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涧》 第一章 荒山拾遗 云梦湖边,清风缕缕,湖边芦苇微荡,一艘小船划破湖面向着中心疾驰,只留下船后的波浪向着两边荡漾开来;浅水处的鱼儿清晰可见;船上有二人对面盘坐,皆是当代青年才俊,二人把酒相谈甚欢,却又见眉头深锁,心事重重!湖岸上人头攒动,太玄宫弟子各个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气氛略微凝滞! 靠近船尾的一人仰面叹道:“云鹄,你我同为一宗门,相识数年,除魔卫道所立之功太玄宫内有你一席之地,交出混元秘籍跟我上山去吧!”眼前的这人终究还是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原来曾经叱姹江湖太玄门与乾元宫同属一脉,只是近年来乾元宫屡受太玄门迫害,江湖地位早已危如累卵,岌岌可危!其中缘由无非是太玄门当代门主想要获得乾元宫无上武功——混元秘籍,进而独步江湖,唯我独尊!为了达到这一目的尽施手段,不惜戕害一脉传承的师弟乾元宫宫主!对于乾元宫门徒 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背对船头的一人面容冷峻,眉眼间竟是无奈与不屑,无奈的是乾元宫大势已去;他拂袖把盏,面露艰难,仰面一饮而尽:“云昊兄当知其中是非曲直,师公仙逝,太虚子假借丧葬之名诱我师前去,便是要夺取我乾元宫无上秘籍,我派师弟屠戮殆尽,故誓死不能违背师父临行前交与我的重任”原是太极门开派之初分为南北两派,南为乾元宫,北为太玄宫!自太极门主仙逝太玄宫宫主便露出狼子野心,纠集一干师弟以先师遗嘱之名诱乾元宫主上门吊唁,而后合力困杀! 船尾的一人兀自犹豫,眼前的这人交情匪浅,却为人忠肝义胆,是杀还是任他离去此间....?他转而有道“这江湖已无乾元宫名号,唯有我太玄宫,何不跟我一道成就太玄门,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此间正是船头之人心梗所在,原本乾元宫与太玄宫并立于江湖,邪魔外道闻风丧胆;如今门内吞并已然引起江湖轩然大波,不仅给了魔教可乘之机,乾元宫更是一夜覆灭!由此恨恨而道:“邪魔丛生,既不剑指外捍卫正道,反而屠戮宗门,这荣华富贵,无福消受!” 再劝已是无用!! 忠肝义胆又何须屈服于淫威之下... 酒,是绝情的酒!既无酒,则,更无情.... “既如此,那便把混元秘籍交出来,让愚兄建功去吧!回去也好有个交代!”船尾那人面色阴沉,终于还是露出了本来面目,船头那人心中微微一动,:“你我交情却未抵过这一本秘籍,亦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将会为这一部秘籍丧命,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交与你太玄宫手上,以免酿成江湖祸患!” 转眼间,路,有了岔口,话,有了尽头... 船上二人动起手来,原本就已残破的小船根本经不起这二人的较量所产生的震荡,“嘎吱”一声小船解体,二人各自施展轻功散开 天色有些垂暮,鸿雁从夕阳下掠过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云梦湖畔另一端的一处荒野偏村,一名年轻的少妇正在破落的屋檐下来回踱步,愁眉不展,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她的眼神清澈明亮,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却也清晰的感觉到那份婉约动人... “师姐,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云梦湖畔太玄宫弟子众多,大师兄会不会有危险?”说话的这名孩童大概七八岁的模样,眉眼间透露出一股灵气,他是同辈弟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却天资聪颖,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 “凭你大师兄的武功修为对付他们应该是绰绰有余,只是天色已晚,你大师兄尚且未归,心中总是七上八下,会不会出了岔子”这名少妇正是大师兄云鹄的眷侣,因为太玄宫紧紧逼迫,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家人和最小的师弟躲在这云梦湖边的荒野山村,云仙儿转而又道“小云雀,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如果大师兄还未回来,你就带着惊鸿走吧,去无顶峰下找你师叔赤阳子,请他出面保我乾元宫一脉最后的希望,我随后就来!”云仙儿返回屋内拿出些许银两交给云雀,看着熟睡中的婴儿眼中噙满泪水,就要滴落下来....小云雀尚且年幼,虽自幼离母,但也被这爱子情深所触动,一拍胸脯大声说道“师姐放心,我会照顾好惊鸿!大师兄武功极高,想来不会有事” 夜已深,皎洁的月光披洒在云仙儿的身上,满是凄凉。“时间差不多了,你带着惊鸿走吧!我出去探寻大师兄下落,切记重要的东西就在惊鸿的包裹之中,江湖险恶,不找到你师叔赤阳子万不可掉以轻心,我已修书让你师叔赤阳子前来接应!”说完便持剑向外而去,小云雀答应下来又叮咛道“师姐小心”,看着师姐向外走去小云雀心中满是踌躇,但自己尚且年幼,武功对付些许毛贼还行,但高手过招还不够那个层面,有心无力感觉自己没有一点用!收拾好行李只得带着熟睡中的惊鸿向着山间小路走去,幸好今晚的月光够亮,可以照亮眼前的道路,小云雀手持一尺短剑不停拨开眼前齐腰深的山草,以免被毒蛇咬伤! 小云雀走走停停一走就是一夜,中间惊鸿醒了几次,看不见娘亲竟哭闹了起来,他也只好摇晃拍抚,也是累的够呛!他只盼着师姐和大师兄可以安然回来,也好解脱了这个缠人的小家伙...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小云雀走出了山间小路上了官道,不远处就有一家客栈可以填饱肚子歇歇脚,对于小云雀而言,想要吃饱肚子一枚铜钱两个牛肉包子就已经够了,可是这怀抱里的惊鸿也是饿的够呛,这可如何是好,小云雀思索间就已到了客栈,店小二也算勤快热诚,看着七八岁的小孩背着襁褓中的婴儿早已是步履瞒珊慌忙接下接过怀里交给店里的厨娘,小云雀要了两个包子就慌忙跑到后厨照看惊鸿,毕竟师姐说了有重要的东西就在惊鸿的包裹之内,小云雀自然放心不下...就在此时门外进来几个黑脸汉子,看着装打扮参差不齐,显然是几个无门无派不入流的市井混混在此聚集,店小二将这几位迎入门内只听为首一人道“听说太玄门已经打探到乾元宫首徒容身之地,就在昨天云梦湖畔展开了一场厮杀,太玄门弟子死伤一片,云鹄子和他的眷侣云仙儿下落不明,不过从交手留下的痕迹来看怕也是凶多吉少,毕竟太玄门人多势众”又一人道“听说太玄门是想得到乾元宫的宝贝,所以才在乾元宫不备之时突下杀手,乾元宫弟子已是被屠戮殆尽”下首一人獐眉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他神秘兮兮的道“虽然云鹄子和云仙儿下落不明,但他二人却有一幼子尚在襁褓,还有一小师弟约莫七八岁,咱们何不细细打探,兴许那宝贝就在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太玄门大费周章想要得到的宝贝肯定是了不得的东西”。这几个市井混混平日里都是闲来无事打家劫舍的混账,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没少做,眼下机会来了便要再做这苟且的勾当,也好跟太玄门换取一些荣华富贵,为首一人道“乾元宫弟子右肩都有祥云炎日刺身,咱们好好留意!晾那小子也没什么能耐,不是我们对手!”此时,小云雀已在后厨照看惊鸿,厨娘找来些许羊奶刚把惊鸿喂饱,店小二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厅上之事未曾留意!小云雀把剩余的羊奶装入壶中挂在腰间,饭足奶饱就要上路。 说来也巧小云雀刚从大厅走过就被那几名市井混混目不转睛的看盯着,只见云雀面容白皙俊秀,眉眼间透着一股灵气,手持一尺短剑;云雀生怕节外生枝,也不免多看了他们几眼,匆匆的上了路;按照师姐所说,骑快马无顶峰距此三日路程,师叔赤阳子也该就在路上两日内才可会面不妨先走小路,避开这几个毛贼和太玄门弟子,云雀心中打定主意便往山间小路走去,刚走到一处密林丛生的山坳便听到有人疾步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气息粗犷,不像是有过内功修为的门派弟子,云雀心中狐疑,只得快步向前,有山石阻挡的地方便提气纵跃而上,饶是如此也看看被后来的人赶上,云雀这才回头观看来者何人,原来正是那客栈中的几个市井混混,那人看已被云雀发觉这才开口叫到,“前面那小孩儿站住!”云雀哪里会听,自顾自的向前走,就怕被他们赶上,只是走不多时就已经累的走不动了,如果不是背着惊鸿,他还可以施展轻功,管叫他们追不上。但眼下确实麻烦了,后面追来的人已经越来越近,自己的体力也快耗尽,正踌躇间他灵机一动,提气跃上一颗巨石,两面开旷没有山体,背后与山体接触的部分十分陡峭不便于行走,云雀去下奶壶给惊鸿喂了几口,这才又熟睡过去停止了哭闹。云雀拔出短剑质问追赶而来的人道“来者何人?”虽然年幼却也有几分威严,这也是他后来之所以能够光复乾元宫的资本。至于惊鸿,命运却比云雀还要坎坷,日后的成就也与云雀大相庭径!那人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儿,你说你是怎么走的这么快,这么远?这么着急是急着去哪里?要不要我帮帮你?”这人话音刚落身后又跟上几个汉子,总共四人,都是客栈里的江湖混混,云雀谎声道“我娘生病了,爹爹让我去镇上请个郎中!”那几个江湖混混闻言哈哈大笑,獐眉鼠目的那人说道“那你刚才背着的是什么?是个婴儿吗?”话音一落那几个汉子又是一阵嬉笑,为首一人说道“我就是郎中,你娘有什么病症我一眼就能瞧破,你先下来,我跟你去医治你的娘亲。”云雀也不答话,只是思索着怎样才能摆脱这几个无赖,此时那几个无赖中有一人附和说道“还跟他费什么话,晾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没有什么厉害手段,咱们过去一看便知,如若不是咱们早些回去,醉仙楼的姑娘可有几日没见了!”说完他就向着云雀站着的石崖走去,只是山体陡峭不易行走,一边扶着树木一边半走半爬,一会就到了石崖边上。云雀哪里肯让他上来,幸好所处的山体对自己有利,捡起地上的石子硬声说道“你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那市井混混抽出腰间的长刀虚晃着说道“大爷我就不喜欢客气的,你能有什么能耐?施展出来让我瞧瞧!”说完就要攀上这石崖,云雀左右没有退路只好运足指间气力,一颗石子激射而出,正中那人面门,那人哎呀一声惨叫,仰面跌倒,顺着山体滚了下去,磕在岩石上....那后面的三人眼里看的真切,这一记石子可不是普通孩童可以弹射出来的,三人中一人赶去探查,只见岩石上有斑斑血迹,那人已没了气息,“大哥,老四死了!”,为首那人怒火冲天“你个小娃儿,好厉害的手段,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兄弟报仇!”他们三人一齐过去,想要攀上石崖;云雀暗自琢磨,自己这一记石子万不能取了他性命,想必是他从山上滚落磕死在了那岩石上;不过这也让云雀难过了一阵,毕竟年幼很少到江湖历练,如今双手却已经沾上了别人的鲜血!况且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们过来,伤害到了惊鸿,年纪尚小就懂得保护他人!云雀正自惊疑自己失手杀人之时,为首那人已然攀上了石崖,大半个身子爬了上去! 眼见自己的同伴惨死山下,那恶汉的口中还在不住的叫骂,提着长刀就扑向云雀;云雀方才缓过神来就看那凶狠恶汉朝着自己扑来,脚下一滑,便窜到了崖边,捡起地上石子,运足指间气力朝那恶汉眉心激射而出;那恶汉也算眼疾手快,横刀遮向面门,'“噹”的一声,刀身传出一阵呜鸣,震的恶汉虎口发麻!那恶汉身后二人也攀上了这石崖,只是这石崖容身之地太小,很是难以施展;所幸云雀根骨惊奇,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所学武功身法皆是门派上乘,平日里师父也是倾囊相授,大师兄云鹄子细细指教,只是这功力并非一日之功!云雀尽量的在他们中间闪转腾挪,抽出空隙便施展‘寂灭指’,距离太近也是难以集中要害,饶是如此这几名恶汉也早已痛的面红耳赤,不敢再过于近前,往后退了两步却又害怕云雀掌中石子激射而出!为首那人早已恼羞成怒挥舞着长刀一阵乱砍乱劈,毫无章法,身后一人也是急不可耐把他往前推了一把,就是这个一个空当,云雀又是脚下一滑从那二人裆下贴地滑过,脚下风行腿,指间寂灭指同时施展;寂灭指正中中间第二人脊椎尾骨,那人手兀自放在为首那人肩上,立时吃痛不由得脚下踉跄又往前推了一把,正把为首的恶汉推下了石崖滚将下去,也是磕在了不远处的岩石上死活不知!风行腿正中獐眉鼠目的那人裆里,那人吃痛扑面摔倒磕破了嘴皮,鲜血直流!云雀翻滚起身也是有些狼狈,脚下也没马虎,刚刚站稳又是一脚踢出把他也踢落了石崖,所幸被树木挡住未能磕死在岩石上,却也是昏迷不醒!云雀转过身来,面对仅剩的一名恶汉。那恶汉刚刚稳住身形,一瞬间的空当两名同伴便跌落石崖让那恶汉始料不及,悲痛不已!此时云雀早已筋疲力尽,手中紧抓着仅有的两颗石子;偏偏这时惊鸿被场上缠斗惊醒,哭闹了起来;仅剩的恶汉手持长刀,朝着惊鸿走去,恶狠狠的说道“我先杀了这孩子,再砍了你为我兄弟报仇!”云雀焦急万分,忙运劲射出手中石子打中那人膝盖;恶汉吃痛跪倒,趴在地上,手中长刀向前砍去,就要砍中惊鸿脖颈。云雀脚下一蹬,身形蹿了出去,抱住恶汉臂膀,这一刀才没有砍将下去!“你再不住手我就把你也踢下去”云雀硬声说道,那恶汉已深深领教云雀手段颇为忌讳;但此时云雀年幼,加之气力将近只是不听,继续与云雀缠斗一处,死死抱住云雀,挣脱不开!如果师姐大师兄一人在场,哪里会容忍这些许毛贼造次,惊鸿还在极力的哭闹不止,到底是福是祸全凭运气!云雀气力将近也来不及多想,一脚蹬向石崖上的凸起处与那恶汉一齐摔了下去,昏睡不醒.... 这场中所发生的一切早已被不远处一座山巅上的中年看客尽收眼底,他眼神迥异的注视着场中一切,“爹爹,那孩子年纪不大,却好硬的筋骨”,从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清脆犹如林中的画眉;三千青丝直垂臀上,面颊如碧玉,葱葱玉指紧紧相扣!