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娇妻贴心暖床100次》 30.第30章 30小星肝儿 季城转头,顺手把手机拿给她。 她滑了一下屏幕,显示有屏保密码,“你密码多少?” 见他半天没回音,阮心溦才抬起头看他,他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做什么?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是因为她要他密码了? 真是……无语极了! 她把手机丢给他,把头转向一旁。 季城接过手机,在屏幕上输入了四个数字:0927。 阮心溦接过手机,搜索了文泉的手机号出来,打了一行小字: 【文泉姐,你能不能再准备一份寿礼,这个礼物不太适合马丹夫人,详情我回头给你讲。心溦】 刚发完她又补了一条,【如果能找到精致特别一点的蓝色妖姬的永生花,我想马丹夫人会喜欢的。】 永生花? 文泉微微皱了皱眉,永生花再奢华,也值不了几个钱,跟这个牌子的胸针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礼物,尤其送马丹夫人就显得更不够上档次了。 不过她的性子一向稳妥,既然阮心溦这样说了,一定有她的道理,多准备一份总没有什么错。 她给阮心溦回了一个短信,就让司机掉头去了市里一家永生花定制店。 阮心溦收到文泉的短信后,才把短信都删掉了,退出页面的时候,手不小心滑到了通话记录。 第一个电话赫然写着:小星肝儿。 她正纳闷,手里的手机已经被抽走,季城正一脸不悦的瞪着她。 “又不是故意的……”她胡乱解释了一句,又觉得没什么解释的必要,就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小星肝儿?这么恶心的称呼,他不会还养着什么小三小四小情人吧? 不过他走不起自己的靳枫哥,他也没有为她守身如玉的必要,管他呢! —— 寿宴在珠城最豪华的星际大酒店举办。 阮心溦记得,这酒店好像是谢坤的产业。 阮心溦下车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下,文泉应该没有这么快。 可是现在进去势必就得送上贺礼,她得拖着点时间才行。 “我……”她刚下车就往车子上一靠,手遮着脸,装作很不舒服的样子。 “怎么了?”季城停下脚步,脸色虽然看起来不好,可是语气并不那样冷冰冰了。 “好像……肚子有点疼。”她支支吾吾的。 “肚子疼你捂脑袋干嘛?” “呃……我怕弄皱礼服……” 季城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我带你去医院。” “啊——”阮心溦轻轻叫了一声,“不用……我好像要来那个了,所以……没关系的。” 季城皱皱眉,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片刻,他拉着她的手说,“那就进去先休息一会儿。” 季城带着她开了一间房间,又打了个电话给辛悦,让她晚上准备一些暖身子的汤送到季家别墅,之后他又打电话让酒店客服送一杯红糖姜茶来。 交代完这些事后,他才坐在酒店沙发上,后背微微靠着椅背。 “你对仇人都这么好吗?”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刚才恍惚间她都要以为他真的是她丈夫了。 季城嘴角微微一勾,嘲讽的样子不言而喻,他看了她两秒,“我只是注重我的床上工具的保养。” 阮心溦语结,真是自找的,明明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样子,还自以为是的去自取其辱。 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坐了一会儿,阮心溦突然想起,现在他没什么事,那她正好开口跟他商量商量工作的事好了。 29.第29章 29他的手是最精确的尺子 看来他的手果然是最精确的尺子,他提供给设计师的尺寸竟然如此完美。 知道她生的漂亮,却不知道可以这样漂亮。 她身穿一袭乳白色抹胸裙,既纯净又不突兀。礼服前短后长,将她白皙细长的双腿修饰的恰到好处。 精致的花边勾勒着玲珑的曲线,纱内若有似无的一只粉色蝴蝶令她高雅中透着活泼。 少女范儿十足,少妇范儿微显,浑然天成。 大气的水晶发卡挽住青丝,清秀典雅,发丝自然垂落,划过耳际。 白皙红嫩的左耳,隐约可以看见带着小小的嫩白色的耳钉,光线忽明忽暗,好看极了。 这样的她,他竟不想把她带到公众场合了,心下这样想着,便不自觉的微微皱了皱眉。 文泉自认为阮心溦天生丽质,稍加打扮便如仙如醉,很何况配上大boss亲自让人设计的晚礼服。 只是,大boss似乎有些不满意? 刚才明明一副惊艳到的样子,现在怎么好像又十分不满的样子。 哎,碰到阮心溦的事,果然大boss的心思就不能正常猜测了。 “走吧。”季城顺手拿起车钥匙,“溦溦你坐我车,文泉带其他翻译去。” 溦溦? 阮心溦愣了愣,他是在叫自己溦溦吗? 一副突然亲近的样子给谁看? 不会是被自己的美貌惊艳到头脑不清楚的地步了吧? 果真是个只看脸的种猪! 文泉把提前准备好的贺礼递给阮心溦,阮心溦微笑着接了过来,便跟季城上了电梯。 电梯里,他站位稍稍靠前,一句话没说,阮心溦站在他后侧方,微微仰头看他。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容颜真的像上天赐予的礼物,完美雕刻般的侧脸看起来俊郎极了,高大的身材显得原本并不算太矮的她反而娇小了起来。 他单手插在裤子口袋,手工定制的西装将他的身材衬的更加完美。 这样的男人,却害苦了她的一生。 阮心溦想着,小脑袋不自觉的落寞了下去。 她双手抱着礼物盒,目光不期然的就落在了礼物的logo上。 那是一个著名的私人订制的胸针品牌,可是…… 她脑海里突然盘旋着上次她为马丹夫人做翻译时,马丹夫人好像有提过,她母亲过世时戴的胸针也是这个牌子,所以每次看到这个牌子的胸针就不禁神伤落泪。 她依旧记得,马丹夫人说这话时眼眶泛着红,马丹先生安慰着妻子,对挑起这个话头的人表现出了十足的不满。 不过这样私密的事,如果不是她恰巧为他们做翻译,她也不会知道。 所以文泉不知道也就正常了,可是如果因为这样引起马丹先生的不满,一定会耽误季城的事的。 因为礼服的关系,她配的手包只是装饰型的,所以手机被文泉暂时收着。 算了,马丹先生生气不是更好,最好对姓季的发一顿火才好,杀杀他的锐气。 也算间接为她出了一口气了。 可是只一分钟,她就坐不住了。 杀他锐气固然解恨,无故再惹马丹夫人伤心,还害文泉被骂就不好了。 想了想,她还是对一旁的男人说,“季先生……借一下手机……” 28.第28章 28他根本不缺翻译 阮心溦答应了去金盛集团做翻译,反正是做翻译,又不是做他助理。 第一天去上班,是季城带她去的。 阮心溦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外分两个大厅,一个大厅是总裁秘书办,另一个大厅是特助办,也就是文泉和林泽凯的办公室。 穿过特助办就是他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前,他微低着头,睫毛覆盖着眼睑,忽略他的人品的话,他睫毛生的还真挺好看的,很浓密,很迷人。 他只穿着白衬衫,深色的领带搭在胸前。精致的领带夹将领带固定的刚刚好。 阮心溦呆的有些无聊,一整个上午,她都只是在他办公桌对面的小桌子上喝牛奶翻杂志。 而他,忙的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是在签字就是在听林泽凯汇报工作安排,要么就是下楼开会,几乎一秒钟都没有闲着,除了中途回来的时候叮嘱文泉把她的咖啡换成牛奶之外,他没有说过一句与工作之外的话。 直到时钟指向了12点,文泉敲门进来提醒他中午约了华庆老总吃饭,他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没事儿,你去吧,我刚好下楼转转。” 她真的憋坏了好嘛! “跟我一起去。”他不容置疑的说。 中午饭她吃的也索然无味,他们说的生意上的事情她压根不懂,自己只能做个专业的吃货,闷头吃饭。 下午回来后他就进了会议室和分公司高层开视讯会议,一开又是一个下午。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的口水横飞。 季城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话,只是摁了内线让文泉过来。 “现在带她去收拾一下,晚上参加马丹夫妇的生日宴会。” 文泉的办事效率就像风一样,阮心溦只跟了她两个小时,就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是季城的特助,而不是别人。 文泉带她开车去见化妆师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了金盛设计室将提前准备好的礼服和鞋子同时送达化妆师的化妆间。 在她化妆的间隙文泉打了十几个电话确定明天季城的行程安排。 之后让她选礼服,顺手拿了两套做备用,以免再出现上次主持台上的意外。 带她回金盛的时候她还没有忘记提醒季城她们马上就到。 马不停蹄,阮心溦看着都觉得会乱,可是文泉通通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回来的路上还顺便去取了提前为马丹夫人准备的寿礼。 上楼在电梯里的时候,文泉打电话给金盛的翻译团队,让他们抽出三名法语翻译晚上跟季城一起去参加生日宴会。 等她挂了电话,阮心溦终于可以插上一句话了,“文泉姐?金盛还有别的法语翻译吗?” 文泉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有,金盛有专业的各种外文翻译几百名。” 几百名…… 阮心溦皱眉,那他还让自己来当什么翻译!他也根本没提让她进什么翻译组的事,只是把她丢在他办公室的角落,任她自生自灭。 吃饭看杂志打瞌睡…… 不过看着眼前被收拾整齐干净的阮心溦,季城着实愣了很久。 1.第1章 001一条死鱼值20万 倾城之爱,只溦你心动! ——楔子 珠城的夜,静谧而阑珊。 奢华的别墅里,富丽堂皇。随处可见玻璃与红木装饰,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将空间映衬得格外明亮宽敞。 月色如清泉般洒进房间,照在男人身上,他眸色幽深,只手端着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酒。 深不见底的双眸,俊挺的鼻梁,魅惑的双唇,乌黑如墨的发。修长却结实的手臂自然垂在光.裸的身体两侧,干净的毫无瑕疵的脸庞上带着邪魅的笑,但却毫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 可是这样的他,在阮心溦眼里,却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精雕细琢般的脸庞完美的像上帝精心做出来的艺术品,那张祸乱人间的英俊脸庞让阮心溦怒恨至极。 “你满意了?”她咬牙切齿的瞪他,目光里透出的冷冽恨不得撕了他去喂狗。 男人啧啧了几声,将红酒杯放在床头柜上,光裸的上半身迅速压上她。 阮心溦下意识的抓紧胸前的被子向反方向挪了出去。 男人忍不住打量了她几眼,面容精致干净,不施脂粉的脸上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鼻梁上小巧挺立的鼻子,红润而柔软;天鹅般优美修长的脖子白皙紧致,皮肤很好,天生丽质。 她并不是那种最美丽的女人,却别有一番清丽脱俗的味道。 这样平凡的女人,却有这样灿若星河的美眸。 她的眼睛,好看的不像话。 “其实,并不太满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扶上她精致的脸蛋儿,“你表现的像一条死鱼,如果是条处.女死鱼,可以值2000万,你觉得一条普通死鱼还能值2000万吗?” “可就算是一条死鱼,也值20万。” 的确,她早已不是处.女,所以才会答应他如此变态的要求。 和他结婚,婚期半年。 她目光含火的盯着他,可是仪态依旧高贵优雅,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她最讨厌的男人面前,表现出一丝的卑贱。 “这倒是,我让人把这镯子砸了吧,取出一百分之一送给你,刚好20万。”他眉间低垂,若有似无的在她耳边吐着气。 “姓季的,你不要太过分!”她美眸怒瞪,连日来的愤怒几乎要从胸口一跃而出。 这镯子当时明明已经被她喊到了20万,这是她所有的也是最后的积蓄,就差一锤子就是她的了。 可是却被他一口价喊到了1800万,这个恶魔,他把自己逼到了地狱。却连这最后的念想都不给她。 她一赌气,就喊了2000万。 她没有钱,是他帮他付了钱。 从此,她欠他两千万。 “我当然也想成全阮小姐和你小白脸的爱情,可惜啊……”季城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盒子里躺着的正是她用自己的“第一次”想要换回来的镯子。 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靳枫送她的镯子。 她刚要伸手去拿,男人立刻缩回了手,“20万一次,你还要跟我睡99次才能拿回这个镯子。” “你无耻!”阮心溦承认,她斗不过这个魔鬼,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还会相信他。 “半年婚期,每两天一次,好像频率有点低呢。” “种猪!” “侍寝完了,你可以回你的房间去了。” 季城将镯子放好,塞进床头柜里: “我肯给你机会拿回小白脸送你的东西,你应该高兴,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像我一样大度,还能允许自己的老婆戴着小白脸送她的镯子。” 2.第2章 002为她检查下面 阮心溦第二天是在家庭女医生的敲门声中醒来,女医生很美,齐耳的短发,干净的脸庞。 名字叫辛月。 阮心溦很窘迫,因为女医生说要为她检查下面。 “为什么要……检查那里……” 纵然是面对一个女人,纵然这个女人是一个医生,她依旧觉得整张脸红到了耳朵根。 “季先生说……怕你有不该有的病,所以……” 女医生也并不想这么说,季先生明明只是让她给季夫人送消肿软膏,可是却逼着她这样说给季夫人听。 她也是第一天来季家工作,听说是因为季先生结婚了,所以才又聘请了新的家庭医生专门负责新夫人的身体。 院长推荐她来的时候她很高兴,能为这样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户人家做家庭医生,是多少医生一辈子求不来的。 可是大户人家的人思维都这么奇怪吗?她硬着头皮讲完这句话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季夫人因为愤怒,原本羞涩的脸蛋又添了一层红。 “去告诉他,我有艾.滋,让他离我远点,免得断子绝孙,不过他缺德事做多了,不用得艾.滋也要断子绝孙了。” 阮心溦咬牙说道。 女医生留下一盒消肿药膏就离开房间了。 阮心溦捏着那盒药膏看了两眼,忿忿的扔到一旁,畜牲也知道自己纵欲过度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吗? 她起身想去卫生间,却发现自己两条腿间痛苦难言,险些没有站稳。 她低咒了一声,回头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盒药膏。 “种猪!”她不情愿的将那盒药膏重新拿在手里去了洗手间。 收拾妥当后,阮心溦下了楼,下楼时两腿间又酸又疼,她像半个跛子一样走下楼梯。 “一次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某人正在偌大的餐桌前吃饭看ipad,吃相优雅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阮心溦白他一眼,心里默默骂道:贱人就是矫情! 什么叫一次而已,谁tm一次做两个小时?活塞运动而已,有那么有趣吗? 种猪!再次在心里低咒一声。 腿间的疼痛再次提醒了她,她之所以这样是有原因的,她走上前站在餐桌旁,居高临下的问他: “你今天是不是可以宣布放弃对靳氏的收购了。” “起床第一件事不看新闻?”季城在ipad上点了几下,然后推给她。 她低头扫了一眼,经济板块头条赫然写着: 【金盛集团今日凌晨宣布放弃收购靳氏酒业,改为合作】 “怎么还有一句?” 她指的是后半句话:改为合作。 季城慢条斯理的把牛奶喝完,抽出一张抽纸擦着唇角,然后将用过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一系列动作做完后,他才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我只说过不收购,并没说别的!” “你……” 阮心溦双手紧握,十根指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深深嵌进掌心。 连日来累计的愤怒和委屈瞬间全部爆发,她顺手抄起桌子上他喝剩下的半杯牛奶,朝他脸上就泼了过去。 “卑鄙!” 3.第3章 003为我合不拢腿 “季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正在厨房的李嫂出来时就见季城一脸的牛奶,她几步跑过去抽出桌上的纸巾给季城抹脸。 “李嫂,我没事,你去忙吧。” 擦了几下后,季城示意李嫂离开,李嫂不安的看了两个人几眼,就退了出去。 阮心溦站在原地,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一双美眸早已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强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愣是把眼泪含在眼眶里就是不往下掉。 季城起身,高大的身体向她靠了过来,阮心溦只觉得一个高大的暗影袭来,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你也知道害怕?”季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身前一带,她整个人就扑在了他胸前。 “别碰我!你不止卑鄙无耻,连作为一个商人起码的诚信都没有!” 她怒红着双眼,试图将手腕抽出来,却被他攥的紧紧的,她除了瞪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早晚会遭报应的,我诅咒你下.身.溃.烂,嘴.巴.溃烂。金盛有你掌门,离关门大吉不远了。” “前面几条还有可能,最后一条怕你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 季城面无表情的说: “我的卑鄙无耻你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但你的大胆放肆我却是第一天才知道。 阮心溦,我告诉你,泼牛奶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我一定会用一整个牛奶厂淹了靳氏酒业! 不想后悔就给我安分守己一点,你需要做的只是每天晚上做到为我合不拢腿就够了。” 他猛的甩开她的手,阮心溦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屁股传来一阵剧痛。 —— 阮心溦是一所大学里的法语老师,今天周末,不用上课,所以季城前脚一走,她后脚也就出了门。 打车一路去了靳氏酒业,她一路小跑的进了电梯,气喘吁吁的上了顶楼总裁办。 “靳枫哥。” 这是这些日子,她第一次见靳枫,几日不见,原本俊朗的靳枫胡子茬都冒了出来。 看的出来,他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 “溦溦——”靳枫从办公桌里出来,拉着她的手说,“你怎么来了?” 