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店日常[综英美]》 第1章 诺维雅的甜品店坐落在纽约一个普通的街道上，左边是一家贴着摇滚乐队海报的老式唱片店，右边则是一家装修精美的独立书店。 甜品店的面积只有边上两家的一半，从外面看上去，更像是硬生生的梗在两家的夹缝当中，一副快要被挤爆的样子。 店铺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是屋顶上装饰的一个塑料材质的大型甜甜圈形灯箱，每天天色暗淡之后，灯箱里的led灯管都会极其敷衍的亮起来，把甜甜圈映衬的像是个大型游泳圈。 ——这么一个不算理想的店面，生意却意外的不错。 店铺的附近有一所学校，和那些工作了一天的上班族，或者接到孩子的家长聊天，也是诺维雅工作的一部分。 “这次也是巧克力味的甜甜圈对吗，小安迪？” 被诺维雅点名的小孩子抽抽鼻子，勉强从向家长告状的委屈模式当中抽离出来，用力的点点头。 孩子的家长立刻用一种得救的眼神看了诺维雅一眼，满满的感激之意。 “安迪今天有点感冒。他去参加同学家里的哈利·波特主题派对，晚上没有穿外套···” “才不是外套，那是巫师袍！”本来已经埋头吃起甜甜圈的小孩子抬起头，挂着嘴边一圈巧克力酱，不满的反驳道。“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哈利·波特是不存在的！昨天斯塔克先生还在天上飞着呢！” “超级英雄依靠的是科学！” “可还有奇异博士。他是个至尊法师！”小安迪大声反驳，为了寻求赞同，他转头看没有来得及离开的诺维雅：“我会收到霍格沃兹的通知书的，对吧！巫师是确实存在的！” 诺维雅摸了摸小安迪的脑袋。在她看来，无论是偶尔飞过天空的钢铁侠，还是号角日报成天报道的‘纽约败类’蜘蛛侠，这些人物本来应该和哈利·波特一样，只存在在故事当中的。 现在超级英雄触手可及，解释起来就比较尴尬了。 “可是霍格沃兹在英国···就算他们真的存在的话，你也只能上纽约的巫师学校。” “噗——”听着诺维雅说话的家长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听完诺维雅解释的那个孩子，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诺维雅，以他的地理知识，好像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英国和美国之间的距离足够累死猫头鹰。 他们说话的时候，又有一个客人推开了店门。 “好了，又有客人来了。小安迪要乖啊！”诺维雅走回收银台后面，面带微笑的招呼客人：“欢迎光临！” 推门进来的这个客人和其他人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他站在门口就不动了。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剩下的部位则被白色的纱布口罩遮挡。这种装束在夏末看起来格外的炎热，但客人似乎毫无感觉，他僵硬的站在门边上，和门口的绿色盆栽遥遥对应。 店里几个相熟的客人已经自以为隐蔽的把视线投注到这位古怪的客人身上了。 这位客人几乎没有□□在外的皮肤，层层包裹之后看起来格外的臃肿。是个人的怪癖？还是个流浪汉？ 诺维雅站在柜台后面没有立刻走过去招呼。往日八面玲珑的店主这个时候格外犹豫。她在这个陌生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古怪的凝滞。 诺维雅本能的不想要接近这么一个人，她甚至潜意识的想要做一些什么。但无论是那种想要动手的冲动，还是忌惮担忧，最终都只体现在她握紧又松开的拳头上。 店门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最后一辆车开过街面外的马路的时候，正好是这位客人进来的时刻。 这阵让人不安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街道的尽头响起了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声音以极快的速度、极强的存在感传由远及近，当炫技般的刹车声响起的时候，店里起码一半的人都扭头往窗口看。 诺维雅近乎固执的盯着自己眼前的客人，但对方始终没有把视线投注到她的身上。 一个靠窗的客人突然高呼起来：“啊！快看！是美国队长！” 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信号。不大的甜品店里，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往窗口看去。 诺维雅有些不甘愿的把视线从客人的身上转移到店外，在店里客人的期盼中，也在诺维雅不好的预感当中，穿着红白蓝三色的制服，背着圆形的振金盾牌，那个金发的帅气男人神色凝重的推开了店门。 “所有人，快点撤离！立刻！” 店门打开，几个客人还没有用手机拍下几张美国队长的照片时，就听到了美国队长的要求！ ‘危险’这个词语几乎烙印在每一个纽约市民的本能当中。你可以在体育的跑步考试当中不合格，但在反派们一次次轰炸大楼的时候，你一定也是人群当中健步如飞的那个路人。 客人立刻以一种超乎寻常的秩序鱼贯而出，这是诺维雅搬到纽约之后见到的最超现实的一幕——站在店门口的那个船兜帽的古怪家伙，像是找到了目标，他抬起头来，那是一双野兽一样的眼睛。 这种眼神让人联想到在雪原上饥肠辘辘的孤狼，但那都不能描述出眼前人百分之一的嗜血。兜帽客人的视线最后落在了美国队长的身上。 ——反派定律之一：所有反派一定都对超级英雄恨之入骨。 诺维雅心里念叨着这么一句废话，她匆忙的在美国队长的掩护之下跑了出去。 天空中的夕阳血一样的红，诺维雅没走几步，就看到了逃出店铺的客人们。还有——被夕阳染成半红半绿的绿巨人，本来就是金红色钢铁侠···好几个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甜品店门口！ “这里很危险，小姐，你最好还是跑的再远一点！” 诺维雅猛地抬头，她站的位置似乎距离钢铁侠有些接近，以至于获得了一句好心的提醒。诺维雅的余光看到一位店里的常客捂着胸口，一副羡慕她能和钢铁侠搭话，激动的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但她只是极其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甜品店，问道：“斯塔克先生，我的甜品店···会没事的对吧？”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 站在诺维雅身边的钢铁侠把本来打开的面罩合上，金色的外壳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只有声音从盔甲当中传出来——“不用太担心，美国队长会搞定一切的！” 这锅美国队长不背！ 诺维雅就这么被晾在了她的甜品店外，店铺在隔壁两家大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狭小，店里的玻璃已经全部打碎了，几个桌椅在打斗中被丢了出来，其中一个波及到了绿巨人，一瞬间的混乱之后，愤怒的绿巨人大喊‘砸掉’，冲进了店里，走动的时候地面都在震颤，十几米的距离，对他来说就是几步而已。甜品店被硬生生的撞出一个巨形通道，断口处的砖头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 诺维雅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最后一个冲进店里的是钢铁侠，诺维雅在一片墙面坍塌的声音当中，竟然还听到了托尼·斯塔克对他的队友喊着：“注意控制损害面积！别再毁掉边上的两家店了！” 甜品店里的情况，随着店门被撞出的巨大口子，也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胆子大的客人拿出手机拍摄店里的情况，但这些人都小心的站在相对安全的地方，诺维雅在这群人当中，并不在第一排。 “就没有人去联系一下警方吗？”诺维雅掏出手机。 “没事的，复仇者会搞定这一切的！”拉住诺维雅的还是小安迪的家长，这位单亲父亲神经格外的大条。他指着店铺的缺口对诺维雅说：“你快看！这次的反派和以前上电视的那些都不太一样！” 和这位父亲说的一样。之前带着黑色兜帽的古怪客人，他的帽子在翻滚躲避的动作当中掉了下来，露出一张极端平滑的脸庞。 这个造型和诺维雅想象的非常不同——她的想象力所能企及的，例如这次的反派像是被硫酸泼过，又或者是身上长了倒刺。眼前的一幕却和她的想象刚好相反。这个兜帽人的皮肤光滑反光，脸色比墙纸还要白，没有鼻子嘴巴，只有一双野兽一样的眼睛。 “这次来了几个复仇者？”围观者有个比较心细的，不太确定的问道。 “三个。钢铁侠、美国队长、绿巨人。”立刻就有人扳着手指头回答了这个简单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角落里的是谁？” 顺着那个人的手指看过去，靠近店门口的那篇废墟边上，站着的不是什么超级英雄，而是···一个孩子！ 诺维雅印证性的看了眼安迪的父亲，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一脸兴奋的用手机拍摄眼前的画面，他的领带歪了，更重要的是，小安迪并不和他的爸爸在一起。 甜品店里的复仇者和怪物打的正激烈。 怪物的战斗力格外的强悍，他在三个复仇者组成的三角阵型当中连贯闪避，虽然被从背后打过来的振金盾牌刮擦到几次，但他的身形快到形成残影，始终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第2章 这次的敌人比复仇者们预测的要棘手很多。 托尼·斯塔克的盔甲捕捉到了怪物身上的一点细节。他脖子上的一块军／牌从衣服里面掉了出来，□□在外的几个刻字被动态摄像机捕捉到，经过一轮图像处理之后，一个相对完整的信息呈现在他的眼前。 怪物的名字被缩小到界面的右上角，随之被调出来的是一张证件照，边上的文字说明——劳伦斯·卢卡。住在纽约郊区、退伍军人、生活落魄之后铤而走险做了雇佣兵、最近一次出现，是半个月之前，一家实验设的监控拍到他盗取实验成果的画面。 “要找到他的弱点！”战斗状态的复仇者们并没有注意到慢慢走过来的孩子。 钢铁侠悬浮在空中，在战斗的间隙扫描了面前的怪物。 “他的身体构成更像是两栖类动物，表皮应该有变色功能···等等，他还有其他的能力！” 可是这句话说的有点晚了。整个甜品店，就像是被套在了一个大鱼缸里。 三个复仇者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钢铁侠脚下的喷射器火焰断断续续，美国队长的行为受阻，甚至绿巨人砸东西的动作也没有先前流畅。 “现在我们知道了！”振金盾牌从美国队长的手上飞出去，盾牌的轨迹缓慢异常，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阻力。 绿巨人的反应比队长要直观的多，他抡起身边的收银台，无视了身上的压力，直接往怪物的身上扔了过去。 这份古怪的力量来自于怪物，自然就不会限制怪物的行踪。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受阻，逃过绿巨人的攻击之后，他甚至伸出尖锐的利爪，抓到钢铁侠盔甲的外层，怪物爪子之尖锐，在盔甲的表面留下了一串火星。 “我们必须找到他的弱点！”说这句话的时候，怪物的鞭腿砸在了美国队长身边的地砖上，又留下一个大坑。 “我的天啊！那个是我的安迪！”小孩子的父亲终于意识到面临危险的那个身影是自己的孩子。 在事情关系到自己的时候，他终于不能继续高枕无忧的崇拜复仇者了，恐惧和担忧让他脸色惨白。 “安迪！···安迪！快点回来！”这位不靠谱的父亲显然没有任何相关的经验，他才往前走了几步，还没有走到儿子的面前，就开始叫起了小孩子的名字。 或许是希望吸引到小孩子注意，防止安迪继续往前，但诺维雅认为，这位家长这么做，更大的原因还是希望复仇者注意到他，好让他们分出一点精力，照顾自己的孩子。 但这样的举动同样也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 那双野兽一般的眼睛盯上了角落里懵懵懂懂的小安迪。 时间都好像停滞了下来，家长的声音被掐在了喉咙里。趁着怪物分神，美国队长的盾牌击中了怪物的波纹。盾牌刚划破怪物的黑色套头衫，就好像碰到什么油滑的东西，从怪物的身上偏离开了。 “深海鱼类和两栖动物的结合产物吗？”诺维雅喃喃自语，这种判断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倒是得到了周围一些人的认同。 “我的孩子啊！”随着复仇者们大范围的动作，甜品店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终于不堪重负，在一回合的攻击结束之后，轰然坍塌。 ——那是小安迪背靠着的墙壁。但在危机面前，这个孩子就像是傻掉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危机关头，美队和绿巨人拖住了暴走的怪物。钢铁侠抽出身来，往安迪的方向给飞了过去。 对于他们来说，甜品店里看不见的力场成了他们最大的阻碍。 即使是小安迪的家长，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也能凭借肉眼判断出来，以钢铁侠飞过来的速度，并不足以及时赶到，保护安迪。 就在这一阵惊呼当中，墙壁坍塌的灰尘短暂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托尼·斯塔克和小孩子一步之遥，钢铁的盔甲碰到了安迪的书包——‘轰隆——！’ “我的孩子啊！”不靠谱的家长在这一刻露出了崩溃的神情，他悲痛的惨叫，跪在了地上。 灰尘逐渐散开了。 一个灰扑扑的钢铁盔甲，把小安迪安安稳稳的保护了起来。 人群寂静了一刻，蓦然喧哗了起来，诺维雅的耳边响起了轰动的掌声和尖叫。围观群众的情绪都被这么充满关怀的一幕给调动了起来！ 此时夜色已经降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不知何时消失的立场，还有那个让人看一眼都觉得心慌害怕的怪人。只有一片废墟可以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 甜品店边上的招牌在短暂的闪烁之后，同时亮了起来。书店和唱片店里的人造就撤出了，但平和温暖的灯光，跑回到父亲怀里的小孩子，都让人片刻的忘记了之前发生的恐惧和灾难。 人群当中只有一个人眼眶红了。 ——诺维雅快步跑进已经没有怪物和力场的店铺当中。 被踩碎的瓷砖，砸成木条的柜台，早先店里那些甜品的香气已经不见了，甜品店的两边墙壁对穿，天花板上也有窟窿。站在店里的诺维雅只是愣神的功夫。就听到头顶上‘哐啷’一声。 她错愕的抬头，视线又随着移动的物体转移到了店门口。 那个并不走心的甜甜圈灯箱在撞向地面的前一刻被钢铁侠贴心的托住。像是要安慰诺维雅一样，那个穿着金红色盔甲，总是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男人，拿开了面罩，对诺维雅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来。 诺维雅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的样子。 “所有损失的费用都由斯塔克集团赔偿。”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幸看到刚刚还万念俱灰的那个年轻女店主，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来。 时间并不永远停止在这特写的几分钟里。之后，留在原地诺维雅很快就看到了，路人围堵复仇者，感谢和索要签名的盛况。当然，三位超级英以娴熟的脱身技巧，几分钟之内，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所以，真是个圆满的大结局是吧！”安迪的父亲不太有眼色的走过来搭讪。 “你是说我的甜品店吗？”诺维雅冷笑。 “呃···抱歉。”大人不太靠谱的扯了扯小孩，转移话题似的训斥说：“还有你，安迪，你知道你刚才做的有多危险吗！” 小安迪那一脸的恍惚，也完全被当做是惊吓还没有缓过来。 诺维雅在安迪之前站着的位置上来回走动了几次——现在，她确定这个位置确实有偶蹊跷的地方了。地面上都是碎砖头铺了一地，但安迪站着的这个位置往前，地表略微下沉，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分割线。作为店主亲自装修的诺维雅可以确定，之前这个界限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安迪恰好站在了和透明力场一线之隔的地方。 一个小孩子，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你到底为什么要突然冲过去？！你可别告诉爸爸，你开始喜欢超级英雄了？喜欢巫师不是挺好的吗？” 被父亲追问的安迪还有点懵，他被父亲的火气给吓着他，结结巴巴的说：“我就是觉得那里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吸引我···” “见鬼的吸引！你差点就死了！” 诺维雅拦住了想起要教训孩子的父亲。佐证她猜测的线索几乎被送到了她的眼前——那个在人群当中，坐在轮椅上冲着他们微笑的男人。有些事情几乎昭然若揭了。 “是这样的，小安迪。我很确定你应该收不到霍格沃兹的通知书了。”诺维雅有些幸灾乐祸——作为一个吸收能量的变种人，小安迪的未来，一定在泽维尔变种人学校。 第3章 姗姗来迟的纽约警察像是对整场袭击的最后备注。 当亮着急救灯的救护车停在店铺废墟前面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诺维雅一个。现场残垣断壁，但没有伤亡，这让警察们都松了口气。 一个医护人员走到诺维雅身边，恪尽职责的讯问她的身体情况，好确认这个被‘吓懵’人身上没有什么隐藏的伤口。 “···小姐，你还好吗？” 但他却只看到诺维雅复杂的神色。这位小姐的身上沾染了一点灰尘，看起来只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诺维雅没能立刻回答医护人员的问题，她沉浸在惊鸿一瞥在人群当中看到的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无论是气质还是风度都和某位赫赫有名的人物重合在了一起。 那个人似乎往诺维雅这里看了一眼，他的面容英俊，气质儒雅，还对诺维雅微笑了一下。 有一个名字已经在诺维雅的心底呼之欲出了——x教授。 与这个称呼相对应的是教授赫赫有名的心灵感应能力。诺维雅摸了摸胸口，不确定对方是否看穿了她的秘密。 接着，她的肩膀一沉。 一条颇有分量的黄色毛毯盖在了诺维雅的肩膀上，她从沉思当中回过神来，几乎都忘记刚才有个医疗人员和她搭话的事情。 “你要干什么？” “安慰受到惊吓的群众。打斗发生的时候你在现场吗？我们可能需要你做一些笔录。” “方便我问一下吗？”诺维雅拉了拉肩膀上的毛毯。“事实上，我是这家店铺的店主，这种超级英雄造成的店铺损害，有没有什么获得赔偿的渠道···” x教授早就随着人群离开了。又或者他根本不在纽约，她看到的只是一个投影。如果诺维雅更早发现教授的话，他会照顾好安迪，根本不需要诺维雅抢先出手。 －－－－ 复仇者大厦。 接近午夜的时候，托尼·斯塔克的实验室灯还亮着。‘无意’路过的美国队长和黑寡妇在门口对视了一眼。 美国队长率先开口：“已经很晚了。” “我很在意今天发生的事情，看来你也一样。”娜塔莎靠在墙边，“斯塔克知道的应该比我们更多。” “你是说他救下的那个孩子。安迪·伍兹，那个孩子是变种人的责任。” “钢铁侠本来来不及保护那个孩子。我重新看了那段视频，在视线受阻之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推了他一把。而那个怪物逃跑之后，他就立刻躲进了他的实验室里。” 实验室的大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夜间的托尼·斯塔克看起来格外的疲惫。没有那身钢铁盔甲的保护，只有一件白色的t恤，乍一看和熬夜的普通人没有区别。 “你们准备在我的实验室门口讨论多久？” “讨论你借助别人的帮助才救下一个孩子，这个事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是吗？”从某个转角加入讨论的鹰眼，以一种轻松的语气介入了谈话：“我也看了你们的视频，这已经传开了。” “我们是一个团队，就应该一起面对困难。”美国队长做出了总结。三个人同时把视线转到了钢铁侠的身上。 试图单打独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有些时候，托尼·斯塔克也能够对队友做出一些妥协。他转身，往自己的实验室里走去：“如果你们坚持的话，跟我来吧。” 几个人走进实验室。几个机械臂在细小的工具上进行修改和操作。靠门的地方停着一个完整的金红色钢铁侠盔甲，但地面上还有其他零件。 “你在改装盔甲？！”他仔细看了一下机械臂调整的零件，推进器的部分被强化了。 “我确实赶不上拯救那个孩子。但这也绝非他的自己的天赋拯救了他。”托尼在虚拟的操作界面上回放了整个画面，最先出现的是一组组照片，随后三位的模型构建了起来，实验室的灯光暗下来，几个超级英雄站在了白天的场景当中。 “我们当时是这么站位的，没有人在我们的身边提供帮助，力量来自于店外。”整个画面如同流水一样融化，他们站在一个人群面前，白天现场的每一个路人都被原模原样的重现，精确到他们的站位和表情。 “提供帮助的是人群当中的一个。会是他吗？”托尼站在安迪的父亲身边，“这个孩子最亲近的人，他们有血脉上的联系，如果他有隐藏的力量，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或者是这个人？”他走到了一个戴着紫色围巾的男人身边，他的面部表情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面对打斗场面，格外的镇定自若。 “但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美国队长抱胸看着人群，提醒道：“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要的抓住那个怪物。他已经抢劫了三家银行，造成了很大的恐慌了。”至于那个帮助他们的人，至少他没有危害，并且还站在了正义的这边。 “我其实很怀疑那个怪物是否还在了。”斯塔克皱着眉头，依然专注的凝视着几个虚拟的投影。“贾维斯扫描了现场的能量波动。除了那个力场的残余之外，还有另一股能量波动。后者把前者的痕迹几乎完全掩盖掉了。我是说，如果这个怪物就在我们的眼前被干掉了···” “那事情的性质就要重新定义了。我们要找到那个人！”美国队长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查寻所有围观者的资料，直到找到那个人为止！” ———— 下午的笔录的诺维雅心力交瘁。 她过去固然和一些英雄打过交道。但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全部加起来，也没有今天一天那么‘丰富多彩’。 这是怎么了？超级英雄和反派扎堆出现？ 这如果是一部作品的话，估计甜品店被拆也能算作反派来袭的一个小插曲了？ 但就算这是一部作品的话，反派估计也要永久缺席了。诺维雅找了一辆计程车的，对司机说了自己的住址，然后继续梳理发生的糟心事。 没错。那个倒霉的反派，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不复存在了。诺维雅只是想要让钢铁侠不着痕迹的救下小安迪。但当她的力量和的力场交汇的时候，就发生了不可控制的反应，怪物像是个漏斗，控制她能力的流动，这姑且也能算作对方能力的一部分。 问题是，当他控制不住那么多的时候——他就炸了。 相当悲伤的故事。但对一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怪物，诺维雅能够提供的怜悯就只有这么多了。 “这里路况我不熟悉，你来开车吧。”前排司机在这个档口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诺维雅诧异的抬头看向后视镜，镜面上映照出一个相当年轻的下巴——仔细一看，这个司机穿着的格外华丽，全套的西装和紫色的围巾相得益彰。 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司机。 在诺维雅怀有侥幸，想要询问一下，她是否听错的时候，一种物质附着在皮肤上的感觉清晰可见。随即这种物质就渗入了她的皮肤，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指挥诺维雅，按照司机的话做。 她这是···又遇到一个反派了？ 诺维雅心里苦，她机械的打开车门，跨出车子。换位的时候，她偷眼看了那个‘司机’一眼，对方的装扮让她联想到一个知名的反派——紫人。 这和之前的怪物可是不一样的。一个在漫威宇宙当中闻名遐迩的反派，甚至拥有控制钢铁侠的力量。诺维雅并不确定面前的紫人拥有哪个版本的力量，他甚至都不应该出现在纽约街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按兵不动会是很聪明的选择。 诺维雅没有强迫自己去反抗，那或许会成功，也有可能会失败。就现在看来，没有打草惊蛇的必要。 她乐观的想着，这一天已经糟糕成这样了，说不定会触底反弹。紫人也许只是需要一个司机，好到达目的地呢？ “好了，继续开车，我们要去你家！”声音从后排响起，低沉且充满磁性，完全判断不出，紫人是否看到了诺维雅对安迪施加援手，或者只是纯粹的需要一个安身的住处。 顺从紫人的命令，诺维雅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方向盘上，她目视前方，义无反顾的踩下了油门，方向盘一打，车子开了出去。 对了，变速杆似乎还没有发挥他的作用，诺维雅压下心底的不安，把它直接推到底——坐在后排的紫人猝不及防的身体前倾，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车子就义无反顾的撞向了马路对面停泊的车辆。 ‘轰’的一声，车子先是撞翻了另一辆停靠的奥迪车，又以一种惨烈的姿态，撞到人行道上的消防柱，柱子被撞断，水流如同喷泉一样，从地下涌出来。 这辆质量普通的出租车车头完全变形，把诺维雅卡在了当中。在失去意识之前，诺维雅不得不感叹一下紫人的运气，他哪里来的自信，认为她一定会开车的？天知道，她连自行车都不会！ 第4章 伴随着汽车油箱规律的漏油的声，紫人的意识逐渐回拢过来，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腿被卡住，路边被撞断的消防水柱呈抛物线落在车顶上，溅起串串的水花，很快的，地面就湿掉了一大片。汽油的味道被冲淡了不少，但这并不足以让紫人感觉到安全。 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一个不会开车的女人给坑了！但这次的失礼却完全被紫人归结在了诺维雅的身上。在他脱困之前，他深深的看了诺维雅一眼。 ‘咔嚓。’一个路人站在车祸现场的不远处自拍了一张照片，因为粗心大意而没有关掉的闪光灯给紫人带来又一阵晕眩，更遑论这种广看热闹而想不到施救的粗鲁行为。 紫人喘了口粗气，对着那个准备离开的年轻人命令到：“把我拉出来！” 这份能力永远是他最可靠的伙伴。年轻人顺从的接受了这个命令，没有丝毫迟疑的走到紫人的面前，他就像是任何一个在危险现场挺身而出勇敢救人的英雄一样，原本站在更远地方围观，默默唾弃他看热闹行为的路人们，都露出了欣赏的神情。——在这种随时可能爆炸的现场，走到这么接近的距离，本身就是一种勇敢的证明。 但没有人意识到年轻人涣散的眼神。 他近乎虔诚的走到紫人的身边，从背后架住他的胳膊，用力把他往外拖拉。 这种粗鲁的用力方式，立刻给紫人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他惨叫了一声，随即大声的命令道：“停下！痛死我了！” 再没有比纽约更不适合他停留的地方了。紫人的命令固然可以百分百的让人遵从，但那些被控制人的行为，大多还带着他们本来生活的痕迹。 ——一个鲁莽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动作有多么的轻柔？ 有心想要换一个不那么毛手毛脚的人过来，但不断靠近的警笛声却打断了紫人的这个念头。他一咬牙，知道这次是要吃点苦头了。 “那么快一点！把我拉出来，蠢货！” ——盲目用力的后果，就是肌肉撕扯的巨大痛苦。紫人在撞车后的晕眩感和剧烈的疼痛之间摇摆，当他最后被拖出来的时候，疼的浑身冷汗，那引以为豪的恢复能力，都无法让他立刻从地上站起来。 “扶我起来！带我离开这里！”他再次下达命令。冰冷的眼神在诺维雅的身上的扫过，这个女人真是幸运到了极点，撞车的位置让车头几乎变成三角形，但诺维雅不但没有因此支离破碎，相反的，她趴在汽车弹出的安全气囊上，整个人处在稳固的三角保护当中。 紫人很怀疑，等她醒过来之后，甚至可以安然无恙的自己爬出来。 “等等！”十分不甘心的，紫人走到诺维雅的身边，她似乎在逐渐苏醒，于是紫人在她的吩咐道：“明天一早，不管你在什么地方，你都会想方设法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做完这件事，紫人靠着年轻人的支撑，一瘸一拐的准备离开现场。 警笛声终于飘到了面前。诺维雅躺在气囊上，一丝不苟的装死。 急救和消防紧张的围到诺维雅的身边，他们锯下已经变形的车门，小心的把诺维雅从车子里面拉出来。 这个时候，诺维雅恰到好处的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莫名的有些眼熟。 黄昏时分的光线并不太好，她眯了眯眼睛，才想起这个人到底为什么眼熟。 “怎么又是你啊！”医护小哥也认出了诺维雅。 他无语的和另一个同事把诺维雅抬到了担架上。诺维雅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一条橘黄色的摊子再次盖在了她的身上。 诺维雅被盖得有点发蒙，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把小哥给逗笑了。他不无感慨的对诺维雅说：“你的运气可真好，遇到这种车祸一点伤都没有！”只是发型乱了而已。 诺维雅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的同事就不赞同的纠正：“是不是没有内伤，这还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体检！” 小哥听得一缩脖子，在同事看不见的时候，对诺维雅吐了吐舌头。 诺维雅：“···” ＿＿＿＿ 把所有在场围观者的资料比对一轮，对于贾维斯来说并不需要消耗多少时间。社交网络的出现有助于进一步的探究这些人的资料。 一份名单被上传到了斯塔克的终端上。几个超级英雄都看到了投影出来的数据。 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紫色围巾的男人，他的头像被红色的方框标注了出来。附件是神盾局的统计资料。 “紫人？他竟然在纽约！”这个反派在通缉名单上排位相当靠前，他的能力普通人难以抗拒。 “我们尽快找到他！”美国队长神情凝重的说道。 贾维斯贴心的把投影的文件换成了另外一份，一张相当夸张的车祸现场自拍被放大在中央的位置。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缺少一些见义勇为的精神。”鹰眼耸肩，他当然看到了被卡在车子里满脸血的紫人，于是又幸灾乐祸的补充的道：“他看起来运气并不是很好，竟然遇到了车祸！” 纽约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所以他现在在医院里吗？” “我更在意那个开车的女人，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对照紫人的人能，不难猜到，驾驶位上的女人是被控制的。 “是的，先生。”贾维斯放大了诺维雅的头像部分，对比另一张照片——照片里的诺维雅眼里蓄满了泪水。 “啊！她是那个甜品店的店主！这可真够倒霉的！”斯塔克恍然大雾，这位店主的表情让他印象深刻，即使是在视频里，她也得到了一个特写镜头。 “诺维雅·里维斯，剑桥肄业，之前在纽约的事务所从事调查员的工作。” “她会不会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联？资料上说，紫人之前控制过一个叫杰西卡·琼斯的英雄。那么诺维雅会不会杰西卡·琼斯的替代品？”黑寡妇做出了一个猜测。 “或者只是紫人就近找了个消耗品。”美国队长担忧的看了诺维雅的照片一眼：“有这个孩子的踪迹吗？我们最好找到她，确保紫人没有对她下达什么可怕的命令。” “诺维雅·里维斯小姐现在在圣菲尔德医院。”贾维斯体贴的给出了导航。 “如果是这样的话，紫人一定会回来找她的，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害他受伤的家伙。”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不，在这之前，贾维斯，给我看这个里维斯小姐的履历。” 托尼·斯塔克总觉得自己疏漏了什么问题。更何况，第一眼看到诺维雅的时候，没有人能够联想到她有高学历，或者从事过调查员，她站在那里，就是个漂亮的一张白纸、一个甜品店老板。 ＿＿＿＿ “里维斯小姐，你现在感觉还好吗？”在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站在诺维雅的病床前，语气温柔的询问她的情况。 “还有一点头晕。”诺维雅乖巧的回答。 “很好。”医生点点头，从他的眼神当中，就能看出他对诺维雅幸运值的赞叹。“警察在门外，他们需要找你做一下笔录。”关于出租车原来的司机在什么地方？还有那个被人救走的，坐在后排的男人。 诺维雅怏怏的点头。 病房的门关上，短暂的安静时间。一个指令在诺维雅的脑海当中回响，紫人命令她‘自杀’，这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脑海里这种微弱的声音很快就会消散掉。但诺维雅担心，离开的紫人是否会确认她的死亡事实。 那个帅气却异常小心眼的紫人是个巨大麻烦。 如果超级英雄能够抓到他就好了！ 这一刻诺维雅是这么祈祷的，但她并没有想到，推门进来的不是个一脸皱纹的中年警察，而是···穿着紧身衣的···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他看到诺维雅想要从床上做起来的时候，还体贴的给她递了个枕头。 诺维雅在他靠近的时候，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她还没有想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些超级英雄，“没想到一天里能见到你们两次。”——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开场白了。 事情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一个美国队长进来之后，病房的窗户响起了清脆的敲击声。 “抱歉。”美国队长无奈走到窗边，他打开窗户，放进一阵夜风，诺维雅眼前一花，再看的时候，发现病床前停了一副金红色的钢铁盔甲，盔甲里还自带一个钢铁侠。 他···为什么不从门走进来。 “我这样才不会造成轰动，你也不想上明天的报纸头条吧！”托尼·斯塔克从他的盔甲当中走了出来。 两个超级英雄一左一右的站在诺维雅的床边，而她却像是个老干部一样半躺着，诺维雅在他们的注视下莫名的压力巨大。 第5章 “说点什么吧，我想你们最好不要一直这么站到明天早上？”诺维雅不太确定的打破了沉默。 诺维雅看到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视线在她的病床上方无声交流了一会儿，目测是都想让彼此做那个开口说话的人。最后美国队长让步了，他对斯塔克甩锅的行为相当无奈，然后对诺维雅说，“我们的疏忽让你遇到了这样的危险。” “为什么这么说？”诺维雅拧了拧被角。她并没有真的遇到什么危险，在死命的踩油门之前，她就已经确保了自身的安全。此处可以位紫人默哀一下。 “你遇到的这个男人叫紫人···” “或者你可以说说你知道的事情。”钢铁侠打断了美国队长的叙述。他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话题，那双焦糖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诺维雅。 “呃···”诺维雅有心想要表现的可怜一点。但她真的不太记得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要怎么处理。好在，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躲过这次的审问。 “我叫了出租车，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他要求和我交换座位，也就是让我来开车···” “你不会开车吗？” “是的。我没有驾照，之前在英国的时候常坐公交地铁。”诺维雅不会在设定的问题上出纰漏。 “我们看过你的履历。”钢铁侠有了新想法。他知道史蒂夫可以通过一系列的交流打动诺维雅，但事情总有更加简单的处理方式。换句话说，他嫌弃史蒂夫的效率。 “你是说我的档案资料？”诺维雅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所以你们想要问什么？我的肄业原因？我为什么做了调查员？我为什么来到纽约？” “不不不，这些我们都已经都知道了。你因为考试挂科肄业、选择调查员是因为开的工资更高、英国混不下去了，你最后才到了美国。发现这些完全没有难度，你很难想象这个时代的互联网有多么的发达，以及你的同事有多么的碎嘴。” “托尼！”美国队长不赞同提醒钢铁侠，他的话已经近乎于伤害了。 所以，这就是那种常见的方式了。两个人，一个是红脸，一个是白脸。本质是一场充满关怀的审问。 可惜诺维雅这种唯我独醒的感慨并没有持续多久，钢铁侠接着说：“我觉得你上一任老板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会在推荐信上画上一大堆的甜品，好在你现在自己是个老板了，不用继续求职。” 诺维雅没有想到这个展开。她甚至不知道推荐信的事情。但可以想见，那个做事精密到维护会伪造推特账号的男人，竟然因为她嘲笑过他的体重，就做出这种孩子气的报复行为！ “谢谢，我现在才知道有这件事。”这确实很像福尔摩斯会做的事情。诺维雅哭笑不得的拍了拍的被子。两位超级英雄来访的时间本来就很晚，十一点五十并不算是拜访病人的好时候。再加上他们之间短暂的沉默和交谈，病房里的挂钟指针都指向了12。 第二天到了！ 诺维雅暗自松了口气，她放任自己脑海里不断折腾的声音——见鬼，紫人的催眠对她来说像是一个大型复读机，偏偏说的还都不是好话！ “杀了自己。”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诺维雅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轻轻的说了一遍。 “什么，里维斯小姐？”就算诺维雅没有说明白，她突然空白的表情也能证明发生异常了。 “杀了自己！”诺维雅掀开被子站起来，她四处寻找可以弄伤自己的东西，眼神空洞，神色麻木。 “紫人对她下了命令！他让她自杀！”美国队长看着诺维雅从他的身边走过，她拿起了的病床边的花瓶，突然松手，把这个瓶子摔的粉碎。 下一步是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但钢铁侠先一步控制了诺维雅的行动。 确切的说，是钢铁侠的盔甲。 诺维雅挣扎时，还能用余光看到好端端站在美国队长边上的钢铁侠，所以限制她行动的是那副盔甲。 诺维雅还有很多准备很多幺蛾子，可惜都没有机会一个个的使用出来。 她听到钢铁侠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打晕她，然后把她送到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去，紫人对她的控制会因为距离而逐渐削弱···” 玩脱了！ 诺维雅听到他这么说之后，就担心了被超级英雄打晕会有多疼，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眼前就是一黑——她亲自实践了这个流程。 ＿＿＿＿ 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公园的草坪上好多孩子跑跳打闹，也有整个家庭举行野餐的。 诺维雅处在这么一个朝气蓬勃的背景当中，她距离那些孩子家长都要远点——公园的长凳，天气好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抢到的。 ‘哗啦’，本来全部挡着脸的报纸被她折叠成了一半，露出了诺维雅略显生气的脸庞。 而这一天，距离她在医院被打晕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 超级英雄们在一个高档别墅区抓住了正在作威作福的紫人。他当时毫不拘束、四仰八叉的坐在被害者的大沙发上，要求某位女明星好好的表演歌舞。——形容词的部分都来自诺维雅的脑补。 媒体都说超级英雄们和紫人发生了激烈的打斗。证据是第二天出席活动的钢铁侠，鼻梁上那个明显的淤青。但诺维雅更倾向于是他最贱招惹了那个姑娘。天知道紫人和那些超级英雄比起来，战斗力是多么的惨不忍睹！超级英雄打了个出其不意，紫人被神盾局收押。 事情最大的受益者是那位获救的女明星，她彻底的火了——光临各种脱口秀的节目，成为社交网络上的热搜名词，标题是‘大难不死的女孩’。 问题就出在这里！ 诺维雅狠狠的叹了口气。以号角日报为首的媒体似乎觉得，一个大难不死的人不足以成为整周的话题。他们神通广大的搜索到了诺维雅两次遭遇反派袭击的，又两次获救的新闻素材，在没有采访她的时候，就把她一天当中的经历写的跌宕起伏。 眼看她的新闻热度就要散去的时候，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的爆料说，诺维雅休养结束的时候，是从斯塔克先生的私人飞机上下来···‘诺维雅·里维斯’这个名字也就火了。 放下报纸，诺维雅从长凳上站起来。从她身边路过的人都好奇的多看她一眼，他们没有认出诺维雅，只是看着长凳背面‘油漆未干’的提示，在看看衣服一点都没有被弄脏的诺维雅。 诺维雅扯了扯嘴角。 她也回头看了眼长凳——能力可以有很多用法，就比如···风干油漆。这一眼不免又扫到了报纸的头条。左边是号角日报深爱的头号话题——‘纽约败类蜘蛛侠！’右边则是‘大难不死的女孩诺维雅’。写的是个诺维雅遭遇蜘蛛侠的脑洞故事。 这就非常尴尬了。 第6章 所有这些烦心事当中唯一让诺维雅感到庆幸的是——她所期待的触底反弹终于来临了。 斯塔克工业的慈善款项汇入了她的□□，从价值上来说，钢铁侠的行为非常慷慨，他本人在动手打晕诺维雅之后就没有出过面，这对诺维雅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情。她的生活本来就不应该和这些人有丝毫的关联。 甜品店在原本的地址上重建，重新装潢的店面做了大幅度的改善。上一次廉价的甜甜圈灯箱被彻底替换掉了，漂亮的花体字招牌取而代之，餐厅内部装潢不再采用二手的经营家具，白漆的桌椅把童话风贯彻到底。 除此之外，诺维雅在菜单上也做了相当的改进，平价甜品之外增加了稍贵的生日甜品定制，这项业务的开拓对甜品店的收益来说，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她其实还是有审美的。”一个站在甜品店外，带着墨镜的男人透过玻璃，看着诺维雅忙碌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这份装束绝不常见，通常适用于明星和变态。路过甜品店的人普遍怀疑这是某个明星，修长的身材、大长腿、长条纹的西装，都有人想上来要一张签名了。 但这个男人的脾气似乎不是很好，意识到自己被关注之后，他语气糟糕的对路人喊道：“转过头去，一直走！” 路人是这么照做的。 站在店里擦盘子的诺维雅动作停顿了一下。一个推门进来的客人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为客人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他背着大众款式的书包，t恤牛仔帆布鞋的标准配置，给人一种简单而阳光的感觉。但这个阳光大男孩看起来像是在躲避什么，他小心的调整自己站立的角度，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点餐的工作。 “请问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带走？” “呃···在这里吃。”照旧是语速飞快，视线是不是的飘到靠窗两个客人的位置上。 诺维雅顺着小男孩的视线看过去，那里坐着一男一女，都可以做高中生的父母了。所以，这是父母单方的婚外出轨，还是单身母亲寻找新的感情呢？ 诺维雅露出了一个迷之微笑，她配合的把托盘递给高中生，让他自由的寻找他认为最合适的偷听距离。 出乎诺维雅意料的，这个孩子选择了距离那对男女最远的位置。 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在充满各种谈话声的甜品店里听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诺维雅一边持续关注小男孩丰富的表情，一边头疼的看着那个戴着墨镜，站在甜品店门口，明摆着是要吓唬她的男人。 神盾局果然是全世界最不可靠的监狱！ 从来都没有神盾局可以收押成功的反派！ 外面的紫人一逃出来就找到了她，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管诺维雅心里的想法如何汹涌澎湃，站在店门外的紫人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恐吓诺维雅了。 诺维雅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对他构成了一万点的伤害。对于紫人来说，他最不能忍受的，首先是别人对他缺乏敬畏，其次，则是他的能力对人不起作用。 没有人可以抵抗他的能力，这个车技糟糕的女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应该自杀才对！ 接着，紫人试图用自己的逻辑圆满的解释理想和现实的错位，最后他想出了一种可能性——这个女人可能把他的命令推断出了奇怪的理解。 他可以再次带来恐惧，紫人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为了防止超级英雄作梗，他提前其他几个地区弄了几条大新闻，等那些人赶到的时候，这个女人连同她的店铺，都会不复存在。 这会是个很好的复出宣告，全纽约的人都知道这个诺维雅·里维斯是个从紫人手中逃脱的幸运儿。但他们很快就要更新他们的认知了——紫人从来不留给别人幸运！ 诺维雅在看到紫人停留在店门口，就大致猜到，他在思考什么中二的事情。诺维雅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店铺，目光落在高中生那桌，非常遗憾自己可能赶不上这个小孩子的后续故事发展了。 可她真是见鬼的好奇！ 诺维雅犹豫了一下，拿出了几个甜甜圈，又泡了杯抹茶拿铁，她端着这个分量十足的托盘，走到了高中生的面前。 “抱歉···我没有买这些东西。”高中生在诺维雅靠近的第一时间就抬起了头。 “关于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这是我送你的。”诺维雅露出一个她最擅长的人畜无害的微笑，“事实上，我要离开十分钟左右，我的店里没有其他的帮手，能请你帮我看一下店吗？这些算是对你的感谢。” “呃···我···”高中生显然没有想到这种故事发展，他好像这才注意到那对男女之外的人，注意到诺维雅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为什么是我？” “你看起来很可靠，拜托啦！”诺维雅的余光看到紫人有了靠近店门的动作，她加快了语速，转身就走出了店门。 说起来，这是我一个和她被拆店的那天同样明媚的午后。诺维雅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紫人，侥幸的最后对紫人确认道：“您觉得我们又没有和解的可能？” “和解？”紫人露出一个狩猎的笑容。 “你可以找别人去，这样我们就算是和解了。” “你希望我放过你。”紫人很认真的纠正诺维雅的措辞。 诺维雅无奈的耸肩，“看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有很明显的分歧了。我本来还在想，我们明明来自同一个国家，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呢。”她往前走了几步，继续说：“我们可以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吗？我知道有一个小巷···” 有的地方可以被阳光照耀，有的地方就会被阴影彻底的笼罩。诺维雅带紫人走进那条小巷，走进去之后，就觉得周围的光线都像是被吞噬了一样。 紫人皱着眉头，他脚下的地面黏糊糊的，感觉像是踩在了一层厚厚的青苔上。光线暗淡的根本原因是巷子处于楼房的阴影当中。——猎物直接跳进陷阱，还带他到人迹罕至的地方，紫人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他的控制。 “现在，我们能把事情整理一下了。”诺维雅走到巷子的深处，她认真的做了个挽袖子的动作，哪怕她穿着的其实是短袖。。 诺维雅知道那些超级英雄曾经根据甜品店周围的能量参数，对她的能力进行过揣测。但她的能力并没有那么容易就暴露于阳光之下。 站在巷子靠外一点位置的紫人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这点征兆来自于逐渐潮湿的空气，彻底的黑暗降临了一瞬间，等紫人重新能看见东西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第7章 “你追的太紧了，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诺维雅站在紫人的不远处，她的周围疯狂生长的植物都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一些在紫人身边狰狞粗粝、蠢蠢欲动的藤蔓，到靠近诺维雅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抽出的枝条也都泛着新绿。 紫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逐渐的冒出了冷汗——这里像是一片没有被开发过的热带雨林，参天的树木遮蔽了阳光，空气闷热潮湿，树木枝干上盘着的巨蟒吐着信子，不知名的昆虫飞快的从脚边掠过，一只看起来像是兔子的生物小心翼翼的跳了几步，随即被看似无害的植物们迅速缠住，瞬间血肉模糊。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回答我！”认真计算的话，这应该是紫人第三次对诺维雅使用能力了。 但他把这句话说了三遍，诺维雅都没有任何反应。她冷淡的站在紫人的对面，目光平静的看着他——紫人的能力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如果我早知道你也有能力的话，我们其实可以好好谈谈的，难道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这样残酷吗？”紫人神色一变，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忧愁了起来。 “你是想告诉我，你的能力来自于你父母在你儿时进行的实验，你那对科学家的父母不顾你的哀求，对你注射各种药剂吗？但我们都非常清楚，这不是事实。”诺维雅知道紫人忽悠杰西卡·琼斯的那一套，她不可能相信他的话。 你看，隔壁哥谭，小丑忽悠蝙蝠侠的那些故事，听的人都要潸然泪下了。 紫人的故事其实还可以编的更好，比如他们都有一对身为科学家的父母。 紫人没有想到诺维雅对他的背景如此了解，这也就是说，诺维雅从第一次见到他就开始就装傻，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你有这样的力量，完全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诺维雅断然拒绝，她一抬手，地面上平静的草地突然疯长起来，迅速的形成一张草网，把紫人笼罩在了当中。 紫人下意识的拉扯植物，但他动的越厉害，束缚就越发紧密。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了草茧当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杀了我吗？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有这种胆量！”失去的反抗能力的紫人同时失去了耐心。他开始以为诺维雅的能力类似于精神幻境，这也能解释诺维雅为什么能抵挡他的能力，但束缚他的草茧是真实存在的——诺维雅的力量，让紫人没有反抗的念头。 “我确实纠结了很久，要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矛盾。神盾局没有办法关住你，所以我有了个想法。”诺维雅打了个响指。她为紫人撤掉了草茧，但有一株留在了紫人的手腕上。 “你对我做了什么？”那颗小草就像是从他的血肉当中生长出来，紫人下意识拔掉的举动，所带来的痛苦，直接连接到了他的脊柱。 “我说过了，我需要一个能把你放在身边看管的方式，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做出更多可怕的事情来。这种植物，”诺维雅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紫人的手腕，她十八岁开始，这种能力在她的身上完全觉醒。 不是染色体、不是实验失败的附带产物，也不是巫师或者外星生物。一夜之间，她的脑海本该装满知识的脑袋里就变的群星灿烂，她怀疑这种介于科学和魔法之间的力量，可以凭空把她和指定的人带到另外的地方，而那些地方，完全在她的控制当中。 能力出现之前，诺维雅已经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家庭惨剧，一夜父母兄长全部失踪，生活开始颠沛流离···而且，就算是在能力恢复之后，她也没能用这种能力找回她的家人。 至于用这些去拯救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志向。 “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让找一个看店的店员？！”紫人不可置信的反问道，这么利用能力，在他看来，绝对是个大傻瓜！ “这其实没有浪费我多少力气。”诺维雅嘟囔了一句，光是她的这句话，就把紫人气的半死。 但紫人的一个用词提醒了诺维雅，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把店铺交给一个高中生看着···希望没有耽误围观家庭伦理剧的发展。 诺维雅匆忙的挥了挥手，周围那些不同寻常的景色陆续消失。紫人还能感觉到笔尖萦绕着青草的味道，那个恐怖的原始森林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他手腕上的一颗嫩草，草尖带了点露水。 “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你应该不会想要检验我对这玩意儿的操纵能力吧？”诺维雅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这在现在的紫人看来，如同洪水猛兽一样。紫人按捺下心头的怒意，他可以忍一段时间，找到诺维雅的弱点——这样就可以弄死这个贱、人了！ 推开店门，高中生站在那对靠窗男女的面前，他们似乎在交谈什么，诺维雅撇撇嘴，委屈的发现，她已经错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故事发展了。 “彼得，你为什么在这里？！”梅婶是在寇森的提醒之下才意识到，坐在甜品店靠墙的那个孩子就是她的侄子。他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了，他竟然跟踪自己的社交活动！ “彼得也许只是用他的零花钱买一些甜点。对了，彼得你要和我们坐在一起吗？”寇森一脸亲切的对他的‘学生’做出了邀请。 “额···”彼得硬着头皮面对梅婶的怒火，他偷偷的跟踪梅婶确实是他的不对，最近梅婶总是神神秘秘的打电话，他只是担心她会在约会的时候遇到危险！ 但结果，和梅婶约会的竟然是寇森！——那个美国队长脑残粉、神盾局的特工，还兼职他学校的校长。天啊！寇森的发际线，还有他的年龄，他是要和梅婶开家长会吗！ 彼得被梅婶的责备的视线压得抬不起头来，但他同时又看不上明着安抚梅婶，实则煽风点火的寇森。这个家伙根本不适合梅婶。最基本的，他是个特工，过着多面人生，甚至没有办法在家里好好过圣诞！ 彼得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脑补寇森在家住着的样子。他相当惊恐的打断自己的这个脑洞，用力的摇头，试图平复心情。 诺维雅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啊！您终于回来了！”彼得如蒙大赦的冲到诺维雅的身边。 “是的，真是谢谢你了。”诺维雅没有看到经过，但总算能知道这三个人的关系，这多少也能满足她的一点八卦之心了。 “请问您是···” “诺维雅·里维斯。这家店的店主，您的···” “——彼得是我的侄子。”梅婶体贴的补全了诺维雅的话。 “您的侄子帮我看了会儿店，他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呢！”诺维雅的客套话让站在她身后的紫人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而诺维雅还在继续说：“我想能培养出这种孩子的家长，一定也非常的出色。” 梅婶被诺维雅的夸奖转移了注意力，在夸奖彼得的问题上，她很快就和诺维雅愉快的聊起天来。 彼得这个名字或许让诺维雅联想起了一些事情，但纽约这么多交彼得的高中生，她也不确定蜘蛛侠的设定是否是号角日报的某位记者。 直到轮到边上这位男士介绍自己，他伸出手，带着迷之微笑的说：“你可以叫我寇森。我是梅的朋友，也是彼得的校长。我想，你不会是最近电视上总是提到的那个···大难不死的女孩吧？” 呵呵。 她不应该心存侥幸的——寇森、梅婶、蜘蛛侠，果然这个纽约的普通人都不吃甜品了吗！ 即使心情复杂，诺维雅还是装作一副不知道这一切的样子。她准备开口再客套几句，把话题从她倒霉催的经历上混过去的时候，天边一道流星闪过，大白天的，格外显眼。 “快点趴下！”本来还在说笑的寇森突然大喊，在他富有感染力的命令下，店里很多人都躲在了桌子下面或者墙角边。 诺维雅这才意识到，天边的不是流星，而是穿着推进器的飞行的人。 而寇森也不是被害妄想，在他采取措施之后不到半分钟，那远在天边的‘流星’就笔直的穿过甜品店的玻璃，喷射器的火焰几乎在头顶掠过，最后落在了店里，撞坏了好几个空桌子。 第8章 焦烟的味道在的店铺里弥漫开来，诺维雅有轻微的耳鸣现象，在她能够看到的地方，几个客人抱着头，蹲在地上一下子起不来。血液从他们的手指缝隙当中流淌出来，诺维雅耳边能听到的声音很浅，大多数都只是轰鸣声。 她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店铺的中心处悬浮着一个穿着昆虫形状盔甲的家伙，这又是一个由科技而武装起来的家伙，毫无难度的，诺维雅想到一个非常生僻的反派，甲虫。 ——雇佣兵，盔甲下的人是继承制的，大多数出场都是被蜘蛛侠打败而告终，在此出场的主要原因是神盾局没有成功关住他。诺维雅揉着耳朵，目光锁定在那个扶着梅婶婶，一脸关切的高中生身上。 这确实是个高中生，只是现在的他有了一个更加具体的名字——蜘蛛侠彼得·帕克！ “梅婶，我们应该快点逃出去。”在危险发生之前，彼得·帕克一直以为自己的蜘蛛感应来自于寇森快要泡走他的婶婶了，但现在看来，还是有更加可怕的事情。 “甲虫这次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注意他背后背着的设备，我怀疑那是声波武器。”寇森捂着梅婶的耳朵，帮她恢复听觉，同时小声的对彼得说道：“我先带梅出去。” 这位神盾局的特工在拉着梅婶离开的过程中，经过了站在原地发呆的诺维雅，他们的目光交接了一下，寇森有些担心诺维雅被吓傻了，接他对诺维雅伸出手，喊道：“我们的快点逃出去，这里很危险！” 诺维雅被寇森大力拉扯，但她不得不反手拉住寇森，并且说：“我要和我的朋友一起！” 被诺维雅叫做‘朋友’的紫人，此时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他的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也没有流血，偏偏就是昏迷不醒，快要与世长辞的样子。 他或许认为这样就能的趁着混乱脱离诺维雅的控制，计划发生了变动，他完全可以在暗地里监视诺维雅，这可比在她的手下帮工要轻松的多了。 寇森也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他和安好无事的诺维雅完全是两个极端。他顾不上多想，大跨步的走到男人的身边，准备把他背起来。 躺在地上的紫人这个时候突然抽搐了一下，他脸色惨白的捂着手腕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诺维雅的身边，“我们一起逃出去！”声音里强调了‘一起’这个单词。 寇森环顾四周，又带了几个吓懵的客人，几个人一起从被撞碎的玻璃破口走了出去。 此时的诺维雅来到了一个熟悉的视角——她站在店铺外面，脸色阴沉的看着换装成功的蜘蛛侠，他和甲虫两个人在她的店铺里来回攻防，所有的桌子椅子都成了蜘蛛侠躲避攻击的掩体。 当甲虫又一次发出一枚炮弹啊的时候，蜘蛛侠刚好躲在收银台的后面。‘——轰’的一声，收银台从当中炸开，无数带着火焰的钞票在空中纷纷扬扬的飘下来，看起来像是一场奢华的魔术表演。 站在诺维雅身边的紫人偷偷看了一眼诺维雅的表情，他很好奇诺维雅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发飙，再次使用她那可怕的力量。 但诺维雅始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她甚至可以被称作受害者。 “为什么不使用你的力量呢？只要你动手，他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你不原意的话，让我来帮你吧···”紫人在诺维雅的耳边暗示着，他没有在语言当中使用自己的能力，生怕这样做会惊动诺维雅。 但紫人的真情劝说同样没有起什么作用。诺维雅神情专注的看着打斗当中的蜘蛛侠，在紫人第三次唠叨的时候，她皱了皱眉：“你不觉得你太吵了吗？” 紫人不使用能力的时候，这份劝说在诺维雅的看来更加苍白。她虽然迷惑了人们对紫人的外观认知，以至于寇森见到紫人的时候都没有意识到他就是神盾局的逃犯，但一旦紫人动用了能力，那谁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光从诺维雅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的厌烦，但紫人却再次感觉到手腕蔓延到脊柱的剧烈疼痛，手腕上露出的那点植物只是冰山一角，这次，紫人感觉到了皮肉下游走的植物根茎，连接到脊柱的束缚，这是来自诺维雅的惩罚——一天当中的第二次，上一次，是因为他躺在店里装死。 紫人的额头上再次流下了虚汗，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地上抱头打滚，但实际上，有什么支撑着他，站在诺维雅的身边，更像是个出窍的木偶。 “对···对不起。”他咬紧牙关，说出求饶的话。 接着，疼痛消失了。 紫人踉跄了一下，才在原地站住。 “我只是在关心你。”紫人捂着手腕，他仿佛从疼痛当中感知到了诺维雅潜藏的一部分性格，那是她藏在惊艳外表下鲜为人知的部分，从灵魂中就能散发出无形的压迫感，透过那双近乎于凉薄的黑色眼睛，平静的审视着这个世界。 诺维雅对紫人卖乖的行为并不在意，在他们这段小插曲发生的时候，甜品店里的蜘蛛侠和甲虫，逐渐往店铺外转移。 “你的店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拆的了，怪不得他们要到别的地方去打。”紫人缓了一会儿，又精力充沛的挑拨起了诺维雅：“那个蜘蛛侠，明天肯定又要上报纸的头条了。” 说完，紫人还小心翼翼的看着诺维雅的表情，她丝毫没有要动手惩罚的征兆。这就让紫人从中总结出了一条规律——诺维雅只有在他会产生危害的时候，才会动手惩罚他。也就是说，她真的很严格的遵守了她之前说的话：她会看着他，不让他造成伤害。 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这次绝对没有第二个钢铁侠闪亮登场了。诺维雅面无表情的听着紫人像是个老阿姨一样絮絮叨叨，不仅心里苦，而且还要盘算□□里的存款，是否足够再次装修店铺。 这次的甲虫拆店拆的相对公平一点，周围的两家也有波及。 另外两家的店主同样苦着脸在店外看着，几个人在一起，这大概是唯一让人觉得安慰的地方了。 “你确定你在我身上用的障眼法足够高级吗？”紫人突然问了一句。 “什么？”诺维雅迷茫的转头。这个动作在紫人看来，是对他质疑的愤怒。为了防止再次接受惩罚，他急忙突出主题：“我刚才好像看到钢铁侠了···” 诺维雅猛地抬头，同样的午后，同样刺眼的阳光，接着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不远处空中悬停的甲虫和钢铁侠。 诺维雅四处寻找了一圈最后在某栋大楼外观的广告屏幕上找到了嵌在当中的蜘蛛侠。 “甲虫，不管你是怎么从神盾局逃出来的，我都会把你送回去！在此之前，你最好把从我实验室里偷走的科研成果交给我！”金红色的盔甲当中传出钢铁侠的声音。 甲虫似乎是个没有台词的反派。他动作一刻不停的冲向了钢铁侠，在大楼与大楼之间，之前那个声波武器再次发挥了作用，周围的玻璃也不约而同的震得粉碎，从高处往马路上落下。 关键时刻，是蜘蛛侠射、出的蛛网黏住了那些玻璃。 斯塔克的发明对他自己的杀伤力显然微乎其微。诺维雅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高科技的设备，反正钢铁侠并没有被影响到。 他的推进器燃烧的光芒一闪而过，一个拳头正中甲虫的腹部，姿势标准的空中ko。诺维雅能够看到穿着盔甲的甲虫被打的身体弓起，倒飞了出去，差点撞上刚刚把自己从广告屏幕上抠下来，正利用蛛丝荡过来的蜘蛛侠，他被蜘蛛侠的蛛网顺利的接住，困成了一个茧，困在大楼的外墙上。 见证这一切的纽约路人此时响起了激烈的掌声，还有人激动的叫着钢铁侠的名字，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只有诺维雅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记得到了蜘蛛侠在其中做出的贡献。寇森安抚着梅婶先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在车子开走之后，原本悬停空中的钢铁侠，就往寇森所在的方向，飞落了下来。 “斯塔克先生。”诺维雅不想知道寇森和钢铁侠认识之类的事情。知道寇森的身份，或多或少的都会被提高监控程度。诺维雅自己以前就是做这个的，她很清楚如何才能更加低调一点。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连续被反派拆店两次的女人，无论如何，大概都不能算是‘低调’的了。 打开面罩的钢铁侠显然也想起了这个不久之前遇到过的女店主。他回头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店铺，强忍笑意的对诺维雅打招呼说：“你好，又被拆店的小姐···” 第9章 “斯塔克先生，我很讨厌你刚才对我的称呼。”诺维雅直截了当的反驳了回去。 “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种人。”钢铁侠耸耸肩，并不是太在意诺维雅的话。 “那种人？” “你不是求学期间被同学起太多的绰号，所以现在对这些玩笑特别排斥吗？”钢铁侠带着笑意看着诺维雅，像诺维雅这种明显有事情想要说，却持续犹豫的人，他已经见过太多了。但这并不妨碍事情带来的趣味性。 “呃···”诺维雅的余光落在身边偷笑的紫人身上，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确认的问道：“你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 “让我想想···大概是你的推荐信？”如果有机会的话，托尼·斯塔克真的很想要见见诺维雅的那位老板。他除了是个灵魂画手之外，还从不放弃任何一次向别人介绍诺维雅的机会。真是越来越好奇诺维雅和她的老板之间的恩怨了。 “···”这个答案和诺维雅想象的非常接近了。 一个男人的报复心真是十几年都会持续存在的。这一点她在某人麾下的时候没有直观的体会到，于是就被打包作为离别礼物，延续到了那些档案里。 “算···算是吧。”她很不情愿的承认了这些设定。 “你的运气真的不坏，大难不死的女孩，这个称呼还是有道理的。”斯塔克带着钢铁盔甲的手在诺维雅的肩膀上拍了拍。诺维雅能够感觉到钢铁接触外套的感觉，斯塔克工业研制的盔甲，手部的细节还原度非常高，除了金属的触感之外，几乎和人的触碰力度没有太大差别了。 虽然是这样，但想到那双拍在诺维雅肩膀上的手，安装着掌心炮，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开火，诺维雅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都快要炸了。 “我不觉得运气哪里好了，店铺装修是很辛苦的工作！” “但总有好的一面。”钢铁侠随口回答了一句。他看到寇森即将离开，有意要和那个神盾局的特工说几句。 “遇到蜘蛛侠算是少数值得欣慰的事情。”诺维雅的后面一句话成功让他停下了脚步——在追上一个秃头男人交流工作问题，或者和一个漂亮女人聊感兴趣的话题之间，钢铁侠选择了后者。 他饶有兴致的追问道：“为什么是蜘蛛侠，我以为你是我的粉丝？” 上一次诺维雅确实有这么说过，那个时候她在斯塔克工业的大楼里申领钢铁侠许诺的重建费用，在和前台钢铁侠迷妹的聊天过程中，诺维雅随口说了这句。她没有想到钢铁侠连这种话都会听到。 带着这种想法的诺维雅，看着钢铁侠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个自恋的铁罐子。 于是后者还是澄清了一下，他只用了最简单的一句话，就甩掉了这个黑锅：“这点还是来自你的简历，我真的很想见见你的前任老板了。” “···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我的老板是个英国人。” “英国人？”钢铁侠理解有了障碍。 诺维雅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回斯塔克终于落进了她的坑里，她可不介意在异国他乡黑一黑某个胖子：“英国人，尤其是我的老板，我始终觉得他的性向成谜。” 这个时候，就连站在诺维雅身边的紫人，都觉得这个嘲讽的表情极其适合诺维雅。在只见过诺维雅微笑，平静的时候，只觉得那是很正常的，但当你见过这个嘲讽的表情之后，就会怀疑，之前所有的表情，都是诺维雅的面具了。 ——她真的很适合高冷嘲讽。 “我们刚才似乎说到，你认为见到蜘蛛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斯塔克认真的重新审视诺维雅，就在刚才，他突然觉得诺维雅的身上还有很多的疑点。最优先的一点，那个藏在暗处的超能力者，他们还没有找到。 当时他为什么觉得不会是诺维雅呢？就因为她被拆掉了店铺，而没有过激的反应吗？但这个店主的反应也本像是隔壁两家那么如丧考妣。 “我已经过了相信媒体直接报道的年纪了。如果蜘蛛侠真的是纽约败类的话，那他刚才在做的是什么事情？——他在保护我们，哪怕一直被人误解。”诺维雅情绪激动的让紫人都有些惊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诺维雅确实是蜘蛛侠的迷妹。一个高中生不应该承担这么沉重的责任和骂名，更遑论彼得·帕克未来可能面对的各种支线剧情，他本来值得更好的生活。 “那个孩子如果知道你对他的评价的话，他应该会很高兴的。”钢铁侠挑了挑眉，停顿了一会儿，才总结。 “这是另外一件事情了。”诺维雅上下打量了钢铁侠几眼，她没有漏掉钢铁侠对于‘那个孩子’的语言陷阱，转而补充道：“以您的年纪，确实叫谁都可以称作孩子了！” 紫人瞠目结舌的看着诺维雅。 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诺维雅确实有要向钢铁侠请求重建费的意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诺维雅已经成功的把谈话转入了她无法驾驭的抬杠当中了。 “别这样，诺维雅，你明明也是斯塔克先生的粉丝！”紫人在气氛尴尬的时候送上了助攻。 “我并没有说，斯塔克先生今天的表演不够出色。——很漂亮的ko，我们都看见了！”诺维雅顺着紫人的话圆了回来，这个时候，紫人也就显得不是太没用了。 “你真是只能做到这样了是吧！”钢铁侠阻止诺维雅苦思冥想奉承话的行为。在排除诺维雅是那个超能力者的情况之前，最起码的距离还是有必要保持的。 终于，斯塔克先生大手一挥，终于说出了诺维雅最想听的那句话：“重建的费用，你可以去联系上次帮你的工作人员。” 两次拆店的经历在同一个许诺下诡异的重合了。 诺维雅狠狠的松了口气，她连连点头，显得无比乖巧。 钢铁侠双手的手心向下，喷射器向下喷出了火焰，他平缓的上升，在盘旋了一个小圈之后，就去往了更遥远的天空。 诺维雅盯着他放飞自我的身影看了很久，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在怀疑我！” “我说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始终乐意为你效劳的。”紫人讨巧的说着。 在诺维雅身边的这几个小时里，已经有两个超级英雄出现过了。一个潜力无限的蜘蛛侠，还有一个富可敌国的钢铁侠，如果有任何一个能够为他所用的话，紫人的所有愿望都将顷刻达成。 而阻止了他这个愿望的，就是诺维雅对他的控制了。 “就算我在神盾局里关着，也应该有一个紧闭期限的。你不可能永远吧我关在身边吧！”紫人不甘心的讨价还价。 “你在我的店里为我工作，不借用能力的服务一万个客人，我对你的控制就结束了。”诺维雅看到紫人想要反驳，先一步比了一个‘拉链（闭嘴）’的手势，“在这之前，你必须注意，你手腕上的水仙，需要每天浇三次水。” “这是水仙？”紫人一脸诧异的看着诺维雅，他还以为这是什么更加高级的植物呢。还有就是：“你是说，我要把手腕泡在水里？” “不。”诺维雅说道这里的时候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你要每天喝足够的纯净水，烟酒都是被彻底禁止的！” “我天！你直接说要我光合作用就可以了啊！” “适当的阳光也是不可或缺的，虽然我们是英国人。” 谁能想象紫人成为一个乖宝宝的样子呢？但诺维雅必须做出尝试，这或许会是她生活的一个转折点，就像是紫人自己说的一样，作为有一个超能力者，总要做出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不同。 至于已经开始怀疑她的钢铁侠，诺维雅并不认为那个男人会在她的身上投注太多的关怀，只要她的店铺不会第三次被拆，那她和斯塔克先生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此终结了。 嗯，就是这样。 第10章 紫人和诺维雅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居住着，刚开始的时候，紫人非常自然的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抢占了诺维雅客厅的沙发电视，同时还用她的平板刷着社交网络。 在生活方面，诺维雅意外的不亏待她自己。紫人起先以为，一个隐藏自己特殊能力的人，十有*会压抑自己的生活品质，像是个苦行僧一样的活着。但他真的走进诺维雅的家里，在她家豪华的波斯地毯上来回走动的时候，才不得不感叹，这一波他完全看错了。 “不要看那些没用的东西。”诺维雅懒洋洋的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她抬眼看了眼闹钟，对紫人吩咐到：“你该去洗衣服了。” 这也是紫人改造活动的一部分，紫人是以一种突兀的姿态出现在诺维雅的生活当中的，诺维雅并没有为他制定一个明确的做事章程，因此大多数的时候，判断的标准还是要看她的心情。 紫人知道反抗的后果，他相当不悦的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用眼神控诉怒诺维雅的□□。 “在拒绝做家务的方面，我们是一样的。”诺维雅打了个哈欠。 诺维雅指使紫人做事的时候，她家的门铃响了。 紫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跨过比他还要大爷的诺维雅，打开了房门。 “你的快递。你的社交范围里还有写字这么难看的人？”紫人不无唾弃的辨认着快递包裹上的署名：“好像是一个叫···安迪的人寄过来的。啊！就是那个在你店门口的小变种人吧！” 诺维雅罕见的楞了一下，她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这个孩子对她念念不忘的。从根本上说，安迪只是他的一个普通客人，他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天赋，他们之间就不再有任何的交集了。那位x教授的心灵感应，是诺维雅最不想尝试的能力之一。 “你到底要不要拆开来。还是我来帮你？” 紫人在这方面从来都不够耐心，再加上他已经摸清了诺维雅的一部分性格，用这种恶劣的语气对诺维雅说话，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诺维雅很不情愿的用裁纸刀划开了包裹。里面有一些防止暴力运输的填充物，拆掉那些之后，实际托运的东西只是很小的一块。 “这是什么？匕首化石吗？”如此粗糙的工艺，不只是紫人吐槽，就连诺维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咳。他只是一个孩子，你以为我会期待他送什么东西过来？” “你不会很少收到别人的礼物吧。”紫人看出来了诺维雅表情昂中不自然的部分，他相当诧异的说：“既然你一心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圣诞互换礼物总还是有个的吧！” “这是我的个人呢问题。”诺维雅怀疑安迪只是在他的学校里随便找了个看起来有趣的东西。比起这个所谓的礼物，安迪要找到她的地址，才是更加花费精力的事情。 这总归是个孩子的心意，诺维雅把礼物放到客厅一角的抽屉里，继续督促紫人做家务。 ＿＿＿＿ “那个新来的孩子把‘应答匕首’给偷走了！”野兽一脸愤怒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的神色配合他容貌，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但事实上，这只是一个负责的的老师，对于学生不遵守规矩的谴责而已。 “安迪还是不能很好的适应这里的环境啊。他还太小了，和同学之间有些有沟通障碍。” “可您不是已经和他谈过心了吗？他确实安分了一阵的！” “他请求我帮他找到一个答应给他写信的朋友。”教授温和的解释着。但实际的情况是，安迪直接把那个人描述成了他未来的母亲。 “这是我唯一认可的继母，教授求求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安迪说的声泪俱下。 但那个叫诺维雅的女人和安迪确实只是很普通的认识。x教授当面就揭穿了这一点，“我们的能力并不应该用来探查别人的*。你更不能通过说谎来达到目的。” “您从来不会被蒙骗。但我就这一个朋友了！”最后促使教授帮助他学生的理由，还是诺维雅本人对安迪也有的那一份关爱。 查尔斯对那位经营历程坎坷的甜品店主有些印象。当他在人海当中寻找安迪的时候，对那位店主惊鸿一瞥，她虽然很克制，但还是表现出冲过去救安迪的倾向。 “所以，您就给了他别人的地址？”野兽很难想象查尔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原则的问题上，他极少纵容学生。 “我们刚才不是说到应答匕首了吗？”x教授从容的把话题带回到原来的层面上，让安迪和诺维雅保持一定的交流，不但能够帮助安迪放松情绪，或许对那个叫诺维雅的女人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他确实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毕竟我们也都没有研究出那件东西的完全用途。”野兽神色凝重了起来。 他所谓的‘应答匕首’，从外形上来看，只是一把迷你尺寸的粗糙石器。一个施工队从某个废墟当中发现了这个武器，充能之后，石器会的呈现出了拷问内心的特性。如果你对匕首说谎，就会受到制裁，而制裁了受害者的匕首，石器的轮廓会更加清晰一些。 在这把匕首从普通人辗转到变种人学校以供研究的这段时间里，石器的轮廓和出土的时候差别巨大。照这种情况来说，要让匕首开刃，至少需要上千条人命，更遑论，拷问内心，很少有人能从容通过。 “激活匕首还是有一些步骤的。我们也许会有足够的时间把东西追回来。安迪告诉你，他把匕首放在那里了？” “他说，他把东西寄给了甜品店的漂亮姐姐。”野兽脸色铁青的回答。 查尔斯点了点头，这和他的猜测相差不大。 “要麻烦你走一趟了，我想安迪也很愿意一起去弥补他的过错···” ＿＿＿＿ 诺维雅收好小礼物的功夫，紫人推了她一下，同时向她指了指窗户。 “有人在敲你家的玻璃。” 这句话的问题在于，诺维雅的家，在十八楼！ 诺维雅抬头去看——蜘蛛侠趴在她家的窗户玻璃上，一脸无辜的我摆了个的漫展上常见的‘蜘蛛侠’姿势。 “他有可能是过来拆你家的。”紫人幸灾乐祸。 诺维雅没有理会他的话，她打开窗户，看着蜘蛛侠以体操运动员都不能有的矫健身姿跳进了她家窗户。 “啊！你们果然是情侣！”蜘蛛侠带着头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的语气丰富，听起来完全不像那个腼腆的高中生彼得·帕克。果然穿着制服的蜘蛛侠是自带话唠属性的。 “我们不是。”诺维雅坚持。 “这样的话，斯塔克先生还有希望？”彼得语速飞快的追问道。 诺维雅猜测他是为了拆店来道歉的，但很明显，蜘蛛侠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八卦她上了。 诺维雅虽然心里能列明主题，但听到关键词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带歪了话题：“你说斯塔克？他并没有在追求我。” “我在他的电脑上看到你的照片了。总不能是他在调查你吧。···等等，难道他真是在调查你吗？”蜘蛛侠的语速快到诺维雅来不及插话的地步。 ——这孩子绝对死于话多。 诺维雅扶额，“不，斯塔克先生慷慨的支付了我店铺的重装费用，而且你知道，我最近有点话题性···”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 “是的！你们简直是在抢头条！”紫人一下想起最近《号角日报》出的另一个专题，那个主编真是个天才——《大难不死的女孩新成就：蛛网逃生》。 诺维雅瞥了他一眼，“有什么方法，可以消除斯塔克先生对我的这份‘关注’吗？” 在场的两个男士都看向了她——紫人看了诺维雅的胸，蜘蛛侠看了诺维雅的脸，他们神奇的想到了同一个解答。 “我的建议是，你可以送他点礼物。” “你可以···使劲的夸他。” 但这两者的本质，似乎是一样的。 第11章 复仇者联盟的大厦高耸入云，大厦顶端那个大大的字母‘a’曾经多次因为战争而崩塌，但每次都能被重新装回大厦的顶层。诺维雅站在大楼底下，抬头看了眼那个大写的字母，光是玻璃的反光就足够刺眼了，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大厦。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想见一下斯塔克先生。”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面带微笑的询问诺维雅，她显然已经认出了诺维雅的身份，对待诺维雅的方式，也完全是处理斯‘塔克先生前女友’的那种模式。 “额···没有。”诺维雅干脆的回答。她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那么如果我现在预约的话，大概要多久才能见到斯塔克先生？” “让我帮您查询一下···”前台认真的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非常抱歉，斯塔克先生的预约时间已经排到了三年以后。” 这和某些高级餐厅的等位时间倒是可以媲美了。即使诺维雅在心里吐槽了一万次，但她还是挂出着比前台还要得体的笑容，认真的说：“请帮我安排一个时间。” “什么？” “我三年以后再过来。”诺维雅一本正经的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就在诺维雅准备离开的时候，大楼的门口发生了一阵骚动。至少诺维雅刚刚走进来的时候，门口还显得非常平静的样子。但现在，随着一辆跑车停在大楼的门口，那里迅速的成为人流密集的区域，记者的闪光灯几乎淹没了那片地方。 “斯塔克先生，您能给我一点时间，接受一下采访吗！” “斯塔克先生，您可以代表复仇者，做一个简短的发言吗！” “斯塔克先生···” 一楼的保安瞬间被调动了起来，这些训练有素的保安们限制了人群，大多数的记者都被拦在了玻璃门之外。 除了个别几个特别能站位的。 诺维雅站在前台边上，她眼睁睁的看这一个穿着黑色职场装的女记者以常人难以企及的柔韧性，逃过了保安队重重阻拦，带着她的话筒和摄像师，成功的站在斯塔克面前。 厉害了！ 诺维雅睁大眼睛，默默的为这位记者喝彩！ “斯塔克先生，您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吗？我想对您做一个简短的采访！”女记者坚持不懈的和斯塔克保持同样的步速前进，她的事业线暴露，周围的保安顾忌着不要和她造成过多的肢体接触，竟然让她一路突围到了电梯附近。 “你很漂亮。”埋头快走的斯塔克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往诺维雅的方向看了一眼，以至于诺维雅那个看好戏的表情都没有来得及收敛起来。 “谢谢，斯塔克先生。” “我可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和···站在前台的那位小姐一起过来吧。”被点名的诺维雅这个时候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一楼所有的视线都随着斯塔克的点名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位女记者先是楞了一下，随即踩着那双恨天高，‘嗒嗒嗒’的跑到诺维雅的面前，一把拉住她，拖往电梯的方向。 电梯的门在瞬间关上了。 除了一个贴身保安之外，电梯里就只有两位女士陪着钢铁侠了。女记者干练的从口袋里掏出的录音笔，她的准备相当周全，诺维雅根本不忍心占用她的采访时间了。 “有什么事情吗？” “斯塔克先生，能请您回答一下，这一周出席慈善晚宴，拍下后现代艺术大师，编号394的作品，是出于什么理由吗？” “那是个慈善宴会，我总需要买点东西，做个公益事业吧。”斯塔克盯着诺维雅，随口回答道：“你说的那副画画的太丑了，但那个作者非说话的是我本人，我不能允许这种作品在外面流传。” 诺维雅忍不住笑了。这确实是非常斯塔克的回答。 “那么您当天活动时带的女伴呢？她在推特上公开了你们的合影，对此您的看法是——？” “你说的是我的前女友，我没有什么看法。你也很漂亮。” 斯塔克的目光盯着诺维雅，但诺维雅此时致力于充当布景板。 “你呢？你有什么要问的？” “抱歉，先生。我和您的预约在三年之后，到那个时候我会和您详细说的。”诺维雅看了眼电梯里的女记者，并不想在她的面前说明来意。 复仇者大楼的楼层虽然高，但也不是没有顶的。 电梯门在某个楼层暂停了一下，有人站在电梯门口，女记者抬头一看，惊呼一声：“啊！美国队长！” 站在电梯前的美国队长擦汗的手顿了一下，他看起来是刚从训练室出来的样子。 诺维雅有些同情的看了斯塔克一眼，从记者的声音来看，她以接触钢铁侠为工作，却把美国队长当成了偶像。 “额。你好。”美队很温和的和诺维雅打了个招呼，他的彬彬有礼和斯塔克的难缠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 “我能采访您几句吗？”女记者一只脚踩出了电梯。牵扯她不要立刻追着美队走的，大概只有她相当强烈的职业道德了。 “如果我能回答的话。”美队不太适应这样狂热的粉丝。在诺维雅的理解里，他看向钢铁侠的目光是，求救？ “那么斯塔克先生，和您相处的时光非常愉快，我能拍一张您的照片吗？”女记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诺维雅心里暗道不妙，她和斯塔克站的实在是太近了，在记者拍照的瞬间，她只能匆忙的转过身去，留给镜头一个背影。 “···这样就可以了。”女记者另一只脚也跨出了电梯。她近乎愉悦的追上了美队。 电梯门重新关闭了。 令人尴尬的沉默席卷了这里，直到那个胖胖的保安违背了布景板的属性，“你们不说点什么吗？” “你可以说说你三年后准备说的话了。如果足够有趣的话，我可以多给你点时间，让你说完的。”斯塔克低头玩着手机，相当敷衍的对诺维雅说。 “但我以为，您支走那个女记者，就是打算要听我说完的？为什么不放下手机呢？” “我并没有支走记者，她是美国队长的粉丝。” 钢铁侠不需要亲自动手。诺维雅的推断是，从走进电梯开始，斯塔克的手机上就有贾维斯总结的，关于女记者的详细信息。此外，诺维雅不无恶意的揣测，斯塔克调查的原因是为了筛选适合约炮的对象，那位记者的实际偶像是美国队长，这一点足够她出局了。 至于方式，美队并大概还没有按下电梯按钮，他在看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表现的非常错愕。 “就算是这样，你来找我，总不会是想要告诉我，你家席梦思睡得不舒服吧？” “实际上，我想说的事情和这个差不多。”诺维雅顺着斯塔克的话说了下去。 蜘蛛侠和紫人固然提出了一些相当不靠谱的言论，诺维雅并不打算的按照他们的建议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导致她主动寻找斯塔克的原因，还是安迪邮寄过来的匕首。 那个粗糙的手工制品，给了诺维雅一种存有灵魂的感觉。普通的石头当然不会得到这么感性的描述，但如果是从天赋学校寄出来的东西，诺维雅就要怀疑，安迪是否做了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情了。 经过诺维雅的实验，紫人对这个东西的感知相当迟钝。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小匕首的存在，只是抱怨说睡眠质量受到影响。 “我从朋友那里收到了一个纪念品，想要送给您，感谢一下您对我店铺的帮助。” ——我从一个熊孩子那里收到一个棘手的东西，想要丢给你，让你去头疼那到底是个什么恐怖的东西。 诺维雅在拿紫人做过实验之后，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小玩意儿，虽然很危险，但在没有触发媒介的情况下，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大问题的。诺维雅希望把这个东西在钢铁侠那里备个案，等到变种人找过来的时候，就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就这样，在电梯升到顶层的时候，斯塔克和他的保安从电梯里走出来，诺维雅独自做电梯返回一楼——她送礼的计划已经完成了。 “贾维斯，扫描一下这个盒子。” “里面没有危险物品，先生。矿物质构成，应该是某种化石标本。”在这份科学推测的基础上，斯塔克召唤来他的盔甲，一脸紧张的解开了诺维雅包装在盒子外面的蝴蝶结。 第12章 “你有没有看到过我的那条粉红色的领带？”紫人翻箱倒柜的寻找他丢失的物件，在绕着诺维雅走了第三圈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诺维雅的脸被报纸挡着，只能听到声音传出来——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这就引起了紫人的怀疑。他虽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毕竟诺维雅前科累累——之前出现在厨房地上被用来当抹布的白衬衫，公寓楼下用毛呢大衣拼出来的流浪猫之家，还有被人因为衣物捐赠而得到的感谢信。 ——这是当然的，任谁收到一包价值几千美金的高级定制西装，都会忍不住来‘感谢’一下送衣服的人。这么罗列下来，紫人并不是真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他打不过诺维雅！ “你有没有发现我的衣服越来越少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能总是乱丢。”诺维雅依然的语气平静。其实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紫人本来有和她和平相处的机会，那个男人自恃诺维雅不会为了小事和他动手，就出现了诸如光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早上穿着平角裤坐在沙发上岔开腿之类的行为。 平角裤！ 好吧，那确实不是问题的重点。 诺维雅只是觉得，他既然不那么想要穿着那几件衣服，那么以后都不用穿了！ 至于那条领带？ ——送给钢铁侠的礼物外包装，总要稍微精致一点，不是吗？ “你不是叫‘紫人’吗？为什么要在意一条粉红色的领带？”诺维雅被翻箱倒柜的紫人吵到了，她从报纸上分处一点精力，不耐烦的对紫人说：“如果你需要买衣服的话，可以尝试亚马逊。” 这是不可能的。紫人心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他的直觉已经让他百分百确定诺维雅偷衣服的恶行。“那条领带有特殊的意义！” “你爸爸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佩戴过？还是你曾经有个心爱的女孩送你的礼物？”诺维雅随口一猜。 见鬼！ 紫人发现他想到的借口被诺维雅用掉了。他编故事的才能曾经屡屡帮他得偿所愿，但在诺维雅这里，似乎总是起不到应有的作用。 “你···你就是不信任我了，是吧！”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没错，诺维雅从不对他抱有信任。 紫人实在不能想象自己穿着t恤招摇过市的样子，但他眼见着诺维雅下达了最后通牒，也就只能非常无奈的点点头，决定下次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衣服，免遭诺维雅的毒手。 ＿＿＿＿ “先生，我们已经对这个物体进行了所有类型的测试，除了轻微的能量波动之外，大多数的测试结果，都在正常水平。”贾维斯的提示音在实验室当中响起。测试结果当中那些微量的波动，也可能是在化石形成的过程中，吸收了一点微弱的稀有金属。 贾维斯可以在他的资料库里寻找到大量类似的案例给予佐证。但斯塔克先生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她不会就这么简单的送了一个没用的东西过来。”斯塔克托着下巴，视线始终盯着那把匕首形状的化石：“那点能量波动可能会在某些方面对人产生影响，只是波动的强度还不足以影响人类。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给这东西输入一些能量。” 虽然有这方面的猜测，但斯塔克对于‘输入能量’这个选项仍有犹豫。他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潘多拉的盒子’了，有些事物并不应该被唤醒。 还有一种可能性是，诺维雅确实随手找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过来，就是想要看他伤透脑筋的样子。斯塔克最近越来越倾向于后者了——诺维雅就是想要的逗他玩！ “先生，您的睡眠质量已经连续一周低于健康线了。医学方面的建议是，请您离开实验室，晒晒太阳，好好休息。” “只是几个噩梦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斯塔克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为了弄明白这个‘礼物’的实际用途，他在实验室里停留了很长时间了。至于噩梦，超级英雄又不是什么轻松的职业，这些负面的情景···残垣断壁···没有救到的人···最终都会过去的。 “找一些热点新闻放到主屏幕上。”虽然拒绝了贾维斯的建议，但钢铁侠月决定调节一下心情。 “——关于您的新闻，先生。”人工智能停顿了一秒，不知道用什么算法，‘贴心’的解读了斯塔克的命令。 投影屏幕上的检测数据别撇到了右下角，大段的图文信息充斥了屏幕。 “这一条。”钢铁侠被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就是之前个美队的迷妹记者拍下的在电梯里的画面，照片里的穿着西装的斯塔克笑容得体，边上站着的诺维雅就只留下一个大众化的背影——黑色的马尾辫是个可以直接淹没在人海当中的设定。 斯塔克忍不住点开了社交网络对此的评论。没有谁把这张图片和诺维雅联系在一起，大多数的粉丝留言都在喊：我那天把头发染成黑色了／我戴了假发，这个是我！是我！斯塔克先生是我的！ 于是斯塔克最想要嫁祸的人，就反而随着舆论焦点的模糊，顺势隐藏了起来。 “贾维斯，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认出诺维雅的评论？” 数据在投影之下飞速的流转，三秒之后，贾维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没有一个人猜到了这是谁么？”这个结论让钢铁侠皱起了眉头。 这恰恰是最不正常的结论。 就算是把他之前那些绯闻对象做个排列组合，也一定能把诺维雅扯进来，更不用说，这其中还有当天值班的员工、前台。他们虽然为他工作，但在出卖他绯闻这方面，一向走在最前沿，没有理由就这么放过关于诺维雅的消息。 这就说明，有人在背后帮诺维雅隐瞒什么。 “我本来就不相信，她真的会在一个话唠的老板手下工作这么长时间。”斯塔克喃喃自语，他的视线落在照片里那个高挑的背影上，这是诺维雅至今露出的第一个破绽，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可以让他看看，在调查员身份背后的诺维雅，究竟是干什么的。 “查询一下有没有记录删除的痕迹。不要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斯塔克绝对不愿意放过这条有用的线索。“还有···她真是见鬼的高，这张照片拍的太糟糕了！” ＿＿＿＿ “安迪！你再乱跑一次试试！”野兽拉着拉杆箱，背着超大号的背包，心力交瘁的跟在安迪的身后，他的体能可以完美的承担这些重量，真正让他头疼的，是来到纽约之后，就像是脱缰野马一样，拉也拉不住的安迪。 汉克觉得再这么下去，安迪就彻底是来回家探亲的了。 “抱歉，老师，我只是希望能早点见到诺维雅，问问她是不是喜欢···”我的礼物。 安迪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迅速的用双手捂住嘴巴，一脸无辜的看着野兽。 “···”野兽心累了一秒。 他接手的任何一个学生，都没有安迪这么让人头疼。安迪完全没有遇到过那些歧视和冒犯的现象，他对于外面的危险一无所知。变种人的历史在他看来只是教科书上的一段文字，周围所有人的人都是善良的——这种认知可能让人丧命。 “你还不知道你究竟把什么东西送给了你的人类吧？！”野兽终于追上了安迪，他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语气严肃的说：“‘应答匕首’每一次被激活，都会有很多普通人死亡。除非有一个成功接收拷问的人出现···他的必须是内心毫无阴暗的，才能阻止这个危机。” 但这样的人极端少见的，就算是称之为圣人也不为过。就算是x教授本人，他也承认做不到这一点。 “什么？我以为这是个护身符？你们把那个东西归结在了无攻威胁的区域了！”安迪还没有完全相信野兽的话。他心怀侥幸的希望，老师只是在吓唬他送出了一件很有价值的东西。 “匕首在我们的看管之下，确实是没有威胁的。它的触发方式有三种：足够致死的辐射、大量的能量输入、人类的鲜血。变种人的鲜血不能出发匕首，我们会被匕首伤害，但却不可能激活那玩意儿！” “诺维雅是个人类！”安迪的脸色立刻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哼。现在知道你闯了多大祸了吧！还好你没有把这东西寄给你的父亲···至少诺维雅比他要靠谱一点···”如果是安迪的父亲的话，很可能会产生什么滴血认主之类的奇怪想法。神经大条成安迪父亲那样的变种人家长，野兽也同样是第一次见。 “我们要快点找到诺维雅！”安迪神色紧张了起来。 “如果你乖一点的话，我们会更快的！”野兽揉乱了安迪为了见诺维雅，特意疏了半天的头发。 ——出发之前，教授给了他一个有用的建议，到纽约的第一目的地并不是去诺维雅的家里，而是跟着匕首的能量痕迹走，那虽然很微弱，但却是独一无二的。 带上安迪的意义就在于，他对能量极端敏感。 纽约的超能力和变种人基数庞大，他们散发的能量混杂不明，就算使用高科技识别，也会像是在大雾天辨别天上的星星那样困难。但对于安迪来说，特殊的能量物质，如同大海里的灯塔。 ——他们会在诺维雅发现之前，把‘应答匕首’替换成普通的纪念品，这甚至不会让她本人察觉到。 第13章 伦敦。白厅。 关于里维斯的新闻摘要是夹在缉毒报告和贝克街监视报告之间，呈现在麦克罗夫特的办公桌上的。 报告抬头上，‘诺维雅·里维斯’这个名字本身，就唤起了他相当冗长的一段回忆。 总结来说，里维斯是个非常出色的特工，和各种隐藏的部门组织都能合作愉快。但在她自身是否具有能力这件事情上，部门之间始终没有一个确定的结论。 麦克罗夫特在报告上简略的批注了一行文字：确保里维斯身份的保密性，涉及国家机密，最高等级保护。 他在最后一个单词后点上句号，记忆宫殿里那些诱人的甜品，极端重要的情报，巨大的成功和损失，也随之被封存了起来。 下一个问题是关于夏洛克的——他那总是闯祸的弟弟！ ＿＿＿＿ “猎鹰，你有多久没有见到过斯塔克了？”美国队长在训练室的门外叫住了刚从里面出来的猎鹰。 “昨天还在报纸上看到过。”猎鹰开了个不大的玩笑。 “所以我们的队友一直都活在头条新闻里吗？这可不行，他缺席了上一周的复仇者会议！” “让我想想，他上次不是让他的盔甲参加了吗？”一件中空的盔甲，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拆解成碎片飞回了他的实验室。“我想他可能在研究什么秘密武器？” “或者他遇到了什么难题！” 猎鹰被美国队长盯着看了很久，突然反应过来：“你不会想要让我去问问他在做什么吧？” “我想队长就是这个意思，可我认为他也该从实验室里出来了！”黑寡妇从拐角的地方走了过来。比起闭门不出的钢铁侠，大家都更加习惯总是发号施令的那一个。 “正好托尔也从阿斯加德过来了，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惊喜。”这不会有多大的难度，贾维斯并没有接到阻拦复仇者们的命令，美国队长甚至有直接进入实验室的权限！ 猎鹰相当成功的带歪了谈话的节奏。等索尔来到训练室门口的时候，这个临时‘会议’的主题已经转换为：如何把钢铁侠骗出实验室，并且弄明白他最近在做什么。 “浩克可以把大门砸碎！”绿巨人激动的拍了一下猎鹰的肩膀，正在描述计划的猎鹰差点被拍飞了出去，他一个踉跄，相当无奈的说：“不，不需要浩克做这些。但是浩克可以吸引斯塔克的注意力，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训练室里的机器人强度已经不够了吗？” 显然不是只有猎鹰一个人这么认为。 黑寡妇立刻明白了猎鹰的意思：“浩克可以砸掉训练室里的机器人，这样托尼可以直接对那些机器人升级了！”同样也转移了斯塔克的注意。 “浩克喜欢砸东西！浩克会把那些不够强的机器人都砸掉的！” 绿巨人迅速的转身，关上了训练室的大门。很快，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间里，就传出了强烈的震感。 “呃···看来浩克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史蒂夫去敲托尼的门，我和娜塔莎去他的实验室看看？”猎鹰不等美国队长回答，就冲进了电梯。 训练室报废的时候，斯塔克正准备从实验室里出来。关于匕首的研究到了该告一段落的时候了，他有累积很久没有完成的巡逻任务，想来纽约市民看不到他在天上飞过，总会缺乏安全感的。 除了给匕首输入能量之外，托尼总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了解到全部的事实。比如联系诺维雅，约她吃顿饭。为了不被那些媒体盯上，诺维雅总会交代出一些细节的。 这么做无非是承认了他在匕首的研究上束手无策。 斯塔克走出实验室的时候，美国队长还没有到达实验室所在的楼层。实验室的门关上，托尼和史蒂夫在的电梯打开的瞬间见到了彼此。 “呃···下午好，托尼。” “下午好。”电梯门重新关闭。“你要去那一层？” “我过来只是想要告诉你，浩克发脾气了，训练室的机器人强度不够他的训练要求···”停顿了一下，美国队长继续说：“你最近在实验室里忙什么？” “工作机密。”托尼不可能说出他对一块化石束手无策的事实。这种时候，转移话题成了最好的选择：“你们终于发现，你们需要我的指挥了吗？” 本来想要把事情缘由告诉托尼的美国队长听到这里，决定还是保持沉默。让托尼的‘工作机密’暴露出来算了。 “你竟然知道托尼的实验室密码？”猎鹰看着黑寡妇熟练的输入数字，突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密码安全问题了。 “他的实验室并不对我们封闭。”黑寡妇有些担忧智商不在线的队友。促使她进入实验室的理由要更靠谱一些，她一边往实验室里走，一边问道：“你不觉得最近的睡眠质量变差了吗？” “我觉得卧室的席梦思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我是说噩梦！”娜塔莎的房间距离实验室的垂直距离是最近的，她怀疑自己受到外物的影响。 “我还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猎鹰佐证了娜塔莎的推测，但他们都对自己的噩梦内容闭口不谈。 “你怀疑是托尼实验室里的东西导致的？” “我认为托尼自己也受到了影响。我们可以找找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最坏的可能性，是斯塔克被控制了。 两个人一边交谈，一遍检查实验室的设备。 实验室的一角还停着好几台钢铁侠的盔甲，机械手臂没有工作任务，不知所措的匀速自转，找到问题的关键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难，关于匕首化石的图片投影在半空中，他们很快找到了被放在隔离罩后面的应答匕首。 这看起来是个非常普通的东西。亲眼见到之后，娜塔莎和猎鹰也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威胁。 他们对视了一眼，猎鹰谨慎的跑去调取关于匕首的实验数据。 ＿＿＿＿ “怎么样？你找到匕首的位置了吗？”野兽站在安迪的身边等了将近五分钟，这远远超出了安迪在学校里的训练时间。 安迪的能力现在只停留在判断能量种类上，但他的评级不止于此，很可能随着他的纯熟运用，进而可以精确吸收那些不同种类的能量。 安迪看起来并没有太吃力，但他还是苦着一张脸，非常不确定的说：“我试了很多次。诺维雅的家应该是在城市的西面的，但我感知到的能量波动，来自于城市的中心，而且还在挺高的地方。” 顺着安迪手指的方向，野兽想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区域。——x战警也算是复仇者的一员，虽然他们通常各司其职，但彼此也足够的了解。 “我想里维斯小姐有可能把东西送人了。”野兽安慰的拍了拍安迪的肩膀。如果安迪的判断和他的猜测没有错，应答匕首在复仇者大厦里的话，那大厦里的复仇者应该会仔细保护那个东西，不会触发它才对。 匕首现在就和在天赋学校里一样安全保险。 野兽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他到纽约以后的第一个好消息，连带的，他对于诺维雅的印象也有了巨大的提升。“那位里维斯小姐真是足够谨慎，把不确定用途的东西交给复仇者们，很少有人能向她这么机智！” 安迪听懂了野兽的话，他并没有野兽那么高兴。恰恰相反的，听到自己的礼物被诺维雅转手送给了别人，小孩委屈的瘪了瘪嘴，都快哭了。 “老师，你觉得她把我送的东西交给了谁？” “这取决于她能接触到哪个超级英雄！”野兽随口回答。 ——能够接触到哪一个？ 关注新闻热点的安迪立刻想到了钢铁侠和蜘蛛侠。前者非常值得怀疑，安迪以想到诺维雅和钢铁侠的绯闻可能是真的，脑海里就不自觉的拉响了警报。 小孩子非常紧张的拉起老师的手，以一种焦急的心态，带着野兽往能量来源的地方冲过去。 第14章 实验室灯光突然跳了一下。因为是在白天，骤然的变化的光线对于照明没有太大的妨碍。但黑寡妇和鹰眼对视了一眼，战斗经验丰富的他们，还是警惕的站到了隐蔽的地方。 这里是复仇者大厦，大楼的供电合理，出现电路短路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并且从经验来看，过往的每一次跳电，都代表了外敌入侵，或者其他糟糕的事情。 灯光在几次闪烁之后，彻底关闭了。空旷的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剩下机械手臂滴溜溜乱转时候，刮擦到工作台的声音。 紧接着，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不大的透明裂缝，扭曲的这一小片空间逐渐扩大，进而有一个人从里面跨了出来。 黑寡妇和鹰眼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第一时间从暗处跳出来。 凭空出现的这个人，容貌略显冷峻，但有一双相当明亮的眼睛，让人联想到暴风雨的前夕，他的穿着并不来自地球，暗绿色——复仇者的老熟人，洛基。 洛基这次的目标非常明确，他径直走到了被安置妥当的匕首边上。隔着一层玻璃，痴迷的看着里面的东西。 “洛基，站在那里别动！”黑寡妇在洛基打碎玻璃之前走了出来。他们来的太是时候了，虽然还不知道那个化石模样的东西是什么，但让洛基拿去，就一定是天下大乱的节奏！ “我还以为你们准备一直躲在那里，看着我拿到东西的。”洛基撇了撇嘴，略微嫌弃的说道：“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啊。偷偷的躲在钢铁侠的实验室里，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之间并没有那么信任？” “这和你没有关系！”黑寡妇冷冷的回复了的洛基的挑拨离间。 洛基已经点明了他们的人数是复数，藏在另一边的鹰眼也缓缓的走了出来，他的肌肉绷紧，随时都可以冲过去战斗。 “你拿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的？” “你们对即将面临的东西一无所知，不是吗？这一次你们都会失败的，尤其是我的傻哥哥，他再也回不到仙宫了！”洛基丝毫不在意鹰眼表现出的攻击性，他敲碎玻璃，把手伸向他的目标。 “有托尔的地方就总是有洛基！他可真是够执着的！”鹰眼冲了上去，实验室的层高并不适合高低飞行，在决心拆掉这一层之前，近战还是比较好的选择。 洛基挥了挥手上的权杖，一道绿色的打了过来。猎鹰侧身躲开，站在另一边的黑寡妇趁着这个机会顺势往前，很快，她就距离洛基只有三步远了。 “真可惜，还差了一点，但游戏已经结束了！”洛基带着手套的手碰上了匕首上。他轻轻的拿起了那把匕首。 “把东西放下！”黑寡妇从侧边飞踢了过来，她原本就没有打算这么踢中洛基，这么一击落空的时候，鹰眼成功的续上了攻击——他从洛基的身后勒住了洛基，不无得意的说：“现在怎么样？” 但鹰眼还没有来得及再说几句，就看到在他控制之下的洛基勾起了嘴唇。 等鹰眼意识到不妙的时候，洛基手上化石已经被他用魔法‘扔’了出去，应答匕首平缓的在他们的眼前飘过，最后嵌在了更远处的一个试验台上。 复仇者大厦的能源都是清洁能源，他们不使用常规意义上的电线。然而，只要是能量，就必然有传输的渠道，洛基成功的做了一件钢铁侠克制不做的事情，他用实验室的能量供应，激活了应答匕首。 鹰眼只觉得手上一轻，本该被他控制住的洛基，从他的双臂之间消失不见。他出现在了鹰眼的对面，“我时常好奇，所谓的超级英雄是不是真的毫无私心，今天过后，我想我就能知道这一点的答案了。···各位，好梦！” 一道和他来时一样的空间裂缝出现，洛基迅速的滑入其中，留下慢了一步的黑寡妇和猎鹰，从裂缝消失的地方扑了个空。 “他没有带走匕首，说明这东西可以直接造成伤害。” “我们需要快点联系到托尼，只有他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或者，连他都不知道！黑寡妇的心里警铃大作，此时此刻，匕首的不正常制之处已经显现了出来，它漂浮在空中，简陋的化石之下不是影子，而是投影出了一个相当精致的匕首投影，手柄处一条蛇形的浮雕，吐着信子扭动着，宛如活物··· ＿＿＿＿ “刚来纽约的客人似乎都很喜欢到复仇者大厦去看一圈。我的一个侄女之前成功的到里面参观了一圈，这种待遇一般人可是没有的···”计程车司机格外热情的对着后排的大人小孩介绍的纽约的各种情况。 “你们是父子关系吗？”司机笑眯眯的问道。 野兽和的安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他们可没有这么不走心的爸爸（儿子）！ “我们只是师生关系。”野兽看向窗外，从这个地方，已经能大致看到复仇者大厦的外观了。这当然和他的优秀视力不无关系，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塔克大厦的附近似乎风起云涌。 “复仇者大厦附近最近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啊！你在纽约必须习惯这一切，好在我们有超级英雄的保护，这一点你们住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司机大叔就是无比坚持的认定，野兽和安迪是从外地过来的。 “事实上，我们就住在纽约的郊区。”野兽略有强迫症的强调这一点，哪怕他的大部分坚持都已经随着安迪以为他们在英国而宣告破灭了。 没错，安迪，总有一种奇怪的认知。天赋学校充满英伦气息的装饰就直接等于他们在伦敦。诸如此类无厘头的理解还有，他之所以没有收到霍格沃兹的录取通知书，是因为天赋学校赶跑了那些远道而来的巫师！ 小孩的逻辑总结来说——他是最优秀的，世界上的各种神秘组织都抢着要他！ 对于安迪这种漏洞百出的理论，查尔斯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表扬安迪具有想象力。野兽揉了揉额角，每次他想起这些事情，都觉得查尔斯对小孩子的纵容，是问题发生的根源。 这么想的时候，坐在后排的安迪突然抽搐了一下。 “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为了不引起的前排司机的注意，安迪凑到野兽的耳边对他说，“匕首的能量突然变强了！他分散到了整一片空间，就像是···一座大楼的形状！” 安迪的话音未落，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远方的斯塔克大厦顷刻间被笼罩在一层的薄雾当中，就算在野兽的视野里，也不再那么清晰可见了。 ＿＿＿＿ 诺维雅经过阳台的时候，看到紫人半靠在阳台边一动不动，他还把养着水仙的手腕搭载晒台的边缘，正儿八经的扮演一盆景观植物。 就从这个视角来看的话，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你终于认清事实，不再想要翻出那个快递包裹来了？”诺维雅揶揄了他一句。 “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如果不是你藏得好的话，我已经翻出来了。后来我想了想，这可能是个能够摆脱你的道具。”紫人对自己的小心思供认不讳，顺便还鄙视了诺维雅一道。 “你觉得我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了？”诺维雅突然产生了和紫人谈话的兴趣。这种谈话和反派死于话多通常是一个性质的，诺维雅如此成功的把锅甩给钢铁侠，不用直接和变种人接触，这种成功的案例，她偶尔还是会想要找个人分享一个的。 紫人是个非常难得的，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 他相当的配合。 “我怀疑东西已经不在地球上了。你可以把它藏在之前个诡异的地方，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无可奉告。但匕首我交给斯塔克了。估计他已经做了好几天噩梦了。”诺维雅这么一想，就迷之高兴。 “天啊！你把···你把东西甩给斯塔克了？那可能是个很厉害的武器，变种人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啊！” “不要去尝试一些你无法驾驭的东西。” “我无法驾驭，但你或许可以。”紫人不遗余力的试图让诺维雅后悔：“你要不要去找找斯塔克，或许有机会把东西要回来···” 诺维雅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远处天上的云层终止了她聊天的心情。翻腾的云浪让天空像是沸腾的开水。 这肯定是出事了！ 第15章 大楼能源供应终止的时候，托尼正穿着他金红色的盔甲，试图和拆掉训练室的浩克理论。 “就因为这些器械没有更新，你就要把他们全部都砸掉了？！”托尼看着一地狼藉，与金钱无关的，他就是莫名的有些心塞。 “这些机器没有用了，浩克来帮你砸掉！砸掉！”浩克意犹未尽的拎起一件电线外露的训练用机器人，把本来就只剩下驱赶部位的机器人再次摔在地上。机器人的躯干从中间断裂开来，□□出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报废的更彻底了。 “你···”托尼还想说话的时候，房间突然暗了下来。 训练室没有自然光源，即使是在白天，也立刻漆黑一片。只有托尼胸口的反应堆还亮着，幽蓝色的灯光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找出大概的轮廓。 “贾维斯？贾维斯！”除了浩克的呼吸声之外，房间里一片寂静。托尼设法呼叫人工智能的帮助，但很明显的，贾维斯也不在服务区。 “我们还是先找到其他人再说！” “浩克知道其他人在什么地方！浩克可以带的铁罐去！”绿巨人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托尼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绿巨人，他总算意识到问题所在，说起来，今天的训练室里竟然只有浩克一个人？ “其他人都在哪里？” “浩克可以带铁罐子去！”变身之后的浩克大部分时间都能轻易的套出话来，但这次他似乎智商在线，坚持不直接说出地点。 托尼有些无奈的听着浩克在他身后对他说：“铁罐子走在前面。” “我可不是你们的手电筒！还有，别叫我铁罐子！”走在前面，却不知道需要到达方向的托尼，心力交瘁的都想要穿上反浩克装甲了。 和浩克一起走楼梯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在此之前，托尼还抱有一丝侥幸的查看了一下电梯里的备用能源。但不知名的变故直接抽空了所有连接在线路上的能源。 “看来我们只能走楼梯上去了。”托尼转身，准备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浩克庞大的绿色身影已经不在原来的电梯门的位置等着他了。 与其说是浩克先走一步，不如说是他凭空消失了。因为托尼可以确定，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浩···”还没有来得及交出浩克的全名，反应堆的光芒似乎熄灭了，托尼的眼前陷入了纯然一片的黑暗。 每个人都有自己最为恐惧的事情。诺维雅心神不定的看着远处的天空。这种仿佛即将沸腾的景象似乎并没有引起普通市民的惊恐，诺维雅和紫人在阳台上站着的时候，隔壁的邻居太太也走到了阳台上。 “你们在看纽约的夕阳吗？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情调啊！” “您···看到了什么？” “今天的夕阳真的太美了。”隔壁太太带着梦幻的微笑回答诺维雅。她对那片即将炸锅的云彩视若无睹。究竟是那把匕首只对有能力的人产生影响，还是他们之前和匕首接触的时间长了，产生了一定的连接？ 诺维雅微笑的迎合着邻居太太的多愁善感。 她的视线落在紫人的身上，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最为恐惧的事情。紫人被匕首影响的时候，每天夜里的尖叫和抽搐都是确实存在的。往往那种痛苦会到达一个临界点，紫人在睡梦中昏厥过去，而第二天醒过来，却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诺维雅确定她自己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境，她录下了自己睡眠时候的影片，整个夜晚，她都表现的很平静，至少一时半会儿，匕首无法突破她的壁垒。 “这是你的那把匕首搞出来的事情吧！为什么那个孩子要给你送这么危险的东西？” “他应该不知道这是危险物品。我估计，他已经在回收匕首的路上了。” “你把匕首送给斯塔克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他会愚蠢的激活那玩意儿。那么现在，你要怎么办呢？”紫人再次幸灾乐祸。起先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诺维雅经营的那家甜品店是祸端的源泉，但现在看来，诺维雅本人也是个移动的灾难来源。 托尼意识恢复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办公室里。桌面上的无聊摆件遵循中立不断的晃动。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惊魂未定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他穿着一件的笔挺的西装，没有光源透出来。 急于求证的托尼动作粗暴的扯开了自己的领带和纽扣。在此之前，他已经隐约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了。那个伴随他多年的反应堆，本该是金属嵌在血肉之中的感觉，此时也不复存在了。他惊讶的摸了摸胸口，温热的*，那个空了一块的地方，重新被填补上了。 “贾维斯，今天是周几？” “周三，先生。您下午要参加一场活动，并为他们的雕塑做剪彩。”贾维斯的声音多少减缓了这种恐慌，托尼抹了把脸，阻止了人工智能汇报日程的行为。 “就这样吧，取消下午的所有行程···帮我联系美国队长。” 这次贾维斯沉默的时间略显冗长，过了很久，才听到他疑惑的声音：“没有查询到美国队长的指代身份。我可以为您找到通往美国队长博物馆的最近路线。” 贾维斯一定是坏掉了！ “那么绿巨人呢？” “您说的是外国冰激凌的品牌吗，先生。您的营养师建议，近期减少糖分的摄入···” “见鬼！贾维斯！把屏幕投影到我的桌面上来！”托尼决定稍后再检查贾维斯的算法究竟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在此之前，他需要通过网络查询到其他人的踪迹。——他可以确定这几个家伙在搞事情，如果这是个恶作剧的话，他完全可以从电脑上检索到需要的信息，戳穿他们的阴谋！ 几分钟之后，托尼却只能盯着屏幕，一言不发，脸色发青。 浏览页面上已经叠加了一大堆的资料。 ——美国队长在战争过程中坠机消失，没有人找到的被冰冻住他，当然也没有他的振金盾牌；绿巨人还是个聪明机智的博士，记录上显示，他们之前有过几次合作，从科学角度上来说，几乎算是推动了时代的发展；彼得帕克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托尼找到了他的成绩单，但却找不到他在纽约建筑上吐蛛丝的任何痕迹。 除此之外，黑寡妇查无此人。 x教授、万磁王、野兽···所有变种人的资料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没有人能用网络制造这么大的骗局！ 托尼求证似的在虚拟键盘上输入了一长串的关键词。——纽约的犯罪率非常平稳，其他的大城市也都一样。恐怖、袭击的次数和他之前所处的世界相比较少，世界没有了超级英雄，似乎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生命威胁。 记忆里的那些用于对比的数据就像是幻觉一样。 斯塔克惊怒交加的靠坐在椅子上，只是静坐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但却好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最开始，他思维的焦点还在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等一个美女敲响他的办公室门的时候，所有的怀疑好像都被抹掉了。 他就是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贩卖军＼火赚取利益，没有贯穿胸部的弹片、没有被创造出来的方舟，就如同这栋大厦的顶楼没有大写的字母‘a’一样。 ——那些记忆都被偷走了。 ——————— 诺维雅和紫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偷偷摸进了复仇者大厦。大厦内除了光线暗淡之外，空气也格外的沉闷。 “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包裹在罐子里的沙丁鱼！”紫人嫌弃的跨过倒在一楼的保安们。他们大都是普通人，其中或许还混杂了几个神盾局的特工，但此时都无一例外的倒在地上，陷入梦中。 “那我真希望我和你不是一个罐子里的！”开甜品店的人大都对罐头食物敬谢不敏。 “我们现在是要去收回匕首吗？你知道解决那玩意儿的方法？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紫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楼里回响，一个穿着高级定制的帅气男人站在你的身边用他好听的声音和你交流，这本身是一件让人很满足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别看到帅哥日常邋遢的那一面，更遑论对方还暗搓搓的想要趁乱获得点好处。 诺维雅没有理会紫人的问题。她上次到斯塔克大厦的时候，只是规规矩矩的坐了电梯。因此，找到的大楼的安全通道花费了她一点时间。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是，大楼设计的时候，没有因为过分追求高科技，而省去了楼梯的构造。 本来出工不出力的紫人只是想要和诺维雅一起看看热闹。但当他看到诺维雅推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踩在第一节楼梯上的时候，声音都哆嗦了起来：“你···你不会准备走上去吧！” “你知道这栋大楼有多少层吗！” “就当锻炼身体了。”诺维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或许你可以选择就在楼下等着的。” 已经走进大楼的紫人显然不敢一个人留在空旷的环境当中。在没有人可以被他驱使的情况下，他知道，自己的结局一定会和地上的工作人员一样难看。 “不···我又没有说不和你一起走。”他这么说的时候，诺维雅已经走了半层了。 楼梯间很快只能听见紫人沉重的呼吸声了。他必须紧紧的跟着诺维雅，不落下太多的进程，否则诺维雅就会把他甩在原地。 他们很不走心的‘搜查’了三层楼。所谓的‘搜查’，只是看一眼走廊，连房间门都没有碰过。也就是说，如果那些超级英雄倒在房间里的话，诺维雅就直接略过了。 “喂！停一停吧。我想休息一下。” 诺维雅在紫人说话之后又走了一层，才停下了脚步。紫人穿着粗气赶上了诺维雅。他热的挽起了袖子，手腕上的植物因为突然的激烈运动，此时叶子尖也略略泛黄，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委屈。 等紫人站在诺维雅刚才站的位置。他先看到一个躺在地上光着身子的男人，视线再往前一点，就看到了半个身子在门外，穿着盔甲的钢铁侠。 诺维雅的意志显然并不是因为紫人的疲惫而转移的。紫人听到她略显轻松的声音：“看来不是他激活的匕首。” “你准备把他们弄醒吗？”紫人用脚尖踢了踢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 诺维雅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她摇了摇头：“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知道怎么唤醒他们，我只是可以自己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而已。” 那我怎么办？！ 紫人的质疑还没有说出口。诺维雅已经看懂了。 她好像刚刚想起这个问题，但却仍然没有重视起来：“我猜匕首还在苏醒阶段···其实我并没有保护到你，你大概很快就要睡过去了···紫···” 后面的话紫人已经听不到了，他的世界也迅速的陷入了一片黑暗。 失去知觉前，他最后看到的是诺维雅凭空掏出了一个瑜伽垫，她把垫子铺在钢铁侠的不远处，然后躺了下去。 世界安静了。 第16章 店里一波繁忙过去之后，诺维雅才得以休息片刻。她靠在收银台边，从这个位置能够看到店门外顶着酷暑骄阳的人流。 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 诺维雅皱着眉头，心里默默的计算店里的进货清单上的一二三四，思来想去都没有任何问题，诺维雅确信自己的记忆还算出色，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回忆，寄希望于过一阵子就会突然想起来。 刨除这件让人烦心的事情之外，店里的经营正在向诺维雅最希望的方向发展。她看了眼收银台里的金额，几百美金的流水对于一家规模很小的甜品店来说已经很好了。照着这个劲头继续下去，她很快就能偿还完开店时候的贷款，年末之前，她还能攒下一笔存款。 想到这里，诺维雅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点半之后，很多亟不可待的客人开始了他们的下午茶时间。新一批的甜点从烤箱里被端出来。诺维雅小心的把每一种甜食分门别类的放在对应的橱柜里，用可爱的牙签旗子插在边上，标注价格。 “你好，我要一个巧克力甜甜圈。” 弯腰工作的时候，诺维雅听到了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字正腔圆的纽约口音，听声音还莫名的有些熟悉。诺维雅抬头向客人看去——这个客人带了一顶鸭舌帽，从正常的角度固然看不见他的面孔，但诺维雅是从下往上看的，她有些吃惊的叫出了客人的名字。 “斯塔克先生？” 纽约可能会有很多个斯塔克。但托尼·斯塔克只有一个。他是报纸新闻的宠儿，时常出现在媒体的报道当中。其中一半是斯塔克工业的最新科研成果，另一半则是他个人的绯闻。 诺维雅从报纸上看到过这位先生长篇累牍的报道。她是斯塔克先生一半的粉丝——那些学术杂志上重点介绍的科研成果，对诺维雅这个出生在科学氛围浓厚家庭的女孩来说，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至于这位先生的另一半···诺维雅此前一直把这位先生的所谓个人魅力，理解为金钱充裕情况下的加持。 这种固执的认知一直持续到了当下，诺维雅保持弯腰抬头的姿势愣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和这位著名的总裁先生之间只间隔了一个收银台的距离。 “抱···抱歉，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托尼带着笑意看着这个有些手忙脚乱的女人。从震惊当中回复过来，她大概还没有意识到她头上忙中出错叛变而出的一簇呆毛。 “巧克力甜甜圈。”托尼指了指柜台最显眼的地方，又问了一句：“你是这里的店主吗？” “啊！是的！”诺维雅在熟悉的操作流程当中平静了下来。她熟稔的夹起甜甜圈，轻轻的把甜品放到白色的瓷盘里去。 “直接打包就可以了。”斯塔克打断了她的行为。 诺维雅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此前并没有听到过斯塔克先生有品尝甜品的嗜好，他外带的行为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甜甜圈大概是带给女朋友。 想到这里，诺维雅终于想起了印象中斯塔克先生花花公子的那一半。她交出了甜甜圈，本着商人应有的品德，恪尽职责的对斯塔克建议到：“您不多选择几种其他的甜品吗？我们店里的拿破仑非常的好吃。” 诺维雅说完这句话，就紧紧的盯着斯塔克的面部表情，她认为这一刻斯塔克先生的内心应该是陷入了某种纠结当中。 好在斯塔克并没有迟疑多久，就露出了一个勾人的笑容，语气和蔼的对她说：“那就帮我每样都打包一份好了！” 诺维雅店里的甜品售价都不算低廉，每一样来一份，对于一家小店来说也是意料之外的收益。再加上这笔推销是由她一手促成的，诺维雅心情不错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你们这里有外卖电话吗？” “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把甜品带放上柜台的时候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话的。他们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诺维雅不甘心先回答问题，好在对方发扬风度的摊了摊手。 “你问吧。” “我想问的是这上一期的学士期刊上···”诺维雅神使鬼差的从柜台下取出了一本她用来打发时间的杂志。对于上面记录的一组数据，她始终耿耿于怀。 “学术期刊···？”斯塔克一下子没有接上诺维雅的话题。他其实认识很多精于学术的女性学者，其中还有那么几个长的非常漂亮的，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常春藤名校毕业，处于一个浓厚的学术氛围当中。 但一个经营甜品店的店主，业余爱好却是顶尖学术期刊，这巨大的反差让人可以脑补出一大串的背景故事。 “我不接东西。”在交接当中，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障碍。 诺维雅在他的提醒下想起了那个关于斯塔克不亲手接东西的小传闻，报道者是用‘知情人士透露’外加‘有钱人的小癖好’模式来写的。但这种小细节，诺维雅反而非常能够理解。她把杂志放在了柜台上，眼睛都不眨的等着斯塔克快点开始解答。 斯塔克不负所望的拿起了被翻得卷边的期刊，不动声色的看了诺维雅一眼，像是重新审视了一遍诺维雅似得，这次，托尼暂时忘记要把购买甜品的事情甩锅给那个并不存在的‘女朋友’。 他看诺维雅的时候，也不再把她单纯的定义为一个甜品店的店主。 对面正这个女人非常期待的看着他，那双纯黑色的眼睛像是一块上等的黑曜石。就算站在这么接近的距离，托尼都没有能够从诺维雅的脸上找到毛孔黑头之类的瑕疵，她的肤色很白，但很健康，扎高的黑马尾蓬松柔顺，没有任何的染烫。 察觉到托尼在看她，诺维雅警觉的收敛了那份期待，转而低头摆弄收银台里那几枚硬币。 托尼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只相当别扭的黑猫，而且还是那种一不小心就会被吓跑的那种。 “好了。你的观点是对的。这组数据从这里就出现了问题···”托尼把期刊放在柜台上，诺维雅很是时候的拿出了一支圆珠笔。很快，圆珠笔下书写出了长串的演算公式。 “这有点像是在给大学生补习功课。”写到最后一步，斯塔克突然停了下来，他确信诺维雅并不是为了搭讪而可以的用的学术作为沟通，她真的听懂了他说的所有内容。 “快点可以吗！把最后一个结果算出来！”盯着杂志的诺维雅丝毫没有意识到斯塔克言语当中的调笑，她的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那本期刊上，漂亮的手写字体并不因为劣质的圆珠笔而有贬损，书写者的思路更是清晰，纸面没有一个多余的涂改和终止。 这种行云流水的记录方式，加上公式本身蕴含的严谨逻辑。——诺维雅只希望快点看到结果，丝毫不想被其它事情中途打断。 “已经写到这一步了，你其实可以自己代入计算一下结果的···”托尼有些好笑提起在演算之前就已经打包好的甜食。 “我就想看到你最后一行填上！”诺维雅紧紧的皱着眉头。写到一半的算式让她浑身难过。 这是某种强迫症吗？ 斯塔克看着店主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几乎要笑出声了。 “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诺维雅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追问回去，她完全忘记了托尼关于外卖的提问。 但托尼也不是那么在意那个问题了。 “你叫什么名字？” “诺维雅·里维斯。”诺维雅在斯塔克的打岔中，逐渐想起了其他事情。一方面她非常佩服斯塔克这种精妙的计算方式，但同时，她对这个男人中途停止的行为，又有些愤愤不平。 “关于外卖···店里的人手不够，很抱歉，暂时不能提供这项服务。” “你不是还想要让我把那个算式写完吗？”斯塔克有些失望于诺维雅那么快就放弃了之前的坚持。他的这句话说完，诺维雅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个人明明不写，但还要问她！ 诺维雅觉得自己好气，但还是要对大客户保持微笑。 第17章 一个小时之后，托尼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的面前放着一大袋的甜食，那个貌不惊人的甜品店里竟然藏着这么多品种的甜食，还有那个一看就很有故事的甜品店主。这也能算他目前无聊生活当中的一个小小亮点。 “贾维斯，帮我记录一下这家甜品店的地址，下次提醒我去她家买···”后面的句子含混了起来。托尼咬了一口甜甜圈，然后又忍不住把稍远一点的那个草莓蛋糕拉到自己面前。 “先生，您的营养学家建议您···” “贾维斯，你知道我不介意换一个营养学家的！”那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个摆设而已。托尼在一众甜品当中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试试那个被推荐的拿破仑。 当糖霜的味道滋润了味蕾之后，斯塔克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甜品的制作者。——那个叫诺维雅·里维斯的女店主，长得非常好看，看起来更加适合走冷淡风，她并不是那种金发宝贝的类型，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的话，斯塔克也不会相信，这些甜品都是从她的手里做出来的。 “但她似乎更在意您的学术成果，先生。”贾维斯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声，人工智能极端机智的点出了事情的真相，但显而易见的，这个真相并不是非常的讨人喜欢。 品尝到第五个品种的时候，托尼终于想起少了些什么——诺维雅没有问他要钱！ 全纽约都知道斯塔克的财富惊人，想来不会有人担心他赖账的问题。托尼有些期待诺维雅下次见到他时候惊喜的反应，她的甜品获得了斯塔克先生的认可，而那个姑娘本人也算是她的半个粉丝了。 ··· 真的——只是半个粉丝而已！ 回过神来的诺维雅几乎顿足捶胸。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为了追问一个学术问题，而忽略了收费的事情！也怪那位斯塔克先生走起路来太过于理直气壮了，他拎起甜品转身离开的时候，诺维雅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女店主面色阴沉沉的托着下巴，看着店里那些正在下午茶的客人们，忍不住哀悼自己长着翅膀飞走的那笔营业金。 ＿＿＿＿ “就是这里了！”背着书包的野兽带着安迪，两个人千辛万苦的赶到了复仇者大厦楼下。 此时此刻，高耸入云的建筑几乎被一片云翳给吞没了，天空如同倒置的深渊，那种肉眼可见的吞噬过程仍然在继续。 “我能够感觉到匕首在移动。”这次安迪总算没有说什么废话。 野兽有些诧异的和自己的学生确认：“在你的视野里，匕首不是悬停在楼顶的吗？”