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异世录》 一、魔法师的世界 究竟是人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人?人为什么会犯下罪恶?是世界的错,还是人本身的错? 我叫靖南,是一名记者——或者说,原来是一名记者。要说为什么是原来,那是因为我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准确的说,是在地球上死了。 我仍然无法忘记,两年前那个静谧的夜里突然响起的枪声。那很明显不是手枪,而是冲锋枪一类的枪械。我下意识地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个提着ak47的男人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从那阵势来看,他和他的同伙是不打算留活口的,所以我甚至连脚软的没来得及的情况下,就在枪声和刺痛之中失去了意识。 但是我似乎没有真正地死去,在经历了让人绝望的恐怖死寂之后,我居然睁开了眼睛,就好像做了一个恶梦之后惊醒的那样。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才发现我毫发无损。然后我听到了吵闹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在开宴会的样子。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走了过去,看到的是让我瞠目结舌一幕。 一大群穿着古怪的人在一边跳着奇怪的舞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这种类似吉普赛式的聚会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概地球上是不会有这种形式的聚会的,即使是吉普赛的宴会也跟这里有不少的出入,至少这群人跳的绝对不是弗拉明戈舞。 有一大叔见了我,立刻就提着酒热情地过来对我说道:“哟,小哥,你终于醒啦。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来口酒吗?”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酒,猛地灌了一口,才问道:“大叔,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们的公会,三头狼。” “公会?什么公会?” “魔法师公会啊,我们三头狼这么出名的魔法师公会你竟然不知道?”大叔看起来比我还要惊讶。 “什么魔法师公会?”我更加不明所以,“地球上怎么会有这种扯淡的东西?” “地球?圆吗?” “不太圆。这里不就是在地球上吗?”我开始想要吐槽这大叔的常识了。 “什么地球?这里是潘多拉大陆。” 大叔的这句话像一道闷雷把迷糊的我震醒,我这时才发现,我穿越了,到了一个叫潘多拉大陆的世界。 后来我得知,这个潘多拉大陆是一个魔法大陆,在这个大陆上生活的人中大约有十分之一的人天生就拥有魔力,而这些人几乎都是魔法师。 在大陆上有着很多像三头狼这样的魔法师公会,一部分的魔法师聚集到魔法师公会里,接受各种各样的委托,从中赚取报酬。 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我醒来后的第五天,公会会长发现我身上竟然有着强大的魔力。因为这股魔力的缘故,我正式加入了魔法师公会三头狼,并在会长的教导下开始控制和使用这股魔力。 在这两年间,我对于魔力的掌控已经熟练了许多,也在会长身上学习了很多魔法。两年,我似乎已经融入了这里的生活。 “哟!”爱丽丝总是喜欢在我想事情的时候猛地踹我一脚然后用一个开朗的“哟”让得在自家后院沉思的我发不起火来,“怎么又在这里发呆?思乡情怀?” “要你管。”我拍了拍被她踹到的地方,虽然那鞋印还是臭不要脸地赖在衣服上面,“有事吗?” 虽然爱丽丝是很喜欢打乱我的思考,但是她也并非是个这么闲的人,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的开朗笑容在一瞬间收了起来,说道:“会长找你,出事了!” 我也是不敢有所怠慢,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做好了去公会总部的准备。能出动到爱丽丝来找我的事,怎么想都不会是小事。 “准备好了?走吧。”爱丽丝说着就在地上展开了魔法阵。如雾气般升腾而起的红色光晕很快地就遮蔽了我的视线,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绯红,唯有爱丽丝我是能看得到的。 很快,大概也就十秒的时间左右,红色光晕就褪去了,而我眼前的景象赫然已经不是我家的后院,而是公会总部的大堂。 喜欢宁静的我是在郊区建的房子,里公会总部少说也是二十多公里,即使是坐车也要好些时间,能在十秒之内将我从二十多公里以外的郊区送到公会总部里来的,全公会也就只有爱丽丝的天送魔法可以做到。 艾伦会长的声音首先传进我的耳中:“靖南!” “老师。”我想我的恩师、三头狼公会的会长艾伦致意。 “废话就不多说了,”老师也没了平日那种有教无类的慈祥,展现出来的是身为一位会长严肃,“喂,你们让开些——”人群散开,老师指着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人说道,“这是在附近发现的,是雪夜的魔法师。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外伤或者内伤,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死了。这次叫你来就是让你查一下他是怎么死的。” 雪夜是在三头狼附近的另一个魔法师公会,因为两个公会的会长自小就是那种一条内裤可以两个人穿的关系,所以雪夜和三头狼两个公会一直都保持着兄弟同盟的关系。这次雪夜的魔法师离奇死亡,艾伦老师自然也是不会轻视。 双掌合十,意随心动,我开始催动着体内的魔力。地上出现了白色的魔法阵,光晕笼罩着躺在地上已经开始僵硬并且发出臭味的尸体。 与爱丽丝那绯红色的魔法阵不同,我的魔法阵是纯洁的白色的。老师说,白色的魔法阵是最为纯粹的魔力,拥有这种颜色的魔法阵的魔法师感知能力会特别强,同时也有净化的特殊能力。因此每当有连老师都感知不到的魔力时,就是我出手的时候了。 白色的光晕渐渐变得有些刺眼,然而却能更加清楚地显现出那从尸体上散发而出的淡薄的黑色气体。一般来说,人死了是不会有这种黑色的气体的,而且在那气体上我明显地感受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力。绝对不会错,那是邪气,而这种带邪气的魔力很明显只能是——“黑魔法。” 二、黑魔法杀人事件 “黑魔法?” 在我说出了“黑魔法”三个字之后,整个大堂瞬间就沸腾了起来。在潘多拉大陆,只要是生物都知道黑魔法是何等恐怖的东西。 所谓黑魔法,就是所有非人道的禁断魔法的总称。一般我们使用的魔法,从功能上分类会有攻击型魔法、防御型魔法和辅助型魔法三种,而即使是能够致人于死地的攻击型魔法也是会对人造成外伤或内伤致使其死亡的。但是黑魔法却可以打破这些规则,据历史文献记载,这种直接将对象的生命力全部抽干的非人道魔法也是存在的,而且不止一种。 “黑魔法吗?”艾伦老师始终保持着他那份沉着,“如果是黑魔法的话,我感知不出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很肯定这是黑魔法,但并不知道是属于哪一种魔法,毕竟这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禁断魔法可不止一种呢。”我说。 “而且,”开口的是公会主要成员之一的诺夫曼,“施术者为什么要对他下手的原因也不知道。” “是的。”我表示认同,“这也许并不仅是一次杀人事件这么简单。” “艾伦,在的话就开门!”门外传来了咆哮一般的喊声。公会里的人都很熟悉这个声音,无疑是死者所在的公会雪夜的会长莱纳。 老师打了一个响指,公会大门轰然打开。老师开门见上直接说道:“肌肉老鬼,死者身上留有雪夜的纹章,我叫你过来认人的。事先声明你可别在我的公会里发飙。” 莱纳会长走到尸体旁,神情严肃地打量着尸体。下一个瞬间,我感觉到了整个大堂都被一股沉重的魔力笼罩,几乎要让人窒息。 “老鬼,冷静点。”老师在说话的同时爆发出了一股同等强大的魔力,与之前的那股魔力刚好中和,才使我感受舒服点。 几下深呼吸之后,终于冷静下来的莱纳会长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被某种黑魔法直接抽干生命。至于是哪一种黑魔法还有是谁施的法现在还不知道。”我回到了他的问题。 原本已经平息的那股沉重魔力又再次瞬间充满整个空间,我知道是因为知道了部下死于黑魔法而使得莱纳会长内心再次愤怒起来。 “老鬼!”在这里只有老师能够和他的这股压力相抗衡,再一次爆发的魔力又中和了莱纳会长的那股魔力。 “抱歉。”显然经过了一番痛苦的内心斗争,莱纳会长终于暂时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心爱的部下死在这种卑鄙的魔法下,实在让我怒不可遏。” “我理解,但是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带他回雪夜去,然后着手调查。”老师说。 莱纳会长点头认同,随后展开魔法阵,将尸体小心地包裹在光球中,莱纳会长走出了三头狼公会,出门前,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老鬼,这事你别插手,我要亲自灭掉那小杂种。” 莱纳会长走后,老师轻吁了一口气,低声道:“还是老样子呢——那么,我们也要贯彻我们的老样子,查案去吧小鬼们。” 听得老师的命令,在场的人也是心领神会地笑着。老师口中所说的我们的老样子就是从来不听人话,要干什么不干什么全部由自己说了算,而且丝毫不会理别人的看法更不会管他人愿意不愿意。 “我看莱纳会长应该也明白的吧,会长是绝对不会听他的,毕竟是老死党了呢。”诺夫曼说,“况且就算我们不管,出了这么大事,长者院知道了也不可能不管的。” 长者院,这个听起来像是老人家打康乐棋的地方可远远没有它的名字那样让人提不起劲。所谓长者院,实际上是魔法界中的最高权力组织,魔法师公会只有得到长者院的认同才能正式以魔法师公会的身份运转,否则就是非法公会。长者院中的最高权力被十位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掌管,被称为十长者。 长者院拥有不同于魔法师公会的魔战部队,当大陆上的魔法师引起骚乱时,长者院就会出动魔战部队镇压。 虽然长者院不能直接命令魔法师公会,但却对魔法师公会有着监督、管理的权力,相对的也承担了维护魔法界和谐的责任。像用黑魔法杀人这样的违反魔法界秩序的事,长者院是绝对不允许的,必要的时候可能连十长者都会出动来肃清黑魔法的使用者。 “靖南,”老师说,“这一次你可别想着坐在一边发呆什么也不管了,给我好好去查出凶手。” 老师的话显然不给我任何推卸责任的机会,我也只好点头接下这份工作了。 我说道:“艾丽娅,你带着所有会学者魔法的人去查阅公会的所有书籍,尽可能查出死者所受的是哪一种魔法。” 艾丽娅是公会里学者魔法用得最好的人,一本书一百万字的书普通人要读好些日子但艾丽娅的学者魔法可以将这个时间缩短到几分钟,查阅书籍文献这种事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另外,发现死者的是谁?带我到发现尸体的现场。诺夫曼和爱丽丝也一起来,当保镖。其他人分一部分去附近打听看有没有可疑人出现,剩下的留守公会。”我继续说道。 根据发现了尸体的凯迪和穆雷给出的坐标,爱丽丝再一次用天送魔法将我们送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一条暗巷,平时少有人走这里,也就凯迪和穆雷的家从这条巷子里回公会会比较快所以他们才经常走这条路。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故意要让他们二人发现尸体的。 