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鬼谋》 1、浪子郭嘉 一觉醒来,甫一睁开眼,郭嘉入目的便是一张十分古色古香的书桌,数只毛笔以及一垒竹简。 他将目光放在了打开的竹简上,一排排隶于其上。 郭嘉吃惊的拿起竹简看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懂竹简上写的是什么。明明他不曾学习过隶书,此时却能认得,就好似脑海里本来就有似的。 郭嘉按下心中的吃惊,放下了竹简,打量起自己所处的房间。 显然这是一间书房,但是里面除了竹简之外,就再无其他东西。 他推开门,直直的走了出去,就好似直接认得路一样,顺利的走到了整间房子的外面。 郭嘉在外面看着整座房子皱眉思考,有个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这不是奉孝么?今天怎么舍得走出屋子了?” 郭嘉反射性的回头,一个眉目间带着亲切之色的老汉正对着自己。 老汉见他久不答话,又道:“奉孝,怎么不说话?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摸了摸脑袋:“好像是有些傻了,有些事总觉得模糊了很多。” 老汉上下看了看郭嘉,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郭嘉从小就熟悉的答案冲口而出:“郭嘉。”刚一出口心下就暗自叫了声‘糟’,这老汉明明称呼自己“奉孝”的,这不是明摆着将自己的把柄送上去了么。 却不想老汉点点头:“没傻啊,还记得自己姓郭名嘉字奉孝啊。这数日不见,你又拿你陈伯开玩笑了啊?” 郭嘉一愣,随即笑道:“陈伯,我突然想起有事没做,一会在找您聊。” 不待陈伯应答,立刻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一进屋他便坐在了庭院里,想着刚刚和陈伯的对话,心中思索:郭嘉,奉孝……郭嘉……奉孝……姓郭,名嘉,字奉孝! 脑子似乎‘嗡’的一声炸了开来,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低头打量起自己的身上的衣着,努力思索着记忆中的汉服与自己现在穿的衣服是否有相似之处 随后,他又进了书房,翻起了书房中的竹简,直到天色擦黑,郭嘉才停了手,跌坐在了一堆竹简之中。 许久之后,郭嘉再次踏出了书房,走到了院中。 他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月色,一直起伏不定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双眼之中映着的圆月渐渐起了变化,圆月在他的瞳孔中渐渐转变成了新月,而那双印着新月的瞳孔中有隐隐散发出几缕银色的光芒,而郭嘉此时已经进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而不自知。 几个时辰过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涌现出一幅一幅又一幅一人舞剑的画面,人便不自觉的跟着脑海中的画面动了起来。 如果现在有第二个人在就会发现,郭嘉现在正并指如剑,迎风而舞,手上似有剑芒,时隐时现。许久之后,他舞完一整套剑法,只觉筋疲力尽,浑身酸疼,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走进了书房,滚在了竹简上呼呼大睡起来。 次日一早,郭嘉被一阵摇晃弄醒了。 “陈伯?你怎么来了?” “可算是醒了,奉孝啊,你怎么就这样睡在这里了?也不回屋去,我看你昨天好像有点不大对,所以有些放心不下,就自己进来看看你。不想就看见你睡在了这里,你本来身体就弱,也不怕着了风寒。” 郭嘉赶忙认错:“是嘉之过,下次不会了。” 陈伯点点头:“你自己还没弄吃的吧?我带了些吃的来,你先吃点。” “谢谢陈伯。” 陈伯见郭嘉难得听话,不由开始数落道:“奉孝啊,不是陈伯说你。你说你,虽然你家现在就剩下你一个了,可是你也不能都把下人给遣散了啊。看看,现在你的饮食起居都没人来照顾了,家里甚至没个人能看着你。你之前说打算游学,现在你看,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出外游学啊?” “游学?”郭嘉在心里思量,走了也好,接着放下手中的吃食道:“陈伯,你放心吧,明日我就出门游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陈伯闻言,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劝不住你,出门在外,你自己要小心啊。” “嘉记下了,多谢陈伯。” 郭嘉送走了陈伯以后,再次站在庭院中回想昨日所舞的剑法,而那套剑法在其闭眼冥想之时,也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不由自主的,他随着脑中所现之图舞了起来,练一次之后依旧皮肉酸软,一身臭汗。郭嘉性喜清爽,于是他靠着直觉走到了厨房打算生火、烧水、洗澡。 在后面转了一圈,庆幸的发现家里有口水井,于是便抬了水到厨房,然后很顺利的找到了打火石,燃了灶台,烧起了水。 洗完澡之后,郭嘉来到主房开始翻起了自己现有的家当。在一阵乱翻之后,发现自己的家资还算可以,起码应该不能算穷。于是又顺手给自己打包了几件衣服,带了所有的盘缠,就出了家门。 郭嘉一边走,一边不自觉的调整着自己的吐纳呼吸。来到一处十字路后,他停了下来,左右自己并不识得,于是便十分随意的选了一条路就走了过去。 一路上,郭嘉不停的听到有人在传扬所谓的太平道。 他暗自点头:看来黄巾之乱还未开始,现在应该是汉灵帝在位期间了。 大致弄清了时间的郭嘉一路优哉游哉的走着,走个一两天,他就地露宿野外,走累了也就地坐着休息,每当休息之时,他就不停反复的演练着脑中的所展现的东西。 三天后,正逢郭嘉在休息的时候,忽听远方有纵马之声传入,隐隐似还有箭矢声。 他皱了下眉,环顾四周后,手脚利索的爬上了一棵树。 不多时,数人数马来到了郭嘉的视线范围之内。 “孟德,我刚刚明明就有看见一只兔子从这里跑过,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我说本初,不会是你眼花了吧?” “怎么可能?一定是跑不见了,走走走……我们在找找去。”说着,这几人便调转了马头跑走了。 郭嘉在树上挑了挑眉:居然是曹操和袁绍么,运气真不是普通的好,那前面应该就是洛阳了,正好去看看。 他跳下树,往洛阳的方向走了过去。 入了城门,就见城内熙熙攘攘,行人来往不绝,一片繁华之景。 郭嘉脸上的嘲讽转瞬即逝,随即又是一副庸庸散散的样子。 就在他左盼右顾之际,忽觉有微风朝着自己肩膀而来,郭嘉下意识的错了下肩,就见身后一人错愕的看着自己。 郭嘉挑了挑眉,却不说话,只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对方。 对方错愕过后,一掌拍在了他的肩头:“好你个郭奉孝,要来洛阳也不通知一下,来了洛阳又不来找我们,若非今日我恰巧看见,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不来找我和公达两人啊?” 公达?荀攸荀公达么……郭嘉耸肩,摊手道:“我不去寻你和公达,你不也找来了么?左右都是一样的。” 来人忍不住摇了摇头:“怎的多日不见,你越发无赖起来了?走,正巧戏志才也在,我们也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随后拉着郭嘉就往前走,郭嘉也不反抗,任由那人拖着自己往前走。 那人拖着他来到一处酒楼,上了楼,便放开了他,自己进了一间包厢,郭嘉便也站在门外不动。 “你们猜我将谁给带来了?” 一道清雅的声音响起:“看文若你这么高兴,总不会是让你碰到奉孝了吧?” “哎呀,我说戏志才,你可以笨一点么?一猜就中很没意思的啊。” 郭嘉在外暗自点了下头,又听到那个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些讶异:“文若,真是奉孝?人呢?” 郭嘉听到此处,施施然的走了进去,就见屋中一共坐着两人。 戏志才见到郭嘉,道:“果然是奉孝,奉孝,你如何来了洛阳?” 郭嘉也不答话,径自坐了下来,先为自己斟了一碗酒,饮了一口。 荀摇了摇头坐了下来,笑道:“我正要赶来找你和公达,不料在街上正巧看见奉孝,就把他拉过来了。” 荀攸见郭嘉进来就饮酒,饮了一口后,又皱了下眉,便停了杯,笑问:“奉孝,可是嫌弃酒不好?” 郭嘉无甚形象的向后靠了靠:“的确不好。” 荀指着郭嘉笑骂道:“前头在路上和我耍起了无赖,现下又开始嫌弃酒不好,这个奉孝,越发无赖刁滑了。” 戏志才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下郭嘉后,说道:“我观奉孝,似乎不一样了。” 郭嘉闻言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的确是不同了,你再仔细看看。” 戏志才扶额:“奉孝,你越发没有个正形了,你是打算坐实浪子之名么?” “哈,浪子不是很好么?无拘无束的,要那么多礼教来做什么?” 荀无奈的一摇头:“你怎么想起来洛阳了?” 郭嘉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的道:“我想几位好友了,于是我就来了。” 荀、荀攸、戏志才三人闻言,抽了抽嘴角,随后不约而同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低头喝起酒来。 2、乱世将至 郭嘉见荀、荀攸、戏志才三人皆低头喝酒不理自己,就用十分无奈的口吻说道:“好吧,既然三位好友不信,那嘉就换一个理由。其实嘉只是想出来随便走走,谁知随意选了条路居然是通来洛阳的。所以说冥冥天意知晓嘉甚为想念三位好友,这才将嘉引到了洛阳,遇见了三位。” 荀攸听了这话,不防之下呛了一口酒,于是一阵猛咳。 郭嘉眨眨眼戏谑道:“公达,就算你感于嘉之友情,也不必如此激动,若是咳坏了,嘉可是会心怀内疚的。” 荀听罢,拿起酒碗挡住嘴边压抑不住的笑意,戏志才则已经直接笑仰在地。 荀攸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瞪着郭嘉用一丝沙哑的声音谴责道:“郭奉孝!你想呛死我是不是啊,你敢正经点么?!” “公达,嘉句句出自肺腑,你若此误会嘉,嘉实是心痛万分啊。”说完就捂着自己的心口做出一副痛苦之状。 “哎哟,不行了。奉孝,你莫要在搞怪了,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就别在撩拨公达了,你看他脸色都青了。” “见好就收,那嘉就听志才兄的。公达,莫气,嘉自罚一杯以作赔罪。” 荀攸没好气的道:“你个浪子,要是被程昱看见了,又要拉着你好说一顿了。” 郭嘉只轻笑一声。 戏志才问道:“奉孝,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随处走走而已,一路走来,听到的尽是太平道。” 戏志才三人听到‘太平道’皆沉默一瞬,荀问道:“奉孝对太平道有何看法?” 郭嘉一摊手:“没有任何看法。” 荀攸斜了郭嘉一眼:“这浪子今天没一句真话,我看啊,要是他在不吐一句真话,今天的酒钱就让他来付。” 郭嘉状似摇了摇头:“公达,荀家为世族大家,你与文若皆是君子端方,怎可不继续将君子发扬光大,反而改了路线了呢,这样不好,真不好。” 荀攸一噎,看向戏志才,戏志才会意:“公达也是被你给逼的,谁让奉孝你走浪子无赖路线,所以今天你不说一句实话,这顿酒菜就归你帐下了。” “哎呀,真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三人齐齐瞪向郭嘉,眼中明晃晃的一排大字朝郭嘉滚去:到底谁交友不慎啊! 郭嘉对着三人的视线攻击,十分识时务的道:“好吧,三位好友想让嘉说什么?” “太平道!” “公达,太平道就太平道么,不用特别加重语气,这样不好。” “你到底说不说!”荀攸已经一副准备掀桌的样子了。 郭嘉嘴角的笑容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嘴里轻描淡写的说道:“天下始乱者,太平道也。” 一句话,房间内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良久,戏志才长叹一声:“果然,天下终是要乱了……” “哈,此不过世之常理也,这顿酒钱果断别找我付了啊,我穷的。” “……你这浪子……” 荀偏头看向郭嘉:“奉孝打算暂时在洛阳落脚么?” 郭嘉想到了今日在城外看见的曹操,随即点头道:“嗯,我打算在洛阳留一段时日。” 荀一抚掌:“好,那我们几人又可以秉烛夜谈了。” 郭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想去洛阳街市看看,你们去么?” 戏志才道:“同去同去。” 于是四人出了厢房,刚下楼梯迎面正巧走来几人。 “这不是文若和公达么,两位安好。”说话的是郭嘉在城外看见的袁绍。 荀、荀攸拱手回礼:“袁公子安好。” 袁绍对荀、荀攸两人十分亲切,却对旁边的戏志才视若无睹。 袁绍见到荀旁边的郭嘉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是何人?出生何家?怎么以前没见过?” 郭嘉也不行礼,勾起一个无意义的笑容:“贫寒学子一枚,当不起袁公子询问。” 袁绍听完之后,对着郭嘉的笑容立刻减去了三分亲切度:“英雄不问出处,这位公子不必妄自菲薄。” “袁公子说的是,英雄自是不问出处。”说完这句话,郭嘉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在旁不曾言语的曹操一眼后,离开了酒楼。戏志才见郭嘉离开,对着几人行了礼便跟了出去。 “奉孝,不等文若和公达么?” “嘉最不耐等人了,何况他们又不是寻不到我们。” “我刚看你似乎对袁绍旁边的那个人有些兴趣,你认识那个人?” 郭嘉偏头看了看戏志才:“你不认识么?” “我知道他,他叫曹操,字孟德,常和袁绍他们在一起,是太尉曹嵩之子。” 郭嘉点点头,随意的看着左右的摊子,戏志才扶额道:“奉孝,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认识他?” “嗯,你刚刚说了,我就认识了。” 戏志才摇摇头:“你为何会对此人有兴趣?” “我说,你信么?” “自然是信的。” “那为何刚刚在酒楼里,我说想你们了,你却不信?” 戏志才横了郭嘉一眼:“这是一回事么?快说,你到底为何对此人有兴趣?” 郭嘉笑容瞬间变的飘渺:“啊,因为这人身上有三分之一的天命。” 戏志才在一瞬间的愕然过后,认真的问道:“天命?什么天命?” 郭嘉双手一摊,笑容十分的雅痞:“所谓天命,自然是人不可追之物。那么虚无的东西,嘉又怎会知道呢?” “……你戏弄我?” “哈,志才兄,若天命能说破了,那天命还是天命么?” 戏志才拉住郭嘉的衣摆,十分严肃的看着他问道:“真是三分之一的天命?” 郭嘉还不及回答,荀的声音便插了进来:“你们两个也不等等我和公达。咦?你们在说什么?怎么志才那么严肃?” 戏志才收回了手,道:“先回居所吧,要逛洛阳什么时候都行,奉孝以为如何?” “悉听尊便。” 荀和荀攸虽然有些莫名,却也没反对。 几人来到了戏志才住所后,荀攸问道:“奉孝,你观袁绍如何?” “人模人样。” 荀攸顿时一阵无语,荀拍了拍荀攸的肩膀:“公达,你就别指望奉孝能给你一句正经话,他能说出人模人样四个字,你就知足吧。” “……文若……你对奉孝的要求越来越低了已经……” “没办法,不低就没法和他说话了。” “喂喂喂,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在对我人身攻击呢?” 荀和荀攸异口同声道:“奉孝,你想多了。” 几人说笑过后,荀叹了口气:“你我皆知乱世将至,以后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戏志才带着一丝冷笑:“文若杞人忧天了,你等出生世家,又怎会没有去处呢?” 荀、荀攸深知戏志才对世家向来看不上眼,也不生气,只道:“就是生于世家,才要好好想一想,否则一旦踏错一步,连累的便是整个家族。” 荀攸岔开话题道:“依尔等观之,这天下还有多久就要开始乱了?” 戏志才回道:“少则两年,多则五年,天下必乱矣。” 郭嘉随意的抽出一卷竹简,卧在席上,头也不抬的送了荀攸他们三个字:“不知道。” 荀攸三人见郭嘉看起了竹简,知其不会再答自己的问题,于是三人自顾又说了半天,荀攸和荀才告辞离开。 待荀攸两人离开后,戏志才转身问道:“你说文若他们日后会不会投到袁绍门下?” 郭嘉放下竹简,模凌两可的回道:“或许。” 戏志才无奈的摇了下头,略过了这个话题:“你将作何打算?” 郭嘉坐起身答道:“我欲游学四方。” 戏志才皱着眉,沉思了一番后:“奉孝,我与你结伴而行如何?” 郭嘉欣然点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你打算往哪个方向走?” 郭嘉单手托着下颚,对着戏志才眨了眨:“去兖州看看如何?” 戏志才点头表示同意,随后笑道:“奉孝,每次你眨眼的时候都表示你正在算计什么,这次你要去兖州,可是心里又在盘算什么了?” “哈,志才兄察言观色的本领,嘉甚感钦佩。不过我也不知道我在算计什么,所以志才兄这个问题,恕嘉无法回答了。” “罢了,反正跟着你,我总能知道你想干什么。” 隔日,两人辞别荀和荀攸,便踏上了前往兖州的路程。 一路行来,戏志才不由叹道:“如今太平道越发的壮大了,朝廷还在醉生梦死,由不知大祸将至。” “志才兄可是在感叹百姓疾苦?” “自然,只怕往后,百姓之苦尤将更甚现在。” “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过如此而已。” 戏志才一顿,随即再次叹道:“奉孝所言极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外如是……只可恨那些权贵世家,只见眼前利益,不问百姓疾苦!” 郭嘉闻言淡然一笑,对此不置一词。 3、张角相求 郭嘉和戏志才两人一路行往陈留,途经一处茶馆,郭嘉见戏志才已有疲累之色就拉着戏志才进了茶馆,喝茶歇脚。 就在郭嘉百无聊赖之时,有两个人进入了郭嘉的视线范围内。两人皆穿黄袍,一者年龄较长,眼中不时闪着精光,伴着锋锐之气。一者略显年轻,直接被郭嘉忽视。 年长者察觉到郭嘉的视线,与之对视一瞬后,朝着郭嘉走了过来。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出于礼仪,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再询问他人姓名么?” 年少的那个一听立刻叫道:“哪里来的小子,居然敢对我大哥如此无礼!” “住口,不得对这位公子无礼!”年长者斥责完后,笑着对郭嘉言道:“舍弟不懂礼数,还望公子勿怪,老夫姓张,名贤,这是舍弟张梁。” “哈,颍川郭嘉,见过张老先生。” 戏志才闻的郭嘉一笑,心中微动,亦细细打量起来眼前名叫的张贤的老者。 张贤抚了抚扶胡须,指了指戏志才对郭嘉道:“老夫观这位公子似有早夭之相。” 戏志才不悦的皱起了眉心,郭嘉安抚的拍了拍戏志才的手:“不知张老先生可有法破之?” 张贤诧异的问道:“公子信老夫之言?” 郭嘉则重复问道:“不知张老先生可有法破之?” “老夫观公子本也应是早亡之相,却不知为何发生了改变,如今老夫也看不出公子命相了,不知公子能否告诉老夫近日是否有什么奇遇?” 郭嘉拉高了嘴角的弧度,再次重复道:“不知张老先生可有破嘉好友命格之法?” 张贤好奇道:“不知公子何以笃定老夫能破这位公子早夭之相?” 郭嘉则自顾自点头道:“嘉竟是糊涂了,一个连自己命运都破不了的人,如何又有能力去破他人命运。” 郭嘉一说完,张贤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张梁则一拍桌子:“小子,你说什么?我告诉你,我大哥本事大着呢,你……” “张梁,不得无礼。” “可是……”张梁见张贤脸色不善,脸上的表情十分不情愿,却仍旧闭上了嘴。 张贤对着郭嘉拱手道:“不知郭公子可愿为老夫一解疑惑?” 而郭嘉则充耳不闻,只对戏志才道:“兄可歇息好了?若歇息够了,我们就离开吧。” 戏志才看了眼张贤,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张梁见郭嘉丝毫不把自己的哥哥放在眼里,再也忍不住怒火,对着郭嘉的后背就欲一拳打上去。熟料,郭嘉似有所感,微微偏了一下身形,让张梁打了个空。 张贤眯了眯眼睛,眼中精光一透,一个闪身拦在了郭嘉的前面。 “我想,郭公子还是将话讲明白的好,郭公子以为如何?” 郭嘉一挑眉:“本公子无话可说。” “公子就不怕老夫对你不利么?” 郭嘉嗤笑一声:“时机不对,你欲如何?休再废言挡我等去路,否则嘉就要喊人了。” 张贤冷笑一声:“不知郭公子想怎么喊?” “非礼!我想,堂堂大贤良师绝对不会想有这种谣传出现吧,须知三人成虎之理,嘉倒是无所谓,只不知大贤良师如何?” “……你!” 郭嘉一拱手:“告辞。” 见到郭嘉和戏志才离开,张梁问道:“大哥,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张贤,哦,应该说是张角。张角冷声道:“总有再见之机,颍川郭嘉,张角记下了。” 郭嘉和戏志才两人走出很远之后,戏志才拉着郭嘉问道:“如果当时张角依然不让你走,你真会喊非礼?” 郭嘉莫名的看着戏志才道:“志才兄,你好像关注错重点了吧?” “有么?难道非礼不是重点?” 郭嘉摇了摇头:“啧啧,志才兄学坏了,这是不是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然也。” “哈。” “不过没想到那人居然就是张角,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不是我认出来的,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怎讲?” “他改了自己的名字,却没有改他弟弟的名字。” “世上同名之人繁多,你又何以确定?就因他说我是早夭之相么?” 郭嘉垂眸一瞬,复笑道:“我说我是因为直觉,所以决定诈他一诈,你信么?” 戏志才脸上多了一丝清浅的笑容:“你一路上偶尔询问的那名叫‘华佗’的医者……可是为我之故?” 郭嘉眨了眨眼,十分无辜的道:“志才兄想的略多,嘉不过是为自己的身体而已,走啦走啦……等到了陈留,我要去做把扇子。” “啊,不过是为了满足下我微妙的心理。” “呃……好吧,那我们快点赶路吧。” 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来到陈留,戏志才侧首望着郭嘉低声问道:“奉孝,一路似有不对,可是张角?” 郭嘉轻蔑一笑:“争不过天命之人,何足道哉,随他们去。” 戏志才见郭嘉不在意,微一耸肩:“这陈留虽不及洛阳,不过太平道的信徒在这里似乎比洛阳的要多。” 郭嘉抬眼看去,果然一路来往的百姓十之七八腰上都带有一条黄巾。 两人找到了一家手艺人,郭嘉说明的了来意,讲清楚了样式后,就付了定金,约定三日后取扇。 戏志才则十分好奇:“为何要用骨片?竹片不是一样么?” “骨片耐用不易散,若是用了竹片一类的东西来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弄散,到时候扇面就要劳烦志才兄为嘉添上了。” 就在两人说笑之时,张角走了过来。 “郭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不知公子可赏脸让老夫款待一番?” “哈,张贤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与好友正好饿了,如此嘉便厚颜了。” “请。” “请。” 两人随着张角来到了一处院落,酒过三巡,张角方开口:“还请公子教我如何改变天命。” 郭嘉勾着唇角道:“张贤师手握‘太平纲要’,还需要嘉做什么?” 张角神情蓦然一变,郭嘉则一派悠然的往嘴里扔菜,顺便还不忘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戏志才。 张角心念转瞬数千后神色方定:“数日前,我观星象之变,见东方有紫气一闪而逝,随后就有一颗隐隐带着紫气的辅星在天边时隐时现。当我遇见先生时便发现此星一直随着公子在移动方位,想来此星必属先生。先生定有逆天定邦之能,如今天下民不聊生,民怨更是沸腾,还请先生助张角一臂之力。” 郭嘉默默感叹了一句:东汉末年,真是一个充满玄幻的时代…… “五日后,嘉便告知张贤师答案,不知可否?” “善。” 于是郭嘉和戏志才直接在张角的这间院落暂时住了下来。 隔日,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来到城外空旷之处后,郭嘉席地而坐,戏志才亦与郭嘉并肩坐了下来。 “你打算要帮助张角?” 郭嘉挑眉:“总不会,你也看见那颗辅星了吧?” “你也知平日闲极无聊之时,我也会夜观天象,何况这些日子我日日与你在一起,自然能辨识出来。” 郭嘉耸了耸肩:“所以,你想说,谁得我就能得天下么?” “哈,不论星象如何,这世上若有人能得你相助,必是如虎添翼,霸业可成。” “兄如此看重嘉,真是令嘉汗颜不已啊。” “难道不是么?” 郭嘉闻言,嘴角勉强牵起一个笑容,抬眼看着碧蓝的天空,神思却有些不属。 “我是郭嘉,却又不是郭嘉……” 戏志才失笑:“奉孝莫非魔怔了?无论如何,你终是郭嘉,郭奉孝。” 郭嘉闻言收回看向碧空的目光,看着身边并肩而坐的戏志才,眼中的暖意隐隐浮现:“兄说的极是,是嘉魔怔了。” “那么你要助张角?” “哈,他既然想要,那嘉助他一回又有何妨?” 戏志才一下抓住了郭嘉的肩膀惊叫道:“你想借张角之手,提前开启乱世?” 郭嘉看了看戏志才用力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十分淡漠的回道:“只有脓疮彻底烂掉了,医者方能将之挖出,彻底治愈。此间道理便犹如这个世道,只有旧的秩序彻底崩坏后,新的秩序才能重新建立,这世间方能再次得到短暂的平和。” “你疯了?!届时若是传扬出去,你将被万人唾骂,这千古骂名……你……” “功名于嘉如过眼浮云,嘉从不萦绕于心。何况百年千年之后,春秋自有公论。” 戏志才颓然的放下了手:“你……罢了,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 “放心吧,吾只推波助澜这一次,此次过后,太平道和张角便与我无涉。” “只怕天不从你愿,张角不从你愿。” 郭嘉冷笑道:“便是天在我眼前,我若要逆,这天也得从我,何况区区张角。” 戏志才无奈一笑:“奉孝之狂浪与从前相较更甚了,真是令我十分忧虑啊。” “哎呀,有志才兄在身边,嘉便是有所失算,想必兄也能为嘉弥补八\九。” “那奉孝是不是该请我酒喝?” “如此,那便请吧。” “哈。” 4、壮士典韦 三日之期一到,郭嘉从手艺人手上取回了自家定制的骨扇之后,心中忍不住赞叹道:中国古代劳动人民才是真正的智慧代表啊…… 回到暂住之地后,郭嘉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戏志才让他替自己画扇面。 见郭嘉难得有此兴致,戏志才也不逆其意,只是含笑的看着他替自己研墨。 郭嘉将墨磨好,又试了颜色,随后润好了笔将之送到了戏志才手上。 “志才兄,请。” 戏志才好笑的摇了摇头,接过毛笔对着扇面凝思起来。 不多时,戏志才下笔如走蛇一般,行云流水。 收完最后一笔,戏志才拿起扇子轻轻吹了几下:“给。” 郭嘉拿来扇子,口中赞叹道:“兄之笔法,嘉自愧不如也,不过似乎还欠一首题诗,兄不妨题之,以尽全功如何?” 戏志才再次凝思片刻,提笔写道:“为草当作兰,为本当作松。兰秋香风远,松寒不改容。”1 “哈,兄此言,嘉记下了。”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叩叩叩……’ 郭嘉眼中的寒光一闪即逝,随即脸上再度带上那抹常年不下的慵懒笑容打开了门。 “原来是张贤师,不知张贤师寻嘉何事?” 张角迟疑的看了看戏志才,郭嘉十分善解人意的道:“张贤师,我们屋外谈。” 两人来到屋外庭院坐了下来,张角开门见山道:“不知先生考虑的如何了?” “张贤师该知,嘉若应了贤师,会有何后果。” “张角再此保证,先生之言绝不会外泄。” “嘉只说一语,张贤师可自行斟酌。” “张角洗耳恭听。”说完,一揖到底。 “苍天既已不仁,黄天又何妨取而代之?” 郭嘉一语似带着特殊的诱惑之声,重重的敲在了张角的心上。 张角猛的直起了身子,眼中带着一丝狂热、一丝犹疑、一丝执拗:“先生当日曾说,张角天时未至,难道如今就可以了么?” 郭嘉抬头看向天边,声音低沉而清冷:“张贤师若顺天而为,还要问嘉作甚?难道贤师手上的‘太平纲要’不足以令贤师窥得天机么?” 张角闻言,脸色泛青:“先生所言是指……” 郭嘉抬手,制止了张角将要说出口的话:“嘉只送贤师一言,应天时,贤师必如自己所测,只一字,亡。逆天时,贤师还有一搏之力,或可挣得一线生机。贤师好生斟酌,嘉这便与好友向贤师辞行。” 张角怔怔的站在那里,反复想着郭嘉对他说的话,连郭嘉与戏志才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待要再寻之时,却已失了郭嘉踪迹。 被郭嘉拉着出了陈留的戏志才问道:“你不回颍川?” “兄是想让嘉送羊入虎口么?” “你是羊么?好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许昌落脚吧。” “为何是许县?” “因为离陈留最近啊。” “那给文若他们去个信?” “你做主,走吧。” 两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许县,郭嘉买了一栋院子便和戏志才一起住了下来。 三月之后,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揭竿起义,自号‘天公将军’,手下教众称‘黄巾军’。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则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中原,响应之人不计其数,数日内更是攻克数座城市。洛阳京师闻讯一片震动。朝廷立刻下达政令,令各地自行招募守备,以御黄巾军。 天下大乱的序幕就此拉开。 天下已现乱象,而我们的主角在干嘛呢?咱们继续拉回镜头。 “奉孝,我们一定要在林子里继续折腾么?” “啊,志才兄,有点耐性,等嘉抓到了野味,就为兄烹制佳肴,以慰兄的辛劳。” “我能拒绝么……” “不能。” 于是戏志才无奈的跟着郭嘉在树林里到处折腾,寻找所谓的野味。 忽闻不远处传来吼声,郭嘉眼睛一亮:“志才兄,好像有大家伙,你在此处等我。”说完,郭嘉就迫不及待的蹿了出去。 戏志才放心不下,却又跟不上郭嘉的速度,只能依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郭嘉很快来到了声音的出处,正见一只熊人和一魁梧壮士对峙。 郭嘉心中诧异,就见那名壮士竟然直直的冲到熊人面前和它比起了力气。郭嘉倒吸一口凉气,拉开弓箭就欲助那名壮士一力。不想熊人之力居然不敌人力,那名壮士猛然一喝,手臂再次加力,熊人被撂倒在地。 郭嘉错愕之余,反应却十分迅速。就见郭嘉立刻快速行了几步,拿起地上的小戟投了过去:“壮士,接着。” 那壮士接过小戟就往熊人身上要害处猛扎,数下过后,熊人终于没了动静,而那名壮士身上也到处沾着熊人溅出来的血。 就在那名壮士站起来,走向郭嘉的时候,就听戏志才一声尖叫:“奉孝!” 郭嘉侧首见戏志才一脸紧张的朝自己跑来,笑道:“志才兄,快来见过这位壮士,这位壮士一人弄死了那头大熊,真大力士也。” “哈哈哈,这位公子见笑了,若不是公子及时给某投了小戟,恐怕某还要费上一番的功夫才能制服这头熊人。” “在下不过恰逢其会而已。在下颍川郭嘉,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某陈留己吾人典韦,幸会公子。” “典韦?” 典韦咧唇一笑,配着他脸上的斑斑血迹,真心有些磕碜。 “公子听过某名?” “典韦豪杰之名,嘉自然听过,不想今日有缘竟在此处相会。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壮士不妨抬着这熊人去在下家中做客,嘉正可借一些熊肉,烹制佳肴。” “哦?公子还擅厨艺?” “不擅,不过有些口腹之欲罢了,壮士意下如何?” 典韦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随后走到熊人旁边,两手用力,就将熊人扛在了自己肩上:“公子请带路。” “走,志才兄,嘉回去弄佳肴。”说完,就拉着戏志才在前方为典韦引路。 郭嘉一行三人一路受着众人的注目礼进了自家院子。 “嘉只需足够的熊人烹制一顿就好,劳烦壮士替嘉处理一下。” “好嘞,公子读书人,的确也干不来这活,公子稍待。” 郭嘉进屋取了几坛子酒出来就见典韦已经分好了要食用的肉,郭嘉指了指地上堆着的熊肉:“壮士一人能食那么多?” “某力气大,食量也就大了。” 郭嘉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着眉心看着那堆熊肉。 典韦不解的问道:“公子可是不知如何烹制?” “哈,壮士这就说错了,奉孝他只是犯难要如何做那么多肉,照我说,他是又犯懒病了。” “哈,知我者,志才兄也。”郭嘉一笑,随后一拍脑门:“有了。”然后又转了出去。 少顷,郭嘉在院子里简易的搭了个架子,下面堆好了柴,又将分割好的熊肉再次进行了一次分割,然后串在了削好的木签上。 接着郭嘉又去厨房拿了些调味料,将柴堆点燃,把放有熊肉的木签架了上去。 “好了,这样想吃多少,自己串就好了,完全不用费力。” 戏志才看罢摇了摇头:“素有鬼才之称的郭奉孝将自己的智慧用在这上面,文若他们知道了又该骂你了。” 典韦则佩服道:“好简便的方法,你们读书人脑子转的果然比我们这些粗人快。” 郭嘉摆了摆手:“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而已,志才兄若不想吃,那就去告诉文若他们吧。” “吃,为什么不吃?不是说你亲手烹制么?” 郭嘉坐了下来,开始转着竹签:“是啊,不是正在做么?好友略等一二便可。” 戏志才一边喝酒,一边悠哉的看着郭嘉替自己烤肉。典韦则觉得新奇,也学着郭嘉的样子在旁边自己动手烤起了熊肉。 不多时,满院飘散起了肉香,戏志才催促道:“奉孝,好了没?可馋死我了。” “还没好呢,别心急。”说着顺手给烤肉陆续上了些调味料。 烤完之后,郭嘉将之递给了戏志才。 戏志才咬了一口后,就再也停不下口,还时不时的冲着郭嘉点头。 三人边喝酒,边吃着烤肉,许久之后,郭嘉问典韦:“如今黄巾军起,壮士有什么想法么?” 典韦不屑的冷笑一声:“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戏志才一叹:“看来张角注定是失败了……” 郭嘉挑了挑眉:“壮士可是打算投效一方,欲剿灭黄巾军? “某有官司在身,若能投效一方,这身上的官司就可以了了。” “哦?若是如此,嘉倒是有一人可推荐给壮士。” “何人?” “曹操。” 一旁戏志才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典韦则疑惑道:“此是何人?某却没有听说过。” “哈,此人不久之后必会闻名于天下英雄之间,壮士此去,必得重用。” “哦?那某要去哪里找这个叫曹操的?” “壮士可去颍川碰碰运气,若是你与曹操有缘,必能相遇。” “好,某就听公子一言,去颍川碰碰运气。” 于是,郭嘉一言,将本该先被张邈拉走的典韦直接送去了曹操那…… 5、戏志才亡 典韦起行前往颍川没几日,许县也出现了小股的黄巾军。 夜晚,月明星朗,郭嘉坐在庭院中仰看群星,戏志才走了过来。 “奉孝,这几日你一直神不思属的,在想什么?” 郭嘉收回目光对戏志才道“我想去颍川看看。” “去看曹操?” “黄巾之祸已起,各地州牧皆成拥兵者重的状态。只要祖龙一死,天下必崩。我欲前往颍川,试探曹操是否能为明主。” 戏志才闻言反射性的抬头看向夜空,果然看见帝星依然暗淡无光,四周数颗将星则开始明亮了起来。 “你既然还不确定曹操是否为明主,为何还把典韦荐去曹操那?” “无他,天命而已。” “……郭奉孝,你太神棍了,一懒得解释就用天命来搪塞,招数用老了,能换一个新的么?” “哈,嘉说的是事实。” 戏志才略一思索后:“我随你同去。” “怎么?好友也想投效曹操?” “你若投于曹操,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我可不想和你为敌,做你的朋友都容易被你折腾死,做你的敌人果断没有活路。” “……志才兄说笑了。” 五日后,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清晨出了门,沿途则小心翼翼的避着黄巾军。 两人在颍川附近的一小村落歇脚,顺便打算探听曹操现今确切的位置。 附近正巧有几个孩童在一旁玩耍,戏志才连日所见皆是满目苍夷,沿途更是能频繁的看见尸体。如今见稚子玩耍,有了些轻松之意,竟也和几个孩童一同耍玩了起来。 就在这时,郭嘉双耳一动,立刻站了起来拉着戏志才就走:“远处有马蹄声,有一波人朝这里过来,不知是不是黄巾军,先躲一下。” 戏志才被郭嘉拉着躲入了暗处,不多时果然见一群人策马来到,来人皆头带黄巾,显然是黄巾军,目测越有数百人之众。 为首的黄巾军来到这个村落就叫道:“把吃的、用的都给将军们交出来,否则,哼哼……” 百姓害怕,妇孺们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老人们有几个男人则哆嗦的拿出了粮食。 “什么?就这点东西?给我们大军塞牙缝都不够!你们是不是想死啊?” 有一老者言道:“将军明见啊,这些年收成不好,官府又不断的增加赋税,我们村就这点余粮了,将军您就放过我们村吧。” 为首的将领啐了口,举刀就把那名说话的老者给杀了,随即□□道:“粮食不够,女人我看倒是管够。兄弟们,我们连日来一直在杀人,还没功夫开过荤,今天正好大家一起爽一爽。” 话语一落,黄巾军众人一阵哄笑,纷纷扑上了村子里的女人。顿时村子里惊叫哀嚎之声不断,村子里的男人见了奋起反抗者,皆被杀害。 黄巾军的首领也下了马,来到一个正紧紧抱着孩子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人面前,一把把人揪了起来。一见那村妇略有些姿色,伸手就要去拉开女人怀中紧紧搂着的孩子。 “不不……将军,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放过你?行,把本将军伺候好了,我就放过你……” “不……”女人惊恐的挣扎,欲逃离,却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男人拉开了小孩,将之甩在了一边就要伸手去扯女人的衣服。 被甩开的孩子见有人欺负自己的娘亲,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那个男人旁边。抓着那人的脚喊道:“放开我娘,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娘……” 男人一声低咒,抽刀一甩,小孩立刻人首分离。 “不!二娃,二娃……你这狗贼……!” 暗处一直看着的戏志才,紧握着双手,青筋毕露,心中怒火越烧越炙,直到第二个孩子被杀后,戏志才再也忍不住的冲了出去。 “住手!你们这帮禽兽!”说完捡起地上的棍子就打了过去。 戏志才的突然冲出,另郭嘉猝防不及。 眼见戏志才就要被黄巾军砍到在地,郭嘉眼中寒光一瞬,一个闪身扣住了那名黄巾军的手,反手就用刀将人杀了。 黄巾军见有人杀了自家人,立刻纷纷冲向郭嘉,郭嘉拿着从黄巾军那夺过来的刀开始砍杀起来,但人却不离戏志才左右。 黄巾军有百人之众,而郭嘉就只一人,还要保护没有任何武艺傍身的戏志才,且战且退之际,已多处负伤见血,体力也渐感不支。 两人很快被黄巾军围困了起来,那名首领见郭嘉已杀了自己数十名兄弟,怒声问道:“来者何人?竟然敢杀我黄巾军。” 郭嘉已知进退无路,暗自凝神聚力间冷声回道:“颍川郭嘉。” “好,今日叫你死的明白,我乃黄巾军将领郭大贤!兄弟们,杀!” 郭嘉挥刀,欲杀出一条血路。 戏志才见状叫道:“奉孝,你走吧,不要受我拖累折在这里!” 郭嘉厉声道:“休想!你既从来没想过弃我于不顾,今日我也不会,我定能带着你杀出去!” 郭嘉带着戏志才十分艰难的一寸一寸移动,郭大贤见又有数人葬送在他手上,怒吼一声冲了上来。 黄巾军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是能作为黄巾军的将领,自然有些本事。而此时的郭嘉早已耗去太多的体力,一个照面,郭嘉便被震退数步。 郭嘉与之缠斗起来,却一直处在下风。 戏志才紧紧的盯着郭嘉,心中的懊悔一次强过一次。 就在这时,有一黄巾军见郭嘉被自己首领压着打,眼珠一转,居然想偷袭郭嘉以立战功。 就在那人出手偷袭之际,却被一直紧紧注视着郭嘉的戏志才发现了。 戏志才立刻转身站到了郭嘉的身后:“小心。”随即闷哼一声。 郭嘉立刻回身一刀砍向偷袭之人,而戏志才则软倒了下来。 郭嘉接过戏志才倒下的身影,就见戏志才的腹部正在喷血。 “不,戏志才,你撑着点,我立刻带你去找医师……” 戏志才面如金纸,勉强对着郭嘉虚弱一笑:“……奉孝……我好像……好像不能继续陪着你了……这……乱……世……你一定要结束……这个乱世……奉孝……” “好……好,戏志才,我们一起结束这个乱世,你别睡啊……戏志才……你撑着点!” 戏志才见郭嘉从来淡定又内敛的眼中出现了水光,戏志才抬起了手想去抚摸一下那双此刻含哀含痛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 郭嘉见戏志才抬起了手,又放了下来,立刻握住了那只手:“戏志才……” 戏志才感受到郭嘉带着暖意的手,眼中略过满足,嘴唇动了动,说出了此生在人世间的最后一言:“奉孝……珍……重……”对不起……不能在继续陪你了…… “不……!”怆然悲怅之声回响在这片土地上,郭嘉只觉心血翻涌,口中呕出朱红,眼中却开始隐隐泛起了丝丝银芒。 “戏志才……你等我,我带你回去,你等我……” 郭嘉将戏志才放平,站了起来,脸上一片沉寂肃杀:“今日,我要你们全部在这里陪葬。”没有任何激动的语调,有的只有森寒冷厉的杀意。 郭大贤不禁为此气势惊退了一步,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立刻恼羞成怒道:“就此一人,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郭嘉冷冷的闭上了眼睛,口中缓缓吐出一字:“杀!” 郭嘉挥着手中的刀,脚踏玄妙步伐,耳边则不断传来阵阵哀嚎之音,而郭嘉却始终不曾睁开眼睛看过一眼。 一刻过后,耳边哀叫之声渐渐消失,郭嘉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眼前只剩下郭大贤一人喘着粗气,惊惧的看着郭嘉。 远处马蹄之声越近,随即一群人出现在了郭嘉和郭大贤的视线中。郭大贤见有人来了,也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眼中出现了一种劫后余生的神色。 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呼道:“奉孝!” 郭嘉却恍若未闻,只紧紧盯着郭大贤缓缓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很快,你就能下去给吾友道歉了,给我死来!” 郭大贤本就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神经立时‘啪’一声,断了。 就见郭大贤转身朝着那队人马跑了过去,嘴里叫喊道:“救我!鬼……那不是人,是鬼啊……救我!快救……” 郭嘉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身形一动,手中血迹斑斑的刀迅速划出一道银芒,郭大贤立刻被一分两半,血撒当空。 站在队伍之前的数人一脸的惊愕和不置信,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郭嘉杀完最后一人,扔了手中刀,也不理众人,转身踏过遍地的尸身残骸,走到了戏志才的身边,轻轻将人抱了起来。 轻柔的声音一反之前的冷厉:“好友,你看,敌人都被嘉杀光了,嘉这就带你回去……” 6、郭嘉制琴 就在郭嘉抱着戏志才欲走之时,身后再度传来了声音:“奉孝!” 郭嘉顿了顿脚步,转过身来,就看见荀铁青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荀见到郭嘉怀中抱着的戏志才立刻快步走上前:“奉孝,怎么会……?” 郭嘉却低下头来对戏志才道:“好友,你醒来。你看,你再不醒来,文若的脸色就要更难看了……” 荀见郭嘉神色不对,刚想说话就见旁边来了一人,起手就往郭嘉脖子上一劈。 郭嘉闷哼一声,在昏迷的瞬间抬眼看见了一双黑亮深邃带着探究的眼眸,随即人便没了知觉。 曹操伸手接住了郭嘉软倒的身子,荀则抱起了戏志才。 曹操皱着眉看着怀里的郭嘉,又看了一眼遍地的碎尸:“文若,立刻回营。” “是,主公。” 郭嘉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此时依旧未醒。医师来来去去好几拨,都说是脱力过多,身体虚弱,才会一直昏睡。只要睡够了,到时候人自然就会自己醒来。 荀不放心,一直在旁照看着郭嘉。坐在床边的荀看着郭嘉昏睡时仍旧紧紧皱着的眉心,想着当时郭嘉的状况,荀心中就止不住的担心。 “他还没醒么?” “啊,是主公,荀见过主公。” “文若不必多礼,奉孝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荀摇摇头,轻叹一声。 曹操看着此刻躺在床上,显得十分文弱的郭嘉,实在想不到那块地方百人之众的碎尸全是出自眼前这个文弱书生的手。 “文若,奉孝会武?” 荀闻言,回想起当然看见奉孝的情景,脸色一白,随后摇了摇头:“属下不曾见过奉孝用武,故不知奉孝会武。” 曹操闻言点点头,正见郭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有清醒之兆。 曹操惊喜道:“文若,你快来看,奉孝是不是要醒了?” 荀立刻凑近一看,果然见郭嘉似要清醒过来,赶紧轻声唤道:“奉孝,奉孝醒来,奉孝……” 郭嘉突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叫到:“戏志才!” “奉孝,你可算醒了!” 郭嘉抬眼见荀一脸的惊喜之色,有些诧异道:“文若?你为何在此?” “……奉孝,你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了么?” 郭嘉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之前?……戏志才……”郭嘉的手猛然一顿,久久不曾放下。 荀紧张的看着床上看不清表情的郭嘉,曹操也暗自警惕起来,就怕郭嘉突然失控暴起。 良久之后,郭嘉缓缓放下了手,下了床:“如今,他人在何处?” 荀见郭嘉平静的声音,不但没有放下心中的担心,反而越加的不安起来。 “奉孝,戏志才我已经让其入土为安了。” “劳烦文若为嘉带下路。” “嗯,你先梳洗下,过后我带你去。” “不必了,现在就走吧。”说着随手抓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荀见郭嘉坚持,也就不在说什么了,只对曹操行了个礼,便带着郭嘉走了出去。 曹操略一踟蹰之后,也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十分宁静的绿茵之地,其中伫立着一块无字墓碑。 荀指了指墓碑:“这就是了,我想你或许想亲自为他刻碑,所以便不曾让人刻字上去。” “多谢。” 郭嘉走到墓碑前,手指触上了墓碑,指尖冰凉的触感却比不上郭嘉此刻心中的寒凉。 这时,郭嘉眼中突然多出了一把短剑。 “给。” 郭嘉看也不看一旁的人,只是沉默的接过了短剑,将之拔了出来,然后变开始静静的在墓碑上一刀一刀的刻画着。 刻完‘戏志才’三个字后,郭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抚着那三个字轻声道:“他有无双之智,他本可寻一明主,倾心辅佐以期早日结束这个乱世。他有早夭之相,我本欲寻法破其早夭之格,却不想,他竟因我而早夭……” “奉孝,此事不怪你,皆是黄巾之过!” 郭嘉的笑满是讽刺:“哈,黄巾……黄巾军……文若,我自诩算尽天机,却不曾想戏志才因此而亡。我本欲破命逆天,却不想他却用另一种方式顺应了所谓的天命。” 荀见郭嘉眼中再次带上了一丝魔怔,立刻高声叱道:“奉孝!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黄巾军的错!你若想要为他报仇,那就平了黄巾军!” “意外?哈哈哈……文若,黄巾之乱是我亲手开启,而戏志才却死在了黄巾军手上,是我无能,是我狂妄了。若非我的狂妄和无能,戏志才绝不会为此而亡。若要寻仇,第一个要死的便是我……是了……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郭嘉怔怔的说着,握着短剑的手紧了紧。 荀见状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曹操忽然抬起了手,就听得‘啪’的一声,荀一声惊呼:“主公……” 曹操冷冷的道:“清醒了没?若是没有,操就打到你醒为止。” 郭嘉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曹操。 曹操见郭嘉没有回应,继续冷声道:“戏志才不是为了这样的郭嘉牺牲自己的性命,他想保护的是那个在颍川士林中被誉为鬼才的郭嘉,是那个被戏称为浪子的郭奉孝。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对不起他的一片心意!” 郭嘉偏头看向戏志才的墓碑,耳边似回响起了戏志才生前的最后一句话:“奉孝,奉孝,珍重……奉孝,你一定要结束这个乱世……” 郭嘉紧抿着嘴角,把手中的短剑扔还给了曹操,转身就离开了。 “奉孝……” “文若,让他去,他会想通的,他若想不通,就不是你们交口称赞的那个鬼才郭奉孝了。” 曹操也看着戏志才的墓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惜啊……” 郭嘉回到驻地,在房中静静待了一天后走了出来。 “先生,您出来了?” “典韦?” “是啊,您总算出来,我在这里守了一天。先生,请您节哀。” “节哀……?哀若能结,便也不是哀了。典韦,马厩在哪里?带我去。” “哦好,先生这边走。” 郭嘉来到一匹全身黑色无一丝杂色的马匹前看了看。 “先生,这是主公的坐骑。” 郭嘉挑了挑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给我一把剪刀。” “哦好,先生等等。” 典韦寻了把剪刀递给了郭嘉,郭嘉快速绕到黑马的后面,撩起马尾快速剪了起来。不过数下,这匹黑马的马尾就被郭嘉剪秃了。 典韦看的目瞪口呆:“先生……这……这是主公的马啊……” 郭嘉无所谓的道:“我知道,你刚刚说过了。” “你……你怎么把它尾巴上的毛都给剪掉了?主公知道了可怎么好啊?” “知道就知道了,你到时候实话实说就好。放心,你家主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典韦,在替嘉寻一棵年久的梧桐木来。” “……哦。” 典韦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为郭嘉寻来了梧桐木。郭嘉看了看桐木,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要来了一把刀,开始倒腾起了这颗梧桐木。 典韦见郭嘉忙着折腾木头,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先回到曹操那边复命去了。 荀听闻郭嘉在倒腾东西,于是就来到郭嘉处探望。果然见郭嘉正在忙碌,心中稍微放心了些。 荀走进一看,就见郭嘉在倒腾一块梧桐木,荀细细看了半天后不确定的问道:“奉孝,你这是在做琴身?” “啊,是文若啊,嗯,是在做琴。” “呃,你还会做琴?” “怎么我不能会做琴么?” “……你有什么不会做的么?” “我不会自己生孩子。” “……郭奉孝!” 