不在意,轻蔑地瞥了一眼苏争:“苏争,你有几斤几两最好自己掂量掂量,从我这儿得到的好处还少么。我不喜欢王麦是因为我妈一直想从他身上得到白阿姨的财产,现在我妈已经心想事成,亲口答应我的要求,就算她回来也不可能影响我和王蜜的婚姻。少拿你那套没用的东西忽悠我,空口套白狼这招我早用腻了。你之所以帮我不过是想从王家掏钱罢了,王麦不会给你一分钱,可小蜜不同,她心软,会给你钱的,对吧。” 争执 两个人在那吵架,站在门口的王子骐却置身冰窖中,彻底明白这个所谓的公司食品危机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坑,而自己一家人全都掉进去了。小麦负气离开,自己孩子没了,女朋友身体精神都受到巨大打击,家里的情况简直不堪直视,而受益最大的就是苏家和于家。 再仔细想一想就可以牵出原委,于洋是学医的,从医务室里顺手牵羊拿些东西不是不可能,他父亲又是公司老一辈的股东,进出工厂不难,再顺便买通一些缺钱的人和想浑水摸鱼的人实在是简单不过。什么都很简单,简单却把叱咤风云几十年的王家打击的差点破产。 愤怒的火焰彻底侵蚀了王子骐多年理智的心,并且像火山爆发那般迅速而猛烈。没了理智控制大脑,他冲了进去,用拳头痛击那两个让他愤怒的人,两个人的惨叫声也随之传遍了整栋大楼。 听到惨叫声的人们纷纷过去看热闹,眼见着要酿成大事故,围观的人什么也顾不上了,纷纷冲进去,拉人的拉人,报警的报警,喊医生的喊医生,找经理的找经理,顿时乱成一团。 接到报案的警察迅速进来将人带走,王凯接到云涵打来的电话急了:刚过去没多久的祸事,王家可不能再成为众目睽睽下的发光点。 王凯确实多心了,不过是男人之间打了一架罢了,而且王子骐一方只有一人,对方却有两个人,罪名更小了。抓人的时候云涵一声没吭,但人刚一抓走她就给自己的舅舅打电话,请他帮忙关照,并且将事实经过全部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对方。 云涵的舅舅是本省的省副秘书长,位高权重。何况当年他落难时,恰巧是王子骐苦追云涵未果正值苦恼时机,后来听说了他蒙冤被撤职的事,还是王子骐花了大价钱不知走了多少弯道托人将他救了出来,王子骐既是救命恩人,又是自家唯一的准外甥女婿,犯的又是小错,打个电话的功夫而已。 王子骐胖揍了他们一通,连牢门都没进就给放出来。经此一事,王子骐对王蜜和于洋更是深恶痛绝,发誓再也不与这二人来往。但出了事故没多久,于洋就携着娇妻双双飞往美国学习去了。 夏宁从公司回来,看见王麦在厨房里忙里忙外,不由叹气,她从心底替王麦不平。 王麦看她回来,连忙端出做好的饭,擦擦手,说道:“先等着,白粥还没煮好。”说着又进到厨房里忙活去了。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夏宁咬着瓷碗边沿,还是说了出来:“小麦,于洋和王蜜去美国了。” 夏宁原本劝说王麦什么既然走了就放下仇恨别想着出那股无名之火了,人这一走估计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什么的话。不想王麦还是一声不吭低头吃饭,这更令夏宁不解:她这些日子不是一直想着反击么,怎么这么安静? 其实,所谓的报仇不过是王麦一时的气话,当时一团又一团的火气在她头上降落,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冷静和理智?所以才会有了之前的蠢事和自甘堕落,慢慢的王麦冷静下来后认真思考后恢复理智。正当她真正打算打掉孩子时肚子已经六个多月大了,贸然打掉对孩子大人都不好,没有办法,王麦只能选择将错就错,顺势将孩子生下来送人抚养。可是剩下来之后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了,看着孩子白净的笑脸,再看看孩子安静的睡着,看看孩子拼命允吸自己的乳汁,王麦心软了,后来又为自己找借口,没准留着孩子将来还真能给于家一些威胁哪。 自从被王凯痛打一顿之后,王麦更加冷静思考,她将自己超脱于事物之外进行观察,其中王凯有一句话对她影响非常深刻:“女孩子本就是这世上的弱者,再不自尊自爱自强自信,别人更欺负。” 王麦是个很聪敏的女孩子,她明白,于洋不喜欢自己,又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孩子。用这个孩子最都让于家闹一阵子也就没什么作用了反而会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和生活,太不划算了。 房租便宜,地段又好,条件十分诱人,搬来的两个女孩最终还是搬走了,原因很简单,她们实在不愿意在半夜睡得正熟时被一阵婴儿啼哭声吵醒,白天忙碌的生活已经够让她们心烦的了,现在连个安静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对她们的未来生活影响实在是大。 王麦没有阻止,毕竟她们跟自己无亲无故,不会像夏宁那般忍受孩子夜半的啼哭声而无动于衷。 这时是王麦最落魄的时候,她没钱,还要照顾孩子,前些日子她们的钱已经全部花光,并且欠了不少的外债,王麦为了生活,将周围所有能借钱的人都借了一遍。有些时候夏宁有时不在家,王麦只能饿着肚子,她饿的受不住,只能吃夏宁从农村老家蒸好拿来给她填肚子的馒头。平日馒头放在冰箱里冻的像石头,王麦放在锅里蒸软再拿出来吃,孩子这时还习惯吃奶,这倒为王麦节省了口粮。 此时孩子已经快一岁了,天生聪明的孩子不到十个月时便能满地蹒跚的走路,边叫着妈妈边扶着墙角或沙发边走到房间或是厨房,扑到忙碌的母亲的怀里。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母亲的怀抱是最安全最温馨的港湾,只要在那里,他就能躲避所有的风吹雨打,杂音暗语。 此时王麦经过一年多的精心准备,顺利应聘到一家大型商城任服装导购员,卖衣服利润少竞争又大又不容易卖。找到工作的王麦开始发愁,毕竟孩子还小,她想领着孩子上班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是现在的她太需要一份工作了,她喂得另一个孩子已经一岁多了,没有一个月两千块钱的奶水费,也没有固定的租金收入,仅凭那些金银首饰又能支撑多长时间?而且这些东西她已经卖光了。 接到通知书回来时,王麦领着孩子满脸愁容的慢悠悠游荡在回家的路上,孩子又开始吵着鞋子不好。王麦低下身子一看,才发现孩子的鞋底子掉了。王麦舍不得买新的,领着孩子到了修鞋的地方去修鞋,一大溜修鞋的老少男女进入眼帘,王麦不淡定了,找哪家啊。 眼光四目望去,突的一下,王麦被定格在那里,她看到一个残疾人,一个腰以下皆被截去、歪着靠在车上、一脸沧桑的皱纹、大约五十岁上下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热情的给来人修鞋,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身为残疾人有的痛苦。 王麦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似乎没看到什么。只是大脑不受反映的命令她带着孩子慢慢地慢慢地走了过去。 看到顾客上门,老人热情的接过鞋子,他很善谈,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子身边跟着一个精致的孩子过来,明媚高傲的五官极为相似,心里一下子暖和起来,很快地和她攀谈起来。一老一少很快谈论的热火朝天,就像很早及认识的忘年交一般。 从谈话中王麦得知老人在很早时候就因为某些原因造成腰部以下全部被切除,后来为了生计他学了修鞋这门手艺,到现在已经干了近二十年,算是这行中的老江湖了,无儿无女,独自一人生活。 看到漂亮精致的孩子,老人家十分喜欢,从兜里掏出他随身携带的奶糖递给孩子,塞到他手里,说道:“吃吃,好吃的,别嫌爷爷身上脏。” 孩子眨着晶亮的黑色眼珠不错的等着老人,看了一阵,高兴地接过,撕开包装纸,咬下一半留下一半,嚼完嘴里的奶糖,孩子又将剩下的奶糖咬开,用还未长全的幼齿去咬去舔中芯的花生,这般吃法看的老人目瞪口呆。 王麦摸摸孩子的头,尴尬的笑着解释:“这孩子吃东西向来都是这样的,像,像他姥姥,再普通的东西也能换好几种吃法,咬着,嚼着,舔着,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我倒没这么多习惯,可能是因为隔代遗传的关系吧。” :“哈哈哈哈。”老人被彻底逗笑,越发喜欢这个孩子。 修完鞋子,看到夕阳西下,老人开始收拾家伙事儿,王麦看见老人坐在自制的轮椅上,一个简陋的轮椅,上面只有一层五公分的木板当座椅,木板上铺着一件自己手工制作的小毯子,木板下安装了一个几个小小的滑轮,每当老人需要移动时便用手中的棍子撑地,两双胳膊交替前行滑动轮椅,凭靠这种力度行进接近车子,然后一只手撑住电动三轮车的把头,一手抓住座位后的护栏,借力向上撑起身体,让自己做到三轮车的座位上,然后弯腰拿起放置在地上的简易轮椅,发动车子回家。 老人临走时邀请王麦有空去他家玩耍,最好带着孩子一起去。 第二天,反正没事,王麦就领着孩子登门拜访,老人果然依言在家里等着,准备好了许多吃食。看到空落落的屋子,王麦心里一阵唏嘘,又是个孤独的人。 一来一往,王麦和老人熟悉了,听到王麦的过往,老人也是唏嘘不已,主动提出将孩子带到这里他帮忙照看,这不由让王麦十分高兴,这下子她能安心上班了。 从此每天上班前王麦总会做好中午自己和孩子的饭食,出门带着孩子,将孩子送到老人跟前,再跑两公里多的路程去乘坐公交车上班。 每天都这样,风雨无阻。渐渐的,王麦和老人成了好友,无话不谈,从老人的身上,王麦对生活的态度也好赚了不少。 毕竟这社会就是要比着才有生活下去的动力嘛,自己好歹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而且身体健康头脑机灵,比那些残疾人好的太多了。这样一比,王麦的心里平衡了。 争吵 王麦刚上班第一天进行培训,学习说话,看人,忽悠等等各种特长,毕竟这在本地也属于十分有名的大型商场。王麦在四楼卖衣服,二三四全部被一个叫刘蕾的女人包场,她见过一次,此女精明能干,确实是个难得的吸血鬼。王麦见了她第一眼就给了一个评鉴:器小。 这人一脸的精明像,最会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糖豆。整天恨不得不愿意给服务生一毛钱,小小的包里整天只装着一件必不可少的东西—账本。 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翻着看,而卖东西开出的条子的厚薄也成了她脸上的晴雨表。 厚厚的一大摞条子,脸上喜气洋洋盈腮,看见门口乞讨的乞丐也会给个笑脸;而当条子减少的时候便是看见自己的心上人,王麦的顶头上司,市场部经理刘辉也会黑着脸将他痛骂一通,而且刘蕾来之后心情不好最先挨骂的就是他。 尖酸刻薄的人往往难成大器,老妈白琴的教导还时不时的响在耳边。对于这句话,王麦视为至理名言。毕竟老妈就是开超市和酒店中的大姐大,连锁超市开遍全市,五星级大酒店名下就有三个,跟她比起来,这位叫刘蕾的简直不够看。 一脸精明,不用看就知道是啥货色,还想干啥?还是属尖酸刻薄性格恶劣型的,有几个人愿意和你打长期交道? 这辈子,就这样好了。王麦在心里做了这样的总结。王麦不是傻子,自己知道也就是了,没必要大张旗鼓的告诉全世界,还是那句话:低调,还是低调点好。 王麦在大学里学的就是服装设计,对于衣服的颜色款式如何搭配远比旁人专业的多,再加上在有钱人区域混了一年多,增加了眼界见识,再加上向来的伶牙俐齿,王麦很快就成了商场中的佼佼者。僵尸刘每次开会进行总结总会以王麦为一条线,动辄什么看看王麦,去学学王麦如何,夸完却绝口不提提成和奖金的事,开完会总是语重心长地拍着王麦的肩膀说:“小王啊,你看看,唉,都是一群吃稀饭的东西,没一个中用的,刘姐我还靠着你养活着一大帮子人,好好努力哈。” 和王麦交好的小刘对着僵尸刘的背影吐唾沫,暗暗骂道:“我呸你个死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剥削的资本家,还好意思要求王姐继续为你卖命,真他妈的不要脸。” :“小刘,别说了。小心她炒你,还有我告诉你啊,这无耻也是一种武器,脸面不算什么,钱永远是真道理。”王麦郑重的一脸严肃地告诫她。 小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附在耳边悄悄问:“王姐,你从销售商那里拿了多少回扣?多不多,要是多的话也给我个门道呗。” 王麦左右看看,打趣道:“别了,就你那快嘴,我担心你被人把我卖了你都不知情,还是算了。何况你以为这些人会愿意给你个小姑娘?等你成绩上去了再说。” 王麦也不是傻子,趁着自己和许多顾客进行沟通交流时进行忽悠,让她们认为如何如何好,然后又和供货商打好招呼,谁给小费她就大力宣传,鼓励顾客朋友去购买,当某种牌子衣服卖的好,僵尸刘自然会再进货物,销售量一大,供货商的利润也上去了。顾客也不是傻子,王麦早就现偷偷告诉她们什么时候能够打折,什么时候商场会进行装修或者因为其他原因而进行减价销售,总的来说你好我好大家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卖衣服的其它商家。 过了没多久,王麦发现,又有一位大人物空降到此。僵尸刘将自己的弟弟刘迪到店铺里当副店长,刘辉自然不愿大权旁落,很快便和他干起来,原本刘迪还顾及着僵尸刘的面子和考虑,后来刘迪发现刘辉对王麦态度很暧昧更是怒不可解,当场发飙,警告王麦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 王麦郁闷不已的想,你们内部人明争暗斗管我干什么,姑奶奶就平白长着一张替人背黑锅的脸么? 对于无端被刘副店长当成靶子,王麦很生气,刘辉动不动被他斥责,甚至刘副店长仗着老姐刘蕾的宠爱,没少给刘辉脸色看,给他下绊子。