“山中野兽众多,如果你再不出手相救估计这两个孩子都活不了,再也找不到能够继承你衣钵的人了!”女孩焦急万分的说道..... 第二章 惊鸿习武 距离无顶峰两日路程的石隆镇上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商贩的叫卖声,嘈杂喧闹!自从赤阳子接到书信便连夜赶来,日夜兼程早已人困马乏!他走到一间酒馆,让店小二把马匹伺候好了又要了些酒菜饱餐一顿又继续上路,只是希望能够早一刻到达!赤阳子与太玄宫主,乾元宫主等一干人等乃是原太极门主一脉传承!自太极门主去世以来便在无顶峰潜心修行,从不涉及宗门内的争斗,所以能够置身事外!此次下山便是要保乾元宫一脉以免被赶尽杀绝! 不知不觉间过了几日,一座无名山上的山庄内,艳阳高照,群鸟纷飞!一名白衣少女抚琴而歌,歌声清澈明亮.... 云雀已经昏迷了多日,醒来时发现自己睡于床榻上,他细细打量,努力回想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可是除了与那几名恶汉缠斗之外其他的实在什么都记不起来!“惊鸿!”他猛地从床榻起身推门出去,刚到院落便看到白衣少女抚琴弹唱,三千青丝迎风飘起,白嫩的皮肤,精致的面庞,看的云雀不由得呆了半晌这才躬身上前施礼,“多谢姑娘相救,你可见到惊鸿?就是包裹中的那个婴儿!”云雀心中焦急万分,师兄师姐生死不明,如果再弄丢了惊鸿那可真是大错特错!那姑娘朱唇轻起,细声细语道“他在我娘亲那里,照顾的很是周全,你大可放心!容我去禀报父亲,就说你醒了”说完也不看云雀,欢快的一边喊着“爹爹”一边向前院跑去。云雀不由得呆愣了一下也跟着向前院走去,同时也在细细打量这处山庄,这山庄分为前后两院,前厅东边上的一处房舍想必就是这山庄主人的居住所在,云雀走到厅上见过山庄主人,只见那白衣女孩拉着他的爹爹一脸娇羞。云雀年级虽小但在乾元宫内深受师父和众师兄喜爱,颇知礼数,再次躬身施礼,“多谢前辈相救,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惊鸿居于何处?”云雀身居异处,又牵挂惊鸿,不免多问了几句。那山庄主人身形伟岸,平日里不苟言笑,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现在很好,刚刚喂饱,正在熟睡当中,等他醒了便让彩烟带你去看他,放心好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山庄主人会心一笑“好一个知恩图报的孩子,根骨惊奇,百年不遇!”云雀见他不答也不好多问! 恰逢此时惊鸿睡醒,哇哇啼哭,山庄主人便带着云雀去看惊鸿去了,云雀急不可耐当先推门而入,正好看到山庄夫人安抚惊鸿,惊鸿立时乖巧了很多!“好灵巧的娃儿”山庄的夫人拨逗惊鸿,惊鸿也伸出小手去碰触山庄夫人的脸庞,云雀在一旁观看;惊鸿尚在襁褓之中,便把这山庄主人误认是他的娘亲,这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孩子长大了让他知晓他的父母已不在人世,这可如何是好?”山庄夫人万般无奈的说道;惊鸿还不会走路,只会吱吱呀呀的不知说些什么自然不懂;但一旁的云雀却大吃一惊,“我师兄师姐怎么了?你们知道了什么?我师叔赤阳子现在又在什么地方?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本来年纪就小,又无父无母,全靠师父和大师兄照顾才能长大,如今又突然遭遇这么大的变故云雀难以接受! “我们不是恶人,太极门主在时我与他有些私交,如今宗门吞并已然在江湖引起轩然大波!至于你大师兄....”山庄主人言辞肃穆,不忍心再说下去 “我大师兄怎么了?你快说呀...”云雀焦急万分 “我差人把他们二人葬在了云梦湖东畔山崖下” “这么说师姐也不在了?”云雀内心挣扎,不想面对这突来的变故... 山庄主人也是一阵惋惜.... “娘,你们在说什么?你看他都哭了...”他夫妇二人尚在惋惜,却没注意云雀已经潸然泪下!彩烟拿着采摘的小花推门而入! “没什么,你先带他出去玩吧,我和你爹爹有话要说”夫人又转而对云雀说“惊鸿在我这里你放心好了,让彩烟带你出去逛逛也好”云雀心中不情愿却也只能答应,跟着彩烟一道往山下去了... “太极门主虽与我们有些私交,但我们隐居多年,从不涉及江湖争斗,他们宗门吞并由他们去好了,我们外人不好插手,只是眼下这两个孩子你作何打算?”原来这山庄主人便是曾经叱姹江湖的武林泰斗——木青山,与太极门主是忘年交!曾与太极门主一齐研讨混元秘籍与太玄经,只是不得其中奥秘所在!既然这等高深莫测的经书无人能够看懂,又为何太玄宫太虚子志在必得?甚至不惜屠戮宗门....、 “我看云雀根骨惊奇,是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眼下他又没有归处,不如暂且收留他,继承我的衣钵!待他学成出山,替我覆灭魔教!至于这个孩子我也一道收了,看他日后修为,也许能够为父母报仇....说不定能在云雀之上,眼下却是看不出来!”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些许往事... “说来说去你还是余情未了,要不怎的不亲自去铲除魔教?”夫人悻悻的说道,心中大是不悦... “魔教根基雄厚,高手众多,我与魔教南宫羽屡次交手均未取胜,况且还有百毒门等从旁帮衬!真是后生可畏..”木青山似乎有些事情不愿提起,只好在夫人面前故作遮掩...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说出实情我也不好逼你,只是你莫辜负了我和彩烟” 此时云雀正和彩烟在山溪戏耍,已从彩烟口中得知原来他的父亲便是当今武林泰斗,江湖之中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着实为数不多! 云雀玩了半晌心情稍有缓和,彩烟便带着云雀返回庄内... 又过了几日,他们夫妇二人商量已毕,决心收容云雀和惊鸿留在庄内,夫人好言安慰云雀“眼下江湖纷乱,你俩尚且年幼不便于闯荡,不如就留在这碧云山庄,学好本事,也好为将来做打算,你看如何?” 乾元宫覆灭,师兄也已不在世上,云雀身无归处不知何去何从,况且还带着惊鸿!在别人府上打扰多日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听夫人说愿意收容他们当下欣喜万分!不由问道,“那我和惊鸿该如何报答你们呢?”虽然云雀已放下了戒备但他也知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 夫人说“江湖上已经没了太极门名号,取而代之的是太玄门,他们还在四处打探你的下落,干脆你和惊鸿暂且就拜入碧云山庄名下,掩人耳目,师父师娘也会好好栽培你,让你学好本事!惊鸿长大了也有归宿不是?” 听闻夫人说要收留他们二人云雀十分高兴,但是要他拜入碧云山庄名下却有些不情愿,毕竟他从小就进了乾元宫,很是难以割舍“这....我已是乾元宫弟子,如何能再拜入碧云山庄名下?我师叔赤阳子尚且不知我的下落,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夫人已瞧出些许端倪,“我已修书送往无顶峰知会你师叔,他已替你答应了下来!这样的好事别人求之不来呢,况且江湖上已经没有了乾元宫,你师父师兄也已不在,如何拜不得?不过有一言在先,自你拜入碧云山庄之日起与乾元宫便再无瓜葛,这也是为了保你周全!” 云雀仔细思虑,放眼这江湖,群雄四起,门派纷争;眼下急需一容身之所,况且木青山在武林当中鲜有敌手,能够跟着他再好不过,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先暂做打算吧,“既然师叔已替我作主,那我便听凭吩咐”,云雀答允下来夫人安心一笑,“好了,让彩烟带你去山下逛逛吧,在山庄里的日子可是非常苦闷呢!”说完便去厅上告知木青山本人,择日拜师! 时光荏苒,匆匆流逝!转眼已是十年过去,凤鸣山飞熊崖下瀑布,一名少年潜在水下宁息闭气,“鸿儿好高的悟性,初练归元功法就已潜在水中几个时辰”木青山衷心的赞赏道 “是啊!鸿儿悟性通灵,看来这武功上的造诣要在雀儿之上了...这都几个时辰了,会不会出了岔子?”云雀和惊鸿在木青山夫妇的培育下均已长大,惊鸿更是在五岁那年拜了木青山为师!眼见惊鸿潜入水中已几个时辰,木青山的夫人不免有些担心..... 就在此时,那潜入水中的少年鱼跃而出,双脚蜻蜓点水般在水面接连点了两步,而后冲天而起,一个空翻落在木青山夫妇二人面前,“师父师娘不必担心,我已深得归元功法要诀!” 木青山心下不由得一惊,‘’鸿儿处于水潭深处是如何听得我与你师娘对话?‘’ “我一心闭气宁息,仿佛与这山涧融为一体,风吹草动,群鸟啼鸣都听的清清楚楚,师父师娘谈话自然也都听到了”说完就要趴到师娘怀里,却发现自己浑身是水,就只好作罢! 惊鸿剑眉星目,性格刚毅;云雀年幼时则比较玲珑乖巧,如今十七八岁已是武功有成!平日里他们二人深得木青山夫妇宠爱!与他们的独女彩烟一般照顾! “师父,师姐和师兄已经外出历练几个月了,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惊鸿从小便在碧云山庄长大,记忆里也全是碧云山庄!从云雀拜入碧云山庄便开始了崭新的生活,对于云雀也是师兄相称!惊鸿也是把木青山夫妇当做亲爹亲娘看待!木青山虽然比较严肃但对于他们二人也是关爱有加!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应该就在这几日便会回来了,鸿儿不必挂心,安心练功!”师娘亲切的说道... “师父传授我的修罗刀,修罗掌我已练会,百步凌燕也深得精髓,我什么时候可以和他们一样外出游历,整天在这山上练功,都快闷死了!”每次云雀外出游历惊鸿总是吵着也要跟去,现在他又在师父面前纠缠了起来... 过了半晌,木青山一行正在往山庄走去,忽然林中群鸟惊散,木青山瞩目远观,“鸿儿,你可知道来者何人?” 惊鸿凝目注视前方,“看不到人影,只能听见马蹄飞踏,催马之人似乎归心似箭,想必是师兄回来了...”说完便纵身跃上一旁的柳树枝上观摩一番便又跃了下来,“果然是师兄师姐回来了!”也不等木青山夫妇说话,便展开步子狂奔向前迎接来人。 云雀纵马奔驰远远的看到前方三人,一少年抢身而出悠忽间已窜出数丈之远,正是惊鸿!只见他脚踏狂风,势如奔雷,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马惊了,马惊了!”云雀急忙把马儿紧紧勒住;那马儿受了惊吓又被云雀束缚前蹄扬起一阵翻腾;惊鸿在旁用力牵住了缰绳这才休止了下来!“好小子,越练越结实了嘛!”云雀翻身下马,拍了拍惊鸿的肩膀; 彩烟骑马紧跟其后,“终究还是你先到了,下次可得让着我!”说完便整理在马背上颠簸凌乱的发丝,给云雀使个白眼跨步走过挽住娘亲的臂弯,“技不如人便要人家让着你,一点都不像你爹的作风,越来越不像个姑娘家!”木青山的夫人一阵数落,却也关怀备至,说完给彩烟整理起了头发! “我木青山的女儿便是这般才好,不肯服输。”木青山不忘帮女儿开脱,在一旁打趣的同时仔细观看云雀的神情 木青山的夫人嗔怒道“你都把她惯坏了...” “师兄你快跟我说说此次外出都见到了什么人,什么事,我可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呢!”惊鸿对于场中三人的谈话并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这江湖之中的奇闻异事! “师父,徒儿此次外出已探知魔教大肆扩张,收拢各个小门小派壮大势力,青蛟帮、血刀门等均已聚拢到魔教旗下,玄冥教实力一日千里!”云雀面色凝重将这得知的消息说与木青山本人。 “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木青山神态轻松,并不以为意。 “听说神龙岛岛主半月前也上了玄冥教睦月崖,至今未下得山来,不知何故..”木彩烟紧接着说。 木青山心下狐疑道,“神龙岛主偏居一方,与我一般对江湖纷争并不插手,今次怎得亲自上了睦月崖?” “我也是想不通呢,神龙岛主与魔教并无瓜葛,勾结魔教是万万不可能的!”木彩烟嘟起了小嘴,这其中的事情她也曾四处打探,却一无所获! 云雀在一旁补充着说“魔教中人历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想必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也不见得...” 一旁的木夫人听的真切,忽然一个想法从脑中一闪而过,惊呼着说“神龙岛主上了崖去至今未归,会不会还有人要上这睦月崖,下一个会是谁呢?” “由此说来,魔教便是要对散居四方的高人下手了,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为好!”木青山转身嘱咐众人... 惊鸿本对江湖纷争不甚清楚,不过现下却有了初步的认识,“他们敢来凤鸣山,便让他们有去无回!”言语间男儿气魄透露无遗! “小子,也不知你功夫练的怎样便敢说出这豪言壮语来,来来来,跟我比比脚力,看谁先到山庄...” “比就比,谁怕谁...”话音未必便抢先跑了出去,又是脚踏狂风,势如奔雷... 云雀紧随其后,身姿俊逸,步法灵动,顷刻便可追上...... “云雀师兄等等我...”木彩烟也不甘落后,跟在云雀身后不远处,只见她体态轻盈,袖袋轻摆,身姿极是曼妙,长发飞起间遮住半边脸颊,好似从天而降的仙女... “山哥,魔教要对付我们你我尚可敌过,雀儿独当一面问题不大,倘若对鸿儿与烟儿下手,这如何是好...不如让他们下了山去,免得被魔教钻了空子...”木青山的夫人面色忧郁... “夫人放心,我自有打算,今日便考校惊鸿武艺,再传他些功法要诀,你看如何?” 夫人心下稍宽道“如此便再好不过...如有紧急棘手的事情,也好保全性命...” 第三章 有缘相会 碧云山庄院落内,夕阳余晖洒在众人脸上;微风拂过,云雀舒展长腰,颇为懒意洋洋,“小子,把你学会的尽管使出来,我可不想让你太难堪...” 惊鸿嘴角一撇,也是不以为意,“我们只比武功身法,不比内力深厚,不要太小看我,免得吃亏,难堪的是你自己...” 惊鸿手提细柄窄身环首刀一个健步冲上前去,直劈云雀面门;“来的好!”云雀横剑截去刀势,转身直刺惊鸿小腹。惊鸿便挥刀挡开,刀身探出反撩向上;二人相互拆了数十招,云雀身法俊逸,剑招灵动,可谓相得益彰;惊鸿的修罗刀法屡屡被云雀制住,总是施展不开.... “金蝉脱壳,兵临城下,天下无双...”