郭嘉终于抽空看了眼正瞪着自己的荀,认真的问道:“文若你会?” “你……”被噎的荀完全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生怕多待一刻自己就会忍不住掐死郭嘉,于是拂袖而去。 “主公,俺回来了。”这是回到曹操这复命的典韦。 “奉孝如何了?” “俺看好像没什么事了,先生正在折腾木头玩呢。” “木头?什么木头?” “先生让我帮他找了梧桐木,现在正在折腾那块梧桐木。哦对了,主公,先生还弄了些马尾巴上的毛。” 曹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典韦见曹操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又接着道:“先生把一匹马尾巴上的毛全给剪掉了。” “剪掉就剪掉吧,只要他能想通怎么样都好。” 典韦一听这话,彻底放心的继续道:“先生挑中,剪掉马尾毛的那匹马刚好是主公的那匹绝影。” ‘哐r’一声,曹操手上的杯子掉了下来:“啊?你说什么?他剪掉的是哪匹?” “是绝影,先生说了,主公一定不会怪罪典韦的。主公,你说先生说的是不是?” “……郭嘉还说了什么?”曹操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典韦摇了摇头:“没有了。”随即又想到什么说道:“不过先生剪毛之前,听说那是主公的坐骑时,摸了摸自己的脸。” “……”曹操有些头疼的让典韦退了下去。 7、君子之赌 数日内,郭嘉足不出户只是在的房间里倒腾着做琴,荀每日来两次,陪着郭嘉用完膳后才离开。因为郭嘉除了睡觉,就是在做琴,若不看着他用膳,郭嘉一定会无视掉放在他面前的膳食。 这日,郭嘉的琴终于制作完成的时候,荀按时走进了郭嘉的院子。 “哟,文若,曹军是不是快被灭了?你居然能空闲到一天两次的来我这报道。” 荀自动自发的的无视了郭嘉调侃的话语,低头看向了郭嘉膝上的那把琴。 “已经完成了么?” 郭嘉收了笑颜,摸着琴,沉默的点了点头。 “可弹否?” 郭嘉抱着琴站了起来:“走吧。” 两人刚走出院子没多久,正好碰上了欲来寻找郭嘉的曹操。 荀行了一礼:“主公。” “咦?文若和奉孝这是要出去?” 郭嘉见到曹操挑了挑眉,随即扶着自己的脸颊笑道:“在下与曹公似是不熟,担不起曹公一句奉孝,曹公唤我郭嘉就好。” 曹操一见郭嘉摸着自己的脸,又看见郭嘉手上的琴,或者是说是看向琴上的琴弦,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道:“哦?既然不熟,先生何以不问自取,剪了曹某爱马身上的毛?” 郭嘉诧异道:“嘉当时问了曹公的爱马,那匹马也同意了呀。何况,嘉剪的时候曹公也没有反对呀,现在才来找嘉理论,似乎有点嫌晚了吧。” “……郭奉孝真是好一张利嘴。” “多谢曹公赞誉,嘉还犹有不足之处,日后定当精益求精。” 荀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奉孝,不是要出去么?” 郭嘉点了点头:“嘉与文若还有事,曹公请自便。”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荀见曹操也跟了上来,问道:“主公欲同往?” “啊,我正好闲来无事,随你们走走也好。” 郭嘉听了,在旁凉凉的说道:“所以,连做主公的都这样清闲了,曹军果然要亡了么。” 荀一惊:“奉孝!在主公面前休得胡言。” 曹操不以为意的笑道:“哎,文若,奉孝先生只是玩笑之语,你太认真了。” 荀对曹操一弯腰:“主公雅量。” 郭嘉轻笑一声,不再言语,往前走去。 曹操和荀随着郭嘉来到了戏志才的墓地,但见郭嘉席地坐在了墓碑前,将琴放在了膝上。 “好友,嘉来看你了,嘉特地为好友制了一张琴。嘉怕好友在那边一人寂寞无聊,今日嘉便为好友弹曲,以娱好友在天之灵。” 说完,郭嘉双手放在了琴弦之上,开始操弄起来。 荀与曹操两人在旁听着郭嘉的琴音,是高山流水之音。琴音悦耳空灵,犹如涓涓溪流,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郭嘉反复的弹着高山流水,不多时,天空上竟然有鸟儿闻音,盘旋不去。 郭嘉坐在那里,不知弹了多少遍的高山流水,直到曹操面色一变,猛然扣住了郭嘉的手,琴音戛然而止。 曹操厉声喝道:“够了!你手不想要了么?” 荀听到喝声,从醉人的琴音之中醒来,就见郭嘉十指鲜红一片,未曾妆点过的琴身之上更是血迹斑斑。 荀一声惊呼:“奉孝,你的手……” 郭嘉想要甩开曹操扣住自己的手,却发现甩不开,遂开口说道:“放手。” 却不料,曹操没有松手,反而扣的更紧了。 郭嘉皱眉,抿了抿嘴角,看着曹操坚持的目光,妥协道:“放手,我不弹便是。” 曹操这才依言松开了手,荀立刻走上前去,拉过郭嘉的手指,欲自身上扯块衣料下来替他包扎。 “文若,小伤而已,不必惊慌,回去在包扎吧。” “怎么能是小伤?你为了做这把琴,手上到处都是被刀划出来伤口,如今又……” 郭嘉见荀又要开始对着自己碎碎念了,无奈道:“停,文若,你在孪氯ゾ鸵蠢舷人チ恕<蜗麓我欢ㄗ14猓蝗米约菏苌耍绾危俊 “这话,你对着戏志才说,我才信。” 郭嘉沉默一瞬之后,摸着戏志才的墓碑轻声道:“好友,嘉答应你,今后一定会珍重自己,不会辜负你对嘉的一片厚意。” 荀闻言欣慰的笑了,随后拍了拍郭嘉的肩膀:“你能如此说,志才泉下必会欣慰万分,这样也不会辜负他对你的一番心意。” 郭嘉眼中流露着深深的思念与痛楚:“哈,古有伯牙摔琴为子期,今日,嘉是不是也该为好友摔琴?” “摔琴还不如你一有闲暇,就来此处抚琴与他听,这样他也不会太寂寞。”曹操在旁如是说道。 郭嘉看了眼曹操:“难得曹公能说一句有用之言,倒是令嘉刮目相看了。” “哈,能得奉孝先生一句赞言,操倍感高兴。” “原来曹公如此容易满足么?” “对于奉孝先生,操向来很容易满足。” “原来如此,那倒是郭嘉失礼了。”这话配上毫无诚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欠揍。 曹操对着郭嘉躬身施了一礼:“操还未谢过先生相助之情。” 郭嘉侧身避过曹操的礼。说道:“曹公何言相助之情,嘉怎么不自知?” “奉孝先生将典韦送来操身边,难道不是为助操么?此情,操自当要谢先生。” “哦,曹公此谢,嘉收下了。” “操还有一求,望先生应允。” “许劭曾言:‘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不知曹公对此言有何想法?” “操自当为能臣,匡我汉室江山。” 荀略带欣慰的点了点头。郭嘉见了,轻瞥过荀,言道:“治世能臣,乱世枭雄。就不知,现今是治世,还是乱世?” “曹操一定竭尽所能,还我大汉江山一个治世。” 郭嘉嗤笑一声,看着荀,却对曹操说道:“旧的秩序已然快要崩塌殆尽,便是重新建造,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秩序了。何时,曹公想清楚了,何时再来找郭嘉,嘉先行告辞。” 荀听罢,脸色数变,沉默的看着郭嘉离去,随即也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曹操独自看着墓碑,自言道:“你有郭嘉为友何其幸哉……” 一日后,荀走进郭嘉的房间,劈头就问:“奉孝,你昨日对主公所言是何意?” 郭嘉慢条斯理的回道:“文若身有子房之才,怎会不明嘉言中何意?” “郭奉孝!我等为大汉子民,食汉禄,怎可不思报效!” “文若,论语读的太多,对你没有太多的好处。忠君爱国这很好,可是我也说了,旧的东西坏掉以后,哪怕你在弄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它也不在是原来的那个东西。何况,这世上又如何能有一模一样的东西?我等为大汉子民,可是在这之前呢?秦始皇统一六国,那时候我等的先民就应算是大秦的子民。好吧,你若要说秦朝□□,民不聊生,被推翻那是咎由自取。那么现在大汉的百姓就安居乐业了么?难道每年、每月、每天都会有饿殍是稻草扎出来的人么?黄巾军揭竿而起不正和昔日的陈胜吴广起义一样么?” “你……黄巾军是在你……” “文若,有没有我郭嘉,张角还是会揭竿而起,这是他自己的野心,也是他的天命,而我不过是提前推动了这个天命。秩序崩塌的越快,新的秩序才能更早的重新建立起来,百姓也能少受几日的罪。” “但是大汉还未到不能挽救之刻。” “大厦将倾,大汉已经从内里彻底烂到了外面,你要如何挽救?满朝的小人贪官,哪怕是那些自诩清流的人,他们也不过是独善其身,又有几人有兼济天下之才?” “这世上总有兼济天下之人,你郭奉孝不就是一个?” “哈,嘉有兼济天下之才又如何?便是文若你,生于士族豪门,入了朝中,你就能成功推行对百姓有益的政策而不会被掣肘么?当你触动到那些士族权贵的利益之时,你荀氏一族难道就能力挺在你身后做你坚强的后盾么?这样一个污秽肮脏的天下,你要如何兼济?” “……只要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灵帝是什么样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卖官鬻爵,如此明显的亡国之道,他做起来得心应手。难道你还指望继灵帝驾崩之后,大汉再出一个中兴之主么?” 荀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两字就能形容了:“难道不能么?” “灵帝只得两子,嫡长子据闻文弱非常,没有主见。一个没有主见的帝王,你觉得能重振大汉声威么?次子为人怎样暂且不说,其年岁不过稚龄,你觉得天下大势会去等他长成么?你觉得朝中利欲熏心的权贵会让他顺利长成么?” 荀狠狠的闭了下眼睛:“大汉必亡……了么?” “文若,可还记得孟子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无论这天下姓谁由谁统治,终究都是百姓的天下,你难道要为一己之坚持,罔顾这天下无辜的苍生么?” 荀看着郭嘉,久久无言…… 8、郭嘉认主 郭嘉看着荀一脸深受打击,接受不能的样子,心中深表同情。 荀沉默良久之后,神色一凛,冷声道:“你一直在挑选能够颠覆汉朝江山的人,而你现在选中的人就是主公?!” “荀,人心多变,人的贪欲更是无穷无尽。就如你,你现在倾心辅佐曹操是因为他让你觉得他能够安一方黎民。以后在他有能力能匡扶汉室江山的时候,你希望他能够不计个人得失,效法周公。 可是曹操呢?治世能臣,乱世枭雄。这样一个人,日后的权利必定滔天,你能保证他一定不会改变初衷么?就算他不改初衷,他所处的环境能容许他一心只为汉室江山么?未来的皇帝能心安于他么?那些权贵能安分守己么?” “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未来的事,它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 郭嘉赞同的点了点头,深敛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诡异:“你说的不错,未来是变数。那么文若,你可敢与嘉一赌?” “赌什么?” “你既一心为着汉室江山,那就赌这汉室江山。” “如何赌?” “若有朝一日,曹操掌权,威震天下之时。嘉和你赌,汉帝容不得他,朝中贵戚也容不得他!对百姓有利的政令,若他放权,必定会被掣肘。若他不放权,皇帝必会想法设法除去他。到那时,若真如嘉所言,那你便放弃这汉室江山如何?” 荀皱着眉,看着郭嘉,似在思索郭嘉所言。 郭嘉继续言道:“当然,你若一意要保这江山,罔顾百姓于水火之中,那嘉也无话可说。” “好,若是皇帝到时候没有加害主公,你就与我一同保这大汉江山!”说完,荀伸出了手掌。 郭嘉见状,也伸出一掌与之相击:“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你打算何时认主公?” 郭嘉眉眼一挑:“我有说过我要认他为主么?” 荀瞪着郭嘉:“你不认主公为主,你还和我打赌?” “打赌是一回事,认主又是一回事。万一我和他不合拍,他到时若要砍我的脑袋,那我不是连哭的地方没有了?” 荀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主公怎会随意杀人,何况那人还是你郭奉孝?” “难道就因为我是郭嘉,才不会随意杀人么?为人主者,大多都多疑,善猜忌。哎呀,文若,嘉突然觉得还是归隐于山林的好。起码闲云野鹤,还能活的平安长久。” “奉孝先生这样说,真是羞煞操了,操决计不会猜忌先生,亦不会对先生刀斧加身,还请先生助操。”曹操瞬间从外面闪了出来,对着郭嘉就是九十度弯腰行礼。 郭嘉侧身笑道:“不会刀斧加身,于是功成之日,曹公欲效法吕雉乎?” 曹操看着郭嘉,十分认真的说道:“操非高祖,先生亦非韩信。” 郭嘉长叹一声:“吾友临终之前最后的遗愿,便是要嘉结束这个乱世。这乱世,日后就要靠主公来平定了,郭嘉见过主公。” 曹操闻言大喜过望,赶忙扶住郭嘉的手,郭嘉则直起了身子。 “奉孝快起,日后还望奉孝多多指教。今日能得奉孝相助,操甚喜之,今晚定要和奉孝你痛饮数杯才好” “如此,奉孝今夜便恭候主公了。” “好好好,我晚上来找你。你们继续聊,继续聊……”说完,曹操一路傻笑着走了出去。 郭嘉扶额:“文若,主公平时都这样笑的如此傻?若是如此,嘉是不是可以后悔?” “哼,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主公那是心里欢喜,才会如此,别人可求都求不来。” “……我真不求他这样,这样太伤眼了……” 荀冷哼一声:“自从典韦投到主公帐下,主公就一直在打听你,何况主公如今最稀缺的就是谋士,主公自然是稀罕你的。” 郭嘉摸了摸下巴:“原来是特殊时期,所以才稀罕嘉么?” “郭奉孝!”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荀冷声问道:“你早知道主公在外面?” “啊,比你知道的早。” “主公听去多少?” “谁知道呢,反正听不听都一样。文若,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自然不会,但是你也不准动什么手脚。” “哈,嘉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信守诺言之人,文若多虑了。不过,文若啊,你怎么会投到主公帐下的……而不是袁绍那?” “当日在酒馆,你看都没正眼看袁绍,却独独正眼看了主公甚至还特地对着主公说‘英雄自是不问出处’,我便知道袁绍绝非明主。” 郭嘉一听,差点岔了气:“……文若……你就是用我来判断谁是不是明主的么……?” “袁绍只对世家子弟加以亲睐,若是寒门之人投入其帐下,皆不得重用,观此便知其无识人之能。” “所以你就把公达扔在了袁绍那,自己跑主公这里来了?” “……你居然猜到公达在袁绍那,我该说不愧是鬼才么?” “得,不用寒碜我,这完全不需要猜。荀氏一族不会轻言放弃袁绍这一支,你既然来了主公这里,那公达必去袁绍处。不过以嘉观之,公达在那也待不长久。” “不谈此事,黄巾军你有何打算?” 郭嘉摆了摆手:“文若,你问错人了,这是主公的事,你应该去问主公。我要休息一下,否则晚上就没精力应付主公了。文若你自便吧。”说完就进了屋,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入夜,听到敲门声的郭嘉醒了过来,揉揉了有些微发胀的头,就起身开门了。 曹操见到郭嘉,微微一愣后言道:“我可是搅扰到奉孝好眠了?” “无妨,嘉饿了。主公稍后,容嘉洗漱一番。”说着就自己出去打了水,净了面。 洗漱完的郭嘉滚出来就见桌上已经放好了酒菜,而曹操一副待君入席的表情。 “奉孝,请。” “多谢主公。” 曹操替郭嘉斟了酒:“我先敬奉孝一杯。” 郭嘉十分利落的一饮而尽。 “操想请教奉孝,当下我该如何做?” 郭嘉闻言,答道:“灭黄巾,取部分降卒,训练成军,静待天时。” “何为天时?” “天子威严扫地,任人欺凌之时。” 曹操锐利的锋芒扫向郭嘉,在见到郭嘉完全不受自己影响吃的很欢快时,顿时心头有些无力:“那扫平黄巾之后,我军该屯驻哪里?” “主公自有主意,又何必来问嘉。” “哈,那黄巾军如何?” “颍川黄巾军既然已破,主公大可在颍川寻访贤士,以备后用。” “无,颍川贤者文若比我知之甚多,主公可去问他。” “我观奉孝武艺非凡,可能练兵?” “嘉可留在陈留为主公训练新纳降卒。” “善。” 自中央发下批示,令各地自行守备后,不过数月之余,黄巾军便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 张角拖着病体不断派人寻找着郭嘉,自己也冒着被抓的风险来到了颍川,只为一见郭嘉。 颍川的黄巾军早已被清除,郭嘉就住回了自己家。 这日郭嘉正在读书,小厮回报说有个叫张贤的拜访,郭嘉诧异之余,便让人请了进来。 见到一脸灰败死亡之象的张角,郭嘉只是平淡的说道:“贤师有礼了。” “咳咳咳咳……奉孝先生,张角冒险来此,只为求先生助我黄巾军,还望先生垂怜。” “不可能,贤师天命已尽,黄巾军已无生路。” 张角见郭嘉毫不犹豫的拒绝,突然激动道:“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早知道我若起义就一定会败!” “哈,你因‘太平纲要’得观天意,却无逆天之能。黄巾颓势本就有一半是你自己造成的,与嘉何干?” 张角一下子失了气力,颓然的跌坐了下来,一时无话。 郭嘉喝了口茶后道:“贤师何必如此放不开,天命将终,不过来去成空。” 张角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万分爱惜的抚摸着:“这本就是‘太平纲要’,若先生能助我黄巾军一阵,张角便将此书双手奉上。”说完,张角就目光灼灼的盯着郭嘉。 郭嘉思虑过后道:“嘉可替贤师保住张曼成这一支黄巾军。” “好,好,好,不愧是有鬼才之称的郭奉孝!” “以后张曼成一军便不在是黄巾军,贤师自行考虑,想好了再说。” “张曼成之下有两万黄巾军,你就不怕曹操他吃不下,反而被撑死么?” “撑死了,也是我家主公活该,显然和贤师无所涉。” 这话被刚巧来寻郭嘉的荀听了去,荀站在门外抽了抽嘴角后决定坐到院子里去等着。 “好,能保一个是一个,张角希望先生能将张白骑也保下来。” 郭嘉皱眉,张角一个躬身:“难道先生连将死之人的最后之求也不能应允么?” “有多少人?” “一万。” 一共三万人……郭嘉暗自沉吟思索良久之后:“可以,张曼成,张白骑两人,郭嘉代我主收下了。贤师可传命与他们,将自己手下的黄巾军分成数股,去陈留、许县、濮阳附近落脚,然后命这两人两月后去陈留找我。” 张角闻言,把‘太平纲要’放在了桌上后就沉默的离开了。 9、黄巾来投 张角走后,郭嘉刚拿起桌上的‘太平纲要’,荀就推门走了进来。 郭嘉见了荀,微微挑起嘴角笑道:“文若来的倒巧,那边刚走了一个,你就来了。” “是啊,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不过我再怎么巧,也比不得你郭奉孝。人在家中坐着,就巧的有人巴巴的送来了三万兵卒给你使唤。” “三万黄巾军,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在嘉眼中便犹如土鸡瓦犬,不堪一击。若非主公继续积攒实力,以备不时之需,嘉断不会答应张角接下这笔烂帐。” “哈,三万黄巾军,再不济,也总有几千精锐可用。” 郭嘉听了荀的话,也只是笑笑,不作分辨。 荀也不在兵力的问题上纠缠,继而有些疑惑的对郭嘉说道:“我本以为你不会放过黄巾军,却不想你居然这样简单就答应了张角。” 郭嘉自嘲一笑:“那日的黄巾军,嘉一个也没有放过。可是,那又如何呢?挚友已失,嘉即便穷尽一生也再不能挽回其命。追根究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最该诛杀的人,也是我自己……” 荀不欲听下去,厉声喝断:“奉孝!此非你之过错,志才他也绝不会赞同你有此想法!” 郭嘉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痛苦:“哈,文若且宽心,志才最后的愿望嘉还未做到,嘉自不会对自己如何。而且,那三万黄巾军到了主公手里也就不在是黄巾军了。” “你不是刚好答应了主公要为他练兵么,这三万黄巾军来得倒也正是时候。只是如此多的人,你要如何安置?” 郭嘉眼中寒光一闪,对着荀眨了眨眼:“这嘛,天机不可泄露。” 荀见郭嘉如此说,也不再问,只道:“那就走吧。” “哎?走去哪里?” 荀睨了郭嘉一眼:“你随随便便就弄来了三万人马,难道不需要去知会主公一声么?” “呃,有必要那么赶么?天色也不算很早了,明天不行么?” 荀听了也不再和郭嘉多说废话,直接拽着郭嘉就把他拖出了门,找曹操去了。 两人来到曹操处,荀见郭嘉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自己将这事大致的向曹操说了一遍。 曹操听完后,先是一喜,随后又皱了下眉问道:“文若对此事有何看法?” “回主公,在下以为三万黄巾军不可不用,却也不能全用。但不知奉孝之意如何,主公可问奉孝。” 曹操从善如流:“奉孝之意如何?” 郭嘉扶着手上的折扇暗道:这文若真是越来越奸诈了,难怪刚刚没有继续追问自己,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郭嘉双手一摊,十分无辜的回道:“嘉还未及想好,就被文若拖来了,还请主公恕罪。” 荀闻言瞪了眼郭嘉,曹操则哈哈一笑:“原就是操多问了,奉孝心中必有腹案,此事就全权交由奉孝处理就好。” 这种放纵自家小孩的语气算是肿么一回事啊!荀心中吐完槽后,忍了又忍,终是没有忍住,竟破天荒的破了自己惯有的君子端方之态,翻了个白眼言道:“主公,你莫纵容了他,否则这浪子以后就会越加无忌了。到时候,他若捅出了什么漏子,难道主公要替他收拾么?” 曹操丝毫不在意的大笑道:“奉孝若捅出了什么篓子,自然是由我这个做主公的来替他担,文若不必忧心。” 荀听了,抽了抽嘴角。 郭嘉拍了拍荀的肩膀调笑道:“文若,你若心里不平衡,觉得有些受伤,大可来寻嘉。嘉一定会好生安慰好友你受到创伤的心灵。而且文若来嘉处,也可顺便为嘉熏熏屋子,毕竟你这身满溢的香气不用来熏下屋子也怪可惜的。” 荀作势就要打郭嘉,郭嘉快速闪开了身子,转而对曹操行了一礼:“嘉先行告退。”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荀待郭嘉走了之后,有些不放心的对着曹操躬身道:“主公,奉孝向来浪荡无忌惯了,还望主公莫要怪罪与他。” “哈哈,文若且安心,我虽然和奉孝相处的日子比较短,却也深知其性情。奉孝一身的真性情,操见了,也十分欢喜。” 荀闻言暂且安下心来,随即十分顺口的恭维了下曹操:“主公宽宥待人,实乃我等之福也。” 一月后,郭嘉的院中来了两人:张曼成、张白骑。 郭嘉听得小厮通报后,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张曼成一见郭嘉一副文弱无害的样子不禁轻哼出声,轻视之情溢于言表。 张白骑则一脸谨慎的打量完郭嘉之后便垂眸,对着郭嘉躬身一礼:“张晟见过先生,张晟奉天公将军之命特来觐见先生。” 郭嘉将两人的神色一一纳入眼中,对着张晟道:“张晟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谢先生。”张晟坐了下来。 张曼成也不理郭嘉,亦跟着坐了下来。却不料屁股刚碰到椅子,椅子居然自己往后移开,张曼成不妨一下子坐了个空,人便坐到了地上。 郭嘉以扇遮面,轻笑一声:“哈,嘉此处虽无张曼成所坐之地,不过你也犯不着那么不讲究,直接往地上坐吧?” 张曼成一听这话立刻脸色涨红‘唰’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扬起,人冲到郭嘉前面就要直取郭嘉面门。 张晟见状站了起来,想要阻拦却已不及。却不料郭嘉手上折扇一顶,霎时止住了张曼成的拳势。 “你若要打,郭嘉奉陪,但是你决计走不出此地。我与贤师有约,但若是你等不遵,也就怪不得郭嘉手狠了。”一句话说完,郭嘉身上的杀气陡然外放,迫向张曼成。 张曼成本在被郭嘉阻了拳势之后,就一直在拳上加力。不想,郭嘉执扇的手却纹丝不动。此时又被郭嘉杀气所迫,一时松了劲,就见郭嘉拿着扇子的手轻轻往前一推,张曼成便顺势向后退了三步。 此时的张曼成早已收起了轻视之心,但是自觉有些难堪,一时下不来台人就哽在了那里。 张晟见此对着郭嘉道:“我等本为粗野之人,还请先生勿要怪罪。曼城,还不快向先生请罪?” “……张曼成乡野粗人,不识无礼,还请先生勿怪。”说罢,一鞠深躬。 “哈,嘉不过一介文弱书生,将军为沙场武将,有此一举,也算不得什么,请坐吧。” 一介文弱书生……张曼成默默抽了下眉心,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两位张将军既此来,想必已是接受了张贤师之令,已经做好了脱离黄巾军的准备,归入吾主麾下了。” 张晟和张曼成两人对视了一眼,道:“我等遵奉先生之令。” 郭嘉轻笑一声:“嘉要两位将军遵吾之令何用?吾之主公才是尔等应认之主,不过短期内二位将军应是见不到主公了,所以两位暂时就归嘉管辖。” 两人再次道:“我等遵奉先生之令。” 郭嘉见两人依旧如此说也不再纠正,反正来日方才,只道:“如今二位将军所带兵马不易出现在人前,不知两位将军可有将自己麾下之卒安置妥善?” 张晟回道:“回先生,我等已依贤师吩咐将兵卒分布于陈留、许县附近。” 张曼成则接着道:“先生,我等虽然按照先生吩咐将兵卒安置妥当了,但是我等的军粮……” 郭嘉嘴角微挑,似笑非笑,深敛的眸光扫向张曼成。张曼成心中一突,话一时竟然说不下去了,脸上也有些讪讪的。 张晟暗骂了一声蠢货,然后打岔道:“兵卒好安排,可是黄巾军原来大多数都是百姓,其家眷要如何安置?” 郭嘉见张晟打岔也不说什么,只顺着张晟的话淡声应道:“两位将军自去陈留和许县,待嘉到了陈留之日,两位将军再来见我。在次之前,还望两位将军依郭嘉此书,各自挑出五千人马,届时嘉会亲自察看。尔等麾下兵卒的家眷可就近迁徙至许县、陈留以及濮阳,望两位将军好生安排。” 张晟接过郭嘉给的信封恭敬的回道:“张晟遵令,我等这便去照先生所言行事。” 郭嘉点了点头,下了逐客令:“那两位将军就先请吧。” “是,先生,我等告退。” 郭嘉看着这两人离开后,也转身离开了自己家来到了另一处别院。 此处别院本是郭嘉收留的一些孤苦无依之人以及孤儿的安置之所,后又成了训练教导之地。 郭嘉归入曹军后,命人将其中自愿成军之人训练成暗探,其余之人按各自所愿教授简单的医护知识,或者学识、或者武学或者马术等等。而曹操也从自己的军卒之中按郭嘉的要求挑选出了数百人送入了此间别院,学习接受郭嘉所定制的训练。 10、欲收黄巾 郭嘉刚走进院中,一名身着一身黑衣之人立刻现身在郭嘉面前,单膝跪地道:“暗一见过先生。” “嗯,起来吧,孩子们训练的如何了?” “回先生,先生收养的那些孩童基础都打的十分的好,所以进展神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出任务。” 郭嘉点了点头:“孩子们的训练按部就班的训练就好,不必太过严苛。主公送来的那些人,训练到何种程度了?” “现今依照先生的要求只有十人可用。” “够了,送两个人分别去张晟和张曼成那监视,再派一人为联络,我要知道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是,暗一稍后就去做安排。” “嗯,你去吧,我自己进去看看。” “是,暗一告退。” 暗一离开后,郭嘉走到里面,正见院中几十个孩子在做着训练,而屋内也有朗朗的读书声传出。 郭嘉一步入其中,孩子们一见到郭嘉都停了正在做的事情,全都围到郭嘉的身边。 孩子们对着郭嘉十分恭敬的行礼道:“见过先生。” 郭嘉对着孩子们,柔和了声音:“不必多礼。” 这些孩子在郭嘉免了他们礼仪之后就开始七嘴八舌的和郭嘉说着自己最近学了些什么,会了些什么。郭嘉坐在那里嘴角含笑,十分耐心的听着这些孩子的话。待孩子们说完之后,郭嘉又一批一批的给予了指导、演示和讲解后,才离开这个院落。 一个月后,各地纷纷传出张角已经逝世的消息后,黄巾军便彻底大乱了起来,内部将领更是各自为政。 各地方州牧守备趁此之机纷纷出击,打的黄巾军节节败退。曹操也顺手出兵剿灭了数股流窜到颍川附近的黄巾军。 黄巾之乱自始终被平定,但中央也渐渐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权。 而曹操再次因功绩被召入洛阳,曹操前往洛阳之前将手中的军队全数交给了夏侯渊,令他带着兵马去许县。又将政务全数交给了荀,最后来见了郭嘉。 “哎?主公现在不是应该已经启行前往洛阳了么?怎会来嘉这里?可是有什么事要嘱咐嘉?” “此去洛阳,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奉孝,所以我就特地来向奉孝辞行了。” “哦,原来这样啊,既然行已辞过,主公可以上路了。”郭嘉头也没抬的看着自己手上那卷泛黄的书册。 ……上路……曹操对郭嘉的用词一默,然后干咳一声:“奉孝,我有东西要给你。” 郭嘉终于把目光放在了曹操身上,随后眉眼一挑:“主公所说的东西不会就是主公手上拿着的那把剑吧?” “正是,我观奉孝剑术超绝,恐不在剑术盛传天下的王越之下,但见你又没有佩剑,所以特地让人寻了一把剑来,你若觉不好,我再派人去寻。”说完递出了手中的剑。 郭嘉接过剑,便感觉一股寒意自剑上传出来。郭嘉也未拔剑,只笑着对曹操道:“嘉多谢主公厚赐,得主公赐剑,嘉也不好意思白拿主公的东西,在此嘉有一言劝告主公。当然,听不听则在于主公。” “奉孝请讲,操一定谨记照做。”(作者乱入:主攻,乃一副忠犬样是要做啥啊!乃的霸气呢!r(st)q) “他日主公若在洛阳有难,逃跑途中若遇故人,切莫因自己多疑而枉造杀孽,必要探查清楚之后才可动手。” 曹操一惊:“操此去洛阳会有难?” “人之一生,谁没有个三灾八难,嘉不过是以防万一给主公提个醒而已。我等处于乱世,这世上死的人已经太多,未来还会更多,能少死一个是一个,主公以为然否?” “……操记下了。” “主公安心去便是了,主公身负天命,自有天助。” “如此,操便去了,奉孝且自行珍重。”说完曹操就离开了郭嘉处,独自一人启行去了洛阳。 郭嘉和荀两人去了陈留,荀动用了荀氏一族的力量以及曹氏一族的力量,又借着夏侯渊手上军队的威慑,彻底掌控了陈留、许县。荀甚至在郭嘉的暗示之下,提前对濮阳之中的世家进行分化和拉拢,令濮阳也似隐隐落在了曹操势力的掌控范围之内。 荀忙着替曹操建立、累积、控制着属于曹操的政治力量,而郭嘉在做什么呢? 郭嘉刚进陈留,张晟一得到消息就立刻独自进了陈留来见了郭嘉。 郭嘉见张晟一人前来也不讶异,只是随着张晟去了他屯兵之处。 张晟指着那些兵士对郭嘉道:“先生,这就是根据您的要求所挑选出来的五千人,说来惭愧,本来若严格按照先生的要求来挑选的话,连两千人都没有。”随后张晟指了指一边站立的两千人:“这就是那两千不到的人选,那边的三千人是我放松条件后挑选出来的。选出来之后也同样按照先生的要求来训练的。” 郭嘉点了点头:“让他们绕着这里跑三十圈,若途中有体力不支者可退出站到这边。”郭嘉指了指自己的右边。 张晟依照郭嘉的指示令士兵开始跑圈,到了第十五圈的时候,渐渐的开始有士兵因体力不支退出了队伍,站到了右边。待三十圈跑完之后,最终剩下的也不过只千人左右。 郭嘉让剩下的千人休息了半刻之后,又下令让这一千人互殴。跑完这三十圈的一千人一听又要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立刻叫嚣了起来,张晟在旁也只能勉强压制住他们,不让他们暴动。 郭嘉见状,提高了声音喊道:“你们不愿意遵照我的命令群殴也可以,我给你们一次挑战打败我的机会。你们可自行分成十组,每一组都能来群殴我一次,若你们中有哪一组能击败我,我就各赏他们黄金十两。但若败了就要乖乖听从我令,若到时再有不从者,郭嘉定斩不饶。” 郭嘉话音一落,下面立刻就沸腾了起来,有人喊道:“是不是真的啊?真的只要打败了你这个小白脸就有黄金拿?” “你们的张将军就在这里,可为你们作证。若郭嘉所言不实,你们大可将我的命留在这里,想来你们五千人一起上总能留住郭嘉的性命。” 这话刚一说完,下面的人立刻动了起来,开始自行组队。而另一边的四千人则用十分羡慕的目光看着他们,仿佛已经预见了他们一定能拿到那十两黄金一样。 张晟站在郭嘉旁边悄声问道:“先生,你有那么多黄金么?” “没有。” “……那是曹操有?” “主公啊,自然是没有的,要是有也不需要自己滚去洛阳了。” “……那要是输了怎么办?难道真要……”说不下去张晟吞了下口水。 郭嘉毫不在意的笑道:“输了就跑呗,嘉武力虽然不济,但是逃跑的功夫应该不会太差。” 张晟却没有说笑的心情,而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郭嘉,心中异常惊骇,直觉告诉他郭嘉这人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是一人独挑千人……若郭嘉真能赢得这十场胜利,那郭嘉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有智、有谋、有武力……还样样都是顶尖的话,这天下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就在张晟暗自心惊之时,那千人也很快的分好了组。 郭嘉让人在中间画了一个大的圆圈,随后站到了中间,指着那个圆圈道:“被击出此圈者就算输,出了圈就不得再入,你们哪组先来?” 众人看着站在中央的郭嘉,脸上全是跃跃欲试的表情。最后第一组走了进去,郭嘉二话不说就攻上了进圈之人。瞬间,就有熟人被郭嘉击出了圈外。 众人顾不得呵斥郭嘉卑鄙,就各自戒备的冲了上去。郭嘉一手执扇,身法迅捷的游走在众人之间,而他所过之处,几乎必有人会被推出圈外。 很快的,分散的第一组人就被郭嘉全数清出了圆圈,而郭嘉则依旧一副十分悠哉的样子站在那打着扇子说道:“下一组。” 第二组吸取了第一组人的教训,一群人在同一时间一拥而上。郭嘉见了,依旧如先前那般在他们之间空隙中穿梭游走,于是第二组依旧败了。跟着上去的第三组也没有成功,败在了郭嘉手上。 三组一共三百人全数失败,而郭嘉则毫发未伤,余下的七组人见状都收起了嬉笑之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于是第四组人上场之前商议了下,将百人分成了十个小组,团团围住了郭嘉,试图将郭嘉围困在其中让他没法乱窜。郭嘉见状略微点了下头,随后眼眸微闭与这些兵卒缠斗了起来。 众人本以为将郭嘉团团围困住,他就没有办法将人击出圈外。却不想郭嘉竟然直接将人抛到空中,从众人的头顶把人送出圈子。场中的见状一阵慌乱,场外的人则一片哗然,而郭嘉却趁隙再次将人一个个打飞出去。 张晟在上面看着郭嘉在场中挥洒自如,犹如神助一般,早已惊的一点表情也没有了,只留下满满的麻木。 11、收一除一 搞定了第四组的郭嘉站在原地闭目调息,第五组为首的人向前走了一步道:“敢问先生,我们可否使用兵器?”那人说话的时候,因自知自己此项要求有些过分,但为了十两黄金不得不厚颜问了出来,故而脸色泛着红。 张晟一听立刻想要开口斥责,却见郭嘉睁开了双眼笑道:“可以用,不过尔等若用武器,那嘉就要用剑了。你们确定要动用兵器么?刀剑无眼,你们身上若有损伤就不在我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先生用剑无妨,届时若我等不慎伤到先生贵体,还请先生勿怪罪。”此时说话的人和他身后那群人早已没了最初对郭嘉的轻视与不屑,反而言语和表情中多了些敬重之情。 郭嘉道了声无妨后,就走到张晟身边问张晟拿了一把剑,张晟有些担心的道:“先生,您怎可如此胡来?若是真伤着了怎么办?” “哈,张将军且安心,嘉又不是纸糊出来的,摸不得碰不得。若嘉觉得实不能为时也不会逞强,自会退出。”说完后又走回了圈中。 第五组人集体向郭嘉行了一礼就拿着武器冲了上去。郭嘉轻闭双眼,剑不出鞘,人动了起来,场中顿时叫痛之声不绝…… 待所有人被清出场后,郭嘉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银光微微闪现。 郭嘉指着剩下的五组人,冷声道:“你们一起上吧。”随后再次阖上了眼感受起体内的异能。 那五组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攻了上去。此时场面显得十分的混乱,有的甚至还踏不进那个圆圈。但这一切已于郭嘉无关,郭嘉只一心体悟着脑中影像对自己的指引,用自己的身体根据指引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到最后郭嘉终是忍不住拔出了剑,随后剑芒四溢。 数刻过后,无人再敢近郭嘉之身,全都退出了大圈。而郭嘉也停了下来,调息片刻后收了剑走到张晟面前:“剑还你,三日过后我将亲自练兵。那边四千人也分做两批,以跑完二十圈的为界。” 张晟脸上带着麻木,恭敬的回道:“末将遵令。” 郭嘉漠然的点了点,刚欲走却又停了脚步皱起了眉心。 张晟见郭嘉一身狼狈,身上也有多处破损,赶忙道:“先生,末将安排车马送您回去吧。” 郭嘉此刻浑身酸痛,显然也没有多余的气力自己走回去,于是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张将军了。” “先生,是否先让末将替您上伤药再行离开?” “不必了,你去安排马车吧。” “是,末将这就去。” 待郭嘉下了马车,疲累的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走进自己家的时候就看见荀在里面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 郭嘉抬手抹了一把脸,苦笑道:“文若今日怎会有空来寻嘉?” 错愕过后的荀赶紧走上前扶住了郭嘉:“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难道你跟人去打架了?伤的如何了?”一连三个问题丢了出来,却也不等郭嘉回话就扶着人往里屋走,还顺便对一旁呆站着的小厮喝道:“没眼色的东西,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赶紧去打盆水,拿伤药来?” 小厮被荀一喝,立刻走了出去,替郭嘉打水、拿伤药。 郭嘉被荀一路半扶半推的带进了内室后,刚要对着荀调笑几句就见荀绷着脸伸出手要扒自己的衣服。 郭嘉赶忙摁住了荀的手:“文若,虽然你我有多日未见了,但也不用那么热情吧,嘉可承受不起啊。” 荀冷笑道:“你既然还有气力说笑想来是没什么问题了。”说着手就往郭嘉身上打了上去。 郭嘉没躲,倒不是不想躲,是实在没什么力气躲,于是吃了荀一掌的郭嘉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荀见状再度一惊赶忙将郭嘉扶到床上,就去解郭嘉身上的衣服。郭嘉实在没什么力气去阻止荀,何况身上的确难受的厉害,所以也就任荀替自己解了身上的衣服。 荀脱下郭嘉的上衣后,惊见郭嘉上身几无完肤之处,到处都是青紫和血痕。荀赶忙拿了布巾沾上了水替郭嘉擦拭清洗起来。 “你到底干嘛去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难道真和人去打架了?以你之剑术,究竟何人能将你伤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和我打架的是谁。” 荀顿了下,抬起头看着郭嘉切齿道:“郭奉孝,你是觉得不够痛是么?若是想痛点,我完全可以成全你。” 郭嘉一脸无辜兼无奈的道:“文若,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是谁,一千人轮着和我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谁是谁……” 荀微微张着嘴,随后高声道:“一千人?!你和一千人打架?!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郭嘉撇了撇嘴:“不就是为了给主公练兵么?可怜嘉一介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实在服不了众。逼不得已之下只能赤膊上阵,差点就拼得壮烈成仁了……文若啊,我强烈要求加薪俸啊……” 荀听罢冷嘲道:“好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书生!素有鬼才之名的郭嘉居然连区区黄巾军都想不出办法压制只能使用蛮力,居然还有脸要求加薪俸,我看你不如找主公让他将你从文臣换到武将那去好了。” “那不行,文臣里有文若在,我怎舍得去武将那。不过,文若啊,你都不问问我有没有赢么?” “哼,你若不赢还会有心情在这里和我说笑么?” 郭嘉扶额:“说的也是啊,我若输就是每人十两黄金啊,幸好赢了,不然就没脸见你了。” 荀一听十两黄金,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好,压上了郭嘉的伤口,郭嘉也没有吭声。 “十两黄金?!郭奉孝!以后要下注请你能靠谱点么!主公有多少家当你难道不知道么?” “哎……别激动,别激动,嘉不是赢了么?” “……若你输了呢?” “若输啊……那就亡命天涯――躲债。” “郭奉孝!” 郭嘉见荀眼中的怒色,轻笑道:“嘉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文若又何必为不可能的事而动怒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奉孝,便是为了你泉下的父母,为了……为了志才,你也该爱惜你自己的身体。” 郭嘉闭上了眼,轻声道:“是嘉的不是,令文若担忧了。” 荀见郭嘉如此也不再说下去,岔开了话题:“你刚刚说一千人,三万人马难道只有一千人可用?” “只张晟一军而已。” “嗯?只有张晟?不是还有张曼成么?” “嗯,本来是还有张曼成的,不过嘉日前观测天象见其星黯淡,恐怕他已命不久矣。对于不长命的人,嘉向来不会苛求。” 荀脸皮动都没动一下,手上动作更是没有停顿,只是淡声问道:“那他手下的黄巾军要如何处置?” “哈,身为大汉的子民,偶尔为大汉尽点心力也是可以有的。黄巾贼交由夏侯将军就是了,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练练兵,松松筋骨也是好的。” “那只练一千兵马?” “五千,五千精锐,暂时也够了。再多,嘉也无能为力。” 荀点点头,不再问话,专心的替郭嘉上完药后:“要不要找医师看一下?” 郭嘉疲累的靠在床头:“不必了,都是皮外伤而已,嘉累了,文若自便就是。”话一说完,郭嘉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荀叹了一口气,让郭嘉躺平,又替他盖了被子,见他呼吸平顺的确是睡着了才放心的离开。 郭嘉在睡了两天一夜之后神清气爽的醒了过来,身上的皮肉伤也好的五六成。醒来后的郭嘉立刻向暗一下达了命令,令他派出训成之人前去暗杀张曼成。 命令下达没多久,张曼成居然来到了郭嘉住所。 张曼成一见到郭嘉就请罪道:“先生,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有违先生之令,特来请罪,还望先生海涵。” 郭嘉让张曼成起身后道:“将军言重了,嘉海不海涵都是一样的。” “先生何意?” “命不久矣之人,又何须我来海涵?” 话音刚落暗处立刻就有箭矢射出,张曼成瞬间惊慌的提剑挡下了一箭,却不料后面竟然还有数箭紧随而至,张曼成闪躲不及被射中数处。 “郭嘉你……”张曼成惊喝一声,也不去找暗中放箭之人,直冲郭嘉而去。不想郭嘉身法极快,张曼成每每抓之不及,还要分神挡开射来的箭矢。 张曼成见状,也不再恋战,欲抽身而退,谁知隐在暗处的几人同时现身攻向了张曼成,而郭嘉则坐回了坐位,不再观战。 片刻之后,三名黑衣人提着张曼成的人头走了进来,跪在地上道:“回禀先生,任务完成,张曼成的人头在此。” “懂得把握时机出手,又配合默契,这样很好。着人将人头送去给夏侯渊将军,顺便将张曼成这支黄巾军的位置也告诉他,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属下告退。” 12、洛阳之变 郭嘉自接手张晟手上五千兵卒之后,命人裁制了颇具现代风格军装,随后就开始用现代手法加以练兵。郭嘉将五千人分成了三等,分别让他们带上了不同重量的负重物。 站军姿、踏步、跑圈、伏地挺身、引体向上等等体能训练,随后是各种近身格斗技巧,以及短刃,长剑的训练,这些都是首批一千人必须训练的项目。张晟则一直待在郭嘉的身边,看着郭嘉训练,然后同样依法炮制给余下的士兵做训练,不过效果没有郭嘉的那么好。而长戟之类的武器使用则有张晟负责全权教导。 将近一年的训练里,在郭嘉不断的鞭策下,还有时不时出去找匪类、黄巾余孽打打秋风做实战训练下,一支所向披靡的精锐之师几近完成。 这日晚上郭嘉刚带着士卒打完秋风回到陈留,人刚坐下连水还没喝就看见荀匆匆走了进来。 郭嘉见荀行色匆匆,眼中还有焦躁之色,微微挑了下眉:“文若,何故如此烦躁?这么晚了还来寻我,莫不是京中有变?” “没错。” 郭嘉表示自己绝对是随便说说的……郭嘉暗自在心中盘算:黄巾之乱在自己的搅合下提前了,难道连灵帝也要提早驾崩不成……? 郭嘉按下心中的疑惑,看着荀淡漠的问道:“皇帝有变?” 荀似早已习惯郭嘉事事先机在握,语出必准的样子,所以毫不诧异的点了点头:“皇帝身体每况愈下,随时都有可能不久于人世。”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一月半之前,你刚好带兵出去了。” 郭嘉放下杯子走到了屋外,抬头看向夜空。 荀同样走了出来看向帝星,只见帝星黯淡无光,似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郭嘉看着帝星,皱眉暗自以‘太平纲要’中记载的星象之术默默计算。 良久之后,郭嘉眼底银芒一闪,松开了皱着的眉眼,看向荀。 荀急急问道:“如何了?” “什么如何?” “帝星啊!” “帝星啊,就和文若你自己看见的一样啊,暗淡无光。” “你……你要是不说,我就克扣你的军费!” “呃,文若啊,你是仁人君子,怎能做此威胁之语?这不合适……” “哼,所有开支就数你的军费最高,还要有肉吃!我手里没钱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郭嘉抽了抽嘴角:文若,你要不要那么崩啊…… “一月之内,帝星必然有变。” “一月……一月内洛阳就会发生巨变?不行,我要赶快派人去通知主公,及早做好应变准备。”荀说着,就跟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郭嘉看着荀消失的身影喃喃道:“要不要那么神棍啊……万一错了怎么办啊……居然就这样直接信了……太不科学了!”话说完也不再观星,滚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很快,人在洛阳的曹操就收到了荀的传信,看完信件的曹操烧了信之后沉思半晌后决定不作动作,只静观后续。 不过多日,曹操正与何进等人议事,忽闻宫中内侍前来传召说皇帝宣召大将军,何进刚欲进宫,又见自己宫中内应回禀说陛下已薨,又说十常侍密谋要杀大将军。 何进大怒言之要杀灭宦官,曹操则垂眸而坐,只做不见。 袁绍劝阻道:“大将军,此时不宜和那帮阉宦纠缠,最大事者,为继位之人,还望大将军三思。” 曹操附议道:“本初所言极是,当今之计,应正君位,然后讨贼。” 何进一听息了怒火:“孟德所言正合我意,谁敢与我正君讨贼?” 袁绍立刻直起身对着何进开始禀明心迹与自身抱负,表示要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曹操见之冷嘲之色转瞬即逝。 于是以何进为首的朝廷重臣带着兵甲入宫,随后快速扶持何皇后之子刘辩为帝,史称少帝。 本欲诛杀的十常侍则被何进之妹何皇后,现在的何太后一力保了下来。何进无法自己诛杀十常侍,遂招了董卓入京。而此时不安现状的十常侍再次密谋后,成功的诛杀了大将军何进,并且带走了汉少帝以及陈留王刘协。 宫内因十常侍杀了大将军带走了少帝而大乱之时,董卓带着自己的兵马已初现在了洛阳城外。 带着少帝和陈留王的董卓进到洛阳之后,开始独掌大权,朝中百官因董卓的兵马以及董卓为人残暴而全体噤声,凡有号令,莫敢不从。 洛阳发生的变动,被一一传入陈留,郭嘉仰观星象见数颗将星正开始隐隐发亮。 陪在郭嘉身边的荀问道:“奉孝,前几日你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洛阳城外。” 荀见郭嘉无意多说便换了个话题:“如今董卓欲行废立之事,袁绍已趁此退出了洛阳,可主公他……你可知主公有何打算?” “不外乎两种,一种就是主公打算投靠董卓,还有一种么……” 郭嘉未说,然荀已领会其意:“若失败那主公岂不是……” “失败与否嘉不敢断言,不过若是失败,主公也不会有事,文若安心便是。” “看来你已经做好万全之策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天道昭昭,变数无穷,不过是因天命未尽,只要没有逆天之人,主公必会安然无恙回到陈留。” “逆天命之人么?这世上真有这种人存在么?” “自是有的,人若能得观天命,便会有逆天之念,有了逆天之念,此人就能成为逆天之人。” 荀一挑眉眼:“此世之上,最能得观天意者,非你郭嘉郭奉孝莫属。” “哈,文若,你可知能得观天命才是最大的迷障,若堪不破就只能任由天命捉弄而不自知,若勘破了也不过是顺天命任之。” “照你这么说,天命终是不可违逆的,那人又何必去观测所谓的天象,测算所谓的天命?” “人说‘天命不可违’,可人又说‘人有逆天之能’,此语何其矛盾,何其不甘……”郭嘉顿了一瞬忽而笑道:“哎呀,文若,如此唯心的学说实在不适合你我谈论,你看今日月明星朗,我们来谈些风月之事如何?” 荀对于郭嘉跳跃话题的行为之事微微摇了摇头:“要谈风月之事,你找女人就是了。”说到这里,荀住了口,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郭嘉来。 郭嘉见荀眼中满是挪移戏谑之色,不禁摇头扶额:“文若,你看什么呢?我天天忙着军务,忙着为主公练兵,哪里有空去找女人……好了好了,你要问的都问完了,可以回去了。” “既然奉孝都下了逐客令了,那就先告辞了。不过奉孝啊,你忙归忙,身体也要多多保重啊。”说完就大笑着离开了。 郭嘉抽着嘴角,按了按眉心,自言道:“真真是世风日下啊,连素以君子闻名的荀都能开这种玩笑了,果然是穿越没下限么……” 姑且不论这边郭嘉替曹操做了什么布置,那边曹操一如历史一般拿着七星宝刀行刺了董卓,然后失败逃出了洛阳。 吕布一人骑着赤兔马追了出来,曹操一见吕布顿时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谁知吕布看见曹操也上前擒拿,只是在七步之远的距离用方天画戟指着曹操道:“回去告诉郭嘉,第一件事我已应诺。”随后就调转马头回洛阳了。 曹操听吕布提起郭嘉时,眉心一跳,见吕布说完就离开后心下放松之余又有些疑惑不解,于是打算一回陈留就找郭嘉解惑。 在吕布的放水之下,曹操逃之夭夭,董卓没有抓住曹操气恨之余立刻发了通缉令,全国通缉曹操。 曹操一路小心的躲着追查以及身后追兵却仍旧在路遇一小县时被认了出来。 就在曹操被抓,心里正想着郭嘉的话安慰自己的时候,县令陈宫表示要跟着他一起跑,这让大喜过望的曹操立马就带着陈宫往陈留奔去。 路上经过经过吕伯奢家之时,由于两人实在太过疲累,曹操表示还是先去自家世伯处暂歇。两人到了吕伯奢家中,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有了放松之刻,于是这两人立时滚到了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就在好梦正酣的时候,曹操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惊醒的曹操隐约听见屋外似有磨刀之声,本就心神不宁的他立刻叫醒了一旁的陈宫。 “公台你听,是不是有磨刀声?” 陈宫侧耳细听果然是磨刀之声,神色不定的陈宫看向曹操低声问道:“你不是说吕伯奢乃是你家世交么?” 曹操不答话,提着剑立刻走了出去,陈宫一惊也拿着剑跟着走了出去。 黑夜中,曹操在外只听到什么杀了什么的模糊的话语,于是只捉住了‘杀’这个词的曹操心中惊怒交加,杀心大涨。 13、深夜谈话 就在曹操要杀进去的时候突然止了脚步,耳边响起了离开陈留之时郭嘉对他说的话‘他日主公若在洛阳有难,逃跑途中若遇故人,切莫因自己多疑而枉造杀孽,必要探查清楚之后才可动手。’曹操暗自叹了一声,紧握住剑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一见曹操就热情的道:“贵客醒了?我等正奉主人之命欲杀猪宰羊以款待贵客,主人已去打酒暂未归来,还请贵客稍待。” 