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命刀屠》 第一章 封尘 黑云如鱼鳞般堆在天上，其中不断发出喑哑的闷雷。本来澄澈湛蓝的天空瞬间如同黑夜。 面对即将而来的暴雨，街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开始收拾摊子，急急忙忙往家赶。可村口大榕树下的少年，却是依旧低着头，死死盯着手里的屠刀，全然没有注意到天就要下雨。 看外表，少年也不过才八九岁左右的年纪，头发散乱，身形消瘦，身上的衣服基本都是补丁，脚下的鞋子，也已经露出了大拇指。这番样子，与一般的穷苦人家的孩子也毫无不同。 可是少年真的如同会和其他孩子一样吗？ 当风吹起少年的长发，露出头发下隐藏的一双眸子，天空中瞬间电闪雷鸣，仿佛连那老天也不敢相信这双眸子竟是会生在一个少年的身上。 这又会是怎样的一双眸子？ 眼神之中古井不波，双目澄澈，却又如鹰隼般专注在手中的那柄刀上，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手中的那柄刀，这也正是为什么少年能全然不理会外界的天气的原因了。 身子如长枪一般笔直的封尘，在低头看刀的片刻过后，终于动了。 右手提刀，刀刃在那团猪肉的身上飘忽不定，深浅有序，行动过后，只在猪肉那层皮上留下了一层刀痕。 封尘所练的，正是其父交给自己的杀猪三式！ 何为杀猪三式？ 一刀断皮，一刀绝命，一刀剔骨。 这三刀，正是封尘的父亲封无尽用来杀猪的成名技，在封尘幼年时，便传给了封尘，此后便一直由封尘杀猪，而封无尽，此后则是换了一个人，所行之事更是荒唐无稽。 封尘，现在所修炼的，正是三刀之中的断皮之术，顾名思义，就是一刀出手，皮肉分离。 可惜，自从封尘六岁修炼，于今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仍然只是把第一刀修炼到皮毛，却还未真正做到出刀断皮的地步，更为可悲的是，每次修炼失败，面对父亲的，永远是一个白眼，一顿嘲讽。 这也正是封尘如此专注于练刀，如此执着，只因他心中，只想换回父亲的一句夸赞而已。 锋利的刀刃泛着白光，如流星一般在猪肉身上交织，叠合，终于形成了九十九道刀痕，只需要一刀，便可凑足一百道，完成真正的皮肉分离！ “你们瞧，那傻子又在挥刀玩呢。”说话的是个穿着华丽的小胖子，小胖子满面油光，肚子溜圆，看样子也是个富人家的小少爷。 话刚说完，跟在小胖子身边的其他小孩也是纷纷笑个不停，有的，也只是在装笑。 虽然他们只是小孩子，但他们，早已经在自己的父母身上学会了趋炎附势，懂得了奉承。 自从封尘和其父亲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虽然同是八九岁的小孩子，但封尘因为比较成熟的原因，很难和这群小孩玩到一起，何况又是外来人，免不了收到其他小孩子的敌视。 不过封尘却是并没有理会，在他的眼里，只有这手中的屠刀，只差这最后一刀，他或许就会完成这一式，到时，他的父亲或许真的会好好夸赞他一番。 “大海哥，你看，那傻子又要挥刀了。他都挥了九十九次了。”身后，一个留着瓦片头的小男孩对那小胖子说道。原来，那小胖子叫大海。 “哼。他想凑足一百次，我就偏不让他挥。你们看我的。”说着，叫大海的小胖子低头看了看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就朝着封尘的方向扔去。 由于小胖子等人和封尘只隔了三四步的距离，所以扔起来并不费力，石头扔起来更是十分精准。 “铛！”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封尘即将落下的刀上，和刀撞了个满怀。 “大哥真准！” “大哥真棒！” 小胖子身后的一众小孩，看到大海的石子打在封尘的刀上，纷纷鼓掌喝彩，那样子，仿佛就是自己亲手打中了一般，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就连大海自己，也是摸了摸鼻头，像个骄傲的将军，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瞧我扔的准不？” 封尘，重新拿起手中的那柄刀，他并没有去反抗，不是害怕，而是不屑。 他的两个眸子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手中的刀，他的心中，始终只有刀！ 当他准备再次落刀时，石子再一次扑面而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只是一块，而是两块，三块！ 原来那些小孩，觉得这样好玩，竟也纷纷效仿小胖子的样子，扔出了手里的小石子。 这一次的石子不仅打到了封尘的刀上，更是伤到了他的手，他的脸，火辣辣的痛遍布全身。 “哈哈，看他怎么挥刀。你们说好不好玩。”小胖子拍了拍肚子，笑嘻嘻的对身边的一群小孩说道。 “你们看他，都不敢还手，真是个软蛋，怂货！”旁边小孩也是纷纷起哄。 “他爹是个疯子，他是个傻子。真的太好玩了。” 封尘一双眼睛陡然变得猩红，先前的怒火在此刻熊熊升起。侮辱他可以，但绝不能侮辱他的父亲。 紧握着拳头，转过头，狠狠地盯着小胖子一行人。 或许是长久杀猪的关系，封尘的眼中，竟隐隐透露出一种杀意。 小胖子身后几个胆子小的，远远看着封尘眼睛，竟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切。怕什么，我们一群人还怕他一个吗。”小胖子鄙夷的看了一眼那退后的几个小孩，满不在乎的说道。 “臭傻子。你看什么看，全村谁不知道，你是野种，你妈生下你就跑了。”小胖子不依不挠的瞪着封尘说道。 “你爹是废人，吃喝靠儿子，你娘是贱货，跟别的男人跑，你全家都是贱货！！！” 砰！ 封尘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一跃而起。 从小到大，他都是孤儿，他羡慕那些整天都有娘陪的孩子，每个寒冷的夜里，他都渴望有母亲的陪伴。 没了母亲，封尘只渴望父亲多爱自己一点，所以，他拼命努力，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可。在他的心里，自己的父亲，母亲，任何人都不能侮辱，谁也不能！ 怒火穿过封尘的五脏六腑，将封尘逼做了一个凶兽，疯了一般扑向小胖子。 …… 林木幽深，黑漆漆一眼望不到边，而在这黑暗的深处，赫然有一座竹屋。 屋内，烛台上，烛火奄奄一息，映照着房间更是忽明忽暗，借着这微弱的灯光，这才看到，在这空旷的房间之内，竟然还有人！ 黑色袍子包裹着他们的全身，只露出两个眼窝。在这黑色袍子上，每个人的背后都绣着天武二字。 五个人如同石雕一般坐在椅子上。 房间静的可怕，空气也仿佛停止了流动，最为可怕的，是五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 乳白色的真气缓缓升起，外散到屋外，接着五股真气相互凝聚，汇成一道白色屏障，将竹屋笼罩，不受一点雨水的侵蚀。 这是何等强悍的真气，竟然能大量外放到屋外；这五个人又是何等的有默契，竟然能将真气相互联系，构成一体！ 咳咳！ 伴随着这一声干咳，许久的冷寂被打破，空气再一次流动起来，其中一人已经率先说话。 “诸位长老，魔种出世，正道倾颓，我天武宗究竟该不该出世呢？” 声音沙哑而浑厚，看样子，也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 “哼！”一声轻哼，老者身边的的黑衣之人也说话了，声音比起先前的老者，倒是多了几分年轻。 “当年我天武宗正是被正道之人觊觎，联手逼退，才会隐世不出，如今干嘛还要再去帮着这些正道之人！” 天武宗，相传为高手从天道机理之中领悟出天道武学，故而命名为天武。而这名高手更是凭借着天道武学，大败武林高手，创立天武宗。至于他本人，便被江湖人士称为天武人。 天武人创立天武宗门之后，又将武学融合，精炼，修成天武六绝。至于这天武六绝为何，江湖上却鲜有人知。 江湖人只知道天武六绝乃是分别有天武宗六门长老持有，每门长老更是将其修炼到出身入化。 江湖一时谣言四起，纷纷传出“六绝齐出，万宗归寂”。所谓的江湖门派哪里会忍受的了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一时间，六宗联手，彻底将天武宗逼退。 从此，天武宗便真正消失在武林。 照这样看来，这五名黑衣人，正是天武宗的五门之中的长老。这也不难解释先前，他们五人能够拥有如此强横的真气的原因了。 “我同意天五的看法。”说话的乃是天三。他口中所说的天五，正是先前不同意出世的老者。 五位长老如同手足，彼此之间都以天字作姓，以数字二到五为字。 “我不同意。”天六长老声音柔弱，看样子应该是个女人。 “当年，天武祖师创立天武宗，正是为了惩恶扬善，除去与江湖六宗的恩怨，我天武宗为了天下百姓，也要除去魔教！” “六妹！活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脑子老的不开窍了啊！”脾气最为暴躁的天五当即拍桌吼道。 六长老作为女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说到的老字，眼睛稍微眯起，温柔说道：“你敢说我老？” 说罢，眨眼间已不见人影。 等到天武定睛细看，六长老已经出手打向五长老的面门。 “嘿嘿。”五长老微微一笑，乌黑茂密的眉毛变作一字，右手二指闭合，带着些许蓝光，如闪电一般，横在面前，恰好当住六长老的一双玉手。 夺云步，奔雷指，先前两人用的，正是天武六绝的其中两种绝学。 “哈哈，好玩好玩，三哥，咱们赌一赌，看看五弟和六妹谁先得手。”生性最为好赌的天四，也按捺不住，想要赌一赌。 生性沉稳，也就是最开始提出话题的老三，则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把头转向那一直静坐，久久沉默的二长老。 局面愈发凌乱，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二长老慢慢抬起了两根手指。 他的手指动的很慢，缓缓抬起，那瘦的只剩皮包骨一样的食指，在空中轻点，犹如在弹去手上的灰尘。 下一刻，整个房间内的空气，多了一股厚重感，不仅如此，正在打斗的五六长老，更是感觉身子犹如灌铅，行动迟缓不已。 二长老施展的，正是其修炼的六绝之一的囚龙劲，劲意出，可囚龙，可伏虎，足见其霸道蛮横。 “都这么多年了，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二长老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但语气之中，也附带着囚龙劲的劲意，令人无可反驳。 “二哥，那出不出世，到底是给个话啊。”五长老已经有点等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你急个屁，二哥不是要说吗。”六长老白了一眼五长老，转过头，满怀期冀地看向二长老。 “我天武宗已隐世多年，是时候出山，对天下有个交代了。”二长老长叹一声，看了一眼其他四人。 三长老看着天武失望的眼神，不禁沙哑笑道：“老五，你也别生气，这一切，都是大哥安排的，大哥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 听到三长老所说，这一切都是大哥的安排，五长老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而自己的大哥的能力，不论是他，还是其他四人，都是穷尽一生所难得到的，也是必须相信不可的！ 五人相视一笑，这世间，传说的天武，终于要出世了！ 第二章 第一式成！ “吱呀”一声，封尘艰难的推开了自己家里那扇破败不堪的木栅栏。 此时的封尘浑身上下沾满了泥浆，雨水湿透了整个身子，衣服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水。 万幸的是，这血水，并不是封尘自己的，不知是由于他每天自己修炼杀猪三式的关系，还是当时怒气上涌，竟然能直接穿过一群小孩的包围，将那为首的小胖子一脚踢倒在地。 这还不算完，面对着一群同龄人的的围攻，封尘虽说不能完全避开所有人的攻击，但两只眼睛却如鹰隼般犀利，总能巧妙地发现一些对方对其重要部位的攻击，并加以避开。 