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使徒》 第一章 刺青 “砰!砰!砰!砰!”枪声响起。 白石躲在一座前军事掩体的战壕阴影处,这座战壕的前主人,一具穿着大兵服装的行尸走肉,早就在这个幸存者藏在这处地方的第一时间便就用一把战-术-匕-首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 恶心的气味。他抽了抽自己不再那么敏感的鼻头,把那柄锋利的刀子攥在手里,努力让自己在这处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唯恐引起下面的那些循声而去的东西的注意。丧尸。 这些站立的死尸人头攒动着,摇摇晃晃的朝着那边的声源走去。 “到底是什么?魔法,亦或是,异能?”远处的火光闪动,白石目光闪烁地看着那群奇装异服的怪人们。他们持着狰狞的枪械,怪状的长短兵刃战斗着。碎石飞溅,一辆辆拥堵在街道上的废弃车辆被击起,雷电与火花交织,爆炸声更是从未停止过。 “有些像是传说中的爱丽丝。”他盯着那群分成两帮人的家伙,心里想着上次从烟贩子罗素那里听来的消息。听闻是一个很厉害的独行女幸存者。 脑海里思索着那些从这片区域烟贩那里听来的情报,远处的那边战场上忽然传来了一声轰鸣。 “嘣!”伴随着一阵爆炸的闷响,一具胸口被贯穿的尸体从天而落,掉在了战壕的边上,将几只还在这边拖拉的活死人砸成了烂肉。 白石盯着这个血肉模糊的东西,短发,刀疤,是个男人。他对着这具尸体做着简单的判断。这人看样子应该是早就已经死透了,而且身上的那处被什么东西贯穿的洞口正冒着青烟。伤口没有血迹,早就被灼焦了。差不多有拳头的大小。 幸存者打量着对方那身满是裂痕的青铜甲胄,以胸口的那个空洞为中心,宛如蛛网一般的四散着裂了开来。 目光转移着刚想投向那边还在战斗的方向,忽然,甲胄的裂缝当中,一处青色的图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纹身?”白石神色莫名地看着那处从缝隙当中露出的东西,也不知为何,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悸动感,就好像自己的眼睛挪不开来了一般。 “究竟是什么?”他暗道着,右手的食指曲了曲,压抑住自己一紧张就想抽烟的冲动。抬头四处瞧了瞧那些丧尸,都已经被吸引到远处那边。 小心翼翼地从战壕里爬了出来,白石走到那具尸体边。试着用手掰了掰,发现这幅看似残破的甲胄纹丝不动之后。手心在冒汗,他紧捏着手里的那把刀子,对准一处裂缝,下去,用力,妄图用这把刀试着撬开一块碎片来,好让自己看清个究竟。 没有用。自己原本倚仗的锋-利-匕-首别说撬动这件看似破烂的盔甲了,就连躺在地上的不动这具男尸的皮都没能割开来。 “怎么办?”白石紧张地抬起头四看,却才发现,那边的战斗,早已在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那群在他眼中象征死亡与感染的丧尸群更是被一个持着长柄薙刀的白发男子从里到外地杀了个通透,只留了一地的残缺尸体。 慢慢走近。 他看着那个愈来愈近的男人,此时心里却早已逃跑的打算,却不知为何被扫了一眼之后,顿时有种腿软的感觉。杀气,仿佛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动物,被屠夫给盯上了。 可怕,这种气息他也只远远的从一只叫做舔食者的怪物那里感受到过而已。而那个男人身上的,却比舔食者的要浓烈上十倍都不止。 不能动了。白石眼眸当中闪过丝恐惧,瞳孔在放大,浑身冰冷的连一滴汗都没办法流出来。“我会死。”这是他心里的想法。下一刻,那个男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老大,还不错,是件青铜圣衣。”低头看了看白石脚边的那具尸体,那个白发男子自言自语道。边说着,这人有序不条地单手把那身白石一直都没办法的甲胄给剥了下来。 刺青,露出来了。白石看着那处图案的方向,自己像是一瞬间忘记了边上的恐惧。 彭!彭彭!嘭嘭嘭!心跳在加快,他的眼睛紧紧地看着那处自己刚才一直没有看全的地方,那个满是青色的东西,分明是一张充满浮世绘风格的鬼怪脸。这种东西,他曾经在一名自称是雅库扎的幸存者身上看到过,却也没有眼前的这幅这么的精美。 就仿佛,它在笑一样。诡异而又惊悚。 “这里还有个剧情人物。”白发男子把手里的盔甲收好,许是因为听见了白石剧烈的心跳声,他说道,却又不知道讲给谁听。 “干掉吗?知道了。”细听着什么,这人点了点头,他将刀扬起,刚要朝着那个白石站着的方向落下。却才发现,那个原本还像只蚂蚁一样不知所措的剧情人物,早已消失不见了。 场景转换,白石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看着。 自己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扇青铜色的巨门前。 第二章 海贼王 仿若是从一座大殿之上拆卸下来的一样,白石仔细地看着,不知名的鸟兽花纹被雕刻在那扇青铜门上,那些上面的东西栩栩如生着,就好像随时能够浮动着活过来一般。 错觉,他摇了摇头。把目光从那扇宏伟的巨门上收了回去,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台阶,长明灯盏,以及一个站在门前看不清面容的家伙。不强不弱的光线从头顶四周透过来,把眼前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是男是女,白石看着那个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人影,感觉像是雕像的可能更大些。刚打算走上前去一看究竟,却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把自己禁锢住了。 一阵人声也就在他打算挣扎时,从那处雕像的位置传了出来。“进入,亦或是离开?”那个声音问道,就好像是在他的耳边说话一般。 “这里是哪?”白石又试着想要动一动自己的手,在发现自己的行为只是徒劳的之后,索性便就放弃了动弹。 “空间。”那个声音答道,却并没有多讲半个字的意思。下一个问题,让整件事情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进入,亦或是离开?” “有区别吗?”幸存者张了张嘴,下意识问道,话语中带着某种探寻的意味。他想要了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抹除记忆,离开这里。” “留下呢?”白石问道,他平静地仰头看着巨门边上的那几盏青色的长明灯,上面火光摇曳。他目光闪烁着。 “完成任务。你可能会死。”沉吟,良久,那声音缓缓道。 “也会获得你所想要的一切。”却并没有传说当中魔鬼低语的诱惑力,反而带着种生硬的事实感。陈述句,以及没有情感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就相信了这是真话。 “那好,我留下。”他说道,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的面无表情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他也想得很清楚,与其回去,在充满绝望的末日世界里求死,倒还不如试着在这处超凡之地搏一搏。 幸存者,最没有价值的,便就是生命。 话语落毕,一阵低沉声从不远处响起。身体,能动了。白石仰头看着前面,那扇巨大的青铜殿门,不知何时,露出了一道缝隙。 一股无法抗拒的拉扯力从那里传了过来,并没有后退,他站定着身子,试图往前面走几步,却伴随着一阵莫名的失重感,消失在了那扇门里。 青铜殿门也在白石消失不见了之后,慢慢的关上了。 …… “咳,咳,咳。”一股说不出来的恶心感,白石下意识睁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从胃里咳出了几口闷气才总算好受了点。 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他看着躺在四周的几个人,有男有女。“他们也和自己一样吗?”心里暗自猜测着,却并没有开口将这些人叫醒的意思。利落地把手里的那把匕首收回裤袋后,他本能的摸了摸腰间,在确认东西没丢之后,试着站立了起来。 脚有些软,白石站在原地,眼睛在略过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后,小心地查看着自己四周的情况来。一间暗室。 正对面的头顶,一盏有些像是煤油灯的东西正亮着,让这间房间还不算太暗。脚下,边上的墙壁虽然被刷过一层还算有些质量的防护漆料,但却依稀能够从一些纹理上面看出这些都是木头的痕迹。 “那这里究竟是哪?”他转动着眼睛,扫视着这处满是灰尘地方的每一样东西。 除了几张放在发霉被褥的床铺外,一张钉着几根烂铁钉的木桌吸引了他的注意。更准确来说,是几个被挂在锈铁钉上的东西。虽然已经变黑腐烂了,但依旧能够看出是有些像是柠檬橘子之类的水果。 “船上吗?”白石目光闪烁着,他紧盯着那些看不本来样貌的烂东西。用铁钉挂水果从自己看到所读的那所国外大学的课本来看,分明是大航海时期才有的习惯。当时的航海者们迫于坏血病以及贫血的压力而靠这些手段的无奈之举。 “没想到居然还能够用上末日前学来的专业知识。”心里暗道了声。他转头,看向那盏油灯正对面的一处黑暗位置。那是这处封闭地方的唯一出口,尽管那头不如这里还有些许微光,但却还是充满了别样的诱惑力。 第一时间寻找后路,这几乎是每一个在末日世界生存三年留下来的本能。而那些勇敢赴死的家伙,早就在末世之潮的洗礼下淘汰的差不多了。 活着总是极好的。这是白石心里的一个信条,况且现在自己不仅有生命,还有希望。变强的希望。 又试着活动了自己有些许好转的肢体,他站在原地,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似有若无的呻吟声。有人醒了。 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白石看着地上,自己正对面的那盏煤油灯下,一个瞥着八字胡的男人在疼痛的捂了捂脑袋片刻之后,睁开眼睛一脸茫然。 “请问,这里是?”那男人喃喃自语着,目光四处陆续发出来的声音之后,很快便转向了这个正对面唯一站着的幸存者这边。 没有答话。白石平静地对方探寻意味的眼神对视了两眼后,沉默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人也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转醒了,一时间,原本还算安静的房间里,一股南腔北调的说话响了起来。 “谁能告诉我这里是哪?” “我手机怎么没信号啊?刚买没几个小时的三星not8!” “我吊!崩牙驹,你个扑街,设局阴老子……” “滚!把爪子拿开!离老娘远点!” “……” 众生百态。皱了皱眉,白石看着这有些嘈杂而又喧闹的环境,让原本习惯了安静不出声的末世生活的他多少也有些不适应。在他的印象里,出声也就意味着送命。 “这些家伙,绝对不是和我同一个世界的。”心里做着判断,末日幸存者暗暗打量起这些人的着装起来,随后心里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揣测。这些人就好像生存在末日前一样,全然没有自己身上的那种危机意识感。 又站在原地看了几分钟这群人的丑态。心里,不由自主地起了几分远离这些人的打算。 末日生存,一起行动的伙伴同样的是一件不可不注意的问题。毕竟除了难测的人心以外,一些性格和生存技巧方面的问题同样都有可能牵连到你自己。这几年里,他见过不少幸存者团队因为猪队友而被葬送的。 站在原地思索着,白石平静地扫视着这些人,却没有立即独行离开。脑海里忽然响起的空灵声音让这原本还很吵闹的场景瞬间安静了下来。 “防护阶段已结束。” 头顶的灯光想是一下子变暗了,一股微风从那边没有门的出口处吹了进来,伴随着一股呛人的灰尘味,在脑海里的那个声音结束之后一下子刺进了他的鼻尖。“咳,咳,咳。” 现场的人都打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喷嚏,白石抽了抽自己的鼻子,从那股新鲜的空气里闻到一股咸湿的涩味。海风。 “当前世界为第一世界,默认为新人试炼世界,契约者在完成主线任务一后可选择离开当前世界或者继续完成后续任务。” “已开启主线任务一:生存:在海贼王世界存活七天。” “已开启可选黄金剧情任务:强者:杀死一名实力不低于少将的剧情单位。” “人物信息已被属性化,试炼者可自行通过印记查看。” “你的外表已经过简单处理,回归空间之后将自行恢复。你已自动掌握相关语言,可以流畅的和本世界人物交流互动,离开本世界后遗忘。” 静默,像是一下子这几个人都听见了那个声音。他没有出声,只是伸手,将自己衣领拉开,一张青色的刺青鬼脸赫然从自己胸前露了出来。 第三章 有血 “你老母!是谁!”一个满身酒气的年轻人从地上爬起后,张望着叫道。在发现周围根本没人回应他之后,脸上更显恼怒之色。“崩牙驹!你个扑街,把老子灌醉弄到这里……” 那家伙继续嚷嚷着说这些什么,却并没有想要听下去的意思。这几个陆续醒来的人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白石一字一句地听着脑海里的声音,低头又看了眼胸前的那抹刺青,试探着心里对着那块图案默道。 “属性面板。”下一刻,一块透明色的光屏浮现在了自己的眼眸里。 沉默。眼里闪过丝惊讶,白石抑制住某种内心里的波澜,认真而又仔细地查看起光屏上那一行一行的文字来。很奇怪,虽然并没有见过那上面一排排的文字符号,但他看在眼里之后像是马上就能知道那些东西的意思来。 “试炼者1080号,白石。” “实力等级:试炼者低阶。” “力量:6(5)点。” “敏捷:7(5)点。” “体质:6(5)点。” “意志:7(5)点。” 