曹操一见里面的情形果然是准备要杀猪宰羊,松开剑柄的曹操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拉着陈宫走回了屋子。 陈宫同样抹了一把汗对曹操道:“幸而主公明察,否则就要冤杀好人了。” 曹操一笑也未解释,阖上的眼睛遮住了眼中的深思。 休息了两日的曹操向吕伯奢辞行,吕伯奢表示不日就带着家财,举家前往陈留投奔曹操。 不过几日曹操和陈宫终于安全到达了陈留城外,还未走近,就见一人独立城门之下。 曹操走近后就喜笑颜开的道:“哈哈……文若怎会在此?莫不是为了等我?” “然,荀见过主公。” 曹操扶起荀笑道:“有劳文若久候了,我来给你引见一人,这是陈宫,字公台。” “久闻颍川荀先生大名,陈宫有礼了。” 荀回礼:“陈宫先生有礼。” 曹操看了看荀身后:“文若,奉孝呢?” 荀还未答话,就见陈宫道:“主公说的可是在颍川素有鬼才之名的郭嘉郭奉孝?” “不错,正是他。” 荀看了眼陈宫回道:“奉孝此刻并不在城中,故只有我一人前来迎接主公,还望主公莫怪。” “无妨,奉孝事多,我等就先入城吧。” 三人入了城,荀向曹操汇报了重要的政务,顺便大致说了一下现今的状况。汇报完后,曹操对荀的政绩表示了肯定和嘉许,然后让陈宫先去休息自己则单独留下了荀。 “文若,奉孝现在人在何处?” 听到曹操再次询问郭嘉去处,荀脸皮都没动一下:“回主公,奉孝现在应该不是在家中看书,便是在家中睡觉吧。” 曹操听着荀平稳的声音,心中有那么一丝微妙之感。 曹操感叹道:“这次我洛阳之难,若非有奉孝暗中周全,操恐怕已丧董卓之手。鬼才之名果非浪得虚名,真真是神鬼莫测之能,能得奉孝真是曹操之幸也。” 荀垂下眼帘淡声道:“主公之幸,便是天下之幸。” 曹操一笑,忽而问道:“文若,奉孝可认识吕布?” 荀摇了摇头:“奉孝从未踏足过并州之地,如何能识的吕布,主公怎会有此一问?” 曹操将洛阳城外路遇吕布那段告诉了荀,荀听完后沉吟半晌回道:“奉孝不日之前曾独自离开陈留数日,我曾询问于他,他说去了洛阳。按奉孝离开的时日计算,应是丁建阳尚在洛阳城外的那段时日。” 曹操听完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文若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自会亲询奉孝。” “是,荀告退。” 待荀退下后,曹操在屋中不停来回走动,最后终是耐不住心中疑问,出了屋子找郭嘉去了。 来到郭嘉处,郭嘉的小厮见了曹操赶忙行礼:“小人见过主公。” “嗯,奉孝可睡了?” “回主公,先生现下正在读书,还未就寝。” 曹操看了看天色,拧起了眉:已时至四更天居然还没有休息。 想罢便带着些微不悦往郭嘉还亮着灯的主卧走去,全然忘了他自己半夜三更不睡觉跑人家里来叨扰人休息这回事了。 叩门之后,屋内传出了一声‘请进’,曹操便推门而入。 入内的曹操正见郭嘉青丝披散,只着一件单衣斜靠在床头,手上拿着一册古卷正在研读。烛火闪烁之处,使隐没在床帘后的侧脸时隐时现,分外添加了一分隐秘不可捉之感。 “主公深夜前来,就只为看着嘉发呆么?”郭嘉手执古卷下了床。 嘴角一丝清笑,散在胸前的青丝,白色的单衣罩在看似十分薄弱的身体上,无端让看见的人觉得眼前相貌清癯未及弱冠的少年有种柔弱、令人怜惜之态。 “主公?” 清雅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曹操回过神来不觉干咳一声:“奉孝因何深夜还不入睡?” 郭嘉替自己倒了杯白水喝了口:“嘉若入睡,主公现在前来难道还欲与嘉大被同眠么?” 曹操抽了抽嘴角:“奉孝浪子之名也是不虚,此话听来似是怨操深夜叨扰了。” “扰已扰了便也无妨,主公此行也正好省去嘉明日找主公的一番功夫,主公寻嘉为何事?” 曹操一笑,单刀直入:“奉孝何以与吕奉先相识?” 郭嘉挑了挑眉,手抚着杯沿问道:“主公见到吕布了?” “嗯,我逃出洛阳城之时在城外遇见的,吕奉先让我转告与你,他已应诺你第一件事。” “如此,嘉多谢主公告知。” “奉孝还未告之操如何识得吕布。” “前不久嘉特地去了次洛阳城外,寻吕布一战就这样认识了。” 曹操一听激动道:“哦?奉孝与吕布一战,胜负如何?” “哈,主公,若嘉能赢,嘉也就不是一介书生了。” ……你现在也就不动武的时候看着是书生好么!腹诽的曹操沉吟道:“你既然输了,吕布又因何会应诺于你?而且听他之语,他似不止应了你一件事。” “这嘛,应诺是互相的,嘉与吕布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本就是无本交易,主公不必介怀。” “吕布乃一员猛将,奉孝可有法……?” “主公不怕驾驭不了吕布?” “奉孝何出此言?” “吕布心性高傲,武艺超凡,当世无人能出其右。然,此人心性易变,非是愿久居人下之人,丁原就是一例,未来或可还会有一例。” 曹操听到郭嘉后一句话眉心一跳,却只问道:“奉孝既能让吕布在洛阳城外放我,想来必有钳制吕布之法。” “吾之法,主公用不了,就算嘉替主公钳制住了吕布,吕布也只是因吾为主公所用。当世第一虎将因嘉而为主公所用,此乃身为臣下之大忌,嘉向来惜命。” 十分直白的话,却是大实话。曹操听了不恼反喜,眼中笑意也越加的深了。 “操对任何人见疑,也不会对奉孝见疑,曹操信郭奉孝。” 郭嘉抚杯之手一顿:“戏志才因信郭嘉,却死于非命,主公信郭嘉就不怕如同戏志才一样死于非命么?” 曹操认真之中带着一丝严厉:“戏志才的死绝非你之过。何况,我自信我的,有任何下场也都是曹操自取而得,又与你郭奉孝何干?” “哈,主公果然比嘉豁达。” 曹操轻轻跳过这个话题,问道:“那么吕布?” “主公所期,嘉定竭力为主公达成。” “如此,便劳烦奉孝了。此次与我同行回来的还有陈宫,奉孝还未见过,明日见见如何?” “不必了,嘉不习惯那种太过正经的场面。何况,嘉向来疏懒,反正识不识都一样是为主公做事,嘉现在这样就很好。” “好吧,那便随你之意就是,已将至五更,我就不再叨唠了,奉孝快点休息吧。” “嘉,恭送主公。” 就这样,在郭嘉刻意的低调之下,陈宫来到曹操身边后,超长时间内一直没见到既不见首也不见尾的鬼才郭嘉。 曹操因行刺董卓的义举而让他名满天下,不少有识之士亦投入了其麾下,其中便有程昱。程昱来到曹操身边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荀杀到了郭嘉的居处。 “郭奉孝,快点给老夫出来!” 被拽着的荀苦笑道:“先生能否先放开?” “不行不行,能找到郭奉孝的只有主公和你,除非那个浪子出来,否则老夫绝对不开你。” “哈,多时未见,想不到先生依旧如此健朗,嘉心中甚慰。” 程昱和荀看向声音来处,就见郭嘉一头青丝随意的束在脑后,身上一袭青衫,手上打着一把折扇,颇显不羁的缓步走了过来。 “少来,别以为说几句好听话老夫就会放过你!老夫等了那么多日,公达说你在主公处,老夫就赶来了。快快快……把棋盘拿出来,老夫今日一定要一雪前耻。” 郭嘉挥手让小厮去取棋盘,自己则引着程昱和荀两人坐到了庭院之中,笑道:“若主公听到先生这话可是会伤心的。” “废话少说,先和老夫杀上一盘!” 棋盘摆上后,程昱也不猜棋,拿了白子就先行。 郭嘉悠悠的拿了黑子放在棋盘上,口中言道:“嘉只陪先生这一日,往后主公后方之根基恐要借先生之力为之巩固,,怕也是不得空了。” 程昱手上不停,嘴上诧异问道:“主公在兖州根基还未定么?” “世家多,官员也多,文若一人恐有不殆,自要先生助其一臂之力,防患于未然。” 程昱看着棋盘回道:“老夫归于主公帐下,此事本就为分内之事。” 14、诸侯会盟 荀听得郭嘉说‘防患于未然’之际,看向郭嘉的眼中便带上了疑问。 郭嘉见之也未解释什么,只问道:“文若,公达何时来归?” “公达正在袁绍处,我亦不知他将作何打算。” “主公除董卓之举失败,将会助长其气焰,洛阳百官必不会忍气吞声,朝中有识之士必会再设计谋除去董卓。而洛阳之外,也必有人不甘寂寞欲执大义这枚棋子以号召天下,文若还应及早做好准备。” 程昱闻言放在棋局上的注意力分散了出来,问道:“奉孝所言何人?” 郭嘉不答,抬手就截去了程昱棋盘上的一条大龙。 程昱低头一看,立刻对着郭嘉吹胡子瞪眼睛。 荀此时说道:“奉孝所言之人,若我猜测无误应是袁本初。” 一句话再次转移了程昱的注意力:“袁本初?他若跳出来讨伐董卓倒也不错,毕竟袁家四世三公,号召力非同一般。” 荀看向郭嘉:“可有胜算?” “就理论上来说,若各诸侯都响应了,董卓则必败无疑。” “实际上呢?”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郭嘉说完起身对程昱道:“先生已败,现愿已足,就好好为主公做事吧,待嘉空闲之后再与先生手谈,嘉告辞。”郭嘉施施然一礼便离开了。 程昱瞪了荀一眼,埋怨道:“都是文若不好,谈什么不好谈政事,害老夫分心又输给奉孝那个臭小子了。” “哈,仲德先生还是先随处理政务吧。” 不过数月因袁氏一族留在洛阳城中的族人尽数被董卓所诛,此消息疯传天下之后,袁绍怒誓必诛董卓。随后袁绍向天下诸侯发出邀请,言要共同讨逆,清君侧。 曹操得到袁绍邀请后第一次正式召集了众人前来议事,文臣荀为首,陈宫次之随后是程昱等人,荀之上却空出了第一的位置。 曹操步入议事厅见到文臣空出的首位挑了挑眉,坐到了主位。 “今天召集诸位是为了共商袁绍之请。” “主公且慢,还有一人未到,主公是否应先等下此人。” 曹操看向说话的陈宫,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就在大厅气氛有些凝滞之际,门口出现了一抹青色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嘉因故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陈宫首次见到郭嘉,见其轻慢之态,心生不喜,口中更是咄咄逼人:“有什么重要的事能让臣下迟到,却让主公久候的?” 郭嘉也不看说话的陈宫,只将手中拿着的竹简递给了曹操。 曹操拿了竹简,边打开边指了指空着的位置:“奉孝,坐。” 郭嘉依言坐在了文臣首位,陈宫眼中略过一抹不甘,荀见之心中有些不安。 曹操看完竹简之后,一拍桌案大笑道:“知曹操者,郭奉孝也!”说着就将竹简传了下去,让众人一一观视。 陈宫拿到竹简后,带着挑剔的眼光看了起来,原来这是一篇檄文,一篇征讨董卓的檄文。 檄文曰:“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在众人传阅檄文时,郭嘉道:“主公可将此檄文送于袁绍,以招各诸侯勤王剿贼。” 陈宫言道:“檄文所说天子密诏在何处?” 郭嘉轻敲手中折扇但笑不语,程昱道:“天子密诏自在天子心中,董卓在洛阳皇宫横行无忌,欺辱帝君,此为逆臣之道,为帝所不容。莫非公台连此都不知么?” 陈宫不答,曹操只道:“此去会盟,诸位以为应带多少兵力?” “大兄,区区董卓一人,又有众诸侯,以我观之一万兵马即可。” 陈宫道:“多则三万,少则一万,皆可。” “好,妙才整军一万五随时待命,文若就辛苦些,尽快准备好军旅所需物资供给。” “回主公,已备下,主公可随时发兵进往洛阳。” 曹操喜道:“文若实为吾之子房也,如此甚好。” 议事完毕后众人退下,曹操独留下郭嘉一人。 “不知主公留下嘉有何要事?” “奉孝,你看此去胜算如何?” “哈,主公,能得胜者,无非三项要素:天时、地利、人和,主公以为若何?” 曹操沉吟道:“董卓倒行逆施,人心尽失,天时已去,人和更失,唯占者地利也。” “主公所言不差,确是如此。” “奉孝语中有未尽之意,操但闻其详。” 郭嘉伸出一只手掌,摊开白皙修长的五指放在了曹操的眼前。曹操观之,不明其意的看向郭嘉。 郭嘉收回手笑道:“袁家的号召力加上主公手上这篇檄文必有数名诸侯前来会盟,这前来会盟的数位诸侯,主公能否测其心意?便是袁本初之心意,主公是否能猜度一二?” 曹操一惊:“奉孝之意……?” “五指皆长短不一,何况诸侯之心?为名、为利、为权者不知凡几,心思各异,人和全无。天命不顾,天时不佑,三者又去其一。至于地利,董仲颖有吕奉先为其把守虎牢关,谋士中更有李儒为其效命,诸侯地利不存。三者皆不存,主公以为此去胜算如何?” “既是必败,奉孝因何不阻操发兵?” “此胜败不过一时,此次会盟,为名、为利、为权,三者之中主公可自选而取,利大于弊,嘉为何要阻?” “难道现今就只能放任董卓继续为祸?” “哈,主公啊,切莫小看这天下任何一人,即便有朝一日主公觉得必胜之时也不可小觑这天下之人,来日董仲颖之状,主公可引以为戒。” “哦?奉孝似已料定董卓的下场了?” “嘉不知董卓会被如何设计,却知其必死于非命,朝中士大夫中必有人能出计除去他。” “遍观现今朝中,能有此能者,唯一人耳。” “主公英明,此非我等应涉之事,主公只需将注意力放在会盟之中便好。据嘉所知,荀攸此次必会出现在袁绍的队伍之中。其他诸侯手中亦不乏一时英杰,主公当慎观之。” 曹操意会:“那奉孝此次可随军?” 郭嘉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几个著名的场景以及人物便点头道:“此次嘉随主公同行,不过嘉身体素来薄弱,届时还请主公多些体谅。” 曹操默然一瞬,抽了下嘴角道:“奉孝有想做之事只管去做,操绝不干涉。” 郭嘉一鞠到底:“谢主公体谅。” 很快收到袁绍邀请以及附带郭嘉所写的那纸檄文的诸侯都做出了响应,各自囤积兵马会盟与洛阳附近。 与会者,共十八路诸侯: 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字公路。 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字文杰。 第三镇:兖州刺史刘岱,字公山。 第四镇:豫州刺史孔疲止鳌 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字公节。 第六镇:陈郡太守张邈,字孟卓。 第七镇:东郡太守桥瑁,字元伟。 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字伯业。 第九镇:济北相鲍信,字允诚。 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 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 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 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 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字文台。 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字本初。 第十八镇:西园八校尉之一,曹操,字孟德。 其中第六镇陈郡太守张邈暗中已归入曹操麾下,此时奉其令独出一军前来与之会盟。 十八路诸侯举袁绍袁本初为此次会盟盟主,在袁绍读完盟誓后,十八人歃血言灭董卓保大汉江山。 十八路诸侯歃血之后则开了宴席,以续会盟之情,而此时郭嘉则在会盟驻扎之地随意乱走。 “数时不见,奉孝依然如此悠闲自在,真是使人羡慕异常啊。” 郭嘉闻得身后戏谑之声转过身来回道:“在悠闲自在也不必的公达身在名门帐下,前途无量啊。” 荀攸走上前去一拍郭嘉肩膀:“名门帐下?前途无量?此话从你口中说出,总觉非是赞语。” “哈,公达敏锐一如往昔,嘉心中甚慰。” “一见面就损我,亏我还时时惦念于你,真是浪费感情啊。” “哎呀,公达既然惦念于我,何故还在外流连忘返不愿归来?” 荀攸脸皮一抽扶额道:“见奉孝不羁依旧,我心甚喜。”说此话时,荀攸眼中真的闪过一丝庆幸。 郭嘉见到这丝庆幸,眼中浮起了暖意:“公达既然心中喜乐,何不早归?” 荀攸挑了挑眉:“即便袁公非明主,奉孝又何以知之攸会入曹操帐下?” 15、欲收赵云 郭嘉一开折扇,内敛的眸光此时散出一丝星亮:“因为我在,而你为我挚友,必不会与我为敌。何况,嘉所选者,本为天命所选,故公达必会入我主麾下,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好吧,算我说不过你,等此会盟一过,我便辞别袁公。” “如此,嘉就在陈留恭候公达大驾了。” “哈,你欲何往?” “诸侯饮宴,嘉闲极无聊,就出来随处走走,公达可要随行?” “善。” 两人并肩而行,到一处营寨之后郭嘉问道:“公达,此处可是公孙瓒行营?” “啧啧,我就知你绝非随意走走,此处确是公孙瓒之地,你来此要寻何人?” 郭嘉站在营寨前良久后,沉吟道:“罢了,想来应是与之无缘了,嘉也不强求,公达我们走吧。” 荀攸见状极为疑惑,见郭嘉已举步离开还未及询问,忽听身后一清亮声音喝道:“何人在此徘徊不去?” 郭嘉脚步一顿,暮然转身但见一银铠小将手持□□,姿容雄伟,肃然于月下挺立。 “眼前站立者莫非常山赵子龙乎?” 小将眼露疑惑:“然,正是赵云,阁下何人?” 郭嘉嘴角含笑走上前去施了一礼:“颍川郭嘉见过赵云将军。” 赵云赶忙回礼:“不敢当,先生何人?何以知某姓名?” “嘉,特为将军而来,不知将军可有闲暇与嘉一会?” 赵云见郭嘉眼中清正之色,笑容温雅不含一丝恶意,心中顿起好感,于是点头道:“云此刻正有闲暇,还请先生入内一会。”说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郭嘉对一旁的荀攸道:“公达,夜深露重,未免你着凉,就请先回休息。”随后就跟着赵云走了。 荀攸站在原地看着郭嘉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伴随一阵凉风吹来,好不凄凉。 冷风吹过,荀攸转身离开之际,咬牙切齿的低声叫道:“郭!奉!孝!” 赵云带着郭嘉来到了自己歇息之处:“先生请坐。” “多谢。” “不知先生寻云意欲何为?” “天下自黄巾起,已臻至倒悬,然将军之志又在何方?” 赵云不答,郭嘉继而道:“大丈夫在世,手中三尺青锋,为保家,为保民,为保国。民如危卵,苍生倒悬,战火四起,将军可曾耳听民怨悲苦?可曾眼见无辜之人因人性私欲血染大地?” 赵云听之,脸上凝出了沉重,放在膝上的手亦不自觉的收紧。 “公孙将军眼中只有自己,冀州袁绍在日益做大,他却不思图强,反而只愿自保,此绝非明主。” 赵云眼中略过了然,冷笑道:“原来先生是来做说客,让云叛离我主的。” “嘉说不说,将军都会与公孙将军背离,嘉不过是不愿一个心怀百姓的当世虎将明珠暗投罢了。” “哦?如此说来先生之主便是明主咯?就不知先生之主为何人?” “曹操,其父为曹嵩为宦官曹腾之义子。” 郭嘉说的坦然,赵云却为之一怔,随即道:“攀附阉宦,先生还敢说其为明主?”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也拒绝不了自己的父母。犹如百姓,他们拒绝不了谁来做他们的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明主来时安享太平,在昏君来时苦苦求存。我主曹操自举孝廉之始便未曾攀附过任一权贵以及阉党,甚至还曾杖杀蹇硕之叔,为阉党所排挤。其后,更是力抗黄巾以救百姓。在董卓祸乱洛阳之时亦不喜自污侍贼,以求刺杀良机,只为还朝廷清明。如此之人若不堪为主,那么远避自己州郡,逍遥度日之人又是什么?” “如今十八路诸侯会盟,共同讨伐董贼,哪里又逍遥度日了?” 郭嘉一直温雅的笑容此刻却显得有些泛冷:“那么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不出一月,联军必生龃龉,届时将军自可知他们是什么人,我主是什么人。” “先生前言所说有理,是云冒犯,然联军之事……” 郭嘉打断了赵云的话:“十八路诸侯各有算计,将军待一月之后在观联军便可知嘉所言非虚。嘉只想告诉将军,这天下百姓本就从无姓氏,高祖得天不过是因始皇为政不仁,二世昏庸,周得天下亦因殷商无道。乱世离人,苍生疾苦,将军之枪又为谁而挥?守的是谁?护的又是谁?” “先生之意,云需要好好想想。” 郭嘉起身对赵云道:“将军蹉跎一时,百姓就有可能为此蹉跎数年,数年之中将军要背负多少无辜之血。要知道,并非口中有仁、有义,百姓就会因这仁、因这义而脱离苦难与死亡。而所谓血统,百姓绝不会因统治他们的人血统高贵正统,就不再哭泣、不再悲痛。将军且自行斟酌,嘉今日叨扰将军了,先行告辞。” 郭嘉离开之后,赵云坐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神思恍若不再。 郭嘉一路走回,并未纠结于是否有成功游说到赵云,在他看来既已尽人事,剩下的便但看天命与否。是以,还没有走到自己的营帐,就将赵云之事抛却脑后了。 不过却可怜了赵云,被郭嘉几番话说下来,炸的那叫一个头晕耳鸣,独自在那些话中苦苦思索挣扎。 郭嘉走进自己营帐就见曹操和荀攸两人正对坐喝茶。 郭嘉眉眼一挑:“这是什么情况?可是嘉深夜迷路走错了地方,误入主公之帐了?”话虽如此说,人却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杯清水喝了起来。 曹操笑道:“我与公达特在奉孝处等奉孝归来。” 荀攸见郭嘉喝完了清水便嘲弄道:“一个人去了那么久,一回来就喝水,莫不是说了一车子废话,那个叫赵云的就是没理你吧?” “理不理对嘉来说没什么区别,倒是公达语带抱怨,莫不是恼嘉让好友一人独回,故而吃起赵云的醋来了?” “……”这是又被噎着的荀攸。 “奉孝所说之赵云是何人?竟然能劳你亲说?”这是下意识插话,据说是想替郭嘉解围的曹操。 “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 “呃……没了?” “主公想听什么?” 荀攸没好气的道:“你这浪子,又开始卖弄玄虚了。” “耶,非嘉卖弄玄虚,而是赵云此人归不归主公都是两说,嘉实不知有什么好说的。” “哈,凭你那三寸之舌这天下还有说不动的人?” “公达此话差矣,天下之人何其多,嘉又非神人,总有碰壁之时,何况此人天命本就不在主公身上。” 曹操问道:“奉孝所言何人?” “不知,时至深夜,嘉已疲累,主公与公达是否放嘉好生休息?” 曹操赶忙起来:“那奉孝好生休息吧。”说着就把荀攸拉出了郭嘉的营帐。 十八路诸侯征讨董卓,孙坚在夜宴隔日便离开会盟之地回到自己屯兵之处起兵进发洛阳。而余下诸侯则只在汜水关前搦战,华雄一人镇关,诸侯暂不得进。 而此时刘备带着自己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来到了会盟之地,身份一报多得礼遇,关羽更在其后温酒斩了镇守汜水关的华雄。 郭嘉从到会盟之地除去第一日曾为了赵云走出过自己营帐,其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曾踏出一步。 这日关羽斩了华雄,曹操见诸侯竟不思进取,又喜关羽此人便来到了郭嘉处。 一如既往在郭嘉住处只有清水一杯,曹操坐下拿起杯子却未喝。 郭嘉见曹操脸上亦怒亦喜亦不甘,淡漠道:“若主公是为汜水关之战诸侯未曾趁胜追击而恼,那大可不必。若主公是为了关羽亦喜亦不甘的话,那也大可省下。” “那刘玄德三人我观之皆非常人……” “主公有意,不妨一试,嘉却无能,还请主公恕罪。”口中请罪,人却依旧端坐未动。 郭嘉接着道:“刘备此人有英雄之貌,有英雄之志,有英雄之气,主公自行斟酌即可。” 曹操感叹之余却夹杂着一丝冷意:“英雄……英雄……哎……” 郭嘉听得曹操语中冷意却也不语,垂眸看着杯中倒影出的那双满是算计的冷眸,郭嘉心中一阵自嘲。 华雄被杀,吕布奉董卓之命镇守虎牢关,诸侯再次被阻虎牢关。 这一次诸侯皆在虎牢关外陈列,吕布一人骑着赤兔马手执方天画戟,冷眼环视众诸侯。 吕布随手斩了几个炮灰,脸上出现了不耐烦,忽然入目一人,吕布方天画戟一指高声喝道:“郭嘉郭奉孝,可敢一战?” 众人随着吕布方天画戟所指的方向唰唰全数将视线集中在了本隐在曹操和夏侯渊身后的郭嘉身上,全场静默。 郭嘉人坐在马上,本来正等着看三英战吕布,谁知吕布突然向自己发起挑战,郭嘉一惊之下差点从马上滑下去。 16、虎牢关前 吕布一出言挑战之后,场中静默数息之后。 “俺看这三姓家奴也是浪得虚名,居然找个小白脸来挑战。”出言讥讽的正是张飞 刘备立刻斥责道:“三弟不得无礼!”随后对着郭嘉一拱手:“舍弟粗莽,还请这位先生勿怪。” 吕布听到张飞讥讽却也不理,只执着的看着郭嘉复道:“郭奉孝,可敢再战?!” 吕布一个‘再’字,几乎令所有人都惊疑不定的看着郭嘉。 公孙瓒身边的赵云更是不敢置信。 郭嘉见自己成了众人焦点,苦笑之下微一扶额,打马上前走了几步双手一摊对着吕布道:“嘉手无兵器,如何应战?” 吕布冷斥道:“身为武将,你居然连随身兵器都不带!” 郭嘉淡淡一笑:“吕将军,你看嘉像武将么?” 吕布一噎,双眼一瞪:“废话少说,你应是不应?!” 郭嘉仰头无语,这尼玛果然围观就要遭雷劈么…… 就在郭嘉略带纠结的时候,旁边的曹操向郭嘉递出了一把剑。 郭嘉嘴角微抽的看向曹操:你到底有多少剑啊…… 似看出郭嘉的疑惑,曹操道:“之前赠奉孝的剑,见奉孝并未佩戴,想来是不合心意。这是我让人再寻来的,但见奉孝没机会用,所以我也没拿出来,今日倒是正巧。” 郭嘉此时拿过剑,最想做的就是往曹操头上砸。 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癸癸之中,郭嘉不得不应战吕布,所以郭嘉接过剑后走到了阵前。 郭嘉与吕布策马交接,郭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嘉不作无利之战,将军可有准备?” 吕布冷哼:“此回我若败不了你,布任君处置。” 郭嘉闻言一笑,语中却带着煞气:“吕布,记住你今日之话。你知晓嘉之能为,所以望将军切莫让嘉失望。” 吕布心中一寒,口中强硬喝道:“废话少说,吃我一戟!” 郭嘉在马上一个侧身提剑而挡,马上交织数回合,郭嘉不敌。只见郭嘉弃马而下,抽剑攻向赤兔四蹄,吕布一惊挥戟挡之,奈何郭嘉下马之后身法迅捷,吕布坐在马上有些相形见拙。当机立断之下,吕布亦下了赤兔马与郭嘉在地上缠斗起来。 但见双方兵器交击数十回合后,听得一声剑鸣,郭嘉手中之剑终不敌吕布方天画戟,应声而断。 观战众人本因见郭嘉居然能与吕布酣战数十回合而不落下风,更逼得吕布弃了身下赤兔宝驹,皆暗自心惊赞叹不已,听闻过颍川鬼才郭嘉之名的人更是对曹操各种羡慕。现在见郭嘉断了兵器,心也立刻提了起来。 提心焦躁者,以曹操最盛。曹操旁观战局,手中持槊,以做好了随时接应的准备。诸侯中叫的出名字的武将则看的热血沸腾,恨不能冲上去一助其威。 郭嘉手中剑断,方天画戟也已劈到眼前,郭嘉眼中银芒一闪,徒手接住了方天画戟。吕布见此眼中战意更弄,徒自施礼欲破郭嘉双手。 郭嘉自知力气不如吕布,瞬间垂下的眼眸中银芒再闪,郭嘉握着方天画戟的尖端,借着吕布之力陡然跃起,双脚攻向吕布双手。吕布欲回戟抵御,郭嘉却在吕布回戟之时握住了戟杆,整个人凭借方天画戟凌空而悬。吕布只得单手应郭嘉双腿,却不敌。 无奈之下,吕布一发狠,顶着郭嘉几次落在身上的脚力,强行抽回了方天画戟,刚欲再次以戟扫向郭嘉,却见郭嘉足尖一点向后迅速退去。 就在郭嘉向后退去之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三姓家奴,燕人张飞前来一战。”随即郭嘉迅速后退的身形和张飞相交而错。 吕布见半路杀出一人,又兼被郭嘉击中之处生疼,怒意更炙,立刻翻身上了赤兔马与张飞交战起来。 张飞手中丈八蛇矛虎虎生风,吕布方天画戟寸寸进逼,就在张飞不敌将要落败之际,在旁看得十分恼怒的关羽立刻提着手中的青龙偃月催马入了战圈。 刹那间,刀若闪电,矛似流星,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更犹若猛虎搜山,神龙出海。然,酣战数十回合,关张二人依旧取不下吕布,吕布依然稳操战局。刘备在旁看的心焦不已,心中数念闪过之后,亦手持雌雄双剑入了战圈。 刘备加入后,三人默契颇佳,吕布之前与郭嘉鏖战数十回合已被郭嘉击伤,损了气力,如今又独斗三员猛将,纵然是当世第一战将此刻也显不支。 但见吕布方天画戟带风一挥急取刘备,刘备急忙闪躲,再凝神看时,吕布已然纵马杀出三人包围,反身入了虎牢关。 一场当世旷战就此拉下帷幕,众诸侯心情爽快,鸣金收兵,回营庆贺。 郭嘉退回曹操身边之后双手一直隐与衣袖之下,直到刘关张战退吕布,众诸侯收兵之时,才闪身回了自己营帐。 郭嘉刚入营帐,伸出隐在衣袖之下被方天画戟撕裂的掌心之时,曹操就冲了进来。 “奉孝……” 郭嘉一惊,立刻将手再次隐入衣袖之下,却不防曹操已然见到了那双染血的双手。 曹操快步上前,拉起郭嘉的双手细细观之,就见郭嘉掌心有数道几可见骨的伤痕正在向外冒血。 曹操急急道:“药呢?来人,立刻去把医师给我找来,快点!” 郭嘉见曹操焦躁不安之色不觉调笑道:“主公在让嘉应战之时就该知嘉会负伤,现在又如此心疼,恐不相宜啊。” 曹操懊恼道:“都是操所寻劣剑害奉孝受伤,此乃我之过也,我日后定为奉孝寻把旷世名剑。” “哦?寻来之后再让嘉与那吕奉先大战数百回合么?” “若非奉孝剑断,不在赤兔马上的吕布必败。” “哈,在赤兔马上的吕布现在也不一样败走了么?” 曹操冷哼一声:“若非有奉孝在前,刘关张三人何以能败走吕布?今日一战过后,奉孝之名必将响彻天下。” 郭嘉有些无力的道:“主公,嘉是文臣,而非武将,我要这名声做什么?” 曹操闻言,对着郭嘉傻笑。 郭嘉见了曹操傻笑,实在忍不住想扶额,却发现手依然被曹操握着:“主公,可否先收了你一脸的傻笑,然后放开嘉的双手?” 曹操闻言,放了郭嘉的手,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一声。而这时,医师也来到了郭嘉营帐。 曹操忙让医师进来:“快,看看奉孝的手如何?” 医师赶忙上前翻开郭嘉双手掌心,查看上面的伤势。 待医师处理完了郭嘉的双手,开始为其包扎之时,曹操才开口道:“奉孝的手到底如何了?” 那医师心中诧异郭嘉双手如此重的伤却未曾听见他哼一声,上药包扎之时也不过稍皱眉心。诧异归诧异,口中仍旧回道:“回禀主公,先生手中的伤有些严重,现在还不知是否有伤到筋骨,如今只能到先生将要痊愈之时才能知道。养伤期间,先生切记不可沾水,不可提物,握物,以防伤口迸裂。” “还不能确定是否有伤及筋骨?” 医师低垂着脑袋:“小人无能。” “废物!”曹操刚欲踹人,却被郭嘉抬手拦住。 “你且下去吧。” 医师如临大赦立刻跑出了帐外。 郭嘉淡漠的扫过眼带暴怒之色的曹操轻声道:“主公是在为自己的失策而暴怒么?若嘉这双手废了……” 曹操低低一喝:“奉孝!” 郭嘉深敛的双眸犹如被冰封一般直直看向曹操:“我累了,主公请回吧。” 曹操怔怔的看着郭嘉的双眼,那样的神情,曹操只在戏志才身亡那日,郭嘉一人一剑独斩黄巾数百之众时见过。 “……奉孝,我……”曹操一时语塞,不知要如何说,说自己没有算计郭嘉么?还是要说自己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郭嘉冷声道:“主公,请!” 曹操心知此刻非是说话的好时机,无奈之下,只好暂时出了郭嘉营帐。 郭嘉坐于桌前,看着自己包扎的跟个粽子一样的手,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奉孝,我听说你今天大展神威了……”帐外想起了荀攸的声音。 荀攸进了帐内见到坐在其中的郭嘉微微一晃神,随即惊叫道:“奉孝,你的手怎么了?” 郭嘉敛去眼中的寒凉,语中却带着一些嘲讽:“怎么?公达以为徒手接下方天画戟,嘉就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么?” 荀攸抚着郭嘉包扎的十分严实的双手,口中斥责道:“你是文臣!是谋士!你吃错药了么,居然一人独战吕布!” “哈,主公亲自递剑,嘉焉敢不从?” 荀攸一怔:“是曹公?” “嗯。” 郭嘉一声轻‘嗯’令荀攸紧紧锁起了眉心,良久之后荀攸一叹:“何必如此……算计太过,终是……你的手,医师如何说?” “不知道,废不废还要待伤好之后才能见确定。” “什么叫废不废?!” 郭嘉不答,牵起的嘴角此刻显得分外凉薄,而敛下的眼眸却略过一丝算计。 17、赵云归嘉 郭嘉自从一战吕布之后,众人就在未见过他,倒是有不少人借口欲看郭嘉,却都被曹操所派之兵拦了下来。 这日,赵云欲寻郭嘉,亦如往常那些人一样被拦在了外面。就在赵云失望欲离开之际就听得一道清雅的声音响起。 “赵将军既来,又何必急着走呢?” 说话之人正是郭嘉,侍卫一见郭嘉立刻行礼:“见过先生。” 郭嘉对赵云道:“赵将军,请。” 两人进了郭嘉的营帐,坐定后,还不待郭嘉说话,赵云就看着郭嘉的双手关切的问道:“先生的手如何了?” 郭嘉尔雅依旧:“无妨,劳将军挂怀了,赵将军此来只是为了单纯的探望嘉之伤势么?” 赵云沉默了片刻,似在思索措辞一般:“那日先生所言让云想了很多,先生独挑吕布之时亦让云震惊万分……” 郭嘉自嘲一笑:“哈,终究不过是无用功。” 赵云认真的眼神之中有着深深的敬佩:“云虽不想承认,然吕布却为当世第一猛将,云不如也。先生却能一人独战吕布在兵器有失的情况下不落下风,更兼先生智谋高绝,当日所言十八路诸侯……就连我主……”说到这里赵云脸上出现了愤慨的神情。 “将军又何必介怀?此不过人心而已。” “那先生又如何呢?” 郭嘉的目光开始变得飘渺,声音也带上了些许空灵:“曾经我安于现状,然后发现这是乱世的时候我想随波逐流,而现在……嘉本是一个冷漠自私的人,如今却只想平定这乱世……” 郭嘉停下了话语,而赵云却执意要一个答案:“为何?” 郭嘉看着执拗的赵云缓缓答道:“因为那是吾之挚友唯二的遗愿之一,他为嘉而死,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任何代价达成他最后的愿望。” 赵云看着郭嘉此刻的神情心中一紧,随后带着歉意道:“是云唐突了……先生……” 郭嘉打断了赵云的歉意:“嘉现在只要将军的回答。” “云,近日遇到一人,他……”说到此,赵云又忽然皱起眉来,脸上也出现了不确定的神情。 郭嘉眼中寒光一瞬淡声道:“嘉说过,平定乱世非用嘴说,所谓仁义是在平定天下之后百姓所需要的,现在的百姓只要能救他们于水火的人,而这样的人只存在于手中握有权利,握有军队的众诸侯之中。” “先生知道云说的是何人?” “暂无稽考的血统姑且不论,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不灭的王朝,有的只是不断受难的苍生。而仁义,他的仁义并没有为他擒下吕布,吕布依旧活着,而董卓因为吕布同样滋润的活着,不日洛阳帝都将真正陷于水火之中,他能用他的仁义为此做些什么吗?” “洛阳?先生何意?” 赵云的疑问郭嘉没有替他解答,只道:“不日将军便会知道,现在嘉只要将军一个答案。” 郭嘉见赵云依旧踟蹰,清雅的声音中带上了冷厉:“身为将领,遇事犹豫此为大忌,临断不断更会延误军机。身为男儿丈夫更该干脆利落,为自己的目标和理想一往无前,将军令嘉有些失望了。” 赵云一震,片刻之后赵云离开了坐位单膝跪在了郭嘉面前,仰着头看着坐着的郭嘉:“赵云愿侍先生左右。” 看着跪在地上说要随侍自己左右的赵云,郭嘉想到了刘备,想到了长坂坡…… 郭嘉心中轻叹,对赵云道:“子龙请起,待子龙了结私事后,便可来寻嘉,届时嘉会为子龙引荐主公。” 赵云一顿,起身向郭嘉告辞。出了营帐的赵云正和曹操迎面而对,赵云对曹操行了一礼便沉默的与之擦肩而过。 曹操只看了赵云一瞬就进了郭嘉营帐。 郭嘉见到紧跟着赵云出去后进来的曹操完全没任何意外的神情,只道:“嘉虽无法满足主公想要关羽的愿望,只能用赵云弥补一二,还望主公海涵。” 曹操闻言气息一滞,随即笑道:“奉孝,你的手现在觉得如何?” “无妨。” 沉默使得帐中的气氛出现凝滞,曹操许久之后才打破沉默问道:“众诸侯不知进取,袁术更是克扣孙坚粮草以致其败,现如今操该如何?” “若嘉所料不差,李儒此刻也该向董卓献策让其避开众诸侯之锋芒了。” “如何避之?” “迁都。” “迁都长安?” “然。” “操该当如何?” 郭嘉垂眸:“主公只为该为之事,追该追之兵,败该败之仗,得该得之名。”说完抬眼看向曹操:“嘉明日便启程先行返回陈留。” 曹操一顿:“也好,奉孝回陈留好好养伤。”说着曹操再度将目光定在了郭嘉被白布层层包裹的双手之上:“奉孝,我……” “主公若有私事要与嘉说,那便等来日主公回到陈留后再说吧。” 曹操闻之动动了嘴唇,最后轻叹一声:“也罢,便依了奉孝,我让典韦护送你回去吧。” “不必,主公来日有战,还需典韦护持,嘉双手虽然暂废却依然有自保之能,主公不必费心。” 郭嘉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令曹操深感自己被一种无力牢牢的束缚住,令他心生恐慌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明知郭嘉不会因此弃自己而去但恐慌仍旧挥之不去…… “奉孝,我只想让你名扬天下助我声威,我也只是好奇你与吕布孰强孰弱……但……”看着郭嘉清冷的双眼,曹操终是止住了解释:“奉孝好生保重,你我陈留再见。” 郭嘉看着离开的曹操,眼中神思莫测。 郭嘉坐着马车在军士的护送下一路平坦的进了陈留,刚下马车就有一阵风从自家家里刮了出来,接着手腕就被人紧紧扣住。 郭嘉轻笑一声:“多日不见,文若突然变得如此热情,倒叫嘉不知如何是好了。” 荀就未如往常一般瞪向郭嘉,只是拉着郭嘉的手欲解开上面的布条亲眼查看伤势。 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文若,你就在心急也得先让奉孝进了门在看啊。”这是匆匆跟着荀身后赶过来的荀攸。 荀手一顿,立刻拉着郭嘉的手腕就往里面走。进了屋内,郭嘉被荀按坐在椅子上就开始解开郭嘉双手的束缚,而旁边数名医师也已在旁恭候。 荀绷着个脸看着郭嘉掌心纵横的伤口后,让开了位置令医师们诊治。 郭嘉见荀冷着脸、皱着眉,便调笑道:“文若真是准备齐全啊,还特地为嘉寻了这么多名医师,真是让嘉受宠若惊了。” “这是主公特地吩咐的。”说完这句话荀轻哼一声,就只看着医师们动作。 那些医师看完之后同样说了堆没什么用的废话。 荀闻之怒色顿显:“废物,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说有用的么?!我用钱养着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说这些废话的么?” 荀攸也在一旁冷着脸看着那些医师,唯独郭嘉依旧一脸淡然毫不在意,好似受伤有废手之虑的人不是他一样。 荀见那几个医师一副唯唯诺诺之态,又见郭嘉一副事不关己之态心中怒意再也压抑不住,直冲脑门。 荀一把揪住郭嘉的衣襟把人带离了椅子,荀离郭嘉只一寸距离,冷怒道:“郭嘉,你要么现在直说你到底想如何,要么我现在直接就把你两条腿也弄断,也省去你不择手段连自己也算计进去!” 面对荀的冷怒的质问以及威胁,回应他的是郭嘉一连串愉悦的轻笑。 荀看着不及自己一寸有余的清癯脸庞,紧抿着嘴角,手上不自觉的再次攥紧了郭嘉的衣襟。 郭嘉好一阵过后才收了笑声,说话之时却仍带笑音:“当世有三名医术超绝之人,华佗、张仲景、董奉。” 下面的医者立刻有人附和道:“先生说的不错,这三人确是医术高明,但这三人皆行踪不定。” “我早前已派人前去长沙寻找张仲景,其余两人亦在寻找当中,如此文若可以松手了么?” 荀听罢收回了紧攥着郭嘉衣襟的手:“若他们也无能呢?如今我只要你一句话,你之手你必能保其无虞!” 郭嘉让医师全数下去后,房中只留荀和荀攸。 郭嘉轻叹一声道:“我若因此双手俱废,能在很大程度免去主公猜忌,日后也能保全自己安然而退,这样不好么?” 荀攸抽了下脸皮:“奉孝,这事似乎太遥远了吧,何况以你之智断不用如此自损己身……” “首先我要澄清一事,当时主公给的剑被方天画戟弄断了,我逼不得已才徒手接下来了那柄画戟。而现在,嘉不过是想顺水推舟罢了。” 荀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全信?” 见郭嘉依旧不以为意的笑容,荀深吸一口气:“我不管你有何打算,但我断不容你作践自己的身体,这句话你给是不给?!” 18、所谓玉玺 荀近乎偏执的看着郭嘉,郭嘉忆起了那个在自己怀中消失的生命……一声轻叹,终是开口道:“这双手,必会痊愈,文若不必再为此忧心。” 郭嘉话语一出,荀面色微松随即道:“主公他……” 郭嘉打断了荀的话:“主公之事,嘉自有分寸。” 荀又看了郭嘉良久:“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先回去再加派人手找寻那三位医者。”说完后就脚步匆匆离开了 待荀走后,一直做着布景板的荀攸懒懒的说道:“这天下,也只有你郭奉孝能将他荀逼到如此失态的地步。” 郭嘉一笑:“公达可是心里不平了?” 荀攸白了眼郭嘉,语中带上了沉重之感,意味深长的对郭嘉道:“太过重情,有时候并非好事,我想奉孝应该更清楚这点。” “那非是我能阻之事。” 荀攸直指核心:“可是你却纵容了。” 郭嘉不语,荀攸走到郭嘉身边,一手搭上了郭嘉的肩膀:“奉孝,你的心已经太冷了,而文若暖不了你。”说着搭在郭嘉肩上的手又来到了郭嘉的双眼之上:“这双眼睛有多久没笑过了?戏志才带走了你心里最后一点余温,如今的你就只能靠文若来温暖自己的心么?奉孝……若有一日文若他也……” 郭嘉抬手挥开了荀攸放在自己眼上的手,站了起来,那双清眸不染半分世俗:“公达之言,郭嘉谨记于心,无论如何你与文若皆为郭嘉挚友,此情终是不变。”说罢,郭嘉再也不看荀攸一眼走了出去。 荀攸苦笑一声,终是摇了摇头,走了。 这边打的机锋我们暂且不谈,镜头暂时先调转回洛阳。 董卓果如郭嘉所言采纳了李儒的意见,挟皇帝迁都长安,火烧洛阳。而众诸侯此时却安坐于营寨饮酒作乐,曹操见之义愤填膺,独自带兵追击董卓而去。而孙坚则在董卓火烧洛阳之后带兵攻进了东都洛阳。 玉玺在手,孙坚令人封口随后撤出了已被焚毁的洛阳。而曹操带着夏侯渊追击董卓,被董卓手下兵将击退。 曹操损兵之余回到联军营地以酒自醉,袁绍见其颇有丧志之感,便特地亲自敬酒以宽其心。孰料曹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手指群雄怅然的说着自己原本的计划,说到最后更是怒斥群雄,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之后,带着残留兵马回到了陈留。 曹操离开之后,孙坚率兵回到了联营,却因玉玺之事被逼问,最后孙坚带着玉玺迅速退离了联盟。很快十八路诸侯亦纷纷离去,十八路诸侯联手讨逆变得虎头蛇尾,令人不胜唏嘘。 孙坚带着催他命的玉玺匆匆离去,欲回江东,以图大业。而此刻远在陈留的郭嘉手中亦握着一方玉石打造的玺印,上书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而玺印一角更是缺了一块被金玉所嵌,此赫然就是孙坚从洛阳皇宫中所得到的皇帝玉玺。 郭嘉端详完这块在现代被奉为无价之宝,传说中始皇帝所用过的玉玺之后就将其随意搁置在了桌上,闭目凝思起来。 曹操回到陈留之后未及回府,就直奔郭嘉住所而来。 “奉孝,我听文若说,你之手必定能好,可是真的?”推门而入的人全然没有当日在联营之时的颓丧和愤慨,语中带着发自内心的欣喜。 郭嘉斜靠在让人特地做出来的软榻上,缓缓睁了开眼睛,看着直接从外面冲进来的曹操。 曹操先是一愣,随后再次笑道:“奉孝,文若传信所言可是真的?” 郭嘉从榻上坐起刚要起身,却被曹操摁住了:“奉孝就这样靠着便好,不必起身了。” 郭嘉从善如流靠回了自己的美人榻:“谢主公,若能顺利寻到三位医者想来嘉之手当会无事。” “奉孝放心,我已加派人手去寻了,据说张仲景已在长沙寻到,想来不久之后便能到陈留。” “劳主公费心了。” 见郭嘉靠在那张软榻闭上双眼,曹操也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有些心喜,只要郭嘉不是用那种冷淡的上下主从的态度来对待自己,曹操觉得郭嘉的任何一种态度他都是能接受。 曹操随意的扫了一眼四周,眼光瞬间被定在了一处随即人走了过去。曹操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眼睛,随后将桌上那方疑似传国玉玺的东西拿了起来。 良久之后曹操惊疑不定的看向依旧阖目的郭嘉道:“奉孝,此物……此物不是应该在孙文台手中么?何故会在此处?”曹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来担保自己手里正拿着东西就是传国玉玺,可如今这本该在孙坚手上的传国玉玺却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被郭嘉这样随意放置在了桌上,曹操瞬间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主公是问孙坚手上的那枚么?那是嘉特地送给他的,难得嘉兴起送人礼物,这孙文台倒也赏脸,让嘉心中甚慰。” “……”所以孙坚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你算计了,然后在毫不自知的情况下当了众诸侯眼中钉?曹操觉得他好像暂时失去了说话这一项功能。 郭嘉不见曹操说话便睁开了闭着的双眼,一睁开眼就看见曹操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那眼神有点和大白天撞见鬼的眼神略像。 郭嘉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是一枚用玉刻成的印章,主公何必露出这种见鬼的表情?” “不过是一枚用玉刻成的印章?”曹操喃喃自语的重复着郭嘉的话,依旧直愣愣的看着郭嘉。 郭嘉见曹操依旧是那副傻样决定不予继续理睬,站起身就欲往外走,曹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郭嘉的衣袖:“这传国玉玺奉孝哪里得来的?” “洛阳皇宫。”郭嘉回话的时候欲将自己的衣袖从曹操手里解救出来,却不料曹操抓的更紧了。 曹操似乎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抽了抽嘴角:“我是说奉孝如何从洛阳皇宫取得这枚玉玺,又是如何让孙文台他……” 郭嘉见曹操似乎在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前,是不会放开自己的衣袖让自己离开了,无奈自己的双掌现在也使不了力,只好继续坐回软榻,而曹操也顺势放开了郭嘉。 郭嘉疑惑的看着曹操:“要取得这东西很困难么?” “……”不困难么……好吧,你已经拿到手了,看来是不困难……口胡!掀桌((sf□′)s┻━┻) “嘉不过是派了暗卫潜伏在了洛阳皇宫,待董卓焚烧宫室强行迁都,洛阳皇宫处于混乱之际让暗卫顺手偷梁换柱而已,真的玉玺就这样被直接送到嘉手上了。” “……那孙文台呢?” “他自己不分真伪,又起贪念,与嘉无涉。” 曹操不信的问道:“难道这不是你算计好的?” “嘉算计他,也要他肯入嘉的算计,他自己心甘情愿入套,又不是嘉强迫的。孙坚孙文台,江东猛虎一只,这样现时的敌手能少一个是一个,主公还有问题么?” “孙文台一定会死?” 郭嘉轻笑一声:“诸侯皆知孙坚手中握有传国玉玺,便是主公在得到这个消息之时难道就没心动过么?” 曹操干咳一声。 郭嘉接着道:“纵然他现在不死,日后也必死与诸侯算计之中,众人眼中的传国玉玺在谁手上,谁就是众矢之的。现阶段对于主公来说,能分散一些诸侯的注意力就应分散一分,这对主公百利而无一害。” 曹操在心中忍不住咆哮了下:的确百利无害,何况真的现在还在自己手上……这尼玛你到底是人是鬼啊!若他是现代人他一定会表示,他此刻的感觉就犹如一千头草泥马在马勒戈壁上奔驰…… 看着曹操依然木木的表情,郭嘉扶额:“主公,玉玺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中握有的势力。” 曹操默默吐槽道:……让我麻木的不是这个玉玺好么…… 待曹操离开郭嘉府上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手里则捧着一个较大的盒子。若是让几个熟悉他的谋士看见的话,一定会表示这绝对不是面无表情,而是一脸的麻木…… 数日之后张仲景被曹操请到了郭嘉处,张仲景表示自己虽然不善处理外伤,但是郭嘉的手只要处理的好应是无碍,这让曹操、荀、荀攸等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郭嘉则拉着张仲景两人关起门来又是好一番长谈,经过郭嘉多方的游说,张仲景终于点头答应留在曹操这边,开馆收徒教授自己平生所学。 郭嘉从数百名少年少女之中挑选出了对医学有兴趣之人送到了张仲景身边,并表示待曹操根基彻底稳固之后再正式开馆教学,这几个人就先当提前练手就好。 搞定了张仲景,郭嘉将目光放在了许县的建设上,郭嘉决定把弄出来的水泥先用在许县的城墙建设上试试。 而就在郭嘉人跑到许县尝试革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曹操一纸家书送到泰山华县欲让自己父亲曹嵩带着他的家眷前来陈留与自己会和。 19、兖州之变 郭嘉正在农田里指导农民伯伯如何使用新的耕具,如何增加每年收获的产量,虽然只有现代一点微薄的知识,不过放在汉代还是勉强够用的。 这时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匆匆朝郭嘉走了过去。 “先生,陈留急报。” 旁边的农民伯伯道:“先生,您有要事就先去吧,老汉会将先生所教传于众人,请先生放心。” “如此,就偏劳您了。” 郭嘉走出农田问道:“子龙,有何急报?” 赵云拿去一封信给了郭嘉:“曹公父亲一家在徐州被杀。” 郭嘉听了赵云的话脸皮都没抖一下,打开了信封,这是曹操令他即刻返回陈留的信。 郭嘉看完之后略一沉吟,对赵云道:“子龙,你留在许县固守,若兖州有变你可不必理会,但若陈留有失,你可出兵驰援。” “诺,先生。” 得到赵云应诺,郭嘉一个亲卫也没带,单人飞马驰回了陈留。 郭嘉入城之后直奔曹操府邸,刚到府门翻身下马人还未站定,就听到尔雅中带着一丝迫切的急躁声音响起:“奉孝,你快去劝劝主公。” 郭嘉一看,哎哟喂,门口站的人还真齐全……曹操目前麾下的谋士全都在这里列队组团了。 郭嘉未回荀之言,却在踏上门前阶梯之时转头看向身后一班谋士:“在主公作为主公之前,他首先是个人,国仇家恨,若你等可以轻言放手,那么尔等可再次请求主公罢兵徐州。” “陶谦乃仁人君子,怎会杀害主公之父?主公不辨是非,不取大义,天必不容!你一竖子是想误主公大事,误主公声名么?” 郭嘉看向指着自己、怒斥自己的陈宫,双眼微眨之间冷光一现,荀见此心中一惊忙道:“奉孝,主公正在等你,你快去吧。” 郭嘉轻瞥荀,随即转身进了府邸。 陈宫则拂袖而去,程昱、满宠等人皆默然不语,重新走进了曹操府邸,门口只留下了荀和荀攸两人。 荀一声轻叹,荀攸则漠然道:“奉孝杀机已动。” 荀回看荀攸,荀攸再次道:“你阻不了他,何况此次征伐徐州已势在必行,陈宫已然和主公起了嫌隙,他必死无疑。” “公达,主公要攻伐徐州,言下之意还欲屠城……” “放心吧,有奉孝在,主公当止于此。” “倘若奉孝默许主公屠城呢?” 荀攸抬眼看向天空:“奉孝之意,你我皆不能测,他若有此意,那也不是你我能阻的……” 荀紧抿嘴角,看向身后挂满白幡的府邸,目光复杂难辨。 郭嘉一入灵堂,除却曹操,众人皆抬头看向那袭青衫人影。 郭嘉上去捻上一柱清香后,曹操看着灵牌冷声道:“我要兵发徐州,屠尽徐州城中的生灵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郭嘉一躬身:“诺。” 一字‘诺’令曹操瞬间转过身看向神色淡漠的郭嘉。 郭嘉淡然依旧:“嘉这便准备出兵事宜,夏侯将军也请立刻整兵,等待主公发兵之令,嘉先行告退。” 曹操看着郭嘉不疾不徐的退下,目光再度扫过再次进来却未曾发过一语的众谋士一眼后,又转身继续跪在了灵位之前。而夏侯渊等将领则对曹操行了一礼后迅速退下,整兵去了。 郭嘉回到自己府邸,长安最新的暗报便送到了郭嘉手中。 此时的长安,司徒王允已经设下了美人计,董卓吕布已入刂小 郭嘉看完暗报眼中诡谲之色再现,紧接着发出了数道暗令。 数日后,曹操集结大军向徐州进发,郭嘉、荀攸、刘烨随军,留下荀、程昱等人镇守兖州。 曹操兵发徐州,誓言要屠尽徐州城中生灵,陶谦闻之丧胆,不断派人向曹操请和,并且一再解释自己绝对没有让部下杀害曹嵩。然,曹操一概不听,大军直捣徐州城外。 徐州城中人心惶惶,陶谦无奈之下只能不断派人向外请援。 曹操欲攻破徐州城,然徐州城城池坚固,非一夕可得,曹操便召来了一干谋臣,武将,欲问其策。 结果问来问去只有围困以及强攻两策,就在曹操暴怒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却开口了。 “为将、为帅者最忌临阵大喜、大怒、大悲,当将、帅被自己的情绪操控,蒙蔽了双眼,蒙蔽了心的时候,无论他身后有多少士兵都会被其葬送。” 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配着清雅的声音,犹如冷泉一般荡进了曹操耳中,曹操心中的暴怒的情绪竟为此得到了舒缓。 暴怒暂缓的曹操,赤红着依然不熄怒意及杀意的双眼冷冷的看向郭嘉:“那么坐在那里一直一语不发的你,可有良策来平复我心中的怒火?” 郭嘉缓缓起身,深敛的眼眸此刻却好似有碎碎星光闪耀:“天时不至,天命不到,对于主公来说,现在最大的良策就只有一字。” 