大楼顶端的浓雾几乎凝结成黑色。于是大多数人，就会想当然的认为，匕首就在楼顶的位置，笼罩大厦。 “我很确定。”安迪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另外一个，彻彻底底由能量构成的世界。那额世界总是有大片的漆黑来填充。但每一个能量团，都会如同一颗星球。能量的强弱差异，截然不同的流转方式，成为了每一个人独一无二的标记。随着对能力控制的提升，安迪也开始怀疑，普通人是否也存在在这黑暗当中，只是他们的存在感太过于微弱，以至于他没有办法感受到？x教授在他的能力笼罩下，是否也能感受到这样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呢？ 但现在并不是安迪追究这个问题的绝佳机会。 安迪极力追铺匕首在大楼当中的动态。它的高度忽高忽低，时而会有个角度刁钻的冲刺，就像是一条狡猾的毒蛇，但又比那要更强大一些——匕首是在它的储备粮里寻找最美味的那一个。 “我觉得那把匕首架时时刻刻架在不同人的脖子上。”这是字面的意思。匕首本身就是一件武器，在它使用能力精神攻击的时候，它当然也可以发挥本职工作，抹掉别人的脖子。 “老师，我们要怎么办？” “大楼里只有普通员工和几个复仇者。”野兽在大雾的边缘，察觉到危险的毕竟，他身上的毛发不自觉的微微竖起，理智之外的本能，快要炸开了。“我们还不知道大楼里的复仇者都有哪些···” “如果其中有一个特别厉害的，是不是就有可能把里面的人都救出来？”安迪非常期待的说出了自己得到的结论：“我看到里面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人。他的能力就像是一颗恒星一样，只是他有一般埋藏在阴影里。” ＿＿＿＿ 夜深人静。 甜品店门口的招牌已经翻转到了‘休息中’上。诺维雅把店里的椅子都翻了过来，她例行公事的拖地打扫，心思却已经不在经营店铺的事情上了。 这把匕首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 诺维雅已经在虚构的世界里生活了一个白天，匕首深刻的影响了她，让她和其他待宰的羔羊一样——过着最希望过的生活，做着潜意识里最想做的事情。 遵循这个逻辑，诺维雅真的很想在没有熟人的纽约开一个甜品店。 而托尼·斯塔克，也是真的很想要当个总裁。 诺维雅对自己白天傻甜白的行为无可奈何。做出那些的其实也是她，她的愿望大概是没有遇到之前那些坎坷经历那一类的，所以匕首就默认她会成为一个为还贷款而头疼的经营者，同时也因为没有那些经历，她竟然还可以成为斯塔克的二分之一脑残粉！ 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结论更加让诺维雅郁闷了。她能接受十字路口的不同人生设定，但不能接受另一个自己可能拜倒在斯塔克的西装裤下。 可即使再不甘愿，她也不能就此撒手不干。匕首构造了一个统一的世界，一定不是希望这里的人在甜美的梦中一睡到死，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往好的地方想，至少匕首世界的黑夜，她能够想起这是个虚构世界，借此多做一些准备工作。 把事情理顺了，诺维雅就放下手上的拖把，准备锁店离开。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店里，门口悬挂的铃铛被撞得发出响声，诺维雅抬头之前，还以为是附近那些急着开派对的高中生，但看清楚来人之后，她不由的楞了一下。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想起白天的遭遇，诺维雅的态度不算太好，她几乎是以一种迁怒的语气提出自己的问题的。 来的人还是斯塔克，他意外的没有对诺维雅的质问加以回应。到了这个时候，气过头的诺维雅才发觉了他身上的一身酒气。 斯塔克不知道为什么，醉得非常厉害，他尽可能的眯着眼睛看清楚自己身处的是什么环境，接着，他伸处一只手，指向诺维雅背后的价目表上，最显眼位置的招牌甜食——“给我一盒甜甜圈。” 这是和白天一模一样的台词。 但恢复记忆的诺维雅可没有白天的自己那么好忽悠。有一件事情是她非常清楚的——斯塔克这样的人，就和她所认识的麦克罗夫特一样，他们可没有随身带钱包的习惯。 再看看斯塔克穿着的西装裤口袋平整，更没有携带现金的样子了！ ——吃白食乘以二！ 诺维雅的第一反应是把这个男人丢出去。但脱离盔甲的斯塔克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匕首让所有人都过上了他们想要的生活。斯塔克的如意生活，却只是这样而已。 白天，诺维雅其实已经注意到报纸上的头条关于托尼的最新绯闻。只是托尼·斯塔克先生，没有任何一个关于钢铁侠的描述——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金红色的盔甲的！ 斯塔克完全忘记了另一边的现实，他现在只是作为有一个有钱人过着平静而奢侈的生活，尤其是在点餐的时候，醉酒的斯塔克，和诺维雅记忆当中那个总是找茬的，完美的对上了号。 “我要一盒甜甜圈！巧克力味的！”可惜，斯塔克先生的背景声音不足以引起诺维雅的关注。他几乎是扑倒了一个桌子边，倚着桌子勉强站住。 诺维雅上下打量了斯塔克一圈，之前几天，她就对所处的现状做出了一些猜测，现在，是到了让她进一步的证实自己的观点的时候了。 有什么是可以直接证明这里托尼·斯塔克不再是钢铁侠的呢？ 诺维雅看着醉的迷迷糊糊的斯塔克，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微笑。下一秒，她的手摸到了斯塔克的胸膛上。 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斯塔克胸口的温度透过之间传递了过来，诺维雅顺手蹭了一下，准备继续下去。 一只手突然扣住了诺维雅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诺维雅诧异的抬头，对上一双的醉到略带水光的焦糖色眼睛——这只是斯塔克下意识的动作，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谁在他身边。 诺维雅松了口气，上一次和人有肢体接触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她有些僵硬的把斯塔克的手指一根根的的掰开，废了好大得劲，才让自己的手重获自由。 失去目标的斯塔克看起来有些迷茫，他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开始用一种相当疑惑的语气询问诺维雅——“我要的是甜甜圈，你为什么到我怀里来了？” 诺维雅被他的形容气的不轻，好在她还记得和醉鬼纠结措辞是没有意义的，诺维雅执着于自己的目标，手下的动作不停，总算，解开了斯塔克衬衫的扣子。 他穿的是一件白衬衫，干净，而且很显身材。 “你在干什么！”这下即使是醉酒，斯塔克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境况。胸口有点凉意——这个长着三个脑袋的店主，竟然解开了他大半的扣子！他这是遇到外星人袭击了吗！ 诺维雅目瞪口呆的看着斯塔克用外套捂住胸口的样子，他一路退后到了墙边，并且一脸警惕的看着她，提防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诺维雅本来就没有继续拆掉‘包装’的打算，她只是想确定一下，斯塔克的反应堆是否还存在。——衣服没有透出蓝光不能证明的事情，只有解开衣服看一看才能够确定。 诺维雅其实挺能理解斯塔克的这种念头的，如果一切灾难都不存在，钢铁侠自然也可以不存在。···如果他不要像个小媳妇一样的站那么远就好了。 “你的甜甜圈。” 得偿所愿的女店主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有多么出格。她从柜台里拿了剩下的所有甜品——巧克力和草莓的甜甜圈，附送一块牛乳蛋糕。 “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不会攻击我！”靠墙传来的声音有点模糊。醉酒后的斯塔克绝对只有三岁！不能更多了！诺维雅觉得自己的像是在养一只大型的宠物，她头疼的点了点头，看着男人坐在了她的餐桌上，相当随意的吃起了甜甜圈。 她或许该再看看斯塔克有没有小肚子的，那可是个嘲笑他的好机会。 诺维雅不无恶意的这么想着。 第18章 迷迷糊糊的时候，托尼感觉到自己鼻翼间轻微的痒意。清新的洗发水味随即冲入鼻腔，但他还缩在被子里，中央空调吹出来的冷风刚好适合睡眠，没有移动的必要性。 “托尼···”有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响起，这并不足以终止他的睡眠，只是帮他过度到了半梦半醒之间。 会是谁呢？ 托尼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散开去，他想到了被星空灯映照的如同银河的酒吧，在回忆的过程中，酒吧喧闹的声音被屏蔽掉了，只留下晃荡视觉，昏暗的光线，穿着各种潮牌服饰的年轻人拥挤在一起。 托尼并不感觉那样的场景很让人喜悦。他皱着眉头翻了个身，无视了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成功回忆起那个不断为他倒酒的调酒师和他喝下肚子的威士忌。再然后···他似乎开着车去了一个地方。 发散的思维随着这一条线索，逐渐有了可寻的逻辑，斯塔克一把推开梦境之神的拥抱，睁开了眼睛。 焦糖色的眼睛还不那么适应的有光的环境，虽然全自动的窗帘贴心的遮挡了大部分夏日的阳光，但剩下朦胧的光晕，同样不如黑夜那么让人放心。他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彻底醒了过来。 宿醉未消的斯塔克揉着太阳穴，撑起了身子靠坐在床头。 ——梦醒之前的最后一幕是一双黑色的眼睛，他可以确认那双眼睛的主人并没有用那种仇人或者崇拜者的眼神，其中传递的应该是思索和无可奈何···还有一个相当温暖的拥抱。 托尼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他需要理清思路，就像是其他每一个醉酒醒来的早晨一样，弄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托尼！你终于醒了！都已经中午了！”耳边的呼吸和声音差点让托尼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有些迟钝的意识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本来很正常。但当他看到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尤物的时候，又有哪里不太对。 ——总觉得这个人的头发应该是黑色的。 托尼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晃出了脑海。 他对自己床上突然出现的女人笑了一下，趁着对方恍神的功夫，走下了床。 身上的白衬衫已经因为睡觉而皱褶不堪。看来昨天战况激烈，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衣服还能完整的挂在的身上，托尼挑了挑眉，摸索着扣起了纽扣。 ——手上的手感也有不对的地方，托尼低头确认了一下——他少了一枚扣子。 “我们难道不应该好好谈谈吗？”金发的姑娘在床上叫着他的名字。 其实比起这个，托尼更在意自己的纽扣去了什么地方。他的记忆有些对不上号的片段，总感觉有什么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过了。 “抱歉，但你能告诉我，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吗？”这句话绝对伤透了女孩的心。那个金发姑娘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睁大了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床上跳起来一样。 “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呀！昨天晚上你还是主动找我呢！”之后是证明身份似的絮絮叨叨，托尼有些汗颜的听着，最终确认，这都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 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就是没有安心的感觉··· －－－－ “诺维雅今天的心情也很不错啊！”店里的一个熟客，总是喜欢坐在距离收银台最近的的位置上。她经常是一个人下班后出现，乐趣是借用店里的网络看看书，偶尔拉着诺维雅分享一下自己看到有趣的事情。 “所以你要再来一块蛋糕吗？”诺维雅笑着发出了邀请。 “我比较好奇你店门口的那块玻璃怎么了？”客人随口问了一句，她指的是进门地方就能看到的明显变化，甜品店贴着可爱贴纸的玻璃门碎掉了一大块，边缘处的木头上也出现了一个显眼的凹陷。 被问到这个变故的诺维雅楞了一下，这个你同样困扰了她一段时间了，她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我也不太清楚，今天早上就在这里了。或许是送货的人不小心···”其实和这坏掉的们一样莫名的，是她衣服口袋里的一枚透明纽扣。 客人其实也并没有过分的追求问题的答案，她还在在卡路里和美食的诱惑之间纠结了好久，最后决定坚持减肥大计。“还是算了吧。”她低头刷了一会儿社交媒体，突然抬头看了诺维雅一眼，傻笑了几声。 之后半个小时，这位客人对着诺维雅又笑了好几次。 诺维雅终于忍不住问道：“是有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吗？” “啊！不是。我只是有一个我非常喜欢的作者，他在网站上写了一篇斯塔克先生的同人文。女主角好像和你一样，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你要不要一起过来看？” “斯塔克先生的同人文？”虽然诺维雅诧异的反问了，但她也知道，这个姓氏能被用来作为文章素材的，大概只有昨天那个逼死强迫症的男人了！ 诺维雅罕见的犹豫了一下。在此之前的每一次，她都相当乐意和客人坐在一起看会儿故事，毕竟在经营时间之外，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休闲方式。 但这次，总觉得客人笑的快要流下口水了。 那种文章，应该是写了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吧··· 诺维雅站在抉择的边缘，好奇心最后还是战胜了其他因素。她坐在客人边上的椅子上，认真的看起了平板上的故事。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贴近，呼吸纠缠在一起···目光交流。女主对上了托尼深邃的眼睛，她不自觉的感觉到一阵晕眩···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甜腻的气息···，他们亲吻在了一起···’ 诺维雅小声的念了几句。延迟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斯塔克先生的同人文？！那位斯塔克先生？！” “是不是让人看了就觉得热血沸腾！那位先生可是纽约的黄金单身汉，他虽然有过很多的前女友，但至少没有发生过什么劈腿的行为，我们组了一个粉丝圈···” 诺维雅迷茫的听着客人灌输这种奇怪的故事。她开始有些哭笑不得，听着听着，却觉得这还是很有意思的。 斯塔克先生在这篇文章里的设定是总喜欢找茬的霸道总裁，女主的外貌描写和诺维雅非常相似，但她是个纵横国际的女特工···这种离奇的设定，也亏得作者竟然义无反顾的写了十几章，还条理清晰的像是个冒险故事。 “···基本就是这样的设定了，你可以直接搜索——‘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人’。那个作者是个非常有名的写手，据说本人也是个大帅哥···” 诺维雅被灌输了一大堆的奇怪知识。 等客人走了，她还充满好奇的坐在那个位置上，捧着自己的手机，读着之后的故事进展。 原来除了那个学术上出名的斯塔克和报纸头条斯塔克之外，原来还可以有一个活在故事书里的斯塔克啊！ 诺维雅觉得自己简直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男主和女主好像打起来了来着。诺维雅划过一页，看故事看的太开心了，她还没有意识到，男主人公的脸，她已经自动带入了斯塔克本人了！ 同一时间，身处纽约郊区的紫人，突然双手离开键盘，对着电脑屏幕，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 诺维雅阴沉沉的坐在甜品店里，白天和黑夜之间总有一个鲜明的分界点。她通常会在黄昏的时候神情恍惚，接着在黑夜到来的时候彻底清醒。 这种情况只需要重复两天，就算是相当清晰的规律了。 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诺维雅就在反思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看着斯塔克吃完夜宵，那个男人可没有立刻离开的自觉，补充糖分之后，他似乎还清醒了不少，询问诺维雅问题的时候也变得条理清晰。 这当然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诺维雅刚刚解开了他的衬衫，还顺手揩油的情况下。 “我们一起去喝一杯吗？” “不用了。”诺维雅果断的拒绝了斯塔克的邀请。她有些遗憾的看到了斯塔克的腹部，通常情况下，有肉的被称为小肚子，而身材绝佳的，则是叫做腹肌。 斯塔克先生还没有发展到小肚子那一步，他的腹肌不是那种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僵硬肌肉，那种模糊的轮廓反而让诺维雅的视线停了更长的时间。 “我觉得我们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醉酒搭讪的人都会说这些无聊的措辞么？诺维雅侧目而视，并不觉得这有任何的意义。 “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缺少了点什么。我应该非常习惯每天的工作和生活了，但确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好像有潜意识在提醒我，你不该这么去做，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诺维雅没有理会失、足、期的自我剖析，这除了帮她知道花花公子如何泡妞之外，没有任何意义。而泡妞这件事情本身，诺维雅过去就已经见识过相当多次了。 她决定给斯塔克另外找一个酒吧，他可以在那里拉一个人过夜，这样衣衫凌乱的事情就可以解释清楚了，醉酒的人总不至于事无巨细的记得所有事情。 如果是的话，她还有很多其他忽悠的办法。 “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我们应该更早之前就已经见过了···你也许认为这很疯狂···这可能是一见钟情···” 诺维雅架起还不能熬好走路的斯塔克。她真正意识到匕首的可怕之处！明明斯塔克是怀疑她太久了，以至于忘记现实之后，还对她的形象念念不忘，但这竟然硬生生的被理解成一见钟情。 “这很荒谬，先生！”诺维雅叹了口气，在一波嘲讽过去之后，诺维雅的理性还是被迫承认——斯塔克本来不至于被卷入这些事情当中去的，匕首是诺维雅和x战警之间的乌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诺维雅一时兴起送过去的匕首，导致了现在的尴尬局面。 匕首正真的杀机还隐藏在汹涌的波涛之下，斯塔克和更多的人在被迫的承受这份危险···诺维雅心里不安，这才是她主动进入世界的原因——竭尽全力去挽回一些损失。 “至少是和平共处！” 托尼一直盯着诺维雅，此时他思绪还在一片模糊当中，但这不妨碍他从侧面欣赏诺维雅，她卷翘的睫毛微微起伏，如同蝴蝶的翅膀，除去甜品店本身的甜腻气味，让这个夜晚变的有些童话风了。 ‘和平共处’这句话或多或少的打动了诺维雅。 她拖着斯塔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这个男人刚刚说出了她最希望达成的事情，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在匕首虚构外的纽约，像是从来没有认识一样擦肩而过。这就是诺维雅心目中最理想的状态了。 事实证明，在自家店门口多愁善感，总是要出事情的！ 托尼本来就是因为诺维雅的拉扯，才非常勉强的走动了几步，当诺维雅突然站住之后，他整个人都靠在了诺维雅的身上。 身高的差距因为靴子而被拉进了很多，但男女之间的体重差异还是存在的。托尼的重量让诺维雅猝不及防的踉跄了一下，但他本人毫无所觉，反而回手准备拉诺维雅一下。这个举动再次破坏了诺维雅的平衡，她被拉进了托尼的怀里——拉拉扯扯和彼此拥抱在动作上是非常接近的。 “闭上眼睛。”气氛很好，托尼顺水推舟的环住了诺维雅。 但诺维雅和他拿的并不是一个剧本。她一把推开了这份让她别扭的暧昧，这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无论是这个温暖的拥抱，还是那个自以为爱她的男人。 没有人知道真实的诺维雅里维斯。 没有人会爱上诺维雅·里维斯的！ 在诺维雅略略颤抖的时候，斯塔克被推得靠在了玻璃门上，他撞掉了门上的半边玻璃，并且因为拉着门边的铃铛，而拉掉了那块悬挂用的吊钩。 ——这就是所有损坏的来源了。 诺维雅盯着门口那个明显的凹陷。白天那位客人没有注意到原本风铃的存在，他们虽然疑惑，却都还会被匕首编织的各种猜测所迷惑。 从某种侧面来说，她所经营的甜品店也是格外的多灾多难。这次虽然没有遭受到太严重的损害，但侧面证明，托尼·斯塔克拆店之心不死！ 第19章 安迪仰头看着面前这栋大楼，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弥漫在大楼上端的雾气逐渐向外弥漫开去。 “我们要退出这一片的范围！”野兽终于无法忍耐面前这种古怪的情况，他拉着安迪的手飞快的往后退。 此时，野兽非常后悔他为什么要带着安迪走到这么前面的位置！ “但总要有人阻止这些啊！”安迪委屈的看看自己的老师，他顺从的跟着野兽的脚步撤退，却又突然心生希冀的问道：“教授有没有想到解决匕首的方法？他在来之前已经告诉你了吗？” 这种天真的想法让野兽的心里一阵苦涩。 这些孩子似乎都没有思考过，有些事情是大人们也无能为力的。安迪的世界过于简单了一方野兽担忧他的学生经历如此单纯，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打破这种简单的幸福。 两个人一起疾步快走，野兽的感知全都调动了起来，他总觉得大雾在有意识的往他的方向扩张，一张原本椭圆的大网硬是扩张出了一个角，大雾这么变化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捉住他们。 ——危险！ 野兽几乎将步行的速度拉到了极点。他突然抓起了安迪的衣服领子，在安迪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宽大的t恤整个被从头扯了下来。 野兽只觉得手下一空，他略有些郁闷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总是要出幺蛾子的学生，不明白这么一个简单的提拉动作也能把他的衣服拽下来。 其实发生这种事情，一半还是要怪在安迪父亲的头上。那位先生似乎担心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衣服会穿不下，给安迪准备的衣服都比他的实际体型要宽大很多，活像是变种人学校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给到他的孩子似得。 如果说这位父亲的举动算是普通人对于未知事物的误解和脑洞。那么促使安迪自己穿上大衣服的理由，是他认为，哈利·波特也是穿着他表哥的大衣服长大的，这是一种变相向偶像致敬的行为。 至今还没有变种人能够理解这个孩子奇思妙想。 野兽拎着那件t恤，瞪了安迪一眼，他没有更多时间去抱怨这些事情了。 上半身光＼溜＼溜吹风的安迪发愣的站在原地，野兽却还要继续他本来想要做的事情，他抓住安迪的手臂，把他背在背上，这样才能更加方便的逃跑。 “哎哎哎！老师老师，你要干什么啊！放我下来！我自己也可以走！”安迪伏在野兽宽阔的背上，真正计较起来的话，他和野兽之间还有一个行李包作为格挡。书包突出的棱角压着安迪的胃部，在一颠一颠的过程中，他被晃得眼冒金星，快要吐出来了。 野兽没有理会安迪小小的抱怨。总归等他们逃出匕首的范围之后，安迪就会知道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了！ 野兽对于危险的判断和反应其实相当正确——从匕首目前的情况来说，这个所谓的‘边界’并不是太遥远，也就是斯塔克大楼出来一个红灯的距离。 野兽的每一个跨步相当于成年人的两倍距离，几乎是眨眼之间，他就已经站在了那个道口上。 还差一步！ 野兽屏住了呼吸，就连伏在他背上浑身不舒服的安迪，在回头看到身后犹如实质的大雾，也不由的尽量俯下身体，不再给老师增加负担。 一步之遥！ 一个拿着法杖的人阻止了野兽逃生的通道。 比起把本能发挥到最大限度的野兽，站在匕首边界线上的洛基神色轻松的简直像是来郊游的。但挂在他嘴角的微笑足以表明他不变的立场，——不能再往前走了，洛基就是要看他们被大雾淹没的样子，他已经给自己选了一个最佳的观赏地点，算好了野兽会从这个地方突围，或者说不只是野兽，其他不当心误入的人，也会遭到同样的对待。 野兽认识洛基的面孔。 这个人在神盾局的通缉名单上常年位于高位，也属于神盾局总是关不住的人之一。现在毕竟不是抱怨的时候，野兽后退蓄力，身体微微前倾，魔法固然是一种比变种人更加无法解释的情况，但为了他的学生，他也要做出一次尝试了！ 野兽庞大而健硕的身体几乎绷紧成了一张弓，在蓄力到达极致的时候，他用力蹬腿冲了出去——只要撞碎洛基的魔法网，他们就算在外面打一场，至少安迪是安全的，野兽并不畏惧战斗本身。 撞击的瞬间，野兽紧紧的盯着洛基的脸庞。他看到那个俊秀的男人露出一个让人不太能够理解的微笑，接着他的身体一轻——原本以为的剧烈阻碍并没有发生，野兽用尽全力的冲击就像是撞在了一团棉花上。 他只看到洛基的嘴角微微勾起，心里叫了一声不好，虽然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却还是因为惯性从洛基的身边擦过，势不可挡的往对面的写字楼墙壁上拍了过去。 “看来你的学生还是更喜欢待在里面啊···他可没有和你一起出来！”在野兽把自己从墙上重新扣出来的时候，他听到说话的声音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洛基悬浮在交界线的空中，他的背后就是翻腾不止的浓雾，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全然是恶作剧的微笑。 “你刚刚害死了一个孩子！” “不不不，他现在可还没有死了。虽然你们总是把我当做反派，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可是你自己没有照看好这个孩子。”洛基居高临下的欣赏着野兽的愤怒，他还没有来得及见证托尔死亡，现在看着别人的痛苦，对他来说，只能算是一个过渡的游戏。 “那个孩子被匕首的能量吸引了呢···” 野兽痛苦的攥紧了手上的t恤，安迪的体温还在上面···那个孩子还不能很好的控制好他自己，他确实会被吸引到，他应该更好的保护他才对的！ ＿＿＿＿ 白天的诺维雅虽然疑惑自家的店门为什么遭遇了这样的不幸，但这毕竟是会影响生意的事情，她第二天早上就找了工人换掉了门上的玻璃。 玻璃上的贴纸其实算是某家卖场的爆款商品，她在家里找到了上次家里没有用掉的部分，复原的工作进行的相当顺利，下午的客人已经看不到门口有丝毫损毁过的痕迹了。 诺维雅在整点的时候从烤箱里取出了新一批的甜品。 回到收银台，她听到一个客人用相当清脆的声音对她说：“姐姐姐姐，你能给我一个抹茶蛋糕吗？” 诺维雅听到声音，就知道这一定又是个故作老成的‘小’客人。她抬头确认一下——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柜台外站着的小孩子只堪堪和柜台齐平，他穿着的衣服让诺维雅有些费解。 “那你告诉姐姐，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吗？” 小孩子的黑色长袍直接拖到了地上，看起来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走失儿童，这种事情诺维雅以前没有遇到过，但也不妨碍在面对小孩子的时候，多问一句，这说不定会改变一个孩子的命运。 “他这一看就是被人丢掉了！”另外一个推门进来的客人的正好赶上了诺维雅的问题。他大步走进店里，站在小孩的边上，顺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 “斯塔克先生！”他竟然来了第二次。 诺维雅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但看到斯塔克的时候，她又总因为那个没有写完的算是而略带怨念。 “我才不是被丢掉了呢！”小孩生气的看着斯塔克。他似乎非常亲近诺维雅，明明诺维雅对他来说也是个陌生人，但他就是示意诺维雅弯下腰，他自己也踮起脚，在诺维雅的耳边对她说：“我偷偷的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再告诉别人了！我其实是个巫师···” 孩子，你哈利波特看太多了吧！ 诺维雅期待的表情卡在了脸上。斯塔克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对诺维雅说了什么，但他只要看了她的表情，就足够幸灾乐祸的说道：“他其实就是被丢掉了！” 诺维雅在心里默默的赞同斯塔克先生的话。 她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的孩子。 “你不相信我可以私下演示给你看，但你要先给我一个抹茶蛋糕！” “小不点，你如果饿了，可以拿着蛋糕去角落里吃，但不要再来打扰大人们聊天了，可以吗？”托尼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并不感冒。其实他也只是仓促的从附近路过，空闲给他随意聊天的时间不多，贾维斯准备的日程表上都是一些推不掉的活动。他不想再为了一个小孩子的事情而浪费时间了。 “我也有钱，也是店里的客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不买东西，还在这里挡着姐姐的生意！”小孩子振振有词的反驳斯塔克的话。 诺维雅被这个孩子说的话给逗笑了，每一句都点在了斯塔克先生的弱点上，他可不是没有付钱么，但即使这样，诺维雅再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也是非常惊喜的。 “你叫什么名字呀？”不理会谁来为蛋糕买单的事情，诺维雅夹了一块抹茶蛋糕，除此之外，她还在抽屉里找了几根棒棒糖，一起放在托盘里递给小男孩。 “你可以叫我安迪。我在这里等我的爸爸，他很快会找到我的！”安迪吐字清晰的试图证明自己不是走失儿童。 “就凭你的巫师手段吗？”托尼嗤笑。 诺维雅有些头疼的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争执不休，斯塔克先生显然已经忘记了他本来应该要做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和一个孩子斗嘴过程当中。 他绝对只有三岁，不能更多了！ 诺维雅又忍不住觉得面前的这种事情非常奇妙，她从没有想过还能见到斯塔克先生的这么一面···相当的生活化，也相当的温馨。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安迪的词汇量显然比不上他富可敌国的成年对手。 小孩子从一开始就被托尼一系列关于‘巫师并不存在，这完全不符合科学’的数据理论给带的的云里雾里。 当理论无法战胜对手的时候，另外一条理想的方法是——直接展示给他看！ 安迪瘪了瘪嘴，争辩当头，他也顾不上‘不能在麻鸡面前使用魔法’的规律了，想来魔法部应该会原谅他这么偶尔一次的冲动。 于是，本来漫不经心的诺维雅和斯塔克，同时停下了所有细微的动作，他们惊讶的看到餐厅里的家具餐具全都微小的震动了起来，随着安迪憋气吐气，小孩子似乎发动了什么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没有谁看清楚事情的原理，但所有较轻的摆设统统从原本的位置悬浮到了空中。 “上帝啊！”诺维雅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只是最开始的时候错愕了一下，随即就因为那些店里拿出相机拍照的客人的行为，感到了不安。 这是超越他们认知的能力，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孩子会直接的展示出这么神秘的力量。 在诺维雅刚担忧到一半的时候，安迪已经无无法持续输出自己的能力，他咳嗽了一声，店铺里顿时响起了‘稀里哗啦’的声音——所有浮在空中的陶瓷餐具，都从空中摔了下来，一大部分都碎成了渣渣。 画面惨烈，斯塔克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你看，我就说我没有骗你了吧！”放完大招的安迪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他眼睛里星星亮亮的看着诺维雅，一副求表扬求夸奖的样子。当然，这个孩子也没有忘记一转头，对着斯塔克先生翻个大大的白眼。 “你现在再用科学来解释问题呀！” 这是一个笃信科学的人，和一个笃信魔法世界的人之间的交锋与碰撞。 ——当然，这只有安迪是这么认为的。 诺维雅皱起了眉头，她看了斯塔克先生一眼，后者在亲眼见证了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此时也是一连沉思，没有再和安迪进行那些无脑的争论。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诺维雅的没有经历过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没有见证过这么魔幻的场景，但至少是这个时候，她顾不上心疼店里摔坏的摆设，她能猜到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反应。 恐惧的有，好奇的也有，更有很大的一部分，大概会希望从中获益。 诺维雅没有办法阻止那些客人离开店铺，事实上那没有任何意义。社交网络发达的当下，她确信大多数的消息已经直接上上传到网络上了。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帮助这个神奇的孩子，诺维雅下定决心，转头对斯塔克先生询问道：“您想要吃点什么吗？” 斯塔克的思考被人从中打断，他能看到诺维雅的担忧与警惕，但她偏偏用了一种相当委婉的方式来试探他的反应。还是那只警惕的小动物，舔了舔爪子，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 沉吟片刻，托尼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在这之前，你可以先告诉我另外一件事吗？” “你说。” “你在打扫店铺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我掉下的一颗西装扣子？” 诺维雅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一片空白。 第20章 诺维雅有些心虚的后退了半步，但她表情不变的问道：“我没有看错这几天报纸的话，斯塔克工业其实还没有破产？” “当然没有！” “那我就真的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要找回一颗纽扣了！”诺维雅夸张的松了口气，在她平静的表情之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超出了平均的水平。 “或许你不知道，但我一直坚信，勤俭节约是一种美德。” 见鬼的美德！ 诺维雅看着斯塔克先生一脸诚恳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揭穿这个男人的借口，通常情况下，这么做是没有任何必要的，但如果她的口袋里正好又这么一枚纽扣的话，事情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你至少要形容一下，那枚纽扣的样子···或者我建议你去做一个失物招领的传单，张贴在大街上，像找一只宠物那样把它给找回来。”诺维雅干巴巴的补充。 “但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了。就算我真的要这寻找什么东西，利用互联网就已经足够了。” 斯塔克随意的摆摆手。他这幅自信的小模样其实非常容易让人生气，但诺维雅并没有。题外话说到这里，诺维雅才小小的松了口气。 “你真的像是媒体宣传的一样，是一位未来科学家吗？” “你也可以直接理解为，我非常的厉害。——所以，是的。”斯塔克爽快的承认了诺维雅追加在他身上的褒义词。 “那么帮助一个孩子，抹掉他那点‘小能力’的存在，对你来说也是很轻松的事情了是吗？”诺维雅紧接着他的自夸说了下去。从一开始，问题的关键就不在纽扣上，她自己的那点小心动，并不能和一个孩子的命运相提并论。“就算这么做有一定的困难，我认为也是值得尝试的。我可以请求您，改变这个孩子的命运吗？” “我的命运可以由我自己决定！”安迪在边上小声嘀咕了一句。但他也看到了诺维雅凝重的神色，小孩子很有眼色的，没有再把字的话重复第二遍。 托尼听完诺维雅的请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说什么。 他仔细的打量着诺维雅的表情，将近一半的时间用来观察诺维雅精致的五官——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也不可否认的，诺维雅逐渐表露出的责任感也很让人心生好感。 “你和这个孩子认识多久了？” “我只是和他在说过几句话而已。”诺维雅垂下眼睛，“但这不是见死不救的理由···我认为···” “这个孩子看起来也不认为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啊！”到了这个时候，与其说是托尼在刁难诺维雅，还不如说他是在为诺维雅鸣不平。 “这就是我为什么我说，这还是一个孩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对所有的一切视而不见的。诺维雅想到自己的那个哥哥，还有他们共同的父母。 更何况安迪并没有表现出不需要她帮忙的样子。小孩子脸上已经一片惊恐，大人的善意通常能最快的传递到到孩子哪里，这个时候，安迪都已经抓着诺维雅的衣角不放了。 “你去把上次的那本杂志找出来吧。”托尼妥协的摇了摇头。 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但诺维雅露出的惊喜也让他有些头疼：“我只是暂时答应了！但做为交换，这个孩子要和我呆在一起，我相信就算是巫师，也是能用科学解释清楚的。” “那你就尽可能试试看吧。如果你将来遇到了那些神奇生物，见到了那些魔咒交错的场面，你就再也说不出这么傲慢的话了！”躲在诺维雅身后的安迪探出个头来，他挑衅的说了一句，又迅速的缩回去了。 小安迪其实已经自信脑补了一系列，跟在这个难搞的‘大叔’身边，被抽血做实验的恐怖场景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迪的中二病和叛逆期都比别人来的要早一些。要说中二病毁灭世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请问···你们这里还营业吗？”一个客人有些犹豫的站在店门口，他半只脚踩在店里，金发在阳光下格外的闪耀。 “现在店里不能提供饮品，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欢迎光临。”斯塔克的保证就相当于危机解除的标志，诺维雅松了口气，非常心大的心算了一下店里残存的盘子数量，不愿意放过这么一单已经送到门口的生意。 “呃···谢谢。”金发的男性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巴基似乎对这家的甜食有了一点小小的执念，哪怕是刚才一大波客人从这家店里鱼贯而出，或者是走到店门口看到这里面的惨状的，都没有能够打消他的执念。 随着金发男人走进店里，站在他身后的人终于露出了样貌。这也是一个非常具有士兵气质的男人，他背脊挺直，神情严峻，让人联想到冬日里的寒风。这两个人无论从风格还是样貌上看都截然不同，但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却又格外和谐。 “两位想要一点什么？”诺维雅拿着店里的菜单询问客人的要求。这大概也是对这家甜品店岌岌可危的招牌最后的一点补救了。 好在能在这种时候走进店里要求点餐的，本身就对服务没有太大的追求。 那个金发的男人对诺维雅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他的语气平和，闲谈一样的说：“我们其实是在布鲁克林的。虽然到这里也不算太远，但平时工作比较繁忙。” “一份招牌甜甜圈的套餐，还有一个水果蛋糕，要整个的蛋糕！”另外一位目不斜视的在菜单上扫了一圈，决定了连个人的单子。 这种感觉其实挺微妙的。 诺维雅经营店铺有一阵子了，大多数的客人能够被归结在：白领、学生、老人等普通的标签当中。偶尔有个明星光顾，则被诺维雅认定为大客户。 但这两个，铁血硬汉设定，异常认真的决定吃蛋糕···这种反差非但没有让诺维雅觉得怪异，她反而对此产生了好奇，难得主动问了一句：“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军人吗？” “和这个差不多。你可以叫我史蒂夫，这位是巴基。”金发的史蒂夫始终带着一种让人如沐春风的气场。仿佛在他的光环照耀下，星星都黯然失色。 但即使是在诺维雅的闲聊非常顺利的时候，在场还是有一个人脸色发黑，存在感比不上一个布景板。 “我也要一份招牌甜甜圈套餐！”托尼·斯塔克幽幽的在诺维雅的身后说道。 安迪不知道什么死后和他的达成了统一，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盯着诺维雅看。 “···”诺维雅迷茫了一下，还没有理顺斯塔克先生忽晴忽雨的心路历程，她对史蒂夫的疑惑刚好问道了一半，索性就直接问完了，“两位只是同事关系吗？” “不是！”一直抱着胳膊坐在那里的巴基语惊四座。 他颇有些怨念的盯着的盯着诺维雅手上的菜单，光是用有眼神就传达出了等菜的焦急。如果他们可以不说下去的话，他们的蛋糕就可以早点上来了。巴基之所以对这家甜品店如此执着，是因为她们家提供独全纽约独一无二的水果蛋糕——黑布林的果酱做想当出色！ 怨念于上菜速度的巴基显然没有意识到他惜字如金的行为究竟给店里的几个人带来了多大的冲击。托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一对占据了诺维雅全部注意的人，默默的认同了——果然他们是男朋友关系吗？ 反而是史蒂夫这里，他在片刻的死机之后，以一种打败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电脑的速度迅速重启，一层热意迅速的从脖子红到了头顶，让诺维雅几乎怀疑他们是第一次公开场合出柜？ 基于这一点，沉默还在继续，大家都体贴的给这对小情侣一个缓和的过程。就连挑剔的斯塔克也不例外。 “等等，巴基不是这个意思。”好半天，史蒂夫才顶着安迪天真的眼睛，结结巴巴的澄清：“他的意思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我想他是等不及吃到这里蛋糕了。” 这确实是对甜品店的一种极大赞赏。 诺维雅笑眯眯的脑补了一下这为不怎么在人前说话的巴基先生，私下里对这史蒂夫强调自己要吃自家甜食的画面，感觉莫名温馨。 基于这一点，诺维雅上餐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托尼远远的看了一眼诺维雅的盘子，诺维雅没有漏掉他那份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被忽视。 但此时看着店里杯盘狼藉，犹如狂风过境之后的惨状，托尼也是非常怀疑的问了这两个自称‘朋友’的男人：“她这家店已经这么惨了，是什么给你们勇气，还到门口来问一问的？” “呃···”史蒂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巴基，他给任何人都是一种温柔的感觉，但在这份普世的温柔当中，巴基的那份是格外不同的。 诺维雅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羡慕的微笑。 但紧接着，她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脸上——史蒂夫对于斯塔克问题的回答是：“我们之前在更艰难的环境里也吃过东西。” 托尼听到这里，看了诺维雅一眼，狡猾的诱导史蒂夫：“比如？” “呃···战场上？”史蒂夫回答的非常诚恳。他有些歉意的把诺维雅的店铺比作了战场的废墟，从某种意义上，这也不算是贬义的，因为店里的现状确实就和被子弹扫过没有什么区别。 史蒂夫相当不习惯拒绝别人，他也不那么擅长说谎。 “···”诺维雅被斯塔克先生得意洋洋的样子打击到了。 女店主觉得自己似乎解锁了斯塔克先生的另外一面，介于学识渊博和花花公子之间，这很真实，当然，不包括他和安迪抢甜甜圈的样子。 第21章 诺维雅抬头看着这个夜晚的星空，匕首世界几乎完全接近于真实，人类的肉眼看不出这里勾画的事物有任何区别于现实的地方，甚至是白天往来在这家店铺里的客人们，夜晚的诺维雅通过回忆去观察他们，也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来。 美国队长和他的冬日战士在店里一直待到黄昏。这两个人和托尼·斯塔克风格完全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在吃完甜食，并且付完全款之后，还特意留下帮助诺维雅这个蒙受损失的女店长打扫了一下店里的地面。 “你一个人经营这个店铺，不会很忙吗？”处理碎片的功夫，美队也这么询问了诺维雅。 “习惯了就好了。” “那你的家人呢？”巴基突然提出了个问题。 这在事后分析起来，更像是匕首借着他的身体问出来的。——这个虚构世界的造物主，对于自己迟迟无法消化的诺维雅，终于伸出了第一丝试探的触须。 白天的诺维雅是这么回答的：“他们都非常幸福的生活在各自钟爱的国家。” “那你是很钟爱纽约吗？”美队在短暂的诧异之后，顺着巴基的话说了下去。 “只能说这是个很适合我的地方！”白天的诺维雅爽快的回答。 诺维雅勾起了个嘲讽的微笑，对于她来说，匕首的侵蚀只能到这一步了。它无法更多的读取到她的精神世界。诺维雅对于匕首，就像是卡在硬盘里的病毒，正常的程序无法处理，但这种僵局必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 至于她本人的确切答案。如果没有出事情，她更愿意呆在伦敦，那个多年阴雨，绅士打伞的地方，或许没有那么多超级英雄缤纷亮相，但沉默含蓄本身也是一种别样的光彩。 大众喜闻乐见的版本是—— 老板的弟弟是个事＼逼！ 从夏洛克把诺维雅是否具有超能力作为一项课题去研究，并且麦克罗夫特还就这个课题为夏洛克提供帮助开始，诺维雅就知道自己可能待不下去了！ 但客观点去分析，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该在什么时候抽身而出，才能功成身退。夏洛克调查什么的也不过是个借口。 对于那个对为她提供诸多机会的兄弟，诺维雅是心怀感激的。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么一个大叔呆在一起啊啊啊啊啊！”被斯塔克带走的安迪如丧考妣。他坐在托尼限量版跑车的副驾驶位上，呼啸而过的风把巫师斗篷吹的鼓鼓囊囊的，有点像是气球，又有点像是低空飞过的降落伞。 从天亮到天黑，安迪都呆在一个小房间里接受各种各样的测试。诺维雅格外放心的把他的交给了这个总是出现在报纸头条上的托尼·斯塔克。不管安迪多么的不情愿，就目前而言，他也没有其他的去处。 实验室的具体科目并没有安迪之前想象的那么恐怖。 在托尼用密码打开大门的瞬间，安迪瑟瑟发抖的小样子瞬间烟消云散了。没有脑洞里那些惨叫的病人鲜红的血液，只有一些看起来就很好玩的零件和模型，全自动的机械手臂都没有办法好好的倒一杯水，安迪的脸上肉眼都可以读出‘斯塔克先生也不过如此啊’，这类的神情。 “贾维斯，你给他随便找一些能看的视频。我需要这个小子乖乖的听话！”带孩子方面斯塔克毫无天分。他的童年时期和自己的父亲也不胜亲密，跟何况他幼年时期的智商——托尼在此处略微鄙视了一下小安迪的无脑冲动，他确实没有办法带着安迪好好的玩耍。 “我会给···” “他说自己叫安迪。你可以顺便查一查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好的，先生。我会给小安迪准备符合他年龄段的动画视频，根据他表现出的性格，推送他可能感兴趣的东西。” 毫无疑问，安迪的兴趣一定是和巫师有关的。 除了简单的抽血之外，托尼只是测试了安迪的一些基本选项，小孩子显然已经被贾维斯投影出来的东西给迷住了，总算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直到， “我要吃饭！你不能虐待一个巫师！”安迪敲着桌子大声抱怨。 检查其实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托尼只是被一组他无法解开的数据给拖慢了进程。 “我等下就带你去吃饭！”但托尼没有说的是，他晚上还预约了一场赛车，等实验结束之后，晚餐他会给安迪另外安排。 只要到时候把安迪丢给边上的工作人员，他的后续活动都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 －－－－－－ 夜晚的赛车场依然人声鼎沸，托尼的奥迪车开过的时候，认出他代步工具的粉丝几乎要把天都叫破了。 围绕着一圈赛道，照明灯箱开到了最亮，不断有飞蛾撞到灯箱上，在高温下瞬间蒸发成灰烬。夏夜的风并不能带给人丝毫凉意，但好在现场的安保工作做的相当出色，人与人之间虽然拥挤，但也远远没有到会发生踩踏事故的程度。 托尼有些得意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在离开这辆座驾之前，他还甩给安迪一个‘我就是这么受欢迎，你这个小屁孩’的表情。换来后者一个不屑的鬼脸。 安迪在贾维斯的安抚下统一换了一套正常人的服装。贾维斯在打扮人类方面，数据库看来还有些漏洞需要填补更新。托尼只花了一秒嫌弃安迪身上那套故迷你的赛车服，这估计是按照他的衣服等比例缩小的，但一个小孩子可穿不出他的风度来。 “你说要带我吃饭的！”安迪拉了拉车门，想要从车子里出来。 但车门已经锁掉了，只留下的打开的车窗，车子里的空调开的很大，这样一来空气流通，不至于出现什么大批楼。 “你一个巫师应该也不会想要从车窗爬出来吧。在这里乖乖的等我，我要去参加一个赛车比赛。”托尼把钥匙抛给一个站在他车边，穿着工作服的年轻男人。 亮如白昼的灯光毕竟比不上青天白日来的清楚，对比下来就的是黑暗的地方更多了。 “帮我看好这个孩子。我已经让我的保安给他买点吃的了，等下就送过来，然后你们一起带着他，不要让他乱跑！”这份叮嘱收到最后的时候，托尼几乎已经被簇拥他的人群淹没了。 安迪愤愤不平的从里面撞了一下车门，托尼在几个小时的相处当中摸清了他的性格，他知道安迪还是个很要面子的小屁孩，在人被人盯着的时候，确实做不出翻窗逃走的事情。 安迪忧郁的快要在车子里种蘑菇了。 “你很想要出来吗？”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安迪吓了一跳。他抬头，眼眶还因为生气而有些微红。 对他说话的是刚才从斯塔克手里接过钥匙工作人员。先前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安迪看到的是一张被灯光打的苍白的脸孔，这个人的相貌并不起眼，只是个丢在人海里都找不出来的路人属性，但他的眼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白少于眼睛，瞳孔是那种黑压压的颜色，浓厚的像是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安迪被吓到了。 他打了个大大的响嗝，再看的时候，刚才关于眼睛的那些描述，又好像只是他看错了一样。 不管怎么说，逃跑的机会就在眼前，安迪狠狠的点了点头。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响，诺维雅准备回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居所当中去，坦白说她并不喜欢匕首世界里的公寓房间，购置的东西基本还是一样的，但太过于一丝不苟的摆放，还有最近才多出来的一些关于斯塔克的报道剪贴，都让诺维雅感觉到一阵肉麻。 这是她最羡慕而最不可能回归的时光。诺维雅迟迟没有主动挑衅匕首，也是为了多有这么几分钟沉溺。 诺维雅刚刚走出店铺的大门，她的余光就看到了一个长着翅膀的东西从空中飞过，鹰头、马身——鹰头马身有翼兽，诺维雅心里刷刷的翻过了一本图鉴。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匕首既然会去补足这个虚拟世界的缺憾，那么当它给安迪送上巫师身份的同时，势必也安排了一系列切实存在神奇生物，乃至于巫师。 这个熊孩子带给匕首的工作量，显然是超乎想象的。 安迪的问题从来不在他有多么的顽皮。而是他到底是怎么进入匕首世界的？ 诺维雅百分之百确定白天那个安迪是她认识的那个。 匕首对她的记忆无法完全解读，而从托尼的记忆里，也不可能拼凑出这么完善的人物设定来。安迪的变种人老师没有和他在一起吗？又是谁激活了匕首呢？ 想到这里，诺维雅心头一紧，她把视线落在这条街转角处的黑暗上，那一片的路灯坏了，不走过去，就不会知道黑暗当中存在什么。 诺维雅感觉那片黑影动了一下，虽然还不知道前因，但到这个时候，她大概知道了一些，匕首杀人的方式了。 第22章 “你在干什么？！”保安惊怒的声音在汽车后方响起。 刚刚半只脚跨出车门的安迪半只脚悬在空中，充满戏剧性的停顿了一下。接着他就因为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跌倒。 眼看就要和水泥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双手从旁边拉住了他。 “谢谢。”安迪被扶着站稳。 “你是那个巫师吗？” 安迪面对刚刚解救了他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多想什么，实事求是的说，“是啊！” “嘿！你们在干什么！说的就是你！鬼鬼祟祟的准备对斯塔克先生的孩子做什么！”精炼能干保安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的误解。 他富于想象的大脑已经从安迪身上穿的迷你版运动服，联想到了斯塔克先生小时候的样子，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老板小时候的样子，但想象本身才是最重要的。更甚至，建立在这个基础上的，他也猜测了关于孩子母亲的一些可能性。这个问题就更加简单了，小孩子的母亲是那个甜品店店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老板怎么可能推掉下午所有的活动，呆在一家小店里和人聊天呢！ 保安先生是个从大学时期就立志于想要成为斯塔克先生身边的人。 最开始他把自己的目标定在的研究员上，只要足够的出类拔萃，就会有机会和斯塔克先生呆在同一个实验室里工作研究。 这个想法一直到他大学期间，斯塔克先生险些被人绑架的时候，彻底宣告破灭。 保安先生意识到，如果想要呆在斯塔克先生的身边，那么做一个安保人员，无疑更有意义，这样一来，他还能贴身保护斯塔克先生的安全。 保安先生就是秉承着这样的信念，一直达成目标，走到今天的。 也是因为这样，斯塔克先生的所有吩咐，在保安先生的眼里，都是金科玉律——没有人可以在他的面前带走安迪。 “我们快走！”安迪觉得这个健壮的保安有些可怕。他对工作人员说了声，自己小跑出了好几步。 可是安迪始没有发现，从他承认自己是个巫师开始，那个工作人员的眼睛，就又变成了开始那副诡异的模样。 “我们快···”走了两步，安迪感觉没有人跟上来，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眼前发生的一幕几乎让他吓晕过去。！ 只见，那个工作人员步伐不稳，却又异常坚定的往保安冲过去，保安因为愤怒略微涨红的脸庞还历历在目，但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被精准的扼住，一声轻微的‘喀嚓声’过后，那个精壮的汉子，像是面条一样，变得绵软了起来。 保安先生的眼睛在最后时刻，正对着安迪，他似乎想要安迪快跑，但那双手微微举起的手，也随着生命的陨落而垂下了。 安迪像是脱水了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 当那个工作人员低着头往他这个方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安迪以他生平所能够拥有的最快速度，往斯塔克先生离开的方向跑去。 ＿＿＿＿ “我能打扰您几分钟吗？”已经坐在驾驶位上的托尼，被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男人给打乱了步骤。 “这是我的名片。” “我不接任何东西···你可以找个工作人员让他为我保存着。”托尼有些嫌弃这个男人纯紫色的打扮。其实这个男人脸还是可以看的，就是这幅放飞自我的打扮，如果配上一顶绿帽子的话，就活脱脱是个行走的茄子了。 “···那么您会记得去取吗？” “大概是不会的···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一般情况下，托尼对于那些突出重围的记者或者粉丝，总会拨冗几分钟，听听她们的想法。 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留给眼前这个审美尴尬的男人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我是个作家···想询问一下您···”这位可怜的作家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自己的请求，他的声音彻底被引擎的声音遮盖过去了。 信号灯切换的瞬间，托尼他戴上保护头盔，踩下了油门，随同赛场上其他的赛车一起，奔驰在了赛道上。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被车子发动带出的风吹乱了发型，这幅被晾在原地的样子，在外人看起来有些可怜，但他却只是语气轻快，两眼放光的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托尼·斯塔克这个人身高没有到一米八，下次可以试着把他的眼睛形容成流淌的蜂蜜的颜色···不，那样好像又有点太亮了···” 不管怎么说，已经收集到自己需要素材的紫人，转身准备离开。 一个从围栏缝隙当中转过来的人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紫人猝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笔挺的紫色西装瞬间被弄脏了。 接着，他才看清楚那个撞到他的冒失鬼究竟是什么人。 并不是那种想要见到斯塔克，却没有见到的人，而是···一个一脸惊恐的好孩子。 “你怎么看路的？！想要找爸爸就到别的地方去找！”紫人也不是那么的富有同情心。 “我要找爸爸···不，他才不是是我爸爸！”刚刚亲眼目睹一场命案的安迪有些语无伦次。他好不容易理顺了，才说道：“我要找斯塔克！” “他的车子刚刚开走！你如果觉得自己跑得过的车子，或者有胆量下一圈跑过这里的时候去拦车，你就去呗！”紫人拍拍裤腿站起来，想要绕过这个小麻烦赶快离开。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进行自己的下一篇文章，这种好心情和好灵感可不值得为了一个小屁孩而被终止！ “你也快点逃走吧！有人在后面杀人了！” 安迪脸色苍白，他已经遵循本能的绷紧身体，随时都能够拔足狂奔了，但诺维雅的身影就这么在他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她在无声指责安迪留下别人送死！她可没有这么对待过他。 一个大人的榜样作用在这个时候发挥到了极致，安迪咬牙跺脚，责任和理智终于双重在线，在紫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漂浮在了空中。随着安迪一起往前奔跑了。 这已经不是心情好坏能够解释的事情了！ 紫人被这种失重感完全控制住了，他险些以为这个孩子是披着人皮的恶魔，但当他看到赛道外那个破开人群，满身鲜血的工作人员的时候，才勉强意识到，这个孩子是在带着他逃离危险。 此时，憧憧人影的偌大赛场上，大多数的人已经虚化成一个个浅淡的轮廓，剩下几个看台上依旧鲜活的人，却都先后被那个工作人员杀戮至死。 而那些死去的人，在退去颜色之后，又迅速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加入了追杀他们的大军。 紫人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和安迪，已经是唯一两个‘彩色’的人了。他们的存在，在这块黑色的布景板上，简直就是移动的活靶子！ “你快点啊啊啊啊！那东西快要追上来了！” 在安迪带着紫人一路狂奔的时候，赛道上的托尼也面临着不小的考验。他察觉到后视镜的车辆逐渐消失。但这种消失并不是被甩出了视线，而是逐渐透明，像是被从图层上ps掉了。 幽灵车道的景象引起了托尼的好奇，他踩了下有油门，想趁着前面那辆车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时候，刮擦一下他的车尾。这是很冒险的行为，但也可以被当做是一次科学的实验。 在这个过程当中，托尼唯一没有注意到的变量是，他自己坐着的车子，同样也在慢慢的消失。几乎在油门踩到底的瞬间，托尼的脚下失去了对油门触感。 这绝对不是因为增高会影响操作触觉！ 托尼错愕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卸掉了自身携带的那些加速度。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史蒂夫惊恐的发现，他的巴基在床边消失了··· 浩克面对自己空空如也，器材不复的实验室··· 乃至于鹰眼，他茫然的看着自己愉悦身心的家庭度假，以一片孤岛，他孤身一人，作为结尾··· 斯塔克大楼里那些昏睡不醒的人，他们的愉悦的生活终于走到了尽头。世界一瞬间撕下了自己虚伪的面具，露出了他最原本也最凶残的面目。 在圈养了这些人的精神足够漫长的时间之后，现实世界里那把悬在诺维雅颈上的匕首发出激动的嗡嗡声。 ——狩猎的时间，开始了！ 第23章 “教授，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大楼雾气的范围又往外扩出来了不少，在新边界的附近，此时正停着一座轮椅，轮椅上的那个人凝视着漫天的雾气，似乎也在思索怎么结束这个纷争。 无论是x教授还是野兽本人，他们都默认了一个猜测——也许并不存在真正可以直面匕首的人，没有谁见到过应答匕首被终止的样子，所以他们才虚构了一个救世主，作为自我安慰的工具。 事实的真相可能是匕首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它得到了足够的祭品，才会沉寂下来。 但传说之所以存在，不就是为了给人一种希望吗？ 那些被应答匕首夺去亲人的普通人，不也希望死去的灵魂，能够回家，而不是留在匕首当中么？ “我想亲自进去看一看。”盯着雾气看了一会儿，查尔斯才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他确信野兽会竭尽全力的阻止他，毕竟这一次的危机，和他之前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事件一样，都是有极大风险，可能会丢失生命的。 但野兽毕竟不是万磁王，他担忧教授，却又会隐约的对教授抱有最大的期盼。 基于这一点，野兽再聪明，也只能反复讲述几个相当普通的理由，而这，恰恰是无法说服x教授的。 “我认为您不应该冒这样的风险！”匕首的祭品未必就差的是教授这一个，“要去也是我去！”是他没有照看好安迪，才导致那个孩子陷入到如今的困境当中！ 而如果再深入的追究责任的话，他是安迪的老师，他本该是学校当中和安迪距离最近的人，但他没有注意到安迪偷偷寄走了匕首——其实一切的祸端都是从他的疏忽开始的。 陷入自责的野兽，很快在心里罗列了一系列自己必须进入匕首世界的理由，从自身出发的时候，他就显得更有说服力一些。 可当野兽思考到位，决定在教授的面前剖析自己的自责和决心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这让他再次意识到，站在他面前是x教授，查尔斯总是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如果是亲近的人，他甚至不需要动用超能力。 ——x教授的智慧足以让他看清一切。 “这不是你的错。并且你必须答应我，在这里好好等着我！” “可是···！” “汉克，听我说完···！你想过最可怕的结局是什么吗？这栋大厦里聚集了无数超级英雄，在此之前，并没有人能够把他们困在其中，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而如果他们都死了···” “那么教授你就更不能进去了！” 野兽想要抓住查尔斯往前滑动的轮椅，他注意到查尔斯这个时候的表情非常平静，就在这个瞬间，野兽的心也定了下来。不是因为他相信会有什么转机，而是他决定和查尔斯一起进去。 “你要留在这里，替我看好学校，他们还是孩子，需要得到妥善的照顾。”查尔斯修长而又苍白的手指搭在野兽的手上。 他本来不是战士类型的英雄，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好像有万斤的力量。 野兽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下一刻，他失去了知觉。 查尔斯叹了口气，本来站在更远处的变种人神情复杂的闪现过来抓住了野兽，野兽可观的体重让他一下差点跪在地上，但这并不是抱怨的时候，一切都无声无息的交接而过，野兽被自己的学生接走了，查尔斯就放开轮椅，彻底划入了那看不见终点的深渊当中··· ＿＿＿＿ 诺维雅吃惊吃惊的看着几个几乎不顾形象，非常疲惫，磕磕绊绊冲到她店门口的人。 都是熟悉的脸孔——斯塔克、紫人、安迪···还有更多的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普通人，这些人带着完全相同的惊恐，往诺维雅的方向跑来，每一个人都如同在黑夜当中发光，真正的发光，在无声的黑夜里照出街面的轮廓。 诺维雅看着这一个个自带萤火虫效果的人类，都忘记了要装作她白天傻甜白的模样。 好在也没有人在意她的神色了。 “你们这是——？”诺维雅后半句话几乎被拍在了玻璃门上，跑在最前面是斯塔克一把抓住了诺维雅手腕，他的手烫的几乎像是在燃烧。 “我们先进你的店里！你快点开门！” 诺维雅怀疑斯塔克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如果真的有危险发生，他的第一想法竟然不是带着她离开，而是跑到她的店里去？！ “你觉得这种玻璃门能挡得住什么吗？”更何况之前碎掉的部分也还没有修补起来。 “这是最后的避难所了！”托尼来不及对诺维雅解释。他非常怀疑，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就是诺维雅了。 “有···有很多怪物在追我！我们周围都没有建筑物了！只有你这里！”安迪扶着自己的膝盖穿着粗气，恐惧让他的肾上腺素飞快的上升，再加上年幼巫师的那些天赋技能，安迪幸运的跟上了一群大人的进度，而不是像另外一些人那样，落在了追赶他们的人群里，被同化成了怪物。 逃跑的时候，安迪鼓足勇气回头按了一眼——他再次确定身后的东西绝对不是个玩笑。那是他宁愿死，都不愿意沾染的东西！ “所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我的店铺对你来说有什么用？”诺维雅虽然抱怨，但还是动作飞快的打开了玻璃门。 她在这些焦急的人当中认出了一些斯塔克大厦的工作人员。他们的打扮都和现实当中的截然不同。其中绝大多数人都穿着富裕，显然他们最大的理想就是出人头地。 ——诺维雅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人并不是幸存者的全部。 她这么想的时候，被斯塔克推进了店门，那个男人似乎还没有被恐惧攥住全部的神经，他还在寻找反击的机会。 诺维雅差不多是在这个时候，见到了让这么多人共同恐惧的事物。 ——黑压压一群游荡而来的怪物，勉强挂着人类的形状，却又止不住在踱步期间发出‘啪嗒啪嗒’的水滴声。起先，诺维雅以为那是他们的口水，怪物也是进餐之前先幻想一下之类的。等这群怪物走的更近一些的时候，诺维雅才看清楚，声音的来源是从他们眼眶中流淌而出的黑色液体。这比血红色的眼泪更加恐怖，所有怪物的共同之处是，他们都有一双空洞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流淌而出的液体。 “找东西堵住门！”斯塔克大声的命令着。 诺维雅还来不及阻止他拆店的行为，在那群步速不快的怪物身后，冲出了一群更加奇幻的东西。 诺维雅看到了她的父母和兄长，还有曾经被做成纪录片的霍华德·斯塔克和玛利亚·斯塔克——他们是斯塔克已故多年的父母！ 突然安迪‘啊！’的惊呼了一声，这种从人群内部传来的恐惧，更让那些浑身颤抖的幸存者狠狠哆嗦了一下。 但安迪的惊叫是有道理的！ 诺维雅紧接着看到了铺天盖地的魔法生物，那些飞行的，就张开翅膀悬浮在空中，那些步行的，则是在地上原地咆哮。 店外的非人生物越来越多，但和视觉上的热闹相反的，在这个不算密闭的店铺里，他们听到的声音却越来越轻了。 匕首的攻击比诺维雅构思的要无耻的多。她此前已经料想到要面对的那些神奇动物和人们欲＼望构想出来的事物，但那至少是完好无损的，而不是现在这幅加上了一层哥特风格，看起来就让人没有战斗的*。 更加麻烦的是，匕首的力量明显增强了，其他人在这种危机面前，依然都没有回忆起现实的模样。 诺维雅决定先帮其中一个人想起现实来。 那个人必须绝对的坚定，并且拥有强烈的信念。 最佳的选择是美国队长，年龄悠长的人总有很多锚点可以帮助他想起事情，但诺维雅看了一圈——美国队长并不在这群人当中。 “我等会儿叫你跑的时候，你就往右边！”托尼轻轻的在诺维雅耳边提醒道。 右边的怪物确实要少一些的，但谁都不知道，在怪物围店的背后，是否还有路可以逃跑。 “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有可能带我们逃出去的？”诺维雅没有理会斯塔克的提醒，现在身边能够唤醒的人选不多。紫人太怂，也没有什么客场优势，安迪还是个孩子···那么斯塔克？ “从这些怪物面前逃走，就已经是最大的侥幸了！”托尼确实感觉诺维雅的画风有些变化，但他却不顾上分析原因。 “如果你不面对的话，你就想不起你自己是谁？” 白天的诺维雅没有想象过斯塔克会成为一个英雄。 黑夜的诺维雅没有想过斯塔克不是钢铁侠的样子！ “外面有两个怪物是我父母的样子！” “是他们变成了你父母的样子！”诺维雅用比托尼更响的声音吼了回去，“你不觉得愤怒吗？你的家人早已经离开了！但有人却利用你的遗憾和愧疚，把你蒙在鼓里！你只有找到你自己，才能重新站起来！” 诺维雅索性更大声的说话，让那些瑟瑟发抖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些怪物真的是不可以战胜的吗？你们是否真正面对过自己的恐惧？我现在会走出这里，不要求你们和我一起，我的希望只是，大家都能够活着出去！” 斯塔克本来只是隐隐作痛的头更疼了，他不能理解诺维雅这种垂死挣扎有什么意义，更重要的是，托尼知道，就算听了诺维雅的这番蹩脚的动员，也没有人会和她站在一起的。 这都毫无意义。有些人会巴不得诺维雅先去送死，以此来延长他们自己的生命。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这一步！ 托尼觉得自己头疼的更加严重了，与此同时，他身体的其他地方也都疼痛了起来，胸口处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大块，他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 托尼扶着诺维雅的收银台，金属质地的台子在逼仄炎热的房间里提供微弱的凉意。但这样还不够，还远远不够！托尼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他盯着尖锐的疼痛，耳边有上万个人同时说话，稍一喘息，仿佛有有几列火车擦着他的耳朵呼啸而过。 在这种情况下，托尼还是看到了——诺维雅或许没有看到她自己发光的样子，她在一片黑夜里战斗，没有恐惧的战斗，这还是他认识的诺维雅吗？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第24章 在这样的冲击之下，被压在万吨巨石之下的记忆终于顶着沉重的压力，撬开了一丝微弱的缝隙。 托尼终于够到了他一早遗失了那些记忆。他有些陌生的看着眼前流淌而过的虚影——在绑架当中建立自己的钢铁侠之心，那些为飞在空中的钢铁侠振臂高呼的人，他曾经挑战当＼局，却又自己忘记了这一切。 记忆回笼的瞬间，托尼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蓝色的运动服胸口处，亮起了一束蓝色的光，透过他的服装，瞬间照亮了面前的很多地方。 托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先前逃跑时候在赛道上划到的伤口已经不见了，伤口从来没有愈合，只是被一层金红色的盔甲所覆盖了。 托尼虚握了一下自己的手，接着他合上了面罩。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盔甲内部的指示灯先后亮起，贾维斯的提示迟迟没有发出。匕首不再模拟出人工智能的模样，又或者说，这个时候的应答匕首，已经无法侵入托尼的精神世界了。 托尼感觉到自己在和这种恐惧逐渐脱离。但似乎有更深的拉力从黑暗处向他涌来。这把邪门的匕首无疑还有其他的恐怖等着他。 托尼陷入了这种微妙的连接当中。他似乎同时连接了好几重的幻觉——诺维雅游刃有余的在怪物当中周旋，她的动作并不复杂，但每次都能够恰到好处的挫伤对方最大的战斗力。偶尔有一些可怕的东西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又会有看不见的屏障遮挡过去。 托尼看了几眼，甚至产生了一种，诺维雅并没有生命危险，她只是在等待时机的错觉。 而其他的世界里，战火纷飞枪林炮雨中躲在掩体后的美国队长，藏在小屋子里明显幼年化的黑寡妇。她们应该是很早就从第一重的幻觉中挣脱出来，来到了另一个梦魇当中。 托尼还看到了从试验台上挣脱的绿巨人，和老师分道扬镳的鹰眼。他们处在自己习惯的那个时间线上，从旁人的角度看，循环往复的痛苦经历都不能被称之为无害。 ——美梦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托尼知道，他也将要陷入这种不断重复的恐惧当中。 “诺维雅姐姐，你快点回来啊！”乌压压倒下的怪物尸体转眼雾化成为碰触不到的东西，这些古怪的物质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凝结，转化为新的战斗力。 最开始几个心有动摇，3想要和诺维雅并肩作战的人，在看到这种场景之后，都重新缩成一只鹌鹑。 一直看着，并且担忧诺维雅的安迪，却在盯着诺维雅闪转腾挪的过程中，重新积累了一些勇气。 他不可能看着姐姐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姐姐其实也是希望，有人能和她站在一起吧！ “小屁孩！看在你之前拉我的份上，我才救你一把的，你可别觉得你姐姐一时半会儿没事情，你就也可以在那群怪物里活下来了，想想你之前吓破胆的样子吧！可别热血上头···”直接就冲出去，一起送死去了。 紫人抱怨着拉住了安迪。 在这种混乱的情况当中，紫人也算是拥有一种另类的魄力——他把那些别人心里想了，却又没有太大勇气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这种坦诚内心阴暗面的行为，竟然也获得了几个人认同的点头。 安迪心疼诺维雅，再看看这群看热闹的人，他气的眼眶又红了。 “你别来管我！走开！”耗尽的巫师的魔力完全没有再冒头的意思。安迪逐渐意识到他和这种力量之间并没有太强烈的牵扯。 索幸的是，在他痛恨并且后悔自己身为巫师的这一刻，一股熟悉可靠的力量涌现了出来。安迪挣脱了紫人的拉扯，这个发着光的小小的影子，和诺维雅一起，被黑色围住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黑夜里的光，似乎亮起了一点。 紫人被挣脱的手僵硬的悬在空中，停留在那个挽留的姿势上。即使他一万次的腹诽自己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拉不住，认为自己一定要看看安迪因为不听他的话而出事···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本该只是围观的他被一股气浪推了出来。 跌倒在地上的紫人迅速的爬起，以超乎自己想象的力道推开了一个扑过来的黑影，那个带有点树苗轮廓的东西，怎么都像是安迪的锅！ 但当紫人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一个金红色的身影在甜品店里悬浮——钢铁侠醒过来了！尽管紫人这个时候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是谁，但他已经下意识的发出了这么一个感叹。 斯塔克像是一盏晃晃悠悠的明灯，他在店铺这个庞大的灯罩里，勉励的支撑着自己。 紫人再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诺维雅被角落里杀出来的黑影即将抓到。他无法描述自己剧烈起伏的诸多思绪，身体已经先一步的扑了出去，挡在了诺维雅的面前。 预想当中的痛苦并没有降临。被紫人挂住的诺维雅无语的和他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惊讶，紫人有些愤愤不平的想着：她肯定以为自己不会救人的！ 又等了一会儿，疼痛还是没有袭来。 紫人有些诧异的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诺维雅其实并没有拼死战斗的必要，她身边已经涌起了一个透明的罩子，那些怪物根本没有办法伤害到她。 再看的时候，安迪和其他那些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的人，也都享受到了完全相同的待遇。 除了紫人之外，没有人意识到诺维雅是所有护盾的源头。人类的视线总是被光明所吸引的，在他们的眼里，斯塔克先生如同明灯一样，为他们带来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托尼！”诺维雅大声的喊出斯塔克的名字。这个称呼在她的心里徘徊了很久了，进入匕首世界之后，她必须承认，钢铁侠不是并没有那么讨厌。这多少是被白天的自己同化了，诺维雅倾向于她开始重拾一些美好的东西，重新认识了自己。 她需要一个清醒过来的灵魂，引来匕首最本源的模样！ 而托尼·斯塔克，他也该的起飞了！ 诺维雅被绚烂的光芒闪耀的眯起了眼睛，她和在场的所有人一起见证了这一幕，金红色的盔甲轰开了店铺屋顶的限制，脱离了层高的桎梏之后，这一片颜色变得更加耀眼了起来。 就像是传说中的救世主一样！ 这就够了。 一直观察着诺维雅的紫人看到了从诺维雅身上涌现出来的力量，地面上没过半身的黑色雾气被搅动了起来，不再有新的东西被创造出来。或者说，那些东西在被创造出来之前，就先一步被搅碎了！ 紫人惊恐的倒吸了一口气。 他那颗二流作家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该如何形容这份力量呢？这个女人以自己一个人的意志，突破了规则！假设是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创造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么这个女人无声无息的抵挡了来自全世界的力量！ 紫人几乎可以确认，他发现了真正的拯救者，一个悄无声息的的做出努力的人！ 还没有等紫人对诺维雅萌生敬畏和恶意，这个被他认为无比强大的人，露出了一个肉痛的表情，她跺了下脚，小声的抱怨道：“我叫你的名字可不是让你拆店的！” ——新救世主·诺维雅·里维斯，显然不能接受，自己在虚构世界里店铺，也遭受了不测！ 在她抱怨的同时，斯塔克连同其他的人都挨个消失了。世界剧烈动荡了一两下，连同紫人也一起被收归到不知名的地方。 诺维雅独自一个人站在没有光芒的黑暗当中。她先前努力散发出的，为了和周围人一般模样的亮光，也随着一人独处而熄灭了。 ——诺维雅的能力本身是完全透明的，她所见到的那些厉害的人，也都是各自收敛着自己的能量的。 万籁俱寂。 一个匕首轮廓的东西，悄悄的划过死寂的黑夜，它极其刁钻的从诺维雅的斜后方的刺过来，这个构造了一个世界的可怕东西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智慧。 它收集到的关于诺维雅的信息不多，但一些基本事情已经被收录在其中了。诺维雅用左手吃饭、刷牙、写字，因此匕首攻击的是她的右手边。 和现实当中那个化石模样的丑东西不同，在自己主场里的匕首，有着细腻到惊人的纹理。尖锐的刀尖刺进了诺维雅的后腰，匕首激活以来的第一次，正真的接触到了诺维雅这个人。 如果它有自己的意识的话，那此时发出的震动也一定是在庆祝自己攻击的成功！ 庞大的能量源源不断的从伤口当中流失出去。这是精神世界——精神的寂灭，也等同于死亡。 但作为猎物，本该慌张的无以复加的诺维雅，只是平静的回手抓住匕首的手柄。这同样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匕首的本质。这个东西带她回忆了一遍她失去的东西，即使知道这是虚假的，诺维雅也容忍了很久。 但现在，是时候结束了！ 能源的供应在匕首的喜悦中戛然而止。匕首还没有彻底的停下他的颤抖，下一刻，周围的黑暗里点缀了一片璀璨的星空。 ——诺维雅的能力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璀璨的星光更加的明亮了起来，最终照亮了本质上荒芜一片的空间。星星本身是没有光的，但这是诺维雅从匕首上找到那几个为数不多的弱点，却连同了真实和虚构，所有的虚伪无所遁形，真理的智慧熠熠生辉。。 能看清楚的时候，就不难发现，那些失踪的人都还在诺维雅的不远处。这一切不过是匕首的一个小骗术，它贪婪的不愿意放过到手的东西！ “我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但你该从这里消失了！” 诺维雅的呵斥换来了应答匕首最大程度的抵制。它本身的规则并不是这样的，明明只有足够的祭品才能让它沉寂下去。 最后一搏——全世界的梦魇和鬼怪都对诺维雅放出了自己最强悍的技能，光是汹涌而出的黑雾，涌现出无数狰狞的头颅，就足够把诺维雅给淹没掉了。 确实淹没了。 再然后，这个极端污秽的东西被什么给刺穿了，一束光分割成了上千份，一部分进入了昏迷者的梦境中，另一些则如同银色的游鱼，追随者匕首逃窜的痕迹，在撞击到的那一刹那，轰然崩塌！ 这此次，匕首彻底失去了那些让人恐惧的力量。它消失在了这片空间里。 ——浓雾散去，夜尽天明。 第25章 查尔斯教授醒过来的时间比野兽还要在早一点。 当他有力气滑动轮椅的时候，纽约的夕阳正是火红一片的样子，这片红色照在他的身上，查尔斯差点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现实还是虚构的。 帮助他区分这一切的是小心翼翼的围着他的学生们。 十几个年龄不同的变种人出现在纽约街头，还都忧心忡忡的围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x教授的轮椅本身就辨识度惊人，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一些敏感的人担忧纽约安全问题了。 “教授教授！您没事吧！”变种人当然都倾向于是查尔斯教授出手，才终止了这次的危机。 毕竟他刚刚进入匕首的攻击范围不久，这片怪诞浓雾就彻底散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变种人就成功的在复仇者当中留下了非常漂亮的一个成就。——那么多依靠科技和魔法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最后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才获救的！ 查尔斯显然听到了学生们激烈的内心期望。 他摇了摇头，无比坦诚的说：“我并不是解救所有人的那个。”他只是在应答匕首的范围内和万磁王下了一局棋。潜意识里他或许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根本上，他还是沉迷其中，丝毫没有想起来要拯救其他人。 “如果事后证明是谁拯救了大家的话，我会亲自表达我的谢意。”安抚完自己的学生，查尔斯有些头疼的想着，学校里还肯定有正在暴怒状态的野兽。 “我们去把安迪找回来，顺便和大楼里的其他英雄···”查尔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视线转向了一个方向——复仇者大厦的出口处，一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 安迪完好无损的在大门口醒来。他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从他的身边经过，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一双略带冰凉的手覆盖了他的眼睛，这导致他又睡了一会儿，才彻底苏醒过来。 “啊！事情的罪魁祸首！”同行的变种人总不像是查尔斯那么富有同情之心。更严苛的指责还没有落在安迪的身上，但人群围拢轮椅而孤立安迪的状态已经显现出来了。 安迪脸色有些难看，但这次他克制住了，没有强行去争辩什么。安迪眼巴巴的看着查尔斯，就像是在请求原谅。 “你学到一些东西了，对吗？”查尔斯宽容的态度让安迪松了口气。 他很多话想要和老师分享的，虽然关于匕首的回忆越来越模糊了，但趁着他还记得一些，他有很多话想要和查尔斯说。 安迪终于认可了自己是个变种人的事实，他为这份天赋而感到骄傲。 他知道不能抛下的重要的人独自苟且，还有勇气和正义能够带来的力量···小孩子在一众同学羡慕的注视下走到了和教授距离最近的地方。 ＿＿＿＿＿＿ 洛基预想当中惊雷暴雨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没有匕首从大楼里飞起，没有一地死去的人，剧本确实有一个比较恐怖的开头，他作为反派也确实尽心尽力了，但结局却像是有一个向往喜剧的导演，一意孤行的把所有的东西带到了大圆满的终点。 洛基有一瞬间想要冲到大楼里去检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理智还在，并不想要就此面对大半个愤怒且刚刚醒来复仇者联盟。 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刻离开。 洛基有心再见一眼托尔，做个关于下一次的犯罪预告。 但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这个完美的计划！ 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悬在空中，他的胸口有的一个眼睛模样的法器，男人留着一撮小胡子，整体的造型看不出确切的时代，洛基私下把这种风格称为‘超级英雄审美灾难’，紧身衣和麻袋装是当中的两个极端。 但洛基也知道这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并不好惹。 ——至尊法师，奇异博士。 “你竟然也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了，不会是想来捡现成的吧？你的同伴之前可都在那栋大楼里受苦呢！”这个同属复仇者联盟的家伙显然没有在其他英雄面前亮相，召集大家抓捕洛基的准备，看穿了这一点，洛基就松了口气，有心思和奇异博士沟通几句了。 “洛基，我来是让你为你的行为接受制裁！这把匕首会划破是时空的接线，这不是地方应该出现的东西，说出你做了什么，立刻！” “你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洛基听完他的义正言辞的发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我看，你们当中一定是出现了一个叛徒，就算没有那么严重，至少也有人偷偷从藏了一手。” 洛基对上奇异博士看他的眼神，对方没有完全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洛基微微动了动法杖，他在对方如临大敌的状态当中突然闪现到了奇异博士的背后，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在撩到之后立刻回到原来的地方。 奇异博士错愕还凝结在脸上，但他的攻击却在错愕的同时打在了洛基的落点上。在洛基匆忙的闪避的过程中，这两个人的第一个照面，竟然分不出谁不谁聪明，谁比谁更像是个演员。 “好了，我直接告诉你就是了。你也知道匕首的能力，但有人阻止了这种恐怖的力量，那个人就藏在那栋大楼里，他装作你们当中的一份子，实际上却拥有者宇宙级的能力？这不是很有有趣，又很让人不甘心吗？” 一些英雄只是凡人之躯，他们凭借各种机遇，或者自己的智慧，的在死亡线的边缘挣扎，拯救这个世界。但有人明明挥一挥手就能做到，却装作无知，碌碌无为。 奇异博士皱起了眉头，他质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外面进来的人破开了这个僵局呢！” 但他得到的回应是洛基相当无奈的一摊手，邪神用他那种极端让人生气的表情和语气说：“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这个回复立刻得到了一道攻击作为回应。 奇异博士并不真正相信洛基的忽悠，洛基说的这种人藏在他们当中的概率微乎其微，一□□付过生死的战友，怎么会轻易的怀疑彼此的用心呢？这只能是洛基挑拨离间的技巧而已！ 洛基再次躲过他的攻击，他的袍角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但他本人并不非常生气。 “其实我还怀疑是不是你，控制了匕首之后，装作刚刚赶到。”比起那些战斗力已经被写在谱子里印刷成出版读物的过气英雄，谁都不知道至尊法师究竟是个什么深浅的能力者，不是吗？ 两个人互相忌惮的僵持着。 洛基默默的握紧了手上的法杖，他准备动点手段，带走奇异博士好好盘问，据说这个人类之前只是个外科医生，想来他不是个非常难以突破的家伙。 “你怎么在这里？！”旋转着锤子飞在空中的托尔惊讶的靠近了他们。 他看了眼那个略显眼熟却又没有仔细交流过的奇异博士，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注意力就又落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基于过往的经验，这种事情的套路已经非常熟悉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托尔一千零一次的不可置信。“你是怎么从神盾局里逃出来的？！” 这可别提了！ 奇异博士在边上露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表情，他的袍子相当人性化的挡住了他半张脸，算是配合自己的主人完成‘捂脸’‘不忍直视’这一类的动作。 神盾局什么时候真的关住过什么人了呢？ 关于这一点，好多超级英雄不是都已经抱怨过了吗！ 洛基皱着眉头，他有些烦躁的抿了抿嘴唇，最后他决定赶在奇异博士准备嫁祸他之前，先划开空间离开了。 别误会了，这可不是退缩的意思。只是反派也有中场休息的权利不是吗？这种中途没有说话的反派，才会在更短的时间里卷土重来。 洛基深切的相信这一点。 而这段过度的时间当中，他只需要找到那个藏在人群中的家伙，就能让这群看似团结的人，自顾不暇！ 第26章 诺维雅带着浮在空中的紫人一脚跨出了复仇者的大厦。 经过安迪的时候，这个孩子因为进入世界的时间不长，因此眼看就要苏醒过来。诺维雅不得不安抚了一下他，才能不被看到的离开。 大多数人很快都会忘记自己在虚构世界里呼风唤雨的模样，而少数意志坚定的，美队、黑寡妇、绿巨人之类的超级英雄，他们也没有和诺维雅产生什么实际的交集。 诺维雅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钢铁侠还记得多少东西。 因此，以防万一的，诺维雅给那个半个身子躺在电梯里的男人打了一针遗忘针。如果托尼在这个剂量下还能回想起什么的话···诺维雅也服了。 不过按照诺维雅的猜测，他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大概是要给自己找个理疗师，按摩一下那个被扭住的脖子了。 收好自己的瑜伽垫之后，诺维雅正大光明的走出了复仇者大厦。她对门口的查尔斯教授隐身不可见，在走到一条街开外准备打车的时候，转角处突然走出了一个人。 黑色的西装和紫人不是一个量级的，当你被这个人状似深情的眼神注视的话，你十有*会忍不住想要听听他说出来的话。 诺维雅并不赶时间。 更何况，她也很好奇，什么人能够掐在这么精准的时间，找到她的行踪。 独自生活多年的诺维雅不是从来没有被人怀疑过。她只是很擅长解决问题，最终让所有的知情者善意的沉默。 “我能占用您的一点时间吗？” “那你可能要先说出你的身份。”诺维雅注意到这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后腰部有一点轻微的凸起，这通常意味着他佩戴了武器。他的肚子也有些微凸，呃···这大概是刚刚吃过晚饭？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准备的也还不算充分。 诺维雅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睛。 “我们可以找一家店坐下说，我的老板想要见你。” “非常抱歉，我除了自己的甜品店，并不想去任何其他的地方坐下。” “但你的甜品店还在装修？” “这只能说明你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我的消息。”诺维雅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对方说，“你的老板和你还连着麦吧？为什么他不能直接站出来说话呢？坦诚才是合作的第一要素，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的，这位小姐。”不起眼的小巷里慢吞吞的走出了一个男人。这个时候纽约的夕阳已经的落下了，黑夜确实很适合这个带着帽子，拿着手杖的人，这让他不够宽广的身形放大了好几倍。再加上那个凶恶的表情，在种种的精心设计之下，总算也能震慑到一些人了。 “非常冒昧的拦住了您，但请务必相信，当我们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一定是陷入了麻烦当中——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这种沟通技巧在绝大多数的场合下估计都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笃信自身的言语总容易激起群众的逆反心理。但面前的这两个男人却烂熟于心的说了这些话，丝毫没有要更平和的意思，这大概是···某种自信？ “我想你一定听过贾维斯这个名字吧，里维斯小姐？”看到诺维雅无动于衷，对方翻出了第一张牌。 “你可以叫我诺维雅。”诺维雅在这个提醒下，瞬间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么严重的一个错误。——当所有人都被匕首控制，大楼的能源被抽走的时候，那些独立存在的移动端口，手机、平板，依旧可以作为贾维斯观察外界的必要物品。 机器的世界能通过逻辑算法推敲出极端精准的结论。 当人工智能把他的结论上报在托尼的桌面上的时候，她注射遗忘针的行为可能就罪加一等了！ “你们有什么办法帮助我？”脑补好一连串后果的诺维雅头都大了。被钢铁侠知道等于通知全世界，这里绝对没有黑托尼的意思，诺维雅只是觉得他很有责任感···见鬼的责任感！ “个体的智慧本身是无法对抗贾维斯的。”对面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换视线，他们默契的给出了一个敷衍回答。 诺维雅皱了皱眉，她突然想起来：“抱歉，我还没有问过两位的称呼？” “你可以叫我白鹭。”那个故作凶横，个子稍矮的男人自我介绍。不知道为什么，他带着眼睛，努力睁大眼睛的样子，总让诺维雅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只努力护食的大白兔？ 连带着，她觉得这个动物的名字也有些非主流。 接着，另外一个人自我介绍说：“你可以叫我约翰。” ——约翰·里瑟和芬奇！ 两个都市传奇外带一个人工智能‘机器’。这个搭配出现在诺维雅面前，简直像是为了她的困境而特意赶来的一样！ 震惊的情绪好一会儿才消退，诺维雅有些尊敬的说：“一个人类的只会或许不可以，但如果能有一台机器，就足够了。···你们呢？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里瑟和芬奇都很惊讶诺维雅突然转变的态度。他们还没有提出具体的问题，没有介绍他们是做什么的，面前这个黑发的女人好像就已经洞悉一切了。 “或者你们可以先说说，你们了解多少关于我的事情？” 多少事情呢？ ——芬奇谨慎且保留的说：“我们你在美国出生，但从小就被带到了英国生活。你有个哥哥，但不常联系。我认为那并不是你写在档案里的幌子，而是正真拥有的血缘关系。”诺维雅的档案受到了非常严密的保护，芬奇只打开了一个文件就立刻被发现追查了。 惊鸿一瞥到的关于诺维雅的几个加密信息，都是评估她的办事能力的。她有个控制欲很强的上司，但有时候这也不是坏事。从结果上看，那位上司也没有迫害下属的习惯。 所以很大的可能性是，诺维雅也是里瑟的同行，她曾经，甚至可能现在仍然在，为当权者工作！ 芬奇并不是太能理解，为什么机器这次要寻找这样一个人。 诺维雅的社交号码是作为执行人和受害者身份双重跳出的。 受害的部分姑且可以理解为诺维雅身份的暴露对她会造成重大的打击，而执行人的部分···机器似乎笃信，只有诺维雅可以完成那个特殊的任务。 “如果一定要追究起来的话，我最近确实···“”诺维雅回忆了一下，才发现她已经神经大条到相当可怕的底部了：“算是，听到过几次街边的电话铃声吧。” 这么说的诺维雅心里非常清楚，电话并不是以个位数存在的，她身边响起的铃声起码有几十次了。 芬奇和他的小伙伴被诺维雅的先知先觉给惊呆了，但他们递给了诺维雅一个手机：“你可以用这个手机和我们的上线联系。那么祝您生活愉快了。” 两个平凡人相互扶持的慢慢走远。 诺维雅把玩着手上那个连彩屏都不算的一次性手机，开始好奇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任务了。 她并不担心机器出马之后，她的身份还有暴露的危险。 那么现在唯一需要好奇的，就是机器的目的。见到芬奇和里瑟之前，诺维雅都没有想过纽约还会有poi小队活动的影子，她以为一个超级英雄出没的世界里，无名英雄是不会存在的。 但她错了。 有人能够飞上天空拯救人类，也有人固执的一个个救助着无关国＼家要＼案的受害者。这种坚持在世界背景下，就显得更加让人敬畏了。 他们还不知道诺维雅有特殊能力，站在他们背后的那台机器估计已经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促使诺维雅为了他们服务的，不是那份抹掉贾维斯数据的报酬，那是一种坚守，弥足珍贵。 “我说，你准备这样把我悬着多久啊！”被她隐藏掉的紫人突然开口说话。 诺维雅下意识的收起了能力，紫人可没有想到诺维雅会做出这种事情。他‘噗通’一声掉在地上，屁股惨烈的着地，脸部表情狰狞出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我本来也很快就准备把你给放下来了。”才怪！ 诺维雅都忘记了有紫人这个人形挂件了！ 紫人有些狐疑的看着诺维雅真诚的表情，就算他不想相信，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 除了把他禁锢在空中之外，紫人还有对诺维雅抱有更加严厉的控诉，“如果我不从店里出来的话，你真的准备把我留在那个世界里了吧！” 之前的生活只是他自以为摸清了诺维雅的套路，他觉得那个女人会在囚禁期满之前保护好他，毕竟这也算是诺维雅的责任之一不是吗！ 但匕首世界内外的情况都和紫人想象的不一样，他如果自己不多往前走那么几次的话，其实好多次，他都已经被诺维雅丢下了。诺维雅对他的态度敷衍，根本不在意他的生命——生平为数不多的几次自我感觉良好，让紫人在看清现实的时候目眦欲裂！ 这注定是把很多东西摊开解释的一天。 紫人一边控诉，一边自己都觉得诺维雅真的对不起他了。 诺维雅看着这个帅气的男人，微微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忘记紫人曾经杀死过那么多人呢？但有些话真的不用说的那么明白，诺维雅尽量婉转的强调了她很早以前就说过的话：“我看过关于杰西卡·琼斯的记录，还有你自己父母的···你知道那些都意味着什么。” 诺维雅不动声色的把所有距离和创伤都整齐的罗列在了紫人的面前。 见面以来的第一次，她重申且强调了自己的原则和界限。——不是一定要把紫人改造成一个好人，而是要让他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紫人被诺维雅盯得有些发毛，他的语气随着诺维雅的强势瞬间弱了下来：“···匕首出现的时候，你是故意把我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的吧！”好让他保留记忆，记住这个噩梦一样的教训。 和紫人的敬畏相反的，是诺维雅逐渐放松的态度。她突然笑了一声，凝重的气氛又重新轻松和平了起来。只是诺维雅接下来嘲讽的语气，也让紫人没有那么好过就是了。 “我可还没有忘记你那个时候的梦想，你竟然想要成为一个作者，而且还···”还敢编排她和斯塔克之间的故事！ 诺维雅认定了，唯一的解释就是紫人在现实当中想要坑害她，想的意犹未尽，才会执念深沉到在应答匕首那里，也再续前缘，念念不忘了！ 这种惦记甚至不是单边。 诺维雅怀疑紫人对钢铁侠也有什么不轨的念头，控制一个盔甲下的普通人，总比对上美队那个量级的要轻松。但如果紫人真的有这种小心思的话，就算没有诺维雅，估计他也不会占到任何便宜了。 本来是想要兴师问罪的紫人眼见气氛松弛了下来，他顾不上初衷，反而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庆祝自己的劫后余生。 而建立在这一点上，他不怕死的补充道：“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模样！”所以写小说就想到要写你了呗！ 诺维雅：“···”见鬼的理想！是最理想的牵线傀儡组合吧！ ＿＿＿＿＿＿ 当奇异博士被托尔强行拉进复仇者大厦里开会的时候，很多能够及时赶来的成员都已经聚集在了会议室里。 “博士（医生）！”不知道谁在自动门打开的时候高声喊了一下。 奇异博士分明看与会的很多人都转了头过去。 此时此刻，在这个英雄密集度全世界第一的大楼楼层里，被称为‘博士’‘医生’的人也比比皆是。 谁还没有一个高学历怎么着。基于这一点，本该心平气和静待下文的奇异博士，在看到浩克也转过头来，寻找那个叫他的博士的人的时候···绿巨人之前确实也是个博士，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奇异博士就默默的咽下了所有的话。 光从嘲讽来说，在场的人大多是彼此不服气的。 “虽然我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但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斯塔克先生的实验室吧？”一个声音突然从天花板上传过来。 奇异博士抬头，就看到把自己呆在天花板上的蜘蛛侠。他可不是唯一一个这么做的人！ 博士头疼的看看头顶的空间，这个实验室的层高还是不错的，容纳一群神经病倒吊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想确实是这样。”奇异博士用自己生平最大的善意赞同了蜘蛛侠的看法。他和大多数人一样，也挺心疼这个孩子做了这么多好事，还被说成纽约败类的模样的。 但他的赞同绝对是打开了一个可怕的开关。 在往后的十几分钟里，奇异博士用光了这辈子的克制能力，就算是他人生最惨痛的时候，也好过听蜘蛛侠吐槽这个房间里各种他崇拜的人，和他见过的人！ 见鬼！自己可不需要听这些科普！ 他不明白，蜘蛛侠为什么要对他强调钢铁侠的实验室是多么的财力丰厚，从这个实验室出产的不光是科学用品，还有各种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 从蜘蛛侠对这些了若指掌的情况来看，他肯定是个理性思维，对科学很有兴趣的人，并且他还是个对斯塔克很感兴趣的人。 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博士的心里就恶寒了一下。 他有些无法接受一个美队迷弟之外，超级英雄的队伍里竟然还混着一个钢铁侠迷弟！ 中间一次，蜘蛛侠中途停止了一下，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听懂我说的了吗？”毕竟超级英雄里还有不少文科生。 博士的学霸精神在这个时候占据了上风，事后想想，他本来已经有了最好的结束话题的机会。只要对蜘蛛侠说，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就足够了。 可赌上一个外科医生的尊严，博士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竟然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倾听时间，仿佛变得更加漫长了。博士甚至觉得，自己肩膀上搭着的斗篷已经耷拉了下来，风吹都不动了！ 好在，在博士的内心即将崩塌的时候，实验室中心穿着盔甲的托尼用扩音器打断了这一段的噩梦。 “各位，请安静！”斯塔克并不是复仇者的总指挥，关于总指挥的问题，似乎也总没有一个定论。但这不妨碍他是标杆性的人物，也是这次事件里的亲身经历着，在场的英雄联想到之前弥漫在大厦附近的雾气，都或多或多少的决定给斯塔克一点面子。 托尼的话得以继续下去：“我们现在站在事情的第一现场。匕首是在这里激活的，再直白一点说，匕首就在你们的面前。” 顺着托尼的指引，大家才成功看到那个被平放在桌面上，隔离设备惨遭破坏的···活化石？ “是邪神洛基触发的匕首。”蜘蛛侠小声的在奇异博士的耳边解释到，他对博士的法器充满了好奇，忍不住动手碰了一下，“我能戴戴看吗？” “···”博士不想对蜘蛛侠说话，并用背对着蜘蛛侠。 “嘿！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彼得·帕克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他的小伙伴，还有其他英雄的装饰上去。 会上，美国队长这个时候刚刚接过了钢铁侠的话头。 现在他们表达的一件似乎已经是商量过之后发布的了。神盾局或许也参加在其中了，但···看看美队身后那个小迷弟一样的寇森，就知道神盾能有多大的作用了。 “我们需要找到那个救了大家的人。对他表示感谢，并希望他能站出来，用完全的自己，和我们并肩作战！” 这种说辞实在是太过于敷衍了。 奇异博士皱了皱眉，不自觉的想起了洛基的挑拨。 但几个经历了时间的复仇者似乎已经都商量过了。接下来说话的人是黑寡妇，她的声音不高，却也具有极强的说服力，这其中恐怕还是因为，很多人曾经吃过她卧底在身边的苦头。 “也不应该排除有外来的人对我们提供了帮助。对比之前的几次资料，不难发现，确实有人在无声的帮我们解决各种突发的事情。但这，需要大家各自留心了···” 第27章 相比那些超级英雄之间的人际关系，奇异博士的关注焦点更多的还是在那把匕首上。 “你们当中有人把这东西放回到这个架子上了吗？”这类法器在失效之后肯定是不会再自己飞回去的了。 托尼有些吃惊。他立刻摇头：“不，我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它就在这里。” 如果有人把匕首放回来的话，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想我们可以看看之前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奇异博士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匕首的附近，他披在肩膀上的披风在远离了小蜘蛛的语言攻击之后，仿佛瞬间回血，又恢复了那种无风自动的飘逸状态。 “你能确定你的鉴别手段不会再次给匕首补充能量吗？”在博士准备查看匕首的时候，托尼伸手拦住了他。 “我更倾向于使用科学的手段。”不管他们之间合作了多少次，科学和魔法的对撞似乎都是永恒不变的仇恨点。 鹰眼不忍直视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美国队长看了一圈队友们，有些心累的喊道：“贾维斯，我想你可以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对吗？” 贾维斯很快给出了回复：“非常抱歉，先生。有关的数据还在修复当中。”有人入侵了他，这种袭击目标精准且迅速，只针对事发之后大楼里的录像和资料，但失去这些，他们所有的疑惑就暂时无法解答了。 “你的电脑看起来中病毒了。”奇异博士嗤笑了一声，他确实没有办法保证回溯时间不会带来麻烦，但现在看起来，钢铁侠也一样没有办法了。 这一次魔法和科学双双折戟。 蜘蛛侠弱弱的在旁边插了一句：“这东西是谁送给你的？”多大仇才能送这样的东西啊！这才是最该怀疑的不是吗？ “她叫诺维雅·里维斯，在纽约开店为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寇森上一次还砸了她的店。”托尼言简意赅的回答。这么一想，诺维雅和他们还是听有仇的。 托尼本来不应该这么出言维护诺维雅，在匕首事发之前，托尼都还是质疑诺维雅动机的。但诺维雅究竟是不是···他自己之后还可以再查，现在不急着把她推到浪尖上。 彼得诺维雅的名字的时候心里虚了一下。 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提醒诺维雅讨好一下斯塔克先生，才导致她送出了这么一个东西的。 “那她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个的呢？”奇异博士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是我们学校的一个孩子错寄了出去。”查尔斯适当的回答了这个疑问，他们的看管不利导致了后续事件的发生。 一个巨大锅在超级英雄之前飞来抢去，最后斯塔克有些烦躁开口：“这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他一边说着，直接用被盔甲包裹的手捞起了匕首——这个动作在之前就已经被证明是不会激活匕首的了。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把本来就非常沧桑的化石级别古董，在被他的手碰到的瞬间，碎成了一捧沙尘。 不管是谁解决了这个麻烦，他都解决的太彻底了。因为接下来，他们都只能对这捧啥子做技术分析了。 ＿＿＿＿＿＿ 在这群人纠结的差不多时间，诺维雅收到了来自机器的请求。 对方传送过来了个文件，详细的解释了问题的前因后果。 诺维雅看完那份言辞简练语法准确的文章之后，都有些怀疑和她沟通的其实还是里瑟芬奇，而不是一台机器了。 文件上对诺维雅的要求明确，经过他们的计算，斯塔克集团的一个研究人员，他的研究内容出现了偏差，偏差的结果是会在癌症治疗方面取得重大的突破。但由于应答匕首导致的突发问题，那位研究院的生命急剧缩短，他可能无法存活到研制出成果的那个推算时间。 诺维雅和斯塔克先生的关系让她会有很大几率偶遇到那位研究员，她能够让研究员的课题得到重视，尽可能的赶在对方生前完成研究。 如果不研究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这种事情总是会有人完成的，只是时间的先后而已吧？ 机器不知道是处在什么时间线上，对于这个问题，他直接的给出了一份名单，那些已经身患癌症，却还不自知的政＼要，以及他们死后对世界产生的影响。 不管怎么说，人工智能为了世界和平也都操碎了心了。 诺维雅默默的换好衣服，她其实还有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比如她和斯塔克先生究竟有什么关系了，可以帮她接触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了。还有那个研究院，他究竟是怎么在研究武器的情况下，误打误撞的更新治疗技术的？ 可除去这些抱怨，机器给出的工作要求给了诺维雅相当熟悉的感觉。 这很有福尔摩斯的风格，绝大多数时间，他们都不会告诉你为什么要做这么一件事，而是直接把任务交给你，没有过多细节要求的背后并不是不负责任，而是计算到了大多数的可能性，对你抱有巨大的信任。 “你真的准备和那两个可疑人员达成交易？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糊弄？”紫人看着诺维雅仔细打扮的样子，故作惊恐的看着她，“那两个都是普通人而已，就算不用我的能力，你都有很多办法可以控制他们不是吗？还是你那种奇怪的道德准则又发挥作用了？” 现在闲的发慌的紫人，从复仇者大厦回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身上的植物浇水，昏迷期间那颗绿油油的小东西已经变得黄不拉几了，这毕竟是和紫人生命相关的东西，因此他花费了很长时间扮演大型盆栽。 诺维雅看到紫人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如何给水仙补水。 她实在是拒绝和这盆盆栽多做沟通！ 她再次回到斯塔克大厦的门前，蹲守在附近的媒体和记者数量庞大，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一个熬夜蹲守的记者勉强认出了诺维雅的身份，这位兄弟懒洋洋的对着诺维雅举起相机，‘咔嚓’一声之后，又坐回自己原来呆着的地方了。 “我能问一下，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吗？”被拍照的诺维雅一脸懵逼。 “昨天复仇者们开了个大型会议，我们现在等她们从大厦里出来呢！”超级英雄的会议内容涉及机密，记者是没有缘分从旁转播的。但这不妨碍他们捕捉一些额外的新闻。 打个比方，如果这次黑寡妇和鹰眼结伴而出，就可以说他们举止亲密，有发展感情的打算。如果是奇异博士和斯塔克先生同框，那就是标准的复仇者不欢而散。零零总总的关系复杂，共同点在于，都能够为媒体提供一流的素材。 诺维雅认真的听着记者良心科普。对方还对诺维雅挥了挥所谓的‘内部资料’，里面列举了一些私人总结的超级英雄关系情况。围观群众喜爱的组合搭配的前十等等。 诺维雅简直肃然起敬，“你是哪家报纸的？” “号角日报！”记者自豪的挺起了胸膛。 “方便问问你拍我的照片有什么用吗？” “没有素材的情况下···”记者警惕的看了诺维雅一眼，生怕她过来争夺相机，但在他确定诺维雅打不过他之后，又继续说道：“你不是可以和钢铁侠凑一对嘛！” 但诺维雅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觉得意外呢。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几个排在前线的记者都骚动了起来。这些人训练有素的架起了□□短炮，一窝蜂的往复仇者大厦的门口走去。 ——除了一些会飞的英雄之外，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走正门的。 出来几个英雄瞬间被团团围住，诺维雅甚至没有能够看清出来的都是哪些英雄。唯一一个她能够确定的，是比旁人要高出好几倍的浩克。就算是这样，绿巨人的身边也围拢了一大圈的记者，他们都不要命似的把话筒往前递，生怕不被浩克一巴掌扇出去。 在这个档口，一些机灵的记者把摄像机对准了天空。 奇异博士和斯塔克分别从大厦的两端飞出，然后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明天又要被写在头条上了，诺维雅默默的为他们点了根蜡烛。 围拢的记者像是一个设置精密的渔网，在几个超级英雄被严格圈住的同时，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却都被挤到了尽可能远的地方。 诺维雅看到一个被推到地上的倒霉鬼，那个人的相貌，和机器提供给她的完全一样。 诺维雅快步走到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研究人员身边，对他伸出了手：“你没事吧？”她露出了一个相当甜美的微笑。 成功晃到了研究员的眼睛。 第28章 “谢···谢谢。”研究院苍白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抹红晕。他这幅大病初愈的状态并不是斯塔克集团虐待员工，而是经历匕首事件的一部分人，身体出现了问题。 诺维雅介入的时间说晚不晚，匕首蚕食了一部分人的精神，反应在现实当中，他们的寿命就会急剧缩短。 如果说和一切都是诺维雅赠送匕首导致的，也不尽然。 洛基激发匕首的事情已经在各大媒体当中传播开来，这类事件只要有一个熟悉的反派出来背锅，在没有伤害到自身的情况下，大家的反应基本都是：“啊！果然又是那个熟悉的某某某。” “你不是那个···”研究院眯了眯眼睛，他那副金丝边的眼睛有些反光，但诺维雅还是从上方视角看到了他想要掩藏的审视。作为一个研究人员来说，他至少还是智商在线的。 诺维雅在看见研究人员的时候自己就先做了个分析。 ——这位先生穿在白色大褂下面的是一件衬衫，这是他身上最昂贵的一样东西，与此相比，其他手表鞋子之类的配件，就要脸颊太多了。打碎了看，这些信息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合在一起，拼凑出的元素几乎是大写的斯塔克同款。 “诺维雅·里维斯。”诺维雅用力把研究人员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本来是想要找斯塔克先生的，但他好像很忙的样子，你是他手下的员工吗？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抱歉，我签了保密协定。”研究人员知道诺维雅和斯塔克先生之间那些花边新闻。他对偶像的私生活没有太多的关注，但他也很确定，像诺维雅这种相貌的，突然想要和他一个小人物搭话，十有*是想要套取一些内部信息。 斯塔克集团每年那些外泄的实验室成品，丢的都不是没有理由的。 诺维雅微微一晒，这种反应让她心里更有底了。当初匕首被她握住的瞬间，一些信息传递到了她这里。 对于面前这个人，诺维雅印象深刻。 这个人是应答匕首本次的第一个祭品。身为一个研究人员，心里向往的却是成为一个保安，可以随时跟在托尼·斯塔克的身边。 “我只是想找个人谈谈，斯塔克先生···”对付这种人的方法很简单，不管他有多少怀疑，一个关键词就可以把人给吸引住。 研究院的视线果然转移到了诺维雅的身上，他虽然狐疑，但却没有了立刻离开的意思：“你见到随便谁，都会和他们讨论你的感情问题吗？” “不，我只是恰好对匕首事件很好奇而已。”诺维雅非常无辜的报以微笑。 地铁车厢里，芬奇喝着他的煎绿茶，他面前的屏幕上，实时同步着诺维雅和研究人员沟通的经过。 里瑟赶在地铁早高峰之前救下了一个受害人，当他回到地铁站的时候，看到芬奇身边的打印机里，刚刚打印出最新的资料和照片。 “我以为这是机器选出的人，你还准备持续跟进吗？” “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约翰。”芬奇不赞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但里瑟的动作比他的快一些，他轻轻的压着芬奇的肩膀，让他坐回座位，同时快步走到打印机前，把几张照片拿出来。 关于诺维雅的信息，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过着和她同龄人截然不同的生活。她没有什么上传网络的生活日常介绍，没有自拍，连被街拍的路人扫到的次数都微乎其微。这证明了她过去职业的特殊性，做到这种程度的话，光是一个调查员身份缺乏足够的说服力。 “所以她可能是我的同行···”里瑟在听了诺维雅的几句话之后，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理论：“但她的谈判技巧可不像是被培训过的样子！” 从诺维雅随身携带的一次性手机里传回来的声音，他们听到了围绕斯塔克的一长串对话。——没有重点，只是兼具了炫耀和抱怨而已。 “这确实有些单刀直入了，目标肯定以为她别有用心。”芬奇赞同的点了点头。 两个监督人虽然在谈论工作上面的事情，但也并不是全部的心思都在这些上。里瑟轻车熟路的走到芬奇的另一边，但熟悉的地方病没有摆着那盒双数必买的甜甜圈，稍微想一下，里瑟就很嫌弃的说：“肖她们过来过了？” 芬奇哼哼了一声，装作专注的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他藏在电脑台下面的脚上，穿着根新带来的拖鞋。他们养着的那只叫‘小熊’的马里努阿犬，对那双兔子的拖鞋太过执着了，拖鞋现在在他的窝里，轻易拖不出来。 电脑屏幕和实时传回来的声音经过软件处理同步了一下，诺维雅堪堪说服了研究人员，两个人一起走动起来——“我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经常觉得无能为力。” “在这方面，我恐怕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研究人员不希望再暴露出更多的个人信息了。 “好吧···那我可以换一种说法，我总会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给崇拜的人看，可是一次两次的错过了，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回到研究员被记者推开之前，诺维雅确定，他不是和那些英雄一起出来接受媒体围观的。当时他刚坐在地上，就努力抬头看天空，其实不难想到，这位先生是没有赶上和斯塔克搭话，才想要离开大厦，找一个托尼可能降落的地方，对他说些什么的。 钢铁侠在这个方面天生具有促成反派的天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他的来去匆匆，对他从敬仰转成黑化，诺维雅记得以后还会有个人叫基里安的人因为被他忽视，而扶植起了‘满大人’这个‘邪恶’的演员。 那些黑化的人固然还有机会和他争锋相对，一番你死我活之后有一个圆满的了断。 但像研究员这样的人，至死崇拜的，大概也只能在失望和遗憾当中离开人世了。 这不能说不是一种损失。 研究员听的嘴唇动了动，被诺维雅戳到了痛处，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其实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研究成果始终不能让斯塔克先生满意。我···”像他这样的研究人员，整个集团里成百上千，大家只是庞大机器当中的一枚枚螺丝钉，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按照他的级别，他可能把自己的名字和好几个同事并列在一起，呈现在日常的研究报告上！ 那些他自己都觉得没有价值的报告！ 日复一日的无能为力，求学的时候多么自信的觉得自己的专业技术一定能在业内领先。但进入公司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天才太多了，他只能做到中等，却没有办法出类拔萃！ 研究人员情绪起伏太大，以至于诺维雅不得不扶着他在墙边站一会儿。 等这次的任务目标缓过神来，却反而戒备的看着诺维雅，冷冷的说：“我已经不记得多少关于匕首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好告诉你的，很抱歉，先走了！” 诺维雅没有挽留这个痛苦的男人。 她叹了口气，口袋里的一次性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诺维雅看了一眼匿名的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的按键。 “诺维雅小姐，我是白鹭。”这个名字让诺维雅愣了一下，随后她才想起这是芬奇的一个化名。 “我猜你已经听到了，觉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她耸耸肩，压下了刚才谈话后的沉重心情。 “我们不会干预你对此的判断，希望你能够谨慎的处理好这件事情。”电话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背景音里听到了几声犬吠，接着是衣服摩擦的声音，没有人继续说话，还能听到风和东西撞击的声音···轻微的呻、吟。 诺维雅看到自己错愕的表情映在靠墙一家理发店的装饰玻璃上，事情···不会是她想的那样，那两个人···不至于开着电话开车吧？ 好在没过多久，一声干咳压过了那些诡异的声音。电话那头换了个人，她的声音甜美，还带了点得意。 在肖的帮助下，想要保住电话的里瑟被暂时拖延住了，两位前特工都很久没有大动作，手痒的在狭小的车厢里动起手来。剩下根一个人，很轻松的从芬奇的手里‘抢’到了电话的支配权。 其实，事实的情况是，芬奇非常无奈且纵容的交出电话。 “当我知道机器寻找了一个新的执行人，来完成特殊任务的时候，我就想要见见你了，不过恰好被一件事情拖住了，没有立即跟进。好在现在大概也不算很晚，诺维雅要不要对着镜头打个招呼？” 这种措辞在不知情人听来大概会非常没有安全感。 但诺维雅却在根的言语中大致补出了刚才那段沉默到底是什么。 她有些尴尬的左顾右盼了一下，对自己龌龊的想法唾弃了几秒钟，处于补偿心里，她像个演员寻找自己的站位那样，换了好几个位置，在视角最清晰的地方站住，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根！”打完收工的里瑟走到芬奇的边上，对芬奇的又一次妥协深表无奈，当然这或许和他看到了芬奇的新拖鞋也有不小的关系。 “只是一个普通的问候而已。”根挥了挥她刚涂过新指甲油的手，对肖说道：“你们这么快就交流完了？我还没有和她多说几句呢···” 最后一句是匆忙的对着电话说的，诺维雅只到一个‘根’字，她估计完整版应该是个自我介绍。然后又是一片忙音了。 总觉得···这个纽约的poi小分队，异常的欢乐呢··· 第29章 诺维雅一直以为，当钢铁侠从纽约天际飞过，巡视完纽约的治安情况之后，他应该是有很多可以去的地方的——上百米高空的大厦顶层，正在举办活动的大厦门前，又或者是哪家僻静奢华的私人会所，都是托尼可以休息的好地方。 就是因为抱着这种认知，在诺维雅看到自己店门口靠着的男人的时候，诧异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久没有见到我，你很惊讶吗，诺维雅？”诺维雅走到这里之前，托尼抱着胳膊，看着店铺里的装修工人按照图纸重新排列电路。在诺维雅走进的时候，他意味深长的问候了一句。 其实谈不上很久没见。仔细计较起来的话，诺维雅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见到这个男人。“还好吧，至少我还没有开始想念你。”她勉强回答了这么一句。 托尼从大厦飞出来之后应该就没有去其他的地方。但他现在没有穿盔甲，只是穿了一件相当平民化的白色t恤。当然了，面料的不同也会导致一件衣服的价格有巨大偏差，诺维雅默默的收回了观察的眼神，她认出了托尼这件t恤的牌子，有点不太想要和有钱人说话。 “不给我介绍一下你店里的情况吗？我以为我也是出资人吧？”斯塔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除非今天他弄明白诺维雅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否则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诺维雅了。 “···好的。”诺维雅飞快的抬头看了托尼一眼，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失忆针下手太重，说起来那支药剂距离出库已经一年多了，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恐怕也过了保修期了。 就算诺维雅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一双视线灼热的盯在自己的身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她越过托尼走进店里，这一个装修队在一个季度里已经两次为诺维雅服务了。他们对于诺维雅非常熟悉，几个人都停下来和诺维雅打了个招呼。 店铺的地上有一堆电线和木料，一边曾经倒塌的墙壁刚刚修复完毕，水泥的颜色和边上原本的米黄色格格不入，墙壁上还画着一些线路的草图，几个装修工人目光炯炯的偷看托尼，彼此之间眼神交流。 但没有人敢于第一个上去和斯塔克求证是否是钢铁侠本人。 “我对设计方案做了一些调整，完整呈现出来的会是简约风···”诺维雅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文件夹。她留在这边给装修队做一个简单的参考，这个时候可以帮助解释她的计划。 托尼看着那本文件在诺维雅的手上翻来覆去好几次，最后她找到了想要呈现的那张效果图——水彩的手绘，明暗把握的很好，那种极简的风格确实被画出来了。 “这是你自己画的？”托尼多看了一眼，“我都不知道你会画画。” “这可能是因为我老板没有把这一条写在推荐信里，而他恰好是个暴发户吧。”诺维雅毫无顾忌的一次性黑了两个人。 关于绘画依然有很多的故事可以说，但那些也都不适合分享。 托尼似乎很快就对店铺的装修失去了兴趣，诺维雅也就顺着托尼的意向，和他一起走出了店铺。 走出这条街，有一个废弃的草坪，这个时候几乎没有什么人会经过。 “你找到我的研究员，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吗？”斯塔克在草坪的边缘停下，诺维雅差点撞到他，好在刹车及时，才没有暴露出自己的心不在焉。 “你飞过去的时候都看到了？”诺维雅暗地里为那个研究员抱不平，他总是被看到，却总来没有被人了解过。 其实那个员工在和诺维雅分开之后，就急匆匆的回到大厦里，用实验室的电脑上传了一份文件，专门报告了诺维雅搭讪的情况和细节。 因为是特殊报告，又不能够被分类在研究文件内，所以光是在通过审核这个步骤上，报告就失败了好几次。 好在最后执着的研究员还是成功上传了。 但这些，托尼就没有理由要告诉诺维雅了。 他这次大概是打定主意要弄清真相了，诺维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我···挺担心关于匕首的事情的。”诺维雅平复了一下心情，“那把匕首其实是我给你送去的，我已经在等待神盾局、fbi，或者随便什么机构上门把我带走了。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也会想要去打听一下的吧？” 她反问回去：“···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帮我隐瞒下来了吗？” “我们在寻找的是一个救了复仇者两次的朋友，主要的目标是把他找出来，而不是制造矛盾。我认为你就是那个人，事情总是太巧合了，很多事情都发生在你的店里···” 诺维雅几乎被气笑了！ “我的店铺只是被误伤了两次而已。一家正常营业的银行可能会在五十年内遭遇一到诗十次的抢劫，更不用斯塔克大厦了，要说总是出事情的话，那请问您家大厦重新修建过多几次了？” “三次。”托尼纠正道。 “你说什么？” “你的店铺应该被拆了三次！”托尼重复了一遍，他不放过诺维雅脸上任何一个细节，诺维雅的反应相当明显，她几乎快要炸了。 “这算是犯罪预告吗？！”诺维雅往前走了一步，用肢体语言掩饰自己的心虚。 托尼似乎还有其他材料在等着诺维雅。但他只是顺势揽住了诺维雅的腰。 诺维雅今天穿了一条深蓝色的连衣裙，腰带是配套的浅蓝色，丝绸的面料不算顶级，但手感也还可以。 虽然诺维雅努力后仰，但他们之间也几乎是零距离了。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肢体语言了，诺维雅意识到她的身影在微微颤抖，但斯塔克的这个动作非常有技巧，她如果想要挣脱的话，就需要伸手推开对方。 诺维雅没有想好哪个自己的手要落在哪个位置，她努力的集中精力，让自己不要在意那个逐渐靠近的脸庞，托尼棕色的眼睛甚至能倒映出诺维雅自己来，他视角里诺维雅一定是慌乱的，她没有和人如此亲密接触的经验，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诺维雅对于自己应该推在托尼的胸口还是肩膀的问题上，产生了犹豫。 托尼的呼吸更近了，关于诺维雅身份的盘问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并且不会再被提起了。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最新主题是——一个亲吻。 诺维雅心里咯噔了一下，她能顾感觉到隐约的呼吸，这比匕首世界里解题的那一次还要近，身体最细微的感官都打开了，细碎的胡茬···柔软···不！是失重！ ‘轰——！’的一声巨响，两个人站着的草坪被打成了一片焦土。 诺维雅重新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还被托尼搂着，但人却在空中。 发现这一点，诺维雅立刻低头往托尼的脚上看去，她试图寻找盔甲的一部分，但这就是问题所在，没有推进器的托尼·斯塔克依然顺利的悬浮在空中，穿着他的白t恤，心情不差，面带微笑。 紧接着，诺维雅看到一副金红色的盔甲停在了她的对面。盔甲里传来另一个托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愤怒：“把人放下来！” 这是钢铁侠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还是她中了匕首的招，其实还没有从匕首世界里苏醒过来？ 诺维雅对自己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猜测。她被搂的有些智商掉线，无论是初吻还是近距离接触之类的，要是别人知道诺维雅的弱点是恋爱经验问题，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对面的钢铁侠一击没有命中，但他却没有停手，连续不断的密集火力很快淹没了诺维雅和抱着他的托尼。 但这次诺维雅看明白了，抱着她的这个人带着她穿梭空间的躲闪，这并不是钢铁侠的一贯手法。 想明白的瞬间，那个抱着她的冒牌货，也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洛基！ 攻击还没有停下。变回原样的洛基似乎更加刺激了对面的正牌钢铁侠。为了防止被打斗波及，诺维雅反手抓住了洛基的一条手臂。 她这么做，不乏有给洛基拖点后腿的意思。 “你别拉着我，爪子太尖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邪神的声音在诺维雅的耳边响起，他刚才扮演托尼的时候角色崩坏的还不算明显，但这句话，则是洛基本人的风格。声音低沉悦耳，但动作却没有半点客气。 洛基的话音刚落，诺维雅的手脚顿时被缚住。她从洛基的身上飘开，双手背在身后，单独漂浮在了空中。挡在了洛基的前方。 托尼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攻击。 他的掌心仍然对着洛基的方向，蓄势待发。 随着刚才的打斗，两个人都已经升到了几百米的高空。高处的风吹的人有些发冷！再加上刚才的戏弄，诺维雅心里止不住的冒火！ 更火上浇油的是，她听到洛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充满挑衅意味的对托尼说：“你不是一直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吗？你可以攻击她，这样我们立刻就能得出结论了。当然，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我也可以把她这扔下去，就像——” 洛基最后的一个单词都没有说出来，诺维雅就毫无征兆的跌落了下去，她依旧是手脚被困住的状态，以一种惨烈的速度，撞向地面。 对峙中的托尼一皱眉，推进器加速，飞身跟了下去。 诺维雅在失重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她的所有感官都在，但在不挣脱洛基魔法的前提下，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呈法式长棍状下落。克制自救的本能是非常艰难的，诺维雅努力说服自己相信钢铁侠能够拉住她，又怀疑自己会被这种愚蠢的试探给摔死。 不管怎么说，这几秒钟的时间都无艰难。诺维雅的心跳的都快吐出来了。 赶不上了！——她绝望的想象那片草坪和自己亲密接触，然后一地血迹的样子。 她大概来不及在死亡的瞬间走马观花，回忆自己人生的点点滴滴··· 下落在诺维雅努力回忆自己‘点点滴滴’的时候停下了。 ——她确实被人捞了起来，托尼的声音，隔着一层盔甲无比亲切的响起：“还好你不是头朝下落下去的。不过，不管你是不是那个人，我都不会让你落地的。” 诺维雅脸上的悲壮大概取悦到托尼了，他拍了下诺维雅的肩膀。 “···能把我放下去吗？”这是诺维雅的心声，她不太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和托尼一起悬在离地十米的地方。 脚踏实地不好吗！ 洛基，好好活着不好吗！ 第30章 贴在一起很容易，分开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洛基用来束缚诺维雅的隐形魔法带顺着托尼的手，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蜿蜒着攀附到了的他颈部的盔甲上，潜伏不动了。 与此同时，原本的少量魔法依然附着在诺维雅的手腕上，这相当于把她和托尼紧紧的绑定在了一起。诺维雅像的下巴正好搁在托尼盔甲的肩膀上，她的姿势有些像树袋熊，这并非她的本意，甚至被勒的呼吸困难，而托尼的处境还要更加艰难一些。 ——现在换到他带着诺维雅，被动的躲闪洛基的攻击了。 但这不仅仅是攻防上的转换，托尼盔甲的一部分性能受制于的贴在他身上的诺维雅而无法充分发挥，托尼甚至还要顾忌到躲闪时候的动作幅度，防止尚且高温的盔甲配件烫伤诺维雅。 诺维雅在这阵颠簸当中几乎要吐了。 洛基在她身上的魔法已经削弱到她能够开口说话了，但无奈洛基攻击太过紧密，每次诺维雅想要提醒托尼小心魔法陷阱的时候，高速移动灌入的冷风却灌得她拼命咳嗽，差点让托尼被魔法击中。 这么下去很危险，洛基在把托尼引到更高的地方。如果托尼在那个地方被袭击熄火，那他大概会成为第一任摔死的钢铁侠了。 “贾维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诺维雅把脸伏在金红色的钢铁后，借着金属挡风，鼻翼间虽然还有机油的味道传来，但比先前却已经好很多了。“我感觉我的限制减少了，但我怀疑洛基的那部分魔法落到了托···斯塔克先生的身上！” 一句话刚刚吩咐完，托尼带着她又是一个激烈的的俯冲，巨大的高度落差比过山车还要刺激，诺维雅咬紧嘴唇，才没有尖叫出声。 她的嘴唇一定是出血了，这也一定要算在洛基的头上！ 在这次的俯冲之后，洛基的个攻击暂时告一段落。周围的风，也逐渐温和了下来。 诺维雅不确定贾维斯是否能听清了她的提醒，但托尼却已经扼住了自己的喉咙——盘在他的脖子上的那串魔法，在这个时候发动了。 靠在距离托尼最近的地方，诺维雅清楚的看到了钢铁盔甲脖子处的材料微微颤抖，表面的图层呈现出细密的裂纹，这样巨大的力量一旦的攻破了盔甲，那么里面的托尼本人就必死无疑。 “抱歉，团聚时间结束，我要重新借用一下你的小女友了！”洛基又小幅度的挥动了一下他的魔杖，先前还和托尼绑定销售的诺维雅，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往洛基的方向重新的靠拢。她深蓝色的裙摆旋转，像是空中开出的一朵小浪花。 而和诺维雅对比的，托尼那个金红色的影子，则是坠落的太阳。他的掌心炮接触不良似的闪烁了几下，整个人跌落了下去。 重新回到洛基掌控当中的诺维雅握紧了拳头，她愤怒的盯着那个恶作剧之神，恨不得立刻让他付出代价！ “啊呀呀，别太担心你的英雄了！他大概也没有那么容易死掉！”洛基的攥住了诺维雅的下巴，狡猾的提醒诺维雅：“他掌心炮闪烁频率表达的是什么信息，你比我清楚吧？” 诺维雅不去看洛基，以此掩饰心里的滔天怒火。 洛基应该感谢钢铁侠的，如果不是他用掌心炮提示诺维雅他已经有所防范的话，诺维雅很可能就现场为托尼讨回公道了！ 洛基并没有期待诺维雅给他什么反应。可以说他对诺维雅兴致缺缺。只是在对待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道具而已。 诺维雅被他带着穿梭过了几片空间，这次的过程让她更加直观的体会到了洛基魔法的神奇，穿过一层比泡泡还薄的缝隙，就跨过了一整片地区。 洛基毫无防备的在诺维雅的面前使用魔法，因此诺维雅就试探性的问道：“其实你知道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了，对吗？” “我怎么会觉得一个能毁灭世界的人，是你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呢？”洛基的语气配不上他言辞中的赞美，他对‘毁灭世界’比‘小姑娘’要狂热的多，“你不是说对匕首的事情有些好奇吗？我现在正在提供你一个近距离参与后续的故事的机会···” 诺维雅怀疑他是不是最后要说一句，‘不要太感谢我’。 好在洛基并没有说出来。 他把诺维雅挟持到了一座钢建悬索桥上方，他们以俯瞰的视角居高临下，川流往返的车流就在他们的脚下，温度照例对诺维雅不那么友善，让她怀疑自己会被暴晒掉一层皮！ 洛基这次的所谓计划几乎是临时起意。 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如果有英雄情结，他就该冲出来救走诺维雅。如果他没有，那么这个人类女孩的凄惨命运，也可以作为他逃出神盾局关押之后一次宣告。 至于那些过来救人的超级英雄们，尤其是他哥哥托尔的反应，洛基表示非常期待。 有市民举报布鲁克林大桥上空出现控空中飞人，微信拍摄的照片则清晰的显示了洛基和诺维雅的相貌。这是即复仇者大厦浓雾事件之后的又一个公开新闻。 消息在被发现以后的十几分钟内就迅速发酵。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外星人绑架地球人的消息，比复仇者大厦更具冲击性。 当紫人电视直播上看到诺维雅和洛基的照片截图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原来大名鼎鼎的邪神洛基长的是这样的！ 诺维雅竟然可以这么弱鸡的被吊在空中！ 再然后，紫人慢吞吞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他走到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保持匀速的拉开拉环，气泡溢出的瞬间，紫人嘴角看好戏的笑容就无法掩饰了。 “这个时候如果有点下酒菜就好了···”紫人抱怨的喝了口啤酒，偶尔一次并不至于让手腕上的水仙死掉，这毕竟是个值得庆祝的特殊时刻。 紫人看着电视屏幕，那个志得意满的洛基，大概还不知道，他正在重复自己过去的道路，还可能把诺维雅得罪的更狠一些。 托尼在离地不到一尺的地方悬停住了。熄火的部件全部重启，在迷惑了洛基，并且重新分配能量供应的情况下，脖子上那个魔法陷阱彻底失效了。 “洛基是往哪个方向去的！”托尼不能接受诺维雅在他面前被人掳走的这个事实！ “已经开始为您搜索洛基可能逃窜的地点了，先生。”贾维斯体贴的检索这方面的信息。解救人质是第一要务。 几秒之后，贾维斯就共享了附近写字楼外墙上号角日报直播布鲁克林大桥上空的新闻视频。 记者用航拍器尽可能接近的拍摄洛基和诺维雅的镜头。画面搭配的是记者慷慨激昂的讲解：“被挟持女性的身份暂时没有查明，但从传回的图像上我们可以看到，人质体表没有什么严重的损伤。我们在这里希望复仇者们能够触动，解救被绑架的可怜女孩···” 贾维斯测量到了托尼各种身体数据的变化，人工智能默不作声的把那段新闻静音，调整到显示器的角落里。 ——这个头发被彻底吹乱，挡住大半张脸的倒霉女孩，能否从邪神洛基的手上勇敢逃脱。这已经是个全城热议的话题了。 正好课间休息的彼得·帕克，在和同学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他们讨论最新新闻。 “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呃···同学，抱歉打扰一下，我能问问，你们刚才说是···”彼得觉得他好像听到有人需要帮助了。 那位被拦下的同学好心的把手机借给彼得看了几眼，就收回来和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走远了。留下站在原地的彼得·帕克，他显然等不到放学了，照片里的那个明明就是里维斯小姐！ 复仇者大厦里才休息了没多久的复仇者们也接收到了来自洛基的挑衅，一群余怒未消的英雄从大厦里集结而出，前往布鲁克林大桥。 英国伦敦。 如此热议的消息迅速透过信息网络，最快以简报的形式展示在各个机构和组织的桌面上。 麦克罗夫特对待报告的态度稍显简单粗暴，他轻飘飘的扔下手上薄薄的一张报告纸，对身边的秘书说：“被里维斯呆过的纽约，都快变成哥谭的样子了！” 哈瑞在执行任务的间隙收到梅林的提示，情报官似乎认为这种事情特别强调一下。里维斯小姐作为一个猫党，还能在圣诞的时候给单身的特工寄去一些狗粮，梅林对此非常在意！ 黑暗中各路人马对着同一条信息窃窃私语，一个悬停在空中的诺维雅，就以这种奇异的姿态，重回到故友们的视线当中。 哦！那个诺维雅·里维斯啊，人们毫不意外的说道——她总是会搞出条大新闻的！ 第31章 诺维雅扭着头不愿意面对那个和他们保持距离，又总想趁着洛基不注意往前靠近一点航拍器。拍下的挟持视频会传播的飞快，诺维雅知道事情会怎么运作，她还知道自己被狂风吹成的卷发——这是最倒霉的时刻，最佳的澄清机会。 这一天之后，没有人会怀疑她不是个普通人了。 只要想到这一点，那些负面影响，诺维雅可以暂时忍受下来。 “你看起来不是很紧张呢，你很可能就要死了。”洛基随意的指了指脚下的大桥，“从这里直接掉下去的话，你可能会被那些悬索给的切成很多块，这种死法相当难看。” 诺维雅配合他和他一起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蓝色的裙摆延伸下只有被暂时隔离的桥段路面。这是预防等下媒体看到超级英雄一拥而上而准备的。 诺维雅一点都不能理解洛基的这种行为。为什么洛基突然想要正面硬抗复仇者了呢？他的那些智谋和阴谋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莽撞的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对比之下，一切都格外的可疑。 洛基却不必在意诺维雅的疑惑。他突然高兴地拍了拍手，第一个英雄，已经赶到现场了。 一个红色的影子从布鲁克林的方向上了大桥，大桥的钢索对他来说却是非常具有优势的落点。 大桥边上坚持蹲守的记者没有想到第一个赶到的会是蜘蛛侠，镜头跟了上去，所有人都看到蛛丝喷射器喷出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对应了诺维雅所在的一片天空。 蜘蛛网比起实用，大概只能起到一些心理安慰的作用。做完这一切的彼得对于高空中的两个人，有些束手无策，他默默的蹲回了自己制作的网上，仰头看着洛基和诺维雅。 洛基坏心眼的带着诺维雅往边上飘了几米，确保诺维雅就算是掉下去，也没有可能接住她。 而留在下面的蜘蛛侠没有动，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今天的主力。 高空，是斯塔克和猎鹰的主场。 金红色的盔甲和浅薄的翅膀从两个方向同时对洛基发起进攻。虽然气势汹汹，但这也算不上是偷袭，除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航拍器之外，天空广阔，阳光正好，没有遮蔽物可以帮助奇袭，只能是以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方式冲过来。 诺维雅又看见洛基的微笑了，她心头跳了一下——托尼和猎鹰同时飞到了他的面前，钢铁侠的盔甲上还带着上一轮和洛基争斗留下的细小擦伤，托尼似乎极其专注于这一下的攻击，可到了触碰到洛基的最后一秒，推进器略微偏折了点角度，他侧身抓住了诺维雅的手腕。 稍迟一步的猎鹰果断攻击，命中了洛基的身体。 拳头并没有砸到实处，猎鹰飞快的闪开——对待洛基这种人，多么小心也不为过。 洛基的身影在众目睽睽下化成了一大片的泡沫，就是那种小孩子在公园里用肥皂水吹出的质感，每一个小泡泡都能的倒映出高空中几个人错愕的神情。 诺维雅很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能好好的飘在天上——这说明洛基的魔法还没有解除，他还在附近的地方。问题在于，她不知道洛基是什么时候被替换走的，他说话那会儿，似乎还没有。 “看来根本不需要他们了！”和洛基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猎鹰并不意外自己没有击中洛基。但这不妨碍他嫌弃的看看聚集在大桥边的那些英雄们，这次他可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你不觉得这些气泡有问题吗？”诺维雅的手腕还被托尼拉着，确保魔法消失的时候，诺维雅不会一下子掉下去。至于为什么不抱住诺维雅，因为那个刚才怂的不行的航拍器，这个时候都快撞到他们脸上了。 其实不用诺维雅说提问，猎鹰已经收集了一个气泡的样本，托尼则打开了扫描的功能，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构成这种气泡显然不是地球上的物质。 托尼还没有忘记掉诺维雅身份的事情，即使诺维雅可能不是那个藏在暗处的能力者，但她身上还是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你读懂了我给你的提示。” “用掌心炮的闪烁提示我，你还有道理了？”诺维雅很想呵呵回去。托尼·斯塔克对特工怀有偏见，新生代的很多特工虽然接受电码转换的培训，但读懂日常生活中的闪烁，已经不是必修课范围了！ ——钢铁侠那点对于特工的认知，简直还停留在二战时期！ “你就是那个诺维雅吗？娜塔莎夸奖说气质独特的那一个吗？”猎鹰飞到他们身边，他有一种凑热闹不怕事大的天赋。 诺维雅听到黑寡妇这么夸奖过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托尼有些苦恼的看着这幅样子的诺维雅。 ——发生这么多事情，诺维雅狼狈是一定的，但从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害怕的意思，最明显的证明就是诺维雅的手，基本没有颤抖，她也是太心大了。 “娜塔莎是觉得你在为行业丢脸，已经看不下去了！‘气质’只是很委婉的表达而已！”托尼没忍住，给追问猎鹰夸奖细节的诺维雅泼了一盆冷水。 他们说话的时候，第一个泡泡破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紧接着一连串的泡泡消失是在了空气中，在众人的期待当中，没有一点动静。如果这个时候来场轰轰烈烈的连环爆炸，大概也能的符合洛基的行为准则吧···这么想的诺维雅，很快就意识到她是多么的天真。 大桥上的英雄们似乎产生了一些争议。 站在人群里的浩克突然抓住一个倒霉的控制系英雄，对方被拎着衣襟，轻松举到了和视线平行的高度，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浩克用头撞了一下那个英雄的头。 ‘砰’可怜的家伙直接晕了过去。 浩克周围的超级英雄们都紧张了起来，有人扶起那个倒在地上的家伙，另一个则是大声的询问浩克：“你这是干什么！” “浩克想要亲亲···”几个简单的单词迅速清空了浩克周围的大圈英雄。虽然不知道绿巨人到底在想什么，但刚才他竟然不是在攻击人家，···围观英雄纷纷表示受到了伤害。 很快就不止浩克一个人突发急病了。 绿巨人之后，这种想要亲吻彼此的念头不断的在英雄当中蔓延开来，趁着还保持理智，一些英雄警惕的往外圈撤退。 三个人在空中看的清楚。 谁都没有想到洛基会搞出这种类似的迷情剂一样的东西，要是那些超级英雄互相亲吻的照片被拍摄下来，恐怕三五年之内都是十足的黑历史和表情包。 抓着诺维雅的托尼神色微微一动，他果断的把诺维雅护在了自己身后，一副提防猎鹰的样子。 猎鹰嘟囔了一句，“你之前还一直怀疑她呢···”谨防自己失控，猎鹰还是绅士的退到了更远有点的地方。 临飞走之前，他相当贴心带走了那台不够识趣的航拍器。 诺维雅突然觉得高处的空气有些稀薄了。 她干咳了一声，但却没有可以躲闪的地方。 “为什么不把我放下去呢？这才是解救人质该做的第一步吧！”托尼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面罩，诺维雅能够看清的眼睫毛，但不合时宜的，她就想到了紫人那本该死的小说！ ‘他慢慢的朝着她靠拢过去，周围的声音逐渐减轻，像是隔了一层透不过的轻纱。···她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直到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世界就暂停了···’ 不能这样！ 诺维雅咬牙。 她的人生怎么可能有一分钟是跟着紫人写的小黄书走的！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现在一个选择就摆在诺维雅的眼前——诺维雅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她突然对着托尼眨了下眼睛，趁他愣神的功夫，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托住托尼的下巴，微微上挑，愉快的把自己的嘴唇撞了上去。 最开始被咬伤的嘴唇泛起的一丝疼意，接着托尼就全盘接管了整个流程。他非常惊讶的发现，虽然诺维雅对此毫经验，但她是个很好的学生，她学会了争夺空气，把他的教学有模有样的还回来。 就像是一只刚刚学会捕猎的小怪兽。 托尼不乏头疼的这么形容诺维雅，他怎么都没有办法想象诺维雅做特工的样子，好在，她现在只是个甜品店店主了。 今天的太阳简直晒的人精神紧张！ 两个人分开之后，诺维雅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但她又觉得这么做显得非常没有底气。 最后，她歪了歪头，理了理乱掉的头发：“现在你可以把我放下去了吧！” ———————— “暂停一下！”寇森背着手站在监控车里，菲兹和西蒙斯被他阴森森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们的上司看起来异常生气，一改往日和蔼，训斥道：“局里的微型摄影机不是让你们去拍摄钢铁侠和他的绯闻女友的！” 在那台不靠谱的航拍器之外，神盾局为了保证人质安全，监控洛基行为，还是出动了一批隐形设备的。 “额，抱歉。我们分析了空气中的物质，目前看来，那只是会促使人们相互亲吻而已···” “那就把这些写在报告里，我希望尽快看到！”监控车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菲兹和西蒙斯懵逼的互相看了一眼。“寇森到底是在生什么气？” 后开门进来的梅嘴唇有些发红，但她情绪平静：“大概是因为美国队长和黑寡妇亲上了吧···” 第32章 寇森一脸冷漠的走上布鲁克林大桥。 关于人质的危机已经解除，但大桥一端依然有很多英雄逗留不去。总结来说，就是洛基这次又彻彻底底的做了一件坏事！ 那些还带着朦胧感情的英雄们，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接吻，关系顿时陷入了糟糕的境地，队友们见面尴尬，死对头名正言顺的相爱相杀。就算有一些借着这个机会感情更进一步，但在庞大负面数据下，还是显得微乎其微。 寇森走到一块被围拢的地方，他面无表情的拨开人群。 “寇森！” 留下来看热闹的大多不是一些成名已久的人物。这群八卦的围观群众都是些刚刚开发能力不久的青少年，他们是未来超级英雄的预备队。光是见到寇森出来，他们就已经很激动了。 寇森在这群人当中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他参与一些培训计划，还有就是，特工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非常神秘的。 “请人群散开一些，伤者要保持通风环境。”所谓的受伤者就是那个被浩克亲吻掉半条命的可怜人。他长了一张路人脸，穿着让人无法恭维的紫色金色搭配的紧身衣，有点像是镶金的茄子。 寇森默默的摘下了他的太阳眼镜。戴眼镜的一部分原因是太阳太大，但根本原因，还是这些新人可怕的审美观。 由此他在路过菲兹和西蒙实验室的时候，听到两个人讨论超能力者的能力强弱问题。两个出类拔萃的科学家在争论，是什么因素影响了新生代超级英雄对制服的选择。 可惜美学不是那两个人的专业领域，否则寇森还是很想知道问题的结论是什么的。 看着急救人员把伤者带上了担架，人群略微散去一些，那种和调色盘一样的可怕集合终于不复存在。 寇森继续往前走，往日通车的大桥暂时封停，有人正是借着这个机会，在大桥的中心谈恋爱！——就算是钢铁侠，也要稍微考虑一下特工们的工作量，没有人想看到铺天盖地关于超级英雄的个人信息被刊登到报纸上。 但等寇森走的近了一些，他对这件事情的看看法稍微改观了一些。 站在大桥当中的两个人似乎发生了争执，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就算寇森不来干预，看起来也是要分道扬镳了。 诺维雅接到了一个电话。芬奇略带担忧的问候了她的个人安全，但电话的主题并不是送上关怀，临挂断的时候，芬奇提示了一个医院的地址，还特地说到了一下诺维雅身边的钢铁侠。 芬奇还提供了一些其他信息，比如有人把诺维雅和托尼·斯塔克的亲吻视频放到了网站上，再比如她的特工身份作为国家之间的信息交换，被共享了出来。 诺维雅多了很多亟待处理的事情，但却还有人不放她离开。 “我以为你已经不是个特工了！”托尼挡住了诺维雅的去路。 诺维雅敷衍的‘嗯’了一声，她不喜欢和人分享自己的日常计划，只有独来独往的日程安排，才是最高效和安全的。 但托尼有不同的看法。 他坚持站在诺维雅的面前，挡住她离开的路。 “我可以不调查你，但你要说清楚，你接下来要去见什么人？”托尼停顿了一下，顺利无视诺维雅从错愕转为难看的脸色，继续说：“你必须向我保证，你不会再和特工有任何的关系了！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诺维雅被这番话给气到了。她高高的仰起头，直截了当的顶了回去。 “我确实有很多计划，但我相信，这些都和您没有任何关系。斯塔克先生，我们只是在洛基的魔法下交换了一个吻，我认为，这和在槲寄生下的亲吻没有任何区别，所以请不要试图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不是我的私人保镖！” “所以，你在槲寄生下和人亲吻过？”托尼神色幽幽的看着诺维雅。 “这和您没有任何关系。”诺维雅有些无力的重复这句话。 怎么可能有过？！ 托尼明显是听出了她的底气不足，露出了一个有些可恶的微笑。 诺维雅自顾自的说完，她往托尼的左边走去，托尼往左边跨了一步，挡住了诺维雅。 诺维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尝试走了另外一个方向，两个人就像是在玩攻防游戏一样，接连好几次，诺维雅都被挡了回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诺维雅站住不动了。 托尼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见过一些还很年轻的特工，被工作的危险和刺激所吸引，最后走上完全违背初衷的道路。诺维雅或许也站在这样一个选择的当口上，不管她过去是什么样···托尼还是不能想象这样一个被挡住就会气的跺脚的女孩子，是怎么杀人如麻的··· “我不能让你继续错下去了！” “···”诺维雅觉得自己陷入了僵局，她怎么就错了？看得出托尼是陷入了什么奇怪的误会当中，但他不愿意直接说出来，诺维雅却没有更多的时间给她浪费了。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研究员，多一分钟让独处的时间，距离他完成发明，就更远遥远一分钟。如果机器的计算是正确的话，那么那个人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我只是去医院给人送点东西而已！你快点让开！” 寇森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他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哭笑不得的听着两个人的争执，结合这些年和钢铁侠的一些合作，他勉强抓住了一个重点。 “很抱歉打断你们的交流了。里维斯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寇森公式化的言辞帮他在诺维雅和托尼之间开出了一个口子。 两个人同时都看着寇森，神色不善。 “是这样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着急的话，这里可以留给我。我和钢铁侠也有些事情要谈谈。” 诺维雅看了眼寇森，又看了眼托尼，她对两个人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从大桥的另一边离开了。 “你有事的话最好快点说，我下午还有个会议。”托尼说着他并不存在的计划安排，显然对寇森放走诺维雅的行为非常不满意。 “您对那位小姐心怀偏见，因为她是个特工。黑寡妇也是个特工，可你们还在一起工作。” “黑寡妇也会希望不要有更多人重复她的经历的。”托尼没好气的说，“你来这里就是要和我交流关于我对特工的看法问题吗？” 寇森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了一下这个傲慢的有钱人。 “里维斯小姐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特工。她为英国政府工作，几个小时之前，她的前任长官在看到了她被绑架的视频，因此和我们的有关部门做了接洽。” “我没有看出这当中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里维斯小姐的老板很有手腕，里维斯小姐作为他的得利下属，日常工作是作为mi6和其他组织的中间人，协调一些合作任务。” 这是个介于文书和外勤之间的工作。需要一些好身手，会面临一些危险，但还没有到需要自己出手的地步。 “英国那里可以分享给我们的消息，都已经记录在这个硬盘里了。”寇森把手上的u盘放在一本书上，托尼虽然嫌弃，但还是从书本上拿起了硬盘。 “我并不好奇这些，如果我想要知道的话···” “您当然自己也可以调查。”寇森敷衍的接上了托尼的后半句话，但他花费多大的克制力，才没有对托尼的傲娇翻个白眼，就只有寇森自己心里知道了。 反正对于寇森来说，今天注定是非常糟心的一天！ －－－－－－ 洛基的公开绑架一定程度上让纽约的犯罪几率上升。 这不局限于超级能力的范畴，普通人也会受到刺激，砸车偷窃的概率一旦上升，医院的入住率也随之显著升高。 诺维雅挤过医院的长廊，躲过三辆疾驰而过的担架车，才站在了芬奇留下的门牌前。 和她设想的病房里只有一个病人孤独伤感不同的是，poi小分队的人已经围坐在病床前，和那个研究员聊天了。 “啊！诺维雅，你怎么这么晚才到！”蹭着研究员病床的卷发女人站起来对诺维雅招了招手。 诺维雅数了数病房里的人数，两男两女，里瑟和芬奇她早就认识了，脸色冰冷的想来不会是电话里热情洋溢的根，那就是肖没错了。 所以这是个什么剧本？ 诺维雅默默的观察了一下格局，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估计是作为主治医生混了进来。芬奇已经提示过诺维雅了，研究员是被他们发现昏倒在路边，才被送进医院的。 那么根是···什么设定？ 诺维雅很快就得到了提示——“肖，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答应我早点和我去庆祝的！快点下班好不好···”根尾音被拉得很长，笑容里带着点小狡猾，但总体给人一种撒娇的错觉。 肖冷着脸看着放下病人的病例，她的一只手被根拉着，身体被根拉着一起晃动，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的意思。 诺维雅默默的被秀了一把，最后她把无处安放的视线落在了病人的身上。 第33章 死亡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在之前的数十年当中，研究员都没有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在斯塔克工业里工作，研究一些军工类型的产品，这类研究的成功建立在生命的沦陷当中。但即使是这样，死亡对他们来说，还都只是别人的事情而已。 这次的晕倒来的非常突然，他从实验室里出来，手插在口袋里，心理盘算着刚刚计算完的公式，接着太阳突然变的刺眼起来，他的阳光看到有两个男人远远的朝他跑过来，想来自己不会就那么躺倒在纽约街头无人问津，心头一松，再醒来就已经是在医院里了。 最近身边奇怪的人似乎多了起来，首当其冲的，还是诺维雅·里维斯。 这个幸运的女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赶到了他的病床前，现在正在用那种同情加怜悯的表情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 诺维雅在研究员不满的眼神下收回了视线。她注视了一下据说是在给小熊买狗粮的过程中遭遇研究员的小分队成员们，有些头疼的说：“我有些好奇你之后的打算。” 里瑟和芬奇找了个借口，轻轻的带上了病房的门，随后是肖根，她们比较艰难的达成统一，临走前肖把病例塞到了诺维雅的手上。 打开看的时候，上面的字迹比一般医生的套圈圈要清楚很多，字母分隔明确，笔锋锐利，诊断结果部分格外工整，但总结来说是个大写的无药可救。 “我知道自己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研究员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手上的针管因为手臂太高而严重回血，蜿蜒的红色一下子的涌到了输液管里。 诺维雅连忙上去压住了他的手：“请别这样！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的！” 长久以来，诺维雅一直在思考机器选中她的理由，在说服别人的方面，她并不会比芬奇里瑟有更多的优势。诺维雅唯一可以可以起到作用的地方，就是帮这个病人联系到钢铁侠。 让一个垂死的人完成自己的梦想，这点是否真的有助于创造发明，除了机器之外，就没有人能够确认了。 就算怎么听，都觉得非常的不靠谱，还是值得一试的。 研究员抓着被角听完诺维雅的解释，不出意外的满腹狐疑：“你能帮我见到斯塔克先生，作为交换，希望我在剩下的时间里继续科学研究？” 这听起来更像是满足绝症病人最后的愿望，而不是促进科学和文明的进步。 不用研究员多说什么，诺维雅也觉得她像是个疯子。 “我个人的看法是，就算你最后没有研发出治疗的药剂，你这么多年的的努力，也值得达成你的心愿。”这是匕首世界里的第一个的受害者，他的命运因为外力而发生了改变。 “这真是最糟糕的一天了！但如果你真的能够帮到我的话，我会在实验室里呆到生命最后时刻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复仇者大厦。 实验室的灯都关着，一片黑暗当中，唯一的光源是一台正在放映的投影机。托尼靠在软座的沙发上，手里拿了杯威士忌，闪烁的光线照亮了他的脸，但你看不清微醺之外的其他细节。 寇森提供的视频画质清晰，通过不同渠道收集的视频，拍摄的手法简单粗暴。 视频当中的诺维雅还是个穿着破洞牛仔，拖着大码外套的小姑娘。她走进摄像机的范围之内，‘砰’地一声把书包摔在了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面前，书包里的东西看起来非常沉重，把实木的桌子都敲的动了一下。 诺维雅的脸上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像是一只看到末路的流浪猫，瘦骨嶙峋的进行最后的反抗，她在走进这扇门之前，已经在街头流浪了半个月了，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出路，她不会选择来这里询问。 这毫无疑问的是一场面试，画面里的诺维雅就说话了，她谨慎的迈出一小步：“你们真的可以给我提供助学金？” “我只要你符合我们的要求。”坐在主位上的人不动如山。 “我能问问，条款里写的，毕业之后在你们手下工作一段时间是指···” “无可奉告。” 但这个时候，另一个西装男开口说话了：“里维斯小姐，您的各方面条件都堪出色，如果不是家逢变故的话，也不会选择找到我们。但既然现在您的处境已经是这样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不妨果断一点···接受现实吧。” 托尼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敲了敲投影仪，贾维斯遵循指令的，暂时暂停了视频的播放。 十八岁的诺维雅家庭遭到了变故，父母兄长全部失踪，从小长大的议会区的房产一夜烧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收到了剑桥的录取通知书，只可惜通知书来的不合时宜，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个沉重的包袱。 “mi6就是这么招人的？”托尼嫌弃的看着定格的几个西装男的打扮上。“都是量产的西装，袖口的长短都不一样，他们已经穷到这种程度了吗？” 这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部门应该有的样子！ “不是的，先生。”贾维斯尽忠职守的为mi6洗刷冤屈，“里维斯小姐最早的资助人是一个杀手机构，机构会以赞助学费的名义，挟持名校学生毕业后为他们工作。但从资料上看，里维斯小姐很快就脱离了这个机构的胁迫。” 托尼点了点头，“不要剧透，贾维斯！” 贾维斯委屈了一秒，视频继续播放了下去。 不愿意接受‘剧透’的斯塔克先生继续浏览下去。 这次是诺维雅一个人坐在摄像头前，她的头发长了不少，用一根黑色的绳子简单的扎了起来，她的脸上有伤，但比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神情坚定了不少。 “这是几个月来我第一次听到关于爸爸妈妈的消息，他们一定还活着，等我去找到他们！他们要求我寒假去参加培训，我不知道在那里会发生什么，我只有继续走下去，才能见到他们！” 视频整体的气氛简直像是实验记录。或许诺维雅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留下视频的。 在叙述了一些日常生活之后，诺维雅的有些犹豫的调整了一下镜头，拍摄的焦点转移到了她起球的毛衣上，看不到脸，就听她说道：“最近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不确定这是否和其他事情有所关联，但这可能会帮助到···” 在最关键的地方，视频的声音模糊成了一片。 托尼郁闷的喝了一口酒，他实在想不到一个不满十九岁的小姑娘‘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而且这个时段的诺维雅和现在截然不同，寇森给出的这些视频解答了小部分的疑问，但留下了更多的谜题。 “下一段，贾维斯！” 实验室的灯突然都打开了。黑寡妇从门口走进来，看到灯光下有些暗淡的诺维雅的脸部定格，“你在研究里维斯小姐的个人履历？” “——特工成长史，不是吗！寇森认为我对特工怀有偏见，我多研究一下有什么问题？”托尼假笑着回答道。 他格外好奇诺维雅接下来的两个时间节点。 是什么让她脱离了那个不靠谱的组织？又是什么让她脱离了特工的身份？ “你在揭开一个人沉重的过去，里维斯小姐未必希望自己的故事被这么多人看到！更重要的是，你能承担看完之后的代价吗？” “这算是你对诺维雅的同情吗？猎鹰告诉她你夸奖过她，她整个人都快上天了！” 黑寡妇看着明显逃避话题的斯塔克，她想对他强调的是，诺维雅的过去不是什么故事书，无论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在对公共无害的情况下，都是应该被封存的。托尼格外的逃避这个症结，他想解开诺维雅这个谜团，但却不愿意承认，他被诺维雅给迷住了。 娜塔莎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我没有记错的话，里维斯小姐似乎还有个同居对象。比起她的过去，你似乎更应该分析一下自己现在的立场。” 托尼凑到嘴边酒杯略微停顿了一下。 在娜塔莎提起这一点之前，他确实没有想起来，诺维雅的身边一直还有个男人的存在。 “我见过那个人好几次，但却回忆不起他的长相！”托尼语气严肃的对娜塔莎说。 听他的意思，似乎对那个男人的身份存在怀疑。 明明更大的可能是，他的视线都落在诺维雅的身上，直接无视了其他人。 娜塔莎是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的——那是个英俊的食草系男人，对诺维雅来说非常明智选择。 第34章 诺维雅的在以惊人的速度完成蜕变。 当画面里的女孩子逐渐找到了她自己的风格，这不仅仅体现在衣着的品味上，还有照片里那每一个定格，学生时代的诺维雅，很快找到了一个摆脱组织的机会。 ——mi6在剑桥招揽新人。 托尼坐直了身体，娜塔莎最后都没有能够说服他放弃对诺维雅的探究。这种对于对人过去的探究心理，总是如同春天的草场，稍一忽视，就疯长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转眼脱出了围栏的范围。 这个转折点对诺维雅来说非常重要。 她和其他有志于此的同学一起坐在等候室里，那段视频也被完整的保存下来，作为他们考核的第一手资料。 诺维雅是被孤立的那个人。 她的周围有大片的空位，其他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低声交谈，又各自戒备。但真正不能失去这个机会的人，只有诺维雅。 她必须借着选拔的机会摆脱那个组织，失败意味着遭遇疯狂的报复。 他们很快叫到了诺维雅的名字。 托尼终于看到了正统特工测试的内容，这和他之前知道的没有太大区别，基础的智力测验，考验逻辑推理、记忆能力的测试题，接着是体能的测试，确保没有什么生理上的缺陷。 诺维雅很容易就通过了这两个环节。 在变故发生之前，她接受良好的教育，父母都是高智商人才，但他们的人间蒸发，本身就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这方面，托尼很容易找到了他和诺维雅的共同之处。——自小接受良好教育，但童年和家人交流不多的，最后是突然失去亲人之后，怅然若失和无法言说的痛苦。 诺维雅把自己的情绪处理的相当好，所以她才有机会坐在了面试官的面前。 “诺维雅·里维斯小姐。” “是的。” “我们对你的测试成绩非常满意。但在正式接纳你之前，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测试官是个的满头白发的男人，他看起来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这个男人带着和他面临不符的锐利目光，慢条斯理的询问着诺维雅细节的问题。 “你的家庭，里维斯小姐。我们笃信您接受过非常良好的教育，愿意为大英帝国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画风的转折的意味着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就算托尼确定里维斯最后成为了这些人的一员，也还是忍不住为她捏了把冷汗。 “但就我们所知，您的家人现在都···处于失踪状态对吗？我是否能够认为，您在事发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心态发生了改变。或者可以这么问，如果有机会摆在你的面前的话，你会放弃我们交给你的任务，而选择寻找你父母的踪迹吗？” “见鬼的！”托尼重重的放下了自己手上的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里回旋震荡，一些溅落出来，麦芽和酒精的香味扩散开来。“他这问的是什么问题！他怎么不问诺维雅，她父母和他们的任务同时掉在水里，她会选择救哪个？！” 托尼这种激烈的情绪显然无助于里维斯回答她的问题。 所有呈现出来的东西，早在过去的一个时间节点就已经发生完毕，再如何为的诺维雅感觉义愤填膺，都是毫无意义的。 诺维雅听完这个问题之后，没有特别的表情。她事先就估计过这种问题被提到的可能性，因此也给一早想出了个不算失态的应对：“先生，我不认为这是我工作的障碍。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够成为让我父母骄傲的人，如果您说的选择真的存在···我会选择国家的利益。” 对于诺维雅来说，无论这一刻是出于真心，还是言语上的应付，都已经是对于家人的背叛了。 “我是否有理由怀疑，你这么说，是为了脱离你所在的那个组织？你在所有填写的表格里都没有提到那个组织的存在。” 老人进一步的盘问让诺维雅对上了他的眼睛，她的眼里是显而易见的震惊和愤怒！ “如果你们已经发现了这种部门的出现，为什么不取缔掉他呢！” 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事情立刻往最糟糕的方向的滑去。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为分清黑白而努力，但我们的工作却在那条模糊界限上，里维斯小姐，你似乎还没有认清你工作的确切内容。” 托尼在老人的言辞间听到了不详的征兆。 他攥紧了拳头，而他的预感也没有出错—— “···我很抱歉，孩子。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诺维雅突然站了起来，她难以抑制的颤抖，泪水氤氲，这种反应和其他落选的天之骄子没有什么区别，但她失去的更多。她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托尼有些焦躁切到了下一个视频。 他知道最后诺维雅被录取了，她成功的脱离了那个组织。但她遇到了什么转折，托尼急于知道当中的过程。 但下一个视频里，里维斯已经是个mi6的特工了。 “贾维斯，这当中没有其他资料了吗？” “记录里只解释了里维斯小被破格录取，备注第三条提到之前的拒绝录用是某种抗压测试。”贾维斯恪尽职责的回答托尼的问题，附带一个小小的建议：“先生，您的营养师提醒您节制饮酒。” “不，这不是问题！”托尼有些不甘心的摆了摆手：“从她被拒绝，到她确认加入mi6，当中间隔了多久？” “一周半，先生。” 所以这不能用压力测试来解释，破格录取确实是存在的，诺维雅遇到了其他事情，这改变了她的人生。最明显的一条线索是，那个为诺维雅填写简历的所谓‘老板’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简历里。 托尼被当中的留白勾的百爪挠心。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娜塔莎对他的劝说确实是有意义的。他不可能把诺维雅的人生当成故事去看，上帝偶尔也会闭上眼睛，留下一些解不开的谜团。 但这点遗漏可不至于让托尼·斯塔克退缩。 他会弄明白诺维雅的经历的，他能在诺维雅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但他们在刚刚失去家人的时候，就选择不同的道路。 托尼想要知道另一条路上有什么，他无比执着于这一点！ “贾维斯！” “是的，先生。”贾维斯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 “我想知道诺维雅现在在什么地方！”不知不觉干掉一整瓶威士忌的托尼，伸手招来了已经休整完毕的盔甲。 这次贾维斯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贾维斯？”久到托尼再次呼唤了人工智能的名字。 起先他怀疑是人工智能的某个模块产生了道德障碍，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势必要迎接贾维斯的长篇说教，但很快，贾维斯的反应抵消了这点疑问。 他暂时下线了。 斯塔克大厦的能源在同一时间同时熄灭。 酒精让托尼的反应有些迟缓，毕竟在几分钟之内，实验室的门就被浩克暴力破坏，复仇者的大半人马以各具特色的方式冲到了托尼的实验室。 “训练室的机器人都关机了！”美队从浩克的身后走出来，他看到了没有熄灭的投影仪。这种因为怀旧而存在的设备，反而是少数没有因为贾维斯下线而自动关闭的存在。 但不管怎么说，投影上放大的诺维雅的侧脸。定格的画面里，她比现在还要更年轻，看上去甚至没有成年。 “···”史蒂夫看着托尼的表情微妙了那么一秒。 “贾维斯出现了故障，我还没有找到原因。” “我们还以为你在实验室里改装盔甲呢！”猎鹰比美队的反应要更直白一些，他啧啧了一声，有些唾弃托尼窥探别人*的行为。 “你们都出现在我的实验室里干什么？！”托尼毫不在意瞪了回去。 浩克拆掉了他的大门，下次加固的他会记得升级大门的材料的！ “我们以为洛基又来了！按照过去的的经验来说，他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不用神盾局的分析和资料，和洛基打交道多了，他们现在都觉得洛基还留着后手，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楼上的人扔了一只靴子，另一只却迟迟不坑落地。 连托尔在大家的坚持中，也有些认同了洛基还会再有动作的结论。 其实雷神还有些期盼自己的弟弟这次是决定收手不干了，但这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要先等到洛基的出现。 “我想这和洛基没有什么关系。”托尼调出了备用的运行程序。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是贾维斯被黑了！” 喝酒状态的托尼格外的没有说服力，在‘贾维斯被黑’和‘托尼嫌贾维斯麻烦，而把他关机’之间，满房间的威士忌酒香，让复仇者们心里的天平都倾向于后者。 “我的天！你们不会以为纽约只有贾维斯一个人工智能吧！”托尼神情凝重的说：“我应该去找罗迪上校谈谈了！” 第35章 罗迪听完斯塔克提出的问题之后，表现的比他们还要诧异。 “如果政府研发了人工智能的话，我们应该是最早一批受益的！可是我们并没有得到相关的消息！”钢铁爱国者狐疑的看着托尼，他的反应和其他复仇者非常类似，甚至更加直白：“你参加派对的时候没有嗑药吧？！” 一个两个的都怀疑这一点，托尼烦躁的打开了全息投影。 三种颜色在实验室的中心一点炸开，罗迪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但触摸到的只是一片虚影而已。 明黄、深紫、湛蓝，三张颜色如同水墨一样融合在一起，又随时发生变动，由0和1组成的结构边缘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所有的对抗都以一种没有声息的方式，静默在一小片区域当中。 “这是···” “这台服务器上同时存在了三个人工智能！我想全纽约，也不会再有第四个了！”托尼关掉了投影。另外两个人工智能的开发者无疑都是天才。现在三台机器彼此交换抢夺信息，形成了这么一个封闭的盒子，下一次盒子被打开的时候，会是哪段程序留存下来，目前还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有等待而已。 “你有什么线索吗？”每一次斯塔克实验室里的东西被偷走，都是一场血雨腥风。更何况贾维斯还掌握了钢铁盔甲的详细数据资料，这是绝对不能够泄露出去的东西！ “目前还没有。”托尼毫不犹豫的回答了罗迪的问题。 他可以自己调查清楚，因为他知道什么人，会知道问题的答案。 －－－－－－－－ 诺维雅心事重重的从电梯下到一楼，准备从正门出去，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她撞到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小心一点！”男人语气恶劣的对诺维雅吼道，浓郁的烟草味呼出，几乎能把人熏死过去。 诺维雅条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有些歉意的对那个男人说了句抱歉。 对方没有追究什么，只是重重的跺了下脚。 诺维雅抬头看了一眼医院墙壁上的监控探头，开机状态的摄像头红灯亮起，她收回视线，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继续往门口走去。 中午十二点，医院的护工开始给病房里的病人们分发营养午餐。 诺维雅还没有走出医院，她的手机响了，芬奇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拨通诺维雅的私人手机，这个手机号码其实并不难查到，但打过来之后，意义就显得不一样了。 对于诺维雅来说，这也是她列表里供货商之外的唯一一个联系人。 “里维斯小姐，我假设你已经知道和机器有关的事情了。我现在想要通知您，我们的机器和钢铁侠的贾维斯被困在同一个服务器上了。” “这意味着我们很危险？不是还有一个···现在就只有撒玛利亚人了吗？”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 “你知道的比我们以为的还要多，机器果然没有看错你，不是吗，诺维雅？！”芬奇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肖接了过去，她的语气比芬奇要轻快一些，似乎没有那么担心。 “撒玛利亚人也在那台服务器上，但我相信我自己的上帝。”如果这是一场角逐的话，未必没有奇迹发生。 “所以这是上帝的战争了。”诺维雅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转回身，往电梯的方向去。诺维雅看了眼电梯暂停的层数，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所以你们所谓的危险，指的是纽约现在没有上帝在看着了吗？” “贾维斯在调查你的坐标，你是机器保护下的执行人，她在为你而战。”陈述这个事实的时候，根表现的没有那么高兴。 小分队想来还有很多突发的事情要忙，诺维雅不知道她们和撒玛利亚人之间进行到了哪一个步骤，她始终注意电梯的动向，电梯停在了四楼。 “如果你们需要任何帮助的话，请不要吝啬联系我。” 手机里一片忙音，诺维雅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听到她最后的那句话。 三台机器同时下线，对于监控体系来说，是纽约鲜少处于盲区的时候。 有人和诺维雅持有了相同的看法，他必须消息灵通，才会在这个时候到医院里来添乱！ 诺维雅找了个没有监控的转角，她在洛基的挟持下感受到了穿梭空间的魔法，能量的波动总有共同之处，她改良了一下，距离不会有洛基的那么夸张，当准确度还算过得去。 病房里。 研究员脸色苍白的靠坐在病床上。 他心神不定的看着被空调风吹动的窗帘。如果诺维雅向他保证可以找到钢铁侠的话，那见到一直以来的偶像，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了。 但是真的见到之后，该说一些什么呢？ 没有可以交付的研究成果，他不懂那些上流人士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精神，一个没有太多休闲生活的理科男，真的不会招致斯塔克先生厌烦吗？ 这么想的时候，一个护工敲门，推进了送餐车。 这家医院的病号餐并不理想，糊状的土豆泥和泛着油光的意大利面，炖成焦黄色的卷心菜，还有一块看不出肉类的肉食，研究员还没有拿起勺子，就已经怀念起斯塔克集团的餐厅了。 “快点吃吧。”之前研究员并没有什么住院的经历，但这不妨碍他感觉出护工的过分殷勤，他表现的简直像是他吃一口，就有回扣拿一样。 “快点吃吧！”护工在他犹豫的时候，又劝了一次。 研究员有些迟疑的把勺子送到了嘴边。 “你的戒备真的就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吗！”诺维雅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门口，她扶着门框，有些心塞的对病人抱怨：“这个护工都表现的像是个卖毒苹果的后妈了，他送过来的东西你还能毫不迟疑的送到嘴边？！” 研究员在这个提示下，放下了手上的勺子。 他之所以这么轻易的接过了食物，大概是因为还没有接受自己的发明能够改变世界的设定。 “这大概是医院伙食被你们黑的最惨的一次！你是从哪个垃圾箱里翻出这些东西来的？”诺维雅阻止了研究员作死的行为，接着就大步走进了病房。 被她盯上的护工丝毫没有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常人所能到的原因，大概是一个女性无论如何也打不过成年男性的。 “我确实不是这里的护工，但这些食物就是医院出产的。”胡工摘下自己的鸭舌帽，他和诺维雅在楼下撞到的那个男人，只是相差一件外套而已。 “你是怎么发现我要刺杀他的？”他目光紧紧的盯着诺维雅。 “你不是来刺杀他的。”诺维雅笃定的走到男人的身边，非常心大的提出了一个建议：“隔壁的房间还空着，我们可以去那里好好谈谈！” 研究员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真的不应该相信一个头条人物的智商的，怎么可能有杀手会放着目标不管，在这种时候到隔壁的所谓空房间里去谈人生呢！里维斯在意识到问题之后，折返回来，本身就是愚蠢的，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孤胆英雄，可以像是黑寡妇一样干掉一个保安小队吗？事实只是白白的送命而已！ 这是斯塔克先生的女人！ 比起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学术研究成果，研究员决定，等下杀手动起手来，他拼死也要保护这个蠢女人逃出去！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不靠谱的‘杀手’存在。 男人盯着诺维雅看了几秒，突然抬腿，往门口走去。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听你说说什么的，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研究员一瞬间觉得看到了希望。他可以在这个时间差里联系到保安过来，如果动静再闹得大一些的话，说不定会有超级英雄出现！ 他们就得救了！ “你最好还是乖一点，这位···先生！我可不会放着你在这里求援的！你该休息了！”这句话像是一个魔咒，研究员再怎么努力的用左手掐着右手，他还是昏沉沉的倒回病床上，进入了梦乡。 “现在，你该带路了。”展现出超常能力的杀手做了个非常夸张的邀请动作。但同事，他并没有放松对诺维雅的警惕，如果诺维雅有逃跑的念头，是肯定无法成功的。 诺维雅面无表情的耸耸肩，走在了前面。 她提到的隔壁房间是个简易休息室，房间收拾的还算干净，靠墙有一个可供小睡的加床，横在两排更衣箱之间的长凳是硬质塑料的，空气中不出意外的透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明明是午休的时候，却没有人在里面休息。 仿佛就是为他们度身定制的沟通场所。 “现在，你可以说出你想说的了。”男人坐在了凳子的一端，不急着控制诺维雅的行动能力。 “凡人的生命那么短暂，为什么你一个神明总是要和我们过不去呢！”诺维雅反手关掉了休息室的门。 “你在说什么？” “同一个人，我只会认错一次。”诺维雅背靠在更衣室的门上，语气简直像是在哄骗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洛基，你其实可以变回来了。” 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烟鬼形象在一阵流水般的烟雾当中消失殆尽，洛基那张英俊的脸出现在诺维雅的眼前。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他语气诚恳的提问了。 第36章 “其实是你撞到我之后跺了跺脚，我看见你踩到了地上的口香糖。但当你迈开腿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你的靴子底下却什么都没有。”诺维雅说出了一个洛基都快要忘记的细节，仔仔细细的分析给洛基听。 这大概是出于洛基某种养尊处优的洁癖，正常人也不会去在意这么点微弱的细节。 当然，这都是骗人的。 诺维雅是个正常人，她那点被福尔摩斯们渲染出来的观察力，也早在甜品店里交给的烤箱烧焦丢掉了。 事情的真相是，诺维雅记住了洛基能量的流转方式，她无法忘记一个在视觉上欺骗过她的人，这次在洛基让口香糖消失的瞬间，诺维雅就认出了他。 “你过去的的经历真是让人好奇。”明明是个被塞在人群当中毫不起眼的店铺经营人，但掺和在一堆超级英雄当中的时候，都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为什么是那个研究员？”诺维雅反过来发问。 “其实不是那个人，而是你。”洛基又一次用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语气解说下去。“我只是要找一个和复仇者们生活相关的普通人。本来你只是候选人之一，但斯塔克吻了你。”问题的根本在于那把莫名损毁的应答匕首。一种普遍的说法是，托尼·斯塔克解开了这次危机，诺维雅是洛基对钢铁侠的一次试探。 “所以我和那个研究员都只是被牵连了？”诺维雅默默捏紧了拳头，她必须很努力，才能正常的和洛基交流，而不是直接怼他。 “复仇者们和他们身边的人。”洛基扩大了攻击的范围。 更衣室的空间略微扭曲了一下。 沉默同时意味着危险，但洛基站的离诺维雅有些遥远，他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之处。 “不，你不值得我这么做！”诺维雅权衡了一下，最后她松开了拳头，突然抬手把门边的灯给关掉了。 洛基失望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黑暗不可能阻挡我的脚步，我以为你会有更有创意的想法呢！” 但黑暗帮助诺维雅解决了很多麻烦了。 诺维雅曾经在巴尔的摩凛冽的深井下，带着警方追查到了几个逃逸的连环杀手，也在巴茨医院的停尸间里，联合特工抢夺过极其重要的犯罪证据。 黑暗在擅长使用他的人手里，是最优秀的道具。 洛基瞬间靠近了房间里唯一的活人，他凭空出现在和诺维雅面对面的位置上，法杖抵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 “这个游戏的规则不是你来决定的。”他的吐息几乎凑到了对方的耳边。 那个人被他弄的一个激灵，‘啪’的一声，休息室里的灯重新被打开了。 那个被洛基‘挟持’的人同时也注视着洛基。 洛基不可置信的退后了一步，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披着红色斗篷的男人，他的肩膀比诺维雅宽阔了将近一倍，身高也高了诺维雅一个头还多，如果不是方才的黑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面前这个人认错成诺维雅。 但就算这个和托尔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拿着锤子，也不代表洛基就相信他是。 “障眼法？这确实很让人惊喜！”白天的医院修休息室，怎么可能在关灯之后漆黑一片？远在复仇者大厦的托尔，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出现给诺维雅救场了？ 洛基的神色阴晴不定，他绿色的眼睛里几乎酝酿起了一场风暴。诺维雅的‘惊喜’有些过头了，他不喜欢别人套着托尔的相貌和他开玩笑！ 但诺维雅想要的不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站在原地的托尔狐疑的看着四周，休息室的环境并不能引起他的什么注意，他的视线很快落在了一步之遥的洛基身上。 “洛基？”先是永远无法改变的那种见到的弟弟的惊喜，随即就是长久失望带来的质疑：“你又想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面前这个人的神态和动作都太像托尔了，洛基一瞬间有些入戏。 “托尔。”他勉强配合了一下。 “不管你想要干什么，你必须停止，然后和我回仙宫！”神盾局只是一个中转的关押场所，托尔通过彩虹桥的时候，还是会把洛基一起带回去的。 “你不在意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你是突然出现的！”洛基想要看看这个假冒伪劣的托尔是如何自圆其说的，但事情的发展有些让他意外。 托尔挠了挠头，他似乎并没有思考过洛基的问题。听洛基说话，很大的可能会是他被绕进去，有个理智的声音在催促托尔果断一点。 因此，托尔往前走了一步，他先抢走洛基的法杖，再把洛基推到更衣室的柜子上，控制住他的双手。 洛基和他哥哥的肢体发生碰撞，他只在撞上柜子的那个瞬间闷哼了一声，托尔的体温和力道让洛基终于开始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他的哥哥了。——从小到大兄弟之间的打闹，那种熟悉的招式动作，是诺维雅没有办法模仿的！ 看到洛基没有反应，托尔又拿出了一个禁言面罩。这是他带着用来抓捕女妖的道具，但用在洛基的身上，起到的作用本质是相同的。 洛基被的眼圈有些发红，他在挣扎间呼吸有些沉重。但不要有任何的怀疑，这完全是被诺维雅给气到了！ 收回之前的话，黑暗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个叫里维斯的女人，在完成这次把戏之后，已经成功的在洛基的面前挂上号了。洛基到现在还是无法解释通，为什么托尔会突然代替的诺维雅出现？！ “你不要怪我，弟弟！”托尔看到洛基的眼里有点水汽，心里下意识的内疚了一下。接着安抚的拍了拍洛基的肩膀。 洛基气的快要爆炸了。他的法杖被扔在角落里，托尔完全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思，还有诺维雅！那个可能还躲在房间里看好戏的诺维雅！ 洛基不能接受自己的伪装被拆穿了，他却看不透别人的！ 洛基在托尔安抚他的时候，神情略微松动。他似乎平静了一些，逐渐认清了自己面临的现实。托尔看到洛基这种反应，心里松了口气。就像是几次大战之后，洛基在一片废墟中被侥幸捉住，他就会暂时的消停一会儿。 但这次弟弟似乎还有别的事情想做。 托尔努力解读洛基的肢体语言，他在靠近他，眼神中的委屈和期盼，最终化成一个猜测：“你是想要一个拥抱吗？” 洛基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休息室阴影里格外秀气。弟弟失落失落的神情简直让托尔心碎，他没有多想的张开手臂准备给洛基一个拥抱。 寒光在狭小的距离里闪动了一下，洛基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开刃的小刀，他把小刀的刀刃向上，毫不犹豫的在拥抱的一瞬间递了出去。托尔毫无所觉的同情，几乎就是把他自己直接撞到刀刃上去一样。 没入身体的手感并没有出现。 洛基计划成功的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随即就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惊恐和痛苦。腹部的剧痛逐渐扩散开来，他踉跄后退了一部，和托尔拉开一段距离。 洛基低头，看到自己被捅出的口子，血液迅速晕开，然后顺着他捂着伤口的指缝继续流下来，像是为了让他更好的认清楚现实，托尔对他控制解除了。 不对！ 洛基死死的盯着托尔手里的匕首，他只用那把匕首狩猎过猎物。雷神从来不用锤子之外的东西发起攻击。 这更加不是一个洛基认为的毫无戒备的拥抱。托尔竟然躲开了自己的暗算，还成功的把刀子捅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哥哥被人控制了！ 此时，托尔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就像是暂时失去了灵魂一样。 在洛基惊怒的表情当中，手染鲜血的托尔在他眼前凭空消失了。 诺维雅开门从休息室外重新走了进来。她和洛基之间保持着一段距离，身后还跟这个穿着西装，带着紫色领带的男人。 “托尔的光芒太耀眼了，以至于你们都忘记了，他也是可能被控制的。”诺维雅发表了总结性的讲话。在短时间里，能想出一个坑到洛基，又不会暴露自己能力的计划，诺维雅现在的心情非常不错。 紫人能力很难控制托尔那个量级的英雄，诺维雅不得不对紫人的能力做了个小小的增幅——只要她见过的能力，她都可以加以改良。 似乎是嫌自己说的不够让洛基动容，诺维雅又补充了一句：“你和托尔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被摄像头记录下来了！”而三台人工智能同时下线，意味着诺维雅唯一一个备份了监控室资料的人。 闭路监控的硬件损毁之后，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只有诺维雅手上的资料可以佐证了。她会给那段视频加上滤镜渲染，配上悲情的音乐，或许还可以做个鬼畜版本，在社交网络上找人推广一下。 “想要让一条新闻被遗忘，最好是找个全新的热点。”站在诺维雅身边的紫人虽然没有实际出多少力，但还是非常有代入感的添油加醋起来。 经过这一次达到，对于紫人来说，诺维雅的神秘面纱，终于被掀开了一角。 第37章 尘埃落定，受伤的洛基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被紫人用输液管捆住。洛基看出了诺维雅是事情的主谋，但无论他怎么瞪着诺维雅，对他脱身而言都没有任何帮助。 紫人是在看到洛基被捅之后，才把诺维雅对他的一系列指令连贯起来的。 他觉得如果要给今天的时间拟出一个标题的话——‘地球人的逆袭’无疑是很合适的。 回到十分钟之前，紫人还在家里看着脱口秀对‘大难不死的女孩’的吐槽段子，有托尼·斯塔克的地方，那些和他有关的事情永远都是热点。节目组拉不到当事人当中的任何一个来到现场，就只能变本加厉的无事生非。 诺维雅突然出现在客厅的瞬间，液晶电视里的主持人还在大声的模仿斯塔克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他们试图模拟出诺维雅和钢铁侠约会的状态。 诺维雅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客厅里，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紫人有些纠结怎么对诺维雅解释脱口秀的问题——想要把私底下编排诺维雅的行为解释成其他理由，也是不那么容易的。 但诺维雅的关注焦点并不在电视节目上。 她一把抓住紫人的胳膊，对他说：“你和我走一趟。” 紫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就站在一个便利商店的后巷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干什么？”紫人都不确定，他自己是不是还在纽约。 诺维雅推了他一把，吩咐到：“你去便利店里，找那个当班的收银员，用你的能力控制他，叫他带我们瞬移离开。” “你自己不是会瞬移吗？”紫人嘟囔着推开了便利商店的门。诺维雅所说的便利店收银员是个超过四十岁的男性，大腹便便，百无聊赖的看着报纸。 光是从外形来看，这个人的形象怎么都不像是具有瞬移这种能力的。 紫人一度怀疑诺维雅的情报出现了问题。她大概等的是这家便利店的另外一个收银员，年轻的阳光大男孩之类的。 这么怀疑着，紫人还是控制了那个店员。 他在诺维雅的身边，太久没有使用能力了。比如，他无数次的想要让隔壁的女邻居闭嘴，但结果只是被对方唠叨他没有礼貌！ 对于紫人来说，能再用用能力，也是好的！ “瞬移到柜台外面来。” 紫人只是想要实验一下。如果这个命令失效的话，他就有了嘲笑诺维雅眼光的一个理由。 可事实是，他的眼前一花，收银员的肚子把他顶的退后了一步。 这个中年男人确实神乎其技的闪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外表实在是太具有误导性了，大概神盾局的探员在这里买一辈子的烟酒，也不会意识到他是个能力者。 ——只能说这是个拥有能力的普通人，他可算不上是个超级英雄！控制他的过程中，紫人甚至没有遭遇到一点抵抗。他很没成就感的命令收银员和他一起走出了店门。 随后，诺维雅带着他连续转移了三个地方。 第二个人的能力是强化别人的攻击、第三个人则是能够制造一片纯粹的黑暗。 紫人在诺维雅的指引下，有幸看到了生活的另外一个层面。 比起那些已经在明面上的英雄，原来还有很多人，和诺维雅一样，怀揣着能力，却吝啬于作为。这种吝啬不分好坏，他们单纯的隐藏着，直到寿命终止，消失在时间的洪流当中，一辈子默默无闻。 紫人还是这么定义诺维雅隐藏能力的行为的——那是不可饶恕的浪费！ 最后，他们潜入了复仇者大厦，诺维雅要求紫人控制雷神，紫人在诺维雅的帮助下，第一次控制了一个神明！ “你会被放到一个房间里去，当你看到洛基的时候，你会想要捉住他。当他伤害你的时候，你会给予同等的反击。” 紫人说出这些的时候，大概猜到诺维雅的一系列动作是为了报复洛基才设计的了。 “你潜入复仇者大厦，不担心监控拍到你吗？”紫人刚问出口，就想起了那天突然出现的里瑟和芬奇，诺维雅和他们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她不用担心在科技的监视下暴露自己。 那么她控制了这些能力者，也只是为了掩盖她自己有超能力的事实了。 “这会成为你反派事业的巅峰时期。”诺维雅这么对紫人评价道，她的语气当中不乏揶揄的成分。“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和紫人有过合作，紫人带着他的军团，帮我把洛基给捉住了。” “你让我像集邮一样收集能力者，就为了不暴露你自己有能力的事实？”紫人并没有太强烈的愉悦感。 “这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被你控制的人很快会回到他们本来的工作岗位。他们的影像不会出现在任何资料上，但这些人的存在，可以证明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完成这一切的紫人，可以继续‘消失’，变回诺维雅的同居人。 诺维雅用他的名气编圆了整个故事。 紫人看着诺维雅平静的神色，心情突然沮丧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永远没有可能劝说诺维雅公开她的能力了。她回答到死都装作自己很普通，没有人能改变她！ 紫人还有些不死心的追问：“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一定要隐藏能力呢！” “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些不想见到的人。”这句话对诺维雅来说，已经透露了太多了。在紫人尚且一头雾水的时候，她活动了一下身体，转移了话题：“我该去叫研究员起来吃饭了。” “那对你来说，你从来没有遇到什么计划外的事情发生吗？”紫人不甘心的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诺维雅对他摆了摆手。 其实每一次的计划都会有意外发生。 上一次她没有想到紫人会在匕首世界里和她站在一边。 而这一次，她没有想到，托尔会躲过洛基的攻击。 ——‘反击’这个单词是个很笼统的概念。 当托尔被洛基捅到之后，他会反手捅回去——这是诺维雅能够预料的。拥抱洛基是托尔的自由发挥，如果他没有被紫人的命令约束的话，弟弟拥抱他的瞬间，这个强悍的神明会不会直接撞在刀口上，心怀侥幸的想着洛基会在最后时刻收回刀刃呢？ 这么一想，就觉得洛基辜负了一个很好的哥哥。 至少诺维雅自己，是没有这样的运气的。 诺维雅推醒了眉头紧皱的研究员，医院的正牌护工已经把午饭放在了病房的床头。他可没有要把人叫醒督促吃饭的好习惯。 研究员刚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茫，他似乎没有想明白，诺维雅是怎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的。 “你···” “你不是在做梦，那个杀手已经被控制起来了。”诺维雅摆弄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鲜花，这是她一路上瞬移的时候顺手买下来的，病人的眼前多点颜色总是好的。“你都对我这么警惕了，那偶尔也要对我有些信心啊！” 研究员皱了皱眉，他还有疑惑，但看到诺维雅完好无损，神色总算放松了下来。 “你也不用一直装作关心我的样子，我怀疑你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听起来是抱怨，但也可以理解为交付信任的前兆。 诺维雅瞥了研究员一眼，似乎他说出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你叫什么了，费尔奇先生。”这个姓氏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诺维雅和安迪一样，沉迷《哈利·波特》，每次叫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总是怪怪的。她在可以避开这么叫他。 研究员的神色一下古怪了起来。他生气的对诺维雅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把我和小说里的形象联系起来！”诺维雅不是第一个产生这种联想的人，好在斯塔克先生对巫师的故事没有太大的兴趣！ 诺维雅尴尬的转移话题：“你要吃什么我可以给你买，这里的伙食···” 洛基其实还是说了一句实话的。诺维雅看着油腻腻的餐盘——这家医院的伙食太糟糕了！ “我！···你！···” “你也不用太感动。”诺维雅看到费尔奇突然涨红的脸，有些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想太多了！”费尔奇嫌弃的看着诺维雅，但他嫌弃的表情做的并不到位，他的眼睛几乎不离开诺维雅的身后。 诺维雅回头，看到半靠在门框上的斯塔克。他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医院的，竟然完全没有造成轰动。 “斯···斯···斯塔克先生！”研究员看起来激动的快要晕倒了。 诺维雅帮他叫了医生，在她和托尼谈妥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让托尼自由发挥的比较好。病床上的人对钢铁侠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员工，他还不知道那些付出一切的背景故事，随意的应付会伤透了别人的心。 托尼和诺维雅的看法基本想相同。他对这个病人不那么感兴趣 托尼只是敲了敲病房的门，没有走进来的意思：“能出来一下吗，诺维雅？” 研究员期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第38章 托尼带着诺维雅走进电梯，电梯上行，没有停顿的到达了医院的顶楼。这一层基本没有消□□水的味道，电梯打开的瞬间，阳光灿烂的，一片青翠的绿色。 这家医院的顶层有一个天台花园，诺维雅并没有太注意这个问题。 “这家医院也在我的经营范围之内。” “你是说，被你的员工妥善的管理着吗？”这两者还是有一定的差别的。毕竟托尼自己不怎么管理公司的业务，就诺维雅所知道的，想要找到他签个文件，都要花费很大的功夫。 这种公司到现在都还没有倒闭，本身就值得作为一个课题来研究一下了。 诺维雅看着托尼刷指纹，玻璃门打开，花园的中心有藤制的桌椅，花草茶也都贴心的摆好了。 “神盾局的人已经暂时管控了这两个楼层。但这里毕竟是医院，病人们还是要得到有效的治疗。”托尼坐到了桌子的一边，他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桌上的透明茶壶，抱怨道：“他们竟然放花草茶，我可不是来喝下午茶的！” 诺维雅在他的抱怨当中坐在了他的对面。她把接下来的时间定义成工作，而不是去想她们之前的那些交集。 托尼背靠在椅子上，沉默了几分钟。贾维斯的下线让他格外的焦躁，没有了万能管家的时刻左右，就连医院顶楼的饮品，也变得不尽如人意。 而这些事情回过头去琢磨，桩桩件件都带着诺维雅的引自，不管托尼对诺维雅是否还有好感，她今天做的事情，都已经压倒最后一根稻草了。 “他们说你的是个特工，在你否定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你的老板已经把资料都分享给神盾局了！”从这个角度来看，诺维雅那个所谓的老板，并不会为了他的‘员工’尽忠职守。 “我并不觉得意外。”这一天总是要到来的。福尔摩斯在恰当的时候抛出了资料，这已经把诺维雅从更可怕的指控当中解脱出来了。 托尼皱起了眉头。 诺维雅表现的非常顽固。他决定抛开那些主观的情感，问一些有用的东西，“你知道紫人的行踪，还和他达成了一个交易，是有什么人胁迫你吗？！” “紫人是他自己找上来的，洛基也是。我只是出于自卫而已。”诺维雅尽可能的说一些真相，但不是真相的全部。 “听着！”托尼站了起来，他拍了下桌子，桌面上透明的水壶里的茶水翻腾，托尼的身体微微前倾，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诺维雅的，“你不能包庇紫人这种危险人物，更不用说，他操控托尔的行为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清醒之后的雷神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做过的事情。 ——他不能接受自己被控制，更加不能面对那个在神盾局关押范围当中，隔着一层能量网，只接受了简单治疗的洛基。 诺维雅对此无动于衷。 她不会在托尼的面前评论托尔，哪怕她认为托尔是个很好的哥哥，但这个评价本身，就触及她了自己的感情。 “很抱歉，我无可奉告。”僵持了很长时间，久到诺维雅都怀疑托尼是怎么保持这个前倾的姿势不动的。托尼确实把这个暂停动作做的很到位，这只能归结为霸道总裁们的专业素养。 但这也让托尼对诺维雅彻底失望了，“你在袒护紫人。” “保密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哪怕我现在在为我自己工作。”诺维雅一板一眼的回答。通常她遇到绕不过去的坎，而老板又还在赶来的路上，她就只能采用这种死鱼眼模式——非暴力不合作，还是有点用的。 诺维雅喝了口花草茶，和鲜艳的液体颜色想法你的，是寡淡无味的茶水。 托尼还想和诺维雅说什么，他的话头被电话的铃声给打断了。 诺维雅盘算着这家医院的高度，六层楼，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普通人是不要想在看到纽约的日落了。她只能等托尼打完电话继续谈心，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 托尼的电话很快就打完了。 他再次平静的坐在了诺维雅的对面，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他无疑都给托尼带去了几张底牌。 “我之前已经对你说过一次了。我见过很多特工，他们找不到自己前行的方向，很多退伍的军人也是一样，他们很容易走歪掉，这个时候需要有人拉他们一把。” “你觉得我在那种临界点上？” “你必须给我紫人的联系方式！” “紫人并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那我们也可以去问问楼下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叫···费尔奇先生？是这个名字吗？他为什么不叫哈利·波特？” 诺维雅又要同情费尔奇先生了。他满心欢喜的以为托尼是为数不多不看巫师故事的人，结果他还是看了。 “你想知道什么？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诺维雅松了点口。 “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你的原则是什么？” “你不能问我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可以。那从你脱离那个杀手组织的方式开始说起来吧。”托尼这次爽快答应了。 一次一个把柄。 诺维雅不知道的是，在刚才的那次通话里，贾维斯已经重新上线。罗迪上校和神盾局一起制定了一个捉住人工智能幕后黑手的计划，这本身不能算作复仇者的工作内容，但事情还可能牵扯到紫人，他们是为了托尔出动的。 诺维雅有些狐疑的看了托尼一眼。 “你只是想要知道这个？” 托尼点头。 “我说完之后，你可以去看望一下楼下那个病人吗？就像是一个老板探望他的员工那样。” 诺维雅再次得到了托尼的点头。 得到许诺之后，诺维雅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回忆自己的过去。 被宣告面试不合格之后，诺维雅都不记得只是怎么离开那扇大门的。休息室里同学们小声的议论着她的失败。天空下起雪来，诺维雅没有带伞，穿过长廊之后，就直接走到了雪地上。 她已经符合了对方所有的要求了——体能和智力的测试，基本的面试问答。 诺维雅所有恳求的，不过是的一个脱离深渊的机会而已。这就真的这么困难，他们吝啬一个点头，吝啬把一个前途未卜的年轻人，一把推到深渊里去吗？ 诺维雅不甘心的在空地上站住。 空地上有几个学弟你追我赶的打雪仗。年轻的学生们‘心狠手辣’的把拳头大小的雪球丢到对方的身上，纯白色的雪球在撞到黑色校服的瞬间分崩离析，一部分留在衣服上的，洇湿了黑色的外套，留下一片水痕，而更多的则是重新散落在地上，被踩在脚下。空地上欢笑一片，冻得通红的笔尖手指都不是问题了。 诺维雅深吸了口气，凛冽的寒风在肺里走了一圈，却没有能够吹凉她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 还有一种可能，谁都没有说过mi6会这么容易进，也许是他们的抗压训练，那些熟读莎士比亚的高层，或多或少都喜欢在生活中添加一些戏剧的元素呢？ 万一他们等待的是她再次敲门呢··· 诺维雅犹豫了一下，一个雪球砸在了她的身上，她吃痛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台阶上。外套和裤子同一时间都沾湿了。 “啊！抱歉！”沉浸在游戏里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脸色瞬间苍白的诺维雅。他们远远的对诺维雅打了声招呼：“你想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至少没有直接袭击她，诺维雅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摇头谢绝了。 几个学生跑远了。但诺维雅也不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立刻折返到考核的地方去。 考核会在晚上六点结束，这段时间，基本够诺维雅弄干校服了——她只有一套校服而已。 “特工的高层都这么无聊了吗？还有这种抗压测试？！”托尼没有了紧急的事情，反而沉浸在了诺维雅的故事当中。 “···” 诺维雅见过更加猥琐的抗压测试，比如在重重训练之后，要求特工杀死自己的狗，作为合格的标志。 但故事说到这里，她可以做出一个选择，接下来可以忽悠托尼，或者···说出故事。 看到托尼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样子，自诩公事公办的诺维雅，在这种无关旁人的叙述当中，反而没有办法对托尼说谎了。 “我赶在下午六点的时候准时回到了那里。”她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几个落选的候选人和诺维雅想到了相同的事情。毕竟们谁都没有听到同伴入选的消息。几个考官三三两两的三开了。他们用傲慢的官方辞令说退了好几个学生，一副已经司空见惯的样子。这让诺维雅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躲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决定在更偏僻点的地方拦下考官们。 到这里，她已经基本确定，这不是什么抗压测试，只是他们都失败了而已。 诺维雅知道一个隐蔽的藏身地点，上了年份的学校总是很容易有些小地方供人藏身，再次展示自己对这份工作的渴望，是诺维雅的最后希望了。 那个空隙很小，人挤在里面，像是缩在棺材里一样。 诺维雅的运气不错，回绝她的官员和他的同僚选了那条路。 她听到了一段对话：“你能确定他们都不知道，是吗？” “是的，先生。学生都已经回去了。虽然这些学生之间还有些猜测，但他们不会猜到面试环节的。” 面试官很满意的笑了，他故作惋惜的说：“其实这些学生里还是有几个特别优秀···” “没有人比小埃弗顿先生更加优秀了。” 埃弗顿和小埃弗顿。 ——这是一对父子！ 诺维雅脸色苍白的在暗处听着，面试早就有了内定的人选了，子承父业的事情，当然也容不得别人插手。想来小埃弗顿先生会被妥善的照料，然后一路走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诺维雅说不出她是愤怒还是痛苦。 人真的不能看到阴暗面的东西，一旦看到了，很多看法也就都发生改变了！ 而她也用那个晚上证明，戏剧化的不是那些考官，而是天真的她自己。 第39章 诺维雅的反应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托尼看着她神情，心里有些后悔提起这个问题。 但这个时候，诺维雅的叙述才刚开始出现转机。 “···我在大雪天里着凉感冒，回到宿舍之后开始发烧。”她那段时间和同学关系都不好，简单来说是不能接受别人的善意，自尊心高又没有对应的能力，每天疲于奔命。 诺维雅躺在病床上，真的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 但她那些不对盘的室友们，还是把陷入昏迷的诺维雅送到了医务室，当天晚上，诺维雅就紧急转院，接受了治疗。 她在病房里躺了三天，感冒引起的肺炎几乎要了她的命。没有人来探望她，只有护士给她简单的换挂瓶。 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诺维雅就重新陷入了恐惧当中。她无法忘记有一个组织在黑暗当中观察这她，他们看到她试图脱离，也看到她软弱的一面。如果在那天夜里就死去的话，诺维雅或许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接受了救助，身体的情况稍微好转，这一切都激发了她求生的渴望。 “我的医药费是谁垫付的？”她拉着护士小姐询问这个问题。 护士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了她几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三个小时之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了诺维雅的病床前。 “里维斯小姐，晚上好。”诺维雅怔怔的看着那个衣着和病房格格不入的男人。他的一只手里握着黑伞的伞柄，另一只手里则是一束漂亮的百合花。 鲜花的香味和色泽削弱了这个男人的神秘感，诺维雅看着他从容的把鲜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还听他说：“我想探病的时候，总是需要一束鲜花的。”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而已。” “接着你是否准备说，你是同情我的遭遇呢？”诺维雅不相信这种无缘无故的善意，“如果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东西的话，最好最开始就就说出来！” “给予和收获是同等的。我更倾向于构造一段彼此收益的关系。” “但你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出来！” “这是我的疏忽···你可以叫我福尔摩斯先生。” 最初诺维雅以为这是是个代号或者化名，她一直知道这个世界有超级英雄也有特工反派，但她从未取证过···福尔摩斯的故事是否也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麦克罗夫特毫不避讳的使用他的姓名，他的事业尚且还在起步的阶段，初露头角，完成过几个漂亮的任务。他的出生还算优越，的那并不能和很多贵族出生的同事相比。总是穿着笔挺而守旧的三件套西装，工作方面却大胆进取——简单来说，福尔摩斯先生和他的的同龄人格格不入，且不被上层的老古董所欣赏，他以独树一帜的风格，游走在刀尖上，急于组建自己的班底，累计更上一层的资本。 “我能帮你做什么？” “做你面试通过之后该做的那些工作。”麦克罗夫特给诺维雅提供了一条艰难的道路。他的仁慈并不也用在素不相逢，只在档案中读过的人身上，如果诺维雅想要摆脱的组织，他可以提供机会，但她也必须付出努力。 彼时，诺维雅只是用数据筛选出的一个备选项。 她站在悬崖边，如同刚刚蜕壳而出的夏蝉，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但等到被东风吹过，柔软化成的盔甲，就到了可以宣告自己存在的时候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作为编外人员游离于各种任务之外，但又从旁辅助，确保所有的事情在轨道上正常运行。”这种诡异而危险的工作性质，在福尔摩斯上位之后，暂时中止，“我后来做过一段时间的文书工作，最后才是从事各组织之间的协调工作。” 这确实是个比较圆满的结局了。 托尼十指交叉，听完了诺维雅相当简略的后半段故事。从她的故事里，那个老板确实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但这个故事还欠缺一些内容——一个尚未完成的结尾。 “后来那两位埃弗顿先生的结局是什么样的呢？” 诺维雅有些诧异的看了托尼一眼，不知道他怎么会提起故事里惊鸿一瞥的两个人。 “——年长的那位光荣退休，被授予了更高的爵位，身体健康的在家养老。而年轻的那位···他加入了一个长期潜伏的计划，在我离开之前，并不知道他是否顺利且任务成功。” 诺维雅的工作并不涉及到以眼还眼的复仇内容。 但从另一个角度想，老埃弗顿先生提前退休，被福尔摩斯先生所取代。小埃弗顿的加入了九死一生的计划，经历的危险和诺维雅所差无多，他的家庭背景没有庇佑到他分毫。 这就是最大快人心的结果了。 有生之年，能够看到更加睿智的人站在高位上，他合理的安排一切，处事冷静，而又不乏对于弟弟的纵容和无可奈何。 托尼总是说自己需要有人拉一把，但诺维雅认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她最混乱的时候早就已经过去了，托尼不是那个拉她的人。但他反复强调愿意帮助诺维雅，这是最让她感动的地方。 桌上的花草茶已经凉透了。 诺维雅的工作性质，决定她不是个很善于讲故事的人。一段经历回忆结束的时候，她忍不住松了口气。 “现在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能兑现你答应我的事情了吗？” 诺维雅知道，在托尼去见费尔奇的时候，神盾局的人就改带走她，去询问更详细的细节了。 ——总是这样的流程，诺维雅比谁都清楚。 托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心情的复杂，但对诺维雅却没有更多能劝说的话了。 他走到诺维雅的身边，发现她的头发在匆忙间还的翘起了一小撮，忍不住伸手帮她压下去，黑色的长发有着绸缎般的手感，比托尼想象的还要好很多。 “我很抱歉。” 托尼从诺维雅的身边走过，一直玻璃房的门口，然后他回头对诺维雅说：“你还不知道的是，贾维斯已经上线了。他会帮我找到另外两台人工智能的幕后所有者，甚至是紫人。但在这段时间里，你只能在这里耐心等待！” 诺维雅吃惊的站起来，但她没有赶上的托尼关掉的入口的门，一扇透明的门把两个人风格开来。 一边是诺维雅，一边是斯塔克。 诺维雅的手放在玻璃上，她还没有从错愕当中彻底跳脱出来，不能接受自己找错了倾诉的对象的事实。 这一段对她来说非常沉重而复杂的过去，只是托尼拖延她时间的工具而已。 那他所谓的希望有人拉她一把，也只是一个套话的说辞而已吗？ 托尼这次看清了诺维雅隐含的悲伤，她很倔强的抿着嘴唇，微微扬起头，看起来高傲不少，但发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泄露了她的情绪。 隔着这层透明的玻璃，托尼也把手放在玻璃上，他能够感觉到诺维雅无声的愤怒——诺维雅大概以为这个医院的顶楼是他约会泡妞的地方，但钢铁侠从来不用这种老年人的方式泡妞。 两个人双手重合了的短暂的一秒。 诺维雅飞快的收回了手，她厌恶的皱起眉头。 除了那把藤制桌椅之外，房间里的花草全部都消失了。画面如同气味、阳光，周围的光线骤然暗下，四面墙壁和天花板显露出来，一个小小的隔间，就是托尼引导诺维雅呆着的唯一的地方了。 他已经把诺维雅送到了神盾局的监狱里。 很多暗示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诺维雅被一些全息影像迷惑了双眼。 第三次被人欺骗，诺维雅重重的坐回藤椅里，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计划外的局面。 纽约的废弃地铁站。 芬奇惊喜的看到电脑屏幕上重新上线的机器。一行文字出现屏幕上。 ‘你能看到我吗？’ ‘我需要帮助。’ ‘斯塔克大厦，重启服务器。’ 机器短暂的上线，然后骤然消失，只留下纯黑的显示器，映照出芬奇和根担忧的表情。 “所以我们要制定出一个计划了，复仇者大厦里的人都不是普通民众。”里瑟装好自己的手木仓，他时时刻刻的站在芬奇的的身边，对他来说，这次的任务非常艰难，但也只是有这样而已。 “所以这次挑战那些超级英雄了吗？我可真是怀念这种做坏人的感觉！黑寡妇可是的我的偶像！”根跃跃欲试。而肖则是相当沉默的结束了自己迟到的午餐，上＼膛的子＼弹表示她也已经准备到位。 “我只知道美国队长。”这个简短的回答，就是肖对于超级英雄的全部认知了。 “复仇者大厦的出口不多。我们假定贾维斯没有控制住另外两个人工智能。”芬奇不用说另外一个可能，他不确定贾维斯是否比他的机器更加先进，他和斯塔克先生的专业领域并没有太多的重合。如果贾维斯最早上线的话，那么他们是否潜入大厦，都逃不过被捉住的结局。 “我会扮演成一个对斯塔克工业感兴趣的投资者。根作为我的助手，里瑟和肖扮演成保和工作人员。假设这个时候大厦里没有贾维斯的介入，那么这个计划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从电脑上下载的详细地图拼凑在推门常用的玻璃的提板上，一份详细的地图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他们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如果失败，面对的则是牢狱或者死亡。 小熊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天下午地铁站里沉重的气氛，他沮丧的趴在自己的窝里，没有纠缠任何一个人陪他玩耍。 医院顶层。 诺维雅一个人坐在藤椅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的桌面。 封闭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叩叩叩’的敲击声。 诺维雅的感知往外扩张，她能感觉到脚下手术室刀刃割开*的声音，病人不顺畅的呼吸，她也感知到自己周围其他被分割开来的房间——这是个魔方一样的监狱，诺维雅处于魔方的一角。 有人站在观察室里平静的监视着他们。 另一个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长官，复仇者们已经抓住了潜入大厦的人员。” “调整魔方的位置，把09号和06号的隔断打开。” “06是洛基···但09只是个普通人···长官。” “执行你的任务！” 庞大而精巧的监狱开始转动起来，诺维雅‘看到’洛基的视线望向了她的方向，在她抬起头的瞬间，中间的墙壁被撤开了——犹如镜面对应的两个房间，坐在对面位置上的人在对诺维雅微笑——邪神洛基。 第40章 “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洛基坐在他的座位上没动，和诺维雅打招呼的声音也不是很响，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已经从被捅的阴影中走出了一大半——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但诺维雅听出了洛基语气当中的嘲讽。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把自己都折腾进来了，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她索性也不站起来，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远远的看着洛基。 “你大概也很熟悉这一类的流程了。他们把人抓起来，两个人放在一起，隔着一层玻璃观察他们，试图从他们的争执或者打斗当中的听出的端倪来。” “你这么说，是希望保证自己的安全吗？”洛基眯了眯眼睛，他的手搭在膝盖上，刚好遮住伤口的位置。 简单的包扎也意味着他换下了大多数场合都穿着的的那套战袍。神盾局在这种条件下提供的衣服实在不是很好看。——水泥灰的衣服，面料还算贴合身体，但裤子不是量身定做的，就显得有点短，露出了脚踝。 这样的洛基让人觉得很柔软，但一想到换衣服这种事情是神盾局的特工代为行动的，诺维雅就有些想笑。 但她忍住了，至少表面上，洛基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一直都在危险之中，从来没有逃出来过。就算是这样，今天也是惊心动魄的一次了。” “就像罗马的斗兽场一样。” 洛基的形容让诺维雅挑了挑眉。 “你很意外我直到斗兽场吗？仙宫也有类似的活动。” “这是肯定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给我这么高的评价。”诺维雅点头。她一直很清醒，对面这个不是落难王子，而是个可怕的神明。为什么有人能在看到洛基托尔的存在之后，还坚定的做一个无神论者呢？ 大概是他们把邪神和雷神都归结到了外星人的范畴当中。 执着于自己所相信的事情，···还有就是，躲在幕后观察他们的神盾局特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说说你自己吧，你的紫人知道你陷入这种情况当中，竟然没有考虑过来救你？你觉得他会来吗？还是已经抛下你离开了？” “谁知道呢？”诺维雅敷衍的说了一句。“关于这点我其实不是太担心，神盾局似乎总是关不住什么人。” “他们把这解释为幸存者偏差。大部分的犯罪者在被神盾局收押之后，十几二十年里都不会再有音讯了。你能想象自己二十年之后的样子吗？你的钢铁侠大概能在这段时间里再甩掉几百个女朋友吧。” “他不是‘我的’钢铁侠！”诺维雅用威胁的眼神看着洛基。 “爱情让人心碎，但复仇的滋味相当甘美，你该好好考虑一下的。”洛基彻底无视了诺维雅的威胁。 “你是说我们可以组成一个同盟，然后一起在这里被关二十年么？”诺维雅不想配合他的问题。 她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贾维斯最先上线的后遗症是非常明显的。 里瑟芬奇必定会不遗余力的去抢救机器。就算是在现今的纽约，超级英雄和普通人还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可以解救重大恐怖袭击，但普通的车祸、谋杀，永远不是他们所涉及的范围。 机器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只要是这样，芬奇和里瑟就不会放过这点帮助别人的机会。他们一定会中了圈套，然后拯救机器。 这样的人，如果被抓住、被控告、被杀死，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诺维雅不知道里瑟芬奇究竟处在什么时间点。但毫无疑问的，牵扯到第三台人工智能，他们的生活本身就已经不是太好过了。 殊途同归，他们仿佛还在走向那个让人心疼的结局：根平静的躺在停时间里，她的声音一度被机器的所使用，里瑟在天台和芬奇做出最后的告别，芬奇中了子弹，他蹒跚的逃开。肖带着小熊，她可以欺骗别人一切都好，但却不能骗过公墓墓碑上的那几个数字··· 只要有些人还被记得，他们就不算真正的死去了。 但如果把这一切调换到复仇者大厦里，他们的努力只会显得更加苍白无力。贾维斯的上线足以摧毁所有的伪装，诺维雅只是稍微构建了一下他们潜入的过程，就已经觉得毫无希望了。 监控室里的男人不耐烦的来回走动，他在阅读手上的报告，关于复仇者那里的进展的。 复仇者大厦。 里瑟、芬奇、还有肖根，四个人被集合在了正当中。 比起塞玛利亚人派来的特工，这一组质量明显高出很多。 ——迅速的反应和行动能力，那个扮作投资人混进大厦的是最后被发现的。看来这些年他依靠人工智能，揽下了不少钱，生活优越，那条残腿对他来说大概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了。 ——这些蔑视规则的人，终于还是被捉住了！ “我会把这几个人送去接受调查，然后做出审判的。”罗迪神情严肃的说道。 其实小分队里的几个人状态都不是很好，里瑟和肖在战斗中不同程度受伤，普通人和超级英雄之间的武力差距大得惊人。他们的目的不是要和这些英雄打架，所以攻击也都不会瞄准要害。 比他们的情况更加凄惨的是撒玛利亚人的执行人，‘团灭’这个词语可以完全概括他们的结局。 “等等。我想神盾局有义务调查他们所了解的那些关于紫人的线索。”寇森负责的是复仇者大厦的这条追捕线索。 魔方那边基本成埃落定，无论是洛基还是诺维雅·里维斯，都不可能逃出来掀起风浪。 麻烦的是意志消沉，却又克制着不敢去看洛基的雷神，以及那个尚且逍遥法外集结了很多异能者，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的紫人。 “我想神盾局的权限不可能高过军方。从这些人的行为来说，我想他们收到的指控会非常严重！” 罗迪和寇森暂时找不到达成统一的方式。 没有人询问里瑟他们是否真的知道紫人的行踪，小分队的人也不会主动去提起。他们担忧的交换了神情，都觉得这是唯一的缓冲机会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魔方里的诺维雅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的愤怒在不断的滋长。最简单的一个原因——斯塔克在病人的门前站了一秒，研究员甚至没有看清楚托尼的样子，他就直接离开了。 老板探望员工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而这就是托尼·斯塔克的探望方式。 ——诺维雅仿佛已经看到了钢铁侠此刻的想法。 她还知道，这些人对于人工智能的发明者存在偏见，小分队的命运是经不起拖延的。 “看来你有什么急事了？”洛基乐于看诺维雅的好戏，如果诺维雅真的有什么隐含的天赋，那么她给神盾局捣乱，也能给他提供看好戏的机会。 “不，我想你可以先欠我一个人情了。”这不是诺维雅常见的那种工作模式，但特殊情况下，她也愿意采取特殊的手段。 这是个医院，他们必须的确保不会伤害到这里的病人们。 有一件神盾局没有做到位的事情，他们似乎不急于寻找诺维雅的同居人，而紫人这个时候在什么地方呢？ ——他还在医院里，坐在某个休息的长凳上的玩着手机。 紫人愉快的刷新了社交账号上的评论数，三千五百二十一条，这是个全新的记录！原创女主x钢铁侠之间的爱情故事果然容易受到年轻女孩的青睐。反正诺维雅已经知道他最新的业余爱好的，编排她，也算是紫人的员工福利了。 紫人的手指刚刚碰到的手机屏幕，下一秒，他手腕上的绿色水仙花从撑破了袖口，它完全改变了形态——藤蔓，这是紫人最初被诺维雅困住的手段，他惊讶看着自己的手腕上分割出一株完整的藤蔓，藤蔓不落地，但却疯狂的向上生长。 医院的天花板很快就被顶开了一层缝隙，碎石子和水泥粉末连续不断的掉下来，紫人找了个稍微安全点的地方，他稍作观察，就发现了事情的蹊跷。 藤蔓是诺维雅的，她没有理由突然弄穿屋顶，然后毁掉自己和钢铁侠的约会。 除非她的约会不够愉快，又或者···这根本不是个约会！ 鲜嫩的藤蔓所具有的实际杀伤力，没有谁比紫人更加清楚了。强度堪比钢筋，力道也大得惊人，但这样的植物，在向上生长的过程中却无比艰难。更多黑色的粉末从他的头顶落下来，但这不是楼层间隔的建筑垃圾，更像是草木灰一样的东西。 ——这两个楼层之间有一层能量网作为隔断保护。 触碰上去的藤蔓不断重复被烧焦和生长的过程。 紫人看的心惊胆战，他不自觉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就算是没有实际的连接，他也会担心，这种能量是否是在抽取他的生命。 但很快，紫人就确定了，他的身体并没有异常的地方。力量完全来自诺维雅，她大概是遇上了急事，才会在医院的某个地方不断的催生藤蔓，毫不吝啬的展示自身的侵略性。 用于魔方的电网很快就不堪负荷了，这独立于医院的供电系统，经过改造，但设计的时候就主推隐蔽性，并没有设置太高的用电权限。此外就是，藤蔓消耗的电量惊人，肉眼可见的灰烬并不能精确阐释攻击魔方时的可怕压力。 “大自然的力量真是太神奇了！”说话的是监控室里那个之前为诺维雅说话的特工。 这种不靠谱的感叹立刻被他的长官瞪了一眼，然后他收到了另外一条命令：“把医院的用电系统切过来！” 操控一切的诺维雅瞬间愤怒了——这简直是一场谋杀！ 医院里还有很多病人，这是她没有动用更大幅度攻击的原因，但如果让这个神盾局的长官切换了电路系统，很多身患重病的人维生设备都会难以为继。 站在诺维雅身边的洛基也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动静很大，但诺维雅却并不开心，她看起来很生气？ 一丝纤细藤蔓从主藤蔓上分裂了出来，顺着裂缝攀爬，最后生长到了控制室。 控制室里的两个人对这个意见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有九头蛇背景的神盾局，似乎总是逃不掉出现几个害群之马，但毕竟还是有人心怀正义的。 诺维雅封死了监控室的出口，最后切断了监控室的电源。 魔方差不多在这个时候被钻开了一个口子，藤蔓只攻破了洛基和诺维雅所在的隔间，其余的格子各自安好，里面那些造型杀马特的男男女女，无论多么激动，暂时也都逃不出去。 “你的那个同居人也是个能力者？”洛基赞赏的看着诺维雅。这个女人闹腾的动静很大，更重要的是，在诺维雅逃出去之后，少不得会找斯塔克的麻烦。 钢铁侠又多了一个敌人。 洛基表示喜闻乐见。 第41章 摘要：三次诺维雅猜测黑伞的秘密，一次她放弃了。 冗长的会议在某个议员的呼噜声中小小的中断了一下。正在发表评论的人短暂的停下了自己的发言，诺维雅在正在编辑的文档上做了个标记，以备长官们调侃完毕，忘记刚才的话题进行到什么地方。 一个外勤人员被临时提溜过来充当秘书，这件事本身是对诺维雅的一种挑战。 她更加倾向于那些状况百出的跑腿工作，变化多端的天气和复杂的地形都可以是一种磨练，但参加这种会议则不是这种情况。 诺维雅偷眼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先生，他坐姿挺拔的在一干上了年纪的人当中，非常的醒目，给人一种认真工作的感觉。 诺维雅有些好奇他是怎么保持这种状态的，她的老板已经连轴了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了，在这种无聊的会议上，他却还能保持足够的清醒和平和的心态。 奇迹！ 从旁观察有助于诺维雅的学习。 在经历了几次起落之后，她也逐渐认识到，有一个愿意提供教导，并且还能作为榜样的人在身边，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抱歉，回到正事上来。”刚才发言的人干咳了一声，短暂的玩笑已经结束，他看了眼表情严肃的诺维雅，心里忍不住嘀咕，麦克罗夫特是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和他一样冷冰冰的人，“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全球变暖，先生。”诺维雅的标记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没有人发现她走神的事实，除了她的老板。 麦克罗夫特很快接过了这个话题，他要掺和的事情很多，高度的机密文件，还有谁都乐意发表意见的环境问题。 诺维雅手下不停，专注的从事录入的工作。秘书的生活总是因为突然展开的会议或者指示而变得支离破碎，永远的倾听而不是反馈，忍受一些过时八百年的笑话，拿着不算高的工资，嗯，对了，她还没有工资可以拿，今天这种都是义务劳动的范畴。 这样一想的话，诺维雅就觉得更加苦大仇深了。 她忍不住去寻找一个可以让她走神的话题。 这个话题一定要具有探索性，能够展开足够的想象，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不会让她错过记录会议的内容。 诺维雅的视线扫过门口，她看到挂在门边那把干燥的黑伞。 麦克罗夫特似乎总是离不开那样装备，从诺维雅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是如此。 福尔摩斯先生不是个虚张声势的人。他不至于通过夸张的配件夺人眼球。 那么这把伞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诺维雅可以很精确的描摹出那把雨伞的样子——纯黑色的伞面，撑开之后可以轻松的容纳一个人站在下面，即使是在妖风阵阵的伦敦，有这么一把伞，也是很安全的选择。伞柄是藤质的，非常复古的款式，所有的金属配件都精确的固定，没有丝毫缝隙或者错位。 但即使是这样，这也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雨伞而已。 如果诺维雅要在这么一样东西里藏什么，一定会选择伞柄里。 一个窃听器？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但却不能瞒过那些先进的监控设备，和诺维雅一样想到这个问题的人不在少数，那些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实践的机会。 会议室的气氛在诺维雅探究黑伞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变化。 接近中午，是最容易让人心生倦怠的时候，会议的话题从全球变暖重新拉回到了部门经费的问题上，麦克罗夫特频繁的揉着眉头，看起来没有之前几个小时那么精力充沛了。 他还需要再来一杯咖啡的，当诺维雅不可能又做秘书又做接待工作。 她看到几个议员交换了眼神，这不是个好兆头。 “福尔摩斯先生，这是您主要负责的部分吗？我是说，您真的仔细听了我们刚才的谈话了吗？” 这是对麦克罗夫特工作的挑战。 诺维雅打字的手一顿，她看着麦克罗夫特。刚才有至少十位议员发表了评论，复杂的从句和不甚明朗的表达让他们在彼此之间都存在沟通障碍。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还要求福尔摩斯先生证明他认真的倾听了会议的内容。 谁会去认真倾听一大堆废话呢？ 麦克罗夫特换了个坐姿，他的精神似乎又回拢了一些，诺维雅看到他自信的微笑，却没有想到他后面会说出的那些话。 “当然，威尔森们先生。把一些脏活外包出去是一直延续下来的做法，您期盼做出一些变革，但又不能接受更迭所造成的时间问题。特内洛普先生，您一直都是主张削减经费的人，这次的发言立场依旧非常鲜明。梅森先生···” 诺维雅对照她记录下来的内容。她意识到自己或许可以借着麦克罗夫特总结概括的时间，整理出一份会议纲要来，就算是事后她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大概也不会比这个更好了！ “里维斯小姐。”回忆结束，麦克罗夫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诺维雅的面前。 “是的，先生。”她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有什么感触吗？” “这大概是很让人羡慕的生活，一句话可以决定别人的生命。但您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了，先生。”诺维雅假笑，忠实的扮演着秘书的角色。 “这不代表你对我有其他的想法，对吗？” 麦克罗夫特走到门边，拿起他的黑伞。会议期间，诺维雅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这是个很危险的征兆的。麦克罗夫特决定对诺维雅分享一下那位缺席的秘书小姐的故事。 “你是说我喜欢您吗？”诺维雅的笑容更大了。 这个男人把她从悬崖边缘拉上来吗？当然！ 她喜欢他吗？并不！ 诺维雅直白的让人有些尴尬。 但麦克罗夫特观察之后，也就放下了心。——没有扩散的瞳孔，没有加快的心跳，要么诺维雅足够克制，能够在他的面前掩藏好自己的想法，要么她就真的无动于衷。 这两种情况他都能够接受。 事实上，在里维斯小姐证明了她的能力和忠诚之后，麦克罗夫特反而担心她会过度偏重于实践，而省略了脑力思考的步骤。 接着，麦克罗夫特听到诺维雅说：“比起和您发生什么关系，我还是更希望成为一个和您一样的人！” “那么我拭目以待。”福尔摩斯不置可否的绕过了诺维雅，往门外走去。 诺维雅这句话依然有一些歧义，她所说的‘一样’是希望成为一个永远不会被难住的人，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成为大英政府，她也不会作此想法。 另一次是在某个慈善晚宴上。 事情发生的时候，诺维雅被困在繁重的文书工作当中，她被麦克罗夫特带到了现场，却不必参加宴会。她的任务是对比成百上千的私人信件，找到一件事情的线索，然后在第一时间上告诉麦克罗夫特。 麦克罗夫特这段时间让她和成堆的文件放在一起，相爱相杀。诺维雅痛苦的翻过一页，以至于当有人来通知她出事情了的时候，诺维雅有一种放风的喜悦。 “小姐，我们接到情报，有杀手混进了这次的活动现场，您最好快点和福尔摩斯先生集合。” 诺维雅有些羡慕的看着这个疏散宾客的特工——正式编制，穿着制服带着装备，尽忠职守且遵循固定的轨迹。 她询问了自己上司的确切位置，然后匆忙的逆着人流往福尔摩斯先生的所在地赶去。 特工没有指出这次刺杀的目标是谁，但也不能就此推定她的老板就是安全的。 诺维雅的心在看到麦克罗夫特的时候少许放下了一些。 还是一个没有下雨的晴天、室内。麦克罗夫特甚至没有带上他的红箱，但他的手里却拿着一把黑伞。 诺维雅纠结的拧起眉毛。那把伞的面料大概是不能挡子弹的，但或许这是一把剑伞，就是那种在危难时刻可以出鞘的武器···或许福尔摩斯先生还练过几下，比如借用他精湛的洞察能力，在擦身而过的瞬间洞穿敌人的要害。 即使诺维雅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一些故事，但麦克罗夫特还是太神秘了，她无法了解任何东西，只能依靠猜测和幻想。 如果是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话，福尔摩斯先生一定会是个非常得体的绅士，但离开了跑步机和营养师，诺维雅对他的体重就不能保持多少乐观的态度了。 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在一干名流和女眷惊恐的表情当中，一个拿着木仓的男人走了进来。房间里的绅士都下意识的把女士护在了身后。 诺维雅早就观察过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跑一千米的时候能够及格的——这是她对这群人的客观评价。 麦克罗夫特往前走了一步，他挡在了他的上司面前，那位肚子快要把纽扣顶掉的中年男性就是这次被刺杀的目标。 诺维雅也是被护在身后的人之一。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场景有多么的危险，虽然她的智商不能和福尔摩斯比肩，但这半年来，她的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 “滚开，你这个胖子！” 一万点伤害！ 诺维雅发誓她听到有人努力忍笑的抽气声。 诺维雅看到麦克罗夫特抓着黑伞的手，他的手指非常用力，以至于手背的皮肤紧绷，指尖略微发白。或许下一秒，就会有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从伞柄处被拔出，福尔摩斯先生会在众人面前展示什么叫做灵活的胖子。 又或者···死胖子？ 诺维雅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对自己想象力的嘉许。 但她不可能看着麦克罗夫特的生命出现任何威胁。 被麦克罗夫特态度激怒的杀手一脚想要把他踢开，电光火石之间，诺维雅从麦克罗夫特的身后扑了上去，她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抓住了对方握抢的手腕，然后对着杀手的膝盖狠狠的踢了一脚。 ——并不成功。 训练有素的杀手身体往边上倾斜，虽然一侧的膝盖跪下了，但却躲过了诺维雅后续的攻击，很快重新站了起来。 两个人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厮打起来。没有什么拉头发抓脸的可怕闹剧，双方都试图不声不响的招呼对方最薄弱的位置。诺维雅不能在众目睽睽下使用小动作，她的体能逐渐和成年的男性拉开了差距。 那把被打落的手木仓掉落在靠门的地方，任何人想要冲过去，都有很大可能遭受攻击。在能够看到生还希望的时候，大家都又希望别人能冒这个险， 诺维雅被打中了好几下，她的余光撇到麦克罗夫特——他和他身后的某个女士交谈了几句。再然后一声木仓的响声，压住诺维雅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力道逐渐减弱，最后不动了。 “很大胆的尝试，里维斯小姐！”麦克罗夫特把女士手木仓还给了身后的女人，并且表示了感谢和慰问。“我之所以把你一起挡在身后，是因为我们没有携带武器！” “我现在知道了。”诺维雅满不在乎的擦掉了嘴角的血迹。 福尔摩斯这次不是什么胜券在握，而是单纯的不得不为。 但即使这样，诺维雅还是有些高兴：“至少您已经开始把我当做自己人了，不是吗？” 麦克罗夫特像是有很多讽刺的话想要脱口而出，但他看看诺维雅身上的伤，黑伞重重的点在地毯上，最后只说了一句：“人类真的沟通！” ——他直接上升到了物种的角度。 诺维雅有些想笑。她看到麦克罗夫特和他上司远远的沟通了几句，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这次她的‘英勇’举动，成为了她进入mi6的敲门砖。 第42章 整理的文书工作多了，诺维雅不再怀疑记忆宫殿的真实性。福尔摩斯兄弟的智商是开挂的——这点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但在那些永远每天都会耗空墨盒的纸质文件面前，诺维雅还是忍不住会怀疑，是否有一些极端机密，比如那些她所无权接触的信息，被麦克罗夫特藏在某个隐秘的、比红箱更加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再精确一些去描述诺维雅的怀疑—— 她试图知晓，麦克罗夫特是否知道和她家人相关的任何消息，并且拒绝向她透露。 诺维雅接手整理过很多文字的资料，多少次的心怀侥幸，就多少次的愿望落空。 终于有一次，诺维雅就忍不住发问了。 “先生，有些文件是否会保持回避当事人的原则，然后别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 所有的文件都在这里了吗——这是诺维雅确切的疑问。 繁忙当中福尔摩斯先生从文件当中抬起头来。他看着诺维雅——早餐吃了路边做的热工，加的是黄芥末酱。来的路上闯了红绿灯，当然还是凭借良好的身手化险为夷。但即使诺维雅安全的到达了工作的场所，她所显露出的种种痕迹，都她的这次提出的问题一样糟糕。 “你想表达什么？” “同一等级的资料，在您的认知当中，都是同样重要的吗？” 麦克罗夫特暂停了手上的动作，他放下了钢笔，双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用一种略显无奈的语气对诺维雅说：“你最好描述的再清楚一些。” 这种重复的行为引起了诺维雅的警觉，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打扰了福尔摩斯的工作，同时也是非常没有职业精神的。 诺维雅咬紧嘴唇，她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把问题绝对直白的问出来。她的表达已经足够福尔摩斯先生知道她的含义了，如果他不给出回应，一定是有深层的考量。 现在，问题本身已经随着一时冲动变得毫无意义。 但这段开了头的对话还是要进行下去。 诺维雅改变了主意，她转而向麦克罗夫特求证另外一件事情：“您是否会把资料藏在其他的地方？” “当然不，诺维雅！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加安全了！” 诺维雅不确定麦克罗夫特指的的是什么，他的视线确实是落在那把黑伞上的，如何黑伞的伞柄中空，那么确实是藏纸张或者记忆芯片的好地方，可是麦克罗夫特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仿佛是看穿了诺维雅奇怪的脑洞。 不过仍然有可能，他指代的这间办公室的安全性，或者是他的大脑。 诺维雅的工作基本就是这样，她很难彻底弄明白老板究竟在想些什么。 直到离开办公室的很久以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又被福尔摩斯给忽悠了！ 那些有夏洛克的信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流于纸面的情况，但麦克罗夫特依然掌握的非常清楚，精确到他弟弟起床的时间。 但这个时候夏洛克还没有搬到贝克街，诺维雅只是依靠未来的事情，对现在发表评而已。 她快要对那把黑伞的故事绝望了。 有一件事情是陷入苦恼的诺维雅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在她离开房间之后，福尔摩斯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一天诺维雅会知道一个事实——她的家人并不是她之前十八年所看到的样子。 但并不是这个时候，现在的诺维雅，还没有承受真相的能力。 ＿＿＿＿ 福尔摩斯先生除了有一把黑色的雨伞之外，他还有一辆小黑车。 诺维雅的工作除了担任特工兼职秘书之外，她还有一个更加隐藏的工作——做福尔摩斯先生的司机。 司机一直都是一个消息非常灵通的行当。相对封闭的环境容易让人产生畅所欲言的想法，而坐在前排的司机，则是那个被忽视的彻彻底底的观众。 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照常的加班，但临近跨年前夕的几个小时，就算是冰人也会给自己一小段休息的时光。 诺维雅不喜欢这个全民狂欢的日子，她十八岁之后的每个新年都在工作当中度过，不再依赖什么彻夜狂欢带来的仪式感。 尤其是这一年，当麦克罗夫特终于愿意把那场变故的真相告诉诺维雅了之后，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抑郁和绝望当中走出来。 而事实上，这一年的新年路况，也堪称是一场灾难。 ——深夜、跨年的人群，大雨，最后是道路尽头一场轰轰烈烈的车祸。 诺维雅小心的驾驶车辆试图避开行人，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那些从酒吧里出来，被狂欢气氛和酒精灌醉的人，因为天气情况而敷衍的披上一件雨衣，很多人的衣服已经扯破了，都毫无所觉的尖叫欢呼，还自带一种自＼杀＼式＼袭＼击的气场，自顾自的撞上来。 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前面出现了车祸，也不是太让人意外的事情了。 “看来您的运气不是太好，新年都要堵在路上了！”她幸灾乐祸的从驾驶位上转过身来，对着麦克罗夫特大声喊话，街面上嘈杂的声音让她必须这么做才能把意思传达出去。 ——后视镜不足以看清福尔摩斯的表情。 但转过头来却可以观察清楚，诺维雅想把这个表情拍照留念下来。一年伊始，连福尔摩斯先生都变得柔软了一些，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提醒诺维雅：“永远不要让你自己变成一个疾世愤俗的人！”哪怕诺维雅的经历确实有些让人心碎。 “我只是表示同情而已！”诺维雅耸耸肩，这不是麦克罗夫特引发的那种‘车祸’，但恐怕相信的人不会很多。偶发的意外充满了喜剧元素，这也让诺维雅在几个月的心灰意冷之后，有心情去简单的闲聊几句了。 “还有就是，您的冰箱空空如也，这个时候回家，不如找一家好一点的酒吧喝两杯。” 但这不是第欧根尼俱乐部，附近拥挤的酒吧也完全算不上是享受，诺维雅的建议，更多的只是一种调侃而已。 下一个话题可以是讨论一下未来的职业规划，诺维雅这段时间的业务有了长足的进步，她和伦敦的裁缝们一起出过外勤，并且配合他们填写了相对应的任务报告。还有一些世界一流的小偷、艺术家乃至于超能力者们一起，做了一些拯救世界的事情。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福尔摩斯先生都像是大船上的锚链，确保诺维雅不在风浪当中跑到太远的地方去。 至少那天在病房时候，他们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段相对长久的合作关系。 “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的话，我会去开一家甜品店。这一定会的得到很多人的喜爱的。”又或者没有经历过这些变数，诺维雅也会是车外面那些跨年醉汉当中的一员，做一个永远被蒙在鼓里的乖乖女，大学期间以为自己偷偷摸摸的交个男朋友没有被被她的家人发现！ 车子艰难的往前挪动了一个车位的距离。 夜间路灯和招牌混杂的灯光下，诺维雅看到一个很眼熟的身影站在街边。 她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站着的男人穿的不多，但身上的皮裤和大码潮牌外套都很受人瞩目。前者凸显了他腿长的优势，后者则给他增添了一些学生的感觉。 最后一个细节——这个男人是卷发的。 诺维雅偷眼从后视镜里看了麦克罗夫特的表情。福尔摩斯默不作声，但诺维雅确已经看到了屋檐下的夏洛克了。 一个简单的问答题。 瘾君子在缺钱的时候，会选择什么来钱比较快速的职业？ 一个简单的提示。 这个职业非常的古老，而且历史悠久。 结论——诺维雅猜测夏洛克可能是在研究某个他感兴趣的话题，但这也不是百分百肯定的。 谁都不知道毒、瘾发作的夏洛克会做出什么来。 但这个自然有他的哥哥会管他。 诺诶呀缩了缩脖子，她担心麦克罗夫特会原地爆炸，而她更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分配去全程跟踪夏洛克——那个本来被安排监视夏洛克的特工，如果不是过年请假的话，大概就是学艺不精，把夏洛克给跟丢了。 “我本来还想要和你分享一杯我珍藏的红酒的。但现在看来，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里维斯小姐。” 福尔摩斯沉重的语气让道诺维雅哭笑不得。毕竟今年的大福尔摩斯，还不能想象未来的夏洛克会搞出的那些大新闻。 “还有十分钟就要新年了，那么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诺维雅并不认为这个祝福有任何必要。她孤单一人，并且还会一直这么孤单下去，没有人会重新进入她的生命当中，那么又怎么会来的快乐呢？ 但她无意把这些不愉快的想发分享给明显强压怒火的福尔摩斯先生。 后者在大雨中下车，在一群穿着雨衣的狂欢者的推搡之间，撑开了一把黑伞。 诺维雅一瞬间忘记了要开动汽车，她看着麦克罗夫特和他的弟弟最后站在同一个屋檐下，先是扬起下巴的训斥和嘲讽——这完全可以从动作和口型当中看出来。而再后来，哥哥和弟弟互相妥协，麦克罗夫特带着并不太情愿的夏洛克，两个人撑起同一把伞，融入进人流当中。 诺维雅突然不那么纠结那把黑伞的秘密了。 一定要总结出什么的话，一把伞在撑开的时候，可以为自己珍惜的人遮风挡雨。 当然，这对在新年前夕，抢夺雨伞的兄弟，大概也不算在此列。 诺维雅靠在真皮的汽车坐垫上，她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该下定决心，提早结束现在这样的生活了。 她想开一家甜品店，但不能从伦敦开始。 第43章 “所以我们就是这样了。”芬奇一直观察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他突然回过头，戴着那副被敲碎一块镜片的眼睛，认真的对里瑟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 “芬奇···”里瑟按着伤口，他有些担心的看着芬奇——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芬奇站出去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 “或者我们等待一个奇迹？”芬奇惨淡的摇了摇头，他是受伤最轻的那个，他是被保护起来的那一个。 但也到了告别的时候了，多年之前奇迹就没有发生，他的好友在爆炸当中死亡，如果他站出来能够—— ‘稀里哗啦——’大楼落窗户清脆的破碎声音盖住了芬奇想要揽下罪责的言语。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往窗口看去——这里是大厦的二十七层，复仇者大厦的！ 玻璃破掉，意味着大厦遭遇入侵！ 造成袭击的始作俑者一目了然，所有人都能够看见不断长大的藤蔓，有成年人的腰那么粗，依靠在大楼的外墙上，疯狂生长的同时也带有一定的灵活性，就是这种诡异的和植物打碎了大楼的玻璃。 复仇者们戒备的盯着窗外。 这种情况下出现热武器的概率不大，但很有可能是个精通魔法或者异术的棘手家伙。 不管是谁，就这么出现在复仇者大厦，直面一群超级英雄，他都是要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所有人就这样戒备的等待了一分多钟。 再然后，一个人有些艰难的从窗外翻了进来——她的动作不算潇洒，稳住身体的时候哆哆嗦嗦的，让人很担心会站不稳掉下去，或者倒在玻璃上，划伤自己。 这个人大家都很熟悉，没有人认为她有什么杀伤力。 但诺维雅的出场方式同样也让人非常意外。 寇森没有放下手上的武器，他警惕的指着诺维雅，防止她的同时，也是防止她身后会不会有同伴跳出来：“里维斯小姐，请你双手抱头，然后远离窗户！” 诺维雅神色诧异的看着寇森，似乎想要问他怎么会想到这种要求的。 根有些虚弱的笑了笑，虽然在接触诺维雅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想到她有这种能力，但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是好消息。“我现在开始喜欢起杰克和魔豆的故事了！” “什么？”肖也关注着窗前的情况，但她有些跟不上根的思维。 “你没有看过那个童话故事吗，亲爱的？” “···”肖确实对这个故事没有概念。 她猜到根说的故事一定是关于藤蔓的。 如果依附在窗边的植物是从一楼生长起来的，那就真的太惊人了！这一定不是地球上的物种，才能在短短的时间里长的如此惊人。 “紫人还和你在一起吗，里维斯！”寇森有些紧张的盘问。 这是信息上的不对称，他们部门再三寻找线索，都不能搞明白，紫人是从什么地方组建起一支超能力军团，然后又人间蒸发的！ 诺维雅还是没有说话。她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着窗户，又过了半分钟左右，一个男人抱着藤蔓出现在了床边。 一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庞。 猎鹰脱口而出：“你是诺维雅的同居人！”这些资料都是从托尼的资料库里看到的，钢铁侠对里维斯的调查太多透彻了，但就算是他，也没有过多的注意里维斯的同居人——他是个找不出什么特色来的普通人，所有的档案和资料都是齐全的。 “我以前的工作当中从不会安排这种奢侈的出场。但在必要的时候，我还是很乐意挑战新鲜事物的。”诺维雅避开了‘同居人’这种说法。 她拍了拍紫人的肩膀，在外人看来，紫人的容貌还是那个有些亮眼的帅哥形象。 “如果不是他来帮我的话，我大概就真的赶不上了！” “洛基呢？”诺维雅和洛基在同一个地方被看守，诺维雅的出现让寇森有不太好的预感，但他还心怀侥幸：“你亲手捉住的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不会就这么把他放走了吧？！” 诺维雅摊了摊手。 她确实就这么把洛基放走了。 邪神临走之前似乎看穿了紫人的伪装，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看来我赶来的时间比斯塔克还要早。”至于洛基，大概躲在附近看好戏就是了。 诺维雅说话的功夫，那些藤蔓还在迅速的生长，根系渗透进大楼的所有缝隙，如果诺维雅有需要的话，他们还会缠绕钢筋地基，进而摧毁一整栋大楼。 浩克几乎要直接冲上来了。 站在诺维雅身边的紫人心里苦，诺维雅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慌张，但他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镇定。 紫人一想到他被一株藤蔓卷到了六十多米的高空，还被一群超级英雄给围着，就觉得整个人不是很好！诺维雅总是和他强调，这是他事业的巅峰！但实际的情况是，如果打起来的话，那些英雄们一定会有限控制威胁比较强的他！ 诺维雅长久以来的伪装在这种时刻就非常有用了，这种时候总有人给她做垫背的！ 关键时刻，黑寡妇阻止了浩克的拳头。 “等等，我想里维斯小姐或许会给出她的解释。” 这不是出于特工之间的互相同情，娜塔莎非常清楚，她并没有太多可以指导诺维雅的特工经历。诺维雅放走洛基固然让人气愤，但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她看起来确实是想要告诉我们些什么的！”美国队长表示赞同。 诺维雅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她被人打断了。 又两个从窗口进来的人，这年头大家似乎都不流行走正门了。 ——钢铁侠和蜘蛛侠。 两个人在巡视纽约的时候遇到了彼此，合作解决了一个小的治＼安问题，托尼许诺让彼得参观他的实验室。蜘蛛侠被拆穿是个高中生的反应，非常可爱，并且取悦了托尼。 他是在飞到复仇者大厦附近的时候，看到了那株诡异的藤蔓的。藤蔓的根部需要好几个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围住，袭击者很谨慎的选择了不靠近马路的那一面，但这对于底下自拍的路人没有什么防范作用。几个年轻人甚至聚在一起研究怎么把植物截下一片带回家做纪念，直到托尼和的蜘蛛侠驱散了他们。 复仇者大厦再次被入侵，飞到楼层之前，托尼想到了诺维雅的拆店诅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栋建筑物都是同样的多灾多难。 从窗户的破口飞进来之后，托尼看到了比他还早一些赶到的诺维雅，然后是那个看起来让人不太舒服的‘同居人’先生。 “这是示威还是报复？” “不要把你想想的这么重要，斯塔克先生。我只是来解释一下事情的情况！”诺维雅目不斜视，想要尽快的解决问题。 彼得很意外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诺维雅。 他现在的感觉有些类似于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是绿魔，但还要更加糟糕一些：“诺维雅？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你弄出来的吗？你不是喜欢斯塔克先生吗？” “我说了这是蓄意报复！”托尼强调的重复了一遍。 紫人现在更加担心他们谈崩之后，会不会都来打自己了。他刚抬腿想要后退一步，就在诺维雅的视线逼迫下，哆哆嗦嗦的走到了诺维雅的身边。 “你们似乎急于给这几个人安排一项罪名，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诺维雅回头看了眼萎靡的四个人。她接着说：“我始终把他们描述成英雄。和你们的性质截然不同，但依然是英雄！” “里维斯小姐···”芬奇有些尴尬的叫了诺维雅的名字。他不确定诺维雅知道多少东西，她自己又能否全身而退。 但诺维雅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她的眼神清明，仿佛洞悉一切——从机器被创造的原因，讲到芬奇的人生变故。 “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芬奇？她竟然知道你的父亲！”根小声嘀咕着。 诺维雅唯一不确定的大概只有他几个时间段里变化无常的化名，一些被芬奇认为是*的内容也被诺维雅陈述了出来，这让人有些灰心——有超能力的人，似乎和他们的能力不在一个范畴当中。 “所以，你想说明，这是政＼府启动的计划，这几个人是完全无辜的？！”故事很感人，但罗迪不敢相信，诺维雅的说服计划如此简单，她只是在说一些他们可以审＼问出的内容，还是美化版本的。 “我觉得他们拯救的人数已经足够多了！或许你们身边也会遇到一些差点遭遇不测，却又逃脱的人？” 英雄们表示有些茫然。 他们的生活里欠缺了那么几个深交的普通人朋友。 提出问题却没有人回答的彼得·帕克高高的举起了手：“我想我遇到过一个同···不，一个朋友，她说自己被人跟踪了，差点遇害，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救了她。” 黑色西装···似乎就在说肩膀中弹的那位先生。 蜘蛛侠一下子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不能证明你们的存在是合法的。”托尼坚定自己的原则。 他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见到诺维雅——他的意思是，再见是一定的，但应该是等到调查清楚，双方都准备充足的情况下。 “就好像神盾局把一个普通人和洛基关在一起也是合法的审问环节？”诺维雅嘲讽回去。 “一个普通人？” “我指的是我自己！就在十分钟之前，我还和洛基呆在同一个房间里！”诺维雅看到几个英雄惊讶的神情。 “但现在还在人工智能的问题上！”罗迪接力似得抓住了摇摇欲坠的重点。 诺维雅干脆的点头，时间拖延的恰到好处，她微笑：“我能保证我说的都是事实。但说这些并不是要去证明什么”她模仿托尼在医院顶层时候的语气说：“你还不知道的是，另外两台人工智能，现在已经重新上线了。” 第44章 诺维雅把手机扔给了小分队。 虽然手机的铃声是最简单的自带音频，来电的好号码未知，但来电本身却给事情带来的一丝转机。 里瑟吧手机递给了芬奇，后者颤抖着双手按下了接听键，他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接着在里面听到了诺维雅的声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所有人的观望和期待都凝固在了脸上。因为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是诺维雅的，虽然有些机械和停顿，但绝对不至于认错。 诺维雅自己也重新转过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她后面的演说甚至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是我的声音？”她郁闷的问道。 “我认为是你带来了希望，用你的声音，也代表了一种感谢。”手机里的声音更流利了，有几个诺维雅习惯性的断句和发音，也被完整的重现了出来。 简直就像是她自己录下来，然后自问自答一样。 诺维雅抽了抽嘴角，上一次她所知道的机器模仿别人的声音——是根的。那是诺维雅所知道的未来，悲剧结局，机器用了根的声音，作为某种铭记。 虽然机器的本意并不是要诅咒她，但诺维雅总觉得非常微妙。 “你可以换成别的。”诺维雅干咳了一声：“我还活着，你知道的，这是版权之类的问题。” 这段尴尬的小插曲让人有些想笑，但机器的在线确实让人心里松了口气。 人工智能成为了一个筹码一样的存在，类似于悬在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或者大国之间彼此威慑的核＼武＼器。 虽然这样的机器一下子出现了两台，多少让人有些头疼。 根把机器比作上帝是有道理的。因为当上帝重新睁开了眼睛，他所庇护的人就重新回到了他的羽翼下。 “贾维斯？！”托尼惊怒的确认贾维斯的存在。 “贾维斯比另外两台只能要更人人性化一些，但他‘只是一个相当聪明的智能系统’，你的老管家叫这个名字，他不是那种用于拯救别人的机器，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放给专业的人来吧。” 这个劝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托尼还是那个追究到底的人：“你不能保证他的开发者不会以此牟利！” “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的机器是个黑箱，他自己遵循规律运转，我们得到的只是被救助者或加害者的号码！”芬奇打断托尼的话。 这需要一点勇气。 多少次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从纽约爱上空飞过的钢铁侠，他也曾经对里瑟说要给他打造一条钢铁战衣，但这些都还在玩笑的范畴当中。芬奇擅长的是电脑，他搞不定那些盔甲的材质和燃料的配备。钢铁侠始终是钢铁侠，人工智能是他的工作助手，芬奇经历所有苦难而的最终形成的东西，在托尼·斯塔克的智慧下，却产生的非常轻松。 诺维雅没有打断芬奇的解释。 并不需要她来解释这个问题，那些英雄最终会看到芬奇的人格光辉，这种人创造出的机器，是足够可信的，绝对不会变成未来奥创的样子。 诺维雅看着神情严肃的芬奇，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眼睛片碎了，他还在发抖，但做出的保证铿锵有力。 咳咳，给人的感觉有点像是一只受惊吓却还要装作没事发生的大兔子。 超级英雄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除了有军＼方背景的罗迪，和只要有美国队长在就很好说话的寇森，一部分人已经被打动了。 “你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当成另类的超级英雄。”诺维雅补刀：“也不是没有普通人穿上制服，依靠装备就成为英雄的先例，不是吗？” 还是那句话，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美国队长对诺维雅点了点头。 “他们是入侵大厦的犯＼罪分子，是敌人！”罗迪的语气没有太绝对，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心软的那个，为了钢铁侠也打破了无数规则了，他只是需要表达自己的立场，至于从采用与否，说的好像超级英雄们哪次听了他的建议一样。 “这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反派，他们做的事情是值得钦佩的···” “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诺维雅没有仔细去听这些英雄到底说了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卷绷带，分给用衣服勒着伤口的几个人。 “他们接受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你们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后续基本稳定下来，不需要你们用胶水什么的黏住伤口了。”在这方面，诺维雅始终觉得王牌特工们走在前头，她真的很怀念那群英伦绅士，身手矫健、谈笑风生，还有一系列让人羡慕的高科技装备。这是小分队所需要的。 “但你看起来很担心。”根拢了拢乱掉的头发。 “没事，我只是看到了不太好的苗头而已。”诺维雅的眉头皱着，她的视线一直落在斯塔克的身上，漫威宇宙有很多支线，她所知道的，听说过的，还有不知道的，但大多数宇宙最后都会走向一个焦点——内战。 从托尼·斯塔克反复强合法与否的问题的时候，她看到了战争的影子。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给你答案了。”围在一起的英雄们重新分开，他们商量出了一个结论，从一部分人的脸色来看，他们并不绝对赞同，但美国队长还是作为代表，对诺维雅说道：“你能保证另一台人工智能也的不会造成破坏吗？” “我确信三台机器在同一个服务器里，对他们各自都造成了影响。数据是不会骗人的，我说的你们不相信，那么可以让贾维斯做出这个保证，不是吗？” “我们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这一切，只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你和这位先生还不能离开，里维斯小姐。”