逐字逐句地看着那几行有些像是自己那个世界网游数据列表样的东西,只用了短短的几个数字便就把自己的身体素质情况表达的清清楚楚。 “海贼王?”听见耳边传来几声说话声,白石抬头,闻声看向边上两个交头接耳的高中生。他们互相附耳念叨,说着些什么,其中一个脸上有青春痘模样的家伙更是毫不掩饰他自己脸上的兴奋之色。 “也就是说不定可以见到路飞了。” “诶,你小心点,不记得现在这种情节有点类似于有本叫做《无限恐怖》的情节吗?” 看来他们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白石目光闪烁地又扫视了圈这一群看上去还是一脸茫然的人们,除了极少数几个家伙的眼睛里露出若有所思的光外,大部分的眼眸里依旧能够看出慌乱。 尤其当中是一个自称老娘的妹子,更是时不时地摸向她穿牛仔裤的腰间。这种习惯,有枪人士再熟悉不过了。 “我不管那么多。哼,搭景这种手段还想骗我,崩牙驹,你个扑街忘记我在剧组待过了!”那个理着寸头的青年说道,他的酒还并未完全醒过来。带着粤语口音的话语里偶尔还夹杂着几句不标准的普通话。 “七八十年代的技术用来唬我?等我出去,唔,打烂你的头!”在满是灰尘的木质地板上踩出了几个鲜明的脚印,那人打了个酒嗝,自顾自地走了出去,丝毫没有要搭理这里这伙群众演员的意思。 从那边的出口走了出去,房间里的这群人看着那人,却终究没有一个人开口阻拦的意思。陌不相识的防备成为了在场的每个人都存在的情绪。再有便就是存着让这家伙在前边探路的心思。 白石站在那里又看了会儿,直到,那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里。脚步声愈来愈小,直到再也听不清了。 “哎,兄弟,你最先醒过来,清楚些什么东西吗?”对面的那个八字胡中年男人刚靠近一个身位,白石的脑袋忽然转了过去,吓了对方一跳。 “不知道。”晦涩地瞧了这个较早醒过来的中年人一眼,心里估摸着也许这人看到自己刚刚站立起来也说不定,至少对方的眼里,他还没看到有什么恶意。“我也只是刚爬起来没几秒钟而已。” 面对白石的冷言冷语,这个男人倒也没恼。反而熟络地从兜里掏出了盒谈业务用的芙蓉王,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白石下意识接过了。 “兄弟哪的啊?”烟被对方的打火机点起,吸了口这有些呛人的珍贵物资,一阵轻车熟路的盘道从对面这个北方男人嘴里讲出来。可他对面这个有些瘦瘦的家伙的下一句让他把原本怎么也接得上的台词噎在了喉咙里。 “路易斯安那,鳟鱼市。” “呃。”吧嗒了手里的一口烟,白石嘴里的话多少也让这个中年人不知道怎么去接。总不可能说,那里的洋妞不错吧? 不善沟通,这一直都是幸存者之间存在的通病之一。他们交流,要么用物资,要么用武器。 “大叔,能不能给我一支。”许是嗅到了这股烟味,边上一个高中生眼馋的凑了过来。白石莫名的看了一眼,到算是认识这家伙,就是那个脸上有很多青春痘的家伙。虽然这个男孩竭力想装作成熟,但言语与动作间却还是充满了稚嫩。 “哝。”倒并没有小气的意思,男人散了支过去,高中生道了声谢,两人之间的话头也开始被履了开来。“妈-的,我和小马本来在教室看动漫来着,只不过眯了一下眼,就迷迷糊糊到了这里。” “可不是,我刚点开网页……”烟雾缭绕着,让旁边那个一直自称老娘的妹子皱了皱绣眉。 “他未成年就散烟给他?”她对着那个八字胡男人凝声道,语气里颇带着质问式的语气。 “哟,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哈。”中年男人应付道,一股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油子口气,直接一语便就道出眼前这个正义感颇强的姑娘的身份来。隐晦地在这有些暗的地方使了个眼色,顿时让边上还有不服气的高中生闻言把话咽了下去。 “大哥。”高中生服气地看了这个中年男人一眼,转身刚想要和背后的那人套套近乎,却发现对方把才抽了一半的烟扔到了地上。 面无表情地把火星碾灭,白石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的方向,一股又吹来的微风飘进,带着阵刺鼻的味道传入鼻尖。血腥味。 “兄弟,你这是?”中年男人疑惑地问道,却瞧见身边刚刚那个皱紧绣眉的女人微微变了变神色。一脸严肃。头顶的煤油灯一下子熄灭了,惹得这几人再次一阵安静。 黑暗中女子捋了捋耳垂边的几缕秀发,利落地把一把手枪从腰间给拔了出来。 第四章 斩气 出事了。这是众人脑子里瞬间闪过的念头。 左边。白石站在门口看了看两边都一片漆黑的船舱甬道,咸涩的海风从左手边的方向吹了过来,带着新鲜的血气味。耳边,除了那几人恍若蚊蝇的说话声外,更多的是似有若无地海浪拍打声。 看来刚刚那个所谓的防护阶段应该是把所有的外界物质都隔绝了,包括,声音。他低头暗自猜测着,边上的那个女警察走了过来。 “我去看看,有人一起的吗?”女人问道,她看了看后面的那几个人。出于职业习惯,她算是在场内除了白石这个幸存者以外对血腥味最敏感的人了。而现在这么浓烈的血腥气味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有人命案子。但这里的这些人又不能不管,所以她只好征求一下意见。 “我。”八字胡男人又吧了一口烟,他的眼睛在这门前一男一女的身上停留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这种陌生的地方根本就不能久待,况且跟着在场中唯一有枪的人走也是这名业务员在一瞬间权衡后的决定。 中年男人边上的那名高中生倒也颇为有种跃跃欲试的意思,这个男生转头,对着边上那个一直闷头不吭的高中生问道,像在征求同伴的意思。“小马,走不走?” “我,我,有点不想去。”嗅到了那股血腥味,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高中生惴惴不安道。 “我也不去,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边上一个扮相有些像农民工的家伙说道,引得另一个戴眼镜女生的应和。“就是,听说最近岛国那边的富豪为了综艺效果而开始不择手段了。” 这几句话像是一下子便就把这只有七个人的房间里分成了两个小团体。农民工,眼镜女还有那个瘦高中生算是一起的,业务员和女警察算试一方,白石被默认在了他们里面。只有那个刚刚要烟抽的高中生在原地,一会儿看了看朋友,一会儿看了看白石他们,有些做不了决定。 “走吧。”白石不安抬起头看了看左手边方向的甬道,说道。血腥味已经越发的浓烈了,这不禁让他猜测起那个人到底遭遇了什么东西。丧尸,野兽,亦或是,机关。 思索的跟着率先走出去女警身后,他走了两步。在场的人当中,唯有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但他却又不会说出来。而现在,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也只是想从这些人嘴里套出关于这个世界的更多东西来而已。 背后的是那个八字胡男人,脸长青春痘的高中生并没有在几番思量之后并没有跟着一起走出来。