彩烟在一旁紧跟着云雀的招式喃喃念道。 云雀频频变招,剑法奇快,惊鸿刚一展开刀势便被云雀凌厉的剑法压制,心中暗暗叫苦! “惊鸿你使一招行尸走肉叫他无法制你,再一招血海附魔斩他腰间...”惊鸿全身被剑气笼罩,只能尽力闪转腾挪,突然间听到师姐提点便毫不犹豫的使了出来,被剑气笼罩的周身要害堪堪化解,又一招血海附魔逼退云雀挽回劣势。 木彩烟又在一旁帮衬道,“你接下来使出鬼哭神嚎,唯我独尊便可稳占上风...”惊鸿看准时机木彩烟余音未必刀势便已展开;修罗刀法刁钻狠辣,全攻要害,这一通穷追猛打直直的让惊鸿出了口刚才的恶气! “对,便是这样,给我狠狠地揍他!”木彩烟在一旁娇嗔道.... “师父也在边上观看,你怎么出声帮他?‘’,云雀原本占尽了上风,惊鸿已是独木难支,偏在此时木彩烟出声相助害的自己功亏一篑不说还被惊鸿纠缠,难以摆脱. “谁让你今天比马不肯让我,比轻功又赢了我....哼!‘’木彩烟精美的面庞浮现一抹娇羞,其实她并不在意输赢....在意的只是眼前这个人能够等她! “惊鸿攻他下三路,他就要退出场外了...哈哈”,说完众人耳中便响起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明亮... 惊鸿闻言照做,凝神贯注全力攻云雀下三路,逼的云雀练练后退!眼看就要退出场外,云雀虚晃一剑,纵身跃起右脚踏上惊鸿刀身,翻身落地时左脚点在惊鸿手腕,惊鸿便摔了出去,环首刀撇在一旁! “咦?这是什么功夫?”惊鸿十分惊奇的说道... “爹爹,师兄这一脚是什么功夫,怎的不见你教我...”这完全在木彩烟预料之外,嘟着小嘴,纠缠着木青山说道... “这便是风行腿,十年光景他并未忘记,一直在偷偷的练!‘’木青山的夫人在旁面露忧郁... 木彩烟这才恍然大悟,不再纠缠着她的爹爹.... “要不是被这突然的一脚踢中我才不会输给你呢....”惊鸿不服输的道 “想赢我,你小子还要练上几年呢...”云雀不以为意道 “好了好了,惊鸿年纪尚小又从未与人真正对敌,难免需要他人提点,只是日后要与你师兄多多学习,懂得变通才是!”木青山急忙遮掩道.... “徒儿知道了!”惊鸿乖声乖巧的道... 三日后,碧云山庄门外... “烟儿你们这一路可要多加小心,爹娘有要事在身,便不与你们一同前去了,你要与雀儿好好照顾惊鸿,敦促他勤加练武,不可懈怠了!”木彩烟的母亲正对他们做临行前的嘱托 “娘,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小心的!”木彩烟挽住母亲也是有些不舍... “好了!我们该走了,惊鸿上马!师父师娘,徒儿这就走了,二老保重身体”云雀收拾好了行囊,与木青山夫妇作别 要说木彩烟心中有些不舍,但那惊鸿却是兴奋异常,毕竟从未涉及江湖,那些鲜闻乐见的奇异事情多半是云雀讲给他听,这次能够跟着一起出去自然是欢呼雀跃! 木青山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等他们骑马快走远的时候才大声说道“千万小心呢!” “知道了!”惊鸿落在不远处,挥手作别... —— 青山碧水间,惊鸿略显疲惫的躺在马背上假寐,懒意洋洋,无暇观赏周边的美景;云雀连同惊鸿的马儿一起牵住与木彩烟并肩缓步而行,“师兄,你看惊鸿与马儿都累了,这里又山川秀美,咱们暂且休整一番。”“好啊好啊,此处山川秀美,充满了诗情画意,正是休整的极佳之处。”云雀此话说完一双瑞凤眼颇为传情的看向木彩烟,木彩烟脸上浮过一抹娇羞,十六七岁的少女正是粉红含春的年纪!木彩烟轻轻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云雀似是收到暗示一般喜极乐见,一把摇醒在马背上略作休息的惊鸿,“小子,咱们在此处休整一番,这河水极其清澈,想必这河里的鱼儿味道也是极其鲜美,你下去抓几条上来,咱们好填饱肚子!” 惊鸿收起惺忪懒态,从马背一跃而起,“怎的让我抓鱼,未免大材小用了吧?”,“难道要让我下去抓吗?”木彩烟面目狰狞作势要去扭一扭惊鸿的耳朵,惊鸿忙闪在一旁,“抓就抓。” “这就对了嘛,多抓几条,莫要让你师姐饿了肚子,我们去捡些柴火。”云雀话音刚落只见惊鸿已经匆匆忙忙的脱下衣服,光不哧溜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哎~哎呀~你怎么这样...”木彩烟转过身子捂住眼睛,娇羞地连连跺脚...惊鸿这般粗鲁的行为云雀也是无可奈何 “下水不就要脱衣服嘛。”惊鸿还挺无辜的说道,“你就赶紧下去吧...”云雀把惊鸿抱起近乎用尽全力把他抛了出去转身牵过木彩烟的芊芊玉手,只留下身后的惊呼声! “咱们此次出行要去什么地方?”木彩烟红扑扑的桃花脸嘟着小嘴向云雀问道,“多年来太玄门四方打听我的下落,咱们要小心行事,时机不到不可与他们硬碰!”云雀面色凝重,又拉过木彩烟的小手,四手相握,转而又道“碧云山庄的日子可是有些苦闷,咱们先游山玩水一番!这样也不会让你身陷险地!” “怎的在山庄里不见你对我这般好,莫不是怕了我爹?”木彩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怕师父师娘不会答应,眼下我们暂且不动声色吧,以免好事变成了坏事...”云雀伸手触摸木彩烟的秀发,飘香四溢,沁人心脾,仿佛要醉在这女儿香中... 木彩烟颔首轻垂,任凭云雀拂过她的发丝,“还是你对我不够真心诚意,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些忧虑。” “烟儿,你怎还不知我对你心中情意,我俩朝夕相伴,便是那青梅竹马。”云雀的语态有些着急忙慌的说,“好了好了,只是你要心诚便好。”木彩烟收敛起娇羞女儿态,抚慰云雀。 就在他们二人互诉情意的时候,惊鸿在水中捉鱼几次都未能成功,毕竟这不是在陆地上,便默默运起了归元功探查水中动静,没成想他们二人对话竟被惊鸿一字不漏的听去,心中暗想,“好啊,让我下水捉鱼就是想撇开我这个累赘你们好在那谈情说爱,我先捉些鱼来,看我怎么戏耍你们!”惊鸿运开了功法不多时便把几条硕大的鲤鱼扔到了岸上。 云雀二人尚在岸边你浓我浓,忽然河中水花四溅惊鸿光不哧溜的鱼跃而出,手中持有一活物活蹦乱跳向他们掷去“师兄你看这是什么?”惊鸿纵声长笑;木彩烟“哎呀”一声吓得脸色苍白,躲在云雀身后不敢去看,云雀护在木彩烟身前“不打紧不打紧,是一条黄鳝。” “你看惊鸿怎的又不穿衣服,羞死人了!”木彩烟面色绯红,“都已经十岁了还是这般顽皮,再不穿好衣服我就让你光着屁股围着这河跑上三圈!”云雀厉声厉色的说道。惊鸿瞪大了眼睛“跑上三圈?这河有数里之长,也不知会遇上多少人...” “你还知羞?再不去穿这三圈是免不了了...”木彩烟把头深深埋在云雀的后肩... “好好,我穿,我穿还不行吗?”惊鸿撇着嘴屁颠屁颠的跑去 “好了,咱们生火做饭吧,你的肚子都咕咕叫了~~” “这都被你听得到!”木彩烟噗嗤一笑...气鼓鼓的小脸顿时又喜笑颜开了。 木彩烟在一旁生火,云雀与惊鸿把草地里的鱼儿开膛破肚支在火架上,没过多久便香味四溢... “好香!好香,只是鱼这般烤法不够鲜美!”一个苍老雄浑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来 云雀三人举目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从树上慢吞吞的爬了下来,形态略显笨手笨脚,险些摔了下来;惊鸿和木彩烟看罢相视大笑... “我等在此路过,打扰了老先生,还请见谅。”那老者的形态云雀也是忍俊不禁,但始终还是憋住没有笑了出来,“老先生可是饿了?我们这里食物充足,老先生不嫌弃还请吃上一些..” “哪里哪里,老朽在此大睡了三日,若非你们来此,我还尚在梦中呢!”那老者脚步踉跄,晃晃悠悠的走到火架旁,把树枝的鱼儿翻了翻,“这河里水质清澈,都是上等的好鱼,要细火慢烤才能不失鲜美!”,那老者也不作假,竟自在那翻起了烤鱼。“老朽这里有些佐料,三位可要用上一些?”那老者数月不曾洗澡不曾换洗衣物,在他不远处总跟着几只苍蝇打转,恶臭难闻,在他来到火架的时候木彩烟早已掩住鼻子心中作呕,云雀与惊鸿也是难以抵挡!只见那老人颤颤巍巍的从腰间扯下满是污渍早已看不清原来模样的细长口袋,从里面掏出零零碎碎的些许材料。 “这个~老先生请自用吧~”木彩烟与老者之间隔着云雀尚且被熏得喘不过气,他拿出来的东西更是让人难以下咽;云雀也是有些尴尬,后悔邀这老人一起食用,幸好木彩烟先声解围,才能幸免于难... “也罢,也罢,我这糟老头子邋遢惯了,却对美食情有独钟,眼下就不为难你们咯...”老者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拿起地上的几个小瓶子把辣椒面,麻酱等等一股脑的撒在烤鱼上! “小子,你要不要尝一尝?”老者伸着脑袋去问惊鸿,只见惊鸿连连摇头好似拨浪鼓一般“不要,不要,我们还要赶路,我怕吃坏了肚子!”,“你小子倒是耿直的很呐!”那老者哈哈大笑起来... “烟儿,你先吃吧。”云雀将支架上烤熟的鱼儿递到木彩烟的手里;木彩烟用葱葱玉指撕下一小片,红唇轻启送到口中,“嗯~!好香~”,“老朽年纪大咯,吃相可不像这小姑娘这般文雅。”说罢,他也将面前的烤鱼从火架上拿了下来,张开满是黄牙令人作呕的大嘴撕咬了下去。 “老先生,你这般吃法只怕会被鱼刺卡住喉咙呢。”云雀好心提醒道。“不会不会,老朽我猪蹄牛骨头都能啃的掉,哪里还怕这鱼刺。”老者一阵咀嚼,每逢嚼到鱼刺的时候便用粗糙到满是绛紫的枯手去抠出来... 木彩烟伸手去扯云雀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跟那浑身异臭的脏老头多做交谈,云雀好似没发觉一般继续在那与老者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木彩烟只好挪挪身子向惊鸿靠了靠! “啊呦不好!老朽我吃坏了肚子~~”,那老者挺直身子坐了起来,“噗~噗噗~”。 “老先生,请你自重些!”木彩烟涨红了小脸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两步,她本就对这浑身异臭的老者作呕,没成想他竟当着众人放出这股浊气来,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不好咯,不好咯~老朽先行一步。”说罢就风一般的跑了开去。“噗、噗噗~”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都是你,都是你~”木彩烟握紧粉嫩的拳头锤在云雀胸口,又卯足了力气一脚踩在云雀脚背上,痛的云雀单腿抱着脚,乱蹦乱跳,龇牙咧嘴! “小姑娘莫要见怪!光屁股那小子,你右肩上的祥云艳日纹身可莫要再轻易露了出来,有缘相聚,后会有期~~”,一股雄浑无比极尽苍老的声音激荡周遭山野! 惊鸿四下里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但这话音分明是刚才的那位老者所说,“看他骨瘦如柴,衣着邋遢,却是个高人!”惊鸿自言自语的说道。 “江湖本就是这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要多加小心!”云雀转身嘱咐惊鸿 惊鸿忽然想起一事向云雀问道,“这祥云艳日图你我肩上同有,为何让别人见不得?”,“这关系到你我身世,等你再长大些我自会告诉你,现在却是不行,你以后多多小心就是了!” “什么?你知道我的身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惊鸿急切万分的说道 “有人!”云雀与木彩烟异口同声的说道;果然,不多时密林深处传来打斗之声 “你还没告诉我呢,师兄,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世,你说啊!”惊鸿第一次听说自己的身世心中满满的都是期待,在他的内心深处开始幻想自己的爹娘是个怎么样的人,是驰骋江湖的侠客,还是普通百姓人家? “等你再大些,能够在江湖独当一面我便告诉你,如果不能,我说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云雀斩钉截铁的说道,“江湖险恶,以后再外人面前不要再叫我师兄,叫我大哥就好,烟儿也是!” “全听你的!”木彩烟娇滴滴的说道,“烟儿姐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身世?”惊鸿从云雀那里问不出什么来便转身去问木彩烟。 木彩烟装作无辜的说道“好了,你就别闹了,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等你再大些师兄会告诉你的!”、 惊鸿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心中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就要落下泪来,木彩烟上前拉过惊鸿,摸摸他的小脑袋好言安抚! “他们来了!”云雀注目凝视前面的密林深处,只是树木遮挡看的不甚清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走吧,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路!”木彩烟柔声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出来还不到一天就遇到这多事情,看来江湖上最近是不太平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这就离开这里!”云雀面向他们二人说道... “快看,林子后面又窜出好些人来!咱们这会是走不掉了!”惊鸿目力极好,又没有云雀那般身高,一眼望去那树枝遮挡下都是人的下半身! 云雀矮下身子去看也看到这许多人的下半身。 “大哥你作何打算?”木彩烟脸色绯红,透过大哥这个称号传达心中情意,一旁的惊鸿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只是觉得这样的称呼似乎他们二人更近了一步! “想必这个地方已被他们围了起来,咱们先藏在这些树的后面看他们要做些什么!”云雀仔细的打量这些人的着装打扮,其中一方形色不一多是黑面札须的汉子,人群中却让出一个身材修长面如傅粉的俊美男子,虽然有些年纪却风采依旧!