因为某些原因,王麦看到类似事件胸腔就会燃起熊熊怒火,讨厌刘副店长仗势压人,对处于弱势的刘辉很是同情,也想给他挖个坑。 正当王麦磨刀霍霍准备和刘辉合作给副店长挖坑时,有一件事的发生让她改变了主意。 看到王麦对刘副店长有仇视的的态度,和她关系很好的小刘及时出现,告诉了一件让王麦让她吐血的事件。 刘辉一年前还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仔,有一个普通的家庭,妻子孩子父母俱在,无意间被僵尸刘看中了,毫不犹豫地丢下一切亲人当凤凰男,然而背地里没少接济自家妻儿,事情干得多了鞋子也容易湿,这事被僵尸刘唯一的弟弟知道,气的找人胖揍他一通,打算告诉姐姐,结果刘辉手里握有他偷他父母的钱去**的证据,刘辉警告他,若是让他敢这么做,他就告诉刘蕾这件事,最后两个人都偃旗息鼓。 刘副店长之所以这么害怕这件事被掀出来,是因为他很害怕自家姐姐。两人的父母只有一子一女,僵尸刘比弟弟大将近十岁,刘迪从小就被脾气暴躁的姐姐抚养长大,僵尸刘对弟弟溺爱非常,将他当成独生儿子一样娇宠,从小要什么给什么,养成了刘副店长富二代的作风,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刘副店长对姐姐也十分敬佩害怕,事事听从,然而败家弟刘迪花钱如流水,有一点他却不敢碰,那就是老姐每个月给父母的二十万零花钱。年老的父母宠爱儿子,担心儿子没钱,这笔钱大多进了幺儿子口袋里。若是让僵尸刘知道老弟居然敢花老爹妈的钱,暴躁的她非得打断弟弟的腿不可。 这天王麦快下班时清点货物发现阿依莲一种衣服快要卖完,就去了仓库查看库存数目。正当她安静对着货物单时,一阵窸窸窣窣不同寻常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悄悄的换到躲在柱子后,偷偷看了一眼,吓了一跳。眼前一对裸体男女正哼啊嗨啊上演限制级画面,闹得王麦生过孩子的人脸红脖子粗,不知怎么办才好。 毕竟自己的顶头上司刘辉和自己的女下属偷情却被自己逮个正着,咋看咋觉得诡异,于是王麦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一段,然后躲在柱子后面藏起来,等到他们办完事穿上裤子离开才红着脸探出头看见没人逃一般飞走。 折腾过来倒腾过去,王麦对于刘辉的感观有了很大改变,万分鄙视,靠女人吃软饭不说,还这么无耻搞外遇。对人感觉不好,什么和他联手收拾某人的念头更是飘到九霄云外了。 刘辉对王麦很有好感,又请吃饭又送礼物,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王麦心里呕吐,脸上却不动声色,稳坐泰山。 刘辉请吃饭送礼物可是有目的的,他发现王麦心里对刘迪早憋着一股子气,可惜没地方发泄。可他行动了这么多回,王麦却没有一点表示,想和王麦联手对付刘迪的打算就此破灭,刘辉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拒绝? 刘迪听说了两个人亲密的举动,找到王麦,王麦冷冷地回答:“刘副店长,麻烦你摸摸你脖子上的是什么玩意儿?摆设么?怎么不知道动动。难不成我王麦是刘辉那种想玩就玩得女人?我的档次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碰了钉子的刘迪灰溜溜的走了,走之前他警告王麦:“如果你看不上刘辉,那最好离他远点,刘辉可不是普通赖鸟,不然你倒霉了我也得倒霉。” 王麦并没有将刘迪的警告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刘辉手里什么把柄都没有,他敢做什么。何况刘迪这种只会玩乐的人,知道什么,他只知道玩了乐了吃了睡了吧。 刘迪虽然人不咋地,可刘辉是他的对手,他怎么可能掉以轻心。王麦这次又该输了,而且输的彻底。 不出刘迪所料,刘辉靠近王麦还有一层意思。脸蛋漂亮身材有料的王麦早已入了色鬼刘辉的眼里,刚开始不知道王麦人怎么样还不敢太过放肆,当他知道王麦家里有一个私生子之后,眼光也变了,做事越发出格。 最初是偷偷揩油,被王麦厌恶的抓了几回学乖,再也不敢偷偷占人便宜。后来变本加厉,有一次趁着王麦去仓库里而无人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朝着王麦走过去。 脸色越发冰冷的王麦,面上阴沉的几乎可以掉下冰来,当她看到刘辉像自己走来时她已经想到了他的意图,当刘辉走到自己只有一步远的时候,王麦将衣服当做鞭子朝着刘辉脸上甩去,狠狠地给他当头一甩。 打了刘辉,王麦又踹了他几脚,扔下衣服,寒着一张脸走了出去,已经撕破脸皮,还有什么可说的。 暴躁的王麦出了气,心里十分舒服,她没想到抽人这么解气,暗想,早知道就多抽几下。 事漏 王麦这一次又从进货商陈老板那里拿了一笔不小的酬劳,甩着票子一路高唱着去上班,一路走一边盘算今晚上给儿子这个超级吃货做些什么美食。 刚进门,王麦迎头碰见一脸焦急的刘迪不住朝自己这边使眼色,正当王麦不明所以时,僵尸刘寒着脸将所有人叫到办公室,当场从王麦包里搜出三万多元现金。 看着一脸得意的刘辉,再看看一旁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熟人,王麦早已明了,事情败漏,自己收取回扣的事被揭发了。 僵尸刘没想到王麦居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抢肉吃,这简直是要气疯她了。 “好啊,王麦,挺有干劲的。来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就拿了十多万的回扣,如果让你在这干下去,是不是我这个老板也让给你做啊。”气歪鼻子的僵尸刘来回走着,将王麦骂的狗血喷头,这下子,饭碗一下子砸没了。 王麦闹出了事,僵尸刘今天抽调了大量的心腹进行调查,结果发现王麦除了收取回扣还会偷衣服,从单子上可以看出只有王麦任领班的那一个小团体衣服数目对不上。 收取回扣已经让僵尸刘够生气了,王麦居然还干出内贼的勾当,这更让僵尸刘气愤不已。 原本气疯了的僵尸刘打算将王麦送进监狱,好好整她一番,不过好在王麦及时将所有的回扣上缴,念在她态度诚恳,再加上其他老板心有愧疚,集体说和,还有刘迪的从中斡旋,僵尸刘这才高抬贵手,放了她一马,不过被王麦狠狠涮了一回的僵尸刘异常恼怒,她给所有的认识的人打了电话,不准任何人接收她这个干将。 王麦又一次被打回原形,整天呆在家里给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电话,希望能将事情的坏处打到最低,可惜她失败了,在僵尸刘的目光下,还没有一个人敢明着帮忙。 没了收入,王麦只得进行开源政策,家里的一切都改变了,顿顿有肉的日子没了,只有每天的清水白菜。小吃货王立明对此十分不满,抗议了几回被无效退回,小孩子也从其他地方知道了家里现在的情况不好,回到了原来的地点,乖乖地没有说什么。或许在吃货眼里,只要有吃的就行。 失业一个多月,王麦口袋里的银子越来越少,终于打定主意要重新开张的王麦领着孩子出去,可不一会小孩子就走不动了。 看见儿子望着里面那些烤鸡翅直流口水,王麦心里不是滋味,她死拉硬扯孩子就是抱着门把所不撒手,王麦气的边打孩子边直流眼泪,骂道:“你真是不省心,早知道就应该不要你,省的你烦人,真不懂事,家里还有钱么?” 小吃货还是不撒手,一边解释一边哭道:“妈妈,我知道家里没钱,我没想吃,我就想看看,闻闻味道,解解馋,就看看闻闻就好,一会儿就好。” 孩子这么懂事,王麦抱着他让他看过瘾,才抱着孩子回了家。回到家泪流满面的王麦抱着孩子大哭,哭完背地里给夏宁打了电话,借了一百块钱,到菜市场买了许多东西,将这一百块钱花完一毛不剩。 回到家,王麦对照着美食频道,将食物一股脑全做完端到孩子面前。 ?王麦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吃肉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一次儿子吃得很高兴,直嚷嚷着要吃更多的肉,这孩子聪明懂事,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整天吵着买衣服鞋子书包玩具,衣服破了缝好了依旧穿着高高兴兴地出去找小朋友玩,只不过这孩子喜欢吃各种食物,典型的一小吃货,跟白琴一样,吃饭也能变出许多法来,比如吃包子别人都是一口下去一半馅儿一半皮儿,这孩子第一口跟旁人一样,第二口挑出馅儿吃,第三口纯吃皮儿,总之吃的法子就跟旁人不一样。 见这么多的好吃的,立明看见了欢呼一声,大快朵颐,满嘴流油,吃了没有多少小孩子便吃饱了,打着饱嗝儿指着剩下的说道:“妈妈你怎么不吃。” 王麦点点他的鼻子,娇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小吃货啊。” 看见儿子吃了东西就欢快的样子,王麦差点流出泪来,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将属于自己的夺回来。 夜深人静时,王麦摸着儿子圆滚滚的小肚子,孩子还在哼哼唧唧的在梦中喊难受,可是难受仍然嚎着要吃好吃的东西。下定决心的王麦打通了刘经理给他的电话:“喂,小麦子啊。什么事啊大晚上的。” 呆在卫生间里的王麦几乎可以在脑海中模拟出刘经理那流着哈喇子的样子,那边还有很大的声响,估计又背着老板去夜总会跟着那帮狐朋狗友胡混去了,想到可能会和他怎样怎样,王麦几乎要冲着马桶一通狂吐,可是心底里却有一个狂躁的声音告诉他:别犹豫了,不然你这些日子都白忙活,工作没了,生活水平下降了,还准备让儿子也跟着受苦么?别忘了你手里可是有他出轨的证据,就算被摸一下被亲一下又怎么样,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装什么清纯少女? 下定决心,王麦嗫嚅着还是说不出口。那边刘经理摸着三陪小姐的酥胸一边跟着打电话:“小王不用害羞嘛,就是羞于启口我也知道什么意思嘛。好了,后天晚上十点半到家里找我,不见不散。还有喔,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挂断了电话,王麦想不通,去他家里?那不是有点像肉包子打狗么?他就不怕他老婆在家看见什么? 正思索间,儿子正翻过身醒来,发现身边妈妈不在,咕噜翻下床乱叫:”妈妈妈妈“。 王麦听见儿子的声音,赶紧捂住她的嘴,指了指夏宁睡觉的房屋,小声威胁道:”别乱叫,你干妈现在更年期,火气旺,工作压力大,好睡觉。吵醒了她,小心她打你。“ 这阵子夏宁因为工作上的不顺,导致她精神紧张,情绪也不好,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大闹一通,小吃货也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听到母亲这般吓唬,立刻乖乖地躲进被子里装睡。 敲开夏宁虚掩着的门,王麦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夏宁,并且告诉她让她好好看管孩子,这次去,最差也应该能把工作要回来,好的话可能连罚的十多万多块钱也能还回来。 说完王麦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这时候估计着商铺也快关门了。收拾好东西,抹抹口红画画眉,对着镜子仔细照了一番再次叮嘱夏宁好好看着儿子,这才出门。 夏宁不由生气,又不是没看过。再说孩子都这么大了,害怕看不好?害怕的应该是他乱跑,当了妈就是啰嗦小心。 腹诽完夏宁从被子里拎出装睡的吃货,穿戴好衣服,关上灯,锁好门,包里放置着一个二十多厘米的铁棍,带着立明偷偷的跟在后面,离他大概有几十米远,生怕王麦同学一回头看见他们骂他们。不知为何,夏宁总隐隐感觉这事儿没那么顺利,太邪乎了。虽然嘛,说好要乖乖在家等着她人回来带来好消息,说她能够继续挣钱养家不用在卖珠宝之类地东西去维持生计之类的话,夏宁可是知道为了给孩子看病,这些珠宝早就卖没了,再卖估计就该卖自己了。 王麦到了那个地当方轻轻的敲门,敲了半天不见人来,忍不住见到:“经理,是我,王麦,我来了,你在家的话开开门行么。” 见了几遍都没人答应,以为没人就要走,此时门从里面开了,接着传来一男人声音:“门没锁,进来了把门关上。” 王麦紧张的呼了几口气,拍着胸口,努力使不断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这个好色又好钱的经理居然愿意帮自己洗掉罪名并且让她继续干,她可不认为经理突然会发好心,肯定要什么钱啊之类的。要钱没有,想要她,做梦,想让自己卖身,想的倒好。 想着悄悄抓紧包里的手机,直接按到录音准备好进入,直接进入话题:“经理,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姓刘的笑嘻嘻,不着急,先到了一杯酒让她喝,那赤裸裸的眼光让王麦直起鸡皮疙瘩,喝了酒,四处扫扫,发现他那个母夜叉老婆不在,静的让人心惊:“老板怎么不在,去哪了。” 刘经理笑眯眯地看她,越看越觉得王麦漂亮:“她出差了。过几天才回来,小麦子啊,你可真好看。” 王麦听了真想扇他,你个好色猪头,想占老娘便宜,看看你那样,真以为老娘是***想上就上啊。要不是怕丢工作,我早把你玩弄女人的视频发到网上了,看你家的母夜叉怎么收拾你。要是知道了,哼哼,不弄残了你。 心里骂的翻江倒海,王麦嘴上笑眯眯的回:“经理你可真会开玩笑” 刘经理睁着一双永远也睁不开的眼睛扫着王麦的胸,嘿嘿直笑,仿佛已经好梦成真。 王麦受不了这种赤裸裸的目光,好似自己已经脱光光等他临幸似得。两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坐着,实在不知说什么的王麦沉默片刻,打破了静谧,微抬头:“经理,你知道我的人是什么样子,不会偷商场的衣服肯定是哪个人栽赃嫁祸给我的,你也知道卖衣服我卖的最好,提成也多,我怎么可能因为一件小衣服毁了自己的前程。