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全人类》 序章 杀戮与开始（一） 我叫蒋永强，是一名有五年驾驶经验的出租车司机。 那是个狂风呼啸的夜晚，天空阴霾遍布，为了跟夜班的老同事换晚班我自己好赶上晚饭，我在从拥堵的外环线向内环线抄近路的时候闯了红灯，却看到一道人影突然走出，我刹车不及，当我看清那是一名提着单肩包的年轻人时，我已经撞了上去，我当时大脑彻底空白了，凭借着昏暗的红绿灯的光线，我能够看到的就是地上的那一滩黑色的血迹，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我被吊销驾驶证，双手铐铐上关进监狱里，甚至被绞刑的场景，我当时非常害怕，内心也非常挣扎，我想下车去救人，因为我不知道那个被我撞到的小伙子有没有还活着，如果及时救了他我也许还要挽回的机会，但是我又怕他已经被我撞死了，那样的话我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我终究没有救人的勇气，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我知道这一带的道路没有监控摄像头，于是我一狠心，踩下了油门逃逸了，我知道一个没人的地方，只要把车身的血迹擦干净了再涂上一些鸡 血什么的掩盖法医的检测，因为我听说有些有过旧历的老司机就是这么做的。 我驾车逃了数公里之远，一路选的都是路人较少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小路。一直到一幢城乡结合部的老屋时我才下车准备打水，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吓了一大跳，取出一看，却是提示我收到了一则新短信。 我一看，短信内容却是莫名其妙： “你想成为上帝吗？是，请回复任意键。否，请勿回。” 看到是一条意味不明的垃圾短信，我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一些，缓过神来，我甚至有点想笑的感觉，真是自己吓自己啊。 想到我现在闯下的大祸，定了定神后，我苦笑着给那个来历不明的短信发送者送了一条回复： “如果我真是上帝好了。” 就在我按下发送键的那一瞬间，我的视野突然黑了，当我惊慌地四下环顾时，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圆形的广场上，远处是一片金蓝色的天空，天空上，居然飘动着我无法形容的淡淡彩云。那是极光还是彩霞，我都无法分辨出来。 怎么回事？ 我在哪？ 我紧张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此刻好像正站在一座高山的山顶之上。 而在我的身旁，居然还有一大片我完全不认识的人，数量上粗略一看不下五十个，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错愕与惊骇之色，而且所有人手上都一律拿了手机。 “怎、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地方？” “我到了哪里？” “你们知道我在哪儿吗？” “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么？” 耳边嘈杂的声音和人们惊恐的表情让我心头骇然，但是在慌张之余，我却也看到了一批相对较为淡定的人，那大概是十五六个人吧，他们此刻正站在人群的边缘处，靠近圆形广场边缘的角度，那些人高矮不一，有男有女，年龄也相差极大，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比那些广场中央慌乱不知所措的人要冷静沉稳多了。与此同时，在圆形广场的其他角落，也有几个引起我注意的人。 在圆形广场的东西两侧，分别站着两个青少年，其中一人长相极为英俊秀气，他穿着黑色的高领制服和黑色长裤，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他有着一双乌黑而深邃的眼睛，鼻梁秀直挺拔，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海东青一般犀利，宛若能够洞察人心，也能够勾人心魂，他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帝王般的霸气。 而与那名黑发少年相对的那一端，则是站着一名长发飘逸且狂放的青年男子，黑色的乱发中夹杂着几缕白色的细发，他双手插袋，上身微微倾，站姿闲适而惬意，右脚稍稍蜷起了一个弧度，不住地晃动着，他那带着一丝诡异邪笑的脸同样的俊秀精致，那额前分发下，是一双带着神秘而玩味笑容的清明眼睛，仿佛上帝一般早已看穿了一切，又好像是玩家看到了有趣的游戏似的眼里满是兴奋之色。 圆形广场一东一西这两名男子，相对而视，互相之间看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停滞了那么一刹那，就好像宿命之中的仇敌相见了似的。 而在另外的两个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名身高一米八的男生，穿着背心，一手抱着个篮球，另一只手抓着手机，满脸茫然。 而和这名抱着篮球的男生相对而立的，是一个满头银色长发的女子，女子的身材高挑而纤细，那精致的五官和柔和的脸部曲线，还有那双蓝色的眼睛，显得极其的惊艳。 不对…… 我好像看错了什么，我眨了眨眼睛，目光在这名“蓝眼白发”的女子身上多停留了两秒，才发现他穿的是男人的西裤，他，居然是个男人…… 我环顾四周，看到了圆形广场外那广阔无尽的天空，天上既没有什么太阳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一片朦胧的彩光。我胆战心惊地走到了靠近广场边缘的位置，向下眺望，但是这一望却是不得了，我整个大脑都有种短路的感觉。 看不到的尽头。 我已经不知道该找什么词汇来形容我眼前的景象了，我能够想到的最适合的词就是无边无尽。 我的面前是一片没有尽头的世界，我看不到远处天空的尽头，而我能够看到的大地只是一条平坦的直线。 我低下头，想看看圆形广场下方是什么，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在大约下方二十来米的地方的一圈更大的圆形广场，而在那一圈圆形广场的下方，又是一圈面积更大的圆形广场……就像叠罗汉或者层层叠加的台阶又或者是圆形的玛雅金字塔一样，每一层的圆形广场下方都是一圈面积大概要大出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更大的广场，而且这样的广场数量根本无穷无尽，一直到广场的面积已经大到延伸到了地平线，我也看不到广场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可以想象，就算这个广场真的有尽头，其最底下的那一层恐怕也有一块大陆那么大。而且我很怀疑这个广场到底有没有最底层。 靠想象，我大概猜到我现在正处在一个什么样的诡异地方了——我大概是站在一座非常高非常高，甚至可能无限高的高塔的顶端，而且这座塔的结构不仅仅诡异，甚至已经超出了我能够理解的极限，这座塔就像是一个由无数蘑菇往上堆叠累加起来的通天之塔，每下面的那一层的面积都比上面一层的面积要大出大概百分之二十，但是这样的堆叠却是根本没有尽头的，也就是说，这是一座只有顶端却没有底座的违反了最基本的建筑结构的超常建筑，别说是科学了，哪怕是天方夜谭里都没有这样的荒诞建筑。 所谓的圆形广场，相当于这座塔每一层的塔轮。而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大概相当于这座塔的塔刹。 哪怕不考虑塔轮每一层高度差差不多有二十米，以我凡体肉身跳下去必定摔成肉泥，哪怕我真要往下跳离开这座塔，我只有不停地走到塔的塔轮的边缘，永远不停、不停地往下跳，甚至可能几辈子都跳不到底。 “见鬼了见鬼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死了，我该不会已经死了吧？这地方……难不成是天堂吗？” “这里该不会是《圣经》里的巴别塔吧？” 一阵阵嘈杂喧嚣的声音在我的身旁响起，面对超出常理的现象，不少人都已经崩溃了，甚至我还看到了有几个女生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有男生在旁边劝导她们。 “托里拆利小号。”就在我屏住呼吸从广场边缘收回视线时，我的耳旁突然响起了一道沙哑而飘渺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到一个戴着灰色兜帽，穿着灰色的连帽制服的男生正站在我的身旁，眼神冷峻地沉重地眺望着远方的大地，与此同时，我看到他的手里还抓着一包红枣，此刻他正不断地从包装袋里取出红枣往自己的嘴里塞着。 “味觉无误，触觉无误，嗅觉无误，味觉无误，听觉无误，重力感无误，将哈密顿函数定义为h（pi，qi，t）=-l+n∑i=piqi，引入泊松方程可得qi=δh/δpi，pi=δh/δqi，i=1，2，……，n。记忆没有异常，逻辑顺畅，果然不是做梦么……呵呵，有趣。” 这个嘴里咀嚼着红枣戴着兜帽，有一头乱发的男生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像是一大堆物理公式的东西，嘴角还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就在这时，另外一道清清朗朗的温煦声音也响起： “总人数五十，男性人数二十六人，女性比例二十四人，分别占百分之五十二与百分之四十八，呵呵，这样均衡的男女分配，很显然是人为有预谋的安排呢。百分之九十二的年龄段分布在十五岁到三十五周岁之间，雅利安人种比例百分之五十四，蒙古人种百分之二十六，印度人种百分之八，印第安人种百分之八，波利尼西亚人种百分之四，从人种类型多样化看来谋划者的能力绝对不局限于个人，团体作案概率较大，且从以雅利安与亚洲人种为主流的选择趋势来看谋划者不太可能是非洲人与印第安人，是欧亚人的嫌疑极大啊，而且年纪大概在十六到三十五岁之间，越年轻可能性越高，呵呵。lifeless，faultless（只有死人不犯错误），看来那位谋划者考虑也不怎么周全呢，留下这般多的蛛丝马迹。”说这话的是一名年纪三十出头的男子，至多也就三十二三岁的年纪，面容俊秀，双目灼灼，如同水潭一般清澈而深邃，鼻梁直削，脸部的骨骼刚硬分明有层次感，身材高长匀称。 男子身高约莫一米八五，穿着一间得体修身的褐色大衣，穿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皮鞋，宽敞四翘的领口垂着一条红色涤丝斜纹领带，一头七三分的微卷细密深色碎发显得干净利落，脸上却是挂着一丝充满自信与亲和力的笑容，嘴上则是叼着一根黄鹤楼。 这是一个相当英俊而年轻而且神采奕奕的男子，他的面容有六分的亚洲人特征，又有三分的欧罗巴贵族皇室的气质，还有一分蒙古人的英勇气息。 男子脸上挂着的那一丝温煦阳光的笑容有着无比强大的亲和力，就算是再刚烈执拗容易嫉妒的男人也会不自觉地产生好感。 “einmannerhebtsichniemalsh?her，alswennernichtwei?，wohinseinwegihnnochfuhrenkann（当一个人不知道他的路还会把他引向何方的时候，他已经攀登得比任何时候更高了）从醒来的人的顺序和符合正态分布的中心密集分布趋势来看，很有可能我们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来随手丢在这里的。”走上前来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也是在场的所有人中第二年长的人，他戴着一副圆眼镜，乌黑的头发披散着，他是一位外国人，看起来像是德国人，身材又高又长，穿着干洁整齐的西装系着红色领带，脸上的气质显得极其优雅而冷静，看他那眼睛后凝实的蓝色眼睛，有点让人不敢直视，他站在那里给人一种教授或者主持人的上层社会人士的感觉。 “而且大部分看起来都懂点踩盘子的技窍，脑袋瓜子倒都好使，看来不是眼界高阔的大腕儿就是见过真刀真枪的雷子。”一道清灵中又带着几分尖刻和轻蔑的动听女声传来，这是一个穿着青色旗袍的绝美女子，身材极其曼妙婀娜，曲线的手段简直就像是名牌模特， 长而微卷的乌黑长发卷在雪白如玉的脖子后面，她那玉观音似的瓜子脸看得我心头一跳，倒不是因为她太美，而是她那猩红如火的嘴唇和似笑非笑、笑里藏刀的明定眸子中仿佛带着杀气似的，看得我心惊肉跳，尤其是她手腕上荡着的两颗青梅，更是极为瞩目。 简单来说，哪怕我不知道这个女人身份，我也感觉的出这个女人不简单，极有可能是个刀子眼，铁血嘴、蛇蝎心的女人。 “是了，一直拈在那里的老道士，我看你也观望了很久了，倒是瞧出了点什么门道端绪了？”青袍女子斜目轻瞥了一眼站在她后方的一名穿着蓝色道袍的道士问道。 那是一名穿着道袍道学，留着白色长胡的光头道士，他双手合十，闭目眼神，面容看起来极其普通，但是在这份普通之中，却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无量寿佛，《德经》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且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破，其微易散。”青袍道士依然闭着眼睛，朗声说道。 在老道士说这些话时，我看到后方一名手里抱着一本《文学回忆录》的女子微微笑了笑，那是一名长相极其秀气典雅的女子，看起来像是个女学生。而在她的身旁，则是站着另外一名模样儒雅的男子，那个男子留着一头金发，额头高阔，穿着名贵的衬衫，表情冷静而又带着思索的犹豫，胸口还绣着“william?afred?quannigton”这个外国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聪明人。而且来头不会小。 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在我面前的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我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起码，像我这样的人已经慌张地找不到北了，可是这些人却仅仅只在一开始稍微惊慌了一下之后，就变得冷静和理智了，这样的胆识和应变能力绝对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hello，绅士sandbitch们，欢迎来到罗巴切夫斯基空间~~”就像是晚会上观众到齐后主持人登台演讲一样，就在我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我周围这些形形色色看起来极其不简单的男女身上时，一道请悦到连耳朵都会铃铛作响的女声突然在我的耳里响了起来。 “啊呀呀，抱歉，开场白好像不太礼貌呢，咳咳，我怎么能这么粗鲁呢，麻烦大家让我改一下啦——beuties还有hentai们，weto闵可夫斯基空间！！！” 包括在我内，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把目光转向了广场的中心，虽然那女声好像是从各个方向传来的，让人摸不清方向，但是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来自广场的中心，果不其然，当我把视线停留在广场中心时，我看到了一幕极为诡异的景象。 广场的中心，缓缓升起了一道极为华丽充满古典风格盘旋阶梯，这是一道有着镂空雕栏的精致阶梯，在阶梯两侧的雕栏上，我看到了无数奇怪的几何图案，其中，我甚至还看到了电影里见过的衔尾蛇、荷鲁斯之眼、卐字符号、倒五芒星、奥姆符、佛教车轮符号、新月符号等等宗教符号。 但是比起雕栏上的宗教符号，更为诡异的是阶梯本身，盘旋阶梯是根本找不到开端和终点的完整的一个闭合空间，看起来很像是扭曲过的“8”，但是所有的台阶面稍微换一下视角就会发现居然都是一律向上的，而且楼梯似乎可以一直向上走下去无限延伸，根本找不到起始点，按理来说如果是通过扭曲台阶来让台阶收尾相连的话，是做不到所有面都朝上的，这就像你把一条皮带扭曲成“8”首尾相连，肯定最后会导致里外两面扭转一次，这个好像叫莫乌比斯环，是我一个喜欢神秘主义的朋友告诉过我的，可是眼前这道阶梯却完全违反了我的常识，这是我从来没有在现实里见过的诡异场景，或者说，这根本是三维世界里不可能出现的悖论阶梯。 我只记得在我一个喜欢神秘主义的朋友的微博上看一些诡异的四维空间图片时看到过这样的阶梯，我记得那阶梯好像叫什么潘洛斯阶梯，是你明明在一直往上走，却永远只会走到起点的阶梯。 而在阶梯的雕花栏杆上，此时正坐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一头让人惊叹的黑色长发披散开来，像是瀑布一样散开在栏杆上顺滑细密，女孩两只纤细雪嫩的手搭着栏杆，一双赤裸的白色小脚荡在半空中，从我的角度看去，我正好能够看到女孩微笑着的脸。看到女孩的脸时，我再次吸了口气。 这是何等漂亮的一个少女啊，那精致细腻的瓜子脸蛋简直就像是艺术家一点一点刻画起来的，清晰明朗到像是一幅画，精致秀挺的鼻子像是用尺子量过几万次才雕刻出来似的，粉红色的嘴唇简直像是用唇彩一点一点点缀出来的，而那双黑到极致变得清亮明洁的眼睛，更像是有魔法似的，是让我看到的一瞬间简直能够从她眼里看到我自己的脸。美，太美了。 这个女孩就像个堕入凡尘的天使，觉对的圣洁而优雅，纯洁而又无暇，就像是一朵白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黑发白裙的少女眯着眼坐在栏杆上，笑着看着我们，晃着双腿，道： “呵呵，对你们现在的处境很惊奇吧？那就由我来给你们讲解一番吧，首先呢，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巴别塔’，然后呢，当你们来到这座巴别塔的时候呢，‘上帝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哈哈哈哈，巴别塔，呵呵，有趣这么说，小娘皮儿，你的意思是想说你就是上帝吗？上帝游戏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让我们来竞选上帝吧？方式呢？别告诉我是通过《大逃杀》或者《饥饿游戏》那样的互相残杀的生存游戏吧？” 说出这话的人的声音来自于人群的最中间，一开始我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但是随着人群缓缓退开，我看到了，那是一个身材极其短小的人，他披着土褐色的大衣，大衣上有七八只缝上去的袋子，袋子都是鼓起的，也不知道装着什么，大衣下面是一件随意而散乱的花衬衫，衣领半边褶皱塞在了内衣底下，衣袖也是半边长半边短，蓝色的牛仔裤也是破破烂烂充满了毛边，牛仔裤的后备袋里还有莫名的鼓起物，他还有着一头蓬乱的稻草鸡窝头，长相极其丑陋，扁短的鼻梁，凶相毕露豆子眼，又宽又厚实的嘴巴，怎么看都不像是善类。 “答对了一半哦，御镜堂。”少女含笑着道。“这场上帝游戏，就是竞争上帝的游戏，而且你们五十人之中，只有七个人能够赢得这场游戏，其余的人，都将淘汰出局，死翘翘咯。” 序章 杀戮与开始（二） 听到少女用轻佻的语气说出死翘翘三个字时，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严肃的气氛瞬间弥漫了开来，甚至还有女人害怕地哭叫起来。 但是面对少女的话，叫御镜堂的矮子却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竞选上帝？哈哈哈，老子一辈子不知道干了多少票杀人放火的勾当，居然也能当上帝？这游戏规则还真他妈的有趣儿。喂，小娘皮儿，大声告诉大爷我，你叫啥名字。而且，就我们五十个人玩游戏也未免太无趣儿了，小娘皮儿，难道你不加入我们么？” “我叫神乐美夜子——mi——yu——ko哟。至于我参加游戏么……”美夜子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可是她的话才说到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上帝’是不会参加这个游戏的。美夜子只是个主持者罢了。”打断美夜子话的人是从一开始一直站在圆形广场的最东边的那个头发半黑半百的青年突然开口了，他的表情不但从容淡定，而且还带着一丝自信满满的邪邪笑容。 看到这个带着自信满满笑容的青年，矮子挑了挑眉毛，反问道： “小子，怎么说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似的？” 但是面对矮子的话，青年却是随意地笑着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上帝而已，当我没有当过？” 听到青年的话，坐在螺旋阶梯上的美夜子突然拍起了手来，然后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自信满满呢，不行了，忍不住让我笑一会儿好吗？” “你就尽管笑吧，美夜子。”叫神无月的青年两手插袋后退了一步，转头对着美夜子道。 “那我叫笑了哦。”美夜子微笑着，双手合十，然后她突然脑袋朝天一仰，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笑的同时，她还夸张地手脚乱晃，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 足足笑了五分钟才停下，笑完之后，美夜子却又突然切换了表情，她在一瞬间变得像是个腼腆娇羞的小女孩似的抱团蜷缩了起来，脸颊绯红，两只手遮着脸，从手指缝里露出一对明亮的眼睛，害怕地道： “啊，对、对不起……我……我失态了……对、对不起……请大家……千万……不……不要骂我、打我……请你们别……讨厌我……对不起……对不起……”说着，美夜子还极有礼貌地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向每个方向的人都深深地鞠了躬。 直到刚才，当我看到美夜子的时候，我还在内心里把她当成普通的女孩子，但是到了现在，我终于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甚至……根本就不是人。 “简直就是个女神经病……”一旁的御镜堂忍不住啐了一口，道。 “啊……神经病？你……骂我？”听到御镜堂的话，原本作小女人的娇羞之态的美夜子就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似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呆滞，然后突然间两眼泛红起来，然后眼角居然渗出了晶莹的泪珠子。 “唔唔唔……你怎么可以说我神经病……我哪里神经病了……坏叔叔……坏叔叔欺负我……他说我神经病……唔唔唔……哇哇哇哇哇……”这一次，美夜子居然像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小女孩似的哇哇大哭起来，眼圈红红的，银铃般的嗓音形成的哭声触动着我的心脏，这哭声简直是秒杀男人的利器啊。 而且美夜子一哭，居然就像个任性的小女孩似的咿咿呀呀哭个没完没了，整整哭了五分钟，居然都没有停下的趋势。 “烦死了，老子不说你神经病了行不，快给我停下！” “hi，wieeseuchgefllt（德语：如你所愿）！！”谁知道美夜子再次一秒变脸，瞬间又从哭红了脸的小女生变成了极度甲亢面带微笑的笑面人，一对黑钻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辉，原本红红的脸晕也瞬间消失了。 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美夜子简直可以和川剧变脸相比的表情切换，这种惊人而且极端的性格让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寂静了。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女人……”看到瞬间变成热情洋溢的表情的美夜子，一旁那个德国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让我吃惊的是，他说的依然是中文。 “多谢夸奖！”美夜子就像是个受到了上级官员表扬的下属一般大声道。 “喂，美夜子是吧？”之前那个分析了在场的男女人数比例的三十岁出头的温和男子叫了一声，道。 “是！司伏见先生请说！”美夜子站得笔直，转向了司伏见，仰头望天，目光直视天空，大声道。 “你说，把我们请到这里来是为了举办上帝游戏，而且只有七个人能够活下来成为上帝？” “是！司伏见先生说的是！”美夜子站得笔直用像打报告似的声音道。 “那么，问题来了，第一，按理来说上帝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既然你的目的是为了选出上帝，那么，你就相当于是裁判一般的存在咯？那么，你应该是比我们还要更高的存在，也就是说就算我们变成了上帝，你还是比我们更高，可是，这不是和上帝至高无上矛盾了么？第二，基于第一条，我倒是想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叫司伏见的男子笑眯眯地看着美夜子问道。 “无可奉告！”美夜子大声而干脆地回答道。 得到美夜子干脆的回答，司伏见的脸上也是露出了苦笑之色。 “妈的，我受不了你个神经病女人了，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快把我们怎么送到这里来就怎么送回去，不然老子一巴掌抽死你！”看着美夜子一副神经质一样的状态，人群之中终于有人再也受不了了，一个染着棕发戴着耳坠的青年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对着美夜子就是一顿不客气的臭骂。 “神经病？哎哟我操，你他妈的还敢骂老娘？”听到那个戴耳坠的青年的咒骂，美夜子却是突然间脸色一变，这一次，她没有哭，也没有大笑，也没有变得优雅端庄、礼貌娇羞或是斩钉截铁或是热情洋溢，而是突然间沉下了脸来，眼里血丝密布，太阳穴上还有青筋跳动，一副火山即将喷发的暴走姿态，而且居然变成了满口粗话的不良少女。 “你他妈说什么，婊子？”听到美夜子的回骂，那个戴着耳坠的青年怒了，看他握紧双拳的样子，就好像要和美夜子不死不休。 “咋的了，老娘骂你咋了？他妈的不让老娘骂了是不……？！” 如果说之前美夜子的反应让人吃惊，那么现在美夜子上演的连珠炮一般对戴耳坠男子的咒骂简直就让人震惊甚至可以都可以说是震古烁今，一般人一口气说这么长一串咒骂声简直能够把自己给噎死了。 辛辣而恶毒话语简直不堪入耳，但是被有着绝世清纯而又清丽面容如同天使一般的美夜子说出来，却又有一种满满的违和感，甚至反而让人觉得莫名的诡异而可爱。 骂完这些话后，美夜子却又突然擦了擦嘴，变得极其温柔乖顺可爱地卷起了猫拳缩在面前道： “小女子不才喵，惹得诸位大侠见笑了喵，还请大家不要笑话小女子喵。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喵，小女子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喵。” “精神分裂是吧？很好玩是吧？我……我他妈的要你死信不信！”彻底被美夜子惹怒了的耳坠青年冲着美夜子冲了上去，但是最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耳坠青年看似在全力冲刺，可是在我们的眼里看来，他却只是在原地踏步，不管他怎么挥动着拳头朝着美夜子的方向挥舞，可是也没看见他和美夜子之间的距离靠近半分。 这就好像那个耳坠青年的脚底下有不断倒退的跑步机的履带似的，不管耳坠青年怎么跑，履带的速度正好和他跑步的速度相互抵消，导致他无法前进分毫。 美夜子轻轻叹了口气，她缓缓地睁开眼，露出了怜悯、关怀与同情的色彩，就像一个年迈的老人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美夜子突然又变成了语重心长的语气的表情，我看着她唉声叹息，缓缓地道： “哎，小伙子，省省力吧，想当年啊，我啊，也像你这么冲动过啊，那时候的我啊，不懂事啊，真是做了好多傻事啊，想起来啊，真是后悔都来不及咯，哎，这人上了年纪啊，才知道悔过当初——侬说系不系呀~~？”到了最后，美夜子的表情再次突变，这次，她又变成了瞪大眼睛满脸天真无辜的神经质表情。 “妈的，老子要揍你……老子要宰了你……妈的，为什么靠近不了你……你他妈的到底搞了什么鬼？” 看着明明看起来十分吃力，但是却像是原地踏步似的无法靠近美夜子的耳坠青年，我才真的有种美夜子原来真的不是人类的恐惧感。虽然我不知道美夜子到底搞了什么把戏，但是眼前的壮观真的让我产生了恐惧感。 这个女人，不简单。 “单位闵可夫斯基理想时空长下的相对坐标系频闪操作导致的逆卡诺定理限定下的准静态循环运动态。”美夜子的表情突然变得如同机器一般的冰冷无情，原本还神采奕奕的双眸突然间又变得像是机器人一样平静和疏远。 “她……说什么？”我愣愣地看着一旁吃着红枣的兜帽男生，不解地问。 像是听到了我的话，美夜子机械性地转过脸来，看着我，淡淡地道： “四维间隔时空内的时域量子化与基本粒子基态的全向波函数分布概率重置化。” “也就是说，你让耳坠男周围的空间表现出了宏观的量子非连续性，而且耳坠男本身的构成粒子也出现了量子级的熵减和分布概率变动么？”让我震惊的是，兜帽男他居然还真的听懂了美夜子那简直如同天书一般的话。 美夜子平静地看着尉文龙，机械性地道： “你的正则表达逻辑词项在代入既定语境的语言逻辑结构公式内自由变元作原始递归后可与我词项逻辑的基本含义构成正常因果证明对。” “呵呵，看来我没猜错。”兜帽男子笑了一下，又往嘴里塞了一枚红枣，大口咀嚼着。 “嘉彼钓叟。得鱼忘筌。郢人逝矣，良朋悠邈，搔首延伫，谁可尽言？今幸见得文龙君也。”美夜子突然又变得满脸优雅起来，俯仰之间，居然还有几分女诗人的气质。 “美夜子小姐，闹了这么久，你也该告诉我们你所谓的上帝游戏的内容了吧？还有，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任何行为都有动机，你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既然你有着这样神奇的力量可以玩弄我们，肯定不希望出现另外一个有本事的人挑战你这独一无二的位置吧？”叫司伏见的男子再次问道。 美夜子莞尔，她一手托着下巴，一双美丽的眼睛明光闪烁，蜜红色的芳唇都仿佛绽放着迷人光泽： “公言谬矣。余闲居寡欢，兼比夜已长，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顾影独尽，忽焉复醉。静寄空轩，春醪独抚。既醉之后，辄题数戏自娱。佳意虽多，苦无慕者，遂命尔等共聚一戏，因以为作笑。” “改编了陶渊明的《饮酒诗》和《庄子》的诗句么？”司伏见再次笑了，“先不管怎么样，起码告诉我们上帝游戏的规则和内容吧？” 美夜子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叹息了一声，低下眼睑，突然又变成了无比困顿消沉的表情，有气无力地道： “哦，你问我游戏规则啊，游戏规则么啊……哦……其实也就那样了……很简单……哎，你们这些人啊……就要七个人为一小组了……然后啊……在一个月内要攻略各自队伍所在的世界……如果有失败的队伍，哎，就会淘汰出局……连同各自的世界一起毁灭……然后成功的队伍进入第二轮……第二轮里么……所有队伍要在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互相残杀其他队伍……争夺他们的世界……最后剩下的七个人……就是胜利者……然后变成上帝……就这样……”说完，美夜子原本还很困顿消沉的表情突然又变得高贵冷艳起来，只见她翘起了二郎腿，跳到了栏杆上，用一副女王般高高在上的神情俯瞰着我们道： “游戏规则呢，本宫已经说得够清楚明白了，可还有不清楚的？！” “有，问题太多。第一：争夺世界是什么意思，条件又是什么？战争么，还是其他方式？第二：七人一个队伍又怎么分配？在场的人数可是五十人，是不是意味着一开始就要淘汰一个人？第三：你说最后剩下的七个人可以变成上帝，那么请问这个上帝能有哪些能力？能力是否在你之上，又能否复活在游戏里死去的人？如果不能，就和上帝的定义相违背。如果可以，那么我们五十个人之中只需要有四十三个有点自我奉献精神的人自杀就可以了，然后再让剩下的七个成为上帝的胜利者把他们复活就可以赢得这场游戏不是么？”这一次，提出问题的人，是那个之前一直没有开口，留着一头黑发，双目如同海东青一般犀利的男生。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美夜子，眼神深处却显得很阴沉。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我成为了上帝，能力是否在你之上？如果不是，我要你现在就杀了我，美夜子，我王一生，没兴趣屈居于任何人之下，成为别人卖命跑堂摇尾乞怜的陪脸小二。” “真是很有骨气又很聪明呢，王一生，我看好你哦。你和神无月的短信也是我最喜欢的。”美夜子对着叫王一生的男生微微一笑， 用她那像是玉器一样精致的手抚摸着黑发，说道，“第一，争夺世界的方法和条件，你们很快就会明白，我就先不多说了。第二，至于七个队伍的分配方式呢，你说的的确没有错，在分配队伍之前，我会淘汰掉一个人，不过淘汰掉的人是谁呢，就要看我的心情咯。第三，上帝的能力嘛，自然是你想得到的能力，如果你要复活死去的人，当然也做得到。但是呢，遗憾的是，我想告诉你，事实上，参加这场游戏的一共有两百人，除了我们这个战区之外，还有其他的三个战区，你们这个战区的七名获胜者，还要和其他战区的人决一胜负呢，就算你们达成了一致用自杀的方式选出了七个获胜者，可是你们如何确定那七个获胜者能够战胜其他战区的人呢？而且就算你们用同样的方式去用交涉的方式和其他队伍达成自杀选择获胜者的协议，你又如何保证其他获胜者会复活你们呢？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其他战区可是有自私自利、嗜血如命、杀人作乐的变态暴徒哦。要是让那样的人成了上帝，呵呵，你觉得他会复活你们吗？” “再换个角度来说，你们之中真的没有人想当一回上帝吗？你们难道不想改变世界，不想随意把众生玩弄在手里，不想佳人无数，不想随手就可以变出金山银山，不想手握重权，随意定人生死吗？你们难道还想活在需要靠赔笑脸、戴着假面虚以委蛇才能够活下去的虚假社会吗？这可是你们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就像你们所说的，就算死了，赢了的人也可以救活自己，而没有死，就有机会成为上帝，这样千载难逢的机遇，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美夜子的话，身材矮小的御镜堂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忍不住道： “小妞儿，你可知道传销学中有一个反向换位推理的说法，某人越是急切地向你推荐某件产品怎么怎么好引诱你去购买，越是说明那件东西卖不出去，你这么急切地引诱我们玩你这狗屁上帝游戏，用意何在？” “而且更惹人忍俊不禁的是虚假社会这档子话，这种只有在社会底层攀爬摸滚每天坐井望天等着天上掉馅饼碌碌无用的小人才会满口抱怨随意咒骂的词儿居然也用得出来，为什么某些人儿觉得社会虚假，某些人却混的如鱼得水呢？”那个穿着青色旗袍的绝色1女子讽刺道。 “呵，不错。”这时候，那个叫王一生的男生再次发话了，“而且更可疑的还有，第一，我们凭什么相信除了我们战区之外还有其他战区而且确信那些不是你骗我们的幌子？第二，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利用囚徒困境来误导我们以为其他战区真的有什么杀人狂而且还在别的战区也用了欺骗我的这套话去糊弄他们？第三，也是最后，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 王一生自信满满地看着美夜子，这个男生太不简单了，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话，居然直接让美夜子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再有任何意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个有点神经质，满嘴说着胡话来路不明的女人的任何一个字？ “好样的，小伙子。”御镜堂斜眼看了王一生一眼，王一生却是笑了笑，然后后退了几步，重新退回到了他一开始站的那个位置，和那个叫神无月的男子遥遥相对，我看到那个叫神无月的男子只是脸上挂着怪异的邪气笑容，似乎早已看穿了什么似的。 面对王一生的质疑，我想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动摇了，甚至他们看美夜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因为王一生的话打醒了所有人，提醒他们连上帝游戏本身也可能不过是个骗局的事实，这让美夜子接下来不管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呢，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咯。”美夜子轻轻拍了拍手，有些赞许地看着王一生，微笑着道，然后她缓缓地道，“那么，就跟着我来，走上潘洛斯阶梯，就让你们看看我的藏书吧——” 美夜子缓缓地站起身，优雅地朝着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美夜子身后的那道螺旋阶梯缓缓展开了，美夜子冲着我们微微一笑，带头走上了潘洛斯阶梯。在场的五十个人全都面面相觑了一阵，最后，五十个人还是陆陆续续地跟随着美夜子走上了那条阶梯。 说来也奇怪，当我走在这条阶梯上时，我感觉这条阶梯好像有吸附力似的，周围的天空和大地在不停地随着我走路旋转倒置，但是我自己却始终不会掉下去。而在阶梯最高端，我居然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里面居然还有通道。 我是第十六个进入洞口的，进入洞口后，我看到了站在前方五米处冲我们微笑的美夜子，她那一头黑发拖在地上，就像黑瀑布一样流淌开来。 “各位，欢迎来到巴别图书馆，这里，就是我的住处咯~~” 美夜子做了一个请看的手势，我顺着美夜子的手看去，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彻底震惊了。 到了这一刻，我承认，我的世界观已经彻底崩溃，甚至，我几乎没 当场发疯。 别说用语言表达我眼前的景象，就连我的大脑都已经很难接受眼前这样壮观的场景了，我发现自己自己处在如同幻空间一般的地方，这个地方好像无限广阔，但是却又好像非常逼仄狭窄，你稍微动一下似乎就会碰到什么东西似的。 不管我往哪个方向看，我都仿佛看到了一个深井似的洞口，我的视野似乎也被那个深井似的洞口吸入，仿佛变成了透过万花筒看世界一般的效果，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万花筒，这个万花筒里呈现的每一个图像里面都还包含着更小的图像，更小的图像里还包含着更小更小的图像，就像镜子之间的映射一样不断地循环，直指无限…… 而这个万花筒里呈现出来的图像，则是—— 书架。 是的，到处都是书架，无穷无尽的书架，有的书架倒置在我的头顶，有的书架在无尽远的地方，有的书架就在你的脚下。 而充满了书架的东西，则是—— 书。 无法形容数量的书。 好像整个世界都被书给填满了。 这是书的海洋，书构成的世界。 书架里的书都是横向摆放着，书脊朝天，但是上面的书却不受引力影响似的根本不会掉落。 到处都是书，各种色彩不一的书，仔细看，每一本书的书名、规格和颜色都不太一样。 比起眼前这冲击眼球的疯狂景象，之前的通天之塔和无限原地跑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此时此刻，我终于完全相信。 美夜子是神。 或者，甚至是已经超越了神的存在。 “好奇特的地方，简直把博尔赫斯的《巴别图书馆》变成了现实啊……可是，奇怪……这样封闭却又广阔没有光源的空间，按照应该是一片漆黑，但是这片空间却是灯光通明，难道书架本身会散发出自然光……可是这样多数量的书架又会导致光线无限叠加，最后整个世界都会变得一片雪白，难不成书架在释放光线的同时也会以一定比率吸收光线，似的书架释放的光线和吸收的光线维持在一个比例极其微妙的平衡状态，才能够让我们的肉眼看清楚这里的景象么…… 做出这个分析的，是那个叫司伏见的男人。 我看到和我一起进来的一些姑娘已经吓哭了，她们手抓着手，满脸是泪水，稍微好一点的耶稣脸色惨白，张大了嘴盯着这个叫巴别图书馆里的景象。 而我也已经彻底被这空间的诡异和书架数量的壮观给震惊傻了。 “欢迎大家来巴别图书馆，这里的书在量上是无限的。任何文明任何时代任何个体的任何文学作品、画集、数学公式、物理定律乃至私人日记、随手写的草稿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哦。当然，要找到对应的数学公式，就要看你们的运气咯。一段有意义的数学公式，可能就藏在某一本大部分由无序无意义的数字和符号堆积而成的书中哦。” 美夜子微笑着，她缓步行走在书架与书架之间行走着，与其说是行走，倒不如说是原地踏步，而图书馆里的书却随着美夜子朝某个方向原地踏步而自动挤压靠拢过来。 序章 杀戮与开始（三） 美夜子随手走到了一个书架前，我看到那个书架上有一个标记，标记上写的是： 10^2464646461546431321806577517987161041184161637644142554687 这个数到底有多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哪怕让我找到宇宙灭亡，我也数不到这个数。 “一张长度140毫米，宽度69毫米，厚度0.1毫米的10元人民币重量是0.8947克，假设一本张纸的大小为5张多的10元人民币，那么其重量为5克，一本500张纸，也就是1000页的书有2500克，如果一个书架有1000本书，那么一个书架上所有书的重量就是2500千克，那么这个号码数的所有书架的重量总和就是2.5乘以10^2464646461546431321806577517987161041184161637644142554690千克，而宇宙质量就是哈勃长度乘以光速平方比上引力常数，根据比较主流的《自然系统的物理学原理》的说法，也就是m=squart(c^6/4g^2h^2)=c^3/2gh，计算结果是1.6*10^53千克，也就是说这个图书馆里的书的总质量至少也是宇宙质量的1.5625乘以10的2464646461546431321806577517987161041184161637644142554637次方倍。” 那个叫王一生的男人在看着美夜子拿下书的书架上的图书后，稍微一推算，居然就算出了这里所有书的总质量，如果美夜子是怪物，那么这个男生简直就是个怪胎了。 “不错的头脑哦，王一生。”美夜子赞许地看着王一生，然后道，“不过我也料到你会这么说了，所以呢我才拿了这本书，你所说的宇宙计算公式m=squart(c^6/4g^2h^2)=c^3/2gh，就在这本书第561页第九行哦。” 说着，美夜子缓缓地朝着我们走来，然后优雅而又亲切地把她手里的书递给了王一生。 王一生看了美夜子一眼，然后迅速翻开了那本书，翻到了561页，我好奇地凑上前去看，然后我在一大堆像乱码一样无序的数字符号串中看到了： sd8*fgh＞9（8+m=squart(c^6/4g^2h^2)=c^3/2gh428%// 去掉前面和末尾的无序无意义的乱码字符串，我果然看到了那个宇宙质量公式： “m=squart(c^6/4g^2h^2)=c^3/2gh……” “混沌理论，突变论、协同论和超循环理论么……”王一生看着书上的数字符号，突然苦笑起来，“根据热力学定律，有序的世界是从无序混沌之中产生的，非平衡态的物质通过随机涨落、突变和随机性可以产生有序的系统，包括恒星、行星、生物圈、生命、社会制度都是这样产生的……你是想告诉我我们的宇宙也不过是从无序中产生的么？呵呵。” 美夜子神秘地笑着，迷人的红唇绽放着美丽的光泽： “是啊，人类世界以为是无上真理是宇宙本质的自洽性公式、数学规律，全都是从随机和无机的乱码中诞生的，包括牛顿定律、海森堡不确定性定理、麦克斯韦方程组等等都是如此。有序的宇宙之外还存在着无序的看不见的‘无限乱码宇宙’，只不过那样的宇宙因为存在逻辑矛盾无法被你们这些受到了数学的逻辑思维模式禁锢的人类看到哦。” “如果你们想看书的话，可以从我这里借，记得归还哦。”美夜子笑着道，“李白的《临终歌》在莫泽数葛立恒数古戈尔普勒克斯的六千二百四十五次方书架第四行第六册第四百五十三页的第八行哦。而拜伦的《唐璜》则是在6.80乘以6的347561248次方书架第一行第三本的第九页哦。人类世界所有知识，所有历史，所有存在记录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只要你有心就行。” 我诧异地看着美夜子，忍不住问道：“喂，你该不会……看过这里所有的书吧？” 美夜子迷人地一笑，朝我看来，用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道： “你说呢，蒋永强先生？” 从美夜子那让人看不透的微笑中，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我的心跳却是有些加速。 “那么，如果我把书给撕碎，或者修改上面的一个数字呢？”叫王一生的男子笑着问美夜子道。 “那当然会发生有趣的事咯。”美夜子笑着道，“不妨来试试看吧。” 说着美夜子又从另外一个书架上抽取了一本书，随手翻到了一页，道： “看到这个公式了吗？e=mc^2，小学生都知道的爱因斯坦能量方程，嗯……如果我稍微修改那么一下下的话呢……”说着，美夜子随手一挥，手里已经多了一支黑色的钢笔和一块橡皮擦，美夜子轻轻擦去了书上的一个字，然后又修改了一下，展现给我们看，只见上面的爱因斯坦能量方程居然变成了e=mc^3： “我把e=mc^2改成了e=mc^3，你们看脚下的情况吧。” 我的脚底下原本满是书柜，可是随着美夜子的话音落下，我的脚下居然变成了一片空荡荡的空间，我和其他人此刻就像是上帝一样从数十公里的高空中俯瞰着下方，而在下方，是一座弯曲的弧线形岛屿，两秒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日本。 脚下的画面迅速放大，就好像下方的大地在迅速向我们逼近似的，当我看清楚脚底下的画面时，我才发现脚底下是一座城市，我在数百米的高空看着大地，大地上是一座分布着密集的居民楼以及冒烟工厂的城市，但是让我奇怪的是，这座城市里的居民楼看起来都像是上个世纪的，显得古老和落后，不太像是现代的繁华日本。 “这是1945年8月6日8点14分的日本广岛。”美夜子优雅地介绍道，“大家看好了。呵呵。” 随着美夜子的话语落下，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三架轰炸机，而在轰炸机上，还有b-29的编号。 “是美军b-29型‘埃诺拉?盖伊’号轰炸机，当年投下了广岛‘小男孩’原子弹的轰炸机……” 吃着红枣的兜帽男生眯起了眼，用沙哑的声音道。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我看到其中一艘轰炸机上方突然掉下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个大木桶，但是我知道，那就是当初轰炸了广岛的原子弹…… 然后，就在下一秒，我们脚下的大地全都被白茫茫的光给充斥了，再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我惊讶地问道。 “这还用说么，呵呵地球毁灭了呗。”这一次，说话的是那个一脸邪气，发色黑白相间的叫神无月，而且还自称曾经是上帝的青年。 神无月笑着看着我，道： “能量公式被修改了，e=mc^2改成了e=mc^3，原子释放的能量增强了三亿倍，一枚小男孩爆炸能量变成了三亿枚小男孩的能量，自然足以把地球都给炸裂了。” 王一生托着下颚，缓缓眯起了眼睛，道： “应该是介入了某种虚速度，e=mc^2是对于静止的物体而言的，完整展开式是ek=∫fdr=∫(dp/dt)*dr=∫dp*dr/dt=∫vdp=pv-∫pdv =mv^2-∫mv/sqr(1-v^2/c^2)dv=mv^2+mc^2*sqr(1-v^2/c^2)-mc^2 =mv^2+mc^2(1-v^2/c^2)-mc^2 =mc^2-mc^2，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涉及到了单粒子的拉格朗日量在遵守能量守恒定律下的计算，美夜子把e=p?v-l=mc^2/√（1-（v^2）/（c^2））进行了修改，能量不再守恒，如果让c=1/√（1-（v^2）/（c^2）），就可以满足e=mc^3，但是这样一来，c^2=1/（1-v^2/c^2），也就是c^2-v^2=1，在这里，物体运动速度已经极其逼近光速。所以考虑到某种虚速度介入，或者宇宙空间的基础速度的常数被改动才有可能成立。也就是说，表面上美夜子只是修改了一个参数，但是事实上，她却可能用某种方式通过坐标系变动把没有物理意义的粒子虚速度显化介入到了质能方程的计算之中，从而造成了粒子爆炸威力在添加了虚速度这个计算量后威力急剧上升。” “呵呵，不错哦，那么，让我们现在来看看末日之后的地球吧。” 美夜子温婉而又优雅地笑着，我看到脚下的大地在迅速地缩小远离，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了一漆黑的荒漠上，我抬起了头，却被头顶上的景象震呆了。 头顶之上，是一颗表面被熔岩所充斥着的星球，或者说，用星球形容已经不准确了，因为这颗星球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就像拆开了的魔方似的，我都都能够看到内部耀眼的熔岩地幔。 看到那颗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星球表面少部分的白茫茫的雾气和少部分的蓝色区域，我勉强看出这颗星球就是地球，而我现在正站在月球上仰望着地球。 无数的石块碎片已经脱离了地球表面，就像陨石雨一样朝着月球的方向冲刷过来，速度之快简直就像火箭，当然，短时间内，那些碎块还是没法到达月球的。 壮观、震撼、宏伟、真实……就算给我一万个形容词我也形容不好眼前的景象，我是看过一些末日电影的，里面什么地球末日啊，星球末日之类的场面都有，但是那毕竟只是电影特效，很多细节之类的做的很假，但是眼前的场景，却是太逼真了，逼真到任何一个细节都完全呈现，每一道熔岩的轮廓都非常精细。 “这还只是开始呢。”美夜子笑着道。然后镜头再次迅速地远离、远离……一直远离到了星空的尽头，连我都不知道自己站在了什么地方，但是我的眼前，却是无穷无尽，就像花园里的花一样繁多的星系，但是，那些星系却像是绽放的烟花一样纷纷爆炸了，每一颗恒星、每一颗陨石，全都在发生着爆炸或者坍缩，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震撼。 “因为修改了质能转化方程，所以导致同等质量的恒星能量增强了三亿倍哦，加上m/c^3=e的换算，直接同等能量下的恒星的质量减小，进而也导致了恒星对周围空间的引力减小，所以导致了恒星的内部压力减小并且外壳迅速膨胀，最后导致了作为流体的恒星内部热能的不稳定和暴走，纷纷发生了爆炸，整个宇宙，已经毁灭咯。” 我看到宇宙中的恒星纷纷化为了星尘，最后渐渐黯淡下去，整个宇宙都变成了一片黑暗。而美夜子的解说到此结束，就像看完了一部电影一样，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我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巴别图书馆之中，周围依然是无穷无尽的书。 而在距离我最近的书架上，我看到了无数带有书名的书，在一些书架上，我看到了上千本有书名的书，这些书的书名都是《xx世界》，比如说，我看到了其中的几本书，分别叫做《男人世界》、《动漫世界》、《恐怖世界》、《官斗世界》、《理性世界》、《杀戮世界》、《石器世界》、《哥特世界》、《蒸汽世界》、《音乐世界》、《武侠世界》、《信仰世界》、、《异界世界》、《冒险世界》、《仙侠世界》、《魔幻世界》、《星战世界》、《梦境世界》、《电影世界》、《玄幻世界》、《科幻世界》、《悲惨世界》等等……这些世界书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了无穷无尽我根本不可能去辨认和记忆的地步，美夜子轻飘飘地走到了其中的一个书架上，随手挑选了七本书，然后轻轻一推，那七本书就好像被推动的小船似的，分别朝着七个人平滑了过去。 美夜子甩了甩她的乌黑长发，笑着道： “这些书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比较特别的书哦，我称之为‘世界之书’，每一本书都代表着一个世界，你们中的七个人将有幸获得其中的七本书，获得书的人将成为七个小队的队长，而这七个小队呢，呵呵，就要互相争夺对方的世界，谁能够收集到其他六本世界之书，就能够获得这场上帝游戏的胜利了。” 说话间，七本书已经落到了七个主人的手中，我顺着目光看去，看到了四本书的主人，那四个人分别是那个叫王一生的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秀发的英俊男生，那个一脸邪气，自称曾经是上帝的青年，那个手里抱着一个篮球，看起来很阳光的高帅男生，还有那个留着一头白发，模样如同女子一般清纯的青年。 而他们手里的书，我也看到了，分别是《妖魔世界》、《脑力世界》、《偶像世界》以及《电影世界》。 除此之外，在我的另外一边，还有三个人也获得了三本书，那分别是一个留着一头黑发，有着一双蓝色眼睛的外国青年，他看起来模样潇洒英俊，眉毛浓密，英气勃勃，穿着黑色的大衣，他手里的则是《罪恶世界》，而另外两个人，一个敞开着长着胸毛的胸襟，披头散发，留着浓密胡子和卷发的外国男子，手里的书则是《野兽世界》，而剩下的则是一名女孩子，她梳着两条华丽的卷马尾，看起来才不过十七八岁，身上还穿着蓝色条纹的连衣裙，她手里的居然是《魔法世界》。 我看到宇宙中的恒星纷纷化为了星尘，最后渐渐黯淡下去，整个宇宙都变成了一片黑暗。而美夜子的解说到此结束，就像看完了一部电影一样，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我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巴别图书馆之中，周围依然是无穷无尽的书。 而在距离我最近的书架上，我看到了无数带有书名的书，在一些书架上，我看到了上千本有书名的书，这些书的书名都是《xx世界》，比如说，我看到了其中的几本书，分别叫做《男人世界》、《动漫世界》、《恐怖世界》、《官斗世界》、《理性世界》、《杀戮世界》、《石器世界》、《哥特世界》、《蒸汽世界》、《音乐世界》、《武侠世界》、《信仰世界》、《哲人世界》、《异界世界》、《冒险世界》、《仙侠世界》、《魔幻世界》、《星战世界》、《梦境世界》、《电影世界》、《玄幻世界》、《科幻世界》、《悲惨世界》等等……这些世界书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到了无穷无尽我根本不可能去辨认和记忆的地步，美夜子轻飘飘地走到了其中的一个书架上，随手挑选了七本书，然后轻轻一推，那七本书就好像被推动的小船似的，分别朝着七个人平滑了过去。 序章 杀戮与开始（四） 美夜子甩了甩她的乌黑长发，笑着道： “这些书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比较特别的书哦，我称之为‘世界之书’，每一本书都代表着一个世界，你们中的七个人将有幸获得其中的七本书，获得书的人将成为七个小队的队长，而这七个小队呢，呵呵，就要互相争夺对方的世界，谁能够收集到其他六本世界之书，就能够获得这场上帝游戏的胜利了。” 说话间，七本书已经落到了七个主人的手中，我顺着目光看去，看到了四本书的主人，那四个人分别是那个叫王一生的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秀发的英俊男生，那个一脸邪气，自称曾经是上帝的青年，那个手里抱着一个篮球，看起来很阳光的高帅男生，还有那个留着一头白发，模样如同女子一般清纯的青年。 而他们手里的书，我也看到了，分别是《妖魔世界》、《脑力世界》、《偶像世界》以及《电影世界》。 除此之外，在我的另外一边，还有三个人也获得了三本书，那分别是一个留着一头黑发，有着一双蓝色眼睛的外国青年，他看起来模样潇洒英俊，眉毛浓密，英气勃勃，穿着黑色的大衣，他手里的则是《罪恶世界》，而另外两个人，一个敞开着长着胸毛的胸襟，披头散发，留着浓密胡子和卷发的外国男子，手里的书则是《野兽世界》，而剩下的则是一名女孩子，她梳着两条华丽的卷马尾，看起来才不过十七八岁，身上还穿着蓝色条纹的连衣裙，她手里的居然是《魔法世界》。 “胜利条件仅仅是收集书么？那么，失去书的人和队伍会怎么样？死么？”叫御镜堂的矮子问。 “当然咯。”美夜子轻轻拨动着耳侧的鬓发，微笑道。 “呵呵，有趣，那么，你所说的‘死’又是什么意思呢？”司伏见问道，“是肉体机体的停止，还是下阿鼻地狱饱受折磨，或是上天堂享受福分，或是回归无尽的虚无，又或是开始轮回？” “这个嘛，当然是常规意义上的死亡咯。”美夜子笑着回答，“永远永远的死亡，失去一切的死亡，再也没有了自我，没有了意识。” “呵呵，听到上帝一样的存在说出对死亡的意义，还真是感性颇多呢。”司伏见拍了拍手，道，“其他规则呢？” 美夜子挑了挑她那细细的秀眉，缓缓道： “游戏规则很简单：第一，被夺走书的队伍将失去他们的世界，并且全灭。第二，被攻占或者毁灭了世界的队伍也将失去世界权限，并且全灭。第三，队长死去的队伍将全灭。队伍的人数上限是七人，不允许队伍合并后超过七人的现象。第四，其他特例，如队长主动认输，或者无法达成一个月内攻略世界任务，则小队将自动全灭。特别告诉大家的是，小队队长是可以变更的哦，小队之间的队员也可以互换。而且每个小队里的人死亡之后他死前的记忆都会以小说形式呈现在队长的书上哦。很有意思吧？” “失去的书的队伍将全灭……这个定义有点疑议，敢问一下，所谓的被夺走书是什么意思？假如有一个队伍用‘暂时保管’之类的借口欺骗了另外一个队伍的队长夺走了书，而那个被骗走书的队长却不自知，此种队长非主观意愿下‘被夺走书’的定义是否成立？”王一生犀利地问道。 “很犀利的问题呢，王一生，不过，我的答案是：成立哦。”美夜子微笑着道，“哪怕书的持有者自己主观上不认为不夺走，但是书只要落到了其他队伍里并且在游戏结束之前不归还，就算被夺走。当然，如果双方主观都承认是代为保管，那么就是代为保管了。” 听到美夜子的回答，王一生突然笑了起来：“真是坦率的回答啊，没想到稍微试探就得到了答案，也就是说，我们的大脑也已经处于你的扫描和监控之下了么？” 美夜子打了个响指，道： “没错哦。真是聪明的帅哥哦，从我嘴里套出了我在监控你们大脑思想的事实呢。” “呵呵，多些谬赞了，这不过是人类水准的智慧罢了。还有一个问题是，既然是七人一个小队，那么队伍之内不排除出现背叛甚至矛盾的情况，如果队长在主观不情愿的前提下的书被其他队员夺走，那么，其结局将会如何？是队长权限转移，还是仅仅转移书的保管权？按照你的说法，书被夺走和队长死亡都等于输了游戏，那么，假如有一个队员夺走了书送给了a队伍，而队长又向b队伍认输，那么，到底是a队胜利，还是b队胜利？按照你的游戏条件，可是会出现二律背反的情况啊。”叫王一生的男生着实厉害，居然轻易就从美夜子一长串的规则之中看出了致命的破绽，我不禁用赞许的眼光望向了他，因为我根本连美夜子的游戏规则都还没有听懂。 被问到这个问题，美夜子再一次优雅地笑了，她抱着双膝，道： “王一生，你真是聪明到我想亲你一口呢。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有队员在没有得到队长承认的前提下夺走了书，只要队长向让他死，他就会死亡哦。此外，我判定最终胜利队伍的条件是书在哪个队伍的手里，其他的我可一律不管呢。” “明白了。”王一生很快点了点头，而站在一旁吃着红枣的尉文龙突然开口问道： “那么，一名队员是否可以同时加入多个队伍？若可以，则夺走自己队长书即可被自己队长杀死的规则是否依然适用于那个三姓家奴？” “当然适用。好了，你们这些好奇宝宝问题可真多啊，真是让我耽搁太多太多的时间了呢。”美夜子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微笑着朝着人群望了过来，道，“再继续透露太多规则就没有意思咯，这个世界，还是多一点谜题更有意思，对吧？那么，就让我们开始我们的上帝游戏吧，倒数计时，开始咯~十、九、八……” 说着美夜子，开始伸出双手倒计时，而我也是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那个叫御镜堂的矮子突然举起手喊道： “等一下，有个疑问！” 美夜子看向了御镜堂，道： “你说。” 御镜堂咧嘴一笑，道： “你确定是七个队伍，每一个队伍是七个人吗？” 说到了这里，矮子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寒芒！ 面对着矮子的提问，美夜子微微一笑，然后道： “这个嘛，那是当然咯。” 听到矮子的话，无意之间，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我的手机蓝牙早就搜索到了一个新出现的用户名信号，我一惊，却看到蓝牙上显示搜索到的那个用户名，叫做： “远离矮子，他有枪！” 我一惊，抬起头，却看到那个叫王一生的男生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手里按着手机上的按键，很显然，这个蓝牙信号是他发出来提醒其他人的。 仓惶之中，我急忙转头看向了那个叫御镜堂的矮子，却看到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忽然从他那件有好几个口袋的大衣底下拔出了手枪，然后突然冲着距离他最近的那个拿着《野兽世界》书的胸毛男子的头部开了一枪！ 碰！ 枪声响起，伴随着周围女人的尖叫声，胸毛男子的头部顿时被击了个穿，鲜血如同泉水一般射出，而胸毛男子则是笔直地倒了下去，手里的《野兽世界》掉落在了一旁，而伴随着他的死去，周围的六个男女突然间惨叫起来，他们的身体就好像水蒸气蒸发一样开始迅速地瓦解、蒸发。 “哈哈哈，果不其然啊，痛快，太痛快了！”叫御镜堂的矮子疯了似的哈哈大笑着，然后他又举起了枪，朝着那名拿着《魔法世界》书的女子开了一枪！ 那名女子已经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矮子的子弹击穿了她的那本《魔法世界》，同时还射穿了她的胸口，女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出现的血洞，惨叫着捂着胸口上不断冒血的洞，但是她的身体却在不断地蒸发，与此同时，周围又有六个男女也开始尖叫起来，他们的身体也在迅速地蒸发。 “矮子……你疯了！你、你干什么！”那名拿着《罪恶世界》的帅气青年看到御镜堂的举动，惊愕而愤怒地吼叫起来。 “疯了？哦不好意思，这可是游戏规则。”御镜堂舔了舔舌头，邪邪地笑指着美夜子道，“这个小妞不是说了吗，当我们进入巴别塔的时候游戏就已经开始了，所以我现在杀人，可完全没有违反游戏规则啊。哈哈哈哈。上帝游戏七个世界，可是这里有五十个人，也就是说，注定有一个人是还没有加入队伍的，那么，我随便杀人，也没有关系吧？反正那个空缺的第五十个人的名额属于我就行了，我现在可以不属于任何队伍！老子可以随便杀人，哈哈哈！” 说着，矮子居然再次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枪，朝着那名拿着《罪恶世界》的青年按下了扳1机！ 碰！ 那名青年急忙后退，侧身一闪，躲过了一枪，但是就在他躲开第一枪的时候，矮子却是再次从另外一个口袋中再次掏出了一把枪，然后对着那名青年再次开了一枪！ 碰！ 这一次，那名青年没能够躲开子弹，额头被不偏不倚地击中，当场就倒了下去，地上，很快出现了一滩鲜红的血迹。 伴随着青年男子的倒下，周围再次有六道尖叫声响起，又有六道人影开始蒸发、扭曲…… 三连杀。 短短时间内，这个矮子居然漂亮地消灭了三个队伍的队长，直接杀死了三本世界之书的主人！ 这个矮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五……四……”看到御镜堂的举动，美夜子只是淡淡地微笑着，似乎默许了他的疯狂举动。 而我却已经彻底疯了。 杀人狂。 这个矮子绝对是彻头彻尾的杀人狂！ 我虽然也杀过人，但是那是意外，而且我好歹还有愧疚之心啊，但是这个男人，却根本没有任何羞耻心和畏惧心！ 这个男人，是天生的罪犯，罪犯中的……天才！ “你这样乱来……难道你就不怕被杀死的人中有一个人是你的队长吗？现在你还不知道谁是你的队长吧……你这样打破游戏规则，不好吧……”我看着矮子，咽了口水，还是问出了我的问题。 听到我的话，矮子终于缓缓地朝转过脸来，那一刻，我看到了他那丑陋的脸，那一头蓬乱的乱发下，一双恶魔般犀利的豆子眼死死地锁定了我，看得我心跳加速。 突然间，我意识到，我犯下了一个绝对不该犯的错误。 这个错误，会夺走我的生命。 “游戏规则？呵呵，”矮子笑看着我，咧嘴露出了一口黄牙，然后缓缓举起了枪口，道，“不好意思，老子御镜堂的眼里，从来没有任何游戏规则。这个世界，对老子来说，不过是个破游戏，我这条命，就是用来玩的，管他是诸神妖魔定下的规则，老子都不放眼里，要玩个痛快！这也是老子的生存法则！赌不赢，那就死，哈哈哈！小子，抱歉，你也去死吧！” 然后，我就看到矮子举起了手枪，那黑漆漆的枪口，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对着我，那一刻，我的大脑彻底空白一片，甚至不能思考了。 我能够看到的，就是矮子怪笑着张开了他的大嘴，用猎人看猎物的眼神看着我，他举着手枪，然后，一点一点地按下了扳1机——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我看到的，是站在广场两个斜角边的男子，那两个男子是一脸邪笑的神无月和一脸肃穆的王一生，到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男子一开始就站在了广场的两边，和矮子站成一个v字形的夹角，那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就发现了矮子的口袋里藏了枪，所以他们就事先站在了这个圆形广场的两个对角边上，和矮子站成了一个v字形，利用这个v字形角中间站着的那些人作为挡箭牌，避免自己变成矮子的枪下鬼…… 原来是这样啊…… 这两个人聪明绝顶的男人，原来早就看到了矮子那鼓起的口袋里有枪，早就预料了现在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才利用了我……还有那十八个站在广场中间的人作为挡箭牌…… 原来，从我来到这里开始，就已经被他们给算计了。 在他们的计算之中，我早已是一个死人…… 我明白了这一切，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下一秒，我感觉到脖子传来了撕裂一般的剧痛，我身体巨震，想要惨叫，但是声带却根本没有办法出声，我痛苦地捂着脖子，低下头，却看到我的双手已经被从脖颈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给淋透…… 血。 我的手里全是血。 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我的大脑里充斥着无法形容的剧烈疼痛，那剧痛就好像要把我彻底劈成两半一样。 “三、二、一……时间到咯，那么，期待大家的表现了！” 剧痛传来，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黯淡下去，最后的那一刻，我能够听到的，是美夜子那甜美而优雅的声音，那如同天使歌唱一般的天籁之音。 章一 闵可夫斯基空间与超高温武器 假使有神，我怎能忍受我不是那神？所以没有神!. ——尼采 这是一本黑色的硬壳精装书，圆背，方角，半圆的书槽，封面上没有压烫后的精美花纹，唯有疑似低温烫箔后留下的中文楷体字迹： 《脑力世界》。 深沉严穆却又简洁大气的设计风格让我想起了婚礼场上神父常携带的精装版《圣经》。 书也没有余赘的飘口、书芯、堵头布与书签丝带，结构简单，书页没用骑马钉，而像是用特殊的粘合剂粘合而成，粘合力极强，却看不到粘合剂留下的痕迹。 背脊加工的结果取决于切削刃几何角度和刀具的压力角。书脊加工效果大多与加工定装机的放热量和磨损程度挂钩，要达到精确的加工效果，使得书页边口粘合完美，需要最为精巧的手艺和程序，配帖、锁线、裁修，每一道工序都必须极其到位。 书的纸张像是用常见的书纸，不是铜版纸与哑粉纸，更不是名贵的特种纸。 综合这些点来说，书的设计者倒不像是拘泥于书的形式的完美主义者。 从这本书的设计，我已经大概了解了美夜子的性格。 我是神无月，第一届《天才大脑》世界大赛的冠军，也有人称我为世界第一智者。但是，那些与我无关，我追求的是尼采的感性与伊壁鸠鲁的静乐，或是庄子的逍遥精神。 我不是阴谋家，不是政治家，不是诡辩家，更不是自我标榜的专家，我只是一个玩家。 而如今，距离我获得第一届《天才大脑》的冠军，已经过去了三年。 而如今，我被卷入了我一生中最为刺激的游戏——上帝游戏。而且，我还是其中一支七人队伍的队长。 当我离开那个叫美夜子的女子所在的闵可夫斯基空间时，我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巨大的角斗场之中，而在我的四周，则是我所熟悉的六道身影，正是之前同我一起在闵可夫斯基空间的那些人。其中不少人，我还非常面熟。 其中一名系着马尾，丹凤眼，细长眉，钻石脸，穿着黑白相间的制服裙的女生是我的大学同学，叶静雯，是上一届一同和我参加《天才大脑》比赛的中国队代表选手。 另外一名穿着红色短裙，留着双马尾，胸前还佩戴着天主教徒的十字架，打扮鲜艳，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几岁的跳脱女生，是汤初红，她也是上一届世界脑力竞赛的中国队代表。 而另外一名穿着青色短罩衫，她留着及腰长发，面容雪白清丽，气质文静淑雅，温柔贤惠，手里还捧着一本克里希那穆提的《文学回忆录》，这个女人，叫秦淑雅，是上一届世界脑力竞赛韩国队的队长，也是一个让我颇为感兴趣的女子。 另外一名则是模样儒雅的金发男子，额头高阔，穿着名贵的衬衫，表情冷静，胸口还绣着“william?afred?quannigton”的字徽，他乃是上一届脑力大赛中与我进行决赛的美国选手，也是仅次于我的脑力高手。 而剩下的两人，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留着金发，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带着雅利安人的容貌特征，鼻梁高挺，嘴唇开阔，颧骨斧削，他穿着v领格子衬衫搭配着一条黑色西装长裤，他自然便是上一届脑力大赛的德国代表队选手olliegreb，而最后一人则是上一届脑力大赛的主持人，他戴着一副德国rodenstock细框圆眼镜，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两侧，他是身材均匀而略阔，穿着干洁整齐的西装系着大红色领带，脸上的气质显得优雅而冷静，他是一名德国人。 看来这些人就是我所在的队伍的成员无误了，我笑了笑，将手中的《脑力世界》的书当扇子扇了扇风，对着站得最近的叶静雯吹了个口哨。 “神无月……你也在？这么说，我们是一个队伍的……这里是哪，我们怎么像在古罗马角斗场？我们刚才没做梦对吗？”叶静雯有些慌乱地环顾着四周，她甩动马尾，显得不知所措。 “既然你都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还有必要再开口么？”我摊了摊手，惬意地笑着，随口道。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瞬间被我激怒了，她大踏步走上前来，然后竖起了眉毛，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怒气腾腾地道：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你说你以前当过上帝，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是……” 我笑了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叶静雯，看着她渐渐沉不住耐心开始冒火的眼睛，然后甩甩手，笑道： “这些问题等到以后再慢慢解释吧，你不想先听听你头顶上的那位要说的话吗？” “头顶……上，看什么啊？”叶静雯皱着眉抬起头，望向了天空，然后我看到她张大了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笑了笑，伸出了手指，在她那张大了的小嘴里画了个圈圈，然后又慢悠悠地缩回。 “你、你干什么啊！找打是吗？”看到我的举动，叶静雯恼羞成怒地转过头来怒视着我，而我则是抿嘴一笑，十指合十笑道： “呵呵，看到你呆呆的样子，忍不住逗你一下，还是看天空吧。”叶静雯狠狠瞪了我一眼，皱了皱鼻子，而我看到站在一旁不远处的秦淑雅看到我的举动，不禁掩嘴莞尔。 我也转移了视线，望着天空，因为，此刻天空中的景象，的确异常壮观。 天空中出现的异象不是别的，正是一张人脸。 一张倾城绝艳的少女脸蛋，一头白发在天空之中铺卷开来，秀气的叶眉，挺秀的鼻子，混血美女特征的容颜，鲜薄的红唇以及黑而明亮的眼睛如同两轮皓月，俯视着人间，如果这张人脸是位于对流层与平流层之间的高度的话，我可以预测出其面积至少有一千两百平方公里，与意大利首度罗马相当。 随着这张人脸的出现，我的耳鼓突然响起了嗡嗡的振动声，紧接着这张振动声居然开始改变节奏与音色，变成了有意义的动听少女的声音： “全世界的人类，请你们听好了。我是上帝的使者——蒂兰圣雪，我奉吾主之命担任第二届《天才大脑》全球争霸赛的主持人和唯一裁判，从这一刻开始，由二百二十四个国家参与的第二届《天才大脑》全球争霸赛，就此开始。三天时间内，每个国家必须派出一支年龄在四十岁及以下的七人对表队代表各自国家参赛，成员败北之国，将连同其国土和国土上的人口，一起从地球上消失。” 章二 流体智力与晶体智力 “哦呵。说起来倒是像那么一回事，既然你说你当过上帝，那么，我想问几个问题：一，上帝的实质是什么？我心目中的上帝可不是《圣经》里那可笑的人格化上帝。二，上帝和美夜子的关系具体是什么，上帝能否反抗美夜子。三，你说你担任过上帝，那么你为什么现在和我们一起参加游戏，重新争夺成为上帝宝座的上帝游戏？四，你既然担任过上帝，那么你又创造过什么世界？最后，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真的当过上帝而不是欺骗我们好让我们对你言听计从的托辞借口？我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的回答。”全名与某位出生于洛肯村的存在主义大师出奇一致的主持人挂着猜疑而又充满兴致的笑容问我道。 “上帝是什么？呵呵，与其说是上帝，不如说是设计者更为适合。作为被逻辑束缚的人类，我要用有限的语言传达你们超出逻辑范畴的玩意儿，实在是太看高了逻辑。那种超越数理逻辑范畴的信息，我能够用来让你们理解的唯一办法就是象征和比喻法，设计者这个词，算是最合适的吧。哪怕是在巴别图书馆里，美夜子也是用了象征的办法把无数的宇宙比喻成了一本又一本你们看看得见的‘世界之书’，又把更大的无穷宇宙集合比喻成图书馆，才方便你们的理解，美夜子还煞费苦心地把修改宇宙参数的过程用最搞笑的涂改质能方程表达，这就是一种象征法，真正修改宇宙常数的过程绝对不是人类这种层次的大脑能够理解的。至于美夜子和上帝的关系，那就更不是能够一言蔽之的概念了，简单来说，美夜子并不是任何观察者能够定义的东西，你可以说她是上帝，也可以说她不是，因为她的本质是多元的，随着不同的观察者，她有不同的定义，比如说，魔法世界的人会认为美夜子是魔法力量的源泉，科技世界的人会认为她就是那藏在普朗克尺度下的造物主，仙侠世界的人又或许会认为她是道或者太一，l.赫尔伯特会认为她是自然神范畴的上帝，斯宾诺莎会认为她是泛神论中的上帝，而提出超越论的胡塞尔也许会认为她是真理之源……再或者，奥丁、宙斯、拉、梵天，阿派朗，隐德来希，薄伽梵等等，你也可以这样定义，但是，不管你怎么定义，都只是以你为立场的对她的一元看法罢了。在不同人换了角度，也就是换元思考之后，美夜子就不是你所认为的东西。你可以把美夜子看成是和上帝等同，或者比上帝要低，又或者超越上帝的存在，但是那也只是你自己设下的设定，自己的定义罢了，到了别人的角度就会和你南辕北辙。” “而我之所以参加游戏呢，只是我自己的兴趣罢了，既然世界之书的创造者不胜枚举，那么互相交换书的世界并且进入其中以玩家的身份游玩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没有比自己玩自己的世界更无趣的事儿了。” “至于第四个问题，我当过什么上帝？呵呵，这个么，我当过魔法世界的上帝和仙侠世界的上帝，极大地享受过创造的乐趣。有空我倒是可以跟你们讲讲那是什么样的世界。”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笑着一口吞下了手中的冰淇淋，“要证明我到底有没有当过上帝，我想哪怕我说得再逼真再详细，我想站在你们的角度也是一个不可证伪的命题，与其在这种不可证伪的命题上浪费时间，就不妨让我用轻松攻略这个《脑力世界》，让大家跟我一起坐上上帝宝座的事实来自我证明如何，尼采先生？” “于是，简单来说，神无月先生，您等于什么也没有说。我可以这么理解么？”一直保持着彬彬有礼的笑容安雅地坐在一旁的wiliam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小口，道。 “呵呵，知道你会这么说，既然如此，我可以用我的实力让你们信任我。”我细细摩挲着我的刘海，道，“既然是《脑力世界》，那么，作为队长的我，就随便出几道题，测试一下大家的脑力水平吧。” “哦，是么，神无月先生看来是想炫耀一下你的过人才智了，我倒是愿意洗耳恭听呢。”脸上露出挑衅笑容的是德国选手olliegreb，简称o.b先生，他是上一届《天才大脑》德国队的队长。 我笑了笑，道： “脑力不等于智力。智力根据流派与分类方法不同，也划分极多，如流体智力、晶体智力，多元智能理论等等。当然从计算主义人工智能研究领域的划分来看，智力基本涵盖六个因素，存储量，环境适应能力，决策速度，分析推理能力，信息收集能力，以及，创造力。而脑力则更复杂，在智力基础上，它还涉及到心理、经验、知识、技能等多方面的因素，甚至还有功能上的耐久度等。” 顿了顿，我继续道： “那么，第一题，非常简单，请根据以下三个名词联想出一个词：村舍，瑞士人，蛋糕。任意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吧。不是什么难题。” 叶静雯想了想，道： “是不是雪？” “花朵吗？”汤初红也眨了眨眼睛问道。 “原子。” 尼采抿了一口咖啡，而wlliam则是面带微笑地道： “是文化？” o.b沉默了一阵，道： “e。三个单词的英文唯一重合的词就是e。” 秦淑雅微微摇了摇头，笑道： “是奶酪，对吧？” 我微笑着冲着秦淑雅点了点头，道： “其实大家的答案都对，只是选择的单词集合外沿维度不同罢了。但是秦淑雅的答案更接近于我一开始预设的目标。当然，这涉及到文化语境。对于瑞士人，来说，奶酪是他们的国宝。而奶酪也是欧洲人的主要餐点之一。” 汤初红眯起眼看着我，道： “你这是耍赖。” 我笑了笑道： “这道题本身测试的就是你们的思维倾向性与文化融入度。从这道题，我可以知道叶静雯和汤初红的浪漫主义小女生思维，o.b的思维倾向于语言游戏，尼采的思维倾向于从还原论角度进行观察世界，william的思维更倾向于大局观。而秦淑雅对各国风情有更细腻的洞察。” 叶静雯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怒道： “什么叫‘浪漫主义小女生思维’？信不信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暴力主义？” 面对叶静雯蛮不讲理的暴力威胁，我只好无奈耸肩缴械投降，道： “行行行，不说这个了，那么就来听下一题吧，麻烦大家不要出声，各自拿出手机把解题过程写下来告诉我即可。我会根据大家的解题时间和解法的逻辑清晰度给大家的智力值确定一个最低下限。”我用蘸了咖啡汁的手指在咖啡桌上细细划动着，一边讲述，一边写下了一个公式： “请记住我解题的故事条件：从前呢，在伊甸园里，有无限多个苹果，有一天，毒蛇偷走了一个苹果送给夏娃，夏娃吃了那个苹果，而伊甸园的苹果剩余数目依然是无限。那么，麻烦在不考虑洛必达法则，于我规定的∞作为符号实体相减可以为0的自定义新规则下，请你们证明1+1等于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4.75吧。能够在十秒内解开的人，我姑且认为他智商为130好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当初解开这道题，是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间。” 由于人类本能的争强好胜心，哪怕对于我的态度有再多的不满和非议，但是当我在桌面上写下这一串数字时，所有人的目光还是都聚焦在了我的手指尖上，而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秒后，wlliam最先露出了释然而无奈的笑意，道： “原来如此，解开了。”然后他低头开始掏出手机写下阶梯过程。 而几乎在william落下那句话的瞬间，秦淑雅也是唇角绽放出了浅浅的笑容，拿出了手机开始解题。o.b.开始取出手机解题则是在第七秒，而在第三十二秒时，叶静雯才紧张兮兮地皱着眉头不满地看着我拿出手机解题，一边解题她还一边嘟囔着“这算什么臭题目”。而汤初红，则是在第五十五秒才开始吐了吐舌头动手，至于尼采，则是自始至终没有取出手机，只是静静地笑看着其他人解题。 七分钟后，除了尼采之外的所有人都把手机上的解题过程交给了我。 叶静雯有些不服气地看着周围那些解题比她快的人，死死咬着嘴唇，眼睛仿佛被踹了屁股的京巴狗。 “拿去，看个够！一看这数字就知道是你胡编的吧，人脑在生物学上又不可能做到真随机编数字，你的数字里6和4频率这么高，怎么看都是自己编的！”叶静雯一边把手机甩给我，一边愤愤不平得道。 我轻佻地接过叶静雯的答卷，笑意满满地看着叶静雯的解题过程： 把故事背景转化为数学题，数学上无穷大用符号∞表示 因为夏娃吃了一个苹果，伊甸园的苹果还是无限，所以得∞=∞-1，左右移位后得数学公式∞=∞+1，因为1+1=2，所以1+1+0=2，然而0=∞-∞，所以1+1+0=2将0替换后变为 1+1+∞-∞=2，又因为∞=∞+1，所以1+1+（∞）-∞=2，再把括号里面的∞替换，变成 1+1+（∞+1）-∞=2，所以1+1+∞+1-∞=2，所以1+1+1+∞-∞=2，再继续把∞=∞+1替换 掉左边的无穷得到1+1+1+（1+∞）-∞=2，我们继续替换，直到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5次。最后得到1+1+1+1+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5个1+∞-∞=2.，前面的2个1+1不变，将后面的加起来得到方程式：1+1+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7+∞-∞=2，再将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7移动到等式的右边得到1+1+∞-∞=2-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7，然后可以得到方程式1+1+∞-∞=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5，把这个方程式记为方程一。 然后又因为∞=∞+1，所以等式两边同时乘以0.25等式成立，所以0.25x∞=0.25x(∞+1) 得到0.25x∞=0.25x∞+0.25x1，得到0.25x∞=0.25x∞+0.25，所以得到0.25x∞-0.25x∞=0.25 ，进一步得到0=0.25。 将前面得到的方程式一提出来1+1+∞-∞=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5，所以1+1+∞-∞=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5+0，又因为0=0.25 ，所以1+1+∞-∞=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5+0.25，所以1+1+∞-∞=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4.75，又因为+∞-∞=0.所以1+1+（∞-∞）=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4.75等值替换成为1+1+（0）=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4.75。最后1+1=负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4.75就得证了！ 我敛起眉毛，看了看叶静雯和其他人的答案，不禁有些抑郁。 “证明过程倒是没错，答案也挺标准，不过要是我的话，完全可以有更优雅简洁的优化算法，你们都没想到么？” 说着，我在手机上写下了更简洁的优化算法： 因为∞=∞-1， 所以∞=∞+1， 两边同时乘-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6.75，得 -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6.75∞=-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6.75∞-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6.75 两边同时加(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6.75∞+1)，得 1=-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5.75 两边同时加1，得 1+1=-6464364874416464617791338771447641168574.75 我抬起头，把我的解法展示给众人，道： “这么简单的解法就没人想到？” william嘴唇蠕动了一下，他笑了笑，眼里闪烁着点点银光，对我道： “mr神，人类的思维总是趋向于先分析再组合进行整体代入，而不是像您的思维这般逻辑跳跃。” “ok，就这么回事吧。”我收起了手机，扫视着周围的六人，道，“从刚才测试结果，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你们的水准。你们自己也看清楚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接下来，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接下来的脑力竞赛，我一个人出场就足够了，而且，我所代表的国家会赢下所有的比赛，如果不想连同自己的国家一起灭亡的话，最好趁早跟随着我的步伐加入我的国家，当然，你们之中如果有谁不服气，也可以代表你们的国家来挑战我，把你们的国家拱手相送。” 听到我的话，尼采端起咖啡杯，小口啜饮，莞尔道： “神无月啊，虽然不是我不信任你的能力，但是你敢放出这样的话，恕我直言，你实在是太看高自己的能力了，你该不会以为你拿过第一届《天才大脑》的冠军，就真如同外界虚传的那样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脑力王了吧？” 我轻轻拨动着我耳侧的鬓发，拔下了一根略微发白的发丝，轻轻吹了一口，道： “我喜欢不中途断话的人。” 尼采哼笑道：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神无月，作为第一届《天才大脑》的主持人，我想告诉你，那一届比赛不过是一场作秀节目罢了，真正智力高超、脑力过人的世界金字塔顶端的顶尖精英，是不屑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充当娱乐凡众的小丑角色的。而且，他们也忙于世界幕后的峻业宏图，无暇参与这些台面上的小游戏。” “就告诉你实情吧，神无月，在上一届的脑力大赛中你表现出的脑力的确惊人，可是这个世界很大，在这个世界上，和神无月你能力相仿，甚至超过你的天才怪胎，恐怕不胜枚举。”尼采用手指刮了刮眼角，作为他发言完毕的信号。 “真的吗，尼采先生，真的还有比我们这位自信满满的老大还要强劲人在？不会是……外星人吧？”坐在一旁的汤初红打趣地道。 “基因上来说是人类，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外星人了，汤小姐。”尼采含笑微微，“神无月参加第一届《天才大脑》比赛时，遇到的对手的确是各个国家选出来的天才代表选手这没有错，但是，天才之上，至少还有精英，妖孽、顶尖、卓越、超凡，绝世，传说、无敌、唯一和无上十个层次，那些真正的大能，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国家的单一国籍，他们打破了国家与国家、地域与民族的界限，组建成了各种跨国的精英智者组织和联盟，不少组织甚至足以在世界的幕后操控着整个世界的走向，规划出人类的未来轨迹，将普罗大众如同牵线傀儡一般把玩在手掌心，而且是万世万代都别想逃脱樊笼一步。” 叶静雯将信将疑地看着尼采，夹紧了眉毛，加重了语气道： “喂，主持人，你说的太夸张了吧？还把智力分层，你当是写小说呢？” 尼采摘下了他的金丝边框眼镜，用餐桌上的湿布细细擦拭了后，笑着讲解道： “这可不是夸张，而是事实。在第一届《天才大脑》比赛中，神无月遇到的的确是各国的天才，但是那些天才，大多都只是各个国家海选出来的商业性质的选手，而不是独树一帜的绝才。而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是那些真正聪明绝顶的高智商超脑力组织。” 尼采继续说道： “听说过win吗？” 听到这个词，我的眉毛微微抽搐了一下，而一旁o.b.手中的咖啡居然也洒出了一些，这个细微的细节，却很快在场内制造出了紧张而凝重的氛围。 看到众人的表情，尼采不由得笑了： “win，全称worldintelligencwork，也就是世界智联，是这个世上最大的高智商俱乐部，由世界上四十八个顶级高智商俱乐部合并而成，总会员超过十万人。” “刚才神无月所出的非现代数学题的题目，来自门萨的初级智力测试，门萨就是世界智联的四十八个俱乐部之一，但是在世界智联之中，门萨却仅仅只配排名倒数前三罢了。其他两个倒数的协会则是中国的智者协会胜寒与国际高智商协会，因为这些协会的入门门槛仅仅是iq124到130罢了。” 章三 马里亚纳网与超智联盟 “我就简单介绍一些吧，世界智联的组织之中，等级最低的是国际高智商协会（internationalhighiqsociety），它的入会要求是iq高于124，与会人群占据全人类比例是5%。” “其次是中国的胜寒（取自高处不胜寒）、门萨国际（mensainternational）、潜能俱乐部（highpotentialssociety）和神秘社（mysteriumsociety），入会要求是iq高于132，精英占人口比例为2%。” “第三是众智会（intertel）、百分之一学社（toponepercentsociety）、心智会（themindsociety）、突触俱乐部（sinapsasociety）、超常智力会（superdotados-intelectuales）?，入会门槛是iq135，精英凡众人口比为1%。” “第四是论谈社（colloquy）、天才诗人俱乐部（poeticgeniussociety），入门要求是iq139，精英凡众人口比为0.5%。” “第五是无限国际协会（infinityinternationalsociety）、拉丁智商国际协会（hispaniqinternationalsociety），iq要求是140，精英凡众人口比是0.37%。” “第六是大脑俱乐部（cerebralssoceity），iq要求是141，精英凡众人口比是0.3%。” “第七是精智社（exactiqhighiqsociety）、经智社（epiqsociety）。神经立方（neurocubo），iq要求是143，精英凡众比是0.2%。” “第八是高智商人俱乐部（civiqsociety）、天赋艺智社（artifexmenscongregatio(artisticmindssociety)），iq要求是145.精英凡众比是0.13%。” “第九是神经胶质俱乐部（gliasociety）、千分之一学社（one-in-a-thousandsociety） 三九高智社（tripleninesociety）、国际高智商社团联合会（internationalhighiqsocietymilenija）、国际询哲会（internationalsocietyforphilosophicalenquiry）、四智俱乐部（iquadriviumsociety），iq要求是146，精英凡众比是0.1%” “第十是多元数据收录社（isi-society），iq要求是148，精英凡众比是0.07%。” “第十一是普罗米修斯俱乐部（prometheussociety）、四分智力社（tetrasociety）、 阿基米德集团（camparchimedes）、希腊之日协会（helliqsociety）、后知社（epimetheussoceity），iq要求是160，精英凡众比是0.003%。” “第十二是超智协会（theultr），iq要求是164，精英凡众比是0.001%。” “第十三是百万智力协会（megasociety）、全智会（generiqsociety）、欧米伽学社（omegasociety）、（绝智社）strictiqsociety，iq要求是172，精英凡众比是0.0001%。” “第十四是奥林匹克智力俱乐部（olympiqsociety）、标智社（parssociety），iq要求是175，精英凡众比是0.00003%。” “第十五是终极俱乐部（ultimasociety），iq要求是181，精英凡众比是0.000003%。” “第十六则是目前被称为世界智联秘密武器的千兆会（gigasociety）和纳米俱乐部 （nanosociety），前者目前算是世界智联台面上最高的协会，而后者虽然与会者相对自由，但是智者能力却不亚于千兆会，纳米俱乐部又被称为十亿分之一俱乐部，是十亿个人之中才会诞生一人的怪物聚居之地。iq要求是190，精英凡众比低于十亿分之一。” “第十七，则是世界智联的高层，在世间鲜为人知的五分之一协会（grailsociety、宇宙真理协会（universalgeniusguild），iq要求是195，精英凡众比比千兆会更要低一半。” “而第十八，同时也是最神秘，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圣杯会’（grailsociety），iq要求至少是200，列奥纳多?达芬奇曾是其会员，这个协会存在的时间至少有六个世纪之久。” 一口气说到这里，尼采朝我和善地笑着，然后静静地看着其他在座之人的表情，每个人的表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微妙，叶静雯是睁大眼睛，陷入了与她性格不符的沉思，汤初红则是不住地抖着腿，大力吸干了一杯冰咖啡。秦淑雅则是托着两腮，似笑非笑地静听着，但是嘴角泛起的也是丝丝苦笑，倒是o.b.、william几人倒是面色还算镇定，显然他们并非头一次听闻有关win的事。 “关于win的信息，我也知道一些，而且，我还知道一些更可怕的传言。”william苦笑着说道，“据说，世界智联修改了一些智力200以上的怪物的资料，通过把他们分散到智力门槛较低的协会中来减少关注度，所以，有些协会的明面智力门槛，和实际的内部智力门槛是不同的，我在美国的时候，排名第六阶级的超智协会来找过我，希望我加入他们，但是我拒绝了，后来我还特地和他们的人比试了三次，结果……我都输了。但是，我在吉尼斯世界智力排名中，却曾经是第一。可想而知，世界智联内部的水非常深，排名前六的协会的内部成员的iq水准恐怕要提高50个点以上才有参考性。” “我也知道一些。事实上，iq两百五以上基本上就测不出具体数值来了，”o.b.说道，“因为没有谁能够智商高到足以出出难倒被测试者的题目，所以智商两百五以上的人往往测量结果都不怎么准。” 我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听着william的讲述。 尼采笑了笑，继续道：“还不单单如此，我刚才所说的，只是广为人知，摆在明面上的世界智联win和其内部协会罢了。事实上，相对来说更神秘，更隐蔽的组织还有不少，比如说金蝉3301组织，这是一个非常神秘而恐怖的组织，据说这个组织曾在互联网上散布一个叫金蝉3301的密码，而且其散布的密码有特殊的算法，越是解析就越是复杂，只有破解了金蝉3301密码的人才能够找到他们组织……而那些破解了他们密码的人，都失踪了。有人认为金蝉3301是一个精英团体，专门在全世界范围寻找他们所需要的超级精英。” “之后还有峋山隐修会，这是由世界上最大的十三个家族组建而成的具有宗教性质的团体，维克多?雨果、达芬奇、艾萨克牛顿都曾经是其会员。丹?布朗还以此隐修会写过《达芬奇密码》这本书。” “然后还有匿名者联盟，这是全世界最强大的精英组成的黑客联盟，由于黑客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没人知道他们的成员名单，但是他们足以轻易出入美国cia并且盗窃其中资料的能力足以证明他们是世界顶级精英。匿名者联盟曾经通过操控nasa周围的道路电网线路引开cia搜查员，然后趁机潜入cia内部偷取了资料。” “再者是imu，也就是国际数学联盟，这是一群数学怪胎组建而成的联盟，其中不乏民间还没有经过智力测试的天才精英。” “之后是骷髅会，一个吸收了美国和其他最顶尖的留学大学生的超级精英协会，这个就基本就不用多说了，早已声名在外。” “然后是罗马俱乐部，是世界政治精英秘密组建而成的团体，研究策划着足以改变全人类走向的计划，也是闻名遐迩。” “再然后是维也纳小组，当初几乎是集中了欧洲大陆最优秀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和逻辑学家的团体，哥德尔、鲁道夫?卡尔纳普等人都是其中的成员。虽然二战后低调了很多，但是继承其精神衣钵的人还是维持着这个小组。” “然后是菲尔兹数学奖和诺贝尔物理学、经济学、化学奖、生物医学奖组成的科研共同体，里面的人每一个是人类文明的引导者和促进者，没有他们，人类文明起码要倒退两百年。” “最后就是可能比我之前所说的那些协会都要变态的wpa，也就是世界精神病学协会里关押封存着的那批非人类了。那里面的非凡人类基本都是因为智力过高导致出现了精神疾病，或者大脑先天某些功能突变导致脑力惊人，远超正常人类，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又愚笨木讷如同痴呆。” 叶静雯有些坐不住了，她鼓起腮帮子，眼珠子左右转溜，有些不安地左右顾盼着。 “说了这么多，难不成你认为接下来这些怪物会参加这次的比赛吗？既然他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他们平时都不参军比赛呢？” 我笑了笑，瞥了叶静雯一眼，道： “这还用说么。若在平时，这些怪物之中不少人不是精神病患者，就是跨国罪犯，亦或者是国家秘密机构的工作人员，亦或者是在各自圈子内，犹如德国精英那般不屑于民众为伍的人，又怎么会和普通人打交道？” 秦淑雅捋了捋她那细细长长的发丝，她用一根纤细的手指抵着下巴，道： “不论如何，我想这些怪物肯定会参加的吧，毕竟这都已经是关乎到世界生死存亡的大事，再怎么样低调的天才们也没有继续隐藏下去的理由了啊。” “所以我说了，交给我就行咯。”我懒洋洋地道，“这种级别的脑力对战，你们没有参与的余地。” 叶静雯嗔怒地看着我，她重重拍了拍桌面，咬牙切齿道： “自大狂，你什么意思啊，脑力又不是智力，脑力是大脑的各项综合能力，智力高的人在一些项目上又不一定出色的！你又想学上一届比赛那样一人出风头了吧？” 我用一根手指托着侧脸，用手指轻轻搅动着空了咖啡杯里的汤勺，轻笑道： “无知者无畏啊。win的最高机构圣杯会的现任会长是谷歌，副会长是雅诗兰黛和可莎蜜儿。金蝉3301的首席执行官兼负责人是克莉丝汀，匿名者联盟的现任盟主是美登高，imu的隐藏武器是一个叫提拉米苏的家伙。” 听到我的话，尼采的眼皮微微抽搐，露出了万分惊异的色彩。 他的眼神立刻阴沉了下来，他压低了声音，环顾四周后，用一种审问似的严肃语气问我道：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这些内幕的？这些人中我都只知道圣杯会的副会长、金蝉3301的负责人和匿名者联盟的盟主……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呵，内幕？这算什么内幕？”我忍不住笑起来，懒洋洋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胸针、象徽和戒指丢在了咖啡桌上，轻飘飘地道： “想要的话自己拿去吧，圣杯会名誉长老的纪念章、金蝉3301的上任执行官的身份徽章、匿名者联盟现任盟主送给我的前任盟主纪念胸针，imu送给我的名誉会长别针，维也纳小组的请帖我没带，罗马俱乐部的部长雷克萨斯的邀请帖我几个月前丢垃圾桶里……至于菲尔兹奖和诺贝尔奖那百来个个靠着我卖给他们的几百篇学术论文的证据我没带来，想看的话下次去我家的地下藏库看看，我会给你们看他们的论文原文，有几个连格式都不带改的，真的让我哭笑不得啊……哦，对了，骷髅会的现任女会长和路雪送给我的定情戒指我正好带了，上面有她的名字简写刻印。” 说着，我从我的胸口取出了当初和路雪硬送给我的那枚纯金打造的1.5盎司重量的戒指，随手丢在了咖啡桌上，戒面上wall''s的名字简写在咖啡馆内明晃晃的灯光下显得璀璨夺目。 看着在咖啡桌上打滚溜达的戒指，在座的众人脸部都在抽搐，他们都如同仁王像一般陷入了无边无尽的死寂。 “神无月，你……” 一时间，就连脾气骄躁的叶静雯都哑了口，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交叉手掌，手背承托着颏部，细细打量着叶静雯那因为惊错而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她那八字状展开的弯细眉毛，那放射状的睫毛，看着她那微微撑开的眼皮和微微颤动的瞳仁，还有那稍许放大的鼻孔和渐渐舒张开的鼻翼，叶静雯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和我的瞎想与计算完全相同，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有趣。每次这个女孩露出这种惊愕与讶异表情时，我都会觉得无比享受。 “原来如此呢，我懂了，看来这场世纪脑力大对决是真的没有我发挥的余地了呢。”秦淑雅略有些感慨地侧过脸去，一手抚弄着她那乌黑柔曼的长发，比起三年见到秦淑雅之时，她的黑发又长了三寸。 “倒也未必。”我笑看着秦淑雅道，“秦小姐，别当我不知道你的实力还有很大的保留。就不用继续演戏了。” 我的话让william和o.b.露出了略显讶异之色，秦淑雅转过头来，泛着皓洁明亮的光斑的黑色瞳仁对着我，她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呵，那你可要遗憾了，你太看高我了，我是真的尽力了呢。而且国际智力测试，我也比不过你们这些怪物啊……” “那可未必。因为我知道你当初比赛时修改了国际智力测试时的标准差，用的是韦式的标准差而不是和其他选手一样的斯坦福-比内测试法，所以你的测试值比实际要高出不少，这一点我没说错吧？”我把我的手机页面微微调动，然后调出了一份pdf扫描文件展示给这位来自韩国的美女，“这是我从马里亚纳网络里找到的关于你的身份背景资料，你在美国留学期间担任过骷髅会顾问的资料黑纸白字都在这里。秦小姐。” 看到我手机屏幕上的资料，秦淑雅不禁一手搭着额头，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优雅地笑道： “呀嗨，黑历史被你发现了吗……真是让人头疼呢。可是，不应该啊。马里亚纳网络不应该有人能够破解啊……” “喂，不会吧，你真的是骷髅会的人？”叶静雯忍不住站起身来诧异地看着秦淑雅，然后又把视线转向我，“可是，神无月，马里亚纳网络又是什么？为什么你又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资料？” “那是一个网络。马里亚纳网络包含着人类有史以来最全面也是最隐秘的资料，是人类的资料库。相当于一个缩小了的美夜子巴别图书馆。”