里维斯还是要配合调查，而她身边那个男人，则要接受登记。 “我觉得你们的手机大概要响了。”诺维雅歪了歪头，善意的提醒罗迪。 诺维雅早就说过了，她的老板总是及时赶到，或者还在赶来的路上。 如果说有什么支撑着诺维雅这么简单粗暴的解决问题，那么就只有麦克罗夫特了。 诸事已毕。 她的老板会提出交涉，并且把诺维雅安全的引＼渡回国。 当然麦克罗夫特也从来不会出于私心做出这种行为，他需要诺维雅，需要她回去工作。 诺维雅必须承认，当在手机里久违的听到麦克罗夫特的声音，听到背景里只属于纽约的雨声，她确实怀念那里的人和事。 毕竟那里没有一家被诅咒的店铺。 她可以在闲暇之余重新选址，重头再来。 至于她想要躲开的人，他们会来纽约找她，她有足够段时间藏好，不让那几个人找到。 罗迪脸色难看的挂断了电话。他必须执行上级的指示，那些政治家拿到了足够的好处，对于诺维雅‘稍显’违规的行为就轻轻放过，至于她可能带来的潜在危害，也以证据不够充分为理由，轻易的驳回了。 “你确实自由了，里维斯小姐！”罗迪在寇森的面前宣布这一点，意味着神盾局也不能擅自看押诺维雅。 “还有大楼的维修费用。”说话的还是钢铁侠。 所有的超级英雄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他们都在行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他总是不愿意放过诺维雅。 “可以用我名下的店面补偿，虽然闹的挺大，但本质上只是修补一块玻璃而已。”诺维雅摊手假笑。 她拒绝一切紫人庸俗剧本里写的那些霸道总裁斯塔克让她卖身还债的剧情，生活绝对不是那种故事，如果有人要卖身还债的话，角色也一定要反过来！ 诺维雅走到紫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紫人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攀附而上的藤蔓迅速的萎缩，一截截消失在他们的事业当中。 紫人恍然大悟。 他有些尴尬的做了个收手的动作，这个举动酷似某些健身视频里的瘦手臂动作，再配上紫人补充的一句话：“既然这样，我就收手了。” 以此强调自己才是那个驱使藤蔓的人。 大多数人没有往怀疑紫人的方向去想，他们只是被紫人的中二行为给震惊了。 诺维雅有点想笑。 但托尼并不是很想让她好过，在诺维雅走到门口，准备乘坐电梯回到一楼的时候，他在诺维雅的身后突然说了一句：“我还是在找我的纽扣，但好像有人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一样。” 诺维雅没有停顿的继续往前走。 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暂停脚步，就算托尼真的记得什么事情，那些回忆也不会暴露任何触及底线的东西，最多就是那个傻甜白的诺维雅，回想起来有点羞耻而已。 所有的事情和机会都是滚滚向前，不做丝毫停留的。 诺维雅走进电梯之后转过身，电梯的门关闭之前，她都可以心无旁骛的和托尼对事，之前几个月的所有纷纷扰扰都没有任何影响，就好像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 这一层楼的复仇者们在事情结束之后一哄而散，各继续自己的工作。 猎鹰神情揶揄的走到托尼的身边，他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感叹道：“你如果想追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第45章 从大厦出来，就有司机在楼下等待。 紫人和诺维雅一起坐在车子的后排，他还没有从刚才激烈的转折当中回过神来。车内淡淡的香水味气味好闻，起到了很好的安抚作用， 紫人看着负责开车的老司机，他头发有些灰白，但腰背挺直，黑色西装和白色的手套，看起来更像是个住在别墅里的老管家。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紫人逐渐放松了下来，他注意到汽车开上了高速公路，那是出城的道路。 “去伦敦。”诺维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弄来了一个手机，她的视线盯着手机屏幕，双手一刻不停的飞快输入。 “呃···你不回去整理一下东西吗？” 诺维雅拨冗抬头看了紫人一眼，她有些无奈的说：“没有什么好整理的。”生活必需品回去之后都会有人准备到位，唯一的行李其实是紫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紫人都属于国际违规的货品。 紫人隐约读出了一些诺维雅的意思。 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的对诺维雅求证：“你要把我也带回英国去？！” 诺维雅大幅度的点了点头，然后空出一只手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紫人愤愤不平的闭上了嘴。他很少看到诺维雅专注工作的样子，如果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能力不算，烘焙甜品店和招待客户的笑容不算在内的话。 诺维雅专注于手机，手机上是一些紫人看一眼都觉得头疼的时刻表和名单。诺维雅从容的选中其中的一部分，再打开其后台的其他文件添加备注。 “你在干什么？”紫人忍不住问。 “添加一份名单。”诺维雅收起了手机。这些资料稍微花掉一点时间，都能够在网络上找到答案。她当也不知道麦克罗夫特为什么让她记忆这些名字和地点，一些发生在过去的意外死亡和失踪。 毫无疑问这和她的任务有关，而任何涉及到过去或者将来的东西，都会变得非常麻烦，麻烦到麦克罗夫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要把她找回去出外勤。 现在，飞机场已经到了。 纽约市郊的一个私人停机坪，此时的的停机坪上停着一架私人飞机。机长在地面上等待他们的到来。紫人又看了诺维雅一眼——她的级别一定非常高，这么大的麻烦都能够轻易摆平，这还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能力的情况下。 “里维斯小姐。”这位机长有些紧张的双手交叠，他好像没有想好要怎么和诺维雅打招呼，以至于有些手忙脚乱——彻头彻尾的新人，紫人看了几眼，就能确定，这个年轻人估计才刚转正没有多久。让他开飞机，很难不让紫人想起他刚刚遇到诺维雅时候的那场车祸。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新人？”诺维雅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是的，里维斯小姐。我接受过相关的培训，读过一些您的出勤档案，我现在在联合···” 诺维雅微微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权限听你负责的具体内容。但你可以告诉我，你做的是否顺利呢？” 年轻的机长，不，这个时候应该叫年轻的特工，他相当尴尬的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绝对的灾难！” “那些人都不是很好控制，但你会习惯的。”诺维雅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 “诺亚。”特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诺亚，我们该回去了！”诺维雅在他的带领下登上了飞机。 紫人觉得已经不会有什么更加让他觉得惊讶的了，诺维雅的崇拜者，或者接她的私人飞机。 他还记得之前重点，“你会回到伦敦去执行一个任务，什么样的任务？” 但诺维雅并不准备理会紫人取舍很久才选好的问题，她迅速并且动作熟悉的打开了飞机上某个角落的柜子，拿出一副耳机，一副眼罩，接着躺到那张四四方方的床上，倒头就睡。 紫人有些不甘心的来回走动了几次，终于还是坐下看起了电影。 诺维雅闭上眼睛，一片漆黑也有助于思考，麦克罗夫特给的提示相当简单，他说是任务是关于时间的，而且说这对诺维雅来说是一份礼物。 哦，对了，还有个有些奇怪的补充，麦克罗夫表示，这个任务来自于一个非常特殊的委托人。 诺维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国＼家＼机＼器也开始着手接受委托了，如果不是皇＼家丑闻，那么就是麦克罗夫特终于决定要和他的弟弟抢生意了？ 紫人看了一部完整的电影，在没有提前寻找剧透的情况下，他错愕的看到电影里的人以全军覆没作为结局，没有彩蛋，也没有第二部。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紫人或许就已经找到编剧和导演的家里，让他们明白这么写故事会导致的严重后果了！ “先生，您想要点香槟吗？” “呃···”紫人抬头，就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没人站在他的对面，空乘人员的服装，脖子上花色老气的丝巾看起来不但不突兀，而且还衬托的她更加明艳动人了。 “有红酒吗？” “有的，先生。” “我要两杯。”紫人对空姐露出了一个他帅气的笑容。他需要打发一下时间，虽然有诺维雅看着不能更进一步，但和空姐坐下喝一杯，也还是很惬意的事情。 “如果我不会被投诉的话。”空姐很快在两个高脚杯里倒了半满的红酒，她和紫人并排坐在了沙发上。 两个人的聊天以天气作为开头。 紫人愉快的抿了一口红酒，他很快就觉得自己有些疲倦了，眼皮抬不起来，明明就是耳边响起的声音，却也好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 “睡吧，好好的睡吧。等你醒过来，发现手里拿着刀，你···” 空姐的声音突然中断了，她被紫人扼住了脖子，对付普通人的药物在对上紫人的新陈代谢速度的时候有些不值一提，更让紫人冒火的是空姐在试图催眠他，竟然有人想要催眠他！ “诺维雅，你封印我的能力真是太不方便的！”紫人习惯性地小声抱怨了一句，随即他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诺维雅给叫起来。 “你还不过来看看，你的飞机···”紫人刚刚转过半个身，诺维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她换上了飞机上的拖鞋，走路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诺维雅也没有紫人说话，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紫人推开。 紫人重重的跌在了边上的软坐沙发上，等他委屈的坐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头顶略过，耳边传来诺维雅的声音：“趴下！” 紫人回头看了眼沙发，子弹确实是从他头上掠过的——谢天谢地，没有烫坏他的头发。 即使是私人飞机，但机舱里一次站着好几个人，也会产生点拥挤的感觉。紫人看着另外两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男人，他们都持有武器，并且其中之一已经开了一木仓，这意味着这场旅途注定不会顺利了。 “你不是特工吗！做点什么啊！”特工也不带一打三、空手夺枪的。诺维雅没有理会紫人，她躲在门口，关注着其他人的情况。 “要我用藤蔓吗？”紫人想了想，给了诺维雅一个提示。他知道诺维雅不会想在这个时候被揭穿超能力的事实的。他用警告的语气对那些杀手说：“你们可别轻举妄动啊！我可以用藤蔓填满整个的机舱，到时候你们会连呼吸都困难的！” 诺维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你可千万被这么做！这是上万米的高空！放出这么多的藤蔓会让飞机超载的！”这可不是那种看起来庞大，实际重量的很轻的东西，和藤蔓强大的柔韧性对应的，它的重量也非常感人。“如果他们打穿了飞机的仓壁，气压失衡，问题也会很严重的！”诺维雅生怕紫人再说出什么奇怪的策略来。 就在她以为紫人说出的话不会再刷新她的想象力的时候，紫人说：“你不是还有个叫紫人的朋友吗！”只要诺维雅恢复他的能力，他可以瞬间搞定这几个人。 诺维雅捂脸。 “可我现在来不及叫他啊！”如果能这么轻松的把紫人叫过来助阵，那神盾局就绝对不会放过她这条捉住紫人的线索了。更何况这些杀手就是看准了操纵植物的能力被高空的环境所限制，他们选择在这里动手，本身就就是经过计算的！ 复仇者大厦，斯塔克的实验室。 “这里真是太惊人了！”蜘蛛侠应邀参观斯塔克的实验室。就像是要证明自己一点小情绪都没有，托尼和详细的给彼得介绍他的盔甲。 彼得的天赋也让他非常赞赏。能找到也给人听懂他的设计，也是很值得高兴的。 “这些盔甲真是太棒了！”一圈走完，彼得捧着实验室冰箱里的橙汁，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为什么您要这么对诺维雅呢？她明明很崇拜你啊！” 彼得记得诺维雅的原话是‘有什么办法能够消除斯塔克对我的关注吗’？但是她当时的语气就是希望斯塔克能够对她好一点，不要总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他。 彼得始终都很喜欢诺维雅和她做的甜品，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从托尼这里问到一个为什么。 第46章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为什么的，孩子。”托尼拍了拍蜘蛛侠的肩膀。他和诺维雅的关系始终处于脱轨狂奔的状态，很多次明明已经有所改善，但很快就恶化到了极点。 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他主观愿望的产物，不可能推诿给任何人。 或许他可以重新拜访一下那个住院的员工，毕竟诺维雅离开前也解释了他们为什么如此的注重这个研究员——他的努力确实值得肯定。 娜塔莎在事件结束之后，就离开了复仇者大厦。她从一条不容易被发现的小路的离开，在走过复杂的路线之后，最终站在了一个废弃工厂的门前。 工厂内部和外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走廊里一尘不染，在伪装的墙体后面，其实都是金属围墙。娜塔莎的走到了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口，她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娜塔莎这次来，还是源于一个拖延了很久的任务。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看着从桌面上的全息投影里放映的画面。 ——视频播放的是魔方监狱被藤蔓破坏的过程。娜塔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段回放，因为相关资料还没有被传到复仇者的数据库里。 “有什么发现吗？”男人转过身来——这是个黑人、有一个富有辨识度的黑色眼罩，他看起来随时戒备着突发情况，而视力受损并不影响他看起来洞悉一切。 娜塔莎收回了对于投影的关注——但这点时间足够她发现，在魔方监狱的藤蔓更加具有攻击性，和斯塔克大厦时候也完全不是同一个量级的。 “事情确实不是那么简单，所以现在我接受你的建议了。” 英雄们在拯救世界的时候总是会遇到不同类型的反派。绝大多数时候，只要打败这些人，把他们交给神盾局，任务就结束了。拯救世界的工作充实而匆忙，英雄们的脑容量总是留给那些新出现的反派，这也就是说——向前看的时候，他们会习惯性的忽视掉来自过去的威胁。 尼克·福瑞半个月前单独委托给娜塔莎一个任务。他给了黑寡妇一份地图，要求她比较早前纽约各地出现的那些怪物。 本来，就算神盾局的调查部门，也把这个案子归档封存了——他们没有抓到活口，后续也没有怪物再次出现，不会对纽约构成什么危险。资源应该被合理的分配，投入到更加紧急的任务当中去。 ——直到局长单独抽出了这一组案件。 那个时候尼克·弗瑞对黑寡妇说：“我担心之所以不再有同类型的新怪物产生，是因为他们已经达成目的了！” 然后是一个暗示：“神盾局一度被九头蛇所渗透，不能说现在就彻底没有了阴影的存在。而复仇者是神盾局组建的，风险依然存在！” 全息的的录像以魔方监狱被攻破而结束。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你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关注钢铁侠的动向，我发现最近你们共同出现的情况明显增加。”尼克·弗瑞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但他很快就神情凝重的继续道：“——我想钢铁侠需要进行一次身体检查！” ＿＿＿＿ 诺维雅和紫人的对话对于这三个杀手来说是一种提示，她虽然站在门后，但位置其实已经暴露了。 对方的手木仓分成不同的档位，之前处理紫人的时候，他们使用了最基础的射击功能，可能那个时候他们还对完成任务抱有希望，还不愿意留下什么把柄。 但现在情况改变了！ 诺维雅虽然没有外放异能，但她把感知开到了最大。 从对方准备扣动扳机开始，她就往前跑了几步，贴着床边蹲下。 一片激光从她的头顶扫过去，整面墙壁的上半部分瞬间气化。 紫人尽可能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刺眼的红光扫过的地方还在冒烟，诡异的焦丑味充斥整片空间，而本该站在那里的诺维雅，现在生死未卜。紫人抱着头，不愿意去想诺维雅上半身被气化的样子。 但很快，他又听到诺维雅的声音。 “你们准备改变计划了吗？让飞机坠毁，对你们来说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吧！”从普通的刺杀转变成自杀式的袭击，这些杀手已经不能用训练有素来形容了，这通常需要一点胁迫，或者是信念。 “你们究竟是什么组织的？！” 提问并不能解决多少问题。 诺维雅没有指望他们回答，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找一下这个房间里的对讲机。 “诺亚，你还好吗？” “谢天谢地！里维斯小姐！他们封掉了驾驶室的门，你们还好吗！”机长似乎对诺维雅抱有很大的期待，如果诺维雅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他大概也不会很惊讶。 但他听到的却是：“我们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了，听着诺亚，把飞机开到自动驾驶，你带着降落伞立刻撤离！” “他们毁掉了飞机储藏室，里维斯小姐，驾驶室里的伞包是最后一个了！”诺亚的声音透露出了他的恐惧，在危险面前，他希望诺维雅先走。 “女士优先逃生！” “你泰坦尼克看多了吧！这是命令！”诺维雅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到了诺亚的抽泣声，但她的要求被执行了下去。 杀手们更进一步。 诺维雅开始怀疑这是否是某种诅咒。比如身处伦敦的夏洛克不得不的跳楼假死，逃过莫里亚蒂的爪牙，麦克罗夫特的时间线已经进入了她所知晓的，必然发生的剧情当中。而诺维雅自己，现在也要面临同样的处境了。 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关联性的。 诺维雅灵光一闪，她对着杀手大声的喊道：“你们是神盾局的！” “神盾局不是已经放过我们了吗！”紫人心力交瘁。 “但他们是藏在神盾局里的九头蛇卧底。”就和魔方监狱里的那个长官一样，她其实距离真相已经非常接近了，现在终于找到了门道。 诺维雅从杀手的反应当中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她有些担心被她关在魔方控制室里的另外一个神盾局特工了。 希望神盾局的人可以尽快发现这个问题，虽然那些人的效率向来比较缓慢！ ＿＿＿＿＿ 参观结束，托尼把彼得送到了实验室的门口。他对彼得的蛛网喷射器提出了一点小建议，那个孩子的基础很扎实，他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很不错，只是距离复仇者的水准，还有不少需要努力的！” 彼得乖乖的点头。 他有很多话想说，却被别人打断了。 黑寡妇和美国队长从电梯里出来，穿着全套的作战服装，往实验室走来。 “什么事？” “托尼，我们需要和你谈谈。”美国队长做了个安抚的动作。 十几分钟之前，娜塔莎找到了他，她拿出的证明还不算充分，最终促使他跟过来的理由，是贾维斯的突然提醒。 “先生的心率体重在这段时间里都有显著的上升，相对应的，他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的。”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就这么怀疑托尼。” “我收到了来自机器的提示。”几台人工智能分析彼此的弱点，寻找进攻的机会。这对于他们自身来说也完成了一场升级。机器和撒玛利亚人变的更加智能，而贾维斯这边的分析能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先生的社保号码在一段时间内跳出多次。” 史蒂夫和娜塔莎就这么达成了一致。检测的过程在大厦里就可以完成，但保险起见，他们需要做的是说服托尼，然后带他去寇森那里接受检查。 ＿＿＿＿ “你们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这太荒谬了，我根本没有问题！”托尼被气的不清，睡眠和饮食根本不能证明什么。这两个人应该是有别的顾虑，但他们已经不信任他，拒绝把消息分享给他。 “只是一个检查而已，你可以证明我们是错的。” 托尼突然抬手，他招来了盔甲，只留下面罩没有放下。 黑寡妇和美队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安，恐怕他们的担心成了现实，想要让托尼去做检查，大概要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了。 蜘蛛侠有些茫然的站在双方之间，透过那身红色的制服，也能现象到他犹豫的样子。 “让开，孩子！”托尼突然放下了手，掌心炮的动力明明暗暗，他自己也在权衡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我们没有必要把事情弄的那么糟糕。”二十七楼被诺维雅弄碎的窗户还没有来得及修补完毕，托尼想到这里，还是控制住了被队友怀疑的怒意，他语气不善的警告道：“你们最好能检查什么来！” ＿＿＿＿ “斯塔克先生，您可以坐起来了···”菲兹有些手足无措的对托尼说道。 隔着检测室的玻璃墙，几个超级英雄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 折腾了几个小时，边上仪器的读数他们看不懂，但神盾局两个研究员困惑的表情却能读出不妙来。很快的西蒙斯带着报告从封闭的体检室里走了出来。 “没有任何问题。”西蒙斯皱着眉头，就算所有人都开始觉得斯塔克先生有些不对劲，但体检的结果是非常正常的。 “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托尼简单的套上一件背心，紧跟着的走了出来。 “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最近最好还是不要出外勤。”就算体检达标了，但托尼的社保账号问题也还没有解决。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你们只是单纯的怀疑我！”男人的怒气值蹭蹭上涨。他越过美国队长，穿上盔甲从门口飞起。 娜塔莎听完了一通电话。 她挂断手机，追出来对他们说：“那位芬奇先生的电话，他说···就在不久前，里维斯小姐的号码也跳出来了！” “也？” “另一个号码是你的。”美国队长没有继续掩饰真相。 他们更加希望诺维雅和托尼号码不是成对跳出的。 毕竟这两个人成为受害人或者加害者的四种排列组合，每一种情况都足够让人头疼。 “但这似乎不是机器的工作范围？” “显然他升级了！” 托尼在半空中悬停了一会儿，然后吩咐贾维斯：“查询里维斯离开纽约的航班，找到最快赶到的路线！” 托尼不相信自己会是加害者或者受害者，但事情涉及到里维斯，总是需要有人去处理的。他可以证明自己没有问题，还有就是：“贾维斯，为我设置一个备忘录。” “是的，先生。” “提醒我拆了那个随便报数的机器！” 金红色的盔甲在纽约空中迅速飞过。 留下菲兹和西蒙斯两个，互相握住彼此的手，一脸激动的看着托尼飞行的轨迹，一直到他消失在天际线上。 第47章 紫人从飞机的窗户向外看到这一切——一个人从飞机上跳了下去，背上背这个伞包一样的东西，起先紫人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而是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想不开！”接着他意识到杀手们不会在任务没有完成的情况下离开，于是表情瞬间变的惊恐：“啊啊啊！诺维雅，我们的机长跳下去了啦！” 一架没有人驾驶的飞机，这足够让人害怕的了。 诺维雅被紫人喊的头疼，那几个杀手逐渐逼近，她却还要安抚紫人：“我们可以指定一个备用策略。” “你···你最好说出一个完美的计划！” 可能不是那么完美。 诺维雅毫无愧疚心的对紫人说：“我们一起跳下去，等到我们即将着陆的时候，你从地上催生一颗藤蔓出来，用最柔软的部分做一张网。” “···”紫人思考了两秒，接着大声的对诺维雅喊道：“很好！你的物理老师现在还活着吗的！” “他活得挺不错的！”诺维雅当做自己没有听出紫人的投诉。毕竟她不是空闲的站在那里，就在和紫人说话的档口，好几条射线贴着她的身体打过去，大部分落在了机舱的地板和诺维雅背后的那张床上，套着雪白床照的大床已经被分割成了很多块。 可只要诺维雅想，就算飞机被拆完，她都不会被打中的。 飞机已经飞到了英国境内，诺维雅觉得她可以期待一些支援，在她过去合作过的小伙伴里，有几个家具备了独立飞行的科技。 可是她需要时间把消息传播出去，对面的人不会给她这个时间。 “贾维斯，把抵达时间报给我！”托尼的追赶着之路并不顺遂。 诺维雅在掩藏踪迹方面聪明过了头，起初的半个小时，他一直追着一架民航客机飞行，为了确认诺维雅是否在飞机上，他隔着机舱玻璃快被被拍摄了无数次——直到确定那个坐在靠窗位置的‘里维斯’是个替身，整个过程浪费了不少时间。 诺维雅在离开纽约的行程当中安排了一个替身，她是真的觉得离开的路上会很危险吗？！ “就在前方500米处，先生。” 托尼在贾维斯提示的同时看到了那家摇摇欲坠的飞机。他正好赶上机长跳伞的瞬间，托尼飞过去试图提供援助，但他很快发现，这个人带着降落伞。 ‘钢铁侠？！——天哪！——快点，飞机上有杀手！’诺亚艰难的给钢铁侠打手势，为了防止托尼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他甚至无视了跳伞的标准姿势。 托尼在确认他不会有问题之后，重新回到了飞机飞行的高度。 此时，飞机已近进入了城市，如果飞机坠毁会导致严重的连锁反应。 托尼打定主意，他飞到窗边，试图线搞清楚里面发生的事情，但他一靠近，就不得不紧急侧身，躲过打穿玻璃的射线。 ——诺维雅和紫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看到钢铁侠在飞机外面，九头蛇的杀手们正式进入了自＼杀＼式＼袭击的模式。 钢铁侠只在紫人的视线里出现了一秒，就从窗外消失了。 飞机里的人没有办法得知他的位置。破开的窗口像是个黑洞，飞机里那些零碎的东西都往窗口飞去，当这个口子被开的更大的时候，飞机不再平稳飞行，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倾斜方向倒去。 “钢铁侠不会是看到你，就飞走了吧！”紫人一脸惊恐，他终于抓住了诺维雅的手，但那个金发的漂亮空姐，就在他的另一边，她的已经稳住自己，并且举起了手上的武器。 “诺维雅！”紫人的惨叫声几乎能吓走周围的飞鸟。 托尼听到他叫诺维雅，知道里面的情况不妙，但他也没有紫人说的那么轻松，飞机摇摇欲坠，现在支撑他们还能惨叫的，是那个托着飞机的钢铁侠！ ——人工推进器，高效环保，童叟无欺。 诺维雅在这么近的距离被紫人的给吼了一句，她有些后悔自己跑过来的行为。但这么做其实是有目的的——诺维雅伸手够了够，用力拍开了一个安全气囊。 气囊稳妥的填塞了玻璃的空洞，就像是那些特工电影里演的那样，暂时解决了一场危机。 “真是太糟糕了！”诺维雅揉着耳朵抱怨了一句，她趁着几个杀手反应需要的时间，一步上前，手肘撞上空姐的下巴，‘——咔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九头蛇的特工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诺维雅从她的手上夺下了武器。 “嘶···”紫人深有同感的捂着自己的下巴。 现在，他再次深切的感受到了诺维雅对他的‘不杀之恩’。 “还有两个···”紫人希望诺维雅可以一鼓作气的搞定所有问题。 但诺维雅和对面两个人僵持住了，双方的武器都指向对方，紫人所想象的对峙镜头并没有产生，诺维雅和对面的人在瞄准对方的同一时间扣下了扳机，三道光线在飞快交换而过，紫人还在天人交战是不是给诺维雅的挡一下，但这并不是他看的那种慢动作回放，他一个念头才刚刚升起—— 事情在一瞬间就有了答案。 ——倒霉的是钢铁侠！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一沉，像是背了一座大山。 飞机在空中做了个三百六十五度的旋转动作，一条藤蔓保护了诺维雅的个人安全，在她扣下扳机攻击的瞬间，就做好了对自己防守。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杀手了。 络腮胡的彪形大汉在超能力的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藤蔓迅速的卷住了他的腰，一个的漂亮的掷出窗外的动作，在撞到气囊的瞬间，诺维雅又用藤蔓拨开了那个气囊。 杀手一脸惊恐的扒住窗框，他的手被钢化玻璃的棱角划伤，血淋淋的像是凶案现场。藤蔓很人性化的把他手指掰开，然后把人推了出去。 紫人一脸‘你竟然这么凶残！’的表情看着诺维雅，他好不容易合上自己掉下的下巴，心情不错的总结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只放出一根藤蔓吗？”这其实是他想问的。 现在连站在诺维雅一方的紫人也能很好移动自己了。 ——他现在知道自己最初提出的那个‘天才’的计划究竟有多么坑爹了，诺维雅放出的藤蔓充斥在飞机的每个角落里，限制别人的同时也固定了自己。 “大概是因为有钢铁侠顶着？”诺维雅语气温和的‘提醒’紫人。毕竟紫人还不知道现在飞机已经熄火的事情。 紫人被诺维雅看的有些心虚，他怀疑钢铁侠那些高科技的设备能够听到诺维雅现在说每一个字，但在诺维雅的眼神威胁下，他欲哭无泪的配合她：“是的，我在为你报仇啊！” 呵呵呵，紫人觉得钢铁侠这个时候就算是把他们都摔死，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紫人话音未落，正对着窗口的他就看到那个九头蛇的特工悬在空中。他应该是借助了什么飞行设备，神色痛苦，姿势也有些古怪，他背后的衣服已经破了，是一个八爪的抓手直接嵌在他的肉里，然后确保他可以飞行。 能飞已经够了！特工带着疯狂的神色，鲜血淋漓的手上拿着把木仓，木仓口对准了诺维雅。 诺维雅背对着窗口，紫人这次反应的很及时，她用力推了诺维雅一把，喊道：“小心！” 但他没有推动诺维雅。 “···”，场面有些尴尬。 更尴尬的是，一条纤细的藤蔓从碎掉的窗户伸出，凶残的圈住了杀手的脚踝，然后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甩了甩。 托着飞机的托尼只觉得自己的身上被棕熊踩过去了一样。 他的屏幕上能够显示出诺维雅那个同居人对于这个杀手的处理方案。在他的支撑下，这个男人直接嘚瑟了起来！ 背锅的紫人并不知道钢铁侠想什么。在目睹这种科幻级别的画面的时候，其实很难想起别的事情来。 他纠结了两秒，才用征求意见的语气问诺维雅：“你觉得我要放过他吗？” 诺维雅看了紫人一眼。 紫人终于多了一丝敬畏，毕竟正当的打击对手是一种感觉，而现在的处理方式更倾向于虐＼杀！他以前也只觉得诺维雅是只最多蹬人的大兔子，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诺维雅无意和紫人解释，她的感知精准的划定了这几个杀手身上的装备，所以这个特工有装备能够飞起来，也在诺维雅预料当中。 优势在她这边的情况下，三个杀手其实一个都没有真正的死亡——好吧，只是一个脖子需要动动手术，一个是暂时休克，至于窗外那个，大概是心跳过快之类的。 诺维雅贴心的在特工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之前把人收了进来，——就像下雨天收衣服一样。 “我们快要到机场了。”她语气轻松的对紫人说，并且好心的‘提醒’紫人。“你是不是该把藤蔓都收起来？” 托尼气的快炸了！ 他检查过大厦楼下枯萎的藤蔓，枯萎的部分直接压碎了路上的地砖，还导致那一片的地表微微下沉，他没有时间做深入的分析，于是先入为主的认定，这种藤蔓只能够以枯萎的方式减小体积，但质量下降不多。 但现在他知道不是了！ 托尼的压力瞬间变轻，就像是计算好的一样，机场的跑道已经在他们的脚下了。 诺维雅带着紫人暴力打开了驾驶室的门，“起落架和引擎都坏了。” 诺维雅不太确定的看着那些仪表设备。 “我记得你不会开车？但你会开飞机？”紫人有些狐疑的问道。 但诺维雅的答案让他非常欣慰，被耍的显然是钢铁侠——“我不会，你也不会，所以起落架坏不坏，大概都是一样的？” 诺维雅掐准时间，指挥紫人把三个半残的倒霉鬼都捆好排列在一起。 最后卡在斯塔克爆发的那个点，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不是很有诚意，但完美的让托尼让诺维雅连同飞机在空中自转三圈的想法憋了回去。他不能装作自己没有听见，而不管诺维雅之前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现在她都已经平安抵达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一种让他自己胸闷的方式！ 最后，这架豪华私人飞机以直升飞机的降落方式悬停落地，在一群接机的人殷切的注视下，第一时间，并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机舱门有些扭曲变形，诺维雅不得不选择了更加粗暴的方式，她用激光划开了一个能走出来的门。 迎接诺维雅的是伦敦的大风和那些熟悉的人。 麦克罗夫特没有时间亲自接机，但在任务结束之后，特地过来迎接诺维雅的哈利和艾格西，都没有失望。 “好久不见，先生们。” “很精彩的出场方式，诺维雅。”哈利微笑，接着对诺维雅说：“我第一次见到敞篷式的豪华私人飞机。”他指的是那个已经瘪掉的安全气囊，以及破开的窗口。 “——还有人力推进动力，这是纽约的新发明吗？”艾格西从旁补充，他们都在梅林的提醒下看到了飞机尾翼附近‘贡献卓著’的钢铁侠。在出言提醒的时候，他们的军需官听起来已经笑得喘不过气了。 “谢谢夸奖。”诺维雅微微仰头，装作自己没有听懂。 “我给你们带了三包纽约特产，如果不介意包装破损的话，你们可以去挑选一包。” 紫人恍然大悟，秒懂了诺维雅指代的是什么，他忍住不被诺维雅的描述给弄得笑出声，但后一秒，从飞机后面转出来的钢铁侠，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支配藤蔓和其他所有的黑锅，都是他背的？ 时隔几秒，紫人又回忆起为诺维雅背锅的恐惧了。 第48章 一行人穿过极度安静的走廊，但只有一串皮鞋走过的声音响起。 紫人暗搓搓的看了诺维雅的马丁靴好几次，实在是不能理解诺维雅穿着这种笨重的鞋子是怎么做到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 机场接机的那两个和诺维雅谈笑风生的男人在把他们送到苏格兰场附近就开车离开了。但没有人陪同并不代表他们成了观光客，紫人有些不确定的快走两步，对于自己的脚步声，他已经自暴自弃。——能猜到他们这次是要去见什么人，但具体是谁，他还没有概念。 诺维雅推开了一扇门。 房间光线并不算很亮，但还是有光透进来，窗户的形状有些特殊，导致光线也支离破碎，像是一片还没有完成的拼图，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在处理文件，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 “回来的感觉怎么样，诺维雅？或许我该个你们倒杯茶？”麦克罗夫特的视线只在紫人的身上停留了一眼，就迅速的转开了。 一句普通的调侃，紫人却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他能想到很多的形容，但那些描述都在的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的时候停下了。 这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紫人这么安慰自己。 “还不错。”诺维雅不在意喝茶的问题，她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过去一段时间多灾多难，回程途中尤其如此。” 诺维雅说话的时候，麦克罗夫特走到房间另一端的柜子前，他摒弃了柜子里各种奢侈的酒类，坚持从茶叶罐子里挑出了一簇茶叶，放进骨瓷的茶壶里。 “飞机炸掉你偶不觉得心疼吗？” 紫人诧异的看了诺诶呀一眼，他不知道诺维雅和面前这个男人在一起工作的画面，更让他惊奇的是，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看到诺维雅像是个年幼的孩子一样捣蛋求关注。 “我们的客户会还给我们一架崭新的飞机的。”麦克罗夫特端起托盘，把茶壶和杯子都拿到了茶几上。 “那么，我来倒茶吧。”麦克罗夫特的托盘里一共放了五只杯子，这让诺维雅怀疑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有别的客人？” “算是一个留到最后的惊喜。”麦克罗夫骨节分明的手指推了推杯子，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已经见到那个代号叫哈提娜的孩子了吧？” “哈提娜？没有啊。”诺维雅一脸茫然，她排除了一下自己最近遇到了人，做出了一个合理的猜测：“你是说诺亚吗？” 麦克罗夫特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他应该告诉你他的代号的！我让他去接你，不是让他去开欢迎会！”他的表情和语气似乎都在谴责这一届的特工素质不比以往，简直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 但诺维雅没有买账的意思， 她狐疑的盯着麦克罗夫特，“···哈提娜怎么听都是女孩子的名字。这个代号其实也是瞎起的吧？” “——就是！谁会给自己起一个台风的名字呢？哈哈哈！”紫人受不了被晾在一边的感觉，他找准时间插了一句，同样是纯正的英音，但诺维雅和麦克罗夫特却一起停下了握着茶杯的手，不赞同的看着‘哈哈哈’的紫人。 紫人看着这两个人出奇一致的动作，终于开始相信，他们能够在一个部门好好工作了！ “那个孩子听我的话跳伞了。他可能还要晚一点才能给你写任务报告。”诺维雅喝了口红茶，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 她的衣服上有刮擦和灰尘，不同的痕迹在麦克罗夫特的眼里如同一个行程博物馆，基于这一点，诺维雅心安理得的给自己划掉了‘复职报告’这项工作。 “希望诺亚先生之后会记得，不要再对同行业的前辈有什么盲目的崇拜了！” “但这也可能会让他更加崇拜我，我知道自己一直是个传奇。···你的减肥计划看起来也挺顺利的？” “哦！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麦克罗夫特神色有些暗淡，他在说的是夏洛克的纵身一跃、医院楼下一摊殷红的鲜血、被留下的那些黯然伤神的朋友们——一大堆的烂摊子，和凄凄惨惨失去弟弟的他自己。 “夏洛克根本没有死，我们都是知道的。”诺维雅指了指麦克罗夫特红色的口袋巾，如果不是她知道既定的未来的话，她一定也会被忽悠过去，但现在的情况下，她拿着答案倒推线索，明晃晃的开着挂：“有人看到夏洛克了，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你是个好哥哥，等风头过了再让他回来，这再明智不过了。”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如果你真的看到了另一个酷似夏洛克的人，那也不是他了。”麦克罗夫特不再和诺维雅就纠结这个问题。 也只有这个时候，紫人才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工作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么说说你带回来的人吧。穿着盔甲的人更有可能内心柔软。” 麦克罗夫特说的是坐在沙发另一边的托尼·斯塔克。他还穿着盔甲，全副武装，毕竟只是扛了一次飞机，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那身金红色的盔甲几乎一尘不染。 有个一个茶杯是为托尼准备的，但他一点喝茶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热衷于扮演一个模型，或者机器人。 诺维雅听到麦克罗夫特提到托尼的名字，表情立刻无辜了起来，她自顾自的给自己续了杯茶。被盯的不行了，她又不太情愿的补充了一句：“我怎么阻止的了大名鼎鼎的钢铁侠？！” 那个金红色的铁罐头动了一下，明显是生气的想要站起来，但还忍住了。 一个人在玩‘我看不到你’的游戏。 一个人在玩‘我是木头人’的游戏。 ——说不上谁比谁幼稚，麦克罗夫特倒是觉得这样不坏，度假回来的诺维雅，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他只是担心诺维雅忽略掉了一些东西，那些伤害蒙住了她的眼睛，让她忽略了真正的受害人。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关于你哥哥的消息了，但那并不代表他已经不存在了。” “我不认为这是谈我过去的好时候！”诺维雅下意识的反驳。根本没有谈论过去的好时候！ “那么你可以把他当做一个提醒，你还记得你兄长的能力是什么，或许又有人因此受害了呢？” 就算存在，诺维雅也不可能看出来。他的哥哥是阴影，很难确切的给那种能力起一个名字，没有绚丽的声光特效，悄悄的攀上一个人的影子里，任何科技手段都检索不出问题来，等到骤然爆发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从发现真相开始，诺维雅就拒绝谈论起关于家庭关系的话题。 紫人从来不介意提问，更何况这次他还看到了疑问被解开的曙光。 “诺维雅的哥哥？介意详细说说吗？”他殷勤的给麦克罗夫特倒了杯茶，这个时候谁才是负责倒茶的人已经不重要了，紫人生怕诺维雅的老板因为口干舌燥，而放弃了讲故事。 麦克罗夫特假笑，示意诺维雅自己会说的。 “我的哥哥！”诺维雅生气的看了紫人一眼，然后又瞥了一眼钢铁侠。 ——前者总是问的太多，后者骗她说了太多。 诺维雅有一个哥哥，从小就是麦克罗夫特那样的人···呃···这意味着他成绩优秀，有自己看待事物的标准，而且很少出错，学习东西的速度飞快，聪明睿智，一系列的褒义词都可以用在她哥哥的身上，一点除外——他的哥哥从小就是个帅哥，这和某个胖子可不一样。 诺维雅记得兄长给她朗读故事书的样子，她的童年相当幸福，睡前故事里有公主和王子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也有波澜壮阔的宫廷争斗，冒险家寻找新大路，真正的英雄上百年之后才得以为世人所知。 这些丰富多彩的床头故事，在现在看来，大概更像是一个早就给出的征兆。哪个少年会去研究那些偏僻的知识呢？ ——诺维雅的哥哥钟爱这一切。 “最开始是中学里的辩论队，他从来都没有对手，大家把他当做王牌，压轴出场，结束辩论···他很快觉得这没有意思了，开始阅读一些前沿的科学杂志，开始是写信投稿，后来他改造了家里的车库，开始了自己的研究。” 研究只进行了很短的时间。 很快，那个人的能力就觉醒了。 回过头来想，第一受害者大概是家里的宠物猫，诺维雅一直很喜欢那只赛级的布偶猫，可他逐渐狂躁，不再让人揉肚子，接着展现出了一些攻击性。很难说那只叫‘雪山’的猫没有挣扎过，他偶尔还会有温顺的时候，舔舔诺维雅被抓伤的手，委屈的叫几声。 再然后，突然就死了。 “别人家的布偶都是叫‘白雪’之类的，你家的就叫‘雪山’了！”托尼听不下去了，他的面罩弹开，人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而且也你没有必要要把这些说出来，如果你不想的话！” 诺维雅有一些不太适合分享的故事，这一点他在魔方监狱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 已经做错的事情没有什么弥补的可能性，但同一种错误不应该出现两次！ 诺维雅听了之后，笑的有些勉强。 她终于意识到麦克罗夫特为什么提醒她来回忆这一段了，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提示——关于托尼·斯塔克的。 第49章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用什么眼神了？！”诺维雅眨了眨眼睛，她还皱着眉头，但至少收回了流于表面的愧疚。紫人看看诺维雅，又看看斯塔克，他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还是没有人和他说。 诺维雅有个反派的哥哥，那种喜欢用人命做文章的大反派。 这是紫人结合自身经历得出的结论——要让诺维雅亲口说出自己哥哥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总是有些难度的。紫人默默的把这种能力记在心里，隐隐约约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种能力。 ——没有什么声光特效的、单纯的置人于死地，纯粹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就是那种我快要死掉的眼神！”托尼不是不相信诺维雅的话，他只是不能把那种描述代入到自己的身上来。这和那次中毒不一样，完全没有生命就将走到尽头的恐惧，温水里的的青蛙在真正死亡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皮开肉绽，也不相信自己会。 托尼一边心存侥幸，一边思考之后要怎么办。 两手准备，以面猝不及防的结束一切。 打定主意的斯塔克并没有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 他们也都小心翼翼的结束了这个话题。办公室的小套间里似乎有些响动，诺维雅下意识的坐直身子，但麦克罗夫特阻止了她起身查看的动作。 “我的客人迟到了，不要这么紧张。” 这个办公室位于一楼，不需要什么超能力，只要是个成年人，借助一定的工具，百分之百就能潜入。这不是麦克罗夫特办公室里相对机密安全的一个，只是胜在地段良好，有历史悠久的建筑，哥特风格的长廊，走这么一段路程下来，增加仪式感，也能显得气派十足。 诺维雅吃不准麦克罗夫特所谓的‘客户’究竟是不是超能力者。她心里那个关于超级英雄的名单不断的做着排除法，在得到进一步的线索之前，却不能再有什么突破了。 “那个客户想要我问你一个问题——”麦克罗夫特暂停了一下，他给了诺维雅一个警告，“我必须提醒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之后的工作有直观的影响！” 之后，他一字一句的问诺维雅：“你是一个原著党吗？” “什么？”诺维雅一脸懵逼。 她开始怀疑门后面的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知道多少事情？万一他们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那她又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人呢？ 诺维雅深呼吸，斩钉截铁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不是。” 有很多事情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和她坐在一起的紫人，比如突然发现自己命不久矣的钢铁侠，再比如已经半公开话的poi小队。 她未必会主动掺和到剧情当中去，但如果真的的卷入的话：“我更倾向于一个被修改之后的完美结局。” 套房的那扇门打开了。 这有点像是选秀节目的现场，选手诺维雅的言语打动了评委的心，他们从幕后走出来，决定给诺维雅一个机会。 诺维雅看清了走出来的男人，只是一个即将步入中年的男人。他的身上的气质类似于饱经风霜的老特工，但比那些经验丰富老奸巨猾的家伙们，又多了一些萧瑟和正义。容貌不是最让人记忆深刻的，鬓角发白的乱发和祖母绿的眼睛都不算是。 只有那套皱巴巴的工人套装，让人怀疑他有多久没有更新过自己的衣柜了。 诺维雅在看到这个人之前，可不敢想象，麦克罗夫特的客户是这个样子的。 “不介绍一下吗？” “或许我应该回避。”托尼语气有些嘲讽的站起来，他没有去动茶几上的杯子，几个小时的追赶更像是专程来听诺维雅讲故事，并且接受自己的濒死通知书的。 诺维雅心意已决，她打定主意要继续沉溺在那份非常有意义，但也非常危险的工作当中。托尼不知道自己还能改变什么，这几个人马上要谈论起任务的事情了，等待只是虚耗时间。 托尼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他听到那个穿着老土的男人自我介绍：“我是哈利·波特。” 没有谁能够忍住面对这种情况还不回头。托尼的停顿了一下，用很短的时间做了个取舍，决定留下来目睹一下英＼国＼高＼官被漫展coser欺骗的世纪喜剧。 诺维雅的反应比托尼要大的多。 她失礼的指着自称‘哈利·波特’的人，太多的吐槽和疑问堵在的那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抓住了出现在她脑海里最多次的问题：“你的魔杖呢？” ——波特先生抽出了他的魔杖。 “伤疤？” ——他掀起了自己的头发。 “···但这些很容易就做到。”诺维雅后退了半步，她瞪了麦克罗夫特一眼，为他开的这个玩笑感到生气。或许这确实是个客户，但这种扮演救世主的荒唐事情，还是不该放在办公室里提起的！ “我要怎么证明自己呢？” “魔杖可以在主题公园买，伤疤可以做特效装！”诺维雅义正言辞的给出了自己的解释。这就是她十八岁之前的很多年里，在漫展上会在做的那种事情。——扮演一个小巫师，或者带着圆框眼镜的救世主。 “但魔法是不可以模仿的，不是吗？” “你要对我们展示魔法？”诺维雅戒备的看着他。谁都不能保证这位先生魔杖即使魔杖本身，这完全可以是否中高度伪装的高杀伤力武器。 诺维雅一贯的经验是，当这个世界上存在某个故事著作的时候，那里面的人就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以这种规律而确定没有的：《霍比特人》、《刺客信条》、《权力游戏》。这些故事被印刷成册，所以这些人不在生活当中。《哈利波特》是同样的道理，这逻辑毫无问题。 “我会证明这一点的，但不是在这里。” 男人看了麦克罗夫特一眼，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怀表：“请把手放在上面。” 诺维雅看到他的手上有纵横交错的印痕，像是长期接触粗糙的东西留下的，她想从这些痕迹里分析出这个男人的惯用武器，大概四粗糙的木棍之类的？或者是一把扫帚？ 她依言把手搭在了怀表上，麦克罗夫特照做，接着是紫人和···冰凉的盔甲。 托尼一脸正义的站在他们的当中，同样满怀期待的把手搭在了怀表上，小小一块怀表几乎没有给他留下什么位置，“你为什么不把盔甲脱下来呢？” “你和你的老板都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托尼被气到了。 从他叫诺维雅不要用那种眼神看他开始，诺维雅就真的不再把他当做什么病入膏肓的人，她的态度又回到了那种略带敌意的敷衍当中去了。 还不如不说的！ “你这么粗的手指没有碰到怀表，你会被留在原地的！”诺维雅的本意是让托尼不要到处凑热闹了，这种事情她可以独立解决。 “不，我想这没有问题。”波特先生表现的非常宽容大度。他伸出一只手，对托尼说：“我可以带着你。” 托尼皱着眉头，把手递给了他。 他们都在好奇这个冒牌货会做出什么具有迷惑性的表演。波特挥了一下魔杖，诺维雅他们的手好像是紧紧的黏在了怀表上，他们围拢在怀表的周围，一起被塞进了一个沉闷狭窄的管道，旋转翻腾，——接着豁然开朗。 “我们到了！”不远处是托尼和那位波特先生。 托尼站在那里，穿着盔甲的他看不出有什么反应来。但刚才那段时间，显示器上的各项读数异常，屏幕上几乎一片红色！ “这种移动方式非常的不稳定！你的设备还不够完善！这很危险！” “呃···确实有巫师在移形换影的时候弄丢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是个经验丰富的奥罗···” “所以你坚持要把哈利·波特设定给进行到底了是吧！”诺维雅的感觉没有托尼这么糟糕，她把怀表还给那位波特先生，这个短暂的空间移动几乎没让诺维雅获取任何线索。 “我并不指望通过这点来证明自己。”波特好脾气的对麦克罗夫特点了点头，后者回给他一个善意的微笑。 “我们只是回到了你下飞机的地方。诺维雅，总要有人修理那架飞机的。你的上司可没有那么多的部门经费可以给你收拾这个残局。”麦克罗夫特这么说，但他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波特先生在他说话的同事，在一段距离外挥动了他的魔杖，诺维雅能够察觉能量从他的魔杖衍生而出，她开始有些相信，这就是被称之为‘魔力’的东西了。飞机表面的刮痕处，白色油漆缓慢的生长了回去，透过机窗，里面那些桌椅乃至于在飞行过程中倾覆移位的东西，悬浮的在空中重新组合，以杂而有序的姿态，回到本来的位置上。 破碎的窗户上，特工的血迹被擦拭干净，机窗玻璃恢复原状。最后是紫人跌落在地上的葡萄酒杯，黏在地上的酒液回到杯子当中，两个杯子完好无损的被放在飞机里桌子上。 诺维雅的眼神越来越亮，等到波特的魔咒完成，她已经不再怀疑这一切了。 “波特想先生，您知道吗！我从小就是看你的故事长大的！” “你从小明明是听着你哥哥的睡前故事长大的！”紫人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他还没有忘记诺维雅刚刚讲的那个故事，但诺维雅自己好像已经忘记了。 说话耿直的紫人毫无悬念的被诺维雅一把推开。 诺维雅心里有个十万个为什么，她发现自己有可能模拟出这种魔力的运转，就算不是与生俱来的血统，也能更贴近她一直向往的巫师世界了！ ——麦克罗夫特说这是个关于过去的任务，哈利·波特问她是不是个剧情党。 诺维雅从来没有为了一个任务这么激动过，她怀疑是否一个机会已经摆在他的眼前，一个回到书中时代的机会，一个——改变人物命运的机会！ 第50章 “不急于一时，里维斯小姐。你的上司向我们推荐了你，他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在相信这个人真的是巫师之前，诺维雅差点就把他的眼睛形容成腌渍的绿□□，而现在她以一种参见偶像的心态再看，大致能能看出那双绿色的眼睛——是‘迷人的’祖母绿！ 可见粉丝滤镜是多么感天动地。 “但仍然需要一定的考察是吗？我其实挺好奇为什么巫师会需要麻瓜的帮助的，那些小说里可不是这么写的。” “时代在变化，我也不可能永远活在书中的年纪。但我打赌，如果你去分院的话，很大可能是个斯莱特林。” “所以你开始扮演分院帽了？”诺维雅狐疑的看着波特的行为。 “那些书是写给麻瓜家庭的孩子看的！为了让他们更好的融入都巫师的生活当中去，比如和他们介绍了分院帽···” “比如给她们留下一个希望，告诉他们，他们都是被伏地魔耽误的一代。” “呃···？”波特一下没有跟上诺维雅的抱怨。 “如果你出生在1985－1998年之间，请记住你没有拿到霍格沃兹入学通知书的原因，是伏地魔抹去了政＼府＼文件中这期间出生的麻瓜巫师记录（注一）”诺维雅阴阳怪气的背诵道。 那一年她还是个九岁的孩子，信了这个邪，想着自己生在伦敦，于是满心期待的在生日前夕拉着哥哥逛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寻找一个介于唱片店和书店之间的酒吧。 她一无所获。 这也是诺维雅笃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巫师的原因之一。 “很···独特的见解。”波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看过你之前的任务报告，里面有很多含糊不清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我合作的对象大多像巫师那样，没有办法给出详细的个人信息。” “你的一份报告上写：曾经协助几个特工，阻止了一场世界性的危机···”波特语气无奈的看着诺维雅：“能给我一个稍微详细一点的描述吗？” ——大致是是帮助皇家特工们改写了内部叛乱，哈瑞没有生死未卜，艾格西和梅林也不用独闯‘龙穴’，玩起大脑烟花的奢侈戏码。王牌特工的那位亚瑟让诺维雅想到了自己职业生涯初期遇到的坑货面试官，她非常卖力的‘劝说’了老人下台，并且让反派频频失利，仓促收尾。 ——报告上就写‘阻止了一场世界性的危机’。 诺维雅回忆完毕，她对波特微笑，总结道：“如果我完成了你交个我的任务，大概也只会简单的写一笔：改写了一个死伤惨重的结局。” “你要怎么做到这一点？” “大多数情况下采取···暴力＼措施···借助外力，总之不惜一切代价。”诺维雅差不多厌倦了在飞机场吹风的处境，她走到波特的面前，语气诚恳的问他：“你想要谁回来？” 波特像是被烫伤了一下瑟缩了一下，他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微微颤抖，诺维雅提出了一个盘亘他心头挥之不去的诱惑——既然在魔法部发现了时间机器，为什么不回去改变历史呢！反正不会更糟糕了··· “伏地魔成功了，大概也怼不过紫人？更何况我们还有奇异博士！”诺维雅在这种时候提出紫人的名字，对于紫人来说是一种赞扬。但她只是需要进一步的诱惑波特做出决定。 “紫人？” “我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英国的超级英雄来了，反派大概也是能凑一下数的。”诺维雅干咳一声，小声嘀咕道。 “请原谅，诺维雅做事有时候也会非常危险，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她能够达成你的期望。” “我只是需要带上一个助手。”诺维雅恰到好处的补充了一句。“我要钢铁侠和我一起。” 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诺维雅的身上。紫人一脸被背叛的表情，他一直以为，诺维雅要带的那个人是他。 “一个美国人？” “因为托尼需要离开这条时间线！尼尔斯的诅咒只能在这个时空里有效。”诺维雅拒绝用‘哥哥’去称呼尼尔斯。 “答应我的要求，你就可以说出交给我我的任务了。” 很长时间的沉默，只有风在吹动他们的衣摆，最后波特深吸了一口气，他搭上了诺维雅的肩膀，对她说：“把那些人都带回来。” ＿＿＿＿ 准备工作并不复杂，诺维雅记忆的那些意外死亡人士能够提供临时的身份。波特又追认了一份名单，谨防那些没有被写进小说里的牺牲者们被诺维雅忽视掉。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们穿过了魔法部，没有人在意跟在救世主后面的这两个人究竟是哪个部门的。走廊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群穿着巫师长袍的男男女女，有的手上抱着成打的文件，有的则是身后跟了一支自动书写的羽毛笔。 “里维斯小姐，麻烦低一下头。”波特目视前方，却对走在他后面的诺维雅发出了提醒。 诺维雅狐疑的低下头，她不得不保持这个愚蠢的动作，因为波特并没有给出进一步的提示。差不多半分钟左右，一个颤颤巍巍白色千纸鹤从诺维雅的头上飞过，她如果不低头的话，千纸鹤大概也就这么笔笔直的撞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你可以让我往边上走一点的！”诺维雅错愕的看着那个随时都要掉在地上的传信工具，还有那个戏弄了她的波特先生！ “尼克的千纸鹤天生喜欢撞人，它会跟着人跑，根本没有固定路线。···很抱歉那台机器对于魔法反应太过敏感，巫师们根本不能凭借它回归过去，我猜那也是它在大战当中幸免于难的原因···所以——我们到了。” 波特推开了一扇破落不堪的门，用木板来形容或许更加贴切一些。 进门之前，诺维雅看了托尼一眼，“你的沉默就代表你同意陪同我这一程了？”托尼一直没有说话，哪怕他把盔甲收成了一个手提箱，现在能够看到他的脸了，焦糖色眼睛里一片沉郁，读不出什么东西来。 临门一脚的时候，诺维雅反而不那么确定了。 “我现在开始相信你说的了！”托尼咬着牙说道，他突然撞到了木门上，诺维雅想要扶他一把，她的手碰到托尼的胳膊，才发现他的体温低的可怕。 “他快要没有时间了！见鬼的！你的那个时间机器究竟要怎么操作！” 那只叫做‘雪山’的猫也是一样的——某一天在全家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他突然跳到的诺维雅的怀里，哺乳动物不该那么冷的，像是在雪地里呆了一整个晚上，瞳孔开始涣散···呼吸骤停，死亡是非常迅速的事情。 “现在？！”波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紧迫性，他看到托尼靠着木门慢慢的坐了下去，他本来红润的脸上迅速蒙上了一层灰白，像是骨灰一样的颜色。 这种痛苦一开始是很微弱的，诺维雅在做准备工作的这段时间里，托尼偶尔会觉得肌肉酸痛，他并没有在意这种现象。 托尼还怀疑过诺维雅判断他中招的标准，他的体检没有任何问题，光是一点情绪上的波动，就联想到这种可怕的诅咒，哪怕有一位官＼员的保证，也不能让托尼完全信服。 他的停留更多出于一种补偿的心里，以及对于时间机器是否存在的质疑。 在诺维雅的催促下，波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手忙脚乱的操作起那台车轮形状的炼金术产品，遵循一本快要散架的手札，从一个把手处注入魔力，专注于想要去的时间，时间机器投出了一道金色的光线，这道细若游丝的光线逐渐演变，画成一个简单的圆，紧接着更多的细节被描绘出来，精确的刻度，模糊而神秘的文字。 一个小小的漩涡在线条的中心展开，从外面只能看到银白色的一片，能听到一些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耳边絮絮低语。漩涡时大时小，让人担心会在爬到一半的时候腰斩当场。 波特看起来神色凝重，从他操作机器的姿势来看，怎么都有些初次尝试的感觉，更糟糕的是楼下大厅突然响起来的警报声。 “这台机器也是登记在册的！你们必须快点了！——记住！回来的方法也在魔法部的这个房间里！” 诺维雅能够听见背后嘈杂的脚步声，傲罗们只需要再过一个转角就会看到推门了，她抓住了托尼的手，把他推进了那个光圈，然后自己钻了进去。 诺维雅的一个衣角被瞬间关闭的机器给留在了房间里，证明着有两个麻瓜，曾经进入了另一个时代。 第51章 一个小队的奥罗赶到警报的源头，魔法部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被攻击过了，最先冲进来的奥罗没有想到们后面会是他们的司长，“先生！您比我们先来了吗！入侵者呢？” 波特疲惫的靠在墙边，他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蹭下的灰尘和沾上的蜘蛛丝，那台时间机器没有人使用之后，再一次变得黯淡无光，造成警报的始作俑者就被陈列在房间的正中间，但没有一个同事注意到了这个炼金制品。 哈利看了一眼地上的那片布料，那两个人能够顺利的回到过去，只是任务展开的第一步，后面的所有事情都需要运气。 如果可能，哈利以最虔诚的精神向梅林祈祷，期望他们能够顺利的走完每一个小步，最后成功的让亡者复生。 “这是入侵者留下的布料吗？”奥罗有狐疑的从地上挑起了诺维雅的衣角，他很快发现了问题：“这看起来像是麻瓜的衣服。” “我会负责找到这个人的，她还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就被我发现了，我见过她的长相，稍后我们可以制作一张通缉令出来。”波特缓了一会儿，他激荡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是食死徒吗？”队伍里最年轻的奥罗跃跃欲试，他毕业没几年，那些食死徒和他之间相差了一间阿兹卡班，没有见证过真实的恐惧，所以说出口的时候也显得有恃无恐。 “小子，别乱说话！最后一个食死徒都被部长关进了阿兹卡班，这可不是摄魂怪看守监狱的时代了，他们怎么可能逃得出来！”教训新人的奥罗有些担心的看了波特一眼，一起工作的人大概没有什么感觉，但分开很长时间之后回头来看，就会觉得曾经的救世主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老去。 食死徒和大战都太残酷，对于他们这些亲临者来说，霍格沃兹的那场大战能够吹嘘一声，再没有比那更加正义和宏大的夜晚了，但胜利降临的时刻，面对那些趴在废墟里永远不能再醒来的尸体，则是一辈子的梦魇。 “哈利！你没事吧！”赫敏顺着那条走廊跑过来，三人组之间联系从未间断过，她知道哈利一直以来的状态，所以格外的留意。 狭小的房间人一多，就显得格外拥挤。 一群奥罗很有眼色的带着证物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好朋友。 天知道！这么多年之后，霍格沃兹的黄金组合，还是如同传奇一样熠熠生辉。 等人都走光了，赫敏皱着眉头，询问哈利：“你使用那台机器了？”她的语气还有一点不确定，似乎对哈利的行为还抱有一丝期待。 “我总是不能对你说谎，赫敏。”哈利沮丧的点头，“我知道我们说好了不使用这种可能改变一切的的机器的，但万一成功了呢？” “你选了什么人回去？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要做，这个人也必须经过层层筛选才行。 “是两个人。”波特深吸了一口气，他被室内的灰尘呛得的喉咙发痒。 “两个人？！” “我们聊了几句，也做了一段时间的准备。那是一个专家，她擅长收拾残局。”哈利看着诺维雅和斯塔克消失地方，很快的改变就会发生，如果诺维雅足够成功的话，很多人都能忘记战争带来的伤痛。 “永远不会有一个完美的人选。只是需要找一个最幸运的人，然后我们把希望托付给他。” 哈利和诺维雅商量过究竟回到什么时间点上会比较让人满意。 他们最终敲定了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糖果店的门前。 ＿＿＿＿ 至于所处的时间，则是稍微出了点偏差。 诺维雅脸色铁青的站在雪地里，她展开旅程之间还只是夏天，薄薄的长袖上衣已经属于比较夸张的穿法了。她和波特约定的也是他五年级的夏天——那个时间点没有学生，虽然能够嗅到恐怖的征兆，但也有一定适应的时间。 可现在摆在诺维雅面前的情况是，她快要被冻死了。 “冷···”躺在地上的托尼并没有比诺维雅的状态好多少。他只是从一种寒冷转移到了另外一种寒冷的状态。心脏的负担减轻了不少，但死到临头的感受还是如芒在背。 “我也冷···”糖果店是关门的状态，诺维雅抱着胳膊跺着脚，她和托尼都没有更多的衣服够彼此谦让，“我们要快点找到一个暖和的地方！你还能自己走动吗？” “我没事。”托尼从雪地上站起来，他在糖果店的店门上看到了一则信息，时间写的是——1997年 诺维雅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的鼻子红彤彤的，眼睛里也水光氤氲。“我们可以去猪头酒吧碰碰运气，那里应该是开着的···” 托尼没有反驳诺维雅的提议，他抢了一步，走在了诺维雅的前面。 那是风迎面吹来的方向，诺维雅无意义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她看到了挡风的举动，低下头，没有出声。 纯白的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天色逐渐的黑了，有送信的猫头鹰从他们的头顶飞过，一切显得那么行色匆匆。 ——邮局边上的小路口，破破烂烂的招牌，满是污垢的窗户和地面，空气散发的羊膻味，所有的一切恶劣情况，在遇到‘温暖’这个单词的时候，就都变得可爱起来。 诺维雅和托尼对望了一眼。一起推开了酒吧的门。 酒吧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他们用不同的布料遮住自己脸，餐桌上什么样子的杯子都有，大家似乎都记得不要给店老板添麻烦，又或者是出于对卫生状况的担忧，自带了杯子。 诺维雅的视线锁定了吧台后面专心擦杯子的老头，他的胡子和头发都是白的，低着头的时候，一部分的胡须垂在杯子上，擦来擦去，似乎也总不那么干净。胡须的另外一个作用是遮挡了这个人的长相，诺维雅对于阿不福思的样貌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不管怎么说，记住这个人的轮廓，对于想象邓布利多的样子，能起到一定的帮助。 “两杯烈酒，再要点面包，简单一点的就可以，但是要快！”诺维雅把一枚金加隆放在了柜台上。 阿不福思看了诺维雅一眼，他的视线确实有在诺维雅的身上停留一秒，麻瓜的装束从进店开始就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这本身就是告密的好地方，这种时候，穿着这种衣服出现，这对男女估计没有多大存活的希望了。 “不够。三个加隆。”阿不福思动作缓慢的擦拭着杯子。 诺维雅没有和他争辩，迅速补上了剩下的金额。“我们还需要一间房间。” “一间房间？！”托尼和阿不福思异口同声的重复了一边诺维雅的话。 阿不福思不说话了，他继续专注的擦杯子，但也没有走开给诺维雅他们留下点余地的意思。 “一间房间就够了！”诺维雅凶狠的瞪了托你一眼，她快要冷得不行了，这个家伙还在纠结房间的多少问题！ “一间房间。”托尼败给了诺维雅的坚持。 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身的诅咒，在这个时间线上停止了对他的影响。这是一种难以言语的轻松感。托尼能够清醒的感知到周围的变化，而他回忆起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难想象自己为什么要追着一个正义形式的特工麻烦，又怎么会就这么晾着一个快要绝望员工在病房里等死。 达成统一的两个人在转头的时候得到了漂浮进盘子里的面包和杯子里的烈酒。——面包烤焦了，而猪头酒吧提供的杯子脏得可怕，生意这么好果然是后台坚硬的缘故。 诺维雅叹了口气，转头对着托尼，生怕他大少爷的脾气发作。 “我见过比这更加糟糕的！”托尼拿起其中一杯，对诺维雅致意。 “我是不是有些讲究的过分了？”诺维雅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来说句祝酒词吧，为了这三加隆一顿的‘美食’，希望我们能有个良好的开始？” “祝顺利！” 两个磕破的酒杯‘叮’的碰在一起，诺维雅尽量在不碰到杯壁的情况下一口吞下酒液。从口唇到胃里，似乎被点燃了一把火，等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97年的冬天也不那么可怕了。 “我不知道你们穿着麻瓜的衣服究竟是在像谁示威。但三个加隆，只能买到一顿饭，我这里没有房子给你们住！吃完喝完，就给我滚出去！” 阿不福思在诺维雅和托尼喝酒之前，就以一种阴沉的眼神盯着他们了，他的耐心在两个人吃饱喝足的时候戛然而止，三个金加隆的服务就此结束。 阿不福思恶狠狠的威吓终究没有及时赶走这对男女，酒吧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白色的面具。 不知道酒吧里的哪位客人最先慌张了起来，有人压低声音说了了一句：“是食死徒！”所有人都听见了，酒吧狭小的空间，一下给人一种空旷的错觉。 ——移形换影是个好咒语，诺维雅眼热的看着空掉的位置，她和托尼转身面对那几个食死徒，情势严峻，战斗已经不可避免。 第52章 一阵很邪气的风吹灭了酒吧里零星的几根蜡烛，这些分散在不同桌面上的烛火，是猪头酒吧为数不多的光源。 现在，更纯粹的黑暗光临了酒吧，人与人之间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至于那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食死徒，他们长袍的边缘与虚无的黑暗之间，界限模糊。 “真是太天真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掉？！”为首的食死徒摘下了他的面具，他的身材略微的粗壮一些，相比身后两个人，更像是个屠夫而不是巫师（注一）。 这几个人应该是刚刚参加完食死徒集会。诺维雅最后面的那个巫师微微颤抖，她暗自期望这个食死徒在不久之前受到过黑魔王的惩罚，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的逃生几率也能更大一些。 “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两只老鼠，藏在脏兮兮的贼窝里！” “这是污蔑，先生！我是个纯血的巫师——这两个人闯进我的店里，我也不可能筛选所有进来的人！你们来的正好，抓住他们的话，你们可以随意处置！” 阿不福思的声音从吧台的后面传出来，一片黑暗当中，诺维雅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没有放下手上的杯子和抹布，但他的话不只是鼓励了三个食死徒，对她和托尼来说也是逃跑的号角。 诺维雅拉起托尼的手，她们在黑暗中慢慢的后退，凭着对熄灯前店内摆设的记忆，诺维雅绕过了两个长凳，她贴着酒吧的墙壁，缓缓后退，托尼手心的温度不断传来，那只墙壁上挂着柱头装饰——野猪死不瞑目的盯着诺维雅他们，这个时候，阿不福思说完话的时候，诺维雅摸到了酒吧的后门。 ——突如其来的光明。另一拨人在猪头酒吧的门口移形换影，他们的目的明确，对准了这三个落单的食死徒。 没有统一的制服，但只要他们和食死徒打起来，他们的每一份发丝都标明了‘凤凰社成员’的身份。 一个亮点在对面巫师的杖尖闪烁，光明驱散了黑暗，三个食死徒看到了将要逃开的托尼和诺维雅。 “快跑！” “你们去抓住他们！我会陪这几个小朋友好好玩玩的！” 为首的食死徒命令他身边的两个人。他评估了过来搅局的凤凰社的人。那几个脸孔相当年轻，不是被食死徒会议上反复提及的那几张主力面孔。因此，为首的食死徒选择了留下迎战——他有自信可以料理好这几个大男孩。 诺维雅和托尼只顾疯狂的奔跑，室外的寒风依旧凌冽，但剧烈运动却驱散了不少寒冷。 此时，他们笔直的顺着后门的小巷前行，被来往客人踩得肮脏雪地上多出两行脚印，不太明显，但依然有痕迹可寻。 这么逃跑是有问题的！ ——追杀他们的人是巫师，他们可以移形换影。 诺维雅和托尼戒备着这种可能性，而这也确实发生了。 这条小巷的尽头，是一个分叉的路口，两个巫师骤然出现在空白的雪地上，他们的身体刚刚踩实，诺维雅和托尼各认领了一个，攻击过去——诺维雅冲过去，凶狠的踩住了巫师的脚趾头，这个食死徒穿着龙皮靴，但皮制品总归逃不过‘柔软’这个单词，趁着对方吃痛弯腰，诺维雅转身抓住对方的小指，顺着关节的反方向往后掰，顺势夺过了这个人的魔杖。一个利落的手刀。 ——只是侥幸成功。 诺维雅拍掉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着蜷缩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巫师，这个是受过伤的那个。 托尼的战斗要激烈的多，他也在最开始的时候给了对方腹部一记拳头，但他的这个食死徒更谨慎一些，托尼的拳头打在了‘盔甲护身’的魔咒上，他没有机会再次靠近，两条冷色的魔咒就贴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地上的雪花溅起一些，沾湿了托尼的裤脚——食死徒的魔咒是不能硬接的。 对面的食死徒掌握了战斗的节奏，他看着疲于奔命的猎物，心里的快感不断涌现——黑魔王的宴会上缺少一些必要的‘点缀’，大家都觉得那些地位低贱的麻瓜折磨起来不够有乐趣，为什么不换成背叛者，换成那些自甘堕落的穿着麻瓜衣服的巫师呢，他们甚至不敢拿出魔杖反抗，只能一味的逃跑。 这个绝妙的主意一定会别黑魔王表扬的！ “别反抗了，你的同伴是一个女孩子吧，她可支撑不了这么久，她可能已经呗···嘿嘿嘿···小老鼠··你就乖乖的···” “诺维雅！”托尼大喊。 ‘砰’的一声，魔杖掉在了地上，攻击托尼的巫师不可置信的倒在他的魔杖边上，举着一块大石头的诺维雅从他的背后露出了身影。 “合作愉快！” 诺维雅想和托尼击掌，她兴高采烈的走过去，手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托尼毫无所觉。等她有些尴尬的放下手，托尼才反应过来她高举的手是用来干什么的。 记忆当中的诺维雅在他面前并没有过这么放松的瞬间，他们总是针锋相对，情况也总是很糟糕。托尼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太黑了，我没有看到！”但让诺维雅再来一次，又有些过头了。 “我猜也是。”诺维雅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打败这两个名字都没有留下的食死徒，大概不是什么很值得夸耀的事情，如果不是凤凰社的人拖住了为首的那个，三打二，情况就要糟糕了！ 好在这次，食死徒没有把他们往麻瓜的身份上想。 ——他们认为穿着麻瓜的衣服是反抗的象征，这种误会简直求之不得！ “凤凰社的人也不是凭空出现的，我想阿不福思帮了大忙了。接下来我们必须更加谨慎了！”诺维雅用没能击掌成功的那只手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成功的把石头上的污渍蹭在了托尼的长袍上，天色太黑，他大概没有发现。 诺维雅转身往里走了点。 “你在干什么？！”托尼又惊又怒的声音突然在小巷边缘回荡。 “你···对！站在那里别动！能帮我挡掉一点风也是好的！”诺维雅熟练的拔掉地上食死徒的衣服，她把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巫师的长袍不能算厚实，但添加了许多保暖咒语，这笔任何暖宝宝或者热水袋都要有用的多。 诺维雅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不要发出那样的声音！”还在挨冻的托尼懊恼的反应过来，他迅速的对另一个食死徒重复了这些行为——他扒衣服的动作比诺维雅笨拙很多，那个脑袋还在的流血的巫师重的像是块木头，托尼第一次给男性的脱衣服，而诺维雅就在边上看热闹！ “你快点过来帮忙！” “我还以为你自己能搞的定呢！”诺维雅上前帮他抬起了食死徒的胳膊，长袍的袖子终于脱了下来，“不撕衣服的时候，拖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吧···”诺维雅捡起地上的食死徒面具，她在星空微弱的光线下把头发玩起来，藏在长袍的兜帽里，最后带上了帽子。 “你还不走吗？”做完这一切，她诧异的回过头来，不太明白托尼为什么像是根木头一样毫无反应。 托尼只是比较专注的看了诺维雅，刚才她低头的时候有一束头发落下来，诺维雅不知道她拢起头发的瞬间，意外的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 “你一个没有经验的小姑娘，就不要暗示这种东西了！”托尼揉了揉诺维雅的兜帽，“我们接下来要往什么方向走？” 诺维雅有些不满的躲过托尼的手，她整个人都缩在袍子里，犹豫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决定：“我和波特先生原本的计划是要直接留在魔法界，但我并不觉得穿这套衣服有助于完成这个计划。我还有一些麻瓜的货币···” 托比看了诺维雅一眼。 诺维雅也意识到自己太投入角色当中了，她委委屈屈的改口：“好吧，我还有一些旧英镑，我们回到二十世纪的伦敦，还找个地方住下，身边换一身衣服！” 邮局的飞路网对普通人来说也是比较友好的。 诺维雅是比较有恃无恐的那一个，她对飞路的好奇由来已久，刚一进门，就直奔壁炉，往里撒了飞路粉，丝毫没有对火焰的恐惧，笔直的踩进了火焰当中。 邮局的人对两个食死徒只有躲避的心思，唯一一个值夜的工作人员躲在离他们尽可能远的地方，生怕引起他们的注意。 就在托尼为了诺维雅的行为捏了把冷汗的时候，又有一个客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落在没有带面具的托尼身上，随即冷淡的撇开，转到工作人员的身上。 “我要寄一包药材，今晚就要送到！”诺维雅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她从壁炉里探出个头来。等她看清楚说话人的长相，索性整个人也跨出了壁炉。 第53章 诺维雅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穿了黑色的长袍，头发油腻，鹰钩鼻，身材高挑，他此时正皱着眉头看着突然出现的诺维雅，一个字都没有说。 托尼把从食死徒身上抢来的魔杖藏在巫师长袍宽大的袖口里，他的原意只是以防万一，未来和别的巫师发生冲突的时候，露出魔杖可能是个很好的威慑。 而如果他和诺维雅要留再巫师界的话，一根魔杖也能证明他们巫师的身份。 至于现在，托尼不该指望露出的魔杖可以忽悠过对方的眼睛，但这是一种尝试——他们几乎是被堵在这里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 诺维雅在最开始的激动心情之后很快平静了下来。斯内普的脸上流露着戒备和怀疑，他确实有理由担心有些事情，深夜在邮局里看见两个年轻而陌生的食死徒，作为一个多疑的双面间谍，他是否一眼就看穿托尼和诺维雅并非食死徒的一员，又或者担心他们是某种不稳定因素，可能乱上加乱。 但诺维雅无法收回自己从壁炉出来的时候，看到斯内普瞬间那种惊喜的表情，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控制，把面部表情限制在某种崇拜和羡慕之间。更贴近于食死徒的人物设定。 “我需要寄出包裹，你还要我说几次，福瑞克先生！”斯内普在盯了诺维雅几秒之后突然收回了视线，他把矛头对准了那个站在墙角的邮局工作人员，低沉的声音在那个赫夫帕夫毕业的学生听来，更像是死神的低语。 “马···马上！斯···斯内普教授，请把包裹交给我！”这个可怜的学生脸涨得通红，他几乎忘了两个‘食死徒’的存在——斯内普远比他们恐怖的多！ 诺维雅定了定神，她试探性的重新抓起一把飞路粉。 斯内普的沉默更像是一种默许，直到诺维雅小心的踩进火焰里，并且念出了伦敦的一个具体地址，都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飞路网的乘坐体验比那个怀表要舒适的多，诺维雅和托尼很快钻出那个落满灰尘的壁炉——巫师们在恐怖的气氛之下更习惯躲在家里，而不是往麻瓜界乱跑。 这个网点似乎很长时间没用了，一个打瞌睡的守门人眼皮抬了抬眼皮，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清两个人的长相，就又低下头去了。 食死徒的服饰在某种意义上提供了便利，就算是魔法部的工作人员，也不会为了一点‘小小的规章制度’，冒险去找两个食死徒登记行踪。 诺维雅和托尼推开了这个飞路网点的大门，伦敦的夜晚格外寂静，沿街的店铺都已经关闭了，天空飘着小雪，只有路灯恪尽职责的照亮一部分夜路。 诺维雅凭着记忆拐过几条小巷，带着托尼推开了一家十几年后依然存在的酒店的旋转门。 “您好，两间单人房间，谢谢！” “两间？”托尼有些意外的重复了一遍。 值夜的前台观察了一下两个人，他努力掩饰自己的表情，但还是暴露了那种前排看好戏的心情。 一男一女深夜、争执房间的个数，这只能是那种你懂我懂的情况了。 “我确定是两间。！”诺维雅理所应当的和前台确认。 她转头对托尼解释：“在猪头酒吧的时候，我身上的钱恐怕不够支付两个房间。现在没有这个情况了，所以我们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额外再加上一条，诺维雅需要一个人协助她打扫房间。这个任务和托尼似乎有些不搭配，但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学习的。 至于现在，在能够享受专业酒店服务的情况下，诺维雅更怀念热水澡，而不是托尼·斯塔克。 “请上楼左转。”前台很快办理好了相关手续，并且把钥匙递给了诺维雅——她看起来更像是那个能够拿主意的人：“方便问一下吗？猪头酒吧，是什么高级场所的名字吗？” “呃···只是一家黑店！” 这里远离巫师界，是诺维雅从小长大的伦敦，也是托尼相对熟悉的科技时代。 诺维雅和斯塔克并排走上了酒店的楼梯，脚下猩红色的地毯吸收了大部分的脚步声，但诺维雅还是能听出托尼生气的意味来。 “你不高兴了？” “没有！”托尼目视前方，断然否认了诺维雅的猜测。 “你是不高兴我对斯内普教授的态度，认为这是导致我们陷入危险的原因？还是不太喜欢订两间房间的决定，认为这会让我们缺少沟通？”诺维雅有些头疼，她缺少对托尼的了解，无论是过去暴躁的那个，还是现在别扭的这个。 普通人的性格最多是本字典，很厚，但总有摸透的时候。 可托尼·斯塔克是本内存爆表的电子书，搜索功能有时候都不一定管用！ “你有没有想过两种情况同时存在？！”托尼站住不动了，诺维雅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她冲出壁炉的那一瞬间有多危险，斯内普的魔咒几乎就要甩出来了，她把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毫无所觉！而他没有办法保护她！ “他记住我们的长相并不是坏事情，无论如何，我们最后都会建立联系的，这是任务的一部分——我们是为了让他们活下去才来的！”诺维雅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要适应一下这个更加坦诚的托尼。她轻轻的拉了拉托尼的长袍，算是不太明显的示好。 “···关于要怎么回到巫师界，我想到了一个计划。” “提出计划通常不是个很好的开头，但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说出来！”托尼靠在楼梯扶手边上，他表情严肃的看着诺维雅，好像诺维雅如果说出什么不靠谱的建议，他一定会立刻采取措施的。 “我们可以在巫师界开一家店。” “一间甜品店？” “没错！”诺维雅似乎很高兴托尼捧场，她还没有来得及继续自己的叙述，手上的一把钥匙被托尼拿走，托尼正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唉···我还没有说完！” “里维斯小姐！”托尼猛地转身，诺维雅刹车不及时，撞到了他的身上，两个人的长袍都有点妨碍行动，至少第一时间，诺维雅的手没从长袖里解放出来，她像是块木头一样笔挺的倒在托尼的身上。 幸运的是，没有什么恶俗的亲吻或者暧昧，但不幸的是，托尼直接被撞到了地上。 诺维雅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自己的重心，她像个不倒翁一样来回晃悠了几下，却奇迹般的没有跌倒在托尼的身上，最后竟然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托尼非常努力的想要补偿之前对于诺维雅的针对和伤害，他曾经像是个控制狂一样对诺维雅做过一些不太好的指导和逼问，这是他始终陪着诺维雅，而没有转身离开的原因。 可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还是太让他生气了！ 诺维雅没有停下自己的解释，她生怕托尼不愿意听下去，语速飞快的说：“波特先生临走的时候把他的古灵阁要是给我了！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财产，不需要魔杖作为身份验证，我们活动经费的问题就基本能解决了！——甜品店，美国移民的巫师，没有赶上好时候，这是我们的身份设定，把店铺开在对角巷的韦斯莱兄弟笑料店附近，总会有人关注到一家特殊时刻开张的店铺，这是开店的根本目的。” “为什么一定要卖甜品？”托尼从地上站起来，他不动声色的揉了揉自己的尾椎骨，刚刚那一摔还隐隐作痛。 “如果你有其他生财之道的话，我是没有意见的。”诺维雅摊手，一脸无辜。 有一点诺维雅没有说，但他们都很清楚的——以这种原因而存在的甜品店，大概也逃不掉被拆又重建的艰难命运。 ＿＿＿＿ ‘亲爱的哈利·波特先生，您在十二月十一号清晨提空了金库内的所有加隆，请在七天之内提交金库保证金，否则您的家庭金库将会被取消。谢谢您的配合，祝您生活愉快。——古灵阁。’ 寻找魂器的哈利和赫敏锁在帐篷里读着这封突然送到的来信，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这很可能是伏地魔的阴谋！哈利。我们不能回到的古灵阁去确认这种事情，这很可能会中了他们的埋伏！”赫敏试图分析信件的可靠性，但她对古灵阁金库的运转情况不算特别了解，在这种情况下，无法提供任何有效的建议。 诺维雅和托尼以一个相对低廉的价格在魔法部取得了对角巷房产的产权证明。原本的店主在这种恐怖笼罩的气氛下，准备脱手房产，到美国去生活。 诺维雅和托尼欣然接盘。 “你的谈判技巧真是太棒了！”诺维雅回想起半个小时前魔法部办公室发生的事情，托尼在了解了交易的基本规则之后，每一次报价都掐准了对方的底线。 这刷新了诺维雅对超级英雄的一大误读——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些英雄都只会在战斗前劝说对方快点投降，当然那每次劝说都会失败，不得不展开战斗。 托尼勉强压下了他嘴角的微笑。诺维雅已经夸了他一路了。 “生意才刚刚开始！”托尼开始提起点小兴趣，向这个陈旧的巫师世界展现一下他的经营天赋了。 第58章 诺维雅只是对斯内普微笑。 “不，波特从不擅长思考这种东，他们最后失败了吗？”斯内普试图从诺维雅的表情当中看出什么来了，但诺维雅毫无变化，她像一尊雕塑一样的坐在那里，用沉默的把斯内普的所有问题都挡了回去。 斯内普的脸色难看，持续的缺乏睡眠让他的情绪焦躁，大脑封闭术可以清空思绪，但并不能让他几近干涸精神状况有所好转。眼前发生的事情明显需要最大程度的集中精力，前魔药教授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几乎怀疑诺维雅准备这么和他虚耗到天亮了。 “我不想为您剧透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但您或许应该想到，要人一个孩子成长起来，首先要让那些为他遮风挡雨的人都倒下。”波特发现自己必须要长大的那个瞬间，他一定也是非常痛苦的。 斯内普从诺维雅的话里提取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她暗示了那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当中，大量凤凰社成员的死亡。但斯内普无论如何无法猜测出未来发生了什么，如果波特一个人面对伏地魔和他的手下，那即使邓布利多的计划顺利实施，他也没有赢得战争的可能才对。 那么，还是失败了么？ 斯内普的心一瞬间沉了下去。他麻木多时的身体感知到这个冬天的寒冷，房间里阴冷潮湿，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排山倒海的往他的身上冲来，在憧憧烛光的映照下，斯内普后退了几步，靠在房间的门上，他闭了闭眼睛，恍惚间觉得四面墙壁都向他这里挤压过来。 艰难的呼吸和权衡之后，斯内普闭着眼睛，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的问诺维雅：“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是斯内普提出的问题，从表面上看，他彻底妥协了，只要诺维雅给他任何提示，他都愿意去完成，只为了能够改变改变哈利·波特的未来，哪怕那个未来虚无缥缈。 但这是个双面间谍的承诺。 诺维雅完全可以肯定，就算她提出什么条件或者要求，今夜的唯一收获无非是让斯内普进化成一个三面间谍。——这实在太挑战一个人极限了。而且，诺维雅并没有必要这么。 她摇了摇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大部头的书籍很容易给人一种充实的感觉，她满怀期待的打开，却发现自己看不懂上面的图文插画。 “你不需要我告诉你怎么做，斯内普先生。”诺维雅把书放回到书架上，她更希望能够称呼对面这个人西弗勒斯。“一次错误的选择并不代表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想您应该做出第二次选择了。”死亡之外的选择。 从各种层面上，斯内普对诺维雅来说都是特殊的那个。 小时候她喜欢那些和巫师有关的事情，单纯的当做故事来看，憧憬和向往都算是比较美好的回忆。成为特工之后，诺维雅偶尔会把自己代入到斯内普的境地当中，那是个非常标准的难题，她想象对方是怎么巧妙的获取双方的信任，以此来填充茫然的岁月。 而现在，真人就在他的面前。 正事说完，诺维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本超尺寸的笔记本。她在携带的过程的当中添加了一个缩小咒——巫师的魔法也是能力运用的一种，只要是诺维雅看到过的能力波动，她就可以复制，并且改良。 “能给我签个名吗？” 所以这还是一个涉及到契约的东西。斯内普心里冷冷一笑，这种他比较熟悉的模式，反而给了他一定的希望。那些签下契约的人，都会稍微放肆一点，有恃无恐的透露出过多的信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至于契约的内容是否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安危，谁会在乎呢？ ——从杀死邓布利多开始，斯内普已经看不到有关自己的任何希望了。 他接过那本沉甸甸的本子，接着是诺维雅递过来的羽毛笔，从她的表情当中，斯内普意外的读到了一丝紧张。他没有多想，翻开了手上的本子。 本子上空白一片，没有任何苛责的内容，但也没有任何痕迹。 斯内普听到诺维雅走到他身边，他戒备着她的动作，以免本子只是个转移他注意力的道具，“能不能给我写：送给走到这一步的诺维雅，一切都会好起来（注一）···然后签上你的名字，全名！” 诺维雅确实非常紧张。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会怀疑要写的这句话会不会组织的不够好？或者斯内普把他当做一个‘傻瓜笨蛋’，谢绝配合她做这么愚蠢的事情。诺维雅曾经认真的考虑过让魔药教授写一句关于魔药的评语在纪念册上···但那又难免有些角色扮演的嫌疑。 斯内普拿着羽毛笔的动作顿了顿，他抬头，诧异的看着一秒变脸的诺维雅，迟迟不愿意下笔。但他看到诺维雅脸上的期待，这和他给学生打分数的时候，那些小巨怪看他的表情没有区别。 或许未来没有这么糟糕？ ——斯内普的心里一松，难得迁就的给诺维雅写下了她想要的文字内容。 写完的瞬间，没有任何魔法波动。斯内普有些错愕的放下羽毛笔，任由诺维雅从他手里抽走了本子。 “真的是太谢谢了！”诺维雅的反应像是斯内普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这太过头了，斯内普非常的不习惯，而他拒绝把这种情感描述成受宠若惊。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非常好奇你的消息来源，谁为你提供了相关的消息？” “什么？”诺维雅还没有从喜悦当中回过神来。 “你在对角巷的店铺，是一队食死徒今晚的袭击目标。”斯内普在看到诺维雅的最初，就猜测过她是否是躲过了追杀，随便找了个食死徒准备报复的。 但他知道他的猜测错了。 诺维雅的表情微微一变，下一秒，她消失在了他的房间里。 这个女人给他一种跳脱的感觉，斯内普很难彻底分析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诺维雅的身上有一部分邓布利多的特质，她所展示出的东西，融合在一起，都在暗示，她是可以信任的。 ＿＿＿＿＿＿ 哈利·波特在和紫人接洽的最初一段时间里，并不了解紫人的本质。毕竟福尔摩斯先生把人塞过来的时候，只是告诉他——这是个诺维雅给他选择的助手。 在度过了最初的磨合期之后，哈利意识到，诺维雅找到的这个助手，虽然没有展现出什么工作能力上的亮点，但在消极怠工方面，却有非常强大的天分。 哈利已经过了看到谁都给他划分学院的年龄了，紫人虽然让他头疼，但他也不是毫无办法的。 “别打游戏了，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紫人不太愿意动弹，没有诺维雅，也没有麦克罗夫特的伦敦算是半个天堂，虽然不能招摇过市使用能力，但好在有大把的空闲时间，他现在住着的地方有高端的游戏设备，每天打打游戏，吃着预算之内的外卖，波特的魔法能搞定一切家务相关的事情，紫人表示根本不想出门行动。 “我准备带你到魔法部去。”哈利没有卖关子，他拔掉了显示屏幕的电源，把窝在沙发里一脸不愿意的紫人给拉了起来。 哈利说出的地方引起了紫人的兴趣，但他还是像是个不愿意踏进陷阱的野兽，犹豫的看着波特，“我是你们定义当中的麻瓜，你把我带去魔法部干什么？还是和那个抓捕诺维雅哥哥的计划有关么？” “所以问题出在我给你看的资料上？！”哈利终于抓到了重点，他之前很多次排除了这种猜测，因为他不敢相信，诺维雅安排给他的搭档会这么怂。 ——在见到紫人的第一个星期，他流程化的把一些手上收集到的案卷分享给了紫人。如果这是一个童话故事的话，诺维雅的哥哥就是里面十恶不赦最终被正义骑士打败的大坏蛋。尼尔斯留下的个人相片不多，大多还都是些证件照。 在形容兄长长相的时候，诺维雅没有任何的夸大，尼尔斯真的是一个帅气的白人男孩，如果没有特殊标注的话，很容易就把他脸谱化成那些在学校里受欢迎的年轻人。 可惜波特备注了很多受害者的照片——死者无一例外惊恐的睁着眼睛，他们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死亡，但唯一的共同一点都是死亡前夕的狂躁和低温。死前这些人名声赫赫，都在各自的领域贡献卓著，他们的履历也被写在了报告里，看的人触目惊心。 ‘尼尔斯像瘟疫之神一样四处散布恐慌，而且他已经培养了不少信徒，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年轻的女性，他们都是黑发黑眼的，这很容易让人想到诺维雅，有专家认为这是某种移情作用。’ 紫人有很多关于这个任务的疑问，但都因为诺维雅不在他的身边而无法考证。 ——紫人希望知道诺维雅是否看到过这些资料，她从一只猫的死亡解释尼尔斯的能力，那太过隐晦和温和了，就像是把神秘莫测的水怪比喻成了一条观赏鱼那么的敷衍。 还有，诺维雅的父母呢？他们是否成为了最初的受害者？为什么尼尔斯会在诺维雅十八岁的时候改变这一切？他的动机是什么？ 紫人透过照片看到的是个恶魔，在他的能力没有回归之前，他真心不希望接触到这么危险的人。 但无论紫人有多少意见和纠结，他还是被哈利抓着，强行移形换影了。 第54章 新的甜品店悄无声息的进入准备阶段，店铺在外观上没有做大变动，只是简单的微调了招牌上的字迹，食材从对角巷的其他供货商那里进货，烤箱来自普通人的商场，这种时候，有一个善于动手改装电器的托尼先生，诺维雅就不用担心工具问题了。 两个麻瓜生活在巫师界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他们首先要做的一点，就是把身上所有麻瓜的衣服都替换掉。 “波特先生如果知道你把他的金库用于这些花费，我觉得他一定会崩溃的。” “你说的是哪个波特？”诺维雅装糊涂。 “我是说大小两个。”托尼假笑着回答。他走在诺维雅的外侧，以便诺维雅有更好的视野可以欣赏临街的摆设。 虽然诺维雅竭力掩饰自己初来乍到的惊奇，但光是把眼前所见和书中所写对应起来，就足够诺维雅应接不暇了。 “可惜这不是最好的时候！”黑魔王带来的恐惧给所有的娱乐活动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否则正常的情况下，圣诞前夕，对角巷应该很热闹，人来人往，充斥着欢乐的气氛和各种打折商品。 两个人推开了摩金夫人的长袍专卖店，店里一个矮矮胖胖的女巫正整理着柜台后面的衣服，她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意，但相当敏锐的在诺维雅他们进店的瞬间就迎了上来。 “哦！欢迎光临！···两位是第一次到对角巷吗？”摩金夫人上下打量了诺维雅和托尼。从专业的眼光来说，他们身上的长袍乍一看和巫师袍有些类似，但缺乏沉淀，简直像是家庭主妇极其不专业的仿制品。 “我们从美国来，投资了对角巷的店铺，是一家甜品店。”诺维雅清了清嗓子，热情洋溢的用纽约口音回答了摩金夫人提出的问题。 “哦！让我看看···你们要定制一些什么衣服呢？我的店里有这个季度最流行的布料。” 摩金夫人带着诺维雅走到了柜台边，各种质地的布料如她所说，都非常漂亮，它们被施加了魔法，悬浮成一排，并且保持着最好的角度以供顾客挑选。 “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托尼看到诺维雅无意识的皱起眉头，她很认真的挑选面前的布料，似乎摩金夫人展示的两款暗纹之间有特别大区别，她选错的话会是一场罪过，但既然那种工艺被称作暗纹，那么本身就是不太惹人注目的那种啊！ “咳咳，诺维雅，你过来一下，我想和你说句话。”托尼有些无奈的把诺维雅叫到身边，然后压低声音问她：“你知道你自己不会参加什么活动，所以根本没有购买礼服的必要，对吧？” “但我一直很想试试巫师界的长袍。这不会花费多少钱的。”诺维雅给了个请求的眼神，当然无论托尼答应与否，她已经重新走回到摩金夫人的身边，继续‘艰难’的挑选工作了。 “所以是三套内衣、两套巫师袍，还有两双皮靴么？” “我们两个都需要这些···所以，麻烦乘以二。”诺维雅刚才和托尼说话的时候短暂的使用了伦敦腔，但在和摩金夫人沟通的时候，又变回了纽约口音。 或许语言是特工的必修课？ 诺维雅总是不愿意按照常理出牌，但她也不是依靠运气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托尼相当纠结的自我开解，他看着诺维雅利落的报出了他的详细尺寸，拒绝了那把臭名昭著的色尺子的打扰。 摩金夫人暧昧的眼光在托尼和诺维雅之间流转了一下，之前在伦敦酒店暂住的时候，他们入住的酒店前台工作人员也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诸如新婚夫妻度蜜月啊！这种心照不宣的表情。托尼每次想起来都有些胃疼，走出店铺的时候，他相当高兴猫头鹰可以负责送货，这意味着他不用陪诺维雅再被这种视线洗礼了。 他们买下的店铺原先是被用作魔药材料的经营的，店铺里的陈列都已经被处理干净，诺维雅换上了一套巫师家具店提供的模板素材，粉红色的浮夸少女风乍一看有些辣眼睛，但陈列在店铺中央不需要供电，二十四小时不停周转的旋转木马是个不错的亮点。 诺维雅放弃了一些过分夸张的桌椅，她坚持保留中心的木马。 看的久了，托尼竟然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们为了制作拥有魔法特效的甜品，花费很大的心血。最后诺维雅在一本魔药词典里找到了一种草药，加工成粉末之后，能够让物体悬浮在空中，这种药材是魔药当中的中和剂，性质稳定，最重要的是无毒无害。 这个方案已经提出，就代替了托尼的科学理论——他们订空了魔药材料店里的这种草药，收购的分量足够他们谁用非常长的时间了。 ——成品的蛋糕相当精致，诺维雅特制了金飞贼造型的巧克力球，迷你龙形状的巧克力蛋糕，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翻糖产品。 “我还是比较怀念你做的那些正常食物。”托尼认真的发表评论，并且剥开糖纸，吃掉了一颗在药粉作用下到处乱飞的‘金飞贼’。 “不要吃掉商品！”诺维雅的内心是崩溃的，托尼毕竟不是麦克罗夫特，她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情就问候他的体重。然而做一道简单的数学计算题，店里之前有一百颗金飞贼做匀速无规律运动，在场地当中放进一只钢铁侠之后，半个小时以内，金飞贼数量减少了一半。 求诺维雅的心理阴影面积。 “我们真是忽略了一个天赋卓绝的找球手！”诺维雅一边说着，把一颗金飞贼从托尼的手上抢救下来。 “或许斯内普还错过了一个天赋卓绝的魔药学徒！”托尼假装自己没有在看那颗被诺维雅放飞的金飞贼。 考虑到安全问题，店铺没有进行宣传，于是这整个上午，都没有任何客人的光临。 直到场内的金飞贼数量锐减到一定程度，诺维雅不得不放出一波‘鬼飞球’果冻的时候，店门被人推开了。 “欢迎光临！”经济不景气的时候，诺维雅一脸殷勤的跑到店门口迎接客人。 铂金色的头发，气色不算太好，神情也有些阴沉，不过此时他脸上最主要的表情还是呆滞。 德拉科花了几秒钟时间吧视线从微笑的黑发店主面前移开，他只是需要采购一些药材，圣诞前夕，一如往常的从壁炉里走出来，顺着大路走到第五家店铺门口，打开门···很可能是他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德拉科默默的退后一步，‘体贴’的关上了店门。 死一样的沉默，诺维雅招手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中。 托尼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个男孩子被你吓走了！可能是你太可怕了！” 诺维雅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她并不是太挫败，只是没有想到第一个客人会是一个马尔福。 “里维斯的甜品店？！”店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德拉科的手上抓着魔杖，神色懊恼，“这是你们的恶作剧吗！诺林的药材店呢？”德拉科还有很多疑问，虽然有些不安，他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打得过这两个来路不明的成年巫师，而这正式他没有立刻动手的原因之一。 “我们从美国来，从诺林先生那里过户了店铺，所以···以后这里也都是甜品店了。” 诺维雅解释的时候，一只‘金飞贼’从他们身边快速闪过，德拉科看到眼前一抹金色，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等手上有了东西之后，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悔意——他不应该去碰来历不明的东西的！ “这是什么？！” 诺维雅看德拉科外强中干的样子有点想笑，可能漂亮的男孩子都不适合做反派，她一脸真诚的指了指那颗安静下来的金飞贼，然后解释说：“只是施了魔法的巧克力而已。你的反应挺快的，既然都来了，要不要尝尝店里的蛋糕？” 这幅生意人的嘴脸让德拉科放松了一些。 德拉科对诺维雅没有那么戒备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一股香甜的蛋糕味所包围了。这是一个很甜蜜的环境，从店外的完全看不出这一点，德拉科突然觉得有些饿了——这对来自美国的夫妻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他们不会用学校同学或者其他店主的神色看他，他这么想着，给自己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女巫用纽约口音报着菜单，都是有些很奇怪的名字，听不出选用的材料，但大致能想象出甜品的轮廓。 “龙形蛋糕？就一份这个吧！希望你端出来的东西不会让我太失望！” 托尼耸耸肩，不太理解这个小孩子究竟有什么可拽的。他跟着诺维雅一起走厨房，诺维雅从巫师界绝对不会存在的‘冰箱’当中取出了事先做好的蛋糕，在盘子的底部撒上草药粉末炒制的焦糖。 “那个是马尔福吗？他有什么可拽的！” “他的父亲可是黑魔王的心腹。而且马尔福家在的巫师界非常有钱。”诺维雅不知道托尼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也非常有钱！”托尼挺着胸膛接了一句。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端着蛋糕的诺维雅翻了个白眼，她的动作就像是在回答他‘你和他差不多拽。’ “这真是个苛刻的评价！”他立刻对诺维雅抱怨。 诺维雅摇头，无辜的回答托尼：“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她推开厨房门，给德拉科送甜品——托尼清楚的听到诺维雅在厨房外笑出了声。 第55章 白色的瓷盘上摆放着一个静态的匈牙利树峰龙蛋糕，龙的翅膀张开，保持着一种将要腾飞的姿态，细节一直刻画到鳞片上的纹里，龙的眼睛栩栩如生，整个蛋糕就像是个定格的瞬间。 德拉科选择性的忽略掉了诺维雅随后送来的刀叉。下单的时候他以为所谓的‘龙形蛋糕’会以更加可爱的形态出现，这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这是你做的？” “当然！”诺维雅自豪的点头。十八岁以后四处奔走让她长了不少见识，在见识过那些在游泳池里填满巧克力，还自以为自己是一颗奶油太妃糖的富豪；把花园里的鲜花全部拔掉，换成食人花的富豪，桩桩件件的悲惨遭遇，都是成就诺维雅审美观至关重要的阶梯。 她并不是在夸耀什么，但看看这种精致的造型结构，展翅欲飞的巨龙，要用自然的色素调和成这种颜色——诺维雅花了不少功夫，并且她能够保证，这并不是常见的那种能看不能吃的装饰蛋糕。 “可是···它没有动！”德拉科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戳了戳小龙，蛋糕在爱药粉的作用下飘出了的盘子的范围，德拉科有些不确定抬头看着诺维雅：“这个···是会动的对吧？” “我们那里并不流行会动的食物！”诺维雅一副‘怎么会有这种人’的表情，她相当霸气的连带攻击了英国巫师界的饮食水平：“我第一次看到巧克力蛙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是用来干什么的！让巧克力在你们的嘴里挣扎么？！” “···！”德拉科吃惊的看着气愤的诺维雅，他想要提醒诺维雅，自己是店里的客人，没有理由听她的抱怨。但他引发了话题，却没有办法在诺维雅的声音之间找到一个插话的间隙。 ——这个漂亮的女店主很可能是个疯子，或者就是他不太懂美国巫师的套路。 德拉科努力回忆自己在美国度假的时候，那里的风俗习惯究竟是什么样的，但他记忆里只有各种奢华的风光，丝毫没有留下对于当地巫师日常生活的细节。 诺维雅看到自己蒙混过关，略微的松了口气。 在强势的外表之下，她简直在默默的流泪——巧克力蛙非常好吃，多味豆也是！诺维雅在开店的第二天就在蜂蜜公爵邮购了一盒糖果体验包，并且在瞒着托尼的情况下，吃空了整个盒子！ “···味道还是可以的。”在诺维雅‘殷切期盼’下，德拉科有些肉痛的用蛋糕刀划开了小龙的背脊。虽然三强争霸赛的时候，波特骑着这种匈牙利树峰龙出了把风头，但德拉科对龙科的东西却永远都生不起迁怒的心思来。 如果不是这个店主神经质的在他边上看着的话，他很可能就蛋糕打包回去在再看几眼了。 切下第一块蛋糕的时候，德拉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白巧克力制作的骨骼，红丝绒的蛋糕胚，精确的烘培时间成就了切开那一瞬间的惊艳。但不同于无限逼真的外表，蛋糕内在的构造走的依稀是可爱路线。 “德拉科！你不该在一个药材店里停留太久的！我们接下来还要···”店门口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咏叹调的，还没有看见人，却先看见了一支银色的手杖。 诺维雅看到一个铂金色长发的男人站在店门口，黑色的长袍闪烁着丝绸般的光泽，无论小说里给出了大马尔福多么细致的描述，都不足以媲美真人站在她面前的那种震撼。 德拉科像是接收到了命令，他迅速的站起来，收起之前所有额外的表情，以一种训练有素的姿态，回到了他父亲的身边。 ——父子同框！ 诺维雅简直想要捂住胸口，这对铂金父子站着的地方，看起来都像是什么奢侈品的广告拍摄现场···或者还有更好的，不是这么糟糕的比喻。 “抱歉，这里是···诺林的药材店吗？”大马尔福用倨傲的语气提出谦逊的言辞，又一次的，诺维雅看到真人的惊喜冷却了下来。 “现在是甜品店了，将来也是。”她没有忘记自己揽客的初衷，油滑的掩饰了自己心情，那：“您要来一份下午茶吗？” “就算我想吃点什么，也不是此时此刻。小龙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那么，您的这个蛋糕价值多少？”马尔福拿出了钱袋，叮当作响的金加隆足以诱惑大多数的生意人。 诺维雅有点高兴不起来了。 她不喜欢自己制作的食物被人这么看轻，那不是她开店的初衷。 她伸手比了个‘二’。 这个价格昂贵的过分，也让诺维雅看起来更像是那些‘不识抬举的格莱芬多’。 卢修斯·马尔福把两个加隆放在距离他最近的桌子上，他漂亮的手指没有小心翼翼的活动，整个过程都没有碰到过桌面，或者店里的任何摆设。 “我们走吧，小龙！你浪费了不少时间，那位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卢修斯的这句话更像是对诺维雅的警告，他提到的那个‘那位大人’，会让任何看报纸的人都产生足够的联想，——是不是伏地魔？那个传言是真的吗？进而担忧自己的人生安全。 诺维雅被气笑了。 她挽起袖子，一直推到手肘的位置，然后叫住了一脚跨出店门的卢修斯，“请等一下，马尔福先生！” 两个马尔福同时停顿，但也都没有回头。 他们听到诺维雅说：“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有八分之一的吉普赛人血统。” 德拉科看到自己父亲的眉头皱起，接着女巫不怕死的继续说道：“这意味着我也有八分之一的可能性作出一个预言。” 德拉科微微松了口气，至少女巫没有脱口而出什么恶毒的诅咒。 最近有些人会对他们这么做，黑魔王晚宴上被抓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德拉科瑟缩了一下，之前他非常努力，才让自己短暂的遗忘了那些记忆，但这些确实发生的事情始终处于大脑的某个角落，他在深夜尖叫着醒来，原因并不只是学校里的那些议论纷纷。 “我相信有人从另一个时间回来，是为了做出更多改变。”诺维雅模棱两可的给出了提示。 “胡言乱语！”卢修斯冷冷的训斥了一声。他没有从这句话里听出任何的力量，似乎说话人也都只把这当做是个玩笑在看待。这种轻浮的行为触怒了卢修斯，也让他怀疑起了诺维雅的身份。 “你说···你从美国来？”他或许可以抽出一点时间做个核实工作。 “你怀疑我的来历？” “我还怀疑你是不是个巫师！” 诺维雅打开了自己的感知，厨房里，托尼站在冰箱附近观察着诺维雅整个早晨的工作成果，他不可能立刻折返出来。确定了这一点，诺维雅象征性的挥了挥手上的魔杖，“你应该对我有基本的尊重，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的魔杖‘唰’的一声对准了诺维雅。 卢修斯只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诺维雅的话听起来非常有道理，他真的应该相信这个坦诚的、值得尊敬的女士的意见的··· 难以计数的记忆从他的眼前轮转而过，他感觉轻微的恍惚，如同在宴会将尽时刻的微醺，卢修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氛围当中，他回忆起很多自己学生时代的故事，开心的或者令他沮丧的，但很快，故事的主人公就变成了另一个铂金色头发的孩子，一些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卢修斯竭尽全力想要看清楚漩涡中心的真相，就在即将触碰到本质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双黑色的眼睛。 恍惚过后，卢修斯发现自己扶着德拉科的肩膀，他的儿子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 他抬头看着诺维雅，她的眼睛如同波澜不惊的黑海，也许黑海之下还有深渊。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咬牙，用魔杖对准了诺维雅。一种接近本质而无法勘破的焦躁让他有些失控。 “只是一点博得敬畏的小手段而已。”诺维雅又晃了晃魔杖，马尔福父子背后的门自己打开了，“——我暂时只能给出这些提醒了。”诺维雅非常具有反派气质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她改良了紫人的能力，这很接近巫师的‘夺魂咒’，但又结合了匕首的那种模拟现实的特质，估计会给卢修斯增加不少心理阴影面积。 诺维雅目送这对父子离开，她负责种下一颗种子，还作弊的不让花盆给她们的主人通风报信。——把马尔福比作花盆？嗯，这次的比喻不错！ “客人走了？”又过了几分钟，托尼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看到只有被切下来咬了一小口的蛋糕，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世界：“所以，小马尔福先生觉得你的蛋糕很难吃？” 托尼说完，才发现诺维雅面无表情。 “呃···我的意思是，他的味蕾已经被那些可怕的食物给毁掉了，比如霍格沃兹的南瓜汁什么的···”他匆忙的寻找理由安慰诺维雅，担心她是否就此留下了心理阴影，备受打击之类的。 “不，我没事！”诺维雅回过神来。 她只是简短的盘算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计划，托尼不是那个背诵遇难者名单的人，他对任务的难度毫无概念。但诺维雅必须注意这些，赶不上拯救之前的人，但之后却不能再有人牺牲了··· “没事就好。”托尼闭紧嘴巴，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自己刚才的匆忙的安慰是多么的缺乏逻辑。 ——南瓜汁？认真的？他真的用那个举了例子？！ “对了，你刚才在厨房里呆了那么久···你在干什么？”诺维雅正在收拾盘子，但她突然抬头问到。 这个问题很好的把托尼从纠结当中解脱了出来，他看看诺维雅，后者一脸无辜的回望这他，还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看我在冰箱上面发现了什么！”托尼一脸控诉的对诺维雅晃了晃手上的盒子——蜂蜜公爵体验包。 被搜出证据的诺维雅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她一本正经的阻止了托尼晃动盒子的行为，“···别别别别晃它！至少我给你留了一个蟑螂堆···” 第56章 托尼将信将疑的把糖果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他坐在桌子的一边，诺维雅则在另一边坐下，两个人当中工工整整的放着那个被吃空掉的盒子。 “这是要干什么？”诺维雅焦躁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感觉气氛莫名的不妙。 “你展示给我看，你说的蟑螂堆！” 蜂蜜公爵的糖果比诺维雅出售的甜品要良心多了，童叟无欺的巫师界老店生产的都是真的施加魔法的东西。这个印刷这蜂蜜公爵标志的盒子能够收纳的甜品比外面看起来的要大的多，蜂巢结构的盒子设计在打开小格子之前，都不会知道里面存放的是什么品种的糖果。 “你为什么不自己找出来？这只是一盒糖果吧！”诺维雅心虚反驳道。 事实上，体验包的乐趣就在于你不知道蜂巢的每一个格子里都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出蟑螂堆都是不能确定的事情。 诺维雅作弊的动用了感知，她不想在相享受糖果的时候爬出几只抱团的蟑螂。她刻意的躲开了那个格子，因此才会有所谓的‘留下’一份蟑螂堆。——托尼显然也不想体验这种‘惊喜’。 诺维雅撇撇嘴，她现在终于明白托尼为什么在厨房里呆了这么久了——他在读说明书，而且还读的非常仔细！ 想明白了问题的关节，诺维雅一狠心，揭开了一个靠边的格子。蟑螂从里面爬出来，灵活而逼真。 这是糖果没错，但就算是糖果，也太逼真了——“你不吃吗！” 诺维雅气急败坏的躲开蟑螂爬行的轨迹，这种糖果和巧克力蛙一样，不加约束就会四处乱跑，最后在角落里化成糖水，滋养真正的昆虫们。巫师界的家庭主妇们大概不是太头疼这种问题，毕竟一个魔咒就能解决那些黏腻的糖渍，但他们是麻瓜，趴在地上擦地板和除虫都是很麻烦的让人抓狂的。 “你觉得我会吃吗？”托尼看着这群蟑螂成群结队的爬向四面八方。两个人都不怕蟑螂，诺维雅一脸纠结的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爬到了当她的衣服上，作为一种食物来说，这只蟑螂已经足够努力了。 “你要是吃掉一个的话，我就负责把跑掉的那些都清理干净！”托尼棕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诺维雅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恶心斯塔克的愿望最终占据上风，诺维雅抓住蟑螂的触须，这些年她固然遇到了一些外人以为她会茹毛饮血的任务，但她的能力保证她可以把生活过在平均水准之上。野外生存和吃一些猎奇的东西致敬还是只在纪录片和真人秀上出现的场景。 现在，诺维雅把那些抛在脑后，她拎着蟑螂的触须，然后把糖果扔进了嘴里。 托尼纠结又不敢说话的表情连同蟑螂堆融化后的甜美一起被诺维雅记忆了下来。事情的发展并不局限于此，甜品店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迎来了第二个客人。 男人的长袍带起一阵风，他以一种绝不温和的力道推开了店门。他在门口站住不动了，从他的角度，刚好把诺维雅‘生吞蟑螂’的一幕尽收眼底。 接着才是诺维雅侧头的动作，她得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秒的沉默，接着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动作之大，甚至碰倒了凳子。 “斯···斯内普教授！”她涨红了脸，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尴尬的。 “非常富有创造性的恶作剧，但也绝对的不合时宜！”斯内普似乎也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他看到的东西。拜邓布利多所赐，他有幸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是在吃真的蟑螂。可邓布利多之外，还有人会尝试这种猎奇的糖果，斯内普坚定不移的内心受到了严重的撼动。 托尼看着诺维雅懊窘迫的样子，几乎要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多少能感觉到一点诺维雅对斯内普这个角色的偏爱，他们至今只遇到过阿不福思一个斯莱特林以外的主要人物，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托尼不得不猜测，诺维雅的天平倾向于斯莱特林们，尤其是眼前的这位——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了。 “我假设你们不是服用了某种复方汤剂，而我对你们的来历也不是太感兴趣！是否可以告诉可怜的顾客，诺林的药材店呢？”低沉的长句传进诺维雅的耳朵里。 诺林的药材店似乎很受斯莱特林们的垂青。这是今天第二拨看过来询问的人了、第二拨斯莱特林。诺维雅头脑清醒的保持着运转，她回忆了一下波特和麦克罗夫特提供的文件，诺林这个名字不在遇难和失踪者的名单当中，这也是她最开始没有注意那个男巫的原因。 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要么是他被统计的人所忽视了，又或者，他在战争真正打响之前，这位就聪明的把自己给摘出去了。回想起那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巫师，诺维雅被坑的也是没有什么脾气了。 “他已经搬走了。我们买下了店面，以后这里也都是甜品店了。”诺维雅张开双臂，想做出一个潇洒的的展示动作。但现实的情况却不太给她面子。一只用来招揽客人的‘鬼飞球’撞到了斯内普的面前，斯内普并没有和德拉科一样贸然伸手去接，他侧身让开，谨慎的用魔杖控制‘鬼飞球’果冻飞到自己的面前。 “呃···只是果冻而已。我们以为这里的主要客人会是一些孩子。” ‘我们’这个词语用的非常巧妙，这些‘天才’的想法是诺维雅一个人提出来的，但要在斯内普面前丢脸的时候，她显然没有忘了带上托尼。托尼懒得和诺维雅计较这种细节，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斯内普越来越不耐烦的表情。 事实证明，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几只掉到地上的糖果蟑螂锲而不舍往门口的方向爬去，经过他们几个刚才聊天的时间过渡之后，艰难的爬到了斯内普脚边···从他的身边夺门而出。 托尼很确定斯内普看到了这一幕，这位在整套故事书当中以用词犀利、对待学生严苛而出名的魔药教授，看起来也要把诺维雅骂的狗血喷头了。 “我要买一样东西。” 托尼期待看到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斯内普这一天似乎格外克制。他不仅没有苛责诺维雅，反而提出购买的要求。 “呃，您要什么品种的蛋糕？”诺维雅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种表现更多的是迁就托尼的心情，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似乎真的很高兴的样子。 “日光兰的根！我本来以为经营甜品店的人制作魔药会是一种灾难，但现在看来，我似乎还没有看清两位大脑空空的本质，一种药材被用来制造漂浮效果，你们真的记得自己是巫师，对么？” 诺维雅被他没有光亮的黑色眼睛看的有些发毛，她并没有被攻击的感觉，想来斯内普也不会对一个没有确认危害程度的人使用这种咒语。诺维雅确实被问住了——托尼就在她的身边，她不可能用忽悠马尔福父子的那一套。 同一个方法使用两遍也是非常单调乏味的行为。 诺维雅眨了眨眼睛，她打开了感知，然后发现这个僵局并不是没有解开的办法的。她转身，从收银台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日光兰的根——放在那里只是以防万一，毕竟他们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就会用上这些草药。 “您可以看着给个价钱，我相信您的专业知识是值得信赖的。”诺维雅把牛皮纸包着的药材递了过去。 托尼有些失望，他没有看到诺维雅结结巴巴、脸色绯红的样子。很多追逐偶像的人在看到真人的时候都会有些过分激动，托尼自己也看到过许多人对他表现出上述特征。 但不可否认的，当诺维雅没有表现出这些特质的时候，他稍稍的松了口气。 “里维斯小姐的甜品店···”一些想细碎的声音从稍远一些的地方飘荡过来，钻过了店铺不够严密的门缝，传达到了三个人的耳朵里。 ——有一群巫师有说有笑的往他们这里走过来，诺维雅听到了摩金夫人的声音，这只是佐证了她之前的感知。这样一来，斯内普就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盘问他们的来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走出店门，那些说话的人就走到了甜品店的门前。 “哦！看看这是谁？” “竟然是斯内普！”两个清亮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一唱一和的调子帮助诺维雅回忆起了韦斯莱双子的面貌。 她的感知是这么告诉她的——门外来了一群人，他们都是附近店铺的经营者，在这种严酷如寒冬的商业环境当中，这群友好的巫师们还是愿意结伴来庆祝新店的开业。 斯内普被这群人注视了，对他抱有敌意的不在少数。 除去他是个食死徒的传统论调之外，邓布利多的死亡原因就是其中非常明显的另外一点，很多人指出邓布利多把就校长的位置交给这个男人是错误的，而更尖锐的小部分人，则进一步怀疑邓布利多的死亡原因。 无论如何，传言和事实都以一种对斯内普不利的方式发酵。 这位前魔药教授，现任的校长先生也知道自己是对角巷顾客当中不受欢迎的一位，如无必要，他不会在公开场合出现。 “乔治·韦斯莱、弗雷德·韦斯莱。”他点出了两个人的名字，“我们遗憾你们不在霍格沃兹上课了，否则你们一定能给格兰芬多的宝石制造更多的灾难！” 斯内普穿过看热闹的店主们，直接在空旷的街道上移形换影了。 诺维雅欲言又止的看着这群庆祝自己怼走斯内普的人们，她不是很方便提起斯内普带走的药材的名字，以及那是做什么用途的，那样会把很多疑问转移到她自己这边。 可是··· “你的斯内普教授没有付‘我们’钱，是吧？”托尼认认真真的在诺维雅的耳边提醒她，他没有错过‘我们’的梗。 第57章 斯内普终于离开了。 拜访者们像是做成了一件大事一样，他们把礼物送给诺维雅和托尼，然后涌进店里。乔治弗雷德饶有兴趣的抓了几个漂浮在店里的鬼飞球，他们似乎很喜欢这个点子，并且把手伸向了所剩无几的金飞贼。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不管诺林把店铺卖给你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对角巷现在都不能算是个安全的地方！”摩金夫人把诺维雅带到一个角落，忧心忡忡的对她说：“诺林的身份有些复杂，人们普遍认为他是个前圣徒，不管怎么说，你们买下了他的店铺，很可能会惹来一些麻烦。” “你说会找麻烦的人是···食死徒？” “嘘——！”摩金夫人有些惊恐的阻止了诺维雅之后要说的话，“你们很快就知道了，那群人都是疯子，他们只会从事破坏的工作！” “就比如那个斯内普！”那个常年再对角巷卖龙肝的那个女巫在路过的时候有气无力的补充了一句。诺维雅眨了眨眼睛，她觉得眼前的这一幕非常的新奇，那些脸谱化的人都有了自己私下的台词和内容，她神色严肃的点头答应，好让这些好心的店主们放下心来。 “我们该装饰一下这里的。” “如果诺维雅允许的话。”双子一唱一和的走到了诺维雅的身边，刚刚被他们纠缠的托尼此时闭紧嘴巴不愿意说一个字。也不是不愿意，只是他一旦开口的话，就变成了一些动物的叫声——双子的糖不能乱吃！托尼气愤的转头，拒绝在这群巫师面前发出什么奇怪的叫声。 “当然。” 诺维雅看到了真正的魔法，不同颜色的光束随着他们来客的魔咒，附着在了店铺的墙壁和其他地方，一时之间，房间里似乎有了一些不同之处。 “你们不太擅长保护类的咒语吧？”摩金夫人和蔼的对诺维雅说：“我们帮你们布置了一些，至少有些心理安慰！” 诺维雅惊讶于事情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在波特先生的回忆当中，他只记得冰天雪地的戈德里克山谷，他母亲的墓碑，还有那只守护神鹿··· 诺维雅一个愣神，就听见不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的店主拉着托尼，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你的妻子年纪还小，你要多迁就她一些···” 诺维雅不知道这种误会是怎么产生的，她期望托尼能给出一个回答，而托尼则是期待诺维雅说点什么。 “你们不用这么害羞的！”老巫师们都用一种‘你懂得’的表情起哄。 “不···我们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关系。托尼更像是我的···嗯···”诺维雅很想给托尼安排一个比较积极的身份，她纠结了一下，最后说：“朋友。” 托尼瞪了诺维雅一眼，现在在责备诺维雅，‘朋友’这个词语不能解开目前这种暧昧的僵局。被周围爷爷奶奶辈的人说的急了，他一下的忘记自己吃过的那颗糖，一张开嘴，就轻轻的‘咩～’了一声，配上他的山羊胡，倒是成功的帮两个人逃过了追问。 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真的是一对看不出区别来的兄弟，红发在人群当中格外醒目，接触下来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就算是被他们的糖果忽悠了的托尼，也没有办法一直生气下去。 诺维雅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谁能想到这对兄弟后来会一死一伤呢，这么一想，诺维雅有些伤感，直到转头双子凑到诺维雅的身边，各自手里拿了一块糖果的时候，她就不是那么笑得出来了。 ＿＿＿＿＿ 紫人有些焦躁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他在这家不算奢华的咖啡店里已经坐了好几个小时了。邀请他的人至今没有露面，也没有要解释一下自己迟到原因的意思。 支持紫人继续等待而不是立刻离开的唯二原因——外面下着大雨，他没有带伞；有两个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黑衣人站在他的左右，而他的能力还没有解开。 紫人的耐心在逐渐减少，他好几次追加了点了新的甜品，坐在位置上大口的把它们吃完。 当那辆小黑车穿过雨帘停在店门口的时候，紫人几乎想要掀掉桌子表示庆祝了！ “我迟到了，非常抱歉。”走进来的麦克罗夫特以一种严肃的表情说着道歉的话，他在紫人的对面坐下，把手提箱放在桌面上：“我一直想要和你谈谈，你是诺维雅带回来的，她一定有个很好的原因···” “你想知道她的秘密吗？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可以告诉你诺维雅究竟是怎么完成那么多任务的。”紫人始终提醒他自己，不要成为被驯服的家庭宠物，他始终是可以摆脱诺维雅的，只要摒弃掉那微弱的不适应，只要他想，就可以了。 “不。那是她自己的秘密。”麦克罗夫特摇了摇头。“就算我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也不代表我就可以做到。但是你——泽布迪亚·基尔格雷夫先生，我想委托你帮我做一件事···” 紫人心里暗暗的骂了诺维雅一句。他还不至于这么蠢，没有意识到麦克罗夫特的迟到是个下马威，诺维雅对她的老板坦诚相对，还把他给短期租用了出去。 他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麦克罗夫特示意他听完接下去的话。 “这也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考虑，基尔格雷夫先生。如果诺维雅无法回归的话，我们都很难预测你的命运。”这个时候，紫人才嗅到了一丝权利游戏的味道，麦克罗夫特是个玩家，当紫人具有威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采取直接措施，把问题扼杀在摇篮里。 “我把这当做是答应了。”麦克罗夫特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指了指靠墙一个座位，语气轻快的对紫人说：“波特先生会安排你之后的工作，我认为诺维雅会喜欢这个安排的。” 被他晾着的并不是只有紫人一个，做过伪装的波特放下手上的报纸，有些尴尬的对紫人挥了挥手。 转身离开的麦克罗夫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眼底的遗憾。 ——他非常遗憾，紫人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只看到了一些最表面的东西，还以为看清了全部。 帮助一个巫师对于麦克罗夫特这个职位的人来说，也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情。他经过了非常综合的考量——最终才促成了这笔双边的交易。 波特先生需要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回到过去弥补遗憾，而mi6这边，需要借用巫师的力量，查找一个‘隐形’的英国公民。 ——诺维雅的哥哥始终是个威胁，他藏身于人群之中，但所到之处，本来条理清晰的人际关系，都变得混乱无序，许多重要人物因此而死，特工们的工作也无法有序的的展开。 今年，他们终于决定要找到他，并且控制住他。 ＿＿＿＿ 宴会一直从下午进行到了晚上，诺维雅找了个没有人注意的时刻，从店铺的后门走到了对角巷的街面上。 屋外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充斥着寒风和碎雪，靴子踩在雪地里更像是在踩在云端，诺维雅搓了搓冻僵的手，抬头看了眼月亮。 阴云短暂的笼罩了天空，就是这个晚上，哈利波特见到了斯内普的守护神——诺维雅走到更深的阴影里去。等月光再次照下来的时候，那片区域已经空无一人了。 斯内普疲惫回到他蜘蛛尾巷，他遵从邓布利多的意思，把格莱芬多的宝剑送给了波特。当已经知道自己所作的一切都代表着什么，邓布利多把下棋者的视角交给了他，但斯内普却仍然是棋盘上的棋子——他是处于前线的那一个，每走一步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这个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斯内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他所有的情绪都被清空了。 他伸手推开蜘蛛尾巷的门，一切都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事先布置好的的魔法陷阱都没有没动过，但斯内普隐约有些不安，他把魔杖拿在手上，戒备的推开了房门。 黑暗一片的房间里，透过窗外的月光，隐约能够看到沙发上一个人的影子。 “谁在那里？如果你继续装神弄鬼的话···” 魔咒的光芒划破了黑暗。 斯内普的神锋无影命中了目标，他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把威胁的话说完，对方已经闯进了他的家里，难道还指望他和蔼可亲的劝说离开吗？ 接着，斯内普反手点亮了房间里的蜡烛。 在看清不速之客之前，他甚至才想过沙发上的会是一具尸体——来自食死徒的恶作剧，或者是凤凰社的人杀死食死徒之后的威慑，否则很难解释一个中了魔咒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我很惊讶，您的家里竟然没有电灯。”诺维雅无辜的举起双手，但她说出的话却没有表现出这层意思来：“点蜡烛对视力没有好处的！” 她的这句话换来了另外两条魔咒，斯内普的攻势凌厉，丝毫没有再多做询问的打算。 魔咒落在诺维雅的身上，溅起轻微的涟漪，但却没有更多动静了。 这不是巫师应该有的防御手段，斯内普停止了无意义的攻击，冷冷的询问诺维雅：“你想要什么？” “我看到您的守护神了，还有你为波特做的一切，波特知道以后非常的感激你。” “我非常怀疑这一点。”斯内普情绪略微起伏，“我只是在送那头愚蠢的狮子去死，而不是你认为的暗中帮助。你暗示我去帮助一个葛莱芬多？这是个非常荒唐的说法！”没有人会相信诺维雅的说辞的。斯内普试图这么争辩，但他也知道，对于看到一切的人来说，这点解释是没有作用的。 “波特先生未来非常感激您。” “他不会感···”斯内普突然意识到诺维雅的语气有问题，她完全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反复思索了一下诺维雅的这句话，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假设你不是在暗示我，你来自未来，而且是波特派来的？” 第59章 对角巷甜品店。 危险逐渐靠近的时候，店里的人还在愉快的交谈当中，静音咒很好的分隔了店内外的空间，店里的声音不会传播到外面，而雪地里的脚步声，在传入室内的时候，也被人们的交谈给掩盖掉了。 “那么斯塔克先生，你们以前在美国是做什么的？也是甜品店吗？” “不，我做一些其他的生意···炼金方面的。”在人类领悟到科学的真谛之前，很多人走了错误的道路，有名的科学家如同牛顿，也耗费了半生的时间执着于炼金术上的发现。 托尼的这种说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完全错误，这甚至可以算是最省时间的解释。 “酷！”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 魔法界的炼金术真实存在，最有名的是制作了魔法石的尼可梅勒，他和他的夫人活了好几个世纪，还是邓布利多的好朋友。 能够产出作品的炼金术师是非常受欢迎的职业，乔治弗雷德的一些作品，也都包含了炼金的原理在当中。 “那么您有什么作品吗？” “他不会吝啬于展示那些东西的！”兄弟两个一唱一和，又一左一右的勾住了托尼的肩膀。 托尼从来不害怕在聚会当中展示自己，他很擅长这些，只是他还有一点犹豫。托尼试图在闪烁的烛光当中找到诺维雅的身影，托尼怀疑诺维雅在厨房，但她偷闲的时间太长了一点！ “我想先找到诺维雅···” 即使和巫师们打成了一片，他和诺维雅也仍然是巫师当中的唯二麻瓜。 “乔治···现在是这什么情况？” “弗雷德···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 双子同时打了个响指，凑在托尼的耳边大声对他说：“斯塔克先生是个听话的丈夫！” 他们的声音大的过分——很多人常常也会有这种经历，上一秒的场地里嘈杂一片，下一秒突然所有人都选择性的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个声音继续，清晰到每个人都在听。 双子的这句话就达成了这样的效果。 无论年长还是年轻的巫师们，都带着笑意看向托尼，有人对托尼举了举杯，表情相当暧昧，一副非常理解托尼怕老婆的样子。 托尼有些胸闷的灌了一大口葡萄酒。 壁炉里的火烧得很旺，他的脸被火光映衬得通红，又或者这是火光之外的东西，某种情绪在这个时刻突然涌现了上来，托尼敲了敲手上的酒杯，示意大家往他的方向看。 “现在，我要向你们展示一下我的研究成果···我手上的材料还不够健全，你们看那是什么——”托尼抬起了自己的手。 