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图》 第一章,过往烟云。第一节,张百臣 “得胜,你这已经第三个复读了,人家读高三也就十七八岁,你都十九了,你丢不丢人?”得胜妈在厨房一边刷碗一边大声的说着,虽然带着几分严厉,却也听得出语气中对儿子的心疼,“你如果今年再考不上,难道还要复读一年吗?你好意思吗?” 作为教师的母亲,对于儿子显然很恼火,这边母亲在絮叨着,那边得胜回到房间拿出一本名叫《八卦衍推》的书在看,面对儿子的不理不睬,便推开门,见儿子又在看闲书,气不打一处来,“你就看吧,我看你再考不上,就自己去外面谋生吧,我也不管你了”说罢摔门而去。 对于婚姻难以圆满的母亲,儿子似乎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可是看见他这样,不仅伤心,更多的却是自责和包容,一边是对于自己婚姻不幸的伤感,一边也是对于儿子生活在单亲家庭的无奈。 张德胜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一直独身,父亲再婚。虽然名义由父亲监护抚养,却大多数是伴随着母亲的。 得胜跟小时候受祖父的耳濡目染,对于历史、地理一类,有特别的天赋和异于常人的热衷,直到后来,也就造成了学业上的严重偏科,所以两次高考落榜。 他跟他父亲不亲,极少相处,彼此没什么沟通,父亲暴戾而又固执,小时候经常家暴,所以年岁大了,父子间形同水火。 得胜是八九年生的,张家唯一的儿子,得胜这个名字是祖父取的,按辈分是个“得”字,取名“胜”是寓意一代胜过一代的意思,名字普通却被祖辈寄予厚望。得胜的祖父是远近闻名的学者,还是县里第一批大学生。祖父一身儒气,封建思想严重,嘴里满是三纲五常和道德伦理,大抵是因为家世的关系吧。 终于,得胜第三次高考落榜,成绩出来竟是理科三门总分不如文科一门的分数,拿到这个成绩,他第一个见的人是祖父,祖孙两坐在一块从午饭到天摸黑,祖父竟说着说着,越发老泪纵横。 在祖父看来,不能考上好大学走上做学问的道路,这人几乎就废了一半,即使是在当今社会,也难以说服他改变那根深蒂固的思想,也许在他眼里,得胜是很让他失望的,可是面对唯一的孙儿,也只好默认现实。 几番语重心长之后,祖父开始说起了往事。 得胜的曾祖,在民国时期是陕东南一带出名的一个大地主,看家的家丁、房里的丫头、地里的的长工、账房的先生、厨房的妈子加起来得有好几十人,甚至还有专门的讼师。 曾祖只有两兄弟,幼弟名百臣,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么说吧,如果有小孩子哭闹不听话,爹妈只用说一句“张百臣来了。”立马偃旗息鼓,乖乖的不再哭闹。 要说这张家家大业大,也是有份来历的。 早年间,张父从湖北避难,举家来到陕南山区,途中遇到歹人还死了亲弟弟。 好不容易来到塔龙镇,见这里高山环抱,只有江边一块缓坡稍微平坦些,镇子便依山临水而建,一条丈宽的马路蜿蜒自南向北,汉江水流由西往东。虽说镇子不大,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栈、邮局、电报局、钱庄、洋行等等应有尽有,沿街小贩的叫卖声也是络绎不绝,江面上各种商船、渡船往来停靠,此番景象,竟一个小武汉似的。 一家人因衣着不堪,且不像本地人,正在街上行走之时,被后面的保安队叫住,这保安队尽是些地痞流氓,平日里就干些明夺暗抢的勾当,见外乡人好欺负,便上前盘问,欲行搜刮之事,这张家人也因为初到此地,便不敢反抗,只一个十五岁模样的小子不甘被欺,作抵抗状。 保安队其中一人,见人行中还有个姑娘,虽然穿着破烂,倒也是个美人胚子,顿时色上心头,竟公然调戏,张父虽有抵抗,却无奈一家人都被保安队员架住,只这十五岁模样的小子得了空咬住那保安队员的左手腕子不放, 啪的一记重重的耳光,“你这狗日的小杂种,不想活了吗?哪里来的野小子?给老子收拾了。”,抓住这小子就要抬手再打,就在此时,前方一顶四抬轿子停了下来,一个小哥进前,喝住保安队的人,拿出五块大洋,高声道:“我家郭老爷最见不得穷人受苦,给个面子,就此作罢吧。”遂即众保安队的人拿了钱散开。 这边轿子正将抬起,张父冲到轿前,一个深鞠,万分谦恭的说道:“多谢恩人相助,我等家小自湖北避祸而来,初到此地蒙郭老爷抬手相助,感激不尽。”轿子里面不语,旁边的小哥示意他们让开,张父再次拦下轿子:“我虽粗人,但也知有恩必报的道理,如老爷不弃,我等愿当牛做马,以报老爷恩情。” 那里轿子揭开窗帘,里面的人对着小哥说了两句,那小哥又拿出几块大洋,走过来:“拿,这是我家老爷给你们的,赶紧收了让开,我家老爷还有急事。”这张父虽落难,却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越发的执拗起来。见状,轿帘推开,一个与张父一般年纪的人,一身富贵逼人的气息说道:“你若有心,晚饭间到府上说话。”说罢,这边小哥过来跟张父详细说了一遍郭府的地址,张父也就不再执拗了,一行人让开了路,郭家的轿子朝东而去。 晚饭未罢,张家人果真来到郭府,一番通禀,被领进了一间偏厅,这郭老爷听闻了张家的身世,再加上张父有走马的经验,郭老爷见他可怜,也就收了他一家在府里。 张父赶马跑川陕,年时久了,渐渐做了马队头,因为走马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人也忠厚老实,郭家便赏了田产和一间偏院,虽和郭家同进一门,一家人倒也正式有了自己的家底。 可这百臣却不是老实巴交的主,十七八岁就常带着一帮子小伙计以众凌寡,拦路抢劫,大者抢劫现大洋,小者馍、鸡蛋什么的也要,年日久了,远近十里八乡的过路商贩都被坑苦了。 偏偏这郭家有个宝贝小女儿却对他暗生情愫,百臣自知小姐喜欢他,更加有恃无恐,在郭宅下人中横行霸道,对于东家也是阳奉阴违。在家也是常和父兄扬言不甘人下,还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信条,常思干番大事业翻身做人主,冲劲十足。而其兄百弼却生性谨慎,对于安守本分的父亲,无疑小儿子是一大心病。 民初乱世,军阀混战,强拉壮丁,有钱的花钱,没钱的拉人。陕西军阀驻陕南某团驻防龙塔镇,团长姓魏,巧了也是湖北人,魏团长常召集全县乡绅富豪搞募捐,那时候有枪的武装就是天王老子,一个地方的驻防部队,即是预防敌人的军事力量,也是地方乡绅的保护伞,乡绅和军方倒也各取所需,只郭家前后就捐了四次共计两千多现大洋,魏团长仍旧贪心不足,三天两头带着兵到各乡绅家里索要募捐,打着募捐的幌子,一部分倒也是真的做了军资,另一部分也进了他个人的口袋。 张父见小儿子终日无所事事,拿出积蓄托人引荐给百臣捐了个少尉副排长,魏团长是个贪财如命的主,这张百臣也是个嘴里抹蜜、头脑精灵的角色,知道投其所好,不到一年竟成了魏团长的心腹,还被擢升为上尉副官,专做其狗腿子。魏团长到哪里,旁边总有一个腰里别着个王八盒子的年轻人,那就是张百臣,跟着姓魏的横行霸道,上蹿下跳,不能说坏事做尽,最起码也是助纣为虐。 即便张百臣大小是个军官,平日里横行乡里,但在郭家人眼里,他就是个笑话,郭家人才不把他当回事呢。 郭氏家大业大,祖上积淀下来的财富数不胜数,前清时期山西暴乱,举家迁往陕东南,那时候的陕东南还是未开化的荒蛮之地,到处一片狼藉,山穷水恶,农民一年到头过的战战兢兢,为了生计忧心忡忡,可谓是少有的不毛之地,这郭家来到这里,拿出家资,不仅修通了去往府城的道路,还大批的垦荒造田,也是造福一方。到了郭老爷这一代,生意做的越发大了,全国的各大名茶都通过汉江水运到他这里,再由他倒往西南和西北,再把四川的布匹倒往全国,年复一年,仅这两项生意所创造的财富就可想而知。 虽说时逢乱世,陕东南这地方却偏安一隅,与世无争,军阀们谁也不愿来这山川闭塞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地方,所以不论外面征战多么激烈,这里却是一片太平景色,人们自得其乐,俨然世外桃源一般。 一日,张百臣来到魏团长身边,贴耳道:“团座,咱们这一两年搞募捐也弄了不少,但是现大洋终究是现大洋,黄金才是硬货啊。”这团长噌的一下站起来“此话何意啊?” “团座,我在郭家做家丁的时候,得知他家藏有不少金条哩,这些年在他府上听闻,这些金条就藏在郭家祠堂里,只是这地方太明显,平日家丁戒备森严,也不太好下手。”这魏团长一听,正犹如瞌睡遇到了枕头,哪还想那么多,立即就和张百臣开始策划如何取来这些黄金.... 最后二人相视一笑,魏团长道:“百臣呐,这事情就这样定了,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富贵。” 就这样,一个惊天阴谋开始了…… 第一章,过往烟云。第二节,祠堂 张百臣回到郭宅,为了打探黄金虚实,给魏团长做内应,他在家一呆就是小半个月,父亲走马回来见他异常,也询问,他自然是有话应对,父亲打小管他不住,再加上有张母百般宠溺,自是无人约束的了。 再说这国家小女儿,名唤佩华,自小深居闺门,与世无争,只一心喜欢着俊朗利落的百臣,哪会知道百臣竟有这样的坏心思,最近见他一直在家,更是想着法儿的去粘着情郎,在头脑精明的百臣面前,佩华越发显得稚嫩单纯。 自小郭老板就很反对掌上明珠和下人来往,更别说产生情愫,郭父也是早就看出了宝贝女儿的心思,虽说这些年下来对于张家早已经当做了自己人,但下人毕竟是下人,在这些世家眼里,骨子中是看不起这种泥腿子的,要知道郭家长女那都是原配给县长做二房的,所以郭家在龙塔镇可谓是一方豪门。 但郭佩华不这样认为,她只一心念着张百臣,总是憧憬着能和心爱的人一生一世,哪怕这一身富贵,在她看来也不值一提,所以经常和父亲对着干,年纪尚小还行,可如今佩华也是年芳二十,出落的亭亭玉立,郭父早已经暗自定下了女婿人选,岂能一味纵容? 张百臣是一心想着出人头地的,如今既已打定郭家黄金的念头,所以对他来说,郭佩华是他不可或缺的资源,他也一反从前对于佩华的态度,竟开始刻意的接近她,佩华呢?自然是春天里的蜂蜜,甜到心里去了,两个人你侬我侬了一些时日,虽然佩华被完全的玩弄于掌股之中,却丝毫不曾怀疑过百臣,或许这将是她短暂人生中唯一经历过的爱情甜蜜吧。 那日,百臣约了佩华在郭家祠堂外的池塘约会,并亲自买了佩华最爱吃的点心,还托人在省城带回来一盒洋胭脂,送于佩华,这百臣自然是有一套哄女孩的好办法,一阵甜言蜜语,佩华自然是手到擒来。 百臣终于按耐不住了,一面手指向四门紧闭的祠堂,一面假装不经意的问道:“那时候老爷祭祖上香,招呼人清扫祠堂,我也进过这祠堂两次,祠堂也不是什么紧要地方,为什么你家祠堂白天黑夜都有那么多人守着呢?”佩华只顾甜蜜,怎知这是个套,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爹的用意,只知道我爹平时是不让我们随便出入的,即便我去了几次祠堂,也是跟着祭祖。“ “只奇怪的是我爹有几次去祠堂,都会让我和我大哥取下脖子上的银坠子给他,更奇怪的是我和我大哥的坠子是一对,自小不记事的时候就戴上了。”说罢,从衣领里掏出坠子就给百臣看,这坠子倒也普通,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不仔细观察绝对想不到这竟会是一把钥匙。 回到家中躺下,百臣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这祠堂不仅戒备森严,想必其中也一定大有玄机,只是这玄机究竟在哪儿呢?半醒半梦之间,忽攸坐起,仿佛拨开云雾而见天日,一拍大腿:是啊,想必郭家两兄妹的一对坠子一定是金库暗门的钥匙,那祠堂墙壁异常坚固,破墙而入不仅不太现实,并且会惊动很多人。这坠子一定是钥匙,心里想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可怕的诡笑。 光摸清了钥匙的秘密还不行,还得摸进祠堂好好实地勘查一番才行。张百臣很快的开始了下一步的计划。 这天后半夜,张百臣伏在来到祠堂外面的草丛中,门口几个守卫正在耍钱。百臣计上心头,平时跟这些郭府家下混得熟了,拿了几块现大洋,凑了上去说道:“哥儿几个都挺辛苦,我一直睡不着,起夜上茅房听见你们这边在耍钱,怎么都不叫上我呢?这可是我的最爱哩。”众人也不会想那么多,见他拿着几块大洋,只知道来了个钱多的主,便暗自互通眼色,势在合伙吃下这些钱。 “再等等,我去取上一壶好酒,这漫漫长夜,咱们一边喝一边耍,岂不快哉?”说着拂身走开,这边一群守卫暗自高兴,商计着如何联手弄过来这几个大洋,那边张百臣也将事先备好的酒拿了过来。 便是这样,钱肯定是输掉了,而且输的很快,百臣又怎会不知这些人是在联手骗他钱呢?只不过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干大事又怎会在乎这点儿呢?可怜这几个守卫进了圈套却浑然不觉。 于是又回家取了一次钱,几个人越发玩的兴起,一壶酒也很快空了,这些守卫也渐渐倒了,不到一刻钟,皆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倒是赢了不少钱,但他们哪知道,这酒里面做了手脚。百臣见状连忙从巡夜守卫腰里摸出钥匙,打开祠堂,轻手轻脚的进去了。 这祠堂不大,但周遭没有窗户,只两扇门合开,四下墙壁也明显是经过加固的,南面大门外是个池塘庭院,东面一墙之隔是家下住所,有耳门出入,张家也在其中,西面连着走廊直通郭家正堂,北面正与佩华寝室相隔不远。 张百臣手持蜡烛,到处摸索,东敲敲,西拍拍,约摸半柱香功夫了,也未曾找出端倪,正在心急之际,一不小心撞到了好几尊排位,这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生怕这声音弄醒了别人,说到这声音倒挺奇怪的,木头撞在墙上不应该是闷响吗?这声音听着可不是闷响,反而是那种很脆的声音,这一听便是砸到空心的墙面了。 百臣掀开正堂的画像,果然,发现了玄机,可纳闷了,怎么有三个钥匙孔呢?左右各一个,中间下方还有一个。这怎么回事?却也只好先作罢,至少此行完成了目的,一边想着一边将祠堂恢复了原样,和上门退了出来。 那些个守卫一觉醒来哪知道发生了这些事,大概平时下半夜也会偷懒睡觉,便照往常一样收拾换岗了,倒是每人分了好几块大洋,高兴的合不拢嘴 这边,张百臣还在纳闷中。 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一拍脑门记起来了,几年前,郭老爷沐浴,去帮忙给提过水,那郭老爷不是也戴着一个坠子吗?细细想来,竟和佩华所佩戴的一模一样呢,那一定是第三把钥匙哩。 该如何取到这些钥匙呢?佩华的还相对容易一些,可这郭大少爷,平时不可一世,从来不把家下看在眼里,他这把钥匙肯定是最难的。郭老爷的钥匙,又该如何呢? 第一章,过往云烟。第三节,黄金 这一日,张百臣和佩华二人约见,佩华早早来到池边,漫不经心的喂着鱼,百臣也如约而至,拿出一个锦盒,送给佩华。接过情郎送给自己的礼物,她哪还有心思相别的,只怕早被爱情迷了心窍,她却一万个想不到,这竟然是百臣再一次给她设的圈套。 “我见你上次那个坠子挺精致,可是项链根本和这坠子不搭,便留心给你重新买了一条。”,百臣惺惺的说道。这边佩华自是早已入了魔障,一味的傻笑,“不如我现在给你换上吧,你总不会辜负我一番心意吧?”,百臣顺势说道。佩华毫不迟疑取下脖颈所戴之物递了过去。害羞的拿着鱼饵继续往池塘里丢,这边百臣拿出早已备好的磨泥,将那坠子印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了第一把钥匙。 第二把钥匙,要费些周折了。这郭老爷平时是不好近身的。 然而张百臣早已谋划好了一切。年少时他一直和一个郭宅的丫鬟巧儿十分要好,那巧儿也早将身子给了他,这第二把钥匙当然是用得着她的时候,百般软磨硬泡,还许下要要娶巧儿的誓,这巧儿自是经不起这样一个风流种子的甜言蜜语,终究败给了她,两人便定好了里应外合之计。 那晚,郭老爷沐浴,正由巧儿伺候,郭老爷有泡澡养神的习惯,褪去衣物,惯性的将坠子取下挂在屏风一角,这巧儿当然是最熟知老爷沐浴程序的,待老爷躺在浴桶小憩之际,便退了出来,唤了守在暗处的百臣,这百臣麻溜的潜了进去,再次拿出事先备好的磨泥,利利索索的就取到了第二把钥匙。 三把钥匙已经到手两把,百臣仿佛看到了黄金在跟他招手,忍不住窃喜,该是这第三把钥匙了。虽然难度最大,却也早已酝酿好了取钥匙的办法。 百臣的姐姐早已入了大少爷的房里,虽然不是正室,可这姐姐生得倒也美丽动人,自有一番妩媚性感,大少爷也常在她房里宿夜,纵使不得名份,也算是一个最亲近的枕边人。姐姐自小是最疼百臣的,即便是大了,对于百臣也是特别的照顾,常拿些钱财与他。 姐姐在郭家虽然大小是个主子,可是这郭大少爷是看不起她的,常骂她是下贱种子,不配进郭家的房,有时白天在外不如意了,夜里还拿她撒气,拳脚相加。这大少爷是郭家唯一的嫡子,谁敢得罪?而且她毕竟是配房,虽是半个主子,其实过的还不如下人舒坦。况且姐姐的心还是扑在自己张家的,恨不得早日脱离苦海,回到张家同父母兄弟共享天伦。 张百臣多厉害的人?他利用了姐姐平时苦不堪言的经历,以及对于自己的疼爱,攻下姐姐的防线不在话下。 是夜,大少爷酒醉三巡来到姐姐房里,一顿好骂,便瘫睡了过去,这一头张百臣早就准备好了一切,看似困难的第三把钥匙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到手了。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夜入五更,魏团长带了约摸一个排的兵,选了十来个身手好的,换了夜行衣跟他入郭宅,另有十来号人全副武装潜伏在郭宅外面以作接应。 十多个人翻墙而入,郭宅值夜的人本就不多,加上长期家宅太平,值夜越发不上心了,几乎是东倒西歪的在打瞌睡,这几人三下五除二就被收拾了,等在一旁的张百臣见状便窜了出来,蹑手蹑脚的推开门,一群人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入,点上两三支蜡烛,百臣示意大家切勿乱动,只见他很熟练的拨开牌位,掀起画像,将两把银钥匙同时插如钥匙孔,最后拿出第三把钥匙往中间一插,一拧,供台右侧本来天衣无缝的墙壁就这样滑开了一扇门,真是巧夺天工。 百臣和魏团长便各持了蜡烛进去,留下其他人在外面放风。 这一进去不得了,金光灿灿,遍地都是金条金锭子,以及一些玉石珠宝,字画古玩,琳琅满目,熠熠生辉。一丈见方的暗室简直金山填海一般。二人见此场景,早已目瞪口呆,忙命人进来,众人皆饕餮扑食一般,疯狂的往身上装金条,往手腕上串珠宝,总之都生怕比别人少拿了,沉浸在一片喜悦和忘我之中。 “你们这些狗日的,见了金银珠宝怕是连自己姓什么也忘了吧,都给我轻点,这出去了都少不了你们发财的。”,魏团长轻声喝到。“大家不要激动,都轻点,慢慢装,别吵醒了郭家人。”,百臣也在一旁附和到。 一边说着,一个装饰精巧的檀木匣子映入了百臣的眼帘,便顺势拿了塞进腹中。 众人才从刚才的激动中反应了过来,纷纷拿出事先备好的软布袋子,轻手轻脚的将箱子里的黄金珠宝往里面装。 人手一大包黄金珠宝,肯定也是很有分量的,各人背了袋子,将欲离开,这百臣也做好了善后恢复。 也许是这黄金太重,一人的袋子竟从背上掉了下来,恰巧砸到门口早已被打晕的郭府护卫,那护卫见状便大声叫嚷:“有贼进来啦,快抓贼啊。”,那魏团长岂是善良之辈,上去就是一刀捅了护卫。 许是这祠堂离那小姐寝室太近,被捅死的那护卫这一声叫嚷竟惊醒了郭家小姐。“小云,发生什么事了,快起来点灯,跟我去看看。”,佩华唤了丫头,披了衣服往祠堂这边走去。 转过角来,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佩华,一个个穿着夜行衣的盗贼正在院子里准备翻墙出去,那一头魏团长正在处理尸体,这边张百臣拉下遮脸布正在锁门,那郭小姐看在眼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情郎竟是这伙盗贼的一员,心里既是恐惧和害怕,又是诧异和悲痛,便走了上去,这百臣想要再遮脸已经是来不及了,也被这郭佩华突然的出现搞得措手不及。 二人相视不语之际,说时迟那时快,那魏团长又是一刀,郭佩华还没有发出声来便命丧黄泉,一旁的丫头也是不由分说一刀毙命。张百臣傻了,怎么说他也是对这郭家小姐有几分怜悯之心的,便站在那里怔住了,魏团长一拍百臣道:“我知道这郭家小姐对你情深义重,我也不想杀她,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不要儿女情长了,干大事就不要在乎这么多。”,眼前场景百臣也无可奈何了,只能随了魏团长,一行人翻了出去。 只是可怜了这郭家大小姐,错付了情意。身在贵府却横遭惨死,恐怕到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吧。 第一章,过往烟云。第四节,祸乱。 第二日,这郭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祠堂被盗已经是惊天大事了,再加上小姐横死,对于郭老爷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 想瞒是瞒不过去了,那帮助张百臣里应外合偷钥匙的巧儿,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牵扯到祠堂被盗以及小姐身亡,那头细细一想,越发害怕,还没等上面查下来,便自己寻了短见。 面对这一团乱麻,郭老爷自然是怒不可揭,郭府上下风声鹤唳,纷纷投入到这紧张的氛围当中。此时,又传来了巧儿自杀的消息,郭老爷更是怒上雷霆,便下令郭府所有一干人等,全部到前厅问话,郭府四宅紧闭,在外办事的统统召回来,这一时,护院的家丁、厨里的妈子、各房的丫鬟、地里的长工、外办的伙计,竟一百多号人。 众人汇集在前厅,有的知道此事,有的竟还不曾听说,总之,你一句我一句,议长论断。“究竟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打我郭家的主意,我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那郭家大少爷走进前厅一声高嚷,众人便都收了声,一片寂然。 郭老爷道:“郭府不幸,遭此横祸,我郭某人平时以善待人,各位姑嫂姨妈、叔伯兄弟,你等谁若知道些什么,还应及时说禀上来。”,众人复又窃声私语,皆做无辜状。“此等偷盗祠堂之举,恐无内人相助,想必是成不了事的,你们这一百多号人,我平时也从未薄了各位,竟不知你们当中有人居然生了这等坏心,不过我郭某做事有原则,你们究竟谁与外贼勾结,只需站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定不牵连其家小。”,郭老爷提了声音,继续说到。 “爹呀,您跟这些人费什么话,动用家法一个一个过上一遍,不相信找不出这人来。”,一旁的郭大少爷迫不及待。“我那妹妹死的可真是冤啊,究竟是谁?”在一旁继续怒骂着。 半个时辰过去,究竟也没有一个人出来答话,郭老爷怒气攻心,想着宝贝女儿的惨死,越发伤心,竟晕了过去。 丫头搀了老爷回房。“你们就都耗着吧,再有半个时辰还没有话来说,我必一个个的过家法。”,这大少爷再吼道,却也无奈,便去了侧厅坐下来。 忽有一人也入了侧厅,这人正是那大少爷小时候的奶娘,在府里都称她王妈,仗着自己抚养过大少爷一时,平日在府上专横跋扈,多行挑拨、谄媚一类事情,今日见此,便打着讨赏的心思。凑到少爷跟前:“我闻听啊,那老爷房里的巧儿今天自尽了,那小蹄子常和东院下张家小子厮混,关系非常,今天这事一出,那小蹄子就自杀,您说巧不巧,想必那张家小子也逃不了干系。”,这王妈因自己儿子被张百臣收拾过,怀恨在心,便欲以此事来报复。 这大少爷也是见不惯张百臣那张狂样子,再加上一直反对小妹与其交往,更是怒上心头,便唤来几个家丁,“你们几个,去把那姓张的小子给我带来,绑也要给我绑来。”家丁道:“那小子跟着驻防团魏团长做事,大小是个军官,只怕我等没办法。”,大少爷更加怒了:“任他是个谁,那魏团长都要让我郭家几分面子,你们只管做你们的事去。” 这头张父见状,忙跪在大少爷跟前:“大少爷,我家小子平日便是有些出格,也绝不敢行此滔天大祸啊,我一家上下敢保证,他绝没有这个胆子的。”这大少爷哪听得下这些,示意众家丁快去。张父也只好作罢,指着那王妈子怪道:“你这妈子,我张家也未曾得罪过你,何故来坑我们,你这下真害了我家小儿啊。”再看那一旁的王妈,斜眉歪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话说那一众家丁,拿了平时护院的家伙就去了,来到江对岸的军营,远远便见那辕门上标着:某某军驻陕南第某团。门口摆了两门火炮,几排刺栏,还有两个军士背着枪来回走动,领头家丁便叫众人收起家伙,自己一个人去往门前,那军士见有人上来,提枪便问,领头家丁忙回应道:“我是城北郭府的,府上有个小子叫张百臣,在贵团做事,现府上有事,特唤他回去一趟,军爷给行个方便。”,那军士一本正经道:“张参谋现不在营里,我家团长在对岸城东有个宅子,想必张参谋定和团长在一起,你们自己去找吧。” 一行家丁也不敢怀疑,便又转至城东,打听到魏团长的宅子,那领头家丁安排其他人在外呆着,又一人上去,一番禀报,进了魏宅,因为内急,又跟带路的小哥问了茅厕,便去了。 刚进茅厕,隔墙竟听到两人私语,一人道:“这下我们发财啦,发财啦!昨晚搞了这么多的黄金珠宝,随便分给我们点,怕也够这一辈子了。”另一人道:“嘘,切不可再议论这事儿了,小心团长毙了咱们。” 郭家家丁听得这些,心理顿时炸翻了毛,哪里还蹲的了茅坑,提起裤子便离开了魏宅,一路跑回了府。 “那小子呢?为何你们几个回来了,你们这群吃干饭的东西。”郭大少爷骂道。那领头家丁便附了上去,将他在魏宅听到的一切告诉了大少爷,那大少爷正要嗔怒,领头家丁又道:“大少爷不可大张旗鼓,此事看来没有那么简单,那魏团长既然也参与了这事,想必姓张那小子定逃不了干系,但那魏团长毕竟手里有枪,这事还得低调一点。”,这边大少爷压低了声音:“此事重大,你们先不要声张,待我去跟老爷商议,想不到这姓魏的如此阴毒,那些募捐真是白养了他。”“你们先下去吧,让所有家下都散了吧,该干嘛先去干着。” 散了众人,天已入夜,大少爷来到老爷房里,见老爷醒了,便把所有的都讲给了老爷。 “真没想到这姓魏的竟做出这样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张家小子倒还好处理,只是这姓魏的,手上有兵又有枪的,我怕惹不起,可他们杀了你小妹,这个账我一定要算,就算拼了老命,我也要拉着姓魏的。”,郭老爷对儿子讲道,“你连夜去你大姐家里,先跟你姐夫说说此事,他大小也是个县长。” 郭家大少爷带了随从,便赶往府城去了。 第一章,过往烟云。第五节,你死我活。 话说这头,做了这么大的事,魏团长和张百臣自是紧盯着郭家动向,忽有人来报魏家大少爷已经乘船东下,另得知日间魏家曾派人来寻张百臣,刚入府又匆匆走了,这张百臣一时便明白了,此事郭家定已知晓,连忙唤来两个精明的小子也派了去,跟着魏家大少爷的动向。 塔龙镇去往府城金康,水路也就一百来里,一夜便可抵达。翌日清晨,郭家少爷前脚登岸,这边魏团长的人后脚也登了岸。 见了大姐,说了一切,顿时那郭家大姐痛哭流涕,一个劲的叫着佩华,佩华,一旁的姐夫再怎么劝都劝不住。 “这魏团长竟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真的想不到,我也曾跟他会过几次面,不曾想暗地里竟是个这样的主。这事儿能确定吗?”,“千真万确啊,姐夫,您可是这府城金康县的县长,我们能跟你说这样的谎吗?再说了,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一辈子的大善人,我就算骗您,我爹还能骗您吗?” 那县长也就深信不疑了,一旁的大姐哭的泪人似的。“那姓魏的和张家小子内外勾结,才害得我郭家如此地步,他们一丘之貉,只苦于他手上有兵,塔龙镇山高皇帝远,我们郭家势力再大,那也惹不起几百条枪啊,所以爹才遣我来跟你这个县长女婿商议此事。”郭少爷接着说道。 “这事儿我清楚了,你且回去,等我明天启程去趟省城,那魏团长背景还是很深的,恐我不能对付,回去等我的信吧。” 这一头,派去跟踪郭少爷的伙计忙回到塔龙镇,向魏团长禀报,得知情况后,魏团长叫来张百臣道:“兹事体大,看来会出乱子,这事要是捅到省城,虽有我舅父赵将军庇护,却少不得我将来仕途上有影响,说不定这团长位子当下都难保了,我意一不做二不休,除了那县长,你看如何?”。张百臣思索片刻,回到:“那县长毕竟是府城的县长,就算是除了他,也只可暗中设计,杀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可儿戏。”,二人又密谋了一番。 “去往省城,他必经柞水,那柞水山上有个刘四娃子,占山为匪,以前是我在秦岭剿匪,曾放他一马,此人虽重义,但杀人越货无所不为,我今许他些钱粮,这事儿让他来干,能成。”,魏团长说罢写了一封书信,叫了几人,“你等且快快出发,务必超在县长前面赶到柞水,将此亲笔书信带给刘四,此事若办不好,你们提头来见。”,说罢,几人便火速去了。 这边郭大少爷回到府中,回了老爷子,第一件事便是遣人将张家全家绑了来,各种折磨不在话下。 那一头张百臣的姐姐追来求情,面对家人被折磨的遍体鳞伤,自是跪在少爷面前百般恳求,郭大少爷火在心头,将她一脚踢翻,怒道:“你个贱货,若不是你张家养这么个坏了心的杂种,又怎会致我郭府遭此大祸,我定将你那弟弟收拾了,你且住嘴”,说罢又是一顿好打。“来人啦,将这贱货也绑了,与她家人一同,待我一会儿再来拾掇他们。” 再说那郭老爷前日里气冲了心,加上忧虑过度,竟卧在床榻不能下地,府里上下自是郭少爷处理。 饭罢,那郭大少爷又对着张家人一顿折磨,只打得张母奄奄一息,其他人也是体无完肤,那张父此时也开始确信自家小儿莫不是真做了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一边忍着伤痛,一边放声大喊:“百臣啊,你若真做了此事,你就真的是酿成大错了,当年郭老爷收留我们全家,待我们如自家人,这种恩将仇报、丧尽天良的事,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如何面对祖宗啊?” 张家大姐见父母不堪折磨,与其让父母再受这皮肉之苦,不如自己承担了下来,“姓郭的,这事儿和我父母哥嫂没关系,是我和我弟弟合谋做下的,你放了他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便是了。”,一边吐着血一边朝着郭少爷嚷到。 “我说那小子怎么能开了我家祠堂密室,定有人相助与他,那作死的巧儿算一个,想不到还有你这个贱人,来人,给我继续打。”,“即便只是你两姐弟合谋,不过你们这一家子也都是群下贱种子,一个我都不饶了你们。”,这边话落,那边张母便断了气死了。 张家众人皆在嚎啕,大姐见状吼道:“姓郭的,我跟你拼了。”,便撞上去一口咬在郭少爷的耳朵上,只咬的那郭少爷嗷嗷叫,这郭少爷哪受得了这般疼痛,顺手拿起碳炉上的火夹子捅了上去,那尖长的火夹子瞬时就刺进张家大姐腹中,片刻便死了过去。 郭家少爷见这会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便有些许害怕,怔了一会,匆忙走了。 这边张家人自是悲痛不已,张父更是早已晕厥过去。 张百臣早已听说自己一家人被魏少爷绑了正在蹂躏之中,忙带了些兵冲进郭府,却还是晚到了一步,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大姐已经身亡,真是三分懊恼七分怨愤,直挺挺的跪在张父面前,泪如雨注。 “百臣,我只问你一句话,此事是否你所为?”,父亲竟平静的问到。“爹,孩儿不孝,做下如此滔天大事,是我害了您,害了娘,害了大姐,害了全家。”,那些士兵见状也忙放了张家全家下来,郭家家丁见都带着枪,吓得早已四散。 “即是你所为,那便行了。”父亲咽了两下继续哀泣道:“如今你娘跟你大姐已经走了,我们张家因为你这个逆子,变得家破人亡,唉!”,张父长叹一声,“子不教,父之过啊!”,说罢竟咬舌自尽了。 “爹,爹”张家老大一把扶住张父哀啕,张百臣欲上前去,被大哥一把推开。“你个孽种,是你害死了爹娘,还有你大姐。”,一边悲痛一边骂着自己的弟弟。 张家一日之间就这样死了三口,如今仅剩下哥嫂和张百臣了。 “我父母与大姐,三条性命,这笔血债,我一定要你姓郭的来还。”,张百臣咬牙切齿怒到,冲到门外,掏出枪来,朝天连续开了好多枪,竟将那一梭子弹打光。 这一头,话说魏团长派去联络那山匪刘四的人也已经到达柞水,面见刘四递了书信,刘四说到:“魏团长要我做的这个事可非同小可,弄不好我这山寨都要遭受灭顶之之,不过书信上所说一万斤粮食和三千现大洋倒也是块肥肉,况且我刘四还欠他魏团长个人情,这魏团长出手也够阔绰,兄弟这事我做了。”,说罢吩咐手下安排了几人去休息。 这魏团长带去给刘四的书信上已写明了行事方法,刘四便带了人埋伏在通往省城的路上。 陕南通往关中必须越过秦岭,且只有唯一一条路,高山峻岭,崎岖难行,并且颇为绕路。 那县长一行四人开了车,即来到柞水,上了秦岭之后,车速只能放缓,行至一段僻静处时,偏偏遇到巨石挡住了去路,那司机纳闷道:“这最近没怎么下过雨,山上怎么能滑下来这么大块石头呢?”。他们又哪知这是那秦岭山匪刘四故意推下的巨石,本就是为了挡住他们的。 车上二人,也欲下车往前面一起去推开那巨石,刚刚下车,便冲出一帮子山匪,领头的便是那刘四,刘四命众人包围了车,顺势下了那几人的枪。“你们这些山匪真是胆大妄为,赶紧速速离去,可知这车里坐的人是是谁吗?”,那司机趾高气昂的叫到。刘四一个瞥眼问:“谁呀?”,另外一人道:“这车里坐的国民政府金康县县长。”,“老子杀的就是金康县长。”,说罢先几枪崩了随行的三人。 最后,对着那县长道:“兄弟我也不让你做个糊涂鬼,我跟你无冤无仇,可是魏团长要买你的命,你去了阴曹地府不要怪我。”,话落,还未得及那县长开口,便一枪蹦的脑门开花。 那刘四唤来一帮子喽喽,“你们去,把几个尸体全部抬进车里,然后把车从这崖子上推下去,手脚整干净点。” 可怜这县长,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了荒山野岭。 第一章,过往烟云。第六节,明谋暗算。 刘四干完了这一票,魏团长也收到了消息,便应了之前的承诺,派人送了钱粮与他。? 这边,张百臣与大哥操办了丧事,魏团长也去了坟上看望,张百臣讲出了自己家破人亡的详情,魏团长也跟他说了县长已经身亡一事。? 百臣披麻戴孝,自是悲从中来,与那魏团长走到一旁。“事到如今,我爹娘和大姐已经死了,我们家为此付出了这般代价,那郭家少爷,我定杀了他,以了此恨。” 张百臣愤恨的说道。“百臣啦,此事切不可再做大了,如今我已杀了那县长,此事便无人再管了,这塔龙镇今后便是你我的天下,那郭家少爷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我看便就此罢手吧。”? 魏团长得了黄金,又未曾损兵折将,也保全了自己,只顾一心平息此事,哪会过多照顾张百臣的心情。? “团座,我跟了您有些年头了,这些年对您忠心不二,如今我家破人亡,您就袖手旁观吗?”,张百臣些许央求的说到,那魏团长只一心自保,语气有些加重道:“此事需从长计议,郭家动向我会盯着的,他若是继续拿着不放,妄图来跟我干,我便收拾了他,他若乖乖就此作罢,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团座,团座......”,那魏团长带着下属执意离去了。? 再说这头,郭家老爷似有病情加重的迹象,卧在床上吃喝不得,一日竟比一日糟糕,郎中大夫纷至沓来,也不见有所好转。那郭家少爷,对于自己亲手害死张家三口的事情,早已缓过神来,再者县长姐夫答应斡旋此事,不仅丝毫没有悔意,反倒更加肆虐了。? 还一心等着姐夫消息的郭大少爷,怎么也没料到,几日后竟得到了姐夫葬身山野的消息,一时闻听,瘫坐在椅子上,便手足无措了。? 话说那省里也只是发了金康县长因公差途中驾车不慎跌入山崖陨职的讣告,并派专员下来给了家属一番抚恤。? 没过两日,那县长夫人郭家大姐,便回到郭府,先是看了卧病的父亲,一番父女相泣,自不在话下。? 见了大姐,郭少爷除了一番慰藉之外,也无话可说,那大姐可不是软弱之辈,道:“如今我郭家,竟到了如此地步,老爷子一病不起,你这当家大少爷也是这般庸羸之辈,事到如今竟还要我一个女流之辈来撑起这个家吗?”,说罢愤恨的唤来几个家丁,“你等,且前去昼夜盯着那姓魏的,有任何动向速来回我。”,几个家丁得令便匆匆去了。? “二弟呀,他们盗我家黄金在前,杀死小妹在后,如今竟连你姐夫也死在他们手里,这个仇你能忍,我是绝不能忍得,那张家几口贱命抵得了你姐夫和你小妹的命吗?”。大姐语气稍缓的说到。? 那郭少爷自是没有多的话说,只听了这一番话,说到:“如今姐夫也死了,我们再家大业大,那姓魏的毕竟手里握着几百条枪。这穷山恶水之地,我们怎是他的对手啊,况且那姓魏的在省城还有背景的。”? 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往往是不会在乎那么多的,只一心想着如何报仇而已。“既然他勾结山匪杀了你姐夫,我便也以此来收了他的命。”,话语间透着三分怨恨七分阴险。? 当时乱世,落草为寇者遍地都是,专干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杀手也不难寻觅,那大姐便遣人秘密联系上了当时川东有名的杀手伍千秋。那伍千秋本就是通缉要犯,便一行三人伪了装潜到了塔龙镇,秘密来到郭府。? 郭家大姐拿出一万现大洋道:“你等杀人也无须多问原由,且只收了钱财办事去。”,那伍千秋得知要杀的对象竟是那魏团长,道:“那姓魏的可不好惹,我虽不曾踏足这陕西地界,可他的名号我还是听说过,这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在整个川陕都有名着哩。”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那郭大姐便又加了五千大洋,道:“你伍千秋的手里送命的鬼,难道还少吗?这一万五现大洋你先收下,事成之后,再给你五十两金子,你且只管干完走人,你我今后互不相干。”? 那伍千秋本就是只认钱的人,见郭家大姐都出到这个数了,便有些动心,况且自己本就被通缉,早就过着亡命天涯、朝不保夕的日子,再说自己手上杀过的公人、军官也不在少数,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便允了此事。? “只是这么多钱财,我携带不便,你且收着,与我立下字据,待我杀了姓魏的,前后一万五现大洋和五十两金子一并给我,我再还你字据。”,那郭大姐便二话不说写了字据拿与这伍千秋。? 第二天夜里,探知这魏团长夜宿在小妾宅中,那伍千秋寻思此时不动手,恐怕再没更好的机会,便穿了夜行衣伏在附近。夜半时分,三人翻了墙,入了宅。这干惯了杀人勾当,毕竟专业,竟无半点声响就进了卧室。? 黑灯瞎火,只有月色隐隐约约照进屋来,三人见床铺上睡着人,不由分说一顿乱砍乱剁,罢了掀开被褥一看,竟只有两个枕头而已,三人还未反应过来,顷刻便灯火通明,那魏团长带了兵,全副武装,早已将三人团团围住。? 魏团长道:“我姓魏的一生杀人如麻,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这份警觉性,近日郭家动向我早已了如指掌,昨日张参谋来跟我说,那郭家大姐收买了人想取我性命,我今夜特地设下此套,就等着你们自己来钻呢。”,说罢几声大笑,便命人将这三人捆了去。? 连夜审讯,一番拷打折磨不在话下,即从伍千秋身上搜出了那郭家大姐亲笔所写的字据,还问出了这其中一人便是那通缉许久未曾归案的伍千秋,那魏团长简直越发得意,想不到这伍千秋竟落在了自己手里。一边命人将这三人收监,一边谋划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一头,亦有家丁连夜回报伍千秋已被魏团长活捉的消息,那郭家大姐闻听已无话可说,坐在椅子上早已怔住。? 另一边,丫头忽来报大少爷已经死在床上了。原来那张百臣不仅给了魏团长情报,自己也在这天夜里潜入府中,避开家丁找了时机,钻进郭大少爷的房内,将其杀死。? 那张百臣早已酝酿此事,故几日前便将哥嫂一家全都迁到他处安置了。? 噩耗再来,那郭大姐此时已是七魂丢了三魄,一时竟是哭也哭不出来,说也说不出来,呆若木鸡。? 待缓了过来,忙唤人进来,道:“你等速速通知下去,将府门全部关死严禁出入,另外加大力度护卫,巡夜的把眼睛都擦亮了,一有动静立刻来报。”,家丁正要离去,郭大姐又一声喝住:“回来,这两日府上所有的事,你等不可告知老爷,切不要多嘴,谁若说与老爷,我要他全家的命。”? “可恨那张家小子,竟迁走了家小,否则我必将他全家先绑了来。”,郭大姐越想越来气,一把推了桌子上的摆设。? 天还麻麻亮,魏团长已经带了士兵,全副武装来到郭府,反正盗黄金、杀县长的事情都神不知鬼不觉,也没证据证明是和他有关,他现在正在得意之中,所以便明目张胆的带兵前来,反而拿住郭家大姐串通通缉犯的证据,欲装无辜上门讨要说法。? 在那个军阀混战、互相吞并的黑暗时代下,真是毫无天理,穷凶极恶的人越发肆无忌惮,心狠手辣的人越发逍遥得势,那个年代,不是讲道理分好坏的时代,那是一个谁有胆量有手段就能得到一切的年代,像魏团长这样有权有兵有背景的人,更加注定会是个可以翻云覆雨的人物。? 这一通整兵调马,郭府门口的守卫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远远看见就去禀报了大小姐。那郭大小姐料到姓魏的会有这一出,却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也容不得多想,便迎了出去。? 二人在门口一番惺惺作态,虚言假意,自不必说。魏团长留了众兵士在外,自己只带了两个护卫随郭大小姐入了宅,于前厅坐下。? 魏团长拿出那字据,似笑非笑道:“我魏某人何德何能,竟值得郭大小姐出如此价钱索我的命,如今那三个亡命之徒正在我那里,怕只剩下半条命哩,郭大小姐可否解释一下此乃何意啊?”? “魏团长好不自在啊,竟还如此气定神闲。”,那郭大姐强压着怒愤说着。? 那魏团长继续虚伪道:“郭大小姐此话何意啊?不过最近闻听贵府发生了一件件的惨剧,魏某人深表同情,也看在郭大老爷以前对于鄙团的捐助不在少数,我对于郭大小姐你勾结通缉犯谋害我一事也就一笔勾销了,今日特登门来了解此事,望郭大小姐今后自重。”,说罢欲行离去。? “姓魏的,不如我们今天就撕破脸皮吧。“,郭大小姐终于还是压不住了。“你这丧尽天良的狗贼,盗我郭府黄金、杀我小妹,害死我丈夫,如今我二弟也命丧黄泉,这笔账也该算算了。”,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吼到。? “说话要讲证据的,切不可乱说,你若再信口雌黄,强扣罪名,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你且再得意几时,我定和你鱼死网破。”,郭大小姐淡定了些许,“送客!” 那魏团长也自知无颜,也就走了,只扭头对着郭大小姐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笑着离开了郭府。 第一章,过往烟云。第七节,烟消云散 话说,那夜盗黄金之时,张百臣随手将一个檀木匣子也装了去。? 这日便寻将出来,只见那匣子似砚台大小,表面有些许装饰,倒也玲珑精致,只是这匣子虽有缝隙,却无处开启,张百臣摸索了半个时辰,也未曾找到方法打开,也想过强行砸开,定心思量,恐其中有什么宝物,若硬来怕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碎了,也就作罢,又收了起来。 这一头,那郭家大姐已是歇斯底里。 一边去看了老爷子,只见那郭家老爷已是一脚踏进了阎罗殿,竟剩下半条命了。一边又命人给大少爷发了丧,因不想惊动了老爷子,便一切简化,也未曾做法事,便匆匆葬了。 面对着二弟和小妹两座坟冢,那郭大小姐自是一番哀泣。 另一边,魏团长自是将她一介女流不放在心上,越发觉得高枕无忧,便亲自带了人马,换了戎装,押送了伍千秋三人,并一箱金银珠宝,浩浩荡荡的开往省城去了,一面是拿着黄金欲行贿赂之事,想一举升迁调往省城,一面是活捉通缉犯的事情还可以邀功,这两全其美之事,魏团长便越发得意。 那郭家大小姐,得知魏团长的动向,便暗里到了府城。以前做县长夫人之时,便培养了些死士,想必此时该是用他们的时候了,便召集了这些人,散了钱财,一番谋划后,众死士即对夫人唯命是从。 想必那魏团长人马不少,中途必将找酒店歇息,而金康通往省城的途中,大一点的酒店也就一个,名曰“景龙客栈”。郭大小姐便花重金,将景龙客栈的上下一干人等,上至老板掌柜、下至厨子伙计全换了自己人,一番伪装,安安静静的等着魏团长一行人马到来。 天将入夜,那魏团长一行人马到了,果不其然也入了这景龙客栈,圈了马,卸了车,押了犯人,一个副官嚷到:“伙计,你们这酒店我们包下了,就不要接待别人了,先去把房间收拾干净,再者好酒好菜都尽管的上。”,说罢拿出一扎大洋,扔到柜台上。 那柜台伙计不由分说,便吆喝起来:“伙计们,都忙活起来,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做菜的做菜去吧。” 只见这一行全副武装的兵士,少说也有三十人上下,那腰间别着手枪盒子,另一边挎着一柄长刀,趾高气昂威风凛凛的军官,不多说定是那姓魏的团长,再看人群中三个衣着褴楼,手脚戴镣铐的人,想必就是那伍千秋等。一行人坐满了这酒店大厅,却不知这竟是郭家大姐设下的圈套,只一心想着好好歇息一番,明日继续登程上路。 士兵们或许是赶路辛苦,酒菜上桌,便饕餮般狼吞虎咽。 “都少喝些酒,吃了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那魏团长站起来喝道。“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你们追随我,这一路都辛苦了。”,又端起酒杯笑容满面的跟众兵士道。 席间,店伙计上去给伍千秋倒了酒,一把被推开了去,“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这是犯人吗?他配喝酒吗?”,那伙计便一脸没趣的退到一边去了。 另一边,又有伙计拿了酒,去往后院给看马匹物资的两个士兵倒酒,被那士兵拒绝了。 “你们两个去后面换了他俩进来,狗日的跟饿了半个月似得,赶紧别吃了。”,大厅里,那副官对两个士兵说道。那俩士兵抹了抹嘴,便起身,竟走了没多远便瘫倒在地。、 此时,只见那席间的士兵纷纷瘫倒,“妈的,酒有问题。”,魏团长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一边去腰里摸枪,哪知早已浑身瘫软,说罢便倒了地,那边后院的两个士兵,也早已被下了枪收拾了。 再看这大厅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兵士,只有那伍千秋三人安然无恙,这三人竟木纳了,弄不清什么情况。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不到一击即中,姓魏的你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只见从楼梯走下来一个女人,正是那郭家大姐。“快,你们火速将他们的枪都下了,全部绑了。”,郭大姐忙命人将这些人收拾了。 一众士兵或三个一绑,或五个一绑,全都被收拾的利利索索,那魏团长英明一世,大意一时,此时也只能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少时,一桶水泼去,那魏团长醒了过来。“姓魏的,今日落在我的手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郭大小姐带着怒意似笑非笑道。“我劝你此时便收了手,我魏某人可不是这么好拾掇的。”,魏团长羸弱的说道,却毫无惧色。 “你我之间,今日该好好算算这笔账了,”,郭大小姐一边细数着魏团长的罪孽,一边派人到外面守着。 几番对话后。 “哈哈哈哈,你家小妹是我杀的,谁让他撞破了我们,是的,还有你那县长丈夫,也是我安排人杀的,不好好做自己的县长,偏偏插手此事,他不死谁死?”,此时,魏团长也自知在这地方,怕是无法脱身了,便歇斯底里了。 “好,既然如此,我便报了此仇,今日便送了你上路。”郭大小姐一边怒道,一边从旁人手里拿过了枪。 “你敢杀我?......”,还没等那魏团长多说,便是一枪打进额头毙了命。 那坏事做尽的魏团长恐怕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最终还是死在了这女人手里,只不过多行不义终会得报应,倒也死的无话可说。 那郭大小姐命人一边处理,一边将伍千秋等人松了绑。 “想不到我伍千秋腥风血雨半生,竟不如你一个女人家。”,那伍千秋一半自嘲的说道。