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斯的救赎》 第一章 轰动全城的新闻 深夜，马德里的霓虹依然缤纷闪烁，街道上的行人与车辆却稀稀落落。这座繁华都市在高潮过后，显得意兴阑珊。 就在今天下午，万众瞩目的国家德比于千里之外的巴塞罗那举行，水爷拉莫斯90分钟以一粒标致性的头槌绝杀，让整个诺坎普陷入一片死寂。 马德里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人们互相谈论着、回味着那一粒进球的精妙之处，甚至说本可以赢下比赛。不过在诺坎普带走一分已是十分满足了，这让两队在积分榜的差距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34：28，分列西甲前二位。 整座城市狂欢至深夜！ 这时，一辆炫酷十足的帕加尼huayra横冲直撞，呼啸着驶过街头。半醉半醒、昏昏沉沉的路人们一个激灵，纷纷咒骂起来，可再定睛看这熟悉的车影，似乎理解了什么，同情一句：“哦，可怜的人……” 万幸道路足够宽，路上的车也不多，这辆超跑即使横着开也没有撞到什么东西。 跑车摇摇晃晃来到了一个巷口，巷子倒是挺宽，足以容纳两辆车并驱，可是却没有路灯，前方一片漆黑，可以说前途未卜。 车上的男子迷迷糊糊，胸中正窝着一团火，见这深巷前路不明不正和自己当前的境遇有点像吗？ 在酒精和命运的双重刺激下，他决定一探前路，看看是否依然曲折坎坷！ 刚进入巷子，有车灯与巷外路灯的指引，一片坦途，可谓康庄大道。随后路灯渐渐黯淡，只能凭借车前的雾灯分辨道路。路也开始变得弯曲坑洼狭窄起来，放慢了速度依然能够平稳行驶。 驶至深处，雾灯在千回百转的巷子里发挥不出任何作用，看起来反倒一片朦胧。这巷子要是镜子做成的，远光灯可以折射上一千万遍！ 怎么办，掉头回去？ 醉酒之人无所畏惧，而且巷子已经窄到无法掉头转弯了！ 这就像到了人生的一个瓶颈，固然可以就安于平静，不进也不退，这么尴尬地卡着，可回眸一视，似乎觉得愧对来时的风景。 一幕幕画面浮上了男子的脑海，一个个潇洒的身影在球场上飞驰狂奔，一粒粒惊世骇俗的世界波击穿了无数对手的球网与希望，一台台摄影机对准了那个身影，重重叠叠最终集于一身，那身影正是自己！无数闪光灯汇聚于他，刺晃着他的双眼，他要冲破这包围，就像…… 就像冲破面前的黑暗一样！ 男子面带红晕的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人有时会莫名的冲动，对于一个25岁的年轻人来说更是如此。 在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妻子与女儿的面容赫然就在眼前，似乎是在欢迎他回家…… 回家，是一种归属…… “嘭！”一声巨响。 可怜的帕加尼，双翼展开之时惹得多少人为之驻足，如今断了一翅，再也不能翱翔于天际，可仍能引得人驻足，不过是驻足叹息罢了。 男子瞬间清醒过来，可这清醒却太短暂，紧接着浑身的疼痛都传至大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所幸并没有像帕加尼的翅膀一样折断。精神一放松，男子再承受不住那犹如泰山压顶般的疼痛，释然晕厥过去。 在梦中，死神举着一把怪异的镰刀悄悄来至身边，拖着他的灵魂进入了又黑又脏的地狱。死神将他的灵魂平放在一个铺满灰尘的实验台上，然后拿着各式各样的器械解剖着他的灵魂，东瞧瞧，西看看，最终还是丢弃了这个“肮脏”的灵魂…… 一代球星就此陨落？ 不，他依然感觉得到浑身各处传来的压迫式疼痛！难道灭霸仍不死心，又下了不死的怨咒，自己将成为又一个死侍？ 男子聚集最后一丝力气想支撑起身体，右臂却突然脱了力，身体又重重地摔在台上。最后的力气也失去了，男子彻底地沉睡过去。 这一夜，马德里忽然下起大雨，将整个城市堆积已久的灰尘洗刷一空，高楼大厦雕梁画栋焕然一新，空气却变得比以往沉重。 雨势来得疾，去得也快。 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四日。上午十点钟左右，暖阳照射在仍有些许潮湿的的大地上，形成一幅独特的美景。被洗涤过的空气异常清新，巴尔德贝巴斯体育城外的玻璃墙闪闪发光，这里是皇家马德里球员训练的地方。此时体育城外已经停满了炫目的豪华跑车，这些都是球员们的宝贝座驾。 今天是周日，下周三有对阵多特蒙德的欧冠比赛。一周双赛的情况下，训练也变了得紧张起来。 休息室门口，一个面色坚毅、身形挺拔一身休闲运动服的光头手里握着一个战术板，来回踱步，他在等待球员们到齐之后布置今天的训练任务。 球队的队长、昨日比赛的英雄塞尔吉奥?拉莫斯率先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门，进球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对于今天的训练，拉莫斯很是积极。 水爷见到门口的人，收起之前在休息室里的嬉闹态度，变得十分恭敬起来，对于眼前的人，水爷打心底里佩服。他正是球队的教练、昔日的足坛巨星--齐内丁?齐达内，人称齐祖！ 齐达内球员时期的成就自不用说，该拿到的荣誉都拿了个遍。其教练之路也出奇的顺利，本来只是作为前任主教练贝尼斯特离任之后的应急人选，却成就了一段传奇。作为二队主教练中途接手一队，一路过关斩将、披荆斩棘，最终站上了欧洲之巅，拿下了皇马历史上第十一座欧冠奖杯！ 齐祖的教鞭牢牢地捏在了手里，队里的一众大牌对身为传奇的齐达内也心服口服。 齐祖见拉莫斯出来，给予了一个激励和感激的微笑，多亏了拉莫斯的进球，才没有让他站在媒体的风口浪尖上。 媒体就喜欢这样，只以成败论英雄。纵观昨天的比赛，皇马一直压着巴萨在踢，而且创造出了许多机会，只是没有把握住。如果最终拉莫斯没有打进扳平的一球，媒体就会自动忽略皇马整场的努力，这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水爷也心领神会地还以一个微笑，整了整训练服，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他比谁都清楚宠辱不惊的重要性。 紧接着，队员们陆续走了出来，众位大牌也纷纷登场--本泽马、伊斯科、克罗斯、莫德里奇等，以及球队中无可争议的一哥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而贝尔则因为刚做完手术，正在家休养。 皇家马德里向来最主要的建队理念就是--球星！ 这个世界上能够被称为银河战舰的球队唯有皇家马德里！在老佛爷“一年一巨星”的政策下，皇家马德里的两代银河战舰阵容都豪华得吓人，从菲戈到齐达内，从c罗再到贝尔，每次的转会费记录都会由皇马自己打破（虽然贝尔的转会记录被博格巴打破）。 皇马从来不用为阵容而担心，可这赛季却遭遇飞来横祸，国际足联给皇马下达了转会禁令，也就是说空有钞票却买不了人。这原本也难不倒兵多将广的齐达内，之前都是面临幸福的烦恼，导致有的球员踢不上比赛而抱怨。 如今皇马却是因为伤病显得捉襟见肘，首发球员几乎伤了个遍，直到今天，贝尔、克罗斯、莫拉塔依然有伤在身，阿宽克罗斯和莫拉塔都复出在即，而大圣贝尔则是有名的玻璃人，刚刚做完手术，复出更是遥遥无期。 即使如此，神奇的齐祖依然靠着不完整的阵容取得了傲人的战绩，联赛至今不败稳坐第一宝座，欧冠虽然排在小组第二，可出线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刚刚在客场逼平了死敌巴萨，队员们的心情都不错。几个年轻球员显得很活跃，时不时搞点小动作，特别是伊斯科这个污帝，更是以摸别人的私处为乐（开玩笑，不过14k真的有够污），当然他这性格也挺招队友喜欢。 齐祖看着队员们嬉闹，并不排斥，反而会心一笑，毕竟是从球员过来的，懂得松弛有度。在私下不必太严苛，可到了足球场上必须拿出十二分的努力！ 人来的差不多了，齐达内看了看表，拍着手示意队员们集合，说道：“好的，时间到了，人都来齐了吧。我来布置今天的训练计划，昨天参加比赛的人放松肌肉，没有参加比赛的人保持活力，进行分组对抗，结束后我们一起来研究下多特蒙德的战术，去吧！” 队员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哄而散，而是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好意思第一个做“叛徒”。 他们却是无法像在休息室里打赌玩笑一样，轻松地说出来。 齐达内蹙着眉，扫视着爱徒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可又说不上来，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队长拉莫斯身上，道：“塞尔吉奥，你说。” 拉莫斯在队中威望最高，由他说谁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只见水爷掏出了手机，点开一则新闻，淡然说道：“教练，哈梅斯，没有来训练，而且估计也来不了……”，紧接着把手机递给了疑惑中的齐达内。 齐达内接过手机，盯着上面简单的几行字和一幅图片，脸色越来越差，眉毛都要蹙在一起，像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队员们大气都不敢出，齐祖虽然平时随和，可发起火来却十分恐怖，06年世界杯上头顶马特拉齐就可见一斑。 别人不敢说话，可与齐祖一个级别的巨星c罗却不顾忌这么多，这向来是他特立独行的个性。 “齐内丁，作为球员我希望你能严肃处理这件事，甚至交易掉哈梅斯。如果就这么草草了事，那我以后也可以不来训练喽？”这明显是气话，c罗平时虽然任性，也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比如扔记者的话筒，乱搞私生活等。但在训练上却是一丝不苟，纵然天赋异禀，百年一遇，他依然是靠着勤奋的训练才能成为巨星！ 其他人虽然不敢说话，却也是打心底里赞同c罗的话。不管私下里关系多好，可职业球员，规矩就是规矩，只要有不遵守的人出现，那些遵守的人就会觉得不公平。这种事处理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完全在一念之间。 齐达内脸上阴晴不定，重重地将战术板摔在地上，气冲冲地向主席办公室走去，这回他是铁了心要做个了断了。 拉莫斯无奈地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新闻--惊！皇马球星哈梅斯?罗德里格斯醉酒驾车，驶进深巷，酿成惨剧，帕加尼严重撞毁，哈梅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心里为哈梅斯默默祈祷：“哈梅斯，祝你好运吧……” 第二章 地狱般的处境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如今这个讯息发达的年代，一个消息一分钟就能传遍全球。这一则爆炸新闻瞬间就如病毒一样蔓延开来！ 明星出车祸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媒体一般都依据名气来评判，小明星一笔带过，大明星则顶多上个娱乐版头条，闹腾个一两天也就过去了。 今天哈梅斯这条新闻却另有惊奇之处--哈梅斯出了车祸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更是一直联系不上……这就能抓住球迷的眼球了，甚至有的不是球迷，也听过j罗的大名而为这则新闻所吸引，毕竟世界杯上靠着精湛的球技与帅气的娃娃脸赚足了眼球，吸足了人气。 人们显然不愿相信哈梅斯遭遇了什么不测，认为只是制造出的噱头与炒作而已，一些真心喜欢哈梅斯的则显然更加担心哈梅斯的人身安全，莫不是被不法分子绑架了…… 当然，最清楚这一切的莫过于哈梅斯自己了。 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肮脏、潮湿、令人作呕，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室，而他则躺在一张僵硬冰冷的木板，呃，勉强能称作床的东西上。 周围是一些破铜烂铁、塑料垃圾，有个工作台状的书桌倒是干净些，上面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草和树叶，和一些磨捣用的石具。 不管怎么说，这里和他的豪宅比简直就像是地狱，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 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呢？ 哈梅斯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地回忆着车祸之后的事。 帕加尼撞上了巷子里的墙壁，发出一声巨响，之后他便处于半昏厥的状态，安全气囊完全打开，几乎使他窒息。 之后就是那个遇见死神的梦了。等等，那不是梦？是有人将自己拖出了车子，带到了这里，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 哈梅斯强撑起身子，扭动了两下身子，血液一活络，疼痛感再次涌上了神经。 主要有两处的疼痛感最为强烈，左半边的脸与右侧脚踝。哈梅斯下意识地用手抚摸了一下左半边脸，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他的手以极快的神经反应速度缩了回去。 他触碰到了不敢相信的东西！ 望着只碰到了一点左脸就沾上血迹的右手，脑海中浮现起那触感来，就如一条干枯而外翻的山脊，山脊上长满了针刺植物，那种触觉完全不是自己那细皮嫩肉的娃娃脸该有的，绝不是！ 哈梅斯对于自己的两样东西最为骄傲，一是精湛的球技，另一个就是那男女老少通吃的迷人脸庞。 如今，精湛的球技得不到机会施展，只能靠迷人的脸庞在夜店里翻云覆雨、称王称霸。 这迷人的脸庞不会也…… “不，不可能！”哈梅斯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双脚乱蹬之下，脚踝处立马也传来一阵锥心的痛感，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脚踝。 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突兀！ 就像折断了一棵树枝，那裸露在外的森白色断茬一样，只不过这是实实在在的骨头！ 哈梅斯在那一瞬间将能想到的脏话全部喷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恐怖到极点就会变为愤怒！ 命运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它同时毁了哈梅斯的最珍贵的两样东西，毁了哈梅斯的人生！ 珍贵，珍贵的东西？家人！ 哈梅斯现在只想回家，只想投入妻子丹尼埃拉的怀抱，只想抱起四岁的女儿莎乐美，一家人共享天伦，去tmd媒体，去tmd足球！ 想到这一切，忽然有了力量，两只手在牛仔裤兜里胡乱摸着，一遍又一遍，口袋都要掏穿了也没能摸出什么东西来。 “不见了？”哈梅斯一脸疑惑与惊讶，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与外界取得联系的工具。 深渊，这回是真的陷入深渊了…… 哈梅斯绝望望着天花板上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黄色灯泡…… “你是在找这个吗？”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操着一口蹩脚的西班牙语从似乎是地下室入口的黑暗处传来。紧接着，一个暗灰色矮小身形拄着一支细长拐杖在水泥地上趿拉着，发出“滋啦滋啦”的噪音，随着他的脚步移动，那个身影渐渐显出轮廓来。 他的面目并不是十分清楚，只是穿着像极了《指环王》里的甘道夫，同样是一体化的长袍，不过眼前这位却是究极破烂版的，而且袍子竟是五颜六色的，可能是捡来不同的布料拼接而来的。 如此看来来，他很有可能就是这间地下室的“主人”，昨天哈梅斯“梦”到的死神也就是他了，同样也是他将哈梅斯带到了这里。 哈梅斯却没有心思管那么多，他紧盯着那人拿在手里晃荡着的手机，那正是哈梅斯现在最想拿到的东西。 “想要？等等，这就给你……”那人似乎并不想为难哈梅斯，见哈梅斯那迫切的眼神后，就慢慢走过来，走至床沿，轻轻将手机放在哈梅斯手边，随后索性就顺势坐在了床边。 哈梅斯警觉地盯着那人，在他来到眼前时，终于勉强看清了他的脸，似乎是一个亚洲人，从身形与脸上的皱纹就可以看出，年龄至少在70岁以上，可能是常年住地下室的原因，老人的皮肤显得有些苍白，一撮山羊胡最是醒目，直垂到胸口。 哈梅斯将目光收回，拿起床头的手机，直接点开启动键，可是手机却没有任何反应。又重复按了几遍，甚至一直按着试图重启手机，依然没有反应。 哈梅斯不由地上下左右鼓捣起来，确定没有外部损伤后，将目光落在了老人身上，那目光模棱两可，似疑惑又似质问。 老人连连摆手，眼仁朝上翻着，似乎在组织着语言，随后又是那蹩脚的西班牙语：“这可不关我的事，你这手机响个不停，我才拿来想帮你接，只是实在不会玩这铁疙瘩，研究了半天也没接到电话。它一直闹腾，这会估摸着是没电了……” 哈梅斯无奈地看着手里冰冷的“铁疙瘩”，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借着微弱的光从手机黑色屏幕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左半边脸从眼角往下一直到下巴，一道玻璃划过留下的深深的血色伤痕触目惊心！眼前的脸庞再也不复从前可爱模样，反倒变成另一个极端，令人憎恶，就像恶魔一样！ 恐惧顺着手指爬上手臂，刺入内心，钻入大脑！ 哈梅斯现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家！家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勇气。 狠狠地摇了摇头，问道：“老伯，那您家里……”说到这，哈梅斯尴尬地环视了一圈，他并不确定这是否能称为“家”，不过还是继续说到：“您家里有没有电话？” 老人洒然一笑，摆了摆手：“小伙子，你真是说笑，我孤身一人在西班牙，无亲无故、无牵无挂，又有谁能联系呢，要电话何用？” “那您邻居家呢？”哈梅斯仍不死心。 “谁愿意跟我这么一个糟老头作邻居呢？这里方圆几里的人都巴不得躲着我呢。我还奇怪呢，你这个小伙子怎么会把车开到这里来呢，昨晚那声巨响可吓了我一跳！” 哈梅斯闻言彻底地绝望了，他被这个世界彻底地遗弃了，遗弃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狱，这是上天给予他的惩罚！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何不让我死在车上，就那么安安静静死去！”哈梅斯彻底地疯了，他对这老人竭力地嘶吼，两只手不停地扒拉着，不过很快就脱力躺在了床上。人在绝望深渊之底时，死的确是脑中能想到最好的解脱。 老人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提起那支细长的拐杖，上下审视了一番哈梅斯的伤势，最后重重地敲打在没有受任何伤的腹部。 “胡话！我知道打你这一下会被其他地方的痛感掩盖，可我还是要打。你记住，只要在我的视线里，就不可能让任何一个人死。我是一个中医，救死扶伤是我们的原则，虽然已经好多年没行过医了，不过原则还是要有的！” 老人说这句话时说得非常流利，像是事先在心中预演过无数遍。 老人捏在手里的拐杖轻微地颤抖着，只要哈梅斯再说一句胡话，就会随时打下去。 “哼哼～”哈梅斯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用死一样的眼神盯着老人：“老伯，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有点眼熟，却又记不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是一名皇家马德里的球员，你看我现在这个样还能踢球吗？”哈梅斯指着自己被挤压为畸形的脚踝，就算凭借高科技医术治好了，也难保不会留下后遗症；就算没有后遗症，那也一直会留有心理阴影，以后在赛场上难以尽全力去拼搏…… 老人一拍额头，道：“哦，我想起来了，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总在捡来的报纸上看到你，你是那谁来着……佩佩？” 哈梅斯可没空开玩笑，白了老人一眼。不过想来也对，他的脸现在已经这样了，估计他的粉丝想认出来也有点难…… “不是啊……”老人悻悻道：“我倒是挺喜欢佩佩这家伙的，长得就喜庆。” 老人见哈梅斯并没有被笑话逗笑，仍是生无可恋地低着头，便正了正脸色，认真说道：“小伙子还开不起玩笑咧。好勒好勒，实话跟你说吧，你这点小伤，老头子我还是可以治好滴！” 这一句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虽然可信度不高，哈梅斯依然是心头一怔，抬头盯着老人自带三分笑的和蔼脸庞，似乎前所未有地感觉到安心。 第三章 我有药，你敢用吗 死念，只是绝望至极一时之快，后思而思之，细思而极恐，总是舍不下一些东西，却也总说不清是些什么东西。 哈梅斯看过了人生的精彩与高潮，再历低谷时，才显得那么力不从心。 眼前的这个中国老头说出了让哈梅斯震惊的话，这样一个其貌不扬邋里邋遢的老头可以治好粉碎性骨折？ 哈梅斯只当一个笑话来听，他从来都没怀疑自己的伤病可以通过各种高科技治疗好。他经历过许多次伤病，熟络得很。 可是这老头又凭什么信口开河呢？ “老伯，您是说笑的吗？”老头的笑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安心，可是哈梅斯怎么也不敢相信。 没想到老头又用细长拐重重敲打了一下哈梅斯，“小子，你不相信我？得，我跟你说吧，除非有人找来，否则就凭你这条断腿是别想出去了！” 老头不知从哪摸来一个铁盒盒，冷不防地整上一口，里面似乎装的是一种劣质酒，哈梅斯隔着空气就能闻到一股浓重酸腐的酒精味…… 怎么办？不可能就在这里一直躺着，外面肯定找自己都找疯了。看这老者的态度似乎是不想作那传信的差使，反而是傍上了自己，非得治它一治，才肯放人的意思。可万一他的医术和他的西班牙语一样蹩脚，那足球生涯岂不是毁了？算了，还是等一等吧，万一有人找来呢。 打定了这个主意，哈梅斯侧躺了下去，闭目养神，不再理会老头的软磨硬泡。 老头见哈梅斯久久没有言语，也识趣地去鼓捣他那些宝贝，不时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烦得哈梅斯在僵直的木板床上直打滚。 两人就这么耗着。三个小时过去了，哈梅斯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这时候他终于认识到人性无情自私的那一面，包括他自己。或许有人在寻找他，可他觉得力度还不够，又或许是人数还不够，至少还没有将他找到，那就是未尽乎全力…… 哈梅斯似乎又让自己的思绪陷入了另一个情义的绝望深渊，那些风光之时围绕在左右的狐朋狗友，如今不见了身影，甚至在外寻找的人中都没有他们。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臆想。 “喂，老伯！老伯，你在吗？” 哈梅斯撑起身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最高的声音喊着，他很害怕老头走远了，如果再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会把自己逼疯的！ 万幸，老头就一直倚在门口喝他的劣质酒，哈梅斯一叫唤，他立马就出现了。 依然是那“滋啦滋啦”的出场方式，这回看上去却不像甘道夫了，只是一个十足平凡的中国老头而已 蹩脚西语再次响起：“怎么，想通了？” “呃，我……”哈梅斯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说话，可说什么话呢？一时语塞，只得胡乱接茬，“我想问问您要怎么医治呢？” 哈梅斯问出这个问题后，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随便这么一说就提到了关键之处。哈梅斯之所以不相信老头，是因为没有看到那些精密的仪器与专业的手术台、手术刀等，他不信老头徒手就能治好粉碎性骨折。 老头却不干了，坐在床沿，用那铁盒一下下敲在木板上，似乎有好多话要说，临了又咽了下去，只是用哈梅斯听不懂的语言淡淡说出了八个字：“阴阳调和，天人合一！” “什么？”哈梅斯一脸懵逼，心想这老头西班牙语再蹩脚也不至于一个字听不懂吧？ “这是中国话，你当然听不懂。至于怎么用西班牙语说，我也不清楚啊……”老头一摊手，表示没辙。 这或许是哈梅斯一辈子也理解不了的东西，他也懒得搞懂：“那你要怎么个‘鹰仰雕鹤，填饪河鱼’呢？你就直接告诉我要怎么做手术！” “做手术？我不会做手术啊……” “蛤？” “我们中医分好多种，我是那种不会做手术的，而且我以前给别人治好病也从没做过手术啊……” 两人完全在两个不同的次元，对话显得那么诡异和可笑，就像一个处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实世界，另一个则身处奇异古老的魔法世界。 “疯老头！”哈梅斯终于发作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你要钱，ok，我有的是钱，你要多少，一百万？两百万？你直接说，这样千方百计地折磨我做什么？你现在要是帮我出去，我或许还会感激你，报答你。可如果我自己逃出去了，哼哼，到时候我也会好好‘报答’你的！” 哈梅斯面露凶光，再配上他左脸那道狰狞的伤痕，十足有点毒龙恶霸的意思。 “啪！”老头一拐敲在哈梅斯头上，这一下比之前的都要重，哈梅斯吃了痛，如乌龟一样将头猛地一缩，这一下也不知道打在了哪，全身就像触了电一样，一阵麻痛。 “老家伙，休要倚老卖老，我虽然腿断了，但干你一个老骨头足够了！” 气急败坏的哈梅斯两手在空中乱舞，要来抓老头。 老头灵活一躲顺势站到一旁，用拐杖抵在哈梅斯胸前，面带笑意地说道：“我看你像是癫痫犯了，又像是精神分裂，所以点了你的穴，神庭，督脉、足太阳、阳明之会，过一会你就会感谢我喽，哈哈。” 又是一通难以理解的语言。 哈梅斯被拐杖抵着，动弹不得，只好乖乖躺着。两眼却不安分，恶狠狠地盯着打哈欠的老头。 过了这么几分钟，哈梅斯竟觉得之前昏昏沉沉阻塞的脑袋清醒了许多，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不仅如此，全身的血液也顺畅了许多，不由暗自震惊。偷偷瞥了一眼眼前这个笑嘻嘻的脏老头，难道他真的是深藏不露，怀有绝世的医术？ 老头虽老，却未老眼昏花，反而聪慧得很，一下就察觉到哈梅斯眼神的变化，便慢慢移开了抵着哈梅斯胸口的拐杖。 收起半分笑颜，似打趣非打趣地问道：“怎么，起作用了？这回该相信老朽了吧？” 哈梅斯以前听过中国有个什么穴位论，那时根本就不相信，就感觉和神论一样虚无缥缈。 哈梅斯这一刻就像无知的小孩在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一脸迷茫地点了点头。 “那你听我说，可能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也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一瓶……呃”老头从身后摸出那个之前装劣质酒的铁盒盒，在空中摇晃几下，“这是我用仅剩的药材制成的最后一瓶，呃，你可以叫它圣药……” 可能老头自己也觉得这个名字有点中二，苍白的脸上竟露出两片红晕来，这“圣药”二字说出来还真不容易。 “哈？圣药？这有什么用？”哈梅斯希望又不希望听到那个答案--包治百病！ “包治百病！”老头脸就像天边的红霞一样，以前他向别人这么说时，大多是被当成江湖骗子，拿假药到处招摇撞骗。 哈梅斯显然懵了，这搁谁也不会相信，再次试探道：“那，这么珍贵的药，您，舍得给我？” “我留着有什么用，况且我不是说过，身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原则。你放心吧，我不会收你任何报酬的，即使你再有钱。再说了，我要钱有什么用？” 老头对哈梅斯的态度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些许欣慰，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拔腿就跑或是赶自己走，当然他现在也跑不了…… 哈梅斯担心的倒不是报酬，而是如果这药真像老头说得那样神奇那么珍贵，他会平白无故地就白送？反过来，如果他这么轻易就送人，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吃这药吃死了怎么办？岂不是得不偿失？ 看着哈梅斯畏首畏尾、犹豫不决的样子，老头下了最后通碟：“小子，我都没舍不得，你怕什么？只是涂在伤口上，就算没有效果，你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再说了，怎么可能没有效果呢，哼！你若再不做决定，老头子我便倒了，看来好人还是做不得！” “不是喝得？”哈梅斯瞪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以卖萌掩饰自己的无知。 老头也是哭笑不得，拐杖轻敲着水泥地：“当然不是，我有说过要吃下去吗？” 那还腻歪个什么劲啊，反正不会有什么损失。 “那，老伯，我用！” “你真敢用？”老头似乎比哈梅斯还紧张，就像是几十年了终于推销出第一件商品。 哈梅斯听这话，只觉得一个激灵，又犹豫起来：“您能先给我看看吗？” “呸！”老头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为什么要多问这么一句呢？手上却是不停，将铁盒盒如至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呈到哈梅斯面前。 哈梅斯小心翼翼地接过铁盒，拧开盖子，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夹杂着高浓度酒精的味道，那味道简直让人把胆汁都要吐出来！ 哈梅斯一瞬间脸都绿了，赶紧又将盖拧回去后，扶在床沿一阵干呕。 遭了这一下，哈梅斯就打算放弃了。可一抬头，一旁的老头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神中难掩的失落，和一种说不出的情感，那眼神像极了在嬉闹成一片的队友中，自己落寞孤独走过时的神情。 不知为何，哈梅斯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在一股不知名力量支撑下，哈梅斯重又提起勇气，拧开了盖子…… 鼻子凑近嗅了嗅，那气味似乎并没有那么难闻了。 第四章 最后的抉择 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捏着鼻子去克服…… 哈梅斯将铁盒盒的口对这手掌微微倾斜，从里面缓缓流出一股浓稠的黑色液体。光从外形看，像极了高温天气下的沥青，只是流动度更高些罢了。其表面不规则地排列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气泡，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气泡像是在呼吸，一张一合，张弛有度。 望着手中那像是有生命的不明液体--老人口中的“圣药”，再加上那无可形容的恶臭，哈梅斯心中五味杂陈。这“圣药”怎么看也不像是无公害的“绿色食品”，天晓得涂上去会发生怎样意想不到的事。 哈梅斯似乎已经成了犹豫的奴隶，而且那双强壮的腿并不是在里才弯曲的。从班菲尔德到波尔图，从波尔图再到摩纳哥，最后登录皇家马德里。每次的转会费也是水涨船高，节节攀升，也正是身价提高的体现。 可是，这一切似乎太过顺利了，哈梅斯从来不是一个追求极限极致的人，皇马也像是一个好的终点。 初至之时，就如天神下凡，迅速成为核心之一，。哈梅斯在皇马度过了一个完美的蜜月赛季，18球15助攻的数据充分体现了8000万欧元的价值，甚至超过。所有人都相信，年轻的哈梅斯会在c罗老去之后，成为银河战舰的新的掌舵者。也有人拿他与当年驾临皇马的齐祖相较，只是言之尚早，却没人怀疑他能达到那个高度。 可是，一个魔鬼悄悄降临至哈梅斯。那是所有运动员最憎恶的天敌--伤病！ 也不知是否命运跟他开玩笑，在到皇马之前，哈梅斯从未受过一次伤，最多也就在摩纳哥有一次体力没分配好，在比赛最后时刻拉伤了大腿，休息了六天，除此之外，再无伤病！ 可到皇马三年不到，就大大小小受了四次伤，两次小腿肌肉拉伤，一次腿筋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是跖骨骨折，休了整整两个月。 就是那两个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马不似其他小俱乐部，固定几个球员用到死。