求你跟老板说说话,而且这样对你也有好处。” 话没说完刘经理凑过来就往王麦脸上亲,还色眯眯地说:“伺候好我就帮你,怎么样,你不但能上班,还能更上一层,我让我老婆升你做店长啊,过来。” 落魄 那味道,仿佛让王麦想到了当初于洋喝醉酒凑过来醉熏熏地说,王麦你真好看。推他推不动,闻着那股酒味儿就眩晕。 最后,结果却是自己怀孕生孩子时只有夏宁一个人陪在身边,儿子大了要上户口,没结婚没钱不能上户口,别的两岁孩子早就开始学习汉字数字了,可是孩子只能让老大爷看着,他修鞋孩子在旁边玩儿,没人领着,困了就趴在地上睡觉,醒了就趴在地上玩剪子胶水之类的工具,比自己小时候好不了多少。 想到儿子王麦心里一阵痛,可有什么办法,生下孩子是自己的选择,怨谁,怨自己,还是骂于家,又有什么用处。现在不是怨的时候,过生活才是王道,这一切的当初不就是自己选的么。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离开,或许过的生活至少是锦衣玉食,如果不是因为一时生气,抱着要于家好看的想法,自己就不会这么累,如果当初哥哥来找自己时大大方方站出来,不说谎,或许可以住到哥哥的房子里,他那么疼自己,肯定不会允许这个亲妹妹受这么多苦。可是没有如果,没有或许,没有谁能帮助。现在的她,谁都不想怨,也来不及怨怼,她好好地把孩子养大,对她而言,这才是正事。 :“经理,你喝醉了。”王麦冷下脸,直接推开他,刚想从包里拿出手机,却又给了刘辉可乘之机,没有胳膊的阻挡,刘辉紧紧地抱着王麦,污浊的呼气已经喷到了王麦的脸上。这更让精神紧绷着的王麦更加紧张,也更加难以接受。 推,推不动,跑,跑不出去。受不了的王麦拼了命的从仅有的一点缝隙中挤出手去,随手从桌子上抓起刚才刘辉端来的盛茶水的玻璃杯往经理头上招呼,此刻的她什么都不想了,不嫌恶心,不嫌委屈,只想逃离。 “嘭”一声响,玻璃杯重重的砸在刘辉的头上,旋即落在地上摔成碎片。正在兴头上的刘经理摸到头上的疼痛处不由大怒:“婊子,居然敢打老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玩意儿,未婚先孕也不知道平时多浪荡,装什么清高。” 说着伸手就去撕王麦身上的外套,顺势王麦伸手狠狠就给了他一巴掌,刘经理恼怒,张嘴就咬王麦的脖子,力道大的几乎要咬下一块肉,疼的王麦直流泪,赶紧伸手去摸脖子。胳膊伸到耳朵处,恰好留有一些空隙,刘经理趁机凑上去,厚重的嘴唇在王麦的脸上连续移动。屈辱,这般的无言屈辱,使王麦哭,哭都没眼泪,只是干哭。咬着牙拼命踢,踹,打,偏不见一点效果。 直到此时的王麦已经彻底绝望了,刘经理的手不老实的缠上了王麦外套上的衣带。但恰恰在这时,门咔嚓一声开了,刘经理的老婆,王麦的顶头老板,僵尸刘,回来了。 看见眼前这一幕的僵尸刘原本一脸晴空万里的脸立刻晴转多云,接着多云转雨夹雪,刘经理一惊,猛地松开手,像碰到了什么烧手的东西,讪讪叫到:“老婆。” 老板看都不看他,眼光定在王麦的身上,见这个店里最漂亮的女人没哭,只是坐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自己,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是她勾引老公还是老公勾引她都不重要了,彻底陷入狂暴怒火中的僵尸刘伸手打了老公一巴掌,接着又打了王麦一巴掌,尖着嗓子骂:“不要脸的小娼妇,整天就知道勾引我老公,打你一巴掌便宜了。” 说着还要打,被打回神的王麦见状,猛的推倒她,又抓起地上的一把玻璃碴往正低头哈腰不动的刘辉脸上狠划过去。 啊的一声巨响震动了在楼下一直偷偷抱着立明跟着来的夏宁,她刚往楼上走,就撞见了跌跌撞撞跑出来的王麦,刚想开口叫她,不想王麦撒腿就跑,像没见过她,风一般从她身边跑过。夏宁正在发愣,接着跑下来一个女人,一看女人知道是王麦前老板。女人跑了几步就站在楼梯间的窗户处对着夜景叉腰大骂,就在旁边的夏宁将骂的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听了半截子的骂叫,夏宁的脑袋嗡嗡嗡像浆糊一般,什么,也想不出来,也无法想象。无意识的抱起立明,夏宁拔腿就跟着王麦消失的地方赶去,风呼呼的刮着,从耳边吹过,不知道为何,夏宁的心,在这一刻静的可怕,她明明紧张的要命,明明跑得飞快,可是心跳,却那么安静。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慌张,这么急迫,这么害怕,这么无助,现在的她满脑子里只有那个身影,她的大脑给身体各个器官下达了命令,一定,也必须要找到,哪怕现在什么也没有看到。 紧紧跟着跑到一处僻静的林间小道,黑黑的,四处举目望去,看不见一片人影。虽然路旁的灯光照的满满的世界都是亮堂堂,夏宁的心,却是一片黑暗,如坠深渊。 人哪,在哪,我要找的人呢,她到底在哪儿啊。不管夏宁怎么尖叫,四周除了风的沙沙响,就是没一点回声,安静的没有人在这儿。怀里的立明见怎么叫妈妈都不答应,吓得一撇嘴,眼泪就流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叫:“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立明一喊,重新激起了夏宁的信心,她跟着立明的嗓音,两个人的声音混到了一处:“小麦,你在哪,你出来,出来啊。立明是你儿子,你要是有什么事谁来照顾他,他这么小不能没妈妈,你看看他,他就一会没见你,他就这么害怕,你想让他怎么办呐,他又没爸爸没个亲人,难不成你想让他去孤儿院么。” 吼了不知多久,夏宁的嗓子都喊哑了,立明也哭累了,躺在夏宁怀里小声泣喏,不停地嗫嚅叫着妈妈。此刻的夏宁都绝望了,一直不见的王麦却像幽灵一般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脸色苍白着如同女鬼,狠抱着一见到她就嗷嗷大叫的儿子,拉着夏宁,平静地说道:“我们,回家吧。” 一拉手,夏宁摸到黏黏的东西,低头一看是血,翻转手背看到整个手掌内流满了血迹,很多地方的血迹都已经干涸,很多伤口处都插着细碎的玻璃渣子,肉翻了出来。吓得夏宁不管王麦说什么都怎样反对,坚持要去医院看看。王麦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去了。 到了医院,医生头皱的跟树皮一般,伤口不深,只是这伤口数量也太多了,手掌内至少有十几处伤口。这手掌才多大,整个手掌看起来血肉模糊,非常吓人。一脸不满的医生睁的眼睛都疼了,总算是小心的用镊子夹完了玻璃片,又用酒精消毒,又用云南白药,又用纱布缠绕。这一下子,折腾了半晌才算完。术后,王麦看着这裹成粽子的手哭笑不得,携着这只大粽子和一只正吃粽子的小吃货回家。 小吃货吃够了哭够了,哄睡了立明,王麦用完好的手给他盖好被子,悄悄出来,桌子上放着夏宁做好的饭菜。 王麦默默无言,吃饭。夏宁相对无言,静静陪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都知道一会儿要有一个选择。 王麦吃完饭,扔掉了手机内存卡,夏宁吃了一惊:“这是你的证据。怎么能扔。” 王麦笑笑,只是笑的很勉强:“夏宁,你觉得还有用么。” 夏宁愣住了,见她不懂,王麦说到:“他的老婆亲眼看到她的老公和别的女人上床,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觉得就算知道了她会折磨他?这么做没用的,明天,明天我就去找新工作,活多的是,还怕饿死不成,再不济,还有国家的最低生活保障金。” 说完话,王麦进屋看见儿子还在玩儿,夺了玩具,哄他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王麦接到好友小刘的电话:“王姐,我听说了这事儿,直到现在你挺困难的,欠你的钱我想还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你能来一趟么。” 王麦答应了一声,赶过去的时候小刘左顾右盼,见到她拉到角落里悄悄的说:“王姐,你往后好好过日子吧。我听说当保姆能带孩子去,你要是找不到别的活,我这有个熟人开了个家政公司,这是他的名片,你拿好了。” 王麦说了声谢谢,拍拍小刘的肩膀就要走,这时王子骐喊了声:“小麦。”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王麦下意识回头一看,看见老哥站在远处一脸欣喜若狂,泪水,哗啦啦的流出来,她想都不想,无意识的转头拔腿就跑。 小刘没回过神,见王麦举动奇怪,张嘴就叫王姐。王麦不理,仗着地理熟悉,很快就跑的没影,王子骐找了半天找不到,气喘吁吁跑过来问小刘:“小姐,请问刚才和你在一起说话的是不是叫王麦。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小刘摇头:“王姐从来都不说她家在哪,今天是她最后一天来。” 王子骐问王麦要了电话号码,打过去只剩下了盲音,没有人接听,王子骐无奈的挂了电话。 新工作 王麦躲在盆景后气喘吁吁,好容易看不见老哥才出来,松了口气。 王子骐带着云涵见了高了,他是出租这栋大楼公司老板的儿子,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王麦的人,听到了这个人,高了十分八卦,眼神暧昧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云涵,既好笑又无奈:“认识,这个女人挺漂亮的,也聪明能干,是刘蕾手下的一个员工,来了一年就能当个小组长。不过听说她好像犯了事被开除了。跟刘蕾相好的那个老刘看上了她,可她不愿意,昨晚上还被她打的住了医院,脸上全是玻璃碴,嗷嗷叫嚎了一宿,他老婆刘蕾也是个泼妇,也算他可怜。” 高了正说到兴奋点上,没注意到王子骐的脸黑的如同包公,云涵悄悄的可怜的看了他一眼,退后。 啊,高了痛苦地捂着脸蹲在地上,未曾开口,王子骐已经指着他的头骂:“把那个王八羔子给我找来,老子不削了他不姓王,奶奶的敢动老子的妹妹。” 见高了没动,王子骐火大,又补了一脚,骂道:“老子不认识人,你也不认识个人?” 云涵怕两人刚搞上的交情就这样破裂,拉着高了出了门,低声责备:“你知道王麦是谁么,怎么这么说话,子骐这些年为了找她花了多少精力。” 明白了王麦身份的高了哭丧脸出去叫人,他怎么这么倒霉,触犯龙之逆鳞。王麦不好惹,王子骐更不是好惹的,直接根据脸上的伤还有别人的口供送了刘经理去牢房。 还没消气的王子骐回到家又是一通乱骂,看见好容易回家探亲的王蜜就像看见了苏争和于洋,又是一番讥讽。 王凯不相信王子骐口中王麦的聪明能干,这小丫头走了没多久就去了夜总会当小姐,现在肯定是没什么好人生态度。混吃等死还差不多,还当上了领班,吹的。 王子骐见他不相信,也不气恼,回头就自己买了别墅,和云涵住在一块儿,老子不跟你过了。 王麦上网查看都有那些活比较轻松不用老板一直看着的只有当保姆了,不过她也没选择,总不能还让老大爷看着吧。 到了老板面前,王麦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自己都是大专生,难道要沦落到当保姆?此时此刻,王麦在家里发的雄心壮志早跑没影了。 带着孩子在门口转了一圈又一圈,王麦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进门,这时一个男声响起:“你在这干什么?” 回头一看,一男的站在车旁边,车子不错,估计是来找保姆的。 王麦很机灵,要往旁边闪,不想那男的摆摆手,让她过来,王麦屁颠颠跑过去,那男的瞅瞅她,问:“你是从农村来的?” 点头。 “这是你的孩子?” 点头。 “你想当保姆可是不好意思进去是吧。” 点头。 “为什么。” 王麦红了脸,:“我是大专生,学的是服装设计。” “你叫什么名字。” “王麦,麦子,你哪。” “我叫周千伟。千年伟业。” “喔,是个好名字。” 周千伟看见正玩的开心的立明指着问:“这么大的孩子怎么不交给你妈妈或婆婆看。” 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王麦耷拉下脑袋:“我没有。” 周千伟用带着询问的眼光瞅了半晌,挥挥手:“我家正缺个保姆,就你了,去吧。” 王麦指着儿子还未开口,周千伟笑了,就因为你这孩子我才让你去我家,还问让不让带孩子。 去了他家王麦才知道,这个周千伟也是从农村来的,考上重点大学后又顺利考上公务员,被市长的女儿看上一步青云直上,从此发迹,再加上本人聪明机灵,现在当上某部门主任,现有一个儿子。 两个孩子年纪相当,很快玩在一块。不过王麦瞅着这个孩子可不像周千伟。 市长千金归来以后看见王麦年轻漂亮,哼了一声,对着周千伟冷嘲热讽,王麦忍不住上前抱不平:“我只是个保姆,用得着草木皆兵么。” 周千伟吓了一跳,推着王麦出去。第一天就这样不欢而散。 第二天,王麦带着儿子早早的去了,市长千金一见哼了一声,王麦点头哈腰进去,她发誓再也不好管闲事了,虽然这闲事关于自己。 王麦的低三下四有了效果,千金很给面子,监督着王麦干完活,给了她钱,然后在王麦临走时站在门口语重心长道:“别看周千伟在外面多风光,那不过是看我爸的面子照顾他罢了。” 这分明是说这个家虽然户主名姓周,事实上是这个市长千金当家。 慢慢地王麦发现周千伟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她原本为周千伟打抱不平,经过几天的观察,王麦发现自己根本多虑,这个周千伟是个超级能忍的家伙,而且很得上司的喜爱,他压根就不需要怕老婆。或许他根本就没过长日子的打算,他也不在乎这个妻子的存在。 王麦拜服,演技真好。自己还自作多情的为她打抱不平,事实真相是这个人不知比自己高明多少,还是好好的看人家怎么做人处事吧。这或许是一个难逢的学习机遇。 王麦静下心来观看这家人的言行举止,发现周千伟的顶顶头上司—他的老丈人才是一位真正的厚黑学专家,一言一行都是值得人学习的,说出来的话文绉绉,却能把人气的半死还说不出来话,做出来的事情让人吃了亏还抓不着把柄,比王凯还要高出一个段数。 