房间里传来那个农民工有些猥琐的低笑声。那家伙在高兴。 白石摇了摇头,脚下靴子与木板发出碰撞的声音在这个有些安静的地方回荡。 沿着满是灰尘的木质甬道又走了几十步的样子,前面一束有些刺眼的光从左手的一处房间的地方透了出来。他好奇地往那边瞧了瞧,却才发现只是一道很小的缝隙而已,光照出了那道裂缝的轮廓,有些像是斧痕。 继续向前,两人跟在这名女警后面,前边的这个女人在拐过一个角度之后,忽然站在了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背后的中年男人走上去问道。他和白石肩并肩地走上前去,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废墟,一片狼藉的废墟。烂酒瓶,横七竖八的骸骨,以及散落生锈的兵器。 白石疑惑地打量着入目之处这自己只有在关于十八世纪的历史史料图片中才能够见到的场景。有些像是餐厅。 几块带着暗红色血迹的地毯被压在一张被劈碎的烂木桌底下,虽然有不少灰尘与鸟粪,但他却还是能够看出上面的一些工艺来。是由金丝银线绣成的东西,看图案的样子,应该是一种夸张的海兽。 另一张还算完好的木桌上,一具早已烂的差不多的尸体被一柄西洋款式的长剑钉在上面,四周黏着不少有些像是老鼠屎样的东西。桌子的另一边,阳光从那个方向的窗户照了进来,穿透了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到颇为有种诡异的神圣感在里面。 白石看着,在目光之内并未看到有什么危险之后,他往前走了进去,走进了这间老餐厅的废墟堆边上。后面两人才有些如梦初醒般的跟了上来。 警惕地又走了十几步的样子,他看着右手边方向的照过来有些刺眼的光,却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判断是错的。根本没有窗户,有的只有一道自上而下的大裂口。 “人为的么?”白石神色莫名地暗道着。整个船只就像一个木盒子,而面前的这道口子有种被人持着柄大斧子竖劈下去的感觉。脚下的地板分明还能够看到一个三角形的缺口,以及从那处地方传递过来的裂缝的痕迹。 口子处依稀能够看到底下一抹的深蓝色。海水。 很平滑,他仔细地瞧着那道裂口的两边,就好像是有人经常清理一样。上面根本就丝毫没有灰尘的样子。纤尘不染。 “这,这,这整个地方都是用的一整块木料。”后面八字胡的业务员神色激动地走上前,他浑身颤抖这打量着那处缺口上的木头纹理,脸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以自己推销木料家具的多年经验,当然知道这么一大块木料是有多难得。 “起码千万。”喃喃自语地估价着,这个中年男人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件千金难求的宝物。手指刚触碰到那道缺口处的表面。微风渐起。 “喂,怎么了?”白石皱眉看着,自己刚才心悸了下,那人就站在原地不动,连话都不说了。约莫只过了几秒钟的样子,一滴血落下,从这个中年男人食指伸出来地方,一丝红线浮现。 “扑通。”重物落体声音。业务员倒在了地上,变了一具分成两半的尸体。红色白色依旧可见,就仿佛有人用一把刀从那个方向把这人斩开了一样。 诡异而可怕。 第五章 食人 “呼,呼,呼。”深呼气。女警察往后退了两步,眼眶中丝毫不掩饰她的恐惧。 “怎么死的?”白石惊疑不定地站在原地,饶得自己的这种见过各种死状的求生者有多少有些不适应。 眼睛盯着地上那具变成两半的尸体,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的伤口,无论是柔软的内脏还是坚硬的骨骼之类的地方都被切开了。伤口平滑,几乎仿若根本没有凝滞一般的,被一把快刀一斩而过。就像,就像旁边的那处裂口一样。连丝毛边都没有。 “那么。”新鲜的血液混着地板上的灰尘四溢着,白石定了定神,低头暗自猜测着。身后的那个女警依旧喘着粗气。 弯腰低身,他从地上拾起了一块小木块,试探性地朝着尸体边上的那处船体裂口扔了过来。幸存者目不转睛地看着,屏住了呼吸。漂浮着的灰尘轻触了下他鼻毛下的毛边,差点让他打了个喷嚏。 “啪”得伴随着一阵轻响,这截长木块直接从那处接触到裂口光滑表面的位置被分开,掉在地上变成了两半。 白石往后走了两步,在发现没什么危险之后才又走了过去,把那两截木块给捡了回来。果然。看了看手中两截木块平滑的断口处,他的脸上闪过丝了然的神色。 “喂,那个,怎么回事?”身后的女人紧声问道,她握枪的手还算稳当,但脸上明显有不少冷汗的意思。 “这个。”白石随手把手里的木块抛了过去,看着那人捡起认真查看。 “这东西和那家伙一样,在碰到那边的裂口之后,被什么东西莫名的杀死了。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剑气一样。”他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平静地说着,尽量压抑住某种内心里某种莫名的悸动,一抹精光从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这种力量,自己说不定也能够拥有。 “是斩气。”女人说道,脸上闪过丝复杂与苦涩。大概是由于工作性质的缘故吧,身为警务人员的她并没有什么很好的朋友。一般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就宅在家里看动漫或者玩游戏,也算的上是半个漫迷。 所以她对于国民三大漫画之一的海贼王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比如里面的斩气,在动漫里看着绿头发索隆用起来很帅,当自己直面这种东西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这种力量的可怕来。叶公好龙。 “斩气。”白石呢喃自语道,他张了张嘴,转身欲言又止地看向对方,脸上尽是疑惑。 “你不知道吗?”女警察问道。见到对面这个男人一脸求知样得摇了摇头,再联想到对方自我介绍时说得国外地址,心里倒也多少有些了然。外国侨胞没看过国民漫画倒也是很能理解的。 “怎么说呢。这种东西应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一种力量体系吧。”她抖了抖嗓子解释着,现在的这种气氛下,无疑让人不太那么的舒服。“除此之外,还有几种叫做果实能力和霸气的东西……” “那怎么得到这几种力量?”开口打断了对面这女人继续讲下去的欲望,白石看着对方,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渴求的关键所在。 “除了果实能力可以依靠吃一种恶魔果实的宝物得到外,其他的力量都需要依靠自身修炼……” 话说到一半,他站立的地方,头顶忽然一滴红色液体滴落。 这间还算宽敞的船舱餐厅忽然静下来了。