曹操看向郭嘉那双摄人的双眼问道:“何字?” “等。” “你……” 郭嘉突然靠近曹操,在其侧,耳语道:“王道、霸业、或者一方岌岌可危的诸侯,相信主公自有考量。” 郭嘉说完立刻向后退了三步对曹操一拱手:“嘉,告退。” 随着郭嘉的离开,军帐之中再度陷入了沉默,曹操的神色则瞬息万变,良久之后长叹一声:“就依奉孝之言,等。尔等皆退下吧。” 众人依言退下:“我等告退。” 荀攸出了军帐在一方空地找到了正在仰看星象的郭嘉。 “奉孝,你究竟作何打算?” “公达,我曾对主公说过,这个乱世,死的人已经太多了,若能少死一个便是一个吧,你说呢?” 荀攸眼中闪现一丝喜意:“主公可会妥协?” 郭嘉看向兖州方向,嘴角向上划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弧度:“由不得他不依,人有时候终究抵不过形势。” 荀攸心中一紧:“兖州……” 郭嘉抬手封住了荀攸的嘴:“嘘,公达,话有时候是不能乱说的。” 荀攸拉下郭嘉的手,抽了抽嘴角:“夜晚天凉,早点回去。”说完就离开了。 就在曹操大军挥向徐州的同时,长安的政权再次发生了巨变,吕布杀了董卓,王允掌权,封吕布为温侯。王允刚正,不容董卓旧部,欲屠尽董卓所属西凉旧部。然,不过一月,郭汜、李嗔饺嗽诩众疾叨路垂ネ踉省m踉逝陕啦汲稣剑啦颊桨芴映龀ぐ玻熳游员1黄认壮鐾踉省 吕布仅仅带着千骑出逃,彷徨茫然之际,脑中再次响起郭嘉之言,随即带着部众在濮阳范围内到处溜达。 陈宫在曹操发兵之际便心怀怨恨,怨其不听忠言一一发兵徐州,随后听闻曹操还欲屠城,更恨其为一己私欲滥杀无辜,又因郭嘉之故,陈宫反叛之心陡生。 陈宫去往濮阳游说了在郭嘉示意下被分配到濮阳当太守的张邈,协同张邈之弟张超、从事中郎许汜及王楷等同谋叛乱,引领吕布进入濮阳,欲让其成为兖州之主,一时之间兖州数郡郡守皆响应起事,仅余陈留、鄄城、范城、东阿、四城尚属曹操领地。 荀和程昱等人一面率军抵抗吕布,一面飞马突围欲报之曹操。 吕布被迎入濮阳,挥退众人之后,那脸色那叫一个千变万化,绝对堪称调色盘。 此时的吕布陷入了对于初见郭嘉的回忆之中: “你是何人,居然谎称乃我之故人?” “在下颍川郭嘉,特为将军而来。” 吕布见郭嘉一身文弱不屑道:“说。” 郭嘉对吕布的不屑丝毫不以为意,笑容依旧:“嘉愿为将军预言三件事,若三件事皆应,将军需应嘉三件事。” 吕布一声冷哼:“预言?你?小小书生,居然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你凭什么?” “在下愿与将军徒手一斗,若将军赢不了在下,便应诺在下所言如何?” 吕布闻言冷笑更甚:“好个狂生,若吕布三十招内取不下你,听你一言又何妨?”说罢就把手中方天画戟插在地上,欲徒手擒郭嘉。 两人你来我往,三十招过后,郭嘉陡然向后退了数步笑道:“将军,三十招已过,不知将军是否准备应诺?” 吕布本见郭嘉文弱却不想居然能与自己徒手缠斗丝毫不落下风,正在兴起时不防郭嘉居然抽身而退,心中虽然不爽,但也无可奈何,只道:“你说吧。” “嘉第一个预言就是,将军会杀了自己第一任义父,丁原。” 吕布一听立刻斥道:“休得胡言。”随后立刻欺身上前再次与郭嘉缠斗起来。 郭嘉边打边说:“嘉第二个预言就是将军会杀了自己第二任义父,董卓。” 吕布手上动作更狠,郭嘉依旧应付自如,却不在继续说下去了。 吕布打了一会,依旧不分胜负,便停了手,问道:“怎么不说了?” “这两个预言已然足够,第三个就待第二个预言变为现实之时,嘉在告之将军。” “你要我允诺哪三件事?” “第一件事,若将军有朝一日遇见我主曹操,请放其生路。” 吕布虽不解其意,却仍然应道:“可以。” “剩下两件事,嘉日后自会告之,将军保重,告辞。” 20、许县所见 吕布回忆的时候因手上力气没有控制好,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也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但心中对郭嘉的惊恐却更浓了。 如今自己只兑现了目前唯一一个条件,而第三个预言却已经实现,陈宫等人又要与郭嘉为敌……吕布心中这般想着,心中万分期盼郭嘉的第二个条件能快点送到自己手中…… 不谈吕布那边已经被郭嘉彻底忽悠住了,这边曹操得到兖州告急的消息之后,盛怒之中又冲到了郭嘉营帐。 此时郭嘉正在小歇,曹操掀开帐子走到郭嘉面前,一把将人揪了起来,郭嘉一惊之下暮然抬头,于是一盆狗血洒了出来…… 郭嘉惊愕之下抬头这个动作幅度略大,而曹操盛怒之下手劲也没控制好,把人拎起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又弯的比较低,然后这两人理所当然的唇碰唇,撞一块去了…… 曹操感觉到郭嘉微凉的唇贴着自己的时候,脑中瞬间一片空白,而郭嘉则在错愕一瞬之后抬手震开了曹操,旋身离开了软榻了,在离曹操五步开外的地方站定。 曹操被震退之后也醒过神来看向离自己五步之远的郭嘉,干咳数声却也掩不住脸上尴尬之色,之前的怒气更是因此意外消得一干二净。 郭嘉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更令曹操眼中游移一瞬。 “何事令主公盛怒到连礼仪都忘却了?”清雅的声音完全没有因之前的意外而带上任何一丝情绪。 这个问题令曹操想起了正事,却再也生不起怒气,只得瞪着郭嘉道:“兖州有变,这就是你要我等的天时?” “后方政权不稳,主公又何以安心攻伐天下?” 曹操危险的眯了眯双眼:“你早知道会有政变?为何不早告知?” 郭嘉坦然一笑:“我说,你便信么?” 曹操一梗,随即道:“从我遇见你开始,没有一事不在你的计算之中,你所言容不得我不信。” “嘉不知会有政变,只知主公帐下之臣非是一心,人心难测,嘉不过顺主公之意,送他们一个良机而已。” “你在拿我的基业做赌?” “人生难得一搏,何况主公未输不是么?” “那若是我未听你之言等待呢?” “主公依然会胜,不过损失可能会严重点,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哦?看来你已经替我做好了万全之策了。” “世上绝无什么万全之策,嘉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伤害减到最低。” “所以你也同样不赞同我征伐徐州?” “嘉不反对主公报仇,但若是借口居多,那么嘉可以告诉主公此时并非时机。总有一日,主公会得到徐州,或许还能不费兵卒,但绝不是现在。” “哈,鬼才,鬼才,果真有神鬼莫测之机,操就等着奉孝所言的天时。”曹操冷笑过后,就离开了郭嘉营帐,下令即刻拔营回救兖州。 曹操回救的速度略快,超过了陈宫的预算,打了数仗之后,不得已只得让吕布转移到徐州,投靠刚刚捡到徐州牧这个大便宜的刘备势力之下。 徐州一兵未动,兖州则在此次动荡之下彻底被曹操掌控,即便如此也减少不了曹操心中的郁卒,可惜令他郁卒的人却又跑到了许县。 几番排遣依旧不得舒缓,曹操一咬牙,拉着荀就跑来了许县,美其名曰:视察。 刚到许县城外,曹操差点惊得下巴脱臼,反观荀之后,曹操又平衡了,因为荀虽然没像自己张大嘴巴,不过这眼睛瞪的也略大,脸上是与自己同样的不置信。 荀指着许县的城墙:“这是许县?”城墙也太高了吧……而且看着也不像是用泥土堆砌而成的…… “走,进去看看。”曹操当机立断,带着荀走进了许县。 十分平整的路面,身边来往之人络绎不绝,而且个个脸上带着笑容,此地似乎全然没有乱世的感觉。 曹操随意走到一摆摊村妇前问道:“大娘,此县城因何如此安逸啊?” “哎,这位大人是外地来的吧,这里现在能如此的好,全是靠了曹将军的庇佑,以及祭酒先生的治理啊。” “哪位曹将军?哪个祭酒先生啊?” “当然是曹操曹将军啊,祭酒先生就是那什么……”村妇一时没想起来全称应该叫啥。 荀道:“军师祭酒。” “哎,对对对,就是军师祭酒奉孝先生。现在我们许县啊,人人都有好日子过,奉孝先生懂的可多了啊,春耕那会还帮着我们改良耕具,教我们怎么种田才能有更好的收成,现在庄稼长的可喜人拉。” 曹操疑惑的看向荀:“奉孝还会稼穑之事?” 荀一脸平静的回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不会自己生孩子。” “……” 村妇虽没听明白曹操和荀说的是什么,却从话里知道了这两人认识郭嘉,于是问道:“两位可是要寻奉孝先生?” 两人点头,村妇指了个方向:“往主道直走,到第三个岔道拐弯,就能看见奉孝先生的住处了。” “多谢。” 两人根据村妇的指示,寻到了郭嘉在许县的住处,郭嘉一如既往不喜人多,所以身边带着的依旧是原来的小厮。 小厮开门看见是曹操立刻让开了身:“小人见过主公,见过荀先生。” “奉孝何在?” “正在院中,小人替主公和荀先生引路。” 两人还未走入院中,便听得不远处传来抚琴之声。琴音虽然柔美娴雅,显然非郭嘉所弹。 曹操和荀对视一眼,两人停下脚步,曹操问道:“何人在抚琴?” 小厮道:“是闭月小姐。” 荀道:“你退下吧,我与主公自行过去便可。” 小厮闻言躬身退下。 两人走近庭院,却不约而同的又站住了脚步,看向庭院。 亭中女子,远见姿容已是绝色,此刻所抚之琴音更是情意不绝,柔肠百转。 坐在一旁一直闭目听琴的郭嘉突然睁开了双眼,往曹操和荀所站之处看去。 “主公,文若,什么风把你们一起吹来这小小许县了?” 曹操冷哼一声:“总不会是香艳之风。” 郭嘉一笑,对亭中女子道:“闭月,来见过主公与荀先生。” 闭月走到郭嘉身边施了一礼:“闭月见过主公,见过荀先生。” 曹操眼中滑过惊艳,而荀只轻瞥一眼后就绷紧了嘴角。 曹操语含一丝嘲讽:“我道你为何一直待在许县,原来是有绝色佳人在侧,倒也不愧你那个浪子之名。” 郭嘉挥手让闭月退下,再次问道:“主公与文若所为何来?” 曹操仿佛对刚退下的闭月十分有兴趣,也不回郭嘉的问题,只道:“那个叫闭月的女子你从哪里找来的?” 郭嘉嘴角一挑,似笑非笑:“主公,如此打探下属府中女眷,这似乎有失体统吧?” 荀抬眼看向郭嘉:“你要娶她为妻?” 看着荀眼中隐在淡漠下的紧张和急切,郭嘉心中轻叹一声:“不娶,嘉只允她一世相随。” 荀闻言动了动唇,终究没有再说话,别开了眼。 曹操因郭嘉的话心觉不悦,却不知为何亦皱眉思索,故而也不曾看见荀的神色。 郭嘉不愿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再次问道:“主公,你们到底所谓何来?” 曹操道:“来看看许县,不曾想你居然把许县治理的如此之好。还有许县外面的城墙,是怎么弄的?” “哦,那个是水泥,嘉前几日已经让人将在许县试用过的所有东西都整理出来送往陈留了,算算时日应该刚好和主公岔开了。” “我看许县弄的很不错,想不到奉孝对于政务也很精通啊,都快把文若、公达他们给比下去了。” “哈,嘉就这点本事了,多也没有了,政务上断不能和文若、公达等人相提并论。” 这时一阵香风飘来,闭月端着茶盏走了过来。 “先生有客,妾沏了茶来。”说着就将两个茶盏放在了曹操和荀面前。 曹操一挑眉:“如此佳人所泡之茶,奉孝也不爱饮么?” 郭嘉双眼微眯:“主公爱饮便趁此机会多饮几杯吧,下回就没了。” “啧啧,刚刚我们来正好打断了琴音,不知是否还能续听?” 闭月看向郭嘉,见郭嘉微一点头就坐回琴前抚了起来。 曹操听着琴音说道:“若论起琴技,文若,你说蔡琰可能与这位姑娘比肩?” 荀淡淡的回道:“蔡姬本就家学渊源,如何堪比?”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甚至有些苛刻,令曹操诧异。而闭月的反应就是指下错了一音。 就在这时,陈留那边送来了急报。 曹操接过急报看了之后给了荀,荀看完之后刚想递给郭嘉却被曹操拦住了。 “奉孝不如猜一下此次急报,所报何事如何?” “闭月退下。” “闭月告退。” 待闭月退下后,郭嘉道:“嘉又非神仙有未卜先知之能,主公给个提示如何?” “长安。” “汉帝在向诸侯求救?” “哈哈,走吧,立刻回陈留商讨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21、迁都许昌 一干文武大臣坐在议事厅中对皇帝发出的求救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讨论核心为当不当迎汉帝,迎了要怎么样,不迎又要怎么样。 “天子蒙尘,作为臣子理当迎奉天子,此乃为臣之道。”一脸正气说这话的是某小官。 曹操不语,看向郭嘉、荀等人,文臣对面的武将以夏侯渊为首皆看向郭嘉。 郭嘉不语微微偏头看向程昱后面的毛d,荀则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曹操见郭嘉看向毛d,便也看了过去。 毛d刚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对曹操躬身道:“主公,今天下分崩,国主迁移,生民废业,饥馑流亡,公家无经岁之储,百姓无安固之志,难以持久。今袁绍、刘表虽士民众强,皆无经远之虑,未有树基建本者也,夫兵义者胜,守位以财,宜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蓄军资,如此则霸王之业可成也。” 程昱捋了捋胡须对曹操道:“孝先所言程昱深以为然,望主公{之。”随后群臣皆有附和。 曹操点了点头:“文若如何看?” 荀神色淡然:“奉天子甚好。” 曹操也不纠结荀的回话,沉吟半刻后道:“不日操便亲率部属迎奉天子,不过洛阳已被焚毁重建不易,长安也在董卓肆虐之下几无完地,众人以为当奉天子于何处?” 荀抬眼看向曹操:“以为,许县甚好。” 曹操脸上颇有赞同之意:“奉孝以为如何?” “嘉,唯主公之命是从。” 曹操听了双手一击,一锤定音:“好,即刻许县更名为许昌,你等急速迁都。夏侯渊、曹仁随我迎奉天子。” 众人齐声:“诺。” 事定,众人退出,荀与郭嘉并肩而行,身后追来一人,正是毛d。 “毛d见过军师大人。” 郭嘉虽为军师祭酒,品阶不高,然在曹操集团中文臣第一之位已是不可撼动,又因虎牢关吕布一战,个人武艺更是闻名于天下。若非郭嘉从不领兵,恐怕这文武第一皆要归属郭嘉一人之身,故曹操集团下的文武众臣见到郭嘉为表尊敬,皆称郭嘉一声军师大人。 郭嘉微微侧身避开了毛d全礼:“孝先何事?” “方才主公问策之时,d见军师大人看向自己,是为何故?” 郭嘉散漫的回道:“啊,巧合而已。” “……军师大人,方才当真只是巧合?” 郭嘉把玩着折扇笑道:“不然孝先以为是何故?” 荀在旁嗤笑一声:“孝先,若奉孝不愿说,这辈子你都别想从他嘴里问出一句真话,他既说是巧合,你就当是巧合,省得届时又被他谎骗过去。” 郭嘉立刻做出一幅西子捧心之状:“哎呀,文若这样说,嘉真是太心痛了,嘉何时谎骗过好友了?” 郭嘉脸色向来较常人略显苍白,此刻一幅捧心之状,兼之随意束在脑后的长发因头微微低侧之故垂在了一侧,相看之下果真带出了一些柔弱之感。 毛d见了微微抽了下嘴角,荀则眼波微动,还未说话,旁边就有笑语传出。 “奉孝此刻观来倒真有一番病弱之美,看来奉孝你又在戏弄文若了。” 荀和毛d道:“见过主公。” 郭嘉收了作态折扇一开,配上脸上再变的笑容,又颇有潇洒不羁之态:“主公说笑了。” “哈,那便当是说笑吧,不过操也想知道当时奉孝看向孝先当真是因巧合么?” 郭嘉一脸无辜的道:“难道嘉平日表现的很神棍么?” 三人表情一致,都表达了一个意思:你很神棍。 郭嘉一见三人表情立刻扶额:“那绝对是你们的错觉,嘉又非孝先本人,怎会知其心意?几位多虑了。” 曹操一笑,也不多做纠结问道:“操此行应奉天子,奉孝可有话说?” 毛d听曹操如此问郭嘉有些诧异,看向荀,但见荀一脸平常,心中暗道:传闻果真,主公每次出行,若军事大人不随行,必会私下问策于他。 郭嘉眨了眨眼:“大汉天子,主公自然会好吃好喝的供着,难道这也需要嘉来说么?” “奉孝说的是,是操多问了,你们接着聊吧。”说完就离开了。 毛d见自己也得不到真的答案也拱手告辞离开了。 荀侧首看着郭嘉:“你早知孝先会说那番话?” “奉天子以令不臣?” “嗯。” “孝先这话说的已是委婉了。” “嗯?” 郭嘉温雅的笑容中掺上了一丝冷意:“正确来说应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说孝先之语是否委婉了?” 荀皱眉,脸上不悦之色显而易见:“挟天子,奉孝,你……” “文若,你我之赌即将开始,嘉若输,便即刻改过。” 荀一默,越过郭嘉,快步离开了。 郭嘉抬头看向昏暗的帝星:“刘协,在血和暗的深渊里挣扎吧……”(刘协画外音:挣扎你妹!) 政令下达之后,曹操属臣的动作十分迅捷,不过几日,荀攸、程昱等人就搬到了许昌。刚见到许昌城的众人终于明白为何曹操会将都城设在这里了,这哪里是个小县城啊,眼前这座池从城墙外观来看比未曾烧毁的洛阳帝都还要坚固。 于是在诸人心中对郭嘉的认识再次上了数个台阶,毕竟当初郭嘉向曹操独要许县的治理权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许昌现今所能看见的建设也全都出自郭嘉一人之手,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惊叹其能为。 转移到许昌的众人在安顿好之后就开始着手改建汉帝宫所之事,然后参与此事的众人又神奇的发现位于许昌最中心位置的那座建筑物完全不需要改建,只需将建筑物里面的东西稍作改动即可,而外观上也只需添加一些帝王用的龙纹雕饰什么的就好。 程昱摸着胡子看了一圈宫室对一旁的荀攸说道:“公达,奉孝这是早就料到皇帝会被接到许昌所以才会特地备下这座宫室,还是此地原是专为主公而设?” 程昱的话问的直白,不过再直白也比上这所宫殿所表达的意思直白。 荀攸眸光深沉淡声反问:“那先生希望奉孝所愿为何?” 程昱双眼一瞪:老夫要是知道还要问你么? 程昱随即回道:“他总不会像文若一般,心念汉室江山吧?” 荀攸一声轻叹:“文若对汉室之态非一夕可解,日后也不知会有何变化……” 程昱听了倒是十分轻松的回道:“放心吧,有奉孝在一日,文若这边就有一日的转圜之机。何况奉孝这人最是护短,便是文若执意如此,来日奉孝也必有方法护其无虞。” 荀攸十分清楚荀的固执,再次轻叹了一声:“但愿如此。” 程昱指了指宫室:“那奉孝究竟何意?” 荀攸抬脚欲行之言道:“鬼才之意,又岂是攸可猜度的?先生不妨亲自一问其意。” 程昱看着荀攸的背影,扯着自己的胡须暗道:老夫要是能问出来,还用得着来问你么…… 许昌那边无论政务还是民生几乎都是水到渠成,交接的十分顺利。 而反观汉帝这边,整个朝廷以汉帝为中心不断的在各处流亡、求援。本应站在至高之位享人间至尊的皇帝,现今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惶惶然不可终日。 汉帝向众诸侯求援,所得多是推诿敷衍之词,即便是一门四世三公的袁家,现今当家的袁绍对其诏令亦同样置之不理。 少年皇帝的愤恨与怨怒可想而知,可惜心中的怨怒解不了腹中的饥饿,此时的皇帝只希望能吃饱肚子。 皇帝坐在荒废的大殿中正忍受着饥饿的时候,有人颠颠撞撞的跑了进来。 “启禀陛下,小人探得不远处有军队正在缓缓向此地行来。” 汉帝一听,犹如惊弓之鸟,脸上仓惶之色毫不掩饰:“可有查探到是何处的军队?会不会又是贼众?” 董承见皇帝如此忙道:“陛下勿惊,让人去探听清楚了再做决断也不迟。”这话说的很好,很镇定,可惜眼中依旧暗藏着一丝惊慌不安。 这时有一个小黄门一脸激动的跑了进来:“陛下,陛下,曹将军来救驾了,曹将军来救驾了……” 汉帝瞬间惊喜:“什么?说清楚点,是哪个曹将军?” “是曹操,曹操将军来救驾了,陛下。” 董承道:“陛下,真是天佑我大汉,请陛下整肃威仪等候曹操觐见。” 不多时,曹操来到了残破的宫殿,还未入殿就被小黄门拦住了。 “曹将军,还请稍待,容小人前去通禀陛下一声。” 曹操一顿,看向身边的荀,荀垂下眼帘对小黄门道:“请通禀陛下,东郡太守曹操请见陛下。” 小太监笑道:“请两位大人稍待。”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宣见之声,曹操掩住眼中冷光走了进去,荀则跟随其后。 22、帝至许昌 曹操躬身:“臣,曹操叩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未央。” 荀跪地:“臣,荀叩见陛下,愿陛下长乐未央。” 汉帝稚嫩的声音强装着威严道:“两位爱卿不必多礼。” 荀起身退曹操身后,曹操依旧躬身道:“臣闻陛下有难,特来解救,现今见陛下无恙,臣心中略感安慰,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治罪。” 汉帝一听立刻走到曹操面前,不过还未长成的身体由于高度不够,做不成扶起这个动作,令汉帝有一瞬间的尴尬,汉帝真挚道:“曹爱卿何罪之有?自朕落于董贼之手,几经大难,流亡至此,诸侯皆不见来救,唯卿一片忠贞,朕……朕真是……”说到此处竟不能自己,潸然落泪。 旁边董承见了,立刻道:“陛下,曹将军前来迎驾,您应该欢喜才对啊。” 汉帝一听,忙擦了眼泪:“对对,国舅说的极是,朕很欢喜,让曹爱卿见笑了。” “陛下至情至性,臣深感陛下之意。” 正说着,殿外飘来一股肉香,紧接着殿中响起了‘咕咕咕’声,汉帝一阵羞赫,旁边众人腹中也传出了此类声音。 曹操闻之一笑:“臣刚来此地见诸人多有饥饿之象,便立刻让人在外煮了肉汤,想来现在应能食用了,还请陛下稍待,臣这去替陛下取肉汤来。” 汉帝咽了咽水口:“爱卿快去。”说完脸上又是一红。 曹操带着荀退到了外面,荀眼中略过一丝悲哀,却不知这悲哀是为的谁。 夏侯渊见曹操出来忙走了过来:“主公,皇帝如何了?” 曹操一抬手:“肉汤能食用了么?陛下饿了,若能食用了,便盛些来,顺便再给殿中那些大臣也送去一碗,他们都饿了。” 夏侯渊眼露不屑,却仍旧点了头,着人将肉汤分好盛好,送了进去。 待汉帝他们腹饱之后,曹操对汉帝道:“陛下,如今洛阳残破,长安亦是不宁,臣请陛下随臣前往许昌定都,以安天下之心。” 汉帝闻言迟疑的看向董承,董承对曹操道:“许昌是何地?” “原是许县,操以着人改建,命名为许昌。” 董承不屑道:“洛阳、长安,历来为大汉之都,小小一县之地岂可为我大汉之都?洛阳残破可使人力整修。长安不宁,可派兵清扫,所毁宫室亦可着人重新修葺。” 夏侯渊在旁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手中武器,一丝杀气从他身上透了出来。 荀隐长袖中的手紧紧的攥了一瞬,又松了开来,至始至终都未曾抬眼。 曹操闻董承之言,脸上笑容依旧不变:“臣禀陛下,修葺长安、洛阳非是不可,然臣却无此人力与物力,董国舅所言皆在道理,臣既无能,只能再略尽些绵薄之力,还请陛下恕罪。臣此次前来带了些粮草,臣会将这些粮草留下,想来也够陛下食用一些时日,臣告退。” 曹操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汉帝一听曹操要走,不管自己了,立刻抛下心中一丝不情愿忙叫道:“曹爱卿且慢,国舅所言虽在道理,然事宜从权,今此特殊时期,全凭曹爱卿做主就是。” 曹操听罢停了脚步转身对汉帝拱手道:“陛下英明,如此请陛下起驾,随臣前往许昌。” 就这样,曹操带着汉帝来到了许昌,曹操臣属皆出城来迎。 曹操下了马,环视一圈后未见郭嘉,脸上一笑随即便带着皇帝和百官来到了位于许昌的宫殿。 汉帝一见许昌繁华,又见宫室虽不及原来洛阳和长安的华美,却也显得磅礴大气,心中满意。又想到日后终于不用在忍饥挨饿、惶惶不可终日了,心中更是舒畅,于是脸上原本隐存的一丝凄惶之色也消退。 汉帝好奇的问道:“曹爱卿,许昌既是一县所改,为何繁华程度却不下于未毁之前的洛阳?” 曹操听到汉帝问话,瞬间脸上出现了一抹得色:“回禀陛下,许昌一地,皆出奉孝之手。” “奉孝?” “正是,此人名郭嘉,字奉孝,出自颍川。” 汉帝一惊:“可是虎牢关前与吕布一战的郭嘉,郭奉孝?” “回陛下,正是此人。” 汉帝眼中闪着光:“其人何在?卿快将之宣上来让朕一见。” “陛下,奉孝此时并未在此地。” 汉帝有些不悦道:“哦?他因何未曾前来迎接朕?” 荀攸上去躬身道:“回禀陛下,郭嘉日前刚染风寒,已足不出户数日,未免怕过了病气给陛下,故而未曾前来。” 汉帝一听不悦之色立退:“原来如此,既是病了可有让人好好医治?曹爱卿,派御医前去看看吧,顺便还要劳爱卿带朕旨意前去探望一番,就说朕望他早日康复。” “臣遵旨,臣替郭嘉谢陛下恩典。” “朕想郭嘉在虎牢关前抗敌有功,如今这许昌又为他所建,理应对其有所封赏,曹爱卿以为如何?” 曹操眼中寒光一瞬:“陛下,郭嘉虽屡有功绩,然其还在年少,只近弱冠之年,又兼其本性不羁,有浪子之名,时不宜太过嘉奖,还请陛下明鉴。” 汉帝点头:“爱卿所言有理,那便待郭嘉病愈,朕召见之后再行商议。” 曹操的文臣如程昱、毛d等听到皇帝死扒着郭嘉不放皆暗自摇头,荀嘴角紧绷,荀攸则垂着头不见表情,武将则隐含不屑。 曹操等人迎接完汉帝,正在与皇帝夜宴之时,荀人已出了宫殿,来了郭嘉住处。 郭嘉见到荀也没有意外,只笑道:“文若此去迎接皇帝感觉如何?” 荀不答,只道:“陛下今日想见你,当着众臣之面对你颇有拉拢之举。” “所以文若是想让嘉赞一句皇帝还没蠢到家?” 荀听懂了郭嘉的嘲讽,身上的寒气又重了些:“陛下心急情有可原,你欲如何?” 郭嘉单手支着下巴对荀道:“那你想让我如何?” 荀抿唇不语。 郭嘉见之一笑:“嘉不佐庸才,不佐人主,嘉所佐者不过人道,你随主公前去迎接皇帝可有看见嘉所佐之人道?” 郭嘉见了荀的表情又笑了:“看来文若眼中所见不过是利欲横流,贪心不足之象,如此你也要向嘉开口让嘉辅佐你口中的人主么?” “陛下年幼,还可塑之。” 郭嘉见荀犹不死心,陡然间耐性全失,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荀,言语之间颇有些压迫之感:“这一塑你知要塑多久?你知期间要死多少人?人命于嘉不过草芥,嘉从不在乎,然吾之愿你心知。”郭嘉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犹见冰寒:“荀,你要保的若是大汉皇帝那恕郭嘉不送,你我之赌也大可免去,你我之交亦可断去,郭嘉绝不容前路阻碍。”说完郭嘉拂袖而去,全然不顾荀眼中瞬间露出的不可置信与痛苦之色。 次日一早郭嘉起身,闭月拿着洗漱之物进来之时脸上欲言又止。 郭嘉道:“何事?” “先生,荀先生似昨夜起就一直坐在院中不曾离开……” 郭嘉手上的动作丝毫未曾停滞,净完面后郭嘉淡声道:“随他去,不必管他。” 闭月咬了咬唇,犹疑道:“妾见荀先生脸色似乎不太好……” 郭嘉看着闭月似笑非笑:“你若有心,自可一去,我说过,你之去留皆为自主,我绝不干涉。” 闭月一听脸色一白立刻跪了下来:“妾言行失当,请先生莫怪,妾对先生绝无二心。” 郭嘉伸手将闭月扶了起来,声音不负刚才的冷意:“你不必如此,我只不喜不知分寸之人,与你无关之事你不理就好,可懂?” “闭月谨记先生教诲。” 郭嘉一抚闭月的脸庞:“如此容颜岂可染上仓惶之色,来,给先生笑个。” 闭月见郭嘉对自己温柔如昔,的确没有因为自己刚刚的多嘴而责怪自己,立刻展颜一笑,嫣然不可方物。 郭嘉见了笑道:“好了,你退下吧。” “诺,妾告退。” 闭月一退,郭嘉轻皱眉心看向庭院的方向,随即又松开了眉心转向书房而去。 时近午时,小厮慌忙来到郭嘉书房外:“先生,荀先生晕倒了。”小厮话音一落就见书房的门‘唰’的一下打了开来,眼前立刻晃过一道青影,随即不见。 郭嘉慌忙来到庭院就见荀双眉紧锁躺倒在地,郭嘉立刻将人抱起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路遇追着郭嘉来的小厮,郭嘉冷声道:“即刻去请张仲景医师前来。” “诺。” 郭嘉将人放至床上一探额头温度略高,显然发烧了。刚想弄些冷水来替荀降温,不料荀不知在何时抓住了郭嘉的手,口中似有喃喃之语,郭嘉贴近荀嘴边只听到‘奉孝别走’四字。 郭嘉直起身,看向荀的目光晦涩,良久才对正在昏迷的荀轻声道:“何苦?放手不好么?” 昏迷中的荀却似有所感一般,原本抓着郭嘉的手就更用力了。郭嘉见了也只轻叹一声,坐在床边看着荀,等着张仲景前来诊治。 23、欲绝不能 张仲景被郭嘉的小厮拉出来起先还以为是郭嘉病了,匆匆忙忙拿了药箱就赶了过来,进屋一看却见郭嘉好端端的坐在床边。 “张医师来了?文若晕过去了,还请张医师诊治。” 张仲景一听是荀晕了走到床边刚想替荀把脉,却发现荀的那只手正抓着郭嘉的手不放,张仲景试着想掰开荀的手,但是掰不开来,很难想象晕了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奉孝,这手不松开,我要如何把脉?” 郭嘉一默之后:“张医师稍待。”随即就见郭嘉伏在荀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然后郭嘉便轻轻掰开了荀的手,这让张仲景略微惊奇。 张仲景皱着眉细细给荀把了脉:“荀先生这是染了风寒,晚上邪风入体,白日又遭烈日曝晒,冷热交加又兼体弱故而一时抵挡不住才会晕过去的。荀先生还年轻不妨碍,只要将热退下,服几帖药休息个几日也就能全好了。” “那就劳烦张医师开药了。” “嗯,我这就去开药,煎药,喝药之前还得先让荀先生吃点东西下去。” “嘉知道了。” 张仲景走了之后,郭嘉让小厮在旁照顾荀自己则离开了。 不多时,荀昏昏沉沉的醒来,小厮立刻高兴的叫道:“荀先生你终于醒了,小人这就去告诉先生。”说完就跑了出去。 荀醒来没有看见郭嘉,又想起郭嘉昨日之言,心中一痛,再度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郭嘉手上拿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躺在床上的荀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呼吸乱了一瞬。 郭嘉坐到床边轻唤道:“文若,可还醒着?醒着便起来喝点粥吧,喝完了粥,一会才好喝药。” 荀睁开眼,沉默的坐起身接过郭嘉手中的碗慢慢喝了起来。 “你先喝着,若还需要便让阿吉替你盛,我先去替你看看药煎的如何了。” 荀喝粥的动作一顿,看着郭嘉离开的背影眼中再度划过涩然。 这时阿吉走了进来:“荀先生,您可还要用些粥么?” 荀将碗递了过去:“不用了。” 阿吉一听满脸可惜:“那好浪费啊。” “什么浪费?” 阿吉一听荀问自己,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用十分惊奇的口吻道:“荀先生,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先生还会煮粥呢,可惜荀先生您吃不下了。先生说,若您不用了就把剩下的都倒了。” 荀一听心中一颤,勉强保持住平淡的语调说道:“慢着,我好像又有些饿了,你再去盛一些给我吧。” 阿吉挠挠头笑道:“好,先生稍待。” 阿吉边盛粥边道:“张医师说荀先生体弱,荀先生您理当多吃些东西。” 荀不语,只是细细品着手中的粥,碗中散出的白色热气迷蒙了荀带笑的唇角。 “荀先生,您不能再喝了,先生说过过犹不及,再喝一会您该喝不下药了。” 荀眼露不舍,说道:“那就将剩下的替我放好,一会我回去之后带走。” 阿吉一边应声,一边疑惑:先生煮的东西有那么好吃么,虽然气味闻着的确挺香……不过荀先生也不至于喝不了就要打包吧,荀家难道很穷么…… 阿吉收拾好,陪着荀没多久郭嘉再次拿碗走了进来,一股药味立刻弥散在整个房间,郭嘉轻轻皱了下眉,走到荀身边:“文若,把药喝了吧,张医师说你需要多休养几日,我以替你告假了。” “嗯。”说着就接过了药,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郭嘉则走到窗边略微开了些缝,随后对床上的荀道:“文若,我先去沐浴,你好生歇息,待你退了热度,明日我便让荀府的人来接你回去。” “嗯。” “阿吉,好生伺候荀先生,若荀先生有不适即刻来报我,待房中气味散开,在把窗户关上。” “诺。” 郭嘉净身好,将自己身上的烟火气全数洗掉,曹操就登门了。 曹操见到头发有些湿润的郭嘉有些诧异:“奉孝这么早就沐浴?” “主公有何事?” “我听说文若病了,正在你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哦,文若正在休息,不日便可痊愈。” “昨日文若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晚就病了?” “都是嘉之过,昨日招待不周,一时不慎才让文若着了风寒。” 曹操点头,略过这个话题,问道:“那你应该知道昨日天子想要封赏于你的事了?” “还请主公直言。” 曹操沉吟道:“天子想拉拢与你,你有何想法?” “嘉无任何想法,还没站起来就想跳,不过痴愚之人,嘉对这类人向来不感兴趣。” 曹操闻言一笑:“天子要召见你,昨日公达用你身染微恙给推了,不过你总有病好的一天。” 郭嘉双手一摊:“见不见天子对嘉来说没有所谓,不过若要让嘉屈膝这可就难办了。” 曹操偏头一想还真是,郭嘉除了认主之时有对自己屈膝过,其后再也不曾见过他屈膝。 曹操不以为意的道:“不跪就不跪,想来天子也不会为此对你斤斤计较。” “那何日需要进宫,主公届时告知一声即可。” “好,奉孝,对朝中百官你有何看法?” “没有,嘉只知若没有主公,所谓百官现在可能已经成为饿殍了。” “奉孝之意?” “挟天子以令诸侯,此非空言。” 曹操面色瞬变,随即道:“文若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郭嘉带着曹操进了房间,就见荀正拿着竹简靠在床头阅读。 荀见了曹操有些诧异:“主公怎么来了?” 曹操按住荀:“你躺着吧,我一早听说奉孝请了张医师还以为他真病了,所以就来看看。谁知病是病了,不想病的人却不是奉孝而是你。” “让主公见笑了。” “文若你安心养几日,政事就交由公达和仲德他们暂为处理。” “诺。” 曹操走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郭嘉轻皱眉心随即打破了沉默:“文若,你继续休息吧,有事可唤阿吉。”说完便起身欲离。 荀见郭嘉要走,下意识出口唤道:“奉孝……” 郭嘉顿住欲行的脚步偏头看向床上的荀,然而荀在唤了一声‘奉孝’后就紧抿着双唇不在言语。 郭嘉想起荀昏迷后紧锁的眉眼以及扣住自己不放的手,心中一软,然脸上却丝毫不显,再度迈开了停住的脚步离开了荀的视线。 傍晚时分,郭嘉刚欲用晚膳就见阿吉匆忙走了过来。 “可是文若有事?” “先生,荀先生不愿用膳,小人无法……” 郭嘉皱眉,放下手中筷箸就离开了书房。 来到自己的卧房,见荀靠在床头拿着自己放在床头的竹简在发呆,郭嘉敛去眼中多余的情绪,戏谑道:“想不到闻名遐迩的荀先生也会如小儿一般,生病了就不愿用膳。你说,这算不算是在闹脾气?” 荀淡声回道:“你还容我向你闹脾气么?” “哈,这话说得怨怼,嘉听得莫名。” 荀定定的看着郭嘉:“算无遗策的郭嘉也有莫名的时候么?” 郭嘉摇头扶额:“哎呀,文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嘉连自己的床都让给你睡了,你闹些脾气又算什么?” 荀淡薄一笑:“若非我病了,你便容不得我了么?” 郭嘉轻笑:“想不到被世人誉为有王佐之才的荀也有这胡搅蛮缠的时候,好吧,你是病人,病人最大,不过再大也要用膳,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荀别开了一直看着郭嘉的眼:“不合口味你要亲自下厨么?” “哈,嘉说了,病人最大,文若若不嫌弃嘉手艺欠佳,嘉也不介意下次厨以祭好友五脏之府。” “如此,那便劳烦奉孝了。” 半个时辰后,阿吉端着三菜一汤走了进来。 “荀先生,用膳了。” 荀未见郭嘉,不由问道:“奉孝呢?” “先生下完厨后就去沐浴了,先生嘱咐小人先服侍先生用膳。” “奉孝用过了么?” “还没呢,先前荀先生您说不饿,小人就去找了先生,当时先生正好刚要用膳,听闻您不愿用膳就匆匆赶过来了,然后又忙着下厨给您做吃的,故而先生到现在还未用膳。” 荀听了,沉默的拿起来了碗,吃了一小半之后又停下筷箸对阿吉道:“去看看奉孝可沐浴好了,若是沐浴好了就说我等他一起用膳。” “诺。” 不多时,郭嘉就一身清爽的出现在了荀面前。 郭嘉对荀取笑道:“文若,生病的你果然像小孩子。” “你我许久不曾一起用膳了,今日这些都是你做的,难道你不该陪我一起用么?” “哈,该然,该然,那就用膳吧,用完了膳一会你还要喝药。” 郭嘉吃到七分饱后放下筷箸,见荀依旧没有停筷的意思,有些愕然。 “文若,你很饿么?” 荀夹菜的手微顿:“食不言。” 郭嘉抬手阻止了荀进食的动作:“文若,你想撑死自己么?够了,你若喜欢有机会嘉再做就是了。” 荀一笑,十分听话的放下了筷箸,郭嘉则一时无语问天。 24大公子昂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色之最艳者,江山也。此刀便名江山艳刀吧。” 25面见天子 曹操不待内侍通传就推门而入,正见站立的皇帝一脸怒容。 皇帝一见曹操不由冷笑道:“丞相来得好快,莫不是怕朕伤了的爱臣?” “陛下说笑了,臣只是担心奉孝无状冲撞了陛下。” 汉帝语带嘲讽:“丞相所忧甚是,朕欲晋封郭爱卿为朕之太傅兼领太尉,他却一再推辞,丞相不如替朕做一下说客?” 曹操一笑:“奉孝素来疏懒,宫中多有束缚,他既不愿,陛下又何必强求?” “丞相倒是和郭爱卿的说辞一样,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不过朕听闻郭爱卿丞相手下只得一军师祭酒之位,以郭爱卿之能,此位过于低了。” “臣自有斟酌,谢陛下提点。” 汉帝看向自曹操进来后便一直装背景板的郭嘉说道:“郭爱卿若改了主意,可随时来找朕,朕虚位以待。” “郭嘉谢陛下抬爱。” 汉帝见曹操也说不出什么东西,就不耐烦的挥手:“朕累了,曹丞相和郭爱卿退下吧。” “臣,告退。” 两退出殿外后,汉帝恨恨的将案上的东西扫了地上。 曹操与郭嘉两出了殿,走宫道上,曹操问道:“听说今日一早子修就去家候着了?” 郭嘉一听曹操问这个就忍不住横了曹操一眼:“若非有主公暗示,大公子今日岂会再临?” “哎,奉孝啊,子修对可是钦慕非常啊,怎么会是操暗示他的呢。” “哈,那就随大公子折腾吧,只要不过分,嘉向来随意。” “……” “这不是曹丞相么?董承见过曹丞相。” “杨彪见过曹丞相。” 曹操顿住话头看向对自己行礼的两:“是董国舅和扬司徒啊,两位是要觐见陛下么?” 董承看向曹操身边的郭嘉道:“听闻陛下今日召见了郭奉孝,故而特邀文先前来一见名闻遐迩的郭奉孝,却不想见面不如闻名,不过是一小儿。”说完后眼中略现鄙薄之意。 曹操怒色一闪,杨彪则道:“国舅此言差矣,能独斗吕奉先而不败者,世上唯有一个郭奉孝尔,下就对奉孝钦佩的很。” 郭嘉对两所言全然没有反应,只对曹操言道:“主公既然有事,嘉先告退。” “放肆!此地乃皇宫,上只有陛下,哪里来的什么主公!郭嘉居然如此目无君上!” 杨彪见董承咬着郭嘉一副欲治其罪的样子,又见曹操此刻完全沉下的脸色,再看郭嘉从刚才到现一直轻挑嘴角,杨彪稍稍退离了董承两步。 郭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杨彪,理都不理董承,抬步就走。 “竖子!宫中侍卫何!还不快把无礼狂徒给拿下!” 郭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董承笑道:“可以继续脑残下去,郭嘉乐见之至。”随后便缓步众视线中消失。 董承涨红着脸,脸上的肉都颤抖。 曹操细细咀嚼脑残二字后,不觉失笑,也不理董承杨彪两,径自离开了。 荀彧等听闻郭嘉和董承的事情后,程昱抚掌一笑:“这个浪子,脑残两字用的真是妙极,妙极啊。” 荀彧皱眉轻叹一声,荀攸跟着一笑轻拍荀彧的肩膀:“令君不必叹息,奉孝向来如此,想来董国舅若多接触下奉孝就会习惯。” “哈,可听说董承回去后就招了医者,还几日都不曾入宫觐见陛下。若是让他和奉孝多接触,公达确定董国舅是习惯而不是提前归西?” 荀攸一挑眉:“仲德,说话越来越毒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程昱一捋长须:“或许老夫应该多去找找奉孝。” “奉孝现应该正烦恼大公子的事吧。”荀攸语中全是幸灾乐祸。 “老夫突然想看热闹了,们说奉孝可会收下大公子?” 荀攸看向荀彧:“令君,说呢?” “但看天命眷顾与否。” 程昱一指荀彧:“公达,这才是和奉孝混久后的表现,满口不离天命。” 荀攸笑道:“哈,们看戏就好,想奉孝此刻一定觉得很烦。” “是极,是极。” 郭嘉的确很烦,所烦者,也的确是曹昂。 郭嘉府邸待了数日的曹昂,终于忍不住郭嘉的书房外堵到了郭嘉。 “曹昂恳请请先生收为徒。” 郭嘉看着这个历史上为曹操的过失而送了性命的青涩少年,眉梢微挑:“凭的什么?难道就凭是主公的儿子么?” 曹昂听罢,脸上顿显难堪之色,随即单膝跪郭嘉面前说道:“先生之名,昂早已慕之,初见先生之时,因先生年岁之故昂心有疑惑和不服,而后听父亲所言,昂始知自己乃坐井观天,贻笑大方。昂此诚心恳求先生收为徒,教文武韬略。” 待曹昂一番话说完,郭嘉只冷冷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废言。”随后便入了书房,完全不理依旧跪外面的曹昂。 曹昂一直跪外面不曾移动分毫,荀彧来寻郭嘉见曹昂跪那里也只是对其行了一礼就进了郭嘉书房。 “奉孝,这样让大公子跪那里似乎不合上下之礼。” “主公未立世子,文若所言上下之别似是言之过早了。何况,大公子自己要跪,又与嘉何关?” 郭嘉的后一句话隐含不悦之情,荀彧闻之轻叹:“大公子燥进了。” 郭嘉耸肩:“随他去,等他坚持不住昏过去的时候让把他送回去。” “今日宫中得罪董国舅,恐他不会就此善了,……” 郭嘉一笑,打断了荀彧的话:“文若,可知汉帝今日欲加封何位么?” “何位?” “太傅之位,同时兼领太尉一职。” 荀彧苦笑:“天子也只是心急于朝政,才会如此想得到的助力。” 郭嘉嗤笑一声:“这么直白的手段,作为皇帝,他也好意思用出来贻笑大方。” 荀彧想为汉帝辩解几句忽然想起那日夜晚郭嘉拂袖而去的情景,顿了下道:“奉孝,手谈一局如何?” “好。” 两手谈一局之后天色已暗,阿吉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荀彧不甚赞同的道:“这书房用膳、床上看书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下?” 郭嘉抚额:“文若,太唠叨了,这样不好,会被嫌弃的。” 荀彧轻勾嘴角:“哦?那奉孝现可是嫌弃彧?” “哈,若多唠叨几次说不定嘉会嫌弃。”说完似又想起什么,转而对阿吉道:“阿吉,记得送一份晚膳给门外那个,无论他用不用都放他面前。” “诺。” 荀彧摇头道:“大公子尚且年幼,这样做有些过分了。” 郭嘉全然不以为意:“文若曹昂这个年龄,早已成王佐之名,他身为主公长子各方面得技艺都不算突出,若非天生性情温润,懂进退、知得失,他岂有机会跪外面?所以嘉其实对他已经很厚道了。” 荀彧无奈一笑:“有此品性已属难得,若再得言传身教,大公子他日必被主公所倚重。” 郭嘉一语双关:“他若不被天命所眷顾,那嘉岂不是白费气力?” 荀彧那双如同黑宝石般剔透得双眸定定的看着郭嘉:“天命所眷也及不上被郭奉孝所眷。” 郭嘉移开了眼,对荀彧此眼不置可否,只轻声道:“用膳吧。” 而此时门外跪了数个时辰的曹昂早已有些不支,阿吉把饭菜送到他面前后,曹昂狠狠地咽了几下口水,随后紧抿了一下唇道:“拿下去,不用。” 阿吉恭声道:“先生吩咐过了,即便曹大公子您不用也要放您面前不能撤走,请大公子见谅。” 曹昂听了之后眼中坚定之色越浓,背脊再度挺得比直。 曹昂郭嘉府邸一跪就是两天,最后终于支持不住昏倒地被送回了丞相府。 曹操听到到回报只轻叹一声,而皇帝得到这个消息得时候心情诡异得好了几分,同时对郭嘉拒绝做自己太傅一事瞬间不纠结。 曹昂醒来之后本想立刻前往郭嘉府邸继续跪着,无奈丁夫泪眼相向,曹昂只得答应丁夫将养几日待痊愈之后再去找郭嘉。 几日后,曹昂再次来到了郭嘉府邸。 “小见过曹大公子。” “阿吉,先生可愿见昂?” “请公子随小来。” 曹昂一听瞬间惊喜万分,跟着阿吉来到了郭嘉平日演武之地。 “赵云见过曹大公子。” 曹昂疑惑得看着赵云:“赵将军,可是先生有所吩咐?” “回大公子,先生说大公子素用长枪,故令云磨练大公子枪法。” 曹昂脸上划过失望之色:“先生就没有其他吩咐了么?” “先生言,若大公子不愿可自行回转丞相府。” 曹昂立刻对赵云呛声道:“谁说不愿意了!既然先生让来磨练本公子的枪法,那就让本公子看看有多厉害!” 26所谓拐骗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27兵发宛城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色之最艳者,江山也。此刀便名江山艳刀吧。” 28郭嘉之变 ()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色之最艳者,江山也。此刀便名江山艳刀吧。”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见谅可右上角 29宛城之变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色之最艳者,江山也。此刀便名江山艳刀吧。” 绮罗生带着佩刀别过九代师,欲回叫唤渊薮,却一时兴起转道去了洛阳,此时节,正时牡丹争艳 30平定宛城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1鬼谋毒士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2纸和印刷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3踏青遇刺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4遇刺背后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5赌约结果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6杀与不杀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7所谓白脸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8张飞殒命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39巨鹿之行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0徐州战役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1白门楼前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2所谓调戏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3城内事故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4西凉马腾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5连削带打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6所谓婚事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7洗尘夜宴 ()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实在对不起手快看文的亲们,若造成阅读不便,吾在此致歉,碰巧阅读到的亲请多包涵 48感知天灾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49应对措施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50江山美人 () 郭嘉听到荀彧的问话有些微怔,随后便笑了:“文若,我该说你知道的太多了么?” 荀彧的嘴角也同样勾出一个没有意义的弧度:“那么你准备告诉我么?” “哈,抱歉,我想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荀彧不再看郭嘉只是走到窗前轻声问道:“是为了戏志才么?” 郭嘉再次一怔,随即嘴角出现了嘲弄的弧度。 荀彧也不在意郭嘉的沉默,看着窗外继续道:“戏志才惜百姓,也最见不得天下苍生遭受劫难。若非因他遗愿,你恐怕宁愿终老于山泉也绝不会入这乱世为苍生百姓而百般算计,是么?”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的荀彧转身走向门口:“你好好休息吧。” 待荀彧出去后,郭嘉低低的笑了起来:“文弱,咳咳……区区天灾便是要测,也无需我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精准的天灾时间不过是额外附带的福利……天下终是要归于一统,时间却让我有些不耐了……”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待到第四日时,淮南大部分地区果然发生了特大的水灾,袁术却不思安民只一味穷奢极欲。民不聊生之际,灾民皆往各地四散逃逸以求生路。 郭嘉所预言的水灾应验了,这让以曹操为首的军事集团正式进入高度紧张状态,百姓更是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甚至三天来用。 终于到了第七天,时至正午时分正在抢收最后一批农作物的农民忽然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田里的农民直起了一直弯着的腰,就见远处遮天蔽日的蝗虫向农田飞来。 “快看,是蝗神……蝗神来了……大家快跑啊……”所有人都快速跑出田间,回眼就见蝗虫已经飞至田野,所过之处,作物不存。 索性面对蝗灾,所有人都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便是粮价也没有多大幅度的上涨,所有人皆对做出预言的郭嘉有种鬼神之感,于是各种各样关于郭嘉的传言开始流传开来,说什么的都有,其中流传最广,最得人心的一条传言就是郭嘉为天赐之人,来到曹操身边就是为助其一统天下。至于大汉天子,对不起,咱不认识,没听过。 这日郭嘉臥坐于软榻上看书,曹昂和司马懿忙完了手上的事就一同前来看望郭嘉。 “懿,见过老师。” “昂,见过先生。” 郭嘉放下书:“你们来了?坐吧,现在外面的百姓如何了?” “回先生,百姓作息如常,从淮南涌入的难民也被父亲妥善安置在了城外。” 郭嘉点头,冷不丁的问到:“马文鹭可还乖觉?” 曹昂飞速的看了眼身边的司马懿,垂眸回道:“昂并不曾亲近过她,只命人将其软禁在了小院之中。” “唔,正妻人选可有定论?” “似乎有,不过昂并未过问。” “吾之弟子,你说大公子娶妻之后可会依旧守身如玉?” 抬眼看向郭嘉沉敛双眼,司马懿心中一紧:“人伦大事,子嗣传承,大公子心中必然有数,懿不敢逾矩。” “自你父亲将仲达一字赐予你后,也该开始为你物色妻妾了吧?” 司马懿一顿,恭谨的回道:“是。” 郭嘉扫了一眼各自垂眸的两人,笑得分外恶劣,可惜这两人正心思各异全都没有看见。 “司马懿,你先退下吧,为师有话对大公子说。” “诺。” 曹昂躬身道:“昂,聆听先生教诲。” 郭嘉嗤笑一声,似笑非笑:“你喜欢司马懿。” 曹昂瞬间抬头:“先生……” “大公子,为帝者,情最是不容,若被感情支配了理智又被感情蒙蔽了双眼,那付出的代价很有可能就是你脚下的万里江山。” “先生,懿弟他……” “咳咳咳……大公子,你该向你的父亲学习,即便主公有时会被女色所误却从不让情萦于心头。” “父亲对先生是不同的。” “我于主公不过是一个助他平定天下必不可少的人。” 曹昂定定的看着郭嘉:“那日先生从钦天楼出来,父亲几欲乱了方寸。” “那也只是几欲,主公依旧是主公,主公换作你,我换作司马懿,你能做到如你父亲一般么?” 曹昂缓缓摇了摇头:“昂做不到。” “所以,你不是我心中继承主公基业合格的继承人,也非唯一的人选。司马懿少而聪慧,心思深沉,待你掌权一日你能确保他不会成为佞幸之臣么?若你有一日比他早死,你能保证你的后继者能掌控住他么?你能保证他不会在你离开之后生出别样心思么?” 曹昂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怎么样也无法吐出那个‘能’字…… 郭嘉勾了勾唇:“大公子该当思考未来该如何处理你与司马懿之间的关系,也该当清楚你自己所应负起的职责。” “若是先生,先生会如何处理?” 郭嘉扶额一笑:“大公子抛回来的这个问题却是难倒嘉了。” 曹昂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只是认真求教道:“还请先生指教,昂确实不知该如何处理。” “哈,嘉只此一生都不会沾染情爱,但是嘉能告诉你,若是嘉站在这世间顶峰,那么这顶峰便只能有嘉一人。” “为何?” “高处不胜寒,你以为便是多了一人陪你站在那就能让你不冷了么?