皇马的人才储备十分充足，而且银子也多，不用怕人不够用。哪怕是核心伤了，也能迅速找到替代接任者。 而且，哈梅斯的位置是中场，皇马最不缺的就是中场人员。克罗斯、莫德里奇、卡塞米罗、伊斯科、科瓦契奇、阿森西奥，这六人里在其他球队都有绝对首发的能力，而在皇马，却只能争夺三个首发位置，争不上首发的，还要去争轮换资格，这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就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哈梅斯不合时宜地伤了。既然倒下了一个进攻的核心，并且无人拥有哈梅斯那横溢的才华，安切洛蒂索性便让防守型中场卡塞米罗挑起大梁。没想到比哈梅斯还小两岁、长相憨厚的卡胖球风异常稳健，俨然成为皇马中后场一道牢不可破的大闸！ 哈梅斯回来后，发现一切并非受伤之前的模样了，不仅首发位置不再稳定，就连战术上的核心位置也被莫德里奇与克罗斯二人瓜分。 哈梅斯很受伤，很失落，这一切也直接转化为球场上的表现，9球8助攻的数据较上赛季也缩水了一半，效率更是和上赛季没法比。 这不是人们所认识的哈梅斯了！ 不仅旁人，就连哈梅斯也对自己感到陌生，或许说，之前的二十几年都只是一场梦？ 而现在，梦醒了，现实就该是这样残酷的。 哈梅斯开始变得冷漠，变得不再那么合群，当队友在一起开玩笑、嬉闹、打赌时，当队友在互相激励、击掌、庆祝时，哈梅斯总是将衣领竖得高高的、两手插在衣兜里，双眼无神地从中穿过，管他们怎么看，反正这世界就是这样，不需要一点热情…… 到了夜晚，哈梅斯就像只觅食的吸血鬼，揣着大把的现金，游离于各个会所、俱乐部、酒吧……一切能够消遣娱乐的地方，都留有他的身影。 失望的不止他一个，还有那些曾对他抱有希望的人们。 哈梅斯渐渐对现实低下头，弯下了腿，做每个决定时，都犹豫不决，怕再次被这个世界深深地伤害。 而后的故事，便是安切洛蒂、贝尼斯特相继下课，齐达内接班。换人如换刀，每个教练都有其自己的战术理解，哈梅斯意料之中地落选了齐达内心中的那套首发阵容。在得知之后，他竟没有丝毫惊讶，反而觉得，这或许才是理所应当的吧。 恍惚之中，这一段不愿想起的噩梦再次浮上哈梅斯的脑海。他使劲摇了摇头，回到了现实，那团黑色粘稠液体依然安静躺在他的手掌上，以最自由的方式不停扭动着。 床板旁的老头紧紧攥着手里的拐杖，畸形的指甲都要抠到本就枯槁的手掌里，他十分紧张、害怕，比哈梅斯更甚。 看着这个可怜的中国老头，哈梅斯前所未有地感觉到自己必须要做这一件事，必须要将这药涂在脚踝上！ 这时老头的工作台上，一个破坏不堪的收录机识势地响起一首歌来。 “无聊望见了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谁人定我去或留，定我心中的宇宙，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问句天几高心中志比天更高，自信打不死的心态活到老！” 这是beyond的《不再犹豫》，beyond是哈梅斯最爱的中国歌手，虽然听不懂粤语，可是能靠翻译理解歌词的意思。每次听beyond的歌，那深入灵魂的旋律、振奋人心的歌词总能让快堕落到谷底的哈梅斯重新振作起一点力量。 就是这份力量，哈梅斯下定决心要将这所谓“圣药”涂在粉碎性骨折的伤口上！ “等等！”老头盯着哈梅斯缓缓落下、即将接触到脚踝的手掌，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高声喝道，打断了哈梅斯的动作。 哈梅斯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头。 “这，是最后一点了……”老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怎么，你又舍不得了？”哈梅斯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没有人会平白地对另一个无关的人好。 老头却面色严肃，像是灵魂受到了羞辱，道：“不，我只是想说，这点量只够愈合一个伤口，脚踝还是左脸，你，必需做一个选择！” “轰！”哈梅斯心中的一堵高墙瞬间坍塌了，他每次遭受冷遇、失意，就会为高墙添上一砖一瓦，到今天，本以为已是牢不可破，易守难攻。没想到，竟如此轻易被攻破了…… 哈梅斯不禁哑然失笑，自己究竟是一个社会上层人士还是一个人渣？ 他或许不知道中国有一句话，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此刻哈梅斯心中的自己，就是那个小人。 至于，该如何选择，却要另作思考了。 哈梅斯收回悬在空中的手，蹙起眉毛思考起来，眉毛一动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不由地发出一声闷哼。 二选一，这种是最简单又是最难做的选择，在人生之路总会遇到许多选择题。 脸，帅气的脸，外表的魅力。许多人看重这一点，哈梅斯一样免不了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话谁都听过，可是大部分的人却只专注于外在的美。 而且，说起来，哈梅斯这张脸算是他堕落的帮凶。 可是，这一刻的哈梅斯，心中隐隐有要挣脱深渊的种子，只是他自己还未察觉。 一切最难消除的虽最易阻隔，但一切最难恢复的也最难腐朽。 哈梅斯心中那堵难以消除的高墙意外坍塌，内心与外界失去了阻隔。他从外至内、从肉体到灵魂最想要得到，或者说想重新得到的珍贵宝藏冲破黑暗的死水，再次浮出了水面！ 那就是儿时的梦想！ 那道白色的身影，如白马王子一般，飞驰在八万人包围、星光璀璨的伯纳乌翠绿的球场上，一静一动、一晃一扣都能引来阵阵欢呼，球场之上的其他人仿佛都只是配角。 …… 那个梦想在中途被金钱所收买，扭曲成了一条不归之途。 如今孑孑一身的哈梅斯终于明白，梦想不是梦想达成之后所得到的金钱能替代的，金钱只是活着的工具，而活着却是为了梦想！ 即使无人买单，无人观赏，他依然要做一个杀人的刺客，将孤单的皮球以完美的弧线刺进对手的胸膛！ 这样，拨云见日，所有的疑云消除，剩下的就是一片碧蓝天空。 哈梅斯再不犹豫，直接将“圣药”涂抹在扭曲成恐怖形状的右脚踝上。 初一接触，本来因疼痛而失去知觉的脚踝短处竟传来一阵冰凉，完全盖住了刺痛感，这让哈梅斯十分震惊，为何这药在手上没有这冰凉的感觉呢？ “遇血化冰！”老头紧紧盯着哈梅斯的伤口，见血液似乎被凝固起来，激动叫到。 老头将拐杖扔到一旁，趴在床沿，不停搓着手：“再等等，再等等……” 这就像冰敷，能让人极度放松，哈梅斯慢慢地躺了下去，不知是否药力作用，他竟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色液体上的气泡一个个破灭，黑色也渐渐变淡，变成了灰色，粘稠的液体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凝固起来…… 半睡半醒的哈梅斯只感觉冰冷忽然变成了灼热感，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灼热感，就像他的骨头、肌肉、血管神经都进入了一个大熔炉重新铸造一般…… 老头目不转睛地趴在一旁，不时地发出阵阵惊呼，给这样一个无奇的夜晚平添几分躁动…… 第五章 重生归来 周一，哈梅斯失踪的第二天，凌晨五点钟，马德里的一个幽暗的巷口前围满了车。 黑白相间的警车里，马德里警察们睡得死死的，除非发生爆炸才能让他们惊醒。一辆豪华跑车里，哈梅斯的经纪人门德斯怀里搂着一个金发美女，一条毛绒绒的毯子盖住两人裸露的身体。 倒是各家媒体蹲点的记者，大多半睡半醒，以便应对突发状况，并不是他们对哈梅斯有多关心，而是其职业迫使他们如此。 就在谁也不曾注意的时候。 深巷之中，隐隐有一个身影缓缓走出，他被黑暗包围，整个周身都有一圈亮黑色，将他的身形从黑暗中凸现出来。 越靠近亮着路灯的巷口，那个身影越是清晰，轮廓也越发明显。 那正是重生归来的哈梅斯！ 哈梅斯在感觉到右脚踝的灼热之后，整个人便陷入了昏睡状态，那是一种深度的沉睡。除了一种最原始的温暖，什么也感觉不到，那种舒适感就像，就像是重新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 神奇的是，再次醒来时，哈梅斯正处于奔跑之中！ 不知从何开始，之前的路程一直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新生的右足还十分脆弱，而且需要时间适应走路及奔跑的节奏，就似孩童蹒跚学步般，由缓至疾，渐渐进入高速奔跑的状态…… 虽然右足已经适熟悉了哈梅斯的身体，可哈梅斯却仍未适应这个新的右足，初始的生硬感就像是移植的一段假肢。虽然如此，脚踝的骨折竟奇迹般地完全恢复如初，就连一丝疼痛感与疤痕都没有！ 哈梅斯就如黑夜骑士般在深巷里奔跑，跑得精疲力竭了，恰好就到了巷子口。 不知哪个眼尖的记者率先发现有个人从巷子里走出来，再定睛看了看，身影有些熟悉。又走出了几米，面容也渐渐显现出来，只是不再那般可爱迷人。 “哈梅斯？！”那人又惊又喜地大声叫唤出来，比发现新大陆还激动。 其他的记者们也都闻风惊醒，像极了非洲草原上排成排的狐獴仰望着天空的秃鹫，那神情真是一般无二。 巷口瞬间就炸开了锅，拿着麦克风的，扛着摄像机的，整理仪容准备播报早间新闻的，真是百态尽出。 人群将哈梅斯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外围后知后觉刚刚醒来的警方人员只能无奈鸣笛，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这群烦人的苍蝇。 前排记者中一个精壮的黑人小伙挤破重重包围，率先冲到哈梅斯面前，可一看到哈梅斯那张狰狞的脸庞，先是“哇哦！”一声惊叹，接着急切问道：“哈梅斯，请问你脸上的伤，是车祸造成的吗？” “切～”后面的其他记者显然对他这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感到失望，引起一阵哗然。 这小伙却是不以为意，淡定地扶了下眼镜，盯着哈梅斯，等待答案。 虽然算起来哈梅斯与这个由人组成的社会才隔绝不到两天，但感觉却像是度过了一整个世纪，之前过得所有日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厚重。就如进入了桃花源生活了一天，出去之后便会对桃花源的生活日思夜想。这样比喻虽然不恰当，倒也贴切。 之前，哈梅斯并不厌恶与媒体朋友打交道，虽然他们报道的东西良莠不齐，有真有假，但却能帮哈梅斯赚足眼球，吸得粉丝，不管是黑粉还是真粉…… 但不知为何，现在的哈梅斯对眼前的这些记者们不太感冒。右手轻抚了一下左脸的伤痕，预料之中的痛感迅速传至大脑，哈梅斯面色一紧，扯起那条“裂谷”，面容瞬间显得更加可怖。 身前的记者们不由地往后退了半步，这个哈梅斯，似乎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花花公子了！ 哈梅斯对自己这道新的标志造成的效果十分满意，转为笑意，答道：“啊，你是说这条啊，是挡风玻璃刮的，酷不酷？” 黑人小伙记者呆呆地看着那条伤痕，看得入神了，一下就被后面的记者给挤到了后面，没了身影。 这回是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从她的体型和面相就可以看出，她很剽悍！ “哈梅斯，我想知道，你是否因为对上场时间不满意，所以才整日酗酒呢？而这场车祸是否你故意制造，以示对球队的抗议呢？” 她所说的并非空穴来风，这两天坊间一直有所传闻，说这一切都是哈梅斯和他的经纪人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只是为了借助舆论的力量给皇马管理层施压，即使不能争取到上场时间，至少也能让球队给哈梅斯找到下家。 这个说法传的神乎其神，可联想到哈梅斯的近况，不得不让人信服几分。 哈梅斯没想到媒体的脑洞会大到这个地步，可这个说法倒也有趣，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因此哈梅斯并不反驳，而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让媒体自己猜去吧！ 剽悍女记者显然不满意这个无声的回答，只是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却也不能扳开他的嘴，硬让别人回答。 相较之前的黑人小伙，这个胖女记者的下盘明显稳重得多，不管后面的人怎么挤，也没能将她挤出去，倒是挤出了另一个问题。 “哈梅斯，我看你除了脸上其他地方似乎并没有受伤。那么这一天一夜你到底是在哪里度过的，为何会失联呢？你又经历了些什么？难道真的是被人绑架了？你能跟我们说一下吗？” 其他记者都向她投来恨恨的目光，凭什么她一个人可以问那么多问题？偏偏她的问题还那么尖锐，问到了点子上，他们只好重又聚精会神地盯着哈梅斯，一丝细节都不想错过。 这个问题，确实也难倒了哈梅斯，“嗯，这一天我在一个……”说到一半，哈梅斯脑中浮起了老头和蔼的脸庞，又想起他似乎并不喜欢热闹，如果自己将事实透露给媒体的话，那个中国老头一定会被这群苍蝇整天叮着的。 哈梅斯会心一笑，转口道：“撞车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受什么大伤，所以就挣脱了出来，打算找人求救，可是却没有找到一个人，反倒迷了路。之后我好像昏了过去……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脑袋清醒了过来，也就找到了出口……” 胖记者面无表情，这些话毫无爆点，并不能让她兴奋，也不会让读者观众们兴奋。 她想了想，还是抖动那厚黑的嘴唇：“哈梅斯，那，你能最后对观众们再说两句吗，说什么都行！” 这是一种记者们惯用的伎俩，将受采访的人往沟里带，故意用“说什么都行”暗示别人，而后将别人稍微出跳的话经过再加工，标题上再做点文章，就是一条合格的头条了。 有点头痛啊，哈梅斯摸了摸头，想了一会，说道：“我没有留下任何印象，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假象，等待你的感动，在这可笑的伪装中，我要燃烧我的梦！” “哈，有意思！”人群中有识货的，知道这是一句歌词。而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还在揣摩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就在这时，人群从后方开出一条道路来。 “都让一让，都让一让！”两排身着制服的警察用手中的电棍活生生开出一条路，他们簇拥的两人走在最前面。 其中一个哈梅斯很熟，那个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绅士正是欧洲大名鼎鼎也是哈梅斯的经纪人--门德斯。他的客户很多，而且多是享誉全球的球星，他自然也能跟着吃香。 门德斯身边的人也穿着一身警服，只是深邃的眼窝和突出的鹰钩鼻让他看起来比其他人有城府得多。 “哈哈，哈梅斯，许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人未至声先到，门德斯到了哈梅斯面前时，看到哈梅斯的脸，大吃一惊，在他眼里哈梅斯的脸是他赚钱的工具之一，现在却成了这样，他似乎比哈梅斯自己还心疼。 “这，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吧……” “放心吧，愈合之后，做个除疤手术，就能和以前一模一样了！”门德斯身旁那个警官说道，警察这一行容易受伤，对这类手术似乎很是了解。 门德斯一听这话，心也就放下一半了，这才想起将这人介绍给哈梅斯：“哈梅斯，这是马德里市警察局副局长冈萨雷斯，这两天他为了你的事可没少费心啊，这不，今晚就一直守在这，你可得好好感谢他呀！” 哈梅斯朝他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对于哈梅斯的失礼，冈萨雷斯并不恼怒，也没体现丝毫的不悦，做到了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反而笑道：“哈梅斯，我看你的车撞得挺严重，按理来说，你应该受了不轻的伤吧？” 门德斯闻言一惊，急忙凑到哈梅斯身边，在哈梅斯身上胡乱摸索检视着，道：“是啊，可千万别有事啊。腿！腿没有受伤吧？” 说着就打算蹲下来抱着哈梅斯的腿研究一番，这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可就失了一条赚钱的大腿啊！ “没事，没事，你看！”哈梅斯赶忙阻止门德斯，并且原地跳了两下，以示健康。 门德斯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哈梅斯却正了颜色，严肃地望着门德斯，道：“门德斯，我现在只想知道，丹尼埃拉和莎乐美，她们，还好吗？” “算不上好，不过，我想她们看到你之后，应该会好点……” 第六章 一心归家 六点钟的马德里公路上，出现了一道壮观的景象。 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如领头羊一样在前面领跑，后面跟着一群打着各家媒体广告的面包车。这一条长龙穿街过道，嚣张跋扈…… 最前方的警车里除了开车的警察外，还坐着三个大佬，分别是警察局副局长冈萨雷斯、著名经纪人门德斯、失踪一天一夜归来的哈梅斯。 三人似乎对后面的跟屁虫不屑一顾，根本就没有去理会。 冈萨雷斯独自一人坐在副驾驶，八风不动，从他的眼神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门德斯坐在后排，他紧紧地盯着身旁哈梅斯的左脸，时不时抽动腮帮，发出阵阵痛苦的尖嗦，就像这伤是在他脸上，而痛苦也是由他承受似的。 一旁的哈梅斯却死死地看着前方，毫不理会身后及身旁的吵扰，一心只想要早点回家！ 这不仅仅是一天一夜的别离，而几乎是一生一死的隔绝！ “哈梅斯，要不先往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冈萨雷斯稍稍转过头，询问哈梅斯的意见。 “不了……”哈梅斯想了想，拒绝了这个提议，“我想静静地回家，给她们一个惊喜，而且不差这几十分钟。” 既然别人自己不想，冈萨雷斯也不好多说什么。 “哈梅斯，你不如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口啊？” 门德斯看这伤痕看得毛骨悚然，抖落一车的鸡皮疙瘩，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心问道。 哈梅斯却是面色一沉，死死瞪着门德斯，现在谁阻挡他回家，谁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门德斯大气不敢出，车内的气氛一时非常尴尬。 说起来，哈梅斯与门德斯其实早有矛盾的苗头了。当初，哈梅斯来到皇马之后，门德斯主动找上门，要哈梅斯成为他的客户。鉴于门德斯的名气与威望，哈梅斯未作他想，就直接与他签约了。 就如与皇马一样，与门德斯合作的第一个赛季，可谓顺风顺水、万事大吉。门德斯为哈梅斯招揽了不少代言广告与商务合作，两人都挣了不少钱，而且，哈梅斯这个招牌也算正式地打响了。 也正是门德斯将哈梅斯带入了名流出入的场所，在寻欢作乐上，门德斯可以算是哈梅斯的老师。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哈梅斯在皇马的失宠，门德斯对哈梅斯的态度也悄悄发生了变化。接的广告不如以前多，质量也差强人意，在最重要的及时与球队接洽这一环上，门德斯也显得爱理不理，理由也是堂而皇之--手下客户太多，一时管不过来。 虽然与门德斯不和，但在这关键时期，也不能轻易将他炒掉，若是随便找一个人接班，说不定还不如他敬业…… “门德斯，你说什么，你想去医院？”哈梅斯用以前从未有过的语气，冷声对门德斯说道。 这语气再配合着哈梅斯可怕的脸庞，门德斯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窜天灵盖。 这时，一直暗暗观察的冈萨雷斯转过身来，笑着对哈梅斯说道：“哈梅斯，门德斯说得对，试想，你可爱的女儿看到你的面容，会是什么感受呢？” 老狐狸不亏是老狐狸，就连劝人都能一下戳中要点。 哈梅斯闻言，脸色稍许缓和，紧接着一阵心痛，许久才开口：“好吧，先去医院。” “哎，这就对了嘛！” 门德斯得意忘形，似乎忘了刚才的尴尬，又露出他标致性的白痴笑容对着哈梅斯，可是一看哈梅斯仍然瞪着自己，瞬间又瘫回了座位。不知为何，哈梅斯回来后，他们俩之见的强弱关系似乎被无形地逆转了…… “对了，门德斯，怎么没看到你的车？”哈梅斯脑袋转得飞快，似乎想到怎么坑这位大名鼎鼎的经济人了。 大条的门德斯一拍脑门，这才发现忘了一件事：“哎呀，惨了，我的车还停在那个巷子口呢，看到你一激动就忘了，而且车里还有……”他想说车里还有个美娇娘等着他，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哈梅斯转怒为笑，说道：“车里有重要的东西？那怎么能行！等会我进医院之后，让冈萨雷斯送你过去，不能把车落在那啊，万一有什么闪失呢？冈萨雷斯，麻烦你了……” 门德斯一听这话，急了。车倒是不要紧，只是舍不得车里的美人儿，可作为一个经纪人最后的责任感让他犹豫了，违心道：“那，你呢，我们不能丢下你不管吧？” “我腿脚又没受伤，脑袋也没坏，你还怕我回不去了？” 门德斯一想也对，他倒是乐得其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强掩着开心装着十分勉强的样子，点了点头。 冈萨雷斯却是明白哈梅斯的用意，转头看了一眼哈梅斯，哈梅斯抱以歉意的耸肩，他也只能无奈接受，成为一个棋子了。 进医院时是三人，出来时也是三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在医院外蹲点的记者们迅速跟上了那辆驶离医院的警车，虽然对线路有些疑问，可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了上去，充分体现了记者敬业的精神！ …… 二十分钟后，一个压低了帽沿形色匆匆的身影走出了医院，他走到刚开始有些人流的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迅速钻了进去。 “普拉多大道138号！”钻上车的哈梅斯不等司机问话，直接说出了这个在心中萦回已久的地址。 司机一脸懵逼，盯着后座这个可疑的男子看了半天。这两天哈梅斯在电视、报纸上出现的次数比广告还多，司机终于认出了哈梅斯。 “你是哈梅斯！”司机激动得叫出来，手不小心碰到喇叭，突然一声震天的鸣笛将一旁路过的路人吓了一个趔趄。 “真没意思……”哈梅斯见这样都隐藏不住身份，索性摘下了刚刚从医院顺的帽子，清楚地露出了脸庞。经过处理后，虽然伤痕依然清晰可见，但已经不那么可怖狰狞了。 即使这样，司机看到哈梅斯的脸后，依然吓了一跳。 “我的天，真的是你！哈梅斯，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两天你究竟去哪了，你跟我说说呗，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司机一边启动出租车，一边盯着后视镜里的哈梅斯。 “哥们，我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不相信。” 一听这话，司机更加来劲了，“不，你说说看嘛，我保证相信！” 哈梅斯扭了扭头，做出一个鬼脸：“我去地狱走了一遭，发现那里并不好玩，所以又回来了！” “酷！哈梅斯，现在我是你的粉丝了！” …… 下车之后，这个小粉丝没有收哈梅斯一分钱，只是要了那顶从地狱带回来的帽子，他说他会将那顶帽子当宝贝供着。 …… 别墅的铁门虚掩着，哈梅斯心中一阵暖流涌过，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愧疚。这一年多来，哈梅斯经常夜不归宿，疯到半夜才回家。哈梅斯又不喜欢带钥匙，丹尼埃拉就养成了为哈梅斯留门的习惯。 而内宅的钥匙则藏在门口的花盆里，哈梅斯熟练地从中掏出钥匙，轻手轻脚地插入钥匙孔，缓缓地扭动着。 “吱呀～”木门缓缓打开，哈梅斯小心翼翼地挤过那道开得极窄的门缝。 “啪！”灯，突然亮了起来。 该来的总会来，该来的一定回来。 哈梅斯刚刚进了一半，还有一半身子在门外，他却定在了原地，迟迟不肯转过身。他能想象到身后的情形…… 丹妮埃拉泪眼朦胧地站着，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上去像极了中国的国宝--大熊猫，此时的她简直比熊猫还要可怜可爱。 “哈梅斯！”身后响起了丹尼埃拉带着哭腔的呼唤。 哈梅斯突然想起了母亲在他十八岁成人礼上说的话。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你不能再肆无忌惮的闹脾气，不能再把心里的情绪都摆在脸上，不能再蹉跎你的岁月，你得靠自己多赚一些钱，你得知道熬夜对身体不好，你得学会看场合说话，哭完了还要学会处理那些烦心事。你得承担起一个成年人应有的责任了。”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自己必须要担起责任！ “对不起！”哈梅斯终于转过身来，面前的丹尼埃拉却并非哈梅斯想象中的样子，除了面色略显憔悴外，整个人倒比平常更加光鲜亮丽，格外诱人。 只是，眼里盈满的泪水却将这一切伪装给拆穿了…… “艾拉～”只有哈梅斯这样叫她，“你，真的让我大吃一惊，我简直爱死你了！” 哈梅斯三两步就来到丹尼埃拉面前，一把抱起丹尼埃拉，两人如旋转木马一样浪漫地起舞。 “莎乐美呢，有没有哭闹？” “在睡觉呢，小家伙昨天一夜没睡等你回来，估计今天实在太困了，才昏沉沉地睡了……” “那就让先她好好睡一觉吧！”哈梅斯一阵心疼。 “哈妹，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你回来！”丹尼埃拉快乐地叫着，意识到女儿还在熟睡时，音量立马降了下去，到最后变成了两人的窃窃耳语。 “打扮得这么漂亮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干什么啊？”哈梅斯紧紧地抱着丹尼埃拉，两人的身体几乎不分你我地融合在一起。 “讨厌！哈妹，你脸上这道伤疤简直帅呆了！”丹尼埃拉轻锤哈梅斯的后背，手臂却将哈梅斯夹得更紧了。她虽一眼就看到了哈梅斯脸上的伤痕，却根本就不在意，她爱的是这个人，这道疤既然生在他脸上，那她也就爱屋及乌，爱上这道伤疤！ 两人抱着抱着就抱到了床上。 “等等，别猴急，先让我打个电话给你父母，报个平安！” …… 随着丹尼埃拉声声娇喝，宽敞的双人床上开出了一朵别样美丽的花朵，马德里新一天的太阳也悄悄地升起，谁也不曾注意，今天的太阳格外（自己想去吧，哈哈哈）…… 第七章 融入团队的好方法 “叮铃铃！”闹钟响起，刚睡了一个多小时的哈梅斯忙从床上跳起来，急匆匆地洗漱换上一套体面的西服。 昨天没去训练还情有可原，因为出了车祸还下落不明。可今早各媒体俨然已将他归来的消息报道了出去，若哈梅斯再不去训练，那他可真就在皇马混不下去了。毕竟哈梅斯现在的目标是再次争得齐达内的信任，再乱来的话，别说争得信任了，估计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丹尼埃拉被哈梅斯一吵，懒洋洋地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见哈梅斯嘴里叼着一块面包，手里捧着一盒牛奶，准备要出门的样子。 “你才刚回来，又要去哪啊？” 丹妮埃拉的的语气有些许嗔怒，她爱眼前这个男人，可就是因为太放纵他，才会发生这样令人后怕的事。她暗暗下定决心，要将哈梅斯慢慢地套牢，不再让他在外鬼混。 见丹尼埃拉惹人怜惜的模样，哈梅斯心头一软，将嘴里的面包、手上的牛奶放到餐桌上，走到床沿，轻轻地吻在丹尼埃拉的额头，道“放心吧，我只是去球队。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好吧”，丹妮埃拉妥协了：“不过，走之前去看看莎乐美吧，她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哈梅斯就是喜欢这样通情达理的丹妮埃拉。 …… “莎乐美，莎乐美……”轻声呼唤。 哈梅斯蹲在莎乐美精致的小床边，看着熟睡中莎乐美那可爱迷人的小脸蛋，实在不忍心将她叫醒。 “嗯？”莎乐美即使在熟睡，神经似乎也随时紧绷着。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轻声呼唤她的名字，闭着的大眼睛眯出一条缝，嘤咛地“嗯”了一声。 这一刻，哈梅斯的心都要融化了，若不是被中国老头推倒了高墙，那哈梅斯现在一定不去管那墙外的世界与梦想，而是安心待在墙内，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 只是，现在的哈梅斯明白，墙里墙外其实是一个世界，那道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莎乐美，是爸爸，爸爸要去上班了，你要乖乖的，爸爸中午回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哈梅斯将脸贴在莎乐美的小脸上，语气极尽温柔。这几乎是他每天早上出去之前，必行的功课。 莎乐美半醒半梦，梦里梦到的是爸爸，半睁开眼来，看到的还是爸爸，也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好，爸爸，我爱你！” 这一句话比世界上所有好听的歌加起来都要好听一万遍！ “爸爸也爱你！”轻轻地亲吻在莎乐美额头上，哈梅斯前所未有地感觉到生活的美妙！ 而在四岁的莎乐美记忆中，哈梅斯消失的那焦躁不安的一天被彻底抹去。这一个早晨完美地接过了哈梅斯出车祸的那一晚，如此完美，完美如此…… …… 将保时捷911停入巴尔德贝巴斯的地下停车场后，哈梅斯想起自己撞坏的帕加尼huayra还不知在哪呢，那可是他最爱的一辆车。等有空了，一定要打个电话问问冈萨雷斯。 出个车祸，麻烦事就是多。现在也顾及不了那么远了，眼下就是烦事。 “嘿！嘿！哈梅斯，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们！” “对啊，难道怕见到我们！” 哈梅斯的身后响起两个熟悉的声音，而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两个最烦人的家伙！ 哈梅斯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如果不等他们，不知又要被喷多少口水……却也不转身，只是静静待他们到来。 几十秒后，仿佛意料之中，两只手一边一个，重重地拍在哈梅斯的肩膀上，接着两个近乎喜剧演员形象的人出现了。 一个蓬蓬头，长得又黑又憨厚，不笑自带七分笑意，胡茬从下巴延伸至颈部，他正是世界级左后卫、皇马队宠--马塞洛！ 而另一个，年纪轻轻却满脸的络腮胡子，倒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和扑面而来的污气，正是污妖王--伊斯科。这不，已经自觉地伸手来掏哈梅斯的那里。 哈梅斯自然不会让他得逞，一掌拍掉伊斯科不自觉的手。 “14，你最好小心点！”哈梅斯出言恐吓，并且露出左脸的伤疤来。 “切，这比新闻里看到的视频好看多了吗，哈梅斯，你快说说，昨天你到底干嘛去了？”伊斯科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化身八婆。 马塞洛也将耳朵贴上来，他的好奇心一点不比伊斯科弱。 哈梅斯对这两个人也是无可奈何，这两个人将完全将“不要脸”发扬光大，也是这性格让他们在队中吃得很开。哈梅斯虽然烦他们，却也喜欢和他们这样嬉闹，在队中，能称得上朋友的，或也就他们俩了吧…… “哎呀，你们两别闹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待会要怎么面对队友们，怎么面对教练？” 哈梅斯在处理人际关系这方面还真得向他们好好学学。马塞洛自不用说，入队到现在，能和球队大佬c罗成为铁哥们，和下面的小弟也能玩得开，要说皇马人缘最好的，马塞洛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伊斯科则是出了名的乐天派、“没心没肺”，他有很长一段时间和哈梅斯一样，得不到主力位置，只能争抢轮换机会，两人说起来还是竞争对手呢。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因此意志消沉，该吃吃，该闹闹，该训练就训练，该污还得污，这就叫不忘初心。终于，他感动了齐达内，再次坐上了主力的位置。 其实这也是一段励志的故事，可是，放在他身上，却多了几分喜剧色彩。 二人闻言，下巴都要惊掉地上，马塞洛更是将手掌搭在哈梅斯的额头上，嘴里嘟囔着：“也没发烧啊，怎么会说这种胡话呢？” 