“废话且不要多说,那车上的黄金珠宝你且拿一些去,快快离开此地吧。”,说罢,郭大小姐将一箱黄金珠宝分了一些给了伍千秋,剩下的准备分给一众助她成事的人,倒也豪气。 那伍千秋收了钱财,便匆匆收拾将欲离开。 刚出门不远,只听得一阵枪响,开门一看,那伍千秋三人早已躺倒在血泊中,只见密密麻麻又是一群士兵正向酒店冲来。领头的正是那张百臣。 郭家大小姐还未反应过来,只得退到楼上,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枪战自不在话下。 虽然双方各有伤亡,毕竟张百臣人多势众,兵士们早已冲到了楼上。看到还未来得及收拾的魏团长尸体,只见那尸体脑门正中一个枪眼,死相颇惨,众士兵皆惊呼,魏团长死了,都扬言要替团长报仇。 张百臣对着暗处嚷到:“郭大小姐,冤有头债有主,是你那弟弟害死了我家人,我本无意杀你,可是你毕竟杀了魏团长,我要给士兵们一个交代。”,“事到如今,不如你自己解决了吧,也给自己留点颜面。”,张百臣继续说到。 “呸,豺狼虎豹,一丘之貉,不要废话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郭大小姐毫不示弱道。 旁边一个手下对着其他几人道:“我等一起冲出去吧,掩护夫人趁机脱身。”,说罢几人拿枪便射,一阵枪声后,那郭大小姐手下的人全部被打成了筛子。 一众士兵冲了上去,纷纷拿枪对着靠在墙角的郭大小姐。 张百臣喝道:“不要开枪。”,说罢拨开人群站到前面。 “姓张的,你记住你的所作所为。”,说罢自己饮弹而亡。 此时,张百臣已经开始心理有些煎熬起来,回想起来,因为这事自己爹娘大姐死了,那郭家也死了这么多人,如今这魏团长也死了,真是越想越百感交集,盗黄金一事,竟引得这般腥风血雨,你死我活..... 过了几日,闻听了这些噩耗之后,郭家老爷竟也含恨而终了。 又过了些时日,省城下达命令,张百臣接替魏团长职位,升了团长,负责龙塔镇驻防事物。另一边,张百臣也接手了郭宅,把郭家生意全部交给了大哥张百弼。从此,塔龙镇再也没有了郭家,只有了显赫一时的张家。 过了几年,国民政府全面北伐,张百臣的团在战争中死的死,降的降,竟不知去向。 一日,一名副官来到张府,将一个匣子交到张家大哥手里,一边哀泣一边说道:“我们团在豫西全军覆没,张团长....他....殉职了,团长奄奄一息之际,让我一定要将这个匣子交到您手里。” 那副官哽咽的说着。 就这样,才三十多岁的张百臣,人生便划下了句号,竟连个儿女都不曾有,可谓是落了个凄惨结局。 友情提示,《山水图》第一章,过往烟云,至此全部结束,接下来将回到现在,看张得胜如何一步一步去解开山水图的秘密。各位看官,请继续关注。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一节,山水图 “这便是我们张家的往事,张百臣是我的亲小叔,也就是你的小太公。”,祖父起身回房里拿出了所说的那个木匣子,接着说道:“你曾祖本有两儿一女,我上面还有一哥一姐,你曾祖不惑之年才添了我,你小太公给他的这个匣子,最后便传到了我的手里。”,说着便将那匣子递给得胜。 得胜接过匣子,仔细端量着,一时半会竟无从开启。 “其实这匣子呀,是有玄机的,孔明锁和诸葛盒你可知道?”,张得胜在一旁应道,祖父接着说道:“这匣子便是取了诸葛盒的法子,你小太公和你曾祖都是没打开过的,还是后来我在汉中武侯墓听说了这诸葛盒的解法,才将他开启,你说是不是挺玄的。”,祖父一边说着一边有些轻松的笑了。 祖父又拿过那匣子,竟轻而易举的便打开了。“这里面就这一本小书,倒像是早年间的连环画似得,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说罢取出那小书递给了得胜。 得胜早已是诚惶诚恐,想不到祖父讲了一下午的往事,提到的这本书竟然就在眼前,便接了过来,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 只见这小书纸质倒还硬实,只不过经过岁月的侵蚀,有些泛黄还有些霉味。只见那书也就十来页的样子,封面写着简单的三个字:山水图。 翻开扉页,便是几列竖行的小字: “余本江南人士,岁至而立,方秋闱中举,却屡不得放官,几经周折不得志,遂即不惑,乃至河南许州临颍县,补一八品县丞,凡尽余生。吾十余年间遍历神州,以此《山水图》纪之。若有后世得此书者,且知此书玄之又玄,堪阅此书须谨记十四字谶:道壹生贰贰生叁,叁生万物法自然。” 后面既无年月可考,也无署名,张得胜暗想,这小小县丞必也无史籍可寻,这不是有的放矢吗?这作者倒也奇怪,卖这等关子是何意义?也不做多想。 便随便翻到一页,只见上书一排似诗非诗的小字: 曰:锦官城外柏森森,芙蓉岸边水腾腾。 石牛石鼓一出没,怅望江头江水声。 再见下面画有一图,画的是一武将垂钓,怪的是那鱼饵竟是个金元宝,翻至背面,画着一个八卦,却只在其左下处标出了“巽风”两字。张得胜看的越发模棱两可,将那一夜正反面翻来翻去,思索到:这首七言诗,首尾两句倒是熟悉,首句是杜甫《蜀相》一诗的名句,尾句乃是李商隐《夜幕独游曲江》里的句子,我自小熟读唐诗,竟不知这中间两句出自何处?再说这下面的画图又是个什么意思?真是怪哉。 再一看那背面的残缺八卦,心中更是翻了嘀咕:这周易八卦我也曾涉猎过,须知那八卦应是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卦,为何此处单单只标出了巽,而略去其他七卦呢。 再往前翻到第二页,又见书页上方一行诗句: 曰:秦岭秋风我去时,半边晴空半边雨。 日月同出巨蛇口,便开此山千年石。 诗的下方同样画着奇怪的图,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从口中吐出数不清的箭来。再翻到背面,还是画着一个八卦,只在正左处标出了“坎水”二字,同样略去了其他七卦。 张得胜越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往后翻,竟每一页都是正反两面,和前面翻过得两页如出一辙,都是一首怪诗附一幅图,反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八卦,真是怪之又怪。 这边还在想着,那边祖父接过《山水图》道:“你也觉得奇怪吧,我翻了一辈子,也没弄清楚这东西的意思,也罢,若不是你小太公临死交给你曾祖,你曾祖再传给我,大小是个传家的物件,我早就送了博物馆了。”,祖父一边说着一边摘下眼镜,继续说到:“这东西也算是幸运,解放时候土改,抄我们的家,它被你曾祖藏着,后来文革,我跟你祖母饱受批斗,到处东躲西藏,这东西却一直留着,直到现在,我是摸不清它的意思了,你父亲又是个不珍惜物件的人,我也八十的人了,我今日便将这书和匣子一并给你吧。你却不要丢了这东西,怎么说也是你祖上传下来的。”,说着便将那《山水图》又装进了匣子,给了得胜。 那张得胜也反复试了几遍开启“诸葛盒”的方法,随即收在包里,陪祖父又聊了一会,便离开了。 夜里,回到家中,便早早进房躺着了,却依旧忍不住那份好奇的心理,又将那匣子拿了出来,开了匣子取了《山水图》,继续翻看,翻来翻去也依旧云里雾里,待翻至最后一页,竟又是一列列竖行的小字,写到: “道即为一,一道生两仪,两仪即阴阳,阴阳生四象,曰东、南、西、北,又曰春、夏、秋、冬,复又衍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而上古伏羲者,以四象而推八卦,曰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复又生八门,曰休、伤、生、杜、景、死、惊、开。凡八卦者,变幻莫测、奥妙无穷也。” 张得胜拿着《山水图》,越看越玄,越看越离奇古怪,竟到了半夜,也未曾弄懂半点,便昏昏睡去了。 话说那张得胜,三度高考落榜,也不再打算继续读书了,第二日,便跟母亲聊了半日,也打算好了,就只这高中毕业便罢了,打算过些日子便离家外出谋生去了。 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暑假吧,三度高考的落榜加上又一年的复读,虽说也不是那么很用功,倒也紧张投入了一年,如今既已放弃学业,便如释重负,准备好了淋漓尽致的玩上一个暑假。 这一日,张得胜便去了外婆家,外婆家在一个小镇子上,山清水秀,古色古香。 来到外婆家,吃罢早饭,便去寻找小时候的玩伴去了,这张得胜自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纯我无邪的家伙,每年寒暑也都会到外婆家寄玩,有着一帮子小友自不在话下。 这些小友之中,便有个叫曹赭晟的,因为名字不太好认,再加上这小子从曹家家族同辈兄弟中排在十三,便打小众人都唤他“曹十三”,竟连其真名都渐渐忘了。 要数这曹十三和张得胜最要好,二人从小偷鸟蛋、摸鱼儿,总之上天入地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儿都干过,二人倒也是年龄相仿、志趣相投。自小就经常带着一帮子小伙计东游西逛,要说他们自小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他们所谓的“探险”,也就是一帮子人爬些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啊,再者循着一些小河小溪溯游而上啊之类的,虽说也从未探到过什么“险”,却也玩的乐此不彼。 第二天午饭刚罢,那曹十三来寻了张得胜,正值大热天,二人便相约去河里游泳去。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二节,省城 二人躺在河滩上,享受着泳后的一番惬意。 那曹十三转过身来,说道:“得胜,你还记得王思忆吗?那个高二转到市里去读书的,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记得啊,高一我们还因为他跟别人动过手哩,怎么会不记得她?”,得胜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曹十三又说道:“对,就是她,如今那可是越发漂亮哩,最近好像也回镇子了,前天我还看到她呢,那思忆,这才几年没见,可真变得跟明星似的。” 得胜也侧过身来,二人便聊起了王思忆。 聊得火热之际,突见那脚前方不远处,沙石涌动,仿佛地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惊得二人连忙跳了起来,只见那东西正往河边去,看样子必是个大家伙,这得胜和曹十三两人自小就是什么都不怕的主,见这异象,一般人怕早已吓得远离,这二人却偏偏追了上去。 只见那沙石涌动的速度倒也极慢,张得胜还在思虑之际,那曹十三早已一个虎扑上去,这一扑,那东西便不动了,曹十三叫到:“得胜,你还看什么看,过来帮忙挖开这沙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大哩。”,还未等得胜近前,只见那沙石忽的往上一翻,竟一股巨大的喷泉似的,力气很足,将曹十三顶起半人高来,摔得他嗷嗷直叫。 说时迟那时快,那东西忽攸加起速来,只几秒钟时间便钻到河里去了。这两人五步并做三步,追了上去,只看见一个起码一米半见方、青背扁平短尾的家伙,哧溜便不见了踪迹。二人惊其一身冷汗,“肯定是个快成精的鳖吧?这河里这东西可多着哩,乖乖,长成这么大的鳖,可真是怪事呢。”,曹十三惊到,还忍不住抱起一块大石头朝水中砸去,那得胜喝道:“快别砸了,赶紧走吧,这河里以后不要来游泳了。”,二人便匆忙穿了衣服回家去了。 “十三,你不是说思忆在镇子上吗?我们去她外婆家寻她去。”,二人提到王思忆,便将刚才那巨鳖之事抛诸脑后了,屁颠屁颠的便去了。 话说这王思忆,从小是跟着得胜、十三一块长大的,小时候好哭胆小,长被得胜他们欺负,后来渐渐大了,性格越发内敛,三人关系倒也亲密,得胜和十三不仅不再欺负她,反而在校不由自主的对她百般呵护,三人那时候是一起上下学形影不离的,后来高二时候,王思忆转到市里去了,三人也就往来的少了,那思忆也极少来这镇子了,如今应是读完大二的人了。 再说那曹十三,一年前读完高中便辍了学,东游西荡的竟荒废了一年光景,父母哪里束缚的了他,便任由他胡闹,只想着别给家里惹祸便是了。 说着,那二人便到了思忆外婆家住处,进了屋坐下,对老人家倒也毕恭毕敬,不一会,那王思忆便从楼上下来。只见那思忆穿了件雪纺的青色短袖,下身一条牛仔小短裤,一头利落短发,衬着那椭圆的小脸,真是既清爽干练又明丽动人,再加上白皙到似要挤出水来的皮肤,以及那纤瘦匀称的身材,好一个惊艳出尘的女孩儿,只看得得胜和十三竟傻了眼。 “得胜哥,十三叔,好久不见哦。”,王思忆见面就是嬉笑的问着好,那思忆几年不见,还是熟悉的一般俏皮,因小时候曹十三就生的敦实圆润,再者外貌看上去比同龄人成熟些,那思忆便称了他“十三叔”,“这都二十岁了,你还叫我十三叔呢?”,曹十三些许不好意思的说到,“十三叔就十三叔啊,我觉得挺好哩。”,得胜一边附和道一边转过来对着曹十三也郑重其事的叫到:“十三叔”,“哈哈哈哈....”,三人嬉笑逗乐到。 几年不见,三人一番叙旧自不在话下。 在思忆外婆家吃罢晚饭,得胜和十三两人便离了她家。回到家中,那得胜辗转反侧,回想起那时候和思忆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日子,在回想今日见到阔别几年的思忆,越发觉得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便拿起手机给王思忆发了短信,约了思忆去河堤走走,想不到思忆竟也如了约。 二人到了河堤,一边走着,一边寒暄,得胜也问了思忆这几年的情况,思忆也问了得胜的情况,彼此聊了许久。 近一小时的时间,二人将那不长的河堤竟来回走了两遍,临别时思忆道:“得胜哥,一别几年,今日初见,怕是再见不知何时了,后天我就要走了,我要去省城舅舅家呆一阵子呢。”,这边得胜一听,似一盆凉水从头至脚般淋得内外凉透,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舅舅在省城搞了十几年博物馆工作,今年初自己民办了一个小型博物馆,我妈让我熏陶熏陶去,这不趁着暑假就要去了嘛。”,说罢二人便分了手,那得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便一个人又在那河堤上呆了好一阵子。 第二日下午,三人又聚到一起。“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们三人玩玩小时候的游戏吧。”,张得胜似乎平静的说着,一旁的二人点头附和,三人便来到院子里,画了几个格子,开始了小时候“跳马”的游戏。 没玩一会儿,那张得胜又嚷着:“不玩了,不玩了,我们哪是你的对手。”,说罢安静的坐在门槛上,曹十三只在一旁嗔怪,那思忆便进了屋安静的坐了下来。 过了良久,那张得胜走进屋去,也坐了下来,突然打破安静,说道:“我想好了,明日咱们一块去省城,我最近得了一本书,那书上怪里怪气的,我怎么看都看不懂,但这书好像挺古老的,正好带到省城,让你舅舅给看看。”,张得胜说罢一边眼睛眯成缝的笑着,一边拿出那《山水图》来。得胜一心只想着找个借口不要这么快又和思忆分开,便拿着那《山水图》做了幌子,其实昨天晚上便有了这想法,只是几番犹豫不决而已。 思忆接过书来,翻看了一会,也惊叹这书的奇怪,听了得胜说完《山水图》背后的故事,说道:“你要去省城,那就去呗。”,她哪会不知得胜的心思,只是心里也舍不下几年不见才刚又重逢的得胜哥,便也就痛快的答应了。 一旁的曹十三见他二人定下了明日去往省城的计划,哪还按奈得住,再加上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主,又面对着这两个老友,便急忙冲上前来嚷到:“你们两是要抛下我吗?不行,我也要一块去的,去年冬天我跟着我叔在重庆贩了几车香料,赚了些钱,如今,你们眼前的这位,大小也是个土豪呢。”,一边得意的笑着。 一头张得胜忙接过话来:“你去干嘛?凑这热闹,留着你那钱将来娶媳妇用吧”,说罢三人开怀大笑,曹十三反驳道:“容许你去,就不容许我去吗?咱们仨发小都一样久别重逢,凭什么你们两人飞了,不管我了,不行,我必须去。”,一边更加严肃的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张得胜去省城就白去的吗?不需要花钱吗?哥们我现在有的是钱哩,那省城我还没去过呢,正好去玩几天开开眼。”。 一旁的王思忆也思虑到毕竟是三个人一起玩到大的,这样和得胜两个人走了,确实有些不合适,便应了曹十三。得胜也只能勉强跟着应了。 第二日,各自禀了家人出发,只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便到了省城。 到了舅舅家,思忆领着得胜和十三两人人给舅舅介绍到:“舅舅,这是外婆家镇子上的张得胜和曹十三,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你还认识的。”,那思忆舅舅对外甥女向来疼爱,对于这两小伙子自是记得清楚,再者这舅舅本就是个直率人,就热情的迎了得胜二人进屋。 饭间一番寒暄不在话下。 说起这王思忆的舅舅,名叫宋寒山,三十五岁上下,是王思忆妈妈的幼弟,高中毕业考到西北大学历史系,一口气又读了研究生,拿了历史硕士学位,起初在省博物馆工作,期间也曾参与了多次考古发掘,后来自己下海开办了一个民营博物馆,倒也有声有色。只这宋寒山三十五岁了,竟还一直独身,用他自己的话说啊,搞这份事业的人,没人愿意跟他,实则是他至今还未曾寻到一位志同道合的贤内助而已。 饭罢,宋寒山便开着jeep车,领了她三人到自己的博物馆去了。 只见这博物馆仿了汉代建筑风格,门边写着楷书几个大字:私立西北民间奇珍博物馆,入了大门,一堵石墙屏风正对,上有一匾额,用了隶书的四个大字:古往今来。绕过屏风往进走,便是迎宾的大厅,这大厅挑空高八九米,四根两人合抱的大理石柱子直通顶端。东、西、北三面连通,分了三层,只东西两面有楼梯上下,再看那迎宾台后方高处又是一块硕大的匾额,用了小篆写到四个大字:天地奇珍。 那迎宾台走过来一位小姐,微笑点头道:“宋总,您来了。” “你们自己去看看吧,每层楼都去逛逛,我这里奇珍异宝可多着咧。”,说罢王思忆一行三人便迫不及待的上楼参观去了。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三节,宋寒山 得胜三人从二楼看到三楼,再从三楼看到二楼,只看得啧啧称奇。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三人意犹未尽将下一楼之时,在转角处看到一玻璃罩子罩着四枚似铜钱却又比铜钱略大的东西,铜钱一般是圆形方孔,而这东西却是圆形圆孔,看上去也是铜制的,四枚铜币外形一模一样,细细一看,便不尽相同了,从左至右依次看过去,第一枚依中间圆孔分列左右上下,书“青龙分水”四字,那第二枚书“白虎开山”四字,第三枚书“朱雀驱火”四字,第四枚书“玄武辟风”,三人看的越发惊奇。 那宋寒山走了上来道:“这是我去年从一个落魄的道士手里收过来的,那道士自称是江西龙虎山下来的,把这四个东西说的怪玄乎的,竟跟我讲这四件东西可借神力,真是满口胡言哩。”,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思索到,其实这宋寒山本就对此类神乎玄妙的东西抱着极大的兴趣,只是不太愿意在这些年轻后辈面前多说而已。 那张得胜同样是这类痴迷于奇说怪诞的人,便一个劲的追上去道:“这东西想必定有它的玄机呢,说到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上古四兽,又是道家四灵,分镇东南西北,冬春之交青龙初现,春夏之交朱雀上升,夏秋之交白虎露头,秋冬之交玄武即出,那道士自称龙虎山下来,这几件东西必是哪路神仙祖师的器物吧。” “我看你是神经吧,整天满嘴胡咧咧。”,一旁的王思忆接过话茬,那曹十三也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看你是闲书看多了吧?”,二人相视一笑,只笑的张得胜不好再说了,那宋寒山一看这三人,自己的外甥女和那曹十三想必是不屑这些的,可这张得胜看的出来,倒是和自己有些相似,也挺对此类仙神鬼怪感兴趣的。 “宋叔,那龙虎山可是个好地方呢…..”,得胜继续说到,“得胜,你不是这趟来省城,要给我舅舅看个东西吗?快拿出来呀。”旁边思忆打断道。“哦,对哦,把这事儿都给忘了。”,说罢一行人走到宋寒山的办公室。 得胜取出《山水图》,又讲了一番此书的来历,那宋寒山便接过《山水图》仔细的翻看了起来,再看那一旁的曹十三竟倒在沙发上便睡着了,另一边思忆正拿着手机打着游戏呢。 宋寒山拿着《山水图》端看良久,又从书架上取来了几本别的书作为参考,诸如《周易》啊《奇门八卦》啊一类的书,那张得胜正要惊讶原来思忆舅舅也有这么多自己平时爱看的“闲书”啊,那宋寒山一把拉过得胜来,一脸惊状道:“得胜啊,如果我没有分析错的话,你这《山水图》非同小可,我大胆推测这肯定是一份风水图哩。” 那张得胜一脸懵,宋寒山接着说道:“你且看这第一页,这是此书作者有意卖关子,想必作者能中举人,定是个博览群书的主,说不定和我们一样也钻研些奇门遁甲一类呢。”,张得胜张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到。“你别不好意思,你喜欢这类学术,不一定就是看闲书,这也是一门学问呢,我都钻研小半辈子了”,宋寒山笑着说道。 “你看啊,这两句谶语:道壹生贰贰生叁,叁生万物法自然,这正是老子《道德经》的奥妙所在,作者用在这里必有他的特别用处,先看第一句,这道一生二二生三,道是无极,无极便是无处不在,二即阴阳,阴阳相合便是三,阴即是地,阳即是天,此处阴阳相合应是天地之间所蕴藏的意思。再看第二句,三生万物法自然,既然天地之间所蕴藏,这万物便有了玄机,万物最初只是金木水火土之五行,五行顺了自然的法则,才生了万物,而这万物再循自然法则,又回归了金木水火土之五行。”,一旁的张得胜似听明白了些许,那宋寒山继续说到:“简单来说,这两句谶语,记好它就行了,一切奥妙都离不开这两句谶语。” 一边又将山水图翻了几页,一边拍拍得胜的肩膀说到:“你再看这里,这四句诗,第一句故意引用杜甫的诗句“锦官城外柏森森”,这是作者有意迷惑,我推测这应该是在指明方向,锦官城不就是cd嘛,芙蓉江应该也是在说地里位置,只是这后面两句我却纳闷,有些弄不懂了。”,又翻到背面,继续说到:“你看这八卦,只标出巽卦而遗漏其他七卦,我想着作者当时身处河南许州,那许州乃是中原腹地,天下之中,这cd之地不就是许州的西南方向嘛,这巽卦正在八卦的左下,左下不就是西南嘛,这应该是作者再一次指明方向呢,只是这风又有些不解了,巽卦对应风,这倒本就是八卦之说,只是这里作者即已指明方向,为何偏偏带上这个“风”字呢?”,那宋寒山也有些疑惑了。 得胜接过书来,翻看一边,仿佛醍醐灌顶,倒也认同了思忆宋寒山的推测。 “不论怎样,最起码这个推测是有一定逻辑的,你看这《山水图》正文一共八页,而这八页背面的残缺八卦组合起来,正好又是一个完整的八卦,我想应该是八个不同方向的地方,这些地方,我们大胆设想一下,应该不是风水宝地就是藏着什么古墓宝藏吧。”,一旁的张得胜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是自己本就是个热衷于此的人,便对思忆舅舅的推测深信不疑,将那《山水图》再翻开一遍,越发提了劲头。 “既然这第一页便说的是秦岭,这秦岭不就近在眼前吗?我们何不进秦岭去一探虚实呢。”,张得胜本就是个耐不住性子说风就雨的人,便趁着劲说到。 那宋寒山又接过书去,翻看良久,一拍桌子道:“好,我们就去这秦岭试试。”,一旁得胜拍手叫好,这边王思忆听得得胜和舅舅两人这么大动静,也凑了过来,那一头曹十三也被思忆舅舅一拍桌子给惊醒了过来。 思忆和十三两人根本不知道舅舅和得胜商量了些什么,便追问起来,宋寒山因知这二人对这些玄学神说一类不感兴趣,便假装说到:“我和得胜打算明天去山里一趟,寻点东西,你个女孩子家,就不要进山了,不然还要照顾你,再说你妈让你过来是学些课外知识的,你就呆在家里吧。” 一旁的曹十三争着自己要去,说道:“这爬山涉水,探险摸瞎,我和得胜小时候就是最佳拍档哩,这进山寻东西的好事儿,怎么能少的了我呢?”,宋寒山心想多个人多分照应,便应了曹十三。那思忆便也不依,非要一起,张得胜心想着不愿和思忆分开,再者一起去山里转转,也是个好事呢,便在一旁附和着王思忆,那宋寒山百般无奈,也只好应了下来。 “这样吧,思忆,你和十三去趟超市,买些用品回来,我和得胜还要研究研究。”,说罢宋寒山写了个字条又拿了些钱递给思忆,只见字条上依次列着:帐篷、煤气罐、简易灶、强光手电、蓄电池等等,和一些生活必需品,思忆惊讶,说到“我们这是去夏令营还是野炊去啊,怎么尽是些户外用品哩。”,那边宋寒山笑到:“你就当是夏令营吧。”,说罢和得胜哈哈大笑,思忆想着进山游玩还要过夜,更觉有意思了,便和十三去往超市了。 那宋寒山和得胜又研究了一番,待思忆两人回来,四人便出去吃了饭,早早回到家里休息了。 夜里,宋寒山翻来覆去竟睡不着,一边想着自己的推测是否合理,一边又想起了曾经从那道士手里收过的四枚东西,回想起来那道士竟还留下一句话,曰:八卦三门,阴阳两合,五行相聚,四灵即出。越想越发觉得玄乎,再将《山水图》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竟觉得二者之间仿佛有着什么联系似的,冥冥中更加坚定了要去往那秦岭一探究竟的决心。 第二日清晨,宋寒山先去了趟自己的博物馆,将那落魄道士给的四枚铜币取了出来,又仔细的看了看,便装在身上带走了。 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便开了车回到家中,从箱子里翻出了罗盘、指南针、寻龙尺等物,方才叫醒了得胜三人,一番洗漱准备,一行四人便出发了。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四节,怪蛇 一行四人驾着jeep上了秦岭,一直开到没有路了,时至午后,将车锁了,一人背了一大包,便开始徒步了。 顺着小径攀爬了好一段,宋寒山拿出仪器出来测了一番,道:“我们现在才到海拔六百多,路还长着,天黑之前先登顶再说吧,大家先原地修整。”,说罢取下行囊,众人也纷纷卸了背包,找了一块平地坐了下来。 农历八月份天气,正值炎热,除了熟悉的树头的知了声此起彼伏,也没有别的声响,那曹十三拿出几罐啤酒,除了王思忆,都喝了起来,每个人都热得浑身臭汗,粘腻的怪不舒服。 “思忆,我说让你不要跟来吧,你还偏要跟来,你还真当是夏令营呢?”,舅舅说罢和张得胜一起大笑起来,那王思忆似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接过话来:“我才不管你们此行上山到底什么目的呢?反正我是跟着你们的,都别小看了我,说不定你们还不如我哩。”,一旁的曹十三倒是一句话不说,怕是因为身材些许胖了些,体力消耗比别人大一点的关系。 张得胜道:“这秦岭横贯关中,东西绵延八百多公里,还分为南坡北坡,我们这么盲目的去寻,怕是大海捞针吧。”,说罢拿出《山水图》来,与宋寒山研究了起来,宋寒山道:“你看这图,画了一条巨蟒,口里吐着数不清的箭,再读这诗末尾一句,“便开此山千年石”,这一定是进一步指明了方位。”说罢,拿出罗盘来一番观察。“我们大家且继续朝着西边去吧,走了走了,都不要懒在这里了。”,因只有一条朝山顶方向去的小路,一行四人便继续沿着路攀爬。 一路,那曹十三自是叫苦不迭,嘴里念叨:“”这真不比小时候了,一口气爬上一座山头,都不带歇气儿的,现在这体力越来越不中了。”,王思忆倒是一个劲的勉励十三,还不忘调侃道:“怎么说?十三叔,你这是要连个女孩子都不如的节奏吗?”,说罢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路欢声笑语,天色越发晚了下来,只见太阳几乎已经落幕,远处天空开始出现绚烂的霞彩,这山上的天空自是比城市里看到的要美丽很多,众人欣赏晚霞之余,来到了一片凹处,山路开始平缓,站在此处往上看,那山顶倒也近了。 路转过角来,顿时豁然开朗,左边一眼千里,仿佛身处万丈之上,映着晚霞真是好一番天地博大的美景,右边是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一片阔叶林,再看正前方,不远处有一潭,潭不大却似又深不可测,幽森恐怖,潭水上接着一挂瀑布,下连着缓缓流逝的一条溪水,直到脚下。 再往前走,又有一块草甸,约有三五丈见方,四人来到草甸之上,卸下背包,开始休息。 那曹十三自是个胆大的家伙,早已按耐不住一身臭汗,便径直冲到那潭边,一边叫着张得胜过来,一边正欲脱了衣服,宋寒山高声喝道:“十三,快别下水,这潭水幽深,想必是深寒刺骨,你就拿着毛巾弄湿了擦擦就好了。”,那曹十三也就作罢,便取了毛巾在潭边搓洗起来。 这一头,张得胜和王思忆二人似也按耐不住,正走向水边也欲擦洗擦洗,此时天色越发暗了下来,太阳已经落幕,晚霞也渐渐衰退,那宋寒山站在草甸上四处探望,竟不禁打了个寒颤,怪道,这一身臭汗竟还打寒颤,宋寒山正在思虑。 忽然那潭水有些翻涌,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曹十三反应过来,一条大蛇从潭中一窜而出,便朝着曹十三过来,那曹十三被眼前一幕吓得一个坐蹲,眼看那蛇离自己还有约摸一米距离了,曹十三敏捷的爬起来拔腿就向后跑,哪里还顾得上没穿鞋子石头硌脚,只一个劲的朝草甸跑来。 那张得胜和王思忆还在去往小潭的路上,见此场景,早已是吓得原路折回,曹十三一边不要命的跑,一边喊着:“妈呀,要命啊,这么大的蛇。”只见那大蛇完全上了陆地,速度竟慢了些许,却也追着曹十三不放。 这边宋寒山将一切看在眼里,一边跑上前去迎了得胜和思忆,那思忆早已是吓得心惊胆战,浑身冒汗。宋寒山胡乱抓了几把,总之抓到什么就朝大蛇扔去,这边,张得胜慌里慌张的抱起一根手臂粗的枯木,还没迎上去,那枯木便自己断了,这边曹十三也在慌乱之中捡起一块大石头,转身向那大蛇砸去,不偏不倚竟砸在了蛇身子上,那蛇似有些疼痛,瞬间蜷起来身子。 就在大蛇喘息之际,宋寒山转身过来对王思忆叫到:“快把那包给我扔过来。”,那思忆早就傻了,纹丝不动的怔在那里,张得胜几步跑了过去,拿起包扔给了宋寒山,此时曹十三早已是气喘吁吁,却顾不得那么多,接着捡石头朝距离那蛇扔去,那大蛇似乎不打算往草甸这边追来,便舒开身子缓缓的回朝潭边爬去。 此时,只见那大蛇足有三四米长,竟有碗口粗,通身灰色间白色的网状花纹,越往尾部花纹越细密,头部呈椭圆,有一八字型的黑色宽纹,蜿蜒的钻进了那潭中,消失无影了。 那宋寒山刚从包里,翻出了好几件东西,有伸缩棍、长匕首等等,竟还抓出了一把手枪模样的东西,那曹十三缓过神来,抓过那手枪模样的东西,惊到:“宋叔,这是个啥?”,张得胜也走过来,宋寒山道:“亏你们还是打小就喜欢探险,这深山老林少不得遇见些长虫野兽,我这是把麻醉枪,遇到危险也可以防防身嘛。”,说罢拿出一盒麻醉子弹,那曹十三接过话来,说道:“我们小时候那些探险尽是些自娱自乐,哪有如今这样的专业,都是些爬爬山淌淌水的,哪是什么真的探险哟。”,说罢众人又是一番笑声。 那王思忆怔在那里还未曾缓过来,直嚷着害怕要回家,张得胜走了过去,拍了拍思忆道:“好了,思忆,不就是条大点的蛇吗?有什么好害怕的,既然来了,就别吵着要回去了,现在都快天黑了,就算是回去也要明天了吧,没事儿,有我在哩,我张得胜就是保护你的。”,思忆听了似有些许慰藉,便坐了下来。 “我倒是没有研究过动物,不过这大蛇挺蹊跷,这种灰色白纹的蛇我真是从来没见过。”,宋寒山说到。一旁的曹十三接过话来,好不来气的嚷到:“就是,这什么鬼东西,这么大条蛇,差点把哥吓死了,这不手都给石头搓破皮了。”,一边拿起手来给众人看,那思忆渐渐不那么恐惧了,见状拿了药箱过来,给十三消毒。 曹十三见思忆这般细心温柔,心理美滋滋的,便说起了大话:“那蛇算什么,不就大点吗?是哥有点措手不及,不然定叫它有来无回。”,一旁的张得胜笑到:“行了,十三,就别吹牛了,刚才你是没看到自己那屁滚尿流的样子,哈哈。”,众人又是一番笑到,气氛轻松了很多,那思忆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也别说大话了,兴许是你刚才在那潭边搓澡,香皂沫子流到潭水里,这深山老林里面又从来没有过污染,想必是那大蛇感触到化学物质,有些受不了便出来自卫了。”,宋寒山一边若有其事的说到,一边收拾东西,接着说到:“我们赶紧收拾了东西,继续往上爬吧,天快黑了,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说罢众人纷纷收拾了东西,背上包,便继续上路了。 一行人,穿过阔叶林,天色便完全黑了下来。 众人纷纷从包里取出了强光手电筒拿在手里,张得胜走在最前面,王思忆紧跟着得胜走在第二,曹十三阔手阔脚的走在第三,宋寒山在最后面压阵。一行人一路走着一路还说说笑笑,只因这大山深处入了夜,各种怪声鸟叫此起彼伏,倒也让人瘆得慌,特别是那思忆,战战兢兢,紧抓着得胜衣服蹑手蹑脚,一番紧张恐惧自是不在话下。 顺着山路又向上爬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忽见一片开阔地,前方竟还有些许隐隐的灯光,一行人便朝着灯光走了去。 来到灯光处,只见一个木制的小房子,里面还点着微弱的蜡烛,这房子虽小竟还带着个小院子,那曹十三便上了前去,叫到:“里面有人吗?”,不一会,只见一身着素袍,装扮道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见四个手持电筒的人,便开了木门,迎了得胜一行四人进院。 进得院子,只见这院子两丈见方,收拾的干净利落,站在院子里,乘着月光和满天繁星向远处看去,目光所到之处,山峦叠嶂、沟壑丛生,一眼望去,清风徐徐,看不尽的树木随着清风微动,好一处世外清修之地。 四人随那道士模样的男人进了屋,这屋子一共就两间,外间只一张小桌,一盏油灯,那人便点了油灯,再一看,这屋梁上挂了不少干玉米等粮食一类的东西。 这屋里也没什么椅子,几人随地坐了下来,纷纷拿出补给吃的吃喝的喝,宋寒山扯了个谎,跟那人说到:“我们是省里搞植物研究的,进山来考察考察。”,那人闻说,便去了门外厨房,生了火烧了一锅玉米糊糊,端了进来,众人见好歹是热乎乎的东西,便取了牛肉干出来,就着吃。 吃饭间,那道士模样的中年男人道:“我本是广东人,做些小生意,几年前生意黄了,又跟妻子离了婚,万念俱灰,后来听说这秦岭终南山上,是个修行世外的福地,便下决心放下了一切世俗,上了这山,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了。”,那曹十三接过话来道:“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先不说吃喝补给,就先这份寂寞都能把人给折磨死吧。”,那男人笑着回到:“起初一年却也如此,毕竟太多不适应,后来渐渐好了,受了山上青松观净尘道人的熏陶,倒也慢慢心中有了精神信仰,便越发觉得轻松了。你们不知道,全国各地隐藏在这山上的修行者有好几千哩。”,那宋寒山听了,一番赞不绝口。 草草吃过“夜宵”,一番高谈阔论,一行四人便在这外间拿出睡袋,各自睡下了,只有宋寒山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四节,怪蛇 一行四人驾着jeep上了秦岭,一直开到没有路了,时至午后,将车锁了,一人背了一大包,便开始徒步了。 顺着小径攀爬了好一段,宋寒山拿出仪器出来测了一番,道:“我们现在才到海拔六百多,路还长着,天黑之前先登顶再说吧,大家先原地修整。”,说罢取下行囊,众人也纷纷卸了背包,找了一块平地坐了下来。 农历八月份天气,正值炎热,除了熟悉的树头的知了声此起彼伏,也没有别的声响,那曹十三拿出几罐啤酒,除了王思忆,都喝了起来,每个人都热得浑身臭汗,粘腻的怪不舒服。 “思忆,我说让你不要跟来吧,你还偏要跟来,你还真当是夏令营呢?”,舅舅说罢和张得胜一起大笑起来,那王思忆似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接过话来:“我才不管你们此行上山到底什么目的呢?反正我是跟着你们的,都别小看了我,说不定你们还不如我哩。”,一旁的曹十三倒是一句话不说,怕是因为身材些许胖了些,体力消耗比别人大一点的关系。 张得胜道:“这秦岭横贯关中,东西绵延八百多公里,还分为南坡北坡,我们这么盲目的去寻,怕是大海捞针吧。”,说罢拿出《山水图》来,与宋寒山研究了起来,宋寒山道:“你看这图,画了一条巨蟒,口里吐着数不清的箭,再读这诗末尾一句,“便开此山千年石”,这一定是进一步指明了方位。”说罢,拿出罗盘来一番观察。“我们大家且继续朝着西边去吧,走了走了,都不要懒在这里了。”,因只有一条朝山顶方向去的小路,一行四人便继续沿着路攀爬。 一路,那曹十三自是叫苦不迭,嘴里念叨:“”这真不比小时候了,一口气爬上一座山头,都不带歇气儿的,现在这体力越来越不中了。”,王思忆倒是一个劲的勉励十三,还不忘调侃道:“怎么说?十三叔,你这是要连个女孩子都不如的节奏吗?”,说罢众人都笑了起来。 一路欢声笑语,天色越发晚了下来,只见太阳几乎已经落幕,远处天空开始出现绚烂的霞彩,这山上的天空自是比城市里看到的要美丽很多,众人欣赏晚霞之余,来到了一片凹处,山路开始平缓,站在此处往上看,那山顶倒也近了。 路转过角来,顿时豁然开朗,左边一眼千里,仿佛身处万丈之上,映着晚霞真是好一番天地博大的美景,右边是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一片阔叶林,再看正前方,不远处有一潭,潭不大却似又深不可测,幽森恐怖,潭水上接着一挂瀑布,下连着缓缓流逝的一条溪水,直到脚下。 再往前走,又有一块草甸,约有三五丈见方,四人来到草甸之上,卸下背包,开始休息。 那曹十三自是个胆大的家伙,早已按耐不住一身臭汗,便径直冲到那潭边,一边叫着张得胜过来,一边正欲脱了衣服,宋寒山高声喝道:“十三,快别下水,这潭水幽深,想必是深寒刺骨,你就拿着毛巾弄湿了擦擦就好了。”,那曹十三也就作罢,便取了毛巾在潭边搓洗起来。 这一头,张得胜和王思忆二人似也按耐不住,正走向水边也欲擦洗擦洗,此时天色越发暗了下来,太阳已经落幕,晚霞也渐渐衰退,那宋寒山站在草甸上四处探望,竟不禁打了个寒颤,怪道,这一身臭汗竟还打寒颤,宋寒山正在思虑。 忽然那潭水有些翻涌,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曹十三反应过来,一条大蛇从潭中一窜而出,便朝着曹十三过来,那曹十三被眼前一幕吓得一个坐蹲,眼看那蛇离自己还有约摸一米距离了,曹十三敏捷的爬起来拔腿就向后跑,哪里还顾得上没穿鞋子石头硌脚,只一个劲的朝草甸跑来。 那张得胜和王思忆还在去往小潭的路上,见此场景,早已是吓得原路折回,曹十三一边不要命的跑,一边喊着:“妈呀,要命啊,这么大的蛇。”只见那大蛇完全上了陆地,速度竟慢了些许,却也追着曹十三不放。 这边宋寒山将一切看在眼里,一边跑上前去迎了得胜和思忆,那思忆早已是吓得心惊胆战,浑身冒汗。宋寒山胡乱抓了几把,总之抓到什么就朝大蛇扔去,这边,张得胜慌里慌张的抱起一根手臂粗的枯木,还没迎上去,那枯木便自己断了,这边曹十三也在慌乱之中捡起一块大石头,转身向那大蛇砸去,不偏不倚竟砸在了蛇身子上,那蛇似有些疼痛,瞬间蜷起来身子。 就在大蛇喘息之际,宋寒山转身过来对王思忆叫到:“快把那包给我扔过来。”,那思忆早就傻了,纹丝不动的怔在那里,张得胜几步跑了过去,拿起包扔给了宋寒山,此时曹十三早已是气喘吁吁,却顾不得那么多,接着捡石头朝距离那蛇扔去,那大蛇似乎不打算往草甸这边追来,便舒开身子缓缓的回朝潭边爬去。 此时,只见那大蛇足有三四米长,竟有碗口粗,通身灰色间白色的网状花纹,越往尾部花纹越细密,头部呈椭圆,有一八字型的黑色宽纹,蜿蜒的钻进了那潭中,消失无影了。 那宋寒山刚从包里,翻出了好几件东西,有伸缩棍、长匕首等等,竟还抓出了一把手枪模样的东西,那曹十三缓过神来,抓过那手枪模样的东西,惊到:“宋叔,这是个啥?”,张得胜也走过来,宋寒山道:“亏你们还是打小就喜欢探险,这深山老林少不得遇见些长虫野兽,我这是把麻醉枪,遇到危险也可以防防身嘛。”,说罢拿出一盒麻醉子弹,那曹十三接过话来,说道:“我们小时候那些探险尽是些自娱自乐,哪有如今这样的专业,都是些爬爬山淌淌水的,哪是什么真的探险哟。”,说罢众人又是一番笑声。 那王思忆怔在那里还未曾缓过来,直嚷着害怕要回家,张得胜走了过去,拍了拍思忆道:“好了,思忆,不就是条大点的蛇吗?有什么好害怕的,既然来了,就别吵着要回去了,现在都快天黑了,就算是回去也要明天了吧,没事儿,有我在哩,我张得胜就是保护你的。”,思忆听了似有些许慰藉,便坐了下来。 “我倒是没有研究过动物,不过这大蛇挺蹊跷,这种灰色白纹的蛇我真是从来没见过。”,宋寒山说到。一旁的曹十三接过话来,好不来气的嚷到:“就是,这什么鬼东西,这么大条蛇,差点把哥吓死了,这不手都给石头搓破皮了。”,一边拿起手来给众人看,那思忆渐渐不那么恐惧了,见状拿了药箱过来,给十三消毒。 曹十三见思忆这般细心温柔,心理美滋滋的,便说起了大话:“那蛇算什么,不就大点吗?是哥有点措手不及,不然定叫它有来无回。”,一旁的张得胜笑到:“行了,十三,就别吹牛了,刚才你是没看到自己那屁滚尿流的样子,哈哈。”,众人又是一番笑到,气氛轻松了很多,那思忆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也别说大话了,兴许是你刚才在那潭边搓澡,香皂沫子流到潭水里,这深山老林里面又从来没有过污染,想必是那大蛇感触到化学物质,有些受不了便出来自卫了。”,宋寒山一边若有其事的说到,一边收拾东西,接着说到:“我们赶紧收拾了东西,继续往上爬吧,天快黑了,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说罢众人纷纷收拾了东西,背上包,便继续上路了。 一行人,穿过阔叶林,天色便完全黑了下来。 众人纷纷从包里取出了强光手电筒拿在手里,张得胜走在最前面,王思忆紧跟着得胜走在第二,曹十三阔手阔脚的走在第三,宋寒山在最后面压阵。一行人一路走着一路还说说笑笑,只因这大山深处入了夜,各种怪声鸟叫此起彼伏,倒也让人瘆得慌,特别是那思忆,战战兢兢,紧抓着得胜衣服蹑手蹑脚,一番紧张恐惧自是不在话下。 顺着山路又向上爬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忽见一片开阔地,前方竟还有些许隐隐的灯光,一行人便朝着灯光走了去。 来到灯光处,只见一个木制的小房子,里面还点着微弱的蜡烛,这房子虽小竟还带着个小院子,那曹十三便上了前去,叫到:“里面有人吗?”,不一会,只见一身着素袍,装扮道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见四个手持电筒的人,便开了木门,迎了得胜一行四人进院。 进得院子,只见这院子两丈见方,收拾的干净利落,站在院子里,乘着月光和满天繁星向远处看去,目光所到之处,山峦叠嶂、沟壑丛生,一眼望去,清风徐徐,看不尽的树木随着清风微动,好一处世外清修之地。 四人随那道士模样的男人进了屋,这屋子一共就两间,外间只一张小桌,一盏油灯,那人便点了油灯,再一看,这屋梁上挂了不少干玉米等粮食一类的东西。 这屋里也没什么椅子,几人随地坐了下来,纷纷拿出补给吃的吃喝的喝,宋寒山扯了个谎,跟那人说到:“我们是省里搞植物研究的,进山来考察考察。”,那人闻说,便去了门外厨房,生了火烧了一锅玉米糊糊,端了进来,众人见好歹是热乎乎的东西,便取了牛肉干出来,就着吃。 吃饭间,那道士模样的中年男人道:“我本是广东人,做些小生意,几年前生意黄了,又跟妻子离了婚,万念俱灰,后来听说这秦岭终南山上,是个修行世外的福地,便下决心放下了一切世俗,上了这山,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了。”,那曹十三接过话来道:“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先不说吃喝补给,就先这份寂寞都能把人给折磨死吧。”,那男人笑着回到:“起初一年却也如此,毕竟太多不适应,后来渐渐好了,受了山上青松观净尘道人的熏陶,倒也慢慢心中有了精神信仰,便越发觉得轻松了。你们不知道,全国各地隐藏在这山上的修行者有好几千哩。”,那宋寒山听了,一番赞不绝口。 草草吃过“夜宵”,一番高谈阔论,一行四人便在这外间拿出睡袋,各自睡下了,只有宋寒山还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五节,青松观 夜里,那宋寒山怎么也入不了眠,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山水图》,心想此行秦岭会不会真的如自己所推测的那样,又会不会无功而返呢?想着想着竟越发的清醒,一看手表,竟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若是在城市里,也许此时还能开着车出去兜兜风什么的,可在这秦岭深处,还在这样一个原始的房子里呆着,加上失眠,真是百无聊赖,宋寒山索性坐起来,开了门,走到院子里。 夏末,将至立秋之际,这深山里夜里,不披上外套竟还有些寒意。出门一看,真是久违了这样纯净的夜空,繁星闪动,银勾吊空,仿佛伸手就能够到这星月一般,宋寒山不仅心生感叹。 从来不抽烟的宋寒山,竟也点起了一支香烟来,突然,天际划出一道光,抬眼望去,原来是一颗流星闪过,倒也不奇怪,小时候也见过不少流星,那宋寒山不禁想起了“看见流星必有灾难”的话,虽说不怎么可信,但也是油然而生的有些担心,也不做多想,再抬头看去,这一仰视,只见那北斗七星正当头,仿佛居于天之中一般,出奇的夺目。 这时,宋寒山猛的想起了那“四灵铜币”,便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摸了出来,为了防止丢失,他将那四币用红绳串了一起,这一拿出来,放在手里,想不到那“四灵铜币”竟颤动起来,还不停的泛着微光,那宋寒山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只是没有惊出声来而已,忙收了起来,迅速回到房子里,钻进睡袋。 也是怪道,再拿出来之时,那“四灵铜币”便恢复了正常,并无异样。宋寒山心想,那龙虎山道士竟然没有胡言,想不到这东西真的有神力,只是这神力究竟从何而来?又如何运用呢?、 自小便对神说怪诞感兴趣的宋寒山见此异象倒比一般人多了一份沉着,便复又从睡袋中起来出了门,再次来到院子里,拿出那“四灵铜币”,此时那四币也再次出现了刚才一样的动静,宋寒山再想,莫不是那北斗七星的缘故?便又试了两次,想不到果真验证自己的推测,原来这“四灵铜币”只要曝光在北斗七星之下,便会产生异像。 再一看表,已经半夜三点了,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这“四灵铜币”的奥妙,也就钻进睡袋胡乱的睡下了。 第二日一清早,一行四人别了那清修者,便离开了,一行人顺着向西的山路攀去,竟不出一小时光景,登顶了。 宋寒山拿出仪器测定了一番,说道:“我们现在海拔一千七百多米,以我们登山的起点为坐标,我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偏西直线距离九公里,我们的方向是没问题的。”,说罢众人放下背包,开始吃“早饭”,早饭也极为简单,一人几块饼干而已。 那曹十三抱怨道:“这一日间,油盐未进,只吃了这些个东西,现在给我来上一碗臊子面,我能连碗都给吞了。”,说罢又无奈的继续吃着饼干,张得胜在一旁接过话来道:“你自己嚷着要一起上山的,这时候可别怨天尤人的,有饼干吃都不错哩。”,王思忆也在一旁附和得胜。 “早知道定把那锅灶什么的都搬上来,在这山顶上做顿饭来吃,该是什么滋味啊。”,曹十三一边笑着一边咽着饼干。 这时,王思忆惊叫道:“你们看,那不远处是不是有人家?”,张得胜顺着思忆指的方向看去,回到道:“那哪里是什么人家,分明是个道观寺庙之类的地方。” 夏秋之交的秦岭山顶,清晨之际,那真是云翻雾涌,真犹如仙境,掩着那道观建筑飞吊的檐角,更添了一番仙山风采。 众人便整理背包,朝着那道观走去了。 走进一看,正是昨夜寄宿那家主人所说的青松观,想必这观中定有那净尘道人呢。再加上宋寒山和张得胜二人本就是迷仙慕道之人,不由分说,四人便进了山门,只见这青松观不大,却也依山形建了三重殿院,山门至第一重殿须登一二十级台阶,仰望上去,一块匾额赫然写着“入天造极”四个大字,真是气势不凡。 山门内左侧供着土地,右侧供着山神,登梯而上,入了第一重殿,供奉着道教护法神王灵官,左右分列八仙,这宋寒山和张得胜双双两手结太极行了三叩三拜之礼,曹十三和王思忆二人只当是游历来了,便匆匆示意性的拜了两下。