我展开了魔法阵,略微耀眼的白色光晕之中仍然有非常稀薄的黑色邪气升腾,并且想着北面延长过去。 “很明显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呢。”诺夫曼看着邪气说道。 “顺着邪气的方向,就可以到第一案发现场。”我说。 然而正当我们向着邪气蔓延的方向迈步时,突然间“轰隆”一声巨响在我面前响起,然后激起的尘土将我的视线遮蔽。 三、偷袭 从天而降的一击使得尘土飞扬起来,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未等尘土落下,一道尖锐劲气就破开了尘幕,向我刺来。紧急张开魔法阵,我用防御魔法将这道气挡了下来,但仍然明显感受到劲气的力道而全身微震了一下。 爱丽丝用风魔法将周围的尘土全部吹开,我才得以看见在我脚前大约一米的地方,地面被击出了一个大坑,连两边的房屋外墙都被打穿了洞。坑洞中央的人抬起了他的脸,我得以看到这个袭击了我们的全身肌肉的汉子。他并没有像那些天桥底下讲鬼故事的老头所描述的反派角色那样一脸猥琐,反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个挺威武的人。 “我不记得我认识你,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你可以随意袭击我吧?”我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注视着面前的这个肌肉男。 回答我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在背后传来的甜美女声:“的确没那么好的关系,只是有人雇佣我们向你们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把头转过去,如我所料看到的是一个身材凹凸有致风骚得像在通宵营业的酒馆里当三陪的美丽女人。 “你们的命!”这次的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然后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到的是一只没穿鞋的臭脚正发着带咸鱼味的黄光朝着我们砸了下来。 “防御魔法·玄武!” 臭脚砸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发出那种毁天灭地的惨烈响声,只是“咚”的一声闷响,然后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那是因为我的防御魔法发动,对方的魔法打在了现形出来的龟壳上的缘故。老师教我的强力防御魔法·玄武在承受攻击时会将力量平均分散到整个龟壳,将攻击的伤害无限降低。 “很抱歉三头狼的魔法师的命可不是这么容易拿的,况且我们现在是五对三,光从人数上看你们就输我们一着了。”诺夫曼抱臂道。 诺夫曼话音一落,那站在坑中的肌肉男忽然一蹬,当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到了凯迪和穆雷面前,我刚想有所动作,他已经将二人打飞了去。凯迪和穆雷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晕倒在了离我十米左右的地上。 “这样,不就是三对三了?”三陪女单手撑腰说道。 就算凯迪和穆雷的实力比起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们好歹也是在这座恩平城里有点名气的魔法师,就算知道来者并非什么善类,但也没想到能够凭一人之力秒杀他们两个人。这使得我也皱起了眉,这么棘手的任务,好久没遇到了,就算是我偶尔也是会热血沸腾的。 “爱丽丝,把我们送到郊外去,这里好歹也是城里,容易伤人。”我说。 “魔法师公会什么的还真是麻烦呢,打个架都怕伤到人。”光脚男戏谑。 没有理会光脚男的话,爱丽丝已经展开了天送魔法的魔法阵,将我们送到了城的东郊——一片荒凉的黄色平地。 我在脚下展开了魔法阵,说道:“使用黑魔法的人是不是你们?根据你们的回答我会给你们适当的结局。” “虽然对你的话很不爽但是用黑魔法的人不是我们,要是的早就用来对付你们了哪还会跟你废话这么多。”光脚男说。 使用黑魔法的人似乎不是他们,也就是说他们只是单纯来要我们命的杀手。 “瞬身!” 我在光脚男的身后展开了另一个与我脚下的魔法阵相同的魔法阵,几乎同时我从原来的魔法阵转移到了新的魔法阵上,在一瞬间到达了光脚男的背后。 辅助魔法·瞬身,在一定范围的区域内实现空间转移的魔法。在短距离的移动中,即使是爱丽丝的天送魔法也赶不上这个魔法的速度,只是瞬身的移动距离比起天送魔法要短得多。因为这个魔法本身对使用者的要求十分苛刻,所以连老师都无法使用,可以说是我的得意绝技。 魔力附着在拳头上,我捉住光脚男那一瞬间的愣神,朝他攻击过去。然而我的攻击并没有打到他,反而被一记力道更强的直拳打了回去。身形倒退之间,我看到了肌肉男收回拳头。 甩了甩右手,肌肉男说道:“别以为速度快就天下无敌了,小子。” “力量型的魔法师?真是同道中人啊,”说这话的时候诺夫曼已经半蹲着到了肌肉男的跟前,“如果你不是要来杀我的话,可能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呢。” 拳头穿过绿色的魔法阵后带着强大的冲力向肌肉男上勾过去。 诺夫曼的拳头实实在在地打在了对方的下巴上,但是令我意外的是肌肉男竟然连躲开的想法都没有站在那里任由诺夫曼那充满魔力的拳头击中。更令我意外的是一般中了诺夫曼这招的人都会带着惨叫声飞上天去,然而肌肉男竟然完全没有动弹。 别看诺夫曼长得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殿下那样身材高挑而且一脸的帅气,但他的力量绝对是公会里首屈一指的。但是这个肌肉男却就这么承受下他的强力一击并且事后连动都不动一下,这到底是要多打击人? “无论如何请你退后些。”不知何时三陪女的手已经按在了诺夫曼的胸上。 只见青色魔法阵在诺夫曼胸前展开,接着就是诺夫曼狼狈倒退的身影。在地上跌跌撞撞了好些距离之后,诺夫曼终于停了下来。 “是风系魔法,爱丽丝,是你的同类呢。”狼狈起身的诺夫曼擦去嘴角的血迹,说。 看来在幕后雇佣他们的人是非常了解我们的,才会特意去雇佣和我们同样类型相同的魔法师。 “似乎现在不是能发呆的时候吧?”光脚男的声音传入我耳朵的时候他已经对我出手了。黄色的魔力包裹了他的拳头,直直地向我回来。 我再一次使用了玄武来防御,然而这一次却没有取得任何效果。拳头击破了玄武的防御,打在了我的胸口上。 四、激战 当拳头砸在胸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了光脚男的这一拳是有多么强的穿透力。从前胸到后背,力量几乎是一条直线穿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忽然变成了密集的一条条线,等恢复正常视野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飞出好些距离,同时剧痛从胸口散发到全身,就连骨头都有种散架一般的痛感。 然而没等我的痛感消去,光脚男又已经向我攻来了。很显然他和我一样是注重魔力控制的魔法师,像我们这样的魔法师不会和诺夫曼一样出手就是将全身的力量爆发出来也不会和爱丽丝那样将魔力用于纯粹的元素利用,而是去开发并且应用各种各样的技巧,务求让自身的每一点魔力都能发挥出最大效用。就从他刚刚打穿玄武的那拳来说,大概就是将魔力聚焦到一个点上,玄武来不及将这些高度聚焦的魔力分散,所以只能用很小的一个点来承受下所有的伤害,因此才被打破。这个原理就好像激光能穿透铁板但手电筒却不能。将魔力压缩到这种程度,需要对自身的魔力有很强的控制能力,而显然这个光脚男是有这种能力的。 为了躲开光脚男的下一次攻击,我在他身后大约二十米的半空中展开了瞬身的魔法阵,然后转移到了上面去。 “火系魔法·红莲箭矢!” 与此同时我又展开了一个魔法阵,在我对魔力的催动下魔法阵变成了一把红色的长弓。拉动弓弦,同时生成箭,瞄准,发射! 红水晶般晶莹的箭斜向下飞向光脚男,却在快要击中它的那一个瞬间被他一个后撤躲开了。看着此时插在离他大约五米远的地上的箭,光脚男说:“该不会想用一支箭就打败我吧?” 嗒! 在他说完话的同时我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对着他那一个方向打了一个响指。 烘! 魔法箭在一瞬间化为了喷射而出的火焰,全部往光脚男的身上喷了过去。 “作为一个来要我们命的杀手,你做的功课似乎有些不足呢。”火焰还在喷射,我对着火中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说道。 终于等到火焰熄灭,然而我却看到了双手交叉挡于胸前的光脚男除了手臂上有些烧伤的焦黑之外,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异样。 “定向爆破,和高阶魔力控制类型的魔法师战斗果然费劲啊,明明都将穿透魔法逆用到这个程度还是烧伤了。”垂下双臂的光脚男微喘着气说。 穿透魔法的逆用?原来如此,与其把大量的魔力用在不擅长的防御魔法上抵挡攻击还不如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将之引导到自己的手臂上再用自己的魔力集中到手臂上来抵消火焰的伤害,只要精确地控制好,魔力的消耗就会比起用防御魔法更小。 穿透魔法本来是用于聚焦自身魔力进行攻击的魔法,然而光脚男却将其逆用,将外界的魔力聚焦到自己身上同时还用体内另外的魔力来抵消外界魔力带来的伤害。 两相对比之下,比起我的定向爆破,光脚男这样对穿透魔法的逆用在难度上显然要更高一级。 只是很明显他对于我的魔法的伤害低估了,虽然大部分的伤害都被抵消了但是还有一部分他来不及抵消就已经对他造成了伤害,因此他的手才会受伤。 有效, 只要用更快的速度配合上更细腻的魔力控制进行攻击的话,就可以打败他。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重物撞击的感觉从我身体的左侧一直传遍全身,接着我就跟着重物一起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终于停了下来。当视野再次聚焦,我才发现原来把我砸飞的重物正是与三陪女战斗的爱丽丝。 “你没事吧?”我问她。 “只是一时大意被吹飞了。”她说。 “什么一时大意被吹飞了?明明就是在风魔法上的对轰输了才被我吹飞的。”三陪女说。 我皱起了眉看向站起身来的爱丽丝,并不是说她说了假话想要吐槽她什么的,只是觉得爱丽丝在风系魔法的对拼上竟然会输,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我是连想都想不出来这是个什么样的场景的。 魔法的分类方式有很多种,除了按照功能分成攻击型、防御型、辅助型之外,按元素分类可分为地、风、水、火四系的魔法。 而爱丽丝在这其中最擅长的就是风系魔法,无论是攻击用的魔法还是她的天送魔法,从元素上来说都是属于风系的。听说她是从五岁开始就学习风系魔法,到今天已经有了十五年的时间。事实上我来到潘多拉大陆的两年里已经亲眼目睹了多少次她用那清爽但又强悍的风系魔法赢下了一个又一个强敌。 然而此时却出现了一个能在风系魔法上打败她的人,无论如何对她甚至是对作为同伴的我都是一种很大程度上的打击。 “发什么呆呢,你们两个?”诺夫曼的怒吼把一度沉浸进了打击的我们拉回了现实中,“现在可是关乎自己性命的战斗啊,怎么好意思消沉啊?” 于是我马上就得到了教训,不知何时我和爱丽丝已经被三陪女的风包围了起来,而光脚男也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一脸恶相地说道:“那么接下来就尝一下我火系魔法·天轮吧。” 黄色的魔法阵在他的头顶展开,火焰从阵里喷射而出,然而喷射的对象并不是我们,而是光脚男自己。 我依然能透过火焰看到光脚男从容的身影,在某一个瞬间,他跳了起来然后让身体与地面平行,在这个状态下他开始令自己的身体高速旋转起来。 原本喷射在他身上的火却朝着我和爱丽丝旋涡式地冲了过来。 因为视野被强风和风带起的尘土完全封锁了起来,我并无法使用瞬身躲开这一招,而爱丽丝的天送魔法显然无法在火攻击到我们之前成功发动,于是我们只能在紧急之下展开防御魔法来抵挡火焰。