她接触到他温暖的手掌的那一瞬间,眼泪唰的就决堤而出。 “我……我担心你。” 她和季城结婚的事她并没有告诉靳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 阮氏集团被季城亲手摧毁,父亲跳楼前让警察叫来见的最后一个人不是她而是季城,可是这个男人甚至连父亲的遗言也不告诉她。 阮氏集团一个月内就消失在了珠市的上流社会里,干净的连渣儿都没剩下。 原本就处在人生最低谷的阮心溦却连夜被季城威逼结婚,否则,就要拿靳氏酒业开刀。 他扬言,如果她不嫁给他,靳氏酒业就是下一个阮氏集团。 她知道,这些年金盛集团在这个魔鬼的带领下,实力早已在国内外都站稳了脚跟。 在珠城,金盛更是全方位老大,去年,那个魔鬼更是登上了美国著名杂志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名人之一。 这样的金盛,一千个阮氏或者靳氏也比不了的。 他的威胁,的确有他的资本。 4.第4章 004种猪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她不想让靳枫也受她牵连。 开始她拒绝了季城,让她嫁给杀父仇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是她拒绝他的当天,靳氏酒业的股票就快要跌停了。 靳枫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一夜之间,他的头发都白了一半儿。 靳枫在她眼里,一直都是阳光一般的存在,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这是他辛辛苦苦打拼了多少年的事业,没了它,他真的会死。 季城说,“嫁给我而已,又不要你爱我。娶你只是为了让阮氏集团死的更彻底,我见不得阮氏集团好,阮氏集团都死了,没理由阮氏集团的后人还活的好好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缓慢至极,脸上带着笑,阮心溦心里却愤怒不已。 他捏住了自己最在意的每件事、每个人! 那就是靳枫! 她知道靳氏传媒对靳枫的重要性,那个变态既然想要折磨她,那就由他去好了。 所以她嫁了,嫁给了杀父仇人。 只有半年而已,半年之后,她就重新获得自由了。 她原以为,只是嫁了,没成想,当天她就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 靳枫送给她的订婚玉镯子在阮家查封那天被一起封在了阮家别墅里。 拍卖会上,她想拍回来,却被季城用天价拍走。 她知道,他想毁了她的家,再毁了她,他容不得姓阮的她活的好。 真是个变态的男人,他们阮家是挖他祖坟了?莫名其妙!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嫁了,也毁了。 靳氏酒业的危机解除,虽然金盛已经成了靳氏最大的股东,可是靳枫依旧是靳氏酒业的执行总裁。 虽退居靳氏酒业第二大股东,可是只要靳氏酒业在,他就很欣慰了。 这些日子,他都没有顾得上阮心溦 靳枫心里很是自责,这个时候,心溦最需要的就是他,可是他却陷在公司危机里忽略了她。 “别担心,我没事儿,一切都好了。我带你去吃午饭好不好?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靳枫拉着她的手离开靳氏酒业,阮心溦恍惚间以为,他们还跟从前一样,他,依然是最疼她的靳枫哥哥,她,依然是他的心溦妹妹。 靳枫和她青梅竹马,她从小仰慕他,以嫁给他为人生最高目标。 18岁她生日的时候,他跟她表白,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也在等她长大。 世上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你暗恋的他有一天告诉你,原来,他也一直喜欢你。 —— 午饭在市中心她最喜欢的那间西餐厅吃的,环境优雅,单独的隔间儿,植物环绕,隐蔽性为很好。 靳枫是极体贴的性子,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靳枫就是在法国的这个叫smile的全球连锁餐厅跟她表白的,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也一直在等她长大。 虽然那天出了点意外,她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清白的身子丢了,甚至,还是丢给了一个连样子都没有看清的陌生男人。可是,靳枫非但没有嫌弃她,反而依旧视她为珍宝。 她无比庆幸,自己深爱的男人这样爱她入骨。 5.第5章 005大白天发.情 两个人安静的吃着饭,靳枫细心的把牛排切成小块儿,然后再宠溺的送进她的嘴里。 偶尔的,还轻轻为她擦着唇边。 原本好的不能再好的氛围,却被一瓶酒打破了。 “小姐,先生,您好,这是我们老板送二位的酒,祝二位百年好合。” 服务生礼貌的将酒放下。 阮心溦看了一眼那瓶82年的拉菲,她们吃一顿饭才多少钱,这老板就送这么好的红酒? 不会是假的吧,可是目测又不像假的。 她抬起头问服务生,“您们老板是……” 服务生礼貌的伸出胳膊指指不远处的吧台。 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阮心溦看到了那个不可一世的恶魔! 靳枫也看到了季城,他还没来得及感谢季城,前两天刚查出这次事件背后的操作是岑家,如果不是季城出手购买了靳氏酒业的股份,恐怕靳氏酒业也就毁于一旦了。 于情于理,季城都是他的恩人,而且,现在季城也是他的老板。 可是考虑到季城和林家的恩怨,他不想让心溦不高兴,只好装作没有看到季城。 阮心溦把红酒还给服务员,“麻烦您把红酒退还给你们老板,告诉他我们怕有毒。” 她刚转回头来,手机就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她打开短信,是季城: 【我在后门等你,现在,立刻出来。】 阮心溦对着手机翻翻白眼,苦大仇深的将屏幕摁黑,心里想谁要理你,可手机接着就嘟嘟的又响了起来: 【一分钟之内不出来,我不介意过去跟你的小白脸打招呼。】 这个死变态!阮心溦皱眉,心里瞬间将季城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可是却不得不找了个学校临时有事的借口溜出了后门。 季城今天开了一辆无比骚包的红色跑车,娘炮的不得了。 她上了车,将安全带拉上。 季城却只是歪着脑袋看她,并没有开车的意思。 “快开车啊!”她催促着,虽说是后门,可到底是还在不安全的范围里。被靳枫看到就解释不清了。 季城从鼻子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发动车子,驶离了原地。 车子一开出去,阮心溦就问,“说吧,什么事?” 他的车速很快,风从两边呼啸而过。 “回家。” “这么早回家做什么?”阮心溦并不想回那个冰冷的别墅,别墅建在山顶,说是别墅,更像一处庄园。从大门口走到别墅门口都要一分多钟的车程。 “你不会不记得你还欠我99次吧?”他斜倪着她,眉角都带着动物发.情的笑! “这年头种猪都流行大白天发.情了?”她懒懒的说着,语气却充满了赤.裸.裸的鄙视。 “我只是想替你尽快完成债务,好早日把你小白脸的定情信物拿回来。” 对于他的无耻和无信,上一次当叫傻,上两次当叫白痴。如果她还上第三次当,她就是活该! 阮心溦不想搭理他,把头别到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从眼前呼啸而过。 也许是太累了,她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6.第6章 006骚包的男人 车子在季家别墅跟前缓缓停下,季城将车后的毯子拿出来给她盖上,因为她的头朝向他的反方向,所以她的脸有些看的不太真切。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中途她好像调整了一下姿势,脸转到了他的方向。 睡着的她像是放下了防备,整个面部都柔软了起来。 卷翘而细长的睫毛覆盖着她平日里总带火看他的眸子,显得她整个人都温柔了很多。 微卷而自然的长发柔软的散落在她脸颊两侧,较高一侧的头发遮住她半张脸,季城竟隐约觉得她睡的像个婴儿。 从几个月前开始处理阮家以来,他杀伐决断毫不心软,明明知道这样的结果是要跟她成为一辈子的仇人。 他还是做了。 他摸着左手被接好的手腕儿,依旧在隐隐作痛。 他永远忘不了她的父亲阮起跳楼那天,她呆在原地,不哭不闹不吵不疯。 她就那样站在原地,任红色的血迹在她白色的连衣裙上溅出雨点般的痕迹。 直到警察将阮起的尸体带走,她抬头看向天台,和他的目光交汇。 季城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目光,没有一丝愤怒,只有悲伤。然后就见她轰然倒塌,不省人事。 他想过让阮家消失,却从未想要以这种方式让阮家消失,阮起跳楼前的两句话至今在他耳边盘旋不止,其中一句是,“我跳下去,欠你的命我还了,我们的恩怨从此了了。” 那日,他站在她病床前等她醒来,直到她睁开眼,她依旧没有流一滴泪。 她双眼无焦距的盯着纯白的病房床单,张了张泛白的唇,“季城,终于见面了。” 这是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从她父亲公司出现问题起,她听闻了种种传闻,先后求见了他无数次,有一次,在金盛集团大楼底下,她守着他的车,淋了一整晚的雨。 无论她怎么求,他都没有见她。 她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是这样的场合。 他说他要娶她,她面无表情的问为什么。 他说,“善后。你父亲欠我的岂是一条人命能还的完的?还要赔上你的一生。” 季城有时候挺恨自己这张嘴,明明,爱她爱到疯狂。 他俯身看着面前的阮心溦,她睡的像个孩子,毫无防备,没有刺,没有盔甲,只有她自己。 过了很久,睡梦中的人儿终于咽了咽口水,周身开始动了起来。 阮心溦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天边已经出现了不规则的彩霞,昏黄暗红的光泽照着面前碧绿草坪上的欧式别墅。 美不胜收。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上的毯子,才意识到自己坐在车上。直起身子,瞥向一旁正在抽烟的季城。 “怎么不叫醒我?”她抓了抓睡凌乱的头发。 男人吐了一口眼圈儿,“睡够了晚上才有精力做床上运动。” 阮心溦不想与他争口舌之快,抓了自己的包包下了车。 季城也跟着下了车,把手中的车钥匙丢给她,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接住后才在脑子里想就算掉地上,关她什么事。 手欠的要帮他接住。 “这车,送你的。” “这骚.包的红车?”阮心溦冷哼了一声,斜眸看他,“送车给我做什么?坏事做多了心里有愧?” 7.第7章 007地下情人 “给用身体讨我欢愉的女人送东西,这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基本品德,我可没有白用的习惯,便宜没好货。” 他话还没说完,阮心溦就把钥匙扔到了他脸上,踩着高跟鞋往房里走去。 “少夫人回来啦?”李嫂过去帮她拿包包。 阮心溦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搞株连,她除了对季城有意见,对其他人都温和有礼。 “李嫂,您叫我心溦或者溦溦就好。” 她本就生的美,笑起来时眉角微弯,亲和力十足,李嫂很喜欢这个少奶奶,虽然知道季城和林家的恩怨,可是她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很多事情早就看开了。 她怕的是,季城看不开。 她笑着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溦溦你先上楼休息,饭马上就好,一会儿我叫你。” “谢谢李嫂。”阮心溦礼貌的欠欠身,就往二楼走去。 阮心溦的房间跟季城隔壁,他倒是在钱物上不亏待她,房间里一切布置妥当,粉嫩粉嫩的装修风格,跟她在原来的家布置很像。 套房里也有专门的衣物间,满满的全是当季新款,她随手翻了翻,全是当季新款,而且都是她的尺码。 不过她很自觉的将自己原来的衣服都挂了进去,把那些新衣服都推到了一旁。 她换上舒适的家居服,躺在床上塞着耳机听歌。 季城过来敲门的时候,她听到了。可是她不想理,她翻了个身,转向窗子的方向,仿佛这样就听不到了似的。 过了没多久,她突然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拎到了他大腿上。 她挣扎着想下来,却被他固定的死死的。 她怎么会忘了,这是他家,他有任何房间的钥匙。 “下次敲门再不开,我不介意在我们两个房间的这面墙上开一个门。”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惯的威胁。 “好,我开,可以下来了吗?”面对他,她嘴角连个弧度都懒得给。 “以后不准再去见小白脸。”他用侧脸摩挲着她的脸,蹭的她有些痒,向后退了退。 意识到他说的是今天她去见靳枫的事,她嘴角才不屑的冷冷哼了一声,“很可惜,你可以虐我的身体,却虐不了我的心。我很庆幸,还有一样你管不到的东西。” “看来昨晚虐的已经好了。”他伸手向她两腿间摸去,阮心溦身子一绷,条件反射的跳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过激的反应,她脸下意识的红了起来。 原以为他会像昨天一样,不顾她的挣扎,对她用强的,出乎她意料的,季城收了手,留下一句“下楼吃饭”就离开了。 —— 阮心溦以为季家只有季城和李嫂,可是她发现吃完饭后李嫂去了二楼最角落的房间端了碗筷才出来。 二楼一共五间套房,她的在最靠近楼梯口的那间,所以她没往里走过,只知道隔壁房间是季城的房间,而李嫂住在一楼,所以二楼剩下的几间房间她只以为是空余的客房之类的。 难道还有人住在那里吗? 怎么没见那人出来呢? “那里不要过去。”季城像是发现了她好奇的目光,冷冷的说了一句。 她回了他一个白眼,谁稀罕过去,搞不好是你养的地下情人。 8.第8章 008她是法语老师 晚上,季城没有让她过去他房间,也没有过来她房间骚扰她。 她前半夜忐忑的睡不着,后半夜倒是睡的挺安稳。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的时候,床头放了昨天那辆骚包红跑车的钥匙。 她没理会,收拾好后下楼吃了早餐就出门了。 早饭只有她和李嫂吃的,季城早早出门了,她觉得今天的早饭格外的香。 a大的早晨,到处都是晨读的学生,她是这所著名的外国语学校里的法语老师。 她所在的法语楼在教师办公楼的16楼,电梯门一开,正对着法语学院的院训: jepense,doncjexiste.——descartes[france] (我思想,所以我存在。——笛卡尔) 一进办公室,几个原本围在一起八卦的同事们,就散开了去。 阮心溦知道,最近大家八卦她的事情八卦的也挺多的,原本她很低调的做一个大学老师,从来没想过以自己的家庭背景获得什么关注。 直到前些日子她父亲跳楼的照片上了当地新闻头条,照片中她的样子清晰无比。 从那时候起,办公室里就没少过碎言碎语。 “溦溦。”年轻的组长秦墨递给她一份材料,“今晚有慈善晚会,举办方是法国的一对夫妇,请我们去当翻译,这是材料,你准备一下,晚上和我一起去。” “好。”她接过来,刚要坐下,身后响起了一个女声。 “哟,秦组长,这么好的差不民主选举,您自个儿就定啦?”说话的是组里的美女花丽雅。 自古都说美女跟美女注定是仇人,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办公室不容二美。 这花丽雅跟阮心溦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组合。 虽然姿色上比阮心溦略逊一筹,可花丽雅是法学院院长的女儿,从前大家不知道阮心溦是当地富豪的女儿,所以花丽雅以家庭背景弥补了姿色上的差距,两人也就算是默默地打平了。 如今,虽然大家知道了阮心溦的背景,可毕竟知道的时候阮家已经破产了。 这样看来,虽好像阮心溦又高她一头了,毕竟就算是破产,那豪门里养了二十多年的气质是抹不掉的。 可是也有觉得阮心溦低她一头的,毕竟破产了的豪门小姐还不如寻常百姓。 加上这组长秦墨是阮心溦在法国留学时的师兄,两个人交情匪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秦墨对阮心溦有意。 可是,只有两个人知道,他们的感情,纯粹的不能再纯粹。 他对她呵护有佳,在工作上也极尽自己所能给她方便,这些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可是阮心溦的翻译水平也不是混出来的,加上有长达七年的法国留学经验,所以在工作上倒是也游刃有余,不曾出过什么错漏。 如今,花丽雅这话一出,秦墨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 “花丽雅,溦溦的业务水平在全院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她有很多现场主持翻译的实战经验,所以我优先选择一个优秀的人代表学院出公差也是正常的吧?” 9.第9章 009岑家大小姐 花丽雅大小姐脾气一向很重,加上一直在父亲的羽翼下无法无天惯了,根本不把秦墨这种小角色放在眼睛里。 她美眉一挑,冷笑道,“我就是说说,这种场合也的确适合她这样的角色去,她不去翻译,难不成要拿被法院收掉的房产去捐款?” 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其他同事也不愿为两个人的私人恩怨得罪谁,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秦墨拍着阮心溦安慰道,“别理她,好好准备,晚上下班我和你一起去。” 阮心溦感激的冲他点点头。 —— 下班后她刚下楼,就在楼下看到了那辆显眼的限量版兰博基尼。 他似乎真的很烧包,她看他开过的车就已经五六辆了,款款都是千万左右的豪车。 她很想忽略他的存在,可是他就站在车子旁边,车子原本就拉风显眼,他高大俊美的形象往车边一站,简直秒杀所有车模,惹得路边来回走过的人时不时举着手机对他拍来拍去。 招蜂引蝶的种猪!一群没头脑的外貌协会会员! 阮心溦心里边咒骂着边向他走过去,“什么事?” “晚上陪我去个局。”他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晚上有工作。”她淡淡的回,语气波澜不惊。 “推了。”他也干脆利落。 “季先生,推了你养我?我要赚钱赎镯子的!”她咬牙瞪他,他以为他是谁?左右了他的人生以后还要来左右她的工作! “赎镯子分开腿就行了,不用这么辛苦。” “你——”阮心溦左右看看四周,明明那些人只是冲着他的颜值看过来的,她却心虚的以为别人都听到了他的话。脸颊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 “我晚上真的有工作。”她收回目光,认真的说道,“而且我没有要陪你社交的义务,我先走了,我同事还在等我。” 说完,她落荒而逃,因为走的急,在走出去不远时脚底下还一个不稳,险些扭到脚。 季城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嘴角竟扬起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弧度。 —— 夜,季夏苑高级私人会所里一片灯火通明。今天的慈善晚会就在这个占地面积近7000平米的会所二楼大厅举行。 大厅里金碧辉煌,处处都是一片奢华的金色。墙上各种名画款款真迹,富贵奢华之外却没有半点儿媚俗之气。 今天的季夏苑,集中了t市大半壁的上流社会的权贵,与会男女个个非富即贵,衣着举止皆高贵有礼。 阮心溦和秦墨拿了举办方提供的礼服,就各自去换衣室去了。 