一旁的伊斯科见马塞洛的举动，则是捧腹大笑，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哈梅斯：“哈梅斯，你还是哈梅斯吗？怎么像变了个人。以前的哈梅斯可是特立独行，不乐意跟他们一起玩啊，今天怎么在意起他们的脸色来了？” “我是说真的！”哈梅斯正了正领带，严肃道：“如果，你们不希望我走的话，就帮我想想办法！” 二人被哈梅斯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也都识大体地收起了笑颜，一秒变严肃。这是他们最擅长的，不管场下怎么嬉闹，一踏上球场，就是浴血奋战的战士！ 听到哈梅斯说起“离队”如此严肃的话题，两人也都重新审视起哈梅斯刚刚的问题。皇马就像一个大家庭，谁也不愿看到家庭成员离开。 “说真的，哈梅斯，你得把事情从头至尾跟我们说一遍，我们才好帮你想办法！”马塞洛正色道，一旁的伊斯科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哈梅斯只好将事实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直听得两人瞠目结舌，眼冒金星…… “后来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在奔跑，一直跑，就跑到了巷子口，就出来啦。”哈梅斯用平淡的语气收了个平凡的结尾。 而哈梅斯与伊斯科脑袋都要炸了，“你说你脚踝粉碎性骨折？”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哈梅斯完好无损的右脚踝，“哼～”地一声苦笑出来。 “你说你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奔跑出了十几公里的深巷？” 哈梅斯点了点头。 这两人更加抓狂了，“哈梅斯，你脑袋不会撞坏了吧？脑震荡？失忆了？” “对，失忆，一定是失忆了！这样才说得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说相声似的，在这胡猜乱想了一番。 哈梅斯可没功夫去管他们在瞎猜什么，不过他们的一句话却给了哈梅斯启发，那就是，失忆！ “等等，你们先别吵，我想起一个好办法！”哈梅斯高声喝道，打断了二人的对口相声。 马塞洛与伊斯科同时转过头来盯着哈梅斯，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办法？” “嘿嘿，＇办法是好办法，不过，还需要两位好好配合出演，若是成功了，我请你们吃大餐！”哈梅斯两眼放光地盯着二人，一看就不怀好意。 二人也不傻，大餐虽然诱惑，但无功不受禄，天上不会掉馅饼，再看着哈梅斯怀有深意的眼神，这里面一定没有好事！ “14，我想起来，我东西落车上了，你陪我去拿一下把。” “好啊！” 二人见势不妙，拔腿就要跑，却被哈梅斯一把拽住二人的衣领，怎么也挣脱不出去，只好乖乖“伏法”。 哈梅斯搂着二人，蹲在地上，交待着二人该怎么做，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直听得二人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会哈哈大笑一会摆手欲哭…… （ps:再次声明，这只是小说，许多东西都是虚构的。如果，你看到了让你不爽的东西，请不要当真，我也没有丝毫黑谁的意思，完全是剧情需要。虽然现在这本小说没什么人看，而且也没出现喷的评论，不过未雨绸缪，中国最不缺的就是喷子。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很难想象，在看书的时候都能喷，那素质该是多没救啊。另外，凑一点字数到3000，我就是这么任性，哈哈。人吗，活的洒脱一点多好，心放宽点，如果什么都容不下，到最后会发现连自己也容不下了……） 第八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 见时机差不多，队友们也都来齐了，躲在厕所里的三个人才慢慢走了出来。 另一面，更衣室里，不太平静。 “嘿，你们看新闻了吧，哈梅斯回来了！你们说他今天会来吗？”本泽马起了个头，后面的人也都打开了话匣子。 “谁知道呢……” “要是我啊，就没脸来了。平时装清高，说白了就是不合群！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不明不白的事，就乖乖在家等着被交易吧！” “我估计也悬，教练平常虽然随和，那前天我看他真的是气坏了，气冲冲地就冲进了主席办公室，两人好像还为此事吵了一架……” “哈梅斯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平时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要是教练啊，也不喜欢这样的球员！” “是啊，自以为是，白白拿那么高的工资却不出力！” 更衣室里有些资历的队员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其他年轻球员则在一旁认真细细地聆听着，一句话也不敢遗漏，学习前辈们指点江山时的神态与动作，以后好插上那么一两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找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谈论成了每个训练日的必备功课，这就是所谓的更衣室文化。 “好了，好了，大家换个话题吧，毕竟是队友，以后还是要并肩作战的！”拉莫斯拍着手，高声喊到，平时他也是这样在赛前中场赛后鼓舞士气的。 大家也都给这位最有威望的队长面子，立马就打住了话茬，可是一时又找不到下一个话题，整个更衣室显得有些不正常的平静，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ok!”，这时候，更衣室另一个大佬c罗站了出来，打破了这份尴尬，“大家说说，我今年拿金球奖的概率有多高呢？” 这个问题可得好好回答了，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罗总裁拉入黑名单。 都说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不管在金钱还是在球技方面，这里的所有人都远逊于c罗，所以得罪c罗可不是聪明的选择。 …… 其他人忌惮c罗，和c罗同来自葡萄牙的球星、人称“武僧”的佩佩却无所顾忌，他和c罗称得上是铁哥们，他在这一刻站了出来：“克里斯，要我说，今年的金球奖非你莫属，最大的两个冠军在手，梅西拿什么跟你比啊！” 当然，佩佩说这话时语气十分自豪，因为欧冠和欧洲杯两个冠军都有他的一份功劳，入围金球奖三十人大名单也是对他近乎完美表现的充分肯定。 说得虽然有点过了，却是丝毫不违心，在他心中，c罗就是2016年的最佳球员。当然，每个人也会都认为他们所喜欢的球星是最佳球员，这毫无疑问，也无可厚非。 有了佩佩的表率，其他人跟着附和，拍马屁的嫌疑也就大大减小了。 就在一帮人大高谈阔论时，“啪！”更衣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瞬间平静，在看到站在更衣室门口的三人时，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若是这时候拍个大合照，发个脸谱、推特什么的，一定能引来大量的点赞，简直就是皇马众生相！ 站在门口的自然就是哈梅斯、伊斯科和马塞洛了。至于为什么要踹开门，伊斯科也说不清楚，就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很兴奋的事，下意识地就猛地踹开了门。 眼见着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哈梅斯与马塞洛恨不得将这个爱来事的家伙按在地上猛捶一通，可是这场戏已经开幕，由不得他们这样做，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傻13!” “咳咳！”马塞洛轻咳两声，打破尴尬的同时也提一提嗓子，想好该怎么开口。 “呃，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哈梅斯.罗德里格斯，‘新’来的球员，大家热烈鼓掌！”马塞洛舔着老脸大声介绍着，反正脸足够黑，也看不出脸红来。 顺着马塞洛的指引，更衣室里诸位将目光聚集在哈梅斯身上，除了脸上多出了一道早间就报道过的伤疤，也没什么变化啊，怎么就变成新来的球员了？ 所有的人当时就懵了！ 可是，念在马塞洛在队中的威望，大家也都给几分面子，也不知谁带的头，更衣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掌声过后，拉莫斯朝马塞洛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所有的人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只等马塞洛的解释。 马塞洛不紧不慢，用只有圈里的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各位兄弟，这件事是这样的。哈梅斯不是出车祸吗？” “嗯。” “他呀，这里撞坏了！”马塞洛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脑袋。 “不会吧？”有人发出了质疑。 “怎么不会？你看他脸上不是有道伤疤吗？确实撞到脑袋了！”马塞洛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这还多亏了哈梅斯脸上那道伤疤了，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这么说来倒也像！” “不是像，就是那么回事！他啊，脑袋里关于近几年来人际关系的记忆，丢失了！” “啊！？”这一圈人都是一惊，发出一声整齐的问叹。 “所以啊，他现在不认得你们了。我和伊斯科在停车场碰到他时，也吃了一惊。经过重重波折终于重新认识彼此，这才一起过来的！”要不说足球运动员都是出色的演员呢，这演技看得一旁的伊斯科都信以为真了，要不是之前合计好了，还真就被骗了！ “这可真惨啊！”其他人当然也相信了，因为这种事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头部受冲击后，片段性记忆丢失是真实存在的事，并非只在言情小说里才会出现。 马塞洛就坡下驴、趁热打铁道：“对啊，所以我将你们重新介绍给他认识。只是有一样，不管他以前多么混蛋现在都得好好相处，把他当朋友，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当然，当然！”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不仅嘴上这样说，心中也都是释然的。 其实哈梅斯以前也不坏，只是拿着那么多钱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让他们不爽，真正算起来也没仇没怨的。如今别人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他们心中还是有几分同情的，毕竟一起在场上拼搏过。 计议停当，人群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柜子旁，等着马塞洛按照说好的一个个介绍过去。 这边马塞洛、伊斯科一左一右夹着哈梅斯来至第一位科勒.纳瓦斯的面前。因为排柜子是按号码排的，纳瓦斯是1号，也就是第一个。 伊斯科一副憋尿的表情（因为想笑却要忍着），右臂引向纳瓦斯，道：“哈梅斯，这是科勒.纳瓦斯，门线上的爸爸，你们都是来自美洲的，之前关系可好了，你还在他家睡过觉呢！” 纳瓦斯一脸黑线，可还得强撑着笑颜与哈梅斯握手。 哈梅斯握着纳瓦斯的手，识时地说道：“科勒，原来我们关系这么好的，那我们这一握手，以后的关系就还得跟以前一样好啊！” “必须的，必须的。”纳瓦斯无奈，只好强行接受一段革命友谊…… “好好好，下一个我来！”马塞洛引着哈梅斯往旁边的二号衣柜走去。 二号衣柜的主人是卡瓦哈尔，作为皇马青训上来的老油条，平时也是比较活跃的，这种热闹怎么能没有他呢？ 只见他一把搂住哈梅斯，根本不给马塞洛发挥的机会，亲近道：“哈梅斯，你真的是……居然连我都忘了！我是丹尼.卡瓦哈尔，我们以前关系可好的，你还经常问我借钱呢，之前就有好几万没还呢，不过我们感情这么好，就不用你还了，哈哈哈！”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这家伙还真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啊，这让早就编排好剧本的三人都听傻了，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更衣室里的其他人，也都低着头吭哧暗笑。 不过哈梅斯一想，这样也好，气氛倒也变得轻松了，不必那么拘谨，这才是交朋友该有的氛围。 “是吗？那可不行，既然我欠了你钱就得还，不能因为我们感情好就坑你啊，那不就伤害了我们的感情吗？”哈梅斯聪明地接住了卡瓦哈尔的话，并且这一句话为他充分地赢得了好感，其他人似乎在现在的哈梅斯身上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变化。 紧接着是3号--瓦拉内，这个法国后防新星，在场下就是一个安静的大男孩。他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哈梅斯的到来。 本来按顺序应该伊斯科来介绍的，因为卡瓦哈尔抢答了，马塞洛也就抢在伊斯科前面将哈梅斯引向瓦拉内：“这是拉斐尔.瓦拉内，当今世界上最快的中后卫，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就是世界第一中后卫！哈梅斯，你之前不是在法甲踢球吗，他可一直是你的球迷哦！” 哈梅斯热情地握着瓦拉内的手，道：“真是后生可畏啊，你好拉斐尔，很高兴重新认识你！” 瓦拉内脸上没有丝毫不开心，绅士地回了一句：“哈梅斯，欢迎你归来，我们球队真的不能没有你……” …… 到了7号柜子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这个号码属于一个特殊的人--c罗！ “咳嗯～”这个必须马塞洛出马了，“克里斯，你看……” c罗面部表情地说道：“你说吧，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好！”马塞洛大胆地牵起哈梅斯的手与c罗的手握在一起，道：“哈梅斯，我想，你一定认识克里斯蒂亚诺，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在你刚来球队时，克里斯是第一个打电话祝贺你的！” 一旁的伊斯科顿时对马塞洛佩服地五体投地，当时在设计剧本时最大的难题就是c罗，到最后也没想好，只好临场发挥。如今c罗说照实说，而马塞洛说的则是大大的实话，哈梅斯当初降临皇马时，c罗的确是第一个送去贺电的！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待c罗如何反应。 下一秒，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c罗竟笑着拍了拍哈梅斯的肩膀，道：“不错，哈梅斯，你可得好好振作起来，等我退役之后，皇家马德里不能没有个掌舵者啊！” 这话也是说得极聪明，既激励了哈梅斯，又没有点明下一任掌舵者由谁接班，谁也不得罪，所以说，说话是一门艺术。 大家纷纷向这位大佬投去敬佩的眼光。 …… 就这样，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填过去，不管之前的关系有多不睦，也能跳出那个坑，重新埋进一个土壤肥沃的坑里。 如此甚好，更衣室里也传来阵阵欢笑声，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也有哈梅斯的欢笑…… 第九章 三方会谈，跑了一个 就在更衣室里一片欢声笑语时，一个低沉着头，瞎子都能看出其心情不好的光头气冲冲地走到更衣室门口。 听见里面的如此的嘈杂，心头的怒气更甚，一脚就踢开了更衣室的大门。 “嘭！” 因为有之前伊斯科的前车之鉴，队员们也就没当回事，以为又是谁的恶作剧，继续地嬉闹着。 可是，就在五秒后，所有人都停止了笑颜，瞬间转为严肃的脸，就跟军人见了首长似的，以标准的站姿立在那，动都不敢动一下。 进门的正是齐达内，而且是怒火中烧的齐达内！ 齐达内用雄狮般的眼神扫视着队员们，眉宇间那股当初傲世天下的霸气展露无遗，那是皇帝所独有的气质，就连c罗在那股霸气之下，也只能乖乖地暂时让出狮群的头领位置，毕竟齐祖的“江湖”经验比c罗高出太多！ 最后，齐达内将目光停留在了哈梅斯身上，就像盯上了猎物一般，沉声道：“罗德里格斯，跟我来一趟！”说完一转身就直接出去了。 这一幕像极了老师将学生叫到办公室训话，被叫到的学生都会蔫巴着头，一整天都不好受。 哈梅斯吐出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逃也逃不掉，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哈梅斯就稳稳当当地迈步跟了出去。 若是搁在以前，众人免不了幸灾乐祸，可刚刚与哈梅斯交完朋友，他们没来由地心中一紧，为哈梅斯捏了把汗…… 单说另一边，齐达内在前走着，哈梅斯在后跟着，一路上，空气都要凝固了，两人硬是没有说一句话。 皇马的其他工作人员远远地看见齐达内气冲冲地样子，后面还跟着哈梅斯，都躲得远远的，不敢触他的霉头。 电梯停在了第五层，二人一前一后迈步走了出来，直走到一个门前写着“主席”牌子的办公室前才停了下来。 齐达内上前重重地敲了三下门，里面传出一个苍老还算雄厚的男声，道了一声：“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坐着的是谁，正是亲手打造了两代“银河战舰”、皇马的主席--佛罗伦蒂诺.佩雷兹，人称“老佛爷”。 老佛爷坐在办公桌后，见齐达内、哈梅斯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而且前者一看就来者不善，老爷子顿时觉得一阵头疼。 就在昨天早上，齐达内已经来跟佛罗伦蒂诺谈过关于哈梅斯的问题。齐达内坚持要送走哈梅斯，而老佛爷出于多方考虑，没有同意，依然要留着哈梅斯。 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齐达内认为，哈梅斯就是一锅粥里的老鼠屎，会将整个球队的队风带坏，而队风一坏，球队也会跟着垮掉。 老佛爷则是从另外两个角度分析，一是当前球队处于转会禁令期，本来因为伤病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再往外送人的话，人手就更不够用了；二则是关乎佛罗伦蒂诺自己的财政大计，当初8000万欧元引进哈梅斯可不单单是引援那么简单的事。 几乎就在刚刚签约j罗的同时，弗洛伦蒂诺在与到访西班牙的哥伦比亚总统胡安-桑托斯的会晤中，拿下了价值6.9亿欧元的哥伦比亚太平洋沿岸高速公路项目，沿线土地25年的租赁使用权价值更是高达52.35亿欧元。不久后，acs集团又拿到了哥伦比亚第一大河玛格达莱纳河的河道疏浚以及沿岸码头的修建工程，总价值9.45亿欧元。 而acs集团正是佛罗伦蒂诺的公司！他不可能让这样一棵巨大的摇钱树种到别家的院子里！ 齐达内甚至为此与老佛爷大吵了一架，最后谁也没有松口，闹得如此僵硬。 今天，当事人哈梅斯正好在，齐达内决定再找佛罗伦蒂诺进行一次三方会谈，将问题彻底地解决了。 长长的沙发，齐达内与哈梅斯二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两头，中间空出了一大块，老佛爷无奈地摇了摇头。 “哈梅斯，你没什么事吧？” 哈梅斯刚刚从车祸中归来，佛罗伦蒂诺慰问道。 哈梅斯正了正身子，恭敬道：“主席先生，劳您费心了，我没什么事，还能踢球！”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齐达内听得，佛罗伦蒂诺暗暗观察齐达内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 齐达内则是一点情面不留，冷哼一声：“哼！踢球？踢野球？” 不知为何，今天的气氛特别容易尴尬…… 佛罗伦蒂诺赶忙出来救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齐内丁，你也是，年轻人吗，难免会犯点错，不要总抓着不放，能改过就行了……” 齐达内将头一别，大有油盐不进的架势：“这里是世界上最有威望的足球俱乐部，不是教改所，如果您非要自己砸自己招牌的话，那我就不跟着你们丢脸了，我辞职！” 主席就怕刚拿完冠军声望正高的教练闹幺蛾子，如果没留住，并且继任者不能达到前任的成绩，那主席会被球迷的口水吞没的，更严重的可能会引咎辞职，被逼下台！ 两边都是宝，这可怎么办呢？佛罗伦蒂诺心中就像有一个天平，齐达内与哈梅斯各站一边，他作为中间的那根指针偏袒哪方都不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叮铃铃！”忽然日程表脑钟响起，佛罗伦蒂诺灵机一动，道：“齐内丁，哈梅斯，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有个重要的客户需要我接见，大概十分钟后我就回来。” “啪！”一关门，跑了！ 留下尴尬的两人无所适从，感觉手放在哪里都不是，齐达内索性站起身来望向落地窗外马德里的街景。 哈梅斯则趁机翻看了一下老佛爷的日程表，哪里有什么客户，分明只是提醒吃药的闹钟！ 真是一只老狐狸！ 不过，哈梅斯又静心一想，如果想要在皇马立稳脚跟，光有佛罗伦蒂诺的支持远远不够，必须得到齐达内的信任，否则就只能永远坐冷板凳！ 这是佛罗伦蒂诺故意给二人制造的一个和缓的机会，或者说，是给哈梅斯一个重新获取齐达内信任的机会。 接下来的一切，都要靠哈梅斯自己了！ 看着齐达内坚毅的背影，抛开最近的个人恩怨不谈，他曾是指引哈梅斯前进的明灯，是哈梅斯最崇拜的足球运动员！ 当然，一切在06年世界杯上发生了变化，齐达内头撞马特拉齐，亲自将大力神杯拱手送给了意大利，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齐达内晚节不保，英明毁于一旦！ 哈梅斯当初有那么一段时间将齐达内的球衣全部锁在柜子里，发誓再也不穿！可之后，还是未能将誓言遵守到底……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依然坚毅的背影，哈梅斯忽然觉得多了几许落寞。 谁的人生中不会留遗憾呢？ “齐内丁，对不起！”哈梅斯站了起来，恭敬地朝着背身的齐达内鞠了个躬。 “很抱歉给您带来了这么多的烦恼，不过，我爱这里，我不想去除了这里的任何地方！” 齐达内依然背着身，一言不发，不过却通过玻璃窗的反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哈梅斯继续说道：“不管您信不信，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再多一个遗憾……” 听到这句话，齐达内身躯一震，似乎触到了他内心最痛的伤。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其实对他也只是恨铁不成钢的鞭策。恨，远远谈不上！ 不知为何，脸上多了一道伤痕的哈梅斯让齐达内越看越顺眼，又或者根本不关这道伤痕的事，而是这小子自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消失的一天里，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齐达内现在心中最大的疑问。 “齐内丁，请允许我再次这么叫您！有个问题困扰了我十年”，哈梅斯走到齐达内面前，两人前所未有地对视着，“您对于06年世界杯的那件事，后悔过吗？” 双目对视，心灵互相冲击着，再加上如此尖锐的问题，齐达内脸上阴晴不定，可最终，眼中的目光还是坚定下来，而且怎样都不会动摇！ “后悔，却又不后悔！我亲手葬送了祖国的冠军，面对人民，我是个罪人；可是，那混蛋侮辱了我的姐姐，如果再来一次，我依然会用头顶他，甚至会顶得更重。对于家人，我是个英雄！” 齐达内眼中的光芒略有黯淡道：“就像你说的，这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大遗憾，可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完美……” 哈梅斯久久不语，细细品味着齐达内的话。遗憾与完美本就是同生共存的，没有遗憾的人生永远称不上完美…… 哈梅斯与齐达内一齐望向窗外，不过哈梅斯却是看着正缓缓走出云朵的太阳，道：“齐内丁，请再相信我一回。如果你送我走的话，这将会成为你人生中又一件既后悔又不后悔的事……” 沉默，齐达内也看到了缓缓走出阴影的太阳，这寓意着什么呢？ 齐达内没有回答，而是以一个拥抱作为回应，“哈梅斯，欢迎回来！” 这时候，佛罗伦蒂诺正好推门进来，看见这令人欣慰的一幕，窗外的太阳也完全走出阴影，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二人身上，就像是在进行一种神圣的传承仪式…… 佛罗伦蒂诺从未笑得如此开心，这位拥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天赋异禀、决非常人的商人又做了一笔惊天动地的大买卖！ 第十章 速度训练 矛盾化解，拨云见日，巴尔德贝巴斯似乎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 哈梅斯没有想到，积尘许久的芥蒂会如此轻松就化为泡沫，看来没有什么矛盾是一次交心的交流不能化解开的。 在众人惊诧的神色之中，哈梅斯与齐达内有说有笑地再次回到更衣室。 “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跟他们解释清楚，因为已经九点半了，到了训练的时间了。 齐达内拍了拍哈梅斯的肩膀，抱以鼓励的眼神，示意他与队友们站到一起。 “首先，在今天的训练之前”，齐达内高声说道：“让我们欢迎哈梅斯能平安归来！” 齐达内率先鼓掌，球员们经过重新认识哈梅斯，也都打心眼里替哈梅斯感到高兴，跟着齐达内的节奏鼓起掌来。 一时间，更衣室上空就像过年放鞭炮一样，十分热闹。 这掌声经久不衰，整整在这座更衣室的梁上绕了数十年，形成了一种别样的文化！ 齐达内对这意外的收获感到欣喜。 “通过这件事，我希望我们的球员们，能互相关心、互相通融，就像一家人一样！”齐达内慷慨激昂地说着，他从未感觉到一只球队如此团结、如此凝聚，坚不可摧！ “rmd！rmd！rmd！” 这让我们相信：人生大部分时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真挚、情谊、信任、牺牲、理解！ 其实，有些时候，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从容、平静、专注、持久的投入一件事情，可能一切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了。 化腐朽为神奇，也许，这就是体育竞技最大的魅力吧！ …… “好了，我来安排今天的训练，先是热身十分钟！”齐达内站在球场边拍着手叫到，队员们也都慢慢散开，各自热身去了。 剧烈运动前的热身是十分重要的，许多人不懂热身的重要性，直接从冷身体投入到剧烈运动中，最后给身体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当然这样的低级失误对于运动员来说，是不可能犯的。 哈梅斯按照长久以来习惯的流程做着热身运动，压压腿啊，扭扭脚踝啊，慢跑抬腿什么的。 越做哈梅斯越觉得不对劲，就感觉左右两只脚不协调，不在同一个步调上，可再细细感受之下，又说不说什么所以然来，只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怎么了，哈梅斯，哪里不舒服吗？”离哈梅斯比较近的纳乔发现哈梅斯有些不对劲，走过来问道。 纳乔是皇马的老好人，在以前哈梅斯也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心中一暖道：“啊，没事，可能是车祸里有些擦伤什么的，就觉得有些不自然，不打紧的，谢谢你，纳乔！” 纳乔会心一笑，道：“谢什么，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相互关心不是应该的嘛……”或许是第一次对队友说出这种话，纳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小得听不大，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其实，仔细想想，纳乔在队中的地位并不高，虽然是皇马青训出品，可自从出道以来，就一直被打上替补的标签，最初的两三年甚至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这几年稍有好转，常常能替补出场，偶尔还能因主力轮休或受伤踢上首发，但也仅限于此了。在群星荟萃的皇马阵中，他显得那么平凡普通。 不过，他却永远那么知足，在场上兢兢业业，几乎是最少犯错的那个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六年之中，皇家马德里人来人往，他却能坚挺地留下，并逐渐站稳脚跟。相比那些巨星们在场上耀眼的光芒，纳乔那份平凡的坚持反而显得更加伟大…… “真好啊！”哈梅斯长出一口浊气，原来墙外的世界并不是勾心斗角的风雨黑暗，只要自己内心阳光，总能保住那一亩三分地。 …… “ok！”十分钟过去，齐达内在场边拍着手，朗声道：“时间到，大家都过来吧！” 待人都围在一起后，齐达内继续说道：“今天，我们的训练目标是速度训练！” 一语道出，队员们反应各异，几家欢喜几家愁。速度快的c罗、瓦拉内、巴斯克斯、卡瓦哈尔（贝尔因伤休养两个月）等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姿态；稍慢一些的莫拉塔、本泽马、科瓦契奇等也是有恃无恐；克罗斯、佩佩、门将这些老大难却面露难色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速度在各项运动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足球运动员的速度突出表现在反应快、起动快、冲刺快、突然转身和完成技术动作快等方面。—场足球比赛，运动员5—30米的冲刺跑占80％左右。这些速度主要是对球的反应，或身体处在非正常姿势下突然改变方向时进行的。在速度上不仅仅指的是空跑速度，而且还指有球的速度。奔跑速度对足球运动员具有重要的意义。 在无球情况下和较长距离奔跑过程中，动作要领与田径运动员基本上一致。运动员经常须急停、转身、变向和控制球。在这种情况下，足球运动员的跑就具有频率快、步幅稍小和重心稍低等特点。因此，通过视觉信号的各种不同姿势的起动、冲刺练习、结合各种动作的快速反应练习，对于发展足球运动员的速度是很重要的。 而哈梅斯的速度从来不是强项，却也不是短板，国际足联给的数据--76，也真实反应了哈梅斯在速度上不上不下的尴尬处境。 “今天，我们有三项训练项目，半场加速跑，半场全速跑和全速带球跑，我们一项一项分组跑，先分组……” 齐达内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单，显然分组也是有计划的，“瓦拉内、马里亚诺、奥德加德、恩佐、亚涅斯一组。” 这一组中，瓦拉内号称最快的中后卫，一米九的身高让他每一步的跨度都比常人大得多，应该说他和博尔特是一个类型的，属于步伐大，后程爆发力强的。齐达内将四名小将和他安排在一组，可谓良苦用心，望子成龙啊！（里面确实有他儿子，哈哈……） 第一项是报完一组名单跑一组，第一项跑完，分组也就全部明了了。五人站在中场线，等候齐达内的号令，除了瓦拉内，其他四个小伙子都十分紧张，压力山大啊！ 一声哨响！ 瓦拉内如箭一样飞出去，其他四人愣了一下后也都紧跟上瓦拉内的步伐。 前面十米，瓦拉内几乎被年轻气盛的马里亚诺超过，可是越到后面瓦拉内领先的地位越稳固，距离也越拉越大，稳稳地获得了第一。 最终的排名是瓦拉内、马里亚诺、奥德加德、恩佐、亚涅斯，巧的是和齐达内报名单的顺序一模一样。又或许，齐达内早对他们了如指掌，早已预测到这个结果，这就体现出球探的价值来了。 