再绕到第二重殿,供奉的是道家四御,乃是: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南极长生大帝、勾陈上宫大帝、后土皇地祗,各个神像头戴冕旒,身着朝服,好不气派,二人又依次行了大礼。最后进到第三重殿供奉的便是道家地位最高的三清,中间是元始天尊,左为太上老君,右为灵宝道尊,三尊神像庄严肃穆,二人至此便行了三叩九拜之大礼。 行罢大礼,这深山顶上的道观倒比山下的那些道观热情许多,一小道见此一行人如此虔诚,便引了四人至侧厅坐下,端来几杯热茶,并示意四人稍坐。过了一会儿,那小道又端来斋饭,曹十三见状,早已将礼数忘了九霄云外,一边拿起筷子一边说道:“终于能见点油盐了,简直憋死我了。”,便不顾他人的吃了起来,那王思忆瞟了他一眼,似有些讥笑,于是,另三人也依次开始动筷了。 用过素斋,四人即禀了小道将欲离开,忽而,一身着道袍,逸步轻声的老道走了过来,只见这老道高髻长髯,须发皆白却不显老态,张口道:“我这深山陋观,很少有世人上来,今日你四人恐不是专程来问神拜仙吧?”,那宋寒山依旧说出自己几人是省里搞植物研究的一辞,欲作对付,便禀了老道将行离去。 那老道笑到:“我看几位并不是简单的进山来搞研究吧。”,张得胜接过话去:“先生真是高人,我们进山还为了找些野生灵芝回去,都说这秦岭山中灵芝多得很哩。”,那老道又笑到:“也罢,几位既然来了,便再坐上一会吧。”,四人见老道几番挽留,便作罢,索性又转身坐下了。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六节,四灵铜币 那老道说道:“贫道乃是青松观主持,道号净尘....”,一番介绍自不必说。 净尘道人说道:“这秦岭深山,鲜有人涉足,平日里登山入观的大多是些山中的隐士,常入观中与贫道坐而论道,今日几位前来倒也稀奇。”,那张得胜接过话来:“我们四人进山一则是游历,二则是找些野生灵芝回去。” 净尘道人一阵笑到:“罢了罢了,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观中近一年不见有世俗之人拜山了,今日四位既然来了,还如此虔诚,这样吧,你们几位各自写出生辰八字,且让我看看。” 那曹十三听得老道话落,忍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一旁小声的对王思忆道:“这牛鼻子老道,果然都是套路,说了半天不就是拿出江湖上那一套,看看相算算命,然后你不给钱都不好意思嘛。”,那王思忆似乎也赞同曹十三,二人便一起小声笑起来了,许是张得胜和宋寒山也如此认为,但只想着早早了事离开这里,再者这道观建在山顶,香客不多,就算施舍些香火钱也是应该的,便率先写了八字与那道长,王思忆和曹十三两人见状也就跟着写了。 良久,那净尘道人便拿了四人的八字结果,四人接过一看,那张得胜命理属木,宋寒山属金,王思忆属火,曹十三属水,净尘道人接着道:“几位,真是天生的组合,这五行金木水火土,你们分占了金木水火,独剩下这土,不过四位既是行走在路上的人,便不缺了这土,可正好凑得金木水火土五行呢,你四人只要相辅相成,遇事定能逢凶化吉。” 那曹十三和王思忆二人听的越发玄乎,张得胜若有思索,一旁的宋寒山拿出钱来,那净尘老道笑到:“非也非也,不必如此,贫道只是见几位有缘,随口一说,不可拿此浊物出来。”,曹十三又小声道:“这老道,怕是嫌钱少了吧。”,宋寒山转过头来对曹十三示意不要乱说话。 那老道一边起身拂袖离去,一边嘴中半说半唱道:“秦岭深处俱五行,还须四灵解厄运。”,唱罢又是高声笑到。 其他三人皆云里雾里,唯独这宋寒山听在耳中,思在心里,心想这老道难道是神仙?或者是那龙虎山道士的化身?他如何知道我正有这四灵铜币呢? 越觉这老道的话似有玄机,便追了出去。 才半分钟时间,那老道已经不见了,宋寒山追到一处道房,门口小道拦道:“尊师在内修道,勿行打扰。”,房内净尘道人一声道:“徒儿,让他进来。”,那宋寒山便进了道房。 道房内只有那净尘和宋寒山二人,只见这道房,布置青素而雅致,两把座椅一具茶桌,有窗而紧闭,窗下有铜炉焚香,那老道盘坐蒲团之上,身后可见一硕大的草书“道”字,再见那老道头顶悬着书有“清静无为”四字的一块轻匾。 宋寒山道:“仙长莫怪,弟子初到青松观,不知仙长高名,刚才失礼了。”,“只是仙长方才口中所念之言,似有玄机,还请道出玄机解我疑惑。” 那净尘道人只是笑而不答,那宋寒山便索性将怀揣的四灵铜币取了出来,递到净尘道人面前,说到:“仙长和我从未谋面,竟然知道我身上有这四灵铜币,既然如此,烦劳详细说来?还请仙长知无不言。” 那净尘道人接过话来道:“这东西可曾有过异象?”,宋寒山答到昨夜之事,那道人又一番笑到,说:“此物乃是龙虎山第三十六代天师毕生所炼,为我道家地仙七宝之一,想不到你竟与我师叔守阳真人有缘,他竟将此物赠与你了,我与师叔也有几十年未曾谋面呢。”。 宋寒山忍不住内心又惊又恐,想不到自己竟有这般奇遇,那净尘道人接着道:“这四件神器名曰“五行四象敕灵神钱”,是我那师叔守阳子师传之物,想必我那师叔将它赠与你,是有他的道理的,此四物有神力,我师叔可曾传你口诀?”,宋寒山道:“当时守阳真人化作一落魄道士,将此物与我之后,临走时确实留下过一句话,“八卦三门,阴阳两合,五行相聚,四灵即出”,只是我至今没有参透这句话的奥妙,还请仙长为我解来。” 那净尘道人又笑到,说:“天机不可泄露。”,接着又道:“昨夜此物受北斗七星光曜所致,乃生异象,是此物已开灵性,今后将具仙神之力,你四人不妨依照五行分别配戴,方可行也。” 一番神论奇说,那净尘道人便端坐修行了,这道房静谧异常,那道人似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宋寒山便禀了道人出来。 四人别了青松观,便继续上路了。 走到一处,见有一分岔路口,张得胜拿出指南针来,说到:“左边是向正西方向,右边是偏西北方向,宋叔,我们该怎么走?”,宋寒山便取出罗盘,一番研究,又环视了四周的山形,对众人道:“这个地方磁场渐渐强了起来,依风水上论,竟有些朝案之象了。”,除了张得胜略听懂了一些,另两人自是云里雾里。 那宋寒山又取出寻龙尺来,只见那寻龙尺在西北方向轻微晃动,众人便打定主意,往右手边西北方向的小路走。 这时,宋寒山想起了在青松观净尘道人最后两句话,便问道:“你们在青松观,那道人给你们算的命理属性是什么?”,三人便各自说了出来,那宋寒山随即取了“四灵铜币”出来,将红绳分成了四截,又做成四个项坠,将那“青龙分水”给了张得胜,又将“朱雀驱火”给了王思忆,“玄武辟风”给了曹十三,自己留下了“白虎开山” 那王思忆接过东西,好不耐烦的道:“这东西看着就吓人,都不知道是多老的东西了,怪瘆人的,让我戴在脖子上,我才不要呢。”,宋寒山道:“你只管戴上,这东西有神力,让你戴上自有道理。” 张得胜和曹十三早已戴上,便在一旁劝说,那思忆也只好作罢,勉强的戴上了。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七节,蟒蛇岭 一行四人选了西北方向的路,整装出发了。 “得胜,你和我舅舅到底谋划了什么?这趟上山,我感觉怪怪的,一点也不像是游玩的。”,王思忆走在前面跟张得胜问道,得胜带笑答道:“思忆,你只管跟着我,我们带你去玩大冒险哩,哈哈。”,那思忆才不听这些模棱两可的话,便继续追问。 走在后面的曹十三便追了上来,对着思忆说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谁出来游玩又是带罗盘又是带寻龙尺的,这明显是你舅舅和得胜这小子有计划的,我猜呀,定是得胜那本《山水图》在作怪。”,这边得胜见十三已经说得八九不离十,便也就把此行的目的详细的说给了这两人。 “你看,我说吧,亏我们仨从小玩到大,现在才跟我们说真话,我是最喜欢这种探险的事,就怕思忆受不了。”,曹十三一本正经的说着,那思忆又接过话来道:“你怎么就老喜欢小看我,凭什么就认定我不如你们?因为我是女孩子吗?告诉你,我胆子大着呢。”,那曹十三讥笑道:“也不知道是谁从小就是个好哭鬼,动不动就只会哭啊哭,这一路上我们这好哭鬼怕是要好好哭几回啦。”,哈哈哈哈.... 张得胜也跟着笑起来,那思忆似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便追着曹十三打,这两人后面走着,那两人前面追打,竟追打到前面拐过弯去,看不见人了。 这边宋寒山走上前来拍了拍得胜,严肃的说道:“得胜,他们两都比较顽皮,一个爱惹一个爱闹,我们就这四个人,咱们两一定要放警惕点,从昨天遇到怪蛇到现在,一路上奇怪的事是肯定不会少的,我们要两只眼睛当四只眼睛来用才行。”,得胜听了,觉得宋寒山说的在理,便一个劲的点头。 那思忆和十三跑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采药模样的人。 这二人还在一旁追打嬉戏,宋寒山走上前去,像那采药人问道:“乡党,这山有名字吗?”,那采药人回道:“有啊,不就是秦岭么。”,宋寒山听了,挺尴尬的继续问道:“我知道是秦岭,我是说这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山。” 那采药人才恍然大悟,又回道:“哦哦哦,这个山你看,”,说着转过身去手指着前方一脉绵延的山群,“那叫蟒蛇岭,那山里野生石斛很多,这不,我们刚从那边过来,昨晚还在那边过夜了。”,秦岭山高林深,采药人通常上山就是一两日,山上过夜也不足为道。 这边宋寒山和张得胜同时听了“蟒蛇岭”三字,彼此望了望对方,一时是又惊又喜,便别过采药人,叫了那打闹的二人,继续往前走了。 “宋叔,你说这采药人说的蟒蛇岭是否跟《山水图》里面所画的“蟒蛇吐箭”怪图有关联呢?”,张得胜若有所思的问到,宋寒山接过话来:“那蟒蛇岭应该正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你看那山脉横在那里,你再好好看看,像什么?”,还没等得胜回答,一旁的曹十三抢过话来嚷到:“我去,那不正是一条蟒蛇横卧着吗?”,众人纷纷定睛一看,那山脉绵延横卧,倒正是一条巨蟒蜿蜒在那里。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大家都加快脚步,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那蟒蛇岭去。”,宋寒山说到。 四人沿着小路约摸走了两个小时,来到一条小溪前,稍作休息,纷纷拿出水壶灌满了山泉,此时,环视这山谷溪涧,高林蔽日,鸟声争鸣,其他倒也一片幽静。 又要出发,却发现已经没了路,宋寒山心想估摸这些采药人最远也就走到这里了,再抬头看看四周,除了密密麻麻的树木藤蔓,竟无半点行人的路径。 宋寒山又拿出罗盘和指南针来一番比对,说到:“从远处看的时候,这蟒蛇岭的口应该是在西边,这溪水正是从西边留下来的,我们就跟着这溪水往上走吧。”,王思忆一见这等不好走的路,正想抱怨,忽又想到自己好几次说自己不会掉链子,也就作罢,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溪水潺潺,清澈无比,一路溯流而上,三处一小潭,两处一小瀑,遍布各种或尖锐或椭圆的石头,两旁皆是苔藓藤蔓等,偶有几只不知名的小动物窜来窜去,一行四人你跳一下,我拉一把,行的缓慢,虽说路不好走,倒也自有一番乐趣。 找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见天色还早,那曹十三便跳上岸头抱了些枯木干柴之类的,生了火,从包里拿出几个红薯,说到:“昨夜我那睡袋底下硌的慌,今早起来,见是些红薯,便随手摸了几个装走了,正好现在烤来吃了。”,张得胜半笑不笑的说到:“你这货,怎么顺手牵羊拿人家吃的。” 十三一边美滋滋的架着火,一边自言自语到:“硌了哥一夜没睡舒服,哥吃它两个还不行吗?你嫌弃就别吃,这吃口热的可不容易,你别后悔哟”,那边思忆接过话来:“我吃我吃,”,说着便凑了上去帮十三生火。 宋寒山去溪边投了把毛巾,也就坐在那里休息了,张得胜也只好悻悻的跳上岸去,帮着拾柴火去了。 吃罢红薯,灭了火堆,一行四人继续往上走着,也就一小时不到的样子,到了一处崖子,众人登了崖子,说是崖子,倒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夹着溪流,两岸突然陡峭了些,顺着溪水是走不通了,只能登上岸边的崖子,况且这崖子上挺宽阔的,比那顺着溪流跳来跳去可舒服多了。 此时,看看手表,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宋寒山示意大家都把握时间加快脚步。 跳下崖子,爬了一段似路非路的林间隙地,地势竟稍缓了些,再看这四人,各个衣服上头发上都粘满了一种当地人称之为“母猪油”的草本植物,学名称之为“苍耳”,尤其数那王思忆头发上粘的最多,看着那呆萌的样子,众人一番好笑,没办法,也只能花些时间,只见几人像猴群一样,你给我摘摘,你给我择择,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东西去掉。 又走了不远,瞬间豁然开朗,一块偌大的开阔地,竟像是借助现代机械,挖掘出来的一处地方,竟有个足球场大小,全部生着一些不知名的青草,左边是个小山峰,右边是个小山谷,前后被两片密林夹着,绝对是个毫无人迹的地方。 “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里宿营了。”,张得胜说道。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八节,野猪 此时天色将黑未黑,四人找了个和那小山峰几乎成九十度夹角的地方,扎了帐篷。 “你们看,这是什么?”,王思忆从包里取出一小锅来,又取出几包方便面,一边俏皮的问到,众人都高兴的不得了,想必今晚还能吃顿面条了,于是,张得胜便带着思忆去找柴火,曹十三去找水源,那宋寒山留在营地观察。 宋寒山道四周看了看地形,又朝着小山峰爬了些许,站在高处俯看良久,似有什么发现,便急匆匆回了营地。 大家生了火,吊起了锅,烧着水。 宋寒山又拿出寻龙尺来,想不到那寻龙尺竟一个劲的转,并且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众人皆惊,“我刚才从上往下看,这块地形俨然一把座椅一样,你们看啊,这山头是靠背,这平地是座位,两边的树林正像天然的扶手似的,再看我们正前方,一处深谷,”,宋寒山一边指手画脚一边给大家解释到。 “宋叔,听你的描述,这倒像风水书上说的“龙盆”,这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呢。”,张得胜接过话来,两人起身又往四处转着观察,一旁的十三和思忆只顾烧水煮面。 面起了锅,都称赞这面好吃,“这真是半辈子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方便面哩。”,连一向严肃的宋寒山也开起了玩笑,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忽的,宋寒山猛地站了起来,一拍大腿到:“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你们看啊,这个夹角不正是蟒蛇张开巨口吗?那《山水图》上的蟒蛇吐箭肯定就是这个位置了,这地方风水又好,磁场还这么乱,是这里,一定是这里。”,众人听了也都惊喜的跟着高兴起来。 “现在天黑了,吃过饭,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寻宝去。”,宋寒山忍不住激情洋溢的说到。 饭罢,十三和得胜二人带了锅,拿了火把往不远处的水源地去洗锅,那思忆也跟着一块去了,留下宋寒山一边守着火堆,一边继续研究《山水图》。 深山里,漆黑一片,鸟鸣兽叫跟唱戏似的,从营地到这水源处几百来米的距离,张得胜走在前面举着火把,王思忆夹在中间拿着个强光电筒,曹十三拿着锅走在后头,那曹十三最属于淘气的人,摸了根木棒一边走着一边敲着锅,嘴里还高升唱着:大王叫我来巡山咯,巡完南山我巡北山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十三叔,你别把什么野兽给招来了。”,思忆似乎还是有些害怕,便拽了拽后面的十三说到,那曹十三一听更加提高了分贝继续唱着。 忽然,张得胜猛的一下子停住了,后面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接二连三的撞了上来,那曹十三也就蓦的收了声。 只见前面一头黑黢黢壮的跟牛差不多体型的家伙,面目狰狞,两根獠牙倒勾着,竟有十几公分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三人,这三人也被惊得一动不动,张得胜举着火把,王思忆吓得紧拽住得胜有些发抖,曹十三也是屏息凝神,却不忘了护着思忆。 曹十三小声凑过来说:“是野猪。”,双方不动声响的对峙着,那野猪喘着气,显得声音特别粗,曹十三又小声说道:“这东西怕火。”,此时三人只恨火把太少,又不敢做声,那王思忆吓得简直恨不得钻进得胜衣服里去。 得胜微微的将火把试探性的往前伸了伸,那野猪果然也往后挪了两步,但是目光却丝毫不放松的盯着三人,看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曹十三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想此时那麻醉枪怎么没带啊。 又不敢高声喊,又移动不得,真是要命。 曹十三又凑过声来:“等一下,你带着思忆往左边跑,我往右边跑,咱们分头跑。”,刚一说完,一把将手上的锅重重的向那野猪砸了去,三人拔腿就跑,估计从小到大都没这么卖力的跑过,那野猪见三人分开了跑,蹬了两下后腿就追着曹十三那边撵上去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宋叔,帮忙啊。”,这曹十三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朝营地这边跑。另一头张得胜拉着思忆也是一边跑着一边呼叫宋寒山。 张得胜在地上随便摸了两块石头,一边朝野猪扔去,一边对着十三吼到:“斜着跑。”,曹十三挺了,便突然改道折了个角,那野猪哪有那么灵活,跟着一个急刹,竟一头翻了过来。 曹十三渐渐安全了,那野猪翻起身来,竟然换了对象,加速朝得胜和思忆这边追来,二人见状也只好不要命的跑。 “宋叔,救命啊。”,曹十三见野猪朝着那二人追去,便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继续朝着营地呼救。 宋寒山早就听到了呼救声,便装了麻醉枪,举了火把朝这边冲来。 那王思忆早已脚软,再加上心里过分紧张,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得胜忙刹住脚步去拉她,此时,那野猪已经撵了上来,低头俯冲就要用那獠牙来拱,千钧一发之际,张得胜摸起火把,不顾一切的朝着那野猪捅过去,或许是捅到了眼睛,又或许是正中嘴巴,那野猪疼的只叫唤,猛的停了下来,不停的在地上拱。 张得胜忙拉起思忆就跑,一阵冲到营地,宋寒山和曹十三迎了他俩,四人退到火堆处,那野猪疼痛稍缓,也拔腿冲了上来,冲到火堆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隔着火堆又开始对峙起来。 此时,火光嘹亮,再看那野猪,真是个大家伙,鬃毛起码十五公分长,一根一根粗的跟针似的向后立着,全身棕褐色,体壮如牛,约摸至少四五百斤往上,这么大的野猪,着实让四人都捏一把冷汗。 那野猪压低着拱嘴,又是一副凶狠的眼神紧盯着四人,要不是隔着堆火,怕是早就冲上来了。 张得胜抽起两根柴火,做惊扰状,身后的王思忆早已是惊悚万分,脸上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了。宋寒山拿着麻醉枪指着那野猪轻声到:“不行,头的目标太小,这枪不是连发,我怕一枪射不中,必须得让它侧面向我们,目标大一点才行。” 张得胜和曹十三听在耳力,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野猪,一边张得胜回过话去:“我数一二三,十三,你往右边,我往左边,我们扰乱它,看它追哪边,然后宋叔你开枪。” “一、二、三”,这三声数的又漫长又紧张,二人飞似的朝着两个方向跑开,那野猪反应迟钝,刚要追左边,又转向了右边,就在野猪转过身子之际,宋寒山瞅准时机,一枪命中,那野猪跑了几米便倒地了,抽搐了一阵,便完全麻醉了。 曹十三见状,从包里摸了匕首出来,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一边朝着那野猪心脏连捅了几刀,众人方才缓过神来,坐在地上终于轻松了。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九节,立秋 众人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渐渐舒缓了过来,宋寒山道:“这深山夜宿,指不定会有各样的危险,一定要提高警惕,这样吧,把帐篷旁边再生两堆火,除了思忆,我们三人轮值守夜,一定要把眼睛睁大点,一有异动,赶紧叫醒其他人。” 说罢,到另两处生了火堆,得胜和宋寒山两人又去捡了足量的柴火。那思忆许是受了些惊吓,便早早进了帐篷钻进睡袋睡下了,这边三人看时间还早,便取出扑克乘着火光,斗起了地主。 时间一晃到了十一点,曹十三和宋寒山便也钻进帐篷睡下了,剩下得胜坐在帐篷外面守夜。 半夜又轮换了两次,倒也相安无事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各自醒来,只觉得肉香扑鼻,原来,宋寒山还在大家熟睡之际,将昨晚那野猪后腿子砍下一支,去毛清洗了一番,刷了盐烤熟了。 得胜带着思忆去水源处洗漱去,那曹十三哪还顾得上洗漱,抢先割下一块肉来便饕餮了一番,只吃的满嘴流油,嘴里嘟囔着:“从前天进山到现在,终于见荤腥了。”,另两人也都跟着吃了些肉,只思忆因为被那野猪吓得心有余悸,独不敢吃,便取了些饼干胡乱吃了。 吃罢“早饭”,灭了火,按照昨夜的分析,一行四人留下帐篷睡袋等,拣了些紧要的东西便轻装上阵了。 宋寒山拿出仪器,把营地做了标注,走在最前面,因为没有路,便绕到不太陡的东面,披荆斩棘的朝着山峰上爬去,那山峰却也不太高,半小时光景就登顶了。 只见这山顶上,居然还有个残存的小工事,三面都有石头垒砌的痕迹,独西面有一高崖伸出去许多,形成鹰嘴模样,再细细看看,倒正是那蟒蛇张开嘴的的样子,回头往东看去,绵延不尽的山峰蜿蜒相连。 “真是一条活生生的巨蟒啊,我们果真是来对地方了。”,宋寒山不禁喜到。 “如果把这凸出来的崖子看成是蟒蛇的上颚,那蟒蛇这大口岂不是在这悬崖下吗?”张得胜俯着身子说到。 “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两先下去看看,思忆和十三在上面看着。”,说罢宋寒山取出绳索来,找了棵结实的树桩套上,然后二人栓了绳索,小心翼翼的缓缓下降。 下去之后,只见这崖壁上光秃秃一片,除了偶见几颗矮小的灌木之类,并无任何缝隙和岩洞,再往下降依旧是如此,索性两人便一口气降到崖底,找了个能落脚的地方,又仔细的摸索了一遍,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有异样的地方,二人也就作罢,返回了崖顶。 “没有道理啊,这地方不论是地形还是风水,都应该是蟒蛇巨口啊。”,宋寒山一边拿着罗盘,一边疑惑的说到。 “宋叔,咱们再研究一下,你看这四句诗:秦岭秋风我去时,半边晴空半边雨。日月同出巨蛇口,便开此山千年石。”,说着便拿出《山水图》来将那四句诗读了一遍。 “秦岭秋风我去时,这是一句唐诗呀,这会不会在提示时间呢?”,王思忆从一旁插话到。 思虑了一阵,宋寒山激动的说到:“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王思忆又接过话来:“只是我们来错时间了哩,现在还是天气正热的夏天。”,张得胜一拍思忆笑道:“天气还热倒是,但你不知道马上就是农历立秋了吗?这倒是挺巧的。” “话虽如此,但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了,秋季好几个月,难道我们要在这山上呆几个月吗?那不成了野人了吗?”,曹十三接过话来嘀咕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后也只好暂时下了崖回到营地了。 回到营地,见那野猪尸体围满了苍蝇,似乎有变质的迹象,想移动尸体又太重,四人便将营地搬到了另一处扎了下来。 时至午后,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四人只能躲在帐篷里避雨,雨虽不大,却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再看外面天色,乌云似要把天都压破一样,大白天竟像是傍晚似的。 胡乱吃了“午饭”,百无聊赖,四人便窝在帐篷里娱乐消遣。直到夜里,都不见雨停的意思,也只好按照昨夜的惯例,留一人轮岗守夜,其他三人纷纷睡去了。 到了后半夜,换了曹十三,得胜等人还在睡梦之际,忽的,曹十三一边狂拍着几人,一边大声嚷嚷:“你们起来看,这是什么情况?快快快,都起来。” 思忆一边搓着眼睛,拨开帐篷一看,忍不住惊叫到:“太美了,这还在做梦吧。”,得胜和宋寒山早已冲出帐篷,环视天空,也不禁啧啧称奇。 只见天空中五彩斑斓,霞光万丈,照的深山里犹如仙境一般 “你们看,真奇葩,那边还是乌云滚滚,下着小雨。”,曹十三一边惊叹道,宋寒山和张得胜转眼看去,根本无意再欣赏天色,竟同时都想到了那第二句诗“半边晴空半边雨”。 “快,带好装备,我们上崖,时间不多了。”,宋寒山一边把背包往背上背,一边催促着大家,此时正值早晨五六点的样子,太阳呼之欲出,只见那崖顶上彩云翻涌,异象频生。 四人匆忙收拾好了,顺着昨日登崖的路,一口气爬上了崖顶。 此时再看天象,越发奇异,头顶的彩云仿佛触手可及,全部形如倒悬的蘑菇一样,一朵一朵缓缓移动,却见四周依旧是乌云翻涌,好不怪哉。 “今日寅时正是立秋的时辰啊。”,张得胜一拍脑门说道,“原来这四句诗所描述的时间正是立秋之时,天生异象,快快,我们全都下去。” 说罢宋寒山率先开始往下速降了。这一头张得胜先放了十三和思忆下去,自己殿后。 再看此时,天空中彩云缓缓散尽,顿时云开雨歇,长空万里,恍惚间,令人再次惊叹的异象发生了。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节,开山 待到四人都从崖顶下来,此时晴空万里,云彩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竟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淡黄色的太阳和钩子似的月亮同时出现在天际,俨然一副日月同辉的奇异景象。 众人惊叹之余,宋寒山和张得胜两人自是明白了眼前这一幕,正好暗合了《山水图》上后两句诗“半边晴空半边雨,日月同处巨蛇口”,惊喜之情溢于言表,那王思忆也早已被眼前的奇景惊得目瞪口呆。 “现在立秋、半晴半雨、日月同辉这些天象都已具备,便开此山千年石,这一句究竟奥妙何在?”,宋寒山自言自语到。 张得胜再一次勘察了一番,依旧没有发现这崖壁有任何端倪。 “我们应该把握时间,毕竟这日月同辉不可能太长时间,既然这四句诗所描述和现在的情景一模一样,我想我们应该趁着这时间赶紧找出这崖壁的玄机。”,张得胜若有所思的说到。 宋寒山听在耳里,不禁想起了“四灵铜币”和那四句口诀,一边想着莫不是此处便要用上这“四灵铜币”了吗?一边对众人说出了“八卦三门,阴阳两合,五行相聚,四灵即出”的口诀来。 众人听罢纷纷取出自己所佩戴的项坠一看,宋寒山似有焦虑的说道:“想必此时是要用上我这块“白虎开山”了,只是可惜那净尘老道只说其一不说其二,这“四灵铜币”的使用方法却没有教给我。” “宋叔,不是有四句口诀嘛,我们都一块想想,时间不多了,参透这口诀的奥秘是当务之急。”,张得胜在一旁提醒到。 宋寒山听了得胜此话,思索片刻,仿佛茅塞顿开,折了一根树枝,一边在地上划着,一边有条不紊的说道:“八卦共有八门,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乾为开、兑为惊、离为景、震为伤、巽为杜、坎为休、艮为生、坤为死,其中开、休、生三门为吉,死、惊、伤三门为凶,杜、景色、二门为平,第一句“八卦三门”应为开、休、生三吉门,开在正南、休在正西、生在西北,再者,八卦当中的阴阳鱼正应了“阴阳两合”一句。” “五行相聚”一句,这个简单,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宋寒山稍作停顿接着说到。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张得胜倒听得有些懂了,便取过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大圆来,又照着八卦阴阳鱼之形将那圆圈一分为二。 见状,一旁的宋寒山简单的扎了三个火把,按照指南针所指,分别插在那圆圈的正南、正西、西北三处。 又取出水来,泼洒在那八卦圈内,一边回忆起那净尘道人曾说过“四灵铜币”曾受北斗七星光曜,已开灵性,便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看着得胜和宋寒山两人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旁的王思忆和曹十三自是疑问重重。 再看天色,那日月同辉的景象渐渐有些淡了,眼看天色就要亮起来了。 宋寒山道:“金木水火土五行,这四灵铜币本就属金,火把占了木与火,将水泼在地上,又占了水和土,这五行已经都已具备了。” 时间渐渐不多了,宋寒山一面回想起《山水图》中四句诗,一面又过了一遍“四灵铜币”的四句口诀,便捋了捋思路,深抒了一口气,将自己佩戴的“白虎开山”取了出来,拿在手里。 口中又说了一句:“生门而入,经过休门,至开门出。” 说罢,宋寒山站在八卦西北面所插的火把处,跨步到正西面的火把处,接着又一步跨至正南面的火把处稍作停顿,一面又从出发时便念起了那四句口诀,“八卦三门,阴阳两合,五行相聚,四灵即出。”,至南面站定,正好四句口诀结束,宋寒山顺势举起手中的“白虎开山”,对着那崖壁,口中复又提声喊道:“白虎开山,开。” 值此时,那天边的日月同辉几乎将要消失之际,忽然,只感觉山摇地动,面前的山崖摇摇欲坠,四个人几乎无法站稳了,王思忆一边抓着张得胜一边惊得大喊,曹十三也早已晃倒在地,只得抱住旁边的树干,嘴里也是不停的大喊,这边张得胜倚着崖壁紧紧拉着思忆,宋寒山自是颠来倒去的站立不稳,便朝着曹十三移动。 四人此刻都在心想,这山崩地裂,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纷纷捏紧了心弦,那曹十三更是抱着树干杀猪似的叫嚷。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面前的崖壁忽的裂开一条缝来,再一阵山摇地动之后,那裂缝处竟向内缓缓倾倒出一个丈高的洞门来,巨石滚滚,却丝毫没有一块塌出洞外来,一切仿佛都设计好了似的。 四人只看得目瞪口呆,惊魂未定,从那洞口往内看去,只见山洞幽深狭长,一片漆黑,吉凶难测。 “想不到这科幻电影里的场景就实实在在发生在我们眼前,太惊险了。”,曹十三伏在洞口探头探脑的一边往洞里观察,一边提了提气的说到。 “这一趟进洞少不了各种危险,思忆,你就别进去了,留在外面安全一点。”,宋寒山取出强光手电往洞内绕了绕,一边对着外甥女说到。 王思忆自是不肯独自留在外面,便非要跟着一块进去,宋寒山拗她不过,也只好作罢,这边曹十三抓了块石头就往里面丢去,宋寒山想制止都来不及,一旁的张得胜走上前来说道:“十三,不要鲁莽,这一路上奇事怪事不少,咱们进去了都要小心翼翼才行。”,说罢又将地上的火把取了下来,继续说到:“先用火把吧,留点电。” 一行四人翻过洞口的巨石堆,宋寒山走在前面,曹十三紧随其后,王思忆走在第三,张得胜在后面压阵。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一节,钟乳洞 四人缓缓前进,上下打量,只见这洞内四壁光滑,似乎是人工开凿出来一般,洞内高度也一直保持在一丈左右,洞道笔直整齐,超乎想象的安静,除了有些闷热之外,倒也并无其他任何异常。 举着火把摸索着行进了七八分钟,除了回头还能看到洞口一丝微弱的光源外,对于前方一无所知,此时洞道似乎有些朝下斜的感觉。那曹十三闷热的有些受不了,便擦灭了手中的火把,说到:“这鬼洞子,走了这么久也不见个底,热死哥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便要伸手去拉前面的宋寒山,而宋寒山正安静仔细的在前面举着火把摸索。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叫,那宋寒山连人带火把竟不见了,曹十三连忙上前探看,只见两三米远处,洞道突然极度向下,必是那宋寒山只顾着看上面,而忘了顾脚下,竟措手不及的滑了下去。 曹十三见状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问着下面宋寒山的情况,那宋寒山从下面传来闷鼓似的声音:“你们都下来吧,这下面开阔多了。”,曹十三便和张得胜将王思忆一前一后又拉又护的,缓缓下去了。 这下面不似上面那样沉闷,确实开阔了不少,三人举了火把环视一番,只见此处方方正正似间房子一样,有十余米见方,高度仍有一丈之余,除了几块朽烂不堪的木方和一个石质的座椅之外,也没见到其他什么东西。 “想不到这里面竟然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才能开出来这么大的工程。”,宋寒山不禁感叹到。 “我去,这石座子还做的挺精致的。”,曹十三一边坐在那石座之上,一边口中囔道,又顺势往后靠去。 众人高举火把四周摸索着,曹十三又嚷到:“我说这什么东西硌我的背,原来是这。”,只见那石椅靠背上一块正方形的突出,曹十三转过身来伸手便去摸,这边宋寒山大喊了一声:“小心”,还没等话落,那曹十三已将那突出部分朝下压了一下,瞬时,从石椅两侧各射出几支箭来,嗖嗖嗖几声撞在对面的石壁,断落在地上。 曹十三惊得怔在石椅一动不动,幸好这边几人也都不在那箭射程中。 “让你不要乱动,还好都没事。”,宋寒山被惊出一身冷汗的说到。“我操,差点要了哥的命,狗日的,这啥机关,真他奶奶的会设计。”,曹十三一面惊魂未定的怒骂着,一面连忙从那石椅之上走了下来。 “十三,小心点,这洞里想必是机关重重,不要再这么大大咧咧跟个窜天猴似的。”,一旁的张得胜走过来拍了拍曹十三说到。 “这边又有个洞。”,宋寒山朝着众人喊到,几人便凑了上去,只见这石室角落处又出现一个石洞,只是这石洞相对矮一些,只能躬着身子进去,四人便依次钻了进去。 这个洞道倒是不深,一分多钟便穿了过去,此时突然豁然开朗,只见眼前显现出一个巨大的空间,趁着火把环视,只见一个天然的钟乳洞一样,洞顶到处悬挂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钟乳石,有些地方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因为出奇的安静,显得那滴水声特别响亮,此时,火把渐渐燃尽了,各人便将强光手电取了出来。 那宋寒山从包里取出来一根照明棒,顿时这洞内好不亮堂,曹十三在一旁笑到:“宋叔这包里,跟个百宝箱似的,真是什么都有啊。”,张得胜接过话来:“宋叔是个细致人,想的比我们周全多了。”,众人都因这照明棒的亮光豁然开朗而放松了许多,一直拽着得胜的思忆也渐渐放松下来,便从得胜衣角上松了手,张得胜突然心里一怔,反而有些后悔宋寒山拿出这照明棒的感觉。 往前走了些许,只见脚下有一条暗溪,缓缓朝着一个角落流去,再凑近一看,溪水里竟然还扒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鱼,生机勃勃的似要逆流向上的意思。 再往前走,众人来到一处行对平坦的地方,宋寒山道:“这照明棒持续时间也不长,我们在这里稍微修整一下,抓紧时间吧。”,虽然地上看着十分潮湿,但是从进洞到现在一直紧绷着身心,终于可以舒缓一下,四人便坐了下来。 张得胜坐在思忆身边,说着些安慰和积极的话,试图舒缓着思忆紧张的情绪,宋寒山或许刚才那一摔有些疼,便坐在一旁自己给自己揉着后背,只那曹十三是个闲不住的主,行坐不安,东摸摸西蹭蹭的。 曹十三靠在一个钟乳柱子上,一边嘴里哼哼唧唧,一边转过身去到处摸索,竟发现了一个井盖似的石头盖,也不想那么多,只一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早已将刚才石椅机关的事抛诸脑后,不加思索的便将那盖子掀开了。 这一掀开,首先是一股怪臭直冲上来,还没等曹十三一探究竟,早已被这怪臭冲的向后一个踉跄,这臭味简直无法形容,瞬时就传到其他三人的鼻中,众人一边捏鼻,一边责怪十三,还都当是曹十三放了屁,那王思忆直接站起来嚷到:“十三叔,你是什么变的,怎么放的屁这么臭哩。” 曹十三一边赶忙解释,一边也捂上鼻子准备上前一探究竟,众人哪知这十三又惹了什么祸,便也没再理他。 曹十三慢慢凑了上去,那盖子之下明显是一个地窖似的窟窿,臭味渐渐有些弱了下来,只是从这窟窿口可以明显听见下面呼呼噜噜的响声,似有千万只什么虫子在快速移动的感觉,并且那声音渐渐强了,忽然,曹十三转身大喊:“快跑”,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都朝着曹十三这边看来,只见那窟窿口泛着蓝绿色的光焰,又听到里面呼之欲出的声音。 宋寒山忙站了起来,张得胜也顺势拉了思忆起来,四人连忙朝着后面退去。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二节,火蜘蛛 那窟窿内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喷发出什么一样,四人都不做声,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得听天由命,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那窟窿口。 曹十三心想,这时再去盖上它,已经来不及了,也只能傻傻的看着。 顷刻间,只见那窟窿口如烧沸腾的开水一样,无数只身上冒着蓝色火焰的东西一涌而出,朝着四面快速的爬开,而那里面似乎也无穷无尽般不停的朝外输送,见此状,谁也顾不上说什么,只得一味的逃命罢了。 曹十三和宋寒山跳上一块钟乳石台上,因为石台子潮湿光滑,那曹十三两次摔下来,两次又爬上去,嘴里大嚷着:“蜘蛛,是蜘蛛,妈呀。”,宋寒山一边用手中的照明棒驱赶着喷涌而至的火蜘蛛,一边掏出另一根照明棒。 张得胜站在一处小水塘旁边,王思忆紧紧从后面搂着得胜的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宋寒山将另一根照明棒扔给了得胜,眼见整个钟乳洞内几乎遍地都是那密密麻麻的火蜘蛛,那火蜘蛛也比一般蜘蛛大多了,浑身泛着蓝色火焰,早已将这洞内映的通亮。 曹十三的裤脚被那火蜘蛛只碰了一下,竟瞬间烧了一个窟窿,这边王思忆用脚胡乱踢过几只那东西,颇为坚实的登山鞋竟然都被腐蚀出痕迹来。 “千万不要让它碰到皮肤了。”,宋寒山一边挥舞着照明棒,一边大声吼着,曹十三也从包里摸出伸缩棍来胡乱驱赶着脚下层层叠叠的火蜘蛛。 那些个火蜘蛛只一个劲的四处扩张,无穷无尽的蔓延开来,有不少窜进水塘,只见窜进水塘的那些都像是火炭掉进水里一样戛然而止,不仅身上的火焰熄灭了,并且瞬间就不动弹了,只剩下尸体浮着水流缓缓而去。 “这东西怕水。”,张得胜吼到。 话音刚落,曹十三取下水壶来,拧开盖子就朝着脚下倒去,果然只见密密麻麻的火蜘蛛像是开水烫蚂蚁似的,一层一层的掉落,曹十三仿佛看到了希望,可惜水壶终究装不下多少水,不一会就倒的精光,只稍缓了一下,只见那火蜘蛛还是不停的从那窟窿涌出来朝着这边快速蔓延。 “我们要想办法止住源头才行,这样不是办法。”,张得胜一边忙着驱赶那些火蜘蛛,一边高声喊到。 王思忆也不停的用脚到处踢着,再看那窟窿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喷涌着,众人仿佛都显得有些无奈和沮丧, 那曹十三拿着伸缩棍乱抡之际,一只火蜘蛛粘在棍子上,摔倒了宋寒山肩膀上,顷刻,宋寒山的衣服就蔓延出一大块,只烧灼的皮肤刺痛难忍,而宋寒山只得忍着疼痛,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火,一边还要扫除脚下蜂拥而至的火蜘蛛。 “我来浇水,你们靠过来。”,说罢张得胜将手中的照明棒瞬时递给思忆,迅速俯下身子,用手去浇水,接二连三的从那水塘不停的往外拨水,见拨出来一片空档,宋寒山和曹十三连忙跳了下来窜到张得胜一处来。 四人聚集到一处,也都顺势从水塘子里浇水出来,而这也只能缓解那些火蜘蛛的势头,然而从那窟窿口处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出涌着。 “你们掩护我,我去盖盖子。”,曹十三心想着是自己打开的盖子,便自告奋勇的说到。 那曹十三跳进水塘里把鞋子浸了个透湿,便往那窟窿口冲去,张得胜也跟了上去,一边用脚踢,一边用手中的照明棒拨,两人的腿上都攀爬了好些火蜘蛛,裤子烧的已经只剩下膝盖以上,曹十三此刻倒是英勇,也不顾那么多,一个俯冲,硬是将那盖子合在了窟窿口上。 盖子被合上,倒是不再有更多火蜘蛛往外输送,但是地上本身还有不少,再看那曹十三,衣服裤子早已烧的所剩无几,手臂到处都是烧灼的溃烂,背上因为有个包倒还好一点,只能不顾一切的又冲回来,瞬间整个人都浸到那水塘子里,才将身上的火都灭了。 这边一只火蜘蛛爬上了思忆的腿上,裤子瞬间就蔓延出一个洞来,那思忆一个劲的跳来跳去,忽的一下像是踩到了什么,只感觉脚底往下陷了一下,突然,面前竟开出了一道石门,从那石门里一阵阵的寒气逼出来,奇怪的是,那些火蜘蛛仿佛都不敢靠近那石门,众人见状,连忙都朝石门冲了进去,这才安全下来。 几个人都喘着粗气,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舒缓过来,那曹十三一看自己,除了衣服裤子被烧的破烂不堪,身上的皮肤竟然一点被烧伤的痕迹都没有了,刚才的剧烈疼痛之感也没有了,仿佛一切都犹如幻觉一样,可一想又不对,如果是幻觉,身上的衣服却又是真的烧没了,再一看其他人,也都和自己的情况相同,除了衣服有几处破烂,皮肤都也没事。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书中说有一种西域火蜘蛛,起初它只会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似的灼痛,但如果持续的被这种幻觉支配,时间稍长也会被这种幻觉折磨而死。”,张得胜认真的说到。 “这东西产自西域一个沙漠小国,极度怕水,人若被烧灼就会出现幻觉,但是只要遇水就能消灭幻觉,书上记载是在唐代引进中原,很短的时间又销声匿迹了,难道这洞穴是唐代修建的?洞穴主人煞费苦心的在这里养了这么多火蜘蛛又是因为什么呢?”张得胜一边继续说到,一边反复的在曹十三身上细细查看。 “管它什么火蜘蛛,水蜘蛛的,哥可被它坑苦了,我刚才真的都以为我要被烧死了,太玄乎了。”,说罢从包里翻出来备用的一套衣服准备换上,又看着一旁的思忆笑呵呵的说到:“思忆,你是要看着我换吗?”,那思忆因为刚才的惊吓早已是木呆呆的怔在那里,一听曹十三这话忙转过头回避。 “十三,这下真的不要再乱动了,这不把人折腾死也要把人吓死,你可得注意点了。”宋寒山一旁说到,“这洞口寒气逼人,我们朝里面走吧。”,说罢,宋寒山举过照明棒朝里面探着,众人也都整理了一下往里走去。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三节,石室 “十三,不要再鲁莽了。”,宋寒山又叮咛了一遍,对于前面未知的情况,众人纷纷屏气凝神,陷入了一片紧张之中。 穿过洞道,四人都忍不住打着寒颤,刚才的寒意此时越发增强,只见此处,空间比前两处都大了许多,可以明显的看到洞**四处都挂着冰吊子,地上的一条暗河也是被冰冻的结结实实,正前方有一处石头凿出来的台子,台子上可见一尊石刻的神兽,栩栩如生,岿然不动,头上背上都结着冰溜子,走近一看,只见这石兽似虎非虎、似牛非牛,身体两侧还雕刻出一对收拢的翅膀。 曹十三往进凑了凑,一番打量,嚷到:“妈呀,这怪物做的太真了,那眼睛好像正盯着我看哩。”,说罢竟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十三叔,你就不要总是一惊一乍了,那石头还能把你吃了不成。”,王思忆一旁接过话来说到。 “仔细都找找,我们都进来这么久了,到现在除了机关就是怪蜘蛛,还一无所获呢。”,宋寒山些许严肃的说。 众人仿佛才反应过来此行的目的,都到处寻觅起来,仔细一看,到处都是精致的石刻工艺,有石栏、石桌、石凳、石柱等等,总之雕刻精良、布局整齐,俨然一处宫殿似的,只是到处结着厚重的冰,也不能细细观察。 “这密封的地下洞穴,能结这样的冰,想必肯定有条规模不小的暗河,否则是不可能的。”,宋寒山一旁说到。 四人越发觉得冷气逼人,王思忆还打了一个喷嚏,张得胜见状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思忆套上,思忆虽有推辞,那得胜却也霸道,容不得她拒绝。 脱去外套,张得胜便只剩下件短袖,冻的自己只搓膀子,那曹十三也本想着,趁此时给思忆一番呵护,正在一旁卸下背包之际,想不到被得胜抢在了前头,便一脸茫然,索性便将自己的外套扔给了得胜,嘴中尴尬的装笑说到:“你快别装犊子了,就你那小身板,穿上吧,我皮厚耐冻。”,说罢和思忆得胜相视一看,三人都闪过一丝尴尬。 那曹十三便从得胜手里夺过照明棒,转过头去,耸了耸肩膀,又高声唱到:“大王叫我来巡山哦,巡完南山我寻北山哟。” 这一唱,或许因为分贝高了许多,又加上空间大的关系,只听四壁回音环绕,曹十三自己也察觉到了什么,便连忙停下。 “不好”,走在后面的宋寒山喝道。 就在此时,只见四周的冰层纷纷开裂,头顶的冰吊子也接二连三的往下掉,那些石桌石凳上的冰也奇迹般的开裂,四人只觉得脚下在摇晃,站立不稳之际,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之前的冰层全部消失殆尽,瞬间到处都是另一番景象,旁边竟出现一条水声潺潺的河来,一时间脚下也不再晃动了,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倒也生机盎然。 伴随着冰层的消失,明显的感觉到温度也恢复平常,曹十三首先嚷到:“这都是些什么情况?奇葩怪事接连不断,不过这次还好,有惊无险,倒挺热和的。” 只是宋寒山还有些许疑惑,心理有些不详的预感,低声对曹十三说到:“小点声,刚才就是你唱歌的声音,才引来这些。” 曹十三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连忙捂嘴不语。 这时再看这石室,映着亮光,一片焕然一新,那些石刻也全部一览无余,好不气派,借着亮光,隐约可见一侧墙壁上镌刻着一大片文字,众人连忙凑上前去。 只见一行行大小整齐的繁体字,镌刻着“大唐嗣圣年间,武氏篡权,妖后乱政,纲常毁灭,天伦不继,武后大举诛杀李氏宗亲,唐室藩王屠戮殆尽,江山限于崩坍,李唐尽将不复,高宗御弟,纪王李慎,举兴李伐武之大旗,结振唐诛妖之三军,于起事之际受叛将韦子兴之逆,遭武氏扼于腹胎之中,军士死降十之七八,然天将不覆大唐,特率余众一千二百者,携兵械军饷于此,开山而伏,以待时机。”,后又附了一段小字,写到“于此所蕴兵械,铠一千、槊五百、枪八百、矛六百、横刀二百、陌刀三百、硬弓三百、弩二百,弩箭、弓箭不计。于此所蕴军饷,稻米一万石、粟米一万石、黍米二万石、麦八万石、金五万两、银十五万两、钱五十万贯、珠宝玉器者不计。” 读罢墙上文字,众人惊叹不已,都未曾想到这深山洞穴之中竟然潜藏着如此惊人的金银财宝,着实都吓了一跳。 “想不到这山洞真是唐代开凿的,想想到现在都一千多年了,”,宋寒山不禁感叹到。 “这一趟真是来对了,这上面说又是金银又是珠宝的,还都是几万十几万的,咱们随便装点出去,都不得了。”,曹十三两眼像是正盯着那些宝藏似的,两眼泛光的说到。 “这些宝藏到底在哪儿呢?我们一个都没看到啊?