礼服并非定制的,阮心溦身材有些纤瘦,所以礼服偏大一点,她从收纳盒里取出一枚别针想要把身后扣紧一点,可试了半天都没有够到。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吓的她一下子跳开,转头看过去竟是岑溪容。 岑家的大小姐,她和靳枫共同的好朋友。 “溪容,你也来啦?”阮心溦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她,不过细一想,岑家在珠市也是大户,来这种场合一点也不稀奇。 10.第10章 010空有一副好皮囊 “你啊,从前是大小姐的时候没见你来这种地方,如今不是大小姐了,反而要辛苦自己来这里吗?”岑溪容捏着别针,不着痕迹的将别针来回折了好几回,然后才小心的给她收好后背的衣服,“你啊,别逞强,有什么困难及时给我们说,我们都会帮你的。” “嗯,我知道你们对我好。”阮心溦对着镜子照了照,没什么问题,她拉着岑溪容的手说,“不过,这是我的工作,我并没觉得苦,所以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会好好的。” 她匆匆忙忙的抓了台词冲岑溪容眨眨眼睛,“我还要去跟搭档走遍词,先走啦,回头再联系。” 岑溪容点点头,优雅的笑容给她完美的加了分,显得她精心装扮的容颜更加精致美好。 岑溪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那身普通的浅蓝色的晚礼服,穿在她身上竟也那么衬身材,就像一条深海里的美人鱼。 同为女人的岑溪容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上天真的是眷顾那个女人的吧,所以才赐给她这样完美的容颜和身材。 可是那又如何呢?落败的阮家,注定了她也只能是落败的女人。 想跟她岑溪容争男人,阮心溦似乎还欠点火候。 晚会正式开始的时候,季城坐在会场第一排的正中央,他左手边是主办此次晚会的名弗朗索瓦·马丹和马丹夫人,右手边是他的特助文泉和林泽凯。 他原本正低声用法语和马丹先生交流双方的红酒合作案,并没有注意到台上正准备主持的阮心溦。 阮心溦目光无意中扫过贵宾席最中间的那个人时,心里冷不丁的加快跳了几下。 他说让她陪他去的局就是这个慈善晚会? 真是冤家路窄,工作场合都能碰上。 他今晚身着正装,量身定做的深色西装看起来简洁大方,十分得体。他本就生的高大,所以在那个法国男人身边丝毫不显得违和,甚至比那法国男人更英俊几分。 他时不时的低头跟法国男人低语,偶尔露出好看的笑容。 阮心溦第一次见他在工作场合露出这样的笑容,他笑起来倒是蛮有亲和力。 这头种猪,除了长了一副好皮囊,全身再找不出什么优点了。 文泉和林泽凯也看到了台上的阮心溦,两人四目相对,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一下大boss。 大boss和阮家的事,包括阮心溦嫁给季总的事,都是他们两个前后操作,作为大boss的生活特助和工作特助,两人一直配合的天衣无缝。 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了解大boss,可是唯独阮心溦这件事,两个人却看不透了。 明明是仇人的女儿,可是大boss偏偏将她娶回家。这已经够奇葩的了,偏偏他们就是觉得大boss对这个仇人的女人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而这,根本不是他们的错觉。 从文泉陪大boss给阮心溦买衣服,她就确定。 大boss这样的男人,向来与女人有着万水千山之间的距离,平日里,多少名门淑女试图从她或者林泽凯这里获得接近大boss的敲门砖,无一例外的无疾而终。 11.第11章 011文泉和林泽凯 倒不是她和林泽凯不通融,能做到他们这个位置的,自然懂得变通和灵活。而且,他们也不希望大boss一辈子单身啊。 可就算是通过了他们这一关的,也完全近不了大boss的身和心。 所以,在他们的世界里,还从没见过大boss为女人买过什么东西。 而这个阮心溦却是个例外,大boss让她去给阮心溦买衣服的时候简直让文泉开了眼界了,她从来没见过男人这么买东西。 他递给她一张写了很多品牌名称的纸条,“去这些店里,每款每种颜色小码都来一套。” 虽然她认为大boss大方,可也太没诚意了,哪个女人会对着同一款衣服不同颜色的衣服表示喜欢呢? 结果大boss并不是选完就算了,他亲自从每款里选出一套他认为最好看的颜色充进了阮心溦的衣橱。 光是这项工作,她就陪大boss做了整整三天。 第二件事就是昨天陪大boss去买车子。 车子是她和林泽凯一起陪大boss去选的,别人选车先看性能,他看车先看什么放水杯的位子稳不稳呀,放眼镜的位置够不够触手可及呀,还有脚底下够不够宽敞呀,等等这之类的问题。 以前他们也陪大boss选过车,可头一回看他这么选车,而且还选了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给阮心溦选的。 所以,虽然外界都以为大boss和阮家是仇家,可是他们俩却很清楚,这个阮心溦,大boss绝不是当仇人女儿看待的。 所以当两个人看到阮心溦出现在台上的时候,两个人眼神不断交流,最终还是做出了应该告诉大boss的决定。 文泉打断季城的时候,季城有些意外,文泉一向最懂他的习惯和风格,这个时候,显然,他并不想被打扰。 所以,他的脸色不太好。 可是,当文泉低声让他看台上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文泉后悔自己的决定了,通常大boss露出这种神色的时候,就是董事会一众高层大气儿都不敢喘的时候。 季城看着台上正忙碌的那个身影,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她说有工作,居然是来这里当翻译主持? 他季城的老婆在给一群上流社会的社交盛宴当翻译主持。 真是够劲爆的。 晚会在和谐的氛围中进行,季城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阮心溦。 精心化过妆的她看起来跟平时的淡妆有些不一样,那套略显不够高贵的晚礼服穿在她身上倒是也没有太过低端。 只是,那晚礼服,一定要穿那么低吗? 季城脑子里突然有种想把这会所里负责服装的人找出来谈谈话的冲动。 明星助阵部分表演结束后,就是宣布今晚慈善晚会的捐助情况。 秦墨在念前半部分的捐助情况时,站在他一旁的阮心溦就已经意识到了身后有些异样。 大概是扣的太紧,好像那根别针突然爆开了。 12.第12章 012一露成名 阮心溦感觉到那一声爆裂的时候,秦墨刚刚念完自己的那一部分,顺便给了她一个交接的微笑。 可是她虽然无缝连接的接过了场子,她的双臂却很不自然的紧紧夹住了衣服,动也不敢动。 偏偏她目光看向贵宾席的时候,意外的跟季城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这下,她的心里更紧张了。 一心三用的结果就是她的胳膊越来越紧张。 季城发现她的不自在的时候以为她看到了自己紧张,可是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她的胳膊僵硬的像在夹住什么。 季城看向会场上的镜面玻璃,正好反照出她的后背。 “文泉——”他转头对文泉交代了几句,文泉迅速点头,然后跑到后台去。 阮心溦只觉得身后的衣服越来越松,她胳膊也越来越无力,就快要夹不住了。 这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礼服掉下去走了光,丢人事小,给晚会添乱事大啊! 不对不对,丢人事也大。 就在她报完一个人名后,就听到文泉无缝连接的声音从后台传了过来。 “刚才主持人报到陈家和先生捐助的300万学习用品,我们晚会针对这批学习工具特意组织了抽奖环节,中奖者将获得同比例的捐助款项,由大会出资,并入陈先生的捐款中一起捐给贫困山区……” 文泉从后台缓缓走来,来到阮心溦身边时,故作亲热的将手搭在她后背上。 “阮小姐,麻烦您翻译一下。”文泉制式却礼貌的提醒她,手则不着痕迹的在她身后用别针将她的礼服重新扣好。 —— 下台后,阮心溦坐在化妆间里,心有余悸,刚才真的好险。如果不是文泉临时救场,她真的要把脸丢到法国去了! “真没想到啊,破产就破产,也不至于落魄到想通过露.点来一脱成名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阮心溦心力交瘁的抬起头看过去,花丽雅,刚才她有念到这位女神的名字。 没想到花丽雅的妈妈也就是他们的院长夫人,居然还是某企业的总裁。 所以,花丽雅的捐助名字后面挂的是她的妈妈公司的名字。 “一露成名也得有露的资本不是?”原本,她并不想跟这位大小姐计较,可露不露的跟她阮家破产有毛关系!!! 花丽雅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她,愣了两秒钟才冷笑着说,“真看不出来,有的人居然以这种事为骄傲的资本,真是恬不知耻,不怕你死去的老爹在天堂心寒吗?” 阮心溦近日来对她不断提及自己家庭变故的愤怒终于在她说起爸爸的时候彻底爆发了,她严肃而语气坚定的回道:“我再不知耻也知道耻字怎么写,花大小姐可知道耻字有个‘止’?凡事不注意度,不懂适可而止也视为耻也,懂吗?说起父母,难道花大小姐的高知识分子的父母没有教给过你什么叫耻吗?”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火辣辣的落在了阮心溦的脸上。 她和花丽雅同时转头,看向甩她巴掌的人! 13.第13章 013没教养的死丫头 面前露出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贵妇的脸,阮心溦捂着火辣辣的脸还未来得及质问,这女人便开口了: “阮心溦哦?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没想到竟是这样没教养的一个丫头。” “教养?”阮心溦只觉得浑身战栗,这个女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甩了她一个巴掌,然后还跟她谈教养!!! “妈妈,您怎么过来啦!”花丽雅上前挽着中年妇女的胳膊,女人投给她一个宠溺的微笑。 阮心溦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人物关系了,难怪她会莫名其妙成为没有教养的那个人。 她顿了顿嗓子,一句一句认真说着,“院长夫人,我敬您是院长夫人才给您讲这些话,我的确从小没了母亲,但是在她有生之年,她将我教育的很好,我父亲在去世前也完成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应有的教育责任,我,不是没教养的人。” “呵!”中年妇女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个婊.子的女儿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有教养的人,这真的是我听到的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了。” 阮心溦心里一凛,“请您不要侮辱和污蔑我的母亲,您没有这个资格。” “污蔑?”中年妇女冷笑着,“你们家那点事儿整个圈子里谁不知道?以前你爹妈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你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么今天我就代他们教育教育你,我告诉你,你妈妈就是个勾引别人老公的荡.妇,你爸爸就是个勾引别人老婆的贱.男人,所以你,就是这世上最贱的一对狗男女生下来的贱.种!” 啪! 这次换阮心溦扬起巴掌对着中年妇女甩了一个巴掌,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我不允许你这样侮辱他们!” 她像一只张开了刺儿的小刺猬,周身写满了生人勿近。 而被甩了耳瓜的中年妇女更是被气到头顶冒烟儿,她一只指头指着阮心溦的额头骂道,“贱.货!” 话音刚落,空气中出现了第三巴掌。 啪! 花丽雅的巴掌稳稳的落在了阮心溦的另一半脸颊上。 “怎么回事?”门口传来林泽凯的声音,他大步进门,身后跟着文泉和脸色极其阴霾的季城。 林泽凯让开路,季城走上前,她一眼扫过房间里几个看起来凌乱无比的女人。 那个小刺猬正一脸怨气的盯着对面两个女人,头发被扯的凌乱极了,两边的脸蛋儿上分别是五个手指印,清晰极了。 看起来,也狼狈极了。 “郑总,什么事让您这么大动干戈,跟个晚辈闹成这样,不太好吧?”林泽凯开口,被称为郑总的中年妇女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林先生,季先生,这个小丫头实在太没有教养了……” “我说过,我有教养!我爸妈把我教的很好。”阮心溦红着眼眶,打断她的话。 “林先生,季先生,您们看到了,长辈说话,就这样插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教养!” “我说过,我有教养!”阮心溦又重复一遍,红红的眼眶又倔强又执着。 14.第14章 014哪只手打的 季城看了半天依旧没有说话,郑总知道季家和阮家的恩怨,心里更是笃定了季城和她一样看这个阮心溦不爽,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辱骂了起来。 “当了婊.子还要给自己立牌坊,这种习惯也遗传是吧?”郑总想起那个女人年轻时和自家老公的那些事儿,心里的怒火就呈指数倍上涨,她挑着丹凤眼继续骂道,“你瞪我做什么?看你这狐狸精的样子都跟你那个死去的老妈一个样子,难怪短命,作孽太多喽!” “你住口!” 一声暴怒! 在场的人都没想到阮心溦会突然动手,她突然就大喊了一声,上前抓着郑总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扯,然后用女子防身术里的一招狠狠勒住郑总的脖子,郑总立刻没了动静,脸渐渐憋的通红。 阮心溦嘴里大叫着,“你骂呀,你骂呀!怎么不骂了!你才是狐狸精,嘴巴这么毒怎么不见你死,你这个毒妇……” 林泽凯上前拉架,又不敢使劲对阮心溦,所以拉扯了几下也没什么作用,阮心溦照旧死命的抓着郑总的头发不放手。 花丽雅早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她哭着扑过去晃季城的胳膊,“季总,您快点制止这个疯婆娘……” 季城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上前了两步,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阮心溦,住手。” 阮心溦打红了眼,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或者听到了也故意没有听。 季城又上前一步,单手一把抓住阮心溦的手腕,厉声道,“阮心溦,我让你住手,听到没?” 阮心溦手腕被抓的生疼,另一只手也下意识的松开了,得到喘息的郑总踉跄的退后了两步,大口喘息着,花丽雅哭着上前扶着她。 阮心溦目光凶狠的瞪着季城,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就是不肯掉下来。 一丘之貉,她怎能在这样的一群人面前掉眼泪! “把她送回去!”季城扯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扔,就把她连推带扔的送到了文泉面前。 文泉温柔的安抚着她,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化妆间,临走之前,她转头看了一眼季城,眼神里的愤恨像刀一样。 “季总,您可得给我做主啊!”郑总哭喊着,完全没了方才高贵优雅的形象,倒更像一个市井泼妇,“我好端端的来参加慈善晚会,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死丫头……” “郑总,注意您的措辞。”林泽凯面无表情的打断她。 郑总愣了一下,一时没明白。 “哪只手打的?”季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点燃,吐了一口白烟。 “哪只手?”郑总想了想说,“右手,对,那臭丫头用右手打的。” 季城半眯着眼睛,“你们用哪只手打的她?” “啊?”两个人面面相觑,半晌,才回了一句,“季总,您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季城冲林泽凯摆了摆头,“走吧。” 郑总和花丽雅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点笨笨的没想透。 季总这是什么意思呢? 15.第15章 015做好你的季太太 季家别墅。 季城拍打了房门两分钟后无果,他沉着脸让李嫂拿来钥匙。 李嫂小心的把钥匙塞进他手里,还不忘叮嘱一句,“孩子啊,有话慢慢说,别跟溦溦急,知道吗?” 季城开了门把钥匙递给李嫂,“李嫂,您先去睡。” 说完,他进了阮心溦房间,顺手将门合上,反锁。 阮心溦没有换衣服,身上的浅蓝色礼服已经褶皱的十分难堪,她整个人合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起来。”季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床边。 他单手松了松商务衬衣上的领带,解开了一个扣子,性感的锁骨正好外漏,他吸了一口气又说一遍,“起来。” 床上的人儿依旧一动不动。 “我说最后一遍,起来!”季城把领带彻底拉松,从衣服上取了下来。 他站起来,宽大的手掌拉着阮心溦的胳膊,一下就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你干嘛!”她披头散发的冲他怒喊,声音里带着丝哽咽,季城注意到,她哭过了。 这是这么多天,他第一次见她哭。 莫名的,心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委屈?”他习惯性的抽出一根烟,夹在手里,却没点燃。 她把头别向一边,沉默了好久就听到他又说,“跟泼妇对骂,的确挺有教养的。” 阮心溦抬头,一双红肿的眼睛愤愤的盯着他,他单手靠在椅子扶手上,一只腿架在另一只腿上,目光斜倪着她,那模样,要多随性有多随性,要多不羁有多不羁,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我们阮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真的只是因为我爸爸曾经和你妈妈是初恋?” 她是这样听说的,因为这件事在上流社会流传盛广,所以季城很不满意自己母亲的名誉遭到损伤。 她一向不参与上流社会的活动,她也是在家里发生巨变后才零零碎碎的听说了一些。 因为这样一点事,他竟像个孩子一样对阮家赶尽杀绝! 季城没答她,但盯着她的目光却突然变得锐利无比。 “做好你的季太太,以后不要在这种场合给我丢脸。” 阮心溦苦笑了声,“丢脸?季先生会觉得丢脸吗?娶了所谓的仇人的女儿回来虐待,会丢脸吗?就算丢脸又怎样?旁人又不知道我是你结婚证上的女人!” 季城走到她跟前,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她精致的妆容已经被哭花,明明已经狼狈极了,可是依旧昂着傲娇的小脑袋鄙视的看着他。 季城邪笑着,“你是在告诉我你希望公开我们结婚的消息吗?” 阮心溦挪了挪下巴,让自己脱离他的掌心,“你想多了,不是你嫌丢人,嫌弃丢人的是我!” 他身子微微前倾,“我让你很丢脸吗?” “这辈子让我最觉得耻辱的事情就是和你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 她盯着他,一字一字的咬牙说道,目光凌厉,如果杀人不犯法,季城相信,她早就一刀捅向了自己。 