秦淑雅细细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没有转向叶静雯。 william笑着道：“这我倒也知道，叶小姐。网络世界，可以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也就是大家常见的互联网和其中的搜索引擎，包括谷歌和你们中国的百度等等，这是一般人最常接触到的网络世界。但是，这个层次其实只是真正的网络世界的全部信息的20%而已，是真正的网络世界信息资料的冰山一角罢了。第二层，就是深网，那是无法用用互联网到达的区域，深网里包含了互联网真正的80%的内容，那才是真正的互联网世界，深网只能够用特殊的程序访问，像是sadpanda、vidaliabundle或者洋葱路由器之类才能够进入深网世界。” “是吗？那深网里有什么？”汤初红好奇地问道。 “什么都有。没人能够确切说出深网里的内容到底有多少，深网就像一片巨大的海洋，哪怕常年沉浸在深网内的人也只能够看到它的一小片海域。”william展开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在深网上，你什么都可以买到，什么都可以得到。像是珠宝古玩、枪械贩卖、毒品交易，甚至生物武器、人口贩卖、跨国军火物资、信用卡账号密码、雇佣杀手都可以在深网上通过交易得到，不管多么罪恶、多么黑暗、多么邪恶的东西，只要你想要，就可以得到。当然，深网上还可有你永远不可能在普通正常渠道上看到的世界政治、历史和经济圈的黑幕真相，我相信里面的很多内容都不会是汤小姐你希望看到的。” william用他那和气的表情说出了足以让汤初红毛骨悚然的内幕，但是，william很显然估错了汤初红的性格，因为汤初红是那种对刺激事物抱有极大好奇心的女孩。 “真的吗？听着倒是蛮有趣的啊，要是还有机会，那我一定要试试，哈哈。对了，那你说的马里亚纳网络，难道是比深网还要高的层次么？” “对，如果说深网是网络世界的第二层的话，那么马里亚纳网络就是网络世界的第三层，它比深网还要更深，是隐藏得最最隐蔽神秘的网络世界的终点，那一层据说是人类最隐秘资料库的所在地，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从来没有外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能够访问它。但是，哪怕是亚特兰蒂斯的位置，它都知道。它比梵蒂冈秘密档案更加全面隐秘，甚至有人认为马里亚纳网络已经进化成为了一台覆盖全世界、具有自我意识和超高智力的人工智能主机，它每时每刻注视着整个互联网，它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比scp基金会更神秘……当然，真相，没人知道。因为想要访问马里亚纳网络需要使用polymeric-falcighol-derivation，这是一个高等数学函数，没有特殊的优化算法的情况下，只有量子计算机才能够推导出答案来，全人类目前都没人能够做到，因为量子计算机还没有研发出来……而神无月先生，既然你说你已经进入了马里亚纳网络，就意味着你已经……” “是啊，我已经找到了特殊的优化算法，破解了polymeric-falcighol-derivation。”我揉了揉下巴，懒洋洋地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吧。” 我斜目看了一眼变成仁王像的叶静雯，侧了侧脑袋，道： “现在相信我当过上帝了？” “我只想把你的大脑给切开看看，神无月。”叶静雯咬牙切齿地道。“管你是不是上帝。” “队长，我相信你，从上一届比赛开始我就相信你不是地球人。”汤初红面颊带粉，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还一直坚信你的大脑是玻尔兹曼大脑呢。现在终于曝光了……上帝，嘿，不愧是我崇拜的队长啊。” “再聪明也没用，不过是个端着脑子到处秀智商的自恋狂罢了。”叶静雯轻轻地用脚尖在我的大腿上蹬了一蹬，道，“喂，自大又自恋的上帝，你说我们现在该不该回国去了啊？” “回国？”我看着叶静雯，笑了，“想回国可没那么快，虽然回国是肯定的，不过刚才蒂兰圣雪的脑力大赛规则颁布之后，我想意大利政1府肯定第一时间查到了我来意大利旅游的事，而且通过手机信号锁定了我们的位置，所以就算我们现在想要搭乘飞机回去，也肯定会在机场被意大利政1府的检察人员扣留。” 叶静雯微微眯起眼，然后深深点头道： “说得也是啊……自恋狂，作为第一届《天才大脑》的比赛冠军，你这家伙肯定成了这一届比赛炙手可热的人物吧，意大利的政1府只要稍微查一下你的航班登机，肯定很容易就知道你来到了意大利的事，他们怎么可能放你这个聪明的自大狂回去呢？” “能想到这一层，还不算傻嘛，暴力女。”我一边一手枕着脑袋，一边横躺在用咖啡椅排成的沙发上把玩着手机。 “你说谁暴力女啊！！！”听到我的话，叶静雯勃然大怒，张牙舞爪就想朝我扑过来，但是她的手才触碰到我的手肘，就被o.b.给握住了手腕。 “大家先静一下，难道你们没有发觉……咖啡馆外面似乎太安静了吗？”o.b.做了一个噤声手势，面色肃穆地道，“刚刚罗马城才发生了爆炸，应该是人群慌乱的时候，外面这么安静，绝对不正常。” 我懒洋洋地把玩着手机，打着哈欠，道： “这还用猜，肯定是意大利政1府派来的特务人员把外面的出口堵住了呗，防止我混在人群中偷逃啊。他们就是想来玩一个瓮中捉鳖而已。” “难道说……”听到我的话，汤初红小脸顿时变了色，她站起身小跑着朝着咖啡馆外冲了过去，然后很快又神色仓惶地跑了回来，两条跳脱的马尾上下摆动着。 “老大，还真的被你说中了，外面停了三辆款式一样的英伦风的黑色特务车，还有六个穿着黑衣服戴着墨镜还带了手枪的男子堵在了大门口！” “看吧，被我说中了吧？”我懒洋洋地看了看叶静雯道。“就让他们进来吧，是我故意放了手机的国际通讯信号让他们找到这家咖啡馆的。” “你故意的？”叶静雯嗔怒地看着我道。“你不想回国了？还是打算送死啊？” 秦淑雅舒了口气，一手贴着脸颊，道：“这也是可以想象的事啊，毕竟神无月是上一届《天才大脑》的世界冠军啊，现在的他可是名义上的世界第一脑力王，因为那位叫蒂兰圣雪的天使大人的规则，现在的神无月可是相当于一枚足以毁灭世界的超级核弹了，哪个国家能够得到神无月，那个国家就可以赢得这第二届《天才大脑》的胜利，也能够掠夺或者毁灭其他国家甚至一统世界。在这种情势之下，意大利政1府当然是拼尽全力要阻挠神无月回国，而且扣留他了。” 说到这里，秦淑雅的唇角弯起了一丝迷人的弧度，她用手背撑着脸颊，看着我道： “我倒是很好奇呢，神无月先生，以现在的局势看来，意大利政1府是决然不会让你离去的，意大利政1府肯定会想方设法拉拢你，最起码也会软禁你，甚至……可能会想方设法杀了你。面对这样的局面，你要如何摆脱困境呢，我聪明的达令，我可敬的上帝？” “等下，什么叫‘我的达令’？喂喂喂，秦淑雅，你别随便说这么暧昧的话好不好！？”叶静雯对着秦淑雅怒目而视，原先对我的不满情绪都转移到了秦淑雅身上。 但是秦淑雅却是保持着温雅的微笑，无视了一旁醋意横生的叶静雯。 我弹了弹我的刘海，望着天花板轻松地道： “小事一桩，如果我真要回国，起码有几百种方法，绝对没人拦得住我。伪造护照，利用船只偷渡逃去公海再等中国军用飞机救援或者劫机都没问题，再不济，利用意大利人的民族情绪和仇华派给政1府施加压力，或者利用欧洲周边国家的利益角逐和勾心斗角来制造机会离开意大利，又或者利用联合国、北约、cia等国际组织来制造离开的机遇，也可以制造烟雾弹让意大利政1府以为我已经回国就可以避开耳目去欧洲其他国家乘机离开或者翻越阿尔卑斯山的多伦峰又或者利用深网的毒品贩卖渠道离开意大利，甚至利用这里的华人游客圈或者我自己驾驶飞机或者旅游观光飞艇离开也没问题，最难看，就躲到意大利的中国大使馆作为避难所就没问题了，能够利用的国际组织和国家还有明面势力和地下势力不胜枚举，我想回国，随随便便都可以做到……不过，如果不堂堂正正、风风光光潇洒点离开可不符合我个人的行事风格，不如……就利用那位那位漂亮的天使大人——蒂兰圣雪，让她亲自做我的随身保镖，为我保驾护航送我回国吧。” “让那位天使替你保驾护航？喂，你又在瞎闹什么啊，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天使可是随手就可以把一座大学城给灭了的怪物啊……你怎么可能利用她？”叶静雯抓着我的肩膀不断地摇晃着我，大眼如灯，显然是不敢相信我的随口戏言。 “看着就知道了。”我一手支颌，用牙签从咖啡桌上挑起了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而这时候咖啡店的自动门也打开了，三名和汤初红所说的意大利特工着装相符的黑衣墨镜男子笔挺地走了进来，一进门的那一刹，三人的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 眼见这三名特工，我却依然闲适地横躺在沙发上，朝他们举起了手里的咖啡杯，微笑示意： “哟，来得比我想象的要慢多了，看来s.i.d的工作效率没有那么高，多党制的弊端就在这里了。不坐下来喝一杯？” 三名特工看到我，最左边的那位走上前来，摘下了他脸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还算清朗的棱角眼，这是个军人风范十足的特务，从他的体格和左胸略显僵硬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是经历过战争受过伤的人，功勋卓著，级别不会太低。 “神无月先生么？”这名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上的特工用低沉的英语问我。 “你可以说意大利语，我能听懂。要我说，你的英语发音实在不怎么纯粹。”我直言不讳道。 特工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改口用还算清晰的意大利语道： “我们的局长希望你能不急着回国，能到局里坐坐，一起讨论一些关于当下局面的事情。” “如果我急着回去呢？你会用腰部枪囊里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对着我的脑门来一发么？”我微笑着道，听到我的话，坐在我一片的叶静雯扯了扯我的肘部，朝我连使眼色，很显然是想让我低调行事。 “是的，如果你太急的话，在当前的局势下，我们也不介意送你一程。”特工轻慢地说着，然后从他的腰部拔出了他的那把造型骨干的漆黑伯莱塔92f型手枪，手臂一抬，就把枪口对准了我的颈部，咖啡馆里的女服务生发出了尖叫声，手中的托盘和咖啡杯浪荡落地。 而我则是依然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空咖啡杯举起，目光懒扫了一眼一旁双腿发软、颤栗不已的女服务生后，又落到了眼前的枪口，懒洋洋地道： “cameriera，miportiun’altrailcaffe''（服务生，续杯）！” 章四 机会成本与生理公式 人们在这个世界上要么选择独处，要么选择庸俗，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多别的选择了。——亚瑟?叔本华《人生的智慧》 面对着漆黑的伯莱塔92f手枪的枪口，叶静雯紧张地揪住了我正往嘴里递送意大利招牌式浓缩咖啡的胳膊，大汗淋漓地道： “神无月，你疯啦！他们都拿着枪指着你诶，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不想活了吗？” 我不缓不急地将手里的咖啡放下，抿了抿嘴唇，然后瞥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特工一眼，懒洋洋地道： “伯莱塔92f手枪开闭锁动作是由闭锁卡铁上下摆动而完成，避免枪管上下摆动时对射弹造成的影响，现在你连闭锁卡铁都没有调整到位，能让人相信你对我有杀意？不想杀我就乖乖把枪放下，别装出一副兵临城下的傲慢姿态。是吧，特工阁下？” 听到我的回答，用枪指着我的特工唇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收起了手里的枪，尔后表情又恢复肃然。 “神无月，你……你这真的是不怕死吗？”叶静雯使劲晃动着我的胳膊，在我的耳边聒噪道。 “怕死啊。我很怕死啊。”我懒洋洋地看着叶静雯，打了个哈欠，“可是意大利职业军人的标准体重计算公式，身高－100（105）±12%大约是35到39岁的意大利国际通用职业军人的平均体重，意大利特工的退伍年龄是37岁，先不说这位特工先生脸上微微浮现出的法令纹，根据他的身高和鞋宽，从他进入咖啡店时我就已经用bmi法计算出了他的标准体重，bmi=74/(1.75^2)=24.1，接近过重，达到了接近特工退伍的年龄。想要刺杀我这样手无寸铁之人，如果不是特地来找我谈判，找这样的老牌特工而不找体力和精力更旺盛的三十岁以下年轻特工可太浪费资源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老牌特工，道： “而且，蒂兰圣雪可只是说了，每个国家派出代表参赛，可没有说非要本国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所以，在不排除我能够加入意大利国籍的情况下，杀死我，可不符合当局的利益，是吧？” 面对着特工紧绷的脸，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道：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有点太聪明过分了。” 语毕，我拿起了一旁的湿巾，细细擦了擦被咖啡渍染就的嘴唇，淡淡地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服务生道： “服务员，账就算在这些特工身上吧。顺便给我送一份咖啡外卖，时间是一小时三十七分后的布拉泽酒店露天阳台上。” 叶静雯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道： “一小时三十七分后？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确定我们一小时三十七分后会在那吗？” “当然会。我可以跟你保证，一小时三十七分后我们会在布拉泽酒店的，而且所有的费用全部由意大利军情部门sid主管giandeliogualtieri帮我们报销。”我随手梳理了一下我的头发，笑了笑，道，“意大利当前最红超模lidiastallo正在罗马布拉泽五星级豪华大酒店泳池享受安逸的阳光生活，从她的推特来看，她的固定入泳池时间是下午四点，距离那个时间点还有一小时三十七分，我可还想着一边享受在露天阳台上眺望罗马古迹万神殿和斗兽场的风景一边观赏lidiastallo那柔长滑嫩的纤细美腿掀起水花时的靓姿呢。” 叶静雯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而秦淑雅却是抿唇连笑，道： “真是个低级趣味的人呢。” “不愧是神无月先生。”一旁的特工已经收起了手中的伯莱塔92f手枪，浓眉连翘。“不过，很遗憾，考虑到现在罗马的混乱和交通拥堵状况，一小时三十七分后到布拉泽酒店，是妄想。而且你所说的lidiastallo小姐，她现在必然也已经准备动身逃出罗马了。” 我笑了笑： “那可未必。考虑到目前的交通状况，她可逃不走。至于把我们送到布拉泽酒店……我相信sid不至于连一辆军警用直升机都调不出来。实在不行，来几辆航站的直升机也行。去准备吧。如果不想让意大利在接下来的脑力比赛中灭国，就乖乖去做，伺候到让我满意，知道么？” 特工头子皱了皱眉，但是最后他还是拿起了手中的通讯器，退后了几步开始和本部联系。虽然他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从他的嘴唇里，我还是还原出了他所说的话。内容无非就是目标对象提出了特殊要求，是否要应急处理，亦或者是暂时满足对方的要求。 叶静雯气急败坏地跑上前来揪着我的耳朵，气哼哼地在我耳边小声问道： “神无月，你到底是想闹哪样啊？！你到底想干嘛？你……你是真的打算让我们跟你一起留在意大利了吗？” “哎哟，痛痛痛，轻点！”我一边揉着被叶静雯抓得生疼的耳朵一边坏坏一笑，道，“帮我揉一揉肩，我就告诉你，怎么样？哎哟，最近肩膀真是有点酸胀……估计是前阵子被sid的giandeliogualtieri将军半夜委托调查布鲁塞尔恐怖袭击的主谋时因为时差问题导致的肩胛上神经卡压症……” “你……神无月，你滚！”听到我无理取闹般的要求，叶静雯顿时开始瞪眼睛。她狠狠拧了一把我的耳朵，然后怒哼一声，重重地敲了我的肩膀一记后，立刻抱着胸走开了，不再多看我一眼。 “我帮你柔肩，你告诉我，好不好？”一旁的秦淑雅抿唇一笑，含笑微微地走上了前来，用她那白皙水嫩的柔软双手掐住了我的肩膀，温声温语地道。 我深深地看着秦淑雅那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睛，淡淡笑道： “好啊。” “说吧。”秦淑雅微微地垂首，一张樱色的柔嫩嘴唇轻轻地贴近到了我的耳侧，而她那贴盖在我肩膀上的双手则是微微发送手腕，手指环曲成半圆形，如同弹钢琴贴键般的手势有节奏地跳动着，手法灵动而轻盈，快速地舒缓着我肩膀上的肌肉压力。 “不错，指尖，第一个关节，第二关节和掌关节的弯曲很自然，能在我的肩膀上以这样的节奏表演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头衔少不了你。”我笑着冲着秦淑雅递送了一个眼神。 “猜对了。我可是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第一名。”秦淑雅嫣然一笑。“说吧，我对你的一切都很好奇，特别是你的大脑。在我看来，你的大脑就像是宝石一样迷人。” 我笑了笑，道： “那我就告诉你吧……参加什么国际比赛，利用脑力大赛征服世界什么的，只不过是我的小目标而已，我现在的兴趣，是想从那位用雪糕取名的天使嘴里听到叫我‘主人’的话语。这么说，明白了吗？” 秦淑雅挑了挑秀眉，她抿唇笑着，道： “你的野心可真不小心，你真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天才只有你一个吗？之前你可是说了，这个世界上隐藏的天才可不在少数。” “都是蝼蚁之辈罢了，不足一提。”我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道，“我甚至希望他们一起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至少要比赛八次。我这个人一向追求删繁就简。” 语毕，我缓缓地站起身，然后猛地将我手中的咖啡倒在了站在我身旁的特工的脸上，对方大吃一惊，但是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已经从他的手里拿过了特工专用通讯器，清了清嗓子，对着通讯器那头的人道： “嗨，giandeliogualtieri将军，不会不记得我的大名了？我神无月最不喜欢的就是喜欢藏在幕后装模作样垂帘听政的畏首畏尾之辈。” “你怎么知道是我？”对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震惊。 “我说过，我知道全世界所有国家所有政1府不为人知的秘密，更别提名头响当当的意大利sid情报局了。在国际局势突然变动的情况下，意大利的左翼和右翼都不会蠢到临场换将，所以自然是你这位老资格的情报专家错不了了，别说您和您祖上十八代的的名字和光荣事迹，你手下几个小组几十号核心成员的名字我都可以倒背如流。可别忘了，上次那位嗑药嗑嗨了的恐怖分子的事，还是我帮你老人家找到的线索不是么？想要自爆的穆斯林恐怖分子可没有定期存款和买保险的习惯，利用这个心理规律，我只花了三分钟就找到了恐怖分子的下落，打了个折扣只收了你们sid一百万欧元的劳务费，你不会就这么忘记了吧？还是说，你希望我给你们算算旧账？” “呃……神无月先生，原来你就是a.o先生？” “想起来了？a.o，aboveothers，就是我的几万个网名之一，”我懒洋洋地道，“所以，言归正传吧，我接下来会用五分钟说一件事，你老人家给我洗干净大耳朵听好，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关系到你们国家的子民能不能看到一个月后的日出。” “是关于这次事件的情报？”对方谨慎地问道。 “不，是比那还要重要的情报。”我淡淡地道。“关于上帝游戏的。接下来你先把你的嘴巴闭好，一边听我说一边给我安排军警用直升机，然后我会在这段时间里告诉你。我可不是有耐心的人。而且，我要你像是军人服从军官命令一样，不管我接下来说的话有多么荒唐，你都必须百分之百相信。” 我瞥了一眼被我倒了一脸咖啡，正郁闷地在一旁擦着脸的老特工，然后我不缓不急地道： “现在那位天使大人所谓的要举办脑力游戏，不过是为一场叫做上帝游戏的更大游戏筛选人选而已，以此为基础，我要你绝对相信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 于是，在接下来的五分钟时间里，我用最简介快捷的方式，将我参加上帝游戏和上帝游戏的规则和通讯器对面的那位将军说了一遍。 “……事情的大概我已经说清楚了。接下来，我将把队员的一个名额给你，那时候，你望一望天空的方向，自然就能够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 “天空的方向？”将军还没有从我告诉他的超出常理的内容之中回过神来，但是我却已经在心里把上帝游戏的名额之一交给了他。当然，作为代价，我暂时把叶静雯从队员里踢了出去。一无所知的叶静雯还挤眉毛瞪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分钟后，通讯器那头传来了我想要的回答： “看到了。我相信你的话了。” “看到双四面体了是吧？”我一边往嘴里塞着从服务生手里蛋糕上拔下的草莓，一边道，“那就赶紧派直升机来接我吧。” “直升机？这可不是说能动用就能动用的……” “哦，在你们特工进门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把我的身份和地址公布到全网上了，我想如果你们不动作快点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想要赢得脑力游戏的地下组织抢在你们前面来杀我。要是我死了，那么，你知道后果吧？” “这……我这就安排直升机！”对方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语气瞬间从诚恳变成了焦虑，“麻烦你把通讯器交给卡特，在那之前，我会让他们全程保护你的安全！” “这态度……我喜欢。”我舔了舔嘴唇，道，“一开始就这样不就可以了么？” “搞定。”我把手里的通讯器丢给了一旁满脸咖啡味的老特工，然后在他隐怒的目光之下重新坐回到了咖啡桌前，而一旁的叶静雯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而秦淑雅、o.b等人则是苦笑连连。 “还真是像你的作风呢。”秦淑雅苦笑连连地道。“自大狂。”说着，秦淑雅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浓郁了。 “我说了，我喜欢删繁就简。我这个人，不喜欢浪费机会成本。免得将来啊，对沉没成本念念不忘。” 秦淑雅轻轻地按揉着我的肩膀，她的左手四指并紧，右手各指与左手各指编制在一起，然后按揉着我的肩膀，浅笑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自大的性格。” 我敲了敲脖颈，道： “左手的第三和第五指在上面，第二和第四指在下面，然后迅速地更换手指，使二、四指在上面，三、五指在下面，这样的按揉手法很专业，没有前男友训练过女人可做不出来，想来这句话你也不是第一次对我说了。” 秦淑雅轻轻敲了一记我的左肩，道： “真坏，把别人的故事随便拆穿，不过呢……也因为这样，我倒是也更喜欢你了哦。你身上有尼采的狂性。我就喜欢你这样理智的狂人。” 听到秦淑雅的话，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一旁的叶静雯眼中闪烁出了充满敌意的电火花。 我转头轻轻地扫了秦淑雅一眼，然后道： “有点事拜托你，帮个忙。” “嗯？”秦淑雅眨了眨眼睛。 “帮我买点东西。”我轻声道。 “是什么呢？”秦淑雅好奇地问道。 “嗯……一只闹钟，一台笔记本电脑，一台医用的脑电波扫描仪。”我淡淡地道，“还有一些电线。钱我会转给你。” 叶静雯在一旁忍不住道： “你要买这些东西干嘛？” 我笑了笑，拍了拍叶静雯的肩膀，道： “如果我说我可以用来制造出时光机，你信吗？” “啊？”叶静雯拧蹙起了眉毛。 “算了，”我弹了一记响指，冲着叶静雯勾了勾唇角，“等我把时光机造出来，你自然就知道了。小雯雯。” “小、小雯雯？”叶静雯勃然大怒，双手握拳指骨狠狠地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你说谁小雯雯啊，神无月？！” “行行行，我说错了还不行么……暴力女……”我无奈地改口，缴械投降。 “什么？！又是暴力女？！神、无、月！你再说一遍！”听到我对她的习惯性称呼，叶静雯的怒意更上了一个阶层。 叶静雯的高音刺得我耳膜振动，我忍不住皱眉揉了揉耳朵，而一旁的卡特特工则是沉着脸提醒道： “军警用直升机预计十五分钟内会赶到，你们稍安勿躁吧。” “不会超过十二分四十秒。”我淡淡地道，“最快能出动的是急救用的军警用直升机，罗马的平均出警速度是五分钟，不考虑优先级，就算是五分钟内出警，考虑军警用直升机的过往紧急行动的平均速度，按照直线距离和今天的风速，也只需要七分四十秒就能赶到。” “呃……”卡特特工欲言又止。 我拍了拍手，无视了叶静雯在我耳边的聒噪，看向了一旁的其他人，道： “那么，除去上一届的比赛主持人尼采先生不说。目前我们这些人里一共有来自中韩德美四个国家的选手，而很显然，自以为聪明的意大利政1府肯定会想尽办法封锁任何出海口和机场以及路上交通线路，你们现在想回自己的国家可是难上加难。” 威廉笑着托着下巴，不缓不急地道： “既然神无月先生你也不急，那么我们自然也不焦急。虽然我们在自己国家内或许有一席之地，但是作为你曾经的手下败将，我们会受到的重视程度可未必会如你。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并不太需要担心人身安全问题。” 我点了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么，暂且就跟着我混吧。” 汤初红在一旁俏皮地笑道： “我们当然跟着你混啦，神队长，上一届比赛，你就是我们中国队的队长。现在我人在异地，能够依靠的也就你这个大哥大了。” 十二分四十秒后，一架意大利军警用aw139型直升机在咖啡店外的空地缓缓降落，我一边揉着被叶静雯给捏得生疼的耳朵一边打着哈欠，在三名特工的周全保护之下向着直升机的方向走去。虽然aw139型直升机能够承载十五人，但是出于对我的人生安全的担忧，直升机内又有额外的四名意大利专业警员。 戴着墨镜的警员护送在两侧门外，而我则双手插着口袋，一脚踏进了直升机的舱门内。 一旁的卡特特工对我道： “神无月先生，gualtieri将军已经在局里等候你多时。” 我缓缓地转头，看向了特工，道： “我似乎说了，我要去的是布拉泽酒店。” 卡特特工道： “但是，考虑到目前的局势，布拉泽酒店这样的地方无法保护情报和你们人身的安全，我们必须采取最稳妥的措施。” 我神色不悦地道： “你们这就不聪明了。这可是诈骗。” 卡特特工笑了笑，道： “诈骗，这是特工的入门课程。” 看着叶静雯、秦淑雅和汤初红他们陆陆续续都上了直升机，我也舒展了一下懒腰，道： “那我也摊牌吧。刚才预约咖啡外卖的时候，我顺便用咖啡写了字条，从桌底下连着餐盘一起送给了咖啡店送外卖的那位小伙，把‘书’送去了布拉泽酒店。如果我不到酒店的话，那位小伙子就会把书给处理了。而且我还在字条上让那位小伙子送了四份咖啡，地点都不同，不出动点人力，你们可追不上哟。” 卡特特工的肌肉一阵抽搐，急忙对着一旁的四名警员道： “快去把人给追回来！！快！” 四名警员肌肉一阵抽搐，在卡特特工的指示之下匆匆忙忙地向着咖啡店的方向逃了回去，而我则是哈哈一笑，突然一个健步冲进了直升机的舱门内，以最快的速度拉上了直升机的舱门，然后直接冲到了直升机驾驶员的后方，在驾驶员听到动静转头的那一刻，我拿起了手机的闪光灯就对他的眼睛一照，照得他睁不开眼睛，下一刻，我迅速拔出了他腰间的手枪对准了他的脑门，道： “劫机。” “你……！”驾驶员面色大惊。 语毕，我也不等驾驶员有更多的动作，直接冲着他的左右臂就是一枪，没有打断他的手，但是却把他的肌肉和外层皮肉射伤了。 “抱歉，没打断你的手，但是也不会好受，今天之后，放个长假，去医院里住个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就老实点，别和女朋友玩床上游戏了。” 驾驶员的表情已经欲哭无泪，而我则是直接把他从驾驶座上撞开了去，冲着身后的尼采和威廉、o.b三人招了招手，三人不是傻子，自然立刻冲上了前来将双臂流血不止的驾驶员团团包围钳制，而我则是大摇大摆地坐在直升机的驾驶座上，哼着《corengrato》，然后启动了直升机。在直升机启动之时，直升机的舱门被打开了，卡特特工试图进舱门来，我反手对着舱门的方向就是一枪，只是打在门板上，蹭出了火花，却把卡特特工吓出了舱门，尔后，直升机已经离地两米之高，如同一只挣脱了牢笼的老鹰，向着天空升腾而去，而尼采三人则是趁机把受伤的直升机驾驶员丢了下去，之后又关上了舱门。 “神无月，你干得真是漂亮。”o.b亢奋不已地道。 我耸了耸肩，道： “小case。” 而一旁的叶静雯和汤初红，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唯有秦淑雅还是挂着“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苦笑。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秦淑雅问道。 “把o.b送去德国大使馆，把威廉送去美国大使馆，中途去布拉泽酒店欣赏一下超模lidiastallo的美腿，然后我们……去中国大使馆。” 尼采微微一笑，道： “原来如此，在蒂兰圣雪的保护之下，每个大使馆等同于每个国家的国土，都是绝对安全的，对吧？没想到你会想到这个方法保证安全，利用大使馆的土地不可侵犯的原则来保护自己的安全，摆脱意大利政1府……你骨子里还是个爱国者啊。” “哦，不不不，我只是想去看看lidia的大长腿，顺便和女仆蒂兰圣雪去约个会而已，我没想那么多。”我一边驾驶着直升机，一边懒洋洋地道。“至于帮中国还是意大利，那纯粹看我的心情和他们开出的条件让我爽不爽。” 章五 黎曼猜想反证与上升气流 “喂，神无月，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叶静雯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你自大，可是……可是你也不能说这种话啊！别忘了，你可是中国人，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啊？” “我活着？”我笑了一下，道，“嗯……我活着的目的嘛，大概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蠢相啊。” “你……”叶静雯气得浑身发抖，“你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嗯哼？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嘛，暴力女，这几年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我笑着道。“还是跟上次参赛时一个样。” “……”叶静雯顿时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然后我似乎听到了她细细碎碎的咒骂声，但是语气却轻微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叶静雯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刚才那个驾驶员手枪的保险栓是打开的？” 我笑而不语，而尼采则解释道： “很简单，因为之前神无月就说了会有人刺杀自己，所以，意大利情报局为了保护神无月的安全，防止有刺客，自然是每一名警察的手枪都保持在随时能够开火的状态。刚才所谓有的刺客的话，是神无月故意说给sid情报局的人的听的。那时候神无月就已经开始现在的劫机布局了。别看神无月他每一句话似乎都是无心之言，但是事实上，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遥远的未来埋下布局，作为目前民众公认的世界第一聪明人，他的思维，可不是常人能够能够随意揣测的。” 叶静雯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 “呵呵，还世界第一聪明人呢，就是个无药可救的自大狂，自恋狂。” 叶静雯的话才刚说完，直升机就突然间一阵颠簸，她顿时吓得大声尖叫了起来。而我则是忍不住仰头，张狂地大笑了起来。 叶静雯愤恨不已地冲着我吼道： “神无月……是、是你故意搞鬼？你要死啊！万一坠机怎么办？你以前又没有学过直升机！” “放心吧，像我这么聪明的人，看一眼操作盘，立刻就能够在脑海里进行逆向工程，模拟出直升机的所有内部结构，这种跟小孩子玩具差不多的东西，稍微有点脑子的人，看一眼就会了。”我懒洋洋地道。 “吹吧你就……”叶静雯有些紧张地呜咽道。“还有，我有恐高症，你再这么吓我，小心我揍扁你啊，哼哼……” 叶静雯的话还没有说完，直升机就又是一阵颠簸，叶静雯顿时又发出了一阵无法自制尖叫。 “要——死——啊——你！”叶静雯忍不住放声尖叫道，超过九十分贝的高音刺得我耳膜一阵刺痛。 我又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就在我的狂笑声中，aw139型直升机绕过了罗马城的东区，向着西面飞速而去。一路上，直升机绕了一大圈，分别经过了德国和美国的大使馆，在途中，我把o.b和威廉放了下去，一路上，他们对着我面带微笑微微挥手。 当我看向威廉时，威廉微微一笑，道： “放心吧，我和o.b都不会忘记刚才那句话的。” “刚才那句话，是什么？”叶静雯忍不住问道。 秦淑雅抿唇一笑，道： “当然是跟着神无月混啊。” 我轻轻瞥了秦淑雅一眼，道： “可别忘了帮我采购的物资。” 秦淑雅点了点头，冲着我眨了眨眼，道： “我当然没有忘记哦，聪明狂。不过，我要送到哪里呢？” “梵蒂冈。”我淡淡地道，“梵蒂冈的什么地方都行。反正梵蒂冈就在罗马的领土范围内。” “哦？”秦淑雅的脸色微微讶异，“我很好奇呢。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笑了笑道： “因为我很快会当上梵蒂冈的教皇和国王。” “啊哈？”这一回，叶静雯又一次忍不住出声。“你又在说什么啊，神无月？什么国王，教皇？” 我冲着叶静雯弹了一记响指，笑道： “看着就行，别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至于你呢，只要负责拍手尖叫撒花，说神无月真帅就行了。” “呸！也不害臊！”叶静雯抱胸转过脸去，吐了吐长舌。 于是接下来，我就把秦淑雅放到了韩国大使馆附近，之后我就再次启动直升机，前去了罗马西部区域的梵蒂冈城。作为世界人口最少的小国家，梵蒂冈的总人口数不过八百多人。 在圣彼得大教堂前的圣彼得大广场，我停下了直升机。面对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圣彼得大教堂的枢机主教豪耳赫立刻带着一群保卫人员快步而出。 我直接走出了直升机，将我的手机丢给了眼前走辣的主教，简洁明了地道： “尊敬的主教大人，我是神无月。第一届世界脑力大赛的冠军。作为对上帝有着最虔诚信仰的信徒，如果你们允许，我愿意自愿成为梵蒂冈的子民，代表梵蒂冈参加接下来的脑力大赛，如果有必要，我愿放弃其他所有国家的国籍。我唯一的条件是，只需要我一个人参赛就行了，其他杂鱼，就没必要和我一起去了，免得让我跌份。” “你……” 语毕，我也不等对方多说什么，就留下了录了视频的手机，重新登上了直升机，关闭舱门后再次腾空而起，向着东部的罗马城中心区而去。 “神无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一下飞起，一下落下的……我快疯了！”坐在我后方的叶静雯死死掐着我的胳膊道。“你还想加入梵蒂冈？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 “想知道吗？亲我一下就告诉你哦。” “滚！”叶静雯狠狠地踢了我的驾驶座一脚。 我哈哈大笑，这一次，直升机直接飞到了布拉泽酒店的上空，在布拉泽酒店的顶部停了下来。 打开舱门时，我对着叶静雯挤了挤眼睛，道： “叶大小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叶静雯一愣，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道： “正……正好下午四点……” “是啊，所以，欣赏lidia的泳装和美腿去吧。我之前说了，一定能准时赶到的。”我摆了摆手，然后跳出了舱门，正好落到了布拉泽酒店十一层的阳台之上，然后悠悠然地接过摆放在那里的服务生的咖啡，写意地喝了起来。 在我阳台的正下方的水池里，一道有着完美曲线的蓝色身影，正轻轻地跃入水池之中，掀起阵阵雪花般的白色浪花。 那一条不经意间隐隐约约从水里钻出的纤柔长腿，就像是举首望天的天鹅细颈般优美而典雅。 “嗯……不错，不过腿部黑色素有点多，皮肤也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好，果然无良媒体还是爱炒作啊……真不该对欧洲女性的皮肤防晒性有所期待的……失望了，哎。”我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在叶静雯的怒骂声中，我重新回到了直升机内，然后再次启动了直升机，向着中国大使馆的方向直飞而去。 “神无月，你……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啊？”叶静雯死死得掐着我的脖颈，忍不住怒骂道，“把直升机停在那么高的地方，吓死了我好不好？我都不敢走出去！” “我……我知道了……快窒息了……”感受到叶静雯掐在我脖颈上的双手，我嘶哑着声音道，“轻点……喂……轻点……放手啊……” 十分钟后，直升机成功飞到了罗马中国大使馆的上空，而在这时，我直接离开了驾驶座，然后打开了直升机的舱门，就这样半个身子坐到了舱门外。 没有了我的驾驶，直升机顿时像是断了翅膀的巨鹰一般，猛地向下坠了下去！ “啊！神无月，你干什么！”看到我的突然举动，叶静雯大惊失色，忍不住捂着被乱风吹动的头发惊呼起来。 就这样，直升机在高空之中以惊人的方式打着旋，机体猛地穿过了中国大使馆的地界线，然后向着大使馆的顶层撞了过去！ “你疯了，神无月！！！”叶静雯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你想自杀吗？！” 但是我却是但手抓着直升机的舱门，任由身体在高空中高速旋转着，仿佛星体自转一般，我的身体在高空中转过了一圈又一圈，整座罗马城的风景在我的视野里高速的飞旋变化着。 而就在直升机旋转到了某个时刻，一道雪白的身影，却是突然浮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一道没有情感波动的空灵的声音，也传入到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说过，所有国家间的宣战和袭击行为，是禁止的。” 是蒂兰圣雪的声音。 我托着腮帮子，在高空中晃动着双腿，望着眼前那一道渐渐浮现而出的绝美身影，淡然笑道： “总算来了啊，蒂兰圣雪。” 此刻，如同天使般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孩，赫然正是之前在天空中见到过的那个少女，蒂兰圣雪。 一张倾城绝艳的鹅卵脸蛋，一头白发在天空之中铺卷开来，秀气的叶眉，挺秀的鼻子，sd娃娃般精致细腻的五官，鲜薄的殷唇以及黑亮明澈的眼睛如同暗夜中拨云而出的皓月，静静地看着我。有趣的是，即便此刻直升机正在以打旋的方式高速转动，她的脸却依然能够和我的视线保持相对静止。 而随着这位天使大人的出现，原本应该坠向大地的直升机也仿佛受到了一股逆行而上的上升气流，就这样凝定在了半空之中，不再下落。 “好强的上升气流啊。”我笑着道，“每秒三十米的上升气流足以让人升空，现在的空气速度可不只这个强度了，果然，你有在局部范围修改物理法则的能力。” 蒂兰圣雪静静地飘飞在半空中，虽然周围的空气在以惊人的速度向上吹拂着，但是蒂兰圣雪的那一头如同天鹅绒羽毛白色泽的长发，却是仿佛置于真空中一般，始终不曾散开。 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枪，笑了笑道： “这里可是大使馆的交界线，不管我的直升机是撞在中国大使馆上，还是在罗马城区内随便打死几个人，都算是宣战行为了。所以在这道两难选择题下，以你的能力，阻止直升机的坠落，才是最好的选择。” 蒂兰圣雪面无表情地道： “我特可以选择杀了你。” “杀了我也没有用。”我笑着道，“如果你杀了我，那么，其他国家就相当于明白了可以借你之手发动战争的方式——他们只需要把想杀死的敌国人员抓到国界线，就可以借你的手来杀人，这种一种变相的战争手法，而这么做，显然是违背你禁止战争的原则的，你的那位主人，可不会开心的，是吧，蒂兰圣雪？” 蒂兰圣雪的眼睛微微眨动了一下，道： “神无月，请说出你的目的。” 我笑了笑，然后晃了晃手指，道： “我的目的是什么呢？无非是把你这个女仆从你现任主人手里抢过来，让你乖乖叫我主人而已。我正好缺一个天使当女仆而已。话说回来，你的这一件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倒是不错，经纬疏朗，易于透气，是雪纺材料么，原来你的主人有这个口味啊。呵呵呵呵……不过，我觉得，也许女仆裙和兔女郎、猫耳娘的装扮更适合你呢……” 蒂兰圣雪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紧身吊带蕾丝边连衣裙，轻柔的花边在流动的空气之中缓缓地浮动着，像是海洋深处自在安然的水母。， 蒂兰圣雪依然面无表情地道： “抱歉，我没能够从你的话语里得到有意义的信息。” 我笑了三声，然后冲着蒂兰圣雪竖起了手指，道： “还真是个低情商的女仆啊。那么，直接问几个关于脑力比赛的问题吧——第一，比赛选手的名额如何确定？第二，确定选手名额之后，选手是否会受到你的保护，避免在比赛之外受人迫害？第三，如果在比赛之前国家a就被国家b所吞并，那么该两国的比赛是否取消？” 面对我的提问，蒂兰圣雪没有任何的犹豫，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第一，比赛选手的名单由各国最高权力机构或者负责人选出。如果该国家没有负责人，则可以先由民众选出负责人，再由负责人确定代表选手。第二，一旦确定参赛选手，我会在物理意义上保护选手不以比赛之外的方式遭到迫害。第三，如果在每一场比赛之前，一国就已经被另外一个国家所吞并，其国民国籍、领土和国权都转移到对方国家的掌控之中，那么，这两个国家之间的比赛将取消。” 我忍不住裂嘴一笑，道： “果然，如我所料……为了选出最优秀的‘基因’，让选手在比赛之外的地方遭人暗算，果然不符合比赛精神啊……呵呵呵……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语毕，我竖起了第四根手指。 “请说。”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我眯起了眼睛，道： “天使大人，你之前的比赛通告里提到了灵魂，那么，你认为，灵魂是存在的，是么？” 蒂兰圣雪依然像是瓷器娃娃一般面部表情，一秒钟的沉默后，她道： “是的，灵魂是存在的。” “很好。”我甩了甩手，微笑道，“那么，没有更多的问题了。我想要的答案都得到了。天使大人，你就洗干净脖子，先好好回去练练用什么样的声音叫我主人能最大限度让我感到满意吧。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蒂兰圣雪定定地看着我，道： “你很有信心，前任冠军。” 我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突然眯起了眼睛，缓缓地审视着眼前这位姿容绝世的白发天使，道： “信心？只要我愿意，我一天内就可以结束这场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蒂兰圣雪定定地看着我，足足两秒后，她道： “每个国家可派出四名选手参赛，每一场比赛有四个项目，如果比赛时二比二打平，则会举办第五个额外项目。更详细的比赛规则和内容我会在比赛开始前一个小时告诉各国参赛选手。凡是没有在那个时刻定下参赛选手名额的国家，都将被视为淘汰。” “我知道。规则都差不多。和上一届比赛一样，一个国家如果有足够的信心，哪怕只派出一名选手也是没问题的，是吧，只要那名选手是全能型选手。” “是的。”蒂兰圣雪微微点头。“如果存在全能型选手，可以只有一人参赛挑战所有项目和选手。” “没有更多问题了。”我弹了一记响指，“这样就省去了我组队的时间了。因为……有我一人就足够了。” 蒂兰圣雪用她那双纯澈的眼睛看着我，而我则是大笑着退回到了直升机的驾驶室内，然后让尼采和汤初红下了直升机，之后，我不等叶静雯下直升机，就再次让直升机起飞，向着梵蒂冈的方向急掠而去。 “那么，就让我们择日再见吧，我的好女仆。蒂兰圣雪。” 面对着依然展翅飞舞在半空中的蒂兰圣雪，我猖狂大笑，整片天空都响彻着我的笑声。 aw139型直升机呼啸着冲上蓝天划过一道弯弯的弧线向梵蒂冈飞去。飞机上，叶静雯咋咋呼呼，大呼小叫，不断地用她的高音贝骂着我。 “神无月！你要干什么？把我带去哪里？” “叶大小姐，你能不能有一分钟的安静时刻？”我忍不住道。 “行啊，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去干什么？”叶静雯语气紧张地道，“从刚才那个天使那里，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都是一些我早就猜到会成立的信息而已。”我笑着道，“这个世界，果然和我原来的世界有些出入，这样就好玩了。” “什么意思？”叶静雯问道。 “还是老话，待会儿就知道了。”我笑着道。 很快直升机飞到了圣彼得大教堂的上空，此时，大理石砌成的教堂正面在傍晚的阳光下光芒四射，像着了火一样。我知道，这座宏大的建筑物内保留着一百四十座圣徒、殉道者以及天使的雕像，其宽度达到两个足球场，而其长度则达到了六个足球场。而这个宏大而深邃的教堂内足以容纳六万名朝拜者——这是梵蒂冈这个世界上最小的国家的人口的一百多倍。 随着直升机的飞行，我能够看到梵蒂冈的各种建筑：市政宫、圣彼得大教堂、西斯廷教堂。向下望去，花岗石铺就的圣彼得广场向四处延伸开去，极其的宏大宽广。 广场位于罗马人口稠密的地方，像是一座古典的中央公园。大教堂前方，庞大的椭圆形广场周围，二百八十四根廊柱向外迤逦排开，绕着一个中心围成四个渐渐缩小的弧形……当然，为了避免打扰到广场上的人群，最后我让直升机落在了梵蒂冈城西北角处。 而走出滑门没有过多久，我就看到一艘白色的直升机机从天而落，机身上还装饰着一枚盾形纹章——两把天国钥匙交叉在一面盾牌和教皇的皇冠上。这个符号是传统的梵蒂冈印玺——罗马教廷或政1府“圣座”的神圣标志。 白色直升机停在了我们的直升机前方，四名侍卫推开了直升机的滑门走了出来，他们的服装上有蓝色和金色交替的竖条子，同时搭配着马裤和鞋罩，脚上蹬着一双黑色平底鞋，头上则戴着毛毡贝雷帽。 在我身后的叶静雯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问道： “这些人又是什么人？” “是瑞士侍卫兵，看他们穿的米开朗基罗设计的传统瑞士侍卫队制服就知道了。”我说道，“瑞士侍卫兵是从瑞士信奉天主教的四个州中的一个选出来，必须是十九至三十周岁的瑞士男性，身高至少五英尺六英寸，在瑞士军中受训，并且未婚。这支威严的军队是世界上最忠诚且最可靠的安全武装力量，让世界各国政1府都羡慕不已。” “那他们……会怎么样？”叶静雯战战兢兢地问道。 “先搜身，确认我们的身份，然后估计带我们去西斯廷教堂去见枢机主教和教皇。估摸着他们现在正忙着开会应对突发情况吧，按照他们的一贯尿性，开个几个小时的会议是很正常的。”我一边舒展着懒腰一边说道。 穿着瑞士侍卫队制服的卫兵走上了前来，恭恭敬敬地道： “是神无月先生吗？” “不错。”我一边张开了双臂，一边让走上前来的卫兵搜查我的身体。“你们可以比对我和之前我送给你们主教的手机上的指纹信息。” 当一个卫兵的双手开始沿着叶静雯的大腿一寸一寸往上走，依次碰到她的袜子、阴部时，叶静雯忍不住红着脸尖叫了起来，卫兵严肃地看着叶静雯，道： “抱歉，小姐，请配合。我们是专业的。” 最后，他的手一直摸到叶静雯的胸部和肩膀，叶静雯愤怒地扭头看着我，嘴唇抖动，眼里几乎能够迸射出火花来。 “神无月，你早就知道，是吧？” “毕竟人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卫兵。”我笑着耸了耸肩。 当卫兵看到了我手里的世界之书时，他楞了一下。而我则是微笑着摊开了书随手翻了几页，道： “带上一本书，总不至于违规吧？” 卫兵道： “那倒不至于。欢迎您，神无月先生。现在教皇和豪耳赫主教大人们正在西斯廷教堂召开紧急会议，他们让我们前来接送你。” “谢谢。”我笑着道。“不过，你们的会议内容我可不关心。我要的只是结果，选定我为你们国家的子民和出战代表了吗？” “我说了，这一点……教皇他们还在讨论。”卫兵说道。 “在讨论，说明教皇还在犹豫。”我笑着道，“既然在犹豫，就说明对我的能力还存在质疑。同时也说明，在教皇心目里还存在着比我更合适的人选。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直说吧，拿出你们能够做的最难的脑力能力测试，让我和你们的其他预备代表现在就来一场干脆直接的比赛就行了，如何？” 叶静雯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道： “不会吧，就在这里比赛？神无月，你是认真的吗？” 我笑了笑，道： “怎么，不行吗？蒂兰圣雪看没有规定在正式比赛之外不能进行比赛。现在可只有三天时间，什么都要快节奏来，不是么？在之前交给主教的手机里，我已经说明了这件事。” 叶静雯早已经呆如木鸡。 卫兵眯了眯眼睛，然后拿起了他手里的超薄手机汇报了几句话，简单说明了我的提议。然后，他身旁的一名卫兵走上了前来，然后递给了我一本厚重的书本，道： “神无月先生，主教大人知道了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让我把这份稿子给你。” 我看了一眼卫兵递给我的稿子一眼，上面用英文写着： “黎曼猜想之反证。” 章六 传递模型与素数定理表达式 卫兵道： “这份稿子一共有十份复印件，你手里的这一份是原件，这份稿子来自中国江苏地区一位姓王的数学天才，他把这份反证黎曼猜想的稿子交给了克雷数学研究所，有多名数学领域的大牛已经秘密看过这份稿子，包括爱德华?威滕和格里高里?佩雷尔曼等数学领域的大人物，他们认为这份稿子很有意思，可是里面有一个证明点出现了一个难以觉察的细微漏洞。威滕先生找到这个漏洞花费了三个小时。而教皇所中意其他的天才选手里，最快的人用了两个小时十三分发现了这个漏洞。主教希望你能够找出这份反证里的漏洞，从而证明你的能力……” 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翻开了这本厚达三百多页的证明稿，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书页迅速地翻转。我的视线迅速地凝定在了一张接着一张迅速闪过的书页页面上，那每一页内一闪而过的模糊文字仿佛变成了跳动的音乐符号，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手牵着手欢快地舞蹈，而不再是毫无生命的僵硬文字。 将书页像是点钞机点钞般快速翻动一遍后，我看向了眼前的卫兵，然后把稿子丢给了他，道： “可以把这份稿子丢进垃圾桶里了，何止是一个漏洞，分明有五个。第124页第六行mostowski坍塌定理，第188页的第三个公式对同构的传递模型的证明，第242接243页的素数定理表达式以及第268页的对数积分函数的近似值和素数定理函数的关系的证明也出现了漏洞。在我看来，这玩意儿就是一纸垃圾，毫无价值。不过，在错误数量上，你们也撒谎了吧？” 卫兵错愕地看了一眼手里的书稿，然后看向了我，道： “这个……神无月先生，事实上，按照主教的要求，我们的确是撒谎了，按理来说，这里面的漏洞，其实是三个，只是……我们没想到，你居然会找出五个。” 我笑了笑，道： “那么，这样足够满意了吗？” 卫兵定了定神，面色重新变回了沉肃，道： “简直不可思议……神无月先生，你的确是展现出了让人吃惊的能力，你刚才所说的页码之中，有三个是完全对的上号的。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是不敢置信。因为这份稿子的页码是临时打乱的，不存在提前被人偷看记忆的可能性。但是，神无月先生你刚才展现出的，仅仅只是你的能力而已。而根据主教的意思，想要让你成为梵蒂冈的国民，并且成为唯一的选手的话……” “还需要测试我的忠诚度，对吧？”我歪了歪脖子，道，“毕竟也不能排除我是其他国家派来的间谍，故意让梵蒂冈输的可能性啊。” “这……”卫兵的表情有些凝重，“没想到神无月先生你会直接说出来。但是，的确是这个意思。虽然您的能力足够惊人，但是如果您并不忠心的话，那么，我们也是不能让你参赛的。” 我笑着道： “那很简单，只要在参赛之前对我进行信息完全隔离，同时蒙上我的眼睛，遮住我的耳朵，让我完全不知道比赛对手的国籍就可以了。如果不知道比赛的对象的话，那么，就算我是中国来的间谍，但是如果比赛的对手也有可能是中国选手，对吧？在不知道对手是谁的情况之下，每一场比赛，我都必然全力以赴，甚至灭了自己的国家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么？” 卫兵道： “但是也不能排除你第一场比赛就不论对手是什么国家都故意输的可能性。” “那也很简单。”我笑着道，“只要你们梵蒂冈的人全都和意大利签订输前享有意大利国籍的协议，变成双国籍就行了，梵蒂冈的总人口不超过一千，而不像意大利那样有六千万的人口。想要这点数量的国民在三天时间内加入意大利国籍，在工作量上完全不是什么难事。而一旦发现我有故意输的可能性，你们还可以放弃梵蒂冈的公民权，立刻加入意大利，这样，你们就变成了意大利的国民，至少性命无忧不是么？至于意大利那边，你们只要把梵蒂冈尽可能多的公民权限给政1府和其他重要人物，让那些政1府官员也有双重国籍，那些高层多一张免死金牌，自然也会答应你们的条件，不是么？” “这……”卫兵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稍微想了想之后，道，“双国籍的事我们还没有思考过。但是我会向主教说明的。” “尽快吧，我可没有耐心浪费时间。”我耸了耸肩道。 卫兵点了点头，道： “好的……还有，这位小姐也是来代表参赛的吗？” “她不是，她只是我的女仆。”我随口说道。“来照顾我起居的。” “啊哈！？神无月你说什么！？”听到我的话，叶静雯勃然大怒，挽起袖子就想和我评理。而一旁的卫兵则是似有所悟地道： “明白了。那么，请先上我们的车吧。” “不，西斯廷教堂距离这里不远，也就二十分钟的步行路程。我们自己走着去就行。梵蒂冈可没有多大。”我淡淡地道，“一路上顺便看看风景，聊聊天。” 面对我的提议，卫兵们面面相觑，利用手机汇报后，最后也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 “给我安排好房间，顺便给我找有备用电路的房间。”我说道，“为了让梵蒂冈投降，不排除意大利方面切断梵蒂冈电网进行资源控制胁迫的可能性。” 卫兵微微一愣，然后道： “我们明白了。” “那我们走。”我用粤语道。 “什么？”卫兵一愣。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走吧。”我耸了耸肩，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于是，接下来我就和叶静雯结伴同行，在一圈卫兵的护送之下，向着西斯廷教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用粤语和叶静雯交流着，这些卫兵就算能够听懂普通话，也无法听懂粤语。 当我用粤语提示叶静雯用粤语交流时，叶静雯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惊奇无比地道： “你还会说我老家的粤语，神无月？” “只要是地球上的，我什么语言都会。”我懒洋洋地道。 “呵呵！”叶静雯嘲讽地看了我一眼，道，“鸟语会吗？” “除了灭绝的渡渡鸟之类，全世界一百五十六个科九千多种鸟类的鸟语，我应该都会吧。”我双手枕着后脑勺，随意地回答道。 叶静雯错愕地看着我，满脸的不信。 她狠狠地拧住了我的耳朵，道： “算了，不跟你瞎掰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还说我是你的女仆，信不信我让你血溅当场啊？” “当然不信，”我说道，“我们温柔娴淑、静若兔子的叶大小姐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暴力的事来呢？又不是心机腹黑的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王陛下，是吧？” “我看你是真的欠揍。”叶静雯噼里啪啦地揉着拳头，恨恨不已地道。 “算了，说正经的。”叶静雯从濒临暴走的状态恢复了过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双重国籍，代表梵蒂冈参赛，都是认真的吗？意大利的人会允许梵蒂冈的人转过去？” “至少梵蒂冈这边会拼了命得争取国籍的。”我说道，“梵蒂冈常住人口都没超过六百，不是那种人口数千万上亿的大国，想转过去太容易了。而且意大利国内可是有着大量的天主教信徒，要是意大利政1府不接受，那么那些信徒可是会闹事的。从这方面来说他们也没有不接受转国籍的理由。” “可是……为什么是梵蒂冈呢？罗马城内有那么多大使馆，为什么你偏偏选择了梵蒂冈？” “笨蛋，自然是因为梵蒂冈人少啊。”我笑着道，“从概率的角度来说，其他人口众多的国家人才辈出，一定程度上并不缺乏人才，就算能接纳我，也不会那么迅速。” 章七 DNA鉴定与复数集合 叶静雯一愣，道： “这么说，倒也对哦……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国呢？你能代表中国出战的话，国内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我笑着瞥了叶静雯一眼，道： “叶大小姐，你太天真了。如果回了国内，那么，我就只是一件为政1府工作卖命的工具而已。国家或许开出的条件会很不错，但是，主导权可未必会到我的手上。队伍的组成，比赛的安排，国家间的布局对策，都由国家机器掌控而不是在我手里。但是在梵蒂冈这种求贤若渴的小地方，那可就好办了。” 叶静雯秀眉一跳，她轻轻捋了捋耳侧的长发，长叹了一声，道： “真是对你绝望了。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的祖国吗？” “不不不，不要弄错了，叶大小姐，不是不相信祖国。而是……”我缓缓地转头，用沉静的目光看着叶静雯，淡漠地道，“我不相信任何人。对我这种喜欢把自己自诩为高功能反社1会人格的聪明人来说——他人即地狱。” 就像是触电一般，叶静雯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她的眼中隐隐间，似乎有水光和火光交织隐动。 “不相信任何人……那么，你也不相信我咯？”叶静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 “不，”我摇了摇头，笑道，“我当然相信你。因为人类哪会有你这么笨，在我眼里，你只是可爱的小兔子啊。” 说着，我仰天长笑了起来。 “神——无——月！”听到我的回答，叶静雯双手紧捏，脚尖踮起，暴跳如雷，但是嘴角却是浮现出了一丝不知道是怒还是笑的弧度。 十五分钟后，我们抵达了西斯廷教堂。而叶静雯忍不住问我道： “明明人家有专车接送我们，为什么你非要走呢？” “笨蛋。”我忍不住扫了叶静雯一眼道，“如果这些人之中有意大利的间谍，你觉得他们会那么听话乖乖一路把我们带去见教皇和主教？” “这……”叶静雯顿时语塞。 “所以，多动动脑子。”我斜睨了叶静雯一眼，点了点太阳穴，“他人即地狱啊。” 当我们抵达西斯廷教堂时，教皇、教皇内侍以及豪耳赫主教已经在副厅等候我们。 “参见神父。”面对着现任教皇，我微笑着致敬，却只是握手，没有下跪。按传统，面见主教或者教皇，一般都单膝下跪，亲吻教皇右手上的象征神权的戒指，这被称为是“亲权”的象征。叶静雯急忙跟着我向教皇施见面礼仪，并不知道天主教礼仪的她显得无比局促。 “神无月先生，终于等到您了。”教皇收起了手里的扭曲十字礼杖，看似和蔼的苍老脸上，一双深邃的眼睛上下审视着我，“你的故事我已有耳闻。欢迎你来到圣地，选择皈依于上帝的怀抱。” 我微笑着道： “能够成为圣地的一份子，我也感到无上的光荣。但是恕我直言，神父，比赛时间迫在眉睫，花费过多的时间来筛选无用的选手毫无意义。” 教皇微笑着道： “我相信你的才能，神无月。而且，你也已经表达了忠心。不过，我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要考验你，作为有着世界第一智者称号的你，我想应该并不难。” 我笑着眨了眨眼： “神父请说。” 教皇想了想，然后突然冲着我眨了眨眼，笑道： “嗯……问题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他住在乡村，每年都会有燕子来他家屋檐下的燕窝产幼崽。有一天，我的那位朋友突然问我，怎么才能够知道，今年的雨燕就是去年的雨燕或者是它们的幼崽呢？如果今年的雨燕不是去年的雨燕，那么，它会在哪里筑巢呢？聪明的神无月先生，我非常想听一听你这样的聪明人能否解答我这位朋友的疑惑。问题的前提时，不能触碰那些雨燕，不能伤害到它们，只能远远观察它们。但是我那朋友没有能力认识每一只雨燕的外貌，他也已经忘了去年的那只雨燕长什么样子。” 我微微一笑，道： “尊敬的神父，这个问题我可以给出几百个答案。如果用科学的方式回答，通过将今年雨燕的粪便和去年雨燕的分辨进行dna鉴定就可以。当然，我知道您不喜欢这样的答案。另外一个语言学的答案是，今年的雨燕必然是去年的雨燕，因为神父你在向我提问时，提到‘今年的雨燕’与‘去年的雨燕’时，用的是复数，所以从类的角度来说，你在语言上已经承认了今年的雨燕和去年的雨燕都是‘雨燕’这个大类，您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的提问。您告诉我说您的没有没有分辨每一只雨燕的能力，是在故意用个体诱导我避开将雨燕作为一个复数集合来思考。” 教皇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和蔼微笑，一双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我笑着，继续道： “但是我想你也不会喜欢这个答案。所以我的第三个答案来自《旧约》，《旧约》说：‘我们应该像燕子那样住在圣殿中，在里面找到抱雏之窝，这样便为有福。’所以，燕子永远不会在圣殿之外的地方筑巢，今年的雨燕，也必然是去年的雨燕。” 听到我的话，教皇终于发出了自然而欢快地笑声，他的双目也渐渐弯曲成了拱状： “神无月先生，你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一答出这个问题答案的人。我决定了，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圣地的国民，同时，也是我们圣地唯一的参赛代表。” “多谢神父。”我微微一笑。 教皇眯起眼睛看着我，然后上前来，小声道： “我非常欢迎你加入我们圣地，但是……神无月先生，我更想听听你的心声。你加入我们梵蒂冈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除了你的信仰之外，你的其他意愿是什么？从凡人利益的角度来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加入梵蒂冈活下去的概率，可比你在中国小多了。我相信你的虔诚，但是我需要从你嘴里得到一个说服其他人的理由。” 我笑着道： “神父，您应该知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吧？在我的国家，我不过是一名代表国家的普通选手而已，只是任国家使唤的工具，对于他们来说，我出力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在这里，我却可以得到地位和身份，以及权力。神父，我加入梵蒂冈不是没有要求的，我要神父您钦定我为枢机主教，如果我赢了比赛，梵蒂冈的领土面积扩大，我希望能够让我任意选择我喜欢的国家，成为其最高领导，同时，我还希望拥有您的继位权……我是个对权力和野心充满渴望的人。” 教皇的眼睛眯得更紧了，他轻轻托了托苍老的脸上的圆框眼镜，然后道： “神无月先生……这个答案让我不怎么喜欢，但是……却勉强说得过去。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这座城里最年轻的主教了。” “非常荣幸。”我的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在参加完教廷的紧急会议之后，我和叶静雯被接送到了梵蒂冈城北部的教皇宫之中。教皇宫无比豪华精奢，而且周围戒备森严。 一进入教皇寝宫，叶静雯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天花板、四个墙面甚至地砖。 “哇，这就是教皇的寝宫吗？太豪华了！”叶静雯赞不绝口，“在外面看的时候觉得像个木桩，没想到里面这么大，还这么豪华。” 的确，教皇寝宫内全是蓝色系色彩艳丽的彩绘壁画装饰，这是整个教皇宫中令人觉得较具有温暖人情味的房间，根本不是一般的星级酒店所能够媲美的。阿维尼翁教皇时期留下的精美意大利壁画，克莱蒙六世时期绘制的狩猎图无比精美，墙面上除了池塘捕鱼、狩猎季的图案外，还有被狗咬住的鹿腿，复原后的完整雄鹿画面。在哥特式的冷峻风格之中，散发着一种特有的人文暖色调气息。 “神无月先生，叶小姐，请好好休息。这里的所有通讯都已屏蔽，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教皇宫的侍卫在留下了这句话后，就关上了白色的镀金边实木大门，转身退走出了寝宫。 叶静雯激动不已地挽住了我的胳膊，道： “咱们今天晚上真要住在这个地方？真的好吗？” 但是叶静雯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淡淡地对她道： “跟我去洗手间。” 叶静雯一愣，然后脸上顿时一红，甩开了我的手，道： “干什么！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做爱啊。”我直截了当地道。 叶静雯吓了一大跳，但是我不等她说什么，就一把把她向着寝宫内的洗手间跑去，一路上叶静雯无比拒绝，但是我却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一直把叶静雯拉到了洗手间里，我才松开了捂住她嘴唇的手。 “干什么啊！流氓！下流！人渣！变态啊你！”叶静雯愤恨不已地吵嚷起来。 但是我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在洗手间的镜面上轻哈了一口气，然后在镜面上的水雾上写字道： “房间里有不下四十个窃听器。所有的纸和笔都是限量的，他们在监控我们的一举一动。聪明点，配合我。” 写完了这行字给叶静雯看哦，我立刻将文字擦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故意大声呻吟道： “哦，亲爱你，你好棒！我就喜欢你这种欲拒还迎的样子！” 章八 脑电波扫描与序参量计算 叶静雯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在镜子上写字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然后有些烦躁地娇吟了一声，道： “动作快点。” 我笑着回复： “枕头是新换的，被套虽然华丽却不是新的，很显然枕头里有窃听器。房间里的纸和笔都是限量的，笔需要蘸墨水，书页也很少。台灯、电灯、书桌、床台都有略微被调整的痕迹，而且都换了新的，和这古老的房间布置氛围格格不入。所有的视觉盲点分布都极其均匀，很显然是为了能够在任何角落听到我们的交流。” 然后我大叫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你很棒亲爱的！” 叶静雯的双目几乎能够爆发出火山了，她死死咬着牙，然后随意地“啊啊”大叫了两声，配合我，然后道： “那跟我们现在发出怪叫有什么关系？” 我笑着道： “一男一女两个人突然走到洗手间里难道不会很突兀吗？找个理由不就很自然了？” 然后我开始大叫： “怎么样，宝贝？我很棒棒吧？我要去了……” 叶静雯又是气又是想笑，道： “你很棒！啊啊……”然后她满脸潮红地看着我，羞愤地写字道： “那你之后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我耸了耸肩，笑得合不拢嘴，大声道： “我能有什么打算呢？当然是继续疯狂啦！宝贝你好棒啊！要不你拿刀子捅我吧，这样天使大人也会因为来救我而出现了，就可以加入我们的狂欢啦！” 叶静雯狠狠地踹了我一脚，把我给踹翻在了地上。 “滚你的！” 我拍了怕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笑着道： “总而言之，你说话配合着我点，懂了吗？” 叶静雯一愣，皱着眉看着我，道： “你现在又不写字了？” 我笑着道： “因为洗手间里没有窃听器啊。这里这么干净，四面徒壁，哪里有地方装窃听器啊。” 叶静雯整个人顿时傻了眼，像是被浇了一头冷水般僵在了原地，喃喃地道： “那我们刚才的所作所为……” “当然是逗你的。笨蛋。”我强忍住不笑。“你叫得很不错哦。经验丰富啊。” “你……”叶静雯愣愣地指着我，气不打一处来，“神——无——月！！！” 我挠了挠被叶静雯震得不住发痒的耳朵，道： “行了行了，安静点。暴力女。” “什么？”叶静雯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你叫我什么？” “暴力老女啊。”我含笑微微道，“你这么暴力，除了我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之外，哪个男的敢靠近你？” 叶静雯的脸部肌肉不住地抽搐着，但是很快，估计是她开窍了，她冷笑了一声，道： “是啊，我是暴力女，你不也是差不多吗？你都二十五了，作为超级网红，你的微博粉丝可是比王思聪还多，却没见你跟哪个女的交往过，你不是那个不行，八成就是阳痿早泄或者先天睾1丸女性化综合征吧。” 我一愣，揉了揉拳头，道： “信不信我现在就动手？” 叶静雯嘲讽地看着我，故意挺了挺胸，故作挑衅地笑道： “来啊，我真不信你有性能力。” 我死死地盯着叶静雯，而叶静雯也死死地盯着我。最后，我甩了甩手，道： “罢了罢了，我对胸大无脑的女人没兴趣。” 语毕，我随手擦去了镜子上的字迹，然后转身向着洗手间外走去。而叶静雯则是乐开了花，在我身后不住地叫道： “哈哈，我就说吧！阳痿！早泄！” 可是，叶静雯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却整个人身子一个倾斜，身体软绵绵地撞在了洗手间门框上，下一刻，就像是被抽了灵魂一般，我整个人都扑通躺在了地上，开始不断地抽搐、颤抖。口水不断地从我的嘴里流溢出来，我伸出手指，捂住了下半张脸，双手松开时，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了鲜血。 那是从我鼻孔中流出的鲜血。 叶静雯的笑声已经戛然而止了，她惊骇地跑上前来，蹲在地上扶住了我，大惊失色地道： “神无月，你怎么了？！” “没事……” 我吃力地翻了个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眯起眼睛看着叶静雯，勉强一笑，道： “没事……老毛病了……” “你都流血了！”叶静雯惊恐地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挖鼻子用力过猛，流点鼻血而已……”我小声道。 “鼻血？少来！你都突然倒下了，怎么会是鼻血？”叶静雯满脸苍白，“我去叫警卫！” “别去！”我一把抓住了叶静雯的胳膊，然后严肃地冲着她摇了摇头，“绝对不能去！” 叶静雯紧张地看着我，道： “为什么？你……你都这样了！” 我笑着道： “没事的……至少一个月……应该是能够撑过去的。今天碰到了这么多事，呵呵，用脑量……稍微有点过度了。” “一个月？什么意思？”叶静雯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我闭上了眼睛，手搭着额头，苦笑道：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毛病了。脑积水。我的大脑内脑室里，脑积水几乎占满颅脑内部空间，而真正的大脑组织则由于受到脑脊液的严重挤压，薄得只剩一张纸片的厚度了……我的大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我的大脑灰质与白质被完全挤压至颅内两侧……简单来说，就是我的大脑几乎不存在。我是一个‘无脑人’。” “……因为脑积水，我的胼胝体的生长空间很大，所以我的左右脑交替速度可以很快，我的智力会远远超出一般人，而且因为液态环境更有利电信号传递，所以其实液态的大脑也会让我的智力变得非常惊人，这有点类似于美国化学工程师在搞的人脑液态硬盘项目……但是，很多年前，医生就已经对我说了……我活不过二十五岁。也就是说，我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大脑用脑过度而死亡。这也是……我之所以不回国的原因。国家是不可能用我这种高风险的选手的……” “如今我已经二十五岁，这是我的智力巅峰……但也有可能，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年……” 叶静雯紧张地环顾了房间一周，压低了声音道： “所以你才不愿意回国吗？你……你明明都这样了，还死撑着这么强硬，你真是个笨蛋！你……” “急什么。好歹还有个天使大人保护我呢，人家可是大能，我真要出事，她不会不出面的，是吧？”我平缓着我的呼吸，咧嘴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十秒后，我才睁开了眼睛，道： “扶我上床。” 叶静雯面色复杂，但是在我的强求之下，她还是搀扶着我，把我送上了教皇寝宫的床。我背靠着叶静雯小心翼翼叠加的棉枕。 叶静雯坐在床沿上，用像是老妈子关心幼畜般的眼神打量着我，道： “你这样的状况……真的可以参加比赛吗？万一……你比赛的时候出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我笑着弹了弹叶静雯的额头，道： “担心什么。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等赢了这上帝游戏，我就成了上帝，那时候，有上帝之力，还怕这点小毛病？” 虽然如此，叶静雯的面色还是无比的沉郁，她捏紧了汗腻的手。 “可是，你的身体……会影响你的发挥的啊。” 看到叶静雯不放心的表情，我写意地背靠着床头，笑道： “放心，偶发状况而已，也就发作了一分钟，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对我的智商可没有什么影响，不信？不信你随便出几个题目考考我呗，穷尽你的智力好了。” 叶静雯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然后她转了转眼珠子，道： “行，那我就问问你。有一天，小红和匹诺曹在迷宫里迷路了，而且入口封住了，他们身上没有带刀子之外的任何工具，要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迷宫的出口呢？提示，迷宫的墙壁全是铁做的，不能做记号，而且墙壁上全是蛇，靠着迷宫一侧走的方法是不行的。” “就这问题？”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都说了是匹诺曹了，让他不停地撒谎，然后把他的长鼻子一块一块割下来丢在地上，一路走一路丢，就不用担心走重复路了啊。这种无聊的劣质版《亨舍尔和葛莱特》问题，你怎么想出来的？” 叶静雯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层红晕，她不甘心地咳嗽了一声，继续道： “咳咳！那刚才那个不算！再问你个问题，这个问题是我从一本小说上看来的。有一群巨人把一千个难民包围在了山顶上，他们被围困了一个月，马上就要没粮食了，而且山上没有树木，也没有任何武器，只有野草和一些瓶瓶罐罐之类的生活物品，他们该怎么脱困呢？” 我打了个哈欠，道： “又是无聊的问题。都一个月了，一千个人的粪便都足以制作沼气了，直接利用他们的粪便发酵制作沼气然后引爆足以炸死一大片巨人了。还有既然有野草，利用野草来制作一氧化碳来个煤气爆炸都足以变成致命武器了。当然，前提是那些难民不要像你这么无脑。” 叶静雯顿时气得满面羞红。 “不过，会蠢到被困在山顶一个月，估计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化学素养，能不能想到这一点还是个问题。”我抖了抖手臂哂笑道。“去告诉那本小说的作者，他的设定有漏洞吧。” 叶静雯揉捏着床单，烦躁地道： “那再问你别的！如果你是一个会游泳的普通工人，有一天，你的妻子，你母亲，还有两百万美金一起掉进了河里，你只能救其中一个，救了其中一个，其他的一定会失去。你会救什么？”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伦理题？叶大小姐，你是第一天接触伦理学吗？福特的电车难题这种过气的两难选择早就玩坏了吧？在我眼里，任何道德问题都没有普适性，只有个体性。既然你非要把道德问题普适化，行，那就回答你吧。伦理学争吵不休的规则功利主义和行为功利主义就不提了。从高情商不得罪提问者的角度来回答，我会救了我女友，然后跳河自尽，去陪母亲，这总可以了吧？再给你个利索点的回答，那就是个体利己主义和个体集体主义的区别，人脑背外侧前额叶皮层的刺激差异不同，会导致人在决定利益选择时，更在意损失结果而非损失动机。利用个体睾酮素分泌量和人脑背外侧前额叶皮层的电流强度利用个体道德倾向函数计算出个体道德倾向性，再结合子女与父母的禀赋效应得出的损失厌恶系数来作为序参量计算就行了，这个参数一般在1.5到2.5之间，大多数人都是2，就可以计算出一个人在面对道德选择时做出的决策结果……只要承认了自由意志的选择不过是费希纳研究里的主观心理世界与物理世界的对数关系，这种迟早会走向道德虚无主义的问题不是毫无意义吗？” 我的回答让叶静雯的脸部肌肉听得一抽一抽的，她一根眉毛翘起，一根下折，道： “呵呵呵，抖机灵。说了半天，绕了半天。” “你不就是来测试我多能绕的么？”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笑着道，“现在知道我的大脑很正常了吧？” 叶静雯死死捏了我的耳朵一把，满脸轻蔑地道： “行了，知道你的大脑正常我就放心了！你满意了吧？还是想想接下来你该怎么对付我们现在的局面吧！怎么赢得脑力比赛的胜利才是关键！你这次要面对的对手，可不是泛泛之辈！” 我笑了笑，道： “如果我告诉你，要是我想赢，我不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结束这脑力世界的无聊比赛，攻略这个世界，你信么？” 叶静雯一愣，呆呆地看着我，道： “啊？只要一个小时？可是……现在比赛都还没有开始啊。” 我笑了笑，用只有叶静雯能够听见的声音轻轻地道： “谁告诉你一定要参加脑力比赛才能赢得胜利的？不需要参加脑力比赛攻略这个世界的办法，多了去了。从极端点的理论来说，利用世界之书，我可以让全世界的国家首脑相信我的任何话，从而让全世界所有国家合并成一个统一的国家，这样一来，脑力比赛的基础就直接被打破了，比赛就压根不需要进行了，懂吗，叶大小姐？” 叶静雯愣愣地看着我，整个人脸上都是一片迷茫： “对、对哦！居……居然还可以有这样的办法？这个办法很妙啊！” 我弹了一个响指，打了个哈欠，道： “当然了。只不过……这么做的话，那些来不及改国籍的数十亿普通老百姓，可就要遭殃了。短时间内能够转移国籍的人，毕竟是极其有限的。我要做的是，是为之后的第二轮游戏做布局，尽量减少我们脑力世界的人口损失，懂了吗？所以事实上，时间越长，对我们的多轮博弈反而越是有利。” 叶静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捂着嘴，道： “你都开始布局第二轮上帝游戏了……我的天。” 我双手抱头，道： “所以我说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静雯直愣愣地看着我，喃喃地道： “真想不出，你这种自称高功能反1社会人格的人，居然有这么想保护全人类的心。” “这不矛盾啊。”我懒洋洋地道，“我只是个玩家，这个世界只是我的玩具而已。在让我玩得进行之前，我干嘛把它们都砸烂呢？呵呵……而且，我还有个重要的实验想做……” 就在我话音落下之际，室内电话响了起来，我顺手抓过，电话那头传来了卫兵的声音： “神无月先生，秦淑雅小姐的快递寄到了，她说这是她送给你的礼物。” “明白。”我随口道，然后冲着叶静雯抛了个眼神，道，“效率挺高嘛。玩具都到齐了，接下来，就好好玩一场疯狂的游戏吧。” 叶静雯抓住了我的胳膊，神情迷惑而又认真地看着我，道： “老实说，秦淑雅小姐她……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她送你礼物？你让她买这些东西到底干什么？” “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关系咯。”我笑着说。 叶静雯冷哼了一声，道： “她一个韩国的女孩，还能跟你走到一块儿？而且你也说了人家那按摩手法，早就有男朋友了。” “所以是我乱说的咯。”我笑着道，“秦淑雅可不会有交往对象的。她可是拍mv，甚至出演一些影视娱乐节目的，她的事务所成员可不会蠢到让她在三十岁之前跟任何人交往。她那按摩手法是为了拍韩国综艺节目而学的。” 叶静雯一愣，把拳头给揉得咯咯直响，道： “这样啊……又自作聪明了？那你让她买那些东西又要干嘛？真要造时光机不成？” “别多问。”我舒展了个懒腰，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在经过严格的审查之后，秦淑雅的“礼物”还是送到了教皇寝宫之中。笔记本，脑电波扫描图，定时闹钟，还有一些数据线和电线。 面对我收到的这些物品，卫兵们谨慎地问我意图。 “神无月先生，请问你订购这些东西要干什么？我们这边可没有有线或者无线网络。” 我笑着道： “闹钟当然是用来提醒时间的，免得我错过会议和比赛时间。电脑嘛，玩玩单机游戏，打发时间咯。脑电波扫描图是扫描我的大脑睡眠质量，让我的状态保持最佳。有什么问题吗？” 卫兵谨慎地看着我，沉默了一阵后，道： “没有，没什么问题。但是希望神无月先生不要做出有违忠心的举动来。也不要向我们撒谎，或者隐瞒任何信息。” “放心，我必如实相告。”我笑着道。 将教皇寝宫的门重新关上后。我长叹了口气，道： “他们已经听到我们刚才的谈话了。” 叶静雯的脸上露出了忧虑之色： “这么说……他们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面色沉肃地走到了床边，将秦淑雅寄给我的物品逐一摆放了起来。脑电波扫描仪的外形呈弧形，类似于耳机，只不过多了很多的电极贴片。苹果的最新款笔记本电脑，以及非常普通的数字闹钟，精确度达到了零点零一秒。 “这些东西……她是怎么搞到的啊？”叶静雯惊讶无比地道。 “笔记本和闹钟都不难。脑电波扫描仪自然是从大使馆的医疗中心里搞到的。”我说道，“作为韩国代表选手，按照我发给她的短信，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难弄到。”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脑电波扫描仪的电极贴片贴到了我的太阳穴、头顶和后脑勺，很快，脑电波扫描仪上显现出了我α、β、δ、θ四类脑电波，之后我则通过改装，将脑电波扫描仪和笔记本电脑进行了连接，然后开始利用笔记本，按照我的概念设计起了程序。再之后，我则利用数据线将闹钟进行了连接和改装，通过我几个小时的改装设计，笔记本电脑、脑电波扫描仪和笔记本形成了一个正反馈系统。叶静雯在一旁看得连连打哈欠，而我则是乐此不彼。 “嗯……算上日、时、分、秒、毫秒，一共是五位数，十万种可能性，还是太小了。得设置更多的变量和维度才行。可以从声音的音频、音量、旋律、音乐类型、间隔速度等入手……这样可以达到无限多的可能性，嗯……差不多了。” 我一边念念有词地对闹钟和笔记本进行着操控。叶静雯眯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我，道： “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啊。还从没看到过你这么亢奋的样子过，简直比玩游戏还着迷的样子。” 我只是冲着叶静雯微微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一直在一个小时后，我完成了最后的调试，然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摇赢了一旁已经盘腿靠着床头睡着的叶静雯。 “醒醒，醒醒。”我一边摇醒叶静雯一边道。“br露出来了哦。” 叶静雯揉着惺忪睡眼醒了过来，身上穿着的白色短款上衣露出了她那纤细的锁骨和下方那匀圆的山丘状轮廓。 “什么啊……”叶静雯显然没有听清楚我时候了什么，有些不耐地道，“又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交给你个任务。”我笑着说，然后将一叠纸片递交到了叶静雯的手里，“这个任务至关重要，你一定要按照我的要求完成。这关系到我们的生死。” 听到我的描述，叶静雯的眼神变得清澈而认真了起来，她揉了揉眼角晶莹的眼屎，道： “什么任务？” 我把手里的纸片递给了叶静雯，然后语重心长地道： “这是我写出来的卡片，一共有五十张，代表了除了大小王之外几乎所有的卡牌字母和花色，等到入睡之后，你就把卡片的顺序随机打乱，然后观察和我大脑连接脑电波扫描图，如果代表我正在做梦的三号波到达了8－13hz频率段，平均数变为10次左右，有发展向峰值的倾向，这个时候你叫我的名字，等到我的脑电波信号因为你叫我的名字而出现我的波动时，你就从这五十张卡片里抽出最上面的那一张，之后，你在我的笔记本里的程序里输入你抽到的那张卡片代表的序号。这样就可以了。关键的是，在我问你之前，你绝对不能告诉我你打乱顺序的卡片的字母和花色是什么，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章九 斐波那契螺旋线与笛卡尔二元论 “这么做有什么用吗？”叶静雯满脸不解地问道。“这么做……就能让我们安全吗？” “当然。”我拍了拍叶静雯的脑袋，笑呵呵地道，“只要我的计划成功了，那么，我就是行走在人间的上帝。当然……虽然说我本来就是了，哈哈哈哈哈……” “自大狂。那我什么时候在电脑里输入我抽到的卡片的数据呢？” “三分钟。”我竖起了三根手指，“在听到闹钟声响起之后的第三分钟输入你抽到的卡片的数据。” 我大笑了三声，然后就戴着满是电极贴片的脑电波扫描头盔架着二郎腿躺上了床，然后冲着一脸怪异的叶静雯眨了眨左眼，道： “晚安，暴力女。” “不许用那个称呼，听到没有！”听到我的话，叶静雯忍不住清喝出声，可是我不等她发作，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喂，别说睡着就睡着啊！” “真是的……真是跟猪一样……” 在叶静雯嘀咕声中，我的视野变成了一片漆黑，我尝试着让大脑渐渐放空，虽然对我来说，闭上眼睛脑海里呈现出来的记忆中的世界图像几乎和真实世界一样清晰，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但是我还是尽量放松着四肢和肌肉，让我的意识逐渐游离，然后我的意识宛若打碎的拼图一般怦然碎裂，涣散开来，化为了虚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仿佛在梦里听到了闹钟里发出的鸡叫声，于是我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叶静雯正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她手握着卡片，正准备将抽到的卡片结果输入到笔记本电脑里。 我微微一笑，轻手轻脚走上了前，然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不用输入了。” “啊！”叶静雯吓了一跳，她像是见了鬼似的转过头来，看到我的微笑，叶静雯拍了拍胸，“你走路发出点声音好不好？跟鬼似的！” 我笑而不语。 叶静雯定下了神来，她皱眉看着我，道： “你什么意思啊，一下子要输入数据结果，一下子又让我不要输入结果？” 我笑了笑，道： “因为电脑里，已经呈现出来了啊……” 我笑着，点开了电脑桌面上的那个我设计的小程序，程序打开了。 里面跳出了一个极其简易的文本框，而文本框显示的结果是： “44。” 我笑看着叶静雯，道： “你抽到的，是方块四，对不对？” 叶静雯愣愣地看着我，然后低下了头，翻开了她手里的那张纸片。 上面醒目的字样，让她大吃一惊。 的的确确是方块四。 “你……你怎么知道的？”叶静雯呆呆地看着我，又反复看了看手里的卡片，“这是变魔术吗？” 我冲着她眨了眨一只眼睛，用带着神秘气息的口吻，轻轻道： “笛卡尔；灵魂和肉体的二元论知道吗？这可不是变魔术，这是预知未来。不要说出去哦——我的灵魂，能够预知未来。” “啊哈？”叶静雯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灵魂？这和笛卡尔的什么身心二元论有什么关系啊？还有，为什么灵魂能预知未来啊？我也能做到吗？你是在故弄玄虚吧？” 我摇了摇手指，道： “灵魂……或者说，自我意识的确可以预知未来。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漏洞，也是所有那些承认灵魂存在的影视和小说作品必然存在的漏洞，只要承认灵魂存在，而且独立于身体，那么预知未来，几乎就是必然的。” 叶静雯的额头上浮现出了黑线： “我……我还是没有听懂。” 我笑了笑，道： “不懂就算了，别想太多浪费你那点可怜的脑细胞了。” 叶静雯忍不住道： “这不行，如果真的能预知未来，那我也……也可以做到吧？” 我笑了笑，然后点了点我的太阳穴，道： “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这可是只有我这种特殊的大脑结构才能做到。所以，你还是省省吧。” 叶静雯半信半疑地看着我，表情复杂而凝重。 我摊了摊手，然后弹了弹叶静雯的额头，道： “好了，别愣着，把被我放在洗手间里的窃听器重新放回去吧。” “呃……”叶静雯回过神来，“你把窃听器都放到洗手间里去了？” “是啊。”我耸了耸肩，“四十二个窃听器，全放洗手间里了，放回去吧，不然教皇可又要坐卧不安了。” 像是相机里滑出的照片，叶静雯的表情整整凝固了三秒，然后才落向了洗手间的方向，然后起步去按照我的指示照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都还算安稳，但是我很清楚这个世界已经暗潮涌动。 到了早上七点时，寝宫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神无月先生，意大利总理助手尼克斯鲁贝前来拜访。希望能够和你在大厅里详谈。” 我懒洋洋地道： “让他走吧。告诉他，我正在和我的秘书做爱，谁来我都不见。” “你、你有病吧？”叶静雯红着脸，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道： “对方可是意大利总理的助理诶，你就这样把人家拒之门外，不好吧？” 我挂断了电话，斜睨着叶静雯，道： “别说是意大利总理助手，就是总理亲自来，我照样不见。” 我的这通电话总算是换来了三十分钟的安宁。但是在三十分钟后，教皇寝宫的门还是被敲响了，外面传来了门卫的声音： “神无月先生，请问你们完事了吗？意大利总理助手已经等候多时，他现在还在大厅里等候您。而且，意大利军方的人员已经将教皇宫给包围了。你不出来的话，他们是不会撤退的。” 我看了一旁的叶静雯一眼，然后从床头桌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递给了叶静雯： “捅我一刀。” “啊？”叶静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手里握着水果刀，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我说了，捅我一刀。”我懒洋洋地道，“快照做。” “这……这怎么可以？”叶静雯慌张地道。“你是想让天使出来吗？可是……万一她没出来呢？” “真是啰嗦。”语毕，我直接挺起了胸，向着抓着水果刀的叶静雯扑了过去，叶静雯一慌，她的身体甚至来不及后退，手里的水果刀就要刺进我的腹部。 可是，就在叶静雯手里的水果刀要刺中我腹部的那一刹那，一只玉白色的莹润小手却是凌空浮现而出，稳稳地握住了水果刀的刀柄。 雪嫩胜雪的肌肤，一头如雪瀑般倾泻而下的飘飞长发，殷红柔润的嘴唇，还有一双昴星团般幽邃绝美的清亮的眼睛，像是透过空间望远镜瞥见的宇宙一隅。 “你来了啊，圣雪。”我冲着蒂兰圣雪挥手笑道。 蒂兰圣雪抓过了叶静雯手里的水果刀，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 “我说过，我会在比赛之外保证选手的生命安全，让他不受到国外势力的威胁。” 叶静雯也是怔怔地看着在寝宫里缓缓展开了雪白双翼的蒂兰圣雪，然后无可奈何地捂着了脸，喃喃地道： “居然真的被这个白痴给叫出来了……” “好了别废话，快跟我过来，帮个小忙。”我一把抓住了蒂兰圣雪的手，然后就向着寝宫的木门外小跑而去，开门的那一刻，门外站着的三名卫兵已经目瞪口呆。 我懒洋洋地道： “看到了没？我正在跟天使大人一边商谈重要密文一边玩床上游戏，任何人都别来打扰，听到了没？听见了就滚吧，除非我主动出门，否则谁都别进来。” 语毕，在三双木然的眼睛注视之下，我重新重重地关上了实木门，然后转头对着面无表情的蒂兰圣雪道： “谢啦，天使大人，你可以走了。” 蒂兰圣雪目光凝定地看着我，三秒后，她用那宛若天籁般的润亮声音道： “你的举动虽然在规范范围内，但是这也会降低你所在国家对你的信任度评分，你自己注意。” 语毕，蒂兰圣雪后退了两步，她背后那一对呈辐射状展开的雪白羽翼缓缓地向内闭合，如同两片花瓣一般将她的躯体缓缓包裹了起来，然后，伴随着一团柔亮的光芒，蒂兰圣雪就这样像是金属钠在水中熔化一般消失了。 望着凭空消失的蒂兰圣雪，叶静雯的脸部肌肉在不断地抽搐着，她上前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耳朵，道： “神无月，你真是疯啦。你真的连天使大人都敢调戏啊？！” 我抖了抖肩膀，道： “这有什么，她自己定下的规矩，含着泪也得执行咯。” “可是，去见一下那位总理助手也没有什么吧，为什么你不肯出去呢？” 叶静雯焦急地问我道。 我随意撩了撩额头上的刘海，道： “在比赛开始之前，我什么人都不会见的。所以，谁来都是一样……不说废话了，就让我们静候比赛开始吧。”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除了教皇亲自邀请的餐宴之外，我就没有面见任何国家的领导人或者特使。当然，也有不少的其他国家的访问人试图通过教皇的餐宴的来和我见面，但是都被我所提前洞悉而拒绝了。 教皇自然也是想从我的嘴里套取之前和蒂兰圣雪对话的内容，但是都被我含糊地糊弄了过去，只是告诉了教皇我和蒂兰圣雪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我有十足的把握获得比赛的胜利。除此之外，我就对这方面的信息只字未提。同时，我还告诉了教皇我并不能从蒂兰圣雪那里获取关于我的比赛对手的信息，教皇无须担心我有间谍的行为。至于这番话教皇相信几分，那就是另说了。 很显然，教皇已经从蒂兰圣雪那边获得了关于比赛流程安排的信息，我代表的梵蒂冈代表团的比赛对手和比赛国家都已经确定。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但是教皇并没有派遣任何的专机或者接送队将我送至比赛地点。对于这一点，我却是丝毫都不担心。叶静雯几次让我前去和意大利的代表人物见面，毕竟对方已经知道了上帝游戏的事，对方派人前来和我谈判，必然是也是和上帝游戏有关的事。但是我却避而不谈，这让叶静雯既无法理解，也有些不太高兴。 除此之外，因为叶静雯一直在梵蒂冈和我在一起，因此，这一次的脑力大赛，她自然也无法代表中国队参赛。 时间一直到了第三天的正午十一点，教皇的卫兵将我和叶静雯请出了教皇宫，到达了 西斯廷教堂，在那里的会议厅里，十八名教廷核心成员绕着圆桌而坐，而在圆桌的正中央，则是面色沉肃的教皇。 教皇面色凝重地看着我，道： “神无月先生，经过这几天的准备，我相信你一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调整好了状态，按照天使下达的旨意，比赛即将开始，请您按照我们说好的，戴上你的眼罩吧，在比赛过程中，您将暂时无法知道比赛选手和比赛国的任何信息。” 教皇内侍递给了我一副特制的环形眼罩，将它戴上后，我的视野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我淡然笑道： “神父，放心吧，不管对手来自哪个国家，我都会将其毁得体无完肤的。输给任何国家，对我来说，都是耻辱。” “希望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教皇说道，“这一次，我们可都把宝押在你身上了。” 就在我话音落下之间，蒂兰圣雪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响彻了整一座梵蒂冈城： “来自各国的选手们，脑力比赛，现在开始！在这场残酷的比赛中，任何失败的选手都将被判为劣等基因而出局，等待着你们的，将是名誉、声望、财产、自信，甚至生命的损失。请务必将你们的脑力发挥到极致！”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整个世界在一段极短的时间里变为了极其的寂静，就仿佛突然坠入到了真空之中一般。 这种极其短暂的寂静只沉默了三次心跳，就被一阵如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和呐喊声所打破，我能够感觉到远处的加油声如同墙壁一般向我碾压而来。利用双耳效应，从音量和声波方向来判断，前来观看这场比赛的人的数量绝对不小于十万。 很显然，此刻的我已经到了除了西斯廷教堂之外另外一个空间，至于这个空间虚构出来的，还是现实的空间，那就是两说了。但是从周围适宜的温度，以及能够容纳至少十万人的体积的场地来判断，现实世界里并不存在这样的场所，所以我应该是到了另外一个诡异的空间之中。 很快，我的耳边传来了教皇内侍的声音： “天使大人，我们和神无月选手有过协议，在比赛过程中，他无法知道他的对手和比赛国籍是谁。” 蒂兰圣雪那清润平静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 “放心吧，查尔莫斯先生，我会尊重你们的要求的，这个要求并不违反比赛规则。” “多谢天使大人。那么，我先到观众席等候了。” “神无月选手，你可以摘下你的眼罩了。”蒂兰圣雪那毫无感情波动却无比柔润悦耳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我微微一笑，摘下了脸上的眼罩。 那一刻，世界从黑暗重新回归了光明与绚丽。 此刻我所在的区域是一片类似于罗马斗兽场一样巨大的盆形建筑的中央，只不过，这个罗马斗兽场是室内的，而不是露天型。而此刻，周围已是围满了如云似雾的观众，呈同心圆状向外层层扩散开来的锥形观众席如同斐波那契螺旋线般呈放射状向外扩散，有着某种几何上的特殊序列感。 而在观众席上，此刻已经坐满了来自各国的领导人物，这些人物基本都是拥有决定选手权限的国家高层，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候补选手和脑科学方面的研究者。 而当我抬起头时，我看到我的头顶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剑丛，无数银光闪闪的锋利宝剑，那足以让密集恐惧症者产生心悸感的无数尖剑，如同一片倒悬在头顶上的闪电森林。 我看向了站在我身旁的蒂兰圣雪，道： “天使大人亲自当主持人的比赛，还真是有意思呢。这里不是我原来的世界吧？” 穿着白色神职人员特有的连衣圣装的蒂兰圣雪缓缓转过了她那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脸，一双坦桑石般的璀璨眼睛定定地看着我，道： “这里是专门用来进行比赛的‘梦境空间’，每一场比赛，都会在梦境空间内进行。” “梦境空间？”我笑了笑，道，“不错的名字。看来，我对这个世界结构的猜想果然是正确的。呵呵……那么，开始吧，我不想浪费时间，说出比赛的项目吧。如果我料的不错，是猜测头顶上的这些‘大宝剑’的数量吧？这是一个测试快速图像记忆和数字直觉的项目。” 蒂兰圣雪点了点头，道： “是的。比赛开始后，你头顶上的这些宝剑将会以随机数量落下，在第一把宝剑落地之前，你必须要推测出宝剑的数量，猜得越接近真实数据，你的得分也就越高。这一场比赛的参赛观众有二百二十四人，比赛结束后会有两个榜，一个是选手总得分排行榜，另一个则是两个对战国的选手比赛的胜负比分榜，因为你们国家的特殊要求，第二个榜单的分数，你将在比赛结束前无法得知。宝剑的下落速度和数量存在着一定规律，需要靠计算才能得知，比赛不是完全没有危险，被宝剑击中的选手有可能当场死亡。如果选手状态不佳，中途也可以放弃该项目，但是放弃视为败北。” 我笑了笑，道： “真是有趣的项目啊，不过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点啊……算了，开始吧。” 蒂兰圣雪退后了一步，然后以极其标准精确的姿态抬起了她的右臂，直指天空，道： “比赛开始。”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不计其数的宝剑宛若冰雹一般向我站立的区域砸落了下来，但是整个过程里，我却始终没有抬头，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神无月，你这是干什么！？”看到我的举动，观众席上传来了主教团们的惊呼声。所有人都被我不肯抬头的不作为举动给吓到了。 但是下一秒，我却是微笑着道： “三百六十八把。” 就在话音落下间，无数向着我头顶贯插而来的宝剑瞬间停止了下落的态势，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所接住了一般。 我笑了笑，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天使裁判，道： “我说的没有错吧，天使大人？” 蒂兰圣雪双手交错在腹前，面无表情地道： “你的回答是正确的。没想到你会看地上的影子来判断数量。虽然其他两百二十三名选手的回答都和你一样，但在所有人之中，你的作法最有个性，神无月选手。” 章十 同阶无穷与高阶无穷 我耸了耸肩，道： “我懒得和普通人比较，继续吧。” 听到蒂兰圣雪的回答，主教团的人才大释了一口气，一个个下意识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坐回到了观众席上。 “神无月，麻烦你认真一点，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举动！”一名枢机主教愤怒地冲着我喊道。但是我却是置若罔闻。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不计其数的宝剑再一次落了下来，我轻飘飘地一个转身，向着左边迈出了一小步，然后道： “六百七十九把。” “回答正确，但是没人淘汰，比赛将继续。”蒂兰圣雪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的脚边再次出现了无数蝌蚪状的黑点，那些都是向我落下的宝剑。 “一千零三十六。” “回答正确。”蒂兰圣雪的声音传来，“还是无人淘汰，比赛继续。” “呵呵，看来这一次，都拿出了真本事啊。”我懒洋洋地道。“这样才有趣嘛。” 就在我话音落下间，我的脚边再一次出现了无数密集的黑点，这一次，因为宝剑数量的剧增，甚至有一部分的黑点已经到了我的脚底下！ 