接下来第二组，分别是本泽马、达尼洛、科恩特朗、卡塞米罗、卡西利亚，这一组的前几人速度在伯仲之间，将他们分在一组，可以保持竞争力，而卡西利亚则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 最终的结果是达尼洛超常发挥，获得第一，之后依次是本泽马、科恩特朗、卡塞米罗、卡西利亚。 第三组是巴斯克斯、科瓦契奇、莫德里奇、卡瓦哈尔、拉莫斯，这一组还真难说谁拔尖，按国际足联的数据，都是接近80的速度值，谁能夺魁完全看身体状况与临场发挥。 最终的结果，第一名与最后一名的差距也就在毫厘之间，排名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第四组是莫拉塔、阿森西奥、佩佩、纳瓦斯、克罗斯，这一组最是看不懂，两个前锋和三个大老慢。几乎就只是两个前锋只见的对决！ 可是足球运动员骨子里都是争强好胜的，佩佩自不用说，火爆的脾气和其凶悍的防守几乎是他的招牌。就连平时绅士的阿宽克罗斯，在足球场上也是拼命三郎！ 哨响之后，本以为是莫拉塔、阿森西奥碾压其他人的战局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可能是二人轻敌的缘故，佩佩竟与莫、阿二人并驾齐驱，克罗斯也仅仅落后一点，只是到了后程，佩佩与克罗斯才渐渐落后。 不过，差距远没有国际足联给的速度数据上显示得那么大，一旁的哈梅斯一度怀疑佩佩的速度有75到80，而克罗斯的速度远不止惨淡的45，可能会达到65到70。所以说，数据有时也是会说谎的…… 四组跑完，还剩人也就自动分为最后一组了，也是压轴的一组，分别是c罗、马塞洛、哈梅斯、伊斯科、纳乔。 光从纸面上来看，c罗92的速度似乎是一枝独秀，鹤立鸡群，除了纳乔87稍微有一战之力外，其他三人都是80不到的数值。 可是，上一组的教训依然清晰在目，数据并不代表一切，奇迹无处不在。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这一组人身上，不仅是因为c罗，相反更多人的目光却是落在归来的哈梅斯身上，总觉得这个跟以前大不一样的j罗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必须的呀，不然怎么写下去，哈哈哈） 第十一章 奇迹与意外 毫无悬念的五人被点将般走向中场线，c罗一脸的放松与不屑，当然这就是c罗，桀骜不驯！其他四人都如临大敌，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其他人还好，特别是哈梅斯，总感觉眼皮在跳，而且右脚踝又有一阵异样传来，脑海中又想起了白骨断裂、骨茬外露的恶心画面来，心中不由一悸，未战先怯三分…… 一旁的纳乔从刚才就发现哈梅斯有些不对劲，这会哈梅斯的脸色惨如一张白纸，纳乔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哈梅斯。 “嘟！”哨响，c罗当仁不让地飞射出去，其他人反应则明显慢半拍，纳乔因为一直注意着哈梅斯，更是愣了半秒才跑出去，不过他的实力还是非常强劲的，在半程就追上了马塞洛与伊斯科，并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只是和c罗实在差太多，到最后依然差了一点几秒。 所有人都盯着终点，c罗率先抵达，之后是纳乔、马塞洛、伊斯科。 等等，还有一个呢？ 众人目光在球场上扫视着，最后在起点看到了弯着腰低着头，双手撑着膝盖的哈梅斯。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不明所以。 伊斯科与马塞洛关切地询问着哈梅斯。 “哈梅斯，你怎么了？” “你没事吧，哈梅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其他队友也跟着询问哈梅斯的状况。 队友七嘴八舌的询问与关心让哈梅斯觉得心烦意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融化坚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哈梅斯心中的魔鬼并未被完全驱散。 绝望的哈梅斯一下瘫跪在了球场上，捂着耳朵，什么话也听不见去。 哈梅斯自己也感到奇怪，明明是楚地记得是奋力奔跑出深巷的，那时的确一点障碍都没有，而且感觉比平时跑得更快、更自由！可是，为何现在脑中一想奔跑这个词，那梦魇一般的记忆就涌上心头，让他喘不上气？ 难道，他的足球生涯真就要这么结束了吗？而且，不能再奔跑，跟废人又有什么区别？ 齐达内拨开人群，看着可怜的哈梅斯，更加坚信这个孩子在消失的一天里，必定经历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 齐达内将手轻轻抚在哈梅斯色的背上，关切问道：“哈梅斯，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我们大家和你一起面对！” 时间静止，空气一时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跨过心中千山万山的荆棘，哈梅斯艰难地抬起头来，喃喃道：“教练，我想奔跑，我想踢足球！” 这一啭内心的挣扎化为一声尖利的长啸，刺破了所有人的内心，这是这片球场上所有人最原始的心声与梦想，谁人听了不为之动容？ 齐达内却站起身来，仰面望着有些许模糊的蓝天，努力抑制自己的情感，道：“哈梅斯，那你打算跪着踢球吗？” 哈梅斯绝望地摇着头。 “那就站起来！我不管你经历了什么，我手下的战士总能从困难中走出来！”齐达内背过身去，谁也看不到他眼中闪烁的泪花。 这时，一只手伸了出来，哈梅斯顺着往上看去，竟是一向高冷的c罗，“哈梅斯，我真的很希望再一次和你一起踢球！” 有了c罗带头，其他人也纷纷伸出了手，说了无数惹人欲哭的话。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哈梅斯重新站起来，哈梅斯却陷入了深思。 到底为什么在留有心理阴影的情况下，还能从巷子里跑出去呢？哈梅斯醒来后就已经处于奔跑之中了，也就是说在清醒之前的奔跑都是无意识的，那又是什么在控制他的身体维持奔跑的动作呢？ 这一切都是有待解开的谜团…… 不过，哈梅斯似乎发现了一些头绪，关键就在--无意识，这三个字！ 若是放空思想，什么都不去想，也就不会想起那恐怖的画面，或许就能再次奔跑了！ 哈梅斯再次站了起来，在众人的惊诧之中，整个人松松垮垮地默默走向了中场线，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齐达内也转过身来，和其他人一样，盯着全身放松的哈梅斯，他们不知道，这时候的哈梅斯像是入了一种定，完全失去了意识。 “嘟！”齐达内哨响，哈梅斯没有任何反应！ “嘟！”齐达内再次吹哨，哈梅斯依然没有挪动分毫，这样重复了五六次，齐达内终于放弃了，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哎，如此英才算是彻底地毁了……” 齐达内感叹着这样的英才却在他手上陨落了，心中不免自责。 “教练你看！”不知谁惊呼一声，齐达内猛地抬头，转向了所有人都看向的方向。 哈梅斯正飞速地恣意狂奔，最快时的速度恐怕就连c罗也比不上！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惊疑，哈梅斯的速度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之前还因为心理障碍而害怕奔跑，现在一下子几乎要飞了，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哈梅斯已经跑过了底线，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好，哈梅斯在干嘛？他怎么还不停下来？”眼尖的莫拉塔率先发现了哈梅斯好像不对劲，似乎处于癫狂状态，出声惊呼道。 其他人瞬间反应过来，大声呼喊着，试图将哈梅斯叫醒，只是哈梅斯依然一往无前！ 哈梅斯已经跑得太远了，他们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目送着他撞上训练场四周的铁丝网。 “嘭！”一声意料之中的巨响，振动波从铁丝网被撞的地方往四周扩散，周围十米的铁网都被晃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响。 “快去叫队医！”齐达内向身旁也不知是谁招呼道，随后就急忙跑向哈梅斯，其他人也全都一窝蜂地奔向哈梅斯。 再次发生“车祸”的哈梅斯从放空中醒来，只觉得一阵头疼晕眩，几乎要干呕，又用手摸了摸额头，乖乖，鼓起了一座小山丘！ 这时候队友们就像看怪物一样将他团团围住，看到他头上的大包，具都忍住不敢笑出声来。马塞洛一个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其他人也被他传染似的，跟着笑起来。 不过，笑归笑，笑完之后，队医到来，给哈梅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让人哭笑不得，身体竟然没有任何损伤，只是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 这又引来一阵哄笑。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哥跑到齐达内身边，将一张纸交给齐达内，而且低声耳语了两句就走了。 齐达内的脸色初一震惊，紧接着变得难以形容，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担忧…… 闹剧之后，训练继续。 “哈梅斯，你还能继续训练吗？你现在可以奔跑了吗？”齐达内像父亲一样关切地看着哈梅斯，看得一旁恩佐直咋舌，到底谁是亲生儿子啊…… “我，不知道，请让我试一试！”哈梅斯并没有十足的信心，只是刚刚的一撞不仅把他撞醒了，而且心中的阴云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哈梅斯慢慢地走起来，一点一点地加速，直到能称得上是奔跑，神奇的是这次竟然没有出现任何不安的反应，难道梦魇就这么被打跑了？ 跑了一段后，哈梅斯又折了回来，欣喜道：“教练，好像可以了，我可以继续训练！” 齐达内满怀期待地看了一眼哈梅斯，对所有人说道：“好的，接下来是半场全速跑，大家都加油吧，特别是你，哈梅斯～！” 齐达内特意拉长了尾音，希望哈梅斯能达到他心中的预期。 之前的四组按顺序进行，结果和以前比也是大同小异，没有什么新奇的。 到了最后一组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翘首以待，当然他们关注的焦点只有一个--哈梅斯。 到底哈梅斯能不能在正常“形态”下跑出刚才那样惊人的速度呢？ 可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哈梅斯跑出的成绩和他平时的成绩差不多，只是倒数第二个到达了终点。 所有人似乎都像泄了气的皮球，撅撅不振。 哈梅斯看着队友们和教练好像都有点失望，一时摸不着头脑，“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可是，他们不知道，更失望的在最后一项--带球全速跑！ 一般的球员带球跑的速度比不带球跑慢许多，可是训练到了一定程度，达到人球合一的境界，强如c罗梅西等竟能带球跑比正常跑更快！ 有幸的是，哈梅斯也是天赋独到的其中一员。所以在这个项目上，哈梅斯并不心虚，他在队中至少可以排进前五名！ 前四组也都走流程般地跑完，结果也就那样，无人关注，毕竟没有主角光环。 最后一组时，所有人人都以为哈梅斯会仅次于c罗跑第二，可是…… 所有人都已经到地上找下巴了，哈梅斯带着球刚跑出去三米，球竟然跑偏了！ 所有人都当这是一次意外，这种门外汉、初学者才会犯的错误怎么会出现在哈梅斯身上呢？ 捡回了球，哈梅斯继续将球往前带，可是皮球又一次丢了！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是他们的动静打扰了哈梅斯带球！ 哈梅斯自己也感觉不可思异，十分郁闷，明明技术动作都已经做到位了，为什么球会丢呢？ 再次趟过球来，继续往前带去，这次哈梅斯长了一个心眼，有心留意右脚的动作。只见，心中想的明明是轻轻用右脚尖将球往前点，可付诸到实际的动作却是右脚外脚背将球往外趟，皮球一下就被趟出了底线！ 再一次失误！ 怎么回事？哈梅斯第三次失误了，都说事不过三！这仍然是一次意外？ 第十二章 右脚已废 其他人不清楚，哈梅斯自己却明白，这个经过重铸的右脚不再是从前的右脚了！ 经过了三次失误，所有人都揪心地看着哈梅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如此关心哈梅斯，只觉得归来后的哈梅斯变得人见人爱了（感觉好gay啊……）。 c罗、纳乔、马塞洛、伊斯科竟也都停了下来，回头期待地望着哈梅斯，那眼神中哪里有半点竞争对手的意思，倒像是在期待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经历了那黑暗的一天，哈梅斯心中犹豫的大树已经伤及根本，眼前的挫折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大挫折。 哈梅斯脑中飞转，看来不能再用右脚做护球趟球等动作了，所有的技术动作只能靠左脚来完成了。可是这样，一个问题就产生了，双拳怎么也敌不过四手，只靠一只脚怎么能在风云变幻的球场上立足呢？ 可是，这问题都只能日后再去解决了，当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将今天一个小时的训练“蒙混”过去！ 哈梅斯满怀希望又信心满满地将足球换到左脚，他最引以为傲的左脚！ 足坛之中有许多著名的左脚将，远古的有苏克、普斯卡什、马拉多纳等，近代的有劳尔、卡洛斯、里瓦尔多、吉格斯等，当代最出名的左脚将便是梅西--梅球王了！虽然也不乏卡索拉这样左右皆可的奇人，用国际足联的数据来说就是五五脚，可这毕竟是少之又少，能像c罗、梅西那样练成五四脚就已经十分不易了！ 在足球场上，左脚似乎比右脚更好用。 有份不知对错的研究认为，按照神经传输路线，左右脚和大脑左右半球是反向对应关系，左脚球员，在大脑右半球接受外界信息并做出反应后，直接“操纵”左脚。如果是右脚球员，经过大脑右半球反应之后，还要传达指令给大脑左半球，才能操控右脚。 研究的核心结论认为，左脚球员反应更快，因此在极短的时间内，左脚球员可以变化出不可预知的花样，体现在足球场上，就是想象力、创造性、即兴表演。 当然，这只是理论研究，而人又是善于破除陈规的动物，所以并不能当定论来看。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左脚球员往往更能给防守球员带来麻烦。即使对方知道你是左脚球员，可他下意识仍然会将你当右脚球员处理，即使能立马在脑中更正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可能就是那零点几秒的空隙，梅西就已经将球穿过你裆了…… 哈梅斯正是当今足坛顶尖的左脚球员，他正是用着只可以绣花的左脚在世界杯上打入一粒又一粒世界波，一举夺得金靴！ 不过，哈梅斯的右脚和左脚比起来却不太灵光，国际足联给的数据是五三脚，也真实反应了两脚的差距。可是，哈梅斯发现，现在的右脚连三都达不到，几乎是一，甚至无限接近于零，那感觉就像孩童时期刚接触足球时的脚感！ 万幸的是，哈梅斯的左脚并没有弃他而去，一将球移到左边，他就明显感觉到不一样，球就像黏在了脚上，任凭哈梅斯怎么鼓捣，都没有掉！ 哈梅斯一扫阴霾，只用左脚带着球追上了前面停下来等待的四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之前的三次失误果然是意外，哈梅斯还是那个哈梅斯，他的球技并没有丝毫减退，他依然值得信任！ …… 带球跑结束，球员们再次围在一起，好基友伊斯科立马跑了过来，上来就直奔要害，另一只手则搂着哈梅斯的脖子，忿忿道：“哈妹，你小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tm废了呢，那我以后可就少了一个金牌搭档啊！” 哈梅斯本来就心虚，一直在想右脚的问题，没有任何防备，冷不防被伊斯科来这么一下，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惊出了一身冷汗，声音都虚飘了：“哇靠，你想毁了我下半辈子的性福啊？” 伊斯科见哈梅斯一脸痛苦，知道玩大了，赶忙松开手，无辜道：“你小子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平时弄你的时候你都防备十足啊，今天你不正常，不正常……” 说着说着，跟个泥鳅似的一溜烟就跑了，留下在原地直摇头、无可奈何的哈梅斯。 他现在可没心情和伊斯科嬉闹，因为齐达内就要宣布下一个训练项目了。 一身运动服的齐达内站在人群的前面，看了一眼手中的成绩单。目光扫到哈梅斯的带球跑成绩，因为有三次失误，比平时慢了许多。齐达内摇了摇头，同时抬头寻找哈梅斯的身影，恰好哈梅斯也在看着他，两人再次对视，只是哈梅斯心中有鬼，瞬间就低下头去。 “好，下一项训练是控球练习！”齐达内洪亮的声音响起。 哈梅斯听到“控球练习”这四个字时，就想眼前一黑，索性昏倒过去得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又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今天非要逼哈梅斯露出马脚来？ 哈梅斯心中独自神伤，可既然已经赶鸭子上架了，不参加又下不了台来。 控球训练，对一个足球运动员来说极其重要，对于一个进攻型球员来说更重要。 进攻球员如果不能熟练地控球，有时甚至不需要对方的防守，自己就会出现失误，当然这在职业赛场上很少见。可是职业球场上对于控球、盘球技巧不纯熟的前场球员大有人在，人们都喜欢称呼他们为“糙哥”。他们在对方后卫稍施压力的防守下，就可能会丢球。 其实，控球技术对于后场球员亦十分重要，不过二者的侧重点不一样。前场球员注重盘球，而后场球员则注重拿住球而不丢球，不给对方送大礼…… 这档口齐达内已经分好了两组，每一组10个人，相当于一个队。每组之间的球员互相传球，每个球员都尽量拿球够五秒钟才能将球传给下一个人。另一组的球员进行抢球，若是抢到足球，则球权交换，改为另一组抢球。最后统计结果两组分别丢球最多的人都要接受惩罚！ 这是十分科学的训练方法，那些不投入实战的花哨盘球只是假把式，在实战中运用出来并发挥作用的控球技巧才是真刀真枪，而且这个项目还能同时锻炼球员的传球与视野，可谓一举多得。 哈梅斯的队友是瓦拉内、纳乔、卡瓦哈尔、马塞洛、克罗斯、科瓦契奇、巴斯克斯、阿森西奥、莫拉塔，年轻人的组合！ 另一组则是佩佩、拉莫斯、达尼洛、科恩特朗、卡塞米罗、伊斯科、莫德里奇、c罗、本泽马、马里亚诺顶替贝尔的位置。 其他的门将以及青年队提拔上来的小将则只能在一旁观战。 中场阿森西奥与莫拉塔开球，阿森西奥轻轻将球一点，点至莫拉塔脚下。莫拉塔不慌不忙，带着球往本方半场跑，因为只是控球练习，不需要进攻和进球，所以往对方半场推进无异于自投罗网，莫拉塔这是很聪明的决定。 只见他悠闲自得地带球往回晃荡，身后另一组的球员还离得很远，一时根本就追不上他。五秒很快就到了，莫拉塔轻松地直接将球挑给了后防线上的瓦拉内，那是离对方球员最远的人，这个战略可以让对方疲于奔命！ 瓦拉内稳稳地将空中的皮球卸了下来，抬头观察着场上的局势，对方的人也不傻，会踢球的人都知道盯人不盯球，只要封堵住出球线路就行了，没必要咬着控球人不放。 对方的防守球员已基本落好位，让哈梅斯郁闷的是，对方派来和自己对位的竟是伊斯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伊斯科收到组织上的任务后，也是百般拒绝，他现在恨不得躲哈梅斯躲得远远的，可是他表现得越拒绝，这帮腹黑的队友就越坚持……最后伊斯科只好无奈接受。 这时候伊斯科只敢站在离哈梅斯一米远的地方，谄媚地笑着，他决定先服软讲和：“哈梅斯，哈梅斯，你还生气吗？不生气的话，我们就和好，行吗？” 哈梅斯连理都不理他，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顾着瓦拉内传来的皮球，伊斯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远处的c罗高声严厉喊到：“伊斯科，你在干什么啊，快去抢哈梅斯的球啊！” 他的其他队友也纷纷出声提醒，可是哪里还有胆去招惹哈梅斯，只是唯唯诺诺地往哈梅斯移了半米。他打算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往后跳一米。 这情景看得场上所有人都呆了，这哪里是抢球，分明就是护在哈梅斯身边，不仅自己不抢，还挡住了队友上前逼抢的路线，真tm是猪队友啊！ 却没有人注意到哈梅斯，现在哈梅斯心中比谁都慌，只能勉强地用左脚踉踉跄跄地带球，哪怕伊斯科上前来逼一步，他的球就立马会丢。 所幸，伊斯科是个麻瓜，哈梅斯在强撑过五秒后，赶忙将足球传给前来接应的阿森西奥！ 第十三章 命里有时你逃不掉 训练即是实战，如果训练时不认真，那很难说到了实战中就能认真起来。 铁杵磨成针本就不易，需要每一下都用上十成的力道，才能做到尽善尽美尽早！ 这场训练才刚刚开始，战争才刚有点硝烟…… 阿森西奥接过球也是观察着场上的情况，这是每一名职业足球运动员必备的素质--大局观，也叫视野！ 作为一名20岁的新人，阿森西奥这个赛季可谓风光无限，在各项赛事里已经打入了六粒进球，这让他一跃成为皇马的新人王。蛋糕就那么大，平白多出一个人来分享，这也变相地压缩了哈梅斯的出场时间。 这位谦逊的年轻人倒是十分会做人，平日里对哈梅斯客客气气，都是以小弟自居，这让哈梅斯对他也并不反感。 盯防阿森西奥的是金毛科恩特朗，面对这位年轻的后生，科恩特朗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临大敌般盯着阿森西奥的一举一动。 防守球员要注意的不仅是球，还有进攻者脚下的动作，只有看穿进攻者的动作，才不至被他们戏耍，成为背景帝。 阿森西奥处于球场的右半边，只见他用右脚内脚背将球往左前方点去，同时上半身佯装去追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往内道走的时候，阿森西奥突然右脚外脚背将球往外一拨，整个身体扭曲成一个致命的“s”形弧线。 这一刻，已经飞出去准备往内道堵截的科恩特朗已经知道，完了！可是重心已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收回去的。只能眼睁睁的目送这阿森西奥自如地收回上半身，人球合一，一气呵成地将球往外道带去。 “漂亮！经典的马修斯假动作！”所有人都在心中为这个年轻人精彩的表演喝彩，却没有叫出声来，以免年轻人骄傲自满，同时又十分同情因一直踢不上比赛而状态不佳的科恩特朗。 完成这一连贯的动作，阿森西奥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同时寻找下一个传球目标。 “就是那里！”阿森西奥看到了中间的科瓦契奇身旁有一个很大的空档！ 轻松熟练地传出一个保险的低平球，做完动作后阿森西奥自信转身、继续跑位，准备为下一次接球跑出一个空档来。 可是，在球运行到一半时，变数横生！ 在哈梅斯这一组球员惊诧的表情中，原本周围数米无人的科瓦契奇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正是擅长在中后场扫荡的卡塞米罗！ 这是一个陷阱！ 阿森西奥似乎也察觉到异样，再回想时，才发现那是个假空档，拉莫斯恰好挡在了卡塞米罗与阿森西奥这条视野的直线上。于是眼睛欺骗了阿森西奥，其实卡塞米罗一直隐藏在科瓦契奇身后一米等待时机！ 阿森西奥就像刚燃起的火苗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果然还是太年轻啊，无比自责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这也正是老队员们要打击年轻球员的目的，璞玉只有经过打磨才能成为真正的至宝！ 科瓦契奇自然挤不过强壮如牛的卡塞米罗，球一下就被卡塞米罗给断走了！ 攻守双方角色交换，战场就是这么瞬息万变！ 卡塞米罗领着球往前带，一直将想要反抢的科瓦契奇挤在身后。 卡胖没有做过多的动作，他也不需要做那么多花哨的动作，作为一个后腰，他积极拼抢的意识以及强壮的身体就够用了！ 平淡无奇地带了十秒后，卡塞米罗将球稳稳当当地传给了身边的莫德里奇。 魔笛一拿球，他的一头潇洒长发便随风飘逸起来。 小个子莫德里奇最擅长的就是拿球，然后传出致命一球。国际足联给的数据中，他的短传、控球、敏捷、平衡、视野都达到了恐怖的九十多，十足可以算是球场上的精灵！ 对手们再次万幸这是一场没有进攻与进球的训练！ 看到魔笛拿球，和他一组的球员瞬间安心，他是几乎不会犯任何错误的。而另一组心里却是一紧，想在他脚下断球，几乎是不可能的。盯防他的克罗斯虽然也是同位置中的佼佼者，可光灵活这一项就吃了不少亏！ 魔笛就像魔术师一样左晃右晃，克罗斯在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后，似乎放弃了抵抗，只是应付式地跟上魔笛的脚步，再没有任何想抢下他脚下球的欲望。 轻松地度过了十秒，只见魔笛甚至都没抬眼，直接一抬脚，皮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精准地落在了十几米远处c罗的脚背上。 原来他早就观察好c罗的跑位，完美地预判了c罗的位置，这是何等的视野啊！ 皮球在c罗的脚背上竟听话地停住了，就像落在了柔软的绒毛上，没有惊起哪怕一分一毫的波动！这就是技艺达到炉火纯青的表现！ c罗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来，一踢球，他就像变了身，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超人！ 冷酷地盯着身前紧张盯防的达尼洛，c罗脑中飞快旋转着，要用什么方式来过掉他呢？ c罗右脚轻轻抖动，达尼洛的身体便不自觉地跟着一晃。这是达尼洛经常犯的毛病，非常容易吃晃的他经常容易被对方的尖兵过掉，因此球迷戏称“达尼漏”…… 当然，经过其自身的努力训练，这赛季的表现已经稳定不少，只是骨子里的本性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 c罗嘴角扬起一个谁也不曾察觉的弧度，佯装加速要强行突破达尼洛。 达尼洛怎么能忍，虽然你c罗是顶级巨星，可也不能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吧！ 达尼洛逼上前去，将背对着他的c罗卡得死死的，再没有地方可突破。 就在电光火石间，只见c罗突然将左脚置于皮球的侧前方，右脚则是一副张弓搭箭，准备射门的动作！ 等等，这训练不是没有射门吗？ 达尼洛一愣，在一旁看热闹的其他人似乎已经猜到了达尼洛的命运。他们作为职业运动员，几个有名的过人动作还是如雷贯耳的，俗话说，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 达尼洛下意识地要去封堵c罗的射门线路，身体不自觉地向左飞起。 c罗收起嘴角的微笑，迅速收回弹射出去的右脚，这一脚可是用上了十足的力量，否则达尼洛也不会轻易上当。 紧接着，c罗用收回的右脚脚弓轻轻将皮球向里一磕，皮球听话地滚到了c罗的左脚边，左脚外脚背顺势一带，皮球就突破了达尼洛的重重包围！ 华丽的克鲁伊夫转身！ c罗完美地演绎了这一动作，简直就像完成一件艺术品一样！ 被远远甩在身后的达尼洛只能望着c罗远去的背影而感叹…… 就这样，皮球在球员的脚下像开出了花一样不停地传递着，有成功也有失败。当然，训练锻炼的就是胜不骄败不馁的精神…… …… 不知何时，皮球第一次传到了伊斯科脚下，这家伙就像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左顾右盼，就想直接把球传出去。可是他发现，齐达内就在他的身旁，冷冷地注视着他！ 怎么办？哈梅斯正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凶光，他分明就是想趁机报复！ 这倒完全是他想多了…… 哈梅斯这时候自己还顾不过来，哪有时间管他？而且，哈梅斯根本就不想抢掉伊斯科脚下的球，如果抢来，岂不是抢了一个定时炸弹？ 可是故意放慢的脚步，在伊斯科看来，就成了一步步逼近，心中的苦楚表现在脸上，在伊斯科看来就成了要杀人的凶光！ 真可谓是丑陋的误会！ 而且光有误会还不够，上帝这个神编剧似乎还要看两人摩擦出火花来！ 神转折出现了，伊斯科情急之下竟然直接将球传到了哈梅斯脚下！ 传出去之后，仔细一想，自己可真是个天才！直接把球送给哈梅斯，那他就没有“追杀”自己的借口了，到时候他再行凶，自己也占了道义！ 这边哈梅斯看着缓缓爬滚过来的皮球，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又转念一想，凭什么自己要接这个锅？ 哪来的回哪去！ “嘭！”左脚一脚精准的爆射，皮球飞起，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冲向伊斯科。 伊斯科正在往后跑，哪里看得到飞来的皮球，只听“啪！”地一声，皮球重重闷在了伊斯科的……屁股上！ 伊斯科又气又恼，被打这一下也就算了，烫手的山芋竟又飞了回来，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抡圆了一大脚，直接将还未落地的皮球又踢给了哈梅斯！ …… 齐达内和其他球员们都看傻了，不对，应该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两人，这种事在训练课上还从发生过。 这两人还真是游戏，不，训练的黑洞！ …… 训练结束，鼻青脸肿的二人单独站在一起，齐达内哭笑不得地拿着手中的成绩单，道：“恭喜二位，打破记录了！” 伊斯科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还激动地跳了起来，问道：“真的吗，教练，我们打破啥记录了？” “控球训练，哈梅斯丢球四十四次，伊斯科丢球四十五次，哼哼，真是亘古未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骇人听闻啊！！”齐达内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 一旁的其他人则捂着嘴偷笑，伊斯科一听，脸都绿了，整个人瞬间石化…… “你们两，每人两百个俯卧撑，做不完就不要回去了！” …… “一、二、三……一百！……二百！……三百！” 球场上空飘着三百朵云，飞着三百只鸟，鸟嘴里有三百条虫子，每条虫子身上有三百棵毛刺…… 一队的人没有一个愿意提前回去，都在这帮他们数数，看得一旁的齐达内直摇头苦笑…… 哈梅斯甩了甩几乎快断的双臂，终于松了一口气，其实也多亏了伊斯科这么一闹，自己右脚的问题没有暴露出来。可是，这本该承受的惩罚还是没有逃掉…… 第十四章 耍我呢？ 精疲力竭的哈梅斯在与队友一番打闹后，忧心忡忡地驾着车回家。 他所担心不为别的，只因为再也不灵光的右脚。这世上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哈梅斯本将中国老头的圣药视为奇迹之宝，可现在看来，那药虽然让哈梅斯的右脚短时间内就从粉碎性骨折愈合如初，可是却完全丧失了踢球的技巧！ 哈梅斯越想越郁闷，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地用现代医术治疗算了，即使要休息恢复几个月，可总比现在这样一只废脚强太多了！想去恨那个给他用劣质药中国老头，却又恨不起来，别人无偿治好了他的脚，而且却是没有承诺说治好之后踢球技巧不会消失…… 哈梅斯只能自认倒霉，这一路上的红绿灯似乎也在和他作对，每次将将开到路口时，就变成红灯，气得哈梅斯直按喇叭。 本来半个小时就能到家，硬生生开了五十分钟。 可是，所有的闷气，在看见门口嘟着小嘴等待的小天使时，全部烟消云散了！ 莎乐美穿着她最爱的白色裙子，扒着门框，苦苦地等待着。就在两小时前，她带着哭腔告诉妈妈丹尼埃拉，说她做了个梦，梦见爸爸回来了，还亲了她，并说今天中午回来一起吃饭……小姑娘眼巴巴地盯着丹尼埃拉，多希望得到一句安慰。 丹尼埃拉都快乐疯了，可是看着莎乐美快滴出水来的眼睛，可怜地抚摸着她的头，道：“小可爱，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真可怜……” 莎乐美一脸无辜地望着丹尼埃拉，她不懂妈妈说得话是什么意思。 丹尼埃拉莞尔一笑，极尽温柔地解释道：“小可怜，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你前两天发烧可严重了，还做了可怕的噩梦，梦到爸爸失踪了！” “那是噩梦吗？”莎乐美天真地问道。 “是的！” “那我在门口等爸爸回来，如果他回来了，那……那就好了。” …… 在门口苦等了近一个小时的莎乐美终于望见了心中的那个身影！ “爸爸！爸爸！” 