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之毁灭》 第一章，难民 奥菲妮娅女神的荣光洒满世界。 “神啊，请拯救您迷茫的子民吧。” 塞门王国边境线的一座村庄内，年代久远青苔斑驳的小教堂中，神父跪立在女神像前，不断的念诵着祈祷词。 教堂的小门被暴力的轰开，刺眼的火光印入教堂。 年老的神父慌乱的转身，看着一队十二人全幅武装的士兵，明亮的利剑反光刺的双眼生疼。 惊慌中，老神父嘶声力竭的高声吼道：“你们这群罪人！神会惩罚你们的！神会惩罚你们的！” 苍白无力的胁迫语言，换来的是士兵们的哄笑。 士兵们用火把点燃实木的教堂长椅，桌柜，挂画，烈焰舔舐着一切时，老神父被士兵们押解着跪地，一人举剑，冰冷的利刃寒光映照出神父绝望恐惧的眼眸... “神？！神是不存在的！老家伙！” 剑刃挥舞着落下，猩红的鲜血飙射至神像上，侵染女神绝美的脸庞，倍显凄艳。 龙王历361年4月11日，春，邻国亚比斯特王国大举入侵塞门王国，不落要塞诺克罗夫陷落，连屠十一村，大军即将南下，进入塞门王国内部。 塞门贯通南北的国道上，逃难的人群组成庞大的行进队伍，向着南方深处的城市行进。 一路上，随处可见难民，面色焦虑又疲惫，随着消息的传递，沿途的村庄人民陆续加入队伍，组成的队伍越发庞大起来，持续一个星期的长途跋涉，致使人们的脸上毫无笑颜。 恐慌，不安，以及一支随行败兵的痛苦呻吟，在队伍的上空盘绕... 此时队伍的尾巴处，有一队特别的人群，一张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对生活的恐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父母的他们只能吊在队伍的最末端，连续一周没有进食与饮水的缺少，致使每一张小脸都满是饥饿的干瘪与营养缺失的蜡黄，不少鼻青脸肿，身上带伤。 初春的气候还略显冰冷，呼啸的寒风迅速带走体力，不少只是穿着单薄破衣的孩子们挤在一起，抱团索取着温暖，一些孩子迟缓的脚步停顿下来，随后永远的倒在路上，彷如野草一般，凋零在无人知道的角落... 大人已经自顾不暇，并没有余力照顾这些孩子。 但这并不是残忍的理由... 行进在前方的大人不忍的撇过头，出逃的匆忙，数千人的口粮，根本没有办法充分供应，只能任由这些无人疼爱的孩子自生自灭在路途上。 孩子队伍的领头，一名孩子甩开其他孩子一大截，坚定的一步一个脚印，赤脚走在冰冷的泥石土地上。 细碎的石子划破了稚嫩的脚掌，干枯的血痂包裹肮脏的脚面，小孩子裹着一条破披单，眼神空洞无神的看着前方接踵的人影... 走下去，不能停... 不能掉队，会死！ 脑海中顽强的转着简单的思绪，孩子机械的向前迈步... 不能死！ 不要死掉！ 烈火在水绿色的眼瞳中燃烧，恍然中，似乎回到那个地狱一般的家乡。 房屋被火焰舔舐殆尽，乡亲们一个个被全身钢铁的恶鬼斩于剑下，赤红的血花在眼前盛开，父亲疯狂的抱住了恶鬼，口中含血，不断的咆哮着什么。 母亲哭泣着推开自己，反身挡住了恶鬼。 最后的话是... “跑！奥菲！不要停下来！别回头！快跑！” 疯狂的奔跑，小小的身影在一望无际的平原野草中飞奔，没有回头，没有停留，没有犹豫，拼尽全力的奔跑... 不会停下来！ 不能停下来！ 要听妈妈的话，绝对不能停下来！ 泪水在空中挥洒，坠落，身影在夕阳下跌倒，爬起，奔跑，不曾停歇... 眼神恢复清明，奥菲抬起低垂的小脑袋，披单下，棕黄色的发丝露出，一张漆黑肮脏的小脸，明亮的水绿色眼眸看向队伍。 看着坐在马车上的小女孩，眼中露出羡慕。 多么漂亮的女孩，一身漂亮华丽的衣裙，舒适温暖的马车，还有疼爱她，陪伴她身边的父母，金色的长发，高贵的犹如女神，精致白净的美丽脸庞与晴空般蔚蓝的双眸，长大之后，想必会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吧... 犹如野草的女孩仰望着马车窗边娇贵鲜花一般的女孩... 这一刻，俩双不同色彩的双眼对视... 