如此一来，配合封尘长久杀猪的强悍体格，竟然凭一个人的力量硬生生与一群小孩打成平手，封尘的脸上，腿，脚上，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打的时候封尘并未感觉到痛疼，直到推开门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腿都变得无力，酸软，虽说只是轻伤，但脸上擦伤流血的地方，经风一吹，疼痛感像刀子般扎到了心里。 “父亲。”封尘捂着脸上的伤口，遮遮掩掩的对正坐在屋檐下的封无尽说道。 封无尽却是连头也没抬起，依旧擦拭着手里的钢刀。任凭自己的儿子从身边走过，也没有搭理一句。 十年了，整整十年，封无尽好像从未关心过封尘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微笑，他都没有见过。 封尘再一次看了一眼封无尽，渴望从他身上看到什么，可是，那仿佛好像是痴人说梦。 封无尽仍在低头擦刀，蓬乱油腻的头发肆意生长，和那如杂草一般茂密的胡子蔓延到整个脸上，长发之下始终看不清他的脸。 “站住。”封无尽低声说道。 “他叫住自己了，他终于叫住自己了！难道他发现了自己脸上的伤？想要关心自己吗？”封尘停下了脚步，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九年来，他从未如此兴奋过，兴奋到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 封无尽慢慢抬起了头，看向封尘说道。 “你受伤了？” 被父亲盯住的封尘，感觉自己仿佛已经被窥视一空，也就不再隐瞒什么，咬牙点了点头。 封无尽没有再说话，他转过了头。 可封尘却在那转头之间，听到了封无尽鼻孔中的一声轻哼，还有那转头时的不屑地眼神，虽然隐晦，却依旧逃不过封尘的眼睛。 那是赤裸裸的嘲讽！那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最为强烈的漠然，冷酷！ 此时正值薄暮。 天边大雨早已停下，变作毛尖细雨，密密麻麻，断断续续，打在封尘身上的每一处。 冷风拂面，那风犹如长了手一般，再一次将封尘那脸上的伤口撕开，钻到那伤口里面去，痛彻心扉的凉意瞬间萦绕全身。 封尘全身哆嗦着，紧握着拳头，嘴唇都似乎要被咬出血，他的脸再一次被打湿，只是打湿脸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天色还未破晓，小村庄尚且还沉浸在睡意当中时，封尘则已经早早来到大榕树下，练习杀猪三式的挥刀技巧，砧板上，那猪肉的皮，已不知被划烂了多少次。 自此那日，封无尽给封尘打击之后，封尘只认为是自己修炼未到水平，否则，封无尽一定会真的关心自己。 只差一刀，封尘便可以实现真正的第一式，到时候，封无尽或许会真的去关心他。 为了这个信念，他可以在午夜赶来练刀，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便是他执着的最好证明。 他练得愈发勤奋，有时练到半夜，有时甚至都不睡觉，饶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样的煎熬，可奈何他却一句苦也没有说，一滴泪也没有流。 村里的人都说他疯了，因为他们看到封尘，竟然有时会拿刀尖扎自己。这些村民，又哪里知道，封尘扎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因为困意而睡着，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大脑时刻保持清醒。 一天，两天，三天…… “大哥，你终于来了。”蓝大海一把抱住那来人的腿，哭喊道。 此时的蓝大海脸上肿的像个猪头，特别是两个眼眶，更是多了一圈淤青。看样子，前几日被封尘打的够重，三天之内都没有恢复。 本来蓝大海的母亲作为南村出名的泼妇，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成这么一副鬼样子，正想带着家丁去封尘家报复，不想却被蓝大海拦住。 蓝大海母亲还以为自己儿子是大人有大量，放过了封尘。却没想到，原来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是想偷偷找帮手，私下想去教训封尘。 看着自己找来的的大哥，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的个头，虽然只比自己稍长一岁，但是两只胳膊确是结实有力。 蓝大海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自己的这个大哥名叫蓝大柱，由于从小长得壮，家里又富余，家里人便为他请了武师，教他功夫。 看着蓝大海那一副猪头样，黑黝黝地蓝大柱毕竟也学过几年武，不免心高气傲地说道：“你看看你这死样子，我之前不还教过你一两招吗？真丢人！” 蓝大海挠了挠脑袋，可怜巴巴的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姓封的小子，也练过几年功夫，我真不是他的对手。别说是我，你都不一定行。” 蓝大海这小子鬼精的狠，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心高气傲，看不惯比自己厉害的人。 他把封尘吹嘘的越厉害，到时候他这个哥哥把封尘打的就越狠。 蓝大海的父母是村里有名的地主恶霸，这也是蓝大海为什么人小鬼大，狠毒心肠的原因了。 “奥？那欺负你那人的功夫怎么样？”蓝大柱问道。 蓝大海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的功夫，你……你教的，我都不是他的对……对手，你……” 蓝大柱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明白蓝大海的意思，柱子一样的胳膊抓起蓝大海的衣领，两只牛眼张得更大，吼道：“走！带我去找那小子！” 封尘看了一眼斜阳，再有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就要落山了，夜里练刀，可真的就没那么容易了。 趁着这个时候，自己还要多练一会。 心里想着，封尘缓缓抬起手中的刀，眼神再一次灌注在刀上，这三天的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挥了多少次刀，他只感觉，随着挥刀次数的增多，他对刀的感觉愈发清晰，突破也只有一线之隔！ 右手起刀，精神力犹如水银般灌注到刀上，随着刀的每一次舞动，封尘只感觉自己地身子在晃动。 心随意动，神似刀！ 刹那间，封尘终于找到了这种感觉，应该说，他和刀终于成为了一体。他就藏在刀中，他就是刀的眼睛！ 猪的皮肉此刻一览无遗，他更是不费吹灰之力，将其轻松分离，至此，封尘，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杀猪第一式！ “大哥，看！就是那小子。”蓝大海指着封尘对自己的哥哥说道。 蓝大柱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瘦的跟竹竿一样的封尘，不知怎的，第一眼看过封尘之后，面前的这个瘦瘦的小男孩总带给自己一种心悸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蓝大柱面对自己的师傅时才会出现。 难不成，这小子是个高手？ 蓝大柱摇了摇头，竭力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还会有什么高手？ “那小子，是你把我弟弟打成这个样子的？”蓝大柱走到封尘跟前，不客气的问道。 不等封尘开口，蓝大海已经等不及说道：“大哥，是他！就是他！这贱货还说你的伏虎棍屁用没有！” 蓝大柱最得意，就是自己的伏虎棍法，在自己的村里，他就是凭借这棍法，成为村里最厉害的小恶霸。忽然听到有人侮辱自己的棍法，整个人瞬间就变了。 “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啊！”蓝大柱阴狠的说道，一手搭在封尘肩上，手上力度缓缓增大，企图给封尘来个下马威。 封尘，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一个个头的蓝大柱。 “放开你的手。” “我要不放呢？”蓝大柱玩味一笑。 “不好！” 不等蓝大柱说完，封尘拳头已经挥至蓝大柱肚子上，将其击倒在地。 出拳之快，便是封尘，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快的速度。难道这杀猪三式，不仅可以用来杀猪，还可以杀人？ 蓝大柱捂着肚子，脸上也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可想而知，封尘这一拳的力量是何其巨大。 他习武三年，对于危险，还是能差距到的，想不到，这一次，他却完全没有避开封尘的拳头。 当着自己的弟弟的面，瞬间丢了威风的蓝大柱彻底的怒了。 “你他妈找死！”说着，抄起地上一根棍子，腾空一跃，直扑封尘。 棍法凶猛，干脆，在即将迎向封尘面门的一刻，棍子所夹杂的风逼开了封尘的长发。 蓝大柱得意一笑，仿佛已经看到封尘即将被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封尘一动不动，双眼锐利不可挡，好像静候在草丛中等待猎物上钩的猎人，形似弯弓搭箭，一击必杀！ 终于，他动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刀在手中，如流星穿梭。 刀棍接触的刹那，第一式一刀绝皮，直接将蓝大柱手棍分离。 而蓝大柱，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实战经验不足，眼见棍离手，不禁慌乱，而封尘，更是抓住时机，侧起一脚，将其踢翻在地。 穹顶之下，封尘笔直如枪，手中屠刀指地，整个人屹立在金色斜阳下。 败了，彻底的败了，蓝大海不可思议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哥哥。 蓝大海使劲搓了搓眼睛，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站着的会是那个平日一言不发，只知道杀猪挥刀的穷小子。 “滚！”杀气集结在这个字眼上，从封尘口中吐出。 虽是打赢了蓝大柱，可封尘的心里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封无尽所交给自己的，只是用来杀猪的刀法，却为何能用来打败习武多年的蓝大柱？还是说，这杀猪三式本来就是武功秘籍？ 封尘摇了摇头，回想自己父亲那终日颓废不堪的身影，心里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杀猪三式会是一门武功。 却说，那离开的蓝大海两兄弟，两人一路搀扶，心有不甘的蓝大柱更是决心回村请师傅报仇。 愁云惨淡，黑风呼啸，宛如夜鬼啼哭，惊飞林间一群群蝙蝠。 冷幽幽的月光照在地上，两个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在林间。 由于南村四面环山，所以说，两个人要想回到蓝大柱所在的村子，只能翻过这座大山。 “大哥，你慢点。”蓝大海看着周围阴森森的林子，打了个哆嗦，说道。 “胆小鬼。”蓝大柱鄙夷的说道。 “大哥，我又没练过功夫，没有你那样的胆子。”蓝大海说道，接着话锋一转，在蓝大柱耳边说道：“不过听我娘说，这些日子，山上好像有妖怪，最近山上死了不少野兽了。” 说完这话，，蓝大海还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一个哆嗦。 “哈哈。”蓝大柱掐腰说道，“你妈那是骗你呢，怎么可能有妖怪，就算真的有，我练过功夫，怕什么！” “切，爱信不信。” 忽然，蓝大海摆手之间，赫然发现，蓝大柱的身后竟然有两道红光。 那两道红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蓝大海整个人，都被这红光吸引住了。 “啊！”蓝大海终于大叫了一声。 