干了这几个月,王麦感觉自己真是来对地方了,宁愿不要钱也要在这干,为什么,在这干学到的怎么做人怎么做事怎么学习对生活抱有什么样的态度足以让她用一生去揣摩,去实践和感悟。 比如周千伟的名言:钱能放在一块儿且能一块儿花的才叫一家人,其它有血亲抚养神马的关系都是浮云。血亲会烂,抚养没准有其他想法,钱是考验人与人之间一切的最终标准。 比如老领导的名言:关系是你往上爬的有力阶梯,能力是你生存和拓展一切的本钱,顺手帮忙是你老年平安的最好武器。 比如某位千金:出生有好爹,嫁得好老公,才能一辈子过的好。女人要有好眼。 活了这么多年,王麦感觉学的加起来都没有这大半年里感受深刻。 一晃,王保姆已经在这户人家待了大半年。一天,上午十点多钟,早早的,王麦打扫完领着儿子去了超市购买食物,刚拿了罐头扔进了购物车里,无良主子打电话过来要她赶紧拿着自己刚买的貂皮大衣送到宴会上。挂断电话,王麦刚走一步,王立明紧紧拽住她的衣角,不让她走。没办法,孩子好久没见她了,自然不想离开她。 抱着儿子匆匆赶到周家,王麦打开门把儿子放在客厅里,她急急忙忙的去阳台上取衣服。 “你是谁啊。”儿子的稚嫩嗓音响起。 这里还有谁?王麦急急忙忙的装好皮衣,塞进袋子,脚步嗒嗒的响在装修豪华的木制地板上。客厅里的光亮大大的大理石茶几下钻出一个三岁多的男孩子,头上脏脏的。 一楼旁边的客房里,周千伟和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门前站着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的儿子。 王麦头痛了,她只想好好地赚钱抚养儿子,现在算什么,她,一个小保姆撞见了男主人和他以前的女朋友的奸情,日子还过不过了。 抱着儿子跟周千伟打声招呼:“周哥,同学来啦。好好聊啊,太太刚给我打电话要我把衣服送到宴会上去,唉,做保姆真难啊,一不小心就被雇主炒掉了。我先走了啊,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阿姨这么漂亮怎么不知道赞美阿姨。” 死孩子王立明语不惊人死不休:“妈妈,为什么他们不穿衣服,光溜溜的,打算洗澡澡么,我刚才进来时就看见阿姨趴在叔叔身上。” 王麦赶紧捂住臭儿子嘴,嘿嘿笑着:“他们准备洗澡,快快走。” 领着孩子赶紧下楼,王麦尴尬的去酒店把貂皮大袄送到女主子手中。刚刚松气,周千伟打来电话,要她立刻去一趟。 王麦忐忑不安的去了,那女子和小孩子已经不在了,周千伟正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吸烟,看见她进来也没说话,示意她坐到沙发那里,沉默不语,王麦摸不准他的心思,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小麦,你二十五了吧,有一个非婚子,日子不好过吧。” 王麦立刻谄媚道:“遇到了周哥就好多了。” 周千伟笑笑,扔下还燃烧的烟头,踩了一脚:“咱们都是从农村来的,都不容易。你聪明,自然知道我是什么地位,那个男孩儿根本不是我的儿子,她会嫁给我不过是以前玩的太疯,搞得身体不适合生育了,这是她最后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不知道父亲身份的孩子。我那个儿子和立明差不多大,可没他那么可爱,立明这孩子像你,长大后绝对是个白脸帅哥,好好养着。” 王麦笑:“这孩子是我的命,谁敢欺负他也瞧瞧他妈是不是软柿子。” “对啊,孩子是父母的命,养这个孩子让你很吃力啊,你一个大学生当保姆不是太屈才了,我手里一个刚建好的商铺,租给你,让你大显身手怎么样。” 王麦扬起笑脸:“真的么,谢谢周哥,只是这租商铺开头最少也得好些钱,我可没钱。” 既然想破财免灾,那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也不是干净的东西,顺便送你个小辫子,省得你整天惦记我那一亩三分地。 “放心,咱俩的交情不是说的,租金减半,其他的你不用管,免费。” 过渡 商铺坐落在繁华地带,十几平米,一出门就是两条道路的交叉口,交通便利。王麦见了一回就十分满意,道句谢紧接着忙起来,开业典礼,供货商,办理营业执照,衣架子等等需要忙的地方太多。王麦忙的不可开交,立明倒乖,天天跟在屁股后跟着老妈转悠,脖子上挂着水壶,老妈一喊渴就取下递给脚不沾地的老妈。 王麦十分忙碌,也没有和周千伟见面说上话,等到开业时周千伟带着一个女人过来,正是以前见过的周千伟的大学女友,身后还有一个和王立明一般大的男孩,这个男孩正是那天见到的小孩子。这会仔细看了一番,果不其然,和周千伟十分相似。这回是看见真的儿子了,王麦在心里暗想。 鞭炮噼里啪啦响起,专门赶来帮忙的夏宁高兴地站在店门口给来看热闹的人分发糖果,开店大喜却没有多少人来,只有夏宁的几个至亲来捧场,寥落的境况让夏宁不由有些诅丧,王麦安慰她:“没事,咱们又不是靠亲戚朋友吃饭的,往后客人多了就好。” 两个人在店里忙的晕头转向,过了中午两点王麦才有时间去附近的饭店买饭。当她从一家十元店门前走过的时候,店主正拿着拖把仔细的拖着台阶,偶然间看到王麦,愣了片刻,立刻拖着拖把赶上,辨识了一下,踌躇这开口:“你是王麦吗?” 王麦听到有人喊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自己不太熟悉的脸。 “是,我是王麦。请问你是哪位?” 王麦在脑海里把所有的记忆都过滤了一边,也没有发现男子的信息。 “你好,我是秦明。你忘了?几年前你和夏宁的男朋友刘肯不是在一起玩过吗?他带着几个朋友去玩,其中就有我。” 秦明介绍道。 “朋友?哦,你好,你好。” 王麦想了半天也想不打他是谁,但人家主动上来打招呼,又和自己的店铺很近,以后说不定要人家帮忙,自然没有落他的脸,说自己不认识他。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礼貌性的握了握手,秦明没想到回在这里遇到她,颇有些好奇,她一个富二代,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这里开了一个店,请多关照,就在那里。” 王麦指着自己的店铺给秦明介绍。 “好啊,这是我的店。” 秦明指了指身后的店,王麦一看,原来是一个足有二十多平米的小饰品店,主要卖情侣物品。 “是吗?那恭喜你了,对了,有空的话去我的店里坐一坐,夏宁就在我的店里。我现在得去买一些吃的,中午一直忙,都没空吃饭。” “好,那你去吧。” 两人分开后,王麦找到一家最近的饭店让老板做了饭菜,拎着饭菜回了店里。但她一愣:秦明怎么也在这里?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他还真来了? “妈妈。” 立明看到王麦回来,立刻从夏宁的怀里钻出来,扑倒她的怀里。 “小麦,回来啦。” 夏宁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见到饭菜,眼睛冒着光,立刻扑了过去。 吃饭时,王麦一边喂儿子一边拿眼看着正谈的高兴的两人,有些好笑。她还真是自作多情,刘肯和秦明是好朋友,自然夏宁也会和秦明相识了。熟人碰到一起聊一聊,很正常啊。 “你怎么在这里开了店铺?刘肯不是说你的女朋友去了上海发展吗?怎么,可以忍受两地分居?” 秦明听了,苦笑了一番,最后道:“其实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分的。她心高气傲,一直想到那种特大城市发展。可是我去过那些城市,最后不还是回了老家的省会城市?那里的生活,我适应不了。” “哦。” 夏宁见自己戳到了人家的伤心处,也有些讪讪的,立刻转移了话题。 “生意怎么样?” “还好吧。我已经开了一年多,在这条街上算是打开了销路。这里地段又好,有打算长期看下去的准备。” “既然这样,以后如果我的姐妹在这里遇到什么难题,还请你这个大男子汉多帮衬帮衬,行吗?” 夏宁遇到熟人,三两句把话头转移到王麦身上。 秦明不明白为什么王麦一个堂堂的富二代会沦落到这里开这样一家小小的店,但他明白,这是人家的伤心事,所以很聪明的没提,点了点头就算应承下来。 热热闹闹的开业之后,人很少,只有在开业庆典之后十天的日子里有人,夏宁想尽办法出奇招,王麦却不惊慌,万事开头难,有一开始就顺利的才叫怪事。 为了赚钱,赢得回头率。王麦决心重拾书本,她从夏宁那里借了一千元,去了书店买了有关视觉和服装搭配的书籍,又花了几千元钱在店里安装了电脑,专门在网上学习这些东西。 这一下子又新增了近万元的债务,夏宁对她夜以继日的疯狂学习劲头吓晕了,如果当初这丫头这么用功的话现在或许就跟他一样成了白领,坐在空调间里,喝着舒适的咖啡,在键盘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字,一个月领着三四千元的工资。 王麦学习能力强,她本就十分聪明,不过以前有苏家人的阻拦,她本身也不愿学习,总认为读书无用,只会在考试前一个月努力复习,不至于太难看就好,何况她以前吃不饱穿不暖还得不断地去打工挣钱,面黄肌瘦,身体不怎么好。现在什么都和过去相反了,她年纪不大,还不到二十五岁,玩命似的不断学习,加上在实践中得到的丰富经验,她的能力飞速提升,同时也使得她的生意突飞猛进。 然而,当她在拼命努力恶补各种知识的同时,却失去了一样东西,视力。 她的眼睛很好,大专毕业还是二点零,如今不过几个月,她的视力已经减到一点二了。 王麦的营销能力越来越强,很多人第一次去她店里都被她说动买了衣服并成为回头客,再加上她遇见了一些以前的老客户,如今这些老客户都愿意光顾她的店里。回头客越来越多,很快王麦感觉自己一个人有些吃力,忙的手忙脚乱,特别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买衣服的时候人还没试完又来了一拨人,不是让她帮忙搭配衣服就是就是让她截裤腿。 她决定招一些人上门。贴出招聘启事没过几天好几个人上门来应聘,她从中招了两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人长得挺清秀的,老实肯干。她招人唯一的一点就是会说,不管说得好赖只要嘴皮子利索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调教。 在她生意逐渐红火时,身边也出现了不少的追求者。很简单嘛,王麦是个大美人,鸭蛋脸,柳叶眉长入鬓,眉下一双亮如星辰的杏子眼,琼鼻樱唇,肌肤似雪,身材凹凸有致,外加一米七二的个头,不化妆都能赶上化好妆上镜的明星了。大专毕业生,手上还有一个刚开张生意就不错的服装店,收入可靠,以后结婚买房子压力小。 开头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但是后期熟识一听说身边有个小孩子立马撤退,王麦对此呵呵一笑。 夏宁给她介绍了好几个相亲对象,这些人对她非常满意,唯一不满就是不愿意她带个拖油瓶。夏宁跟她说了,她的老板儿子一点都不介意她曾经未婚先孕,只要她能把儿子送到福利院,他立马和他结婚。 哪知王麦眼皮子不抬,说道:“那就不结了。” 夏宁气愤道:“喂喂,你傻了,我的老板儿子海归,硕士毕业,身家清白,最重要的老板身价几亿,只有这一个儿子,而且他很喜欢你,到哪找这么好的人。当然了他不太好看,你是很好看了,可是脸蛋又不能当饭吃。” 还没说完王麦走了,回头冷笑道:“王凯比她老爸还有钱,还有一个钱的数量不少于他的老婆,照你这么说我只要回去得到的比他未来的多多了,我要不要回去。” 夏宁闭嘴,不敢再说什么,她可不敢被王麦殴打。 在相亲路上坎坷不断的王麦想不到,真爱也悄悄到来。 婚礼 秦明一个离她不远的商铺的老板,比她大几岁,一双凤眼平日无神,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却能迸发出千万道雷电同时亮起的光芒。当初她的衣店开张时他作为邻居和熟人送上了礼物,后来,后来被王麦迷上了,狗皮膏药一般粘上去,怎么都拽不开,没过几天,王立明小朋友就被他调教的天天追在他屁股后乖乖的喊他秦爸爸。 眼瞧着儿子王立明快四岁了,王麦整天看着他一个人玩,觉得他很孤独,鼓起勇气带着他去上幼儿园,老师却说他没有上户口不能上学,或者可以去私立幼儿园上学。 无功而返,王麦气的骂娘,领着儿子回来一肚子气,乒乒啪啪去了秦明的玩具店,冲他发了好一顿火,把校长祖宗八代都拉出来用鞭子抽了一顿才解气。 秦明贼兮兮的问道:“你手里不会连几万块钱都没有吧,我看是舍不得。” “哼,这钱不多,本来要花到刀刃上,我领着一个孩子容易么我,,将来生病住院买房上大学娶媳妇花的更多,要是现在就花这么多钱去上一个只会哈哈笑着玩的地方,我还不如自己教那。” “其实你可以结婚哪,把你们娘俩的名字放在我的户口本上万事大吉。” 王麦朝他一笑,顺手抄起手边的一个狗熊砸在他的脸上,嘴里骂着:“叫你混蛋,看你还乱说不。” 俩人正闹得欢,王立明也吵着要秦爸爸当爸爸,王麦脸上下不来台,悻悻地走了。秦明瞧见她脸红红的,乐的直夸王立明机灵。 正当王麦忙的手脚不沾地儿时,老大爷撑着自个做的简易轮椅过来看王立明,背上还被着个小口袋,里面有不少的玩具。 看见老大爷,王麦慌忙拿过小板凳请他坐上去,又拿了水杯倒水,老大爷摆摆手表示不用这些。 看见王立明玩得开心,老大爷见这时正人多,让她忙去,自己没事,等到人走完了,王麦才有空闲跟老大爷好好说话。 看到王麦生意红火,又看看在橱窗外伸头伸脑的秦明,老大爷笑着说:“你总算苦尽甘来啦,有没有打算和秦明结婚,这样的小伙子现在可难找了,抓紧了。 王麦灌完一杯水润润喉咙才说:“我知道他人好,我也真的喜欢他,不过现在我还不想,我才二十六,我的人生刚开始没多久,不想这么早结婚。何况我这店刚开张一年,还不是时候,到时我领着这么一个孩子进他家门,他的父母会怎么说,等自身条件硬了,手里有几个钱了我才能挺直腰板,堂堂正正,大摇大摆的走进他们家。” 