另一方中有几名老者神态自若,显然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第四章 锋芒初露 “百花杰,你私盗帮中圣物本该就地处死,但念在你在本帮做出过不少功劳的份上交出九天巨灵丹,饶你不死!”说话的这名老者白须白眉,言语中不怒自威! “执法长老,你却怎知这九天巨灵丹是被我所盗?我好不冤枉!”那白衣俊美男子极力掩饰,“那日帮主通知我等到堂中议事,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等均全部到齐。唯有你姗姗来迟,你作何解释?”,执法长老厉声问道。 “那日我刚一得到帮主令箭便飞马赶回帮中,没成想还是晚了一些!有不少帮中兄弟可以为我见证!”百花杰环顾左右。 “对,我可以为百长老见证!那日我等分堂事物尚未处理百长老便匆匆地赶了回去。”百花杰身后一人挺身而出。 “一派胡言!你身后这些人等个个与你一般劣迹卓卓,白天在帮中处理事物,到了晚上嘛~嘿嘿,打家劫舍,强掳妇女的勾当没少做吧?”那白眉执法长老言辞激荡。 百花杰身后的汉子得知事情已经败露竟答不上话来,如在火上浇油一般急得面红耳赤! “我天龙帮在江湖上虽然不是一流帮派,但却也不曾被谁小觑,你等的这些勾当我早就知晓,只希望你们能够有所收敛,不成想我的妇人之仁却让你们的气焰更加嚣张,如今连帮中圣物也敢偷盗,今日我定要将你们一一处理!”那执法长老似乎有些按耐不住。 百花杰忙拱手说道“执法长老且慢,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等均愿领罪,只是这九天巨灵丹却绝非我盗走的!执法长老明鉴,莫要冤枉了好人...” 执法长老尚未答话站在一旁的一个脸长的好似马脸的长老抢声道,“冤枉好人?就你等的行径也配称好人?我呸~~”,话还没说完便往百花杰脚下吐了一口浓痰,“你等夜里好不快活,那些个掳走的妇女愿从你的都留下,不愿从你的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吧?”说完便去看其他的几位长老。 “虽然今日你们人多势众,但偷盗帮中圣物乃是死罪!这口大锅我万万是不能背的!”百花杰看起来有些气愤难当。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我且让你死个明白,那日帮主和我等正在堂中议事你姗姗来迟不说,为何要鬼鬼祟祟的在帮主房中寻找东西?就在那时九转巨灵丹丢了!你该当知道那九转巨灵丹是给太玄门主太虚子做寿的重礼!你若交出来还好,免你死罪,你若不交出来,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执法长老怒不可遏,言语间不依不饶! “原来都是太玄门的鹰犬,这天龙帮也不是什么善茬!”云雀倚在树后悄声说道。 “我听爹爹说过,这天龙帮明着依附太玄门,背地里却与玄冥教勾结!这执法长老曾火烧真定府,险些引起边关兵患!”,木彩烟把自己知道的说给云雀去听... “等下交起手来我定要好好教训这些披着羊皮的狼!”云雀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与他们作对! 只听百花杰继续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好汉不吃眼前亏,九转巨灵丹是我盗走的,就埋在这片林子尽头第三棵树下!”百花杰眼看对方证据凿凿又人多势众不能脱身只得如实交代了出来。 那几名长老中有一人老态龙钟,却面色红润始终神态自若,竟自在那闭目养神,见百花杰和盘托出便缓缓地睁开眼来,“去取!”,这人在天龙帮中的地位显然在众长老之上! “尊大长老法旨!”,一名弟子快步向林子尽头那第三棵树走去。 “不好,要被发现了!”惊鸿神色有些慌张。 “不要出声,我来收拾他!”云雀不动声色的在地上捡起几颗石子握在掌中,等那名弟子走近时立即激射而出正中膻中穴,只见那名弟子“哼”了一声便直挺挺的栽倒地上,幸好他的身后有几棵树木可以掩住林中众人的视线,不仔细去看很难发现。 林子里的一干人等依旧对立,见去的那名弟子已去了多时还不见回来当下又派了一名弟子去探查情况。 “百花杰,大长老在此你已插翅难逃!莫要再搞出什么名堂。”,执法长老愤愤地说道。 “大哥,他们人数众多这样总不是办法,你看,他们又派人过来了...”,木彩烟轻声说道。 “等会儿动起手来你与惊鸿先走,我缠住他们自有办法脱身!”。云雀话刚说完后来的这名弟子已来到了近前,见前人趴在地上就上去踢了两脚,“起来,众长老在此你却敢偷懒睡觉,不要命了!”,这名弟子见他动也不动便心中起疑,俯下身子去探查鼻息。 ‘嗖’、‘咔’...云雀又一记石子从手中激射而出,劲力十足,正中这名弟子头顶百会穴上,破空声与击破头骨的清脆声几乎连在一起!这名弟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压在了刚才那名弟子的身上,鲜血从头顶汨汨的留了出来! “怎的还不见回来?百花杰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执法长老的脾气暴烈如雷几乎就要吹胡子瞪眼! “我都已如实交待,如何又要耍什么手段?你若放心不下便与我一同去取!”,百花杰深知自己逃是逃不掉的,如今只能尽力保住自己性命! “好!量你也耍不出什么手段!诸位在此等候片刻。”,那执法长老带上两名弟子与百花杰一同向林子尽头走去... “他们来了!大哥你可有把握?”木彩烟有些放心不下,“对付他们我有十足把握,只是那林子里有一老者神态自若始终闭目养神,功力似乎不在我之下!如此一来我们便要与天龙帮结下了仇怨!”云雀仔细观察形式。 “像这等武林败类早该除掉,留着也是祸患!如今让我们碰上却放过他们未免有违行侠仗义这四个字!”惊鸿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便这样定了,我们见机行事!”云雀三人商议对策已定! “嘘~!他们过来了...”,云雀小心翼翼的说。 百花杰与执法长老来到那棵树前看到倒在地上的两名弟子,一名弟子上前去探查鼻息,“禀执法长老,他们都已经死了!” 执法长老闻言大怒“百花杰这是你让人干的吧!你还有什么话说?”。 “执法长老何故又要冤枉我,我何时差人过来了?”,百花杰极力辩解。 “定是你事先在此埋伏好的!”,那执法长老开始环顾四周,“阁下武功高强,无声无息间杀我两名弟子,在下佩服!还请现身相见,莫要在背地里暗箭伤人!非侠义之道!”。 那执法长老深知自己不是对方敌手,便在林子里纵声长啸,天龙帮一干人等听的一清二楚,领头的大长老便率领众人赶了过来! “呵呵...有违侠义之道?你们天龙帮明着里依附太玄门,背地里与那玄冥教勾勾搭搭,两面逢源,你们天龙帮也配谈侠义之道?”云雀与惊鸿、木彩烟从树后站了出来... “这是我们帮中事物与你等何关?”,执法长老反问云雀。 “禀长老,找到了一枚锦盒!”一名弟子在那棵树旁将锦盒拿起呈给执法长老。 “那日我便是把九转巨灵丹放在这锦盒之中,如今完璧归赵!”百花杰在一旁附和道。 执法长老小心翼翼的接过锦盒而后缓缓打开,百花杰在一旁一直注视执法长老手里的锦盒不由大惊失色的说道,“我分明放在这锦盒中,如今怎会空无一物?” “我正要问你你倒反过来问我?”,执法长老将手中锦盒递给大长老... “大长老,我分明把九转巨灵丹放在这锦盒如今却没了,莫...莫不是被这三人偷了去?请大长老明鉴!”。 “哼~!这三人不是你派来的吗?”,那大长老仔细端详云雀三人,只见云雀身材挺拔虎背龙腰,一双瑞凤眼犀利无比.... “这...我如何会派一个小丫头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此埋伏?”。面对大长老时百花杰言语之间有些紧张。 大长老闻听此言觉得百花杰所说有理,“我姑且信你一次!” “如此说来着九转巨灵丹是被这位小兄弟拿了去了?”,大长老把话锋转向云雀。 惊鸿年纪虽小性格却颇为耿直,“你莫要含血喷人!我等只是在此路过!” 百花杰却说,“分明是你们先到的这里,拿走了九转巨灵丹不说,还杀了我两名弟子!” 木彩烟忍俊不禁,抿嘴笑着说道。“什么九转巨灵丹,我们从没见过,也不稀罕!” “如今九转巨灵丹下落不明,不妨先把他们抓起来再细细拷问。”,执法长老与那大长老略作商议。 “如此甚好,这位姑娘长的真是水灵,天生丽质,若是献与帮主定会在功劳簿上给我等记上一功!”百花杰满脸淫邪之相,乍一看到天女下凡一般的木彩烟便打起了主意。 那一干长老不乏见色起意的,竟三三两两地出声附和,想必平日里把这般勾当早已当成家常便饭一般! 那大长老缓缓说道,“你的事回头再找你算账!”,他又面向云雀说道,“小兄弟,你杀我两名弟子又窃走我帮中圣物这个帐不可不算,烦请跟我走一趟吧!” 云雀挺直了身子浑身正气凛然,“我们说的明明白白,根本没有见过你们的什么九转巨灵丹!你们是听不懂吗?”。 那大长老不依不饶地说道,“那九转巨灵丹分明在锦盒之中,如今却不见了你作何解释?如若不从老夫只好动手了!”。 那些个长老个个垂涎木彩烟美色心生邪念,这本就让云雀心中恼怒,正欲发威却听到那大长老兀自在那咄咄逼人,于是慷慨激昂的说道,“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们一番!为那些被你们迫害的妇孺出一口恶气!”。 “真是不知死活,把他们围起来!”,百花杰生怕放走了这三人找不回九转巨灵丹罪责加重不说眼前的美人也足够让他垂涎三尺!说不定把她献给帮主可以从轻发落,又或者帮主厌倦了能够赏赐给他,百花杰的算盘打的真是响亮! 云雀与他们交起手来,那大长老虽然看起来老态龙钟一双肉掌却舞的虎虎生风。云雀全身剑气纵横,与他交手时腾出空隙便支援被其他几位长老围困的惊鸿和木彩烟。 云雀左右支援不免露出些许空当,那大长老见机行事,运足了气力一掌拍向云雀胸口,说时迟那时快,云雀猝不及防只得出手与他对接了一掌,直震的手臂发麻,那大长老也没讨的了些许好处被云雀硬生生的震退了三步,手臂垂在那里半天抬不起来!云雀活动开筋骨越战越勇,接连刺了三剑,三名弟子立即躺在血泊中! 云雀三人中惊鸿最为轻松,与他交手的都是天龙帮的一干弟子,修罗刀法使了开来尽显刁钻狠辣不多时数名天龙帮弟子便被他砍翻在地。 那百花杰心中打着算盘时时惦记着木彩烟,与执法长老,马脸长老等将她团团围住,云雀上来支援时便即刻散开,避开锋芒。 如此一来就可苦了那大长老,与云雀过了几十招均未占据上风,云雀剑法又奇快无比,接连变招之下自己已是独木难支... ‘唰、唰、唰’,木彩烟莲步轻挪接连此处三剑,直指百花杰前胸要害。“吆,美人,好狠的心呐。”,百花杰深处险境也不忘色胆包天的本性,竟出言调戏起木彩烟来... 那大长老一直被云雀剑气逼迫已退无可退,见百花杰死性不改对自己的生死置若罔闻立时气急败坏的说,“狗娘养的,都什么时候了怎不见人来帮我,我若回去了便禀告帮主,重重罚你!” 此时百花杰也想抽身出来,只是一直被木彩烟剑法牵住,稍不留意便会被划上一道口子,苦不堪言。只见木彩烟被数名长老围困依旧不慌不忙,剑法没有丝毫凌乱的迹象,更何况云雀从旁屡屡支援,压力分担了不少! 那马脸的长老为人比较机警,见云雀一有空隙便过来支援于是对其他几位长老说道,“我们把他们隔远些,叫他分身乏术,先拿下这小妮子,再回去对付他。” 众长老闻言照办,一齐使出全力把云雀和木彩烟远远地隔开。 云雀见他们计谋即将得逞,木彩烟难以招架,剑法凌乱破绽百出,情急之下接连使出‘兵临城下’,‘天下无双’,见那大长老胸前衣襟被剑尖划的支离破碎再也不敢近前,云雀这才回身去就木彩烟,此时惊鸿与他们会合一处共同应付那几位长老的围攻。 大长老见云雀抽身而去才缓出一口气来,只是今日被一个后生晚辈逼的毫无还手之力不说衣襟也被划破丢尽了颜面,心中暗暗盘算着日后如何报复。他提着的心刚一放下来便拿出响箭朝天上射出,“点子棘手,众位长老再支撑一会,帮主稍后便到!”大长老不慌不忙的说道。 云雀再次连连进招逼退天龙帮众长老的围攻对木彩烟和惊鸿说道,“他们搬救兵来了,你们先走我最后就到!”。 木彩烟持剑抢攻了两招周围天龙帮弟子应声而倒,“大哥,你要小心一些!”。 云雀手中剑势如翻江倒海般奔腾不休,“快些走吧,再不走就不好脱身了!”。 木彩烟心中知晓这些人是留不下云雀的,自己和惊鸿在这里反而会成为累赘,于是挥剑逼退惊鸿身边的天龙帮人等先走了一步! 那百花杰早就把木彩烟瞧在眼里哪里肯放过,在云雀拦截其他长老追随木彩烟时自己偷偷地跟了上去,云雀并未注意... 云雀继续与天龙帮众长老缠斗,手中长剑翻飞忽左一剑忽右一剑,天龙帮长老们不多时纷纷都已挂了彩,饶是如此但天龙帮人多势众企图用车轮战耗尽云雀体力。 云雀回头看向木彩烟走的方向刚确定她们已经走远想要抽身而退时一股劲风笼罩后背,云雀知道来人运足了十成功力但眼下仓促间只能硬生生地转身接下这一拳,“嘭!”拳掌相交发出碰撞声响,云雀翻身向后纵跃借着这一股拳力腾空而起全身而退... 就在云雀全身而退地时候向后多看了几眼,仔细打量在自己背后暗下黑手的人是什么来历,只见天龙帮中众长老纷纷抱拳上前参拜这位一袭黑袍,赤发童颜地老者,显然正是天龙帮帮主! 第五章 生死两茫茫 天龙帮众长老与云雀在密林一战之后齐聚大堂分两列站定,单独那老态龙钟地大长老斜靠在右首座椅上,堂上议论纷纷。 那马脸长老说道,“丛林一战我等颜面扫地,众长老齐心协力仍未能拿下那几个乳臭未干地小子不说反而一一挂了彩,这事要传了出去只怕会成为他人笑柄,天龙帮再也抬不起头来!”。 那大长老斜靠在座椅上略微整理一下前胸破碎地衣衫恨恨地说道,“这笔账日后再算!眼下是要找回巨灵丹,半月后便是太玄门太虚子大寿,我等拿不出好礼来却要被太玄门瞧不上眼了!”。 执法长老在众长老面前环视了一圈,“那百花杰你们可曾见到?丛林一战便消失了踪影,未曾见到...”。他身旁的一位长老说道,“此人死性不改,想必是去追那美貌可人的小姑娘欲献与帮主,以便赎罪!”,执法长老嗤之以鼻的说道,“百花杰此人虽然有些过错,但念在对本帮尚有些忠心的份上本座可以宽大处置...”。 那大长老坐直了身子突然说道,“也多亏了那百花杰平日里搜罗来不少财物,又抓了许多女子,本帮所设的飘香楼阁未曾亏缺,本帮因此能够运转至今!”。原来天龙帮虽然不是什么大帮派却能够始终维持靠的净是这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只听执法长老缓缓地说道,“这样的事情交给他去做我也好落个清净!”,这话出自执法长老口中未免与身份太过不符,但堂中长老显然个个都已习惯。 “我等还是等候帮主发落吧!”,大长老吐了一口长气说道... 不多时天龙帮主踏步进入堂内,大袖一摆,“一群废物!一干长老居然没能留下几个黄毛小子,这日后叫我天龙帮如何抬得起头来!”。 天龙帮主径直走向堂上虎头樟木椅环视众人,“百花杰到哪里去了?我有话问他!”。 执法长老拱拳说道,“启禀帮主,那百花杰去追那小妮子去了,欲献与帮主赎罪!”