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指着蓝大柱的身后，说道：“鬼……鬼……。” “胆小。”蓝大柱转身之时，话还没说完，已经没了气息，两只眼睛瞪的老大。 蓝大海脸色煞白，裤裆里面已经流出黄色液体，恶臭难闻。 原来，那团红光的来源，正是一个人。 可是那人，却长得又不像个人。 双目泛着红光，脸色泛青，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更为阴森。长长的爪子穿过蓝大柱的胸口，舌头还不忘舔了舔手上殷红的鲜血。 “别……别……别，杀……我……。”蓝大海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只听见咚咚作响。 还不等蓝大海抬起头，那人已经没了踪迹。 “走了？”本以为自己大难不死，蓝大海急忙端望四周。 就在他回头的刹那，那张泛青的脸忽的出现在身后。 “啊~” 两只獠牙插入蓝大海的脖颈内，顿时血流如注。 片刻过后，那两只獠牙的主人，才满足的长舒一口气，继而，看向那山下的小村子…… 第三章 封无尽的霸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还沉浸在睡衣当中的南村再一次哭声吵醒。 “我的儿子啊。你怎么死的那么惨啊。” 封尘家门前，蓝大海的尸体被铺在地上，身旁，体态丰盈的妇人直接趴到了那具尸体上嚎啕大哭道。 这妇人正是蓝大海的母亲。 原来蓝大海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一夜未归，再想到这几天后山又妖怪作乱的传闻，也不禁慌了神。这才派人四处寻找，想不到，蓝大海真的遭遇了不测。 刚看大蓝大海尸体时，蓝大海的母亲险些昏了过去。这哪里还是一具尸体，浑身布满了血迹，犹如一个血人，一个眼睛已经被剜了出来，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洞。 看到自己亲生儿子这般惨状，蓝大海的娘亲恨不得把凶手生吞活剥，连番追问附近跟蓝大海一些玩得来的小孩，她才知道蓝大海和封尘的隔阂。 丧子之痛让蓝大海的母亲直接领着一众家丁，带着自己儿子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封家门前。 今天，封家必须有人给她儿子陪葬！ 只听见砰的一声，封家那扇简陋的栅栏门已经被踹到地上，接着，一群人，带着棍棒，锄头等家伙，已经来到了封家院内。 “姓封的，你给老娘出来！”蓝大海的娘对着屋内骂道。 “不出来是吧。”眼见屋子里内没半点动静，蓝大海的娘也是急了，抢过身边家丁手里的镐头，疯了般砸到屋内窗户上。 “给我砸！给我狠狠地砸！” 屋内，听着院子外，凡是带响的瓶瓶罐罐的，发出叮当响的声音，又看了一眼依旧背对着自己，在床上大睡，嘴里还不时发出几声酣响的封无尽，封尘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握紧了拳头，率先走了出去。 封无尽，懒悠悠的转过了身子，两只眼睛瞟了一眼推门而出的封尘，又再一次闭上了眼睛，鼾声更响。 “来人呢！给我抓住这小子！”蓝大海的娘当即看到走出门的封尘，即可吩咐手下家丁。 面对一拥而上的三个成年汉子，封尘当即掷出地上的一个罐子，其中的一个汉子都没来得及躲开，便被那罐子击倒在地上，足见封尘臂力之强。 趁着其余两人大惊之余，封尘更是一个箭步冲到汉子身后，一记手刀劈向其脖子，如果不是封尘年纪尚小，刚才那一式一刀断皮的功夫，足够削断汉字的脖子。 此时，眼见两名同伴已经被封尘这个九岁的小孩打倒在地，那最后一名汉子哪里还敢向前一步，又不好当着主人的面后退，只得扭头示意蓝大海的母亲。 而封家的屋外，早已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村民，看着被蓝家围堵的封尘，一些好心的村民也是有点看不过去。 “蓝家婶子。你看这事是不是搞错了？”说话的是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妇女，眼见封尘一个小孩子被一群人欺负，更是母性泛滥，上前帮忙劝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气急败坏的蓝大海的母亲直接将那尚待分娩的妇女，推到了地上。 猪油一般油腻肥大的脸上，两个针鼻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名妇女，蓝大海的母亲双手掐着腰，恶狠狠地骂道：“死穷鬼，老娘今天告诉你，就是天王老子，老娘今天也得让这小子给我儿子赔命！” 说完，也浑然不理那躺在地上，痛的难熬的妇女。 附近，有村民想去扶那妇女一把，只见蓝大海他母亲，便在众村民身上扫了一眼，手指着众人骂道：“我看谁敢扶！” “贱货！”说罢，还重重的朝那地上呻吟的妇女身上吐了一口痰。 封尘看到此番情景，更是热血上涌，飞身打向蓝大海的母亲。 “你儿子不是我杀的，但是，他确实该死！”说着，拳头已经冲到蓝大海母亲脸上。 “哼哼，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老娘面前放肆。”蓝大海的母亲轻笑一声，单手上扬，轻松便抓住了封尘的拳头。 最惊讶的倒是封尘，他想不到，原来，蓝大海的母亲，竟然也会一手功夫。 其实不难理解，蓝大海母亲要是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只手让蓝家成为一村富豪呢？ 封尘几次想要挣脱，无奈，蓝大海母亲体态肥硕，手上劲道更是盖过一般汉子。 “呵呵，臭小子，今天老娘就让你给我儿子陪葬。” “慢着！”蓝大海其母还未动手，人群中，传出一阵颤颤巍巍的老者声音。 老头瘦的跟一副皮包骨没什么两样，两只手撑着拐杖，小心翼翼地走到蓝大海母亲跟前，一个不小心，都有种被风刮走的可能。 这老头，正是南村的村长，活了八十多岁，村里的成年人，处于尊敬那都要叫一声王叔。 王老头瞧也没瞧封尘，只是咳嗽了几声，嗓子了好不容易凑出来几个字，对蓝大海母亲说道：“大海……他……娘啊。” 喘息了好长一口气，接着说道：“这……个……杀……人偿命，你要……这小孩……偿命……也……不无道理，关键……是他爹，也……得……应允……一声啊。” 正说完这话，屋内却听见封无尽，长打了一个哈欠，不耐烦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抓完人抓紧滚！” 这番话一入封尘耳中，封尘只感觉天翻地覆。虎毒不食子。可自己的父亲，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处死！ “封无尽！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为什么！”无边的恨化作咆哮，从封尘口中，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出。 “哈哈，臭小子，连你爹也不管你，你就乖乖给我儿子赔命吧！” 入夜，萧风习习。 此时正直月圆之夜，天上更是不见一丝乌云，月光尤显清幽。 传说，月圆之夜，正是阴气最为旺盛之时，天地间的妖邪，均会在这一夜逃到地面，吸取月光精华，增进自身修为。 南村打谷场上，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聚集到场上，他们人人举着火把，火光将整个打谷场照成了白昼。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正前方，在那里，正摆着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下，躺着无数的柴禾，十字架上，绑着的少年，正是封尘！ 在南村，凡是杀人，劫色等恶徒，都要被判以烈火烧心，直至化成灰烬的刑罚。 “这当爹的也真狠心，竟然还敢看着儿子被杀。”人群中，一名妇女指着人群之中昏昏欲睡的封无尽，对同伴窃窃私语道。 “哎。这孩子也够可怜的，从小没了娘，又摊上这么一个爹。”那妇女的同伴也是摇了摇头，说道。 封尘看着人群之中自己的父亲，他的两只眼睛始终盯着他的父亲，内心之中，总是期待着封无尽会有一点点的行动，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也是好的。 “时辰已到，点火——” 火把在空中抛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正当优雅地落在柴禾的刹那，空气中忽的泛出一阵冷风，竟是直接扑灭了那团火把。 “怎么回事？” 人群中窃窃私语道。 月色，投在地上，也竟然变暗，其中，还夹杂着尖锐的叫声。 人们纷纷往头顶上看去。 “啊！”其中一人大叫道。 人们这才明白，那里是什么乌云蔽月，分明是一群黑压压的蝙蝠。 蝙蝠们扑闪着翅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 “我的眼睛。”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大叫一声，紧捂着满是鲜血的双眼，接着，打谷场已经乱作了一团。 而在那嘈杂混乱的人群之中，封无尽，却依然抱臂酣睡，而更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蝙蝠，敢去上前袭击他。 封尘也是感觉莫名其妙，怎么一时之间竟然出现这么多的蝙蝠？ 那群蝙蝠仿佛也发现了被绑着的封尘，成群结队的扑向封尘。 “乖乖乖。” 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前一晚杀了蓝大海两兄弟的怪异男子，只是与那也不同的是，男子，身上竟然又多了一对青翼，看上去，已经与蝙蝠没什么两样。 “桀桀。我的小宝贝们，这个小娃娃你们可不能吃，他可是我的。” 怪异男子轻声抚摸着指尖之上那只小蝙蝠，盯着封尘，贪婪的抿了抿舌头。 “好旺盛的精血，年纪轻轻，倒是有一身好内力。吃了你，我的功力一定会更上一层！” 怪异男子说完，驾着一对翅膀呼啸而来。 “滚开！”封无尽此时终于动了，昏昏欲睡的双眼爆发出一团精光，整个人如同一只一跃而起的狮子，吼声震天！ 那怪异男子被吼声更是直接被震退两三步，口中还抑制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封无尽，更是以肉眼难以琢磨的速度闪到封尘身前，而在他来临封尘身体的片刻，封尘身上的绳子，竟然全都碎成沫了。 “父……亲……” 封尘吃惊的望着封无尽，他完全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有这么深厚的内功。可是，以父亲如此高深的内功，为何不闯荡江湖呢？又为何不在上午救下自己呢？ 封无尽摸着封尘的头，大笑道：“不错不错，是我封家的种，竟然能这么快就领会了屠刀三式的第一式。” 封尘恍然大悟，：“难不成这屠刀三式是……” 封无尽点了点头，重重的拍了封尘的肩膀，继而笑着说道：“儿子，有的事情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说着，将怀中的刀交给了封尘。 刀身长约两尺，上面布满了铁锈，莫说杀人宰猪，便是碰一碰，都可能掉出铁渣。 “父亲？”封尘不解地接过封无尽手中的刀问道。 “儿子，记住，即使是最烂的刀，在一个高手的手里，也足够置人于死地。” “你要永远保护好你手里的刀！” 怪异男子身为魔教高手，更是从未见过凭借吼声就将自己震伤的高手，也不敢放肆，试探的说道：“在下魔教浴血蝠王，不知阁下是？” “滚蛋！”封无尽却没有半分理会这自称魔教中人的男子，不屑的骂了一声，接着将头转向那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的蓝大海的母亲。 “给老子过来！”封无尽只是伸手，一股内力已从掌内升起，将蓝大海的母亲吸到跟前。 看着封无尽展现出来的内功，封尘的心里是彻底被震撼到了，他从未见过仅凭吼声就能击退敌人，更能隔空取物的人啊！ “儿子，记住，我封家人决不许被侮辱，决不许！”说罢，竟掌心做刀，直接将蓝大海的母亲劈做两半！ “父亲，你？”封尘看着封无尽那稍微泛青的脸色，急忙说道。 