老大爷呵呵笑了:“好是好,可是这人哪,真难琢磨,如果他的父母对你看上眼了,你就算没工作也是样样好,若是看不上眼,你成了千万富翁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活了可有大半辈子,悟出这么一句:好人说我好,赖人说我赖。何必非要和他的父母拗劲。还没见怎么知道喜不喜欢,他喜欢是一个好儿媳,他不喜欢就不是好儿媳了?公道自在人心,捉摸着该怎么做就怎们做,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凭自己的真性情做事,无须强求。” 王麦很感谢老大爷的肺腑之言,认识的日子不长,可这个老人对她掏心掏肺,是真心的为她好。 夏宁也瞧出了秦明的意图,背地里不知劝过多少回,可王麦认为两个人认识的时间还短,在相处几年看看。 这天夏宁回来脸色有些不好,此时已经十点多了,王麦哄睡儿子,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啪啪敲打着算盘,计算着着一年多来的各项费用,正在聚精会神时恼人的门铃声响起,王麦站起来打开门就看见夏宁一脸的愤怒,她也没搭理她,谁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更年期到来,现在这个社会女人的更年期基本上不到三十岁就会提前到来,掐指一算,夏宁比她大一些,也快了。她才不去吃苦头。 :“于洋和王蜜回来了,听说是要办婚礼,她昨晚上找到我们家来问你的信息,估计着过了这些日子王蜜就会找你。”闷了半晌的夏宁忍不住开口吐字。 王麦不理会,打完关上电脑才说:“随她,想显摆也看看她配不配。”过了这么多年,如果还学不怎么看人下菜碟儿,那她也太蠢了。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家里打来电话,夏宁一接才知道是家里老妈打来的,她大着嗓门吼让女儿赶紧回来,原来前天夏宁的嫂子生了个儿子,家里正要办喜宴,事情多,忙不过来,让夏宁回来帮忙。夏宁知道有两个原因,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就是回家送钱。 夏宁回家给侄子送红包,家里热热闹闹的,到处都贴满了红,这些红落在眼里的夏宁笑得跟什么似的,就在全家欢笑之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到,王蜜。 夏宁母亲小心引着王蜜到家里做客,夏宁听老妈说有同学找,乐颠颠的跑出来,一见是王蜜,脸拉得老长,转过来恶狠狠地吼:“老妈,这人我不认识,让她滚。” 完了全力摔门而进,门发出轰隆的巨响。气冲冲的夏宁回到客厅,听见门响回头看王蜜走进来,夏宁转过头磨牙霍霍向母亲,老妈嘿嘿一笑,赶紧钻进厨房借口准备茶水以此躲避女儿的满腔怒火。现在苏家如日中天,她得罪不起,还是好好供着这位公主好。 王蜜坐下,接过夏妈妈端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以示尊重,放下杯子,问:“夏宁,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好多年没联系了。” 不搭理。 “你结婚了么?” 不吭声。 “你的工作怎么样,工资高不高。” 沉默。 “我刚从美国回来。” “关我毛事。” 终于大发慈悲一般开了口。 “夏宁,我们同学四年了吧” 眉毛一撇,不在乎。 “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头一扭,看窗外。 “有空我们吃个饭吧。” 木鸟你。 “同学有很多都希望我们好好相处。” 没声音。 …… 王蜜问了很多,夏宁就是不理她,王蜜也没有厚着脸皮再说下去的勇气,直接道出了今日来的目的:“夏宁,下个月十五号是我跟于洋结婚的日子,希望你能劝说小麦来,这些年哥跟爸妈关系一直很僵,我希望她能来化解我们一家人的矛盾。” 话音未落,夏宁跳起来骂:“你们一家人,谁跟你们一家人,王蜜,你要不要脸,当初小麦被你们还得那么惨,你还有脸来让她去调解你们一家人的关系,你鸠占鹊巢,还想得到白琴的财产不成,难不成白琴打算把酒店和超市这价值上亿的财产都给了王子骐。哼,子骐跟你们一家关系不好做得对,活该,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王蜜不愿和她继续纠缠,放下请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告诉小麦,她一直都是王家的人,王家的女儿。爸妈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她,离开家这么久了,该回家了,一个女孩子整天在外不好。还有告诉他,嫂子怀孕了,当姑姑的总要给侄子准备些礼物。对吧,你也知道的,何况她知道应该知道这个孩子来的多不容易。” “放屁,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我还想问你她在哪里哪,王子骐找了五年都没找到,我一伸手就知道她在哪,我是神仙哪我。”看见王蜜马上就要离开,害怕出事的夏宁叫出声,梗着脖子扯谎,不愿说出王麦的住处,就怕苏家人找上门。 王蜜回头笑了笑:“夏宁,你这招糊弄鬼呐,我没那么傻。你骗得了我哥骗不过我,我还不了解你,不了解你现在的生活我会来?这些年你住哪?你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堂妹吧,就是那个当年骗我哥的那个女孩。你住的地方一直未变,就在我哥为王麦买的那间小单元房里,你怎么不换住址?听你妈说你一直和王麦有联系,这又是怎么会事?你和王麦关系多好我们这些同学都知道,你不太可能会这么轻易离开她的,更别提失去联系长达五年,非要我主动找侦探来帮忙么?” 王麦一边听夏宁絮叨一边看账单一边头也不抬,冷冷回答:“夏宁,这些年你存款长了可智商怎么不涨,王蜜都下战帖到你家门口了,你还能示弱不接,太对不住人了,怎么不去,我正好看看这些人过的是什么生活,应战。” 夏宁听了直打鼓的心略放下些,又问:“那立明怎么办,要是这一见往后于家人知道了怎么办,你养了这么多年。” 话未说完,王麦实在忍不住骂:“我养的孩子他们要,做梦,你还以为我是柿子,随他们捏。真赶上了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再说了立明和于洋有一点像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立明是谁的孩子。” 夏宁知道劝说无用,也不再管,随它去,这些年小麦过得不容易,成天在社会上混知道怎么做事,也不是过去那个暴脾气。 于洋和王蜜结婚的日子眨眼到了,王麦早早的打点好店里的事物,等到近十二点时约了夏宁带着孩子走了。原本王麦不打算带立明去,不想孩子不愿离开王麦,又哭又闹,夏宁只好带他齐去。 婚礼2 此时万事俱备,只等着开宴,王麦一进门就引起轰动,赖紫看见王麦就觉得是个扫把星,站在门口只留个让人挤进去的小缝,阴阳怪气的道:“这谁家的,有请帖么,别是来这蹭饭吧。瞧瞧这一身衣服乞丐穿的都比你好,我们家的客人可没有你这种人。” 赖紫很生气,当年为了得到嫁妆逼得王麦多狠她知道,可是王蜜却先斩后奏明码要求王麦来参加婚宴,过后还要求好好招待,不就是因为王子骐为了自己的妹子和父母闹僵了,好几年都不和父母好好地过。这不,云涵怀孕了,王凯要求赶紧办婚礼,可这位偏对着干,结婚证领了,就是不办婚礼,气死你。谁都知道这个疙瘩结在王麦身上,可没人敢摸老虎屁股,王蜜就趁这个时间做个和事老,可是赖紫就是咽不下气,便发生了这一幕。 话说完,听到王麦来的消息刚闻讯从新娘休息室走出来的王家人都皱起了眉,王子骐更是生气。 王麦看到这个狐假虎威的女人一丝未变,一直努力压抑着的怒气上来,冷冷回道:“现在年轻女人中流行乞丐装,这是回归自然,返璞归真,你要是不懂就别当鲁班,喔,我倒忘了,我才二十六,你都五十多了,老了自然就不知道时尚了,就算穿上了也是不伦不类,难怪。” 说着眼光仔仔细细的盯着赖紫眼角的皱纹,还有那尽管用了很多的化妆品和彩妆也无法遮住毫无弹性的皮肤和暗黄的肤色。 赖紫的老公很久以前就不喜欢她,外边的小三小四不知几多,赖紫为此长吁短叹,哭哭啼啼,可又没有办法,这是赖紫心中最大的痛。 瞧完人王麦扬扬手中的大红请帖,笑眯眯:“于太太,这可是你家千娇万贵的儿媳妇亲自送过来的,我忙,本来不想来,可是她哭着喊着非要我来,我有什么办法。” 赖紫没得到赢点,很生气,又埋怨王蜜,早说过了不让你去,别人也不领你的情。 想了拉住一个姓万的豪门太太,用修过的指甲尖指着王麦,问:“知道她是谁麽,是五年前的那个王麦啊。” 王麦很无语,你们没事干嘛找我,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聊呢。心情不好张嘴就开炮:“于太太,你儿子结婚你干嘛一直拦着我,难不成想让我帮你老公找个秘书。” 万太太笑出声来,赖紫是她们中的异类,明明是个豪门太太,偏又是个跟泼妇一般的性子,老公不喜欢,要不是看她生了个好儿子,估计早就离婚了。 赖紫在同辈面前失了面子,大为恼火,脑子一热什么也不顾。 :“王麦,听你爸说你在酒吧里当坐台小姐,听说你还被人***真的假的,莫不是你想男人想疯了故意说的吧。” 万太太听到这猛一惊,这赖紫怎么说话的,咋胡乱瞎说。就算你再讨厌她,你也不能这么诋毁这个王麦吧,王子骐是好惹得么,知道了弄死你,想到这悄悄离开。 王麦听到这也是心里一惊,恨地磨牙,不过好在很快反应过来,笑嘻嘻回答:“于太太,你听我哪个爸说的,你可别乱说乱认人,我是在酒吧里待过一段时间,不过我是去卖酒,怎么,卖酒也要犯法么。还有你说什么,呵呵不好意思啊,请你再说一遍,我哪,打个电话让警察来调查一下你说好不好,这么大一个污名我可戴不起,还是你戴吧。” 说完做势拿出手机打算拨号,这让在不远处一直看事情发展的于谦感到紧张,立刻飞跑过来打招呼:“小麦你来啦快进去吧,小蜜正等你。” 得了顺坡下的机会,王麦转身就走。人刚走,于谦就开口骂:“她做势打手机还真让她打,你怎么那么笨,警察来了这婚礼该怎么办下去,就算办下去了别人怎么想,子骐不是好惹的人,这几年因为王麦的事咱们吃的闷亏还少啊,再说了你都跟她交过手了,明知不是善茬,斗不过就不斗,越斗越丢人。” 王麦不认识什么人,躲在安静处等到夏宁带着立明来到,三人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等着婚礼的开始。 :“王麦。” 一道惊奇的熟悉声音响起,王麦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只低头喝茶,于洋快步走到王麦跟前,还未说话,王麦抢先开口:“彩礼已付,我不白吃。” 于洋哈哈笑起来,见王麦和自己很疏远的样子,松口气,其实当初他也很欣赏王麦,她性格坚硬,不是轻易打倒的人,只是,现在还可以做朋友吧。 不得不说,于洋承认,现在的王麦和五年前的王麦早已不是同一个人了,五年前的王麦爱笑,爱闹,每当去酒吧就喜欢把声音放到最大,活力四射,青春逼人。现在的王麦黑发如墨,几年前的清爽短发早已长成长发,齐齐落在后背,发端烫过,潇洒的散落在后背,穿着小马甲,里面套着一件上白下绿的过膝裙,脖子上带着时下流行的装饰品,脚下穿着白色的六厘米的夏季凉鞋,将她一米七几的个头衬得更加修长。没有多少繁琐的昂贵的衣服饰品,却将她美好的面容趁的更加美丽,坐在那里无需什么,便将她身上的精明干练完全的衬托出来,青春活力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稳大气的成熟女人。 于洋悄悄过去告诉王蜜,王蜜高兴的走到王家人身边一起朝王麦所在位置走过来。 高兴啊,王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了,哥哥也不用因为这个原因和爸妈冷战了。 王麦盯着杯子里的茶叶看它们伸展之后的原样子,王蜜蹬蹬跑到王麦跟前,叫到:“小麦。” 一句话,相思和悔意尽在其中,积攒了五年的万千思念尽在其中,难以捉弄。 除了王蜜的叫声还有别的声音,低着头坐着发呆的王麦抬头便见到老哥一脸兴奋的抓着自己的肩膀,手也因为兴奋而直发抖。 淡淡的扫了一眼老哥身后高兴的云涵,和不远处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王凯和白琴,这几个人中有几个是曾经真心担心过自己寻找过自己,现在又是真心看到自己,谁都说不准,老哥这几年的手段和心机在商场上越来越厉害,没有几个不怕他的,要是因为惧怕他而怎么怎么样,那没意思。 想着王麦淡淡叫了一声哥和嫂子,这让王子骐和云涵更高兴,王凯和白琴到了跟前只见到儿子拉着女儿的手正不知说什么好,不由得好笑,这小子平时那股狠劲儿精明劲儿去哪了。 王凯等着儿子放了手,才笑眯眯地凑上前打招呼,王麦见了也是微笑着伸手:“王先生您好,久仰大名。” 这句话一撂出去,王凯白琴愣住,王子骐云涵也愣住,王蜜更是呆若木鸡,王麦见人都是一脸震惊和尴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轻轻嗓子,又开口:“白女士您好。” 王家人更加愣住,这下王麦也愣住了,叫的称呼不对还是怎么滴。 全体寂静,王子骐先反应过来:“小麦,你怎么叫的,怎么不叫爸妈。” 王麦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冷笑,怎么,被别人看见了觉得丢面子啊,关她屁事,哼。 王麦微笑:“王先生和白女士当我的爸妈我可担当不起,也高攀不上。这可真让别人听见还不让人笑话我,要是别人听见了恐怕又该骂我找我的麻烦了。” 王凯没忽略王麦楞怔之后眼角的那抹嘲讽之色,过后那几句话不过是忽悠之语,白琴则没有想太多,脑袋一转猜到赖紫。恨的牙痒痒,等着瞧好了。 说完奉承话,等到他们都走了,赖紫才从阴影里走出来,黑着脸说:“王麦,几年不见厉害了许多,小蜜让你来你就来,小洋让你滚你就滚,真是听话啊,不过没关系,听他们的就行了。