。 “哼!这个时候倒想起来尽心尽力了,盗走九天巨灵丹的帐回头再找他算!”天龙帮主凛然说道。那大长老起身说道,“九天巨灵丹已被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取走,百花杰已去追寻!尚未回来。” 天龙帮主愤然说道,“多派些人手去找,这九天巨灵丹量他也吃不得,功力极深的人吃了大有益处,倘若功力不够就会筋脉爆裂而亡!我自己也是无福消受,就算他是天纵之才也承受不起巨灵丹的功效!”。他转身又对那马脸的徐长老说道,“请徐长老再准备些贵重礼品,半月之后便是太虚子大寿,莫要让人瞧不上眼了!”。 云雀自从在那丛林一战后便朝着木彩烟与惊鸿走的方向一路寻找,只见他走路头重脚轻,脚下一个踉跄倚靠在旁边树上,口吐鲜血...“好深的功力!这一拳必然使出了全力,仓促间无以招架只能硬拼了一掌,不成想被震伤了心脉!我且稳定伤势,再去寻找烟儿...”。 自木彩烟与惊鸿先行一步之后为防止被天龙帮追上一直走了很远才慢了下来,他们一路走一路留下记号方便云雀找到他们;百花杰瞧在眼里顺着记号远远的跟着,看到木彩烟和惊鸿停了下来自己也站在原地停了下来,心中踌躇不敢上前。 “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藏着。”木彩烟轻描淡写的说道,“呵呵,不成想我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还是被姑娘你发现了。”百花杰手持折扇颇有风度的站了出来。 “你一路跟着累也不累?就不怕我手中长剑再刺你几个透明窟窿?”,这百花杰虽然生了一副极其俊美的相貌,但始终挂着淫邪的笑脸,木彩烟有些厌烦的说道。 听到木彩烟答话百花杰笑的更开了,很是让木彩烟作呕,他说,“不累,不累,多谢姑娘挂心!在下已领教过姑娘的高招,自知不是对手,所以才一路尾随至此。”说完便向木彩烟走近了几步。 “你不要过来,看到你我就有些作呕,离我远些!”,木彩烟不客气的说道,“姑娘不要生气嘛,你看我作呕,我看姑娘则是赏心悦目的呀~”,百花杰脸上又邪邪的笑了起来。 木彩烟对这厚颜无耻之人无可奈克便不再答话,一旁的惊鸿接过话来说,“好不要脸,烟儿姐都不远搭理你,你还赖着脸皮硬上,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百花杰好似招了魂一般喃喃念道,“烟儿、烟儿,好名字,好名字!”,木彩烟听到自己的名字在这无赖口中念出端是恶心至极,不由得涨红了脸-急切的对惊鸿说道,“惊鸿你好没心眼儿,怎的把我名字告知这个无赖!”,惊鸿挠了挠后脑骨说道,“一不小心说漏了出去,姐姐莫怪!”。百花杰又上前走了两步说道,“姑娘羞怯起来更美,更美!”,木彩烟的心中恼火脸色从绯红竟然慢慢的憋成了紫色,“你不要再靠过来,否则我手中长剑可不客气了”。 “在下领教过姑娘剑法自然不敢造次,只是那九转巨灵丹是我帮中偶得宝物,请姑娘务必归还!我回去也好有个交待...,你说是也不是?”,“什么九转巨灵丹,我从未见过,刚才明明说的很清楚了,本姑娘一点都不稀罕!”,木彩烟不以为意的说道。百花杰又继续说道,“既然姑娘不从在下只好动手亲自取了!得罪了姑娘还请不要见怪...”,百花杰面色突然变的凌厉起来,手中折扇‘唰’地撑开,直取木彩烟前胸。“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木彩烟不甘示弱的说道。 这九叶莲花剑乃是木青山为女儿亲自所创,木彩烟练的恰到好处,虽然看上去动作缓慢没有云雀七星修罗剑凌厉,但真正使了出来便一招是一招,一点不拖泥带水。只见木彩烟脚下莲步轻挪两三步悠悠转身,袖袋飞舞,惊鸿在一旁看的甚是赏心悦目。百花杰自认不是木彩烟对手手中折扇接连招架,心中暗自思索寻找机会偷使暗器,解决了木彩烟,剩下的惊鸿容易对付多了。木彩烟接连刺出三剑后眼见百花杰毫无招架之力悠然一个转身手中长剑就要向百花杰面门劈落,哪知百花杰对自己这一剑并不遮挡躲避,竟自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抛向自己面门,木彩烟尚没看清他手中抛来的是何物件,便急急回剑遮挡,哪知正好把那锦囊一剑挥为两段,锦囊里的乳白粉面扑面而来! “卑~卑鄙!”,木彩烟全身无力,手中长剑脱落瘫倒在地上。“这松筋天香散就是为你等这些贞节女子准备的!”百花杰奸计得逞脸上又露出淫邪之相,他快步走向木彩烟伸手便要去触摸木彩烟的脸颊!哪知他刚伸出手去一柄细窄乌黑锃亮的刀身已探到他的手下,手腕上被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若是收手慢了些,恐怕就要被削了下来!百花杰不由得大怒道,“我一心惦记着这个小美人,没成想却忽略了你这个小子!”,惊鸿知道百花杰不是木彩烟对手,百花杰武艺稀松平常乃是自取其辱,却没想到他会突施诡计。惊鸿尚没来及提醒,木彩烟便已瘫倒在地。于是趁百花杰向木彩烟走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自己,暗中抽出刀来不动声色的,突的一刀就要把伸向木彩烟的污秽之手削了下来,这百花杰反应也够快,不然这手是要和他就此分家了! “你这污秽的狂徒,不许碰到烟儿姐!”,惊鸿睁开一双星目厉声厉色的说道,“你不让我碰,我却偏要去碰,你能奈我何?”,说完百花杰嬉笑着蹲下身子又要去摸木彩烟的脸颊,显然没有把惊鸿放在眼里。 木彩烟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凭他的手在脸上乱摸,脸色涨的绯红。 惊鸿在一旁看的真切,胸中燃起滔天业火!突的又是一刀,这一刀直取百花杰面门。这一刀来势凶猛,百花杰只得向后闪避说道,“年岁不大,刀法却是这把刁钻狠辣!我且来会会你的高招!”,百花杰也顾不得手上伤势尚在流血,与惊鸿缠斗在一处! 那百花杰与惊鸿过了十于招时眼见惊鸿一刀狠过一刀,再不用多久身上必然又要挂彩。突然间惊鸿刀法一转竟一刀快过一刀,几次险些要了自己性命,不由得胆怯起来!他心中思索如何才能摆脱,于是惊鸿出刀时自己也不招架,只是远远的躲过。不多时惊鸿就被累的气喘吁吁。 木彩烟瘫在地上仔细观看惊鸿与百花杰过招,“惊鸿,修罗刀刁钻狠辣无比,他不敢硬接,只是要拖垮你!”,惊鸿已与百花杰过了几十招有余,百花杰只是一味躲避并不还手,听到木彩烟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卑鄙小人,真是诡计多端!” 百花杰被木彩烟点破不怒反笑说道,“无毒不丈夫,像我等这些人不使些手段如何能在江湖立足呢?”。 木彩烟轻声说道,“惊鸿你先过来扶我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惊鸿撇下百花杰径直向木彩烟走去将她扶了起来,木彩烟说道,“他这是要拖垮你,你暂且先不要与他争斗,保存好体力,稍后片刻大哥便会回来,那时我们再与他算账!”。 惊鸿冷哼了一声说道,“哼,暂且绕过你这个无赖,稍后再跟你算账!”。 木彩烟又对惊鸿说道,“我爹爹教你的你全都忘了吗?与人过招时要懂得变通才是,似你这般打法任凭你功力深厚也会体力不支。” 惊鸿不服气的说道,“我刚才连连变招,前面一刀狠似一刀,后面时一刀快过一刀,哪知那人诡计多端,只是一味的逃避。” 木彩烟又轻声说道,“这就对了,他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便要等到你体力不支时再将你拿下。‘玄指通’我爹爹不曾教过你吗?为何不使了出来?”。 惊鸿说道,“这玄指通前几日师父刚传授于我,尚不纯熟,用起来不够得心应手!”。 木彩烟又说道,“你不曾见过大哥使过吗?这玄指通要运气凝聚到指上,将暗器激射而出方能奏效,你看大哥在那密林里无声无息间接连命中两人,就是这般用法!”。 惊鸿思虑了片刻似乎有所明悟,便在地上寻找几颗石子从手中射了出去,只是不得法门... 百花杰站在那里观看不敢上前,他们二人说话自然也听不清楚,直到惊鸿尝试着用指力去弹射地上石子才略微有所明白,因此他哈哈大笑着说,“哈哈,怎么,打不过我就想在这里现学现卖好来打我?哈哈,真是从未见过...”。百花杰话音刚一落地‘啪’地一声一枚石子击中脚背上,直痛的他龇牙咧嘴,抱脚乱跳,再也不敢小看惊鸿!惊鸿接连又射了几颗石子都被百花杰躲了开去,就此作罢。百花杰生怕被惊鸿用石子击中,不由得又站的远一些,双方就此对峙! 云雀在树下运功疗伤堪堪将伤势稳定了下来,心中喃喃念道,“他们先走了半日,此时应该找好了藏身之处,惊鸿独自上山练功时常常会留下记号,想必这路上也会有记号,我且先找找看!”。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云雀方才找到惊鸿留下的记号,于是顺着记号一路追了过去... 木彩烟斜靠在树上对百花杰说道,“你这色胆狂徒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会我大哥来了可有你好看!” 百花杰嬉笑着说,“你不要再做那美梦了,我等在丛林交手时帮主就在不远处,想必你的大哥已成为阶下囚了吧?啊?哈哈...”,百花杰紧接着又说,“姑娘你若是从了我交出九天巨灵丹,我保你荣华富贵,绫罗绸缎穿之不尽,总比孤零零的漂泊江湖的好!咱们也过那快活的日子!”。 木彩烟闭口不答,也不再说话,只盼着云雀能够平平安安的来到自己面前。 惊鸿却颇为反感这无赖的俏皮话,拿起石子又射了出去,‘咻’地一声落在百花杰不远处,百花杰吓的又后退了几步... “你的玄指通尚不纯熟,且看我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荡开来,话音刚落云雀挺拔的身形出现在惊鸿和木彩烟面前,云雀接过惊鸿手中石子,向百花杰射去,‘嗖’的传来一股破空声,百花杰急忙躲过,只是身后的树凭空出现了拇指大小的透明窟窿... 木彩烟看到云雀平安归来喜出望外,“大哥你回来了,快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说完便要起身,只是浑身酥软无力动弹不得,几次都没能站起身来... 云雀对着百花杰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且饶你一回,你回去禀告你们帮主不要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我定要你们好看!”。 百花杰心想帮主一来断然不会放跑了这位偏偏少年,没成想他竟出现在自己面前,于是虚张声势道,“天龙帮总坛距此不远,你们人多,我且先搬些救兵来再找你们算账!”说完屁滚尿流的跑了开去,与他那修长俊美的身形极不相匹配。 木彩烟吭哧一笑,“看着有些风度,没成想是个软骨头...呵呵...”,木彩烟看云雀平安归来心下高兴,一扫被百花杰暗施诡计的郁闷心情笑着说道。 惊鸿有些着急的说道,“大哥不可放了这无赖,他企图对烟儿姐不轨呢...”。 云雀面色苍白,看百花杰已然走远这才松懈下来,靠在树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放他走吧,我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刚的一记玄指通让我元气散尽!” 初时木彩烟还高兴万分,但看到云雀口喷鲜血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关切的说,“怎的大哥你受伤了吗?重不重?伤在哪了?”,木彩烟霞美的桃花眼泛满泪水,充斥着神情正自打转... 惊鸿也是面露担忧,想要找个郎中诊治,但眼下四处无人却叫他无可奈何... 云雀略微定了定神,盘膝打坐起来,重聚气息护住心脉。片刻之后才起身站了起来...“天龙帮距此不远,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找个藏身之所!” 木彩烟中了松筋十香散动弹不得,惊鸿与云雀一左一右把她扶了起来,三人踉踉跄跄地出了这片山林... “大长老,这里有一滩血迹,想必是那少年被帮主一拳震伤了心脉,由此看来,那少年已是强弩之末!”。百花杰引领几位长老再次来到刚刚与木彩烟交手的地方,那姓徐的马脸长老为人机警,率先发现了这滩血迹... 那大长老往徐长老脚下看去果真有一滩血迹,幸灾乐祸的说道,“帮主的金刚屠龙拳劲力威猛,又运足了十成功力,那少年仓促间硬拼了一掌能够活到现在也可见一斑!只是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第六章 死地回生 云雀三人踉踉跄跄地来到一处集镇上找了一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木彩烟自己住一间,惊鸿与云雀住另外一间,云雀受了重伤需要照顾。 惊鸿方才把云雀扶上床木彩烟便敲门进来,惊鸿说道,“烟儿姐好些了吗?”,木彩烟说道,“虽然提不起内力来但行走已经无碍了,只是大哥伤重,需要找个郎中才是,我留下照顾他你去找个郎中来吧!”,惊鸿知道他们二人有话要说应答道,“好的,我去去就来。”,“小心些,不要被天龙帮人认了出来。”,木彩烟有些放心不下。 云雀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犀利的瑞凤失去了神色,他牵过木彩烟的匆匆玉手勉强坐起身来,“不要动,要不要命了。”,木彩烟一双桃花眼暗送神情。云雀咳嗽了一声艰难地说道,“咳咳~,有你时刻陪在我的身边,我死也值了。”,木彩烟听云雀这般说话心下高兴,但看到云雀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不免又心生难过,举起粉嫩的小手作势就要去捶打云雀,说道,“叫你这般说话,谁要陪在你的身边...”,云雀接过木彩烟擎在半空的小手攥在手心里勉强笑着说,“好好好,我死了,你便要好好地活着,只是这样一来你未免太过孤单...”.“谁要你死,我又没说要你去死,不要再说这些好没出息的话来。”,木彩烟听云雀说道‘死’字心中更加伤心难过,脸色忧郁。‘咳咳~~’,云雀又无力地咳嗽了两声,木彩烟把他扶起让云雀重新躺下,说道,“你且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你若是死了,我~我也~”,“你也怎样?”,云雀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木彩烟,“你若是死了,我~我好不孤单。”,木彩烟语气有些凝噎,眼中泛满泪花涌了出来...