阮心溦和他四目相对,他目光幽深,深不见底,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承认,她恨他,可是更怕他。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正想躲开他迫人的压力,他却直接将她压在床上。 16.第16章 016冲冠一怒为红颜 “看来,跟一个你嫌弃的男人上.床,并没有让你觉得耻辱。”季城阴鸷如鬼魅的神情让阮心溦后背一僵,整个很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你果然很期待。”季城的大掌抚上她的胸前的柔软,她身子一个激灵,立刻投给他一个杀人的眼神。 阮心溦试图抓着他的手,却被他很快控制。 她美眸如火焰一般,脸上左右两边的红肿处依旧清晰可见,“姓季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一指头,欠你的两千万我一定会还,但绝不会是这种方式。” “以你法语学院的工资来算,恐怕这辈子你都还不清了。”季城松开她,目光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记着,不是你让不让我碰,是我想不想碰你。” 说完,他迈着英气的步伐转身离开他的房间。 —— 翌日,阮心溦去学校,原以为,免不了跟花丽雅再起冲突,可是谁知,花丽雅却没有来上班。 秦墨拉着椅子过来她旁边坐下,“溦溦,你怎么样?我看看你的脸?” 她摇摇头,昨夜家庭医生给她做了冰敷,已经好多了,除了一点点红,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对不起啊溦溦,我要是知道你昨晚会碰到这种事,我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不会提前走的。” “不关你的事。”她目光瞥向花丽雅的座位,“她人呢?” “你不知道吗?”秦墨压低声音说,“今早头条都是她妈妈的公司要倒闭的事儿,据说一夜之间所有合作商都停止了合作,有的甚至不惜毁约也要停止合作,真是报应不爽,活该!” 阮心溦心里觉得奇怪,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么张狂的企业领导者,得罪了什么人也说不定。 —— 郑宛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一个上午,她的办公室座机都快被打爆了,全部都是退单退货,好像所有合作商都穿了一条裤衩。 这绝对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针对她的公司。 思前想后,最近,除了昨晚,她好像没有跟什么人结怨。 难道是那个死丫头?不可能,阮家已经破产,她没有这个能力。 也不可能是季城,众所周知,季城跟阮家是死对头,除非他疯了。 疯了?郑宛也不知道为何,脑子里突然冒出季城那时的表情。 “哪只手打的?”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冒出一闪而过的……杀气。 虽然那目光很快消失了,可她确定是存在过的。 当时她以为他问的是阮心溦用哪只手打的她,后来他却又问她和女儿用哪只手打的阮心溦。 难道……是季城做的? 不可能吧? 花丽雅在一旁着急的哭哭啼啼,郑宛烦死了她一副就会添乱的模样,怒喝了她一声,“安静!” 郑宛用食指揉着太阳穴,冥思苦想了好久,脑子里一片混乱,可是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 她举着座机手柄来回拿起放下好几次,最终还是决定打一个电话。 “林先生您好,我是丽雅公司的郑宛。”她的公司以女儿名义命名,主营服装进出口,虽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跟金盛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如果真的是金盛集团从中作梗,只怕麻烦就大了。 17.第17章 017不小心踩到了狗尾巴 “郑总,您好,有何指教。”制式的回答,没有一分情面。 “林先生,我们公司的事想必您已经听说了。” “嗯。”林泽凯依旧是冷淡不清的回音。 郑总心里暗暗的觉得有些不太妙,以往,林泽凯对她还是彬彬有礼的,如今,却多了几分生疏。 “不知林先生能不能帮帮丽雅公司渡过难关,只要您一句话……” “今儿我的话不好使了。”林泽凯打断她的话,“季先生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郑总,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挂线声,郑宛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是踩到狗尾巴上了。 欠债还钱? 他是什么意思? 季城的手段那是有目共睹的,他用了三个月时间让阮家那么大一家上市公司毁于一旦,大厦倾倒的惨状,她想想就脑仁疼。 她一定不能步阮家的后尘。 “林泽凯什么意思?”花丽雅不明所以,“他的意思是季城故意为难我们?怎么可能,大家都知道,季城跟阮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季城怎么可能为了阮家的女儿跟我们翻脸?一定是这个姓林的撒谎!我们是不是哪里得罪这个姓林的了?” “蠢货!”郑宛怒喝她一声,“姓林的和姓文的就是季城的左膀右臂,在古代,那就是皇帝身边的和珅和纪晓岚。这姓林的手段有多狠,对季城就有多衷心。他的话那一定就是季城的意思!” 花丽雅愣了半晌,“妈,那现在怎么办?他那句欠债还钱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郑宛恨自己一世英明,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花瓶女儿,徒有美貌,脑袋里空空如也! “跟我去金盛!”郑宛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这件事,只有这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以往,郑宛要见季城,预约就要好几天,可是今天,季城像是特意在等她一样。 她一进金盛大楼,就被林泽凯带去了金盛顶楼。 —— 阮心溦本就不想跟季城有太多接触的时间,能避免就避免,可是偏偏,他就是要时时刻刻出现在她面前。 “中午来金盛找我。” “中午学校有事。” “如果学校事情太多,我不介意帮你辞去学校的工作。” 说完,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就扣了她的电话。 人是骚.包的人,所以他的车子也骚.包,他的公司更骚.包。 因为金盛大楼是地标,所以她做了地铁,直接在金盛大楼站下车倒也方便。 文泉早已经在等她,礼貌的带她上了总裁专用电梯。 他的电梯更骚.包,里面居然还有他的照片。 真是个自恋的男人!做个电梯都忍不住欣赏自己吗? 文泉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阮心溦,这位季夫人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对着电梯里季城的宣传海报又是撇嘴,又是翻白眼。 完完全全当她不存在啊…… 文泉笑了笑,在电梯叮一声后,带着她去了季城办公室。 到了季城办公室,阮心溦没想到,花丽雅和郑宛也在。 18.第18章 018只有我能欺负你 这个姓季的想搞什么鬼?昨晚还说以后不要给他丢人,今天又让她重新面对让他丢脸的那些人? “过来。”季城冷着一张脸,冲她招招手。 阮心溦抬头看他一眼,确定他是指的自己,她伸出一根指头指指自己,“我?” “不然呢?”他的语气倒是莫名其妙的柔软了下来。 阮心溦抬脚向她走过去,余光看到林泽凯和文泉已经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季城,还有那对母女。 她走到季城身边,花丽雅和郑宛也莫名其妙的盯着她看。 “啊——”阮心溦身子一倾,整个人居然被他拉到他腿上,瞬间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到了他腿上。 花丽雅和郑宛也瞪大了眼睛。 “放开我……”阮心溦又怒又羞,腰间却被他有力的手掌紧紧固定住。 这头种猪,当着别人的面就这样,他不要脸,她还想要! “别乱动。”季城单手摸着她的脸,语气格外暧昧,“你要是还生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让郑总让你道歉了。” “果然是你这个狐狸精害我们!”花丽雅大叫着。 阮心溦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这是想给她树多大的敌啊! “我没有生气,你放开我。” “昨天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阮心溦简直要疯了,这个无耻的男人,还有没有下限! 郑宛紧握着双拳,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小蹄子是爬上了季城的床,难怪季城要护着她。 “阮心溦,你说吧,这事儿怎么办你才满意?”郑宛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心溦一时爬上季城的床,但成不了气候,等哪一天季城玩够了,她一定加倍跟她讨回来。 “我没有想要追究你……”阮心溦的手一直在抠季城的手,可他就是岿然不动。 啪! 几个人都愣住了,只有季城目光淡然。 郑宛自己甩了自己耳光,花丽雅花容失色的看着她,“妈——” 啪!啪!啪!…… 接连十个耳光,郑宛的脸立刻红肿了起来,她压抑着自己起伏的胸脯,“季先生,欠债还钱,欠耳光还耳光,我和丽雅打阮小姐的耳光,一个不少,加上利息,不知道您满意了吗?” “你满意吗?”季城在阮心溦耳边吹着温热的气,见阮心溦别过头去,季城看向郑宛,“看来,我的小情人不太满意……” “满意!”阮心溦打断他,“够了,别再闹了。” 季城满意的撇撇嘴,按了下内线,“泽凯,送郑总和花小姐出去。” “满意了?”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季城依旧没有放开她。 “季总果然很喜欢以自己的权利欺压弱者。” “弱肉强食,自然规律,知道自己弱,就该乖一点。”他摸着她的脸,看似在说花丽雅母女,可是她却有种他在说她的错觉。 “呵,十个巴掌,季总这是在给我报仇吗?” 季城抬眸一笑,“对,这个世界,只有我能欺负你。” 明明是很嚣张又欠扁的话,阮心溦却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19.第19章 019我一向说话算话 “下去。”季城突然松开了她,她倒是愣了两秒钟,隐约觉得屁股下面被他某个坚硬的部位顶住,她这才慌张的跳下来。 “种猪!”她低声嘟哝了一句,这男人真是天生种猪,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季城抬头看她一眼,阮心溦意外的发现,他居然脸红了。 真是太难得了,他这样脸皮厚的人,居然还会脸红…… —— 阮心溦晚上回季家别墅的时候,天不巧的下起了雨,她从地铁站下车后还要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山顶别墅。 她站在地铁口等雨停,可是等了好久,雨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大。 地铁口来了卖一次性雨伞的小贩儿,十块钱一把的透明伞,虽然单薄,可是到底能遮风挡雨。 她掏出钱包,拿出一张纸币,正要买伞,肩膀就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季夫人。”文泉好看的笑容出现在她视野里。 “文泉?你怎么在这里?”阮心溦回给她礼貌的笑,“你也坐地铁吗?” 印象里,季城对手下似乎都不错,她见过林泽凯和文泉的车,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 “我正好过来这边有点事,没想到碰到你。”文泉撑着伞,指指不远处停车场,“我的车子在那边,我送你吧。” 阮心溦看了看外面的倾盆大雨,就算买了伞,估计回家也要淋湿了。 “那就麻烦你了。” —— 约摸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在季家别墅跟前停了下来。 季城站在二楼落地窗前,雨势很大,看不太真切楼下的人,只隐约看到李嫂撑着伞把阮心溦从车子上接进房子里。 然后车门合上,有一会儿没有动。 接着他就收到文泉的电话: “季总,季夫人已经安全进门了。我先走了。” “雨有点大,开慢点。” 他收好手机的同时,见到楼下文泉的车子缓缓而去。 他原本是想要去接她的,可是想到她更大的可能是见了他反而更想淋雨回家了,只好通知文泉装作偶遇去接她。 楼下,李嫂拿着毛巾给她擦了擦身上的雨水,“溦溦,快去洗个热水澡,我再去给你熬个姜汤,小心感冒。” “谢谢李嫂。”阮心溦抬头看了看二楼,“季先生回来了吗?” 李嫂笑着点点头,“在房里。” 她不想惊动他,在他面前保持隐形就是她的战略。 所以她捏手捏脚的上了二楼,轻轻开门,再轻轻关门,一气呵成。 “啊!”她一转身就被身后的景象吓坏了。 这是什么鬼? “这门……”她目瞪口呆的望着房间里多出来的门,正通季城房间,而那个男人正半倚靠在那门旁边。 “我说过,第二次敲你门不开的话,我会在我们两个的房间墙上开一个门,昨晚是第二次。”他邪笑着,“我一向说话算话。” 阮心溦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无言以对。 果然不能用寻常人的眼光来看这头变态的种猪! 可那哪里是门,只是抠出了一个门的形状,并没有装门。 最变态的是门的两边正对着她和他的床。 从他的房间可以肆无忌惮的通往她的房间,这完全没了隐私可言,晚上坐在床上难道要和他面对面聊天吗? 20.第20章 020和恶魔种猪睡对面 她可不想每天晚上和他面对面玩瞪眼! “我要换房间。”这是她想出来的唯一的解决办法。 “我会在每个房间都开一个门。” “变态!” 知道他无耻的个性绝对说得出做得到,阮心溦转身去了洗手间,她对着镜子深深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冷静冷静冷静…… 洗完澡出来后,为了避免走光,她换了一套秋天穿的睡衣,睡裙就被搁置在了一旁。 她爬上床后坐好,对面正对着的就是季城的床,此刻,他并不在床上,那床上整齐干净,看起来他并不在房里。 真是糟糕透了,和一头恶魔种猪睡对面,想想就想死! 她伸手打开床头柜,抽出黑色的眼罩,有句话叫眼不见为净。 抽眼罩的时候,抽屉里的钥匙被顺带拎了出来,那是他之前给她的骚.包红色跑车的钥匙。 她把钥匙拿在手里,脑袋里滴里咕噜的转了两圈,她拿过床头的手机打开网页,查了一下这辆车的价格。 刚查完,就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没两秒钟,他就出现在事业里。 季城似乎心情大好,他穿着烟灰色的家居服,扯过被子,坐在了床头。 这种面对面的感觉还真是……不爽极了! 阮心溦心里想着,手上却已经举起了车钥匙,隔着门框冲他喊话: “你说,这车送给我了?” 季城歇下手表放在床头柜,“怎么,今天下雨被淋了,知道有车的方便了?” 阮心溦没答他,接着问,“我刚查了,这辆车值720万?” 季城半眯着眼睛,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差不多。” 阮心溦难得露出好看的笑容,“那我收下了。” 季城刚要说什么,就只见她起身半跪在床上,手里举着那车钥匙用力的往他身上一丢! 他伸出手,正好接住了车钥匙,“不是说收下了?” “对啊!”阮心溦得意的看着他,“这车现在是我的,我把720万抵押给你,我还欠你1260万。” 说完,她翻身躺下,拉过被子,摁灭了床头灯。 季城捏着那车钥匙,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半夜,阮心溦只觉得喉咙痛,她迷迷糊糊的起床下楼去找水喝,外面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还隐约传来雷声。 喝完热水,她刚要关灯上楼,却发现二楼最角落的房间门居然虚掩着,还亮着灯光。 她虽然来了季家有几天了,也知道李嫂每天都往那房间里送吃的,可是,她却从来没见过那房间里的人出来过。 雷雨天,别墅,奇怪的房间…… 阮心溦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一个疯子的样子。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季家,果然处处都是阴森恐怖的。 她缓步上了楼,手已经放在了自己房门的手柄上,可是那道灯光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的吸引着她。 她的脚步竟不自觉的向那边走过去。 门原本就虚掩着,她轻轻一推就开了。 粉嫩的睡裙,乌黑光润的长发笔直的垂在身后,侧面的轮廓精致而圆润,小巧的耳朵上只有耳孔,不见耳钉,翘起的鼻梁从侧面看美丽极了。 原来,这间房子里住的不是疯子,而是一个美丽的公主。 不会是童话里被诅咒碰了纺锤就会死的公主吧?所以被关了起来? 21.第21章 021我警告过你 女孩看来只有二十多岁,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画笔,侧对着她。 “我可以进来吗?”阮心溦轻轻问。 女孩听到声音,愣了两秒钟。 然后手里的笔骤然掉落,她惊慌的像只兔子,甚至没有转头看她一眼就慌乱的窜上床,拉过被子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 阮心溦怔了怔,她又不是魔鬼,吓到这个女孩儿了吗? 她慢慢走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女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你还好吗?”她伸出手想要安抚一下她,手刚摸到女孩儿的被子,手腕却突然被身后一个有力的大手攥住。 那力道大的像要拧断她的手腕儿,只听一个冷若冰冻的声音传来: “别碰她!” 下一秒,她就被扔到了身后,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屁股传来一阵剧痛。 这该死的男人,为什么每次都摔她屁股! 季城抓开被子,把女孩儿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云夕,别怕,别怕。” 他声音轻柔,阮心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季城,他眉宇间的宠爱就像最柔情的安慰剂,女孩被他抱着,颤抖不安的身子渐渐平静了下来。 见惯了他冷酷和不要脸的样子,这一刻,她竟恍惚间以为他是个好人。 这个女孩儿是谁?没听过季家有什么千金,难道是他的前女朋友? 年龄好像小了点,女孩儿看起来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私生女? 阮心溦摇摇头,她真是脑子乱了,季城也还不到三十岁,哪里会有这么大一个私生女。 “云夕,别怕,哥哥在……” 他温柔的呢喃着。 原来真的是妹妹。 季城一直轻轻拍着女孩儿的后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儿渐渐睡了过去。 他小心的将女孩儿放下,轻轻给她盖好被子。 在面对这个女孩儿的时候,他的举手投足,甚至一个背影,都格外柔软。 