难道说曾经有人捷足先登过?”,张得胜一边摸着墙上的字刻,一边有些诧异的问到。 “我觉得不应该,这里面不像是有人来过的,一切都感觉是摆设如初,而且就算有人进来过的话,他们也不可能都搬得的走,我们再好好找找。”,宋寒山接过话来。 “得胜,给我们说说这什么纪王李慎,到底什么来头?”,王思忆有些好奇的问到。 张得胜便接了话娓娓道来:“这纪王李慎,是唐高宗李治的庶弟,唐太宗李世民十几个儿子中的一个,韦妃所生,年少深受太宗皇帝喜爱,后来唐高宗当皇帝,对这个弟弟更好,还给他生了爵位,直到后来高宗驾崩,武则天开始执政,两度废立皇帝,还大肆诛杀李氏皇亲,唐睿宗年间,这纪王李慎曾无奈之下从过越王李贞起兵反武则天,失败后越王被杀,因不忍看李氏皇族绝灭,唐睿宗保了这个皇叔,李慎幸免于难,再后来武则天自己登基做了皇帝,这纪王李慎不忍看大唐覆灭,就再度起兵反武则天,正史上对他的记载少之又少,只说他后来事败被流放,却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秘密留下了这些,想必是自始至终也没用上这里的东西,再起兵吧。” 曹十三和王思忆像是听历史课似的,曹十三更是半夸半讽的说:“你这货,小人书没白看啊,知道的还挺多嘛。” 那王思忆站在一旁却说:“我觉得得胜哥挺厉害的,初中那会我就佩服他,脑子怎么能记这么多东西。”,说罢还上去紧挽着得胜的手臂,这一挽直挽的张得胜心理一激,曹十三看在眼里,便故意从两人之间冲开过去,说到:“好了,别嘚瑟了,赶紧找宝贝去吧。” 这边宋寒山一直不停的在四处打量,曹十三迎上来问到:“宋叔,有没有什么发现,比如暗门、机关之类的。”,宋寒山摇头示意,曹十三便一边到处查看,一边嘴里嘟囔:“说书瞎嘚瑟要看得胜,这找宝贝还得看哥哩。” 四人也都各自到处摸索起来,突然思忆拽了拽得胜的衣服,小声说道:“得胜哥,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 张得胜接过话来:“好了,思忆,别吓自己了,这里除了我们四个,就剩下些石桌和石像,难不成是那石兽活了吗?” “也许是我给吓傻了吧,是错觉。”,王思忆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四节,穷奇 那曹十三倒是听了思忆所说,觉得有点奇怪,凑上来道:“思忆,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打我一进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哩。”, 说的思忆更加害怕了,张得胜忙接过话来:“好了,十三,你就别再吓她了,真给吓傻了咋办?”,说罢两人在一旁笑了起来。 “嘘,你们听。”,宋寒山示意大家安静,果然似有一两下岩石开裂的声音,接着又传来好几声。 “不好,快跑。”,曹十三用力大喊,“那东西活了。” 一边拉着众人,朝着入口进来的洞门那边跑去,众人回头一看,只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动也不动了。 只见那台子上的石兽,身上一块一块的在脱落着石头,就好像在蜕皮一样,恍惚间,那眼睛已经泛出金光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拼命的朝着洞口跑去。 要命的是,那洞口竟然也跟着一块坍塌了,几个人已被封死在这石室之中。 “现在可怎么办啊?”,曹十三一边试图去刨开洞口的巨石,一边近乎绝望的喊到。 此时再看那石兽,已经活脱脱立在那里,晃洒着身子,似乎一副沉睡好久刚刚醒来的样子,“这是个什么怪物啊?”,思忆再一次紧拽着得胜,小声问到。 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只见那怪兽,周身覆着紫红色的羽毛,泛着光芒,说是羽毛,却更像是倒刺一般粗硬,硕大的头,顶部生出一支向后弯的独角,两只眼睛射着金光,咧开嘴,牙齿只比那老虎还要锋利,耳朵像狗,顺着耳后又生了一圈鬃毛,看着像狮子,四只脚粗壮有力,尾巴像牛,又一动弹,竟然从背上舒展出一对翅膀来,真是怪极了。 那怪兽发出几声犬吠似的声音,一下子跃到石台之下,又挪动了两步,张得胜这才反应过来,小声说到:“是穷奇,《山海经》里专门镇山的异兽。”,说话仿佛也没了底气。 “这下完了,完了。”,曹十三一旁焦灼不安的说到。 “别慌,这穷奇主要靠的嗅觉和听觉,大家不要说话尽量憋着气。”,得胜一边轻声说到,一边紧盯着那穷奇,一边又示意大家往另一边挪动。 四个人贴着石壁缓缓挪步,目光一刻都不敢移开,那穷奇也在到处走动,口中还不时叫出几声,这边王思忆很明显的吓得浑身发抖,捏着得胜的手,也不停的在出汗,得胜看了一眼,示意思忆不要害怕。 整个石室,除了那穷奇的动静,和不断的流水声,这四人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突然王思忆或许是因为紧张过度,竟不由自主的从喉咙里咳了一下,那穷奇转头就往这边冲来。 “快跑吧。”,曹十三大喊了一声,就朝着另一面跑去,那穷奇自是跟着曹十三奔去,只一瞬间就将曹十三扑倒在地,那曹十三也很迅速,还未等穷奇低下头来,便顺势从它脚下梭到尾后,站了起来又开始跑,那穷奇掉头就追。 眼看就要追上之际,张得胜拾起一块碎石扔了过去,正正砸在那穷奇的身上,那穷奇仿佛更加怒了,扭过头又朝着得胜飞扑而来,张得胜只好迅速跑开,这人的速度肯定是没办法和神兽相比,眼看着得胜就要被那穷奇扑倒,脱了身的曹十三便跳到那石台之上,大声叫嚷去引那穷奇,那穷奇急忙又掉头朝着台子这边扑来。 就在此刻,宋寒山朝着穷奇发射了一枪麻醉枪,正打在背上,那穷奇忽然停顿下来,只抖了一下,便扭头准备朝着宋寒山这边扑来,宋寒山扔下麻醉枪,便伸手去抓王思忆就跑,可那思忆早就吓得木在那里,见穷奇冲来只剩下闭上眼睛瑟瑟发抖的份儿,宋寒山这一抓竟抓了个空。 张得胜见王思忆有危险,连忙冲上前去,从穷奇身下划过,抢在前面去拽思忆,两人双双跌倒在地,那穷奇一头撞在石壁上,竟将石壁撞出一个洞来。 那穷奇掉过头来,这一撞也停顿了片刻,宋寒山大喊:“朝洞里去。”,那穷奇闻声又往宋寒山追去,宋寒山只得拼命跑开,趁这个空档,得胜忙起身将思忆从洞口推了过去,此时宋寒山已被那穷奇一头撞飞,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几乎爬不起来。 曹十三见状拾起一块石头跳起来恶狠狠的砸去,重重的砸在穷奇的头上,那穷奇也疯了似的冲向曹十三。 曹十三摔倒在地,这一头得胜一边冲上来,一边大吼:“快去洞里。”,一脚蹬在穷奇的侧面,那穷奇扭头追向得胜,曹十三忙拉了宋寒山朝洞口奔去,得胜冲向石壁,起身一跃沿着石壁蹬了几步,折到了穷奇尾后,此时曹十三和宋寒山都翻过了那洞口。 穷奇又转头去扑得胜,就在穷奇转身空档,得胜也迅速从那穷奇身下梭了过去,便朝着洞口飞奔,正在穷奇张口之际,得胜一个鱼跃,加上另一头曹十三的接应,在最紧要关头,竟也成功的穿过洞来。 那穷奇那肯罢休,便一个劲的撞着洞口。 “快走,快走。”,得胜拉了思忆说到,四人便朝着前面跑去。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五节,寒潭 四人都累个半死,想不到这边又是一处空间,只是刚才慌乱之中,照明棒什么的都丢在了那边,再听见后面那穷奇还在不停的撞着洞口,怕是此刻也快追过来了。 “你们听,那边好大的水声。”,王思忆说到,又从背包里取出手电筒来。 “现在就你这一个手电了,我两的背包都丢在那边了了。”,张得胜接过话来。 除了王思忆和宋寒山两人背包还在,得胜和十三的背包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不行,我得回去找我那背包去。”,曹十三一旁嘟囔着,得胜一把拽住他说到:“你不要命啦,好不容易从那穷奇口中抢回命来,你还要去送死吗?” 四人议论之际,那穷奇已将那石壁撞开,将要追过来,见状,四人也只好朝前方奔去。 忽然没有路了,只有一个洞门,东门之外只有一处十来米高的悬崖,崖底是个深潭,许是从不见天日的关系,可以明显感觉那潭水往上升着寒气,让人不禁打着冷颤。 而这四下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再回头看,那穷奇已经追了上来,恶狠狠的朝着四人飞奔,眨眼间已到了眼前,四人也无路可退,再看看眼前的穷奇,只想着跳进那寒潭之中还有一线生机,只有思忆挣扎着不敢跳的样子。 那穷奇一个虎扑之际,得胜强拽了思忆,四人便硬着头皮跳了下去。 这一条,四人都往潭里扎了挺深,奋力向上窜了好一会儿,才都浮出水面,在抬头往上看,只见那穷奇在那崖洞上左右徘徊,咬牙切齿,想必那神兽是怕水,便不敢随着他们一块跳下来。 “这水可真够凉的,冻的我骨头都疼。”,曹十三一边朝着思忆游过来,一边有气无力的说到。 得胜一边踩着水,一边用手电四处绕看,说到:“这潭水四周都是绝壁,连个上岸的地方都没有。” 那边思忆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再加上一连串的惊吓,况且这潭水确实异常的寒冷,便有些往下沉的感觉,曹十三见状连忙加速游了过去,奋力的托着思忆。 “这水挺深,大家都保存点体力。”,宋寒山嘴里扑腾着水说到。 话说这水虽然异常冰冷,却也特别的清澈,张得胜用手电往水下一绕,只见水底清晰可见,仔细一看竟有许多古代兵器似的东西,那得胜便试着往下潜了几米,一头窜出水面道:“下面到处都横七竖八散着些兵器,还有不少铁箱子。” 宋寒山便游了过来,顺着手电光往下看了看,叹道:“难道说那石壁字刻上说的宝藏都在这水底下?” “咱们都快死在这里了,快想想办法先找到地方上岸啊。”,曹十三也累得快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和思忆都快要坚持不住了。张得胜一把游了过去,接过思忆,换了曹十三缓口气去。 “那边似乎有几个铁环,像是嵌在石壁上的,我去看看。”,那曹十三眼尖,便加了鼓劲游了过去,凑近一看,石壁上确实嵌了两只铁环,用力拉了拉感觉也挺牢固,便唤了其他人过来。 这两只铁环简直就是救命的稻草,终于不用一个劲的用力踩水,四人便手拉着铁环缓了过来。 “我猜这里之前,应该是和那洞口平行的,一千多年下来,地震什么的,可能正好将这一块山体给断开了,然后又下沉到这个部位,那些暗河汇集到这里,才形成了这个深潭的。”,宋寒山说到。 “这纪王,可真能下功夫,在这山里开出这么大的空间来,这工程可真够浩大的。”,张得胜接过话来。 “我看是吃饱了没事干,瞎折腾什么?挖个石洞把宝藏填进去不就行了吗,非要整这么多事儿。”,曹十三一边扶着思忆的手臂,一边喘着气儿回到,还不忘扽了两下思忆,生怕思忆体力不支从铁环上脱了手。 “话不能这么说,在古代,私结兵力犯上作乱,那可是头等大罪,加上这纪王曾经跟着他哥哥越王叛乱过一次,武则天不杀他,是他侄子唐睿宗求下来的,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暗地里又集结了这么多兵力,还藏了这么多兵器钱粮,当然是很担心有人泄密,所以设计成这样,是为了进一步掩人耳目的,古人在那个农耕社会,毫无科技生产力的年代,能开凿出这么大个工程,而且是在深山里面,先不说他们花了多少人力,就这洞穴的设计,都不得不让人佩服。”张得胜有些哆嗦的讲到。 “行了,得胜,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给我们上课呢,先想想怎么办吧”,曹十三也有些冷的哆嗦的说到,一旁的思忆已经是大了好几个喷嚏。 “我倒觉得得胜说的在理,反正现在也没别的办法离开这里,与其那么悲观焦虑,还不如往好的方面想想,办法总会是有的。”,宋寒山接过话来,也早就冻的直打哆嗦。 “来,思忆,你换个手,这个手我给你哈哈气。”,曹十三不忘呵护的说到。 思忆便换过手来,曹十三给她连哈了几口气,一旁的得胜见状,心理自是醋意大发,生出了一番说不出来的滋味,再看这眼前的状况,也都只能憋在心里。 “好了,我们赶紧想想怎么离开这吧。”,得胜此刻反倒不平静的打断到。 “你不是要上历史课吗?”,曹十三反问到。 “想想也奇怪,这么深一潭水,也不见个水口,这水是从哪里流动的呢?”,宋寒山接过话来。 那张得胜便顺势又拿着手电筒朝四壁探查着,突然,只见对面水波翻涌,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水下升起来,而且越来越激烈,浪波一阵一阵的打过来。 因为潭水清澈,定睛一看,竟逐渐从水底里升起来一团黑影。 “不好,又有怪物。”,曹十三惊恐万分的叫到。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六节,巨鲶 曹十三这一声叫到,众人也都都拉紧了神经,一边是四壁途穷不见生路,一边又是这么个庞然大物,几乎是到了生死关头。 张得胜收了手电光源,小声说到:“别乱动,小声点。”,说罢伸过手去轻拍了两下思忆,示意她不要害怕。 只见那黑影逐渐浮了上来,足一丈有余,头部扁平,嘴巴也足足一米来宽,露出上下两排密集的细牙,两侧各伸出一根长须,向后收着也看不清多长,它一浮出水面,只激的水浪翻起半米高来。 那家伙或许体积太大,动作缓慢,转了转身子,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我靠,是鲶鱼,这么大的鲶鱼。”,曹十三不禁惊叹到。张得胜示意性的做了个嘘的手势,接着轻声说到:“它还没有发现咱们。” 四人的心弦已经绷的不能再紧,心想前番遇到穷奇,至少还有空间给人逃命,现在遇到这大鲶鱼,又被困在这地方没法周旋,只能是坐以待毙了,恐怕真的是听天由命了。 再看王思忆,双手紧拉着铁环打着哆嗦,估摸是冷的哆嗦和惊恐的哆嗦都并在一块了吧。 又见那大鲶鱼,先是慢慢悠悠的朝着一面游去,触到石壁了才又缓缓的掉个头,朝着另一边游去。此时细看,那家伙的尾巴像个大刀一样,显得异常厚实有力,让人不禁再生恐惧。 “慢的像蜗牛一样,真是有够慢的。”,曹十三还不忘调侃到。 那大鲶鱼也是执着,又移动到另一边,直到也触到石壁,才肯罢休,这番掉头,就正正是朝着四人的方向来了。 见那大鲶鱼过来,四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曹十三急的是上下乱蹬,也急的双手抓在那大铁环上,嘴里嚷着:“完了完了,这次真完了。”,脚下还在不停的使劲乱踢。 大鲶鱼似乎察觉了前方有猎物,便径直游向四人,张得胜见此场景,也吓得手足无措,宋寒山仿佛也陷入绝望,也只能直勾勾的看着那家伙,王思忆双手紧紧抓着铁环,不由自主的伸腿去够十三。 眼见着距离四人也就一两米的样子,那大鲶鱼便张开了大口,好像对这些猎物十拿九稳的样子,只见那大口足以一口吞下两人,惊得思忆一头埋在曹十三肩上。 “奶奶的,跟它狗日的拼了。”,曹十三因为思忆这一埋头靠肩,仿佛激起了一股力量,便怒吼一声,更加用力的抬脚去蹬。 或许是本就受了不少力,再加上曹十三拼命的乱蹬乱拽,忽然,那铁环竟往出拉了一截,这一拉,只听见一串声响,四人身下竟开出一道门来,瞬间,水流因为压力的关系,急速朝那门中涌去,曹十三大嚷到:“都抓紧了,千万不要松手。” 水压太大,那大鲶鱼也稳不住,只能随着水流一块被吸进那石门之中,四人也拼命的抓住铁环死不放手,那铁环倒也结实,硬是纹丝不动,竟成功的将四人拽住了。 不一会儿时间,只见潭水几乎已经全部放干,四人也被悬空挂在石壁上,没了水的浮力,也就显得十分费力,便纷纷松手跳了下去。 这一跳,四人全部插在过膝深的淤泥里,迈一步都显得特别艰难。 “真是绝处逢生啊,我还以为真他奶奶要葬身鱼腹了,想不到逢凶化吉了,怎么样,得胜?关键时刻还得看我吧。”,曹十三得意的说到。 “是是是,你是救世主,你是人民大救星。”,张得胜一边附和道,说罢众人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神来,些许轻松的笑了。 “你那手电呢?来拿给我。”,曹十三对着得胜问到。 得胜四下里在淤泥摸来摸去,将那手电摸了出来,递给十三,曹十三接过来回身朝着刚才那石门绕了绕,口中又嘟囔到:“我说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机关?多少暗道?” “行了,别管了,那兴许本就是设计的放水口,被你阴差阳错的给打开了而已。”,宋寒山一边艰难的淌着淤泥,一边继续又说到:“这不,宝藏就在我们眼前吗?” 说罢,四人便纷纷淌着淤泥,朝着那些箱子移动。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七节,宝藏 “想想我们这次上山,不就是为了眼前这些吗?”,众人艰难的淌过淤泥,终于来到箱子之前,宋寒山激动的说到,说罢,随手掀开了一个箱子。 这一掀开不得了,一整箱的金锭子,曹十三也顺手掀开一箱,满箱的珠宝便显现在眼前,历经千年岁月,还是投射出它本身的光芒,张得胜和王思忆也都纷纷打开两箱,同样都是整箱整箱的金银锭子。 “这下我们真的发财了,这要是搬出去,那够花几辈子呀。”,曹十三两眼放光,抓着满手的珠宝,欢呼雀跃的叫嚷着。 一旁的其他三人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想想此次上山,历经千难万险,几次都险些丧命,最终还是在这洞穴深处找到了这些宝藏,激动惊喜之情自是难以控制。 “前面我还猜测这深潭是因为地震造成的山体断层,没想到这竟然是原本就设计好的。”,宋寒山不禁朝着四周环视一圈叹到,“只是这大鲶鱼是怎么进来的?搞不明白。” “管它什么大鲶鱼,小鲶鱼的,如今宝藏就在手中,还去管它做什么。”,曹十三似乎有些忘我的说到。 “我总觉得这事没这么顺利,奇怪,好像有什么不详的预感一样。”,宋寒山接着说到。 “宋叔,这还顺利呀,我去,我们都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到了这里,一点都不顺利的。”,说罢,曹十三又去掀另一箱。 就在箱子被掀开之际,忽然四壁纷纷传来机关开启的声音,“快趴下。”,宋寒山大喊一声,众人忙扔了手中的东西,随即扑倒在淤泥里,此时,四壁交叉射出无数根箭来。 一阵嗖嗖声过后,四人翻过身来,只见到处斜插着箭,连思忆的背包上也插了一支,张得胜因为用手臂去护思忆的头,竟也中了一箭插在手臂之上。 “我勒个去,这狗日的纪王,是非要把人整死才行啊。”,曹十三骂到。 思忆忙取下背包,准备给得胜包扎。 “等下,这箭头有倒刺,不能随便拔出来。”,宋寒山随手从淤泥中拔下根箭来,看了看说到。“要不是这些淤泥缓冲了箭的力量,我们估计都被射成筛子了。”,紧接着又说到。 “得胜,你要忍忍,我只能剜开这箭头四周,才能取箭,否则强行拔箭,你这膀子都跟着废了。”,宋寒山说到。 一旁的思忆,抬着得胜的手臂,此刻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粘满淤泥的脸就下来了。 “思忆,你怎么了,一路上都坚持着没哭,这会倒哭起来了。”,得胜一边看着思忆,一边强装着笑,说到。 “得胜哥,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中这一箭,我看着难受。”,思忆紧盯着手臂,抽泣的说着。 “好了,这点小伤,蚊子叮了似的,没事儿。”,得胜拍拍思忆,安慰的说到,一旁的曹十三看在眼里,五味杂陈,一面是因为得胜受的这伤确实不小,一面是看着思忆这一刻的真情流露,心里竟生出了这一箭要是自己中的又该怎样的想法。 “赶紧给得胜取箭吧。”,十三凑上来,抓着得胜的手臂,打断到。 思忆吸了吸眼泪,宋寒山便取出小刀来,捏着得胜的手臂说到:“你们俩把他手臂抓牢了,这很痛的。”,说罢,得胜将手臂放在箱盖上,曹十三紧扽着手肘部位,思忆紧抓着手掌,宋寒山便捏着小刀朝着箭口开始了。 王思忆装过头去不敢看,宋寒山小心翼翼的切开箭口,张得胜强忍着疼痛,却也疼的汗珠都下来了,取出箭头来,接着又取出线来缝合了几针,思忆便接着拿纱布给得胜包扎了一番。 此时,刚才那股子欢腾劲似乎都因为得胜的受伤而没有了。 “宝藏这么多,先不说我们搬不动,怎么离开这还是个问题。”,张得胜抡了抡手臂说到。 “就从这石门出去呗,也没有别的路。”,曹十三接过话来。 “这太多了,随便拣几样紧要的,这些可都是一千多年前的好东西,随便一两件都价值连城。”,宋寒山一边仔细端量着手中的一块玉碟,一边说到。 “你看,宋叔,那边那个箱子,挺精致的,和这里的都不一样哩。”,说罢,曹十三便朝着壁角上一个略小的雕刻有纹饰的箱子走去。 宋寒山也没多想,曹十三便掀开箱子,只见这箱子里面摆放着一条玉龙,半尺来长,精致完美,栩栩如生,便捧起那玉龙来给众人看。 “快放回去。”,宋寒山话音刚落,只感觉整个洞内都地动山摇起来,头顶上已有好几块石头落了下来,“快走,这里要塌了。”,宋寒山连忙叫到。 见此状,众人哪还有心思干别的,只一味保命要紧,便淌着淤泥,不约而同的朝着那放水的石门走去。 进了石门,只见身后装着宝藏的箱子全都被坍塌下来的巨石埋没了,曹十三蹲在地上嚎啕起来:“妈呀,我的宝藏啊,就这么没了。” 得胜看在眼里也觉得可惜,却只得安慰十三道:“命能保住,已经算幸运了,就不要想这么多了,走吧。” 众人见状,也都无能为力,只能拉了十三起身,朝着石洞中走去。 只见这洞壁想必是被刚才的洪水冲刷了一遍,到处干净清爽,倒也好走,再一看那手电,光也越来越弱,似乎是快没电了,得胜便熄了手电,四人摸索着往前走去。 一路走着,一路都是曹十三不停的谩骂声。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八节,飞瀑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去拣宝藏。”,曹十三说罢便转身回返,被宋寒山一把拽住,吼到:“你疯啦,那里面坍塌成那样,你还能找到什么?” 曹十三便撒泼似的一边嚎啕一边囔到:“可恨的纪王,自己用不上了,搞得我们也取不走,这一趟白跑了,差点把命都搭上,可怜了我那些宝贝啊。” 顺着石洞,摸索前行了好一会,曹十三突然叫到:“得胜,你快拿手电给我照照。”,得胜好不耐烦的打开手电照过去,口中嚷到:“十三,又咋啦?”,只见那曹十三从口袋摸出块玉来,借着光亮一看,竟是块完整的玉璧,曹十三一改刚才骂骂咧咧的情绪,尖叫到:“这趟也不算白来,至少还有这么个安慰奖,啥时候装在口袋,我都给忘了。” “好了,好了。继续走吧,出去再说。”,张得胜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到。 又前行了一段,只见微微有些亮光,“终于有出口了。”,宋寒山激动的说到,众人便朝着亮光加速的走去。 果不其然,确实有个出口,只是这洞口完全被一帘瀑布覆盖着,瀑布外阳光透射进来, “好不容易见着光了。”,一路上不言不语的王思忆忍不住惊喜到。 “这下面太高了。”,宋寒山往下探了探说到。 “索性在这休息一会吧,这里也挺安全的,一边休息一边做打算。”,张得胜捂了捂手臂上的伤口,似乎有些疼痛的感觉,提议到,思忆见状忙上去扶了得胜坐下,宋寒山也就跟着坐了下来。 “我们这一趟没有白来,最起码开了眼界,见识到不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见的东西嘛,你们觉得呢?”,宋寒山安慰着大家说到。 “我也这么觉得啊,人这一辈子总归要经历些事情嘛,宋叔,我本身就挺喜欢干这种事儿,今天就算没得到这些宝藏,我也不后悔。”,得胜捂着膀子坚定的说到。 “你呢?十三。”,宋寒山又问到一旁把玩着玉璧的曹十三。 “你别看我呀,我长这么大就没怕过什么?我和得胜从小就喜欢探险,这一趟虽说是惊险了点儿,刺激了点儿,但人不都好好的嘛,我没问题。”,曹十三也挺无所谓的回答到。 “思忆,我就不问他了,从小我就了解她。”,宋寒山带着笑意说到。 “舅舅,你什么情况?咋也小看人呢?你就说这一路上,我掉过链子吗?惹过麻烦吗?再说了,惹麻烦的不总是十三叔嘛。”,王思忆接过话辩驳到,还不忘把话题又转到曹十三身上。 “诶,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思忆,你这妹子啥情况?咋往我身上推呢?”,曹十三急忙抢过话来,接着说到:“再说呢,我这叫勇敢的大无畏精神,凡是冲在前头,给你们开路哩。”,说罢,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宋叔,你说这玉璧能值多少钱?”,曹十三拿着玉璧问到。 “不好说,不过这上千年的东西,再怎么也是值钱的。”,宋寒山回到到。 四个人又嘻嘻哈哈的闲聊了一阵子。 宋寒山起身再次朝外仔细勘查了一番,发现右手边竟有一条参差不齐的小路,只是这路也不能算作路,不仅起伏不平,而且窄的要命,如果要通过,只能是紧贴着石壁,一脚一脚的小心翼翼的上去。 众人见状,心想不妨一试,总比坐在这里干着急好,反正不可能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下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况且这里高度还挺吓人的,四人也就硬着头皮一字排开,依次上去了。 宋寒山在最前面开路,得胜牵着思忆分列二三,曹十三接过思忆的背包,背在胸前走在最后,众人都紧贴石壁,缓缓移动。 “思忆,不要看下面,贴着背后慢慢动就行了。”,因为瀑布水声太大,得胜提了提声音吼到。 移动了好一会,也没走多远,中途,那思忆还险些跌了下去。 心弦紧绷的又移动了一会儿,宋寒山吼到:“前面到头了,没路了。”,这一下子,前不能前,后不能后的,往前没了路,往后退回去更费劲。 曹十三吼到:“不如就从这跳吧,赌一把。”,思忆忙慌忙接过来急道:“我不行,我不敢。” 宋寒山停在那里也无奈,吼到:“我们也没有别的路走,返回去太麻烦,而且这里相对那洞口,高度还稍微下降了几米,就从这跳吧。” 曹十三接过话吼到:“我先跳吧”,说罢扽了扽背包,深舒了一口长气,纵身一跃,伴着一长声尖叫便跳了下去,然后传来声音,那曹十三从下面吼到:“你们也跳吧,这下面水很深,摔不着的。” 宋寒山往这边靠了几步,也硬着头皮跳了下去。 只剩下得胜和思忆,那思忆只紧闭着眼睛一个劲的叫着不敢跳,得胜安慰到:“没事儿,思忆,你紧拉着我,闭着眼睛,就那么几秒钟的事儿。”,说罢王思忆也只好听了得胜的话。 “一、二、三,跳。”,两人便一起跳了出去,半空中,得胜忙一把将思忆顺势搂了过来,二人唰的一下直入水中,扎了好深,才浮出水面。 思忆这才睁开眼睛,吐了几口水,四人也就缓缓游到岸边,上了岸,都瘫倒在岸边。 此时正值中午,一边享受着久违的阳光,一边回想起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再看看那瀑布上隐约可见的一道彩虹,真是又惬意又轻松。 缓过神来,宋寒山说到:“大家衣服差不多干了,咱们抓紧时间下山吧。”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十九节,再入青松观 一行四人收拾了一下,便从那瀑布处出发了。 宋寒山取出仪器定位了一番,发现这里和当时入口的地方竟相差着很远一段距离,再加上到处都是原始森林,根本没有可走的路,也就放弃了回到入口那里取回帐篷等物资的计划,四人便径直朝着东面走去。 一路上走走歇歇,直走到天都快黑了,众人又饿又累,除了思忆和宋寒山背包里还有点泡湿了的饼干,其他什么吃的也没有,曹十三拿过饼干试探性的吃了一口,便吐了出来,气的把所有的饼干都扔的老远。 “这都走了多少里地了,连个人烟都没看到。”,曹十三抱怨到。 话音刚落,转个角竟远远又看到了青松观,宋寒山心想那净尘道人曾经对于“四灵铜币”指点过迷津,此刻又路过这里,再加上天色已晚,便决定再进这青松观,一是拜见净尘道人,二是借几间厢房住宿一晚再说。 入了观中,一小道引了四人见了净尘道人,又端来茶水,便退下了。 “仙长,上次来这宝观,多亏了您指点迷津,才让弟子掌握了这“四灵铜币”的口诀,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拜谒您老人家,二是想在宝观中借宿一晚,不知道长可否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老道唤来一小童,便吩咐了下去,给宋寒山一行人准备了两间房屋。 那老道总是一副笑容满面的姿态,接着又道:“你们都饿了吧,先去用点斋饭再说。”,又叫了小童引了四人去往饭厅,不一会便端上了几碟素斋,虽说是素斋,四人却也吃的比肉还香,特别是那曹十三,竟一点吃相都不顾了,只看的一旁净尘道人哈哈大笑。 吃过斋饭,净尘道人回房坐禅,四人便趁着夜色将这青松观好生的转了一圈,宋寒山和张得胜自是一一去给那些神像磕头上香,曹十三便带着王思忆满观里溜达。 “思忆,在那山洞里你肯定是真吓坏了吧,好几次我看你都在发抖呢,在那潭里,大鲶鱼将要靠近来的时候,你突然朝我肩膀靠过来......其实吧......我.......”,曹十三似乎还有话没说完,那边却听见宋寒山在唤思忆,思忆忙跑了过去,曹十三只得将那还没说完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干嘛呢?在那愣着,回厢房吧,天不早了,明天还得赶早。”,张得胜走过来叫了曹十三,四人便回了厢房,这厢房一共两间,连在一起,一间给了思忆一个人住,另一间他们三人挤在一块。 王思忆在房间里,或许因为这两天的惊吓和劳累,便早早的灭了灯入睡了,这边三人胡乱聊了一阵子,那曹十三也开始打起呼噜来,不一会,张得胜也睡了过去,唯独剩下这宋寒山却怎么也睡不着。 辗转反侧之际,宋寒山索性便披了衣服,出了厢房,来到庭院之中,抬头一看,只见又是满天繁星,那北斗七星依旧是明亮显眼,不经意间忽的又回想起了,那一夜同样的场景和那“四灵铜币”。 几番踱步,再回想起这几日的惊险奇遇,真是百感交集。 正在宋寒山闲步间,那净尘道人竟不知道从何处走了过来,依旧略带微笑的对着宋寒山问到:“我看你似乎有些心事?不妨讲出来与老道一听。” “仙长,您一定是世外高人,我也就不瞒你了。”,说罢,便将这两日间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给那净尘老道听了,后又说到:“仙长,我总觉得我们不应该去打破那些沉寂千年的东西,但是拿着这《山水图》又忍不住去一探究竟,我现在很矛盾,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净尘道人听罢,只浅浅一笑,回道:“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而已,不必过于牵绊,人生在世心随境走,有即是无,无即是有,何必在意那么多,放开一点,随意一点。” 宋寒山似乎明白了些许,对于老道的一席话,瞬间开朗了许多。 那老道又说到:“上次我说那“四灵铜币”已开灵性,自是不必再那么复杂,今后只需念出口诀,便可召唤了。”,说罢哈哈大笑,拂身而去。 宋寒山听得此话,刚想再问,却已不见了那老道,也只好作罢,回到厢房,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众人将要下山,宋寒山去与那净尘道人作别,只闻听一个小道说到:“我家尊师云游去了,还特意留下一句话给先生,尊师说: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宋寒山听了此话,一知半解的,也摸不清那老道是何用意,便一行四人离了青松观,下山去了。 第二章,蟒蛇吐箭,第二十节,分离 下了山,驱车回到城里,吃过午饭,四人各自修整了一番,便去了宋寒山的博物馆。 曹十三是肯定按耐不住的,拉了得胜就要出去,非要先找了下家,把那玉璧卖了再说,得胜便拽住他坐下,说到:“这东西价值无法估量,我们也不认识可靠的人,万一被骗了,那不是得不偿失嘛?再说你现在是等钱接媳妇还是咋的?那么急吼吼的干嘛?” 十三听了此话,也觉得十分有理,便作罢。 宋寒山自是看在眼里,便取了好些钱出来,对他俩讲到:“这玉璧不是那么好出手的,你们若是信得过我,先把这东西放我馆中收藏着吧,这一趟九死一生,也不能白跑,这点钱你们先拿着,当是押金也行,等我找到下家出了手,咱们再分一分” 得胜噌的站起来有些不开心的说到:“宋叔,你这是什么话,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在山上那么拼命,为的是什么?就这东西吗?”,说罢将那玉璧往沙发上一撂。 接着又道:“您是思忆的舅舅,就好比是我自己的舅舅一样,为这么个破玩意儿,您就拿出钱来做这势,先不说这破玩意儿值不值钱,就咱们这趟子在山上一起经历的这些,也是无价的。” “得胜说的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人。”,宋寒山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些钱收了起来。 “我刚才是故意的,说实话,我也是个看重钱财的人,就这么个玉璧,我根本就不屑一顾,我也是个喜欢爬山涉水的主,对于那些未知的东西,我比任何人都感兴趣,这一趟上山,我是越来越觉得你跟我很像,再者说呢,咱们还有好多地方还要一起去呢。”,宋寒山接着说到。 得胜便坐了下来,一旁的曹十三有些自惭形秽的看了看宋寒山,又看了看得胜。 “咱们这次靠着猜想和推测不就成功了嘛,说明你那《山水图》确实不一般,如果你们还有打算,一定不要忘了我哟,咱们一起探险去。”,宋寒山笑着说到。 这时,思忆走了进来,对着三人说到:“舅舅,得胜哥,十三叔,我得回去了,我妈打好几遍电话催我了,还有三四天就开学了,我得回家收拾收拾,去学校了。”, 得胜和十三一听这话,同时都站了起来。曹十三抢先问到:“啊,思忆,这么快,这么说你要去武汉了。” “是啊,武汉,学校不就在那儿嘛。”,思忆也有些压低声音的回答到,说完首先看了一眼得胜,抿了抿嘴,似乎还有没出来的话。 张得胜怔了良久,开口说到:“这样吧,正好我们也回去一趟,思忆,咱们一块吧。”,得胜看了看曹十三,曹十三连忙反应过来附和到:“是啊,是啊,我回家也处理点事儿。” 到了下午,宋寒山将三人送到了汽车站,先是对思忆说了一番话:“思忆,你那“朱雀辟火”,务必要随身佩戴,千万不要弄丢什么的,这次上山你也经历了,你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别的不说,这东西最起码能让你逢凶化吉。”,思忆不停的点头,说罢,宋寒山又取出几根银链子递给三人,示意大家都换上。 宋寒山又拉了得胜到一旁,说到:“得胜,回家事情处理好了,还有兴趣的话,咱们再继续出去走走。”,得胜听了,正中下怀,便回到:“宋叔,一定的,我肯定还要去的。” 曹十三忽的反应过来,从口袋掏出那玉璧,递在宋寒山手里,说到:“宋叔,这东西还是先放您那里吧。”,宋寒山犹豫了一阵便接了过来,向十三回到:“也好,就先搁我博物馆里收藏着,你跟着得胜,咱们再见。” 时间到了,乘务广播也在催乘客上车,三人便作别了宋寒山,上车出发了。 回到市里,已是傍晚,思忆回家之前先请了得胜和十三吃饭,饭间思忆说她明日中午就要启程坐火车去往武汉,得胜和十三便执意要送她,思忆拗他俩不过,也只好答应了。 夜里,得胜和十三找了宾馆住下了,思忆也回了家中。 第二天,王思忆又是背包又是旅行箱,两人便打了车,将思忆送到火车站,候车之际,得胜一直默不作声,将要分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那王思忆也只字不语。 曹十三打破了尴尬,说到:“思忆,去了武汉别忘了我们,话说回来,你在学校肯定谈的有男朋友吧。”,说罢自己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哪里有什么男朋友,同学中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类型,都太弱了。”,思忆嘻嘻哈哈的回到,“再说了,我爸妈也不允许我读书期间谈朋友的。”,接着一本正经的又说了一句。 一听这话,得胜心里激了一下,却依旧没说话,曹十三自是将那高兴的心情全都表现出来,在一旁喜笑颜开的。 “好了,思忆,你快去检票吧,等你放假回来再见。”,得胜站了起来,撑起旅行箱,便要送思忆过去。思忆既无奈又好像有一肚子话要说,却又压着说不出来。 临了,思忆突然转过身来,扑在得胜身上,紧紧地抱住得胜,这一抱,思忆抱的那么真切,得胜心跳的都快出嗓子眼儿了,既是惊喜又是开心,各种心情夹杂一起。 放开手来,停顿了几秒,思忆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又展开手去拥抱了曹十三,便抿了抿嘴,笑着跟两人作别了。 曹十三美滋滋儿的哼着小曲,对得胜说到:“得胜,这思忆对咱们还真有感情哩。” 得胜有些迟疑的回到:“走了,我们也回家吧。”,两人便离了火车站,乘了去县里的车,回家了。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一节,启程 话说,得胜和十三俩人各自回到家中。 得胜妈便询问起儿子:“你这些天跑哪儿去了,你外婆说你早就从她那里走了,还说你回来了,我打电话都问遍了,都说这几天没看到你,你现在怎么说谎行骗还一套一套的。” 得胜妈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话语间都快哭了,母子间说了几句,沟通的也不是很愉快,最后得胜只说了句:“妈,我都二十来岁的人了,我知道照顾自己,出去这几天我去省城了,到处逛了逛,开开眼界。”,得胜妈也没办法,只能信了他。 躺在床上,想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如今学也不上了,再想想思忆,又回忆起这些日子在秦岭山上的经历,越发觉得现在的生活憋屈又无趣,便走出来对母亲说到:“我想出去段日子,反正呆在家里又没事儿干,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我是不想这样的。” 母亲听了这话,也觉得得胜这么大个人了,整天瞎晃悠,不如让他自己出去闯闯去。 第二天,一番商议,母亲也就同意了得胜的想法,还取了不少钱拿给他。 又去了祖父那里,陪祖父吃了饭,得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祖父竟也十分赞同,一番叮嘱过后,作别了祖父,便离开了。 给曹十三拨通了电话,得胜有些如释重负的说到:“十三,我打算再出去闯闯去,你能跟我一块最好,不行的话那也没办法。” 那曹十三此刻正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回到:“得胜,我等你这电话都两天了,我在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看我一百个不顺眼,我这正憋屈着咧,我要去哪儿,那是一万个自由哩。” “那好,明天早上市里见。”,得胜挂了电话,又给宋寒山大了电话说了一番,宋寒山自是不由分说,也十分乐意。 得胜便回家收拾了一番,早早睡下,第二天一大早,经过母亲一阵嘱咐,便乘车去了市里。 到了市里,和曹十三会和之后,两人方才吃了饭,一口气又乘车到了省城。 宋寒山早早在车站等着两人,三人会和之后,便驱车到了宋寒山的博物馆中。 “宋叔,这次我们可以安安心心出去了,都跟家里说好了。”,得胜坐在沙发上说到,“是的,是的,宋叔,咱们可以随便去哪儿。”,一旁的曹十三附和到。 “看来我们都还志同道合,得胜,你把那《山水图》那出来,我们研究一下。”,宋寒山说到,三人便凑在一块,翻看着那《山水图》。 翻至第三页,也就是“蟒蛇吐箭”后的一页,只见四行诗曰: 犬声歇罢鸡未叫,下邳城外水初潮。 可怜身死白门楼,折戟沉沙铁未销。 诗的下方依旧有一副图画,画的是一个将军一手提着自己的头,一手持着一个锦盒,站立在一条河流旁,河水湍急,浪花飞卷,在翻过背面,只见一个八卦,正右侧标出一个离字。 因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宋寒山和得胜异口同声道:“徐州。”,两人相视一笑,曹十三还没弄清楚状况,便问道:“徐州,这地方听起来耳熟,在哪儿咧?” 得胜一旁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到:“你这货,平时让你多看点书,怎么连徐州都不知道在哪?这地方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按《山水图》所示,这地方肯定就是徐州了,咱们这趟要出个远门咯。”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三国演义》说到过徐州,诶,得胜你给咱讲讲呗。”,曹十三说到。 得胜便拿过《山水图》,给十三一边指着一边说到:“你看啊,这诗中提到的下邳和白门楼,这都在徐州,你看这图画上画的,这不正是吕布兵败徐州被曹操斩首的遭遇嘛。” 曹十三打断道:“吕布我知道啊,那是个牛逼人物。”,得胜将他瞟了一眼,继续说:“你再看这八卦,只标注了右边的离卦,这离在东方,这徐州不正在东方嘛。” 曹十三似乎依旧没有听得太懂,索性也就不多问了。一旁的宋寒山笑着接过话来:“咱们呀,这次开车去,沿途还能享受自驾游的乐趣,还自由。” “我们听你安排,宋叔。”,得胜接话到,“嗯,听你的,宋叔。”,十三也附和到。 三人都一脸兴奋,既有对这次行程的未知充满了好奇,也对沿途的风景充满了期待。 “既然这样,好咧,咱们先回家,回家再好好计划计划。”,说罢宋寒山出去跟馆中工作人员嘱咐了一番,顺带又取了秦岭山中得来的那块玉璧,便开车离开了。 回家途中,路过一家大型商场,三人又停好了车进去了,宋寒山兴致勃勃的说:“上次去秦岭,所有的物资都没了,我们进去好好再采购一批,这一次一定要准备周全一点。” 只见宋寒山采购了好多东西,帐篷、睡袋等户外探险装备自是不在话下,强光手电、手杖、绳索、太阳镜等等也是一应俱全,到了收银处,得胜抢先走在前面,从裤袋拿出一叠钱来,那收银员客气的说到:“您好,先生,合计一共一万三千八百元,请问刷卡还是付现。”,得胜一听,满脸尴尬。 “好了,你就把你那钱先收着吧,我来。”,说罢宋寒山取出一张卡来,结了账,四人将物资装了车,然后径直回了宋寒山的家中。 “我这家里也没个女人,今晚宋叔亲自给你们整几个菜,咱们喝两杯,也当是自己给自己饯行了。”,说罢,一番好不开心,酒足饭饱之后,得胜冲在前面把碗涮了。 宋寒山从房里取出来一长匣子,嘴里说到:“叔给你们看样好东西。”,说罢将那盒子打开,竟然是一把全新的猎枪,看的得胜和十三两人目瞪口呆,“咱们这趟去徐州,把这家伙也带上,这东西好使。” 一阵闲聊,三人便纷纷进了房间睡了。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二节,六头镇 第二日,天刚麻麻亮,三人便收拾了行装,又将物资都整理一遍,然后驱车出发了。 那jeep车空间大,动力足,三个人好不悠哉,迎着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车子已经开出了省城,上了高速,那宋寒山更是加足马力,一路向东,曹十三开着窗户还大声的唱着歌,只不过又唱起了那个熟悉的“大王叫我来巡山哟,巡完南山我巡北山哟。” 得胜抓起一个抱枕就扔给他,嚷道:“你就不能换个歌吗?你就只会这一首吗?” 十三接过抱枕,复又唱到:“太阳出来啰喂,喜洋洋诶,咣则......”,得胜也拿他没办法,就这样,一路欢声笑语,一口气开到了河南境内。 过了三门峡,又开了好一阵,只见路旁的指示牌标着:服务区,十公里。宋寒山便说道:“前面有服务区,咱们得给车加点油,另外去那休息休息。” 进了服务区,只见站房顶上标着赫然几个大字:六头镇。 这个服务区不大,来往停留的车辆也不多,更没几个人影,宋寒山便去加油站给车子加满了油,然后几人下车进了服务区的超市,买了些水和泡面。 宋寒山拿出手机gps定位了一下,说到:“咱们到了洛阳了,这一路上没停过,比预想的速度要快呢,前面还有百十公里就到洛阳城了,你们要不要到洛阳玩玩,反正咱们也不急着赶时间,这洛阳也是千年古都呢。” “咱们陕西人还没见过古都吗?这洛阳再怎么千年古都,它还能比西安了不起?”,曹十三接过话来。 “不一样的,这西安有西安的味道,洛阳也有洛阳的美。”,得胜吃了一口泡面说到。 三人议论之际,只见停车场一辆面包车,后车门一个壮汉正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往车上推,那孩子一个劲的在哭闹,三人都看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从那超市跑出来一个妇女,急急慌慌的,一边叫着自己的孩子不见呢,一边哭哭啼啼。 再看那面包车已经关门发动,将要离开停车场,“不好,这人贩子抢娃呢。”,得胜将泡面往桌上一扔,就要追去,曹十三也顺势追了出去。 宋寒山忙也起身,一边喊着:“人家是车,你们还能追上车吗?咱们开车追。”,一面掏出钥匙来去发动车子。两人连忙折返回来上了车,就朝那面包车追去。 后面那孩子妈妈也连忙开了车子追了上去。 那面包车没有上高速,而是折了一条公路朝北开去,宋寒山的车和那孩子妈妈的车也跟着折了上去,距离基本保持在两百米左右,不久,那面包车竟然又急拐进了西边的一条村路,这村马路两旁全是住宅,还有不少人走来走去,再加上宋寒山不熟悉路况,便不敢贸然提速,倒是那面包车一个劲的在加速,眼看着把宋寒山他们甩出了一公里远。 好不容易出了民房区,宋寒山忙一个加速追了上去,才和面包车又拉近了距离,宋寒山自是穷追不舍,后面孩子妈妈也顺势报了警。 那面包车忽又右转上了另一条岔路,宋寒山差点措手不及的冲到旁边的田里,还好技术娴熟,才没出问题,只见后面追上来的孩子妈妈的车,直接一头载进了田里。 又追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听到警笛声在慢慢靠近,因为宋寒山的紧追不舍,那面包车慌不择路,只一口气开进了一条断头路,这时,后面的警车也跟了上来,那面包车司机自知无路可走,也只好下车投降了。 警察救下了小孩,孩子妈妈也一瘸一拐的赶了过来,一边是孩子妈妈的感激涕零,一边是警察同志的握手表扬,弄得宋寒山三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领导模样的便衣警察走上前来,非要请三人去所里坐坐,说是要好好表扬一番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宋寒山因为后备箱还放着一支猎枪的缘故,只能再三谢绝了。 “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有血性的,毫不犹豫就往上冲啊。”,宋寒山拍拍得胜说到。 还没等得胜回话,曹十三抢过话头来接到:“那是,咱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虽然文化少了点,但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还是有的。” “没文化是你自己说的哈,别拉上我,我好歹也是诗书满腹。”,得胜一边笑着说到,一边去开车门。 “诶诶诶,你小子又嘚瑟个啥咧,读过几本闲书尽跟我这拽五拽六的。”,曹十三不服气的说到。 “好了,别贫了,赶紧上车,天黑前咱们赶到洛阳住宿去。”,宋寒山也拉了车门,笑着说到。 三人开着车绕来绕去,也绕不出这村子,刚才追车心急,也没记下进来是怎么拐的,看手机gps,这种乡村公路又没标注出来,这可把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见一老人过来,宋十三连忙下车问道:“老乡,这前边高速公路服务区可咋过去呀?我们这不知道咋出去,恁看把人给急咧。”,那老人便指了路,叽叽哇哇说了些听不太懂的方言。 “诶,宋叔,你这还会说河南话哩,你在河南呆过吗?”,得胜惊讶的问到。 “什么呀,我啥时候在河南呆过,在关中生活,有几个陕西人不会一口标准的河南话呀,这早年间,河南人逃荒,去了好几十万人到关中,这不几代人传下来,如今这关中啊,有四分之一都是河南人哩,你不会几句河南话,你还不好混。”,宋寒山一边开着车朝那老人指的方向驶去,一边解释到。 好不容易出了这村子,上了高速,此时,已是午后,宋寒山便加了油门,三人朝着洛阳进发了。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三节,邱瞎子 天刚入夜,几人已经进了洛阳城里,先找好了入住的酒店,进了房间,曹十三惊叹到:“我靠,这四星酒店就是不一样啊,还是套间哩,你看这床多大呀,我去,还有浴缸咧,今晚可以美美睡一觉呢。” “咱们先吃饭去,这洛阳城可美着哩,尤其是晚上。”,宋寒山说罢,三人便随身带了贵重物品,将其他背包扔在房间,出门了。 