海浪声依旧入耳,白石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滴忽然从天而降的猩红正好落在了那个位置,让他下意识抬起头来看了看。 头顶的木质天花板上,一道犹如自己脚下的那种蛛网般的小裂缝正张开着口子,一点一点暗红色的血液犹如钟乳石液般的悬挂在上面,让人不寒而栗。 像是才有些想起自己这三人出来的目的,女警察原本以为那个青年的死去应该就和这边上的这个中年人差不多才对,现在看来貌似没有那么简单。朝着这边走开几步的白石点了点头,示意两人朝着那边一处楼梯的地方走去。这座船只比两人所想象得要大得多。 跟着压低身子的女人顺着还算结实的楼梯往上走,白石绷紧着身上的肌肉,警惕之色从他简单的几个步伐与动作当中变得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他有种感觉,这个所谓的空间绝对不会给他们这些人单纯在这座大船待上七天这么简单的任务。 实际上,早在自己询问那个守门人关于这处神秘之地时,对方言语当中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么你死去,要么你获得你所想要的一切。 又往上登了十数步的样子,白石的目光借着两边缝隙当中透出来的亮光瞧见了血液的源头,也是差点恶心到自己的罪魁祸首。一具尸体。 “是刚刚那个人。”上前去看了几眼那具尸首有些扭曲的面容,女警察尽量压住自己发颤的语气说道。一种说不出的气氛从这处地方弥散了开来。血腥味也早已变成为了最简单的调味剂而已。 低眸看了眼死前双手微抬的尸体,白石平静地盯着对方那几处可以称得上为致命的伤口,眼中仿若一泉深潭般的波澜不兴。不比边上的这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女警察,经历过文明衰弱的他在尸体方面远比这人懂的东西要多一些。 那几处有如被什么东西撕裂的肌肉创口在常人看来也许还有些难以揣测,但在他看来却是在熟悉不过的东西。 尤其是尸体的几处比较软嫩的部位还能够看见某种灵长生物的齿痕更是印证了他心里的某种猜测。 “是人。”白石又看了看青年脖颈上的伤口,以及地上的几处血迹,最终确定了这家伙是在某处被袭击而被弄到这里享用的事实。 杀这家伙的那人经验应该很老道,在突然弄开这个混混样家伙脖子的动脉之后并没有急着马上动手。因为任何生物在临死前的反扑都是最疯狂的。所以,那人让这个青年逃走,上演了一幕老狼追猎的好戏。 等猎物心里紧张外加失血过多之后的紊乱,再接近,一击致命。“看来空间果然不会让他们这群所谓的试炼者有什么好日子过。” “什么?”女警问道,以她的刑侦经验,顶多也就只能判断这人是被他杀的而已。 没有想要多费口舌的意思,白石目光四扫了眼这附近的地方。现在,他有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了,虽然也有可能是心里作用。 低头又看了看地上那几抹点滴着的血迹,他的心里还原着某种奇怪的场景。 被咬了一口,然后捂着伤口逃窜,被追杀。最后倒在了这个位置。 “既然这是要我命的东西,我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往前走几步,心里暗暗发了狠,身后的那个女警察持枪一脸紧张地跟着却又像是大气都不敢喘,这种追捕的氛围,她再熟悉不过了。 眼神闪烁地从裤袋里摸出了那把匕首,白石沿着血迹的方向又走了十几米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走廊尽头那扇略显有些阴暗的木门,手试探性地触了触面前的那扇木门。 伴随着牙酸得“吱呀”声响起,门被推开了。 一束刺眼的强光也就在这时射进了他睁开的眼睛里。 第六章 六式 眼泪因为光线的刺激而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感受到自己眼睛的保卫机制,白石努力地眨了眨眼,在隐约地瞧见光与影交错的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之后,毫不犹豫地将身后跟自己一样,情况好不了多少的女警给伸手拉了进去。 一把关上了那扇门上标有船长室字样的房门。 “谢谢。”依靠在木质的墙壁上,女人喘了几口粗气调节着刚刚节奏过快的情绪。发泄似的咬了口自己纤细的左手,她是聪明人,刚刚情况这个女人多少也能够从一些片段中猜测出些许来。 刚才那一瞬间如果没有旁边这个男人把自己拉进这间没人的房间里,等待自己的是死亡也不一定。 “没事。”摆了摆手,白石皱着眉头道。救人只不过自己想从这人嘴里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而已。而且自己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有些贸然了。 伸手从另一个裤袋里摸出根有些皱巴的烟草,他拿火机叼在嘴里点燃,咳嗽得呛了几口让自己清醒了过来。这是最后一根从罗素那儿买来的奢侈品了,花了他差不多两个鹰嘴鱼罐头的价钱才弄到一包。现在想想却也多少有点点后悔了。 现场安静了下来,看了眼那边被震成几块碎片的玻璃,光从那个方向照了进来,让原本有些熟悉了黑暗的两人多少点睁不开眼。 “我叫李香,你叫什么?”女警问道,现在这种情况,聊几句分散注意,多少也能够缓解一下死亡所带来的压力。 却并没有立即答话,白石叼烟站在原地,抬头打量了眼这间船长室里的布置,他说出了自己以前在求生者之间的假名称呼,留给了对方一个黑色的后脑勺。“亚瑟,你可以这样叫我。” 平静地看了看正对面木墙上的那个框表,他的目光还因为刚刚那个假名所带来的回忆而有些涣散。眼睛定了定神,很快便又被那张入眼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张被人仔细裁剪下来的半张报纸,上面泛黄的纸质被装裱在那边墙壁上的框子里,但却依旧能够从上面的异域文字中读出里面大概意义的东西。 “海贼王!哥尔·d·罗杰!”身旁的李香显然也注意到了白石的视线,这个女人依靠着空间的帮助一字一句地低喃着,眼眸里的震惊之色不言而喻。 和漫画里的很不同。女警察认真地瞧着印刷版面边上那副黑白相间的图案。一个披着船长服的男人伫立海平面间,他的脚下,汹涌的海水像是因为他而停止流动。 视线往上,她与画面当中的眸子对视了眼,仿佛有种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岳的错觉。 “这才是那个传说的男人应有的气势。”女警察低头心里暗道着,联想到自己所看到的那些漫画里的东西,她不禁微摇了摇头。 “怎么了?”白石把那根只吸了几口的烟卷扔到了脚下,碾灭。眉宇间像是丝毫没有可惜的意思。这种东西的作用,说到底也不只过是稳定情绪而已。 “没什么。”李香应道,她匆忙地扫视着这张报纸上的东西,却才发现除了开头的几句介绍了海贼王的成就外,其他的东西怎么看起来却都更像是骑士小说亦或是传记之类的东西。罗杰离开罗格镇的冒险故事。 幸存者失望地又在这些东西间瞅了几眼,在确认那些版面间并没有自己认为有用的讯息之后,他平静地朝着框表另一边的那张木质办公桌走去。 