哈哈,因为他们都听我的。” 又找茬,王麦憋不住了:“不是他们命令我,而是因为我给我哥面子,不过说的倒也是,不是一家门不进一家门,你们这一家子不是病秧子靠仰人鼻息小心翼翼地过日子,就是一个是脑袋和脸蛋成正比,让人惨不忍睹,老公不待见,儿子不理会,到了这种地步还真是可怜的,一个娶了这么一个老婆真是悲哀,找小三小四的数量和速度令人自叹不如,还得跟别人说好话,还有一个是屁股后面整天跟着一家让人笑话的。” 王麦话说到这,赖紫忍无可忍,他说自己可以,说儿子就不行,要不是你我儿子屁股后面怎么会跟着苏家这一家子,害我儿子被人笑话,你这种人就是个祸害精,谁遇见你谁倒霉。 怒从心起,赖紫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杯酒泼到王麦脸上,不想王麦一直看着她,见她有所动作立马就往后退,只是泼到了衣服上一点酒。这时赖紫也忘记了身份,双手叉腰,双眼圆睁,大声吼到:“姓王的你个王八蛋再说一次。” 话音刚落,脸上就迎来红酒,王麦回敬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我一杯红酒,我给你两杯红酒,这就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再见。” 赖紫愣住了,她以为王麦不敢动手的,只会口头上说,这下子彻底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办才好。幸好人都去围观新郎新娘,没人,不然面子就丢大了。 司仪开始工作,各找个的位,王麦没什么兴趣,懒洋洋的随意找了一张桌子等着上菜,可是婚礼貌似不会这么顺利。 相见 新郎新娘穿着洁白的新婚礼服幸福地走上红地毯,司仪开始例行问话,王麦无聊的嗑着瓜子低头看手机上新的消息。目光从来没有放到新人身上,等到开席时抬起头,和坐在一起的人吃饭。 吃一阵子新郎官新娘子就要给宾客们敬酒,轮到王麦两个人似乎都很客气,请她喝了一盅又一盅,王麦不想跟着二人有过多交集,正想以去洗手间为借口离开,推辞间跟着夏宁坐在另一桌的立明看不下去,认为这两个人再欺负妈妈,跑过来恶狠狠地把可乐泼到于洋的衣服上,又用可乐瓶子拼命往他身上砸,接着叉腰骂道:“你没长眼睛啊,妈妈不能喝了你还要她喝,你怎么不喝大坏蛋,喝酒对身体不好,你故意是不是,敢欺负妈妈,我揍你。” 于洋低头看到这个和王麦相似的好像画下来的孩子,一惊,接着高兴的问:“王麦,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老公哪。” 看到儿子跑出来那一刻,王麦的心里直打鼓。听到于洋这么说,放下心来,又觉得嘲讽,于洋,过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还是那个白痴啊,以为我结婚了如释重负么。呵呵,要是你知道这个和我像的一塌糊涂的孩子也是你的儿子,我倒想看看你是什么表情。 王麦面不改色训斥儿子:“怎么这么调皮,回去,找你干妈去。” 立明磨磨蹭蹭不愿意,生怕他一走坏人就会欺负妈妈,强迫她喝酒。王麦黑了脸,还嫌不丢人是吧。 正在争执,王凯和王子骐已飞过来,看到这个孩子,两个人心里感慨万千。 王凯当初为了事业三十才结婚,现在都六十多了,还是没一个孙辈。别人有的四十多的就当爷爷了,六十多岁时孙子都快要上大学了,可是儿子前几年跟自己闹腾,云涵身体也不好,一直没孩子,看见别人家后面跟个孩子怀里抱着个孩子,心里就跟猫儿狗儿一直在抓一般,好容易等到云涵肚子发了芽,心里松口气,可是更希望孙子能大一点这样就能真正放松了,公司彻底交给儿子,自己领着孙子再领牵着家里的可爱出去,那多幸福啊。现在好了,孙子有现成的了。 王子骐一直担心妹妹有什么事,可是看到孩子这般大,这样看过来日子不错。 一直折腾到结束,王凯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这个外孙子身上,看到这个和妻子很像的孙子,恨不能立马抱在怀里狠狠地亲几口,太可爱的孩子了。 宴会结束后,王子骐一直想跟妹妹说说话,但他作为新娘哥哥得一直跟着,抽不开身。 王麦接到小宋打来的电话,有急事,匆匆忙忙就走了。刚抬脚,迎面碰见陈老板。原本打算开车离开的陈老板看见王麦,好奇地迎上来:“小王,你怎么也来了,难不成你也认识这两家人,还真行啊。要走么,我送你。” 王子骐看见陈老板,过来挡在王麦面前。陈老板看见王子骐,立刻热情的伸出双手,两个人握了手,王子骐问:“陈老板,你跟她,什么关系啊?” “您问小王啊,王总,您认识小王?哎呦,小王,看不出来你的背景还不小啊,既然有这么硬的靠山,怎么还憋屈在那样一个小店铺里,真是浪费。如果你要扩大店铺缺钱的话,跟我说,咱们俩合作,绝对双赢。” “小店铺?”王子骐问。 “是啊,王总您不知道啊。小王跟我是老交情了,我呀,可就是靠着她的服装店吃饭哟。她营销能力强,现在我有十分之一的服装可都是进给她的,怎么能不靠她吃饭。 开朗好说话的陈老板说到这意识到:“王总,您怎么认识小王的?” 我妹子,怎么,不像么。”王子骐玩心发作,搂住王麦肩膀,两张脸贴在一起。 “像,不过王蜜她,不是。”一时回不过味的老陈结巴了,两个人放在一块看确实像。王麦七分随了母亲,三分像爸,王子骐则是五五分,兄妹两张脸放在一块儿确实挺相像的。 “那不是,这个才是亲的,一爸一妈。”王子骐解释道。 “喔。”陈老板这时也结巴,不知说什么好。王麦急着离开,拉下开玩笑的王子骐的胳膊对陈老板说道:“陈总,不如我们一起走吧,谢谢你让我搭便车。” 王麦本想带着立明走,可是小吃货很快就被老奸巨猾的王凯吊出了所有爱好,又被无良奶奶白琴许诺的好吃的好玩的吸引住了,赖在云涵身上就是不走,吵着闹着要跟舅妈肚里的弟弟玩。没办法,王麦只好把孩子交给夏宁,她今天请了半天假,可以不去上班。 请假时老板黑着脸,问去什么地方,夏宁淡定回答,王蜜和于洋的婚礼,王子骐的妹子,我的大学同学。听完,老板特狗腿的批了,还哈着说多多交流。 见妈妈走远,立明立马抓着王凯的衣袖缠着王凯要他给自己买吃的玩的,夏宁见了拉住他,哄他说这个老爷爷不认识怎么能就跟着去啊,妈妈知道了会生气。 不想立明立刻振振有词的反驳:“你看他和舅舅的关系多好,吃饭还在一块儿吃,怎么会和舅舅不认识,我就要去玩。” 听了这话夏宁直磨牙,恨恨地问到:“谁说他和你舅舅认识。” 立明指着王子骐吼到:“你看嘛,这个人不就是妈妈常常跟我说的舅舅嘛,妈妈还叫他哥,家里的相册里最多的就是他和妈妈在山上的合照,怎么不是。舅舅,你是不是叫王子骐,舅妈你叫云涵,没错吧。” 王子骐听了乐得牙全露出来,笑的嘴疼才搂着立明说到:“乖外甥,真聪明,我就是你舅舅,你妈妈是不是经常和你提起我。” 立明用力点点头,还用手笔画着:“在我家还有你和妈妈的合照哪,就放在相册里第一个位置。” 王子骐听了很高兴,又问:“乖外甥,你叫什么,几岁了。” 立明伸出手指算了算:“四岁了,我叫王立明。” 王子骐一听乐了:“乖,你爸爸也姓王啊。” 立明摇头:“我跟妈妈姓,秦爸爸姓秦。” 听了这个王子骐心想,爸爸就爸爸,还亲爸爸,怎么还学了光绪皇帝啊。 王凯凑上来问:“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我?” 望着王凯希冀的目光,摇摇头,你是谁我都不知道,妈妈怎么会跟我说。 其实立明不用说王凯就知道,这孩子见了王凯第一面就喊舅舅,见了自己看都不看,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王凯伤心落魄,领着孙子去买东西。反正是超市白琴开的,想拿什么都可以,不用花钱。 立明吃饱喝足回家,还带了一堆东西,吃的穿的玩的用的,王凯对于这个空降来的孙子十分大方,什么都给了,就差直接给钱。 王麦也没问,白琴的超市是云涵管着,她怀孕了没事干领着孩子去逛超市,把超市抱回家也不奇怪。以前跟着她,她这个购物狂可没少往自己身上扔东西。 等着夏宁回家才从她嘴里得知真相,听完之后王麦直接到卧室提着东西走到阳台,打算扔出去又想到儿子回来之后得意的嘴角,洋洋自得地夸自己多有本事,老爷爷看到自己想要什么留给什么。叹口气,又拿回来。 星期六早上七点,王麦正在做早饭,听见门铃响,以为又是秦磊,吼到:“夏宁,起来给那姓秦的开门。” 吼了半晌夏宁才睁着惺忪的睡眼从小客厅里出来,嘟嘟囔囔着准备给秦磊一个暴栗,不想门口正经站着王子骐和大肚子的云涵,吓得赶紧让人进来,又倒茶又递烟,云涵瞪着眼睛:“夏宁别给他烟,我正怀孕那,他要是还好抽烟我跟他没完。” 夏宁呵呵笑着,这云涵的脾气还是没变,这么霸道直爽。 等了一会儿,王麦做好煎鸡蛋,煮好绿豆粥,叫醒立明,吃完饭夏宁呆在家里继续睡觉,其他的人则乘上王子骐的车往店里赶去。到了店里,王麦托云涵看着儿子,她和王子骐去查账,她毫不客气地拿上半月的进账单子拿给王子骐,反正他整天也是看这些个东西,肯定比她快,既然如此,不用白不用。 堂堂大老板,如今被压榨廉价劳动力,王子骐心里不痛快,挖苦王麦:“哇哇哇,你好阴险啊,居然这么对待自己亲哥。” “你不是也一样么,我早已是恶人中一个。商场中王子骐王大总裁阴险果敢手段霸道的名声连我这种市井小民都如雷贯耳,可知平日是什么阴险程度的人。”王麦反讥诮道。 到了中午,秦明拎着两碗盒饭过来。看到陌生英俊的王子骐在门口当门神,感到奇怪,推开门就问:“你是谁?” 小吃货立明看见秦明立刻颠颠过来喊秦爸爸,而后扯着秦明的手走到舅舅身边,又拉着王子骐的手说舅舅我们一起吃饭。 王子骐感到头上的那两道敌视的目光立刻变成了谄媚讨好巴结奉承的目光。不得不说,王子骐称霸商界却是有几分真本事,感官器能十分敏感发达,秦明确实是将他当成情敌来对待的。 王子骐开着价值数百万的豪车呼啸过市,在门口王麦带着儿子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秦明在店内隔着光亮的玻璃看的真真,心里早就打起了鼓,只是碍于情面,又怕得罪了王麦,这才借着吃饭的方式过来探听虚实。 讨好 瞧着秦明跑前跑后,又倒水又倒垃圾,王麦只顾着和他说话,王子骐发现,每当自己的目光落在秦明的身上,秦明总会扭过头讨好的笑。 ???立明看到他时喊的是秦爸爸还是亲爸爸,如果是亲爸,怎么会让孩子这么叫。而且他的态度也不像和妹子结婚的人,倒像是追求者。所以才会以为自己是另一个追求者,如果这么说的话一切都解释通了,可是如果是真的话,孩子的爸爸是谁?这个男人为什么又要追求她? 太多的疑问挨个出现在脑海里,王子骐甚至怀疑妹妹是不是离婚了,否则这个男人怎么会这般明堂堂的追求她? 王子骐趁个空偷偷询问立明。询问过后开始牙疼,奶奶的熊,搞了半天妹子是单身妈妈,连单亲妈妈都谈不上。丫的这死女子居然没结过婚,这孩子是谁的。 王子骐打定了威逼利诱的主意,回到家迫不及待拉着妹子去了卧室,问完之后一脸正襟危坐,一副不说实话老子就来严刑拷打的架势。 王麦很痛快的给出了答案,反正夏宁也知道。已经发现了早晚也是知道,干嘛不告诉他。 愣了半天,王子骐异常恼怒,正要出声,王麦淡淡扫了他一眼:“如果你嫌弃孩子是私生子,没那么多的必要。孩子是我的,跟他没关系。私生子又怎么了,现在法律明文规定私生子和婚生子同样拥有继承父母财产的权力。” 哑口无言间,王子骐气的摔门而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玩耍的立明,拽着妻子云涵的手大踏步离开。小吃货正和舅妈玩的开心,忽见舅舅生气离开,感到莫名其妙,又联想到刚才和妈妈在一起,难道妈妈和他吵架了? 想到这儿,小吃货放下手中的玩具,跑到卧室去劝慰妈妈。 王麦正坐在床上发愣,儿子跑过来拉住她的手不停的摇晃:“妈妈妈妈,是不是舅舅和你吵架了?小吃货去劝他不要和你生气了好不好,你别和舅舅小孩子一般见识。” 听见儿子这么形容大哥,王麦忍不住笑了。这孩子,以前他淘气时自己总会自言自语给自己找借口或者作为拦住要发怒举着棍子要打孩子的夏宁时用的借口:“算了,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跟他生气不值当。自己经历这么多世事,怎么能在小阴沟里翻船?”之类的话,没想到这熊孩子听得多了,居然记在心上拿出来劝她。 开着车,王子骐还是一肚子的火,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妹妹居然干出这种事?以后穿出去他怎么跟旁人说?以后他还怎么给她介绍对象?未婚先孕,有哪家人愿意要她。 于洋,妈的,就是他兄妹来的灾星或者晦星。沾上他总会有不小的事情搞出来,现在好了,他把自己的妹妹搞成了单身妈妈了。更让他抓破脑袋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妹妹怎么会心甘情愿替他养儿子,她就那么爱于洋以至于这么卑微?尼玛,怎么感觉像极了八点档的狗血虐情恋啊。可是狗血虐情好歹结局是大团圆,妹子这又算怎么回事? 云涵见王子骐一路黑着脸,眼睛都不抬的开车。只好扳上座椅从后车座上伸出脑袋劝他:“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你没有想过可能是件好事?” 好事?呸呸,王子骐火气一上来,对着怀孕的准婚妻子狂喷了一顿,莫过于什么不知道别瞎说小心自己的肚子之类的话。 云涵叹气,支撑着身子认认真真开始分析:“子骐,你有没有想过。当初的小麦是什么样的人?孤傲,清高,倔强,小心眼,当初老爸说她去当陪酒女,你又没有想过,小麦那样的人,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居然逼得她自甘堕落去当陪酒女?她那样漂亮的脸蛋,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清楚一旦进去就极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的结局。” 王子骐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吞吞吐吐的说:“要不,找空闲时间,和她聊聊?