打了车到了一条古玩街,只见这街道古色古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虽已入夜,却到处都还是门市齐开,行人熙熙攘攘,文玩字画琳琅满目,仿佛穿越到了古代一般。 “这东西可真精致,这得是有些年头了吧,怕是值钱的很咧。”,曹十三抓着路旁一处小店里的一块玉佩说到。 那店主忙接过话来:“年轻人真是好眼力,这东西可是宋朝的,您要吗?价格好说的。”,宋寒山走上前来,将那玉佩接来瞟了一眼,笑了笑,扔给了店主。 “十三,这里面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就刚那玩意儿,玉倒是玉,却不是宋朝的,明显是做旧的,骗骗不懂行的还行,而且这一行都是买定离手,你前一秒付钱拿走,后一秒反悔都不行的。”,宋寒山给曹十三讲到。 “我去,现在骗子可真多,奶奶的。”,曹十三嘴里嘟囔到。 转过街角,只见一座仿古的三层小楼,灯火通明,檐下挂着块大匾,上书“汉唐楼”三个大字,两侧各有一行对联,上联写的是“论古今春秋多少事”,下联写的是“举杯盏醉笑只此间”,再看里面各色人等,划酒猜令,不亦乐乎,三人便走了进去。 上了二楼,选了一处角落坐下,点了些菜,又端了一瓶白酒来,三人便吃喝了起来。 吃饭间,竟一直听到邻桌一个男人,不停的高谈阔论,跟同桌人讲起历史来,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如数家珍,说到古玩收藏时,更是神乎其神,一会又说自己倒过东周时期的青铜器,一会又说东汉的宫廷玉器过过他的手,总之说的神采飞扬,头头是道。 这宋寒山听了入耳,因为自己本就是做博物馆出身,倒觉得此人挺有门道,那些个行话说的一溜一溜的,一旁的得胜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过了会,那人同桌的两人纷纷走了,剩下他也正要离开,宋寒山便凑了上去,一拍那人说到:“朋友,听你说话,你还是个行家啊。”,那人转眼瞅了一眼回到:“啥意思?什么行家?” 宋寒山便邀他坐下,说到:“朋友可是倒文玩的?实不相瞒,我正有几件东西想出手。” “看得出来,不然没事儿大晚上逛这来干啥?”,那人有些不屑的回到。 “好吧,咱们明白人不绕弯子,我这有块玉,你给过过眼。”,宋寒山一边掏出那玉璧来,一边试探性的说着。 那人接过玉璧来,仔细把看了一番,又拿到鼻子前嗅了嗅,一旁的曹十三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到:“我还没见过,这东西有什么好闻的,这还能是孜然味儿的?还是五香的?” 那人瞥了曹十三一眼,“实话实说,这东西可真好,我先问问你们从哪儿弄来的?”,那人似乎来了劲头,有些压低声音的像宋寒山问到,宋寒山回到:“你先别管我们哪儿来的,你就说说这东西怎么好了。” “这玉的坯料选的是蓝田玉,要说它的年代,应该是初唐时期,而且这工艺是皇家工艺,这东西可不得了。”,那人瞪大眼睛说到,遂即又凑到宋寒山耳边轻声接着说到:“这种玉件,我只在大型的博物馆看到过,民间从没出现过。” 听得宋寒山频频点头,曹十三急吼吼接过话来:“你别扯些没用的,你就说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这小兄弟问的好,只不过这种东西,市面上也没个先例,价格还不好估,说它无价也不过分。”,那人一本正经的答道。 宋寒山听了这人一席话,方才更加确信这人是有些真功夫,而且初次见面,不知底细,就能实话实说,看的出来也是个直白人,便接过玉来,给那人倒了杯酒,说到:“朋友好眼力,这玉璧你一点儿也没说错,我本身就是私营博物馆的,这玩意儿是我从一个农民那儿收过来的,你说的丝毫不差,够专业,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那人听了这话,再想想自己这两年正走背运,也没什么朋友,便豪爽的端起酒杯一口干了,几个人便坐在酒桌上聊开了。 从天聊到地,从古聊到今,那人也自我介绍到:“我姓邱,河北人儿,常年奔走在各地,总之哪儿有好东西,我就往哪儿赶,这些年在行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因为我每次看东西都不光是用眼睛看,我还得用鼻子闻闻,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叫我邱瞎子。”,说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宋寒山也介绍了一下一行三人,四个人边喝边聊,竟两个小时过去了,最后临别之际,那邱瞎子带着醉意拍着胸脯说到:“以后有什么东西要倒手的,或者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找我。”,说罢还从怀里取出名片来塞到宋寒山手里。 和邱瞎子别过之后,三人便回到宾馆中,睡下了。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四节,风雨阁 这一觉,或许是因为太久没睡好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这酒店的床太软太舒服,三人竟都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忙收拾了东西,到大厅退了房间,便开了车出来,找了间中餐厅,胡乱吃了午饭,离开了洛阳。 “咱们睡超时了,天黑之前怕是赶不到开封了,我都计划好了,在开封再逗留一夜,明天就能到达徐州了,就算咱们是沿路走沿路玩,但也不能过于浪费时间了。”,宋寒山说到。 加足了马力,一路都是卡着超速线在跑,终于还是在傍晚赶到了开封城。 “这开封啊,古时候叫东京,是宋都,也是一座别具一格的古城,我们抓紧时间去逛逛,今晚早点歇息,明天起早赶路。”,宋寒山一边说到,一边将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依旧是昨夜的配置,在开封还是寻了一家四星酒店,宋寒山还特意选了个离古御街比较近的酒店。 三人到房间放下了行李,步行到御街,不仅逛了一圈,还美美的吃了一顿开封的地方特色菜,也没有喝酒,饭罢便回到酒店,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也就六七点的样子,三人便开了车启程了。 “我不是不想到处玩玩,我这么赶是有原因的,这不,我上网看了下,明天正好徐州要搞个“三国文化节”,咱们正好去热闹热闹,说不定对于我们此行还能有点帮助。”,宋寒山一边开车一边说到。 “宋叔,我先眯一会,你开累了,叫醒我,换我来顶一会。”,坐在后排的曹十三慵懒的打着呵欠说到,一副永远睡不够的样子,得胜坐在副驾驶又翻出那《山水图》来研究着。 就这样,开开换换,又在服务区胡乱吃了午饭加了油,一口气最终还是在下午的时候赶到了徐州。 “今天赶了一天路,都挺累的,咱们总算是到了徐州了,一会出去逛逛。”,宋寒山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说到。 三人到了街上,只见这城市修建的倒也气派,只是到处充斥着现代工业气息,一点古意也找不到了,顺路走了一会,好不容易才看到一条仿古的小巷子,便走了进去,到了一个叫做“风雨阁”的茶馆。 进了茶楼,三人叫了一壶龙井坐下,宋寒山小声道:“这种茶楼啊,是专门给一些江湖上一些摸金倒斗,偏门左道的人接头的地方,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我也是听行内朋友讲的,这徐州的风雨阁、西安的近月楼、北京的望北亭,还有前晚咱们去过的洛阳汉唐楼,再加上甘肃敦煌的雁回身茶楼,这都是道上有名的地方,并称五大茶馆,全国各地的文玩贩子,摸金艺人,包括一些财大气粗的买家,都会来这种地方接头的。” 曹十三一听,忍不住叹到:“这真是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门道啊,这茶楼我一点没看出来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啊,挺正常的啊。”只见一旁的张得胜也似乎是听得有些懵懂。 宋寒山接着又说:“这里面是有暗号的,只要客人将桌上的茶碗倒扣在桌面上,就肯定会有人上前来招呼你的,你有东西要出手或者你要入手点什么,再者你手上有什么线报或者你要收什么线报,这些都不在话下的。” 听的得胜和十三两人不停点头,宋寒山接着又说:“咱们上楼时候,看到那包间里坐了俩外国人和一个中国人,那就是些尽想着收买我们国家宝贝的老外,都有钱的很,咱们国家历史悠久,老外稀奇的很哩,旁边的就是中间人,从交易中收点佣金,也都赚了不少。” 宋寒山仿佛讲的一发不可收拾,继续说到:“我跟你们说啊,那些个摸金倒斗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不过人家也都很专业,现在江湖上搞盗墓的,分了好些派别,有的人讲诚信,有的人干的就是一锤子买卖,如今早已是良莠不齐,毁誉参半了,其实他们挺不划算的,好不容易弄些宝贝,买家给你砍一笔,中间人再给你吃一笔,几个人还得分一分,而且现在什么年代?一旦被抓,这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咱们啊,一不摸金,二不倒斗,鬼神莫测,开发未知资源,又不犯法,多好啊。”宋寒山一反平常严肃姿态的说到。 “是的,是的,宋叔这么一说,咱还真是在做好事呢,咱这是帮着国家寻找宝藏呢,对吧。”哈哈哈哈,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曹十三似乎一时兴起,说到:“宋叔,你看咱不如把这茶碗扣下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个主,把这玉璧给出手了,邱瞎子可说咱这东西价值连城啊。” 三人谈笑间,旁边一桌人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些什么,其中一个女的更是把所听到的都记在了心里,还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他们几眼,宋寒山似乎也有些察觉,忽又严肃起来,一边故意说到:“什么玉啊?你是刚才喝的酒还没醒吧,还在说酒话呢。”一边忙拉了得胜和十三两人,下楼付了茶钱离开了。 这边,邻桌那女人也吩咐了另两人去跟上宋寒山一行人。 “咱们这下可能被人盯上了,刚刚那女的一看就来头不小。”宋寒山一边走一边对着两人说到。 “哪里?什么人?干嘛的?”曹十三诧异的问到,便回过头去看。“别看了,咱们抓紧时间回酒店。”宋寒山低声喝道。 三人一路赶回酒店,怎么也没料想到,后面那两人一直跟着,直跟到他们进了酒店才离开。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五节,上官燕 第二日醒来,三人赶到那“三国文化节”会场,只见这三国文化节搞得挺隆重,人山人海,听罢了台上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讲了些客套的官腔,加上些到处可见的“第四届中国.徐州三国文化节”标语,气氛倒也浓烈。 宋寒山三人站在人群中,那曹十三更是挤来挤去四处观看着。 “搞什么文化节,这不就是文玩展销会么。”得胜拿起一件东西说到。 “这人家当地政府也是为了吸引游客,搞些策略而已,你看那边不是还有花车游行嘛。”,宋寒山指着一处说到,只见那边一列列各色花车缓缓而过,各种人扮了刘备、关羽等角色,还有一个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骑着匹马,来回奔走,却也威风。 “大爷,你知道白门楼怎么去吗?”,张得胜问到一手抱小孩儿的老人,那老人回到:“白门楼啊,我们这儿有好几个白门楼,这不你往那边去,那里就是白门楼广场。”说罢,手朝着一处指去。 “你问他是白问,还不如上网查查。”,一旁的宋寒山一边掏出手机摇晃着,一边对得胜说到,又接着说到:“白门楼古遗址不在这徐州,而是在睢宁县,咱们中午就过去。” “那不是昨晚那女的吗?她怎么在这?”得胜拍拍宋寒山惊讶到,“这女的看来是跟上咱们了,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宋寒山说罢忙叫了站在一边傻看的十三。 于是三人钻进了一个饺子馆,叫了几碗饺子正吃着,忽然,那女的带着两跟班似的人也走了进来,看了看他们,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了下来,也叫了饺子来吃。 只见那女的,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扎着个马尾,鹅蛋脸,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淡红,好一副精致玲珑的面容,穿着一身黑色,尤其是一双修长的腿特别吸人眼球,不言不语之间自有一股冷艳的气质。 人群都在外面看着西洋景儿,所以餐馆里也就只有他们这六人,大家都安静的吃着饺子,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终于还是曹十三忍不住了,对着那女的嚷到:“我说你这姑娘,咋回事儿?长得挺漂亮的,怎么尽干些尾随跟踪的事儿来?”得胜忙止住了十三,示意他住口。 那边一个跟班站起来正要说话,那女的将他一拉,朝着这边轻蔑的瞥了一眼,依旧没有说话。“诶,我说你这妹子,你是哑巴吗?你这眼神啥意思?你再来一个看看。”,曹十三也有些躁了,站起来大声说到。 “死胖子,你吃你的,我吃我的,闭嘴。”,那女的看都不看一眼,只冷冷的说了句。 “诶,奶奶的,还来劲了是不,敢叫你哥死胖子。”,曹十三气愤的说着,顺势朝那女的走了过去,伸手去拍她肩膀,没想到手刚搭上,那女的竟顺势将曹十三的手掌翻过来,脚下一个绊子,十三径直摔了狗吃屎。 一套动作干净利索,手劲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倒像是个壮汉,一点也不像女人的做派,更别说眼前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只看得得胜和宋寒山目瞪口呆,那曹十三从地上站起来,手腕处还挺疼的,刚要伸手去打,却又收了回去,说到:“我好男不跟女斗,我不打你,行啊,你这小姑娘,看不出来还是个高手么。”说罢,悻悻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不过,姑娘,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跟着我们?”,宋寒山客气的问到。 “大叔,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什么叫跟着你们?”,那女的耍着无奈又有些俏皮的反问到。 “既然这样,那就别再我们到哪儿,你们到哪儿。”,曹十三抢过话来,又因为刚才被那女的摔倒在地,有点挂不住面子,便有些毛躁的说到。 话音刚落,那女的起身靠过来,掏出了一张名片扔在桌子上,说到:“下午三点,有兴趣的话来风雨阁,就是昨晚那茶楼,我们老板在那里等你们。”,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拿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新加坡h.d集团,中间署名“上官燕”,下面是一行电话号码等等,曹十三问到:“这新加坡h.d集团是个什么公司,派头这么大。” 宋寒山拿着名片,沉思了片刻说到:“咱们不管他,走,我们出发,去睢宁。” 三人挤过街道上的行人,来到停车的地方,上了车,宋寒山将那名片扔在仪表盘上,便开车出发了。 按着gps的线路,开了个把小时,来到了一个叫朝阳镇的地方,问了镇子上的人,给指了白门楼遗址,于是又驱车颠簸了半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宋叔,这地方荒凉一片,莫说白门楼了,这连个树都看不见呢。”,得胜下车说到,“对啊,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鬼地方方圆几里都是土堆乱草,啥也没有。”,曹十三一旁附和到。 “不会错,咱们按照网上的指示,再加上刚那本地人的形容,可不就是这嘛,荒凉就对了,荒凉才更像古遗址嘛。”,宋寒山一半自我安慰一半笑着说到,其实自己内心对于这个地方也不是很有把握。 放眼望去,只见整个一片都是黄土泥巴,到处生着一些杂乱不堪的不知名的野草,一眼望去不仅没棵树,当地农民都好像嫌弃这块地方,不愿来这种庄稼,竟连块菜地都不曾发现。 三人也都往前走了一段,还是同样的场景,不见任何端倪。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六节,下邳镇 三人疑惑之际,只听见一阵轰鸣声,便回过头去一看,竟一连开过来三辆越野车和一辆商务车,齐刷刷停在宋寒山车旁边,分别从车上下来了七八个大汉,清一色带着墨镜,一身西装,背着手站着。 “肯定是那上官燕又跟来了。”张得胜话音刚落,果不其然,上官燕从一辆车中出来,径直走到他们三人面前,张口就道:“三位太没礼貌了,我们老板约几位三点钟风雨阁一聚,你们招呼都不打就来这里了。” “嘿,我说这位美女,到底谁没礼貌?搞清楚,是你们莫名其妙的跟踪我们,还一路跟到这里来,现在来说我们没礼貌,这哪家的道理。”曹十三冲在前头反驳到。 “去车上谈吧,我们老板等着呢。”上官燕冷冷的扔了句话,转身回向车走去,宋寒山三人见这个阵势,明显是自己三人占了下风,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跟着上官燕走了过去。 上了那辆商务车车,三人并排坐在后座,开着车门,两侧各面对着站了几个大汉,依旧是那副造型,戴着墨镜,面无表情跟个机器人似的,这时,从一辆越野车上下来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女人,也坐了下来。 那女人先是微笑了一下,挺礼貌的对着三人先是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又说到:“我听燕儿说你们三位知道什么秘密宝藏,是吗?”旁边站着的上官燕连忙点头示意,曹十三一听,也恶狠狠的瞪了上官燕一眼。 “如果三位真有这资源,我们h.d集团愿意跟你们合作,我想你们也缺少些现代科技能力吧,再说你们只有三个人,势单力薄,大家合作起来也有个帮手。”那女人一本正经的说到。 “这位大姐,首先我们并不知道什么宝藏,我们只是来旅游的,第二,我们也没什么兴趣跟你们合作什么,还请你们另请高明,我们还是不参与了。”宋寒山回过话去,便准备下车,那女人忙伸手示意他们不要下车,两旁的大汉也连忙过来制止。 那女人带着微笑说到:“如果是旅游的,带这么些东西是干嘛的?”,话音刚落,那上官燕走过宋寒山的车,很轻松的就打开了车门,从宋寒山包里取了罗盘和寻龙尺等物件,又打开后备箱,拿了那猎枪过来。 “你们这样做,似乎太没礼貌了。”张得胜说到。 曹十三一见这势,急忙说到:“诶诶诶,这位阿姨,不要冲动,咱们好好说。”宋寒山见这些东西都摆在眼前,也不好再抵赖,便接过话说到:“不错,我们是来这里勘探堪探,不过我们现在还处于未知,还在摸索阶段。“ “再说呢,道上都有规矩,不抢食儿,咱们还是互不打扰吧。”一旁的得胜急切间竟编了个幌子说到。 “我可不知道你们那道上什么规矩,我一介女流,我只知道现在这年头靠的是科技,靠的是人多力量大,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和我们合作,大家一起找宝贝,一起发财,不好吗?”那女人笑着接过话去说到。 “可你这一点都不是谈合作的态度嘛,这直接就是人多欺负人少,这是威胁。”宋寒山驳到。 “没问题,态度嘛,那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们好好考虑考虑。”那女人说罢朝上官燕给了个眼色,上官燕说到:“三位,请吧”,三人便下了车,看着上官燕一行人纷纷开了车离开了。 “我靠,这整个就一黑社会团伙嘛,这帮子人一点不讲道理,这不明着欺负人么。”曹十三愤愤不平的嚷到。 “咱不理她们,我们干我们自己的,她们想干嘛是她们的事儿。”张得胜很无所谓的说到。一旁的宋寒山好像若有所思,良久才说了句:“咱们先离开这吧,回去再打算打算。” 天至午后,三人便驾了车往镇子上开,车上,得胜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拿出《山水图》来翻到这一页,急忙说到:“你们看,这句“下邳城外水初潮”,再看下面的图,这是在提示有条河的,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宋寒山好像也恍然大悟,说到:“不急,咱们去镇子上加点油,再找个本地人好好问问。” 便开了车到镇子上的加油站给车子加满了油,然后来到一处商店,宋寒山借买水之机,向那店主询问到:“师傅,我问问,你们这附近有什么河吗?” 那本地人朴实厚道,便热情的回答到:“有是有条河,从徐州流过来的,说是河呀,其实也就一个水沟,还有名字,叫白塘河,基本上干涸了,不过听老人家讲,这河水原本是很大很深的,因为上游修了两座电站,到我们这啊,就剩下这点了。” 宋寒山又让老板取了两件水,一是备在车里,一是为了听这店主再多说说,那店主果然又接着讲到:“我们这个镇子啊,原本叫下邳镇,后来文革改成了朝阳镇,这不就一直叫朝阳镇也没改回去了,老一辈的还是习惯叫下邳镇,那边十里外还有个白门楼,听说是遗址,还要保护,不过到现在也没见啥动静。那白塘河啊,就和白门楼离的不远。” 别过店主,宋寒山忙对得胜和十三两人道:“咱们今晚哪儿也不去了,就住这镇子。”说罢便开了车到处找宾馆去。 开车转了一圈,很快就把镇子转完了,这下邳镇很小,也就三条街道,不过还好的是,宾馆倒是有两三家,三人便挑了家干净的住了进去。 而三人怎么也没想到,暗地里,那上官燕一直都跟着他们的行踪,见他三人住下,上官燕便也悄悄住进了这家宾馆。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七节,夜探白塘河 房间里,三人拿着《山水图》开始研究起来。 张得胜先是说到:“宋叔你看,这四句诗,犬声歇罢鸡未叫,下邳城外水初潮,可怜身死白门楼,折戟沉沙铁未销。这作者还是这风格,最后一句是引用杜牧的名句,我看这四句虽然是凑在一起的,倒也有他自己的深意。” 得胜凭着自己对古诗词的理解能力,又思量了一会,忍不住喜上眉梢的说了起来:“这第一句,指明了时间,犬声停了,鸡还没叫起来,这应该是半夜三四点的样子,第二句,指的是到了半夜这个时间,下邳城外的河流开始涨潮,后两句是作者借字怀古,不过这可怜身死白门楼,倒是直接了当的指出了主人公吕布。” 宋寒山又接过《山水图》看了一会,也赞同得胜的观点道:“那今夜咱们就去这白门楼在走一遭,现在我们去吃点晚饭,然后回来大家就睡吧,夜里我叫你们。” 于是,三人便下楼去了,住在隔壁间的上官燕,听见三人下楼,便趁机从窗外翻了过去,镇子上的小宾馆,都比较简陋,往往在窗外都挂着空调外机,那窗外又是停车场,也没个人看见,上官燕便轻而易举的钻进张得胜他们的房间里。 房间里除了三个背包,也没有别的,上官燕首先打开了一个,只见里面装了绳索等等户外工具,又翻开另一包,里面尽是些罗盘、指南针、寻龙尺等等测风水的工具。 直到翻开了第三包,竟从里面翻出了那本《山水图》,便仔细端量起来,可惜看了许久也未曾弄懂这些,毕竟一个女孩子,平时也没钻研过这些,只看得不耐烦了,刚想干脆把这书带走,拿回去找人研究,又一心想,这样做可能会打草惊蛇,再者也没把那《山水图》当回事儿,也就作罢。 恢复了原状,上官燕便又翻窗回到自己房间了,一切都做的干净利索,神不知鬼不觉。 三人回到房间,什么也没察觉,便匆匆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睡了。 夜里两点,闹铃响起,宋寒山一头翻起来,叫了两人,三人轻手轻脚下到停车场,发动了车子,同时上官燕也听到了车声,便也迅速翻身起来,骑了摩托车,跟了上去,一直保持在几百米的距离,宋寒山他们依旧没有察觉。 到了白天曾经来过的那片荒地,停好了车,宋寒山不忘从后备箱将那猎枪也取了出来,三人背着包,拿着手电便朝着前面找去,因为事先知道这趟和水有关,张得胜还特意将《山水图》用防水袋包了三层。 那上官燕远远停了摩托车,也跟了上来。 三人走了好一阵,直到穿过了荒地,终于才发现了一条小河,用手电照了照,“我靠,这也叫河?这连脚脖子都打不湿吧。”曹十三三两步跳到对岸,对着另两人说到。 “别急,咱们朝下走走,再看看。”宋寒山冷静的说了一句。 三人又循着岸边一直顺着河流的方向走去,而上官燕则一直远远的一直跟着。 只见一路河岸都很平坦,即使在夜里,也很好走,那小河水也缓缓的流着,就这样走了大概有三四十分钟,只见河水居然还分了叉,一边是朝着继续平坦的地面流着,另一边竟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拨开水草一看,这些水竟从一个水口流进了地下。 “现在怎么整?”,曹十三环视了四周一圈问到,只见这一代毫无人烟,除了一些虫子的叫声,其他一片宁静,三人刚要继续循着河岸走去,张得胜突然说了句:“等下。”便伏着身子,用耳朵贴在地面似乎在听着什么。 “得胜,你这搞的哪一出?”曹十三笑问到,得胜便示意他不要吵。听了良久,得胜站了起来说到:“这下面有河,而且是大河,还能听到明显的水浪声。”于是宋寒山和曹十三也贴耳听了听,都肯定了得胜的说法。 “咱们从这里顺着这水口弄个洞出来,下去看看不就行了。”曹十三一面说到,一面便拿出工兵铲出来,朝手心啐了口唾沫,率先说到:“你们瞧好了,看我的。”便开始朝下挖去,结果刨了两下就刨不动了,只见这水口除了一层泥土之外,下面全都是坚硬的岩石。 “还有个办法,咱们先把这边的水截流了,差不多就可以下去了。”三人便迅速动了起来,找了些碎石杂草,三下五除二就给那水堵住了,得胜俯身拿着手电往那水口里照了照,惊叹到:“这下面竟然是空的,直接下就行。” 三人便栓了绳索,依次下了去,只见这水口之下呈放射状,越往下空间越大,四壁全是坚固的岩石,先是找了一处落脚,接着又朝下放了一阵,才到了底。 “这也太神奇了吧,地底下还能有这么大的空间,这简直就是个天然下水道嘛。”曹十三从绳索上放开手来惊叹到。 “说不定古人早就发现了这底下的暗河,只是没有记载下来而已,我们都小心点,这地底下不比地上,乌七八糟的东西肯定不少,都把神经绷紧点。”宋寒山用手电绕了绕前面。 外面那上官燕看几人在那里鼓捣了半天,突然人一个个都不见了,便追了上去,一看竟然有个地下洞口,便也顺着绳索慢慢放了下去。 这一头,三人顺着洞底往前走,只听见那水浪声也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近,只是这下面异常潮湿,稍不留神就会滑倒,宋寒山便取出了照明棒,大家收了手电,接着朝前面走去。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八节,天星蟾蜍 三人一直循着水声前行,脚底下也是特别光滑,到处都是一些暗孔,有的暗孔吸收着从地面流下来的水,有的暗扣往外冒着水,总之这地下的情况是挺复杂的。 另一头,上官燕下到洞底,本想着通知一下其他人,哪知掏出手机一点信号也没有,也只能一个人继续往前跟去。 “诶,你们看,这地下怎么还能看到满天的星星,这是幻觉吧?”曹十三一边诧异的说到,一边揉了揉眼睛。 抬头一看,果然不远处头顶一片一闪一烁的星星,密密麻麻数都数不过来,“等等,这肯定不是星星,也不是幻觉。”宋寒山拦了两人推测到。 “这挂在顶上,难道是蝙蝠?不对啊,我从没见过发光的蝙蝠。”张得胜接过话来。 曹十三取出手电往上一绕,大叫一声:“不好,是蟾蜍。” “这东西有毒,再说这种发光倒挂的蟾蜍我也从没见过,趁着没惊动它们,咱们先退回去再说,快。”宋寒山焦急的压低声音说到。 三人连忙转身向回跑去,结果措手不及迎面赶来上的上官燕,朝着得胜撞了个满怀,又因为地上湿滑,两人都没站稳,便一起倒在地上,上官燕也本能反应的搂住了得胜。 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脸对着脸,都是一脸的尴尬,那上官燕忙一把推开得胜,站了起来。 “诶,我说你这姑娘,你是咋回事儿,你这都跟到这儿来了,这下你好意思说你没跟踪我们吗?”曹十三冲上去嚷到。“跟了就跟了吧,怎么样?”上官燕冲着曹十三回到。 “好好好,你牛,有本事自己上前去看看。”曹十三举出大拇指,对着上官燕怂恿到。 上官燕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就往前走去,得胜倒觉得不太好,就叫了一声:“别去。”话刚落音,只见好几只蟾蜍已经跳到了上官燕的脚下,其中一只直接冲着她跳起一米多高来,被上官燕用手电筒给顶了回去,嚷了一声:“这什么东西啊。”,连忙退了回来,四人也都连忙往回退着。 此时再看那些蟾蜍,个头倒都不大,也就拳头大小,跟普通的蟾蜍也长得都差不多,只是都无一例外的在背部有一个发光点,随着呼吸一明一暗的闪烁着,刚才倒吸在石壁上,真是像极了天上的星星,也难怪大家会看错。 “这东西有剧毒,千万不要让它碰到咱们了。”宋寒山紧张的说到,话刚说完,只见一只硕大的老鼠从上官燕鞋背上窜了过来,那上官燕吓得大叫一声,一头扎到得胜怀里,一个劲的跳。 “原来你怕老鼠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哩。”曹十三有些取笑的说到。 再看那老鼠,窜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下子被一只蟾蜍给弄的不动了,旁边的蟾蜍一拥而上,很快那老鼠连尸体也没了。 “快退,快退,朝洞口退,快。”宋寒山一个劲的嚷着,四人便拼命的朝回跑去,那些蟾蜍也纷纷跳着追去。 慌乱之间,宋寒山朝着蟾蜍群放了一枪,虽然打死了几只,不过其他的蟾蜍似乎也没有被吓到,依旧穷追不舍的跳着,见此,四人也都被这些蟾蜍吓得不行。 一阵跑到洞口,曹十三可能是太慌乱,加上石壁本就光滑,好几次往上爬都没爬上去,一时半会又够不着绳索,直急的团团转,那上官燕便拽开曹十三试了试,也滑了下来。 眼看着那些蟾蜍都跟了上来,上官燕忽从腰里拔出一手枪来,对着蟾蜍群放了一枪,这哪里是什么手枪,只见一道光束放过去打在地上,那些蟾蜍便一大片都不动了,由于地下潮湿,传了过来,四人也跟着被震得全身麻了好一阵。 “我靠,是电枪,你别放了。”曹十三被电震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说罢后面的蟾蜍又涌上来一大片。 “你还是放吧,姑奶奶。”曹十三看着又一波蟾蜍,又无奈的说到。 那上官燕对着蟾蜍又是一枪,蟾蜍又一大片不动弹了,四人也又过了一遍电,都被震得手脚发麻,浑身难受,索性上官燕又放了一枪,只见遍地都是一动不动的蟾蜍,四人过了三次电,都直呼受不了了,却又无可奈何,那些个蟾蜍就像是无穷无尽似的,虽然倒了好几片,却还是有不少从后面跳了过来。 “快放啊,继续放啊。”曹十三一边盯着那些蟾蜍一边对着上官燕说到。 “没了,只有三枪,这是高压电,容量小,功率高,你以为玩具枪呢。”上官燕也有些无奈的回话到,曹十三忙拿过枪来朝着蟾蜍一连扣了好几下扳机,也不见再放出电来,只气的将那枪往蟾蜍那边砸了过去。 眼看着好些蟾蜍跳了过来,越来越近,四人又都纷纷试着往上爬,却依旧因为太滑,上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绳索却够不着。 曹十三手里捏着工兵铲,宋寒山手持照明棒,张得胜从包里摸出来一根橡胶棍,三个人对着即将上来的蟾蜍,都捏了一把汗。 这时,许是上方水口处的水流冲散了之前做的截流障碍,又或许是那白塘河上游开了闸放水,竟从那水口,一大股水流直接倒灌而下,先是把四人给冲了个全身湿透,然后竟然将那一片一片的蟾蜍,活的死的,都利利索索的给冲的一只不剩,反正水流不停的在灌进来,也不知道把那些蟾蜍给冲哪里去了。 四人也忙找了个地方避开了水,分别跳到两旁的高台子上,这才好不容易放松下来。 这时,曹十三方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神来,又来上了劲,朝着对面的上官燕嚷到:“我说你们那什么集团,一点礼貌没有,再说你这姑娘,怎么阴魂不散的,你们到底想干嘛。” 上官燕理都没理一下,只又掏出手机来到处找信号,却仍旧是一点信号都找不到,一旁的得胜说到:“你不用找了,这下面是肯定没信号的。”上官燕只好将手机收了起来。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九节,分水 只见从那水口倒灌进来的水,源源不断,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渐渐有些缓和,四人方才从两边下来。 “这水流下来,一点都没存下,想必都汇流到某个地方了,我们上前去看看。”宋寒山提议到,曹十三对着上官燕说到:“我说你,还跟着我们吗?那些蟾蜍都没了,你还跟着干嘛?” “诶,我说你,我忍你很久了,你不停的叨叨,干嘛呢?这石壁这么滑,我也上不去,我倒是不想再跟着你们呢,但我总得找个出去的地方吧。”上官燕趾高气昂的对着曹十三反驳到。 “算了,先跟着我们吧,毕竟是个女孩子,都别吵了。”得胜插过话来。 四人又循着原路朝前走去,只见这一路竟连那些蟾蜍的踪迹也没了,宋寒山举着照明棒走在前面,曹十三紧随其后,另两人走在后面,一直摸索了好一阵,得胜走上前去说到:“宋叔,这水浪声感觉挺近了,前面应该就是河了。”再见前面一个朝上斜的坡,四人便走了上去。 举过照明棒,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着实的惊的目瞪口呆,只见一条足有四五十米宽的大河,水流湍急,正波涛汹涌的拍打着两边的石壁,这势头直比地面上的一般河流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就是这条河?”得胜问到。 一旁的曹十三迫不及待的抱起一块大石头朝着河里扔去,只听“扑通”一声,“你可别逗我了,这河水先不说有多宽,就听这石头入水声,这河水就不浅,再说水流这么急,能有什么好东西藏这下面。”曹十三擦擦手说到。 “这水是挺深的,下水肯定不现实,不要说我们没船,就算是有船,也会被冲翻的。”宋寒山认真的说到。 “这么说,咱们只能先回去了,再从长计议吧。”得胜接过话来,一旁的上官燕只字不语,只严肃的站在那里。 “别急,得胜,你忘了“四灵铜币”了吗?把你戴的那块取出来看看。”宋寒山说了一句,说罢,得胜便从衣领里摸出那块铜币,一看,正是那块“青龙分水”,“上次咱们用过“白虎开山”,这次该是要用上你这块了。”宋寒山拍拍得胜肩膀说到。 “我倒把这给忘了,只是咱现在也没个火把,凑不足五行,这也弄不成啊。”得胜有些无奈的说着。 “不用,上次我们回到青松观,那净尘道人后来跟我说过,这“四灵铜币”受过北斗七星光曜,已开灵性,只需握在手里,念诵那四句口诀,便可借用神力。”宋寒山回到。 上官燕站在旁边听了这些神乎其神的对话,一点都不当回事儿,只当是这些人在自我安慰,便表现出一脸不屑的样子。曹十三便对着上官燕说到:“怎么着,你还不信咋的?告诉你,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事儿多着哩,你以为就靠你们搞些什么高科技,就能把这河水奈何的了吗?” 这边宋寒山退到一旁,得胜双手握着那“青龙分水”,便做出架势。 “头发长见识短,你可瞧好了,这可是神器。”曹十三瞥了上官燕一眼,说到。 宋寒山示意十三不要说话,得胜便开始念起了口诀“八卦三门,阴阳两合,五行相聚,四灵即出”,接着提声说了句:“青龙分水,分。” 瞬间,只感觉整个地下空间都在摇晃,眼前的河流突然翻起几米高的浪,紧接着河水开始倒流起来,一阵波涛汹涌之后,只见河水开始平息、放缓,直到静止,紧接着从中间渐渐朝两侧竟然分出一道水门来。 因为有了上次“玄武开山”的经验,宋寒山和十三、得胜三人自是对这奇异场景见怪不怪了。 宋寒山和得胜便率先下去,入了水门朝里走去,而那上官燕早被眼前一幕惊得是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所看到的的这一切就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怔在那里一动不动,曹十三一拍上官燕道:“开眼了吧,发什么楞啊,走啊。”上官燕这才反应过来,跟着下了进去。 进入水门之后,宋寒山撑着照明棒,又取出一根扔给得胜,于是这水下的情景便一览无余了,脚底下都是松软的流沙和一些碎小的石块,上官燕走在后面上下左右的看着,仍旧没有从这奇异的一幕中反应过来。 “小时候看过电视剧吧,那些神话故事里龙王拿的避水珠知道吧,咱这东西就和它一个原理。”曹十三不忘逗乐的跟上官燕讲到,不过这比喻倒也恰当。 上官燕好奇的伸手去摸两边的水墙,只见伸手所触碰之处,那些水迅速就避开而去,就好似水遇到油一样自然而然的分离开来,真是犹如梦境一般神奇。 “都跟紧了。”宋寒山跟众人说了句,只见那得胜也着实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场景,也伸手去触碰两旁的水墙,也同样发生了相同的景象。 “你们那h.d集团应该没这技术吧。”得胜回过头朝着上官燕开玩笑的说到,曹十三在一旁只笑的合不拢嘴,也附和道:“别说这技术,你让他们在家分个浴缸里的水,估计都分不出来吧,别扯什么高科技,要你们来这里,最多也就是戴着潜水装备下来,我说的对吧。” 上官燕被他们说的有些难为情,刚想开口反驳些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只不好意思的看了二人两眼,自始至终,她也难以相信这眼前的一幕,并且怎么也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想想自己确实不礼貌的跟踪他们在前,夜里又偷偷潜入房间在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索性默默的只一味跟着走就行了。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节,大鳌 “得胜,你还别说,这“青龙分水”果然厉害,咱们现在虽说在水底,却跟在陆地上行走没什么两样。”宋寒山回过头来跟得胜说到。“宋叔,这四灵铜币您是怎么得来的?你上次说是个落魄道士给你的,那道士啊,肯定不是凡人。”得胜回到。 “是啊,我也是在青松观里,听那净尘道人给我讲的,说给我四灵铜币的道士是他师叔,在龙虎山修道,难道这世上还真的有神仙存在的?”,宋寒山一边到处观望着,一边说着。 “我一直都相信有神仙,反正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从小就信这些的。”张得胜坚定不移的说到,又接着说:“要不我给你们讲讲我小时候遇到的些奇闻怪事儿?” “行了吧,得胜,你就别讲你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怪事儿了,不就是些雷劈大树,然后窜出来个蜈蚣精一类的故事嘛,我都听腻了。”曹十三绕到上官燕的后面接着笑着说到:“再说了,咱这还有个小姑娘,这场合,你还是不要讲了,别吓着人家小姑娘。”说罢,得胜也跟着一块笑了起来。 说笑间,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吸收着似的,水开始急速朝着一侧流动,“难道又有什么怪物?”曹十三捏紧了手中的工兵铲说到。 另三人也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连忙靠到一块,四处察觉着,水流越发急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四人纷纷绷紧了心弦,宋寒山也把猎枪上了膛。 “快上岸”,宋寒山从背包里取出另一套绳索来,一边朝着上方的洞口扔去,一边对着众人嚷到,一连扔了三次,终于才将绳索勾住,宋寒山拽了拽,确认牢靠之后,急迫的说到:“十三,你先上,去上面接应。” 曹十三接住绳索,麻溜的上去了,接着又推又拉的,将上官燕也送了上去,“得胜,你上,我来殿后。”宋寒山一边紧张的说到,一边警惕的注视着一侧的动静。 此时,从水流中已经冒出一只头来,生着鹿角长嘴,嘴不仅宽还生着长须,脖子竟有好几米长,众人都惊的不知所措,“我靠,是龙,得胜,还不快点。”上面曹十三伸着手催促着得胜。 眨眼间,那庞然大物整个走了出来,此时再看,这怪物虽然长了个龙头,却生着乌龟的身子,后背龟壳上布满了青苔,竟有四五米宽,四只脚矮小粗壮,尾巴也比较短,只有头伸起好几米高来,周身泛着绿莹莹的微光,朝着四人缓步走来。 “快快快,快点。”曹十三趴在上面,一个劲的伸手去够得胜,不停的说着,一边又紧盯着那怪物。 这边急的手忙脚乱,却见那怪物却停了下来,扭了扭嘴,“是鳌。”宋寒山惊叫到。 还没等宋寒山继续张口,只见那大鳌先是张嘴发出了一声牛叫似的嚎声,紧接着,四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特别是宋寒山,已经在不由自主的朝着大鳌方向靠去,得胜也被强行从绳索上给吸倒在地。 上面的曹十三和上官燕,因为处在洞口,那洞口将吸引力中和了不少,便紧趴在地,虽说这吸力确实强劲,却也能维持着基本不动,再看宋寒山,用猎枪撑在地上企图支撑着自己,却不想脚下尽是些松软的沙石,即便是有东西撑着,也依旧朝着大鳌慢慢靠去,地上的沙石都被推出一道深痕来。 几米的距离,很快宋寒山眼看着已经到了那大鳌的头下,那大鳌仿佛很轻松就要享受猎物的样子,缓缓的低下头来就要去吞食他,此时吸力自然是停止了,就在大鳌俯头张口之际,张得胜一手拽着绳索,一手使劲将宋寒山给拽了回来,那大鳌便扑了个空。 到嘴的食物不见了,大鳌好像怒了,仰过头去又大吼了一声,这一声简直犹如闷雷一般,听到四人都不由的捂起了耳朵,大鳌再度张开嘴巴,开始发出吸力,这一次的吸力要比刚才明显强劲好多,宋寒山和张得胜自是很快就要坚持不住,就连上面的上官燕也被吸的横了过来,曹十三也是缓缓的朝前梭动。 得胜一手紧拉着绳索,一手拉着宋寒山不放,却明显无济于事,因为吸力过大,两人的手开始有些拉不住了。 终于,面对这大鳌巨大的吸力,不仅宋寒山被吸了过去,绳索也因为两人的拉力过大而绷了过去,而恰巧的是,那绳索一端的钩子正好挂住了大鳌头顶的角上,得胜因为一直抓着绳索,便被那绳索给牵引了过去。 “得胜,打它的眼睛。”高处的曹十三仿佛察觉到什么,便慌乱间吼到。 闻听此话,见那大鳌低头吸力停止之际,宋寒山也顾不得那么多,用尽了全身之力将手中的猎枪往曹十三扔去,曹十三奋力接过枪来,却忘了自己从来没有使过枪,举着枪连保险栓在哪儿都不知道就只顾着扣动扳机,自是没用。 此刻得胜正荡在空中,那大鳌张口正要吞食宋寒山之际,也暴露了眼睛的位置,说时迟那时快,上官燕一把从曹十三手里抓过枪来,对着大鳌就是一枪,想不到这一枪正中大鳌的右眼,那大鳌彻底怒了,仰过头来,一连狂叫了好几声,只震得大家都快肝胆欲裂。 宋寒山见空档,忙脱了身,那大鳌狂躁起来,开始抬步移动追着宋寒山,此刻得胜也见机抱在大鳌的脖子上,虽说这大鳌移动速度不快,但它那一脚下来,任何人都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此时,上官燕也朝着那大鳌又放了两枪,却没有击中要害,反而更增加了大鳌的怒气。 大鳌再度张开嘴巴,重新释放吸力,此时,两旁的水似乎又开始流动,看来这一次大鳌是彻底怒了,众人见状都陷入了极度慌乱中,再看大鳌脖子上的得胜,顺着勾在角上的绳索已经爬到了那大鳌头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得胜取出匕首,径直插进了那大鳌的右眼。 此时,那大鳌彻底疯狂了,一边放声哀嚎,一边到处乱撞,正要再窜进水中之时,宋寒山喊了一声:“得胜,快跳。”得胜连忙跳了下来,那大鳌因为两只眼睛都受了伤,便冲进水中消失了。 见逼退了大鳌,两人方才轻松的互相一笑,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一节,阴阳锁 待缓过神来,却发现绳索也被那大鳌带走了,上官燕才淡定的从背包了取出自己事先准备的绳索,拉了得胜和宋寒山两人上来,此时众人都对这个表面瘦弱的姑娘仿佛另眼相看了。 “没想到你还会玩枪,枪法还那么准。”曹十三一边拿过枪来捯饬,一边对上官燕讲到。 “刚才真是谢谢了,否则我早被那大鳌给吞了。”宋寒山也认真的说到,“是啊,若不是你,在关键时刻开那一枪,今天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得胜也附和到,总之你一句我一句,都对着上官燕赞不绝口,而上官燕只字不语,一脸严肃。 “诶,我说你这姑娘,大家好歹也一同经历生死了,你还这么古板干嘛呢?”曹十三直接走上去将手搭在上官燕的肩膀上,一脸嘻哈的说着,那上官燕再次本能的抓过十三的手,又翻过来准备将他摔倒在地,曹十三疼的嗷嗷叫,忙挣扎到:“好好好,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快松开。”上官燕才松了手,曹十三又嘟囔到:“也不知道装什么酷?摆一副脸给谁看呢?” 后面的宋寒山和得胜两人看的忍不住笑起来,宋寒山道:“咱们往进走看看吧,看样子这里面有玄机。”四人便整理了一番朝着里面走去。 走了好一段,洞壁开始变得整齐干净起来,脚下也开始看到齐整的砖石铺在地上,四周也都开始出现一些雕刻的纹饰,得胜见状便走上前去,拿着手电筒照着光,仔细的看了一会,说到:“这纹饰雕刻的真够精美,你看这一块,这像是凤凰,又不像,又有点像孔雀,却又不是孔雀。” 宋寒山便走了上去,研究了一番,说到:“这不是凤凰,更不是孔雀,这叫青鸟,古代传说中一种神鸟,是母性的象征,这是典型汉代壁刻风格,”宋寒山说罢思索片刻接着说到:“咱们找对地方了,看来是这里没错。” 曹十三一听此话,兴奋之情立马就起来了,忍不住嚷到:“别在这墨迹了,往前走吧,这眼看着就要发财了,还磨蹭啥呢?”说罢便一个人朝前走去。 “得胜,你们都过来呀,来看看这啥?”曹十三在前面叫到,三人一听忙赶去,只见这一路都是由整齐划一的石砖砌成,各种纹饰雕刻也不断出现,转角过来,便看见曹十三俯着头在那里看着什么。 “你们看,这什么东西?”,曹十三用手电筒照着墙角一处讲到,说罢正要伸手过去。 “别动,十三。”宋寒山突然制止到,曹十三连忙收回手来。 “这可不敢乱动。”宋寒山拉过曹十三继续说到:“这叫八门阴阳锁,你们看啊,这东西一共有八个节支,每一节和其他的节支又互相错开,形成一朵完整的莲花一样,这锁极难解开,这八个节支中只有一个是正确的,其他七个错误的,只要启动任意一个,就会触发机关,咱们今天可全都要葬身此地了。”说罢宋寒山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又说:“这一块肯定有个暗门,否则不会设计这样一个锁在这里。” “我去,幸亏我一直忍着没去动它,这要不然,就真闯了大祸了。”曹十三拍了拍心口叹到。“你小子还说,在秦岭几次都是因为你手欠。”说的曹十三欲言又止的一脸尴尬。 而上官燕站在一旁,依旧是一句话不说。 “宋叔,那这锁怎么解?你把他解开呀,宝藏或许就在里面,在跟我们招手哩。”曹十三急吼吼的问到。宋寒山接过话去,有些无奈的说到:“要说这锁,我还真解不了,我只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却没有说解锁的方法。” “哎哟,那不是干着急嘛,得咧,这趟白跑。”曹十三一脸失望说到。 这边得胜也在观察着那八门阴阳锁,只见那锁的八个节支上依次镌刻着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八个小字,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 众人都因这八门阴阳锁而失望之际,得胜突然说了句:“是八卦。” “凡是古时候,咱们这些老祖先设计些什么机关什么的,都离不开这八卦阴阳,《山水图》上有句十四字谶语说到: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法自然,不就是这个意思嘛,所以一切绕不开这句话来。”