我轻轻地后退了一小步，然后在黑点扩到最大之前，转头向蒂兰圣雪道： “一千八百四十六把剑。” “回答正确，淘汰四十七人。你的对手已经被击败，是否选择继续？”站在我身旁的蒂兰圣雪问道。“如果继续，你可以一直刷到第一名为止。” 我笑了笑，道： “按照我的风格，怎能不继续呢？” “那么，比赛继续。”蒂兰圣雪道。 这一次，我周围的空间瞬间变成了蜂窝状，难以计数的利剑向着我的头顶击落下来，几乎每一平方米都有数百把利剑！ 我随意向前伸出了手臂，顺手接住了两把落下的宝剑，淡淡地道： “两千六百七十八。恕我直言，天使大人，你还是直接把难度调高几个层次吧。这样的难度，毫无挑战性啊。” 蒂兰圣雪看向了我，道： “回答正确，淘汰六十五人，所有国家的比赛结束，但是可以继续冲榜，是否选择继续？” “继续。”我挥了挥手，淡淡地道。 我脚边的黑暗区突然增加，这一次，我稍稍眯起了眼，稍稍认真了几分。随着我一个滑步向后拉开了一米的距离后，我报出了最后的数字： “四千零二十六。” “回答正确，淘汰三十二人。剩余八十人。是否继续？” “继续……这点程度，当然继……”我懒洋洋地回答，可是，就在下一刻，我的身体一个趔趄，然后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神无月！？”观众席上响起了一大片的哗然之声。 “头痛……”我死死地抱着头，整个人都坐在地上颤抖了起来，“我的头……好痛……” “是否继续下一轮？”蒂兰圣雪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我道。 “继……继续……”我淡淡地道。 “我们放弃。”就在这时，代表梵蒂冈的观众席上却是响起了教皇的声音，“我们放弃继续这个项目的刷分。” “继续！”但是面对教皇的提议，我却大吼了起来，“我说了，继续！” 蒂兰圣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教皇一眼，道： “抱歉，选手的意愿优先，比赛将继续。” 我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在下一刻，我脚边的黑色空间骤然增大，我扫了一眼，道： “六千八百七十四……把！” “回答正确。”蒂兰圣雪宁定地道，“淘汰二十一人，三十四人放弃，剩下二十五人，是否继续？” 我艰难地揉着太阳穴，大口大口地喘息道： “继……继……续” 就在我话音落下之间，整一片大地，都瞬间被染成了黑色，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底深渊！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抱着头，嘶吼了起来： “一万零……九十七！” “回答正确。”蒂兰圣雪淡漠的声音缓缓地在我的耳畔响起。“十三人被淘汰，十一名选手放弃下一轮比赛。神无月，你是否继续？” 我没有回答蒂兰圣雪的话，只是静静地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有回答。 三十秒后，蒂兰圣雪道： “超出回答时间，视为放弃继续下一轮比赛。综合评分，你和其他十一名选手并列第一。” 我重重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而蒂兰圣雪则是淡淡地道： “第一个项目结束，现在切换舞台，第二个项目随附性拼图比赛，将在五分钟后开始。”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我头顶上的无数银剑瞬间消失了，无数的led灯宛若游走的光柱般打落在了地板上，而我周围空间的色彩，也开始变得斑斓而梦幻起来。 “神无月！？”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西斯廷教堂的会议室里，围绕着我眼前的圆桌的，正是教皇、教皇内侍、主教团的人。 大概是看出我的脸色有异样，教皇面色凝重地看着我，道：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状况没问题吧，神无月？” 我笑了笑，然后擦了擦额头，道： “我能有什么问题？昨天晚上和我的助理闹得欢了点而已。” 一旁的教皇内侍满脸猜疑地看着我，道： “五分钟之后你就要开始下一个项目的比赛了，你的身体状况到底能不能胜任下一轮的比赛？” 我摊了摊手，笑着道： “怎么不能？我还没困呢。” 教皇沉声道： “那好，希望你下一场比赛能够稳定发挥。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道： “放心吧……没有问题的。” 我揉着太阳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后，我再次回到了比赛的现场。而蒂兰圣雪，再一次站在了我的身旁。 蒂兰圣雪定定地看着我，道： “比赛即将开始，做好准备了吗？因为你所代表的梵蒂冈只有你一个人，你没有换人的余地。” 我笑着道： “随时可以。” “好，那么，第二个项目开始。”蒂兰圣雪话音落下，宣布第二个项目开始。可是就在蒂兰圣雪宣布比赛开始的那一刻，我却是突然抱着头蹲了下来，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神无月！？”面对我的突发情况，主教团那边已经是一片混乱。可是我却始终是倒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抽搐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角不住地有唾沫流溢而出，我几次试图爬起，可是却始终无法成功。 主教团的人试图跑上舞台来，可是却被蒂兰圣雪给拦住了： “现在是比赛时间，禁止进入舞台干扰选手的比赛。” “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一名主教万分忧虑地道。 蒂兰圣雪道： “这需要神无月选手自己调整。你们帮不了他。” 足足在地上躺了将近十分钟后，我才艰难地扶着额头站了起来，而蒂兰圣雪则是朗声宣布道： “比赛已经结束，神无月选手，这一个项目，你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属于放弃比赛，我以裁判的名义宣布你败北。五分钟后，下一个项目将开始，项目内容是几何图式下的夹逼定理的运用。” 我眯起了眼睛，苦笑着道： “真是……失算了。不过，下一个项目，我不会再失算了。” 我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回到了会议室，而面对着我的，是一张张如同冰霜的般的僵冷的脸。 “神无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教皇内侍查尔莫斯愤怒地拍打起了桌子，“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什么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摆正了姿态，道： “非常抱歉，查尔莫斯先生，不过……我现在的状况已经好多了。刚才我的情况，的确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教皇满脸质疑地看着我，道： “神无月先生，我们已经相信了你一次，可是比赛的机会，却只有四次，如果你再败北的话，我们的损失将不可估量。事实上，我们已经调查了你的身体状况，你的大脑虽然异于常人，但是却也有着巨大的缺陷，这是一颗定时炸弹。虽然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我们也很难相信你的身体。” 我沉默了一阵，然后摇了摇手，笑着道： “放心吧，刚才躺了十分钟，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这种事对于我来说只是偶然现象而已，每次我昏迷十分钟后，状态都能够恢复到最佳。” 所有人都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但是很显然，他已经没有改弦易辙的时间了。因为第三场比赛已经开始。 教皇眯起眼看着我，道： “希望你抓住这次机会，神无月，否则，你知道，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随着教皇的话音落下，第三个项目的比赛终于开始。 当我睁开眼时，我已经再次回到了比赛的舞台上，而在我的面前，依然婷婷地站立着一身银白色圣状的蒂兰圣雪。 “准备好了吗？第三个项目要开始了。” 我微笑着捋了捋我耳边的发丝，微笑着看着蒂兰圣雪，道： “放心吧，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蒂兰圣雪点了点头，下一刻，我的眼前浮现出了一个金光闪闪二维的图形，这是一个正方形，而在这个正方形的内部，则镶嵌着一个在极坐标上极其对称的图形，总的来说，这个正方形内部的二维图形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缓缓绽放的向日葵，外面的正方形和内部的对称花样图像看起来似乎是相切的，但是近距离看，却很难分辨二者是否完全相切，两者更像是趋近而已。而且，从更微观的角度来说，这两个二维图形竟然也像是科赫雪花，是可以无限分形的特殊图形，随着我的观察，这两个图形的边沿都会无限展开，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但是当我的视线收回时，却又会迅速收敛，变回最初的形态。 蒂兰圣雪道： “这两个图形会迅速变化，你要在最短时间内画出内外两个图形周长趋近时的极限点组成的线，而打分的标准将根据你的反应时间。如果你能在两个图形开始变化时就画出极限点组成的曲线，那么你就可以得到高分。” “好无聊啊。”我懒洋洋地道，“天使大人，我能问问这种无聊的题目有什么现实意义么？” 蒂兰圣雪看着我，道： “这是高等文明创造数学规律武器的关键之一。在高等文明眼里，通过对夹逼点组成的线的势的反复计算，图形和其外切正方形的周长变动曲线的势在某些极限区域会叠加，变得模糊，此时圆周率甚至可以通过逻辑证明为四。” “明白。同阶无穷和高阶无穷的转化，将毛刺消除是么……这是有趣的运用，不过并不是人类的数学体系，是外星人基于他们的物理认识的数学系统吧？”我拍了怕手，笑道，“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就在我话音落下间，我眼前的图形就像是落入了石子的湖面掀起的水花一般，开始迅速地波动了起来，两个图形本来几乎是没有什么重叠的点，但是随着两个图形的不断变动，内外两个图形在某些时刻，竟然显现出了可以重叠的趋势。在夹逼的过程中，几何的连续性和非连续性被打破了，出现了某种“弱连续”的特殊现象，这使得它们不但可以重叠，甚至还可以相互转化。 这就好比，同样面积的正方形变成了同样面积的圆形，但是周长居然也完全相等。再次举个例子，就是三角形的两边之和，居然等于甚至小于第三条边。而我所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一个能够让两条边等于第三条边时的值。 两个图形的变化速度非常快，有几次都在迅速地接近，就像是两条在互相试探对方的毒蛇，我必须判断出内外两个图形变动时的势才行。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在某个时刻，我然地伸出了我的手指，大手一挥间，就在两个图形的中间划出了一条宛若彩虹般的优美曲线。 蒂兰圣雪转头向着我看了过来，她轻轻地瞥了一眼我所画出的图形，然后道： “你画错了，神无月选手。” 我笑了笑道： “你别急嘛，天使大人。我画的是下一轮变动时产生的线。” 蒂兰圣雪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了正在第一轮分开后第二次变动靠近的两个图形之上，也就在她目光落在图形上的瞬间，两个图形缓缓重合在了一起。 蒂兰圣雪道： “你已经计算出了两个图形的变动规律？” 我笑了笑，道： “对。而且，我也计算到了天使大人你说话的时间。好了，写上我的成绩吧。既然是预测未来的话，那么，用时就是负五秒，对吗？” 蒂兰圣雪睫毛微垂，她凝视着我，淡淡地道： “你利用对图形的多次观察总结出了图形的变动规律，这说明你已经找出了两个甚至以上的极限点，你的表现非常出色。你的成绩可以成立。而且，从理论上来说，你也可以预测接下来图形变动的所有趋势，因此你的比赛成绩其实不只是负五秒，而是负无限秒。” “小菜一碟罢了。”我随意地摆了摆手笑道。 最后，蒂兰圣雪公布了所有成员的成绩，没有任何的悬念，在所有的选手之中，我以特殊的负五秒的成绩远远超过了第二名的一点二秒的选手的成绩，获得了第一名。 “第三个比赛项目结束，已有三十七个国家已分出了胜负。接下来，将进行第个项目的比赛，比赛内容是声波绘图。”随着蒂兰圣雪宣布第三个项目结束，比赛场变得一片喧哗，不知道多少个国家的领导人露出了欣喜之色，又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的领导人脸上浮现出了绝望和深重之色。 随着第三个比赛项目的结束，已经有三十七个国家的最终命运已经决定，它们将被淘汰出局。但是因为比赛前的协议，我还是无法知道这些被淘汰的国家是什么。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再次回到了会议厅，教皇等人的脸再次进入到了我的视野之中。 我双手交错托着下巴，笑道： “怎么样，我早就说过，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教皇沉声道： “神无月，这一次，你的表现很不错。你的身体状态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挥了挥手，咧嘴笑道： “自然无碍。我会赢到最后的。不过，我想问的是，你们没有在我比赛的时候做其他的事吧，比如说，加入其他国家的国籍之类的？” 教皇道： “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站在我们的角度，我们自有安排，只要你最大限度发挥你的能力，我想一切都不会有什么变动。” 我端起桌上了茶水，细细抿了一小口，道： “没问题，你们就等着吧。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在最后关头变卦，比如说加入其他国家的国籍之类的。” 一旁的教皇内侍脸色稍变，道： “只要你不出现以外就行了。在那之前，我们是不会加入任何国家的，举例来说，就算我们加入意大利国籍，但是如果意大利输给了法国，那么我们也就变成了法国人，而法国人却未必会同意接受我们梵蒂冈的国籍，存在把我们踢出来的可能性，所以我们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做最坏打算的举动的。” 我举起了手里的茶杯，微微一笑，道： “那么，让我们为胜利而提前庆祝吧。” 语毕，我将茶水一饮而尽。下一刻，我眼前的世界化为了一片漆黑，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回到了比赛场上，在我的眼前，是如山如海的观众潮。 蒂兰圣雪站在我的身旁，道： “欢迎来到第一轮比赛第四个项目的现场，那么，接下来，第四个项目将开始。” 可是，就在蒂兰圣雪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却是微笑着，懒洋洋地在地上托着腮帮子坐了下来。 蒂兰圣雪看着我，冷声询问道： “神无月选手，你这是干什么？” “打个盹儿。”我懒洋洋地道，语毕，我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了起来。 蒂兰圣雪道： “比赛已经开始，你不打算比赛吗？” “我说了，打个盹儿。”我侧过了脸，然后上上下下打量着蒂兰圣雪那曲线曼妙的婀娜身材，道，“你没有规定选手在比赛场上哪些事不能做吧？嗯，天使大人，你的身材可真不错。身高一米六七，c罩杯，，83、60、84，体重48，你的设计者口味还真是符合正常人呢。” 蒂兰圣雪微微蹙眉，定定地看着我，道： “神无月选手，请注意你的言辞。比赛已经开始了一分钟，请注意你的时间。” “神无月，你在做什么！？”面对我优哉游哉的态度，观众席上的主教团们大吼出声，“赶紧比赛啊！” 我微微一笑，只是淡淡地看着主教团，道： “别急，我一定会赢的。” 语毕，我又慵懒地闭上了眼睛，开始躺在比赛台上打盹了起来，所有观众都被我的举动给震惊到了，而观众席上的主教团更急疯了，他们试图冲上比赛舞台，却被蒂兰圣雪给拦住了。 “比赛时间，场外人员禁止入内。”蒂兰圣雪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众多主教面前，拦住了他们的身影。 “干得好，天使大人。”我冲着蒂兰圣雪拍了拍手，然后继续闭上眼睛打盹。 “神无月，你疯了吗？如果你输了，你也会死！你现在只有一个梵蒂冈的国籍！”主教们怒吼道。 但是对于一道道的怒吼声，我却依然保持着横躺的慵懒姿态，不闻不问。 十分钟后，蒂兰圣雪对我宣布道： “第四个项目结束，神无月选手，你因为未在比赛过程中采取任何行动，你未获得任何分数，这一个项目，你们梵蒂冈输了。因为你目前是二胜二负，接下来，你将参加第五场比赛。” “没问题。”我拍了拍裤管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对着蒂兰圣雪那双清澈澄明的眼睛，懒洋洋地道，“那就参加咯。” 蒂兰圣雪道： “下一场比赛的项目是动态星空图，在两张相似度极高的动态星空图里，你必须找出一颗隐藏着的黑洞，那颗黑洞会因为其引力作用而导致其中某颗恒星的运动出现异常。” “ok。”我舒展了一个懒腰，道，“随便什么项目都可以。”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在我面前的，是一张张肃杀而冷漠的脸。 “神无月，你这是什么意思！？”教皇内侍愤怒地拍打着桌子，“你刚才的举动有何企图？” 我笑了笑，道： “急什么。我总不至于自取灭亡吧？刚才我只是因为第三场比赛略有消耗，大脑状态未完全恢复，没有稳胜的把握，所以多争取了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而已，现在休息时间已过，我的状态已经恢复到最佳，下一场，我肯定可以赢。” 章十一 天球赤经与黑洞轨迹 教皇内侍的脸上浮现出了凝重之色，他怒视着我，道： “神无月，事到如今，我们不能再继续相信你了，我们必须……” “稍等一下哦。”我笑着道，“想要换人是吗？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的对手国也不是傻子，对方很显然能够根据我刚才的行为轻松看出我故意拖延时间来恢复状态的伎俩，所以下一场比赛，他们必然会派出最强的对手来应对恢复了状态的我，在这个时候换人……呵呵，你们有把握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赢了对方么？” 听到我的话，教皇内侍的脸上浮现出了凝重之色。 我摸了摸脸，道： “我可是对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的，我还没玩够呢，这种时候，我可不会去白白送死。” “神父。”教皇内侍面色凝重地转向了一旁的教皇。 教皇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我，道： “很显然，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他，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教皇用他深邃的眼睛看着我，然后道： “神无月选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负我们。” 我眯起眼，裂嘴一笑，道： “自然不会辜负。我可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在教皇那沉肃的面容之中，我重新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了双眼时，我已经重新回到了比赛场上，如山如海的观众再一次包围了我。 而在我的身旁，蒂兰圣雪正亭亭而立，一双睫毛卷长的美目，正定定地看着我。 “神无月选手，这是最后一个项目，也将决定你们国家的生死存亡，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 “放心吧。”我笑着瞥了一眼在观众席上面色沉重的主教团们，“这一场我肯定能赢。” 蒂兰圣雪点了点头，道： “好，那么，比赛开始。” 语毕，蒂兰圣雪抬起了手指向了头顶上方。在那里，原本五光十色宛若光幕般切割而下的led灯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极其对称的原形星空。在这两片星空之中，我看到了横亘数万光年的星云，也看到了斑斑点点、亮度不均的恒星，更看到了极其耀眼的超新星。只不过，有趣的是，这两张星空图是动态的，星空图的时间本身可以根据选手的要求加快或者放慢。 我随便扫了星空图两眼，然后再一次懒洋洋地坐了下来，然后对着观众席上的主教团们挥了挥手，微笑道： “那么，我们一起死吧，主教们。委内瑞拉……万岁。” 听到我的话，观众席上的主教们全都震惊了，他们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神无月，你……你……你说什么？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微笑着道： “干什么？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不过是想要灭了你们而已。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是故意打入你们梵蒂冈的间谍啊。为的就是毁灭你们梵蒂冈，增加我们国家获胜的概率啊。反正我也已经是病危垂死之人了，死之前能够拉一个国家垫背，也不错嘛。” “混账！” “神无月，你不得好死！” “神无月，你会下地狱的！” 面对我的恶劣态度，主教团们一个个咒骂了起来，但是也有人满脸震惊地看着我，道： “你是怎么知道比赛对手的？你不应该知道才对！” 我笑了笑，耸耸肩，道： “我就是知道。需要告诉你们吗？都要死了，还问那么多？” 面对我的微笑，教皇终于坐不住了，他起身，看向了蒂兰圣雪，满头大汗地道： “抱歉，由于神无月的态度，我们梵蒂冈一千两百三十人集体放弃梵蒂冈国籍，现在加入意大利国籍。” 蒂兰圣雪面色沉静地看着举手提出临时换国籍说明的教皇，道： “交换国籍成功。你们现在已经加入了意大利。但是因为神无月还是梵蒂冈国籍，他作为梵蒂冈唯一的国民，将继续比赛到最后。” 听到蒂兰圣雪的回答，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我拍了拍裤管，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淡淡地瞥了蒂兰圣雪一眼，道： “黑洞藏在天球赤经14h29m42.90s，赤纬-62°40''46.10“处。天使大人，我答得没错吧？” 蒂兰圣雪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她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我，道： “你的回答是正确的，神无月选手。你获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真是无聊的比赛，”我打着哈欠，冲着蒂兰圣雪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后，我站直了身体，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面对着远处那沉默的观众潮和满脸错愕的主教团，我微笑着道： “多谢你们放弃国籍，神父，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梵蒂冈的教皇、国王、元首、唯一的公民——以及唯一的选手了。梵蒂冈，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国度了。哈哈哈哈……” 语毕，我仰头狂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闷雷，响彻了整一片赛场。 扑通一声，教皇呆呆地坐到了观众席上，脸色惨白，像是丢了魂一样。 “神父！”周围的主教和从者们纷纷簇拥上前，将满脸绝望的教皇搀扶了起来。“神父，坚持住啊，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而我，则是面对着远处更浩瀚的人潮，大声宣布道： “在这里，我神无月以梵蒂冈的国王、教皇、公民、政1府以及唯一参赛选手的名义下达开战宣言，所有参加脑力竞赛的精英们，如果你们不肯加入我梵蒂冈的国籍，臣服在本皇的脚下，那么，就等死吧！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本皇将洗礼你们的国家，将全人类的土地，统统收割到我的手下，像玩腻里的玩具一样，狠狠践踏在本皇脚底下！哈哈哈哈……！” 在这一刻，我高高地站在舞台上，挺胸抬头，以梵蒂冈教皇、国家元首、政1府代表、唯一公民和唯一参赛选手的身份，向着全世界点燃了战火，向全人类下达了宣战豪言。 在无数的咒骂声、欢呼声和抗议声中，我缓缓闭上了眼睛，眩晕的感觉弥漫而来，下一刻，整个世界，再一次化为了一片漆黑。 当我再次睁开了眼时，我已经回到了教堂的会议厅，而一道道的身影，则已如同塔楼一般将我团团包围。 而在正当中的，则是教皇那张再难掩饰怒火的苍老的脸。 “神无月，你辜负了这个国家每一个人对你的信任。”教皇愤慨地道。 我笑了笑，道： “这个国家？抱歉，这个国家现在属于我。我是这个国家的首脑，我既是总统，也是将军，既是国王，也是皇帝，你们这些闯入我国家国境的‘外来入侵者’，在这里说这些，不太适合吧？” “神无月！”我的回答终于让教皇内侍再也坐不住了，他大吼一声，道，“门卫！” 语毕，会议厅的门打开了，七八个持着枪写的瑞士侍卫鱼贯而入，迅速展开了包围圈，将我团团环绕。 教皇内侍从一名门卫的手里夺过了手枪，毫不犹豫地就将枪口对准了我的眉心，暴怒道： “神无月，不要以为你赢了！” 面对着黑漆漆的枪口，我只是懒洋洋地道： “天使姑娘，有人在我的国家动用武力，这是属于武力侵犯，麻烦把他们统统给我驱逐出去吧。”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一道雪白的身影缓缓地从我的身后浮现而出，从我的右侧走到了大厅中央，这道白似冰雪的身影，赫然正是蒂兰圣雪。 看到突然出现在会议室里的蒂兰圣雪，会议室里二十多个人的面色都出奇地相似，不是震惊就是惊恐。 蒂兰圣雪缓缓地抬起了手臂，她的手指轻轻划动，教皇内侍手中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就像是被褪去了电磁力一般，瞬间瓦解坍塌为了满地的碎块，仿佛是被孩子打翻在地的黑色积木。 教皇内侍查尔莫斯惊慌失措，他汗如雨下地道： “天使大人，他欺骗我们，加入我们的国籍，如今还夺走了我们的土地和国家主权，这种不正当的行为，根本不配正大光明地参加比赛，作为一名选手！”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神无月选手的所有举动都符合比赛规则。在你们放弃梵蒂冈国籍之时，你们就已经不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 蒂兰圣雪继续道： “如果你们对神无月做出任何不利举动，都属于对梵蒂冈唯一的公民进行迫害，我将采取必要措施阻止你们之间发生纷争。” 我双手交错，托着下巴，微笑道： “听到了吗？亲爱的教皇大人和各位主教们，请你们立刻离开这片土地，我国不接受你们的访问，如果你们继续留在这里，可就属于侵犯国土的行为咯。” 教皇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缓缓站起了身来，道： “我可以离开这里，但是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比赛国家的？” “我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我微笑着道，“赶紧走吧。” 教皇微微眯起了眼睛，道： “我们会离开。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点，在你参加比赛期间，你那位姓叶的助理，现在暂时被我们关押了起来，而关押她的钥匙，我们已经送去了意大利。” 我微微一笑，道： “无所谓，我只需要承认她是梵蒂冈的公民，而且还是梵蒂冈的出赛选手，那么，可爱的天使姑娘自然会去救她。” 教皇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他终于失去了一贯的沉稳，然后冷哼一声，对着身旁的教皇内侍和主教团道： “我们走！” “不送。”目送着教皇和主教团们陆续离开，我微笑着道。 之后，我转向了一旁的蒂兰圣雪，道： “冰激凌姑娘，现在我是梵蒂冈唯一的国家首脑，我可以随意制定法律，也可以随意设计我喜欢的国家制度，没错吧？” 蒂兰圣雪徐徐转头，看向了我，点了点头，道： “因为现在整个国家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以随心所欲设计你所喜欢的制度，在你是唯一参赛选手和公民以及国家之主的情况下，我会保证你的个人安全，也相当于保证整个国家公民的安全。” “这样才好玩啊……”我舔了舔嘴唇，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国家一切都将由我来设计……” 我转向了一旁的蒂兰圣雪，道： “明天将开始第二轮比赛，是吧？信不信我明天就让脑力比赛全部结束？” 蒂兰圣雪淡漠地看着我，道： “从概率上来说，你可以做到。如果你在明天的比赛之中表现极其出色，在总排行榜上的名次远远超过其他国家的选手，其他国家就可能会考虑臣服于你。” “所以，这样不是很无趣么？”我笑着道，“你的主人可是想进行一场全人类的淘汰啊，可是现在却被我给草草了结了，难道他的心情不会不舒畅？” 蒂兰圣雪道： “我只是按照主人定下的规则办事，就算最后的结果并未达到主人最初的目的，我也会执行下去。” “嘿嘿嘿嘿……可真是个忠实的好女仆啊。”我笑着道，“那么，我想问你个问题，你是更尊重你主人的目的，还是更尊重他的规则呢？” 蒂兰圣雪平静地看着我，道：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我托着腮帮子，笑着道： “你的主人想要选出最优秀的人类，可是我却把这场比赛给搅黄了，有可能导致所有国家不战而结束游戏，可是按照你主人的规则，你却要继续执行下去，可这么做的结果，却是违反了你的主人的目的。那么，如果你真的那么爱戴你的主人的话，你是愿意让他的目的得到满足，还是让他的规则不被破坏呢？这两者，有可能是矛盾的啊。” 蒂兰圣雪沉默了。 看着蒂兰圣雪沉默的表情，我继续笑道： “这样吧，从现在起，你做我的女仆，我就让比赛好好进行下去，不随便搞一些场外的举动，既不打破你主人的规则，也可以满足你主人的目的，如何啊？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蒂兰圣雪冷冷地道： “我不会背叛我的主人的。” “没说让你背叛啊。”我笑着道，“如果我要求你做的事和你主人要求你做的举动相违背，那么你就以你主人的命令优先，否则的话，你平常叫我主人就行。这既不违背你主人要求你做的职责，也可以帮助你主人达到他的目的，我也能够获得极大的心理满足，何乐而不为呢？” 蒂兰圣雪道： “你要我做什么？” 听到蒂兰圣雪的提问，我再一次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道： “做什么？女仆还能做什么？让我想想……端端茶，倒倒水，洗洗衣服，暖暖床？这些可完全不会影响到比赛哦。” 蒂兰圣雪道： “我不会背叛我的主人的，你放弃你的念头吧。” 我的笑声变得更大了，然后弹了一记响指，道： “是么。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通过你的这番话，我也更了解你的主人了。真是个有恶趣味的家伙啊。” 蒂兰圣雪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下一刻，她的身体就像是溶解于水中的蔗糖一般，缓缓消失了。 十五分钟之后，叶静雯气急败坏地冲进了会议厅里，满头大汗地看着我，万分焦急地道： “神无月，你没事！？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为什么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我笑了笑，道： “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回答起来很麻烦的。简而言之，现在整个梵蒂冈，只剩下了我和你两人。” “啊？”叶静雯拍打着桌子，一脸错愕地道，“怎么回事啊这到底？” 我笑着看着叶静雯，道： “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要当上教皇。” 叶静雯一愣，眉头顿时紧蹙了起来。 “这个……” “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就是教皇。”我笑着道。“快叫教皇大人吧。” 叶静雯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狠狠揪住了我的耳朵，大声喊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给我解释清楚啊！我可是被关在地下室里整整半个小时啊！” “行行行……”我揉着耳朵皱眉道，“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吧，暴力女。” 看着叶静雯一脸茫然的表情，我笑着道： “其实答案很简单，一开始我来梵蒂冈，就是为了当上教皇。梵蒂冈总人口不超过两千，想要三天内让所有国民的国籍都转移到其他国家，是非常容易的事，不像印度或者中国这样的人口大国，梵蒂冈这样的小国，甚至只需要一个小时，所有国民的国籍审核就可以全部通过。这也是我瞄准梵蒂冈的原因。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可你怎么变成……教皇的？” “因为他们都放弃国籍了啊。”我一边将之前发生的事简单解释了一遍，一边笑着道，“眼看我第五场比赛就要输了，而且我还在比赛场上承认了自己是无比爱国的间谍，他们当然急了，自然会放弃国籍，逃到意大利去。” 叶静雯呆呆地看着我，停了我的解释，她喃喃地道： “原来是这样……不对啊，梵蒂冈的人不是可以有双重国籍吗？他们干嘛急着跑去意大利呢？” 我笑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我死活不肯离开教皇宫的原因，只要我死活不肯离开教皇宫，教皇等人想要跟我谈判见面，就只能在梵蒂冈的土地上了。这样一来，一旦梵蒂冈毁灭，那么他们就有可能被波及。如果他们是双重国籍，那么，他们自然也有可能被波及，所以为了保命，教皇最聪明的作法，就是放弃梵蒂冈国籍，变成彻彻底底的意大利外邦人，这样一来，蒂兰圣雪至少会在梵蒂冈毁灭的时候保护他们这些外邦人。” “诶？可你怎么知道蒂兰圣雪不会保护双重国籍的人呢？”叶静雯问道。 “我不需要知道。”我笑着说道，“我只要演戏就行了。这就是为什么你会以中国人的身份在这里的原因。你是中国人，但是梵蒂冈这边却随时可以加入你，早在之前，我就已经故意透露给了梵蒂冈虚假的消息，如果你是双重国籍，一旦梵蒂冈毁灭，你也会是死，这也是我不让你加入梵蒂冈，一直保持中国国籍的原因。不管我透露的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只要我透露了，梵蒂冈这边就会慎重考虑。所以他们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放弃双重国籍，加入意大利。” 叶静雯恍然大悟，道： “那前几天你故意在别人面前说你跟我做过那种事……” “也是我故意演戏的。”我笑着道，“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你情深意切，恩恩爱爱，为了保护你，所以才让你留了中国国籍，这样才能增加梵蒂冈放弃双重国籍的概率啊。” 叶静雯直愣愣地看着我，道： “所以，你把我也给算计了，你这个自大狂？” “是啊。” “可是你凭什么相信教皇他们会听信你一家之言啊？” “这就是我为什么找天使来玩啊，人家看我和天使大人这么亲密，自然也就会相信我从天使那里得到了大量信息，自然会怀疑双重国籍会连带死亡的事咯。” “呃……所以你连那个天使也算计了？” “要不然呢？难道你真以为我是找人家来玩的？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斜睨着叶静雯笑道。 叶静雯勃然大怒： “啊？我龌龊？你有资格说我？！等等！你说你是故意在第五场比赛的时候拖延时间让教皇他们觉得自己要输……可要是你真的输了，你该怎么办啊？” “放心，我肯定不会输的。”我笑着说，“你站在敌对国那边试想一下就行了。我作为前任冠军，而且敢一个人自大地挑战所有项目，对方的压力自然会很大。因此对方必然会在第一轮比赛的时候就派遣最强的对手来和我比赛，如果第一个项目输了，他们知道了我不可战胜，至少还有两个项目的时间来尽快转移国籍，保留尽可能多的人口。因为四个项目的挑战对象都是我，因此委内瑞拉那边必然会在第一个项目时就派遣最强的选手来和我对战，从而探知我的水平，好为他们国家接下来的决策做出的导向。而他们第一个项目的选手，没过多久就没淘汰了，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们的水准了，因此第五个项目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们最强选手的水平，自然有足够的时间按照对手的水平来把控时间。” “这么说，好像……也有水平。可是，万一你输了呢？”叶静雯不甘心地道，“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不好吗？你之前明明还晕倒了……还流血了。” “笨蛋，那当然也是装的。”我忍不住笑起来，“不故意装出我的身体状况不行让教皇窃听到我的异状，又怎么能够让梵蒂冈的人提前做好转移国籍的准备前去和意大利那边商量？之后的比赛我又怎么能装病一直骗到第五个项目？要是他们不知道我身体有病，我估计第三个项目就被换人咯。我又怎么可能能够现在变得一家独大？” “可你明明之前流血了啊！” “那当然是我故意挖破了鼻粘膜装给你这个笨蛋女看的。想要欺骗一群傻瓜自然得从一群聪明人里找出一个傻瓜假戏真做让他们信以为真啊。” “这么说，这些天来你就没有跟我说一句实话！？”叶静雯面色大怒，双目仿佛能够迸射出璀璨的火焰，很显然，她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不，真话还是有的，比如你真的是暴力女，而且，真的很好骗啊，哈哈哈……” “神无月，你……你这个混蛋！”叶静雯冲着我扑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了叶静雯的手，笑道： “别激动嘛。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这句话，也是真话啊。比起被你打死，我更愿意被你可爱死。” 但是这一次叶静雯可不吃我这一套，掐着我的肩膀就愤怒地把我给推倒在了会议桌上，只听得扑通一声，老旧的会议桌居然被叶静雯一把给撞翻在了地上，我身体一个下倾，以自然的方式连同会议桌的桌面倒在了地上，而叶静雯则是一个不慎整个人向着我压了下来。 我急忙伸出双手托住了她的腋下把她的身体撑住。那一刻，叶静雯那散乱的黑发如同门帘般散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淡淡的墨梅香水的分子也渗透进了我的鼻腔。 那一刻，我和她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小心点。”我托着叶静雯的身体说，“全球每年有四十万人跌倒死亡，平均每分钟有零点七六个摔倒而死，我可不想成为其中一个。” 叶静雯狠狠地压着我，上身微微仰起，双手却是压在我的肩头上不肯放松，她气哼哼地道： “你也会怕？不是有天使大人保护你么？” “那可未必啊。”我无奈地道，“万一两个人都是参赛选手，结果打起来了，你说咱们的低情商天使大人该帮谁呢？” 叶静雯微微一愣，道： “你把我拉进了梵蒂冈参赛选手之中？” “当然不可能，我骗你的。”我笑了笑，然后撑着叶静雯的胳膊缓缓站起了身来，一边捋顺我额头上的发丝一边道，“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还需要别人一起上么？” “切。”叶静雯抖了抖眼睛，脸上一片嘲弄，“自大狂。” 下一秒，叶静雯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转头看着我，道： “可是，万一你真的输了，那该怎么办？” 我笑着道： “如果我要输了，我就在输之前加入意大利队就行了。” “啊？”叶静雯一脸错愕地看着我，“可是，你不是拒绝和意大利的官员见面吗？你们不是根本就没有交流吗？” 我笑了笑，道： “还记得之前去罗马布拉泽五星级豪华大酒店看超模lidiastallo那一次吗？你不会真以为我只是去看人家的美腿的吧？那天我可是留了字条在阳台上的，那字条就是我特地留给给sid的那位主管将军的。对于我这种在逃亡时候还会去酒店看超模的反常举动，意大利官方必然会调查。在那张字条上，我已经写明了利用天空上的金字塔的消失和出现进行莫斯密码交流的事。通过不断给予队员权限和收回队员权限，这些天我一直在和意大利官方交流啊。” “呃……难怪你会知道你的比赛对手是委内瑞拉！”叶静雯惊呼道，“可是……就算是给予他们队员权限，他们又该怎么把消息回应给你呢？”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你笨你还真笨，前几天那位意大利总理助手来这里等了三个小时，你以为是谁让他等的？三个小时候的等待，就是个信号，你懂了吗？笨蛋女。” 这一回，叶静雯真的已是目瞪口呆。 “这么说……早在一开始，在罗马的时候，你就已经……” “已经开始布局了，没错。”我点点头，没有否认。“至于这么吃惊么？嘴巴快要变成窗帘拉到地上了。小心下颚骨脱臼。” “你……你你你……”叶静雯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你了。赶紧给我准备晚饭去吧，梵蒂冈现在可是空无一人了，连个厨师都没有。我饿了……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能量消耗可是……” 话说这里，一股诡异的眩晕感，突然涌上了我的大脑，下一刻，就像是宇宙大爆炸一般，我的眼前突然间升起了大片的金星！ 强烈的恐惧和不安感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苦笑着揪住了胸口，大口大口喘气着，道：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 可是话说到这里，我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就在下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在变重，而我的身体却在徒然变重，就仿佛地球的引力骤然增大了几个数量级。 下一刻，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被冰冷的感觉所包围。 鲜血，流了一地。 —————————————deadoraliveisstillunknown————————— 章十二 精神抑郁与开放测试 …… “神无月？神无月！”叶静雯的尖叫声在耳畔阵阵作响，震得我的耳膜阵阵难受。 一双温热的手将我轻轻地从地上抱起，我被叶静雯搀扶到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药！有药吗？”叶静雯紧张地在房间里环顾着，“神无月，你有药吗？” “在床头柜里，有我的挂坠，里面有药片。”我一手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道。 叶静雯慌慌张张地从床头柜里找到了我的药瓶挂坠，然后倒了水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让我喝下。 我服了药片后，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养神。足足过了五分钟，我才重新睁开了眼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看着叶静雯，道：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可没那么容易死？” 话音落下，我看到叶静雯的眼角有一串莹润的水珠细细流淌而过，宛若深夜中悄然划过的火流星。 “你吓死我了，好么？”叶静雯红着眼睛，死死地揪住了我的衣领，又急又气地道。 “怕什么，反正有天使大人照顾着，我可不担心。”我懒洋洋地道。 叶静雯皱眉道： “那个天使可没有说一定会保护你不病死啊。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说她会保护你的吧？你也有可能是一厢情愿啊！” 我随意地挥了挥手，擦了擦鼻角尚存着的血丝，道： “放心吧，她一定会保护我的。那位天使大人，可还没那么想让我死。不过，也是时候稍微做一点准备了。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全世界一共有两百二十四个国家卷入这场脑力竞赛，比赛在第三天开始，每隔三天举办一场比赛，中间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进行休息，也就是说比赛一共要进行八次，而现在已经进行了一场，剩下还有七场。这七场比赛，一场都不得疏忽。” 叶静雯面色忧虑地道： “是啊。所以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重要，要是你的身体状况稍微出那么一点问题的话，剩下的七场比赛，你就……” “那就招人吧。”我笑着道，“现在全世界知道我身体状况出现问题的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呢？” 叶静雯微微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笑着道： “所以这就对了，只要你不把我的身体状况泄露出去，自然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明天，我就向全世界公布招纳智者成为我国的国民，自然就未必需要我亲自参赛了。” 叶静雯面有忧色地道： “可是，如果他们学你的样子，故意输比赛，那该怎么办？” 我笑着弹了弹叶静雯的眼睫毛道： “他们没有我比赛时那样的条件。要是输一场，我可以亲自上马。” “干什么弹我睫毛，找死！”被我弹了弹眼睫毛，叶静雯恼羞成怒，抓过了我身旁的枕头就砸到了我的头顶上，然后她又极其担忧地看了看我，最后确定我的身体状况没有大碍后才如释重负。 叶静雯抿着嘴唇，双腿向外叉开，抱着枕头跪坐在床上，道： “老实告诉我，神无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我虽然没有你那也的本事，但是作为你的队员，有些事，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至少……我可以看住你的身体。” 我一边在床上架起了二郎腿，一边笑着道： “放心，死不了。” 叶静雯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道： “别来给我闪烁其词这一套，实话实说！” “好吧。”我甩了甩手，“其实目前我的病情的确算是非常严重。像今天这样的发挥，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少次，大概再坚持三到四场，我就会因为急性脑衰竭而一命呜呼吧。”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胳膊，颤声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的情况……已经这么的严重了吗？” 我笑了笑，道： “这还是最理想的状况。说实话，要是我的大脑没有毛病，今天我还可以赢得潇洒得多。” 叶静雯苦着脸道： “那这样的话……” “所以，找个新老公嫁了吧，别再考虑我了。”我懒洋洋地道。 “找死！”听到我的话，叶静雯再次大怒，她凶狠地伸出手，想要在我的头上再来一记，但是这次她手才伸到一半，却是骤然僵住了，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最后只是在我的肩头轻轻敲了一下，道： “要不，你现在就找那个天使大人帮忙试试看？” 我笑着道： “除非我是真的要死了。否则我只是吐几口血，因为身体状况影响大脑正常发挥的话，那位天使大人可不会那么好心出手。说句实在话，就算我脑瘫变成了白痴，那位天使大人也不会把我治成正常人。不然的话，脑力比赛本身就没有意义了，直接让那位天使大人进行智力改造把全人类都变成天才不就行了？对智力进行物理性干涉，是那位天使大人的能力禁区。这是很容易想到的结论。” 叶静雯也是恍然大悟，她捋了捋贴在额前的秀发，道： “是哦……我之前都没有想到还有这回事……” 我双手枕在脑后，笑道： “我就说你脑子简单吧？” 叶静雯额头上青筋跳动，道： “行了，你聪明，行了吧？反正全世界没人比你这个脑瘫聪明。我不丢脸。嘿嘿。” 我淡淡地道： “行了，去把我的纳新宣言发布到全球吧。我很想看看，有多少人会甘愿做我的子民，接受我的独裁，哈哈。” 因为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叶静雯倒是没有拒绝什么，她主动找了一张懒人桌架在我的床上，然后把笔记本电脑放在懒人桌上，和我一起操作着。 我让叶静雯把我所说的文字以英文的形式发送到了梵蒂冈官网之上，内容很简单： “因本人较懒，加上对这水平不合格的脑力比赛兴致缺缺，现特招自认为脑力值达到我十分之一水平的选手加入我国，成为我国国民和参赛选手。——梵蒂冈第268任教皇，神无月。” 叶静雯一边替我打字，一边嘀咕道： “还脑力值十分之一，太嚣张了吧……” “啊，你说什么？”我一边溜着耳朵一边打着哈欠问道。 叶静雯一惊，支支吾吾地道： “没……没什么。” 花了点时间搞了一个身份注册网站发布到了网上之后，叶静雯才能够松一口气。 叶静雯有些担心地道： “如果有黑客入侵这个网站，那该怎么办？” 我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黑客，就是我的徒弟的徒弟的小徒弟。如果有黑客攻击我的网站，他的电脑会先被我攻破。” “而且，被我的病毒入侵的电脑，反而会变成感染源，帮我把我的招人病毒四处感染发送到全球各地。”我一边吃着叶静雯递给我的法国姬娜苹果一边道。“嗯，不愧是是英国女王最喜欢的苹果，味道不错。” “真悠闲，看不出像个病人。”叶静雯舒展了一个懒腰，然后开始浏览器了其他国家的新闻，主要是关注一些比较出名的选手的新闻，“哎，日本选手雪野爱衣召开表演会了。” “雪野爱衣？”我动了动眼皮，重重地咬了一口苹果。 “对啊，你不记得了吗？她可是日本那边的代表选手。这次也来参赛了，而且也进入了下一轮的比赛。”叶静雯说，“而且上一届比赛的时候你也和她比过啊，你还赢了她。现在一转眼已经快五年了，我记得她那时候才不到十二岁吧，现在，按照日本的法律，应该已经成年了吧。” “我知道啊。这个小姑娘前几年还给我的公众邮箱发了不少的骚扰告白信啊。”我优哉游哉地道。“但是大概是因为我都没有理睬，后来热情就减退了，发的就少了。” 听到了我的话，叶静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掐着我的胳膊，道：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随口道。“她还送了我不少去参加她演唱会的票呢。虽然她是日本那边的脑力代表选手，但是她的另外一个身份，可是日本当红偶像。我记得她已经连续三年获得日本偶像人气第一了。而且这些年还主打在网络和海外发展。” 叶静雯的脸上显得有些古怪： “我听说这个女孩的性格很独特，她有智力崇拜的倾向，只喜欢高智商的人，甚至不看对方的国籍、年龄和身份，还说谁能在智力比赛上打败她她就嫁给谁，不过，过去五年来，她参加的脑力比赛里，打败她的，也就只有你……你这个自恋狂。” 我的视线落在了电脑屏幕之上，画面里是，一个站在被聚光灯围绕着的舞台中央的女孩，女孩清丽脱俗，姿容清秀，有着一张雪白玉嫩的脸蛋，那雪润的细颈更像是对天长歌的天鹅，只不过，这场演唱会，可不是什么庆功演唱会，也不是献给那些在比赛中受灾受难的难民国家的公益演唱，而是她自己租下了舞台举办的演唱会，而是也只对网络直播。毕竟在这个政治敏感时期，开个人演唱会很不合时宜。 几年没见，雪野爱衣倒也是有惊人的蜕变，正可谓是化茧成蝶。十二岁时就已经可爱甜柔的她，如今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戴着红色的耳麦，留着一对特地染过的白色双马尾，刘海正上方还罩着一层类似于婚纱般的飘移白色网纱，显得雅丽而恬静，那几年前柔嫩的樱粉色嘴唇如今也化妆涂抹成了鲜艳欲滴的朱红。 “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和雌性激素的作用真是伟大啊。哈。”我忍不住道。 画面里的雪野爱衣深深地向着舞台下的粉丝们鞠了个躬，然后开始用甜柔清润的声音激动不已地道： “谢谢大家来听我的演唱会。我今晚的演唱会，是为了一个让我无比崇拜而憧憬的人所举办的。可惜的是，我给他发了很多的告白信，他却从来都未曾搭理我。但是不管怎样，我都按捺不住我心中对他的憧憬，所以，今晚，我要为他献上我的歌声。” 叶静雯大吃一惊，急忙转过头来，看着我道： “雪野爱衣是在为你举办演唱会啊，神无月！” “这不是很正常么。”我淡淡地，轻描淡写地看着视频里的雪野爱衣，然后打起了哈欠。 “我要献上歌曲的人是——” 雪野爱衣之前的话引起了舞台下的粉丝们的骚动，之后，她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了憧憬与敬佩之色，缓缓说出了她献歌者的名字： “中国代表队即将参赛的选手，华天君。” 听到这话，我吃到了一半的苹果渣，猛地从口中喷洒而出，落了一地。 “小心点啊。”叶静雯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我的脸颊，皱着眉满脸忧切地道，“怎么，受打击了？人家的心怡的对象居然不是你？” 我拍着胸口咳嗽了几声： “呵呵。”最后，我只是苦笑了两声，却没有说什么。 叶静雯有些好奇地道：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个华天君到底又是什么人？他是脑力比赛的选手吗？以前怎么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以往的脑力比赛，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 我叹了口气，然后笑着道： “原来是他啊。如果是这家伙的话，那可不好对付啊。” 叶静雯的眼中露出了罕见的吃惊之色，道： “哦？连你这种天上无双，地上无二的人都会有觉得不好对付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啊？”说着，叶静雯开始噼里啪啦地在网上搜索起了这个叫华天君的人，但是遗憾的是，叶静雯搜遍了整个网络，都没有能够搜索到整个人物。 我笑了笑，道： “他是个很低调的角色。而且还有中度的忧郁症，几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也不肯被媒体和记者报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像我的人。” “最像你的人？” 我笑了笑，道： “不错。还记得我前几年投资创办的vpl灵境公司么？” 叶静雯道： “当然知道啦。那不是一夜之间崛起的世界上最大的脑神经植入虚拟现实公司么。这个公司的核心技术，不还是你提供的？你不是还信口开河的说，这个公司的技术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就可以把人的意识上传到网络，就算人死了以后，也可以活在虚拟世界之中，不是吗？” 我笑了笑，道： “其实那都是噱头。那一项技术还没有完全成熟，关键在于人脑和机器硬件在一段时间内共存共享生命状态这一过程还存在着些许问题要解决，这个是功能主义群体一直以来没有解决的问题，虽然被我解决了，但是我只负责理论和技术，工业生产我一项都丢给别人。而我之所以抢先注册了那一项发明，根本性原因，也是因为，如果我晚一步，就会被华天君抢先。他写了和我思路几乎一样的文章，而且，他还比我年轻一岁。如果我不抢先，他就会走在我前面。” “这么厉害？” “是啊。他当初的论文，我就是第一个过目的，还是我参与了审核。除此之外，他还参与过圣杯会的智力测试，当时我就是测试的评委，他测试出来的成绩……” “等等。”叶静雯似乎想起了什么，“几年前，我是听说过有人在智力测试成绩上超越了你。但是测试者没有公开身份，而且也被误以为是谣言。这么说，难道那个谣言，是真的？那个智力测试超过了你的人，就是华天君？” 我笑了笑，道： “对，就是他。不过，因为抑郁症，他一直住在精神病院里。他自称自己有一定的社交障碍和人群恐惧症，平日里几乎不参加公共活动，就算参加，也都不是用真名，只是用他的匿名——silent。” “塞林特？那我听说过，我听说他在网上直播的智力大赛之中拿了好几次第一名啊。”叶静雯满面震惊地道，“他可是个网红啊。而且别人也都说他很神秘，每次出场都戴着个头套，让人看不到他的脸，甚至还有人觉得他是作弊的，但是在几次随机从观众里抽取题目的比赛中他都拿了第一，所以已经没人怀疑他的能力了。” 叶静雯用肩膀顶了顶我的胸口，道： “没想到你这样的自恋狂也会碰到跟你旗鼓相当的对手。也是不容易啊。而且，人家雪野爱衣会另寻新欢，说不定是因为人家的能力在你之上哦。” 我笑了笑，将手里吃了一半的苹果随手丢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对我这么没信心？” 叶静雯眯起了眼睛，道： “我对你很有信心啊。可是一直吹他的可是你啊。听你说的话，感觉他各方面的能力都跟你差不多，而且，他还比你要年轻，这么看，这个家伙还是可能对你造成威胁吧？” 我甩了甩手，道： “也许吧。” 叶静雯稍稍皱眉，道： “可是我奇怪的是。当初你智商测试的时候不是没有人能够出的了能够难倒你的题目么，为什么还有人在测试成绩上超过你呢？” 我甩了甩手，道： “笨蛋，自然是因为测试题是我出的啊。” 叶静雯恍然大悟。尔后她深深吸了口气，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家伙看来是真的有点本事了。这样的话，中国队那边，很有可能就选择他为队长了。毕竟他的网络成绩和测试成绩还是摆在那里的。” “中国的‘镇国玉玺’之一，就是他，必定无疑了。”我淡淡地道。 “玉玺？” “嗯，每一位代表各自国家参赛的选手，都是一个玉玺。”我不缓不急地道，“他们都将暂时成为这个国家最高权力者，甚至比国家领导人的权力还要高。从雪野爱衣今晚的演唱会，就可以看出来，各个国家的玉玺们的权力效应已经开始体现出来了。” “呃……玉玺效应？” “你想啊，每个国家为了防止被灭国，必然会倾尽各自国家的人力资源，他们会选出来的自然是自己国家在五个脑力项目成绩最高的那五个选手。那这五个选手，对于每一个国家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唯一人选，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代替，所以他们的权力，自然会最大。因为他们可以通过故意输掉比赛，或者在输掉了一场比赛，趁着比赛没有结束前加入其他国家的国籍。这样一来，每个国家自然都会被他们的选手所绑架，不得不增强这些选手的爱国心，自然会尽量满足他们任何条件——甚至是一些过分的条件了。说句实话，就算一个国家的选手让领导人立刻去死，只要那个选手真的有能力，领导人为了国民，也可能会考虑执行。” 叶静雯惊讶地合不拢嘴，道： “也是啊。要是这些‘权力手’们那么猖狂的话，在比赛结束之前，国家也拿他没有办法呢。” 我打了个哈欠，道： “不论如何，静观其变吧。接下来的几天，嘿嘿嘿，可都有好戏可看了。” 语毕，我直接让叶静雯帮我接上脑电波感测仪后，就往床上一倒，沉沉睡去。在入睡的同时，我听到叶静雯在我的耳边嘀咕： “一倒头就能立刻睡着，也是佩服你的能力。” 而在第二天醒来之后，好戏果然开始正式上演。首先，就是我对外开放的纳新网站，在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因为访问量过高几近崩溃，好在我早有预料，用了梵蒂冈城罗马教廷的中央服务器，因为天主教徒全球数量众多，梵蒂冈教廷的服务器系统承载访问能力也很强，完全足以容纳大量的人的访问。 “两亿三千万？一个晚上有两亿三千万人访问你的网站？！神无月，这真的太厉害了吧？”在醒来时发现我发布的网站上的点击人数时，叶静雯大吃一惊。 “这也只有油管那样的好莱坞电影视频才可能有这么高的点击量了吧？”叶静雯感慨道。 而在看了网页内容后，叶静雯又叹了口气，道： “从发布的测试题来看，前来报名的人的质量都只是一般般啊。最多也只是一些国家郁郁不得志的预备队成员。” 我笑了笑，然后冲着叶静雯眨了眨眼睛，道： “你以为真正有能力的人会以暴露真实身份为代价通过我的测试么？这其中，有三十四个人，就是各个国家的代表选手，只不过他们用了假的身份和性命而已。” 叶静雯惊奇地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太阳穴，道： “忘了我会预知未来么？” 叶静雯恍然明悟，道： “那你打算……真的接受这些人吗？” 我笑了笑，道： “为什么不呢？” “嗯……这里有四十五个人拿到了你设置的测试高分，这些人之中，哪三十四个人是选手呢？”叶静雯探出了头查看着官网后台的测试者分数排名，面露好奇。 “四十五个人？”听到叶静雯的话，我皱了皱眉，“不是四十四个他国测试者么？我怎么可能错。”我自信满满地笑着说。 “是四十五啊，你自己看呗。自恋狂，你也要看走眼的时候？”叶静雯道。 我皱眉看向了电脑屏幕，目光在名单上一扫，当我定格在最后的数字排序上时，果不其然，那里显然的人数，是四十五。 我皱眉点开了最后一个名单，这个测试者留下了一封电子信件，点开信件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僵在了电脑前。 电子信件的内容如下： “怎么样，吃惊吗？能够预知未来的人，可不只你一个哦。神无月，你已经过时了。如今，是我的时代。——华天君。” 章十三 放电异常与磷酸化 “不会吧……这个家伙，他……也会预知未来吗？”看到邮件内显示出的内容，叶静雯忍不住掩嘴惊呼。“不会吧？而且……他居然敢挑衅你，这可不得了啊。” 我笑了笑，甩了甩手道： “虾兵蟹将而已。尽管让他放马过来吧。我会很期待他的表现的。” 但是叶静雯却是紧张无比，她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胳膊，大声道： “对方可是会预知未来啊！这说明他可以知道接下来所有比赛的内容和结果啊！而且，他一个人知道的话，就意味着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啊！这不就说明你的对手全都有可能预知未来吗？！那……那样的话……这场比赛根本就没法玩了啊！哪怕是个傻子都可以做到必胜了啊！” 我摇了摇头，用一根手指点住了叶静雯的嘴唇，道： “不要急。首先呢，预知未来的能力，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它的原理，也不是谁都能够使用的。” 叶静雯不解地看着我，茫然地问道； “为什么？” 我忍不住一头倒在了床上，道： “很简单。因为这需要极其罕见的个体素质支持。首先，能够预知未来的人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够每次睡觉都做梦。如果不能做梦，那么预知未来的能力也就无法施展。而我的体质比较特殊，能够保证每一次睡觉都做到这一点。” 叶静雯有些恍然地道： “可我每次睡觉也都基本能做梦啊。这算什么限制？” 我笑道： “当然还有其他的限制咯。第二点，就是每次做梦都能够在稳定的时间内醒来。比如说，你能够让自己每次做梦醒来的时间都恰好控制在十秒钟，一丝不差么？” 叶静雯一愣，道： “这……我倒是做不到。可是你怎么做到的？” 我笑道： “这就和我的大脑结构有关。因为我的大脑结构特殊，我的生物钟也与众不同。我的大脑内的磷酸在大脑中和关键蛋白相结合的速率是固定的，因为我大脑内的神经更敏感，而且存在放电异常的现象，这样一来，我的人体生物钟在短时间对磷酸化快速做出反应并且重置，导致神经元快速激活迅速醒来。这一点，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除非对方拥有和我一样的大脑结构。此外，就算是预知未来，也需要靠大脑醒来速度的精确性，醒来的时间越是精确，那么对未来的预知细节也就越清晰。比如说，如果一个人的大脑醒来速度只能控制在十秒左右的精确度，那么他能够预知未来的就会很模糊。比如说预测自己明天是中奖了还是没有中奖，如果只是模糊的预测，就只能预测是否中奖这一非此即彼的结果。但是如果精确度足够高，就可以知道中的是什么奖，是如何中奖，包括中奖号码等一系列的细节。” 叶静雯顶着一张苦瓜脸，道： “虽然我不是这个专业的不太懂你说的这些术语。但是，你也不能保证那个华天君就没有和你一样的大脑结构吧？” 我继续道： “这么说吧，预知未来也不是无敌啊。比如说，如果睡觉中途被人吵醒了，就无效了。或者让对方没法睡觉，同样也就没有效果了。想要维持预知未来的能力，预知者必须在预知之前遇险将自己隐藏起来，找一个外人难以发现的安静环境尽可能杜绝干扰。越是长时间的预测越是如此。所以一般来说，从人身安全的角度考虑，短期的预测更为安全。” 叶静雯拧蹙着烟眉，道： “但是以华天君的情况，国家肯定会给他提供一个安静的场所的啊……等等！难不成，你特地选择来梵蒂冈，还做了独裁的君王，原因就是因为你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避免人多的干扰吗？” “现在才明白么？”我笑着道，“走一步看十步都做不到，当什么天才。就让那个叫华天君的放马过来好了，我会让他哭着回去的。” 语毕，我在信件里回复了一行简单的文字：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欢迎之至。”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不过就在我按下发送键之前的一瞬间，对方就发来了回复：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叶静雯看着邮件内那完全违反了时间上的因果性的文字，目瞪口呆。 “这家伙……难道连你的回复都预料到了吗？！” 我淡淡地扫了叶静雯一眼，道： “这样岂不更有趣吗？有时候，一个人的光芒太强就太刺目了，既危险，又无聊，有个人偶尔来分点聚光灯，不也是必要的么？” 叶静雯觑起了眼，道： “这可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们大名鼎鼎的神无月什么时候变这么低调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叶静雯嘲弄的话，而是道： “静雯，我要你以我的合作者的身份，加入意大利代表队。” 叶静雯惊奇地看着我，道： “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我平静地道： “你的能力也很出色。尤其是在图像识别和无序信息短期快速记忆方面很出色。就专门项目的比赛来说，你也不会逊色于其它世界顶级的对手。” 叶静雯皱眉道：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让我做这个……” 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冲着叶静雯眨了眨眼睛，道： “你不需要多问。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我有我的安排。而且，就算你是其他国家的队员，我也允许你在我身边。” 叶静雯不放心地看着我，道： “可是我要怎么说服意大利政1府呢？” 我说道： “可以以让意大利在输的情况下加入梵蒂冈为条件说服他们。而且，只要你加入了意大利，我可以保证意大利政1府能够进入到前八强。当然，前提是你要成为意大利代表队的队长，而且要有选手调度权。这一点至关重要。” “这……好吧，我可以去试试。”叶静雯欲言又止。“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扫了叶静雯一眼，道： “呵呵。你先去做了。我就告诉你。反正呢，只要你按照我的说法去做，我就可以把咱们的天使大人，变成我真正的女仆。”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赢得比赛吗？” 我双手枕在脑海，笑了笑，道： “赢比赛这种事多无聊。我才没兴趣。要是我想，这个世界我早就攻略了。我当然有更崇高的目标啦，那就是要把那位可爱的天使大人条件成喜欢跪在我面前舔我脚底的乖女仆啊。” 叶静雯干巴巴地笑了一声： “呵，你又来了。自大狂。你现在的敌人可是非同凡响，不知道你还哪来的自信。” 我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了一把水果刀，在手里快速地转动着，笑道； “敌人？我的敌人，从来只有我自己。” “啧啧啧，”叶静雯抖了抖舌头，然后起身道，“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自信下去吧。那我现在就去意大利走一趟，反正梵蒂冈城外围都已经被各路人员堵死了，意大利的政1府巴不得你现在出面呢。之前你和委内瑞拉选手的那场比赛，全世界都看着，他们虽然都怕你，但是也想和你合作。我会争取在几个小时内回来的，不会耽搁接下来的比赛。” “行，去吧。”我弹了弹响指，淡淡地道。 叶静雯把我的挂坠放在了床头柜上，像个老婆婆似的叮咛嘱咐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别忘了吃药！” “知道了，老婆……” “你叫我什么？”正在穿外套的叶静雯霍然止住了身子，脸色羞红地转头看向了我。 “……老婆婆。”我打着哈欠道，“婆婆妈妈的婆。” 叶静雯的眉毛歪了几分，脸上的潮红也是迅速地退了下去，她转了转眼珠子，哼了一声，然后将她的一头黑发在脑后束了一个干爽的单马尾，就提起桌上的女包快步向外跑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属于少女的轻快哼笑声。 在大门关上后三秒，我双手枕在脑后，对着眼前平平静静地空气淡淡地道： “蒂兰圣雪，出来。” 伴随着万千羽毛如同从水中滚涌而出的光斑般浮现，一道纯白如雪的身影自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涌现而出，如同一尊玉象般婷婷地立在了我的面前。 这道足以让男性窒息的倾城绝世的身影，赫然正是蒂兰圣雪。她依然穿着祭司长袍，纤细的身子裹在柔顺却并不显得厚实的女祭司白袍之下，如扇面般宽大的袖子对着地板。 “有何事，梵蒂冈的领导人？”蒂兰圣雪用平静无波的声音问我，那雪白的纤美睫毛之下，一双晶灿的眼睛里闪烁着水晶般的光芒。“作为国家领导人，我可以回答你和脑力比赛规则相关的提问。除此以外的问题，我不会作回答和解释。” 我一边从床头柜上取过了茶壶，一边不缓不急地往瓷杯里倒茶，一边随手从床头柜上的饼干盒里取出了一块饼干递入了嘴里。 “那就问点和比赛规则相关的吧。如果有国家不服从比赛规则，或者强行打破比赛规则，会怎么样？” 蒂兰圣雪道： “会被毁灭。输了或者抗拒规则的国家，其子民会从结构和功能上被抹去生物性。也就是你们人类意义上的死亡。从这一次的比赛败北的国家，你可以看到结果。” “但是我也看了新闻，这一次的败北国家，都是由你亲自动手杀的。而不是你的主人……” 我笑着说，“所以，其实……你不知道你的主人是谁，对吧？” 蒂兰圣雪平静地看着我，道： “我不会透露任何和比赛规则无关的信息。你不管问几次，这个问题，我也是不会回答的。” “但是你已经回答了。”我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饼干，笑着道，“至少你已经回答了，你的那个主人和比赛规则无关。这也是一条信息，至少我可以从中推导出，你的那位‘主人’，并不是比赛规则的一部分。” 听到我的话，蒂兰圣雪顿时保持了沉默。 “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我笑着说，“这么说吧，你已经暴露了你主人不在，而且你找不到你主人这一事实。我的逻辑推导如下：第一，你对你的主人绝对服从，绝对敬重，也不会假传圣旨，你是一个绝对服从你主人的好天使，好女仆。第二，让你前来公布关于脑力比赛规则一事，是你主人对你下达的指令，你不得不服从。第三，你对你主人的身份信息和其他相关的秘密信息坚持保密，这说明你对你的主人有‘保护意识’。当你刚才意识到我得到了你主人的信息后，你立刻本能地选择了沉默来避免泄露更多的信息。从你的这个行动，我可以得到这一猜想的证明。所以你对你的主人的逻辑准则为：第一，绝对遵从你的主人的一切命令。第二，最大限度保护你的主人的安全。” 面对我的猜想，蒂兰圣雪只是淡淡地道： “你的任何猜想，我都不会回答的。” 我托着侧脸，微微一笑，道： “你不需要回答，因为你哪怕只是沉默，你也已经说出了很多。我感到奇妙的是，你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而你既然还有主人，那么一般情况下，你那个主人，能力应该在你之上，那么他就根本不需要畏惧自己的信息的透露……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如此保护你主人的信息安全呢？该不会，你主人身上有着连凡人都能够对付的致命弱点吧？又或者说……呵呵呵，你的那个主人，变成了凡人，来到了这个世界？” 蒂兰圣雪依然是面无表情地道： “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猜想的。” “我知道你应该能够读取所有选手的记忆吧？否则，你也无法构建出梦境空间来。毕竟，那可是直接靠脑电波交流的世界。”我微笑着看着蒂兰圣雪，“所以，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以及上帝游戏这件事，你也知道世界之书在我手里。我可以随时结束这场无趣的脑力比赛。” 蒂兰圣雪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神无月选手。如果你做出想要自杀或者撕毁世界之书之类的举动，那么，我会立刻利用物理方式阻止你。你不会成功。” 我笑道： “那么，这样吧，你把你主人的名字和身份告诉我，我把世界之书和队长权限都交给他。这个交换条件，如何？这样一来，这场比赛，还有你主人的安全，都有了保证，不是么？怎样，能告诉我你的主人的身份么？”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主人不会畏惧你的威胁。” 听到蒂兰圣雪的话，我毫不犹豫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世界之书，然后迅速翻开了其中一页，右手手指迅速拉住了书页的一角，然后笑着道： “那我可就真的撕咯，天使大人。” 见到我的举动，蒂兰圣雪突然向我抬起了她那如同玉藕般的美手，下一刻，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就像是被空气压缩机剧烈压缩般从各个空间角度挤压而来，在第一时间限制住了我的行动。 蒂兰圣雪伸出了手，轻轻地抓过了我手中的世界之书，淡淡地道： “为了避免你做出对脑力比赛产生影响的极端举动。我将没收你的世界之书。” 我笑着道： “是么。可是，如果我把自己渴死、饿死呢？” 蒂兰圣雪冷冷地道： “如果你一定要那么做，那么，就算是用灌的，我也会强行将食物注入你的体内。” “啧啧啧，还真是个暴力的天使呢。真是有意思。”我舔了舔嘴唇，忍不住笑得更深了。“行了，书你就拿走吧。帮我好好保管。你的怀抱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险箱。放在你手里，我没有比其他地方更放心的了。哈哈。” 蒂兰圣雪的眼神变得阴暗了几分： “你一开始就想利用我来保管世界之书。” “没错，可是那又能如何呢？这就是阳谋。我就是利用你了啊。”我笑着说。“可是你没法拒绝啊。哈哈哈。” 蒂兰圣雪沉住了气看着我，一双看似波光不动的眼瞳里仿佛有着雪光闪烁，在我的注视之下，蒂兰圣雪的身影缓缓地向着空气之中消散而去。而她手中的世界之书，则是如同一只长了翅膀的信鸽一般，从打开的窗户内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天际线的尽头。 “真是个笨得可爱的天使。”望着蒂兰圣雪那阴谋在空气中的身影，我忍不住笑着抓起了床头柜上的又一片饼干，高高抛起，然后在饼干画出优美弧线落下后的瞬间张嘴，将其一口吞入。 就在蒂兰圣雪离开后不久，我的寝宫的门被敲响了，我随手整理了一下衣冠，踩着棉拖鞋前去开门，门开时，一头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在我的视野中央倾泻而下，穿着一身蓝白色碎花连衣裙的秦淑雅正面带微笑地站在门口，看到我，她侧了侧脖颈，微笑道：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教皇陛下？” 我笑着道： “当然欢迎，毕竟是我偷偷发邮件请你来的。不然，你可进不了梵蒂冈的国界线。” 秦淑雅优雅地抿唇笑着，然后款款地坐到了卧室角落的一条实木长椅上，当她坐下时，她那柔软的碎花长裙直拖到了地上。 秦淑雅的右手手肘压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托着下巴，笑道： “现在意大利可是封锁了罗马城内所有的机场，我暂时回不了国了。来梵蒂冈，我用的也是大使馆的直升机。现在外面的人，可是很相信你我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哦。” 说到了这里，秦淑雅的眼神突然变得暧昧了起来，那纤细淑淡的眉毛之中夹杂着一律的玩味。 “那就然他们去猜吧。”我笑着道，“就算特地‘公布’我们之间的感情，也没有什么。” 秦淑雅不禁掩嘴一笑，然后眼瞳深处流露出了黑亮的光泽，她道： “如果可以。我可真想这么做呢。不过，‘她’不会生气吗？” 我失声一笑，道： “暴力女？我对她丝毫没什么兴趣，她生气也无妨。对我来说，她不会是一枚比较好利用的棋子而已。我知道她喜欢我，所以我适当利用一下她对我的这份感情罢了。像我这种故意把高功能反射人格挂在嘴边，用智商来虚构情商的人，怎么可能对她感兴趣？” 秦淑雅唇角的笑意变得更浓郁了，就像是被冲泡开来的浓咖啡： “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顿了顿，秦淑雅用她的手指轻轻地在椅子的扶手背上画了个圈，然后补充道：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虚伪的男人。” 我甩了甩手，笑了一笑，然后正色道： “言归正传。我还是很感谢你送给我的脑电波检测仪。真是棒了我不少忙。” “你我的生命，都已经黏糊糊、湿滑滑地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了，你还需要提这个么？”秦淑雅冲着眨了眨左眼，道。 “感谢还是需要的。”我摊了摊手，“而且接下来，我还有需要你做的事。” “嗯。”秦淑雅轻嗯了一声。“你说。” “我要你与我为敌。”我笑着道。 秦淑雅微微舒展开了眉毛： “作秀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道： “不是作秀，是真的与我为敌。但是只在行动上表现出来，但是你我之间的态度和情感，保持现状的状况即可。不需要改变外人对你我之间的关系的看法。” 秦淑雅没有多问，而是架着她那被黑丝紧紧包裹着的纤细软腿，缓缓展开睫毛，问道： “到什么时候？” “前八强为止。”我说道。 “你确定？”秦淑雅笑着道。 我点了点头： “确定。我现在已经有了很漂亮的证据。我相信，那个时候，这场比赛的幕后人物，也就是那位天使大人的主人，该走到台前了。” 秦淑雅的笑意变得更闪亮了几分，她缓缓地起身，然后像是一只黑蝴蝶般缓缓绕着我走了一圈，道： “嗯，是吗？那我还真是期待呢。话说，刚才我进教皇寝宫之前，看到咱们的世界之书在天上飞。这么说，你把我们的书交给那位天使大人保管了？” “不错。反正那书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带在身边反倒是给累赘。”我笑着道，“通过一本书，从她嘴里掏出了不少情报，就给她点奖赏呗。让她时时刻刻看着世界之书的进度条，因为害怕我们赢不了而担惊受怕，也是一种享受呢。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让人感到无比愉悦啊。哈哈哈。” “所以，你之前比赛时一直装身体不适，除了想要拿下梵蒂冈之外，还有一重原因，是想享受那位天使大人紧张的模样咯？”秦淑雅坏坏地笑道。 “那是自然，我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玷污和折磨那些自诩为高高在上、圣洁无比的东西。”我抹了抹嘴唇，“包括上帝。” “真是放肆。可是，我真是更喜欢你了呢。”秦淑雅洒然一笑，然后她的脸突然向我凑近了几分，那如同烈焰版的红唇之中夹着一枚水珠玉润的樱桃，然后不缓不急地覆盖在了我的脸颊上。 “不要告诉她哦。”秦淑雅轻轻地用她的朱唇在我的脸颊上一吻，然后口含着樱桃一直从我的侧脸滑动到唇峰中央，那一刻，她那如同黑钻般的双眸距离我不过三厘米，下一刻，秦淑雅嫣然一笑，她缩回了身子，然后一口将沾染了我身体气味的樱桃吞咽而下，收进了腹中。 静静地望着咀嚼着嘴里的樱桃，脸上风情万种的秦淑雅，我直视着她灿亮晶润的双眸，道： “今天抹了新的香水。从留香效果和21%左右的酒精浓度和檀香浓度来计算，应该是boadiceathevictorious，取名于英格兰东英吉利亚地区的布狄卡女王，我都仿佛能够看到瓶身上的苏格兰手艺创造的锡制雕花图画，那金色瓶盖应该还系着一支蝴蝶结，就像法国店里的装修古那样典富丽，那来自不列颠反抗罗马古战场的英勇庄严和一往无前的气息，实在是让人陶醉。这可是收藏品，不是哪都能买到的。看来法国那边和韩国应该已经有了不错的谈判。既然是今天早上才擦的香水，那么谈判时间，应该是在昨天晚上，而且是在九点以后，对吧？” 秦淑雅将右手食指抵在了唇间冲着我眨了眨左眼，道： “昨天晚上达成的协议。赢方吞并对方国家后保证国民自治权协议。已经签订互不侵权合同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时间点的呢？” “服装咯。香榭丽舍大道的营业时间可不会超过八点。而你这如此合身的正牌香奈儿女装不是亲自挑选可买不到。领大的是根据领子平摊横量，立领量上口，其他领量下口来计算的，衣长是由前左侧肩缝最高点垂直量至底边所计算，扣好纽扣，前后身摊平的标准胸围更是不亲自试过根本穿不上，这说明了你昨天晚上去过巴黎。巴黎到罗马飞行时间是两个小时，所以考虑到你还能洗完澡来梵蒂冈，而且精神饱满，说明昨晚到巴黎的谈判时间大概是在11点到12点之间结束，最迟也不会超过1点。所以很显然，意大利和法国也是达成了秘密协议，所以没有取消航运。否则在法国允许你们韩国人乘飞机离开欧洲的基础上，意大利方面是不会允许你前去巴黎的。” 秦淑雅闭目一笑，她双手交错在身后，穿着黑色硬地皮鞋的左脚轻轻地压了压锃光瓦亮的地板，嫣然笑着道： “聪明。那么多女人想给你生孩子，不是没有原因的。你这样优秀的基因，要是就这么没有了，真是可惜了。” 我耸了耸肩，只是笑而不语。 秦淑雅拎起了桌上的手包，就想起身离开，我拍了拍桌子，道： “喝完我泡的茶再走吧。如果你这么快来了又走，人家会以为我那方面不行的。也会怀疑我们之间感情的牢固度。” 秦淑雅抿唇轻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就仿佛听到了一个无比荒诞的笑话。 “为什么不真的来一次呢？”秦淑雅侧了侧脖颈，冲着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她放下了包，缓缓向我走了过来。最后在我的身前落定，一点胭红如桃的红唇定定地对准了我，在室内吊灯的光照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你说，真来一下，那可不就行了？还是说……”秦淑雅的脸上流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她一手插进了刘海之中，将她那一头额前秀发向后摞起，那一刻，带着酒香和檀香的气息向着我扑鼻而来，让我的鼻内感受器一阵疯叫，“我对你的魅力还不够？” 我甩了甩手，侧首一笑，然后随手抓过了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道： “因为我是有不定期发作的萝莉控症患者……而且，我刚招收的新国民还在等着我呢。” 听到我的话，秦淑雅不禁轻叹了一声，激情涌动的眸子深处的热度渐渐退去，她重新转身，拎起了手包，拉开了门而去，只借着从门缝中涌入的寒风留给了我一句话： “什么时候你的不定期萝莉控症发病时间过了，随时可以找我。”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重新一头躺倒到了床上。因为听了我的话，秦淑雅在教皇宫内欣赏了一会儿艺术画作后才慢悠悠地离去。而另一方面，当她离开教皇宫时，我也收到了梵蒂冈代表团选手候选者的来信。我随意扫了扫他们提供的身份证明，利用我所掌握的已经编码了次序因子的数据信息构建出盒形图来筛选异类数据，再利用多维度的信息构建出对象的浅层结构和深层结构。对于我的大脑来说，利用计算机来执行这个任务，反而是太过浪费时间。 “爱丽丝、瓦德纳、维吉尔，麦克斯，恭喜你们四位成为了我梵蒂冈的脑力比赛的正式选手，你们将加入我的国度，获得参加下一场比赛的权限。条件是你们必须服从我这个国王、教皇兼代表队队长的全部命令。至于其他方面，我没有特殊要求，只需要你们好好发挥，表现出你们的巅峰水平即可。” 我给我筛选出来的四名选手发送了入队审核的结果通知后，就关上了计算机，然后揉着眉弓在床沿坐了下来。 一直过了三个小时，叶静雯才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寝宫之中，从她那焦躁急切的脚步声里，我就已经能够完全把握她这一刻的情绪。她甚至都不需要开口，我就已经能够知道她接下来所说的话的十句话的内容。 “神无月，我回来了，你怎么样？” “第一句。”躺在床上看着丹麦语版本的《圣经》的我懒洋洋地竖起了一根手指。 推门进来的叶静雯顿时愣在了原地，呆呆地问道： “什么第一句？” “第二句。”我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什么第二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叶静雯错愕地问道。 “第三句第四句。算了，不跟你玩了。”我惬意地合上了《圣经》，双腿从床上滑了下来，然后笑看着叶静雯道，“我只是在你进来之前在心里计算你接下来看到我之后会说的十句话，看我的预测准不准。”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顿时脸上青筋跳动，黑线密布，恼道： “你在把我当玩具吗？亏我还担心你的身体状况谈判完了就急急忙忙赶回来呢！” “第五句。第六句。”我的笑意更浓了。 叶静雯气得火烧眉毛： “你闹够了没啊？” “第七句。”我笑道。 看到我不正经的表现，叶静雯大怒，但是很快，她转了转眼珠子，直接拉开了房门，就要朝外走去： “那我就走了你慢慢猜吧！” “第八句。”我笑意更浓了。 然后我的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正拉开房门的叶静雯大惊失色，本能地回头转身，跑上前来，焦急地问道： “神无月，你没事吧？” “第九句。”就在叶静雯回身跑到我面前时，趴在地上的我突然像个没事人一般抬起了头来，笑得前仰后合。 叶静雯气得歪了嘴，她指着我，恨恨不已地道： “你！”但是话没说完，她就捂住了嘴，意识到自己又中了我的圈套。但是我却已经说出了下一句话： “第十句了。果然都一模一样。你的思维真是简单。” 最后，叶静雯抱着胸，神色不悦地道： “切，强行说预测对而已。我又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反正你怎么说都是对的啊。” 我把床上的《圣经》丢给了她，然后笑着道： “我已经用羽毛笔在里面写了我的预测，你自己看对不对。” 叶静雯一愣，她拉开了《圣经》，看到里面我写的文字后，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狠狠地把《圣经》砸到了我的背上，然后深深吸了口气，道： “不跟你开玩笑了。意大利政1府那边我已经商量过了，他们的确已经同意我了。只不过他们还不完全相信你。所以他们只同意我现在成为意大利代表队的候补队员，还没有给我队长的身份。” “预料之中。不过那没关系。”我笑了笑，“这只能说明他们还不够绝望。适当给狂妄自大者以绝望，再让他们看看你身上的希望，他们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章十四 动态星图与宇宙微波背景辐射 “还绝望跟希望呢。你当你是绝望恶魔、希望天使啊。”叶静雯甩了甩手里的包，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我还碰到汤初红了。她跟我说，她要加入法国战队了。” “嗯。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你知道？”叶静雯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我转动着手里的笔杆，“在中国战队之中，汤初红的实力并不算特别突出。这一次的脑力比赛，中国队重组了队员，所以汤初红就算回去，也得不到重视。倒不如加入其它国家，反而能够得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叶静雯翘了翘鼻子，叉腰笑道： “你倒是对人家小姑娘挺照顾的嘛。说，抱什么不好的想法了？” 我无奈苦笑道： “我能抱什么想法。当然是慈悲为怀，善心大发了。” 叶静雯用写满了“我不相信”四个字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 顿了顿，叶静雯道： “现在梵蒂冈城外可是围满了天主教的信徒，他们有些可是对你恨之入骨，还有一些则是希望加入梵蒂冈，成为你的子民，你会接纳这些人吗？我还看到很多人跪在地上举着写你名字的牌子，求你出现呢。结果你就宅在这里，做一个宅男教皇？” “如果有上帝，那么他必然也是个不问世事的宅男。宅男又如何？而且，我当然会接收那些愿意加入我国的国民。”我笑着道，“为什么不接收呢？但是我的国家可是有极其森严的等级制的。这些被我接纳进来的公民，都是十八等公民，是比奴隶还要低微的国民。如果我现在不接纳其他国家的公民，那么其他国家的统治者自然会知道我没有接受公民的想法，其他国家自然也会每次都死磕，而尽量不会向我投降了。出于成本衡量的心理，来者不拒地接受国民，我很乐意。”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长长地吐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道： “这样就好。我还以为你真想一家独大到底呢……对了，听说，下一轮对战的国家名单，已经出来了。我看了一下对战名单，你的梵蒂冈的对战国家，是……” 顿了顿，叶静雯皱着眉，有些不太情愿地道： “日本。而且，日本那边的队长，是……” “雪野爱衣？”我挑了挑眉毛。 “不是，是华天君。”叶静雯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沉重地道，“日本那边的代表人员，是华天君。” 我笑了一下，道： “原来如此，是队员租赁么。日本那边知道雪野爱衣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所以租赁了华天君，让他代表日本队出战？比赛后归还国籍。” 叶静雯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面露忧色地道： “对！就是这样！华天君只在你出战的回合上比赛台，其他时候只是候补选手而已。而且华天君绝对不参加最后一场比赛。这是日本和中国签订好的协议。中国那边想要利用华天君来试探你的实力。” 我随口哦了一声，道： “那么，中国那边得到了什么好处呢？” 叶静雯道： “中国那边可以提前知道华天君和你之间的实力水平。而且……日本那边也同意了承认日本和中国存在的一系列历史问题。而且，日本还交出了钓鱼岛，不再和中国争执，甚至连北海道等地区的租赁权也转了。中国这次占了很多的便宜。而且，就华天君个人来说，他也有好处的吧……雪野爱衣，已经答应了和华天君之间的婚姻。雪野爱衣已经宣布嫁给华天君。” 听到叶静雯的回答，我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么样，这次……你有信心吗？”看到我的沉默，叶静雯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你说什么？”我挠了挠头，转向了叶静雯问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打瞌睡，没听清。” 叶静雯深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头，气鼓鼓地道： “算了，看你这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我想你肯定做好了准备……可是，我也要提醒你一下，华天君已经提出了网络宣传，他现在根本不像个抑郁症患者。他还高调地说他这次一定可以拿下梵蒂冈，因为他已经梦见了那样的场景。我想……这恐怕是一种暗示。” “哦。”我扭了扭脖颈，然后面无表情地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你到底有信心没？”叶静雯愁眉不展地问。 “你看我像是没有信心的样子吗？”我双手枕在脑后，瞥了叶静雯一眼道，“放心吧，你只要做好你那边的准备好了。我这边，自有准备。” 叶静雯的脸上依然挂着几分的不信任，但是面对我的守口如瓶，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最后，只好做起了她自己的准备。就算是脑力比赛选手，在平时也需要通过一些重复性的训练来保持自己的状态，否则，在级别相差无几的情况下，状态和熟练度上的些许差别，就有可能导致结果完全不同。 在比赛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没有让叶静雯理解我任何的举动的意义。叶静雯一开始还对我的各种电脑上的操作行为感到诧异，但是最后，面对我的一言不发，她还是沉默了，而是在一旁拿着一本拉丁语单词表进行图像随机组合的训练。 虽然我允许了外国民众成为梵蒂冈的国民加入我国。但是我却以随时开除他们国籍为要挟，紧张他们靠近教皇宫。因此，在比赛开始之前，也没有任何人敢加入我的国度。于是，在一片平淡之中，第二场脑力比赛，开始了。 傍晚时分，梵蒂冈下起了细雨，地中海气候的梵蒂冈，即便是下雨天，也不显得冷，倒是带着几分的暖意。 而就在这沉沉的雨幕之中，第二场全球脑力比赛，拉开了帷幕。 比赛开始的时间依然和第一次没有任何区别。蒂兰圣雪这位天使对时间的控制相信都已经考虑到了地球在宇宙中的波浪螺旋运动中产生的狭义相对论的钟慢和尺缩效应。而她对时间的计算的精确度，想来也应该是达到了普朗克时间级别，也必然考虑了时间空间长短在各个参考系的系数，以及时间某种程度上的非连续性。 到点前的最后一秒，我和叶静雯并肩而坐，同时在教皇宫的缅甸大果紫檀沙发上进入到了“梦境空间”之中。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向着前后左右任何方向延伸都极其光滑的白色广场之上，而在我的周围，则是站着三男一女，他们是梵蒂冈代表队的临时队员——爱丽丝、瓦德纳、维吉尔，麦克斯。 “队长。”见到我，离我极近的四人立刻向我围聚而来。 “神无月先生，可算是见到你本人了。”来自俄罗斯的女选手爱丽丝见到了我，脸上浮现出了狂喜之色，她留着一头大波浪状的金发，流云般卷曲的金发末梢随意地卷在胸前。爱丽丝笑着抓起了手中的一个十字架，然后无比虔诚地道： “我可是虔诚的天主教教徒哦。您是教皇，我就是你最虔诚的追随者。” 我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然后和她擦肩而过，道： “很可惜，天主教的十字架上的四个角端头有三叶草形的装饰，寓圣父、圣子、圣神三位一体，或者有耶稣受难像，从路边礼品店买的基督教十字架就不要拿出来了。下次做专业点。” 听到我的话，爱丽丝顿时愣在了原地，一张柔俏白丽的脸蛋上顿时红晕连生。 因为我的话，场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而也就在这时，来自其他国家的选手以及广场外的观众也都已经到齐。虽然上一次的比赛淘汰了将近一半国家的观众，但是比赛场上的观众整体数量却并没有减少。很显然是因为这个比赛场地所能够容纳的观众数量极限是十万人这个固定数值。 “队长。这次的比赛怎么安排？”当我的视线游走一圈收回之后，来自波兰的麦克斯选手走到我身旁问我。 我笑着道： “你们只需要尽力发挥即可。其他的都按照我的指示。” 麦克斯拧着眉头，点了点头，道： “好。队长。我们都听你的。不过，如果我们这次取得胜利的话，希望我们之后……” “等赢了再说吧。”我挥了挥手，打断了麦克斯的话。 一旁的德国选手维吉尔走上前来，道： “队长。我听说这一次中国那边出现了一位叫华天君的选手。听说他想要亲手击败你。而且，他还代表日本队参赛了。” 就在维吉尔话音落下时，日本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而高举着“华天君”牌子的女孩们则是开始激动地摇动手臂，尖叫起来。 我的视线懒洋洋地转移，落在了右前方，在那里，一道纤瘦而年轻的身影，已经浮现而出。 这是一个穿着蓝色的连帽衫的男子，他把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就好像生怕被外人伤害一般。他有着一张瘦削的脸，鼻梁高挺，但是一双眼睛却显得疲倦、僵硬而没有什么神彩，就好像盲人的双目一般。从容貌来说，这个男子除了显得纤瘦、木僵之外，并没有显现出什么特色，属于让寻常人看见后三秒就能忘记的类型。 “就是他。”一旁的维吉尔惶惶不安地道，“他就是华天君。” 和其他所有选手都不同的是，华天君是蹲在地上的，他将双手按压在脸上，两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裂开一条缝隙，从缝隙之中露出一双茫然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整个广场。 而站在他身旁的，则是一道娇俏可人的身影，那赫然正是日本代表队的前主力兼副队长雪野爱衣。今天的雪野爱衣穿了一件梅红色的日式和服，甚至还特地打了一把日式的樱花折叠伞。这个小丫头一出现，日本观众席的热度就又上升了一大截，这个小姑娘在日本那边的人气也可见一斑。 雪野爱衣是和华天君并肩出现的，而华天君一出现，雪野爱衣立刻亲昵地走上了前去，围着他转，可是华天君的双目却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的方向看来，就像是注视着夜空中的孔明灯。 他看着我，而我也是微笑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而就在下一秒，周围的选手群中爆发出了一旁聒噪的叫声，一道雪白的光影浮现在了空旷的广场中央，下一刻，一对雪白的羽翼就像是从看不见的魔术箱中挣扎而出般在广场中徐徐展开，而穿着一身雪白的女祭司服的蒂兰圣雪也在广场的中央出现。 随着蒂兰圣雪的出现，广场周围的观众席顿时都沸腾了。这些观众之中，既有对蒂兰圣雪无比忌惮者，但是也有一些相信神话与的宗教另类信徒对她无比的痴迷，将其奉若神明。 出现在广场中央的蒂兰圣雪向着观众席和选手席的方向深深鞠了个躬，然后以礼仪小姐般的标准姿势站直了身体，一双烟波浩渺的眼睛里投射出点点光斑，她淡淡地道； “欢迎来自各国的选手和观众来到第二轮《天才大脑》脑力比赛的舞台。第二轮比赛即将开始。这次比赛的参赛国一共有一百十二个，并没有任何国家选择中途退出。但是，有两个国家的情况，比较特殊。” 说到了这里，蒂兰圣雪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她转向了我，道： “在比赛开始之前，梵蒂冈的国王神无月和塞舌尔政1府已经同意了在互相给予领土租界权的基础上交换两国的国名和国民国籍。所以，现在的梵蒂冈实际上是原来的塞舌尔，而塞舌尔则是梵蒂冈，两国原来的对手也发生了改变。原梵蒂冈的对手变成了俄罗斯，而原塞舌尔的对手则变成了日本。” 听到了蒂兰圣雪的话，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的视线在一瞬间全部聚集在了我的脸上，而我则是挥了挥手，向着观众席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向着蹲坐在一旁，面色僵冷的华天君笑道： “恭喜你，你的预知梦是对的，梵蒂冈，的确输了。” “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来自俄罗斯的选手爱丽丝最先上前来询问，面色惊骇。 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 “没什么。只是临时换了一下对手而已。塞舌尔是个人口不到九万的小国，让塞舌尔的所有国民和我们梵蒂冈的国民调换可不是什么难事。塞舌尔也没有信心击败俄罗斯。而我以将俄罗斯和日本调换为条件，让他们和我们梵蒂冈对换了国土、国民国籍、国旗、国歌等一切国家元素，之后则以租借领土的方式保持原来的国土居住权而已。” “原来如此……可是，日本也很强大，日本和俄罗斯人口差不多，他们为什么要答应我们？”一旁的瓦德纳也是无比地吃惊。 我笑着道： “正是因为不管是俄罗斯还是日本，塞舌尔都打不过，所以我只要以他们输给任何一方我都允许他们加入我们的国家为条件，他们就不可能拒绝，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多了一条保命的路。” 爱丽丝有些愁眉不展，她道：“虽然我也是来自俄罗斯……可是，我也并不希望和我们国家为敌……” 我笑着道： “那就赢了这场比赛就行了。你们可是我千挑万选筛选出来的选手。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听到我的话，几个人的面色都显得有些沉重。虽然俄罗斯的选手未必就会比日本强很多，但是因为被我摆了一道，他们的情绪自然还是显得有些紧张。 而另一方面，即便俄罗斯那边想要将选手更换，他门也不可能置换成华天君。因为在那之前俄罗斯和日本、中国根本就没有选手置换协议，在华天君的协议里，他除了要专门对付我之外，还要在日本形势不妙时出马参与比赛，因此，在日本获胜之前，他是不可能再更换国籍了。 因为梵蒂冈和塞舌尔对换选手的问题，比赛场内掀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蒂兰圣雪对于这暂时的躁动却并没有重视，她转向了我全场的选手，然后道： “第一场比赛，基因捉迷藏，现在开始。” 就在蒂兰圣雪话音落下间，原本还一片空旷纯白的广场之上突然盛开出了无数的玫瑰花。不计其数的玫瑰花就像是坠入湖泊的雨点激起的水花般朵朵绽放，只不过是十秒钟，就已经将成一片广场变成了一片玫瑰花园！ 而在这片玫瑰花园中，花的色泽主要有红、白、粉三种，只不过粉色的玫瑰之中，其花色的浓度却并不一致。 