坐在马车上的贵族小姐停下进食的手，眼眉温柔的弯成漂亮的月牙，心照不宣的露出微笑。 趁着双亲交谈不注意的间隙，贵族小女孩偷偷的向着马车外丢下食物。 奥菲快步着跑上前去，捡起女孩丢下的救命食物，动作利索隐蔽的塞入怀里，沾满泥块的小脸抬起，对着漂亮美丽如宝石的女孩展露并不好看的笑颜。 “谢谢...” 微不可闻的小声道谢。 “嗯~嗯~”同样微不可闻的回应，贵族小女孩小幅度摆动脑袋，示意不用谢。 “丽雅，你在干什么？”母亲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惊吓后的小女孩转回头，露出心虚的笑容，连忙说道：“什么都没干，我在看风景。” 一身贵气过分打扮的夫人露出狐疑的眼神，随后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一名面目严肃古板的男人，说道：“亚比斯特那群野蛮人攻陷了诺克罗夫，侵占了我们的家产，你那死脑筋的兄弟死战不降，战死当场，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亲爱的。” “放心，我会回王都供职，家产等外物还会再回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安慰道：“总之，我们一家人平安无事就足够了。” “供职会顺利吗？我们远走王都多年，现在回去，并不能简单融入其中吧。” “父亲不会对我不闻不问的，即使最亲的二哥死了，大哥也不会轻易对我置之不理，毕竟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全部东西了。”男人说道。 “你们一直兄弟不合，当初大哥与二哥争锋，你一直站在二哥这边，我怕...” “大哥是我血亲，这一点，大哥他很明白。”男人说道：“佩佩你不要瞎担心。” “可是...” “即使我只是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父亲与大哥也不会放弃我的。”男人双眼一闭，说道：“我累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还有一星期的路程抵达湖心城，这段时间，就养足精神吧。” “那就这样吧，亲爱的...”贵夫人丧气的说道。 听着双亲的对话，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跟着转头看向窗外马车后，默默跟着的女孩，眼中露出担忧... 似有所觉，奥菲抬头，看向女孩，单纯的笑颜展露，露出一排珍珠般圆润的小白牙，随后低头，仓鼠般偷偷咀嚼吞咽手里的食物。 丽雅露出傻乎乎的可爱笑脸... 要不是双亲并不喜这些跟了一路的下贱平民小孩，丽雅已经提议邀请奥菲上马车了。 虽然在孩子单纯的世界中，这很奇怪，但不得不遵守。 大人定下的规则。 第二章，奥菲与丽雅 孤月高悬于空，黑云之上点缀着稀疏的星辰，清冷的月辉洒满大地，野草在风中摇摆，摇曳的火光照亮四周的黑暗，纷杂的人言声中，逃难的队伍停止了亡命的脚步。 一天之中唯一的喘息之机。 盘坐在地，小奥菲揉着脚丫，血痂之下的阵痛，致使其咬牙皱眉，闷哼出声。没有撒娇的对象，没有诉说委屈的存在，所有一切的痛苦，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整日的行走，仿佛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一般，钝感与麻木从脚部神经一路传递至脑海，稍感轻松之后，奥菲摇晃着重新站起身来。 舔了下干裂的嘴唇，看向忙碌的人群，沉默着，奥菲凝视着。 “婶婶，叔叔，请给我一点水吧，拜托，就一点，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一天没有喝水了。” 衣衫褴褛的小孩向着大人们哀求。 “滚开！