那怪异男子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封无尽身上的变化，脸色转而又变得从容，奸笑道：“原来你受过伤啊。桀桀。” “万血归元。”无数蝙蝠聚集，黑色转而变成血色，漫天血雾弥漫，射向封无尽。 “臭小子，记着，保护好你手里的刀！走！” 封无尽双掌齐出，一掌内功变作冲力，将封尘击飞，另一掌，内力与怪异男子漫天血雾相交，凡是在此雾中的村民，都落得形销骨立，化为血水！ 第四章 刀法展威 封尘强忍着睁开自己的眼皮，恍惚间看到，头顶上空，一双溜圆乌黑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盯着自己，等到封尘完全睁开双眼，那双眼睛的主人，如玉般晶莹的小脸上朝着封尘露出了一个月牙似得微笑。 “爹爹，他醒了。”封尘一旁的小女孩高兴地拍了拍手，胖胖的小手指着封尘对站在屋内的中年男人说道。 小女孩穿着一件粉色布袍，时间长的关系，衣服上的粉色已经几乎褪去，看上去只剩一抹白。 封尘强撑着坐起来，面色虚白，嘴唇泛紫，问向那小女孩：“我这是在哪里？” 小女孩似乎也不害羞，笑着说道，笑声好像银铃铛：“这里是天武宗，是我爹爹上山捡柴把你捡回来的。” 说完，小女孩又笑着把头看向那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正是那小女孩的父亲，看年纪四十七八，后背却显得有点佝偻，此刻嘴上正抽着旱烟，对着自己的女孩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尽是爱意。 “你叫什么名字啊。”生性开朗的小女孩问向封尘。 封尘还未说话，小女孩嘴巴已经像连珠炮，说道：“我叫唐芸儿，我爹爹叫唐五。你叫我芸儿就可以了。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三天了。” 封尘被唐芸儿的一连串发问也是搞得昏了脑袋，倒是唐芸儿的父亲，看出来封尘的不舒服，急忙叫住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乖女儿。 “芸儿，好了。”眼袋锅子轻拍了唐芸儿的小脑袋，继而笑呵呵的对封尘说道：“小朋友，你是哪里人啊？你还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然没有摔死。” 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内力，竟然直接将自己打落到了后山，那自己的父亲呢？ “那大叔，你知不知道南村在哪里？”封尘一把捉住面前汉子的胳膊，由于着急的原因，将唐芸儿父亲的胳膊抓的都很紧。 唐芸儿看到封尘如此抓紧自己父亲的胳膊，也是着急了，上前忙着扯开封尘的胳膊，边打边说道：“坏蛋，放开我爹爹。” 唐五也是感觉到了封尘手上劲道的不菲，微微一笑，手臂一转，竟轻松脱开了封尘的两个手。 “你也会武功？” 封尘，下意识的靠后，警觉的问道。 不等自己的父亲开口，唐芸儿立刻抢先说道：“哼，怕了吧。天武宗外门的伙房之中，我爹爹的功夫那也是排得上前几名的。就凭你？” 唐芸儿挺了挺胸，鼓着腮，气鼓鼓的样子倒十分可爱。 唐五倒是没在意封尘的举动，又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慢慢说道：“南村，前些日子听说，被山贼放火屠村，现在早已烧成灰烬了啊。” “啊！”封尘也是大惊。 “难道一个活的也没有了吗？”封尘低头，自言自语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去。 唐五看到封尘的刚才的反应，也猜到了什么，只是拍了拍封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朋友，如果不嫌弃，就留下来吧。恰好芸儿也没有朋友可以玩。” 玩心极重的唐芸儿，听到有人要陪自己玩，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拍手欢呼道：“好啊好啊。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三天又三天，自从封尘醒来之后已经有三天的时间，在这三天的时间内，在唐芸这个小妮子的带领下，封尘算是大致明白了天武宗的具体信息。 天武宗盘踞在这片荒山之中，分为内外两门，内门又分五门，外门则分五房，负责天武宗众人的饮食，经济，生命安全。 外门五房的弟子修炼的都是一些基本的外家功夫，只有实力到达一定境界，才有可能被送到内门，入到内门五门之下，学习天武六绝。 说话间，唐芸儿已经和封尘来到了伙房内，水汽笼罩，一群汉子光着膀子，可手上做的活却令人大跌眼睛。 原来一群人，都把眼睛几乎贴在砧板上的猪肉上，专心致志的再给猪肉拔毛。 “爹爹。你们在干嘛呢？”唐芸求知心切，迫不及待走进房里问道。 看到是自己的闺女带着封尘进来唐五也不禁佯怒说道：“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在家练功夫，来这边干嘛。” 身旁的其他汉子看着唐芸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以及身旁站着的封尘，更是纷纷插科打诨道：“老唐，可以啊。你女孩这么小，就有小相公了。” 听得刚满七岁的唐芸儿更是一阵娇羞，脸上惊起一抹潮红，低头瞥了一眼仍旧没有丝毫表情的封尘，头低的更紧。 “哥几个，你们看，我们的芸儿还害羞了呢。”为首汉子还嫌不够热闹，又继续说道。 “好了好了。”看着自己的乖女儿羞得不成样子，唐五也不禁笑道：“让你乱玩，这下丢人了吧。还不回去。” “不，就不！”唐芸儿也是倔脾气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动的主，“你要不告诉我，你在干嘛，我就不走！” 看着自己女儿那一副“我就不走”的样子，唐五也没无可奈何，只得说道：“你爹我正在给猪拔毛呢。” “拔毛？干嘛拔毛？直接吃不行吗？”唐芸儿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 伙房之中，其中一人看样子也是拔得不耐烦了，大骂道：“老唐，你说这内门子弟一个个可真是娇生惯养的，猪肉吃点毛又不会死！” “你懂什么！”另一人又说道，“咱们这猪肉，可不是一般的猪肉，听说是烈火猪，肉里含天地精华，这猪毛都是杂质，吃了反而会阻碍功力的进步。” 唐芸儿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的爹爹正在用手给猪肉拔毛，原来是用刀只能将外面的毛剃掉，但猪皮之上的毛，还是不能拔得干净，所以，他们才会用手，企图将毛连根拔出。 “啰嗦什么！”说话间，刚进伙房的管事刘一水骂道，“还不抓紧做，你们打算饿死少宗主吗？” 原来这猪肉，是给少宗主吃的。 唐芸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偶然抬头见，看到刘一水那两只色眯眯的眼睛，正在自己的身上打转，唐芸儿也是朝着做了个鬼脸，准备拉着封尘的手离开。 “慢着。”刘一水捋了捋嘴巴边那颗大黑痣上的毛，一对老鼠须也随之抖了抖。 “唐五，伙房重地，谁允许你把女儿带进来的？”刘一水阴阳怪气地说道，摆明了是要为难唐五。 厨房里的人都知道，这刘一水是个典型的色鬼，外房之中，但凡是有点姿色的女的，基本都免不了遭到这个色鬼的毒手。 想不到，这刘一水真是色到一定境界，竟然，连七八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唐五被刘一水问的也是哑口无言，先前他一直催唐芸儿走就是怕别人发现，想不到，这次真的撞枪口上了。 看着自己父亲哑口无言的样子，唐芸儿更是羞愧万分，脸上早已经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也不会惹到刘一水这个色鬼。 刘一水瞟了一眼砧板上的猪肉，计上心头，：“姓唐的，外人私闯，这个处罚可不是轻的，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半柱香的功夫，给我把这砧板上的猪肉剃干净，这事就算了了。” “要不然。”刘一水瞥了一眼唐芸儿，两只眼睛简直就像饿狼，还不忘吞了一口唾沫。 明眼人都知道，别说半柱香，就连一炷香，彻底整理干净这些猪毛都不是容易的是，这刘一水，摆明是在刁难唐五。 “好，我干！”唐五使劲低了低头，答应道。 “爹。”唐芸儿更是急的已经哭了出来， “慢着。”久久沉默不语的封尘终于说话了，“我来替五叔可以么？” 刘一水这才注意到封尘的存在，玩味的看了一眼封尘这个八岁的小孩，当即答应道：“当然可以。” 唐五诧异的看着封尘，可封尘望向自己的眼神，冷静却让人信赖，这无论如何，也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表现出来的眼神啊！ “孩子，靠你了。”唐五重重的拍了拍封尘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封尘手伸到怀里，顿了片刻，又放下了手，拿起了砧板上的一柄刀。 而厨房内，看到封尘用刀，其他人更是觉得唐五完蛋了，这么细小的猪毛，必须用手方能剔除干净，用刀怎么可能呢？ 刘一水更是心里笑的合不拢嘴，心想这老天怎么对自己好，这不是明摆着把唐芸儿送上门吗？ 封尘，握住刀的瞬间，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那么多可怕，特别是那股眼神，唐芸儿只感觉，此时的封尘竟是那么的陌生，一股心悸的感觉油然而生。 出刀，挥刀，杀猪刀法的第一式被封尘在这一刻完美的展现，速度之快令人称奇。 收刀。 只见那一块块猪皮竟然如蝉翼一般从猪肉身上悄然滑落，那黏在身上的猪毛，自然也随之被剔除的干干净净。 没有一点瑕疵，猪肉竟是完好无损！ 唐五，唐芸儿以及厨房内的一干伙计，更是目瞪口呆，仿佛见鬼一般，看着封尘。 刘一水更是两只眼睛差点要掉出来，面前的瘦小子，竟然在片刻之间就将猪皮与猪肉完美的分离，这还是人做的出来的吗？ “刘管事，您看，您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唐五笑着反问道。 刘一水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阴狠的看了一眼封尘，袖子一挥，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门。 唐五看着封尘，从被封尘捉到胳膊的那一刻，他就隐隐觉得封尘的不一般，那股劲道，绝不是一般八岁少年所有的。看来，眼前的少年，绝计是不平凡啊！ “小伙子，谢谢了。以后就来我们厨房帮我们吧。”唐五以及其他伙计期望的看向封尘。 第五章 惊风掌 看着唐五憨厚的笑容，又瞧了瞧唐芸儿瘦弱的小身板，封尘也不想给唐家父女造成累赘。于是点头应允。 身旁唐芸儿看到点头答应的封尘，两只大眼睛乌溜一转，上前拉着唐五的胳膊，撒娇道:“爹爹，封哥哥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又答应帮我们做工，是不是该奖励奖励人家啊。” 唐五看着自己亲闺女一副撒娇的样子，也是不禁调侃道:“好你个小丫头，小小年纪，胳膊肘就往外拐！” “本来就是嘛。封哥哥刚才救了我，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感谢人家吗？”唐芸儿满是委屈的说道。 “好好好。”唐五无奈的看了唐芸儿一眼，说着从怀里徐徐掏出一本黄皮卷。 “小封啊。”对封尘好感大增的唐五一改对封尘的称呼，笑呵呵的说道。 黄皮古本递到封尘面前，唐五接着说道:“这是早些年，宗门长老看我为外方兢兢业业多年不容易的份上，送给我的一本武学。” “可惜你叔我才疏学浅，这惊风掌始终未领悟到大成，今天就把他送给你了。” 唐五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手中的古本，眼里尽是不舍，封尘正在犹豫该不该要时，就见唐芸儿一把抢过唐五手中的惊风掌，拉着封尘的手就跑出了门外。 只听见屋外再次传来唐芸儿欢呼雀跃的声音:“谢谢爹爹。” 