莎乐美远远地就向哈梅斯奔去，一进铁门，哈梅斯就受到这样的欢迎仪式，不管心中有多么郁闷的事，也能暂时放下了。 哈梅斯与丹尼埃拉一起制造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将莎乐**小心灵上的一个阴影悄悄抹去。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共进午餐，看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妻子与女儿，哈梅斯陷入沉思。 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不，不可能。哈梅斯右脚的“记忆”丢失了，这就意味着他最得意的球技大打折扣，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到了那一天，他又该怎么呢？这样一个残废一样的运动员又有那支俱乐部会要呢，到时候应该会直接退役吧…… 退役之后，又要怎么养活这个家庭，不让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女人受苦受累呢？ 哈梅斯心中一团乱麻，越理越乱。将眼前的果汁一饮而尽，哈梅斯决定一探究竟！ “埃拉，我有事出去一下，莎乐美，要乖哦！”哈梅斯换上一身便装，深情地望着两人，虽然不舍，可是只有彻底解决问题，才能一直让她们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 “晚上，回来吗？”丹尼埃拉说出口就后悔了，她是极聪明的女人，若是男人心在家里，不用过问，他自会回来；可如果他心在外面，即使在他耳边叨念千言万语，也没有作用，反而会惹得他更加反感。 哈梅斯却和以前不一样了，温柔地笑了笑，道：“回来，做牛排，我们好久没一起好好吃过晚餐了，莎乐美，想要什么礼物吗，爸爸给你带！” 哈梅斯说着两手轻轻揪着莎乐美可爱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拉了两下，弹性十足！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爸爸晚上回来陪我！”莎乐美用稚气十足的声音答道。 “嗯，一定！”哈梅斯一狠心放开手，转过身就走，他怕再缠绵下去，这一辈子都不能脱身…… …… 一个多小时后，戴着口罩、墨镜、鸭舌帽的哈梅斯出现在马德里最专业的医院--马德里大学医院。 哈梅斯低调地穿过一群群身着白衣的医生、护士与病人，在这个地方被认出来可不是好事！来这的都是有一痛半疾的，万一因为哈梅斯的出现引起什么骚动，出了什么意外，那责任可就大了。 幸运的是，病患们注意力似乎都在自己的痛苦上，根本就没功夫理这个足球巨星。 直到走进十楼的一个骨科办公室，哈梅斯才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安全抵达了。 坐在办公桌后，一身白大褂的大胡子医生却被冒事的哈梅斯吓了一跳：“哇哦，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哈梅斯毫不客气，直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直奔主题：“卡斯特罗，我想找你问点事！” 哈梅斯对面的大胡子医生叫卡斯特罗，哈梅斯之前的一次骨折就是他做的手术，因此二人算是老相识了。 卡斯特罗更是吃惊，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可是自己并不认识他，铁面无私道：“您是来看医生的？那您的挂号单呢？没有挂号单我不能给您治疗……” 哈梅斯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戴着层层伪装，一把扯下遮在脸上的所有东西，露出那全民皆知的脸来。 卡斯特罗眼睁睁地看着哈梅斯的变身，见到真容之后大吃一惊道：“哈梅斯，怎么是你，你来这做什么？听说你出了车祸，难道是留下什么了后遗症？” 哈梅斯想了一想，不能和他说实话，若是让他知道那样神奇圣药的存在，那老头一定会很苦恼吧。而且，就算自己说出了实话，他也不一定会相信…… 哈梅斯旁敲侧击地试探道：“卡斯特罗，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我先不说是什么，你可以先给我的右脚做一个x光，然后再依据你多年的经验判断。若是能解决了我的问题，你要多少钱都行！” “哦，这有意思啊！”卡斯特罗对哈梅斯的话提起了浓厚的兴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只拨了一个“1”字，然后和电话里的人说了几句话，无非是这边有个大“客户”，派一个人过来什么的，估计在那边的追问之下，最终说出了是哈梅斯，随后就挂上了电话。 不久后，一个小护士激动地连蹦带跳冲进了办公室，一进门看见端坐在面前的哈梅斯，几乎兴奋得晕过去，幸亏哈梅斯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躺在哈梅斯臂弯里的小护士更加受不了了，顺势就要钻进哈梅斯的怀里！ “咳咳！”卡斯特罗重重咳了两声，那小护士立马就挣脱了哈梅斯的臂弯，恭恭敬敬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大气都不敢出。 “刚刚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注意点自己护士的身份！”卡斯特罗严肃道：“现在你带哈梅斯去做x光，记住，一路上要矜持一点，不要让别人发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护士推了推眼镜，悻悻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边说眼睛还不停地往哈梅斯这边瞟…… 哈梅斯重新戴好伪装，跟着这个小护士东转西转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拿到了右脚的x光底片。 …… 卡斯特罗捏着x光底片，一会蹙眉一会咂嘴，一会将底片对着空中透过阳光观看，一会放在桌上用放大镜观察。而这一切，不是因为他看出了什么问题，真是因为什么问题都没有！ “怎么样？”许久，哈梅斯才出口问道。 “这个……”卡斯特罗顿了顿还是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继续说道：“哈梅斯，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天是不是来耍我的？” 哈梅斯一脸无辜，自己的右脚确实出现了问题，“怎么会？你就直接说，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卡斯特罗回答得干净利落：“准确说，是健康得有些异常，完全不像二十几岁的人该有的骨骼！” “怎么讲？” “人的骨骼会从出生开始生长，直到近二十岁生长完全就不长了，这因人而异。可是，骨骼的损伤却永不停止，一般二十多岁的人，骨骼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你身为运动员，骨骼的损伤应该更厉害才对。可是……” “可是什么？” “你右脚的骨骼竟然没有一丝磨损，就像，就像崭新的还未拆开包装的机器一样！我行医二十年，还从未见过，真是神奇！” 卡斯特罗说得一点不错，这一点哈梅斯清楚是怎么回事，正是中国老头圣药的作用，使他的右脚进行了回炉重铸。不过，哈梅斯想要探究的是，为什么右脚的足球技艺会消失！ “那，有没有可能，一只脚会失去对某项东西的……记忆呢？就像，我的右脚突然，不会踢球了？”哈梅斯小心问道。 “啥？”卡斯特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意思是说，你的右脚不会踢球了？” 哈梅斯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对，是有没有可能右脚不会踢球了？” “哈哈！这是我今年，啊，不，是这辈子听过的最愚蠢的笑话！”卡死特罗明显以为哈梅斯是在耍他，显得十分气恼。 “哈梅斯，你是拿我寻开心的吗？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出门去看旁边的精神科，不要因为自己有点钱就能侮辱别人！医生是神圣的工作，以后你再受了什么伤，请不要再找我了。还轻便！”卡斯特罗气冲冲地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办公室的门，随后手臂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哈梅斯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只好灰头土脸地走了出去。 第十五章 重游故巷 哈梅斯黯然地走出医院，机械般地去取车、开车。 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哈梅斯提不起半分精神，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游荡，就像自己的命运一样，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就连最专业的医生也没能给出什么解释，甚至都不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得事情，难道，自己的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了吗？ 哈梅斯一阵头痛，从握方向盘的两手中抽出一只手来，狠狠地拍打在额头上。只是，不怎么见效，头依旧很痛，和中国老头的那一拐杖差远了。什么神庭穴、督脉、足太阳、阳明之会，这些个乱七八糟的神棍一样的词语。 也不知怎么，它们一直在哈梅斯脑中乱撞，本来就是一锅粥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那浆糊中隐隐飘浮着一支救命的稻草…… 等等，中国老头！ 想到这，哈梅斯猛地一踩刹车，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 车上的哈梅斯竟然隐隐笑起来，只是那笑有几分无奈与心酸。自己苦恼了大半天，却一直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一直纠结于那失灵的右脚，却忘了导致这个结果的根本，没错，就是中国老头！到头来，还得去麻烦这个想恨又恨不起来的可爱老头。 哈梅斯不知道中国有句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此刻心中所想正是如此。 哈梅斯决定再次找寻访那个神秘的老头，既然那药是他制作的，那他一定知道所谓的圣药存在着副作用。此次前往，兴师问罪与移樽就教可能只在一念之间…… 哈梅斯在路边一家有些年头的中国酒庄里拎了两瓶最上等的白酒，作为拜访的礼物，先礼后兵在哪都是行得通的。 兜兜转转，迂回了十数条街道，又打了电话问门德斯那条巷子所在的街道名，费了老半天的时间，才摸到了巷子口。 哈梅斯还真对那巷子没什么印象了，前天晚上是在大醉的情况下，无意间拐进了深巷。更麻烦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老头所在的地下室在这条长达十几公里的巷子里的哪一处，只能靠着模糊的记忆，进去摸瞎！ 这回清醒着驶进这条巷子，熟悉的巷景从身边划过，前日的记忆似乎又涌上脑海来。 这巷子就像一条树干，从外至里越来越窄，其间又有无数条分支，分支之上仍有分支。纵使知道喜欢清静的老头应该是住在最里面的分支里。可这依然如同在一本书里找一个单词一样，对于没有夹书签的哈梅斯来说，其痛苦可想而知。 有了之前血的教训，这次即使是在足够宽的巷首段，哈梅斯依然是放慢了速度，就像一只无魂的野鬼在巷子里游荡…… 越往前开，哈梅斯的心越感觉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一阵阵紧紧地发疼，将他原本心跳的频率拉得忽快忽慢。整个人就像被泡在一潭寂静的死水里一样，几乎令人窒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哈梅斯心中暗暗惊诧，这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巷子的深处，放眼望去，竟然看不见一只活物，更别说人了！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在这样诡异、安静的环境下，四周的墙、地面、花草、空气等似乎都在以它们自己的语言低声耳语着，时不时发出阵阵“呼呼～”、“呜呜～”、“轰轰～”的声音，那一切像是在回应哈梅斯跑车“嗡嗡”的马达声…… “真他娘的见鬼了！”哈梅斯暗骂一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越来越狭窄的道路上，不去管周围的异样。 恍恍惚惚中，哈梅斯远远地就看见前方有一座红色的高墙，将道路堵得死死得。 哈梅斯缓缓降下了车速，打算开到墙前，走下车去一探究竟。记忆中，应该是没有这道墙的，难道是这两天才建的？那又会是谁建的呢？ 胸中藏着无尽的疑问，哈梅斯开着车一步步地向前挪去。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诡异，若是估算没错，哈梅斯已经足足往前开了有二十几米，却依然没有到达那堵墙！ 那堵墙在移动！ 哈梅斯脑中首先跳出了这个疯子般的想法，但随即被他自己否定了。 “怎么可能，哈梅斯，你是疯了吗？”哈梅斯使劲晃了晃已经游离与现实与幻境的脑袋，“这个世界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神明与魔鬼都是不存在的！哈梅斯，快醒醒！” 就算心里再怎么安慰自己，眼前实实在在发生的一切却给了哈梅斯重重的一击。如果之前的圣药还可以用老头“阴阳调和，天人合一”的鬼话来解释，可这堵会移动的墙又怎样才能说得通呢？ 即将崩溃的哈梅斯惶恐低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遭受如此的惩罚！ “哈梅斯，哈梅斯～”黑暗之中传来一阵幽怨的声音，是一个女人！ 哈梅斯一个激灵，躲在车上的他目光四处搜寻着声音的来源。 他发现，自己就像被困在洪水中的一棵断木，渺小的存在随时会被无情的巨口吞没，那声音正给他这样的感觉。 “你是谁？”哈梅斯的瞳孔急剧收缩，两只眼睛无意识地盯着飘浮在空中的一粒游尘，捏着方向盘的双手上，已满是汗水！ “你不该忘记我！”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不爱我了吗？” 顿时一股凉风从哈梅斯的脊梁骨直往上蹿，哈梅斯又惊又恼，心想“这叫什么话，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是个什么东西，况且我已有妻有女，爱你又从何谈起？” “男人果然不能相信，就算你有妻有女又如何，当你离开她们之后，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那声音的主人放佛能听到哈梅斯心中所想！ 这还了得？ 哈梅斯这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了，只有满腔的怒火，要不说人在最恐惧的时候往往能激发出最大的勇气。 扯起所有的力气，哈梅斯声嘶力竭地吼道：“我受够了这个恶作剧，它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有什么事，还请站出来直说，不要在这装神弄鬼！” “咯咯咯～”那个声音竟能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若是按这声音来判断，这声音的主人，十有八九是个美少女。 呸！在这危急关头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那女声再次响起：“哈梅斯，我就喜欢你这可爱的性格，不过……”声音的语气转为哀怨，就像一个独守空闺待夫回的女子，“你迟早是我的，不管等多少年，五十年、六十年、七十年、哪怕一百年，你都逃不掉，因为我已经在你脸上留下了印记之吻！” 哈梅斯闻言一怔，抬起左手轻轻摸了摸脸颊，唯一触碰到的只有车祸留下的伤痕，难道，这就是她口中的…… 哈梅斯不敢再往下想，将思绪收回，试探问道：“既然你说要等待，那现在为何要拦我的路？” “傻瓜！”那声音嗔骂一句，继续道：“我不是来拦你的，而是来帮你的！” “帮我？”哈梅斯不解。 “当然啊，靠自己去找那中国老头，要找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来给你指路啊！” “what?”哈梅斯现在真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气氛刚刚还那么紧张恐怖，现在就变得这么和谐友好，这画风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那堵墙是你搞得鬼？” “嗯～” “你这叫帮我？”哈梅斯有点不耐烦了。 “你何不一直往前走试试，看他会指引你到哪。哈梅斯，虽然可能还要许多年你才能回到我身边，可是，我希望你现在就相信我，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否则，人家会很伤心的……” 女鬼一样的存在竟然还会撒娇？这让哈梅斯大吃一惊，差点没骂街。 一人一“鬼”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上了，最后那“女鬼”在哈梅斯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无端地消失了，来无影去无踪。 穿梭完阴阳两界的哈梅斯就像蒸了一个小时的汗蒸，浑身上下全部湿透了，可神奇的是精神变得出奇的清醒、强大，就和中国老头用拐杖敲打了神庭穴一样，神清气爽！ 哈梅斯定了定心神，不远处那堵墙依然存在，这就表明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哈梅斯遵循着那个女“鬼”的指示，一步一步地跟着红墙往前挪去…… ps:本来这一章早就码好了，可是有个书友留言说“还救赎个毛，都要走了”，于是小风陷入了深思。之前到底是怎么的冲动让小风提笔开始写这本小说的呢？我跟大家说实话，我希望借哈梅斯现在处境引喻许多人（也包括我自己）在人生中可能会遇到处境，当我们处于低谷时，该怎么办？并不单单是哈梅斯一个人这么简单，哈梅斯代表的是一类人。而我只是希望借由哈梅斯这个典型的形象，讲述一个略带传奇的励志故事。不管现实中的哈梅斯如何，离开还是留下，在我的小说中另一个平行宇宙中的哈梅斯拥有他自己的故事，他永远不会离开伯纳乌，他会站上巅峰，这就够了！ 所以，我把原本写好的一章给删了，重新码了略带奇幻风格的这一章，就是想告诉大家，这是小说，不要和现实混淆，小说中只要作者能圆得过去，怎么写都行。至于这一章里出现的女“鬼”，小风先卖个关子，以后自会见分晓，哈哈。 另谢谢现在还为数不多的读者朋友们，真心感谢！ 第十六章 重访老头 哈梅斯拎着两瓶酒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堵墙在走，若是旁人看到，一定会把他当疯子来看。 一个人跟着一堵墙在走，这不是有病吗？而且还病得不轻！ 可是，这巷子里昏暗无比、不见天日，连一只活物都难看到，更别说有人迹了。哈梅斯有时也会怀疑，在马德里这样一个现代都市，为何会有这样几乎废弃的十余里长巷存在呢？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一切都无从得知。 哈梅斯如蜗爬般走了数百米后，那堵墙停了下来，完全地停了下来。 哈梅斯急匆匆地跑下车去，准备看一看那红墙到底是怎么形成，又是怎么移动的。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无名的阴风吹过，带起一片飞沙，这风不知从何而起，又不知向何而去，十分诡异。 哈梅斯不得不用双手挡着眼睛，以免风沙吹进眼睛。 就在这会功夫，当哈梅斯再次睁开眼后，那堵红墙竟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偌大的物件在眨眼间就不翼而飞！ 短短三天的时间，哈梅斯原本的世界观被摧残得支离破碎，化为尘埃。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不就到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吗，怎么回来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呢？ 如果说之前的世界让他失望，无疑，现在的世界让他疯狂！ 可不管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他的生活都得继续，他仍要努力维持着幸福的家庭，继续追逐自己刚刚找回的梦想，还有令人尊敬的教练和一群可爱的队友等着看他重回巅峰；他要努力成为不辜负家人不辜负国家的英雄…… 这一切的美好都来之不易，不可辜负！ 哈梅斯不经意地低下头，看见一个岔路边一朵白色的小花正顶开压在其身上的石头，努力地盛开着，当花瓣全部打开时，花芯张开，喷放出一团红色的火焰，而一旁的石头则显得黯淡无光。 如此小的生命竟也能如此惊艳！ 哈梅斯觉得，这是命运的指引，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这朵小花所在的岔路。 刚一走进路口，就有一股恶臭传来，也许对别人来说，这臭味是致命的。可对经过圣药洗礼的哈梅斯，这一点臭味简直是小菜一碟。 哈梅斯甚至还有些许兴奋，因为这味道哈梅斯再熟悉不过了，是老头那铁盒盒里劣质白酒的味道！ 往前走了几百米，忽然脚下传来“哗哗”的水声，水中含有大量哈梅斯说不出的杂质，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东西都是人为制造出的。也就是说，只要顺着这条水源，哈梅斯就能找到这里面住的人，而且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中国老头！ 苍天不负有心人，哈梅斯终于在一个低矮的小作坊似的棚子里，见到了老头那忙碌的身影。 哈梅斯一阵小跑，作坊里阵阵浓烈熏人的难闻气味直往哈梅斯的鼻子里钻，这股味道比圣药还要浓重，不过臭味之中又隐隐包含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只要用心去品嗅，就不难分辨出来。 显然，这里就是老头酿酒的地方，因为条件有限，一切都显得那么草率，草率的房子，草率的器材，草率的酒，草率的老头…… 哈梅斯呆愣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只因里面太矮，他要躬着腰才能进去，而且摆满了坛子的地上，已经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 老头在这些坛坛罐罐间穿梭忙碌，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哈梅斯。 “老伯！”哈梅斯出口叫到，希望能引起老头的注意。 老头却是充耳不闻，仍然在低头忙碌着。 “老伯！老伯！”哈梅斯连叫了两声。 依然没有效果…… “老伯！老伯！老伯！” …… 如此重复了四五次，老头却仍然自顾自地鼓捣，甚至连头都没抬起一下。哈梅斯既无奈又郁闷，之前这个老头也不聋啊，怎么忽然就听不见了呢？ 哈梅斯只得卷起衣袖，提起腿，将腰弯到90度，亲自进去找这老头了。 这不进去不要紧，一进去又是磕着脑袋，又是碰倒瓶罐的，经历了重重阻挠、九九八十一难终于来至了老头的身前。 没想到那老头早已备好了拐杖，只待哈梅斯一近身，就铺头盖脸地敲在了哈梅斯的头顶上！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哈梅斯精神一振，抢在老头前面说了出来：“督脉、足太阳、阴阳之会！” “错了，是阳明之会！哈哈哈～”老头爽朗地笑着。 哈梅斯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却，原来这老头听得见，便指着老头破口大骂：“臭老头，我还以为你聋了呢！我叫你那么多声，你怎么不答应？” 老头举起拐杖照着哈梅斯伸出的手指就是一下，十指连心，直疼得哈梅斯抱着指头哭喊。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改变了不少，原来是块朽木，不可雕也。有求于人不愿低头（顶棚太低，哈梅斯进去要弯腰低头），别人容不下你，便轻言放弃，这就是你的求人之道吗？” 哈梅斯闻言，羞愧地低下了头，或许自己真的不够虔诚吧。这次十之八九是怀着私心来的，却没想过别人凭什么要帮自己，不，是再次帮自己…… 这些都是平时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奢靡生活种下的堕落、黑暗种子，想要根除，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 “对不起，老伯”，哈梅斯双手合十，向老头鞠了一躬，道：“是我太鲁莽，太自私了……” “年轻人，不要那么浮躁，多动手，少动嘴……” “是是是！” …… 老头领着哈梅斯走到另一个竹制的小屋里，这让哈梅斯怀疑这一片的所有建筑都是老头的“财产”……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张竹制的简易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陶制茶具，从其不规则的外形看来，应该是老头自己制作的。 茶几旁烧着一壶开水，已经“咕嘟咕嘟”地沸腾了…… “老伯，您知道我有事求您，那您一定知道我为何而来喽？”盘坐在茶几前的哈梅斯撑着茶几将头伸向老头，急不可耐地问道。 按他以为，他已经显现出了足够的耐心，眼见着太阳已经徐徐下落，哈梅斯急切地想要早点回家与妻女共进晚餐。 老头却不愿成人之美，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等喝完第四道茶，我们再说正事。” “什么是第四道茶？”哈梅斯疑惑问道。 老头笑嘻嘻地解释道：“就是过了四遍水的茶，哈哈哈～” “哈？那得等到啥时候？快泡第一道吧！” …… 四道茶喝完，两人则是两副完全不一样的神态，哈梅斯就像憋了一泡尿一样急切地等着解决，老头却如老僧入定般稳稳坐着，细细回味茶香。 “三道四道是精华啊，小子，你喝完有什么感想吗？”老头目有深意地看着哈梅斯，问道。 哈梅斯知道，要进入正题了，正了正身子，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道：“我感觉吧，这喝茶就是让人慢下来品味人生的，可是我现在确实有急事，慢不得啊！” “嗯，说得不错！”老头似乎只听前半句，而自动忽略了后半句，继续说道：“你可否说说这茶与壶的关系？” 哈梅斯盯着这壶与壶里的茶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什么门道来，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茶有茶的宿命，壶有壶的因果，过客有过客的约定，世间万物，都有着各自的信仰和使命……”老头说到一半，突然将目光转向哈梅斯，不再说下去。 “so?”哈梅斯心中疑惑，却没有直接提出来，他知道这种人就喜欢故弄玄虚，明明十分简单的道理，非要说得那么高尚，那么冠冕堂皇…… “老伯，您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来找您吗？”哈梅斯一脸苦相，希望老头可以放他一马。 “你丢东西了！”老头说得斩钉截铁，这话就像尖针一样，一语中的。 哈梅斯如遭雷劈，没想到这老头说得如此轻松洒脱，就像一个人只丢了件寻常的物件…… 可是哈梅斯丢的，却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他赖以生存的技能--球技！ 老头见哈梅斯久久不语，自动理解为默认的意思，语重心长道：“你就是那茶壶，你丢的东西就是茶，第一道茶终归太平淡，喝完可以续上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只要壶还在，就可以一直续下去……不是吗？” 哈梅斯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就是那茶，丢失的茶就是球技，茶可以再续，也就是说自己的球技可以重新练回来？ 一直困扰哈梅斯的问题，被老头一语道破。 可是，自己真的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吗，哈梅斯不禁黯然，自己已经25岁了，现在还要去从头开始练习球技吗？虽然只是一只弱势脚，可这项工程依然浩大，耗时费力。 而且，就算他有那个毅力坚持下去，球队又会愿意等待他重新练好右脚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哈梅斯明白25岁拿着高工资的他，如果不能立即为球队创造出价值、奉献力量，那他便会面临失业的危机，因为不会有下家愿意接手一个“残废”…… 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哈梅斯，再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第十七章 最后的办法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暗之后没有光明，仍旧是一片黑暗。 虽然是喝的茶，可哈梅斯却如喝醉了一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抱怨道：“老伯，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怕我来找您吗？” 老头满脸无辜，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脸色微微一红，做了亏心事似的说道：“我本以为你不会发现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嘿嘿……” 哈梅斯一时竟无言以对，白了老头一眼，心想“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这tm不会立即发现才怪……” 因为忌惮老头的拐杖，嘴里却不敢这么说，悻悻问道：“嘿嘿，那您以为我多久会发现呢？”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发现的……真小气。”老头突然像变成了一个撒娇的小孩子。 着倒让哈梅斯无所适从了，可这回答也太扯了吧，自己右脚的球技丢了自己永远都不会发现？ 哈梅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看着老头仍然带着红晕的脸颊，哈梅斯思忖许久，终于开口问道：“老伯，你，究竟可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东西？” 老头一听，脸都红到脖子了，做贼被捉住已经让他羞愧难当，还要他亲口说出所窃之物，虽然这也无可厚非。可老头觉得已经治好了哈梅斯的右脚作为回报，这家伙居然还不满足。这会真是又气又恼，心中大呼救了个“白眼狼”！ “哼！算我白瞎了眼了！”老头嘴上却不饶人，也是化羞愧为愤怒，这样也能掩饰脸红脖子粗的心虚表现。 “你个臭小子，我都帮你治好了右脚了，你就不能把那东西当孝敬老头子的报酬？” 哈梅斯也是听得云里雾里，感情按老头说的，自己的球技被这老头收去了？哈梅斯越想越不对劲，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老头所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老伯，你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哈梅斯气势汹汹、势在必得。 “你～”老头气急败坏，拐杖不停地在地上快速敲打着，就像他此刻的心跳，好几次话已经到了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哎呀，老家伙我要脸啊，说不出来！”老头狠狠一声叹息，怒自己不争。 哈梅斯脑筋一动，说道：“老伯，没事，说不出来，可以在手上写出来，我也在手上写出来。