这时我相当庆幸自己能十分熟练地运用并且控制防御魔法因此不需要像光脚男那样用另外的方法来抵挡攻击。 但是当火焰的冲力将我们冲飞向外之后,我才发现光脚男的这一招并没有很强的伤害,也就是说他本来就没想过要靠这一招火系魔法来对我们造成什么伤害。 只是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五、形势逆转 魔法的伤害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但是推力却异常地大,被困在风魔法包围中的我和爱丽丝就好像在河边看日出的时候突然被人在后面推了一把,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向后去。而我们的身后,就是那如刀锋般锋利的风。 如我所想的,真正对我们造成伤害的其实是风。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没有人会想象得到当如此薄如刀锋的气流划过自己身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风在皮肤上撕开了一道口子,起初并没有感到多少疼痛,然而当气流越来越密集地划在身上每一个处,当风声中夹杂着衣服撕裂的声音进入耳中,那刺痛感就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袭来。 我和爱丽丝最后还是穿过了风幕的,只是从头到脚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了。 “爱丽丝,”看见摇摇欲坠的爱丽丝我立刻用手撑着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倒下,“振作点。” 现在场上的战局,情况好点的就只有诺夫曼了,但是还是略处于下风,毕竟一个力量型的魔法师,当他的力量对对方不起作用的时候,不被打到鼻青脸肿已经是很好的情况了。 而观之爱丽丝,竟然在风系魔法上被对手完全压制;我虽然在魔法的控制上没让对手占着便宜,但却被对手的二人配合摆了一道。 等等! 配合? 是的,是配合。我们的对手是三个佣兵,而老师说,在潘多拉大陆的魔法师佣兵全都是那种孤高冷酷的家伙,平日里完全是单独一人行走江湖的,只有在同一个雇主同时雇佣了几个雇佣兵让他们一起去执行高难度任务的时候,他们才会罕见地走在一起。 也就是说,这三个佣兵极有可能是第一次合作的,刚才的配合也并非是如何地天衣无缝只是让他们刚好捉住了破绽。 那么既是临时组建的队伍,在配合上怎么也比不过在一起并肩作战了两年之多的我们。如果说单打独斗很难获胜的话,团结起来说不定就能赢。事实上老师也经常教导我说,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是敌不过一支军队的,除非是在拍电影。 我用瞬身魔法将爱丽丝带到较远的地方又以最快速度到诺夫曼身边将他扯离战斗。三人凑到一起后我对他们说:“听着,如果我们都去跟他们单挑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打个两败俱伤,这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但是他们是佣兵,佣兵一般都是一个人行动的,临时组建的团队配合有限,如果我们配合起来的话,赢的机会就大了。” 诺夫曼也对此表示同意:“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确实在配合这方面我们的胜算要更大。那靖南,要怎么做就交给你指挥了。”爱丽丝说。 我双手分别按在爱丽丝和诺夫曼的后颈上,意念带动魔力传入他们的身体内。当我的手离开了他们的后颈,在上面可以看到一个白色的标记,我说:“我已经将我的瞬身魔法的魔力注入到你们体内,在接下来一分钟之内你们可以像我一样使用瞬身魔法。” 虽然瞬身魔法对于使用者的要求非常苛刻,但是如果用这种方法的话就可以让他们暂时使用这个魔法,只是这样使用负荷太大,副作用也不小。 为了不让对手知道我们想做什么,我用三头狼公会内独有的手势密码和他们沟通。我示意爱丽丝和我移动到半空中,诺夫曼将地面破坏。 “我的任务可真是艰巨啊。”诺夫曼用手势说道。 我和爱丽丝发动魔法,转瞬之后就到了半空。 三陪女显然还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突然间就能够使用和我一样的魔法,但是占上风者的自我修养告诉她这个时候是必须要戏谑一下的:“哟,小妞还能用这么高难度的魔法呀?” 而相比之下光脚男显得谨慎得多,毕竟是魔力控制型的魔法师,对于魔力的波动有着很敏锐的感知能力,说道:“与其嘲笑别人还不如快点逃开,大家伙要来了。” 他所说的“大家伙”,正是诺夫曼重重打在荒地上的那一拳。 诺夫曼将大量的魔力倾泻而出,发动了他最强的地系魔法——崩裂。 以诺夫曼为中心,方圆十米的魔法阵在地面展开,紧接着地面全部崩坏,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在同一瞬间往上弹起。虽然碎石和尘土影响了我的视野,但是依然能够看到,对方三人因为突然失去了站立点而失去重心。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我示意爱丽丝动手。 爱丽丝很快就明白过来,绯红色魔法阵叠在诺夫曼的魔法阵上,发动魔法:“风系魔法·天引!” 旋风连带着沙石尘土拔地而起,不一时就高耸入云犹如一道龙卷风席卷天地。但是熟悉爱丽丝和这个魔法的我知道,“天引”和“天送”其实是同一系列的魔法,辅助性质远大于攻击性质,虽然看起来无比壮观却几乎没有攻击力。 我想这应该就是爱丽丝打不过三陪女的原因,因为她的风系魔法大都带有不熟的辅助能力,相对的攻击力就不怎么样了。 但是拜这道旋风所赐,沙石的密度降低了,使我能够更加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而旋风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将这些沙石固定在风的范围之内使之不能落定。 我看到三个敌人都被风吹到了半空中。由于被诺夫曼破坏了站立点,导致他们对于爱丽丝的风完全失去了抗衡的能力,只能极不情愿地被风带了起来。而在空中并且被风带着不断位移的三人也完全找不多任何的着力点,因此也只能不断变换着各种滑稽的姿势在空中转来转去。 我在这时开始庆幸是和爱丽丝、诺夫曼一起被追杀的,因为他们两人的魔法配合在一起简直就是不给对手活路走的,一个把地面弄塌掉,一个把弄塌的地面全部吹上天,敌人还没能出手就该趴下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反击开始了! 六、黑魔力浓缩液 我向爱丽丝和诺夫曼示意。我们三人同时在风沙之中展开了瞬身魔法的魔法阵。 有所准备的我们能够看到风沙之内的状况,视野虽然受影响但是并没有完全遮蔽,瞬身魔法还是依然能够施展的。而相比之下,在风沙中各种滑稽的三个敌人现在是完全没办法防备我们的攻击的。 我的魔法阵展开在光脚男旁边。空间转移之后向他发起攻击。另外的两人也和光脚男一样在被痛扁着。魔法阵在跟着他们位移的方向展开,我捉紧每一个瞬间去给他最重的攻击。只是我似乎有些小看了风沙对我的影响,虽然我能顺利使用瞬身魔法,但是在攻击的时候风还是不会停止,而光脚男也会跟着风一起位移,而且他身体的无规则转动也让我还几次打歪了。 无论如何,我们最后还是很痛快地打了他们一顿,也将之前压抑的战况扭转过来了,风停下来的时候,我能看见他们的身体无力地坠下。同时,爱丽丝和诺夫曼强行使用瞬身魔法的副作用也开始发作,强大的魔力消耗使得他们的体力迅速消耗,已经是连站也无法站起来的状态了。 三人在落地之后并没有我想象地那样颓然昏阙,似乎在死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各自掏出一支墨绿色的液体。 让我费解的是,明明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液体,却又是觉得那么地熟悉,仿佛是与我同出一脉的感觉,熟悉到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们将手中的那支装有诡异液体的玻璃管捏碎。失去了容器的液体在一瞬间气化成黑色的气体,从里面我可以感觉到无尽的邪恶。 下一个瞬间,原本瘫软倒地的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跳了起来。我能感知到,他们体内的魔力得到了一些回复,虽然并不多,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而且我能从他们的魔力中感受到邪气,这使得我终于搞清楚那液体是怎么一回事。很显然那是黑魔法的魔力浓缩而成的液体,也就是这液体里面的魔力进入了他们的体内才让他们的魔力瞬间回复上来的。 我感觉这一仗我是打输了,我的两位战友已经不能再战斗,而我也因为刚刚的战斗而消耗了大量魔力。重点是我的对手都因为黑魔法而回复了魔力,并且拥有黑魔法的魔力也就是说他们可以使用黑魔法。面对着三个黑魔法的使用者,即使我在满状态的时候也是必输无疑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一身伤痕。 我想,雇佣他们的人是很谨慎的,那人并没有相信他们能凭自己的力量杀掉我们,所以不惜下血本来弄出这么一些液体来作为最后的杀手锏。因为据文献的记载,将魔力浓缩成液态甚至固态是需要经过很复杂的操作的,而且必须借助特殊工具无法单纯靠人力完成,成本高不说回报也低,而拥有极强不稳定性的黑魔力就更是比普通魔力的浓缩要难上十倍。 虽然刚刚被他们用掉的只是很少的一点,但是就是那么一点已经是抵得过我一年的收入了。先不说幕后主使是多么的有钱,他想要做掉我们的决心是很坚定的,不然也不会用这种烧钱的方法来做这么一道保险。 但事实证明他做这道保险是做对了,因为在双方都旗鼓相当的时候这么一点魔力的回复对另一方来说是致命的,更何况回上来的是黑魔力。 在这个状况下唯一让我值得庆幸的是黑魔法的使用有诸多限制条件,不是说用就能用的。虽然对方只需要用自己的魔法就能够将我们顺利击杀,但最起码我是不用死在黑魔法上的。 对于我来说倒不算是什么,毕竟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可能也只是又穿越到另外一个世界。我想,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死了之后会去什么地方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我却没有这种疑惑,因此我对死亡没有恐惧,我只是不想再经历一次死亡带来的疼痛感。 可能是老天爷觉得我命不该绝,我竟然没有被他们杀掉,当然爱丽丝和诺夫曼也没有。因为就在光脚男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一个小型但能量十足的爆炸在我们之间爆发,使得三人急忙后撤。 当爆炸造成的尘土飞扬停下来之后,挡在我们面前的是被称为三头狼公会特种部队的戈纳、谢顿和卢卡斯。 他们的出现使得我倍感惊讶,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戈纳耸耸肩说:“弄这么大动静出来,全城都知道了,就是没人敢过来看热闹。老大爷说他有些不好的预感,所以让我们赶过来看看以防万一。” 我这时是多么庆幸自己有个会有不好预感的老师。 “力克也来了吧?”我问。力克就是特种部队的队长,前长者院魔战部队第一狙击手,据说服役时期曾在三千米以外将一名使用魔法动乱分子头目一枪爆头而获得一等军功,退役之后与同期的戈纳、谢顿、卢卡斯一起进入三头狼公会。 “没有,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在睡觉,没好意思叫醒他。”卢卡斯说。 虽然将戈纳他们派出来收拾这样的残局的确是有些夸张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是不用死了。 “对面的,凭你们三个人现在已经没有胜算了,还是投降吧。”谢顿说。 但是对面的三人像是没听到他们说的话,自顾自地就吐起来了。而他们所吐出来的,竟然是一些黑色的物质——这不像是吃错了东西造成的。 不消一会儿,他们就全部倒下了,生命的气息也随之消去。 是黑魔法! 可能是因为他们无法控制那些黑魔力,又或者是那瓶液体中的黑魔力本身就是用来杀他们用的。 总之,我们是无法从他们口中得到任何关于黑魔法和幕后主使的情报了。 七、C级任务 爱丽丝和诺夫曼是被戈纳和谢顿扛着回去的,被袭击的我们三人中就只剩下我还能走,至于没人给他扛的卢卡斯就负责提着附有那三人的呕吐物的泥块回去了。 从戈纳口中我得知了带我们到那暗巷里的凯迪和穆雷已经安全送回公会去,至此,我们被袭击的事件就算是结束了。 回到公会后我首先是被医疗魔法师亚由美婆婆从头到脚趾头完全检查了一遍,确定我除了外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给我简单的消毒、包扎之后我就被老师叫去了。 我跟着老师来到了他的卧室,因为老师酷爱喝酒的缘故所以和一般老人家的卧室相比他的卧室简直就是个小型酒馆。事实上公会本部就是一个酒馆的模样,每天那酒是大桶大桶地灌进肚子里,我还曾经纳闷为什么每天这么喝酒公会里的人还能出去工作。 老师拿出了他那瓶珍藏了十多年的陈年烈酒,他管这酒叫“老男人”,意思是这酒就像老男人,越老越有魅力。我知道老师这次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讲,因为老师会根据要讲的事情的重要程度而喝不同的酒,一般聊天吹牛皮的时候喝的是啤酒,而能让他拿出想他手上这瓶“老男人”那样喝一支就少一支的陈年珍藏的,必定是非常重要的事。 老师拔开瓶塞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接着长长地打了一个酒嗝,顿时老男人的魅力就充满了整个房间。他把酒瓶塞到我手里,问:“觉得对手如何?” “很强。”我说,喝下一口酒,递回给老师。 “不强。”老师说,喝下一口酒,酒瓶又回到了我手上。 “我占不了优势。”我说,心想老师可能是喝醉了,所以才用自己的实力来衡量我的对手。 “你占不了优势并不意味着你的对手强。” “可能是我太弱。” “你不弱。” “那为什么我占不了优势。” “因为你的强还没发挥出来。” “怎么说?” “还记得我当初问什么收你为徒吗?” “记得,你说我身上有很强而且很特别的魔力,可以超越任何人。” “这就对了。你身上蕴含着很强而且很特别的魔力,原本你不应该束缚在某种模式上来使用魔法,但是你却被束缚住了,所以你的强没能发挥出来,所以你才会认为你的对手强或者你弱。” “不明白。” “有些事情当老师的是不能给你讲到你明白的,因为我也不曾拥有这种力量,我也不明白要怎么去发挥出来。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不能被既有的模式束缚。” 酒瓶就这样在我们的对话中不断地传过来递过去,直到酒瓶空了我都还没明白老师说这话的用意。我想可能是酒精让我的头脑不清醒了,所以才会不明白。酒精总是这样,你把它当做知己,它却在伤害着你。 过了好半天,我才终于想明白了老师说这话的意思。他的意思大概是说我身上的魔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但是要怎么发挥他也不知道所以不能教我什么只能靠我自己摸爬滚打悟出来了。至于他说我被模式束缚了,我也明白了些,但是到底要怎么摆脱这种束缚,这就是个难题了。 “这次的事件可不简单。”尽管酒瓶已经空了,但老师还是继续和我的谈话。 “先前是雪夜的人死于黑魔法,后来是我们被袭击,而袭击我们的人最后也被黑魔法杀死。这两件事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幕后主使会对雪夜下手的同时又对我们下手,而且他好像早有准备要去除掉我们一样。” “可能对方就是同时瞄准了雪夜和三头狼的;至于袭击你们,可能是你们有身上有些什么让他十分在意。” “为什么要瞄准我们两个公会?” “因为他们想要我们的东西。” “什么?” “有些事现在的你知道了不是件好事。” …… 回家之后我昏昏沉沉的就睡死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小鸟欢快歌唱的早晨。我总是很佩服小鸟的勤奋,因为他们总能够在你睡得香甜的时候把你叫起来欣赏晨曦中的美好。 到公会总部之后我才发现,我那一睡已经睡了三天,爱丽丝和诺夫曼都已经元气满满的时候我竟然还在床榻上像尸体一样躺着——这是爱丽丝说的,说是到我家看到我睡床上踢都不醒,还怕我出事特意请来了亚由美婆婆,结果我只是睡得太沉没醒过来。 可能是我经过了那么一场大战之后实在累了,可能是老师的“老男人”把我给醉了,也可能是二者皆有,总之我是睡了很长的一觉。 睡了这么久,也休息够了,该出去工作了——这是爱丽丝的理由,我和她和诺夫曼在同一个小队里,工作的时候自然会一起,当然赏金也是三人平分了。 亚由美婆婆顾虑我们刚刚大战一场需要调养,所以禁止我们做b级以上的任务。于是爱丽丝就选了一份c级的护送货物的任务,这是只比找猫狗这样的d级任务高一级的低级任务。 我和诺夫曼都表示这样的任务实在太没挑战性了,不就护送个货物,货物一般整天都在铁路上高速移动,难不成还能让人把铁路给炸了把整列火车抢了不成?更何况这是放在c级任务的货物,想也不会有多贵重,至于由我们这个s级的小队来护送吗? 事实证明一个女人强势起来是不可理喻的,爱丽丝完全没有理会我和诺夫曼的话的意思,一瞪眼让我们两个大男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登记完之后一挥手一句“走吧”就把我俩领着上火车站去了。 临出门时我和诺夫曼还是不甘心,希望能找到一个更具挑战性的任务来说服爱丽丝的时候,却发现爱丽丝已经在最大程度上为我们着想了,因为在只能做c级或者d级任务的情况下,确实已经没有比到铁路上护送货物更具有挑战性了。 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声音将笨重的火车带向前方,我们也开始了护送货品的旅途。 八、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 无论如何惩戒,罪恶总是无处不在。人总是厌恶罪恶的,但是人却总是犯下罪恶,究竟是世界的罪恶侵蚀了人心的纯洁,还是人的罪恶丑陋了美丽的世界? 火车总在噪耳的轰隆声中踏着铁路前进,承载着多少人的故事去往别处的远方。而我和爱丽丝和诺夫曼——还有我们的雇主罗波先生,则是这大火车之上的其中一段小故事。 我想这位罗波先生应该是富甲一方的人物,因为他的这批货物足足将整整两节车厢包下了,而在潘多拉大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都是些不得了的大人物。 令我奇怪的是,同样是自己的货物,罗波先生却让我们三个人都去守着倒数第二节车厢——他包下的是火车最后两节车厢——最后一节车厢由他自己来看守。估计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人的怪癖。 倒数第二节车厢装的是一个一人半高的大箱子,把车厢百分之九十的空间都占满了,我们只能挤在剩下百分之十里面自欺欺人的安慰说空间小更温馨。 事实上,谁都清楚自己是不会愿意呆在这种四面铁皮翻身都困难的地方里的,而诺夫曼早在上车半小时后就嚷嚷着想要打一架,只是他嚷了半天还是只能呆在这里和我们坐着,因为实在连躺的地方都没了。 “你们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到目的地?”诺夫曼硬生生地挤出一个话题来。 “谁知道!”爱丽丝说。 …… 事实证明没话找话说是不能形成畅谈的,就这样,这个话题就结束了。 可能是神听到了诺夫曼心中的呼声,凭空响起的一声巨响让整列火车的震动了起来。诺夫曼跳了起来,一扫先前咸鱼干一般死气沉沉的表情,但也没有像电影情节里描写的那样兴奋得像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一样。严肃的脸部表情让这个本身外貌就不俗的力量狂更添了几分英气。 我们拉开车厢门,顿时就迎面扑来一阵大风沙,让我们都抬手挡住眼睛防止沙尘入眼。我能明显感觉到车速在剧减,但似乎还是来不及让火车停下来。前方转弯之后就是一座大桥,而现在桥已经给炸断了,火车头已经因为刹车不及而掉了下去,悬挂在半空中,靠着车厢之间的连接才没有掉到下面湍急的水流去。 当日子风平浪静的时候,人总是会想着如果有什么能够带来点刺激就好了。然而这个刺激一旦来了,人就又会一口一句“见鬼”地奋力想要回到之前的风平浪静。 不消一会儿,又是三节车厢掉了下去悬在半空中,但是车速还是没能减下来。照这么下去,不用多久整列火车都会这样被一节一节地拖进深渊之中。惨叫声冲天而起,我还能听到罗波先生在后面惊慌大喊:“怎么了?这是搞什么?” 没有时间多想,我们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直接用魔法将与前面车厢的连接击碎,接着再一起用风系魔法朝前施放,好不容易才利用风的反推力使车厢的停了下来。但是前面的车厢就显得险象环生,已经有六节车厢掉了下去,剩下的除去已经安全的最后两节,还有仅仅六节车厢是在铁轨上的。也就是说,现在的火车是刚好处于一个平衡点上,只需要一点点动静,整列火车都会坠下去。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c级任务,竟然真的会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把铁轨炸了。我们一翻身登上了车顶,四目望去,发现我们所在的最后这两节车厢已经被重重围住,来的人估计有二三十,全都展开了魔法阵严阵以待,全然是一有风吹草动就把我们轰成渣滓的气氛。 罗波先生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见到自己正被二十几个魔法阵对准的时候,直接是将要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来的都是什么人?”我问。 “你别管,”人群中有一个声音传出,“把东西留下,然后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我能听到“啪”的一声,又有人说:“东西留下,然后你们都得死。” 我觉得第二个说话的人的逻辑显然没有第一个人清晰,因为“东西”之所以叫“留下”,那是他原本的拥有者是活着把东西留在了某个地方然后离开的,如果人都死了,那东西就不应该说“留下”,而应该说“剩下”活着“遗下”之类的。 我说:“该说实话了吧,你让我们护送的到底是什么?” 罗波先生说:“就……就一般的商品啊。” 我说:“一般的商品绝对不会有人出动这么多魔法师来劫的,而且还把桥炸断这么大个工程,至今为止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们脚下那个大箱子里装的东西绝对不一般。” “……” “设计到战斗的任务起码是b级以上的,而照现在这阵仗来看这至少是a级任务搞不好还是s级的。” “……” “由于你委托的是不包含战斗内容的c级任务,而这已经明显超出了c级的范畴,我们有权不担负这次战斗的责任。你知道,我们想要安然离开这里是很容易的。” “不可以,你们不能离开。如果东西落到他们手上会引来战争的。” 在我的威胁之下,罗波先生终于顶不住压力,只是他说的“引来战争”使我非常在意。 “那就告诉,里面的是什么。”我问道,随时警惕着下方瞄准我们的二十多个魔法阵。 “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 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 我脑袋嗡地一下空白了好一阵子,我看到爱丽丝和诺夫曼也是在听到罗波先生说的话之后踉跄了一下,差点没跌坐下去。 