唐五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身旁的几个伙计纷纷起哄道:“老唐，这么早就把嫁妆送出去了？” “哈哈哈” 氤氲的伙房之中，再次传来阵阵笑声。 却说唐芸儿带着封尘离开了伙房，拉着封尘的手一路小跑，不觉间已来到了小院之中。小院附近还有几间房子，房子都不大，相互挤在一起，显得狭小破烂。 “你们看，芸儿姐姐回来了。”正坐在地上的小丫头百无聊赖的玩着蚂蚁，抬头见看到远处的唐芸儿，兴奋的喊道。 小丫头喊话的这会功夫，唐芸儿已经来到了院中心，问道那个小丫头:“星儿，大虎和天天呢？” 原来这个光着脚，在地上玩沙子的小丫头叫星儿。看身上破旧的衣服，也是和唐芸儿一样，都是下人的孩子。 两个犹如黑珍珠一般的小眼睛望着唐芸儿，星儿随即摸了摸脑袋，用那稚嫩的声音说道:“大虎哥哥还在睡觉，天天哥哥在打拳。” “臭大虎。”唐芸儿低声骂道，摸了摸小星儿的脑袋，温柔的说道:“星儿乖，快去把大虎和天天叫过来。姐姐有好东西。” 听到有好东西，小星儿跑的更快，边跑边叫道:“大虎，天天。”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小胖子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手里还端着一碗花生米走了出来。 小胖子正是大虎，他穿着土黄色的马甲，小肚子鼓鼓的，脸上肉挤在一起，只剩下两个芝麻似的小眼睛，整个人远处看去，就是一个球。 身后，接着又走出一个精瘦的小男孩。毫无疑问，正是天天。 长发盖住了天天的半只眼睛，手上还缠着一层层绷带，低着头向唐芸儿这边走来。 大虎又在碗里抓了一把花生米，塞到嘴里，边吃边说，只听见他含糊不清的说道:“芸儿，你又怎么了？” 唐芸儿白了一眼大虎，神神秘秘地掏出了怀里的惊风掌，晾到这几个小孩面前。 “是唐大叔的惊风掌？”天天脸上难掩之色，激动地说道。 胖子大虎也是眼神一亮，不再去吃碗里的花生，两只眼睛盯着惊风掌，嘴巴都要流出了口水。 唐芸儿看样子是很满意两个人的反应，咳了咳嗓子，背着手说道:“有了惊风掌。咱们了就不怕外房那些弟子了。” “怎么样，服不服我做老大？”唐芸儿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人，得意扬扬的问道。 封尘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唐芸儿这小妮子问唐五要武功秘籍，敢情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和这群小孩偷学这个武功，做这群小孩的老大啊。 面对唐芸儿的询问，小星儿年纪小又不懂事，大虎又抓了一把花生米，塞到了嘴里，扭头看向天天。 只见天天直勾勾的盯着唐芸儿手里的惊风掌，着急的催促道:“芸儿，我们还是快学吧。”，那意思明显是已经默认为唐芸儿为老大了。 四个小孩子都是外门之中一些杂役的子女，平日里穷的可怜，更是经常被一些外门弟子欺负，所以四个小孩才会如此急切的想学会武功，一来可以报仇，二来又可以自卫。 “对了，这人是谁啊？”胖大虎此时注意到身边站着的封尘，问向唐芸儿。 唐芸儿这才想起封尘，忙向三人介绍道:“他叫封尘，今天要不是他，别说是惊风掌，就连我和我爹都可能倒霉。” 说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三个同伴。 唐芸儿还没说完，小星儿已经生气的嘟嘟着小嘴骂道:“刘一水真是一肚子坏水！” 天天也是十分气氛，握拳说道:“早晚有一天，要让刘一水付出代价。” 大虎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封尘，自言自语道:“就是他，还能有那么厉害的刀法？ 说着，黑油油的手就往封尘的怀里摸去。 刀，是封尘的全部。 任何人也不许碰，也没有权利碰！ 在大虎手触及封尘腰间的刹那，封尘当即抓住了大虎的手腕，眼中，流露出浓郁的杀气。 对这股杀气反应最明显的当属小星儿，也已经被吓得哇哇大哭。 “别动！”封尘吐字如珠，对大虎说道。 “放开他！”从小和大虎玩的好的天天也是看不下去，扎起马步，运势出拳。 身旁的唐芸儿看着封尘那冷冽的眼神，心里也不禁感觉到害怕，每次她看到封尘的这种眼神，心底都会生出一股寒意。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嘛。”唐芸儿打着圆场，看向封尘的眼神之中明显多了几分渴求。 她在渴求封尘住手，渴求封尘给它在一群小孩面前留个面子。 封尘自然读出了唐芸儿的意思，松开手，也不再去理会唐芸儿等人，坐到一旁的岩石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开始冥想杀猪刀法的另外两式。 浓夜参上，寒星点点。 星空之下，封尘一掌挥出，未完，又是一掌。 此刻，封尘正在修炼的，正是唐五的惊风掌。 唐芸儿为了感谢上午封尘救了自己以及在胖虎等人面前给自己留足了面子，唐芸儿特意将惊风掌古本给了封尘观看。 封尘也是记忆力奇佳，竟然只看了一遍就已经记了个大概，当时唐芸儿，还不相信，还让封尘慢慢背诵，竟是和古本内容无处其右。 封尘具体也忘了唐芸儿当时的表情，只听见唐芸儿走时一直低声骂着怪胎二字。 不过这惊风掌记得是一回事，能掌握又是另一回事。 惊风掌，取名掌出惊风二字。 惊风掌的最高境界便是掌出风动，唐五穷尽十多年，也只是做到掌力凝练到浑厚，却尚不至于惊风而动。 长吐一口气，封尘用尽气力打出最后一掌，虽说没什么进步，但封尘直感觉双臂之中气血翻腾，大呼过瘾。 抬头忘了一眼天空，封尘自知时候不早，便收拾好衣服，赶回房中。 第六章 一战成名 每个夜里，封尘都会等到所有人熟睡时，独自来到山后小树林中修炼惊风掌。 至于白天，则是跟着唐五在伙房宰猪切肉，或是给外门子弟送去刚做好的饭菜。有空的时候，封尘还会向唐五请教关于惊风掌的修炼。 令唐五吃惊的是，封尘仿佛天生就是为习武而生的，三言两语，关于修炼的一些难关，就被封尘摸索清楚，更有甚者，有时候，封尘还会给唐五作出点拨，使的唐五茅塞顿开。 六七天下去，封尘的惊风掌虽未成火候，但是双臂之内，经络贯通，气血翻腾，澎湃有力。 这番变化同时也使得封尘挥刀时更加灵活，轻巧，第二式一刀绝命练起来更是轻松！ 如此过来，又是一月，在这一个月内，唐芸儿更是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用猜也知道，这小妮子是跟自己的那群小伙伴也在刻苦修炼惊风掌。 “好！”唐五看着被自己击退两三步的封尘，大声开口称赞道。 唐五虽然未能将惊风掌修炼至大成，可掌上功夫也是有二十多年的火候。和封尘对掌，竟然只是击退了封尘数步，可见封尘惊风掌掌力已经有所进步。 何况，唐五心中坚信，封尘是有能力将自己击退的，因为，封尘，自始至终，都没有用出自己的那柄刀。 每次，在封尘宰猪切肉时，唐五看向封尘时，封尘所展现出的刀法，挥刀时的眼神，令唐五都感到神乎其技，悄然间，都会有一股压力萦绕在自己左右！ 封尘稳定住气息，对着唐五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唐叔的指点。时候不早了，我先去送饭了。” “去吧。”唐五对封尘点了点头，目光祥和的说道。 看着封尘离去的背影，唐五心中是更加满意，悟性奇高，为人懂礼节，仅从这两点，比起那些外门子弟来说，也是不遑多让！ 封尘心中却是不知道唐五心中所想，提着饭盒，抓紧赶到了来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位于外门中心领域，是所有外门子弟习武之地。 晌午时分，外门弟子三五成群地找着地方乘凉，封尘，正挨个送着饭菜。 忽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叫喊。 “走喽，看热闹去喽。” 百无聊赖的众弟子一窝蜂朝着那说话的人的方向赶了过去。 起初封尘并不在意，仍是自顾自地给这些弟子分发饭菜。 “师兄，到底是什么事啊。”其中一名还在休息的弟子朝着赶回来的那人问道。 那被称为师兄的男子失望的摇了摇头:“我还当是什么热闹，原来是那王林又在欺负小孩。” “师弟。你也别去看了，没多大意思。”说着，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到了那名小师弟身旁。 听到小孩二字，封尘已经感觉不妙，急忙，丢下手中饭盒，朝着人群之中赶去。 果不其然，人群之中，正是唐芸儿四个小孩。 大虎和天天已经被打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唐芸儿挡在两人身前，凶狠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正是先前那名师兄提到的王林。 王林今年十三岁，是在青木房所有弟子中天赋也属上上之辈，可惜为人凶狠暴戾，特别是喜欢欺负外房这些下人的小孩子。 “姓唐的小丫头，你还真把自己当高手了。”王林根本都没把唐芸儿看在眼里，扭了扭脖子，肆意的说道。 “王林，你……！”唐芸儿气的俏脸通红，用力咬了咬牙，作势向王林身上冲去。 王林露出一个邪笑，面露凶相。 “臭丫头！惊云掌可不是你这么用的。”双掌齐出，劲力一轰而散，将唐芸儿击飞出去。 想到即将倒地，大口吐血的唐芸儿，王林心中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脸上笑容更加狰狞。 忽然，他的笑容在这一刻挺住了。 因为，他看到，那即将如离线风筝落地的唐芸儿，竟然被一个八岁的男孩接住了。 仿佛被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王林盯着封尘，犹如盯着猎物的毒舌吐出信子，他用手指了指封尘。 “呵呵，真有不知死活的。”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还不等封尘说话，唐芸儿急忙推开封尘，虚弱的说道:“封尘哥哥，你快走。你打不过他的。” 唐芸儿在重伤时刻还不忘提醒自己离开，这也不由得让封尘的心里一暖，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关心过自己。 “封尘？”王林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的笑道:“原来，柳管事让我找的人就是你啊。”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夫”字还未落地，王林就已经率先起身，“砰”的一声冲向封尘。 封尘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捕捉到王林的身形，粗壮有力的胳膊抵住王林一双拳头。两人犹如两头对峙的野牛，脚下因用力，都现出了一圈裂痕。 王林作为外房子弟，习武多年，对战经验丰富，嘴角上扬，大喝一声。 “喝！” 内力沿着石柱一般粗壮结实的胳膊传出，震开了封尘的两手， 接着双拳做手，使出惊风掌，趁着封尘还未反应过来，掌掌打在封尘身上，将其逼退一二丈。 封尘强忍着一口鲜血没有吐出，身体里面可已经血液翻腾。 王林看了一眼唐芸儿，继续双掌运力，不屑得说道“好好见识见识吧，这才是真正的惊风掌。” 只见双臂衣服爆开，那两只胳膊都涨了好几圈，劲力沿着胳膊从掌中传出，化为青色飓风，扑向封尘。 清风悸动，拂面而来，吹散了封尘的长发。 猛然间，封尘只感觉双臂间有东西破体而出。 “风，是风！” 同样使出惊风掌，封尘在这关键时刻终于感知到风的存在，并借用风的力量将惊风掌用至大成。 身后，唐芸儿已经看呆了，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爹爹二十多年没有练成的惊风掌，自己用了一个多月都没有丝毫进步的惊风掌，竟然被封尘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修炼到极致。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怕天赋？ 掌出惊风，刹那间，两股青色飓风，螺旋式碰撞在一起，继而爆炸。 在这爆炸的余波之中，封尘，竟然强忍着被飓风余波撕碎的危险，冲到还掩面防卫的王林面前。 一拳，两拳，拳拳到肉！拳拳出血！拳风刚猛，迅速！ 王林败了，至于他为什么会败？ 事后有弟子便说封尘其实和王林和实力差不多，不过封尘敢于玩命，不怕玩命，敢冒着被飓风撕裂的危险去打。 