这里没有你的水！自己去想办法！” 换回的是粗暴对待。 奥菲撇过头，没有再看，伸手摸入怀中的破羊皮水袋。 还有一点点... 水袋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是她为数不多的财产之一，至于其他财产，分别是命，破衣服，破披单，一把锋利的匕首。 在夜色中看着道路俩旁，阴森可怖的林子，咬牙之后，下定了决心。 林子里一定有着水源，再不济，也能弄到蔬果。 必须紧跟队伍，以防掉队，唯一的活动时间，只有夜晚队伍休息时间，因此，只能趁着这点时间，弄来生存必需品，水份。 “你在看什么？”突然的身影在背后响起，惊吓了奥菲一跳，飞快的转身，看向出声之人。 那名漂亮的贵族女孩，脸上，是笑盈盈的娇俏笑容。 本能的回以笑容后，奥菲有些手足无措的摆手，随后，低垂下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看这名漂亮的女孩。 “没什么...”嘴唇蠕动着低语。 抬头偷瞄女孩中，有些好奇对方为什么突然跟自己交谈，又来到自己身前。 一周以来，哪怕一次，奥菲也没见过女孩走下马车。 也不知道尿尿怎么办。（尿壶） “这样啊...”丽雅看着眼前这名怯弱的孩子，脸上挂着不变的微笑，伸出一手，说道：“我叫丽雅，丽雅.多拉贡.潘达，你的名字呢？” 这个名字大有来头，丽雅是女孩的父母取名，多拉贡代表血统有皇室承认的龙王赐福，潘达则是其家族先祖的名字，也是家族姓氏，塞门王都赫赫有名的贵族武将豪门。 “我的名字？”接受过一定教育的乡下孩子，看着女孩伸出的白净纤细的小手，知道这是代表礼仪与友好的标志动作，本能的伸手想要行握手礼，但看见自己漆黑肮脏不堪小手的刹那，敏感的缩回了手。 低贱的自己没资格握那只手，意识到这一点后，奥菲低下头，不敢在看对方的脸，细声说道：“奥菲，我的名字。” 乡下平民孩子只需要一个识别的代号而已，并不需要其他奢侈的称谓。 “奥菲？”丽雅注意到奥菲的自卑，善良的心底并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出于想要拉近关系的因素，说道：“你叫奥菲，我叫丽雅，你看，合起来就是奥菲妮娅（丽雅），跟女神大人一个名字呢。” 事实上，因为女神的原因，叫做奥菲或者丽雅的女孩，实在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奥菲妮娅女神？”奥菲抬起头，靓丽的水绿色眼瞳好奇的看着丽雅。 “你不知道女神吗？” “不知道。”奥菲摇头。 “奥菲妮娅女神呢，是搭救了人类的伟大神明，并与龙王定下永恒的誓约，致使人类从龙的口中幸免于难。”丽雅的小脸上满是兴奋，说道：“很厉害吧，我是从书上知道的，你知道吗，还在300多年前，人类还是龙的口粮与奴隶，是女神拯救了我们。” 龙王历361年之前的荒古历，那是人类最黑暗血腥的时代。 奥菲懵懂的点头，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读懂了奥菲的表情，丽雅皱起眉毛，对方好像没听懂的样子。 “不说这个了，奥菲你多大了？”丽雅整理了下衣裙，重新伸出手，郑重的说道：“我今年11岁，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 奥菲迟疑的看着丽雅，始终不敢伸手，因为怕弄脏对方白净的小手，更害怕对方可能会生气的表情。 丽雅对着奥菲露出饱含期待与鼓励的眼神。 读懂的奥菲迟疑着缓缓伸出手，被丽雅一把重重抓住，同时摇晃道：“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几岁了。” “7岁。”奥菲涨红着脸，低声道，却因为脸上太脏，看不出来。 闻言，丽雅全身一僵。 这孩子只有7岁！？ 这孩子是亚比斯特人吗？书上说男子普遍成年有俩米高度，就是女子也有接近俩米的高度，体格高大健壮，极度耐寒的野蛮种族。 