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好男人,可阮心溦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好哥哥。 她专注的目光猛的撞进他冒火的眼眶里。 明明上一刻还温柔的像这世间最柔情的男子,下一刻怎么就又变成了阴森恐怖的魔鬼。 他拎着她的手像拎兔子一样的丢出门外,然后小声的关上门,接着又拉扯着她的手腕儿一路回到他的房间。 他手一松,顺势把她丢到他的床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她一路被连拖带拽的拉扯着,手腕都快断了。 “我好像警告过你,不要去那个房间!”他怒视着她,阮心溦心里忍不住扑腾的跳了一声。 他之前也会凶她,可是多半儿带着调侃的看笑话的样子,真要说起来,他好像并没有怎么真正凶过她。 可是,今晚的他像个真正的死神。 仿佛,他的眼神里能射出刀子。 她有些抱歉,“我只是……想关心一下她,没想到……” “关心她?”他打断她的话,“你没这个资格。” “我……” “滚!”他冷冷的说出这个字,高大的身子站在原地,从头到脚连头发丝儿都透着冷酷的味道。 见她没动,他继续说道,“滚回你的房间去!” 阮心溦第一次被他凶的有些委屈而逃。她穿过两人房间之间的空门,就爬上了自己的床。 夜,静墨如斯。 阮心溦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刚才那个女孩儿的身影,隐约的,她总觉得自己见过那个女孩儿似的。 可是,仔细想着,真的没有见过她。 22.第22章 022两大巨头之战 季城站在落地窗前,一根一根的抽着烟,今晚,他到底是失控了。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对她的恨,甚至他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了对她的恨。 可谁知,只要一碰到云夕,所有的以为都破碎了。 他又开始陷入对阮云溦无休止的爱恨纠缠里,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自己! 七年前的事,像一根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每在他想要对她好的时候,就狠狠的像一根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自己的心。 —— 从那天晚上之后,阮心溦有好多天没有和季城碰面了。 她睡着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最初她以为是他没回来,可是李嫂说他每天都有回来,因为家里有季云夕,所以他从来不会在外面过夜,每天都要回来看云夕一眼。 再次碰见季城是在谢坤的酒会上。 谢坤邀请她去为一位尊贵的法国客人做翻译,她也不知道谢坤怎么找上她的,秦墨只说是院长钦点的她。 谢坤是谢氏集团的掌门人,在珠市,除了金盛集团,就是谢氏集团,两大集团几乎占据了整壁江山。 来了以后,阮心溦才知道,今天那位尊贵的法国客人就是上次主办慈善晚会的法国夫妻马丹夫妇。 结束了翻译工作,她才得空在别墅后面的自助餐区吃点东西,饿了一晚上了,肚子都快扁扁了。 她夹了一些吃的找了一个角落安静的吃了起来,身后两个女人正在低声聊天,聊天内容一点儿不落的落进她耳朵里。 “不是说季城和谢坤是死对头吗?怎么季城今天会来参加谢坤举办的酒会呢?” 阮心溦差点被嘴里的蛋糕噎住,怎么他也来了?可是好像没看到他啊。 “你还不知道今天这个酒会的目的吗?这个酒会是谢坤给季城下的战帖!” “战帖?” “对啊,这些年,季城做什么,谢坤就做什么,前段时间季城想找法国的葡萄酒商马丹夫妇谈合作案,所以今天谢坤就开了这个酒会,还邀请了马丹夫妇。” “这是要跟季城抢合作商?” “显而易见啊!” “两大商业巨头的葡萄酒大战,这下有的看了。” 阮心溦喝了一口葡萄酒,原来今晚的酒会是这个初衷。 怎么这个姓季的敌人这么多,跟她们阮家是敌人,跟谢家也是敌人。 “溦溦——” 阮心溦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岑溪容。 “溪容?好巧,你也在哦?”她站起来,发现岑溪容身边站着的就是今天酒会的主人,谢坤。 “谢先生您好。”她微微欠身。 谢坤伸出一只手跟她握手,面带微笑,“还没好好感谢阮小姐今晚的帮忙,马丹夫妇说很喜欢你。” “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阮心溦伸出手和他握手。 谢坤也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可是和季城又不太一样。 季城给人感觉高冷不好亲近,除了在床上嬉皮笑脸故意给她难堪,私下里冷的仿佛谁靠近他就会被冰冻。 可是谢坤不是,他看起来,谦和有礼,很有亲和力。 “这是我表哥。”岑溪容挽着谢坤的胳膊向阮心溦介绍。 23.第23章 023季夫人的滋味妙极了 “表哥?”阮心溦笑着说,“真的好巧,我和溪容是高中同学。” “主要还是我们有缘。”谢坤跟她碰杯,“很高兴认识阮小姐,改天有时间一起吃饭。” “谢谢。”阮心溦跟他轻轻碰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酒。 “哦,我碰到了老朋友,我过去打个招呼,你们聊。”谢坤冲她们挥手告别。 阮心溦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原来他说的老朋友是季城。 谢坤走到季城身边,跟他碰杯。 “季夫人真的好迷人啊,我竟然有点一见钟情呢!”谢坤凑在他耳边低声说着,嘴角邪邪的笑着,“季总好福气。” “你跟我怎么玩我都陪你。你要是敢动她,我让你生不如死。”季城目光盯着远处的阮心溦,面无表情,语气却不容置疑。 谢坤不以为然的说,“你妹妹我都敢动,这世上还有我不敢动的女人吗?” 季城没看他,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 他没有忽略季城手上跳起的青筋,七年前谢坤就知道,他妹妹,一定就是他控制季城最有力的手段。 而阮心溦,就是季城那根缺了的肋骨。 只是,他没想到,季城居然把她娶回了家,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如果能把季夫人压在身下,那滋味儿,绝对美妙极了。”谢坤挑衅的看着他。 话音刚落,季城就一拳打上了他的脸,红色温热的液体瞬间从他的嘴角流出。 谢坤站在原地,摸着嘴角流出的液体,不怒反笑,他低声笑着,“季城,有了阮心溦,你和我的斗争,你输定了。” 不远处的阮心溦和岑溪容看到他们打起来时,就已经开始向他们跑过来。 “城哥,你没事吧?”岑溪容抢先抓着季城的胳膊,担心的问。 阮心溦原本也想关心的问一句,可是一来看岑溪容那么热心,完全就不需要她多此一举。 二来好像流血的是谢坤,而季城除了脸色不好,哪里都好好的。 她于是转身问谢坤,“谢先生,您还好吧?” “谢谢,我很好。”谢坤绅士的回她,目光更加嚣张的看向季城。 “跟我走。”季城冷冷的对阮心溦说了一句。 他走出去两步,见阮心溦没动,于是又转头再度冷冰冰的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阮心溦看了一眼,跟谢坤和岑溪容打过招呼后就跟在季城身后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走远,岑溪容这才紧张的问,“表哥,你没事吧?” “没事。”他抬起头,“别担心,早晚我让你如愿以偿的做上季夫人。” 夜幕下,谢坤远远的望着离去的那两个人的背影。 季城欠他的,他要加倍用阮心溦拿回来! —— 季城一路把车开的像飞一样,阮心溦大气儿也不敢喘。 这个疯男人,他不想要命,她还想要。 “你能不能慢点开,这是车,不是飞机。” “不想死就闭嘴!”他目视前方,冷峻而莫落。 阮心溦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下了车他几乎二话没说,就拉着她的手一路进了别墅。 甚至,在门口连鞋子都没换,直接抱起她上了二楼,一进门,就把她往床上一丢。 24.第24章 024温柔的像王子 “你疯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身子还没坐直,就被他再次压在身下。 他疯了一般的,像第一次那样,又对她用了强的。 他疯狂的攫取她,不顾一切。 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他虽然粗鲁,可是到底还是照顾了她是第一次的情况,所以她感觉的到,他虽然做了很长时间,可是他真的克制了对她的伤害, 可是这一次,他完全像惩罚一般,虽然只是半个小时,却粗鲁的像故意惩罚她。 阮心溦从最初的挣扎反抗,到哽咽难耐,再到绝望的任他疯狂。 直到他筋疲力尽的趴在她肩膀上,抱着她,只说了一句话: “答应我,不要靠近谢坤。” 阮心溦眼角还带着泪,可是第一次,她居然觉得他对自己说话的声音是轻柔的。 “你先下去。”她轻轻的推着他,有气无力。 为何他动不动就要用强的!就算她千百般不愿意,他依旧还是对她如此粗暴。 真的恨她吗?明明该她恨他的啊,是他害她家破人亡,怎么现在好像是她害他家破人亡了似的。 身上的男人动了一下,翻身躺在她侧面。 她用手撑了撑身子,却发现身体比上一次更加酸涩肿痛。 季城打开床头灯,房间终于亮了起来,床上床下一片凌乱,他伸手拿过桌上的手机打给家庭医生,“明早过来带一些消肿膏。” “不用,上次的还没用完。”她开口制止,季城侧头看了她一眼,对着电话说了一句,“不用过来了。” “在哪里?”挂了电话后,他开口问。 “嗯?”阮心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没有仔细听他说话。 “消肿膏在哪里?”他重复,语气却柔软了很多。 “床头柜下面的抽屉。” 季城弯腰向下探去,打开抽屉,从中取出消肿膏。 他掀开被子,暴露在空气里阮心溦惊叫一声,“你做什么?” “涂药。” “不用,我自己来。”她拉过被子重新盖住自己。 季城看了她一眼,伸手再度掀开她肚子以下的被子,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掀起的被子被他撂的遮住了她的脸,“不好意思就别看,闭着眼睛睡觉。” 阮心溦心里微囧,这什么意思?打完别人再给一个甜枣? 刚被他用强的上过之后,还要分开两腿给他欣赏他的战果? “我说了我没事。” “如果没事,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反正我还有98次机会!” 她不敢再反抗这个魔鬼,但下意识的紧紧并住双腿,却被季城毫不费力的分开,紧接着,她就觉得一阵沁凉。 被子下面的阮心溦立刻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手下的力道温柔的像这世间最美的王子。 温柔的触觉让原本就敏.感异常的她再度崩溃!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战栗。 正在给她涂药的季城手上的动作骤然停止,他只是在给她抹药,又不是在挑逗她,她要不要敏.感成这样! 意识到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阮心溦整个脸都没地方藏了。 真是丢脸到家了,她居然被一头种猪用手就…… 季城站起身,把被子掀下来,她红成柿子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他举起手,把药膏扔在她脸旁边,冷冷的丢下句,“自己涂!” 25.第25章 025谢坤的邀请 阮心溦抓着药膏,红着脸看他回到他自己的床上。 每一次,他都是这样,从不抱她睡。 她捏着药膏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道,搞什么,自己居然期待他抱着自己睡吗? 猛的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被他刚才的柔情弄神经了,脑子进福尔马林了才是! 他,根本就是一鬼魅。 —— 翌日。 阮心溦上了一整天的课,加上昨晚某猪对她的摧残,整个人都有些累。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办公室,一进门就看见谢坤坐在她的位子上。 “谢总,您怎么来啦!”她放下教案,跟他打招呼。 “来接你下班。”他轻松愉快的笑容让原本不太合理的事情看起来合理多了。 “有什么事吗?” “吃饭说吧,有事请你帮忙。”谢坤帮她拿包,她笑着应允。 阮心溦和他走到一楼的时候,正要拐弯,却被他拉着向后门走去,“我们从那边走。” 她不明所以,倒也乖觉的跟了去。 谢坤远远的看着正门两个看似闲逛的男人,这季城的手下可是越来越没用了。 “我们去哪里?” 谢坤一脸认真的说,“陪我过生日,可以吗?” “今天是你生日?”阮心溦挠了挠头,“抱歉哦,我没有准备礼物……” 谢坤微微怔了怔,随即说,“你肯陪我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发动车子,两人去了季夏苑。 那是珠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在一个包间里,已经等着的几个人正在打麻将,桌子上放了一堆的筹码。 “坤哥,怎么才来啊!”其中一个男人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摸着手里的牌,“cao!又是筒!” “看来手气不怎么好啊!”谢坤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 “这位就是我新嫂子?”男人叼着烟,斜倪着阮心溦。 “哦,不是的,您误会了,我是谢总的朋友而已。” 谢坤笑着说,“他没误会,他是季城的弟弟,季允。” “季城的弟弟?”阮心溦微怔,她从来不知道季城还有一个弟弟。 “嫂子好!”季允痞气十足的冲她挥手。 “我和季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们说好的,不公开结婚的事。 “嫂子,在我面前你就不要隐瞒了,我哥都给家里通知了,他结婚了。” 阮心溦蹙眉,说好了半年婚期而已,他怎么还给家里人说了。 另外三个人还有一个是她认识的,就是岑溪容,另外还有两个男的,她不认识。 “这两位是我的好兄弟,猴子,土豹。”谢坤介绍着,打过招呼之后,岑溪容让出座位给他,“哥,你过来打,我去让服务员准备晚餐。” 谢坤点点头,却没有坐下去,他拉着阮心溦坐过去,“你替我打。” “我不怎么会玩的。” “没事儿,随便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谢坤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 阮心溦点点头,和他们打了起来,中途岑溪容给几个人各倒了一杯红酒。 她牌技虽然不好,但是手气还不错,连着几局一直在赢。 眼看着她眼前的筹码越来越多,她这才想起来问谢坤一个筹码代表多少钱。 “十万。” “十万?”阮心溦正在摸牌的手都停了下来,她目测着面前的筹码,少说也有三四十个了。 “这是不是玩的太大了……”她都有点不太敢摸牌了,“幸好是赢了,要是给你输这么多,我都还不上……” 谢坤笑了笑,“小赌而已,随你开心。” 说着他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是季城的电话,没想到他手下那些废物也没那么废物嘛,速度还挺快。 他对阮心溦指了指门口,示意她好好玩,就走了出去。 26.第26章 026谢坤,小心 他靠在大厅的栏杆上,接起来电话,“季总,有何指教啊?” 对方沉沉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 “哟,季总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行踪了?” “你说不说也就是十几分的事儿。”季城正在警局调取视频监控,已经追踪到了谢坤的车子,就看他的目的地了。 “知道季总本事,那您就慢慢找吧。不过……你这么担心做什么?我只是约溦溦吃个饭而已。” “最好是,否则我饶不了你。” 季城已经在视频里看到了车子的终点是季夏苑,他也不再跟谢坤啰嗦,挂了电话,谢过警局的朋友,边往外走边给林泽凯打电话,“泽凯,你立刻去季夏苑,谢坤带走了心溦。” “好的,季总,我明白,我现在离季夏苑很近,您放心。” —— 谢坤对着手机撇撇嘴,他从来也没想过要这么早做些什么,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嘛! 可是看季城紧张的样子,他倒是越发觉得好玩了。 他回到包间,刚打开房门,就被一个扑面而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他低头一看,阮心溦已经脸色潮红的趴在他怀里,她迷迷糊糊的抓着他,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彻底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谢坤眸光凛冽的看着房子里的几个人。 “贱.货,居然敢跑,还打我!”紧随其后的季允伸手就想抓阮心溦。 可是伸出的手却被谢坤打了出去,“滚!” “坤哥,你这是做什么?你答应过我一定让我上了我哥的女人的!”季允不满的说。 “我是说过,但不是今天!”谢坤瞪着刚才送酒来的岑溪容,“以后谁再敢不经我允许私自行动,不管是谁,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将阮心溦打横抱起,就将她抱去了楼上他的客房。 宽敞明亮的vip套房里,谢坤将阮心溦放在床上,小心的脱了她的鞋子,然后为她盖上被子。 她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就算睡着了,也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 谢坤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轻轻抚摸着,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才放下心来,眉头渐渐舒展。 刚才,谢坤的确被她震撼了,他没想到,她晕倒前伏在他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会是: 谢坤,小心…… 她就这样相信他吗?一个几面之缘的人。 —— “季总,找到夫人了,605房间。谢坤已经走了,只有夫人一个人在,但她昏迷了,叫了季夏苑的常驻医生来看,应该是中了迷药。” “我马上到。” —— 阮心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知道,自己在季家别墅了。 头依旧昏昏沉沉的,她强撑着自己坐起来,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只能想起她倒在谢坤的怀里,后面的,就断片了。 摸了摸身上的睡衣,自己怎么回来的呢? “醒了?” “啊——”她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看向声音的来源。 落地窗前,季城立在那里,阳光透光玻璃窗射进来,斑驳的洒在他身上,忽明忽暗,显得这个种猪还蛮好看的。 27.第27章 027来为我工作 阮心溦深呼了一口气,才问,“你怎么在家里?” 季城走到她身旁,高大的躯干突然下倾,她下意识的向后一躲,险些躲过了头,多亏他长臂一搂,她才没有倒下去。 晃了晃身子,从他胳膊里逃出来。 她脑子终于衔接上了,既然她醒来就在家里,那他一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躲着点的好,“那个……我下去吃点东西。” “我最近有新的法国合作项目,辞了学校的工作,来做我的翻译。”