是的,我听得非常清楚,我听到的就是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 怎么也没想到,我们的c级任务要护送的东西竟然是潘多拉大陆上最危险的魔导兵器——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 九、小型的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 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有史以来威力最强最具破坏性的魔导兵器。它的工作原理是利用大量的魔力去启动加农炮内的特殊装置用来抓取反物质,然后通过管道将其定向释放。反物质和物质相接触使得两者同时湮灭发出高能光子,从而毁灭范围内的一切。 只是——“据我所知,潘多拉大陆唯一一台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是在长者院本部大楼。你怎么会有?”我问。 大陆上的人都知道,长者院拥有着唯一的一台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是在四十年前先代长者院中一位掌管魔导科技研究的十长者发明的超级魔导兵器。四十年来,那台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也就在测试的启动过一次。据说那次测试选在一个四面看不见尽头的沙漠中进行,第一次发炮就耗费了十位长者全体的所有魔力,方圆一千公里之内,就连沙子都难逃湮灭的厄运。 亲眼见识到自己造出来的魔道兵器的恐怖之后,这位长者原地就为这台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起了一个名字——阿波菲斯——意为“毁灭之神”。并且定下了除非遇到让整个牵连魔法界大劫否则决不能启动的规矩。长者认为,阿波菲斯是邪恶的,制造出它的自己是有罪的,但是当罪与邪恶达到极点的时候,就需要有另一个罪与邪恶去终结掉,而这终结罪的罪、消灭邪恶的邪恶,就是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阿波菲斯。 从那天开始,阿波菲斯四十年来一直以最终兵器的姿态保卫着长者院的威严。 但是阿波菲斯是非常巨大的——大到整个长者院本部大楼的顶层都被这台大炮给占了去。 “这是……”罗波先生吞吐道,“这是小型的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比起长者院那个体型要小很多,当然威力也是没法比的了。” “你可摊上大事了,罗波先生。”没等我开口,爱丽丝已经帮我说了。 “但是,小型的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这是我从黑市里拍卖回来的。十天前我得到消息,有人研制出了小型号的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并且在黑市里拍卖。我心想把这买回去放家里保护我的财产,就去拍回来了。本来打算委托个c级任务装成一般货物掩人耳目,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罗波先生将实情道出。 这可不是他一个人摊上大事这么简单了。无容置疑,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绝对是禁止私人拥有的,现在竟然还有人研究了出来并且放黑市里拍卖,重要的是还有人把它给买回去。这无论是卖的还是买的估计日子都不会好过,大概连那个拍卖这东西的黑市也会被长者院的魔战部队连锅端。 “先不管你摊上的那大事,现在该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我说。 “那简单,我们在这里说话都说这么久了他们都还不敢攻上来,我看下面的这些人也没多强。要不就是把他们全打挂了带着这鬼大炮走,或者就是把这大炮打爆,他们就没东西可抢了。”诺夫曼说。 “不可能的,”罗波先生说,“虽然是小型的,但是这台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和长者院的阿波菲斯用的是同样的材料,别说你们,就算长者院十长者一起上都动不了它分毫。” 我想发明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的那位十长者是真的造出来一个不得了的罪恶了,任何武器如果连它的制造者都不能破坏的话那绝对是个会给世界带来灾难的东西。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下面的这些人打倒。 “爱丽丝保护罗波先生,诺夫曼和我上。”我说。 尽管对方人多势众,但是似乎实力都不强,凭我们两个人的合作,要对付他们并不难。 只是往往在这个时候都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导致整个局势发生一些转变的,正当我们各就各位想要开打的时候,远方一个橘黄色的火球从远方飞来砸在了车厢顶上我面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将车厢顶生生砸出来一个坑,顿时热风哄哄地就往我脸上扑。 过了一会,那火球里面包裹着的人才显出了他的身形。火球砸下来是那么的轰轰烈烈,然后他的原型竟然就是一米四左右的矮子。 矮子出现之后,“扑通扑通”的跪地声不绝于耳,一看之下才发现那些包围着我们的人全都单膝跪下了,齐声高喊:“恭迎纳塔队长!” 令我赞叹的是,那些人虽然向着矮子行礼,但是魔法阵还是一直展开着对准我们的。我想所谓盗亦有道就是这样的吧,即使是强盗也知道见了长官要行礼同时也要顾着手头上的工作。 “队长?”我说。 很明显这名叫纳塔的矮个子就是那种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珍惜物种,那浮夸的仰头大笑配合这丧心病狂的说话方式显得无比滑稽:“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大名鼎鼎的魔法师公会破穹之弩第三战斗小队的队长——纳塔大人是也。哈哈哈哈,没想到刚上任没多久就让我碰上了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要是把这东西拉了回去的话,会长肯定会再让我连声几级的。” 破穹之弩?非法魔法师公会! 难怪会来打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的心思,这的确是像非法公会的行为。 不过话说回来,这矮子虽然形象滑稽,气势倒是不弱,想必实力也是挺强的。 “诺夫曼,你一个人能打下面二十几个吗?”我说。我们中间必须要有一个人去对付这位纳塔队长,因此另外一个只能自己去对付二十几个人了。而主角的自我修养告诉我我应该和最强的那个打,因为这样才能显示出主角光环的英雄作用。 “小意思,交给我了。”诺夫曼拍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 “爱丽丝,保护好罗波先生。”我说完,魔力完全爆发,进入备战状态。 十、史上最惊险的C级任务 我以为,我的对手纳塔是个将“高手之间的对决总是一两招之内的事情”贯彻到底的人,并且已经做好了跟他长期对峙的准备。没想到他的行为竟然很他的外貌一样奔放,二话没说就往我脸上扑过来。 瞬身魔法发动之后我轻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 让我疑惑的是他又停止了对我的进攻,转而下蹲手贴车厢顶。橘黄色的魔法阵在铁皮上展开,依然滞留在半空中的我能清楚地看见车厢顶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而铁皮竟然在纳塔的手上融化后再塑性变成了一套弓箭。 搭箭拉弓、发射——纳塔拿着比他还高钢弓行云流水地向我发动攻击。 炼金魔法! 我能很很清楚地辨认出来纳塔所使用的魔法就是一种颇为特殊的魔法——炼金魔法。这种魔法是利用特殊的火系魔法将金属结构分解破坏然后重组的魔法,其中的关键就是那特殊的火系魔法,只有拥有特殊体格的人才能使用这样的魔法,一般魔法师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做不到的——这点跟我的瞬身魔法有些相像。 我只是惊讶于这次的c级任务竟然让我遇上了一位炼金魔法师,但我并没有想要被他的攻击打中的念头,瞬身魔法阵张开,轻松避开了他射出来的箭。 见到自己的攻击打空了,纳塔当即手一招——这是我才发现在他的手指与射出来的箭之间有一条极细的线连接着。射空的钢箭顺着引线又回到了纳塔的手中,魔法阵再次张开,弓箭就变成了钢棒。 这次是想要近身攻击吗? 但是当他将钢棒投向和我的位置相差甚远的方向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看着钢棒飞行的轨迹,头脑极速运转,终于发现了钢棒飞行的方向是往那边正半吊在半空中岌岌可危的火车去的。而现在,由于火车随时都会掉下去所以车上的人都没敢乱动,也就是说现在那列火车上面上装满了人的。 正义之所以不能像罪恶那样随时所欲是因为正义的人需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和生命财产。我想,正义的人之所以正义是因为得到了人们的支持,谁得了民心谁就是正义的。 这也正是我现在遇到的问题,如果我是一个邪恶的人,我大概是不会理车上的人的死活的,反正我完成目的就好了。但不巧的是,我是个被邪恶杀死过的人,虽然平时没说什么但骨子里应该还是有些痛恨罪恶的。我不能看着一群人在我面前绝望死去。 瞬身魔法将我带到了钢棒前,拳棒相撞,我感觉到拳头一阵酥麻。所幸的是,钢棒在我一拳轰击下,就改变了飞行的方向,是不可能会击中火车的了。 咚! 闷响到了我的耳中犹如平地一声雷,我能清楚地听到,这声音是从火车的方向传过来的。猛地我扭头看过去,发现此时的火车已经被另一根钢棒重重击中,顿时火车就震动了一下,开始缓缓向前加速。 直到这时我才猛然醒悟,原来第一根钢棒就是要把我诱导开,真正负责攻击火车是纳塔从另外一个方向发出的第二根钢棒。 这时候我又再次感受到了正义的窘迫,邪恶的人只需要想办法不停地攻击无辜的人,那么正义的人处于正义的立场只能一边保护这些无辜的人一边跟邪恶的人战斗,如此这般正义的人就等于是同时被无辜的人和邪恶的人夹击。 瞬身魔法紧急发动,让我转移到了火车后方。 “地系魔法·地精之手!” 白色的魔法阵在铁道上展开,泥土冲断铁轨包裹着我的左手,塑性出一只巨大的泥土之手。 意念运转,我操控着地精之手向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捉去。 手指压穿了火车车厢,深深地陷到了里面去。地精之手的手指在车厢上拖出了五条巨大的长形窟窿之后,火车才险险地停了下来,这时最后一节车厢已经跟脱光了没什么两样了。 确认火车已经停稳了之后,我扭头对着火车内大喊:“火车现在暂时安全了,别慌慢慢撤离。妇女、老人、小孩先出来,剩下的男人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把下面吊着的人救上来再走。在最后一个人出来我之前火车都不会掉下去所以放心。”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这样的话经常能在电影里面听到,我觉得这是一句魔咒般的话,因为只要有人说出这样的话,电影主人公都会激发出空前的斗志,去完成那些他原本完成不了的事,尽管这句话不一定是对他说的。 或许是因为我的这句话真的产生了像电影里面的魔咒效应,又或许是人本来的良心让他们一开始就打算是这样做的,我看到车内的人汹涌但有秩序地鱼贯冲出,但是里面没有一个成年男人。 过了一些时候,人出来的速度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大概是在地上车厢的人已经基本撤离而吊在半空中的人们正在被拉上来。但是还是没有一个成年男子从里面出来,我很欣慰地在心中解释为被救起来的男人也是很男人的,他们没有想着自己逃掉而是选择留下来帮忙救援还没获救的同胞。 也许绝境是真的能激发人们的良心,即使在平日里勾心斗角互相提防着的人们在遇到了生死关头会很奇怪地变得同心同德,最后相拥,或笑或哭! “可别忘了还有我在啊。”纳塔的话让我更加清楚了现在的处境,他用一根钢棒就将我固定在了火车的尾部,并且左手要维持着地精之手所以无法动弹,因此我现在能用的就只有右手和不能离开原地的双腿。 