得胜思考了片刻说到。 “你可不要冒险,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四个人性命的事情,别给咱葬送到这里了。”曹十三有些担心的说。 “十三,你不叫唤了?来这一趟不白来了?咱们现在从这里回去?”得胜一连串的反问到,一旁的宋寒山接过话来说到:“我倒觉得得胜说的挺有道理,这东西既然叫八门阴阳锁,又标出了乾、坤、巽、兑、艮、震、离、坎这八个字,应该就是八卦,我相信得胜。” “我无所谓,只是这还有位女同志,咱们出生入死啥没经历过,就怕她不同意。”曹十三转开话锋,又对着上官燕问到:“我说这位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一路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上官燕听着这些,心想这趟跟进来,本就是冲着宝藏而来,经历了那怪蟾蜍和那大鳌,才脱险到了这里,再者这三个人挺有本事的,光那分水就挺神奇的,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干脆豁出去了,便接了话回给曹十三:“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叨叨个没完。”说罢瞥了十三一眼,又转过头对得胜说了句:“我也相信你。” “诶诶诶,你这.....”曹十三准备找上官燕辩驳两句,却又忍了回去。 “那好,那我就开始了。”得胜深舒了一口气说到,众人跟着陷入了紧张之中,都屏气凝神起来。 得胜又观察了一遍那八门阴阳锁,便开始念到:“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法自然,”紧接着振振有词的说着:“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复又说到:”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说罢思索了片刻,接着便十分肯定的说了一句:“坎中满,坎为末,是坎。”便伸手过去,有些犹豫又十分果断的将那八门阴阳锁其中的一个标有坎的节支朝下一压。 一旁的三人都十足的捏了一把汗,尤其是那曹十三,紧张的汗都快下来了,上官燕也是流露出惊恐的眼神。 此时,那八卦阴阳锁其他七个节支竟全都收了回去,一阵轰隆作响之后,得胜身旁突然从原本刻满纹饰的石壁上升起一道门来。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二节,衣冠冢 只见那石门开启之后,便有一间石室出现在眼前,曹十三率先走了进去,四处打探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便叫众人进去。 ”我在外面看着,万一有什么情况也不至于都被关在里面。“上官燕倒主动开口说了句。便留在门外,其他三人拒了照明棒在里面观察着。 只见这石室不算大,也就十来米见方,但是整个石室都装饰的华丽无比,首先四壁都有精美的雕刻,其次地面都是用的地砖铺成,且四处各有几根精美的石质圆柱,每个圆柱上都有精美的竹节形状的烛台,石室中间立着一块屏风,那屏风也是石质镂空雕刻的,上面所雕刻的纹饰简直可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得胜和宋寒山都看的惊叹不已。 那曹十三更是走上前去,摸来摸去的说道:”这玩意儿也就是太重,不然咱给它弄出去,就这工艺,少说几十万没问题。“ 屏风后面,便是一个石质的床榻,这床榻的工艺相比屏风来说,更加华丽,只见那床榻不仅由石枕、石鞋台,床沿下也是雕刻了一圈镂空的纹饰,而整个床榻整体都是由工匠在一整块巨石上一下一下纯手工开凿、雕刻而成,且不说这工艺程度多么的高妙,就只说这所要耗费的时间就可想而知。 曹十三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见那床榻这般精美,便迅速躺了上去,“十三,下来。”得胜忙制止到。 “诶,得胜,怎么了,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咱搬不走,还不能上来享受一下吗?躺一下又怎么?”曹十三反驳到。 ”你赶紧下来,你看那里,停着一口石棺,这明显是个墓室,那床榻必定是给墓主人的,死人躺的地方,你也要去过过瘾吗?“得胜指了指屏风一侧的石棺,给十三解释到。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曹十三一头翻了起来,连忙走到石棺前,双手合掌,对着石棺虔诚的念叨着:“您见怪不怪,不要怪罪我这年轻后辈,我不懂事,但绝不是要冒犯您老人家。”一旁的得胜简装有些乐了,上前对着十三说到:“你这小子,你再怎么祈祷,他还能听得见吗?你躺都趟过了,行了,就别在那念叨了。” “诶,得胜,你看这石棺,四方四正的,这棺材哪有正方形的?”曹十三看了看那石棺诧异的问到。 “这确实挺奇怪的,这种形状莫说没见过,我是听都没听过。”得胜也有些奇怪的说到。 ”管他什么长的方的,咱来这一趟是为了啥,先给它弄开再说。“曹十三说罢便要去开那石棺的盖子。 ”慢着。”一直在一边研究石壁上纹饰的宋寒山喝住了曹十三,接着又说到:“你们先别慌,先过来看看。”两人便朝着宋寒山走去。 借着照明棒的亮光,只见墙壁上依稀可见镌刻着一些小字,曹十三瞅了一眼说到:“这都写了些什么?这些字一大部分啊,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笔划太复杂了,咱别管他,咱找宝贝去。“ “这是汉隶,汉代在秦朝文字的基础上,对文字进行了演变,这是汉代的官方文字,也是咱们所见的繁体字的前身,咱们说的汉字汉字,这就是汉字,懂了吗?”得胜接了十三的话说到。 ”这些字看来是当时的工匠镌刻上去的,是在给这墓主人写墓志铭。”宋寒山看了一遍文字说到。 ”我去,你是说这里面还是个墓室,可那石棺也不像是装人的,四方四正的,怎么装人啦?“曹十三反问到。 ”这本来就不是装人的。”宋寒山肯定的说了句。“啥?这不是装人的,难道还是给死者装衣裳首饰的?”曹十三更加诧异的问到。 “诶,十三,你还说对了,这就是装衣裳首饰的,这叫衣冠冢,明白了吗?这里面没有尸体,这是因为找不到死者尸体或者死者已经葬在了另一处,在这里把死者生前的一些衣服等贴身之物汇集在一起,设一座衣冠冢来表示一种纪念和遥思。”得胜接过话来。 ”好吧,这倒是挺费事儿的,装些破衣服,也值得花这么大功夫搞这么大个工程,这古人啊,就是太无聊闲得慌。”曹十三有些不耐烦的说着,“得胜,那你给说说,这些字说了些啥?” 只见那石壁上镌刻着几列字,写到:汉都亭候,奋武将军吕公奉先,公生于五原郡九原县,少有神力,勇武无双,天下第一猛将也,四海驰骋数十年,于大汉江山功之不世,杀丁原、诛董卓、抗曹操,扶汉室江山几番之于危矣,建安三年冬,陨于徐州,身葬于许昌,故于此设此冢,已显公之神威。写完之后,又有落款,写到:汉偏将军高具立。 得胜对曹十三解释了一遍后,又接着说:“原来这是吕布的一座衣冠冢,这后面署名的这个偏将军高具,一定石吕布生前的一名部将,这人也真是重情重义,忠心不二,挺值得我们尊敬的。”说罢,仿佛感慨万千的谈了一口气。 “吕布,咱是应该尊重,这个有情有义的高具咱也应该尊重,可咱别忘了咱的使命,得胜,你就别再那煽情了,赶紧的,办正事要紧。”曹十三一边嘟囔着,一边又朝那石棺走去。 得胜一番感慨完了,三人都来到那石棺旁边,只见得胜对着那石棺毕恭毕敬的鞠了几躬,那曹十三早已开始一手挪动石盖,一边着急的说到:“我说兄弟啊,你就别在那儿墨迹了,赶紧的,搭把手。” 三人合力将那石棺盖子挪开了,借着光亮一看,里面竟只有一副铠甲和一柄佩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而且那铠甲早已是锈蚀的不成形状。 曹十三固执的又仔细的在石棺中看了一遍,好不来气的抱怨到:”我说这吕大将军啊,您寒不寒酸啊?还有这高什么来着,你就忍心给兄弟我留这么点东西吗?我勒个亲奶奶的,这趟白折腾咯。”说罢失落的靠在那石棺上,有些沮丧。 而一旁的宋寒山正仔细观察着那盔甲,得胜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失望,而是在专心的思考着什么。那曹十三又一头站了起来,从石棺中抓起那把佩剑,一边嚷道:“不行,我不能白来,这剑还能值点钱,就算是给个安慰奖吧。” “快放回去,十三。”得胜连忙劝阻到。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三节,画天剑 曹十三全然不顾一旁得胜的劝阻,拿剑在手里,只见本来锈迹斑斑的佩剑,被十三稍微掸了掸,立马奇迹般变的明亮如新。 “这是吕布生前的遗物,咱们不要取它,这也算是对吕布的一点尊敬,再说这东西你带出去也值不了钱的。”得胜走上前来再次劝阻到。 “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一点什么都没捞着,也太不划算了吧,把这剑带出去也免得落个两手空空啊。”曹十三辩驳到。说罢便好奇的将那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接着一道寒光闪过,众人都被这剑给惊呆了,只见这剑冷光闪闪,丝毫不像是尘封两千年的东西,倒像是刚铸就出来似的。 曹十三忍不住惊叹道:“我勒个去,看这剑,这锻造,真是一把宝剑,这才是宝贝,得胜,你看。”说罢拿着剑挥舞了两下,只听见那剑在舞动中直呜呜作响。“确实是一把好剑。”宋寒山走上前说到。 “得胜,你还不让我拿,我不拿咱就吃大亏了,就这剑怎么说来着?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应该没问题。”曹十三用手指头敲了敲剑身,“让咱来试试。”说罢,曹十三拿起剑来,朝着石棺的一角劈去,果然,那石棺盖像是豆腐块似的,被利利索索切掉一块。 ”好剑,好剑,我得收藏了。”曹十三将剑竖过来,惊喜的说着。而这一切得胜看在眼里,却有些不安,心想这十三是否太莽撞了,居然提剑就随意乱劈,这太不敬了。 曹十三在一旁沾沾自喜,得胜正在不安之际,突然,那石棺竟然晃动了起来,众人见状,忙避了开去,正在疑惑之际,只见那石棺慢慢开始下沉,一直沉到了地下,紧接着,一阵咔咔作响,忽又从地下伸出四个石柱来,每个角上都有一个手指大小的口,还没等三人弄清楚什么情况,只见那四个石柱突然一起喷出液体,还带着浓烈的刺鼻味道,得胜差点避身不及被喷到身上,再回头一看,那液体所接触之处,竟迅速开始腐蚀,连墙壁上的石刻也都被融化了。 ”是硫酸,我靠,快出去。”曹十三大叫到,三人连忙从石室中出来了。 “那不是硫酸,是一种秦汉时期道家方士炼出来的一种液体,叫“化金水”,效果跟咱们现在的硫酸很像,但这东西能化石头化金属,硫酸可不行,这“化金水”在当时是一种非常绝密的东西,民间特别稀少,·想不到在这见识到了。” 曹十三听罢推推得胜,忙说道:“我的哥啊,要不是你刚才闪的快,现在估计已经成一摊水了。”得胜听了一百个不高兴,回到:“你这货,什么叫化成水?你怎么说话的。” 另一头,上官燕见曹十三手里拿着把剑,便走上前去说:”这剑能不能给我看看?“曹十三虽说有点犹豫,想想这女孩子跟自己不世一路人,但是这一趟下来,觉得这姑娘虽说冷酷了些,不过也不像是有歹心的人,再说这里,就他一个小姑娘,三个大老爷们还怕她吗?便就把剑递了过去。 上官燕接过剑,便嗖的一声拔了出来,吓的两三人都惊了一下,曹十三下意识的开口问到:”你要干嘛?”上官燕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接着便开始仔细研究着剑去了。 这边,只见那石室里的雕刻、石床、石屏风等,都快被那”化金水”给腐蚀的荡然无存,得胜不禁感慨到:“想不到咱们这一趟打扰,竟把一代名将原本这么好一座衣冠冢给毁了,真是大过错啊。”说罢有朝着石室鞠了一躬。 ”说不定这原本就是建造这座衣冠冢的那个高具故意设计的,毕竟在当时来看,吕布生前是个背信弃义、不忠不孝的小人,那高具因为怕被人发现了,便在大肆开凿的同时,又设计了这个毁坏的机关,就是防止别人玷污了吕布的英魂,咱们这也是误打误撞嘛。”宋寒山带着安慰的语气说到。 ”你们看,这上面有字。”上官燕拿着剑突然说到。 三个人一听,都凑了过去,“你看,这一块,镌着好些字呢,只是太小了看不大清楚。”上官燕继续说到,宋寒山接过剑来,果然发现在剑身靠近剑柄处镌着两排小字,便取了放大镜出来。 “这刻的什么字啊?比刚才墙壁上的还难认。”曹十三从放大镜中看了看问到。 “这叫小篆,是秦始皇在大篆基础上演变出来的一种。”宋寒山回到,又继续照着那些字刻读起来:”方天画戟,熔铸此剑,开石断铁,名曰画天,徐州城破,潜宝至此,得此剑者,可得秘藏。” “这话啥意思?还有宝藏咱没找到是吗?”曹十三又是惊喜又是诧异的问到。“应该是这个意思。”宋寒山答到。 “这么说来,这把剑名叫画天剑,竟然还是吕布那把赫赫有名的方天画戟锻造而成,这太不可思议了,方天画戟不是传闻被曹操收藏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得胜有些不敢相信的说着。 “曹操收了方天画戟,那都是民间流传,也没有记载,人们愿意这么相信罢了,我看这剑确实有可能是反方天画戟融铸的,毕竟这个高具没必要开这种玩笑,从他给吕布建这座衣冠冢的态度来看,再加上吕布虽然身死,而方天画戟这种名器实在太过招摇,将它重新打造成一把宝剑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宋寒山接过话来。 “管他什么方天画戟,还是这画天剑,这不是说了吗?还有宝藏在这里藏着呢?”曹十三迫不及待的说到。 “你说是不?妹子。”曹十三接着调侃到一旁默默无声的上官燕,轻佻的说到,那上官燕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仍旧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那就再找找吧,不过除了这石室,也没有别的路了,到这断头了。”得胜环视了一圈说到。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四节,狰狞(上) 因为那画天剑上指明了这里的宝藏秘密,四人便开始寻觅起来。 奇怪的是,除了那间已经被毁的石室,这里并没有其他任何别的出入口,四下都是石壁,“这坑人的高具,这不是故意的嘛,啥也没有,让咱在这儿瞎折腾呢。”曹十三有些气愤的怨到。 “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没准又能开出个暗门来。”宋寒山对众人说到,一边四下摸索着,“咱们就在这石壁上找,每个璧刻都好好看看,说不定玄机就在这些璧刻上。”宋寒山接着说到。 宋寒山、张得胜和上官燕三人都在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石壁上的刻饰,也许这些刻饰中某个地方就暗藏着打开另一间石室的机关,只曹十三在一旁不停的抱怨,怨完了吕布又接着怨高具。 “十三,你别抱怨了,还不一起帮忙找找。“得胜叫到。 “你们来看看这里,这是不是机关?“上官燕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喊了一声,另三人应声而去,只见石壁上有一处雕刻着两条大鱼,两条鱼嘴对嘴雕刻着,鱼口镂空且分别挂着两个门环似的东西。”此处倒也蹊跷,想必这应该就是机关了。”得胜说到。 “古人认为鱼无时无刻都睁着眼睛,从不睡觉,警惕性最高,所以古人常用鱼来做门禁,这后面肯定是一座石门,我们先拉开试试。”宋寒山讲到。 曹十三便走上前来,胸有成竹的用双手去拉,结果使了吃奶力气都没能拉开,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上官燕,又转头示意性的看了得胜一眼,二人便合力将那铁环拉动了,果然原本那浑然一体的一壁石刻竟分开了两道石门,只是那石门太过于沉重,两人费尽了身上的力气也只拉开半掩,才钻了进去,四人外拉里退,才好不容易将那石门打开。 门开之时,突然,那石门内竟窜出一只怪物来,差点一头将得胜给撞飞,还好得胜身法矫健才避开了那怪物,另三人见此也着实惊了一跳,还未曾反应过来,那怪兽又一扭头,便要再冲上来。 “快进石门。”得胜一边伏在门后一边叫着三人。 只听那那怪物发出敲石头般的沉闷叫声,一边紧紧盯着众人一边左右踱步,仿佛随时准备爆发,三人摸进了门内,宋寒山和上官燕拿着照明棒对着那怪物做恐吓状,曹十三也不由的拔出手中的画天剑指向那怪物,那怪物似乎是有些恐惧画天剑似的,竟也一直没有发动攻击。 摸到门内,四人各示意了一眼,便合力想要将那石门合上,企图将那怪物关在门外,奈何那石门实在太沉重,那怪物趁着四人推门之际,也窜回了门内,只见这怪物异常敏捷,身形跟豹并无二异,全身也都分布着铜钱似的花纹,通身长两米有余,怪哉的是这怪物竟生了五条尾巴,朝上翘着像豹尾却又比豹尾粗了好多,像狼尾却又比狼尾长了不少,四人正在惊叹之际,再看,那怪物回过头来,头顶正中竟还生了一锥形的长角,虎嘴狮鬃,两只环眼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绿光。 “完了完了,这东西一看就是要吃人的。”曹十三拿着剑紧盯着几米开外的怪物惊恐的说到。 “这是狰,又是《山海经》中的神兽,比狮子老虎凶猛百倍,咱遇上硬茬了。”得胜同样紧盯着那狰说着。 那狰左右踱着步,用那双摄人的眼睛盯着目标丝毫不放松,却又迟迟不肯扑上前来,上官燕虽然一贯冷静,此刻见了这狰,毕竟女流之辈,也早已是心都绷到嗓子眼了,宋寒山一手缓缓将手中的照明棒递给一旁的得胜,一边从背上取下猎枪来对着那狰。 只因那狰就在眼前,众人都还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进入到门内另一个石室,双方僵持了十余秒钟,那狰果然还是主动发起了攻击,只见它身后的尾巴猛的一收拢,仿佛给它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推力,那狰竟平地一跃,直接弹到一侧的石壁上,又恍惚间,便径直从上方朝着四人扑来,宋寒山自是朝着那狰就是一枪,只因它太过于快速,没有打中也是必然。 上官燕慌乱间将手中的照明棒扔向那狰,四人慌忙朝着另一墙角跑去,一边跑着,宋寒山又回身胡乱放了两枪,自是都没有击中,那狰扑了个空,又迅速转头来追向四人,几乎是一瞬间,想不到那狰竟抢在四人前面断了下来。 四人忙一脚站住,再看这眼前的狰,都在寻思这怪物这种速度到底是有多快,那狰已经开始发动第二轮攻击,因为有了刚才的经验,四人在它五条尾巴收拢之际,便连忙分开散去,那狰再一次扑了空。 “咱们分开。”得胜一边大喊了一声,一边不由自主的去抓身后上官燕的手,那上官燕心里怔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对于得胜伸来的手有些拒绝又有些欣然接受,总之接上手去就跟着得胜朝着一角跑去,这一边曹十三和宋寒山朝着另一面跑去,那狰见状先是掉过头来停顿了片刻,然后迅速朝着得胜和上官燕追了过去。 那狰又是一跃,直接落在两人面前,便要张口,上官燕本能的往得胜身后躲去,得胜也是出自内心本能的上前护住上官燕,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枪响,原来另一面的宋寒山见状便停了下来,瞄准了那狰稳稳的放了一枪,这一枪虽然击中了狰,但是那狰不仅丝毫不见受伤,反而更加激怒了它,掉头就往放枪的方向跃起。 还没等宋寒山反应,那狰已经扑了过来,伏着头便用角顶上来,宋寒山横过枪来去抵挡,却端直被那狰角顶成两截,虽然挡住了致命一击,余力却给宋寒山顶退后好几米,那狰见状继续朝着宋寒山冲去,宋寒山还未站稳,那狰的角已再次靠上前来,就在狰角距离宋寒山的胸口还有几公分之时,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脆响,手起剑落,曹十三竟一剑齐刷刷的将那狰角连根斩断。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五节,狰狞(下) 那狰因为头上角被斩断,瞬间好似泄了气一般便伏在地上,或许那角就是它的命门,竟开始哀嚎起来,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击石般的叫声,众人见状不仅忘却了刚才这神兽的凶猛样,反而有些许怜悯起来。 只见它目光中的那股子狠劲也渐渐衰弱,只在不停的哀嚎,也在此时,四人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已经身处在一间巨大的石室之中,借着照明棒的光亮环视,只见这石室四下空旷,唯独四面墙壁各有一道石门,除了刚刚大家进来时打开的那一道正虚掩着,竟还有一道石门是完全敞开着。 “那门是通往哪里的?不会是直接连接着宝藏的地方吧。”曹十三收了手中的剑,一边说着一边朝那石门走去。 “不对,狰狞,狰狞,有狰必有狞,狰为公,狞为母,十三,别过去。”宋寒山连忙喝住曹十三,复又说到:”咱们赶紧出去,这神兽是在呼叫同伴呢,快快快,出去。”宋寒山仿佛恍然大悟,便往门外走去。 曹十三刚收了脚步,果不其然,从那敞开的门内突然窜出来另一只怪兽,身形和刚才的狰一模一样,也是虎嘴狮鬃,也是豹身五尾,只是体积略小了一些,最大的区别是头上没有生角。这狞冲了出来,便接过那狰的哀嚎长啸了一声,一听声音也有明显区别,这狞的叫声比那狰的叫声要高亢的多。 “快出去,这就是狞。”宋寒山大喊了一声。 四人还没动脚,那狞先是一跃而起,跳到伏在地上的狰旁,只见这狞明显也要比狰的动作更加敏捷,速度也要比狰快,用头触了触狰,紧接着又跃到四人的身前,挡住了四人想要出去的路。 那狞也不像狰那样发动攻击之前还要酝酿,而是不作停顿,落地之后便直接朝着四人扑来,宋寒山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但肩膀还是被那狞的爪子勾出一道伤口,鲜血直流,将衣服渗湿了一大片,得胜上来扶着宋寒山朝后退去,那狞也回过身来,紧接着便展开了第二轮攻击。 四人正在退向门口,那狞似乎有些察觉,便收拢尾巴一个弹跃,落在四人身后守住了门口,这边四人忙转过身来对峙着狞,那狞也开始左右踱步起来,此刻身后的狰竟发出了两声嚎叫,回头一看,竟又站了起来,并且头上的角又重新长了出来,四人便这样被这对狰狞夹击在中间,门口被狞守着,后面又是狰再次复原,只得背靠着背盯着这一对怪兽,丝毫也不敢放松。 “这次咱们真的完了,这东西还能重新长出角来,现在又窜出来一只母的,完了完了。”曹十三靠在得胜背后耸了耸肩膀说到。得胜接了话来说:”冷静点,别叨叨。“ 上官燕依旧不说话,只背靠着得胜,沉着的紧盯着几米开外的狰,内心却是早已打起了响鼓,不安和恐惧自不在话下,而宋寒山负了伤捂着伤口沉默不语,血竟顺着袖口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奶奶的,拼了。”曹十三复又从剑鞘中拔出画天剑来嚷道。 ”不要鲁莽,这样,等下我数一二三,我和十三分别引开这两怪兽,你借机搀着宋叔往那边的门冲。”得胜先是否定了十三的话,接着触了触上官燕,语气中夹着安慰和鼓励的说到,上官燕听了,心中流过一丝暖意,不由得从心里对这个沉着冷静又有担当的男人产生了一些激荡,又伸手从背后包里取出一把常匕首来,递给得胜手中,搭了搭肩膀说:”把这拿着,总比空手好。“ “一,二,三。”得胜凝重的数完三声,曹十三朝着那狰大喊一声:”来吧。”便飞快跑开,同时得胜也动起身来,那狰狞两兽果然朝着二人冲来,见状上官燕忙搀了宋寒山奔往反方向的一侧门口。 那边狰狞两兽互相一扑都扑了个空,正好调换了位置,得胜和十三两人再度背靠着分别盯着两兽,这边宋寒山忙对上官燕讲到:”快看看,这们怎么打开的?“两人便开始摸索起来。 “得胜,咱兄弟俩今儿怕是要葬送在这里了,可惜了,咱都还没娶媳妇儿呢。”曹十三一边攥了攥手里的剑一边耸了耸肩膀对得胜笑着说到。得胜听了此话忙回到:”是兄弟咱就一起脱险,别扯这些没用的,看这狰狞,除了速度快之外,其实也没别的本事,咱们只要别掉以轻心,跟它们周旋着,就肯定能脱身。” 狰狞二兽彼此嚎叫了一声,仿佛也在商量着什么似的,只见这一头的狞首先出动,收拢尾巴便箭一样冲了过来,两人刚刚闪过,那一头的狰竟朝着两人闪避的方向就迎了上来,这一下不得了,弄的两人措手不及,先是曹十三被撞出六七米远,再是得胜避让不及,虽说慌乱间用手中的匕首乱刺了那狰几下,还是被它的角给顶中了右胸,鲜血一涌而出,幸好顶的不深,否则这一下肯定是致命的,那狞扭过头趁机也向着得胜冲来,张开大口就要咬去,只见得胜不顾一切的顺势将匕首刺入那狞的上颚。 “我操你大爷。”同时,这曹十三因见得胜受伤,怒上心头,便起身狂奔过来,在匕首刺入那狞的上颚之时,奋力跳了起来一剑劈下,只见那狞的头便利利索索从身子上断了下来,得胜方才脱了险,那狰见狞被斩了头,自是怒气冲天,便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本就洪钟似的声音此刻简直要把这石室都震塌了。 “这兽发怒了,快过来。”宋寒山喊了两人一声,只见那边的石门已被打开,曹十三便连忙半搀半扛的弄起得胜就冲,那狰见状自是不会放过这两,便疯了似的追了上去。上官燕见状便迎了上来大嚷一声:”把剑给我。”曹十三一手托着得胜,一手便将画天剑扔给了上官燕,接过剑来上官燕便猛的朝那狰一指,许是那狰已经怯了这画天剑,便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又开始左右徘徊,上官燕便一边用剑指着那狰一边缓缓后退,直到四人都进了那石门当中。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六节,军团 进了石门,那狰仿佛有所畏惧,竟不曾追进来,而是伏在门口来回徘徊,四人见状也有些诧异,心想莫不是这石门所连接的地方有让这神兽胆怯的东西,或是比它更猛的怪物,但也不做多想,一是四人当中已有两人都负了伤实在没有力气再和那狰争斗下去,再者至今也还没有见到半点宝藏的影子,便穿过石门走了进去,先是坐下来,从背包取了药品,给得胜和宋寒山分别做了包扎。 ”咱这一趟可真是差点死了,就得胜这伤,再深一两寸都不行。”曹十三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给得胜绕着绷带说到。 “十三,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你舍命来救我,就冲这,咱两这一辈子都是兄弟。”得胜捶了十三胸膛两下,咳嗽两声说到,“说啥呢?咱这兄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跟我说兄弟这话,那你不如刚就被那怪兽给吃了。”曹十三撇下手中的绷带有些好气的回到。“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哎,不多说,总之都在这儿存着咧。”得胜又拍拍自己的心口对十三讲到。 歇息良久,四人又都吃了些食物喝了些水,宋寒山抡了抡胳膊说到:“咱也别在这多停留了,万一那狰给冲进来,咱还抵挡不住的,不过你们看这里,挺奇怪了。” 众人便纷纷环视了一圈,只见偌大的一间石室,整整齐齐排放着一列一列真人大小的泥俑,清一色士兵造像,每一列大概五六尊左右,一共五列,少说一共也有三十尊左右。 “我去,这简直就是兵马俑啊,秦始皇兵马俑我听说过,想不到这里也有这么一处。”曹十三忍不住惊叹道。 “这自然跟兵马俑的规模没法比,不过这种泥俑也算是稀有的,你看他们,一个个做的栩栩如生,就形象来说,这比秦始皇兵马俑有过之而无不及。”宋寒山复又说到。 四人便纷纷走入这些泥俑群中,仔细观察起来,只见这些泥俑,各个精神焕发,头发线条还有身上的铠甲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每一个细节都做的无比精致,最出彩的是五官,简直就跟真人似的,特别是那眼睛,单眼皮双眼皮也都有明显区分出来,各个泥俑的眉毛形态也各有差异,眼珠和眼白也刻意区分出来,显得炯炯有神、威风凛凛。 “得咧,宝藏咱也不用找了,就这,咱搬出去一个算一个,这一个不得卖上几百万呀。”曹十三有些兴奋的说着,“得了吧,先不说这玩意儿你怎么搬出去,就说搬出去了,有人肯接手这么个庞然大物吗?”得胜朝着一头的曹十三回到。 曹十三听了便顺手去抱了抱那泥俑,竟没抱动,“我勒个去,这玩意儿是实心的吧,这也太重了。”曹十三嚷了一声。宋寒山走上前来一拍十三笑着道:”这东西是东汉末年的,比秦始皇兵马俑工艺可好多了,你要弄出去一个,三辈子都花不完,可这至少三百来斤一个,你能弄的出去吗?“曹十三一听,越发的泄了气,便打消了这念头。 ”好了,咱就别想这不切实际的,四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宝藏,或者有什么方便带出去的东西。”得胜接过话来。 其他人都开始四下察看,只那曹十三仿佛依依不舍的站在泥俑群里,紧盯着那泥俑,只见那泥俑竟也和曹十三一般高一般胖瘦,细看下来,竟连脸型以及眉宇间的气质都越发相似了。“咋了?你这货,你还在这找到你失散多年的亲弟弟呢?”哈哈哈,得胜一边忍不住笑起来,直笑的伤口都扯着疼,一边朝着十三说到,引得宋寒山也乐了,竟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上官燕也抿着个嘴笑了起来。 “别闹,这玩意儿好像眼睛会动。”曹十三紧盯着那泥俑向大家回到。 “怎么着,越说越神了,我看你还真想把这泥俑给搬回家吧,讲什么鬼故事呢?”得胜接着说笑到,刚说罢,心头猛的回想起来,在秦岭山中思忆当时也说那石兽眼睛盯着大家看结果就复活了,难道今天又要重蹈此辙了?不可能那么背吧,什么事儿都能被撞上吗? 宋寒山此刻也同样回想起了秦岭山中的一幕,忽又想起了些别的什么,便严肃了起来,对十三喊到:”你快别盯着它看了。”复又接着说到:“这东西虽是泥做的,但我曾经听说过,古代有一种泥俑,用一种特殊的土坯制成,能摄人的精气,然后复活,今儿咱有可能撞上了,快别看它的眼睛了。” 这一头,曹十三丝毫没有理会他两人,也不做任何回应,只怔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和那泥俑对视着,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十三,十三。”得胜见状大声叫到,那曹十三却依旧一动不动,宋寒山有些慌道:”坏了,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算是被我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得胜听了宋寒山的话,才忙反应过来,便走上去准备拉十三,被宋寒山制止了下来,说到:”没用了,十三已经入了那泥俑的魔障,此刻已经叫不回来了,只能看着他这样,直到那泥俑复活,你现在去拉他,他会当场死过去。”得胜有些闻所未闻的诧异到:”不是吧,这东西什么做的,这么神奇,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 宋寒山先是对着得胜和上官燕讲到:”咱们三个切莫再去看那些泥俑的眼睛了,现在只能等着那泥俑复活,十三才能醒过来,千万不要去拉他,只能等着。”一旁的上官燕示意性点了点头。 宋寒山复又说到:”这些泥俑,是秦汉时期流行的一种方术制成,首先要采集战场堆积尸体处的泥土,然后和以阴河之水,也就是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水,再添加方士颂持七七四十九天的童子尿,然后在极阴之地方可制成这一件件陶俑,一件就已经很难做成,想不到这里竟有这么多,这东西是极阴之物,一旦复活,力量无法估计。” “这高具为啥要弄这么些邪物在这里?这也太狠了。”得胜惊到。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七节,复活 “想必,这高具觉得吕布死的太冤枉,才设这种巫术在此,再加上此处藏有宝藏,也好用这些泥俑来守护。”宋寒山猜测到。 一旁的上官燕有些不由自主的去凝视那些泥俑,心里又连忙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但那些泥俑好像有什么魔力似的,牵引着上官燕不得不去凝视它,说话间得胜转过来看到上官燕的举动,忙去拍了她,拉到一边,却发现自己晃眼间竟也有些被那泥俑的眼神吸引过去了,也只能强迫自己转移目光。 “大家都走远点,这泥俑有魔力,它会吸着你的。”宋寒山高声喝到,三人便从泥俑群中退了出来,“咱们就这么等着十三吗?他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吧。”得胜疑问到。“没事儿的,一会他就会醒过来的。” 再说那曹十三,完全被那泥俑给迷住了精神,竟恍惚间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只见自己身处一片旷野之中,四下安静的可以听见很远处传来的风沙声,忽然,两面战鼓擂擂,杀声四起,数不清的兵士和车马从两面飞快的冲过来,顿时烟尘四起,黄土飞扬,两方的士兵很快交织在一起,一时间,战鼓声、呐喊声、矛戈碰击声,被杀死的哀嚎声以及车马的撞击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曹十三目睹了眼前的一切情景,是那样的惨烈,那样的震撼,忽的,自己被远处射来的一支飞箭射中,而倒在了死尸堆里,一阵耀眼的光芒直照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十三,十三....”见十三忽的倒在地上,得胜忙冲上去拉起他不停的叫着,曹十三睁开眼睛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而刚才的一切又是那么的逼真,却又像是做了一场梦,总之浑浑噩噩也分不清楚,“不好,快跑。”一头的宋寒山冲着两人大喊了一声。 只见那迷住十三的泥俑果然开始颤动起来,手和脚都正在微微抬动,曹十三忙翻了起来,两人便要走开,那泥俑只一抬手,竟一拳重重的击中曹十三的后背,两人被震了一个趔趄,那曹十三回头看了泥俑一眼,大嚷一声:”我勒个去,这狗日的力气太大了吧,好痛啊。” 宋寒山习惯性的去取枪,才发现枪在外面时候就被那狰给弄成两截了,此时正是需要的时候,却无奈没有了枪,一旁的上官燕看在眼里也是手足无措,此时那泥俑已完全复活过来,竟灵活的跟真人一样,充满着杀气,跟着得胜两人走去。 慌乱间,曹十三推倒另几尊泥俑企图拦住那复活的泥俑,没想到那泥俑力气竟达到如此地步,一口气就能将挡在身前的泥俑举起来扔出老远,一连推倒几个,那泥俑就一连扔出几个,这一幕幕只惊的几人都目瞪口呆。 见此状,大家都在一边躲避那泥俑,一边也在庆幸还好刚才其他三人没有入迷,否则再复活上几尊这东西,那可真的是只有等死的份儿。 那泥俑横冲直撞,伸手又将得胜一把拨出几米远,摔在地上加上之前胸口的伤,这一下差点将得胜摔晕过去,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接着那泥俑就要去抓曹十三,“把我的剑扔给我。”曹十三大喊一声,上官燕忙扔了画天剑过去,曹十三接住剑抽出鞘来,便去劈那泥人,一劈两劈,接着三劈四劈,那泥俑只停在那里好像任由他劈似的,谁知那一剑两剑的劈在泥俑身上,除了划出一道一道的浅口外,竟不能伤那泥俑半毫,待曹十三劈罢,那泥俑狠力一撇,直接将十三撇出几米远摔在地上,泥俑便又朝着上官燕和宋寒山走来。 曹十三被摔在地,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翻腾,感觉一身骨头都快被摔散架了,口中骂道:“这狗日的,有铁布衫吗,我这削铁如泥的画天剑都劈不动它,哎哟。”一边又站起来揉着自己的后背。 宋寒山和上官燕见泥俑正走来,也忙朝得胜那边跑去,边跑宋寒山边说:”这玩意儿是方术做的,没有生命,普通的武器是伤不了它的。”“那咋整啊?”曹十三大声问到。“要么让他见阳光,要么给它见血。” “这容易,怎么不早说。”此时那泥俑正背对着曹十三,曹十三听罢回了一声,便毫不犹豫的用画天剑给自己手掌剌了一下,将血撒向泥俑,结果那泥俑竟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径直朝着两人走去。 “宋叔,你这法子不灵啊,什么情况?”曹十三喊。“我话还没说完,这血必须得是女人的血,只是....只是....”宋寒山避过那泥俑走到一边去拉得胜,口中回应到。 那泥俑便朝上官燕逼近着,“哎,宋叔,你快说啊,只是什么?这都什么时候,别吞吞吐吐了。”曹十三一边上前去解救上官燕,一边喊着。 “只是这血必须是处女之血。”宋寒山索性一口说了出来,此话一出,先是上官燕心里一怔,再是得胜听了有些气血上冲,再是曹十三一听竟猛的停了脚步,宋寒山本人更是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此时,那泥俑竟已将上官燕逼入一个死角,眼见无处可走,曹十三冲了上去照着那泥俑的后背又是一顿乱劈,却依旧是不痛不痒,那泥俑甚至连身都不曾回一下,气的曹十三直接用剑猛刺,结果也是刺不进去,那泥俑仿佛有了些感觉,便回过身来挥臂一抡,便将曹十三抡的老远。 上官燕被挤在死角靠着,眼见那泥俑就要挥拳过来,这一拳足以砸碎任何人的脑袋,万分危急之时,上官燕横下心,抽出匕首便剌了一刀,此时鲜血飞溅,上官燕顺势撒向那泥俑的脸上,瞬时,那泥俑竟猛的停住了,然后一块一块的从头到脚碎了一地。 另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上官燕也木在那里好久才回过神来,一向严肃又冷傲的她此时自是恨不得打个地洞给钻进去,直羞的走不是走,站不是站的。 一旁的曹十三假装冷静的捂着胸口的疼痛走了上来,问了句:“你没事吧?”问完便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上官燕拿起匕首便要去刺曹十三的脖子,十三连忙收了笑声,连连告饶,上官燕方才收了匕首,先是说了句:”赶紧离开这吧。”接着又说了句:“先休息一下吧。”两句话都避开不去看另三人,显得特别的尴尬,此时三人看着眼前一反平常的上官燕,又是惊讶又是尴尬,却又都不在作声,便各自休整各自的,也都不去直视她。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八节,太子玺 四人都在尴尬中休整了一番,期间也都没有说话,直到那股尴尬的氛围有些淡了下来,四人才开始摸索起来,因为刚才和那泥俑周旋之时太过慌神,竟没有发现一侧石壁处竟有一明显的机关。 曹十三上前便要去启动那机关,得胜拍住他说到:“别慌,你怎么不长记性,哪次触发机关没有发生点状况,等等。”说罢,四人先是贴着石壁避开了险要,然后再是曹十三去触动了机关,果不其然,只见石室顶上打开了几个口子,纷纷喷下好多液体,淋在那些泥俑身上,便开始腐蚀起来,“我去,又是化金水,这高具到底准备了多少,这东西太厉害了。”曹十三惊到,众人也眼见着那些泥俑被腐蚀的一干二净而目瞪口呆。 此时,身后也缓缓开启一道石门来,走将进去,只见这间石室也就十来平方,没有任何异常,只当中有一石台,石台之上有一木盒,曹十三便要上前,得胜又一把拉住说到:“别那么急,恐怕又有机关。”曹十三一脚顿住,嘟囔着:”哪有那么些子机关暗箭的,你也太多虑了。“ “凡事小心点好,等等。”得胜回了曹十三,将三人拨在身后,从包中取出工兵铲来,扔了进去,只听得工兵铲哐当落地,“嗖嗖嗖”便是一阵乱箭齐发。 “我说吧,凡事都要谨慎,偌大一个石室,只放着一个木盒,一看就有玄机,果不其然。”得胜说到。 “我去,高科技啊,还是声控的,还好没有提前进去,这他奶奶的还不得给我们都射成筛子啊。”曹十三松了口气说着,紧接着又问:”这下该没什么机关了吧?那我就进去了。”说罢便朝进走去,上官燕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叫万箭穿身阵,将这些箭全部搭在弦上,就只正正好搭那么一点点,只要稍微有一点声响,分贝传动,就能震发弩机,然后万箭齐发,任你什么人都让你有进无出。”宋寒山给大家讲到,复又说到:”得胜心细,咱们啊,得亏他,不然现在早就成四只刺猬了。” 上官燕此刻越发的有些觉得这张得胜真的是个心细又冷静的人,再看看一旁捂着伤口有些疼痛难忍的得胜,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些不忍之情,便走上前去,盯着得胜温柔的问了句:”伤口没事儿吧?“得胜听了,倒也觉得这句话问的是那么温暖并且夹带着浓厚的关心味儿,却又故作坚强的回到:”没事儿,小伤。” 曹十三此刻已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木盒,顿时整个石室都泛着微光,只见那木盒中有一方形的琥珀印章,通身泛着酒黄色的光彩,拿起一看,只见印章底部镌刻着八个篆字,曹十三自是不认识,便递于宋寒山,宋寒山一看,立马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之情,先是提声念到那八个字:天授万世,太子之玺。接着又跟众人讲到:”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传世太子玺,这东西因为消失的早,史书上几乎没有记载过,想不到竟然藏在这里。” 而且那玺身玲珑剔透,定睛一看,可见其中仿佛有云彩又有星辰,总之美轮美奂,耀眼夺目。 “我的奶奶呀,这东西怕是比这世界上任何一颗钻石宝石什么的都要值钱吧。”曹十三已经按耐不住此刻的兴奋,又在手中颠了颠继续说:”这得有半斤来重呢,哈哈,这才是真宝贝。” 得胜接过那玺仔细端看起来,说:”比起这东西的材质,这八个字才是无价之宝,十三,你懂不懂?传国玉玺你听说过吧,秦始皇用和氏璧做了传国玉玺,也刻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那东西一千年前就神秘的消失了,只剩下传说,而今天咱们手里的这个太子玺,虽比不上那传国玉玺,但也必是无价之宝。”听罢上官燕也凑了上来端看。 “莫说这太子玺,就这盒子就够你花一辈子了,这可是千年沉香木做的,放到现在又是两千来年过去了,价值可想而知。”一旁的宋寒山拿起那装玺的盒子端看良久,说到。 “这就是高具藏在这里的秘藏了吧,这比些金银珠宝可好多了,那高具倒也体贴人,这东西携带方便,哈哈。”曹十三兴高采烈的说到。 “先想想怎么离开这吧,咱现在原路返回肯定是不现实的,那神兽估计还在等着咱们呢,再说外面遍地都是那化金水,万一沾上点儿在身上,那也完了。”得胜对大家讲。上官燕听罢走到门口看了一下,只见外间石室中原来的那些泥俑早已是荡然无存,地上的化金水也在不停的朝着四周蔓延。 “等下,这盒子里有帛书。”宋寒山道,说罢取出放大镜照着文字读了起来:“七国末年,昆瞿国使者觐献南疆万年琥珀于楚,乞楚解其兵危,楚与兵六万救之,楚王爱此宝,日夜枕其而眠,后楚臣子舒盗此宝叛楚而归齐,携之以献宣王,宣王予其古徐国为封邑,后秦灭六国,齐君又献此宝于始皇帝,秦皇遂琢此万年琥珀为玺,书:天授万世,太子之玺,赐予储君为信,后秦灭,高祖得此玺,依旧传于太子,以保大汉国祚昌盛,储位稳定,直至献帝,立四百年,天下大乱,诸侯并起,董卓得此玺,卓亡而转于奉先公之手,曹贼兵临徐州,城破之际,将军命吾藏玺于此。” “果然,这玺来头不小,咱这一趟可真是没有白来,再辛苦都值了。”宋寒山读完那段小字后接着说到。“十三,赶紧包起来装好,咱们准备出去了。”得胜说到。 那曹十三得知了这太子玺的价值,便诚惶诚恐起来,忙将那玺放进沉香盒子装好,递给得胜道:”这东西太吓人了,还是你装着吧。”得胜听罢笑笑,便接过木盒,装了包里,走出石门,四人见遍地的化金水,再想想那凶悍的狰,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十九节,断龙石 “不如咱们冲回去,跟那神兽拼了,原路返回。”曹十三束了束背包说到。 “肯定不行,我现在和宋叔都有伤,我几乎是动不得,宋叔伤的也不轻,上官燕一个女孩子,仅凭你一个人肯定是弄不过那神兽的,咱先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实在不行了再从长计议吧。”张得胜说罢,试着抡了抡手臂,发现实在疼痛难忍。 “这高具既然设置了这么多机关,并且到处都弄的有化金水,倒有些玉石俱焚的意思,咱们到处寻觅寻觅,我想应该设置的有出口。”宋寒山插过话来,而那上官燕又恢复那一套沉默冷傲的态度,一句话也不说。 四人便举过照明棒开始四下寻找起来,“大家都靠着点墙壁,千万要小心那化金水,注意脚下。”宋寒山喊了一声。上官燕见得胜有些隐隐作疼的样子,便跟着得胜一块,几个人都小心翼翼的避开着那满地的化金水,不漏一处的仔细观察着。 “你的伤没事吧?”上官燕竟又久违的张口主动问了一句,这种温柔和她之前那种冷傲简直判若两人,得胜听在耳中,暖在心中,却依旧只答了句:“没事。”两人似乎也没有别的话好说,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得胜复又问到:“我一直觉得,你不应该给那h.d集团卖命,他们一看就是干些非法勾当的,其实我觉得你挺善良的。”说罢呵呵的笑着。 上官燕沉顿了片刻,似要张口之际,忽然那边曹十三大喊了一声:“这里倒有些蹊跷,你们过来看。”两人的对话也就停了下来,然后朝曹十三走去。 只见墙角处有一龙头石伸出,约有手臂粗细,半尺来长,压也压不动,推也推不动,总之怎么试那龙头石就是纹丝不动,“这他奶奶的,没事儿设计个这玩意儿干啥,白费力气。”曹十三坐在那里抱怨到。其他三人也都无计可施,准备作罢,只宋寒山盯着那龙头石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去他奶奶的。”曹十三有些燥了,生气的骂了一句,顺势抽出画天剑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着干脆劈了那龙头石撒撒气,“十三,别动。”宋寒山好像想起了什么,而这声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脆响,那龙头石便被斩为两截。 “怎么呢?”曹十三疑问到,那宋寒山恍然大悟,焦急的说到:”没猜错的话,这叫断龙石,设置这种机关,就是用来毁灭所有的。”话刚落音,果不其然,只见那断龙石处开始慢慢裂开,发出阵阵巨响。 “快跑。”宋寒山一边大喊,一边拽了曹十三就朝着得胜他们这边跑来,还没等跑出两三米,那整个一面石壁竟全部迸裂,瞬间海啸般的大水铺天盖地的打了进来,哪由得四人挣扎,很快就被那大水给卷的不知去向。 四人也都无能为力,只在水中随着巨浪的流向东跌西撞,那得胜本就受了伤,很快身上的绷带也被冲散,伤口随之开裂,几番跌宕便昏死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得胜感觉有巨石反复撞压胸口,便慢慢苏醒了过来,睁眼竟看到天空白云,仿佛幻觉一般,待狠狠的吐了好多水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曹十三不停的在给他压胸急救,还一个劲的呼叫,生怕得胜因此而死了过去,见得胜醒来,曹十三才舒了一口气瘫坐在一旁。 得胜缓缓起身环视一圈,只见自己身处一片滩涂之上,另三人也都精疲力竭,浑身湿透,或靠着或瘫坐,宋寒山见得胜醒来,起身走了过来,羸弱的说到:”那断龙石被十三斩断,引发了机关,大水打进来,顺着水流,把咱们一直给送到这里了。”宋寒山说罢又是揉头又是揉膝盖,原来他在水流中也撞的头破血流。 再看一旁的上官燕,脚踝上肿起老高,一块淤紫,靠在哪里动弹不得,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肩上,衣服也破了好几处,得胜看了,竟不禁从心底里生出一股难受之情,只心想这样一个本就柔弱的女孩子竟也受了这样的苦难,忍不住伤感起来,久久盯着上官燕,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得胜,你小子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以为你死了,我和上官燕弄了你半个小时,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们都急死了。”曹十三冲着得胜嚷到。 