满是灰尘。白石拉开正中间的那个大抽屉,随意地从里面拿起一把锈迹斑斑的东西。吹掉表面的那层厚灰,他仔细地拿着这东西上下检查了两眼,有些像是十八世纪火铳。垃-圾。抠了抠那个老古董样式的烂扳机,心里的失望之色愈发浓重了起来。 试着翻了翻短火铳边上摆着的几簿有些像是航海日记之类的东西,他看了几眼这些纸页上面的东西,心情顿时有种差到极点的感觉。 原本以为,到这了这种地方,本该多少也有点收获的才对。不甘心的又瞧了瞧几本东西当中的内容,白石一目十行地看着每一本里的东西。不怎么好看的字迹里记载着的无非就是到了哪里,今天的心情,劫掠的收获,人员的伤亡。 他百无聊奈地又看了几本,正有打算放下,拉开边上几个小抽屉的意思。忽然,手里头的一本簿子引起了这个不甘心的求生者的注意。 如果光看本子封皮的话,倒还看不出什么来,几乎都其他基本航海日志差不多,都是牛皮纸做的封面。但当白石检查着这里面有异于其他几本日志里记载的内容时,让他很敏锐地便就觉察出些许不妥来。 是账目。他平静地又翻了几页,上面的数据也像是并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的嘴角上弧,像是带着一丝笑意。这东西如果放在一般粗心的搜寻者手里,也许就和之前的那些簿子一样放弃了。 可假若放在细心地人手里,多少也能够从这本东西上面发现些许毛病来。字迹,比之前那几本好上太多了。不急不缓的笔锋,明显和前面那几本乱糟糟的东西高下立判。简直就像不是同一个人写得。 仔细地摸了摸那前后的牛皮纸封面,白石抬头看了眼那边正抬头看着表框报纸入迷的李香,然后一声不吭拿着那本东西从后往前地翻了起来。没有,一页一页从眼底略过,页面渐中,当他快要以为自己的判断出问题的时候,一页半折的暗黄色纸页印入眼帘。 “找到了?”眼中一喜,他小心的伸出手,刚触到那张不知材质的纸张,下一刻,脑海里响起的空灵声音让白石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你获得了淡蓝色物品,海军六式(残)。可通过查看物品获取该物品的相关属性。” “什么东西?”不动声色地把东西藏进身上的一个衣兜里,白石刚想要对着胸口的那处刺青印记询问,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重物落地的响声。他扭头,警觉似的看向女警察的那个方向,却才发现那个刚刚还津津有味地看着报纸故事的女人此刻却将她面前墙壁上的那幅表框给揭了下来。 木质的烂框架木条散落一地,李香踩着那张发黄的旧报纸,看着框表后面的矩形暗格。俏丽的眼眸里闪过丝惊喜。 第七章 未知的长刀 这是她站在那里观察了许久的成果,也是这个普通的女警察没有注意到身旁的老油子藏东西的一个重要原因。末世后的人,要在队友的眼皮子底下掩藏收获,那都得有不错的功夫才行。这也是一种所谓的生存手段之一。 把手伸进暗格里,李香借着边上窗外透进来的光手脚有些利索地想把面前的这件藏在暗格子里的东西给拿出来。失败了。那个看起来不大的长条状木匣,比这个女人所想象得要重的多。 “看来,这东西在这个房间主人的心目中,比自己刚才所得到的东西要更有价值。” 目光闪烁地站在办公桌前,白石看着对方吃力地把那东西从一张成人脸大小的暗格里一点一点地给拖拽了出来。 试着双手发力,女人脚下一个踉跄,长木盒被没能被她如愿托住,而是砸在了脚边的那堆烂木条上,发出了声闷响。脚下整个的木质地板都震了震。 “唉,快过来帮个忙。”麻利地吹了吹长匣上的灰,李香又鼓着劲地试图将这个长木盒从中间段抱起。双手使劲,盒子微微的往上提了提,又从女人的手里失手落了下来。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步,还算白皙的脸上明显能够看到两团血气上涌的红晕。 “好。”边应着走了过去。白石蹲下身,企图先抬起这个长木匣的一边。目光在下去之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明显太过沉重的东西。 看上去普通的有些过分,木色纹路的盒面上连最简单的修饰雕纹都没有,仿佛就像是一个由乡下木匠匆忙做出来的糙东西。 失败了。双手生着劲,这求生者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看似体积不大的木盒子比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还要沉得多。自己根本就只能将盒面轻微撼动而已,但整个盒身却依旧保持着纹丝不动的趋势。 看来那个女人刚刚那种搬动方式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绝对是一件沉的过分的东西。亦或者说,这里面东西的密度,比自己所听说过的都要大得多。 “会是什么?”心里暗道着,白石又试着两人合力把这东西往上抬了抬,只上升到了他膝盖的高度便就又不得不放了下来。 又在原地试着动了几次,在发现根本徒劳无功之后,两人索性便就放弃了挪动这件东西的打算。“就地打开吧。”他对着对面的那个凹凸有致的女人无奈道。 李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借着盒边的一个凹槽,颇有些费劲地把上面的盒盖慢慢地翻起,推了开来。“嘭。”毫无装饰感的盖子掉在旁边的地上,在又溅起一阵灰尘后与地板发出了声比较轻一点的闷响。 看来这东西光盒盖就不是一般物什。摸了摸那块长方盖状的木料,这才发现这东西根本没有平常木料的那种松软感。反而坚硬的让人感到害怕,就像是由铁质打造的。难怪这件木盒上没有雕痕纹路,平常的那种刻刀恐怕是休想在这表面留下半点痕迹。 眼睛转眸又看了眼边上那件盒子的东西,一柄乌黑色纹路的刀鞘从揭开的木盒盖底下显露了出来。一把长刃。 诡异而又鲜艳,白石神色莫名地打量着那柄长刀的刀鞘纹路。上面几道若有若无的猩红色之间,一股强烈的嗜血感迎面扑来,就好像这东西表面的图案活过来一般。 “错觉。”他又看了看一边站在木盒边上的女人,却才发现对方直挺挺地看着那件纹路放肆的刀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得很久了。感觉就好像被这东西给魇住了一样。 “喂?”伸手晃了晃眼神有些迷离的李香,白石又看了眼那把刀。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朝着那把静躺在盒子里的东西探了过去。 安然无恙。并没有所想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发生,幸存者伸手又摸了摸质感很好的刀鞘表面,手掌改张为握,试探性地把这柄长刃从盒子里给拿了起来。脑海里,那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获得未知物品,可通过查看物品获取该物品的相关属性。” 落地生根。鼓足劲力对着盒内的武器施展了半天,白石看了看这柄长刀,这是这件东西给自己的第一观感。仿佛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拿得起一般。 