然后同时亮出来，看看我俩说的是不是同一样东西！” 老头听到这话哭笑不得，这法子他好像在哪听过。对了，就是《三国演义》中，周公瑾与诸葛孔明二人对计破曹军，各自在手中写下破曹之计，最后两人一摊手，都是一个“火”字！ 可哪有用这法子来对赃物的，难不成这小子也看过《三国演义》。就算这法子成，那他也不是周公瑾，自己更不是诸葛孔明，顶多一个是糜芳，一个是傅士仁，两人合计背叛关君侯…… 老头子理亏，被逼无奈之下，也只好同意了哈梅斯的提议。 两人各自背过身去，老头用捡来的破圆珠笔在手上缓缓写下同样蹩脚的英文，哈梅斯则随身带着一只签字笔，这是他成名之后养成的习惯。 须臾只间，两人各自写完…… 哈梅斯迫不及待地转过身去，大大方方地将手掌摊开给老头看，上面写了两个字“球技！” 老头一看，“啊？！”了一声，简直不可置信，赶忙要擦掉手上的文字。哈梅斯怎么会让他得逞，一步就跨到老头身前，一手钳住老头写着字的右手，另一只手将那手掌掰开来。 老头本来也想做太多的抵抗，眼见事情已败露，迟早晚节不保，“咚咚咚”后退三步，一把倒坐在身后的木藤椅上，两手无力地耷拉在椅把上摇晃着，手掌不自觉地摊开。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的英文…… “y~boy?”哈梅斯歪着头一字字地读了出来，完整地读完后，一脸懵比。 “yboy?”哈梅斯问道。 yboy是什么？《花花公子》是也。专门刊登一些名模裸照的时尚杂志…… 老头躺在藤椅上，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就像隐瞒了数十年的小尾巴，终于在这一天被人发现了。 “为什么？”哈梅斯疑惑不解。 老头子直哼哼，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就含含糊糊地说完了。大致是说，哈梅斯出车祸那天，老头子将哈梅斯救回去的同时，还在哈梅斯车上顺了一本《花花公子》，他以为哈梅斯不会发现…… 哈梅斯听完，满头的冷汗，感情这说了半天，两人说的跟本就不是一个东西！ “老头，你难道不疑惑为什么我手掌中与你写得不一样？” 老头被一语点醒，猛地从藤椅上坐起来，之前被羞愧冲昏了头脑，压根就没注意，现在仔细回想之下，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仅丢了《花花公子》，还丢了其他东西？”老头立马变得正经起来，想起了哈梅斯手中的字，“丢了球技？” 哈梅斯严肃地点了点头。 “说详细一点！”老头续起第五道茶，洗耳恭听起来。 “用了你的圣药后，我的右脚，完全不会踢球了！那种无力感，就像……就像我刚学踢球时的感觉，连球都拿不稳……” 老头一边听着，一边举起手中的茶杯，慢慢品味着，等哈梅斯话音落下，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 哈梅斯心中暗道“这老头城府不浅，竟能迅速从刚刚事迹败露的羞愧中摆脱出来，进入了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嗯～”老头稍作思考，说道：“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语气极其平淡，就像理所当然应该发生似的。 哈梅斯几乎骂出声来，最后还是强忍着，问了一句：“为什么？” “难道我之前没跟你说明白吗？这药会让你的右脚完全重铸，就跟新长出来似的。既然是新长出来脚，那自然没有之前的肌肉记忆啊，也就是你所说的球技！”说完，老头一拍脑门，斜眼望着天花板，恍然大悟道：“我好像还真没给你说！” “你这个糟老头，害死我了！你叫我以后还怎么踢球？”哈梅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死之前要先拉老头垫背！ …… 不过，经历过生死的哈梅斯此刻竟提不起半分凶煞之气，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仔细想想，其实这老头也是好心救自己，还真恨他不起来…… “算了，算了，看来也是我命该如此……老伯，我走了，哦，差点忘了，这是给你带的酒，你慢慢享用吧……”哈梅斯缓缓站起身来，将身旁地下的两瓶白酒拎到桌上，就准备离去。 老头却一把扯住了哈梅斯的衣角，笑着说道：“小伙子，想开了就好……既然想开了，那就在这陪老头子再喝几道茶呗？” 哈梅斯想了想，这老头也算他的救命恩人，他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来这个伤心地了。这便是最后一次见老头，多陪陪这个孤独的老头也未尝不可。 哈梅斯丢了魂似的，坐回了老头的对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老头不急不缓地给哈梅斯倒上第五道茶，哈梅斯学着老头的模样，先靠在鼻子前嗅了嗅。一股之前从未有过的清香钻进鼻子，直冲天灵。 哈梅斯长出一口浊气，慢慢地将用这杯茶润过喉咙，同样一丝前所未有的甘甜从唇齿绕过舌根，直抵心肺。 一个字，爽！ 不知不觉，五、六道喝完，七、八道尝罢，九、十道品毕，已经日薄西山，天色昏暗了…… 哈梅斯竟完全往却了时间，沉浸在里面。直到十道喝完，才发现天色已晚，且约定了要回去陪丹尼埃拉与莎乐美共进晚餐，再不回去，她们该担心了…… 哈梅斯刚准备起身告别，闭目养神中的老头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我知道一个古法！” “什么意思？”哈梅斯疑惑。 “有一个方法，不能保证让你的右脚恢复到和以前一模一样，却能让它与左脚一样灵活！”老头气定神闲，放佛在说一件平凡普通的事。 哈梅斯精神一震，如遭雷击，这话如果是真的，无异于最后危机关头的一棵救命稻草！ “什么办法？”哈梅斯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在中医里，有一种针灸治疗法，而在最古老的《灸经》里，记载了一个可以将肌肉记忆移植的针法，也就是说可以用这个方法将你左脚的肌肉记忆移植到右脚！”老头如数家珍，徐徐道来。 “那您，现在可以为我做这个针灸手术吗？”哈梅斯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就是让右脚赶紧恢复，在周三也就是后天对阵多特蒙德的比赛中好好发挥，不辜负齐达内的信任。 老头却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小的时候闲来无事翻书看到的，只是无心地记了下来，至于详细的方法，我却也不清楚……” 哈梅斯刚燃起的希望又被老头的当头棒喝给熄灭了…… 第十八章 阴阳之门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头看着如同一滩死水一样的哈梅斯，想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受了一点小打击就要死要活的呢？可毕竟这事是因老头而起，如果不给他个交待，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嗯哼哼～”老头沉吟起来，开始在心中计算起厉害关系。 哈梅斯一脸嫌弃地盯着老头，不知为何，他迟迟不肯走，总觉得已经在这耗了半天，若是空手而归，岂不是亏死？ 二人坐的地方的旁边就是一扇窗户，看老头看得烦了，哈梅斯就朝小屋的窗外看去，夕阳将要收起最后一丝余晖。半人高的杂草几乎要爬进窗户里来，不时有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停在窗沿上歇息。 就在杂草丛中，哈梅斯隐约看见一朵白色的小花，跟他在路口看见的那朵一模一样！哈梅斯心中一凛，赶紧收回了目光，不停地安慰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幻觉……”，顺了几口气，再放眼望去时，那朵花竟然不见了，这让哈梅斯安心不少…… “小子，带钱了吗？”老头突然没来由地一句，上来就要钱。 “怎么？您……您要钱做什么？”哈梅斯以为老头后悔了，现在要收取治疗的费用。可是在吃了几次亏后，哈梅斯再不敢去挑衅老头，只是委婉问道。 老头盯着哈梅斯的眼睛，似乎从里面看见了一丝异样，便抬起拐杖，抵在哈梅斯的胸前，严肃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倒是学聪明了一点，不敢直接说出来，说明还是有进步的。等哪天你心中连黑暗的念头都没有了，你才有救哦！” 哈梅斯脸颊微红，没想到这都没能逃过这老头的法眼，悻悻道：“是是是，您教训的是。您还没说，您要钱干吗？我知道，您一定不是为了私欲……” “哼，你还算有点良心，我告诉你，我打算为了你啊，回国一趟，去寻访些前辈高人。可是回国总要坐飞机吧，中途总要吃饭吧，这都需要钱，我又没钱……”老头摊了摊手。 哈梅斯上下打量着老头，破破烂烂捡来拼凑起的彩色袍子，坏雨伞把做的拐杖，一双破洞球鞋，确实他这样自给自足、自产自销的生活方式，钱或许是最没用的物件…… 又听到老头说要为了自己专门回国一趟，查询那个什么古方，哈梅斯二话不说，就掏出了一沓支票，洒然道：“您要多少钱？十万够不够？” 老头看哈梅斯拿的不是现金，又听到十万，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直摇手道：“不要白条不要白条，要现金，两千就够了，哪里要十万这么多啊！” “老伯，这不是白条，是支票，凭这个就可以去银行里取钱。”哈梅斯解释道。 “那也不要，只要现金，你给我这个我也不会用啊！”要说这样绝顶聪明的老头，就算不会用，稍一研究，那一定是会用的，他就是嫌麻烦。 哈梅斯也不是非得给支票，只是身上现金带得不多，怕太少了，亏待了老头，这会只得把衣兜里的现金零零整整地全部掏了出来--三张五百欧的、四张两百欧、八张一百欧，还有些零碎钱，哈梅斯也不管是多少，也不顾老头的拒绝，就直接塞进了老头的袍兜里。 老头也不好再推脱，只好全部收下。 “那我什么时候再来找您呢？”哈梅斯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古法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老头沉思了一会，放佛内心在做生与死的挣扎，说道：“一个月吧，你一个月后再来找我。” “这么久啊？”哈梅斯说道，不过仔细一想其实十二月也就剩下四场比赛，之后便进入冬歇期，这一个月也并不那么难熬，只要挺过这四场比赛就足够了。 “如果一个月您还没回来呢？”说完哈梅斯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真是多余问这么一句，一个月已经够煎熬了，如果再久可就很难撑下去了！ 万没想到老头煞有介事地回答道：“如果一个月我还没回来，那就再往后推迟一个月，若两个月后，你还没有见到我，就，就不用再来了……” 哈梅斯心一紧，没想到事态竟如此严重。心里那一缕黑暗的根植又兴风作浪起来，这老头会不会是故意找这么个借口，回到中国后，不会一去不返吧？ 现在不管哈梅斯信与不信任这个老头，他都只能孤注一掷了，现代医学甚至都视他为神经病，也只有这个老头能带给哈梅斯一丝希望与曙光了。 “那行，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会尽我所能的，你放心吧！”老头用笑意来掩盖他心中的不安与惶恐，因为此行重回中国，充满了太多未知与挑战。 “好吧……”哈梅斯刚准备走，心中由来已久的疑惑突然升起，“等等，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为何今天凌晨我醒来后会处在奔跑的状态下呢？我记得我是躺在床上的啊，而且其间我竟一点意识都没有？” “哈哈哈～”老头爽朗的笑声完全盖过心中的阴霾，道：“难道你醒来后，没有发现这个世界跟以前不一样吗？无法解释的东西太多了……” 一件件事情从哈梅斯的脑海中涌起，先是在撞车的一刹那，那个在脑海中出现的面容绝美的女子；而后是圣药，竟能不着痕迹地治愈粉碎性骨折；后来醒来后处于无意识的奔跑中；再到今天的那个幽怨的女声与会移动的红墙，最后是顶破石头的指路百花，一件比一件难以解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面对这些奇迹一般的事物，哈梅斯只能无力地问这么一句。 “你，真想知道？” 哈梅斯点了点头。 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窗外，用夹杂这汉语的西班牙语说道：“因为，你穿过了阴阳之门，是我把你又拉了回来……” …… “阴阳之门？”车上的哈梅斯反复地思考着老头的这句话，却是不得其门而入，只得暂且作罢。 哈梅斯匆匆忙忙赶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丹尼埃拉正在安慰一脸气鼓鼓的莎乐美，小家伙显然又生气又失望。对于这么一个四岁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爸爸妈妈就是她的全部。 幸好哈梅斯有足够的悟性，带回了一个莎乐美最爱吃的香草蛋糕，小姑娘立马就妥协了。 可是孩子气完，大人气，系着围裙的丹尼埃拉默默地跑到厨房，独自流泪。 哈梅斯从后面一把抱住丹尼埃拉，用独有的温柔道：“好了，埃拉，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下次不会啦！” 丹尼埃拉哭着说道：“自从你出了事后，现在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会控制不住地瞎想。我好怕，我怕真的有一天会失去你！” “不会的，不会的，亲爱的，你永远不会失去我！”哈梅斯紧紧抱着丹尼埃拉，以往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当哈梅斯十七岁，还是个青年的时候，在国家队的集训营里看见了一个女孩，哈梅斯只看了一眼，便永生难忘。后经多方打听，才知道那女孩竟是队友奥斯皮纳的妹妹。于是奥斯皮纳也十分喜欢青年才俊的哈梅斯，便为二人牵起红线。 两人迅速陷入了热恋，只认识了两年，便在十九岁的年纪，踏入了神圣风婚姻殿堂。 后来哈梅斯名声渐显，登陆欧洲先后效力葡超、法甲，丹尼埃拉则放弃了自己的排球事业，一路相随。两人也在2012年有了爱情的结晶，可爱的女儿--莎乐美。 之后哈梅斯的事业水涨船高，一路走上人生的巅峰，来到了儿时梦想的地方--皇家马德里！ 这一路走来，一直陪伴在哈梅斯身边不离不弃的人只有丹尼埃拉；为了哈梅斯的事业，牺牲最多，甘愿做一个家庭主妇的人，也是丹尼埃拉！ 哈梅斯觉得，自己欠丹尼埃拉太多了，要用这一辈去偿还！ “亲爱的，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不能踢球了，不能赚钱养家了，我们会……”哈梅斯将下巴轻轻磕在丹尼埃拉的肩膀上，在丹尼埃拉耳边轻声耳语。 丹妮埃拉立马用修长的手指堵住哈梅斯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们的生活也不会改变，不，会变成我出去赚钱，你在家带莎乐美！” 哈梅斯笑出声来，这样的丹尼埃拉最可爱。有人说丹尼埃拉长得不好看，配不上哈梅斯，可在哈梅斯眼中，丹尼埃拉却是最美的！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吗啊，我快饿死了！”客厅里传来莎乐美饿鬼般的可爱童声。 丹尼埃拉急忙挣开哈梅斯的环抱，匆匆地将已经快冷掉的晚餐重新加热。 哈梅斯像看着猎物般，朝丹尼埃拉使了一个眼色，丹尼埃拉立马就懂了，嗔羞地红着脸跑到了客厅。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共进晚餐，这是最美好的时光！ …… 赤裸的哈梅斯从噩梦之中惊醒，看了眼一旁风雨缠绵后熟睡的丹尼埃拉，心中稍有宽慰。再次躺下后，久久不能入眠，“阴阳之门”四字如梦魇一般，缠绕在他的心头！ 第十九章 门德斯的来电 哈梅斯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总之这一觉他睡得不安稳。 因为今天下午三点钟才有训练，哈梅斯一直在床上赖到了十点多钟。直到气愤的莎乐美爬到哈梅斯的身上又蹦又跳、又喊又唱，才把哈梅斯从床上给逼了起来。 “宝贝，你可真是老爸命里的克星啊！”哈梅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随后一把扑倒了毫无防备的莎乐美，在她的身上咯吱起来。 莎乐美最怕痒，哪里受得了，一边“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一边高呼：“妈咪，救命啊，爹地欺负我！” 丹尼埃拉适时地出现，阻止了这一场甜蜜的闹剧。只有和家人在一起时，哈梅斯才能暂时抛开烦恼。 可是午餐时的一个电话，却将哈梅斯再次拉回了现实，电话那头的人用激动的声音说道：“嘿嘿嘿，哈梅斯，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哈梅斯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赫然备注着--门德斯！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哈梅斯可不会相信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真的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嘿，哥们，我直接说出来多没劲啊，你猜猜看？”门德斯故弄玄虚道。 哈梅斯蹙着眉想了想，对门德斯来说的好消息无非是又有钱赚了，然而现在的哈梅斯对钱看得却并没有那么重了。 “难道，你要提前结束和我的合约？” “哦，别这样好吗，你就这么讨厌我？” “开玩笑的，哈哈～”哈梅斯明白现在还不能和门德斯闹僵，门德斯现在依然是他与外界沟通的中间人。 电话那边的门德斯也显得意兴阑珊，说道：“好吧，哈梅斯，不和你逗了。哥们，听好了，已经有三家俱乐部和我联系我了，他们对你现在的境遇感到同情，并明确表示对你有兴趣！” “哦？”哈梅斯没有丝毫反应。 “哥们，你怎么了？你不应该激动才对吗？怎么就这么点反应？而且你不想知道是哪三家俱乐部吗？”门德斯显然对哈梅斯表现出的反应不满意，继续鼓动着如簧之舌说道。 “是，哪三家俱乐部？”哈梅斯问得很敷衍。 “好吧”，门德斯对哈梅斯这种“性冷淡”的态度也无可奈何，“三家俱乐部分别是切尔西、巴黎圣日耳曼与尤文图斯，哥们，都是豪门，哈哈哈！” “嗯，不错……”哈梅斯听到这三个重量级的名字，依然没有提起什么兴奋劲。 诚然，这三家俱乐部对任何一个球员来说，都是一个好的归属。切尔西今年在孔蒂的率领下，赛季至今在联赛积分榜上强势地压制着曼城、利物浦、阿森纳、热刺、曼联等豪强，如果能将状态一直延续下去，拿到联赛冠军是极有可能的；大巴黎在失去了伊布后，便失去了法甲一家独大、气吞万里的气势，近几年少有地丢掉了联赛领头羊的位置。当然大巴黎的底蕴犹在，后程发力的话，重回榜首也不是没有可能；相比之下，尤文图斯虽然也失去了博格巴，但对球队的影响似乎不大，在意甲震古烁今的五连冠更是无人能及，而且这个记录极有可能继续延续下去…… 这三家俱乐部中的任何一个对一名球员发出邀请，都将会是那名球员的荣幸…… “哥们，你的反应可不正常啊！”电话那头门德斯有点着急了，“难道说你这这里还没有受够吗？” 门德斯口中的“这里”显然是指皇家马德里。 “你还想继续待在板凳上，看着别人在场上拼搏，进球之后激动喜悦地庆祝，失误之后互相拍手鼓励，快攻时不知疲倦地奔跑，退防时目不转睛地盯人……而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你就只能孤独地在替补席上坐着，当一个旁观者，慢慢看着自己的腿生锈，直到彻底报废？” 门德斯没有给哈梅斯丝毫喘息的机会，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话，每句话都深深地刺破了哈梅斯内心最薄弱的防线！ “够了，门德斯！”哈梅斯大声呵止了门德斯，突然意识到丹尼埃拉与莎乐美还在一旁，便拿着电话走到了阳台。 继续说道：“门德斯，这些话你如果早几天说，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可是，我现在只想留在伯纳乌，我要……证……证明我自己……” 哈梅斯说到最后，声音渐小，自己也没了底气，现在只有一只左脚的他，真的能可以重新证明自己吗？ “为什么？难道皇马的管理层和你谈过话？”门德斯根本没有注意到哈梅斯语气的变化，只是一心想着哈梅斯到了其他球队，重新得到了重用，那哈梅斯的价值就会更高，他便可以狠狠赚一笔了。 “不错，佛罗伦蒂诺和齐达内都找我谈过话！”哈梅斯答道，他不打算将这件事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哦，天啊，我不是说过皇马管理层找你谈话，你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吗，只有我能为你争取最大的利益！”门德斯很气恼，感觉自己经纪人的职责被客户无视了。 “好吧，sorry，门德斯。是我的失误，因为太忙，忘了……”哈梅斯违心地道着歉，他已经从本质上看穿了门德斯，所以心底里已经不再信任门德斯了。 “嗯～”门德斯气得不轻，这关乎到他的切身利益，“那他们和你说什么了？” 哈梅斯抬头看了看明媚的阳光，那刺目的光芒几乎让哈梅斯睁不开眼，连忙用左手遮挡，道：“主席先生倒是一直不想让我走。齐内丁一开始是坚决要我走的，可是我和他谈了下，他决定重新信任我！” “没了？”电话那头的门德斯等了好久才说道，似乎是在等哈梅斯的下文。 “没了！” “哦，老天啊。齐达内那家伙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承诺吗？比如说接下来会让你上多少场，其中有多少场首发，多少场替补什么的？”门德斯急匆匆地问道。 “没有！”哈梅斯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哦，xxxx（骂人的话）！哈梅斯，你怎么这么单纯？齐达内这是缓兵之计，只是想暂时稳定住你的情绪。如今皇马在转会禁令期间，正值用人之际，他肯定不会轻易放你走，所以才用言语迷惑你！哈梅斯，你还是太年轻，你看着吧，之后你仍然不会得到太多的出场时间的！”门德斯用十分肯定的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就像他这个老江湖见惯了主教练使用这样的伎俩似的。 哈梅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人性真的有这么邪恶吗？仔细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在齐达内的战术体系中，似乎真的没有自己的位置。真的要从实力上来说，自己的速度灵巧不如莫德里奇，大局观中场掌控能力不如克罗斯，中场拦截能力不如卡塞米罗，即便与替补伊斯科、科瓦契奇相比也是各有优劣。再加上如今废弃的右脚，实力更是不如从前…… 而且齐达内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厚此薄彼，重用自己而轻用他人。如此看来，自己在皇马的前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 门德斯眼见着自己加的这一把火起了作用，便趁热再往里舔点柴，道：“哈梅斯，要我说，你现在不要轻易地将心属给皇马，保持观望的态度，如果齐达内让你上场的话，你也努力拿出十二分的实力，尽量保持自己的身价。如果齐达内仍然不让你上场的话，你也不要气馁。据我所知，想要你的俱乐部远远不止这三家。我想，迫于压力，他们应该会放人的！” 门德斯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就算作最坏的打算，他们不让你上场，也不肯放你走人，你也只用在这里熬大半年就够了，到时候转会禁令一撤销，他们估计巴不得放你走呢！所以啊，我们这是做生意，千万急不得！” 被门德斯这一通分析，似乎所有的可能性都有解决的办法，哈梅斯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自己是完全不想离开皇马的，可如果皇马继续不仁，那哈梅斯也只好不义了…… 挂断电话后，哈梅斯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仍然在思考着门德斯的话。 “哈妹，是门德斯的电话吗？他跟你说了什么，看你闷闷不乐的？”丹尼埃拉关切地问道。 哈梅斯强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一些事……” 又想起门德斯刚刚的话来，小心地向丹尼埃拉问道：“艾拉，假如，我们要移居另一个城市，你，希望到哪里呢？” 冰雪聪明的丹尼埃拉瞬间就明白了哈梅斯话里的含义，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最后说道：“有你的城市……” 哈梅斯欣慰地笑了，在困难的时候有家人的陪伴，这是最幸运的一件事。哈梅斯暗暗下定决心，为了这个家庭，不管多么困难，也要找回以前的状态，哪怕改变自己踢球风格，也要在皇马阵中拼得一席之地！ 第二十章 齐达内的礼物 一家人嘻嘻闹闹了两个小时，哈梅斯才依依不舍地驾车前往巴尔德贝巴斯体育城。【零↑九△小↓說△網】 到达的时候是两点四十分，离训练开始还有二十分钟，更衣室里才来了零零星星的几个人。 “嘿，哈梅斯，下午好！”打招呼的是被称为天才的挪威中场新星奥德加德，98出生的奥德加德才18岁，这不得不让哈梅斯感叹一句，后生可畏啊！ 不过，纵使是这样的天才在皇马一队也几乎得不到任何出场机会，想要熬出头似乎只有外租历练一条路可走。而且也只有租借期表现足够好，他才有资格继续留在皇马。 也许，太年轻就进入豪门并不是一件好事，和已成名的球星抢出场时间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梅西一样天之骄子般一进入一队就是绝对主力。相反，年轻球员如果在一些规模相对较小俱乐部先踢出名声，再借由这块跳板，跳到更高更大的舞台，似乎更切合实际一点。 “嗨，马丁，下午好，你来得可真早啊！”哈梅斯笑着答道，对这个谦逊的年轻人，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哈梅斯，你的手臂好点了吧……”奥德加德一边换训练球鞋一边问道。 “啊？”哈梅斯晃了晃手臂，昨天的三百个俯卧撑还历历在目，手臂上一股酸胀感又传入大脑：“哦，马丁，你为啥要提呢，我都快忘了，你这一提，我这手臂又开始酸了！” “好吧，我的错……”奥德加德调皮地翻了个白眼，举手做投降状…… “哈哈哈～”更衣室里的其他人跟着笑起来。 队友们也都纷纷到齐，哈梅斯逐个地打招呼，哈梅斯与队友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 “嘿，快看，谁来了！”更衣室里忽然哄闹起来，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门口。【零↑九△小↓說△網】 只见伊斯科无精打采地拖着身子徐徐走进来，脸上写满了疲惫，特别是自然下垂着的两只手臂，迎风摆动，虽然没有风…… “嘿，污斯科，这是怎么了？”卡瓦哈尔走过去，照着伊斯科的屁股就是一下。作为西班牙国家队的队友，卡瓦哈尔平时可没少受伊斯科的污手照顾，今天终于逮着个好机会反击了。 “丹尼，你，你！你给我记住！”伊斯科忿忿地想举起手反击回去，可停在半空中的手臂挣扎了许久，还是缓缓地落下了。 “哈哈哈，污斯科，你平时的活力呢？”马塞洛也来落井下石，如泥鳅般从伊斯科身边快速滑过，同时手上还不忘带点小动作。 “伊斯科，你小子真逊，你看人家哈梅斯，不也和你一样做了三百个俯卧撑吗，他怎么没事啊？”佩佩和他的长相一样耿直，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我怎么知道，哈梅斯这小子难道是铁打的？哎，哈梅斯呢？”提到哈梅斯，伊斯科下意识地朝哈梅斯望去，可是10号柜子下面空空如也。 奇怪，哈梅斯刚刚还在那的啊？ 再看其他人的反应，纷纷捂着嘴偷笑，放佛有什么大阴谋似的。 伊斯科隐隐感觉不妙，裆下仿佛有一股阴森森的凉风吹过，低头看时，只见一只大手，早已寿星托桃般握住他的那里！ “完了！”伊斯科暗叫一声，便觉裆部一紧，传来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偷袭一击得手的哈梅斯迅速闪到一旁，昨日的大仇终于得报……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好了，好了，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伊斯科呢？”队里的队长，伊斯科国家队的老大哥--拉莫斯站了出来，扶着微微颤抖的伊斯科。 “是啊，他这样估计明天都出不了场了……”更衣室的另一大佬c罗则从另一边搀扶着伊斯科。 伊斯科稍许感到一丝欣慰，有两位大佬为他撑腰，死了也值了！ 就在这时候，拉莫斯与c罗互相使了个眼色，两人配合了这么多年，瞬间就明白对方眼神的含义。 两人搀扶着伊斯科手臂的手慢慢地往上发力，就如温水煮青蛙，在到达那个临界点时…… “啊～！”一声凄凉哀啭的杀猪声响彻天际！ …… 不明所以的齐达内刚走到门口，被这一声喊叫吓了一个趔趄，拿在手里的盒子差点摔到地上。 “怎么回事？”齐达内推开门就看见被c罗与拉莫斯搀扶着的伊斯科。 “伊斯科，你怎么了？”齐达内疑惑道。 “呃，教练，他昨天做俯卧撑做伤了！”马塞洛抢在伊斯科之前答道。 伊斯科有“把柄”在别人手中，而且还是两只！只好哀怨地盯着马塞洛，就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却也不敢说一句话。 “不错！” “是的！” …… 其他队友们也纷纷打起掩护来，除了在球场上，还从来没有这么默契过。 “这样啊……”齐达内沉吟道：“那，伊斯科，你今天的训练不用参加了！” 伊斯科闻言，苦瓜脸瞬间变为苹果般的笑脸，没想到因祸得福，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明天的比赛也不用参加了！”齐达内古井无波地继续说道。 伊斯科的脸瞬间僵硬住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真是灵！ 其他人纷纷幸灾乐祸，可是有几个人闻言，神经却是一紧。那就是哈梅斯、阿森西奥、奥德加德与恩佐，中场少了一人，就意味着多出一个位置，那究竟谁会得到呢？ “哈梅斯，你跟我出来一下！”齐达内把玩着手里的盒子，望向哈梅斯，说道。 哈梅斯一个激灵，心里还在想，自己会不会得到出场的机会，就被齐达内点名。 在其他几人羡慕的目光中，哈梅斯紧跟着齐达内的脚步。 两人没有走远，只是在更衣室对面的一间保健室里。 …… “哈梅斯，这是我送你的，呃，就当是归来礼物吧……”齐达内将手里四四方方的盒子交给哈梅斯。 哈梅斯拿着手里的盒子，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齐达内。 “拆吧！”齐达内答道。 哈梅斯便不再客气，直接掀开了本就没有密封的盒盖。盒子里面铺陈着一层柔软的高科技烯烃泡沫，泡沫上面摆放着一个树脂材料的黑色面具，可是只遮挡了半边，中间的分割线以完美的线条呈现，就像中国太极里阴阳鱼的“s”形分割线。 “这是我给你定制的！”齐达内脸上表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你总不能脸上带着伤痕上场比赛吧……快戴上试试！” 哈梅斯取出面具，将盒子放在一边，慢慢地将这黑色的面具贴合在脸庞上，竟然意外的契合！ 哈梅斯背过身去，对着一旁的镜子照了照，久久没有言语。 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哈梅斯，怎么样，大小还合适吗？”齐达内问道。 “合适倒是合适，只是……”哈梅斯缓缓转过身来，将戴着面具的脸对着齐达内。 “这……！”齐达内竟也语塞。 只见哈梅斯完好的右脸被黑色面具完美遮住，而有道狰狞伤痕的左脸则完全裸露在外，这个面具做反了？！ “哎呀，我的失误，我告诉他们要挡住右脸来着……”说着伸出右手比划着，因为哈梅斯和他面对面，右手所对的正是哈梅斯的左脸，完全没有毛病啊！ 哈梅斯满脸的黑线，没想到一向高明的教练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要不我让他们重做一个吧！”齐达内强忍住想笑的冲动，问道。 哈梅斯却对着镜子继续打量起来，不知为何，可能是以前从没戴过面具的原因吧，哈梅斯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特别酷，特别男人！而将完好的那一半脸遮住，反而露出狰狞的左脸来，这看似荒诞的举动，却显得血性与个性十足！ 这对于迫切想改变自己的哈梅斯来说，简直就是绝配！ “不，不用了，我很喜欢这个面具，我会戴着它上场比赛的！”哈梅斯吐出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 哈梅斯不曾注意到齐达内嘴角那一抹狡黠的微笑。 “哦，对了，哈梅斯，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你要做好准备！”齐达内忽然一变脸，严肃道。 哈梅斯心下一沉，难道这是糖衣炮弹？门德斯说得果然不错，齐达内真的只是要暂时稳住自己的军心吗？ 哈梅斯的心砰砰直跳，希望不要一语成谶…… “放松点嘛，别这么紧张～”齐达内走到哈梅斯身边，拍了拍哈梅斯的肩膀，笑着说道：“对你来说，重回首发应该不至于这么紧张吧，第一个赛季，你不一直是首发吗？” “呼～”哈梅斯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暂时落下了。 “您的意思是，下一场比赛让我首发？”幸福来得太突然，哈梅斯一时有些猝不及防。下一场是欧冠比赛，还是和多特蒙德决出小组头名的比赛。 这场比赛说重要也重要，因为对手是多特蒙德，光是这个名字就够了；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因为皇马早就确立了出线的名额，现在只是第一与第二的差别。 可是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却落在了另一块更大的石头上。右脚失灵的哈梅斯即使重回首发，又能不能踢出令齐达内满意的表现呢？ 一脸愁容的哈梅斯自己心里也没底…… 第二十一章 被针对的训练 哈梅斯只感觉双手双腿在不自觉地颤抖，明天的比赛几乎就决定了自己以后在皇马的命运！ “哈梅斯，加油吧，我希望看到你实实在在的改变！”齐达内语重心长地说道。 哈梅斯此时既激动又紧张，已经不能言语了，只是使劲地点了点头。 “哦，对了，哈梅斯，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就在哈梅斯准备走出保健室的时候，身后的齐达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哈梅斯疑惑地看着齐达内。 “呃，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齐达内眼仁一翻，朝着天花板看了一眼，而后继续说道：“不过，你在昨天的半场全速跑训练中，最快时速达到了45km/h，只比博尔特慢了一点，已经打破了足球运动员的最快奔跑时速记录……” 齐达内语气有点无奈，因为哈梅斯的这个表现刚开始确实让他惊艳了一把。可是在之后的观察中，哈梅斯似乎又归于平庸，这让齐达内有些许失望…… “哈？”哈梅斯当时处于无意识状态，当然不会知道，“我？我打破了最快时速记录？” “准确说是足球运动员奔跑的最快时速记录！” “怎么可能？”哈梅斯十分震惊，感觉这个记录就像月球那么遥远，自己怎么可能触碰到？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不过，多台测速仪都显示了同一个结果。这个速度如果能在比赛中用出来，简直就是大杀器，可惜……”齐达内想说，可惜哈梅斯似乎再也使不出这个绝招了，却又不想打击哈梅斯的信心，因此没有继续往下说。 哈梅斯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东西对他来说，就像从没拥有过，如今失去了，也不会有丝毫难过。 不过，这事倒是引起了哈梅斯的兴趣，清楚地记得当时是处于无意识状态，也就是说只有进入无意识状态，才能使出那所谓的大杀器--绝对速度！可问题也随之而来，无意识状态下怎么踢球？答案是根本就踢不了球。或许以后可以在这上面好好做文章，研究研究，怎么才能自如地在清醒与无意识状态间自由切换。 可这些绝不是现在该想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踢好明天的比赛！ 齐达内见哈梅斯陷入沉默，也不再说什么，独自一人先出去了。 …… 三点钟，到了训练的时间，所有人再次聚集在训练专用的球场上，而伊斯科则愤愤不平地瘫坐在场边，眼神十分复杂，既有逃过训练的沾沾自喜，又有错过比赛的黯然叹息。 开场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无球热身，其重要性不用再赘述。 10分钟后，齐达内下达了下一项训练任务，抢圈练习。 这可以说是球员们最爱的训练项目了，与其说是训练，更像是一种游戏。所有人围成一圈，来回自由倒球，而中间有两名球员负责抢球。和丢手绢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追的人从圈外进入了圈里。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个游戏，至少被选中在圈里抢球的球员就会暂时性恨这个游戏，而且是深恶痛绝！因为圈里抢球的两人大多都会被当成小丑一样戏耍…… 悲催的是，今天被选中进入圈里抢球的是佩佩与哈梅斯！哈梅斯苦笑着看了一眼齐达内，后者站在场边，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但其实是齐达内的良苦用心，哈梅斯在球场上的积极拼抢确实差了点。今后想要在皇马站稳脚跟，自己的防守能力必须要加强，哈梅斯自己也十分清楚。 伊斯科则是捧腹大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能上场的烦心事似乎也丢到了九霄云外，直冲着忿忿看着他的哈梅斯做鬼脸。 队友们似乎不正常，一个个地上来安慰哈梅斯，说：“这只是一场游戏，千万不要当真！” …… 直到游戏结束，累成一匹马的哈梅斯看着似笑非笑的队友们，才明白过来，那根本就不是安慰，而是打了一个预防针…… 哪有这么整人的？所有人几乎都故意将球传到离哈梅斯较近的一侧，害得哈梅斯疲于奔命；另一边的佩佩则抱着膀子在圈里闲庭信步，就和没事人一样。两方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就和老早就算计好了似的！ 所有人都提前说了“只是游戏，不要当真！”，哈梅斯又不好兴师问罪，只能哑巴吃黄连，暗自叫苦…… 最让哈梅斯郁闷的是，这球场上的其他所有人都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特别是疑似始作俑者的齐达内，已经乐不可支，哪里还有个传奇巨星、功勋教头的样子！ “咳咳！”齐达内强忍着笑，丝毫不给哈梅斯喘息的时间，继续说道：“接下来是协调反应训练！” “哈梅斯，平时你都是45度传中手，今天你来担任头球手！瓦拉内来盯防！” “啥？”哈梅斯几乎一口老血吐出来，瓦拉内一米九几，足足比自己高出十几厘米，要和他争抢头球，岂不是自取其辱？ “还请多指教！”瓦拉内朝着其他队友一鞠躬，作为一个绅士兼学霸，瓦拉内的休养真的没得说。 今天在左右两边担任传球手的是马塞洛与卡瓦哈尔，这也非常契合实际，在现实比赛中，两人也经常带球前插至前场，进行底线传中，这是皇马的常规武器之一。 几个一米七几的球员几乎没有可能在瓦拉内的盯防下偷到鸡，而事实也是如此，瓦拉内碾压性地将球解围了出去。 可是，有几人却给瓦拉内造成了大麻烦。首先是武僧佩佩，他的身体虽然不如瓦拉内，可是那坚韧不拔的精神与不屈的斗志在足坛却是没几人能比，只见他与瓦拉内如拧麻花一样纠缠在一起，最终两人谁也没能碰到球，直接被守门员收去了…… 之后是队长拉莫斯，水爷作为一个中后卫身高确实欠缺了些，不过其良好的头球意识却弥补了身高的不足。在比赛的最后时刻，拉莫斯经常上演头球绝杀的戏码。 可那是在乱战中，在一对一盯防中，拉莫斯却不能占到瓦拉内的便宜，虽然判断对了球的落点与方向，可无奈瓦拉内提前一步伸头将球顶出了底线…… 之后是皇马锋线上的可以算是老相识的新星--莫拉塔了。在尤文图斯历练两年的莫拉塔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不管是球技还是性格，这赛季状态火爆的他经常在替补出场时取得进球，隐隐有取代状态不佳的本泽马的趋势。 他与瓦拉内的对抗，重在身高不吃亏，力量也差不了多少，可谓是一场龙争虎斗！ 最终莫拉塔依靠一个华丽的转身，竟摆脱了瓦拉内的纠缠，可是瓦拉内的速度也不是盖的，迅速就回追上莫拉塔，就在莫拉塔即将顶到球的一刹那，从后方给予一股重压。 “铛！”皮球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门柱上，可以想象若是没有瓦拉内最后的施压，这球十有八九会进的。 莫拉塔显得十分懊恼，瓦拉内则惊出了一身冷汗。齐达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这两个年轻人的表现都十分满意，他们代表着皇马未来十年的主力军！ 最有威胁的一个登场，便是有“超人头球”之称的c罗，这也是他稳压梅西的一项技术。 有人统计过c罗最高的弹跳高度，数据表明，当c罗跳到最高的时候，头顶离地面的距离是2.93米，这简直太恐怖了！ 他本人的身高是一米八五左右，也就是说他最高能跳起接近1.1米，即使是在注重弹跳的nba也没有几个人能达到如此恐怖的水平。也就是说，c罗去打篮球的话，可以轻松扣篮…… 当然，这扯远了。这边，瓦拉内知道，最大的威胁来了，如果让c罗判断对了球的落点，并且完全起跳的话，那几乎无法阻挡他，只有在地面就解决了他。 两人速度虽然差不多，可c罗却比瓦拉内灵活不少，凭借着经验十足的跑位，c罗很快就摆脱了瓦拉内，这时老搭档马塞洛也适时地起球传中。 瓦拉内赶到时，c罗已经起跳，就像火箭蹿天一样，拉都拉不下来，只能在后面后面跟着起跳，以期能抢在c罗前面顶到球。 可是c罗不管是跳起高度还是弹跳速度都是顶级的，后起跳的瓦拉内只能在空中被c罗越拉越远。甚至瓦拉内已经跳到最高点开始下落，c罗依然倚着瓦拉内在上升！ “唰！”c罗干脆地将球顶进了球门，丝毫不拖泥带水。 所有队友都为c罗这精彩的一球喝彩，就当是为他们之前的失败“报仇”了。 排在c罗后面，最后一个出场的哈梅斯则看傻了，似乎明白了自己和c罗梅西他们这个级别的球员的差距有多大，甚至现在的自己比第二阶层的格列兹曼、内马尔、贝尔、苏亚雷斯、德布劳内等比，也存在着一定差距…… “嘿，哈梅斯，该你了！”队友出声提醒愣神的哈梅斯。 “呜，哈梅斯，你是不是怕了，要是怕了，就来这里陪我吧！”伊斯科吹着口哨，嘲讽道。 哈梅斯眼中却像燃起了一团火。怕？现在的自己还有怕的东西吗？ 第二十二章 赛前见红 生死都经历过的人，是不可能畏惧眼前的这一个小小困难的。 哈梅斯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煽风点火的伊斯科，后者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心中一惊，竟仰面往后倒去。 所有的人都被哈梅斯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俱都收起了小觑之心，倒是十分期待哈梅斯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表现呢？ 哈梅斯一步一步地往禁区移去，早在那里等待的瓦拉内本来没有把哈梅斯放在眼里。不是轻视，是以前的哈梅斯确实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可是，眼前的哈梅斯再不是以前的哈梅斯了！ 瓦拉内也隐隐感觉到哈梅斯有些不对劲，整个人的气质和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收起了轻敌之心，如临大敌般盯着哈梅斯。 两人终于站在了一起，优劣势一眼就能看出来，一米九几的瓦拉内几乎比刚好一米八的哈梅斯高出一个头，这样的差距似乎靠c罗那样的弹跳也难以弥补！ 之前的拉莫斯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拉莫斯的头球技巧算是世界顶级，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仍然被瓦拉内死死盯住（当然比赛中不一定，比赛中的头球更加看重在混乱的人群之中扯出一个完美接球的空档，拉莫斯正是其中翘楚）。 刚刚对哈梅斯提起一些信心的队员们，看到如此明显的差距，心中的气焰又消了下去。齐达内则死死地盯着禁区中的变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见两人死死缠在了一起，长手长脚的瓦拉内有意无意地用手去拉扯哈梅斯的训练服，哈梅斯却一个甩身就挣脱了。瓦拉内哪肯罢休，两只沉重的手臂几乎全部压在哈梅斯的身上。没想到哈梅斯竟然反身一拱，将瓦拉内顶出去半米远。 瓦拉内暗暗吃惊，没想到哈梅斯力气这么大。其实很多人看到哈梅斯后，都会被他迷人可爱的脸庞所欺骗，以为他只是一个像厄齐尔、迪马利亚那样技术出众，但身体羸弱的进攻型球员。 那可大错特错了，当看到哈梅斯那粗壮的手臂、大腿、小腿后，你会发现那和他天使般的脸庞简直不搭！其实，哈梅斯的强壮程度，远超许多人的想象！ 这不，瓦拉内就吃了暗亏！ 那边负责传球的卡瓦哈尔早就在等待这样一个稍纵即逝的时机，一脚精妙的传中直奔禁区而去。 本身作为一个传中高手，哈梅斯对于球的判断自不用说，瞅准了一个时机，迅速起跳！ 眼见着就要触碰到皮球，身后却又一个高大的黑影缓缓升起，正是迅速反应过来的瓦拉内！ 哈梅斯没有c罗那样逆天的弹跳与弹速，瓦拉内便凭借身高优势硬生生地从后起跳的劣势在空中与哈梅斯追到了同一高度！ 哈梅斯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优势被反转，无意地将头往后一拉，准备蓄足了力气，在空中来一个头球弹射射门。 这时瓦拉内恰好也正往前伸头去顶那球，准备将球顶出底线。 只听见“咚！”一声，就如火星撞地球般发出一声巨响，哈梅斯的后脑勺与瓦拉内的额头猛地撞在一起。据离得最近的纳瓦斯说，他当时看见了四射的火花！ 其实那是瓦拉内额头喷涌出的鲜血。 头部受到重创的瓦拉内只觉得头晕目眩，半空中的身体落叶般飘零，坠落在禁区里。 哈梅斯却好像丝毫没有受伤，后拉的脑袋蓄足了力气，就像路飞的橡胶锤一样猛地激射出去，空中的皮球受了巨力，那一瞬间形状完全扭曲！ “铛！”皮球炮弹一样狠狠砸在上门框上，随后反弹出去十几米！ 门前的纳瓦斯竟没有任何反应，因为那球的球速实在太快了！ 寂静，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队医！队医！担架！”齐达内第一个反应过来，高声招呼一直在场边等待的队医。 队医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平常训练他们虽然都要到场，但一般都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基本用不到他们…… 这件事的元凶哈梅斯竟然没有发现异常，像没事人一样，放佛还沉浸在刚刚错失的那一球上，“真可惜啊，差一点就进了……” 队友们都围了上来，哈梅斯初还以为他们是来和自己庆祝的，可看他们神色匆匆，表情不对，哈梅斯这才反应过来。 转身就看到身后的瓦拉内捂着额头躺在地上，即使用手捂着，鲜血依然透过指缝流淌出来，这一幕甚是骇人。 哈梅斯明白，自己闯祸了！ 队医抬着担架，拎着医药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队友们与教练也都围拢过来。 队医们赶忙清洗处理了瓦拉内的伤口，用纱布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做完这些后，又用手电筒不断地照射着瓦拉内的瞳孔，还不停地竖起手指，问是几根…… “没什么大碍，还好没有脑震荡，只是皮肉伤……”队医缓缓说道。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最紧张的齐达内更是松了十口气，瓦拉内可是队里的绝对主力，若是他伤了，那球队的后防线可就要吃紧了。 “拉斐尔，真是抱歉，我当时只是一心想要顶那个球，没有注意太多……”哈梅斯蹲下身来，歉意地望着瓦拉内。 “没事的，我可以理解。其实我自己也有责任，我和你一样，都太拼了，只想将球顶出底线。若是你和我换个位置，我相信，我们都会做出一样的选择！”瓦拉内笑笑，说道。 见人家两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不过心中都对哈梅斯钦佩不已，要知道他刚才的表现仅次于将球打进的c罗，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好！ 这只是今天训练的一个小风波，训练还得继续下去。 只是接下来的训练，又多了一个在场边观看的人而已。对此，伊斯科倒是十分乐意，终于有个人陪他，他也不至于太孤单了。 下一项是十对十的分组实战练习，这一项中哈梅斯为避免暴露右脚的毛病，基本上都是左脚一脚触球，直接传了出去，不敢多带。 齐达内也没在意，只以为刚刚那一撞多少会有一点影响，这才导致哈梅斯畏首畏尾。不过，对于那一撞，齐达内在哈梅斯身上看到了实实在在的血性，这可能是他以前最欠缺的东西。 血性对于一个足球运动员来说有多重要，齐达内比谁都清楚。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与他同一时代的中场--罗伊基恩，两人虽然只能在国际赛场或者冠军杯上交手，齐达内却十分清楚基恩的恐怖之处，他也是齐达内最怕碰到的对手之一。他没有身高，没有力量，脚下技术也称不上精湛，却在众星璀璨的老特拉福德站稳脚跟，甚至成为众人信服的队长，靠的正是钢铁般的意志与敢打敢拼的血性！他不惜背上“恶人”之名，只为球队能取得胜利！ 而这，正是现在的年轻人最缺少的精神！ 今天，齐达内在哈梅斯身上再度看到了那股血性，他内心更加笃定要试着重新启用哈梅斯了…… …… 四十五分钟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队员们冲了个澡，便各自驾车回家了。 临走前，齐达内嘱咐每个球员今天就不要行夫妻的房事了，而且要早点休息。 第一点，哈梅斯倒是能轻易做到，而且赛前一天就算他缠着丹尼埃拉要那个，丹妮埃拉也会一脚将他踹下床。作为一个曾经的运动员，丹尼埃拉明白赛前保持精力有多重要。 可是，第二点，哈梅斯却有点力不从心。不是他不想早点休息，而是他实在紧张地睡不着…… 哈梅斯八点钟就躺在了床上，一边听歌一边翻看社交平台的留言。这两天实在太忙，一直没空打开看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醒目的999+不停地跳动着，一看这数字，哈梅斯就提不起兴趣去翻阅。索性只发了一张现在的自拍，配上这样一段文字：明天就要首发了，好紧张！ 刚准备点击发送，又想起齐达内还没在队内公布明天首发的名单，自己却提前知道要首发，再加上这两天频频被齐达内叫去单独谈话，不免会引起其他队友的怀疑。自己与队友们好不容易才修复了关系，此举只会生出不必要的芥蒂。 想到这点，哈梅斯便没有发送，直接将这条ins扔进了草稿箱，却也没有直接删除。 哈梅斯听着beyond的歌，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差不多凌晨一点钟左右，哈梅斯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地响起来，睡梦中的哈梅斯被这突如其来的闹铃惊醒，因为塞着耳塞，倒是没有吵醒一旁的丹尼埃拉。 哈梅斯抄起手机，一脸惊疑地点开，他记得自己并没有设置一点钟的闹钟，为何手机会自己响呢？ 手机上有许多推送消息，其中夹杂着一条醒目的ins回复，那是特别关注才会有的标志。 哈梅斯点开一看，身上瞬间冒出的冷汗将枕头与被褥全部打湿！空洞的双眼更是不敢相信地盯着屏幕…… 对方的名字是一片空白，这可能不难做到；对方的头像是一朵白色的小花，正是哈梅斯在巷子里看到的那种，这可能也是巧合；对方回复的话很简单：加油！这两个字，许多粉丝都会对哈梅斯讲…… 可是，对方回复的那条ins，赫然是哈梅斯没有发出去，放入草稿箱的那一条！ 第二十三章 难眠之夜 “我受够了！”哈梅斯将手机重重地摔在床边，用被子将自己全部蒙住。 可刚过了几分钟，就喘不过气来，哈梅斯猛地冲破被子，大口大口地吸着被子外的新鲜空气。 他明白，那样做只是自欺欺人，这样离奇的事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算无视它、忽略它，它依然存在，并且可能会一直缠着自己。哈梅斯不确定，以后是否会有一天终于被这些光怪陆离的事逼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一天不远了…… 这对立志在皇马重新站稳脚跟的哈梅斯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这种事情决不能再发生！”辗转反侧的哈梅斯久久难以入眠，他明白，又将是难眠的一夜。 “必须要探出整件事情的起因，并且将它从根源切断！”人在失眠时，最大的敌人就是胡思乱想的脑袋，“快努力回想，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哈梅斯！” 哈梅斯痛苦地催促着自己，越是这样，他的精神越饱受煎熬…… 已经是凌晨三点钟，哈梅斯仍然处于一种半死不死的尴尬境地，脑中不停地回想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 不知是否黑暗中被风拍打的窗户给了他灵感，他的心中出现了一扇关闭着的黑暗铁门，在一声尖锐的惊叫后，铁门如被香槟喷涌般冲破，门后仍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阴阳之门！” 哈梅斯惊坐起，脑海中回荡着中国老头用汉语说出的这四个字！ 赶忙抄起被摔至一旁的手机，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家中国的搜索网站，又鼓捣研究了半天，才勉强搞懂了一点汉语拼音。 哆哆嗦嗦地按照自己的理解打上“yinyang”，竟然直接就跳出了“阴阳”二字，哈梅斯并不确定是否就是这两个字，只能碰碰运气…… 点开之后，哈梅斯见下面有一段注释频繁用到这两个字，便截取了下来。 “阴阳即生死，阳生阴死，阳死阴生，循环逆顺，变化见矣。” 哈梅斯急匆匆地将这一段话复制到一个中国留学生论坛上，本来哈梅斯没有指望立即有人回复，毕竟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 意外的是，哈梅斯刚发出去十分钟，就有个人回复了他。发过来的翻译很简单，只有一段简短的西班牙语：阴阳就是生死，结果必有起因。 再点开那个人的个人资料，赫然写着中国在西班牙的留学生，看来他说的应该错不了…… 哈梅斯总算明白，老头说他穿过阴阳之门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自己已经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阳世与阴间穿梭而过…… 原来，人死后真的有另一个去处？ 就算如此，那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等等，为何自己会穿过阴阳之门呢？！ 按照阴阳的定义，不应该是死了之后才能穿过阴阳之门吗？为何现在自己活得好好的，却已经穿过了阴阳之门呢？ 哈梅斯几乎绞尽了脑汁，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可如果不想通了，哈梅斯怎么也不能入眠，这真是一个矛盾！ 在凌晨五点时，哈梅斯终于撑不住了，人在极度疲倦的时候，有可能会不听从主观意识地昏睡过去，哈梅斯现在正是这个状态。 …… 不知不觉，暖和的太阳已经照屁股了，哈梅斯依然在呼呼沉睡。 丹尼埃拉并没有叫醒他，她其实清楚能清楚感觉到发生在哈梅斯身上的变化。这两天哈梅斯虽然比以前更顾家，更注重工作，可是他整个人精神的却变得阴郁，经常在半夜惊醒，这一切，丹尼埃拉都看在眼里。 …… “呼！”哈梅斯忽然从熟睡中坐起，揉了揉睡眼，看了眼窗外刺眼的阳光便马上将目光移开，再一看时间：接近十一点！ “哦，天啊，艾拉，你怎么不叫醒我？”哈梅斯慌忙从床上跳起来，急匆匆地去洗漱、换上一套体面的西服，球场门口可有不少狗仔记者蹲点呢，可不能给他们留下槽点。 就在这时，哈梅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吓了一跳，浓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中国的大熊猫！ “这可不行！”哈梅斯悔恨不已，要不是昨晚一时兴起要发那条ins，便不会引出后面一系列的事。 如今带着这两个甜甜圈似的黑眼圈，要怎么和齐达内交待呢？ 要知道，齐达内已经准备让自己重新首发，并且昨天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早点休息。 自己这样去球队的话，那今天首发的位置一定没有了！ “丹尼埃拉，快帮我想想办法！”哈梅斯一脸苦相可怜兮兮地看着一旁的丹尼埃拉。 丹尼埃拉却是又心疼又觉得哈梅斯现在这个样子可爱得好笑，便忍不住先给哈梅斯拍了一张照片。 “唔，照现在看来只有两个办法了”，丹尼埃拉沉吟道。 哈梅斯期待地盯着丹尼埃拉，他知道丹尼埃拉在美容保养这方面可以算是专家。 “第一个办法，敷鸡蛋清，这是治本的方法，不过就是过程有点缓慢，需要好长时间……” “不行，不行，我马上就要去球场了，哪有那么多时间，那第二个呢？第二个是不是速成的方法？”哈梅斯孤注一掷，将希望全部赌在第二个方法上面。 丹尼埃拉强忍着笑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却不说是什么方法。 这边哈梅斯都快急得将房子拆了，哀求道：“埃拉，亲爱的，你快点告诉我吧！” “好了好了，不和你贫了！”丹尼埃拉说道：“其实很简单啊，只要在黑眼圈上扑一层粉就够了……” “啊？”哈梅斯惊掉了下巴。 作为足球明星，也算是一个公众人物，经常要出席各种活动、接广告什么的，化点淡妆也是很平常的事。哈梅斯却最怕化妆，不知为什么，总不能克服这个心理障碍，就感觉化了妆后，他就不是他自己，那些独特的标签就消失了一样。 也是因为他天生令人艳羡的娃娃脸，不用化妆，也能十分出彩，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今天，哈梅斯却遇到了最大的危机！ 哈梅斯像内心挣扎，迟迟不肯做决定，丹尼埃拉则在一旁偷笑，想起许多有趣的往事来，自己每每以化妆笔相逼，哈梅斯总能瞬间就变得服服帖帖，这也是他们只见的小秘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哈梅斯的手心也渗出汗来，一边是从未逾越过半步的雷池（有过某种心理障碍经历的人应该能理解，不过哈梅斯的心理障碍却比较扯，也是小风偶然想到的，哈哈），另一边则是儿时就追求的梦想，到底该如何抉择？ “必须在十一点前做决定！”哈梅斯在心里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碟。 …… “叮！”十一点到！ 哈梅斯吐出一口二十几年前吸入的黑色暗息，其实，答案应该很明显，它一直就在那里，这些障碍只是路途上的一小片荆棘罢了…… “艾拉，来吧！”哈梅斯壮士赴死般将脸向丹尼埃拉伸过去。 几分钟后，一个似乎比以前更完美的哈梅斯出现了，只可惜左脸的伤痕依然醒目…… 可是，这两天哈梅斯周围的人，谁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反倒觉得这样的哈梅斯更加顺眼。 扭扭捏捏的哈梅斯胡乱吃了点东西，就火急火燎地驱车直奔伯纳乌而去…… ps:过渡章节，字数少点，却不是可有可无的，喜欢的朋友可以收藏，有推荐票的可以分一点给小风，万分感谢 第二十四章 拼来的首发 球场的地下通道前早已挤满了记者，他们可不会错过这场精彩的赛前秀。 主队的球员们都是自行驾车前来，客队球员则坐大巴前来。 当地媒体们一般都会将焦点对准主队的球员，他们的出场就像是一场时装走秀，从他们的衣着就可以看其品味如何，所以，主队球员一般都会为此煞费苦心…… 客队则没有这样的烦恼，因为他们在比赛开始前几十分钟才到球场热身，之前都呆在他们下榻的地方，所以他们就直接穿着球队外套到来。 通道两旁分列着安保人员，以保证球员的安全，可是这似乎并不能阻拦记者们的好奇心。 就在哈梅斯到来时，所有的记者一眼就盯上了他，最近哈梅斯话题不断，几乎比c罗还火。 立马有四名安保人员围了过来，将哈梅斯护在中间，因为记者的狂潮正在涌来…… “哈梅斯，请问你今天会有上场的机会吗？”这个问题一抛出，全场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在想知道答案。就连哈梅斯身旁的四个保安也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哈梅斯，作为伯纳乌的死忠，他们显然也很关心这个问题。 “好吧……”哈梅斯停下了脚步，扯下了墨镜，脸上那道伤疤更加明显，“你们希望我出场吗？”哈梅斯面无表情地问道。 所有人先是一阵沉默，而后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总的来说就两个言论。 “希望，我们希望你能找回状态，重回巅峰！” “不希望，你这样的状态，只会给这场重要的比赛拖后腿！” 这两种言论各占百分之四十多，剩下的则是模棱两可，哈梅斯明白，这恐怕也代表了大多数球迷的看法。 哈梅斯重新戴回墨镜，只撂下简单的一句话：“你们等着瞧吧！”，便匆匆地消失在记者的视野里，走进了球场。 …… 主队更衣室，离比赛开始还有接近四个小时，队员们都换上了球服与外套，齐达内则面容严肃地拿着一张战术板，上面画满了各种线条，已经分辨不清了。 “人都来齐了吧？”齐达内沉声问道，可目光并没有放在球员身上，仍只是低头思索着什么。【零↑九△小↓說△網】 “都来齐了，教练！”队长拉莫斯环视了一圈，确定人都来齐了，报告道。 “ok！”齐达内这才抬起头来，郑重地说道：“下面我来宣布今天的首发与替补名单！” 部分人心中一紧，决定命运的时刻来了，特别是那些很少得到出场机会的球员，更是比谁都紧张，虽然知道十有八九仍然不会入选，可依然抱有希望…… 在万众瞩目中，齐达内年念出了名单：“门将：科勒.纳瓦斯！” 这几乎是没有悬念的，纳瓦斯是皇马门线上的救世主，他的位置比谁都稳固，同为门将的卡西利亚却显得有些许落寞，无奈纳瓦斯表现实在无懈可击…… “后卫：丹尼.卡瓦哈尔、塞尔吉奥.拉莫斯、马塞洛、拉斐尔.瓦拉内！” 前三个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他们是铁打不动的主力，只有偶尔轮休。可能达尼洛心中有些许不满，不过卡瓦哈尔的表现确实要强于他。 只是最后念到瓦拉内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瓦拉内自己也没想到，这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虽然至今为止瓦拉内是首发出场最多的中后卫，可是他昨天刚刚受伤，按道理不该让他首发，所有人都以为经验老道的佩佩会替代瓦拉内首发出场。 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关键，齐达内可不是循规蹈矩的保守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有拿脚惊世骇俗的“天外飞仙”！ 就下来是中场，哈梅斯胸有成竹，既然齐达内已经给过自己口头约定，那他应该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中场：卡塞米罗、卢卡斯.巴斯克斯、卢卡.莫德里奇！” 巴斯克斯听到自己的名字，显得非常激动，没想到这么重要的比赛，教练会让他首发出场。另外两人则镇定许多，因为常年首发出场，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其他落选的伊斯科、阿森西奥、科瓦契奇则是一脸的沮丧，只能寄希望于替补出场了。克罗斯却是宠辱不惊，他知道这是教练给他安排的轮休，因此并不担心。 所有人中，受打击最大的，却是哈梅斯！ 哈梅斯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三个中场名额全部出来后，哈梅斯就感觉脑袋一声“嗡”鸣，随后就是一片空白。【零↑九△小↓說△網】 很明显，齐达内欺骗了他。这正是他最难理解的地方，齐达内为什么要欺骗他？难道真如门德斯所说，齐达内只是为了暂时稳住自己的心态？可他这么早就暴露了原本的面目，这么做的意义又何在？ 哈梅斯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就在这时候，齐达内的声音再次响起：“前锋：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卡利姆.