开店的这段时间里，他在巫师界和麻瓜界之间来回，二十世纪的科技或许还没有发展到制造出他的精密部件的地步，但定制一些基础的构成零件却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他是托尼·斯塔克，一个在被绑架的期间依然能够凭借最简单的工具制造出钢铁侠盔甲的男人。现在的条件已经好很多了，没有理由不能做的更好一些。 也是因为托尼太专注于拼凑零件，他才忽略了诺维雅偷买糖果的行为。但毫无疑问的，诺维雅会在今晚见证他半个月以来的成果，这对他们在巫师界的安全也很有帮助！ 在巫师们期待的眼神当中，一片金属撞开厨房的门，从里面飞了出来。盔甲的手臂部分契合的附着在了托尼的手臂上，手心出熟悉的蓝色能源亮起，托尼活动了一下手指，抬手打碎了远处的一个酒杯。 “所以这和魔杖是一种用途的！” “看起来像是个袖套，他把魔杖做成袖套的样子！” “最神奇的是魔法！斯塔克先生，你是怎么做到让攻击里没有魔法波动的？！”双子的最后一句依然是异口同声，他们的眼神闪亮，一种发明刚刚出现的时候，它的意义很可能只有另一些发明家才能真正领会。 托尼被问住了。 他相信这对聪明的兄弟很快就会发现盔甲是为了战争用的，他将会难以自圆其说，因此托尼有些心虚的停下了对于剩余部位的召唤。 被双子一形容，那两个扣在手臂部位的银白色盔甲，看上去真的像是妈妈的袖套了。 托尼又再次扫视了店铺，以此确认——诺维雅不在他视线之内的任何地方，她似乎已经离开一定的时间了。 “我···需要去找找诺维雅！”虽然这么说有些尴尬，但托尼还是推诿了双子连串的提问，他想要挤出人群，先找到诺维雅再说。 店铺的门在这个瞬间被轰然倒塌。 之前巫师们布置下的魔法护罩像是纸片一样被轻易撕裂，有关庆祝的气氛迅速随着倒下的店门被风驱逐了出去。各位店主们惊恐的看到门口站着的三四个食死徒，他们惨白的面具上印刻着不同样貌的丑陋骷髅。 为首的是个女人，她神经质的握着魔杖拍了拍手，用一种可以吓哭小孩子的声音说：“看啊，多么让人意外的收获！这群人竟然从耗子洞里冒出来了！他们庆祝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要付出代价了吗？” 韦斯莱兄弟在第一时间抽出了魔杖，但更多的人选择了门钥匙和其他逃脱的手段。这群食死徒在闯入之前并没有想到里面会聚拢这么多巫师，他们庆祝时的笑声简直是对黑魔王的挑衅！ 店铺里很快空出了一大片，一些年轻的巫师更倾向于留下来战斗，不只是争强好胜，他们需要足够的时间掩护其他人离开。因为除了为首的食死徒说了简单的致辞之后，其余的人并没有逐个的发表废话，他们第一时间念出了魔咒，死亡的盛宴已经拉开了帷幕。 惨绿色、亮红色以及各种其他色彩的魔咒在甜品店里交错。杯子盘子破碎的声音几乎成为了战斗协奏曲。年轻的巫师们尝试用桌子和椅子作为阻止对面人冲过来的手段，但这并不能拖延多久，他们的敌人是战斗经验丰富的食死徒。 巫师们大声的念诵咒语，然后甩动他们的魔杖。托尼谨慎的躲闪，确保那些魔咒从他的身边擦过，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打到他。 巫师的魔咒最棘手的一点是不可逆转性，托尼缺乏足够的信息去预判飞来的魔咒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毫无疑问的，很可能他被一个阿瓦达索命蹭到大腿，诺维雅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说到诺维雅···诺维雅到底在什么地方？！ 她会不会是第一个遇到这些食死徒的人，已经遇到了··· 不！托尼让自己停下这种可怕的想法。他正在一场战斗当中，暂时不应该去想诺维雅的事情。 “你的闪避非常精确，斯塔克先生！”一个年轻的巫师从托尼的身边退过去的时候，忍不住赞赏了托尼一句。他说话的用意是好的，但托尼听起来却觉得有些脸红。 他确实不能让一群年轻人为了他和诺维雅的店铺战斗。 他们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不就是这个吗？——拯救这些为了正义而牺牲的年轻人的生命。 更多的零件部位从甜品店的角落里飞出来，店铺中间的旋转木马早就被心理阴暗的食死徒打碎了，但木马的底部有藏了盔甲的两条大腿、面具从顶灯上掉下来、胸甲藏在后门附近。这原本是给诺维雅的一个惊喜，但嗖嗖乱飞的盔甲似乎更像是对食死徒们的惊吓。 他们大多数还是很惜命的，看到未知的东西，下意识的是攻击和躲闪。进攻的势头有一瞬间被打乱，年轻的巫师们抓住机会拉回了点劣势。 当整套没有上色的盔甲在托尼的身上集合的时候，甜品店老板托尼·斯塔克短暂的隐去了他的身份，而钢铁侠却在这个时代睁开了眼睛。 托尼的掌心对准了冲在最前面的食死徒，这个女人造成的杀伤力无疑是最大的，她是整个团队的核心，只有打败她，才能让这群人退出。 托尼的第一次攻击落在实处，巫师似乎无从了解这种没有波动的力量，掌心炮烫伤了那个食死徒的手臂——可惜不是拿着魔杖的那只手，在一声惨叫之后，食死徒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更加疯狂了。 “干得漂亮！”乔治和弗雷德大声的吹了声口哨，他们真的很擅长苦中作乐。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斯塔克先生弄伤的是贝拉特里克斯！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疯女人会选今天跑到店铺里，她永远都那么狂躁，尤其是挥动魔杖的时候，总是会造成严重的伤害。 “我们要尽快打退他们！”托尼扫描了场内的情景，魔法的波动让他的器械时灵时不灵的，诺维雅的消失则让他的心情忽上忽下。 托尼扫描了店铺的结构——他有了一个作战的计划，这个计划简单有效，只是有些对不起诺维雅。 他冲到乔治弗雷德的身边，两兄弟也只是强弩之末，他们听托尼快速的讲完他的计划，虽然已经灰头土脸了，但还是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笑容。 “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斯塔克先生！如果你自己不在意的话！” 韦斯莱双子很喜欢托尼提出的这个疯狂计划。 托尼的不再对食死徒进行火力压制，他抬起手，对着店铺的四个位置各释放了一次掌心炮。房屋在炮火的作用下产生了摇摇欲坠。托尼确实不擅长在诺维雅不在的时候维护好一家店铺，但有一件事情他却很有心得体会——如何拆掉诺维雅的甜品店！ 对角巷的房屋基本是石头砌成的，当大块的石头松动开裂的时候，夹杂期间上百年无人清理的碎石鸟粪、卡在间隙之间的灰尘，都扑漱漱的往下掉。墙壁上的裂纹到了让人无法无事的地步，房子的整体结构往一边垮塌，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整个店就会倒了。 跟在贝拉身后占尽上风的食死徒开始产生动摇。 第一个食死徒选择了退出店铺、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只有一个试图拉住贝拉，让她不要和对面的疯子同归于尽的家伙，他被贝拉的魔咒划开了袖口，也立刻转变了态度，愤愤不平的退出了店铺。 见鬼！这可不是黑魔王发出的命令，只是一次会议之后的消遣活动。 他们不会再为了讨好贝拉那个疯女人而冒这么大的危险，她如果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就一个人杀死那些反抗者吧！ 不团结的食死徒们很快达成了另外一个共识，他们面对的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没有必要做出这种坚持。 几个人先后移形换影离开了。 第60章 托尼做出大动作的时候，诺维雅双脚堪堪落在地面上，她打开的感知捕捉到了店铺里发生的事情，还有托尼说给双子听的所谓计划。 ——他会借助扫描出的房屋结构图，找到四个适合爆破的位置，爆破根本目的不是要让屋顶塌下来，而是巧妙的制造出一个摇摇欲坠的效果，吓退那些人，又不至于把自己给搭进去。 只剩下一个食死徒了。 如果能把这个黑魔王的心腹留下，未来会有很多人免遭毒手。 诺维雅有心进去帮忙，但她的手刚刚触碰到店铺的后门，就停了下来。 现在进去，她也不能使用任何能力帮助这群人战斗，赤手空拳的搞定贝拉只能是个美好的幻想。因此诺维雅犹豫着，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 店铺当中，托尼的攻击密集的覆盖了贝拉。女巫用盔甲护身抵挡住了这些攻击。无数光束打在贝拉魔杖尖溢散出的透明光罩上，能量扩散出层层叠叠的是水纹，就像是下雨天的小池塘，被荡漾的波纹影响的看不出藏在魔法背后的人。 贝拉的状况看似岌岌可危，但她却仍然稳步前进，顶着所有人的攻击不但不能让她退缩，她反而趁着一些年轻人轻敌的状态，打中了一个攻击她的人。 这种悍然的态度让人意志动摇。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穿着食死徒衣服的人出现在了店里。战斗中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他们刚刚看到了一丝胜利的影子，但如果刚刚离开的那群食死徒只是去叫来更多的帮手的话，他们恐怕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这是黑魔王的阴影笼罩的时代，巫师界每个人都岌岌可危，他们每天睁开眼睛，从报纸上看到长串的失踪名单。而所谓的失踪基本能够等同于被食死徒抓住，悲惨的死去。 大多数人惶惶不可终日，魔法部的威信丧失，邓布利多故去，救世主不知所踪。 他们生活在最糟糕的年代里，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店铺里的每个人都咬紧了牙关。 门后的诺维雅心头微微一松，她有些意外斯内普会主动沾上这种麻烦的事情。但他确实站在这里，在另一个阵营当中帮助凤凰社的年轻人。 “贝拉！这不在黑魔王的命令当中。在你擅自搞砸更多事情，打乱那位大人的计划之前，你最好离开这里！”斯内普自己也不确定这种理由是否能够站住脚，但他必须冒险做出尝试。 比他早离开的那个女人却还没有出现在店里。 和她同行的那个男人虽然攻击方式非常古怪，但也具有相当的危险性。 一想到那个画风奇特的女店主正在关注着店里的动向，斯内普就对贝拉惹麻烦的行为更痛恨了一些。 他举起魔杖，对摇摇欲坠的屋顶做了点微弱的补救。凤凰社那群不知感恩的小崽子简直是自杀的行家！他们站在这样的屋顶下面，竟然还能打得这么起劲！ 在这种情况下，斯内普感觉他自己几乎是唯一神志清醒的人了！ “你这个叛徒，你以为我···” 贝拉回头，她像对待上一个食死徒那样，对斯内普用了个威慑的黑魔法。 “滚开！胆小鬼！” 但斯内普的防御做的非常到位。贝拉的挑衅反而是给了他一个动手机会，他在贝拉的背后用了个昏昏倒地。贝拉没有防备他的突然发难，她睁大了眼睛，藏在面具背后的惊怒却谁都没有看见。不管多么不甘心，贝拉的身体还是软了下去。 斯内普不幸成为了下一个被围攻的对象。 对面的人们虽然不知道到为什么食死徒之间起了内讧，但他们却抓得住这个绝佳的机会。 现任霍格沃兹校长的压力倍增，他不好对昔日的学生们用攻击性强的黑魔法，意味的防守下，却连使用移形换影的功夫都没有。 站在门外的诺维雅‘及时赶到’。 她用力推开开后门，带着惊讶的表情出现在了战局的后方。 “这是怎么了！”诺维雅的视线和斯内普交换了一下，后者敏锐的抓住了诺维雅为他提供的这个机会，一道绿色的光从斯内普的魔杖当中飞向诺维雅。 托尼大声的喊：“小心！”可现在的情况下，他不可能比光还快。 所有人都一愣的当口，斯内普带着贝拉消失在店铺里。 诺维雅看着迎面而来的绿光，暗自骂了一句。她呆住了似得站在原地，没有恶意的阿瓦达索命并不能杀死一个人，通过感知，诺维雅确定这只是个吓唬人的小把戏，攻击的能力甚至没有照明咒强烈。 诺维雅极力忍住，不让自己躲开这个咒语。 事情发生在很短的一刹那时间里，绿光没入诺维雅的身体，她摇晃了两下，踉跄的后退，贴着墙壁滑落到地上。 ——杀伤力不够，就只能演技凑了。 “诺维雅···诺维雅！” “她还有呼吸，快点把她送到圣芒戈去！” “飞路网！别移形换影！” 诺维雅听到嘈杂的议论声，她周围的空间被围拢的密不透风，明明她不是唯一一个手上的人，但大家却对她格外照顾。 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身体悬空，一双手托住了她。 “为什么不用漂浮咒？”有巫师这么质疑道，然后就被周围的人阻止了。就算是巫师们，在遇到正真危机时刻的时候，也会慌乱的忘记最佳的策略。 托尼这个小小的漏洞被很好的含混了过去。 诺维雅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圣芒戈，她知道自己的状况良好，住院的唯一可能只是浪费一个宝贵的床位而已。还不如把机会留给那些真正需要救助的人。 她在托尼的怀里醒来，睁开眼的瞬间，就对上了一双焦急的视线。诺维雅被看的楞了一下，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竟然有着星辰大海。 “我没事！” “你被那条该死的魔咒打中了！你就不能多关注一下自己的安全问题吗！”托尼的声音大的过分，而且就在诺维雅的边上响起，诺维雅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一哆嗦。 “呃···我没事！” “那是因为他没有对你用阿瓦达索命！你敢不敢再跑的远一点，等我们打完再回来！”托尼忍住没有把诺维雅骂的狗血淋头，但他放大的声音也足够让诺维雅感觉委屈的了。 她想扯扯托尼的衣角示好，但男人的盔甲还穿在身上，让她有些无从下手。这可能真的吓到他了，诺维雅的工作里向来没有搭档，偶尔需要后勤连麦的时候，也都是那些例行公事的办事人员。 很多年没有人这么吼她了。 危险变得像是一种平常的状态，诺维雅的很多情绪也都像是被封存在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后面，她的一些情绪依然存在，只是没有那么强烈而已。 现在坚不可摧的玻璃上出现了一些裂痕，诺维雅晃了晃身体，示意托尼把自己放下来：“我不需要去圣芒戈。”她暗示麻瓜的身份可能被查出来。 “还有···不要这么吼我。”诺维雅看起来比托尼还要委屈。 托尼不得不妥协的放下诺维雅，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要那么生气，如果有什么可以形容他现在的情绪的话，他觉得自己大概像是个发现自己闺女随便乱跑的爸爸。 ——见鬼的！这是什么比喻！ 托尼拒绝深入联想父爱和其他展开的名词。同时他也刻意规避掉了和感情相关的一切描述。 “你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没有走远，只是不太喜欢派对的氛围。” 那你是怎么想到要开店的！托尼咬牙切齿的想着，他知道如果自己提问的话，得到的一定是‘生活和工作分开’的那套敷衍。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这么了解诺维雅的行为和措辞了。 钢铁侠愤愤不平的思索着，他是不是在诺维雅的身上投注了太多的关注，这个不省心的女特工在菜鸟和专家之间无缝切换，跌跌撞撞的工作进度都让人担心她能不能安全独立的完成任务。 而且诺维雅还是个惯犯！她就像是只筹备过冬的小松鼠一样，孜孜不倦的囤积充足的秘密，否则就无法安然的生活下去。——托尼注意到诺维雅的肩膀，她的巫师袍上有些湿润，但大部分布料都已经干透了，她应该在另一个室内停留了比较久的时间，而不是她说的随便走走！ 托尼有心追问，但随即想到这是诺维雅一个人的任务，他没有操心的理由！他们一起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唯一原因，是为了摆脱一个诅咒！ 托尼想到这里就更生气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诺维雅，不想看到她撒谎的样子。 可诺维雅依旧比他委屈。 她敲了敲托尼的盔甲，金属发出‘咚咚’的声音，沉闷的像是个铁皮罐子。“你穿这么厚，抱着不舒服！” 托尼快要炸了！ 他猛的转身，但还没有来得及对诺维雅发火，就看到诺维雅微微张开的双臂，她的鼻尖被冻得有点发红，眼眶也是。 ——这是一副‘要抱抱才能起来’的标准表情。女孩表情难得柔软，她揉了揉被打中的肩膀，小声的抱怨：“你又拆了我的店，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诺维雅低着头，迟迟等不到托尼的反应。 ——这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愿意一直生活在欺骗当中，她可以理解，但还是有些沮丧。 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就在诺维雅感觉到难堪，店里的壁炉已经熄灭了，这带走了她的一部分体温，诺维雅想要收回那个愚蠢的索取拥抱的姿势。 下一秒，她听到‘咣当’的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她的手臂被人一拉，随后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托尼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的肩膀附近传来，“你就不能更耐心一点吗！” 他的盔甲还没有调整完毕，穿上挺容易的，但脱下来需要一点时间··· 诺维雅听到这种熟悉的句式，她很意外自己飘忽的心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他们又度过了一场袭击，距离最后的决战，又近了一点。 ‘咔嚓——’的一声非常清晰的在两个人附近响起，诺维雅听到一个小小的欢呼声。她和托尼分开，转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正好看到韦斯莱兄弟击掌的动作，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借来的相机，闪光灯过后，相机冒着诡异的黑烟。 韦斯莱兄弟左顾右盼的把镜头对准其他方向，好像这样就能掩饰被偷拍的事实了。 诺维雅有些无奈，但没有阻止他们的行为。 第61章 “要开始收拾残局了！” 诺维雅调整了一下因为一个拥抱而开始动荡的心情，她反而是对于自己的店铺被拆掉这个事实，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是因为救人而导致的灾难，而灾难本身又无法避免的话，这种事情并不能只怪到托尼的身上去。 “别担心，我们会留下来帮忙的！” “虽然我们的修复咒语分数都不是很高···”双子依旧保持着积极的态度。 但把房子修护到陋居的状态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这两个从美国来的巫师自身的修复咒语水平也不错的话，一个晚上应该就能把店铺恢复原状。 毕竟店铺的现状不容乐观——悬而未塌的屋顶完全依赖于斯内普留下的保护性咒语，托尼确实计算出了爆破的最佳位置，但巫师战斗当中交换的魔咒是个庞大的变量，那些交换折射的咒语对房子的四面也产生了影响。 “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托尼拉住了诺维雅的手，以免她产生什么与店铺共存亡的决心。 诺维雅乖乖的和他走到了店外，她不至于做出让人担心的行为，但她确实有了个不错的想法！ “如果就这么放弃店铺，实在是太可惜了。” 虽然这么说，但只凭乔治弗雷德，要把房子原封不动的恢复原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身为拥有者总要自己动手参与进去，两个人麻瓜的事实很可能就这么暴露了。 另一种方式就是直接宣称此处危险，然后放弃店铺，这种结果太令人沮丧了！ 因此——诺维雅这次选择第三条路。 她卷起巫师袍宽大的袖子，蹲下生，在店门口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是什么植物？”托尼看到植物类的东西，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诺维雅每次和植物搭上关系，最后的结果都是搞出了一些大事情！ “吉米临走的时候给我的种子，能种出他的那种藤蔓，我以为你对那个东西印象深刻？！”诺维雅想起托尼托举飞机的那段故事，语气特别轻快的回答。 “吉米？我以为那个家伙是叫凯文？”托尼有些不确定的说。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半天，诺维雅才确定这只是他的一个玩笑。 问题的关键在于她并不记得自己给紫人临时起了个什么名字，生活当中并不存在这么多直呼其名的机会，而托尼也不是会记名字的那种人，他只是本能的觉得紫人的名字会和理发店常见的那种首席造型设计师差不多。 当然，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 既然这样，暂时就叫他‘吉米’好了。 “所以那不是他本来的名字对吧？他是个逃犯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托尼在避开双子的地方小声询问诺维雅。 诺维雅选择性的无视了他的问题。 她从口袋里抽出那根到手之后就从没有使用过的魔杖，模仿着之前看到斯内普挥动魔杖的动作，煞有其事的念了句她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 此时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站在店铺外面，也能看到屋顶凹陷的样子，像是一只看不见的怪兽，摄去了屋顶的尖角，整个建筑的轮廓在黑夜当中残缺破落，称之为废墟也已经不算过分了。 从店里依次转移出来的巫师们无暇仔细观看店铺的损失情况。 但希望的种子就是在这么一个无人问津的情况下发芽的——被诺维雅压实的那片雪地里，有个小小的尖叫顶破了雪层，最开始的时候，地里冒出来的东西像是一颗冬笋，但这枚种子的长势比冬笋长要好多了。 新鲜的绿色仿佛是在寒冷的冬风当中长大的，嫩绿色不断加深，细节处带上了一点暗金色转而根茎已经有手臂那么粗，持续扩张、并且攀上了最近的店铺的门柱。 藤蔓依靠在裂缝上，违背自然规律的开始编织自己的图案，一面石墙倒塌，而植物编制的建筑则在慢慢的成形，旧有的事物被新生的所替代；就像是旧有历史，也开始被新的故事给掩盖。 在藤蔓长到一个人高低的时候，逐渐引起了那些正在告别的巫师们的重视。他们一时间被绊住了脚步，三三两两的对面前的情况交谈起来，再然后，是守护神在黑夜中奔跑——奔走相告。 越来越多的巫师从家里出来，对角巷漆黑一片的两侧窗户重新透出了亮光。 藤蔓的顶端生长出了一个漂亮的尖角，代替了原本那个充满年代感的屋顶。 诺维雅收回了手上的魔杖，她的心情不错：“我一直很喜欢韦斯莱的笑料店，那么有张力，把一段紧张恐惧的年月变成了一段独特的经历。我同时也认为，巫师们需要另外一家与众不同的商店，来调动一下大家低迷的情绪了！” 就在这个晚上，就在笑料店的边上——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房屋正式竣工。 围观的巫师们长大了嘴巴，很长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发挥出嘴巴正常的功用，只是不断的喝着冬夜里的寒风，找不到形容的话语。 “所以···这是什么改良的植物吗？” “这是个改良的魔法。” 诺维雅种下去的只是最普通的绿萝，变化的关键在于发动能力的人。 托尼有些狐疑的看着诺维雅，他确实怀疑这是否真的只是那个‘吉米’或者随便叫什么的男人留下的种子导致的奇迹。 但当诺维雅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走到诺维雅的身边，和她并肩站着。 “就是这样了，现在这家店就算是我也很难拆掉了。我们会把这里经营下去的，对吧。” 诺维雅歪着头对托尼笑了下，她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像是有一片星河汇聚在了寒夜里，就和晴朗夏天的夜空一样。 托尼记住了这个笑容。 他可能永远都不能忘记。 ＿＿＿＿＿＿ 马尔福庄园被彻底高压所笼罩了。 完全包裹在黑袍下的食死徒们在走廊里穿行而过，保养得当的新红色地毯被黑夜沾染，都显得暗淡破败。在跳动的烛光下，走过的食死徒脚下都不带一丝声响。他们行色匆匆，如同这座庄园里有什么吞噬生命的怪物。 他们像是黑夜里的幽灵，又或者是——黑魔王的幽灵。 “我需要有人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斯内普！他是个卑鄙的叛徒！”贝拉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她也丝毫不在意身体上的这点疼痛，“要不是他阻止我的话，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从贝拉的状态来看，斯内普搬运她的过程并不专注。女巫说话的时候，时不时还有一些灰尘从她头发的缝隙当中掉下来。她是与会人员当中唯二没有带面具的人，另一个是黑魔王。 周围站着的食死徒静默一片，这不是他们能稍许放纵的宴会现场，对他们来说那样的机会随着黑魔王的日渐疯狂，其实也是越来越少了。 “嘘——安静！贝拉！”黑魔王的声音掺杂着纳吉尼鳞片贴地摩擦的声音。他背对食死徒，但他的仆人依然能明确的感知到，他指向的是人群当中的一个：“斯内普，我忠诚的仆人，让我听听你的解释。” 黑魔王从来不是个公正的君主。 斯内普往前站了一步，这个夜晚以他的经历来说也算是心惊肉跳。他在饮用了提神药剂之后就离开蜘蛛尾巷，为诺维雅收拾残局、带走贝拉，接着任由那个疯女人把事情闹到了黑魔王那里。 斯内普的心脏疯狂的跳动，他的神经也突突的跳个不停，说不出这是连续熬夜的负面作用，还是对于黑魔王的恐惧，他竭力理清逻辑，恭敬的压低声音解释说：“我只是不希望破坏您的计划！贝拉完全是出于自己的个人好恶在肆意破坏！她实际上并不能真正解决掉那些人，或者控制她自己的行为。我去的时候，和她一起的食死徒都已经被她遣送回去了，她还攻击了其中的一个。” 斯内普停顿了一下，这不能完全算是个谎言，但他无意和贝拉争夺声音的高低。 事实上，斯内普的声音确实被贝拉的愤怒咒骂声所掩盖。 食死徒当中有些人微微动了动身体。就是那几个提早离开人，如果他们走的时候知道的对角巷能长出一栋房子，他们或许会思考一下，陪同贝拉完成那次袭击。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作为一群斯莱特林，他们必须记住这次发生的事情——是斯内普在黑魔王面前袒护了他们。 如果有下一次展开活动的机会的话，他们都会考虑一下，是否还要继续跟着贝拉战斗。 黑魔王终于转过了身来，他苍白的脸上只有两个空洞，那张脸比起人来和蛇更有相似之处，任何审美正常的人都会嫌弃这幅面孔。可是伏地魔压所笼罩的地方，那些食死徒捂着手臂上阵痛的黑魔标记，他视线扫到哪里，那些人都低下头来。 贝拉着迷的看着她的君主，她的眼神充斥着疯狂的敬慕，但同时也不乏敬畏。 她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黑魔王抽出了他的魔杖。 很短暂的几分钟之后，大厅里只能听到一个咒语的声音。 ——“剜心刺骨！” 这个咒语在大厅当中不止被使用了一次。伏在黑魔王脚边的纳吉尼懒洋洋的竖起了头部，蟒蛇吐了吐蛇信，它大概是伏地魔之外，唯一一个可以优哉活动的生物了。 当夜参与任务的人都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黑魔王喜欢看到他的仆人们对他的惩罚给出反应的样子，也没有人能够扛得下长达几分钟的剜心刺骨，而不发出惨叫。 围观处刑的食死徒们捂紧了自己的手臂，长袍下的标记红肿发烫，他们受到了同样可怕的警告。——黑魔王相信疼痛可以帮助他们记忆住教训，下一次更好的完成任务。 和父母站在一起的德拉科紧紧的的咬住嘴唇，好在有面具的遮挡，没有人看到他惊恐的泪水。对于儿子的恐惧，卢修斯只能暂时性的无视了。他开始从记忆当中挖掘那天看到的诺维雅·里维斯，但他怎么都想不起诺维雅的样子了，只能模糊的、关于未来的片段··· 或许他该找个时间，私下拜访一下这个来自异国的女巫了。 第62章 凌晨时分总是最让人感觉倦怠的。 围绕在对角巷附近看热闹的人都逐渐散去，植物构造的建筑彻底稳定下来。——可以这么说，在地表的三层楼之下，藤蔓的根系一直延伸到街道的尽头。 诺维雅能力刚刚觉醒的时候，她遇到过一个相当阴险的任务对象。商人的身份只是表象，在他衣冠楚楚的伪装下，是一个拥有操控植物能力的情报贩子。 诺维雅从他的身上模仿到了这种能力。这成为了一种保命的工具，非常适合控制他人的行为，但又不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么？”托尼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战斗中迅速的提升的肾上腺素在退去之后，只留下更深的疲倦。 托尼走到店门口，他准备伸手推开门，但突然想到什么，暂停了下来，回过头对诺维雅确认道：“我们今天晚上能够住在里面的，对吧？” 托尼有些担心推开门之后看到的场景并不如外面看起来那么壮阔可观。常常听到有人说树屋之类的，但用藤蔓编制的房子···会不会是个透风漏水的的地方呢？ “可以的。”诺维雅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推开了菱形花纹，已经脱水的门。率先走进了房间。 托尼跟在诺维雅的后面。 他所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四壁空空的危房，大自然的绿色在这栋房子里被分成了不同的类型——这栋刚刚长出来的房子大部分的‘材料’已经脱水风干，墙壁呈现浅褐色，上面是平整规律的菱形花纹。地面则是更深的颜色，没有植物的结疤或者凹凸不平的地方，走在上面像是踩着厚厚的草席，同样精细，构成的地面的是一种波浪形的花纹。 桌椅都是凭空生长出来的的，照明的设施是某种不知名的花朵。 “我们的床呢？” “楼上，还和以前一样。”诺维雅指了指转角处的楼梯，没好气的说：“我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请不要说‘我们’！” “当然。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托尼随口回答。 今夜之前，他们都把这些细节当做玩笑处置。但外人的各种撮合和误会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次自我审视的过程，这种修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变得重要起来了。 托尼很怀疑这种和平自然的关系会持续多久，根据他之前的记录，一般这种平静的关系最后都会以交往分手告终。 诺维雅是个介于团队成员和女友人选之间的存在。 她会在那个位置上停留多久呢？ 托尼没有办法给这个想法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把这种没有定论的东西归结为缺乏睡眠导致的胡思乱想。 等走到二楼属于他的房间，推开房门，他忍不住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枕头和被子都在，只是原本的家具都被植物重新组成了一遍。 托尼把自己摔在床上，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植物香味。他听到诺维雅上楼的声音，边上的房门打开。这里很安全，可以安稳的休息一个白天。 托尼慢慢的陷入梦境当中，有一个关于‘吉米’能力评估的问题短暂的被想起。 但托尼很快就留睡着了。 ＿＿＿＿＿ 这个黎明并不是对谁都那么友善。 蜘蛛尾巷的门口‘啪’的一声出现了一个人。 ——男人黑色的袍子褶皱不堪，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斯内普极其艰难的抓着自己的魔杖，他想要打开自己的房门，但身体应激的颤抖却让他难以为继。 黑魔王的拷问持续了非常漫长的时间。他和贝拉成为了主要承担责任的人。本来惩罚就已经相当眼里，再加上上半夜还有戈德里克山谷追捕救世主失利的消息传回来，办错事的食死徒缩在后面，斯内普和贝拉也一并承担了这一份的怒火。 当然，斯内普并不觉得那有多冤枉。 黑魔王被他所蒙蔽，他并非无所不知，邓布利多的计划有可能成功，这是支撑斯内普坚持下去的希望。 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斯内普逐渐觉得心跳的没有那么剧烈了，他的眼前还白蒙蒙的一片。斯内普半靠在油漆斑驳的木门上，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昏迷的前一刻，斯内普的手里还握着魔杖，能隐约感觉有脚步声靠近——他告诉自己，只是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但随即，就失去了意识。 斯内普是被壁炉里‘噼噼啪啪’木头燃烧声吵醒的。 像是有一只巨怪在他的身上跳了支舞，他耗费了不少体力才抬起手来。被子下面还穿着巫师袍，这肯定不是他自己开门回到的房间，但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 ——被子很暖和，房间似乎通过风了，能闻到一点清新的味道。 斯内普花了点时间确定自己昏迷前的细节，事实上并不需要他做出那么多的思考，有人从走进他的我是——在短暂的时间里见到这个人两次，也只有这个人可以在他布置这么多保护咒语的房间里来去自如了。 相当诡异的能力！ 诺维雅穿着一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围裙，她借用了斯内普家的厨房，发现无法使用，只能转而借用了隔壁的，才做出一点像样的吃的。 一碗麦片粥，仅此而已。 “我该感谢你救了我么···这位···” “诺维雅。” 斯内普回以同样的沉默。 诺维雅等了一会儿，泄气的妥协：“诺维雅·里维斯。” “那么，里维斯小姐。”斯内普这才给出了称呼。“这是那种扮演类游戏么，你装作本来就在这里的样子，施舍给一个狼狈不堪的食死徒一点‘温暖’的救助？！” 诺维雅放下麦片粥，被斯内普怼的有点别扭的说：“你竟然说了那个词！” “食死徒···”你不就是这么看我的么！ “不！你说了‘扮演类游戏’！”诺维雅的内心山崩地裂，她没有防备就从斯内普的嘴里听到这个，她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想表达她想的那种含义，这就导致她看起来的特别的猥琐。 斯内普反应了一会儿。 他决定闭上嘴巴，不去理会这个暂时不会透露事情的女人。 他向诺维雅要了自己魔杖，并且召唤了事先熬制好的魔药。诺维雅眼巴巴的看着他完成自救需要的一切流程——她才知道自己‘救助’是多么的粗糙，最多只是没有让斯内普在门前醒来。 “那么你想要干什么？”斯内普对诺维雅这么快就来提出要求并不觉得非常奇怪。 “我想和卢修斯见一面。之后，我会给凤凰社提供一些被袭击的时间和地点，给你们减少损失的机会。”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帮我救助他们，我帮你救助救世主。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细节问题。”诺维雅构思这个计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波特先生没有把他们送到一个恰当的时间点，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把整个任务完成到完美。 一个见面的计划，是诺维雅工作任务当中的第一步。 ＿＿＿＿＿ 紫人跟着救世主从一个破旧不堪的红色电话亭进入，这是魔法部的正式入口。 紫人听着救世主拨号，并对电话亭的接待女巫交了一些工作内容，他们开始下降，有一种乘坐电梯的感觉，之后的几分钟之内，就到达了魔法部。 “福尔摩斯先生给了我一定的提醒。” “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么？”紫人不无讽刺的跟在波特的后边。他对这个巫师机构充满好奇，毕竟诺维雅所有的筹备工作都没有带上他。那些飞在空中的道具和凭空出现的人，都能吸引眼球，紫人甚至有些嫉妒能够拥有这么多丰富经历的诺维雅了。 波特没有理会紫人关于麦克罗夫特的抱怨，他对那位大＼英＼政＼府的印象不坏，但他还是给出了自己建议：“你最好不要左顾右盼。麻瓜是不能进入魔法部的，如果你被发现，他们会清除你的记忆！” 紫人听到这里眼神亮了一下。 这样对他来说反而更好，不用陷入尼尔斯造成的麻烦里，毕竟照着哈利·波特那些巫师特有的侦查方法，他们最后一定会和尼尔斯碰上的。 “如果他们决定消除你的记忆，我不确定你的记忆会被消除多少···失败的案例也是有的，比如···离开魔法部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紫人觉得波特这是危言耸听，但他还是谨慎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比起跟着诺维雅的所谓跌宕起伏的生活，紫人还是怀念作为反派的那段岁月。最基本的一点是，自从他的洗白之后，只能算是个战五渣了！ “我给你登记了一个见习傲罗的身份，在他们发现你之前，你都可以帮我蹲守时间机器。”波特白天还是要上班的，傲罗本身就是一份非常忙碌的工作。 “发现之前？如果被发现了的话会怎么样？” “还是失去记忆的那一套。”波特干起正事的时候，紫人惊奇的发现，他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好说话的。 “尼尔斯最近一直在伦敦游荡，他逐渐摸到了巫师的圈子里，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让诺维雅彻底消失的。完成任务的诺维雅会用那个时代的时间机器回来，这是她和这个时空的唯一联结，我们必须保证机器的完好。” “但这么久了，那些死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会不会是诺维雅的任务失败了？”紫人尽量用电影里那些关于时空的概念来理解诺维雅的任务，这两者本质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但说完这句话，他看到救世主的神色有些暗淡。 好在波特很快打起精神，他带着紫人推开一个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波特站在门口额外解释了一句：“我对诺维雅的委托是有附加条款的，你不用担心这些。” 诺维雅会让她救下的人伪装死亡，直到她确实回归。 哪怕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改变，她仍然会确保波特拥有完全相同的经历，这样一来，哈利才能帮她抓住尼尔斯。 也就是说——诺维雅任务是否完成，只有她回归之后，才能见分晓。 第63章 紫人有些敬畏的望向黑漆漆的房间，虽然波特站在房间内外的交界处，但他却没有要先一步进去的意思。 “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还要去工作！”波特看了眼怀表，上面的指针即将跳到‘开会’的一格上。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哨子，往紫人那里走了一步，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紫人有些呆滞的看着救世主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那个哨子的看起来是纯银的，入手有些重量，被用麻绳穿起来，戴在脖子上更像是体育老师上课召集学生的道具。 明明是由一个巫师送出的，但哨子的表面平整光滑，没有什么雕刻的魔纹之类的东西，以至于让紫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波特报复了。 “发现异常的时候用这个叫我，吹几下就可以了，和一般的哨子没有太大的区别。”波特拍了拍紫人的肩膀，像是个把小孩子送到托儿所里的大家长。 紫人不是一般的头疼。 他忍不住叫住下一秒就要移形换影的波特，“如果尼尔斯真的出现了，我和他之间···”是肯定会发生战斗的！ 波特又看了眼怀表，决定给紫人简单的解释几句：“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尼尔斯的诅咒已经找到解决的方法了。” “啊！这真是个好消息！”紫人干巴巴的评价道，他有些好奇：“是有人发明了什么魔药之类的东西么？” “不——”波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我很遗憾，这个解决的方法还停留在理论的阶段，毕竟尼尔斯的能力具有一定的隐蔽性···有研究人员提出来，一个没有完成的摄魂怪之吻，有可能把那种看不见的诅咒给剥离出来。” “···”紫人听的有些腿软，他震惊的看着波特，不太死心的追问道：“那摄魂怪之吻要怎么才能算‘不成功’的。” 紫人的问题并没有得到的回答。 毕竟在他遇到尼尔斯之前，都没有必要担心这种治疗方案作用在他的身上。 巫师曾经用摄魂怪作为监狱的看守，那是因为摄魂怪本身是可以沟通的。但这种比苔藓更可怕的、生长于腐朽之地、以人类快乐为食物的怪物，只遵从自身的欲＼望，没有任何更好的控制手段，即使有协议的约束，也不代表看到一个灵魂摆在面前的时候，摄魂怪可以忍住不吞下去。 毕竟在过去的阿兹卡班，摄魂怪‘偷吃’几个犯人，也是时常发生的事情。 正真应该担心的摄魂怪问题的应该是和诺维雅在一起的那位斯塔克先生才对。 当斯塔克先生回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他身上诅咒就会立刻发作。所以他和诺维雅必须在那段相对黑暗的年代，找到一个不被摄魂怪亲吻至死的方法。 波特没有对紫人讲述自己这方面的担忧，就这么匆忙的赶去参加会议了。 紫人摸了摸自己被吓出来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那个房间。 ＿＿＿＿＿＿＿ 几天的休整之后，在战斗中被毁掉的设备都重新准备采购到位。 里维斯的甜品店在对角巷重新开张，和上次不同的是，一栋绿色的建筑充满了辨识度，虽然预言家日报迫于压力只是简单的写了几笔，但任何一个从对角巷走过的巫师，都不会忽视掉路边一夜崛起的新房子。 “你知道韦斯莱在屋顶上挂了一个五角星吧！”托尼冒着大雪从店外面走进来，他的发梢站上了一点碎雪，但微微泛白的样子的相当漂亮。 站在柜台后面的诺维雅抬头看了他一眼，非常敷衍的点点头：“圣诞节就快要到了。我听摩金夫人说，虽然现在不景气，但还是想要推出一些过年的商品尝试一下。” “这不是他们商品的问题！”托尼总觉得诺维雅已经有被四周店铺‘收买’的痕迹，他知道她偷偷的给她们准备起了圣诞礼物，最近已经在考虑包装的问题了。 但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指出：“他们把这栋房子当做圣诞树在装饰！”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其实，托尼提出的问题已经算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了。 最开始只是韦斯莱兄弟某天夜里暗搓搓的在翠绿色的屋顶上挂了一颗金灿灿的五角星。附近的居民和购物者们在这种‘榜样’的作用下，陆陆续续的带着大号的彩带和彩球，动用各种魔咒挂在了房子的外面。 虽然新长出来的店铺足够大，藤蔓也足够坚韧，不会被那些东西压塌。但托尼从来没有尝试过在一颗大型的圣诞树里等待圣诞的到来。他曾经听到过一个路过的小孩子在楼下一本真经的告诉圣诞老人，她希望要什么圣诞礼物。诺维雅的甜品店这次依旧以一种相当奇怪的方式在打响知名度。 诺维雅停下了正在擦拭杯子的动作。 店铺里的大小事情都是由诺维雅在打理，她突然发现托尼似乎太空闲了。这么想的，她也这么无意识的说了出来。 “需要找点事情给你做吗？” “我在维修我的盔甲，那是很重要的事情！”托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吗？我帮你去进过货，你不能说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吧！” 诺维雅歪着头想了想托尼所谓的‘帮忙’。 她故意露出一脸赞许和崇拜的表情：“真是呢！虽然没有分清楚高筋面粉和低筋面粉的区别，但你至少把鲜牛奶带回来让我打奶油，还向宠物店买了一条鱼回来准备烧汤喝呢！” 前两者其实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问题出在托尼从宠物店的那条鱼上。 虽然丑兮兮的看起来可以吃，但其实是货真价实的观赏鱼、剧毒、食肉类。如果诺维雅真的看都不看拿去厨房炖了一锅汤，那么他们就没有机会在这里继续聊天了！ 托尼被诺维雅说的有些心虚。 他发现自己很难在诺维雅的面前说出‘这是我第一次采购你并不能指望我做的更好’‘让科学家出门采购是一种浪费’之类的话。诺维雅不是那种会为此买账的人，她虽然不太靠谱，但相当的独立。在生活日常的方面，托尼和她相比，更像是个被关照的孩子。 也就是说，钢铁侠被诺维雅怼的有些无言以对。 “我可以和你一起做蛋糕。”看诺维雅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了，托尼不太甘心的找了个看起来可以胜任的工作，无非就是操作机器完成搅拌的工作，把材料依次导入模具当中，最后放进烤箱。 这种精确的到分钟的东西，应该是不会太困难的。 诺维雅挑了挑眉，她非常怀疑这个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可看热闹的心思大过一切，诺维雅决定给自己一个看戏的好机会。 女店主侧身，让出了身后厨房的门。 “这是个证明自己的好机会，斯塔克先生！” 这个里维斯绝对是故意的！她故意叫自己‘斯塔克先生’！每次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这么做。托尼大步走进了厨房，他挽起袖子，决心证明自己绝对能完成一个蛋糕。 “嘿！诺维雅！”摩金夫人在这个时候恰好推门进来。 这位睿智的女巫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踌躇满志走进厨房的托尼，在确认他听不见之后，偷偷的凑到诺维雅的身边，对她说：“你确定这位先生不会把厨房炸掉吗？” “那就只能希望这栋房子足够结实了！”诺维雅大笑，并且按照惯例装了一盒纸杯蛋糕给摩金夫人。 “哦！谢谢！我一直说你是个很能干的女巫，诺维雅！”摩金夫人对诺维雅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们都知道，当这位先生成功的制作出第一个蛋糕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我想是的。——您很快就能尝到他的手艺了。” 诺维雅也同样狡诈的眨了眨眼睛。 ——当第一个蛋糕制作出来的时候，托尼就会发现，他已经承包了店里绝大多数的甜品基本制作环节了。 紫人总是好奇诺维雅是怎么在不动用能力的时候寻找到这么多她所谓的‘合作对象’的。其实这些事情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寻找到那些人的弱点，只要他们烤制了第一个小蛋糕，就算掉进坑里了。 ＿＿＿＿＿＿ 翻倒巷的白天也非常的阴暗。 巫师们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是个没有太多规则约束的地方。诺维雅找了条围巾围住了自己大半张脸，最初她担心这个造型看起来可能有点奇怪，但一脚踏进这个巷子之后，就发现自己没有必要为外形的问题担忧了。 路人行色匆匆，举动谨慎。 没有人觉得她遮住脸孔的方式有什么诡异之处。 因为她是个成年人，手里扣着魔杖装这样子，甚至错过了小说中哈利·波特被人拦路的场景。 诺维雅顺着手上羊皮纸的简单涂鸦指示，找到了事先约定的地方。根据斯内普的说法，把地点定在翻倒巷的这个地方，足够威慑卢修斯，并且也不会被任何人偷听。 诺维雅看到纸条的时候，联想了一下一滴黑色的墨水滴到墨水瓶里去的画面，竟然还觉得这种选址的方式非常有道理···见鬼的有道理！ 现在她站在了斯内普标注出的位置——地图的终点是条死巷，臭水横流，站的稍微久一点，就会给人一种自己也成为废弃物的错觉。 诺维雅不死心的动用了感知，希望能够看到什么隐藏建筑物之类的东西。 但她一无所获，冷风吹过，诺维雅终于确定，这次的见面地点，就是这么一个非常不走心的地方！ 卢修斯到的也非常准时。和诺维雅不同的是，他对翻倒巷的环境足够熟悉，时间一到，直接移形换影出现在了附近。 卢修斯很有经验站在了约定的巷子之外。 第一个动作不是打招呼，而是皱着眉头用了个空气清新的咒语，还不死心的用手帕捂住了鼻子。 “您真的不是很会选地方，对吧，里维斯小姐！为什么要把地方定在垃圾堆里呢！” “···”诺维雅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背了个黑锅。 第64章 这个飞来的横‘锅’让诺维雅有些猝不及防，她眨了眨眼睛，最后也没能解释出什么所以然来。 “或许你可以提供一个更好的地方，马尔福先生？” “···又或许，你可以尽快把事情说完。”卢修斯看着站在垃圾堆边上的诺维雅，已经有些后悔答应今天的会面了。 诺维雅从那条环境糟糕的小巷子里出来，那一堆堆成山的垃圾当中，时不时的有老鼠爬过，长话短说对双方都算是非常体贴的行为。 “我希望你能帮我买通一直摄魂怪人，让它帮我解决一点麻烦。” “摄魂怪并不是善于沟通的生物。你大概是听信了预言家日报的鬼话，认为他们是可以被命令的了。”马尔福觉得这个神秘的女巫大概有些缺乏常识。 “呃···”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找个翻译？”诺维雅并不了解摄魂怪的具体沟通流程。根据大救世主说的说法，战后的阿兹卡班，已经不聘用摄魂怪作为看守了。 “翻译？”卢修斯不屑的挑眉。 他觉得诺维雅是在和他讲一个笑话。 “摄魂怪以快乐和灵魂作为食物。他们遵从本能行动，所有驱动他们的手段，都只是许给他们足够的利益而已。” 换句话说，摄魂怪是无法沟通的。 卢修斯重新打量了一遍诺维雅，力求没有忽略掉诺维雅身上的任何细节。 他想不通诺维雅需要单只的摄魂怪有什么作用。如果要解决一个仇人的话，摄魂怪根本不算最痛苦的报复方式，而且具体的操作流程太麻烦了，随时都有可能出纰漏。 又或者···这个女巫有个猎奇的收藏癖？！ 卢修斯亲眼见过诺林店铺位置上建立起的那个大型‘圣诞树’，从店铺造型的角度来看，或许这个关于收藏癖的猜想是很靠谱的。 “那么你可以弄到一只摄魂怪了，是吗？”诺维雅向卢修斯确认这一点。 “只要你能付出足够多的情报。”这是斯内普引荐他的理由，女巫算是半个情报贩子，她能预测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名单。”诺维雅不太认真的回答。 卢修斯从‘名单’这个词汇上联想到了很多好东西。 他听到诺维雅继续说：“是一份几个月之后的食死徒阵亡名单。” 倘若有人能够把马尔福先生这一刻的表情拍摄下来，也一定能成为一个非常经典的瞬间。他像是看到了——邓布利多的草裙舞，乌姆里奇的比基尼，很快的，卢修斯就反应过来，脸色多了恼怒的神情。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要一份死亡名单干什么，“看来斯内普的引荐出了很大的的问题，我原本以为你是希望投入到黑魔王这边的···” 他开始套用那些公式化的语言，试图把自己从这次谈话当中摘除出去了。 诺维雅有些扫兴的摇了摇头。 她看到那个男巫就要离开，突然之间抓住了卢修斯带着黑色羊皮手套的手，顺势把他推到了翻倒巷阴湿肮脏的墙壁上。 “嘶！”卢修斯被这种突然发生的野蛮行为给震惊了，说不上有多痛，但是一想到自己背后靠着的是多少巫师吐过痰的墙角，他整个人就不是很好。 “听着，这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个要求！如果你还想在火车站看到你孙子上学的话，你会接受我的要求的。” 诺维雅不得不使用了和上次一样的伎俩，她把一些记忆传送到了卢修斯的脑海当中，模糊掉战争的关键，但突出构造了德拉科的惊恐，还有马尔福家的败落。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编造故事的人，但胜在有效——被困住的卢修斯逐渐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接着，他闭上了眼睛。 诺维雅看着这个顺着墙角慢慢滑落的巫师，她决定把他留在这里，鉴于他在约定见面之后，还安排了食死徒从附近‘路过’。 ＿＿＿＿＿＿ 紫人哆哆嗦嗦的走进了黑漆漆的房子。他摸索着找到了墙壁上的蜡烛和火柴，一遍感叹都这个年代了，巫师们还在用这么老套的设备，一遍心疼被留下的自己。 他在不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除了厚厚的灰尘之外没有看到任何精致的展品。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但在这些脚印上也已经附着了新的一层灰尘。 对此，紫人猜测是波特把所谓的时间机器给藏起来了——使用一个魔咒对巫师来说总是很容易的事情。 “怎么这样！”他靠在墙边上，抱怨了一句：“既然要我的保护东西，至少要让我看到才对吧！还是他担心我监守自盗？！” “又或者，波特先生是太害怕我找过来了。”有人突然在紫人的耳边说了一句。 紫人这一下被吓唬的不轻，他几乎跳起来，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被激起了一片。 回过头，紫人才看清房间里多出来的男人。 ——多出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巫师打扮，身材高瘦，脸色苍白，巫师袍挂在他的身上，像是偷了个胖子的衣服，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他的生命之火已经燃烧到了尽头，只是恐惧还支撑着他站在那里。 相比之下，另一个人看起来更生动一些。他面貌英俊，有一张非常能欺骗女孩子的脸蛋，衣着讲究，气色也很好。——最重要的是足够眼熟，一个名字已经在紫人的嘴里含了一会儿了。他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一上来就撞到了—— “我叫尼尔斯——尼尔斯·里维斯。”对面的男人友好的想要和紫人握手，但伸出手之后，尼尔斯发现紫人跳的和他有点距离，不得不收回了握手的动作，转而轻轻的晃了晃。 “你在这里多久了？！”紫人勉强镇定了一下，他握住了波特给他的哨子，现在还不是吹响的时候。 “只是刚刚到。”尼尔斯微笑，“我的妹妹在过去一段时间里承蒙你照顾了，我还没有表达我的感谢···”他看起来像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哥哥。 但紫人只感觉到了浓重的违和感。 他一点都不觉得面这个男人和诺维雅有任何相似之处。 比起那个把伪装能力铭刻到骨子里，时时刻刻灰头土脸的诺维雅，她的哥哥只要往房间里一站，立刻就是一副气势十足的反派模样。 “照顾不敢。里维斯小姐教会了我不少东西。”紫人捂着自己的胸口，担心自己是不是已经中招了。 从尼尔斯出现到现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紫人背后就冒起了一层冷汗，他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中招，光是疑心病就足够把人吓死了。 “看来你对我怀有偏见。”尼尔斯往前走了一步，紫人就往后退了一步。“我的妹妹一直都很抵触我这个哥哥，她似乎认为是我毁掉了一切。” “难道不是吗？”紫人心里暗骂一句，他根本不想听尼尔斯讲他们兄妹之间的恩怨情仇，那简直是要命的事情。 “你觉得我根本不像是诺维雅的哥哥，是吗？”尼尔斯很自然的在房间里走动，他绕着紫人转了一圈，看到紫人默不作声的表示同意，又接着说：“但我知道为什么诺维雅会把你放在她的身边。” 紫人额头的冷汗终于滴下来了。 他开始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害怕尼尔斯了。如果只是拥有无形杀人的技能，尼尔斯绝对不至于到现在才刚刚被盯上。这个男人是很聪明的，他敏锐的戳中了紫人一直以来的疑问。 住在一起的时候，诺维雅顺手捉到过不少滥用能力的人，她无一例外的把那些人交给了神盾局，或者像是对待洛基一样，有仇当场就报了。 只有紫人一个人享受到了特殊的待遇。他没有办法装作自己对诺维雅是特别的，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为什么！ “其实我们之间才有一些共同之处。诺维雅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她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尼尔斯最后走到了紫人的面前，他漫不经心的拍了拍紫人的肩膀。 紫人突然不是很想知道他和尼尔斯的相似之处是什么了。 但他心里像是明镜一样——尼尔斯的话才是最明确的理由，他们都漠视生命，并且拥有相当的力量。 这么一想，紫人觉得一直困扰着他的疑问，竟然也算是解开大半了！ “啊！我找到了！” 紫人被尼尔斯突然提高的声音惊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过分在意了尼尔斯的说辞，反而没有注意到尼尔斯在房间里乱逛，寻找时间机器的小动作。 尼尔斯的手搭在了虚空当中，从他的动作来看，手下似乎搭着什么隐形的东西。而随着尼尔斯的手换换下压，一个轮胎形状的东西逐渐显现了出来。 “诺维雅总是喜欢把自己卷入到麻烦当中去。她就算已经成年了，也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比如···时间。” “里维斯先生，能请你把手放下来吗？！”关键时刻，紫人还是有些作用的。 尼尔斯懒洋洋的抬头看了紫人一眼，他失笑于紫人的行为——这个男人拿了个雨伞手柄模样的东西对着他，神色凝重，像是只被堵在窝里的大兔子。 “这恐怕并不能威胁到我。” “难道你能挡得住子弹么！”紫人没有什么可多商量的，他打开了保险，然后扣下了这个伞柄伪装的轻质手木仓的扳机（注一）。 如果波特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发现，紫人手上拿着的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对他提起过好几次的、他在某次会议之后丢失伞柄。 “谁会去盗窃一把伞的伞柄呢？”波特当时存有这样的疑问。或许一把高级的雨具费用不菲，但如果有机会顺手牵羊，为什么不偷走整把呢？ ——那是因为紫人最开始只是想知道伞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当他发现了这把伞的秘密之后，为了不在第一时间被发现，当然只能带走最关键的部位。 能给那位福尔摩斯先生添点麻烦也是好的。 可是真的把手柄对准尼尔斯的时候，紫人突然有些怀疑，这把伞柄，是否是麦克罗夫特故意送到他手上的了。 第65章 尼尔斯平静的看着紫人的动作。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紫人的威胁。 尼尔斯的眼睛是纯黑色的，或许是房间里的光线有问题，他眼里沉郁的黑色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天空，压抑的人喘不过起来。 紫人手上的伞柄并不是很重，但他的手一只在哆嗦。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尼尔斯打破了这种令人不适应的沉默。 “保护魔法部的公共财产。··你不用这么感谢我，我一直都是很乐意为巫师谋福利的！”紫人压抑着自己心里疯涨的不安，他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伞柄上，木仓口对准尼尔斯，他才稍微镇定一些。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保护时间机器，就是保护诺维雅的生命。 如果诺维雅失去了回到这个时代的唯一工具，她就只有漫长的等待，时间是一把可以无形的刀，紫人不能想象自己任由尼尔斯行动的后果，那把名为时间的刀最终会把诺维雅千刀万剐，变成他认不出的模样，几十年，可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很可能紫人现在走出魔法部，就会在门口看到蹉跎半生的诺维雅愤恨的看着他。 “你在保护我的妹妹。我想诺维雅如果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很感动的。”尼尔斯看着紫人：“你被那些机构称为紫人，你的名字和肖像被印刷在很多的通缉文件当中，但现在，你却在帮助他们，做一些正义的事情。” “我确实在保护诺维雅。” 紫人心里的那一丝犹豫被尼尔斯说的彻底不见了。 他销声匿迹的时间一长，随便来一个反派，都认为他很好拿捏。 随着紫人的坦白，伞柄里唯一的一颗子弹被他毫不犹豫的发射了出去。 ‘砰！’一个人倒在了地上，他的眉心晕开了一个红色的大洞，血浆迸流而出，渗透了木质的地板，混合着一些粘稠的东西，从后脑流出来。 ——那个带尼尔斯进入魔法部的巫师，在紫人动手的瞬间移形换影到了尼尔斯的面前，尽忠职守的完成了他的肉盾的工作。 尼尔斯对紫人摇了摇手，似乎是替紫人惋惜着，紫人确实带走了一条人命，可惜不是他想要的那个。 紫人咬牙，伞柄里只有这么一颗子弹，他错过了这个机会，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他们都没有去看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 紫人攥紧了手上的哨子，沉甸甸的手感成为他最后的一道防线。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个？”他把没有用处的伞柄人用力扔向尼尔斯，接着哨子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的吹了下去。 ——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尼尔斯侧头就躲过了紫人丢过来的东西，伞柄重重的砸在了尼尔斯背后的墙上，弹到了死去的巫师身边。 尼尔斯安静盯着紫人，他目光沉沉，嘴角似乎带了点嘲笑。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紫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又吹了好几哨子。 但似乎是哨子本身的制作流程就有问题，紫人吹的口水都要喷出来了，还是只能听到沙沙的气流声。 尼尔斯有些不耐烦了。 他走到紫人的面前，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紫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并不是他不想躲开，而是四面八方的空间都被锁住了。 参与打架之前，紫人想的是：就算被尼尔斯下了诅咒，他至少还能凭借自己强大的恢复能力迅速的先逃出去。巫师们的救治方法就算再不靠谱，也是有希望的。 可在尼尔斯的身上，紫人感受到了庞大的压力。他周围的空气都快要被抽空了。尼尔斯抬起的那只手慢慢的拍在紫人的肩膀上，像是一个优雅的长镜头慢动作，当尼尔斯的手拍实的时候，紫人的生命之火也将会熄灭。 巫师什么的果然是最靠不住的种族！ 紫人如果可以说遗言的话···大概是···他有些想念诺维雅，希望她能从大魔王的手上成功的回来···穿越时间的回来。 尼尔斯的手落在了紫人的身上。 紫人闭上了眼睛。 他准备好了失去意识，但周围的空气似乎重新鲜活了起来。紫人偷偷动了一下小指——压力消失了！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手腕上的水仙顺着他的胳膊不断往上生长，像是礼物包装上使用的绿色丝绸带子，青葱的叶片一掐就能滴出汁液来，但尼尔斯的手就是被这种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给缠住了。 以紫人的手腕为根基，疯涨的水仙叶子先是捆住了尼尔斯的左手，进而缠绕了他的整个身体。 场面瞬间反转，尼尔斯像是个粽子一样被围困在水仙当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两个鼻子。 诺维雅给紫人种下这颗水仙的时候，紫人可不知道它还能保护自己。 总有一种这么长时间水没有白浇、太阳没有白晒的感动。 果然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是诺维雅最让人放心！ “这是就是她在你身上留下的能力了。”尼尔斯的声音透过层层的叶子，传了出来。他好像使用了什么比较特殊的传声方式，紫人没来由的有些担忧，他寄希望于外面的巫师可以尽快赶到。 “早知道这样，我当时可以带她一起走的。”尼尔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遗憾。 幸好你没有带走诺维雅！否则等她十八岁能力觉醒，简直就成了尼尔斯身边的人形杀器。 “但她也就是这样了。”尼尔斯有些惋惜自己的妹妹拥有这种束缚力不强的的植物能力。 他站在原地都没有动作，但身上的植物却逐渐枯萎，像是被烧焦的纸片一样，落在地上。 紫人后退一步，他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墙角上。不由得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要完了！ 尼尔斯招了招手，轮胎形状的时间机器漂浮起来。局面重新被他控制，紫人还是那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在你弄死我之前，我想问···你会不会后悔抛弃了家庭呢？”紫人需要找点问题，转移一下尼尔斯的注意力。 尼尔斯不介意他做出这样的挣扎。 面前这个很怂很没用的那人，毕竟和诺维雅生活了很长时间。 尼尔斯不能说自己不怀念小时候天真可爱的诺维雅，但这一切都只能停留在怀念上而已。 “我并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反派。至少烧掉房子的那场大火，并不是我的手笔。” 比诺维雅知道的时间更早的，大约是尼尔斯还在高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接触一些拥有独特能力的人群。他尝试着在一些私印刊物当中投稿，隐去身份的描述自己的生活经历——科学家父母、可爱的妹妹，懒洋洋的猫咪，更多的是他对自身能力的看法，如何遮掩，如何控制。 有人找到了尼尔斯，希望带走他，那个人的理念是，超能力者才是一个家庭···诸如此类的陈词滥调。 尼尔斯没有立刻和那些人离开，但他们确实带着尼尔斯增长了不少眼界。 在培养小孩子的方面，尼尔斯的父母都是很开明的，他们给了充足的零用钱，让小孩子去拓宽自己的兴趣爱好。 但如果这个美满的家庭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上呢？ 尼尔斯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非常聪明的那种人——他们在实验室里工作，时不时的就会在权威杂志上发表一些文章。 但这都是常规的那种聪明，远远不够。 里维斯这个姓氏，曾经出现过很多高智商的人才。每隔几十年，还总是会出现一个天才，那种可以成为人形杀器的天才。 尼尔斯的父母期望能有这么一个孩子。他们一起孕育了尼尔斯，希望他成为那个家族里的天才。可尼尔斯通过了所有的测评，都没有任何能力波动。 所以才有了诺维雅。 “诺维雅的出生是个错误，我其实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紫人突然有点想笑——如果尼尔斯知道诺维雅真正的力量，大概就不会迷之自信的认为自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了。 但他也发现尼尔斯的话里有很多和诺维雅的故事对不上的地方。 “你的父母只是想要一个天才的孩子，但他们对你们都不坏吧？”无论是诺维雅还是尼尔斯，都没有说过他们的父母虐待他们。但只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家庭的话，紫人不明白尼尔斯是怎么往反社会的方向改变的。 然而紫人的根本目的也不是和尼尔斯闲聊。 走廊外能隐约听到魔法部的警戒钟声响起，波特大概很快就能赶到，这让紫人觉得自己的拖延是有意义的。 尼尔斯闭上了嘴巴，他紧紧的攥住了手上的时间机器，金属的部件发出让人觉得牙酸的声音，发生作用的不是尼尔斯的握力，而是他那看不见的可怕力量。 紫人格外怀念巫师、或者纽约那些杀马特反派的声光特效。 眼看尼尔斯就要捏碎了机器。 地上枯萎的植物积蓄了一段时间的能量，重新抽出了绿色。 但这次不是水仙的形态了，一株紫人熟悉的藤蔓从地上的长出来，枝条不采用缠绕的方式，而是旋转出尖锐的棱角，瞬间洞穿了尼尔斯拿着时间机器的手腕。 尼尔斯的手一松，机器下落。 紫人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滚过去，狼狈不堪的在尼尔斯的脚边托住了时间机器。 如果诺维雅看到他这么拼命，十有*会非常诧异的。 那个女人估计不但不会夸他，还会觉得他有阴谋！ 紫人苦中作乐，他实在不能指望重新长出来的藤蔓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可事实上，藤蔓的杀伤力比寄生在他身上的时候强多了。 疯涨的藤蔓，迅速的充斥了整个木屋，而它的根系，则延伸到了魔法部的其他房间里。整个位于伦敦中心地下的机构都在微微颤抖。 部门的集合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才是召集奥罗包围木屋的。 紫人胸闷的意识到——之前那次钟声，并不是为了他而敲响的！ 第66章 尼尔斯用另一只手摁住了自己被刺穿的伤口，鲜血顺着他完好的那只手滴落到地上，他的鲜血是红色的，痛苦也是真实的。 紫人顾不上自己此时糟糕的形象，以最快的速度匍匐后退，重新靠在了墙角上。 尼尔斯的伤口很快就不在流血了，肉眼看不见的能量流转回护了整个创口。他忌惮的看清了落地生根的藤蔓，深绿色的藤条对着虚空不断抽打，发出‘噼啪’的空气爆裂的声音，地板因为藤蔓的根系生长而翘起、从中断裂。 房间里那点微弱的烛火早就被能量交错的气流给吹灭。 在昏暗的房间里，藤蔓看起来像是一条盘旋的巨蛇，坚定的守护着自己的珍宝。 “你猜诺维雅是在守护你的安全，还是那台时光机器的？”尼尔斯不怒反笑。他收回自己之前的话，他的妹妹还是留了一手的。 能够从那场大火当中逃脱出来，他有些小看诺维雅了。 紫人被藤蔓圈在一个狭小的保护圈里。 他早在第一时间就摸索了自己的手腕。——水仙花生长过的痕迹完全消失，那无数个害怕压坏植物，不得不把手放在被子外面的夜晚也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紫人没有理会尼尔斯的问题。 诺维雅究竟保护的是什么，这主要取决于诺维雅的智商。她是否算准了尼尔斯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关于这一点，紫人根本说不准，他发现自己很难界定诺维雅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 但他不会因为尼尔斯的问题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仗着藤蔓的维护，紫人大声的对尼尔斯喊道：“你还是闭上嘴吧！这个问题我可以的等诺维雅回来问她！” 尼尔斯果然没有了声音。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藏在阴暗的房间里，紫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盘亘在面前的藤蔓在生长完成之后，终于对尼尔斯发起了进攻。粗粝的藤蔓以一种不死不休的气势，在转眼前攻击了数轮，每一条藤蔓送出之后，就深深扎在墙壁里，下一根藤蔓新生而出，这样循环往复，不断的压缩尼尔斯的躲闪范围，最后编制出了一个足够有效的简易牢笼。 紫人简直想要喊一句——干得漂亮！ 他抱着时间机器，慢吞吞的从地上做起来。 尼尔斯被禁锢在逐渐坚硬的藤蔓当中。一想到这些藤蔓的重量是连钢铁侠都需要勉力支撑才能推动的，紫人觉得的自己应该更安心一些。 但在那个房间最阴暗的角落，没有光线可以穿透过去，尼尔斯就锁在那片狭窄的地方，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海东青。紫人本能的感觉到一阵危险，就好像—— 尼尔斯有了其他的动作，他的手搭在了藤条上。 硬化的藤条突然开始颤动，发出金属一般震颤的声音，最早搭建的藤条从中间开始变形，一声有些沉闷的‘啪’，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失去墙壁的支撑、从中折断的藤条直接砸穿了他们脚下的地板。 困着囚鸟的笼子打开了一扇门。 但在里面的尼尔斯觉得这样还不够，他不断的拆除那些藤蔓，一声声藤蔓残枝落地的声音仿佛掉在紫人的心里，直到所有的藤条全部被折断，尼尔斯才往前跨了一步，他站在所剩无多的地板上，脸色沉郁的见着面前光秃秃的藤蔓。 “就只能这样了么？” 这样还不够吗！ 紫人看着不断往他这里扩散的裂缝——他们所在的整个楼层都在崩裂。很快就会坍塌下去。 尼尔斯已经用他的能力证明，他有足够充足的保命手段了，那他呢？他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一定会粉身碎骨的！ 紫人骂着魔法部的豆腐渣工程，他现在只要低头往那个房间中间的大洞看一眼，就有一种下一秒自己也会掉下去的恐惧。 紫人确实寄希望于藤蔓可以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保护他，但···怎么可能彻底把自己的生命叫给一个没有智慧的藤蔓呢？这毕竟只是诺维雅能力的衍生而已。 尼尔斯在远处对紫人伸出了手。 他今天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的耐心，“把时间机器交给我，我依然能保证你安全的离开。” “···”紫人犹豫不决。 “你还没有发现么？你的能力已经恢复了。只要诺维雅不能回来，你就能回到你之前的生活当中去了。” 紫人在尼尔斯的提醒下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震惊的抬头，之前因为过分紧张而忽略掉的身体情况，他操控他人行为的能力确实随着水仙花离开他的身体而恢复过来了！ “就算是四十几岁的诺维雅，她也总是会找到我的，谁能保证我到时候还能活着？”紫人很难抵挡尼尔斯的这些诱惑 “如果诺维雅根本不可能活到四十多岁呢？所有姓里维斯的能力者，他们在过去有个统一的称呼——年轻的里维斯。” “他们后···后来···都···” “都死了呀！”尼尔斯挥开了挡在他面前的藤蔓。他自己也是个里维斯，但看起来他对此毫不在意。 诺维雅留下的力量相当强悍，藤蔓懂的从大地当中摄取养分。他的妹妹大概恨他恨的厉害，藤蔓被设定成在遇到他的时候就不惜一切代价的攻击，每一寸植物其实都是诺维雅能力的延伸，她不惜拆掉整个魔法部，也要留住自己。 尼尔斯从这些细节当中了解到了诺维雅十八岁到现在这段时间的变化，他有些想见见诺维雅，当面和她聊聊，但尼尔斯早就制定了不容改变的计划——诺维雅必须被留在过去，她只能活在过去了。 “现在你没有顾虑了。”尼尔斯抬了抬手，继续示意紫人把东西扔给他。 “是的，我没有顾虑了。”紫人往前走了一步，踩在岌岌可危的塌陷边缘。 他抡起了手，把那个轮胎状的机器抛了起来。 ——谁能怪他什么呢？发生了这么严重的损害，那群心大的巫师都没有丝毫的动静，他本来就是神盾局的通缉要犯，难道还要为了诺维雅改邪归正么？ “不要动！” 紫人只是把轮胎向上抛弃，他语调清晰且大声的对尼尔斯使用了能力。快速接住悬空的时间机器，自暴自弃的立定跳远，撞在藤蔓的主干上。 其实，整个计划是这样的——顺着藤蔓跑到下一层，找到电梯，逃出魔法部。 但这个计划的唯一漏洞就在于···紫人并没有特工那样的好身手。 他撞在了藤蔓上，衣服被藤蔓的荆棘勾住了，预料当中的抱柱下滑没有成功，反而尴尬的成了人形装饰。 缺乏辨别能力的藤蔓果然没有能够帮助紫人逃跑。 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尼尔斯就从控制的状态当中挣脱出来。他失去耐心的挑了挑手指，时间机器从紫人的手上脱出，悬在空中。 这是一场公开的处刑。机器在紫人的面前，被无形的能量拆成了碎片，零件哗啦啦的往下掉去，过了一会儿，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清脆的、像是扎在人心里的一把尖刀。 “我不喜欢不识时务的人。”尼尔斯的声音从紫人的头顶响起。“你就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死掉算了！” 紫人哆嗦了一下，他的头顶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尼尔斯似乎已经离开了。 但他造成的威胁并没有结束。 诺维雅留下的藤蔓被他的力量侵蚀，逐渐枯萎下去。 原本被藤蔓贯穿，又被藤蔓所支撑的魔法部建筑结构开始松动。这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位于伦敦市中心地下的庞大基地，像是多米诺骨牌似得，层层叠叠的塌陷了下去。 紫人被几块有他脸这么大的石头砸到，头破血流，眼前瞬间就是一黑，他最后能看清的东西，是一块比他人还大的石板从他头顶落下，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而他最后能感觉到的是——勾住的衣服破裂，他失重的沉向深渊。 ＿＿＿＿＿＿ “圣诞快乐！” 诺维雅送走眼前的客人，说了这一天当中不知道多少次的节日祝福。 甜品店的外带生意在节日的时候被推向了顶峰。 等斯塔克先生意识到自己分担了诺维雅大部分的工作，成为店里烘焙蛋糕的中坚力量时，他又被分配了另外一个‘艰巨’的任务——选取圣诞树。 “我已经询问过附近的居民了。通常准备圣诞树的做法是，到几公里之外的树林里，挑选一颗冷杉，砍下来，像个男子汉一样的扛回来，竖在店里，然后加上一些魔法装饰。这是很有必要的传统。” 诺维雅对这个圣诞充满了期待。 “这不环保！”托尼立刻给出了一个理由。 但诺维雅就那么看着他，这种眼神相当的令人熟悉，托尼非常确定，如果他不去的话，诺维雅一定会挽起袖子，亲自几公里外的雪地里拉一颗树回来。 这个女人不但会立即出发，十有*还真的有力气能拉回来。 托尼有些头疼的想象了一下诺维雅衣衫单薄，像是个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在雪地里行走——这种画面其实严重不符合事实情况，但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一经出现，诺维雅可怜兮兮的形象就盘恒不去了，托尼一咬牙，决定还是自己去跑这一趟算了。 “我还是很怀疑这么做的必要性，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当中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出于对巫师身份的伪装考虑，周围的店主们都已经非常习惯托尼这个穿着钢铁盔甲的‘炼金师’了。除此之外任何‘扛’或者‘拖’的举动，都会显得不那么像是个巫师。 “一会儿会有几个朋友过来，你最好能赶上下午茶，我们还会一起装饰店铺。”诺维雅站在柜台后面，捧着一杯热饮，一脸‘好心’的提醒准备出门的托尼。 “不用担心，如果你没赶上的话，我每样都会给你留下一点的！” 但托尼非常确定，如果他回来的晚一点，诺维雅所谓的每样都留下一点，每样的大小大概都不会超过研究样本的剂量，也就是——小指甲盖那么大的碎块！ 她之前就这么做过了！ 第67章 木塞被轻轻起开，发出一声沉闷的‘啵’，气泡混杂着香槟的气味逃窜出来，诺维雅给桌子上是施加了魔法而悬浮在空中，呈现金字塔形的多排酒杯里倒入酒液，从最高出一个杯子开始，香槟填满溢出，流入到下面一排，这样的情景有些类似于公园里的水晶喷泉。 诺维雅好整以暇的倒着酒，背景是附近巫师们帮忙布置圣诞树的声音。 废墟上形成的建筑加上逼退过食死徒的故事，无疑能给心中不安的巫师们一点安慰。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大多数普通巫师还是不愿意从家里的暖炉边离开，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度过圣诞。现在店里大多数的巫师都是凤凰社的年轻社员，他们围着托尼带来的圣诞树，七嘴八舌的交换着战斗当中的见闻。 当然，也有更温馨一些的。 “亲爱的，你觉得彩球放在这个位置可以了吗！” “笨蛋！你放歪了！” 诺维雅倒完整瓶香槟，回头看到说话的那对巫师——年轻的情侣，刚刚毕业的年纪。女孩子有一头好看的金色长发，她指挥者男朋友挂着彩球，男孩子调整了好几次都不能让她满意，他被说的有些委屈，完全不明白彩球有什么好反复折腾的。 但好在这个男孩子还知道不要在这些问题上提出质疑，只是继续操纵魔杖，按照女朋友的要求仔细布置。 “圣诞快乐！” 托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诺维雅的面前，他抽走了底部的一个酒杯，整个塔型基座摇晃了一下，但在魔法的作用下很快平稳了下来——只是不再完整而已。 诺维雅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己也拿了个杯子：“圣诞快乐”。 ——托尼扛了一棵很大的圣诞树回来，以至于藤蔓的房子不得不改动一下结构，才能让树冠完好无损的被收纳到房间里。 “等节日过去了，我们可以把这棵树作为木柴烧掉。”托尼指了指还郁郁葱葱的树木，仿佛已经看到了壁炉里旺盛的火焰。 诺维雅有似乎看到了一个同样不喜欢圣诞气氛的人，这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就让这群小屁孩再这里彻夜狂欢？我以为你很在意成本问题？” “但比起控制店铺的成本，我更在意我的任务。”诺维雅对一个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客人打了个招呼，感知确认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之后，她才继续说：“我想这里能够成为一个堡垒，让这些巫师能在危险的时候找到一个庇护所。” “你是说霍格沃兹的那些小巫师？”时隔多日，托尼终于触及诺维雅计划当中的一条主线。 他的猜测没有错误——诺维雅这段时间确实独自完成了不少工作。 “你认为这个房子能抵抗食死徒的围攻么？” “‘吉米’的房子不能，但钢铁侠可以。”诺维雅和托尼碰了碰杯子，转眼就把保护巫师的工作推给了他。 托尼皱眉：“最终大战的时候，我应该和你在一起。”如果诺维雅真的没有任何的能力的话，那样对她来说会更安全。 “我不需要保护，因为我已经找到其他的帮手了。”诺维雅信誓旦旦。只要没有目击者，她完全可以独立完成所有任务，这段时间她已经救下了不少被追杀的人，她把人安排在麻瓜界，然后和他们定下协议。 那些被拯救的人可能会改变既定的历史，所以他们必须隐姓埋名，在未来的若干年当中远离巫师界，就像是一个大型的证人保护计划那样。 托尼不知道要怎么评价诺维雅这个‘轰轰烈烈’的计划。假设诺维雅是在修改既定的故事的话，她绝对不是拿着一支铅笔小心翼翼的批注，她手上的是一支马克笔，毫不犹豫的把最关键的地方涂改的面目全非。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紧接着就被凑上来的乔治和弗雷德打断了。 韦斯莱的双子各自穿了一套毛线套头衫，衣服上绣着他们名字的大写字母，墨绿和姜黄的配色有些一言难尽。而且他们是不是穿了自己名字的那件，也不是太确定的的事情。 诺维雅偶尔会故意叫错两个人的名字。 而托尼则是从来都没有被纠正过。 “圣诞树已经装饰好了，你们可以去拆礼物了。” 整个派对到了这个阶段，才刚刚算是热闹了起来。疲于奔命的混血巫师度过了相当混乱的下半年，一直到他们聚集在诺维雅这里，哪怕这只是一个过度，也能让神经高度紧张的人们闲聊几句，面对面的交换祝福。 她和托尼对视了一眼，慢吞吞的跟在双子的后面，走到了那颗庞大的圣诞树下。 “托尼！你快点抬头看看！”不知道是谁起哄的喊了一句。 托尼顺着声音抬头，他看到一颗槲寄生漂浮在他的头顶上，这种本该是装饰物的植物随着他的步子，前后左右的悬浮在他的头顶，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像是天使的小金环一样悬在那里。 诺维雅看到托尼头顶一颗槲寄生的样子，已经笑的不行了。 但她并没有得意多久，就听到乔治在不远处坏笑：“斯塔克先生，您站在槲寄生下面，现在可以请问你爱的人了，她不会拒绝你的！” 诺维雅就站在那里笑笑不说话，看韦斯莱兄弟作死。 托尼和诺维雅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他走向双子——是他们挑起的事情，怎么能让他们看热闹呢！ 托尼决定牺牲一下，吓唬一下这对总是看热闹的年轻人。 在众人诧异的神色当中，托尼走到了韦斯莱兄弟的边上。 他一本正经的打量了一下两兄弟，摊手问道：“那么是乔治你先来，还是弗雷德？” 双子看热闹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闪光灯一闪，这个精彩的表情被诺维雅的照相机拍摄了下来，作为上次拍照的回礼。 围观群众虽然没有看到什么真爱之吻的亲昵画面，但也都被难得窘迫的双子逗笑了。 气氛活跃了起来，圣诞树下的魔法乐器感受到欢乐的气氛，开始演奏起悠扬的管弦乐。 店铺的桌椅被清空到两边，中间的场地全部留作跳舞的地方。 托尼把头上的槲寄生丢到一边，他走到诺维雅的身边：“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只要不是机械舞就可以了。” 诺维雅微笑，两个人挤在人群当中走进舞池。 店铺当中的光线被的魔法调整过的，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自带了一种珍珠一样漂亮的光晕，拥挤的舞厅绝对不是诺维雅经历当中最奢华的一次，但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两个人跳舞的过程中总少不了一些肢体接触，距离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有一点香槟的味道，还有糖果的那种甜蜜。 一支舞结束，诺维雅从拥挤的大厅退出来，她自己的狂欢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 诺维雅的余光看见窗框上的三根猫头鹰羽毛，这是她和卢修斯之间的约定——意味着，落单的摄魂怪已经被找到了。 ＿＿＿＿＿＿ 诺维雅骑在扫帚上，从浓雾遮掩下海上飞过。 伏地魔劫狱之后，那片海域就被补救性的增强了禁止移形换影的魔咒。 北海寒冷的水域小岛本身就是绝佳的天然屏障，在这种寒冷的天气穿越大海，也成了相当危险的事情。 食死徒越狱，现在留在阿兹卡班的，都是一些再没有用处的疯子和废人。 摄魂怪还是在这片海域的上空徘徊，它们依旧喜欢这一片地方，偶尔也会再偷吃一个奄奄一息的犯人的灵魂。 即将到达阿兹卡班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雪，层层叠叠的海浪上飘着雪片，浪花开始粘稠，碎冰在浮浪当中沉浮的，大雾逐渐散开，但呼吸出的空气形成了形的白雾，风变得咸涩又阴冷。 骑着扫帚飞在诺维雅前面的卢修斯准备充分，保暖的衣服咒语，再加上一些特殊的魔药。 诺维雅没有这么好运，她看了看沾上冰花的发梢，偷偷的给自己建立了一个防风罩，隔绝了外面湿冷的空气。 扫帚在长达三个小时的海上飞翔之后，载着两个人落在了一片小岛上。 天色似乎永远都是阴沉沉的，没有太阳也看不清成团的云雾，小岛的上空飞着很多摄魂怪。两个人从扫帚上下来。 就有摄魂怪围了过来。 “你的守护神呢？”卢修斯压低声音对诺维雅说。 “守护神？”诺维雅一愣，“为什么你不先展示一下呢？” 卢修斯把这句话当做了诺维雅对他的讽刺，因为黑魔王的手下都不会去使用这种魔法。 阿兹卡班上空的摄魂怪带走了所有的温度，这里比海面上更冷，并且没有任何保暖的错事能够产生作用。 卢修斯不耐烦的转过身，咬牙对诺维雅喊道：“你最好动作快一点，等它们都围过来了，我们就成为两具尸体了！” 诺维雅瞠目结舌。 她曾经远远的看到过斯内普的守护神，但距离不够近，她也没有注意过那种复杂的魔力波动。诺维雅突然想到，食死徒当中会守护神咒的只有斯内普一个，她看着卢修斯，一时间不直到该怎么把这个噩耗传达给他。 诺维雅不相信卢修斯会在这种地方指望她一个。他一定有别的准备，只是不愿意先用出来而已。 “我口袋里还有两包巧克力蛙，你要来一块么？” 高空中有几只摄魂怪看到了地面上属于活人的气息，他们盘旋着，慢悠悠的往他们的这边靠近。 第68章 卢修斯挥开了诺维雅递给他的巧克力，他迈着大步子往一个方向走去。 诺维雅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除去天气和摄魂怪的因素，这座岛和普通的岛屿看不出太大的区别来。 卢修斯把诺维雅推开了一座瞭望塔的木门，塔内的看守室已经空置了一段时间了，他们一起上塔内盘旋的石阶。 他拾阶而上，步履匆忙。诺维雅则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后面，石阶上的青苔滑腻，泛着寒霜，空气当中的味道不太好闻，除此之外就是没有扶手，爬到一定高度往下看的时候，会产生掉下去的恐慌感。 诺维雅听到走在前面的卢修斯的呼吸急促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醒卢修斯，他的长袍拖在地上，后摆已经不能看了。 等卢修斯在普通建筑五六层的高度停下，他打开一扇窗，窗外能看见拍打海岸的浪花、礁石、灰蒙蒙的天空。 还有一点诺维雅忘记形容的细节，从登上岛屿开始，他们就时不时能听见人类的尖叫，或惊恐的、或愤怒的，一定要说的话，大概算是烘托了岛上凝重的气氛，让这里的一切都变的像是个灵异现场一样。 “这三只摄魂怪并不隶属于黑魔王的手下，你可以选择和其中的一只交谈。”从这个窗户往外看，灰白色的天空中有三只漂浮的摄魂怪，他们和整个瞭望塔保持一定的距离，丝毫没有靠近的意思。 “呃···挑选的标准是什么？我看不出这三只有什么区别来？” “这不是选美！我并不在意你到底挑了什么回去，里维斯小姐！”阿兹卡班的一切都让卢修斯神情紧张，哪怕来之前，斯内普已经隐晦的警告他，不一定要做这种冒险的行为，他们并没有确定诺维雅的底牌。 但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黑魔王日益疯狂，他总要尝试着把鸡蛋分到别的篮子里去。现在还不是靠拢凤凰社的时候，诺维雅是个过渡选项，加上她灌输给他的一些画面，促使卢修斯决定冒险尝试。 诺维雅随手点了一个，她说要最左边的。 “那么您可以请自动手了。” “不是你帮我捉过来吗？”诺维雅再次惊讶，她有些头疼的看着外面不断转变方位的三只摄魂怪，才过了一会儿，她挑选的那只已经不见踪影了。 卢修斯被诺维雅在这方面的无知给惊呆了。 他费尽心思的把诺维雅带到这里，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任何一个想要得到摄魂怪的黑巫师，都会自己准备好驾驭这种东西的手段，他只是个引路人，诺维雅想的太美好了！ “呃···那我们回去吧。”诺维雅又看了一眼窗外的三只摄魂怪。然后爽快的走下了台阶。 卢修斯在诺维雅的背后举起了魔杖。 可当他看向窗外的时候——如果不是他的视觉出现了问题，或者那三只摄魂怪当中的任何一只单方爽约的话——窗外确实只剩下两只了。 “怎么了，我们还不离开吗？” 冷风一吹，卢修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诺维雅往下走了一段，回头看着还在原地的卢修斯，神色平常，完全是一副无功而返的模样。 不用摄魂取念的话，卢修斯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分辨诺维雅反应的真假。但他第一时间把魔杖缩回到袖子里，默不作声的跟上了她的脚步。 ＿＿＿＿＿＿ 伦敦市中心地区的塌陷消息被严密的封锁了起来。 麦克罗夫特和魔法部的官员紧急接洽，他们制定了一系列善后的错事，所有能够帮忙的巫师全部出动，参考了美国默默然找造成的危机解决方法，整个伦敦市下了三天大雨。 在全英国巫师加班加点的忙碌补救之下，坍塌破碎的石块逐渐恢复，地面上扭曲的钢筋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至于死伤的群众，坍塌的时候恰好是周末，因此事发的时候他们有一定的缓冲时间，写字楼里的人不多，训练有素的傲罗们拯救了绝大多数的麻瓜。 当他们回到修复之后的魔法部，逐一检查各个房间，准备列出最后的损失清单，并且盘查事故原因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房间没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是一个无人问津很多年，最近猜刚刚遭到入侵的房间。从房间里打斗的恒基来看，这里就像是是塌陷事故的源头——房间里残留的那种古怪的能量许久没有消退，墙壁上被未知能量凿出的孔洞，撞碎的地板。 普通的修复魔法无法对那种东西造成补救，在洞窟的底部，奥罗门还发现了一些同样无法修复的炼金产物零件。 “这个房间收纳了某位不知名大师制作的时间机器。这个发明在发明之初简直可以媲美尼可梅勒。只是后来被刻意遗忘掉了。”一个年长的奥罗找到了一本记录魔法部房间秘密的名册，他照本宣科的朗读着。 哈利则是把视线落在了那个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还穿着他给紫人准备的巫师袍子，手上攥着他给紫人的口哨，但从外表看，在石头的重压下，完全没有办法通过外貌辨认死者的身份。 他本来不会死的，完全是因为他听见哨音之后没能及时赶到！ “都已经过去了，哈利。”赫敏作为知道事情始末的人，悄悄的安慰着站在尸体边上的哈利。“尼尔斯非常狡猾，他找人假扮食死徒出现在魔法部，大家没有想到其他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哈利本该发现这是个声东击西的策略的，他只是太恐惧诺维雅的任务失败、食死徒反扑这种可能性，加上对紫人吹哨的一点不信任，以至于失去了抓住尼尔斯的绝佳机会。 现在时间机器毁灭，紫人成了一具尸体，诺维雅凭空失去了几十年的光阴。 尼尔斯反而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我们会抓住尼尔斯的！我们一起！”赫敏神色坚定的给了哈利一个拥抱。 哈利依旧神色木然，以至于赫敏不得提醒他道：“在亲手抓住尼尔斯之前，你必须控制好你的情绪！” 上一场战争已经远去了。 这是一场新的战争，一场同样必须胜利的战争！ ＿＿＿＿＿＿＿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一个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坐在酒吧里独自喝酒，他的胡子很久没刮过了，青色的胡茬给他增添了几分忧郁的气质，英俊的长相加上这种神色，让他成为酒吧里一个小小的焦点。 酒吧里好几个尤物都中走过去和他搭讪，但男人拒绝了所有交友和安慰的搭讪，冷淡的简直让人怀疑他的性取向。 “一杯威士忌，谢谢。”终于，在酒吧众人密切的关注下，一位面孔陌生的男性客人做到了前者的身边。 酒保快速而麻木的调制好酒液，没有多余的聊天的，视线低垂，专心致志的扮演他的木头人角色。 “基尔格雷夫先生。” 这个称呼终于让紫人抬起头来。 他意兴阑珊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先生。” 先前被他拒绝过的美女们都对这一桌投注了失望的目光，猜测成真——这可能就是一对的，除了年龄差大一点，他们看起来还算般配。 “我的人找了你很长时间了。” “你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担心我会造成安全事故么？” 紫人对酒保打了个响指，后者迅速的填满了紫人空掉的酒杯。 “诺维雅现在不在···” “她永远都不会在了！你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吧！里维斯家的人只能活到四十多岁！”紫人重重的放下手上的酒杯，愤怒的对麦克罗夫特说：“这种情况下，你还准备带我找到诺维雅的墓碑，指望我改过自新，重头开始？” “我认为她并不是真的死了。” 就算诺维雅已经把她自己葬送在了过去，麦克罗夫特也很怀疑，她是否真的会留下类似墓碑的东西。——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基本不会在墓碑上写上正确生猝年，国＼葬的是一种，更多人的选择是公墓里的一串数字，甚至化成骨灰，随便洒在什么生前喜欢的地方。 但他没有必要对紫人说这些。他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 麦克罗夫特喝掉了调酒师倒满的威士忌，不太在意的说道：“放过这个人吧，他损失的已经够多了。” 紫人侧身注视着麦克罗夫特，这种直白的像是在盯一块肉的眼神让人发慌。 但麦克罗夫特镇定自若的说着自己要说的话：“这个调酒师的衣着不符合他的实际购买能力，领口沾了一些威士忌，还没有干透。如果你是因为他对你出言不逊的话，你喝掉的黑麦威士忌足够他失去工作，再赔偿一大笔钱了。” 紫人哼哼了一声，像是还不太满意。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会直接给这个调酒师选择一个不够体面死法。 而现在，改变确实发生在他的身上了，他的惩罚项目宽容了很多，或许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没有真正相信诺维雅已经死去。 “我可以配合你的工作。”紫人声音沙哑的提出自己的交换条件，“但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第69章 “等等···”紫人扶额，过多的酒精摄入让他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环节，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我不相信你真的会毫无保留的说出所有事情，所以我会对你使用我的能力，你可以放心，我只问诺维雅的过去。” “你可以对我使用你的能力了。” 紫人没有想到麦克罗夫特这么爽快，他诧异的看了后者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告诉我诺维雅的过去。” 麦克罗夫特握着手上的酒杯，和所有被控制的人一样，没有抵抗的开始了他的讲述。 这个故事要从诺维雅的家族说起。 里维斯家族总是频繁的出现各色各样的能力者，最典型的是——这个家族的历史上出现过三个模仿能力者，能够学习和改良见过的能力波动，把别人具有缺陷的能力组合拼凑起来。这是一个随着年龄增长，阅历增加，就能变的越来越强大的力量。 但这三个赫赫有名的里维斯都在四十岁的时候失踪了。最后失踪的‘模仿者’里维斯是诺维雅的爷爷。按照生成能力者的规律来说，下一个‘模仿者’应该是他们的孙辈。 里维斯的父亲也非常清楚这一点。 过去的说法叫做血脉的传承，后来随着科技的发展，这种规律被细化到基因的范畴，传统对于人们来说不再是禁忌，传承也同样不再那么神秘了。 麦克罗夫特停顿了一下，他在尝试着抵抗紫人的能力，又或者是在思索怎么继续之后的降暑。 比起诺维雅拥有能力，麦克罗夫特更早发现了关于他家人的秘密。 尼尔斯接触的那些能力者从来都不算是很严重的威胁，但凡觉醒能力的青少年，很少有不去寻找同伴的。 尼尔斯早期的行动和信件都是有监控的，官方机构分析了他的行为，认为在正确的引导之下，这个孩子会成为能力者当中的标杆。 紫人一脸不相信的，用调酒师递上来的热毛巾抹了把脸。 麦克罗夫特试图告诉他，尼尔斯曾经是个超级英雄们的后备役——无论英国是不是这么形容这些能力者的，紫人都不能从尼尔斯的身上看到的任何三好少年的痕迹。 “尼尔斯非常厉害，你看他对魔法部损伤就知道了。你不是说里维斯家下一个‘模仿者’是诺维雅或者尼尔斯的孩子么？那么尼尔斯的能力只能算是普通的觉醒么？” 麦克罗夫特不是太赞同的看了紫人一眼。 他依然在紫人的能力控制之下，好在紫人只是要求他说真话，命令的成分不大，这给了他的一定的思考余地。 他不太高兴紫人打断了他的讲述，但还是顺着紫人的问题继续了下去。 尼尔斯最初只是个试验品。 诺维雅的父亲在经过严格的数据库筛选之后，才选出了诺维雅的母亲，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两个人都希望能够破译‘模仿者’的秘密。 实验的第一阶段是人工授精，培养出一个‘模仿者’的样本。 第一个孩子就这样顺利的出生了。 对夫妻给孩子取名‘尼尔斯’，他们对他寄予厚望，给他提供了温馨的家庭氛围，各种正常家庭所应该拥有的一切。尼尔斯虽然很聪明，但他身上并没有呈现出任何‘模仿者’的特质。 “虽然后续的发展让人有些难以置信，但确实是那样，诺维雅的父母在共同培养尼尔斯的过程当中相爱了。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放弃了最初的目标，转而研究一些其他的基因工程项目。” 诺维雅曾经提到的，她的家庭主张放养教育，家长不会控制孩子支配零花钱的细节。那是因为她的父母对很多问题的看法仍然没有达成一致，他们希望尼尔斯能够找到自己的路。 “接着诺维雅出生了。”紫人有些紧张的叫调酒师给他倒了一杯冰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这个发生在很久之前的故事，竟然还能带入到了诺维雅的立场上，情绪激动的不知所谓。 诺维雅其实是才是这对夫妻爱的结晶，她属于从天而降的大礼包。 也是诺维雅的存在，激起了这对夫妻重新实验的念头。 ——儿女双全，正常人该有的成就都已经圆满的达成了，所以从诺维雅出生开始，他们的誓言目标就重新回到了‘模仿者’的课题上。 实验的方式有违人伦，可能是年龄到了，诺维雅这个奇迹之外，实验室里的大多数胚胎都无法完成发育，偶尔有成功的案例，但那些试管婴儿也都是早早的夭折了。 尼尔斯对外沟通的不够严谨，让人找到了他的家庭地址。 不只是里维斯夫妻想要解开‘模仿者’的秘密，别有用心的人对这个答案也非常渴望。他们私下筹划了很长时间，确定了最后的瓜分方案，选在了诺维雅十八岁生日那天，准备袭击里维斯家。 “这个时候尼尔斯还是个顾家的好少年吧？他是被掳走了，接着被人洗脑了吗？” 紫人忍不住插了句嘴。 他没有想到诺维雅的一个故事竟然扯出了波澜壮阔的家族历史，但既然已经这样了，后续添加一些关于尼尔斯跌宕起伏的冒险故事，似乎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麦克罗夫特露出了个惨不忍睹的表情。如果不是紫人的能力还在继续起作用，他简直想要询问一下这种脑洞的来源是什么了。 “尼尔斯偷偷去了一次他父母的实验室。他的本意是自己动手制作一个让诺维雅满意的生日礼物，但他看到了里维斯夫妻的实验记录。” 在一些人的刻意引导之下，尼尔斯以为自己只是个成功的实验体，并且看到了那些关于‘模仿者’的分析报告。他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他的妹妹甚至不知道他是个能力者。 无处倾诉的尼尔斯在诺维雅十八岁生日那天离家出走。 麦克罗夫特曾经仔细的调取资料做过分析——尼尔斯的离开的时候，还不知道之后几个小时他的家庭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当时只是想要平静一下心情，对后来的情况作出一个评估和选择。 但他家房子被空手而归的袭击者点燃之后，位于三个街区之外的尼尔斯应该是知道的。 尼尔斯借机抛弃了自己的家庭。 ——置之不理，那就是他的选择。 紫人终于从故事当中听到了对尼尔斯的□□。 他还以为麦克罗夫特会一直夸奖尼尔斯，保持一个谁都没有错，只是命运弄人的论调呢。 “后面的事情更简单一些，我事后也和诺维雅交谈过，我认为所有戏剧性的选择都发生在了她十八岁的那天，而她也同意我的看法。”麦克罗夫特用手指点了点桌面，神色惋惜。 危险面前，里维斯夫妻选择了逃离，他们刚刚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曾经针对各种袭击做过模拟，还制作了一个双人的逃生舱。事发的时候，他们凭借这个手段成功逃脱了。 ——他们抛弃了诺维雅。 诺维雅十八岁的时候能力终于觉醒，她模仿的第一个能力来自尼尔斯，随即又直接模仿了那些袭击者的能力。 那群人当中有一个人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这帮她逃过大火。 实际上没有一个人在火灾当中受伤或者死亡，但这个家庭在面对选择的时候，全都选了最利于自己的那个。 诺维雅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麦克罗夫特语速飞快的结束了后续的讲述，快的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和我上次听到的那些不一样。诺维雅不是说尼尔斯用能力杀死了家里的那只猫？” “这可能是诺维雅的应激反应。”麦克罗夫特假笑。 紫人听出他话外的意思，忍不住追问道：“那还有可能是什么？” “她只是单纯不愿意告诉你真相而已。···我记得那只猫咪也从火里逃出来了，‘雪山’一直陪伴诺维雅到它十五岁。···真是一只非常长寿的猫！” 紫人的能力还有一点惯性，于是麦克罗夫特‘不小心’说出了关于‘雪山’的真相。 紫人听的表情微妙。 他长出一口气，确定自己今天是不想要听到更多的真相了。 “已经够了，福尔摩斯先生，接下来您可以照着自己的意思来了。” “无论当初的尼尔斯是什么样的，他现在都已经成为里维斯家族当中的一只黑羊了。”麦克罗夫特从座位上站起来，给紫人留下一个忠告。“关于他的故事，不应该影响你抓到他的决心。” 麦克罗夫特非常能够理解这种家族的事情，黑羊总是最聪明的一个，又走了一条让人惋惜的道路，诺维雅的十八岁总是让他想起自己的童年。他们看清真相的是时间或许有所差别，但很多特质是相同的。 当初麦克罗夫特邀请诺维雅和他公事，也是希望在诺维雅的身上演绎出和解的可能。 至于诺维雅的未来—— 她曾经确实是个普通人，但这一点已经被一场大火彻底改变。 她有一对放弃了她的父母、一个已经成为反派的哥哥，于是矫枉过正的让自己成为一个普通人。 值得庆幸的是，她正在开始学习如何重新信任周围的人。 只要真的迈出这一步，诺维雅就会发现，她周围的很多人，都能帮上她的忙。 第72章 托尼像是被困在一个黑漆漆的棺材里面过了一个世纪。 黑暗当中只有一点微弱的光，托尼试图抓住这点忽远忽近的希望，他无法倾听、也没有办法说话、空气成了一片虚无，他的目光盯着那点光晕，光线越来越清晰，像是一根羽毛的形状，飘飘悠悠的落下，在漆黑一片中晕开一阵波澜。 过了不知道多久，托尼听到了一点液体晃动的声音，苦涩的滋味的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他怀疑这是什么即可生效的□□，正在这个时候，他对温度的感知却慢慢恢复了。 “这样就可以了？”诺维雅看着斯内普掰开托尼下巴硬灌魔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或者你可以给他一个真爱之吻。”斯内普收起瓶子，言简意赅的回应了诺维雅的质疑。 现任霍格沃兹校长非常生气的看到诺维雅跃跃欲试的样子，她好像没有听出这是个讽刺，反而厚着脸皮当着他的面握住了斯塔克的手。 “我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诺维雅语气诚恳的问道：“他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这个问题不需要魔药教授拨冗回答。如果不是还要留下听诺维雅的解释，他甚至就想要一走了之了。 梅林在上！这两个人在一个昏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在他的安置点旁若无人的营造出一副人间有真情的样子！ 这方面贡献卓著的主要还是的诺维雅·里维斯，尚未苏醒的托尼只是一并被连累了而已。 这种无辜并没有保持多久。 在诺维雅的注视之下，托尼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动。 头顶的灯管晃动人眼前发花，托尼眨了眨眼睛，还能感觉到视网膜上不断漂移的日光灯管轮廓。 “这里是哪里？”陌生的地方让托尼下意识的警觉起来。 他的状态不算好，嘴里一股的诡异的鱼腥味，记忆逐渐回笼，断片之前的最后记忆是摄魂怪低头向他靠近的样子。 “所以···诅咒解除了？”他慢慢坐起来，非常意外自己竟然被转移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这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没有窗户，灯光完全来自于头顶的电灯，墙壁斑驳，油漆的颜色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但勉强能看出之前是猩红色的，这种斑驳的红色让人联想到皮肤上的新鲜的淤痕——整个房间也是这样，阴冷的像是个停尸间。 托尼转头，看到诺维雅站在他一米以外的地方，并排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他看看诺维雅神色如常的样子，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虚的问道：“我有什么问题吗···你们干什么站的那么远？”就好像他诈尸一样。 斯内普面无表情。 他没忍住在心里又一次问候波特挑选人选的眼光。 诺维雅是在托尼清醒的瞬间完成一连串的动作的——后退、从怀里掏出镜子、用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泪花和烟熏痕迹，最后把面部表情调整到一个高深莫测的样子。 无论怎么看，这个女人都不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个麻瓜而已。 斯内普嫌弃的看着诺维雅，刚巧诺维雅也转头看看他，两个人视线交错，斯内普率先收回，理由是诺维雅笑的过于小人得志。 “呃···没什么，欢迎回到人间！”诺维雅把手背在身后，面色如常的忽悠托尼：“被摄魂怪亲吻的感觉怎么样？” 托尼眨了眨眼，“我觉得自己是被人拉回来的···刚刚有人抓着我的手吗？”托尼似乎还能感觉到手心残存的温度，那是一种不算柔软但足够坚定的触觉。 斯内普哼了一声，“虽然你是个麻瓜，但鉴于你在巫师界已经停留了这么长时间了，斯塔克先生，我衷心希望你已经搞清楚魔药和玄学之间的区别！” “这点我还是能分清的。”托尼仿佛在这个时间点看到了另外一个奇异博士。尽管这两个人拥护的‘魔法’是截然不同的东西，但的那种对科学的不信任简直如出一辙。 诺维雅眼看着这两个男人就要怼起来。 放在平时她当然乐的看好戏，但现在不是争论魔法和科学的好时候。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最好还是回去看店。” 这句不负责任的话把两个男人的火力又都集中回了诺维雅的身上。 男士们同时转头，两双眼睛盯住了诺维雅。 托尼率先开口：“你的能力···诺维雅，说说你的能力！” 他的语气非常坚决，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不会让诺维雅随意的蒙混过关了。 斯内普有一些其他的问题想问，但斯塔克提出的这个切入点不乏为一个好的开始。 “你可以从这件事开始坦白，里维斯小姐。” 诺维雅被盯得有些发毛。 “我想所有的能力都会有克制的方法。”她小心翼翼的铺垫，以防这两个人听完之后过分激动。 所有的躲避最后逃不过面对现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诺维雅也很珍惜这种和人倾诉的机会。历代的模仿者身边都会跟着一大批随从和同伴，他们是人群中的焦点，社交圈的标杆。她绝对是混的最惨的一个。 诺维雅语速飞快的讲解了自己的能力，她最后总结道：“···我没有刻意的去模仿别人的能力···大多数都是自然而然的遇到了，就顺便研究了一下···” 即使她做了很多的铺垫，房间里的两位男士还是有了自己的判断。他们的反应和紫人差不多，都认为用暴殄天物去形容诺维雅丝毫不过分。 “都说完了？” 诺维雅斩钉截铁的点头。 “所以波特知道你有这种能力？” “他不知道。”诺维雅果断的说出了事实。 她确信斯内普这时候的表情微妙，“格莱芬多的好运气！”她听到他小声的抱怨。 基于这种能力，斯内普没有继续追问诺维雅战争的细节。并非他不想弄清楚所有的一切，但他是邓布利多留下的，刺向伏地魔咽喉的武器，知道更多的细节除了心神动摇之外毫无用处。 就好比诺维雅此时认真的保证：“我一定会看好所有人的！” 根本不可能是所有人，邓布利多已经死了，很多人是死在过去的，诺维雅要怎么改变这一点？ 但至少未来已经有了保证，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可能的要求更多了。 托尼惋惜的看着偃旗息鼓的魔药教授，缺少他的加入之后，诺维雅很可能又要不说实话了。 “现在我知道了的你的能力。” “你知道了我的能力。”诺维雅一字一句的重复托尼的话，她认真的回望着托尼的眼睛，像是一只雪白的缅因猫，重点在于那种信任的神色，真的让人很难再追问下去。 摄魂怪之吻改变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愤，正常情况下，托尼应该已经把这只傲娇的缅因猫抱起来了。 原则！ 原则！斯塔克！ 托尼清醒了一下，托尼还是整理出了思路，“最后一个问题——我知道了你的能力，你会用什么方法消除掉我的记忆？” 诺维雅不明所以。 她的这个反应让托尼有些失望——他已经很了解诺维雅了，这种无辜的意味着诺维雅试图再次清除他的记忆，就和在匕首世界里的一样。 诺维雅很难狡辩——消除托尼记忆的计划还停留在构思的阶段，她的对此也有很多犹豫。 托尼找回了之前对于这些事情的推断，他自顾自的继续下去：“你没有发现自己特别偏好几分魔法史的资料···我猜是八十多年前的纽约，那场能够消除普通人记忆的大雨。” 正中靶心！ 诺维雅没有想到托尼被诅咒影响的最严重的时候，都没有忘记观察她的行为。 明明一个一忘皆空就能解决的问题，却要绕道到几十年之前！ 斯内普讽刺道：“真是个深思熟虑的计划！” 但斯内普保留了后半句——魔法部的时间机器已经无故报废了，无论这两个人还想要改变长河中的哪个时间，他们被留下已经是个定局！ 但这个不幸的消息他们完全可以等战争结束之后再去了解。 ＿＿＿＿ 对角巷的巫师们惊讶的发现，出去一趟回来之后，诺维雅和托尼之间的气氛变的无比诡异。 “你们这是闹别扭了吗？” “只是一点小分歧而已。”诺维雅死不承认。 事实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让托尼开口说话——特殊时期，托尼还是待在恢复一新的店铺里，他没有甩下任何之前承接下来的工作，只是拒绝沟通。 诺维雅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好奇心爆棚的顾客，终于无法在托尼的低气压下自欺欺人了。 她做出了决定，站起来，气势汹汹的走到的斯塔克先生的面前。 “我错了！”——乖巧的认错。 “我保证不会消除你的记忆。”——还有一个犹豫了半天才委委屈屈说出来的保证。 托尼停下了擦被子的动作，那只可怜兮兮的缅因猫‘砰’的变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蜗牛——诺维雅真的是一有风吹草动就缩进壳里了！ 她至少走出了第一步。 “你看，你杯子只擦了一边！” 诺维雅感觉到气氛缓和下来了，松了口气，接着不怕死的指了指托尼手上的杯子！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托尼黑着脸叫诺维雅再靠近一点。 隔着一个柜台，他吻了一下诺维雅的额头。 诺维雅缩了一下，她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 她先是捂住额头，接着不甘心的放下，原地纠结了几秒，硬撑着用嫌弃的表情说：“这种大战前夕，难道不是应该来一个激烈的拥抱吗！” 托尼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用那种‘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的神色无声质疑诺维雅的要求。 尤其是诺维雅嘴硬的同时，通红的耳朵暴露了一切。 “你想要多‘激烈’的拥抱？” 第73章 诺维雅到的有些晚了，她没有想到某些准备工作会如此的消耗精力。 当她骑着飞天扫把，从高空降临霍格沃兹的时候，夜晚的城堡灯火闪烁，塔楼和吊桥的轮廓完美的重现了诺维雅对于霍格沃兹的向往和期待。 诺维雅看到的就是霍格沃兹的本来样貌，她模仿巫师的技术足够娴熟，城堡并没有把她当做一个误入此地的麻瓜。（注一） 诺维雅挑选了一扇视野开阔的窗户，准备从这里潜入城堡。 但她刚刚骑着扫把靠近，面前的玻璃就碎了。 毫无防备的，扫把的尾部被室内飞出的几条魔咒炸击中，眨眼间裂成碎片，诺维雅相当于是骑在一根木棍上骤然下落，被室内战斗波及，迅速失重下落。 撞碎窗户的斯内普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处境下看到号称自己‘准备充分’的诺维雅。但他还是顺手拉了诺维雅一把，裹挟着黑色的阴影，往更深的地方逃遁。 其实，诺维雅掉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降落的准备，她往城堡的地面上丢了一颗种子，没有来得及催促生长，就被烟雾中的斯内普拉扯着飞了出去。 他们划过天空的速度很快，诺维雅能感觉到抓着她的人身体僵硬，她怀疑自己听到背后的城堡里传来的是对斯内普的咒骂，在一连串的颠簸之后，两个人在禁林着陆了。 “里维斯！”斯内普的怒气惊起了霍格沃兹的飞鸟，诺维雅仍然沉浸在见证历史的错觉当中。 她拍掉从树上掉下来，落到她肩膀上的白雪，在光线微弱的树下‘毫无眼色’的问到：“你是刚被麦格教授赶出来了吗？” 斯内普没有理会她，转身准备离开。 “但这个时间也刚好，我至少来得及提醒您···如果你要把记忆留给任何人的话，并不需要事无巨细。” 但这这段劝告并没有阻止斯内普前行的脚步，校长先生随即消失在了禁林的深处，他扣着自己的手腕，黑魔标记阵痛不断，通过这个连接，他能够感觉到黑魔王的愤怒。 远处的城堡里骚动了起来，低年级的学生们开始撤退。 从禁林出来，诺维雅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校服，非常顺利的在混乱中混进了城堡的地窖。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离开了礼堂，没有什么人特意看管他们，诺维雅跑过去的时候，几个高年级已经怒气冲冲的准备去寻找波特，向黑魔王邀功。 “抱歉，我想你们不能就这么出去。”诺维雅打了个响指，地面上生长出的藤蔓把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巫师倒吊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剩下的学生安静了几秒，人群中一颗闪闪发亮的金色脑袋提出了疑问。 “德拉科·马尔福。”诺维雅叫对了提问者的名字，对方也瞬间认出了诺维雅的身份，但就是这一眨眼，德拉科惊讶的发现，他大多数的同学都不见了。 地窖里的温度很低，但不至于产生幻觉，此时的霍格沃兹已经被禁止了门钥匙和移形换影，德拉科想不出诺维雅是怎么做到的，他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德拉科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两个跟班还在他的左右，但他们之间已经不对盘有些时候了，诺维雅如果是想给他留个帮手，恐怕她这次没有选对角色。 “他们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德拉科抓着巫师袍的袖口，不确定接下来自己要怎么表明身份。 食死徒？ 还是凤凰社？ 他有些不确定诺维雅站在哪一边了。 “他们在很安全的地方。”诺维雅有心把德拉科也一起打包到托尼的身边，但他们三个作为波特的助攻，消失不见会影响整个战局的进度。 此时此刻，那些消失的斯莱特林们正无一例外的被包裹在藤蔓卷出的藤球当中，通过诺维雅从洛基那里偷学到的瞬移方法——霍格沃兹并不禁用这种类型的能量——学生们会被安置在霍格莫德，那里有个甜品店分店，植物搭建的房子就夹在猪头酒吧和边上一家店铺的过道里，暂时算是个违章建筑。 托尼在那里接应伤员，照看学生。 他会确保撤退的孩子不会冒险冲麻烦战场，导致平白送命。 “你想要我干什么？” “你竟然还没有逃跑？！”诺维雅打开地牢的门，一脸惊讶，“你的同学们不都已经逃出去了吗？” 你刚才明明说他们在很安全的地方！ 德拉科的没敢直接说出自己的腹诽，他听到高尔的惊呼声。一回头，发现熟悉的那些同学们，确实都在迅速的跑出地窖。 德拉科被这种诡异的情况吓到了，他怀疑跑出去的那些都是假同学，但再回头，诺维雅也不在原地了。 诺维雅在尽可能的为战争做减法。 她确保大多数的学生都安全离开，前往猪头酒吧或者甜品店安顿下来。留在城堡里的那些是会给波特提供帮助的人——纳威、马尔福、韦斯莱兄弟，诺维雅会额外照看他们，防止有人意外死亡。 放走马尔福之后，诺维雅快速的到城堡的大厅，这次她做好了防备工作，刚刚站稳，就躲过了三条猩红的魔咒。 其中一条被诺维雅躲过的魔咒落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整面石墙被轰塔，石块崩裂到各个地方，一部分打在诺维雅周围竖起的能量网上，于是又反弹了一次。 总体来说，这次的瞬移还是非常成功的，弗雷德就在诺维雅手臂能够得着的地方。 墙壁倒塌的功夫，又一波魔咒往他们站的位置飞了过来。 诺维雅听到救世主和他的小伙伴们惊恐的提醒，她抓住弗雷德，带着她瞬移到了另一面完好的墙边。 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被撞下来，相框里传出惊恐的尖叫声，但诺维雅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上面画着的究竟是什么，画像就带着那点寒酸的颜料，一起离开画框逃命去了。 “诺维雅？！”弗雷德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诺维雅。 保险起见，他没有收起自己的魔杖。 “您是怎么过来的？说一件只有我们知道的事情！”弗雷德无法想象诺维雅潜入城堡的方式，阿不福思根本没有见过诺维雅！他不可能让她通过密道，还有诺维雅刚才使用的魔法，弗雷德没有看到她使用魔杖。 “你已经死了！”诺维雅说了个陈述句。 她指了指远处弗雷德之前站着的地方，那里在食死徒的攻势下成为一片废墟，地上躺着一个不再动弹的人，周围则是不可置信且悲痛欲绝的三人组。 “但我没有死！”弗雷德的杖尖对准了诺维雅。 他感觉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接着就被打晕了。 ——计划的另一部分：那些本该在战争中死去的人，诺维雅都用障眼法把他们替换了下来，这份能力是从应答匕首那里模仿来的，她把能力笼罩住整个霍格沃兹，那些释放魔法的食死徒，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对面的玩家陆续离线挂机，整个场中只有一些战力出众的成年人，以及救世主和他的小伙伴们了。 就算直接找到伏地魔，结束战局其实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但诺维雅的任务是要救下那些本该死去的人，同时确保现在的波特成为若干年以后的那个追捕尼尔斯的波特，这是很考验技术含量的工作。 漆黑一片的操场上，风的力量已经被麦格彻底带动了起来，魔鬼藤和其他温室里的教学植物都被埋在地里，这些出现在考卷里的植物都展示出了最大的战力。 诺维雅看了一眼略显悲痛的救世主。 这一次，挡在他前面保护他的人依旧一个个的在倒下。 来到这个时空之前，未来的波特曾经告诉诺维雅，不用搭救那个准备和伏地魔决一死战的自己。 她有些惊讶于这个孩子现在就已经这么将强了。 此时此刻，诺维雅的藤蔓和魔鬼藤混合在一起，伪装的像模像样，等待收尾时刻的到来。 她本人则是走出城堡，跟在波特三人组的后面往尖叫屋棚跑去，一路上为他们挡掉了不少流窜的魔咒。 城堡里艰难对敌的小巫师们一多半都是能力造成的幻觉，从诺维雅的视角里看，大量的食死徒们神色狰狞的对着空气白费力气。 城堡外的空中飘荡着无数摄魂怪，波特的呼神护卫打退了那群烦人的怪物，行走的巨人则被诺维雅虚构的几个学生吸引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不是没有想过要拉拢这些巨人，但其中大多数冥顽不灵，被伏地魔许诺的财产蒙蔽了眼睛。狼人是最难缠的入侵者之一，但麦格教授和凤凰社的主力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 这座城堡无处不是魔咒和火焰，但那些场面都被甩在身后。 诺维雅和三人组，目睹了伏地魔杀死斯内普的样子。 三个孩子都神色惊恐，哈利更是竭尽所能的捂住斯内普的脖子。 当他意识到这徒劳无功的时候，混血王子的使命也彻底完成了。 魔药教授在诺维雅的提醒下做了点防范工作，救世主离开之后，他还支撑了一阵子，尖叫屋棚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诺维雅和波特一样徒劳的摁着他的伤口，试图再抢救一下。 她被斯内普盯得有些发毛。 “我已经提醒过您了，不要把记忆全都给那个孩子···”如果斯内普能说话的话，他一定已经把诺维雅骂的狗血喷头了，诺维雅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的小声的补充道：“如果你都告诉他话，我不保证后面的结果的！” 比如波特的孩子名叫西弗勒斯，又比如社交网站里那些把斯内普当做情圣的的文章评论··· 斯内普被诺维雅这种马后炮的行为气的不行，如果不是失血过多让他逐渐失去体温，他真的有可能对诺维雅丢一个黑魔法。 本来他对诺维雅还有些期待的。 黑魔王出现的时候，诺维雅没有动静，救世主出来了，诺维雅也还是没有行动。 等斯内普把他能做的一切都完成了，他心安理得的准备迎接永恒的安宁的时候，诺维雅该死的出现了！ 斯内普一度怀疑自己会被诺维雅气死！ 但诺维雅后面的话让他意识到，诺维雅还有本事让他更生气一点。 “我没有模仿过治疗类的能力···你可能要忍耐一下！” 诺维雅把手放在了斯内普伤口那一边的肩膀上，从那个位置作为原点，斯内普整个人开始结冰。 一层层的寒气把他包裹在里面，不断晃动的尖叫屋棚都不再颤动，像是也被冻住了。 诺维雅把斯内普冻成了一个魔方的形状。 ——这种能力构造的冰块会一直保持这个濒死的瞬间，一直到···呃···诺维雅学会一个治疗性质的能力，她会解冻斯内普，并且完成治疗。 第70章 宴会过后不久，诺维雅和斯塔克正式加入了凤凰社。 加入这方阵营意味着他们能够共享有些基本消息，对当下的情况有一个入门的判断，这一点比光是订阅《唱唱反调》要有用的多。此外，他们得以认识更多来自各个学院的战士，顺便把阵亡名单里的那些人都一一对应起来。 诺维雅并没有被分配到战斗一线去，她和托尼只处于凤凰社的外围——负责接纳一些逃避追杀的成员，偶尔提供一个聚会和中转的地点。 店铺里流转的人员一多，消息也就灵通了起来。大多数的巫师都没有随时随地使用防窃听咒语的习惯，当初斯内普就是这么偷听到的预言，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类似的例子。 韦斯莱兄弟一次带来了一个未经确认的消息。 “爸爸说几天前的晚上，魔法部的一个关闭的房间突然透出奇怪的亮光。傲罗们以为是火灾或者食死徒的入侵，但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亮光已经不见了。” “那个不太被使用的房间年代久远。诺维雅，猜猜他们在房间里发现了什么？” “女妖还是媚娃？”托尼懒洋洋的站在柜台后面，擦着杯子。 他开始怀疑诺维雅确实有什么奇特的能力，而且还是非常强大和邪恶的那种，否则要怎么解释他承包越来越多的工作，工作内容从蛋糕胚的制作和擦干那些酒杯？ “我猜不到。”诺维雅坦诚的回答。 “其实只是一地的零件！——爸爸说从零件的细节来看，那里应该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炼金产品！” “我们本来以为托尼你会猜到的···” 双胞胎最后异口同声的说：“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斯塔克先生！” 诺维雅忍住没有笑。 她没有办法和韦斯莱兄弟欢脱的玩到一起，反而是钢铁侠比较适合葛莱芬多的风格。只是，被喜爱的同时也意味着高频率的恶作剧，韦斯莱兄弟乐于在托尼身上试用一些他们研制的新产品。 最有趣的的一种背景音乐奶糖。 那段时间托尼走到哪里，都会有踩着他动作节拍响起的背景音乐。从酒吧里的配乐到死亡重金属，‘钢铁侠牌电子播放器’也算是给双子的产品打足了广告··· 双子带来的消息对于店里来说还只能算是个不大的小插曲。 随后几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 疲于阻止食死徒袭击的凤凰社员们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役，休整时间，他们在甜品店里讨论一些事情—— “唐克斯的父亲、凤凰社成员泰德唐克斯和德克克莱斯韦险些被食死徒杀害，但接到神秘线人通知的凤凰社员及时赶到救下了他们。梅林保佑那个报信的人！”（注一） “卢平和唐克斯的儿子出生，取名泰德莱姆斯卢平，哈利·波特成为他的教父！那可真是个幸运的孩子。希望新生儿能给他们带来好运···” 在这个时代的生活如同流水一样迅速向前。 巫师界的局势一天一个样子，报纸上长篇累牍的废话，但食死徒各种各样的的突击行动却始终没有真正造成人员的死亡。 最开始大家在甜品店里议论着，食死徒里可能是有个凤凰社的卧底，他冒着生命的危险在传递信息。 但随着死里逃生的传闻越来越多，凤凰社员们私下的分析分成了两种观点。一种怀疑伏地魔身边没有忠诚于他的人，大概全都是假的食死徒。而另一种则认为泄露消息的未必是食死徒，而是预言家之类的角色。 店里争论的这各种猜测都不能改变诺维雅逐渐繁重的工作。 她必须时不时的消失一阵子，回来的时候就又多了几个死里逃生的故事。 厨房挂着的日历页数一天天的被削薄，四月底的一天早晨，诺维雅暂停了营业。 她准备了各色各样的早餐，填满了整个桌面。 托尼路过看到这些食物，再看看坐在食物边上的诺维雅，他难得的揉了揉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托尼才刚刚起床，后脑勺上的一小撮头发翘着，在一段时间的规律作息之后，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和黑眼圈都彻底消失了。 诺维雅觉得托尼胖了，但后者总是死不承认。 好好好，店里的称可能被双子施过魔法了，才会针对托尼·斯塔克先生，独家增重。 诺维雅无奈的看着托尼把自己的体重甩锅给不在场的韦斯莱们。事实上，她某次经过托尼的房间，还刚好看到他对着更衣镜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所以体重之类的事情，托尼自己开心就好。 “稍等一下。”托尼迅速的洗漱完毕，换上巫师袍，然后回到桌子前面。“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了。” 他在诺维雅的对面坐下，神色古怪的回忆了一下今天是几号，“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四月二十六日是他的生日，就是今天。 “庆祝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三十九年的男人。”诺维雅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温度刚刚好，她喝了一口，嘴唇上沾了一圈奶胡子。 “呃···”托尼花了两秒时间反应了一下，他被诺维嘴唇上的奶胡子吸引了注意，接着才反应过来：“你能不能别把我的生日说的像是纪念日一样！” 诺维雅相当无辜的看着他，她的举动完全是无声的反问：这是谁先明知故问搞事情的？ “我不太习惯一对一的生日庆祝，而且我今年已经庆祝过一次生日了。” “我有特殊的庆生技巧，只要你一直选在生日那天作为时间锚点，相当于每天都在过生日。”诺维雅擦掉了嘴边的牛奶，还给自己撕了一块红豆面包。 她有好几年没有庆祝过生日了，现在这种场景，是她能够想起来的最隆重的家庭庆生的样子。诺维雅的十八岁生日就是以这种形式开头的，可惜···虎头蛇尾。 “我会有生日礼物吗？” 托尼找了个托盘，挑了点培根夹在盘子里，诺维雅用的盘子似乎是巫师界特质的，培根还保持着刚刚出炉的样子，香气四溢，发出滋滋的油声。 诺维雅没有停止撕面包的动作，但她一直都撕的心不在焉，证据就是那个面包被撕成了三段，却没有几块真正被吃下去的。 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笑了一下。“你会发现我的礼物足够的特别，它带着致命的魔力···” “你找到解开诅咒的方法了？”托尼听出了重点，他手上还拿着刀叉，吃着早饭，‘百忙之中’问了诺维雅一句。 “我凑齐了实践这种方法原材料，你是第一个尝试的人，希望你不要感觉到害怕。” “再来一点细节。” “你会得到一个亲吻。” 一问一答的，托尼不知情的镇定影响了诺维雅，她的心情意外的好了一些。 随着托尼的生日逐渐接近，诺维雅这段时间一直在模拟各种可能的后果。 为此，诺维雅几次进入魔法部，她查询了大量关于摄魂怪之吻的资料。 傲罗们把每次的案例都充分的记录了下来。档案资料里附有照片，都是能动的那种，但为了便于资料的管理，那些照片采取了和预言家日报类似的处理方法，一个动作反复循环。 诺维雅在新的记录里，看到了小巴蒂·克劳奇的照片。那个男人和紫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在诺维雅认识紫人的最初时刻，紫人阴郁且疯狂的气质也和照片上多有相似。 照片不断的循环着克劳奇被亲吻，然后倒在地上的样子。他的灵魂已经成为食物，但体温正常，并且还能保持呼吸。 这种情况放在钢铁侠的身上···每次诺维雅这么想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诺维雅因此失眠了很长时间，她用那些时间救了更多的人。 自从得到摄魂怪到的现在已经几个月过去了，诺维雅本来有很多个机会可以告知托尼，但她却拖延再三。 这次生日是个契机，毕竟再拖延下去，诺维雅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定决心。 “不要那么紧张，一个亲吻总不是那么坏的事情。”托尼试图安慰诺维雅。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诺维雅那么紧张的样子，她似乎对解开诅咒的事情完全没有把握。 “我们可以开始了。”但托尼对诺维雅是有信心的。 诺维雅深深的看了托尼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蛙备用。 “我们开始。” 诺维雅打开一个手掌大小的袋子，随着袋口打开，房间里的空气的越来越冷。 托尼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壁炉里的火还在燃烧着，圣诞树劈开的木柴燃烧出一股不算难闻松香味，但那个壁炉仿佛已经失去了效力，像是个布景板一样无法增温。 “你没有告诉我这个亲吻是在冰库里进行的！”托尼的玩笑开了一半，终于看清了从袋子里钻出来的东西——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但第一时间就叫对了这种生物的名字——摄魂怪！ 诺维雅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个轻吻，但他似乎过分乐观了——摄魂怪之吻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托尼终于知道诺维雅为什么要准备巧克力了。 第71章 寒冷一步步的入侵了整个房间。 无论诺维雅如何期望找到更加温和的方式解开这种诅咒，她看似无所不能的力量却依然有不可企及的地方——‘模仿者’可以模仿所有见过的异能，但他们无法改变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下达的限制。 如果不是尼尔斯，随便是什么人都好，托尼就没有接受摄魂怪之吻的必要了。 漂浮在店里的摄魂怪被看不见的丝线的束缚着，这种怪物似乎无法发出声音，但它挣扎的状态却显而易见。 “我不是应该看不见这种生物么？”托尼勉强笑了一下，他看到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感觉有些惋惜。 诺维雅在他面前展示了她的能力，看来这是一种使用范围非常广泛的能力。托尼对暴露能力的诺维雅的收场方式有了几种猜测，但很快，他就顾不上想这些事情了。 “尼尔斯的诅咒是附着在你灵魂上的···摄魂怪的使用有一定的技术难度——关键是怎么让它不损伤你的灵魂，只吸收掉诅咒。” “这个亲吻看起来不可避免了。” “我会看着它的，当他吸收了诅咒的部分，我就会切断你们的连接。”诺维雅板着脸，她望向摄魂怪的眼神比房间里的温度还要冷。 控制摄魂怪的丝线逐渐的减少，当摄魂怪物完全自由的时候，它在诺维雅和托尼中间停滞了一会儿。 这是两个同样经历过许多痛苦、背负了许多故事的灵魂，从美味程度来说不相上下，摄魂怪在评估究竟从谁开始下手才好。 诺维雅有些不耐烦挥了一下手，她无意延长这种痛苦的等待，微微外露的能量让摄魂怪望而却步。它往诺维雅的反方向飘去，破破烂烂的衣服从诺维雅手背上穿透而过，像是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但摄魂怪的一小块衣角被环绕在诺维雅周身的能量瞬间搅碎。 怪物本能的瑟缩了一下，更快的移动到托尼的身边，它在托尼的上方悬停，寻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接着慢慢的倾身而下。 诺维雅屏住了呼吸，她的感知开到了最大，敏锐的可以听到房间里的每一道气流、每一秒流逝的时间也被分割成了更精确的毫秒。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摄魂怪和托尼越来越近。 托尼闭上眼睛，忍住了逃脱的冲动，把自己的生命安心的托付给了诺维雅。 这时候，店门外有几个黑衣人移形换影出现在了对角巷的街面上。 诺维雅神色专注的感知着托尼和摄魂怪之间的动向。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个黏滞的连接，摄魂怪开始以它独特的方式探究托尼的灵魂。 店门外，几个穿着食死徒衣服的巫师小声的交流了几句，他们分散站成了一排，看起来没有进店的意思。 诺维雅皱起眉头，她需要全神贯注在托尼这里，巫师的大多数咒语没有办法摧毁她能力构造出的房子。只需要拖延一点时间，她就能抽出手来解决外面的食死徒。 摄魂怪抓住了托尼的灵魂。 托尼有一种完全被拖拽到冰天雪地里的错觉，他从来没有这么寒冷的时候，曾经那些快乐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现出去，所有的喜悦和欢欣都离开了他，再也无法回归了。 托尼的耳边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响起，那些战场上死去的人、那些战斗中死去的人、那些他所熟悉的人。 托尼努力的想要保持意识的清醒，他开始挣扎起来。 这次的失败会意味着他的死亡，也会导致诺维雅长久的内疚。托尼开始无意识的说话，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被诺维雅的能力捕捉到——一部分是求救的，还有就是‘别担心’之类的安慰。 即使托尼怎么努力，他的意识世界都在逐渐的暗淡下去。 诺维雅焦急的关注着摄魂怪和托尼之间的动向。 但与此同时，店铺外面的巫师们也开始有所行动。 他们念诵了一个诺维雅不算熟悉的咒语，她似乎听波特先生提起过，但记忆并没有那么深刻。 或许没有那么严重？ 诺维雅等待着下一秒的降临，那个时间点刚好分开托尼和摄魂怪，诅咒接触，皆大欢喜。 但这在这无限放慢的时间里，更快到来的是食死徒的魔咒。 ——‘厉火咒’。 从魔杖尖端冒出的火焰只是非常小的一簇火苗，火焰当中翻滚这怪物的外形，狰狞咆哮着撞在了植物构造的店门上。 火焰先是附着而上，随即就不断扩大，店门顷刻之间被烧成灰烬，火焰紧接着接着窜上了屋顶。诺维雅不得已的挥了挥手，藤蔓的生长速度多次提高，才勉强跟上了火焰燃烧的速度。 摄魂怪在这个瞬间吸收了诅咒。 同一时间，诺维雅释放的能量以最快速度阻挡了摄魂怪和托尼之间的连接，纯粹的能量堵住了托尼被拖出身体的灵魂，完成了整个流程当中的最后一步。 诺维雅松了口气，她屏息的时间有些长，紧接着就因为吸入过多的烟雾而剧烈咳嗽起来。 站在店门外的食死徒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可以焚烧一切的黑魔法并没有在眨眼之间把店铺和里面的反抗者付之一炬，虽然火势越来越大，但始终无法突破到房间内部。 如果不是地面上逐渐累积起来的植物灰烬，他们甚至以为这栋房子可以预防厉火。 而即使这栋房子不能，植物本身的生长能力也到了可怕的程度。 “卡罗，不会是你的厉火咒失灵了吧！” “怎么可能！是这房子有问题，不相信你可以自己试试！” 几分钟的时间，这次袭击已经被对角巷的大多数巫师看在眼里。大多数人只敢透过门帘小心翼翼的看着和厉火僵持的房子，不敢和食死徒硬碰硬。 人们总是期待奇迹发生，又不敢抱有太多期望，生怕自己的期待落空。 其他几个食死徒也念出了厉火咒。他们并不在意这么做的后果，这栋房子被烧完之后，逐渐长大的厉火将会烧毁整个对角巷了一切建筑。 在增强的魔法攻势之下，店铺终于展现出了消融的趋势，四只咆哮狰狞的怪兽附着在了店铺的门柱上，开始逐步入侵这栋房子。 诺维雅顾不上理会烧坏的房子，她第一时间挥开摄魂怪——那只贪婪的怪物成了厉火下的第一个牺牲者。 