他低沉的声音传来,阮心溦下床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转头看他,迟疑的问,“为什么?” “日薪一万,这样你能尽快还清你的债务。”他目光沉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日薪一万?2000万也得工作近七年。 这也叫快? 阮心溦蹙了蹙眉,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 做他的翻译,是要跟他一起工作的意思吗? 她脑袋抽风了,才会答应。 “那个……我觉得院里不会答应……” “好,慢慢想,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把工作辞了,你只需要想什么时候来我这里上班就行了,早来一天,早赚一天的钱。” 说完,他就穿过小门回了自己房间。 阮心溦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是给她选择的机会吗? 贱.人…… 他居然替自己辞了工作!!! 不过,阮心溦很意外,她原以为他一定会发飙的,可是他竟然没提昨天的事。 为了保险起见,她特意打了电话给秦墨,询问她辞职的事。 秦墨说,“院长亲自过来宣布你辞职了,你这家伙,怎么辞职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对不起……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所以……” “那你要去哪里工作?” “还没定,可能去金盛吧。” “金盛?难怪你要辞职,原来攀了高枝啦!”秦墨高兴的说,“去金盛的话我还是很支持你的,毕竟这么好的企业也很难进的,以后有事儿随时喊我。” 阮心溦挂了电话,坐在饭桌前发呆,他竟真的代她辞职了…… 刚把手机放下,又滴滴答答的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谢坤。 “谢总。”她接起来,“你还好吧?” 谢坤笑着说,“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 她这样一问,他都无话可说了。 “我很好,你呢?”她还是不放心,昨天的酒,她也喝了他的那杯,当时他出去了,他的酒杯就放在她旁边,她喝完才发现拿错了酒杯。 所以,这药是针对她还是针对他,都说不清楚呢。 不过,看季允那天的表现,明显是知情的。 这个季允,明明知道她是嫂子,还敢对她这样! 不过季城人品也真够差的,全世界好像都是他的敌人,连和亲弟弟的关系都这么奇怪! 谢坤笑了笑,“我也很好,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隔着屏幕,阮心溦都听出了浓浓的歉意,她笑了笑说,“没事儿,我不是好好的嘛!” “那改天再约。” “嗯,好。”她听到他要挂电话,然后又急急的说,“等下,那个……昨天还没祝你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对方愣了两秒钟,说,“谢谢。” 31.第31章 31你的工作是当花瓶 “季先生,今晚我的工作是什么?给你做翻译吗?” “当花瓶。”他斜倪着她,不咸不淡的说。 “花瓶?……”阮心溦看看自己,的确是个美丽的花瓶,她不甘的说,“可是……你说让我来金盛是做翻译的……” “我没说你不是翻译。” “是翻译就要做翻译的事,我白天坐在你办公室似乎不太适合工作。”她可不想跟他天天呆在一个空间好嘛,呼吸都觉得不够用。 季城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知道了,改天我会让文泉安排你的工作。” 阮心溦心下松了一口气,脸上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 文泉来的时候,季城正好在洗手间。她拉着文泉走到一旁,嘀咕了几句,然后把两个盒子换了个个儿。 听了她的解释,文泉这下相信了阮心溦的决定,她没想到这个新夫人竟是这样细心的人。 她不但弥补了这件事,还贴心的让身为特助的失误化解了。 —— 马丹夫妇的生日宴会上全是珠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最耀眼的必定是季城和谢坤。 阮心溦没想到谢坤带的女伴儿竟是个熟悉的面孔,花丽雅。 两路人马迎面而来,季城照旧的万年冰山脸,而谢坤照旧的一脸星光灿烂。 “嗨,溦溦!”谢坤一脸熟稔的跟阮心溦打招呼,然后定了定脚,故意上下打量了几眼,挑逗般的说,“嗯,今天很漂亮。” “谢谢。”阮心溦礼貌的回了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不是个看起来浮夸的人,可总是表现的玩世不恭。 “走吧。”季城淡淡的说了一句,拐弯进了大厅。 跟马丹夫妇打过招呼后,花丽雅抢先把礼物递了上去,“马丹夫人,这是谢先生为您准备的lober的定制款胸针,希望您喜欢。” 阮心溦和季城同时皱紧了眉头,季城没想到谢坤功夫都做到这样了,居然连礼物都选和他一样的,还抢先送了上去。 看谢坤一脸挑衅的目光,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阮心溦则满心想着怎么今天这款胸针这么火,大家都上赶着送马丹夫人不喜欢的东西呢? 谢坤身旁的翻译正要翻译,阮心溦抢先主动用法语跟马丹夫妇介绍了起来,“马丹先生,马丹夫人,这是谢坤先生为您准备的贺礼,一款cinder的定制胸针,希望您能喜欢。” 季城注意到,她翻译的时候把胸针的牌子换了。 马丹夫人很高兴的接过来,表示感谢后递给身后负责收礼物的工作人员,接着阮心溦又把手里的永生花双手奉上,继续用法语说: “马丹夫人,这是季先生为您准备的蓝色妖姬永生花,祝您生日快乐。” 她话音刚落,马丹夫人无比惊喜的接过礼盒。 “蓝色妖姬永生花?”马丹夫人看向季城,“我可以打开看下吗?” 季城虽然不明白文泉准备的lober胸针为什么变成了廉价的永生花,但是依旧保持礼貌的微笑用法语回道: “当然。” 马丹夫人打开礼盒后,马丹先生也一脸宠爱的看着夫人,“多谢季先生,我对夫人求婚的时候就送的她蓝色妖姬的永生花,所以她每次见到这种花都会想起当年求婚的场景。” 马丹夫人合上盒子,转身交代工作人员:“单独放在我桌子上。” 32.第32章 32你们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城用流利的法语对马丹夫人说,“二位情比金坚,是我们小辈的楷模。” 马丹夫人高兴的拉着阮心溦的手,“季夫人这样聪颖灵气,季先生好眼光。” 阮心溦怔了怔,随即用法语解释,“哦,您们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季城微微皱了皱眉,而谢坤则在听到翻译低声的翻译后,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没想到,这两人的夫妻关系还真是比他看到的还有趣。 寒暄过后,纷纷落座,刚一坐下,季城就冷着一张脸不着痕迹的说,“胆子大了,居然敢私自调换我的礼物。” 阮心溦翻翻白眼,有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吗,“你法语说的这么溜,还用的着翻译吗?” “所以你做好花瓶就够了。” “你——” 真是个不讨喜的人! “我去洗手间!”她愤愤的起身,真是坐在他旁边都会倒胃口。 ——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花丽雅也在洗手。 两人默不作声的各自在洗手池前,花丽雅洗完手后走到烘干机面前,背对着阮心溦说,“阮心溦,手段可以呀!居然给我们用障眼法,故意让文泉去定制马丹夫人最讨厌的牌子做寿礼,自己却悄无声息的换了别的礼物。” 阮心溦笑了笑,“我说怎么这么巧,原来你跟踪文泉。” “你别得意!”花丽雅盯着她,“你故意谎报了礼物,回头马丹夫人发现了自然对我们不满,你是得意了,坤哥不会饶了你。” 阮心溦走到她身边,“放心,贺礼那么多,不是马丹夫人喜欢的,根本没有机会送到马丹夫人面前,除非你要去仓库翻出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洗手间,一边走一边嘟哝,“狗咬吕洞宾!” 走出洗手间很远,身后传来了谢坤的声音。 “溦溦——” 谢坤在她身后喊了一声,见她停下脚步转了过去,他才举步走到她跟前,“刚才,谢谢你。” “谢我?” “对,谢谢你的急中生智。” “举手之劳。”阮心溦笑笑。 “你为什么帮我,你不知道我和季城的关系吗?”谢坤真的有些不理解,“如果你不帮我,也许今晚之后,我就出局了,你老公就能顺利和马丹夫妇合作了。” “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阮心溦笑的很自然,“我只是不想看你无缘无故撞枪口。” 谢坤噗嗤一笑,心里却酸涩不已,这样的她,真的让他意外。 只是那句话…… 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就是因为有她,他们之间才有了恩怨。 谢坤盯着阮心溦真诚的脸,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 宴会还没结束,季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跟文泉交代了几句,转过头来看了阮心溦几秒钟。 阮心溦放下筷子,不自在的摸着自己的脸,“那个……有东西?” 季城没答她,起身离开了。 “他怎么了?”阮心溦莫名其妙的问文泉。 文泉笑了笑,真是个傻姑娘,大boss不舍得她啊,“香港那边出了点事,大boss临时要去出差。” 33.第33章 33夜半私会 晚上回家时已经十点多了,天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她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外面的雨声感觉立刻小了很多。 阮心溦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来季家快半个月了,虽说季城很少给她好脸色,可是仔细想来,也没怎么难为过她。 如果……忽略两次强迫跟她发生关系的事。 阮家的事已经渐渐淡了下去,很奇怪的,从她嫁给季城起,阮家的事就突然从媒体上消失了。 不仅之后没有,连之前的各种新闻也都消失在了网络上。 阮家和爸爸仿佛什么痕迹都没有在世间吹过,然后就没了。 想起爸爸,她的心又狠狠地抽痛起来。 那天警察局的人有跟她解释过,爸爸是自己跳楼的,跟季城没有关系。还有个警察说,季城为了拉住她爸爸,手腕都断了。 可是,如果他不把阮家逼到走投无路,爸爸又怎么会跳楼。 他肯拉住爸爸,也只是不想背负一条命而已。 归根结底,都是他造成的。 阮心溦深吸了两口气,今晚他不在家,整个空间都是她的,没有他的气息扰乱,就连睡眠都安稳了很多。 原本应该一夜好梦,可是半夜,她却被扰人的铃声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只听对方说: “请问是阮小姐吗?” 阮心溦慢慢睁开眼睛,把手机放在面前看了一眼,是靳枫的手机,可是刚才的手机并不是靳枫的声音。 她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是,我是。” “阮小姐,靳枫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我们都要打烊了,能不能麻烦您过来带他走。” “哦,您那边是?”她已经掀开被子,走到衣柜前找衣服了。 “天河路艾菲尔西餐厅。” 阮心溦怔了怔,是那里…… “好,我马上来。”她很快收拾妥当,刚要开门,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又返回房间,去季城房间的床头柜里翻了翻。 那枚车钥匙果然在那里,她从中挑了出来,这鬼天气,她只能开车去了。 出门的时候李嫂听见了动静,跑出来问了两句,她只说有点事出去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李嫂不放心,立刻给季城打了电话。 —— 阮心溦虽然拿了驾照,可是她没怎么开过车,也只有在法国的时候开过一个月。 回到国内,路上车太多,她也没敢上过路。 原以为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是上了路她才发现,在拥挤的车流里,自己像是在开碰碰车…… 还好,那个餐厅有点偏僻,过了没一会儿,车子就少了很多,紧绷的双手好不容易觉得松快了些,手机却又不期然的响起。 她猜可能是餐馆老板又来催她,所以她也没看屏幕就接了起来: “我很快就到了,您再帮我照顾一下……” “你去哪里?” 电话里突然传出季城的声音,阮心溦一个紧张,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偏偏这时候面前突然冲出来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女人,她着急的踩刹车,却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眼看着车子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她下意识的大叫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然后,她就感觉巨大的冲击力向整个身体袭来,气囊打开。 她晕掉前,视野里隐约看见婴儿车被撞在路边的柱子上…… 34.第34章 34她杀了人 第二天一早,季城匆忙赶到医院。 “季总,您回来啦?”文泉起身,“季夫人没事,医生说只是吓晕了。” 季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阮心溦,视线转回来,落在文泉包着纱布的手腕上。 “你的手……” “没事儿,一点擦伤。”文泉响起那个场景都心有余悸。 上次季夏苑里被下药的事情发生后,季城就在阮心溦手机里装了定位。 昨天半夜,文泉接到季城的电话就开车出了门,跟着定位抄了近路去跟着阮心溦。 季城没让她去拦阮心溦,只让她跟着她确保安全就好。 所以当危险发生的时候,她脑袋里一急,只想着不要让阮心溦背上命案,她猛踩油门冲了上去。 就在阮心溦的车子差一点要撞上那个女人的时候,文泉紧急拉开车门,跳下车将女人撞开。 千钧一发,险象环生。 如果不是她特种兵出身,今晚怕是要出大事了。 季城点了点头说,“那边还有事没处理完,泽凯留在那边,但他很担心你,打个电话给他报个平安。” 文泉点点头,然后轻轻退出了病房。 —— 阮心溦是在噩梦中醒来的,梦里一个血淋淋的支离破碎的婴儿,四肢不全,断手断脚,看起来恐怖极了。 血红的小小人儿,总没有手腕的胳膊掐着她的脖子要跟她索命。 她吓得大叫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就想跑,大概是跑的太急,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屁股着地。 真实的痛觉让她瞬间从梦中醒了过来。 浓浓的药水味,房间里白色的病床,似乎都在提醒她这是医院。 她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屁股被摔的好痛……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病床底下爬上来,人还没站稳就看见了窗边风轻云淡般站在那里的季城。 她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 真是个不讨喜的男人啊,看她摔下床,非但不过来帮忙,还站在一旁看笑话。 “你不是出差去了?”她挪上床,不满的看着他。 “闯这么大的祸你能摆得平?” 他这一提醒,阮心溦整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她没记错,那个婴儿车被撞飞了。 “那个孩子……”她支支吾吾的,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却提心吊胆的仿佛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车子是铁的都能撞成那样,孩子是肉做的,你说呢?” “真出事了?”阮心溦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就像从悬崖下突然坠落,整个人都落寞了起来。 季城原本只是想逗她一下,没想到只两秒钟,她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杀人了……还杀了一个婴儿……他还那么小……我这个白痴……不会开车还开车……我怎么还孩子妈妈一条命啊……” 她哭的伤心极了,边哭边喊,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打在病房雪白的被套上。 门口正走进来的小护士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病人,这是什么鬼? 谁告诉她她杀人了? “姑娘,别哭了,怎么了这是?” 阮心溦丝毫没有理会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着,身子上下颤抖着,只顾哭。 “别哭了,你没杀人,昨天车祸没人死。” 35.第35章 35给马路杀手的教训 “没人死?”阮心溦突然停止了哭泣,可是身子依旧在不住的颤抖,“那……那个婴儿……” “那婴儿车里是空的,没孩子在里面。”小护士把病床前的病人信息抄在本子上。 “婴儿车是空的?”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从巨大的痛苦中刚回地面的感觉是不太真实的,她自言自语的嘟哝着,“谁没事儿推个空的婴儿车大晚上出来溜达……” “这话您还说着了,的确不是正常人,那女人精神状况有点不大好,孩子一出生就死了,从那以后就不太正常,昨天她老公一时没看住她,所以她就溜了出来大半夜推着婴儿车在街上溜达。所以别伤心了,没人死昂。”小护士安慰着她,把病房里的病号牌换好就笑着离开了。 病房门一关,阮心溦就猛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季城,他目光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仿佛这一池春水不是他搅乱的。 砰! 她抄起身后的枕头狠狠地向他砸了过去。 季城单手抓着枕头,慢条斯理的朝她走过来,他将枕头放在她身后,弯下身子盯着她还带着泪的眼睛: “上次是泼牛奶,这次是扔枕头,你这个女人发起脾气来丢东西的习惯可不怎么好。” “玩我好玩吗?” 他直起身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对一个不会开车却硬要上路的马路杀手,不该给点教训吗?” “车子是你送的,就算是出了事,你也是帮凶!”她咬牙还回去。 “如果我没记错,你把车子抵押给我了,怎么,想了想,还是*****还钱比较快是吧?” “你——”她羞红着一张脸,瞪了他一会儿又收回目光,暗自嘟哝,“种猪!” “天天骂我种猪,那你是什么?我好像只在你身上播过种。”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阮心溦自知辩不过他,向后一仰,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下雨天那么晚,开车出去做什么?” 身后传来季城淡淡的声音,不似刚才不羁的声音,这会儿听起来倒像是很认真的在问她话。 被他这样一问,阮心溦才想起来她昨天是要去接靳枫哥的。 