又试着,使了使力气,试图想要把这东西从鞘中抽出,在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使劲都无济于事之后,他瞧了眼纹丝不动地鞘柄连接处,甚至有种怀疑这把东西是不是早被由里到外焊死的冲动。 感觉就像是老鼠拉龟,无处下手一样。放弃了。白石伸手擦了擦自己耳边的汗液,伸手抓起边上的那个有些分量的盒盖,缓缓地把这东西又重新合上了。 虽然无法做到盖盒对称,至少也把这把长刃给挡住了。 边上的李香转了转自己有些微微失神的眼珠,逐渐的恢复了点神采。“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问道,她转动了眸子瞧了瞧那柄东西被盒子盖住的东西,眼神当中闪过丝恐惧。 就在刚刚她盯着那些刀鞘纹路的一刹那,仿佛自己一下子有种被一道血光披下头颅的感觉。想试着活动自己有些发冷的身躯,但她明显能够发现,自己的思维好像变慢了。身体也并未能接受到活动的指令一般。 “不知道。”白石面无表情地应道,像是又想到了对方之前的那种神色恍惚的样子,他上次扫视了几眼这个精神头有些萎靡的女警察,忽然若有所思地开口问道。“你的意志值是多少点?”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刚才的那种情况应该多少和意志有一定关系才对,否则又怎么能解释这当中的关节所在。要知道,对方的力气虽然比自己差点,但身手应该也不会太差才对。从这妞走路的脚步和抬手动作便就也能看出些东西来。 所以刨除了敏捷和力量两个选项,剩下了体质和意志。而有种这身手,按理来说,体质跟自己这种半饥半饿的比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所以就只剩下了意志一个属性猜测。 白石一点一点的分析着。现在,差的只是一个数据来证实而已。 “5.5点。”李香如实答道。就在那个声音第一次说话没多久,她便就试着查看了下自己所谓的属性信息,谁知道差点惊讶坏了。居然真的有一个类似于科幻光屏样的东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还将自己的几项所谓属性数据依次罗列了出来。 果然。白石心里暗道了声,联想到自己高达7点的意志值,又看了眼地上那把盖着拔不出来的东西,像是找到了答案。 站在地上的盒子边,两人继续交谈着,中间他又询问了下对方关于的力量和敏捷的属性,但却并没得到一个很肯定的数字。这女人貌似因为刚刚那把刀的一些臆想,对自己产生了某种防备心理。 死亡的威胁总能够让一个温顺的动物都心生警惕,更何况是心灵复杂的人类。 “那果实又是什么东西?” “恶魔果实,传说中吃了那种东西的人天生被大海所唾弃。掉进海里会失掉力气且动弹不得。” “……” 又从这人口中问出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东西,白石沉思着张了张嘴,刚想要了解更多。门外的几声惨叫却让现场的气氛再次一下子给静了下来。 没有要这把刀的意思,他小心的拉开门,在仔细检查外面没什么情况之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第八章 勾心斗角 漆黑的船舱里,民工王潜不安的依靠在房间的门边坐着,他的正对面,那两个略有些稚嫩的高中生正坐在对面熄灭的煤油灯下窃窃私语着。 有些后悔了,他依着还算舒服的木壁边昂了昂头,全然没有刚刚那种战胜得归的喜悦感。这种未知的地方,气氛有些压抑,任谁都会有些提不起劲来。 转头又瞧了瞧那个和自己坐在一边的眼镜女,黑暗里他草草的上下打量了下,凹凸有致的身体。目光在对方的那件不到膝盖的短裙之后,心里生出了几分绮念。 三年不见女,母猪赛貂蝉。像王潜这种底层的民工更是如此,低廉的工资只能够勉强维持他简单的吃住,以至于无法赚取到更多的金钱来发泄自己的生理需求。 “咕。”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男人小心地朝着正对面那两人看了两眼,在发现两个年轻人根本没注意到这边之后,心思不禁开始变得活泛。 黑暗里,一双略显咸湿的手向着那女人外露的肌肤上短暂的轻抚了下。在发现眼镜女根本没有出声或者反抗的意思,民工心里不禁嘿嘿的一笑。右手动作的幅度开始变得越发大了起来。 从中间分向两边,王潜此刻就是一个想要了解大道的求道者,上下求索般的朝着两座诱人的雪峰发起了探索。手向上,指尖在峰峦的两点凸起短暂的停留,在感觉到黑暗的女人传来一阵难以压抑的粗息与闷哼。 男人的手开始划过几寸细肉,朝着底下的那处诱人的深渊虔诚的潜了下去。 一点一点往下,背后忽然感觉到了一缕阴凉,王潜还没注意到是什么事,只感觉脖间微热,一股撕裂的疼痛感从他的颈部袭来。 羞耻感。眼镜女谢梅微眯着她半睁着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很大的声响。边上的男人在那儿上下摸索自己的同时,她还不忘朝着对面的那个方向望了望。 在发现对面的那两个高中生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景之后,她不禁有种说不出的欢愉感涌了上来。禁忌的快感。 刚开始她是打算拒绝的,但随后她便稍稍考虑的清楚了点。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与其依靠那两个看起来不大的男孩子倒不如依靠边上这位身强力壮的民工。至少对方还有几分力气。 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在她身上又往下摸了几厘米的样子,忽然不动了。 一股带着腥味的暖流直接溅在了眼镜女的脸上。“就丢了。”女人的眼眸在暗处闪过丝失望,微微睁开半眯着的双眼,她瞧着那映在自己半边眼镜框上的液渍并非意料之中的稠白。反而是一种让人难以忘怀的颜色。猩红。 有一抹红色飞溅,点在这女人的鼻嘴之间,形成了一条细线,总算让她清醒了过来。是血液。 “啊!”尖叫声。谢梅惊悚的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旁边刚刚还在上下其手的男人,此刻却已丝毫没了动静。他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具尸体。 那具血流不断的尸体之上,一直家猫大小的生物正低头啃咬着什么东西。听见边上这个女人的动静,那只生物抬起头,微冷的眸光朝着声源这边看了看,莹绿色的目光在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像是丝毫没有怕人的意思,那只生物趴在尸体上唧唧吱吱的叫着,像是对这间房间内的另外四只猎物的威慑。约莫只过了十几秒的样子,又一只和那只生物差不多大小的东西从门口窜了进来,朝着最近的那个雌性生物扑了过去。 “死定了!”女人惊恐地撑着手,往后退了两下。