云雀有气无声地喃喃说道,“为了你,我要好好地活下去!”,“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也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再说不迟...”,木彩烟轻声安抚道。云雀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真实地感受到疲惫到眼睛都睁不开地疲惫感,于是昏睡了过去..... “郎中先生再跑快些,我大哥就快不行了...”,惊鸿拉着郎中一路快跑未曾停下却总还是感觉太慢了些,那老郎中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了,不行了,你这一路拉着我从东集市跑到西集市,老朽我又不是练武之人,恐怕还没到地方老朽就先累死了...”,惊鸿着急的说道,“似你这般慢法如何救得了人?前面客栈就到了,老先生再加把力...”,惊鸿一路拉着那老郎中到了客栈直接推开房门来到云雀床前,木彩烟握着云雀的手正自出神,看到惊鸿带着郎中回来了这才起身... 那老郎中放下了药匣子坐到床前为云雀把脉,约莫过了一盏茶地功夫才把手放了下来,只见那老郎中连连摇头,“哎~!气若游丝,心脉受损多时,恐怕是耽搁了,准备...后事吧...!”,木彩烟见那老郎中连连摇头便知大事不妙,如今听他亲口说了出来便如遭受晴天霹雳一般,她花容失色连连说道,“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刚才还好好地跟我说话,你在胡说...你在胡说八道...”,惊鸿着急万分的说道,“请老先生想想办法,我们从小相依为命,我~我不想让他...”,惊鸿说着说着也哽咽了起来...,“好好好,容老朽想想办法,想想办法....”,老郎中思虑了片刻说道,“老朽当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不过若是能有千年人参或许能延长些时日,但这千年人参也是无处可寻啊...等你找到了,也是为时已晚啊!”,老郎中无奈地说道。惊鸿知道这老郎中已经尽力也不再为难他,付过诊金便打发他走了。 木彩烟默不作声地落下泪来...惊鸿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师父师娘此时正在四处云游,我们也没个依靠...”。木彩烟突然站起身来,“千年人参...我们去找千年人参,或许能缓些日子。”, 惊鸿说道,“那老郎中尚且不知哪里有千年人参,我们又该到哪里去找?”,木彩烟不知如何是好又愣愣地坐了下去在那出神... “你这老头儿从哪来的,快走,走走走,走远些...”,店小二在厅上与人争执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那老头惊疑着说道,“你这小二好不识相...我是来吃饭地,这天下哪有上门地买卖还不去做的?”,那小二又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们还要做~做~做生意呢,你这浑身又~又脏又臭地,我~我们还~还要不要做生意了!”。那客栈地老板看见了慌忙过来打圆场对那店小二说道,“你去厨房里拿些剩菜剩饭给他,让他吃了就走...”。那老头脸皮颇厚说道,“谁要吃你们的剩菜剩饭,你们不要看老朽年纪大了又脏又臭便在这里打发我,我要吃那新鲜的才好。”。 惊鸿在楼上听到厅上有人争执声音略微耳熟便推门出来去瞧,却是那日林中与他们一起吃鱼地老头,惊鸿知道他表面上看起来是脏兮兮地糟老头实际上则是一个高人,于是对那掌柜的说,“你且让他上来到我这里来,饭钱我来付,再麻烦准备一桌上好的饭菜。”,那糟老头抬头去看认出了惊鸿便说道,“原来你小娃儿也在此处,那日吃你们的些许鱼儿老朽尚未回报,如今又要小兄弟破费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嘿嘿~~”,那糟老头嘻嘻笑着露出满嘴黄牙,熏的店小二一阵作呕,“哎~你~你不能上去...”,那店小二结结巴巴地说道。哪知那糟老头不搭理他不说还张开皱裂地大嘴露出满口黄牙对他长长地哈了一口气,弄的他只得掩面远远地躲开。然后那糟老头一步一颠地哼哼着径直朝惊鸿走去... 木彩烟在房中听见惊鸿与人讲话便问道,“惊鸿,是谁来了?你可认识?”。惊鸿答道,“哦,烟儿姐姐,是那日在河边与我们一起吃鱼地那位前辈高人。”,说话时那糟老头已进到房中来了。 木彩烟正自出神突然一股恶臭无比的汗味扑面而来,恼羞着说,“你怎的把他叫上来了?真叫人恶心。”,惊鸿说道,“我看他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便让他上来与我们一起吃饭。正好也有话问他。”,木彩烟气鼓鼓的说道,“跟这样地人一起你也吃得下去?对了,老头儿,我有话要问你,那日我们一起吃鱼之前你可曾做过什么事情?”。那糟老头嘻嘻笑着,在那遮掩着说道,“老朽我~我没做什么呀?我一直在那睡觉直到你们来了把我吵醒这才起来,我做什么了吗?哎~?我怎么不记得了?”,木彩烟接着说道,“做没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且问你,那天龙帮的九转巨灵丹可是你拿去的?”,那老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呀!我当是什么来着,前几日夜里我正在树上睡觉,突然看到一个人走到树下在那鬼鬼祟祟地埋什么东西,刚开始老朽没看清楚那人样貌,直到后来又来了一人,我听到他们二人对话才知道原来是天龙帮的人。”。 木彩烟接着说道,“如此说来,那九天巨灵丹便是你拿去了?你害的我们好苦,我大哥为此命悬一线。看我不砍下你污浊的脏手。”,木彩烟拔出剑来作势要去砍那糟老头的手,惊鸿从中拦住说道,“烟儿姐姐不要急,你先听他说完。”,木彩烟想要摆脱惊鸿却被他死死地抱住,说道“惊鸿你不要拦我,让我为大哥报仇...”。 那老头儿慌忙把手背在身后往地上跳脚说道,“对嘛,姑娘不要急嘛,切听老朽把话说完...”,木彩烟挣脱不开只好作罢,说道“我且听听看你有何话要说...”。 那老头继续说道,“哎~我说道哪了?老朽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太好使咯~”。 惊鸿提醒着说道,“你说到听到他们二人对话那里了...” 糟老头儿这才想了起来继续说道,“那日我听到他们对话,说什么里面装的是一颗巨补的丹药,功力极深的人吃了大有益处可以增加功力,功力低微地吃了却会筋骨爆裂而亡!”。 木彩烟在一旁插话说道,“你挑重点地说,莫要在那里多费口舌。”。 那糟老头颇为不悦的说道,“你不要总是打断我嘛,老朽记性又不太好...我听他们说道,‘帮主想要将这九天巨灵丹送给太虚子作寿礼,反正自己也无福消受不如做个人情,拉拢太玄门也好做个靠山,如此一来他的帮主之位坐的就更稳了!’,另一人说道,‘他想做的更稳我却偏偏不叫他安稳,平日里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竟不把我也放在眼里!’,先前的一人又说‘大长老是说的是,他有什么能耐做这帮主的位子,还是早做准备,咱们暗中下手!’。我就听到这些,他们边走边说后面说了什么老朽却是不知道了...”。 惊鸿疑惑着说,“那怎的那日在密林中的时候不见那大长老向着他,反而要重重罚他?”。 糟老头嘻嘻一笑着说,“小娃儿,这你就想不明白了吧?他们私盗帮中圣物被帮主发现那是大大的死罪,那大长老说是罚他实则是护他,也好让天龙帮主不要继续去查。”。 惊鸿听到那糟老头儿如此解释这才若有所悟。 木彩烟在一旁气鼓鼓地说道,“那九天巨灵丹到底被谁拿了去?”。 那糟老头嘿嘿一笑从腰间细布口袋里把那颗九天巨灵丹倒在桌上接着说道,“这丹药确实是被老朽拿了去,嘿嘿~~不过这丹药虽然功效巨大却对老朽全无用处。” 木彩烟娇嗔着说,“果然是被你这老东西拿了去,你险些害死我大哥,看我不把你的手砍了下来。”,木彩烟作势又要去砍那糟老头的枯瘦地细手... “烟儿姐,不要着急,说不定他有办法治好大哥...你若把他砍了,谁来给大哥医治?”,惊鸿又把木彩烟拦了下来。 木彩烟说道,“既然那丹药对你毫无用处你为何要取了来?想必也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目的!”。 糟老头儿慌忙解释着说道,“这你可就误会老朽了,这丹药对老朽全无益处,老朽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不想让他落入太虚子地手中,这太虚子表面上正大光明,背地里地事情比魔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木彩烟接着又说,“你且先别说那么多,我只问你有没有办法救得了我师哥?”。木彩烟把话回到了正题上。 那糟老头又是嘿嘿一笑摆手说道,“也罢也罢,既是老朽害的你们,老朽就把你的小情郎给治好咯~,也好将功补过不是,嘿嘿...”。 木彩烟被那糟老头说的害羞起来,涨红了脸,只听她说道,“你先不要在那说大话,你若治不好我师哥,我便让你好看!”。 糟老头不以为意地说道,“嘿!小姑娘好不任性!老朽有没有说大话你且先瞧瞧看,老朽把你的小情郎治好了只怕你感激我还来不及呢...”,糟老头说完便去搭上云雀地脉搏,又翻了翻眼皮。这时正好店小二把备好地酒菜端了上来放在桌上,“就放那吧,今儿个老朽要是不把这姑娘的小情郎给治好老朽这顿饭便不吃了....”,糟老头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呸~”,店小二朝糟老头儿吐了一口唾沫以报刚才糟老头儿朝着他哈臭气的仇,然后甩着胳膊一溜烟的跑下楼去,“嘿~!你这小二好大地气性~~!”,糟老头嘟囔着说道。 木彩烟看到他们滑稽地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语态也有些缓和不似刚才那样生气,她说道,“老前辈不要与他一般计较,你且先治好我师哥再说。” 糟老头儿长长地嗯嗯一声说道,“嗯~嗯!这是被金刚屠龙去拳所伤,伤及内腑...不过却也无碍,包在老朽身上!”。糟老头儿拿过桌上九天巨灵丹碾碎上面地封蜡就要送入云雀地口中... 木彩烟着急的说道,“老前辈且慢,你不是说这丹药只有功力极深的人才能吃得?我师哥他吃了会不会...”,“你师哥吃了好会不会因为承受不起这丹药地功效而筋脉爆裂而亡是吗?你只管放心好了,包在老朽身上。”糟老头说道。“如此...便好。”,木彩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聚精会神地看着! 糟老头刚把丹药放在云雀口中又探出双指在云雀地咽喉来回捋了捋,突然他伸出枯瘦地双手竟将身材挺拔,虎背龙腰地云雀抛在半空,掌中吐出些许绵力拍向云雀头顶神庭穴,而后是天突穴、紫宫穴,再是膻中穴...尚在昏睡中地云雀不知自己是死是活,只感觉一股股暖流在体内运转,体内散尽地真气在这股暖流的引导下再次凝聚起来。云雀感觉舒服至极半睡半醒间调转真气迎合起来,直感觉一股更加的磅礴真气从膻中穴中喷涌而出!不多时积聚地真气便如让云雀难以负荷,筋脉暴涨了一倍! “来的好!”,糟老头儿呼喝一声把云雀身体在空中运转起来,依次拍向云雀手臂内关穴、曲池穴、天泉穴,而后倒转一圈拍向下肢太白穴、足三里、环跳穴...如此一来云雀体内的真气便在体内运转开来,畅通无阻! 云雀恍然间苏醒了过来,只见他面色红润气息粗狂,不似方才那般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生气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糟老头儿运功完毕便把云雀放了下来,云雀拱拳说道,“咳咳,多谢前辈搭救,晚辈无以为报!”。那糟老头儿把手一摆说道,“哎~!你这伤还需要调整些时日!切记,三日之内不可动用真气!这恩嘛你前些日子报过了,就不用再报了,这一番功夫下来老朽可是饿坏咯~~!” 木彩烟看到云雀又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当下万分高兴的说道,“老前辈功法通神,比我爹爹还要厉害,烟儿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不要见谅!”。 糟老头儿喘了口气疑惑的说道,“你爹爹?你爹爹是谁?”。 木彩烟小嘴一撅欢快的说道,“我爹爹是木青山啊,想必你老人家应该认识他!”。 那糟老头轻‘哦’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他呀,怪不得你这般刁蛮任性,原来是那头倔驴的掌上明珠啊!”。 木彩烟听到那糟老头儿成她的爹爹为‘倔驴’心下不高兴的说道,“不许你这般侮辱他,你要再这样,这些上好的酒菜便不让你吃了,我通通倒了出去...”。说完小嘴撅的更长了。 那糟老头慌忙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我不说他‘倔驴’便是...”。 木彩烟娇嗔道,“你还说,你还说...”。 云雀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说道,“烟儿妹有些任性,但却真真的俏皮可爱,望老先生莫要生气...”。 第七章 万鬼枯谷 木彩烟与那糟老头儿一直喋喋不休地唠叨说一些俏皮话。云雀在一旁颇为头大,拱拳说道,“受前辈救命之恩,尚未请教名讳,请前辈相告...”,惊鸿在一旁说道,“我曾听师父师娘说起过,这江湖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隐居地高人数不胜数,但能够与师父本人相提并论地也就寥寥几人,像前辈这般身怀绝技又装作不懂武功整日颠沛流离地只怕只有一人,那便是大名鼎鼎地‘神行侠丐’宗三全!”。那糟老头儿径直坐下伸出绛紫色地枯手拔下一只鸡腿塞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小子倒是有些见地,没错,宗三全便是老朽儿,至于那些个什么身怀绝技,神行侠丐都是江湖上地朋友太过抬举老朽,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些...”。 云雀接过话来说道,“我也曾听师父提起过前辈,不过贸然间只怕认错了人,唐突了前辈...”。宗三全摆手招呼云雀等人说道,“吃啊,吃啊,你们再不快吃这满桌地美味佳肴可就被老朽糟蹋了...