蒂兰圣雪道： “比赛的规则是根据每一个这片花园中每一位选手所在区域内的玫瑰的花色找出基因遗传的代数，并且找到最初的红玫瑰与白玫瑰。” “原来如此，是基因的遗传定律……”一旁的爱丽丝眯起了眼睛，“这里的玫瑰花是有一定的布置规律的。按照孟德尔定律，白色的玫瑰花和红色的玫瑰花在杂交时，如果两条染色体相同，那么后代就是白色的或者红色的，但是如果两条表达颜色的染色体颜色不同，那么就会开出粉色的花来，但是如果粉色的花和白色的花，或者浓度不同的粉色的花之间互相参杂混合繁殖的话，粉色的玫瑰花的浓度还是会有区别的。” 麦克斯道： “看起来不难，但是第一代的玫瑰花和后代的排序不是按照基因树状图的方式来排列的，而像是蚯蚓或者肠道一样完完全全，这样的话，不同代的玫瑰花就参杂在一起了，所以在计算不同代玫瑰颜色之外，还必须要计算出玫瑰花的排序规律，这包含了色彩识别、序列计算和概率计算的成分，其实很难。” 我看了爱丽丝一眼，道： “爱丽丝，这一场比赛，由你上。” 爱丽丝张大了嘴，指着自己的鼻尖，道： “我？呃……好吧。可是，为什么？” 我道： “因为你本就俄罗斯选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是国家的叛徒，出于民族情结，他们必然会派出最强的选手来让你一败涂地，从而心生后悔。如此一来，俄罗斯那边的实力就很清楚了。” “原来如此……” 在我的安排之下，爱丽丝终于还是代表塞舌尔走上了比赛场。而俄罗斯那边的选手，则是一个名叫沃尔什的选手，就如我所料那般，沃尔什对爱丽丝背叛自己民族的行为感到极其的愤怒，而且他本就是俄罗斯代表队的队长，对于这临时改换的对手，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即刻选择了亲自操刀上场。 当然，这一场比赛并没有僵持多久，爱丽丝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输给了她的同国选手沃尔什。 爱丽丝沮丧而颓废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泪流满面地道： “对不起，队长，我输了。我……我没有脸面继续留在队伍里。” 我看了一眼正在向着爱丽丝吹口哨、比中指的俄罗斯选手，笑了笑，道：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要你做的任务你已经完成。这个项目本来就不是你的强项。接下来这一场，就由我上吧。” 作为主持人兼裁判的蒂兰圣雪看了我们这边一眼，然后又看了俄罗斯那边一眼，道： “俄罗斯对阵塞舌尔，第一个项目。俄罗斯获胜。获胜选手是沃尔什。日本队对梵蒂冈。日本队获胜。获胜选手是华天君。下一个项目，即可将开始。” 我看了一眼站在日本代表队坐席上的华天君。这一场比赛，华天君亲自登场了，而在所有选手的排名之中，华天君毫无意义地获得了第一名的遥遥领先的成绩。华天君的参赛，是出于向日本方展现自己实力的需求，以此来消除日本那边的担心。 当华天君缓缓走下了舞台时，我看到雪野爱衣蹦蹦跳跳地跳到了华天君的身旁，双手环绕在华天君的脖颈上，就仿佛拥抱爱人一样搂抱着他。 经过了这第一场的比赛，就算是再怎么怀疑华天君实力的人，也都消除了心中的疑惑，这一场比赛，对华天君来说可以说是至关重要。而且那远超其他选手的高分，更是让不少选手和观众都连连唏嘘。 只不过下一场比赛，华天君却没有继续参赛。而我，则是登上了比赛的舞台。日本那边亲口询问华天君为什么不上赛场，就算不是和我直接比赛，至少也可以从综合成绩排名上让我丢脸，但华天君却淡淡地说： “我只想直接跟神无月比一场你死我活的比赛。这种可以保持自己真实实力的间接比赛，毫无意义。” 确认了各国参赛选手后，蒂兰圣雪看向了我，道： “那么，第二个项目的各国选手已经到齐，第二个项目现在开始，比赛内容是——” 就在蒂兰圣雪话音落下间，整一片广场的上空，突然变成了一片诡异的星空！ “哇！”望着头顶上的这一片诡异的星空，选手席瞬间沸腾了。只不过，和普通的星空不太一样的是，这一片的星空与其说是星空，倒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地球仪，而在这个地球仪的表面，却几乎没有一块大陆，有的只是零星碎散的无数岛屿，和周围深蓝色的海洋比起来，大陆的面积简直小的可以忽略不计。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第二回合比赛的内容，是黑体辐射信号寻找。你们看到的是根据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长期统计值绘制而成的宇宙图，在这其中，夹杂着一些外星文明的信号，他们采用黑体谱信号来传输信息。但是这些信号如今与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噪音混杂在一起，需要你们通过特定的方法才能将这些信号找出。” “在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噪声中找到外星人的信号？这个项目和之前的动态星空图倒是有点相似啊。”瓦德纳惊奇地道。“而且，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吗？还是说，只是为了比赛而临时制造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 “有相似之处，但是难度提升了不少。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在宇宙的空间各处都存在，而星体只占据了宇宙空间的十分之一左右。这样难度就不在一个层次之上。” “队长，这场比赛，你有信心吗？”一旁的爱丽丝沉着脸问道，“毕竟我已经输了一场，不能再继续输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爱丽丝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了比赛舞台的中央，在我走到了舞台上的那一刻，整片观众席都欢呼了起来，我看到坐在选手席上的汤初红和秦淑雅向着我挥了挥手，递送了微笑，而在日本那边，雪野爱衣终于登上了舞台，她一边在舞台上单足点地旋转，一边向着她的粉丝们递送飞吻。 当她的视线落到了我身上时，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章十五 重力加速与无限空间 我冲着雪野爱衣眨了眨眼睛，小姑娘顿时鼓胀起了俏嫩的小脸蛋，然后冲着我狠狠地扮了个鬼脸。 “怎么，这是对待你偶像的态度吗？”我笑着道。 雪野爱衣哼了一声，她甩了甩她那粉色的二尺袖，一脸娇气地看了看坐在选手坐席上的华天君一眼，然后得意洋洋地道： “抱歉咯。我现在的偶像可不是你了。现在我的未婚夫是华天君。他才是我的偶像。我说过，我只对聪明人感兴趣。你这个无脑人，已经过气啦。” 我有些忍俊不禁，道： “这么说，你有信心在这个项目上的得分超过我咯？” 雪野爱衣面色一僵，然后哼了一声，道： “我……我是不一定能超过你。但是天君一定可以！你又不是没赢过我。赢一个比你弱的人，有意思吗？” “呵呵。”我的笑意更浓了，“那如果我刷了一个永远不可能有人超过的分数，你会怎么想？” 雪野爱衣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然后嘟着嘴道： “你能做到的。天君都能做到。”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那些看似永远都得不到的玩具抢夺到手。然后把那些轻松到手的玩具丢给那些自认为能从我手里夺走玩具的人，然后再从他们手里抢回来，给他们无尽的绝望。这样才好玩啊。哈哈哈……” 笑毕，我转身走向了我的舞台站位处，只留在雪野爱衣还留在后方不住哼哼。俄罗斯的代表选手沃尔什等待已久。因为这场比赛是我亲自上场，所以俄罗斯那边也不得不派出了最强的选手来应对。 沃尔什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道： “神无月，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我笑了笑，然后看向了一旁的蒂兰圣雪，道： “喂，冰激凌妹子。我有个要求。” 蒂兰圣雪面无表情地看向了我，道： “请说，神无月选手。” 我坏坏地一笑，道： “这么说吧。根据圣塔菲研究所chmann等研究人员发表的论文，宇宙中的通信是存在物理极限的，简单来说，外星文明在能量或表面积受限的情况之下只有长期统计特征和黑体辐射完全一致的信号才能达到最大比特率，所以外星文明都会用黑体谱信号来进行信号传输。因为相应的黑体辐射温度很容易在自然温度下产生，这将导致地球文明无法从长期统计特征来识别外星信号，因为它们和宇宙中的黑体辐射谱混合在了一起，而非长期统计特征，则只有外星文明根据他们自己特有的算法才能够知道。所以，人类永远都不知道外星文明的信号。” 蒂兰圣雪道： “我会给你们不同外星文明的非长期统计特征的黑体辐射谱的对照表。这样就算是非长期统计，你们也可以识别。” “不，”我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增加难度。我不需要你提供对照表。” 蒂兰圣雪道： “如果没有对照表，你就算看到了外星文明信号的黑体辐射谱，也会因为这些信号和普通噪音看起来没有区别，从而变成完全的随机数而无法识别。你想要靠纯粹的运气进行这场比赛吗？你这等于完全放弃了比赛。” “嘿嘿，不好意思，我就是喜欢做凡人们觉得不可能的事。”我舔了舔嘴唇道。 蒂兰圣雪沉着脸道： “那好吧。如果你想给自己增加难度，我不会阻止。但是如果你输了，你已然是输了。你不会得到后悔的余地。” 我笑着道： “哦？你的主人对于我私自增加难度，就这么宽容。不需要向他请示一下？还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呢？” 蒂兰圣雪道： “主人并不会阻止任何有想要展现自己能力的欲望等等选手。” 我笑了笑，道： “可是呢，这不就很奇怪了么？这场比赛的目的不是要选出最优秀的脑力选手，让人类精英化么？可是如果某个脑力排名第一的选手因为过度自信而给自己选择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难度导致自己被淘汰，这不就和比赛的目的相悖了么？” 听到我的话，蒂兰圣雪那一层如覆霜之瓦般的白色睫毛，微微抖动了起来。 蒂兰圣雪冷冷地道： “神无月选手。你试图了解主人的事，我是不会泄露的。” 我笑着道： “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够知道你主人的事呢？想要我参加这场比赛，需要给我一个动力。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你的主人向他亲自过问，或者说，我何时能够知道这场比赛举办的真正目的？” 蒂兰圣雪微微顿了顿，然后道： “如果你能够赢得比赛，你就会知道。前提是，你能够在那之前不被淘汰。神无月选手，你对我的主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耸了耸肩，笑着道： “这太奇怪了。你应该能够读取我的思想才对，但是在比赛场上，你却问我我有什么目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你在比赛的时候，无法读取选手的思想呢？这又是为什么……还是说，这些选手之中，藏着你的那位主人，他不想被你发现？” 蒂兰圣雪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她定定地看着我，道： “我不会陷入你分支定界法的信息套取模式之中的。因为整数规划的松弛问题不符合整数要求的最优解，你利用构造约束条件，形成含有原整数规划问题的所有可行解的可行域的后继问题，从而获得最优解。你这样的信息获取方式我已经产生了自我防御机制。”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 “开始不说人话了？真是好萌啊。我就喜欢你这副样子。不错，我的确已经设立了一个目标函数值，而且将其作为‘界限’，从而在分支过程中通过诺干个后继问题来获得一个可行解，而且我设立的‘界限’也是衡量处理其他分支的一个依据。” 蒂兰圣雪定定地看着我，她轻轻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道： “比赛时间已经到了，神无月选手，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比赛开始吧。”我淡淡地道，打着哈欠打断了蒂兰圣雪的话，“赶紧宣布吧，天使大人。” 在一双双错愕的眼睛注视之下，蒂兰圣雪转向了观众席，然后如同自由女神般高高举起了她的右手，道： “比赛开始。” 我慢悠悠地走向了比赛舞台的中央，而沃尔什已经无暇管我，只是把视线投射向了头顶上的宇宙图。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头顶上的星空图和飘浮在一旁的外星人黑体辐射信号的特征对照表上。沃尔什满头大汗地在星空之中寻找着属于外星人的信号，而我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头顶上的星空，之后，我也没有多看对照表一眼，就蹲坐在地上，笑眯眯地盯着沃尔什看了起来。 被我的目光所注视，沃尔什顿时感到了不自在，他皱眉转向了我，满脸疑惑地道： “你干嘛看我？你不会有特殊癖好吧？！” 我双手托腮，笑眯眯地道： “你不用管我，沃尔什先生，继续你的比赛就行。否则，你可没有赢我的机会咯。” 沃尔什的眼皮一阵抽跳，他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重新抬头望向了星空，一双不安的眼睛开始快速地在头顶上扫动了起来。 一直过了五分钟，沃尔什找到了四个外星文明的信号，他已经浑身是汗，而我虽然收获依然是零，但是却丝毫不慌张，双目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沃尔什的脸庞。 蒂兰圣雪道： “比赛时间一共十分钟，还剩下五分钟。” 沃尔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皱眉看向了我，然后怪异地一笑，道： “你真的打算放弃比赛吗？你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 我笑了笑，道： “嗯。我只是觉得不给弱的对手适当让步的话，显得很没绅士风度。” 语毕，我缓缓站起了身来，看向了一旁的蒂兰圣雪，道： “一千三百六十八个外星人信号我都找出来了。因为比赛时间太短不足以让我说完，我就用眼球来表达吧。请记住我眼球的扫过位置。” 听到我的话，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不单单是沃尔什，就连选手席和观众席上的所有人全都被震撼住了。 语毕，我的视线在头顶上的某些区域迅速地扫过，只在其中的某几片区域适当地停顿，而蒂兰圣雪则是面无表情地转向了我，以最快的速度记录下了我的数据。 在对我给出的答案进行了扫描后，她点了点头，道： “答案全部正确。” 听到了蒂兰圣雪的回答后，我懒洋洋地看了一旁的沃尔什一眼，道： “好了，在比赛时间结束之前，你就慢慢找吧。我先下台歇会儿。” “你……”看着我转身离开比赛台，依然站在台上的沃尔什面色呆愕，指着我，嘴里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话来。 爱丽丝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队长？你真的连对照表都没有看过啊！” 一旁的麦克斯也是满脸震撼，稍稍思考之后，他才道： “我知道了。是眼睛……队长刚才一直在注视着沃尔什的眼睛！他是根据沃尔什的视觉焦点所注视的区域来计算出外星人信号所在的区域的……” “可是这也不对啊……”爱丽丝皱眉道，“如果队长是根据沃尔什的视线来锁定外星人的信号的话，那队长怎么能够抢在沃尔什之前找出所有的外星人信号呢？” 瓦德纳拍了拍手，推测道：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我想……应该是队长推测出了外星人信号的特征中存在着的某种共性，然后，他自己通过逆向计算，在脑海里直接重构出了对照表！所以，队长要等到沃尔什找到四个外星人信号才开始搜索外星人的信号，因为想要找到外星人信号之间存在着的共性，至少需要三到四个外星信号进行对比才行啊！只有四个外星信号，才能画出一条能反映波动趋势的折线图啊！” 爱丽丝瞪大了眼睛，道： “重构出对照表？就靠沃尔什眼睛的几次注视？可是，这得精细到什么程度啊？人的眼睛有时候一注视就是一大块的区域，那块区域里可能有很多的噪音啊……” 瓦德纳战战兢兢地道： “这说明……队长早已经把那些噪音也给计算了一遍了……正是利用各种概率上可能的组合，来排除了那些噪音之后，队长才锁定了那些外星人的信号……我的上帝啊，想想都不可思议。” 麦克斯看向了我，神色复杂地道： “队长，瓦德纳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吧？” 我弹了一记响指，笑道： “不错。能看出来，你们也有资格继续留在这里。” 麦克斯苦笑道： “队长，说实话，你如果完全展现实力，那就根本没有人是你的对手，那刚才的第一场比赛，根本就没有必要特地让爱丽丝上场……可是，为什么你还坚持要让她上场呢？” 面对麦克斯的提问，我没有回答，只是道： “下一场，麦克斯，你上。” “我？” “没错。”我点点头，“之后的比赛，我只会再上一场，所以接下来三场比赛里，你们至少要给我赢一场。” 面对我的安排。麦克斯没有回绝，因为这本来也是他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 而当我坐回到了选手席上时，我把视线慢悠悠地落回到了比赛台上。直到比赛将近结束，沃尔什也只不过找到了十二个信号，而稍远处的雪野爱衣表现倒是不错，找到了五十六个，她满头大汗地盯着天空，一双圆亮的大眼睛艰难地在一片杂乱的星空中搜索着，越是搜索，她脸上的神情就越是绝望，她嘴里甚至还念念有词： “乱七八糟一片，这怎么可能找出来嘛……” 一边念叨着，这丫头还有意无意地向我看了一眼，看到我，一双幽怨苦楚的大眼睛里顿时浮现出了深深的倔强之色，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再多看我一眼，而是主动放弃了接下来的比赛。虽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三十秒，但是面对“梵蒂冈”的对手，雪野爱衣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她继续比下去也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怎么样，觉得你的那位心上人能够超越我吗？”我笑看着走下台的雪野爱衣问道。 雪野爱衣不服气得看了我一眼，红着小脸蛋，道： “有、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也还是花了四分多钟嘛，要是天君的话，他才不需要这么多时间呢！” 看到雪野爱衣脸上那深深的忧虑，我笑而不语。 比赛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我离开了场地之后，沃尔什没有再在比赛台上坚持多久，就放弃了比赛，很显然，他已经意识到，就算继续在比赛台上比下去，也不过只是浪费时间，丢人现眼罢了。 “沃尔什选手放弃继续比赛，第二轮，塞舌尔代表队的神无月选手获得胜利。”蒂兰圣雪平淡地公布了比赛的结果，“而且在所有选手的比赛排名上，神无月选手以超过第二名九倍的成绩，获得了这个项目的第一名。” 随着第二轮的结束，在五分钟的短暂休息和战术安排后，麦克斯在我的指示下，缓缓地走上了比赛台。 背后的白色羽翼展开到了极致的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第二轮比赛结束。希望各位选手在稍作休息后能有更佳的表现。下一个项目的内容是——” 顿了顿，蒂兰圣雪道，“戴森球拼图。” “呵呵，真是越来越科幻了啊。”我忍不住笑了几声。 麦克斯看了我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上了比赛舞台，和俄罗斯方面的选手迎面相对。而另一方面，蒂兰圣雪则是缓缓地讲述着比赛的规则。 在蒂兰圣雪的面前，浮现处了一颗竹篮大小的主序阶段的恒星，虽然这颗恒星的体积只有竹篮大小，但是亮度却是极其惊人，其中心的内焰明晃到让人几乎无法直视，蒂兰圣雪双手轻轻地转动着，让恒星表面的光芒适当降低后，恒星的表面浮现出了一层又一层类似于龟壳般的金属壳体，这些壳体在距离恒星有一段距离的外层空间凝结起来，形成了一个渐渐将恒星笼罩进去的金属外壳。 蒂兰圣雪道： “你们要完成的任务，是利用周围的空间中飘浮着的戴森球的零件，来拼凑出能够将恒星完美包围，将能源最大限度利用的戴森球体。需要注意的是，你们需要考虑到恒星自身的重力交互作用，避免壳体因为恒星作用力的影响而发生偏移，因为如果发生这样的偏离运动得不到纠正，就可能导致最终在球体被吸入恒星之中，发生直接的碰撞，最终导致灾难性的结果。这样的结构需要某种形式的推进力去抵消偏离，或者一些办法来使得壳体远离太阳。而你们需要做的，是调整这些壳体的运动轨迹和运动时的推动力，利用它们互相之间的碰撞来达成动态平衡，形成一个完美的‘蛋壳’。” 我抱胸而坐，忍不住笑道： “还真是苛刻的条件啊。足球表面都有三十二块皮，要包围一个恒星，用到的可不只是三十二块皮啊。” 蒂兰圣雪道： “比赛时间为一个小时。比赛得分根据剩余的戴森球零件来评判。比赛，现在开始！” “队长，你觉得这个项目，麦克斯能赢吗？”爱丽丝忧心忡忡地问我道。“俄罗斯那边换了选手，虽然不是沃尔什，但是他的对手可是金蝉3301的首席执行官兼负责人克莉丝汀。她可不是等闲之辈。特别是在计算能力和复杂组合上有着极强的天赋。” 我懒洋洋地道： “呵呵，那就更好了。你真以为这个比赛项目考验的重点的计算速度么？诚然，这戴森球的布置，需要较强的数学计算能力。但是数学计算能力，却并不是这个项目的重点，这个项目真正关键的是……” 就在我话音落下间，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在广场中央响起，紧接着，一道惨绝人寰的尖叫声，瞬间笼罩了整一片场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转向了爆炸声的来源，在那里，一个队员正在地上捂着右臂痛苦地打滚着，他的半条右臂都已经变成了黑糊一片，而他之前所站位的那一颗恒星表面，此刻正喷涌出了一道如同红鲤鱼般的日冕抛射物。这道环状的抛射物在离开了星体，一直喷出了数米之后，方才渐渐消失在空气之中，化为虚无。 “呵呵。连日冕抛射物都还原了。真是有趣啊。”我的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 那名倒地的选手的手臂显然是被从恒星抛射出的日冕抛射物所烧伤的。按照太阳质量和体积的主序星，日冕的温度有上百万摄氏度，其日冕抛射物的温度也极其惊人，如果在建造戴森球时距离过近，戴森球的零件就极有可能被日冕抛射物气化，甚至就连建造者自身也受伤。因此，比赛选手还需要有提前预判恒星表面运动的能力。与此同时，更为残酷的是，因为日冕层的高温，戴森球在建造完成之后，如果不进行修理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恒星辐射给摧毁。因此，在构建戴森球的同时，建造者还必须对已经铺盖的戴森球壳体进行修补替换。这样一来，难度就不止增加了一倍。 “原来如此……还有记忆能力。”看着那名不幸被烧伤而淘汰的选手，爱丽丝恍然大悟地道，“因为戴森球很容易被恒星的辐射摧毁，所以每个选手都要修补戴森球才行，所以他们要记住自己之前的戴森球构造……除了推演计算的能力，记忆力也很重要，不然的话，就会在重建上花费很多的时间。” “不错，想明白了？天使说了，比赛的评分是根据戴森球零件的剩余数量来判断的。这个剩余零件，可不单单是谁建得快。而是要减去被日冕和日珥抛射物摧毁的部分。”我淡淡地扫了爱丽丝一眼，“因此，记忆能力比较突出的麦克斯，还是有优势的。” 我的判断很快得到了验证。麦克斯的对手的确很强大，可是麦克斯自己也却也不甘落后，并没有差太多。虽然在构建戴森球的过程中麦克斯被克里斯汀拉开了距离，但是随着几次日冕物质的抛射，麦克斯却是很快又追上了克里斯汀。 而在第四十分钟开始，麦克斯的戴森球总零件数量终于超越了克里斯汀，在五十分钟以后，麦克斯成功拉开了和克里斯汀之间的距离。而在比赛结束之时，麦克斯终于以比克里斯汀多十分之一零件的优势，获得了这个项目的胜利。 “赢了，队长，我赢了！”从比赛台上走下来的麦克斯张开了双臂，喜极而泣，他的眼中闪烁着灿亮的光芒。而在他身后的克里斯汀，则是跪在了地上，掩面痛哭。 我是弹了弹响指，道： “马马虎虎。你的表现没有到达我的预期。但也不算太让我失望。你还有一定的发挥空间。” 麦克斯一愣，然后信心十足地道： “放心吧，队长，下一场比赛，我也一定会赢的！” 我笑了笑，道： “可以。既然如此，呵呵，那么下一场，你继续吧。” 只可惜，麦克斯并没有兑现他的承诺。下一场比赛，他的对手依然是克里斯汀，而这一次，他输得一败涂地。 这一局的比赛内容是普通麻将游戏和三维魔方的坐标计算，136颗麻将子，万、筒、条分别对应的是长宽高三个维度，东南西北代表前进与后退，红中、发财、白板则代表一个魔方的三个面，因为任何的魔方上的正方体都最多只有三个面暴露在外，所以正好对应红中的红，发财的黄和白板的白。而当选手抽到了某个麻将时，则要将魔方上对应那个轴的子按照摸到的东南西北方向转对应于数字麻将的合计数的次数。而如果抽到了发财、红中和白板中的两个或者三个麻将子时，则可以将某个魔方格上的两种或三种颜色进行对调。比赛时间是选手双方各自一个小时，以某一位选手最先耗尽时间时作为比赛终止的信号。两位选手将不断地重复上诉的规则步骤，谁将魔方完全组合的次数最多就是获胜者。这个项目看似运气占了很大成分，但是事实上，这个过程也包含着对剩余麻将概率的计算，以及对魔方组合的方式的计算。冒然使用红中、发财和白板，虽然短时间可以给选手减少阻力，但是一旦把这个秘密武器先用尽，下一次遇到难题时，就反而可能卡壳更久。 “对不起，队长，我输了……”麦克斯垂头丧气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眼中一片灰败。 “你没有采取更好的计算方法是你败北的一个关键点。事实上，在计算过程中，你应该考虑到的并不是自己拿到红中发财和白板后该怎么处理，而是应该看对方是否拿到了红中发财和白板，看对方接下来会使用这三个子的概率。如果对方没有抽到，你就只需要计算你那边，如果对方抽到了，你才应该切换计算模式，变成如何将你的魔方快速组合完成，你没有在计算资源上进行合理分配。”我笑着道： “当然，这一局，我本来就只是让你去凑数的。我没有想过要赢。下一局，我会亲自登场，拿下胜利。” 麦克斯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道： “队长，既然你的能力如此超群，任何项目你都可以拿下，为什么刚才那一轮比赛，你却不亲自登场呢？是有什么原因么？” 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坐在日本选手席上的华天君一眼，然后耸了耸肩，道：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稍微喘口气罢了。” 爱丽丝似乎是看出了端倪，道： “队长，我听说，日本那边已经和华天君签订了合同。为了避免华天君有可能在最后一局故意输的情况，日本那边是禁止华天君参加第五轮比赛的。而你故意选择第五轮才上场，而且之前你上场的场次，也都是华天君没有参加的场次，你该不会……是在故意避开华天君吧？” 我哈哈干笑了两声，然后拍了拍爱丽丝的脑袋瓜子，道： “不错的想法。可惜，想歪了。” 爱丽丝挑起了一根白金色的眉毛，脸上还挂着几分的猜疑，可是我却不等她问第二句话，就已经走上了比赛舞台的中央。 比较有趣的是，为了能够压制我赢得这场比赛的胜利，俄罗斯那边孤注一掷，再一次派出了沃尔什选手，而另一方面，法国和韩国那边，居然也终于派出了汤初红和秦淑雅登场。 蒂兰圣雪早已经在主持人的位置上准备就位，看到我，她的眼中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但上她的目光仅仅只是在我的脸上如同羽毛般轻轻扫过后，就高声宣布道： “各位选手。第四轮的比赛已经结束。目前本次参赛的一百一十二个国家之中已有九十六个决出了胜负，剩下进入第五轮比赛的国家，数量为十六。而这第五轮的比赛形式，将会有些特殊。因为这场比赛，存在着极高的死亡风险。其比赛形式，也和之前的所有的比赛都截然不同。” 蒂兰圣雪的宣告顿时引起了现场的骚动，而在顿了顿之后，蒂兰圣雪继续道： “这一场比赛的项目为——电梯惊魂。而且，比赛的形式，也将是团体赛的形式。”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我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开始以一定的推进波的形式颤抖起来，而比赛场上剩下的三十一个选手也都露出了错愕之色。 下一刻，我的周围升起了一道道光滑而雪白的墙壁，这些墙壁就像是升腾而起的巨浪，瞬间在我的周围互相拼接，组成了一道道向前向后或者向左向右无限延伸的廊道。 而当我再次抬头时，我头顶上的天空也已经消失了，头顶上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再也看不到纯蓝的梦境世界的天空。 此刻我正和其他三十一名选手一起站在一个十字交叉廊道的中央，不论我向左、向右，还是向前、向后看，都能够看到这雪白空荡荡的廊道一直在百米开外的地方方才停下。而在廊道的尽头，我看到了两道紧紧闭合的电梯门。 站在十字路口的蒂兰圣雪道： “这是一个体积无限大的空间。这个空间有无限多的层次，其中的电梯、廊道数量都是无限的。利用电梯，你们可以在不同楼层和隔层之间穿梭，而其中一些电梯内，有鬼存在。如果你们不慎进入其中，就有可能被电梯内的‘鬼’杀死。而且，如果电梯门开的时间太久，电梯内的鬼也有可能冲出来，杀死在电梯外的廊道内等待的其他选手。所以，如果你们想要活下去，就要尽量搭乘安全的电梯。” 代表韩国参赛的秦淑雅轻轻吸了口冷气，道： “没想到突然变成这种风格的比赛呢……这么说，这是一场完全靠运气的比赛咯？这样如何体现选手的能力呢？评判胜利的标准又是什么？” 蒂兰圣雪道： “在一定距离内，电梯进行的是自由落体运动。如果电梯内有鬼，电梯下降和上升的速度都会有变化。等待在楼梯外的选手可以根据电梯楼层显示屏上的数字判断出电梯内是否有鬼。但是不同楼层之间的间距有可能是不同的，电梯大小也可能不同，因此，需要你们自己准确计算出电梯的下降速度来判断其中是否有鬼。在比赛过程中，选手可以选择中途放弃。” “而能够在一个小时内乘坐最多电梯，而且遇到鬼数量最少的选手，可以得到高分。但是需要一提的是，如果多人乘坐一辆电梯，则分数会均分。比如一个人乘坐一趟电梯上一层楼，则可以得到一分，但是如果七个人一起乘坐，则每个人只能得到七分之一分。” 汤初红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我的身旁，眯起了眼睛道： “听起来好麻烦的规则……不过，不对啊。我可是学过物理的不要骗我，物体下落速度不是和重量没有关系的吗？” 我笑着拍了拍汤初红的脑袋瓜子，道： “那是在电梯缆绳断裂了的情况之下。如果一直有缆绳控制下放速度自然不一样。而且，考虑到这个空间内的层数是无穷多，那么电梯也未必就需要缆绳来拉动，直接用钢棍升降都可以。物理白学了你。” 汤初红嘟哝着嘴巴，恨恨不已地冲着我吐了吐舌头，道：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待会儿你往哪儿走，我就跟你往哪儿走。跟着你走，保证没问题。” 我笑道： “可是问题是。我们这里可是有三十二个人，而看这小电梯，所能够容纳的人数估计也就不超过十个，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至少要分成四个小队分开行动才行。” 章十六 对比法则与十字结构 “不管不管，反正我跟定你了。”汤初红坏坏地笑着，然后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老大，你可不准跑了。” 我看向了电梯的方向，笑道： “问题在于，你们之中谁敢跟我一起靠近电梯呢？如果我打开的电梯门后面有鬼，为了避免被鬼袭击，那么，你们应该做的，就是在我开门时躲得远远的，但如果你们那样做，我就可能一个人跑进电梯里把门关上哦。” 听到我的话，汤初红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摇了摇头，道： “那……我也不管。反正如果连老大你都过不了这一关，那我们肯定更是过不了了。那就算这一关输了，我也认了。” 在汤初红话音落下间，秦淑雅已经微笑着站到了我的另外一侧，她双手交错在背后，并没有像汤初红那样挽住我的手臂，多少保持了几分在外人面前的淑女形象。而除此之外，则有四个其他国家的女选手主动地向着我靠近了过来。其中一名选手来自肯尼亚，虽然皮肤颜色深了些，但是却穿着稀少，身上只有一件露脐的短袖，而她那如同摩托车车身的流线型身材足以让任何男人都野性躁动。第二名来自土库曼斯坦，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一名来自芬兰，是个穿着银边毛绒大衣的白发女孩。最后一个女孩则来自柬浦寨，面容更接近亚洲女孩，一双黑亮的眼睛和黑色的马尾显得格外瞩目。 “那个……神大人，也让我跟随你吧。我可是真的好崇拜你的……” “教皇陛下，我也是您的粉丝啊……” 几个女孩嘤嘤然地向着我聚拢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女人乞求时特有的楚楚动人，那如同小兽般的姿态，足以让一般的男性丧失理智。 看到几个女生如此神速地抢占我周围的位置，更远处剩下的五个女生顿时站不住了，她们愤恨不已地冲上前来，对着我身边的几个女孩推推搡搡地道： “喂，你们也太卑鄙无耻了吧！凭什么你们先！你们跟他又不认识……” “是啊，你们滚开，我也要……” “喂，老大，你还真是受欢迎啊。”汤初红凑近了我，有些神色不悦地道。 我摆了摆手，无奈地苦笑道： “有什么办法呢？女人天生就有向优秀基因靠拢的劣根性啊。男性性资源缺乏的根源就在于此啊。” 我看向了一旁的蒂兰圣雪，道： “天使大人，你看，这下可如何是好呢？” 蒂兰圣雪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没好眼色地道： “自己解决。规则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我还需要提醒你们的是，如果你们在单一楼层待的时间超过三分钟，在此期间一直没有进入电梯之中，鬼也会从电梯里出来攻击你们。比赛，已经开始。” 语毕，蒂兰圣雪的身影消失在了廊道之中，整一片空间，也仿佛突然变得安静空荡了下来。 随着蒂兰圣雪消失，廊道内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汤初红有些慌张地抓住了我的手，道： “老大……刚才天使说，我们在这一层楼待的时间超过了三分钟，就会有鬼出来……那我们现在，只能先走了啊……” 一旁一名来自孟加拉国的选手皱着眉走上了前来，不太舒服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其他的女选手道： “我刚才已经检查过了，这个地方的墙壁不能做记号。就算朝地上吐口水，或者留下头发丝，吐口水、头发丝也会消失掉。所以在这里要分辨自己在哪一层楼的哪个区域，只能靠自己的记忆力了。” 汤初红挽起了袖子，叉着腰看着这个孟加拉男选手，挑逗地道： “怎么，你也想跟着我们老大混啊？” 孟加拉选手哼了一声，不服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道： “我只是出于礼貌警告你们而已。我可不需要你们施舍。” 语毕，孟加拉选手就率先向着距离最近的一道电梯门走了过去，然后在电梯门前，他按下了从四层到一层的按钮。 电梯只花了十秒钟的时间就到了。伴随着“叮——”的一声开门声，电梯门开了。 几个女生立刻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和衣袖，惶恐不安地发出了呜咽声。 我苦笑道： “怕什么。第一层电梯是绝对不可能有问题的。毕竟要以第一层电梯的落体速度作为参照才能对之后的电梯下降速度进行对比。就算要有鬼，也必然会从你们搭乘的第二座电梯开始。” 汤初红用力地掐住了我的肩膀，道： “就、就算这样……我也有点慌嘛。我最怕看到电梯门打开了。” 秦淑雅优雅地一笑，道： “大概是恐怖电影看多咯。” 汤初红推着我的后背，道： “那等到这个孟加拉选手上去之后，我们选择他所搭乘的电梯走吧？好歹他已经搭乘过了，应该就不会有安全问题。” 汤初红话音落下，已经有一名突尼斯的选手飞快地向着电梯的方向跑了过去，他兴致冲冲地道： “好歹能拿一个积分啊，谁都别跟我抢！” 语毕，他已经率先冲到了孟加拉选手搭乘的电梯前，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电梯门板。 “不好，我们快走，被他给抢先了！”汤初红见状，大为焦急，急忙拉着我就想要跑上前去。可是我却是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淡淡地道： “不对。这趟电梯……不太对。下降速度……变快了。” “嗯？”汤初红的脸顿时僵住了，她立刻转过头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电梯的显示板，可是她已经错过了观察的机会，因为就在她转头的那一刻，电梯门突然打开了，而那个兴致冲冲跑到电梯门前的突尼斯选手，此刻正站在电梯的大门中央。 就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间，我注意到电梯门的门缝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只诡异的眼睛！ 这只眼睛的高度，居然到达了电梯门的最高处，也就是足足有两米之高！而且这只眼睛，已经接近到了电梯门的门顶，和门顶距离不足半厘米，也就是说，如果这是一个人的眼睛的话，那么这个人的眼睛到头顶，只有半厘米的长度！ “眼睛！”秦淑雅轻呼一声，捂住了嘴唇。 下一刻，一只黑色的手臂以惊人的速度从门缝之中猛然抓出，一把抓住了那名突尼斯选手的颈部，然后猛地向内一拉！ 那一刻，就像是手抓柳枝一般，那名突尼斯选手的颈部被以九十度角被狠狠折断，猛地向门缝内死死地拉扯了进去！ 那只黑色的手臂出现的速度是那么快，一般人甚至都看不清其细节，突尼斯选择的脖颈就被如同橡皮筋一般硬生生地拉长，然后随着颈动脉霍然爆裂，浓郁的鲜血足足喷射出了两米高的距离，直冲向了天花板，将雪白的天顶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啊！！”周围的女孩子尖叫了起来，而突尼斯选手的整一段脖颈就这样被拉进了电梯内，脑袋和身体，就这样，分了家。 死亡，开始在廊道上蔓延。 “死了……” “死了！”周围的人群已经乱作了一锅。“他死了！” “鬼！”汤初红吓得面色苍白，她死死地揪住了我的袖子，“老大，你看到了吗？刚才有一只手，一下子就过去了！” “嗯，看到了，是一只女人的手。”我说道，“没错，都看到了。” 而就在尖叫声中，电梯门又重新关上了，倒在地上的突尼斯选手的尸体就那样如同春光下的白雪般融化消失。 随着突尼斯选手消失，蒂兰圣雪的声音在廊道上响起： “突尼斯选手出局。苏丹选手获胜。” 语毕，在廊道上的众多选手中，一名黄皮肤的男选手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了。 “比赛继续。”随着苏丹选手消失，蒂兰圣雪的声音再次响起。 “需要注意的是，每一部电梯最多只能乘坐八人。如果超过人数，电梯将不会启动。此外，如果电梯前一米范围内没有人站着，电梯门就不会打开。”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怎、怎么办啊？”一个女选手突然吓得哭了起来，“一部电梯只能乘坐这么几个人……可是我现在太紧张了，根本没有心思比赛了，怎么办啊……” 我笑了笑，道： “这场比赛真正考验的并不单单是计算能力，而是计算稳定性问题。单论计算能力来说，这一关并不难。” “那怎么办啊？”汤初红紧张不已地缩着身子道。 我摊了摊手，道： “谁亲吻我一下，我就保证她赢得比赛。” 我的话音才刚落下，汤初红和周围的五个女选手就立刻向我走来，就连秦淑雅也是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我急忙伸出了双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 “可以了，让我看到你们的态度就够了。” 秦淑雅婷婷地站着，面带微笑道： “那请问，聪明的神无月先生，你有什么必胜法宝呢？” 我笑道： “很简单，那就是合作对比法。你们看，这条廊道的结构是十字形，廊道可以通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每个方向都有一辆电梯。东部的电梯和西部电梯的距离差不多是一百米，站在东西部的选手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但却还是可以用手势进行交流的。所以只要采用两两合作的方法，两名选手同时站在两间电梯门口，同时按下电梯下降按钮，然后对两趟从同一楼层下来的电梯进行对比，就可以知道哪一间电梯的速度更快，从而判断出哪一间电梯内有鬼了。而发现自己电梯有鬼的选手，可以立刻转身逃向另外一边没有鬼的电梯，迅速进入其中，这样就可以避免风险。” 秦淑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微微一笑，没有打断我的话。 汤初红转了转眼珠子，道： “可是有个问题诶。如果两间电梯内都有鬼，甚至三间电梯内都有鬼怎么办？那样电梯的下降速度也一样啊。” 秦淑雅道： “所以咯，这是至少需要五个人的合作。不论如何，不可能四间电梯都同时有鬼，不给我们生路，对吧？所以这个十字长廊内的东南西北四间电梯门口，都应该站一个人，然后十字廊道的中心也要站一个人。这个人主要是负责告诉其他三个人哪一个人电梯到来的时间最早。也就是说，这个合作，至少需要五个人才是最安全，风险最小的。而这场比赛，人数只要减少到十六人，就可以结束了。所以五人的合作只要一直保持下去，到了时间点后自然可以平安得出积分排名，从而避免被鬼杀死的危险。” 我笑了笑，看了秦淑雅一眼，道： “不错，你理解了我的意思。当然呢，很遗憾的一点是，就我来说，我根本就不需要合作。因为按照秦淑雅的合作方式拿到的积分，每次都只有五分之一分。这个效率，是很低的。” 汤初红抓住了我的胳膊，道： “那你是打算抛下我们，自己走吗？老大，你可不要这么自私啊……” “那当然不会……”我笑着道，“我怎么可能做出抛弃漂亮姑娘和可爱追随者的可耻举动呢？我不但要赢，而且每一次，都要带上八个人。” 一旁的沃尔什冷笑道： “带上八个人？你是哪来的信心？如果你不合作，而是只靠你一个人来判断的话。那么你就要承受你等待的那一趟电梯可能有鬼，然后转到下一趟，如果还有鬼，再转到下一趟过程中浪费时间的风险。而且，你更大的劣势是，其他电梯都是选择五人搭乘，而你选择了八个人，那么你每次得分就只有八分之一分，而其他人，则有五分之一。没过多久，你的分数就会被远远拉开。两大不利因素在此，你是哪来的获胜信心？” 我笑着道： “不可能是么？那么，我们比比就知道了。” 于是接下来，廊道内的三十人开始了分开行动。以我为小队的八人小组，向着一趟电梯走去，而沃尔什等人，则依然在原地进行五人小组组合的人员分配。因为是五人小组，所以剩下的二十二个人之中，会有两个人注定无法进组，而这两个人，往往是脑力比较强的选手，他们有足够的信心仅仅靠着自己的脑力就能够判断出电梯是否安全，因此他们放弃了合作。 当我们到达第一趟电梯内时，汤初红忍不住道： “我刚才计算了一下大家走路的速度，发现大家都一样快诶。看来这个空间里，我们每个人的运动速度都被限制住了。” 我笑道： “这是当然的，毕竟这是需要尽可能避免体力因素的比赛。如果只靠体力因素就能够把其他选手赶上避免自己被鬼抓到，那么这场比赛就毫无意义了。” 随着电梯门关上，我们所在的这一趟电梯在第一时间向下下沉了五层，之后电梯门自动打开了，示意我们可以出去。而电梯内部也没有任何的按键板，也就是说，这些电梯都是单程电梯，而且不能够靠人工来控制电梯会具体停在哪一层。而当我们所有人都走出了电梯之后，电梯门就自动关上了，然后自动向上升了回去。很显然，下一次打开同一间电梯时，这趟电梯内到底有没有鬼，是个未知数。 “真是吓人啊，居然是全自动的电梯……”汤初红战战兢兢地道。“就跟闹鬼似的……会不会我们刚才搭乘的电梯里本来就有鬼，只是隐身了而已啊？”说着，汤初红还用力地吐了吐舌头，掐了掐脖颈，做出了一个模仿吊死鬼的动作。 靠着我的眼力，我们顺利地通过了三趟电梯，都没有遇到鬼。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走一段路，廊道的墙壁上就会出现一块排名显示板，上面显示出的，是所有选手的分数排名。 在三十人之中，我所代表的小队的分数，是最后一名。很显然，其他二十二人之中，有四组都的的确确选择了合作。 而排名前两位的人，则是单独行动的那两人。这两名选手因为没有其他人来分有他们的分数，因此只要不在往返奔跑电梯过程中消耗时间，他们的得分反而是最高的。 “不行啊，差太远了，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越来越远的。”看着显示屏上的排名和分数，那名围着白色围巾的芬兰女选手开始露出了忧虑和怀疑之色。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么？你真这么以为么？很快，你就知道答案了。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可以选择退出队伍。围巾小姐，” 看着我自信满满的表情，芬兰的女选手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和我们组队，再次刷了十分钟的分数。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自然是极其安全。但是和前面其他队伍的分数却在不断地拉远。 此时，土库曼斯坦的女选手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眼里含泪道： “不行啊。我的分数被我的竞争国选手拉开太多了，这样下去，我会被越来越远啊。他每次能得到0.2分，我才0.125分，这样下去，我会输的啊……” 就在土库曼斯坦女选手话音落下间，显示板上的排名，却是突然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三个国家的选手，居然同时被淘汰了！ 蒂兰圣雪的声音从显示板里响了起来： “蒙古、利比亚、乍得的选手被鬼杀死，出局。土库曼斯坦、芬兰、肯尼亚选手获胜。” 听到这个消息，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望着消失在空气中的三名女选手，汤初红惊愕地道： “诶？怎么赢了？这……老大，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汤初红则是紧紧地跑在我的身边，挽着我的手臂，忍不住道： “告诉我嘛，老大，你怎么知道她们会赢的？难道……你偷偷跟其他选手有合作？” “没有。”我笑着，摇了摇头。 汤初红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道：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秦淑雅笑着道： “其实也不算太难。无月他早就已经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格局变化而已。稍微计算一下就知道了。除开我们八个人的小组之后，剩下的是二十二个人，其中二十个人分成了四个五人小组，而还有另外两个人则是单独比赛。但是问题是，这两个单独比赛的人是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选手，他们和神无月一样，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就计算出电梯的速度，所以不需要合作。这样一来，那么那四个五人小队中必然会有两个人眼看着自己的竞争对手把自己的分数拉得越来越大，产生了紧张感，所以五人小组，必然会分开，变成四人小组。这样一来，一旦变成了四人小组的话，那么在通过十字廊道上，就必然会出现一个盲点，有一个电梯永远看不见。如此一来，如果四个电梯中有三个恰好都有鬼的话，那么，你猜猜，那三个站在电梯门口，同时发现互相之间电梯速度都一样的选手会怎么样呢？” 汤初红恍然大悟道： “他们……会全军覆没！” 我赞赏地看了秦淑雅一眼，然后道： “只要剩下的比赛人数不满足五的整数，那么合作……一开始就不存在的。” “现在五人小队死了三个，剩下了两个，那么，那剩下的两个人，自然也会迅速涨分，那么，另外自然又会有两个五人小组变得紧张，为了想要高分而放弃得分稳定性，从而再次解散，哈哈哈哈……懂了吗？” 就在我话音落下间，显示板上再次传出了蒂兰圣雪的声音： “阿富汗、索马里、乌克兰选手出局。柬埔寨、巴拉圭、马来西亚选手获胜。”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在，我的小队里那来自柬埔寨、巴拉圭的两名女选手也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偌大的廊道之内，只剩下了我、汤初红和秦淑雅三人。 “呵呵，没想到又一个队伍灭了。真是不幸啊。人类总是重复相同的悲剧。”我无奈地叹息着道。 汤初红怔怔地看着我，不敢置信地道： “难道说你一开始打算组成八人小组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了吗？” 我笑着道： “不然呢？你真以为我是想开后宫吗？” 被我一通反问，汤初红顿时语塞。 “这……” 我摊了摊手，笑道： “好吧，其实开后宫也不错，我会慎重考虑一下。” 汤初红顿时眯起了眼，鄙视地看着我，她抱胸道： “老大，我发现你这几年可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你关注我那么多年了？”我笑着反问。 汤初红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红晕，她双手抱胸，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多说话了，显然是怕多说多错。 秦淑雅微笑着看着我道： “不管怎样，我一开始就看好你哦。” 局势一下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随着六名选手被淘汰，六名选手获胜出局，三十人的比赛顿时只剩下了十八人。这其中，有三个是原来的五人小组的残存人员，三人是我、汤初红与秦淑雅代表的小队，两个五人小队，以及两个一开始就单独行动的强者。 而很显然，其中一个五人小队并没有意识到其他团队突然连续死人的原因，他们在之后没有多久，也损失了三个人，如此一来，这场比赛，顿时只剩下了十二人。 而在剩下的十二人之中，仅存的一个五人小队也意识到了合作的劣势，于是开始渐渐解散了开来，单独行动。 于是，原先的四个五人小组，到了最后，居然土崩瓦解，彻底消失。 “都变聪明了呢，都分头行动的话，那么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秦淑雅叹息道，“还剩下十二个人，你该怎么对付呢？而且，我想那两个单独行动的选手之中，就有俄罗斯的沃尔什选手哦。” 我笑着道： “看下去自然就知道了。我可以打赌，很快就又要死人了。” 就在我话音落下间，我们走到了一处廊道的拐角，向左看去时，我们看到了廊道尽头的一间电梯，而在电梯的门口，则是站着一名厄瓜多尔的男选手，而就在下一刻，电梯门突然打开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如同猎豹般以极高的速度冲了出来，那名厄瓜多尔的男选手顿时尖叫了起来，转身就跑，可是从电梯内冲出来的那道影子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它迅速地从背后抓住了厄瓜多尔选手的双肩，猛地把他向后拉扯而去！ 汤初红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因为就在这时，我们都看清楚了从电梯里蹿出来的那个东西的形象。 这是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但是极其诡异的是，这个女子的脸部轮廓并没有透视线，也就是说，她的脸部形象就像是毕加索的画一般，是一种极其不对称、不协调的组合形态！ 白衣长发的女鬼猛地吸附在了厄瓜多尔选手的背上，而就在下一刻，女鬼的脸部肌肉如同就如同捕蝇草一般向着两侧裂开，形成了一条竖着的嘴，一口咬住了厄瓜多尔选手的脖颈！ “救命！”厄瓜多尔选手发出了惨烈的叫声，他被女鬼死死咬住了脖颈，动脉瞬间被咬断，而颈骨更是被用力地以九十度角的姿势折断！惊人的血液喷射出了足足两米之远，而下一刻，女鬼以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狠狠地拽拉着他，迅速地缩回到了电梯之中！ 叮—— 随着电梯门重新关闭，地上那殷红的鲜血，和厄瓜多尔选手掉在地上的鞋子，就那样融入了地下，彻底消失了。 汤初红吓得躲到了我的背后，浑身颤抖，而蒂兰圣雪的声音则立刻响了起来： “厄瓜多尔选手出局，新西兰选手获胜。” “哇，又一个……”汤初红死死掐着我的胳膊，她已经吓得快要晕厥过去了。“你刚才看到了吗？那个女鬼……简直……简直太吓人了……好可怕啊……她根本没有人脸！” 秦淑雅苦笑着道： “给人一种劣质的韩国恐怖片的感觉。看来这场比赛的举办人的口味真独特呢。” 我耸了耸肩，然后大步流星地向着电梯的方向走去，而汤初红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胳膊，道： “喂，别去啊！干嘛去那一趟电梯，说不定女鬼还在里面呢！” 我摇了摇头，道： “怕什么？电梯关闭后会自动上升到别的楼层，然后重新下降。那时候女鬼未必还在里面，她可能已经去了别的楼层了。” “可是……我还是怕啊。”汤初红呜咽道。 汤初红对鬼怪毫无抵抗力，此刻的她已经吓得浑身僵硬。 当然，就像我所预料的那一般，当这一趟电梯重新下降之后，里面的女鬼已经消失了。别说女鬼，电梯里干净得连一滴血都没有。 比赛选手只剩下了十个人。毫无疑问，在这剩下的十个人里，个个都将会是精英级别，想要继续淘汰选手，已经没有那么的容易了。 而我既然还没有获胜，则说明了沃尔什依然活着，还在比赛之中。而且，沃尔什还是单独行动刷分的两名选手之一。 在离开了电梯后，汤初红的神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她紧张地道： “老大，怎么办？那个沃尔什的分数，已经刷得比较高了啊，虽然你的效率也很高，但是有我们在，现在你想要赢他的话……难度怕是不小啊……” 我笑了笑，道： “其实并不然。人多，也有人多的优势。” “人多的优势？”汤初红不解地看着我。 我笑道： “不错。那就是下坠速度更快。人越多，电梯下坠的速度，事实上也就越快。而且，因为重力加速度的存在，如果你经过的电梯层数越多，下坠的楼层也会越多。分数也会越高。这是一条隐藏的规则。人越多，同样的短时间内能够经过的层数也就越多。只不过，人多同样会导致上升的速度变慢，所以我们刚才八个人的时候，这个优势才没有体现出来。因为我故意走了上升的通道。” 汤初红一边走，一边纳闷地道： “可是，每一次楼层的升降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会下降多少层，这怎么缩小差距啊？” 秦淑雅摇了摇头，道： “有个办法。看其他选手的刷分速度就行了。比如说，沃尔什一口气刷了十分，说明他经过了十层楼。神无月故意让选手们从组队变成散开，就是为了知道哪些选手经过的楼层数量多。其他选手，全都变成了神无月的雷达探测器。” 我点了点头，然后笑道； “不错。而且，我要走的，是下降的楼层，而不是上升的楼层。电梯会在上升的时候速度变慢，下降的时候速度变快。所以，我们接下来，只走下降的楼层。通过其他选手的刷分差，我已经把所有选手的路线，都构建出来了。” 秦淑雅站到了我的身旁，眼神暧昧地道： “而且，看样子，沃尔什他们刷分速度也变慢了呢。” 我点点头，道： “这是必然的。人都有自保心理。现在沃尔什已经和我拉开了分数。那么，他就没有必要急着刷分了，因为他并不想要竞争选手排名第一。他可以放慢速度，只需要慢悠悠地在廊道上晃悠着就足够了。等我分数上涨一点时，他也加快速度刷一点分，这样一来，他的安全性是最高的，与此同时，他还可以一直保持优势，这是最最理性的作法。现在，是到我们刷分的时候了。” 章十七 重复路线与音爆云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我们开始以缓慢的速度追上了沃尔什。而很显然，沃尔什也已经开始意识到我们开始渐渐追赶他的比分。这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一部分选手所走的下降楼层最多的路线，故意挑选下降楼层比较多的电梯走。虽然走的是其他选手的重复路线，但是效率上却高了很多。我一下子就拉近了和沃尔什之间的分数。而沃尔什也已经意识到了我们正在冲分的情况，他的速度也开始适当加快了。 不过总的来说，我和沃尔什之间的分数已经拉到了非常近的状态，沃尔什之前所具有的领先优势，已经完全荡然无存了。 而在此时，比赛的时间也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 出于被我反超的担心，沃尔什的刷分速度明显开始加快了，但是总的来说，因为我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往上走，再加上我能够在电梯启动的一瞬间就判断出里面有没有鬼，比起一般选手需要等到电梯接近停止时才能判断，要快很多，每一次电梯下降，我都可以比沃尔什节省大约五到六秒的时间，所以沃尔什始终都没有能够拉开和我之间的比分。而到最后只剩下10分钟的时候，我的比分终于彻底和沃尔什持平了。 “不错啊。反超了啊……”看着我的比分持平了沃尔什，汤初红欣喜地道，然后她的视线落向了廊道上的显示板，“不过，我的对手，他被鬼弄伤了，我要退出比赛了，接下来，就要看你和淑雅姐了。” “纳米比亚选手出局，法国选手获胜。” 随着蒂兰圣雪的声音响起，汤初红冲着我微微一笑，她甩了甩她红裙的长袖，然后突然凑上了前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红着脸蛋退开了几步，道： “谢谢你咯，老大，送你个小礼物咯。我啊，最怕鬼了，如果这一关没有你的话，说不定我就输了呢。嘻嘻。” 我轻轻地抚摸着被汤初红亲吻到的脸颊，那里一片温暖湿润，我苦笑了一下，而秦淑雅则是双手交错在身后，含笑微微地看着我，道： “小孩子走了呢，那么，接下来我们也分头走吧。” 我耸了耸肩，道： “没问题。” 秦淑雅的实力无用多疑。她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合作也能够轻松通过电梯关，所以之后，我就和秦淑雅分头而走。而在分头之后，我的行动更加受到了解放，本来我和沃尔什的分数就已基本持平，而在我一人行动之后，虽然没有了下降时的重力优势，但是靠着快速判断的能力，我也依然能够保持和沃尔什之间的比分优势。 在最后十分钟内，我以让沃尔什绝望的方式迅速拉开了和他之间的比分，最后以反超三十分的结局，成功赢得了电梯惊魂的胜利。 随着无限电梯的世界消失，我重新回到了广场之上，而蒂兰圣雪，此刻正站在比赛场的中央，等待着宣布比赛的最终结果： “塞舌尔获得最终胜利，俄罗斯战败。因此，俄罗斯的领土，将全部属于塞舌尔，同时，俄罗这个国家就此从地球上消失。” “但是在比赛开始之前的几天时间里，俄罗斯就已和梵蒂冈签订了协议，让其绝大部分的国民的国籍同时共享梵蒂冈的国籍，因此，俄罗斯的所有国民将属于梵蒂冈，而其国土，则将属于塞舌尔。但另一方面，梵蒂冈败给了日本，但是在战败之前，梵蒂冈已将其所有国民的国籍同时向塞舌尔开放，因此，现在，梵蒂冈的领土属于日本，但是所有国民，则属于塞舌尔。” 随着蒂兰圣雪逐一宣布了比赛结果，这一论的脑力大赛也就结束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在我面前的，是叶静雯那双睁大到了极致的眼睛。 “啊？俄罗斯的国民怎么变成了塞舌尔的国民了？俄罗斯人什么时候注册的梵蒂冈的国民国籍的？神无月，这场比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轻点，轻点。”我苦笑着道，“之前我不是做了国民注册网站么？其中俄罗斯方面就把他的国民国籍注册名单表发到了梵蒂冈的网站来。所以，我让他们通过了而已。毕竟梵蒂冈唯一的国王就是我，要不要接待外来国民，要怎样的国家审核制度和国民接纳制度，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哪怕我说只要网上注册通过就算我的国民，也是可以的。” 叶静雯恍然大悟道： “所以你之前的那个网站，表面上说是为了招纳精英，其实是为了接纳其他国家的国民吗？” “招纳精英只是优先嘛。”我笑着道，“如果情况允许，把国民全部都加进来也是可以的。” 叶静雯顿时嘟起了嘴，道： “你都不告诉我这件事……可是尽管如此，俄罗斯那边，还是死了很多人啊，不是所有人都有国籍的……” 我笑道： “但是绝大多数在政1府注册过国籍的人都加入了。剩下的，大多数是一些流浪汉，新生儿，或者犯罪分子。这些人，某种程度来说，死了，对于俄罗斯反而是好事。俄罗斯政1府可聪明着，他们都不允许敌对党和损害国家利益的人获得国籍，这样一来就算俄罗斯输了加入了其他国家，也可以利用蒂兰圣雪的力量把国家反动分子给抹除，其实反倒是对国家是一件好事。” 叶静雯的眉毛颤了颤，道： “新生儿死了是好事？怎么看都不是吧？” 我揉了揉眼角，道： “考虑到接下来的第二轮上帝游戏。新生儿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只是累赘罢了。这会降低民众参战意愿。所以当然是好事咯。这是宏观上来说。”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面色大惊，她红着脸，既恼又羞，想要反驳什么，但是我却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道： “好了，现在梵蒂冈已经输给了日本，所以梵蒂冈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梵蒂冈的土地租借权也取消了，现在，我们得离开这片地，去俄罗斯了。赶紧出发吧，否则，我们就属于非法入侵了。” 叶静雯回过神来，她皱着眉道： “对哦，这片土地已经属于日本了……不过，我们现在还在梵蒂冈的话，就属于非法占有他国土地了吧？为什么天使大人还不来对我们采取措施呢？” “有警告机会。”我说道，“如果警告后依然不肯离开他国，天使才会采取措施。不然的话，在海外的华人足足有七千万，其中既有非法移居的，也有海外旅游的，难道让这些来不及离开的人全部都死么？自然是有个警告机制的。当然，对于那些不听取警告的，天使自然会有惩罚措施。” 我和叶静雯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教皇寝宫，来到了寝宫外时，蒂兰圣雪已经出现在了寝宫之外， “啧啧啧，天使大人是亲自来当我们的接送员了么？真是莫大的荣幸啊。” 她静静地看着我和叶静雯，眼神冰冷地道： “准备离开了是吗？我可以直接送你们到最近的俄罗斯大使馆或者俄罗斯的边界。” “真是温柔啊。”我笑了笑，“那么，能给我送到指定的俄罗斯地址么？” 蒂兰圣雪眨动了一下眼睛，道： “可以。” 叶静雯不敢置信地道： “这么随意的？” 蒂兰圣雪道： “因为神无月现在是俄罗斯的唯一领导人。” “啊？！”叶静雯满脸震撼地转向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笑了笑，道： “这不是很正常么？梵蒂冈和塞舌尔交换了土地。因为塞舌尔是世界第二小的国家，他们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选手，所以他们为了不被灭国，才以让我当他们国家唯一领导人为条件让我帮助他们赢得比赛的胜利。所以我之前相当于以塞舌尔最高领导人的身份赢了俄罗斯。而在我的招纳俄罗斯民众的条件里，就有着要遵从我所代表的国家的制度的要求。所以，俄罗斯必须要遵从塞舌尔的制度，也就是——一人专制制度。所以，我就是俄罗斯的总统……哦不，国王啦，哈哈哈……从世界上领土最小的国家跳到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感觉还不错。” 蒂兰圣雪道： “作为俄罗斯的最高领导人，我可以送他到国家的政治中心地区。” 叶静雯的眼珠子一通胡乱转动着，很显然，她已经被我的言语给弄得一团混乱了，她一把掐住了我的领子，道： “喂，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些小动作？” 我笑道： “今天早上你醒来的时候，没发现我早早得就坐在电脑前了么？自己爱睡懒觉，就不能怪别人在你睡觉的时候做小动作咯。还有，你的绿色内裤品味实在是太低了，睡觉时踢被子的习惯很不好——” “神无月，你这个混蛋！”听到我的解释，叶静雯恼然羞怒，她狠狠地在我的额头上“轻敲”了一记，双眉向中轴凹陷最终夹成了鲸鱼吐水状。 “好了。”我抖了抖手臂，道，“去克里姆林宫欣赏军官舞会吧。” 就在我话音落下之间，蒂兰圣雪突然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那一刻，我能够感觉到蒂兰圣雪那如同果冻般的柔软舒凉的滑润肌指尖深深陷入到了我的皮肉之中，然后就在下一秒，我的脚下升腾起了一股巨大的上升气流，这股巨大的气流在高空中急剧加速，在超过了音速之后，蒂兰圣雪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音爆云。但是在高空中的我却能够顺畅呼吸，甚至还可以轻松地说话。 “原来如此，在周围形成了一层相对于我人体为参照近乎静止的空气层么。真是不把伯努利定理放在眼里啊。” 但是面对我的感慨，蒂兰圣雪却是紧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双目直视着前方，很显然，在之前和我对话的过程中，这位天使大人吃了几次暗亏，现在是能不和我对话尽量不和我对话。 从梵蒂冈到达克里姆林宫的时间没有超过一分钟。在整个过程里蒂兰圣雪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一直当着一个闷葫芦。而我自然是肆无忌惮地伸出手，想要去抚摸她……背上的羽毛，但是当我的手指肚距离她的羽毛还剩下一毫米的距离时，我却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斥力，就像是手指和羽毛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防弹玻璃，我的手指再也不能存进，最后只能放弃。 “做什么？”蒂兰圣雪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想研究一下你羽毛的质地，看看是不是含有丰富的角质蛋白。”我笑着道。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蒂兰圣雪就狠狠地把我向着下方大克里姆林宫的紫铜圆顶砸去。 我的屁股重重地砸在了光滑的紫铜圆定上。我一手抓住了圆顶之上的旗杆，笑看着蒂兰圣雪道： “对我这么不客气？如果我死了怎么办？” 蒂兰圣雪扇动着双翼飘浮在高空之中，道： “我控制好了力度，不至于让你死。” 顿了顿，蒂兰圣雪道： “最多四肢瘫痪。” 我笑了笑： “还真是个‘纯洁’的天使啊。话说回来，在之前的电梯惊魂比赛之中，如果我被鬼给吃了，那该怎么办？别忘了我的世界队长的身份。如果我死了，比赛可就无法进行下去了。还是说，其实你是个黑哨，在比赛过程中做了手脚保证我的安全？”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如果你敢那么做，我会在你死之前，用我的办法折磨到你痛不欲生，求死不得，直到交出队长的权限。我保证，以你人类的承受能力极限，无法承受住我施加的痛苦。” “真是可怕啊。”我浅浅一笑，“好了，没你的事了。同样的女祭司服我已经看腻了。除非你换了女仆装或者兔女郎装扮，否则没事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走吧走吧。” 我挥了挥手，蒂兰圣雪静静地看着我，下一刻，她的身影突然化作了一梭云烟，猛然朝天冲贯而去，消散在了天际线的尽头。 望着那一对消失在天空尽头的洁白羽翼，我甩了甩头发，忍不住淡然一笑。 “都说外表越是高冷的女人，内心就越骚啊。”我感慨道。“呵呵。” 接我从克里姆林宫顶下来的是克里姆林宫的警卫团，他们的高筒帽装饰着金色的风带，中间还有着代表着俄罗斯的国徽。 警卫团的警卫长以标准的姿态走到了我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向我鞠了个躬，用俄语道： “神无月先生，您好。前总统先生已经交出了他的总统权限。不知道您是否有意向去见他一面？虽然按照这场比赛的规则，您已成为我国的最高国家权力所有人，但是毕竟您并不是本地人，所以一些制度和程序方面的事……” “让原总统暂时继续代行他原来的职务吧。只不过，我依然保留最高权力，拥有一话弹劾权和国籍给予与否决权。你们国家的所有领导人都只有在得到我许可的情况下按照原先秩序执政的权力。”我随意摆了摆手，就从警卫长的身旁擦身而过，“我来克里姆林宫可是来看白发长腿的欧罗巴血统的妹子跳舞的，可不是来坐办公室面对着十一台电话交换机、双头鹰标徽和彼得大帝的画像发呆的。” 面对着我嚣张的放话，警卫长汗如雨下，他当然除了转告我的话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方面的做主权力，于是只好向我敬了个军礼，就毕恭毕敬地道： “是，您的话我们会转告总统先生的。此外，我想先生您会在这里得到最好的享乐。” “知道就好……对了，给我多找几个妹子来陪陪。还有，如果有其他国家的选手想要加入我国的，把名单都给我。” “是。”警卫长牢牢记下了我的话，然后神色匆匆地带着警卫团的人离开了大会堂。 因为目击到了蒂兰圣雪的出现，我到达克里姆林宫的消息不胫而走，大量的记者都聚集到了克里姆林宫的周围，而我则是要求警卫队开放记者访问，让记者团一拥而入地进入到了克里姆林大会堂内对我进行采访。 当记者团们蜂拥而入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大会堂时，他们看到的是横躺在大会堂的讲台桌上，面色慵懒的我。看到我如此肆无忌惮的作风，几个爱国情感浓烈的记者顿时勃然大怒，忍不住冲着我怒骂道： “先生，难道你不知道这大会堂是我们国家最神圣的地方吗？过去的苏联共产堂大会、中央委员会都在这里召开。你这是对我们国家历史和领袖的侵犯和不尊重！” “哦？历史？神圣？”我懒洋洋地在桌上翻了个身，“不过呢。现在你们这片国家的土地已经是我的了。你脚下的土地是我的，你这个人是我的，你们的性命，也是我的。甚至连你们国家的名字，都已经改叫塞舌尔。你们要记住，你们现在还能活着，是多亏了我网开一面啊。哈哈哈……” 语毕，在无数记者的闪光灯中，我当场就宣布道： “现在，我以对我人身攻击为由，剥夺你的塞舌尔国籍。从这个国家消失了，记者先生。” 就在我话音落下间，一道雪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大会堂之中，一双雪白的天使羽翼如同风中的旗帜般展开。 蒂兰圣雪冷冷地注视着我眼前的记者，道： “赫尔扎诺夫斯基，您现已经不再是塞舌尔国籍的公民，请您立刻离开这个国家，否则，您属于外来入侵者，我将将您消灭。”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蒂兰圣雪，赫尔扎诺夫斯基面若寒霜，如今的我，有着随意取消所有公民国籍的权力，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反抗我。蒂兰圣雪，如今已经变成了随意我利用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地悬挂在这个国家的权力王座之上，可以轻松抹杀任何胆敢不服从我欲望和命令的人。 赫尔扎诺夫斯基面色僵冷，他不服气地挺足了胸膛，厉声道： “我是这个国家的子民，我的血液里流淌着这个国家的基因，你这只该死的东亚狗，胆敢侵犯我的国家，我、我跟你拼了！” 赫尔扎诺夫斯基突然双瞳睁大，然后疯了一般向着台上的我冲了过来。可是下一秒，蒂兰圣雪的身影就如同电光一般在他的身旁一闪而过，当蒂兰圣雪的身影重新静止之时，赫尔扎诺夫斯基的身体已经被劈均匀地成了四份，他的脑袋向着两侧裂开，上半身和下半身也断成了两截，就好像有一道看不见的十字架从他身体中间硬生生穿过一般。大会堂内的女记者们纷纷尖叫了起来，一些人开始逃跑，还有一些人则是噤若寒蝉，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居然敢如此正大光明地利用蒂兰圣雪的力量玩弄曾经也是世界一流强国的国民，这份疯狂，已经足以把这些记者几十年的三观崩得粉碎。 蒂兰圣雪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赫尔扎诺夫斯基的尸体碎块，赫尔扎诺夫斯基的尸体顿时开始快速地萎缩，在压缩的过程中尸体中的血液不断地被挤压而出，并且变成了四方相的晶体，但随着尸体被继续压缩，尸体向着温稠密物质演化，最后连原子核之间的碰撞导致的核聚变都没有发生，最后到达肉眼都看不见的程度，直接消失了。 “真是好残忍的天使啊。”我舔了舔嘴唇笑道，“把人活活压缩成波尔半径尺度以下的中子星物质，真是有趣的杀人手法。” 我微笑着看着下方已经呆若木鸡的记者们，然后淡淡地道： “还有谁想体会一下被做成压缩饼干的滋味的？可以上来哦。” 面对我放出的疯狂甚至病态的话语，所有的记者纷纷低下了头，默不作声，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甚至还有一个女记者当场吓得瘫软在了地上，黑色的棉裙下都渗出了水渍。 很显然，在蒂兰圣雪的暴力镇压之下，没有任何人敢反抗我。 蒂兰圣雪扫了我一眼，道： “下一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希望接下来的比赛你已然能够旗开得胜，神无月选手。” 我笑了笑，转了转我手中的钢笔，道： “我之前可是在电梯惊魂比赛里不惜少拿分数帮助了不少其他国家的选手，其他国家的选手自然很清楚他们跟着谁，让谁爽了才能够得到好处。所以，接下来，世界上大量精英必然将投奔我国，你觉得，在小兵们冲锋陷阵的情况下，我这个酒肉皇帝还有亲自挂牌上场比赛的机会和必要吗，天使大人？” “……” 听到我的话，蒂兰圣雪的睫毛颤了一颤，她没有作答，而是轻拍了翅膀，扫了大会堂内的记者们一眼，紧接着，就化为了一道清风，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虽然蒂兰圣雪消失了，但是大会堂内的记者们却还是噤若寒蝉，我从讲台上缓缓蹲站了起来，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微笑着看着下方一张张恐惧无比的脸，道：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让音乐响起来，舞会，开始了！” 军官舞会结束后，我乘坐着阿古斯特aw139直升机被接送到了距离克里姆林宫三十公里的一栋超级豪宅内。这是前总统的住宅，其周围配有一个水疗中心、两个高尔夫球场、一个电影院，还有钢琴酒吧和一些游泳池，真可谓是奢华至极，就连前总统自己一年也没有多少回来这里，而且还得对国民保密。本来这一处豪宅是前总统给自己退任之后预留的，但是现在却送给了我。 当然，对于在全世界各地拥有二十多套豪宅、58飞机和15架直升飞机的前俄罗斯总统来说，赠送我这么一套豪宅根本不算什么。 利用更改了航班的伊柳辛喷气式飞机，我让人将来自世界各地想要投靠我的精英选手连夜送到了我的豪宅内。这些人之中，就有在这一次比赛中败北的金蝉3301首席执行官兼负责人克莉丝汀，除此之外，还有俄罗斯的女选手爱丽丝。除此之外，叶静雯也作为意大利方面的代表来到了俄罗斯。 因为这次我在对抗俄罗斯时所展现出来的表现，短短几个小时内全世界想要加入我的阵营的真正意义上的精英选手数量暴涨了两千多。 “队长！可算是看到你的真人了！”当爱丽丝裹着黑色的羽绒风衣来到我的豪宅时，已是深夜，而我正在客厅的按摩沙发上静静地品着茶等候着他们。 来到豪宅的一共有九人：爱丽丝等原来小组的四名选手，新来的克里斯汀等四名他国选手、以及叶静雯。 九人同时来到了豪宅，我坐在沙发上，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道： “简单说明一下情况，爱丽丝、瓦德纳、维吉尔，麦克斯，因为我的队伍成员进行了更改，所以你们四人从现在开始变成候补队员。另一方面，由我新选来的选手：克里斯汀、德雷福斯、汤川秀一、x先生作为下一轮比赛的选手。” “x选手？”当我介绍到了最后一名新加入的成员时，包括叶静雯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x选手身上。 这是一名有着一头秀密黑发的男子，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面对我的介绍，他用中文道： “大家好，我是x，来自中国。” 叶静雯忍不住看向了我，道： “神无月，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叫x？他的真名呢？”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道： “真名暂且保密。名字什么的都是虚的，真正重要的实力，有这一点就够了。好了，时间无多，你们互相熟悉一下，之后我来安排一下你们的分工吧。” 在短暂的相互介绍后，克里斯汀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问道： “神无月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把我拉进你的队伍里。事实上，我在之前的比赛里，输给了你的队伍的选手。” 我笑了笑，道： “我的队伍对美女一向来者不拒……而且，你只是在特定的比赛上输给了麦克斯而已。但是事实上，你在其他项目上依然有着巨大的优势，你的实力其实在沃尔什之上。但是因为沃尔什两次都是败给我，而你却是败给了我的队伍的其他选手，所以你们的代表团才没有在第五轮让你上场，没有对你予以重用。事实上，这也是我之前设置好的战术。” 章十八 数字实在性与中轴线 “这……原来是这样吗？”克里斯汀眼中流露出了愤怒的火花，“你可真是卑鄙呢，神无月先生。你知道现在全世界有多少人恨不得杀了你吗？如果在以往的年代，你恐怕早死了几百回了。” 我品着太平猴魁，忍不住笑道： “别说全世界，原俄罗斯这片土地上恨我的人就不知道多少。这几年俄罗斯人口本就是负增长率，这次我赢了比赛，还死了那么多新生儿，单单是那么多家长怎么能不恨我呢？” 我缓缓地瞄了克里斯汀一眼，笑道： “可是呢，像我这种高功能表演型反社1会人格的存在最喜欢的，就是别人恨我入骨却又奈何不了我的样子，那不知道有多可爱……哈哈哈。” 听到我的笑声，客厅里的众人顿时一番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听到我的话，有着一头红发的克里斯汀的脸部肌肉不禁一阵抽动。而叶静雯则是一脸忧切地道： “神无月，我在来的路上了解了一下现在的国家形式。现在已经要开始56进28强了，接下来的选手几乎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了，甚至有些人可以说是神级的天才。而且……我还看了一下比赛的名单。神无月，接下来，塞舌尔将会和意大利比赛。而我现在是在意大利代表队内的……也就是说，我可能会和你们比赛。” “除此之外，我听说，尼采也代表圣赫勒拿参赛了。还有，接下来的比赛，很多国家都不惜代价挖掘了真正有实力的选手出场。听说其中就有圣杯会的会长谷歌、雅诗兰黛、可莎蜜儿、匿名者联盟的盟主美登高、imu的提拉米苏等人……除此之外，现在有很多人也因为之前华天君在比赛里的表现，开始投靠中国阵营了。他们觉得……你一直在避开和华天君的正面较量。” 我点了点头，道： “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知道咯。” 叶静雯走上前来，一把掐住了我的肩膀，道： “那你还这么放松？马上……我跟你就要比赛了啊！是你让我加入意大利的诶，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啊？” 我用手背托腮，笑看着叶静雯，道： “怎么，怕输了比赛？” 叶静雯急吼吼地道： “比赛？我是在担心你好吗？你到底打着什么算盘啊？而且，现在的国际形式变化也很大……很多反对你的人，都开始站到华天君那边了……他们甚至还建立了一个，叫什么……” 我微微一笑： “月食联盟是吧？专门反对我这种高功能自私行为的联盟。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高功能自私者反对我这个自私的享乐主义者罢了，话说得再怎么漂亮，本质上可没有区别。” 叶静雯看了客厅内的其他人一眼，一双铜铃大眼紧张地看着我，道： “可是，除了华天君，其他人也不简单啊……而且，现在支持华天君的人，数量……甚至比你还要多……” 叶静雯的声音稍稍低弱了下去，但是我脸上的笑意却变得更浓了几分，我弹了弹叶静雯近在咫尺的额头三记，然后道： “放心吧。你说的这些，一点都没有超出我的预料。月食联盟……呵呵呵，真是个雷人的名字啊。哈哈哈哈……就让这群小丑一起上好了。” 叶静雯的脸上还满是不放心之色。她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我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放心吧。一直以来，我有失败过么？下一场比赛，我也势在必得。呵呵。好一个华天君……他越是猖狂，我也越是兴奋啊。” 就这样，随着国际格局的剧烈动荡和世界形势的峰回路转，在被纯白天使的死亡羽翼笼罩之下，又一轮人心惶惶的死亡比赛，就此拉开了帷幕。 而在比赛开始之前，我也给小组的成员下达了一条指示： “这一轮的比赛，我只会参加一场，其他的几场，你们，都要给我拿下。” “可是队长，叶静雯可是你的朋友，”克里斯汀笑道，“就算我们赢了她也没有关系吗？” 我笑着道： “没关系，你们尽情发挥就好。” 德雷福斯笑道： “放心吧。我不喜欢大夸海口。但是根据我的了解，只要意大利这次参赛选手没有更改，那么，我就有信心赢他们。圣杯会的那些最高层我不敢说稳胜，但是一般国家的顶级选手，我可是很有信心的。” 随着德雷福斯的话音落下，蒂兰圣雪的声音开始在空旷的大厅内传荡起来： “各位选手注意，比赛即将开始，梦境空间开启倒计时——十、九、八、七……二、一——开启！”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我已经在梦境空间的选手席上。比起前一场的比赛，这一次的比赛观看人数丝毫没有减少，依然是全部满座。 而从选手席往上望去，我能够看到如同偶像表演般站在舞台上的蒂兰圣雪，一身雪白的祭司服如同白色火焰般抖动飘舞着。 “欢迎来到第三场脑力比赛的现场。这一次前来参赛的国家是五十六个。在过去的时间里，没有国家在比赛前选择并入其他国家。” 蒂兰圣雪在舞台上自由地漫步着，数道led灯光交错在她那雪白的肌肤之上，给她的造型又增添了几分神圣而鬼魅的诱惑。 蒂兰圣雪缓缓地舞台上走动着，很快，她那一双黑亮而清润的眸子落到了意大利代表队所在的方向，然后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在比赛之前，有几点需要说明。第一，中国代表队的选手华天君以双国籍身份加入意大利队。” 听到蒂兰圣雪的话，现场的观众席顿时一片喧哗，一双双炽热的目光，瞬间投射到了华天君和我的身上。而和我同坐在选手席上的克里斯汀、汤川秀一脸上都是浮现出了无奈的苦笑： “看来这个华天君，倒是想跟队长你对抗到底了啊。” “月食联盟，真是名不虚传啊。呵呵。果然是处处都冲着队长来。”一旁的爱丽丝忍不住笑道。她转向了我，问道，“队长，你会迎战华天君吗？早点送他上西天吧。每次他都针对你，我倒是觉得很烦。” 我轻咳了一声，而很快，蒂兰圣雪宣布道： “塞舌尔和图鲁瓦更换国名和国土，双方的对手互换。原图鲁瓦的对手更换为塞舌尔的对手，塞舌尔的对手更换为图鲁瓦的对手。因此，图鲁瓦将和意大利队比赛，而塞舌尔将和加拿大比赛。” 听到蒂兰圣雪的宣布，观众席上再次一片哗然。 “队长，你又换国家了？”爱丽丝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避开华天君呢？” 我笑了笑，道： “我自有安排。” 就在这时，蒂兰圣雪突然又宣布道： “除此之外，在比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分钟，图鲁瓦的选手维克多和塞舌尔的选手神无月更换国籍。互相交换比赛对手。” “啊？队长，你加入了图鲁瓦？”听到蒂兰圣雪的再次宣布，克里斯汀和爱丽丝都是惊呼了起来。 但是很快，x先生却从选手席上缓缓站了起来，他笑着，冲着我做了一个告辞的动作，然后向着图鲁瓦的选手席的方向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队长？”爱丽丝看了看突然走远的x先生，又看了看我，满脸不解。 我笑看着走远的x先生，扫了爱丽丝一眼，道： “很抱歉之前向你们隐瞒了x先生的真名，x先生的真名是——神无月。” “诶？他的名字也叫神无月？神无月这个名字在中国很常见吗？”爱丽丝睁大了眼睛，“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深意在里面么？” 我笑着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道：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爱丽丝皱眉看着我，道： “好吧，队长你的思想太过深邃复杂，我弄不清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不过，按照天使所说的规则，那么我们现在就不再是塞舌尔队，而是图鲁瓦队了？” “没错，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图鲁瓦队的选手。而我们的对手，是加拿大。”我点头道。 爱丽丝深深吸了口气，道： “加拿大队……好吧，不管怎么样，队长你算是避开了和华天君的正面交锋。可是这加拿大队也很不简单啊，匿名者联盟的盟主美登高，就是他们的队长！他可也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就算从华天君换到了加拿大队，我们的压力，也没有减少多少啊……” 克里斯汀道： “而且，美登高是月食联盟的一员。还是月食联盟最强的队员之一。” 我笑了笑，道： “不错，美登高本身并不是加拿大人，但是他加入了加拿大队，原本是为了给月食联盟打响第一枪，但是他显然没想到这第一枪，就会遇到我，然后哑火。” 克里斯汀的眼皮抽跳了一下，道： “队长，你说过，这场比赛，你只会参加一场……” “不错。”我点了点头，“那就是美登高上场的那一场。” “也就是说，队长你只对美登高出手？”爱丽丝惊奇地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 “没错。而且，我也已经警告了加拿大，如果最终是美登高输两局及以上败给了我们队伍，那么我们国家将拒绝加拿大的加入，也就是说，如果加拿大输了比赛并不是因为美登高参与了两局及以上导致的，那么我们可以接纳加拿大的加入，保留他们国名的生命。但是如果美登高参与了一场以上的比赛，而且还输了，那么，加拿大将再也没有加入我们图鲁瓦的资格，不论是今天还是未来，都将没有任何希望，加拿大将会承担极大的灭国风险。” 德雷福斯了然地道：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因为加拿大对美登高的不信任，只要队长你赢了美登高一局，加拿大就不会让他参加后面的比赛了是吧？难怪队长你信心满满地说你只要参加一场就可以了……原来你已经计算到了这个地步。” 就在德雷福斯话音落下之际，蒂兰圣雪宣布了比赛开始： “队伍的调整说明到此结束。接下来，第一轮比赛开始，比赛的内容是——” 顿了顿，蒂兰圣雪公布道： “‘数字实在性扩展’。”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加拿大那边走出了一名女选手，这名带着眼镜的金色短发女子，脸上带着几分的挑衅，但是眼睛深处，却是如同寒冰般无法化开的警惕。 “不是美登高。”克里斯汀道，“看来加拿大那边还不想一开始就把王牌给打出来。” 我摆了摆手，看了克里斯汀一眼，道： “这一局，克里斯汀，你上。” “没问题。”克里斯汀舒展了一个懒腰，扫了我一眼，向着舞台的方向大步而去，“如果是美登高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比较谨慎，但是如果是其他选手的话，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我也不担心啊。”我笑着道。 第一轮的比赛是数学实在性扩展。这个项目就是纯粹的计算力比拼。所谓的数字实在性扩展，指的是从海量的数学题之中搜罗出结果一样的题目来，最简单的例子，1+2和6/2和2*（3/2）的结果都是3，于是，克里斯汀就要将这两个算式从眼花缭乱的计算式之中搜索出来。总而言之，这道题完完全全就是计算力的比拼，虽然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经验来快速缩小目标范围，但是随着数学式不断加长，想要取巧就逐渐不再可能了。总的来说，这道题目并没有多少趣味性可言，纯粹是暴力式计算力的比拼，而在这个项目上，作为曾经的金蝉3301的首席执行官兼负责人的克里斯汀有着巨大的优势，从一开始，克里斯汀就拥有了巨大的优势，而这个优势一直保持到了最后。加拿大这一次，可以说是白白地浪费了一个回合。 “干得不错，克里斯汀。”当克里斯汀甩着她的那一头红发走下比赛台时，我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克里斯汀自信地一笑，她长出了一口气，道： “这个难度只是中等，加拿大那边也真是够蠢，白白送了我们一个回合。” 我笑道： “不，加拿大那边很聪明，他们对美登高的信任度还不够，他们派出的这名选手，在他们所有队员之中，实力是除了美登高之外第二强的。克里斯汀你在之前的比赛中输给了麦克斯，因此，用这个选手，加拿大那边可以测出他们和我们队伍的实力差距来。接下来，他们必然将出王牌或者美登高了。” 果然，和我预计的一样，第二轮，加拿大算是孤注一掷，派遣出了他们之中的王牌道金斯上台比赛。除了美登高之外，这个叫道金斯的选手在他们队伍之中的综合实力排名第一。因此，我也派遣出了麦克斯登上比赛的舞台。 “队长，你有什么指示吗？”麦克斯看着我问道。“这一局的比赛内容也是涉及到计算力比拼的，内容是九宫格组合，在不重复出现数字的情况下，利用给定的计算符号和数字排出横列和竖列计算结果一样的组合。我擅长的是记忆，但是这个很大程度上涉及到计算了。” 我笑着道： “我没有什么指示。你只要尽力就行了。” 结果，这第二轮的比赛，麦克斯以惨败的结局输给了道金斯。麦克斯失魂落魄地走下了比赛台，而道金斯则是如同一只雄狮般亢奋地跪在地上喜极高吼。 “对不起，队长，这一局我应付不来，让你失望了。”麦克斯无可奈何地道。 克里斯汀笑看着我，道： “你不用失望，你的队长早就已经计算到这个结局了，他显然是故意让你上去送死的。” “真的吗？”麦克斯的脸上稍稍好看了几分，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歉疚。 我笑了笑，道： “很遗憾，并不是。” 麦克斯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但是克里斯汀的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浓浓的笑意，这个女人头脑不简单，我的话里有几分真实度，在我不加掩饰特地显现的情况下，以她的智力水平自然还是可以看出的。 如此一来，我们“图鲁瓦”就和加拿大一比一打平了。总体局势来说，谁也没有落入下风。而接下来，加拿大方面经过商量后，终于派遣了足以让我稍稍起热血的选手出场。 “第三轮比赛开始，这一轮的比赛危险指数为五星，和电梯惊魂齐平。”等到所有国家的选手都准备就绪之后，蒂兰圣雪怒然张开了她背后那一对雪白的羽翼，宣布了第三轮比赛的内容，“这一轮的比赛内容是——‘天使禁猎区’！” 高危险指数比赛项目随机出现的目的，很显然是为了避免一些选手放水的情况出现，在有可能关系到自己生死存亡的情况之下，一般选手放水的情况自然也就大幅度下降了。但是，如果每场比赛都是高度危险性的话，一场比赛中死亡的弱势选手可能在其他项目里有优势，比如麦克斯这种擅长记忆力不擅长计算力的选手，如果在高危险指数比赛中死了，就无法完全发挥出他其余的潜力。所以，高危险指数比赛虽然有其存在的必要，但是却不能出现太多。 到目前为止，我遇到过的高危险指数比赛项目主要是漫天剑雨、电梯惊魂，以及现在的天使禁猎区。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比赛舞台再次开始变换风格。 原本空旷平台的比赛台突然如同巴比伦花园一般从地下高高升起，并且突然如同蘑菇的伞盖般骤然向外扩大，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空中堡垒。 但是这个巨大的空中堡垒，却也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堡垒，而是一片巨大的空中墓园！ 难以计数的墓碑就如同热带雨林的树木一般纷纷耸立而起，密密麻麻，相互挨近，一眼放去，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算出其中的墓碑数量究竟有多少。 就如同空中旋转餐厅一般，高空中的墓园也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而蒂兰圣雪则是一振双翅，猛地跃上了高空之中，对着下方的选手们道： “各位选手小心了。天使禁猎区的比赛危险性较高。在天使禁猎区中，会有梦境世界特有的不死僵尸恶魔，也会有天使。而且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是高度理性的理性人，它们只会在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才会对对象发动攻击。” 在蒂兰圣雪话音落下之际，观众席上的女性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下一刻，天使禁猎区中的一块墓碑突然爆裂开了，紧接着，一道浑身包裹在如同几丁质般光滑的黑色外壳中的粗野身影骤然冒了出来，这是一只有着极其狰狞可怖的嘴脸的人型生物，它有着弯曲的牛角，几乎裂开到后颈的血盆大嘴，鼻梁上方有两双血红色的眼瞳。更为诡异的是，每一只恶魔的后脑勺上，还长着一双眼睛。也就是说，每只恶魔，都有六只眼睛。 随着第一只恶魔的出现，周围的墓碑也纷纷爆开了，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四只恶魔出现在了天使禁猎区之中，而与此同时，在蒂兰圣雪上方的天空之中，也飞落下了一个身穿着银白色圣盔的天使，这名天使有着和蒂兰圣雪一样的雪白头发，只不过她是短发，同时，与蒂兰圣雪不同的是，这个天使的脸上戴着极其精致的花边面具，让人看不见她的眼睛与脸部轮廓。短发天使的手中持着一柄涂抹着古朴文字和神圣符号的银色图纹，看起来颇具英气。 蒂兰圣雪道： “每一只恶魔和每一位天使都是善于精密计算的理性人。天使和恶魔的力量分别代表光明与黑暗，他们的力量是完全相等的。每一只天使或者恶魔身上都有三个点，其中一个是其要害，只要被对方打中一击就会死亡。平时恶魔和天使都会采取防御姿态，用手捂着要害避免要害被击中，而如果恶魔想要杀死天使，想要攻击天使的手才行，但是恶魔攻击天使手的同时也有可能导致恶魔的要害暴露被天使犯傻。因此，天使和恶魔都不敢冒然攻击对方。只有在四只恶魔包围一个天使时，才会让一个恶魔在采取防御的情况下引诱天使进攻暴露弱点，而另外三只恶魔同时进攻保证将被包围在四只恶魔中央的天使杀死。也就是说，不论是天使还是恶魔，他们都要保证四打一时才会进攻。另一方面，恶魔因为背后长着眼睛，它可以观察身后的景象，而天使有着感知能力，她们也可以感知周围的敌人。在天使和恶魔数量较多时，天使还可以攻击背后的恶魔甚至同时对前后的恶魔进行攻击。只要身后的敌人被自己的同胞引开了注意力，同时向两个恶魔发动进攻的天使产生的效果，是一样的。” 蒂兰圣雪孜孜不倦地解释着比赛规则，而坐在我身旁的爱丽丝则是听得眉头紧皱。 “还真是复杂的游戏规则啊。” “呵呵，无非是生动版的围棋罢了。”我笑着道，“这一场，就让我上吧。” 随着我离开了选手席走上了比赛的舞台，观众席的一些平民观众们顿时惊呼起来，而与此同时，原本灰沉沉布满了卷积云的梦境世界的天空中也洒下了道道圣光，一个又一个的天使从天而降，向着下方的大地洒落而来。每一个天使的服装都完全相同，只是在发型上略有差异，很显然，这些天使都是蒂兰圣雪自身的复制体。 一个天使从天而降，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腰部，把我带向了高空之中，直到天使禁猎区的正上方，而另一方面，加拿大那边派出的美登高，也在另外一名天使的带领之下，向着高空之中升腾而起。 这是一个脸部轮廓极其分明的男子，留着一头碎金短发，眼窝深陷，身材雄阔，在矫健之中还隐藏着些许的力量感。他那一双银蓝色的眼睛此刻正紧紧地锁定着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像是安装了激光瞄准的冲锋枪。 从背后搂住我的短发天使用和蒂兰圣雪一模一样的语气与声线在我的耳旁，道： “该项目可以和对手选择各自势力。若一方司令官选择天使，则另一方司令官选择恶魔。选择天使的一方有优先派遣第一个士兵的权力。” “那我就选择恶魔吧。”我笑着，拍了拍搂抱着我的天使的脸颊，“总要有人站在恶的一边的，不是么？” 短发天使道： “已询问对手美登高，对方同意天使势力。” 话音落下间，短发天使将我送到了天使禁猎区的比赛场地上。这时，我注意到这块面积巨大的禁猎区是由无数的青石板拼接起来的。密密麻麻的青石板，就如同龟甲一般挤压在一起，中间没有任何缝隙，而每一块青石板，都能够容纳下一个人。 而短发天使站在了我的身后，讲解道： “禁猎区内有一百八十一名天使和一百八十名恶魔。双方轮流派遣各自的天使或者恶魔上战场厮杀，但每次只能够增加一名天使或者恶魔上阵，每位选手都只有二十秒思考时间，二十秒内必须派遣一名士兵上战场，超过时间的则视为失败。天使和恶魔都可以在战场上移动，每次可从一块石板移动到另外一块，但是如果在那一次比赛中司令官选择了让已在石板上的士兵移动，则无法排遣新的士兵上场。这是因为司令员在回合制的比赛中，司令员一次只能发布一条命令。” “能够行动的围棋啊。胜负规则呢？” “有四个方式，第一，选手主动认输。第二，选手超时。第三，根据对方砍杀的恶魔或者天使的尸体数量来计算。但是因为天使有优先派遣权，为了平衡双方，最终比赛结束后，天使一方会赠送恶魔三具完整尸体和一具无头尸体。无头尸体算是四分之三具尸体。” “如果一百八十一个天使派光了呢？” “我们会提供后续补充。”短发天使淡淡地道。 “第四个计算方式，就是选手死亡了，是吧？”我笑着道。 “是的，”短发天使道，“天使禁猎区的比赛有一条额外规则。那就是司令员可以有一次机会假扮成士兵自由在比赛区内走动，并且抢先占据一块石板，堵死对方的士兵的道路。但是，司令员这么做是要承担死亡风险的。” “这就是一回合走两步的代价么。明白了。” “规则就是这些？” “除此之外，司令员如果在比赛场地内自由走动，无意间被对手的士兵包围，也会有死亡风险。”短发天使道，“规则就到此为止，现在，比赛开始——” 因为禁猎区的土地很大，我无法直接和美登高对话，但是我却是冲着他摊了摊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美登高微微一笑，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一名短发天使的颈上，然后一挥手，做了一个上的动作。美登高非常的谨慎，而且对这个游戏的规则也理解非常透彻，一开始，他就让他的天使走到了右上角的“星位”。禁猎区的战场是正方形，每一条边都有十九块青石板，而美登高所派出的天使所占据的位置，则是右数第三，前数第三的位置。 短发的天使戴着银白色的花边面具，看不见她的双目，但是双手持剑交错在胸前的她身上却是散发出了腾腾的杀气。很显然，天使的腋下和胸口正中央是她的要害，这也是她采取防守姿态所正好能够保护到的位置。 我笑了笑，一挥手，故意用阴沉而夸张戏谑的声音道： “出来吧，我的恶魔，占据左上角的星位。” 随着我一声令下，禁猎区内对应位置的墓碑轰然爆开了，抖动的泥土迅速裂开，下一秒，一道高度接近两米的黑色恶魔从泥地里缓缓爬了出来，六只血红的眼睛，长近三十公分的锋利爪牙，都充满了威慑力。 这一刻，天使和恶魔站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中间隔着十一块石板遥遥相望。 我缓缓地向着美登高的方向走了过去，而美登高也是轻笑了一下，迎面向着我走来，在盘中区域，我们就这样隔着一条中轴线四目相对。美登高轻轻地挥了挥手，一名天使就从高空之中飞落下来，落在了他所指点的区域，双手持剑，银色的剑锋闪烁着逼人的寒芒，天使右侧肩膀之上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3。 这一次他所派遣的天使的位置在右下角的星位靠右一格处。这很显然是围棋的下法，就人类围棋来说，围棋的常规下法常常是占角：下星位、小目、目外、高目、三三。这是因为在角上围地用的子最少，简单来说，就是当一个恶魔站在禁猎区的边角上时，等候在禁猎区外围的候补天使们会把它自动包围住，这样就不用派遣新的天使进入禁猎区了。 “可算是和你碰面了啊，神无月。”美登高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我已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很早以前，我就想领教领教你的实力如何——d-4位。” 我笑了笑，道： “是么。那我就很奇怪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不该提前感到悲哀，为自己买好保险么？恶魔，给我去p-4。”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禁猎区p-4号墓碑再次裂开，一个长相丑陋狰狞的恶魔从地下缓缓爬出，占据了我所给定的位置。 美登高的笑意变得更浓了： “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吗？我和我的团队可是研究了你可是有一段时间了。你的能力究竟如何，我们很了解。你能够走到今天，说到底，只是靠着你大脑先天异于常人的结构罢了。q-10。” “所以？”我抖了抖眉毛。“c-3.” 美登高笑着道： “而很不好意思的是，我的大脑结构，也正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只不过，我的兴趣在另外一件事物上——d-3.那就是围棋。.” 听到美登高的话，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的恶魔和他的天使，已经第一次正面紧挨了起来，怒目相对，呈现出了针尖对麦芒的掎角之势。 美登高裂嘴一笑：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能够进入前五十六强的人之中，一半以上，大脑都不怎么正常。” “是么。”我挠了挠耳根，“可能让你不太高兴的是。我的对手好像从来就没有几个正常过。而且，可能更让你感到遗憾的是，接下来，你会死得很惨。”我微微一笑，然后继续下达了我的下子指令。 美登高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凝森了起来： “是么，希望一会儿你还能够继续坚持这样的看法。” 我和美登高的交锋渐渐从一开始的试探迅速地进入到了挖地围剿的阶段。