听了此话,得胜更加心里难受,想不到这上官燕自己受伤崴脚不说,还一心来救自己,心里面又是难受,又是感动,又夹杂着自责,此刻再看看那上官燕,竟差点忍不住上去好好抱抱这女孩儿。 而曹十三也撞的满身是伤,忽想起来了,问到得胜:”那太子玺呢?“得胜方才反应过来答道:”我连背包什么的一块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掉在哪儿了。”说罢一看众人,除了宋寒山的背包之外,其他人的竟一概都不见了,得胜忙上前去翻宋寒山的包,宋寒山接茬说到:”《山水图》没事儿,在包里呢,也没弄湿,我早就检查过了。”得胜听了才庆幸的舒了一口气。 那曹十三见得胜的包不见了,急的便往水中扑去,得胜回头问到:”你这干嘛呀?你还打算下水能找得到那包去?能找到吗?“曹十三自是不甘心,又哀嚎道:”几乎断送性命,才好不容易弄了一太子玺,又给弄丢了,这不是在玩我吗?“一边哀嚎一边在水里乱扑,总之心里一万个不甘心。 ”好了,十三,咱这一趟能活下来就是老天开恩了,那么大的水都没要了咱的命,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勉强不了,只能说明这太子玺跟咱没缘,注定会销声匿迹,想开点。”得胜劝到。 曹十三在水里又拍又打了好一会儿,也只能认了事实,便回了岸边,四人休息了好一阵,宋寒山拿出包里的罗盘确定了方向,四人便准备离开。 上官燕刚站起来就因为脚伤而跌了下去,曹十三也没多想便要去扶,上官燕示意不用,便拿起根树枝又试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却又跌了下来,得胜见状,话也不说的上去便拉了上官燕往背上一背,二话不说便朝前走,那上官燕有些拒绝也有些挣扎,而得胜好像对她有股魔力似的,上官燕竟不由自主的趴在得胜背上也不拒绝了,曹十三一脸尴尬,却也不多言,便和宋寒山互相搀扶着跟在后面。 第三章,白塘遗宝,第二十节,H.D集团 四人离了那河滩,走了一阵儿,才见一条马路,时有车辆来往,等了良久,一辆巴士远远开来,前面立着”盐城——徐州”的线路牌子,拦了车便上去,那司机见几人衣服糟乱模样,疑惑的盯了好久,却也没多问,只开着车奔往徐州去了。 车开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徐州,四人进了一间诊所做了些简单的伤口处理,便找了一间饭馆上楼坐下。 上官燕回到城中第一件事自是联系了她的同伴,果然,四人在茶楼没坐多久,那h.d集团的一行车辆便到了楼下,那老女人依旧带了一帮西装墨镜装束的手下上了楼来。 “你这妹子,我们才刚缓过来,你就迫不及待的叫人过来,未免也太心急了吧。”曹十三噌的站起来说到,上官燕见那女人上楼,连忙毕恭毕敬的迎了过去,叫了一声“老板”,便收拾另一处给她坐下,那些个西装眼镜男分列左右,上官燕也站在旁边。 “怎么着?怎么着?这阵势。”曹十三毫不客气的问到,一旁的得胜和宋寒山只是不语,这时那女人张口道:”几位别来无恙啊,才一日不见,怎么弄的这身狼狈?“说罢又看了看上官燕,问到:”怎么回事儿?“再看了那上官燕一脸憔悴,并且走路一瘸一拐,便让上官燕坐在身边,上官燕便一股脑儿把一时间的经过全部详细的给那女人讲了一遍。 “几位,我都说了我们双方合作,你们偏要撇下我们单独行动,结果呢?竹篮打水一场空,多好的太子玺啊,就这么得而复失,还弄得一身伤,你们说划算吗?”那女人说罢,复又命人拿出一个箱子来,继续说到:”这里有一百万,听燕子这么一说,几位看来是有真本事的,我还是希望大家双方可以合作,你们有本事,我们有科技,咱们合作,绝对不会再像这次一样走空了,你们觉得呢?这一百万就当是我的诚意费,三位先收着,事成之后大家有的是富贵。” 一墨镜男走上前去,摊开箱子,只见一整箱红艳艳的一沓沓人民币摆在眼前,说不心动那也是假的,曹十三更是表现的一点城府都没有,便要伸手去拿,得胜给了个眼色,十三忙收了手回去。 “这位大姐,还是那句话,我们三个自由惯了,也不喜欢一大帮子人一起做事,再说了,咱们两方也不是一路人,我看这钱您还是收了回去,合作的事情就算了吧,咱们就此别过。”说罢就要拉着另两人起身,只是那曹十三紧盯着那一箱钱恋恋不舍。 那上官燕自是对那女人一万个毕恭毕敬,再加上一路上好几次听到这三人说去《山水图》,而且自己还亲自目睹过,便将《山水图》之事也说给了那女人,那女人一听自是兴趣万分,便打了手势,只见那几个黑衣墨镜男便走了上去,半请半架的把三人给按回了座位。 曹十三虽说对这一箱钱有些拔不开腿,但听了上官燕给那女人讲了这些,便厉声喝道:”诶,我说你这姑娘,怎么恩将仇报呢?这一趟九死一生的,好几次遇险不是我们救你你现在还能出现在这儿吗?早知道你竟是这样的人,真该当时让那怪兽吃了你干净,只怪我们瞎眼看错你了。”说罢好不生气的坐在那里,而得胜此刻正与那上官燕目光对接,上官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不自然的收了目光转向一边。 “看吧,你还背她那么远的路,这下知道真面目了吧,你的一片怜香惜玉,人家只当作是屁哩。”曹十三复又嚷了一句。得胜似乎也有些郁结在心里,却又只闷着,回了曹十三一句:”行了,就别叨叨了。” “听燕子这么一说,看来你们是有一份藏宝图的,哈哈,既然这样,我愿意出高价把你们那《山水图》买下来,你们尽管开个价吧。”那女人又说到。 “这《山水图》就算卖给你,只怕你们也参透不了这里面的玄机,再者,这本《山水图》是我家传之物,你就算开再高的价我也是万万卖不得的,我岂不成了个见钱眼开丢了祖宗的人?”得胜接过话来回到。 “好,既然这样,你们且说说,你们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跟我合作?钱我有的是,人我也有的是,你尽管说。”那女人趾高气昂的说到。 “那这样,你先让上官燕过来,我给她个嘴巴子再说。”曹十三笑着接过话说到,上官燕一听那肯罢休,站起来就要上前,与此同时,得胜竟也下意识的拦了十三一下,“得得得,我算是看出来了,咱这三个人里头有个男儿汉,心太软,罢了,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我姓曹的从不打女人。”曹十三一边说着一边看了得胜一眼,得胜接过眼神顿了一下,转开眼神,竟又和上官燕对接上,那上官燕对视了一下得胜,也忙收了眼睛看到一边。 宋寒山却不说话,一直在思考着,心想就现在这阵势,《山水图》的秘密是守不住了,再者这些个人来者不善,软的不行必定会上硬的,与其让他们尾大不掉的暗地里跟踪着,干脆先答应了再说,良久,宋寒山张口道:”好,我们跟你合作,不过首先要约法三章,第一,到了地方,你们这些人得听我们的,第二,咱们互相不可以暗算设计对方,第三,只合作这一次,咱们以后再无瓜葛。” 那女人也没多想,只一心软磨硬泡着能答应合作,便一一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只复问了一句:”请问,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里?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既然大家合作了,这样,这一百万你们先收着,另外咱们这趟出行,所有的费用都由我h.d集团包了。” “既然答应了你们,说话就一定算数,下一步计划待我们商量一下,明日再一起研究研究。”宋寒山回到。 那女人倒也豪爽,便剩下那一百万,叫了众人下楼,却又吩咐了上官燕回身跟着他们一块,一来是怕这三人反悔开溜,二来是上官燕跟着三人有过一次经历,也算是相熟了。 “你咋不走?跟着我们干嘛?还要盯着我们吗?”曹十三一脸不屑的对着上官燕说到,那上官燕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得胜,宋寒山反而接过话来说到:”好了好了,既然已经合作了,就不要跟仇人似的,姑娘,你要是跟咱们一块那就一块吧,赶紧收拾,咱们先回一趟那镇子。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一节,上路 上官燕也不多说,因那女人一声吩咐,只得跟了三人一块,曹十三本来是一百个抱怨,见宋寒山和得胜却没有多说什么,回想一下那上官燕倒也真不是什么恶毒之人,便也收了口,四人先是赶往镇子上开了车,又回到徐州找了个落脚点。 “诶,我说得胜,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姑娘了吧。”曹十三把得胜拉到一边轻问到,得胜听了十三的话心里一激,忙回过话去:“你这货瞎说什么,上官燕本就不坏,咱们这趟白塘河探宝,人家也救过咱们,毕竟一个女孩子家,你跟她计较那么多干嘛,她也是奉命行事,现在咱们又达成了合作,以后你就少说两句。” “这合作的事情,我可是不赞成的,咱们三个自己干不挺好的,何必跟他们一帮子乌合之众合作。”曹十三又说。 “其实你想想,咱们一趟秦岭,又一趟徐州,两次都是九死一生,差点送命,最后却都只是水中捞月,啥也没捞着,你想想因为啥?”得胜道。 “哎,也是,咱三个人遇到些巨兽确实够呛,最关键那些宝贝搬不出来,既然这样,那合作就合作吧,不过你别指望我能给这些人好脸色。”曹十三复又说到。 三人进了房间,上官燕住在隔壁,得胜走了过去敲门道:”上官小姐,你在吗?“上官燕开了门,得胜张口道:”你那脚伤好点没有?这有瓶活血化瘀的,是我们老家带来的土方,效果很好。”说罢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似有没说尽的话,却没说出来,“你的伤好点了吧?”上官燕也像是没话找了句话问到。 “好多了,那你先休息,我回去了。”得胜示意性的说了句,那上官燕也不知道再怎么说下去,便回身准备关门,得胜忽又挠挠头说:”上官小姐,你也过来吧,咱们既然是正是合作关系了,一起讨论讨论。”说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上官燕,上官燕便索性跟了过去。 曹十三取了几罐啤酒扔给各人,得胜取了《山水图》开始研究起来,宋寒山和曹十三也凑拢过去,上官燕只淡淡的坐在一旁默默不语。 翻到《山水图》第四页,只见先是一首七言诗,曰: 玉门关外烽烟瘦,弯弯月出挂城头。 一城百年繁华地,白云千载空悠悠。 诗的下方果然又是一副莫名其妙的图画,画的是一个头戴冕旒的帝王模样的人,正从一个城门驾马出来,后面跟着千车万骑。翻到背面,依旧是一个残缺的八卦,只标出上面的”坤“卦。 “这坤为北,看来咱们这趟是要去北方了。”宋寒山先说到。 “北方可大了,总要说具体点吧,咱不能瞎猫乱撞呀。”曹十三说罢喝了一口啤酒。 “具体的位置,这上面不是给说了嘛,你来看看。”得胜递过《山水图》给十三故意调侃到。 “诶诶诶,我说得胜,你这几个意思啊?这些个舞文弄墨的事儿你交给我,那不是让张飞绣花吗?这些个古诗什么的,我看着就头疼。”曹十三推过《山水图》嚷道,另两人哈哈大笑。 曹十三看两人笑成这般,好不来气,道:”好你个得胜,你这是故意取笑我呢吧,也罢,咱也不是没文化的人,今儿哥还非给你解道解道。”曹十三说罢,夺过那《山水图》开始假模假式的端量起来。 良久,曹十三开口道:”这不就是说玉门关外有个地方,繁华过一百来年,然后就荒废了吗?这玉门关我听说过,小时候语文老师教过“春风不度玉门关”,不用说,咱们这趟就是玉门关了。” “哈哈哈哈”先是得胜和宋寒山两人又忍不住笑了一阵,得胜问到:”那玉门关在哪儿?玉门关外的具体地点又在哪儿?“曹十三被问住了竟也答不上来,撂下《山水图》嚷道:”好好好,我认了,我说不上来,你也不要卖关子了,快给大家解说解说。” 得胜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上官燕,然后拿起《山水图》认真的说起来:”首先,这玉门关只是雁门关的别称,雁门关是长城中段的第一雄关,古人都说出了雁门关,就到了边远之地了,但现如今来说,这雁门关倒也不怎么边远,就在山西北部,这后面一句说“一城百年繁华地”这一句最重要,这是直接了当的指明了咱们此行的目的地,如果我没有推断错的话,这里指的应该是平城,因为南北朝北魏曾在平城定都将近一百年,正好也在雁门关外。” 宋寒山听罢点头示意,一旁的曹十三早已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在寻找,查过话来:”我没找到平城啊,这地图上哪来的平城?” “哈哈哈哈”另两人又一阵笑到,得胜道:”这现代地图哪还有什么平城,平城是古称,现在叫大同,你在搜搜看。”曹十三接道:”那还搜什么搜,大同嘛,山西大同,挖煤都去那儿,哈哈,不过咱这趟是去探宝啊还是挖煤啊?“ “你倒是可以去挖挖煤,没准儿比咱这活儿挣钱。”得胜一句话说罢,只引得大家又哈哈大笑,竟连不苟言笑的上官燕,坐在一旁也忍不住抿嘴笑了。 “诶,我说你这张得胜,你还收不住嘴了,绕着花儿的讽刺我,来来来,咱不耍嘴皮子,咱好好喝点,一醉方休,看我不灌翻你。”曹十三嚷到。 “既然这样,咱不如上街找个好地方,好好喝两杯,一来这两天死里逃生,咱们庆祝一下,二来这趟大同之行,咱们也给自己践个行。”宋寒山提议到,上官燕也没有反对,众人便高高兴兴的下楼出了酒店。 “这一趟去古平城,那图上画的是个帝王模样的人,估计这次是和北魏皇室有关了,既然是皇室相关,怕是比上两次的地方厉害多了,拓拔氏在平城建都近一百年,城市修了再修,扩了再扩,如果有宝藏的话,肯定不再少数,必有些奇珍异宝。”得胜说到。 “宝贝多好啊,就怕不够咱拿的,哈哈。”曹十三笑到。 “不是,十三,根据以往两次的经验,这宝贝越多,也就相当于咱们要面临的艰难更大。”得胜有些严肃的说。 “能有多大艰难?咱这两次遇到那么多奇形怪状,不都死里逃生吗?咱这叫吉人自有天相,有我姓曹的在,管叫那些个奇形怪状,来一个我干一个,来两个我干一双。”曹十三无比自信的说到,说罢端了杯酒一饮而尽。 “得胜,你别跟个娘们儿似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喝酒。”曹十三活跃着气氛说到。 待一番酒足饭饱之后,才都回了酒店歇下。 第二日,跟那h.d集团众人碰了头,又添置了些装备,一行人开了四辆越野车浩浩荡荡的离开徐州,朝北面出发了。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二节,芙蓉街(上) 一行四个车,宋寒山开了自己的jeep在前开路,上官燕和那女人同坐一车走在第二,剩余一帮子随从分开了两车跟在后面,一路上轻车快马,两个来小时就到了距离徐州三百来公里的济南。 宋寒山将车靠了马路边,示意大家都停了车,走下车来,对众人说到:”我们这一趟晋北,九百多公里,一天就能到,也不着急,我有个逢城必进的毛病,咱们也都进这济南城补给补给吧。”那女人也没反对,便吩咐了众人,又将车都开进了济南。 进了城中,到了一条叫做“芙蓉街”的地方。宋寒山对那女人道:”现在尚早,咱们先进去逛逛,这芙蓉街是出了名的古玩街,说不定还能淘些什么宝贝,你看呢?“那女人道:”你可不要出什么花样,企图甩掉我们。” “我也叫您一声大姐,既然大家已经达成了合作,我们三个也是说一不二的人,咱们之间合作首先应该讲求的就是信任两个字,就算不跟你们合作,我们也会沿路逛逛停停的。”得胜接过话来说到。 “也罢。”那女人说了一句,复又跟上官燕说:“你去前面找家好点的地方,咱们好好吃顿饭,一来咱们达成合作庆贺庆贺,二来也是大家第一次同坐一桌。”说罢那上官燕便离开了,得胜见状犹豫了一阵,竟也跟了上去,曹十三看在心里,越发开始猜测起来,这得胜莫不是真对这上官燕有些动了心了。 两人走在路上,先是彼此间互相不语了好一阵儿,得胜才张口道:”上次我说你的作派一点不像是h.d集团那帮子人,而且为什么你在那女人面前那么拘束,感觉你很怕她,而跟我们在一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是为什么呢?“上官燕听了依旧不语,得胜又连忙说到:”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不是要打听你什么,就是一来二去,作为朋友随便聊聊。”上官燕似乎有些什么想说的,但却还是紧闭其口,只回了句:”昨天的药油谢谢你了,效果确实不错,我今天已经没有大碍了,你的伤呢?好点没有?“得胜见她避开话题,也就不好多问下去,也只淡淡的回了句:”伤基本好了。” 话说这边,宋寒山几人慢慢走着,忽见一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拍手叫好,便走了上去,只见人群中有一六十来岁的老者,着一身灰蓝色长缎,立一小桌前正在向人群攥手答谢,罢了提起一茶壶抿了一口,挽了挽袖子,清了清喉咙,“啪”只听一声醒木声,那老者复又开口,拉着喉咙说到:”闲话不讲,咱接着说书,众位客官,且听我继续说来。”人群中又是一阵掌声。 ”宋叔,这干嘛呢?“曹十三问到,”这是山东快书,很有意思的,咱可以跟着听听。” 那老者歇过掌声,开始说到:”话说这南北朝,北魏皇帝传到第六代孝文帝拓拔宏这里,那拓拔宏五岁登基,在其祖母冯太后死后,开始亲政,今天便来听我表一表这孝文帝迁都洛阳之事。”说罢人群中又是一片叫好声。 “这老头儿还挺受欢迎的,这么多人给他围的水泄不通,尽听他在那儿胡咧咧,这有什么意思,咱们还是先吃饭去,我早就饿死了。”曹十三拉了拉宋寒山说到,“不急,在听他说会。”宋寒山回到曹十三。 只见那老者,双手撑在小桌之上,拉了嗓子便道:”话说有天夜里,这孝文帝正卧龙床,梦里,他的父亲,也就是北魏献文帝托梦给他,哭诉道:”我受你祖母文明太后所毒,死于中年,禅位与你,我不甘心,魂魄长期游荡于这平城紫宫之内,不得托生,我鲜卑皇室一百多年,至你祖母手里,她专权跋扈,先赐死你母,又毒杀为父。”说罢那献文帝在梦里七窍流血,哀声震天,自此以后,孝文帝每日夜里不得安睡,常有他父亲或母亲来梦中叫苦,久而久之,精神恍惚,后来这孝文帝先是去往宗庙祭拜祖先,又是去往东岳祭天,却依然不得平静,直到后来其祖母归天,孝文帝问一道士,那道士对孝文帝讲到:”先皇死后托梦于陛下,必是灵魂不得安息,怨声滔天,如今文明太后已薨,陛下可差人在这京都附近择一处吉地建一观,尽奢豪华,已安先皇和陛下之母在天之灵。”那孝文帝便一一照办,在京都附近建了一观,那观装建的好一个豪华奢侈,不必多言。又过了些时日,孝文帝夜里睡觉,梦里又遇祖母托梦,诉不尽苦衷,说到:”你父皇无才,因你祖父只有这一个嫡传之子,才得皇位,你父皇在世常思置我于死地,我大魏百年基业绝不可毁于你父皇手里,我才当机立断逼你父皇让位于你,赐死于他,你父皇在世时与我明争暗斗,死后也不甘心,如今你父皇灵魂得以安息,却在这紫宫之内欺压于我,我苦不堪言。”说罢也是一番哀声连连。想不到这孝文帝又是一连多日夜里不得安歇,便又问那道士,那道士说:“文明太后与献文皇帝生前不和,而太后为陛下之祖母,虽为后宫,却文治武功,治大魏几十年强盛,死后受献文皇帝报复,不得安息,陛下前番为先皇修了一观,现在应当再给文明太后复建一观,以安其灵魂方可。”那孝文帝忙又命人在都城附近再择一地建了一观,同样极尽奢华,果然再不见托梦一事。 众人听的正酣,那老者忽一拍醒木提声道:”今日且说到此,欲知后事且听明日分解。”众人只得一阵喝彩,那老者便开始收拾行头,准备离开。 此时,宋寒山一步走了上去,拉了老者道:”老人家书说的精彩,晚辈听的意犹未尽,能不能单独再给晚辈说上一段。”说罢,递过几张百元大钞。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三节,芙蓉街(下) 那老者推过钱来,说到:”你这年轻人,好不体贴人,老头我在此说了半天,早已是口干舌燥,说不得了,说不得了,明天再来吧。” 宋寒山道:”不瞒老人家,我们都是过路的,明天肯定不在这里了,您书说的实在精彩,晚辈实在想把它听完,不如这样,老人家跟我找一处地方,咱们泡上一壶好茶,就当是聊聊天吧。” 那老者见此般态度,也就不再推诿了,同时上官燕和得胜也找好了一处僻静的饭店,一行人便进了去。 “宋叔,这不就是江湖上卖嘴皮子的嘛,尽讲些乱七八糟的闲淡故事,你还给他请到这里来,还对他这么好,随便动动嘴,就值得你给他这么多钱?”曹十三疑惑的问到。 “刚才站在那里听了那么多,你就一点没听出点什么吗?”宋寒山反问到。 “那老头说的神乎其神的,我也没注意听,只当是他在说聊斋呢。”曹十三答到。 “十三哟,亏得你还是要去探宝,昨晚咱们分析了那么久,敢情都白搭了,这老人家讲的这些,对咱是有大帮助的,他讲的这地方,不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嘛。”宋寒山说罢,曹十三才恍然大悟。 一众人将那酒楼的三楼全部包了下来,宋寒山、张得胜、曹十三,还有那女人和上官燕,加上这说书的老者同坐一桌,那些个手下随从另坐一桌。 上了茶水、点心,宋寒山给那老者斟了杯茶,张口道:”老人家,您喝茶,边喝边给咱聊聊您那段书。”得胜听了宋寒山的话也云里雾里的,一连疑惑向宋寒山问到:”宋叔,什么书?“宋寒山转过头来对着得胜笑笑:”你且听听就明白了。” “老人家,还烦劳您把刚才那段书细说细说。”宋寒山毕恭毕敬的说到。 那老者回到:”我也是打牙卖嘴胡咧咧,都是些坊间传说而已,我这说书的无非是加以润色讲点故事,不必认真。”曹十三插过话来:”你这老爷子,咱们好歹给您请到这里来了,你还卖个关子,放心吧,说完咱会感谢您的。” 宋寒山忙制止十三不要失了礼,转过话锋到:”老人家,不瞒您说,我姓元,是归国华侨,祖上是拓跋皇室后裔,这次回国主要是为了认祖归宗,但是这拓跋氏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古姓了,所以要先花功夫整理整理拓拔皇室的几百年历史,您刚才在街上说的那一段啊,对于我是有很大帮助的,还希望您不吝赐教。” 那老者才明白过来,接到:”原来如此,那我肯定是知无不言的。”一旁的众人听了宋寒山这一番莫须有的话,差点没喷出茶水来,却也想想这样说也必有这样说的原因,便静静的听着。 老人家喝了口茶,开口道:“要说这故事啊,我也是听我祖辈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这老汉说了一辈子书,也只都是胡诌,所以我说的这些,你也不能全部当真,能帮到你们最好,帮不上也莫怪我这上了年纪的人。” 说罢稍作酝酿,便开始娓娓道来:“要说这鲜卑拓拔姓氏,只是汉族音译,这孝文帝为了全面汉化,不仅把都城迁到了洛阳,还把拓拔姓改为了元姓,也就是你现在这个姓,再后来拓拔家族丢了江山,拓拔后人渐渐分化成了几个姓氏,分别是元、拓、柯等,当然也有保留原拓拔姓的。” “老人家,您就给讲讲您刚才书里说的那一段,孝文帝给他父皇和祖母建观的事儿,这个对于我们来说,是查阅史籍资料所查不到的,您老就说这里面的故事就行。” 那老者复又讲到:”这个么,说起来倒也不全是杜撰,因我祖籍本就在晋北一代,小时候听我父亲跟人聊天,说到过这个事儿,是这样的,当时孝文帝因为每夜都睡不好,请了道士来问,那道士指引孝文帝分别给自己的父母和文明太后各修建了一座观,都是以皇家名义,所以极尽奢华,话说那两座观修建在皇城南北两面的深山里,城南一观名叫“慈恩观”,城北一观名叫“建恩观”,两观各有住观道士数十人,更传说是那孝文帝在其中一座观附近建了地宫,地宫里也不知道都放了些什么,只听说有不少宝藏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后来孝文帝迁都洛阳,将平城作为留都,再后来北魏灭亡,隋朝的军队毁了这两座观,拼命的想找到这些宝藏,却什么也没找到,而且其中一队士兵还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你说神不神?“ “是挺玄乎的,老人家,这些您说书的时候说过吗?”宋寒山问到。 “咱们说书,虽然是满嘴胡咧,但是也要说些有根有据的,像这种玄乎话儿,怎么可能说,那不荒谬了么,再者说,这种没油盐的内容,也没人听啊,这不跟你还是头回说嘛,你也别全信,都是茶余饭后说的些闲淡话儿,以讹传讹而已。” “那倒也是,真是谢谢您老人家了,这对我寻祖归宗也提供了不少线索,太感谢了。”宋寒山说罢,取出些钱来递过去,那老者几番推辞,却也收了。 饭罢,送了那老人离开,曹十三道:”我说宋叔你怎么又是给钱又是拉他吃饭,非要听他讲故事,原来如此啊。”得胜接到:”这老头讲的,和咱们《山水图》所分析出来的,倒也挺吻合,看来咱们这一趟大同有去头了。” “既然这样,咱们抓紧时间,也别耽搁了,赶紧上路吧。”那女人催促到。 得胜又说:”只是那老头刚才说军队神秘消失了不少士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有什么鬼神之事?”“也不管那么多了,取了再说吧,那老头说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谁知道哪儿听来的些话儿,没准儿自己瞎编的。” “我说得胜,你不要老在那儿疑神疑鬼的,走一步看一步,咱现在这么多人,装备又多,你还担心个什么。”曹十三一拍得胜说到。 “走吧走吧,出发。”宋寒山喊了声,众人便上了车,开出城去,上了高速。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四节,夹龙山 从济南一路向西北,马不停蹄开了六个小时,便到了太原,此时天至傍晚,宋寒山建议大家还是入太原城休整一夜,第二日再出发,那女人却不同意,一行车辆便也未做停顿,只加了油,便径直朝北而去了。 直到夜里十点多,才抵达了大同,一天的车马劳顿,一众人等早已是浑身酸软,停了车,上官燕走上前来说到:”老板说今晚先在城里休息一夜,明日再说。”曹十三故意说到:”别休息啊,咱们直接忙活起来,有什么好休息的。”复又抱怨到:”我说跟这帮子催命鬼合作有什么意思,咱自己悠哉悠哉的不挺好,开了一整天的车,骨头都要散架了。” “好了,就别说那么多了,既然合作了,抱怨也没意义,好好休息一夜吧。”宋寒山先是驳了十三,然后又对上官燕说到:”那就听你们老板安排,找个地方住一晚吧。” 那h.d集团倒也豪气,一行人住进了城北的一家五星酒店,“我去,这房间可真豪华,住这里倒挺享受。”进了房间曹十三便叹到,复又说:”想想也是不错的,咱还没开始行动,先得了一百万,这可是我不敢想的。” “你当这一百万是好拿的吗?拿不拿得到还不一定呢,你别看那女人出手这么阔气,对咱们这么好,咱这一趟能找到宝藏还好,这要是找不到,不仅这一百万拿不到,只怕她还要跟咱翻脸呢。”得胜接过话来说到。 “就算咱没把握,难道这《山水图》还能出错吗?再说在济南时候,那说书的老头讲的那些,那不也跟这《山水图》不谋而合吗?这趟准没错,咱就等着发财吧。” “想发财哪有那么容易,想想咱们这两次的经历,再想想那老头说的士兵神秘消失的话吧。”得胜道。 “诶,我说得胜,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前怕狼后怕虎了,小时候那股子劲儿去哪儿呢?我咋觉得你这货越来越娘们儿唧唧的。”十三道。 一旁的宋寒山插过话来:”凡事还是小心谨慎点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总之还是不要掉以轻心,咱们这一趟我怎么有种感觉,会比前两次要危险的多。“ “是吧,宋叔,你也有这种感觉,我在济南时候就有这种预感了。”得胜坐起来说到。 “哎哟,好了好了,就别说这种丧气话了,我这还没忙活起来,先被你俩给吓趴下了。”曹十三道。 众人也都实在太累,便倒在床上睡下了,直到第二日起来,宋寒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大同古城地图,辩了方位对众人讲到:”按照这平城古遗址来看,当时的城南正在现在的闹市区,只怕不太现实,这城北三十公里外倒是有几座山,咱先去城北试试吧。” 于是,车出了城,只见一路上倒也开阔,民房依着公路两面修建,又正好赶上个好天气,蓝天白云的,倒也应了诗中那句“白云千载空悠悠”。 “在我印象中,这大同既然是挖煤的地方,居然也有这么好的环境,看来还是得多走走,百闻不如一见嘛。”曹十三坐在后排说到。 说话间,车便到了原定的目的地,一众人下了车,站在路边四处眺望,只见这一代群山起伏,海拔至少都在一千五百米左右,山间挂着白云,云比天稀,天比云低,还有一条小河水缓缓流过,真是好一处优美的风景。 照了地图,又驾车上了一条乡村马路,一路上人家渐渐稀疏起来,大约半个小时,到了一处临河的谷地,突然豁然开朗,只见至少二三十户两层小楼,整齐的修成两排,俨然深山里的一条街道似的,便开车到了那村子。 却不想这村子竟还有好几家农家乐,一行人便择了一家进去,一来是时至中午也确实还没吃饭,二来也好跟当地人打听打听。进了农家乐,上了二楼,站在阳台远眺,只见这一代山脉越往东越发高耸,即使天气晴朗也因为山高雾重而看的隐隐约约,宋寒山只想,这山里倒也是个安静悠闲的好地方。 “师傅,咱这儿片叫个什么名字?”得胜趁上菜之际问了那农家乐女主人。 “几位,看样子可是来咱这山里搞勘探的?”那妇人回问到。 见这主人这样一问,倒也不用再费神去想个名目,宋寒山便一口接过去:”是啊,我们是中科院派来搞勘探的技术人员,初来乍到,您给讲讲。” “我就知道,这进山的队伍啊,一拨又是一拨,有市里的,有省里的,多了去了,大部分啊都是在咱这儿吃的饭呢。”那妇人回到,复又说到:”咱这村子啊,叫夹龙村,村里就这几十户人家,因山得名,这外面的两座高山夹着一条小河,所以叫夹龙山。” 此时,却从厨房走出个年轻小伙子,一脸不屑的把一碟馍往桌子上一撇,说到:”我看是又来了一帮子人,想进山找宝贝的吧,劝你们啊,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白费功夫了。”这话说完,一众人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惊的是这小子居然一口就点中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喜的是,听这话说,想必这山里确定是有宝藏的,曹十三刚想回话,那妇人忙接过话来:”你们别在意,这是我儿子,闲散在家,给家帮帮忙,竟说些胡话。”说罢转身对儿子喝到:”去给你爸帮忙去,别没事儿在这瞎叨叨。”说完又回头呵呵一笑。 众人自是心里明镜似的,也不多问,只好好的吃了一顿午饭。 饭毕,站在院里,宋寒山看着远处的夹龙山若有所思,那得胜走了上去道:”宋叔,这夹龙山里有宝贝的事儿,竟然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不一个农家小子都知道的么。” “这不正常么,你想呀,咱们在济南遇到那说书的老头,相隔千里他都能说出些端倪,我看他绝也不是空穴来风,更别说住在这一代的人了,我估计,确有不少打着搞勘探的幌子的人,曾经进山来过。” “那咱不是跑了空么,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曹十三凑上来接了一句。 “那倒未必,你没听那小子说吗,说不要白费功夫,可见这进山的人都是空手而归的,等下,我去找那妇人套套话去。”宋寒山说罢,见那妇人正在扫地,便走上前去说:”大姐,您家还有馍吗?有的话尽管给我们装上些,我们进山了也好不挨饿。”那妇人闻听便进了厨房,将刚出锅的一屉馒头端了起来,宋寒山递上一百元钱,那妇人忙推倒:”就几个馒头而已,还要什么钱,再说这几个馒头也值不了这么多,就当是你们来照顾生意我送你们的吧。” “大姐,不行,咱出来公干都有报销的,这钱您就拿着。”说罢硬塞了过去。 “诶,大姐,顺便问两句,刚才您儿子说那什么进山找宝贝的事儿,是个什么意思?我们队伍里这几个年轻人啊,就喜欢听些新鲜事儿,心里好奇不停在那嘀咕。”宋寒山一边在那儿打包馒头,一边假装不经意的问着。 “这事儿啊,我们也是一知半解,也就咱这村子一直留传着,说什么夹龙山上藏的有宝贝,祖祖辈辈也有不少人进过山,可是从来也不见找到过什么,近两年也确实有过外地人进山找过,也同样是空手而归,所以说,这事儿也挺玄乎的。”那妇人回到。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了,这些个年轻人好打听,我也去给他们姐姐疑惑,大姐,那你们忙着,我们就走了。”宋寒山回了一句,便别了这家主人,一众人朝山里去了。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五节,九转崖 开了车,沿着山路走了一阵,只见道路越发崎岖,本就是泥巴路,再加上蜿蜒曲折,只颠簸的众人都有些不太适应,一直将车开到了一处开阔地,这山路便也到了头,无奈只能停了车,将车辆都锁了好,从车里取了装备物资,每人都背了一大包,大家便开始需要步行了。 “我看这山深路险的,大姐,你可行不?”宋寒山问了那女人。 “不用多言,喜马拉雅山南坡我都爬过。”那女人回了一句,这边曹十三跟得胜窃窃私语到:”要说这有钱人,身体素质肯定比咱好,别看这女的,起码五十来岁,看上去倒一点都不柔弱。”得胜说到:”人家从小吃的喝的都是高蛋白,维生素,说不定体力比你还好哩。” “上官小姐,这山路崎岖险峻,你小心点,我们去前面开路,你们跟在后面就行。”得胜走上前来对上官燕说到,那上官燕不语,只是寸步不离的站在那女人身边。 只见此处,两面山川高耸,夹着一条山谷,河水顺着山谷向下缓缓流淌,来的山路又顺着河水平行,抬眼处蓝天白云,双山夹歭,耳听处水声潺潺,燕鸣鸟语,真好一处与世隔绝的山水桃源。 一旁的宋寒山,站在那里,先是遮眼环视了一圈四周的山形走势,又拿出罗盘来比对了一番,道:”你们看这里,两山夹对,一水其间,难怪叫夹龙山,这名字取的真妙,得胜,来,你往远处看。”得胜便往宋寒山手指向之处看去,只见远山处,两座山形隐没在白云之间,似两条巨龙入海一般,再见那太阳,正处在两山之间。 “这叫两龙捧珠,风水上乘之地啊。”得胜惊叹到。 “是的,两龙捧珠,而且这里的山形规整,是最上乘的风水宝地,看来这山里必有宝藏。”宋寒山接到。 宋寒山又走到那女人身边,二人商议了一番,一行便开始出发上山了,得胜三人走在前面,上官燕和那女人走在后面,几个随从在后面压阵。 走了一段相对平坦的路之后,山路开始难走起来,越走竟越发陡峭,而且时有山涧之水随山形流下,时而需要踏石跳水,时而需要拉枝攀岩,总之经历了好一段复杂的路况,才得以喘下一口气来,此时回身俯看,只见停车出发的地方已经在几百米之下。 “咱们在这歇口气儿,十三,你往前面看看路况如何?”到了一处平地,宋寒山示意大家都坐下,对着十三说了一句,因为前面忽又有一处高台转角,便让十三先去探探。 “你们过来看。”曹十三站在那转角处回头大喊了一声,宋寒山和得胜还有上官燕应声走了上去。 只见此处放眼望去,山坡起伏,绵延不断,山路依山而行,凹凸曲折,拐来拐去直到看不见头,“一、二、三、四......,”曹十三数着数字,复又惊道:“我去,九个凹凸,这山路拐了九次呢。”此时俯看脚下,竟是几百米高的坡地,虽不说是垂直的悬崖,倒也是艰险万分,如有稍不留意失足栽了下去,准也叫人粉身碎骨。 “前面的路不太好走了,路又窄又曲折,一边的崖又高,大家都要千万小心。”宋寒山回了休息处,对众人讲到。 众人排成一排,转角上路,一字而行,最前面是得胜开路,最后面是十三断尾,上官燕和那女人倒也是登山怕水经验丰富,而一帮子随从一看便是生手,别看一个个平时冷酷装形,到了这百米高崖之上,只当是虎落平阳一般,个个都紧张万分,“大家不要看左边的高崖,只一心看路照着路走就行了。”宋寒山对众人喊到。 “我说几位小哥,你们倒是稍微快点,我这在后面走一步停三步的,都快跟不上前面了。”曹十三催到。平时几乎从不开口的一行人,竟也回话到:“不瞒你说,我们爬山涉水没什么经验,像这样凶险,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你别催,我们也想快点,只是这脚下打闪啊。” “得得得,那就慢点,安全第一,脚不要打闪,你越紧张就越害怕,放轻松就行。”曹十三回到。 “十三,这个时候,你咋不来两句,该唱的时候你不唱,整两句,给几位小哥壮壮胆。”最前面的得胜大声喊到,自是也笑的无形。 “得勒,整两句。”“大王叫我来巡山哟,巡完南山巡北山哟......”曹十三一句唱罢,只听得余声环绕,空谷回响,“你这憨货,就会这一句,你还是不要唱了。”得胜又喊到。 “为啥不唱了,这自带环绕音响,咱不能错过这好条件。”曹十三说罢又起一句”太阳出来咯喂,喜洋洋哦......“ “大哥,你还是别唱了,你不唱还好一点,你这一唱,我感觉更紧张了。”一个随从打断到。 “诶,我说你们几位小爷,还真难伺候,得,咱不唱了,别一会儿栽下去了,还怪咱这歌给害的。”曹十三只图嘴快,不吉利的话脱口而出。 良久,那九个转拐,几乎都走完了,也都相安无事,那几个随从之前紧张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了些,“这地方也不能歇脚,大家再坚持下,马上完了。”宋寒山对众人鼓励到。 许是眼见这七弯八拐就要完了,再加上疏忽大意,再或者是看下面看的有些眩晕,曹十三前面的其中一人,竟一脚踩空便跌了下去,众人大惊,曹十三还伸手去拽,那哪里来得及,只见那随从顺着斜坡快速朝下,连滚带翻,几下就不见了人。 众人一时都手足无措,想他这样摔下去肯定必死无疑,除了呼唤几声也没别的办法,心里不免哀痛不已,将要放弃之时,却没曾想,那坡下竟传来呼救声:“我....我被树丛....给挡住了,还....还没死。” 众人一听,又从刚才的哀痛中缓了回来,其中一个随从忙取出绳索,将一头给了另几人,让他们拉好,另一头自己栓在腰上就要下去,却上下左右不知如何下脚。 “我说就你这,还救人呢,你别再给自己搭进去,还是我来吧。”曹十三见状,拉了那随从上来,接过绳索,先是找了一处树桩套好,拽了拽挺扎实,然后又给另几人说到:”这下去的拉力太大,不找个树桩,就凭你们这样拉,估计人救不上来,你们都得被拽下去,现在我下去,你们把绳子拽好,我让放就放,我让拉就拉。”几人听了他的吩咐,那曹十三将绳索套在身上,便缓缓放了下去。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六节,夜宿 下到那人跌落处,只见他浑身都是伤,衣服早就跌撞的破烂不堪,手臂淌着血,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好的,虚弱的趴在一丛朝外生长的灌木上,唉声连连,“好了,兄弟,我来救你了,你不要动。”曹十三说罢用绳索套了那人,呼叫了上面的人,一众人合力齐拉,好一会功夫才将两人拉了上来。 “还好这下面有几棵杂树,不然这兄弟早就一命呜呼了。”曹十三喘着粗气坐在一旁说着,另几人对曹十三是连声称赞,一是感谢曹十三不计前嫌救人,而是佩服这曹十三经验丰富。 拿出医药箱来,给那随从好一番整理,到处都绑了纱布,还在手臂上缝了好几针。“还好,这兄弟福大,除了一些外伤,骨头倒也都好着呢。”宋寒山说到,“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这山里野兽多,咱们要赶着天黑前找一处安全的地方过夜才行。复又对众人说到。 “刚那九转十八弯过了,现在好走多了,这兄弟只能你们几个换着背背,他肯定是暂时走不了路的。”曹十三给那几人说到,此时因为他的仗义救人,那几人都对他另眼相看,再加上他登山探险的经验丰富,俨然成了那几人的头儿一样,他说什么,那几人便做什么。 过了刚那艰险万分的九转崖,便进到一片深林之中,四下里都是各种鸟鸣兽叫,听着倒也瘆人,再加上午后时分,山里的太阳也将西斜,再加上林深叶茂,竟也没有多少光线,”你们在前面走着,还是我来押后。”曹十三给众人说到。 “兄弟,给,把这拿着。”一随从转过身来取下猎枪来递给曹十三,这曹十三心想:奶奶的,这帮子人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现在对人这么好,还把枪都给我了,不就帮忙救个人么。也罢,便接过枪来托在手里,一边走一边摆弄着,上次在徐州因为不会使枪丢了人,这次正好要好好学学使枪了。 约莫走了个把小时,此时天色几乎黑了下来,穿过密林,才到了一处平坦的草甸,”咱们今晚就在这里扎帐篷了,这地方不错。”宋寒山说到,在这山高林深之处,上官燕和那女人是一介女流,另外几个随从又没什么经验,便都也听了宋寒山和得胜还有十三安排,倒也一路上没有任何异议。 “趁天没黑好,得胜,你带个人赶紧找水源,十三,你带两个人找柴火去,都把枪带着,互相照应,注意安全,剩下两个,咱们仨撑帐篷。”宋寒山给大家分工到。 于是,得胜和一人往一面走去,水源倒也不远,这深山里自是有很多山泉水,两人各灌满了一袋,扛着水袋回去了,这边曹十三一路上和那两人有说有笑,也顺带跟两人仔细请教了使枪的技术,只过了好一会儿,三个人才各背了一捆柴火回到营地。 “这山上烧饭啊,是最有意思的,那比吃啥都香。”曹十三给几人讲到,几个人生了火支了锅,那上官燕从背包里竟取出袋火锅料来,又取了好多鱼丸肉丸,方便蔬菜等等,硬是在这杳无人迹的大山深处,给煮起了火锅。 “嗯,姑奶奶,真香,这是我闻见过最香的火锅。”曹十三伏在一旁,咽着口水盯着锅里说到,“想不到上官小姐,平时一副严肃,又不说话,还有得一手好厨艺。”得胜接了曹十三的话附和了一句,也不指望上官燕会回话,毕竟这姑娘寡言少语的出奇。 “这没什么厨艺,跟煮方便面一样。”没想到上官燕竟然打破常规的回了一句。 总之,这顿火锅绝对是一众人等平生吃的最香的一顿了,竟连汤都没剩下多少,吃罢饭,天已完全入夜,除了一些深山里本就该有的声音之外,此时万籁俱静。 “再加两堆火,一来防野兽,二来这山里太冷了,大家好取暖。”宋寒山一边架着柴火一边说到,众人便又在帐篷周围生了两堆火,那曹十三取了几个玉米架着烤上,和另两人乘着火光斗起了地主,另几人在旁边观看,倒也乐趣盎然,受伤的那一个早早躺在帐篷中休息去了。 这边上官燕和那女人也进了帐篷,得胜和宋寒山两人在另一堆火边聊着天,“宋叔,你说咱这趟进这夹龙山能不能找到那拓拔皇室的密藏,上午在山下农家乐里,那主人说的倒也实在,听她讲,竟然好几拨人曾经进山来探过,都是空手而归呢。”得胜问到。 “得胜,你再看。”宋寒山指着一处接着说:”咱们现在身处半山之上,那两座山,就是那两龙捧珠,你现在再看。”得胜便站起来走了几步看去,只见从半山再看那两龙捧珠之处,竟不再是白天仰看时的那副光景,此时只见两座山更像是两条蜿蜒的龙,并在一起,而两山之间正升起一道明月,真是美不胜收,不由的让人惊叹。 宋寒山也走上前去指着月亮处说:”这昼阳夜阴,阴阳循环,始终都不离开日月之灵气,这夹龙山啊,真是一处再好不过的风水宝地,这里就算当作是北魏皇室的龙脉都绝对够资格。”又拿出罗盘来接着说到:”你看,这罗盘定位。” “这么说,咱们要一直走动那两龙捧珠的珠子所在处吗?”得胜问到。 “这个不一定,罗盘也只能指个大概方向,具体还得看山形走势和风水气势,咱们现在只能肯定方位,但毕竟孝文帝修建那宝观的地址没有记载流传下来,所以还得一路走一路观察。”宋寒山回到。 “不过我一直记忆犹新在济南那说书老头的一句话,说隋朝军队莫名其妙消失了不少士兵,我心里一直有个不太好的预感。”得胜道。 “这句话我也急着呢,我跟你有同感,咱们这次虽然人多装备好,只怕遇到的艰险也比前两次厉害。”宋寒山道。 “今天才刚上山,就有人摔崖差点丧命,我这心里一直挺忐忑的。”得胜担心的说到。 “又忐忑,又在杞人忧天,不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别在这叨叨了,我说得胜啊。”那曹十三凑了上来一拍得胜说到,“走走走,别在这长吁短叹了,一块斗地主去。”又强拉了得胜和宋寒山两人过去。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七节,狼群 二人拗他不过,便又取出一副扑克来,另择了一处斗起地主来,就这样玩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各人都有了些困意才作罢。 “还是老规矩,轮流守夜,除了两女同志和一个伤员,还有八个人,既然人多,咱们两人一班,一班两小时,务必要警惕一些,这深山老林里,可不敢大意,守夜的把枪都放手边上,一有情况马上开枪。”宋寒山给大家做着安排。 “你们先睡,我两守第一班。”两h.d的随从说到,“那行,现在是十一点,到了一点来叫我们,我和十三守第二班,注意别让火都熄了,旁边备的有柴火。”得胜接过话来说到,于是留了那两人,其余人纷纷睡去。 搭建营地的时候,倚着一块巨石撑了四个帐篷,曹十三和得胜还有宋寒山三人一个,上官燕和那女人一个,剩余两个六名随从分住,四个帐篷紧连在一起,以便快速警觉,又点了三堆火以防野兽靠近。 白天毕竟劳累,众人进了帐篷便很快睡下,另两人坐在外面,这深山里面,又到了秋天,确实冷的出奇,两人又拿出酒来,点着香烟,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竟渐渐忘了给火加柴,喝了些酒又困意来袭,开始打起了盹。 “你这两货,有你们这么守夜的吗?咱们这命可都在你们手里呢。”曹十三拍醒了两人说到。“好了,第一次进山嘛。”得胜说到,又接着道:“你俩去睡吧,换我和十三了。” “你看这两人,到时间了还得咱们自己醒过来叫他们,跟这样守夜,咱不得被野兽叼了去,你看,这火也灭的差不多了。”曹十三一边去抱柴火,一边嘴里嘟囔着,这边得胜趴在地上吹着火堆。 那曹十三到了柴堆,有些尿意,便往前走了几步,还给自己吹着口哨,正放水之际,突见眼前不远有两个光点闪动,接着变成四个,六个,觉得奇怪,便从裤兜里摸出手电一照,只见三头狼正端看着他,那六个光点正是狼的眼睛。 曹十三裤子也来不及拉上,只惊的一个回退,忙朝回跑去,一边大喊,一边去摸枪。 众人都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那三头狼也已迅速冲了上来,此时因为得胜已经将火架了一堆,几头狼也没有径直扑上去,得胜见状,下意识便抡起一根火棍在手,与此同时,众人也都纷纷从帐篷出来,曹十三还未摸到枪,宋寒山便已经朝着狼群放了一枪,那三头狼听见枪声便一溜烟窜开了。 “宋叔,这么近,你怎么没打翻一只?”曹十三瘫坐在地问了一句,“狼这东西,有报复性,咱放一枪吓走它们就行了,你如果打死其中一只,反而会激怒它们,他们一起攻上来,那就麻烦了。”宋寒山解释到。 “赶紧把火都架起来,烧旺点,没有不怕火的野兽。”得胜说到,话音刚落,只听得远处一声狼嚎,又在另一处传来另一声狼嚎,接二连三又是几声传来,静谧的深山里顿时狼嚎声此起彼伏,“完了,这是狼群在呼叫同伴,大家都不要睡了,先把火烧起来,越旺越好,然后其他人都把枪上膛。”宋寒山有些惊慌的说到。 一行人共有十一个,六把猎枪,一把手枪,此刻是咔咔咔清一色上了膛,除了那女人和一个伤员还各自在帐篷,其他九人都在外面全力以待,只曹十三和得胜各自捏着个火棍,上官燕拿着手枪,另六人都举着猎枪,分别守着各方。 等了一阵,也不曾见狼群上来,“这狼怕是不会来了吧,都十来分钟了,也不见点动静。”曹十三小声说到。“别急,这狼要是不来咱今晚反而睡不成,谁知道它们什么时候突袭,再等等。”宋寒山镇定的说到。 又一小会儿,仍旧不见有狼出现,其中一人便拿了手电绕了一圈,说了句:”这狼不会来了。”话还没说完,从背后巨石上竟扑下一只狼来,骑在一人背上便要张口,慌乱之间,得胜本能的用手中的火棍狠狠的抡了那狼头,那狼哀叫了一下跳开,另一人也不管了,端直就是一枪,将那狼打翻在地,只挣扎了两下,接着一声哀嚎,便不动了。 “坏了,它这一哀嚎,狼群马上就要到。”宋寒山说罢,果不其然,四下里都纷纷窜出些狼来,绿茵茵的眼睛特别醒目,也来不及数数有多少,至少十来头的样子。 “得胜,你和十三防住背后,咱们几个打前面。”宋寒山安排了一句,几个人端着枪便时刻准备着,此时,那些狼群也不上前,只在十米开外静静的看着众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从背后的巨石上又是一头狼扑了下来,因为提前做了防备,十三和得胜两人用火棍将那狼抡在地上,上官燕转过身来一枪毙命,狼群见此便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 砰砰啪啪的枪声雨点似的,半路上死了几头,另外几头狼自是更加发了疯似的扑将上来,先是一头扑到身前被一枪毙命,又是一头从侧面窜过来扑倒了一人,另一人慌乱间用枪托将其打翻在地,接着一枪打死,然后又是一头狼飞扑上来,竟被曹十三一火棍抡翻在火堆里,那狼被火烧的嗷嗷直叫,刚翻起来又被一枪打死。 “来呀,上来,哥正杀的兴起呢。”曹十三对着另几头不敢上前的狼挑衅到。“奶奶的,正好现在给我练练手。”说罢从另一人手里拿过猎枪,对着那几头狼放了一枪,虽没打中,那几头狼许是见同伴死伤太多,竟惊的开始掉头跑开。 “同志们,冲啊。”曹十三第一次放枪,只觉得很过瘾,竟一时兴起半开玩笑的吼了一声,提着枪就往下冲,冲了几米,又“砰”的放了一枪。 “你当这是打日本鬼子呢?省点子弹吧,别追了,你追不上的。”得胜喝住十三,几人见狼群散去,便纷纷坐了下来,被那曹十三逗的乐了起来。 