两根钢棒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橘黄色的魔法阵再次将两根棒子融化、塑性,一套弓箭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再一次,纳塔搭箭、拉弓,对准我所在的位置。 我看着逐渐被纳塔拉得圆满的弓,感觉到豆大的汗珠顺着眉心滑下。 十一、激战纳塔 “嗡”地一声是弓弦反弹所发出的蜂鸣声,靠着这股强大的弹力,钢铁的箭“咻”地就往我眉心飞来。 展开魔法阵的我又召出了一只地精之手挡在前面箭飞来的方向,没过多久之后我清晰地听到了钢箭插入泥土中的清脆声。只见那纳塔又是手一招就又把钢箭收了回去。 退散掉右手的地精之手,我捉住了纳塔回收箭的这一短暂的间隙,展开魔法阵—— “火系魔法·幻兽火麒麟!” 白色魔法阵迅速将我的魔力幻化成一只全身冒火的麒麟神兽,对着纳塔咆哮着就冲了过去。 我是十分庆幸自己是个魔力控制型的魔法师的,因为如果没有长期专注于对魔力控制的练习和研究的话,是不可能在同一时间使用两种不同元素的魔法的。而我来到潘多拉大陆的这两年来一直专注于魔力控制这个方向,这使得我在魔法师的路上进步神速,同时也获得了能够同时使用两种元素魔法的本领。如今我一手土系魔法捉住摇摇欲坠的火车,另一只手控制着火系魔法与对手战斗,正是说明了我这两年来的专注和努力是没错的。 我手印结动,指挥着火麒麟向纳塔发起攻击。冒着火的血盆大口张开就是要将对方整个生吞了。 纳塔见我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发起这么强的攻击,也是露出了颇为惊讶的表情。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惊讶也就惊讶了一阵而已,很快他也就恢复过来了。 只是我没能想到的是纳塔竟然一个前空翻躲开了火麒麟的攻击,而且并不显得紧张。我看到在纳塔空翻的过程中他手中的弓箭再次融化、塑性成了一把大刀。 凌空往火麒麟的脊背上劈下一刀,那力道竟然将神兽的脊梁剖开了。 只可惜的是那火麒麟只是我的魔法凝结而成的一只幻兽,说到底就是一团麒麟形状的火,他的刀砍在一团火上,自然是不会对其造成什么损伤,很快的火麒麟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火系魔法·红莲业火!” 我变换手印,火麒麟化为火球将空翻落地后的纳塔吞没。 纳塔连忙将手中大刀重新塑形成了一件包裹着他全身的钢铁铠甲,任凭我的红莲业火怎么烧,他都在其中丝毫无伤。 纳塔在火中再一次展现出他那丧心病狂的滑稽,上半身九十度仰起狂笑着说:“哈哈哈哈,这钢铁经过我的炼金魔法的锻造之后,普通的火焰是没办法损害到它的。” 他又说:“说实话论实力我和你的差距还真不小,只可惜你现在已经被钉在那里,又要维持着一个魔法,你只能用一半不到的实力来跟我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是不可能赢我的!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他在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多“哈哈哈”,可能是一些基层反派角色都是要这样一幅嘴脸才能够让别人稍微记住他们一下吧。而我只知道,邪恶的人做事是不用看底线的,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底线,所以他们才能与正派人物对上的时候占到便宜。 眼角瞄了一下后方,我依然看见不时会有人从里面走出来,陆陆续续的,但是好像还没有完的迹象。这救援速度令我感觉到有些忧心,因为我这样的状况对着诡计多端的纳塔,实在是不太敢保证会在所有人安全撤离之前不会被他给弄残弄废。 果然被裹成铁人一样的纳塔完全无视了红莲业火的高温,直接就向我攻过来了。 “火系魔法·凶兽群狼!” 再一次变换手印,我让火焰分裂后凝结成数头火红色的狼。这次的群狼比起之前的火麒麟要更高级,火麒麟只是火焰幻化而成的幻兽,而这次的群狼是将火凝结成具有实体的狼,其难度要更上一层楼。 火焰群狼咬住了铁人的各个关键活动关节,使他无法前进一步。 “蠢货,”纳塔说,“我都说了普通的火对我没用,你以为弄几匹狼过来你这火就不普通了?” 其实我并没有天真到以为弄几匹狼出来就能摆平他,要是真能这样的话那就谢天谢地谢菩萨了。我只是要挡住他的脚步并且防止他又把那块钢铁炼成其他东西来玩出什么花样。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所担心的是,我并不知道我能挡住他多久,这取决于他的智商,至于他的智商是多少我至今无法猜测。而照现在这个救援速度来看,情况是不容乐观的。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想尽办法拖住纳塔直到所有人都安全撤离。但依现在这撤离速度来看,可能他们还没撤完我的魔力就全耗光了。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我在拉住火车和挡住纳塔的同时使用第三种魔法将他们迅速救起来,只是这样的风险是极高的。 同时使用三种魔法,这是魔力控制型魔法师的一个分水岭。一般的魔力控制型魔法师的标志是同时使用两种不同的魔法从而达到一个人使用融合魔法的目的,但是在这之上还有能同时使用三种魔法的魔力控制型魔法师,他们被誉为是魔力控制型魔法师中的大师。 任何一个以魔力控制为方向的魔法师都梦想这能成为可以同时使用三种不同魔法的大师,但大部分人却只能一辈子停驻在两种魔法的阶段上,只有少数有天赋有机遇的人能突破这个瓶颈成为大师级的魔力控制型魔法师。 显然,我还没到达那种境界。 因为魔力控制型魔法师之所以能够同时使用两种魔法,是因为我们能够将意念分为两份来发动魔法,也就是所谓的一心二用。而一心二用已经是非常难的事情了,如果再增加一种魔法的话就必须将意念再分出一份来,也就是一心三用,比起前者要难上十倍不止。 好消息是,我可以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将意念分出第三份来。坏消息是,这样做的话后果生死难料。 气沉心神,我感受着魔力在我体内流动的每一个动静,将专注力提升到极点。 大脑飞速转动,我依靠着超越极限的意志力将意念生生分了一份出来。 十二、又现黑魔力浓缩液 “风系魔法·风精之手!” 魔法阵展开,我靠着这强行分出来的意念发动了第三个魔法。 在我成为魔力控制型魔法师的第一天,老师就对我说绝对不要在达到要求前强行使用三种魔法。因为这样做需要把身体所有机能都激发到超越极限的点上,这个时候大脑会处于超高速运转的状态中,只需要很短的时间里就会发烫发热,其后果是轻则丧失理智,重则大脑融化失去性命。 魔法阵中吹出来的是温和的微风,结合成一只巨手伸向桥下去。 强行发动第三种魔法带来的副作用很快就反应在了我的身上,全身像火烧一样**的刺痛、双眼发胀看东西越来越模糊、大脑加热的高速我能切实地感受到了。 我认为,正派人物都是比较苦逼的,因为时刻要顾虑着诸如无辜百姓、城市建设等问题,我们往往无法尽情战斗所以会被邪恶势力压着打,可能打到最后会为了救下马路中间一抱着熊娃娃哭的小姑娘而高喊着“为了人民”慷慨赴死,临死前还不忘掏出信封说“这是我房子的物业管理费”。而反派人物是不会有这种顾虑的,无所顾虑所以放纵肆意,不断破坏着人们共同建设出来的家园,有时还会厚着脸皮说“为了自由”之类的屁话。 可幸的是,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每到了故事的最后,正派人物都会苦尽甘来地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之后赢得最后的胜利;而反派角色通常都会甘尽苦来地趴倒在地。 风精之手终于到达了火车头的底部,我强忍着大脑高温带给我的痛苦操控着风将火车头托起。 托起火车头是出乎我意料的困难,我几乎要将所有魔力重点用在风精之手上才能勉强将火车头托起来,火焰群狼因为魔力的减少而锐减到只剩下三头还在勉强挡住纳塔。 好不容易终于将火车头托平,后面的几节车厢也都跟着火车头平衡了。 我听到了身后人们欢呼着冲出火车的声音,逐渐模糊的意志顿时就振奋了起来。 冒着生命的危险使出来的第三个魔法果然起到了奇效,火车内的人很快就完全撤离。而我也迅速将风精之手和地精之手同时退散,不久,火车经历了巨大落差之后和水流接触发出的爆炸般的巨响从深渊中传进我的耳中,还是能引起一阵耳朵嗡响。由同时使用三种魔法变成只用一种魔法,我的身体机能也得以稍微冷却。 因为及时停止了强行使用第三份意念我的大脑终于是没被融化掉,只是那伤害对我来说实在太大,不是说停止使用就能恢复过来的。 将群狼退散,我说:“火车上的人都已经救下来了,那么没有诡计可施的你要怎么和我战斗呢?” 说完瞬身魔法就将我带到了他的面前。 “双重魔法·风津业火!” 左手和右手的魔法阵合并后,暴风带着业火零距离击中了裹着铁甲的纳塔。 我看着纳塔从我面前瞬间被击飞到空中,裹在身上的铁甲片片碎裂。 虽然经过纳塔的炼制那钢铁已经是到了不能被普通火焰融化的程度,但是只要是金属都能被火焰加热的铁律是无法打破的。高温火焰的煅烧使钢铁变脆,同时配合密集暴风的切割,钢铁很容易就断出现裂缝,进而碎开。 踉跄爬起的纳塔擦去嘴角的血迹,说:“怎么可能,强行同时使用三种魔法之后,竟然还能使用这么强的魔法?” “这是你没办法明白的。”我说。 我再一次近身之后使用地精之手握成拳头。巨大的拳头打在刚刚站稳的一米四的人的整个身体上,那冲击力让得他吐血飞出。 其实炼金魔法虽然特殊,但并不适用于战斗。因为炼金魔法只能熔炼金属,而无法制造出其他类型的东西。一般说来,炼金魔法师都是负责后方魔导兵器的制造的,属于科研人员一类的定位。根据设计师的设计图,用炼金魔法将各种金属熔炼成所需的零件,然后再由专业的技术人员组装,才形成一件魔导兵器。像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这样的魔导兵器,就是先代的那位十长者在多个高阶炼金魔法师的帮助下制造出来的,为了保持品质甚至连里面小小的螺母都是由炼金魔法精心熔炼而来。 但是炼金魔法如果应用到实战中就只是能用金属制造出各种冷兵器来和敌人短兵相接,而在魔法的世界里,只用冷兵器去和魔法师战斗还不如去街市切猪肉来得实际。 见到纳塔使用出炼金魔法的时候我是颇为惊讶的,但是这份惊讶不是惊讶在他使用的是炼金魔法,在这两年里我接触的比他高级的炼金魔法师也不是没有的。我惊讶的是,不知道是哪位仁兄给他的勇气让他敢凭着炼金魔法现场造出把刀就敢上来和我砍,这是多原始的人才能做得出来的猛士行为? 也就是说,想我这样使用专门用于实战的魔法的魔法师,对上专为科研而存在的炼金魔法师时,除非我已经魔力用尽趴地上不能动了,否则他是不可能赢我的。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恨在于他为邪恶势力卖命,伤害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和身心健康,可怜在于拥有反派人物的邪恶心灵,好不容易掌握了一项特殊技能想要在邪恶势力中间扬名立万,但可惜这项特殊技能对于战斗毫无用处。 但是可怜之人又必有可恨之处。如果当初他肯接受现实乖乖留在实验室里搞科研,或许还能弄出把土枪来,往黑市上一卖可能还能赚上几个钱过上些安稳日子,但他却偏偏学人家来劫火车。 中了我的一拳之后,纳塔就真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竟然看见他的嘴角拉起了一个坏人的标准弧度,随后我看见他从屁股掏出了一个装满了诡异墨绿色液体的小玻璃管。 啪! 玻璃管在他手中捏碎! 十三、战斗结束 这个小巧玲珑的玻璃管子和里面装着的液体我并不陌生,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就曾经和使用这液体的人战斗。里面装着的墨绿色液体明显就是黑魔力的浓缩液。 墨绿色的液体在遇到空气之后迅速化为黑色气体,随后被吸入纳塔体内。 我从来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发展到这种情节,一开始我以为只是简单的一次c级任务,说白了就一送货的。