得赶紧打个电话问下靳枫哥怎么样了。 她翻身想要找自己的手机,却发现季城正拿着她的手机在翻着什么。 “果然是去见小白脸。”季城盯着通话记录里的那几个电话。 第一个是他的,他之前就只有靳枫在那个时间打给她了。 “喂,你干嘛翻我手机?”阮心溦伸手把手机抢回来,支支吾吾说,“靳枫哥昨晚喝多了,我去接他而已。” “他喝多了为什么让你接?” “不是他让我接的啊,是店老板让我去接的。” “店老板为什么让你去接?” “我哪知道!”她想了想,的确不知道为什么啊。 总不至于他喝多了喊她的名字吧? 阮心溦解释了半天才想起来,跟他解释的着吗?于是不满的说,“关你什么事?” “阮心溦,我警告你,这半年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做你的季太太,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和小白脸见面,我一定让你的小白脸死无葬身之地!” 他看似看玩笑的语气让阮心溦分不清楚真假,不过,她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到,为了靳枫,她还是安静的把这半年度过去才好。 季城似乎没什么兴趣继续问这个问题了,他冷着一张脸,拿过她的手机滑开,指着上面那个电话问: “那现在,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阮心溦低头,瞬间语结。 屏幕上,正是他的电话号码,而名字,却赫然写着两个字—— 36.第36章 36是她嫖他 嫖.客。 没错,她给他备注的名字正是“嫖.客。” 阮心溦夺过手机,把屏幕按黑。 “你似乎很喜欢骂自己。”他双手插进口袋,直起腰来看着她。 阮心溦抬头仰视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真是智商有限。”说完,他就迈着大步离开了病房。 阮心溦仔细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她骂他是种猪,也就是说她是猪,她备注他是嫖.客,那她岂不是ji女…… 想了想,顺手改了一个:牛.郎! 就算是嫖,也是她嫖他! —— 季城一个人站在医院走廊里抽着烟。 种.猪??嫖.客?? 在她眼里,他只是个强迫跟她有肉.体关系的男人吧?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仇人。 想起昨夜,他就心惊肉跳,在电话里听到那一声尖叫和撞击声时,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他扔下了一屋子的合作商,飞奔去了机场。 当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她出事了,他这辈子,就完了…… 她活着,他没有爱的资格,但还有恨的资格。 她死了,他连恨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医院的另一角落,岑溪容远远的看着季城,那个她仰望了一生的男人,他在神伤吗? 为那个女人神伤吗? 七年前,他就不顾一切的护着她,原以为七年了,他放下了。 可是似乎是她错了,她没想到,他竟然娶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到底有多好,让他不惜用一生的恨来换爱她的资格。 岑溪容呼了一口气,向他走了过去。 “季城哥。”她一惯的轻柔如水,步调优雅一如往常。 “你来了?”季城掐灭了烟,转头看她。 “嗯。我来看看心溦,她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季城接过她手里的水果篮和花儿,“她应该刚睡下。” 拒绝之意很明显,岑溪容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明白里面的意思。 她依旧挂着体贴的笑意,“季城哥,过几天是夏夏的忌日,我们一起去吧?” 夏夏的忌日?又到了9月27日了吗? 季城沉默了片刻,“不了,我自己去。” “好吧。那我先走了,代我向心溦问候。”岑溪容没强求,转身离开了医院。 季城转身看着窗外,医院外的草坪上,几个小朋友你追我赶,好不快乐。 小时候,季城、谢坤、谢夏、岑雅容,他们四个像亲兄妹一样。 可是七年前,因为那场意外,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终究是他对不起夏夏。 他又吸了一根烟,才捧着花和水果回到了病房。 “哟,哥,你回来啦!”季允就像个典型的纨绔富二代,嚣张、目中无人、花天酒地。 在季家,每天的头条都会出现在两个板块,季城作为商业精英的代表每天活跃在经济板头条,而季允作为纨绔子弟,每天活跃在娱乐版头条。 “谁让你来的?”季城把花儿和水果放在床头,对阮心溦说,“岑溪容刚才来看你了。” “这我来看看我嫂子还用谁请我啊!” 季允的头发染成了黄毛,晃的季城头疼。 见季城不搭理他,季允又补充说道,“爸妈最近都在念叨你,说你娶了媳妇也不知道带回家看看,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没分寸了……” “回去告诉他们,过几天我会带溦溦回去吃饭。”季城打断他的话。 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季允愣了好久,然后才挠着一头黄毛说,“那……那我赶紧回去让家里的厨子准备晚饭,也许爸一高兴,会给你们办婚礼呢!” 37.第37章 37丑媳妇见公婆 阮心溦没想到他会带她回家,毕竟,他们的婚姻都不是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建立的。 最初,她并不想去,和他结婚已经是违背心意了,居然还要陪他应付长辈! “怎样才肯去?”季城抽着烟,提出让步的条件。 阮心溦难得碰到他让步的时候,抓紧机会离他远一点,“马上调走去翻译组。” “成交。”季城痛快的应允。 他原本就准备这样做,实在没什么不值得答应的。 可是,应对长辈该有的礼貌还应该有的,所以她既然要去,就想给两位长辈选个礼物。 当她让季城给她意见的时候,季城却嘲讽的说,“你不会真把自己当季家儿媳妇了吧?” 她愣住了,只听他又说,“季家的人不需要你来讨好。” 她憋了一肚子的气,他说的对,她干嘛自作多情的为他维护形象! 反正,他也没把她当妻子,她也没把他当丈夫! 可是下午,消了气的她还是跑去商场逛了一下午,为两位老人选了礼物,也为季允选了一份礼物。 虽然不贵重,但都是她亲自选的。 季家大宅在城中寸土寸金的别墅区,季城带她进门的时候也没帮她拿东西,她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跟在他身后。 不像他老婆,倒像是保姆。 开门的是个白发的老太太,精神矍铄。 季城扶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怎么是您来开门?” 老太太柱着拐棍,笑意盈盈的说,“我在这等你们半天了。” 说完,老太太又看向身后的阮心溦,“这就是我孙媳妇?” 季城让出了一点空间让阮心溦的正面对着老太太,顺便介绍了下,“是的,奶奶,她叫溦溦。溦溦,叫人。” 阮心溦欠了欠身,“奶奶好。” “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城城,帮溦溦拿东西,怎么让女孩子家拿这么多东西。” 季城接过东西,阮心溦却红着脸抱怨,“你怎么不告诉我家里还有个奶奶。” 季城没回答他,拎着东西先进了门。 老太太拉着阮心溦的手往门里走,“来来来,进来,奶奶等了一下午,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季家大宅和季城的山顶别墅差不多大,房间里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沙发上半拖着头看电视,见他们进来也没有起身,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似的。 阮心溦心想,这应该是季城的母亲了,可是她似乎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婚姻先斩后奏的原因? “宋西雅,儿媳妇回来了。”老太太语气不太好,似乎有意在提醒那个女人。 阮心溦一听,果然是季城的妈妈,于是赶紧欠了欠身,“阿姨好——” “阿姨?”宋西雅放下遥控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阮心溦这才反应过来,对哦,她和季城结婚了,应该叫妈了。 她有些紧张,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季城却打断她说,“叫宋姨。” “嗯?”她微愣了一下,抬眸看向季城,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的声音不像平日里那么冷漠了。 只是这……宋姨?难道这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不过想着大户人家错综复杂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 “宋……姨。”她张了张嘴,然后听到宋西雅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爱答不理的“嗯”。 “嫂子,你来啦!”季允从二楼下来,他穿着宽大的韩版的家居服,看起来像跳街舞的。 “季允你好。”阮心溦拿着一旁的礼物过去给宋西雅,“宋姨,这是我为您选的礼物。” 38.第38章 38你的全名叫什么 “放在那边吧。”宋西雅没有伸手去接,转身去了餐厅,“都过来坐吧。” “我来拿!”季允接了过去。 阮心溦把另外的两份礼物一起递给他,然后才跟着季城去了餐厅。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后,季城的父亲季民生才从二楼下来。 他走进餐厅的时候,除了老太太,其他人都站起来了,阮心溦也跟着站了起来。 季民生坐下后,季城对一旁的阮心溦说,“溦溦,叫爸。” 刚才她想要叫妈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难,可是爸…… 她有些叫不出口,因为她潜意识里总觉得父亲的死是季家造成的。 所以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开口。 季民生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她,“怎么?叫爸很为难?” 季城看看她,“不习惯就先叫叔叔。” 季民生更加意外的看着儿子,没等阮心溦开口,他便说,“都坐下吧。” 落座后,阮心溦看着季城,他面无表情,刚才他让她叫叔叔的时候,她竟有一点点的感动。 随即她又想抽自己,感动个鬼哦!一个人把不会游泳的人推到水里,然后再把你捞上来,难道你还要对他说谢谢? 阮心溦默不作声的吃着饭。 刚吃了两口饭,季允就看似无意的开口说,“嫂子,您家叔叔阿姨是做什么的啊?” “他们已经过世了。”季城抢在她之前回答。 “可怜的孩子。”奶奶摸着阮心溦的头发说,“不过不怕,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阮心溦对奶奶笑笑,“嗯,谢谢奶奶。” “溦溦啊,你全名叫什么啊?”宋西雅看似关心的给她加菜,“我们光知道你叫溦溦,还不知道你全名叫什么呢!” “哦,我叫阮心溦。”阮心溦放下筷子,很有礼貌的回了她。 季城眉间一凛,对她说,“吃饭吧。” “姓阮哦?”宋西雅意味深长的说,“我们季家跟姓阮的人都很有缘分呢。” 阮心溦刚拿起筷子,却见季民生不着痕迹的放下了筷子。 他抽了一张纸擦擦嘴,然后向看她过来。 季民生虽已人到中年,但眉宇间的英气还在,想必当年也是和现在的季城一样的英俊潇洒。 “你姓阮?”季民生顿了顿说,“这个姓比较少,令尊是?” “我爸爸叫阮起。” 她话音刚落,却见季民生骤然变了脸色,而宋西雅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等这一刻等好久了。 季名则一脸坏笑的看着季城,阮心溦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她转头看向季城,他也已经放下了筷子,腰身笔挺的坐在座位上。 “好……”季民生似是受了很大的伤,他站起来,步履缓慢的离开餐桌,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好……真好啊……” 季城跟了上去,他想要伸手去扶季民生,却被季民生一把推开。 季民生怒视着他,大叫一声,“滚!” 那声“滚”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看季城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叛徒,恨不得亲手撕了季城一样。 39.第39章 39他护着的人 “爸,我没有食言,我做到了所有答应你的事情。”季城站在季民生身后,他语调平静,没有半分恼怒,也没有半分祈求。 “你的确是做到了!”季民生一步步逼近他,脸色严厉的看着他,“季城,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真是你妈的好儿子。” “我一直是我妈的好儿子。”季城看似一语双关的话,似乎是在说他的确是个好儿子,似乎又在说他只是他妈妈的好儿子。 “季城啊,不是宋姨说你。”宋西雅站起来挽着季民生的胳膊,“天下女人这么多,你娶谁不好,偏偏娶一个姓阮的女人,娶哪一个姓阮的女人不好,偏偏娶阮起的女儿。” “好了,都陈年旧事了,为什么非要拿出来说啊……”奶奶缓缓起身,拄着拐棍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造孽啊……” 阮心溦已经一片凌乱,她好像是这件灾难的主角,可是又似乎是被撇在事件外的局外人。 季城走到季民生面前,重复说,“我做到了我承诺的事,希望您也做到您承诺的事。” 啪! 季民生甩在季城脸上的这一巴掌,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季城——”阮心溦离开座位向他跑了过去,她站在他身边,不知所错。 “叔叔,就算没事先通知父母婚姻大事,这是我们小辈不对,可是您有话好好说,他到底是您儿子,您怎么能——” 她话音未落,就见季民生已经恼怒的伸出了手,她以为巴掌要落在自己巴掌上的时候,整个人却被季城往身后一带。 扬在空中的巴掌落了空。 “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滚出季家。”季民生手指颤抖的指着两个人,已然被气疯了。 “爸,如果你不能接受她,我不勉强,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一根毫毛,就算是您——”季城抬起头看着他,郑重的说,“也不行!” “你……”季民生捂着胸口,指着他说,“你是不是真以为金盛集团非你不可?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撤了你所有职务?” “如果您觉得这个窝囊废可以的话,随您。” 这些年,季城在法国的公司规模早已超过金盛,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回来接手金盛。 所以,这样的威胁压根威胁不到他。 何况,他看准了,就算他没有法国的公司,季民生也不会把公司给季允。 说完,他牵着阮心溦的手往门口走去。 只听身后季允抓狂的乱叫,“你tm说谁窝囊废?” —— 回家的路上,阮心溦一路侧着身看他,说心里不乱、不慌,是不可能的。 她以前听说过爸爸和季城妈妈的传闻,原本她只以为两个人是初恋,仅此而已。 可是今天看季民生的样子,似乎远远不止如此。 可是她的爸爸她清楚,爸爸绝不是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而且,刚才他不顾一切护着她的样子,真的不是她认识的季城。 她认识的季城,将她视做玩物、床.伴、讨债的工具…… 总之,无论是什么,也不是他该护着的人。 40.第40章 40他护着的人 阮心溦挣扎了很久,还是脱口问他,“刚才……你为什么要护着我?” 季城目视前方,看似很认真的开车,“你应该看的出来,我和他关系不好,他不喜欢我娶你,所以我娶你。” 他不喜欢我娶你,所以我娶你…… 原来只是这样。 她嗤笑了声,刚才,她竟然还以为他……以为他是真心想护她的。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阮心溦发誓,再也不要被他蛊惑。 就算是可怜他,也不要! 他被季父打耳光,关她什么事! 回到房里,阮心溦和季城各自去各自的浴室洗澡。 季城摸着左脸颊,对着镜子痴痴的笑了。 这次,他是真的把季民生给气到了吧。 自己的儿子用他最不能忍受的方式给了他一个耳光,比起这样痛彻心扉的耳光,身体上的耳光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从法国回来的时候,被查出肝癌的季民生说,“医生说,我也只能活半年了,只要你让阮氏集团消失,条件随你开。” “我的条件不多,只一条,你不要干涉我的婚姻,无论我娶谁,您都得接受。” 就这样,他回来了。 自从阮心溦的母亲去世,阮起根本无心于世,对公司的不管不问造成阮氏集团外表看似强大,实则早已经是一个空壳。 所以,阮氏并不需要他去动手就已经自我阵亡。 原本,他只想用障眼法做给季民生看而已,可谁知半路岑家出手,将阮起的公司包装成了运.毒集团。 他动用了无数的手段才让阮氏集团在灭亡的时候不用顶着这样的名声。 他不是为了阮起,阮起的死活与他无关,说到底,当年母亲的死与阮起有不可分割的关系,纵使阮起不是直接凶手,也要承担三分之一的责任。 他不追究阮起已经是个不孝子了。 他之所以做这么多,只是为了她,为了不让她戴上“毒xiao之女”的帽子。 阮起跳楼前说的另一句话就是: “季城,我谢谢你为我、为溦溦做的一切,溦溦的余生,就交给你了。” 溦溦的余生……何止余生,她的一生,他都没有离开过。 季城背对着镜子,他转头看向镜子里自己的后背。 房间里雾气蒙蒙的,他看不太真切。 伸手抚摸上自己的后背,后背上像蜈蚣一般盘根错节的道道疤痕依旧那样明显。 岁月可以让很多东西消失,可是还是有很多东西消失不了。 如果没有七年前的事,他该是世上最爱她的人吧。 父辈的恩怨情仇都没能阻挡他为她不顾一切的心,可是那夜之后,他却注定了要对她爱恨交加。 说是恨她,其实更多的是恨自己吧,如果自己不那么爱她,悲剧就不会发生。 —— 阮心溦窝在浴缸里,水流滴滴答答的流进浴缸。 他不喜欢我娶你,所以我娶你…… 他不喜欢我娶你,所以我娶你…… 他不喜欢我娶你,所以我娶你…… 这个刻薄的男人啊,他的心到底有多狠,才能让她的人生从此变得支离破碎。 想起靳枫,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只是因为季城的不喜欢,她却离自己心爱的男人越来越远了。 他的一颦一笑,她现在却只能在梦里回忆。 只求这半年快点度过,才能尽快回到靳枫身边。 41.第41章 41苯宝宝装什么醇 也不知道在浴缸里呆了多久,阮心溦只觉得整个人像游在海里,壮观的珊瑚海,自由的七彩小鱼…… 而她,却像一条吐着泡泡的美人鱼,泡泡伴着咕噜咕噜声传到水面上,渐渐消失…… 而视线里的美景也渐渐模糊,渐渐消失,她听到了海底传来的咚咚的声,慢慢的咚咚声也越来越小…… 最后,“砰”一声,终于爆炸了…… 季城来不及去找钥匙,所以门是被他踢开的。 他冲到浴缸里伸手将她捞出来,迅速抱到床上做着胸.部按压。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她洗澡太久他觉得不对劲儿,如果不是他多事的去敲了她的门,她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季城大力的按压着她的胸.