缓了一阵,才各自回了帐篷休息,留下两人守夜,几次换班直到天亮,醒来一看,到处都是狼的尸体,仔细一数,竟有八头,“哎,挺可怜的,死了这么多。”得胜说到,那曹十三走上前道:”你说这些个野畜牲,本来活着多好,非要来袭击咱们,这不找死么。”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八节,八卦林 胡乱做了点早饭,收拾了物资装备,灭了火源,一行人便继续上路了。 时值清晨,这山虽然不算高,但是雾气横生,宛若仙境一般,离开了夜宿的草甸,便进入了又一片森林,只见这林子树木高耸,叶茂枝深,越往前走能见度越低,时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上窜下跳,却只闻其声不见其身。 走了些许,竟连两三米开外都看不清了,“得胜,你们走慢点,看也看不见,这鸟雾太大了,一会儿我们后面都掉队了。”曹十三从后面大喊到,也就几米的距离,被他搞的隔了两座山似的。 “我倒是想快,怎么快的了?这雾太大,前面也不知个深浅,你这一声吼的,差点给我吓的摔一跤。”得胜向后面回到。 上官燕将那指南针摸出来一看,只见指针左右摆动,使劲拍了几下也还是那样,便觉得奇怪,赶上前去给了得胜一看,得胜也掏出自己的指南针来,竟也是同样情况。 “宋叔,你看这什么情况?”得胜将两个指南针都递给宋寒山说到。 宋寒山见状从包里取过罗盘,只见那罗盘的指针也是左右摇摆,无法确定,复又取出寻龙尺来,那寻龙尺也是不停的转着圈,不由的心里一怔,再看四处,已经被雾笼罩的让人觉得压抑起来,那雾仿佛都能用手抓住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纱帐给束缚住了似的。 “你们都看看设备,是不是也这个情况?”宋寒山对大家说到,各人便纷纷取出指南针来,一看也都全是同样的状态,“咱们是不是撞邪了?”一随从惊到。 “你是不是有病啊?瞎胡说什么。”曹十三先打断了一句,宋寒山开口道:”这不是什么撞邪,此处必定是有一个强大的磁场,干扰了我们的设备,大家都不要乱走,都跟紧点,十三,你在后面压好阵,别掉队了。” “得勒,放心吧。”曹十三回了一句,托着个枪左右环顾着。 摸索着走了一会,只见一条岔路出现在脚前,宋寒山又拿出罗盘看了一遍,却还是之前的状态,也无法辨认方向,便择了左边的路走上去了,此时的雾不仅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想必之前更加大了。 顺着路走了半个小时,又到了一处岔路,”宋叔,不对,这地方我们好像来过的,你看这岔路,分明和刚才一样。”得胜惊了一句,“确实,我也看着不对劲,这样,取个东西咱们做个标记,这一次走右边。”宋寒山说罢,撕下一块纱布系在树枝上,又朝着右边的路上走去。 一行人走了好一阵儿,又到了一处岔路,只是不见刚才系上的标记,再看四周一片雾蔼,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这林子太奇怪了,奶奶的。”曹十三骂了句。 宋寒山又做了一处标记,上了左边的路,一行人走了良久,又遇到一处岔路,宋寒山便又做了一处标记,就这样,每到一处岔路做一处标记,竟前前后后做了七次也没有绕出去。 “进这林子也有两个小时了吧。”那女人开口说了一句,复又说到:”听燕子说过你们的本事,既然如此,把本事拿出来开开路,先走出去再说。” “大姐,这是雾,我们又不是孙大圣,哪来的这种神通。”先是曹十三插了一句,接着得胜走上前来,拿出个小本对众人讲到:”这是我从第一个岔路口就开始绘制的,按照路的走向,大概描绘出来,你们看啊,其实咱们一直在绕圈子,每到一处岔路口,都会有两条路,但是这两条路咱们不论选哪条,最后都会走到下一个岔路口,没有推测错误的话,这两条路都是内外两个弧形朝着一个点交汇,咱们前后做了七次标记,却都没有重复,不出意料的话,下一个岔路口将会是咱们第一次碰到的那里,也就是说咱们已经绕完一圈,一共遇到了八个岔路。”说罢给大家摊开本子看,只见得胜在本子上画的一道一道的弧形线路,竟真如他所说,正好绕成了一圈。 “那这是什么意思?”那女人问了一句。“对啊,得胜,这一圈绕完了,咱不会再开始绕第二圈吧。”十三附了一句。 “宋叔,你看呢?”得胜问了宋寒山一句,“是八卦。”宋寒山回到。 “十三,还记得咱们进来时候是什么方向吗?”得胜故意问到,“我是记不得了,这一圈给人都绕晕了,哪里还记得起这些,你说这片林子,好端端的,是谁给故意设计成八卦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曹十三嘟囔着。 “是西面。”上官燕插过话来回答了一句,得胜回到:“是的,我们进这片林子时候是西,既然这样,我就来解一下这八卦。” “大姐,你可看好了,你不是让我们拿出本事来嘛,你就瞧好了。”曹十三见状,对那女人得意的说到。 一旁的得胜看着手中的图纸,开始念到:“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法自然,南乾北坤,东离西坎,八卦八门,西南为死,东北为生,死门而入,生门而出。”复又说到:”咱们现在西南方向,往东北面走,就能出去了。” “这些设备都失灵了,雾又这么大,东北方向是哪里?”曹十三问到。 得胜递过那图纸,解释到:“西南和东北是正对方向,咱们现在不管顺着左右两边哪条路都行,数着数,只要到了第四个岔路口,就能出去了。” “走走走,那就别墨迹了,听得胜的。”曹十三提声喊到,得胜复又对众人喊了一句:“每到一个路口,大家都走右边的岔路,我们在前面带路,你们跟着就行。”众人还是一头雾水,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只能跟着走. 良久之后,到了第四个岔路,“我们从右边走过来,又一直顺着右手再走,已经到了东北方向,现在不要继续顺着路走了,往右边找,肯定能出去的。”得胜回头对大家说了一句。 一行人弃了路,钻进右手边的森林,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便出了森林,上了另一条路。 “大姐,怎么样?这本事还行吧。”曹十三嬉笑着对那女人说到,那女人也没说话,倒是那几个随从纷纷道:”厉害,厉害,要不然咱今天要在那林子里转上一天才行。” “你们几个瞧好了,咱这有的是本事还没显露呢,后面看咱的。”十三有些得意的说到。 “好了,十三,别贫了,赶紧走吧。”得胜止住了曹十三,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上官燕,未曾想此刻那上官燕也正盯着得胜,两人对视后一脸尴尬,忙都转开眼神,“前面路好走了,宋叔,我后面跟十三压阵去。”得胜说了句便慌忙走到后面去了。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九节,阎王吊 从那八卦森林里走了出来,路相对好走的多,也不见岔路口,雾气也是渐渐淡了下来,直到消失,宋寒山和两随从在前面开路,后面得胜和十三压阵,一路倒也有说有笑的。 “还别说,得胜,我现在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这一套一套的还就能派上用场,关键时刻还都是你来解救咱们的。”曹十三道。“你不一直说我是不务正业看闲书么,咋了,现在咋改口了?”得胜回问到。 “呵呵,不是闲书,不是闲书,这些东西你也教给我,咱也得瑟得瑟。”曹十三道。得胜又回到:“这些个风水玄学,八卦推衍,这都是十年累积成一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懂吗?” “诶,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得,咱这粗汉子文的不行,咱就负责打怪物,行了吧。”曹十三嗔到。 得胜见前面又是一片密林,便走上前去对上官燕说:“上官小姐,大家累不累?你看要不要在这儿休息下?”那上官燕并未回答,”行吧,大家在这块儿休息会儿,补给一下,前面是片林子,咱们休息好了一口气穿过去。”宋寒山插过话来。 “得胜,又吃了闭门羹吧,你这货我看是肯定对人家姑娘有意思,总是跑上去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有意思吗?”曹十三拉过得胜小声说到。“一边儿去,我这是关心咱们的队伍,既然合作了,团结是最重要的。”得胜回到。 “关心队伍,那怎么偏偏只对人家姑娘嘘寒问暖的,兄弟我就没听你关心两句。”曹十三道。 “行了,你这嘴巴啊,说啥话都能变味儿,我算是服了你了。”得胜有些带着辩驳的口气说到,“咱俩,还有思忆,打穿开裆裤那阵儿,就一起玩了,你有点啥我还能看不出来?”曹十三闪着目光道。 “说到思忆,上次走了到现在,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在学校咋样?”得胜好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了一句,“看,你都快把咱思忆都忘了吧,她好着呢,前天我还跟她打过电话呢。”曹十三说起思忆来,满脸都是笑容,得胜忙接了话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越说越离谱,什么叫我把思忆给忘了?得,不跟你扯了,我去那边方便一下。”说罢便走开了。 休息良久,各人也都吃了些食物,开始往密林里走去,此时天值正午,阳光穿透头顶的密叶直射下来,显得森林里生机盎然,跟早上在那八卦林中的境遇简直天壤之别,时而飞鸟惊厥而过,时而树猿攀枝乱逃,再伴着此起彼伏的各种动物鸣叫声,真是好一番原始生态。 众人见此等祥和安宁,也都放松了警惕,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的朝前走着。 “啊”只听一声大叫,那几个随从竟有一人忽的就不见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啊”的一声,曹十三也不见了,众人开始慌了,忙举过枪来做警惕状,紧接着又是两声大叫,又两个随从不见了,一人提枪便射,却也不知道射向哪里,只对着四下乱开,接连着,竟连得胜也不见了,剩余的人瞬间从刚才的那种轻松状态下绷紧了神经,一人又放了两枪大声吼道:”是谁?谁在作怪,给我出来。“ “别慌,搞清状况再说。”宋寒山将那随从的枪压低了说到,接着又道:”你们两个跟我来,上官姑娘,你在这里照应着。”说罢和另两人都给枪重新装填了子弹,朝着一旁的密林中走去。 “刚才他们几个都是从这个方向不见的,只是速度太快,什么都没看清楚。”一随从道。 “应该不是什么野兽之类的,毕竟没那么快的速度,更不可能有人,这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应该是没人的,我们先过去看看,枪都拿好,眼前脚下都看清楚点。”宋寒山道。 三人托着枪一边四下警惕着,一边朝几人消失的方向走去,走了一小会儿,突然宋寒山对一随从喝到:”慢着,不要动。”那随从连忙住脚,只见脚下有一青褐色大拇指粗细的藤蔓横着,竟然还在轻微蠕动。 “我想他们就是被这玩意儿带走了。”宋寒山一边说着,一边找来一树枝去触碰那藤蔓,只见那树枝刚一触到藤蔓,竟“嗖'的一声,那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便将树枝卷了而去,紧接着一阵稀稀落落的穿梭声,便不见了踪迹。 “这玩意儿书名叫箭猪青蔓,俗称“阎王吊”,是一种藤蔓植物,十分罕见,它们放下诱饵埋伏在一处,吸引一些动物过来,就像陷阱一样,但凡有任何东西只要一触碰它,马上它就会将猎物卷住,像箭一样的速度把猎物卷到自己的根部,然后慢慢分解猎物,吸收猎物的养分来壮大自己,这东西有大有小,越大的阎王吊,卷力就越大。”宋寒山对两人讲解到。 “没事儿,这玩意儿分解猎物需要一个星期,咱们只需要找到它的根基,就能找到得胜他们。”宋寒山将枪挂在肩膀上说到,三个人便朝着刚才那藤蔓收缩的方向走去。 往前走了几十米,只见一颗无比粗壮的大树,像座房子似的,枝叶都已经拖到了地上,从树枝间交杂着好几根那阎王吊伸向不同的方向,宋寒山道:“应该就是这儿了,得胜他们几个肯定在里面。”三人走了过去,围着那大树找了一圈,果不其然,得胜等五人都被缠绑在树干上,许是受了跌撞颠簸,都昏迷了。 三人分别叫醒了几人,醒来之后,都一阵惊叹,曹十三道:”我还以为我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还没反应过来,这东西力气太大了,快,先放我们下来再说。”那两随从便上前伸手去拉,“这阎王吊怎么拉的开,要能徒手解开,他们几个也不会被拖这么远了,要从根部下手才行。”宋寒山说罢,那随从便朝着根部连放了两枪,果然,枪声响罢,那阎王吊便缓缓收缩了藤蔓,五人也纷纷从树干上跌落了下来。 “这狗日的,跟幽灵一样,把我们给害苦了,看我不毁了它的老巢。”曹十三站起身来,一边接过枪来,一边大骂到,宋寒山忙走了上去,压低了十三的枪说到:”这都是它生来就注定的本能,它们长到这么大规模也不容易,既然大家没事,又何苦去连根端了它,还是算了吧,毕竟咱们才是闯入者,收拾收拾,离开这吧。”曹十三一听有理,便作了罢,几人一番收拾离开了那里。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十节,龙脉 和上官燕他们回合之后,宋寒山拿出罗盘来定了一下方位,一行人便朝着预定方向走去。 “大家走路多注意点脚下,像这种原始密林里,奇葩怪事多了去,闻所未闻的动物植物多着咧。”得胜走在最前面回头朝大家喊到。 曹十三走在最后幸灾乐祸的开着玩笑:”想不到我们神通广大的张大侠也跟着遭了一回,跟咱一样被那阎王吊像卷野猪一样就给卷走了,哈哈。”说罢依旧不停的哈哈大笑,得胜回过身来,正看见那上官燕竟也跟着一起抿嘴笑着,见得胜回头连忙收了笑容恢复一脸严肃,得胜本想驳曹十三两句,见此也便不好意思的回过头去默不作声。 一行人走了许久,出了那片原始森林,天至下午,饥渴难耐,各人也都吃不下东西,因为水袋里的水已经一干二净,一路走着也不见水源,好不容易出了原始森林,第一件事自是先去找点水源。 “大家在这里原地休息,我们几个分头找水源去。”宋寒山安排到,然后和得胜两人去往一面,曹十三带了一人去往一面,另两人去了另一面,也都将枪上了膛以备随时面临可能存在的危险。 宋寒山和得胜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谈论些风水上的事情,不知不觉到了一处山崖,走上前一看,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一怔,只见脚下的山崖狭长延伸,一侧的山谷有一挂瀑布飞泻而下,虽说瀑布的规模不大,却因为山谷幽深的关系,竟也紫雾横生、水声鸣响,再看那阳光照射之处,飞珠走玉、虹桥天堑,再加上几只野鹤在山谷间悠悠盘旋,时而俯冲向下,时而振翅高升,真好一个蔚为壮观的山水气势。 “宋叔,这地方太壮观了,真像是蓬莱仙山一样,真没想到这北方之地还有这样的山水。”得胜忍不住惊叹到。 宋寒山来回走了几步,一边用手比对着太阳的阴影,一边拿出罗盘来一番测量,良久,惊到:”这地方不仅山水壮观,而且还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你看这山谷,坐北朝南正对太阳,山形自西向东,头衔水而脚带河,而且此一带山峰平缓,唯独这一处山崖一览众山小,并且这地方祥云野鹤、紫气冉生,动静间包罗万象,好地方,真是好地方,这完全就是一处龙脉。” “我也觉得,就在这里站上一会儿,我都感觉心旷神怡、通达明畅,更别说常年生活在这儿的这些动植物了,说这里是仙境一点都不为过,怕是有哪方仙人曾经坐化于此吧。”得胜禁不住感叹了起来。 说话间,那边传来一声枪响,两人都是一惊,便连忙奔往休息的地方。 “什么情况?”得胜一路跑来慌忙问到,只见那曹十三喜气洋洋的提起一只野鸡,道:”没啥情况,今儿下午咱们改善一顿伙食,给咱整点荤的。”另一人附和道:”十三现在枪法神了,是一打一个准儿,这野鸡就是他一枪毙命的。”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遇到野兽了,你们找到水源了吗?”得胜问到,话音刚落,另两人一人扛了一袋水,从一面赶至,也先是问了枪响是怎么回事,然后卸下水袋道:”北面山坡上有山泉,还有点儿甜,我们灌满了两袋,够咱用两天的。” “好咧,捡柴生火,咱今儿吃野味儿。”曹十三放下野鸡,叫了两人又去捡柴火去了。 一番生柴架火,烧水拔毛,将那野鸡穿在树枝上,抹了调料,直烤了一个小时,香味儿都勾的一伙人都垂涎欲滴,众人方才吃到嘴,一边称赞着曹十三的手艺好,一边大口吞咽,只因这野鸡太少,竟三下五除二就只剩下一对鸡骨头,就连上官燕和那女人也吃的口舌欲满。 “哎,这味儿真香,就是肉太少,要不咱俩再去弄两只来。”一随从拽了拽曹十三意犹未尽的说到,“你当这是菜场啊,想弄两只就弄两只,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刚就是咱运气好,恰巧碰上一只倒霉的,你小子还吃上瘾了。”曹十三一边吐着最后一口鸡骨头一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 见一旁的上官燕也吃的挺香,得胜插过话来:”也罢,十三,这一只鸡确实不够咱十来个人吃的,咱几个再去寻寻,说不定还能打下两只来,反正天也晚了,这地方又还安全,不如今晚就在这儿扎营了,宋叔,你看呢?“ “这地方开阔,倒也适合过夜。”宋寒山回了一句,又转问了那女人,也无异议,“那好,今晚就在这扎营了,你们要找野味儿就赶紧去,趁天黑前,我们几个留下来扎帐篷。”宋寒山一番分工安排,得胜和十三便带了两人提着枪出发了。 这边宋寒山带着另三人一边扎帐篷,一边对那女人说到:“大姐,刚才我和得胜去那边找水,倒是发现了一处极好的风景,不瞒你说,那地方还是一处上乘的风水宝地,这种风水为数不多,很不常见,说不定咱们这一趟要找的地方就近在眼前了。” 那女人听罢,十分欢喜,忙跟宋寒山问了方向,便叫了上官燕,两人走了过去,此时正值傍晚,两人再到此处一看,晚霞空映、飞瀑鸣溅,竟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象,那山谷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有几分神秘莫测。 “啪啪”又是几声枪响,只是似乎这几声枪响隔的很远,“这几个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听这架势,应该又得手了,咱几个赶紧把帐篷搭起来,一会天黑了,一边吃一边喝。”宋寒山对另三人说到,几人便一鼓作气将四个帐篷都扎好了。 果不其然,曹十三一行人回到营地,不仅提了只野鸡,另一人还提了只野兔子,此时上官燕和那女人也走了回来,上官燕见状微微一笑,接着瞄了得胜一眼,”哥儿几个,把火烧起来,咱今晚在这大山里来个篝火晚会,都动起来。”得胜有些愉快又兴奋的说到。 不一会儿,天色完全摸黑,众人围着篝火,一边吃着香扑扑的野味儿,一边喝了些小酒,那气氛简直不用多说。 “十三,给咱来两句,既然是晚会,不唱两句叫什么晚会?”得胜说了句,另几人也跟着起哄。 “先说好啊,什么大王巡山、太阳喜洋洋这样的就别来了,给咱整点流行的。”宋寒山喝了口酒接了一句。 那曹十三磨磨唧唧了一阵子,也不多说,便唱了一首刘德华的《忘情水》,还别说唱的也还有些味道。“不如这样吧,咱们做个游戏,就惩罚表演节目。”得胜一时兴起便提议到,其他人也都高高兴兴的附和着。 先是两个随从各自唱了一首,然后到了得胜,那得胜平时也都没听起过他唱歌,却没想到张口便来了一首《吻别》,那真是唱的缠绵无尽、情深意重,只听得各人都陶醉其中,又过了一阵,终于上官燕也没能逃过,大家都想着这平时半句话都愿多说的上官燕会怎么样。 结果那上官燕竟也干脆,一点也不羞怯,张口便唱:”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只听的众人都慢慢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这上官燕的声音简直就和王菲一模一样,大家都安安静静享受这空灵的歌声,直到一首《矜持》唱完,众人才回过神来。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十一节,反光崖 众人在一片欢笑声中酒足饭饱之后,不知不觉夜竟也深了。 “老规矩,两人一班守夜,其他人早点睡,明天一早咱们就要拔营,都养足了精神。”宋寒山一边在旁边抱着柴添火,一边对众人说到,“我说你们两个,可别像之前那样偷懒打盹了,咱这十来人的命可都在守夜的人手里攥着,这样吧,我和得胜第一班,你们先睡。”曹十三补了一句。 其他人便都进了帐篷睡去,剩下得胜和十三两人坐在火堆旁,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多,两人未免无聊,便取了扑克牌来消遣,两人自是尽职尽责,将几堆火烧的旺旺的,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将枪一直放在手边。 过了一阵,只见上官燕从帐篷里出来,也不说话便往一边走,“上官小姐,你干嘛去?”得胜站起身问到,那上官燕也不说话只一味的往远处走去,“你傻呀,人有三急,这姑娘又不是神仙,也免不了要方便方便。”曹十三一旁打趣到。 见上官燕往越走越远,这深山里伸手不见五指,又危机四伏,得胜也不多想,忙提了枪火速跟了上去,上官燕一番好气,回过身来恰巧一头撞了个满怀,得胜笨手笨脚的用手电一绕,两人好不尴尬。 “额,不好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不是有意的,不过这深山野岭,乌起码黑的,你跑开这么远万万是不行的,万一有个野兽来了咋办?你放心,我张得胜绝对证人君子一个,我只在这帮你警戒就行。”得胜不好意思的说到。 说罢,上官燕依旧不动,得胜忙又收了手电道:”你去吧,这伸手不见五指,我什么也看不见。”说罢又将手电递给上官燕,转过身去,那上官燕便接了手电又走了一段距离,才择了一处收了手电。 上官燕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涌上,心想这张得胜不仅细心体贴,而且憨厚可爱,一路上又对自己处处关心,想着想着不禁抿嘴一笑。 过了一阵,上官燕进了帐篷睡下,那曹十三自是一番狂笑,轻声对得胜道:”你这货,还不承认,你肯定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你瞒得了谁都瞒不了我,这可不行,咱们跟她素不相识,也只是合作关系,你看她整天不苟言笑,半句话不多说,一看就是个心机女,你可别着了她的道。” 得胜忙接了话回到:”行了行了,你就别叨叨了,你烦不烦,人家一个姑娘家,这山里半夜到处都是危险,咱们是一个队伍的,保护安全不应该吗?“ 曹十三也就不再多说,两人又添了些火,便叫醒了另两人来接班,就这样一夜相安无事,直到第二天清晨。 太阳刚从远山冉冉升起,宋寒山已经给大家简单弄了早餐,众人纷纷起来,吃过早餐,便灭火的灭火,拔营的拔营,一番收拾,各自背了包出发了。 先是来到那龙脉山崖处,只见清晨的此处简直美不胜收,惊叹之余朝着崖下俯视了一番,宋寒山道:”咱们今天的目的地就是这下面,这地方风水上乘,我想应该是北魏皇室的龙脉之地,不出所料的话,能在这一块找到宝藏。” 众人也都跟着向下俯看,宋寒山又道:”咱们下这崖底,有两条路。”说着又指向一条羊肠小道:”看,这条小路可以下去,比较安全但是耗时很长,下到崖底估计得要个把小时。”曹十三接到:”那近一点的路呢?“宋寒山笑着说道:“近路不就在眼前么,咱们拴好绳索,就从这里放下去。” “我的天啦,这崖下面至少几百米,我还是选择远路吧。”一随从惊叹到。 “只要绳索拴的牢固,就不用担心不安全,那这样,咱们分两批,我和得胜从这里快速下去先探探底,十三,你带着大家走小路,下去了跟我们回合。”各人听了安排便行动起来。 曹十三带了一行人往小路走去,只那上官燕又走了回来,示意自己也从这里跟他们一起放下去。三人便分别栓了绳索,反复试了试牢固性,方才缓缓下放。 得胜心想这上官燕果然厉害,这么高的悬崖竟丝毫也不畏惧,比那几个男的也勇敢了好多。 下了崖,卸了绳索,只见这谷底有几百米见方,地形平坦,一侧的瀑布飞珠四溅,头顶上鹤群盘旋,时不时发出几声鸣叫,伴着阳光下一道若影若现的彩虹飞架,两边崖壁上青松点缀,真是好一处仙府洞天。 三人往前走去,一路上除了一些杂草和一些石头之外,倒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这有座坟墓。”分头四下观察了一会,得胜叫到,另两人便凑了过去,只见一草凼处用泥巴和着碎石堆了一座坟墓,坟前还有两支燃了一半的蜡烛,“这坟墓像是刚修造不久,也就几个月时间,有可能是上一拨人来这里寻宝,死了其中一个,他的同伴给他葬在这里了。”宋寒山说到。 得胜便上前将那两蜡烛扶正又点上了火,嘴里念叨:”我们路过此地,也给你祭奠祭奠,愿你在此安息。” 几人顺着水流又往下走去,良久,发现水流到了一处开始变的开阔起来,只见之前平坦的地势到了这里猛的断层下去,就像是被刀劈出来一般,形成了又一处高崖,三人站在崖上,往远处望去,只见太阳此时正对着这山谷,异常耀眼。 再俯看此崖,水雾弥漫,也看不大清楚,但至少也有百十来米,却又无处可以下去,此时另几人也都从身后的小路走了下来与三人回合,宋寒山拿出罗盘来勘测了一番道:”没道理啊,这山形走势,加上这祥和的气势,明明就是一处龙脉之地,上乘风水宝地,下来这么久却一点异常之处都没有。” 众人倒不懂风水形势,却听了宋寒山这么一说也都不免有些失望,走了个把小时山路也都累的气喘吁吁,便纷纷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宋寒山和得胜两人先是四处又勘测了一番,接着站在一边商议着什么。 过了好一阵儿,宋寒山走上前去对那女人道:”看来这地方不对,咱们还得继续找,大家休息好了,咱只能再上去。”得胜又对宋寒山说到:“也不对,那旁边既然有个坟墓,说明别人也找到了这里。” 宋寒山回到:”这个好解释,像这样的风水宝地,但凡懂一点风水的都能看出来,谁不会被这样的地方所吸引。” 此时,从下到崖底到现在已有好一会儿时间,宋寒山一看时间已是十一点钟,便催了大家返程,众人也都无奈,便准备起身。 就在此时,许是太阳移动了些位置,只见脚下的崖壁竟有些反光,趁着水雾散发着彩色的光芒,瞬间就惊的众人都纷纷上前向下俯看,果不其然,只见崖壁上有好大一处就像安装了一块铜镜似的,因为太阳的照射而熠熠生辉。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十二节,水晶洞 见此光景,众人自是好不惊喜,不用多说,这崖壁之上肯定有玄机,心想着此行跋山涉水已经两三天了,好不容易有点收获,心想着距离那宝藏又近了一部,便纷纷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 “怎么着,兄弟几个,刚才不是还恐高,不敢从崖壁上往下放,非要走小路吗?现在不害怕了?“曹十三见一个个争先恐后蠢蠢欲动,便嚷道。 那几个随从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其中一人假装道:”这崖壁我看比刚才那高崖更加凶险,要不你们下去,我留在这里做个照应也行。”话刚说罢,便被那女人喝了一句,便只能悻悻的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言。 “既然如此,不要多耽搁,大家都下去,先放两根绳索,我和得胜先去下去探探情况,确认安全了,大家再一一下来,十三,你接应。”宋寒山道。 十三允了一句,便取出绳索来,找了两处牢靠的地方,拴好绳索,两人系在腰间,便缓缓下放。 朝着那反光的地方,两人放了十好几米才到,只见此处石壁光滑,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只能荡在空中,若有些许意外都必将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得胜,看这边。”宋寒山喊了一声,只见那一处竟有个石洞,从上面看到的反光便是从那东中发出来的,两人见洞口有几株矮小的岩松,便使尽全力荡了过去,抓住岩松,好不容易落了个脚,此时再看那石洞,洞口约莫有两米来宽,整个洞口一带都嵌满了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水晶石,阳光照耀下五光十色、光彩夺目,再往里面看,也不知深浅,却又没什么异常,两人便一边通知了众人,一边率先进了洞里。 曹十三先下了来,然后其他人也依次都从绳索上下来,就这样,曹十三在洞口传推,得胜和宋寒山在洞内接应,一众人才一一进了洞内。 曹十三见遍布的水晶石,便用枪托去砸,“你这是在干嘛?”得胜问到。 曹十三回到:“这东西肯定值钱,我先弄它点儿下来。”“我说你这二货,这玩意儿跟宝藏比,哪个值钱?再说这玩意儿是你那么容易就能弄下来的吗?”得胜不好气的说到,那曹十三见那水晶石砸了好久依旧纹丝不动,再听得胜这么一说,便立马作罢,说到:“你看我这脑子,估计是短路了,尽闹笑话,走吧,咱们往里面走。” 一众人正要往洞内走,曹十三又抢上前去,对着洞里大吼了两声,只听那声音传进去后,像洪钟一样沉闷又悠长,宋寒山道:”这洞很深,大家成一列,以防突发情况,我在前面开路,十三在后压阵,大家把枪都拿在手里,取两个照明棒,首尾各一个,节省着点。” 一行人便排成一列向前走去,只见这洞里越走越宽阔,而且越来越闷热,时不时可见一些水晶石分布,或三五一堆,或两三一簇,长短不一、晶莹剔透,洞内也很潮湿,每走一段可听见滴水声,有节奏的滴答滴答着,只是洞内一片死寂,除了滴水声其他什么声音也不曾听到。 “宋叔,这石洞子挺蹊跷,不像咱们去的秦岭山洞那么狭窄,这里面越走越开阔,倒像是个葫芦,口小肚子大。”曹十三在后面大声说到。 “这洞子是天然形成的,上次咱们去的秦岭石洞是人工开凿的,这能一样么?”得胜插过话来。 “是的,这天然洞穴和人工洞穴本质上就有天壤之别,先不说洞内的形状构造,就说这天然石洞的形成过程本就是个地质学奇葩,像这种大规模的水晶石洞更是科学都解释不了它的形成过程,大抵上只能这样解释,这种洞是经历了几万年甚至几百万年的时间才形成的,首先是这里的岩层间有了一个天然的空间,然后有水从缝隙中渗透进来,加上温度、压力和时间,开始慢慢生长出一个水晶。然后由一个水晶衍生出更多的水晶,直到形成这样一个水晶洞,这些水晶彼此还有强大的吸引作用,会同类凝聚在一起,所以这东西就像动物交配一样,是能繁衍后代的,我看这洞内深处肯定有个很大的水晶石王。”宋寒山耐心的跟大家说了很久。 “这么说,石头也能生娃咯?”曹十三复问到,“是的,也可以这么说。”宋寒山回到。 一行人举着照明棒继续前行,越前行空间越大,并且温度奇高,就感觉大热天走在烈日之下暴晒的那种感觉, 顶着闷热走了十几分钟,竟到了一个足足有几百平米的开阔空间,而这里的水晶石也不能称之为水晶石了,只能称之为水晶柱,只见这些水晶柱横七竖八的交错相生,最粗的直径能达到一两米,最细的也有水桶那么粗,远看像是雪白的冰柱,近看却又晶莹剔透,真是蔚为壮观,只看的众人都目瞪口呆。 “这太神了,我勒个去。”曹十三惊叹到,说罢就要冲过去环抱,“十三,不要鲁莽,这里面地形复杂,很多肉眼不容易发现的水晶碎石,就像刀子一样,碰上去就会给你划个皮开肉绽。”宋寒山说到,曹十三听罢忙收了脚步。 “这里面太闷热,大家找找有没有其他的洞口,否则咱们只能原路返回了,这里待久了能要了我们的命。”宋寒山对众人讲到。 大家也都觉得闷热难耐,但谁也不想原路返回,毕竟废了好大功夫才找了这么一处崖洞,就这样空手而归没有谁会甘心,便全都四下认真仔细的寻找起来。 果然,在一侧的水晶柱遮掩之下,有一两米来高仅一人宽的石门,方方正正一看就是人工建造,门内一片漆黑,得胜道:”既然有人工痕迹,证明这水晶洞很可能就连接着咱们此行要找的地方。”众人一听自是面露喜色,一是因为找对了地方,而是因为闷热难耐终于能够解脱了,便纷纷朝那石门进去。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十三节,壁画 进了那石门,温度顿时不再那么高了,闷热感也舒缓了好多,石门之外果然又是另一番天地,穿过一段不长的通道便出现一道紧闭的石门,合力推开只见一间开阔的石室,借着光亮一看,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也不再有水晶之类。 一行人便进了石室,四下观察了一番,只见这石室四壁都有一副连着一副的壁画,细细数来竟有十幅之多,却或许因为年代久远,色彩剥落很严重,只留下一些隐约可见的痕迹。 宋寒山举过照明棒凑了过去,顺着右手边开始观察,只见这第一幅图画的是一个穿着贵族服饰的少女,她的家人被处死,剩下自己手脚戴着镣铐被带走。 再看第二幅图画的是这少女进了宫中,被皇帝封为妃子的场景,接着是第三幅图,画的是这名少女手正在亲手铸造金人并向天祈祷的场景,接下来是第四幅图,画的是一个美丽的成年女子戴着凤冠正在哭泣,皇帝驾崩。紧接着第五幅图,画的是一场大火,那女子差点在火中身亡。到了第六副,画的是那女人头戴冠冕带着一个少年皇帝坐在朝中与满朝文武处理朝政。第七幅画的是那女人正在接受万千百姓的欢呼膜拜,接着第八幅画着那女人跟前一个小男孩儿,像是在言传身教着什么,紧接着第九幅图,画的是那女人赐死了年轻的皇帝,并扶持了另一个皇帝登基,最后是第十幅图,那女人老态龙钟,安静的死去。 从头看到尾,众人也都纷纷疑问,不明白这十幅图所画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只宋寒山和得胜在看过壁画之后开始露出喜色,众人见他俩此状,更是摸不清什么意思,曹十三张口嚷道:”这什么情况?你俩乐个什么?说出来让我们也搞明白呀。” 宋寒山微微一笑对得胜道:”得胜,这个你明白,你来给大家解释解释。”众人便转向得胜,迫不及待的等着他开始讲解。 得胜又重新走到第一副图,开始讲到:”这十幅图讲的正是那北魏孝文帝的祖母冯太后的一生啊,这冯太后就是文明太后,你们看啊,第一幅图说的是冯太后小时候还是十六国之一的北燕国公主,后来北魏统一北方灭了北燕,终究还是灭了她全族然后将她掳回宫中做了后妃,然后因为她的才能和贤淑,被北魏皇帝后来升了中宫皇后,这手铸小金人祈祷是北魏鲜卑皇族的一种仪式,铸造成功才能进位皇后。 又接着对第四幅图开始说起:”这文明太后的原配皇帝是北魏文成帝,这个文成帝英年早逝,二十六岁就驾崩了,所以文成皇后也不得不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做了太后,继位做皇帝的却不是她的儿子,再加上北魏王朝当时的残酷制度,继位的皇储其生母必须被赐死,所以这第五幅图你们看到的一场大火,历史上没有记载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这场火差点要了文明太后的命,我想大概也是异常阴谋吧。 “这第六幅图指的是文明太后从文成帝在位时就开始提供一些颇为有效的治国建议,后来又连续扶持了两代皇帝,推行了一系列的为政举措,把北魏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条,可以说北魏中期的几十年富足昌盛是绝对离不开她的功绩的。所以百姓对她也是称赞有加,视这位太后为大魏国的梁柱基石。”得胜耐心的给大家讲解着。 又一口气解释了后面几幅图道:“第八幅图画的这个小男孩儿,应该就是后来著称于史的北魏孝文帝,就是他带着鲜卑全面汉化,并改拓拔氏为元姓,后面由于文明太后和献文帝,也就是孝文帝的父亲,两人关系越来越恶化,文明太后先是废了献文帝,后又赐死了他,直接扶持了自己的孙子孝文帝继位,最后文明太后在她四十九岁的时候离开了人世,这孝文帝对自己这位嫡祖母的死痛不欲生,因为她的功绩,竟以皇帝规制来修了陵寝。” “那这文明太后的陵墓在哪里?咱去给她端了。”曹十三听罢很二百五的冒出一句来。 宋寒山轻声笑道:”也在这大同城北,叫永固陵,历史上被三番五次盗掘过,现在已经开发成文物保护景点了。” 得胜又接过话来:”十三,你要弄清楚,咱们这叫探宝,和盗墓摸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那种缺德事儿咱才不要去干呢。”说罢转看了上官燕一眼,那上官燕却只静静的看着壁画,只字不语。 “不过这什么孝文帝既然这么孝顺他祖母,就算这里不是什么陵寝,想必也藏了不少宝贝吧,还在这看什么鸟壁画,抓紧时间找宝贝干正事儿吧。”曹十三一边在石室里走来走去四下摸索,一边对众人嚷道。 “就是,十三兄弟说得对,我们干正事儿要紧。”一随从附和道,转身也凑了十三过去。 “我说你们啊,就是猴急,既来之则安之,这宝贝该咱们的肯定跑不了,这儿也没别人,还怕被人抢了去?”得胜用手摸了摸那壁画一角说到,用手指搓了搓,竟搓下来好些粉末,顿感奇怪,心想这一千多年的时间,这石室中又这么潮湿,这些个壁画应该也是潮湿松软的,怎么会这么干燥? 一心想着便下意识的将那粉末凑到鼻子上一闻,便有一股呛鼻的味道袭来,感觉不对,又递给宋寒山,那宋寒山接过来搓了一搓,复又闻了一下,顿时大惊:”这是硝石粉和硫黄末,这壁画是用了这两样东西加了桐油颜料制作的,大家快离开这,这东西在空气下久了会自燃,咱们刚才开启石室放了好多空气进来,这要是燃起来,咱们谁也跑不了,趁现在赶紧离开。” “那咱们现在是往外面的水晶洞退吗?”一随从问到,复又说:’好不容易找到点希望,这退回去也太不划算了吧。” “你小子,是要命还是要宝贝?还不快走。”曹十三拍了那人说到,众人也无奈便准备往进来的石门方向走去。 得胜走了几步像是发现了什么,道:”别急,咱不用退回去,这里好像有道暗门。”说罢用手去石壁上又摸又敲,罢了又附耳贴在上面探听着。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十四节,石球机关 众人听了得胜的话,不免又生出兴致来,谁也不愿意就这么又退回水晶洞中去,一来是那水晶洞高温难耐,二来才刚找到了证明文明太后身份的壁画,便凑了上去。 “没问题,这就是道暗门,这里面是空的,肯定又有间石室,大家都上来,合力给他推开。”得胜一边试图去推那暗门,一边提气儿对众人吆喝着。 宋寒山走上前去,先是附耳听了听,也确认了得胜的说法,几个人便凑上前去合力推门,可那暗门只是四周略微有些开缝,之前和墙壁浑然一体的暗门此刻已经显现出来,却半点也没有能推开的意思。 “你们不行,还得你曹哥上,来来来,给咱腾个位置。”曹十三抡了抡肩膀,豪言壮语的说到。 几个人加上曹十三再次用力去试图推开那石门,却依旧是只见石门轻晃,却怎么都推不开,不过这一次那石门倒从中间裂开一条门缝来,只是这门缝太窄,最多也就几毫米的样子。 “奶奶的,这是个什么鬼?也不见有锁,也不见有机关,推又推不动,撞又撞不开的,我这肩膀都快断了。”曹十三抱怨到,几个人也都精疲力尽的附和着。 宋寒山见那石门裂开一道门缝来,一边从背包里摸出一把长匕首来,顺着那门缝开始上下滑动,一边说到:”这种暗门就是为了掩饰才没有设计任何开关,这么多人又推又撞却都打不开它,想必它是把机关设计在里面的。” 只见那匕首来回滑动良久,门缝竟开始渐渐扩大了一些,找准了一处筛口,宋寒山便将那匕首用力卡了进去,又一边撑着匕首一边让得胜再取出一把匕首来,就这样两把匕首一起卡在门缝中,那门缝竟扩张到约有一厘米宽了。 “十三,咱可带的有铁丝之类的东西?”宋寒山问到,曹十三摇头。 另一随从接过话来:”我这里有,我们出发的时候,我怕扎帐篷扎不牢固,倒是备了些,只不过一直没用上。”说罢找出一圈铁丝递给宋寒山。 接过铁丝宋寒山一边将其捋直,一边笑着对那随从道:”咱这趟上山,得给你记首功,你这铁丝简直就是赤壁战场的那东风一样及时。”众人听了半是轻松半是紧张,却都搞不清宋寒山究竟要用这铁丝干嘛。 “这个门里面,肯定有个暗销子,等我用铁丝伸进去给它勾开。”宋寒山一边将铁丝一头打了个勾从门缝伸了进去,一边跟大家解释,只见他将铁丝勾伸进门缝往上面摸索了一阵,忽的像是勾到了什么,这一头便用力一拽,只听一声金属落地,“销子打开了,再试试。”宋寒山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句。 曹十三几人见状自是面露喜色,心想这下这石门肯定能轻而易举推开了,便拨开其他人自己上前去推,可那石门依旧纹丝不动,再卯足了劲又奋力撞了两下,却还是一样,“哥儿几个,别愣着,上啊。”曹十三叫了两旁的人,几个人合力便去撞那石门,不曾想那石门竟然是只晃动而不打开。 “宋叔,难道是上下各有一个销子?你再看看。”曹十三说到。 宋寒山见状,便又将那铁丝勾伸了进去,往下一放,感觉触到了很大一个硬物,却又没有触到地,宋寒山用铁丝将那硬物左右摸索了一会儿,收了铁丝回来,稍作思绪。 “宋叔,啥情况?”曹十三诧异的问到。 宋寒山思考间站起身来,先是撞了撞石门的上部,只见石门微微有些晃动,又伏下身子撞了撞石门的下部,那石门却纹丝不动,得胜见状道:”这下面是有什么东西给顶着了,如果是巨石之类的,那咱们就别指望能进去了,一切都是徒劳。” “得胜,你提醒我了,我想起来了。”宋寒山仿佛醍醐灌顶的说了一句,忙将那铁丝重新捋直折弯,做成了一个活动的大圈,然后先是竖着从那门缝中伸了进去,接着一百八十度横了过来。 “十三,你们准备好,等下我说推门,你们三个就一起用力推,得胜,你过来准备好,等下和我一起拉。”宋寒山一边忙碌着一边安排着另外几人。 众人也都搞不清楚情况,却又没有别的办法,便听了宋寒山的安排,各就各位,“咱们先打开这石门再说,等下开门进去了你们一看就明白了。”宋寒山将那铁丝圈摸索着套在门里的硬物上,一边给众人解释到,一边拽紧了手中的铁丝圈,便叫了德胜,两人一起使劲,与此同时对曹十三几人喊了一声,那三人便同时合力一推,果然,伴随着咕咕噜噜一阵是有滚动声响,那石门竟顺顺利利被推开了。 进了石门,几人都都看傻了眼,只见两扇门合缝处有一浅窝,顺着浅窝又连接着一条弧形的石槽,一看便是人工打凿出来的,再看门后有一半米直径的石球,石球又正好落在弧形石槽连接的另一处浅窝中,宋寒山将那石门合上,拨动石球,只见那石球顺着石槽滚动到原来的浅窝中,正好抵住了石门。 “这机关霸气,这他奶奶的太会想了。”曹十三惊了一句。 “看明白了吧,刚才在外面,我用铁丝圈伸进来套住这石球,然后束紧铁丝,我和得胜一起用力将石球拉起,只要能稍微拉起来一点,然后你们再三个一起用力,接着石门的推力,这石球便进入石槽滚动到另一个石槽,这门就被打开了。” 另几人都被这精巧新奇的机关设计所吸引,那曹十三也在反复的拨动石球做着实验,宋寒山复又说到:”像这种机关设计,非常罕见,多少帝王陵墓各种机关总有几百种,而这种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还是听我以前单位同事他父亲讲起过,说建国初期开掘一个清朝大太监的陵墓是就有这样的机关,想不到这里竟遇到了,不得不说古人真的比咱们聪明。” “十三,别弄了,现在石门关上,外面的壁画一会燃起来,正好给咱形成一道防火门。”得胜插过话来,曹十三听罢便推了石球,将那石门关死。 第四章,拓拔秘藏,第十五节,鲜卑大法师 一行人将那机关门封死,果然外面的画室燃了起来,浓烟从门缝中灌了进来,几人都取了些东西将门缝塞得严严实实,得胜拿着照明棒四周管绕了一圈,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大家也不是第一次进入这样的石室,对着四下的石柱、石像也都司空见惯了,倒是一旁的曹十三仍旧一如既往的咋咋呼呼,拿了照明棒朝那石像凑了过去。 “这是个什么女人?”十三惊愕到。 “你咋知道那是个女人?”得胜问到,也凑了近去。“你看啊,得胜,这石像做的如此精致,高鼻梁、大眼睛、瓜子脸,头发从两侧分别束起,你看还扎了辫呢。”曹十三一边端详着石像,一边头也不回的朝着众人解释到。 众人也都将目光聚集到了石像身上,只见那石像高约一丈,右手持一杆似矛非矛的东西,像是武器却又不似武器那般森冷,从身体特征来看,那石像确为女性,立于石室中央,左手伸开手掌似乎托着个什么,只是手中又空空如也,令人费解。“你们看,这雕像像谁?”十三将照明棒举高仿佛发现新大陆似的嚷道。 “这还能像谁?石像都这模样。”得胜也没有顾得多看,只是一边在继续寻觅着什么,而又无心的接过话去。“妹子,来,你来看看像谁?”十三并没有放弃的朝着数米开外的上官燕喊到。那上官燕根本不予理睬,只是本能的瞥了石像一眼,这一看倒也蹊跷,那石像确有些像自己的样子,遂又走进前去仔细端量起来,这一看竟又增了几分相似度,上官燕心里也有些惊愕,只是不语。 “怎么样?哥哥没骗你吧,你好好看看这眼睛这小脸蛋儿,哪一点不像你?”曹十三打了胜仗似的嚷到,这边几人听说之后也纷纷凑了过去,借着两根照明棒的光亮,大家认真的打量下来,都惊讶万分,只见那石像的五官和仪态确实像极了眼前的上官燕,若非是石头打凿,谁都会误以为这石像便是上官燕,说也奇怪,不看不惊觉,越看越觉得像。 “这什么情况?“一人嚷道。其他人也不能解释,只能面面相觑。“大家都先别看了,找找线索才是正事,这么大个石室,空荡荡的也不见有个机关,就一石像。”宋寒山从一旁传过话来,打断了大家的专注,方才想起此行目的,便都又回过神来开始四下寻觅,只剩下得胜和上官燕还看着那石像不放,两人似有默契,只是一时都没有说话。 得胜围着石像的基台转了起来,将照明棒凑的极近,似乎不放过一寸的细节,试图找到一些端倪。果然在基台的背后发现了几行文字,说是文字竟又一个也不认识,此时那上官燕还在端详着石像,远处的宋寒山此时也走了前来,很淡然的看了那石像一眼,站在上官燕的一侧说到:”这石像所刻的人物确实有点儿像你,这或许是一种缘分,但也不必大惊小怪,古人凿石像的技术没有现代那么娴熟,都是大体上刻出个模样,今天咱们一行人就你一个是年轻女孩儿,再加上这石像的仪态恰到好处也和你相似,所以大家很自然而然的会觉得像你。“ “嗯,宋叔,知道了。”上官燕闷闷的答到。 “叔,你来看看。”得胜一边做着手势一边向宋寒山叫到。 “这是鲜卑文,本来是很冷门的,但由于拓跋家族的兴盛以及鲜卑入主中原之后的大范围推广,这文字也兴盛了几百年,我倒也曾研究过,不过也只能认识个大概,我来试着翻译一下。” 只见那石头上密密麻麻却非常整齐的镌刻着超过一百个文字,宋寒山仔细的鉴读了三五分钟,才说到:”原来这段话是在介绍这个女石像的生平。”一旁的得胜自然是迫不及待的问到:”怎么说的?宋叔。” “这个女人叫叱奴容,叱奴是鲜卑贵族姓氏之一,这个叱奴容在鲜卑族中地位非常显赫,从她20岁后就开始担任“萨满”,也就是大法师的意思,这上面还说,这个女法师在当时的北魏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并且她拥有起死回生的法力,在文明太后死后随文明太后一起安葬于此,这后面还有一行小字,像是符文之类的东西,我有些看不懂了。“ 此刻再仔细环视四周,方才又觉得多了几分诡异,偌大的石室竟除了这一尊石像外什么也没有,又丝毫找不到一处可疑的地方,比如机关之类的,“现在是正午了,距离咱们进来差不多快3小时了,大家伙抓点紧找线索,咱不能一无所获。”宋寒山看了看手表高声对众人说到。 只见众人又都投入到四下摸索中,安静的石室中无一人发出声音,此时可以说是一粒灰尘落在地上都能够清楚听见。就这样约莫过了五分钟左右,忽然石像被一束耀眼的光芒照射的异常明亮,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盯着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连一向咋咋呼呼的曹十三也没有出声。只有宋寒山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手表,心中默想到:果然被自己预测中了,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众人惊奇之际,只见那石像似乎正在微微颤动,石像头顶的亮光异常刺眼,照射着石像的每一个细节都展露无遗,除了惊奇之余,那石像的容貌此刻更显得美丽动人、栩栩如生。众人都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之中反应过来,此时,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光束的映照下,石像胸前一块镶有水晶的挂饰对光束进行了折射,金黄的光束直射到石像正前方的墙壁,墙壁中复又出现了一块紫水晶,这紫水晶再次发生折射,一束不可思议的紫色光芒不偏不倚的射向石像的左手之中,瞬间那手掌之中便燃起了一股诡异的蓝色火焰,再看那火焰,从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