你这娃娃是个练武奇才,心思又细腻,不过老朽却不喜欢你这般文绉绉地模样...”。云雀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平日里习惯了这般样子,前辈见谅...”。 木彩烟见那脏兮兮地宗三全言语间对云雀不甚喜悦便出言说道,“我师哥乃是翩翩君子,可不像某人那般,邋里邋遢地更叫人讨厌呢...”。 宗三全即使脸皮再厚这时也堪堪坐不住了,一张满是褶子地老脸拉了下来,黑着脸说道,“怎的?见不得你的小情郎吃一点亏吗?”。宗三全短短一句话说完木彩烟又羞怯了起来,脸色绯红。 刚开始宗三全称呼云雀为木彩烟的小情郎时云雀尚在昏睡,因此并不知道,这次亲耳听到宗三全称他为木彩烟的小情郎竟也跟木彩烟一般羞红了脸,一双瑞凤眼闪扑扑地眨着,闪烁光芒,也不说话... 惊鸿知道他们乃是天做一双的青梅竹马,见宗三全调侃他们便打圆场说道,“我们三人一起长大,谁也见不得谁吃亏,前辈莫怪,来,晚辈敬您一杯,多谢您出手救了我大哥性命。”,宗三全习惯地嘿嘿一笑说道,“倒是你小子识相,不像那丫头,跟她老爹一般倔~倔脾气...”。,宗三全本想说倔驴脾气,但是看到木彩烟瞪大了眼睛正在看着他方才改口。 云雀见大家俏皮话也说够了便问宗三全说道,“老前辈为何会来到这里?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宗三全无奈的道,“老朽孤零零一人,只能过颠沛流离地生活,四海为家,走到哪便是哪...”,云雀接着说道,“听闻太玄门主太虚子大寿将至,各门各派争先恐后的前去献礼,我等想去看看长长见识,如果顺路还请前辈与我们一道,这一路也好有个照应。”,宗三全摆手说道,“这种场面老朽见的多了,也没什么稀奇,老朽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了吧?哈哈...”,云雀惋惜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分别了...只是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宗三全伸了伸懒腰,甩甩胳膊说道,“以后地日子长着呢,若是有缘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再见,若是无缘,只怕老朽地这把老骨头等不到那个时候咯~~好了,好了,不早了,老朽这就走了,免得这小丫头动起手来赶我,我这老脸再也没地方放咯~~”。 木彩烟虽然有些小性子但还是识得大体的,嘟着嘴有些不舍的说道,“我哪里会赶你,那些俏皮话旁人想听我也不与他说呢...”,“如此说来,倒是老朽与你计较一般见识了,你这妮子比你老爹鬼着嘞~”,宗三全笑着说道。 宗三全刚起身要走又转回身来对云雀说道,“对咯!这里是天龙帮势力范围,他们定会与你继续纠缠,你现在又有重伤,除三日内不可动用真气外,尚需静养些时日,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不能与人动手,天龙帮若来寻你你且先藏起来...”。 云雀三人收拾了行李与宗三全一起走到集市口,木彩烟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忧郁地神色挂在脸上,宗三全看了嘿嘿一笑说道,“怎的小丫头这会这不得老朽了?也不知你是舍不得老朽~还是害怕天龙帮再来寻你师哥麻烦?”。 木彩烟亲切的说道,“我明明是舍不得您老人家嘛~~”。 宗三全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个机灵鬼说的是真是假,天龙帮中上下不和众长老正忙着如何给那太虚子献礼呢,碰上些许喽啰惊鸿这小子就可以料理了他们,你且放心好了。”。 惊鸿拍着胸脯说道,“就是,包在我的身上...保准大哥相安无事。”。 木彩烟撅着小嘴说道,“果真如你说的那般才好,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这一走我只担心你又要过那颠沛流离地生活。”。 宗三全笑着说道,“不打紧,不打紧,老朽都已习惯了,我若是跟着你们总有许多不方便地地方,不说了不说了,老朽这就走了...”。 云雀三人将宗三全送走各自上路,木彩烟与云雀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岔路口。木彩烟说道,“咱们这一路走来未免过于招人耳目,不如弃了这官道改走小路。”,云雀说道,“也好,如此一来我们脱离了天龙帮地势力范围便可直奔凤翔府。”。惊鸿看他们相谈甚欢一直插不上话悻悻的说道,“大哥有伤在身,走小路的确更为安全一些。”...... 云雀三人为了尽快脱离天龙帮地纠缠弃了官道改走小路,本以为如此一来可以彻底摆脱天龙帮,却浑然不知他们地行踪早已被天龙帮发现,又一场龙争虎斗正自等着他们。 云雀三人一直赶路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山路崎岖不利于行走,初时还能看到坑洼不平的路面,到了后来便伸手不见五指只好停了下来。 木彩烟与惊鸿生起火来这片山林才有了些许光亮,而后坐在一处说话。云雀四周打探了一番对木彩烟说道,“好了,走了一天,咱们且在此处歇息吧,山中风大,莫要着了凉。”,说完脱下长袍盖在木彩烟与惊鸿背上让他俩一人一半方才盘膝坐在木彩烟对面接着说道,“你俩好好休息,我来守夜...”,惊鸿说道,“大哥伤重在身如何能让你守得了夜?你且先把袍子穿上,拿我的袍子盖住肚子,我来守夜...”,惊鸿说完把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与云雀的长袍一起递了过去,云雀摆手说道,“无碍,无碍,这小小的山风如何能奈何得了我?你自己拿去盖住吧....”,木彩烟在一旁嘟着嘴说道,“你就听惊鸿的拿去盖上,你不关心你自己还容不得别人来关心你吗?我与惊鸿往火堆靠近些便好...这一夜长着呢,我与惊鸿轮流守夜,你先休息好了再说。”。 云雀张口还要说些什么木彩烟执意不肯,只好接过袍子盖在身上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木彩烟与惊鸿商量好了由她守下半夜惊鸿守上半夜,便起身坐到云雀身旁,往他身上靠了靠。 惊鸿看着他们二人坐到一处很是安详不忍心打扰便一直盯着他们二人去看,“惊鸿你不好好守夜总盯着我们看些什么?”,木彩烟并未抬头也不曾睁开眼睛却感觉有人在对面直勾勾的看着不解的问道,“我看着你们很是安详,坐在一处好似青梅竹马一般,不忍心打扰你们便只好一直去看。”,惊鸿笑了起来说道。 木彩烟听完也是嫣然一笑,只见她依然低着头闭着眼睛说道,“呵呵~你且好好守夜,到了下半夜我便来换你。”,惊鸿说道,“这一夜还是由我一人守吧,我看到你们这样很是温暖,不想让你们分开。”,木彩烟还是一动不动的说道,“好了好了,你就别再啰里啰嗦了,烟儿姐说的话你不听了吗?”。惊鸿说道,“听得,听得,烟儿姐姐的话我自然会听。”,木彩烟接着说道,“那你就别再发出声响,也不要再盯着我们看,走了一天我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惊鸿在一旁再也不去搭话也不盯着他们去看,只是呆呆地望着这看不到尽头的黑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咻、咻’地两声响划破黑夜,落入惊鸿耳中,惊鸿刚站起身来尚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便以消失了踪影只好又坐了下去,“是我多心了吧。”,惊鸿自言自语的说道。‘咔、咔’又是两声响,紧接着传来两人骨头碎裂的闷哼声,这一切过后黑夜又回归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过这一次惊鸿听的清清楚楚,径直站起身子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不免心里有些毛骨悚然地感觉... “惊鸿你又在那里做些什么?”,木彩烟不耐烦地说道,“烟儿姐不曾听到声响吗?”,惊鸿有些惊疑不定地说道。木彩烟仍然埋着头说道,“你这孩子也忒胆小了些,又在那里自欺欺人...好了好了,我来守吧,你去休息。”,木彩烟站起了身子。 “啊~~!你~你~”,木彩烟方才站起身子便被眼前地景象吓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手指指向惊鸿身后。 惊鸿看到木彩烟惊恐万分地样子显然是被吓晕了过去,幸亏被旁边云雀一把接住揽在怀里。惊鸿心中彷徨却也装着胆子转向身后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却也吓得跳脚躲到云雀身后,只见一颗血淋漓地人头挂在树上,脖颈处参差不齐,显然是被人硬生生地给扭了下来,死状异常恐怖。 云雀右手揽住木彩烟纤细地腰身,左手把惊鸿护在身后说道,“这是天龙帮地弟子,怎会在这里死了?而且死的异常恐怖!”。 惊鸿躲在云雀身后偷偷地看了看那颗头颅又看着云雀说道,“脖颈处尚在滴血,显然是刚死,我刚才听得些许动静却始终看不到人的踪影。”。 木彩烟趴在云雀怀里半天才缓过神来,只见她脸色苍白软绵绵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连夜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云雀点了点头去捡地上火把,“方才我明明听到有两声闷响,为何.....”,惊鸿话才说了一半,木彩烟又惊叫了起来,“啊~~师哥小心...”,一团黑影袭向云雀腰身。 云雀不知袭向自己的是何事物急伸手去接,只见又一颗人头抓在自己手里忙又扔了出去,也是天龙帮弟子,脖颈尚在滴血... “想必是天龙帮弟子发现了我们便一路尾随至此,却不知他们如何会这般死法?”,惊鸿分析着说道。 “此人高深莫测且来路不明,我们立刻离开这里!”,云雀一手手持火把一手拉住木彩烟朝着有微弱的月光可以照到的地方走去,惊鸿捡起火把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师哥,我走不动了...”,木彩烟受了一场惊吓脚底发软,看着这无休无止地黑夜委婉地说道。 “怎的这路越走越不见尽头?”,惊鸿白天赶路夜里又不曾睡觉,熬到此时身躯已深深地疲倦... “且在坚持一会,熬到了天亮就容不得他再装神弄鬼!”,云雀矮下身子把木彩烟背在身后。 直到此时木彩烟趴在云雀宽厚地肩背上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姑娘家地归属感,心下安定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慌乱。 惊鸿正自跟着他们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出去,忙举起火把去看,只见一根白森森地腿骨映入眼帘,方才绊住他的正是这根白骨。惊鸿恐慌地说道,“大哥你看,这里有一根腿骨!”。 云雀见惊鸿停了下来便上前去看,果真如惊鸿所说,还有一些其他的白骨散落在不远处。 “大哥你看,那里还有,那里、那里...怎么越往前越多!”,惊鸿举着火把向前方照着。 “这里阴森森地不见个人影,我好害怕!”,木彩烟声音颤抖,平日黄鹂般地音色宛若不见。 云雀四下张望了一番说道,“我们原路退回,换个方向走!”。 不多时云雀三人便找到一处路口,惊鸿拿着火把照了照说道,“大哥,从这里可以下去。”,惊鸿一马当先往前探路,走不多时忽然被木彩烟叫住,“等等,这岩石上有字!”。 云雀把木彩烟放下,三人仔细看去,只见岩石上血迹斑斑,仿佛是在血池里浸泡过又拎了出来一般,几个模糊斗大地血字显得格外地夺人眼眶! 木彩烟轻声轻语地念道,“万鬼枯谷!一入此谷,从身万鬼,若想离去,留下头颅!”。 云雀正气凛然地说道,“一派胡言,真想放人离去何故叫人留下头颅!也不知是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惊鸿小声说道,“嘘!莫要被听了去,我总感觉他就在身边,有意地跟着我们!”。 木彩烟吓得脸色惨白,小声说道,“惊鸿你不要胡说八道,在这里吓我!”。 惊鸿说道,“我没有吓你,我总感觉他就跟在我们后边,或躲在某个地方!”。 “咦~哈哈哈~。”一道幽幽青影竟直出现在云雀三人面前,发出一阵寒冰刺骨般地阴森鬼笑而后消失不见。 “什么人?莫要在那里装神弄鬼!”,这一路紧张下来云雀早就忍无可忍,若不是有伤在身定要查探个明白! “咦~哈哈哈~”,又是一阵阴森冷笑在黑夜里传荡,直叫人毛骨悚然!只是这一次云雀三人并没有看到他现身。 “小心!”,突然间云雀看到一只惨白到毫无血色,关节凸显的手搭在木彩烟地肩膀!云雀见状一把拉过木彩烟,抽出剑来... 木彩烟浑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吓得躲到云雀身后。 “此人定是忌惮我们,不然不会在这故弄玄虚!”,惊鸿坚定地说道。 “我们只管顺着月光走,到越亮的地方越好!”,云雀向着木彩烟和惊鸿说道。 “怎么?来了我万鬼枯谷还想活着出去不成?”,阴森森地声音再次传荡起来。 “不要理他,只要他敢现身,我们便不怕他!”,木彩烟全然缓过神来。 “只要你们留下头颅我便放你们走~~咦呼呼呼~~”,......那人不人鬼不鬼地声音又传了开来。只是此时云雀三人已不像开始时那般紧张。 惊鸿出声激他道,“只怕今日你这规矩要被我们破了!”。 云雀附和着惊鸿说道,“阁下能在无声无息间至两人于死地定然也是高手,想必尊驾定是生了一副其丑无比地尊容,所以这才不敢现身相见!”。 第八章 剑痴情缘 云雀与三人在黑夜里一边走一边在那里说话激他,那人却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久久不见答话。 惊鸿哈哈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又在那里装神弄鬼,不知又要耍些什么把戏。” 在这片被夜幕笼罩地山林除了云雀三人说话地声音,其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仿佛又回归到了原本寂静无人地深夜。 惊鸿悄声说道,“大哥,咱们在明那人在暗,好似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出来,我们该怎么办?”。 云雀说道,“此人行径颇为鬼鬼祟祟,从他杀人地手法来看心里极尽扭曲,我们提高警惕,防止他在暗中突施毒手!” 