可王林，他却不敢，关键时刻，王林怂了。从那以后，王林便被青木房的人戏成为王怂蛋，而这更加重了王林对封尘的恨。 看着满身鲜血，却是屹立不倒的封尘，此刻，唐芸儿终于明白了。 封尘就是鬼，唯有鬼，敢于抛下性命去厮杀！ 唯有鬼，才会对武学有如此恐怖的领悟力！ 这一战，不仅是唐芸儿，大虎，天天，还有围观的所有弟子，都深深记住了这个敢于搏命的十岁男孩。 第七章 神秘泉水 虽然战胜了王林，封尘的身体也是不好受，等到众弟子散去之后，封尘终于支撑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已经随之喷出。 唐芸儿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封尘，看着封尘苍白如纸的面孔，也吓得哭了出来。 “大虎，天天。快来帮忙！”唐芸儿着急忙慌的对两人喊道。 伤势发作，封尘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耳朵嗡嗡一响，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面，暖帐之内。 床还在摇摇晃晃，似乎不堪重负，已经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其中，还夹杂着嗯嗯哼哼的情爱之声。 片刻过后，就听见听见刘一水满足的呻吟了一声，那身下的床也便停止了晃动。 刘一水不慌不忙的拉开窗帘，懒悠悠的问道地上跪着的奴才。 “姓封的那小子怎么样了？” “回……回……回管事的话，王林……他被那叫封尘的小子打伤了。”跪在地上的奴才，始终没敢抬头，唯唯诺诺的说道。 “什么！”听到这话，刘一水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声音陡然抬高了八度，两只眼睛险些瞪了出来。 他心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封尘的武功如此强悍，竟然能打败外院之中实力排前的王林。 睚眦必报的刘一水哪能轻易放弃，摸了摸嘴边那颗黑痣上的长毛，猛然间一咬牙，一拍手，再次计上心头。 “你派人给鬼脚七传话，让他在一个月后的外门弟子选拔中给我好好收拾这个姓封的小子！”说着，手中朝着那奴才丢出一本武学。 “以防万一，老爷我再送他一本武学。跟他说事成之后，还有好处。” 刘一水眯着眼睛，嘴角又是一抹奸笑，对于这个鬼脚七的实力，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那奴才看着手里的武学，正是刘一水最为得意的断水刀法。更是不解的问道：“老爷，小人有一事不明。” “说”刘一水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道。 “您既然都把这压箱底的功夫交出去了，为何不自己亲自教训教训这个小子？”那奴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蠢货！”刘一水破口骂道，“让老爷我亲自出手教训一个八岁的小娃娃，传出去，老爷我的面子还往哪搁？” 那奴才也是会溜须拍马，听完之后，更是不怒反笑，练练夸赞刘一水英明。 夸得刘一水也没了怒意，扬了扬手，说道：“下去吧。” 等到那奴才走出房门，房间暖帐再一次被拉上，床上再起波澜。 “来来来，小宝贝，让爷亲亲。” “痛死人家了。” …… 封尘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晚上，刚起床，就发现，床前跪着唐芸儿四人以及站在一边，还在抽着旱烟的唐五。 看着封尘醒来，小星儿率先兴奋地叫到：“欧！封哥哥醒喽！” “住嘴。”随即而来的，即是唐五的一声呵斥，吓得小星儿撅嘴低下了头。 唐五也不再理会小星儿，赶忙把头瞧向封尘，关切的问道：“小封，你好些了吗？” 封尘看着唐五关切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唐五此时做到封尘身边，一双粗糙却温暖的大手放在封尘身上问道：“小封啊，你老实告诉我，你之前有练过这惊风掌吗？” 封尘摇了摇头，如是说道：“唐叔，我除了会几式杀猪的刀法，之前没练过武。” 封尘说的虽是实话，但却有一点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封无尽在南村之时已然承认杀猪三式是一门武功，但封尘还是低估了杀猪三式的厉害。 以封无尽在封尘面前出手，唯一一次展现出的强横内力，这杀猪三式又怎么可能会是凡品？ 杀猪三式，以封尘三年修炼的第一式，其实已经积攒了不浅的内力，否则，封尘又岂会对武学有着如此迅速的领悟力。 毕竟活了三十多年，真话假话唐五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看着封尘坦诚的样子，唐五心里剩下的只是惊讶。 区区一个月的时间，封尘一个八岁的孩子，竟能用出惊风掌最高境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唐五用了二十多年，才只是炼至小成，眼前这少年，天赋又是何等惊人。 一旁还跪着地上的唐芸儿也是等不及了，朝着其他三个人使了使眼色，然后就听见四个人一齐说道：“封老师，教我们练武吧。” 说完，大虎还从身后掏出满满一碗花生米，虽说忍不住已经流出了口水，还是强忍着闭上眼，端到跟前说道：“求求你教我们吧，我把花生米给你吃。” 接着，小星儿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只烧鸡，金黄色的外表散发着浓郁的肉香，用那稚气未脱的声音说道：“这是我和芸儿姐姐准备的烧鸡，哥哥，你就教我们吧。” 天天望了望封尘，几次想说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有说不出来。 唐五倒是看的又气又乐，拿着眼袋锅子敲了两下小星儿的小脑袋，笑呵呵地说道：“你们这群小屁孩，还嫌没被打够吗？” 唐芸儿听到这话也是不乐意了，这小妮子也是倔脾气一上来，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主，掐着腰说道：“谁让那王林总是欺负我们的。外房弟子就能随便欺负人吗？” 接着跪着一路碎步来到了唐五身边，摇着唐五的手，撒娇道：“爹，你就帮我向封尘哥哥求求情吗。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外门弟子选拔了，我也不想让你丢脸啊。” “外门弟子选拔？那是什么东西？”封尘一脸困惑的问道。 “外门弟子选拔是针对我们这些下人而言的，将下人之中天赋极佳的苗子送进外门，进行培养的一种手段。”唐五一字一句地对封尘解释道。 眼看着唐芸儿一直跟自己撒娇，唐五爱女心切，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小封啊，看在他们几个这么上进的份上，你就教教他们吧。” 既然唐五都说话了，封尘也没有拒绝下去的道理，点了点头，故作吓唬状，对小星儿说道：“跟我学习会很累的，学不好，打小星儿屁股奥。” 如此一来，除了每天封尘每天在厨房的时间，其余时间段内，唐芸儿四人总是跟着封尘打坐修炼，或者刻苦修炼惊风掌，准备选拔。 不得不说，这四个人中，每天扎马步最久，挥掌次数最多的便是天天，心性在这四人之中最为坚毅，刚强，只是每每看向封尘，总是欲言又止。 终于，天天再也憋不住心里的心事，等到其他三个人都走掉后，没有说话，只是让封尘跟着走。 起先封尘还很纳闷，终于，随着两个人走进密林深处，丛林之间，竟然是一个温泉池。泉水热气升腾，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封尘看着这个水池，水池三面都是树木，只有背面靠山，石壁上布满了藤蔓，青苔，看得出来有个年头。 当浸入温泉的瞬间，泉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热量浸透到封尘体内，之后不断游走，封尘顿时感觉筋骨酥麻，全身细胞都有种被唤醒的冲动。 “封哥哥，这地方是我不小心发现的，你可别跟芸儿他们说奥。”天天小声说着，长发掩盖之下看不到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不过封尘猜测，天天应该很害羞，毕竟自己竟然偷偷藏了好东西，这是有点不讲义气的。 浸在温热的泉水中，两个人竟然迷迷糊糊睡着，等到两个人再醒过来时，已经清晨。封尘打了个懒腰。 忽然，他发现，他身体竟然轻了许多，与其说是轻，更应该说是灵活。不仅如此，几天前的旧伤竟也不觉间痊愈，全身内力更是活跃非常。 惊喜的同时，封尘心中也不禁疑问，如此神奇的泉水，究竟是来自哪里呢？ 难道是泉水后的那座山？ 封尘再一次将目光看向那布满青苔的石壁。 第八章 火曜星珠 “封哥哥，没用的。这泉水后面是山，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天天似乎看懂了封尘的困惑，对封尘解释道。 “奥。是吗？”封尘暗暗寻思，“面前的这所山以目前自己的内力，就算全力使出惊风掌这种武学，也不能撼动石壁分毫，有机会，一定要破开这石壁试试。” 思索间，耳边一动，竟然听见一阵风吹林间，沙沙的响声。 这不过清晨，阳光温和，又有高大的林木阻挡，哪里来的风呢？ 响声越来越大，封尘隐约还听见几声咆哮声。 云从龙，风从虎，一股不好的预感出现在封尘脑海之间。 “不好。”封尘暗叫一声，催促道天天：“穿衣服，抓紧走！” 可不等两人穿好衣服，林间那呼啸声的主人，已经一跃而出，正是一头斑斓猛虎。 虎啸之声震人心肺，封尘看向那只老虎，身形比一般老虎庞大的多，最为引入注意的是，凡是这老虎踩过的地方，，花花草草全部焦黑，这又是何故？ 看着还在泉水中的两人，那老虎叫声更怒，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只锋利的獠牙。 “天天，你快走！”封尘低声对天天说道，双掌已经悄悄运转功力。 “我不走，我要和封尘哥哥一起战斗！”天天攥紧了拳头，长发之下一双眸子坚定不移。 封尘也自觉多说无益，只对着天天说了一句：“机灵点。”接着，掌力使出，打向那老虎。 迅猛！ 这是封尘对那老虎的第一评价，眼见掌力化作风劲，袭向自己，老虎低吼一声，虎步一闪，竟避开了。 而封尘也是巧妙地惹怒了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一跃而起，锐利可见寒光的虎爪扑向封尘的脖颈。 “臭老虎，去死吧。”一旁的天天觉得来了机会，也用出惊风掌。 可笑他学艺不精，哪里会是这老虎的对手，虎尾一甩，直接将天天甩飞到一旁，只看见天天一口黑血喷出，胸前被虎尾扫到的衣服已是黑焦。 看着已经无力战斗的天天，封尘怒从心起，双臂肌肉疯涨，青风萦绕两臂之上，随着惊风掌用出的那一刻，再一次集结成一股尖锐的青色飓风，如锥子般钻向那老虎。 虎啸天地，啸声此刻却化作红色***如火焰一般从老虎口中吐出。 青红两股颜色交加，火焰与飓风交织，缠绵。 终于，化作一股气浪在空中爆开，射向四周。 气浪散尽，封尘大口喘着粗气，两个胳膊也被那股气浪伤到，放眼过去，胳膊之上尽是因灼伤留下的水泡。 那老虎也是不好受，腿上，头上，多处地方犹如被刀子割过一样，露出深深浅浅的伤口，有的已见铮铮白骨。 一人一虎对峙片刻，封尘，缓缓将手摸向了胸口那柄刀。 看到封尘摸刀，老虎竟是后退了几步，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觊觎。 布满着铁锈的屠刀缓缓抽出，那被锈蚀的刀，哪里还有半点锋芒可言。 封尘握着刀，刀无半点声响，人更是冷的可怕，人和刀再一次占据了整个世界。 “生锈的刀也能杀老虎吗？”天天自言自语的说道。 杀猪三式第一式使出，刀似流星，在空中织出连绵紧致的网，接着，刀光一闪，劈向老虎。 “铛！”虎爪同刀碰撞在一起，可惜这刀不够锐利，否则，定能将虎爪劈做两半。 封无尽传给封尘的屠刀，本身并无任何杀伤力，但像封尘练成的第一式一刀断皮，其要诀就在于一个快字。 所以，这屠刀的杀猪第一式，取得就是以快为刃，以刀芒杀人。 “可恶，还是慢了吗？”两个多月的时间封尘努力将快练到极致，可惜，还是不足以杀死这只老虎。 快！快！快！ 铛！铛！铛！ 