若是司马懿,在我想来就只有一个结果……大公子,在你可以走上巅峰的时候你可以选择不走上去,但是你若一旦选择走上那条路,那就只有一个结果。若你没有这样的觉悟,那么请趁早向主公说明,这样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 曹昂紧抿双唇,心中却知道,若自己向后退却一步,那未来自己必无生机。沉默良久之后曹昂对郭嘉躬身一礼:“先生之言,昂必好生思量。” 郭嘉挥了挥手:“那嘉就此拭目以待,大公子请回。” “诺,昂告退。” 看着有些浑噩走出去的曹昂,郭嘉脸上首次露出了类似悲悯的笑容。 刚送走曹昂没多久,曹操走了进来,这是郭嘉在钦天楼被送回后,曹操第一次踏进郭嘉府邸。 “主公来的倒是巧了,可有遇见大公子?” 曹操坐到郭嘉身边顺手帮他拉了拉薄毯:“看见了,子修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你身体可还好?” “主公算是明知故问么?” 曹操有些不太自在的道:“据报,孙策、袁绍都将对袁术用兵。” 郭嘉点头:“袁术若除,一年之内便不会再起战事,嘉身体孱弱需要静养,请主公准许嘉离开许昌静养一年。” “奉孝,你可是在怪我这么久才来探望你?” “主公,你想多了,嘉只是为静养身体,一年之内主公必没有用到郭嘉之处,一年后若有战事,嘉便会回许昌。” “奉孝,我非是忌惮你……” 郭嘉立刻打断了曹操:“主公,有些话你我心知肚明,嘉……咳咳……嘉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听那些矫饰。” 曹操脸色有些难看:“你在怪我?” “非也,主公所忌本就为人主应忌之事,嘉何怪之有?莫非主公是怕嘉一去不复返?” “你既应我,自不会失信,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何况,现在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你,我怕你一出许昌就入险境。” 郭嘉看着曹操但笑不语,曹操与之对视良久最终败下阵来,只能无奈妥协道:“好吧,你要去哪里静养?” “荆州,襄阳城。” 曹操似乎想问,最后终究什么也没问,只点头应道:“好。” “咳咳……谢主公。” “荆州之行本就在你的计划之中?” “恩,只是这具身体的状况却是在计划之外。” 曹操闻言眼中满是阴郁和阴霾:“奉孝……”一声轻叹,曹操将郭嘉扯进自己怀中:“奉孝,每当对你起猜忌时,你总有方法让我抛开对你的猜忌。每次在我对你动心的时候,你却总会再让我心生忌惮。这数日我不曾来看过你一眼,却还是忍不住让人把能探知到的情况丝毫不差的报上来,郭嘉,我真怕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折断你的羽翼,将你囚禁在我身边……” 郭嘉被禁锢在曹操怀里却依旧安之若素,丝毫不为曹操的威胁和偏执所动,淡漠如初:“帝业、郭嘉,主公选哪样?” “哈哈哈哈……”曹操抵在郭嘉的肩头狠狠的笑着,良久之后曹操从郭嘉肩头抬起,看着那张苍白俊雅的脸以及那双无情的双眼,曹操似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阴郁和恶劣,欺上了郭嘉毫无血色的薄唇。 无力反抗的郭嘉只能任由自己的唇被曹操粗暴的撬开,被动承受着唇齿的磕碰疼痛,不过多久郭嘉便在自己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既不反抗也不迎合,这样的态度令曹操怒意更炙。手下瘦弱的身体,最终腥甜的美味同样也激起了曹操的**,理智的崩断只是时间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主公,乃是要江山呢,还是要鬼才呢,还是要鬼才呢,还是要江山呢? tobeornottobe 啊哈哈哈 51师徒互动 就在曹操一边舔吻郭嘉的脖颈一边撕开郭嘉外层的衣襟时,不带一丝烟火之气的清雅声音在耳边乍然响起:“原来郭嘉在主公心中已经重过江山了么?” 往日最熟悉的声音此时听来犹如惊雷一般‘啪’的一声将曹操逐渐远去的神魂和理智瞬间拉回,归了位。 曹操伸手把郭嘉身上已被扯开的衣襟拉拢后站了起来,微眯双眼俯身道:“若我说要你郭奉孝……你欲如何?” “显然主公还是郭嘉认识的那个主公,英明依旧,嘉为此欣慰万分。” 曹操冷笑着站直了身体:“我若选你,便是一无所有,算计人心,天下果然无人能出你左右。” 郭嘉理了理散落在耳际的发丝:“主公这句赞言,嘉便坦然收下了。” 曹操闻言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曹操离去,郭嘉十分嫌恶的蹙起了眉心:“阿吉,我要沐浴。” 曹操离去后便出现的阿吉立刻躬身应道:“诺。” “还有,立刻打点行装,通知赵云和司马懿随我一同离开许昌。” “诺。” 时至傍晚,郭嘉便已坐进了马车准备离开许昌了。 司马懿虽心有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安静的坐在郭嘉身边随时侍奉。 “咳咳咳……你说我们该去荆州哪里落脚?” “学生以为襄阳城最适合。” “为何?” “懿曾奉先生之命前往荆州之地游学,到了那里之后懿才知先生为何独选荆州让懿前去。只可惜那么多的能人,刘荆州竟然一个都没有用。” “刘表,守户之犬耳,可惜却是汉室宗亲。” 司马懿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郭嘉道:“老师,入襄阳之后老师要避开刘表耳目,隐姓埋名么?” “隐姓埋名?吾徒,刘表就算知晓为师在荆州他也只敢困不敢杀。你说若为师要走,这世上有人能困得住为师么?” 司马懿嘴角一抽,好吧,的确困不住,师尊威武。 郭嘉一行人进入荆州地界没几天,就在野外遇上了打劫的。 司马懿看着郭嘉一阵错愕:“打劫?刘表治下居然还有劫匪?” 郭嘉闭着眼睛悠悠回道:“为什么没有?便是主公治下也不能说盗匪绝迹何况是区区刘表?” 司马懿无奈一笑:“老师,丞相治下的些许盗贼若不是因您的默许恐怕早已全灭了。” “全灭了找谁练兵去?”说到这里郭嘉有些若有所思,随即一抚掌:“有了,送去找羌兵玩吧,主公治下那些剩下的小猫小贼基本都没难度了。” 司马懿默默在心里对马腾道:西凉太守,你好自珍重吧…… “吾徒,汝在想什么?” 满是戏谑的语气让司马懿不由一脸黑线,又听郭嘉道:“吾徒,汝不会正在心中腹诽为师吧?” 司马懿做出惆怅的样子对郭嘉道:“弟子没有,弟子只是对西凉太守充满了同情,想必届时他看见丞相所派兵马又该胡思乱想了。” “哈,反正又不问他要兵,也不问他要粮,你替他惆怅什么?” “老师不怕马腾会对那些兵马动歪脑筋么?” “你觉得他会动歪脑筋么?” 司马懿一撇嘴:“若他想死无葬身之地、九族尽灭的话,那或许会动歪脑筋。” “所以没有必要的问题不要问,为师话说多了也是会累的。” 司马懿在心中默默一抽:“弟子知错了。” 两人在车内闲话的时候,外面已经打了起来。赵云一方人虽少却各各都是精英,盗贼竟一时近不得马车。 就在外面僵持不下之时,风中忽然飘来持续不断的铃声,由远及近。众盗贼面色一变就想逃逸而去,却被赵云等人所阻,不一会空中射来数箭直冲那些盗匪。 马车内,司马懿皱着眉有些想撩开车帘看,但见郭嘉依旧闭目悠然不由问道:“老师知道外面响铃者是何人?” “你不知道?” 司马懿一翻白眼,郭嘉见了一笑:“你既知道,又何必来问为师?” 司马懿腹诽道:我这不是想知道您到底能神棍到什么程度么…… 郭嘉突然抬手轻拍了一下司马懿的额头:“又在心中腹诽为师了。” 司马懿却拉住那只拍打自己额头的手轻微晃了一下:“那老师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郭嘉眼底闪过诧异:“吾徒,你这算是在向为师撒娇么?” 不想司马懿居然笑着应道:“若老师能替弟子解答,弟子便算是在向老师撒娇吧。” “为师知不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重要么?” 司马懿摇了摇:“弟子只是单纯的想知道而已。” 郭嘉抽回手抚着额头轻笑道:“外面那个应该是锦帆贼吧。” 司马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却仍旧问道:“老师并未来过荆州,也听过锦帆贼么?这世上还有老师您不知道的事么?” 郭嘉对于司马懿的这个问题状似十分认真的想了一下后摇头道:“为师如何,身为吾徒,你心中当自有评判。” 司马懿还未接话,外面的打斗声停了下来,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你小子身手不错啊,来与我较量一番如何?” 郭嘉也不下马车,也没开车帘,只是淡声道:“允他。” “诺。” 一阵兵器交接之后,马车外又再度陷入了安静状态。 安静过后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好久没打那么痛快了,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对手,当浮一大白!” “甘兴霸既然得浮一白,那是否能让我们赶路了呢?” 甘宁闻言对着马车高声道:“马车内是何人?莫非不敢见人么?” “颍川郭嘉,身染微恙不便下车,若甘兴霸有意,可到南阳卧龙岗来寻,嘉当正席以待。子龙,启程。” “诺。”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而被马车抛在后面的甘宁却依旧处于呆愣状态。 “老大,你怎么傻了啊?那个郭嘉是谁啊?怎么一报名字你就这样了?” 被叫醒的甘宁却不欲多说:“去去去,你才傻了呢,今天我高兴,走,大家一起喝酒去。” 不说甘宁心思如何,便是一直陪着郭嘉的司马懿也是千思百转。 许久之后司马懿还是开口问道:“老师,为何是南阳卧龙岗?弟子在荆州游学之时并不曾听闻此中有何贤人。” “为师是去养病的,又不是去访贤,难道卧龙岗不好么?” “老师果真只是去养病么?” “哈,天机不可泄露。” 司马懿一耸肩:“好吧,那老师总能告诉弟子对于那锦帆贼的打算吧?” 郭嘉眼中有了鄙视:“当然是收为己用。” 好吧,我错了,我不该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司马懿默默在心中检讨了下后突然诧异道:“锦帆贼虽在荆州有些名气却非什么好的名声,老师要他何用?丞相手下并不缺少猛将、悍将。” “吾徒,你该具备识人之明以及远见之忧。” 司马懿皱眉:“弟子并未见过锦帆贼,至于远见之忧……老师是在为荆州之战做准备么?” 郭嘉只向司马懿说了四个字:“长江天堑。” “长江天堑?江东孙策?” “主公帐下多为北方士卒,兵将皆不习水战。甘宁长于南方,在这长江边时常游走于水战他自是熟悉非常。” “老师未曾见过他便知他有此能为么?” 郭嘉一摊手:“为师猜的。”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司马懿看着进入修养状态的郭嘉心中一阵气恼,气恼自己又被郭嘉忽悠了…… 待众人到了南阳卧龙岗,进了郭嘉早前就让人安排好的地方,司马懿不得不赞叹一声:“此处确是修养身体的好地方。” “哈,吾徒,此处也是归隐养老的好地方,地气宜人,景色秀美,为师总觉得自己一年后会舍不得离开。” “老师,您若在此流连忘返,丞相一定会来抓人的。” “哦?若真有这一天,你莫不是盼着主公派大公子来抓为师吧?” 司马懿垂下眼:“老师说笑了,弟子从不盼望这些。” “咳咳咳……盼不盼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为师不管。” 司马懿闻言不由嘲讽道:“老师只是不管弟子吧。”言下之意却是管了曹昂。 郭嘉哂笑:“你自幼聪慧明达还需为师给你提点么?有些心思本就不是你该动的,既然动了,那么有一些事情就更不能妄动,轻动之下,或许动掉的就是你自己的命。” “作为老师唯一的弟子,您说这样的话就不怕弟子寒心么?” 郭嘉抚着自己的袖子慢声道:“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便是我的弟子你犯了错,难道就该有为师来扛么?何况,你寒心与否,又与为师何干?” 司马懿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来,最终冷哼一声:“老师,您这样的性格,能受得了你的大概也就只有荀彧先生了。”说完人就刺溜一下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劫匪们全哭了……“你们敢把我们当一回事么?” 众人异口同声道:“不能。” 52南阳甘宁 道了……”然后便认命的继续种地了。 郭嘉一笑,转而站起身对甘宁道:“兴霸兄既然,便随嘉回转草庐一叙吧,请。” “先生请。” 赵云扶着郭嘉同甘宁先后走进了草庐,甘宁见到颇为简陋的草舍有些诧异,草庐的确是草庐……虽然环境很是清幽却依然不能掩饰这是一座陋室的事实。 “先生竟然如此清贫么?” 郭嘉失笑却也没有解释什么,只道:“兴霸,坐。” “谢先生。” 赵云扶着郭嘉坐了下来,甘宁道:“先生身边这位想必就是赵子龙了。” 赵云淡淡的回道:“常山赵子龙。” “哈哈,不愧是先生身边贴身的护卫,一杆长枪令甘宁甘拜下风。” “子龙自是好的。” 甘宁一听笑的更为畅快了:“先生果然真诚无伪,比之传言也真实的多。” 郭嘉摸着自己的下巴道:“市井之言恐怕早已把嘉传成什么妖神鬼怪了吧。” “先生说笑了。” “好吧,那便不说笑,嘉欲为主招揽兴霸兄,不知兴霸兄意下如何?” 甘宁一勾嘴角:“先生好生直接。” “于是兴霸兄要害羞一下么?” 甘宁错愕(⊙o⊙):“呃……” 郭嘉眼中戏谑加深:“哈,嘉闻兴霸兄刘表处颇有不如意,刘表不能识,竟将兴霸兄这样的世之猛将弃之一旁,嘉实为兴霸兄叹息。不知如此说辞,可算委婉?兴霸兄可还害羞?” 甘宁先是一怔,随即一拍自己大腿大笑道:“先生趣味如斯,实对甘宁脾性。” 郭嘉单手支着自己下颚看着甘宁但笑不语,似是等待甘宁的回答。 甘宁笑罢沉吟良久后问道:“曹丞相手下强将如云,先生又为何还要招揽甘宁呢?” 郭嘉轻抿了一口桌上清水言道:“主手下的确强将如云,只可惜他们都有一个让嘉十分扼腕的缺憾。” “哦?是何缺憾?” “他们多为北方之将,面对长江天堑,他们只能望江兴叹。” 甘宁喃喃重复道:“长江?” “如何?” “先生是想让来训练水军么?” “嘉会此待上一年,兴霸兄可借锦帆之名多招揽一些健儿以做训练。” 甘宁瞪大了眼睛:“刘表怎么可能容忍他的治下有不属于他的兵力?” 郭嘉一笑:“兴霸兄不是正依附着刘表么?既有八百健儿为何不能再有八百健儿?子龙,去取些银钱来。” “诺。” 甘宁首次皱起了眉:“若过千,刘表派兵来剿该当如何?” “嘉想要的水军乃是万敌,而水军都督也必须是睿智的,莫非兴霸兄觉得自己无法率领一支千队伍刘表与孙策势力夹缝中寻得生机么?” 这时赵云拿着一叠银钱以及一个看上去较重的包裹走了过来,将包裹放桌上后,赵云便退到了郭嘉身后。 郭嘉指了指桌上的东西淡然道:“兴霸兄若觉自己有能耐便可接下这些银钱,若无嘉也不勉强。” 甘宁年轻气盛,往日出行都是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走到哪里都是光彩斐然,足见其自视甚高,这样的又如何经得起郭嘉一激? 甘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先生的挑战甘宁收下来了,但是若甘宁遇到难处需要指教之时还望先生不吝教诲。” “兴霸兄倒也吃不得亏,若水军之事兴霸兄遇到问题皆可来询问郭嘉。” 甘宁咧嘴一笑,拿过桌子上包裹打开一看,狗眼瞎了…… “兴霸兄届时若还有所短缺可再来问嘉要。” 甘宁楞愣的问道:“到底多有钱?” “嘉出门仓促所以银钱上多有不足,除去这些所剩也不过十之七八。” ……所以把自己住的地方搞的这么简陋到底是想搞啥啊……甘宁干咳一声:“够了够了……经此一行,先生真是让甘宁大开眼界。” “那嘉就此静候兴霸兄佳音了。” 甘宁嬉笑道:“好,天色略晚,不知先生可留饭?” 郭嘉眼中恶劣一现,淡声道:“留兴霸兄吃饭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嘉一向不爱浪费粮食的。” “哈哈哈哈,客随主便,甘宁一定不会浪费。” “子龙,去说一声,多做一个的饭。” “诺。”赵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眼甘宁后便走了出去。 甘宁被赵云的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却也没有放心上,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赵云临走前为何会对自己有这种眼神了。 甘宁指桌上的菜和饭抽着脸扭曲道:“先生平日就吃这个?” “嘉出行匆忙未曾携带侍从,故而这些日子皆是吾徒下厨。” 甘宁瞪大了眼睛看着郭嘉身边十分坦然的司马懿,又看了看依旧一百零一号表情的赵云,最后再看向已经举起竹筷将一口焦糊的饭送入口中而面不改色持续咀嚼的郭嘉…… 这样的场景让甘宁觉得自己似乎太大惊小怪了,甘宁甚至有些唾弃自己,不过很快甘宁就意识到,不是他太大惊小怪了,而是另外三个太强大了…… 甘宁紧皱着眉心艰难的吞咽掉口中的米饭便见郭嘉又面不改色的吞掉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甘宁紧跟着也夹了一块黑乎乎的肉送进了嘴里,随即立刻起了反应:“呸呸呸……这是吃的么?就是喂……咳咳咳……” 司马懿看着甘宁凉凉的道:“老师说‘一丝一缕当思之不易’,浪费了。”随后夹了那盘刚刚甘宁吐掉的肉皱着眉吃了下去,赵云紧随其后同样也皱着眉吃了下去。 甘宁顿时欲哭无泪:“先生……” 司马懿抢白道:“老师说过,不吃也可以,只要能躲过老师的飞筷。” “何谓飞筷?”甘宁话一说完就感觉耳边一阵风吹过,随即右脸颊上便觉得有些刺痛,伸手一摸,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条血痕。 “咳咳咳……可以吃饭了么?”郭嘉捂着嘴偏头咳完就这样问道。 甘宁立刻坐回座位:“吃,吃,当然可以吃,现就吃。”说完就狼吞虎咽起来,过程之中丝毫不做任何咀嚼…… 司马懿状似一脸担忧的对郭嘉道:“老师,他这样该腹胀、腹泻了。” “噗。”甘宁瞬间把嘴里的东西全部给喷了出来,桌上的菜立刻全部喷溅到了…… 甘宁一脸尴尬的看着郭嘉但是仍然能从他脸上看见庆幸的神态,司马懿则微微翘起了嘴角。 郭嘉偏头看向司马懿轻轻问道:“吾徒,很得意?” 司马懿立刻作无辜状摇了摇头。 “那片田地由负责的播种数量增加一倍。” 司马懿拉下脸瞪了一眼甘宁,不太情愿的应道:“诺。” “既然菜不能吃了,就把饭都吃完吧。”说完郭嘉便继续进食动作,其他三也跟着开始继续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是司马懿被郭嘉压迫的血泪史……司马懿,这都是天命啊…… 司马懿:“天命?哈哈……” 郭嘉:“咳咳咳……” 司马懿:“……” 53南阳巧遇 () 这一日,郭嘉终于对南阳城起了兴趣而司马懿也完成了规定劳作量,于是便大手一挥表示要带着几进南阳城一日游。 刘表接手荆州之后为了能很好的控制荆州发妻亡故没多久便娶了蔡氏女,又荆州世族的帮助下彻底稳住了荆州的局面,所以现的荆州十分的安定。南阳处于荆州治下,城中熙攘往来,若非城外有不少难民被阻外,也实看不出有什么乱世之象。 郭嘉一行缓慢的行走街道上,三并排上乘的外貌成为了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回头率那是相当的高啊。 “啧啧,刘表的政治能力不错啊。” 司马懿不屑道:“他也只有这样了,若非靠着世族,此地焉能有此景象。” “吾徒,能借他之力也是一种本事,也出身于世族之家就该当知道想要借得世族之力是何等不易。” 司马懿冷哼:“便是借到了世族之力又如何?世族眼中只有利益,待有一日世族发现他失去掌控能力的时候就是世族反噬的时候,这不也是老师您从不多看世族一眼的主要原因之一么。” 郭嘉有些好笑的看着司马懿:“吾徒,难道不是出身世族的么?” 司马懿一顿:“所以弟子一直很好奇老师为何要收弟子。” 郭嘉没有回答,挑眉看向不远处的茶馆:“去那里休息休息吧。” 三走进茶馆就发现有不少文士那里围着一个地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郭嘉坐下后问道:“吾徒,说他们那里看什么?” 司马懿也不答,直接站起来朝那边走了过去。 拨开了前面的几个,司马懿惊诧的道:“诸葛亮,怎么是?” 诸葛亮看见司马懿眼中也有些诧异,脸上却依旧笑如春风拂面:“怎么就不能是?” 司马懿直接无视了诸葛亮的笑容,垂眼看向诸葛亮面前的棋局:“摆的?” “总不见得是司马懿摆的吧?” 司马懿仔细看了看棋局,眉心开始蹙了起来,诸葛亮见了笑道:“这是古籍上看见的,一直破不了,所以就摆了出来,可要来试着破解一下?” 这时坐诸葛亮对面文士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让出了位置,司马懿顺势就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郭嘉坐另一桌见司马懿久不归来也不见恼色,依旧十分耐心的坐那里,只不过手上多出了一本书而他也正读得津津有味。 “老师。” 听见司马懿轻唤的郭嘉抬起头看了过去:“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回来就皱着一张脸?莫不是被下了颜面?” 司马懿则一怔:“老师知道那边是干嘛?” 郭嘉理所当然的答道:“一群文士不言不语的围一个地方,说能做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除了围观棋局还能是什么?” 司马懿一噎:“这就是所谓的见微知著么?” 郭嘉一笑:“吾徒,是什么居然让铩羽而归?” 司马懿还没有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十分惊疑的声音:“吾徒?” 郭嘉看向司马懿身后就见一个少年身着浅蓝布衣,容貌清俊,脸上正带着惊疑之色自己和司马懿之间来回相看。 司马懿冷哼一声:“诸葛亮,过来干嘛?” 郭嘉闻言眼底深处瞬间掠过一丝诡谲却不曾说话,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司马懿,那戏谑的眼神令司马懿又是一声冷哼。 “他是的老师?” 司马懿不答,诸葛亮也不意,对着郭嘉行了一礼:“诸葛亮见过这位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司马懿嗤笑:“诸葛亮,这是明知故问么?” 郭嘉心里摸着下巴:居然是诸葛亮……该说自己果然气运过么?随便出来走走就能碰见传说中的诸葛孔明,啧啧……不过这两年少时期就开始那么呛声了么,莫非本就是天生不和?司马懿和诸葛亮……有趣,有趣,果然十分的有趣…… 诸葛亮笑意融融的看着司马懿道:“这只是礼仪,莫非司马兄不知么?” 郭嘉轻扣桌面:“吾徒,们这里耽误很久了,该离开了。” 司马懿一见郭嘉把诸葛亮无视的那么彻底,嘴角的弧度瞬间扩大也不去看诸葛亮,伸手将郭嘉搀扶了起来就往外走。 诸葛亮两个跨步拦住了郭嘉的去路:“先生难道不好奇是什么棋局难住了令高徒么?” 郭嘉似笑非笑的看着诸葛亮:“那么那棋局难住了么?” 诸葛亮一怔便摇头道:“亮也解不出来。” “既然也解不出,吾徒解不出又有何稀奇?” 诸葛亮再次一怔,郭嘉掩嘴轻咳了几声转而看向扶着自己的司马懿:“吾徒,需要为师替驳回颜面么?” “不需要。” “如此诸葛公子可否让开去路了?” 诸葛亮掩住眼中的惊色以及有些加深的好奇,笑的温文有礼:“先生难道不想看看么?” “吾徒,拦住陌路的去路这是荆州南阳所谓的礼仪么?” 司马懿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诸葛亮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讪讪:“是亮唐突先生了,还请先生莫怪。” “唐突了却还让不怪,吾徒,汝之友果真非同一般。” 诸葛亮此时已经收起了笑容,冷声道:“难道先生便是以这唇舌之力名扬天下的么?若是如此,亮此番算是领教了。” 司马懿凉凉的道:“既然已经领教过了,是不是该让路了?” 诸葛亮冷笑的让开了路,而郭嘉则眼含不屑的从诸葛亮身边走了过去。 “老师,真不好奇那个棋局么?” 郭嘉扶额:“吾徒,既已经下过那盘棋莫非回去后还不能为为师复盘么?” “呃,所以老师刚刚是故意逗诸葛亮的么?” “哎呀,为师只是不忿吾徒被那诸葛亮挤兑,一片拳拳护徒之心吾徒该当心领神会才是啊。” 司马懿撇嘴:“老师,觉得弟子会信说的话么?” “哈,信与不信自汝心,世上最不能操控的就是这心,吾徒该当谨记才是。” “老师,此言颇有弦外之音。” “哎呀,此言对大公子为师似乎也说过呢,为师想着是为师唯一的弟子,便是厚此薄彼也应该厚着吾徒才是,所以此言为师今日也对说一次。”说罢便轻拍了下司马懿的肩膀,嘴角的弧度却有些凉薄。 司马懿垂眸沉默良久后才抬眼轻笑道:“老师,记得当年收为徒之前也是这样逗弄的,莫非老师现想收那诸葛亮为徒?” “吾徒,汝想多了,为师此生不会再收任何为徒,是为师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 司马懿一脸恍然大悟:“那就是老师对那个诸葛亮有兴趣了,想经此一次,以他心高气傲的脾性,必会再来找老师您。” 郭嘉有些若有所思的道:“与他皆有心高气傲的本钱,只不知此世们两个谁更能胜出一筹。” 司马懿傲然一笑:“若有日有机会与诸葛亮一较高低,赢的那必定会是。” “哈,只不知此次天命又何处。吾徒,们一定会有一较高下的机会,为师对此拭目以待。” 司马懿狐疑的看了眼郭嘉:“怎么突然觉得老师您又再算计了?” 郭嘉笑的愉悦,连声音都有些微微上扬:“啧啧,为师只是觉得吾徒未来或许会觉得寂寞无趣,若是有了对手想来必会过的精彩万分,这样不好么?” “真这么简单么?怎么总觉得老师您又开始不安好心了?” 郭嘉抬手屈指一弹司马懿的前额:“为师便是不安好心又能怎么样?” 司马懿妥协道:“好吧,的确不能怎么样。” “呵呵,那便是了。” 司马懿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对了老师,您来荆州不去见一下水镜先生么?水镜先生似乎对您很好奇。” 郭嘉目光微微一闪:“司马徽么?若是有时间嘉自当一行。” 司马懿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师您现最多的就是时间好么,要敷衍也请找个好点理由可以么…… 郭嘉自打南阳城一行之后就不曾再出过卧龙岗,这几日他似对乐器来了兴趣于是便那里弄了根竹子,自己那兴致勃勃的倒腾竹笛。 这天郭嘉和司马懿都待屋子里,一个调试竹笛,一个皱眉研究那日不曾破解出来的棋局,赵云走了进来。 “先生,门外有一个自称司马徽的还有上次南阳城遇到的那个诸葛亮求见。” 司马懿闻言抬头看向赵云:“水镜先生居然来了?”随后对郭嘉一笑:“老师,您的魅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居然能让水镜先生亲自来拜访。” 郭嘉轻笑,笑声中满是不以为意:“吾徒,论名声,文武之道又有何能越过为师?司马徽来拜访很奇怪么?身为曹操之下的第一骤然出现荆州,觉得他们会不担忧么?” 司马懿耸肩:“那老师您见还是不见呢?” “去招待一下吧,待为师弄好手中的竹笛再说。” 司马懿抽了抽嘴角:“老师,这管竹笛您已经折腾了好几天了……” 郭嘉连眼都没抬:“为师不喜半途而废,便是皇帝来了也没商量。” 皇帝……皇帝还不是您手上的棋子……司马懿无语的看了眼郭嘉才走了出去。 54水镜来访 了。” 诸葛亮也不动气,只是目光有些精亮:“哦?先生难道只看一眼便解出来了么?” 诸葛亮一问,司马徽也有些惊喜的看着郭嘉:“老夫对这棋局也研究了好些日子,却也没有看出破解之道,还请奉孝赐教。” 郭嘉却似没有听到一般:“司马先生请坐,司马先生屈尊而来,不知是为何事?” 司马徽一怔便坐了下来,顺着郭嘉的话说道:“老夫只是听孔明说仲达的老师来了,所以老夫就想来会一会。” 郭嘉点头:“既然司马先生无事,嘉不克久陪。吾徒,好生待客。” “这便是先生的待客之道么?” 诸葛亮的讥讽被郭嘉当做了清风过耳,脚步丝毫没有停顿。 司马懿暗笑:看来老师将无视诸葛亮这件事情做的是相当的彻底。 诸葛亮这一次再也崩不住那张一直带笑的表情,脸上十分明显的出现了恼怒的神色,于是他又再一次拦了郭嘉面前。 “先生似乎太过目中无了。” 郭嘉淡笑的反问:“难道没有资格目中无么?” 司马懿的脸趋于扭曲,那是憋笑憋的。诸葛亮的脸也趋于扭曲,那是被噎着的恼羞。 郭嘉绕过诸葛亮走了过去,诸葛亮死盯着郭嘉的背影,怒色道:“若能解棋局便承认,否则就是沽名钓誉之徒,根本不值亮一晒。” 郭嘉不曾回头,也不曾停步:“不需要的承认,至于那盘棋局,送一句话,退步原来是向前。” 诸葛亮走到棋盘前皱眉思索郭嘉的话,司马懿和司马徽亦是同样。 司马懿喃喃重复着郭嘉的话,良久之后骤然眼睛一亮拿起棋子棋盘上下了起来,司马徽则坐司马懿对面与他对弈。 郭嘉的暗示下,颇能体会其意的司马懿自然没有什么困难的破掉了这个棋局。 诸葛亮愕然道:“所谓退步是向前的意思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司马懿不理诸葛亮,司马徽则沉思半晌之后道:“仲达,想见奉孝。” “请司马先生随来。” 三直走拐了个弯便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依旧如刚来的时候一般不成曲调。三同时抬眼看去就看见郭嘉坐庭院中,拿着一根细长的筷子对着桌上各种容器那边敲击,而赵云则带着一丝微笑沉默的站旁边看着。 敲了半天后,郭嘉语中带了点抱怨:“哎呀,子龙看材质果然不对,都不成曲调。” 赵云嘴角的弧度又细微的向上调了一下:“觉得先生敲的很好听。” 这两之间的气氛很和谐,可惜很快就被第三者插足了:“奉孝果然很有闲情,刚刚所敲之音虽不成调,闻之却另有一番趣味,就如同先前一曲颇有童趣。” 郭嘉一挑眉:“司马先生过奖了,嘉不过闲散无事才以此娱情罢了。” “觉奉孝之前所言‘退步原来是向前’一语觉得十分有理。” “嘉也如此觉得,就好像嘉觉得地方是死的,却是活的一样有趣。” “奉孝此语说的倒是颇有深意。” “呵呵,嘉每读史书见皇朝更替,帝星强弱之时亦同感深意。” 司马徽眼光一闪:“老夫有一问,还请奉孝不吝赐教。” 郭嘉随手轻敲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容器,容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若能回答,嘉自是不会吝啬。” 司马徽觉得今天他失笑的次数好像比往日加起来的都要多:“老夫只想问,本应应运天命之破其天命,而本该应生天命之却失其天命,破其天命之虽得安逸,然失其天命之又该当如何?” 司马懿和诸葛亮一听两说起天命都竖起了耳朵,郭嘉轻轻一笑:“天命自有轨迹,凡能测不过十之一二,变数更是全不可知。至于司马先生所言失其天命,司马先生又怎知所测之命就本为天命呢?天命轨迹被改,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天命的运生?”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马徽身边的诸葛亮。 司马徽沉默了很久,起身向郭嘉拱手道:“老夫虽觉奉孝所言有理,然老夫也需好好深思一番,待老夫想清楚之后再来找,届时还望奉孝不吝相见。” “吾徒,代为师送司马先生。” “诺,司马先生,这边请。” 司马徽点头向门口走了几步,一侧首却发现诸葛亮没有跟上来,司马懿站那皱眉道:“诸葛亮,还不走?莫非是要抱着走么?” 诸葛亮同样皱着眉冷冷的对司马懿吐出了两个字:“闭嘴。”随后便看着郭嘉弯下了身:“还请先生让亮此多逗留几日。” 司马懿瞪大了眼睛,嘲讽瞬间脱口而出:“没想到一向自诩清高不群的诸葛亮也会有赖别家里不走的时候么?” 郭嘉轻敲一下桌面:“吾徒,汝之涵养哪里?莫非这么久为师都算白教了么?” 司马懿抿了抿唇,敛去了表情恭声道:“弟子错了,请老师责罚。” “明日跟着岗上的一起去市集卖东西吧,一会让子龙把东西给,高高上的从来都看不见他们自己脚下所踏的疾苦,所谓可怜民生疾苦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便亲自再次体验一番吧。” “诺,弟子谨遵老师教诲。” 司马徽摸着自己的胡子,脸上带着赞赏。 诸葛亮维持着九十度弯腰的姿势动也不动,重复道:“请先生允亮再此地多逗留几日。” “一日两餐全做,应了就留下,不过相信诸葛孔明定当知道何谓君子无信则不立之言,好自斟酌。” “诺。” 得到郭嘉允诺的诸葛亮和司马懿两一起将司马徽送到了门口,司马徽颇为感慨的说道:“孔明,郭奉孝绝非浪得虚名之辈,其能为更是不可量度,自己求得了留这里的机会就莫要浪费了,有七窍玲珑心可别被仲达给比下去了。” 司马懿闻言连表情也没换过,十分的淡定。 送走司马徽,诸葛亮问道:“先生真的只看了一眼棋局便没有再看么?” “自然。” 诸葛亮怔然:“鬼才之命……果真名不虚传……” 如果郭嘉这里听到诸葛亮这句话一定会嗤之以鼻,因为那盘棋局现代便是稍懂一点棋艺的都会破。郭嘉当时扫了一眼就发现这是一盘‘珍珑棋局’,现代都讲解烂的棋局实没有让他再去有多看第二眼的兴趣。 随后诸葛亮似想到什么蹙着眉心又问道:“司马懿,做过饭么?” 司马懿冷哼一声,颇为傲然的抬起头:“老师来卧龙岗后的晚膳都是做的,就慢慢一个折腾去吧。”细听之下,语气里还带着一些幸灾乐祸。 诸葛亮笑着回道:“好,慢慢折腾膳食,那司马兄明天也可以慢慢折腾,们就互相勉励折腾吧。” 看着诸葛亮欠揍的笑脸,司马懿心中千言万语的咒骂最后只化为了两个字:靠之!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懿,乃就和诸葛亮不要大意的继续相杀去吧 55孔明定居 三国之鬼谋55_三国之鬼谋全文免费阅读_55孔明定居来自(.) 这一日,历史上被传多智近妖闻而名于世的诸葛孔明被一个炉灶弄的灰头土脸,甚至还险些烧了草庐。【高品质更新.】 郭嘉有些无语的扶着额头看着满身狼狈不堪的诸葛亮,显然也没有想到他能把厨房折腾成那样,当初让司马懿做饭的时候虽然也有岔子,但绝对没那有那么夸张…… 赵云蹙着眉对郭嘉道:“先生,用膳时间将近,云去替先生弄些吃的来吧。” 看了看残破的厨房显然暂时也只能这样了,郭嘉点头:“嗯,去吧。” 难得诸葛亮的脸上出现而来窘迫的神色,而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了不少炭灰看着好不让人发笑。 “先生……” 看着眼前的满含羞愧的诸葛亮,郭嘉心里瞬间生起了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作为现代被神话的人物在自己面前这样,实在不能不让人有这种难以述说的微妙感。 “无妨,你虽不及吾徒起码弄出了不能吃的东西,不过好歹也没真烧了房子。一会子龙弄来吃的,你自己的量自己弄熟。” 诸葛亮脸皮一抽,你这算是夸司马懿呢还是在埋汰我呢还是把我们两个一起给埋汰了? 不多时,赵云拎着几条杀好的鱼还有一只杀好的鸡走了过来:“先生,冬日不易打猎云怕先生久饥,便从村民那买了些来。” “嗯,就在这架火吧。” “诺。” 赵云架着柴堆烤着鲜肉,诸葛亮在旁边一边帮忙一边观察赵云是如何做的。 吃完自己烤的太能下咽的东西,诸葛亮问道:“先生,只是做饭就能体会到先生所说的民生疾苦么?” 郭嘉轻笑:“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生人,所以才会对你作此刁难。” “那么先生您这样对让司马懿也是如此么?” “吾之弟子难道不该为吾捉弄么?” 诸葛亮不愧是诸葛亮,即便他现在只是少年一枚。只见他连眉毛都没动上分毫,似乎早已料到会得到类似这样的回答,不过在诸葛亮的字典貌似也从没有放弃两个字,无论是在哪个时期他都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于是他接着道:“亮想要先生一句真言就那么困难么?还是先生讨厌亮?”说罢那双透亮的双眼居然浮现出了一丝委屈,看的郭嘉顿时一阵恶寒。 “诸葛亮,你的演技还有待改进,继续努力吧。” 诸葛亮学着郭嘉轻笑:“我会努力达成先生的要求。” 郭嘉一顿:“诸葛亮,你和司马懿一样,你们心中对此都有各自的答案,本就已在心中下了定论为何还要在来问?不觉多此一举么?” “司马懿也不曾问过么?” 郭嘉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回道:“他不需要问,我自会给出解释,对于吾徒,我向来很宽容。” “他信么?” 郭嘉抚了抚衣袖:“诸葛亮,你似乎关注错了重点,现在的他不是你该关注的重点。” 诸葛亮一挑眉:现在?随后便笑着虚心求教道:“那我现在应该关注什么呢?” 郭嘉显然没有再和诸葛亮绕下去的兴致了,只一挥手淡声道:“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慢慢折腾去吧。”说罢便起身进了屋子。 诸葛亮看着郭嘉离开的身影,眼中带着些许不解,不解郭嘉先前对自己的漠视,更不解现在对自己的毫无耐心,不过即便如此这也不妨碍他准备死缠烂打的决心。 到了晚上,在外同样折腾了一天的司马懿滚了回来,脸上带着冷意。 “哟,吾徒,这一身的寒气真让为师看着心疼,快过来暖暖身子吧。” 想到今天在外受到的气而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司马懿憋着的火一下子就要冲了出来。 郭嘉见司马懿眼中几乎要满溢的盛怒,嘴角的清浅瞬间变成了冷笑,似有所觉的抢先一步道:“人人都说乱世苦的便是百姓,平定乱世都是为了给百姓过好日子,而你今天遇到的那些都是被称作百姓的人。而现今的乱世,便是由他们所开启。司马懿,今日你除了带着一腔怒火回来便再无其他了么?” 那冷冰冰的眼神直透司马懿心底,立时浇熄了他所有的怒气,不过紧抿唇瓣的他依旧冷再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诸葛亮在旁皱着眉,有些不赞同的道:“所谓尊师重道,先生便如此放纵司马懿么?” “呵呵,我向来对表象没有任何兴趣,何况他自有他的骄傲,若是他回来依旧好声好气全然不见怒色我倒是要讶异了。” “先生教徒的方式很特别。” “我也这么觉得。” 诸葛亮忍了又忍,忍住了想翻眼的冲动后道:“先生将有教无类这一词也实施的很彻底。” 于是你也想说你也在那无类之中么?郭嘉一笑,却不上诸葛亮的套:“哪里是我实施的?那些政令皆出我主之手,你此言该当与我主说。” “天下谁人不知,凡先生所出之策,所谋之计,曹操从未不从过,先生又何必过谦?” “啧啧,你想说什么就直说罢,不必拐弯抹角,不过我希望你弄清楚一点,我来此地只是为图清净。” 诸葛亮看似温顺的点了点头:“先生之意亮知晓了,先生休息,亮先告退。” 啧啧,怎么总觉得有阴谋呢……郭嘉摸着自己下巴如是想着。 第二日郭嘉起身赵云便告知他司马懿一早便又拿着昨日的货物去了南阳城,郭嘉对此点头,送了司马懿四个字‘孺子可教’。 而诸葛亮则在郭嘉起身后前来表示自己要回南阳了,郭嘉一挥手,让赵云奉送到了门口。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又过了半个月,司马懿在自己种的地里发现种子居然发芽了,这让心中充满惊奇的他匆匆往回跑,不料刚跑到门口不远处就见诸葛亮不紧不慢的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诸葛亮,你不是走了么?” 诸葛亮好笑道:“走了难道不能再走过来么?” 司马懿决定不去理这个眼前和自己一直不对盘的人,解开心中疑问才是最要紧的,于是便直接滚进了门。 诸葛亮挑了挑眉,抬步跟在司马懿身后也走了进去。 司马懿进门后一见到郭嘉连礼仪都没顾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老师,那个棚子下面播的种有的已经发芽了。”语中带着少有的兴奋。 那个暖棚郭嘉一直有拜托当地的老农看顾,每日又让人记录自然知道有发芽,不过没想到只是发芽而已就能让司马懿露出少年态…… “嗯,为师已知,吾徒辛苦了。” 司马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郭嘉:“老师,那些种子在冬天明明是不会发芽的,可是现在为何又发芽了呢?” “你说呢?”好吧,郭嘉这个老师做的实在很轻松,学生有疑问他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问题给丢了回去。 司马懿早已习惯郭嘉这样的方式,皱着一张脸不自觉的坐了下来在哪思考。而郭嘉向门外看去,就见诸葛亮匆匆离开的脚步。 良久,司马懿一拍掌心:“我知道了,是温度。” 郭嘉正在翻书的手顿了下,抬眼看向司马懿:“嗯?怎么说?” “老师在那个大棚里放置了不少炭炉,那个大棚走进去也一点都不觉得冷,那些本不该在冬天发芽生长的农物因为棚内的温度所以被催的提早发芽了,老师我说的对不对?”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郭嘉回答完便低下了头继续看书了。 司马懿却依旧很有兴致的问道:“老师,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不是我想的,百度来的……我能这样回答么?郭嘉偏头不太正经的回道:“怎么想到的啊……就是突然有一天,天空劈下一道闪电,为师的脑子立时灵光一闪就这样想到了……” “……老师,你能编个靠谱点的理由来哄弟子么?” “不靠谱么?” “显然不靠谱。”一边说着,诸葛亮一边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司马懿回头看着诸葛亮忍不住讥讽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呵呵,卧龙岗上卧虎藏龙,亮又怎会舍得就此离去?我想换做司马兄也不会舍得吧。” 司马懿冷哼一声继续不遗余力的嘲讽:“哦?我们这可没第二个厨房让你折腾了,而且也没多余的地方那让你住下。” “无妨,厨艺亮虽并不纯熟,但起码做的东西已能下口。至于住的地方么,亮已在离先生住处不远搭了一间草庐,亮从今日开始会与先生为邻,日后还请先生多多照顾。” “……”郭嘉心中违和的微妙感再次浮现了出来。 司马懿扭头哼道:“我的老师用不着吃你做的东西,难道我不会做么?” 郭嘉心中的违和感还没有褪下,眼中再度掠过瞬间的诡异之色:司马懿……你这是傲娇了么…… 三国之鬼谋55_三国之鬼谋全文免费阅读_55孔明定居更新完毕! 56所谓筹谋 三国之鬼谋56_三国之鬼谋全文免费阅读_56所谓筹谋来自(.) 深夜,一道黑影从草庐闪身而出快速掠过脚下的地面,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坐小山丘站定。【高品质更新.】 不多时,又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山丘上:“叩见先生。” “说。” “先生在南阳的消息已有不少荆州世族知道,但是他们却都诡异的对此保持了沉默,刘表现今还不知先生正在他的属地之上。” “可知原因?” “似是惧于先生之能,皆不敢轻举妄动。司马徽受几个世家之请,想来不久便会拜会先生,以传达世家的意思。所以现在整个荆州对先生您的存在都讳莫如深,蔡氏一族以及刘表都被瞒得死死的。” “荆州之地,现在可是蔡氏一族独大?” “据多日查探以及往日所收集的讯息来看,如今蔡氏一族靠着刘表的势力在荆州已隐隐有独占鳌头之势。” “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想尽办法挑拨蔡氏一族与其他世家的关系,无论在任何生意上只要蔡氏一族想要又有其他世家共同出手的话,就全把东西送到蔡氏手上。” “诺。” “甘宁如何了?” “甘宁照着先生的吩咐扩充了不少人了,并且已经在训练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船上。” “可有引起他人的怀疑?” “未曾,锦帆贼本为南阳一霸,死在甘宁手上的官员也不再少数,依附刘表后更无人敢管,何况现今甘宁亦只在船上,所以并无人注意到任何异常。” “逐步分化荆州世家是你们的首要任务,我要你们渗透荆州的大部分生意,做得到么?” 跪在地上的人飞快的盘算了下后回道:“以目前我们在荆州的渗透力,在给属下两年时间便能在不知觉间完全掌握住荆州的物价。” “可以,盯紧甘宁,不要让他出了差池,若是他真应付不过来便暗中拉他一把,但是他一有不轨之举便立刻除去,我相信你自有判断力。” “诺。” “江东和荆州绝不能让他们有合作之机,更不能让有心人化解孙坚之仇。”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黄祖身边浸透的如何了?” “回先生,黄祖身边一共派了三人,其中一人已经在另外两人的协助下获得了在他身边的话语权。” “很好,想办法让黄祖更加信任我们的人。” “诺。” “挑选几个适当的时机派出刺客佯装孙策的人,一击即退,在让我们的人进言让黄祖觉得留着孙策就犹如芒刺在背,不拔不快。” “诺。” “不必太过躁进,我给你们一年半的时间。” “诺。” “你可以退下了。” “诺,属下告退。” 身后的人影退下,郭嘉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眼中丝丝银芒透着无限诡谲之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郭嘉身后又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属下叩见先生。” “江东如何了?” “孙策执掌江东,在张昭等人的辅佐下江东已趋于稳固,同时孙策派出攻打袁术的兵马似是损失严重。” “损失严重?”郭嘉嘲讽的弯了弯嘴角:“他派出的可是精锐?” “不是,都是一些残弱之兵。” “呵呵,这不似孙策为人,何人献计你可知?” “有八成可能为周瑜献策,有五成为张昭,属下无法肯定。” “周瑜,啧啧……美周郎也是一个心狠的角色啊,将这个消息散布于江东,便说周瑜罔顾仁义,为节省抚恤军费又为保存金锐之兵,便将江东在战场拼死的儿郎在他们伤残之后,剔出了没用的残兵扔上战场去送死。” 跪在地上的人心狠狠的紧缩了一下,如此传闻一出周瑜声名全毁。便是流言最后平息,周瑜往后若是带兵只要流言再起必定会军心不稳,此招真是杀人不见血…… 黑衣人恭声道:“诺。” “流言起,孙策为保周瑜声名必会派出金锐之兵,同时召回残兵做妥善处置。届时我会派兵尽数歼灭这队残兵,待你收到讯息后便再让人传出流言,说周瑜为护自己声名派兵阻击了那些残兵。” “诺。” “流言要放的技巧,懂么?” “懂,属下会让人在散布谣言的时候引导百姓自行猜测。” “嗯,待散布完这则流言后,就将散布的人全数撤离江东,你等就在江东按兵不动,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直到出现下一个指令。” “诺。” “你退下吧。” “诺,属下告退。” 郭嘉抬眼看向夜空,很轻易的便看见了在大部分人眼中隐而不现的那颗属于自己的命星,但见命星之光隐晦不明但周边环绕的紫光却越见明亮,郭嘉自嘲一笑,随即转身快速隐入黑暗之中。 此后几日,郭嘉便在司马懿和诸葛亮两人时不时的对嘲之中愉悦的度过了。 这日,郭嘉依旧在看这两人斗嘴,赵云走了过来。 “先生,司马徽在外求见。” “请进来。” 赵云领命将司马徽带了过来,众人见礼后,坐了下来。 “司马先生再来可是心中已有决定?” “哈哈……老夫闲云野鹤惯了,能做什么决定?不过是想来寻奉孝手谈一局而已。” “嘉出许昌来此地修养本就不欲多费心神,如此才可防病体有变,今日司马先生的邀约嘉恐怕要无法应允了,还请先生见谅。” “无妨,无妨,是老夫思虑不周,应该是老夫请奉孝莫怪才是。” “待以后有机会,嘉定当奉陪。” “好,奉孝就在此安心养病,其余不必担忧。” 郭嘉闻言脸上表情不曾变过,便是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没有变过,司马徽见此心中再度叹息,如此能为与城府,一切似是先机在握,曹操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这两个在那边打着机锋,诸葛亮和司马懿眼中都闪过了悟。 诸葛见他们已经说完正事便对司马徽道:“司马先生,你可知先生在冬日里让种子发芽的事么?” 司马懿讶异道:“这天都下雪了,种子还能发芽?” “嗯,我看过了,都发芽了,说不定以后冬日也能吃到蔬菜。” 司马徽看向郭嘉,郭嘉笑道:“不过碰巧,嘉也只是闲来无事才让人种了试验下,不想运气不错,一次便成功发芽了,如今正让时时做着记录。” “哎呀,若真如此,奉孝你可真是夺天地造化了……” “哈,不过是些旁门左道,司马先生如此说倒是让嘉有些无所适从了。” 司马懿暗自嘀咕道:又开始作假了,明明还是那副从容样,还偏说自己无所适从,真是太不敬业了…… 司马徽完又与郭嘉笑谈了一些时间,才起身告辞回去。 入夜,司马懿与郭嘉同处一室,便问郭嘉:“老师,荆州世族似乎妥协的太过轻易了,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郭嘉见司马懿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着真诚的担忧不由一笑:“哈,吾徒,你要知道,人的名树的影,与主公为敌尚有生路,与我为敌,呵呵……” 司马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心中内流满面:老师,咱能不要笑的那么寒碜么?太恐怖了…… 郭嘉见状轻拍司马懿的肩膀,声音微微放柔了点:“吾徒,你冷么?可要多加一个炭炉?” 司马懿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冷,一点都不冷。” 郭嘉一挑眉:“为师在你心里很可怕么?” 司马懿讨好一笑:“老师在弟子心里便是最好的,怎么会可怕呢。” “哦?为师是最好的,那大公子呢?” 司马懿一怔,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轻声回道:“弟子不知。” “不知么?罢了,反正那是你与他之间的事,只要不危害到社稷便与为师无关。吾徒,若是你从心底对为师又是忌惮又是尊敬,那就牢牢把这种感情留在心里,日后你要做任何事情,下任何决定之前便想一想为师,你可记下了?” 司马懿眼中有疑惑,似乎又带着一丝明悟,对着郭嘉乖顺的点了点头:“弟子记下了。” “你觉诸葛亮此人如何?” 司马懿一顿:“其龄虽略小于弟子,然其才,却不亚于弟子。” “呵呵,吾徒向来心高气傲,见你与诸葛亮时时拌嘴不想你心中却对他有那么高的评价,倒是令为师讶异了。” “弟子只是不喜诸葛亮,谁让他处处和我过不去,还一直变着法的想让老师您教他,哼……我才是老师唯一的弟子。” ……吾徒,你又傲娇了……郭嘉轻笑:“吾徒,作为我唯一的弟子,为师给你个友情建议,你不妨和诸葛亮多互相了解了解。” 司马懿不解:“为什么?老师莫不是想让他今后为丞相效力?” “哈,或许……” “老师,你又开始装了……” “好吧,那不装了,时间不早了,该就寝了。” “是,弟子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懿傲娇了……傲娇了……孔明威武…… 于是狠抱一下小紫烟和小陌~~ 司马紫烟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4-0214:28:07 陌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4-0523:51:54 陌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4-0721:16:52 三国之鬼谋56_三国之鬼谋全文免费阅读_56所谓筹谋更新完毕! 57回转许昌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眼无痕,一年的时间眨眼间便到了,然时值开春之日郭嘉依然不曾开口说要离开,曹操却已来函三次皆是催促郭嘉回转许昌的。 这不,曹操的第四次催促又来了。 来人跪在郭嘉面前:“叩见先生。” 郭嘉也不应,只向来人伸出了手,跪着的人也乖觉,立刻将身上所带的信函递了过去。郭嘉看完信函后便道:“你可以退下了。” 跪着的人心中哀嚎一声,却仍旧绷着声音道:“回禀先生,丞相说这次一定要将先生的归期带回。” 