奈何刚刚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恐惧的情绪让这个女子损失不少体力,腿脚下还有些酥软。 跌跌撞撞地往后靠了靠,谢梅地瞳孔微缩,死亡的威胁像是让她浑身一下子失掉了力气。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黑暗中的生物变得愈发得靠近了。“快走!”旁边也不知是哪个男生说了声。 黑暗中一阵闷响声响起,那个在女人不远处的东西刚要起跳,便就被边上的其中一名高中生用手机给扔了下来。手机落在地上,乒铃乓啷得在地板上滑了几米,滚到了眼镜女的脚边。被这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给捡了起来。 略有些迟疑。那只被手机砸中的生物在原地吱吱的叫了几声,在发现旁边啃尸体的同伴根本没有帮助它的意思后,索性也在尸首的另一边啃咬了起来。幽暗的房间里,一阵令人发寒的声音响起,让原本有些反应过来的两人顺势拉起一边还有些害怕的谢梅,夺门而去。 奔逃,死命的逃亡。在约莫跑了几十米还的样子,三人才稍微有些将速度减下了不少。沿着这地方阴暗甬道加快速度又走了几分钟的样子,走在第二位的那个青春痘高中生刚想要快口说话缓和气氛,背后却又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 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顿时又心生出种亡魂皆冒的既视感。 “卧槽,还有完没完啊?”最前边的那个叫做小马的高中生叫道。 身后的黑暗中,三双莹绿色的目光正盯着这三个有些气喘的猎物,朝着他们这边袭了过来。 哪还有再管这女人的心思,两个高中生率先开始往前逃,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毕竟刚刚那个民工的死亡给了他们太大的冲击感了。 朝着前方又逃了一段距离,谢梅飞快地甩掉了脚下有些崴脚的高跟鞋,她又跟着前面的那两个男生又跑了几分钟。马上要到前方有光的甬道了,背后那些生物也越来越近了。 只有十几米的样子。女人回头看了眼那当中一只跑在最前面的东西,在有些昏亮的光线下,一只大的啮齿动物朝着自己这边飞快地窜动着。它的皮毛呈灰黑色,细长的尾巴上下有规律的摆动着。是老鼠。 死亡,越来越近了。看着前边没有丝毫停止减速意思的背影,谢梅的心里暗暗发了狠。 美目闪烁了下,不顾有些不支的体力,她又加了几分速度。掂了掂右手里有些分量的手机,她盯着前面那个男生的身影,手臂愤然甩了出来。“嘭。”得一声响起,砸中的了。用他们原本救她的手机,又再次救了她一命。 “你姥姥的!”前面的那个满脸青春痘的高中生吃痛着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不得好死!” 前面已经跑到餐厅外的小马听见好友咬牙切齿的声音回头看了跌倒在地板上的人一眼,始作俑者从他的身边跑过,后面光影交错的甬道里,一阵毛骨悚然的啃食声顿时又让这个高中生转过了身去。 谢梅逃得很慢,她光着有些白嫩的脚丫向着还算光亮的餐厅废墟间跑去,脚下木刺和杂物对她造成的伤害而无法让她生出停下来的意思。 又跑了一段距离的样子,她转头看了眼有些亮眼的裂缝,耳边忽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女声。 “小心!”女警察李香紧张地目睹着这一幕。一个披头散发地家伙不知从哪张烂桌子的阴影处窜了出来,靠近那个还有些未反应过来的女人,对着对方的喉咙来了一记致命一击。 又一条生命转瞬即逝。血腥味弥散。 站在一边的白石神色冷漠地看了那边的景象一眼,转身朝着这条走廊的另一个楼梯而去。“我们走。” “怎么了?”李香还有疑惑的问道,她的美目与底下餐桌边啃咬同类的家伙一眼,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出了丝毫不掩饰的贪婪。食欲。 附近的一只餐厅角落里窜出来的啮齿动物吱吱走过去想要在那具女人的尸体边上掺和上一口,却被那个披头散发的家伙挥手扇了开来。那人像是丝毫没有一点怕这些小东西的意思。 “砰。”一声响亮的枪声响起,女警察闻声警惕回头,却发现附近的走廊里,不知何时多了两眸莹绿色的微光。那种追杀那群人的大老鼠。自己的脚边,也在不知何时多了一具生死不知的鼠尸。 “看来这座船,早就是个老鼠窝了。”白石握枪撇了撇嘴,难怪自己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时不时有种被窥视地感觉,原来都是些这东西。 “吱吱吱!”鼠鸣。暴躁的窜动声,他看了眼不远处底下的那条餐厅甬道,这里三具尸体浓郁的血腥味让鼠群如潮般的涌了出来。大大小小的颇有种数不清楚的趋势。 也没有再停留下去的意思。往前走了几米的样子,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风声。那些小东西终还是没有按捺住新鲜血肉的诱惑,企图以小博大 幸存者转身,枪口低转,喷出的火花让地面上又多出了两具灰黑色啮齿动物的尸体。 “枪法还算不错,至少没有退步。”白石目光闪烁地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那几具鼠尸,心里估量着。像是刻意对那越来越多的鼠群视而不见。“而且,这些东西的扑咬速度明显比自己世界的一般野兽都厉害上不少。” “看来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脸色微微凝重了起来。甚至有种面对丧尸海的感觉。 身边的女人更是几经的不堪变了变颜色,焦急地往前又走了几步,又有些不安地冲着后面看了几眼。“快走啊!” 带着声明显压抑住的哭腔,这个现代文明社会的女子心理防线总算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顺着向上的楼梯又走了一段距离的样子,白石一脚踹开了前面一个不知被谁用来挡门的烂木桶,身后那个刚还在眼镜女背后的高中生小马发了疯似的跟着跑了上来。 “滚开!”像是生怕两人会挡路,受刺激的男孩喊叫着,想要推开走在最前面的白石。他学得很好,想让这个看上去瘦一些的男人下去,在用他的肉体帮助自己拖延几分钟时间。却被这个一直警戒着的男人毫不犹豫地一脚给踹着滚落了下去。 鼠潮近了,仰起头看了那两道背影一眼,这高中生的眼眸中闪过丝恨色。 感受到脚下的动静,这个男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把那几只落身上的小老鼠赶下,在各处平添了几道伤口后,也朝着外面甲板的方向逃去。 可眼前的那扇刚刚被烂木桶挡住的船舱门却被走上去的那对男女死死地关上了。 “开门!开门!开门!”绝望的呼喊。发狠似的往门上踹了几脚,捶上几拳,在发觉自己做得根本徒劳无功之后,这个高中生转了个身捡起黑暗中一块生锈的铁片,朝着身后那一双双莹绿色的瞳眸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