但是这送货的c级任务竟然碰上了一群挂着魔法师名号的劫匪。历尽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终于将强盗头子打残了这厮居然还拿出了黑魔力浓缩液出来。能够把一次c级任务做得如此的波澜起伏让我都不由得佩服自己了。 只不过我觉得纳塔这样做对于整个局势是于事无补的。 黑魔力浓缩液虽然能够让人回复魔力并且拥有可以使用黑魔法的魔力,但回复的量是很少的,如果不是跟对手打了个两败俱伤的话,用这种浓缩液来回复魔力简直起不来任何作用。 我能感受到纳塔体内正有一股极其邪恶的魔力散发出来,只是量比较少。 直到我的胸口莫名其妙被贯穿之前,我都还以为纳塔这靠浓缩液回复过来的少量魔力对我够不成任何威胁。直到猩红的鲜血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才后悔于自己的轻敌,只是为时已晚。当一切都发生之后,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重视敌人,尽全力来挡下这一击。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纳塔在魔力回复上来之后,二话没说就朝我奔来了。 直到他奔到我身前了我还以为他是冲过来慷慨赴死的,估计被我打飞之后他就会高喊着“为了自由”去向远方。而我需要做的,只是给他一拳。 但当我积聚魔力准备给出这一拳的时候,纳塔的右手凭空就出现了一把大刀,“嚓”地就刺进了毫无防备的我的胸口。 滴答滴答的,是血液从我体内汨汨流出的声音。 到了这个时候,我感觉我才是那个慷慨赴死的,因为在整个过程里我几乎没有任何动作,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好像是我把胸袒露出来故意让他刺的一样。 感受到纳塔魔力再次涌动起来,我强忍着各种剧痛和身体不适使出瞬身魔法,远离了纳塔。果然,在我传送到那一头的魔法阵之后,纳塔手上的刀的刀身上又莫名其妙地长出了一根根一米左右长度的钢刺。 用水系魔法凝结成冰封住了胸口上的伤口,我总算是止住了血。与此同时我也为刚才的一瞬间捏了一把汗,如果刚刚我反应再慢上一点的话,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到身上的倒刺就会把我的内脏瞬间全部刺穿。 “哈哈哈哈——”又来了,纳塔疯狗一样的笑声,“果然像会长说的那样,用了那东西之后我就能够无视等价交换原则,即使是炼金魔法也能在战斗中发挥强大的力量。” 无视等价交换原则? 我终于是想明白了,一般的魔法师用了那种浓缩液之后也是无法在战斗中立刻就用上黑魔法的,因为要使用黑魔法首先要学会黑魔法,而黑魔法的使用有很多条件要求,虽然力量强大但难学难精还难用。 但凡事都是有例外的。在魔法界黑魔法是违背自然规律的魔法统称——当然热衷于黑魔法的反动分子会说是“凌驾于自然之上”——而等价交换原则也理所当然的在自然规律的范畴里。 炼金魔法师在使用炼金魔法师必须是遵守等价交换原则的,一公斤铁怎么炼也只能炼成一公斤的铁,顶多只是形状、强度等属性会随着里面分子结构的变化而有所不同,不可能炼成两公斤铁也不可能炼成一公斤金。这就是炼金魔法师必须遵守的铁则——等价交换。 而得到黑魔力之后的纳塔借助黑魔法违背自然规律的特性无视了等价交换,所以他才能凭空弄出把刀出来。 虽然血是止住了,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体力和意志从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流失。 纳塔并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掉头就向我发动攻击。 经过刚刚那一刀刺下来,我已经不敢再对纳塔有任何轻敌之心了。 正派人物的苦逼就在于,往往需要我轰轰烈烈的给敌人以最后帅气逼人的一击时,天公就总是不会作美的。正当我想要用上精彩的一套魔法连击将纳塔打趴下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魔力伴随着体力的急剧流失而所剩无几,到了顶多只能用一次瞬身魔法的量。 这就意味着我不能想要击败他就只能靠剩下的这一次魔法,而这次魔法显然不能是瞬身魔法,因为用了之后我就会因为用光魔力而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这也就意味着我一开始所计划的建立在瞬身魔法的基础上的连击已经破碎掉而来。 老师说,战斗越到关键的时候越能体现出一个魔力控制型魔法师的实力。因为在旗鼓相当的两人战斗到后期,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这个时候谁的意志坚定谁就能赢。而一个魔力控制型魔法师,意志坚定就意味着在精疲力尽的时候还能够保持那份专注力和洞察力,还有对魔力精准的控制力。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老师说的话,按理说在这么惨烈的战斗里是不应该想到这些东西的。 可能人在生命的最后关头都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一些事,也可能是老天爷为了刚刚的不作美的一点小小的补偿,让我想起了这个时候我需要的是专注、洞察和精准控制。 我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在受了这么重的伤的时候还能有这么强的洞察力,在那么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纳塔毛孔的张合。 观察、计算、预判—— “地系魔法·地钉禁锢!” 纳塔的左脚刚好踩上了突出地面的土刺,随后膝盖以下几乎所有毛孔都渗出了血。被突刺击碎腿骨的纳塔瞬间倒地昏迷。 还没来得急为胜利来一个呐喊,我就头脑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失去了意识。 十四、疯狂的代价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了。 这次轮到我是被扛着回来的,只不过距离有点远所以爱丽丝和诺夫曼顺便搭了长者院的顺风车。 至于长者院,爱丽丝说是她通知附近的长者院分院派部队来处理事情的。 最后的结局是:长者院十分重视这起事件,分院长亲自带着上百魔战部队的魔法师前来。小型的魔导反物质粒子加农炮被没收充公,最后经长者院本部十长者同意装备于该分院。我们的雇主罗波先生因涉嫌非法交易交易和非法拥有大破坏性武器而被捕,关押于该分院,财产全部充公。至于半路抢劫火车的纳塔在长者院的人赶到的时候就跟上次的光脚男他们一样不断呕吐出黑色的东西,然后死了。他的二十名手下则因非法公会成员罪、抢劫罪、凶杀罪和禁断魔法罪四项罪名,被移送长者院本部服无期徒刑。 纳塔死之前的呕吐物被长者院取样回去研究了,当然爱丽丝也没忘取一份回来研究。 这次事件中虽然惊心动魄但是损失还是比较小的。火车上的人死了三个,伤了三十多个。而负责这次任务的我们三人中诺夫曼受了轻伤,而我则是重伤昏迷但是现在醒了。 结局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只有潘多拉铁道总公司因为失去了一列火车而捶胸顿足,想要找个人赔偿损失但是罗波先生和纳塔等人都已经被捕,又不可能找纳塔所在的非法公会破穹之弩来赔。 到后来可能实在是急红眼了,发了布告说造成这次损失是因为三头狼公会没有负起应有的社会责任导致造成了惨重损失,并且对我们“缺乏社会责任感”这事大肆渲染,其中不乏无中生有之语。而且很有技巧地在布告的最后才写上一句“本公司将为人民向三头狼公会追讨本事件中的所有损失”,然后列了一大堆我们需要赔偿的损失,而这些损失里只有“火车”的那一条是真的发生过的。 然而让铁道公司没想到的是,不是所有的谣言都能激起民众的负面情绪的。而这一次的结果是,被我救下来的当时在火车上的人看到铁道公司发出的布告后联合发了一份布告,说明当时的真实情况,并且在文章最后签上了各自的名字。 围观的人民群众一看,这份布告明显比之前铁道公司的那一份靠谱,因为这份后面至少签了有几百人的签名,而上一份只有潘多拉铁道总公司的盖章。 于是第二天开始人们心中的正义感趋势着他们为了三头狼的清白而上街游行,抗议潘多拉铁道总公司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诽谤陷害三头狼公会。这事后来惊动了长者院,并且对铁道公司作出了强烈谴责。最后的结果是, 铁道公司发表了道歉声明。 这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好人有好报的真理。 如此,这件事情也算是结束了。 这些都是我醒来之后爱丽丝告诉我的,因为听说亚由美婆婆光为我做手术就用了三天三夜,而后我醒来之后离那是已经过了五天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于我说出的第一句话不是“这里是哪里”或者“我怎么在这里了”,而是“我怎么还没死”。 而我沮丧地发现,当我想坐起来的时候,我腰以下的部位全部失去了直觉,当我想要问为什么的时候我更沮丧地发现,我腰以上的部位包括脸和嘴只要动一下动刺痛难忍,痛得我心都直痒痒。 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亚由美婆婆说:“你小子也算命大,强行同时使用三种魔法还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活下来。不过后果也算是挺严重的,下半身瘫痪上半身动一下都会刺痛难忍。” 听得亚由美婆婆的话,我心情有些恍惚。下半身瘫痪就意味着我以后都不能站起来了,而上半身动一下就会刺痛难忍就说明我连说话的困难,这俨然就是个植物人一般的存在了。 我看见爱丽丝和诺夫曼的眼神也呆滞了,显然不敢想象以后的我会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死亡的问题。我并不畏惧死亡,人之所以畏惧死亡是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人只会在生命终结的时候才会经历一次死亡,没人能告诉他们死了之后会是怎么一回事,没有经验所以恐惧。而我则不会担心这些,死过一次之后我对于死亡的想法变得豁达了起来——我本身就是一个死人,这条命本已经没了,但我却得以在另一个世界重生,那么再死一次的话也就相当于把之前欠老天爷的命还了回去罢了。 我不畏惧死亡,但我畏惧死亡前的那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必须承受着很多的痛苦,绝望地感受着生命的逐渐流失。 “慌什么?”亚由美婆婆说,“我又没说你永远都是这样子了。” 她的话让我瞬间又精神了起来,而诺夫曼和爱丽丝在听到亚由美婆婆这话之后我似乎看到了他们眼中有一丝闪光。 我发现大人物都是这样的,先是故弄玄虚来吓唬你,然后在你万念俱灰的时候又会用“别急”、“慌什么”之类的话来给你一个转折让你虚惊一场。 亚由美婆婆说:“你这次这么乱来对你的伤害太大,但是幸亏的是手术很成功,你的身体机能会逐渐恢复。不过在恢复之前你要充分地享受疯狂的代价,只是暂时性的瘫痪已经是万幸了。” “那这个代价要享受多久?”爱丽丝眼中闪烁着水汪汪的光将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亚由美婆婆竖起食指,说:“不久,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你连张嘴说话都会痛得你想直接撞墙死掉一了百了,所以要吃饭是不可能的了。每天吊盐水和葡萄糖来补充养分,另外还要打特配的药水来调理身体机能。” 一个月?一个月! 没错亚由美婆婆说我这一个月都要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还不准说话,不能吃不能喝只能打盐水和葡萄糖来维持生命。 于是在往后的一个月里我都是同时扎着三个针孔吊着三瓶不同的药水躺床上的,充分地在这一个月里享受着疯狂的代价。 十五、荡剑山 在我躺床上的一个月里我发现时间好像怎么也用不完,这让我有了很多时间去想东西。 