郭嘉不语,拿起桌上的书便看了起来,跪着的人等了许久不见回音亦没有抬头,只在听到书本被放下的声音后才开口道:“丞相让属下向先生转达,说若先生依旧没有回转之意,那么丞相他会择日亲访南阳来接先生归去。” 郭嘉一挑眉眼,淡淡的回道:“许昌有变故?” “许昌一切都好。”但是先生,丞相想你回去啊……这和变故没半毛钱关系啊,求您松口别再让小的各种来回折腾了……路途遥远求您体恤啊…… 郭嘉似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轻叹一声:“罢了,你去回禀主公,郭嘉四月便启程回转许昌。” 跪着的人闻言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属下这就回禀丞相,属下告退。” 赵云走了进来与准备退下的人擦肩而过。 “先生,可是又来催促您回许昌的人?” “嗯,四月启行,一会你可以着人打点行装了。” “诺。”从郭嘉那退出后,赵云在心中一阵叹息,先生一年多的平静生活就要结束了,只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再有…… 四月初一,郭嘉带着赵云和司马懿准备离开卧龙岗,诸葛亮前来送行。 “先生此一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亮心中颇为不舍。” 司马懿依旧在那习惯性拆诸葛亮的台:“不舍就跟着我们走呗,老师多养你一个诸葛亮还是养的起,何必在这里说的那么假呢?” 诸葛亮一摊双手:“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只要先生收我为弟子,先生去哪我就去哪,你觉得如何?” “好了,分别在即,你们两个也别再闹了。” 司马懿闭了嘴,瞥了眼诸葛亮便率先进了马车。 诸葛亮对此笑了笑便对郭嘉行了一礼,肃声道:“先生,亮期盼有一日能与先生一较高低。” 郭嘉眨了眨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笑道:“我允你,不过你若输,便要应我一事,如何?”若是荀彧在此便知郭嘉又在算计人了。 诸葛亮有些诧异:“先生要亮应何事?” “这嘛,待那日你便可知。” 诸葛亮含笑应道:“便如先生所愿。” 郭嘉抬手:“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诸葛亮同样抬手与之相击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郭嘉也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刚刚车门未关,司马懿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待郭嘉上车后,他毫不意外的嘲讽道:“这个诸葛亮倒是好胆识,老师你居然也真应了。” “为师应不应,他都会找到机会与为师一较高下,如今为师平白赚了个承诺又何乐而不为不呢?” 平白一个承诺,司马懿默,感情刚刚诸葛亮压根就没问若是他自己赢了要如何……这算是被算计了么…… 司马懿干咳一声:“老师,你说我们会在什么情况下和诸葛亮交锋?” “江东。”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司马懿彻底明了诸葛亮怕是完全被自家无量老师算计透了,不知为何他突然在心中对诸葛亮起了万分同情,当然幸灾乐祸也是必不可少的。 数日后,马车一路平安的进入了豫州地界,而平日除去吃饭、住宿时才停下的马车此时却停了下来。 郭嘉饶有兴趣的问道:“子龙,不是又遇到打劫的了吧?” “呃……回先生,打劫倒是打劫,不过是别人遇到了打劫。”随后便伸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一群人。 郭嘉微眯双眼看了过去,只见一人一剑在那与数名盗贼打斗,虽多有负伤,却也没让对方那群人捞到太多便宜。 “有趣,豫州现在还有盗贼么?” “先生,可要云前去一助?” “随你。” 变相的答应让赵云提着自己那杆抢杀了进去,能跟在郭嘉身边有些东西自然是受过点拨的,于是本就不算太多的人,加上一个武力值上等人,一个武力值凑合的人,那群盗贼瞬间杯具了,三下五除二之间就全部被打趴下了。 这时马车也赶了过来,郭嘉下了马车看着地上万分狼狈的几个人,挑了挑眉:“啧啧,果然只要是乱世,哪里都不会太安全。” 被救助那位童鞋在缓过气后走了过来:“在下徐福,多谢两位相助。” 徐福……?郭嘉打眼扫过面前有些狼狈的人问道:“徐先生可是出自颍川?” 徐福眼中闪过警惕之色,却依旧点头道:“在下的确是颍川人。” “子龙,去给徐先生拿些金创药。” 赵云依言去取金创药,徐福拱手道:“多谢这位先生,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与徐先生同出一地,先生在豫州地界遭到劫匪严格说起来亦可算是我之过失,倒是当不得徐先生这一句谢了,在下颍川郭嘉。” 颍川郭嘉……徐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 “先生,金疮药。” “多谢这位将军。” 看着徐福在那上药,郭嘉问道:“先生此番欲往何处?” “我自出颍川之后便到处寻师访友,前几日突然想去许昌看看,就来了,不想半路会碰到名满天下的郭奉孝,当真失敬。” “那的确是巧了,不如先生便与我一路同行吧,嘉此番亦要回转许昌。” 徐福却有些迟疑,郭嘉笑问:“先生可是有顾虑?” “军师……” 郭嘉打断了徐福的话:“徐先生唤我奉孝即可。” 徐福一顿,郭嘉年少盛名,曹操治下百姓受其德政之惠不知几何。徐福自有侠义,又嫉恶如仇,虽素厌恶曹操却不妨碍对郭嘉的好感,如今又见郭嘉没有丝毫令人讨厌的感觉,便不由道:“说来惭愧,我出颍川其实是为避难……若与奉孝你同行恐会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郭嘉嗤笑一声:“先生不就是在颍川杀了一个豪门恶霸么?此等败类便是先生不杀,嘉也不会轻易纵容。” 徐福一脸呆滞的看着郭嘉:“你知道我是谁?” “嘉像是那种会随意邀陌生人同行的人么?先生原名徐福,现名徐庶,子元直,颍川人,不知嘉说的可对?” “不错,在下正是徐庶、徐元直。”说罢便对郭嘉行了礼。 “元直先生,现在不知可否一起同行?” “奉孝之请,庶不敢不从尔,请。” 两人上了马车后,徐庶问道:“奉孝何以知我姓名?” 郭嘉理所当然的道:“嘉出自颍川,颍川名士、侠士嘉自然知之甚详。” 徐庶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复又问道:“奉孝这是从何处来?” “荆州南阳。” 徐庶再次惊愕,随即佩服道:“奉孝真是艺高人胆大……” 郭嘉笑笑,两人便在马车上聊了起来,这一聊几天,便聊到了许昌城外。“ 马车停了下来,赵云打开车门道:“先生,丞相在城门口。” 郭嘉探头一看,哟嗬,不远处的城门口可不就站着曹操么,自己来就算了居然还带了不少人。 徐庶‘呵呵’一笑:“奉孝你还真得曹丞相重视,还未进城便有如此隆重的迎接。” “啧啧,是啊,如此隆重,嘉真是受之有愧啊,元直可要与我一同下车?” 徐庶一脸的谢绝不敏:“这种礼节只有你享受的起,我还是算了吧。” 郭嘉耸肩:“那便让车夫直接送元直去我府邸好了。” “甚善。” 郭嘉下了马车,一步一步缓缓往前走去,不多时便走到了曹操面前。 “嘉,见过主公。” 依旧是最三十度弯腰的行礼,依旧是那张清雅俊容,时隔一年却让曹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曹操上前两步握住郭嘉的手,带笑的声音却透着一丝恍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操盼奉孝你归来多时了。”曹操真挚的语气,欢欣的笑容仿佛一年之前与郭嘉之间的不愉快都似不曾出现过一样,他们依旧是最让人称羡的主臣。 郭嘉对此不置一词,脸上带着笑容,口中亦对众人说着应景的话语。 站在曹操身边的曹昂则在没有看见想见的身影时,眼中略过一丝失望,却又将之很好的掩饰住了。 后面的荀彧细细的看着郭嘉,一年的休养,在没有政务、军务的操劳下,几乎不曾动过武的郭嘉此时的身体状态乍看之下已如常人一般,荀彧放下了悬着一年的心,却又不免有些怨恨这个无情的人离开时走的那样洒脱,连一点音讯也不曾留给自己。 58议战袁绍 从城门到马车,从马车到丞相府,曹操那只握着郭嘉的绿爪就一直没有放开过。郭嘉对此只作不觉,显然以他对曹操了解,现在不牺牲一只手,一会没人的时候指不定要怎么炸毛。 果然曹操见郭嘉一路行来都不曾有一丝想要抽手的意向,眼底深处便略微柔和了几分。 一入丞相府,众人便一同来到了议事厅,如今袁术已亡,而他在临死之前将玉玺送至了袁绍处,这次议政的主题便是袁绍。 议题开始,荀彧第一个开口发言:“丞相,攻打袁术我军虽未有过大的损耗,然去岁一年丞相治下有不少地方出现了蝗灾,兼之又收容了不少其他地方的难民,我军储粮已是不够,若轻启战端,恐我军届时会出现粮草不继的情况,还望丞相三思。” 程昱捋着自己的胡子道:“丞相,文若虽言之有理,然我却不甚赞同。袁绍去岁出兵征伐袁术损兵之数远超我军,更兼其吞并公孙瓒之地,又收其兵,若现在不除,恐日后更加难以撼动,丞相万不能纵其成虎为患。丞相手中握有天子,那袁本初必会寻找战机以图丞相,而我军刚逢天灾,这便是战机,让袁本初先出兵,还不若我军掌握主动权先他一步发兵攻打。” 在座几人大多支持程昱之论,曹操看着地图沉吟半晌随后拿眼去看郭嘉。 郭嘉也不赘言,就淡淡的吐了一个字出来:“战。” 曹操有些疑惑的看着郭嘉:“嗯?就这么简单?” “主公还想听什么?” 曹操看着郭嘉一脸你想听什么,我就准备说什么的样子一瞬间有些蛋疼:“文若和仲德他们说了那么多,你就不详细说下为什么要战,如何战,如何取得胜利什么的么……?” 郭嘉一脸无辜的看过去:“战与不战的理由,文若和仲德两人已经说的十分详细了,嘉实不知还有何处能做补充。至于如何战,主公心中已有腹案,又何须嘉来多言?” 众人一默,荀攸无奈的对郭嘉道:“奉孝,你还能再懒一点么?” 一脸澄澈的郭嘉摊手道:“那公达可还说的出战与不战两种意见里任一条需要补充的理由么?” 荀攸一噎,默默坐在原位开始检讨自己没事找事的行为。 曹操清了清嗓子后说道:“那依奉孝之见,我与袁本初之战胜负如何?” 郭嘉抚着自己下颚暗道:嗯?莫非要自己说历史上那个十胜十败么?十胜十败什么的……母星,求百度场外支援…… 曹操见郭嘉不答眉间蹙了起来:“奉孝,因何不答?莫非胜算不大?” 郭嘉甩开脑子里莫名其妙的乱入,一派从容的笑道:“论将,主公有天下第一武将,论智,主公身边智者云集。袁本初为人主公比嘉清楚,其人外宽内忌,其下谋臣亦多相争,上下非同一心,为战之大忌,主公还有何不放心的?” 曹操表情略松:“照奉孝所言,我军能胜?” 郭嘉笑容一变,从清雅从容切换到了虚无缥缈:“若天命不顾,胜的再多,下场依旧犹如西楚霸王。若得天命所眷……”郭嘉没把话说完,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曹操。 天命,在曹操的地盘上,最能体会天意,最能代表天意的唯有一人,那就是郭嘉。 曹操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郭嘉:“天命在我?” 看着已经明显脑补完毕的曹操,郭嘉眼中微现睥睨之色:“郭嘉所选者,便是天命所眷之人,袁本初也不过是主公你行往天命之路上一个必须除掉的障碍而已。” 荀彧收回在郭嘉说话时便一直注视着他的目光,对曹操道:“丞相,兴兵之前可用天子之名下诏,令其归附前来许昌觐见。” 曹操听罢哈哈一笑:“就依文若之言,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退下吧,奉孝留下。” “诺。”众人依言退下,荀彧动作微顿,亦跟着退了下去。 人被清空,曹操走到郭嘉面前,冷笑道:“我以为你从此天高任鸟飞,不曾想你还舍得回来。” 郭嘉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十分随意的笑道:“主公这是想要过河拆桥么?” “奉孝这话倒是来的莫名了。” “主公不罪嘉延回之罪,果然有容乃大,嘉心中甚是感激。” 曹操一顿,恨恨一笑:“郭奉孝,你也会有感激这种情绪么?” “没有。” 如此干脆的回答,让曹操的太阳穴狠狠的跳了跳。谁知这还不算完,接着他又听到郭嘉凉凉的说道:“主公可要好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若是因区区郭嘉而头疼欲裂,恐怕会笑死袁本初的。” 曹操眼中的阴沉和怒色显了出来,他觉得若是再让郭嘉说些什么出来,指不定自己就要吐血了,于是便决定用最有效的方法去堵住那张令自己又爱又恨的嘴。 可惜曹操刚向前跨出半步,郭嘉手持着折扇抵住了曹操的身体:“主公,似乎有一句话一直忘记和主公说了。” 曹操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那把折扇,深吸一口气:“你说。” “嘉并无断袖之癖。” 曹操冷笑:“这话,你和荀彧说过么?” 郭嘉笑容不变:“郭嘉的意愿,荀彧从不忍拂逆。” “不忍不代表不会。” “所以主公是想告诉嘉,其实主公也是满心不忍,却没办法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么?” “你!”曹操再次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别动气,可惜那双怎么压抑不住怒火的眼睛早已说明他在自欺欺人,曹操冷冷的回道:“我似乎也忘记和你说一件事了。” 郭嘉收回自己折扇轻轻抵在了下颚,嗤笑道:“主公,你不会是想告诉嘉,你也没有断袖之癖,只不过是刚好对嘉生出了那种男女之间才有的喜爱之情吧?” 曹操此刻的眼神,若是让郭嘉形容的话,那就是像在看妖孽的眼神。 “……”曹操这回是彻底没话说了,还能说什么?要说的全给面前的妖孽说完了,而且说完后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强上么……武力值不对等显然没有可执行性,动之以情么……眼前此君全然没心,说再多在他耳朵里也是废言……曹操退了两步,一屁股坐了下来表示对郭嘉彻底挫败了。扶着额头,涩然的笑声从口中溢了出来。 郭嘉没有在说话,却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眼中一片清寒。 曹操笑完之后抬头看向站在那的郭嘉:“那你说我要怎么办?”这样的语气似是要把决定权交到郭嘉手中一样。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许劭的评语,嘉对此颇为认同。”言下之意就是本公子不信你说的一个字。 曹操眼光闪了闪,随即淡声道:“奉孝,我心悦于你这句话是真的。” “主公,我没有断袖之癖这句话也是真的。” “你身边从没有过女人,即使是那个闭月,你也不曾碰过。” 郭嘉嘲弄的看着曹操:“嘉只是洁身自好,何况嘉向来没有用二手的习惯,无论是人还是东西,这点明显区别于主公的爱好。” “二手……?” 郭嘉见曹操有听没懂便十分好心的解释道:“二手,就是别人用过的东西。” 曹操一直没有好过的脸色此时更难看了,阴的都能滴出水了:“你是在暗指我不干净么?” 郭嘉很想反问一句‘你有了第一个女人后干净过么’,不过考虑到好歹是自己主公这种疑似已经碰到逆鳞的话还是省了吧,于是便笑道:“主公多心了,嘉只是说自己并无与人公用一样东西的爱好,女人和物品在嘉眼中都是一样的。” 曹操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点,当然也只是稍微好点而已。 郭嘉暗笑一声,继续道:“主公,大业未成,不宜想太多,郭嘉一介凡俗,主公也不必太多介怀。” “凡俗?不必太过介怀?郭奉孝,你说的果真轻巧,若能由我,你以为我愿意对你这种妖孽动心么?” 郭嘉点点头,表示了解:“这样啊,那主公就继续动下去吧,动啊动的就动习惯了,以后就会没感觉的。” 这回曹操被气笑了:“奉孝,终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郭嘉闻言无所谓的耸肩道:“待主公将天下真正握在手中的时候,或许待那日,主公可用整个天下来让郭嘉屈服,至于现在,就请主公好好努力早日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吧,嘉对此拭目以待。“说完还鼓励般的拍了拍曹操的肩膀才散漫的走了出去。 曹操神色不辨,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冷厉的光芒在眼中闪烁,站起身后坚定的道:“天下,郭奉孝,曹操两样皆要。奉孝,你便好好看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主公要神经病了……救命啊…… 黄瓜不洁怎么用啊……用三聚氰胺洗洗如何?嘿嘿 59所谓纠葛 ()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60官渡初启 曹操按荀彧的意思以天子名义向袁绍下了诏书,袁绍接到诏令勃然大怒表示要誓杀曹操这个弄权逆贼,于是命陈琳草写征讨曹操的檄文公布天下。 许昌,郭嘉府邸。 “哈哈哈哈……” 荀彧一手扶着郭嘉的腰任由郭嘉笑的倒在自己肩头,温柔的脸上满是无奈:“奉孝,这篇檄文有那么好笑么?” “如此精妙的文笔,又骂得如此酣畅淋漓,嘉焉能不笑?”断断续续的声音,满是笑音,从来清雅的面容此时却显得爽朗,一派风光霁月,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充满了阳光味。 荀彧贪婪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笑脸,扶在郭嘉腰上的手不自觉的向自己的方向拢了拢,嘴上说道:“这份檄文还没有呈给丞相,你看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丞相看见了估计就要勃然大怒了。” 郭嘉站直了身体,向旁边移了移,靠在了后面懒懒的说道:“哈,主公送了袁绍一份诏令,据说袁绍也是怒不可遏扬言要誓杀主公,这顶多只能算是天道轮回而已,反正主公也气不死。”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有人将这份檄文呈到丞相手上了。” 荀彧刚说完,就看见阿吉跑了过来:“先生,丞相府有使者求见。” 郭嘉一笑:“文若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阿吉,把人带到客厅。” “诺。” 荀彧站起身定定的看着郭嘉:“丞相的名讳,你叫的倒是顺口。” 郭嘉无辜的表示:我能说我只是顺口说出来的么?看荀彧的表情显然是不能这么表示了,于是郭嘉耸肩:“人起名字就是为了让别人叫的,何况此地没有别人文若不必忧心。” 荀彧嘲弄道:“我倒是忘了,许昌除了丞相府,也就你这里是最干净的了。” “哎呀,嘉只能说这是属于主公明智的表现。” “哼。”哼完后,荀彧便往外走:“走了,别让丞相府的人等太久。” 郭嘉轻笑,跟着荀彧一起走了出去来到了客厅。 来人一见到郭嘉便跪了下来:“小人叩见军师大人,见过荀令君。” “主公有何事?” “启禀先生,丞相让您即刻前往丞相府,荀令君亦然。” “丞相宣了其他人了么?” “是的,都宣召了。” “为了何事?” “启禀先生,丞相看了一篇从袁绍处流传过来的檄文就发了好大的火。” 荀彧点头,抬脚走了出去:“走吧奉孝。” 伴着一声茶杯破损的声音,荀彧和郭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举目看去,人基本都已到齐。 曹操冷哼一声:“你们两个来的倒是快。” 这是打算迁怒么?郭嘉一挑眉,晃了晃手上的檄文没什么诚意的回道:“主公恕罪。” 曹操脸色阴沉的看着郭嘉手上的檄文,最后抡拳在桌案上狠狠一击,众人心中一跳。却见他冷冷的盯视着郭嘉毫无波动的脸良久,就在众人被这沉默冷凝的气氛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曹操突然爆出一阵笑声,再坐诸人被这情况搞的莫名,就见他们的丞相站了起来对郭嘉道:“有文笔者,还必须以武力济之。陈琳的文笔虽佳,只可惜……呵呵……袁绍的武略不足啊,奉孝你说是也不是?” 郭嘉微微躬身道:“主公英明。” 就在场中气氛为之一松时,有一名士卒匆匆走了进来:“丞相,袁绍十八万先头大军已向黎阳进发。” 曹操挥手让人退下,夏侯惇道:“丞相,末将愿做先锋。” “元让稍安勿躁。奉孝,袁绍二十万大军只是先头部队,若我军欲迎敌必是倾巢而出,若此时荆州刘表或是江东孙策来袭我该如何?” “荆州刘表主公不妨交给大公子来处理,至于江东孙策么,依嘉之见他大概是来不了,主公大可放心。” “来不了?何意?” “孙策为尽速收拢江东,所诛皆英豪雄杰,能得人死力者也。然孙策其人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却无异于独行中原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嘉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 明显知道郭嘉丰功伟绩的人在他说出这番话之后都默默扭曲了一下……所谓的匹夫之手不会就是你着手安排的吧…… 曹操也颇有意味的看着郭嘉确认道:“孙策会死于匹夫之手?奉孝之言听来颇有道理,那江东便不管了。至于荆州,让子修一人来处理是不是有些勉强?” “主公若不放心大公子,可派曹洪将军协助。” 曹操点头,随后若有所思的道:“我记得奉孝的弟子似乎也不小了,不知奉孝你可肯出借一下?” 郭嘉勾唇:“主公想让吾徒前去协助大公子?” “奉孝的弟子,操相信绝非泛泛之辈,我都能放手让子修去磨练了,难道你还舍不得你的宝贝徒弟?” “主公之意,嘉莫敢不从,一会嘉便让人去信给吾徒让他即刻前往汝南与大公子会和。” “好,武有子廉,谋有司马懿,子修那边应是无虑了。传令下去,于禁为主将、徐晃为副将领五万大军直奔白马迎击袁绍的先头部队。” 于禁有些迟疑的道:“丞相,五万大军迎击袁绍十八万大军似乎有些勉强……” “哈哈,于禁将军,此去白马引黎阳之兵来犯,你等不必为胜。” 于禁眼睛一亮指着地图道:“丞相是想让我等领军迎敌随后诈败,诱袁绍大军深入?” 曹操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你等将袁绍的先头部队诱至官渡便可。” 于禁和徐晃起身拱手道:“末将领命。”随即两人便走了出去。 “夏侯惇,李典我命你们即刻点兵,随时待命。吕布、高顺、张辽亦随我出征,典韦、许褚为我护卫,夏侯渊留守许昌。” 众将起身齐声应诺,曹操看向文官一列道:“奉孝、荀攸、贾诩、刘烨随军,荀彧、程昱主理许昌政务。” “诺。” 就这样,历史上曹操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官渡之战拉开了序幕。 于禁、徐晃领着五万大军奔到了白马,颜良、文丑领十八万大军在探得曹军只有五万人马时便下令大军直扑白马,务必要吞掉白马这五万人。于是袁绍这十八万先头部队就这样被于禁、徐晃一点点往官渡诱了过去,袁绍一听曹操居然只派了五万人来打自己的十八万立刻不屑的冷笑,随即尽起河北之兵,共计三十万兵马往官渡进发。 此时,郭嘉亦率领两万军卒来到了官渡。 郭嘉正在自己营帐中写字,贾诩踱步走了进来。 “好一个军师大人,如此境况你还有这闲心雅趣窝在这里练字。” 郭嘉闻言手上的笔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文和所说如此境况是指何种境况?” “刚刚得报,袁绍将河北三十万大军全数带出来了,在加上颜良、文丑带的那十八万人一共四十八万大军,我们这边只有七万不到的人,如此悬殊的兵力你还这样悠哉?” “哈,开战之前袁绍有多少兵力,手掌暗探的你会不知道?现如今又跑到我这里装什么?” 贾诩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哎呀,我这不是怕军心不稳所以特地来找你探探口风么。” “主公麾下还有十八万大军未至,现在官渡此地的七万大军也算是精锐之军,以一当十毫无鸭梨,若是只是听闻军力悬殊便开始军心不稳那我倒要对诸位将军的能力产生质疑了。” “我真不知是该羡慕那几位将军还是该同情他们了。” 这时郭嘉放下笔抬起头对贾诩认真的说道:“我最放心的就是文和你的能力,所以你大可不必羡慕他们。” “得,我就随口一说而已,全许昌都知道被你看上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 “哦?什么叫算不上好事?” 贾诩一翻眼:“被你看上的人都容易操劳过度,就比如我,天天埋首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情报里,差点没恶心死我。” “文和,你这样的抱怨可是没有任何信度的哟,嘉看你可是很乐在其中啊。” 贾诩一笑,撑着下巴看着郭嘉道:“说正事吧,在丞相来之前首战必须告捷,你打算如何排兵?” “文和兄有何高见?” “军师大人,这个问题好像是我先问的吧?” “那文和兄可以选择不答。”说着,郭嘉换过一张纸,重新研起了磨。 贾诩摇了摇头:“此战若让吕布为先锋,颜良、文丑必定龟缩不出,但若是派其他人,兵力消耗太过丞相那也不好交代,更加有损你鬼才之名。” “文和,你的废话我听了,你还打算继续么?” “啧啧……我这不是正在等军师大人口吐真言么?”随后贾诩便起身晃到了郭嘉身边,低头入目的便是占满了整整一张篇幅的一个‘杀’字。 61好箭好贱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62曹操亲至 一小孩独自坐在山崖之上,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脸也泛着青黄之色,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小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由于坐的太久,又加上气力不济脚上一麻,人向前扑了出去,转眼整个人就半挂在悬崖之边。 小孩奋力的抓着想往上爬,眼睛丝毫不敢往下看。可惜长期的饥饿让他几乎没有气力往上攀,渐渐地,手在再也抓不住,随着‘啪啦啪啦’的声音小孩终于松开了手往悬崖之下坠落。 就在小孩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坠地之刻的剧痛与死亡之时,忽感一阵柔和之力包裹着自己。小孩睁开漂亮的紫色眼睛就看见一位白衣飘逸的老者在落地之前接住了自己。 “小娃儿有什么想不通居然要跳崖?” 小孩声音略带局促和一丝劫后余生的站喜悦:“吾没有,吾只是失足。” “原来如此,小娃儿,老夫送你回家如何?” 小孩闻言黯然的垂下了眼眸:“吾已经没有家了。” 老者闻言温声道:“老夫因缘之下救了你,也算与你有缘,小娃儿,你唤何名?” 小孩仰起头看着老者:“吾名,绮罗生。” 老者点点头:“老夫看你骨骼清齐,很适合练武,你可有兴趣?” 绮罗生闻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老者制止:“老夫授汝武艺,非是要汝拜师,不过是你我有缘,你又适合而已。此为武道七修中的刀谱,现在给汝。” 绮罗生接过刀谱,还是坚持恭敬了磕了个头。 一个月后,老者看完绮罗生舞刀之后对绮罗生说:“你的确适合练刀,老夫也要走了。待你学有所得之时,你可去叫唤渊薮看看,那里有汝之同修。” 三年之后,绮罗生来到了这个叫唤渊薮的地方。绮罗生站在下面往上仰看叫唤渊薮,犹豫着要不要上去。他想看看老者所说同修,这几年自己一直独自练武,有些寂寥,可是上崖,他犹豫了。良久绮罗生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传来一道甚为清冷的声音:“汝是何人?为何在叫唤渊薮之下徘徊?” 绮罗生闻声而转,便见一个少年自崖上飘下来。少年站定,孤高清冷的蓝眸审视着绮罗生。绮罗生不以为意,美丽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容:“吾名绮罗生,为武道七修之刀修。” 少年闻言拂尘一扬,一道剑气挥向绮罗生,绮罗生手起射出一道刀气。少年冷着脸道:“果然是刀修,可惜还很弱。吾名意琦行,武道七修之剑修。汝既来到叫唤渊薮为何不上反而要走?” 绮罗生笑容坦然:“吾习刀三年,功力不够,上不去。” 意琦行皱眉:“只习刀三年?罢了,吾带你上去。”也不待绮罗生说话,便扣住绮罗生的腰,提气纵身。绮罗生被带离地面心中微微一颤,只抬头仰看越来越近的崖顶。 到了崖顶,意琦行松开扣在绮罗生腰上的手。太瘦了!几乎没有重量!绮罗生走了几步见意琦行皱着眉站在原地便问道:“请问此地还有其他同修么?” 意琦行闻言松开眉头,用依然清冷的声音回到:“自然是有的,此地现在还有一位戟修。其他同修外出修行,已不在叫唤渊薮。” “那那位戟修在哪?为何未曾看见?” 意琦行想到那名不羁的同修眉间轻皱:“他外出了,吾想不久汝便会见到。汝既然来此,便安心在此修炼吧。”说完就傲然而去。 绮罗生也不在意,缓步走遍叫唤渊薮后,选了一个地方开始席地打坐。 “咦,啊呀呀,吾不过出去数日,叫唤渊薮上居然多了一名外客。意琦行汝何时转了性了?” 只闻一声冷哼,一留衣似也习惯转而看向绮罗生:“啊呀呀,意琦行汝太认真了。这位小兄弟,汝是何人?可是意琦行强行带你上来的?莫怕,告诉吾,吾为汝撑腰。” “哼,一留衣,若再胡言,剑意琦行绝不留情。” 绮罗生从地上站了起来略微仰头笑道:“吾虽是一带上来的,却非强行,一不过未曾征询吾之意见而已。吾名绮罗生,七修之刀修。” “咦,原来是同修啊,吾名一留衣。意琦行向来不会问人意见,汝习惯就好。” “一留衣!”一声重喝,孤傲的少年踏步而出,随之而来的还有数道剑气。 “哎呀,好友,麦动气,吾不过说事实而已。”一留衣笑容不变,语气依旧轻佻,挥戟迎向意琦行。 绮罗生面带笑容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剑去戟往,紫色琉璃一般的眼中亦透着笑意与温柔。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这样的感觉不差。 绮罗生在晨光中挥舞着手中的刀,白影飘飞,刀气四溢。良久刀气平息,绮罗生迎着日出闭目而立。 “汝几年不变的练,也不曾下山,汝不厌烦么?” “所以好友便时不时的下叫唤渊薮去外面的世界行走一番么?” “啊呀呀,吾辈习武,自当要随时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咯。在叫唤渊薮可做不了这些。” “那好友打算何时再下叫唤渊薮?” “这嘛……等意琦行寻剑而回后把,吾好奇何剑能入得了这位剑宿大人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人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人越发高高在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人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人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我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人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在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人?” 因无杀气,来人也不看指在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色之最艳者,江山也。此刀便名江山艳刀吧。” 绮罗生带着佩刀别过九代师站,欲回叫唤渊薮站,却一时兴起转道去了洛阳,此时节,正时牡丹争艳之季。 绮罗生一身白衣,头缠红巾,袖染牡丹,嘴角含笑端是一派艳丽清华之色,惹的周围赏花之人频频侧目。绮罗生仿若未觉,只观群芳。忽觉一股熟悉的气息,绮罗生举目而探,便见不远之处一抹熟悉的孤傲人影站于花丛之旁。绮罗生欣喜而笑,举步而往。 绮罗生望 63许攸来投 曹操到达官渡的第二天便与袁绍的军队进行了对峙。 曹操打马走到了两军阵中对着袁绍高声喊道:“本初兄可出来一叙?” 贾诩捅了捅身边的郭嘉:“我说袁绍肯定不会出来,就算出来也必会要求你不能出暗箭。” 郭嘉有些无奈的道:“文和兄,两军对垒,你不是最惜命的么?” “哈,无论在哪里,跟在你身边最是安全,所以我就跟来凑凑热闹了。” 这边贾诩和郭嘉低声说着话,那边袁绍也有了回应:“曹孟德,天下谁人不知你身边的郭奉孝在万军之中能轻取敌将首级,我若依你而出,他暗箭来袭,我岂非就中了你的奸计?” 贾诩听了不客气的笑出了声:“果然,再好面子的人在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会全变成了浮云。” 曹军这边随着贾诩的笑声响起,逐渐扩散到了整个曹军,高低不一的哄笑声让袁绍脸上恼恨之色一闪而过,不过他倒也坦然,毕竟郭奉孝的杀伤力早已被众诸侯列为了最忌惮的那一列。 曹操为之一愣随后大笑道:“本初放心,奉孝现下绝不会对你下杀手。” 得到曹操的保证,袁绍也打马来到了阵中。 曹操感慨道:“本初,想当年我等年少轻狂,不知在洛阳城里让多少权贵头疼万分,谁能想我等会有今日兵戎相见的一日。” 袁绍闻言面上也带了些感慨:“是啊,不过我的确未曾想过你曹孟德会有一日和我对峙疆场,这不得不让我叹一句世事难料。” 袁绍的暗讽曹操全当过耳之风,脸上笑容依旧:“本初,你说今此一战你我究竟谁会败?” “曹阿瞒,你不会当了几天丞相就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吧?” “你袁氏一族四世三公,你就觉得你能天下无敌了么?” 袁绍冷笑:“你要是没有那个郭嘉,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局面?”袁绍表示挑拨什么的他毫无鸭梨。 曹操的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浮动,声音却带上了轻嘲:“是啊,若非奉孝,操现在焉能在这里与你会晤?” 这轻嘲在袁绍听来绝对是讽刺他没有识人之明,毕竟当初他是第一个和郭嘉搭上话的人。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曹孟德,官渡就是你我的胜负之地。”说完便调转马头回到了自家的阵营。 曹操也退回了自己的阵营,随即两人同时挥手,两方人马闻鼓而冲,霎时杀声震天。 “唯有战场才是最让男儿心血澎湃之地啊……” 听到贾诩的感慨郭嘉调侃道:“原来文和兄在某些特定的事件上居然是冷人一枚么?嘉受教了。” “……”郭奉孝,你的节操呢! 郭嘉淡定望天:被亲妈扔到天边浮云了…… 袁绍兵多,曹操兵精,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随后鸣金收兵,浓重的血腥气散布在空气中。曹操这方不断有医师急救着伤员,手法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曹操策马来到郭嘉身边:“医师果然是战场上最不可或缺的一项重要元素。” 郭嘉没答话,而是下了马走了起来,赵云在郭嘉身边亦步亦趋。 “文和,此战善后就交由你处理了。”说完便也下了马跟上了郭嘉。 郭嘉低着头看着自己脚边的尸体有些出神,曹操走了过来轻声唤道:“奉孝,你在想什么?” 郭嘉抬眼看向曹操,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泄露出来:“主公,给他们建个碑如何?偶尔主公去祭祀一下,毕竟通向至尊的道路铺满的全是他们的鲜血,未来也只会更多。” 曹操点点头口中却问道:“你是在可怜这些性命,还是欲让我收拢更多的人心?” “主公很想嘉说‘嘉是可怜这些性命’么?” 曹操笑了:“奉孝,你总能懂我心思,我总希望你能有多一点情绪,可是除了……我就再没有见过一次,哪怕一次你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即便是让你厌恶的你也表达的十分淡漠。” “主公,嘉曾对你说过,不要被任何情绪左右自己。” “哈,这种事情或许你能做到,我却是不行的。” “那若一日主公因自己的情绪而一败涂地的时候又该如何?” 曹操一挑眉:“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有奉孝你在身边我便不会有一败涂地的时候。” 郭嘉轻蹙了下眉,没有说话。 “你不想问问是为什么?” “窗户纸捅破了,主公便有恃无恐了么?” 曹操看着郭嘉无比的认真:“奉孝,你该知我。” “主公也该知郭嘉。” 曹操轻叹:“我是该知你的,可是我却不信我本该知的你,你说这是为何?” “主公想让嘉说什么?” “呵呵……你想好退路了么奉孝?若是想好了告诉我如何?” “哈,主公倒是诚实。” “诚实一直是我诸多优点中的一样。” “也很奸诈。” “同样也是我的优点,我以为奉孝早该知道。” 郭嘉一声长叹:“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十分的不要脸,或者说厚脸皮。” 曹操笑容越深:“对操来说,那也是一样优点。” “主公觉得现在和嘉讨论这种事情合适么?” 曹操闻言环视了下满地的尸体,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像是不太合适。” 于是这两人也不多言,回到了营帐。 接下来的日子,两军就这样各种僵持,曹操虽然没有显得很焦躁却也有一些稳不住,便寻来了郭嘉和贾诩。 “奉孝、文若,这场战再拖下去于我军不利,粮草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你等有何良策?” 贾诩沉吟良久回道:“丞相,若是缺粮草,可袭击袁绍的粮草……但是,粮草重地……” 郭嘉抬手指向地图:“袁绍的粮草囤积在乌巢,若要偷袭就要绕到后面,硬打完全没有问题,但是若有人向袁绍献策乘机袭击我军大营,官渡便有可能会失守,除非能有方法完善这个计策。” 曹操皱着一张脸:“那到底有什么好的方法?”说完便一脸希冀的看着郭嘉。 郭嘉则拿着折扇指了指贾诩,贾诩有些不明所以,郭嘉见状说道:“文和在官渡开战之前便着手于河北高层的情报,丞相不妨问问文和可有良策。” 贾诩被郭嘉一暗示,瞬间和他接在了一个频段上立刻对曹操言道:“丞相,贾诩这就去谋划,贾诩告退。” 看着贾诩匆匆离开的身影,曹操一头雾水的看向郭嘉:“文和去谋划什么?” “良策。” “……能不说废话么?” “咦?不是主公先说的么?” 曹操扶额无力:“奉孝……” 郭嘉摸了摸下巴:“或许再过不久,主公能与久别重逢的故友相见了。” 曹操虽然是满脑袋的问号,不过见郭嘉如此必已有良策也就不在刨根问底,反而凑到了郭嘉身边:“奉孝……” 郭嘉闪身:“主公,其实你有人格分裂吧?” “呃……” 再度满脑袋问号的曹操就这样看着郭嘉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袁绍倍数于曹操的军队,却迟迟拿不下曹操,不觉各种心浮气躁,这日吩咐淳于琼前去乌巢看守之后便饮了些酒,审配见袁绍心情不爽便趁机跑到袁绍跟前告了许攸的黑状,许攸此刻也拿着截获到的信走了过来。 想当然,心情不好又喝了酒的袁绍见到刚刚黑状里的主角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态度,言语之间也多是轻贱,许攸饱含怒色的走了出来,审配见了冷笑不止。 许攸寻思良久觉得现在去投曹操必能得到重用,于是连夜出了袁军大营去了曹操那。 半夜三更,曹操被吵了起来,睡眠不足之下还要做出一副贤良惊喜状,真心觉得自己胃疼。 曹操一见许攸就知道郭嘉口中所说的故人就是这货了,于是秉着还想睡回笼觉的想法,曹操决定速战速决:“子远从袁绍处前来可是为助操?” 许攸很诧异曹操居然没对自己起任何怀疑:“丞相不怀疑许攸乃是袁绍派来做内应的么?” 曹操一摆手:“我与袁绍算是一起玩大的,子远多虑了。” 曹丞相你是变相的在说袁绍没这智商么?一默之后许攸轻叹一声:“袁绍不纳忠言,不听良谋实非明主,许攸思来想去便来投靠孟德你了。” “那不知子远可有妙计助操?” 许攸装模作样的晃了下脑袋问道:“不知孟德你军中存粮还能支持几日?” ……老子问良谋,你管我有多少军粮!曹操顿了顿回道:“三月。” 许攸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笑道:“我看不对吧。” 曹操闪了闪目光:“嗯,军中粮草本为机密,不过既然子远问了我也不妨一说,子远切莫外传,军中之粮只够半月所用。” 许攸听了哂笑:“人言曹孟德奸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曹操故作不解:“子远何出此言?操已是坦然相告了。” 许攸站起身叹道:“我诚意来投,谁想公却如此见疑,也罢,我走就是。”说完便作势要走出去。 曹操只是坐在那看着许攸,完全没有要劝阻的意思,依他对郭嘉的了解许攸既然来了这里便是不投靠自己,郭嘉也不会让他什么都不吐的就走出自己的军营,现在许攸走出去自己还能继续睡,睡醒了直接听结果就好。 许攸假装要走,却不见曹操有任何动静,顿时便不尴不尬的僵在哪里,完全搞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剧本明明不该是这样演的…… 许攸表示可以喊卡倒带求重来么?重来我一定不再装x…… 作者有话要说:这叫啥……没实力就别装……一装就被p…… 于是这是l少侠的第二个长评双更,我内流啊……于是一碰到双更我就忍不住厚着脸皮求包养专栏…… 64许攸无状 的眼。” “哈,自然是能与他匹配之剑。” “绮罗生,汝废言了。” “咦?难道不是好友汝先废言的么?绮罗生只是勉为其难配合一留衣好友汝啊。” “绮罗生,这算是冷笑话么?” “当然不是,这叫幽默感。” “哈,这幽默感真冷。” “好友的这句夸奖,绮罗生就收起来了。” 一留衣无奈的翻了翻眼,当初到底是谁觉得这小子内向羞涩来着的?魂淡!心中腹诽了一番道:“说起来,好友汝也不曾有佩刀,汝打算何时去寻适合自己的佩刀?” “这嘛……” “很难回答么?” “无,不过是吾还未想过而已。” “那好友汝便好好想想吧。” 冷凝的气息突现,一道清冷肃然之声响起:“古岂无,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随声而来的是一抹孤高绝傲的身影,身后斜背着一把剑,赫然是下崖寻配剑。 一留衣调侃道:“剑宿大终于回来了,啊呀呀数日未见,剑宿大越发高高上了。” 意琦行轻轻瞥了一留衣一眼淡淡道:“数日未见,汝也越发的无正形了。” 绮罗生看了看意琦行身后的剑:“看来剑宿大是找到适合的佩剑了。” 意琦行闻言只是皱眉:“无,此剑不过勉强,此剑剑名澡雪。” 绮罗生笑道:“天下能入剑宿之眼的剑几乎是无,此剑想来也已是不凡了。” “吾以有剑,汝何时寻刀?” “哎呀,这个问题吾已经问过了,绮罗生说一还未想好。” 意琦行的蓝眸冷视着绮罗生:“汝之刀法已成,合该去寻一把佩刃了,吾期待刀剑之会。”说罢不待绮罗生反应掌一挥,便把往外推。绮罗生无有防备,被意琦行的掌风扫出了叫唤渊薮。 “哇,意琦行汝这样好么?就这样不打招呼把绮罗生扔了下去。” 意琦行淡淡的道:“又摔不死,何况,一来叫唤渊薮后就从未下过山,汝不觉奇怪么?” 一留衣眨眨眼,一脸惊奇:“汝是说一?” “吾什么都没说。”说完也不理一留衣径自走了。 绮罗生脚踏地面稳住身形后略微无奈的扶额,自己居然就这样被赶下叫唤渊薮了么?要让出来寻刀直说便是,自己又不是不从。居然直接用挥的……真真是无语啊。 于是绮罗生开始了一路寻刀一路顺手行侠的日子。蒲一日来到一竹林处,翠竹碧嫩,绮罗生突生了舞刀的兴致。以扇代刀,舞袖翩然,刀气精纯,却不伤翠竹一丝。 “嗯?好醇和的刀气。”来因好奇轻步入了竹林便见一片红白飘飞,身姿飘渺之态。更见以扇挥刀灵秀非常,果真是好刀式。正赞叹之余,面上拂过一阵风,但见打开的折扇直指颈项。 “阁下何?” 因无杀气,来也不看指自己面前的折扇只打量着绮罗生半晌:“汝无刀。” 绮罗生挑眉,收了折扇:“然也。” “吾有刀,绝堪匹汝。” 绮罗生讶异再次问道:“阁下美意,然缘何?” “汝刀甚艳,足堪一配,吾名九代师。” “铸刀名匠,九代师?” “然也,” 绮罗生脸透愉悦:“如此,多谢。” 九代师点头:“随吾来,吾为汝量身铸刀。” 数日之后,一柄寒刀交到了绮罗生手上,刀锋雪亮,仿若能透出血展之后的艳光。九代师言道:“此刀便是汝之佩刀,由汝命名。” “吾观此刀恍有艳色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实在对不起手快看文的亲们,若造成阅读不便,吾在此致歉,碰巧阅读到的亲请多包涵 65官渡变数 () 入夜三更,曹营一片静谧,曹操率大军二更时刻便出了军营。 大军启行后,郭嘉便一直坐军帐的主位上不曾动过,贾诩、荀攸、徐庶、刘烨、吕布等陪坐,闭月和赵岚则站郭嘉身后。 许攸进来时先是一愣,随即便冷哼一声疾言道:“郭嘉,区区一个军师祭酒何德何能敢坐这主位?!” 许攸刚一说完便被数道目光锁住,正他额头开始冒冷汗之时郭嘉起身离开了主位走出了军帐。许攸见状立刻抛弃了刚刚心中萌生出来的胆怯,脸上满是不屑的道:“沽名钓誉之徒,不过如此。” 吕布跟了出来:“居然就这样走出来了!” “莫非要按吕将军之意一刀砍了许攸不成?” “切,这世上难道还有杀不了的?”吕布的脸上满是讥讽。 郭嘉看着吕布笑道:“吕将军所言甚是,天下第一武将嘉若想杀亦能杀,何况区区一个许攸。” “!”吕布阴着脸道:“替不平,就这样对?” “……闭月,为何这话先生听出了怨妇的口吻?莫非是昨日一夜未睡之故让产生幻听了?” 闭月闻言掩唇一笑:“那许攸是什么东西也配先生来动手?吕将军也太看得起许攸了。” 被心中的美儿挤兑,吕布便是有气也不会撒出来,不过脸上的难堪却是所难免,于是作为罪魁祸首的郭嘉便被吕布狠狠的瞪了一眼。 郭嘉笑笑,走上了瞭望台。 曹操带着许褚和典韦轻骑奔到乌巢的同时便见乌巢火光冲天,曹操一挥手便一骑当先冲了过去,还酒醉的淳于琼被杀声惊醒赶忙跑了出来,却见整个乌巢混乱一片…… 曹操与夏侯惇两面夹击,乌巢之内不时有黑甲之士顺粮草出来,袁绍官渡见乌巢方向火光盈天。 “怎么回事!!乌巢怎么会有火光?” 袁绍尖声喝问,袁谭赶忙走了过来:“父亲,据报曹操带兵夜袭了乌巢,乌巢似是凶多吉少了……” “淳于琼呢!淳于琼这个废物做什么!” 张颌拱手道:“主公,现今曹操亲率大军夜袭乌巢其营必定空虚,如今主公应立刻挥军攻克曹军大营,截其后路!” 审配立刻反对道:“主公不可,曹操亲出,镇守曹营的必是郭奉孝,以曹操之狡诈,郭奉孝之能为曹军的大本营岂是轻易可取得?为今之计应是力救乌巢,堵住曹操的去路让他有来无回。” 乌巢失手本已让袁绍心乱如麻,如今又见审配、张颌为打哪里而争执不下更是一片烦躁:“别争了,张颌、高览们立刻带二十万兵马全力援救乌巢,看见曹操就给把他碎尸万段!” 张颌大喜,立刻点兵就出了营寨,生怕袁绍突然反悔。 审配眼中阴冷瞬现便疑惑的问道:“主公,为何不发兵攻打曹营?” 袁绍冷冷的甩出了三个字:“郭奉孝!” 袁绍没有分兵袭击曹营,郭嘉站瞭望台上心绪瞬间出现了不宁:“子龙,立刻去探,要最短的时间内知道有没有袁军朝这边来!快!” 感觉到郭嘉的急躁,赵云立刻从瞭望台跳了下去身形迅速消失黑暗之中。郭嘉赵云离开的时候便匆匆下了瞭望台直往军帐而去。 一进军帐郭嘉便对吕布道:“立刻点齐所有兵马,快去!” 吕布平日虽爱和郭嘉顶嘴,但关键时候依旧十分乖顺所以问都没问就立刻出去点兵马了。 贾诩一把拉住说完话就要往外走的郭嘉:“发生了什么事?” “袁绍应是不会分兵了,恐怕现已经有二十多万袁兵直扑乌巢而去了。” “……主公手中只有十八万兵马……二十多万再加上乌巢之兵……军虽精但万一丞相有所闪失……” 郭嘉一抬手冷声道:“文和,立刻让所有向后撤出大营。” 荀攸愕然:“要放弃官渡大营?” 贾诩皱眉看着郭嘉:“想把所有兵力都带走驰援丞相?” 郭嘉勾唇一笑端是一片冷华无双:“要带兵去袁绍的军营。” “荒唐!现应该是回兵去救援孟德,怎么可以去打袁绍军营!”说话的是许攸,许攸怒瞪着郭嘉,仿佛他就是个奸佞一般。 郭嘉现显然没心情理会许攸,只是对贾诩和荀攸说道:“给们两千精兵,们计算好时间,然后派去找张颌就说郭嘉率兵攻打袁绍大营,袁绍被迫撤退……文和下面不需要教了吧?” “简直荒唐!们怎么能……”许攸突然惊恐的指着自己的嘴巴乱比划起来…… 贾诩点头:“放心吧,知道该如何做。” 郭嘉走出营帐就见吕布已经点齐了兵马等着自己,而这时赵云骑着马也飞速赶了回来。 “先生,云并无探查到任何敌军。”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对站自己面前的士兵说道:“现,要带着们去袁绍的大营,袁绍的大营现以估计最少也有八万,们却只有四万不到的,不知们可敢与嘉闯一闯这鬼门关?”没有澎湃的语句,只是平静淡漠的陈述着事实。 “等誓死跟随军师大!”同样没有澎湃的语气,只是单单一句却饱含着对郭嘉这个的崇敬以及信服。 “好,今日若等还能活着回来,嘉必与诸位把酒言欢。” “等一下奉孝,与同去。”开口说话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徐庶。 郭嘉摇了摇头:“此乃嘉之过失,自当由嘉亲自弥补。元直身为谋士,不必如此,便与文和他们一起撤离吧。” 徐庶坚持道:“庶不为其他,只为朋友之义,莫非奉孝是嫌弃徐庶武艺不精会连累到?” 郭嘉不再反对只翻身上马道了一句‘出发’便策马率先奔了出去,赵云、吕布紧随其后,徐庶一笑也上马跟了上去,士兵们则整齐的跟他们身后。 荀攸和贾诩两皆是紧绷着一张脸,而此刻被留下来的两千之中突然有不少跪下道:“等不愿离开,等要等军师大回来,们愿与此地共存亡!”这话说出来后,两千陆陆续续的都跪了下来:“们要等军师大回来!”没有任何喧嚷,喊完这句话两千便跪那里静静的看着荀攸和贾诩。 贾诩看了看荀攸,随后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容:“那们便这里等着们要等的凯旋而归吧……” 贾诩等并未按照郭嘉的吩咐离开军营,而郭嘉带着四万不到的来到了袁军大营的西侧面,正与乌巢的方向相反。 郭嘉抬手止住了行军:“前去一探,等再此等候,不可轻动。”随后数个纵身便消失众眼中。 袁绍军营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乌巢方向,袁绍更是不断的使打探乌巢战况,全然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郭嘉居然会率兵来到自己的西侧面准备袭营,故而没有想到的袁军自然也不会这个时候分出放乌巢方向的任何注意力。 郭嘉眯眼迅速袁绍的大营晃了一圈后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前拿了一根树枝地上画了起来,不多时一副袁绍大营的简略分布图便出现了地上。 “闭月,带上五千拆成十组,这、这、这逐个击破,相信们应该没有忘记教给们的东西,分完组之后派出两个过来看这幅图,牢牢记脑子里后再行动。” 郭嘉一说完,闭月的手势下女兵中立刻分出了五千,随后按着郭嘉的吩咐又安静又迅速的分成了十组,每组两看完地图后郭嘉的指示下消失了夜幕之中。 “子龙,点出一万一会跟着从正面杀进去。” “诺。” “吕将军,带一万马堵门口,若有冲出来该知道如何做。” “诺。” “元直、赵岚,们带着剩下的待吕将军队伍后面,待从正面冲进去之时便开始不断让移动旌旗,若有开始冲出营寨们就吕将军后面擂鼓呐喊,偶尔见机放放冷箭。” “诺。” 郭嘉转身欲走之际又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吕布:“若届时觉势不可为,吾允撤退。”说完便抬脚要走。 吕布一把抓住了郭嘉的肩膀:“当吕布是何?世都说是背信无义之徒,难道也这么认为?” 郭嘉看着吕布一双虎目定定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表情便不觉有些想笑,于是想笑的郭嘉果然露出了发现事情不对后的第一个笑容:“吾若这样认为,那么今天站背后的就不是而是子龙,吕奉先对别如何从来都与嘉无涉,嘉只望奉先能守好嘉的背后。” 