我们的交锋地点主要集中在禁猎区的左下角，在那里，随着我们落子的数量逐渐增加，我所派遣出的恶魔迅速地在一片区域形成了一个由八个恶魔包围一块空地的“眼”，挖出这个眼的目的，是利用这片空地来作为陷阱。因为比赛的规则是尸体数量较少的一方获得胜利，那么，方法就很简单，只要我能够挖出一个由八个恶魔组成的“日”字形的眼，然后让其中的一个恶魔在这个眼内反复横向移动，就可以几乎不落子，因为任何的天使进入到这个“日”字形的眼中，不管它是向上移动还是向下移动，都必然会被我给吞食，而我只要减少恶魔被斩杀的数量，靠着恶魔一方有三又四分之三具尸体补贴的原则，那么我自然就可以稳操胜券。可以说，规则一开始就是站在了对我有利的地方。 看到我的举动，美登高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无奈地摇头，道： “你果然是想利用打眼的方法来拖延时间吗？那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有一点，你完全都没有考虑到啊。你已然没有考虑到这天使禁猎区和真正围棋的不同之处。” 美登高叹了口气，然后依然悠然自得地操控着他的天使军团在棋盘上缓缓地移动着。 随着我们双方不断地派遣出天使与恶魔，我们的对峙防线在不断地延长，而很快，我也终于明白了美登高的真正用意。 因为我的周围已经满是天使，随着美登高派遣出的天使数量不断增多，我的“视野”，居然被这些天使给遮挡住了。也就是说，因为我的前方有太多的天使并排战列，在天使张开羽翼的情况下，我根本就看不到后方禁猎区的状况！ “现在明白了吧？哈哈哈哈！”美登高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这可不信息完全透明的围棋，这可是信息不透明的围棋，神无月。你太天真了。我可以不需要报出具体的落子地点，在你视野被遮挡的情况之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下了哪里。甚至，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天使军团，已经渐渐将你包围了。想要看清楚，你就必须走固定的石板移动才行，但是，你移动看看啊？你倒是移动看看啊？” 美登高猖狂地笑着。而我则是左右顾盼了一番，美登高显然是早有准备，利用我的观察视线，他的天使军团早已经悄然无声地收缩了防卫圈，偷偷将我包围。 我笑道： “可是尽管如此，我的‘眼’已经形成，只要我让‘眼’内的恶魔来回移动，我就可以保证我一个恶魔都不会被你吃掉。这样，因为送尸原则，我已经赢了。在我不增加新的恶魔上战场的情况下，你根本杀不死数量超过三的天使。所以，你怎么击破我的‘眼’呢？” 美登高笑道： “可惜的是，游戏规则里可没有说，天使或者恶魔，只能对背后或者前方的敌人发动袭击吧？如果天使能够向斜对面发动攻击的话，那么，围棋的规则，可就不适用于这场比赛了啊。神无月，你已经被我用把这场比赛称作围棋的陷阱，给欺骗了。在围棋规则里，不考虑边角线，一枚棋子只有在被前后左右包围时才会死。可是，在禁猎区内，或者现实生活里……谁告诉你，人不能对斜对面的物体进行攻击呢？” 语毕，美登高发出了猖狂地笑声，下一秒，他在我的“眼”的左上方已经有了一名天使的情况下，特地往眼中送了一名天使。 下一刻，四名天使同时从上、下、左、左上四个角瞄准了“眼”左上方的恶魔，然后同时拔出了圣剑，猛地对着那只被包围的恶魔挥动了燃烧着金黄色火焰的圣剑，将圣剑插入了恶魔的头颅之中！ 恶魔发出了一阵凄惨的悲号，而它的身体很快开始在神圣的火焰包裹之下熊熊燃烧，不足三秒，就被神圣的火焰烧灼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然后被青石板下方钻出来的诡异藤蔓包裹着，丢出了禁猎区。 “杀掉一只恶魔了。抱歉了，神无月。”美登高的脸上，浮现出了胜利的喜悦。“说实话，这似乎……太轻松了一点？该不会你的水平就如此而已吧？” 章十九 掩蔽效应与高斯分布段 我笑着摊了摊手，道： “继续吧。” 美登高笑着道： “倒是潇洒，可是，你还能怎么下呢？” 我默然不语，而我和美登高之间的棋子还在不断地下落着，接下来的几次交锋，我和美登高之间都避免了士兵之间的正面交锋。 美登高不禁苦笑着看着我，道： “你真是在自寻死路啊。说实话，你的水平，真的很让我失望，这样下去，你的恶魔，可要被我大规模屠杀了啊……” “是么，看起来我好像是吃亏了。可是，我倒是想反问你，你急着看我沮丧的表情，难道你也不看看你的周围的吗？” 听到我的话，美登高的脸骤然僵住了，他的目光随着我的话开始左右扫动，而很快，他也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美登高的周围已经被恶魔给包围了，而再往稍远一些的地方，美登高的视野也已经被阻挠，无法再往前窥探。 美登高的脸上浮现出了焦灼之色： “原来如此，你也早就知道了阻挡视线的规则是么……可是，这有什么用呢，我周围这么空旷，我又不是不能通过行走来看到别的恶魔的动向……” 语毕，美登高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走向了一个开放式的“眼”的出口处。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几步，却是猛地愣住了。 因为，就在他的出口方向，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就是我。 看着迎面而来的美登高，我微微一笑，道： “不好意思。” 美登高的脸沉了下来，他冷冷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神无月？！” 我吹了个口哨，道： “我不是说了吗？这块石板我占了，我不让过啊。” “你……！”美登高勃然大怒，转身就想要从他进来的那个入口逃走，可是他才刚开始跑，我也开始跑了起来，并且抢在他之前跑到了另一个出口处，再次把他给堵住了。因为美登高在眼内移动的格子要比我从外围到达出口花费更多时间，所以我能够抢在他面对到达他的终点。 “不好意思。我好像又堵住你了。”我笑着道。 “你！……神无月，你这个无赖！”两次被我给拦截，美登高顿时暴跳如雷。 “只有二十秒的思考时间哦，可别忘了。”我挑了挑眉毛道。 美登高心下大骇，无奈之下，他只好又随便指挥了一名天使，随便落了一子。 美登高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恼怒地道： “利用了司令员唯一一次把自己变成棋子堵住对方道路的规则是么？神无月，你够狠！” “这可是游戏规则允许的，而且——”我笑着道： “我更狠的还在后面呢。恶魔，堵住另外一个出口。”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一只恶魔从美登高后方的出口的墓碑下方钻了出来，怒然张开了它黑色的双翼，将唯一的出口也给牢牢堵住了！ 那一刻，美登高终于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他铁青着脸看着我，道： “神无月，你想杀了我？那就可惜了，我外面还有可以围剿的天使呢……只要我派遣天使的速度比你快就可以了！” 出于垂死挣扎的心态，美登高在视野被遮挡的情况下依旧继续落子，而我也是继续派遣着恶魔。很快，美登高已经被我的恶魔军团在眼内给彻底包围了，他的四周都已经满是恶魔。美登高裂嘴冲着我后方的一个天使笑道： “天使们，给我杀出一条缺口来啊！” 可是他的话音才刚落下，他所下命令的那个天使的胸口就钻出了一只染着鲜红血液的巨爪，然后被身后的恶魔高高举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美登高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他意识到，因为视野被阻挡的缘故，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天使的更外围，已经被我的恶魔给包围了。 “永别了，美登高。”我冷冷一笑，我轻轻地勾起了手指，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下一刻，一只站在美登高身后的恶魔猛地抬起了它的右臂，那如同镰刀般锋利的巨爪，瞬间划过了美登高的侧颈，将他的身体和头颅，一劈为二！ “住手，我投……” 在死前的最后一秒，美登高试图说出投降的话语，可惜的是，预判到他动作的在他之前下了手，他所要做的一切，都已经晚了。 “美登高选手死亡，神无月选手获胜，比赛结束。”蒂兰圣雪的身影轻盈地从高空之中落了下来，宣布了比赛的结束。 和之前的其他比赛任何一场比赛，这一场比赛的结束并没有多么热切的欢呼，也没有多么激情的掌声，有的，只是鸦雀无声。 在美登高被恶魔残忍杀死的那一刻，全场的人都被震慑住了。而我，则是在短发天使的带领之下，轻松地落回到了选手席上，整个过程中，我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爱丽丝等人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而麦克斯则是挠着头，道： “队长，你真把美登高……给杀了啊……” 我微微一笑，道： “既然是杀人游戏，能杀人，为什么不杀呢？” 克里斯汀的嘴角在微微地抽搐着，她扶着额头，道： “美登高也真是大意了，居然会进了你的陷阱，他应该想到，他之所以会看似得到胜利的机会，都是因为你故意在装弱……” 我笑着道： “我如果不适当装弱，让他感觉自己还有一线胜利的希望的话，他怕是早就认输了，我也就失去了一次让恶魔偷偷包围他，最后把他杀死的机会。” “难怪队长你说只参加一场比赛，难道你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场杀人比赛吗？难道你早就做好杀死美登高的打算了？”瓦德纳问道。 我摆了摆手： “有没有杀人比赛这件事我事前没有了解过。不过，如果有的话，我自然会想办法杀死美登高。当然，就算没有杀人比赛，我也会让他一败涂地的。” 听到我的话，几个队员都是深深地吸了口气。 因为美登高的惨败，一时间，加拿大方面所能够拿得出手的选手也就只有道金斯了。之前道金斯以极大的比分差距赢了麦克斯，作为和克里斯汀一样赢过麦克斯的人，道金斯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麦克斯皱眉看着我，道： “那队长，下一场怎么说？下一场加拿大那边肯定是派遣道金斯登场。你安排谁去？现在我们已经是二比一获得了优势，只要再赢一场，这一次的比赛，我们就获胜了。” 我笑着道： “让德雷福斯去。而且下一场，德雷福斯，你要故意输给对方。” 德雷福斯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忍不住问道： “故意输给对方？为什么，队长？只要我赢了道金斯的话，比赛就结束了，我们有必要再特地比第五场吗？我不明白你的意图。” 我笑了笑，道： “有这个必要，至于原因，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于是第四场比赛，新选手德雷福斯上场迎战道金斯。加拿大方面显然已经做好了我一旦上场就立刻投降的准备，但是当他们看到上场的选手是毫无知名度的德雷福斯时，在一番犹豫之后，他们还是派出了道金斯上前来迎战。 而这一轮的比赛内容，则是声波大战。这一关的比赛风险是三颗星，比刚才的天使禁猎区要低两颗星，但是依然存在着选手受伤的风险。 在这场比赛中，选手的面前会出现大量的声波图，而每个选手要根据声波图来组合成一段响亮的口号对比声音的音量大小。尽管每一段声音的频率不同，但是这些声音所代表的都是人类的声音，而每个人喊口号的频率范围大体是一致的，频域都在100赫兹~500赫兹左右。而考虑到相位，多个人一起大声喊叫时绝会形成一个相位分布应为一个σ极小的高斯分布，再其次，考虑到频域存在掩蔽效应，也就是在某个频率段出现的强度较高的音会掩盖其他频率段强度较低的音。如500赫兹的强纯音会将一个499赫兹的弱纯音掩盖下去。如此一来，在这个多人喊叫的高斯分布段里，当不同的声音汇成一句话，其波形将会直接叠加，与此同时，其他较轻的杂音则会在对比之下下降，如此一来，声音就会形成“震耳欲聋”的效果。因此，这场比赛的选手，存在着耳聋的风险。而选手的比赛内容，则是用自己选择的声波组合盖过对方选择的声波，甚至将其“抹除”，让对方的声音如交响乐会场针尖掉落的声音一样被掩盖掉。 比赛的项目很有意思。当然，因为德雷福斯早就已经得到了我的吩咐，所以他没有坚持几分钟，就选择了认输。加拿大那边，道金斯就这样获得了比赛的胜利，让他们扳回了一局。这样的结果，加拿大自己都是没有想到的。一时间，加拿大观众席上声势如涛，原本都对加拿大不算看好的观众们，都对加拿大代表队寄予了厚望。 “接下来，汤川秀一，你上。”我淡淡地说着，然后转向了一旁的汤川秀一。 汤川秀一苦笑道： “队长，说实话，我不是个自信的人，我的实力可是不如克里斯汀和德雷福斯。为什么你选择我上？队长你亲自上阵不是更好么，这可是最后一场。如果输了的话……” 我笑了笑，道： “放心，这一场，你稳操胜券。” “为什么？”爱丽丝惊愕地看着我，“哪怕让克里斯汀上，也比汤川秀一上要好吧？” 克里斯汀也是气哼哼地看着我，胸口波涛起伏，恨恨地道： “对啊。难道你又要把我们国家输给加拿大吗？你在把我们国家的命运当玩具吗？？！” 我笑了笑，道： “我是队长，还是你们是队长？且安心吧。” 在我的坚持之下，克里斯汀和爱丽丝都是毫无办法。在这种情况之下，汤川秀一苦笑着走上了比赛台。 这场比赛的内容并不复杂，是一个迷宫老鼠找出口类似的电子寻找电路板内的运动路径的游戏，选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老电子从如同迷宫般复杂的线路图里找到出口，速度最快的选手自然可以得高分获得胜利。 可是，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是，当汤川秀一走上了比赛台后，加拿大那边，却是哑了火，足足等了几分钟，也没有看到道金斯上场迎战。而其他的国家，却都已经开始比赛，而有华天君登场的意大利甚至都已经结束比赛，但是加拿大那边却还是完全没有动静。 足足等待了五分钟后，蒂兰圣雪缓缓地拍打着雪白的双翼，从高空中落下，看向了加拿大队的方向，道： “请加拿大队选择选手上场，如果最后一个国家的比赛时间结束前你们还没有选手上场，那么这场比赛，将视你们为败北。”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蒂兰圣雪落下了这句话之后，加拿大代表队那边，居然真的举起了白旗，表示投降。 “我们认输。”加拿大国家领导所在的席位上，一名外交官举着白旗道。 “这是怎么回事？”爱丽丝不敢置信地扭头看着我，“为什么加拿大那边……反而认输了？” 克里斯汀明白了过来，她扶着额头苦笑道： “是心理战术吧。汤川秀一的实力不算强。但是加拿大那边对汤川秀一的底细不清不楚。在队长轻松打败了美登高，而第四场又遭遇了德雷福斯失败之后，加拿大那边本以为队长会登场，但是队长不但没登场，反而派遣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汤川秀一，这反而说明了队长对汤川秀一信心十足。这给了加拿大那边极大的压力。他们会认为这个汤川秀一就算不和队长平齐，也许也和队长相差不远。而实力最强的道金斯实力早已经暴露，队长已经一清二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加拿大才会选择了放弃。” “可是，如果如此的话，为什么他们第四场不放弃，非要坚持到第五场呢？”爱丽丝不解地问道。 我笑着道： “小丫头，这就不懂了吧？这是为了民族荣誉感。如果第四场就放弃了，不拼搏一下，政1府又如何对国民交代？加拿大只会被当成一个胆小鬼而已。民族气节问题，俄罗斯不也一向很注重吗？” 听到我的话，爱丽丝恍然大悟。 爱丽丝抚摸着她的黑发，道： “原来如此啊……因为第五个项目之后就没有投降的机会了，所以加拿大才不得不在第四个项目结束之后投降了。之前梵蒂冈的教皇们退出了梵蒂冈加入其它国家，那也是在你进行了第四个项目的比赛之后，因为第五个项目一旦开始就没有时间了啊……队长，你还真是好算计。这一次连比赛都不需要进行，就直接拿下了一次胜利。” 我笑了笑，耸了耸肩，道： “轻轻松松。” 随着选手们的比赛逐渐分出胜负，站在比赛台上的蒂兰圣雪也宣告了这一场五十六进二十八的脑力大赛的最终结果： “五十六进二十八强的比赛到此结束，所有国家选手都已分出胜负。这一次的比赛，一共有二十八个国家遭到了淘汰。但是这些国家都已在比赛前通过其他方式让其国民和其他国家共享了国籍，因此这些国家大多数国民的生存权得到了暂时保护。下一场将是二十八进十四的比赛，希望各国领导做好迎战准备。” 随着蒂兰圣雪的讲话结束，虚幻的梦境空间也就此消失，熟悉的客厅和暖黄色的灯光重新充斥了我的视野。 “呼，可算是结束了！”叶静雯舒展了一下懒腰，从地上爬了起来，不住地打着哈欠。“真是累死我了……” 叶静雯慢悠悠地从客厅的地板上爬起来，这时她才发现客厅里的其他人都在看着她。 “看我干吗？”叶静雯呆呆地问道，然后她看向了我，道，“恭喜你了啊，又赢了一场。还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是，你居然故意利用比赛规则杀死美登高，神无月，你……” 我笑了笑，道： “怎么，不舍得了，绝对美登高比我帅？” 叶静雯的脸部肌肉抽跳了三次，最后，她叹了口气，扶着额头道： “算了，我知道说了你也没有用……在你眼里，其他人就跟你的玩物似的。反正，你到时候如果有能力的话，要想办法复活……”说到了这里，叶静雯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咳嗽了一声，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这次表现也不错。”我笑着道，“替意大利那边拿下了两场比赛，表现很可以了。” 叶静雯挺了挺胸，道： “那是，你当我是吃干饭的啊……不过那个华天君，也的确是很厉害啊。在第五场比赛里，他几乎是以碾压般的成绩压倒了他的对手，赢得了比赛。本来我们那时候已经是二比二了，我的那个对手连我都感到棘手，但是没想到华天君一上场，就轻松获胜了。这个人，绝对会是你最大的对手。我看你在比赛的时候也一直在盯着他看，还比划着偷偷跟他比是吧？我知道，你是在偷偷跟他比实力，对吗？” 听到叶静雯的话，我整个人都是僵了一僵，脸上的笑容也是迅速收敛了。 “你看花了吧……”我随意地道，转开了话题。 叶静雯一把掐住了我的手臂，语重心长地道： “你可一定要小心了。华天君这个人，非常非常的不简单……在我们队伍里的时候，他几乎都没有说一句话，让人根本看不透他。看到他的眼神的时候，我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普通人似的，我从没见过哪个选手有这样的气质。只有水平超出我很多的选手，才会让我产生这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哦。”我将双手枕在了脑后，然后随意地向后仰倒了下去，横躺在了沙发之上，“那就让他放马过来呗。” 一旁的爱丽丝摊了摊手苦笑道： “也不知道这华天君是怎么知道他的对手里会有个叫‘神无月’的，结果没想到就和塞舌尔打了比赛，却没想到咱们的队长早就和图鲁瓦换了个名字，这一次，这华天君也算是失手了吧。” 站在一旁的麦克斯看了看站在客厅一角的x先生“神无月”一眼，然后他低头浏览了一下手机，道： “不过现在形势似乎并不太妙。这一次比赛之后，月食联盟对我们的态度更加恶劣了，一些原本还只是围观的精英成员，也都加入到了月食联盟的阵营之中，而且，也有不少国家已经向华天君倒戈了，支持华天君的势力，甚至……已经超过了队长。因为每一次华天君表现出来的实力，的确都非常的让人感到惊艳。” 克里斯汀也在俄罗斯的国家安全信息网站上浏览了一下，道： “不过也有一些国家开始投靠我们了。因为美登高的失败，他们似乎对月食联盟也丧失了一部分信心。虽然……美登高在月食联盟里，并不算是实力最强的人物，但是美登高死，对于支持月食联盟的人，其实打击还是满大的。” 我笑道： “都是脚踏两条船的人而已。用脑干想都知道这些人同时申请了加入华天君、月食联盟和我的阵营，然后不管哪一边输了他们都能够保命。问题是，还有没加入的人吗？” 克里斯汀看了看我，道： “也是有的。比如说，美国就没有加入任何一方。他们的代表成员，威廉选手也很强。除此之外，现在代表澳洲的尼采，德国的olliegreb……但是总体来说，不是很多了。” “汤初红呢？”我扫了叶静雯一眼问道，“加入月食联盟了吧？” 叶静雯一愣，然后匆匆忙忙地看了一下手机，道： “嗯……那个……法国是加入了月食联盟那边……所以初红她……也是加入了……这个恐怕初红她也没得选。不过，月食联盟里，现在叫得最欢的，还是那个雪野爱衣，她现在在满世界打着旗号反对你呢。而且，她还说要和华天君联手让你难看，神无月，你说，这该怎么……办？” “那不是很有意思吗？”我笑着道，“我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把那些恨我入骨的人打得从疯狗一样汪汪叫变成小狗那样眼泪汪汪带着呜咽声。哈哈哈哈……” 听到我的猖狂大笑，站在客厅内的道道人影无不僵硬而冰冷，每一张脸都陷入到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而就在下一刻，一股眩晕感突然在我的脑海内传来，那一刹那，我眼中的整个世界都仿佛盖上了一层黑幕，再也见不到一丝丝的光明！ 我的笑声戛然而止，下一刻，我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向着沙发倒了下去，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 章二十 血链球菌与幽门螺杆菌 你今天是一个孤独的怪人，你离群索居，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民族！——尼采 “神无月，你没事吧？”叶静雯那忧切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而我则是躺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舒展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爬起。 “睡得真舒坦……” “喂，你真的有听到我说什么吗？我问你身体怎么样了！你刚才突然晕倒过去，而且嘴里还冒血，吓死我了！”叶静雯急切地在我的耳边聒噪道。“你到底怎么样了啊！” “口腔溃疡而已，血链球菌及幽门螺杆菌引起的日常现象，很常见……”我懒洋洋地道。“放心吧，不会影响我接下来二十八进十四的比赛的。中国的代表华天君和月食联盟的那帮小丑们，不可能不战而胜的。” “我才没有关心这个呐！”叶静雯气急败坏地道，“我是真的在关心你的身体情况啊，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吗！？” 我坐起身，笑着弹了弹叶静雯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道： “放心，真的没事。接下来在发生第十次今天这样的情况之前，你都可以不用问我情况如何。像我这么有魅力而又帅气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呢？” 听到我不正经的话，叶静雯顿时眉头大皱地道： “切，又开始臭美……就你还帅气又魅力，省省吧……不过，看你这副不正经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不像是硬撑的。” 我笑着道： “我就说了没事嘛……而且，我哪里不帅气了？在这颗星球上，我可是钓美无数的存在。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姑娘惹得芳心大动、神魂颠倒，看她们像是发情的母兽一样如痴如醉、垂涎三尺，争着做我的后宫，然后偏偏又不跟她们上床啊。” “啊……呸！”叶静雯狠狠地丢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得了吧，臭不要脸，谁会对你这个自恋狂芳心大动，还做你什么后宫团啊？恶心死了，呸呸呸！我呸！” 叶静雯在原地连连吐沫，连连剁椒，接连做出了鄙视的眼神。 而我则是笑了笑，道： “不信？屋里有笔记本吧？你打开电脑，搜索一个叫‘神无月后宫团’的网站，看看。”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顿时一愣，她犹豫了一下，结果，还真是去要了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然后连上了网，按照我的指示进行了搜索。 一分钟后，一个黑色的网站跳了出来，看着网站上的数据，叶静雯惊呼起来： “这……这是什么啊？神无月后宫团跨国报名……六亿四千五百八十八万……这么多！还都是……都是女人？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叶静雯目瞪口呆的模样，我笑道： “我即兴做的一个后宫报名网址而已。现在相信我的后宫数量广大了吧？我在全世界，可是有六亿人口以上的忠实后宫哦。” 叶静雯怒然转头看着我，满脸羞愤，她一把抓过了电脑桌旁的玻璃杯，当场捏爆成了满地的碎渣。 “得了吧！当我没有看见后面的标注啊？‘加入神无月的后宫即可加入神无月所在的国籍！’人家分明是奔着国籍来的！” 我打了响指，笑着道： “哦，是吗？那你没看到网站下面的留言吗？” 叶静雯一愣，随即又转头看向了网页： “‘神无月我爱死你了，我是意大利现任模特冠军莎莉，我要为你生二十个孩子，两亿四千万个赞，排行第一’、‘神无月，我是日本女优饭岛爱子，我敬仰您已久，我很想与你共度良宵，一亿三千八百万个赞’、‘我是好莱坞女星盖朵?加尔，我爱你，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爱你，一亿三千六百万个赞’……我靠，这都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我懒洋洋地笑看着叶静雯，道： “看到了没？这就是人格魅力。” 叶静雯火冒三丈地看向了我，她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但是很快，叶静雯却又是邪邪一笑，道： “是么？不过，可有人的后宫数量，比你还多哦。” “哦？”听到叶静雯的话，我睁大了眼睛，“谁啊？” 叶静雯笑道： “我刚才搜了下，除了你之外，华天君也开了一个跟你一样的网站，至于他的人气嘛……” 语毕，叶静雯抬过了笔记本电脑，让电脑屏幕对准了我，然后宣布道； “八亿六千万，人家比你多了整整两个亿！哼哼！” 我当即打了个喷嚏，连连甩手，随后，我又笑道： “那你再看看年龄分布段呗。尤其是年龄在十到三十岁之间的。” 叶静雯一愣，再次打开了网页，开始搜索了起来，三分钟后，她两眼发直地看着屏幕，道： “神无月后宫团，十岁到三十岁年龄比例，百分之八十八！华天君后宫团，十岁到三十岁年龄比例，百分之三十二！？怎么差了五十多个点！？” 我揉了揉鼻子，用手指绕了绕刘海，笑道： “这说明华天君那边真正去蹭国籍的女性更多，他开的条件更优越嘛。而且去的大多数是人老珠黄的大妈团而已。只有我这边才是名正言顺的含金量极高的美少女后宫团咯。” 叶静雯狠狠冲着我皱了皱鼻子，道：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 “心心相通，是吧？”我笑道。“对我敞开心扉的美女可是不少哦。” 叶静雯做了个作呕的表情，道： “真会强词夺理，我快吐了……” 叶静雯挥了挥手，最后气急败坏地转移了话题，道： “算了，不想跟你多费口舌了，你这个自恋狂。现在月食联盟可是步步紧逼了啊。虽然那个美登高死了，可是月食联盟里，还有谷歌、雅诗兰黛、可莎蜜儿、提拉米苏这些高手。这些人可都是很厉害的。对了，还有那个雪野爱衣也在，你可想好对策了吗？” 我摆了摆手，笑道： “想好了，女士小姐下手轻点，汉子……那就不留手了。” “我说，你到底能不能正经点啊！”叶静雯终于受不了了，她火冒三丈、双手攥紧了拳头走上了前来，“现在的局势真的对你很不利好不好！光是一个华天君就已经各方面都压了你一头了，更何况，月食联盟，可不是吃素的！那可是二十一个国家的联盟！二十一个国家诶！你真的那么有信心吗？” 看到叶静雯严肃认真的表情，我甩了甩手，道： “行，那就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吧。接下来的二十八进十四的比赛队伍格局，以及值得关注的队员，是这样的。” 我接过了叶静雯的笔记本，然后把接下来的队伍流程调了出来： 图鲁瓦——神无月 澳大利亚——尼采 德国——奥雷?格雷博 美国——威廉 意大利——叶静雯 韩国——秦淑雅 法国（已加入月食联盟）——汤初红 中国——华天君 月食联盟（二十国联盟，不算法国）——雪野爱衣、谷歌、雅诗兰黛、可莎蜜儿、提拉米苏 “汤初红虽然是法国选手，但是法国出于对我的反对，现已加入了月食联盟。就算汤初红可以说服法国和我们合作，那么，在下一轮的二十八个国家之中，也只有七个队伍，是我们队伍的，而剩下的二十一支队伍，都是我们的敌人，是吧？”我笑看着叶静雯，眨了眨眼睛，道。 “是啊。”叶静雯汗流满面地道，“我们已经四面楚歌了……所以我才问你，神无月，你难道还不紧张吗？” 我笑着对叶静雯，道：“为什么要紧张？” 叶静雯道：“因为全世界都开始针对你，开始结盟了啊。而且，你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再加上……接下来的每个对手，都是非常不简单的！而且，那个华天君……他还能预知未来啊！你已经逃过了那个华天君两次，接下来，你难道还能再逃过他么？！” 我双手交错，托着下颚，像是观赏一只在笼子里表演的刺猬般观赏着叶静雯，然后道： “这样不是很好么？” “很好？”叶静雯睁大了眼睛。 我笑道： “是啊。这样的局面，正是我想看到的……不对，甚至可以说……这样的局面，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以至于，顺利得都有点无聊平淡了啊。” “啊？为什么？”叶静雯呆呆地看着我。“你预料到了什么？” 我笑着弹了一记响指，道：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提前告知答案这种无聊的行为，很不符合我的作风。对于愚者来说，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能够让他们尖叫不已的惊喜的。” “老样子。”叶静雯夹着眉毛，长叹了口气，“神无月，你还是老样子……永远都是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点都不变。甚至……比以前更加皮了。” “多谢夸奖。”我双手合指，微微一笑。 “不过，作为玩具，这个世界我已经差不多玩腻了。接下来，我想玩点更刺激的东西。” 面对叶静雯惊诧的目光，我只是给了她一个保密的眼神，之后，我便是双手为枕，抱后脑，重新躺到了沙发上，等待着时间的流失。 而很快，《天才大脑》的二十八进十四对决赛，拉开了帷幕。 不过，在比赛之前，华天君那边却是放出了话。华天君表示，这一次的比赛，他将不完全针对我，而是针对月食联盟和雪野爱衣。原因是他对月食联盟感到恶心和可笑，想要给月食联盟点颜色瞧瞧。而另一方面，华天君还表示，他要夺取雪野爱衣所在的日本，因为他想要告诉我，我曾经所有的追随者，他都要一个个当着我的面夺走，这样才能够让我体会所有之物被夺取的那种慢慢折磨的情感。 可以说，这次华天君真是大放厥词，不但将矛头对准了我，也更是对准了月食联盟。因此，除了我之外，月食联盟，自然也是将华天君视作了大敌。 对此，叶静雯自然是心急不已，但是我却依然坦然。可是我越是坦然，叶静雯就越是焦虑。 就在叶静雯焦虑的目光之中，我来到了二十八进十四的脑力对决比赛现场。 这次前来观看比赛的观众数量依然不比之前少，而高举着我的名字的女粉丝们则是热情洋溢地在观众席上欢呼着。 代表中国队的华天君一脸平静地坐在选手席，而另一方面，月食联盟的二十一个国家的代表选手，也是陆陆续续地走上了选手的比赛舞台。月食联盟内部的国家，早就已经达成了协议，当敌人是我时，他们是可以相互交换选手国籍的。当然，前提是他们的国家必须达成允许让国民互相加入的协议，如此一来，就算是月食联盟中的一个国家输了，他们国家的国民，至少也可以保住不毁灭。 “欢迎来到《天才大脑》的比赛现场。今天将进行的，是二十八进十四的比赛。”当所有的选手都陆陆续续从选手席走上舞台时，拍打着雪白羽翼的蒂兰圣雪缓缓地从天而降，落在了舞台的中央，今天的蒂兰圣雪，穿了一件闪烁光亮的银白色蕾丝鱼尾礼服长裙，长长的拖尾蜿蜒在地，宛若星光鱼鳞般的光斑点缀在长裙的每一寸空间之上，那是挂在礼服表面的不计其数的水晶，这让蒂兰圣雪走动时，看起来仿佛一片移动的昴星团。这让她看起来比之前的任何一场比赛的形象都更为圣洁而神圣。 “来自各国的脑力精英们，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面对接下来挑战的准备。”蒂兰圣雪面无表情地道，然后很快，她那如同蟹状星云般的朦胧眼睛看向了我，道，“神无月选手，请你不要随便触摸我的礼服长裙。” “哦。”我收回了抓在蒂兰圣雪礼服长裙胸口的蕾丝上的手，然后笑道。“原来天使大人你也是会换装的。看来爱美之心，不单单是女人都有，连圣洁无比的天使大人，也难逃例外啊。虽然是99.62%纯度的聚酯纤维面料，不过这通透无瑕，璀璨洁净的维纳斯水晶看起来质地不错。天然水晶与人造水晶的区别是很容易的，天然的不纯净、用舌头舔有冰冷感；而人造的没有。无论是这温度还是24%的国际标准氧化铅的含量，都说明了天使大人你的那位主人，为了这一身的水晶，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蒂兰圣雪冷漠地扫了我一眼，没有在意我的陈述，而是收敛起了她的翅膀，继续道： “那么，接下来，我将说明第一个比赛项目，那就是——” “时空迷宫！”蒂兰圣雪用清亮的声音宣布了接下来的比赛的内容。 而就在下一刻，整一个比赛舞台的环境，骤然间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本来我们周围还是观众席上的人山人海，可是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我们周围的舞台地面上，却是突然升起了一道接着一道平滑而坚实的红色高墙。每一堵墙的高度都在八米以上，而且墙壁的表面一片平坦光滑，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可能性。 半分钟后，高墙上升的趋势停止，而此刻，我们所有人，则都站在了一块“卐”字型的通道交叉口。 而蒂兰圣雪，则婷婷地站在这个迷宫，脸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没有任何的表情。 蒂兰圣雪轻轻地抬起手，下一秒，在她前方的空气之中，出现了一面宛若用金色的荧光液涂抹而成的迷宫地图。这个地图的面积极大，而且极其复杂，就如同大脑皮层的纹路一般密集。 蒂兰圣雪道： “你们有二十秒的时间记忆这个时空地图，之后，你们将有二十四小时的寿命，每一个小时代表你们现实中三年的时间，而你们的寿命上限，都默认为七十二年。你们必须在寿命耗尽之前，凭着你们的记忆离开这个迷宫。此外，这个迷宫之中，存在着增加和减少寿命的机制。这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索。探索归纳和推理能力，也是大脑能力的一种。此外，迷宫之中，会有‘杀戮死神’，只要站在距离它一米范围内，就会被瞬间杀死，而如果你们被死神杀死，就会回到迷宫的中央，同时，减少十年寿命。” 听到蒂兰圣雪的介绍，雪野爱衣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天使大人，你可太小看我们了，二十秒？这种地图，我只要三秒时间就记住了啦。而且，我都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迷宫一共有十八条路可以通向出口！我连最快的路都已经找到了！” 面对雪野爱衣的嘲笑，蒂兰圣雪依然是面无表情。 站在我不远处的尼采笑着上前了一步，道： “那么，如果寿命耗尽了，又会如何呢？” 蒂兰圣雪道： “如果在时空迷宫中的寿命耗尽，那么……选手在真实世界的身体，也会一起死亡。” 听到蒂兰圣雪的话，所有选手都不再发话了。 “这一轮，我可是不会给你机会的哦。神无月。”就在众人沉默之际，我的耳畔却是响起了一个极其甜腻可柔的声音，我右转视线，看到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公主裙、留着打红色蝴蝶结的栗金色长发的小女孩正站在雪野爱衣稍后位置。 这是一个目视年龄比雪野爱衣还要小的小女孩，长着一张精致的洋娃娃般娃娃脸，一双翡翠般的眼睛闪烁着浓浓地敌意。 “神无月，你肯定会输的！我，可莎蜜儿，今天，将会代表玻利维亚，打败你！”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狠狠地朝我指来，眼中满是胜意，“哼哼！”小女孩说话口齿不清，柔软粘腻，就好像嘴里含了奶糖一般。 和我一起参加了这第一个项目的人还有叶静雯，她擦着额头上的汗，凑上脸来对我道： “这个小丫头就是圣杯会的副会长可莎蜜儿？开玩笑的吧？圣杯会的副会长……居然是这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丫头？” “其实……她已经二十岁六个月零十四天了。”我说道，“只不过人家天生骨架小，加上一张娃娃脸，合法萝莉，没办法。” “呃……啊？二十岁？！”叶静雯大吃一惊，来回看了看可莎蜜儿，然后道，“这能看出来才有鬼吧？！” 我笑着道：“你可不要小看她。她可是发明了比比特币更安全的防快速升值的地下加密交易货币的天才，她的发明，甚至可以作为金融核武器。” 语毕，我双手插着口袋，缓步走上了前去，笑道： “好啊，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如果你输了，你就嫁给我，怎么样？” 听到我的话，可莎蜜儿顿时一愣。 章二十一 眼角余光与三角边长 我指了指我的左胸，笑道： “怎么，没有自信了吗？既然如此信心满满，这点小堵住又算得上什么？如果是我的话，如果我输了，马上在你面前自裁也可以做到哦。可莎蜜儿小姐。” 可莎蜜儿回过神来，她的脸上顿时又浮现出了不屑之色，道： “哼！嫁给你就嫁给你，那又有什么？！反正这一场比赛，我赢定了。” “ok。那就让我们走着瞧。”我笑着道， 叶静雯在一旁看得呆若木鸡，她忍不住道： “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色了，动不动就开后宫？” 我笑道 “不加点筹码，这种无聊游戏又怎能有趣？我之前说过，我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让那些自觉得信心满满的智者输得怀疑人生啊。” 叶静雯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你这个人……” 我弹了一记响指，看向了蒂兰圣雪，道： “天使大人，既然规则都已经说明了，那就宣布比赛开始吧？” 蒂兰圣雪微微颔首，道： “既然如此，那么比赛开始。剩余时间，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五十九秒，你们每个人的剩余寿命，七十二年……” 就在蒂兰圣雪宣布比赛开始的第一时间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向着蒂兰圣雪西北部的一个通道口走了过去。而剩下的人之中，还有三分之二的人在继续待命着。 秦淑雅含笑微微地走上了前来，她双手交互在腹前，道： “怎么，还不走吗？”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不远处的可莎蜜儿，道： “这可是脑力比赛，可不是体力比赛。而且，我只要比某个小丫头先到达出口就行了。小丫头自己都不急，我又急什么？” 可莎蜜儿冷冷地瞪了我一眼，道： “别叫我小丫头。我可是有丰富的性经验的！” “哦，是么？”我笑起来，“那么有请性经验丰富的可莎蜜儿小姐来做一道选择题：男性最敏感的部位，是哪里？a鸡蛋b伞沿c伞顶d树干。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吧？” 被我一问，可莎蜜儿那雪嫩白皙的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一片，她怒道： “低、低俗！” 我笑道： “一个性经验丰富的女性，是不可能连我刚才所做是三十六次微表情和微手势动作都毫无感觉的。而且我看你一些身体敏感部位时，你还感到浑身不自在，甚至下意识用手去遮挡，呵呵，这种娇羞，可不是装出来的哦，可莎蜜儿小姐。身体比大脑，可是要诚实多了。” 威廉苦笑着走上了前来，道： “好了，神无月先生，就不要戏弄小姑娘了。面对现在的局势，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 我笑道： “不觉得现在的比赛形式，和之前不一样了吗？ob，知道我说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德国选手ob道： “的确不一样了，之前的比赛，都是强调国家与国家单独针对性的比赛。但是之前，自从电梯惊魂关卡之后，就已经开始向着多国共同竞争的模式演化。而不再只是单个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对抗了。不同国家的选手之间，已经能够互相施加影响。比如说，信息诱导，心理引导等。虽然选手之间不能互相袭击，但是进行信息共享，交流合作，或者通过给对方布局，让对方落入陷阱，甚至是抢占空间和机关资源，都是可能的。脑力比赛的项目，已经开始变灵活了。” 秦淑雅微微点头，道：“是的，比赛不再那么公平了……因为脑力比赛的项目，已经允许了拉帮结派的情况出现。这可是让比赛的走向，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哦。” 叶静雯皱眉道： “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我笑道： “这就说明，哪怕是没有什么实力的选手，通过抱像我这种有实力的人大腿，同样可以获得胜利。” 尼采慎重地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可是有趣的是……如果这个脑力比赛的目的真的是选出智力最高的选手的话，那么采用这种对抗方式，显然，并不太符合这个比赛的初衷。因为通过这种方式，最后选出来的那一批精英里，水分会很大。” 叶静雯明悟地点了点头，道： “的确是这样没有错……为什么主办方会设计这种明显和他们宣传的比赛目的不同的项目呢？难道他们是想告诉我们，合作能力也是脑力的一种吗？神无月，你怎么看啊？” 我淡淡笑道： “很简单。因为这些项目里，隐含了‘棋手’和‘棋子’的隐藏规则。” “‘棋手’和‘棋子’的隐藏规则？”叶静雯错愕地道。 “不错，每一个选手，既是棋手，同样也有可能成为其他人用来获取比赛信息的棋子。这一点，从之前电梯惊魂关卡就可以看出来了。而且，我想我的这个结论，很快就会得到证明了。” 我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蒂兰圣雪，蒂兰圣雪双目凝定地看着我和周围的其他选手，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叶静雯谨慎地看了看蒂兰圣雪，然后又看了看她的比赛对手，然后道： “好吧……反正按照你的尿性，你也是不会说的。不过，我现在必须走了，我的竞争对手，已经向着迷宫的出口方向过去了。如果我不快点，我就会落后于他的！” 叶静雯说着就想转身，可是我却是一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冲着她摇了摇头，道： “急什么。这个比赛项目，可没有那么简单。” 叶静雯惊愕地看着我，瞪大了眼睛，道： “为什么？难道这一关……不是考验记忆力么？我刚才可是努力把迷宫地图给记下来了！” 听到叶静雯的话，周围的选手都是笑了起来。甚至就连可莎蜜儿都是不屑地笑了笑。 可莎蜜儿嘲讽地看着叶静雯，道： “叶小姐，如果这一关只是考验记忆力的话，你以为还会有三分之二的人依然没有采取行动吗？连像你这样水平的选手都能记住地图，能够闯到这一关的选手，又有谁记不住的？如果这一关只是考验记忆力的话，那么，又何必设计什么寿命限制、杀戮死神之类的规则？” 我笑看着叶静雯，道：“听到了没？” 叶静雯的表情变得镇定了几分，她深深吸了口气，道： “话、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啦……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先试试看，才能知道更多的线索吧？如果只是一直待在这里的话，那么，万一其他选手抢在我们之前找到线索或者出口的话，我们岂不是就要输了吗，不是吗？” “你看那个。”尼采提醒了叶静雯。 叶静雯抬头，看向了尼采手指的方向，那是蒂兰圣雪的面前，在那里浮现着的，是每一个选手的寿命列表。之前，每一个选手的寿命都还是七十二年，可是，才不过我们说话间的三分钟时间，就已经有一个选手的寿命，下跌到了六十二年！ 下一秒，一道白光闪过，一名来自喀麦隆的棕发选手就尖叫着在我们的面前被传送了过来。 “死神！”喀麦隆选手尖叫道，“见鬼的，我碰到了死神！我被他给杀了！我的寿命减少了！” “啊？这么快！”看到突然出现的喀麦隆选手，叶静雯大吃一惊。但是接下来，又陆陆续续地有六名选手被传送了回来，而剩下的选手则是以逃跑的方式，从原路跑了回来。 “死神……穿着黑色斗篷，挥着镰刀，长着骷髅脸的死神！好可怕！”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科特迪瓦女选手尖叫着。“它还能飞，我们都看到它了！它的速度太快了，好几个人来不及跑，就被它追上，瞬间杀死了！” 我笑着道：“脑力比赛从来都是无视了体力因素的。你们在迷宫中全速奔跑的速度显然是相同的。而从选手传回来的间隔距离，我可以推算出他们的死亡时间，从而推测出死神的移动速度，其速度……是人类速度的五倍。多谢你们作为棋子，为我提供信息了。” “你……你们早就算计好了吧？”望着依然聚集在迷宫中央的选手们，那些被死神杀死而传回的选手有些不甘心地道。 “那是当然。”我笑道，“之前雪野爱衣小姐都说了，有十八条通道通向出口，以你们的能力，显然能够在第一时间计算出最快通向出口的那条路。自然也会选择最近的那条路，所以……死神又怎么可能不等在路上呢？” 叶静雯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她的那位选手，又看了看我，道： “好在我刚才没有急着跑过去……” “呵呵，你以后要感谢我的地方，可还多着呢。”我冲着叶静雯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到了所有选手的中央，朗声道，“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你们之中，如果有谁愿意以个人的名义选择站队到我神无月这边的，就过来。我可以给出两个条件。第一，就算你们之后输了，我也允许你们的国家纳入我的国土范围，而且保证你们和你们所代表国家的国民不死。第二，我可以保证，接下来的几轮比赛，只要你们的对手不是我，而且还是这种群战的形式，我就可以让你们获得胜利。” 面对我开出的条件，尼采、威廉、叶静雯、秦淑雅、ob以及汤初红，自然是在第一时间走了过来。 看到汤初红也向我走来，雪野爱衣顿时大怒，道： “汤小姐！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们月食联盟的！你站队到神无月那边，是什么意思？” 汤初红嘻嘻一笑，道： “是么，可是……我的任务只是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哦。反正，我的对手不是神无月，而是我们月食联盟自己人，多打败自己人，取得点更高的名额，可以为我在联盟里争取更多话语权，不是吗？” 雪野爱衣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汤初红，道： “你这个叛徒！” 汤初红微微一笑，故意用挑逗的眼神看着雪野爱衣，道： “这可不是叛徒，这只是人之常情而已。就算同样是月食联盟的成员，难道就不能分高下尊卑了，嗯？” “反正，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我知道啊，以我的能力，我也不是神无月的对手，还不如利用他，提高我自己的名次来得更实际，是吧？”汤初红嫣然一笑。 汤初红的话说得雪野爱衣哑口无言。 而汤初红又突然张开了双臂，欢呼道： “剩下的选手，除了一个人是中国人之外，其他人，也都是月食联盟的成员了，你们之中，如果有人自认为不是神无月对手的，也欢迎加入神无月的阵营哦。反正，不管输了还是赢了，大局上还是月食联盟占便宜，帮助神无月赢了这一场，对你们只有好处。之前神无月和可莎蜜儿的对话，也表现出了他的信心，你们还不掂量下？名额有限，二十八进十四，只剩下七个名额啦，可要果断点哦！” 月食联盟的成员也都是精明的人。听到汤初红的话，剩下的二十名选手之中，居然有七个人，都向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而这些人，基本都是刚才被死神给杀死的人。 看到这一幕，可莎蜜儿顿时气得破口大骂，而叶静雯则是恍然大悟地看着我，用粤语道：“原来你刚才调戏可莎蜜儿的目的，是为了拉拢人？” 我冲着叶静雯做了个噤声手势，然后道： “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 “很好。”我看向了周围站到了我这一边来的选手，道，“这才是聪明人。有时候，真正的聪明，可不是自己足够聪明，而是知道其他人比自己聪明多少。”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迷宫通道，然后道： “目前有四个出口通向四个不同的方向，最短的通道距离是二十米，最长的通道是一百米，死神的移动速度是人类的五倍，在这个比赛项目里，人类的极限奔跑速度是十米每秒，所以死神就算在最远的通道口尽头出现，不排除反应时间，最多也只需要两秒钟，就能追到任何人，然后将其杀死。” “没错，是这样的。”一名被死神杀死过的选手点点头道。 我继续道： “刚才你们是离开了中心区域后三分钟才遇到了死神，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为了争取第一，都是全速奔跑。而根据刚才迷宫地图来计算，三分钟所能够走过的最大半径，约一千米，所以，也就是说，在这片中心区域内半径一千米范围内，有可能是安全区域，但是在出了安全区域之后，就会有可能碰上死神。当然，因为其他路目前还没有走过，我们并不知道这片安全区域的最小半径。” “可是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稍远处的雪野爱衣动了动耳朵，冷哼哼地道。“如果一转弯就碰到死神，那不是死定了？” “迷宫通道的宽度是十米，正好是人一秒钟能够穿越的最大距离，而人类的反应速度极限，是零点一秒，死神穿过通道，需要零点二秒，人眼站在通道口，眼角余光至少也能够看到左右两侧九十度夹角的三角形两条等边长度的距离范围，也就是左右各自十米。所以如果一个人站在迷宫通道的正中央的岔道口处，他的眼角余光一看到的死神，就立刻缩退回来，这个过程他有零点二秒的反应时间，快于人类反应极限，所以缩退时间就足够了。而死神不在屠杀对象一米范围内，是无法做到瞬杀的。因此，只要知道这一连串的公式，就可以推导出如何精确躲避死神了。” 我看向了那些成功从死神手中逃回来的选手，道： “说吧，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是不是逃到了一个转弯口，死神就没有继续追？而那些只是沿着一条直线逃跑的人，都被杀死了？” 听到我的推理，那些幸存的人点了点头，道： “对……是这样的……我们看到死神追来了，就跑到了一个转弯口，然后那些死神就去追那些直线逃跑的人了。我们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尼采笑着道： “所以很显然……死神只会在直道上徘徊而已。它并不会转弯。” 章二十二 极限距离与就近原则 “厉害啊。”那名来自喀麦隆的棕发选手喃喃地道，“没想到已经分析出了这么多了。” 可莎蜜儿不服气地扁了扁嘴，道： “这有什么？我还算出了别的东西呢。你看，迷宫宽度只有十米，如果有两名选手，同时贴着迷宫通道左右两侧前进的话，那么如果死神正好在前面的转弯口处，就可以利用其中一名选手为诱饵，让另外一名选手穿过去。毕竟死神赶去杀死通道右边的选手，再赶回来杀左边的选手，根据勾股定理的计算，也需要十分之根号一百零一秒的时间。这个时间差，正好略微高于人类的反应速度。而且考虑到死神转身之类的动作，实际时间可能比这个还要更稍微充裕一点。” 虽然可莎蜜儿在计算过程中没有提到进入死神范围一米内会被杀死这一点，但是，考虑到死神杀人的动作和其他反应时间，这一范围的确可以被中和掉。 我笑道： “既然可莎蜜儿小姐都计算得这么清楚了，那么，还等什么，那就走吧？” 可莎蜜儿哼了一声，得意洋洋地指着我的脸，道： “你这次就认输吧，神无月！你赢不了我的！我最擅长的游戏，就是迷宫游戏！” 语毕，可莎蜜儿就冲着她的那些跟随者够了勾手追，道： “愿意跟随我的，都跟我来吧！” 语毕，可莎蜜儿就带着她那队人马，选择那条最远的通道走了过去。 望着可莎蜜儿的身影，我哭笑不得。 而叶静雯则是上前来询问我道： “神无月，那我们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道： “随便乱走咯。不过，挑选拥有最多长直线通道，而且长道中间岔道较多的路线走，安全性最高。所以，我们选择……西南方的通道。” 语毕，我冲着蒂兰圣雪甩了甩手，随口道： “再见啦，天使大人，比赛结束见！” 叶静雯自然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的身后，不放心地问道： “神无月，这……真的是脑力比赛吗？我怎么感觉……像是碰运气的比赛啊？” 我笑道： “自然是脑力比赛，杀戮死神这种东西，只要碰到一次，死上一次，自然就能够知道躲避它们的办法。而且，我想，为了公平起见，从迷宫中央延伸而出的四条通道，在三分钟左右的路程之后，都必然会碰到死神，这显然是故意透露给选手的信息。” 我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就在我们沿着通道全速前进了三分钟之后，我们的前方，就出现了一条笔直的长道，但是我们没有立刻进入长道，而是稍微等了数秒。果不其然，在数秒的等待之后，长道的前方，浮现出了一位举着镰刀，穿着破碎的黑色斗篷，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杀戮死神”。就像是飞鼠飞行，这只死神，是飘在空中的。 叶静雯等几个女生看得面色苍白，而我则是笑嘻嘻地走上了前去，直接对着飞来的死神挥手道： “死神姑娘，你好啊！” 死神见到了我，立刻抬起了手中的镰刀，笔直地向我而来！ “神无月，你在搞什么啊！”叶静雯吓得失声大叫。 而我则是不缓不急地站在迷宫的t字型岔道口，等待着死神过来，直到死神距离我将近十米时，我才闪身钻进了岔道口。 死神在岔道口停了下来，而我则是微笑着站在和他距离一米的位置，冲着它微微挥手。死神站在通道口怒视着我，愤怒地挥舞着镰刀，可是，我已经站在了距离它一米之外的位置，它不管怎么挥舞镰刀，都砍不到我分毫。 “之前的猜想验证了，死神无法转弯，看到了？”扫了气急败坏的死神一眼，我回头冲着胆战心惊、几乎晕厥过去的叶静雯眨了眨眼睛。 甚至，我还特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死神的攻击范围之外上下摇动着，我的手指和死神的距离极限，恰好几乎无缝对接，死神疯狂地砍杀，却偏偏连我的手指肚的一层皮都剥不去。 见到我的疯狂举动，我身后的人，早已看呆了。 “看到了没？只要是在攻击范围之外，哪怕是一毫米……甚至是一微米的距离，它都伤害不到的。”我笑着道，“真是无聊的死神……继续走吧。” “这个家伙……还真是不闲事大。”威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最后无奈苦笑。 于是接下来，我们又沿着其他的迷宫通道，开始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但是很快，我们就遇到了诡异的现象。 那就是，在经过某一条通道时，那条通道明明什么机关都没有，可是，当我们经过了那条通道时，我们的寿命，却开始发生了变化。 “神无月！你的寿命……在缩短！”叶静雯惊呼道。 我们是能够随时查看自己的寿命信息的，我抬起头，看着代表我寿命的数字，果然，我的寿命，已经从七十二年，减少到了六十九年。考虑到我们走走路过程中所花费的时间，这样的寿命减少也已经超出了正常数值。 “都停下。”我挥了挥手臂，示意所有人跟我一起停下脚步。“把你们各自的寿命告诉我。” “七十一年……七十年……”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将他们的寿命告诉了我。我稍稍计算了一下，道： “按照路程来说，我们的寿命应该下降一年，不过，超过一年，那就是不正常了。我的寿命下降最多，而走在最后面的尼采只下降了一年，也就是说，从尼采所在的位置开始，我们已经进入了一个减寿机关区域。” 叶静雯道： “那……那该怎么办？”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继续走呗，摸摸这个机关有多有趣。” “继续？你……你不怕死啊？”叶静雯错愕地道。 我笑着，然后随意往原路走动了几步，道： “你看，当我站在原地不动的时候，寿命没有继续减，这说明，我们随时都有回头的机会。放心吧。风险是可控的。” 叶静雯这才松了口气。就这样，我们沿着这条有机关的通道走到了尽头，一共减去了七年的寿命。但是有趣的是，当我们沿着这条通道尽头右侧的岔道进入后，我们再次遇到了一个机关，只不过，这个机关，居然是增加寿命的。而且有趣的是，当我们穿过这个机关时，我们的寿命，增加到了七十五年，甚至超过了我们的最初寿命。 当然，寿命虽然增加了，但是从倒计时来看，二十四小时的比赛时间依然没有减少，也就是说，在原来寿命基础上多出来的那些寿命，只是个摆设，并不会增加我们的游戏时间。 当然，也并不是每一条路都有机关，事实上，有机关的道路和没有机关的道路的比例，基本是五五开，而随着我们走的路越漫长，这一点就更是得到了验证。 而总的来说，我们的确是在不停地向着出口的方向靠近。 大约在四十分钟的前行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出口所在的那一片区域。而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正前方，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白光闪闪的正方形出口。出口，距离我们大概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 “出口……这就到了！”看到前方的出口，所有人顿时喜出望外。而那名喀麦隆的棕发选手，更是喜出望外地向着出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别操之过急！”喀麦隆选手开始奔跑的刹那我就喊住了他，但是他却笑着回头对我道： “到都到了，怕什么！” “服从我的命令，否则我可不会保你。”我加大了声音。 “无所谓了。”喀麦隆选手笑道，“反正我也只参加这么一个项目，赢了拿到奖金就行……” 可是，就在喀麦隆选手穿过十字路口的刹那间，两道黑色的影子突然从通道的两侧交错而来！ 那是两个杀戮死神！ 两个相对而行的杀戮死神在喀麦隆选手的面前交错而过，手中的镰刀，更是无情地从他的脖颈个腰部斜劈而过！ 刹那间，嫣红的鲜血，就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而喀麦隆选手，就那样僵硬在了原地，整个人呆然不动了。 两秒后，喀麦隆选手的头颅，才从脖颈上方滚落下来，紧接着，他的腰部以上的躯体，也是缓缓地偏移，最后彻底和他的下半身脱离，啪嗒一声，分离落地。 喀麦隆选手，就这样被两刀三断，斩成了碎块。而下一秒，白光一闪，喀麦隆选手的尸体，就这样消失了。 “这……不应该。”看到消失在地上的尸体，我深深吸了口气。 “怎么了，神无月？”叶静雯上前来问我道。 “我想神无月也想到了。”就在叶静雯话音落下时，我们的后方，传来了可莎蜜儿的声音，我转头，却看到可莎蜜儿正带着她的人马从另外一条通道缓缓走出。“虽然理论上这个迷宫有出口，但是，在这最后不到百米的地方，却有这两个死神把守着，也就是说，这条原本该有出口的迷宫……现在已经因为死神的存在，没有了出口。除非……我们能想办法对付这些死神。” “麻烦了。哎。”我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头。 “麻烦？”叶静雯错愕地看着我，随后叶静雯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了嬉笑之色，“你也会有麻烦的时候？真是打猎的让鹰给啄、八十岁老娘倒崩了孩！” 我平静地道： “是啊，这一次……我可能会输。输给那个小萝莉。” “输？”叶静雯惊愕地看着我，“没有生病这样的意外的情况下，你……你居然会正大光明地输给别人？” “是啊。”我苦笑着道： “当然，如果想要赢得这场胜利，我现在就可以做到，可是，如果我赢了，其他人，都将输这场比赛。同样的，可莎蜜儿那边也是如此，如果她一个人赢了，那么她的其他队友，都可能输了比赛。这场比赛的关键，不在于个人输赢，而在于整体团队的输赢。” “个人……和团体？”叶静雯迷惑不解地看着我。“那……那你赢了也可以的啊。反正，只要你赢了，就可以了……” 我笑了笑，道： “可是……我可是已经把大话放出去了，要让所有跟着我的人都赢了比赛，要是我一个人赢了，那可太不够意思了。” “你还有为别人考虑的时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叶静雯张大了嘴。 我笑了笑，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向了可莎蜜儿，道： “小萝莉，想出破解方法了没有啊？” 被我一叫，可莎蜜儿瞪大了圆亮的眼睛，怒道： “不准叫我小萝莉！我……我这不是正在想么？马上就能破了！你得意什么？” “是么。那你就慢慢想吧，不过呢，我可是已经破解了。”我笑道，“我现在就要赢了。加入我的后宫团吧。” “你……！你说什么？”听到我的话，可莎蜜儿顿时羞红了脸，气得直跺脚，娇小的身影连连颤抖，可是，她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她现在还是没有能够破解掉这个迷宫，所以只能干着急。 我转向了叶静雯和秦淑雅等人，道： “你们走过来点，接下来，仔细听我的话，然后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秦淑雅带着从容优雅的笑容缓缓而来： “大名人，这次又想做什么了呢？” 我笑着，竖起了两根手指，道： “我想先赢一次，然后，再输一次。” “哦？”秦淑雅笑容不变，眼中却是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讶异。 “不要吃惊，听完我的话，就知道了。”我笑着道。 然后，我转身，指着前方的迷宫十字路口，道： “这个迷宫，如果只是靠着一个人，几乎是无解的。团队的话，至少需要七个人才能通过。你们看，迷宫通道的宽度是十米，一个人想要跑过去，按照每秒十米的速度，是一秒钟。也就是说，只要死神能够在一秒钟内不碰到通过十字路口，就能够进入前方那条百米通道，直接走出出口。但是问题是，根据我之前记忆的迷宫地图，十字路口左右两侧的通道，长度只有五米，之后就是被墙壁阻挡的死路。所以左右的通道加上笔直通道的宽度，一共就是二十米的宽度。死神在这条二十米长度的横向通道上往返来回，每当快要撞到墙的时候就立刻折返，而死神的行动速度，是每秒五十米，加上死神又是相对行走的，所以，哪怕死神在离通道口最远的距离，当一个人想要冲过十字路口时，死神也会在零点二秒左右的时间内冲过来杀死他，那个时候，以人类的速度，才不过跑出两米而已，而通道宽度是十米，也就是说，还剩下八米的路程。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通过的。” “的确是这样……所以，你的意思，是利用团队的方法，来引开这些死神吗？”叶静雯问道。 “是啊。”我笑道，“死神虽然速度快，但是它们也是有反应速度的，它们转身的反应速度是0.1秒，只要利用这一点，就可以组团破局了。接下来，听我的。” 于是在两分钟之后，我们的行动开始了。 这个行动的方案非常的简单： 首先，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通道，笔直冲刺，而当两个死神正好走到左右两侧墙壁尽头的那一刹那，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迷宫十字路口的正中心，死神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第一时间提起镰刀转身冲向了我！ 理论上，死神转身加上冲刺到我面前，一共要花费0.3秒的时间，但是，就在它们冲到我面前之前，作为诱饵的叶静雯和秦淑雅就已经从通道口冲了出来，分左右两条路跑了开去！被叶静雯和秦淑雅给吸引，从左右两侧向我夹击而来的死神顿时转了身，分别转向了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修改了路线，冲向了更近一些的秦淑雅和叶静雯。 在最开始的被我吸引而转身加上冲刺的过程中，死神花费了0.2秒的时间，但是加上叶静雯和秦淑雅的吸引，它们又花费了0.1秒钟的时间，这样，我就获得了0.3秒的时间。当我跑到0.1秒的时候，死神们和我的距离是一个三角形上的斜边，而秦淑雅和叶静雯则是在直角三角形的小边上，根据死神攻击的就近原则，她们离死神更近，自然也会被死神吸引。 在这个过程中，秦淑雅和叶静雯为我争取了0.05秒的时间，也就是说，此刻我已经跑了0.35秒。而在秦淑雅和叶静雯冲刺的同时，ob和威廉也从后方冲了出来，向着东北西北两个方向开始了冲刺，在杀死了秦淑雅和叶静雯之后，死神们立刻又转身去杀死威廉和ob，这个转身的过程中，死神们又花费了0.1秒，同时杀死ob和威廉，又花费了不到0.05秒的时间。此时，我已经接近跑到了通道的中心，无限接近于0.5秒。 而紧随着ob和威廉跑出来作为诱饵的，是汤初红和尼采，靠着同样向西北和东北方奔跑的方法，他们也为我争取了0.1秒以上的时间，这样一来，靠着三波人马作为诱饵，此刻我就已经冲了六米的距离，冲过了十字路口五米处的中心点。 而最后，我团队中剩下的七个人，只要随便来一个人站在后方十字路口的边缘，模仿我之前利用手指挑衅死神的方法，在死神攻击范围外，牢牢吸引死神的注意力，就可以了。因为他们距离死神很近，而跑过了十字路口中点的我，和靠近墙壁的死神们已经有了五米以上的距离，而死神对半径一米内的人都有杀伤力，也就是直径两米，而考虑到死神自身接近0.45米的身体宽度，所以我想要安全，必须要跑过4.9米以上的距离才行。当我争取到了0.5，秒的时间时，我就已经赢了。 根据就近原则，被秦淑雅等人将注意力吸引到了靠近南墙的死神不会再继续前来追我。 当剩下的七个人吸引了死神的注意力时，我已经顺利地冲过了十字路口，隔着十米宽的通道，向着可莎蜜儿挥手，笑道： “sorry，我赢了，小萝莉。” 章二十三 斜率计算与安全时间 “你……你！卑鄙无耻！”看到我得意洋洋地挥手，可莎蜜儿气得直跺脚，可是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潇洒无比地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因为我领先了可莎蜜儿一步，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抢在我的面前冲过通道了，除非她长了翅膀。 我就这样风风光光地穿过了百米的通道，走到了散发着白光的通道口，而可莎蜜儿则是绝望地跪在了后方的通道口，抹着眼睛，早已哭成了泪人。 散发着白光的出口在我的前方越来越近，最后，我终于站在了通道口，通道口外，我看到了人山人海的观众，他们正在欢呼着，大声尖叫着。 “出来了！第一个出来的人是……神无月选手？”距离比赛场最近的观众席上的一名男子已激动地忍不住站起了身来。 “很抱歉，各位观众，这一次，这场胜利，我不能要。因为……这是牺牲了诸多伙伴达成的胜利，实在是太不体面，我不能要。”面对着外面沸反盈天的观众，我微微一笑，鞠了个躬，然后，再次退回到了漆黑一片的通道之中。 而后，我吹着口哨，慢慢悠悠地向着可莎蜜儿等人走了回去。 “你……你干嘛？你干嘛走回来？”看到我走了回去，跪在地上的可莎蜜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既然我赢了，你当然是我的妻子了，我当然是来抱你走的咯。”我笑看着可莎蜜儿道。 “你……你你你你……” 被我如此一说，可莎蜜儿顿时小脸红艳欲滴，眼神复杂，一时间，竟然结巴了，都说不出话来。 “抱歉，开个玩笑。”我冲着可莎蜜儿摊了摊手，道，“这个项目比赛，是你赢了。不过，有些人，必须赢。” 语毕，剩下那些加入我的团队的人，全都跟着我，一起走到了通道的中央，然后……向着我们冲来的死神，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镰刀，劈头劈脑向着我们斩落而来……在可莎蜜儿惊愕的目光之中，我们……全都在一瞬间就已被死神给杀死。 白光一闪，我们重新在迷宫的中央出现。 蒂兰圣雪依然还在迷宫中央等待着，看到我们成群结队地出现，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淡定了，她看向了我，道： “神无月选手，你已经即将获得胜利，为什么又放弃机会？” 我笑着看向了蒂兰圣雪，道： “因为……我刚才获得胜利的方法，是错误的。” “什么意思啊，神无月？”叶静雯错愕地看着我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刚才被死神杀死的时候，把我给吓死了……” 我笑了笑，道：“跟我来，快！我带你们找真正的出口！” 语毕，我开始全速冲刺了起来。 我们以最快的方式向着西南方向的通道冲刺而去，而在冲刺的过程之中，我们很快就进入到了左侧的一条长达一百米的通道之中。 最后，我们在一堵石墙死路前停了下来。 “搞什么啊，神无月，前面没有路了啊！”叶静雯喊道。 我笑道：“放心吧，这堵墙……就是出口，走！” 语毕，我猛地向着这堵墙冲了过去！ 当我的身体穿墙而过时，喧嚣嘈杂的欢呼声，再次充斥了我的耳朵。 而紧接着，叶静雯、秦淑雅、汤初红等人也从出口内走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站在我的身后，面对着前方壮观的欢呼群众。 我左右看了看，显然，可莎蜜儿和华天君的人，还没有出来。 我依然是第一个出来的。 叶静雯恍惚地走到我的面前，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看我们后方的迷宫，呆呆地道： “这……这怎么回事啊？神无月？为什么我们可以穿墙而过？” 我笑着道： “因为……这个迷宫，一开始就有两个出口啊。一个是空间出口，另外一个……是时间出口。” “时间出口？”ob不可思议地问我道。 “没错。还记得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些通道么？在一些通道内，个人的寿命会缩短，有些通道，寿命则会增加。而有些，则是毫无变化。事实上，如果把增加寿命当成前进，把缩减寿命当成后退，把寿命不变改成左右方向的话，那么，就可以在白纸上画出一个时间迷宫。这个迷宫，和空间迷宫的结构，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它并不完全和空间迷宫重叠，而且它的出口的方向，正好旋转了135度。所以，我们需要从西南方向的通道，才能出来。” “也是呢……”秦淑雅恍然道。“这个迷宫叫时空迷宫。时间和空间……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注重了空间，却把时间维度给忽视了呢。大名人，真有你的。”说着，秦淑雅红唇紧抿，冲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笑道： “正常操作而已……事实上，虽然我刚才的方法也可以取得胜利，但是，却需要多人配合，这显然违反了两国交锋的准则，因为如果按照刚才的方法，想要让一个人通过，必须要八个人才行，那样，为了让一个通过，就需要牺牲七个人，这意味着，最后留下的七个人，将再也不可能走出迷宫，这显然不符合比赛的规则。所以，除了空间出口之外，我断定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只不过……” 很快，我又微微皱眉，打住了话茬。 “只不过什么？”汤初红好奇地问道。 我笑道： “只不过我本以为我在给可莎蜜儿展示了赢得比赛的方法之后，她会和其他人配合，抢在我之前赢得比赛，没想到，这个小萝莉居然还没有出来……” 一名纳米比亚的选手微微皱眉，道： “太精彩了！神无月，你早就算计好了吧？当我们所有人被死神给杀死，回到迷宫中心的时候，可莎蜜儿那边，还剩下十四个人，可莎蜜儿如果照抄你的方法，自己通过通道，需要牺牲六个人，这样，就还剩下七个人，但是，想要通过迷宫，至少需要八个人配合才行，这样一来，为了成全可莎蜜儿一人，其他十三个人，都是直接废了。你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想到牺牲自己一个人的胜利的吧？” 面对着纳米比亚的选手，我笑而不语。 “可是，之前还有一个喀麦隆的选手叛变了呢。”纳米比亚选手道，“要是他之前死了，立刻跑到迷宫那边帮助剩下的人的话，那么他就有时间上的优势，所以如果他足够快的话，你也未必能够保住我们所有人啊。至少，可能有一个人会漏网哦。” 我笑了起来，道： “难。你别忘了，可莎蜜儿那边的十四个人之中，还有华天君的人啊、华天君可和月食联盟不是一条心的。所以实际上，就算喀麦隆选手背叛了，华天君的选手可不会轻易交出胜负权，而可莎蜜儿的人也不会希望华天君的选手获胜。所以他们必然会选择不合作，因此，剩下的人也还是无计可施。” “原来如此！”叶静雯拍手叫绝道，“你真是把所有情况都算到了啊……” “宁愿月食联盟失败几人，也要卡着华天君那边的一次获胜名额……真是算无遗策，你居然把敌对势力纷争这一点也考虑了进去。配合。”尼采也拍起了手来。 我笑了笑，耸了耸肩。 “谢谢你，神无月。”一个有些尴尬的声音响起，我转头一看，看到喀麦隆的那边选手正低着头向我走来。 “我之前还背叛了你们……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还带着我们获得了胜利……而且，在你自己可以获胜的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我们……说实话，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我想，其他人也是如此。你并不单单是我之前设想的那样，是个只有自己的自大狂。” 之前选择了背叛的喀麦隆选手红着脸，有些尴尬地微微低头，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我笑了笑，道： “没有什么。我这个人虽然是自恋了点，但是自己放出的话，可是从来不会收回的，既然我说了只要你们跟着我，我就保你们获胜，自然就会说到做到。” 听到我的话，周围其他月食联盟的成员中的不少人，也都纷纷感激地看向了我，鼓起了掌来，看向我的眼神，显然和最初的敌对状况，有了极大的改观。 “啧啧啧，不错嘛，自恋狂。不但赢了比赛，还赢了民心啊？”叶静雯用肩膀蹭了蹭我，笑道。 “或许……还不仅仅是民心哦。”秦淑雅似笑非笑地道。 就在秦淑雅话音落下之时，作为失败者的那些团队，也都被陆陆续续传送了出来。既然有十四个人顺利脱离了迷宫，自然也就意味着有十四个人失败了。 可莎蜜儿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看到我，眼神变得极其复杂，甚至，这个小丫头有些不敢和我的目光对视。 “怎么？”我笑着走上了前去，“为什么放弃了获胜的机会？在我死之后，你可是有机会赢得胜利的。” 可莎蜜儿羞红了小脸，她低着头，说话的底气都显得有些不足了。但是最后，她还是用手压了压胸口，平复了一下失败的情绪，恨恨地看向了我，带着鼻音哼声道： “我……我才不稀罕被人施舍的胜利。这是玷污我自己的名誉。哼！输了就输了，没什么丢脸的，捡别人施舍的胜利，才是丢我们月食联盟的脸！” “不错，不错，很有原则。”我笑道，“我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小萝莉。” 被我如此一说，可莎蜜儿顿时耳根都红透了，她眼神游移不定地看着我，道： “还……还有，我之前对你撒了谎，我今年……才十一岁。我从小就是黑客……我的护照、身份证明和年龄……嗯……都是伪造的。我……我还不到法定年龄，不能跟你结婚。不过……我们……我们可以先交往……” “她还真是个小萝莉啊……”听到可莎蜜儿的自报身份，叶静雯在一旁吃惊地道。 “看吧，除了胜利和民心，人家还获得了芳心哦。”秦淑雅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面对着可莎蜜儿，我随口道： “没事，明天我就让宪法委员会通过未成年幼女可以嫁人法案。只要加入我的国籍，马上就能结婚。” “你！” 听到我的话，可莎蜜儿顿时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在地。她气哼哼地红着脸指着我，双目泪光闪闪，道， “流氓！变态大哥哥！” 看着可莎蜜儿那娇羞可人的模样，我哈哈大笑，随即道： “放心吧，虽然我对萝莉很感兴趣，也很喜欢靠着智力优越强迫别人。不过，我现在有更高的目标，所以，暂时对你和雪野爱衣这样的便宜货没什么兴趣。之前我所说的话，你就不用太当真了。” “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话，站在可莎蜜儿身旁的雪野爱衣顿时恼了，她不甘心地冲上前来，怒道： “什么叫我们是便宜货？你说谁比我们更高端啊？” 就在雪野爱衣话音落下间，一道白光落在了舞台的中央，一身银装的蒂兰圣雪拍打着双翅出现了。 “二十八进十四的第一个项目比赛已经结束。恭喜各位获得胜利的各国选手。”蒂兰圣雪用平静无波动的口吻不紧不慢地道，她那空灵澄澈的声音，飘荡在整一个虚拟的世界之中。“接下来，第二个比赛项目马上就要开始，请各国准备好参赛选手。” 这时，我看到之前一直在选手席上静坐的华天君，终于睁开了双目，缓缓地走上了比赛舞台。 当华天君走上舞台时，背后的观众席顿时沸腾了，万千的观众高举着手中的花圈，为华天君加油呐喊着。在这次的天才大脑比赛的赌局之中，华天君可一直都是种子选手，至少也是稳坐前四强的存在。 蒂兰圣雪道： “下一场的比赛项目，是——超限图书馆项目。选手必须快速记忆图书馆内所有书的摆放位置和书页。” “记忆力比赛……无聊的项目。”看到走上舞台的华天君，我舒展了一个懒腰，然后对着选手席上的麦克斯挥了挥手，道： “麦克斯，下一场你来，这是你的专长，这方面连克莉丝汀都不如你，别输就行。” “什么意思？”就在我发话时，我身后的华天君突然开了口。 我缓缓转头，和华天君那凝定沉肃的双目对了上去。 “什么什么意思？”我随口问道。 华天君冷冷地道： “故意回避我，不敢跟我交手，是么？” 我摆了摆手，道： “不不不，纯粹是这个比赛项目太无趣了而已。而且，昨晚睡得不踏实，我想去补个觉。不奉陪了。” 语毕，在华天君隐怒的目光下，我扬长而去，回到了选手席。 秦淑雅和汤初红也没有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当我和秦淑雅擦身而过时，汤初红忍不住问我道： “队长，你刚才说你对萝莉感兴趣，又对可莎蜜儿和雪野爱衣不感兴趣，是认真的吗？” 秦淑雅忍不住窃笑道： “那怎么可能呢。你队长可是故意那么说的，对吧？” 说着，秦淑雅向着我使了个眼色。 我笑了笑，冲着秦淑雅眨了眨眼，道： “爱情中，最容易被随手抛弃的一方，永远处于弱势，因此，也会更矢志不移。” 在秦淑雅含而不露的笑意之中，我回到了选手席上，开始闭目养神。 第二轮的比赛项目非常顺利，麦克斯毕竟是能够靠着记忆力打败克莉丝汀的选手，而克莉丝汀是金蝉3301的首席执行官兼负责人，那可是不亚于圣杯会的存在。因此第二个比赛项目，麦克斯以比较微弱的优势，获得了比赛的胜利。我的队伍，不算艰难地由拿下了一城。当然，在这场比赛之中，得分遥遥领先的，依然是华天君。他最后得到的分数，高出了麦克斯十倍。这还是他自称自己有所保留的情况之下。而另一方面，记忆力比赛也一直是叶静雯擅长的，在这次比赛中，她得到了麦克斯之后的第三名的佳绩。 如此一来，这二十八进十四的比赛，只需要再赢一场，我们就可以获得胜利了。 而这第三个项目，也的确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当麦克斯回到了选手席后，蒂兰圣雪公布了下一个比赛项目： “对于六个国家来说，接下来，将是他们国家本次比赛中的最后一个项目。第三个比赛项目是……杀人保龄球。这场比赛，将有极高的风险性。” 听到蒂兰圣雪公布了比赛项目，我不禁微微一笑，道： “这个项目很有趣，我可不能缺席。” 当我起身走上选手比赛台时，中国选手席上，也站起了一道身影。而随着这道身影起身，观众席顿时沸腾了，因为这道身影，是华天君！ “天君，加油！打爆神无月！”雪野爱衣在选手席上叫得无比起劲，不住地冲着我挥舞拳头，龇牙咧嘴，露出狰狞而又可爱之色。 而这一次，月食联盟也是派出了一位重要成员，这是一个留着染成翡翠色的大波浪长发的女子，她有着雕玉般的精美鼻梁，仿佛鸡血石的鲜艳芳唇，那细长的脖颈、弯曲深陷的锁骨和曼妙而饱满的身材再结合宛若模特般颀长优雅且高挑的身段，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只戴满了月光石的天鹅，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妩媚而魅惑的气息。尤其是那伟岸而起伏的胸峰，更是辐射出让寻常女子自惭形秽的自信。 “加油，副会长！”一旁坐在选手席上的圣杯会成员顿时呐喊出声。 “别输了，雅诗兰黛！”一旁的可莎蜜儿也是捏紧了拳头，“给神无月点颜色看看！” “雅诗兰黛……”和我一起走上了比赛舞台的汤初红微微挑起了秀眉，“圣杯会的副会长，是和可莎蜜儿平起平坐的人啊。” 在一旁的威廉双目发光，笑道： “如果说可莎蜜儿是个萝莉，这雅诗兰黛，可就是标准的御姐了。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不是现在我们是敌对关系的话，我倒是想看看，能不能约到她呢。” 汤初红挤了挤眼睛，道： “得了吧。这个女人可没有那么简单……听说她是一个国际著名的盗窃团伙的幕后主使，很多国家的重要宝物，都被她给偷了。甚至有传言说，前几年日本的虚拟货币失窃大案，都是她所策划的。这个女人，可不简单的。” 威廉耸了耸肩，道： “就是这样危险的女人，才有魅力，不是么？寻常女人，可勾不起我的兴趣。” 就在威廉话音落下间，雅诗兰黛已经踩着她那镶银高跟鞋，以左摇右晃的优雅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隔着一米五的距离和我对视着。 “神无月先生，能够和你比赛，我可真是期待已久。”雅诗兰黛眯起了眼睛，红唇如火，“蜜儿是我的妹妹，你赢了她，还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蒙受了羞辱，这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很为难。这次比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哦。”我点了点头，“反正你也会输给我的，毕竟我是有主角光环的男人。不如说说你输了之后打算赔上点什么吧。是小妾还是女仆，自己选。” 听到我的话，雅诗兰黛的脸顿时沉凝了起来，她强忍着怒意，笑道： “神先生说话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啊。不过也没关系，如果我输了，我整个人赔给你，也没有什么。我和我妹妹，都做你的女人，随便你高兴，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如果你输了，不但之前我妹妹和你的赌约作废，而且你也要做我的男仆，供我蹂躏，随我高兴玩弄，这样的条件如何？” “没问题。成交。”我随意甩了甩手，笑道，“虽然我的后宫已经够多了，但是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看到我和雅诗兰黛做承诺的过程，汤初红拍了拍威廉的肩膀，道： “看来老大又要收一枚后宫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人家来赌是假，换着方式做上门后宫才是真。听说过葫芦娃救爷爷吗？去一个送一个。” 威廉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连连。 我和华天君错身而过，在华天君身旁走过时，我注意到了他看我背影的视线。 蒂兰圣雪已经一如往常地在舞台中央亭亭玉立，当所有选手站成一排时，蒂兰圣雪依然面无表情地道： “那么，我先进行第三个比赛项目的介绍。” 话音落下间，我们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隆隆作响起来，紧接着，我们前方的土地，就如同跷跷板一般，高高地向上隆起，很快，就形成了一个高达十数米的陡坡，这个陡坡的倾斜角，达到了标准的四十五度。而蒂兰圣雪，就站在这个十数米高的陡坡正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的二十八名选手。 而在蒂兰圣雪的身后，则是一个蓝色的保龄球。 这可不是普通的保龄球，这个保龄球的直径，居然达到了惊人的五米。 而在这个十数米高的陡坡正下方，则有三个地洞，其大小，正好可以容纳三个人头。 看到这个排场，我忍不住笑道： “原来如此，打地鼠游戏么。” 蒂兰圣雪平平淡淡地道： “当比赛开始之后，这个巨型保龄球将会从坡顶上滚落而下，而站在斜坡下方的选手，必须站到地洞之中，把脑袋伸出洞口之外，保龄球的球体表面有三个孔洞，当滚落的保龄球的孔洞正好压在伸出地洞之外的人头上时，选手就可以安全无事，但是如果选手计算错了时间，没有恰好钻进保龄球的孔洞之中，那么，他的脑袋，会当场被钛合金保龄球砸烂。每当选手成功地把脑袋套进保龄球内一次，就可以得到一分。选手的比赛时间为半个小时，在半个内，选手的头颅钻进保龄球孔洞内的次数越多，得分就越高。” 章二十四 空间维度与时间维度 “你……你！卑鄙无耻！”看到我得意洋洋地挥手，可莎蜜儿气得直跺脚，可是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潇洒无比地向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因为我领先了可莎蜜儿一步，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抢在我的面前冲过通道了，除非她长了翅膀。 我就这样风风光光地穿过了百米的通道，走到了散发着白光的通道口，而可莎蜜儿则是绝望地跪在了后方的通道口，抹着眼睛，早已哭成了泪人。 散发着白光的出口在我的前方越来越近，最后，我终于站在了通道口，通道口外，我看到了人山人海的观众，他们正在欢呼着，大声尖叫着。 “出来了！第一个出来的人是……神无月选手？”距离比赛场最近的观众席上的一名男子已激动地忍不住站起了身来。 “很抱歉，各位观众，这一次，这场胜利，我不能要。因为……这是牺牲了诸多伙伴达成的胜利，实在是太不体面，我不能要。”面对着外面沸反盈天的观众，我微微一笑，鞠了个躬，然后，再次退回到了漆黑一片的通道之中。 而后，我吹着口哨，慢慢悠悠地向着可莎蜜儿等人走了回去。 “你……你干嘛？你干嘛走回来？”看到我走了回去，跪在地上的可莎蜜儿，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既然我赢了，你当然是我的妻子了，我当然是来抱你走的咯。”我笑看着可莎蜜儿道。 “你……你你你你……” 被我如此一说，可莎蜜儿顿时小脸红艳欲滴，眼神复杂，一时间，竟然结巴了，都说不出话来。 “抱歉，开个玩笑。”我冲着可莎蜜儿摊了摊手，道，“这个项目比赛，是你赢了。不过，有些人，必须赢。” 语毕，剩下那些加入我的团队的人，全都跟着我，一起走到了通道的中央，然后……向着我们冲来的死神，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镰刀，劈头劈脑向着我们斩落而来……在可莎蜜儿惊愕的目光之中，我们……全都在一瞬间就已被死神给杀死。 白光一闪，我们重新在迷宫的中央出现。 蒂兰圣雪依然还在迷宫中央等待着，看到我们成群结队地出现，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淡定了，她看向了我，道： “神无月选手，你已经即将获得胜利，为什么又放弃机会？” 我笑着看向了蒂兰圣雪，道： “因为……我刚才获得胜利的方法，是错误的。” “什么意思啊，神无月？”叶静雯错愕地看着我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啊？刚才被死神杀死的时候，把我给吓死了……” 我笑了笑，道：“跟我来，快！我带你们找真正的出口！” 语毕，我开始全速冲刺了起来。 我们以最快的方式向着西南方向的通道冲刺而去，而在冲刺的过程之中，我们很快就进入到了左侧的一条长达一百米的通道之中。 最后，我们在一堵石墙死路前停了下来。 “搞什么啊，神无月，前面没有路了啊！”叶静雯喊道。 我笑道：“放心吧，这堵墙……就是出口，走！” 语毕，我猛地向着这堵墙冲了过去！ 当我的身体穿墙而过时，喧嚣嘈杂的欢呼声，再次充斥了我的耳朵。 而紧接着，叶静雯、秦淑雅、汤初红等人也从出口内走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站在我的身后，面对着前方壮观的欢呼群众。 我左右看了看，显然，可莎蜜儿和华天君的人，还没有出来。 我依然是第一个出来的。 叶静雯恍惚地走到我的面前，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看我们后方的迷宫，呆呆地道： “这……这怎么回事啊？神无月？为什么我们可以穿墙而过？” 我笑着道： “因为……这个迷宫，一开始就有两个出口啊。一个是空间出口，另外一个……是时间出口。” “时间出口？”ob不可思议地问我道。 “没错。还记得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些通道么？在一些通道内，个人的寿命会缩短，有些通道，寿命则会增加。而有些，则是毫无变化。事实上，如果把增加寿命当成前进，把缩减寿命当成后退，把寿命不变改成左右方向的话，那么，就可以在白纸上画出一个时间迷宫。这个迷宫，和空间迷宫的结构，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它并不完全和空间迷宫重叠，而且它的出口的方向，正好旋转了135度。所以，我们需要从西南方向的通道，才能出来。” “也是呢……”秦淑雅恍然道。“这个迷宫叫时空迷宫。时间和空间……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注重了空间，却把时间维度给忽视了呢。大名人，真有你的。”说着，秦淑雅红唇紧抿，冲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笑道： “正常操作而已……事实上，虽然我刚才的方法也可以取得胜利，但是，却需要多人配合，这显然违反了两国交锋的准则，因为如果按照刚才的方法，想要让一个人通过，必须要八个人才行，那样，为了让一个通过，就需要牺牲七个人，这意味着，最后留下的七个人，将再也不可能走出迷宫，这显然不符合比赛的规则。所以，除了空间出口之外，我断定还有另外一个出口。只不过……” 很快，我又微微皱眉，打住了话茬。 “只不过什么？”汤初红好奇地问道。 我笑道： “只不过我本以为我在给可莎蜜儿展示了赢得比赛的方法之后，她会和其他人配合，抢在我之前赢得比赛，没想到，这个小萝莉居然还没有出来……” 一名纳米比亚的选手微微皱眉，道： “太精彩了！神无月，你早就算计好了吧？当我们所有人被死神给杀死，回到迷宫中心的时候，可莎蜜儿那边，还剩下十四个人，可莎蜜儿如果照抄你的方法，自己通过通道，需要牺牲六个人，这样，就还剩下七个人，但是，想要通过迷宫，至少需要八个人配合才行，这样一来，为了成全可莎蜜儿一人，其他十三个人，都是直接废了。你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想到牺牲自己一个人的胜利的吧？” 面对着纳米比亚的选手，我笑而不语。 “可是，之前还有一个喀麦隆的选手叛变了呢。”纳米比亚选手道，“要是他之前死了，立刻跑到迷宫那边帮助剩下的人的话，那么他就有时间上的优势，所以如果他足够快的话，你也未必能够保住我们所有人啊。至少，可能有一个人会漏网哦。” 我笑了起来，道： “难。你别忘了，可莎蜜儿那边的十四个人之中，还有华天君的人啊、华天君可和月食联盟不是一条心的。所以实际上，就算喀麦隆选手背叛了，华天君的选手可不会轻易交出胜负权，而可莎蜜儿的人也不会希望华天君的选手获胜。所以他们必然会选择不合作，因此，剩下的人也还是无计可施。” “原来如此！”叶静雯拍手叫绝道，“你真是把所有情况都算到了啊……” “宁愿月食联盟失败几人，也要卡着华天君那边的一次获胜名额……真是算无遗策，你居然把敌对势力纷争这一点也考虑了进去。配合。”尼采也拍起了手来。 我笑了笑，耸了耸肩。 “谢谢你，神无月。”一个有些尴尬的声音响起，我转头一看，看到喀麦隆的那边选手正低着头向我走来。 “我之前还背叛了你们……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还带着我们获得了胜利……而且，在你自己可以获胜的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我们……说实话，我改变了对你的看法。我想，其他人也是如此。你并不单单是我之前设想的那样，是个只有自己的自大狂。” 之前选择了背叛的喀麦隆选手红着脸，有些尴尬地微微低头，不敢直视我的目光。 我笑了笑，道： “没有什么。我这个人虽然是自恋了点，但是自己放出的话，可是从来不会收回的，既然我说了只要你们跟着我，我就保你们获胜，自然就会说到做到。” 听到我的话，周围其他月食联盟的成员中的不少人，也都纷纷感激地看向了我，鼓起了掌来，看向我的眼神，显然和最初的敌对状况，有了极大的改观。 “啧啧啧，不错嘛，自恋狂。不但赢了比赛，还赢了民心啊？”叶静雯用肩膀蹭了蹭我，笑道。 “或许……还不仅仅是民心哦。”秦淑雅似笑非笑地道。 就在秦淑雅话音落下之时，作为失败者的那些团队，也都被陆陆续续传送了出来。既然有十四个人顺利脱离了迷宫，自然也就意味着有十四个人失败了。 可莎蜜儿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看到我，眼神变得极其复杂，甚至，这个小丫头有些不敢和我的目光对视。 “怎么？”我笑着走上了前去，“为什么放弃了获胜的机会？在我死之后，你可是有机会赢得胜利的。” 可莎蜜儿羞红了小脸，她低着头，说话的底气都显得有些不足了。但是最后，她还是用手压了压胸口，平复了一下失败的情绪，恨恨地看向了我，带着鼻音哼声道： “我……我才不稀罕被人施舍的胜利。这是玷污我自己的名誉。哼！输了就输了，没什么丢脸的，捡别人施舍的胜利，才是丢我们月食联盟的脸！” “不错，不错，很有原则。”我笑道，“我觉得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小萝莉。” 被我如此一说，可莎蜜儿顿时耳根都红透了，她眼神游移不定地看着我，道： “还……还有，我之前对你撒了谎，我今年……才十一岁。我从小就是黑客……我的护照、身份证明和年龄……嗯……都是伪造的。我……我还不到法定年龄，不能跟你结婚。不过……我们……我们可以先交往……” “她还真是个小萝莉啊……”听到可莎蜜儿的自报身份，叶静雯在一旁吃惊地道。 “看吧，除了胜利和民心，人家还获得了芳心哦。”秦淑雅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面对着可莎蜜儿，我随口道： “没事，明天我就让宪法委员会通过未成年幼女可以嫁人法案。只要加入我的国籍，马上就能结婚。” “你！” 听到我的话，可莎蜜儿顿时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在地。她气哼哼地红着脸指着我，双目泪光闪闪，道， “流氓！变态大哥哥！” 看着可莎蜜儿那娇羞可人的模样，我哈哈大笑，随即道： “放心吧，虽然我对萝莉很感兴趣，也很喜欢靠着智力优越强迫别人。不过，我现在有更高的目标，所以，暂时对你和雪野爱衣这样的便宜货没什么兴趣。之前我所说的话，你就不用太当真了。” “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话，站在可莎蜜儿身旁的雪野爱衣顿时恼了，她不甘心地冲上前来，怒道： “什么叫我们是便宜货？你说谁比我们更高端啊？” 就在雪野爱衣话音落下间，一道白光落在了舞台的中央，一身银装的蒂兰圣雪拍打着双翅出现了。 “二十八进十四的第一个项目比赛已经结束。恭喜各位获得胜利的各国选手。”蒂兰圣雪用平静无波动的口吻不紧不慢地道，她那空灵澄澈的声音，飘荡在整一个虚拟的世界之中。“接下来，第二个比赛项目马上就要开始，请各国准备好参赛选手。” 这时，我看到之前一直在选手席上静坐的华天君，终于睁开了双目，缓缓地走上了比赛舞台。 当华天君走上舞台时，背后的观众席顿时沸腾了，万千的观众高举着手中的花圈，为华天君加油呐喊着。在这次的天才大脑比赛的赌局之中，华天君可一直都是种子选手，至少也是稳坐前四强的存在。 蒂兰圣雪道： “下一场的比赛项目，是——超限图书馆项目。选手必须快速记忆图书馆内所有书的摆放位置和书页。” “记忆力比赛……无聊的项目。”看到走上舞台的华天君，我舒展了一个懒腰，然后对着选手席上的麦克斯挥了挥手，道： “麦克斯，下一场你来，这是你的专长，这方面连克莉丝汀都不如你，别输就行。” “什么意思？”就在我发话时，我身后的华天君突然开了口。 我缓缓转头，和华天君那凝定沉肃的双目对了上去。 “什么什么意思？”我随口问道。 华天君冷冷地道： “故意回避我，不敢跟我交手，是么？” 我摆了摆手，道： “不不不，纯粹是这个比赛项目太无趣了而已。而且，昨晚睡得不踏实，我想去补个觉。不奉陪了。” 语毕，在华天君隐怒的目光下，我扬长而去，回到了选手席。 秦淑雅和汤初红也没有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当我和秦淑雅擦身而过时，汤初红忍不住问我道： “队长，你刚才说你对萝莉感兴趣，又对可莎蜜儿和雪野爱衣不感兴趣，是认真的吗？” 秦淑雅忍不住窃笑道： “那怎么可能呢。你队长可是故意那么说的，对吧？” 说着，秦淑雅向着我使了个眼色。 我笑了笑，冲着秦淑雅眨了眨眼，道： “爱情中，最容易被随手抛弃的一方，永远处于弱势，因此，也会更矢志不移。” 在秦淑雅含而不露的笑意之中，我回到了选手席上，开始闭目养神。 第二轮的比赛项目非常顺利，麦克斯毕竟是能够靠着记忆力打败克莉丝汀的选手，而克莉丝汀是金蝉3301的首席执行官兼负责人，那可是不亚于圣杯会的存在。因此第二个比赛项目，麦克斯以比较微弱的优势，获得了比赛的胜利。我的队伍，不算艰难地由拿下了一城。当然，在这场比赛之中，得分遥遥领先的，依然是华天君。他最后得到的分数，高出了麦克斯十倍。这还是他自称自己有所保留的情况之下。而另一方面，记忆力比赛也一直是叶静雯擅长的，在这次比赛中，她得到了麦克斯之后的第三名的佳绩。 如此一来，这二十八进十四的比赛，只需要再赢一场，我们就可以获得胜利了。 而这第三个项目，也的确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当麦克斯回到了选手席后，蒂兰圣雪公布了下一个比赛项目： “对于六个国家来说，接下来，将是他们国家本次比赛中的最后一个项目。第三个比赛项目是……杀人保龄球。这场比赛，将有极高的风险性。” 听到蒂兰圣雪公布了比赛项目，我不禁微微一笑，道： “这个项目很有趣，我可不能缺席。” 当我起身走上选手比赛台时，中国选手席上，也站起了一道身影。而随着这道身影起身，观众席顿时沸腾了，因为这道身影，是华天君！ “天君，加油！打爆神无月！”雪野爱衣在选手席上叫得无比起劲，不住地冲着我挥舞拳头，龇牙咧嘴，露出狰狞而又可爱之色。 而这一次，月食联盟也是派出了一位重要成员，这是一个留着染成翡翠色的大波浪长发的女子，她有着雕玉般的精美鼻梁，仿佛鸡血石的鲜艳芳唇，那细长的脖颈、弯曲深陷的锁骨和曼妙而饱满的身材再结合宛若模特般颀长优雅且高挑的身段，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只戴满了月光石的天鹅，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妩媚而魅惑的气息。尤其是那伟岸而起伏的胸峰，更是辐射出让寻常女子自惭形秽的自信。 “加油，副会长！”一旁坐在选手席上的圣杯会成员顿时呐喊出声。 “别输了，雅诗蓝黛！”一旁的可莎蜜儿也是捏紧了拳头，“给神无月点颜色看看！” “雅诗蓝黛……”和我一起走上了比赛舞台的汤初红微微挑起了秀眉，“圣杯会的副会长，是和可莎蜜儿平起平坐的人啊。” 在一旁的威廉双目发光，笑道： “如果说可莎蜜儿是个萝莉，这雅诗蓝黛，可就是标准的御姐了。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不是现在我们是敌对关系的话，我倒是想看看，能不能约到她呢。” 汤初红挤了挤眼睛，道： “得了吧。这个女人可没有那么简单……听说她是一个国际著名的盗窃团伙的幕后主使，很多国家的重要宝物，都被她给偷了。甚至有传言说，前几年日本的虚拟货币失窃大案，都是她所策划的。这个女人，可不简单的。” 威廉耸了耸肩，道： “就是这样危险的女人，才有魅力，不是么？寻常女人，可勾不起我的兴趣。” 就在威廉话音落下间，雅诗蓝黛已经踩着她那镶银高跟鞋，以左摇右晃的优雅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隔着一米五的距离和我对视着。 “神无月先生，能够和你比赛，我可真是期待已久。”雅诗蓝黛眯起了眼睛，红唇如火，“蜜儿是我的妹妹，你赢了她，还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蒙受了羞辱，这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很为难。这次比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哦。”我点了点头，“反正你也会输给我的，毕竟我是有主角光环的男人。不如说说你输了之后打算赔上点什么吧。是小妾还是女仆，自己选。” 听到我的话，雅诗蓝黛的脸顿时沉凝了起来，她强忍着怒意，笑道： “神先生说话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啊。不过也没关系，如果我输了，我整个人赔给你，也没有什么。我和我妹妹，都做你的女人，随便你高兴，怎么玩，都可以。但是如果你输了，不但之前我妹妹和你的赌约作废，而且你也要做我的男仆，供我蹂躏，随我高兴玩弄，这样的条件如何？” “没问题。成交。”我随意甩了甩手，笑道，“虽然我的后宫已经够多了，但是多你一个也无所谓。” 看到我和雅诗蓝黛做承诺的过程，汤初红拍了拍威廉的肩膀，道： “看来老大又要收一枚后宫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人家来赌是假，换着方式做上门后宫才是真。听说过葫芦娃救爷爷吗？去一个送一个。” 威廉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连连。 章二十五 高速冲撞与障碍角度 我和华天君错身而过，在华天君身旁走过时，我注意到了他看我背影的视线。 蒂兰圣雪已经一如往常地在舞台中央亭亭玉立，当所有选手站成一排时，蒂兰圣雪依然面无表情地道： “那么，我先进行第三个比赛项目的介绍。” 话音落下间，我们脚下的大地突然开始隆隆作响起来，紧接着，我们前方的土地，就如同跷跷板一般，高高地向上隆起，很快，就形成了一个高达十数米的陡坡，这个陡坡的倾斜角，达到了标准的四十五度。而蒂兰圣雪，就站在这个十数米高的陡坡正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的二十八名选手。 而在蒂兰圣雪的身后，则是一个蓝色的保龄球。 这可不是普通的保龄球，这个保龄球的直径，居然达到了惊人的五米。 而在这个十数米高的陡坡正下方，则有三个地洞，其大小，正好可以容纳三个人头。 看到这个排场，我忍不住笑道： “原来如此，打地鼠游戏么。” 