非常小心的，诺维雅伸手探了探托尼的呼吸——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诺维雅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摄魂怪之吻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让人的呼吸停止。 可能是因为她切断连接的时间晚了，最后还是伤害到了托尼的灵魂。 愧疚比火焰更快的淹没了诺维雅。 “见鬼！你在干什么！”一个男人推开后门，他用袍子捂着口鼻，冲进了满是烟雾的房子里。 正常人这个时候都不会留在店铺里等着被活活烧死了。斯内普只是抱着微弱的怀疑打开了店铺的后门，他随时提防着扑过来的厉火，确保自己能在火焰烧到之前逃出房子。 斯内普推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副准备殉情表情的诺维雅，和人事不知的斯塔克。 “厉火马上就要烧过来了！”危急关头，斯内普再一次在心里咒骂不靠谱的哈利·波特！他挑选的人正在把事情变的更加糟糕！ 诺维雅如梦初醒，她猛地回头，看到自己背后一片火光，火舌几乎要窜到她的鼻尖上。 斯内普果断的抓着失去意识的托尼移形换影了。 ——他不可能在厉火之下拯救诺维雅了，只能寄希望于从她的同伴那里挖出所有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厉火也吞没了诺维雅。 始终摇曳着抵抗厉火的植物静默了瞬间，店铺的结构发生了改变。藤蔓开始往更高处生长，仿佛有无形的支架供给它们攀爬，大片植物结成网络把厉火包裹在了当中。 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默念着梅林的名字。 一个身影从厉火当中走了出来，厉火被完美的包裹在了植物里，对角巷的寒风也停了。 几个站在街道上的食死徒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在这次之前，食死徒们其实已经组织过很多次的袭击了。白天和夜晚的袭击都有，诺维雅和客人都会通过门钥匙撤走，留给他们一个空荡荡的房子。 像今天这样的抵抗，对食死徒来说，也是第一次。 食死徒的攻击通常是有规律的，诺维雅本来应该选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她还忽略掉巫师的厉火咒，这是个不能弥补的失误。 诺维雅一步步的往那些食死徒走去。对方慌张之下释放的魔法杂乱无章，包括那些惨绿色的魔咒都不可思议的落空了。 “梅林在上！”一个食死徒慌张的再次后退，这个不断逼近他们的女人始终没有使用魔法，但明明瞄准的魔法都意外偏离了。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紧接着，食死徒惊骇的发现，他们的移形换影失效了。 诺维雅勉强想起要用魔杖敷衍一下，她挥了挥魔杖，几个食死徒倒飞了出去，嵌在对面店铺的砖墙里——抠都抠不下来了。 诺维雅背后的植物在摇摆了一阵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屋顶长出一个烟囱，一串串的吐着烟圈，被困在里面的厉火，已经彻底熄灭了。 对角巷重新有声音响起。 几个店铺的主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店门，在亲眼看到诺维雅单挑食死徒之前，他们可没有想到这个美国来的女巫会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 “诺维雅···你怎么哭了？”摩金夫人不太确定的问到。 过了好久，诺维雅木然的脸上才松动了一点，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上沾了点水迹，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并且依然非常难过。 “没事的，夫人，请不用为我担心。”诺维雅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她断线的理智逐渐回拢，当下匆忙的擦了把脸，喃喃自语道：“我要先离开一下···” 诺维雅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 斯内普的家门被人用力的敲响。 敲门的声音大的整条巷子都能听见，许久没有人敲过的房门被震得掉下了不少灰尘碎屑。 斯内普的本意是不去理会，但敲门声停歇了几秒，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够了！”大门猛地被打开，诺维雅的手差点敲在斯内普的身上。 她看起来不是很好，头发被风吹乱了，脸上沾了点碳灰，眼眶可以的红着，似乎还带着点泪痕。 斯内普非常惊讶她还活着，他亲眼看着诺维雅被火焰吞噬，因此最开始猜测疯狂敲门的是贝拉。 “我很惊讶你还活着，里维斯小姐。但我依然认为那只愚蠢的狮子找错了人，你确实能很好的在这个时代生存，只是倒霉了你身边的人！我可怜的房子被你的敲得快要塌掉了！我假设你知道这并不是你那栋可以生长的房子，当然，我的门铃也坏了很长时间了，您自带门铃的本领让我相当惊讶！” 长串的抱怨并没有影响斯内普迅速的让出半个身子，他接着冲着诺维雅大吼：“快点进来！” 斯内普生气是有理由的。 他带走托尼的时候以为他只是受了点小伤，但检查下来发现，那个男人的灵魂很不稳定。 “您不该把他带到你的房子里的，这有一定的危险性。”诺维雅被斯内普说懵了，但她还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他不在我房子里！” 看到斯内普生气的样子，诺维雅重新燃起了希望。她认为被吼是个好兆头，这意味着斯内普对托尼的状态有解决的办法。 “他还好么？” “你说那个麻瓜？他还没有死，我很好奇，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斯内普倾向于那是某种可怕的黑魔法实验，也有可能是摄魂怪之吻，但诺维雅毕竟没有理由那么做。 “我也是个麻瓜。”诺维雅心里一松，随即小声的说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几天之后，霍格沃兹的最终战斗就要打响了。 诺维雅本来就是要对斯内普坦白的，这样的时机刚好，尤其是对方还救下了托尼。 “我需要见到他，然后我们谈谈关于最后决战的事情。”诺维雅平静了下来，她讨好的对斯内普说道。 第76章 这个中年女人的头发上包裹了一块颜色鲜艳的头巾，穿的是卡通的t恤和热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皮肤上有一些晒痕，看起来不是纽约流行的款式，整个人像是从沙滩上刚出来的样子。 紫人有些狐疑的皱了皱眉，他对麦克罗夫特深信不疑,但也不至于接受这个人就是···尼尔斯？ “我只是说她是个里维斯！”麦克罗夫特通过摄像头传来的画面看到紫人的表情,有些头疼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这是里维斯的父母,尼尔斯在最后面！” 麦克罗夫特发现如果他不把事情对紫人说清楚,任何一点留白对紫人来说都是他发挥想象力的绝佳空间。 虽然说还有一个酒吧的精英特工,但这些普通人装备的再齐全，也只能拖延一下尼尔斯的时间而已。 麦克罗夫特话音落下，女人往店内走了几步,让出了她身后的两个男人。 此时的酒吧里放着爵士的音乐,灯光明亮，客人们都在紫人的命令下机械的重复完全相同的动作，特工们的脸上刻意流露出恐惧来，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都会被这种古怪的场面给吓到。 前面的两个里维斯不用尼尔斯催促就往吧台靠拢,他们完全不在意这个诡异的店内环境,任何能够和尼尔斯保持距离的事情都能让他们非常高兴。 “你选在这么一个地方，还算是比较有品位的。”尼尔斯扫视了周围一圈，赞赏的拍了下手：“这些人的存在让你生气了？那你为什么还留着他们的性命，不会是——” 尼尔斯从一个桌上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远远的对紫人做出了一个敬酒的动作，接着说道：“你还期待诺维雅还能活着回来？” “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就直接听了你的话就去杀人，那样也没有什么意思！”紫人的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他索性把带着冰块的威士忌喝了下去，这样反而还能增加一点勇气。 “看来你还不知道？”尼尔斯越过他胆战心惊的父母，坐在了紫人的身边。 过程中尼尔斯踩到了他们预先布置好先进的点，但他越过的太快，第一次机会转眼即逝。 紫人压下心里的失望、恐惧，还有一点点愤怒。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为什么不让里维斯夫妇来告诉你这些呢，毕竟他们才是花费了大心血研究出诺维雅的人啊！” ‘研究’这个单词分外刺耳，但却没有人纠正尼尔斯的措辞。 被点名的夫妇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他们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折磨，但精神上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就取决于他们怎么看待尼尔斯了。 没有人比里维斯夫妇更加了解他们的孩子，从家庭角度入手，他们不太出色，但作为研究人员，他们则能称得上是专家。 赶在诺维雅的父母开口之前，麦克罗夫特言简意赅的给紫人交代了一下这对夫妻的现状：“里维斯夫妇逃走之后就再也没有继续科学研究，他们收养了几个孩子，做了高校的化学和生物老师。” 紫人对麦克罗夫特遗漏信息的本事已经无力抱怨了。 那对夫妇被推到了前面，他们犹豫了一下，诺维雅的母亲才慢吞吞的说：“在诺维雅十八岁生日之前不久，我们刚刚发现‘模仿者’的秘密···” 他们给诺维雅做过大大小小的身体检查。这种基因的研究是站在几代人的基础上的，四十岁的失踪或者暴毙对于里维斯家族来说是不可承受的痛。 “这个谜题在诺维雅的身上解开了。她只能被称作是半个里维斯——能力方面那个孩子是无可指摘的出色，但她的寿命比前几任还要短，我们估算是在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中间。” “这和没有说明有什么区别吗？”紫人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家长的意思是，诺维雅有可能今年就死，也可能只比她的前几任少五年时间，这个跨度太大，就没有了意义。 “衡量的标准是那个孩子使用能力的频率。每一个能力都会有相对应的限制，‘模仿者’的能量或许不容易现有的科学技术去度量，但他们每次使用，其实都是在消耗自身。” 麦克罗夫特看到紫人还是有些茫然的样子，顾虑到他可能是全场学历最低的人，大英政府好心的提供了一个备注：“举个例子，诺维雅可以模仿你的能力一直活到三十五岁，但如果她复制了灭霸或者多玛姆的力量还频繁使用，可能就会很快死亡。” 紫人在心里狠狠的‘感谢’了一下麦克罗夫特的解说，他的智商和能力都被无情的嘲笑了。 “那如果她一直不用呢？”紫人追问里维斯的父母。 “···理论上她可以活的更久。” 这两个人看起来完全是没有经历过危机的普通人，面对危险的死后唯唯诺诺，没有办法担当自己犯下的错误。时间已经把他们早年的锐气消磨干净，徒留下两个让人生气的空壳。 “他们根本没有想过有人会克制的使用那种能力！”尼尔斯像是看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再次强调：“他们不相信诺维雅能克制住不去滥用能力！” 紫人听完之后却松了口气，不管这些人是否相信，诺维雅确实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现在看来，这种朴素的生活救了她一命！ “诺维雅以前的生活方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她要改变整个巫师界的命运···掺和上了时间，她的消耗势必会增加。”尼尔斯在紫人最得意的时候给出了致命的一击。 紫人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来。 尼尔斯对他的反应还不够满意。 “你不问问他们，为什么不愿意找到诺维雅，把使用能力的风险告诉诺维雅吗？” “为什么？！”紫人生气的转头看向诺维雅的父母。 他怒气很轻易的被尼尔斯挑起来了。 “我们担心···”两个家长依旧唯唯诺诺。 “他们没有办法提供解决的措施，他们害怕诺维雅控制他们、威胁他们···这就是诺维雅的父母了。”尼尔斯快意的坐着旁白的工作，他在酒吧里四处转悠，从各个角度欣赏紫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我们之间是不敌对的。意识到这一点，我们甚至能够交上朋友。”尼尔斯继续撺掇着紫人。 紫人看到那对夫妻崩溃的痛哭。 他不太想知道诺维雅看到这些会怎么样。 “诺维雅知道她应该知道的一切。”麦克罗夫特适当的插话，“她的反应不像你这么大激烈。” 但要怎么样，才能在看到自己不负责任的家长们在另一个地方重头开始的时候，还能泰然自若呢。 紫人突然意识到，诺维雅并不是不在意的。 她就是因为这对父母，才离开了伦敦，到纽约去生活的。 “你不觉得你该为诺维雅做些什么吗？那些她不太好自己动手的事情。”尼尔斯相当于把刀子送到了紫人的手上。 所有诺维雅仔细经营的东西，他都想毁掉，哪怕诺维雅不在了，他都还是要证明，诺维雅的一切都是错的。 ‘模仿者’如果不是尼尔斯，也不会是任何人！ “够了！”紫人摔碎了手上的杯子，“你给我站住！” 他的声音大到尼尔斯都楞了一下，他刚好踩在一块地砖上，被紫人突如其来的命令限制了几秒钟。 就是这无关紧要的一点时间，地砖上的花纹游动了起来，空气像是沸腾了一样，房间里的人都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觉得身体一阵麻木。 尼尔斯踩到了整个魔法陷阱的中心，巫师们从各个角落出现，泛着光芒的魔咒从他们的魔杖当中涌现出来，补充到陷阱当中。 尼尔斯逐渐被能量包成了一个蚕茧，但他很可能不会有孵化成蝶的那一刻。 紫人脸色苍白的靠在吧台上，他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瘫软下来。 紫人没有办法忘记尼尔斯被抓住时候看着他们的眼神，如果那是通往他心灵的窗户，那么也只传达出了恐惧和黑暗来。 “还好吗？我希望你没有受到尼尔斯太多的影响。”麦克罗夫特那里的信号似乎有些不太稳定。 紫人还听见他在和什么人争夺东西：“夏洛克！不！这是机密档案！”但他没有理会那头的嘈杂，就当做麦克罗夫特全程在线的样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尼尔斯说我们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我觉得···你拯救了诺维雅，而诺维雅其实算是···拉了我一把。” 这是紫人第一次承认诺维雅对他的作用。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终于相信了诺维雅的死亡。 但这个结论有些为时过早。 紫人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座位上就多了两个人，他们拥抱在一起，衣衫凌乱的出现在一屋子的特工当中。 诺维雅神色愉悦的对紫人说：“你还有什么其他要对我说的，都可以当面告诉我。” 第77章 诺维雅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自己在时间旅行当中被弄乱的衣服。 在那个混沌而模糊的时间通道里，似乎有刮不完的风。耳边始终能够听到有人在轻声的呢喃,视线之内没有任何能够帮助定位的东西，从进入到走出，整个旅行的时间似乎都在一个定格之内发生，反而成了最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东西。 “你们可以自由活动了！”紫人对那些恪尽职责的特工解除了控制。 紫人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在酒吧灯光的掩护下不是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虽然紫人被诺维雅气的不清,他原本的那些哀伤全都被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给打断了,紫人只觉得自己一口气堵在胸口,但那种紧揪着他不放的遗憾,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消失了。 如果每一次他这么说都能把诺维雅拉回来就好了。 紫人想到尼尔斯的话，他很怀疑诺维雅的能力是否真的会影响到她的生命，紫人毫不迟疑的问了出来：“你的能力用的还顺利吗？” “···”诺维雅和托尼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她主要是没有想到紫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卖了她,而托尼则是郁闷的发现,旅行结束之后，所有人似乎也都知道了诺维雅的能力。 现在，托尼不用纠结要怎么把诺维雅的事情告知神盾局，或者等待她加入复仇者了。他很肯定,诺维雅会留在伦敦,继续她之前的事业。 诺维雅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她的视线只是在每个人的身上轻飘飘的扫过，意识到人员齐备，这里大概已经召开过什么交流大会了，诺维雅轻轻的‘嗯’了一声。 释放完控制尼尔斯的魔咒的波特先生不得不的干咳了一声，他是想要提醒诺维雅注意一下她所在的环境。 ——被抓住的尼尔斯还在酒吧当中，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些摄像头拍摄着，更遑论还有一屋子刚刚收工的特工···诺维雅和托尼·斯塔克先生似乎都没有在意多出来的这些人。 诺维雅终于把巫师袍给整个扯了下来，长袍的扣子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做完这一切，她有些无辜的看了眼波特。 后者不得不直接把提醒说出口：“里维斯小姐···你的家人也在这里···” 紫人默默的佩服波特的勇气，店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但没有人主动提醒诺维雅，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让本人亲自去发现比较好吗？ 诺维雅一点都不惊讶的又回头看了眼。 那对夫妻躲在角落里，看到尼尔斯被控制住，才刚刚松了口气，就又被突然出现的诺维雅给吓住了。 多年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孩子，但在他们的眼中，诺维雅和尼尔斯似乎都只是恐怖的化身而已。 诺维雅笑着对这对夫妻打了个招呼，算是呼应了波特的介绍。除此之外，她没有在那两个人身上浪费一点点时间。 里维斯兄妹，无论性格差异的多大，至少都已经学会了，不要对父母抱有任何期待。 诺维雅走到紫人的身边，紫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这纯粹是出于之前和诺维雅一起生活的心理阴影，以及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个问题非常突兀。 但紫人很快就想起来，诺维雅不在的时候，他尽职尽责的在为她努力。这个想法给了紫人足够的勇气，他挺起胸膛往诺维雅面前跨了一步。 诺维雅对紫人也笑了一下，她突然伸手揪住紫人的耳垂——好不容易穿回高级定制服装的紫人被掐的低下头，“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啊！” “耳机借我用一下···低头···你别乱动！”诺维雅手势纯熟的把耳机去处来，接着用哄小孩的语气拍了拍紫人的肩膀。 她很熟稔的对周围准备收工的特工们打招呼，从‘红蝎子’叫到‘机器人’，听起来mi6那些特工的代号比电视剧里的要落后太多了。 紫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飞快的退后到诺维雅没有办法‘袭击’他的地方。他觉得‘英雄’不应该接受这样的待遇！而且麦克罗夫特明明就在转角处的车子里面，她为什么不走过去直接和他交流，非要这么破坏自己的形象！ “我回来了。”诺维雅对麦克罗夫特报了个平安。 她从紫人那里拿到耳机的时候，麦克罗夫特那里的通信重新恢复了正常。 他已经在视频当中看到了诺维雅的身影。 紫人刚才的提问不够有技巧，麦克罗夫特决定亲自问一次：“诺维雅，我需要把你送到神盾局去做一段能力技巧的培训吗？” “不用，我在能力操纵上一点问题都没有！”诺维雅非常肯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神盾局培训’这种可怕的事情上——无论是和机器人打架的训练室还是对身体数据的精确扫描，都不太适合她的行动风格。 好在麦克罗夫特在听到诺维雅的自信回答之后，就没有再对她推荐‘神盾局套餐’。 松了口气的诺维雅开始关注被困在酒吧当中充当人形灯泡的尼尔斯，她没有注意到其他听到她回答的人，视线向下，微微抿起嘴唇的表情。 但托尼看到了，他默默的记下了这些人的反应，那应该是一个被掩饰的还算不错的‘惋惜’的表情。 尼尔斯完全被光茧所包裹，魔法甚至没有给尼尔斯留下一个可以呼吸的地方。但隔着那层厚重的能量，诺维雅还是能感觉到尼尔斯心脏的跳动。 她往尼尔斯的方向走了几步，神使鬼差的伸出了手。 “这是双向的□□魔咒，你最好不要去碰！”波特打破了诺维雅想要触碰的念头。被他已提醒，诺维雅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抱歉。”被提醒之后，诺维雅就没有那么想要和尼尔斯许久了，她知道的波特已经等待了很久，当下对他说：“我们可以去找那些被救下的人了。” ＿＿＿＿＿＿ 仲夏夜，就是伦敦白天最长，夜晚最短的时候。 紫人站在广场的街灯下，玩着手机，等待那个和他约好的男人。即使有手机来转移紫人的注意力，他还是有一种即将发生的事情非常愚蠢的感觉。 事情是麦克罗夫特牵线搭桥，他给紫人买了两张伦敦西区的剧场票子，演出是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这个开端听起来很不错，但和男人约会看演出，周围坐着的都是情侣和老艺术家，这画面想想就很让人绝望。 托尼从车上下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沉迷网络无法自拔的紫人。他大步往紫人的方向走去。 紫人要求穿比较正式的的衣服，说是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他。这个要求很奇怪，但想到酒吧里那些人当时看诺维雅的表情，托尼还是照做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省去寒暄和招呼，托尼始终没有忘记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福尔摩斯说我们应该一起进去看完演出。”紫人自暴自弃的闭着眼睛，公式化的把要说的话说出来。 “你现在加入了mi6？” “没有。” “那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托尼一脸狐疑的看着紫人，他倒是不太怀疑紫人有什么阴谋，但这种约会的既视感，却让他开始担心紫人的性取向了。 “···”紫人不觉得自己有拒绝的权利。 诺维雅站在麦克罗夫特的身后盯着他，她在听说了紫人的‘卓越表现’之后，还是认定那只是很普通的行为。 ‘我一开始就是用英雄的标准来要求你的。’紫人还记得诺维雅抱着冰激凌筒，用特别别扭的甜腻声音对他说：‘你就是我的英雄···’ 然后他见鬼的就被忽悠过去了！ 只要托尼拒绝，就没有问题了。 正常情况下，托尼是一定会拒绝的。他没有理由接受这种疯狂的邀请。 但拒绝说出口之前，托尼的手机响了，他收到了一份来自麦克罗夫特的短信。 诺维雅的上司真是不浪费身边任何的资源作为可以调配的力量，托尼看完短信，又了眼时间，“今天的演出看来我们不得不去参加了！” 没有理会紫人快要原地爆炸的惊讶。 托尼也非常嫌弃的大步往剧院的方向走去。 总觉得，伦敦各大报纸的头条，很快就要被他们承包了！报纸的内容紫人都已经想好了——霸道总裁钢铁侠同神秘男友携手西区看剧！仲夏夜之梦还是仲夏夜之恋！独家报道钢铁侠背后的男人！ 仗着身高的优势，紫人还是瞥到了麦克罗夫特发来短信的几个词组，他看到的远比他需要的多，光是‘冬日战士’和‘刺杀’，就足够解释所有的问题了。 排队的时候，紫人似乎还听到闪光灯响了一下。 第74章 个酷似邓布利多的老人七嘴八舌的讲述城堡里发生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学院之间互相扶持,学生们围在一起，互相安慰，并且试图猜测城堡里发生的事情。 阿不福思被几个孩子问的不耐烦了,决定用这些时间多到店外去不知一些魔法。老巫师听说现在食死徒攻击店铺都用处了厉火，他的酒吧可不像对角巷那家店一样能够防范烈火,一旦有食死徒发现这里的密道,对抗黑魔王的所有努力都会毁于一旦。 老巫师打开酒吧的大门，走到雪地里准备施放防御咒语。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店铺边上一夜之间长出了一个新的房子。 没错,就是长出来的。 对角巷那栋深绿色的植物房子,暗搓搓的在酒吧边上生根发芽了。 诺维雅告诉托尼,他只需要在店里等一下,就会有很多的小巫师被送过来。但诺维雅交代这一点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店铺的地面会突然形成一个坡道,最高的地方超过了托尼的身高。 那些小巫师是从高处凭空出现，他们他们被包裹在藤球里,像是保龄球一样顺着坡道滚下来。 托尼站在地势最低的地方,差点被埋在藤球堆里。 好在他迅速的召唤来自己的盔甲,然后在店里悬空。 所有的藤球都因为地势的落差被码放在了一起，这么做相当节省空间。 诺维雅这一招很有创意，唯一倒霉的就是在球球里转的七晕八素的学生们。 店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托尼谨慎的推开店门，他在门口看到一个的怒气冲冲的老人。 “这们为什么突然之间搬到这里了？既然来了，我就买一块蛋糕吧！”阿不福思的袖子里藏着魔杖，他踩在了店门口的楼梯上，准备一鼓作去的冲进去看看。 托尼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他。 “现在店铺暂停营业。” 如果留在这里的人是诺维雅，她大概还能鬼扯一些类似‘对角巷不安全，我们搬到霍格莫德来送温暖’之类的闲谈。 阿不福思狐疑的看着托尼，他身上的盔甲看上去可不是正常修业时候会穿的服装。 两个人正在僵持的时候，托尼背后的店里有翻进来的几个藤球。 那些想要从霍格莫德密道返回学校参展的人，无一例外的被打包送到了隔壁。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阿不福思怀疑的说着。“话说回来，我以前见过你···你是个假的食死徒吧···我怀疑你是凤凰社的，如果你不让我进去看看的话，我就要通知食死徒了！” “我是纯血。”的纽约人。 托尼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如果敲门的是个摩金夫人，她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打发回去了，可是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头子···或说回来，他们到底为什么在这里的浪费时间，努力证明自己劣迹斑斑，做出很凶狠的样子呢！ 托尼无比期望这个时候能出现几个食死徒，这样他就不用在这里白耗时间了！ 像是顺应了他的这种期待。 几乎被遗忘的霍格莫德，出现了几个没有带面具的食死徒。他们出现之后的第一眼就锁定了和托尼纠缠的阿不福思。 几条红色或绿色的魔咒毫不客气的呼啸而来。 背对托尼的阿不福思没有反应过来，从他视角只能看托尼突然对他张开怀抱，双手从的他腋下穿过，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老巫师格外震惊的被带到了空中。 食死徒的魔咒贴着他们的脚下在甜品店门口炸开。猪头酒吧里传出了几声属于孩子的尖叫。几个小巫师从窗框的缝隙看到突然出现的食死徒，那里没有静音咒，于是惊恐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这点声音被炸裂的魔咒声所掩盖，但托尼和阿不福思却没有办法松一口气。来袭的食死徒丝毫不掩饰他们的身份特征，充盈的毛发和格外的发达的肌肉，偷袭这里的无疑是两个狼人！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两个狼人总共就说了一句废话，但说话的时候，他们的魔咒已经落在了猪头酒吧的门框上。 “放我下去！” “现在下去，你就能打赢他们了吗！” “他们砸的不是你的酒吧，你当然会这么说！”阿不福思担心店里的小巫师。 托尼拒绝了老巫师一意孤行的作死，他怀疑魔法用多了真的会降低人的智商“我抱着你就不能打出咒语了吗？！” 这句话吼出来，托尼觉得特别生气。 阿不福思连发了三条魔咒，掩护了托尼，让托尼带着他飞进了猪头酒吧二楼的窗户里。 猪头酒吧外围的防护咒语还是很起作用的，透明的防护罩笼罩着建筑的外围，单凭两个狼人，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进来。 “你竟然直接往我的防御魔法上撞！”阿不福思气愤过后，他看着托尼还没有熄火的喷射装置，一语道破：“你···不是巫师吧！” 托尼盯着阿不福思，双方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激烈辩论的征兆。 从两楼窗户里同时飞出了一个魔咒和一个掌心炮，两个人都怒火中烧，居高临下的攻击打的狼人无法招架，最后被埋伏在四周的藤蔓包成了两个藤球。 ＿＿＿＿＿＿ 诺维雅把斯内普藏好地方，才放心的重新返回到了战场上。 这个时间点刚刚好，双方最为精锐的战斗力都逐渐集中起来，对比哈利·波特的狼狈，对面的黑魔王除了丑了点之外，显得非常从容。 诺维雅听到纳威拒绝了黑魔王的邀请，他的那种坚定确实让很多惶惑当中巫师坚定了信念。 最凶残的战斗终于打响了！ 巨人和狼人冲在最前端，双方发出的魔咒密集的交织成了一片绚烂的光幕。 就在这个时候，禁林深处骚＼动不断，当空中的摄魂怪加入战局带去寒冷，八目巨蛛倾巢而出，这些成年人高的蜘蛛像是被什么东西追赶着，疯狂逃窜，从食死徒一方的阵线上倾覆而过。 大概还带走了几个战斗力较弱的巫师，作为转移途中的储备粮。 一声龙吟在天边响起，古灵阁的巨龙伙同一只匈牙利树蜂龙煽动翅膀，把摄魂怪吹到了战场以外的地方。 巨龙吐出的火焰带着史诗级的壮美，也一同往多灾多难食死徒阵营打了过去。 这些突如其来的助力闪亮出场，给奋战许久凤凰社的成员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诺维雅满怀欣喜的想听听这些社员们谈谈这种奇迹的发生，结果她听到的是——“我们永远都不知道邓布利多的安排有多么的巧妙！” “···”诺维雅愤愤不平的看了眼站在她身边的邓布利多。老巫师回给她一个无辜的微笑。 模仿者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自身拥有足够纯粹的能量，只需要看过一次，掌握了能量的流转方法，那些技能就能得到完美的重现。 时间机器提供了一种精妙的操纵时间的方式。 那台金灿灿的时间机器像是一艘逆流而上的小船，摇摆不定的航行一定的时间，然后放下船锚，在洪流中营造出一小片固定的陆地。 诺维雅反复的使用这种能力。 第一次，她拦住了准备戴上戒子的邓布利多。他们一起伪造出一个诅咒，再让斯内普相信自己真的杀了邓布利多，罪恶感只是一时的，反正斯内普要很久之后才会被解冻。 诺维雅以相同的方式营救了其他已经离开的人——掉进帷幕的小天狼星、死在墓园里的塞德里克，更早之前的弗兰克布莱斯（注一）···那注定是一份非常冗长的名单，那段时间诺维雅的营救不只是作用在空间上，还同时出于时间线上。 当所有的棺椁都已经清空，那些被救下的人暂时留在麻瓜界。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里维斯！”另一个站在他们当中的人说话了。 詹姆斯·波特对诺维雅非常熟悉，鉴于他和莉莉在哈利成长过程中多次以灵魂的状态登场，每一次的出现都要事先调整和准备。 就算知道这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但波特看诺维雅的时候，还像是在看一个破坏他家庭和睦的坏人。 “为什么那个鼻涕精就能直接冻到十几年后？！”他会比斯内普老那么多！ 莉莉在后面拽了拽波特。 诺维雅假笑：“如果你原意的话，我可以把你们冻在一起。” 这种画面未免太恐怖了，以至于詹姆斯·波特一时间都没有继续说话。 他们说话的功夫，波特的魔咒击中了伏地魔。 那个把恐怖遍布巫师界的黑魔王，终于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彻底死去。 战争结束意味着灾难过去，也意味着一些人要销声匿迹十几年。 诺维雅为‘活下来’的人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原本混杂在魔鬼藤里的藤蔓拔地而起，掌握巫师们的移形换影让诺维雅的植物们拥有了更可怕的能力。那些试图逃出承包范围，然后移形换影离开的食死徒们从魔咒形成的通道里被扯出来。 这批人会被打包到阿兹卡班，作为诺维雅不当心弄死狱＼警摄魂怪的补偿。 五月二日的早晨，笼罩在霍格沃兹上空的阴云，似乎也被胜利之后的欢呼声驱散了。 诺维雅准备打道回府，她有一种预感——此时托尼的心情，大概非常的不美丽。 第75章 被留在一个破破烂烂的酒吧里被一个满脸皱纹的巫师拉着质问来历，大概能被排进托尼人生最糟糕的十个瞬间当中。 好在特殊的战争局势让阿不福思无暇深究托尼的秘密。 两个人各自收拾了一个重伤的食死徒。阿不福思对托尼非常不满意,但至少后者已经用实际行动洗清了他的身份嫌疑。 他们带着自己打伤的食死徒返回‘自己’的店铺。 托尼重新打开甜品店店门的瞬间，只觉得眼前一黑，房门后面无数藤球像是从袋子里被挤出来的怪味豆一样,毫不停歇的往门外滚去。托尼错愕的锁定那些滚动球体的轨迹，在几次惊险的躲避之后,他一头雾水的悬停在半空中。 真是够了！ 诺维雅的计划就是把城堡里所有战斗的人都打包带出来吗！ 托尼头疼的看了眼猪头酒吧,觉得自己留下来的真正意义可能是和这个顽固的老头子斗争到底。 “发生了什么···”结束主战场任务回归的诺维雅在看到一地的藤球的时候也非常震惊。她和托尼想到了完全相同的事情：“你是把真个霍格沃兹的人都打包了吗！” “这是你的能力，诺维雅！我不是来给你做保姆的！”托尼被这个先声夺人的‘诬陷’气的不清。 但他还是帮助诺维雅,尽快的把四散的藤球推回房间里。 “刚刚你们在半空中攻击狼人的手法非常漂亮。你之前不是问我···想要一个多么激烈的拥抱么···”诺维雅把附近的藤球悬空,指挥者它们依次飞到门里,然后看着托尼滚雪球的样子,大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和阿不福思起到了一个完美的示范作用！” 托尼用力把最后一个藤球推回去，藤球里的巫师们虽然昏迷并且被固定完好，但这么七荤八素在雪地里滚一圈,也不算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托尼一点都不想再回忆和阿不福思之间的拥抱，他催促诺维雅：“在那个固执的老巫师发现之前,你最好还是做些事情弥补吧！” 阿不福思店里的那些学生被食死徒惊吓,他们大概只是想在密道里面躲一躲的,结果就被藏在地密道里的藤蔓给打包了。 这不影响大局，只是偷走猪头酒吧里的学生，可能对老巫师造成一定的惊吓。 诺维雅再次使用了应答匕首的能力，猪头酒吧里的阿不福思‘看见’自己陆陆续续的把学生们赶回到城堡里，凤凰社成员送来了好几个守护神咒，他们都在传达着战争结束的消息。 “只要把这些学生送回去，你的任务就结束了对吗？那些见过我们的人都会被你抹掉记忆，但也就是几个人而已。”托尼在诺维雅言简意赅讲述当中拼凑出了完整的经过。 “一切都非常顺利！” “明明是你胆子大的让人震惊！”托尼知道了诺维雅足以左右战局的能力，但操纵时间真的太危险了，诺维雅缺乏必要的敬畏。 诺维雅屡教不改的哼哼了一下，她站在雪地里犹豫了一下，对飞回半空中的托尼招了招手。 托尼悬停在空中没有动。 就算他本来是准备着陆的，这个时候被诺维雅一招手就下去了，也会显得非常的···不合时宜。 “你想要干什么？”他谨慎的和诺维雅保持距离。理智告诉他诺维雅自己也是会飞的，她一点都不恐高。但诺维雅的‘普通人’保护色同样让人印象深刻，托尼一瞬间有了对事情发展的各种猜想。 “你本来也是要下来的不是吗？”诺维雅没想到自己‘计划’在第一步的时候就惨遭卡壳。 “但也不是你这么招招手的事情。你在伦敦这么招呼的士，的士会为你停下来吗？！”托尼一脸黑线的说出了他僵持在空中的理由。 “我通常不会有钱到叫的士，特工生涯没有给我留下多少存款。”诺维雅收回了招手的动作：“我能请你下来吗？” 这种悬在空中的尴尬状况是托尼从未经历过的。 诺维雅的后半句话让他有些心软，“但你现在认识我了，我不介意帮你叫几辆出租车。” 如果是在纽约的天空中，他可以轻易的飞到其他地方去。这个时空里只有他和诺维雅。 托尼从空中落了下来。 诺维雅被他说的有些暖心。 她只是想要附送一个战后的拥抱，就像是电影里过尽千帆的男女主人公那样···但电影都是骗人的——诺维雅花了很长时间等钢铁侠做完自己跌宕起伏的心理斗争···最后心塞的抱了抱冰凉的铁疙瘩，转身开始收束藤蔓。 这类型任务都是结果论的，没有强制性的报告要求。 作为一个煽情的特工，诺维雅很乐意在一切结束的时候打上这么一句话：1943年到1997年之间，除食死徒外无一人实际伤亡，故事中的犬类为人类扮演，也得到了充分的救治。（注一） 这个时代的人在诺维雅能力的作用下开始遗忘他们，两个人在巫师界的活动轨迹，只留存于一些不被征用的逸闻里。 比如霍格沃兹画像疯疯癫癫对经过的人讲述：“我看到霍格沃兹大战的时候食死徒都在对着空气打架···” 或者人们面对对角巷那个被夷为平地的店铺，只能模糊的想起，那里曾经有个药材店，售卖过一些甜蜜的药材··· ＿＿＿＿＿＿ 紫人非常焦躁的在酒吧里买醉。 麦克罗夫特对他讲解完诺维雅的过去之后，还提供了一个抓捕尼尔斯的计划。 “——尼尔斯放过你的唯一目的是为了看你失去控制。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诺维雅管束了你的行为，而她的哥哥想让她的所有努力白费。” 如果没有人从中周旋的话，紫人很快就会回到从前那种支配一切，滥用能力的生活当中。 诺维雅是稳定而聘用的秩序，而尼尔斯是邪恶而动荡的混乱。 “所以针对尼尔斯的态度，我们准备了一个陷阱。当尼尔斯被指引到特定的位置，波特先生和他的朋友们用魔法构造一个双向封闭的牢笼，在建造出足够困住尼尔斯的地方之前，他会被收押在阿兹卡班。” 紫人成了那个引诱尼尔斯的诱饵。 他完全可以拒绝这个很有风险的计划——尼尔斯放过他一次，不代表每一次都会放过他。 但一想到那些从他身边掉落下去，泛着金色光芒的时间机器零件，再加上麦克罗夫特惊人的说服力。 紫人看到了报复尼尔斯的可能性，最后他答应了这个抓捕计划。 蹲守尼尔斯的酒吧选址在伦敦的中心地区，繁华的街区四面通达，乍一看有很多逃跑的通路，有利于降低尼尔斯的戒心。 mi6的特工在十分钟内完成了清场工作，之后所有进出店铺的客人都由特工们乔装而成。 紫人没有和这个机构的人打过太多交道。 他这次也只需要装作脾气不好的样子，命令店铺里的人重复一些没有伤害性的基础性动作供他‘取乐’。 酒吧里暗藏的针孔摄像头会把发生的所有事情传输到附近的侦察车里，进行分析统筹。 现在紫人的耳朵里塞着一个小型通话器。 他拥有堪称奢华的出场配备——毕竟耳机那头的不是普通的后勤官，而是大英政府本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尼尔斯的出现。 紫人一边喝酒，一边借着酒柜里的镜子反射，观察着店里那些特工们的长相——他们不只是依靠化妆完成工作的，其中一些年老客人的扮演着本身也已经垂垂老矣。 这份工作看起来没有什么年龄的限制，想要拿着退休金就此退休，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 这些人里应该有不少人是诺维雅的同事，他们很可能在同一座大楼里遇到过多次！ 紫人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想要在备忘录上记录下这些素材。 打字打到一半，他突然想起麦克罗夫特那毫无破绽的筹备活动。说不定他写小说的事情也被那个男人所熟知。 这么一想，紫人就有些尴尬的把备忘录里的五十多个字全都删除了。 “我确实看过你发表在社交网络上的文章了。文章的内容很有想象力，这是个非常有益的爱好。” 麦克罗夫特的声音从的耳机里传过来，不但声音清晰，连带话语里那种一本正经的笑意也被传达了过来。 紫人有些尴尬，这样一来，他周围的人似乎都看过他写的东西了。 一个合格的军需官应该和他的外勤特工之间建立一种连接。不用多么‘激情四射’，但也不能粗略到让特工像是在和机器对话。 麦克罗夫特察觉到紫人的焦躁，他换了个话题：“我最开始也想过把尼尔斯送到神盾局的监狱。” “那么做就想是让全世界的反派们看到一个朝圣的地方！”紫人作为越＼狱的典范，对此嗤之以鼻。 他最近看了有关巫师的所有故事，也写了几篇以诺维雅为人物原型的同人，仔细一想，紫人放下酒杯，不太确定的说：“阿兹卡班似乎也没有比神盾局好多少啊···” 想想霍格沃兹最后的大战，很多被关在那里的食死徒，都越狱成功了。 紫人还没有把自己的语言组织好，耳机里传来麦克罗夫特凝重的提醒：“里维斯进来了。” 紫人抬头看了眼酒柜里的镜子，先是如临大敌，接着神色一松——推门走进来的明明是个中年女人！ 第78章 紫人和托尼水深火热的时候,诺维雅和麦克罗夫特却非常悠闲的在贝克街附近的餐厅共进晚餐。 这家餐厅水准非常一般，但比起工作繁忙时段冷掉的外卖,两个人也都没有什么挑剔的地方可以多挑剔的了。 “你以前是不会选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的。”诺维雅解决了盘子里的意大利面，番茄有些过酸,但至少不是瓶装的番茄酱,她之所以特地这么问,是因为从这家店的窗户往外看就能看到对面灯光全灭的221b。 “有一个模仿者跟在我的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麦克罗夫特抿了抿嘴唇,也看了眼街对面的贝克街。 “毕竟是有了新的秘书了啊···” 诺维雅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她当初是怎么舍得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到纽约去的呢？ 那天结束任务之后,她路过西区，遇到了一个和家人走散的小女孩。 诺维雅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全神贯注的看着一家玩具店的展示橱窗,对那个粉红色的大兔子很着迷的样子。整条街上没有行人。 出于好心，诺维雅上前问了小女孩的情况。 “小朋友,你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出来的吗？” “我是和妈妈一起啊···她说会给我买棒棒糖的。” 诺维雅从那个额小女孩的话里稍稍减小了怀疑的范围。——糖果店应该是在整条街的尽头。小女孩是在和诺维雅说话的时候才意识到妈妈没有跟在身边，她瘪了瘪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虽然有了猜测,但谨防家长找回来的时候看不到自己的孩子,诺维雅还是带着小姑娘一起站在原地等待。 那段时间她的任务相当顺利，为了安抚这个孩子，她就把粉红色的兔子给买下来了。 她们从黄昏一直等到日落。 如果那个家长仔细寻找的话，估计已经把街区都翻遍了，而他们最后，也确实找到了玩具店的门口。 诺维雅远远的看着一对夫妻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他们焦急的叫着孩子的名字。 暗中走路的方式和说话的声音诺维雅都很熟悉，每一个动作都曾经无数次的在她的想象当中反复出现。 诺维雅曾经非常期待自己的父母由远及近的像她走来，找到生活在一片混乱当中的她——这根本不难，明明她的学籍都没有发生变动。 但一无所获。 那两个大人越走越近了。 他们是从亮处走过来的，诺维雅先一步看清了两个大人的长相，似乎是一团光晕里的人物轮廓逐渐清晰——这确实是诺维雅最想要见到的两个人。 但她已经得知所有的真相，也已经过了期待的年龄了。 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抱着兔子飞快的往她的父母跑去。 这一幕和诺维雅想象当中的重合了，但那个被父母紧紧抱住的孩子不是她，她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赶在父母注意之前，狼狈的离开。 那天以后，诺维雅就决定离开伦敦了。一方面是有风声说尼尔斯在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再一次猝不及防的撞到她的父母。 “有了新秘书并不代表我不怀念你。”麦克罗夫特惯常的收买人心。 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不乏一点真情实意。 他确实经常想到诺维雅。 ——夏洛克无事可干四处找事的时候，没有了诺维雅这么一个‘无害’的研究对象，还有就是少了个热衷于搜罗外卖广告贴在他冰箱上的人，辛西娅更倾向于遵从营养师的安排筛选外卖，缺失了高油高糖，也就缺少了很多乐趣。 诺维雅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不无期待刷了一下社交媒体，想看看紫人是否抱怨了什么：“我其实有些好奇紫人和托尼组队的表现。”诺维雅更想要做的是把两个人同框的照片卖给报社，如果给这条劲爆的消息找到一个好买家的话，大概也能赶上诺维雅的一个月经营收入。 “听你说起来，你和那位斯塔克先生是已经在一起么？”麦克罗夫特一句话切到了重点上，“你们在巫师界的生活听起来非常精彩。” 他详细的讯问了诺维雅的每一次使用能力的情况，现在诺维雅使用能力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也不至于在一时三刻就失去性命。 诺维雅被那种暧昧的眼神看的有些尴尬。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被麦克罗夫特套出了不少话来。恨不得时间倒流，阻止之前那个得意忘形的自己。 “别光说我了···你说你试图在我的身上看到解决你自己家庭危机的可能，你找到了吗？”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被关在谢林福德的女人，似乎已经和莫里亚蒂见过了。 ＿＿＿＿＿ 紫人和托尼检票进场的时候，前几排的凳子基本都还空着。舞台的调整到位，紫人和托尼找了找自己的座位，庆幸的发现他们坐在一个靠后的位置上。 不用在剧场的正当中受罪，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坐下之后，托尼直截了当的提问。 他还记得酒吧里那些人看诺维雅的样子，他甚至还注意到了紫人快要落泪的神色。虽然很难想象这个神盾局重金通缉的罪犯会为了诺维雅流泪，但这也恰证明了，发生的事情相当严重！ 紫人张了张嘴，很惊讶托尼的敏锐程度。“我就想问问你，你对诺维雅是不是认真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身边没有什么人，你总不希望麦克罗夫特来问你吧。”紫人还能列出一个团想知道他们情感进展的人员名单——像诺维雅这样的人，总是自诩没有什么朋友的，实际上有的是关心她的人。 那天之后，关于诺维雅逐渐走向尽头的生命已经私下传开了。 紫人其实也只能算是个先遣部队，接下来排队督促托尼的大有人在。 “这要看她的意思。”托尼含糊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男人！”紫人气的瞪大了眼睛，重重的拍了一把椅子的扶手：“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会非常主动的！”他没有给托尼反驳的机会，就把托尼想知道的结论给说了：“···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两个人聊天的功夫，陆陆续续进场的观众充满了观众席。 一片黑暗当中，托尼不太好捕捉紫人的神色，他压低声音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紫人还想要和他解释，但却被坐在后排的一个大爷拍了下肩膀。 他一脸懵逼的回头，看到周围的不少观众对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紫人不得不闭上嘴巴，他的思绪游离，想要度过这段漫长且让人煎熬的时光。 紫人的视线先是在观众席当中扫了一圈，他有些好奇究竟都是些什么观众会让剧场的票子在开票五分钟内迅速卖空。他记得拿票子的时候麦克罗夫特说，这是个非常难得的周年纪念演出，很多名流都出来观看的。 紫人看到一些精神矍铄却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也看到一些年纪不大的情侣夫妻。 他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托尼：“你看得懂么？” ‘在雅典有一条法律赋予市民权力， 可以强迫他们的女儿嫁给他们喜欢的人， 因此如果女儿拒绝父亲为她选的丈夫，依据这条法律，父亲可以自行判她死刑。’（注一） 托尼被开场的那句话吸引了注意，他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紫人。 贾维斯已经截取了剧场所有进出口的视频，如果冬日战士真的在附近，托尼确定他是第一个知道的。更何况，现在观众们都这么密集的坐在一起，剧院里能够远程射杀的几个点，他也都重点的监控着。 紫人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更加用力的撞了下托尼的肋骨。 托尼终于转过头来，顺着紫人的指点，他看到站在舞台边缘的一个配角，那个人的神色阴沉，和整体的布景格格不入，长袖的衣服一直包到手臂，但手腕处还是能看金属的形态。 紫人盯着那个人很久了，他周围的观众包括托尼在内都没有人提出疑义，听说这部剧是喜剧，鬼知道莎士比亚是怎么写的？！ 紫人一直在犹豫自己指出来会不会被嘲笑。 直到这个人扣了把匕首在手上，寒光闪了一下。 紫人下意识的大喊了一句：“全部停下！” 剧院陷入了永恒的安静当中，台上的演员被奇妙的定格在了他们的动作上，演员脸上的表情清晰可见，台下的观众们也都僵在位置上。 托尼和对面的冬日战士都只能勉强的移动，他们竭力抵抗紫人的控制，但巴基毕竟是没有办法流畅的攻击了。 他很快被紫人下达的连环命令给限制了行动；“站住！”、“放下武器！”、“不准攻击任何人！”、“不准伤害自己！”。 又一次，等托尼摆脱连带控制之后，别人已经把收尾工作都做完了。 第79章 紫人就地取材的扯了一块法兰绒的幕布绑住了冬日战士的手腕。在他能力的压制下,巴基的反抗不算强烈。 紫人得以抽空看看这个和他一样被神盾局关注的人。冬日战士的年纪大概比紫人的爷爷都大了。他和美国队长同一时代，被实验室改造成‘武器’,这些年还一直活跃在恐＼怖＼活动当中，并且很少执行失败。 紫人在巴基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在等托尼走过来的时间里,忍不住碰了碰他的金属手臂。——敲一敲真的能够发出清脆的响声,可当紫人对上对方空洞的眼神,——在他的控制之下,似乎还有另外一种痛苦支配着巴基。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托尼终于独立的挣脱了紫人的控制（注一），他走上舞台,穿过仍然定着不动的演员们，走到了冬日战士的面前。 “不就是巴基吗？”紫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连他都知道冬日战士的这个昵称，斯塔克到底是为什么要严肃的叫出全名呢！ 托尼无奈的看了眼紫人,他让贾维斯盯梢确实太过草率，对方的金属手臂可以逃避探测,他伸手准备接管冬日战士，加强对他的约束，同时问道：“你是怎么发现他站在舞台上的？” “他一直站在这里啊···”紫人有些郁闷的把人推给托尼,“从第一句旁白说完,我就看到他在了。” 剧院的广播里突然传来了机械的电子音，声音做了刻意的伪装，听不出男女，但从声音响起开始，巴基就有了反应，他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黎明，火炉，九，善良···。” “不要动！”紫人大声的命令他。 但这一次，紫人的命令失灵了，广播里播报的启动密码触发了巴基，他不再是一潭死水的样子，那双眼睛里似乎有一场呼啸而来的风暴。 “我在这里看着他，你去控制室关掉广播！”紫人有些茫然的在原地愣了一秒，他完全不知道托尼说的是什么地方。 他们其实是可以直接把剧院里的广播给打坏的。但这种三百六十度声音环绕的设备，主要电路藏在墙壁当中。 历史悠久的建筑虽然粉刷一新，但本质上结构还是不够扎实，下面还有大批没有办法撤走的观众，出于损伤最小化的考量，托尼还是决定用文明的方法关掉广播。 “巴基是要刺杀一个银行家，还有个人躲在暗处，我在这里牵制他，你动作快一点！” 紫人被托尼催促的有些着急，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往场外跑去。 场内的托尼被冬兵的机械臂扫到一下，他躲闪的非常及时，冬兵只是手掌的部分推到了托尼。 但这也足够刮坏托尼身上穿着的三件套了。 托尼感觉腹部一阵的凉意，接着是火辣辣的疼——这个突然的反抗没有见血，但淤青是少不了了。 两个人的一下子被距离拉大，冬兵解开了卡在他另一只手上的绳结。 紫人对他自己的能力过分自信了，他觉得一个家庭主妇买菜用的‘死结’从旁辅助，就足够困住冬兵级别的人！ 托尼戒备的盯着舞台中间的冬兵，他伸出一只手，金红色的盔甲零件撞开剧院的安全通道飞了进来，在即将穿上之前，那些盔甲的零件遵循托尼的心意，把舞台上的演员都撞到了台下。 做完这一切，托尼略微放心了一点。 这些金属部件炫技似的在舞台上带出一波残影，最后在托尼的身上组装完毕。 他最担心的是冬日战士会在他清场的过程当中捣乱，但对方似乎陷入自我斗争当中，巴基一直看着自己的机械手臂，暂时没有要攻击或者逃跑的意思。 史蒂夫曾经对复联的人说起过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如果这个人还存有一些记忆的话，绝对不会走上今天的这条路。很多人都期待着巴基能够康复过来，这个和美队同一时代的传奇也能够加入复仇者联盟。 托尼也不排斥这种可能。 但现在他们都在任务当中，冬兵很不稳定，他必须先控制住他！ 广播里那个机械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的重复着无序的单词。托尼猜测这是什么启动词，以此来控制九头蛇手下的‘武器’。 他快速冲向巴基，掌心炮对准了对方金属手臂。 托尼完美的命中了冬兵，但他的攻击只激起了一阵火花。 冬兵透过他凌乱的头发飞快的扫了托尼一眼，他放弃了近身攻击，从幕布后抽出一把特质的激光木仓，枪口冒出的红光精确飞向托尼的头部和其他要害。 托尼在舞台上翻滚着躲过了这一波。 他刚想要抢一步去夺木仓，广播里传来了一些抢夺的声音，紫人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下达命令，在托尼够到冬兵之前，剧院内的灯逐排熄灭了。 ——有人拉下了电闸，而托尼只碰到冬兵的一点衣角。 盔甲的夜视功能和扫描功能同时打开，但此时黑暗的舞台上只剩下托尼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了。 “你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连手机都不接了？”——托尼在盔甲内拨通了紫人的手机。他听了半分钟左右的彩铃，就在他怀疑紫人已经遭遇不测的时候，手机才堪堪被人接通。 “我在供电室，电源断掉，广播就不响了吧。”紫人特别乐观的反问托尼：“你控制住冬兵了吗？” 并没有，被他逃跑了。 紫人挂断电话之后走出了的供电室。他和托尼不是一路人，他不可能和那个男人一起执行什么作战计划abc，但紫人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 如果他要杀死什么人的话，会往什么地方走？ 紫人在走廊里站了几分钟，换位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抱有一丝侥幸的往楼上的员工休息室走去。 托尼搜索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冬兵。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那些僵坐着的观众像是工厂里批量生产的模特人。 贾维斯进行了一轮人脸识别，在前排的位置上找到了对方想要刺杀的银行家。他或许不能立刻抓住冬兵，但保护好这个人，对方就不能成功的完成任务了。 与此同时，巴基悄无声息的在二楼的走到当中迅速通过。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剧院的工作人员从办公室里出来，他们打了手电筒，一边抱怨断电的事情，一边往楼梯走去。 巴基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像是一阵穿堂风一样，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嘶！你有没有觉得刚才凉飕飕的？”一个工作人员哆嗦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条影子从他身边滑过。 “你见鬼了吧！”和他同行的人用力的推搡了他一下。手电筒的灯光被这阵打闹弄的摇摆不定，光线在走廊里扫了一圈，晃过了门框，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潜伏在门框后面的巴基。 巴基安静的注视着这两个工作人员，他在寻找一个最合适的角度击杀这两个人，换上其中一套衣服，躲过楼下那个追杀他的人。 自从1997年在伦敦执行任务之后，巴基还是第一次回到伦敦。——但就算这些事情，也不是他自己记住的，只是组织的研究员在‘治疗’他的时候，偶然提起的事情。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97年他的任务失败的非常彻底，并且还产生了一些抵抗情绪，因此被重新调试了很长时间。 冰冻和解冻的过程让人厌倦，而任务失败，则会产生更加强烈的痛苦。 巴基手上的匕首已经露出了锋锐的尖刃，那两个懵懂的工作人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要付出无辜的生命。 其中一个人还在向他的同事介绍自己的爱好：“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参观一下美国队长的巡回展览吗？” “美国队长？那是什么东西？” “我的天啊！你不是也叫史蒂夫吗？难道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用美国队长这个称号来和你开玩笑吗？” “可是我们是英国人啊。我们有自己的英国队长！（注二）···” 巴基发现自己应为这个被偶然提及的名字而僵硬在了原地，他的脑海中一瞬间炸开了一簇烟花，很多信息争先恐后的分散开来，但当他想要回忆的时候，却又像是徒劳的往一片浑水中撒下一张破渔网——尖锐的疼痛和对于时间的模糊让他失去了发动袭击的最佳时机。 巴基差点没能拿住手上的匕首。 他的理智有一部分回笼过来，这是一个很常见的流程——最开始想不起自己是什么人，接着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只记得一个被布置下来的任务，却不记得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正义的吗？又是谁把事情安排给他的。 这种情况偶有发生，大多是任务失败，或者既定的程序出现漏洞。 ——这一次，是他的触发语不够完备。 第80章 ···美国队长是谁？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滴掉在深井里的水珠,看似平淡无常，但却让水面泛起圈圈的波澜。 冬兵把这个名字放在舌尖反复念叨了好几遍,他开始觉得头痛欲裂，但仍旧不愿意放过这个找回记忆的契机。 “谁在那里！”紫人的声音突然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两个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他们回头,手电筒的灯光打在了紫人的身上。 “谁在那里？”完全相同的问题。 紫人隐约看到了对方身上穿着的制服,而且这两个人也不是冬兵的长相。 看到带工作人员还没有遭遇不测，紫人松了口气，随即就开始怀疑冬兵是否真的往这里走了。 “回到你们的办公室去。把们反锁掉，不要出来。”他随口说了个指令,看着两个人乖巧的往办公室走去。 藏在暗处的冬兵并没有被发现，他只是觉得两件可以帮他脱身的制服在他面前走掉了有些可惜。 但冬兵现在也并不想要杀人，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机械手臂,决定先逃出这个地方。他要去弄清楚史蒂夫是谁,这可以帮助他明确他自己的身份。 ＿＿＿＿ 诺维雅和麦克罗夫特的谈话还在继续,这种难得惬意的夜晚加上一点香槟的作用,他们都放松了不少。 饭后,麦克路罗夫特点了个布丁,而诺维雅要了一块巧克力蛋糕。 “年轻的女士不是更加应该控制自己的体重吗？” “你也说了是年轻的女士了,”诺维雅假笑，她用叉子切下了蛋糕的尖角，故作满足的放进嘴里，动作夸张的像是购物电台的主持人：“我这个年纪的新陈代谢速度大概不至于担心一点饭后甜点。反而是你，你有没有考虑过控制一下热量。” 攻击双方的食谱最后总会会以麦克罗夫特的失败告终。 但他自然有可以反击的地方。 “再说说你的那位吧。” “他不是我的那位！”诺维雅放下叉子，认真的和福尔摩斯讲道理：“刚刚你还只是在问我是否对他有好感，现在你直接以‘我那位’来称呼他了吗？” “一个合理的推测。”麦克罗夫特一本正经说：“而且这个推测实现的概率非常高。” 诺维雅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的上司。她被这条思路带歪了，但还是担心这只是一个餐桌上的玩笑话。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诺维雅压下那种误入了灵媒店询问姻缘的错觉，她虚心请教：“你觉得···我和他会够建立一段什么样的关系呢？” 托尼丰富的情感经历和不算稳定的交往关系注定他不是个非常好的男友人选。更遑论副业是超级英雄的人可能面临多大的风险。 “我只是说出了你们可能发生的走向而已。其他的事情只能你自己去走，我毕竟不是我家的那位，可以看到更久远的未来。” “你听到了什么风声？”诺维雅一如往常任务之前一样，像自己的上司请求一份私人的看法。通常麦克罗夫特的意见都很有建设性，他会特意带出一些风声，为诺维雅提供一些便利。 这一次也一样。 “我想今天他和紫人要面对的人···你也知道是谁了。冬日战士是一个非常不安定的因素，他可能会导致不可挽回的局面。” 诺维雅低头，心有戚戚焉的戳了戳蛋糕。 所有的宇宙最后都会带出不可挽回的内战大事件。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只是最开始她以为这和自己毫无关系，后来又以为能够及时的抽身而出，现在看来，留给她周旋的时间并不多。 “我在97年的时候遇到过冬兵一次。” 那次诺维雅破坏了冬兵的全部计划，还在他的触发语当中埋下了一颗种子——那是一颗质疑九头蛇的种子，诺维雅本来想要把冬日战士留下的，但那个精通所有格斗手段的男人却以超乎她预判的走位逃走了。 “你对他的印象不差？” “当然，他在刺杀重要人物这一点上做的非常好。···我比较在意的是，当时有另一种力量约束我不能改变巫师界之外的事情。” 诺维雅通常不原意去描述那种碰壁的挫败感，她放出藤蔓准备抓住冬日战士，虽然受限于地形，诺维雅的藤蔓无法彻底展开的，但冬兵的逃跑也如有神助一般，——拐角冒出来的石膏像、大厅的吊灯都挡掉了藤蔓的捆绑和牵扯。 诺维雅确信之前那些家具和装饰物都还不在那些刁钻的位置上，要是有人潜伏在暗处的话，她也一定能够发现。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操纵时间，帮助冬兵逃脱。 这个看不见的敌人导致诺维雅拆掉了大半个城堡，城堡的拥有者是个上了年纪的慈善家，出于对老爷子彪炳功绩的崇敬，诺维雅还花了不少时间重新把城堡的各个部位复原回去。 如果诺维雅可以，她会去救下斯塔克的父母，拉回掉下的冰川的冬日战士，端掉九头蛇的老巢。 诺维雅承认那一刻她是非常挫败的。但在结论方面她并没有那么纠结，她一拍桌子说：“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我会站在托尼的这一边。” 无关对错，他们就是应该站在一起就是了。 ＿＿＿＿＿＿ 紫人的直觉丝毫没有给出他半点提示，他和冬兵擦肩而过。后者顺利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从二楼直接跳下去，逃出了剧院。 剧院之外的景色对他来说非常陌生，广场上的路灯都亮着，一盏盏的，延展到了很远的地方。冬兵无所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只要不断的躲藏和探访，他总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还是让他给跑了！” 五分钟以后，托尼带着他要保护的人，在二楼和紫人会和了。他们一起又搜索了一边二楼，看到一扇没有合拢的门，推开门进去以后，正对门口的那扇窗户开着，窗帘被吹起来，蒙住了外面的夜色。 苏格兰场的探员在恰到好处的时间赶到，这样的办事效率倒是让托尼高看了一眼。对方的探长是个鬓角微微泛白的英俊男人，他没有穿制服，但仍然很有能镇住场面。 “你们是···一起的？”雷斯垂德想起麦克罗夫特的忠告，关于不要让这两个人做笔录的部分。 “谁说的！”托尼和紫人同时往对方的相反方向跨开一步，和对方保持足够的距离，以免发生什么可怕的误会。 “我们没有任何超过友谊的感情。”紫人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 “连友谊都没有！···这个人是谁？我又不认识他！”托尼果断的做出了补充。 紫人被噎了一下，但他立刻就点头，赞同托尼的说法：“我们根本不认识！” 紫人是不希望以这种‘正面’的形象出现在报纸上，不然他一定会沦为反派界的笑柄的。 托尼也存了差不多的想法，他的绯闻女友里千万不能多出一个紫人！ “探长，这件事你必须过来看看！” 一个探员从剧场里跑出来：“我们可能需要很多急救人员。 ”他们恢复了供电，遵循程序的推开了剧院的门，安静的剧场舞台上只留下一些特殊武器烧过留下的焦痕，演员都在台下，观众都在座位上。 探员被这种诡异的场景惊呆了，他们壮着胆子凑到一个仰面躺在地上的演员身边，对方并不是假人，也没有失去意识——他的眼睛还在左右转动，无声的透出一股惊恐来。 每一个剧场里的人都是同样的反应。这位探员立刻意识到，唯一两个在走动的人，就是托尼和紫人了。 “呃···这是某种心理暗示。”紫人终于想起了那些还被定住的人，他回到剧场，在门口打了个响指，大声宣布：“大家都可以自由活动了，但开场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都会忘记！” 随着他的话，剧场当中逐渐恢复了生气，人们像是从冬眠当中苏醒过来。把一个动作坚持了半个小时，一些年长的观众不但记不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甚至真的有抢救一下的必要。 “这只是···心理暗示？”雷斯垂德狐疑的看着紫人，他突然有些想念夏洛克了，如果侦探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完美的解答这个谜团。 雷斯垂德还想盘问一下。 他手下的一个年轻的探员突然惊叫了一声：“啊！是斯塔克先生吗！” 隔着屏幕和真人见面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托尼·斯塔克是秘密来到伦敦，在纽约每天还有一个编好程序的盔甲在天际线上飞过，巡逻并且保证治安。 他悄悄的到来，身上没有穿盔甲，所以探员们才没有能立刻认出来。 “斯塔克先生？”雷斯垂德抓了抓头发，他一下子没有想起来那是个什么人。此时，几个年轻的探员都已经激动的冲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和他握手拥抱了。因此雷斯垂德回忆了一下，这是不是什么知名的演员？ 也不对！ 英国眼熟的演员就那么几个，雷斯垂德确定自己没有见到过这一位。 “你是不是鹰眼？还是爱国者？” “爱国者是个黑人！” 两个探员在确定紫人身份的时候发生了分歧。他们有些吃不准这个没有特征的男人，但和钢铁侠在一起的，总不会是反派吧。 最后，在紫人和托尼都没有提醒的情况下，探员给紫人冠名为——绿巨人。 第81章 种种猜测终于帮助雷斯垂德确定了这两个人的身份。 其实比起钢铁侠,雷斯垂德更喜欢美国队长，而且和年轻人挤在一起要签名看起来挺奇怪的，雷斯垂德选择远远的看看，等待手下们的热情平息下去。 “这里已经没有问题了,你们只要留个联系方式,就可以走了。”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格兰场的探员们几乎都要为钢铁侠的联系方式而尖叫了。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继续说：“我们的探员们不会以案件以外的事情骚扰你们,这点你们可以放心。”这是说给手下听的,他们或许非常激动,但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托尼对着那群年轻人笑了一下，几个探员的手已经摸到手机上，但却碍于工作相关，没有做出拍照的举动。 托尼很少在现场留到警察收拾残局的时候，他对于那个职业的记忆已经平面到呼啸而来的警笛、闪烁的车灯,已经金黄色的警戒线。但实际上,这群探员们看起来很活泼,纽约也有很多同样活泼的人。 托尼接过一个探员递出来的本子,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 贾维斯会筛选他的通话,托尼并不担心会被骚扰。 接着是紫人接过本子。 他先看了一眼托尼留下的信息，一串数字后面跟了个大写的签名，——龙飞凤舞的斯塔克风格，也就是彻彻底底的超出了横线的范围，以一种凌厉的笔锋占据了三行空间。 紫人忍不住‘哼’了一声，他在托尼的后面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这是麦克罗夫特配置的一次性手机，他不会一直都带在身上。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是绿巨人。”紫人还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 “呃···绿巨人只是个玩笑，我很抱歉。”被突然提问的探员有些无措的反问：“您到底是哪一位英雄？” 紫人被这个问题给问到了。 他能够叫出名字来的也只有几个知名的超级英雄，还有就是一些打不过他的小喽啰。 “他是mi6的秘密武器，我说过我和他不是一起的。”托尼一脸认真的帮紫人回答了问题。他这么说确实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成功的阻止了后续的疑问。 等两个人走出剧院，紫人特别怀疑的问托尼：“你竟然还会给我解围？” 当然是不会的。 托尼只是不想要浪费时间，他提醒紫人：“你还没有告诉我，诺维雅的那件事情？” 紫人恍然大悟。 这下他终于不必担心托尼是想要坑他了。只是还要重新提起这个不愉快的话题，紫人斟酌着说：“诺维雅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没有多少时间？那是什么意思？” “模仿者的能力有极限的地方···”紫人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托尼，“穿越时间对她来说是很大负担，我想她在救了那么多人的时候，肯定不只是用了穿越时间的能力···诺维雅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最好是认真的，否则就不要耽误她的感情了！” “不然呢？你和她在一起么？”托尼从听紫人解释开始，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他看这个男人不顺眼已经很久了——紫人之前犯下的累累罪案根本没有得到清算，他之后则是跟在诺维雅的身边，他们住在一起，分享一些秘密。 “我和诺维雅的关系，似乎和你没有关系吧！”紫人立刻被激怒了，他毫不犹豫的反驳了托尼：“我只是问你是否真心，诺维雅未必会选择你吧！她真的会把自己卷入到纽约的那一大堆麻烦当中去吗？” 紫人越说越觉得这很有道理，他看着托尼针对诺维雅也不爽很久了——被尼尔斯诅咒勉强算是个理由，但托尼对诺维雅的情感造成的伤害也不至于就这么一笔勾销。 两个男人瞪视着对方，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他们往广场外面大步走去。 托尼没有穿盔甲，紫人也没有使用他的能力，两个人认认真真的在一棵树下打了起来。 夜晚栖息在树上的猫头鹰被惊醒，扑着翅膀飞发出难听的叫声，飞离了这棵树。紫人的后背狠狠的砸在了树干上，几片落叶掉下来，落在他的身边。 道路尽头远远过来的人影和交谈声暂停了两个人的打斗。 等那两个人走到灯光下——诺维雅和麦克罗夫特惊讶的看着身上不约而同挂彩的两个人。 “你们和冬日战士遇到了？”诺维雅眨了眨眼睛，她装作没有看到两个人像是高中生似得打架的样子。 之前在远处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两团朦朦胧胧的人影，麦克罗夫特要求她不要在日常生活当中使用能力，因此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两个缺乏打斗技巧的高中生。 毕竟那种你打我一拳头，我回你一拳头的切磋方式，诺维雅很久没有见过了。 她一直以为这种打法已经绝技于斗殴界了。 麦克罗夫特比诺维雅更擅长熟视无睹的技能，他点了点黑伞的伞尖，带着笑意说：“看来你们没能够抓住冬日战士。” 承认抓捕的失败总比被发现大家要好。 托尼和紫人都用力的别过头去，沉默的不提刚才的事情。 麦克罗夫特很清楚这两个人打架的原因。比起那些明面上的互看不顺眼，他们更加不能接受的是对于诺维雅生命流失的无能为力。 打架能够疏导他们内心的压抑。 ——嗯，这句话可以记下来，麦克罗夫特想到因为夏洛克死去而陷入悲伤的约翰，他一定也会狠狠打夏洛克一顿的。 其实在来这里的路上，诺维雅和麦克罗夫特讨论了最后一个话题。 “我决定继续在纽约生活一段时间。伦敦这里已经很复杂了，如果再因为我的关系招来九头蛇的话，就只是在增添没有意义的麻烦而已。” “多一个九头蛇对我的工作影响不大，你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不要因为路边的人或者事情影响了你的判断。” “这就是我的选择！——我在纽约的店铺还没有装修完毕，需要我赶回去仔仔细细的完成装修。”诺维雅带着笑意说着甜品店的事情，光是看她的表情，大概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家被拆掉那么多次的店还值得留恋。 但麦克罗夫特知道，诺维雅说的其实不是店铺，而是人。 “遇到问题的时候，你可以向我求助。”姑且算作是这么多年以来的员工福利。 诺维雅很感动的拥抱了一下她的上司。 她非常非常的感激麦克罗夫特的援助之手，毕竟十八岁之前的她，即使有些小聪明，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有和这些人并肩而行的机会。 诺维雅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现在，她看着两个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 ——托尼的嘴角带血，紫人的鼻子流血。诺维雅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在流血的两个男人。她真的觉得自己应该学习一些治疗的能力了，这对很多事情都能起作用。 托尼接过纸巾，看到了上面彩印的饭店名称。 诺维雅的三餐一般都在酒店里解决，酒店附近没有叫这个名字的饭店，很可能是她晚上去了别的地方吃饭。 “你还亮吃点什么吗？” “我吃过晚饭了。” “你们一起的？”紫人狐疑的看着麦克罗夫特和诺维雅。 “那家店不是很好吃，我也推荐不出什么特别有名的店铺给你们。”诺维雅试图敷衍过去的，但对面两个人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只等她承认了，他们在这点上倒是惊人的默契。 诺维雅最后摆了摆手，妥协的说：“如果你们一定要问的话，我只是和我的前上司一起吃了个饭。” 果然！ 托尼看了紫人一眼。 最大的威胁并不是紫人这个直接了当过来质问他的人——紫人这样的在电影里活不过一部，而麦克罗夫特才是那个连续剧式的大魔王。 托尼很多次思考过他和诺维雅之间的关系，但那么多次，他都是敷衍的把这种情况交给了时间。 时间会留下最合适的人。 时间会知道他们能不能走下去。 时间···也会有结束的时候。 托尼无法掩饰他听到紫人说出‘时间不多’时候的反应，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的攥住了——这是另类的尼尔斯诅咒，一想到身边不会再有一家甜品店，不会有一个叫诺维雅·里维斯的人··· 托尼发现，他是认真的。 托尼突然走到诺维雅的面前，他和诺维雅贴着站好，视线相对。 托尼神色认真的问诺维雅：“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说。” 在这样的决心之下，站在边上的紫人和麦克罗夫特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布景板。诺维雅的心漏跳了一拍，她本能的觉得自己不能后退，她对于辨别告白没有什么经验，但就是笃信，这应该是告白的征兆。 诺维雅乐意接受这个告白。 但不是现在，不是立刻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不要有人在周围看好戏。 在诺维雅面无表情的状态下，她的内心波澜起伏。有个小人激动的炸成了烟花，而另一部分则是在喊：这是初恋啊！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那层一直以来容隔绝情绪谨防受伤的冰层在逐渐消融，诺维雅紧张的眨了眨眼睛。 她听到托尼说：“我···” “你是想提醒我，我还没有解冻斯内普教授吗？”诺维雅的食指点在了托尼的嘴唇上，关键时刻她终于想起了被冰封了十几年的斯内普教授，成功打断了托尼的话。 第82章 番外2.1诺维雅的售后服务卡 他们三个坐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好好的讨论一下被冰冻的心得体验。 ——题记。 斯内普收到了一份语焉不详的邀请，粉蓝色的信封上做了烫金的图案，描绘了一个看起来是儿童涂鸦的小圆桌。 最开始斯内普以为那是什么人的恶作剧。你知道的，虽然巫师界的战争以一种童话故事一般的方式走向了尾声,但巫师们在经过内部的一番盘点之后,一直认为斯内普先生是最赚得。 ——十几年的光阴弹指一挥,而那位斯莱特林得以在一场冬眠中直接享受二十一世纪的文明。 就算当年的劫道者四人组现在只剩下三个,也不妨碍他们再次集合在一起,看着斯内普不顺眼起来。 但也就只是那样而已。 经历了那些战争和失去的痛苦,斯内普对于失而复得的东西格外珍惜。如果被恶作剧了,就狠狠的报复回去，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对付的了那些葛莱芬多。 以上这些理由都不能说服斯内普留下那封诡异的来信。其实，随信附带的药材包裹才是重点。 寄信的人对斯内普有一定的了解，她把握好了时间，确保药材先于信件被斯内普看到。 霍格沃兹的前校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魔杖,让那份信件自动打开。 ‘斯内普教授：’ ——谁还会用这种的愚蠢的标题？波特家的那个臭小子是一个,但斯内普脑海中的第一个跳出来的却是那个把他冻起来的女人。 ‘我很高兴的通知您,本次下午茶的具体时间和地址。’ ——一串麻瓜街道的描述,附带了一张随手画出来的地图。 ‘真诚的期待您的参加。’ 落款：如果你没有来，会非常失望的诺维雅。 斯内普已经和里维斯小姐有五六年没见了，如果算上他被冰封的时间，那总数就会超过二十年。 他很难对对角巷那家不复存在的藤蔓小屋保有多少记忆，巫师界的编年史里也只是简单的提及了几句关于那个房子的故事。 ——人们对于胜利的方式一头雾水，所幸结尾是好的，大多数人就迷迷糊糊的混了过来。 斯内普下意识的在心里拒绝诺维雅的邀请。 他不认为会有什么好事情等着他，这包药材更像是个鱼钩而不是什么实际的好处。 他把信件攥在手里，准备扔到壁炉里去。 这个动作在最后关头暂停了，斯内普想到了另外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诺维雅确实拯救了整个巫师界，只有她和波特知道原本战争中的完全死亡名单，但他们都拒绝回忆这个部分。 ——斯内普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没有活到最终胜利的时刻。 心里拒绝过了，在犹豫了半天，魔药教授还是没有立刻销毁信件，他决定参加这个下午茶会。 精心修建的绿色草坪上，放了一个长条形木桌，碎花的桌布被阳光晒得闪闪发光，桌上放着茶具和各种酒类，多层蛋糕和翻糖蛋糕也放了好几个。 三层的架子是最经典的下午茶摆设——在最下层放了三明治，吞拿鱼和煎蛋三明治散发着阵阵香气，二层是新鲜出炉的热司康饼配凝脂奶油和果酱，最上层是马克龙和小杯子的慕斯。 桌上刀叉餐盘一应俱全，周围等距离的放了很多椅子，已经有三个人坐在了位置上。 “你喜欢下午茶么，史蒂夫？”诺维雅托着下巴询问端着茶杯的史蒂夫。 “你准备的非常到位，诺维雅。”美国队长放下茶杯的，态度好的诺维雅又想转粉了。 自从紫人写钢铁侠的文被贾维斯封号之后，他就开始转战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之间的故事，不但尺度越来越大，受众也越来越多。 托尼私下里叫贾维斯做过数据调查——他可能已经不是最受欢迎的复联成员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为什么要把我们叫到这个地方来？”巴基和诺维雅打交道的时间更多一些，他问的也更加直白。 “还差一个人。”诺维雅看了眼时间，怀疑斯内普教授不会及时赶到了。“我希望你们能交换以一下对某些事情的看法。” 他们说话的时候，斯内普还是来了。 诺维雅只是算错了巫师出现的方式，他凭空出现在了一个座位边上，一身黑色的巫师长袍站在餐桌边上简直是黑云滚滚，像是童话故事里不受欢迎女巫，诺维雅私心把自己比作了刚刚出生的公主，她确信下午茶会最终能凑成一个睡美人一样的故事。 斯内普和诺维雅对视了一眼，还是坐了下来。 “人还没有到期，但还有一分钟就到下午茶时间了。”诺维雅煞有其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怀表，她盯着时钟一直到指定的位置，四点整——‘叮’。 “你们可以把这次聚会当作一个交流会，你们三位都有一个共同点···” 美国队长、冬日战士、混血王子。 三个人都观察了一下同桌的人——听说过对方的故事，但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斯内普反应比美国队长两个快一点，他挑了挑眉，用一种威吓的语气对诺维雅说：“我希望你不是要告诉我，我们都被冰冻过。” “没错！”诺维雅激动的一拍手，“我认为你们需要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这是在是太荒谬了。”斯内普冷哼一声，他在冬日战士那里找到了差不多的呼应。“冰冻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做法，如果你觉得这些经历有什么可以供你取乐的地方···” “西弗勒斯，不要那么焦躁。”诺维雅打断了斯内普的话。 被冰冻之后岁月变迁人事不知，醒来后周围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彻底改变，美国队长已经找回了他的冬日战士，但斯内普确实需要好好的调节一下情绪，离群索居并不是很好的生活习惯。 “为什么不从斯内普教授开始呢？” 斯内普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回答，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动过一点吃的，那些甜品零食对他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但他刚跨出一步，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他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发生了什么？！” “你看过刘易斯·卡罗尔（注一）写的书吗？”诺维雅耐心的解释：“我对那个做了一个改动，在你分享自己的故事之前，时间永远是四点，到四点零一分。” “波特让你做的？他这次又用什么请你来完成这个任务的？！”斯内普生气的拍了拍桌子。 “他没有给我任务，这是一张售后服务卡。”诺维雅眨了下眼睛，特别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足够的坦诚才能让时间继续下去，否则我们可以在这一分钟里享受永不停止的阳光和食物。” 斯内普开始自责，他当初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才会接受诺维雅的邀请。 “我不喜欢被冰冻的感觉。”他说了一个事实，时间往后推移了五秒，四点零一分零五秒。 “我不排斥被救回来这件事。”循环当中又多出了五秒。 “我不喜欢这样的下午茶，该死的！这样还不能结束吗？” 巴基在边上已经看明白了诺维雅的意思，他们只是被邀请来从旁辅助，陷入困境中的只有斯内普一个。想通这一点，巴基给还在操心局面发展的史蒂夫加了一点茶，然后给他拿了一块三明治。 “谢谢。”史蒂夫的视线落在了巴基的身上。“司康饼可以配一点果酱。”他把边上的李子酱递给了巴基。 交接盘子的时候，美队的手指蹭到了一点果酱。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注意力已经重新放在了快要被逼疯的斯内普身上。 诺维雅在做更多的努力：“说说你和哈利·波特之间的关系。你再也没有见过他，这是一种可以的逃避吗？” “如果你把自己的记忆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一个孩子，难道你会想要天天见到他，和他面对面的吃饭聊天吗！”斯内普几乎要掀桌了。 “所以这是某种害羞的情绪吗？”诺维雅捧着她的小茶杯不为所动。 “这是足够理智的选择。我为什么一定要和救世主搭上关系！” “人们已经很久没有叫他救世主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亲昵叫法吗？你知道，就是那种独一无二的代称？”诺维雅故意曲解斯内普的意思。 “你的手上！”巴基只是说了几个单词，他胜在实际行动——抓住美队的手，用花格子的餐巾一角小心的擦掉他手指上沾到的果酱。 美队始终很信任的让他摆弄自己的手。 直到他发现在被‘逼迫’的斯内普盯着他，而诺维雅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的——史蒂夫的手还被巴基抓着，他看看好友一副‘这很普通’的神色，看看诺维雅促狭的神色，突然觉得，头上的太阳，有些太耀眼了。 第83章 “···”托尼的表情微妙了一下。 被强行当做布景板的两个围观群众重新鲜活了起来。 麦克罗夫特忍不住笑了,他非常配合的帮诺维雅一起毁掉气氛：“你终于想起这件事了···波特先生一直不敢询问你斯内普的去向，他怕得到的是一个死亡的讯息。” “我们现在的重要任务是找到一个拥有治疗能力的人！”紫人眼睛一亮,他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拉开了诺维雅。 等托尼重新找到机会开口的时候,那三个人都已经故作认真的讨论寻找治疗能力者供诺维雅学习的事情了。 “我最近要回纽约。如果你需要找一个这样的人的话，为什么不问问奇异博士呢，他的双手就是通过魔法的力量得以恢复的。”不得已，托尼决定在这些人的逻辑当中重新得到关注度。 “这是个不错的注意。” “你会和我一起回纽约的对吧？”托尼最需要确定的就是这一点,他有充足的把握，只要把诺维雅带回他的大本营，远离这些‘大忽悠’的干扰，诺维雅很快就会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的。 紫人还想要插嘴，但麦克罗夫特用长伞挡住了他冲向托尼的步伐。 福尔摩斯先生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钢铁侠想要顺利带走诺维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斯塔克先生，你看···你的衣服破了！”他从另一个角度切入。 诺维雅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到了托尼破掉的衣服上,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他腹部的一大块被完全扯掉,腹肌是有的,只是轮廓不那么明显而已。 被三个人同时注视着自己的肚子,托尼强自忍耐，才没有弱气的遮挡或者退缩的动作。但看他的人都有非同一般的厚脸皮，他们非但没有因为托尼的坦然而结束那种促狭的凝视，反而认真的就这个肚子讨论了起来。 “我还以为他会有腹肌呢！看来吃甜食的人都是差不多的！”紫人小声的嘟囔着，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这个身材以斯塔克先生的年龄来说，保养的已经很不错了。”麦克罗夫特故意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托尼，但他的话更像是在重申托尼的年纪问题。 “我们可以在伦敦定两套西装，我认识一家店，他们家定制的西装很也有特色。”诺维雅忍着笑打起圆场：“我觉得解冻斯内普教授也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现在巫师界到处都是亡者归来，教授和他们错开一些也是好的。” ——这一半是因为诺维雅不知道解冻教授之后要面对什么样的滔天怒火，另一半原因是，皇家特工们定制的西装有很好的防弹功能，而且独此一家，能够在离开伦敦之前帮托尼定制两套，也是很好的选择。 紫人不太明白福尔摩斯为什么突然给斯塔克送起了助攻，他揉了揉自己的主教，只觉得止血之后，还隐隐作痛。 麦克罗夫特在紫人费解的眼光中笑而不语。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毕竟诺维雅的很多朋友都不希望她跑到国外去，他们都有很多话要对托尼说！ ＿＿＿＿＿ 第二天的下午，几个人就站在了位于萨维尔街的老牌西装店king□□an。 完全是昨天夜里的原版人马。 ——麦克罗夫特好像突然觉得他的衣柜里还少了一套合体的西装，而紫人则是光明真大的向诺维雅索要一个抓住查尔斯的报酬。两个人都不愿缺席，并且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这次的定制活动当中。 紫人的不少衣服都被诺维雅捐给了慈善组织，难得有置办衣服的机会，更何况···在给托尼·斯塔克添堵的时候，紫人也总是能给自己找回一些过去做反派的快＼感。 至于引发本次活动的主人公——托尼。他是最早到的，来了之后就站在西装店门口。他看过了橱窗里展示出来的经典西服之后，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诺维雅：他日常都只穿休闲西装的。 三位男士在店门口等了一会儿，从路边经过的路人们都很好奇的看他们几眼，这三位男士看起来风格各不相同，也算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抱歉！我迟到了！”诺维雅姗姗来迟。但她也为了这次出行做了充足的准备。——深蓝色的缎面连衣裙上印着一条流动的鲸鱼，同色系的高跟鞋和耳环像是流淌着大海啊的波澜。 迟到的诺维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扯了扯裙子，怀疑是不是衣服露出了线头之类的。 “没事。这不是出任务，女士当然有迟到的特权。”麦克罗夫特赞赏的点头：“我还担心过你常服的品味问题，现在看来，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得到了福尔摩斯的称赞，诺维雅一下子心定了下来。而没有抢到评论权的托尼，在发现诺维雅注视他的时候，只能给出一个：‘你很漂亮’的评价了。 他们并不能算是突然到访，在到来之前，诺维雅就已经和梅林预约过了。 四个人推开店门，里面两位绅士就迎了上来。 “原来他们的副业是裁缝啊！”紫人恍然大悟。 哈瑞和艾格西和上次在机场见的时候穿的不太一样。哈瑞的双排扣海军蓝西装，和艾格西的格纹西装都熨烫一新，不像机场那次···似乎经历过激烈打斗。 看到他们的瞬间紫人就领会到了麦克罗夫特的‘苦心’。 ——他把托尼带到这个到处都是诺维雅特工朋友的圈子里，定制西装的过程，肯定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下午好，诺维雅。”哈瑞和诺维雅拥抱了一下，两个人的衣服色系不谋而合，诺维雅的的裙子颜色还偏浅一些，站在一起看，就像是深海和浪花的完美融合。 托尼干咳了一声，为了让自己的行为显得不那么可以，在诺维雅和哈瑞结束拥抱之后，他主动的和哈瑞握了握手。 “斯塔克先生，诺维雅一直受您照顾了。我们没有想到到，她去了一次伦敦，会把大名鼎鼎的钢铁侠一起带来。” 两位男士在握手的时候都用力了一些。托尼说不喜欢哈瑞语气当中自诩和诺维雅人是熟人的部分，而哈瑞则觉得一个满身绯闻的大总裁配不上诺维雅。 紫人眼尖的看到两个人分开的手上都留下了一点青白色的指印，而托尼还要和另外一个年轻且跃跃欲试的特工握手。 “三件更衣室都为你们预留了。”哈瑞走到一号更衣室的门口，准备为三个人当中的一个量尺寸。 但托尼没有上当，他精明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店铺，西服店的特质假人和各种布料一应俱全，休息区的真皮沙发和实木茶几增加了一定的闲适度，也给店内增加了一种高端俱乐部的体验。 “为什么只有两个裁缝？还有一个是要等待吗？”托尼问完这一句，发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哈瑞的表情有些失望，因为托尼躲过了这个小小的陷阱。 “还有一个人会由诺维雅来负责。她以前也在这里实习过一段日子。”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是不希望托尼得到这个待遇的。 “那我和诺维雅一间。”托尼一大步跨到了诺维雅的身边。 诺维雅大笑，她已经看出了男士们之间那点波涛暗涌，但她没有戳破，反而煞有其事的推开了第二个更衣间的大门。 “进来吧。”这件更衣室还是诺维雅之前打工时候的样子。她真的在这里做过几个月的裁缝，也像模像样的接待了几个有贵族头衔的上流人士。 时间再往前一些，这家店里还来过一些环保主义的反派，那个科技天才瓦伦丁，真是刷新了诺维雅对于反派的认知。 更衣室里并不狭窄。一面金属镶边的落地镜，边框泛着时代的痕迹。实木的衣架看起来很有质感，至于墙纸和几个小家具，也各有各的特色。 托尼没有更多关注一个更衣间的细节。他看到诺维雅扑闪着眼睛看着他。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燥热。 “我要脱掉多少衣服？” “···”诺维雅就那么看着他，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神色，过了好久，她才放过因为*没被理会而陷入尴尬的托尼，特别正经的说：“留着衬衫就可以···扣子不用解开那么多。” ——这次诺维雅是真的要为托尼默哀了。 为了照顾客人的*，更衣室里是没有监控探头的，但梅林很贴心的准备了窃听设备，房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军需官听的一清二楚，并且记录在案。 诺维雅怀疑，托尼在量完尺寸之后，恐怕很难在皇家特工的总部参观愉快了。 第84章 托尼把脱下来的外套挂在了墙边的衣架上,就算是在放衣服的时候，他也始终和诺维雅保持眼神的交流。西装外套里面就是白色的衬衫,托尼挂好衣服,就开始重新把领口的纽扣给扣回去。 诺维雅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目不转睛的盯着托尼扣扣子的动作了。他的脸该死的性感，更衣室的光线朦胧，所有的事物都一瞬间静默了。 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像是封存着时间的颜色，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诺维雅之前没有发现托尼是这么的···好看。怎么样都觉得喜欢,眼睛、鼻子、嘴唇，那点故意留着的小胡子。 托尼一颗颗的扣着扣子，他的领口附近的皮肤重新被衣服包裹住，纯白色的衬衫遮挡住了肉色，最后一颗扣子扣上的时候，他的喉结也被遮住了一半，比起日常开放的风格,禁欲系的托尼格外让人把持不住。 “这样就可以了吗？”托尼在诺维雅面前左右转了一下,露出一抹坏笑。 没有谁能挡住斯塔克的魅力,无论诺维雅则呢么嘴硬,都还是一样被他诱惑了。 “可···可以。”诺维雅有些口渴,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从抽屉里找出一卷皮尺。“我会从肩膀开始量起···你站好不要动。” 诺维雅扯了扯皮尺，一步步的往托尼的身边走去。 托尼很自然的张开双手，放松的站在原地。 皮尺的一端被诺维雅按在托尼的肩膀上，她拉开的卷起的皮尺，集中精神的记录下第一个数据。 “不要那么紧张，我们是一伙的，衣服做的不好，也不用担心会砸了这里的招牌。” 诺维雅神色如常，但她紧绷着的手指已经泄露了她的紧张。诺维雅手上的皮尺不自然的绷紧，和她的神经一样，紧张的快要被崩断的样子。 “我没有很紧张。”诺维雅拍了一下托尼的肩膀。 她下一个要测量的是腰围。 诺维雅看着站的好好的托尼，用尺比划了一下，然后对他说：“把手举起来。” 托尼举起一只手。 “两只手！” 托尼把双手平举。 诺维雅停顿了一下，然后把皮尺从他的身后穿过，这像极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准备收回皮尺记录尺寸的时候，诺维雅的手突然被抓住了，托尼主动把诺维雅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上。 人体的温度炙热的像是在燃烧。 诺维雅下意识的抓了一把，触感是有弹性的*，肚子的部分其实很紧实，并没有他们开玩笑时候说的松散，或者小肚腩之类的。诺维雅的头也完全贴下了托尼的背上，隔着一层白衬衫，能够感觉到托尼胸腔震动。 “你觉得手感还好吗？” 托尼松开了诺维雅的手，从更衣镜里看到她宛如被捏住后颈的猫科动物，表情放空，脸红的让他担心诺维雅会不会原地爆炸。 诺维雅空握了一下刚才接触托尼的那只手，他的存在感是那么的真实。 诺维雅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就算没有实际的操作经验，但看过的人和事情那么多了，难道还要在这种时候怂了吗！ 她往前跨出一步，挺起胸膛对托尼说：“明明是你故意拉我过去的，我没有给你一个过肩摔就已经很不错了！” ‘咔嚓——’一声，监控室里的梅林捏碎了手边的一次性塑料杯。 “怎么了，梅林？”哈瑞听到塑料水杯清脆的声音，就对梅林多问了一句。 “你是对的，今天不适合用马克杯！···那个该死的斯塔克在更衣室里调戏诺维雅！”梅林一边擦拭溢出来的咖啡，一边咬牙切齿的对哈瑞说道。 调戏！ 哈瑞帮麦克罗夫特量衣的动作就是一顿。皇家特工和mi6多有联系，哈瑞直接在麦克罗夫特的面轻轻的喊了声：“艾格西。” 正在隔壁房间帮紫人量衣的艾格西听到了耳麦传来的声音，他立刻领会了哈瑞的意思，和紫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黑伞和齐全的装备从更衣室里冲了出来。 “发···发生了什么？”紫人一头雾水的跟了出来，他看到艾格西在用备用钥匙打开更衣室门，也不由紧张了起来：“斯塔克对诺维雅做了什么？” 艾格西没有回答紫人的话，事情的紧急程度在消息传递的过程中不断升级。明明只是口头调戏了诺维雅的托尼，现在已经被紫人脑补成十恶不赦的花花公子了。 更衣室房门打开的瞬间，诺维雅靠在墙边，微微踮脚，托尼的手臂撑在墙上，把诺维雅困在了他和墙壁之间，他整个人微微前倾，因为是背对着更衣室的门，所以从门口看不清他和诺维雅在做什么。 艾格西迅速的冲上去，他的黑伞已经调节到了‘击晕’那一档，并且瞄准了托尼的肩膀。 被挡住了大半个身子的诺维雅微微动了动，这打断了艾格西扣下扳＼机的动作。 更衣室的两个人都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几分钟之前，诺维雅眼见自己没有办法在口头上胜出，索性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才没有害羞，她身后抓住了托尼的衣领，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然后主动的吻住了托尼。 两个人在交换气息的过程中连连后退，一直靠在了墙边，结果托尼还没有来得及完成这个吻，搅局的人就冲了进来。 “咳咳——”哈瑞和麦克罗夫特隔壁匆匆赶来。皇家特工们百年开店经历当中，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场面。 “更衣室？！斯塔克，你是怎么想到在这里做这种事情的！”紫人看到托尼在他的隔壁的房间里偷到了诺维雅的亲吻，气的大声质问这个男人。 得到甜头的托尼挑衅的摸了摸嘴唇，带着点小得意反驳紫人：“这是遵循了双方的意愿。” 艾格西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冲到了诺维雅的身边，他见过诺维雅穿过枪林弹雨的样子，这个女人可以一个人蹲在油料耗尽的自动驾驶战斗机里，从湛蓝的云端滑翔而过，一头扎进被沙漠的风沙当中，只为了不让飞机坠落在城市当中，产生更多到了连带伤害。 诺维雅有本事在必死的局面当中奇迹般的生存，她可以完成所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这不代表她有时间学习如何恋爱，不管怎么想，皇家特工们私下都一致认为——诺维雅在感情上是容易别欺负的那个。 而这位斯塔克先生，关于他这个人的做过的事情，员工休息室的杂志区大部分杂志里都是关于他的绯闻。这位先生救过非常多的人，但他的分手的速度飞快，有过数不清的绯闻女友，之前的博览会上也是请了一大堆金发的舞娘做表演的热场嘉宾。 这种不符合英伦绅士风格的花花公子，怎么让人放心诺维雅和他在一起能够幸福！ “我没事。”诺维雅尴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这和之前两次的亲吻都不一样，她怀疑自己的嘴唇已经变红了。 “就算他是被我贴在墙上的男人，我也不会允许他胡作非为的！”艾格西义正言辞的拉着诺维雅的手，表达自己的决心。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几个人笑了起来。 “你难道不是应该先告诉大家，为什么钢铁侠被你贴在了墙上吗？”哈瑞看着艾格西为了不让诺维雅尴尬，而转移话题，这个孩子越来越像是个绅士的样子了。 “钢铁侠一直是我的童年英雄！”艾格西会意的说。 “没错！他也是我的童年英雄！”诺维雅和艾格西的年纪差不多，她毫不犹豫的补了一刀。 会心一击，托尼哑口无言的看着这些一唱一和的家伙，明明要付一半责任的诺维雅已经狡猾的推到了战圈之外，只看他一个人被怼。 麦克罗夫特始终没有参加这群人的斗嘴，他从柜子上拿到了记录托尼尺码的数据，钢铁侠的一手数据在mi6的档案库里都还是空白的。不是没有办法拿到，但如果只为了这个，就把女特工送到斯塔克的床上去，未免得不偿失了。 超级英雄始终和他们处在不同的圈子里。 伦敦这里更多的是一些高智商犯罪和反社会人格。如果不是诺维雅穿插在当中的话，他作为政府官员，应该会在很久之后，和斯塔克先生站在完全对立的层面上的针锋相对。 大家愉快的开玩笑的日子不常有，这个男人还不知道在纽约等待他的是什么东西。 这么一想，麦克罗夫特就拿着那个没有记全的尺寸，大声的朗读了出来。 托尼没有想到福尔摩斯在这里等着他。 身体数据被大声朗读的感觉就像是光着身子走在路上，托尼终于从麦克罗夫特的温柔一刀当中，读出了这群人对他的敌意。 他以一种近乎于锋锐的角度，抓到了最本质的东西：“诺维雅，他们这么折腾我，是因为你就要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场内一片寂静。 第85章 托尼剩下的量体工作都是艾格西完成的。 还是原本更衣室，但却怎么都找不回之前的感觉了。托尼无奈的和这个带着狗狗眼的大男孩相顾无言——艾格西偶尔会偷偷打量钢铁侠,在托尼视线看过去的时候,他就收回眼神，装作专心致志的样子。 “你如果真的崇拜我的话，我不介意给你签个名。”测量的最后，艾格西重新确认诺维雅写下的两个数据,托尼抬着双手的，突然说道。 “什么崇拜你？我才没有！”艾格西被吓了一跳,他立刻澄清：“我只崇拜哈瑞一个人！”那个人把他从生活的泥潭当中拉出来,让他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绅士，那个人还死而复生,没有抛下他一个人,哈瑞让他在回头的时候,永远没有孤独和恐惧。 和哈瑞比起来，斯塔克真的只是儿时的一点回忆了。 更衣室里的两个人继续沉默的测量服装。西服店的休息区，麦克罗夫特问起了诺维雅之后的日程安排。 “···我会带托尼去纽约参加一个画展,结束之后就准备返程了。” “上次他和我去看舞台剧的时候,把所有事情都弄得一团糟。我一定要提醒你,千万不要和他那种人一起参加什么活动！”紫人在抹黑托尼的事情上总是不遗余力。 但他又忍不住好奇,追问道：“你们要去的是什么画展？” “你喝醉了。”诺维雅担心的看着紫人。他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特工们珍藏的马提尼，坐下不到十分钟，紫人是唯一一个续了两杯的。 “我没有！”紫人倔强的否认。 “好吧···好吧。”诺维雅看他快要站起来走直线证明自己没有喝醉了，连忙摁住紫人的肩膀，连哄带骗的解释说：“就是一个集合了很多匿名作品的画展，举办的最后一天，展出的所有的画作都会拍卖···用于慈善事业。” “所以你要带着那个暴发户去做慈善了吗！” “我想要买下这当中的一幅画。”诺维雅绕过了紫人的感叹。两位同坐的男士都感受到了一些征兆，但他们默契的没有发表评论。 “祝你顺利的买到想要的东西！”四个人干杯。 托尼和艾格西刚好一同走出了更衣室。 他听到这次碰杯的祝酒词，好奇的问了句：“诺维雅，你要买什么？” “她想要买一副画。” “我给你买。”托尼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诺维雅喝掉了杯子里的马提尼，她一直都很怀念哈瑞制作的马提尼的味道，那是一种很特殊的，和电影里，酒吧里都不一样的味道。诺维雅不知道下一次喝到是什么时候，但总是把眼下的一次当做最后的一次，才更能珍惜遇到的东西。 “谢谢。”诺维雅对托尼举了下空杯。 她没有准备让托尼为她买下这幅画作，她在伦敦的置办的公寓这些年升值了不少，房产已经进入了过户流程。 那笔钱足够诺维雅拍下油画了。 接着诺维雅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们有幸能够参观他们的总部。他们说是对英雄致敬。” “我以为他们只知道为难我！”托尼小小的哼了一声。 “他们···确实是要折腾你啊···”诺维雅看了他一眼：“我说他们对英雄致敬。”诺维雅是救了哈瑞的英雄啊。 子弹列车轨道中迅速的穿梭而过，载着几个人到达了梅林所在的工作区域。 托尼研究了一下列车的结构，他对中间的几个设计很感兴趣。如果不是还有参观活动的话，他看起来不介意拆开一小块看一看。 但比起子弹列车，皇家特工的研究员们，对托尼的盔甲也很感兴趣。 ——大家最好还是不要互相伤害，诺维雅拉着托尼，进了走廊。 麦克罗夫特没有进入这个参观的环节。他的智慧和洞察力都是特工们所尊敬和承认的，让他走一圈，转眼就会把特工们的坐标暴露在mi6的视线当中。 和福尔摩斯一比较，紫人没有丝毫阻碍的就被一起带了下来。 他对墙壁上的摄像头非常感兴趣，一句话就划出了重点：“越往前走监控的数量越来越密集了···感觉我们是不是要到核心地带了？” 诺维雅点头。 然后听到喝醉了的紫人不带刹车的接着说：“我觉得这个安装说摄像头的家伙一定是个控制狂，头发说不定比麦克罗夫特还要少！”紫人吃准了麦克罗夫特不在，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 于是，监控室里的准备好造型的梅林又捏碎了一个杯子。 几个人走到了一扇门前停下，感应门自动打开。 有个男人背对着房门坐着，他的面前有一个显示屏，而正对门口的墙壁上，则还有一个大的屏幕，分屏显示着不同的读数和画面。 诺维雅和梅林打了个招呼，后者从座位上站起来，气势十足的和托尼握手，刻意忽略了说他坏话，并且已经被他发量惊呆的紫人。 站在哈瑞身边的艾格西努力想要屏住笑意，但他没有哈瑞擅长忍耐，最后还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梅林的视线在艾格西的身上扫过，艾格西瞬间噤声，左顾右盼的扯了扯哈瑞的袖子。 “你们来了。” 总有人想要打扰自己拗造型！还有人想要不劳而获！抢走他们都很喜欢的诺维雅！魔法师先前在办公室里为外勤的特工提供技术知识，无法抽身迎接。 这会儿特工圆满完成任务，准备回到总部。梅林也终于抽出了精力，他上下看了看出现在他面前的托尼，发出了来自军需官的邀请：“斯塔克先生，您要参观一下我们的训练室吗？” 哈瑞艾格西言语上的交锋都不够体现特工们的精髓。 梅林对着托尼笑的灿烂——大家都很好奇斯塔克先生的身手不是吗？ “训练室，这是个好主意！”托尼第二次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他把衣服塞进诺维雅的怀里，特别自信的对诺维雅说：“我们一起去参观一下训练室！” 诺维雅抱着衣服有些发愣——这套衣服上还有托尼的香水味道，而她丝毫不能理解，“你还记得你和紫人打架的时候么？”菜鸡互啄，画面感人。 这么泼冷水的诺维雅瞬间被一只手给拍到了脑袋上。托尼没有用力，但却揉了揉诺维雅的头顶才移开，掌心肉肉的感觉把诺维雅给拍懵了。 “很快的。” 钢铁侠以一种无法挽留的速度消失在门口。 “你可以和我一起看监控。”梅林拉住了想要跟上去的诺维雅——如果让诺维雅一起进入训练室的话，结果可能是她也忍不住加入战局。 诺维雅看着梅林切换的视频，训练室里已经有一群年轻人在训练了。 她若有所感的问道：“你们在培训新的特工？···是有谁···离开了吗？”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确实有人离开我们了。”梅林看到诺维雅低下头去，神色沉重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个姑娘总是自诩和他们不是朋友，只是工作中的同事、任务中认识的陌生人。但实际上，诺维雅只是坚守着口头上的称呼，她为他们做的一切，都远远超过了陌生人的范畴。 可以托付生命的战友，也莫过于此。 “我还记得那次瓦伦丁的阴谋。”梅林旧事重提。 诺维雅警觉的看了他一眼，提防这个男人突然脉脉温情起来，“我只是要营救被掳走的福尔摩斯，你知道他的战斗力有多差！” 诺维雅可以救下没有叛变的哈瑞，但皇家特工当中还是有不少人被瓦伦丁招揽，耳后植入了芯片，继而爆炸成了脑花。 诺维雅和新一批产生的骑士执行过几次任务，她不能想象任何一个人就此离开。 “是婚假···诺维雅，婚假！”梅林开始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头了，他急忙挽回自己刚开误导诺维雅的话：“——高文请了婚假，我们的规则在各方面都推陈出新了，没有人死亡。” “这样最好。”诺维雅面无表情的装作自己没有被梅林套路。 她都做好了挽起袖子逆转时空救人的准备了，梅林这个大忽悠！ 诺维雅的视线落在屏幕上，看着一干年轻男女在训练室里训练搏击，每个人都逐渐演化出了自己的动作风格，看起来他们当中快要出现新的高文了。 “你要选一只狗回去吗，诺维雅？狗是人类忠诚的伙伴。” 托尼在这个时候进入了镜头的拍摄范围。他在这群年轻人当中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是斯塔克先生！” “他原来也是皇家特工的人吗？”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风声···我一直以为他是复仇者联盟的！” 显然复仇者没有出现任何叛徒，年轻的学员带着各自有趣的想法，在教官打出暂停手势的时候，训练有素的闭上了嘴。 “啊！”诺维雅依依不舍的从屏幕上分出了点精神，来回答梅林的问题：“如果你们的传统能够改成每位骑士领养一只猫的话，我很乐意全部打包带走。” “···猫没有办法并肩战斗。” “你们可以选择猞猁或者狮子老虎。” 梅林无奈的看着诺维雅固执的样子。 ——这是狗党和猫党的终极冲突，虽然诺维雅在把自己的宠物做成标本这一点上和哈瑞有共同语言，但他们好几年下来了，两个人也都没有办法说服彼此改变对宠物的偏爱。 梅林唯一能说的就是：“我们不是马戏团···想象一下诺维雅，特工们没有办法一边哄着猫科动物，一边战斗！” 说的好像他们舍得带着狗参加战斗一样！ 诺维雅皱了皱鼻子，拒绝接受梅林的劝说。 教官在和哈瑞简短的沟通之后，重新给排成一列的学员们布置功课。 “如你们所见的，这次我们有幸请来了托尼·斯塔克的先生，大名鼎鼎的钢铁侠，谁想要向复仇者请教一下战斗技巧？” 训练室里响起掷地有声的‘我’字，学员们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决心无比强烈。 托尼被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他没有丝毫紧张，而是不紧不慢的感叹道：“诺维雅总是能带我见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人和事，所有这一切的共同点就是，你们都是在为了和平安定努力着！” 托尼抬头，看着右上方角落里的摄像头。 诺维雅隔着屏幕，都能感觉托尼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莫名的心跳加快。 “你们可以两个两个来，节省时间！”托尼对那群学员勾了勾手。 ···诺维雅的心跳更快了。 第86章 这群受过严格训练的准特工们早就有了自己的默契。第一对跃跃欲试挑战者以最快的速度在成员内部决定了出来。 诺维雅从梅林背后的一个柜子里找到了胶囊咖啡和马克杯,她把杯子放到了咖啡机的下面：“他们选了最厉害的人。”诺维雅说的是肯定句，那群年轻人在决定谁先出站的时候，视线落在队伍末端的两个人身上，往往这种时候，一个眼神就足够泄露出队伍里的强者了。 “埃文和罗伊。”梅林对诺维雅介绍了站出来的一男一女。为了训练的需要，他们都只穿了工字背心，露出了漂亮的身体线条。 “斯塔克先生有些托大了，他不穿上盔甲，埃文和罗伊可未必会输。”梅林转头问诺维雅：“你觉得斯塔克先生的战力是什么水平的？” “一对一和冬兵肉搏肯定被吊打,天生被美队克制,但···我不觉得他会输。”诺维雅捧着做好的咖啡，特别淡定的走到梅林的面前：“他的战斗能力是受过美国队长训练的。” 梅林不置可否。 他知道诺维雅不喜欢打赌的事情,用钢铁侠打赌的话,她大概会炸掉。 而且小姑娘可能也还没有意识到，她刚刚的话里虽然一直在黑钢铁侠,但语气中却不乏骄傲——那是一种对自己男人的骄傲。 训练室。 托尼和两个年轻面对站着。 “很有幸能向您请教。”两位准特工只是简单了寒暄了一句,紧接着，他们就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托尼解开了衬衫的前几粒扣子,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罗伊和埃文从两边发起了进攻,他们本来就是高文骑士的最有力竞争者，水平相当，配合默契。 罗伊擅长泰拳，而高汶的自由搏击则更加出色。——这两项都是建立在科目全优的基础上，观战的艾格西已经开始担心，斯塔克会不会被打的太难看了。 托尼警惕的关注着对面两个年轻人的攻势，罗伊的拳头和埃文的扫堂腿。托尼往前跨了一步，在两个人的力道没有完全打出来的时候，扭腰躲开了罗伊，又侧跨一步，跳开了埃文的长腿牵绊。 诺维雅在他们出招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笃笃笃’梅林敲了敲桌子。 “他都躲过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充满了自信呢！”在他的调侃下，诺维雅勉强睁开了眼睛，屏幕上的托尼逐渐在覆盖性的攻击当中找到了节奏。 他好几次尝试着回击罗伊，但在密不透风的攻势当中，躲闪的游刃有余，并不代表能够反守为攻。 “我···真的没有想到···”诺维雅惊喜的看着屏幕里的托尼，喃喃自语道。 托尼的攻击常有后手，能够从他的招式当中看出军体的影子，更多的还是出其不意的效果。 托尼的躲闪不可能持续太久，这种激烈程度的打斗当中，总有一方会跟胜一筹的。 果然，打斗持续一分钟左右的时候，托尼的注意力落在了埃文的假动作上，他的左肩被埃文掩护下的罗伊实拳打中了。 托尼躲闪一顿，紧接着被埃文抓到了空子，那个肘击险险的擦过了托尼的肋骨——没有命中，但带走了托尼胸口的一颗扣子。 托尼抓住这个机会，他扣住了埃文的肩膀，罗伊回援。 诺维雅紧张的扣住了手上的咖啡杯。 梅林果断的掉了视频。 “梅林！”诺维雅对着黑屏，不可置信的回头。 “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不重要。”梅林强忍笑意的安抚诺维雅，她就像没有看到一百集电视剧大结局的观众，但炸毛的样子要更可爱一些。 “他们就要分处胜负了！”诺维雅急的一拍桌子。 梅林当然知道他们就要分出胜负了。所以，他才不要让诺维雅看到托尼一个人怼掉两个特工的样子。 胜负在屏幕被掐掉的几十秒之中，已经分出来了。 托尼勾着埃文的脖子后退了半步，换掉了罗伊的强援，他用手臂构成三角状态，成功的绞住了埃文的脖子——一个完美的肩固技。 埃文在几秒之内就昏迷了过去。 罗伊的单打也很厉害，但一人昏迷，托尼站在原地停止攻击的情况下，罗伊也没有办法冲上去再拼一场。 “竟然是他赢了！”艾格西一脸不可置信。 他能从托尼的动作当中看出各种各样的路子，其中几个动作看上去甚至是街头斗殴醉酒寻衅的套路。 托尼对着摄像头抛出了一个飞吻。 训练室的门被人撞开，诺维雅板着脸冲了进来。 “看到我的精彩表现了吗？”托尼从诺维雅的手上拿回了被叠好的衣服。接着他从地上捡起了掉下来的衣服扣子。 “你打的不错。”诺维雅含混不清的说道。她看了眼埃文，大概也能猜出最后托尼使用的招数。 特工们掌握了分寸，学员也开了眼界。 托尼没有被怼的太惨，这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我的扣子掉了。”托尼把扣子塞到了诺维雅的手心里。 “我知道了。”诺维雅还沉浸在梅林不交出最后几秒钟监控的气愤当中。 “你会帮我补起来的对吧。”托尼提要求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甜腻。 现在，诺维雅顾不上生梅林的气了，她左顾右盼，视线落在了托尼的肩膀上：“我带你去医务室上点药。”她很生硬的避开了扣子的问题。 独自生活了这么多年，诺维雅个人轻易是不会动用针线的。——日常尽量套头衫解决问题，装饰性的扣子掉了就掉了，破掉的衣服别针一扣继续穿，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要穿带扣子的衣服，扣子带回去和证物放在一起，第二□□服就恢复原样了。 在西服店的实习，严格意义上来说动用不到针线，诺维雅只学到怎么画样子用剪刀，偶尔有困难，也都有惊无险的混了过去。 鬼知道诺维雅这些年诺维雅的衣服经历了一些什么。 钢铁侠难道还缺少这么一件衣服吗？ “所以我这是通过你们的考验了吗？”托尼对那些围在哈瑞身边的孩子们炫耀道。 “没有什么考验的最终奖励会是诺维雅。”哈瑞不动声色的给托尼挖了个坑：“制作好的西装会送到纽约。” 他在耳麦里听到梅林的抱怨：“我还以为埃文和罗伊可以更给力一些的！比如打中第一下之后，一鼓作气暴打斯塔克一顿。我都给他们创造了半分钟的机会了！” “你别告诉我，以你的眼光看不出输赢。”哈瑞看着诺维雅和托尼一起离开的背影，调侃起了自家的梅林。 魔法师可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凶。 ＿＿＿＿ “这就是特工们的医务室？···和那些私立医院差不多！”托尼露出了半个胳膊的——他的肩膀上红肿了一片，但还没有变成淤青。 诺维雅找到学员们使用的药酒，她打开瓶盖，在手心里倒了一点。 他趁诺维雅涂药的时候，拉进了和诺维雅之间的距离，压低声音，像是分享小秘密一样的告诉诺维雅：“你想知道这里的wifi密码吗？” “你又知道了？”诺维雅手下微微用力，确保药力能够渗透进肌理当中。凭良心讲，托尼的手感好的出奇，在近距离观察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因为吃痛，睫毛微闪的样子。 长长的睫毛像是两个漂亮的小扇子，只是轻轻的扇了扇，就足够在诺维雅的心里掀起一阵飓风了。 “密码我发在你的手机上了。” 诺维雅没有感觉到自己手机的震动，她半信半疑的拿出手机——收件箱里是有一条短信，她有些紧张的读出来：“wifi密码是···？” 诺维雅很快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把这个密码给读出来。理论上这种字符是不能用来作为密码的。 ‘...-..---...-.-.-----..-’ 看起来是电码的一种。 诺维雅有些头疼的盯着看了几秒。 “我爱你。”托尼自己公布了答案。 ‘咣当’一声，诺维雅的手机掉在了医务室的地板上，但她和托尼都不在意这点小细节了。 这句话不是一直都那么愚蠢吗？诺维雅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句话还能展现出独特的魔力，成为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魔咒。 药酒那种糟糕的气味不能阻止两个人之间的亲吻，诺维雅很早就想说，斯塔克的亲吻不是棉花糖式的，他带来的快乐像是深夜在高空中绽开的烟花，至少对诺维雅来来说已经是很调动感官的交流方式了。 托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诺维雅的腰上，并且开始有四处游走的趋势。 “等···等一下。” “这种时候是不用等待的，交给我就好。”托尼抓住了诺维雅胡乱推开她的手，他被诺维雅的朋友们折腾的够惨的了，不给甜头就不能起来的那种。 “闭上眼睛。”托尼轻声的在诺维雅的耳边呢喃道。他准备继续这个亲吻，贾维斯已经锁掉了这段通道，这一次，没有什么能够打断他们。 诺维雅乖乖的闭上眼睛，“你也要闭眼！” 托尼无奈的闭上眼睛，他们气息交融，但没过多久，托尼突然觉得脸上湿漉漉的。 诺维雅哭了？ 他吓了一跳，担心自己是不是吓到了故作镇定的诺维雅了。 托尼睁开眼睛，抹了把脸，手上意料之外的沾了一把血。 诺维雅捂着脸退后了好几步，她看起来不是很难受，还有心情笑的前仰后合：“我叫你等一下的！” “你流鼻血了！”托尼又好气又好笑。 诺维雅就是有把他的告白变成闹剧的本事。而她现在也已经有了这个权利。 ——因为她说：“我知道你爱我了，我同意了！” 托尼得到了诺维雅的同意，他同时也把纸团塞到了诺维雅的鼻子里。 第87章 伦敦是一座有很多人憧憬,也有很多人想要逃离的城市。大约在同一个地方停留的久了，就容易忽略掉身边美好的事物。于是从别出来的，离家久了的人，才更能感受到这座城市的魅力。 诺维雅带托尼逛了很多地方——从大英博物馆到伦敦眼，他们只作为两个路人游客，在街边找别人帮忙合影，在甜品店里买一块蛋糕。 几天之后，诺维雅带着托尼到了一个不在旅游推荐项目里的街区。 从走入开始，就能感觉到这一片的治安不如人意。 托尼很自然的和诺维雅交换了位置,他站在了人行道的外侧。 因为他们所在的这条路上,四个轮子的汽车开不进来，但自行车和滑板常常从他们身边擦过,带起一阵阵让人心惊肉跳的疾风。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墙上的涂鸦吗？”托尼说的是那些老旧砖瓦和窨井盖上的粉笔画。这些东西和著名的涂鸦区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但放眼望去，却是唯一能够看到的亮点了。 “我是带你来参加画展的,之前提到过的那个”诺维雅往里走了点,更贴近墙壁，谨防托尼被那些冒失的小鬼撞到。 这一片的建筑有些年份了,这一天又是阴天,于是视线所及都灰蒙蒙的，找不到多少欢欣鼓舞的感觉。 “我还以为你说的画展会在市中心，或者什么富人区里？”而不是这种···托尼的视线随便落在一处，看见一个穿着宽大的彩色外套，裤子垮垮的年轻人，一只脚踩在滑板上，另外一只脚不断的蹬地加速，最后一蹬之后，刷的一下滑了出去。 他前面不远有一个靠边行走的路人，从挺拔的背影看不出年纪，但鬓角的白发让人猜测这个男人人到中年。 冒失的年轻人带着滑板在平地上做了空中转体。托尼看的很清楚，这个简单的动作因为滑板前轮被路上的小石子磕了一下，再加上年轻人本身技术不好，当他重新踩在滑板上的时候，重心发生了倾斜，年轻人左右摇晃想要在滑板上找到平衡，完成那个空翻的动作，但他一不留神，就撞到了走在前面的男人。 好在这个时候滑板的速度已经有所下降，前面那个男人也躲开了大半个身子。年轻人铲倒在地，他的滑板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摔了下来。 滑板的一个轮子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了诺维雅和托尼的脚边。 两个人都站住脚步，完整的目睹了这个事故现场。 等摔在地上的年轻人呼痛，他们就急忙跑了上去，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没事吧？能自己站起来吗？”这种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情况，总是让人有些幸灾乐祸。 诺维雅和托尼都很清楚，这些年轻人加快滑滑板的速度，就是为了从惊吓路人当中获得乐趣。但这次他学艺不精，吃了个大教训。 “先生，您没有被撞到吧？”诺维雅则是询问了一下无辜路人的情况。 ——他特别的幸运，只是皮鞋被磕到了一点，踉跄了一下就站稳了。 “我没事，谢谢。”路人摆了摆手，他戴了一顶鸭舌帽，穿着一套挺括的风衣，地道的伦敦口音，虽然看不清他的大半张脸，但还是让人联想到了老派的绅士风度。 诺维雅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她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古龙水气味，但这不足以让她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 路人没有过分关心年轻人的状态，他似乎看了年轻人一眼，接着就迅速的离开了。 托尼一用力，把那个摔得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给拉了起来。“骨头没断吧？你这技术可真是够差的！”他好不犹豫的嘲笑了一顿这个倒霉的年轻人，在对方反复保证自己没有问题，并且灰溜溜的离开之后，诺维雅和托尼才继续往前走。 “这里真的能举办什么优质的画展么？”托尼有些怀疑的看着诺维雅。 他几天前得知诺维雅卖掉了她在伦敦的动产。 托尼很高兴诺维雅这么做。因为这样，她在伦敦就没有了固定的住处，说不定她会定居纽约，不再回到伦敦了。 于是暗爽之下，托尼让贾维斯介入了诺维雅的房产交易，他不希望诺维雅住过好几年的房产落到陌生人的手里。 这套房子本身就还有很多投资的潜力，根据评估，未来十年这块的地皮还会持续的升值。 诺维雅从来没有对托尼讲过自己卖房的事情，但她用卖房所得，带着托尼游玩伦敦。 这挺让人意外的——诺维雅是那种在确认关系之后，出手非常大方，恨不得豪气包养另一半的人。 “这个画展上的绘画都是不署名的。完全凭眼光也各种信息渠道去判断价值，开在这种地方反而更容易卖出好价钱。” “所以···你是艺术收藏的爱好者？” 诺维雅摇头：“我不喜欢在墙上挂装饰品。我只想要一幅画而已。” 诺维雅带着托尼走到了一扇木门前，她对着门口的摄像头站了一会儿，接着又在通话口报出了一串数字。 房门自动打开，接着里面的铁门弹开，室内没有开灯，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纯黑的兔子洞。 “我对收藏艺术品也没有什么偏好。”托尼和诺维雅一起走进门洞，进门的时候，诺维雅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报纸上总是说你又收藏了什么先锋艺术家的作品···” “其实很多我的‘收藏’，都是他们直接把画出来的东西送到了我名下的企业，对外就可说是我的了。” 托尼在黑暗当中扣住了诺维雅的手，一同旅游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至少同等程度的交流当中，诺维雅没有再流过鼻血。 “这个房子很大？”托尼计算着步数，觉得他们应该已经走出了一个房间的纵深。 “这一排的房子都打通了。你可以想象成是一个长走廊。”诺维雅在黑暗当中推开了一扇门，光明重新进入了他们的视野。“毕竟是郊区，改建这么一个地方，成本他们大概也还能接受？” 诺维雅反手把房门关上，隔绝了身后的黑暗。 他们所在的新房间里两面墙上各有一幅画作，左边是个捂着脸尖叫的女孩子，又边是个淌着血泪的小丑。 画作给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那种阴森的恶意，几乎能从油画里透出来，黏在人的身上。 “这两幅画出自两个被捉住的食人魔的手笔。有很多人高价收购这种东西，收藏家认为这种画作可以透露出人们的内心世界。”诺维雅的语气里透露出了明显的嫌弃：“但这两个画作的作者看来都没有系统的学过画画。” ——情感强烈，但却没有相对应的美学。 “那些收藏家可以改改品味了，这种画作有什么好收藏的！” “不是所有食人魔都这样。” “你见过真人？”托尼每次都很乐意诺维雅讲一些任务当发生的事情，其中一些精彩的像是冒险小说。 “以前巴尔的摩有一个食人魔···他是个非常···优雅的男人。” “你和他交过手？” “我看到过他的受害者。但他现在应该被关在···”诺维雅突然停顿了一下，她想起来了，汉尼拔已经出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一直都是fbi的头号通＼缉对象，悬赏丰厚，但却再也没有人看到过他。 “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到什么地方。”诺维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背后的门，拉着托尼往下一个房间走去。 有一小部分人认为汉尼拔带着边缘化的正义，他吃掉的都是一些贪婪邪恶的角色，毁掉的也大多是粗鲁的人。 这样肯定是不对的，食人魔不容于世，但诺维雅并没有真正和生活中的汉尼拔相遇过。 她曾经远远的看到过一次狱中的汉尼拔，全身白色的病服，留给她一个挺拔的背影。 “你想买的画在哪里？”从第二间房间开始，陆陆续续的就有一些驻足欣赏的人了。但展出画作的样式越发诡异起来，儿童涂鸦、炭笔素描、厚涂油画，这些没有来历没有说明的作品让人一头雾水。 诺维雅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一面墙壁上，作为压轴出场的东西，这幅画不是整个展览当中最古怪的，也不是最好看的。 ——画布上是一片深邃的星空，整体画面有些灰蒙蒙的，中心位置的星云偏白，惨淡的像是画布的本来颜色。 托尼完全没有看出这话的是什么。 “这幅画叫‘衔尾蛇’，画作主人想要表达的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循环。”诺维雅盯着那个发白的地方，似乎能从中看出一朵花来。 “你们喜欢这一副？真是好眼光！”参观了几十分钟，这个走上来的男人，是唯一一个搭讪者，其他的参观者都是独立观赏，彼此之间恨不得空出五六米。 这个男人看起来也和托尼一样，无法欣赏这幅画的意义：“能借个火吗？” “我没带打火机。” “···有个年轻漂亮的女朋友，想要抽烟喝酒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吧。”来人一脸会意的拍了拍托尼的肩膀，他戴了顶黑色的礼帽，帽子不高，帽檐不大，能驾驭这种帽子的人不多，而这个男人戴起来丝毫不会个让人觉得违和。 这个展会里最有意思的可能不是画作，而是这些客人。 托尼看着对面这个雅痞的年轻人，意外的没有什么脾气。 “没有打火机的话我就到别处去看看吧···”年轻人似乎没有更多勾搭聊天的意图了，他失望的把手插回口袋里，转身离开前，又对托尼比了个手势，特别挑衅的说：“你也一把年纪了，陪女朋友逛街不要太勉强。” 托尼往前跨了一步。 诺维雅从画作中间的那点白色当中清醒过来，她如梦初醒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出来的男人。丝毫没有犹豫的，诺维雅伸手拍住了对方的肩膀：“等一等！” 带着礼帽的男人看了眼被诺维雅抓住的手腕，又无辜的抬头看着诺维雅。大多数人看到他那张帅气的脸蛋都会于心不忍。但诺维雅抵抗能力十足，无动于衷的和他对视。 男人先败下了阵来。 托尼看出了端倪。 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头——伦敦简直就是诺维雅的大本营！最近几天游览伦敦，难得消停，没有遇到过诺维雅认识的人，他就不该放松警惕的！ “你们认识。”托尼肯定的说。 “算是吧。”诺维雅点头，她总是吝啬用‘好朋友’这种词语来形容认识的人，‘算是’就代表‘相处很愉快’的意思了。 “我本来不想过来打招呼的，但你们穿着情侣装···”尼尔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他不用说，只需要看看托尼和诺维雅，带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两个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托尼放弃休闲西装，只穿了紧身的黑色t恤，他胸口的反应堆做了挡光处理，t恤上额外补画了个卡通的反应堆。诺维雅也穿了同款的黑色t恤，同样的衣服在她身上宽大了很多，有一种非常典型的偷穿男友衣服的风格。 尼尔更愿意把这个比喻成——诺维雅站在她男朋友的身边，看上去像是营养不良。 之前尼尔站在远处看过来，他认出了诺维雅的背影，然后被这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样子闪瞎了眼。 “我高兴！”诺维雅没有因此松开拉着尼尔的手，她眯了眯眼睛，“你会把东西放回去的对吧？”站在托尼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艺术品偷窃惯犯，当然在这个看脸的社会里，大家通常会把他错认为艺术品鉴赏大师。 尼尔有着特殊的偷窃技巧，他的手灵巧且迅捷。 诺维雅没有看到尼尔做了什么，但她认定尼尔一定拿走了什么。 “你竟然这么护着他！”尼尔动作夸张的捂住了胸口。 “所以···你才要快点把东西放回去。”诺维雅无奈的做出威胁：“我可以不告诉彼得你在这里的。” “但我真的没有拿走什么东西。”尼尔挣开了诺维雅的钳制，他隔空指了指托尼的口袋：“我就是送了他一个跟踪器而已，我觉得你们肯定能轻松搞定后面追过来的人的。” 尼尔通常会用这种手段摆脱追兵。 但在诺维雅和她的男朋友不背锅的前提下，他只能收回了跟踪器，另外再找个倒霉蛋了。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这是我的*。”诺维雅一句话打断了尼尔的后续问题。 她皱着眉头，鉴于过去两个人在大英博物馆合作过一次，她还是给出了忠告：“这次的活动不是很太平···你不是我今天见到的第一个···在逃人员。我的的建议是，你最好不要落在另外一个手里。” 尼尔不知道有没有理解诺维雅的这个忠告。 他对诺维雅行了个脱帽礼，然后一点点的走远了。 托尼就这么看着诺维雅劝走了她的朋友。之前在西装店的时候被折腾的多惨，这次就有多轻松。托尼觉得自己好像就是诺维雅兔子窝边上的长着的草，诺维雅自己不吃，但绝对不会让别人碰到。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托尼又想了想，发现自己这次没有给女方买什么钻石衣服名牌包，但已经被诺维雅塞了不少东西了，没有在犯罪分子的手中营救到诺维雅，反而被诺维雅救过一次了？！ “怎么了？”诺维雅被托尼盯着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是不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托尼在想他这棵草什么时候才会被诺维雅吃掉，这种事情不能让诺维雅知道。 所以他摇头，“我在尝试欣赏一下这幅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盯着画作中心的那点白色看的时候，托尼好像真的看到了点流动的感觉。 展会没有持续多少时间。 没过多久，所有的客人都被广播集合到了最开始那个漆黑的房间里。 几十个人站在房间里，安静的连呼吸都像是同步在一个频率当中一样，房间里一片沉寂，仿佛气味和触觉都消失了一样。 诺维雅对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参观者兼买家们没有丝毫的好奇心。她是为了这幅据说含有魔法原理的画作而来的。 再通俗一点说，这幅画是奇异博士的老师——古一法师的作品。有人目睹她把一页□□藏在了油画里，以此来阻挡某个未来的可能性。 诺维雅猜想过自己的尽头是什么。 她能感觉到周围对待她的态度，那种急于想要营造出回忆来的样子，就像是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没有必要去问，诺维雅才是模仿者，她清楚自己能力的极限，他知道最后那一步是什么样子的。 每一个模仿者都要走向那个时刻，每一个模仿者都在逃避那个时刻的到来。 在这种极端安静的氛围里，诺维雅心中堪堪涌起一阵悲伤。 ——托尼松开了和她紧扣的双手。 但紧接着，托尼就捏住了诺维雅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他像是在探索一片陌生的地方，特别耐心的重新认识诺维雅的手，他里到微弱的触碰诺维雅的每一个指关节，不轻不重的按着，挑选弹性最好的地方，多按一下。 他好像找到了特别能打发时间的方法。 诺维雅在心里勾勒着托尼此时的表情。 他大概有些不耐烦了，说不定正皱着眉头，焦糖色的眼睛里带点水汽，嘴唇可能是抿着的···但也不会真的生气，他还能再等一会儿——诺维雅逐渐描绘出了托尼现在的样子，特别清晰，清晰到她不用感知，不动用任何能力，都不会忘记掉这个男人的样子。 托尼很快探索完了诺维雅的整个手，他有些犹豫是否重头开始再捏一遍，但他很快找到了更有趣的玩法。 黑暗当中，诺维雅觉得自己手心被轻轻的挠了一下。 掌心像是流过了一簇微弱的电流，诺维雅微微缩了下手，下意识的抓住了托尼的手指。 托尼似乎轻笑了一声，两个人都逐渐投入了这个抓手指的游戏。 游戏的规则完全是凭默契制定的——诺维雅松开手，托尼就会戳戳她的掌心，然后赶在诺维雅握住他手指之前抽出来。 无论有没有抓到碰到对方，两个人都玩的很开心。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分钟。 黑夜是最好的遮掩——这句话以前诺维雅说过，那是从完成任务的角度。那而现在，黑夜成全了他们无聊的小情＼趣。 日光骤然打开，整个房间瞬间明亮起来，强光之下甚至看不到人的影子。展示用的画作都被收纳到位，客人们分批进入摆好凳子的临时拍卖店，拿着号牌分批入座。 他们在尼尔暧昧的视线当中，特别正经的坐在了中间靠后排的位置上。 拍卖人敲了敲小锤子，第一幅画被放在了他身边的展台上。 画展之后的拍卖活动，正式开始。 第88章 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第一幅画作拍卖锤子落下，诺维雅调成振动模式的手机就频繁的收到短信。 ——‘夏洛克回到了伦敦，他在四处寻找一个犯罪分子。mh’ ——‘他在你的附近活动，华生跟着，但还没有原谅他，请帮我照看好他们。mh’ ——‘最好不要使用能力。mh’ “怎么了？”托尼看到诺维雅收到短信之后就四处张望。 诺维雅小声的回答他：“麦克罗夫特说···夏洛克在附近。” “夏洛克又是谁？”听起来是个男人的名字，诺维雅语气自然，好像了说出这个名字，他就一定要认识一样！ “他是麦克罗夫特的弟弟,是英国非常著名的一个···侦探。” 诺维雅在寻找夏洛克的踪迹,麦克罗夫特说他就在附近，那夏洛克很可能已经混进了会场。 事情变的非常棘手。 