吕布听了这话,不知为何一直阴沉着的俊脸没有任何预兆的漾出了一个极为俊朗的笑容:“会为守好背后,也好好活着回来!” “哈,天下未平,嘉怎敢轻送性命。” 郭嘉和吕布等静静等着敌营出现乱象,大约一刻过后敌营之中传出了喧叫声,郭嘉轻笑:“这被敌方发现的时间倒是比预估的拖得要长,看来平日的训练他们都做的很好,现该轮到们了,立刻转到敌营的正面。”说罢便率先跑了出去,赵云紧随其后。 吕布听了低声一笑:“这算是变相的夸自己训练有方么?”随后也挥鞭跟了出去。 66张颌降曹 郭嘉的清啸之声传入了袁绍军营:“袁本初,颍川郭嘉特来取尔性命。”随即便带着兵马冲进了已经开始混乱的敌营。 郭嘉的声音本就是借由体内真力送出来的,所以即便现在整个军营充斥着嘈杂的喧闹声,他的声音依旧被完整无误的传送到了袁绍耳中。 袁绍‘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面前的矮桌都被他弄翻了。 “你们刚刚有听到什么没有?” 袁谭脸上带着一丝苍白:“是郭奉孝……父亲,郭奉孝来夜袭我军营了……” “快备战!快!” “报,启禀主公,我军刚刚被数千人偷袭,现又有敌军直接冲入了我军军营,士兵已经四散请主公示下。” 袁绍急急走出营寨果然一片喊杀声,还能隐约听到擂鼓声,这时又有兵卒跪在了袁绍面前。 “主公,我军营前有吕布把守,现无人能越出一步。” 袁绍气急败坏的问道:“可知有多少人?!” 这时一道含笑的清雅声音响了起来:“不如让嘉来亲自告诉袁绍将军,嘉究竟带了多少兵人如何?” 众人抬眼看去就见郭嘉手持长剑,眸光幽冷似是映射着剑身的锋芒。 袁绍被郭嘉幽冷带笑的眸光看得心中阵阵发寒,袁谭吞了吞口中的唾沫挡在了袁绍面前:“父亲,你走,这里我来挡。” 本来被突然出现的郭嘉弄的愣怔在原地的袁绍,由别人从他表面看上去还是很镇定,结果袁谭一喊,喊回了袁绍的神智同时也让袁绍下意识的开始向后跑,毕竟就当今之世,真爱生命的人都不会和郭嘉还有吕布去硬碰。 而本来还在和曹军对战的袁军一见自家主公二话没说就往后逃,再一看周围被杀的一打一打的同伴立时也没有了抵抗之心,也跟着袁绍开始往后跑。 郭嘉见袁绍看见自己就毫不拖泥带水的向后逃,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个嘲弄的弧度却没有丝毫想要追的意思,只是看着挡在前面的袁谭冷冷的对赵云吐了一个‘杀’字。 赵云vs袁谭,非三合之将,袁谭死在了赵云的长枪之下,营中立刻响起袁谭已死、袁绍已逃的喊叫声,袁军闻之军心更散再无任何恋战之心。 “子龙,接下来就看我们的运气如何了。” 赵云会意,提着枪随意选了个方向就杀了起来,郭嘉便紧随在赵云身后,手中的长剑也只是在赵云有所危险的时候才会被抬起,是以赵云一路杀下去银白色的铠甲早已血污一片,郭嘉却依旧如片尘不染。 突然郭嘉双眼微眯看向斜前方:“子龙,前方似乎是袁绍之子。”随后郭嘉便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赵云枪头一转立刻跟了上去,看似是郭嘉在前面开路实则却是赵云一路护着郭嘉在前面杀,而郭嘉本人只是偶尔挥剑收割一下近自己身的人的性命。 就在要接近前面之人时,郭嘉突然高声叫道:“二公子!” 前面的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声音来源,赵云便听得耳边再度传来了那个没有任何温度的‘杀’,于是赵云在郭嘉帮助下几个起落冲到那人面前一枪穿心。 “袁绍之子,袁熙亡。” 随着郭嘉话音落下,‘袁熙死了’这句话也开始在乱军之中传了开来。 袁绍听到自己的长子和次子都死了的消息后立刻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审配惊惧之下忙对袁绍道:“主公,请立刻退往黎阳,若是在晚一些被郭奉孝追到……”审配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其意自明,袁绍便是在怒恨交加也只得暂且按下,没什么比命更重要,何况他还有最疼爱的小儿子袁尚。 想到袁尚,袁绍突然扣住身边的士卒:“三公子呢!你们可看见我儿袁尚去了哪里?” 审配急忙道:“主公,三公子此刻必是已经逃出,否则郭嘉必会以此继续扰乱我等军心,请主公暂且以自己为重啊。” “你们快点去找三公子,快让人去找。” “主公,赶快让人去找张颌回来救援。”现在情势危急在袁绍身边的另一个谋士郭图现在也没这功夫给张颌下什么绊子,只想着赶紧让张颌回来救援。 袁绍粗声道:“还不快去!快点去找张颌将军还有三公子!” 袁绍身边的几个亲兵连声应‘诺’滚走了,袁绍也在士兵的护卫下从后面退了出去。 袁绍被郭嘉杀的方寸大乱,曹操却在张颌二十万援军之下险象环生,索性许褚、典韦英勇不凡,曹操手下也各各都是精良之兵,张颌便是有心想杀了曹操奈何天命不允,更被夏侯惇、于禁、徐晃等连番车轮,而曹操则一路朝着自己的大营退去。 张颌本欲继续追击不料有兵卒满是血痕的前来禀报说郭嘉奇袭了袁绍,袁绍已然被杀退,更说因张颌进言导致郭嘉趁机夜袭大营,审配进言欲要袁绍杀了张颌。 传信的兵卒说完就立刻撤了,张颌对此半信半疑,高览对张颌道:“袁绍素来外宽内忌,现今我等让曹操逃了,乌巢也没救回,大营更被郭嘉奇袭回去必定是一死……” 话还没说完就见有人喊到:“张颌将军,郭嘉夜袭我军大营,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经战死,主公命你等立刻回军救援!” 张颌还未说话传信的人立刻被高览给杀了,张颌大惊:“贤弟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这人袁绍的亲兵,乌巢已失,如今就是我等回军救下了袁绍,但是袁谭、袁熙已死,官渡肯定是丢了,你再看看我们二十万大军现在还有多少?亲兵所言必是属实,依袁绍之性战毕之后还有我们什么好果子吃!” 张颌一叹,心知高览说的是事实但是面上依旧犹豫不决。 高览见张颌犹豫便道:“若是大哥不愿叛出袁绍,那就杀了为弟,回袁绍那便说是愚弟要反……” 张颌冷着脸呵斥道:“贤弟,你这是什么话!”呵斥完,又叹了一声道:“也罢,袁绍必是容不下我等了,可是现在又该去哪里?” “不如我们去投曹操?” “曹操?我们现在去投曹操岂不是自投罗网?” “兄长,我们几番遭遇曹营大将,可是他们对我们都没下杀手,否则我们岂会轻易三番两次逼到曹操?我兵虽众却觉不及曹军兵精,兄长以为如何?” 张颌细细思量了一下,回想之前的战斗他自己也犯嘀咕,于是便道:“既然如此就去投靠曹操,立刻收拢兵马。” 张颌收拢兵马,曹操立时没有了来自袁军的压力后便极速退回了大营,一到大营外面曹操便立时察觉出了不对。 贾诩和荀攸等人一见曹操安然无恙立时松了半口气,还未及禀报便见许攸一个箭步冲到了曹操面前:“孟德,你终于安全回来了,那个郭嘉在知道袁绍那边向乌巢增援了二十万兵马的时候居然还不去救你,而是跑去夜袭袁绍的大营,简直是胡闹啊……” 曹操目光一凛看向贾诩和荀攸:“到底怎么回事?奉孝现在何处?为何营中只有你们在?” 荀攸狠瞪了许攸一眼后才对曹操道:“丞相,奉孝带了剩下的人去夜袭袁绍大营了,他本欲让我等带着两千精兵后撤,然兵士不肯退故而我等一直在此等候主公讯息。” 曹操脸色丕变就要翻身上马却被荀攸一把拉住:“丞相不可,如今丞相方脱险而归怎可再将自己置入险境!若是如此岂非白费奉孝一番苦心?” 贾诩顿了顿问道:“丞相,您退兵之时可有遇到张颌的援军阻拦?” “之前有,后来就没有了,想必张颌已经得到消息回兵救援袁绍了。”这话一说完曹操就甩开了荀攸的手上了马。 贾诩抬头道:“丞相,奉孝临走之前曾对张颌设下离间之计,您现在最该做的事便是等,而非莽撞的去救援奉孝。” 这话一点都不像贾诩说话的风格,这样的话已是犯上但是此刻却又不得不说。 曹操紧紧捏着手中的缰绳,许攸这时还唯恐天下不乱的出言讥讽:“我看那郭嘉分明就是不知死活,袁绍大营起码也有□万兵马,他才只有四万不到的兵力,去了袁绍军营又能有什么用?我看他必是浪得虚名之辈,孟德你不要被他给蒙蔽了,为了那么一个小人而不顾大业啊。” 贾诩全当没有听见许攸的话,只是对曹操道:“丞相,您真要让奉孝一片苦心白费么?” 曹操脸上出现了挣扎之色,手指陷入掌心几乎都要掐出血来,这时有士兵来报:“禀丞相,大营前方出现张颌之兵。” 曹操一惊之下却带上了一丝喜色,张颌来了这里,袁绍那边就没了驰援的人,以奉孝之能或许已经脱险了……嘴上却道:“立刻整兵迎敌。” 这时又有兵卒来报:“禀丞相,张颌在外请降。” 67官渡之胜 天色已明,袁绍的人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吕布带着人从后面赶了过来就见郭嘉身边站了个血人,而郭嘉此刻正扶着他。 吕布来到郭嘉面前见他身上基本没什么血迹不由心下一松,随后指了指赵云:“他怎么了?” “刚刚杀的太欢了,现在再也杀不动了,简而言之就是脱力了。” 吕布抽了抽嘴角:“他到底杀了多少人居然能杀到脱力……” 郭嘉瞥了眼吕布:“袁军已经全部退走了么?” “退走了,徐庶正在收拢我们的散兵。” “可有看见袁绍第三子袁尚?” 吕布一耸肩:“不知道,倒是之前有一个从正门出来的从袁军口中得知好像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袁尚。” “人呢?” “自然是死了。” “还活着多少人?” 吕布一耸肩:“我不知道,等徐庶来了你问他吧,我看袁军撤的差不多了就急急过来找你了。” 不多时,徐庶、闭月等人便带着残余兵马聚拢了过来,郭嘉看着互相搀扶着走来的士卒对着徐庶冷声问道:“还剩下多少人?” 徐庶的声音带着痛惜:“加上伤残大约还剩下一万不到……” 郭嘉眼中怒色转瞬即逝,冷笑道:“稍后把袁谭、袁熙、袁尚的头颅都割下来送去给袁绍,就说嘉预祝他福寿安康!” 徐庶无言的点了点头,闭月担忧道:“先生,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万一等袁绍回过神再杀回来我等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闭月,立刻去探乌巢战况。” 闭月动了动唇,终究只是一抹脸上血污翻身上马奔了出去。 郭嘉转而看向吕布:“吕将军,请立刻带着残余兵力撤离此地。” “那你呢?” “我自有去处,你等速离此地。” “你……” 吕布刚要反对便被郭嘉冷声打断:“军令如山,吕将军是想忤逆吾之军令么?还是吕将军不信嘉之能为想再亲自一试?” 吕布深深的看了眼郭嘉便铁青着脸沉喝道:“收兵,退!”可是身后的兵卒却无一人挪动一步。 郭嘉见状周身散出威压,冷凝的话语以不容抗拒的姿态从口中吐了出来:“吾说,退!” 气氛凝滞多时后,吕布转身离开,徐庶随后,士卒们则三三两两的开始动了起来,却有不少人频频回头似是希望郭嘉能收回成命。 待所有人全部离开后,郭嘉扶着赵云席地坐了下来并开始为其细细诊脉。 “……先生……”赵云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累,眼睛却亮的惊人。 “子龙,吾会一直在的,且安心,你累了,该睡了。” 郭嘉柔和下来的眉眼以及清润的声音似是带着安抚之力,赵云本已混沌的意识开始变得迷离,随即一头栽进了郭嘉怀中……睡着了…… 曹操带着人冲进大营的时候便见到这样一幅画面:郭嘉坐在地上,赵云枕在他的腿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曹操微眯起双眼,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噤声。” 淡淡的两个字让曹操欣喜于郭嘉安然无恙的好心情彻底荡然无存,却也没有违逆郭嘉的意思,一挥手带着人撤了出去。 撤出去后,曹操便下令移营至此,移营至此的时候所有人都十分自觉的绕开了郭嘉周边二十米,并且都默契的保持着高度的安静。 从白天到深夜,再从深夜到白天,赵云在郭嘉怀里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醒了过来。 赵云甫一睁眼,入目便是一片湛青之色。 第一时间察觉到动静的郭嘉低头看向怀中的赵云:“嗯?子龙可是醒了?” 赵云慢慢抬起头就看见郭嘉一脸淡漠的看着自己,赵云眨了眨因刚睡醒而带了些水雾的眼睛一时间似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曹操微黑着脸,出声提醒道:“咳咳咳,子龙将军既然醒了也该起来了!” 赵云一惊迅速离开了郭嘉的身体坐起了身,而郭嘉轻皱了下眉眼并未有起身的意思。 时刻注意着郭嘉的曹操自然没有错过他刚刚皱眉表情:“奉孝,可是地上没有坐够么?”细听之下,完全能听出曹操话中的不满。 郭嘉没有仰视他人的习惯,听到曹操的问话眼也没有抬一下只是维持着坐姿淡漠道:“若主公也像嘉一样在此地抱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不出一个时辰我相信主公也会如嘉一般。” 听到郭嘉的解释,曹操立刻明白郭嘉刚刚因何皱眉,心中阴郁之气立时消了几分。 “奉孝,可是血脉不通顺?”说着便要走过来替郭嘉揉按。 “不敢劳烦主公,嘉再坐一会即可。” 此时的赵云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便见他低首垂眸单膝跪在郭嘉面前道:“云无状亦无能,拖累先生,请先生降罪。” 郭嘉没有理睬跪着的赵云,而是在自己血脉通畅之后站起身对曹操道:“主公,袁绍是否已经往黎阳退去?” “嗯,袁谭、袁熙、袁尚三人已照你的意思枭首,待我军整顿完毕后我便让人将人头送去给袁绍。” 郭嘉点了点头便对着曹操深深的弯下了腰:“郭嘉军略有失,先置主公于险地,后又丧兵数万,郭嘉无能,请主公治罪。” “奉孝,此非你之过,若非你冒险来夜袭袁绍,我如何能脱乌巢险境?以区区四万不到的人对抗袁绍十万之众,你何罪之有?又要操从何治罪?” “无论有何功绩皆不能掩盖嘉所算有失的事实,请主公治罪。” 郭嘉的坚持让曹操紧绷着脸,他不明郭嘉因何执意要让自己处罚他,最后只是反问道:“你为吾之军师祭酒,更掌吾之军略,你说吾该以何刑罚来惩治于你?” 郭嘉顿了顿道:“主公曾说过战场上将士拼命、用命才能使主公有如此光景,此番班师回朝之后便要为死去的军士建造英烈碑,嘉愿在那英烈碑前受脊杖三十。” “……操,允你……” “嘉,谢主公。”郭嘉直起身后才对跪在地上的赵云道:“子龙,起来吧,一天一夜了,我饿了。” “诺。” 曹操看着赵云离开的身影不由嘲弄道:“你倒是对他爱护有加。” “嘉身上没几个优点,护短勉强算一个,主公可否让人带嘉去营帐休息?” 曹操嗤笑,却终究舍不得眼前脸色苍白不掩疲色的人,罢了,要算账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走了两步扶住了郭嘉:“走吧,你该好好休息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用些吃食。” 郭嘉在曹操的监督下吃了东西后便也开始狠睡,月至当空之时才醒过来。 有些虚弱的身体让郭嘉忍不住自嘲一笑:“哈,一具靠着异力才能存活的身躯,我果然该庆幸不是么……” 赵云在外似是听到了那声低笑便轻声问道:“先生可是醒了?” “嗯,进来吧。” 赵云走了进来,郭嘉对赵云笑了笑:“子龙,辛苦你了。” “这本就是云该做之事。” “你不觉得奇怪么?” “先生是指何事?” “此一战,我并未动武你不奇怪么?” “先生不动,自有先生不动的道理,云只需遵照先生的吩咐做事即可。” “……哈,你退下吧。” “诺。” 赵云刚退下,曹操便走了进来。 “你醒了?” 看着曹操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郭嘉在心中摸着下巴暗忖:莫非这位是来和自己算账的? 郭嘉点头:“如主公所见。” “哦,那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把帐算一下了?” 还真是来算账的……郭嘉垂眸微微弯了□子:“嘉谋略失当,致使主公损兵折将,甘愿领罚。” 曹操一梗便冷笑道:“你所谓的谋略失当在白日里你已当众请罚,现在你还想我怎么罚你?” 郭嘉有些茫然的看向曹操:“不是主公你说要算账的么?除了此事,嘉还有其他过失么?” 曹操突然有种想扣着郭嘉肩膀猛摇的冲动,不过他终究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狞笑:“若之前来的不是我而是袁绍,莫非你就要为了区区一个赵云便要坐守待毙了么?!” 郭嘉一听这话瞬间了然,脸上茫然退去,官方笑容扬起:“事实是,嘉等来的是主公,而非袁绍。” 曹□近郭嘉,危险的眯起了双眼:“那么来的若是袁绍,你就真打算抱着赵云一起去死么!”说到‘一起去死’这四个字时几乎是一字一咬牙的切齿吐出来的。 对于曹操的欺进,郭嘉下意识的就要向后退一步却被早一步洞悉他动作的曹操给定住了身形。 “奉孝,你想退到哪里去呢?这世间,除了我身边,你还能去哪里呢?” “主公似乎太过自信了,天下之大,哪里又会没有郭嘉后退之处呢?” “郭奉孝,你的眼睛有看过后面么?哪怕只一次,你有看过么?你没有,所以你也不会允许自己后退。” 郭嘉闻言目光微闪:“主公这是在有恃无恐么?” 68天命之疑 郭嘉自接手张晟手上五千兵卒之后,命人裁制了颇具现代风格军装,随后就开始用现代手法加以练兵。郭嘉将五千人分成了三等,分别让他们带上了不同重量的负重物。 站军姿、踏步、跑圈、伏地挺身、引体向上等等体能训练,随后是各种近身格斗技巧,以及短刃,长剑的训练,这些都是首批一千人必须训练的项目。张晟则一直待在郭嘉的身边,看着郭嘉训练,然后同样依法炮制给余下的士兵做训练,不过效果没有郭嘉的那么好。而长戟之类的武器使用则有张晟负责全权教导。 将近一年的训练里,在郭嘉不断的鞭策下,还有时不时出去找匪类、黄巾余孽打打秋风做实战训练下,一支所向披靡的精锐之师几近完成。 这日晚上郭嘉刚带着士卒打完秋风回到陈留,人刚坐下连水还没喝就看见荀彧匆匆走了进来。 郭嘉见荀彧行色匆匆,眼中还有焦躁之色,微微挑了下眉:“文若,何故如此烦躁?这么晚了还来寻我,莫不是京中有变?” “没错。” 郭嘉表示自己绝对是随便说说的……郭嘉暗自在心中盘算:黄巾之乱在自己的搅合下提前了,难道连灵帝也要提早驾崩不成……? 郭嘉按下心中的疑惑,看着荀彧淡漠的问道:“皇帝有变?” 荀彧似早已习惯郭嘉事事先机在握,语出必准的样子,所以毫不诧异的点了点头:“皇帝身体每况愈下,随时都有可能不久于人世。”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一月半之前,你刚好带兵出去了。” 郭嘉放下杯子走到了屋外,抬头看向夜空。 荀彧同样走了出来看向帝星,只见帝星黯淡无光,似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郭嘉看着帝星,皱眉暗自以‘太平纲要’中记载的星象之术默默计算。 良久之后,郭嘉眼底银芒一闪,松开了皱着的眉眼,看向荀彧。 荀彧急急问道:“如何了?” “什么如何?” “帝星啊!” “帝星啊,就和文若你自己看见的一样啊,暗淡无光。” “你……你要是不说,我就克扣你的军费!” “呃,文若啊,你是仁人君子,怎能做此威胁之语?这不合适……” “哼,所有开支就数你的军费最高,还要有肉吃!我手里没钱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郭嘉抽了抽嘴角:文若,你要不要那么崩啊…… “一月之内,帝星必然有变。” “一月……一月内洛阳就会发生巨变?不行,我要赶快派人去通知主公,及早做好应变准备。”荀彧说着,就跟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 郭嘉看着荀彧消失的身影喃喃道:“要不要那么神棍啊……万一错了怎么办啊……居然就这样直接信了……太不科学了!”话说完也不再观星,滚回屋子里睡觉去了。 很快,人在洛阳的曹操就收到了荀彧的传信,看完信件的曹操烧了信之后沉思半晌后决定不作动作,只静观后续。 不过多日,曹操正与何进等人议事,忽闻宫中内侍前来传召说皇帝宣召大将军,何进刚欲进宫,又见自己宫中内应回禀说陛下已薨,又说十常侍密谋要杀大将军。 何进大怒言之要杀灭宦官,曹操则垂眸而坐,只做不见。 袁绍劝阻道:“大将军,此时不宜和那帮阉宦纠缠,最大事者,为继位之人,还望大将军三思。” 曹操附议道:“本初所言极是,当今之计,应正君位,然后讨贼。” 何进一听息了怒火:“孟德所言正合我意,谁敢与我正君讨贼?” 袁绍立刻直起身对着何进开始禀明心迹与自身抱负,表示要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曹操见之冷嘲之色转瞬即逝。 于是以何进为首的朝廷重臣带着兵甲入宫,随后快速扶持何皇后之子刘辩为帝,史称少帝。 本欲诛杀的十常侍则被何进之妹何皇后,现在的何太后一力保了下来。何进无法自己诛杀十常侍,遂招了董卓入京。而此时不安现状的十常侍再次密谋后,成功的诛杀了大将军何进,并且带走了汉少帝以及陈留王刘协。 宫内因十常侍杀了大将军带走了少帝而大乱之时,董卓带着自己的兵马已初现在了洛阳城外。 带着少帝和陈留王的董卓进到洛阳之后,开始独掌大权,朝中百官因董卓的兵马以及董卓为人残暴而全体噤声,凡有号令,莫敢不从。 洛阳发生的变动,被一一传入陈留,郭嘉仰观星象见数颗将星正开始隐隐发亮。 陪在郭嘉身边的荀彧问道:“奉孝,前几日你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洛阳城外。” 荀彧见郭嘉无意多说便换了个话题:“如今董卓欲行废立之事,袁绍已趁此退出了洛阳,可主公他……你可知主公有何打算?” “不外乎两种,一种就是主公打算投靠董卓,还有一种么……” 郭嘉未说,然荀彧已领会其意:“若失败那主公岂不是……” “失败与否嘉不敢断言,不过若是失败,主公也不会有事,文若安心便是。” “看来你已经做好万全之策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天道昭昭,变数无穷,不过是因天命未尽,只要没有逆天之人,主公必会安然无恙回到陈留。” “逆天命之人么?这世上真有这种人存在么?” “自是有的,人若能得观天命,便会有逆天之念,有了逆天之念,此人就能成为逆天之人。” 荀彧一挑眉眼:“此世之上,最能得观天意者,非你郭嘉郭奉孝莫属。” “哈,文若,你可知能得观天命才是最大的迷障,若堪不破就只能任由天命捉弄而不自知,若勘破了也不过是顺天命任之。” “照你这么说,天命终是不可违逆的,那人又何必去观测所谓的天象,测算所谓的天命?” “人说‘天命不可违’,可人又说‘人有逆天之能’,此语何其矛盾,何其不甘……”郭嘉顿了一瞬忽而笑道:“哎呀,文若,如此唯心的学说实在不适合你我谈论,你看今日月明星朗,我们来谈些风月之事如何?” 荀彧对于郭嘉跳跃话题的行为之事微微摇了摇头:“要谈风月之事,你找女人就是了。”说到这里,荀彧住了口,开始上上下下打量起郭嘉来。 郭嘉见荀彧眼中满是挪移戏谑之色,不禁摇头扶额:“文若,你看什么呢?我天天忙着军务,忙着为主公练兵,哪里有空去找女人……好了好了,你要问的都问完了,可以回去了。” “既然奉孝都下了逐客令了,那彧就先告辞了。不过奉孝啊,你忙归忙,身体也要多多保重啊。”说完就大笑着离开了。 郭嘉抽着嘴角,按了按眉心,自言道:“真真是世风日下啊,连素以君子闻名的荀彧都能开这种玩笑了,果然是穿越没下限么……” 姑且不论这边郭嘉替曹操做了什么布置,那边曹操一如历史一般拿着七星宝刀行刺了董卓,然后失败逃出了洛阳。 吕布一人骑着赤兔马追了出来,曹操一见吕布顿时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谁知吕布看见曹操也上前擒拿,只是在七步之远的距离用方天画戟指着曹操道:“回去告诉郭嘉,第一件事我已应诺。”随后就调转马头回洛阳了。 曹操听吕布提起郭嘉时,眉心一跳,见吕布说完就离开后心下放松之余又有些疑惑不解,于是打算一回陈留就找郭嘉解惑。 在吕布的放水之下,曹操逃之夭夭,董卓没有抓住曹操气恨之余立刻发了通缉令,全国通缉曹操。 曹操一路小心的躲着追查以及身后追兵却仍旧在路遇一小县时被认了出来。 就在曹操被抓,心里正想着郭嘉的话安慰自己的时候,县令陈宫表示要跟着他一起跑,这让大喜过望的曹操立马就带着陈宫往陈留奔去。 路上经过经过吕伯奢家之时,由于两人实在太过疲累,曹操表示还是先去自家世伯处暂歇。两人到了吕伯奢家中,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有了放松之刻,于是这两人立时滚到了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就在好梦正酣的时候,曹操突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惊醒的曹操隐约听见屋外似有磨刀之声,本就心神不宁的他立刻叫醒了一旁的陈宫。 “公台你听,是不是有磨刀声?” 陈宫侧耳细听果然是磨刀之声,神色不定的陈宫看向曹操低声问道:“你不是说吕伯奢乃是你家世交么?” 曹操不答话,提着剑立刻走了出去,陈宫一惊也拿着剑跟着走了出去。 黑夜中,曹操在外只听到什么杀了什么的模糊的话语,于是只捉住了‘杀’这个词的曹操心中 69孙策之死 () 郭嘉再次出现众面前是十天后的议政会上,众只知郭嘉旧疾发作,曹操因此还怒杀了一名医师。就其他医师惶惶然等着曹操召见的时候却又没了下文,故而谁也不清楚郭嘉的情况,如今见他行动如常的出现公开场合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算出来了,丞相说需要静养让们不要去打扰,现看见没事就安心了。” 郭嘉扶额:“公达,不要说的嘉好像是刚从大牢里出来的一样好么。” 荀攸横了郭嘉一眼:“不好好珍重身体,待回到许昌看令君那要怎么交代。” “咳咳,不会已经传信回去了吧?” 荀攸一勾郭嘉的脖子:“算好运,还未回信就出来了。”说着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郭嘉手里:“喏,这是令君给的信。” 这时一声略重的冷哼声传来,郭嘉和荀攸抬眼看去就见许攸满脸傲色的从身边走过去,路过郭嘉身边时还斜着眼睨了他一下,随后便大大方方、理所当然的坐了文臣首位的位置上。 荀攸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然后看向郭嘉,郭嘉见了对荀攸一笑,耸了耸肩便坐到了顺位第四个位置上,显然是很讨厌许攸了。 众纷纷入内见到郭嘉都殷切的表达了一番关怀之意,惹得许攸不知道哼了多少次。 待到齐坐定后,不一会儿曹操也走了进来,刚入内便不由一顿,一顿的原因来自于奇怪的坐次。 许攸一独坐,郭嘉和许攸之间空了两个位置,其余便依次坐郭嘉下首无逾越,武将以夏侯惇为首坐了郭嘉的对面,而夏侯惇上首则空着三个位置,没有位置的几便安静的站后面。 这样的坐次很明显的表达出了一个意思,而许攸则只作不见,见到曹操进来便起身道:“孟德,来了。” 曹操身后的典韦和许褚瞪了眼许攸,夏侯惇眼中则闪过些微冷光。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坐到主位后让众坐下。 “从袁绍那传来讯息,袁绍收到奉孝特意为他准备的礼物之后便一时高兴得不能自抑,吐血了。” 荀攸瞥了眼郭嘉:看看,都把丞相给带坏了,连开会说话都不正经了。 郭嘉回了个无辜的眼神:明显主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好么,跟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荀攸一横眼:少来,所有里就一直最不正经,别想推卸责任。 郭嘉脸上越发无辜了:哎呀,以为这样说就会承认了么? “奉孝和公达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一听?” 两闻声不约而同的看向主位,就见曹操一张喜怒不辨的脸,随后又见其他都带着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显是对这两长时间的‘眉目传情’感到惊异。 荀攸又横了郭嘉一眼:都是的错!看丞相那眼神! 郭嘉一摊手:公达,好好保重吧。 “怎么?不能说出来听听么?”曹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细听之下还能听到一丝凉意。 荀攸再次丢了个眼神给郭嘉:搞定! 郭嘉接到荀攸的眼神一笑,对曹操道:“回主公,嘉与公达只是研究袁绍到底吐了多少血而已。” “……” 众心语:们这样眉来眼去一句话都没说过,到底是怎么沟通袁绍他吐了多少血这个深奥问题的! 郭嘉毫无鸭梨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作者说可以,于是们就可以了。 咳咳……言归正传…… 见曹操抽着嘴角,郭嘉疑惑道:“莫非们的情报还没有强大的能知道袁绍到底吐了多少血么?”这话一说完眼神便往贾诩那飘了过去。 贾诩对上面飘下来的眼神只做不见,垂眸安坐不发一语,完全把郭嘉无视了个彻底。 这时再也听不下去的许攸站了起来对曹操义正言辞的道:“丞相,似郭嘉这等轻浮浪子怎么能如此纵容?莫非还要再给他机会陷于死地么?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共处一室的。” 曹操还没有反应郭嘉便施施然的站起身道:“主公,嘉身体略感不适,请主公容许嘉告退。” “……下去吧。” “谢主公。” 夜晚,曹操来到了郭嘉营帐正见他打棋谱,脸上不由一笑:“倒是定心,雅量越发好了。” “将死之,又何必多言浪费自己气力?” 曹操摇了摇头坐了郭嘉身边:“袁绍之事可有什么想法?” “主公白日没有定下决策么?” “以为应该会有一些建议供参考。” “没有,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 曹操不说话,只是不错眼的看着郭嘉,带着无限的探究以及些许的渴望。 半个时辰后,打完棋谱的郭嘉这才侧首看向从刚开始便一直盯着自己的曹操。 “主公若有话直说无妨,不必如此看着嘉,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曹操未移开眼,只是拿了封书信递到了郭嘉面前:“刚接到奏报,江东孙策去世了。” 郭嘉并未接信,只是挑了挑眉问道:“哦?那孙权已经继承了孙策之位成为了江东之主?” 见郭嘉没有看信的意思,曹操便收了回来,口中反问道:“知道孙策会传位于孙权?” 郭嘉淡淡的回道:“他别无选择,反正是他亲弟弟,同样姓孙。” “根据探子回报,本来孙策被刺客刺伤后虽伤的不轻但还不至于会死,对此有何什么想法?” “呵呵……主公是想问嘉可有从中作手么?” 曹操叹息道:“智多近妖,若说这中间没作手即便是信了,荀彧、荀攸他们也不会信的,毕竟当日亲口所言孙策必死。” 郭嘉听罢,一脸澄澈:“主公,非是嘉所言,而是天命如此显示。” 曹操听到‘天命’二字便嗤之以鼻,厌恶之情丝毫不掩:“一懒得解释便喜欢将这些东西都推到天命头上,吾听得厌烦了。” “明知嘉之答案,主公依旧坚持不懈的要问,如此厌烦也怨不得嘉。” “罢了,江东暂时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子修那边,荆州刘表动作虽然不大,却也有些频繁。”说到荆州刘表,曹操拧起了双眉。 “主公官渡之战以少胜多,刘表必不敢再犯,便是犯,大公子身边谋有司马懿、武有曹洪,主公不必为此思虑过多。” “袁绍若灭,接下来是谁?” 郭嘉撑着下巴看着曹操:“嘉以为主公应是想彻底扫平北方,那么袁绍亡后,那就应是乌桓了。” “不反对?” 郭嘉眼中闪现出了冷光:“反对?汉朝之初便四夷不平,他们手上染了多少汉族百姓的鲜血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既然他们从不甘愿屈服于命运,那主公替天行道将其灭之又有何妨?” 曹操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郭嘉:“很少见如此讨厌一样东西……”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了一个嘲弄的弧度:“除去乌桓,嘉还厌恶匈奴以及羌族。” “呃……不会想把他们全灭了吧?” 郭嘉耸肩:“若是情况允许,主公又何妨把他们全都给灭了?” “……奉孝,是和说笑吧……?” 郭嘉抿了抿唇:“好吧,嘉的确是说笑。” 刚刚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说笑好么……曹操一默继而道:“待袁绍灭后便送回许昌,之身体,终是不放心。” “嘉悉听主公之意。” 曹操点头,忽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说文若来信与了?可是许昌有要事?” 郭嘉闻言不语,只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操,眼含嘲弄之色。 曹操与之对视,那一脸‘真’关切许昌或有要事的表情不曾有过分毫移动,真诚的让不忍直视。 片刻后,郭嘉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说怎么好像觉得有事没有做完,原来是忘记看信了。”说罢便身上摸索起来,口中还疑惑道:“奇怪,这信之前顺手扔哪里去了?”眼见身上寻不到就起身来到桌案前翻找,然后便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找到。 末了郭嘉一脸懊恼兼焦急的看着曹操道:“主公,文若的信……这可怎生是好,万一许昌真有什么要事给耽搁了那岂不是嘉之罪过了……” 曹操刚忍下想要抽嘴角的冲动就见郭嘉突然眼睛一亮便满怀希冀的看着自己:“主公,许昌直属治下,若许昌有丝毫动荡必是比嘉先一步知晓,不知主公可否告知嘉许昌可有变故?” 曹操闻言血槽值瞬间破零,这一回合曹操pk郭嘉,完败! 曹操一手握拳放嘴边轻咳了两声答道:“并无接到关于许昌的奏报,想来应是没有什么事的。” 郭嘉听完脸上的懊恼与焦急尽数褪去,只余嘴角那抹清雅的弧度:“如此,嘉便安心了,至于那封信不见便不见了吧,想来天意弄,文若即便知道了大抵也不会责怪嘉的。” 曹操亦嘴角含笑,意味深长的回道:“若真是天意弄,荀文若也只能徒叹时不予他,自然不会责难与,便是他欲责难,操亦可为奉孝说情。” 郭嘉目光轻闪:“哈,文若与之情便好比主公与之情,他皆无插足立场,主公好意嘉亦心领不得,还请主公恕罪。” 曹操看着郭嘉脸上满是玩味:“好比?原来奉孝眼中,这是可以比的么?” 70袁绍归西 郭嘉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是十天后的议政会上,众人只知郭嘉旧疾发作,曹操因此还怒杀了一名医师。就在其他医师惶惶然等着曹操召见的时候却又没了下文,故而谁也不清楚郭嘉的情况,如今见他行动如常的出现在公开场合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你可算出来了,丞相说你需要静养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你,现在看见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郭嘉扶额:“公达,不要说的嘉好像是刚从大牢里出来的一样好么。” 荀攸横了郭嘉一眼:“你不好好珍重身体,待回到许昌看令君那你要怎么交代。” “咳咳,你不会已经传信回去了吧?” 荀攸一勾郭嘉的脖子:“算你好运,我还未回信你就出来了。”说着又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郭嘉手里:“喏,这是令君给你的信。” 这时一声略重的冷哼声传来,郭嘉和荀攸抬眼看去就见许攸满脸傲色的从身边走过去,路过郭嘉身边时还斜着眼睨了他一下,随后便大大方方、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文臣首位的位置上。 荀攸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然后看向郭嘉,郭嘉见了对荀攸一笑,耸了耸肩便坐到了顺位第四个位置上,显然是很讨厌许攸了。 众人纷纷入内见到郭嘉都殷切的表达了一番关怀之意,惹得许攸不知道哼了多少次。 待人到齐坐定后,不一会儿曹操也走了进来,刚入内便不由一顿,一顿的原因来自于奇怪的坐次。 许攸一人独坐,郭嘉和许攸之间空了两个位置,其余人便依次坐在郭嘉下首无人逾越,武将以夏侯惇为首坐在了郭嘉的对面,而夏侯惇上首则空着三个位置,没有位置的几人便安静的站在后面。 这样的坐次很明显的表达出了一个意思,而许攸则只作不见,见到曹操进来便起身道:“孟德,你来了。” 曹操身后的典韦和许褚瞪了眼许攸,夏侯惇眼中则闪过些微冷光。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坐到主位后让众人坐下。 “从袁绍那传来讯息,袁绍在收到奉孝特意为他准备的礼物之后便一时高兴得不能自抑,吐血了。” 荀攸瞥了眼郭嘉:你看看,你都把丞相给带坏了,连开会说话都不正经了。 郭嘉回了个无辜的眼神:明显主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好么,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 荀攸一横眼:少来,所有人里就你一直最不正经,别想推卸责任。 郭嘉脸上越发无辜了:哎呀,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承认了么? “奉孝和公达可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一听?” 两人闻声不约而同的看向主位,就见曹操一张喜怒不辨的脸,随后又见其他都人带着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明显是对这两人长时间的‘眉目传情’感到惊异。 荀攸又横了郭嘉一眼:都是你的错!你看丞相那眼神! 郭嘉一摊手:公达,你好好保重吧。 “怎么?不能说出来听听么?”曹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细听之下还能听到一丝凉意。 荀攸再次丢了个眼神给郭嘉:你搞定! 郭嘉接到荀攸的眼神一笑,对曹操道:“回主公,嘉与公达只是在研究袁绍到底吐了多少血而已。” “……” 众人心语:你们这样眉来眼去一句话都没说过,到底是怎么沟通袁绍他吐了多少血这个深奥问题的! 郭嘉毫无鸭梨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作者说可以,于是我们就可以了。 咳咳……言归正传…… 见曹操抽着嘴角,郭嘉疑惑道:“莫非我们的情报还没有强大的能知道袁绍到底吐了多少血么?”这话一说完眼神便往贾诩那飘了过去。 贾诩对上面飘下来的眼神只做不见,垂眸安坐不发一语,完全把郭嘉无视了个彻底。 这时再也听不下去的许攸站了起来对曹操义正言辞的道:“丞相,似郭嘉这等轻浮浪子你怎么能如此纵容?莫非还要再给他机会陷你于死地么?我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共处一室的。” 曹操还没有反应郭嘉便施施然的站起身道:“主公,嘉身体略感不适,请主公容许嘉告退。” “……你下去吧。” “谢主公。” 夜晚,曹操来到了郭嘉营帐正见他在打棋谱,脸上不由一笑:“你倒是定心,雅量越发好了。” “将死之人,又何必多言浪费自己气力?” 曹操摇了摇头坐在了郭嘉身边:“袁绍之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主公白日没有定下决策么?” “我以为你应该会有一些建议供我参考。” “没有,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 曹操不在说话,只是不错眼的看着郭嘉,带着无限的探究以及些许的渴望。 半个时辰后,打完棋谱的郭嘉这才侧首看向从刚开始便一直盯着自己的曹操。 “主公若有话直说无妨,不必如此看着嘉,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曹操未移开眼,只是拿了封书信递到了郭嘉面前:“我刚接到奏报,江东孙策去世了。” 郭嘉并未接信,只是挑了挑眉问道:“哦?那孙权已经继承了孙策之位成为了江东之主?” 见郭嘉没有看信的意思,曹操便收了回来,口中反问道:“你知道孙策会传位于孙权?” 郭嘉淡淡的回道:“他别无选择,反正是他亲弟弟,同样姓孙。” “根据探子回报,本来孙策被刺客刺伤后虽伤的不轻但还不至于会死,你对此有何什么想法?” “呵呵……主公是想问嘉可有从中作手么?” 曹操叹息道:“智多近妖,若说这中间没你作手即便是我信了,荀彧、荀攸他们也不会信的,毕竟当日你亲口所言孙策必死。” 郭嘉听罢,一脸澄澈:“主公,非是嘉所言,而是天命如此显示。” 曹操听到‘天命’二字便嗤之以鼻,厌恶之情丝毫不掩:“你一懒得解释便喜欢将这些东西都推到天命头上,吾听得厌烦了。” “明知嘉之答案,主公依旧坚持不懈的要问,如此厌烦也怨不得嘉。” “罢了,江东暂时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子修那边,荆州刘表动作虽然不大,却也有些频繁。”说到荆州刘表,曹操拧起了双眉。 “主公官渡之战以少胜多,刘表必不敢再犯,便是犯,大公子身边谋有司马懿、武有曹洪,主公不必为此思虑过多。” “袁绍若灭,接下来是谁?” 郭嘉撑着下巴看着曹操:“嘉以为主公应是想彻底扫平北方,那么袁绍亡后,那就应是乌桓了。” “你不反对?” 郭嘉眼中闪现出了冷光:“反对?汉朝之初便四夷不平,他们手上染了多少汉族百姓的鲜血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既然他们从不甘愿屈服于命运,那主公替天行道将其灭之又有何妨?” 曹操一怔,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郭嘉:“很少见你如此讨厌一样东西……” 郭嘉闻言嘴角勾起了一个嘲弄的弧度:“除去乌桓,嘉还厌恶匈奴以及羌族。” “呃……你不会想把他们全灭了吧?” 郭嘉耸肩:“若是情况允许,主公又何妨把他们全都给灭了?” “……奉孝,你是在和我说笑吧……?” 郭嘉抿了抿唇:“好吧,嘉的确是在说笑。” 你刚刚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说笑好么……曹操一默继而道:“待袁绍灭后我便送你回许昌,你之身体,我终是不放心。” “嘉悉听主公之意。” 曹操点头,忽而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我听说文若来信与你了?可是许昌有要事?” 郭嘉闻言不语,只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操,眼含嘲弄之色。 曹操与之对视,那一脸‘真’关切许昌或有要事的表情不曾有过分毫移动,真诚的让人不忍直视。 片刻后,郭嘉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说我怎么好像觉得有事没有做完,原来是忘记看信了。”说罢便在身上摸索起来,口中还疑惑道:“奇怪,这信我之前顺手扔哪里去了?”眼见身上寻不到就起身来到桌案前翻找,然后便理所当然的什么也没找到。 末了郭嘉一脸懊恼兼焦急的看着曹操道:“主公,文若的信……这可怎生是好,万一许昌真有什么要事给耽搁了那岂不是嘉之罪过了……” 曹操刚忍下想要抽嘴角的冲动就见郭嘉突然眼睛一亮便满怀希冀的看着自己:“主公,许昌在你直属治下,若许昌有丝毫动荡你必是比嘉先一步知晓,不知主公可否告知嘉许昌可有变故?” 曹操闻言血槽值瞬间破零,这一回合曹操pk郭嘉,完败! 曹操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答道:“我并无接到关于许昌的奏报,想来应是没有什么事的。” 郭嘉听完脸上的懊恼与焦急尽数褪去,只余嘴角那抹清雅的弧度:“如此,嘉便安心了,至于那封信不见便不见了吧,想来天意弄人,文若即便知道了大抵也不会责怪嘉的。” 曹操亦嘴角含笑,意味深长的回道:“若真是天意弄人,荀文若也只能徒叹时不予他,自然不会责难与你,便是他欲责难,操亦可为奉孝你说情。” 郭嘉目光轻闪:“哈,文若与我之情便好比主公与我之情,他人皆无插足立场,主公好意嘉亦心领不得,还请主公恕罪。” 曹操看着郭嘉脸上满是玩味:“好比?原来在奉孝眼中,这是可以比的么?” 71所谓执着 曹操没有停下北进的征途,而郭嘉则启行回转许都。 到了许昌城门,马车毫无意外的停了下来,赵云开了车门,荀彧便滚了进来。 荀彧一见到郭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把他看了个遍,在确认他没有任何损伤后才放松了脸部表情。 “哈,文若,这么久不见你,你还是这么紧张。” 荀彧没有收回手,而是向下顺手握住了郭嘉的手:“你突然回来,容不得我不紧张。” “哎呀,袁绍已亡,主公欲平乌桓但是又担忧荆州刘表,所以嘉便先行回来了。” 荀彧对于这样的解释表示接受,嘴上却淡淡的问道:“为何不回信?” 郭嘉心情极好的戏弄道:“文若,你有在书信上写让我回信么?” “……” 眼见荀彧的脸色有变黑的迹象,郭嘉立刻安抚道:“嘉觉得,回信什么的太没有诚意了,所以河北之事一了结,便紧赶慢赶的回来见好友你了。” 荀彧明知这人是在与自己说笑,心下却不由觉得一丝甘甜,脸色亦是缓和了下来。 郭嘉见状微微摇了摇头,十分欠揍的又跟了一句:“好友,你又认真了。” 荀彧只是轻轻挑了眉便自动屏蔽了郭嘉这句话,随后继续算账道:“奉孝,我听闻此次你又勇冠三军了。” “谣传,绝对是谣传。” 荀彧一脸不信的质问道:“是么?为何我听闻你为解丞相之险,只身带了三万人就敢去挑袁绍的十万大营?” 郭嘉立刻摇头:“夸张!文若,这绝对是夸张!袁绍绝对没有十万兵留守。” 荀彧冷着脸,声音中压着一丝怒意:“有区别么?便是没有十万也有八万,我该夸赞你是艺高人胆大么?” 郭嘉也收了笑颜淡漠的看着荀彧:“文若,便是在袁绍营中我会死,我依旧会去。那是我之过失,就必须由我来弥补,当时的情况也只能由我去弥补。郭嘉可以死,曹操却不能死……”话还没说完,嘴上就多了一只白皙的手掌。 “抱歉,我只是担心你……奉孝……” 郭嘉拉下放在自己嘴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抚道:“放心,我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么?” 荀彧一声叹息让自己靠在了郭嘉肩头便不再说话,外面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幔打在了两人身上犹如整合的光圈一般,却又让人觉得朦胧恍然且不真实。 马车进入城内却并未直接行往郭嘉府邸,而是来到了许昌城偏正中心的位置,此地离皇帝所居住的皇宫只也有数百米的距离。 赵云轻敲了一下马车:“先生,到了。” 郭嘉和荀彧先后下了马车,荀彧下来后眼中有些诧异,曹操在赢得官渡之战后曾令人八百里加急送来文书,命自己务必尽快在许昌的中心点附近建筑一座英烈碑,而此地正是英烈碑的坐落之处。 不少人在看见荀彧和郭嘉的时候便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监工的更早一步来到了荀彧旁边点头哈腰。 郭嘉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走到了刚刚才建起没多少高的碑前看了会,然后弯腰拿起了地上的砖搭建了起来。 监工虽不认识郭嘉但是眼力还是有的,刚想上去阻止去被荀彧伸手拦了下来。 郭嘉仔细的搭着砖,脸上既没有沉痛的表情也没有什么伤感之类的情绪,有的也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是看着他的身影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点点压抑。 渐渐的,这片区域的人都停下了手边的工作,似是受到感染一般,工地上也没了往日的喧叫声,唯有郭嘉砌砖的声音在工地上响着。 荀彧站在郭嘉的背后,心在为这个男人痛,他不在乎人命,却在戏志才之后再也见不得有人为他心甘情愿的拼命、丧命……奇袭乌巢的事,荀攸在给自己的回信里说的很详细,那些随着郭嘉前去劫营而死的人虽不入他眼,却加重了他的心结……戏志才……荀攸此时念起这个名字,心中几乎就要带上了怨恨的情绪,这个人,这个节……在郭嘉心中早已无解…… 一刻之后,有人默默的跪了下来,轻声唤了声‘军师大人’便再无言语。然后,广场的工地上便开始犹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向着郭嘉跪了下来,同样亦是一声‘军师大人’便再无他语。 郭嘉正在砌砖的手一顿,这一瞬间,他几乎有些不敢去看此刻跪在地上的百姓。 百姓淳朴,他们对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能为他们做主的人皆是诚心拥护,你给予他们一丝尊重,他们当中或许便有人能你去死……载舟覆舟皆在他们……而此时人心却全系在一人身上,便是狠绝冷硬如郭嘉此刻心中亦被激起了一丝愧疚。 搭好手中的砖块后,郭嘉看向跪了一片的人群淡声道:“起来。” 跪在地上的人没有一个起身,只是抬起头用殷殷感怀的目光看着郭嘉。 郭嘉抬手轻轻抚上了腰间的折扇又放下了手再次说道:“起来。”这次声音微微提高了些,但是众人还是未动。 静默良久,一声叹息由心而出,郭嘉深深的弯下了自己的腰,而跪在地上的百姓们却一下次深深地将自己匍匐在了地上…… 郭嘉起身见此状也不再言语,而是抬脚走回了马车,待荀彧也上来后,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 “文若,你说他们在跪下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明明是利用他们最彻底的人……” “奉孝!”荀彧一声厉喝打断了郭嘉有些空洞的声音。 刹那间,郭嘉有些混沌的眼神再度变回了清澈,冷如寒潭、清明可辨。 扶着额,郭嘉自嘲的笑了:“哈,我竟然也有魔怔的时候……文若,你说这是不是佛家所说的着相?” 荀彧伸手似想将人拉入怀中,最后却只停在了郭嘉的肩头:“奉孝,他们在战场上牺牲便可以替自己的家人换取更好的生活,这是等价交换。” 郭嘉抬眼看了下荀彧便懒懒的靠在了车壁上,于是,那个荀彧最熟悉的郭奉孝又回来。 “文若,所谓等价交换这样的话,你说的偏颇了。” 荀彧也学着郭嘉的样子靠在了车壁上:“这世上,若说偏颇,谁又能偏得过你呢?” “咦?这话似有深意啊。” “呵呵,我话中是否深意,端看你愿不愿意深思,不过我想你大抵是不愿意深思的了。” “文若,我刚还说我着相了,这么快就轮到你了么?须知,执着是苦。” 荀彧毫不示弱的冷声道:“郭奉孝,你似乎是在自嘲。” 声音中的一丝怨怼令郭嘉眼底闪过一瞬暗色,随即便凉凉的回道:“执着是苦,苦亦甘味,于是人便在这样的矛盾中越陷执着,终至不可自拔,真是可悲又可恨。” 荀彧心中一滞,这时马车再次停了下来,郭嘉也不去看荀彧便直接下了车走进了自己府邸。 阿吉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郭嘉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先生,您回来了啊?” “怎么?府中可有事?” 阿吉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令君在您出征期间时不时会来坐一坐,所以府上开支一直维持着先生在的时候水平。”不想刚说完话,阿吉就见到荀彧面无表情的进了门。 阿吉挠了挠头:“哎呀,先生你看真巧,刚说令君,令君就来了,小人这就去给令君沏茶顺便准备膳食。”说完便立刻脚底抹油,开溜了。 “文若,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在我这里蹭了多少顿饭?” “你有意见么?” “没……若只好友一人,嘉还是养得起的。” 两人一同进了书房,郭嘉一打眼,笑了:“文若,你竟如此眷恋嘉所处之处么?” 荀彧看了眼书房里自己平日用的东西,对上郭嘉微凉的笑容,嘴角同样绽开了笑:“如你所见。” 郭嘉坐下后拿出了之前刚刚送到手关于荆州的奏报看了起来,口中却对荀彧道:“嘉着眼之处只有天下局势,这些小处见之亦如不见。” 荀彧坐在了郭嘉对面,支着下巴看着他,脸上那一丝缱绻的笑容未受丝毫影响。 