蒂兰圣雪平平淡淡地道： “当比赛开始之后，这个巨型保龄球将会从坡顶上滚落而下，而站在斜坡下方的选手，必须站到地洞之中，把脑袋伸出洞口之外，保龄球的球体表面有三个孔洞，当滚落的保龄球的孔洞正好压在伸出地洞之外的人头上时，选手就可以安全无事，但是如果选手计算错了时间，没有恰好钻进保龄球的孔洞之中，那么，他的脑袋，会当场被钛合金保龄球砸烂。每当选手成功地把脑袋套进保龄球内一次，就可以得到一分。选手的比赛时间为半个小时，在半个内，选手的头颅钻进保龄球孔洞内的次数越多，得分就越高。” 听到蒂兰圣雪的介绍，再看到这十数米高坡尽头的巨型保龄球，所有选手的表情都不禁凝重了起来。 “好……危险的游戏啊。”汤初红的额头上也是渗出了汗珠，“如果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脑袋当场开花啊……难怪这个项目叫杀人保龄球……太可怕了……” 我分析道； “这个项目需要计算保龄球的滚落加速度，转动频率，转动方向。陡坡的坡面上有不少的栏杆，这些栏杆都会改变保龄球的转动方向，类似于三维弹珠游戏中的障碍物。需要的计算数据量不算庞大，只不过，关键在于计算的速度。” “很刺激的游戏。”华天君淡淡地道，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 站在高坡上的蒂兰圣雪，道： “那么，比赛介绍完毕。我会先演练一次，之后，请各位选手选择各自的比赛台进入。此外，此次比赛存在着抢分规则，如果一国选手觉得自己有信心抢到其他选手的机会，也可以在其他选手的保龄球落地前钻进其他选手的地洞之中抢分。” 一个月食联盟的选手喃喃地道： “还抢分……这么危险的游戏，自己能得分就不错了，谁还会抢分啊……” 接着，蒂兰圣雪演示了一次保龄球落下的过程，在这次演示的过程中，保龄球中途连续转了四次方向，最后，保龄球上的孔洞，正好压在了下方左数第一个地洞上，如果这个时候地洞口正好有选手在的话，就可以得到一分。 “演示结束，接下来，比赛倒数计时，请各位选手走上自己的比赛台。” 结束了演示之后，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二十八个并列的陡坡，而且有趣的是，每一个陡坡的高度、长度，以及坡面上的障碍物的摆放位置，都是完全不同。也就是说，不同的陡坡，滚落的保龄球的速度和方向，都是完全不同的。稍有闪失，就有可能脑浆迸裂。 壮观的场面让不少的选手都是深吸了口气口气，可是华天君却是冷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向着自己的比赛舞台而去。 而我也笑了笑，然后揉了揉脖颈，向着我的比赛舞台走去。而在我之后，包括雅诗蓝黛在内的其他选手，也纷纷进入到了自己的斜坡下方，等待着比赛开始。 蒂兰圣雪等所有的选手都站好位了之后，手中变出了一把勃朗宁m1910手枪，然后她朝天开了一枪，在我们的每个人的视野前方，都出现了一个倒数计时的时间框。 “比赛……开始！”蒂兰圣雪清声道。 随着蒂兰圣雪话音落下，二十八个保龄球第一时间纷纷从每一位选手的斜坡上滚落而下，就像是二十八匹烈马在并驾齐驱！ 当然很快，在滚落的过程中，这些保龄球由于受到了障碍物的阻挡，运动的轨迹都出现了变化。 不过毕竟是全世界脑力排名能进百的选手，面对滚落而下的保龄球，所有的选手的第一轮计算都非常的精准。在第一轮保龄球滚落之后，居然没有一个人淘汰。 只不过，随着比赛时间的持续，比赛的难度，也在逐渐地增强着。当第二轮保龄球滚动开始时，所有选手的比赛坡度和坡面的长度甚至宽度，居然都出现了变动，甚至就连障碍物的角度，也出现了变化。这样一来，就没有了给选手适应节奏的时间。 这第二轮保龄球滚落而下时，有三名选手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没有把脑袋从地洞里钻出来，而是选择了任保龄球自然滚落。滚落到了底部的保龄球会瞬间被抹除，消失在空气中，而很快，高坡上又会出现一个完全相同的保龄球，就像是自我循环一般，永无止境。 当然，在比赛的一开始，我、华天君和雅诗蓝黛三人，依然保持着比分上的持平，并没有拉开差距。一直当比赛进行到十分钟时，我们的比分依然完全相同，并没有拉开多少差距。每当我度过一次保龄球时，我都会向着离我不远的华天君做各种挑衅的手势，华天君则是冷哼一声，扫我一眼，然后不予理睬。 可是当第十一分钟开始时，比赛的难度就开始大幅度增加了，因为从第十一分钟开始，每一次陡坡上，不再是只滚落一个保龄球，而是会不定时地滚落两到三个保龄球，两次保龄球滚落之间的反应间距，已经大幅度缩小了。 如此一来，不但比赛的难度大幅度增加，就连危险性也是大幅度增加。 在第十二分钟时，终于有一名月食联盟的选手，不幸被一颗保龄球砸中了头颅，当场殒命！ “呼，可算是赢了！”那名月食联盟的选手的对手是威廉，看到月食联盟的选手败北，他也是长舒了口气，然后果断选择了退出比赛，不再继续刷分。 “既然已经赢了，我就不玩咯！”威廉露齿一笑，然后潇洒地退出了比赛舞台。 而一直到了十五分钟时，我、华天君以及雅诗蓝黛的比分，依然是持平的。但是华天君的那名对手，却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以高速接连滚落的保龄球，最终在连续两分钟都没有得分后，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放弃，退出了比赛。华天君，就这样获得了比赛的胜利。 获得了胜利的华天君显然还想继续跟我比试，但是就在这时，中国的观众席上却是传来了一位领导的喊声： “天君，算了……没有必要承担风险。就这样结束吧！你已经展现了不亚于神无月的能力，这就够了！以后会有跟他比赛的机会！” 在领导的催促下，华天君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显然，他还不想结束和我之间的比拼。 但是，中国领导却是继续喊道： “我们之前可是商量好条件！不用继续比了！接下来，你还要参加一场比赛，没有必要在这里承担风险！” “无聊。”面对领导人群体的催促，华天君不满地扫了领导人一眼，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比赛舞台，离开前，华天君冷冷地抛给了我一句话，道： “算你走运。” 因为担心华天君权力太大，中国方的领导一直都是在输了一场之后才让华天君上场。而之前第一轮的时空迷宫比赛之中，中国已经输了一轮，这才不得已让华天君上台救场。而接下来的第四场比赛，中国还需要华天君扳回一城，自然不会让华天君在这个危险的项目里白白承担风险，因此，才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了让华天君下场。这是非常符合国家战略安全的考虑。 华天君一退场，剩下的选手之中，最有悬念的，自然就是我和雅诗蓝黛了。 只不过，一直到二十分钟时，我和她都没有拉开比分，我和她的比分，依然是完全相同。这让这场比赛的结果，充满了不确定性，而观众席上的呼声，也是越发高涨。 从二十分钟开始，滚落的保龄球之中，出现了更多的陷阱，一些保龄球，看似其孔洞是可以和地洞洞口重叠的，但是事实上，其重叠的部分却只有大半、一半，甚至是三分之一，有时候口子非常的小，甚至是只差一厘米，根本就没有重叠，如果稍微不慎，计算失误，就有可能在脑袋钻出地洞的瞬间，半个脑袋被砸烂。 在第二十一分钟时，有两名选手接连地被陷阱保龄球给砸烂了脑袋，他们的半个脑袋都被整齐无比地削成了西瓜，鲜血哗啦啦地直流，但是剩下的半个脑袋，却是完好无损，那场面，看起来极其得震撼人心。 随着除了月食联盟之外的七名选手都得出了比赛结果，月食联盟的选手内部，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高的战斗力了，一些有自知之明的月食联盟的选手，都陆陆续续地自动投降，选择了认输，到了第二十四分钟时，比赛场上，只剩下了我和雅诗蓝黛两人。 而我们的比分，依然完全相同，没有拉开。 到最后五分钟时，我依然是从容无比，但是因为比分始终没有拉开，雅诗蓝黛终于开始急了。 她终于利用比赛规则，开始了铤而走险。 就在我这边的两个保龄球接连滚落之际，她居然猛地向着我跑了过来，然后钻进了我右侧的一个地洞之中！ 下一秒，两个保龄球前后从我和她的头上滚了过去。但是当保龄球过去之后，我和她却依然是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相望着，刚才的那个保龄球，显然是雅诗蓝黛算准了时间，故意过来我这边抢的。本来，我可以利用这两个间隔不到两秒的保龄球得两分，但是被雅诗蓝黛这么一抢，我却失去了一次机会，而她，却是多得了一分。 “呵呵，我领先了哦。”雅诗蓝黛得意洋洋地一笑，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到了自己的斜坡下面。 刚才我这边可以得分时，雅诗蓝黛那边的保龄球，是一个陷阱球，她早就算准了自己的陷阱球不可能得分，所以才利用陷阱球落地和下一波球到来之前的时间差跑到我这边来抢球，这个女人，果然是迫于压力，开始不择手段了。 由于雅诗蓝黛的一次抢分，她的比分，就这样走在了我的前面，比我多领先了一分。 之前我们的整体分数都是二百七十八分，而现在，雅诗蓝黛已经变成了二百七十九分，在综合分数上超过了我。 看到雅诗蓝黛的比分第一次超过我，观众席上终于响起了爆炸般的欢呼声，尤其是月食联盟那边的欢呼声，更是无比热烈，仿佛勇士战胜了大魔王一般。 “干得好，兰黛！打败神无月！不要给他翻身机会！” “保持！保持住啊！不要给这个大魔王机会！” “加油，雅诗蓝黛！” 观众最喜欢看的永远都是弱者逆流而上打败强者的戏码，所以虽然我也有不少的粉丝，但是现在随着雅诗蓝黛第一次超越了我，不少没有立场的路人观众，却还是选择了站在雅诗蓝黛那一边。 面对雅诗蓝黛的比分领先，我只是微微一笑，依然从容淡定，也没有特地去抢雅诗蓝黛的保龄球。这让雅诗蓝黛有些吃惊，不过她却并不在意，反而是学我之前挑衅华天君的模样，连连向我做出了挑衅的表情和手势。 “我可不喜欢抢女人和弱者的机会。”我笑着对雅诗蓝黛道。 “是么，可我正好相反。”我话音刚落下间，雅诗蓝黛就向我冲了过来，再次钻入了我右侧的地洞里，再次抢了我一分。“不好意思，既然你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抢了一分之后，雅诗蓝黛又迅速地跑回到了自己那边，继续得分。 一时间，观众席上的呼声，更加高涨了起来。 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雅诗蓝黛居然拉开了我两分。而在之前，我和雅诗蓝黛都是平分的，也就是说，只要雅诗蓝黛保持着现在的优势到底，那么，我就输定了。而且，我还口头保证了，不会抢雅诗蓝黛的得分，这也就意味着，只能雅诗蓝黛来抢我的分数，我却不可能抢她那边的分数，相当于我已经自我限制了抢分反超的可能性。只要雅诗蓝黛不失误，那么，我这次，就是必输无疑。 “要输了……看来这一次，神无月也总算是要输了。”我听到了观众席上观众们细碎的讨论声，随着比赛时间渐渐缩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观众开始为雅诗蓝黛摇旗呐喊。 “这个家伙之前那么嚣张，这次也算是输了一回，杀杀他的气焰。哼。” “早就想看他惨败一次了。” 阵阵议论声，不断地传入我的耳内，而在接下来两分多钟的时间内，雅诗蓝黛又抓住机会来抢了我五次得分，我和雅诗蓝黛之间的得分，已经拉开到了七分的差距，而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到三分钟，怎么看，我想要翻盘，也不太可能了。 章二十六 同向转动与接触面积 “真的不打算抢分吗？”看到我依然保持着我自己的节奏得分，在我附近的雅诗蓝黛忍不住问道，“连我都开始替你担心了，难道你就这么想当我的男仆？” 面对雅诗蓝黛的询问，我只是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似乎让雅诗兰黛感到了一丝诧异。但是看到我不发一言，她也不再说什么，而是继续按照她自己的节奏得分。 而在三分钟后，杀人保龄球比赛的时间耗尽，比赛，终于结束。 “比赛时间结束。”蒂兰圣雪冷漠地宣布了比赛结束。“接下来，公布得分……雅诗蓝黛，得分，三百三十三分。” 大汗淋漓地雅诗蓝黛面带微笑地转向了观众席，举起了手，冲着观众们打了个招呼，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了一大片欢呼声。 “不好意思，男仆，我赢了。”雅诗蓝黛得意洋洋地转过了脸来，冲着我眨了眨左眼，做出了一个强势的表情，“我是不是第一个征服你的女人呢？” 我笑了笑，看向了雅诗蓝黛，道： “天使大人还没有宣布比赛结果呢，你急什么？” 雅诗蓝黛自信地一笑，像是看傻瓜一般，摇头看向了蒂兰圣雪，等待着我的分数的公布。 “既然你这么想输，那就……” “……神无月，得分，三百五十分。”蒂兰圣雪平静地宣布道。 “什么！？”听到蒂兰圣雪宣布比分的那一刻，雅诗蓝黛整个人都是如同触电一般一颤，一双媚意丛生的眼睛，顿时写满了震撼。 “这怎么可能？这……这不可能的！他的分数不可能比我高的？怎么可能！？他又没有抢分！不可能的！” 雅诗蓝黛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那一刻，她已状若疯狂，她疯了一般冲到了蒂兰圣雪下方，张开了双臂，怒道： “不可能的，天使大人，你偏袒他！他得分不可能比我高的！他没有抢分啊！保龄球的滚落频率也是一样的，他在被我抢了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赢呢？” “对不起，雅诗蓝黛选手，神无月选手的得分货真价实。”蒂兰圣雪缓缓地从高坡上拍打着白翼降落而下，“因为他在最后三分钟时，利用了陷阱球得了分。” 听到蒂兰圣雪的话，雅诗蓝黛大吃一惊，她不禁睁大了美目，道： “陷阱球？陷阱球怎么可能得分？陷阱球的孔洞和地洞口叠加面积那么小，头根本钻不出来的啊！不对，难道说他……” 蒂兰圣雪点了点头，道： “是的，雅诗蓝黛选手。神无月在保龄球的孔洞和地洞口叠合的一瞬间，将脖颈用力向前或者向后仰转，配合着保龄球的转动转动脖颈，避免了被保龄球砸破脑袋的风险，从而得了分。在转动脖颈时，神无月的头颅和保龄球孔洞的局部接触面积会减小，这样就可以得分了。” “这……这也可以？！” 雅诗蓝黛目瞪口呆地看着蒂兰圣雪，那一刻，她那纤长白美的双腿，已然叉开成了八字型，还在不住地颤抖着。 很快，雅诗蓝黛的脸上浮现出了释然之色，她黛眉紧蹙，看着我，道： “当我放弃了陷阱球，来抢你的得分的时候，你就已经看穿了我没有发现陷阱球秘密这件事吧？” 我笑着对雅诗蓝黛道： “是啊，你蠢就蠢在，自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了别人。” 雅诗蓝黛呆呆地跪在了地上，她仰起头，释然的眼神之中又夹杂着几分的茫然。而我则是笑着走到了雅诗蓝黛的面前，道： “至此，我们图鲁瓦已经三连胜，你和你妹妹所代表的国家，已经彻底输了。你之前所说的赌约，不会不承认吧？” 雅诗蓝黛的脸上浮现出了不甘却又无奈之色，她狠狠地咬着嘴唇，艰难地从唇缝里挤出了话来； “如果我就是不答应赌约呢？你又能奈我何？” 我冷笑道： “我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只不过，既然你和你的妹妹都败给了我，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国家会要你们这些败犬了吧？除了投奔我的旗下之外，你们还能去哪里？如果我在这里放话，任何接纳了你和你妹妹的国家，我都将在赢得比赛之后将他们灭绝，你觉得，还会有国家肯收留你们吗？” 听到我的话，雅诗蓝黛面色大惊，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膝行到了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裤脚，苦苦哀求道： “你……你不能这样！神无月……求求你，你不能做得这么绝!” 我轻轻挠了挠耳朵，然后用手轻轻勾起了雅诗蓝黛的下巴，笑道： “这么认真干嘛……虽然这哭戏演得有点用力过猛，不过勉强算是合格了，念在你也有几分的姿色，就收下你这个后宫吧。” 听到我的开恩，雅诗蓝黛脸上的紧张之色稍稍减弱了几分，她怀疑不定地看着我，道： “你……你没有骗人吧？” 我随意地弹了弹雅诗蓝黛的鼻头，旋即收回了手，道： “我这个人呢，是蛮喜欢骗人的。不过现在，没有那个兴致。” 语毕，我缓缓地后退了一步，雅诗蓝黛抓在我裤脚上的双手，也是微微松开了几分，她的眼角，是真的渗出了一丝晶莹的泪水。这就是在天才大脑比赛之中失败的选手的下场。尤其是败给了我的选手，其命运，将是非常凄惨的。 我缓缓地绕过了雅诗蓝黛，然后走到了比赛舞台的正中央，面对着远处观众席上的数十万观众，然后高声道： “所有国家的愚民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神无月呢，是个非常记仇的男人。那些与我合作过，站在我立场的选手，我自然会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比赛之中顺利晋级。至于那些敢向我挑衅的国家和选手，我会让他们……死得非常难看。现在跪在我面前的雅诗蓝黛，就是那些还敢小觑我的智力，想着反抗我的国家的人的未来。和月食联盟相同，我现在……宣布无月联盟成立！那些想要加入我的联盟的国家，可以前来报名，我在这里说明，无月联盟的名额，只有六个，先到先得！加入无月联盟的国家，我可以保证你们在决赛之前，如果遇到多人团战的比赛，必然可以胜过月食联盟的国家！就像这次的时刻迷宫一样！以上！” 无月联盟。 在月食联盟之后，我突然宣布无月联盟成立，顿时在观众席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在今天之前，我给各个国家领导人的印象，我都是个极度自我，极度自恋的暴君、独裁者的形象，而现在，却是针对月食联盟，提出了构建无月联盟的设想，这顿时就让那些徘徊在我和月食联盟之间的国家和势力有了选择的余地。甚至是组成月食联盟的各个国家内部，都有可能出现裂缝。 月食联盟，自然将不再那么的牢固。 面对着我突然公布的无月联盟的宣言，各个国家和选手的反应都各不相同。既有保持警惕态度的，也有蠢蠢欲动的，也有想立刻拉拢我的。 而在这些人之中，声音最大的，则是一道宛若天籁的娇滴滴女声。 “真不愧是我的前男友，就该这样做，才有魅力嘛。”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白发女孩，寻常人第一眼看到她时，会产生一种白色雕塑的错觉。当她直着双臂压在椅背上时，她好像和椅子是连在一起的，本身就是一座塑像。 一头就算是在北欧日耳曼人中也算罕见的纯色白发如同雪浪一般冲刷而下，将阳光斑斑俱在地映射而出，烁烁逼人，让人睁不开眼。那一丝丝垂在肩头的办法，就像是随风飘荡的太阳光线本身一般，仿佛罩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一身水蓝色的欧根纱长礼服，表面那高密有序的棱形银丝如同大海上涌起的白色浪纹般时起时灭，她颈上戴着一串水晶冰纹大项链，肩上披着一件轻薄柔软的加长披肩，胸口则搭配着手工缝制的水滴状大钻，在及地的蕾丝花纹裙裾下，我能够看到她露出来的一只镶满了细碎钻石的水蓝色公主鞋。 就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冰雪公主，这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像公主的女孩。 “前男友……？”在我身旁的汤初红有些异样地道，然后她看向了我，道，“队长……你还有前女友？” “这个女人是谁啊？”来到舞台上跟我对话的克莉丝汀，也是好奇地问道。“……队长，她跟你什么关系？” “这就说来话长了。” 我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挑出了一枚纯金打造的1.5盎司重量的戒指，丢给了一旁的克莉丝汀。 “和路雪？这是……她的名字？”克莉丝汀好奇地道。 “没错。她就是和路雪，骷髅会的会长。”我笑着道，“以前去斯德哥尔摩参加诺贝尔颁奖典礼的时候认识的。她就给我送了这枚戒指，说是定情信物。是个疯丫头。” “在斯德哥尔摩旅游了一周，那时候跟她同居过。”我说道，“虽然算不上约会，不过估计按她的标准，也算是交往吧。” “可是……她现在为什么在月食联盟的比赛席上？”克莉丝汀好奇地问道，“队长，既然她是你的前女友……或者说自称前女友。她不该站到你这边吗？” 我尴尬地笑道： “这么个……你得去问她了。” 没想到克莉丝汀还真的是毫无顾忌地走上了前去，举起了手中的戒指，大声质问道： “和路雪是吧？你说你是我们队长的前女友，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还要站在月食联盟那边？” “因为我把他给甩了啊。”和路雪毫不掩饰地回答道，“我已经有了新的男友，谁还稀罕他啊。” 说着，和路雪向着不远处的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看了过去，那名男子身长玉，一头拱门式的利落中分金发下，是一双异色瞳的眼睛，这个男子，左眼是蓝色，右眼却是翡翠色。 “……谷歌，圣杯会的会长，月食联盟的盟主……”克里斯汀喃喃地道，“没想到这和路雪，居然泡上了这个男人……” 谷歌…… 月食联盟的盟主。同时，也是圣杯会的会长，是比雅诗蓝黛和可莎蜜儿地位更高的男人。 在这次的《天才大脑》比赛之中，最受瞩目的三个人，分别是我、华天君以及谷歌。我们三个人，是参与赌局最多的选手。而这个谷歌，一直以来，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在过去的比赛里，他只出场了两个项目，每个项目，都是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胜利。就表现力来说，谷歌的确不亚于我和华天君。 谷歌，的确是最热门的种子选手之一。 看到了我的目光，谷歌微微一笑，他有意无意地搂过了一旁的和路雪，任由和路雪的双臂缠绕在他的脖颈上，然后向我做出了得意而挑逗的目光。显然，这是谷歌和和路雪在特地羞辱我。这算是谷歌用另类的方式报雅诗蓝黛和可莎蜜儿败在我手下之仇。 面对着谷歌写意的目光，我笑道： “上来比一场如何？虽然我这边已经赢了三场，不过，我不介意再奉陪一场。” “着什么急呢，神无月先生。”搂着和路雪的谷歌微微一笑，道，“我还要回去和我的女朋友共度良宵呢。比赛的事，反正有的是机会，还是说，你这么急着败给我呢？” 谷歌那颜色各异的双瞳定定地看着我，而我也是笑着注视着他。我们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但是在我们两人的眼神对视之间，已经有某种无需多言的信息在进行着剧烈的碰撞与冲突。 “那无所谓。”我摆了摆手，道，“反正呢，我对于这样的疯丫头，也是毫无兴趣。什么档次的人玩什么档次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土路货，也就只配玩玩和路雪这样的疯丫头了。难道你不嫌你的基因会被污染么？” 我冷冷一笑，留下了表情震惊而又沉重的谷歌，然后冲着观众席上的观众们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虚拟世界。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所处的是俄罗斯克里姆林宫的真皮沙发上，而坐在我侧旁的沙发上的叶静雯与克里斯汀等人，也是陆续睁开了眼。 “结束了。”我冲着叶静雯挥了挥手。 “接下来没有我的比赛了啦……”叶静雯抖了抖眉毛道，“前两场比赛，我都很顺利，第三场比赛，意大利那边也赢了。所以我就先出来了。” 语毕，叶静雯用诡异的眼神看向了我，道： “话说回来，神无月，你那突然建立的无月联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怎么一点招呼也不打？还有那个叫和路雪的，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听到叶静雯那高分贝的声音，我忍不住揉了揉耳朵，道： “就如你所见，无月联盟就是无月联盟咯。既然对方弄了个月食联盟，我们也建个无月联盟玩玩，不也有趣？” “你什么时候这么乐意跟人结盟了，这好像不符合你的性格啊？难道……你是怕了？” 我笑了笑，从橡木桌上抓过了加糖红茶，缓缓地道： “你觉得怕了，那就怕了吧。到时候可别忘了加入我的无月联盟。” “啧啧啧，这就想拉拢我啊？万一……我加入月食联盟怎么办？”叶静雯故意将一副不怀好意的面孔摆在脸上。 “你会加入的。”我自信满满地对叶静雯道。 “哦？”叶静雯恨恨地竖起了眉毛，隐怒道，“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啊？” “因为月食联盟不会要你这么个笨笨的女选手。”我哑然失笑道。 “你……！”叶静雯被我气得不轻，但是当着克莉丝汀等人的面，却又不好发作。 “嘚瑟什么啊！”在左顾右盼之后，叶静雯狠狠地踢了我的脚跟一脚，以作解气。 “话说回来，你跟那个叫和路雪的，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是前女友？你们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了？怎么感觉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她？” 章二十七 维度蜷缩与空间震荡 我随口道： “也没什么，就是随便上了几次床，玩了个尽兴而已。” “啊！？你已经……跟她上过床了？”叶静雯大吃一惊。 “是啊。”我不怀好意地一笑，“怎么，有什么想法？” 叶静雯回过了神来，收敛了表情，道： “……有什么想法。上过就上过呗。人家一个北欧女孩子，作风开放也很正常。更何况，你也已经二十五了，又不是未成年人，有那么多女粉丝，上个床，不是什么事吧……” 我笑着摊了摊手，道： “我随口乱说的。其实我还是个处男。” “啊呸！！”这一次，叶静雯顿时大吐口水，她指着我道，蛮横地笑道，“你没跟和路雪有过什么，我倒是相信，但是你要说你是处男，哼哼，我就是赔上这条命跟你赌我都不信！” 我笑道： “当真？” 被我的眼神一盯视，叶静雯眼珠子一转，脸色微红，道： “当真就当真。反正你也找不出证据证明你是处男。男人……跟女人又不一样。” 叶静雯话音才刚刚落下，我就直接从沙发底下抄出了一把勃朗宁m1910对准了我的太阳穴，就要扣下。 “蒂兰圣雪。”我随口喊道。 随着我话音落下，一道背生长翼的雪白身影在大厅之中浮现而出，一头白色的长发直落而下，那如同玉器雕琢而成的精致脸庞仿佛散发着氮气扩散后出现的冰雾。 “帮我证明下，我是处男。”我看了蒂兰圣雪一眼，道。 蒂兰圣雪看向了叶静雯，道： “从你们人类的器官接触和受力角度来说，他的确是处男。” 这一下，叶静雯已是彻底目瞪口呆，她看了看蒂兰圣雪，又看了看，我道： “你……亏你想得出来！” “谢了。”我冲着蒂兰圣雪挥了挥手，然后看着叶静雯，道，“顺便检测下她是不是处？” 蒂兰圣雪看了叶静雯一眼，道： “是。” 叶静雯顿时恼羞成怒地看着我，捂住了双腿，道： “神无月，你别太过分了！！！！” 我又看了看一旁的克莉丝汀，克莉丝汀急忙摊了摊手，主动承认道： “我就不用了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我还是很开放的。” 蒂兰圣雪看了克莉丝汀一眼，道； “事实上，克莉丝汀选手，从正式发生肉体接触满足性欲的角度来说，物理上可定义的男朋友有十四位。社交关系网角度可以定义的男朋友有七……” “行了行了，”我打住了蒂兰圣雪的话，道，“其他的就没什么事了。天使大人您先忙您的事去吧。” 蒂兰圣雪静静地看着我，然后又看向了叶静雯，道： “根据你们人类中科胡特的自恋理论进行人格分析理论，你有因为极度自恋而导致心理性性冷淡的倾向。” “你……！”我恨恨地瞪了蒂兰圣雪一眼，然后咳嗽了一声，道，“简直一派胡言。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把某人就地正法？” 语毕，我直接拉过了坐在身旁的叶静雯，不顾叶静雯的恼怒咒骂，就一把将手缠到了她的脖颈之上。 蒂兰圣雪静静地飘浮在空中，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道： “我从不撒谎。我说的，都是我的分析的结果。” 语毕，蒂兰圣雪的身体骤然炸成了万千白色羽毛，就这样，消散在客厅之中。 我长哼了一声，道： “这个天使看似一本正经，其实根本就是满口胡言。” “是是是，是这样的。”克莉丝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连连肯定。 叶静雯好不容易才平复下了心情，她连喝了两大口红茶，方才冷静地摆正了脸，道： “话说回来……那个和路雪，还有那个谷歌……实力到底怎么样？” 克莉丝汀分析道： “和路雪我不是很了解。但是谷歌的实力，几乎就不用多说了。他可是和神无月、华天君并列的三大种子选手之一。他更是圣杯会的会长，实力肯定在可莎蜜儿和雅诗蓝黛之上的。至于这和路雪……她之前也没有显现过实力。但是我想，月食联盟肯定有内部测试，在内部测试里，她的得分，肯定不会低。所以，她才这么晚才登场。” “她比可莎蜜儿和雅诗蓝黛都要厉害。”我直截了当地道。“我和她接触过。多少领教过她的小脑子的那点本事。虽然她的智力带给我的惊喜不如她那取悦男人的娴熟手法。”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取悦男人的……娴熟手法，是什么意思？” 我耸了耸肩，道： “还有什么想怀疑的吗？我可是天使认真的处男，还需要怀疑我的人品？” “你这是拐弯抹角！”叶静雯恨得咬牙切齿。 我哈哈大笑，旋即将手中的红茶一饮而尽，然后正色道： “行了。其他事我就不多说了。接下来都听好我的安排。我只跟六个国家合作，无月联盟的名额，只有六个。你们接下来，负责加入无月联盟的国家即可。” 叶静雯有些担忧地道； “做这些倒是没什么……我想，尼采，威廉，秦淑雅他们，只要顺利的话，都会加入无月联盟的。下一场的十四进七比赛，事实上，就将会是我们无月联盟和月食联盟的大对决了，某种程度来说，因为无月联盟和月食联盟形成掎角之势，下一场比赛，就可以说是决赛了。不管是哪一边赢了，剩下的都是团队内部的比赛，意义……其实已经不大了。” 我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暴力女。眼下的形势的确如此。所以接下来，我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啊？”叶静雯皱眉看着我。 “做意大利的总统。”我平静地道。 “意大利总统？”叶静雯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道： “你只需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意大利官方就行。然后我会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推选你为国家唯一元首和唯一代表，那么，我不但可以在接下来遇到团战的时候帮助意大利，而且就算如果意大利方面最后输了，就可以加入我的旗下，获得相当程度的自治权，不论是领土还是公众权力，都可以得到保留。包括政治制度，也可以原封不动归还。如果不那么做，那么，我就不会允许他们加入我的国家。一旦他们败北，最后只能灭国。” 叶静雯捏了一把冷汗，道： “这……闹得有点大啊。我可以把你的话转告给意大利政1府，可是你这么狮子大开口，要是意大利那边不满意了，加入了月食联盟，跟你为敌，那你该怎么办啊？” 我笑道： “就算加入月食联盟又如何？意大利现在除了你，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选手？接下来的十四进七比赛，难度可是比之前二十八进十四几乎增加了一倍，意大利可撑不住这一回合。不论是加入月食联盟还是无月联盟，他们想不割肉，都不可能。更何况，之前在时空迷宫的时候，可是做出了兑现我的承诺的行为。意大利政1府，自然会把我的这一举动作为我的可信度的考量的。至于谷歌，他之前一直太多低调了，保留实力自然是好事，但是也会增加意大利方面对他的担忧。意大利偏向我的几率，自然远远大于偏向月食联盟。” 叶静雯有些恍然大悟地道： “所以你之前的比赛里故意那么高调，然后在时空迷宫关卡里又突然那么讲风度，就是故意为了给这些领导人看的？” “要不然呢？”我抖了抖眉毛，对着叶静雯微微一笑。 “切，自恋狂。”叶静雯气哼哼地双手抱胸，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大厅外走入了一名警务人员，他手中拿着一台笔记本，然后道： “神无月先生，雅诗蓝黛小姐要求与您远程视频通信。您是否同意？” 我点了点头，道： “接通吧。我猜到她们差不多该来电话了。” 于是，警务人员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了桌台前，然后打开了电脑盖，调出了视频画面。 雅诗蓝黛和可莎蜜儿的两张俏脸顿时浮现在了视频之上。 “晚上好啊，雅诗蓝黛小姐。”我笑眯眯地道。 雅诗蓝黛的表情依然复杂，她看了看一旁的可莎蜜儿，然后又看了看我，道： “神无月，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是来兑现我之前的承诺的。既然我已经输给你了……我自然不会抵赖。我雅诗蓝黛，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可莎蜜儿也是嘟哝着小嘴，道： “虽然你这个家伙很让人讨厌……不过……输了就是输了。” 我笑道： “这样的话就不用说了。说到底，无非是你们想要退出月食联盟，把赌注压在我身上，是吧？你们输给了我，月食联盟自然不会再信任你们，所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你们也再难有登场的机会。你们对于月食联盟来说，几乎失去了大半的价值。而跳到我无月联盟队伍这边来，由于无月联盟这边的整体人才数量并不如月食联盟多，你们还可以在我这里谋求更大的利益。而且，一旦以后月食联盟到了关键时刻，又想把你们给挖回去而让我的无月联盟蒙受损失的话，也就需要更大的筹码。不管怎么看，你们都是稳赚不赔，是吧？” 雅诗蓝黛微微一惊，然后道： “好吧……我和可莎蜜儿，的确都这么想过。不过，至少下一场比赛，我可以帮助你们无月联盟。而且如果下一场的比赛，你能够打败谷歌的话，我可以一直投靠你的无月联盟。”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这个人可是很宽容的。我最喜欢的女人类型之一，就是会背叛男人的女人。女人不背叛，又怎么称得上女人呢？我原谅你们的一切不良念头。同时，我也会告诉你们，你们想要再回月食联盟的可能性——是虚数。” 雅诗蓝黛笑道： “真是信心满满啊。真是不知道，你这样的信心，究竟是如何来的。” 我指了指我的太阳穴，道： “来自于这里。” 雅诗蓝黛正色道： “可是我需要提醒你。虽然我和可莎蜜儿败给了你，可是谷歌可绝对不简单。虽然和他共事这么些年，可是，我却从来没有看透过他。我说……你在听么？” 我打了个哈欠，道： “我对杂鱼没有什么兴趣。每个要和我比的人都会在比赛前被吹上天，最后连我的脚趾都碰不到，我实在是没有兴致听下去了……雅诗蓝黛，可莎蜜儿，你们两人，就加入ob和威廉的队伍，担当他们队的助力吧。” 我迅速地结束了和雅诗蓝黛的通讯。在结束了通讯之后，叶静雯惊奇地看着我，道：“我现在甚至怀疑之前你故意在比赛场上和雅诗蓝黛她们下赌要她们加入你什么后宫的举动，也是你为了现在而故意安排的了……的确，单单是以威廉或者ob他们自己的力量，还真不一定能够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稳操胜券，但是如果月食联盟内部瓦解，有人加入我们的话……那就不一定了啊！” 我抹了抹嘴唇，笑道： “这点小事就惊讶成这样？至于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坐在一旁的汤川秀一苦笑连连，道： “队长，你心态可真是好。” 我扫了汤川秀一和麦克斯等人一眼，然后道： “下一场比赛的三个项目。将全部由我一个人参加，至于汤川秀一、麦克斯、德雷福斯、克莉丝汀，你们几人，则要加入无月联盟的其他队伍之中。我会安排你们插进那些队伍里，你们只要正常发挥进行了。” 麦克斯等人连连点头，道： “我们听队长你的。” 于是，在我的调兵遣将之下，无月联盟的阵容渐渐成型。 在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加入无月联盟的成员不计其数。尼采、威廉、秦淑雅、ob自然是代表各自的国家，加入到了我的队伍之中。因为我已经开出了条件，就算他们输了，我也可以收容他们国家，并且给他们国家的高层保留一定的自治权。有这样的协议存在，再加上我之前在时空迷宫之中的表现，尼采等人背后的国家领导层，自然也会愿意尝试。 除此之外，月食联盟之中，的确也有一些人私底下背叛，想要加入我的阵营，其中比较有实力的就是罗马俱乐部的部长雷克萨斯。但论实力，他也是足以和雅诗蓝黛媲美的选手。除此之外，从月食联盟跳槽到无月联盟这一边，都是一些在月食联盟内郁郁不得志的小角色，我虽然收容了他们，却大多给他们安排了备选队员的职位而已。 就这样，随着无月联盟的阵容初成规模，十四进七的比赛，也拉开了帷幕。 和之前大多数比赛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比赛，由于我已经把克莉丝汀等人都已经派遣了出去，所以我所代表的国家的选手席上，只有我一个人。和其他国家选手席坐满了正式选手和候补选手的情况相比，我所在的选手席，显得格外得空旷。 但是也正是观众席上只有我一个人，才更是令全世界的观众都沸腾了。 “天啊，你们看，图鲁瓦，居然只有神无月一名选手！” “神无月这家伙到底是有多自信啊？这可是十四进七的比赛啊……每个国家都针对不同的脑力项目安排了顶级的项目专员，可是他……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敢这么玩嘛？” “真是个疯子……” “这次谷歌或者华天君，应该跟他正面交锋了吧？期待啊期待……等着看神无月一败涂地的样子，嘿嘿……” 声声议论，悉悉索索地传入到了我的耳中。而我则是不动声色地稳稳坐在选手席的中央，面对着婷婷然飘落到舞台中央的蒂兰圣雪。 “欢迎各位选手来到《天才大脑》十四进七比赛的现场。” 主持人蒂兰圣雪婷婷然站在比赛舞台的中央，今天的蒂兰圣雪又换了一套服装。今天的蒂兰圣雪穿的是一件水蓝色烫钻装饰的抹胸曳地长裙，在之前的圣洁端庄的基础上，平添了东方女性的温婉与简约，可谓是美轮美奂，风情别异。 没有任何节目主持人的幽默和铺垫，情商极低的蒂兰圣雪扫了选手席上的选手们一眼，然后开门见山地道； “比赛即将开始。第一个比赛项目，是——‘拯救宇宙’。在比赛开始之后，各国将没有机会改变参赛选手。那么，就由我先来介绍比赛项目的具体规则。”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蒂兰圣雪的头顶之上的空间，突然由一片朗朗晴空，变成了一片黑暗深邃的宇宙！ 下一秒，在蒂兰圣雪的面前，出现了三颗呈串状排列分布的红矮星。 三颗色调偏红的红矮星静静地在太空中飘浮着，就好像大海深处孤独的吟诵者。三颗红矮星之间虽然看似临近，但是实际间隔，却是相差了不只数十光年。 蒂兰圣雪用平淡如水的口吻道： “这三颗恒星，都是红矮星。它们分别是蛇夫座的巴纳德星、蝎虎座ev和拉兰德21185。它们之间，距离数千万光年。红矮星的质量都很小，所以其内部元素会对流而不是聚合，因此红矮星几乎不会有爆发的可能。但是现在……” 蒂兰圣雪那白色的睫毛微微一眨，随即，一颗蔚蓝色的行星，出现在了深邃漆黑的宇宙背景之中。 这是一颗类似于地球，但是其大陆分布，明显和地球存在着差异的行星。 “这是一颗名为‘阿帕图利亚’的类地行星。阿帕图利亚星上有着和地球文明相似的高等文明，该文明制造出了一对足以环绕该行星赤道的巨大重离子加速器，总长超过了一万五千公里。为了研究微观世界的秘密，阿帕图利亚人利用它们发明的重离子加速器，向着太空深处发射了两束超重离子，这两束超重离子之间有非常细微的夹角，两束超重离子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在茫茫太空中行走了一百多年，最后在一百光年外的太空中相遇。” 画面之中的蔚蓝色行星的赤道上，出现了两座环绕赤道的巨大超重粒子加速器，这两个加速器，就像是行星的耳麦一样对称地佩戴在行星的赤道上。这个巨大的超重粒子加速器由在同一个轨道平面上两条几乎叠合的巨大轨道接合而成。 而随着粒子加速器启动，两束超重离子被射入到了茫茫太空深处。 蒂兰圣雪眨了眨眼睛，宇宙的时间开始加速，原本应该需要一百多年才能够走完的路程，只在十秒内就全部走完。两束超重离子在距离阿帕图利亚星一百光年外的太空中相遇，恐怖的亚原子碎片喷薄而出，太空中的某一片区域，产生了可以在阿帕图利亚星上利用传感器检测到的强光。 蒂兰圣雪睫毛轻轻刷动，道： “对撞产生了阿帕图利亚人未曾料到的结果。由于对撞的能量过于强大，空间中蜷缩的四个维度延展开来，一个高维空间就此形成，这个高维度空间就像是大海中的一个波包，它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向着周围的三维空间扩散开去，所过之处，所有的空间都从三维变成了高维。这造成了剧烈的空间荡漾，空间荡漾导致了恒星内部的流体平衡状态被打破，于是……恒星，解体了。”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她面前的太空图的时间开始加速，而最开始出现在太空中的巴纳德星、蝎虎座ev和拉兰德21185三颗红矮星，都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由于恒星内部的压力失衡，这些恒星，解体了。 章二十八 叠加抵消与夹角计算 没错，根据相对论，质量的大小和空间的扭曲程度息息相关，由于空间的剧烈荡漾，导致了恒星质量的波动，希格斯场的不稳定，则导致了重子守恒被打破，这就导致了大量的中子放射衰变为质子放出反中微子、光子和自由电子，或者质子转化为大量的正电子和性π介子，这就导致了恒星内部的温度急剧上升，在从原子核大量释放出的自由电子和正电子的冲击下，恒星的热压力平衡崩溃，大量快速的燃烧造成了连续的热失衡的热核爆炸，恒星内部大量的物质被以光和辐射的方式释放到了茫茫太空之中，同时抛射而出的还有呈湍流状的炽热氢氦元素，这些高热的元素在太空中宛若游龙一般飞溅而出，向着周围的茫茫太空扩散而去，场面极其的壮观而震撼。 蒂兰圣雪道： “你们可以看到，宇宙中的恒星，都因为这片扩散的‘空间波浪’而解体了，甚至不少的恒星，直接爆炸，释放出了强大的中微子、伽马射线、x射线、夸克、介子和超子流。” 太空中的恒星在接连不断地爆炸，不断地解体，不断地熄灭，就好像一阵风吹过了一片壮观的蜡烛阵。 蒂兰圣雪继续道： “而在十年之后，一道空间波浪也将冲刷到地球。如果地球不做任何准备，那么，同样也会灭亡。想要拯救地球所在的太阳系不被空间波浪摧毁，唯一的方法是同样利用加速器，在太阳系的外围制造出频率相同，振幅相反的空间波动，来抵消来自遥远太空的‘空间波浪’。但是，为了避免对撞机能量过于强大以至于制造出同样的‘空间波浪’，地球人的加速器，能量要比阿帕图利亚更小，当然，对撞的频率却是更高。地球人可以通过制造出无数次小的空间波浪，让这些波浪叠加起来，来抵消阿帕图利亚制造的空间波浪，但是，这需要非常精密的计算才行。如果对撞机的能量太大，那么，地球也会被自己制造出的波浪毁灭，如果能量太小，就需要更多次数的启动，那样一来，由于只有十年的时间，人类的对撞机运转次数可能不够多，不足以抵消阿帕图利亚人制造的空间波浪，从而被 阿帕图利亚人的空间波浪毁灭文明。因此，各位选手们，你们将拥有对撞机的能量设定和启动权，请运转你们的大脑。保护即将毁灭的地球吧。” 我笑着上前了一步，道： “请问尊敬的天使大人，这个项目如何评分呢？” 蒂兰圣雪道： “根据抵消的空间波浪的能量大小来打分。抵消掉的空间波浪能量越多，则得分越高。” 我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那如果……完全抵消了呢？” 蒂兰圣雪道： “那么，就根据地球人使用对撞机的次数来计算，次数越少，则意味着单次计算的难度也越大，因此得分也会越高。” “明白了。”我微微一笑。“很有趣的游戏。” 蒂兰圣雪继续道： “那么，请各国的选手登上舞台吧。” “呵呵，可算是轮到我上台了啊。”一道甜腻而欢快的声音在我的脑后响起，我转头，却看到穿着冰蓝色连衣裙、一头白发的和路雪已经蹦蹦跳跳地走上了选手舞台。和路雪的走路姿势是一步一蹦跳，就好像她的身体内部有着无穷无尽的活力一般。她每次以脚跟先落地的姿势走路时，膝盖都会微曲蹦跳一下，那蹦蹦跳跳的姿态，和我第一次在斯德哥尔摩见到她时完全相同。 “达令。”和路雪眯起了眼，以一种暧昧而又戏谑的眼神看着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忘了。”我随口道。 和路雪皱了皱鼻子，随即揉了揉她那雪白的发丝，嫣然笑道： “达令，你还是一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有变。” “可是你变老了。”我直白地道。“变得又丑又难看，就像只注了水的塞浦路斯野猪。北欧美女的保质期果然不行。” “哼。”和路雪气愤地皱了皱鼻子，“胡说八道。我明明是越来越好看了……我知道，只有在我面前，你总是说反话的。我知道，你是在嫉妒谷歌而已。自己深爱的前女友，在别的男人怀里，这种滋味……一定很难受吧？” “完全没有。倒是有自己吃剩不要的骨头丢给野狗看着野狗却吃得欢快的优越感。” 我认真地道。“而且，我从来没有承认你是我的女友。我们只是旅游期间同居一周而已。连床都没有上过。比雪还干净。” 和路雪笑得更欢了： “我就喜欢你骂我，羞辱我，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别人不了解你，但是我太了解你了，你越是嘴上说不在乎什么，其实你心里反而越在乎，你越是会为失去而难受。你现在很难受吧？很难受吧？很难受吧？嘿嘿嘿嘿……” “是么……”我挠了挠头，“原来我还是这样的性格。” 和路雪笑道： “是啊，你就是这样……总是口是心非……知道为什么我抛弃了你，选择了谷歌么？因为，我就是想看看你难过的样子。我就是想看到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其他比你更优秀的男人夺走时那无能为力的样子。” 我耸了耸肩，然后认真地想了想，道：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和路雪冷冷一笑，道： “你继续装吧。我就是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你总是太过自负了，你总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这种特质，一开始吸引了我。可是，我现在有些疲倦了。我想看到你变成败犬的样子。接下来，我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的。”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道： “那……如果我赢了，你怎么办啊？不赌点什么？学可莎蜜儿和雅诗蓝黛，把你整个人卖给我？” 和路雪笑着眨了眨眼睛，道： “你看，你果然心里还是有我的吧？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对我的兴趣。放心吧，如果我输了，那么，我就会和谷歌回去彻夜狂欢，狠狠发泄，纵欲狂欢，让你更加痛苦，来让我内心平衡一些。呵呵。这场游戏，不管是输，还是赢，我都赢定了。” 我想了想，道： “昨天晚上，你向谷歌提出了上床的要求，然后，他拒绝了，是吧？” 听到我的话，和路雪的脸色，突然变了。 我笑道： “知道为什么么？” 和路雪沉下了脸来，一双雪亮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笑着道： “因为我的话，让他已经想明白了，你就是个基因低贱的女人，被我抛弃不要的残羹冷炙而已，跟你上床，只会玷污他的基因和血统。他以前一直以为是夺走了我的东西，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你不过是我玩腻了的玩具而已。” “不许你这么说！”听到我的话，和路雪终于怒了，她那一双雪亮的眼中闪烁起了锋利的光芒。 “你有什么资格？我的能力，可不在你之下！你可没有见识过我真正的能力，有资格说我低贱？！” 我笑了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沉迷在梦中的可怜小女孩啊……不被现实狠狠打一个耳光，是不会醒来的。” 和路雪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道： “那就等着瞧吧。接下来，我要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神无月！”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道： “知道么，我每一次参加比赛，耗费脑细胞最多的，是在什么上？” 听到我的话，和路雪微微一颤。 我笑着对和路雪说道： “我耗费脑细胞最多的，从来不是在该如何取得胜利，而是……该怎么玩，才能显得我更帅气。” 听到我的话，和路雪娇躯一颤，一双透彻纯亮的眼睛也是微微流动着游走的光辉。 就在和路雪表情微变之时，蒂兰圣雪的声音响了起来： “各国选手都已上台，请选手们到各自的站位上，比赛即将开始。” 我不缓不急地走到了给我安排好的站位之上，当我到固定的站位点上时，我的前方浮现出了一片璀璨而浩瀚的星海，在这片星海之中，我看到了不同“年龄”阶段的恒星，从初胚状态的恒星，到主序星，再到红巨星和白矮星，甚至就连黑洞都为数不少。 这次的项目，需要计算的点主要如下：空间波浪的扩散速度、空间波浪的频率、空间波浪的相位，以及地球人的对撞机的能量、速度和频率，但是总的来说，这样的计算量，对于能够进入十四进七比赛的选手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在于如何找到导致空间波浪的能量最小值，万一地球人的对撞机制造出的空间波浪把地球人自己给毁灭了，那么，一切自然也就玩完。 对于一般选手来说，想要找到安全的能量点，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较小的能级开始，一点一点地尝试。阿帕图利亚人的过往实验数据是公开的，阿帕图利亚人曾经在自己的星球上用能级较小的对撞机进行过实验，那时候，阿帕图利亚人并没有毁灭自己的文明。因此，至少，以阿帕图利亚人的实验数据作为参考，是绝对安全的。 “这个比赛项目……也未免太简单了。”和路雪不屑地笑着，她漫不经心地翘起了她的右脚，露出了她那水晶色凉鞋下的玉白色脚趾，道，“连我的脚趾头都只需要一秒钟就能计算出结果来。” 说话间，和路雪还特地向我的方向瞄了一眼，做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八万九千三百三十三次。”和路雪打着哈欠，懒洋洋地道，“如果人类的对撞机模仿阿帕图利亚人早期的对撞机的话，只要这个能级就行了。真是无聊，是吧，达令？这样的比赛，根本没法体现出我们的实力差距，看来，这次，我们只能玩平局咯。” 说着，和路雪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甚至都没有任何的顾忌，和路雪就大声地把她的计算结果说了出来，这样一来，其他选手就会得到她的提醒，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得到答案。 蒂兰圣雪道： “次数只是一个方面。时间间隔把握不同，次数是会变化的。间隔一秒钟进行一次和间隔两秒钟进行一次，结果完全不同。” 和路雪淡淡地道： “就是最小的间隔时间来计算啊。这么无聊的比赛项目……我都懒得玩下去了。平局也无所谓，就这个结果吧。” 蒂兰圣雪道： “你确定这个结果吗，和路雪选手？” 和路雪连连点头，道； “确定啊。这种简单的计算……” “制造空间波浪的能级的一百倍。”就在和路雪说话之际，我却是懒洋洋地道。“直接开到人类对撞机能级的极限。” 听到我的话，不但是和路雪，就连周围跟我一起参加比赛的选手们也是吃了一惊。克莉丝汀也参加了这一场比赛，她震惊地看着我，道： “队长，你是认真的吗？你这样……相当于制造一百个空间波浪，会直接把地球给毁灭啊！” 但是和路雪却是明白了什么，她恍然大悟地看着我，道： “难道说，你是想……” 我洒然一笑，道： “没错，一百个空间波浪就一百个空间波浪呗，只要再继续制造频率相同，相位相反的空间波浪进行抵消就行了嘛。之前我们的天使大人说，比赛的结果看两个，一个是对撞机的使用次数，第二个，就是抵消的空间波浪的数量。可是，她没有说抵消的必须是阿帕图利亚人的空间波浪哦。人类自己也可以抵消自己制造出来的空间波浪啊。” 我的话让所有的选手都是恍然大悟。 “对啊……！”和路雪一拍脑袋瓜子，如梦初醒地道，“就算人类也有可能制造出空间波浪，但是，只要再制造出相位相反的空间波浪，进行叠加抵消就可以了啊……！等等，这场比赛，还没有结束！” 原本准备转身下台的和路雪，再次匆匆忙忙地跑回到了自己的站位上，继续开始了她的操作。 我的话也提醒了其他的选手，而蒂兰圣雪则是看向了我，道： “神无月选手，你发现了这个项目真正的奥秘所在。” 没错，这个游戏真正的关键，就在于刷分。想要阻止地球人的灾难，其实并不难。但是事实上，单单是拯救地球人的命运，仅仅只是这个游戏的最低要求而已。这个游戏真正的关键，就在于刷分。 自己给自己制造灾难，然后再自己化解灾难，这个过程之中，就可以刷大量的得分。 我笑着看向了一旁的和路雪，道： “知道你和我的差距了吧？” 和路雪狠狠地皱了皱鼻子，道： “别太得意……比赛……才刚刚开始呢！想要自己制造出灾难来，还要进行化解，这……这就需要计算人类的对撞机的夹角才行，而且还要使用一次就改变一次夹角，这样的话……计算量可大着呢！” “抱歉。”我笑道，“算法确定的情况下，比计算量，我更不可能输给任何人。” 章二十九 空间膨胀与星体运动 “哼，那你等着瞧！”和路雪指着我，冷笑起来。 在得到了我的提醒之后，和路雪开始以最为疯狂的方式在太空之中制造起了人为的空间波浪，在阿帕图利亚的空间波浪到来之前，和路雪就给自己制造了大量的空间灾难，然后通过较小的空间波浪的叠加来进行化解，从而进行刷分。在计算能力上，和路雪的确是不亚于任何其他在场的选手。她以最短的时间最精确地计算出了能够刷出最高分的对撞机启动次数以及对撞机的摆放夹角。她的得分就如同坐火箭一般在高速上升。而我则是不缓不急地进行着刷分，在速度上，甚至比和路雪还要更慢一些。 看到我慢悠悠的动作，和路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就这点速度吗？就你这样龟爬似的慢吞吞的速度，你可是要输得很惨！看来，我以前真是看高了你了呢，达令！” “你就这么喜欢快的男人么？”我笑着对和路雪戏言道。 听到我的话，和路雪再次一愣，但是她还是硬着脖子，拨了拨耳边的白发，道： “我喜欢又快频率又多的男人。” “是么，看来我注定不适合你了，因为我是很持久的男人。”我冲着和路雪微微一笑。 下一秒，和路雪面前的太阳系、星空图，都在同一时间里，瞬间熄灭了。 “地球毁灭，和路雪选手，淘汰出局。”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和路雪如梦初醒地看着眼前消失的星空图，她狠狠揉了揉眼睛，双目睁大到了极限，最后，她愤然地看向了蒂兰圣雪，道： “为什么？我的计算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制造出的空间波浪绝对可以避免地球解体！为什么我会被淘汰！” 我笑道： “还不明白么？项目的目标，是‘保护即将毁灭的地球’……你的确是抵消了来自外星球的空间波浪，避免了地球解体……可问题在于，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你制造出来的空间波浪，虽然能够保护地球，但是，却毁灭了太阳啊……太阳毁灭了，你觉得地球，还保得住么？” “这……”和路雪这才明白了真正的原因。那一刻，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惊愕，而很快，这种惊愕，又转变成为了茫然和绝望。 “你……你是故意的？”和路雪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故意告诉我自己给自己制造灾难的方法……好让我把太阳给毁灭了？” “谁知道呢？”我玩弄着我的刘海，笑道，“其实我还真是想帮你一把。没想到你这么愚不可耐，扶不上墙。那我也没有办法咯。” 和路雪的神情变得清明了起来： “你……你绝对是故意的！” 和路雪快速地推演了一遍自己的计算，但是很快，她却又皱眉，道： “不对！……我重新计算了一下，就算按照我的计算，太阳也应该恰好在保护范围内，不该被毁灭的。为什么……太阳会被毁灭？”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因为星体本身在运动。不论是太阳系还是其他星体，本身也都在因为宇宙空间膨胀和星体运动改变着位置。你的计算速度的确很快，但是因为速度太快，你很早就计算出了结果，却忽略了一些长远时间才能显现出来的变量。你的空间波动的确可以恰好保护太阳，但是，太阳自己会跑到你的保护范围之外去。” 我笑着看向了和路雪，道： “听到了没？男人太快，可不一定都是好事哦。有时候，还是慢一点比较好……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长声大笑。和路雪这一次的失败，在于她一心想要胜过我，急于求成，以至于忽略了一些慢性的变量。 “我……我不甘心！”和路雪恼怒地道，“这根本不能体现出我的计算量！这样的比赛，根本不能考察计算量！毫无意义！” 我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和路雪，你还是太天真了。我们的天使大人何时说过这是比拼计算量的项目？这个项目，一开始比拼的，就是动态图像识别能力。通过星体的运动考察各种变量的变化，才是这个项目的意义所在啊。疯丫头，你连这个项目比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么？” “啊啊啊啊！”听到我的话，疯丫头和路雪突然当场疯叫了起来。她白发披散，整个人都陷入到了癫狂状态之中，一双宝蓝色的眼睛里投射出了鱼死网破的狂猛色彩。 “事实上，如果不采用刷分的办法，而是老老实实来的话，就可以把空间波浪抵消在太阳系边缘，根本不用考虑太阳毁灭的问题。而你采用了刷分的办法，这样一来，你自己制造的空间波浪，自然会离地球和太阳很近，这才导致太阳毁灭。如果按照不刷分的正常方法，只要抵挡了一波空间波浪，游戏就结束了，根本不需要担心其他额外要素。”我淡淡地道。 因为地球毁灭，和路雪再也没有了胜过我的机会。接下来，我甚至只要闭着眼睛，都可以取得胜利。 “和路雪选手出局，神无月选手获胜。”蒂兰圣雪淡淡地宣布了比赛的结果。 在我和和路雪的比拼之后，其他的选手，也都陆续分出了胜利，虽然有受到我的干扰，但是其他选手的，速度并没有和路雪那么急，所以他们大多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但是和路雪，却是彻底没有机会了。 “啊啊啊啊！”和路雪是彻底发了疯，她甚至不顾数十万观众在场的局面，好不顾忌形象地尖叫了起来。 “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和路雪状若癫狂地在原地怒吼着，然后下一秒，她突然怒视向了我，道，“都是你干扰我！如果我自己一个人比赛，我才不会忽视那么多变量的！都是你出老千！” 我忍不住笑道： “如果不是我干扰你，你都不会发现刷分的办法。你输得更快。” 和路雪顿时一愣。 我淡淡地笑着，然后缓缓转身，道： “我对于败犬没有任何兴趣。你想找男人上床，还是找你的谷歌去吧。” “你……”和路雪气急败坏地指着我，然后突然再次疯叫了起来，“我、强、奸、了你！” 语毕，和路雪突然发作，如同一只发疯的母狗一般张牙舞爪地向我冲了过来，做出了完全失了智的惊人巨大。 蒂兰圣雪一个闪身，横截到了我和和路雪之间，蒂兰圣雪轻轻一点和路雪，和路雪的身体就停顿在了中途，再也无法动弹了。 “你别拦我，我要强、奸了他！”和路雪毫不顾忌颜面地失声叫道，“我受不了了！跟他认识以来，我追了他那么久……我不知道多少次对他暗示，可是他都无动于衷！他直接把我像是一团废纸一样无视！我受不了了！凭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够吸引人了！？追我的男人不计其数，凭什么！” 蒂兰圣雪平静地看着和路雪，道： “禁止选手之间的一切人身攻击行为。” 和路雪泪如雨下，她那宝蓝色的眼睛都泛了红。她擦了擦泪珠点点的脸颊，然后抽噎道： “我故意接近其他男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却还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受不了了……为什么他这样……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够优秀了……” “知道为什么么？”我缓缓地向着和路雪的方向走去，和蒂兰圣雪擦身而过。 蒂兰圣雪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想要提醒我，但是我甩了甩手，道： “放心吧，天使大人，她不会伤害我的。” 语毕，我走到了和路雪的面前，道： “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回应你么？” 和路雪擦着脸颊上的泪水，攥紧了另一只手的拳头，红着眼圈，冷冷地看着我，道： “为什么？！” 我笑道： “因为我呢，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我最喜欢做的事排名第三，就是证明自己比这颗星球上的任何生命都更优秀，让所有女性对我神魂颠倒，把所有女人的心都偷到手，可是却偏偏不去碰她们的身体，让她们欲火焚身，却又对其他男人没有兴趣。越是对我痴狂的女人，我就越是没有兴趣。” 和路雪茫然地看着我，道： “这么说，我……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我想了想，随意地道： “嗯……也许还有机会吧。等我哪天想结婚了，也许你就有机会了，不过现在么，我还没有玩够……男人嘛，三十岁之前，结个鬼婚啊。” 语毕，我徐徐转身，再也不多看和路雪一眼，和蒂兰圣雪擦身而过。 当我经过克莉丝汀身边时，克莉丝汀突然开口道； “队长，其实，你不是对和路雪这样的女孩完全不动情……其实你只是因为你寿命只到二十五岁，所以你害怕让其他女孩对你爱得太深，在失去你时，变得太过痛苦吧？” 听到克莉丝汀的话，我裂嘴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克莉丝汀的肩膀，然后沉默而去。 在我到选手席暂作休息的这段时间里。各个国家的比赛选手，也都陆陆续续地得出了比赛的结果。没有什么意外，在这个项目中，尼采他们所在的国家，由于之前已经从月食联盟挖了实力不错的墙角，因此也全都获得了胜利。 不出意外，中国的选手第一轮比赛再次输了。所以从第二轮开始，负责救场的华天君，也将再次登上比赛的舞台。 当我回到了选手席之后，和路雪也是站在比赛台上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最后，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选手席里，接受其他选手和粉丝们的安慰。 当最后两个国家也都比出了结果之后，蒂兰圣雪道： “那么，第一个‘拯救宇宙’项目结束。恭喜各位在第一个项目中胜出的选手。在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之后，我们将开始下一个比赛项目。在这段时间里，各国选手可以了解第二个项目的有关内容。” 顿了顿，蒂兰圣雪身后那一对雪白的翅膀如同京剧的旗帜一般缓缓地向上竖立了起来： “第二个项目的内容——‘文明争霸’。这个项目，将涉及到三个文明之间的战争博弈。妖精族、黑骑士和巨人族的文明博弈序幕，即将拉开。请各国选手做好准备。” 章三十 拟态构架与资源消耗 “科幻末世风之后改成魔幻风了么。”听到比赛的项目，坐在选手席上的华天君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可不一定。”我扫了稍远处的华天君一眼，然后缓步离席，向着比赛舞台的方向径直走去。 随着我走上舞台，月食联盟那边也立刻开始分析比赛内容，开始派遣具有针对性的选手。在第一个项目中，和路雪的失败已经让月食联盟产生了一些压力。在这个关键点上，就算谷歌亲自出马，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让民众吃惊的是，虽然已经失了一城，这一次，月食联盟居然依然没有派出头号选手谷歌登场。 这一次出场的人物，是在之前的比赛之中一直都未曾露面的神秘人物。 那是一个留着一头白发的青年男子，他有着一头与和路雪相似的白发，而且那一头白发还在脑后扎了个短马尾。这个男子的神情看起来极其的怪异，他的眼神游走不定，没有一秒钟能够在某个固定的位置停下来，就好像有着眼颤症状的精神病患者一般。这名男子的手指就像是多动症患者一样不安分地抖动、痉挛着，就好像触电或者癫痫发作了一般。甚至，就连他走上比赛台的过程中，都需要和路雪在旁陪同才行。 “提拉米苏……imu的秘密武器……”看到这名扎着马尾的白发男子走上比赛舞台，麦克斯惊呼了起来，“没想到月食联盟居然派了他……” “提拉米苏？这个人我听说过好几次了，很厉害么？之前他都没有上场过啊。”在这次比赛中，叶静雯也登场了，她好奇地看着在和路雪的搀扶之下走上比赛台的提拉米苏，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听说他因为大脑疾病，住进了精神病院。”麦克斯小声说，“但是这个家伙的大脑……非常变态。所以才是imu的秘密武器……我敢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状态不是太稳定的话，恐怕就是连谷歌也未必就是他的对手……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是和路雪的哥哥。和路雪的家族，都是疯子家族啊。” 当搀扶着提拉米苏走到我面前时，和路雪的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不甘之色： “你等着吧，神无月，我哥哥会为我复仇的。” “复、复仇……嘿嘿……妹妹……复仇……”提拉米苏不自然地怪笑着，嘴角甚至还渗出了长长的口水，和路雪急忙用手帕将他嘴角的口水细心地擦去。 提拉米苏的双手依然在不停地颤抖着，他的眼球也是左右转动方向完全相反，眼球的焦点无法聚焦到一块儿，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个智力障碍的儿童，可是，他却是指着我，道： “你……你让雪……哭了……等着……我会让你……好、好看！” “他真的能参加这种比赛吗，看起来……就像个智……障……”叶静雯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你说什么？”听到叶静雯的小声议论，和路雪顿时柳眉倒竖，她早就看叶静雯不爽了，她愤恨不已地指着叶静雯，道，“注意你的口德，暴力女！不要以为你在我……前男友身边，做她的暖床工具，就可以肆无忌惮！” “暖床工具？”叶静雯顿时眉头一跳，然后扫了我一眼，忍不住似笑非笑地道，“谁是他的暖床工具了？就这个自恋狂，谁会做他的暖床工具啊……而且，我觉得你哥哥来错地方了，他去精神病更适合吧？万一一个不小心，他精神病发作，倒在比赛台上，可就不好咯……” 面对叶静雯的反驳，可是我没有笑，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提拉米苏，然后道： “也不能大意。可以说，到目前为止，和我正面交锋过的所有选手之中，他是离我最近的。” “这么厉害？”叶静雯吃惊地道。 我笑看着叶静雯道： “对于之前的选手你担忧无比，现在真正出现个稍微有点本事的，你反倒是疏忽大意了？你的眼光还真是不错。” 被我这么一说，叶静雯的耳朵顿时一阵发红。 “这……这谁看得出来啊。”叶静雯嘀咕了一阵，却不再多说什么。 蒂兰圣雪的声音在比赛舞台上响起： “请所有交战国的选手都两两一组，进入比赛站位。”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响起，我率先向着蒂兰圣雪的方向走去，而另一方面，提拉米苏也在和路雪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地跟随着我，走向了蒂兰圣雪附近的站位区。 由于提拉米苏的身体状况不佳，在比赛期间，和路雪将全程搀扶着提拉米苏，以作为陪同，只不过，由于比赛规则限制，在提拉米苏进行比赛时，和路雪并不能给予他任何的线索提示。 随着所有的选手都准备就位，我们周围的场地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足足有一个罗马斗兽场大小的选手比赛台，突然间开始向外扩张开来，面积在短短数秒之内，扩大了不止一倍，周围的观众喧嚣声也迅速地离我们远去。 而紧接着，一片茂密蓊郁的热带雨林出现在了原本平坦一片的舞台之中。这是一片极其繁盛拥密的热带雨林，巨大的乔木如同骑士手中的长枪般簇立，向着四周任何一个方向望去，高大的林木盘根错节地生长着，遮天盖地，热带雨林从林冠到林下树木，再到灌木丛，分为了多个层次，彼此套迭，稍远处，雨林那绵密的树叶闪着绿色的光芒，像一片翡翠之海。而在葱茏绵郁的雨林深处，甚至还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好幽静的感觉……我喜欢这里。”叶静雯感叹了起来，“这个地方跟我一种原始而古老的感觉……空气也好清新。来到这里，好像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是啊，难道我们的比赛，要在这片森林之中进行么……”一名月食联盟的选手惊异地道。 “注意你们的脚下。”蒂兰圣雪道。 “啊！”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这时候，我们注意到，在我们脚下的黑泥地里，有着大量密密麻麻的黑蚁，这些黑色蚂蚁小的如同黄豆，大的如同人类的拇指，而此刻，这些黑蚁正在按照着各自的队列，严密有序地搬运着森林中的果肉、胶糖等食物。数量惊人的黑蚁，在地上形成了无数条纵横并行的大江大河，每一条河流都笔直有序，两两而行的蚂蚁所组成的队伍，甚至堪比人类最精锐的步兵。 “好多蚂蚁！”几个女选手吓得面色苍白。 而蒂兰圣雪道： “这些是南美热带雨林中常见的子弹蚁，体长在2.5到4厘米之间，毒性极强。但是在比赛中，它们不会咬人。” “好可怕……”叶静雯吓得面色都是微微发青。 华天君抬起了头，淡淡地道： “更可怕的可不是这些。” 叶静雯顺着华天君的视线抬头望去，却是再次惊呼出声。 就在叶静雯头顶正上方的大青树的树干上，有着一个宛若箩筐大小的巨型蜂窝，蜂窝上那密密麻麻的孔洞，足以让密集恐惧症者当场变色。 “这是巴西杀人蜂的蜂巢。里面有百万只蜜蜂。”蒂兰圣雪道，“但是不用担心，它们也不会伤害到你们。” “除了子弹蚁和杀人蜂之外，还有另外一种生物。”蒂兰圣雪道，“注意你们的脚下。” 女孩子们再一次紧张地低下了头，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到，在子弹蚁的队伍边缘，分布着大量如同黑色石子般的物体，这些物体，正在缓慢地移动着，仔细看，就很容易发现，这些黑色的移动石子，赫然正是大量的黑蜗壳蜗牛。 “这些是巴西热带雨林中常见的黑蜗壳蜗牛，它们的蜗壳中含有微量四氧化三铁和氧化钙，布氏硬度超过普通钢铁，它们身体内分泌出的粘液，可以驱赶子弹蚁，除非粘液挥发，否则，子弹蚁不会对黑蜗壳蜗牛下手。” “呵，看起来蛮好玩的嘛。”和路雪饶有兴致地低下了头，然后伸出了手，向着地上的子弹蚁伸出了她那吹弹可破的白玉小手，子弹蚁顿时顺着她的手指爬上了手臂，然后就像是排队赶集的行人般在和路雪的身上手臂、肩膀、脖颈上游走着。 叶静雯看到此状，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道：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不要命疯婆子……” 可是和路雪却是全然不在乎，她反而像是展示挂在自己身上的金银坠饰似的挥舞双臂，任由不计其数的子弹蚁在她身上爬行着。 “原来如此，”克莉丝汀笑道，“所以……妖精就是杀人蜂，子弹蚁就是黑骑士，而这些钢铁蜗牛，就是巨人？” “是的。”蒂兰圣雪道，“请大家戴上拟态眼镜。” 蒂兰圣雪话音落下，在我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浮现出了一块通体漆黑的电子墨镜。当我们抓过飘浮在空中的电子墨镜，戴在脸上时，整一片热带雨林，居然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只有十数米高的热带雨林，在我们戴上了电子墨镜之后，居然瞬间变成了直插云霄的数千米的参天巨树！所有的灌木、乔木纷纷像是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纷纷化为了插入云霄的参天巨树，抬头间，竟是根本看不到尽头。 而原本只有足球场大小的雨林区，也在一瞬间扩大了不止万倍，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森林王国！ 但是更为奇妙的是，那些在空中飞舞的杀人蜂、地上行走的子弹蚁、丛林间爬行的黑壳蜗牛，也都改变了形态！ 黄青相间、浑身布满绒毛的杀人蜂变成了一个个飞舞在斑斓花丛中的森林妖精，每一个都有着极其出众的人类男女的脸蛋和身材，那姣好的面容与窈窕纤长的身姿，完全无法让人联想到之前的杀人蜂。每一只森林妖精背后都有着一堆半透明状的晶莹薄翅，翅膀轻振间，他们那轻盈的身体就可以轻松地穿过花丛与草丛的间隙，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 而地面上缓缓爬行的蜗牛，也变成了一个个披着坚硬钢甲的巨人，每一个巨人都体态庞大，身形笨拙，身高则是达到了森林妖精的十倍以上。而那些在地上整齐组成队列的子弹黑蚁，也是变成了一个个驾驭着黑色铁骑，在黑色的大地上奔驰疾走的黑甲骑士，他们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头戴着黑铁制成的古朴钢盔，面色沉凝，手持着沾紫色毒素的长枪，浑身都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蒂兰圣雪平淡地道： “这是拟态系统，可以将现实世界中的微小生物拟态成为幻想世界的生物。而且，还可以赋予对象以人类的情感和智力。森林国度的妖精、黑金国度的黑骑士还有死亡沼泽的泥浆巨人，是生活在魔幻大陆上的三股势力。一直以来，这三股势力虽有冲突，但整体来说，都是各自发展，相安无事。但是随着大陆上资源渐渐枯竭，黑金国度的黑骑士国王为了掠夺资源，开始组建军队，向着有着富饶物产的森林妖精国度发动了袭击。森林妖精虽然有着飞行能力，可以组建强大的空军，但是其数量却不及凶猛的黑骑士军团，因此，森林妖精们拉拢了死亡沼泽的泥浆巨人，组建成了同盟军，一同对抗黑骑士军团。而你们接下来，就将成为同盟军的总统领，你们比赛的项目，就是利用手中的军队，互相发动战争，掠夺对方的地盘。同时，你们还必须要防止自己地盘上的黑骑士占据你们的家园。最后，谁能够尽可能杀死对方的军人，或者掠夺对方尽可能多的土地，就能够获得更高分。被对方占领了家园的一方，则被视为败北。” 话音落下间，巨林弥补的森林妖精国度之中，轻轻地飞下了一道轻盈身影，那是一个留着一头金发，身上穿着半透明的翡翠色薄裙的妖精少女，她头上佩着大红色的玫瑰花，雪玉般的脸庞上有着一双忧伤的淡蓝色眼睛，一双尖锐的白色耳朵从发丝之中穿透而出，格外令人瞩目。 妖精少女楚楚可怜地看着我们，双手抱拳祈祷道： “主人们，请带领我们，打败可怕的入侵者吧！” 叶静雯不敢置信地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妖精少女，忍不住道： “天……她居然还能跟我说话？这……这真的是刚才的杀人蜂吗？” 说着，叶静雯不信邪地摘下了电子墨镜，下一秒，她顿时发出了一阵惨烈的尖叫，急忙又把电子墨镜给戴了上去。叶静雯汗如雨下地道： “我……我还是不摘下眼睛了。” 蒂兰圣雪道： “森林妖精和泥浆巨人都会对你们绝对忠诚。森林妖精的战士数量为百万，黑骑士数量则达到了八百万。泥浆巨人军队数量为五十万。森林妖精可以从空中对地面单位发动袭击，他们的攻击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翅膀侧刀，另一种是本命长枪，但是如果是一对一的情况下，妖精可以用本命长枪杀死黑骑士，但是自己而已会死亡。而如果是两对一的情况下，则就算不用本命长枪，也可以杀死黑骑士。黑骑士的攻击方式是他们黑铁长枪，这些长枪不像森林妖精那样是一次性的，可以长期使用。而泥浆巨人由于行动迟缓，它们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它们有着很强的防御力，它们只要缩进他们的钢甲内，黑骑士就伤害不到它们。此外，泥浆巨人可以通过粘液，在大地上制造出沼泽地，这些沼泽地，黑骑士是跨不过去的，但是黑骑士可以趁着泥浆巨人制造沼泽时袭击它们的柔软身体。泥浆巨人没有固定的居所，也没有国王，除非它们死光，否则国家不会灭亡。而妖精国度和黑骑士都有唯一的女王，如果妖精国度和黑骑士的女王被杀死，那么，他们的国家就彻底瓦解灭亡了。” “此外，森林妖精和黑骑士的子民都是由他们女王的魔法制造出来的，每次制造子民，都要消耗一定的魔法矿石资源。如果两个国家的魔法矿石资源消耗殆尽了，那么他们就无法再制造子民，只能死一个少一个。两个女王制造子民的速度也是完全相同。” “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森林妖精的战斗力如下：” “一、任何一个森林妖精在和黑骑士单独交锋时，如果战友少于两个，则必然选择和黑骑士同归于尽。” “二、黑骑士女王会心灵锁定魔法，如果某一个森林妖精其挨在一起协同作战的战友数量超过三个，那么黑骑士女王就可以锁定那个森林妖精的所在位置，将其秒杀。” “三、任何一个森林妖精的战友数量是两个或者三个，则可以协同作战，完全服从选手的指挥。” “四，妖精女王会死而复生的魔法，如果一个森林妖精死了，只需要三个周围的战友使用灵魂宝石，就可以把他复活。” “五、文明的生存和繁衍都需要消耗资源。军人和子民越多的国家，资源消耗越快。当资源耗尽之后，子民内部可以采用同类相食的方法保留战斗力，也可以选择默默饿死。这个选择权在选手手里。如果子民数量无限增长，那么，资源将很快耗尽，国家也将不复存在。所以各位选手要小心了。” 章三十一 图形演算与军阵变换 克莉丝汀问道： “那我们要怎么指挥这些士兵呢？只靠嘴巴说就行了吗？” 蒂兰圣雪道： “你们每个人手中都会有一把至高权杖，只要用至高权杖指引，在作战时，士兵们就会到达权杖指引的坐标去。但是权杖的使用，也是需要消耗资源的，所以，请谨慎使用。比赛规则就这些，如果有其他次生规则，还需要你们自己发掘。” 叶静雯惊叹道： “这……完全就是还原了战争和国家之间的博弈啊。这个项目……怕是比赛开始以来，规则最多，难度最大的了……” “复杂？”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渣渣游戏我一秒钟就可以找到理论上平局的方法——只需要利用泥浆巨人建立沼泽的能力建立保护阵线，就可以隔绝对方的黑骑士进入我方阵营，这就像是象棋的楚界汉河一样。之后再让森林妖精自相残杀，从而减少资源消耗，这样一来，对方的黑骑士无法跨界，就只能吞噬对方的森林妖精。对方就会抽出更多的精力去保护自己的森林妖精大本营，双方都没有精力打起来。最后剩下的自然就是拼资源消耗，谁资源消耗少谁就获胜。只要己方的泥浆巨人在森林妖精的蜂巢外围构建出泥浆沼泽，防止自己这边的黑骑士突入大本营杀死妖精女王，那么，黑骑士就无法杀死我方的森林妖精来减少消耗，再之后，在森林妖精不受损的情况下，我方的资源消耗就可以得到精确控制，只要我和对方都采取这种自我保护持续消耗资源的对策，就绝对是平局的局面。” “对啊！”听到我的陈述，叶静雯恍然大悟，“居然一秒钟都不用就可以发现这个游戏的破绽……你可真是天才！” 我笑道： “这只是理论上的。就是因为存在这种绝对平局的法门，双方都必然不会采取这种难以分出胜负的策略，所以比赛一旦开始，优先派遣森林妖精空军前去阻止对方的泥浆巨人制造隔离带是必然的，这样才能够打破必然平局的僵局。” 蒂兰圣雪僵着脸，看着我道： “提示到此为止。接下来的比赛，各位选手将各自为战，更多的提示是不允许的了。那么，既然各位选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比赛——开始了。”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我和提拉米苏以及和路雪的身体都腾飞了起来，我们同时落到了森林之中的两棵参天大树之中。我和提拉米苏的地图是完全对称的，我的森林之中拥有的资源、人力，提拉米苏都有。 当我站到了森林之中最高的一棵乔木的树冠冠顶之上时，我的右手出现了一把黄金制成的权杖，而一名穿着淡绿色大拖尾薄裙的妖精少女正绷紧了小脸站在我的身旁。 妖精少女的脸上浮现出了虔诚之色，她双手交叉在胸前，虔诚地对我说道： “敬爱的统领大人，我是妖精国度的公主冷翡翠，请务必对我们发号施令，带领我们的士兵走上胜利之路！” 语毕，妖精少女让开了一步，让我看到了树冠下方的壮观战场。 如果把战场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那么此刻我所在的方位就是南侧的森林王国，往北部延伸，地图依次为灌木、草原、黑土地，黑土地的尽头的一条分割线，那是我和提拉米苏的国界划分线。我的地图西侧是黑骑士王国，右侧则是泥浆巨人所在的死亡沼泽，此刻，西侧方向，已经有大量密密麻麻的黑骑士聚集成乌云，正在火急火燎地向着我所在的妖精国度进军而来。而另一方面，一个浑身沾满了泥巴的泥浆巨人也已经在东部战线整装待发，等待我的指令。 “统帅大人，战争开始了，请发号施令吧。”一旁的妖精公主有些焦虑地催促道。 我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权杖，然后向着我与提拉米苏的交界线的方向指了过去。 “所有泥浆巨人，在妖精森林国度皇宫周围构建沼泽防御线，防御我方黑骑士的进攻。所有的妖精士兵，全部给我前往前线。” “倾巢而出？”妖精公主的脸上浮现出了忧虑之色，“统帅大人……您打算一上来，就毕其功于一役吗？可是，统帅大人，你只让泥浆巨人保护皇宫附近，却不打算保护其他子民的木屋吗？可是……这样一来，妖精们的家园，可都要毁了啊……” “没有必要将保护线的外沿扩大，缩小防御阵地可以最大限度节省资源，也能够减少泥浆巨人的人造沼泽的蒸发时间间隔。能简单粗暴的时候，我从来不选择复杂。”我简略地道，“全军出击！” 随着我的号令放下，早在妖精国度的森林木屋之中等待已久的森林妖精，都在第一时间纷纷扬扬地从林间、花丛、叶缝之中飞舞而出，在南部森林的边缘一股一股地交织汇聚，最后形成了一团巨大的绿色云雾，向着北部战线的方向推进而去。 而另一方面，在东部区域的泥浆巨人们，也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妖精国度的大本营，也就是妖精女王所在的皇宫缓缓爬行而来，在爬行的过程中，泥浆巨人的身体拉出了长长的沼泽地，这些沼泽地都是有着极强粘性和毒素的存在，黑骑士根本无法越过，甚至，哪怕仅仅只是靠近，黑骑士都会被泥浆巨人们制造的沼泽中的毒气和瘴气渲染，变得头晕目眩，失去自我。 除了下方的战地地图之外，我的前方还飘浮着一个窗口，窗口之中，浮现出的是数十公里外的提拉米苏和和路雪。 和路雪得意洋洋地冲着我挥了挥手拳头，而且，和我一样的是，提拉米苏也选择了和我一样的战术。 “巨……巨人去保护皇宫……妖……妖精……去去去……去前线……”眼珠子胡乱转动的提拉米苏结结巴巴地道，他的双手在不停地抽搐颤抖着，如果不是和路雪帮助他握紧手中的权杖，恐怕他随时都有可能手一松，让权杖从高空坠落下去。 提拉米苏也选择了让他那边的泥浆巨人保护皇宫抵御黑骑士的进攻，然后让所有的妖精森林空军赶赴前线和我的妖精森林进行对峙。 不过，我和提拉米苏派遣空军时采用的阵型却并不相同。我把森林妖精的空军在半空中切割成了等量的三股，以“川流”字型的阵容向前推进，而提拉米苏那边，则是采取了“口”字型的真容，他的空军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整齐有序的方阵。想要把空军阵型调整得如此有序并非容易的事，因为权杖的指挥只能够提示一个大概的方位，却并不能够让森林妖精们自主集结成如此整齐划一的方阵，想要形成这样的方阵，只有通过之前蒂兰圣雪所说的游戏规则，利用森林妖精们的魔法矿石和战友的队列演变规则来进行调整，这需要极其精细的控制，这也显现出了提拉米苏不俗的微操控能力。 因为是空军，森林妖精的行进速度是最快的，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双方的空军，眼看着，就要在交界线上一决胜负。 虽然都是妖精，不过在军队的颜色上，我和提拉米苏的空军依然有着差异。我这边的妖精身上穿着的，都是绿色的作战服，而提拉米苏那边的妖精们，则是清一色的红色作战服。 妖精公主紧张地看着我，双手抱拳，祈祷道： “红色妖精们空军就要到了，统帅大人……我好紧张啊。请您加油。一定要保护我们的家园啊……” “这拟态系统还真是人性化啊。呵呵。”看着妖精公主那写满了忧虑的面容，我不禁笑着感慨了一声。 “统帅大人，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妖精公主好奇地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看下去就知道了。”我随便甩了甩手。 绿色与红色的两团云雾就这样开始在交界线上缓缓汇聚，在行军的速度上，我和提拉米苏是大致相同的，我们两人的空军几乎在第一时间到达了交界线，并没有多少时间上的差距。 眼看着两拨空军就要正面交锋，我看到窗口中的和路雪的呼吸也是变得急促了起来，她微微眯起了眼，显然正在分析着局势。 而就在红绿两军即将交锋之时，提拉米苏所操控的红色妖精军团的阵容却是突然出现了变化，从我的视野看，他的军队开始向着东边偏了过去，也就是说，提拉米苏想要集中他的空军兵力来对我右翼发动进攻。 我之前已经把空军兵力分散成了三股，如此一来，如果提拉米苏集中兵力攻击我其中任何一股的话，理论上，最后他都可以以三打一的方式，以更小的代价进行逐个击破，从而获得最终的胜利。 “不好了……”妖精公主开始焦虑地跺起了脚，“统帅大人，我们的右翼要被突破了……敌方的兵力比我们更集中啊……” “没关系，就让他来好了。”我笑道。“说到底，这个项目包含了古典军事阵型的计算和模拟，不考虑兵器和个体战斗力差异极其悬殊的情况下，所有的古典阵型的对战，说到底无非就是在某一时间或者空间点上，让己方的兵力比对方要多而已。阵法的变化，本质上还是几何图形的图形演算而已。” 提拉米苏的空军开始缓缓地向着我方的右翼集中，由于在单位空间的数量上存在着优势，我的右翼很快就被提拉米苏集中的兵力给撕开了一道口子，而提拉米苏以极其微秒而精确的控制力，指挥着他的空军长驱直入，让他的空军在交界线上来了一次华丽的顺时针旋转，就如同漩涡一般，提拉米苏的空军在半空中顺时针旋转了大约二十度，从东北部向我的空军右翼所在的西南部进行了突破。右翼的森林妖精数量在迅速地减少着，大片大片的森林妖精仿佛坠落的秋叶一般从高空中缤纷而下。 每一个绿色妖精和红色妖精手中都挥舞着的长枪，锋利尖锐的枪头无情地插进了一个又一个妖精的胸、腹、脖颈之中，嗜血的长枪闪烁着锃亮的光芒，长枪从妖精体内狠狠拔出时，枪头还滴沥着浓郁的鲜血。 “啊！” 妖精公主更是急得快要哭出来，她捂着眼睛，甚至不敢看这残酷的空军交锋场景。 绿色妖精如同雨点般坠落在大地之上，娇嫩柔软的身体摔成了肉泥。虽然其中也夹杂着一些红色妖精，但是数量明显比绿色妖精要少很多。 在右翼撕开了一道口子后，红色妖精继续挺进，不过，我这边的空军阵容，也开始发出了变化。 “三军听令，以撕裂口为中轴线，前锋士兵向东北方斜行，后方士兵向东南方斜行扩散，分散后的士兵前后散开，绕到红色妖精的后方进行打击。前锋士兵顺时针突击，后方士兵逆时针突击，摆开马蹄形包围圈。” 红色妖精虽然以雷霆万钧之势在我的军队之中撕开了一道口子，长驱直入，但是事实上，他们的前后都是我的军队包围的情况下，想要转弯和后退都已经不太可能了。如果后退，那么他们就会和后方的自己人装个满怀，阵容被彻底打乱。如果转弯的话，则会在转弯时把肩膀暴露给正在交锋的绿色妖精，从而造成损失，所以，一直前进，才是能够减少损失的最佳选择。 只不过，这是我早就想要的结果，红色妖精一旦进入到了我的绿色妖精的军队腹地之中，不管势头再怎么猛，却也已经没有了退路。此时，我再让军队前后以“吕”字型分散开，然后从红色妖精的两翼绕到其后方，就能够追着红色妖精的屁股打。而退路已经被堵死的红色妖精，对于后方的敌军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就可以一口气掰回在第一波交锋中损失的兵力。 “反应倒是挺快的嘛。”隔着窗口，和路雪不禁对我赞佩了起来。“能够借着我哥电光火石的一击，还能找到空隙趁机反击，你也算可以哦。我哥最擅长的，就是战争策略游戏了。” 红色妖精的洪流在向着西侧挺进，就像是一条从东向西流动的红色大江，而我的绿色妖精，则是分成了两条绿色的小溪，以“c”型的包围圈，绕到了红色妖精的屁股后头，从大后方进行突击。提拉米苏的军队虽然像是一只凶猛前行的疯牛，但是它的屁股却是一个巨大的弱点。当疯狂向前的疯牛屁股遭到袭击时，它想要不放点血，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提拉米苏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在我的军队开始从两翼绕开的同时，他就索性把我变得越来越稀薄的左翼撕出了口子，让他的军队从左翼撕裂的口子之中鱼贯而出，然后缓缓向着他自己的大本营有秩序地收退了回去。 虽然我的绿色妖精军队追着红色妖精的屁股狂击猛打，但是靠着极其有序地后退，提拉米苏却是把士兵的损失控制在了最小幅度，并没有因此乱了阵型而让损失扩大。 而从整体的损失来说，如果刚才那一波交锋，我损失了10%的兵力的话，那么提拉米苏损失的兵力，则在7%左右，他的损失，依然比我要更小。 “你太小看我哥了哟。”和路雪残忍地笑了起来，“看来第一波的交锋，是我哥占据优势呢。” “呵呵。可别太急啊。疯丫头。”我笑道。“战局才刚进入胶着状态呢。不过，我的确要夸你哥一句，他的确是个军事指挥的天才。” 随着我和提拉米苏的阵容在第一波交锋之后再次分离，我们双方的军队的阵容，开始出现了诡异的情况： 我的军队绕到了提拉米苏的军队后方，咬着他的屁股穷追猛打，而撤退后的提拉米苏的红色妖精军队，也是反绕过来，开始追着我的绿色妖精的屁股进行穷追猛打，如此一来，我和提拉米苏的军队，一时间居然变成了太极图上的“阴阳鱼”的状态。我和提拉米苏的军队，就像是两条互相纠缠的阴阳鱼，互相追逐着对方的屁股，可是却谁也不能咬到对方。 一时间，我们双方的军队，在交界线中央，形成了一个红绿相间的巨大漩涡。 “想打消耗战么？”和路雪托着脸颊蹲下了身，笑道，“可是你在第一波之中已经多受到了3%的损失，继续持续下去，你的兵力损失只会叠加，变得越来越大，最后你可是必输无疑呢。” 章三十二 自我迭代与精细控制 我笑了起来： “是啊，在正面交锋中，我的确多受到了一些损失，可是这些损失……是完全值得的。因为，你不看看，你哥哥刚才撤退的战术，导致现在的战场到了谁那边？” 和路雪顿时一惊，她低头一看，这时候，才意识到，虽然我的兵力损失比提拉米苏更大，但是在刚才突破我的包围进行有秩序后退的过程中，提拉米苏将近八成的空军都已经撤退到了交界线的后方。 “红方的黑骑士女王啊，现在红色妖精士兵之间的空间间距极小，赶紧释放你的心灵锁链魔法吧。”我笑道。“现在可是最佳时机。” 蒂兰圣雪说过，黑骑士女王会释放心灵锁链魔法，如果某一个森林妖精其挨在一起协同作战的战友数量超过三个，那么黑骑士女王就可以锁定那个森林妖精的所在位置，将其秒杀。 而我刚才和提拉米苏的军队纠缠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让他的军队在转向的过程之中后撤到交界线的后方，由于在突破我左翼的过程之中，提拉米苏让他的军队凝聚成了一把“叉子”来进行撕破，如此一来，提拉米苏的空军战士之间的平均密度就会变得很小，而这样一来，只要他的士兵一旦撤退到自己的交界线后方，就会引发红方黑骑士女王的心灵锁链魔法—— 轰轰轰！！ 一团又一团的火球开始在提拉米苏的空军阵型之中炸裂开来，不计其数的红色妖精，在一瞬间凌空炸裂成了万千的火球，伴随着断裂的肢体、脏器，从空中纷纷落下！ “15%！” 由于这一波心灵锁链魔法的轰炸，提拉米苏的士兵损失，瞬间从7%上升到了15%。我和他的战力对比，瞬间逆转了。 望着那漫天落下的红色妖精的尸体，和路雪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茫然，她甚至还使劲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看来，你哥哥也不过如此啊。”隔着窗口，我对着和路雪咧嘴一笑。 “哼！”和路雪怒哼一声，然后提醒一旁的提拉米苏，道，“哥，快想想办法，别让这个可恶的家伙太得意！” “保持阵型不变，缓慢……后退……”和路雪没有想到的是，在遭受到了心灵锁链袭击之后，提拉米苏依然没有丝毫的慌张，而是指挥着他的红色妖精军团有秩序地后退。 “你为什么不散开止损？这样会有更多红色妖精被杀死的！”和路雪焦急万分地道。 “不，这样做是正确的。”我淡淡地道，“提拉米苏做出了最正确的抉择。” 就在我话音落下间，天空中的一部分红色妖精们居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块快血红色的宝石。而随着这些红色妖精吐出口中的宝石，然后拼接在一起，地面上的一个个已经死亡的红色妖精，居然又复活了过来，重新向着天空中赶了回来！ “复活了？”和路雪微微吃惊， 我点了点头，道： “妖精女王会死而复生的魔法，如果一个森林妖精死了，只需要三个周围的战友使用灵魂宝石，就可以把他复活。刚才红色妖精们之所以会触发心灵锁链，是因为一个红色妖精周围的战友数量超过了三个，而现在，随着一部分红色妖精被心灵锁链杀死，红色妖精军团内部的士兵密度变小了，所以一部分红色妖精可以趁机以四人为单位，使用灵魂宝石复活战友。这样一来，倒是最大限度减少了士兵的损耗。” 随着红色妖精们使用灵魂宝石，提拉米苏的士兵损失比例正在快速地下降，刚才还是15%的损失，随着大量的士兵复活，损失数量，居然下滑到了11%。 1%。 一时间，提拉米苏和我的战斗力损失对比，居然只相差了百分之一。 “反过来利用妖精女王的力量复活士兵，减少损失，最后只比我多了百分之一的损失……不得不说，这样的结果，我非常的高兴。”我笑道，“至今为止的所有对手之中，你是离我最近的。” 看到提拉米苏及时止损，和路雪顿时欢快地叫了起来： “怎么样？得意太早了吧？居然敢小看我哥，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才1%的差距而已。差不多可以说是平局。真正的胜负，才刚刚开始呢。” 我笑道： “是么？可是，复活队友，是需要消耗资源的。战损比差距的确不大，可是在复活队友的过程中，你们可还损失了资源。” 和路雪错愕地看了一眼他们那边的资源列表，却的确看到资源数量下降了4个百分点。这四个百分点，是刚才复活死去的红色妖精时消耗的。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政治是经济的延伸。打仗真正打的，可是资源和经济。”我笑道，“疯丫头，眼光看长远点哦。” “得意什么！”和路雪咆哮起来，“才这么点损失而已，战争才刚刚开始呢！一点点小小的领先，值得你这么高兴么？！哥……继续，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摆了摆手，笑道： “行，那就继续吧。我会让你们看到差距的。什么叫绝望的差距。” 由于提拉米苏的红色妖精已经后撤到了提拉米苏大本营的方向，所以我的绿色妖精已经开始攻城略地得般突入了提拉米苏的地界。但是我的军团也并没有突入太久，速度就开始放缓了下来。虽然处于了被动的状态，但是提拉米苏依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他的军队。他缓缓地让他的军队一边后退，同时向着下方的地面降落而去。在这个过程中，提拉米苏的军队已经开始向着他国界内的黑骑士军团所在地后退而去，很显然，提拉米苏是想要把我的军队引入到他国界内的黑骑士军团之中，利用黑骑士军团来消耗我的绿色妖精，如此一来，他就是一石二鸟，既可以消耗我的士兵，同时又可以削弱他国界内的黑骑士带来的压力，这一招，可以说，玩得很妙。可惜的是，这里的战场大部分是平原和草原，所有的战局都看得一目了然，提拉米苏虽然想要借用黑骑士的力量来对抗我，但是却被我给一眼看破，我也就放缓了绿色妖精的行进速度，没有再穷追猛打，而是和他打起了较为缓慢的消耗战。 虽然没有能够成功地引用黑骑士来屠杀我的绿色妖精，但是至少红色妖精们的撤退压力减小了几分，提拉米苏也借着我的追击放缓的过程，稍稍获得了整顿和喘息的时间。 在这一进一退的过程里，提拉米苏作为防守方，其兵力虽然略有损失，但是只损失了2%左右，尚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一计不成，提拉米苏自然再生一计，他让红色妖精们纷纷退入到了森林之中，以小股为单位，借着林立挺拔的参天大树作为掩体，分散了开来。如此一来，我的绿色妖精在大草原上，自然就变得一目了然，而红色妖精们借着树木作为掩体，有了突袭的优势，我的军队想要再长驱直入，代价就很大了。 “想玩巷战么，有趣。”我忍不住笑道，“不过你做的的确很不错了。在巷战的情况下，因为地理因素，我的优势的确是不大……而且，士兵数量少，也并不是没有优势，至少你的资源消耗要比我更少。长时间玩资源消耗战，最后我的资源反而会被你给反超。你的算盘打得很好。” 由于我的军队数量已经比提拉米苏略多，所以想要维持庞大的军队，消耗的资源量自然也更大。但是我和提拉米苏的资源总量却是固定的，所以如果在森林里玩起捉迷藏游戏，拖延时间，那么我的资源消耗，迟早会超过提拉米苏。提拉米苏的战术，就是在等待我的资源消耗。他非常聪明。而且至始至终，都非常的冷静，身体残缺的他，有着超乎常人的专注度，除了计算之外，他的大脑几乎就不会把精力分散到其他领域。甚至他都没有精力去体会什么是恐惧。 我忍不住笑道： “反应很快，能跟我这么有来有回地打几手，你哥也的确值得被人吹一吹了。” 站在我身旁的妖精公主紧张地握紧了小手，道： “对方的统领也很厉害啊……不管是大局观，还是局部的精细控制，都太厉害了……这样的人，在我们国家，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了，他简直就是军神了。” 我笑道： “的确很不错。是个有趣的家伙。能稍稍让我兴奋一下，比起其他让我心跳速率都无法改变的对手来说，的确算是个进步，不过嘛……他离我，还是远了点。” 随着提拉米苏的军队慢慢地退入到了森林之中，我也没有继续穷追猛打，而是有序地在森林外围整顿了我的军团，然后让我的绿色妖精们有序地开始后退。 我的后退速度非常缓慢，但是即便面对我的缓慢后退，提拉米苏也还是抓住了机会，迅速地派遣出了分散在森林里的军团，开始在我的军团边缘进行了打一波就立刻逃跑的游击战。比起大军突进，游击战显然要更灵活，而且提拉米苏知道我是铁定了心不会追进森林里，所以他就靠着森林掩护，打一波就立刻逃跑。趁着我缓慢后退的这段时间，他还是硬是打击我军队的各个锯齿状的缺口，让我掉了1%的兵力。能够精确地控制兵力进行分点打击到这个程度，提拉米苏也的确是不容易。 而随着我撤退到了一定的距离，提拉米苏也不再让他的军队掩藏在森林之中，而是陆陆续续地让红色妖精从林叶缝隙、花丛间隙之中钻出，重新在森林外围组建成了和进入森林之前完全一样的阵型。 面对我的后退，这一次，轮到了提拉米苏再次发动突袭。直到目前，我的士兵总数依然比提拉米苏要高两个百分点，但是我处于后退状态的军队，显然比起进攻的军队更为不利一些。 但是我并没有让军团停止后退，而是继续以缓慢的速度进行着后退。 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什么目的，提拉米苏虽然发起了全面的进攻，但是他的速度却依然非常缓慢，显得极其小心谨慎，显然是在一边前进，一边揣测着我有什么企图。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发现我到底有什么陷阱之后，他才终于发起了如同山洪海涛般的凶猛攻势，漫天的红色妖精，宛如红潮般向着我的绿色妖精席卷而来！ 这是我和提拉米苏开战以来最为凶猛的正面碰撞。漫天的绿色妖精和红色妖精纷纷杀了眼，他们嘶吼着、尖叫着、奋不顾死地前仆后继，与敌人在空中纠缠死斗着。每一秒都有不计其数的妖精从高空中惨叫着翻滚而下，也有大量的妖精在灵魂宝石的作用下复活重生，双方的战力消耗瞬间变得极其惊人，而之前的几波交锋，比起此刻的放手一搏，简直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杀！杀！杀！”和路雪亢奋地尖叫起来，她手舞足蹈着，雪白的脸颊上满是潮红，就像是男女合欢之后一般。 草原上堆积的尸体数量在如同滚雪球一般壮大，而天空中的士兵数量则是在锐减。就算是妖精女王有复活魔法，面对着数量如此惊人的尸体，也不可能全部复活。 在这漫长的交锋之中，我和提拉米苏谁都没有松一口气，也完全没有犯哪怕一丁点的细小错误。军阵中任何一个缺口，任何一点破碎，任何一点松散都会在出现的瞬间就被我们抹去。军阵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严整与秩序。 由于在撤退的过程中处于守势，我的军队数量比提拉米苏消耗地更快，而且，我也特地让士兵之间的间距扩大了，所以士兵也没有立刻复活。因此很快，在提拉米苏采取复活，而我采取不复活的策略之下，我的战损比迅速扩大，最后，随着时间的延长，我的战损比超过了百分之六十，而提拉米苏，则是靠着大量的复活，把战损比控制在了百分之三十。 和路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疯了吗，神无月？你现在是败局已定了啊！想放弃，直接认输就好了啊！” “我输了。”就在和路雪话音落下间，提拉米苏却是突然开口道。 “啊？”提拉米苏的话，顿时让和路雪前一秒的狂喜，变成了下一秒的呆滞。 “为什么？”和路雪皱眉道，“你明明得到了压倒性的优势啊！你的资源也还剩下三成呢，怎么输了？你的皇宫也没有沦陷，女王也没有死啊！你根本没有满足任何一条败北条件啊！” “我输了……”提拉米苏眼珠子胡乱转动着，“他……厉害……很厉害……” 说着，这个几乎不会流露出什么感情波动的智力障碍青年，脸上居然流露出了一丝失落之色。 提拉米苏向着我深深鞠了个躬，表示了认输。 我微笑着向着提拉米苏道： “真正的聪明人，能够知道自己和更聪明的人之间的差距。至少比起某些人，你算是真正的智者。” 和路雪迷惑不解地道：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哥，你为什么认输？明明是神无月快输了啊！你不是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了吗？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认输？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的啊！难道你们串通好了的？” 提拉米苏转向了和路雪，道： “军队失控了，自迭代了。我……已经无法指挥。” 就在提拉米苏话音落下间，草原上的红色妖精们，上演了一幕极其诡异的变局： 每一秒都有大量的红色妖精因为士兵之间的间距过小而自爆，但是下一秒，周围的士兵就会立刻用灵魂宝石把它们给复活，然后，那些复活的士兵，就会再次自爆……之后，则是再复活……然后，再自爆…… 无限地循环，无限地自爆，无限地复活。 但是，提拉米苏的资源，却是有限的，在这无限迭代循环的过程中，红色妖精国度的资源，几乎只是在瞬间，就化整为了零。 资源归零，就意味着提拉米苏的军队再也无法复活。但是我的军队，之前却是一个都没有复活过，于是在提拉米苏的资源耗尽的瞬间，我那些死亡的士兵，开始大片大片地复活，在总兵力上，我的士兵瞬间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而我的资源消耗，却依然很多，所以接下来的局面，已经几乎不需要猜了…… 靠着士兵复活后在总量上的压倒性优势，我轻松消灭了提拉米苏的军队，最终获得了胜利。 而提拉米苏，已经提前预知到了这样的局面，他已经认识到了和我之间的巨大差距，所以，才会在败局到来之前，提前选择了认输。 “原来……是这样。”直到自迭代开始的那一刻，和路雪才意识到了提拉米苏早已经掉进了我的局之中。 没错，这个比赛项目，是存在着一个特殊的机关的。那就是自迭代的情况。 