伴随着虎爪和刀的一次次相交，封尘心中更是着急万分，究竟怎么样，才能更快。 “恩？”封尘陡然间看到老虎身上的一道道风痕，心中忽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风！封尘忽然想到，这天地间的风，或许要比自己的刀更快！或许风，才是最好的刀！ 感悟天地间的风，青色的风如蛇般缠绕在刀上，风势越来越剧烈，连那刀，也似乎不堪重负，发出阵阵响声。 杀猪一式，出！ 刀光藏在飓风之中，将那老虎笼罩，在那飓风之中，似乎有数不清的刀光，从四面八方，砍向老虎。 许久之后，那风和那刀芒终于消失殆尽，而留在地上的，则是那老虎的一摊肉泥。 天天看呆了这一幕，他呆的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势，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封尘比自己只大了一岁，竟然能有这么恐怖的战斗力？ 还有那刚才祭出的刀光，一柄满是铁锈的刀，竟然也能杀人？ 说破大天，也不会有人相信。 收回手里的刀，封尘捂着身上的伤口，步履维艰的走到老虎尸体跟前，他想弄清，这老虎为何身上，竟然会有火焰的效果。 拨弄开一团团肉酱，在这肉酱深处，一颗红褐色珠子映入封尘的眼帘。 “这是什么东西？”说话间，封尘忍着火烤般的剧痛，拿到了手上。 珠子散发着红光，在拿入手中的一瞬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到封尘掌心之中，顺着胳膊上的经脉，如流水般钻到了封尘体内。 封尘有所不知的是，这珠子名为火曜星珠，是上一代江湖火云宗宗主集结天雷地火之力凝成的宝贝。 珠子如跗骨之蛆，以自身火焰粘人，直至将人烧死为止。火云宗主死后，尸体想必是被其他动物吞噬，几番周转，才被这老虎给吞到肚子里。 可是这老虎为何却没有被烧死呢？ 封尘顿时感觉五脏六腑犹如被火烧，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烧成灰烬。 远处的天天也是发现封尘的反应不对劲，快步爬到封尘跟前，这一看不要紧，可把天天吓得半死。 封尘全身通红，如煮熟的瞎子，刚把手放到封尘身上，天天的手上就烫出一个小水泡。不禁大慌，也没了主意，只得带着哭腔说道：“封……封尘哥哥，你……别怕，我这就去叫芸儿他们，我这就去。！” 说着，也顾不上身体的伤，疯了般跑了出去。 此刻，瘫坐在地上，已经几近昏迷的封尘偶然看到一旁的泉水，心中忽有所悟，顾不得多想，挣扎着站起身，跳到泉水之中。 “刺啦！” 一如泉水，封尘顿时感觉身子凉了不少，随即明白，这老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原来是这里的泉水可以缓解体内的火曜星珠的热量。 天天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每次来这边都没有碰到老虎，实属运气超凡。 火曜星珠毕竟是天雷地火炼制而成，天长地久，也有了一丝灵性，意识到自己被这泉水压制，更是怒气大涨，身上散发出的火焰更加旺盛，张牙舞爪的杀向封尘的肺腑。 愈发炎热，封尘越是拼命地想要汲取这泉水，似乎要把这泉水全部融到身体内，压制这火曜星珠。水火交加，封尘竟有种生不如死的冲动。 终于，火曜星珠好似胜了那泉水，气焰陡涨，誓要将封尘烧个干净。 忽然，封尘体内，一阵刀光来临，竟直接将这团火焰撕成两半，这刀光正是封尘胸前的那柄生锈的屠刀。 想不到，这屠刀，竟也是有灵性之物，关键时刻，自动护主，将那嚣张的火曜星珠击退，而那先前汲取的泉水，在这屠刀的鼓励下，也焕发了生机，将那火曜星珠团团围住。 一刀，一水，一火珠，任谁也想不到，封尘这个区区十岁的孩子体内，竟然会有这么多宝物！ 第九章 冲突 等到唐芸儿几个人赶到温泉池边时，封尘体内的火曜星珠早已稳定。此刻，在火曜星珠的热力和温泉水这一阳一阴作用下，全身经脉正在悄悄改变着。 看着泉水内闭目养神，并无异样的封尘，一路飞跑过来的唐芸儿不禁白了一眼身后的天天。 面色潮红，弓着腰，喘着粗气说道:“好你个臭天天，竟然骗我们。” 天天更是一脸委屈，自己当时明明看到封尘还全身通红，火热异常，怎么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 “坏天天。有一个这么好的地方也不告诉我们。”小星儿鼓着腮帮子，挥着小拳头说道。 “就是，就是”大虎也随生附和道，还不忘抓了一把花生米又塞到了自己的嘴里。这小胖子几天不见，小肚子又胖了一圈，马甲下面那几个纽扣也都崩开了。 封尘也是听到了这几个小孩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笑着说道:“可惜你们来晚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久违的笑声让唐芸儿不禁一愣。 在唐芸儿印象里，从两人想见的第一面开始，封尘似乎从来没有笑过，终日抱着面孔，带给唐芸儿的感觉就是成熟，冷漠。 连封尘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笑，可能是泉水让封尘全身很舒服，以至于心情大好吧。 “竟然想不到，他也会笑。”唐芸儿暗自寻思道，望着封尘。 方口阔鼻，轮廓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刚毅，结实的肌肉在小麦色皮肤映衬下尤为精壮。 看着封尘那因微笑而露出的白牙，唐芸儿扑哧一笑。脸上竟不自觉飞起一抹潮红，从脸上蔓延到耳根，红的发烫。 “你们看，芸儿姐姐脸红了奥。”小星儿像是发现了特别神奇的东西，大叫道。 接着，小星儿忽的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咦？芸儿姐姐为什么好端端会脸红啊？” 一旁的大虎两个小眼睛白了一眼小星儿，嘴边还带着几点花生碎屑，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真笨。她肯定喜欢上封尘哥哥了。” “死大虎，你说什么呢！”闻言的唐芸儿瞬间变了脸色，朝着大虎吼道。 你追我打，一旁的小星儿和天天纷纷在鼓掌起哄，封尘从未经历过如此温馨而从容的场面，此刻，将成为他一生最为怀念的瞬间。 玩累了，几个人便泡在池水之中，泉水的功效令这几个小毛孩大呼过瘾，不觉间，已是夕阳时分。 “天天哥哥，你以后想做什么啊？”落日的余晖带着暖意撒在几人的身上，小星儿粉嫩的小脚丫拨弄着泉水，小脸扭向天天说道。 “我想做大侠。行侠仗义！”天天低着头，长发遮挡下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所充满了坚定。 “我要做厨师，我要吃烤鸭，烤鹅！”大虎说着，嘴巴里面已经控制不住流出来口水。 小星儿也是兴奋的挥舞着手，等不及说道:“我也要吃，我也要！” “芸儿姐姐，你呢？”大虎问道唐芸儿。 唐芸儿没有说话，低了低头，又偷偷撇了一眼封尘，许久说道:“我……我……我不知道。” “封尘哥哥，你呢？”唐芸儿没好意思抬头，小声问道。 “呼~” 薄暮风起，晚风，拂过几个人的面颊，接着吹起一地落叶。 天边，那鸿雁嘶鸣两声，飞进了金黄色的余晖之中。 封尘看着那鸿雁，仿佛他自己就是那孤独的燕子。 梦？他何谈有梦？ 他自出生便不见母亲，父亲更是不知所踪，他只想找回父亲，早日将自己的身世弄个清楚，将胸口的刀弄个明白。 “我没有梦。”封尘声音又暗淡了下去，表情再一次沉默。 …… 随着时间的日益临近，选拔之日越来越近，下人们的气氛也是火热异常。 唐芸儿等人在封尘的点拨下，也将这惊风掌练到了小成，又有那神秘泉水的滋养，除了星儿这丫头年龄尚小之外，其他三个人内力充盈，较直以前，内力已经有了质的突破。 外门五房，每房下人多达数十人，而这次选拔总人数不过需要十人，所以可见竞争力何其之大。 激烈的竞争力也让不少外门下人下起了赌注，企图小赚一笔。在这所有的选拔下人之中，封尘的赌注更是高的出奇。 原因还是要归咎于那日封尘和王林的一战，试想，封尘以一个毛头小子的身份竟能将外门青木房中排名靠前的王林击败，可想而知，其战斗力有多强悍。 封尘带着唐芸儿几人刚从林间修炼归来，一路上，不少下人之中的少年看向封尘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羡慕，更多的还是一股敌意。 唐芸儿咯咯一笑，对封尘说道:“封尘哥哥，你可是成为了所有人的公敌了奥。” “为什么？”封尘心中十分不解，“自己又没有招惹过他们，这些人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因为封尘哥哥前些日子打败了王林，凭着这份实力肯定能进入前几名的。”说着，还故作神秘的凑到封尘耳朵跟前，小声说道:“听说这次第一名的弟子可以进入重明阁呢。” “重明阁？什么东西？”封尘再一次问道。 唐芸儿心里顿时无语，这封尘除了杀猪练武，别的什么也不懂啊，还是认真对封尘说道:“重明阁藏有外门各种武学，是外门弟子梦里都想去的地方啊” “呵呵，重明阁。就凭你？”身后，传出一阵不和谐的讥笑声。 封尘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一名尖嘴猴腮的十二岁的少年，脸上还尽是麻子。仅仅这个麻子脸的少年，封尘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实质性的压力。 反倒是麻子脸背后的光头男孩，看年纪十三岁，可看上去却像二十多。十字疤痕穿过眼睛横在一张黢黑的脸上，眼神冷酷，令人心悸。 最为特别的，这个光头男海竟然是个跛子，可就是这个跛子，封尘却感到一股危险，犹如前些日子遇到的那只老虎。 光头男正是刘一水口中提到的鬼脚七，虽然这鬼脚七是个跛子，但是所有的下人里面，没有一个敢惹的。 这鬼脚七同封尘一样，也是被带入外门的。 传闻鬼脚七本是家中第七个儿子，生来就是跛子，终日被别人欺负。终于，在他父母被人杀死的一刻，他忍无可忍，发誓要变强，从早到晚就在丛林历练，苦练腿上功夫。终于，练出了凶狠凌厉的脚法，而他又长得十分的丑，如那鬼魅，便被称为鬼脚七。 “就凭你？”麻子脸不屑的瞧了一眼封尘，将头对向唐芸儿说道。 “告诉你们，过些日子的弟子选拔，这一名肯定是我家大哥的。”麻子脸竖起大拇指朝着鬼脚七说道。 “呵呵。”封尘强笑了一声，“我们走吧。” 也不去理会麻子脸，拉着唐芸儿几个小孩的手就要走。 “哼！怂瓜。”麻子脸愣了一会，接着不屑的说道。 麻子脸还以为封尘会出言反驳，或者是出手教训自己，这样也好让自己的大哥出手给他来个下马威。 想不到，封尘竟然这么怂，“呸！软蛋！”说着，还朝地上啐了一口痰。 路上其他看热闹的少年更是觉得封尘可能远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那王林也真是够垃圾，竟然被这么一个怂货给打赢了。 “我不押姓封的小子了，我押鬼脚七！”忽然，人群中一个老头子急忙拿着银子说道。 “我也押鬼脚七。” “我也是！” 第十章 选拔开始 时间日子紧迫，转眼间距离选拔还剩十天的时间。 唐芸儿，大虎和天天依旧在坚持练习惊风掌，心里发誓要报麻子脸前些日子侮辱之仇。而封尘，每天将这惊风掌练的更加频繁。 细心的封尘发现，随着每次调用内力，练习惊风掌，火曜星珠的热力都会从体内被抽出，运输到两臂。 随着热力的导出，封尘惊讶的发现，体内火曜星珠的火焰似乎也不再那么强烈，不需要胸前屠刀，也可以轻松压制，所以封尘每日更是苦练惊风掌，准备将这火曜星珠热力完全释放。 “你们说，封尘哥哥不会真输给那个臭瘸子吧。”看着每日疯狂练习的封尘。大虎也不禁有些心虚，小声问道其余三个人。 “去去去！乌鸦嘴。”唐芸儿剜了一眼满是汗臭味的大虎，“封尘哥哥这么厉害。” “怎么会输呢。”说到这，唐芸儿声音竟也不禁小声嘀咕道，心里似乎也是对封尘不自信。 的确，在唐芸儿的眼里，鬼脚七和封尘年龄差不多，可她早就从自己爹爹和其身边伙计嘴里知道，这鬼脚七身上不止会一门功夫，脚法更是鬼影莫测。 反观封尘，除了每天修炼惊风掌，好像没有什么功夫了吧？ 唐芸儿看着封尘，在他的脸上，唐芸儿看不出丝毫情绪上的波动，心里小声嘀咕道:“奇怪，他不紧张吗？” “封尘哥哥，你万一输给鬼脚七怎么办？”终于，唐芸儿忍不住，放声问了出来。 “啊？”封尘一阵错愕的表情，继而淡淡说道:“输了就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啊。” 