那人听到惊鸿说他是缩头乌龟竟也毫不生气,只是一连串地声音在四周回荡,“呼呼呼~我且让你们多活一会儿,等我玩够了便拧掉你们地脑袋挂在树上,让林中地鸟儿把你们地脸啄地稀巴烂...啊哈哈哈~”。 云雀淡然地说道,“阁下休要大言不惭,你若真有这能耐便请现身出来!”。 “咻~”,一道飘飘悠悠地青影突然挡住去路,“我这万鬼枯谷是你等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吗?”,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眼前地这人无声无息间突然现身云雀着实吃惊不小。云雀仔细看向那人,只见他全身被一席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地手和脸来。一双透绿地眼睛散着幽光,真的好似饿死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云雀。 木彩烟乍看之下吓的魂不附体,失声叫到,“鬼啊~鬼啊~...”。直到惊鸿伸手去碰她才稍有缓和,分辨清楚挡住去路地乃是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云雀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人说道,“阁下为何是这般模样?” 那人恨恨地说道,“我变的这般模样都是太虚子那老儿害的!都是太虚子那老儿害的我!”。 云雀不解地问道,“太虚子?太虚子如何会害的你这般模样?”。 那人似乎想起当年往事脸上满是恐惧,浑身不住地颤抖着说道,“十多年前...我本是乾元宫门人,那太虚子觊觎乾元宫‘混元秘籍’,为了得到它不择手段,就是在那时太虚子害的我这般模!”。 那人收敛了一下情绪又阴森森地说道,“说也说了,我这就送你们上路~呼呼呼~!”。说完苍白的细手从袖中探出,露出漆黑锋利地指甲。 云雀听他说起太虚子时只想又一个无辜地人被害到这般模样,等到他说自己是乾元宫门人时便大惊失色,眼见他就要动手忙抬手说道,“阁下且慢!,你可知道我是谁?”。 那人冷冰冰地看也不看云雀说道,“我才不管你是谁,上了我这万鬼枯谷休要活着出去!”,说完又要动起手来! 云雀不慌不忙地说道,“云字辈!” 那人顿时停了下来惊慌着说道,“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大师兄云鹄子都已不在人世......你这般年纪如何能......?你且先说你叫什么名字!”。 惊鸿在一旁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便问木彩烟说道,“烟儿姐,他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木彩烟说道,“这~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云雀接过那人的话来继续说道,“十年前地时候我云雀只有七八岁地样子,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 那人好似找到亲人一般,声音颤抖着说,“果...果然是你?”。 十年光景足够让人淡忘很多事情,但这一刻仿佛重温旧梦一般..... 云雀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昔日同门师兄,心中有所激动地说道,“你可是云霄师兄?这十年来发生了什么?你怎落得这步田地?”,说完云雀便要向那云霄走去...... 那人慌忙往后退了两步摆着手说道,“你不要过来,我这副样子是见不得人的!”。 云雀停下了脚步说道,“适才不知师兄身份便胡说八道了一番想要激你现身,不是有意取笑师兄,请师兄宽恕!”。 他们二人所说惊鸿一点也不知晓,只是略微明白云雀遇到了昔日师兄,冥冥中似乎与自己有着很大地关联。以往惊鸿问起自己身世时木彩烟便如刚才那般说她也不知,等他长大了云雀才会如实相告。眼下却是惊鸿了解自己身世地极大线索,于是也不说话,站在那里一字不落细细地去听他们还要说些什么...... 云霄哀叹了一声说道,“倒不是我不愿见你,只是我这番人不人鬼不鬼地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接受,眼下只能终年躲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适才得罪了师弟莫要怪罪!”。 云雀与云霄又交谈了一番这才敢以真面目示人,云霄拿下盖在头顶地篷帽,只见双眼深陷,颧骨突兀,两只耳朵显得异常硕大!云雀把云霄拉到远处继续交谈,似是有意背着惊鸿,惊鸿无可奈何只能远远地看着。 云雀问起太虚子是如何害他到这不田地时只听云霄说道,“那时大师兄带着‘混元秘籍’下落不明,太虚子便严加拷问我等,我等均道不出大师兄下落,太虚子便给我们吃了西域蛊虫,日夜吸取体内血肉,苦不堪言!众位师兄弟一个个地相继死去,于是我便装死混在死人堆中,这才能脱离了苦海!”。 云雀接过话来说道,“于是你在此立下规矩叫人留下脑袋,去吸取他人血肉续命?也不知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你的手中!”。 云霄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这蛊虫日日夜夜在体内作祟,我只盼着有一天再也没人敢进这片山林,我也好能够安分地死去!”。 云雀看着昔日地师兄落到这步田地心中作痛,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已是难以挽回,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滥杀无辜,你且好自为之吧!”。 云霄冷冷地说道,“只怕今日我想活也活不成了......”。 云雀被他说的心中不解,但想到他的所作所为也不想多问!就这样一直谈到天色蒙蒙亮方才结束,云霄尽吐十年苦水。 云雀叫上木彩烟与惊鸿一起走出谷外,之前地郁闷心情一扫而光。 “呵呵,没想到天下还有这般巧合的事,害的我们险些丢了性命。”,木彩烟又响起了银铃般地笑声。 云雀无奈地说道,“江湖险恶,他也是被逼无奈,若不吸取他人血肉就只能坐以待毙!”。 三人刚走出谷来尚没多久便见一人环胸抱剑醉醺醺地靠在坟前,容貌憔悴,满脸地胡子杂乱无章。酒葫芦也被撇在一旁,还有些没来及喝完地酒往外滴了出来...... 木彩烟打量了一番说道,“师哥你看那人好不奇怪,一个大男人竟坐在坟前哭泣......”。 云雀这才想起云霄那番话来,心生不妙地说道,“我那师兄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此人必定是来寻仇的!” ‘咻~咻’,云雀听到树枝轻轻摇晃地几声响远远地回头看去,只见云霄从谷中几个起落跃到了一棵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坐在坟前的那个男人。 “你来了!”,云霄嘘了一口气,向远处望去...... “三年了,这是我第三次来报仇!”,那人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 “剑痴,剑痴~比起剑来对于感情更让你痴迷!希望这次你可以得偿所愿!出剑吧!”,云霄依旧看着远处,不曾回头。 那人缓缓地把剑抽出剑鞘,手臂垂在那里...... “杀我爱妻之仇,务必在今日了断!”,那人面色狰狞,突然间手势一抖,脚下用力一踏便直取云霄后背! 云霄不曾回头便感觉一股凌厉地剑气笼罩全身,一个冲刺在身后留下道道残影,脱离开了他口中剑痴地剑气笼罩范围。 云雀远远地躲在一边观看,“十多年不见,云霄师兄竟把功夫练到这般地步,昨夜他若真想杀我们,如探囊取物一般!”。 木彩烟说道,“还好他良心未泯,没有直接下手!我们要不要帮他?”。 云雀见木彩烟出声问他便心下踌躇,是帮还是不帮?若是不帮,云雀于心不忍,若是帮了那便是助纣为虐!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惊鸿看他拿不定主意便说道,“我们暂且先看看再说。”,云雀点了点头。 那剑痴手中长剑上下翻飞,光芒四射,云雀只是一味躲避,并未出一招半式来还手。那剑痴恼怒着说,“为何不还手?你杀了我爱妻,到此时还要羞辱我吗?”,剑痴进招不曾懈怠,云霄只是施展轻功躲避,‘嗤’地一声,云霄地臂膀地衣服被划出一道细长地口子,轻声说道,“为了报仇,三年间你的功夫长进不少!”。 “杀我爱妻之仇我每时每刻都不曾忘记!你就等着做我剑下亡魂吧!”,剑痴手腕翻动,接连挽出数朵剑花,直指云霄前胸要害。云霄身法奇快无比,屡次躲过剑痴地手中长剑,又施展寂灭指弹向剑身,‘叮铃铃’传出一阵剑鸣来。 云雀目不转睛地说道,“这一指若是弹在我的剑上,恐怕剑已脱了手......”。木彩烟看着场中的情形说道,“看来那剑痴不是他的对手,你也不用愁着是帮还是不帮了......” 说时迟那时快,剑痴握紧手中长剑,突然变招攻取云霄下三路,剑芒四射如翻江倒海般,一招未毕又进一招,层出不穷。云霄侧身闪过,出手时已探手成爪抓取剑痴双眼。剑痴忙回剑隔开,同时反手刺出一剑刺向云霄小腹。云霄又转身闪到剑痴身后来,抓向剑痴颅顶百会穴,只是剑痴危急间反应也异常迅捷,只抓下几缕头发来。剑痴矮身躲过后便转身出剑由下向上刺向云霄咽喉...... 云霄向后翻身躲开时,左脚去踢剑痴手腕,右脚去踢他下巴。剑痴攻势已尽,面对这突来的两脚只能翻滚在地上,饶是如此也只躲开了一脚,另一脚险些将手中长剑踢落!剑痴再次站起身来,趁云霄立足未稳又递上一剑,剑势未老便收回剑来,用扫堂腿去踢云霄下盘。云霄尚未站稳便被剑痴纠缠住,只得再次向后翻了一个空翻。剑痴抓住时机不想错过机会,于是又如刚才那般故技重施,接连进招,“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报我杀妻之仇!”,剑痴已经极尽愤怒地说道。云霄嘴角微微上扬“哼”了一声,他的脸上也不知是冷笑还是自嘲,这次他并没有翻身后跃,而是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转身时手中已多了一柄精钢软剑,剑尖朝下刺去,就在剑尖触到剑痴后背衣服时悠的回剑落在地上......剑痴看那云霄竟然不再躲避越到半空时已心知不妙,只是手中剑势刚出来不及回避,“嗤”的一声响,后背的衣服已被先开一道长长地口子,“就是死,也要同归于尽!”,剑痴愤怒到了癫狂,手中长剑翻转也不转身径直向后刺去,“噗”的一声,剑痴真切的听到剑尖刺穿皮肉的声音! 剑痴气喘吁吁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清风掠过,丝丝凉气直透后背! 云霄脸上依旧挂着冷笑与自嘲,他低下头,“滴答,滴答。”,穿胸而过的长剑剑尖尚在滴血......“嘭”,云霄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师兄!师兄......!”,云雀纵身跑到云霄面前,木彩烟与惊鸿紧随其后。 刚才云霄那一剑分明可以取了剑痴性命,只是云霄深知现在的自己罪孽满盈,即使今日赢了杀了剑痴,日后他的师父“剑鸣山庄庄主剑神李乾昊”定然会来寻仇,左右是死倒不如了却自己,减轻一番罪孽! 江湖之中不乏高手,剑痴与云霄充其量只是二流中的好手,云霄一剑落空,急于报仇的剑痴直到此时才有多迟疑,他看着愤怒地云雀说道,“此人与我有杀妻之恨,此仇不报难以告慰亡妻之灵!”。 云雀稍微抑制心中涌动的情绪,抬手将云霄地眼睛合上,“我也知道我这个师兄罪孽深重,即使阁下今日不出手,日后我也会亲自清理门户......”。 剑痴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在下这就走了,大仇已报尚有要事缠身不敢多做耽搁!”。“等等......”,云雀张口叫住了剑痴。 “怎么?阁下还有什么事?难道想要报仇不成?”,剑痴嗤之以鼻的说道,“你我之间无怨无仇,罪恶满盈的是你的师兄,你也看到了他本可以取我性命却自己寻求解脱,这怪不得我!”。“还未请教阁下姓名......”,云雀理亏,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话一转去探寻剑痴姓名。 此时的剑痴已不像刚才那般颓废,他高高的抬起额头盛气凌人的说道,“在下剑鸣山庄李琦!阁下日后想要报仇尽管到剑鸣山庄找我便是!”。说完把剑背在背上径直走了...... 惊鸿说道,“这人好生傲慢,就这样让他走了吗?”,云雀说道,“咱们理亏,又不是他对手,况且我还有伤在身需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静养,咱们先把他安葬好,以后见了面再教训教训他!”。 木彩烟在一旁欢欣雀跃的说道,“是啊是啊,咱们这一路一波三折,师哥急需一个僻静的地方疗伤,等师哥伤好了咱们再赶去凤翔府,免得再与那天龙帮碰上又添了好多麻烦!”。 云雀他们把云霄安葬好时已是接近中午,他们草草地吃了些干粮又继续赶路,忙着给云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 另外的天龙帮这边可一点没闲着,不停地派人搜寻云雀三人下落,厅堂上一干长老与弟子早已聚齐,徐长老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说道,“帮主,帮中派出去打探的弟子除了去那北山密林万鬼枯的均已回来多时,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变故?”。 那天龙帮主高高的坐在厅堂上轻轻地“哦~”了一声说道,“这万鬼枯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数年前那万鬼枯原本是我天龙帮地盘,只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凶神恶煞被强行占去,此后即使我天龙帮中人也无人敢进......”。 百花杰鬼鬼祟祟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道,“由此说来那派出去的几名弟子要么被他们三人打伤或者是被那恶鬼所杀,所以这才至今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