她不愿意说,嗯,就找夏宁。毕竟夏宁这些年都跟她在一块住,什么事情不清楚的。” 见丈夫仍是不开窍,云涵有些生气:“为什么你总是想着要弄清楚小麦过去的生活经历?真是王凯的儿子,跟他一脉相传。没听过最好的人际关系就是人与人之间有些距离,怎么非要上赶着知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小麦不愿意说就说明过去对于她来说是个不愿意去回首的事件,为什么要拼命去拨拉她的回忆,再让她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东西。过去的事情我们不在身边不能帮忙,如今我们是她的长辈,要学做变成她的靠山。要做的不应该是去探讨她的过去多么黑暗然后拿出来用唾沫星子去喷她,过去的已经过去,受的苦也该过去了,别再拿过去戳他的心口了。你到底是打算护着她还是伤害她?以后我们要做的只是保护她,探究过去已经没有必要了,要做的也应该是小心观察过去是否会给她的现在未来造成伤害。一次性的伤害也就够了,不能再让它二次三次性的伤人了。” 王子骐沉默了,冷静下来思考,妻子说的的确有理,自己太狭隘了,过去怎样已经不重要了。就像妹妹说的,孩子是她的,是自己的亲外甥,跟于洋没一毛钱关系。孩子跟她姓王,长得又像自己的母亲,跟于家更是半分钱的关系都没了,还害怕什么。只要妹妹和外甥过得好就行,瞧着那个叫秦明的男人对妹妹倒是一往情深的,对于孩子也是尽心尽力去照顾,没有半分芥蒂,以后妹妹的日子会越过越红火,有什么好担心。 过了磨合期,王子骐对于这个漂亮精致的外甥越发喜爱,没事就将他打劫到自己家里陪伴云涵,毕竟云涵已经有孕三个多月了,去什么地方自己都是心惊胆战的,自己窝在家里感觉又闷闷的,正好有个淘气的孩子跟在身边,也多了几分趣味。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孩子接回家还不到仨小时,爹妈就听到消息冲杀过来,抱着孩子一通猛亲,最后走的时候大摇大罢的将孩子带走。父亲美其名曰“为孕妇着想,安静待产”,母亲更可恶,借口这个孩子喜欢吃的,对着自己胃口,要教他学会如何品尝美食,分辨各种食物的不同味道,哪些食物不能一起吃,多品尝一些他吃不到的东西,总之要将自己几十年来吃饭的经验倾囊以授。 我呸,王子骐心中大骂父母不要脸。什么原因,全是借口。我看是因为自己身边没个小尾巴寂寞难耐吧,还因为看见旁人孙子孙女眼馋的紧,王子骐估计过不了一天,自家老爹就会领着孩子出去炫耀。 果不其然,领回孩子的第二天上班,全公司都知道了前老总领着一个和妻子十分相似的精致孩子到处乱逛时那得意的脸。 对于这一切,王麦并不知情,王子骐也不敢让她知道。这样瞒着对谁都好,父母享了天伦之乐,妻子去父母身边照顾,自己安心工作,妹妹心无旁骛的搞着自己的服装店。星期天晚上,云涵总会准时带着司机去王麦的服装店里接走孩子,星期五下午再还回来,这样的时间差倒也没让王麦发现什么,一切都风平浪静。 又到了星期五的下午,云涵来送回孩子,在店里见到了夏宁。听说云涵待会儿要去白琴旗下的超市里做检查,眼中立刻出现了金光。夏宁贪小便宜看,怂恿着小吃货一起上了去超市的车子。 云涵挺着微凸的肚子带着立明去了超市检查货柜,夏宁跟在后边顺便打劫一些商品,她已经二十六岁了,马上就要进入谈婚论嫁的时刻,自己的钱也少花一点,为将来买房做准备。 云涵看到夏宁的小财迷样,赞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着小麦久了,夏宁厚脸皮的程度也高了不少。超市是白琴的私有物,股份全部掌握在她自己手里,小吃货喜欢吃的,就专门送了他一张免费的卡,在她的超市里随便拿,账单她来填。夏宁看到了这个漏缝,偷偷跟着一起来拿,呵呵,最起码结婚用的戒指不用买了,她还顺带着抄了几件王麦喜欢的款式,分别装入不同的袋子里。 再起争执 在夏宁看来,既然说了免单,不拿白不拿,拿了没人管。即如此,她就不客气了。估计这小麦和秦明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这结了婚多花钱啊,趁着这个机会,把男女双方的结婚钻戒给买了,把男女的婚纱给买了,把……,给买了。 嘿嘿,到时候可以省下不少钱嘞? 夏宁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财迷一样的眼神赤裸裸地盯在那些商品上,脑海里却不断盘算着王麦举办婚礼需要的开销,一只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云涵无奈,但也无视。王麦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脖子上除了挂几件十几二十几块钱买来的便宜东西,貌似什么都没有了。借着夏宁的手,也好让她看起来好看一点。 云涵可是知道,没她,小麦很可能挺不下来,真要给人家感谢费,这是明着啪啪啪啪打人家的脸,人家还脸上挂不住。将各种因素算计进去,云涵在心里波拉着算盘,打得啪啪响,最后得出看不见这个行为,值大发了。 于洋看见夏宁的小动作,好奇心起,跟了上去,瞧见她的动作,以为是白琴想借她的手送给女儿礼物,也不多心。转了一圈找到母亲就打算结账离开。 恰巧这时夏宁领着小吃货逛完了超市,正往结账的柜台前走。由于夏宁又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不由自主的朝那边走去。小吃货看见心生不满,叽叽喳喳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却引来于洋好奇打量的目光。 于洋见到这个和王麦十分相似的孩子,感到好奇,这孩子年纪看起来比自己预想的要大一些。不由问道:“立明,你几岁了。” 小立明伸出肉乎乎的手指头指着他说道:“四岁。叔叔你是谁啊,看着好熟悉喔。” 于洋笑眯眯的捏捏小立明粉嫩嫩的脸颊,说道:“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正在说话间夏宁从超市出来,远远地瞧见了这一幕,疾走过来,一把抱起干儿子:“立明,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跟坏蛋说话么,怎么又忘了,有些人就是衣冠禽兽,人模狗样,小心自己也给带坏了。” 于洋再怎么能忍,笑容也装不下去,冷着脸喝道:“夏宁,我给你面子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必要抓着不放么。” 老娘恨不得扒开你的皮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也不瞧瞧干的是人事么。夏宁腹诽,王八蛋,完事穿上裤子不认人,还有脸逼得小麦走投无路,还替你养了四年的儿子,差点没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骂你都是轻的。 可她不会说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事也都烟消云散了,小麦这辈子苦到了脚跟,折腾了大半辈子好容易过上了安静的生活,她可不能因为一时气愤说溜嘴,不然又该开始不亚于五年前的那场波涛汹涌的浪潮,搞得小麦不得安宁。 哼了一声,夏宁蔑视了一眼,高傲地走了。 于太太跟在身后疾步而行,想要超越夏宁,可是夏宁心生怒火,几乎是跑着抱着孩子冲向停车场,眼瞧着走了这么久都赶不上的于麻麻回头对身后慢悠悠走过来的儿子说:“搞什么事情,凡是跟王麦有关系的人或物都是下贱到了心肝上,跟这种人打交道不怕降低自己的身份么,有些人,注定是低贱的过一辈子。” 于洋急的捂住老妈的嘴,就不能少说几句。 夏宁听见身后传来的大声吆喝,再也无法管住自己压在喉咙口的怒火,回身骂道:“是啊,跟小麦有关的都是贱人,你他娘的就是贱人中的贱人,当初不就是你睡了小麦还把她肚子搞大,连野种都这么大了,你们也逃不了贱人的行列,明知道是贱人还和她上床,你儿子还有你,比贱人还贱。” 云涵就站在停车场的入口,等着夏宁带着小外甥出来,不想听见这几个人的骂仗,正想开口阻止,不料性子急心里还揣着好几年的火气的夏宁就将事由全盘多出,吓得她叫道:“夏宁你胡说什么。” 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愤怒中的夏宁,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刚才她说了什么。 小立明只顾往嘴里塞零食,倒也忘记了耳边的争吵,听见舅母的喊声,搂住夏宁的脖子,冲她挥手:“舅妈,快来,干妈和叔叔吵架了。” 她当然知道了,如今云涵不知说什么好,夏宁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早晚坏事。 夏宁不知道怎么办,云涵到底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定力比小菜鸟夏宁的好多了。她定定神,呵呵笑道:“夏宁急了什么都能瞎掰,这可不好,赶紧给人家道歉。” 说完暗中掐她,夏宁不情愿的傻笑:“我,我,那个只是开个笑话。” 于太太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看着和王麦一个模子出来的立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她也不敢确定,因为立明模样性格脾性什么都随了母亲王麦,和于洋相似的地方似乎一丁点没有。 夏宁惊得心惊肉跳,带着立明灰溜溜离开超市,云涵急的刚坐上车就打电话,那头王麦不在乎:“这有什么担惊受怕的,以于洋宝贝王蜜的程度,绝对不会领着一个孩子给他添堵,何况这个孩子还是他最讨厌的我—王麦生的,概率更低。” 不等王麦说完云涵急吼吼的道:“小蜜有心脏病,不宜生孩子,还有我听说小蜜这么多年一直吃药,医生说已经不太可能怀孕了,以于洋爱小蜜的程度,绝对不会找其他女人生孩子,就算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也没关系,可是他妈就不一样了,知道有这么个孩子,还不,哎呀,你自己想好了,那种极品一次有就够了,多几回保准倒霉.“ 王麦听完立马挂上电话,锤着发疼的脑袋,她压根不怕和于太太干仗,就怕丢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再起什么波澜就麻烦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出了,最好是让她平静下来,否则她还得再出一次风头,成为诸大报刊的头版头条。 刚回到店里,迎面而来的就是王麦的一通臭骂,狂风暴雨般的气骂过后,夏宁耷拉着脑袋,诚恳认错,等王麦骂完之后没力气,夏宁才问道:“王麦,怎么办,恐怕过不了几天于家人就会找上门来。” “我怎么知道,现在我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你闯下的窟窿凭什么要我去想办法填,我又不是女娲,有神力又有五彩石,这么大的窟窿怎么填,老娘可不想再呆在头版头条上一次,那种乱的程度受一次就让人记一辈子,奶奶的,老娘得罪哪个大神了,为什么这么倒霉。” 云涵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三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成型,这回他再也不会让孩子重复上一个孩子的命运,如果于家人真的要大张旗鼓,她非得跟他们撕破脸皮,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老虎。 王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摸着儿子那一张白嫩的小脸,又看看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蛋,咬咬牙,拼了。以静制动,何况她手里还有一个杀手锏,实在不行就闹个天翻地覆,到时看谁没脸。 于家这边,在老妈的追问下于洋不得已说出当初宿醉和王麦上床的事情,王蜜听完当场晕了过去,等醒来时于妈坐在床边腆着脸跟她说:“小蜜,你这身子不能生育已经板上钉钉了,可是我于家两代单传,你不能让我们家绝后啊,当初你不能生孩子的事出来我就不同意小洋娶你,可是小洋非要这么做,当父母的也不能阻止,闭眼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有一个四岁的孙子,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保证,只要你愿意,你不能生孩子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怎么样。” 王蜜听完蒙着被子默默流泪,怨谁,嫁到这里她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试管婴儿或者找个孕母什么都有可能,可不管怎么算自己都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可是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又这样让她头晕目眩,让她无可奈何。王麦的孩子是于洋的,更苦笑的是还不能说不,因为王麦没吱一声,是婆婆厚着脸皮要这么做。孩子要回来她怎么办,和王麦的关系又该怎么办,以她的脾气,要是孩子被要走,她肯定拿把刀把于家人,包括她自个儿都给劈了。 王麦倒是稳得住气,没动作,独于麻麻没过几天就上门踢店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王麦正在手忙脚乱的一边包衣服一边还得收钱,就这样小姑娘还不满意,急吼吼:“王姐,你快一点啊,我男盆友的父母还在等待着我,这是第一次见面,要是晚了就糟糕了。”