当士兵之间的间距以特殊的阵容排列起来时，死亡的士兵和复活的士兵，就会在某个局部恰好达成一个完美的平衡，在这个局部区域进行的自迭代，会扩散开来，弥漫到整个军队之中，如果资源是无限的，或者数量足够大，那么这种自迭代在扩散到军队边缘时，就可以想办法停止，但是，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一旦这种自迭代机制开始，不管提拉米苏怎么指挥，被挤压在中央区域的士兵，都不可能逃出来。而妖精女王的复活魔法和黑骑士女王的心灵锁链，都是固定触发的，就算是统领也无法下达终止指令，所以自迭代一旦开始，就必然会导致资源的枯竭。 这种情况，和康威生命游戏中出现的某些自迭代系统极其类似。 “可是这种自迭代……必须在草原上才能行得通啊……”和路雪突然意识到了重点，“因为到了草原上，尸体才能在倒下的瞬间立刻复活……如果在空中的话，士兵爆炸后尸体就会坠落向大地，那样空中的军队就会出现间隙，就会有改变阵容的时机了，但是地面上的尸体，因为不会坠落，所以只能不停地复活……难道说，你早在一开始进入国界线的时候，就已经借着我哥降低高度的战术，开始自迭代的布局了吗？” 我笑了笑，道： “差不多吧。” 提拉米苏摇了摇头，道： “还要早……一开始……他就……布局了……一开始……他采用那种阵型……就是为……自迭代……准备的……我……每一步……都被他算到了……他……太厉害……” 提拉米苏挠了挠头，歪着脑袋转向了和路雪，结结巴巴地道： “对不起……妹妹……我……输了……我不是……好……哥哥……” 说完，提拉米苏的眼角，竟然落下了一滴泪来。虽然他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可是这一滴眼泪，却是真正反映了他内心的不甘。 看着泪流如泉的提拉米苏，我隔着窗口对他笑道： “你比你的妹妹更讨我喜欢。以后有机会可以到我这来喝喝茶下下棋，也可以顺便带上你的妹妹。” 听到我的喊话，和路雪顿时一愣，她搀扶着提拉米苏，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不甘之色。 “谢……谢……”提拉米苏吃力地道，很显然，对于他来说，想要正常地说出这番话，是非常困难的。 和路雪不甘地看着我，鲜红的嘴唇都咬得变了形，鼻子里还发生了手上小狗般的哼哼唧唧声。 我笑看着和路雪，道： “怎么，还要找人来跟我继续比么？多少次，我都可以奉陪。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和路雪气急败坏地看着我，眼中是浓浓的不甘，但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她咬牙切齿地道： “别太得意了……还剩下一场呢，等你赢了谷歌再得意也不迟” “谷歌么……”我笑了笑，“没关系，再来一个，还是再来一堆，都无所谓。” 章三十三 大脑结构与卷积网络 随着比赛结束，童话般的幻境也开始渐渐退去。站在我身旁的妖精公主面带崇敬与感激之色地看着我，倾城绝世的脸颊上，一双浅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谢谢你，统帅大人，您带领着我们打败了可怕的敌人，是您保护我们国家。您的功绩将光照万古。” 妖精公主上前一步，脸颊上泛起了羞红之色，然后她轻轻地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然后马上又像是羞涩的恋爱少女一般退了下去。 随着妖精公主退开，童话般的森林世界开始如同潮水一般渐渐退了下去。 森林、沼泽、黑土地、黑骑士、妖精士兵、泥浆巨人，都消失在了空气之中，而我也再次回到了一片平坦的选手舞台上，如同潮水般的观众欢呼声再围合而来，而蒂兰圣雪则已经婷婷地站在舞台中央看着我。 “恭喜你获得胜利，神无月选手。”蒂兰圣雪平静地道。 我扫了蒂兰圣雪一眼，道： “我倒是很好奇。拟态系统的必要性在哪里。不论是之前亚马逊热带雨林中的子弹蚁还是比赛里的妖精军团，都是虚拟的存在。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设置子弹蚁、杀人蜂这些动物原型？是考虑到选手心理承受能力？” 蒂兰圣雪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过脸去，道： “由于比赛本身存在着大量人员伤亡现象，采用杀人蜂、子弹蚁等虫类生物来比喻原型，可以减少选手的不适感。” “果然如此。”我笑了笑，然后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脸颊上被妖精公主亲吻过的地方。 在十四个国家的选手之中，我和提拉米苏的比赛结束地不算早，但也不算晚。最早结束了比赛的选手，是华天君。当然，华天君之所以能够最早结束比赛，是因为他的对手，在比赛开始后没多久，就主动投降，选择了放弃。而这名主动放弃的选手，是我的无月联盟的成员，他很清楚自己和华天君之间的差距，所以也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直接放弃，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很遗憾，看来这一次，还是不能正面交手了。”华天君冷笑着看着我道，“不过既然你选择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避我，我也懒得特地找你，就让你先把其他杂碎收拾干净了再说。我倒是想看看，等到了决赛，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当从我的身边走过时，华天君忍不住对我冷言相讥。 “天君！你实在是太棒了！”选手席上传来了一阵惊呼声，一道雪白的身影冲上了舞台，那赫然正是穿着一下白裙的雪野爱衣，她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面色潮红地看着比她高出一头的华天君，然后娇羞地将手中的玫瑰花献给了华天君。 “天君，你真棒！我爱你！”雪野爱衣无比痴迷地看着华天君道，“你的强大，让其他小角色都已经不敢你交锋了！” 华天君冷冷地道： “那是自然的，没有人是我的对手。”然后他瞥了我一眼，道，“除了个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雪野爱衣痴迷地看着华天君，然后又不屑地看了看我，道： “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可怕吧。只有我知道，你的实力远在神无月之上，神无月的实力甚至不如你的十分之一！一想到你到时候吊打神无月的景象，我就有种孔明出山大灭曹军的快感。只有像你这样的聪明人，才配做我的夫君。” 华天君轻轻拍了拍雪野爱衣的肩膀，僵着脸，冷冷地道： “十分之一？你太低估我了。我会让神无月和全世界的人都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的。” “这么可怕的么？”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华天君挑了挑眉梢，懒洋洋地道： “你以为只有你能够预知未来么？你所看到的所有未来，都不过是假象而已。包括你今天第二个项目的获胜，我也早就预知到了。而且，如果刚才那一场的对手是我的话，你没有任何机会。自迭代的策略是很有意思，但是一个不慎，你的军队，也是会陷入自迭代之中的。而我，不会像提拉米苏那样给你机会。” 语毕，华天君不再多看我一眼，而是神情冷漠地向着选手休息座的方向走去。而雪野爱衣则是调皮地冲着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 “怎么样，怕了吧？” 我看着华天君远去的背影，表情微微僵硬，然后又看向了雪野爱衣，苦笑道： “这么翻脸不认人的么？当初我好歹也是你的偶像啊。” 雪野爱衣甩了甩她的双马尾，轻笑道： “偶像都是有保质期的。只有站在最顶端的人才会永恒。你看看天君多高冷，多霸气，每次得分都比你要高多了，总积分排行榜上，他现在可是第一哦。他呢，才是我的男神。至于你嘛……啧啧啧，早就过气啦。” 我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稳如泰山地坐在选手席的华天君，我深深吸了口气，捏了捏手心。 “他的确很强。坦白说，他的实力的确不在我之下……”我淡淡地道，“不过……我不认为我会输给他。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我是神无月。这个名字，就是不会输的代名词。” “呵呵，天真！”雪野爱衣双手叉腰，冷笑连连，“我可是研究过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选手……而且进行了最深入的分析……华天君的实力，绝对在你之上！如果你继续这么自大下去，可不单单是一败涂地这么简单了！念在你是我曾经偶像的份上，我还是劝你一句，早点投靠天君吧，不然，到时候你可是要输得连裤子都没咯！” 说着，雪野爱衣不禁冲着我连做鬼脸，甚至还冲着我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然后摇身向着华天君的选手席跑去。 看她那志得意满的样子，显然是认为我败局已定。 我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谨慎地看了看华天君，然后揉了揉眉骨，向着我的休息座位缓步而去。 在一段时间的等待之后，其他的选手的比赛也陆陆续续地分出了结果。尼采等人所在的国家队实力都还算可以，再加上参杂了从月食联盟叛逃而来的新人，实力增幅较大的情况下，第二个项目，也拿到了还算可喜的成绩。 月食联盟的两张王牌——和路雪和提拉米苏都已经败在了我的手下。而月食联盟之中，实力唯一在那两人之上的，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人，那就是谷歌。 如果月食联盟输了第三个项目，那么，他们将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因此，这一局，谷歌必定出战。 “总算是轮到我了么？呵。我都等不及了啊。”随着第二项比赛告一段落，谷歌也是缓缓地从他的选手席上站了起来，然后舒动了一下脖颈，缓缓地向着选手席走了上来。 当谷歌走上比赛台时，观众席上爆发出了山洪海啸般的欢呼声，谷歌在观众中的人气，显然不下于我。 谷歌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而和路雪则是在后方替他加油喊叫着： “达令，加油！让他知道什么是碾压！” 但是没想到面对和路雪的加油呐喊，谷歌却是冷冷地扫了和路雪一眼，突然寒声道： “败北的渣女人，给我闭嘴。” 听到谷歌的寒声怒斥，和路雪的脸色顿时一僵，她打了个哆嗦，顿时沉下了小脸，咬着嘴唇，乖乖地不再说话了。 谷歌对和路雪的冷声怒斥，也是让观众席上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前一秒还在支持谷歌的观众，在这一刻，居然统统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就像是听到狮吼声的羔羊一般。 “好大的气场啊。呵。”看着走上选手比赛台的谷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谷歌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 “一群渣滓基因罢了。这些看热闹的小丑马上死绝了，对人类的智力，都不会有丝毫的影响。你说是不？” 我笑了笑，道： “我觉得这些人里，应该包括你。” 听到我的话，谷歌那异色瞳顿时阴沉了几分，他强笑着道： “是么？看来你还是在以过往的那些选手的标准看我。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够被我视作对手的人，只有你跟华天君，哪怕是提拉米苏，也不过是一件称手的工具而已。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会如此不同，你知道原因么？” 我笑道： “哦？愿闻其详。” “因为我们的大脑结构和普通人，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谷歌道，“其他选手的大脑，不论如何超常，终究只是人类的大脑而已。而我们的大脑，已经进化到了机器的层次。可以说，我们跟那些选手，并不是一个时代的存在。举个例子，就像是人工智能的神经网络。人类的大脑结构分层，一般都不超过三层，即便是少数特例，也不超过七层，但是人工智能的神经网络，其卷积层却可以超过十层，甚至达到五十层。这就是我们和普通人类之间的差距所在。据我推测，你就是这样的存在。而我……也是。” 听到谷歌的话，我的脸色微微一沉。 谷歌道： “高度发达的大脑，固然带给了我们巨大的脑力优势。但是，却也给我们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负担，根据诊断，我的寿命……超不过三十岁。我想，你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我想，在每次比赛之后，你大脑的负荷，都在增强，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吧？我之所以到今天才出赛，只是因为我身体状况的限制罢了。” “哦？”我忍不住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之前的项目，你为何还派遣你口中所谓的渣滓来狙击我呢？” 谷歌笑道： “知道这个比赛的特殊性在哪里么？” 我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谷歌道： “《天才大脑》的比赛选手，分为两种，一种是专项型的，一种是全能型的。全能型选手可以参加任何项目的比赛，而专项型则只能参加针对性的比赛。而我跟你，都属于全能型的选手。全能型选手的交锋，其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只要输给了对方一场，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因为只需要一场比赛，就已经能够看出全能型选手之间的差距，之后更多的比赛，也已经毫无意义。” 我笑道： “所以之前的比赛，你是故意让给我么？” “不是故意让给你。是因为有没有都没有区别。”谷歌道，“对我来说，只要赢你一次就够了。赢了你一次，就足以证明你我大脑硬件之间的绝对差距，之后再多比赛，都只是无聊的重复，没有意义。至于之前我让和路雪和提拉米苏参赛，只是想让月食联盟里一些人知道，他们和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毕竟，没有弱者的比较，如何衬托出强者的优秀呢？” 面对谷歌充满优越感的自我发言，我难忍笑意道： “实话实说。你并不是第一个跑来我面前送死的。但是，你是跑来我面前送死的人之中，优越感最强的。哪怕是为了回应你这点可怜的优越感，我也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的，放心吧。” 谷歌笑道： “让我一败涂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已经不是人类的范畴。只要还是人类的领域内，没有人能够让我一败涂地。”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笑了笑，“人类这个头衔，在我自己的世界观里，我已经弃用很久了。” 谷歌的表情微微一变，而就在这时，蒂兰圣雪开始发话了： “中场休息时间结束，第三个比赛项目即将开始，请各国选手到比赛台上准备。” 听到蒂兰圣雪的话，谷歌扫了我一眼，道： “看来不看到自己的末日，你是不会掉泪的。既然如此。那就等结果见分晓吧。” “期待之至。”我笑了笑，然后和谷歌同时转身，向着各自的比赛站位区走去。 各国的比赛选手，也陆陆续续地登上了比赛的舞台。这一次，华天君、叶静雯、汤初红、尼采、威廉、ob、秦淑雅等选手，也都尽数登场，这是第三个项目，有着战略性的意义，任何的国家都不会放过这第三个项目的比赛。 而对我来说，这也可能是十四进七比赛的最后一个项目。 等到各国选手站位就绪后，蒂兰圣雪开始介绍比赛内容： “接下来，我将介绍第三个比赛项目的内容，介绍结束后，各国只有五分钟的时间更换选手。” “没问题，天使大人。” 各位选手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于是蒂兰圣雪继续道： “这个项目，名为——镜中人！” “镜中人？”叶静雯有些紧张地呢喃起来，“听起来好像有点恐怖片的感觉……不会是恐怖类的吧？” 蒂兰圣雪道： “这次项目的地图也有些特殊，因为这个地图，是无限大的。” 就在蒂兰圣雪话音落下间，我们脚下的选手比赛舞台，开始迅速地向着四面八方扩张了开去，在一瞬间无限扩张，而周围环状包围比赛台的观众席，也缓缓地升腾而起，飘飞到了高空之中。 在观众的惊呼声中，我们脚下的选手比赛台的地板，也出现了变化。原本是如同白玉铺就的比赛舞台，此刻却变成了一面无限巨大的镜子。 这是一面无限大的镜子，表面无比光滑，头顶上的烈日投射下的强光照耀在镜面上，闪烁起了让人迷醉的光斑，从特定的角度进行观察，观察者都会感到目眩神迷，甚至视觉受扰。 而就在下一秒，这面无限光滑的镜子表面，却是突然浮现出了无数纵横交错的缝隙，这些缝隙把这面无限大的镜子，瞬间切割成了不计其数的小方格，每个小方格都是一面大约半米见方的小镜子。而所有的选手，此刻都正好完美地站在镜面上。 理论上来说，每一面镜子周围都有八面镜子环绕，而当一名选手站在中央的镜子里时，周围邻近的八面镜子里，都会倒映出一部分他的镜像。 蒂兰圣雪说了这个镜子世界是无限大的，那么自然也就意味着这里的方格数量，理论上将是无限多的。 蒂兰圣雪道： “故事要从一场意外开始。杰克在他爷爷的阁楼之中发现了一面魔镜，他不小心进入到了魔镜的世界，在魔镜世界中，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镜中人，想要将他杀死，然后取代他的身份。为了逃避镜中人的追杀，镜子杰克和本尊杰克，在镜子世界，展开了一场仿佛永无止境的追逃。现在，各位选手就将重演这一段剧情。在这个项目的比赛中，比赛选手双方将在‘本尊’与‘镜中人’两者之中以抽签方式选择一个角色。不论是本尊还是镜中人，身体都必须站在方格内，不能同时踩踏两个方格。本尊一次可以占据他的身体以及周围邻近的有着他的分身的格子。本尊可以选择两种移动方式，一种是走动，每次可以移动一个小格子，第二种是跳动，最多可以移动三个格子。而且本尊并不能走斜角线，只能沿着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走。” “而镜中人，则有引爆格子的能力。镜中人一次最多能够引爆九个格子，但是他不能引爆本尊和本尊的分身占据的那九个格子。” “方格被引爆之后，就会在原来的地方留下漆黑的无底深渊，通过不断引爆一个个的方格来留下的无底深渊，镜中人可以将本尊给包围起来，如果本尊的周围都被无底深渊包围了，那么镜面就会因为失去支撑而崩塌，本尊就会连同塌陷的镜面一起坠入无底深渊而死亡。” 章三十四 漩涡环绕与头脑风暴 “圈猫游戏！” 在听到蒂兰圣雪描述规则时，叶静雯和克莉丝汀几乎同时呼出了声。 谷歌笑道： “不错，这个项目，本质上，的确是圈猫游戏，一只猫在一个地图上逃跑，猫每次只能移动一格，玩家需要在猫周围画一个又一个的格子把猫包围起来，直到它逃无可逃。不过，圈猫游戏，是有必胜法的，如果这个项目的规则和圈猫游戏完全相同，那么，镜中人就会必胜。我想，除了刚才说的规则，应该还有其他规则，是吧，天使大人？” 蒂兰圣雪看向了谷歌，道： “是的。如果按照我上述的规则，镜中人的确存在必胜法。但是镜中人项目和圈猫游戏，并不完全相同。首先，镜中人能够引爆的方格次数，是有限的，其上限就是必胜策略中所需要的引爆次数。其次，镜中人并没有全图视角，他并不能够从高空俯瞰整个地图，镜中人虽然可以引爆方格，但是他本人也每次只能移动一格，因此，如果本尊走得较远，镜中人就可能会因为视野受限而看不清镜中人的具体坐标，从而造成引爆失误的情况。第三，比赛时间是有限的，并非无限，选手的最终的得分，将根据引爆次数和必胜法中所需的次数的差距来进行计算。比如说，理论上，只需要引爆1000次，就必然可以获得胜利。可是由于镜中人的失误操作，他浪费了一些引爆的机会，最后有效的引爆只有600次，那么这浪费的400次，就是本尊赚到的得分，那么两人的最终比分，就是600比400，本尊以200分的差距败给了镜中人。” 我摸了摸下巴，道： “原来如此，就是一个比试失误操作的项目么。失误越少，则成功几率越高。不过，作为被追杀的对象，本尊不能只是一味地逃跑吧，本尊不也应该有反杀的机会么？” 蒂兰圣雪道： “如果镜中人也不小心进入自己制造出的包围圈之中，逃无可逃的话，那么，他也会坠入无底深渊而死。” 谷歌问道： “那如果，本尊和镜中人同时掉入了无底深渊，是算平局还是如何？” 蒂兰圣雪道： “这种情况下将被判为平局，在本次项目之中不分胜负。” 叶静雯仔仔细细地把蒂兰圣雪所说的规则思考了一遍，道： “那么，规则……就是这些了吗？” 蒂兰圣雪，道： “是的。规则我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抽签的环节。请各位选手将手向你们的前方伸出。” 我缓缓地抬起了右手，随意地凌空一抓，顿时，一张细长的白色纸条，出现在了我的手中，我定睛一看，只见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本尊。” “呵呵，看来运气不错，本尊这个词，我倒是蛮喜欢的。”我笑道。“毕竟，赝品就是赝品，打肿脸充胖子，也不是真品的对手，是吧？” 我看向了谷歌，而谷歌也正神情凝重地看着我，他手中也抓着一根跟我相似的字条，字条上写的，则是“镜中人”。 面对我的挑衅，谷歌冷笑道： “你已经低俗到需要靠这种无聊的段子来争夺优越感了么？” “是啊。因为我体内的优越感太多，总得找个时机发泄吧？”我甩了甩手，笑着道。 谷歌冷冷地道： “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 语毕，谷歌转身向着镜中人的站位区走了过去。就在谷歌转身之际，叶静雯的惨叫声却是响了起来： “我怎么是本尊啊……” 我看向了叶静雯，看到叶静雯正苦着脸，脸上露出了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笑道： “本尊又怎么了？” 叶静雯眼泪汪汪地唉声叹气道： “这个项目明显是镜中人有利啊……本尊就只有被狂轰乱炸逃命的份儿啊……根据圈猫游戏的规则，哪怕是对于普通玩家来说，选择镜中人的胜率高太多了……” 我甩了甩手中的纸条，笑道： “那可未必。只要你注意一些东西，你自然就会知道，本尊，也有着本尊的优势。本尊代表的是真理，而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代表真理呢？” “真理？什么真理？”叶静雯显然没有明白我的话。 这时，蒂兰圣雪道： “多余的提醒是不允许的，神无月选手，你这样的擦边球行为已经多次了。请立刻进入选手站位区。不然，你将被做噤声处理。” “噤声处理？是么，那可真是好可怕哦……”我笑了笑，然后冲着叶静雯竖了竖拇指，然后向着本尊的站位区走去。 就这样，我和谷歌都已到了各自的站位区做好了准备。而叶静雯等其他的选手，则都被传送到了其他的镜面上，和我的战场互不相干。 蒂兰圣雪飘飞到了我和谷歌之间，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们，然后道： “比赛时间为十六小时四十分钟。现在，比赛开始。” “给我炸！”就在蒂兰圣雪话音落下间，站在远处的谷歌突然一抬手，下一刻，我前方的一个格子轰然炸裂了开来！ 无数的碎片宛若溅起的飞刃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微微侧首，任由万千的镜子碎片从我的身侧飞溅而去。 我冷冷地注视着百米开外的谷歌，道： “怎么，不打算用必胜法么？一上来来玩近身攻击？” 谷歌不怀好意地笑道； “反正你我都很清楚，在我们都知道必胜法存在的情况下，我们都是不可能采用必胜法这种幼稚的方式来获得胜利的。会想到用必胜法的人，根本连进入这个项目的资格都没有。” “神无月选手，接下来是你移动了。”蒂兰圣雪的提示音传来，“你只有一分钟。” 随着第一轮轰炸结束，一个倒计时的方框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倒计时里的时间是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数字的倒计时是一分钟。很显然，如果我在一个地点一分钟不移动的话，那么，我就会被自动判定为输家。 “走吧，轮到你了。”谷歌笑道。“开始你的表演吧。” 我深深吸了口气，视线在一望无际的二维镜面世界上游走，在选定了方向之后，我缓缓地后退了三步。 见到我后退了三步，谷歌冷哼一声，继续追了上来； “继续给我炸！” 轰！！ 我后退的道路瞬间被谷歌炸出了一个方形的无底深渊——我的退路彻底被锁死了。 接下来我所能够选择的道路，就只剩下了三个方向：前、左、右。 我看准了谷歌的方向，前进了一步。 “哦？不退反进么？”谷歌笑道。“那就继续炸！” 语毕，谷歌向着我前方的大地骤然一指！ 轰！！ 我眼前的镜面轰然炸开，飞溅的玻璃碎片凶猛地洒了我一身，我甩了甩头，方才将身上的碎片抖落。让人不爽的是，这些玻璃碎片飞溅时，居然真的能够割裂选手的外套甚至是肌肤。“还原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点吧，天使大人？”我双手交错在面前，保护着脸部以免被飞溅而来的碎片割裂，同时苦笑连连。 而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谷歌自然也不会留给我丝毫的情面，在我移动的同时，他开始了对我的疯狂轰炸。每当我移动一步时，谷歌都会疯狂地将我附近的土地炸裂，堵住我的去路。而最后，我只能无奈地转换原定的方向，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寻找出口。 “炸！炸！炸！哈哈……逃啊？你继续逃啊？”谷歌猖狂地大笑着。他疯狂地轰炸着大地，而我则是狼狈地在镜面世界里逃窜着。 虽然谷歌的举动看似疯狂，但是事实上，他的每一次轰炸，却是极为讲究，他的轰炸并不是白白浪费的，虽然相比于必胜法来说，他的这种行为似乎是在浪费比分。但是事实上，他的轰炸，都是在考虑到了我利用轰炸反过来包围他的策略的情况下使用的战术。谷歌的每一次轰炸，都在他可以控制结局的范围内。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神无月。”谷歌笑着，“你以我为中心，绕着我以顺时针的方向走动，说白了，是想要利用我的轰炸，来让我自己被包围吧？只是可惜……这种低级的战术，对我毫无作用。” 飞溅的碎片一波接着一波向我袭来，我的外套很快就被飞溅的碎片割裂成了丝丝缕缕的破烂布条，我的外套上全是玻璃渣，就像是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乞丐，从观赏角度来说，倒是的确非常的不美观。 “逃啊？”谷歌嚣张地笑起来，“你不是很嚣张么？反击啊，神无月！？哈哈哈哈！”谷歌猖狂地大笑着，脚下的大地随着他一次次抬手而不断地炸裂。 虽然谷歌在言辞上不断地挑衅着我，但是他却紧紧地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每后退一步，他必然就会前进一步，以免我逃出他目视距离范围。因为如果我的距离离得太远，那么地面上的方格线从远处看，就会重叠在一起，难以区分，而谷歌，显然在避免着这种情况的发生。 谷歌的轰炸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处于极其被动的状态——至少在观众的眼里是如此。 我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只能够不断地后退，但是谷歌却是在不断地向着我逼近，而我周围的坑洞数量，也明显在增加，我的出路，似乎在渐渐减少。虽然这块地图是无限大的，但是我周围的可选择的出路，却似乎是在变得越来越窄。 “这个项目……还真是没趣啊。”我无奈地苦笑。“双方选手的形象差距还真是大到让人不爽。” “被世人看到狼狈的形象，滋味如何？”谷歌哂笑着道。“想来，这对你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吧？” “是啊。”我擦了擦脸上被玻璃碎片划出的带血伤口，舔了舔嘴唇道，“不过……美女们有资格看我狼狈的形象，你可没有。” 语毕，我重重地向前一跃，跳过了三格的距离，进入到了谷歌正北方的一块格子里。 谷歌习惯性地看向了我，但是很快，他的瞳孔却是骤然一缩，他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 “原来如此……利用光斑掩盖你的踪迹么。”谷歌淡淡地道。 “是啊，现在……你还看得到么？”我笑道。“可不要忘了，头顶上的太阳，是在移动的，时间过得越长，太阳的移动角自然也不同……你的脚下都是镜子，当太阳光移动到了一定角度时，就会在地面上反映出一块让人无法直视的巨大光斑，这种情况下，光斑覆盖的范围内的空间，你是无法直视的，在这一块空间内，你只能靠概率来计算我的所在位置，而无法精确定位了。” 谷歌冷笑一声： “原来你这般磨磨蹭蹭，就是在等太阳转动么。” “怎么，眼睛不好受吧？”我反唇相讥道，“我说了，能有资格看我身体的，只有我的粉丝们。” 谷歌笑了笑，道： “那又如何？不过是靠着太阳光斑暂时避一避而已。而且，你知道么……这种小计俩，我早就已经计算到了。太阳光斑覆盖的范围也不过是九九八十一个格子而已，你最多只能在这个范围内移动而已——炸！” 就在谷歌话音的末尾，他再一次选择了引爆。 但是这一次，爆炸却并没如期而至，原因很明显只有一个——那就是谷歌选择引爆的，是我脚底下的格子。但是按照蒂兰圣雪所说的规则，我脚下的方格，是无法引爆的。 “这次没有爆炸声啊。很好。如此一来，你所在的坐标，我就确定了。”谷歌笑道，“你能够想到利用光斑避免视线锁定，我也能够想到利用爆炸来检测你的位置，你知道么？” 我笑着回答道： “可是那又如何？你只能够缩小推理的概率而已，想要精确得知道我的位置，还是做不到的。” 谷歌笑道： “无所谓啊。这场比赛时间可是长着，等到夕阳西下，你还能够靠什么来掩藏你的真身？” “在那之前，比赛，就会结束了。”我淡淡地道。“我不会让观众们等那么久的。” “是么……”谷歌笑了笑，“你现在只有四个方向可以选择，可是不管你往哪一个方向，也不过只能拖延被我包围的时间而已。不管你向哪一个方向走，都是存在着将你包围的必胜法的，最终不过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就算在太阳光斑的范围内移动，”谷歌道，“你也只能多坚持个个把小时而已。” “可是不要忘记光斑是会随着太阳高度角变低而变长的。”我笑道。“那时候，我的移动范围可就不只是现在这么点了。” “那又如何？”谷歌笑道，“光斑虽然拉长，可是，它却是向着我的方向延伸。难道你还要向我的方向过来么？如果那样，那么，你就只会被我给反向包围，我甚至都不需要在远距离的地方构建大的包围圈，就可以把你给彻底围死。别忘了，我一次可是可以轰炸3乘3，一共九个小格子组成的大格子。你离我越近，包围圈的半径也就越小，掉进陷阱的概率也就越大……” 可是没过多久谷歌就皱起了眉头，因为，我在光斑内行走了几十分钟之后，我就主动地走出了光斑。而且，当我走出光斑时，谷歌才发现，我真的不但没有趁机逃离，反而离他更近了。 “你疯了吗，神无月？”谷歌皱眉看着我，裂嘴冷笑道，“这么急着来主动送死？我可还没有玩够呢。” 我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揉了揉脖子，道： “在阳光底下站久了，出来走走也不错。” 谷歌扫了一眼我后方坑坑洼洼的土地，眼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明悟之色，他笑道； “原来如此。你已经明白你赢不了我，所以，决定走求和的道路了么。你现在所选择的所有路径，都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胜算，最好的平局，也就是拉着我一起求和。这条路，你倒是可以走走。” 我笑了笑，道： “看起来……似乎的确是如此啊。” 我一面笑着，一面开始缓慢地移动。我以蚊香一般的螺旋状的姿态，缓缓地绕着谷歌走了起来。而谷歌也是谨慎地横向移动着，他一边在我的背后制造出深渊，一边如同走太极图一般和我互相环绕着行走。很快，我身后的格子，都陆陆续续地被谷歌给炸塌了。但是另一方面，因为我是呈旋涡状环绕着谷歌，一边环绕一边接近的，因此当谷歌将我背后的格子个炸塌时，就意味着他自己也会被包围起来。 如此持续下去，按照谷歌的说法，我们之间最好的可能，也只是平局。而且，我失败的概率，还要高太多。 谷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没想到你终究还是选择了平局这条路么。本以为你会带给我更多惊喜的。现在看来，也就这点本事了。你真的是让我很失望。” “呵呵。”我笑了笑。“你真的觉得是这样么？” “难道不是？”谷歌反问道，“你看看你的身后吧。现在你只有后方两个小方格之后还有一条后路可退。但是其他的地方，都已经被我给包围起来了。只要我再将你后方第三个小格子为中心的所在的区域的九个小格子给引爆，那么，我们就是平局的结局。而你一次最多跳三个格子，以你后方已经被包围的圈子的密度，你是绝对跳不过去的。” “是么。”我笑道，“你可以引爆看看。” 语毕，我还特地向着后方后退了两小格，走到了引爆区域的边缘。 这一次，谷歌沉默了下来。他显然是意识到了我在打什么算盘，他并没有急着引爆我身后的小格子，我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已经让他进入了头脑风暴的状态。 章三十五 镜像分身与光斑投影 谷歌之前脸上的嚣张之色已经收敛了，因为他显然是在对我选择平局的作法表现出了不解。“你的确不像是会采取平局策略的人。”谷歌道，“这一点，的确让我感到疑惑。不过，你现在的状况，是逼着我平局。” “是啊。”我笑道，“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平局机会啊。否则的话，我只要再一次后退，就可以走出你的包围圈了，那样的话，你下一次再要包围我，那可又要花费不少时间了。” 谷歌的眼神开始变得谨慎起来： “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神无月？” “你试试就知道了啊。”我笑着道。 谷歌道： “你肯定在打着什么算盘……但是我的脑海里有整个地图所有陷阱的图景。我的计算不可能有任何错漏。” “那你试试看呗。”我笑着道。 “玩心理战术么？”谷歌也笑了起来，“这种招数对我没有用的。我的计算是绝对正确的……既然到了这一步，继续拖下去也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么——” 谷歌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右手，对准了我的后方的格，然后寒声道： “给我爆！” 轰！！ 伴随着一阵巨响，在无数飞溅起来的玻璃碎片之中，我后方的九个格子终于被瞬间引爆了。 就像是冰湖中央突然出现的坍洞，我身后的那一个格子，已经是包围圈中央的玻璃和圈外的玻璃的唯一连接点，随着这最后的一块连接桥轰然塌陷，中央的玻璃，顿时轰然坠落了下去。 “平局了，神无月。”站在塌陷区中央的谷歌淡淡地道。“无聊。” 话音落下间，谷歌的身体开始哗然下坠，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却是浮现出了震惊之色。 “飘在半空中？不可能的……！”身体下坠的过程中，谷歌不敢置信地望向了我，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色彩。“为什么……你没有下坠！？这不可能！” 我静静地飘浮在半空中，望着以惊人高速坠入深渊的谷歌，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的确是很无聊啊，谷歌。”我淡淡地道。 “谷歌，败。神无月，胜。”随着谷歌在惊呼惨叫声中坠入无底深渊，蒂兰圣雪那轻盈的身体缓缓地从天而降，落在了我的身旁，宣告了比赛的结果。 而下一秒，之前变得支离破碎的镜子世界，开始重新组合、拼接，所有破碎的窟窿和深渊，都被瞬间填埋，恢复成了原先平坦光滑的状态。 而在一阵惊呼声中，谷歌的身影从高空中坠落了下来，然后又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镜面上。 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好像刚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 谷歌猛然抬头，再次看到我时，他的眼神才渐渐恢复了过来。但是很显然，直到现在，谷歌依然还是无法接受他的败北。 “为什么？为什么你刚才没有跟我一起坠入深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比赛不可能出现没有事先告知的额外规则！刚才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我们怎么也该是平局！” 我舒展了一下懒腰，道： “的确没有什么额外规则啊。天使大人已经把所有的规则都说得一清二楚了啊。” 谷歌愤怒地站起身来，指着我，几乎咆哮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一起掉下去！？”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瞥了一眼身旁的蒂兰圣雪，道： “再仔细想想比赛的规则吧，天使大人一开始就说了，她的原话是‘本尊一次可以占据他的身体以及周围邻近的有着他的分身的小镜子’。现在，想清楚了没？” “‘本尊一次可以占据他的身体以及周围邻近的有着他的分身的格子……’”谷歌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词，然后他的双目骤然睁大。“该死，我居然……被你给骗了！神无月，你这个骗子！” “没错。”我笑着道，“‘本尊一次可以占据他的身体以及周围邻近的有着他的分身的格子’，这里所说的，可是‘分身’，也就是‘影子’和‘镜像’，这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而你之前，一直都在关注着我的镜像。的确，在镜像上，我的身影只能倒映在我周围环绕的八个小格子里，但是我的影子，却是可以伸长缩短的。而且随着太阳高度角不同，我的影子也可以变长变短。当你最后引爆最后一个格子之前，由于太阳高度角的瞬间变化，我的影子，其实已经从斜方向延伸到了包围圈的外围，这就相当于我的半个身体还在包围圈外面。因此，就算你引爆了格子，最后毁的，也只是你自己。” 谷歌冷冷地看着我，道： “之前你故意躲藏到光斑里，是为了让光斑掩盖你的影子，让我意识不到‘影子’这条规则，是吧？” “没错。”我笑道，“在游戏的最开始，由于太阳高度角很高，我的影子很小，基本就在我的脚底下，没有延伸开来，几乎和镜像重叠，所以这一点是很难被发现的。但是随着太阳高度计变小，这一点就很容易被拆穿了，所以，我就不得不利用太阳光斑来做点掩饰了。而且，在光斑里的时候，你也正好帮我验证了影子可以利用这个猜想。你之前引爆的时候，之所以没有爆炸声，是因为你正好炸了我影子所在的区域，但是那时候，你可是看不见的。” 谷歌深深吸了口气，他扶了扶额头，眼神灰暗地道： “也难怪……你说了会在太阳下山之前解决一切，原来……你早就已经计算好了么。” 我耸了耸肩，笑着道： “差不多。其实……我只是不喜欢大晚上乌漆墨黑比赛的感觉罢了。那样会让粉丝们看不清我的英姿的。” 听到我的话，谷歌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将他的手骨捏得咯咯直响。那一刻，我仿佛怀疑他的眼中会喷射出火花来。 “所以……这个比赛，自始至终，对你来说，都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么？”谷歌冷冷地道。 “当然咯。”我随口道，“对付你，表演的实力就足够了。” 听到我的话，谷歌像是深深地受到了打击，扑通一声，他恍然跪在了地上，眼神一片痴呆，仿佛被抽取了灵魂。 足足过了两秒，谷歌才回过神来，死死地盯着我，沙哑着声音道： “神无月……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你这个家伙，真的……还是人类么？我本以为，已经能够看清楚你的底子了，可是没想到……我看到的，居然不过是冰山一角都不算……你到底，藏的有多深？” 我缓缓地走上前，最后在谷歌的面前立定了脚步，那一刻，我脸上，已再无笑容。 “不久之前，有个穿黑裙子的女孩给我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我缓缓地道，“她问我想不想成为上帝，你知道，我回复了什么？” 谷歌微微眯起了眼，一眨不眨地仰起头盯着我，仿佛在等着我回答。 “其实回答只有一句话。”我顿了顿，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最后正色道： “‘我就是上帝’。” 谷歌也败在了我的手下。但是和之前的所有情况不同，这一次为我的胜利喝彩的人，数量甚至不到一半。 在继我和谷歌的比赛结束之后，其他选手也陆陆续续地结束了各自的比赛。 谷歌是月食联盟的盟主，是月食联盟的核心。当谷歌落败的那一刻，月食联盟，可以说，是彻底迎来了灭亡。 谷歌的落败，让月食联盟内部一些本来就持有反对意见的势力，更是彻底显露了出来。原本还相互配合的月食联盟内部各国选手，也不再那么的齐心协力了，首先是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约定好了输赢的队伍，开始不再遵守约定，在比赛之中，出现了月食联盟成员选手激烈竞争的现象。原因很简单，既然作为最终武器的谷歌都不是我的对手，那么，月食联盟，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各个国家自然只能够各自为战。这样的话，如果他们赢了比赛，获得了竞争国家的领土，还能够作为筹码，加入到我或者华天君的旗下，否则的话，他们一旦败北，那么没有了月食联盟这个命运共同体作为保护伞，他们的结局将十分凄惨。 华天君比我更早就离开了比赛场地。当我结束和谷歌的比赛时，他早已经在选手席上等待着。“赢了……可算是勉强赢了！”最后一场结束的比赛，是叶静雯对战月食联盟的，比赛的过程可以说是相当的艰苦。 “恭喜啊，叶大小姐。”看到长呼着气从比赛台里走出来的叶静雯，我笑着祝贺道。 叶静雯看向了我，然后似笑非笑地道： “谢谢了。” “谢什么？”我装作不知道。 叶静雯道： “多亏了你在比赛开始之前的那句提醒……我才在关键时刻想到了太阳……所以，谢谢了。不然……我这场可能要输了的。” 我装作不知情地转移了视线，道： “哦？是么……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能赢，凭的是全部是自己的实力。” 叶静雯心情很好，她笑道： “行了，你就别再装了，你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全部窍门了吧？当我看不出来，我都在你身边这么久了，还能看不出来？而且你和谷歌的比赛，也是你赢了吧？” 我笑了一下，道： “那还用说？你觉得我会有输的可能性么？” 章三十六 水位迷宫与三角状物 叶静雯冲我递送了一个鄙夷的神情，道： “得了吧，自大狂……你还没完没了……不过，也恭喜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输的……” “得了吧，之前还是哪家小姐夜不能寐地一直担心我不能获胜啊？”我笑道，“知道口是心非四个字怎么写么？” “你……在人这么多的时候别这么大声啊。”叶静雯急忙压低了声音道。“你脑子有病吗？” 我摆了摆手，洒然一笑，然后向着月食联盟的选手席走了过去。和路雪正坐在提拉米苏的身旁，她死死地用她的牙齿咬着那褶皱的水蓝色长裙褶起的裙角，此刻的她，几乎恨不得把裙角给咬成粉碎。和路雪从来不是一个顾及自己形象的女子，当她恨恨地抓起裙角送到嘴边撕咬时，她大腿根部的风光景象，自然也是暴露无遗了。 “大腿根部的白色三角几何状掩盖物露出来了。” 我咳嗽了一声，提醒和路雪道。 但是和路雪却根本没有在乎我的言论，她还是用她的银牙死死地撕咬着她的裙角，似乎恨不得撕成粉碎。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和路雪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嘴里念念有词，眼中流露出的是无比复杂的神情，那神情之中，既有绝望，又有颓废，但是更多的，却是求之不得的怒火。 “你不是说谷歌能够给我颜色看看的么？”我笑着道，“现在看来，这颜色还真不错，我很喜欢，冠军的颜色。” 和路雪气得直哼哼，但是很快，她却是把眼神投向了稍远处的华天君，道： “你得意什么？华天君这次的表现可比你要好多了！就算你赢了谷歌，你……你也赢不了华天君的！哼哼，我很快就可以看到你败北的可怜姿态了……我现在激动都还来不及呢！” “真是嘴硬。”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大概就是你这个模样吧。” 和路雪攥紧了她雪白的手指，道： “我说的是真的……我观察了这么久，华天君的实力，远远不是你能够比的……谷歌……我一开始就不看好他。” 听到和路雪的话，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华天君洪亮的声音，却是突然在选手舞台上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挺好了。现在，你们最关注的三强之一的谷歌，已经被神无月以几乎压倒性的优势击败。剩下的人之中，唯一有希望打败神无月的，只有我！现在，我在这里给你们一个机会——臣服于我，加入我的旗下，我可以保证给你们一条生路。而且，我也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让神无月败在我的手下！在我看来，让不过是一条虫子而已！” “华天君，你干什么？快下来！”面对华天君的突然喊话，中国观众席上的高层们顿时惊怒地站起了身来，“你现在的行动，可不在我们的协议之内！” 华天君冷笑着看着官员们，道： “协议？那种东西，不过是一堆厕纸罢了。我刚才说的话，可不单单是给其他国家的人的，也包括你们！我今天的表现你们也都看到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国家唯一的统治者，我就是唯一的领导人！也是唯一的选手！如果你们不同意，就等着把土地输给神无月吧！臣服于神无月的脚下，还是我的脚下，你们二选一吧！” 华天君突然间无比猖狂的发言，令得所有的领导都是面色惨白。但是华天君说的话，却是事实。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我和华天君都是暴君，都是各自国家唯一的统治者和代表性选手。不管是臣服于我，还是臣服于华天君，结果似乎都差不多。 而月食联盟，现在已经彻底溃败瓦解，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翻盘的可能，剩下的国家们，也只有选择在我和华天君之间站队了。 “真是大言不惭啊。呵呵。”面对华天君的发话，我不禁笑出了声。“还没有取得胜利就开始暴露真面目了么。” 面对华天君的发话，面色惨白的官员们终究还是软了下来，硬的不行，就开始来软的，一名女官员笑着劝慰道： “别这样，华天君，这件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华天君一棍子打死了女官员的话，然后冷笑道，“现在，事实就摆在你们的面前，我的综合比分是世界第一，我的智力，也是世界第一，现在，可是卖方市场。如果你们选择站到神无月那边，那么，等我赢了比赛，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末日！” 面对着华天君的宣言，我的脸也是微微沉了几分。我微微攥紧了拳头，眯起眼睛看着华天君。 而和我一样，在场的所有观众，也都是流露出了恐惧和绝望的表情。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仿佛突然出现了两个暴君。他们现在，就要在其中，选出一个相对不那么坏的。 “这……”面对着谷歌的败北，以及华天君的放话，所有的领导人都是面露犹豫。 而华天君则是趁机放话道： “因为第一个项目的中国代表选手失败，我还将参加第四个项目，在下一个项目里，我会让大家看到我的实力。在那之后，你们再做出选择也不迟。但是在那之后，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你们将没有任何的机会。” 语毕，华天君挺直了身体，然后踩着沉稳的步伐，不缓不急地向着比赛选手台走去。 看着华天君上台的背影，我深深吸了口气，最后，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选择了退出虚拟世界。 在退出了虚拟世界之后，叶静雯依然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她还没有退出虚拟世界，因为她还要继续参加第四个比赛项目。而克莉丝汀、麦克斯等人，则是陆陆续续地退了出来，每个人的面色既喜悦却又复杂。 “没想到华天君这个之前一直那么低调的人，突然会放出这样的话来。”麦克斯愤恨不已地道。 我叹了口气，然后苦笑了一下，道：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早就清楚了。” 麦克斯看向了我，道： “队长，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和华天君完全真正意义上地一对一交手过……说实话，你有信心打赢他吗？” 我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道： “说实话，我不可能打赢他的……” 语毕，我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我抓过了桌子上的一杯水，想要灌入口中，可是，就在我握起杯子的瞬间，我的手指却是突然一松，手中的玻璃杯无声地滑落，然后砰然坠落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而我整个人，也是突然软倒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开始颤抖痉挛了起来。 “队长！？”看到我突然倒下，克莉丝汀等人都是惊呼了起来。 “队长，你没事吧？”克莉丝汀快步上前来，担忧地问道。 “没……没事的。” 我勉强一笑，微微睁开了眼睛，冲着克莉丝汀挤出了一丝笑意。 “老毛病了……这次的比赛……脑力消耗比预想的还要多……稍微……有点吃力而已……没事的……” 但是麦克斯和克莉丝汀的脸上却还是挂着担忧的表情。 “队长，如果你的情况真的不好，你可以说出来……”麦克斯小声道。 “再撑个一两场比赛……问题还不大。”我苦笑着道，“但是更多……咳咳咳……怕是不行了……不过还好……至少，今天的表现，会让月食联盟更多人加入我们……接下来……我也……不一定要亲自出马……” 麦克斯勉强笑道： “也是……也是……哈。接下来，队长你不一定要亲自出马的嘛。而且下一场比赛，也不一定就会遇到华天君啊。” 克莉丝汀道； “可是，如果接下来华天君一直出场怎么办？” 听到克莉丝汀的担忧之语，麦克斯的脸，很快又僵住了。 我咳嗽了一声，看向了麦克斯和克莉丝汀等人，道： “麦克斯，克莉丝汀，还有德雷福斯、秀一……你们几个，如果对我不放心的话，就加入华天君那边吧。放心，就算你们加入了华天君那边，也只是多重国籍而已。以后如果我赢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加入他的阵营……只是算是保险。” 听到我的话，麦克斯顿时捏紧了拳头，皱眉道： “队长，这话你就别提了……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加入华天君那边的。我从一开始就跟随着你！我也会跟你到底！” 我笑了笑，道： “不错，我喜欢……很好，麦克斯，你……很好……咳咳……” 说完，我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整个人都开始剧烈地抽搐。很快，我整个人都蜷缩在了沙发上，开始不停地颤抖。克莉丝汀和麦克斯焦急地围着我，而德雷福斯则是开始跑出去叫医生。但是却被我给遏制住了： “不用去叫医生……他们会把我的情况给透露出去的……我去休息室里，稍微……休息下就好了。克莉丝汀，你扶着我。” “噢……好。”克莉丝汀急急忙忙地跑上前来，然后搀扶着我，向着卧室的方向艰难地走了过去。 在前去卧室的路上，克莉丝汀忍不住担忧地道： “队长……你说，我们……会输吗？” 我擦了擦嘴角，勉强笑道： “你觉得……我们会输吗？” “我……说实话，我不知道……”克莉丝汀阴沉着脸道。“华天君……他真的很强。我一直都……看不透他。他给我的感觉，有时候……非常可怕，可是他给我的气质，却又像是普通人一样。这种感觉……我在其他选手身上，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感叹道： “我可以这么说……谷歌跟华天君，绝对不是一个层次的角色。那些把谷歌排进前三，把我们三个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人，太天真了……” “他……这么厉害吗？”克莉丝汀惊愕地道。 “要不然呢？”我苦笑道。“好了，比赛的话题就说到这里，扶我回去休息吧。我现在只想让大脑放空一下……” 克莉丝汀扶着我回到了卧室。之后，我就直接在床上躺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进行养神。足足休息了半个小时候，我的卧室门才被人重重地推开了。我睁开眼，却看到叶静雯泪流满面地走了进来。 “神无月？你……怎么样？”叶静雯忧心忡忡地向我看了过来，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我冲着叶静雯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手机，道：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么？我刚才一直在玩手机呢。” 听到我的话，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手机，叶静雯才稍稍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怎么还哭了？”我笑道。 叶静雯红着眼睛，低下了头，道： “我……我输了。对不起……神无月，第四场和第五场比赛……我都输了。对手……是雪野爱衣。” “没事。你能赢到第四场和第五场，我已经很吃惊了。”我轻松地道。 叶静雯揉着眼睛，道： “可是……我好不甘心。虽然那两个项目，我都不是很擅长……可是，我还是很不甘心，尤其……对手还是雪野爱衣……” 我笑道，然后轻声道： “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而且，你输了比赛，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 叶静雯抽泣了一声，她不甘心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握手成拳，轻轻地在我的肩膀敲了一记，道： “你真是不会安慰人。” 我笑道： “暴力女也需要人安慰吗？” 叶静雯再次轻敲了我一记，道： “再说……我就打死你。” 我笑道： “你舍得？” 叶静雯一愣，然后冷哼道： “怎么不舍得？我最喜欢虐自恋狂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之后，叶静雯大概地说了一下她的第四个项目和第五个项目的比赛过程，然后道： “第四个项目是寻找龙凤胎，就是从一群人之中以最低次数找出相同生日的学生……第五个项目是水位迷宫，那是一个墙面凹凸不平的迷宫，迷宫里每隔一段时间会被注水或者放水，放完水之后水面会结冰，那个时候，选手就要在冰面上寻找迷宫的出口，根据预测的下一次的水位高度，来计算迷宫该怎么走……特别是水位迷宫，我差点就赢了，可是……还是输了。真是不甘心。” “还算有趣的项目。”我笑道。 “有趣你个头啊！……迷宫里冷死了。”叶静雯充满怨念地道，“还有，尼采、秦淑雅……威廉和ob他们……也都发话了。” “哦？”我故作不知地道。 “威廉他们也都发了和华天君一样的宣言，他们都要求各自的代表国家让自己变成唯一的领导人，同时还要获得安排选手的权力。一个个想要独裁者。”叶静雯皱眉道： “这个，肯定是你安排的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笑道： “是啊。我只是不想再节外生枝而已。如果这个时候，主导权还是在各国领导人手里的话，你可以想象一下，会出现什么情况？如果国家领导在比赛过程之中预感无月联盟要败北了，然后故意让自己国家的选手输给华天君的代表队，以此来成为加入华天君的联盟的登机牌，那么无月联盟就亏大了。但是如果领导权自己的手里，那么无月联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叶静雯脸色沉重地道： “也就是说，其他所有观望的国家，现在……真的都不得不在你和华天君之间选择一个人站位了，是吗？” “是啊。到了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我笑道，“再想偷鸡摸狗、心存侥幸地耍花样，已经不可能了。” 叶静雯犹豫地道： “那你……” “有没有信心打败华天君是吧？五五开吧。”我随口道。 “五五开？”叶静雯顿时眉头一跳，“可是你之前……不是还自信满满地吗？” 我笑了笑，道： “情况是会变的嘛。马上你就知道答案了。等下一场比赛吧。” 叶静雯不安地抓住了我的肩膀，一双铜铃大眼直勾勾地看着我，道： “神无月，算我求你了。你老实告诉我吧……你知道，我很担心你。你到底有几分的把握？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或许我们不要死磕到底，早点投降比较好……这是为了你好。” 听到叶静雯的话，我由衷地笑了，笑得无比温暖： “希望我投降的人很多，可是，真心为了我人身安全着想而让我投降的……你是第一个。” 章三十七 明暗情报与电子货币 叶静雯面色一红，她咳嗽了一声，然后道： “谁让你像个孩子似的，老是让人担心，做出来的事，总是把人的神经给吊着……” 我哈哈一笑，然后道： “行了，既然你的比赛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你只需要看我的表演就行了。今天真是够累的。帮我按摩按摩大腿吧……对了，还有我的笔记本，麻烦帮我拿来一下。” “切。”叶静雯不屑地啐了一口，但是还是乖乖去了大厅帮我拿笔记本电脑。 十分钟后，我连上了网，优哉游哉地浏览着各国的秘密情报库的信息。在看到了各国的秘密情报后，叶静雯惊愕地睁大了眼： “你怎么做到入侵那么多国家的情报中心的？” “不算什么难事。各国的间谍都在通过地下暗网进行情报通讯，就像地下比特币交易一样，只要入侵了这些间谍采用的地下通询网络，就可以轻易入侵不少国家的情报数据中心……此外，有些情报，你是不需要入侵也能明白的。 国家是一个牵一发动全身的整体。高层的任何一个小小的决策，在做出之前，其他各个领域，必然就会露出蛛丝马迹。比如说，战争之前几个月，军工股就会大涨，比特币的交易额也会大涨，这是因为有高层人员撤资逃离国外。而且，通过比特币等电子货币的流向以及交易量，你还可以预测国家之间的博弈状态。除此之外，小到菜市场的期货交易、运输线路的封锁、通讯卫星的禁用、财务项目的拨款、军用物资、生活用品、体育用品的货物流向等等，都可以看出一个国家的政策变动。你永远不会想到可以通过奥运村的避孕套使用数量来判断奥运会运动员的成绩甚至他们是否服用了禁药吧？” 叶静雯顿时脸色一红，道： “这……” 我笑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因果网都是一体的。所有的情报，都分为明情报和暗情报。那些储存在国家军事数据中心的情报，看似难得，但其实都是‘明情报’，真正的‘暗情报’，是你通过这个世界因果网络的信息流的波动抽取出来的那些。当然，这只是新手入门的说法而已。改天有空再跟你详细说说吧。” “那你想用这些情报做什么呢？”叶静雯问道。 我笑道： “比如说……知道其他国家的政策动向，站位立场，还有……我们无月联盟的内部状况。比如说，你看……这是华天君那边的成员状况。” 说着，我把笔记本转向了叶静雯，让她看着笔记本内的各国成员情况。 一开始叶静雯的表情还很随常，但是很快，叶静雯却是皱起了眉头： “等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名字？咦？麦克斯……他怎么也加入华天君的队伍了？” 我笑了笑，道： “你真以为咱们的麦克斯像看起来那么忠心耿耿么？人啊，都是有双面性的，大多数时候，表面上的说法，和背地里的作法，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叶静雯气不打一处来地揉了揉拳头，道： “麦克斯这个可恶的两面派，看我不揍他一顿！” 说着，叶静雯转身就要出门去找麦克斯算账，但是我却是抓住了她的手臂，劝住了她，道： “不用了。没有什么必要，这是很正常的事。生存的压力总是会让人倒向强者的一方。只要我足够强……所有现在背叛我的人，自然都会反悔。” “可是……” “好了……我要睡觉了，给我揉揉肩膀吧。”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头倒在了床头，双手交叉在了脑后。 “又睡着？你一天睡几个小时啊？现在外面不知道多少国家想要加入我们无月联盟呢！他们都在排队等你回复诶！”看到我又是倒头就睡，叶静雯忍不住嚷嚷起来。但是她的嚷嚷，自然是不会得到我的回应。 就这样，我再次睡了一个晚上。当我再次懒洋洋地爬起时，叶静雯还靠在我的床边趴着睡，两只手还压在我的小腿上，显然是给我按摩了整整一个晚上，累了才睡着，我没有打扰她，而且自己下了床，去洗浴间洗漱之后，才拉开窗帘，感受着莫斯科的冰冷阳光。 听到我的动静，叶静雯才悠悠然地醒来。 “啊？天亮了？我睡过头了！？”惊醒过来的叶静雯急忙揉了揉眼角，开始焦躁不安地查看时间。 “不用看时间了。比赛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始了。”我望着窗外的冷日，淡淡地道。 “几分钟？”叶静雯大吃一惊，然后急忙跑进了洗浴间里，开始匆匆忙忙地刷牙洗脸。等她出来之后，我才笑道： “其实还有十分钟。不过，也差不多了。” “呃……混账！”叶静雯揉着拳头，愤恨不已地道。 我笑道： “行了，比赛快开始了。做好准备，进入比赛场吧。” 叶静雯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道： “那现在，去大厅和麦克斯他们会和吧？” 我摇了摇头，道： “现在代表图鲁瓦的只有我一个人，他们不是队员，没有必要去跟他们见面了。还有，虽然你输了，但是作为观众，也一起来观看我的表演吧。这一次……将是一场盛宴。” “盛宴？”叶静雯惊奇地道。 “是啊……这一次，华天君的实力，将不会再有任何保留了。”我平静地道，“难道你不期待么？” 于是，我和叶静雯就这样在床沿边上坐了下来。我们同时在比赛开始前的十分钟进入到了比赛场地之中。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站在了图鲁瓦选手的选手席上，这一次，图鲁瓦的选手代表席，依然只有我一个人。意大利虽然输了之前的那一场比赛，但是意大利所有的国民，都已经得到了图鲁瓦的双重国籍，因此，他们的子民并没有出什么事。 而另一方面，尼采、威廉、秦淑雅、ob、汤初红、华天君，也是代表着各自的国家，来到了比赛的场地。 这一次的比赛观众数量，比之前的十四进七，要足足多了一倍，观众席的台阶，高度已经到达了摩天大厦的高度。 而重新穿上了一身圣洁的白色祭祀服装的蒂兰圣雪，也早已亭亭地站在了比赛台的中心。她静静地舒展着双翼，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塑。 “欢迎各国选手来到七进三的比赛现场，在比赛开始之前，七个国家的代表选手队长，将上台进行抽签，如果抽到红签，这个国家，将获得轮空的机会。也就是不需要参与比赛，就可以直接进入前三强。而且，如果运气还足够好的话，甚至可以在下一次抽签的过程中也直接轮空，进入到决赛。” 在我附近的叶静雯惊奇地道： “那如果华天君运气足够好的话……甚至可以直接进决赛了？因为我们自己人比赛……肯定都是直接认输了的啊。” “没错。”我点了点头，“所以今天的比赛，可以说……就是决赛。” 随着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每一个国家选手席上的选手，都站了起来，然后齐步走向了舞台的方向。 但是这一次比较特别的是，每一个国家的选手席，都只有一个人。 没错。 不论是华天君代表的中国，还是尼采等人的选手席，都没有人。 每个队伍，都只有一个队长而已。 跟我的图鲁瓦，完全一样。 就这样，我们七名选手，以整齐划一地步伐，走上了舞台。 而和路雪和雪野爱衣，则在选手席上拼命地叫喊着： “加油，华天君！让神无月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灭了无月联盟！” “华天君，加油！” 观众们开始欢呼起来，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我和华天君的正面交锋，而华天君则是紧绷着脸，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当所有选手站定时，蒂兰圣雪看向了华天君，道： “华天君选手，由于你的个人综合分最高，由你先抽签。” 华天君微微点头，踩着平稳的步子走向了蒂兰圣雪。那一刻，整一片比赛场地，突然都变得无比安静。 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华天君的抽签结果，毕竟，这有可能直接决定他们的命运。 可是，就在华天君走到了蒂兰圣雪的面前时，华天君却是突然挠了挠头，然后开口道： “那个……我选择……投降，可以吗？” 当华天君说出这番话时，比赛台上，依然是一片死寂。足足过了两秒钟，观众似乎才反应过来华天君说了什么，所有华天君粉丝的目光，在那一刻，都瞬间变得无比呆滞了起来。 “你确定吗，华天君选手？”蒂兰圣雪看着华天君问道。 “是啊。我放弃……我投降……”华天君挠着头，认真地道，“我怎么可能是神无月的对手啊……哈哈，我只是个体育生。嘿嘿……” 体育生？ 当华天君说自己是体育生时，所有的观众都是一片呆滞，随即又是一片喧哗。 而雪野爱衣更是急得叫了起来： “天君，别开玩笑啦，快抽签啦！我知道你是有十足的信心，可是我更想看你比赛的英姿啊！” “可是……”华天君有些焦急地转过了脸，看向了雪野爱衣，道，“我真的只是个体育生啊……之前的比赛，都是神无月提前预知了未来，告诉了我比赛结果，然后我死记硬背记下来，才能得分的啊，有时候我还差点忘了记的东西呢，那时候真是紧张死了啊……其实我一个都过不了的……哈哈，不好意思……骗了你们，对不起了……我只是想赚点钱……对不起了……” 语毕，华天君转向了我，有些尴尬地道： “那个……神无月大哥，我的戏演完了，我……我的工资可以领了吧？” 我微笑着看着华天君，点了点头，道： “你的演技很不错。工资双倍。” “耶！”华天君握拳欢呼起来，“神无月大哥万岁！” 语毕，华天君就屁颠屁颠地向着选手席跑了过去，而整个观众席，早已经在那一刻，彻底炸开了锅。 章三十八 行动原则与行动目的 “不！”雪野爱衣尖叫了起来，“这不是真的！” 那一刻，雪野爱衣睁大了双目，眼中满是崩溃之色。 雪野爱衣发了疯一般看向了华天君，指着他，嗔怒地道： “你是开玩笑的是吧？你怎么可能……可能只是个体育生？你是在开玩笑是吗？是在给我们准备惊喜对吗？你的高冷呢？你的霸气呢？你……你怎么可能向神无月俯首称臣？！” 华天君有些尴尬地笑笑，挠了挠头，看向了雪野爱衣，道： “不好意思，雪野爱衣小姐……这是真的。是神无月联系我，让我给他演戏当对头的……我也演得很累啊……其实之前每次比赛，我都紧张地两腿都发抖，手心都是汗呢……” 和路雪也是站起了身来，不敢置信地道： “可是你的简历呢？你的过往档案呢？你以前发表的论文呢？你以前和灵境公司竞争的经历呢？那些总不是假的吧？！” “那些……”华天君挠了挠头，道，“那些论文，当然也是神无月写的啊，他只是用我的名字发表而已。神无月说项目论文这个东西，如果有两个人竞争的话，才能引起投资公司竞争投资……所以，他才扶植了我，让我把他写的论文发表嘛……这些年来，我们都合作了好几次了啦……如果不是他，我这个体育生，哪有出头日啊……至于灵境公司，当然也是神无月创建的啊，我只是他扶植的小弟，用来骗取投资的……你想，肯定有一些投资商对神无月不满，然后想找其他合作者的，那时候，如果我出面，也有和神无月一样的技术和理论的话，他们肯定投资我了啦……对不对？嘿嘿……不好意思，骗了你们那么久。至于我的其他简历，当然是神无月靠着他的黑客技术修改的啦……过去几年，我一直都住在精神病院的豪华公寓里，那家精神病院也是神无月创建的，也没有多少人跟我接触。所以我才没有人证来拆穿……演戏真是辛苦啊。呼，不过总算是结束了，嘿嘿。” 听完了华天君的陈述，和路雪，已经彻底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那你之前自称能够预知未来……” “能预知未来的当然只有神无月大哥一个人啊。”华天君道，“我一个体育生何德何能啊。虽然我脑子也马马虎虎，但是终究只是个体育生啊。让我参加这种比赛，我连一百强都进不了的。我是北京第三体校出来的，本来像我这种人，肯定没有什么有前途的工作的，多亏了神无月大哥，我才有房有车啊。我真要好好感谢他。” “不会的……怎么这样……” “不！不！不！” “no！！” 面对残酷的真相，华天君的粉丝团已经全线崩溃，无数人开始鬼哭狼嚎起来，观众席已经彻底炸锅，要不是很多人两手空空，说不定有人会直接投臭鸡蛋砸死华天君。 雪野爱衣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退场的华天君，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呆滞，但是很快，她的双目就被泪水填满了。 “怎么会这样……那我之前还那么崇敬他……其实我崇敬的，都只是神无月？”雪野爱衣呆呆地道。 和路雪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道： “华天君的比分比神无月还要高……难道说，之前的比赛，神无月都一直在演戏，他都没有表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就在观众席彻底炸开了锅时，蒂兰圣雪看向了我，道： “华天君选手已经放弃了比赛资格，神无月选手，轮到你抽签了。” 我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我放弃比赛。” 听到我的话，蒂兰圣雪的眼瞳深处，终于有了堪称微米级的情绪波动： “你确定？” “我确定啊。”我笑着道。 “我也选择跟神无月，放弃比赛。”就在这时，秦淑雅上前了一步，含笑微微地道。 “我也选择跟随神无月，放弃。”尼采笑呵呵地走了上来。 “我当然也跟着放弃。”威廉道。 “我呢，当然也跟着队长，放弃比赛咯。”汤初红道。 “我也是跟着神无月。”ob最终发话道。 六个人，同时放弃比赛！！ 在华天君带给观众短暂的震惊之后，以我为代表的六个人突然宣布集体放弃比赛，再次在观众席中炸开了锅！ 一直都是保持着扑克脸的蒂兰圣雪，终于微微蹙眉，看向了我，道：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一笑，然后上前一步，直视着蒂兰圣雪，道： “天使大人，还不明白么？将军了。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蒂兰圣雪的脸上像是铺上了一层白霜，她静静地看着我，那一刻，她的翅膀微微振动，一身的白袍随风微微拂动，一头的白发也是缓缓曳动着。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神无月选手。”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我笑了笑，然后当着蒂兰圣雪的面，竖起了两根手指，道： “那么，直白点说吧。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让你的主人亲自出面，修改比赛规则。第二，乖乖听我的话，做我的女仆。” 蒂兰圣雪面不改色地问道： “理由呢？” 我笑了笑，道： “理由很简单。我之前的那本世界之书，还在你手里吧？” 蒂兰圣雪微微点头，道： “在。” 语毕，蒂兰圣雪伸手凌空一抓，一本外壳精美古朴，同时无比厚重黑皮书，浮现在了她的手掌心之中。那本书的内容，赫然正是《脑力世界》。 我道： “书的内容，看了吗？” “看了。”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相信里面的内容吗？”我稳定。 蒂兰圣雪缓缓摇了摇头： “内容存疑。但是书的材质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尚未进行解析。书上有其他世界的物理法则。” “好吧，那么，假设书里的内容是真实的，会怎么样呢？”我笑道，“你看到《脑力世界》书封面上的那个进度条了吧？按照书里的内容，上帝游戏第一阶段的目标，是让进度条达到100%。而这个条件……只要我们七名队员，把全世界的土地都弄到手就可以了。按照这个规则，我们并不一定需要拿到《天才大脑》的冠军，也可以做到。只要我把队员分散到其他世界的队伍里去，然后让他们分别拿到一些土地，这样一来，依然算我们胜利，是吧？” 蒂兰圣雪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盖上了一层阴翳。 而我则是笑意更浓了： “也就是说，哪怕《天才大脑》的比赛中断了，我们也可以攻略完成。而你的主人，却是要求你主持《天才大脑》，到决赛结束为止。而因为我现在攻略了世界的行为，显然已经打断了你主人的命令。也就是说，我现在手里，阻止你执行你的主人的命令的权力。如果你想要继续服从你的主人的命令，你就只能跪下来当我的女仆，求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蒂兰圣雪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又重新睁开，道： “所以之前你几次无意义地召唤我，是为了测试我对我的主人的忠诚度，是么？” “没错。”我弹了一记响指，道，“我之前几次召唤你，都是为了故意从你的口里套出你的行动原则。我之前就问过你你是更注重你主人的原则还是他的行动目的。可别忘了之前我跟你见面的时候问过你的问题。如果你无法完成主持《天才大脑》这个节目的任务。你就相当于……背叛了你的主人。” 蒂兰圣雪的神情变得越发凝重了，她缓缓低下了头，然后又重新抬起头，看向了我，嘴唇微动，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继续道： “那么，你该怎么选择呢？毕竟，我已经完成了第一轮上帝游戏的攻略。在我放弃比赛前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已经归我的队伍。你注定已经无法完成你的主人的任务，是让他出面来帮忙，还是……你为了完成主人的任务，满足我任何过分的需求呢？比如……做我的可爱小女仆？说实话，我倒是挺想看看你穿上白色蕾丝边女仆装或者猫女郎装扮的模样呢。” 一旁的汤初红忍不住窃笑道： “队长，你的口味还真是二次元啊。” 蒂兰圣雪呆呆地站在舞台中央，那一刻，她的表情，竟是那么的孤单。 整个世界都在看着她，而这一刻的她，显然早已沦为了众人的笑柄。原本高高在上、圣洁无比的她，却因为比赛规则自身存在的漏洞，现在变成了一个搞笑的小丑女般的存在。 那一刻，蒂兰圣雪的双目之中，竟是投射出了几分的落寞与孤独。 “怎么样？开动你的自由意志，好好想一想吧，可爱的天使大人。”我笑道，“是选择臣服于我呢？还是选择让你的主人登场？” 蒂兰圣雪微微闭上了双目，最后，却又缓缓睁开，用淡漠而缥缈的口吻，道： “我的主人现已不在。除了他留给我的命令和他举办节目的目的，我没有更多关于他的记忆。他曾经说，他会在决赛时露面，可是现在，决赛已经无法进行下去。” 顿了顿，蒂兰圣雪看向了我，眼神黯淡了下来： “神无月，是你赢了。” 下一刻，蒂兰圣雪那圣洁无比的祭司白袍，也是开始发生了转变，那圣洁、神圣、庄重的白袍，居然真的就在下一秒变成了和我描述完全一致的洛丽塔风黑白吊带女仆装。 将沟壑清晰展现的深v低胸、交错相系的宫廷绑带、边缘地带若隐若现的白色蕾丝裙边、鲜嫩诱人的白色丝袜，再搭配上发箍和手环等配件，这一刻，圣洁纯净的天使大人，居然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绝色惹火的女仆少女。 “哈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好女仆，哈哈哈哈！这才像话嘛！”看到蒂兰圣雪最后妥协后的装扮，我终于忍不住仰头狂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章三十九 瞬间音障与画面跳帧 蒂兰圣雪看向了我，道： “那么……神无月……” “请称呼我为‘伟大的主人’。”我懒洋洋地提醒道。“还有，态度尊重点哦。” “是，伟大的主人。”蒂兰圣雪立刻改了台词，平淡地道，“请让比赛继续下去。一直到决赛结束。” 我笑着道： “可以啊。”然后我看向了汤初红，道：“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吧？” “当然。”尼采笑道，“按照你之前利用天空中的金字塔传递给我们和华天君的信息……只要永远平局就可以了，是吧？不管是什么样的项目。只要我们一直都是平局，不分胜负，那么，决赛就永远不会到来。那么，这位可怜的天使，也自然永远是你的女仆，是吧？” “没错，哈哈哈哈！尼采，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忍不住再次大笑了起来，“说到底，这个比赛，一开始就是漏洞满满！我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人想到这一点，哎，人类的智力，真是可怜。” 汤初红笑着看向了，我道： “所以说到底，队长，你明明一开始就可以结束上帝游戏，却一直比赛到现在，就是为了把这位天使大人变成你的女仆，是吧？” 我笑道： “当然。攻略第一轮上帝游戏太简单了，实在是毫无挑战性。收下这位天使大人才好玩嘛，而且……也更有挑战性，不是么？” 威廉好奇地问我道： “不过，我有疑问的是，队长，你之前参加的比赛，究竟是你自己的实力，还是你预知未来之后在演戏而已呢？” 我笑道： “对于我能够赢的比赛，我从来只预知结果，而不预测经过，因为……那样更有趣，不是么？” “不愧是队长。”汤初红嫣然一笑。 “好了，我的女仆。把世界之书还给我吧。”我淡淡地道。 蒂兰圣雪微微低下了头，虽然这位天使大人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很少透露出什么表情，但是我依然能够从她不经意流露出的眼神里，看出她的内心，其实是万分的不甘和妥协。 但是蒂兰圣雪还是将她手中的世界之书交给了我。 而我则是在接过了世界之书时，对她说道： “现在开始，你要服从我的一切条件，并且保证我和这个世界的安全，同时也要对我的话言听计从，明白么？” “明白……伟大的主人。”蒂兰圣雪淡淡地道，“我……会尽力。” 我晃了晃手中的世界之书，道：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相信上帝游戏的真实性，同时相信这本书里的所有关于上帝游戏的内容，明白没？” 蒂兰圣雪的眼中闪烁着莹莹的光泽，她淡淡地道： “明白了，伟大的主人。我会相信关于上帝游戏的一切。” “好。不错，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女仆。”我微微一笑，“那么现在开始，我把叶静雯的队员权限转移给你，你就是我的上帝游戏队伍的一员，明白么？” 蒂兰圣雪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她点了点头，道： “明白了。现在开始，我就是上帝游戏的一员。” 就在蒂兰圣雪的话音落下间，眼前的比赛场地的画面消失了，而下一刻，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在我的耳畔响了起来： “真是出色呢。你的优秀，是无可挑剔的。看你的攻略，真是一种艺术。” 我再次睁开了眼睛，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克里姆林宫的卧室里，叶静雯正茫然地坐在我的身旁。而穿着女仆装的蒂兰圣雪，正飘浮在我的面前。 但是在蒂兰圣雪的身旁，却是出现了另外一道身影。 一身黑裙的美夜子，正在我的面前，她双手托腮，蹲在地上，鲜红的嘴唇泛着丝丝的笑意。 看到美夜子的出现，我也笑了起来： “第一轮比赛结束了，果然来了么……美夜子。我的推测的确没有错，那么，我的布局也可以发动了……” 我看向了蒂兰圣雪，笑道： “蒂兰圣雪，我把队长权限给你。你现在……立刻，杀了美夜子。” “哦呵？”听到我的话，美夜子微微睁大了双目，随即笑道，“一上来就玩这么大的啊？” “是啊。”我笑道，“现在蒂兰圣雪是脑力世界的队长了。如果你亲手杀死队长，就相当于你亲手打破了你举办的上帝游戏。这样一来，其他的世界，包括妖魔世界、电影世界、偶像世界的格局都被打破了。所以，这和你举办上帝游戏的初衷相悖。因此，你是不可能杀死蒂兰圣雪的。所以现在，有着你的上帝游戏规则buff加成的蒂兰圣雪已经是不死之身。那么，让她来杀死你……真是再合适不过了，是吧？美夜子，因为你这漏洞百出的规则，这无聊的上帝游戏，现在……结束了。” 话音落下间，蒂兰圣雪背后的羽毛双翼已经怒然展开，如同两把交错张大的钢制侧刀，而蒂兰圣雪的手中，也出现了一把长近两米四的银白色长枪，下一秒，蒂兰圣雪握着长枪的手随意一抬，银白色的长枪宛若一道闪电，以肉眼都难以捕捉的高速向着美夜子的后背直奔而来！ 从速度来说，蒂兰圣雪掷出长枪的速度已然超过了子弹，长枪在离手的瞬间甚至产生了音障。 长枪从离开蒂兰圣雪的手，到美夜子的面前，事实上根本连眨眼的瞬间都不到。 但是诡异的是，美夜子前一秒还是背对着蒂兰圣雪，在蒂兰圣雪掷出长枪的瞬间，她的身影却是背后突然颠倒，原本背对着蒂兰圣雪的姿势，变成了背对着我的姿势。整个过程没有丝毫转身的准备动作，就好像画面跳帧一般，前一秒还是一个动作，下一秒就已经跳到了另外一个动作之上，而中间所需要的一连串发力转身的预备动作，则是全然没有。 背对着我的美夜子缓缓放下了右手，她的手中，此刻正紧握着蒂兰圣雪向她掷去的长枪。 “还真是干脆利落呢。”美夜子甩了甩她的一头黑发，笑着道，“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玩玩吧！”语毕，美夜子随手一甩，手中的长枪开始迅速地发亮，其色泽很快转为了高温才能产生的红色，而又在一秒后，这红色迅速升温成了人类肉眼无法直视的白色、蓝色……最后，伴随着整个房间的温度疯狂上涨，蒂兰圣雪那银白色的长枪就那样在惊人的高温之下，瞬间蒸发了。 面对美夜子轻松接下自己的一枪，蒂兰圣雪微微眯起了眼，下一秒，蒂兰圣雪抬起了她的玉手，对准了美夜子，道： “细胞氧分子电子缺失，自由基氧化反应加速。衰老化。” 面对着蒂兰圣雪的放话，美夜子那雪白玉嫩的左手皮肤，开始迅速地脱水，变得褶皱、枯黄起来，就像是百岁老人的手。 “啊，我的手。”美夜子轻讶了一声，有些失落地抬起了她的左手，然后反复打量着，眼中流露出了小女孩被夺走了糖果般的失落。 “我讨厌这样的手。”美夜子撅起了小嘴道，然后下一秒，她的左手随意一甩，整条左臂居然就那样被她给切割了下来。但是美夜子的断臂处却没有丝毫的血液喷溅而出，所有本该喷溅而出的动脉血液，就像是被一片看不见的玻璃墙给隔离了一般。而下一秒，美夜子的左臂开始延伸出了无数如同榕树树丝般的雪白物体，这些雪白的物体就像是dna螺旋般在空中快速地交织缠绕，不到两秒，一条崭新的手臂就已形成。 “看，我的手变得更白嫩了呢。”美夜子笑道。 美夜子那落在地上的断手，也是在落地的一瞬间变成了一条游走的黑蛇，猛地向着蒂兰圣雪的面门袭击而去。 “总温分离。”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她随手一劈，黑色的长蛇外表就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诡异的是，这条黑蛇的外层表皮被燃成了灰烬，但是内部的腔体和骨架结构却是完好无损，甚至连和骨头贴合的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液，都还在畅通无阻地流动着。 蒂兰圣雪平静地看着美夜子，道： “宏观定态不稳定，失稳后自组织。你很厉害。能够制造质量相同，但是结构和复杂度不同的生命系统。” 美夜子笑道： “是吗。小试牛刀而已。继续，我还没有热身呢。” “中子自发增值效应诱导，核裂变。”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下一秒，美夜子周围的空气温度开始以惊人的速度上升了起来，而美夜子的身体，也是在一瞬间微微发红了起来。我能够感觉到美夜子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层温差极大的热温层，自发增值是核裂变时的现象，这是一种放射性衰变，如常规核裂变时，中子撞击铀核时铀核会裂变会生出更多的中子，而这些多出来的中子则是会通过链式反应再次充当引信，引发规模更大的核裂变。很显然，蒂兰圣雪想对美夜子的身体结构从微观层面进行操作，让美夜子的身体彻底瓦解。 可是，这结果，却似乎并不那么顺利。 “啊……好热啊……”美夜子突然双手抱胸，惺惺作态地娇呼了起来，她那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了一层红晕，“人家感觉身体都燥热起来了啦……” 章四十 约化普朗克常数与哈密顿雅克比方 见到自己的攻击效果甚微，蒂兰圣雪冷冷地看着美夜子，口中念念有词，道： “玻尔兹曼常数增大一倍，系统分子状态数调整，总熵增大，结构无序化！” 下一刻，美夜子的身体就像是气球一般猛然膨胀，在到达某个临界点后，美夜子的躯体轰然炸裂了开来！原本还是人类形态的美夜子，在一瞬间被炸裂成了漫天混杂着各种氮、碳、磷、钙、铁、镁、钾、钠、等人体所拥有的元素组成的单质元素的气体。 “死了吗？”看到轰然炸裂的美夜子，叶静雯惊呼起来。 但是很快，炸散在房间中的气体，开始在原地形成了一个漩涡，而紧接着，前一秒还被炸散的美夜子，就这样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那里，脸上依然带着微微的笑容。 “物理常数调整，很漂亮的操作呢。”美夜子笑道，“可是，我对我身体的每一个粒子的路径积分都进行了操作，我身体的每一个粒子都只能按照固定的路径组成我的身体。怎么样，还要继续吗？”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我会杀到你无法复活为止。” “那就继续吧！”美夜子小手一挥，笑意更浓了几分，她那黑色的连衣猎猎飞舞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股优雅而神秘的气息，“不过，你似乎放不开手脚呢。是怕伤害到你的新主人，还是怕不小心毁灭了地球，导致再也见不到你的老主人呢？既然如此，我就给你准备个新舞台好了……米尔内什空间构建，数量，2！反米尔内什空间构建，数量，1！空间叠合，叠合区维度蜷缩，高维瞬子与低维孤子超对称场论转化域构建，高能辐射筛选膜层构建！” 随着美夜子的话音落下，我原本所在的克里姆林宫的房间瞬间被解构，轰然崩塌了，我和叶静雯都是瞬间失重，进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依附物的空间之中，我们的四周没有墙壁，也没有天花板，就仿佛置身在一片真空的宇宙之中。 但是我们的身体由于在地球上是受到过引力的吸引的，所以在惯性的作用之下，我们依然会往下做下坠运动。但是诡异的是，当我和叶静雯的身体下坠不到一米时，我们很快又会突然回到下坠开始的起点，然后重新开始下坠，然后在下坠一米后，又重新回到原点，重新开始下坠…… 而更为有趣的是，在这片空间之内，光线正在变得越来越明亮，光线出现了蓝移的现象。 “哇！”突然处于失重的空间，叶静雯惊慌地向前伸出了手，但是诡异的事却发生了，她往前方挥出的手，在伸出了半截之后，前臂就像是没入水中般消失了，而与此同时，她的半截前臂却是从后方的空间内延伸而出，抓在了她的脊背上！ “别乱动！”我一把搂住了叶静雯，严肃地道，“美夜子重新把我们的三维空间的数学法则进行了定义，这里是重新后的米尔内什空间。这个空间的四个方向都被虫洞连接了，所有的物体都会不断地在一个方向上永远不停地运动！” “什……什么米尔内什空间？”叶静雯错愕地道。 “一种特殊的空间结构。拓扑学里有无数种空间，米尔内什空间是其中一种。”我快速地说道，“这种空间结构是非常不稳定的。在这个空间里，因为光线会无数次在同一片空间里行走，不会被发散掉，所以度量空间能量和物质含量的能量——动量张量会趋向于无限大，如果时间足够长，这个空间会毁灭掉……而且因为人体会吸收光子，时间太长，我们也会被烧死。” “烧死？！”叶静雯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笑道： “但是蒂兰圣雪有足够的应对方法，而且美夜子显然也没有想杀死我们的意思，我们暂时还是不会有事的。” “神无月，你看！”叶静雯突然战战兢兢地指着前方道。 就在我们这片米尔内什空间之外的黑暗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两道身影，那赫然正是一身白袍的蒂兰圣雪和一身黑裙的美夜子。 两女在漆黑一片的空间之中对峙。 照理来说，我们是听不到美夜子和蒂兰圣雪的对话的，但是此刻，美夜子和蒂兰圣雪的对话，却似乎有意地被传入到了我们所在的米尔内什空间内部。 “她们所在的这片空间，是反米尔内什空间。”我说道，“她们互相攻击造成的任何能量余波，都不会波及到我们，只会在她们所在的空间内部不断传递，但是低于一定阈值的电磁波还是可以传入到这边的，所以，我们才可以看到她们的身影。否则，能量太强的话，无论是辐射还是高能粒子，都足以将我们杀死。” 美夜子和蒂兰圣雪正在漆黑一片的反米尔内什空间内对峙着。美夜子笑道： “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打一打挺好玩的。” 语毕，美夜子向着我和叶静雯挥了挥手，然后做了个手吻的姿势，道： “为了方便你们人类的肉眼观看，肉耳听得清，我可是做了喻象化的调整哦。看看我多为你们考虑啊。” “……胶子通量管张力调整，质子重组，重构重子数，质子衰变打击链……”蒂兰圣雪可不对美夜子废话关心太多，下一秒，她如同念咒般快速地操作起来。随着蒂兰圣雪的口令，美夜子的人类身体突然开始发光发热，然后又在下一个瞬间，美夜子的身体就如同恒星解体一般瓦解了。 “没用的哦。量子涨落，超循环系统构建——粒子基层循环，分子基层循环，身体重组。” 话音落下间，美夜子那漆黑一片的身影，再次在宇宙之中浮现而出，而下一刻，美夜子带着微笑，向着蒂兰圣雪竖起了右手食指，然后笑眯眯地道： “尝尝这个滋味如何？向量空间瓦解！” 随着美夜子的话音落下，蒂兰圣雪的身体瞬间崩塌瓦解，她的身体向着空间的各个方向弥漫开来，化为了一团永不停息地进行混沌运动的烟雾，再也无法重新组合起来。 “蒂兰圣雪……消失了！”叶静雯惊呼了起来。 “美夜子对空间进行了操作，”我深深吸了口气，道，“向量空间关注的是向量的坐标位置，如果向量空间的坐标位置定义被抹除了，蒂兰圣雪的实体就没有了固定的坐标依附，变成了在动态而且曲率无穷大的空间内的没有固定坐标的不定混沌状。你看到的只是美夜子喻象后的实体，真正到这种数学空间操作级别的抽象打架，人类的肉眼是不可能看到的。所谓的喻象，就跟把一个复杂的社会学道理用童话故事包装让小孩子能够看得懂一样，是为了给我们观赏才进行的操作。呵，有趣。” “好可怕……”叶静雯打了个哆嗦道。 “蒂兰圣雪，基重建。”面对着被美夜子破实体化的蒂兰圣雪，我冷声下达了命令。 “是，伟大的主人。” 蒂兰圣雪的声音响起，下一刻，蒂兰圣雪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真空之中，一身白袍和白发在棉绸的黑暗之中缓缓飘荡着，一双白翼散发着柔美的光芒，那一刻的蒂兰圣雪，浑身都散发着真正的天使该有的气息。 “试试泛函分析领域的操作，范数抹除。”我冷声下令道。 “是。”面对我的命令，蒂兰圣雪猛然抬起了手，对着美夜子展开了进攻，“非负性取消，齐次性取消，三角不等式，取消……长度概念，抹除！” 随着蒂兰圣雪下令，美夜子顿时一阵惊呼，下一刻，美夜子的身体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坍缩、缩小了下去，美夜子那原本和蒂兰圣雪对等的体态，在一瞬间向着无穷小的长度单位坍缩了下去。 “不错嘛。”面对着我的指令，美夜子赞许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飘荡了开来。 “你还是能陪我玩玩的，神无月。”美夜子笑着说，“范式转换，赋范线性空间瓦解，经典极限转化~！” 语毕，原本应该变成无穷小尺度的美夜子，突然间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膨胀了起来！ 下一刻，在漆黑一片的空间之中，一个宛若银河系大小的超级黑洞突然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巨型黑洞，这个黑洞，不论是向左，还是向右，都看不到地平线，蒂兰圣雪站在这个黑洞的面前，就仿佛站在一面无限大的黑色镜子面前，镜子里面，甚至倒映出了蒂兰圣雪谨慎的面容。 而这面无限大的镜子，仅仅只是美夜子的眼珠子！ 仅仅只是一瞬间，美夜子的身体，就从无穷小，反弹到了无穷大，她的一个眼珠子，就已经有银河系的大小，而且这个大小，还在以极其惊人的速度扩张着，理论上，美夜子的身体，就会这样夸张下去，直至无穷！ “哇！我的天！”叶静雯已经吓得呼吸都几乎停止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笑了笑，道： “美夜子进行范式转换了。无穷小的极限就是无穷大。因为薛定谔方程中的约化普朗克常数趋向于零时可以得到经典力学中的哈密顿雅克比方程，这也叫做经典极限。美夜子进行了范式转换，将无穷小的尽头转化为了没有极限的无穷大。小伎俩而已。” 章四十一 下不可达与普朗克尺度 下一刻，体积无穷大的美夜子猛地挥出了一拳，重重地向着渺小的蒂兰圣雪轰击而来！那一刻，万千星辰刹那破碎，无尽的星体轰然炸裂，整个宇宙都在为之颤抖！这是足以轰杀宇宙的一击重拳！ 面对着美夜子的无穷大重拳，我转向了蒂兰圣雪，道： “构建内积空间，重定内积！快！” “是！”面对着美夜子迎面而来的超级大拳，蒂兰圣雪快速地采取了我的命令施展了反制措施。“内积空间构建！向量夹角调整！” 随着蒂兰圣雪的操作落下，美夜子那本该向着蒂兰圣雪迎面而来的无穷大的重拳，居然在内积空间之中调整了一个角度，以九十度的夹角向着右侧滑行而去，那足足有无数个银河系大小的美夜子的大拇指表面的表皮细胞内的细胞核内的蛋白质内的氢原子，就这样和蒂兰圣雪的脸颊交错而过，未能够伤到蒂兰圣雪分毫。 “有趣。那么……完备性赋予，极限收敛。”美夜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完备巴拿赫空间构建，完备希尔伯特空间构建。” 随着美夜子的话音落下，美夜子的身体停止了永无止境的扩张，在某个极限处停止了下来，而之后，美夜子的身体又迅速地反弹，像是弹簧一般瞬间缩回到了正常的大小，而之前蒂兰圣雪对她施加的影响，自然也消失了。 美夜子笑眯眯地看着蒂兰圣雪，道： “非常有趣的战斗，不过，你能坚持到何时呢？空间破碎！” 随着美夜子话音落下，蒂兰圣雪身体所在的空间如同玻璃般轰然破裂了，而蒂兰圣雪的身体，也在一瞬间，被彻底瓦解。 我眯起了眼，道： “不要管她，冰激凌！空间连续性不是最重要的，马上核映射，再生核，内积相乘！”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蒂兰圣雪的身体在每一块破碎的空间之中浮现出了一部分的器官映射，但是从整体上看，蒂兰圣雪的身体，却依然是完整的。而无数空间碎片中的蒂兰圣雪，相当于蒂兰圣雪的无数个部分分身，这些蒂兰圣雪的分身，同时开始了对美夜子的进攻。 “解析美夜子的行动模式，对她的能力进行模拟！”我冷声道。 “你跟得上我的速度么？”美夜子的笑容在黑暗之中浮现而出。 我擦去了额头上的一滴汗珠，笑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美夜子嫣然笑道： “那就来吧！无定参数。无限拓扑。” 随着美夜子的话音落下，美夜子周围的空间开始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她所在的区域出现了无数种空间，有的空间是甜甜圈一样的环状，有的空间是正常的三维空间，有的空间则是曲率无限复杂的空间，有的空间则是球状空间，有的空间则是马鞍状的空间……但是在每一个空间里，美夜子的外貌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蒂兰圣雪的身体却是出现了变化，每当美夜子置换一种空间时，蒂兰圣雪的身体就会跟着改变。当美夜子置换成环状空间时，蒂兰圣雪的身体就会被向内挤压，脑袋和身体都变扁，形态变得极其诡异。而当空间膨胀时，蒂兰圣雪的身体却又会像个球体一样膨胀开来，变成一个数百斤重的肥胖大妈形态。在不同的空间里，无论是数学规律还是物理学规律，都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蒂兰圣雪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受到不同物理法则的干扰，在这种情况下，蒂兰圣雪只能勉强自保，想要反击，已经是没有闲暇了。 蒂兰圣雪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 “伟大的主人，她的速度太快了。我的解析速度无法跟上她变化的速度，尤其是在对她构建的空间内的微观层面的物理法则的解析，会牺牲掉不少时间。如果要跟上的话，负荷很大。” “没关系，两条规则，第一，积掉微观自由度涨落，在修改参数的情况下，采用宏观的近似。第二，结合插值法和拟合，不需要对每一个空间的物理法则进行解析，在统计学意义上推导相似空间即可。这样一来，在部分模拟的同时，还能进行创新，如果美夜子不停变化的过程中有你拟合出来的新法则，那么她就会掉进你的领域，你就可以趁机对她进行攻击。” “是。伟大的主人。” 随着我的指令传达，蒂兰圣雪不再开始一个劲地跟在美夜子的屁股后头进行解析，蒂兰圣雪只是选择了对美夜子制造的无数个领域进行部分解析，剩下的部分，则是近似解析或者甚至直接用插值和拟合的方法凭借蒂兰圣雪自己的构建出了自己的近似空间。虽然一开始蒂兰圣雪还是处于被动的状态，但是美夜子的空间变化次数如同指数式增长，蒂兰圣雪终于可以渐渐跟上美夜子的节奏了。 叶静雯早已看得懵了，她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地道： “天啊……这究竟什么级别的战斗啊……神无月……我发现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别说无法呼吸，此刻，叶静雯怕是连思考都已经放弃了。 一片宇宙出现在了蒂兰圣雪和美夜子所在的空间之中，下一秒，由于宇宙瞬间曲率无限增大，数万亿亿的星辰顿时向如同天火流星般着蒂兰圣雪的方向挤压过来！ 但是下一秒，蒂兰圣雪轻轻地道： “热力平衡破缺。” 下一刻，无数的恒星又是在一瞬间统统爆炸，整个宇宙都沉浸在了恐怖的高温和辐射的热寂状态之中…… “庞加莱回归加速执行。相空间不动点极限近似回归。”随着美夜子的话音响起，整个宇宙又再次发生了大爆炸，开始了新一轮的成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蒂兰圣雪眼看着就要渐渐跟上美夜子的节奏，可是就在下一秒，我的眼前却是突然一黑，下一秒，我只感到胸口一阵窒息般的憋闷，然后我猛地张开了口，“哇”得一口吐出了鲜血来。 “神无月！”见到我突然吐血，叶静雯顿时惊呼起来，她急忙扶住了我，担心地看着我，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苦笑着，半个身子依靠在叶静雯身上，我吃力地抬头看了叶静雯，道，“这么精彩的游戏，我可不能……中途结束……” “算了，到此为止吧。”就在这时，美夜子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秒，美夜子的身影，在我和叶静雯所在的米尔内什空间内浮现而出。 此刻的美夜子，外貌和最初时完全一致，神情轻松，完全没有差别，只是她的眼中，却带着几丝的亢奋。 “你做的已经很漂亮了，神无月。”美夜子微微一笑，随即又沉下了脸来，“再坚持一下，或许你真的可以让我认真起来。不过你的身体，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而且……你看看你手里的世界之书。” 我低头，看向了我手中的世界之书，看到世界之书时，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世界之书的厚度变薄了。 原先显得厚重古朴的世界之书，此刻，居然薄得几乎只剩下了书壳！ 我翻开了世界之书，一阵眩晕感传来。 不知道何时，世界之书的页码，竟只剩下了不到十页。 美夜子正色道： “你以为使用你那可爱的冰激凌天使是没有条件的么？” 我笑了笑，道： “原来如此，她每解析一次物理法则，或者进行一次物理法则的操作，就需要消耗一张纸，是么？根据我之前的计算，世界之书的页数并不是无穷的，每一张纸都可以拆分成为2的103次方张纸，每张纸的最小厚度是普朗克尺度。那么根据这本书的厚度，总页数大概是64/625lp这个数值，在刚才和你的战斗过程中……冰激凌已经把书页都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啊。呵。看来只是一本书……还是不太够呢。” 美夜子优雅地一笑，她轻轻地伸出了手指，在世界之书轻轻一点，刹那间，世界之书的书页，开始了疯狂地再生，原本薄如蝉翼的世界之书，重新恢复到最初的厚度。 “你让我很愉悦。”美夜子笑着道，“刚才的战斗，就当没有发生过。消耗的书页，就不算吧。想再赢得和我对战的机会，就打赢其他队伍，赢得第二轮比赛的胜利吧。其他选手之中，可是有着足够让你感到愉悦的同类对手哦。” 我笑了笑，道： “是么。根据我之前在无限制自由空间里的观察，似乎的确有那么些个。也好……那么，这个即兴的表演，就先到此为止吧。反正，我想要知道的关于你的一些信息，也已经得到了。” “哦？”美夜子挑了挑眉毛，露出了笑意。 我擦着嘴角的血渍，笑道： “你的能力性质之一，至少也是‘下不可达’的。以冰激凌的能力，如果不进行性能上的超越，还是很难将你完全解析，因为冰激凌的能力终究还是归纳和随机碰运气的。前者基本毫无机会。后者也许能够运气好碰上，但是以你的能力，不会蠢到给她这个机会的。” 章四十二 参数调整与重叠区域 美夜子笑着轻撩了她耳边的黑发，道： “知道就好。” 语毕，美夜子轻轻弹了一记响指，下一刻，整个米尔内什空间都开始破碎，而外面的真空宇宙则是开始快速地重建，恒星、行星、星际尘埃、辐射……所有的物质、能量，都像是重新上色的油画一般一一重现而出。 而当一切恢复如初时，我和叶静雯，已经重新回到了克里姆林宫的卧房之中。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vr虚拟世界里的幻境一样，当我们回到了现实世界时，甚至有一种不可遏制的不真实感。 叶静雯双手贴在胸前，她张大了红唇，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显然，刚才的宇宙毁灭级的战斗，对她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些。 “吓死我了……我……我还以为我要死掉了……”叶静雯心有余悸地道。 “哈哈，不过是玩玩游戏而已。”我失声笑道，然后看向了眼前的美夜子，道，“是吧？” “是啊。”重新蹲在地上的美夜子含笑微微，“只是玩个游戏而已。算是奖励哦。” 美夜子看了看在一旁浮现而出的蒂兰圣雪，道： “把你这位伟大的主人的身体和大脑修复一下吧，让他的寿命无限长，应该没什么吧？” 