本泽马”齐达内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有几个希望已经破灭的，又重燃起希望。 “哈梅斯.罗德里格斯！”齐达内喊出了这个名字。 所有人瞬间都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哈梅斯，却看到了在原地发呆的哈梅斯。 或许觉得这安静太尴尬，马塞洛率先出声道：“哈梅斯，恭喜啊，又重回首发！”，说着就搂着哈梅斯的肩膀，使劲地摇晃，试图使哈梅斯清醒过来。 其他人也纷纷道喜，就像今天是哈梅斯的好日子一样。 哈梅斯一恍惚，再次回到现实，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所有人都看着他，还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发生了什么？”哈梅斯一扭头就看到了马塞洛，问道。 “我靠，你小子，这都能神游？真是服了你！你进首发了！”马塞洛看起来比哈梅斯自己还激动。 “啥？”哈梅斯一脸地不可置信，这才听清了队友们说得都是恭喜的话。 哈梅斯依然不敢相信，他最终将目光对准了齐达内，齐达内也正看着他，肯定地点了点头，两人目光碰撞那一刹那，哈梅斯前所未有地感到安心与解脱。 “yes！”哈梅斯激动地一下跳了起来，头差一点撞到了天花板！ …… “好了，好了，我继续公布替补名单，分别是卡西利亚、佩佩、达尼洛、克罗斯、阿森西奥、科瓦契奇、莫拉塔！” 这些人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还有替补上场的机会。而最苦逼的莫过于伊斯科了，昨天训练休息后，其实今天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齐达内仍然没有让他出场。 首发替补名单公布完毕，齐达内拍了拍手，将球员们聚集在一起，说道：“就首名单，我想你们应该有两个疑问，为什么拉斐尔和哈梅斯会首发，是不是？” 自然没有人回答，没人愿意去当那出头鸟，可齐达内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的疑问。 “他们两是昨天训练表现得最拼的、最有血性的，而我的球队需要这种血性和拼搏精神！”齐达内眯着眼，眼中的精光反而更盛，“现在，没有人有疑问了吧？” 刚才是有疑问不敢提，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地毫无疑问了，这番话说得没人敢不服，昨天两人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完全配得上今天的首发位置…… 只要够拼够血性就能争取到出场机会，球员们的眼中似乎都燃气了一团血红的斗志！ “好了，让我们最后再来研究一下多特蒙德的战术！”齐达内见收效甚好，便打算趁着这股劲，将今天的对手肢解一番。 齐达内的手指在模拟多特蒙德首发阵容板上晃着圈，最终停在了一个球员身上。 “多特蒙德阵容的阵眼就在于此！”齐达内目光如炬，就像鹰眼一样死死盯住目标。 队员们移目望去，赫然指着的是维格尔！ 这会球员们包括齐达内又将目光移到了卡塞米罗身上，谁都知道，盯防维格尔的重任一定会落到他身上。 卡塞米罗只是憨憨地笑了声，道：“嘿嘿，教练，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家伙看得死死的！” 齐达内点了点头，对于卡塞米罗，他还是非常放心的，他的踢球风格就和他的性格与体型一样，稳重厚实！ 解决掉一个难题，齐达内又将矛头对准下一个，道：“不过，多特蒙德的麻烦人物可远不止这一个，至少还有三个我们要特别注意！” 齐达内这么一说，后防线上的几个人都是精神一凛，他们知道，这是齐达内在提点他们。 “头一等的麻烦就是这奥巴梅扬，这也是我为什么坚持上拉斐尔的另一个原因！” 齐达内都这么说了，球员们再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 奥巴梅扬速度的恐怖，他们都有所耳闻，若是让佩佩或者拉莫斯去盯防，免不了吃亏，皇马队中的后卫也只有瓦拉内可与之一战了。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一个个对齐达内的高瞻远瞩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然是教练，目光就是长远，不是我们能比的！”伊斯科上不了场，只好在场下多发挥发挥。也许现在拍一拍马屁，说不定下一场就能首发呢？ 其他人都朝伊斯科投去鄙视的眼光，伊斯科早就练就了厚脸皮神功，才不会在乎。 “好了，好了，别闹了”，齐达内继续说道：“第二个麻烦则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奥斯曼.登贝莱！” 确实名不见经传，这里很大一部分人也是不久前与多特蒙德交手，才知道的他。 马塞洛听到他的名字头就疼，就是那个19岁的毛头小子，上一场比赛中经常在皇马的左路搅得风生水起，使得马塞洛疲于奔命，那一场之后挤出的汗水足有两桶！ 齐达内看到马塞洛表情微妙的变化，笑了笑，道：“马塞洛，试着用经验战胜他，尽量避免和他直接的速度比拼……”后面那句话没说，“要是拼起来你是拼不过滴！”，主要是不能临阵打击队员的信心。 马塞洛听了齐达内的话，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他很有自知之明。不过足球比赛，比的不光是速度与天赋，有时候经验反而能取胜…… “第三个麻烦也是未知的麻烦，就是马克.罗伊斯！” 这会轮到右后卫卡瓦哈尔头疼了。不过为何是未知的麻烦，就因为罗伊斯是多特蒙德隐藏的大boss，这位足坛一等一的大帅哥早已证明了自己巨星的实力，无奈却拥有一副易碎的玻璃身体。 这也使得他的上场成了未知，更是有一种说法，说罗伊斯每逢大赛必定受伤，细想起来，也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有一点不可否认，完全健康的罗伊斯在球场上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杀手！ 可卡瓦哈尔也不是吃素的，在这个右后卫青黄不接的时代，卡瓦哈尔稳定的表现显得那么可贵…… 交待完了后防线的事，齐达内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几个进攻球员身上来…… 第二十五章 开场哨响 齐达内看着莫德里奇，如果说维格尔是对方的阵眼，那显然，皇马的阵眼就是莫德里奇。 对于莫德里奇的能力，齐达内是毫不怀疑的，但就算再有能力的球员也会犯错，也需要适时提点，“卢卡，我想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职责，我们是4-3-3的阵型，天生比对方4-4-2的阵型少一个中场，所以你的压力是最大的，我们需要你拿住球，然后输送到前场。不仅如此，你还要随时准备好协助后场进行防守！” 莫德里奇是个聪明的球员，他从初到时的为人诟病，到后来逐渐站稳脚跟，甚至挤走厄齐尔，再到现在绝对的中场核心。他所取得的一切成绩自然与他的实力密不可分，但更重要的是，他能清楚找到自己的定位，硬生生地以一副薄弱的身板练就一身防守功力…… “我明白了，教练！”莫德里奇答道。 “嗯～”齐达内懂得适可而止，像莫德里奇这样的球员和他说他多反而不好，又将目光对准了中场的另一个球员--巴斯克斯。 “卢卡斯，我之前也让你首发过几次，不过都是右边锋的位置，这次将你放在右前卫，虽然位置有变化，但是，职责并没有变。我需要你在右边这一条线上与卡瓦哈尔联动起来，展现出你们年轻的活力，搅他个天翻地覆！”齐达内说得慷慨激昂。 巴斯克斯更是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去球场上跑个十公里先…… 年轻人就是要鼓励，一鼓励就能让他们燃起斗志，齐达内很懂得驭人之道，之后的表现更能体现其高明。 齐达内将这赛季状态糟糕的本泽马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只丢下冰冷的两个字，“进球！” 本泽马顿时浑身一个激灵，从头凉到脚，从齐达内的态度可以看出对他有多失望，可即使是再失望，齐达内仍然再给他机会，让他首发，如果再不进球，他可能就会主动退位让贤，将主力让给莫拉塔…… 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能不能抓住机会，完全在于自己！ 那边本泽马正思考着该何去何从，这边齐达内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哈梅斯身上。 “哈梅斯，我们今天都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我相信你在右边锋这个位置上，一定能发挥出所有的实力！” 哈梅斯感受到齐达内眼中深深的信任，那是一种完全的信任。 可是，自己在这个位置上真的能游刃有余吗？作为一个右边锋，只有左脚的话就只有内切射门一个选择，或许对于哈梅斯来说，多一项45度传中。可是右边锋本该有的底线传中，哈梅斯却因右脚失灵，根本就传不出来，这样他的威胁就会大大减小，哈梅斯既无奈却又未完全绝望，因为足球场上从来不缺少奇迹！ 全部交代完，仍有三个人未被点名，分别是纳瓦斯、拉莫斯与c罗，齐达内不打算和他们多说什么，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们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他们三人都出了问题，那这只皇马差不多也就完了…… …… “该对你们个别人说得话都说完了，接下来的话，是对你们所有人说得！”齐达内像是站在高台上发表战前动员的元帅。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齐达内，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一定是这样想的，我们早已小组出线，这一场的结果并不重要，无非是以小组第二的排名出线，大不了碰其他组的小组第一……” 齐达内说到这，有的球员明显心里一虚，这话说得正是他们。 “我告诉你们，错了，大错特错！”齐达内喊得吐沫横飞，“确实，我们谁也不怕，即使碰到其他组的第一又如何？只有别人怕遇到我们的份！” “可是，我们这样一只王者之师，有道理以小组第二的身份出线吗？如果我们连小组中的多特蒙德都不能击败一次，又何谈击败后面如狼似虎的重重强敌呢？” 那些原本想着这场胜负无所谓的球员都低下了头，在深深地沉思，可是他们的求胜欲已被齐达内撩拨起火苗。 “狭路相逢勇者胜，球场即战场，既然在战场上遇见了，岂有不战先怯之理？你们要知道，你不想杀敌人，可敌人却想杀你！你们愿意就这么缴械投降吗？！” “no!”这一声低沉的怒吼和《猩球崛起》里凯撒说出的第一句话如出一辙，气势磅礴！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齐达内一番话，彻底将所有人求胜欲那一条格充激爆表，球队的士气达到最高点。 而在另一边，多特蒙德的主教练图赫尔也不是吃素的，而多特蒙德自渣叔克洛普起就有铁血之军之称，他们在场上所展现的严格的纪律是其他许多球队难以企及的。 而作为客场作战的球队，对手又是卫冕冠军皇马，更是在世界闻名的伯纳乌这个大舞台，他们每个人心中早就憋这一股劲，就等着今天胖揍皇马一顿，让世人知道这股黄色风暴并没有丝毫衰减！ 图赫尔在大巴上，双手叉腰，狠狠说道：“小伙子们，好好大干一番吧！” 这一句话就像点燃了巴尔干火药桶，多特蒙德的小伙子们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 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四十分钟，世界各地的电视台媒体早已架好了设备，向他们各自的国家发送信号，报道比赛。双方球员穿着外套，分为两个半场热身，并且熟悉比赛场地的草皮、湿度等……而后回到更衣室，等待正式入场。 观众们徐徐入场，可以容纳八万多人的伯纳乌座无虚席，甚至还有许多人没有坐票，只能全程站着看，可是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们多么地满足了。 整个球场，除了北看台有一片不和谐的黄色外（他们是跟随客队前来的多特球迷），几乎就是一片白色的海洋。 现在还不能看出他们的威力来，可比赛一开始，球迷们就鼓噪起来，呐喊助威、巨型横幅、人浪等，都能给主队造势，并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客队的发挥…… 离比赛开始，只剩十分钟，球场上呈现的是当地的一些表演活动，他们抓紧着这宝贵的一点时间向人们卖力表演。 …… 人们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八点四十五终于到来，全场响起了欧冠的主题曲《冠军联赛》。 在万众瞩目中，裁判组们带领着两队的首发球员亮相，每名球员都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孩入场。（为防止有人不知道其中涵义，做一个科普，毕竟我这不是纯足球小说，我也希望不看足球的能因为我的小说喜欢上足球。孩子的成长，就是大人的老去。所以，牵手孩子，就是牵手未来；牵手孩子，就是鼓励未来。尽管这些现在“球童”，未来不一定真的成为球员。被大球星牵过手的他们，将铭记着那牵手片刻传递的温暖和力量。这种温暖和力量，大抵就是中国人所说的“薪尽火传”。） 哈梅斯牵着的是一个和莎乐美一样可爱的小女孩。 “哦，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小女孩歪仰着头，盯着身旁的哈梅斯，奶声奶气地问道。 不仅她没认出来，就连球场上的观众和多特蒙德的球员一时也没认出来，可看到他的背号与“james”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戴着半边面具，裸露在外的那一半脸上有一道长长伤疤的陌生面孔竟然是哈梅斯！ 没错，哈梅斯履行了对齐达内的承诺，戴上了齐达内送给他的半边面具！ 就连队友一开始看到哈梅斯这个造型，也吓了一跳，这形象和以前的哈梅斯相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用学霸瓦拉内的话来说，此时的哈梅斯就像一头受了伤的“孤狼”，随时准备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酷！”上不了场的伊斯科更是练声感叹，他也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敢惹哈梅斯了…… 此刻被着个小姑娘问及，哈梅斯童心一动，想起了瓦拉内的话，笑着道：“我是孤狼！” “酷！”一姑娘看着哈梅斯脸上的伤疤，竟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学着伊斯科赞叹一声，这让哈梅斯哭笑不得。 无心插柳柳成荫，哈梅斯万不会想到，正是这几句无心的玩笑话，成就了日后“孤狼”的威名，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今天的赛前比平时多一个仪式，就在十一月二十九日，发生了一起震惊世界的空难，巴甲球队沙佩科恩斯大部分球员遇难，这是足球史上的灾难……双方球员进行沉痛哀悼。 随后，主裁判取下比赛用球，双方球员互相握手，之后各自站住阵脚，由双方队长猜硬币，拉莫斯猜对，施梅尔策猜错，拉莫斯决定先开球，而施梅尔策决定占领右半场。 万事已决，主裁判看了一眼专用表，终于捏起胸前的哨子。 “嘟！”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躁起来吧！ 第二十六章 有来有往 这一声哨响，顷刻间点燃了主场球迷的激情，瞬间九万人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不知是谁起的头，伯纳乌上空回荡起了《hmadrid》，在这首歌的鼓舞下，皇马队员们更得格外卖力！ 本泽马与c罗开出中圈球，c罗将球交给身后的莫德里奇调度，自己则往前场落好位。 不止c罗，哈梅斯、本泽马、巴斯克斯这几名负责进攻的球员也向多特蒙德的半场跑去，毕竟只有将球打到对方半场才能制造威胁，皇马向来崇尚的都是攻势足球，大开大合，所以经常能踢出大比分的取胜，也会因此在小阴沟里翻船，被一些弱队偷得一两球。这种豪放的球风虽然没有巴塞罗那的传控流那么具有观赏性，却经常能给球迷带来意外之喜，同样深受球迷喜爱。 这时，多特蒙德的中场队员也开始紧锣密鼓地压迫过来，身高马大的维格尔像一支定海神针一样立于后防与中场只见，风格与莫德里奇类似的小个子卡斯特罗则在后场、中场、前场三线游弋，找机会输送炮弹，或者看到空档了就来一脚拿手的远射，这也是他上赛季能取得两双数据的关键所在。 普利西奇与登贝莱则一左一右，随时准备策马扬鞭，两翼齐飞，不过现在刚开场，二人也都先站在中场线上，准备随时去包夹皇马的中场。 整个多特蒙德处于前场的只有两个人，奥巴梅扬靠前，时刻准备长途奔袭打反击，许尔勒则在其后，准备为奥巴梅扬输送炮弹。 而这一切，拿着球的莫德里奇全部看在眼里，一个统帅所要做到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重要的则是冷静的头脑。 莫德里奇并不急着将分出去，对方在后场有八人，而皇马则只有四人在对方半场，如果贸然将球输送到进攻手脚下，无疑是羊入虎口，又去无回。只见莫德里奇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地在将球带到中圈附件，对方的卡斯特罗立马逼了上来，虽然二人风格体型相似，可卡斯特罗的能力却远远不及莫德里奇，任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将球从莫德里奇脚下断下。 反观魔笛，依然游刃有余地带着球进入对方半场，左边的普利西奇哪里能容莫德里奇如逛后花园一样在他们半场胡作非为，迅速地靠了上去，企图与卡斯特罗对莫德里奇形成围剿之势。 这就显示出4-4-2对4-3-3的优势来了，中场多一个兵力，便能随时形成二对一的优势，若能将球在中场断下，并且控制住，那对方也就形不成任何威胁了。 魔笛将普利西奇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就在普利西奇即将扑上来的时候，一个轻松写意的回传，将球稳稳地分给了身后的卡塞米罗。 普利西奇扑了个空，做了个无用功，却也来不及懊悔，足球比赛就是这样，互相算计，互相损耗体力，哪一方能损耗对方更多的体力与耐心，往往就能笑到最后…… 前几分钟就这么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地度过了。 这也是很多人喜欢篮球而不喜欢足球的原因，他们觉得，足球的节奏太慢。往往看了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都没有出现一个激情的镜头，他们便关上了电视或者转到篮球比赛，因为那里有快节奏的比赛，一场比赛双方加起来能进接近一百个球。可能，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关闭电视或转台之后的一秒，就进了一粒惊世骇俗的球！ 这正是足球比赛独特的魅力所在，在努力、等待、隐忍后终于取得成功是每个人所向往的成功之道，而这不正与足球相契合吗？两队互相试探，然后慢慢经营，压迫与被压迫，矛与盾的较量，矛折之后盾的反击，这一切人性所能感受到的刺激感都能在足球里找到最真实最天然的满足！ 所以，足球是这个星球上最受欢迎的运动！ 正如这场比赛，前八分钟平淡无奇，无非是两队只见互换球权，一次威胁球都没有出现。渴就在第九分钟，风云突变！ 莫德里奇一脚精准的传球直接找到处于左路的c罗，后者停下球，只花了半秒抬头观察场上情况。 对方的中后卫帕帕居然背对着他，这给了c罗灵敏的杀手反射神经一道强烈的刺激，机会来了！ 身随心动，以闪电般的启动假装往里切去，帕帕果然上当，踉踉跄跄地倒步往里，打算卡住c罗突破的路线。 就在这时候右脚尖轻轻一扣，将球扣回了外道。帕帕整个人都傻了，赶忙回身去追，只是球已离得太远，根本就追不上。 这时候，变数再生，c罗身后又有一人袭来，一看是白衣服，正是居中的本泽马杀往左路来支援c罗，其身后还跟着三名惊魂甫定的多特蒙德球员！ 本泽马也是一名十足的杀手，嗅觉极其灵敏，身后三名多特防守球员紧追不舍，若是就这么直直地去接应c罗，无疑会落入他们四人的包围圈于是便心生一计！ 只见他径直c罗跑去，这架势不像去接应，倒像是多特的球员去补防，这一举动也迷惑了身后追赶的球员，三人其中竟有两人不再去追本泽马，而是下意识地往中路去，准备在门前解围。 c罗与本泽马搭档了数年，两人之间也是极其默契，将球扣回外道的c罗一眼就看到身后奔来的本泽马，便没有将球继续往外道带，而是在原地等了本泽马两步。 本泽马心领神会，全速朝外道跑去，所有人都以为本泽马会继续往外道突破，而c罗将球直塞给他后会全速往禁区跑，等待本泽马的传中，随后完成致命一击。 提前进入禁区的多特后卫也为他们自己高明的选择而沾沾自喜。 可就在二人错身的那一瞬间，两人的身体完全朝着观众们预测的相反方向跑去，本泽马一个回马枪重又错回了内道，大有进入禁区之势。而c罗则继续往外道带球，带了两步，人先于球后，右脚轻巧的一个后脚跟将球拨给了进入内道的本泽马。而这一切，都只在一瞬之间，像变魔术一般！ 本泽马拿了球，只带了两步，他便嗅到了射门的最好时机！再往前带，禁区里早有两名后卫埋伏好；而太早射门的话，又太远，形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本泽马来不及换脚，顺势用左脚来了一脚大力劲射。 这一球射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那边门线上经验老道的魏登费勒早已严阵以待，他知道这一球的角度不可能太刁，因为射门点本就不是球门正面，而且中间还有两名队友帮忙封堵，他所需要保护的，就只有球门坐半边！ 果然，球射出后的轨迹与魏登费勒预想的分毫无差，直直地朝球门左下角飞来。 只是球速太快，若是想用手去扑的话容易失误，魏登费勒索性便用脚一挡，将球挡了出去，早在禁区内的巴尔特拉两步赶到，直接将球踢出了底线，皇马的角球！ 后边的拉莫斯、瓦拉内全部跑了上来，而两个边后卫与卡塞米罗则留在后场，防止对方反击。 多特蒙德则只留了奥巴梅扬在前场，其余全部后撤，准备防守这个角球。 莫德里奇扬了扬手臂，示意队友们准备跑位争落点。 小禁区里则是一片龙争虎斗，双方的队员们都缠斗在一起，同时关注着在左角旗杆处的莫德里奇和他脚下的皮球。 莫德里奇瞅准一个时机，一记精准的弧线长传，直奔禁区里的c罗而去。 只见人群之中，有一人高高跃起，明显比其他人高出一头，正是c罗！ 只是，球确实朝着c罗而去，可莫德里奇仍然低估了c罗的高度，这球传得有点短，在前点就被皮什切克截去！ 只见所有穿黄衣服的球员就如一片黄色洪水一般迅速往前场涌去，皇马球员们顿觉不妙，虽然心有所想，可脚下却明显跟不上，这就显现出多特蒙德的纪律性来了。 皮什切克迅速将球分到已经前插至中场处的维格尔。 百密终有一疏，维格尔之前一直被死死盯着，就这一次无人盯防，镇定地用高远的目光相前观察，忽然眼中一道精光！ 就是那里！ 皇马的两个中后卫争头球还未落好位，后场只有两个边后卫和一个后腰，后腰卡塞米罗还正向维格尔扑去，中间一大片开阔地带。 维格尔瞅准时机，一记几乎半场的精准直塞直接传到卡瓦哈尔身后数米！ 皇马球员们看到这一幕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只是一个失误的直塞。 可就在电光火石间，一道黄色闪电大步流星地从卡瓦哈尔身后杀出！ 皇马球员顿时心中一寒，他们忘了对方阵中有一个十足的疯子--奥巴梅扬！为什么说他是疯子呢？因为他居然要和博尔特比赛跑！ 而皇马阵中唯一可与之一战的瓦拉内还远未落好位！ 九万名观众们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奥巴梅扬从卡瓦哈尔身后五六米一步步地追至卡瓦哈尔身前，这个过程只用了四秒钟！ 这就是速度的碾压！ 幸而卡瓦哈尔在两人错身的时候将奥巴梅扬往内道挤了挤，让他远离了些皮球，皮球也斜着往边线而去，这一下是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了。 可皇马球员及主场的球迷们心里仍十足捏了把汗，只能祈祷接下来的比赛不会再出现这种场景了…… 第二十七章 骂醒梦中人 “好样的！”卡瓦哈尔将奥巴梅扬防下后，瓦拉内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次危机是他失位造成的，因此也对卡瓦哈尔抱有感激之情。 卡瓦哈尔点头回应，便继续投入到紧张的比赛中。 “嘿，拉斐尔，再开角球的时候，你不用去前面争顶了，我去就行了，你只管在后场盯着奥巴梅扬！”拉莫斯也迅速回位，对着一旁的小弟瓦拉内高喊道。 “好的！”吃一堑长一智，瓦拉内这场比赛一心盯住奥巴梅扬就行了，进攻的事情不需他多操心。 …… 哈梅斯一直在右前场游弋着，他第一次踢这个位置，一时还适应不过来。并且右脚又失灵，他接球后不敢多带，直接就倒了出去，因此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发挥。 可就在第十七分钟，机会来了！ 多特蒙德五名中后场球员在大禁区前沿，却有两名后卫拖在最后，中间有一大片的空白地带。 而皇马在禁区内的兵力与多特蒙德一样，c罗与本泽马在两名防守球员身旁，为防越位，时刻和他们保持着同一个身位。 这时的哈梅斯则在中圈弧顶附近，正好处于那一大片无人布防的空白地带！ 皮球则在大禁区左侧边角的巴斯克斯脚下，他似乎也看到了这个大空档！ “这里，这里！”哈梅斯一边往前飞奔跑位，一边高声朝着巴斯克斯要球，可以想象，这一球如果直接传到哈梅斯脚下，那哈梅斯将拿球直面球门，可选的角度有很多，哈梅斯至少有一大半的把握能打进。 但巴斯克斯毕竟不是莫德里奇，他没有莫德里奇那毒辣的眼光与对机会的把握能力。只见他看到空档后，竟犹豫了半秒。 这时哈梅斯已经身处禁区里了，如果球传过来，再调整两步，那射门的角度就很小了，将球打进的把握也小了很多。 巴斯克斯似乎也看了出来，便索性将球传给了在哈梅斯右侧四米远的c罗。 c罗停球后，脚下轻松一倒，整个人就转过身去，直面球门，这时候，他已经可以直接射门了！ 不过，他没有，因为他看到了中间的哈梅斯正往前跑去。两人这两天建立了不错的关系，c罗也有心想拉哈梅斯一把，于是便无私地将球往前一捅，直塞给了哈梅斯。 不得不说，哈梅斯很有成为一个杀手的气质。他三步两步就扯开了多特蒙德的后防线，快步地跟上c罗送出的直塞球，一人一球离球门只有两米远，直面门将！ 可就在那一秒，时间与空气放佛凝固，哈梅斯的心也停止跳动，他感觉到了绝望的窒息！ 因为他整个人处于球门的右侧，皮球也在他的右脚边，只须右脚轻轻一捅，便可将球送进球门。这看似简单连贯的动作，哈梅斯却迟迟没有做出！ 他害怕，他彷徨，这无能失灵的右脚踢出的射门会是什么样子？队友们与教练会不会发现自己的秘密？如果发现了，那以后自己还能上场踢球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对未知的恐惧使得哈梅斯犹豫不前！ 魏登费勒与哈梅斯只有咫尺之遥，他清楚地察觉到哈梅斯脸上的犹豫。他知道，这一球不会再造成威胁了，因为他面对过太多前锋，只要对方一犹豫，那他就能战胜他们。 如他所料，哈梅斯依然迟迟下不去脚，魏登费勒果断出击，一把将球抱在怀里。将球没收后的魏登费勒还不忘嘲讽哈梅斯一句“hi，chichen，youarewee!”（你好，小菜鸡，欢迎继续！）。 愣愣的哈梅斯竟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正在一场关键的球赛上，而单纯的只感觉到失败，失败，失败…… 另一边巴斯克斯迅速举手示意，表示是他的失误，如果能早点传，也不至于让哈梅斯处于那么尴尬的角度射门…… 这边c罗也跑过来，拍了拍哈梅斯的肩膀，道：“没事的，这个机会确实不是最好的，比赛还长着呢，接下来有的是机会！” 哈梅斯依然置若罔闻，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犹如行尸走肉般在场上游荡着。 c罗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比赛还在继续…… 魏登费勒大脚开出了皮球，球落在了皇马的后场，卡塞米罗与维格尔双双跳起去争这个球。 维格尔身高占优，顶到了皮球。 可是这一顶，却将球顶到了莫德里奇脚下，卡斯特罗赶忙去追。 莫德里奇见前场并无机会，便一脚回给了身后的马塞洛。这时，一直被压着的多特蒙德前场有五人压了上来，企图在前场就断下球，立地发动反击。 马塞洛试着前插，可是对方盯得太紧，似乎没有机会，便回传给了拉莫斯，皇马便一直在后场倒脚，寻找着机会。 这时候前场的三人显得比较闲，c罗与本泽马一直游离在对方的制造的越位陷阱边缘，而失去灵魂的哈梅斯则漫无目的地乱跑一通，甚至还差点撞到对方主教练图赫尔的怀里！ “嘿，小子，看着点。怎么，这么想到我们队来啊？”图赫尔一让身避过了，戏谑道，却是看着身旁的齐达内，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齐达内怎么能忍，直指着一旁的哈梅斯，破口大骂道：“哈梅斯.罗德里格斯，兔崽子！你摸摸你的脸，问问你的良心，我齐达内亏待你了吗？！如果你还有半分清醒，想想你在乎的人、在乎的事！你，你，这tm叫什么事啊！” 齐达内骂完似乎还不解恨，一摸光头，看了眼旁边的图赫尔，两眼直放光。图赫尔顿觉不妙，脚底抹油，自觉地灰溜溜躲进了替补席…… 哈梅斯就像接上了氧气瓶，猛地吸了一口水分十足的空气，方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方才齐达内的话历历在耳，字字如刀般刻在心中，哈梅斯便不由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脸。入手的第一感觉是冰冷，黑色面具冷若冰霜，遮掩了完好的右半脸。再向左抚摸，这触感那么熟悉！ 这是哈梅斯第二次用心去触摸这道伤口，第一次是在刚出车祸后老头家的床板上，那恐怖荆棘山脊般的触感又浮上心头，心中不免一阵惊悸！ 可是，现在这道伤疤摸上去，去没有那么骇人了，反倒变得温顺近人，像是宠物弄伤了自己却更受主人疼惜，这是哈梅斯想要的吗？ 不，绝不是！ 哈梅斯希望，这被当成一种荣耀的印记，一种英雄的符号，而不是哗众取宠的介体！ 左脸的伤疤让他更坚毅更血性，右脚的失灵则更衬托出左脚的精妙来。至少，上帝还留了左脚给他！ 哈梅斯从噩梦中惊醒，他没看齐达内一眼，这时候，只有用场上的表现才能重新证明自己！ …… 这时候，时间已经走了接近三十分钟，还没有任何一方打破0：0的僵局。 作为主场的皇马显然更加焦急，而多特蒙德则比刚开赛时放松了许多。 而有时，放松并不是好事！ 右路的卡瓦哈尔告速前插，莫德里奇瞅准时机，一个到位的直塞球，让对方的维格尔都看傻了眼。而左后卫施梅尔策又忙着盯哈梅斯，根本无暇顾及卡瓦哈尔，卡瓦哈尔的身前便是一片坦途！ 卡瓦哈尔的速度也并不慢，只是相对奥巴梅扬来说显得有些慢，可面对多特其他球员，却是不遑多让。 高速前插又是他的拿手好戏，一边带球一边观察着禁区内的情况。 中间似乎只有c罗一个点包抄过去，可是其身旁却又两名多特的后卫紧跟着，如果贸然传给c罗，十有八九会被破坏，就算形成打门，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 再等等，卡瓦哈尔不徐不急，仍在观察着场上变化。 就在多特的球员将注意力放在c罗身上时，却没有注意到一个幽灵般的身影从c罗的身后蹿了出来，直奔后点而去。 再仔细看那人，脸上戴着一个亮黑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如果有，那应该是冷血吧！ 斜刺里杀出的正是哈梅斯！ 就是现在！卡瓦哈尔长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右脚内脚背一脚精准的低平球，直奔后点而去。 哈梅斯不作他想，左脚脚弓轻轻一推，皮球顺利成章地滚进了球门，魏登费勒只能望球兴叹！ 球到人到，人球合一！ “jamesgoal～”解说拖着长长的尾音，喊出了这句久违的解说词。 “哇！”现场色观众们瞬间全部站了起来，怒吼、喝彩、咒骂，当然是咒骂这一球来得太晚了，有的哈梅斯的真爱粉甚至激动得放声大哭出来！ 哈梅斯进球！如释重负！纵情地在伯纳乌狂奔着，激情的滑跪，感激的拥抱…… 哈梅斯两眼之中似乎也噙着泪水，口中念念有词：“notenough!notenough!”（远远不够！） 是啊，这仅是一场未完的比赛，这只是一个必进的球。哈梅斯明白，自己和世界杯上巅峰的水平相比，差得实在太多了，未来的路还远着呢…… 可是，这一球，却让哈梅斯释放出沉积太久太久的郁结，就如冷了万年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