后面还排着七八个等着王麦帮他们挑选衣物搭配饰物,招的几个女孩子根本不顶事,只会跟在别人的屁股后不停的问:“这件好那件好,您看看吧,很好的。” 王麦这时急疯了,赶紧找完钱衣服和袋子都塞给小姑娘,自己装吧。没时间,姐姐不伺候了。 嘟哝着嘴,不高兴的撞开玻璃门,于麻麻耻高气扬的进来,气沉丹田,顺势而起,来自腹腔的空气自嘴角倾泻而出:“王麦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给老娘滚出来。” 嘎嘎,打算出门的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小姑娘正靠在玻璃门上摇晃着脑袋,被她这么一吼,魂儿都飞了一半。其他正围在王麦周围叽叽喳喳问当天出席的场面要怎样搭配时,正好也听见了这一声气壮山河的吼声,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用看傻子的的眼光去看这神人,正好瞧见这难以忘怀的一幕: 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脖子上带着粗粗的金链子,亮的闪人眼,穿着阿尼玛的衣服,耳朵上挂着硕大的珍珠,包是迪奥的,就连鞋子都是上千的,停在店外的车子上明明白白挂着车名:奔驰。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明晃晃的说明,富太太。只是就差拿一张牌子举着“我是富太太”了。身份很惹人眼红,当然要除却刻薄的嘴唇,双手叉腰的胳膊,还有脸上嫌弃的表情。 这一吼,倒是将王麦从手忙脚乱中解救出来,因为众人都在瞧于麻麻,跟看怪物似的,没有一个人的注意力是在王麦身上。 再起争执 在夏宁看来,既然说了免单,不拿白不拿,拿了没人管。即如此,她就不客气了。估计这小麦和秦明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这结了婚多花钱啊,趁着这个机会,把男女双方的结婚钻戒给买了,把男女的婚纱给买了,把……,给买了。 嘿嘿,到时候可以省下不少钱嘞? 夏宁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财迷一样的眼神赤裸裸地盯在那些商品上,脑海里却不断盘算着王麦举办婚礼需要的开销,一只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云涵无奈,但也无视。王麦辛辛苦苦打拼这么多年,脖子上除了挂几件十几二十几块钱买来的便宜东西,貌似什么都没有了。借着夏宁的手,也好让她看起来好看一点。 云涵可是知道,没她,小麦很可能挺不下来,真要给人家感谢费,这是明着啪啪啪啪打人家的脸,人家还脸上挂不住。将各种因素算计进去,云涵在心里波拉着算盘,打得啪啪响,最后得出看不见这个行为,值大发了。 于洋看见夏宁的小动作,好奇心起,跟了上去,瞧见她的动作,以为是白琴想借她的手送给女儿礼物,也不多心。转了一圈找到母亲就打算结账离开。 恰巧这时夏宁领着小吃货逛完了超市,正往结账的柜台前走。由于夏宁又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不由自主的朝那边走去。小吃货看见心生不满,叽叽喳喳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却引来于洋好奇打量的目光。 于洋见到这个和王麦十分相似的孩子,感到好奇,这孩子年纪看起来比自己预想的要大一些。不由问道:“立明,你几岁了。” 小立明伸出肉乎乎的手指头指着他说道:“四岁。叔叔你是谁啊,看着好熟悉喔。” 于洋笑眯眯的捏捏小立明粉嫩嫩的脸颊,说道:“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正在说话间夏宁从超市出来,远远地瞧见了这一幕,疾走过来,一把抱起干儿子:“立明,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跟坏蛋说话么,怎么又忘了,有些人就是衣冠禽兽,人模狗样,小心自己也给带坏了。” 于洋再怎么能忍,笑容也装不下去,冷着脸喝道:“夏宁,我给你面子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必要抓着不放么。” 老娘恨不得扒开你的皮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也不瞧瞧干的是人事么。夏宁腹诽,王八蛋,完事穿上裤子不认人,还有脸逼得小麦走投无路,还替你养了四年的儿子,差点没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骂你都是轻的。 可她不会说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事也都烟消云散了,小麦这辈子苦到了脚跟,折腾了大半辈子好容易过上了安静的生活,她可不能因为一时气愤说溜嘴,不然又该开始不亚于五年前的那场波涛汹涌的浪潮,搞得小麦不得安宁。 哼了一声,夏宁蔑视了一眼,高傲地走了。 于太太跟在身后疾步而行,想要超越夏宁,可是夏宁心生怒火,几乎是跑着抱着孩子冲向停车场,眼瞧着走了这么久都赶不上的于麻麻回头对身后慢悠悠走过来的儿子说:“搞什么事情,凡是跟王麦有关系的人或物都是下贱到了心肝上,跟这种人打交道不怕降低自己的身份么,有些人,注定是低贱的过一辈子。” 于洋急的捂住老妈的嘴,就不能少说几句。 夏宁听见身后传来的大声吆喝,再也无法管住自己压在喉咙口的怒火,回身骂道:“是啊,跟小麦有关的都是贱人,你他娘的就是贱人中的贱人,当初不就是你睡了小麦还把她肚子搞大,连野种都这么大了,你们也逃不了贱人的行列,明知道是贱人还和她上床,你儿子还有你,比贱人还贱。” 云涵就站在停车场的入口,等着夏宁带着小外甥出来,不想听见这几个人的骂仗,正想开口阻止,不料性子急心里还揣着好几年的火气的夏宁就将事由全盘多出,吓得她叫道:“夏宁你胡说什么。” 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愤怒中的夏宁,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刚才她说了什么。 小立明只顾往嘴里塞零食,倒也忘记了耳边的争吵,听见舅母的喊声,搂住夏宁的脖子,冲她挥手:“舅妈,快来,干妈和叔叔吵架了。” 她当然知道了,如今云涵不知说什么好,夏宁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早晚坏事。 夏宁不知道怎么办,云涵到底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定力比小菜鸟夏宁的好多了。她定定神,呵呵笑道:“夏宁急了什么都能瞎掰,这可不好,赶紧给人家道歉。” 说完暗中掐她,夏宁不情愿的傻笑:“我,我,那个只是开个笑话。” 于太太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看着和王麦一个模子出来的立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她也不敢确定,因为立明模样性格脾性什么都随了母亲王麦,和于洋相似的地方似乎一丁点没有。 夏宁惊得心惊肉跳,带着立明灰溜溜离开超市,云涵急的刚坐上车就打电话,那头王麦不在乎:“这有什么担惊受怕的,以于洋宝贝王蜜的程度,绝对不会领着一个孩子给他添堵,何况这个孩子还是他最讨厌的我—王麦生的,概率更低。” 不等王麦说完云涵急吼吼的道:“小蜜有心脏病,不宜生孩子,还有我听说小蜜这么多年一直吃药,医生说已经不太可能怀孕了,以于洋爱小蜜的程度,绝对不会找其他女人生孩子,就算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也没关系,可是他妈就不一样了,知道有这么个孩子,还不,哎呀,你自己想好了,那种极品一次有就够了,多几回保准倒霉.“ 王麦听完立马挂上电话,锤着发疼的脑袋,她压根不怕和于太太干仗,就怕丢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一再起什么波澜就麻烦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事情已经出了,最好是让她平静下来,否则她还得再出一次风头,成为诸大报刊的头版头条。 刚回到店里,迎面而来的就是王麦的一通臭骂,狂风暴雨般的气骂过后,夏宁耷拉着脑袋,诚恳认错,等王麦骂完之后没力气,夏宁才问道:“王麦,怎么办,恐怕过不了几天于家人就会找上门来。” “我怎么知道,现在我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你闯下的窟窿凭什么要我去想办法填,我又不是女娲,有神力又有五彩石,这么大的窟窿怎么填,老娘可不想再呆在头版头条上一次,那种乱的程度受一次就让人记一辈子,奶奶的,老娘得罪哪个大神了,为什么这么倒霉。” 云涵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三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成型,这回他再也不会让孩子重复上一个孩子的命运,如果于家人真的要大张旗鼓,她非得跟他们撕破脸皮,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老虎。 王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摸着儿子那一张白嫩的小脸,又看看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蛋,咬咬牙,拼了。以静制动,何况她手里还有一个杀手锏,实在不行就闹个天翻地覆,到时看谁没脸。 于家这边,在老妈的追问下于洋不得已说出当初宿醉和王麦上床的事情,王蜜听完当场晕了过去,等醒来时于妈坐在床边腆着脸跟她说:“小蜜,你这身子不能生育已经板上钉钉了,可是我于家两代单传,你不能让我们家绝后啊,当初你不能生孩子的事出来我就不同意小洋娶你,可是小洋非要这么做,当父母的也不能阻止,闭眼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有一个四岁的孙子,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保证,只要你愿意,你不能生孩子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怎么样。” 王蜜听完蒙着被子默默流泪,怨谁,嫁到这里她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试管婴儿或者找个孕母什么都有可能,可不管怎么算自己都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可是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又这样让她头晕目眩,让她无可奈何。王麦的孩子是于洋的,更苦笑的是还不能说不,因为王麦没吱一声,是婆婆厚着脸皮要这么做。孩子要回来她怎么办,和王麦的关系又该怎么办,以她的脾气,要是孩子被要走,她肯定拿把刀把于家人,包括她自个儿都给劈了。 王麦倒是稳得住气,没动作,独于麻麻没过几天就上门踢店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王麦正在手忙脚乱的一边包衣服一边还得收钱,就这样小姑娘还不满意,急吼吼:“王姐,你快一点啊,我男盆友的父母还在等待着我,这是第一次见面,要是晚了就糟糕了。”后面还排着七八个等着王麦帮他们挑选衣物搭配饰物,招的几个女孩子根本不顶事,只会跟在别人的屁股后不停的问:“这件好那件好,您看看吧,很好的。” 王麦这时急疯了,赶紧找完钱衣服和袋子都塞给小姑娘,自己装吧。没时间,姐姐不伺候了。 嘟哝着嘴,不高兴的撞开玻璃门,于麻麻耻高气扬的进来,气沉丹田,顺势而起,来自腹腔的空气自嘴角倾泻而出:“王麦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给老娘滚出来。” 嘎嘎,打算出门的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小姑娘正靠在玻璃门上摇晃着脑袋,被她这么一吼,魂儿都飞了一半。其他正围在王麦周围叽叽喳喳问当天出席的场面要怎样搭配时,正好也听见了这一声气壮山河的吼声,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用看傻子的的眼光去看这神人,正好瞧见这难以忘怀的一幕: 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脖子上带着粗粗的金链子,亮的闪人眼,穿着阿尼玛的衣服,耳朵上挂着硕大的珍珠,包是迪奥的,就连鞋子都是上千的,停在店外的车子上明明白白挂着车名:奔驰。 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明晃晃的说明,富太太。只是就差拿一张牌子举着“我是富太太”了。身份很惹人眼红,当然要除却刻薄的嘴唇,双手叉腰的胳膊,还有脸上嫌弃的表情。 这一吼,倒是将王麦从手忙脚乱中解救出来,因为众人都在瞧于麻麻,跟看怪物似的,没有一个人的注意力是在王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