麦克罗夫特在短信当中没有说明夏洛克在追踪什么犯罪分子,那意味着他只是追寻着线索一路向前,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诺维雅回忆了一下她在画展当中看到过的人——她至少想起三四个值得夏洛克动脑筋的面孔，范围太大,就很尴尬了。 “那幅拍卖的作品不应该是个捂着脸的人么？”拍卖的画作是按照展览的顺序拜访的,才到第二幅，下面的客人们终于小幅度的骚＼动了一下。 诺维雅顺着托尼的视线看过去,盖在画布上的绒布掀起之后,露出一张空白的画板，上面贴了个铅画纸素描的滑板男孩，作者的绘画技巧纯熟，画风不是写实的——那个男孩表情痛苦，腹部被穿透。 “这个人是···”托尼想到了之前那个摔倒在地上的滑滑板的年轻人，虽然素描是黑白的，但这个男孩的□□却都被捉到了。 “这是个犯罪预告！”诺维雅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去：“夏洛克已经不在这里了！” 托尼跟上了诺维雅：“你不是很想要那副衔尾蛇的画吗？···你是说那个滑滑板的男孩子有危险了？” 不只是有危险这么简单，诺维雅以为汉尼拔不会匆忙的对一个男孩子下手，但她错了，那个滑板男正在遭受伤害！ 诺维雅和托尼走出了建筑，回到了灰蒙蒙的街道上。 此时的天色比之前更加阴沉了，看起来随时会下雨，鸟雀低飞，路上那些滑滑板的年轻人少了起来，不再肆意的游荡。 诺维雅左右看了看，整条路上就她和托尼两个人站着，找不到任何线索。她一咬牙，准备使用能力。 “你不能用能力！”托尼看到诺维雅变深的眸色，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用能力？”诺维雅有些诧异的反问。 “你···” “会死？”诺维雅开用开玩笑的语气质疑托尼：“你不会以为我能力用到什么程度之后就会死掉吧？” “···” 托尼用沉默向诺维雅证明，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你所有的朋友也都这么认为。” “这是谁说的？” “你的父母。”他们在酒吧里亲口说的，麦克罗夫特的演绎法都可以证明，那不是个谎言。 托尼伸手把诺维雅拉过来，他不由分说的把她揽进了怀里——拥抱能给人力量，但这个时候，托尼只是单纯不希望诺维雅看到他心碎的神色。 莫名被抱住的诺维雅还在消化托尼的信息。 她确实以为朋友们知道了些什么，但不是这个！ 托尼的怀抱非常温暖，诺维雅没有忍住，反手抱住了托尼，然后蹭了蹭他。 “所以你别想要甩掉我！我会看着你！”托尼调整好了心情，才放开了诺维雅。 诺维雅非常感动，但她还是要继续澄清：“听着···那对夫妻可能真的相信他们的研究成果，但他们的研究成果是不对的。”诺维雅叹了口气，语速飞快的说：“使用能力不是问题的关键，这点你可以放心。” 诺维雅说完这一句，看到托尼惊喜的神色。 托尼眨了几下眼睛，还想要掩饰听到诺维雅这句话之后的笑意，一瞬间，仿佛天色都被照亮了。 于是诺维雅默默的咽下了后面的解释。 ——模仿者永生不死，他们只是永远的迷失了而已。 ‘模仿者活不过四十岁’的传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说有道理的。 但真相比‘死亡残忍’，模仿者的能力来自于自身那片璀璨的星河，当他们的能力成长到一定阶段，就会迷失在那片有新生、有败亡的宇宙当中。 就像是那只叫□□丽丝的鲸鱼一样，孤独的漂泊在广阔蔚蓝的大海当中，但往后到永恒，都无法再和人沟通——整个宇宙，乃至其余无数的位面里，都不再有一个能够看到模仿者的种族。 他们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进入一个更高的纬度，这是一种升级，就像上帝一样。 相比之下，死亡真的很仁慈的结束了。 那个时候，诺维雅还会站在托尼的身边，她会一直看着她的朋友们的。 解决完这个小小的误会，诺维雅展开了感知。 她的视角一直延伸到这个街区的边界，倾听客人们买下画作时候的心跳和血流，脚下从隧道里飞驰而过的地铁车厢。 但实际上夏洛克一直在诺维雅的眼皮底下。 “——在那边！”诺维雅和托你同时指了个方向。 “我有贾维斯。”托尼晃了晃手机，和机器交流过的贾维斯，在找人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 两个人以最快速度往左手边的第一个转角跑去——那里是个死胡同，墙壁上用喷漆涂着的哥特字符，不脏，只是单纯的阴暗。 夏洛克已经在那里了，他找到了汉尼拔，但也让自己陷入了危险。 “夏洛克！”诺维雅跑过转角的时候，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她只感知到夏洛克和汉尼拔在对峙，但等她赶到的时候，穿着防水雨衣的汉尼拔的手术刀堪堪划过夏洛克的脖子。 两个人已经打了起来，靠着墙壁的地方有一个被破开肚子的年轻人，他生死不知的躺在那里，血流了一地，还咕嘟嘟的冒着血泡，好在华生做了紧急处理，——他和夏洛克一起来的，准确的说是被夏洛克给骗来的。 能看到老朋友死而复生固然让他喜出望外，但这次夏洛克可不要想轻易的蒙混过关！该死的！他竟然不告诉他假死的计划，就这么看着他意志消沉！ 华生一路都不愿意搭理夏洛克，他是在走到这片街区的时候，才被夏洛克告知，他们在追踪一个连环杀手。 他没有带任何防身武器，被刚才惊险的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快点去叫警察，这里不安全！”军医没有见过诺维雅，就把她当做普通路过的行人，担心她也遭遇不测。 “没事。”诺维雅动了动手指，脚下的砖墙里长出一根细小的藤蔓，勾住了汉尼拔的手腕，夺下了他的尖刀。 看到超自然的能力，汉尼拔就没有继续反抗。 他安静的站着，看着那个不知道能不能被抢救过来的滑板男，神色惋惜。 “你本来以为你能处理掉这个鲁莽撞人的小羊么？”诺维雅大致猜了一下汉尼拔在想什么。 汉尼拔对这个猜测无动于衷。 “巴尔的摩不是很适合您，但伦敦有个地方很适合你。”诺维雅说的是谢林福德，那个藏着无数恶魔的监狱。 汉尼拔听到这里，才转头看了诺维雅一眼。他弯了弯嘴角，在被夏洛克带走的时候，大声对诺维雅说：“尼尔斯是你的哥哥吧？···代我向他问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诺维雅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别在意，这位···女士。罪犯们都想要搞点事情出来，我和夏洛克听到过很多次这样的问好了。”华生手染鲜血的捧着滑板男掉出腹腔的器官，看到汉尼拔被捉住，急救车的声音也逐渐变响，华生稍微轻松了一些。“他只是休克了，创口不大，这个孩子还是能抢救回来的。” 华生看着这个伤口，心里想的是——等这个孩子拆线了，他的腹部应该会留下一个类似剖腹产的疤痕。 “你和夏洛克？”诺维雅意味深长的重复华生的用词，赶在华生解释之前，她转移了话题：“我能请你帮我签个名吗？” “呃···” “她在耍你！”夏洛克把汉尼拔送上苏格兰场的警车，冷淡的看了诺维雅一眼，“我和这个女人认识。” “呃···”华生想起来了：“她刚刚确实叫了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粉丝之类的···”他看了诺维雅一眼，默默的把诺维雅归类成了类似于艾琳的聪明女人。 “麦克罗夫特还担心了你们之间的关系，看来这已经不是问题了。”诺维雅用手机看了眼时间，一边说话，一边拉着托尼仓促的后退：“我们赶时间···” 诺维雅还有希望赶上最后一幅画作的拍卖，三个模仿者们都曾经找到过古一，试图用那种神秘的魔法来解答自身的问题，在古一法师死后，她的那幅画作，就成了留存下来的唯一提示。 诺维雅在纽约时候见到过奇异博士本人。 那个男人守护者位面，但他和他的师傅相比，应该还有一段路需要走。 至少，看起来还不是那么靠谱。 第89章 诺维雅和托尼两个人重新回到了拍卖会的现场。 之前那个滑滑板的男孩素描被将错就错的拍卖了出去。 比起之前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食人魔画作，认识汉尼拔笔触的收藏家大有人在,莱克特医生在狱中使用的牙刷尚且卖出了高价,市面上流出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没有署名,但汉尼拔的个人号召力依旧强劲。只是个猜测,也有很多人炒高了价钱。 这一副素描最后以十万英镑成交,点燃了拍卖的气氛。 “这些作品的成交价格差别很大？”托尼看了几幅作品拍卖成功,有一掷千金的，也有三五英镑就搞定的。 画作的价值本身就是很主观的东西。 他们百无聊赖的时候，最后一幅画的被抬到了展示架上,绒布掀开，场内有几个买家的神色认真了起来。 “那么，我们开始竞拍最后的这幅——衔尾蛇。” 主持人用小锤子敲了几下桌子。 但不管托尼怎么看，他都觉得这只是非常普通的星空类画作而已。油管上找一个教程，找点工具之类的东西——浩克都能画出来。 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东西，却让诺维雅期待到了现在！ “五千英镑！” 台下有人叫价,诺维雅看了下举牌的那个人，他带着耳机,时不时的还会轻声说几句话——只是个帮人代拍的,她很快收回了视线。 随后几个喊出数字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模式。 他们坐姿不端，举手投足没有丝毫受过训练的痕迹，对画作的兴趣也不大，最多就是感慨一下，竟然有土豪愿意出这么多钱买下这种东西。 第一轮价格叫出来，意外的超过了十五万英镑。 托尼动了动，抽出了一张牌子。“五十万英镑。” “五十万英镑！”主持人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微微有了点表情，这是今天整场拍卖的最高价，而且交价的跨度也相当惊人。 “五十万英镑一次——五十万英镑两次——五十万英镑三次！成交！” 托尼预想当中的再次抬价一掷千金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接下去的场面急转直下，买到油画的客人去交钱提货，没有买到人则动身离开。 就连诺维雅都非常习以为常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刷卡交钱。 “等等！”托尼跟了上去，拿出自己的黑卡，抢着付掉了拍卖的价款。 “谢谢您的慷慨捐助，先生。”画作很快被送到了他们的手上。 小尺寸的油画收纳在画筒里，诺维雅一个人背着也很轻松。 “···” 等两个人从会场里出来，外面已经下完一场雨了，托尼却还是有些郁闷。 “你把房子都卖掉了，可是这幅画只有五十万英镑。”托尼对诺维雅问出了他的疑惑。 诺维雅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 走过之前夏洛克和汉尼拔遭遇的那个巷子的时候，她还特意关注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在大雨之前就已经被清理干净，否则冲淡的血水会让这一片看上去更加可怕，也有可能引发恐慌。 诺维雅本来高高兴兴地感慨着苏格兰场的效率，结果就听到托尼说‘只有五十万英镑’。 只有五十万。 只有！ “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我们再耐心一点的话，三十万就可以拿下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默默的看着对方惊讶的表情。 诺维雅弱弱的举了举手问道：“你觉得我买过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你在纽约那家店？” “呃···差不多。”诺维雅想说巫师界的那家要更加贵一点，但那花的不是她自己的钱，托尼的回答是完全正确的。 只是他们的消费水平仍有差距，诺维雅自己是不会从十五万跳拍到五十万的。 这么一想，诺维雅决定以后再也不用小蜘蛛或者其他什么英雄类比生活艰苦了，毕竟除了隔壁哥谭的老爷能和托尼不相上下之外，大家都半斤八两。 托尼在诺维雅苦大仇深的想着花费问题的时候，已经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她衣服的口袋里塞了一样东西。 这是托尼刚刚付账的黑卡，塞好之后，托尼非常豪气的对诺维雅说：“想买什么，随便刷，贾维斯给你开通了权限了。” 诺维雅稍稍想了想，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于是，她就毫不犹豫的把卡塞进了钱包里，带着托尼去追最近的巴士。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托尼被诺维雅拉着来了个一百米冲刺，才好不容易赶上了这班巴士。＼ 他明明把卡给诺维雅，为什么他们不能坐出租车回去？！ 但这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托尼看着车窗外的一家宠物店，突然灵光一闪，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那个画展就是个慈善活动，是吧？那些作品都是有人捐助的？” 诺维雅点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托尼眯了眯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诺维雅的小尾巴，“这个区域的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指什么方面的？” “售价！” “···”诺维雅左顾右盼，故意吊着托尼的胃口，一直看到托尼要让贾维斯查询了，她才小声的说：“就是···房屋沉降，在等待休整之类的。” 这样一来，房价就变的不那么昂贵了。 托尼成功的把事情的始末串在了一起。 他一开始被诺维雅带歪了——诺维雅在西服店里提起画展的事情，于是先入为主的认为，那几个人知道的画展，应该价格昂贵。 现在他仔细回想起来，麦克罗夫特和那几个裁缝，对诺维雅说的画展也挺茫然的。 随后的细节就更加能证明这一点了。 诺维雅带着他走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那只是灯泡坏了而已。不带恐怖滤镜去看看待整件事情，就不难发现，等待期间，客人没有人说话，只是素质高的表现，甚至那些拍卖的作品本身，诺维雅的所有介绍都是真实的，除去私下流通，明面上的罪犯作品，都被用作为慈善活动或者非营利性展览。 “所以……这就是个很普通的慈善拍卖会吧？” “我本来就是这么告诉你的啊！”诺维雅心情不坏的对托尼眨了眨眼睛。 如果只是游览景点，那些熟悉的地方并不会让诺维雅有多激动，她更喜欢托尼对途中地方的反映，这会有一种，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感觉。 “古一法师把她的遗作捐赠给了慈善机构，会场里的其他画作也都是以这种模式募集而来的。···我只是给你插上了想象的翅膀!” 同类型的还有什么英国女王私下到访的猫咪咖啡店，卓别林没能入住的酒店——托尼大概不知道女王大人养着很多串串狗，酒店也确实是没能最终入住了啊···当然，特工们的西服店是真的，因为真药假＼药一起卖，托尼才会上当。 托尼黑着脸，过了好久才对诺维雅的挤出了一句话：“见鬼的翅膀！” ＿＿＿＿＿＿＿ “欢迎回来，里维斯小姐，但我更希望有一天能够对你说：欢迎加入我们。” “我没有要加入神盾局的打算，寇森先生。我想我还是做个英雄家属就可以了。”诺维雅假笑，她在视频范围外，对站在摄像头背面的托尼比了个求救手势。 虽然诺维雅在离开前把自己耍得够呛，但托尼还是‘不计前嫌’的放下平板，走了过来。 托尼很乐意帮自己女朋友解决这种小麻烦——寇森对其他英雄们可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是美队的迷弟，又不是他的！ ——也就是说，欺负起来，托尼一点都不心疼。 “我们的飞机遇到气流了···系好安全带，诺维雅！”托尼一秒入戏，神色严肃的走到诺维雅的身边。 此时返程的私人飞机正非常平缓的飞行在蓝天白云的背景下，顺利的都不太容易感觉到身在高空。 但诺维雅一秒之内就心领神会。 她整个人一歪，倒在了托尼的怀里。 “啊！你也要扣好安全带！” 两个人玩心大起，互相拉扯着，走到座位边上：“信号不稳定了···我可能——”托尼踉踉跄跄的靠近笔记本，趁屏幕上的寇森还在懵逼当中，‘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他做到诺维雅边上，两个人都脑补了寇森从错愕到生气再到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回忆了彼此浮夸的延吉，大笑起来。 “你觉得寇森会有多生气？会不会去向局长打报告？”诺维雅已经习惯了忽悠麦克罗夫特的生活，她只是在面对寇森的时候还没能完全放飞自我。 “至少我们现在安全了。” “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吧？”诺维雅怀疑的问道：“你有没有在复仇者大厦里说自己没有网络信号过？” 托尼哼了一声。 “那次寇森已经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准备结束视频会议了。他看到美国队长进来，就从头一定要把议题再说一遍！” 所以诺维雅这么对待寇森完全没错。 “你不是一定要加入复仇者的。”这是全凭自愿的事情，但诺维雅必须在他身边，愉快的做她自己说的——家属。 第90章 “那副画···为什么要叫衔尾蛇？” 托尼很难不去在意诺维雅放在茶几上的画筒。画展可能只是很普通的画展,但古一法师留下的画像一定是很有价值的。 “这一点我也不是非常了解···”诺维雅惬意的靠在沙发上,她遥遥看着那个收纳画像的画筒,解释道：“但衔尾蛇一直是个很受炼金术体系偏爱的图形，据说是象征了循环和无限大。” “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不能在维基百科上找到的东西？” 托尼对诺维雅的回答并不满意。 “这里面可能藏着一些古一法师对于魔法的理解。她所经历过的灾难和挑战,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发挥灯塔一样的作用。” “···”托尼必须花费一点时间，才能接受诺维雅的能力更加趋向于魔法,而不是科学。 诺维雅把画作摊开，指着中心的白色对托尼说：“通常说到衔尾蛇的时候,人们的脑海当中都会浮现出一个圆形——蛇尾和蛇头交接，但其实你联系星象来看的话,这里面确实有一条蛇，它的形状跟趋近于阿拉伯字母‘8’。” 在诺维雅的手指点出五六个白色的星辰之后，托尼逐渐找到了画面当中的对称感觉。这这幅星空确实不是乱花的,在画作里流星像是抛物线,而每一个颜色的深浅,也好像有了特殊的意义。 托尼打开了投影，他让贾维斯扫描了这幅图案,试图建立一个立体的星空坐标。 “关于这幅画有很多说法。因为有人认为古一在画布里藏了一张掌握魔法的秘籍,于是他们就裁开去检查了。” 托尼建立坐标系的动作一顿。 此时星空的中心已经基本被构造了出来,他站在一片尚未排序的星辰当中，彗星扫过的尾巴，星球爆炸的尘埃，托尼看上去就像是个站在一人星球上的小王子，他身边还的缺少一只小狐狸。 “所以这不是原稿？” “原稿已经被彻底损毁了。那批人最后都没有找到所谓的密卷。你看到的这幅画作已经是电脑扫描的仿品了。” 托尼没有立刻撤掉全息的投影，他站在投影外面，故作超然的诺维雅拉了进来，圈住她，继续排列那些图标。 “有复制品也已经够了，因为传承知识依靠的是智慧。” 托尼说完，围拢着他和诺维雅的星辰投影已经校对完毕，他控制了整个虚拟的模型，双手圈着诺维雅，做了一个推出的动作。 哗的一下，整个投影扩出了半米，星辰之间的颜色更加深邃，把半个休息区都笼罩在内。 托尼和诺维雅就像是沉浸在了星空之中，他们被银河所环绕，周而复始，投影的正中心被连接出了一个衔尾蛇的图案，标记成了白色，正和周围所有的图标一样，被赋予了立体的效果，周而复始的流动旋转。 “至少这幅画是很适合约会的。”托尼在诺维雅的耳边吹了口气，小声的对诺维雅抱怨：“回到纽约之后，你就要和其他复仇者见面了。”鬼知道们会对诺维雅说些什么！ 诺维雅同情的拍了拍托尼——矿工多日，回归之后难免被怼。 两个人尝试着解开星空的奥秘。 但这幅画本身不是银河系的星图，中心点不是太阳，周围的坐标无论如何调整，都无法测试出所在的星系。 或许这幅画只是一种暗示，需要结合其他信息才能看懂其中的隐喻。 又或者古一已经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她看到了更加深远的东西。 诺维雅暂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她有些疑惑的对托尼说：“你有没有觉得，飞机在晃？” 诺维雅把这一点说出来的时候，情况已经急转直下，几乎无法用‘晃’来形容了。站在机舱里两个人站立不稳，同时往一边跌倒过去。 贾维斯第一时间撤销了星空的全息投影，两个人只觉得眼前一亮，投影被转换成了飞机的外部模型。 一架战斗机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行在了私人飞机的正上方。 它悄无声地的接近了他们，保持着完全相同的飞行速度，以至于双方相对静止。飞机自带的隐藏功能非常陷阱，他们的私人飞机雷达无法探测对方的踪迹。 ——或许这台战斗机的主控人员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他主动接触了隐藏动力装置，飞机降下的机械抓手控制了私人飞机的两侧机翼。 “神盾局的标志？” “这种情况下，神盾局就是九头蛇。”诺维雅不用托尼说的，动手收拾茶几上的油画。她和托尼都会飞，九头蛇做这种事情除了暴露自身之外，一点意义都没有。 收拾好油画，诺维雅觉得稍微轻松了一些，她对已经叫来机长，并且穿上盔甲的托尼的调侃了一句：“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刚才告诉寇森，我们遭遇了气流，所以他不太放心我们，让飞机来迎接我们。” 别吧··· 那是美国队长才有的待遇！ 托尼哭笑不得的一左一右拉住机长和诺维雅，却听到她说：“等一等···怎么又是你？——诺亚，就是那个被麦克罗夫特起了个女性代号‘哈提娜’的小特工。” 诺亚被诺维雅认出来的时候几乎热泪盈眶。他看起来很想要走过来和诺维雅拥抱一下，以此表达他的激动之情。 要知道，他跳伞降落在荒山野岭，徒步了三天才找到一条公路，等回到总部之后，出了个外勤，彻底错过了和诺维雅见面的机会。 但可能是他的努力打动了上帝，呃···他的上帝有可能是麦克罗夫特，他才接到了送诺维雅回纽约的工作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乘坐的飞机还是上一次被巫师修好的那一架？” “是的，还是钢铁侠背到机场的那一架。”哈提娜是个实诚的特工，他的回答把托尼气的不行，觉得这个人就是麦克罗夫特派过来最后气他一次的！ 诺维雅被逗笑了。 他们几个都准备就绪，如果飞机被拆，独立飞行也不成问题。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诺维雅只是确认性质的再用感知扫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一次感知到的东西，让她不那么笑得出来了。 “怎么了？”托尼注意到了诺维雅的微表情。 他就看着诺维雅突然转头对诺亚说：“哈提娜先生，我很抱歉上一次让你独自跳伞，给你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没关系的，我的野外生存课程是满分的。”小机长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诺维雅有些愧疚的看了他一眼，飞机之下是茫茫大海，诺维雅还不至于让这个孩子再跳一次伞，“我会先送你回去的···你告诉麦克罗夫特，这架飞机可能是修不好了。” 诺维雅说完这句话，没有等哈提娜做出什么反应，拍了下他的肩膀，小机长就凭空消失了。 “你把他送回去了？”托尼想象了一下麦克罗夫特和他的特工面面相觑的模样，就觉得格外高兴。 “别笑了。”诺维雅无奈的扶额，然后爆出了一个绝对糟糕的消息：“我恐怕九头蛇的人不是来抓我们的，他们知道困不住你。我们飞机里还有一个乘客——他们想要把冬日战士收回去。” 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么一个□□一样的存在，起飞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被发现。 但贾维斯还可以给托尼更加糟糕的消息。 “先生，我调取了神盾局的卫星权限，他们还有一架小型航母在战斗机附近空域。” 诺维雅对托尼摊手表示：“这也是我想要告诉你的。” 事情必须有轻重缓急。 失忆的冬兵对他们恐怕不会抱有多么和蔼的态度。九头蛇不知道做出了什么样的计划，就算他们算漏了诺维雅的能力，也同样能折腾出巨大的破坏性。 “我们等飞机炸了再捞冬兵吧。”诺维雅和的托尼达成了一致。 战斗机延伸出的两个机械装置差不多在同一时间发挥了威力。飞机两翼折断，机舱的破损，气压灌入，一瞬间狂风肆虐，紧接着，飞机四分五裂了，附着浓烟和火焰，一并往大海当中坠落而去。 诺维雅和托尼没有来得及抓住彼此。 托尼很快的悬停在了空中，而诺维雅就在他的不远处，她从洛基那里学到了不少，此时裙摆飘飘，连发型都没有乱。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拗造型之余都没有忘记倒霉的冬兵。 托尼很快扫描到后半截着火的机舱里有生命体征，机舱还在不断下落，他不做犹豫的俯冲而下，背后则是战斗机倾泻如雨的密集攻击。 第91章 随着飞机部件的燃烧而产生的滚滚浓烟,托尼惊险的托住了下坠的机舱，藏在半截机舱里的冬兵抓住了托尼的手臂，两个人的双手扣在了一起。 从剧院出逃之后，冬兵辗转了很多地方。 巴基混混沌沌的在伦敦街头拉住了一个差点被卡车撞到的老奶奶，依赖于前者的帮助，他才在伦敦有了暂时住宿的地方。 虽然只是一个阁楼,虽然依旧记不起自己是谁、记不起自己的过去,但他至少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每天清晨抬头看到阁楼的小床，大雨顺着窗玻璃湍湍流下，天气晴朗的时候，推开这扇小窗，楼下的小集市人流穿梭,老奶奶的鲜花小摊色调丰富，各种清晨从附近的批发市场里批发回来的花朵被分插在瓶子里，冬兵从阁楼上往下看，他那经过改造的视觉，几乎能扑捉到花瓣上晶莹的露珠。 十点以后,巴基会去街角帮忙的搬运货物,只需要穿上长袖，带好手套，小心的不要暴露机械手臂，巴基就成了一群街坊口中‘木讷无言但心地善良的适婚小伙’。 搬完东西之后，他会去街角买一些黑布林，这种水果本身汁水丰富，酸涩和清甜融合在一起，同时还兼具提升记忆里的作用。 把黑布林洗干净吃下去，余下的时间他会一个人躺在阁楼的床上——而那些人人都下班的夜晚，巴基大多会选择坐在床边发呆。 这时候的阁楼小窗只能露出一小片的夜空，永远是那么的有限，只能看到一颗星星，就像是被框定在画布上的一样，毫无流动可言。 什么样的人会和他的一样失去记忆呢？ 巴基很难确切的得出什么结论。他知道有人在寻找他，那些指派他手染鲜血的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他的追寻。 不同寻常的机械手臂、偶尔回忆过去导致的头痛欲裂、还有遭遇生活琐事的时候敏捷的伸手，巴基认为自己对那个可怕的组织来说，一定是个很有用的武器。 当他在一次搬运工作的谷草恒当中感觉到了街角有鬼祟的人影一闪而过，他就知道，自己离开的时候到了。 永无止境的被人追踪，意味着他不可能长久的在一个地方停留。 他才刚刚熟悉一个地方，眷恋上这里的人和事情，就必须为了保护这一片的安宁，仓促的离开。 而没一次甩掉跟踪者之后，巴基对于自己下一步要去的地方都没有具体的规划。 他身无长物的走下阁楼，那个好心的老奶奶正在厨房热着睡前牛奶。 巴基看不到自己这种逃避和漂泊终结的一天。那种事情本身也不能由他自己把握。 或许这一刻他还站在室内，感受着生活的气息，下一刻又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出现在了战火纷飞的战场上。 巴基默默的把自己写的简笔信留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他一定很久没有用双手写下什么东西了，那只木质的铅笔拿在手上的时候，好像比最高科技的暗器还要锋锐可怕，他写字的时候用力过度，写出来的字体也不是那么的美观。 上了年纪的人永远说不清告别的具体时刻。 很可能当他找回自己，或者还在路上的时候，老人就已经离开了。 这注定是不会再见的告别。 所以冬日战士选择了——默默的离开。 感谢您这段时间里对我的慷慨帮助，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已经在路上了···祝您生活愉快。 巴基还是希望回到美国去。 他来自那里，也应该在那里找回自己。 几次和追杀自己的人交手之后，他对那群人已经有了基本的了解。那群人势力庞大，且毫不在意对普通人动手可能造成的损害。 有时候，巴基会觉得自己逃到美国的可能性非常渺茫，因为那群人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他们排查机场，普通的民用客机里都安排了一定的人手。如果巴基搭乘其中的任何一班，都会给飞机上的乘客们带去死亡。 蒙混过关和机毁人亡的机会参半。 巴基会想起那个还毫不知情的房东奶奶，那是她空白记忆当中的第一份善意，或许飞机上还有很多同样心怀善意的人，他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在九头蛇的包围圈逐渐缩小到极限，他就要暴露行踪的时候，那架被政府征用的私人飞机，进入了巴基的视野，成了他最后的机会。 巴基并不困难的躲过了检查机舱的特工，他躲在狭小的堆放行李的地方，不打算惊扰到了飞机上的乘客。 飞机起飞之后他发现，飞机上的乘客是那天夜里在剧院当中阻止他刺杀目标的人，那身金红色的盔甲给冬兵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就和他利用网络检索了美国队长一样，他也得知，这个男人是钢铁侠。 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话，他还逃不出受控杀人的循环，继续做出更多可怕的事情。 冬兵看到了和托尼同行的那个女孩子，她对他笑的那么开心，也那么的温柔··· ——曾经那么多深刻的记忆都被人为的抹去了，巴基最近记起了一个人对他笑的样子，但他不记得那个人为什么而笑，不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了。 钢铁侠把恍神的冬日战士从机舱里拉出来的时候，后者几乎没有做任何抵抗。 巴基像是个溺水已深的昏迷者，他看到上方的战斗机密集如网的扫射，被集中的飞机碎片继续被打碎，如同燃烧的雪片，纷纷扬扬的掉进深海。 为什么还要带着他呢？ 巴基眯起眼睛，微弱的晕眩和下意识的抗拒。 就在这个时候，托尼不再躲闪高空落下的攻击，他悬停在空中，也抬头看着天空。 战斗机的攻势还在不断的持续，一张透明而浅薄的防护在他们与飞机之间缓缓展开，那些光线打在看不见的光膜上，晕染开去，带出粼粼波纹，也勾勒出了这层防御的模样。 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些可怕的声音都远去了，所有的一切前所未有的宁静。 先前那个穿着裙子的女孩子从远处慢慢飘过来，巴基觉得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她不是那个对他笑的人，但她应该做了其他的什么事情，让他隐约升起了一丝平静。 “好久不见，巴基。”诺维雅对冬日战士挥了挥手，后者陷入了平稳的睡眠当中。 托尼有些郁闷的推了推抓着他的冬兵，他觉得这个家伙就是个大型累赘。 “你什么时候和他也见过了？”为什么人人都和诺维雅很熟？ “他是美国队长的人。”诺维雅一本正经的回答托尼的问题：“我是你的。” 很好。 托尼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继续追问下去了。 诺维雅已经摸索到了如何迅速堵住他疑问的方法，明明能察觉到其中的敷衍，但托尼又微妙的带着心满意足。 托尼哼了一声——钢铁侠以执行任务为第一要务。 “这架飞机价值上千万英镑，而且我确定，被拆成这样，巫师们绝对不可能修补起来了，所以最好能另外找一台飞行器回去。” 两个人很默契绕过了那台‘普普通通’的战斗机，还有诺维雅和托尼直接瞬移会纽约的选项，目标一致的把眼光落在更远处的那团白云上——那里有一台航母，似乎很适合他们高调回归。 托尼抬手，掌心炮对准了还在不断调整角度，试图击中他们的战斗机。 诺维雅树立的屏障是单向的，托尼的炮火分别命中了战斗机的两翼。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现在轮到这架飞机的驾驶员紧急逃生了——他的座位被弹射而出，和冒烟坠落的飞机分开。 诺维雅和托尼都没有立刻行动。 他们看着驾驶员的座位上冒出一个降落伞的伞花，上面九头蛇的标志高调瞩目。 “所以九头蛇征用了神盾局绝大多数的东西，但他们不忘记使用自己的降落伞？”诺维雅调侃着，但她不喜欢背后的真相。 直到今天，九头蛇还不能和神盾局彻底分离，他们还潜伏在黑暗里，从一个特质降落伞的背后，至少能说明他们有自己的资金来源，开设了的至少一条独立的兵＼工流水线，独立培训特工··· 诺维雅这句话刚刚说完，远处航母上就落下了一道的射线，击穿了飞行员的降落伞，那个执行任务失败的特工，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就掉了下去。 诺维雅‘啧’了一声。 托尼默默的收回了想要捂住诺维雅眼睛的手——她镇定的神色无声的说明，她也见过了这种场面很多次了，两个人是可以站在一起的。 “九头蛇一直都有处理失败者的传统。” “但他们总是忘了，他们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诺维雅飘过去，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四个喷射器的方位，像是在平地上一样挽住了托尼的手。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诺维雅会帮她们建立起，被模仿者支配的恐惧。 第92章 诺维雅和托尼踏入这艘神盾局制造天空航母的那一刻,航母上的监控探头都第一时间对准了他们,镜头的光圈收缩，只是操纵者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们的脸,那些探头就被托尼的掌心炮给炸掉了。 航母内部金属质地的墙面和环环封闭，走在地面上能听到金属震动的回响。他们处于离地万米的高空,但这种四面封死，必须通过指纹密码才能通行的内部结构,无端带给诺维雅一种玩生化危机的感觉。 她把这个想法分享给了托尼，后者对这个游戏并不太感兴趣。 “贾维斯可以编辑更加优质的游戏体验,而且我不知道你还是惊悚游戏的爱好者？” “我平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好好打游戏。”但诺维雅还是天生擅长游戏类的东西,她更不能理解,紫人竟然要花那么长时间才能打通一关。 紫人就是那种永远不相信门后的丧尸要击杀两次,于是拿完装备出门的瞬间,就只能重新再玩了。 诺维雅把手按在冰凉的金属墙面上，一圈圈无形的能量扩散开去，往四面八方探查这个天空航母的秘密。 感知能够带来一个截然不同的视角,仿佛是高悬在天空中的一双眼睛。诺维雅感受云层的流动，航母表面施加隐蔽功能的能量罩,同时她也去感受每一个封闭的空间结构,楼层的走向。 空天航母上的一片区域引起了诺维雅的关注。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探知了一遍那片区域，当她收回手的时候，指尖的温度像是全被带走了。 “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托尼抓住诺维雅的手，但却没有办法分担她的惊恐。 什么东西会让诺维雅感觉到这样的恐惧呢？ 托尼也连带着紧张了起来。 过了了一会儿，诺维雅才松了口气，神色沉重的对托尼说：“这恐怕是我见过最的惨烈的画面···”她用藤蔓破坏了一连串封锁的舱门，两个人畅通无阻的顺着这条的长廊走到尽头，转而下楼。 对于大多数同类型的舰队来说，这个区域都被用于的科研应用，远离了母舰的主要部位，以便在发生危险的时候，试验区域能够及时的脱离主体，尽可能多的减少损失。 诺维雅虽然恐惧，但她的步伐却比平时更快，她一刻不停的打通挡在面前关卡，在最后一扇舱门打开的瞬间，托尼看清了房间里的景象。 他露出了和诺维雅一样的神色。 “···我以为，只有那几个怪物而已。” 房间里的循环系统还在发挥着作用，数十个培养柱分布在房间各处，这些立体的培养皿里都漂浮着一个*，柱内被湖绿色的液体充满，隐约能看到海藻般漂浮的黑色头发，以及人形的轮廓。 这艘空天航母应该是十年之前就脱离了神盾局的控制了——内部人员叛变，带船逃开，最是无从防范。 “这是人体试验。”诺维雅的视线没有一刻不落在那些模糊不清的人脸上的。 先前感知的时候，诺维雅的能力不当心穿透的扫描了液体里的人，那些人都还活着，还在呼吸，但剩下的作为人的心智却都不复存在了。 “他们的肢体都已经异化，就和第一次我们遇到的怪物一样。” 诺维雅怎么会忘记掉那个差点弄死小安迪，还砸掉了她店铺的怪物。那是她和托尼第一次见面，他们一起救下了安迪。 “我们可以把这些人带回神盾局去，或许会有救治他们的方法。”托尼掌控了实验室里的电脑，试图从里面抽取出一些研究资料。 诺维雅靠在一根玻璃柱边看着托尼的动作，这根柱子里关着一条长着鱼尾的怪物，它隔着特质玻璃对诺维雅张牙舞爪，狰狞的动作似乎是要破开罐子，撕碎诺维雅。 “这是尼尔斯的手笔···我能看出来。”诺维雅看着主屏幕上跳动的资料和数字，突然开口了，“尼尔斯对我讲过唯一的一个鬼故事···他说有一些带有动物特征的怪物会悄然潜入人类的社会当中，甚至藏在我的床底下，随时伸手把我抓下来。” 就像是所有的鬼故事一样，最初的目的只是希望小孩子能够听话一些。 诺维雅从来没有对那个故事上过多少心，但现在看来，尼尔斯不仅记住了，还试图在现实中具象化。 每一个变异的怪物曾经都是一个人类，一个神盾局的特工。 诺维雅没有办法为尼尔斯的这种行为作出解释，如果说那个故事不是她童年的噩梦的话，那么现在的场景已经是了。 “我们最好就地处理这些怪物。”托尼神色凝重的看完了屏幕上的资料，“我找到了一些实验报告···整个空天航母都是九头蛇准备的特洛伊木马，这些培养柱会在纽约上空解开，怪物从空中落下，给纽约带去混乱。” “我们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尼尔斯，却被诅咒了吗！”这就是所有事情的答案了。这群古怪的产物都是尼尔斯诅咒能力的容器，他们的变异不仅仅是为了撕碎周围的东西，制造破坏，当他们被杀死，尼尔斯的诅咒外溢，就能感染周围的人。 “这群怪物本身也是容器，他们存储尼尔斯的诅咒。如果他们死了，尼尔斯的瘟疫就能继续传播！”诺维雅重重的拍在了柱子外面，里面的怪物被她短暂的震晕过去，晃晃悠悠的蜷缩在了柱子中间。 “这下面是民用航道。”托尼轻轻的说完了诺维雅的话。就算不是航线，大海会把尼尔斯的诅咒带往各地，那样一来，就算尼尔斯端坐狱中，他也有了和他们谈判的条件了。 “我很抱歉，我的哥哥做出这种事情。”诺维雅有些泄气，“但事情并不是没有办法补救的。” 尼尔斯低估了模仿者的能力，又或者他还在试探诺维雅的能力能够进行到哪一步。 这艘空天航母逐渐的驶入美国领空，托尼开始联系寇森，准备让神盾局做好迎接的准备。 “下午好，托尼，看来你们遭遇的‘气流’真的非常严重。”点开视频的第一时间，寇森还以为这只是钢铁侠的又一个派对玩笑。 “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闲聊了。——听着，我需要你在固定的航线上安排好人接应我们···诺维雅会控制凝固整个的舰队，这样做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寇森听着托尼解释尼尔斯诅咒的原理，他的神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失踪十年的空天航母再次出现，还带了可传播的诅咒。寇森默默的评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心里已经安排了一二三四。 “为什么要把这个危险引渡到纽约呢？我们可以选一个三线城市，最好是沙漠无人区。” “但这家航母已经设置了固定航线，补充燃料的渠道全部封死。”托尼看着寇森，这种问题他怎么可能没有考虑到。但没有燃料的话，无论是他或者诺维雅托举航母，都太夸张了。 “问题的重点是解决诅咒的扩散，这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纽约反而更适合集结复仇者的力量。 托尼挂断了寇森的视讯。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我们已经想到解决的方法了？”诺维雅眼睁睁的看着托尼为推进寇森的发际线添砖加瓦。 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看来也能碰撞出不少火花来。 “重点难道不是我忘记说巴基的事情了吗？” ——终于被提及的冬日战士还处于诺维雅编制的美梦当中。 在神盾局精英们紧张的等待下，半个小时之后，一艘保养得当的空天航母换换的驶入纽约的上空。 “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他回归的样子，该死的九头蛇！”一个资历较老的特工低声的咒骂了一句，他们紧张的面对着对面的庞然大物，哪怕有了钢铁侠的保证，对面的飞行器还是带了种巨型炸弹的意味。 菲兹和西蒙斯站在神盾局目前的空天航母里，紧密的关注这向指定目的地缓慢推进的航母。在准备引航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为事件制定了许多的备用计划。 “目前各项参数都很稳定。”菲兹参考着屏幕上的读数，对走进指挥室的寇森做了简短的汇报。 “真的没有想到，还能看到这个型号的空天母舰。”说起来，这一批次的航母当初神盾局其实建造了不少。 “我们后来还建造了三艘新的航母使用了钢铁侠的反重力引擎···可惜为了阻止九头蛇的渗入美国队长、猎鹰、玛利亚希尔摧毁了它们。” 他们现在用的还是旧版航母，这种感觉莫名心酸。 在无数双眼睛殷切的凝视当中，航母驶入了制定的区域，诺维雅以实验室为基点，开始对航母做出了限制。 时间的纺纱一层层的包裹了母舰周围的天空，细细密密的编织了一个时空之外的地方，供给停泊。 作为一个模仿者，诺维雅的意识里藏着一片出触手可及的星河，但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当中释放出这种可以改变世界的能量。 看不见的时间网络隔绝了尼尔斯诅咒扩散的可能性，接着肉眼可见的果冻状角质把母舰包裹了起来，最后形成了晶亮的钻石表面，如同一座漂浮的天空岛屿，凝固在了纽约的上方。 “真是···奇迹。”菲兹和西蒙斯读取了诺维雅能力施展过程中的数据。 而真正的奇迹其实是，她明明毫无损失的改变这个世界，却还是喜欢世界现在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待在他们的身边。 “这是钢铁侠的新女友。”寇森有些头疼起来了，他也开始希望托尼能和诺维雅长长久久，不然这个小姑娘逆反了，绝对是灾难级别的。 第93章 被寇森提到的这两个人此时都从飞船附近撤离开了。悬浮在纽约上空的直升机和战斗机有意识的让出了一条上母舰的通路,诺维雅这怼天怼地的大手笔,无形之中就给她吸引了很多粉丝。 在指挥室里等待的几个人看到托尼和诺维雅的样子，刚开始都默不作声,但很快有个人耿直的说了大实话：“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很不搭调啊···” 其他人的视线都调转过去——看到说出这句话的是托尔，于是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有人开了头，大家就心安理得的畅所欲言。 托尼的金属风格盔甲和诺维雅的长裙飘飘反差格外明显。 “虽然可以把他们的这种搭配形容成魔法和科技的碰撞,但我还是觉得看到了老牛吃能草的惨剧。”奇异博士身上的斗篷无声的蹭了蹭他的脖子,似乎是在附和他的话。 复仇者们本来就借用神盾局的会议室在的开会,得到托尼带着大麻烦返回纽约的消息之后,他们正好赶上了这个关卡,于是会议结束之后，这群超级英雄们就陆陆续续的进入神盾局的指挥室。 “我开始期待纽约的报纸会怎么写他们之间的关系了。”猎鹰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掺和着。 “也就是谴责钢铁侠藏了个平民女友之类的话吧。”黑寡妇对此兴致缺缺，她看着飞的越来越近的诺维雅,有些担心她是否能够处理好和斯塔克之间的关系。 人们看待事物的眼光是在不断变化的。 最开始他们只是把诺维雅当成一个普通的甜品店店主，经营方面很有小心思,勤奋且善于烘焙甜点,之后得知她是个特工，就开始注意起她的专业能力，现在则是知道了她的能力··· 诺维雅不断的在向他们靠近，她是否能够处理好她自己的角色，超级英雄是一份很难产生稳定恋爱关系的工作，娜塔莎最近也感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苗头，她开始思考，是不是该和诺维雅谈谈了。 “啊！他们是准备直接这样撞进来吗！” 诺维雅和托尼在空中小声的交流了一句什么，只能他们两个看到达成了一致的表情。 “我觉得清理尼尔斯诅咒的事情可以交给奇异博士去做。” “他可以？” “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总比摄魂怪要可控的多。” “那就让他去麻烦吧。”托尼毫不犹豫的替奇异博士接下了这份工作。 紧接着，他和诺维雅就笔直的往控制室位置的金属舰身撞了过来。 空天航母外围的监视器忠实的转达了这样义无反顾的画面。 但惨剧并没有真正发生。 ——诺维雅和斯塔克触碰到航母的外壳的时候，那层金属像是融化了一个口子，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走进来。 而这种破坏也不是永久的，当他们站在指挥室众人面前的时候，背后那个容两人通行的口子，也瞬间合上了。 “有这个必要吗？” 完全是双人份的秀恩爱加秀技能。托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这个能力那么眼熟？” “既然是制造一个瞬间移动的通路，其实是没有必要接触航母外壳的吧。”奇异博士也对诺维雅能力的这种使用方法有所质疑。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一个又有能力，脾气又好的漂亮妹子被托尼带着装逼的故事。 只要想想钢铁侠那种霸道的性格，斯特兰奇就已经脑补出了诺维雅可怜的遭遇。 “这是从洛基的能力改良而来的。我只能说，他就很喜欢这么使用能力。”诺维雅摊手解释，同时很自然的观察了指挥室里的现有人员。 这里有很多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但从超英或者特工们特殊的制服，以及他们组队站位的方式，诺维雅迅速的把自己知道人和其中一大部分对照在了一起。 复仇者中经常在纽约活动的部分自然都不用再说。 站在寇森身边是科学组的菲兹和西蒙斯，他们还在摆弄电脑，虽然对诺维雅和托尼的出现非常好奇且激动，但看起来也都还有放弃对那台被冻住的空天航母的研究和破译。 以这三个人为参照，站在更远一些地方的那个长发女性应该是特工梅了。亚裔的长相以及战斗人员才会有的那种站位和气质，诺维雅以此来推断梅的身份。她所知道的特工梅，还是个经历过黑暗，依旧保有温柔的女性。 一圈扫过去，诺维雅的视线落在了奇异博士的身上。 “别盯着我的手看了。那点伤很早以前就好了。”斯特兰奇医生被诺维雅看的有些发毛。 “很抱歉。”诺维雅对他笑了笑。 她的这个笑容让奇异博士觉得非常不自在，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连同他身上的斗篷，都僵硬了一下。 一件披风是怎么保持这么人性化的动作的，以一种反力学的方式凭空绷直、卷边，伸展，像是带着灵魂在其中一样。诺维雅很好奇博士会不会把衣服送到干洗店去，还是从来都不清洗这件衣服？ “别那么笑！”斯特兰奇觉得自己快要炸毛了。 “呃···”诺维雅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笑容，以免她和托尼的打算提早被发现。 “这是我的女朋友，你最好不要那么看着她才对！”托尼惯性的对斯特兰奇找茬，而且这次他的理由非常充分。 “我只是很惊讶，竟然有长相这么相似的两个人。”诺维雅慢吞吞的拿出来手机，她找到了相册里日期相当久远的一张图片，然后把照片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的侧脸，男人带着猎鹿帽，超出常人尺寸的长脸暴露无遗，当然常人看到他的第一眼，还是只会记住这个男人英俊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神，那双专注的浅琥珀色眼睛，在低像素的拍摄条件下，还是熠熠生辉。 “我不记得我有穿过这件衣服···但随便处理一下照片拿出来，也不是什么套近乎的好手段。” 斯特兰奇在一众围观特工和超级英雄‘长得真的好像’的感叹当中，奇异的升起了一点羞耻的感觉。 “就好像是平行时空里的两个人重合起来了一样。”诺维雅想到她在魔法界遇到的那个小巴蒂·克劳奇。他和紫人撞脸的也是相当严重，不过两个人骨子里的偏执还是如出一辙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斯特兰奇医生和夏洛克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能证明什么呢？只是你看到了一个和我长相非常相似的人？”奇异博士找到了关掉投影图片的方式，他觉得自己应该收回那些关于诺维雅被钢铁侠欺负的猜想。 她绝对擅长保护自己，被怼的可能是斯塔克！ 那家伙说不定已经把自己的□□都上交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诺维雅回到了本来的话题当中：“外面那艘母舰不能一直悬停在那里，不是吗？” “我想请问一下···”西蒙斯有些紧张的举起手来，乖巧的小模样让诺维雅一点脾气都没有，“这种状态能够保持多久？” “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但里面的诅咒总要有人去驱散掉。”诺维雅再次把主题落回到斯特兰奇的身上：“奇异博士的魔法在这方面或许就能帮上忙。” 诺维雅已经见过摄魂怪驱逐诅咒的过程了，但这是尼尔斯诅咒，解决的方法只有再次使用摄魂怪，或者···奇异博士能起到差不多的作用。 “就是说，你和摄魂怪的作用差不多。” “别把我和哈利·波特里的那种怪物相提并论！” “啊！你终于承认了，你其实也偷偷看过哈利·波特！”托尼知道怎么把斯特兰奇给惹毛。他们两个一直都不对盘，但也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你这个铁罐子，去了伦敦一次也还是这么嚣张。” “你这是在羡慕我有度假的时间，还是羡慕我有女朋友？” 两个人转眼在一个微妙的角度上找到了可以掐架的话题，诺维雅目瞪口呆的看着双方嘴炮。···这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她之前一直以为，这两个人对话的内容是建立在科学和魔法的冲突上的。 “啊！这两个地球人又这样了！”金发的托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诺维雅的身边，他比诺维雅高出一个头还不止，是那种阿波罗式的帅气，神话里的神明站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他和洛基了，但和平时期，不妨碍诺维雅默默捂了捂胸口。 “他们一直这样么？” “大概还能幼稚一点，怎么了？” 诺维雅觉得有些错乱，可能她记错了，内战的其实不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而是钢铁侠和奇异博士？ 此时斯特兰奇和的托尼之间的吵架已经延伸到一个相当平民化的主题上了。 “你难道还要做一套反奇异博士的装甲吗？你以后要不要出钢铁侠盔甲情人节限定？圣诞节限定？” 诺维雅被奇异博士的想象力给震撼了。不管怎么说，这真的很有画面感，她想象了一下托尼穿着涂上不同花纹的合作款盔甲在纽约的街头飞行，那种画面感简直让人停不下来。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幼稚。”娜塔莎叹了口气，走到了托尔和诺维雅的当中。她头疼了一下，怎么才能让托尔意识到接下来是女士之间的谈话。 但她和托尔对视了一秒之后，娜塔莎直接放弃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相当善于变通的找到了另外一个替代方案。 “要和我们一起去参加一些特殊的活动吗？” “我···不想去···”诺维雅不想去掺和到打击反派势力的工作当中去，她的能力不可能长久的停驻在这个维度，没有必要让他们把她的战力计算在内。 “不是你想的那种任务。我们只是去给小学的孩子们讲讲我们的故事。”娜塔莎拉住了托尔这个巨大的布景板，极有说服力的对诺维雅发出邀请：“托尔也一直参加这样的活动，如果你一起来的话，我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超级英雄真是个复杂的工作。 诺维雅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拒绝这个的理由。 于是在托尼和奇异博士继续争吵的时候，他的女朋友已经被队友们拐走了。 第94章 答应了黑寡妇之后，诺维雅好几天都在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告别黑寡妇之后,女神的光环冷却,诺维雅就想起了孩子们并不是伟光正的小天使，大多数还是会捣乱会打滚的小恶魔们。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想,她都没有教导小孩子们正直勇敢善良的立场，那明明是超级英雄们的工作。 “你其实可以想一个理由回绝掉他们的。”托尼给诺维雅想过几个理由。 要和钢铁侠一起在大楼里打游戏。 要和钢铁侠一起出席某个赛车活动。 据说还有‘要和钢铁侠在一起’,这个单薄的选项。 基于那些不太靠谱的理由,诺维雅最后准时准点的站在了那所小学的门口。 学校位于纽约某个并不引人注意的街区，实地探访之后，诺维雅发现,这不是维基百科上写的所谓高等学校私立学校。校内的银杏树超过了三层楼高，以至于站在学校的围墙外面，还能看到翠绿的颜色，这所学校可能有很长的校史；学校的外墙边上有隐秘的老鹰标志也在证明这点——这是神盾局掌控的学校。 “诺维雅！” 诺维雅回头,看到从小树林里走出来的娜塔莎和托尔。他们各自穿上了最经典的作战服,相同的造型被印刷在纽约的大街小巷,以及各种周边商品上。 “我们可以一起进去了。”娜塔莎用名牌刷开了学校的铁门，她在前面带路,并且给诺维雅简单的讲解了一下学校的情况：“这里有很多神盾局收养的战争孤儿,为了防止寻仇，还有一些其他因素，学校采取封闭教育，这里的教学水平和安全等级非常值得信赖。” “这次我们会在操场上完成互动，你会喜欢这里的。”托尔则是走在诺维雅的身后，他阳光开朗的给诺维雅介绍了几句学校的情况，然后才问了他最在意的问题：“你一直都没有再见过洛基吗？” “是的，如果我见到他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诺维雅思索着她是否忘记了什么人。但冻住斯内普的冰块已经拜托麦克罗夫特送到了纽约。 奇异博士的魔法来自于三位一体维山蒂之力。诺维雅需要更加频繁的接触才能模仿这种更高层级的能力。她已经掌握了其中的一部分，因此斯内普教授的复苏，年底之前就肯定能够解决了。 魔药教授能在纽约有个缓冲的余地，如果他想要会到英国也很容易。诺维雅觉得这个方案至少能给她加点分，不至于被愤怒的教授怼的太惨。 “洛基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托尔见过那个悬在空中的飞船了，仙宫的人在不动用法器的情况下都未必有这么让人震撼的力量。 “我很抱歉我上次对你做的事情。”三个人在操场边上站住，诺维雅充满歉意的对托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处理家庭关系总是最困难的。” 诺维雅想到还被关在英国的尼尔斯。 她和尼尔斯之间，不会有和解的可能了。 学校的预备铃声恰好在这个时候通过广播，传遍了校园。对面三层建筑里跑出一大群穿着校服的孩子。诺维雅后知后觉的看了下左右，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黑寡妇拿出仙女棒，而托尔拿出了故事书。 只有她什么都没有准备，还特别悠闲的做个了当季流行色的美甲。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她都不知道还要自带道具的。 “自由发挥！”托尔对着诺维雅比了个加油的动作，顺便拿住自己手里的故事书，生怕诺维雅和他抢。 “我最喜欢黑寡妇了！” 两个超英身边转眼就各围了十几个学生。诺维雅被一群小萝卜头推到了树荫下，她略微松了口气。 “好的，好的，都一个个来。雷神会满足你们的愿望。” 诺维雅看到托尔像是举杠铃一样的托起一个学生——你是雷神，不是圣诞老人啊！ 娜塔莎那里则是已经让开了一小片空地，她暂时没有变身神仙教母，只是耐心的回答起了孩子们的问题。 诺维雅看到一个挤不进圈子的小孩子。那个孩子对眼前的热闹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有些好奇，就走过去蹲下来问他：“你难道不喜欢这两个超级英雄吗？” “为什么钢铁侠没有来？”小孩子一直噘着嘴，直到有人关心起了他的的想法，他的眼眶里瞬间酝酿起了一层泪水。 ——钢铁侠现在在大楼里研究盔甲，更大的可能性是在处理孔田母舰的烂摊子。 诺维雅灵光一闪，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 ——他们似乎很自然的把冬兵安置在了空天母舰里，忘记了他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的事情？ “他大概在保护纽约。” 还是要给孩子们留下一些想象的空间的。 “我觉得也是这样！一定是他的科技发明，才能把那艘航母冻在天上！” “所以你的梦想是要当一个英雄吗？” 但是也没有关系，托尼在研究母舰的时候应该能想起冬兵来。 “你觉得我有一天能够见到钢铁侠吗？” “这取决于你自己。”诺维雅暂时稳住了这个小孩子，但她觉得自己比稳住了一艘空天航母还累。 来学校之前，诺维雅就给空天母舰调整一条可以让神盾局人员进出的通路。 她目送在母舰周围飞行的奇异博士和托尼先后飞了进去，只有美国队长是通过战斗机登陆的，最后三个人并排走在内部通道里。 贾维斯征用了整个监控系统，托尼盔甲里的屏幕上标记出了核心的区域。 “那群怪物在实验室里，培养容器里的液体是魔法绝缘的。我们只能放出一个，进化一个。过程中注意，尽量引出怪物，不要让他们碰碎其他的培养皿，不要离开斯特兰奇的施法范围，防止被尼尔斯的诅咒传染。” 托尼走到实验室的门口，开门的时候，他和诺维雅想起了相同的事情。 他回头面对美国队长说：“对了！我们从伦敦给你带了个伴手礼回来。” “礼物？我一个人有？”史蒂夫有些惊讶的看着托尼，这样的待遇好的让他受宠若惊。 “为什么只有美队有？”奇异博士立刻不爽的挑眉，“我以为你至少会带一个伦敦眼回来。” “伦敦眼有什么用？你不是已经有阿戈摩托之眼了吗？”托尼习惯性回击。 斯特兰奇博士背后的魔浮斗篷听到‘阿戈摩托之眼’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动了动领口，戳了下奇异博士的脸，接着习惯性装死。 “你不会喜欢这个伴手礼的，只有美国队长才会到处出寻找他的冬日战士。”托尼语气特别自然的揭开了礼物的名称。 “你们找到了巴基！”那个瞬间美国队长脸上绽放的光辉，托尼和斯特兰奇都忍不住别过了头去。 但托尼拦住了准备冲进实验室拆开‘大礼包’的美队——“等等！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先做出解释！——我最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伙计，你如果有什么梦境，应该让奇异博士给你解答。”他比较像快点看到巴基。——史蒂夫在托尼的阻拦下望眼欲穿。 “···我梦到导致我父亲死亡的那场车祸。”托尼接下来的话让美队的动作微微一顿。 托尼一直注意着美队的反应，他立刻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梦境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联系起最近诺维雅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藏的很好，但却故意给出了提示。 托尼在生活中处处寻找诺维雅埋下的线索，他连鱼缸里的金鱼都没有放过，就是担心自己会错过什么隐喻。 但忙碌一圈之后他发现，线索都在他的梦境里，他不断的梦见父母的车祸，还有那个一把抓住他父亲的金属手臂，只有冬兵有那样的手臂。整个梦境都不可怕，单纯只是为了向他传递线索。 “你最好描述一下自己的梦境。”斯特兰奇感觉到托尼和美队之间微妙的气氛。前一秒他们还都很高兴，但转眼气氛就凝重了起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先见到巴基。”史蒂夫心里一沉。他始终避免提及这种可能性，现在巴基就在实验室里，如果他们能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时间，再来谈这个问题，可能会更好一些。 “说出你知道的！”托尼放大了声音。 “你知道梦境的来源吗？冷静点，斯塔克！不要这么冲动的和美国队长对峙，万一是九头蛇的阴谋呢！”斯特兰奇把手搭在了托尼的盔甲上。 托尼立刻挥开了他的手，但他同时给出了答案：“如果不是我的女朋友托梦给我了，否则我还要被蒙骗一辈子吗？！” 第95章 “你需要冷静一点！”奇异博士拦在了托尼和美队当中。···女朋友会托梦这种话，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说的。 史蒂夫眼疾手快的抢开了实验室的门,在托尼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冲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托尼愤怒的对拦住他的斯特兰奇大吼。 “人家好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了,你也不要总是这么不近人情啊···”斯特兰奇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实验室里的冷气开的温度很低，所有精密的设备都保持二十四小时的运转。金属线条的装潢和惨白色的灯光都不算是久别重逢的好去处。 史蒂夫站在实验室的中心四下看了整个房间,他看清了房间里的每一根培养柱,大多数的怪物都保持清醒。托尼在这段时间里已经修改了怪物们在纽约上方被放出的程序。于是在没有外力破坏柱子的情况下，这些培养皿内的液体物质又对他们来说也有牢笼的作用，这些怪物们就没有了逃脱的方法。 巴基被藏在实验室最角落的一根培养柱里，他没有被浸泡在营养液当中,但身上的维生设备做的非常到位。 ——他被无数透明的管道支撑在柱子的中间,闭着眼睛,毫无表情的样子让美队一阵的心痛。 上一次在战场上见到巴基之后,他就发誓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兄弟。但这么长的时间里,神盾局都没有传来一点消息。他不知道的巴基是否又被投入到黑白不明的战场当中,被清晰掉所有的记忆，从事他一定不会愿意去做的事情。 ——直到今天。 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打碎了玻璃柱子。 这种培养容器的构成采用了特殊材质,且有加强物理打击的措施,但所有的一切在振金的面前还是显得不堪一击。 柱子里的冬日战士软绵绵的随着破碎的柱子一起跌了下来，他倒在了美国队长的怀里，很快被美国队长给晃醒过来。 恢复清醒的第一时间，冬日战士就没有辜负他的多年训练。 机械手臂下意识的勾住美国队长的脖子，正常人在这个动作和力道之下，一定会立刻被折断脖子。 但史蒂夫同样是在各种战斗中磨练出来的。 他人向前倾，手上的盾牌边缘拍向巴基的肩膀，因为两个人几乎是贴身站在一起的，所以他的反击反而比巴基的动作要快一点。 巴基放弃了捏碎这个人后颈的动作，他找到了身体的重心，贴着美队的身体，抬腿提向他的谣言，同时拳头已经往他的左边脸颊上打了过去。 一个组合套，史蒂夫一个个动作的耐心拆招。 他会给巴基一点还转的时间，因为随着巴基的逐渐清醒，他的动作也逐渐控制了力道。 打到最后，两个人双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分开，站在间隔两米左右的距离上，一动不动了。 巴基觉得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对面这个男人。这个人似乎很重要，他的站在那里，就能让他本能的感觉到一丝酸楚和喜悦。 巴基很少能得到身体上的反馈，但他无疑记得这个人，那身制服也是认出他的首要方式，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美国队长？” “你那个时候一直叫我史蒂夫。”然后我叫你巴基。 哪怕是站在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实验室里，哪怕被一大群怪物围绕，美国队长都回想起了战火纷飞的那段时光，他们躲在战壕里，他们穿过九头蛇的枪林弹雨，他们站在同一列飞驰的火车上。 那种硝烟的味道甚至都还没有散去，还有坠入深海的那种寒冷··· “我们以前···认识？”巴基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泪痕，但同样是一种很深刻的情感，他鲜少有这么清醒的时刻。 “你们应该也都说够了吧！”实验室的门外，钢铁侠终于甩开了死不让他进门的斯特兰奇。 他带这样中让人惊异的愤愤不平，大步的走进了实验室。 如果不是不愿意在争执当中弄伤脆皮法师斯特兰奇的话，他早就跟着美队进来了。托尼打断了美队的叙旧，还有些愤懑的回头瞪了斯特兰奇一眼。 斯特兰奇最后一个走了进来。 “你要记住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斯塔克。不要总是掺和到队友的事情里去。···而且你还没有说清楚，诺维雅到底告诉你什么了？” “我想这个问题，让美国队长来回答你最恰当不过了。”托尼直视史蒂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他——”他指向冬兵，“是他，杀害了我的父母吗？” 这条清晰的指控，终于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斯特兰奇暂停了和稀泥的动作，他本来以为事情最多是巴基曾经和诺维雅谈过恋爱那么严重。刚刚那个猜想固然不会发生，但总归是类似的事情，风花雪月娱乐头条的，而不是···性命相关的指控。 “我的朋友很长时间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维，他只是别人手中的武器，你也看到过他的状态···” 美队解释着，但他挡在冬兵面前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 托尼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愤怒还长久的伴随在他的左右。现在，他已经确认了是冬兵杀死了他的父母。美国队长可能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但他一直为那位好朋友隐瞒着，说不定还想要隐瞒他一辈子。就算是有再多可以换位思考的理由，托尼现在也不想知道了。 自从这个梦境开始无限期的循环，托尼就做过各种假设，他会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但事到临头，实际操作上并不讲求什么新颖别致。 他毫不犹豫的抬起了手，掌心炮蓄力，在一秒之内，往美国队长打了过去。 美国队长身后还有冬兵，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关满怪物的实验室的。他举起盾牌，默默的挡掉了来自托尼的攻击。 这个护着冬兵的动作二次触怒了斯塔克。 他可能也不太知道美国队长怎么做才不会惹他生气了，如果说第一下攻击他还留有余地的话，第二下掌心炮的蓄力，就调高了盔甲的极限。 美队还是原地挡了下来。 掌心炮和振金碰撞的火花溅落到边上的一根管线上。躲在美队身后的冬兵不希望变成站着不动的活靶子。但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实验室里的局面就变的复杂了起来。 “你不用——”美队想保护好冬兵。 但托尼想的却是，这个凶手竟然还敢躲闪！ 他的攻击越发的密集起来，虽然还说避开了那些瓶瓶罐罐，但美队同样受阻于那些器械，他的防御逐渐吃力了起来。 “你们别打了！”斯特兰奇暗自懊恼事情的发展。 但这两个人就在实验室里旁若无人的战斗，这可不是合适的时间和空间！ 他劝说了好几次，这两个人都不听，第三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斯特兰奇动用了他的魔法。 “你——们——别——打——了！” 增加的不只是他的声音，还有强化了强度的心灵感应。在奇异博士的干预之下，满场乱打的这三个人，暂时都停止了动作。 “我们还有任务在身。为什么不先解决了眼前的这些怪物呢？”通常情况下，奇异博士应该是组合里负责闹腾出事情的那个人，美队才是负责协调和安抚的。 可惜这次他和钢铁侠一起陷入了争吵当中，站出来解决问题的，也就只有的斯特兰奇了。 “我们可以找个寂静无人的地方，好好解决这件事！”托尼最后做出了退步，他目光不善的盯着实验室里的一个培养柱，似乎是要把怒气都发泄到那些怪物的身上。 但这一看，却让他看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迹象。 培养柱里牵制怪物的特殊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流失掉了。 那种黏腻的物质就像是母体的羊水，当新生儿接触到了第一口空气，这就意味着··· 托尼往培养柱的管道看去，原先埋在实验室金属地板下的一条输液线在打斗中被打破了，这个小小的疏忽直接影响了整个实验室的循环系统。 至于这会造成的后果，甚至不用托尼自己去解释。 在实验室里的其他三个人也都看到了——那群瞬间拍碎培养柱，张牙舞爪的怪物们，冲破了关押推门的第一层牢笼。 四个人只觉得头痛欲裂。 实验室里的每一只怪物都有他们之前在纽约遇到过的相同的能力。 参考战力的话，之前单只出现的怪物都具有让复仇者集结的破坏性。而实验室里的这一批怪物能力各不相同，而且弱点都藏在很隐蔽的位置，需要在配合战中逐渐摸索。 托尼他们之前计划要逐个击破，但计划没能得以实施，——他们彻底陷入被动当中。 所有的怪物们都踩在实验室的培养皿碎片上庆祝自己的新生。 各种五花八门的诡异能力叠加在一起，同一个房间里闪过雷电、泉水、坚冰、火焰，继而还叠加了空间和声波的攻击。 金属四壁瞬间化为齑粉。 危险时刻，奇异博士支起了一个防护罩，这个看似厚实的能量层挡在英雄们面前，给他们争取了短暂的逃生时间。 当他们跨出了怪物们叠加出来的‘死亡领域’的后一秒，保护罩像是蛋壳一样，碎裂成了无数片。 第96章 一根不慎被破坏的输液管线,就可以产生让超级英雄们都非常头疼的连锁反应。 如果那群怪物们能够死在他们的出生狂欢中，当然是非常让人满意的事情，但事情的发展并不能让人如此乐观。 当战场上的灰尘和的碎片都沉淀下来,那些形状各异的怪物们显露身形，纷纷冲破实验室的墙壁,冲出了实验室。 和之前出现在纽约的那些单只怪物不同，这一批怪物之间似乎有特殊的机制,它们巧妙的避开了自相残杀的环节,有针对性的奔向和他们体征不同的四个人，这意味着这些怪物保留了初步的作战判断能力。 美国队长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推测——怪物的咆哮太响，他不得不放开声音询问站在边上的斯特兰奇：“你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到尼尔斯的诅咒吗？” “我没有聋掉！你不用这么大声的！”爆炸发生的时候,他的斗篷非常贴心的帮他捂住了耳朵,同时隔绝了大多数的伤害。 根据美队的问题,斯特兰奇用阿戈摩托之眼扫过了最近的一只怪物。 “我的法器洞察万物,全视全知，它还能打开多元宇宙入口,操纵时间线···”博士习惯性的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托尼打断了他，“我们都看到了,你还是把力气留在研究怎么撤退吧！” 确实不需要更多的技能介绍,魔眼扫过怪物，他们的身上就又多出了一层张牙舞爪的灰色的火焰——这就是尼尔斯的诅咒的本来样子了。 奇异博士被噎了一下。 但在托尼的这句话之后，他们也没有时间继续悠闲的站在爆炸边缘观察情况，那些怪物们都逐渐适应了所在的环境，拉进了双方之间的距离。 “我们先把他们引的分散开来···我和巴基去这边！”美国队长指了个方向，最后他挥了挥手腕：“注意保持联系。” 来不及细想，托尼和斯特兰奇转向了另外一条通道。 从实验室里冲出来的怪物们并没有被突然分开的四个人给难住，它们比超英更加默契的分成了两拨，各自追了上来。 托尼和斯特兰奇全速低飞。 “你不考虑先净化掉几个吗？”在飞行的同时，托尼还要注意用掌心炮试探一下后面怪物的弱点。可在他们飞过两条通道的过程当中，所有的攻击都被那群怪物们躲开了。 这几个怪物配合无间轮换攻击，就像是没有任何弱点一样。 “这么多怪物，我怎么可能一次性全部进化掉！”奇异博士简直震惊于托尼‘美好’的作战计划。他们着急忙慌的又转过一个弯道。 负责看地图的托尼突然说：“前面是作战室的位置，我们可以在那里调动一些火力，试探一下这群怪物。” 说完这句，钢铁侠猛然加速，本来飞在他的边上的斯特兰奇，差点被甩在后面。 “这是个好主意，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是在玩生化危机的真人游戏了！”他赶忙追上托尼的飞行速度，方便托尼注意到他特意翻出的那个大白眼。 “那你和诺维雅应该能够谈得来。”托尼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他一句，他突然对着斯特兰奇的方向打出一颗掌心炮，攻击擦着斯特兰奇的面部飞过，落在了一侧的金属墙壁上。 “你干什——” 斯特兰奇惊恐的看着托尼，刚才的那下太突然，他差点就被毁容了！ 金属墙壁上被轰开了一个橄榄球大小的洞口，透过墙壁的上的洞口，斯特兰奇听到了一只怪物的惨叫声，紧接着，他刚刚路过的金属墙，被撞出了个怪物的轮廓来。 “我的天，这群家伙竟然还懂的要包抄！谢谢了，伙计！”奇异博士顺手也对那个怪物补了一下。 这个小插曲之后，他们顺利的冲进了控制室，把那群怪物阻挡在了三层护栏之外。 “你就不能联系一下美国队长吗？他一直试图联系你！”虽然这么说，但现在托尼和美队之间有矛盾，斯特兰奇还是只能心累的翻出了他不太使用的通讯器，通知了一下美队他们这里的进展。 托尼迅速的在大地图上标记了怪物出没的走道，他封闭了那些区域，释放了毒气，并且开始持续的扫射。 斯特兰奇终于有空喘了口气，他看着面色冷酷，专心观察屏幕读数的托尼，反而觉得现在这样还不错。 在一个封闭的大地图里打怪发泄一下精力，总比钢铁侠直接和美国队长正面冲突要好。这两个人都是复仇者当中领军人物，任何不和的举动都有可能导致大范围的灾难，能在这里直接和解，就再好不过了。 既然这样，还是不要提出让诺维雅收拾残局的事情了。 “···我和冬兵已经解决掉了两个怪物，那条人鱼形状的怪物不太适应这里的地貌，它的弱点是眼睛。” 在逃跑的一开始，双方都非常均衡的分到了六七个追逐的怪物，现在美队的进度领先···奇异博士抬眼看了托尼一眼，确定托尼已经都听见了，因为他操作键盘的速度更快了。 “门外的这群怪物里有两只不太耐受毒气，现在他们都已经被射杀了。”美队的话确实刺激了托尼的进取心，几分钟之后，钢铁侠就追上了美队的进度。 可惜，所有能够探查那些怪物的监控探头都在它们挣扎的过程中被破坏掉了。 指挥室能够发挥的作用到此为止，他们还要出去继续战斗。 万米高空之下，那个阳光普照的小学里，诺维雅察觉到母舰那里有能量的波动。但母舰里的四个生命体征活跃，尼尔斯诅咒也被圈定在范围之内，没有丝毫升级或者溢散的趋势。 诺维雅就没有投入更多的关注。 毕竟眼前的这一群孩子，需要投入更多的关注。 在最开始的安抚之后，托尔终于拿出了他的故事书，给孩子们将起了北欧神话故事。他当然也没有放过自己的锤子——雷神之锤安稳的放在操场修剪得当的草坪上，小孩子们挨个去尝试过了，但都没有人能够拿起来。 而现在，他们一边听着故事，时不时的还会想着去拔拔看那柄锤子。 “我才不要去玩那个，简直蠢死了。”说话的还是诺维雅身边的这个小孩子。 这要是在英国的话，能够拔出石中剑的人，就是亚瑟王了。 诺维雅有点想笑，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欺负’面前的这个小大人。 “你真的不考虑过去和你的同学们一起听故事吗？这可是复仇者们哦！” “不用了！如果我都过去了的话，你身边不是就没人了吗？而且钢铁侠都没有来！” “我身边没人有什么关系么？”诺维雅用哄小孩的语气问道。 “你不是也是来和我们互动的吗？···如果没有人理你的话，你不是很可怜吗？” 诺维雅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有些吃惊的问：“你觉得我是谁？” “大概是某个还不是太出名的超级英雄？”小孩子特别老成的回答：“但你可千万不要和我讲什么成为大英雄拯救世界之类的那一套，不然你就自己好好呆着吧！” “···”现在的孩子要是都这么走心就好了。 诺维雅非常暖心的往小孩子边上蹭了一点。他们两个坐在树荫底下，只有圆形的光斑能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在他们的身上，而在树荫之外，则是一群完全沐浴在阳光当中的孩子们。 托尔的故事和黑寡妇的仙女棒，让孩子们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欢笑声来。 诺维雅和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揉了揉他边上这个孩子的脑袋，在他控诉的眼神下，她大笑着说：“其实我还挺喜欢你这样的孩子的。” 不是每个孩子都阳光开朗，阴沉一些的孩子也应该有人喜欢。 但这个论断坚持了不到一秒。 小孩子一脸气愤的挥开了诺维雅的摸头杀。他的这个动作的幅度有些大，手臂抬了起来，袖口位置缩短了一点，露出了手腕上红色的伤痕。 诺维雅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一个天生阴沉的孩子值得同样被爱，而如果是一个受过虐待的孩子，则应该找到他被虐待的源头，阻止后续悲剧的发生。 诺维雅还记得，这是个由神盾局管辖的寄宿制学校，这里的孩子不应该遭遇这种事情。 所以诺维雅不笑了。 她严肃起来的时候，瞳孔的颜色微微加深，嘴角绷紧，甚至带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诺维雅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轻轻拉住这个孩子的手，她把这个孩子袖口的纽扣解开，然后把他的袖子卷了上去。 ——和她想象的差不多，男孩被衣服藏住的部位，有好几条结痂不久的伤疤。 第97章 “这是什么情况？” 诺维雅说话的时候，小孩子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他第一时间拉起自己的袖子,对诺维雅眨了眨眼睛,想要掩饰微红的眼眶,还想要当成什么事情都么有发生的样子。 “你看错了！” “那你敢让我再看一次吗？”诺维雅没好气的斑驳回去。 小孩子被诺维雅这种不体谅的态度给噎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诺维雅，那双小鹿斑比一眼的黑眼睛湿漉漉的，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黑寡妇在讲故事的间隙抽空看了诺维雅这边几眼，她发现诺维雅这里发生的小争执，但娜塔莎很快就又被其他学生给缠住了。 “就是没有事情发生···你你你别以为你什么都能做到！”震惊之后，小孩子从地上爬起来，迈开腿准备逃。 诺维雅一把把他拉了回来。 “你给我坐下来！”她的声音微微上扬。 这所学校是神盾局的控制范围，诺维雅不好直接开大幅度的感知去查看设施设备，以免发现什么底下训练室之类的东西，如果这个孩子能配合一点,他们双方都能轻松很多。 但小孩子和诺维雅想着截然相反的事情。 他担心诺维雅没有足够的本事，就算她是个超级英雄,也不是什么很出名的那种,小孩从来没有在超级英雄的图鉴本上看到过她的照片。 在刚刚遭遇这种危险的时候,小孩也曾经成百上千次的希望那些海报里的英雄能够把他拯救出去。 和同龄人相比，他非常幸运的多次遇到超级英雄们，但没有谁发现了他的问题，也从来没有谁施加援手。 “发生了什么事情？”娜塔莎从小孩子们当中站起来，她发现诺维雅身边的树叶浮动的有些诡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停留在他们的附近。 “你看看这个孩子的伤口。”诺维雅这么说，但她身边的这个孩子却不断的往后缩，诺维雅没有办法，只能放宽自己的条件：“···好吧，我们慢一点，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莱恩！他叫莱恩！” 操场上的一群孩子们争先恐后的的回答了诺维雅的问题。 “那么莱恩，我今天一定会把那个伤害你的人给找出来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害怕！”诺维雅搭在这个孩子的肩膀上，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小孩子看了诺维雅一眼，他的眼里带着同龄人所没有复杂情感，以至于诺维雅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孩子像是已经被黑暗围拢了。 一个愣神的功夫，小孩子就穿过了诺维雅和娜塔莎的中间，往操场的另一端跑去了。 “医生说这个孩子是被从家庭暴力父母的手上解救下来的，他害怕回到那个环境当中去。”所以忍受了长时间的痛苦，却没有想到过求助老师。 “我们最好还是先找到那个孩子。”娜塔莎放任诺维雅作为事件的助理，是寄希望于可以把她拉拢到复仇者当中来。但诺维雅的执行思路似乎有点问题，她并不在意那个孩子跑到了什么地方，而是执意检索他生活的环境。 “就算能找到他，也不会给他多少安全感···”诺维雅摇头，“那个孩子说他会在梦境当中受伤，可这毕竟不是猛鬼街的电影···我就在想，问题会不会出在他住的地方？” 三个人爬了三层楼梯，推开了一扇木门。 整个房间都是那种非常标准的学生宿舍。床是木质的，考虑到住宿的都是一群小孩子，床边的围栏加高了不少，墙壁上还张贴了不少海报。 男孩子的海报大多是的钢铁侠或者美国队长的，都有些褪色了，诺维雅注意到海报上盔甲的型号，那是最原始的几代，海报右下角标注的年份，也证明了它贴在这里很多年了。 诺维雅的视线没有办法从墙壁上钢铁侠的海报上挪开。 娜塔莎拿到了学校提供的对照表，“那是莱恩的床位。” 诺维雅走过去，她弯下腰，捏住海报的一角，然后把整个海报都撕了下来。 撕扯的声音有点响，不知情的人基本会产生一种诺维雅很讨厌钢铁侠的错觉。 当海报被彻底撕下来之后，一条线索就展示在了他们的眼前。 海报之后的墙壁上藏着一条狭小的缝隙，缝隙不大，但边缘泛着微弱的白光，最诡异的地方是，整条裂缝像是有生命一样，在轻微的跳动。 从走进这间房间开始，娜塔莎手上仪器的读书就在疯狂的闪烁，当诺维雅撕下海报的瞬间，神盾局的精密仪器直接爆炸了。 托尔和娜塔莎都往前跨了一步，他们挡在了诺维雅的面前。不用任何人出言提醒，他们就都能够感受到面前的危险。 诺维雅变成了站在最后面的那个人。或许是超级英雄的职业病，这群人似乎都更加注意周围人的安全。诺维雅不说话，但她的心里微微升起一股暖意。 “你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吗？”娜塔莎给墙体拍摄了照片，尝试着调阅神盾局的资料库信息。有关这种裂缝的内容一片空白，但这面墙只是竖在那里，就能带给人毁灭秩序的恐惧。 “我觉得我应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诺维雅也是经历了一番苦思冥想。 她很幸运的从记忆深处挖掘到了一点稀少的线索。 “在伦敦的时候，曾经有一份关于某所中学的异常报告。我在档案室里看到过，那个范围之内的读数异常，并且有很多起非正常的失踪案例，学生和老师的都有···” 但那间档案室里的东西，大部分并不是为了备份而留存的，更多的是为了封存，也就是说，如果把一份资料放进档案室而不是放在对应部门的桌面上，那这件事就基本不会有被处理的那一天了。 “你还能想起一些什么吗？” 黑寡妇真的觉得诺维雅非常的有意思。她就像是个巨大的资料库，并且总是能够提供一些意料之外的消息。 诺维雅沉下心思。 她感受了一下裂缝的情况，感知开到了最大，但能量在碰到裂缝之后，就穿透了裂缝，转而进入了···一片宇宙？ 诺维雅有些无措的重新睁开眼睛。她刚刚想要说出自己的无能为力，突然改口问道：“现在伦敦还有蓝色的警亭吗？” “应该都已经废弃很多年了。” 这次神盾局的资料库里终于有了答案，但这个问题随便谷歌一下也是一样的。 诺维雅有些震惊。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早的时候就和某些事情的正确答案擦肩而过了。 已经见过这个世界上有超级英雄、有巫师、有王牌特工、有机器小队，也是时候该看到——神秘博士了。 “裂缝在消失！” 诺维雅立刻把一个枕头扔进了缝隙当中，随即那面墙完好无损，只留下一个海报常年遮盖在墙体上，留下的长方形色差。 托尔的神色纠结了一下，他看起来很想要冲到隔壁去看看枕头是不是在那里。诺维雅从他的表情和举动当中，竟然找到了一点洛基折腾他的理由，他的想法几乎都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枕头也其实不在隔壁。” “没错，我想裂缝的后面是一片宇宙。”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枕头此时正飘荡在银河系之外的宇宙当中——澎湃的热量从看似冰冷沉默的恒星当中奔涌而出，不是太阳，而是亿万光年之外的地方，一片全然陌生的星系。 这个枕头会在宇宙当中漂浮，它或许会进入某个星球的引力场里，重复循环，更大的可能是在第一时间被动荡多变的宇宙撕裂成灰烬，不会有羽毛从枕头里飘出来的瞬间，整个过程快的甚至不会留下一点青烟··· 诺维雅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她附着在枕头上的感知能力了。生平第一次，她的能力有了断绝的时候。 于是诺维雅也就不知道，在那片纯然漆黑的宇宙当中，一个蓝色的警亭安静的漂浮在那里，逐渐的显露出了形状。 一个穿着驼色双排扣麂皮风衣的男人从警亭里探出身子，他有目标的摸索了几下，最后把诺维雅丢出去的枕头，揽进了他的蓝盒子里。 “现在你准备要怎么做？” 裂缝已经消失了，托尔担心这个地球小姑娘是否能承受失败的打击。 “我不是已经答应小莱恩了吗···我会帮他解决掉伤害他的东西！” “你知道那是什么了？” 在看到裂缝之前，娜塔莎的第一反应，其实是校园暴力，或者学校的某个老师道德败坏，现在事实已经证明并非如此了。 但即使是这样，诺维雅的回答也绝对的让她诧异，因为她说的是——“外星人。” 第98章 空天母舰的设计集结了很多顶尖的人才，整个母舰的结构布局非常合理精细,细化到走道的设计上,有容几人通行的主干道,也有狭窄的支线道路。 当托尼和奇异博士两个人走出指挥室之后，他们找到了一条相对狭小不易被发现的维护用路线，准备绕道怪物的背后去,寻找一个先发制敌的机会。 “绕道背后就有用了？”斯特兰奇不喜欢这种狭□□仄的管道，好像随时都会有一股水流把他们冲走一样。 “那些怪物现在处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十字路口,我们可以想办法把他们逼到训练室···” “我觉得你还在担心其他事情，听着,如果你有什么发现,最好一起分享出来。”奇异博士怎么都觉得这个计划很有问题,这不是斯塔克会做出的安排，就算是他和美队矛盾已深,也不该做出这种仓促的计划。 “我希望你注意到了培养柱的数量。”托尼不意外斯特兰奇能够看出他的顾虑,“追杀的怪物少掉了一只。”如果他们能够顺着管线折返回最初爆炸的地方查看一下的话，应该就能确认这个推测。 这个实验室的维生线路是统一供给的,存有一定的备用额度,这种设计本身就是为了产出更多的怪物,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那些实验室的设计图是不具有参考性的。 托尼解释完之后，突然问道：“你要不要尝试折叠这片空间？” “老天！我还要留着力气进化尼尔斯的诅咒！” 他们所处的母舰被诺维雅的能力所隔绝，奇异博士能够召唤到的力量也收到了一定的限制，补充的时间变长了不少。 这是最致命的问题，奇异博士的力量要留着去进化那些肉眼看不见的诅咒。虽然他没有面对面的见过那个传说中的尼尔斯，可能量和人的品格总是会有一定的联系，那个尼尔斯绝对是个相当凶残的家伙。 还有一件事情是斯特兰奇所顾虑的，他必须要留下一点力气，确保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他还能从旁边拉架。 两个人沉默着转弯，维修用的线路并不像是主干道那有机器人沿途清扫，这艘母舰被偷走的时间有些久了，空气当中飘荡的尘埃让人鼻子痒痒。 奇异博士忍不住打了个大大喷嚏，他的斗篷非常嫌弃的往后缩了缩，似乎生怕他用弄脏了的手蹭在它的身上。 好在他随身带了手帕。 斯特兰奇一边伤感自己的法器竟然做出这种嫌弃的行为，一边继续往前走去。 ‘嘭——’一个不留神，他撞在了托尼的钢铁盔甲上，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立刻被自己的斗篷捂住了嘴巴。 走在前面的托尼比他先一步看到了危险所在——在这条维修道路走到这里，后面的路几乎无法走下去了。 前方开看似平静如常的逼仄走道里弥漫着透明的酸性气体，只要人毫无防备的走进去，几秒之内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通道的正当中打开一个黑色的窟窿，洞口的边缘被化脓似得黄色粘液给腐蚀，滴滴答滴答还在往下淌水。 两个人在转角处等待了几分钟，就看到一个蹼状的东西扒着洞口，慢慢的伸了出来，接着整条通道微微的震动了一下，一条半人半鸭的东西从洞口爬了上来。 毫无疑问，这也是怪物中的一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和同类走在一起，怪物有目的的在忙碌着，单目前还看不出他的目的性。它身上覆盖的鳞片状羽毛在行动的时候就会带出一大片酸液，和腐蚀洞口的如出一辙，滴落在地上之后，就不断的滋滋冒泡。 就算要解决掉这个怪物，也不能在它的主战场上进行。 托尼和斯特兰奇很有默契的一起无声后退，准备绕开这一片区域。 两个人小心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年久失修的管线却出卖了他们。——之前怪物爬上来引发的震动，让一颗松动的螺丝帽掉落在了地上。 金属沉重的掉落声在走道上清晰可闻。 两个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用回头看，就以更快的速度往来时的方向撤退。 追上来的并不是怪物，而是浓厚腥臭的黄色脓液，这只怪物不知道怎么制造了这么多的粘液，但这种冒泡的酸水，正顺着管道不断的迸涌过来。 就像是有人嗯了一下抽水马桶的排水键，他们的背后一片奔涌不惜的液体。 “我觉得···”奇异博士试图说些什么。但他的斗篷反应比他要激烈的多，这种肮脏的液体它怎么都不希望触碰，于是每一片布料都包裹着奇异博士，带着他往来的地方逃生。 液体的流动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得多。 托尼只是在转角地方的失误了一秒，他背后的红色图层就被腐蚀干净，露出金属色的表面。 他们不得不改变了逃生的路线，直接从维修管道里轰开了一个口子。 下落的过程只持续了一秒，两个人很幸运的落在了一个基本的通路上，但双脚刚一落地，另一只怪物就冲到了面前——它的波音波攻击，让人猝不及防。 “看来你们抄了个近道！” 美国队长给他们让出了一个配合作战的空位，这本来是托尼非常熟悉战术，他不太愿意和边上的冬兵打配合，可当他用掌心炮暂时轰退了逼上来的怪物之后，也只能站到那个不大的空位上去了。 于是目前的情况就是——他们为了躲避一只怪物，而掉落到了怪物群当中。 分配好站位之后，先前托尼强行破开的洞口涌出了大量的浓酸，酸液伤害了一个表皮光滑的怪物，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那只怪物被腐蚀的能够看见骨头。 “猜猜我现在想到了什么？”奇异博士悬浮在了空中。 “我们想到了完全一致的东西！”美国队长回应了他的话，他把手中的盾牌飞了出去，把一个怪物击飞到洞口的正下方，地面的脓液让怪物脚下一滑，而头顶滑落下来的另外一只怪物刚好叠在它的身上。 通道里响起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嚎叫，顷刻间，垫底的那只怪物就被高浓度的酸液给化成了一滩絮状物，流淌在了地上。 “这只怪物和其他的都不太一样！”托尼对比了两组读数。这种时候数据依然是最能让他安心的，总好过看到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两个人肩靠肩，默契的合作击退怪物。 “我记得这些怪物之前都是神盾局的特工？！”奇异博士努力控住了那团不断扩散，试图钻到他们体内的诅咒。 当他使用魔法去触碰这摊绝大多数人都感受不到的能量的时候，诅咒的反抗非常剧烈，它不愿接受任何束缚，四处寻找逃脱空洞的行为让斯特兰奇的魔法消耗颇大。 “好了，尼尔斯！你最好啊还是乖乖的消失吧！”博士的阿戈摩托之眼闪烁了一下。从旁人的视角来看，只是一束跳跃的光笼罩了一片虚空。 随着光线的压缩范围缩小，那份诅咒被压缩到了极限，才逐渐的开始分解消失。 另一边，冬兵的加入让本来稳定的三人战斗战术变得充满了不确定性。托尼并不愿意站在冬兵的那一侧，每当怪物从他和冬兵这边打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不是同时攻击，就是同时漏掉。 好几次常常的触角或者炙热的烈火差点把应对另一边攻击的美国队长从背部洞穿。 这或许就是他在这两个人之间游移不定的代价。 在这场多灾多难的配合站当中，四只怪物战死。狭窄的空间给复仇者们带来了小范围的优势，他们不用担心把母舰拆掉会带来的连带伤害，因为诺维雅的保护层可以保证不会有碎片掉落到地面上的居住区。 这个时候，原先被托尼甩在非监控区的几只怪物也顺着能量的震动冲了过来，四个人唯一的胜算其实是那只具有腐蚀性酸液的怪物。它是唯一一只不能彻底控制好能力，而会误伤同伴的。 “我还是觉得那只怪物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先打败它们！” 那只怪物无疑也是最希望弄死他们的。 这一次，托尼和冬兵都疏于防守怪物的火焰，当他们想要挽救的时候，火焰已经飞速的烧了过来。 托尼咬牙回援，他手臂部分的盔甲飞出，在美队的背后释放了一个反向的攻击，试图精确的抵消掉怪物的火焰。 但美队并不是战局当中唯一一个面对危险的人，当托尼决定卸掉他的一部分盔甲的时候，他暴露在外的人类部分，就成了怪物眼中最柔软的地方。 同一时间，就有两只怪物往托尼的右肩扑了过来。 奇异博士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恐怖的画面发生，他几乎能在这个瞬间看到无数未来衍生而出的支线情节，但他能够支配的魔法却都用在了进化尼尔斯的诅咒上，他并不能分出哪怕一丝的能量去回护斯塔克。 如果托尼缺少一条手臂的话，诺维雅一定会暴走的！ 时间几乎静止在这个瞬间。 一只手臂突兀的穿插在两个人当中，坚定不移的把托尼从他原本站着的位置推开了几步。 托尼已经感受到了危险，他自己也在做出反应，但他是在这一推的帮助下，才成功的躲开了两只怪物，站到了斯特兰奇的防御圈里。 当他转头去看是谁帮助他时候，就看到冬兵捂着自己的肩膀，乱发挡住了他的表情。对面的怪物们疯狂的争夺和撕扯着一条机械手臂，最后手臂被丢在了酸液当中，火花四溢，升起一股白烟。 第99章 “外星人？” “更确切的说他们应该是外星生物，和你当然是也不一样的。”诺维雅回答了托尔的问题，她走到墙边,伸手摸索了一下合拢的缝隙。 等诺维雅收回手，她的手上就蹭了一层薄薄的墙壁粉末。 缝隙合拢之后,那片美丽到壮烈的星空仿佛也成了诺维雅一个人的想象,只有留在那个孩子身上的伤口还保留在那里,督促这她尽快找到问题的关键。 “你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那么下一次缝隙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这种裂缝并不一定是要出现在墙壁上，它可以在任何方位,这所学校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之前没有类似的意外伤亡事故吗？”诺维雅想不到神秘博士来到纽约的理由,如果是英国那所学校的话。 “这是第一次。”娜塔莎斩钉截铁的回答诺维雅。 她不希望诺维雅把神盾局的资助的学校看成那种培养战士谋取利益地方，这和事实完全相反，也纯粹是一种误解。 “我那么我会先找到小莱恩。”诺维雅点头,她又向黑寡妇确认道：“如果抓到外星生物的话，我会直接处理掉那它的。” 这不是nasa或者其他的国＼家＼机构，诺维雅知道有很多地方对外星人爱的深沉,他们会畏惧这种外来的物种,但又会考虑到利益而不选择直接消灭。 诺维雅怀疑她在伦敦的时候和那些奇怪的东西已经打过照面了，毕竟解锁了神秘博士这个人物之后,她之前遇到过的一些奇形怪状、最终被拉到实验室里的生物,也未必能够单纯的用变异或者核辐射来解释。 在任何种族当中，伤害孩子都是无法原谅的罪责。 就算是外星生物，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当然。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娜塔莎点头同意：“你或许有办法直接找到那个孩子？” “我可以动用我的一种能力。”诺维雅举手回答问题。 “又或者你可以听听我的消息···那个孩子现在回到操场上了。”娜塔莎善意的微笑，她指了指宿舍的窗口，这个房子的一边能够看到一部分的操场，包括他们先前给孩子们讲故事的地方。 诺维雅微怔，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对娜塔莎或者周边的人充满防备，大家都是刚刚了解到情况，也都同样关心这那个孩子。 诺维雅仓促的点点头，脚步急促的往宿舍的门外冲去。 “真的是和铁罐子一个风格···我开始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在一起了！”托尔不无感慨的看着诺维雅的背影，诺维雅尴尬的神情让人有些想笑，这是很多能力卓越的新人都会面对的一个步骤，他们要学会相信自己周围的人，而不是把自己放在决绝的对立面上。 “我同意你说的，但诺维雅还要再好一点，如果是托尼在这里的话，我很难想到一个不让他飞出窗户、穿着盔甲从天而降的理由。”这种时候黑起斯塔克来就显得毫无心里障碍，谁让钢铁侠总是有无数理由，不来参加这些活动呢。 几个人很快走回操场上。 诺维雅走的最快，她的脚边有一层看不见的风，吹的她的裙摆呈现出好看的形状，也毫无疑问的，让她走到更快了。 那些能力逐渐被应用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当中，诺维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么多。 “你在这里。”诺维雅在很远地方就出声提醒，谨防吓到那个饱受惊吓的男孩子。 在男孩子有了反应之后，诺维雅才放慢步子走过去，盘腿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在看些什么？” “马上要天黑了。” 小孩子没有转头看诺维雅一眼，他漆黑的眼睛盯着暮色四合的天空，云层被风吹成了层层叠叠的样子，但这不像是棉花糖，而是一种断裂的、有所渐进的红色，夕阳下的风也不是原来轻柔带着最后一丝暑气的样子，当它吹拂到人身上的时候，一层寒意也漫不经心的攀爬上了背脊。 诺维雅稍微欣赏了一下这样的景色。 她不会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而感觉到害怕，大多数的恐惧都是自己渲染出来的。诺维雅只是在怀疑，她是否也是在纽约停留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忽略掉了身边这些美好的景色。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孩子余光偷偷的瞄了诺维雅一眼，他还是渴望有人安慰他的，哪怕那种无声的安慰也是很好的。但他很快就发现，诺维雅真的是全神贯注的在欣赏眼前的落日。 ——她基本已经忘记他了！ “我是来解决问题的。我们已经知道弄伤你的是什么东西了。” 当诺维雅放开感知，有意识的去寻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能力甚至能够观察到细胞分裂的时候，那种黏连的感觉。 放在这个孩子身上，就是一种连接在他血管上的东西。 换句话说，这种外星人是寄生性质的，它们以某种恐惧为粮食。 漫长的太空旅行之后，它们的同类已经死伤殆尽，当他们看到那个宇宙裂缝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过来。 裂缝的另一边是一个孩子，小莱恩毫无防备，且精神脆弱。 ——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绝佳的补充。 “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感觉到放松吗？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是个非常开朗的小男孩。”如果能让安迪和莱恩互补一下，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他？”小孩子一脸震惊。 “你以为我会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诺维雅抓住了小孩的语病。 但小孩子并没有丝毫的局促，他摇了摇头，特别嫌弃的说：“你是个英国人吧？” 会心一击！并且这是英国人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诺维雅深吸了口气，觉得这个孩子身上有一种斯内普一样的性格，她决定不要让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影响她时间的进展。 虽然这个孩子和她毫无障碍的沟通，但他的神经依然绷紧，丝毫没有放松的征兆。 “有什么能让你觉得放松的吗？比如展示某些超能力？” 诺维雅不指望提问能够带来什么答案，他们已经出在开阔的操场上了，光线还没有完全消失，三个‘超级英雄’在他的身边，就算这样，这个孩子还是非常紧张。 这个孩子只是需要一些分散注意力的东西。 诺维雅缓慢的往后倒去，她同时把小孩子也拉倒在操场上，一只手垫在后脑勺上，看着翻腾不息的落日余晖。 对了，天上还有一艘被凝固的空天母舰，时间的能力让母舰的轻易的折射了霞光的的红色，比周围的云层更加深红，宛如第二颗太阳。 莱恩的注意力确实被那艘航母所吸引了。 紧接着，小孩子特别惊讶的注意到，云层有了新的变化。 母舰不远处的天空当中，一团厚重的云层被拉扯成了长条状，看不见的手把云层卷了卷，弄成了一个相当抽象的棒棒糖形状。 三双眼睛同时往诺维雅看去。 始作俑者诺维雅有些尴尬的望天，“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点困难的。” 她感觉到小孩子的精神确实因为看到这种震撼的画面，而稍微有些松懈，想了想，她又从不远处扯了一团更多的云团过来。 此时的天空完全成了画板的模样，一个个圆滚滚的字母逐渐被排在了一起，这一片区域的居民只要抬头，就能看到被写在天上的，莱恩的名字。 “如果我是个女孩子的话，我一定招架不住，想要嫁给她了。”托尔面部表情的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托尼一定会气死的！他的女朋友有这么多小情趣，却都用在了安抚一个孩子身上！ 这种时候，就没有人会在意在天上用云朵写字是不是科学了，毕竟在意这种小争论的人，都还在空天母舰里执行任务。 诺维雅看到小莱恩的眼睛闪闪发光，他一刻不停的看着天上自己的名字。至少这一刻，他想不起来，发生在他身上的遭遇。 就是这个时刻。 诺维雅的手指搭在了莱恩的后颈上，她的能力以一种和表面轻描淡写截然不同的力道，透过莱恩纤薄的后颈皮肤，渗透到他的血管当中。 没有人说过外星生物一定要是庞然大物，张牙舞爪的样子。 ——莱恩身上的怪物比细胞大不了多少，他们像是影子一样藏在血管当中，小心翼翼的扩张，它们编织出合理的梦境，说服莱恩的大脑相信他真的受到了伤害，然后借机，从莱恩的身上摄取他的血肉——小孩子身上那些交错的伤口就是这么来的。 这种外星生物现在就有这样的智慧，很难想象他们真的成长起来之后，会变成什么可怕的样子。 夕阳逐渐的暗淡了下去，天空中失去诺维雅能力维护的云层也很快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在最后一丝太阳的光辉散去之前，托尔突然指着那个孩子，拉着黑寡妇一起看着。 无数黑色的小点从的小孩子的皮肤当中渗透出来，那些黑点好像没有任何重量，出现在空气当中之后，就沉沉浮浮的顺势下落，刚开始只是小缕烟雾的粗细，可到了最后，黑点成团成片，简直要把诺维雅和小莱恩都淹没在当中。 简直就像是恶魔的翅膀一样，托尔和娜塔莎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怪物被放了出来。 紧接着，所有的黑点似乎都有了重量，诺维雅放开了搭在莱恩脖子上的手，她轻轻的在虚空当中揽了一下，这群外星生物，就被收束起来，最后消失在了诺维雅的手心里。 天已经彻底黑了。 诺维雅扶着已经进入梦乡的小莱恩，驱逐掉那些寄生虫一样的东西之后，小莱恩今天终于能够有个美梦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操场站起来，黑暗并不能影响他们这些人看清周围的东西。只是负责清场执勤的神盾局特工大概是托尔或者黑寡妇的迷弟。 ‘啪’的一声，操场边缘的照明设施顷刻间都亮了起来，两束强光对准了托尔和娜塔莎，像是给他们精心准备的华丽登场。 又过了好一会儿，控制室里的人才找到第三束备用强光，歪歪斜斜的给诺维雅指明了道路。 托尔从诺维雅的手上接过那个孩子。 他看看诺维雅，感觉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但那些凭空消失的黑色物质，不管落在哪里，都会是一种灾难。 “我没有伟大到吸收那些脏东西···你是在找这个吗？”诺维雅摊开手，她的手上安静的躺着一颗纯黑色的珠子，看起来像是玻璃质地的，里面还有物质在若有若无的的流动着。 “你可以拿去。”诺维雅把珠子往上一抛，任由托尔略显紧张的托住珠子。 她往四面瞟了一圈，看准学校后门的位置，愉快的和两个人告别，“我还急着去看看店里的装修进展···” 等托尔观察好自己手上的珠子，再抬头的时候，诺维雅已经带着她的后半句话，一起不见踪影了。 “我们一起回···”托尔想要叫上娜塔莎，但他发现她也不在了。 从学校转出来，诺维雅松了口气。 她并不是真的要去跟进甜品店的装修情况，但如果被超英留下来一起吃饭通路，也是她计划之外的事情。 诺维雅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她意识到事情比之前更加容易了。 解除一个外星人的能力，在过去至少要花费一些时间，就好像操纵摄魂怪那样，总要让人心惊胆战一小会儿。 现在再做这些已经很轻松了，她完全可以在眨眼之间清理掉那些寄生在孩子身上的东西，唯一折腾一圈的理由，只是希望不要在清理的的过程中，让那个孩子再次陷入到可怕的梦境当中。 这片街区的学校之外，有一个供给周边居民锻炼的小操场，操场边上是一块涂鸦墙，荧光黄色的字体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诺维雅一眼扫过，发现有人靠在墙边，几乎要和黑夜融在一起。 她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这个轮廓太过于熟悉，而且普通的纽约市民也不会打扮成这种模样。 “娜塔莎？”诺维雅试探性的问道，接着就确定了对面真的是黑寡妇。 “我们去喝一杯吧。”娜塔莎超了条近路，她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遇到诺维雅，她很快要离开纽约赶赴一个任务的现场，这或许是她离开之前，和诺维雅的最后一个交谈机会。 “···可以啊。”诺维雅微微后退了一小步，这种即将被人谈人生的感觉，让她着实有点小慌张。 ＿＿＿＿ 把粗盐抹在酒杯杯口，酒杯里撞进一块凿成圆形的冰球，琥珀色的威士忌倒入其中，最后是一片柠檬封顶。 ——诺维雅默默接过长胡子老爷爷版调酒师推过来的酒杯，不太理解这种制作方式是什么路数的。 她以为女神会把她带到什么僻静而有格调的精品酒吧里，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找了这个街区最后一家没有关闭的酒吧，随便在一群下班的卡车司机之间，抢到两个座位。 酒吧的环境嘈杂，电视里播放着一些最新鲜的事情，诺维雅看的非常眼熟，这让她有些尴尬。 娜塔莎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她喝了口四不像的调制威士忌，安慰诺维雅道：“你会习惯自己做的事情被媒体反复描写的。” ——诺维雅今天做了不少事情。 最突出的一件，她改变了云层的造型——刚开始那根棒棒糖还能归结为巧合，但后来拼写出小莱恩的名字，就让整个纽约陷入了‘寻找莱恩’的火热游戏当中。 “我···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媒体的套路···”但现在诺维雅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有媒体把云层改变形状的事情称为‘跨世纪先锋艺术’，说这其实是超级英雄的出柜现场。 这套逻辑行云流水——能做出改变云层行为的人，都会被人为是在告白，莱恩也是男性的名字··· 诺维雅想了想等托尼完成任务之后看到这些报道的样子，有些头疼的喝了一大口威士忌。 “你扯走了那些云，当时就有天文爱好者捕捉到了藏在云层里的神盾局母舰。” 诺维雅抽调能量的过程非常迅速，不仅做了字母拼写，她的能力还破坏了隐藏的屏障。纽约市民刚刚才接受自己头顶有一艘被封印的母舰，现在又发现了另一艘。 “呃···看来最近会多出很多天文观测者了。”诺维雅得知自己造成的‘破坏’，每一件都和低调没有丝毫的关系，这让她有些心虚。 “不过，那是寇森需要头疼的事情。”娜塔莎没有谴责诺维雅的意思，她有些调侃的说道：“云层很多时候是母舰的一层衣服，被你直接扯掉了，他们以后估计会记得加强隐形装置。” 诺维雅脑补了一下自己像个恶棍一样扯掉了···她潜意识的把寇森代入了母舰的拟人当中，当即就被自己的脑洞给冷到了。 “···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啊！只是有些好奇托尼的新女友，你对他来说是很特殊的！” 感情是超英生活当中最动荡的部分，娜塔莎希望诺维雅能够缓和美队和钢铁侠之间一些小摩擦，当然，这不是强制诺维雅必须完成调和的任务。 所以这还是谈人生！ 诺维雅有些想念远在伦敦的小伙伴们，她看他们在伦敦疯狂折腾托尼的时候，可没有想到回来之后会被黑寡妇谈心！ “他和史蒂夫之间的关系，让人有些担心。”娜塔莎说中了诺维雅最心塞的部分，她心不在焉的转了几下酒杯，沉默了一下才问：“如果···他们两个最后还是产生了不可挽回的分歧，你会站在谁的那边？” 诺维雅有种预感，她之后一段时间，还会对很多人问出这个问题。 在找到和解内战的方式之前，她恐怕都会一直直白的询问的她见到的人了。 “我们现在在谈如何规避这种情况。”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至少当下，娜塔莎还没有答案，她只能对诺维雅说：“···这取决于他们都做了什么。” “···我明白了。” 诺维雅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点威士忌，杯口的海盐咸的发苦，她的心情也不是太美丽。 “诺维雅！” 诺维雅回头，看到黑寡妇对她勾唇一笑，诺维雅和娜塔莎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段位的。 “我们也会帮你看着托尼的，确保他不会在外面随便和别的女人约会···他就交给你了。” 这种嫁女儿的既视感。 诺维雅哭笑不得，随即推开酒吧的玻璃门——纽约的夜空没有星光，诺维雅确定母舰里的四个人都完好无损，她差不多该给他们打开通路，或许还能和托尼一起补上晚餐。 第100章 “为什么我们的母舰暴露了,寇森还这么高兴？”菲兹小声的凑到西蒙斯的耳边,不能理解的问道。 “大概是因为局里马上就能得到另外一艘空天母舰了。”梅从训练室出来,看到站在走廊上的科学组，顺便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如果是这样的话,改造升级的计划应该要排上日程了啊。”至少要保证九头蛇留下的所有机关都被清除干净,毕竟任何一个隐患都会带来强大的后遗症。 这种事情上，菲兹和西蒙斯也很乐意加入。 而且这样一来，多出的一艘母舰,就意味着节省了大量的经费，可以用在其他的研究领域。 菲兹和西蒙斯对望了一眼，好像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寇森会那么高兴了。 “我其实挺想要研究一下尼尔斯的诅咒究竟是什么东西的，里维斯小姐看起来挺好说话的样子,她会给我们一个采集样本的机会吗？” “你是指空天航母上的残留样本，还是去找诺维雅的哥哥？”梅的脚步戛然而止,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菲兹和西蒙斯的危险想法。 “最好两种都要！”菲兹和西蒙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不同的来源可能会让诅咒处于不同的形态阶段！”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还要改良一下收集诅咒的容器！” “至少要准备三套方案，我们手头的数据少的可怜！” “按照最高规格准备,应该还是能够应付目前的局势的···” 当着梅的面,菲兹和西蒙斯语速飞快的决定了一些列的未来计划，梅丝毫不怀疑，如果他们两个人不是还没有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的话，很可能也会以同样的效率计划未来孩子的成长计划。 她有些头疼的打断了这两个人的畅想，这种想法实在是太理想主义了。 “尼尔斯在英国，关押他的地方是绝密，而且和神盾局没有什么合作关系。诺维雅最隐秘的事情莫过于她的家庭，我建议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尝试询问这件事。” 不留样本的消灭，才是最彻底的。 梅接手过不少神盾局的任务，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源自于研究员的疏忽，或者是有心人的滥用。 但里维斯这个家族的能力波动是实在是太具有研究的价值了。 菲兹和西蒙斯对视了一眼，最终有些不太甘心的对梅做出了保证。 ＿＿＿＿ 诺维雅丝毫不知道寇森今天的心情有多么的灿烂。 告别黑寡妇之后，她准备找一个僻静的死角闪现到空中。这么做只是为了躲开纽约无所不在的监控摄像，减少可能被记录的资料。 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诺维雅和蜘蛛侠有着极其相似的审美观。 ——巡逻过纽约，维护好城市治安的彼得·帕克和诺维雅选择了相同的巷子，两个人都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分别位于巷子的两头。两个人也都隐藏的很好，一开始甚至都没有看到对方。 但彼得换衣服的动作还是引起了诺维雅的注意。 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月光能够照耀到的地方，这就帮助她看到了脱下头套的彼得·帕克。 两个人的四只眼睛对上之后，一时之间都想不出什么话来。 “诺维雅？你是上次那个叫我看店的小姐姐！”彼得眼神四处张望，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可以解释目前处境的理由。 他和诺维雅之间确实存在某些缘分，毕竟纽约这么大，就算他再怎么勤于巡逻，都不太有机会看到大部分正在室内的纽约市民，和这个基数相反的是，彼得在很多不同的场合都见过诺维雅。 “我刚刚参加完一个主题派对···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比如他不是刚刚维护好纽约治安，准备回去吃婶婶准备的蛋糕和意大利面。 彼得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寄希望于诺维雅能够接受这个仓促之间想出来的借口。 人家藏得好好的，诺维雅觉自己不能这么戳穿他。 而且就算这个借口有些捉急，她看到彼得涨得通红的脸蛋之后，也决定装作自己相信的样子。 “我之前也参加过类似的漫展的。”为了让彼得不要那么尴尬，诺维雅决定说一个比他更加拙劣的故事。“大家都很喜欢在漫展上扮演钢铁侠、美国队长或者是隔壁哥谭的蝙蝠侠之类的。” “你扮演的神奇女侠一定很好看！” “你能想象我扮演神奇女侠的样子吗？”诺维雅摇头，决定给自己上升一个难度，她相当骄傲的说：“我扮演的都是黑寡妇！” 反正她并没有真正参加过这种换装派对，就好像彼得也没有，寡姐是真女神啊！ 其实，总有一些玩笑适用于以前的世界，但现在说出口却非常的不合时宜。比如在漫展上扮演蝙蝠侠钢铁侠的父母，冲上来就倒在陌生的英雄扮演者的面前。 当真正的英雄就存在于同一座城市的时候，这种玩笑就显得有些让人揪心了。 好在诺维雅没有真正看到有人拿这些事情开玩笑。 这份谨慎本身，也是对于英雄们的一种宽慰。 “呃···好吧。”彼得抓了抓头发，他不是很能够想象诺维雅穿着黑寡妇衣服的套路，回忆了一下周围的情景，彼得乖巧的提问：“您在附近的酒吧喝酒吗？” 蜘蛛侠知道诺维雅在纽约地址，也见过她相当厉害的超能力。但这些都不是彼得·帕克应该知道的事情的理由，他必须谨慎的挑选自己能够说的话。 “我在寻找家具的素材，就是让自己的店铺变得更加有竞争力之类的事情。···你你的婶婶还在和那位神盾局的先生谈恋爱吗？” 同样的道理，诺维雅也不能露出自己知道彼得是谁的状态来。 但这不妨碍她格外真诚的问出最感兴趣的八卦。 “呃···我想他们应该没有了。”彼得想起这一段的时候，还是有些忍不住迁怒寇森。 “我明白的，那位先生的职业可能让他在某些地方很受欢迎。”诺维雅一脸同情理解的举起手来：“我理解的，我男朋友···也能提供一些帮助的。” 诺维雅强势围观，顺便秀个恩爱。 “谢谢。”她的话确实和彼得的担忧不谋而合，神盾局还有以为和他婶婶同名的特工梅，还有诸如其他的顾虑。彼得都不抱希望，有人能理解他的纠结了。他还是个孩子啊！简直操碎了心好吗！ 虽然诺维雅发了一波和钢铁侠的狗粮，但这也不妨碍彼得的好感度微微上升。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两个人公众身份为数不多的共同点就都说光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但还有一些话，是这个身份环境之下，诺维雅终于可以说的。 “我觉得你当选择装扮蜘蛛侠是很明智的事情。我知道他不是人们口中的那种纽约败类，他确实是在守护这个城市，让这个地方变的更好，而这一点，人们有一天会发现的。” 彼得的脸瞬间红成了一片。 “你不相信号角日报上写的那些！”彼得的心里有只q版的小蜘蛛在满地打滚，他对诺维雅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 “在一座山坍塌之前，生活在山脚下的人都不会意识到那座山会有什么危险。但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请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总会有人在后面帮忙的。” 诺维雅模棱两可的说了自己最后的看法。 她身处多重宇宙重合的世界里，次元壁破碎，那些不该出现在一起的人遵循自己的生活轨迹，又彼此影响，邪恶越发邪恶，但正义也更加正义。 诺维雅无法确切的得知眼前的蜘蛛侠未来的命运是什么样子的。 但她其实知道一些分支衍生下去的故事，某个世界的蜘蛛侠会为了拯救美国队长而死，他死了之后，人们才发现他是个英雄；而在另外一个时空，这个孩子与绿魔同归于尽··· 超英没有真正尽善尽美的结局，他们终究会有更迭的时候，伤病、年龄、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迟暮垮塌。 诺维雅默默叹了口气，如果未来这个小孩子遭遇什么倒霉的事情的话，她会在更高的维度默默的保佑他的。 “我觉得蜘蛛侠一定会很高兴您这么说的。”彼得的蜘蛛感应没有丝毫的反应，但他总觉得自己可以邀请诺维雅和他一起回家吃个饭什么的，不能这样！ 彼得记得自己在训练完的时候，听到寇森说的关于母舰的任务。 “里维斯小姐，您还是早点回家吧。毕竟只有一艘母舰照明的话，还是不够的···” 母舰在诺维雅能量场的包裹之下，折射着月亮的光辉，纽约的上空像是同时存在了两个月亮，一个随着潮汐起落自然规律变化形状，另一个则是天空中闪烁的巨大宝石，恒久不变。 这种奇观伦敦没有、洛杉矶没有、哥谭也没有！ 诺维雅从对自己作品的欣赏当中回过神来，终于听明白了彼得的意思——托尼！ 第101章 纽约的夜空和下方的城市相比，有着无法言喻的辽阔壮大,悬浮在一定的高度,冷风吹的发梢都沾染了寒意。 诺维雅的能力已经隔绝了致命的寒冷，她对为母舰护航的战斗机点头致意，又小心的幻化出一片不太明显的微光,这样纽约市民抬头的时候,也会误认为是某一颗小星星，闪烁在漆黑一片的夜空当中。 但反过来说,从高空往下看去的时候,城市的灯光连成一片,汇聚成一片星河，像是燃烧的大群篝火，又像是连接成一片的璀璨银河。 战斗机默契的为诺维雅让出了一条飞行的通路,打开感知的诺维雅看清了战斗机里驾驶员——那也还是个相当年轻的男孩子。 有这么一群年轻的人在守护着纽约的安全，乃至于世界的和平。又怎么不让人心生偎贴，且足够安心呢？ 诺维雅飘到了母舰的边缘，流动的月色把母舰铭刻在了永恒的时光当中。这种看似安逸的外部结构，一旦被暴力攻击的话,就会顷刻间变化成波涛汹涌的乱流,把敌人撕裂到再也无法恢复的样子。 这么说是因为，之前几天，确实有一群想要搞事情的人做出过类似的尝试。那几个排在通缉名单上的反派甚至没有进入神盾局监狱的机会，就成了这片能量洪流中的一部分。 飞在天空中的鸟类本能的就知道绕开这一片的范围，也是在这群人的勇敢尝试之后，神盾局测算出了这个保护罩的限制范围。 诺维雅走到流淌的月色边缘，伸手触摸了面前的这片凝固，对敌凶横的保护罩瞬间化成了流水的模样，柔和的氤氲开了一片，诺维雅闪进了母舰的内部。 母舰的内部寂静无光。 上一次和托尼进来的时候，走廊里有二十四小时的照明设施，但现在已经都被打坏了。最后的一点灯光来自于一支苟延残喘的嵌入式灯管，微弱的光线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一样，一闪一烁之间，勉强的照出了这条走道的模样。 ——地上是一滩滩的粘稠血迹，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凝固成了黑色的血冻，墙壁上有喷＼射＼状的血迹，星星点点，伴随着火烧水湿的痕迹，一只怪物被嵌在了金属的墙壁上，半掉不掉下来的样子，伸出的舌头和昏黄的眼珠，活生生的深化危机现场。 诺维雅揉了揉眉心，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空气当中血液的腥臭气味混合着酸性气体的刺激性，长久的不能散去。 诺维雅不知道这几个人怎么会把一个简单的围剿任务弄成了这幅惨淡的样子，看起来所有的怪物都被放了出来，然后展开了一场大逃杀。 好在，尼尔斯的诅咒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诺维雅往前走了一小步，她试图在干净的地方落脚，但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天真的想法，她稍稍把自己漂浮起来一些，然后绕开大块的怪物尸。 开放的感知证明托尼他们四个都在控制室集合。而打斗中，这几个人也创造了一些近路。——走到一半被轰开的房间，打通的贯穿通路在诺维雅的眼里逐渐模拟出了他们之前打斗的状态。 他们在某条支线的走到遇到了一群怪物的围攻，怪物当中的主力能够释放出腐蚀性的液体和气体，他们展开了非常激烈的厮杀··· 在走到指挥室的路途当中，诺维雅看到了一只金属的手臂掉落在血泊当中——冬兵的手臂，看起来完全不能用了。 之后的轨迹就显示出了且走且退的迹象，从哪些怪物的尸体上，诺维雅依然能够看到冬兵出手的痕迹，他们的合作更加紧密起来，借助几个转角，顺利的杀死了几只怪物。 可就算这样，情况还是不妙啊！ 虽然几个人生命体征都是完全的，但从这个手臂看起来，托尼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诺维雅若有所思的把金属手臂从血泊当中悬浮起来，她小心的用能力甩掉上面的污渍，想着这个手臂是不是还能再抢救一下。 他们在打完这场战斗之后，忘记带上冬兵的手臂，诺维雅决定给他们送去。 最后，她走到了指挥室的附近，那里也趴着一只怪物，隔离门被撞的变形，诺维雅索性彻底把门卸了下来。 这个动作有点激烈，房间里的人差点对她攻击过来。 “你们还···好吗？” 她看到了分散在指挥室四个角落的人，本来应该是很严肃的场景，但当诺维雅看到奇异博士的时候，她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笑什么？”斯特兰奇没好气的扭过头，不愿意看诺维雅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衣服乱糟糟的，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他斗篷不愿意充当地毯的角色，单独的漂浮在空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但是这都怪谁？！ 他都饿了一天了，还劳心劳力的看着美队和钢铁侠，以防这两个人为了冬兵打起来！ “我只是想起了一个都市传说···”诺维雅收起不太厚道的笑容，对着斯特兰奇眨了眨眼睛，“您想要听一下吗？” 谢谢！请千万不要说出来！ 斯特兰奇的内心一万个拒绝。 但还是有人心生好奇的。 靠在和托尼完全相对角落里的冬兵，在解决掉怪物之后的几个小时当中，对自己的过去又加强了一些了解，在美队的叙述当中，他模糊的勾勒出了一些过去的样子，不是战火纷飞的那些，而是真正意气风发时候的样子。 那个对他敌意强烈的钢铁侠短暂的偃旗息鼓，他似乎没有能够从被冬兵救下的冲击当中缓和过来，之后这段时间，至少没有再发生什么冲突，而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不太高兴的听着美队对冬兵讲述他们过去的故事。 “你说的都市传闻是什么？”冬兵确实对这个抱有一些好奇。 “关于奇异博士，有些关于肾虚博士的小段子。” 总是缺蓝，打团的时候不给输出之类的。这绝对是冤枉斯特兰奇了，但结合现在的情况，却莫名有些合适。 “娱乐至死是不是？如果我是你的话，在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斯特兰奇在诺维雅说话之前，就大概猜到了她想要说的话，真的听到之后，他也不是太惊讶···他就看看诺维雅能笑到什么时候！ “不是啊，我觉得你特别厉害！”诺维雅再想要卖乖，已经晚了。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任务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我不想知道！ 诺维雅内心是拒绝的，她看到托尼盔甲上的各种痕迹，再看看冬兵掉了的那只手臂，能够想到的故事完全超越了紫人能够写出的极限。 诺维雅一直都知道美队、冬兵、钢铁侠三个人在飘雪的西伯利亚可能会弄出的阵仗。所有的友谊和情谊都变为泡影之后，他们为了各自坚持的东西，真的再无保留的兵戎相见。 “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轮到斯特兰奇占上风了。 他固然知道这种斗嘴不会往好的地方发展，但自己被称为‘肾虚博士’怎么可能不让人生气——诺维雅还是当着失忆的冬兵说的！冬兵现在就像是一张白纸，听到那个绰号之后，他的表情错愕，很有可能以后也一直记得这么一个尴尬的称号了！ 诺维雅被怼的有些不知所措。挑事之后，她还能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诺维雅落到地上，她走到托尼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戳了他一下。 ——手感还是很好，但没有什么反应。 诺维雅有些急了。 “你一直都没有说过话···”她又戳了一下，虽然还是没有反应，但她知道托尼在听。 这种时候诺维雅能做的事情相当有限，她不只能猜测这几个在这里的进度是什么样子的，但没有人和她说确切发生了什么，她的安慰也很可能不在重点上。 诺维雅撸＼起自己的袖子，第三次戳了戳托尼。 “只要你说话，我把他们都扔下去！” 诺维雅说出的话让指挥室里的气氛凝滞了一下，美队和冬兵都做出了防备的动作，维持母舰飞行的能量早就已经消耗完毕，此时维持这个庞然大物悬停在纽约上空的唯一动力，就是诺维雅的能力。 她是钢铁侠的女朋友，她帮托尼根本不需要理由。至于他们能不能在诺维雅的攻击下活下来，这就是难度最大的地方了。 但二大二本身，其实还是很公平的。 “我以为你也挺喜欢美国队长的？”托尼声音有些沙哑，诺维雅的话终于没有让他失望，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告诉诺维雅：“你不要再戳我脸了。” 可这明明是托尼身上唯一可以戳的动的地方了！ 除了面罩以外，他身上的盔甲都还齐全，说好的完成任务之后的拥抱，完全没有展开的迹象。但要说他会突然暴起，找冬兵报仇，也同样看不出征兆。 诺维雅完全跟不上托尼的思路了。 好在她肉眼可见的委屈和搅局的心思终于还是传达到了托尼那里。后者有些无奈的站起来，拉住诺维雅的手腕，给了她一个充满硝烟气味的拥抱。 第102章 冬兵在战斗的关键时刻救了他一把，这个认知让一心想要报仇的托尼一下子无法接受。之后几个小时里他们暂时的压下了成见,套用之前训练的战术,才联手把那个腐蚀性的怪物给击杀了。 但这并不是事情的重点。 托尼无法忍受知道事实却不告诉他的美国队长，这意味着他站在了冬兵的那一边。至于斯特兰奇，他看似站在中立的位置上,心里也应该更加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不希望看到复仇者内部的冲突，这种模糊的中立,让托尼个格外的焦躁。 他并不怀疑,当美国队长需要躲避场所的时候,奇异博士会给他们提供避难的场所。 托尼的骄傲还是不允许他在冬兵缺乏机械手臂的时候，就给予他致命一击。 这个拥抱的时间有些长了，当诺维雅说她会站在他这一边的时候,她是真的会动用能力直接杀人。托尼并不准备在今天完成这一切，他们都需要好好想想，怎么在最小的伤害下处理好这件事。 诺维雅被抱的很紧，感动的劲头过去之后，她就想起了托尼盔甲上的机油和那些怪物战斗当中溅出来的粘液,她非常努力的想要躲开那些东西,但最后全都蹭到身上了。 诺维雅的内心有些崩溃，一大部分不是洁癖的原因，她只是有一种微妙的负罪感。 诺维雅想到那些怪物的外形，为尼尔斯改造出的这些东西而感到难过。这些怪物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类的···等等，人类？！ 诺维雅想到一件能短暂分散他们注意力的方法。 她拍了拍托尼的背后的盔甲，却发现他背后的盔甲被腐蚀的斑驳不平，完全能够想象之前是多么的危险。 “怎么了？”托尼松开了诺维雅，他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我在想，这个控制室里的数据库还是能用的对吧？”诺维雅刚刚想到一个很重要，同时也能分散双方注意力的方法。 只是暂时的，但谁还能要求更多呢？ “确实是这样，但这个检索系统有些落后。”托尼点头，回答了诺维雅的问题，顺便嫌弃一下神盾局十年前的技术。 “如果我们没有目的性的搜索，是没有办法找到数据库里最精确的资料的···但假如你是说那个的话，我其实知道这次我想找的是什么。” 感知并不能厉害到渗透二维数据网络的地步，但这次搜索的原理其实非常简单，当托尼看到诺维雅在搜索框里打出‘值班日志’的时候，他就明白诺维雅的意思了。 “事件报告，一般是神盾局清场的时候做的。” 斯特兰奇已经很饿了，他不是另外三个人，被对立的状态支配，或者身体经过改造，他很想回到住处，否则王估计会吃完他放在冰箱里的蛋糕。 “但这次应该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我觉得我们可以提前看一下···至少知道我们都是在做什么。” 诺维雅选择的搜索资料已经被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值班日志这种东西，有些类似于电影当中放的那些太空飞船航行日志，这里两者的原理其实还是相似的。鉴于大多数的技术开发人员都是电影爱好者，还都非常年轻，诺维雅并不意外，他们会设置这种有益的规则。 “那些怪物在改造之前，都是母舰上的工作人员？”托尼语气低沉了一些，他确实被这个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我们似乎很主观的推测，当初偷走母舰的人，都是九头蛇的叛徒。但这种推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那些人都是失踪了，他们有可能是叛徒，但也有可能是恪尽职责，做了所有能够做的事情。”诺维雅快速的浏览了屏幕上的数据，没有发送出去的最后一波日志里，人数和实验室的怪物数量吻合。 这让她的猜测有了证实的可能性。 “我之前就在想，如果尼尔斯想要做坏事的话，他一个人就可以独立完成。他不是那种喜欢找人里应外合的人。” 人们总是在低估里维斯家族人员的战斗力。 他们实际上能做的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多的多，破坏性也会更大。 日志的详细内容是加密的，想要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需要对应的密码来解开。 托尼打起精神，他走到诺维雅的身边，从她的手上接过了主键盘，开始破译那些加密程序。 几分钟之后，他敲击键盘的动作停止了，屏幕上让人头疼的代码瞬间消失，转而跳出了一个神色坚定的女人。 “九头蛇的人已经过来了！和他们在一起的是个年轻的孩子！上帝啊！我从来么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少年！，他似乎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人物···查尔斯···彼得他们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基于母舰被夺取的损失计算···我现在开始执行的第三十一套预备计划···” 画面一片漆黑。 控制室里一下沉默了下来。 事情和诺维雅推测的差不多。她拆掉控制室大门的时候，感觉那扇门的手感有些微妙，像是经过修缮的成果，其他的推测部分大多依赖她对尼尔斯的理解，附加一点点紫人对她的想象力培养。 “这一批值班的人员被尼尔斯带人抓到了，最后这位特工试图开启母舰的自毁装置，但是没有成功···她也成为了试验品当中的一个···” “还有一些细节对不上···为什么那群的攻击我们的怪物里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就因为她是最后被捉住的吗？”他们最后是借用了楼梯的坡道，才围杀了那个腐蚀者的。在掌握了一定的技巧之后，同时杀死三只怪物，都没有最后那一只那么让人头疼。 斯特兰奇的意思是，实验品当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变量。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诺维雅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刻回答。 分析完始末的托尼，语气沉重的回答了他：“诺维雅的意思是···那是个孕妇。” ——那个名叫莉莉丝的这个女特工，已经进入了调遣程序。这是她各种意义上的最后一班岗，之前的人员信息里，跳出过这一条，五个月大的肚子，尼尔斯不会视而不见的。 一个孕妇，就能解释她为什么支撑了更长时间，比其他的怪物都能力卓越。 但即使知道这是个孕妇，尼尔斯还是下手了。 托尼看了诺维雅一眼，不确定她看到自己哥哥十年前做的事情之后，会不会伤心失望。 诺维雅神色有些木然。 她拉着这些人一起看故事的时候，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答案，至少不是尼尔斯亲临现场！至少不是他亲自动手！ “十年之前···我们还住在一起的！”诺维雅咬牙。 她突然发现，自己还不够了解尼尔斯，当她以为他做的事情已经很残忍的时候，他总是能做出更加突破她想象的行为。 尼尔斯还是个宠爱妹妹的兄长的时候，就已经在同时进行这种丧心病狂的实验了！ 到这里为止，尼尔斯这个名字，对超级英雄们来说，不再只是一个诅咒的冠名词，他真正和一些恐怖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托尼叹了口气，拍了拍诺维雅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现在不太确定，我和托尔两个人，究竟谁比较为兄弟姐妹操心了。”诺维雅平和了一下情绪，这毕竟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会让她很痛苦，但并不能转移目前的主要矛盾，至于尼尔斯···等这里的事情都解决完之后，她会和尼尔斯好好谈谈的！ ＿＿＿＿ 最后，斯特兰奇还是没有把冰箱里的蛋糕抢救回来。蛋糕已经在王的肚子里了，王去睡觉了，至于包装纸，则是被扔在了不知道哪片空间里···乱扔垃圾是不对的！ “你知道吗，那是我从纽约跑到伦敦去，戴着帽子口罩，辛辛苦苦排队买的！我还要提防着有人把我认出来！我最后一口都没有吃到！” “没有人会认出你来的。”诺维雅面无表情的回应了斯特兰奇的怒吼，她说的是事实，没有人好奇一个带着口罩帽子的男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她知道很多演员，在路上都是不做这种打扮的。 可能还是···见不得人吧。 她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他的至圣所，还是那种不接受忽悠，直接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的那种。斯特兰奇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诺维雅和王聊天愉快的样子。 他顶着一头乱发，默默的回到房间里，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就听到了这些让他生气的对话。 奇异博士不得不放弃对诺维雅做出控诉，妥协的问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希望你帮我救一个人···” 第103章 斯特兰奇因为诺维雅的话而,不可避免的想歪了。 “你希望通过逆转时间的方式，先杀死冬兵,再复活他吗？”这恐怕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斯特兰奇和这位里维斯小姐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他这么想的时候，几乎觉得自己已经摸到诺维雅的套路了。 但诺维雅摇头。 她神色诧异的看着斯特兰奇，非常好奇他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当我说我想请你救人的时候，我的意思是——人都还没有死。” “你刚刚说‘都’？” “是的,我刚刚想起来，我需要你救下两个人。”诺维雅理直气壮的回答了斯特兰奇的疑问。 事情总是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才会产生相对应的处理方法的。 “你先说说看。” “两个人,一个是普通人,还有一个···你看过哈利·波特的吧？” “我和纽约的巫师们确实有一些联络,他们给我看过一些巫师的著作，其中有一本叫《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书特别有趣。但抛开这些事情去看的话，你其实已经完成过很多次的时间旅行了吧？”如果诺维雅能够独立完成,为什么还一定要从他的手头经过？ “我的请求和时间没有任何关系。”诺维雅摇头,忍不住对奇异博士问道：“您是不是刚起床,需要一点时间···”清醒一下之类的。她总觉得斯特兰奇的想法特别别具一格。 看到奇异博士短暂的沉默,诺维雅才继续解释下去,“之前纽约的应答匕首事件，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有一些大厦工作人员遭遇到了匕首能量的入侵，在我见到你之前，我都以为他们只能等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救下一群人？” “你只需要救治一个，我可以观察你的能力流动，然后解救其余的人。”