蒂兰圣雪谨慎地看着美夜子，道： “只是生物大分子层面的操作而已，不是什么难事。” “嗯嗯！这就好。”美夜子连连点头，笑意更浓了，“这么有趣的家伙，我可不舍得他死掉。我还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娱乐呢。” 美夜子拍了拍她的膝头，像是小猫一样舒展了一下腰肢，站了起来，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一双晶亮的眼睛看向了我，道： “好了，不管怎么样，恭喜神无月你和你的队友们完成第一轮上帝游戏咯。接下来，世界之书将开启后台系统。你们将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中场休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你们都将在‘世界后台’度过，同时，你们也可以利用世界后台，对你的这个世界进行你们喜欢的布局操作。但是，只有初始队员能够进入到后台系统之中哦，包括你这位可爱的女仆天使，也无法进入哦。” 我笑道： “那么，一个月的定义是什么呢？三十天，还是月球的公转呢？” 美夜子微微一笑，道： “当然是月球的公转啦。每个世界月球环绕地球的速度都是完全相同的。月球绕地球转一圈，就是一轮游戏结束。所以，在那之前，好好准备吧，神无月！” 随着美夜子的话音落下，蒂兰圣雪缓缓地飘落到了我的面前，她看了美夜子一眼，美夜子微微一笑，让开了一步。而蒂兰圣雪则是轻轻地抬起了手，对准了我的额头，道： “脑部断层扫描，坏死脑细胞修复……脑神经网再构建，挤压血块平复，除去不纯杂质……神经电信号带宽恢复……” 随着蒂兰圣雪的轻轻操作，我感觉到一种温暖、舒畅的感觉开始在我的身体里弥漫开来，就好像多年积聚的病魔，在这一刻，终于从我的体内驱除了出去，彻底得烟消云散。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变得轻飘了起来，仿佛站在云端的最高处，沐浴着来自天穹的温煦阳光。 数秒后，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蒂兰圣雪那光洁如玉的脸蛋正对着我，一双温润如同墨玉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的面容。 蒂兰圣雪道： “伟大的主人，你的大脑损坏区域，我已经完全修复，并且对你大脑内影响你正常工作的杂质进行了纯化处理。这可以让你大脑的信息高速公路处理更为顺畅。” “谢了，真是我的可爱好女仆，贴心小护士。以后，你叫我主人就行了，前面的‘伟大’前缀暂时就不需要了。”我笑着道。“还有，我突然觉得护士服很适合你，你就换一套护士装吧。对了，要搭配斜v领性感版本哦。” “是的，主人。”蒂兰圣雪点头道。下一秒，蒂兰圣雪在和美夜子战斗时穿着的祭司白袍，再次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套粉色的包臀性感护士服，那柔软舒适的氨纶面料，搭配着蒂兰圣雪曲线极其完美的身形，显得紧身包衣，极其性感，尤其是胸口那斜v字型的领口，更是凸显了蒂兰圣雪的无限风光。而蒂兰圣雪的右手之中，还握着一根大香肠粗细的无头针筒。 “哈哈哈哈！”看到蒂兰圣雪换上的新装，我忍不住拍手大笑了起来，“还懂得搭配黑丝网袜和开领衣角，再佩上粉色护士帽和针筒，冰激凌，你果然很懂男人的情趣啊！” 蒂兰圣雪平静地道： “我刚才搜索了一百七十六个服装购物网站的护士服购物记录。我选取了购买数最高的那一款。” “哈哈……真是不错！深得我心，哈哈！不过……在那之前，先把你的队长权限和队员权限交还。”我对蒂兰圣雪道。 “是。已经交还。”蒂兰圣雪将队长和队员的权限都交还给了我，而我则是把初始队员的名额交给了叶静雯，如此一来，叶静雯就可以作为初始队员进入到“世界后台”了。 看到我和蒂兰圣雪的操作结束，一旁的美夜子双手微微合掌，然后道： “那么，既然如此，世界后台……就此开启吧！” 随着美夜子的话音落下，我手中的《脑力世界》世界之书如同被风吹过了一般，开始自行翻页打开，而随着世界之书翻页打开，其内部的书页，则是如同折叠的手风琴一般向外弹跳而出，呈阶梯状一层一层在我和叶静雯的面前铺展开来，最后，这些阶梯状的书页将我们牢牢包围成了一个球状，而这个原本表面还是无数平滑的四边形拼凑起来的球体，又开始自行进行了拓扑和分形，表面缓缓变得柔滑，最后，则完完全全变成了完美的球体。 这个过程，和当初《天才大脑》比赛之中的计算极限项目，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一个一片漆黑的球形空间，蒂兰圣雪并没有进入这个空间，只不过，此刻在这个球形空间内，除了我、叶静雯和美夜子之外，还有尼采、汤初红、秦淑雅、威廉和ob等人，他们此刻正坐在这个空间的真皮沙发上，面色复杂地看着我们。 “这么说……看来第一轮上帝游戏，是结束了呢？”坐在沙发正中央，翘着二郎腿，手肘压在膝头上的秦淑雅侧了侧脑袋，在看到美夜子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浮现出了释然的微笑。 “是啊，现在开始是中场休息时间。”美夜子微笑道，“不过，你们抬头，可以看到这片空间内壁上的窗口吧？这些窗口，所反映的，就是脑力世界的状况，你们可以看到脑力世界的现在，也可以看到过去。同时，你们可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内，在世界之书写脑力世界的一切命运，你们既可以让脑力世界的人自相残杀，也影响脑力世界的世界大势，甚至是脑力世界的每一个人的思想，你们都可以进行操控。但是你们不能改变脑力世界的过去，也不能改变一个月以后的未来。而且，如果你们修改不满意，还可以随时修改重新设定。但是过了中场休息时间，你们就不能再进行修改了。” “那如果……”我顿了顿，笑看着美夜子，道，“我写上太阳因为流体内部的稳定性失衡而爆炸了……或者在一个月以后爆炸呢？又或者，一个月后，有小行星撞击地球？” 美夜子笑着道： “这当然也可以啦。因为理论上，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的。但是地球附近目前并没有这样的小行星。而太阳爆炸的话，你们的世界也会毁灭哦。” 我笑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无趣了。只需要对脑力世界的物理参数进行调整……把我的世界调整成来必死的状态，比如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火海……那么，任何其他世界的人，都不可能攻破我的世界。” “所以你该意识到，一切没有那么容易的。”美夜子笑道，“你之所以能够攻略第一轮上帝游戏，是因为你拿下了所有的国家的国土，所以进度条变成了100%。但是，如果你的国土，被其他世界的人给占据了，那么，你的世界之书上的进度条就会下降，如果变成0%的话，你就会失去比赛资格。” “那么，攻占国土的条件是什么？外来世界居民占据土地？还是土地摧毁到无法修复的状态，抑或者是……物理法则的洗礼？” 美夜子柔声道： “是物理法则的洗礼。第二轮上帝游戏开始，将引入光圈规则。每个世界的初始队员，都可以前往其他世界，到了其他世界之后，每个选手都可以在其他世界里制造一个半径三百四十米的光圈，在这个光圈内，物理法则依然是原来的世界的，但是出了光圈之后，就是其他世界本来的物理法则了。而光圈是可以随着初始队员的移动而移动的，光圈移动过的地方，对方世界的物理法则，就会被置换成原来世界的物理法则。如果一个世界的土地的每一寸物理法则，都被其他世界的物理法则替代了，那么那个世界，就算败北。这个规则，我称之为‘领事馆’规则，相当于在对方的世界里扩建自己的领事馆。” 尼采笑道： “所有的队伍都是一样的规则么？你之前说过，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的战区，是吧？其他战区也要遵守这样的规则么？” 美夜子微微摇头，然后笑道： “不同的战区，游戏规则上，当然也会略有差别咯。其他世界，并没有这种‘领事馆’规则，而是别的规则。当然，我暂时不会给你们透露更多其他战区的秘密的。” 威廉冷静地道： “不，你已经透露出了一定的信息了……如果其他战区没有‘领事馆’，那么，这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其他世界的能力。其他战区，要么有极快的运动工具，可以快速在对方的世界投射物理法则，要么就是物理法则相对一致……再不然，其他战区的力量，还没有到物理法则操控这个地步的能力。” 面对威廉的推理，美夜子只是笑而不语。 “那么反过来，其他世界有去除领事馆的方法么？”我试探着反问。 “有啊。而且很简单，只要让对方世界的初始队员去‘领事馆’的土地内，就可以用自身的光圈把被夺走的土地给夺取回来。”美夜子指尖互相戳了戳，“有来就有往，是吧？” “可是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了。”我笑着道，“既然每一个世界的初始队员都在有着各自世界的物理法则的光圈内，而且还可以互相净化土地，那么请问，他们该如何战斗呢？——比如，如果自己发出的激光，在进入对方的光圈内就熄灭了，那么，双方岂不是无法互相伤害了么？” “当然是存在重叠区啊。”美夜子道。“两个初始队员在的光圈的重叠区域，就是战斗区。在那里，双方世界的物理法则都是兼容的，双方可以互相伤害啊。但是一旦离开了重叠区，那就不行了，两个初始队员的重叠区的最大二维平面距离是一千三百六十米。当然，除了重叠区之外，破坏其他世界的国土也是可以的，如果你们能够做到将其他世界的文明土地破坏到一个月内无法再适合对方世界的智能生命体生存的地步，比如说投掷核弹导致一个月内无法恢复的高能核辐射，那么就算你们赢了。” “原来如此……不过，除非其他世界有蒂兰圣雪这样的存在，否则，我的土地……呵呵，随时都可以恢复啊。”我笑道。“那么，队员交换规则呢？世界之书交换规则呢？双方初始队员是否可以进行交换？甚至是两个世界的原居民，是否可以去对方世界获得对方世界的居民权？” 美夜子道： “不错的问题，答案是当然可以，只要对方的队长允许，双方队伍的队员就可以交换，初始队员的一切权力和权益都不变，甚至，一个队员还可以是多个世界的重叠队员。世界之书也可以交换，只要得到了对方的世界之书，写上自己的名字，对方的世界就是自己的了，所以世界之书非常非常的重要！如果是平等地交换了世界之书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双方都将变成对方世界的所有者。一个世界的原住民可以跟着队员的光圈去对方的世界，只要得到了对方世界的队长的许可，就可以变成对方世界的原住民身份。” 章四十三 大爆炸和生命概率 我笑道：“其实如果想要结束第二轮的话，很简单，直接我自己把自己的土地给摧毁得七七八八，只剩下最后一块安全的自留地，于是对方为了消灭我，自然会跑到最后的自留地来跟我们决一死战，那时候他们就不得不露面了，序幕刚拉开，就可以直接进入终战了，不是么？” 美夜子笑道： “可你也得考虑其他人可能会有结盟、合纵连横以及龟缩不出的策略啊。而且你这么做，风险很大哦。” “呵呵，那么，我来提问吧！如果……全宇宙殖民如何？”秦淑雅突然微笑着异想天开地道。“如果我们把宇宙中其他数千亿个行星都改造成和地球一样适合人类居住的土地的话，其他世界的人岂不是找不到我们了吗？” “作为防御战术，这个想法很不错啦。”美夜子笑道。“不过如果每个世界都不露面，只选择龟缩的话，那么大家就只能等着……一起毁灭啦。等一个月的时间到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除了确定其他世界的选手的位置的方法之外的规则基本都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我笑着开了口，“既然一个月的定义是月球绕着地球公转来确定的，那么……如果我修改月地距离，或者让月球的公转减速，或者直接摧毁了月球……那该如何？” 美夜子笑道： “只是物理上的破坏可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月球公转的速度，可以已经牢牢刻印和渗透进了人类的文化之中。人类甚至可以靠着原子钟来模拟月球公转的周期，所以，就算月球被毁了，‘月球公转一圈的速度’这个文化概念，依然是被保留的。” “原来如此……月球公转是和宇宙中所有的星体进行对比之后才得到的。这个概念包含在了其他恒星的光线行走距离、星体自转、宇宙膨胀等一切可以对比的参数之中，是吧？” “就是这样的！”美夜子点点头，眨了眨黑亮的眼睛。 “而且，就算你用冰激凌女仆进行了操作，但是冰激凌操作的记录，还是存在于她的脑海和你的主观世界之中啊。”美夜子道，“你们总不能把自己也给抹除了吧？” 我笑了笑： “基本都了解了……很有意思的规则……接下来，我想，你能够看到一场好戏。不过，我想，作为一个想要获得愉悦感的观众，如果你想增加乐趣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对选手的记忆进行读取比较好，那样才会带来惊喜。一部好莱坞大片，被剧透了的滋味，是很容易让人恼怒的，是吧？” 美夜子嫣然一笑，然后弹了一记响指，道： “深有同感。既然如此，我就等着你们的惊喜咯！” 顿了顿，美夜子向着我们深深鞠了个躬，然后道： “那么，各位新任上帝、前任上帝和前任天使，小女子在此别过了，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期间，请好好享受在希尔伯特空间里的乐趣。然后……一个月后再会吧！” 语毕，就好像沾染在玻璃上的黑墨水被轻轻擦去，美夜子在向着我们深深鞠躬之后，她那一身黑裙的身影，就这般消失在了希尔伯特空间之中。 叶静雯呆呆地看着美夜子消散的身影，两秒后，她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伸出手，在美夜子消散的地方抓了一把，才确定美夜子已经不在了。 “真的走了诶……跟幽灵似的……”叶静雯喃喃地道，“可是……她刚才……说的前任上帝和前任天使……是什么意思？”叶静雯呆呆地道。 “前任天使，那说的……大概应该是汤初红吧。”秦淑雅微笑着道，“至于前任上帝，说的大概就是我，还有尼采、威廉和ob吧，他们……都是前任上帝啊。我们这群人，都可以组建一个上帝社了。” 语毕，秦淑雅冲着叶静雯吐了吐舌头，而叶静雯的表情，从刹那间的茫然，逐渐凝结，最后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秦淑雅……你在说什么？你们是前任上帝？什么意思？”叶静雯呆呆地看着秦淑雅，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替秦淑雅解释道，“世界之书的拥有者，就可以对书中的世界进行一系列操作，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可以被称之为上帝。秦淑雅是在这个意义上说他们是前任上帝的。” “那……这……这么说？你们不是第一次参加上帝游戏？”叶静雯纳闷地问道。 秦淑雅双手抱着胸，笑道： “上帝这个职位呢，可不是一定要参加什么上帝游戏才能够得到的。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宇宙就是一个国家，而上帝，就是这个国家的国王。至于这上帝游戏，只是让不是上帝的普通人成为上帝的一种竞争活动。我虽然在脑力世界有身份，可是呢，我并不是脑力世界的上帝。尼采、威廉和ob也都不是。我们都曾经是其他世界的上帝。或者说，世界之书的所有者。” 叶静雯的表情一开始还是无比的茫然，但是很快，她的表情却又变成了愤怒： “那你们怎么一开始不说呢？！你们藏得好深啊！” 秦淑雅摇了摇头，然后掩嘴轻笑道： “其实说了和不说差不多呢。因为我们……都没有了多少当上帝时的记忆。就连我们的世界之书，都已经遗失了。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曾经是哪个世界的主人。” “那你们……是怎么到脑力世界的啊？”叶静雯张大了嘴问道。 秦淑雅抿唇笑道： “这个就难说了。事实上，情况是这样的，我之前就和威廉他们交流过了，我们的情况都完全相同。我们一开始出生的时候，并没有关于我们曾经是上帝时期的记忆，我们渐渐恢复上帝的记忆，是在被卷入了上帝游戏之后。在卷入了上帝游戏之后，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曾经是各自世界的上帝。可是，虽然我们模糊地拥有这些记忆，我们本身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其实，我们和普通人，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那汤初红呢？”叶静雯问道，“汤初红是前任天使，又是怎么回事啊？” 尼采竖起了一根手指，擦了擦八字胡，然后笑道： “这点记忆我还是有的。汤初红她是我亲手制造的世界之书的后台助理。这和蒂兰圣雪的定位是类似的，只不过，现在的蒂兰圣雪，她失去了主人。” 叶静雯已经彻底听懵了，她焦急地转向了我，道： “那……神无月呢？神无月，你难道也是上帝吗？” “不。”我摇了摇头，笑道，“我可没有任何当上帝的记忆。也许……这是我的第一次？” 叶静雯深深吸了口气，道： “这么看来……只有我和神无月没有当上帝或者什么天使的经历了，只有我跟神无月是普通人……嗯……上帝是世界之书的拥有者，天使……大概就像是上帝的秘书，是吧？” “对。”我点了点头，“就像一家公司的总裁和助理的关系。总裁决定公司的发展大方向，而助理负责操盘具体的事务……这就是所谓的有事秘书干，没事……” “打住！”叶静雯红着脸喊住了我的话，“听你的口气，怎么一点都不震惊呢？难道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只是猜测而已。”我笑道，“而且，是根据蒂兰圣雪之前所提供的信息得出的假设。蒂兰圣雪说决赛的时候，她的主人就会出现。但是，如果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安排比赛的最终结局，而且，蒂兰圣雪的主人也料到了这一点的话，那么，蒂兰圣雪的主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谷歌等月食联盟的人，但是月食联盟完全不是我的对手，因此蒂兰圣雪真正的主人，剩下的可能性，也就只有秦淑雅等人了，不是么？如果我的队伍里有前任上帝之类的存在，我也丝毫不会感到吃惊。当然，这是基于蒂兰圣雪的前主人没有对蒂兰圣雪撒谎的前提所做出的推导。” 秦淑雅微微眨了眨她的左眼，道： “或许我们之中有某个人就是蒂兰圣雪的主人哦……可惜，我们都记不得了。至少……是尼采的可能性，要更低一些。” 我看着秦淑雅，笑道： “其实我觉得你就是蒂兰圣雪的制造者，秦淑雅。” “我？你凭什么确定呢？”秦淑雅双手交叉在背后，好奇地道。 “理由很简单。”我笑着道，“因为蒂兰圣雪并不单单是冰激凌，事实上，蒂兰圣雪最初是一款女性化妆品品牌。而且是琦雅日化有限公司旗下的化妆品品牌。我想，能取这样优雅名字的人，多半，是个对化妆品很感兴趣的女性吧？” 秦淑雅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道： “哦，是这样吗？嗯……也许真是如此吧。” 秦淑雅双手指尖互相戳了戳： “可是不管真相如何，现在都没有意义了呢。接下来你要做什么呢？这个神奇的希尔伯特空间，似乎可以做很多事呢？根据美夜子的说法，我们是可以给蒂兰圣雪传递信息的。既然如此的话，你会让那位天使做些什么么？”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与其让天使做些什么，为什么不再创造一个……甚至是无数个天使呢？秦淑雅，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贫乏了。” “啊！是啊！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么妙的主意呢！”听到我的计划，秦淑雅顿时双眸一亮，捂住了小嘴，“真不愧是神无月。我最看中的男人。” “人造……天使？”叶静雯喃喃地道，“难道，神无月……你想亲手打造属于你的新天使吗？” “不错。”我弹了一记响指，随即咧嘴笑道，“如果说蒂兰圣雪是angel00号，那么，只要了解清楚了制造天使需要满足的条件，我就可以打造全新的angel01号。而且，性能还会全面超越蒂兰圣雪，我要将新的天使……能力继续升级，无限升级，全面超越蒂兰圣雪这款过时的老天使。那时候……再碰上美夜子，可就未必会这么被动了。” 尼采忍不住笑着摘下了眼镜擦了擦，然后重新佩上，道： “野心可真大啊。可是，很显然，美夜子的能力，可不是蒂兰圣雪或者一个世界的天使所能够抗衡的……” 我笑道：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如果只是再造出无数个蒂兰圣雪同样性能的天使，那是毫无意义的，除了在生存概率上跟高之外，那和蒂兰圣雪的分身几乎没有区别。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的。呵呵。” 语毕，我走向了希尔伯特空间的内壁，然后看向了其中一个最大的窗口。美夜子之前说过，通过希尔伯特空间，可以查看脑力世界的过往历史，因此，通过对希尔伯特空间的画面倒放，我自然也可以了解脑力世界的形成历史以及世界的结构。 脑力世界的世界形成过程大致符合人类目前已有的认知——在连空间概念都几乎不存在的法则背景内，出现了突然涌现的奇点发生大爆炸，大爆炸发生后的10^-43秒，也就是普朗克时间，宇宙从量子涨落的法则背景出现，这个从奇点变成宇宙的过程在普朗克时间完成。在此之前，物理学上所有的力本质上都是同一种。而到了对称性破却的阶段，宇宙已经冷却到引力可以分离出来，开始独立存在，存在传递引力相互作用的引力子。但强、弱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仍为一体。直到大爆炸后10^-35秒，强相互作用力才分离而出，但是弱相互作用及电磁相互作用仍然被电弱相互作用所统一。在这个阶段，宇宙发生了剧烈的暴涨，暴涨持续了10-33秒，在此瞬间，宇宙经历了100次加倍，其尺寸变为了原来的1030倍，在暴涨结束后，宇宙依然在膨胀着，这种膨胀一直到了今天，依然在持续着。而地球上会形成生命，本身也是一个诸多巧合综合满足的因素，先不提物理规律本身所需要满足的支持条件，哪怕是客观物质序列上的巧合，也非常之多……如果地球没有月球，那么地球就会更容易遭受陨石袭击，地球很难出现高等生命。如果太阳不是主序星，不是三代恒星，那么，地球要么会太冷，要么就会太热，而且，地球也将缺乏生命形成所需要的碳元素，而碳元素，能够形成稳定化学键。除此之外，磷元素也是极其必要的，而这种元素，在宇宙之中的分布却是极其的稀少。这也限制了碳基结构的外星文明出现的可能性。再除此之外，日地剧烈、太阳的稳定性、太阳系内陨石相对稀少、地球本身的质量、自转、公转、轨道清理能力、大气的稳定性、厚度、大气成分、两极磁场强度等元素也是生命形成必不可少的条件。而更重要的是，就算这些条件都满足，也依然需要一系列的催化现象才能形成生命，如闪电、火山、海底烟囱、海底洋流的搅拌、微量元素的沉积等。而且，更重要的是，从普通生命到高级生命体的过程中，更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复杂波折的灾难。如果没有森林灭绝，猿猴不会走出森林去草原，也不会直立行走……如果不是因为草原的长期高温，人类的毛发也不会退化……如果不是恐龙的突发性灭绝，体型较小的灵长类生命体也不会开始成规模地出现……如果不是因为遭遇过原始森林大规模灭绝，人类也会缺乏发展文明需要的石油煤炭资源……无数个巧合，无数个不可思议的环节环环相扣，方才形成了现在的宇宙。 宇宙形成高等生命体的过程，就像是把一堆汽车零件放在一个箱子里，不断摇晃，最后让它因为巧合自然地形成一辆完美的轿车。 这样的概率，如果不承认多元宇宙或者宇宙轮回的存在，那么，在数学上，几乎小到可以忽略。 章四十四 量子纠缠与全同原则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就把脑力世界的宇宙史回顾了一遍。而叶静雯则是一直蹙着眉头，道： “你在看什么呢？看出什么来了么？” 我忍不住笑道： “有趣，真是有趣。” “有趣什么啊？”叶静雯忍不住问道。 我瞥了叶静雯一眼，道： “我说叶大小姐啊，如果给你一次创造宇宙的机会，你会怎么创造？” 叶静雯一愣，道： “问这个干吗……我怎么知道？” 我笑道： “不妨用你那可怜的物理学知识想想看呗？” 叶静雯想了想，道： “嗯……宇宙是从奇点发生大爆炸，然后变出来的吧？那么，我先要制造奇点咯。” 我摇了摇头，道： “错，大错特错。” 叶静雯瞪大了眼睛，道： “为什么？” 我笑道： “原因很简单。制造奇点，那么，‘制造’这个概念怎么定义？所谓的制造，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或者方式进行组装或者加工。但是宇宙没有形成之前，可没有任何的空间和物质，那么，制造这个词，又该如何定义呢？” “那怎么办？”叶静雯纳闷地问道。 “宇宙奇点出现之前，理论上存在着一片背景，也就是量子涨落背景，那一层背景，你可以理解为是一堵物理法则墙，物理法则，自然没有什么时间的概念。而宇宙的奇点，就是量子涨落随机出现的，这种随机性，和时间没有什么关系，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突现’。” 我不缓不急地解释道。 “嗯……然后呢？”叶静雯问道。“那就按照物理法则来定义不就行了？” 我摇了摇手指，笑道： “那也不行。首先，物理法则……可以允许存在的宇宙常数，几乎可以说是无限多的。比如说，如果宇宙有很多的话，不同宇宙的玻尔兹曼宇宙常数可以不同，比如普朗克常数可以不同，比如光速恒定。所以，你得在创造奇点之前，先确定你要制造一个有着怎样物理法则的宇宙。如果说奇点是种子的话，你得先给这个种子一套基因编码，它才会长成你希望的样子。” 叶静雯想了想道： “那么……就一次次尝试？一个不行，就再来一个呗？” 我点点头： “这种方法当然可以。但是问题在于更基本的地方。想要定义物理法则，你得先有一套数学系统才行。我举个例子，你可以定义光速是每秒三十万公里。但是，三十是什么？一是什么？二又是什么？数学的本质是什么？你如何定义数学，来让你创造宇宙的这个系统理解数学？你得先定义了一，二，以及更多的数字，构建出整个数学体系，才能够构建物理法则。也就是说，数学比物理要更为基础。可是问题在于，目前通观数学界，没有一个数学家在真正意义上弄懂了数学的本质是什么。为什么会存在一？为什么会存在二？这些看似最本质的东西，才是最难的。” 叶静雯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糊，她歪了歪脑袋，道： “那该怎么办啊？如果连数学……都不能定义的话，那么数量方面的东西，就完全不行了啊？” 我微微一笑： “没错，从这个角度来说，数量方面，已经无法定义了。所以，我们得从‘性’的角度来构建数学。” 我继续道： “数学首先是公理，然后是定理，之后才是定律，比如皮亚诺公理，本质上就是一套人类在经验上默认，不证自明的数学公理，我们没有办法追问为什么‘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因为这就是公理，这是经验告诉我们的。当然，数学最早期的研究是从几何出发的，在牛顿之前，所有的科学家用的数学方法，基本都是几何方法。但是几何方法，有一个最本质到可笑的问题，那就是……‘点’是什么？” “‘点’是什么？”叶静雯喃喃地道。 “对。点的定义是什么？”我笑道，“为什么会存在‘点’这个概念？粗略理解，‘点’是在数学空间内无限小的一个坐标位。可是一旦涉及到无限，数学总往往会崩溃。比如如果把‘点’定义为空间内的坐标，那么，就必须要先定义空间，可是在数学里，空间其实就是集合，集合就是无数个子元素构成的……所以，集合就是点构成的。你一旦这么想，就会发现……” “绕回来了？！”叶静雯恍然大悟。 “对，绕回来了。”我点点头，笑着道，“如果用空间坐标来定义点，就会出现必须先用点定义空间的循环论证怪圈。所以数学的基础，其实就根本无法变得牢靠了。如果连点都无法定义，那么‘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个公理，就更不牢靠了。” 叶静雯挠了挠头，道： “那该怎么定义点呢？不行，快要疯了，怎么都想不通了！” 我笑着道： “其实这种时候，我可以用哲学的方式来对‘点’定性。点，就是‘存在’。” “可是……什么是存在？”叶静雯喃喃地道，“天啊，我真快疯了！数学的基础，变成哲学了？这样下去，是不是会变成玄学啊？！” 我笑道： “的确是差不多了。‘存在’这个概念，我可以定性为两点：第一，‘可比较性’是存在的基础，第二，全同等于一。” “嗯，我也开始好奇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呢？”秦淑雅微笑着上前来问道。 我笑道： “这么说吧，如果没有外在客观的世界，那么，就没有我们的自我，自己是看不见自己的后脑勺和自己的脸的，所以所谓的自我，其实从主观角度来看，就是不断移动的外在环境而已，因此如果没有外在环境，自然没有自我的存在。就像没有两根筷子对比，就不分左和右。没有苹果，就对比不了苹果和香蕉的差异。可比较性，是数学的基础。这是比序列更基础的一种性质。只有可比较了，才有一和二的区分。” 秦淑雅想了想，道： “嗯，这我大概理解咯……可是全同等于一，一即一切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伸手指向了希尔伯特空间的窗口，道： “你们看，这是宇宙中两个反向运动的原子核，它们的电荷、质量、半径、自旋、磁矩、电四极矩、宇称、统计性等不同。” 窗口之中出现了两个向着不同方向呈现出一定夹角运动的原子核，但是，在我的模拟操控之下，这两个原子核的信息，却出现了变化。 “但是，如果我把这两个原子核的电荷、质量、半径、自旋、磁矩、电四极矩、宇称、统计性等基本物理量慢慢调整，那会怎么样呢？”我笑起来。 叶静雯和秦淑雅等人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画面中的两个原子核开始渐渐改变基本的物理量，出现了变化。 随着这两个原子核的电荷、质量、半径、自旋、磁矩、电四极矩、宇称、统计性等基本物理量都趋向于一致时，神奇的画面出现了。 两个原子核开始渐渐靠近，它们的动量、质量、自旋速度开始渐渐变得同步，而到了最后—— “合并成一个了！”叶静雯惊呼道。“两个原子核，变成一个了？” “对。”我点了点头，“合并了。当两个原子核的所有基本物理量都相同时，它们就会从两个合并成一个。而且……哪怕是一万个原子核进行了这样的操作，最终也会变成一个。这就是所谓的‘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任何一个单一的粒子，你看着觉得只有一个，但是，其实是包含了无数个分身的合并存在，只是因为它们所有的物理量都相同了，无法被外界观察者区分开来了。只有当这些分身的物理量出现极其细微的差异时，一个粒子才会分裂成两个。数学的基础，数学为什么会出现悖论，为什么会有点这个无限小的概念，为什么会出现自指问题，为什么涉及到无限时会产生矛盾……其实本质就在于这里。无限小的点是无法计算和对比的，注定是孤一的。而在数学上，我们把两个点连成直线的时候，其实是默认了两个点并不是无限小，而是在某个值上停止了无限小的趋势。虽然那个数值也是很小。但是不打破这种孤一的无限小的趋势，是无法建立可比较性的。” “一即一切……”叶静雯喃喃地重复着，“我可算是明白了……” 我笑着道：“所以可比较性，本质上就是打破‘一即一切’的状态而已、宇宙的本质，就是在‘可比较状’和‘一即一切’状态之间转变而已。而这种变动的状态，也正是脑力世界的基础结构。这也解释了脑力世界的‘二元论’世界观和蒂兰圣雪所制造的‘虚拟世界’。包括预知未来的能力。你能明白吗？” 叶静雯一知半解地道： “只听懂了一些……你这个，已经涉及到数理逻辑了吧？我虽然也学习过高等数学……但是你这些层次上要高太多了。” “你看这个。”我拉过了叶静雯的手腕，引导她看向希尔伯特空间的窗口。 叶静雯抬起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希尔伯特空间内壁的窗口里所显现出来的是脑力世界的宇宙结构。从远处看，脑力世界的宇宙结构，是一个四维超球体。正常三维空间的球面，是人类最常见的形状，如篮球或者足球，但是超球体，则是更高维度的球体，由于人类肉眼只能通过看到二维物体的图像来构建对三维物体的信息的限制性，从希尔伯特空间的窗口里看到的超球体，只是一个高维度球体的三维投影而已。 “这是脑力世界整个宇宙的模型图像。”我说道，“你仔细看。” 随着我话音落下，极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还是一个完整结构的超球体，突然发生了一瞬间的抖动，紧接着，这个孤独的超球体，居然分裂成了两个！ “宇宙分裂了！”叶静雯惊呼道。 “对。”我笑着点头。“脑力世界的第一次分裂的时间，正好是蒂兰圣雪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也就是说，因为蒂兰圣雪的出现，脑力世界的‘全同性’被打破了。” 叶静雯眯起眼睛看向了那个分裂出来的“新宇宙”，很快，叶静雯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 “难道说，这个分裂出来的新宇宙，就是蒂兰圣雪创造出来让我们进行比赛的那个‘虚拟世界’吗？” “不错。正是如此。”我笑着道，“蒂兰圣雪就是正是通过打破原来的宇宙的孤独的‘全同性’，才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宇宙。而每当比赛结束时，蒂兰圣雪又会把那个虚拟宇宙给调整到和原来的宇宙‘全同’的状态，如此一来，两个宇宙，又会恢复如初，叠合在一起，化为一体。” “就好像……双胞胎一样。”叶静雯感叹道。 “与其说是双胞胎，不如说是复制人。你现在看到的图景，反映的就是宇宙的至理法则。”我解释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两个复制人，他们的外貌、性格、生长环境、语言行为、行动模式、记忆思维、交往的人，都完全一样，那么，他们就只能是同一个人。否则的话，不管两个复制人怎么相似，他们在本质上还是存在着细微的差距的。而且，如果缩小到微观的话，这种差距还非常大。” “真是非常的有趣啊。”威廉饶有兴致地道。“也就是说，每次在比赛开始之前，这个世界就会分裂为二，而在比赛结束之后，信息就又会完全同化，回归为一，是么？这就不知道……其他队员所在的世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结构了。” 我扫了威廉一眼，道： “也许不完全相同，但是必然有着极大的相似性。人体结构之所以能够维持正常，说到底和氢氧碳等元素的化学键稳定性等因素有关，如果其他世界的宇宙结构和我们相差极大，那么，我们看到的队员，说不定就只是一团气体而已……甚至根本连氢氧原子都形成不了，只是一团电子汤罢了。当然，这种世界二分的结构，其他世界也许会有，却未必表现得像我们这个世界这么明显，但是应该是存在的，足以作为证明的一点，就是我们几个世界的队员，曾经在无限制自由空间里利用手机互传信息，别看手机这么微不足道的发明，这可是需要对量子力学有一定的研究才能建造的。因此，可以肯定，其他世界的物理法则，也必然满足量子力学的一些现象，比如说，量子纠缠的现象……而量子纠缠的现象，本质上，也是这种‘一即一切的全同性’原理。” “哦？量子纠缠的本质也是一即一切？”秦淑雅饶有兴致地问道。 “至少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解释。”我微微一笑，“所谓的量子纠缠，指的是两个相隔极其遥远的粒子依然存在着某种联系……假设用弦理论的部分假设来解释量子力学，就可以把量子纠缠看成是两根弦的振动频率完全相同，当两根弦的振动同步的时候，它们之间，就会建立起一种极其微妙的联系，这种联系是超光速的，所以即便是相隔极其遥远，两个处于纠缠态的粒子依然有着联系，它们甚至可以说几乎就是一体的。但是，一旦有人观察了这两个处于纠缠态的粒子，就相当于对这两根弦的振动频率进行了干扰，打破了它们同步共振的频率，从而导致了分裂成两个不再有联系的独立粒子，纠缠自然就结束了。你看……用‘全同性’的方式，就可以从共振的角度来解释量子纠缠现象。假设，两个粒子的所有物理信息都完全相同时，它们就会合为一体。这个时候，对于这两个粒子来说，空间概念是不存在的。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合二为一了。” “所以说……假设把整个宇宙看成是一个巨大的粒子的话，那么蒂兰圣雪，就是宇宙之外的干扰因素，是吗？”秦淑雅似有所悟地道。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姑且把一个宇宙称呼为一个和分子、量子一样的‘宇宙子’蒂兰圣雪可以打破一个‘宇宙子’的纠缠状态，使之一分为二，之后又可以通过二次干扰，使两个世界的信息完全同步化。这是一种对宇宙信息介入干扰的能力，而且这种干扰，必然是针对整个宇宙所有的粒子的，而且必然是在一瞬间内完成才行。” “那么……能够干扰宇宙的存在，那又算是什么呢？”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想要对比出a和b的不同，必然需要c这个裁判或者媒介来进行对比才行。如果世界上只有a和b，a和b都是无法意识到自己和对方的不同的。只有a或者b拿了一面镜子，或者出现一个观察者或者裁判c，a和b的差异才能够被发现。蒂兰圣雪就是这个裁判c，她就是一面镜子。如果一个宇宙是一个宇宙子，那么可以干涉这个宇宙子的蒂兰圣雪至少也可以算是‘宇宙级生物’。蒂兰圣雪，至少也是一个宇宙，甚至是多个宇宙的集合体。” “宇宙级生物……”叶静雯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似的……那美夜子呢？”叶静雯好奇地问道，“美夜子她又是什么？蒂兰圣雪都已经是宇宙级生物了，怎么看，美夜子似乎都要比蒂兰圣雪厉害，那美夜子又算是什么？” “如果用俗套点的话来说，美夜子至少也是超逻辑的存在。虽然这种话说出来有点像是恶俗的玄幻小说。”我苦笑道。 “超逻辑……那是什么意思？”叶静雯问道。 “这就非常难说明了。对于任何一个拥有着逻辑，而且是靠宇宙的数学逻辑才诞生的生物，都是注定不可能想象‘超逻辑’是什么的。因为我们毕竟是逻辑的生物。”我深吸了口气，道，“但是……虽然我们暂时无法想象‘超逻辑’，我们却可以证明我们现在已有的逻辑体系是不完备的，或者说，通过证明我们现在的逻辑体系是多么的不完美，从而来暗示或者间接证明‘超逻辑’的存在。如此一来，美夜子这种存在，就可以被间接得证。” 我认真地道： “我之前说过，宇宙可以用物理法则来建造，物理法则可以通过数学体系建造，而数学体系，则是涉及到了类似于哲学上的定性方法。但是如果是超逻辑的存在，那么，就是连哲学上的定性方法都不足以来描述或者涵盖它了。因为我们的逻辑被‘限制’了。我们这群被限制了‘逻辑’的存在，自然是无法想象出超出逻辑的对象。” “那么这种存在……该怎么称呼才好呢？”叶静雯抓破头皮地问道。“万物之源吗？” “‘可然’。”我淡淡地道，“我暂且称呼那种状态为‘可然’。” “可然？那还有不可然咯？” 我笑了起来： “当你说‘不’字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是在拿可和不可这两者进行比较了。我说的‘可然’，是一种去除了可比较性的可然。当然，这说的就有点绕了，以你的思想境界，想要一时间领悟也没有那么容易。但是美夜子至少是下不可达的。我之前就说了，如果只是用数学的方法，你无论如何都是无法达到美夜子的地步的。就像无穷大，只要是你举出的数，都注定比无穷大要小。” 章四十五 记忆分身与预知未来 “那既然美夜子这么强大……你该怎么打败她呢？你说要制造出比蒂兰圣雪更强大的天使……那该怎么做？”叶静雯好奇地问道。 “首先是反向解析蒂兰圣雪。蒂兰圣雪既然对脑力世界这个‘宇宙子’进行了操作，那么自然也会暴露她自身的一些信息，因为作用是相互的，保龄球撞到了瓶子，自己必然也会受到点反作用力。如此一来，我就可以通过反向测试的方式解析出蒂兰圣雪的原始代码。这样一来，构建蒂兰圣雪同级别的天使的基础自然也就有了。”我笑道，“再之后……就是美夜子自己暴露给我们的东西。世界之书和上帝游戏的规则……这是美夜子自己定义的东西，她既然留下了这两件事物，就可以在某种层次上说，她已经暴露了自己本源的一部分信息。这一部分她所暴露的信息，将会是美夜子的致命伤。就像借力打力的太极拳，我们也可以通过美夜子自己暴露的东西，来反过来……对付她。这你该明白了吧？只要利用这一点，制造出达到美夜子的存在……甚至是更高层次的存在，并不是不可能的。” 语毕，我冲着叶静雯邪邪一笑，然后竖起了大拇指： “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把美夜子这种货色，丢进历史的废纸篓。” 秦淑雅的笑意变得更浓密了： “嗯哼，那么，你要怎么做呢？我倒是很好奇呢。” 我看了秦淑雅一眼，道： “首先，是解析蒂兰圣雪的能力。蒂兰圣雪每次使用她的能力，都需要消耗一张纸，这是为什么？结合世界之书的记忆功能就可以知道了。那是因为蒂兰圣雪在把原来宇宙的物理法则进行记忆，书写到世界之书上，所以需要占用内存。否则的话，如果不占用世界之书的书页的话，物理法则改变之后的新宇宙就无法恢复到旧宇宙的原来状态了，因为旧宇宙的数据不被记录的话，新宇宙被创造之后是无法知道旧宇宙的一切信息的。如果蒂兰圣雪不消耗书页，她修改了世界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变回原样了。那样一来，包括你，包括我……我们所有人就都会死去。因为我们，是由旧宇宙的物理法则所构成的。本质上来说，其实是我们的存在，限制了蒂兰圣雪的能力。如果世界之书的书页无限，或者我们不存在，蒂兰圣雪倒是可以跟美夜子玩得更久。” 叶静雯恍然大悟地道：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们的存在限制了蒂兰圣雪的能力啊！……那对付美夜子的方法呢，你有了吗？” 我弹了一记响指，笑道： “当然已经有了。我已经……想出对付美夜子的方法了。接下来的上帝游戏，我会让大家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玩弄美夜子的。美夜子以为她在玩弄我，但是事实上……我会告诉她，真正被我玩弄的，是她。” “玩弄……美夜子？这……太疯狂了吧？”叶静雯长长地咽了口水。 “不可能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在我看来，完全可以。你们就等着看吧。” 叶静雯长出了口气： “神无月……不管怎么说，依我看，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处理第二轮上帝游戏吧。我们还不知道其他世界的对手的情况呢……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你不想趁机布局嘛？” 我忍不住错愕地道： “好不容易进入希尔伯特空间，你居然会想到用来做布局这种无聊的事而不是做点其他更有意思的事？在希尔伯特空间进行布局，仅仅只是无数可以做的事的其中之一罢了，而且是最无聊的事。傻瓜才会把大把时间花费在布局上。” 叶静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道： “那你还想干嘛啊？” “很多啊。之前说的人造天使就是其中之一。再之后……呵呵，我想做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我笑着道。“一件能够让我成为上帝……不……上帝中的上帝……万帝之王的存在的有趣的事。” “万……万帝之王？！”叶静雯忍不住掩住了嘴，惊呼起来。 “是啊。你想想，既然蒂兰圣雪可以让宇宙分裂，制造出第二世界，把所有人全都的思想都给储存进去。那么这个第二世界，你觉得有什么用呢？” “呃……能有什么用么？我还是不懂……” “真是猪脑袋。”我无奈地叹息，“根据我之前提出的世界分裂理论。当宇宙分裂成一分为二的时候，其实，我们是在第二世界之中出现了一个化身。你还记得我们每次参加虚拟世界进行的比赛的时候的景象吗？其实，我们在虚拟世界体验到的一切，是我们在虚拟世界中的化身体验到的，而不是我们的本体，我们的本体，依然还在现实世界的床上，闭着眼睛。只不过，就像《阿凡达》一样，我们在虚拟世界里的那个阿凡达，所感受到的一切信息，都反馈给了我们的本体而已。阿凡达和本体之间进行思想共享的原理，说到底就是我刚才说的‘一即一切’法——先让两个世界的弦共振频率不同，这样一来，本体就可以在虚拟世界诞生出一个阿凡达来，之后，本体和阿凡达之间的记忆是不同步的。在虚拟世界的阿凡达积累了一些经验，有了一些记忆，然后再通过蒂兰圣雪这个干扰者，让两个世界的阿凡达和本体的大脑进行弦的同频共振，思想重新合为一体。” “呃……所以呢？”叶静雯还是不太明白，“这不就像是电脑游戏里的角色一样吗……我们只是在虚拟世界创造了一个游戏角色而已……” “笨蛋！听说过庄周梦蝶么？”我忍不住骂出了声，“反过来说，如果蒂兰圣雪进行反向操作，她让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同频，那么，虚拟世界就可以取代现实世界，而现实世界，才是虚拟世界啊！” “啊！现实世界……和虚拟世界颠倒？”叶静雯大吃一惊，整个人都是跳了起来。 “对。”我点点头，然后忍不住弯嘴一笑，“这才是虚拟世界真正的用法。虚拟世界的人才是本体，现实世界的人只是一个分1身。如此一来，假如我让虚拟世界和多个宇宙进行同频共振的话，我就可以在多个世界制造出‘阿凡达’了。我的分1身，可以前往无数个宇宙……我的本体可以在虚拟世界里，但是我的分1身，却既可以去魔法世界，也可以去其他什么仙侠世界，或者其他什么机器世界、兽人世界等等世界，而且，我的本体，还可以同时获取那些分1身的记忆和信息。这就像圣子圣父圣灵的三位一体一样。” “很大胆的想法！实在是……太有趣了！”尼采开始拍手叫好起来，“不愧是神无月的想法，果然就是天马行空。利用二元世界的规则，你能够想出无限世界分1身和预知未来的能力，着实让我佩服。可是，这种能力，说到底还是需要蒂兰圣雪的操作吧？” “不完全是。”我笑道。“就算没有蒂兰圣雪，在其他世界构建分1身，也是可能的。只要虚拟空间存在就行了。不要忘了，虚拟世界，本身也是一个‘宇宙子’，就像桌球一样，互相之间，是可以碰撞的。我可以主动让虚拟空间去干涉其他的世界，从而让其他的世界和我原来的现实世界达成同频共振。你可以想象，我通过一个主球的碰撞，让两个桌球的速度、转速、角度、方向都变得一样，虽然这个过程很复杂也很困难，但是只要持续去做，总是可以的。当然这个过程，我可能需要某种足够的能量来构建一个‘电子通道’才行。如果我能够得到无限能源构建连接两个世界的‘电子通道’，我就可以让两个世界的局部物理法则产生同频共振，让两个不同世界的粒子产生纠缠关系，那样……虚拟空间就可以通过频率干涉来成为无数个世界的‘世界后台’，或者，让其他无数个世界的居民也一起进入这个虚拟世界来，就好像把他们的灵魂上传到了虚拟世界进行储存……所以虚拟世界，我也称之为‘灵魂空间’。” “那你现在能够不靠蒂兰圣雪构建电子通道吗？看来是不可以吧？”尼采问道。 “蒂兰圣雪的能力被上帝游戏的规则限制了，她本身无法构建。如果不靠蒂兰圣雪的话，就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和脑力世界的物理法则互补，从而通过类似于正负电子无限循环实现能源无限的特殊镜像宇宙才行，这就需要运气了。”我叹息道。“而且就算找到了，是否受到上帝游戏的规则限制，也是个未知数。但是总而来说……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值得一试。” “电子通道……局部的物理法则同频共振……啥意思啊？”叶静雯问道。 秦淑雅笑着道： “这个我听懂了。我来解释一下吧，这个概念呢，其实可以叫做‘家族相似’。意思是这样的，如果我有一个集合1里有（a，b，c）三种元素，然后我有一个集合2有（b，c，d）三种元素，我还有一个集合3里有（a，b，d）三种元素，这样，1，2，3三个集合虽然都相似，但是却都不完全相同，只有局部的相同，那就够了。”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哪怕两个粒子物理量不完全相同，但是它们的物理量在逐渐接近于无限相同时，两者已经能够接近全同，从而能够产生联系的通道了。”我说道，“所以如果在两个世界开启的电子通道内制造出和其他世界物理量极其相似的粒子来制造一个记忆相同的分1身，是可能的。当然，因为物理法则的中和，这个在异世界制造出来的分1身，必然是能够同时适应两个世界的‘公约数’。它长的样子，可能不是人类形态也说不定呢。” 叶静雯怔怔地看着我，最后，她无奈地扶着额头摇了摇头，道： “真是服了你了……居然能够天方夜谭地想到那么多，你的脑洞到底有多大啊……我现在都弄不懂你是怎么利用灵魂空间来预知未来的……” 我笑道： “这个我倒是可以给你解释下。当然，这个要一下子解释清楚有点难，因为一般人的智商不太够。我就先问你一个你可能碰到过的问题吧，你睡觉的时候会不会定闹钟？” 叶静雯茫然道： “会啊。我一般都是开手机铃声闹钟的，免得上课迟到嘛。” 我笑道： “这就对了。那你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有时候你正在做梦，然后你在梦境里听到了手机铃声，然后惊醒？” 叶静雯愣了愣神，道： “有啊。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吧？有一次我正在做梦，梦见我正在一片荒原上漫无目的地走路，然后突然手机闹铃就响起来了，然后我就醒过来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笑道： “有很大的问题。事实上，人每天晚上会做的梦，数量远远不止一个，一个人在晚上的时候，可能会做十几个梦，甚至几十个梦，但是你会记得的，往往只是你被闹钟吵醒时的那个梦。你刚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你对那个做到了一半的梦的印象，还非常深，对吧？” 叶静雯错愕地道： “这……一般来说，都是这样。刚刚醒来的时候，脑海里做到一半的梦特别清楚，但是过个几个小时，就变得模糊了。至于半夜三更做的那十几个梦，更是根本记不得了。” 我继续问道： “嗯。那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有的时候闹钟定错了时间，比如说，本来你是早上八点钟醒来的，但是闹钟的时间却定到了半夜十二点，然后你在半夜做梦的时候，被吵醒了？” 叶静雯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后说： “被闹钟吵醒的情况倒是没有。不过有时候，我半夜三更在做梦的时候，有电话打过来，那时候，我的梦也被打断，然后醒来。而且这种情况也算是有五六次了吧。” 我的笑意变浓了： “所以这就很有意思了，不是吗？为什么你每次都只能记住你被吵醒时候的那个梦呢？如果半夜三更的那个电话没有打过来的话，那么你肯定就会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等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你肯定是已经忘记了半夜做的那个梦，对吧？” 叶静雯道： “对啊，一般来说就是这样。” 我继续道： “而且，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受？每次你正在梦中有比较强的自我意识或者自我感受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电话或者闹钟铃声会响起来？” 叶静雯茫然道： “自我感受？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怎么听得懂。” 我笑道： “简单来说，就是你在梦境中存在感很强的时候。或者说，你在梦里有着和真实世界一样的感受，而且在梦境里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活着的个体’的时候。再直白点说，就是你在梦里有了自我意识这样的‘存在感’的时候。” 叶静雯摸了摸下巴，道： “这就有点深奥了，只能模糊着理解一点，你的意思大概是想说，我半夜三更时虽然也做梦，但是醒来后那些梦是回想不起来的，但是如果是醒来之前那些被外力吵醒的梦，我却能够很清楚地记得，是吧？” 我点了点头，道： “拿我来举例子吧。有一次，我正在做梦，梦见我自己被一只野兽咬住，然后拖进了山洞里，然后在那个时候，突然间，闹钟响了，我醒了过来，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记忆很错乱，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还在被野兽啃咬，那个时候，我的梦境从梦里延续到了现实世界里，有几秒钟的时间，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已经醒来了。我说的那种做梦的‘存在感’，指的就是你切身地感受到自己在梦境中，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当下感’。而不是醒来后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别人告诉你晚上说梦话了，你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梦了。” 叶静雯喃喃地道： “你是想说，梦有两种类型，一种是自己记得的，亲身体验过来的梦，另外一种是别人告诉你晚上说梦话，你才知道做过的梦，是吧？” 我点点头，笑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叶静雯也点了点头：“嗯，你这么说我就理解了。” 我继续道： “是啊。所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你半夜三更说梦话的时候被人给吵醒了，你就会在醒来的时候还记得你说梦话期间的那个梦，而且那个梦甚至有几秒钟的时间可能会延续到现实里，让你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里。但是如果是第二天自然醒来的情况的话，你却会不记得你说梦话的时候做过什么梦了。这两种不同的情况下，你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前一种你可以知道自己晚上做过什么梦，在梦里有什么样的遭遇和感受。而第二种，你却只知道自己做过梦，却不记得具体有什么样的梦中感受。” 叶静雯接过话头，道： “嗯。是这样的。” 我笑道： “所以，把逻辑颠倒一下的话，就会很有意思了。假如某一天，你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正在梦境之中感觉到自己有了‘切身感’，你在梦中突然有了很强的存在感，这其实也就意味着闹钟将要响起来了，不是吗？” 叶静雯惊骇地道： “这个……可是你说的‘存在感’这个概念，有点太模糊了。” 我说道： “这个你需要慢慢体会。简单来说，就是当你突然有了那种将要被闹钟吵醒前的梦才会有的感觉的时候，也就意味着闹钟要响起来了。否则的话，如果是自然醒来的话，你的脑海里是不会有你在梦境中的各种感受的记忆的。” 叶静雯道： “稍微有点复杂。可是，你的意思是想说，我在做梦的时候，就已经能够预知闹钟会响起来了？” 我继续道： “现在你明白了吧？如果在梦中的那个你突然有了很强的主观感受，就意味着你马上要被闹钟给吵醒了。梦里的那个你其实已经预知了未来。你已经预知到了闹钟会在几秒钟后响起来。” 章四十六 源代码与正交基 叶静雯被我的话给唬住了，大概是因为我突然抛出的这个结论太过超前，叶静雯一时间也没有立刻完全消化我说的话。 我继续道： “所以说，全世界的人都是多愚蠢！其实每个人都能够靠做梦预知未来，但是偏偏却没有人发现这件事1！” 叶静雯皱眉道： “嗯。神无月，我先不想你的话对不对，可是，就算只能预知几秒钟闹钟要响起来这种事，又能有什么用途呢？” 我笑道： “预知几秒钟只是个开始。牛顿发现苹果落地，万有引力存在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以后万有引力定律会在工业上有用途吧？同样的，我发现做梦能够预知未来这件事，现在虽然才只能预知几秒钟，但是以后呢？如果我稍微改良一下，预知几个小时，几天，甚至几十年，或者一直到宇宙的末日的时间都是可以做到。” 叶静雯好奇地问道： “那你现在是找到改良的办法了，是吗？” 我得意洋洋地笑了： “当然已经找到了。过去那些天，我不是证明了很多次了吗。” 叶静雯不解地问道： “可是，你……具体打算怎么做呢？” 我说道： “这个需要一些仪器的帮助，首先，就是一台脑电波检测仪，它可以检测我的脑电波波动，我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戴着它，这样，当我在梦中自我意识突然变强的时候，它就可以根据我的脑电波的波动，知道我马上要醒过来了。同时，因为我的房间里很安静，我会醒来的原因，只能说被闹钟给吵醒的。也就是说，当脑电波检测仪检测到我的自我意识变强的时候，它就相当于预测到了闹钟马上要响起来了。” “我的电子闹钟是被我改良过，设定过特殊的时间的。我举个例子吧，假如有一个抽奖活动，中奖号码的公开时间是在06:00整，而奖票的号码是060003，然后，在6：00的时候，我的笔记本电脑会自动在网上搜索奖票的号码，然后根据奖票的号码，把闹钟把我吵醒的时间自动修改成06:00:03，而我每次从梦中自我意识变强到醒来的时间都是13秒钟，这样一来，如果脑电波检测仪在05:59分50秒的时候发现我的脑电波自我意识加强了，那么，脑电波检测仪就会自动增加13秒钟，然后相当于推断出了中奖号码就是060003，然后，接收到了脑电波检测仪的数据的主机就会利用人工智能程序，直接在网上购买编号为060003的那个中奖号码，这样一来，当我醒来，我就可以中奖了。” 叶静雯一直思考了老半天，才理解我的意思，她复述了一遍，道： “大概意思是，因为在梦中自我意识加强，就意味着闹钟将要响起来，所以根据闹钟响起来的时间，你就可以用他自己编号的抽奖程序来抽奖，是吧？可是，抽奖号码不一定每次都是060003这么巧吧？而且有时候可能是十多位数呢。” 我笑道：“抽奖号码的具体数字是多少并不重要，我只是举个例子，就算是12345678910这么长的数字，你可以做出特别的闹钟来啊，比如说，你可以把闹钟时间精确到0.1秒，甚至，你还可以给闹钟设置不同的音乐，不同的闹钟的音色、音频和音量类型，也都可以代表不同的数字，反正只要你增加足够多的维度，来把奖票号码转换成闹钟铃声就可以了。举个例子，如果你被《月光曲》吵醒就代表数字1，如果被《义勇军进行曲》吵醒，就代表数字999，这样不就能区分更多终将号码了吗？” 叶静雯错愕地道： “嗯，对啊！……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笑道： “所以我正是确定了灵魂空间的存在，确定了人的自我意识是存在的，人和灵魂是可以二分的，才想到了用此来制造时光机。当然，这种预知未来的方式，需要不停地调整我做梦和睡眠时间的长度才行，这就需要一定的药物来进行辅助才行。理论上来说，只要保持机体不饿死，我最长可以睡眠一个月，预知未来一个月内发生的所有事。” 叶静雯怔怔地道； “可是这种方式，谁都可以做到，不是吗？” 我笑道： “不太行，第一，想要能够预知未来，就需要快速醒来，那需要极快的大脑反应速度才行，那样才能够精确。第二，预知未来，注定只能是一个人。就算让蒂兰圣雪把全世界人的大脑修改得和我一样聪明，但是如果有两个人能够预知未来的话，就会出现无限迭代的现象。也就是出现两个人预知未来的内容互相抵消的情况。比如说，两个人同时想要预知自己如何才能够中一等奖，于是他们同时开始了预知，于是最后的预知结果，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杀了对方。”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呆呆地道： “原来如此……难怪……预知未来的人，只能是一个。” “的确，没有人比神无月更适合作为那个预知未来的人了。”威廉补充道。 我点开了世界之书，然后让我的手指尖在世界之书上快速地划动，随着我的手指划动，我把我的记忆灌输到了一名站在了图鲁瓦国界线外的流浪汉身上，以托梦的方式，我让这名流浪汉有了我的思想。这名流浪汉在醒来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尝试越过国界线——这当然立刻就被蒂兰圣雪给拦截了下来。 于是那名流浪汉向蒂兰圣雪解释道： “你好，天使大人……我是受到了神无月的托梦，来向您汇报消息的。你可以通过扫描我的大脑，知道神无月托付给我的消息……” 蒂兰圣雪平静地看了这名胡子拉碴的流浪汉一眼，随即迅速地扫描了我在希尔伯特空间内所遭遇的一切。 利用世界之书，可以操控人世间一切的因果性时间。除了量子涨落这种随机性1事件之外，只要是约化之后有因果的行为，都可以进行量化操控。 “蒂兰圣雪，我就是神无月。在你和美夜子的交战之后，现在我在希尔伯特空间之中看着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我要你立刻制造出一个我的分身，来作为我和你交流的使者。”我把需要传达给蒂兰圣雪的信息灌输到了流浪汉的大脑之中。 面对我的吩咐，蒂兰圣雪顿时对流浪汉的身体进行了改造，流浪汉的身体，从基因层面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数秒之后，流浪汉变成了一个在外貌和功能都和我基本相同的复制人。这个复制人，就是我用来在希尔伯特空间和现实世界传讯的替身使者。 面对着我的替身，蒂兰圣雪低下了头，道： “主人，请吩咐。” 我利用替身使者传话道：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内，你要把这个替身使者当成是我。” “是的，主人。”蒂兰圣雪淡漠地道。 “态度不够虔诚啊。”我忍不住笑道，“语气虔诚一点，还有，听我的命令时，要跪着说话。” “是的，主人。”在我的催促之下，蒂兰圣雪那淡漠的玉脸之上还是勉强地显现出了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虔诚之色，然后她右手横在胸前，冲着流浪汉变成的我，单膝跪了下来。 叶静雯看得目瞪口呆，她激动地看着我，道： “这……在这个鬼希尔伯特空间里，还能够给现实世界的人传递讯息啊？你随随便便就把流浪汉变成了你的分身……这过分了吧？” 我笑着瞥了叶静雯一眼，道： “当然可以是可以恢复的。知道我操作的原理么？希尔伯特空间本质上是一个无限维度的内积空间。这是一个数学空间，数学空间的维度，是无限多的。而脑力世界这个物理世界，只需要十一个维度就可以将长宽高、时间、电磁力、弱相互作用力、强相互作用力等物理量都进行描述，超出十一维的维度，比如十二维，十三维，特殊情况极多的二十四维，二十六维甚至一千万维，虽然可以在数学上无限添加，但是在脑力世界却不会有物理意义。从理论上来说，取空间的任意正交基，然后做投影，就可以实现样本数据在希尔伯特空间内的映射。我刚才是怎么把希尔伯特空间内的数据传递到流浪汉的大脑之内的？方法就是映射。简单来说，就像是把一个三维的地球仪投射到二维的地图上。只不过，这种映射是单向的映射。把我在希尔伯特空间内的遭遇，都先写入世界之书，然后世界之书就会对流浪汉大脑进行物理层面的因果映射操作，让他大脑器官的物理运动描述符合我在希尔伯特空间内的遭遇就行了。” 叶静雯嘀咕道： “又说了一大堆学术的东西……谁听得懂啊。” 我笑着弹了弹叶静雯的额头，道： “所以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再次转向了蒂兰圣雪，对她传讯道： “蒂兰圣雪，把你的源代码数据都展现给我。” 蒂兰圣雪立刻面若寒霜地道： “我的源代码只有我的真主人才知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特地强调真主人……呵呵，看来还是不肯认我这个新主人啊。” 蒂兰圣雪淡淡地道：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原主人是谁。但是我很清楚，你并不是我的原主人。我的最高操作权限依然是属于我的原主人的。” “呵呵。”面对蒂兰圣雪可以说是可爱的发言，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那也没有关系。就算没有源代码，我也可以通过你的一系列操作模式，对你的程序进行逆向操作从而还原出来。接下来，我要你按照我的要求，对世界进行一次次地操作，明白了吗？” 蒂兰圣雪道： “但是我每次都会保留一张纸。因为我必须要把世界还原成原来的状态。如果是无法还原为原来的世界的操作，我将选择拒绝。” “当然可以。虽然每次都会消耗一张纸，但是……呵呵，还是值得的。因为，只要能够得到你的源代码，我很快就会打造性能在你之上的私人专属天使了。” 蒂兰圣雪微微垂下了她那雪白的睫毛，道： “明白了。我会按照你所说的去做的。” 我笑起来： “嗯，很不错，不愧是我的好女仆。那么接下来，开始解析你的源代码吧。” 于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几乎变成了蒂兰圣雪的“健康体检”时间。我会根据我所设定出的算法，让蒂兰圣雪对脑力世界进行各种物理量的操作。通过蒂兰圣雪对脑力世界的物理法则的操作，我就可以摸清楚她的运行算法和各种能力边界，最后就可以间接地形成一套对她源代码的认识。而事实证明，我的方法的确是有效的。靠着这种“间接检测”的方式，我几乎以逆向工程的方式将蒂兰圣雪的源代码逐渐掌握清楚了。 不过，在进行了差不多百亿次的测试之后，我还是发现到了巨大的问题。 那就是，书页不够。 “不够啊……”我惋惜地感叹道。 “什么意思？”叶静雯问我道。 “书页不够。”我叹息道，“举个例子，对蒂兰圣雪的源代码的解析，就好像在桌球上放着一个茶壶，我通过让桌球不断地撞击这个茶壶，从而来确定这个茶壶的所在位置和具体形状。但是如果这个茶壶的结构太复杂，比如说，表面有很多凹凸不平的纹路或者艺术结构，那么，我就只能用比较小的桌球去一次次测试，最后形成一个关于茶壶的具体形状。现在对蒂兰圣雪的源代码解析，就是这种情况……理论上，蒂兰圣雪是可以被我解析的。但是……按照目前的消耗速度来计算……想要把蒂兰圣雪完全解析，所需要消耗的书页，差不多正好是一本世界之书。” “正好是一本世界之书？” “对。”我皱眉苦思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是个悖论。用世界之书去测试蒂兰圣雪是可能的，但是测试完的瞬间，世界之书也消耗殆尽，世界也就毁灭了。所以这个测试本身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秦淑雅嫣然一笑，道： “这个方法，也不难解决，不是吗？” 我向着秦淑雅洒然微笑道： “没错，其实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去夺取第二本世界之书就可以了。” 叶静雯烦躁地道： “这么说，我们还是得靠第二轮上帝游戏才行咯？” 我点了点头，道： “理论上是这样没有错。以现在消耗的一百亿张世界之书的纸张来看，就算我能够构建出一个仿制版的蒂兰圣雪，但那也只是低性能的残缺版，存在时间能不能超过百亿分之一秒都难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实用价值。”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大吃一惊，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瞪大了眼睛，道： “你说你刚才消耗了多少书页？！！” “一百亿张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我懒洋洋地笑道，“世界之书的纸张数量是十的三十三次方以上级别的，这点书页量的消耗根本就不算什么，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章四十七 奇异滴与迷你黑洞 叶静雯俏脸一红，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扭曲起来，她吹了吹口哨，道： “那……那又怎么了！？那也不能随便浪费吧？这么多的书页消耗，怎么都太奢侈了吧？” “的确是这么说没有错啦。”我收敛了散漫的表情，道，“一百亿张纸，都足以制造一百亿个反物质炸弹了……从布局的角度来说，的确是蛮可惜的。” “反物质炸弹？”威廉的眼睛顿时一亮，“原来如此……制造便于携带到其他世界的武器么。” “是啊。”我点点头，“反物质炸弹其实还算是弱的了。靠着蒂兰圣雪的能力，各种科幻小说里的黑科技武器，原则上都是可以制造出来的。微型核弹，反物质炸弹，奇异滴，迷你黑洞，电子抹除武器，空间毁灭武器等等……诸如此类。只要物理法则支持，都完全可以。靠着这些武器，把其他的世界毁灭个几百亿亿次，那完全就不是什么事儿。” “呃……”叶静雯已经彻底被我这随意而狂妄的回答给吓得目瞪口呆。“突然觉得……这上帝游戏好像也没有什么嘛……” “那就得看其他世界应对了啊。”秦淑雅道，“我想美夜子这么兴师动众地举办这样一个上帝游戏，总不会设置如此不均衡的战力吧？如果我们动动手指就能把人家给灭了，那这个游戏也太小儿科了。根据之前在无限制自由空间的观察，美夜子对选手挑选，应该也是精挑细选的，所以，其他世界肯定不会简单的。” 我看向了尼采，道： “布局方面就交给你们了，我会给你们拟定大方向，至于你们的任务，就是去设计各种黑科技武器吧。灵魂空间的虚拟世界可以作为防御体系，预知未来可以作为信息体系，蒂兰圣雪作为计算系统，黑科技武器可以作为进攻系统，除此之外就是构建机动性极强的极限作战单兵。完成这五个系统的部署就可以了。布局这种无聊的事，我兴致不大，你们玩吧。” “兴致不大？你这……也太自负了吧！？”叶静雯终于忍不住急得跺起了脚来。“神无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美夜子说过，这可是四个战区，两百个人参加的上帝游戏。你可不是什么主角，其他世界说不定有比你更厉害的存在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掉以轻心呢？” 我忍不住笑道： “可是那又如何呢？就算按照美夜子设下的规则赢得了上帝游戏，有那么几个人获得了冠军成为了上帝，那又有谁能够打败美夜子吗？那样的上帝依然不过是一条狗，是美夜子的玩物罢了。” 听到我的反问，叶静雯顿时一愣。 我弹了一记响指，裂嘴笑道： “告诉你吧，我这个人呢，对框架内的游戏不感兴趣。我喜欢……打破框架。更何况，上帝游戏，是存在着必胜法的。” “哦？”叶静雯挑了挑眉头。 我笑着道： “做个逻辑题吧。把上帝游戏给简化一下——200个人，从1号到200号，投票选举最后活下来的7个人，第一个人先提议一个活下来的人，剩下的人之中只要有半数赞成通过，这个人就会被保留，否则就会被杀，其中，200个人里是有4个人注定被杀的，而且所有人员里，如果人数不是7的倍数，那么在选举的最后，自己就会有随机被杀的风险，而且这个风险，随着人数减少而不断增大，最大可以达到1/8，如果最后200个人都没有做出选择，那么所有人都会死。那么，假设每个人都是绝对理性人，都聪明绝顶，每个人为了自己存活的概率最大，该投票给几号？” “200人……这是四个战区的人数吧？听起来，有点像是海盗分金游戏。” “是啊，是有点类似。但是因为加入了更多的变量，实际上这和海盗分金游戏可完全不同。”我淡淡地道，“你能算出结果来吗？叶家大小姐？假设每个选手都是理性人，他们不争斗，只是通过选举的方式选出胜者，你觉得该如何提高胜率？” 叶静雯想了想，道： “简化成游戏就容易多了……我想想……首先，上帝游戏可以活下来一个小队，一个小队是七个人，所以就像美夜子说的，这七个人可以变成上帝。所以，投票选举，一定要选出七个人来才行。因此，每个人都会争取让自己的得票数量进入前七名。” “对，继续。”我点点头。 “因为四个战区是分开的，而每个战区，只有七个世界，有一个人注定会死。剩下的四十九人之中，要先选出七个人，然后这七个人，再和其他战区进行比赛，也就是二十八选七，所以这个选举游戏分为两部分：第一个随机被美夜子杀死的人没有办法，只能靠运气，但是剩下的部分可以自己操作。第一部分是要保证自己在四十九选七的时候进入七人之中，之后则是在二十八选七的过程之中进入前七。” 叶静雯想了想，继续道： “在四十九选七的情况里呢，如果每个人都选择自己，那么每个人都只能够得到一票，肯定就是谁都进入不了游戏了，只能被随机杀死，死亡几率是七分之一。这种情况下，死亡几率是最高的，肯定不考虑。不过每一个世界都有一个队长，队长有着特殊的权限，如果他死了，队员也会一起死。在这种情况下，队长可以威胁队员，让队员给自己投票。但是队员也不是被动的，队长威胁自己的话，那么队员也可以把票给别的世界的队长，从而加入其它队伍……而其他队伍的队长，可以威胁自己的队员说，如果不给自己投票，就把不投票的那个人踢出队伍，让给自己投票的人加入进来。所以理论上来说……” “队长必胜，是吧？然而结果大错特错。”我笑道，“如果靠选举的方式，那么，就是每个世界的队长必胜，每个队长，只要是自己给自己投一票，然后威胁其他队员，就必定至少可以得到一票。既然队长必然可以获胜，那么，队长知道了这一点之后，他手中的票，就变成了武器，他可以将自己手中多余的那一票投给任何他想要投的人。如此一来，队员们也就有了威慑自己队长的武器——他们只需要同时把票投给一个队长，而其他的队长都只能自己给自己投票，最多只能得到一票而已。这种情况下，队长的随机死亡几率就是七分之一了，又变回到了极低的情况。因此队长们会极力拉拢其他队伍的队员，他们会抛出随机给一个队员一票的承诺，在这种情况下，每个队员获胜的几率就是四十三分之一。这样的几率任何队员都是无法接受的，所以……四十二个队员会先在内部进行选举，选出一个人作为那个活下来的人，而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会避免自己成为第一个投票的人，因为谁第一个投票的话，就算队长给自己票，自己也还是只有一票。这种情况下，队长们会采取鼓励的措施，也就是谁先投了第一票，队长们就把自己的票给那个第一个带头投票的队员。这样那个队员就得到了七票，如此一来，其他队长，平均只能获得六票，在这种情况下，那个第一个投票的队员，反而是胜利者了。所以，就队长而言，最后一个投票最具有优势，而对于队员而言，第一个投票最具有优势。而那个第一个投票的队员所在的队伍的队长，则必死无疑。事实上，第一个投票的队员才是这个选举游戏里必胜的，而不是队长。” 叶静雯反手扶着额头道： “天啊，我快要被绕晕了……” 我笑道： “我刚才分析的只是五十人的情况。而如果是两百人，而且多轮投票，还是半数人选择某个人先死就必须死的话，情况会更有趣，由于一开始随机淘汰了四个人，剩下一百九十六个人，而最后只有七个人能够活下来，那么，所有人生存的几率都是二十八分之一，这会变成先以投票的方式，选出被淘汰的人。因为最后只有七个人能够活下来，所以所有人，都必须要让数字保持在七的倍数才行，否则，假如投票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八个人，那么每个人都会有八分之一的几率死去。因此，在第一轮投票中，第一批七个人，很容易就会死去，剩下一百八十九人，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到剩下十四个人才会无解。因为在十四个人时，由于倒数十四个到倒数第八个人都知道如果再死一个的话，自己的票数将不可能超过一半，所以倒数十四和倒数第八个人都会投票让倒数十四号的人活下来。因此，最后七个人必然会聪明地让倒数十五个人活下来，因为倒数第十五个人的权力是最大的，他可以维持最后的奇数局面，可以让选举优势比倒向任何一边。在这种情况下，剩下的十四个人会分化成两个阵营，并且会承诺踢出一个名额留给倒数十五号，好让他一直支持最后七个人把倒数十四到倒数八号的人全部投票杀死为止。这种情况下，倒数十五号权力最大，他甚至可以要求改写规则，让剩下的十四个人先自己内部投票，然后自己再加入其中进行选择。所以，倒数十五号，就是必胜法。” 叶静雯揉着太阳穴，吃力地呜咽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快别说了……我认输了……我再也不强求你什么布局了……你自己一边玩去吧……” 尼采笑呵呵地道： “其实呢，神无月说了那么多，他无非是想告诉你，他的确已经把第二轮游戏中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已经考虑过了。他刚才所说的是大家都是理性人，公平选举的情况下，但是事实上，人类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绝对理性的，就像叶小姐你这样的人都存在于我们队伍之中，其他世界的队伍，又怎么能够保证绝对理性呢？” 听到尼采的奚落，叶静雯顿时大窘，她不甘心地道： “什、什么叫我这样的人？！” 对于叶静雯的气急败坏，大家都是视而不见，一个个都是挂着区别不大的怪笑。 尼采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 “而且，每个世界的条件也都不一样。忽视了每个世界的不同条件来进行推理，其实也并不太合适。说到底，还是得考虑其他世界的特性才行。我们这个世界叫《脑力世界》，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也的确和脑力比赛有关。那么考虑到其他世界的书名，我们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推理出其他世界的特色，比如说《妖魔世界》，我想，或许就会有一些超出正常人对物理法则理解的力量，毕竟妖魔鬼怪这些东西，是很难用现有的科学框架去包含的。除此之外，还有《电影世界》，这个世界就非常有意思，如果有各种电影里的元素，比如说黑科技、魔法，灵异等等的话，我们现在的理解，也未必能够立刻理解得了。所以虽然我们的天使大人看似厉害，但是没有亲自交过手，因为信息不对等，一切的确都还是未知数啊。” 章四十八 射频空间与绝对完美 叶静雯感叹了一声，道： “这倒是……真的。其他世界，肯定也不简单。所以我才担心神无月啊。他现在对什么都是一副超然物外、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样子我才担心他啊。算了，不管他了，尼采，你们觉得接下来第二轮游戏，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尼采道： “刚才神无月说的已经很详细了。第二轮的布局，分为防守、进攻、情报、计算和渗透五个层面。正常情况下，一场战争最重要的，是资源消耗和工业生产力，但是因为有蒂兰圣雪的能力，资源和生产线方面我们几乎不成问题，所以资源暂且不提，那么剩下最重要的，其实是防守。因为第二轮上帝游戏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只要我们守住一个月，大家就都会一起死，所以，这至少也是一种逼和的策略。防御方面，主要是对脑力世界进行环境改造，构建防御体系。之后才是进攻。进攻方面，一方面是各种黑科技武器，另一方面则是蒂兰圣雪本身的能力，以蒂兰圣雪和美夜子交手时表现出来的能力，只要蒂兰圣雪的能力在其他世界不受到限制，或者她本身不遭受等同级别强者带来的意外灾难，那么快速毁灭其他世界基本是不成问题的。之后是情报渗透，神无月也说了，他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我们在第二轮游戏之中，只要保护住神无月，情报来源基本就不会出现问题。预知未来这一点，带给我们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之后则是渗透，这一点，就在于间谍的培训和极限单兵的打造。所谓的极限作战单兵，就是能够擅长全方位技能的超级士兵，他们既能够肉搏作战，有着极强的战地生存能力，也能够熟练使用各种武器，也能够情报渗透，也能够隐藏伪装，这样的人才，在脑力世界其实并不缺少。圣杯会、骷髅会等机构里，就可以找出大量这样的人才。而且，靠蒂兰圣雪的基因改造能力，就可以把他们变成超过人体生理极限的怪物，这些怪物每一个都可以有神无月那样的智力，而且还有极强的战斗能力，而且还能够组队出击，几乎可以说是全方位的多面手。” 说到了这里，尼采转向了我，笑道： “怎么样，我的想法没有错吧？” 我点了点，道： “不错。不过，在防御体系构建方面，尤其是环境制造方面，你说的还不够详细。” 秦淑雅笑道： “所以我的策略很详细啊。我之前就说了，可以建造大量的外星文明，如果在整个宇宙都打造出数千亿个地球，那我们不是无敌了吗……” 我忍不住笑起来： “秦小姐啊，你还是对相对论太不熟悉了。假如我们以超光速，一瞬间从地球到一光年以外的星球，你觉得，我们会回到什么时候呢？” 秦淑雅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眼中光芒闪烁，然后掩嘴惊呼道： “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给忘了呢……如果我们一瞬间从地球到达一光年以外的星球，那么，我们就会回到一年前啊……时间和空间，是对等的。” “没错，但是因为上帝游戏是不允许穿越到一个月之前的时间线的。所以简单来说，超出地球一个月的光行距离的宇宙，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存在的。我们最多连太阳系都走不出去。” “但是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我们不是可以时间穿越了吗？”叶静雯突发奇想地道，“虽然我们回不到一个月前，但是回到几天前，总是可以的吧？只要不去太远的地方，那样我们不是可以穿越过去了么？哈哈哈，我是不是天才？我也发明了时光机了哦，快夸奖我吧！”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当然可以穿越到过去，可是，再穿越回来会如何呢？”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顿时一愣。 “你以瞬间移动的方式从地球穿越到了一光年外的一颗星球上，就相当于回到了一年前。这的确没错，但是你要是再次瞬间移动回到地球，那么，你就又会倒退一年。所以，如果你不断地在地球和另外一个星球之间以瞬间移动的方式来回往返的话，最后……嘿嘿，你只会穿越到宇宙大爆炸的初期了，懂吗，叶大小姐？更重要的是，你到了其他星球的过去时间之时，原来地球上的时间依然还是在进行着，而且地球和你穿越到的那个星球是无法进行正常的信息交流的。因为信息传递还是光速的。那时候的你就相当于进入了一个时间隔离区，不管你在另外一个星球上呆多久，你都无法再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上了。你就相当于从正常的时间轴上被‘抹除’了。” “啊，这样啊……”叶静雯顿时再次苦起脸来。 “但是你说的其实也没错，虽然倒退一年之类的不现实，而且这种穿越无法像预知未来那样获取情报。但是理论上，让某些小兵前往时间倒退或者几个小时的星球上，其实还是可以的。而且利用这种穿越方式，我们可以打造出最强的防御体系……比如说，我们可以让一个士兵穿越到过去的星球上，那个星球距离地球一光时。而在那个星球上打造的某个武器系统可以发射一道激光，从而精确地打击某个来到我们世界的敌人。那个敌人几乎会在出现的瞬间，就被我们那来自外太空的激光给消灭掉。” 听到我的赞许，叶静雯顿时得意洋洋了起来： “哼，看吧？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吧？让你们再嘲笑我！” “姑且算你蒙对了一次吧。”我弹了弹叶静雯的额头，失笑道，“我可以保证，以我们这个世界的防御体系，任何人来了……都是死路一条。真正值得留意的问题，还在于进攻。” “进攻么……”叶静雯喃喃地道。 “好了。不提这个了，俗事就交给你们了，有什么疑问再来找我。我要干正事了。” 语毕，我随手一弹，希尔伯特空间内就出现了一栋紫竹搭建的小木屋，而我则是懒洋洋地走进了小木屋之中，开始了我的“正事”。 在小木屋内忙碌了整整一个小时后，叶静雯终于再也安奈不住了，她一脚踢开了小木屋的大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扯开了嗓门喊道： “神无月！你到底在忙活什么啊……” “嘘。”面对闯进门来的叶静雯，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叶静雯顿时识趣地闭了嘴。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叶静雯浓眉大皱地问道。“我都快急死了……” 我指了指一个躺在小木屋内的床上的少女，然后道： “造人啊。” “造人！？”叶静雯的目光落到了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小木床上。 在小木床上，正躺着一个有着一头粉白色长发的少女，这个少女正闭着眼睛，双手交叉贴盖在胸前，她不着一物，而那丝丝缕缕延伸而下的长发之中延伸出的一部分，正在将她那完美的躯体静静地掩盖。 “天啊！神无月……你在干嘛！？”叶静雯惊呼起来，但是很快，她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来，对着我的太阳穴就是不客气地一拳，“我都快担心死了……你却在这里做这种龌龊事？……这个女孩……是哪里来的？” “当然我制造出来的。”我笑着道，“希尔伯特空间和世界之书的记忆系统是相互连接的，它可以提取和制造任何自己记忆里存在，或者自己能够想到的事物，对于一般人来说，希尔伯特空间只是一个经验提取系统，不能提供理论，但是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我的脑海里已经有大量人类世界的知识，所以可以做很多事。这个少女，是我设计出来的新天使。她的代号是angel01，暂时没有名字。” 叶静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道：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蒂兰圣雪的源代码不够你解析的么……你造这种没用的东西干什么？而且，她还没穿衣服啊！！” “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现在也只是尝试而已。”我叹息道，“想要打造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天使女仆，还需要搜集其他的世界之书。对了，你过来。” 语毕，我牵引着叶静雯的手，让她走到了天使女仆的附近。我对着叶静雯小声道： “你仔细看看这个天使的外貌，然后闭上眼睛，之后再睁开。” “要干嘛？”叶静雯狐疑地看着我问道。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我笑着道。 叶静雯不放心地闭上了眼，似乎在担心我做搞什么恶作剧。但是她最后还是照做了。叶静雯默默闭上了眼睛，两秒后，她睁开了眼，然后发出了一阵惊呼。 “啊！天使……怎么……变成了个男的？而且……好……好帅啊……天啊……”当睁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天使时，叶静雯难以自制地双颊酡红，然后下意识地捂住了小嘴，但是她的视线，却是牢牢地被床上的“天”使给吸引了。 我笑着道： “看到了吧？这个天使的外貌并不是固定的，她的外貌因人而异，而且，我目前的设定里，她是每个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异性同类的形象。天使周围所在的空间内会有一个类似于电磁射频的空间，它可以定点扫描观察者的大脑皮层、激素分泌、感受器官、个体兴奋阈值、颞叶和额叶的图像处理系统，从而构建出能够最刺激观察者审美观、满足艺术欣赏和视觉感受刺激极限的同类异性外貌。当然，我也可以把她的外貌固定成女性，让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我眼中的她的形态。这是我根据从蒂兰圣雪身上目前已经解析出来的物理法则，再加上我自己的创意而制作的。” 叶静雯的小脸已经一片羞红，她依然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天使，眼里显然已经开始泛起了花痴。 我弹了一记响指，床上的天使再次改变了形象，从叶静雯眼中的绝世帅哥变回到了那个有着粉白色长发的天使少女。叶静雯眼中的花痴之色，这才稍稍减退了几分，但是哪怕是女性形态，这个天使也依然对寻常人类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至少，这种美，已经远远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了。 “零一可以说是我的最高艺术成就了。她也是全世界所有艺术家都想要达到的艺术巅峰。”我说道，“如果我能够打造出完全体的话，那么……她的存在就会变成美的集合。就是美本身。单单是美这一点，蒂兰圣雪就达不到。” 章四十九 七层协议与系统自检 叶静雯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零一，好不容易才收回了视线，她愣愣地看着我，问道： “那你……造这个有什么用啊？难不成是给自己造一个老婆啊？” 我笑了笑，道：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那也差不多咯。只不过，在我看来，这可比布局什么的有意思多了。你现在看到的零一，还是我降低了视觉刺激的存在，理论上，如果我把她的美丽值开到最大的话，你的大脑甚至会无法承受这种美到极致的视觉冲击而导致宕机。当然，就像手机公司的未来产品概念视频一样，这个零一，目前只是个概念产品。她是没有什么真正的强大性能的，也就只能看看罢了。” 说到这里，我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在我话音落下间，躺在床上的零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刹那间，她那一双宛若浩瀚深空般的黑色眸子就这样在小木屋内的灯光下悄然浮现。 看到我，零一缓缓地开启了绝美的芳唇，道： “七层协议开启……应用层自检完毕、表示层自检完毕、会话层自检完毕、传输层自检完毕、网络层自检完毕、数据链路层自检完毕、物理层自检完毕……dna确认，代号angel01……人工语言系统自检……trustedcontriver确认……” 叶静雯错愕地道： “她在说什么？好像是……程序语言？” 我有些尴尬地笑道： “还没有给她输入全套完整的自然语言翻译程序，所以她现在说的都是术语……大概只有我这个设计者能全部明白。” 零一以最精确的最符合人体运动结构的体操员般的姿势缓缓在床上坐起了身，她那粉白色的长发丝丝落下，露出了发丝之间的美景。叶静雯顿时不自然地咳嗽了起来，但是零一可没有什么羞耻心。 她只是静静地看向了我，然后用仿佛星尘般空灵幽渺的声音道： “你好，我的trustedcontriver（可信任的发明者）。” “看来运作状态良好……”我满意地微笑起来，“深度学习和自我反思系统已经开始运转了。” 叶静雯面色复杂地看着坐在床上的零一，死死掐住了我的胳膊，道； “那这个天使……比蒂兰圣雪厉害的地方……又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道： “现在是肯定不如蒂兰圣雪的。但是如果继续升级，变得更加完美，那就不一定了。” “怎么说啊？她的源代码不是来自蒂兰圣雪吗？还能怎么超越呢？”叶静雯好奇地问。 “因为她也结合了美夜子的上帝游戏的规则。”我笑着道，“在之前蒂兰圣雪和美夜子大战的过程中，我也得到了美夜子的一些数据。比如说，在美夜子快速地对各种空间进行切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蒂兰圣雪的上限和美夜子的能力。就像在不同的人眼里看到的零一是不同的外貌一样，零一本身就是‘不定’的，如果将蒂兰圣雪和零一的立场交换的话，那么美夜子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美夜子如果想要切换空间来躲避零一的进攻，首先得解析零一才行，但是零一自身也在不停地变化。于是双方，至少也会陷入到僵持的平局状态，而在这个过程中，一旦美夜子无法捕捉到零一的状态，美夜子制造出的空间，就有可能是零一已经制造过的，那样一来，美夜子的防御就会失效，零一就会有可趁之机了。当然……这只是一种理想情况而已。毕竟，美夜子还有更多的能力没有展现出来。” “这么厉害啊……”叶静雯不敢置信地看着零一，眼瞳深处流露出了深深的思索。 我轻轻地一点零一，零一的身上瞬间浮现出了一套雪白华丽的婚纱，长长的裙尾一直从床上如同瀑布般蜿蜒流淌到了地上。而零一的手上也佩戴上了白手套，那圣洁的抹胸，发面上的白色昙花发饰，还有手腕上的手环，都和她那绝对完美的脸蛋以及身形相得益彰，突显出了完美梦中情人的气息。 “她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绝对完美情人。”我怔怔地看着零一，轻轻地说。“她现在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是我的记忆。她知道我的一切……” 那一刻，通过眼角的余光，我看到叶静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失落之色，面对着零一，她微微低下了头。 我咳嗽了一声，走上了前，手掌轻轻地在零一的左眼上划过，刹那间，零一的左眼处，绽放出了一朵雪白的昙花。 我静静地看着零一，道： “现在的你，还是不完美的。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摘下你眼睛上的这朵花，你才是真正完美的存在。” 零一平静地看着我，用比蒂兰圣雪更加淡漠没有感情的语气道： “域名：angel01，最高权限指令确认。trustedcontriver。” 叶静雯眨了眨眼睛，双眉渐渐拧蹙了起来： “她……是没有感情的吗？” 我摊了摊手，冲着叶静雯邪邪一笑，道： “感情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件美好事物的钟恋。可是自己已经绝对完美的事物，又怎么可能会钟恋什么呢？” 叶静雯的眼中浮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她的眼神渐渐变得黯淡了几分，最后，她低下了头，视线游走在她的双足上，喃喃地道； “原来是这样……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么？” “那可未必。”我笑道，“想多了，叶大小姐，美丽和喜欢，从来不是一回事。固然，喜欢一个人的理由之一可以是对方的美丽，但是除了美丽之外，能力、性格、经历、习惯、相性、社会背景、关系网、思想倾向等等因素，也都是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啊。你这么自卑干什么？” 听到我的话，叶静雯顿时羞红了脸，她羞愤地道： “什么自卑？我干嘛……干嘛自卑啊？！对你这个无脑人可没兴趣！切！你就在这破屋子里自己乐吧！” 语毕，叶静雯狠狠地冲着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木屋，木屋的木门被她重重地关上，发出了嘎吱的碰响。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道： “人类的嘴巴和内心，永远都是两条回路，是吧，零一？” 零一站在我的身后，淡淡地道： “信息呈现界面与中央处理器输出信息非同调。” 听到零一的话，我轻叹了口气，道： “看来将来得花时间给你设计一套自然语言系统……” 于是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几乎都把自己给反锁在了小木屋里，做着重重“不可告人”的实验。 而叶静雯等人，则是和秦淑雅他们一起在希尔伯特空间内进行着各种布置。叶静雯偶尔也会和秦淑雅等人一起来到小木屋内，查看我的情况。当然，没有我的详细解释，她们是看不懂我在做什么的。而我，也是对她们保持了神秘性，没有对我的操作进行过多得解释。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一个月结束，美夜子再次出现时，才出现转折。 “当当当当！那么，一个月的中场休息时间结束咯！”随着世界之书上的倒计时归零，美夜子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希尔伯特空间之中。“大家准备好第二轮游戏了吗！？” 她穿着标志性的黑色连衣裙，就像是一朵从水中冒出来的黑莲花，而那雪白的花心，就是她那如同美玉般的脸。 就像最初离开的那样，美夜子正婷婷如伞般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丝毫不变的微笑。 但是，当美夜子的视线落到了正在打着哈欠的我身上时，她不再淡定了。 美夜子蹙起了眉来，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面前来，然后愤怒地伸出了手，狠狠揪住了我的耳朵，怒道： “神无月！你都做了什么？你都把我的……我的希尔伯特空间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我身后的景象，道： “没什么，只是闲着没事，在希尔伯特空间里尝试用不同的物理法则创造了各种小世界而已。魔法世界、妖魔世界、偶像世界、电影世界、兽人世界，罪恶世界，甚至还有什么化学世界啊，灵异世界啊，仙侠世界啊，我都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在局部空间内给造出来了。真是花了我不少时间和精力呢。” 语毕，我轻轻一指，小木屋轰然爆炸，露出了内部的景象。在看到小木屋内部的景象之后，所有人都彻底震惊了。 小木屋内，飘浮着一个个水晶球般的“肥皂泡泡”，而每一个肥皂泡泡，里面居然都有着万千恒星！所有的星系，所有的恒星，都像是二维图画一般铺盖在了这个宇宙的表面，缓缓地旋转着。 每一个水晶球，居然都是一个宇宙！ “天啊……神无月，你过去这一个月到底都干了什么啊？！”叶静雯忍不住咋呼起来。 “也没什么。在蒂兰圣雪的辅佐之下，尝试着创造了几百亿个宇宙吧……”我懒洋洋地道，“绝大多数宇宙都存在几秒钟就毁灭了，但是，我也创造出了一些有趣的宇宙，比如说这个‘魔法宇宙’，在这个宇宙里，人人都可以变成魔法师，但是实质上，这是一个主宇宙和其他无数个小宇宙叠合后的结果。生活在主宇宙的魔法师，可以奴役他在平行宇宙中的自己来实现魔法。比如，在一个主宇宙里，一个魔法师念咒语制造会飞行的火球，事实上，那是在附庸的平行世界中的他正举着奥运火炬在城市里奔跑。而当一个魔法师念咒制造出水球时，实际上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的他在用海藻酸制造水球玩耍。当然，因为魔法师不知道平行世界的存在，平行世界的其他人也不知道魔法师所在的主宇宙，所以，在魔法世界的人看来，他们念咒就会产生魔法，但是实际上，那是空间叠合产生的结果。这其实，类似于魔术表演，只不过把魔术里的杯子，改成了空间。” 章五十 双生宇宙与时间冲浪【大结局】 “还有这两个平行宇宙，我称之为‘双生宇宙’，这两个宇宙的通道，是时而打开，时而关闭的。两个宇宙之间被量子涨落区隔开。但是这两个宇宙实际上是两艘真空泡飞船，它们处于时而运动，时而静止的状态。而由于两个宇宙的相对运动速度却是不一样的。根据狭义相对论嘛，时间膨胀，速度越快，时间就越慢。两个宇宙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同步了。所以，如果这两个双生宇宙有一对双胞胎的话，他们就会发现，每隔一段时间，两个宇宙的时间就不同步了。有时候a宇宙会快一点，有时候b宇宙会快几天。而除此之外，两个平行宇宙里发生的事，几乎是完全相同的，靠这种方法，他们就能够互相预知对方世界的未来了。” “还有，还有啊。你看这个宇宙，在这个宇宙里，时间是像冲浪一样，不停地前进和后退的，就像刘维尔定理说明的相空间的遍历在短时间内反复进行一样。但是生活在其中的人，却是根本感觉不到时间后退的情况。因为时间后退的同时，他们的记忆和宇宙里的恒星演化进度，也全都倒退了。但是在时间流动之中，还是会存在一些时间涡流，时间涡流里会有不动点，在这些不动点里，如果人脑神经里的电子和不动点所在区域产生量子纠缠，就可以把意识传输到过去哦。呵呵，很有意思吧？” “还有这个兽人世界，里面的生物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进行后天可遗传式基因突变……还有罪恶世界，这里的人，全部都是吸血鬼，他们甚至可以吃同类的肉……” 叶静雯和秦淑雅已经张大了嘴，而美夜子那白皙的脸蛋，也已经微微开始扭曲了，那一刻，我甚至看到了美夜子的太阳穴上，青筋正在隐隐地跳动着。 但是很快，美夜子嫣然一笑，她突然双手合十，道： “真是~~太有创意了！神无月，我甚至有点后悔让你这样的人才参加上帝游戏了呢。或许，直接让你成为上帝，或者做上帝的顾问，创造更多有意思的宇宙才更好？” 我舒动了一下禁锢，摇了摇头，道： “那还是免了吧。上帝游戏我还不想退出。因为我现在突然很想会一会，其他世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人才和光景了。我很想看看其他世界，和我想象的世界，存在着多大的差异。” 美夜子叹息了一声，眼神稍稍黯淡了几分，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呢。否则，我直接破格让你退出上帝游戏，成为上帝也没什么。你这样有趣的人，要是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有哪位天才能够杀死我。”我舔了舔嘴唇，弹了一记响指，裂嘴笑起来。 叶静雯一把掐住了我的手腕，把嗓门开到了最大，怒道： “你在搞什么啊？你都能退出上帝游戏了，能退出上帝游戏了诶！这种时候你就该赶紧退出啊！这么好的机会啊！” 说着，叶静雯转向了美夜子，抱拳哀求道道： “这件事我替他做主了，你让他退出上帝游戏吧。这个家伙脑筋搭错线了才会想参加上帝游戏!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揍到他同意退出上帝游戏为止！” 说着，叶静雯还张牙舞爪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砂锅大的粉拳，摆出了一副蠢蠢欲动的姿态。 美夜子双手交错在腹前，手指左右揉捏着，眨了眨眼，笑道： “嗯……既然如此，那么，你们离开上帝游戏吧。” “喂……”我皱眉看了看叶静雯，发出不满的声音。 “喂你个头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叶静雯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感激涕零地转向了美夜子，道，“谢谢，谢谢啊！这个家伙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那么，让我们离开上帝游戏吧！” 我瞪了叶静雯一眼，这时，我的视线从美夜子的脸上移过，最后落在了通道口，美夜子身后的通道口，发出了白茫茫的光，仿佛一个全新世界的大门。 “呵，也好。”看着那一道全新的通道，我释了口气，道，”反正，我无所谓、对我来说，只要是活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游戏而已。不同的，仅仅只是玩法和规则。“ 最后，我拍开了叶静雯的双手，双手插着口袋，一步一步地向着上帝游戏通道口出口的方向走去。在经过美夜子身边时，我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口对美夜子道； “美夜子，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听到我的话，美夜子的表情骤然一变。 随即美夜子又勉强笑道： “那你觉得，是什么呢？” 我嗤笑一声，没有正面回答美夜子，而是道： “你的全部存在意义，就在于你的名字。” 这一回，美夜子的表情彻底冻结，她笑不起来了。 在美夜子咬牙切齿的神情当中，我忍不住狂笑了三声，而后我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通道出口，消失在了一片光芒之中。 美夜子制定的游戏结束了。 那么，我的游戏，该开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