部,配合着人工呼吸,来回大概十几次,她终于咕咕的吐了几口水,整个人像条咸鱼一样弯曲着。 她慢慢睁开眼,眼前浮现出季城怒火冲天的脸。 “真是好烦啊,做梦都看到他那张发火的让人讨厌的脸。”她翻了个身,拉过被子就把自己盖了起来。 过了没一会儿,她就觉得身上一阵冷风袭来,整个人就被温暖的浴巾裹住了。 然后,她就被抱了起来。 熟悉的男人的味道传来,她才猛的睁开眼睛,“你……” 他把她抱到他房间,将她用力扔到床上。 “喂,你个种猪!今天发生这么不愉快的事,你居然还有心情发.情!”她抓着胸前散落的浴巾,却见他一言不发的返回她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回来了。 “起来!”他坐在床边,扔给她两个字。 她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是湿的,这才慢慢的回想到刚才的事情。 “我……我……我溺水了?”阮心溦突然结结巴巴的问。 “我以为你不想活了。”季城顺手插上插头。 “自杀?”她不以为然的说,“你放心,我这辈子怎么死都不会自杀。” 父亲的自杀,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她不会选择自杀,自杀除了自己痛快了,给亲人、爱人留下的都是痛苦。 季城没说话,打开热风,对着她的头发吹了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来回揉着她的头发。 两个人都不说话,阮心溦就那么让他给自己吹着头发,他指尖温柔的触觉传进她的神经触,整颗心都柔软了起来。 过了好久,终于吹好了头发,阮心溦起身想要回自己那边,却被他一把塞进他的被窝里。 换了别的男人,这该是多温馨又暧.昧的动作,可是为什么在他这里就这样粗鲁,胳膊都被他掐疼了。 她躲在被子里,大眼睛瞪着他,“我要回我那边。” “你的床都被你吐湿了,今晚睡这里!” “和你一个床睡?” 季城看她一眼,不屑的说,“一个苯宝宝,装什么醇!” “我是文科生,听不懂你理科生的梗!”阮心溦瞪他一眼,真是的,她就要装醇,就要装醇,就要装醇! 季城把手伸进被窝里,她下意识的躲开,却发现他只是把她卷进被子里的浴巾拿走了。 她瞬间红了脸框。 而他看着她的表情明显就是赤.裸.裸的嘲笑! 42.第42章 42我就抱抱你 季城把浴巾往一旁一扔,接着就钻进了被窝。 “喂,你干嘛……”阮心溦紧张的看着他。 她身上一.丝.不.挂的,而他也就挂了那么一小片布,这干柴烈火的,能不出事吗? 季城却没管她在说什么,伸手关上了床头灯,整个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然后他就躺在了她身边,调整了下姿势,就把她圈在了怀里。 他光.裸的胸膛就在面前,阮心溦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虽然说他们只发生了两次那种关系,而且都是被他用强的。 可是不代表她没有生理反应啊,这样诱人的几块肌肉放在面前,她真的……心都不会跳了…… 他的大手在她后背摩挲了几下,下巴顶在她头上,安静的说了句,“我就抱抱你。” 阮心溦竟乖觉的“哦”了一声,哦完以后才觉得不对劲儿。 什么叫就是抱抱她,她凭什么让他抱,还是这样赤诚相见的抱。 她刚想动一下,他又说,“我说了,只是抱抱你,别的什么都不会发生,不过……你再乱动就说不定了,睡吧。” 这下子,阮心溦真的不敢动了。 她对于他的威胁,一向不敢冒犯。 她一动不动的缩在他怀里,除了眼睛在黑暗里不断乱眨,她哪儿也不敢动。 过了很久,季城已经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声,阮心溦还是没睡着。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已经能看清楚物体的轮廓了,她微微抬头盯着他,黑夜里有些看不真切,他呼出来的温热的气体吹在她脸上,有些让人意乱情.迷。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这样近距离的打量他。 看着看着,她嘴角就垂了下去。 纵使白日里她再怎么对他嗤之以鼻对他恨到骨血,可是今天,他好像真的有点受伤了。 被自己的父亲掴掌,应该是很心痛的吧。 睡梦中的他好像不自觉的又圈紧了她,她想反抗,可是看着他那张平日里嚣张冷酷的脸居然微微皱着,竟像个受伤的孩子。 算了,今天的祸到底是她惹的,不跟他计较了! 阮心溦失眠了好久,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依然是这个姿势,他依然圈着她,她依然枕在他胳膊上。 而且,季城依旧没有醒。 她没有动,想着安静的等他醒来,可是隐约间,她只觉得自己腿部被他某个部位顶着的地方越来越明显…… 脸.红.心.跳!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他醒了过来。 可是他没有动,阮心溦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头一次在他被窝里醒来,氛围真的暧.昧极了。 “你还不起?”她支支吾吾的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敢低头看去,只能傻傻的盯着他的胸膛。 “你先起。” “你先起。”她才不要先起,她都没有衣服,他至少还有一块布。 季城盯着她看了半天,没想到她竟然也一夜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任由他抱着。 他还以为,她会趁他睡着了杀了他也说不定。 胳膊一夜未动,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犹豫了半天才说,“我胳膊麻了。” 阮心溦这才想起,他的胳膊被她枕了一晚上。 43.第43章 43他的后背 阮心溦抓着被子一起起来,坐在原地不动弹。 季城慢慢的伸着胳膊,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才恢复了一点知觉,他起身去对面房间帮她拿衣服。 阮心溦却被他后背上的“景观”吓到了。 虽然她和他滚过两次床单,可是她从来没摸过他的后背,也从来没有看过他的后背。 她从没想过,他胸前那样好看,后背却是这样的。 他随意给她拿了一套家居服,放在床边,然后自顾自的坐在床边穿衣服。 白色的t恤套了一半儿,突然被一只手挡住了。 阮心溦震惊的摸着那些“丑陋”的疤痕,每条都有手指粗细,交叉重叠,细数起来怕也有七八条。 这要怎样的工具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她细腻的手掌抚上那条条疤痕,心竟突然揪的难以形容。 “你的疤……” “很久了。”他无意解释,只是把t恤拉了下来,那憾人的“景致”立刻消失在阮心溦面前,她的心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事后,她才独自想了很多理由,他那么喜欢得罪人,也许是害人害多了,才被人砍了。 —— 两人起床后,李嫂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季总,小姐今天吃了两个鳕鱼三明治。” “她今天倒是胃口不错。”季城脸上难得笑了笑。 “小姐最近画儿画的越来越好了,您不是说要给小姐开画展吗?我看数量差不多了,都有几百副了,而且每副都很好看。”李嫂给他们倒上牛奶,坐在了一旁。 “好,我让文泉去准备。”季城喝了一口牛奶,抬头问对面坐着的阮心溦,“你今天做什么?” “今天?”阮心溦心里微微一震,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过他又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生日。 “上班啊,难道可以放假吗?”她塞了一口面包进嘴里,那个班上的也够无聊的,每天坐在他办公室旁边发呆看杂志,她都不知道有多后悔。 “今天我有事不去办公室,去翻译组的事也还没安排,所以你可以自由安排。”他看了看手表,似乎要赶时间。 “你不上班我就可以不上班吗?”阮心溦有些担心,“我不打卡会不会扣我工资。” 他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谁知道呢! 季城看她一眼,有点看白痴的意思。 “那我去打了卡再走……” “随你。”季城不想管她这些小事,似乎她的脑袋有时候很不在频率上。 季城吃过饭后,文泉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两人上了车后文泉开始汇报今天日程: “季总,接下来我们要先去墓地祭拜谢夏小姐,然后十点钟您约了马丹夫妇签新合约,中午和马丹夫妇在星际酒店共进午餐,下午两点约了庆少在季夏苑打高尔夫,四点您有一个关于新电子商务美国区的一个视讯会议要开,晚上没有安排工作,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季夏苑为季夫人安排好了庆生活动,我五点会去接季夫人。” 季城听完后,想了几秒钟说,“庆少的高尔夫取消,把视讯会议提前到两点,你下午早点去接溦溦。” “好的,季总。”说话间,文泉用手写笔将日程表上迅速做了修改。 44.第44章 44生日 9月27号,是谢夏的忌日,也是阮心溦的生日。 这些年,每个9月27日,都提醒着季城那惨烈的一天。 墓碑上,谢夏的笑容很好看,年轻的生命却永远止在了那一天。 他突然想起昨夜阮心溦的话,“我怎么死都不会自杀死。” 如果,季夏也能这么想,多好。 “季总——”文泉见他从墓地出来,才向前两步迎了上去,“季总,季夫人她……” “怎么了?”季城迈步上车,等她继续报告。 “季夫人好像去找靳枫了。” 季城眉心一凛,静默了片刻说,“随她去吧,下午按时接她就好。” 文泉点点头,侧身示意司机开车。 —— 阮心溦虽然很想念靳枫,可是她真的不敢主动去找他。 毕竟,她很怕季城知道了会找靳枫麻烦。 可是当靳枫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还是不受控制的答应了他的约会。 毕竟,她的生日,她想和心爱的人一起过。 两个人一起吃了午餐,下午又去看了电影,看电影快结束的时候,她接到了文泉的电话,可是还没出电影院,所以她挂了文泉的电话。 等到出来想给文泉回电话的时候,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反正今天季城给她放假了,想必也不会是工作,等晚上回去再给她回好了。 靳枫在旋转餐厅为她定了浪漫的烛光晚餐,美食烛光、悠扬的小提琴、俊美的心爱的男人…… 一切美的不像话。 吹蜡烛许愿的时候,她默默的在心里说: 【希望这半年结束后,我能和我爱的男人真正的,永远的在一起。】 蜡烛熄灭的时候,靳枫笑着问她,“许什么愿望?” “不告诉你!”她俏皮的冲他眨眼。 只有在靳枫面前,她才没有防备的像个孩子。 “对了,怎么再没有看到你戴镯子?”靳枫盯着她空荡荡的手腕,看似无意的问。 “哦……”阮心溦不自在的将头发别到耳后,“那个……我不舍的戴,我怕打碎了,所以收起来了。” 靳枫“哦”了一声,随后低下头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阮心溦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虽然靳枫今天为她精心准备了生日的活动。 可是,她就是觉得他怪怪的,神情也怪怪的。 “对了,靳枫哥,前几天,你为什么一个人在餐厅喝醉了?” 靳枫迟疑了一会儿说,“不是的,和朋友,后来朋友有事先走了。” “哦。” 两个人不再说话,安静的吃着饭,可是就算是不说话,阮心溦也觉得心里好开心。 只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这样沉静一辈子,也是幸福的吧。 岁月静好,大抵说的就是这样。 —— 季夏苑会所的高级vip大厅里,偌大的空间里,餐桌前只有季城一个人,文泉不安的站在一边。 已经三个小时了,大boss就这样安静的坐在餐桌前,手里来回的玩弄着那个戒指。 那是大boss几个月前就让她去联系的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sunline亲自设计的戒指。 45.第45章 45大BOSS有点可怜 戒指的底托上刻着“mylove”两个英文单词,除非把戒指上的钻石取下来,否则,永远也看不见那两个单词。 想必,在处理阮家之前,他就做好了要娶阮心溦的准备。 “她还没结束?”季城将戒指放进戒指盒里,终于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嗯……还在跟靳枫吃晚餐。”文泉突然觉得大boss有点可怜,明明安排了一整晚的节目为老婆庆生,最后却自己坐在这里发呆。 她真的很想冲过去把阮心溦接过来,可是大boss却说,“今天她生日,都随她。” —— 晚餐结束后,靳枫问需不需要他送她回去,阮心溦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他今天真的有点不在状态,以前,他也从来没问她,需不需要他送。 他总是直接把她送回学校。 可是她心里也是有点庆幸的,幸好是问了,否则她还不知道怎么圆谎。 靳枫并不知道她住在季城家里,所以肯定以为她还住在学校,如果真要送她回去,就麻烦了。 “不用了,这边坐公交很方便,我坐个公交直接就到校门口了。”她笑着拒绝了他。 “溦溦……”靳枫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心疼的,懊恼的,都有的。 “怎么了?”她灿若星河的眸子看起来就像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没什么。”靳枫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右手狠狠的按着她的后脑勺,像是要把她揉进心坎里去。 “靳枫哥……” “溦溦,你对婚礼有什么要求?” “婚礼?”阮心溦不解,侧脸贴在他胸膛上,他的心跳无比清晰。 “对啊,半年后,我们就要结婚了,我想给你个完美的婚礼,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一定都满足你。”靳枫温柔的吻着她的发。 婚礼…… 是啊,原本半年后,他们要举行婚礼的。 那时候,她和季城的半年婚约正好结束,如果季城从来没有闯进她的生活多好,她竟就这样莫名其妙变成二婚了。 “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新郎是你就好。”她说的是大实话,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溦溦——”靳枫放开她,他目光有些动情,低了低头,唇慢慢靠向她。 阮心溦心慌的直眨眼睛,虽然她从十八岁就和他在一起谈恋爱,可是除了拉手,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靳枫格外心疼她,总舍不得碰她,甚至她要主动的时候,他都会拒绝。 一来二去,她再也没有主动过,靳枫也再也没有碰过她。 他一心把她当做未来的老婆,最美好的总想留到新婚之夜,所以这些年,他们发乎情止乎礼,一直相安无事。 甚至七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依旧把她心肝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却从来没有越矩。 今天,他是怎么了? 阮心溦眼看着他的唇渐渐靠近,她竟突然紧张了起来,她原本环着他腰的双手突然加大了力道。 靳枫愣了两秒,随即停下了。 他向后退了两步,抱歉的说,“溦溦,对不起,我一时冲动了。” 其实,她很想说,没关系,你可以继续。 她只是激动,并不是代表不可以。 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了。 46.第46章 46他不要事业只要溦溦 靳枫目送她上了公交车,和她挥手告别后,他依旧站在公交车站。 他明明知道,这趟车去的方向并不是她要去的方向,可是,他却连拆穿的勇气都没有。 他平日里不酗酒,可是那天,他却喝醉了。 他在他曾经向她表白的餐厅里,打翻了店里的桌椅板凳。 他疯狂的喊着她的名字,闹得餐厅里一片狼藉,直到最后筋疲力尽。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无能过,也从来没有这样恨自己不够强大,竟然连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 季城,那个商场上的恶狼,抢了他的未婚妻,而他,还傻.逼一样的把那个男人当恩人。 他之所以出手救自己的公司,是因为溦溦吧。 季城抢走了溦溦,所以在事业上补偿他? 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他凭什么补偿他,他才不要什么事业,他才不要什么金钱权利,他只想要溦溦,他的溦溦。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男人! 七年前,那个男人夺走了溦溦的初夜,他亲眼看见那个男人夺走了溦溦的第一次!!! 就算是这样,他也从来放弃过溦溦,一来他放不下,二来他对溦溦有愧。 可是为什么七年都过去了,那个男人突然要来跟他抢溦溦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 当靳枫从岑溪容那里听说溦溦已经嫁给了季城,还住在季城那里时,他最开始是不信的。 可是他跟踪了溦溦几天后,他的心都碎了。 溦溦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一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即使只有六个月。 靳枫从来没有像这些天这样崩溃,他调整了好长时间,直到今天和溦溦见面前,他的心情都是起伏不定的。 他甚至没有勇气问她什么。 就这样装作不知道吧,岑溪容说了,溦溦和季城只有半年婚约,半年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他就这样装作不知道吧,半年后,他娶溦溦,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溦溦,他一生唯一呵护保护过的女人,也是唯一想娶的女人。 他爱她,所以七年前季城和她发生了那样的事,他都没有勇气告诉她那个男人是谁。 他爱她,所以在知道她被迫嫁给季城的时候,他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想她难过,不想她心有芥蒂。 他看得出来,溦溦依然很爱他。如果他说了他什么都知道,溦溦该如何面对他。 就这样装傻吧,这样两个人,才能和从前一样。 —— 阮心溦坐在公车上发呆,她手里捏着靳枫送她的礼物盒。 她刚才打开看了,是枚戒指,很漂亮的血钻,他说订婚的时候送了手镯,因为手镯是他家传的,更郑重。 “今天送你戒指,希望能尽快把你娶回家。” 她捏着那枚戒指,小心得把它戴在手上,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这戒指,因为是他送的,所以真的很美。 “小姐,终点站到了,您还不下车吗?” 阮心溦听到司机的声音才抬起头来,车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竟然自己对着戒指发呆到了终点站。 这趟车原本是去学校的,她需要中途换一辆车才能改到回家的路。 “师傅,这边有去江汇区的车吗?”她走到前面,向司机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