主要特征是红色的发色与粗豪的脸型轮廓，且，都是棕色的双眼。 本来还以为这孩子跟自己一个年纪，难怪看起来傻乎乎的一直跟在马车后。 丽雅了然的呼气，既然这孩子并不是智力有问题，那么，也没必要用这种语气跟她交谈了。 换了一种哄孩子的语气，丽雅开口道：“小奥菲，我比你大，所以你要叫姐姐。” 奥菲狐疑的看了眼丽雅，说道：“你看起来个子好小，姐姐？” 丽雅嘴角一抽，虽然很想极力保持自身淑女的姿态，但被戳中痛处还是有点恼火，压低语气，咬牙道：“那是因为我有先天性的身体缺陷，所以个子长不快，毫无疑问，我11岁，比你大！” 从旁人来看，俩个孩子差不多一样大小。 仔细对比一下，奥菲要高出一点点。 明明还有三年就成年了，却比不过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暗自对比后，丽雅有些伤心，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吃什么长大的。 “姐姐。”解决自己的疑问后，奥菲干脆的点头叫道。 这位小姐姐可是一直偷偷给她食物的救命恩人，甚至可以说，奥菲满怀感激的轻声唤道。 丽雅满足的眯起好看的双眼，抬手踮脚，抚摸奥菲头顶，说道：“真乖。” 第三章，依靠自己 不适的躲开丽雅的手，奥菲躲闪着看着对方。 丽雅有些尴尬的笑笑，不在意的问道：“你刚才准备干什么？” 低着头，奥菲没有回答的意思。 转回头看了眼阴森的林子，丽雅继续问道：“是准备进林子里吗？” 奥菲点头后又摇头。 “虽然这里是无尽森海的外围，但也是很危险的。”丽雅警告道。 无尽森海地处新大陆极北端，以庞大如海与不知明细的史前危险生物闻名，靠近森海的沿线国家有三个，分别是亚比斯特王国，塞门王国，克罗多王国，其中，塞门地处俩国之中，是一个弱小的国家。 奥菲咬紧嘴唇，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水绿色的眼睛倔强的看着丽雅。 “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姐姐哦，姐姐会帮助你的。” 丽雅如此说道，她是真心想帮助这个孩子，为了减轻并不是她的错，而引起的负罪感。 熟读各种书籍的丽雅明白，现下的状况，并不能拯救所有人，必定会有弱者死在淘汰中，而且，一时的善良心软，会引发不可预料的意外状况，比如难民的暴乱，食物的相互争夺与哄抢，况且，在人们都很冷漠的情况下，个人的善良极其格格不入的碍眼。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队伍没有强力的领导者，相对弱小的孤苦孩子权益无法获得保证，一旦演变成糟糕的状况，这些没人疼的孩子作为不稳定因素，一个也活不下来，相反，继续保持目前的状况，会有一部分顽强的幸存下来。 就像奥菲在丽雅眼中留下的印象。 暴风中挣扎的顽强野草。 因此，偷偷的救下一名孩子，是丽雅做出的努力。 “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哦，不过，要悄悄的。”丽雅笑眯眯的看着奥菲，调皮的做嘘声状。 耐心的引导看起来警惕并没有消失的奥菲。 一旦拉近距离就变成这个态度了，明明之前这孩子还对她露出笑脸。 只有神知道这孩子经历了什么样的险恶状况。 对了，说起来，这孩子最初都不捡她给的食物的。 丽雅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谢谢你。”奥菲小声道谢后，说道：“对不起。” 转身，趁着丽雅愣神的功夫，一溜烟小跑离开，一头扎进林子里。 这孩子！ 丽雅吃惊的微微张开小口，看着奥菲消失的背影，生气的跺脚，贝齿咬住下唇，左右看了看，咬牙跟着追上，扎进林子中。 比书上描写的还要来的可怕，这片林子。 不知名的虫鸟在林子低叫，间或夹杂一两声野兽的嘶吼低鸣，盘根节错的树梢枝头，仿佛鬼怪的身影。 “奥菲！小奥菲！” 丽雅大声呼喊，回应的是野兽的尖啸。 