我想所有的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也无论是正派还是反派,都是有着自己的故事的。只是人对于自己的故事的不同理解让他们走向了不同的路,有的人疯狂了所以去犯罪,有的人释怀所以去帮助别人。 我想我是属于释怀了的那种人,因为曾经被疯狂的人杀死的我在到了另一个世界之后我没有选择自暴自弃报复社会,而是接受着新的生命的同时帮助着其他的人。这样让我感觉到很踏实,这种踏实是我来潘多拉大陆之前那十八年的人生里所不曾拥有的。 一个月的日子里,诺夫曼和爱丽丝几乎二十四小时轮流着来照顾我。 诺夫曼的所谓照顾就是往我床边一坐,然后噼里啪啦地一通嘴诉说他做任务时的英雄事迹,偶尔说道情节**心情澎湃的时候还一掌拍我肩上,丝毫没有理会我会因此而刺痛无比。而我最想打他的一点就是他每次到了饭点都会提着一堆好吃的然后就坐我旁边吃,边吃还边发出回味无穷的“唔唔”声,使得久未逢饭菜的我馋嘴不已。 我觉得在病人面前享受美食应该被定为一种罪,那诺夫曼就永远也不敢在我面前吃饭了。 相比之下爱丽丝的照顾才是真正的照顾。毕竟是女孩子,心思都是比较细腻的,常常会问到我“整天躺床上闷不闷呀,我给你揉揉吧”之类贴心的话,在帮我揉腿的时候还不忘记问我“舒服吗?” 这使我一度忘记了她是个有事没事就爱从背后踹我一脚的人,直到有一天她因为我没有回答过她的话而一脚踹我腿上说:“什么意思啊你,人家帮你揉腿了还问你舒服不舒服的,你就不会回我一句话啊?” 半秒钟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我是不能说话的,立马道歉说:“哎哟,对不起啊靖南,我忘了你现在是植物人。”然后又是勤快地帮我揉起腿来。 其实她是喘我还是揉我都没关系,因为我的腿根本就没知觉,只是在她帮我揉腿的时候能让我有那么一些温馨的感觉。 无论如何,诺夫曼和爱丽丝都让我感受到了友情的温柔。我认为,所谓的友情并不是那些在咖啡厅里坐在你对面温文尔雅跟你谈人生理想的,而是在你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些人第一时间来埋汰你,然后照顾你,之后再鼓励你。 一直到今天,我终于在亚由美婆婆的看顾下下床活动了。 给我的感觉是,我是第一天拥有这副身体的,非常陌生的感受。亚由美婆婆说这是正常的,毕竟都躺了一个月了,多走几步过几天就好了。 在我做恢复治疗的这几天里,诺夫曼和爱丽丝像是在教蹒跚学步的孩子走路一样,站得远远地一个劲向我打节奏。诺夫曼喜欢一般打节奏一般喊着:“靖南你个笨蛋,别着急啊,一步一步慢慢来。” 当我好不容易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总是会欢呼着抱紧我又蹦又跳的,显得比我自己都要兴奋。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在你成功做成某件事的时候,他们不会提着红酒过来跟你说“恭喜”,而是显得比你自己更加开心地疯狂欢呼。 亚由美婆婆确认我已经康复之后,艾伦老师来到家里找我,说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一听有些纳闷,因为老师虽然说是我的老师,但其实他真正教我魔法的时间只有短短三个月左右,之后都是我一个人在实战中锻炼到现在这模样。老师平时是极少约我的,而像今天这样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的情况以前还没有过。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将会跟着老师去经历一段不得了的故事。 路上老师问我:“靖南,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三头狼公会的三大禁地吗?” 我说:“荡剑山、先祖陵和武器库。” 所谓三头狼的三大禁地就是三个极其神秘的地方,这三个地方只有三头狼公会中会长和得到会长认可的魔法师能够进入其中,并且只有三头狼公会内部的人知道,对外是绝对保密的。保密到连长者院都不知道这三个地方,而一般的公会成员都会因为这三大禁地太过于神秘因此将之视为传说,理解成为并不存在的地方。 我猜想,这次老师突然提起三大禁地,按故事剧情的发展他是要带我到禁地去,至少是跟禁地有关的。 老师点点头,然后就没说什么了。我一直希望他说些什么,但是直到到了城门口,他都没说什么。 老师忽然抬手对着高大的城门一阵比划,忽地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大魔法阵将我吓了一跳。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魔法阵,但从魔法阵的另一端我明显感受到强大的威压。 老师招手示意我跟上,说:“走吧。” 然后我跟着老师穿过了魔法阵。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城门口会有这么大而且久远的魔法阵。很明显的这个是和我的瞬身魔法都是空间魔法一类的,只不过这个要大型得多,在魔法阵后面建立一个巨大的空间,这样的大型魔法靠一个人是完成不了的。 这下我终于是知道了为什么连长者院都不知道三头狼三大禁地事情,原来这三大禁地是在空间魔法里隐藏着的,而且建造这个空间魔法的人们的技术十分,不注意去查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么隐秘的空间魔法。而且三大禁地的事又是对外绝对保密的,所以秘密次才得以保存至今仍未泄露。 魔法阵后的空间大得惊人,一开始进入的时候一眼过去只有一片荒芜,老师说那是因为百年前公会还没有现在的规模所以没有资金去弄一些不重要的地方。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老师所说的地方。 从顶到脚终年寒雪,独峰成山宛如剑指苍穹。 ——荡剑山! 十六、宣泄之地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从头到脚都铺满了皑皑白雪的山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山,像一把出鞘的宝剑,有刺破苍穹之势。 荡剑山——当我为这样的磅礴气势在心中赞叹不已的时候,仿佛有着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就是三头狼三大禁地之一的荡剑山。 老师说:“靖南,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荡剑山。” 果不其然,这里就是三头狼成员心中的神话,传说一般的存在。 老师带着我迈开步子,说:“走吧,上山。” 我心中难得地有了一些兴奋的澎湃,连步子仿佛都跳跃了起来。 而开发这座上的人显然想得十分周到,连平坦的路都修好了。 但是不久之后我就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从踏上了荡剑山的第一步起,我就被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得透不过气来。 我现在的状态是,腰已经佝偻得脸快要贴地了,完全直不起来;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体内的魔力流动仿佛停止了一般的龟速。 在我的想象中,来到想荡剑山这样圣地级别的地方,应该是披着斗篷背着剑,身后还跟着一漂亮可人温柔可爱的女孩。女孩因为抵不过荡剑山的寒冷而颤抖着声音柔声对我说:“靖南,我冷。”这个时候我就脱下斗篷裹在她身上,强有力的臂弯抱着她说道:“还冷吗?”她红着脸微笑着摇摇头后我们相拥着往山顶去欣赏美丽的日落,后面还跟着两只雪雕。 而现实的情况是,我腰弯得脸几乎是贴着地走,体内魔力流动慢得像停滞了一样,呼吸还很急促。而更糟的是我并没有个漂亮姑娘跟在身后,反而是我跟在了一个二十四小时不离酒瓶子的醉老头身后,还要不时被他回头一句“走快点啊,给点出息行不行啊你?” 理想的羽翼总是很丰满的,但现实的打击往往是残酷的。 我问老师:“老师,我们才刚到山脚,怎么就缺氧了呢?” 老师说:“这座上氧气含量丰富得很,上到山顶了氧气量和气压都和地上一样,这是荡剑山的特点之一。你之所以感觉到缺氧、直不起腰还有魔力流动缓慢是因为的实力不够,不见我有像你那样。” 我这时才注意到老师和上山之前完全没两样,走路还是那么的精神。 老师说:“这就是荡剑山。当年初代公会成员开发这座山的时候,发现了这座山有着十分奇特的能量,而且这些能量从山脚到山顶分成了五种不同的模式。于是就在初代会长奥古拉斯的带领下将这座山分为了五段来建设,到最后建成了五个平台和五段路。从路到平台这种能量会越来越强,到了平台就是能量最强的地方了。 “因为这个地方的能量太强,一般的魔法师根本顶不住这种能量,所以初代会长规定,荡剑山列为禁地,只有会长和得到会长认可的人才能进入。” 我听了之后顿时对这座山感到了绝望。就这么在山脚里已经让我这狼狈样了,还要分成五段路五个平台,那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登上山顶去看日落? 我说:“老师,您老人家认为我这是顶住了吗?” 老师头也没回,说:“顶住了,要是没顶住你早死了。” 我感觉荡剑山就是个自杀圣地,要是谁想不开了忘上面一走,直接莫名其妙就被压死了,连刀都省得买。难怪会被列为禁地。 仿佛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我和老师终于到了荡剑山的第一个平台,而这里离山脚顶多不过一百来米高。这个高度的山平时登起来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这次我爬上这个平台的时候真的是用爬来走路了,完全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个平台是多么的广袤辽阔。 老师说:“这里就是第一个平台——宣泄之地。荡剑山的第一段能量是压抑的能量,它会将你的身体机能、魔力、呼吸等都压制在几乎是死人一样的程度,实力稍弱的人会真的被这股力量压得身体机能停止休克魔力流动停止外加窒息死亡。” 我问:“那带我上来是要做什么的?我感觉我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了。” 老师完全没有爱惜心爱弟子的意思,说:“接下来你要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一个月,我不会给你送饭的所以你要自己解决,周围树林里有很多野兔子,你可以捉来烤了吃。” 我说:“我这样怎么捉兔子啊?” 老师说:“那是你的事,不归我管。另外给你两个提示,第一,千万不要往那边上山的路去,现在的你一走上第二段路就会立刻死掉;第二,这里气温很低很难生火而且树木长年冰冻已经不适合当木柴了所以要煮东西的话还是用魔法吧。” 然后老师就潇洒地仰头喝酒,转身离去。 望着老师远去的背影,我心中升起了一些茫然。真的要靠爬去捉野兔子吗? 就在这一刻,我之前对于荡剑山的美好美好憧憬瞬间化为乌有。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圣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个地狱。 被这自杀圣地的能量压抑着,我就像是一只没有壳的乌龟,只能以极慢极慢的速度去和在树林里的兔子赛跑。 我在想,会不会真的有兔子瞧不起我行动缓慢而在半路上嚣张地睡觉然后被我一把捉住。 这个想法在不久之后就幻化成灰,我发现根本没有一只兔子会在路边敲着二郎腿睡觉等着我去捉的。事实证明童话都是骗人的,童话故事里面唯一真实的就是乌龟真的很慢而兔子真的很快。 我怀疑老师是故意在饭点的时候带我上来的,这样我就必须在饥寒交迫的状态下龟爬着去找兔子了。 一只只兔子出现在我眼前又走掉,明明饿得肚子都慌了却还是连兔毛都没碰上,我的心情也是越来越烦躁。 终于,我的烦躁已经到达了极点,再也忍受不住这压抑的感觉了。 “你丫的!火系魔法·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