听到这话，唐芸儿脸上一阵黑线，合着自己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 一阵无语。 …… 转眼间终于到了外门弟子选拔的日子。 天刚刚蒙蒙亮，唐五便带着封尘，唐芸儿等几个小孩来到了演武场。此时，演武场上，早已摆好了三四处擂台。 选拔规则倒也是十分容易。抽签选出对手，两两比试，直至选出前十名弟子。 台下人挤人，人推人，只听见人群之中叽叽喳喳的讨论道。 “听说了吗？这次选拔，内门长老也会亲自过来观看啊。” “奥？真的吗？”旁边一人不可思议的说道。 “要是能结个善缘，那以后可就厉害了。”紧接着又说道。 这边一群人人在议论，那边一群人则是赌的火热。 “给老爷我都押鬼脚七。”说话的正是刘一水，说话间，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了两锭银子。 周围人看着这平日里比狐狸还奸的刘一水竟一股脑全押给了鬼脚七。不由多想，掏钱大喊道:“我也押。” “我也押！” 刘一水看着选出已站在擂台上的封尘，一边捋着那撇鼠须，一边心里暗自说道:“臭小子，敢惹你刘爷，刘爷就让你死！” 说完，一根小须子已经被刘一水狠狠地从嘴上揪了下来。 按照刚才的抽签，封尘和唐芸儿以及大虎，天天，都分别抽到了不同的对手。 擂台上，封尘的对手不凑巧，正是先前和鬼脚七一伙的麻子脸。 麻子脸心中更是偷偷窃喜，自己第一场就碰到一个怂包，老天摆明了是要让自己获胜啊。 “姓封的，把你打死了可别怪小爷。”麻子脸转了转脖子，活动活动手腕，扎好马步作势进攻。 随着开始一声令下。 麻子脸大喝一声，当即助跑，凌空起身，准备踢下封尘脑袋。 封尘更是一动不动，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麻子脸的腿。 麻子脸得意一笑，还以为封尘是吓怕了，又是一记大喝，力道更足！ 刹那间，麻子脸踢下封尘脑袋的那一刻，封尘两只眼睛已经捕捉到麻子脸的腿。 只见封尘轻微一闪身，右臂从容夹住麻子脸的腿，左掌掌力左转。 “砰！” 麻子脸直接被一掌击飞到擂台之下，擦地又滚出了大约两三步的距离。 台下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眨眼间，只看到滚落在地的麻子脸，这一场比赛也就随之结束。 “这么快就结束了？”台下观众擦了擦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麻子脸今年也是十二岁，算起来习武也有三年，竟然交手只见就输给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 台上，那坐在雕花红楠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长老也是微微点头，刚才两个人的交手，他哪里会看不到？ 能在麻子脸如此迅速的行动之下，还能如此冷静，敏锐捕捉到麻子脸的动作。那来自内门的长老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封尘，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麻子脸颤颤巍巍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牙骂道:“他使诈！这姓封的使诈！” 看着那内门长老却是连眼皮也没睁，裁判便知道封尘肯定没有使诈。 试想，倘若封尘使诈，内门长老怎么可能不会发现？ 眼看着裁判没有反应，麻子脸掀开胸口衣服，“你们看！这小子竟用火药！” 麻子脸胸口隐隐发黑，胸前的衣服已经有些许的烧焦，并且还带着一股糊味。 “真是唉。”台下人不禁小声议论道。 封尘，看着麻子脸的胸口，心中也是惊讶，“难不成是拿火曜星珠？” 内门长老也是轻哼一声“咦？惊风掌也会有这等效果吗？” “长老？这……”裁判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问向那内门长老。 只见内门长老挥了挥手，示意裁判继续。 既然内门长老都觉得没问题，台下观众更是觉得没问题，反倒是麻子脸，死活也要让封尘下台，气的让裁判直接一巴掌甩昏了过去。 随着选拔的进行，第一天的选拔已经有一半弟子落选。 而封尘凭借着先前和王林的一战，又有第一天的秒杀麻子脸，哪里敢有什么人想去挑战。 一路顺风顺水的封尘，终于，在第三天的时间内，杀入了前十。 当然，唐芸儿和天天，大虎也是顺利进入了前十，虽然只是垫底，但是三个小孩已经很满足了。 裁判看着最终剩下的十人，和善的说道:“接下来，不想夺取冠军的的弟子可以放弃，等待五房长老挑选。有想夺冠的可以继续比试。” 唐芸儿三个小孩入到前十已经是很吃力，哪里还有夺取冠军的心思，当即纷纷放弃，而剩下的其中的三个年龄稍长唐芸儿一二岁的少年，看了一眼狰狞的鬼脚七，也纷纷放弃。 “打过我，第一你来做！”鬼脚七指着封尘，冷冷的说道。 一旁的另外一名少年也是心高气盛，看着鬼脚七高傲的样子，十分不爽的指着鬼脚七骂道:“鬼脚七，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可惜“吧”字还未出口，鬼脚七已经出手。 出手之间，封尘只感觉一股煞气扑面，仿佛那鬼脚七真的好似一只鬼！ 好快的脚法，凶猛，凌厉！ 那说话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根本做不出动作反击，刹那间，已被鬼脚七锁住脖子，蝎子甩尾，将那少年甩到空中。 看着被甩到空中的少年，鬼脚七眼神更冷，更狠，犹如地狱一般的森寒！ 跃至空中，仿佛有千万只脚从鬼脚七身上生出。 快！狠！ 恨不得每一脚踢进少年身体里面，将其击穿。 咚！ 鬼脚七平稳落地，缓缓站起身，杀气腾腾的再一次指着封尘:“打过我！你就是第一！” 身后，那少年，从天上砰的一声坠到地上，满脸鲜血，昏了过去！ 第十一章 风生火起 看着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同伴转眼间就被鬼脚七打伤，再回想到刚才那一幕残忍的画面，除封尘之外的其余企图夺冠的少年也没了继续打下去的信心，纷纷走下台去。 台下的唐芸儿，看着刚刚满脸鲜血，倒地不起的少年，又瞧了一眼杀气腾腾的鬼脚七，心中不禁为封尘捏了一把汗。 单单从两个人的身形来看，封尘结实精壮，站在台上好像枪一般稳重，但鬼脚七却截然不同，满是疤痕的肌肉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像一头凶兽，本就年龄稍大一点的他论个头更比封尘高了一个脑袋。 “请教了。”封尘面带微笑，对着鬼脚七说道。 鬼脚七却是半点表情没有，敛息屏气，内力缓缓流动，传到脚下，似乎只是这一脚，就足够踢裂石头，踢爆封尘的脑袋。 人如响箭，耳边只听见风的呼啸声，旋即便出现在封尘头顶，只需要鬼脚七这一脚踢下去，封尘脑袋定会像西瓜一样被踢爆，脑浆崩裂。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封尘不退反上，准备以掌力硬生生接住鬼脚七的鬼脚。 台下不少观众更是摇了摇头，仿佛胜负下一刻已经明了。 鬼脚七自小便修炼脚法，脚上功夫累计多年，曾经就有人看到过鬼脚七用脚生生踢死一只老虎，足见其脚力已是雄厚到一种可怕的境界，更有人传言，鬼脚七的实力，轻松便能胜过外门众多弟子。 “你的实力只有这样吗？”鬼脚七冷笑一声，笑声尤为森寒。 场外的刘一水更是一脸得意，小声说道：“给老爷踢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踢，踢，快点踢！” “砰” 凌厉的脚风眨眼间已经接触封尘头顶，就在那双鬼脚即将落到封尘脑袋上时，封尘身形微动，双掌抵住头顶鬼脚七那双鬼脚。 两人的第一次交手，并没有出现台下观众所想到的封尘脑浆炸裂的场景，相反，只听见封尘大喝一声，他的掌力竟然将鬼脚七震飞出去。 “竟然会这样？”不少观众感到不可思议，鬼脚七脚力如此雄厚，竟然抵不过一个十岁孩子的一掌？ 感到不可思议的又何止是这些观众，刘一水怔在原地，嘴角抽搐，片刻过后，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小子，好深厚的掌力。” 封尘终日浸泡在神秘泉水之中，又有火曜星珠的热力淬炼，单单是刚才的一掌，封尘已经感觉到双臂之内，似乎就要有东西涌出来一般。 鬼脚七也是十分吃惊，不过那份吃惊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更是一股嗜血。 “掌力非凡吗？那就试试吧！”右脚轻动，将台上兵器架子上的一柄钢刀勾到手中。 旋即，身上泛起无数刀光，刀光锐不可当，正是那刘一水传给鬼脚七的断水刀法。 “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鬼脚七冷笑一声，无数刀光席卷而至。 身形如风，宛如刀子，在地上留出一道道刀痕。 封尘望着扑面而来的刀风，心中战意沸腾，这似曾相识的刀光，不知道跟自己的杀猪第一式相比，孰强孰弱？ 掏出胸口的那柄泛着铁屑的屠刀，封尘惊风掌的掌力运至刀上，咬牙催动，风力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看看你我的刀谁更强一些吧！” 封尘拼劲力量，全力将刀挥出，两股刀风汇集在一起，可笑鬼脚七以人力催动刀风，那抵得上封尘以清风之力带动刀芒。 轰隆一声，封尘这边的刀风竟将将鬼脚七所生刀风吞噬，，接着，又撞向鬼脚七。 “怎么可能？”鬼脚七瞪大了双眼，仍不受控制的被那股刀风拉扯着。 台上，内门长老更是双目微眯，看着封尘的眼神中充满了兴趣，暗暗咋舌道：“竟能利用惊风掌的风同刀法相结合，不错不错。” “我不会输！绝对不会！” 此时，鬼脚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风卷烂，狼狈不堪的鬼脚七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只不过才十岁的毛头小子。 狂怒一声，鬼脚七像极了一头疯狂咆哮的野兽，一跃而起，一股股黑风缠绕脚上，如同一条条狰狞，吐着信子的毒蛇，纷纷张开血盆大口，誓要将封尘整个人吞个干净。 台上一众长老看着这一幕，更是喜笑颜开，兴奋的喊道：“好一个鬼脚七！这风魔腿虽说带着几分邪气，但其修炼难度也是实属上上。” “鬼脚七资质极佳，这份实力就是在外门拔尖弟子中，也能有一番位置啊！这姓封的小子悬喽。” “诸位，鬼脚七这弟子我收定了。”各房长老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已经认定冠军定时鬼脚七莫属。 就连那内门长老似乎也预料到了结果，继续闭上眼睛酣睡。 黑风将其笼罩，在这黑风之中，封尘已经看不到鬼脚七的位置，更别说躲开其出招。 伴随着黑色毒蛇每一次咬向自己，鬼脚七一脚又一脚踢在封尘身上，不一会儿，封尘身上已经布满鲜血。 “胜利者只有一个，那就是我！”鬼脚七说话间，已经将全身内力运转到腿上，准备最后一击！ “自己还没有弄清自己的身世，还没有找到父亲，绝不能死！”封尘惊风掌鼓足全力，恨不得将全身每一处的内力都用到掌上！ 猛然间，那双臂好似被体内一涌而来的内里冲破，火曜星珠的热力在此刻也随之流到掌上。 惊风掌，出！ 掌腿相交。 内门长老陡然睁大了眼睛，身子也坐的笔直，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这……，这小娃娃竟然从惊风掌中领悟天地间的火势，这等天赋，独一无二啊！！！” 风烟散尽，鬼脚七已经被击飞滚落到台下，索性鬼脚七体格强劲，否则，一条性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封尘两个胳膊无力的耷拉着，弓着腰，血水夹杂着汗水流了下来。 整个演武场死一般的寂静。 “滴答，滴答。” “胜了，这小子胜了。”不知是谁率先说了一句，紧接着，整个演武场便沸腾了。 就连那外房几位长老，都想不到，才十岁的封尘竟然击败了十三岁的鬼脚七，竟然还完好无损的站在了台上。 这资质，实属妖孽！ “看来，要启禀内院了。”内门长老平复了一下心情，双手背于身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