诺维雅无奈解释。 “那为什么你不看着我净化一个怪物，然后自己净化掉剩下的？”回想起自己昨天的遭遇，斯特兰奇还是心有余悸，他回来以后做梦，还梦到自己被冲进下水道的场景。 “我没有办法清理尼尔斯的诅咒，他和我是同源的。”诺维雅再次强调道。很多人都会觉得这种同源像是阿喀琉斯之踵，带着不祥的意味，仿佛诺维雅就会因此而死一样。 但诺维雅自己从来不担心尼尔斯，她知道他并不足以伤害她。 斯特兰奇哼了一声，姑且接受了她的解释。 “那么说说另一个人吧。他是个巫师？” “确切的说，他是个很有名的巫师···” 诺维雅开始解说她的计划。 她和托尼在伦敦一个来回，已经拖延了一段时间，医院给那位保安先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托尼固然已经探望了他的员工很多次，但这并不能改变生命在他们面前流逝的事实。 解救那些工作人员，是诺维雅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紧接着是斯内普。 冰封他的冰块被送到了纽约，解冻之后，斯内普应该处于一个濒临死亡的阶段。他的灵魂会在那个时候到达最想要去的地方，并且那种平行的世界绝对平静，是最适合让托尼和冬兵平缓沟通的地方。 计划本身没有什么问题。 诺维雅的这个想法让斯特兰奇想到了他的老师古一，她将要死去的时候，灵魂曾经飘过医院的走廊，选在一处可以看到雷霆、又可以看到积云翻滚的地方。 那是斯特兰奇最后一次和他的老师谈话。 那个维度绝对的平和，以至于他能够平静下来，听从古一的解释，甚至在古一选择死亡的时候，也以最理解的姿态看她离开。 紧接着是他奔赴战场，以一种灿烈的方式和多玛姆寻求和解之道，拯救世界过程当中的漫长时间好像只是一剂命名为麻木的解药，当的那些毁灭天地的废墟重新拨正回原来的样子，他已经是新的至尊法师了。 ——那样的平静，后来再也都没有过。 “虽然我很怀疑你的动机···但你带来的这个提议非常的有建设性。” 斯特兰奇盯着诺维雅看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的夸奖了她。 “既然这样，这两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诺维雅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想了想，决定告诉斯特兰奇一个小故事：“寇森去查收母舰的时候，被破损的程度震惊了。你可以提醒他去找几个正儿八经的巫师，他们复原东西的技术几乎是神迹！” 上一个神迹是被修复的私人飞机。 但诺维雅和托尼合力，他们的拆迁技能，则直接高于神迹了。 ＿＿＿＿ 《哈利·波特》的故事里说，当伏地魔的魔咒打中了救世主之后，他进入了一个白茫茫一片的国王十字车站，和现实唯一的不同是站台格外的干净，列车也还没有开来。 他在那里遇到了邓布利多，得到了老校长最后的一番教导。 如果说巫师们濒临死亡的时候会短暂停留在自己最希望停留的地方，姑且以这个理论作为基础的话···诺维雅看着冰封着的斯内普，巫师的袍角还定格在一个漂亮的弧度上，乍一看像是一只张开翅膀的大蝙蝠——诺维雅猜测着斯内普的灵魂会在什么地方？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这就是你想要救下的人？他的灵魂和他身体的连接已经非常微弱了！”奇异博士看着诺维雅：“你怎么想到把他冰冻起来的？” “灵感来自美国队长。”诺维雅言简意赅的回答。 马上就到了解冻斯内普的关键时刻，这种情况下，她却开始慌张了。想象一下教授间隔了十几年的怒火，诺维雅的拖延症就隐约有些发作的征兆。 斯特兰奇眨了几下眼睛，才想明白美国队长是怎么给诺维雅提供灵感的。 这个时候，诺维雅把手放在了冰块的边缘，十几年没有融化的坚冰逐渐缩小的，地面上的水迹不断扩大，整个过程只经历了几分钟，那层坚冰就彻底融化不见，只留下中间冰冻的斯内普，他流着血，如此鲜活的濒临死亡。 斯内普说不出话，但他有空气从他的喉咙吸入，他凝视着诺维雅。 诺维雅被那双黑色的、如同隧道一半的眼睛盯了片刻，她完全感受到了斯内普的怒意，忍不住后腿了一小步，刚好站在了斯特兰奇的身边。 斯特兰奇抬起手，他念诵了一个非常复杂的魔咒——斯内普脖子上的伤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黑色的血液不断的流淌出来，等流出的血液变成红色的时候，斯特兰奇让伤口彻底闭合了。 巫师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应该找魔法师解决。 诺维雅确定，勇敢救人的斯特兰奇在并不太留恋世间一切的斯内普这里，大概也是好感度为负的。 “我们该去把他叫回来了！” 斯特兰奇没有发现诺维雅的幸灾乐祸，但同时，他也没有给诺维雅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带着法力的手推了一下诺维雅的后背，诺维雅往前踉跄了一步—— 这是个很奇异的瞬间，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像是暂停了。诺维雅没有打开感知，但她却能够感觉到窗外的树叶逐渐泛黄，云层的翻涌格外的吸引她，还有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至圣所里法器轻微鼓动的动静··· 介于生存和死亡之间的，这样一片空间，诺维雅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身体无知觉的躺在地上，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那是略带珍珠白的灵魂颜色，看上去和霍格沃兹的幽灵们极其相似。 “我们最好快点找到他！” 把法器都带在身上的斯特兰奇往诺维雅的方向飘过来，他看上去也同样透明，透过那层斗篷，隐约能够看到他身后的房间装饰的样子。 这间房间的墙纸是英伦碎花图案的，诺维雅把斯特兰奇身上的布料替换成乡村风格的，她不出意外的从当中找到了乐趣。 其实，要找到斯内普并不难，他是身体还在，与灵魂的连接也还没有彻底消失，斯特兰奇有他自己的方法，他画了个火花四射的圈，圈内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快点跟进来！” 说完这句，他率先跨过了这个圈。 诺维雅紧跟着穿了过去。 她小心的记忆着进入这种世界的方法，但当她看到圆圈另一边的世界的时候，却错愕的站在了原地。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斯特兰奇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这个地方他都觉得有些眼熟，但应该只是惊鸿一瞥的时候看到过。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问这个问题：“你和这个巫师没有什么仇怨吧？” 诺维雅既然冰封了他，还想要救活他，他们之间应该很熟悉的。 “···我不确定他看到我会不会很生气，但我个人是很崇拜他的。”诺维雅绷着脸陈述客观事实。 她以为斯内普最怀念的地方会是他第一次见到莉莉的时候，那片废弃的游乐园，那颗绿叶繁茂的老树，但他们现在站在国王十字车站，站台里火车还没有驶入车站，月台上等候的长椅下没有黑魔王的灵魂碎片··· 仔细一想，斯内普也确实很有来到这里，这是他魔法生活开始的地方，再没有什么比列车缓缓驶来的那个瞬间，更加让人珍惜的了。 这种叙述总让斯特兰奇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你要找的是不是那个人？” 但斯特兰奇还是在诺维雅自己感动自己的功夫，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角从纯白色的柱子后面消失。 两个人赶紧往那个方向飘过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一个无处躲藏的灵魂。 斯特兰奇看到斯内普的瞬间，喃喃自语道：“我简直怀疑这个世界是黑白的了！” ——他的意思是，斯内普身上当然还是有其他的颜色，但很少有人能这么直白的让他联想到黑色，不是邪恶的，就是纯粹的黑色。 这个巫师看起来很生气，他几乎恶狠狠的盯着诺维雅。 月台上极端的寂静了片刻，紧接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怒吼——“诺维雅·里维斯！” 第104章 斯内普一个人在国王十字车站里飘荡了十几年, 这段时间里, 只有组队几个冒险, 遭遇意外的家伙的来到这片地方。 “啊···斯内普教授！···真是凑巧啊, 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看见您···” 说完这句话的男巫一脸尴尬, 他曾经是斯内普的学生，这战争结束有几年了，再加上当初魔药教授积威已久，他才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一个事实···在这里的人，大概都已经死了。 “这是您的新工作吗？接应我们上车？” 另一个曾经是拉文克劳的学生这么问道。他的本意只是想要和斯内普套个近乎, 顺便提醒同伴, 大家都已经死了。 斯内普的名声也早在战争之后就被纠正了过来，他们再看到斯内普的时候, 俨然是一个全新的视角。 “鉴于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教授了，我真是非常遗憾, 不能为你所在的学院再扣掉一些分数。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选择这么一个···枯燥且自我折磨的工作呢，杰克先生！” 如果是在过去的话，这段话理所当然已经换来了学生的战战兢兢，哪怕斯内普言语里的一半愤怒源自于这群笨蛋不知道珍惜活着的时光，他们活过了大战, 但还是不知道要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的小命。 可时代已经不同了。 被训斥的学生眨了眨眼睛，他们都花费了一点时间消化掉来自前任魔药教授的言语关怀, 在预言家日报日复一日的渲染之下，他们意外的看清了问题的本质。 “所以···斯内普先生，您是在等待什么人吗？···我很高兴您还记得我的名字。” “愚蠢的人总是让人记忆深刻。”斯内普拧起眉毛, 他还没有习惯自己的言语不再管用的现实。 “我想大多数的学生在求学期间都是一副无知的样子，这是经历的一部分，当然，我也承认我那个时候和现在比，相当的愚蠢。”拉文克劳的学生飞快的掌握了和斯内普沟通的技巧，就算是邓布利多站在这里，恐怕也要表扬一下他的悟性了。 斯内普和他四目相对，在大家都已经死掉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用眼神杀死对方了。 杰克现在也还是很愚蠢！他很愚蠢的死掉了！ ——这几个结伴的年轻人的到来给车站带来了一些变化。 斯内普还没有开始担心自己要和这群人分享同一片空间多久，一辆他等待了几年都没有出现的霍格沃兹特快，就冒着同样纯白色的蒸汽，从远处驶入了站台。 虽然列车没有颜色上的差异，像是被上了一层白色的尤其，但对于真正眷恋这片地方的灵魂来说，他们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描摹出列车每个区域的颜色，乃至于一些结构上的东西。 会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是混血或者麻瓜家庭出身的孩子，不只是斯内普和哈利波特。斯内普预见到，未来还会有一些人到来。 死亡之后，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一条途径，可以继续对于未知的探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邓布利多生前说的话，在他死后同样起到了指引人心的作用。 几个脱离学生身份，但总也长不大的人都上了列车，他们不知道列车会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很可能不是霍格沃兹，但至少他们会和其他死去的人相聚在一起。 在列车发动之前，学生们在车上对斯内普招手。 ——如果和斯内普坐在同一个车厢里的话，对于今时今日的他们来说，也已经不是那么让人恐惧的事情了。或许他们也都应该感激，这个男人为了驱逐黑暗而做出的贡献。 有那么一刻，斯内普迈开了脚步。 只要他走上了列车，就等于和现实世界再也没有关系了。诺维雅不管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都不会再有意义。斯内普试图想出一个继续等待的理由···他确实已经触摸到了列车的边缘。 但最后他还是停下了。 在曾经学生不理解的表情里，他没有继续自己下一段旅程。 这或许是出于畏惧，寂寞一直是他很好的伙伴，他能够适应孤单一个人的时光，但这不代表他做好了见到莉莉的准备，还有那些为了防止他暴露身份，或多或少因他而死的人。 即使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西弗勒斯也并不认为这些关系会发生任何变化。 “···如果你尝试上车的话，你会被退回来的。”诺维雅不知道斯内普的反应，但当她知道斯内普在车站独自一人了十几年之后，就本能的猜测了一下：“灵魂和身体的连接还没有消除，你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死人，所以那个世界并不会对你开放。” “你这些话说的还挺熟练的。”斯特兰奇赞同的点点头，他被斯内普的大吼给吓到了，他一度以为斯内普会成为一个怨灵之类的东西，然后才想起来，魔法体系里并不存在这种生物，这些都是人类的幻想而已。 所以斯内普还是只能是斯内普——那个被哈利波特雇佣的三流写手写进小说当中，又被互联网宣传成了情圣，最后被一群小丫头上了八层滤镜，女票了无数轮的倒霉巫师。 斯特兰奇基本看出诺维雅和斯内普之间的关系了——这完全是诺维雅单方面的挽留而已。 “我们是来接您回去的，西弗勒斯，返回人间的条件都已经准备好了。”诺维雅有些头皮发麻，她当初的拖延症和灵光一现，现在给她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作为问题的制造者，她也必须做出相应的解决措施。 “我并不认为我有回去的必要。”这里就很好，斯内普冷漠的拒绝了诺维雅。 斯内普从那些学生肉麻的态度里，他就猜到自己回归之后会面临一个多么梦幻的世界了。 因此他的拒绝堪称斩钉截铁，甚至不吝啬加入一些人身攻击的成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关注我的生死问题了，里维斯小姐，我似乎并没有给你这样的授权。还有一点是你需要注意的···就算你带来了这么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也不能改变我的任何决定！” 这句话诺维雅还是很喜欢的。她听到紫人被称作是‘花枝招展的男人’，可见斯内普即使是在弥留之际，也依然能出一些非常发人深省的金句。 诺维雅看了眼‘花枝招展’的奇异博士，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这样的态度显然不能化解斯内普的决心。 “还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您的——您的所有好友都尚在人世，在另一边世界的除了少数意外死亡的倒霉蛋之外，就都是伏地魔的人了。” 诺维雅确信，在这样的选择之下，斯内普会做出自己的判断。 但她显然忘记了一个流程，就是没有告知双面间谍先生，——“包括···莉莉和邓布利多？” “当然！” 诺维雅认真的对斯内普解释了自己穿越时空的次数和介入的手段，这是个相当庞大的工程，精彩的可以帮诺维雅转行去和紫人一起写小说。 她必须抓住这样绝妙的机会，因为离开国王十字车站之后，世俗的身份就会缠绕回他们的身上，斯内普会发现他在流失的时间里被人们抽象成了什么样的符号，然后诺维雅就能预见到，她会为此付出的一些代价。 相比较而言，这片空间能让人平静下来，从斯内普还没有真的开始怼她，就能看出这一点来。 斯特兰奇第一次听到诺维雅的工作细节，他发现诺维雅和他打退多玛姆完全是同样的套路，不怕麻烦，也不怕事情闹得多大。 虽然不嘴上不承认，但诺维雅的这些叙述，确实让斯特兰奇找到了一点共鸣感，他把之前对于诺维雅的认知，关于她掌握了能量却不承担责任那一类的，已经彻底改观了。 但他们两个还是不一样的。 斯特兰奇愿意让古一法师离开。 诺维雅却会在相同的处境下拒不执行。 诺维雅并不理会斯特兰奇的这类心理活动，她必须抓住离开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就一些问题向斯内普做出询问：“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她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托尼和冬兵之间发生的事情，并且就此提问：“如果是您的话，您会怎么做？” 斯内普皱眉，他听出了事件之一的主人公是诺维雅身边的男人，但并不改变他的回答：“我不是各种意义上的好人，里维斯小姐。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在这里我并不会让愤怒占据我的全部思维，我是个斯莱特林，我会帮助我想帮助的一方。”诺维雅想要从他的身上找到和解的办法，那根本就是邓布利多的工作。 诺维雅在奇异博士担忧的注视下点了点头，一副领悟了什么的样子。 她并不是真正的想要从斯内普这里得到一些的方法，只是斯内普这种斩钉截铁的态度会让她安心一些。 至于斯内普本人，他们之间恐怕并不会因为斯内普的复生就斩断关联。 诺维雅需要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顺便也帮斯内普找到点人生目标。 ——魔药教授的毒鸡汤在关键时刻，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诺维雅避讳使用托付后事之类的词语。 但除去死亡本身之外，这就是事实。 斯内普本能从诺维雅意味深长的样子当中感觉到了一点阴谋的气息，这大概和邓布利多忽悠他参加职工聚餐是一个套路的。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诺维雅，最后还是接受了那个自称至尊法师的男人的指引，走上了回去的路。 斯内普不准备收回自己之前的形容——同样是斗篷，这个男人的红斗篷，斯内普就算再独处十几年，还是不可能欣赏的过来的。 但这不妨碍他对这种截然不同的能力产生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了狼3，泪洒当场，被虐的太惨，亲测好看。 第105章 和解需要的场地已经准备好了, 但要怎么和托尼沟通, 成了诺维雅和奇异博士一起纠结的最大的问题。 “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你去说的吧！” “但你们一起成立了光照会, 这种事情应该在兄弟之间解决。” “为什么你会知道光照会的事情？”斯特兰奇皱起了眉头, 光照会不解决民生问题, 集结了超级英雄当中的精英，一般的英雄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会议的名字。 但诺维雅知道。 斯特兰奇相信托尼是不会把这种事情告诉诺维雅的，只能是她凭借其他的渠道知道了这件事，但无论是什么，都有一种绝密被戳穿的挫败感。 “不要太在意这种细节。”诺维雅总不能说自己是上帝视角开出来的, 她想了想, 还是多解释了一句：“我确实会知道一些旁人所不能知道的事情，但这都来自于我个人的命运。” 这种神神叨叨的暗示并不能解释诺维雅知道事情的理由, 斯特兰奇哼了一声，勉强不再提起这个问题。 但诺维雅和斯特兰奇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 他们最后决定一起去寻找托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是诺维雅的胜利。她成功把一个中立的人拉到了自己这边，估计过一阵子斯特兰奇睡眠充足了，他就该想起来，这一切其实和他都没有太大关系。 但现在, 他们一起站在了市立医院的走廊里。 单人病房显得非常安静，一些护士推着医疗器械走过走廊, 定时照看病人们的身体情况，一切和上一次他们在医院抓住洛基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诺维雅顺利找到了那个研究员最新的病房，托尼负责住院的全部费用, 诺维雅负责找斯特兰奇···斯特兰奇负责解决了这批员工身上最大的麻烦。现在，这个员工只需要留院观察一下，就可以正式出院了。 “我真的很难想象斯塔克关怀员工的样子，尤其是···这还是个男员工！”斯特兰奇在门口啧啧称奇，至少诺维雅告诉他这里可以找到托尼的时候，他是觉得诺维雅的想象太美好了。 “这种事情确实发生了···我们眼中的托尼·斯塔克看来还是有很多的不同之处。” 诺维雅基本已经找到了和斯特兰奇沟通的技巧，你只需要把他当做紫人就可以了——他是另一个搭档，临时的、也可能是最后的。 “我更倾向于你这是带着滤镜在看你的男朋友。”隐约看到秀恩爱的苗头，斯特兰奇果断的想把这种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诺维雅！”大病初愈的研究员半靠在病床上，他拥有比背对着门的斯塔克更好的视角，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来探病的人。 这位小姐已经成了斯塔克先生的女朋友！他大概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就怀疑她和先生的关系，事实果然是朝着他的猜测在发展着的——研究员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斯特兰奇？你干嘛要和我们的女朋友在一起！” 这两个人最近走的很近，他们是在计划着把魔药教授从冰块里给弄出来。但这不妨碍托尼日常‘问候’他的老朋友：“如果你是来探病的话，为什么不带一束花呢？” 斯特兰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花瓶，好像这么说的时候，斯塔克自己带了一样！ “我带了果篮过来！” ——他事先让人送过来的。 “是是是！然后你就让病人帮你削水果吃···是不是我记错了探病的习俗。”斯特兰奇假笑，他看到托尼那位大病初愈的员工已经兢兢业业的拿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姿势娴熟的为钢铁侠削苹果。 水果皮连成一串，一颤一颤的却一点都没有断裂的迹象。这个病人恢复的很好，他削完水果，就用水果刀切了一块，用刀尖串着，表情异常纠结的递给了托尼。 托尼很自然的凑过去，咬掉了那块苹果。 正牌女友诺维雅全程旁观，奇异博士冷静围观。 “诺维雅，你看看！你男朋友连削水果都不会！···他还需要别人喂他！”告状的语气就差要告诉诺维雅，这样的男朋友不能要了。 很有道理。 斯特兰奇看透了问题的关键，斯塔克先生完全没有理由自己削苹果吃···真到了那个地步，他会选择不削皮！ 托尼咬着苹果，气愤的瞪过去，诺维雅听着他们的对峙有点想笑。 病床上躺着的‘可怜’病人犹豫了一下，决定在其他英雄的面前坚决的捍卫斯塔克先生的荣光。 “我已经好的差不多啦！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就可以了！”小迷弟能看着托尼吃掉那块插在刀尖上的苹果，弯的心都有了。 他在加护病房里不知道等待了多少个日夜，那些呼吸和维生的系统成为支撑他生命的最终供应，医药费并不是问题，每次被推进抢救室，看到急救灯光下朦朦胧胧的人影，那些人围绕着他，各种医疗设备的声音无限放大，最后总是以第二天的天光作为幸存下来的证明。 诺维雅没有欺骗他，他后来真的和斯塔克先生有了一次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沟通机会。在他最没好的梦境里，都没有想过斯塔克先生会有一天坐在他的病床边，听他讲自己并不精彩的生活。 斯塔克先生最后告诉他：“我很高兴你还活着，你是个很出色的员工。” “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当时他有些沮丧。他不认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但他的人生已经很圆满了不是吗？ ···有些事情是他没有说出来的，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说了。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人流穿梭的广场上，机械的盔甲和战斗在他们的头顶交换，落下来的流火惊动整个人群逃窜的方向的。 他茫然的站在广场的中央。抱着篮球，一下子和家人都走散了。 那个时候的钢铁侠还没有这么先进的盔甲，但他快仍然快的像是一束光，在攻击落在他身上之前，他就一把抓起他，把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的日子还很长！” 斯塔克先生两次这么向他保证，两次，他都拯救了他。 斯特兰奇并不介意自己的功劳被记在了斯塔克的身上。 他站在沉默的病房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些疑惑于自己为什么要和诺维雅一起撞在斯塔克的枪口上。现在的气氛正好，他毫不犹豫的偷偷后退，出卖了那个总是想着拉他干活的里维斯！ 诺维雅没有阻止友军逃脱的动向，斯特兰奇已经陪着她到这里了，她应该还是能说服托尼的···大概？ 从医院出来，诺维雅松了口气：“事情终于圆满的解决了！”她揶揄的对托尼说：“我竟然还能看到你发放粉丝福利的一天！” “我还会发放女友福利的！如果足够幸运，没有人打扰我们的话，我能请你共进晚餐吗？” 托尼对上了诺维雅的眼睛，就算用流动的蜂蜜或者枫糖去形容他的眸色，都有些廉价了，天色正好，托尼的眼睛几乎让诺维雅联想到了一片星河。 诺维雅发现自己都没有想过要拒绝这个福利。 于是她往托尼的身边走了一步，拉住他的手，带着计划好的流畅动作，以及和动作截然相反的忐忑——她大胆揽住托尼的腰，把人拉过来，撞上了他的嘴唇。 ‘咔嚓——’ 有什么声音似乎在不远处响动了一下，诺维雅闭上眼睛之前，甚至怀疑自己看到了闪光灯的白光。 但这种领取传说中‘女友福利’的时刻，谁还会在意明天报纸的头条会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 更重要的是，在片刻的错愕之后，比诺维雅娴熟地多的托尼，顺利掌握了主动权，他也揽住了诺维雅的腰，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导’一下尊敬的里维斯小姐，这个‘女友福利’，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存在。 接下来，诺维雅有幸感受到了另一种眼前一阵发白的感觉。 在这种舒适的气氛之下，倒不是太急于谈论关于战斗的事情。 更加麻烦的事情困扰着诺维雅，她相当纠结的把想要说的话在心中反复排序，但始终没有最好的版本跳跃而出。 “什么？” “所以···我们要去约会了？”诺维雅的声音有点雀跃，可能是因为那个亲吻，也可能是因为她还拉着托尼的手。 总之这种感觉非常的微妙，她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托尼有些想笑，之前的好几次，都已经足够证明诺维雅对感情毫无经验，她成长的每一步都太急躁了，别的英雄拯救世界之后都会带点罗曼史，而诺维雅似乎把她的幸运值都点在了结交好朋友上面。 托尼想到了诺维雅那个声势浩大的亲友团微微头疼——但那已经不是问题了！ 诺维雅已经得到了她的终极大礼包——伟大的钢铁侠会带着她好好的谈恋爱的！ “是的。”托尼决定不要戳穿诺维雅的局促。 他带着笑意，和诺维雅并肩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　　光照会确实存在，并且加入了漫威电影宇宙豪华套餐。 关于狼三会出个番外，已经想好放在大结局之后了。 第106章 “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飞驰的汽车和敞开的车顶导致诺维雅必须大声说话, 才能把声音传递到驾驶位上托尼的耳朵里。 她确实没有想到, 托尼会选择一辆炫酷而且显眼的复古跑车, 诺维雅对于车子的种类没有太多的研究, 但这也不妨碍她确定, 这辆汽车的价钱非常昂贵。 “我们去餐厅！我让贾维斯提前预定了座位！”托尼以相同的音量回答了诺维雅的问题。 他们乘坐的车辆以超过法律规定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面连续超车，迎面吹来的冷风把诺维雅的头发全都吹乱了。 但这种飞逝的速度确实很能让人热血沸腾。 没有其他的车辆比他们更快，那些遵循既定速度驾驶的车辆，此时宛如一些缓步移动的障碍物。 但诺维雅总是觉得这样的环境下还差了一点东西。 比如那艘终于被清理干净的空天母舰，在奇异博士的引荐、纽约巫师们的通力合作之下, 已经产生的破损被神奇的魔法修复回来, 然后由特殊组建的技术人员们介入，升级飞船内部的程序。 被夺走母舰的耻辱只需要发生一次就够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被投注在母舰上, 力求这艘航母成为神盾局的主要战斗力之一。 当母舰的隐身装置和燃料重新补充完毕之后，诺维雅逐步的撤离了自己施加在母舰上的能力, 那层随着天气变化而改变自身状态的时间洪流退去，纽约天空一片晴朗，看起来还能用其他的东西装点一下。 比如—— 诺维雅灵光一闪，小心翼翼的用能力包裹住车轮的部分——他们所乘坐的汽车轮胎突然空转了起来，还在告诉上匀速驾驶的司机们都露出了看见神迹的错愕表情。 好在告诉公路上的老司机们并没回头观察这辆凭空飞起的跑车而产生什么连环碰撞事件。 ——诺维雅的能力让汽车凭空的飞在了空中, 就像是韦斯莱家族曾经拥有的那一辆一样。纽约市民们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很高，所以连隐形都不需要加上。 托尼索性放过了方向盘。 汽车熄火, 后半程在诺维雅的操控下，以导航上的路径继续向前。 “明天的头条看来要被飞车承包了！” “我能想象的到——飞在空中的车辆被无数普通人所目睹，军事专家纷纷猜测, 这是斯塔克工业的又一力作！”诺维雅深情并茂的想象下一个的新闻头条的模样。她还转头问托尼：“你觉得这个标题怎么样？” “···这个标题让我想要把你介绍给号角日报，他们会非常欢迎你的加入的！”托尼不再看向飞行的方向，这辆车子越飞越高，逐渐进入了云层当中。 他们已经到达一个能把人冻死的高度，诺维雅的能力起到了绝佳的保温作用，汽车的表面被看不见的透明罩子所保护，再借着云层的遮掩，他们简直可以做一切‘坏事’。 条件已经准备的非常充分了，整件事当中唯一的失误在于托尼不该带上神盾局的联络装置。 寇森的头像在最不被的欢迎的时刻跳出来。 画面当中的寇森本人看起来也非常尴尬，他干咳了一声，尽量友善而不显得促狭的提醒托尼：“先生和女士，在你们做任何事情之前，请记得，所有区域都在卫星的拍摄范围之内！” 汽车起飞的时候，神盾局的检测装置就检测到了特殊的能量波动。 进一步的跟踪消除了恐怖袭击的可能性，调查下来的情况，充其量就是超级英雄又一次离经叛道的行为而已。 甚至对比高速公路飙车，这种飞行还要更加无害一些。 唯一的问题在于，监视人员——也就是寇森本人，不想看到更加限制级的画面了。 当他有效的通过通话设备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之后，车子里两个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诺维雅眨了眨眼睛，她完全听懂了寇森的暗示，如果没有他的突然出现的话，他们确实会忽略掉卫星的存在，车子上能够发生的事情很多，但这种事情在现在是肯定不能承认的。 诺维雅想了想，快速摆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其实什么都不会做的！” 托尼有点想笑。 诺维雅的演技与日俱增，比起那个人设普通，可以躲避麻烦的甜品店店主，不再掩饰能力的诺维雅绝对有让寇森头疼欲裂的本事。 而比起他自己头疼来，托尼当然非常乐意配合诺维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寇森可能看过太多限制级的东西了···” ‘老司机’的称号在两个人一唱一和之间硬生生的扣在了寇森的身上。通讯那头的特工无法反驳这种恶意指控，他只觉得自己承受了生命中不该承受的痛。 这两个家伙联合起来造成的杀伤力堪比还没有接受超级英雄培训的那些青少年们。明明都已经过了青春期这么久了——寇森指的是托尼——他竟然这么陪着诺维雅到处搞事情！ 哪怕全复联都知道钢铁侠的新女朋友很厉害，而且还没有什么恋爱经验。 但这也不是他们到处创造话题的理由！ 寇森愤愤不平的关闭了通讯，决定眼不见为净。 “你应该这么想···至少钢铁侠暂时不在想着冬兵的事情。”捧着马克杯的特工梅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她看到寇森抓狂的样子，觉得他发际线后退的原因，有一半是超英们出人意料的行为。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这种事情不是拉开他们就能解决的。”寇森希望诺维雅能起到劝架的作用，目前美队已经从复仇者大厦当中出来了，他不再使用那里的设施设备进行训练。美队和冬兵住在一起，陪着他接受隔离和检查。 “我觉得里维斯小姐会解决的很好的。”梅顿了一下，在离开寇森的办公室之前，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寇森。” ＿＿＿＿ 在天空中飞行的汽车显然比高速公路飙车更加节省时间。 当这辆古董跑车从空中缓慢降落到餐厅门口的时候，负责泊车的门童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下意识的帮驾驶位和副驾驶上的人打开车门，紧接着一串钥匙呈抛物线状抛过来，这个熟悉的流程帮他回忆起了自己的日常工作。 “我会照顾好这辆车的，斯塔克先生！”门童认出了托尼的那张脸，总算镇定了下来，毕竟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钢铁侠的高科技来解释。 诺维雅则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家‘钢铁侠特别推荐’的餐厅。 ——从店门口看，这里的装潢的非常简约，窗明几净，座位间距很大，私密性得到了很好的保证。 “我觉得你会从这里的装修风格上得到一点启发，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这里的设计师。”不管那家甜品店到底被拆掉多少次，只要店铺还在那里，托尼就会觉得非常安心，因为这意味着诺维雅也会一直在。 “我还是比较想要自己动手。” 诺维雅想了下自己多灾多难的甜品店，她总觉得如果她还有足够的时间的话，那家店不会是最后一次装修。 如果···她不在了，装修也不必弄的这么豪华。 两个人在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和所有高级餐厅一样，这里的预约排到很久之后，好不容易等到了约定的时间，还常常被延后。 “这里的鹅肝还不错。” “所以你把这里买下来了？”诺维雅小心取证，大胆猜测。 “是的！”托尼点头，就和那家医院一样，他把这里也给买下来了。 不用排队是对于大老板独一无二的特权。 “所以···你带过多少妹子到这里来？”诺维雅嘴角带笑，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脱口而出——带了点微不可查的杀气。 这种问题当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专注的眼神是托尼解决这个问题的独家绝招。 诺维雅翻了个白眼。 她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但那种沟通课程还是学过的。 现在的环境让她有了谈谈过去特工授课的兴致。 当时给她单独提供指导的是一个非常美艳的漂亮女人，和大多数类似文学作品里描述的一样，这类课程令行禁止，把交流与感情当做纯粹的沟通技巧来教导。 所以严格来说，这只是理论课。 “约会场面当中的所有动作都是具有暗示性的——就算本来没有，也可以从中得到延伸。比如，女人纤细莹白的手腕半遮半掩，修长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燃烧的的香烟，里维斯小姐，这会让你想到什么？” “室内场所不能吸烟，这会影响谈话进行，所以应该取缔，女士！”诺维雅当时特别耿直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教授她的老师噎了一下，才继续引导诺维雅：“烟雾可以调节气氛！想象一下···好吧，电子烟！——电子烟被吸入呼出，这里可以有很多发挥的空间，比如轻轻的吐出烟圈···” “你们的老师真的很有意思。我猜你当时回答她——” “你不吸烟。” “我不吸烟。” ——托尼从诺维雅的描述当中猜出了她耿直的回答，这种故事听起来相当有意思，那些描述出来的场面确实很有感觉，但他同样可以想象的诺维雅糟糕的操作成绩。 但出乎他意料的，诺维雅否认了他的这个猜测。 “我一直都是个很善于学习的人，当我接受了课程之后，怎么可能混不到一个好成绩！” 这种时候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证明自己并不是吹出来的。 诺维雅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的表演，而面前的餐具也完全可以作为道具使用。 她决定露一手。 诺维雅举起酒杯，微微抿一口，她的眼神始终和托尼保持对视，多眨几下眼睛，确保眼睛水润，看上去更迷蒙一些。 “重点不在香槟酒上，喝酒的动作本身就是暗示的一种，撩一下垂落的发丝，微微侧头，露出耳朵，如果是长发的话，还能露出一点脖子，这是示弱的一种表示···” 诺维雅一边操作一边解说，她觉得再详细的话，就要讲到自然界的规律，脖子是动物的咽喉，露出来和求偶有一定的联系上面去了。 紧接着她抿了抿嘴唇，微微露出一点舌尖，但幅度小的为不可查。表演以一个忧愁的叹息作为结尾。 一套组合演示完毕，诺维雅从演员氛围当中脱离出来，她跃跃欲试的托着下巴看着托尼，对方在她表演的时候相当配合。 但实际上，托尼真的很努力的在忍笑。 “···我觉得你的是麦克罗夫特又在坑你了！” 诺维雅的示范确实是最标准的暗示，托尼以前遇到的几个特工，也是如此自信满满的主动入座，套路也大同小异的让人觉得的——这就是个特工！ 诺维雅盯着托尼看了半天，似乎想要找到他口是心非的地方，但最后，她还是只能挫败趴在了餐桌上。 其实她不表演的时候，确实能让人感觉到暗示。 托尼蠢蠢欲动，想要伸手揉一揉诺维雅被风吹乱之后，翘起来的那点呆毛。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寇森得到老司机称号 论麦哥安排的色、诱课程和诺维雅的兼容性。 第107章 但看到诺维雅这么挫败的样子, 托尼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想了想, 他给诺维雅续上的一杯香槟, 顺便揉了揉诺维雅的头发——手感和他想象的一样, 干净清爽, 没有染烫过的发质软硬适中，诺维雅一时间没有反应，他就趁机又揉了一下。 诺维雅被托尼这种突然的动作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等她意识到托尼在做什么，就下意识的张望了一下两边用餐的人们，其他的客人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只有餐厅一角的钢琴演奏者换上了一首轻快的曲子, 但那也不是因为他们这边的谈话。 诺维雅愤愤不平的把自己的头从托尼的手下解救出来。 她怀疑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下一步, 托尼就该给她弄个什么发型出来了。 “怎么了？”托尼没有要放过诺维雅的意思，他发现诺维雅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变得非常可爱。 ——能让她露出局促表情的事情并不常见, 他才不要放弃这种难得的小乐趣！ “就是不许摸！” 不准摸的宝头！ 诺维雅露出一个没有人可以比我更凶的表情。 她其实还是有虎牙的，平时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表情，但生气的时候露出一小颗，像极了某些炸毛的猫科动物。 诺维雅觉得自己应该是猛虎细嗅蔷薇里的那个猛虎···其他的类比还有巨龙和他金灿灿的宝藏，王子和他的豌豆公主, 那样的话，诺维雅就是巨龙和王子。 这种比喻诺维雅只是在心里想想, 诺维雅还是能给出一个相对比较合理的理由：“会被人看见···”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已经公开了吗！” 托尼摊手，如果诺维雅摇头的话，他下一步就可以非常委屈的控诉她了。 “但会被人打扰。” 诺维雅一本正经的回答。 “他们不会过来的。”···吧？！ 事情总是不能说的太绝对。 餐厅一角的灯光突然暗淡了下来, 其他的客人们也都或多说少的关注了一下那个角落的情况。 事实证明，那并不是灯管爆开之类的尴尬情况，昏暗的角落很快就亮起了点点的星光，一片星空被投影在一个餐桌上，座位上是一男一女。 诺维雅眼尖的看到，他们已经进入了甜品的环节。 穿着正统西装的年轻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这一切早有预谋，因为随着他的动作，餐厅里的背景音乐也发生了改变，欢快的歌曲切换成了深情满满的乐章，在女方逐渐由惊讶转变成喜悦的时候，男人单膝跪地，从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束玫瑰花。 “真是老套的求婚举动！” “很老套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 ——自带背景音乐的男人。 诺维雅目不转睛的关注着这个小插曲。 被求婚的姑娘激动的涨红了脸，简短的矜持之后，她就答应了求婚。 餐厅里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 诺维雅格外热情的鼓掌，而在这对刚刚确认关系的情侣在落座之前，视线往他们这一桌仓促扫过，女方的动作暂停了一下，她表情激动的和自己的未婚夫说起了悄悄话，时不时的还往托尼这边看看。 托尼和诺维雅立刻就有一种被人发现了的紧张感。 他们确实被认出来了！ 托尼无奈的转过头去，果不其然，那对年轻的男女放弃了继续分享餐后甜点的计划，笔直的往他们这里走来。 “请问···您是钢铁侠吗？”女方激动的涨红了脸。 托尼通常不会在自己被认出的第一时间就点头确认自己的身份。毕竟这样才能给人一点自我介绍的时间。 但就这么个短暂的间隙，他就听到诺维雅说：“果然很像吗？那就好！” “···？”男女脸上都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他们仔仔细细的打量托尼，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不是钢铁侠的地方。 托尼决定默不作声，他就看看诺维雅究竟能扯到什么程度。 在他的默许之下，诺维雅的表演正式开始。 似乎是要弥补之前色＼诱失败的尴尬，这次她清了清嗓子，转眼进入了自己的角色当中：“——咳咳，他其实是钢铁侠的粉丝···我男朋友花了大价钱把自己整成了钢铁侠的样子！” 小情侣几乎同调的眨了眨眼，出于礼貌，他们很艰难的把自己的视线从托尼的身上转移开，呐呐的说道：“你们真的很像了！”“你不说的话我们真的没有看出来！” 男方似乎想要缓和一下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他又说道：“其实仔细看看的话，你男朋友比钢铁侠看起来要年轻一点！” 见鬼的年轻一点！ 托尼很想要知道，他要怎么做到比自己看起来年轻一点！ 托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而诺维雅则是找到了乐趣所在。 “是吧是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诺维雅不怕事情闹大。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也是出于那点找不同的信念，主动搭讪的年轻男子又找到了点细节的不同：“你的男朋友看起来更加专一一些，那位斯塔克先生好像有很多女朋友···” 他似乎有些话唠属性，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几乎没有给人什么打断的机会。 “那是因为他太受欢迎了！”托尼只有在他一段话说完之后，才有时间干巴巴的纠正，他很在意这个男的之前说的，：“他有很多‘任’女朋友，而不是很多‘个’，至少钢铁侠不劈腿！” “抱歉，我的错！”对方看看托尼的脸色，虽然很想和他们分享刚刚求婚成功的喜悦，但还是就此收手：“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用餐愉快···” 等那两个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诺维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乐趣从来不在于忽悠无辜的路人，而是托尼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超级英雄拯救世界总是会辛苦一些，你的男朋友看起来更加年轻！” “···我一直挺好奇斯塔克先生在参加那些活动的时候有没有化妆的，你知道的，上节目如果素颜的话，总是会显得脸色苍白···” 诺维雅绘声绘色的模仿着那位男士刚才说过的话，她相当不怕死的在那个基础上继续问托尼：“您介意告诉我，您的化妆品品牌吗？” “你想都别想！”这次郁闷的轮到托尼了，他露出了一个‘没有人可以比我更凶’‘不准你再不说这个’的表情，但对诺维雅却没有多少威慑力。 “你是在吼我吗？”诺维雅不放过任何折腾的机会。 这次轮到她表演自己的‘委屈’了。 精髓在于那种‘我很委屈，但我不说出来’的神态。 “你看起来能直接去做舞台剧演员了！” 托尼客观的评论，他不是很懂诺维雅的演技，是怎么成为特工的。 诺维雅出的卧底任务并不太多，基本都是本色出演。 气氛正好，餐点也进入了甜品的环节。 就在托尼以为今天已经没有保留节目的时候。 诺维雅眨了眨眼睛，抛出了最能毁掉气氛的话题：“明天下午，你有空吗？” “···要干什么？” “你总是要和冬兵谈谈的。” 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餐厅欢快的背景音乐再也没有办法拉动此时气氛了，托尼和诺维雅对视了一会儿，有那么一阵子，他的神色好像是整个世界都抛弃他了。 但最后诺维雅还是看到他为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 斯特兰奇没有想到诺维雅的办事效率如此惊人。 隔一天的下午，美国队长和冬兵从摩托车上下来，钢铁侠也穿着盔甲准时从天而降。 主要人员全部到齐，见面的地点特意选在了纽约的郊外，靠近变种人学校的位置，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事先已经和学校的人说过了，除了小安迪高兴诺维雅的男朋友要被人打之外，大多数师生还是愿意在关键时刻出一份力的。 神盾局在空中压阵，寇森紧张的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为了防止冲突进一步的升级，我们没有通知其他人到场。而且这次见面的场地特殊，我们也不可能把这么多人一次性都带过去。”斯特兰奇充当中间人的角色，头疼万分的站在双方的中间。 “为什么不在这里直接说清楚？”托尼不认为换一个地方就能改变本质上的东西。 “那个地方是诺维雅千辛万苦找到的。”这种事情你最好和诺维雅说。 斯特兰奇很好的贯彻了有事情推给诺维雅的精神。 诺维雅有些担心的拉了拉托尼的手臂，他的盔甲上冰凉一片，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最后的流程而已。谁也不能真的阻止你报仇，不是吗？” 至少这不是广泛意义上的内战——事情的导火索是托尼父母的死亡，但没有涉及到超级英雄的管控问题，把两件事情分开之后，情况总算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 诺维雅对斯特兰奇点头致意。 他们两个人一起把斯内普教授救了回来，之后还通力合作，合力抵御了一些来自于外部的威胁。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熟悉到可以交出后背的程度，但奇异博士总算还能看懂诺维雅的意思。 斯特兰奇走到人群当中的位置，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诺维雅敲了敲托尼的盔甲，不知是铁皮还是其他金属的外壳发出‘咚咚’的响声：“仔细看，博士要憋大招了！” 诺维雅看起来并不是太紧张，甚至像是还缺少一桶爆米花，就能目睹一场史诗级别的魔法秀了。 斯特兰奇狠狠的瞪了诺维雅一眼，他和诺维雅曾经走过的通路重新被打开，泛着火花的魔法凭空把空间分割成了两半，另一边白茫茫的，走进去之前，却看不清楚里面有些什么。 那里其实就是国王十字车站的样子。 通路开的足够大，三个主要人物并排跨了进去，谁也不想走在后面。 而当他们跨出这一步的时候，灵魂进入了车站，身体像是土豆一样，整整齐齐的向后倒去，诺维雅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托尼，她偏心的忽略了身体强化过的美队和冬兵。 她对还在蓄力的斯特兰奇做了个祈祷的手势：“别告诉他们我做了这个！”不等斯特兰奇说话，她先一步跨了过去，只留下一句：“接住我！” 斯特兰奇下意识的把她失去直觉的**也摆在了地上，接到人之后，他有些后悔——其实还是应该让诺维雅撞撞后脑勺的！ “你觉得这有用吗？”寇森的声音通过附近的悬浮摄像头传出。事情关乎他的偶像，先不说刚才美队后脑勺着地的时候他有多心疼，对于这次的劝说本身，他也没有多少信心。 “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你总不可能把他们当中的一方关起来吧！” 如果这谈不妥，可能就是最后的选择了。 斯特兰奇倒是相信诺维雅有改变一切的能力，说不定她还有保留的项目——抱着这种几乎盲目的信任，他对寇森留下一句：“接住我！” 寇森眼睁睁的看着斯特兰奇向后倒去，他的灵魂跨过了空间，身体结结实实的拍在地上，后脑勺撞地。 “奇异博士叫你扶住他的！”斯凯在寇森的身后幸灾乐祸。 “但他应该知道，我不在他身边。！”估计他醒过来的时候会有点头疼！但寇森也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他的斗篷应该要接住他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背景：犹太父子的故事 父亲与儿子相约做游戏，儿子从高高的壁炉上向下跳，而父亲要做的就是稳稳地接住儿子。（省略原版故事） 犹太妮：诺维雅接住我！接住 √ 犹太诺：斯特兰奇接住我！接住 √ 犹太兰奇：寇森接住我！ 犹太寇：社会是复杂的，不要轻信他人，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这个时候会这么忙~会抓紧更新的么么哒~ 第108章 现实世界里的一次跌倒, 并不会影响到另一个地方的事情进程。 最后进入车站的斯特兰奇, 当他找了个不那么别扭的位置站定之后, 他发现, 其他几个人从站位到表情, 都和来到车站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美队和冬兵站在同一边，他们之间既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眼神交流，但完全相同的站姿是最好的备注，之前史蒂夫也已经表过态了——巴基的他的朋友，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造成的, 他会站在巴基这边。 钢铁则站在他们的对面, 他身上金红色的盔甲在周围白色的背景当中边缘更加清晰，且易于辨认。 当年那个和父亲关系不甚融洽的孩子已经长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 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他在知道真相的之后为家人报仇。 当然，也没有理由阻止他的女朋友和他站在同一边。 ——现在的场面是二对二。 斯特兰奇暗自唾弃诺维雅的狡诈, 她把自己放在了托尼的立场上，于是现在唯一需要主持大局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斯特兰奇借着这个特殊的环境回顾了一下他自己的生平。 他重点检讨了一下事情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一步的——他的主要工作是抵挡来自外部的威胁，但想此时却兼职了调解员的工作。 “你觉得换了个地方，我们就有可能和解吗？” “如果你想要打架的话，我不可能站在一边看着, 巴基也是我的朋友···他的机械臂没有修好，你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 “我的父母或许也该这么想！但他们当时怎么就缺少了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呢！” 托尼的讽刺成功让美队的面露愧疚, 但他自己也并非没有受到影响。 冬兵的机械手臂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报废的？他竟然被自己的仇人救下一命！ “如果你们真的打起来，我一定会站在托尼这边！” 在斯特兰奇殷切的期盼着诺维雅做些什么，但诺维雅却只起到了煽风点火的作用。 “你可能只是字面上的站在他身边而已！”冬兵对诺维雅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她某次接近时候的危险气息，诺维雅对他没有丝毫的友好，这也是他对诺维雅的态度。 二对二的话，其实很公平。 不管谁输谁赢，都给事情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但···“为什么要把场地选在这里？” “这个地方打起来难道不够方便吗？斯特兰奇会告诉你，这是巫师们死后停留的一个空间，如果在这里再死一次的话，我确定那一定非常干脆，杜绝了所有复活的可能性！” 诺维雅话锋一转。 “但人们在这里也会感觉到久违的平静，摒弃掉身体上的伤痛和那些负面的东西之后，这可能是我们出生到现在最好的状态，也是最适合谈心的地方了！” 诺维雅的后半段话有助于气氛的缓和，斯特兰奇微微松了口气。他突然发现，在如何吸引仇恨的问题上，诺维雅造诣很深。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论的！我的父亲为他打造了盾牌，他现在想要干什么？用盾牌打我吗？” “我可以不用振金！” “你应该把东西还给我！” 所以现在变成商量决斗的具体方式了吗？ 奇异博士抱着手臂听着两边的对话，他忍不住插了一句，“你们的武器在这里只是一种形式，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不会真的有人拥有盔甲···或者盾牌。” 所有的物质都存在于现实世界，按照诺维雅之前的逻辑来说的话，这里确实很适合打架。 等等··· 斯特兰奇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对。 他重头梳理了一遍所有的关节，在一阵恍然大悟之后，他的目光‘凶狠’的落在了诺维雅的身上。 托尼挡在了诺维雅的前面，他们都是半透明的存在，但他绝对不会允许诺维雅被他的同事欺负。 “诺维雅！”斯特兰奇气愤的大喊。 诺维雅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一个人的主观意志会决定他进入了什么场景，所以唯一能够决定战斗胜负的人，就是负责‘开门’的奇异博士。除了他以外，那些人不管怎么打斗，都不可能战胜对方。 奇异博士手握最终选择权，也相当于独立于两边——真正意义上的中立。 诺维雅躲在托尼的背后，探出头来，怼斯特兰奇吐了吐舌头。 很好，博士已经看到了事情比较糟糕的一面，与此同时，希望也掌握在他的手上。 仔细想想的话，这里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在这里，救世主可以平和的对待黑魔王的魂片，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心平气和，就像是强烈的情绪都被镇压了。 这种情况也逐渐在其他三个人的身上发生着作用。 他们都带着武器，但却没有人因为口角而发生武力冲突。 场面僵持了很长时间，直到托尼开口，他有些不情愿的对冬兵说：“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冬兵没有接话，漫长的沉默之后，他们才发现，其实托尼还有下文：“但在母舰上，你确实救了我。” 仇恨的坚冰露出了一点细微的裂缝，美队的神色缓和了一点，“你的父亲也是我的的朋友···我很抱歉一直对你隐瞒了这些事情。” “我救你只是战斗中的本能反应，···我确实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但那个时候你是被控制着的！” 诺维雅和斯特兰奇看着这三个人之间的和解，姑且可以用和解来形容现在发生的事情。 “这确实起了点作用，效果好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的你也知道，等他们回归到现实当中之后，就不会这么超脱和理智了···”斯特兰奇也不是那么乐观的。 诺维雅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她还没有开口，整个人的姿态就显露出了要怼斯特兰奇的征兆：“为什么在这么的和谐的环境下面，您还是能有这么多麻烦的念头呢？” 诺维雅的神色语气都有些似曾相识，斯特兰奇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种句式，他也很快就想起了那个词汇量丰富的魔药教授，斯特兰奇突然有了点干架的冲动。 决斗！一定要决斗！ ——里维斯有足够的本事，能让他多年的好涵养都破功！ 斯特兰奇的记忆格外鲜活，一笔笔旧账都被翻了出来：诺维雅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她私底下告诉王，怎么偷吃他藏起来的小蛋糕！ 但特殊的环境同时也在化解这那一条条的抱怨，总是不能真的对诺维雅动手的把，她毕竟还很年轻。 斯特兰奇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惨淡的挣扎当中。 “但至少，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说出口的话啊！”诺维雅在斯特兰奇的委屈到达顶点之前的，尝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们都是那种遵守约定的人，在这里和解了，出去也就打不起来了。” 啊！她最大的追求就是他们别互相追杀到海角天涯。 诺维雅的要求从来没有其他英雄和特工那么高，她只要托尼不会孤零零倒在西伯利亚的大雪当中，看着美队和冬兵扶持远去就好了。 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好，大家都要学会妥协！ “这种时候应该来点背景音乐。”诺维雅用手指戳戳斯特兰奇。博士的斗篷似乎并不是讨厌她的接触，向来傲娇的衣料甚至主动蹭了蹭诺维雅的手指，那种高级绒布的触感，软软的，有点萌。 “···”斯特兰奇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诺维雅催促他：“这里受你的控制不是吗？是时候见证你的音乐天赋了！来一首复仇者联盟主题曲！” “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那就随便别的什么，你总是还听音乐的吧！” “但我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斯特兰奇的声音有点大了，边上还在牵扯细节的三个人都转过头来。让人格外生气的是，这些人的神色都像是···他欺负了诺维雅一样！ 你们会后悔的！ 斯特兰奇恨恨的···怂了，他想了想，一点点在他们的身边响起，但这是来源于魔法，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 修士们在高山上苦修的时候，总还是少不了要和音乐作伴的。 斯特兰奇发现自己选择的道路，经过的风景，兜兜转转总是能看到古一的影子，她已经死了，但任然是他行为的标杆，有时候只是一首简单曲子，都能让记忆重新浮现上来。 诺维雅很喜欢斯特兰奇的音乐。 这种没有负面情绪的地方让她有些不着力的感觉。不是说不够好，只是不太让人安心。 不过也没有关系···诺维雅把视线投注在车站的一根石柱子上，她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再呆一会儿，等他们都达成一致，事情就该圆满的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视线的落点上突然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托尼···”诺维雅拉住了托尼的手，她指着自己一直注视的位置，那根柱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点花纹。 托尼第一时间回过头来。 他没有看到诺维雅的时候，就听到了她语气中少见的惊慌。 而当托尼看向诺维雅指着的地方，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看到什么东西了？” 他抓住了诺维雅的手，他们之间依然能够产生直接的接触，灵魂状态彼此并不会穿透而过。 “——衔尾蛇！”诺维雅吃惊的看着那个只有她能够看到的图案，她犹豫的拖着托尼一起走到石柱子边上。 所有人都注意着她这边的动向，当诺维雅的手接触到柱子的时候，以她的指尖为圆心，泛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诺维雅！”托尼吃惊的看着人从他的面前消失。 某个瞬间，他好像也看到了诺维雅说的‘衔尾蛇’。但无论那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把他一起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1.今日起恢复日更至完结。正文进度（0/?） 2.番外进度：茶会番外（0/1）、狼3无责任番外（0/2）、妮妮自述番外（0/1） 3.明天更记忆迷局··· 4.嗯，其实不是我发奋了，而是我一个激动，专栏列表又变长了_ 第109章 确认这不是诺维雅预先设定的情节之后, 托尼迅速的回过头去, 他大声的询问奇异博士：“诺维雅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怎么知道！这已经是巫师们的车站内部了, 照理来说不会有什么还能传过去的地方了···” 一开始, 斯特兰奇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但你应该知道的！不是你带我们到这个地方来的吗···”托尼一步跨到了斯特兰奇的边上, 他看起来就要拎起后者的衣领，骂几句‘不靠谱的魔术师’之类的话了。 果然还是不应该相信魔法的，那些都只是还没有被解释出来的科学！ 托尼无法掩饰诺维雅从他面前消失的懊恼。 “这个地方是诺维雅建议的好吗！如果有什么会突然让人消失的通路，我们应该去查查巫师们的文献资料。” “我不确定···诺维雅消失之前说的···‘衔尾蛇’会是巫师文化当中的一部分···”美队提到了另外一条线索。 史蒂夫同样不觉得这会是诺维雅的玩笑。 他只是单纯觉得，以诺维雅对于托尼的偏心, 她大概不会想在这种时候再弄出什么事情来的。 “这里毕竟是介于生死之间的一个地方···”而且不属于斯特兰奇的研究范围。严格意义上来说, 这次的活动还是诺维雅主导的，她就像是个说鬼故事说到一半, 一去不复返的坑爹室友。 “她说的‘衔尾蛇’应该是古一法师的一幅绘画。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样的东西会在这里出现？”托尼还是盯着斯特兰奇，你看, 问题还是绕回到他的身上了。 斯特兰奇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古一的名字终于让他正视起了面前的情况。 他思索了片刻，才迟疑的回答：“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词语，但我需要找王确认一下。” 诺维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消失在了原本的空间当中。 她只是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衔尾蛇图案。图标是流动的，像是个循环往复的动图, 但制作的非常精细，丝毫看不出衔接的部分。 怎么可能有图案可以永恒的流转？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永动机的存在吧！ 但看着看着, 眼前的图案就不断的变大，蛇身上的细节鳞片变得生动起来，不再是乍一看时候简笔画的模样。青褐色的鳞片有规律的闪烁着光芒, 仔细看的时候，就和那副油画上的星空一样，衍生出了数不清的可能性。 诺维雅一直都听说古一有着神奇的力量，她也只是听说，里维斯家族的人曾经找到过古一法师，寻求延长寿命的方法。 这意味着她也没有亲眼见证过事情的发展。 知道这一刻，诺维雅站在白色的尽头，她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的背后是一片纯粹的黑暗，她是最初的光源，分割了这两种极端的颜色。 而在诺维雅的面前，一个穿着浅灰色袍子的人背对着她，貌似棉麻质地的衣服一直垂到小腿处，她的身材高挑纤细，背影挺拔沉静，像是一座冰封多年的雪山。 诺维雅难得的迟疑了一下，先前吸引她眼球的衔尾蛇已经不知所踪。 但她并不需要感觉失落，——古一法师才是她寻找的根源所在。 诺维雅的视线在法师的光头上扫过，礼貌的不做停留。 那些背影之类的都东西都是虚的，真正能够辨认身份的东西，也只有发型而已了。 “我···”诺维雅往前跨了一步。 她的声音成了这片空间里唯一的震动，背后的黑暗随着这小小一步，也往前入侵了一些，诺维雅的陡然停止，在得到别的提示之前，都不敢再做任何的动作了。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古一法师从容的转过身来，她的脸上没有时间留下的痕迹，露在服装之外的皮肤像是精美的白玉。 “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我们应该在另外一个维度了？”诺维雅试探着问到。 她想不出其他什么理由，可以让她探望到古一法师。 魔法并不是万能的，否则死亡就不会是什么难以割舍的事情了。古一法师摄取了黑暗的力量，阻止了无数次灭亡的结局。而她不当心跨过了生命的边界，就变的和里维斯祖先们一样了？ “很不错的假设。” “···所以，还是有转机的吗？”诺维雅心头涌起了一点小小的希望。 现在是什么情况？花季少女含泪寻求先生的帮助吗？ “我会带你去一些地方，在一切结束之前，我希望你能自己找到回去的路。”法师走到诺维雅的面前。 诺维雅被蛊惑似的盯着她看，她注视着古一法师露出修长的手指，露出衣服手腕，她的拇指微微内扣，眨眼间接触到了诺维雅的身体，这个场面有点似曾相识··· ——诺维雅被狠狠的推了出去。她背后的黑暗并没有接住她，而是敬畏的随着他的身形后退，转眼空出一大片。 诺维雅的眼前一花，一瞬间，似乎看到了画布上的那片星河。 这么多人遍寻不得的秘密，原来一直被藏在了旅程的终点！ 星河的尽头是一片岩浆般炙热的花海，时节似乎还没有到，花朵含苞待放。丛丛簇簇的随着微风飘荡。他们的双脚，已经踩在了坚实的土地上。 诺维雅低头，握了握自己的手，蓝天白云之下，她的手不再是透明的了。 “我们重新回到了人间？”黑科技！诺维雅简直惊呆了。 “我看到过无数条命运的支流，人类的道路总是不断的分叉开去，每一个选择都会改变未来，这只是其中之一。”古一法师的声音在诺维雅的耳边响起，她已经站在了诺维雅的身边。 诺维雅侧头看着她，然后哆哆嗦嗦的后退了好几步。 ——古一法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件衣服。依然是那种大半个人藏在金色的宽松布料当中的服饰，兜帽服帖，袖子挽起，显得更加干练一些——这也是文字记载当中，古一法师出门的穿着。 现在问题来了。 诺维雅发现自己简直没有办法从法师露出的一截手臂上一开视线，这和黑寡妇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一个是奢华欧风，一个是北欧极简···诺维雅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古一法师白的像是在发光。 “你和你的长辈们真是惊人的一致。”法师的轻笑打断了诺维雅发散的念头。 诺维雅有些羞愧，毕竟这样盯着别人真的很猥琐。还被之处和长辈一样，那几个长辈，啧啧。 “您见过我的长辈们？” “拯救世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古一法师对诺维雅眨了下右眼，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满地的红花都开了，诺维雅几乎能听到花苞颤动的声音。 这个真的不是比喻！ 她睁大了眼睛。 诺维雅刚开始成为一个特工的时候，并不是编制内的成员，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不能和正规的特工们一起接受培训，而是麦克罗夫特从不知道什么奇怪的地方，找来的奇怪的授课老师。 表演课程是这样，还有一门叫的野外生存的课程，也是类似的风格。 麦克罗夫特的教学安排并没有实际的挂科标准，通过与否都不影响的野路子，此时却为诺维雅判断事情提供了有力的信息来源。 她一直在怀疑，自己是否拥有和超级英雄们站在同一个一个高度的资质，那种成为英雄的决心，某一方面卓著的天赋。 感谢福尔摩斯，他的课程真的相当有用。 诺维雅认出了这种花朵的品种，“报＼警花？” 那是一种会在火山爆发之前开放的花朵，别看现红艳艳的一片，但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噩耗。 他们站在山脚下，天空湛蓝，松软的白云点缀其间，山就在他们的面前，诺维雅这才发现面前的火山锥，覆盖在白雪之下，但依然能看出模糊的轮廓。 山体的面貌算是初中的地理知识的拓展，这也落实了她对花朵的品种猜测。 “每一次的天灾都会带来巨大的损失···”古一法师说的话似乎是在为之后的事情做出注释。 这次诺维雅听明白了，她恍然大悟：“我们是来拯救世界的？”所以···她还是死了吗？ “度过灾难，然后才会有新生。火山喷发出来的火山灰是很好的天然肥料，往后这里依然会是一片绿色。” 诺维雅委屈的蹲在地上，扮演一朵火山脚下的小蘑菇。 她试图分析古一法师的意思——衔尾蛇是生命的轮转，所以她和她先祖也都是其中的一部分，这是说她已经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安心的拯救世界？还是轮转的只是这里居民和花花草草，法师讲的是宏观的人类克服灾难？ 如果这是一份试卷的话，诺维雅就是那个一头雾水、解读过度的学生。 她偷眼观察了一下古一法师的绝世美颜，她看上去就是个充满气质的领路人，相比之下，麦克罗夫特那种精英气质都有些猥琐了。 但把斯特兰奇和自己比较一下的，虽然麦克罗夫特总是坑她，但他总是能给出一个明确的方向。古一法师采取的是截然不同的教学方式，和理性相对应的，她讲解的内容当中充满了体悟的元素。 换句话说，诺维雅是个很差劲的学生。 她现在听不懂，但也不那么好意思问。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先写个综狼3的番外。 第110章 作者有话要说：　　1无责任番外，时间线错乱，大致是狼3对应本文故事结束之后的第五年。诺维雅之前和x战警没有太多接触设定。 2包装甜品那段致敬了电影《真爱至上》。罗温（憨豆先生）和艾伦的对手戏。《真爱至上》续拍(红鼻子至上)-最经典的圣诞电影。 3被狼3虐哭的作者君，贯彻了拆店的激情和热血，秉持拆不了店算我输的顽强意志···但其实就是想自产一波糖而已。 4番外下半部分狼3的借宿家庭会变成蜘蛛侠和他的小伙伴（某位d字母打头的英雄-咳咳）居住。没看过电影没有关系，后面会交代一下的。 5请不要围绕条目2和我谈故去的人，心很痛，谢谢。 五年的时间能改变掉一些事情, 虽然说出来也不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但复仇者们之间还是小范围的传开了。 “诺维雅的甜品店关掉了！” 是关掉, 而不是拆掉了。 这可不是什么很让人愉快的好消息——以后吃不到钢铁侠女朋友出品的甜食, 打架的时候也没有了一个可以溜着敌人偷奔的地方。 “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终于承认自己那家甜品店是被诅咒的了。所以准备换一个地方, 重新开。” 听闻这个消息，那些还没有正式加入复仇者们，但已经从各种媒体宣传和内部消息之中听说诺维雅故事的年轻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接受神盾局培训的时候，教官们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你们恰巧是在纽约执行任务, 又遇到打不过的人时候···” “我们会选择逃跑。”学员机智的举手回答。 “但逃生的路径也是很讲究的, 我们要做到把损失降低到最小的地步。”主讲人寇森笑眯眯的切换了投影仪，他早有准备, 下一章幻灯片是纽约某个街区的地图，左下角黑体字加粗了一个地址。 “我建议你们记忆一下这个地方, 这家店的甜品不错，有危险的时候，店主也能帮帮忙···” 那张幻灯片上另外一个被标注出来的地方是复仇者大厦。 未来的超级英雄们专注的看着投影仪，他们的脸庞被投影仪的光线映照着，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咳咳, 这些都是世界的希望！ 由此看来，诺维雅这五年来都苦思冥想的店铺厄运之谜, 其实还是落在了寇森的积极宣传上。 “总算以后还有个能去的地方···那么新的店铺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纽约附近的高速公路附近···如果你要去停车加油，顺便买个甜品的话。” 超级英雄们天天忙着拯救世界，来去如风不走寻常路, 高速公里的加油站，反而是光顾最少的地方了。 诺维雅不认为自己开店的时候会看到什么摇下车窗的之买块甜品的英雄，只是一些路过的特工和西部牛仔，她的店铺就能顺利的存活下来，不至于被各种新式武器拆的七零八落的。 根据号角日报分析，纽约三年之内会遭遇两次重大灾难，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波及诺维雅的传奇甜品店，另外百分之五十——在复仇者大厦。 好气啊！ 但不管怎么说，诺维雅的店铺已经顺利的通过了验收。 高速收费站附近的店铺自带一股沧桑的复古风。 诺维雅站在收银台后面，通过笔记本电脑的视频聊天，向托尼抱怨这家店的风格。 只要有网络信号，她无论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开店，都能够很好的打发时间，下班准时闪回复仇者大厦，或者托尼的别墅。 诺维雅看着眼前的成果，信心满满的说：“这样的地方，一定不会再有问题了！”她知道托尼还被困在某个无聊的政＼府会议当中，只要不是跨国合作，不遇到麦克罗夫特和其他小伙伴们，托尼的生活都还是非常顺利的。 这边钢铁侠丝毫没有泄露机密自觉的把某位将军的发言内容随着视频一起同步了诺维雅这里。开会这种无聊的事情，本身就是要多点人听着才好。 诺维雅为托尼默哀了一秒。 透过窗户，她看见有客人站在店门外，看上去是一个父亲带着他的小女儿，他们发生了一点争执。 诺维雅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对这种场面都已经有些过敏了，那些大型拆店事故的最开始，通常也不过是平常的午后，一个带着兜帽的诡异客人走进店里，引来一大波的追兵，或者是一对相亲男女在店里吃着下午茶，他们的侄子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姨妈会不会喜欢上他的校长··· 所有普通的场面都有可能引发出毁天灭地的灾难。 每次诺维雅站在废墟边上，都会懊恼的想——套路！都是套路！ 但也许···这次真的只是普通的父女而已？ 诺维雅揉了揉眼睛，决定继续和托尼的视频聊天。 “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在这里偶遇什么西部牛仔，或者速度与激情那种公路追车的戏码？” “就算有的话，他们也只会从高速公路上飞驰而过。”托尼没有说后半句，如果是那种电影的话，诺维雅大概还享受不到一个特写镜头，但他可以赞助。 诺维雅想要说点什么。 店门被推开了，小女孩走了进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诺维雅···面前的橱窗。 “呃···小朋友，你想要选个蛋糕吗？” 站在柜台里，诺维雅只能看到小女孩的头顶，她棕色的头发相当柔顺垂落到肩膀附近，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似乎也在纠结着甜品的种类问题。 小姑娘并没有纠结太久。她的视线锁定在了一个巧克力的甜甜圈上。 “优秀的品味！你只可能在我店里找到这种甜度的巧克力酱包裹的甜甜圈，这是最经典的选择！”诺维雅的语气像是摇着尾巴的狼外婆。 “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到这种老套的营销用语的！”不管多少次，托尼都不能接受诺维雅为了卖出甜品，极其糟糕的推销手段。 诺维雅无视掉了他声音。 事情之后的发展，有些超乎她的意料。 小女孩从边上抄起一个凳子，当着诺维雅的面，重重的轮到了橱窗上——一双手在千钧一发的时候阻止了这个相当危险的动作。 诺维雅眨了下眼睛，她的心跳还有些急促，没能从差点被砸店的惊吓当中缓和下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凶残了吗？ 面前这对被诺维雅认为是父女关系的大人和小孩，在凳子的所有权问题上发生了的眼中的争执。小女孩并不想要放弃自己动作，她的视线并不落在凳子上，而在那只甜甜圈上。 “放手劳拉！我可以给你买！”妥协的是大人。 诺维雅趁着他们争执的功夫，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的打扮。 其实这对父女穿着都还挺潮流的，衣服的面料和设计都算是纽约流行，只是在路上弄脏了不少。高速公路的长途旅行可不会弄出这么大的灰尘，诺维雅隐蔽的往店外看了一眼，他们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没有和加油站的车子混在一起，就像是——随时都能逃跑一样。 “多少钱？我买了！”一张小面额的美金被扔在桌面上。 “稍等，我给您打包。” 诺维雅确认车上还有个人，她都不需要动用感知的能力，就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了。 什么样的小孩子会举起椅子就想砸店？ 或者问，那辆车子里还有一个什么样的大人？ 诺维雅对此很感兴趣。 拆店都是有征兆的，诺维雅并非不能保全自己的店铺，但那意味着驱逐了闯进来的不速之客，通常这也会驱散掉店里的客人们。 开店是为了遇到一些有趣的人，才不至于无聊的拯救世界去。 诺维雅尝试着把面前的人和她所知道的角色对上号。她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于是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很精美的粉红色包装盒，刚好可以容纳一个甜甜圈的大小。把甜品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 在一大一小期待的眼神当中，诺维雅从边上抽出一根丝带，她娴熟且端正的包装了礼品。 “可以了···” “等等，还没有完成！” 诺维雅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彩虹色的塑料袋子，她动作轻柔的把甜甜圈放进袋子里。 男人想要伸手来拿。 “再等等，等待是很值得的！”诺维雅阻止了他，在一大一下的持续瞩目之下，她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零散的金平糖盒子，用小铲子铲起一把，洒在了袋子里。 似乎知道袋子很快要被男人抢走，她又从紧接着另一个抽屉里找到一把点缀蛋糕的干花，小心的研磨，让薰衣草的味道散开在袋子里。 有必要的话，诺维雅还能再磨蹭个三五分钟。 但男人已经等不下去了！他频繁的转头注视着窗外的动向，当视线尽头的那段公路上有车辆经过扬起的灰尘——那阵仗一定是追兵才对。 男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一把抢过包装精致的甜甜圈，暴躁的拽起小女孩的手，“没工夫看你做俄罗斯套娃了！” 男人把彩色的袋子拿在手上，这个鬓角泛白的硬汉看上去像是要奔赴战场。他看上去很凶，但并没有对诺维雅造成实质的伤害。 如果此时的场景换成告诉公路上的超市，再来一个一脸茫然的营业员小哥，可能就是截然不同的场景了。 但来不及了，诺维雅目送着这对父女撞开店门，跑到门口。 追兵已经到来——改装过的黑色车队组成了三角的阵容，把父女开来小车包围起来，从车窗里探出的木仓泛着金属的光泽。 诺维雅拖延的意义在于让事情发生在可控制的范围当中，顺便···诺维雅终于在男人和小女孩弹出的利爪特征上，认出了他们的身份——金刚狼！ ···和他小女儿？ 第111章 回到现实世界。 失去知觉的英雄们都被停放在了临时搭建的帐篷当中, 因为不知道中间持续的时间会有多久, 所以找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每个超级英雄都享受统一待遇, 为了防止冲突升级, 美国队长的帐篷没有招贴画，钢铁侠的也没有破个窟窿。 人们的体温和呼吸正常，只是长睡不醒的样子，还是难免让人把那些帐篷联想成停尸间。 “你觉得他们会在里面多久？” “备选方案里还有卫生设备，就算是十天半个月的, 也没有问题。”寇森信心满满, 比起每天满世界的解决危机，这种调解活动至少能给他一点休息的时间。 “我觉得···还是不要高兴的这么早比较好···”梅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屏幕上, 她比警报装置还要早一秒，发现了突发的状况。 所以她刚刚站起来, 指挥室里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一级戒备！ 围绕在附近的战斗机一半接触了隐身的状态，另外一半补位，瞄准所有可能出现的敌人。 但实际上并没有出现外部入侵的情况。 ——诺维雅凭空消失了。 第一时间，很多人的心里都想到了阴谋论的事情。毕竟和解计划是诺维雅制定的，如果她的根本目的是要带走复仇者联盟的两位精神领袖呢？ 其实还是有可能的吧！ 只要想想里维斯的家人, 她的哥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尼尔斯偷走空天航母，改造并且进行人体试验的事情在神盾局内部, 保密系数并真的没有普通人想象的那么高。 清理母舰本身工作量惊人，知情人数众多。 在听到警报声响起的时候，大家都紧张了起来。 “在周围十公里之内铺开搜索！”万一是诺维雅的能力在昏迷之中溢散, 导致她转移出去，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寇森并不认为诺维雅会伤害超级英雄，他记得诺维雅在甜品店里安抚蜘蛛侠的样子，更主要的原因是——“想想她的能力！如果她正的想要伤害谁的话，没有必要绕这么一大圈！” 或者还是想象醒过来之后的托尼，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凭空消失，会发生多麻烦的连锁反应吧。 在诺维雅消失之后的五分钟，帐篷里的四个人都坐了起来。 他们拉开各自帐篷的帘子，站在交汇的空地上。 斯特兰奇干咳了一声，率先开口：“都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托尼和美队分开了短暂的对视，美队有些无奈的点头，他们心平气和达成了一直，而目前的首要大事是——“我们要找到你诺维雅！” 诺维雅的凭空消失转移了双方最后一点小矛盾。这就像是不再流血的伤口，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最后都是能够结痂痊愈的。 斯特兰奇倒是希望这是诺维雅计划的一部分，但对于这个想法，他却越来越不抱希望了。 但有些事情，斯特兰奇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对托尼做出保证的：“如果衔尾蛇是我老师的作品，我相信诺维雅绝对不会受到伤害的。” 但这种保证听起来更像是：如果他们真的在另外一个世界会和了，古一法师会罩着诺维雅的。 “各位，我想你们最好一起来诺维雅消失前后的视频···卫星没有拍摄到任何有关诺维雅的画面。”随着寇森的声音从通讯器当中传来，一架飞行器停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几个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先后登上了飞行器。 寇森的坏运气显然还没有消耗完毕。 他还没有等到登陆母舰的几个超级英雄，指挥室里就又切入了一条消息：“有人在缅因州发现了洛基的踪迹！那里的能量波动剧烈，但卫星视角没屏蔽了，我们已经与驻地的人员完全失去了联络！” “我会让附近州的小队过去探查情况！” 寇森揉了揉额头，问题的关键是，他已经被全权委托了所有的局长只能，在福瑞局长回来之前，他要对所有的决策负责。 “叮铃铃——”指挥室里响起了一个不太常见的声音。 在无数先进器械的宝贝，和电码的发送声音当中，这个传统的电话铃声，简直像是妖魔鬼怪一样。 在这个高科技的指挥室当中，控制台的角落里还是连接着一台普通的接线电话，看似和整体风格不搭，平时也不会想响动，那是为了应对国际纠纷才特别保留的。 “神盾局指挥室！” 寇森有些焦躁的等待这对面的回应。他听到一阵纸张翻动的声响，那边似乎也有些忙乱，但很快，声音传来：“一个坏消息，尼尔斯越狱了！重复一次，尼尔斯越狱了！” 麦克罗夫特挂断了电话。 他还坐在高端戒严的白厅办公室里，阳光遍洒，却依然没有太多的安全感。 在福尔摩斯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张视频截图，画面上大量的紫色和低劣的像素看起来简直像是打印机缺少了三原色当中的一种。 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空中视角的谢林福德，翻滚的积云当中，仿佛有一道凝从中透出，那如实质的视线，让人浑身发冷！ ＿＿＿＿ 诺维雅有些迷茫的跟在古一法师的身后，从她的表情看，任何人都不能说她不够前程。 但对比一下两人的穿着，诺维雅身上的牛仔外套充满了工业化的风格，而古一的服饰则非常有年代感。 他们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诺维雅甚至不知道古一的目标是什么。 “您不是一直在抵抗来自外部的入侵吗？火山爆发似乎是某种自然的规律？”非常惨烈，诺维雅自己一个人的话，就撩袖子救人了。但古一法师似乎不负责这类天灾的救助工作？ 诺维雅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问了。 于是走在前面的古一法师停下了脚步。 他们走到一处高地上，往远处眺望，人类的村庄映入眼帘。炊烟从房子的烟囱里冒出来，不是煤炭灰黑的颜色，徐徐的白烟和夕阳让这个画面美的能够进入油画当中。 和诺维雅猜想的差不多，他们确实不在现代。 “有一次我在是亚平宁半岛西南角坎帕尼亚地区停留···” “抱歉？您说的是什么地方？”诺维雅没有完全听明白。 “那里有一座庞贝古城。” 庞贝啊···火山爆发的瞬间，所有的生命埋葬在了古城当中。无论是精美的浴场，还是领先时代的剧院，那些编剧们苦思冥想的剧本，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凝固消失。 “但那不是···自然的力量吗？” 法师套路深，诺维雅心里有点苦。 “那次确实是···可是这次却不是。”古一往诺维雅这边走了一小步，她比诺维雅高出不少，此时低头专注的看着诺维雅，诺维雅微微抬头和她对视，于是她就能看到，古一法师从容，只是因为她眨了下眼睛，就变得有点呆萌。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小步。 这样其实不太好，毕竟她和斯特兰奇之间都这么熟了，对待他的老师，却像是个小迷妹一样。 所以诺维雅没有继续后退。 古一法师这个时候，又往前走了一步。 她刚刚有些苦恼诺维雅的退缩，所以在看到诺维雅稳住之后，就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诺维雅一个恍神思索古一想要干什么，她的视线就被挡住了。 古一法师伸手，遮住了诺维雅的眼睛。周围的光暗淡了下去，但还是有点颜色从古一法师的指缝之间渗透进去。肉肉的红色，诺维雅感觉眼眶有些温热。 被遮住之前，诺维雅记得那双手袖长漂亮的手，介乎于□□之间的美感，仿佛结合了人类的大部分优点，虽然苍白，但很有力量。有温度，并且还很坚定。 诺维雅心跳的有点快。 但这个动作只是持续了三四秒钟，古一法师就收回了手。 “好了。” 什么好了？ 诺维雅重新适应了一下光线，当她重新看到那座火山的时候，之前那些缓慢而温馨的细节，都被冲淡了。 他们已经走到火山的一段距离之外了，远处的火山锥上空，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层层的积云，那些原本可爱的云朵，此时都像是腰腹间的赘肉，看起来垮塌而黏腻。 天空被夕阳染红成了血色，无端让人联想到了炙热的岩浆。 让诺维雅惊讶的并不是面前的自然景色，而是积云汇聚出来的半张面孔。 她这些年虽然和尼尔斯聚少离多，但却从来没有敢忘记过自己兄长的面孔。 尼尔斯的容貌英俊，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非常有辨识度，即使放大了无数倍，诺维雅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来。 视线往她这边转来，仔细看的时候，却仿佛只是光线流动，改变了积云的角度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衔尾蛇是故事的最后一部分。 拆票大的。 第112章 店里的网络信号似乎因为来人携带的设备而遭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干扰。 视频里那个讲话的背景音鬼畜了半天, 最后以诺维雅单边的网络断线告终。 她靠在收银台后边, 借着一个小架子的遮挡, 半遮半掩的看着外面的情况。 从追兵的车子里走出来一个佣兵模样的男人, 他只有一只手是完好的, 另外一边衣料包裹之下，半遮半掩着一只机械臂。这只手臂不是冬兵那种精密零件的风格，看起来就有点小粗狂。 诺维雅眯了眯眼睛。 她不太想得通，这是个什么发展？ 五年前她曾经在应答匕首事件当中间到过查尔斯，x教授唇红齿白, 坐在轮椅上一副好好少年的样子, 头发更是都完好无损，尚且没有离开他头皮的迹象。 但五年之后, 面前的金刚狼已经白发苍苍，还带出一个半人高的女儿？ 想想这说明什么？！ 托尼试图重新连接断掉的信号, 他并不担心诺维雅会遭遇什么问题，毕竟那是遇到诺维雅的人才应该纠结的事情。 这种突然断线意味着诺维雅店里发生了点什么事情，他这里已经如此无聊，从从诺维雅那里得到点乐子，也是很好的。 诺维雅不太乐意分享这些乐趣。她表情微妙的点掉了不断弹出来的请求语音的窗口, 还从包装袋上撕下了一点胶带，顺手贴掉了电脑的前置摄像头。 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时间线错乱说明什么？ 假如这是个平行宇宙的话，两个宇宙当中的托尼·斯塔克都没能逃掉枯燥的会议。啧啧，真是太苦逼了！ 店门外的对峙如果能带有点背景音乐的话, 那么此时的节奏应该已经凝重到了极点，双方紧紧的盯着对方，虽然是一边人少，一边人多，但真的打起来，两边肯定都是会见血的。 带队的人舔了舔嘴角，有些老套的进行劝降的说辞。 他的声音透过不太严密的玻璃门传进店里，诺维雅听到的几句是：“我一直很崇拜你···只要你交出···我就可以···” 具体的内容如同清风过耳，这种老套的格式已经奠定了接下来必然会发生的拒绝。估计反派在卖狠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指望过自己的话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诺维雅看着双方一番说辞之后，反派轻轻的招了招手的。 数不清的子＼弹往站在店门口的父女两个人射来。诺维雅的眼前一花，她面前所有的玻璃都被打出了电视信号那样密集的裂纹，下一秒，玻璃碎片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诺维雅心碎了一地。 她曾经尝试过全木质的结构，巫师们用火焰来拆店，他尝试可以抵挡八级地震的钢材建筑的时候，尼尔斯挥一挥手，找来了一堆毁天灭地的外挂。 这次的装修用了钢化玻璃，但对面带来的是冲锋＼枪。 诺维雅有点心痛的捂住了胸口。 此时她和店门之间已经没了任何遮挡，第二梭紧随而至的子＼弹却并没有毁坏店内的更多东西。诺维雅打开了一个有趣的力场，子弹安全打入了特殊的介质当中，足以撞碎颅骨的冲击力在前进几寸之后就消耗殆尽，像是被封存进了模型当中。 诺维雅对这种展示效果非常得意，可当她抬头观察店外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演。 追击的人一共分成了两拨，这些人完全没有要冲进甜品店的意思。 诺维雅默默的放开了力场，任凭那些子弹掉落在地上。 她看几个人举着枪往金刚狼开来的小破车包围过去。 刚刚迈出一步，耳边突然想起了尖锐的鸣叫声，周围所有的东西都在不停的震动，这种力量混乱而强大，足以媲美＼核＼武＼器。 诺维雅错愕的转头，她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血液停滞般的恐惧感了。 这一定是某个超级英雄命悬一线，他很恐惧，并且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一些片段顺着暴走的能力，被诺维雅强行截留了下来。 诺维雅心里跳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会是查尔斯教授吗？ 很快的，这个问题就得到了解答。 在无限大的痛苦当中，金刚狼和他身边的小女孩慢动作的爬向他们开来的车子，围拢在附近的佣兵们惊恐的看着场中唯二可以活动的人，紧接着更加惊恐的看着不属于人类的金属狼爪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他们流出的鲜血在这种状态下，似乎都是跳动着涌出来的。 诺维雅站在柜子后面缓和了一下解控之后的麻痹感。 紧接着，她冲出店门，介入了这对挣扎着想要给查尔斯注射药剂的父女当中。 药剂全部注入肌肉的那一刻，攥住他们的恐惧停下了。用个庸俗的比喻就是，诺维雅仿佛看到了一地的咸鱼干。 她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到挡在x教授面前的一大一小两只。——双人份的愤怒和戒备，还有双人份的爪子面对着她。 “我是复仇者的人！”字面上的意思，诺维雅玩了个文字游戏。 “证明你自己！”金刚狼并不买账，“你们都会有标志之类的。” 其实如果诺维雅身上穿着什么奇形怪状的制服的话，她说自己是个复仇者会更加可信一点。复联的人可没有这么艰苦朴素的！ 诺维雅被噎了一下，只能坦诚，“我说了，我是复仇者的人···斯塔克的女朋友。” “托尼·斯塔克？” “是的，我只是个很普通的能力者。”诺维雅简短的补充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在她给x教授注入药剂之前，那些被截获的信息足以说明他们一路上的经历。 诺维雅很遗憾的得知，查尔斯这份与生俱来的能力终于在阿尔兹海默的加持之下战胜了他本人的意志。 他能力暴动杀死了昔日的同伴，为了逃避追杀，日复一日的躲藏在边境线上，隐姓埋名。 而这个时代，变异人的基因像是小儿麻痹一样被筛选排除··· 叫劳拉的小姑娘是仅存的几个从实验室里逃出来的变种人··· 她是一个时代的希望。 顺便——也确实是金刚狼生理意义上的女儿。 诺维雅思考了一下，对面爬起来的人已经组织了新一轮的攻势，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罗根挡在三个人的面前。 这个动作有些似曾相识，当年斯内普也是这么挡在三人组面前的，如果不溯及过往的话，这也是个母鸡护小鸡的标准姿势。 诺维雅有点感动。 她顺便暂停了那些飞出的子弹，抬手让这些子弹飞回去。 宛如黑客帝国一样的经典能力。 当力场解除的时候，地上只有一群抱膝哀嚎的断腿人士了。 “你们要不要快跑？”诺维雅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 他们现在似乎也不用担心短时间里会有人追过来了。 但没有人回答她的这个问题，罗根深深的看了眼诺维雅，他觉得复仇者里应该也没有这么厉害的能力者。这种女人怎么会和看上钢铁侠的？ “劳拉！别上去，他们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了！”但罗根的注意力很快放会到劳拉的身上，他一把拉住想要补刀的小女孩，强行把她拉上了车子。 这是很好运的一次，路边的一个甜品店店主都能有这种强势的能力。还不介意他们被通缉的状态。但他们和这个人终究不是同一路的，下一次在别的地方被围住，就未必能这么顺利的甩掉追兵了。 要尽可能的拉开距离，等送劳拉到达目的地，他和查尔斯就能乘上逐日号，远离所有的事端了！ 诺维雅微笑，没有提出一路护送的建议。 她有了个不错的想法，并且已经构思出了一些可操作的小细节——相信这三个人的‘逃亡’之旅，一定会安稳的如同五星级酒店的。 等那辆家用汽车吭哧吭哧的开出了他们的视野。 诺维雅拍了拍本就干干净净的手，笑眯眯的转头去看地上抱着膝盖惨叫的佣兵们。 “他们是政府的通缉对象，就算你是复仇者，这么帮他们也是会惹上麻烦的！你最好想清楚再说！”领头的那个人充分诠释了色厉内荏四个字。 “说的好像你这么做就是合法的了一样！”诺维雅略微抬了抬下巴，有些苦恼的提醒他：“看看你周围的人，一群被打爆膝盖就装伤不干的人，你怎么就没有他们一半聪明呢？” 说的好有道理。 半跪在地上的唐纳德咬牙，他们每个人都是腿上一枪，要是勉强支撑，还是能拿起武器的，但这一群雇佣兵此时哀鸿遍地，摆明了是不愿意在知道耨里悬殊的情况下拼死战斗。 唐纳德有些头皮发麻的看着面前这个漂亮，但看不出威胁的女人。 有能力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但他还有一点疑惑。“你知道我们休整之后，还是会继续追上去的吧？” “那是你们的事。我没有干涉的意图。”诺维雅一边回答着他的问题，一边走回店里，那个刷卡机器折返回来，特别诚恳的蹲下，问唐纳德：“你是现金还是刷卡？” “什···什么？” “你对我店铺造成的经济损失？难道不是应该支付我一笔赔偿金吗？” “···” 唐纳德最终还是在诺维雅的胁迫下支付了一大笔款项。 但这笔钱他付出的心甘情愿，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都不是问题！况且从这个女人的反应来看，她是真的不会再帮那三个变种人了。 诺维雅笑眯眯的看着这群人相互扶持的从她的商店门口离开。 她刚刚用几块碎玻璃，赚回了足够买下地皮的钱。 这个叫唐纳德的追杀者没有什么做反派的天赋，至少诺维雅没有能从他的身上看出活到最后的潜质。 不过她倒是从唐纳德的身上看到了点有点，这个家伙离开之前，买走了诺维雅店里所有的甜品，他恶狠狠的架势好像是要从蛋糕里发现黄金。 当然了，诺维雅的保证确实有效。 她本人不会再去帮金刚狼和教授他们。 复仇者只要没人帮一次，就足够他们一路被安全护送到达目的地了。 如果唐纳德真的崇拜过金刚狼的话，他应该放弃追杀的。 “喂！彼得？你愿意做个休学度假吗？···你说工作？斯塔克工业帮你请假！···你当然还可以邀请一个朋友···但这是公费出游，你最好还是不要邀请同学们···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切都会非常愉快的！” 诺维雅点着谷歌地图，在罗根和查尔斯他们逃亡的必经路线上，勾勒出几个暂停点。 仔细想想还是有些好奇彼得的朋友究竟会谁呢。 蜘蛛侠的朋友似乎不多？ 诺维雅猜的是绿魔，或者是绿巨人？ 但这些疑问很快被她抛到脑后。 只有纽约的某个废弃工厂里，另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男人大大的打了个喷嚏，睡意还在，迷迷糊糊的从三米多高的房梁上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蜘蛛在漫画里和老狼关系不错。 贱贱正好相反，但他的治愈能力超过狼叔。 想不出更加合适的组合了，路上见咯` 第113章 面对这种情景, 诺维雅微微一怔, 问道：“尼尔斯···是怎么逃出来的？” 麦克罗夫特的保证总是有很强力的执行性的, 当他说尼尔斯已经被被严密的控制起来, 提及的地方诺维雅也略有耳闻的时候, 她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尼尔斯这一辈子都会停留在那里了。 诺维雅甚至没有想过，她这种不再过问的态度是否会给福尔摩斯哪里带来什么危险。 “一定要阻止他！”她有点担心麦克罗夫特的处境，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来，之前他们走到这里用了不少时间, 为了更快折返到山脚下, 诺维雅决定动用自己的能力。 古一法师伸手拉住了诺维雅。她扣住诺维雅肩膀的力道不大，但轻易也不能挣脱。 “——是我们一起去阻止他们！” 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阻止了无数次危机的降临, 但这或许是告别之后的最后一次了。 当第一个叫里维斯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看到自己收下斯特兰奇作为学生的光景了。 ‘我多么想无限延长这一时刻的光阴, 从而欣赏这美丽的雪景。’ 但不是这种天灾降临的场面，古一和诺维雅的背后是一片村庄，这是一场不能后退的战争。 她抓住了诺维雅的手。 ＿＿＿＿ 尼尔斯被关押在一个看不见天空和土地的地方。 姑且可以把这个监狱的设计理解成全透明的玻璃房子，那么玻璃房子之外则是透明的四面白墙。墙壁里估计嵌入了不少高科技的探测设备，长久的凝视简直能把人逼疯。 此外就是一日三餐的安排, 食物都是从一个精密的交换设备里送过来的，远程操作的机器人彻底断绝了尼尔斯控制人类, 然后越狱的可能性。 没有白天和黑夜，也没有放风劳作的时间。 真是太有趣了！ 尼尔斯取出自己的餐盒，纸质的外包装韧性十足, 但却完全没有作为武器的实用性。 这些人真的把自己当做人类在看待吗？ 因为不管他们怎么在纸质的文件当中描写他的存在，他们实际的关押手段，都充满了忌惮和恐慌。 尼尔斯期待着能够和什么人进行一些沟通，但如果没有的话，他其实也不会太寂寞。 在停留在监狱的第三十一个昼夜之后，英国这边给他安排了一个心理医生。 和机器人一起走进房间的这个男人西装革履，五官深邃的外国人，他的嘴唇很薄，抿起来的样子有点吓人。 机器人带着这个男人从通道里走进来，然后遵循程序反复的重申，“不要和犯人保持太近的距离！他的能力非常危险！” 这条警告一共重复了三遍。 那位心理医生从善如流的站在了贴墙的位置，和尼尔斯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你要申请见到我，一定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吧？” “他们原本的计划里并没有让你见到外人的选项。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是是对的。”医生优雅的笑了，他并不为尼尔斯率先开口而感觉大惊小怪，而且也没有把他当做试验品或者课题观察的意愿。 尼尔斯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些汉尼拔的品性。 他和那位食人医生之间只是点头之交，彼此都知道没有办法奈何对方，狩猎范围也没有重合之处，所以他只是礼貌的品尝了对方的厨艺之后，就把这个人划归到没有价值、也不需要伤害的分类当中去了。 不知道莱克特医生有没有遇到过诺维雅。 如果真的不幸狭路相逢的话，那他‘嫉恶如仇’的妹妹，估计已经收到来自自己的问候了。 眼前这个拜访的医生还有比汉尼拔更加有趣的地方。 “你是为谁工作的？” “当然是为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够让我为了他效力！”医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他摘掉了金丝边的眼睛，与此同时，他的整个面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规规整整的五官往更加深邃的方向发展，原本深棕色的眼眸变成了迷人的翠绿色。服饰风格的方面，尼尔斯只能够把这形容成脱离地球审美的特殊风格——无论他从各种资料里见到过洛基多少次，都还是无法对仙宫的风格提出更加新颖的意见。 “你想要报复谁？”尼尔斯本来带着笑意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他仔细的打量着洛基，等待着这个男人的说辞。 “我们共同期待的那个人——诺维雅·里维斯。”洛基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阻拦他动作的机器人被他态度轻慢的一脚踢开，轻描淡写的这个抬腿动作，把分量不轻的机器人半只嵌入到墙壁当中。 机器的衔接部分从中间断裂开来，一部分掉落到了地板上，散开成了电线和零件闪着火花彻底报废。另外一部分则仍然卡死在墙壁里，把原本纯洁无暇的白壁破坏掉，留下触目惊心的裂纹。 掉落时‘轰’的一声巨响，成为鲜明的分割线。 下一刻开始，房间里的日光灯全部变成了闪烁的红色，警报的把洛基身上绿色的披风染照成了绛紫色，至于尼尔斯白色的囚服，则彻底变成了染血的鲜红。 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空旷的房间里面回想。 尼尔斯倒是很喜欢这种前奏，他开始有点喜欢上洛基了。 “我突然想起来，诺维雅是你的妹妹！”洛基明知故问。 尼尔斯并不生气，他知道应该怎么回复这种套路，只需要骄傲的点头，询问对方：“她把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非常温柔，简直像是个接受别人告状的宠溺兄长。 洛基抽了抽嘴角，他腹部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只不过被提起的时候，还隐约有点痒意。托尔经常对他挥拳相向，但那是他第一次对他动用了利刃。 诺维雅的举动不只是报复他自己，她的操控，也是对于仙宫的不敬！ 当然了，其实也没有这么多复杂的理由。 洛基锱铢必报，托尔原谅的事情，在他这里远远没有结束。 “我们要找诺维雅的理由其实差不多，我猜你到现在也没有放弃统治地球的念头吧？” “你能够帮我实视这个愿望吗？” 尼尔斯还没有完全落入到洛基的陷阱当中，他只是顺着这个话题多问了一句，多听个故事也是好的。 就算有了什么想法，也不可能在洛基简单的几句引诱之后，就选择和他一起合作了。 面对不怎么愿意上钩的尼尔斯，洛基摇了摇头。 他和尼尔斯只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更何况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直接把诺维雅给解决掉。 洛基只要一想到诺维雅挥一挥手能够造成的杀伤力——纽约上空单凭力量就悬停的母舰，对于不知情的人只是一份定心丸，但洛基观察过那种能量的排布，他甚至派了几个利欲熏心的超能力者去试探了一下这份能力。 暴殄天物！ 为什么诺维雅那种只是希望开个甜品店的人，却拥有这种毁灭世界的能力！ 为什么托尔这种傻大个，却是奥丁之子，未来的王？！ 只是想想就让人很不开心了好吗！ 光是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够的。 洛基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去找了个有把握搞定诺维雅的人，更确切的说，那不是人类——多玛姆——灵魂吞噬者、黑暗之主。 多玛姆和洛基达成了一直，所以尼尔斯不是报仇的主力军，他只是洛基出卖给多玛姆的报酬。 从尼尔斯的第一次失败开始，就已经注定，他永远是被关关抓抓的命运了！ 浓郁的阴影降临在几乎密闭的监狱当中，室内的气流翻动变的肉眼可见，尼尔斯被呛得的咳嗽了起来，紧接着就对上了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 尼尔斯下意识避开了这个视线。 因为在这个注视之下，他会觉得自己只的餐盘里的羊羔肉，是已经放在秤砣上面的商品。 但这份力量确实是他所渴望的。 他多少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成为里维斯家族拥有最强能力的那个人，如果继承能力的是他，而不是诺维雅，那么他也就不用为了多玛姆的一个视线而低下头去了！ 怎么会甘心呢！ 洛基在尼尔斯难看的脸色下露出了笑容。 他为了这一时刻找了很多的切入点，包括趁着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之间的冲突，在奇异博士分心的时候，才在两个维度之间凿出一个缝隙。 而现在，一切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 多玛姆凝视着面前渺小的生物，在拥有了这样的能量之后，他早就不记得最初自己还是个巫师时候的模样了。地球这一颗璀璨的星球，终将被他的收入囊中。 而在那之前，他也很愿意先收下洛基带来的小礼物。 那双带着火红色的眼睛里似乎有翻腾不息的岩浆，多玛姆的声音嘈杂而深刻。他俯视着尼尔斯，带着让人无从抗拒的意志询问他：“你想要更多的力量吗？” 你愿意出卖你的灵魂吗？ ——为了什么呢？ ——为了向你的妹妹报复！为了向着个世界报复！ 无数个声音在尼尔斯的耳边响起。 尼尔斯隐约觉得自己想要的并不是这个，但在降临的意志之下，他根本无从抵抗。 到了最后，那些嘈杂的声音都归拢成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 “我愿意——” 尼尔斯闭上眼睛，有些记忆逐渐离开了他——那栋被刷成白色的漂亮别墅、坐在一起看电影的年轻夫妻、那个穿着碎花裙子，闭上眼睛吹灭蜡烛的小姑娘。 那一年诺维雅许了个什么样的愿望呢？ 谁还记得呢？ 尼尔斯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的视角终于凌驾于那层透明的玻璃房之上了。黑暗的力量充斥这他的每一寸肌肉，最后那份力量带着他的灵魂，超越人类存在的极限。 这一刻，尼尔斯借用多玛姆的力量，存在于每一个诺维雅存在过的时空。 他的存在，也就是他带来的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　　1想想诺维雅穿成筛子的世界，就能理解为什么哪哪都有尼尔斯了。 2今天要补昨天没写的那张，俗称双更，所以等下有个番外3.3 第114章 两个穿着红色制服的人被直升飞机送到了公路附近的一个农场里。 农场的作物青翠, 自动洒水机欢快的工作, 一副没有人照看也能照看好农作物的模样。 “好吧, 这看起来确实不错！至少不用我们亲自种地！说真的,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方的朋友呢···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死侍觉得眼前的情况, 他们像是在什么人逃亡的必经之路上。 但就算他已经观察过四周的环境，对这种你追杀我我反杀你的套路非常熟悉，也不可能凭空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诺维雅当然不会骗人了！”她都已经拿到了钢铁侠的黑卡了的，要租用一套房子能有什么困难的呢？ 彼得摸出直升机驾驶员转交给他的钥匙，在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的情况下, 难免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 好在诺维雅并没有让他担心太久。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 这个小别墅里的电话就响了。 “嘿！最新的任务提示，看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 小蜘蛛赶在死侍染指电话听通之前, 用蛛丝把电话听筒粘了过来，攥到了手里。 “早上好, 看起来你和你的小伙伴已经住在一起了？”诺维雅的声音从电话里的传来，她的心情不错，自顾自的开始解释之后的问题：“除了独家，我还想请你们帮一点小忙，但相信我, 这并不会比坐上一顿饭更加困难的。——事实上，我就是想麻烦你们做点吃的···还有就是, 你介意告诉我，你邀请了谁吗？” 彼得有点心虚的看了眼死侍，他担心说出来会被诺维雅误解。 但他转念一想, 他作为纽约败类蜘蛛侠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什么问题，诺维雅其实是个接受能力很强悍的人。 “是死侍。”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其实···” 彼得莫名的紧张，他有一种等待家长同意才能安心出柜的期待感。呸呸呸，那是什么鬼描述，他只是不希望诺维雅误会而已。 “不不不，我知道这是个什么人。”诺维雅真的以为彼得会邀请绿魔来参加的。 但现在，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知道的关于死侍的事情。 算了！根本不需要仔细思考，就能找到这两个人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样的嘴炮，俗称话唠、一样的穷、还穿着会让很多人认错的制服。 这么一想，这两个还真的是真爱啊！ 死侍还是有很多优势的。 有了他的加入，两件醒目的红色制服站在一起，逃亡路上的金刚狼和x教授，就都不用再怀疑，这次出场的是不是复联成员了。 诺维雅的这段心理活动有点浪费时间，等她回过神，为了让彼得安心，她语速飞快的讲解背景。 “你和金刚狼是不错的朋友吧？所以这件事情一出来，我就想到了你···有人在追杀他们，能麻烦你多关注一下附近的情况吗？如果他们路过的话，照看一下就好了。除了金刚狼之外，还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孩子，他们的车子颜色是···” 诺维雅想到x教授现在的样子，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她隐去了这个他的身份。 一直贴着小蜘蛛偷听谈话的死侍关注点从来就不在老头的身上。 “我也认识金刚狼啊！美丽的小姐，你说的女孩子不会是他的女儿吧？！” “是的，···死侍。”诺维雅悄悄的翻了个白眼，虽然死侍很努力的模仿小蜘蛛说话的声音，但其实这两个人的音色一点都不像。 有了他的加入，诺维雅已经开始为那些追杀金刚狼的人默哀了。 “他那样的人竟然都有孩子了！我为什么会落在他的后面！哦，我的小蜘蛛，我需要抱抱才能起来，我觉得我的心都碎了！” 诺维雅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那头有让人牙酸的打斗声，脑补了蜘蛛侠大战死侍的宏大场面之后，她默默的挂掉了电话——反正等死侍见到真人，他还会更心碎的！ ——劳拉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还是个有爪子的女孩子！ ＿＿＿＿＿ 和罗根想的差不多，追击并没有因为诺维雅射穿了大多数人的膝盖，就暂停下来。 他们的对手抓到了卡利班，这等于是配备了最优秀的寻人系统。 但这能怪谁呢？罗根狠狠的踩下了油门——是他抛下了卡利班的！ “你有些急躁了，罗根。”坐在后排的x教授因为惯性前冲了一下。 但罗根却没能来得及组织语言反驳回去。 他们车辆的前后两辆卡车都突然失控，这促使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躲避车祸的问题上了。 集装箱卡车夹道而行，几乎挡住了他们这辆车的所有阳光，最危险的还是集装箱的固定锁没有扣紧，这意味着如果地面司机突然急转弯或者刹车的话，只要这个惯性足够大，他们就会被成吨的箱子压在下面。 事情也确实是往这种恐怖的方向发展的。 罗根甚至不需要转头，他的余光就看到了偏离车架的集装箱，那个箱子朝着他们这边倾斜过来，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罗根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炸了起来，被压成肉饼的下场，他也已经能够想象了！ 头顶的这片阴影越来越近，他们连车门都打不开，逃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出乎意料的，那只箱子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摇摆了几下之后，被拉回了原来的位置。 是那个甜品店的女人吗？ 她会一路护送他们到这里吗？ 罗根的这个期待很快就破灭了。 在他减速，把车子停到路边的这点时间里，已经足够他从后视镜里看清楚后面那个穿着红色制服的救援者了——蜘蛛侠。 从车里下来的，罗根难得坦诚的拍了拍蜘蛛侠的肩膀。他到现在还记得大家并肩作战的样子，只是没有想到，再见面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场景。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谢谢了。” “呃···其实还有个人也帮忙了。但他现在似乎不方便站起来和你们打招呼，你们要给他点时间···” 彼得说的是和他一起来的死侍。 危险来的很突然，他们没有时间达成一个前后完善的计划。 但只要从结果上倒推回去的话——集装箱倾覆的时候，彼得用蜘蛛网黏住箱子，用尽全力往反方向拉扯，而死侍貌似直接冲到车前，他用‘身体挡车’的方式，想以此提醒戴着耳机大声歌唱的卡车司机，让他迅速停车。 他总是那么的有想法。 想法也确实很好。只可惜卡车的惯性有点大，死侍滚进车轮子底下之后，场面就有那么一点少儿不宜了。 小蜘蛛心疼了死侍一会儿，但看他还在不远处车底下大骂脏话的样子，又觉得这会带坏车子里的孩子。 那个抱着小书包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金刚狼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他的意思是，他一直都知道罗根的发型竖起来的两块看起来有点像是猫耳朵什么的，很多超级英雄私下都是这么认为的。但小女孩是头发柔顺的垂在那里，简直乖得要命！ “要不要让他闭嘴，我担心这样会对小孩子不太好？”彼得看到头发花白的罗根，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记得，死侍和罗根好像一直都不是那么对盘的样子。 “没事，她也不可能听一两句话就学坏。”罗根挥了挥手，不太在意的回答。 劳拉从车上下来，面色戒备的走到身首异处死侍身边，抽了抽鼻子，一点都不害怕的蹲在了他的身边，甚至一副想要弄明白一切都是怎么回事的模样。 这种行为也可以称之为，劳拉想再给死侍增加一个致命伤试试看他能不能爬起来。 很明显，小女孩的学习能力非常强。 放任她和死侍在一起的话，她绝对会被带坏的！绝对的！ 罗根回头，看到劳拉的爪子已经快要贴在死侍的脸上了，而那个男人还是在满嘴跑火车，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劳拉的杀伤力，他懊恼的低吼了一声，冲过去把亮出爪子的劳拉拉到自己的身边。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确认小姑娘不会造成更大破坏了，罗根转头，继续和蜘蛛侠聊天。 他的这个问题包含两方面，你们怎么会在纽约？为什么你会和死侍在一起？ 这两个问题都很好解答。 蜘蛛侠只用了一句话就解决了：“是诺维雅让我们来的。” “谁是诺维雅？” “钢铁侠的女朋友啊！”小蜘蛛非常欢快的回答，他真的很惊讶，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不知道里维斯的名字。 所以那个铁罐子托尼·斯塔克竟然真的有这样一个女朋友··· 罗根露出了一个非常郁闷的表情。 他依然有很多疑问，但至少这里是安全的。 坐在后排的教授没有了年轻时候忍耐的美德，他甚至记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导致流离失所的处境。 至少是今晚，他们会有一个安稳的好梦，不用有人值夜，也不用担心追兵。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伪二更咯。 第115章 纽约的天空陡然灰暗了下来, 层层叠叠的乌云几乎淹没了稍高一些的大楼顶端。标志性的复仇者大厦是上的a字母已经完全被云层隐没掉了。 这座城市的照明系统开启到了最高等级, 但能把的黑夜照亮的白炽灯似乎并不能让这种阴森恐怖的状态有所改观。 事情在往最糟糕的层面上发展, 关于这一点, 伦敦传回来的资料已经足够说明这一点了。 复仇者们在大厦的会议室当中集合, 会议室桌面上投影出各个城市出现的类似状况。 为了云层中有什么不可控制的威胁出现，神盾局的两艘母舰紧急迫降到了基地里，下一次母舰升空的时候，入侵者应该已经显露出了他们的踪迹。 现在，超级英雄们看着屏幕上的尼尔斯照片, 云层构成的眼睛看上去浓妆艳抹, 就算是在纽约时装秀上也能算是一个完美的先锋艺术妆面展示，反派们大多都是这种风格, 尼尔斯只是格外会搞事情而已。 “这是诺维雅的哥哥？诺维雅刚刚失踪，这个家伙就出来兴风作浪了？”斯特兰奇抱着胳膊凝视着这个巨大的投影, 觉得这对兄妹真的各种层面上的不搭调，“···我觉得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东西。” “如果你见过的话，你最好能快点想起来！我们现在暂时没有办法确认这个投影是否有攻击力，但投影出现在全球各个重要城市的地标性建筑上空，已经引起市民的恐慌了！” 从视频画面里传来的寇森投影, 这位神盾局的特工几乎被各式各样的报告给淹没了。 关键时刻，福瑞还是不在线, 寇森就几乎焦头烂额。 全世界的危机详细报告都汇集到了他这里，相比之下，他倒是很羡慕伦敦的那位最早传递出消息的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他只需要考虑到世俗的因素就足够了。 “这倒是···不能指望尼尔斯只是想要露露脸！”猎鹰有些无奈的看着窗外翻涌的云层, 但和其他所有英雄一样，暂时也看不出这种超自然的天气情况，会带来什么样的杀伤力。 “之前升入云层探测的无人机都失去联系了？会不会云层里连接了其他的地方？” 尼尔斯恐怕分散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但托尼始终都记得诺维雅失踪的事情。 他并不报期望，当他们解决掉尼尔斯的时候，诺维雅会同时出现。 因为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么渺茫的概率上。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就算是通路的话，现在也还没有彻底打开。” “如果诺维雅被尼尔斯抓到了···”美队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前半句话。 斯特兰奇突然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我想起我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奇异博士的身上。 ——“是多玛姆！” 不同的时空，古一法师和斯特兰奇给出了完全相同的答案。 诺维雅侧目注视着古一法师。 他们已经回到了这一片山脚下，诺维雅和古一的接触非常的真实，这让她几乎忘记了法师早就从高空坠落，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是在说···这是其他维度的力量？”那这就应该是奇异博士管理的范畴了。至圣所就是为了这种危机而存在的。 像是看穿了诺维雅想要说的话，古一摇着头，“当一个机构存在的时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毫无漏洞的完成创设的使命。我恐怕多玛姆这次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里维斯家的血脉被运用到这种程度，造成的灾难暂时无法预计。” 这双眼睛将会存在于诺维雅所在的每一个时空，他注视着诺维雅的过去和现在，也可能已经看到了诺维雅的未来。黑暗侵袭了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这不是斯特兰奇遇到的那一次，他可以通过时间魔法让多玛姆妥协，这一次的黑暗均匀的铺开，再好手术医生，都没有办法彻底清理干净那些散落在伤口里的细盐。 “那就先从保护这一片村庄开始吧。”诺维雅叹了口气。 她们眨眼间已经站在和尼尔斯非常接近的位置上了。 天空中那双漂亮而邪气的眼睛盯上了诺维雅。 与此同时，古一的镜像空间已经展开，诺维雅只觉得眼前一花，她的脚边盛开的花卉已经被曲折成了棱角锐利的几何图形，世界的形状被这地打碎，仿佛爱丽丝一下子跌入了兔子洞，又或者更像是打开了游乐园的万花筒里。 翻转而对称的图案里依稀能看到火山锥的形状，可能是因为这种能力没有被运用在大城市当中，所以视角当中还有大面积的留白处理。 诺维雅在古一法师的牵引之下，小心翼翼的站在了一片平地上，她脚下的山体非常炙热，几乎要融化掉诺维雅的运动鞋的鞋底。她下意识的抬起一只脚，鞋底已经融化出了拉丝的状态。 反观古一法师那里，她早早的隔绝了脚下的伤害。 “···” 诺维雅控制能力隔绝了来自脚底的热度。在这个特殊的场地当中，她成了一脸茫然的新人玩家，有一些特定的规则必须好好适应——比如，不能往赤红色的区域靠拢，那是能把人炙烤成灰烬的岩浆。 尼尔斯也被一起拉入到了镜像空间当中。 虽然他呈现成烟雾的状态，但他和古一法师都接受了来自于黑暗的力量，对于镜像空间的干扰能力，几乎同样的强大。 那双眼睛观察着此间的每一个角落，专注的和古一法师争夺着对于这里的控制。 有那么几分钟，诺维雅觉得自己就像是笼子里踩着仓鼠球的小老鼠。 她时不时的被扔到岩浆的位置，被火山‘温暖’一下，然后又被古一给抢救出来。 和城市里的镜像空间所不同的是，因为特殊的环境关系，整个空间都呈现出一种红彤彤的喜庆颜色。 被‘滚筒洗衣机’清理了一遍，却依然徒劳无功的诺维雅，也是已经没有什么脾气了。 ——根本找不到尼尔斯的本体！ 他就是一股单纯的黑暗力量构成的，就想他曾经使用的那种诅咒一样，没有实体，脱离源头而存在···已经不作为人类而存在了。 诺维雅有些不耐烦。 她收束自己的能力，寻找尼尔斯那双不断变动位置的眼睛。 当那双眼睛短暂的停留在一个角度的时候，诺维雅冲了上去。 ——在镜像空间里面瞬间移动有很的危险性，她很有可能被转动的空间分割成身首异处的两部分。 古一为了配合诺维雅的动作，紧急给镜像空间打开了一个缺口。 诺维雅的身影在红光下穿梭而出，她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闪过了一丝微弱的黑色，转而，划过了天空中的那双眼睛。 翻滚的云层咆哮挣扎，红色的云霞反复的被吸取调用，想要修复诺维雅带来的伤害。 但这个计策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 最初那点黑色的伤害逐渐扩大，尼尔斯的能量变的非常不稳定。 岩浆在随着他治疗自己的过程而不断的躁动，火山附近的空气质量越来越糟糕，当尼尔斯之眼附近的云层压榨成一小团的时候，火山锥轰的一声炸开。 ‘轰——’的一声，岩浆喷发，像是滚沸的下午茶，不可阻挡的往山脚下的村庄迸涌而去！ 诺维雅一击命中，就退回到了古一法师的身边。 古一展开镜像空间就是希望能阻止岩浆蔓延到村庄当中去。 诺维雅毁掉了这个布置，但她有别的办法阻止岩浆。 站在她身边的古一法师突然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在你用完这一次力量以后，你的界限就到了。你会像其他的里维斯一样，上升到另外一个维度，可能是和多玛姆一样的存在，甚至是拥有超越他的力量，但你再也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时空中，无法遇到和你熟识的那些人了，你还会为了保护那些村民，动用你的力量吗？” 古一法师的问题来的非常突然。 诺维雅有些吃不透，她是否真个的希望那些村民得救了。 但不断喷溅出来的岩浆并没有给她太多犹豫的时间，诺维雅只能把这个问题当做是个考验，而答案早就已经存在了，她顿了顿，回答道：“我最初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尽可能多的停留在那些人的身边而已···” 诺维雅想到了托尼，最近的一次，他们共进晚餐，沉默的开着车在告诉上飞驰，抬头就能看见纽约没有星星的天空。钢铁侠召唤了他的盔甲，于是诺维雅才能看见有一条流星似的亮光划过，像是真的可以许一个愿望，顷刻间达成一样。 她很想一直做个甜品店主，在纽约开一家店，会不会被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一直能看见门前的人流，听着店里发生的故事。 做出牺牲自己，解救他人的决定是要勇气的。此时的诺维雅没有托付的人，没有做好告别的准备，但即使她没有办法放下心来，她却还是要离开了。 “···我知道，总是有一些我们要做的事情摆在面前，总是要做完的。” 诺维雅抬手，一条无形的界限横亘在古一法师的身前，摧毁一切的炙热在那里翻腾不断，但无论这种瞬间让草木化成灰烬的岩浆如何奔涌冲击，都没有办法再往前一丝一毫。 渐渐的，岩浆开始冷却，这片凝固的固体当中没有惊恐的人类，这不是庞贝古城灾难的重现，而是一种拯救、一个崭新的开始。 远处的村庄烟囱里冒出来的烟火逐渐熄灭了，不用亲眼看到，诺维雅都能想象出一家家人家围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 诺维雅开始感受到了来自另外一个维度的力量。 她有些迟疑的看着古一法师，法师典雅的五官不再鲜明，而是成为了类似热感应设备下的抽象色块。 诺维雅转头，她的面前铺开了一条常常的通道，有人在道路的那边向她挥手。 道路的那头星光一片，诺维雅前所未有的孤单和害怕，可当她回头，想要寻找古一法师的身影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衔尾蛇的轮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愚人节挂这张果然很合适。 节日快乐么么哒~ 第116章 纽约。 天空当中一只迷失方向的海东青舒展翅膀, 从两栋写字楼之间穿过, 但依然没能绕出这钢筋水泥的森林。 此时, 纽约的街面上几乎没有行人。 天空中的云层越发的密实, 一摞摞的压下来, 看起来迟早有一天，天都会塌下来。 老式酒吧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最当前的新闻。 电台的主播妆容整齐的念诵稿子上已经写好的内容，要草拟出这么一份不至于造成恐慌的报道并不容易，可即使语言上已经尽量趋于保守，试图以此减轻民众的恐慌, 只要每个人都能抬头看见天上的东西, 就不允许人们盲目的乐观下去。 ‘纽约上空的云层呈现出的人类眼睛图案，据当局的负责人透露, 目前超级英雄们已经召开会议，这究竟是天文现象, 还是外星人再次攻打地球了，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结论。我们的连线记者采访到了军事专家罗迪为我们带来一段解释——’ 在观众们的期待下，电视上的画面切换到了一个黑人成年男性身上。 詹姆斯·罗迪这个人，复仇者迷都很熟悉他。参加过很多人物，最为人称道的是他拥有钢铁侠的盔甲, 还是托尼·斯塔克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罗迪被推到台前，对着摄影师, 面无表情的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安抚台词。 镜头之外，银色的爱国者盔甲半敞开，随时等待罗迪穿上, 执行任务。 不能把恐慌带给民众，他能说的只有翻来覆去的那几句。 “切！这小子说的和记者没有什么两样，你说他们不会在准备逃跑吧！” 一个醉醺醺的工人‘砰’的一声放下手上的啤酒瓶。 像是他这么想的人很多，虽然知道这种时候应该在家里躲避，关好门窗。但一些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求助酒精。 反正酒吧的人再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还能找到个一起喝酒的人。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所以从天空上的那只眼睛出现开始，一些酒吧白天的生意就好的出奇。 “先生，城市里的犯罪率已经激增了百分之五十，拥有相同数据的城市只有哥谭了。”贾维斯的声切入进来。 关于目前犯罪率的调查问题是托尼提出的。人们的犯罪几率甚至会根据潮水的涨落发生变化，这种特殊情况下，一些人的暴力因子当然会被激发出来。 “一部分人已经出去协助治安问题了。但我们要留在这里，一旦尼尔斯有动作——” 美队和托尼呆在同一个房间里，他们的面前就是一面透亮的落地窗，往下望去，空荡无人的街道就落入眼中。 “我知道。”托尼没有回头。“我们都见过一座城市的沦陷。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贾维斯，现在哥谭的犯罪率是多少？” “也激增了百分之三十。”贾维斯回答。 一句话概括就是——布鲁斯也很忙！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带来的了前所未有的团结。 巫师们从没有监控的小巷里移形换影，然后走出暗处，只需要几个昏昏倒地，那些无视秩序的人就后脑勺着地乖乖躺平，等待警察的到来。 学校停课，彼得·帕克找了个借口，安抚好婶婶，晃着蛛丝，巡视城市的各个角落。 绯红女巫和快银没有找到什么拯救脱轨列车的工作，但他们依然晃荡到了地铁附近。急着回家的人群占满了地铁，但又迟疑着，好像地底下就是什么躲避灾难的风水宝地似得。 人们互相拥挤，像是锁在一个巨大的沙丁鱼罐头里。 快银的技能毫无用武之地，委屈的和人群挤在一起，很快就狼狈的相是个逃家的叛逆少年。绯红女巫还能勉强切入人群，她把站立不稳，可能引发踩踏的老人和小孩先拉出人群。 x战警全员出动，包括还在学校里的学生，也被分配完成他们力所能及的任务。 安迪背着黄色的小书包跟在哥哥姐姐的身后，他非常担心自己的父亲，也很担心许久不见的诺维雅。好几次他们偷跑出去，诺维雅的甜品店都被施工隔板后面，时间长的像是要修建成卢浮宫的模样。 安迪自身的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不久之前有那么一次，他闭上眼睛，好像感觉到纽约郊外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庞大能量体，和之前天空中的能量波动不谋而合，厉害的英雄那么多，但安迪就是觉得，如果诺维雅有能量，那就是她该有的样子。 “你能感觉到天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吗？”镭射眼弯下腰，问了问这个能力成长飞快的小孩子。 安迪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沮丧。 “能量变的非常混乱，我能看到的始终只有一双眼睛。” 这很吓人，在安迪的能力里，其他人的能量都是没有轮廓的，但尼尔斯的眼睛却清晰的可以看到睫毛。 他从不眨眼睛，想是一颗魔法微信，把纽约市民的每个动向，都记录了下来。 安迪的反应也在镭射眼的预料之中。 x战警们负责处理一些从神盾局逃出来罪犯。神盾局送来了人员名单，和他们合作的死侍，这是唯一不愉快地方——你必须时刻警惕那个家伙带坏学院里的孩子。 神盾局的监狱似乎总是会弄丢一些犯人。越＼狱变成了那些人日常的必修课，逃出来的是幸存者偏差，但有几个具备频繁逃脱的实力。 “神盾局的监狱问题不大。” “因为最麻烦的洛基总是会被托尔带会到仙宫去。他现在既不在仙宫，也不在神盾局。” 洛基流窜在外，监狱本身也就没有什么压力了。 他们总是能听到洛基又从仙宫逃出来的消息，紧接着地球遭遇各种阴谋。这听起来像是仙宫的人粗枝大叶，或者那些家伙都不是真心想关注洛基。 但真相是神盾局很难关住洛基。让他留在地球上，还要更危险一些，雷神带走他，才是真正想要关住他的举动。 “医院的那次之后，洛基就失踪了。” “但他不会失踪太久的，这种时候很难想象他不出来凑个热闹什么的。” 原本只是为了派遣大战前焦急情绪的谈话到了这里，美队和托尼突然想到了同一件事。 “托尔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同时，尼尔斯的眼睛，突然闭上了。 天似乎更黑了。 天边开始有一点微弱的光芒，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亮。 从地铁里小跑准备回家的市民抬头看了看天上，眼前所见让他僵硬的站在原地。 一颗火球擦过暗淡的天幕，这种光亮像是太阳从天上落了下来，天际的阴云被割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厚重的云层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办法填补上那个烧出来的缺口。 云层里隐约响起了惊雷的闷响，闪电划过天际，平添亮度。 那枚太阳没有朝着市区的方向过来，而是直直的撞向大海！ 很多人都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当那种光亮再次消失的时候，很多人都松了口气。 豆大的雨点从高空落了下来，一些地区甚至出现了比拳头还要大的冰雹。 但只要一对比和城市擦肩而过的陨石，这种反常的天气情况，也都是能够接受的了。 危机看起来得到了解除。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面前的落地窗被雨水打湿，所有的景物都模糊成了条状的色块。 玻璃上映照出皱着眉头的托尼，可能是没有出勤的关系，总觉得不够踏实。 “···陨石···掉到了大海里。难道那只眼睛只是想要弄出点天文现象出来么？”托尼默念着这些关键词，他突然灵光一闪，对人工智能要求到：“贾维斯，给我确定陨石的具体坠落地点。” “那不是陨石，先生。”贾维斯的算法发挥着最大的作用，他为托尼切换了无人机航拍的海洋画面。 沸腾的海水躁动不安，海岸线上的海水升起，组成一道几十米高的海浪，浪涛迅速的向前，紧接着，画面黑了下去。 “——是海啸，先生！” 回应贾维斯的是穿上了盔甲的托尼，金红色的身影已经飞出了大楼。只有亲眼看到，托尼才能确认，他们这次输的有多么惨烈！ 反派们在苦心孤诣的研究了众多领先时代的科技装备之后，终于把矛头转向了纯粹的天灾，他们确实达到了预期——当自然力量侵袭而来的时候，半个纽约市，在眨眼间，已经沦陷了。 托尔站在仙宫的某个宫殿里。 他的父亲坐在王座上，等待他率先开口。 “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些事情发生吗？我不能看着地球毁灭！”托尔没有时间等待，他单膝跪在奥丁王座前，焦急而期盼的看着他的父亲。 “又是为了那些地球人？”奥丁不满的顿了下权杖，但看到自己向来器重的儿子，他还是给出了答案：“有人能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但你必须付出代价，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奥丁’看着行礼之后仓促里去托尔。 他的哥哥不知道自己去找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王座上的‘奥丁’转眼间变了个模样。 洛基有些无聊的把玩着权杖，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伤口已经不痒了，那个疤痕总会退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