见状，丽雅赶紧闭嘴，不甘心的小声呼喊着奥菲的名字。 只是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人影。 硬着眉头，丽雅继续深入。 透过稀疏的月光，沿着奥菲走过所留下的隐约痕迹前行。 前面隐约传来水声，拨开草丛，月色映照在湖面上，斑驳的银色光晕在水面随波荡漾，美轮美奂的光景下，奥菲的身影爬伏在湖边，低头畅饮着湖水。 丽雅屏住了呼吸，月色下，清洗干净的奥菲露出小脸。 巨大的反差感镇住丽雅的心神。 倒不是美丽的超乎想象，只是眼前的孩子太过纯净。 搜肠刮肚之后，丽雅脑中蹦出一个合适的名词。 精灵！ 山中纯洁的精灵。 干净到全无一丝污垢。 特别是那双在月色下倒映着银辉的水绿色眼眸，恍如纯净的宝石。 有一种自己看上的孩子这么好看，意外之下中大奖的窃喜感。 “奥菲！” 丽雅挥手大声招呼道。 奥菲一惊，抬头看向声源，略显狼狈的丽雅出现在眼中。 脖子一缩，就想跑。 “别跑！” 看见奥菲的慌张表情，丽雅急忙叫道！ 但奥菲显然没有听从命令的打算，捡起放在手边鼓鼓的水袋，起身就要跑。 丽雅焦急的加快脚步，眼中透着气恼，这丫头太野了，而且还不听人说话。 不如说，这丫头的警戒心太重了。 “哎呀！” 随后一声摔倒重响。 丽雅疼的泪花满框，眼神紧盯着奥菲的动向。 果然，奥菲停下脚步，紧张的看着丽雅的情况。 小样！不跑了吧！ 丽雅眼中得意一闪而逝，龇牙咧嘴的同时，疼的不轻。 这并不是假摔，而是狠心的蓄意真摔。 奥菲在一边远远的观望，没有走上前来的意思，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一脸担心又纠结的可爱样。 这孩子真难搞，明明面前的就是受伤需要帮助的救命恩人。 “你过来！”丽雅娇蛮的叫道。 奥菲脚步前移一步复又停下，原地紧张的绞着手指。 “快点过来扶我起来！”丽雅加大声音重复了一边。 “我……” “你什么你，到底过不过来，快点，不然就别过来！让我这个朋友死在这里吧！”丽雅装作生气的说道。 “……”奥菲看着丽雅，突然的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贵族姐姐你不要杀我！” 被哭声弄的脑袋一懵，丽雅楞楞听着奥菲的哭诉，眼神沉静下来。 该死的贵族制度！ 果然如老师所言一般，罪孽与鲜血缠绕的荣耀之冠。 实在是令人恶心！ 深深的吸气，丽雅爬起身，对着奥菲柔声唤道：“我不怪你，你快过来。” 一边向着奥菲走近。 奥菲站在原地，如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没敢跑。 “在那里不要动，等姐姐过来，别担心，姐姐没有恶意。” 用语言安抚着奥菲的情绪，丽雅走近奥菲身边，抬手再次摸上奥菲的小脑袋，说道：“真乖，姐姐不可怕哟，不要躲开我。” 小奥菲这次没敢躲，只是敏感的缩了缩脖子。 近距离之下打量眼前的孩子，即使接着月光，也能清楚看见其身上细密繁多的伤口，一些已经结疤，更多的还未处理，有着轻度的感染灌脓。 不难想象她经历过什么。 那一定是丽雅至出生后都不曾经历的苦头。 丽雅心疼的皱眉，问道：“你是来打水的吗，这种事告诉姐姐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自己来？” 看着丽雅的脸庞，奥菲迟疑了下，低声说道：“姐姐你会一直给我水吗？” “嗯？”丽雅疑惑。 “姐姐会离开的，所以不会一直给奥菲水，奥菲要自己想办法，妈妈说过，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还真是简单的道理啊。 丽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自己会一直给她水，食物之类的承诺，但她又无法对这孩子绝对保证。 最终，深深的叹息之后，说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