看完奏报,郭嘉抬眼问道:“文若,那个刘备现在如何了?” “听说自从他‘意外’跌断腿之后,就成天酒不离手,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郭嘉冷笑道:“既然失去了天命,那就可以去死了。”说罢,便把奏报送到了荀彧手中。 快速浏览了一遍后,荀彧脸上也有了些意外:“关羽居然投到了刘表帐下?” “所以刘备还是去死的好,这样对谁都好。” “当初是谁一直不松口杀了他,现在倒是愿意了?” “哈,现在嘉便遂文若之意也不算晚。” 于是当夜,刘备便因酒醉失足,跌进了井里淹死了。 72荆州动向 义阳,曹昂暂时屯兵之地。 “仲达,现在江夏可有什么动静?” “回大公子,据探子回报关羽已经进入江夏了,暂时动向未明,义阳附近的所谓的劫匪也再未出现。” 曹昂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你说为何荆州会突然没了动静?” “荆州突然没了动静,依我猜测只有两种可能。” 曹昂抬手示意司马懿继续。 “我猜想,要么是刘表出了变故,比如病了;要么就是有令刘表忌惮的人或事出现了。” 曹昂沉吟了半晌后眼中忽有喜色一闪:“袁绍彻底败了?” “袁绍如何暂时未得奏报不便猜测,但是若所料不差,老师应该已经离开了北边的战场。” “所以刘表已经先一步得到了消息,关羽才会出现在江夏?” “文聘和关羽同时在江夏,怕是刘表忌惮老师会对江夏出手而提前做出的准备,毕竟在丞相和袁绍对战之时,他的小动作就没断过。” 曹昂冷哼一声随即便下了决定:“既然先生已经离开北边的战场那必是回到了许昌,此地情况先生必也知悉了,我等只需守在此地等着先生即可。” “诺。” 看着垂眸恭声应‘诺’的司马懿,曹昂眼中掠过挣扎,然而转瞬间挣扎又再度被冷色所替换,挥了挥手后道:“仲达,若无事你退下吧。” “诺,懿告退。” 司马懿,这样就好,你我君臣……这样很好……真的很好……起码,你还在我举目可见之地……曹昂坐在椅子上有些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而走出去的司马懿,之前一直垂着的眼睛此时却满是阴霾。心中那个一直喊着自己懿弟的子修哥哥已经越来越模糊,如今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有人主之仪的大公子曹昂……君臣有别,老师,这就是你一直想要告诉我的东西么? 司马懿回首看了眼身后曹昂所在的地方,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便举步离开了。 而那边荆州刘表的确如司马懿所猜想的一样,在得到郭嘉回转许昌的信息后便陷入了寝食不安的状态里。 最后,他采纳了蒯越的进言,命蒯越出使许昌。 蒯越来到义阳便被拦了下来,曹昂一面命人送信去许昌,一面就这样晾着蒯越,既不款待,也不轻贱,只是听之任之。 曹昂油盐不进,蒯越对比了下自家主公的大公子,感叹之余又将目光放在了司马懿身上。 司马懿不像曹昂一般油盐不进,却让蒯越觉得滑不溜手,于是他在滑了几次手之后便直感叹后生可畏。 蒯越在义阳待了一个月却丝毫没有任何不耐,依旧不骄不躁的等着,而此时身在许昌的郭嘉也来到了义阳。 司马懿有些惊喜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郭嘉随后便快步走了过去:“弟子见过老师。” “吾徒,数月不见你倒是蹿得越发高了。”说完便抬手轻轻拧了下司马懿的脸颊。 “老师!” 见司马懿皱着眉,人却没有让开郭嘉不由一笑:“吾徒,辛苦你了。”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司马懿摇了摇头:“老师,您打算何时见蒯越?” 郭嘉没有回话,眼神越向了司马懿身后:“大公子,好久不见了。” 曹昂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匆匆赶了过来,人还未站定就看见郭嘉一脸笑容的和自己打招呼,脚下立马一个踉跄:先生,咱能不这么笑么?心惊啊…… 郭嘉见状,摇了摇手上的折扇语含深意的说道:“哎呀,大公子的脚可要站稳了,不然若是不甚跌倒,可是不会有来人扶你的。” 曹昂站定后对郭嘉拱手道:“昂,见过先生。先生放心,曹昂一定会站得稳稳的。” “哈,大公子现今做得很好,想来主公也必是满意的。” 曹昂闻之沉稳的回道:“多谢先生夸张,不过此皆赖曹洪将军与仲达之力,昂不敢居功。” “吾徒,大公子在夸你,你说身为老师的我是不是该因你而觉得与有荣焉?” “那老师您觉得与有荣焉了么?” “哎呀,吾徒,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为师忽然觉得有些心凉啊。” 曹昂看着师徒两人的互动一时有些愣怔,似乎在郭嘉去荆州之前他对司马懿虽有教导,态度却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 郭嘉瞥见曹昂深藏在眼底的一丝黯然不由在心中摇了摇头,孽缘不解释。 见郭嘉又开始装了,司马懿果断选择了无视重复问了刚刚郭嘉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老师,您打算何时见蒯越?” “耶?为师有说来这里是为了见那个蒯越么?” 司马懿一撇嘴:“少来!不然您是干什么来的?” “哈,吾徒,难道为师不能是为了打江夏而来么?” “难道您要凭借汝南和义阳的这点兵力来攻打江夏么?” 看着司马懿一脸不信的表情,郭嘉一脸心痛的道:“吾徒,你这是在怀疑为师的能力么?” 司马懿黑线:“老师,弟子在很认真的问您。” “莫非为师没有在认真的回答吾徒么?” 司马懿一字一顿的道:“您有么?” 郭嘉一挑眉:“大公子以为呢?” 围观也躺枪,曹昂顿时在心中内流满面:“……先生之能,昂从不怀疑。” “啧啧,吾徒,你看大公子都不怀疑为师,你身为为师最疼爱的弟子怎么可以对为师心存怀疑呢?” 司马懿不为所动,凉凉的说道:“老师,再装就过了。” 郭嘉耸肩,收了脸上的嬉笑之色,眼中再次回复到一片淡漠:“吕布正在整军,陷阵营不日就会抵达义阳。” 司马懿错愕:“老师,你真要攻打江夏?丞相现在正在北边用兵,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那边,我军兵力匮乏,怎么可能抵得过一个州的兵力?若因此被其所趁岂非得不偿失?” 郭嘉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看向曹昂:“大公子以为如何?” 曹昂皱眉思索半晌后才谨慎的回道:“先生,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如今父亲正在北方用兵,先生若欲硬打江夏成功率也只有两三成,何况荆州之兵亦众,即使打下了我等也不一定能守住,但若先生心中已有良谋那就另当别论。” 司马懿疑惑的看着郭嘉,联想到之前一年在荆州的日子不由出声问道:“上兵伐谋……老师,您不会已经对荆州做了什么手脚吧?” 郭嘉轻笑:“吾徒,为师教过你的,你忘了么?” 司马懿低下了头躬身道:“未雨绸缪,弟子谨记在心。” “哈,为师发不发兵,端看蒯越的态度,待陷阵营到,你便带蒯越来见为师。” “诺。” 而蒯越在接到郭嘉到了义阳的消息后就提出了想见郭嘉的要求,但是没有意外的都被拒绝了。 又过了数日,吕布带着高顺和陷阵营来到了义阳。 郭嘉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整个陷阵营上,似在评估其战力,陷阵营的人静默如一,连眼神都没飘一下,整个军队犹如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剑。 良久,郭嘉略带满意的收回了视线,吕布看到郭嘉的神色尽量让自己绷着脸不露表情的道:“难得你这次只动用了陷阵营。” 似是看出了吕布那一丝得意,郭嘉脸上出现了一丝扼腕,逗弄道:“哈,吕将军,现在除了陷阵营,嘉还有其他选择么?” 吕布一噎,低吼道:“郭奉孝!你说句好听的话能死么?” “耶,死是不会死,不过嘉就是莫名不想让吕将军如意,嘉对此也很无可奈何啊。”这样说着,脸上也配和着做出了无奈的表情。 “你!哼!本将军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呵呵,吕将军说得极是,大人有大量,确实不应太过多计较,如此嘉便不计较了,此刻陷阵营很好,嘉很满意。”说罢,便转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高顺笑道:“高顺将军辛苦了。” “……”于是吕布又扭曲了…… 对于这莫名的中枪高顺淡定的对郭嘉点了点头,然后就瘫着脸离开了这两人的范围,指挥陷阵营驻扎去了。 而蒯越这边直到吕布带着陷阵营出现在了义阳,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没有见到郭嘉。 郭嘉曾在荆州待过一年,那时几乎所有的世家都形成了一种默契,蒯越也是知道的,却不知郭嘉是究竟如何让这些世家产生同一个默契的,反正整整一年间便是身为刘表的下属,即使知道荆州藏了个郭嘉也没人去禀报。如今自己代表荆州前来和解……在想到之前刚刚看到的陷阵营,沉肃的军容,隐隐带着杀伐……还有吕布……这一切让蒯越心中越发没了底。 就在这时,司马懿带着从容的笑容走了过来:“蒯越先生,吾师有请。” 蒯越按下心中的浮动点头道:“请带路。” 司马懿带着蒯越来到了郭嘉所在之处,站在门口蒯越深深的吸了一次气,力求让自己的表情更完美。 司马懿侧身:“蒯越先生,请。” “请。”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老师,弟子将蒯越先生请来了。” 蒯越只看了眼郭嘉,脸上便出现了一丝无措和吃惊。原因无他,郭嘉坐在主位,而曹昂此刻也在,正站在郭嘉的右手边,这让蒯越不知该用怎样的顺序出声问候。 郭嘉没有出声,坐在那里看着蒯越略带纠结的躬了身:“荆州使者蒯越见过奉孝先生。” “蒯越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不敢。”蒯越心中抹汗,开玩笑,曹昂还站在,自己只是使者这位置自己敢坐么?能坐么?坑人啊…… 郭嘉对此也不勉强,只是笑看蒯越坐等下文。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大家都坐等下文吧== 73荆州使者 蒯越整了整自己的状态后,看着郭嘉斟酌着语气说道:“奉孝先生,我主派蒯越前来是为澄清一事。” 郭嘉没反应,蒯越顿了顿继续道:“听闻之前汝南附近出现了不少劫匪,有传言说这些劫匪乃我荆州之兵,我主闻之便特命蒯越前来澄清,还请奉孝先生勿听信传言。” 郭嘉抬手拿起一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杯中清水后吐出了两个字:“送客。” 蒯越面色微变,却仍旧力持镇定的说道:“奉孝先生,我主刘荆州绝无侵犯豫州之地的想法,那些劫匪想来应是荆州之地的流民,还请奉孝明鉴。” 郭嘉还是那两个字:“送客。” 司马懿知道自家老师必是不耐烦这些废话,也懒得和这个蒯越废言,便轻咳一声自认提点的对蒯越道:“蒯越先生,老师不爱听废言,请说正题。” “……”废言……正题……蒯越瞬间蛋碎了…… 蒯越收拾了一下破碎的蛋后,正色道:“奉孝先生,我主欲与丞相修好,以后两家两不相犯。” 郭嘉勾唇,无甚好意:“秦晋之好?” “……呃?奉孝先生,我主似乎没有女儿,莫非奉孝先生想让曹丞相之女下嫁给我主长子刘琦公子?” 司马懿默:蒯越先生,您真纯良…… 郭嘉又轻飘飘的吐了两个字出来:“配么?” 蒯越觉得自己扭曲了……有这么说话不留情面的么……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智谋武力无双的鬼才郭嘉么……求婉转啊魂淡! 轻轻吐出一个口气后,蒯越恭声问道:“那奉孝先生是何意?请先生明说,蒯越定当如数回禀我主。” 郭嘉冷笑:“刘表趁我主平定北方之时不断骚扰我豫州之地,莫非当嘉是耳聋眼昏之辈?蒯越先生你一句轻飘飘的流民就想搪塞过去,莫非真当我主正在平定北方乌丸便认为嘉拿不出征战的兵力了么?” “奉孝先生,我主刘荆州绝无此意。” “那文聘、关羽是何意?” “……此为自保之举,我主怕曹丞相对荆州有所误会,故而才会派出文聘和关羽同时镇守江夏,还请先生莫要误会。” 郭嘉惬意的靠在椅背上凉凉的回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我是否该说你主刘荆州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如此么?” “这……”蒯越一时语塞。 郭嘉转着手中的折扇顿了顿,说道:“蒯越先生,你来此的目的,嘉心知肚明;你能否达到你的目的,你也心知肚明,废言嘉不想听,蒯越先生可要仔细斟酌了,嘉耐心有限。不过在先生开口之前,嘉倒可以送先生一言,只不知蒯越先生可愿一听?” 蒯越一肃容:“在下洗耳恭听。” 郭嘉屈指轻扣了数下扶手后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蒯越一怔,垂眸而立良久都不曾说话。 司马懿和曹昂则一脸抽搐的看着郭嘉,这才是牛人啊,光明正大挖墙角啊……总觉得刘表以后知道了一定会吐血…… 此时郭嘉倒是很有耐性,等了许久之后蒯越抬首看向郭嘉:“奉孝先生欲使在下做那不忠之臣?” 郭嘉嗤笑:“既然已经送了蒯越先生一言,那嘉不妨再送一言与先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蒯越凝神拧眉,郭嘉淡笑:“先生可知嘉曾因身体之故去过荆州修养了一段时日?” “知道,听闻奉孝先生曾在荆州逗留了一年左右的时间。” “既然知道嘉曾去荆州,而刘表至今不知嘉曾在荆州逗留过,想来先生自己也心有盘算,明人不说暗话,莫非先生真以为嘉只是单纯去荆州修养身体么?” 蒯越脸色凝重,沉声问道:“在下心有疑问,不知奉孝先生可愿解答?” “哈,嘉若回答了蒯越先生的问题,只怕先生你今日便走不出这个门口了。” “奉孝先生何出此言?” 郭嘉对着蒯越嘲弄的勾了勾嘴角:“你欲问者大抵不过就两个问题,一者:除去蔡氏一族我究竟与荆州世族达成了怎样的默契;二者:我在荆州一年的时间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嘉可有言中?” 蒯越神情依旧彻底变调了,脸色瞬息千变后终是问道:“不知奉孝先生欲让在下做何事?” 郭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凡大智者,皆为俊杰,蒯越先生不愧为一代俊杰。” 司马懿:……老师,这是嘲讽吧其实……这就是嘲讽吧!您老逼着人投诚,人家投诚了吧最后您还是嘲讽了一把,太黑了! 蒯越苦笑道:“非吾俊杰,实乃时势,在下唯有徒叹之。” “哈,先生自可回转襄阳,该如何说,先生自行斟酌便是。” “呃……在下可否一问,此地之兵何时会撤?” 郭嘉不答反而看着蒯越问道:“先生可知江东现今局势?” “江东孙策新亡,现今由其弟孙权统领。” “孙权新为江东之主,江东正是不稳之时,刘表与江东有仇,我主又在北边用兵,不知蒯越先生意下如何?” 蒯越皱眉半晌后不太确定的看着郭嘉问道:“奉孝先生之意是想让在下劝刘荆州现在发兵攻打江东?” “呵呵,江东政权不稳,而我主又在北边用兵,此时刘表攻打江东一不怕我主乘其空虚发兵荆州;二么,若是等孙权坐稳江东,以江东和荆州之仇,战事必起,到时我主若与孙权达成默契,夹攻刘表,形势恐对刘表不利。而且嘉还听说,孙策之死也是荆州所为……” 蒯越此时的冷汗已经使内里的衣服湿透了,照郭嘉这样说,刘表就算现在不愿意打江东也没得选了…… 郭嘉似是想到了什么,折扇在掌心上一击:“若蒯越先生对说服刘表发兵江东没有太大把握,必要之时嘉可让人一助先生。” 蒯越:“……”其实你现在发兵攻打荆州也是没有问题吧……次奥,荆州是不是都被你渗透了…… 蒯越试探的问道:“比如?” 郭嘉这次倒是干脆的接收了这个试探:“比如甘宁。” 蒯越倒吸一口气,随后躬身对郭嘉道:“在下回去后,定勉力一试,务必让刘荆州发兵江东。” “如此,嘉便静等先生佳音。吾徒,代为师送蒯越先生一程。” “诺。蒯越先生,这边请。” 蒯越跟着司马懿走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抹了抹从刚刚开始便一直在渗冷汗的额头,随后对司马懿尴尬一笑:“在下让司马公子见笑了。” 司马懿摇了摇头自以为是在安慰蒯越的说道:“先生不必介怀,大部分碰到家师的人都差不多一个样子。” “……”蒯越加快了脚步,表示如果有可能自己再也不要和郭嘉师徒打交道了! 蒯越赶回襄阳后,第一时间接到了刘表的召唤,于是不及收拾行装的蒯越便匆匆来到了刘表处。 “蒯越见过主公。” “异度,曹操那边如何说?” “回主公,越此次去往义阳见到的是郭奉孝。” 刘表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果然回到许昌了,他如何表示?”、 “郭嘉不信我之措辞,不愿撤军义阳。” 刘表看着蒯越语中含了一丝怒气:“那你去了那么久是去干吗的?” “主公,越此去便见郭嘉带了吕布,还有吕布所训的陷阵营列兵于义阳。” 刘表微微眯了下眼:“异度之意是郭嘉欲用吕布攻打荆州?” 蒯越摇了摇头:“主公,郭嘉表示此举与主公派关羽进入江夏是一样的目的。在越反复游说下,郭嘉说他可以撤兵,但是主公得让他撤的安心。” 听到能撤兵刘表暗暗松了一口气:“哦?他要如何才能安心撤兵?” “郭嘉说只有主公出兵江东,他才能安心撤兵义阳。” “什么?他要我发兵江东?” “是的,只有主公发兵江东,他才相信主公不会有余力侵犯豫州之地。” 刘表坐回椅子上,皱着一张脸似在思索发兵江东的可行性。 蒯越进一步道:“主公,越认为此刻发兵江东可行。” 刘表抬头看向蒯越:“异度试言之。” “孙策新亡,孙权继位,政权交接正是江东不稳之时。荆州与江东又有世仇,在加上此次孙策亡故江东又谣传此事乃我荆州所为,只怕待孙权坐稳江东之后为收拢部下之心第一个要战的便是我荆州。既如此,主公何不趁其不稳之时攻打?” 刘表听了觉得有道理,表情也有些松动。 蒯越见有戏,心知刘表对曹操和郭嘉的忌惮又加了一剂重药:“主公,郭嘉还有一言,越还未说。” “你说。” “郭嘉言,若此刻主公不攻打荆州,日后待孙权坐稳江东后便会联合江东夹击我荆州。” 刘表一拍桌子,色厉内荏:“郭嘉小儿,安敢如此欺我!” 74伪赤壁战 郭嘉一开折扇,内敛的眸光此时散出一丝星亮:“因为我在,而你为我挚友,必不会与我为敌。何况,嘉所选者,本为天命所选,故公达必会入我主麾下,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好吧,算我说不过你,等此会盟一过,我便辞别袁公。” “如此,嘉就在陈留恭候公达大驾了。” “哈,你欲何往?” “诸侯饮宴,嘉闲极无聊,就出来随处走走,公达可要随行?” “善。” 两人并肩而行,到一处营寨之后郭嘉问道:“公达,此处可是公孙瓒行营?” “啧啧,我就知你绝非随意走走,此处确是公孙瓒之地,你来此要寻何人?” 郭嘉站在营寨前良久后,沉吟道:“罢了,想来应是与之无缘了,嘉也不强求,公达我们走吧。” 荀攸见状极为疑惑,见郭嘉已举步离开还未及询问,忽听身后一清亮声音喝道:“何人在此徘徊不去?” 郭嘉脚步一顿,暮然转身但见一银铠小将手持长枪,姿容雄伟,肃然于月下挺立。 “眼前站立者莫非常山赵子龙乎?” 小将眼露疑惑:“然,正是赵云,阁下何人?” 郭嘉嘴角含笑走上前去施了一礼:“颍川郭嘉见过赵云将军。” 赵云赶忙回礼:“不敢当,先生何人?何以知某姓名?” “嘉,特为将军而来,不知将军可有闲暇与嘉一会?” 赵云见郭嘉眼中清正之色,笑容温雅不含一丝恶意,心中顿起好感,于是点头道:“云此刻正有闲暇,还请先生入内一会。”说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郭嘉对一旁的荀攸道:“公达,夜深露重,未免你着凉,就请先回休息。”随后就跟着赵云走了。 荀攸站在原地看着郭嘉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伴随一阵凉风吹来,好不凄凉。 冷风吹过,荀攸转身离开之际,咬牙切齿的低声叫道:“郭!奉!孝!” 赵云带着郭嘉来到了自己歇息之处:“先生请坐。” “多谢。” “不知先生寻云意欲何为?” “天下自黄巾起,已臻至倒悬,然将军之志又在何方?” 赵云不答,郭嘉继而道:“大丈夫在世,手中三尺青锋,为保家,为保民,为保国。民如危卵,苍生倒悬,战火四起,将军可曾耳听民怨悲苦?可曾眼见无辜之人因人性私欲血染大地?” 赵云听之,脸上凝出了沉重,放在膝上的手亦不自觉的收紧。 “公孙将军眼中只有自己,冀州袁绍在日益做大,他却不思图强,反而只愿自保,此绝非明主。” 赵云眼中略过了然,冷笑道:“原来先生是来做说客,让云叛离我主的。” “嘉说不说,将军都会与公孙将军背离,嘉不过是不愿一个心怀百姓的当世虎将明珠暗投罢了。” “哦?如此说来先生之主便是明主咯?就不知先生之主为何人?” “曹操,其父为曹嵩为宦官曹腾之义子。” 郭嘉说的坦然,赵云却为之一怔,随即道:“攀附阉宦,先生还敢说其为明主?” “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也拒绝不了自己的父母。犹如百姓,他们拒绝不了谁来做他们的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明主来时安享太平,在昏君来时苦苦求存。我主曹操自举孝廉之始便未曾攀附过任一权贵以及阉党,甚至还曾杖杀蹇硕之叔,为阉党所排挤。其后,更是力抗黄巾以救百姓。在董卓祸乱洛阳之时亦不喜自污侍贼,以求刺杀良机,只为还朝廷清明。如此之人若不堪为主,那么远避自己州郡,逍遥度日之人又是什么?” “如今十八路诸侯会盟,共同讨伐董贼,哪里又逍遥度日了?” 郭嘉一直温雅的笑容此刻却显得有些泛冷:“那么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不出一月,联军必生龃龉,届时将军自可知他们是什么人,我主是什么人。” “先生前言所说有理,是云冒犯,然联军之事……” 郭嘉打断了赵云的话:“十八路诸侯各有算计,将军待一月之后在观联军便可知嘉所言非虚。嘉只想告诉将军,这天下百姓本就从无姓氏,高祖得天不过是因始皇为政不仁,二世昏庸,周得天下亦因殷商无道。乱世离人,苍生疾苦,将军之枪又为谁而挥?守的是谁?护的又是谁?” “先生之意,云需要好好想想。” 郭嘉起身对赵云道:“将军蹉跎一时,百姓就有可能为此蹉跎数年,数年之中将军要背负多少无辜之血。要知道,并非口中有仁、有义,百姓就会因这仁、因这义而脱离苦难与死亡。而所谓血统,百姓绝不会因统治他们的人血统高贵正统,就不再哭泣、不再悲痛。将军且自行斟酌,嘉今日叨扰将军了,先行告辞。” 郭嘉离开之后,赵云坐在原地依旧一动不动,神思恍若不再。 郭嘉一路走回,并未纠结于是否有成功游说到赵云,在他看来既已尽人事,剩下的便但看天命与否。是以,还没有走到自己的营帐,就将赵云之事抛却脑后了。 不过却可怜了赵云,被郭嘉几番话说下来,炸的那叫一个头晕耳鸣,独自在那些话中苦苦思索挣扎。 郭嘉走进自己营帐就见曹操和荀攸两人正对坐喝茶。 郭嘉眉眼一挑:“这是什么情况?可是嘉深夜迷路走错了地方,误入主公之帐了?”话虽如此说,人却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杯清水喝了起来。 曹操笑道:“我与公达特在奉孝处等奉孝归来。” 荀攸见郭嘉喝完了清水便嘲弄道:“一个人去了那么久,一回来就喝水,莫不是说了一车子废话,那个叫赵云的就是没理你吧?” “理不理对嘉来说没什么区别,倒是公达语带抱怨,莫不是恼嘉让好友一人独回,故而吃起赵云的醋来了?” “……”这是又被噎着的荀攸。 “奉孝所说之赵云是何人?竟然能劳你亲说?”这是下意识插话,据说是想替郭嘉解围的曹操。 “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 “呃……没了?” “主公想听什么?” 荀攸没好气的道:“你这浪子,又开始卖弄玄虚了。” “耶,非嘉卖弄玄虚,而是赵云此人归不归主公都是两说,嘉实不知有什么好说的。” “哈,凭你那三寸之舌这天下还有说不动的人?” “公达此话差矣,天下之人何其多,嘉又非神人,总有碰壁之时,何况此人天命本就不在主公身上。” 曹操问道:“奉孝所言何人?” “不知,时至深夜,嘉已疲累,主公与公达是否放嘉好生休息?” 曹操赶忙起来:“那奉孝好生休息吧。”说着就把荀攸拉出了郭嘉的营帐。 十八路诸侯征讨董卓,孙坚在夜宴隔日便离开会盟之地回到自己屯兵之处起兵进发洛阳。而余下诸侯则只在汜水关前搦战,华雄一人镇关,诸侯暂不得进。 而此时刘备带着自己的结义兄弟关羽、张飞来到了会盟之地,身份一报多得礼遇,关羽更在其后温酒斩了镇守汜水关的华雄。 郭嘉从到会盟之地除去第一日曾为了赵云走出过自己营帐,其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地盘上不曾踏出一步。 这日关羽斩了华雄,曹操见诸侯竟不思进取,又喜关羽此人便来到了郭嘉处。 一如既往在郭嘉住处只有清水一杯,曹操坐下拿起杯子却未喝。 郭嘉见曹操脸上亦怒亦喜亦不甘,淡漠道:“若主公是为汜水关之战诸侯未曾趁胜追击而恼,那大可不必。若主公是为了关羽亦喜亦不甘的话,那也大可省下。” “那刘玄德三人我观之皆非常人……” “主公有意,不妨一试,嘉却无能,还请主公恕罪。”口中请罪,人却依旧端坐未动。 郭嘉接着道:“刘备此人有英雄之貌,有英雄之志,有英雄之气,主公自行斟酌即可。” 曹操感叹之余却夹杂着一丝冷意:“英雄……英雄……哎……” 郭嘉听得曹操语中冷意却也不语,垂眸看着杯中倒影出的那双满是算计的冷眸,郭嘉心中一阵自嘲。 华雄被杀,吕布奉董卓之命镇守虎牢关,诸侯再次被阻虎牢关。 这一次诸侯皆在虎牢关外陈列,吕布一人骑着赤兔马手执方天画戟,冷眼环视众诸侯。 吕布随手斩了几个炮灰,脸上出现了不耐烦,忽然入目一人,吕布方天画戟一指高声喝道:“郭嘉郭奉孝,可敢一战?” 众人随着吕布方天画戟所指的方向唰唰全数将视线集中在了本隐在曹操和夏侯渊身后的郭嘉身上,全场静默。 郭嘉人坐在马上,本来正等着看三英战吕布,谁知吕布突然向自己发起挑战,郭嘉一惊之下差点从马上滑下去。 75江夏太守 () 郭嘉看着荀彧一脸深受打击,接受不能的样子,心中深表同情。 荀彧沉默良久之后,神色一凛,冷声道:“你一直在挑选能够颠覆汉朝江山的人,而你现在选中的人就是主公?!” “荀彧,人心多变,人的贪欲更是无穷无尽。就如你,你现在倾心辅佐曹操是因为他让你觉得他能够安一方黎民。以后在他有能力能匡扶汉室江山的时候,你希望他能够不计个人得失,效法周公。 可是曹操呢?治世能臣,乱世枭雄。这样一个人,日后的权利必定滔天,你能保证他一定不会改变初衷么?就算他不改初衷,他所处的环境能容许他一心只为汉室江山么?未来的皇帝能心安于他么?那些权贵能安分守己么?” “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未来的事,它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 郭嘉赞同的点了点头,深敛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诡异:“你说的不错,未来未来是变数。那么文若,你可敢与嘉一赌?” “赌什么?” “你既一心为着汉室江山,那就赌这汉室江山。” “如何赌?” “若有朝一日,曹操掌权,威震天下之时。嘉和你赌,汉帝容不得他,朝中贵戚也容不得他!对百姓有利的政令,若他放权,必定会被掣肘。若他不放权,皇帝必会想法设法除去他。到那时,若真如嘉所言,那你便放弃这汉室江山如何?” 荀彧皱着眉,看着郭嘉,似在思索郭嘉所言。 郭嘉继续言道:“当然,你若一意要保这江山,罔顾百姓于水火之中,那嘉也无话可说。” “好,若是皇帝到时候没有加害主公,你就与我一同保这大汉江山!”说完,荀彧伸出了手掌。 郭嘉见状,也伸出一掌与之相击:“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你打算何时认主公?” 郭嘉眉眼一挑:“我有说过我要认他为主么?” 荀彧瞪着郭嘉:“你不认主公为主,你还和我打赌?” “打赌是一回事,认主又是一回事。万一我和他不合拍,他到时若要砍我的脑袋,那我不是连哭的地方没有了?” 荀彧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主公怎会随意杀人,何况那人还是你郭奉孝?” “难道就因为我是郭嘉,才不会随意杀人么?为人主者,大多都多疑,善猜忌。哎呀,文若,嘉突然觉得还是归隐于山林的好。起码闲云野鹤,还能活的平安长久。” “奉孝先生这样说,真是羞煞操了,操决计不会猜忌先生,亦不会对先生刀斧加身,还请先生助操。”曹操瞬间从外面闪了出来,对着郭嘉就是九十度弯腰行礼。 郭嘉侧身笑道:“不会刀斧加身,于是功成之日,曹公欲效法吕雉乎?” 曹操看着郭嘉,十分认真的说道:“操非高祖,先生亦非韩信。” 郭嘉长叹一声:“吾友临终之前最后的遗愿,便是要嘉结束这个乱世。这乱世,日后就要靠主公来平定了,郭嘉见过主公。” 曹操闻言大喜过望,赶忙扶住郭嘉的手,郭嘉则直起了身子。 “奉孝快起,日后还望奉孝多多指教。今日能得奉孝相助,操甚喜之,今晚定要和奉孝你痛饮数杯才好” “如此,奉孝今夜便恭候主公了。” “好好好,我晚上来找你。你们继续聊,继续聊……”说完,曹操一路傻笑着走了出去。 郭嘉扶额:“文若,主公平时都这样笑的如此傻?若是如此,嘉是不是可以后悔?” “哼,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主公那是心里欢喜,才会如此,别人可求都求不来。” “……我真不求他这样,这样太伤眼了……” 荀彧冷哼一声:“自从典韦投到主公帐下,主公就一直在打听你,何况主公如今最稀缺的就是谋士,主公自然是稀罕你的。” 郭嘉摸了摸下巴:“原来是特殊时期,所以才稀罕嘉么?” “郭奉孝!”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荀彧冷声问道:“你早知道主公在外面?” “啊,比你知道的早。” “主公听去多少?” “谁知道呢,反正听不听都一样。文若,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自然不会,但是你也不准动什么手脚。” “哈,嘉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信守诺言之人,文若多虑了。不过,文若啊,你怎么会投到主公帐下的……而不是袁绍那?” “当日在酒馆,你看都没正眼看袁绍,却独独正眼看了主公甚至还特地对着主公说‘英雄自是不问出处’,我便知道袁绍绝非明主。” 郭嘉一听,差点岔了气:“……文若……你就是用我来判断谁是不是明主的么……?” “袁绍只对世家子弟加以亲睐,若是寒门之人投入其帐下,皆不得重用,观此便知其无识人之能。” “所以你就把公达扔在了袁绍那,自己跑主公这里来了?” “……你居然猜到公达在袁绍那,我该说不愧是鬼才么?” “得,不用寒碜我,这完全不需要猜。荀氏一族不会轻言放弃袁绍这一支,你既然来了主公这里,那公达必去袁绍处。不过以嘉观之,公达在那也待不长久。” “不谈此事,黄巾军你有何打算?” 郭嘉摆了摆手:“文若,你问错人了,这是主公的事,你应该去问主公。我要休息一下,否则晚上就没精力应付主公了。文若你自便吧。”说完就进了屋,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入夜,听到敲门声的郭嘉醒了过来,揉揉了有些微发胀的头,就起身开门了。 曹操见到郭嘉,微微一愣后言道:“我可是搅扰到奉孝好眠了?” “无妨,嘉饿了。主公稍后,容嘉洗漱一番。”说着就自己出去打了水,净了面。 洗漱完的郭嘉滚出来就见桌上已经放好了酒菜,而曹操一副待君入席的表情。 “奉孝,请。” “多谢主公。” 曹操替郭嘉斟了酒:“我先敬奉孝一杯。” 郭嘉十分利落的一饮而尽。 “操想请教奉孝,当下我该如何做?” 郭嘉闻言,答道:“灭黄巾,取部分降卒,训练成军,静待天时。” “何为天时?” “天子威严扫地,任人欺凌之时。” 曹操锐利的锋芒扫向郭嘉,在见到郭嘉完全不受自己影响吃的很欢快时,顿时心头有些无力:“那扫平黄巾之后,我军该屯驻哪里?” “主公自有主意,又何必来问嘉。” “哈,那黄巾军如何?” “颍川黄巾军既然已破,主公大可在颍川寻访贤士,以备后用。” “无,颍川贤者文若比我知之甚多,主公可去问他。” “我观奉孝武艺非凡,可能练兵?” “嘉可留在陈留为主公训练新纳降卒。” “善。” 自中央发下批示,令各地自行守备后,不过数月之余,黄巾军便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 张角拖着病体不断派人寻找着郭嘉,自己也冒着被抓的风险来到了颍川,只为一见郭嘉。 颍川的黄巾军早已被清除,郭嘉就住回了自己家。 这日郭嘉正在读书,小厮回报说有个叫张贤的拜访,郭嘉诧异之余,便让人请了进来。 见到一脸灰败死亡之象的张角,郭嘉只是平淡的说道:“贤师有礼了。” “咳咳咳咳……奉孝先生,张角冒险来此,只为求先生助我黄巾军,还望先生垂怜。” “不可能,贤师天命已尽,黄巾军已无生路。” 张角见郭嘉毫不犹豫的拒绝,突然激动道:“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早知道我若起义就一定会败!” “哈,你因‘太平纲要’得观天意,却无逆天之能。黄巾颓势本就有一半是你自己造成的,与嘉何干?” 张角一下子失了气力,颓然的跌坐了下来,一时无话。 郭嘉喝了口茶后道:“贤师何必如此放不开,天命将终,不过来去成空。” 张角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万分爱惜的抚摸着:“这本就是‘太平纲要’,若先生能助我黄巾军一阵,张角便将此书双手奉上。”说完,张角就目光灼灼的盯着郭嘉。 郭嘉思虑过后道:“嘉可替贤师保住张曼成这一支黄巾军。” “好,好,好,不愧是有鬼才之称的郭奉孝!” “以后张曼成一军便不在是黄巾军,贤师自行考虑,想好了再说。” “张曼成之下有两万黄巾军,你就不怕曹操他吃不下,反而被撑死么?” “撑死了,也是我家主公活该,显然和贤师无所涉。” 这话被刚巧来寻郭嘉的荀彧听了去,荀彧站在门外抽了抽嘴角后决定坐到院子里去等着。 “好,能保一个是一个,张角希望先生能将张白骑也保下来。” 郭嘉皱眉,张角一个躬身:“难道先生连将死之人的最后之求也不能应允么?” “有多少人?” “一万。” 一共三万人……郭嘉暗自沉吟思索良久之后:“可以,张曼成,张白骑两人,郭嘉代我主收下了。贤师可传命与他们,将自己手下的黄巾军分成数股,去陈留、许县、濮阳附近落脚,然后命这两人两月后去陈留找我。” 张角闻言,把‘太平纲要’放在了桌上后就沉默的离开了。 “奉孝快起,日后还望奉孝多多指教。 76所谓刘琦 郭嘉看着荀彧一脸深受打击,接受不能的样子,心中深表同情。 荀彧沉默良久之后,神色一凛,冷声道:“你一直在挑选能够颠覆汉朝江山的人,而你现在选中的人就是主公?!” “荀彧,人心多变,人的贪欲更是无穷无尽。就如你,你现在倾心辅佐曹操是因为他让你觉得他能够安一方黎民。以后在他有能力能匡扶汉室江山的时候,你希望他能够不计个人得失,效法周公。 可是曹操呢?治世能臣,乱世枭雄。这样一个人,日后的权利必定滔天,你能保证他一定不会改变初衷么?就算他不改初衷,他所处的环境能容许他一心只为汉室江山么?未来的皇帝能心安于他么?那些权贵能安分守己么?” “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未来的事,它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 郭嘉赞同的点了点头,深敛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诡异:“你说的不错,未来未来是变数。那么文若,你可敢与嘉一赌?” “赌什么?” “你既一心为着汉室江山,那就赌这汉室江山。” “如何赌?” “若有朝一日,曹操掌权,威震天下之时。嘉和你赌,汉帝容不得他,朝中贵戚也容不得他!对百姓有利的政令,若他放权,必定会被掣肘。若他不放权,皇帝必会想法设法除去他。到那时,若真如嘉所言,那你便放弃这汉室江山如何?” 荀彧皱着眉,看着郭嘉,似在思索郭嘉所言。 郭嘉继续言道:“当然,你若一意要保这江山,罔顾百姓于水火之中,那嘉也无话可说。” “好,若是皇帝到时候没有加害主公,你就与我一同保这大汉江山!”说完,荀彧伸出了手掌。 郭嘉见状,也伸出一掌与之相击:“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你打算何时认主公?” 郭嘉眉眼一挑:“我有说过我要认他为主么?” 荀彧瞪着郭嘉:“你不认主公为主,你还和我打赌?” “打赌是一回事,认主又是一回事。万一我和他不合拍,他到时若要砍我的脑袋,那我不是连哭的地方没有了?” 荀彧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主公怎会随意杀人,何况那人还是你郭奉孝?” “难道就因为我是郭嘉,才不会随意杀人么?为人主者,大多都多疑,善猜忌。哎呀,文若,嘉突然觉得还是归隐于山林的好。起码闲云野鹤,还能活的平安长久。” “奉孝先生这样说,真是羞煞操了,操决计不会猜忌先生,亦不会对先生刀斧加身,还请先生助操。”曹操瞬间从外面闪了出来,对着郭嘉就是九十度弯腰行礼。 郭嘉侧身笑道:“不会刀斧加身,于是功成之日,曹公欲效法吕雉乎?” 曹操看着郭嘉,十分认真的说道:“操非高祖,先生亦非韩信。” 郭嘉长叹一声:“吾友临终之前最后的遗愿,便是要嘉结束这个乱世。这乱世,日后就要靠主公来平定了,郭嘉见过主公。” 曹操闻言大喜过望,赶忙扶住郭嘉的手,郭嘉则直起了身子。 “奉孝快起,日后还望奉孝多多指教。今日能得奉孝相助,操甚喜之,今晚定要和奉孝你痛饮数杯才好” “如此,奉孝今夜便恭候主公了。” “好好好,我晚上来找你。你们继续聊,继续聊……”说完,曹操一路傻笑着走了出去。 郭嘉扶额:“文若,主公平时都这样笑的如此傻?若是如此,嘉是不是可以后悔?” “哼,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主公那是心里欢喜,才会如此,别人可求都求不来。” “……我真不求他这样,这样太伤眼了……” 荀彧冷哼一声:“自从典韦投到主公帐下,主公就一直在打听你,何况主公如今最稀缺的就是谋士,主公自然是稀罕你的。” 郭嘉摸了摸下巴:“原来是特殊时期,所以才稀罕嘉么?” “郭奉孝!”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荀彧冷声问道:“你早知道主公在外面?” “啊,比你知道的早。” “主公听去多少?” “谁知道呢,反正听不听都一样。文若,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自然不会,但是你也不准动什么手脚。” “哈,嘉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信守诺言之人,文若多虑了。不过,文若啊,你怎么会投到主公帐下的……而不是袁绍那?” “当日在酒馆,你看都没正眼看袁绍,却独独正眼看了主公甚至还特地对着主公说‘英雄自是不问出处’,我便知道袁绍绝非明主。” 郭嘉一听,差点岔了气:“……文若……你就是用我来判断谁是不是明主的么……?” “袁绍只对世家子弟加以亲睐,若是寒门之人投入其帐下,皆不得重用,观此便知其无识人之能。” “所以你就把公达扔在了袁绍那,自己跑主公这里来了?” “……你居然猜到公达在袁绍那,我该说不愧是鬼才么?” “得,不用寒碜我,这完全不需要猜。荀氏一族不会轻言放弃袁绍这一支,你既然来了主公这里,那公达必去袁绍处。不过以嘉观之,公达在那也待不长久。” “不谈此事,黄巾军你有何打算?” 郭嘉摆了摆手:“文若,你问错人了,这是主公的事,你应该去问主公。我要休息一下,否则晚上就没精力应付主公了。文若你自便吧。”说完就进了屋,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入夜,听到敲门声的郭嘉醒了过来,揉揉了有些微发胀的头,就起身开门了。 曹操见到郭嘉,微微一愣后言道:“我可是搅扰到奉孝好眠了?” “无妨,嘉饿了。主公稍后,容嘉洗漱一番。”说着就自己出去打了水,净了面。 洗漱完的郭嘉滚出来就见桌上已经放好了酒菜,而曹操一副待君入席的表情。 “奉孝,请。” “多谢主公。” 曹操蘀郭嘉斟了酒:“我先敬奉孝一杯。” 郭嘉十分利落的一饮而尽。 “操想请教奉孝,当下我该如何做?” 郭嘉闻言,答道:“灭黄巾,取部分降卒,训练成军,静待天时。” “何为天时?” “天子威严扫地,任人欺凌之时。” 曹操锐利的锋芒扫向郭嘉,在见到郭嘉完全不受自己影响吃的很欢快时,顿时心头有些无力:“那扫平黄巾之后,我军该屯驻哪里?” “主公自有主意,又何必来问嘉。” “哈,那黄巾军如何?” “颍川黄巾军既然已破,主公大可在颍川寻访贤士,以备后用。” “无,颍川贤者文若比我知之甚多,主公可去问他。” “我观奉孝武艺非凡,可能练兵?” “嘉可留在陈留为主公训练新纳降卒。” “善。” 自中央发下批示,令各地自行守备后,不过数月之余,黄巾军便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 张角拖着病体不断派人寻找着郭嘉,自己也冒着被抓的风险来到了颍川,只为一见郭嘉。 颍川的黄巾军早已被清除,郭嘉就住回了自己家。 这日郭嘉正在读书,小厮回报说有个叫张贤的拜访,郭嘉诧异之余,便让人请了进来。 见到一脸灰败死亡之象的张角,郭嘉只是平淡的说道:“贤师有礼了。” “咳咳咳咳……奉孝先生,张角冒险来此,只为求先生助我黄巾军,还望先生垂怜。” “不可能,贤师天命已尽,黄巾军已无生路。” 张角见郭嘉毫不犹豫的拒绝,突然激动道:“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早知道我若起义就一定会败!” “哈,你因‘太平纲要’得观天意,却无逆天之能。黄巾颓势本就有一半是你自己造成的,与嘉何干?” 张角一下子失了气力,颓然的跌坐了下来,一时无话。 郭嘉喝了口茶后道:“贤师何必如此放不开,天命将终,不过来去成空。” 张?p> 谴踊持刑统隽艘槐痉夯频牟嶙樱?蚍职?y母??牛骸罢獗揪褪恰??礁僖粝壬?苤?一平砭?徽螅?沤潜憬?耸樗?址钌稀!彼低辏?沤蔷湍抗庾谱频亩19殴?巍?p> 郭嘉思虑过后道:“嘉可蘀贤师保住张曼成这一支黄巾军。” “好,好,好,不愧是有鬼才之称的郭奉孝!” “以后张曼成一军便不在是黄巾军,贤师自行考虑,想好了再说。” “张曼成之下有两万黄巾军,你就不怕曹操他吃不下,反而被撑死么?” “撑死了,也是我家主公活该,显然和贤师无所涉。” 这话被刚巧来寻郭嘉的荀彧听了去,荀彧站在门外抽了抽嘴角后决定坐到院子里去等着。 “好,能保一个是一个,张角希望先生能将张白骑也保下来。” 郭嘉皱眉,张角一个躬身:“难道先生连将死之人的最后之求也不能应允么?” “有多少人?” “一万。” 一共三万人……郭嘉暗自沉吟思索良久之后:“可以,张曼成,张白骑两人,郭嘉代我主收下了。贤师可传命与他们,将自己手下的黄巾军分成数股,去陈留、许县、濮阳附近落脚,然后命这两人两月后去陈留找我。” 张角闻言,把‘太平纲要’放在了桌上后就沉默的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春香楼是基友麦子朵提供的……大家要是觉得怂,就去戳文案上那篇hp+无限的文…… 77防盗 () 郭嘉看着荀彧一脸深受打击,接受不能得样子,心中深表同情。 荀彧沉默良久之后,神色一凛,冷声道:“你一直在挑选能够颠覆汉朝江山的人,而你现在选中的人就是主公?!” “荀彧,人心多变,人的贪欲更是无穷无尽。就如你,你现在倾心辅佐曹操是因为他让你觉得他能够安一方黎民。以后在他有能力能匡扶汉室江山的时候,你希望他能够不计个人得失,效法周公。 可是曹操呢?治世能臣,乱世枭雄。这样一个人,日后的权利必定滔天,你能保证他一定不会改变初衷么?就算他不改初衷,他所处的环境能容许他一心只为汉室江山么?未来的皇帝能心安于他么?那些权贵能安分守己么?” “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未来的事,它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 郭嘉赞同的点了点头,深敛的眸光中闪过一丝诡异:“你说的不错,未来是变数。那么文若,你可敢与嘉一赌?” “赌什么?” “你既一心为着汉室江山,那就赌这汉室江山。” “如何赌?” “若有朝一日,曹操掌权,威震天下之时。嘉和你赌,汉帝容不得他,朝中贵戚也容不得他!对百姓有利的政令,若他放权,必定会被掣肘。若他不放权,皇帝必会想法设法除去他。到那时,若真如嘉所言,那你便放弃这汉室江山如何?” 荀彧皱着眉,看着郭嘉,似在思索郭嘉所言。 郭嘉继续言道:“当然,你若一意要保这江山,罔顾百姓于水火之中,那嘉也无话可说。” “好,若是皇帝到时候没有加害主公,你就与我一同保这大汉江山!”说完,荀彧伸出了手掌。 郭嘉见状,也伸出一掌与之相击:“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那你打算何时认主公?” 郭嘉眉眼一挑:“我有说过我要认他为主么?” 荀彧瞪着郭嘉:“你不认主公为主,你还和我打赌?” “打赌是一回事,认主又是一回事。万一我和他不合拍,他到时若要砍我的脑袋,那我不是连哭的地方没有了?” 荀彧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主公怎会随意杀人,何况那人还是你郭奉孝?” “难道就因为我是郭嘉,才不会随意杀人么?为人主者,大多都多疑,善猜忌。哎呀,文若,嘉突然觉得还是归隐于山林的好。起码闲云野鹤,还能活的平安长久。” “奉孝先生这样说,真是羞煞操了,操决计不会猜忌先生,亦不会对先生刀斧加身,还请先生助操。”曹操瞬间从外面闪了出来,对着郭嘉就是九十度弯腰行礼。 郭嘉侧身笑道:“不会刀斧加身,于是功成之日,曹公欲效法吕雉乎?” 曹操看着郭嘉,十分认真的说道:“操非高祖,先生亦非韩信。” 郭嘉长叹一声:“吾友临终之前最后的遗愿,便是要嘉结束这个乱世。这乱世,日后就要靠主公来平定了,郭嘉见过主公。” 曹操闻言大喜过望,赶忙扶住郭嘉的手,郭嘉则直起了身子。 “奉孝快起,日后还望奉孝多多指教。今日能得奉孝相助,操甚喜之,今晚定要和奉孝你痛饮数杯才好” “如此,奉孝今夜便恭候主公了。” “好好好,我晚上来找你。你们继续聊,继续聊……”说完,曹操一路傻笑着走了出去。 郭嘉扶额:“文若,主公平时都这样笑的如此傻?若是如此,嘉是不是可以后悔?” “哼,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主公那是心里欢喜,才会如此,别人可求都求不来。” “……我真不求他这样,这样太伤眼了……” 荀彧冷哼一声:“自从典韦投到主公帐下,主公就一直在打听你,何况主公如今最稀缺的就是谋士,主公自然是稀罕你的。” 郭嘉摸了摸下巴:“原来是特殊时期,所以才稀罕嘉么?” “郭奉孝!”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荀彧冷声问道:“你早知道主公在外面?” “啊,比你知道的早。” “主公听去多少?” “谁知道呢,反正听不听都一样。文若,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自然不会,但是你也不准动什么手脚。” “哈,嘉虽非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信守诺言之人,文若多虑了。不过,文若啊,你怎么会投到主公帐下的……而不是袁绍那?” “当日在酒馆,你看都没正眼看袁绍,却独独正眼看了主公甚至还特地对着主公说‘英雄自是不问出处’,我便知道袁绍绝非明主。” 郭嘉一听,差点岔了气:“……文若……你就是用我来判断谁是不是明主的么……?” “袁绍只对世家子弟加以亲睐,若是寒门之人投入其帐下,皆不得重用,观此便知其无识人之能。” “所以你就把公达扔在了袁绍那,自己跑主公这里来了?” “……你居然猜到公达在袁绍那,我该说不愧是鬼才么?” “得,不用寒碜我,这完全不需要猜。荀氏一族不会轻言放弃袁绍这一支,你既然来了主公这里,那公达必去袁绍处。不过以嘉观之,公达在那也待不长久。” “不谈此事,黄巾军你有何打算?” 郭嘉摆了摆手:“文若,你问错人了,这是主公的事,你应该去问主公。我要休息一下,否则晚上就没精力应付主公了。文若你自便吧。”说完就进了屋,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入夜,听到敲门声的郭嘉醒了过来,揉揉了有些微发胀的头,就起身开门了。 曹操见到郭嘉,微微一愣后言道:“我可是搅扰到奉孝好眠了?” “无妨,嘉饿了。主公稍后,容嘉洗漱一番。”说着就自己出去打了水,净了面。 洗漱完的郭嘉滚出来就见桌上已经放好了酒菜,而曹操一副待君入席的表情。 “奉孝,请。” “多谢主公。” 曹操替郭嘉斟了酒:“我先敬奉孝一杯。” 郭嘉十分利落的一饮而尽。 “操想请教奉孝,当下我该如何做?” 郭嘉闻言,答道:“灭黄巾,取部分降卒,训练成军,静待天时。” “何为天时?” “天子威严扫地,任人欺凌之时。” 曹操锐利的锋芒扫向郭嘉,在见到郭嘉完全不受自己影响吃的很欢快时,顿时心头有些无力:“那扫平黄巾之后,我军该屯驻哪里?” “主公自有主意,又何必来问嘉。” “哈,那黄巾军如何?” “颍川黄巾军既然已破,主公大可在颍川寻访贤士,以备后用。” “无,颍川贤者文若比我知之甚多,主公可去问他。” “我观奉孝武艺非凡,可能练兵?” “嘉可留在陈留为主公训练新纳降卒。” “善。” 自中央发下批示,令各地自行守备后,不过数月之余,黄巾军便节节败退,兵败如山倒。 张角拖着病体不断派人寻找着郭嘉,自己也冒着被抓的风险来到了颍川,只为一见郭嘉。 颍川的黄巾军早已被清除,郭嘉就住回了自己家。 这日郭嘉正在读书,小厮回报说有个叫张贤的拜访,郭嘉诧异之余,便让人请了进来。 见到一脸灰败死亡之象的张角,郭嘉只是平淡的说道:“贤师有礼了。” “咳咳咳咳……奉孝先生,张角冒险来此,只为求先生助我黄巾军,还望先生垂怜。” “不可能,贤师天命已尽,黄巾军已无生路。” 张角见郭嘉毫不犹豫的拒绝,突然激动道:“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你早知道我若起义就一定会败!” “哈,你因‘太平纲要’得观天意,却无逆天之能。黄巾颓势本就有一半是你自己造成的,与嘉何干?” 得观天意,却无逆天之能。得观天意,却无逆天之能。 张角一下子失了气力,颓然的跌坐了下来,一时无话。 郭嘉喝了口茶后道:“贤师何必如此放不开,天命将终,不过来去成空。” 张角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万分爱惜的抚摸着:“这本就是‘太平纲要’,若先生能助我黄巾军一阵,张角便将此书双手奉上。”说完,张角就目光灼灼的盯着郭嘉。 郭嘉思虑过后道:“嘉可替贤师保住张曼成这一支黄巾军。” “好,好,好,不愧是有鬼才之称的郭奉孝!” “以后张曼成一军便不在是黄巾军,贤师自行考虑,想好了再说。” “张曼成之下有两万黄巾军,你就不怕曹操他吃不下,反而被撑死么?” “撑死了,也是我家主公活该,显然和贤师无所涉。” 这话被刚巧来寻郭嘉的荀彧听了去,荀彧站在门外抽了抽嘴角后决定坐到院子里去等着。 “好,能保一个是一个,张角希望先生能将张白骑也保下来。” 郭嘉皱眉,张角一个躬身:“难道先生连将死之人的最后之求也不能应允么?” “有多少人?” “一万。” 一共三万人……郭嘉暗自沉吟思索良久之后:“可以,张曼成,张白骑两人,郭嘉代我主收下了。贤师可传命与他们,将自己手下的黄巾军分成数股,去陈留、许县、濮阳附近落脚,然后命这两人两月后去陈留找我。” 张角闻言,把‘太平纲要’放在了桌上后就沉默的离开了。 78所谓责罚 () 绿茵之上,干净清雅的人靠在玉石碑旁,睡着的人伴着长眠的人。 清风一荡微微吹动睡着的人青丝,无意识的抚下调皮的青丝熟睡的人依然未醒,只嘴角的笑意越发温柔。 荀彧来到此地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景,心一点、一点的收紧,再收紧;疼,疼痛入骨,麻木了所有,眼底却依旧清晰的将心念之人细细映入心底。不愿去打扰甜睡之人难得的安眠,荀彧在远处就地而坐,只远远守望。 天色擦黑,郭嘉自安眠中缓缓醒了过来,一睁眼便抚着玉石碑笑道:“好友,你好生任性。也罢,待天下一统,你我终有可见之日。” 郭嘉转身,柔和温暖的笑意在转瞬间消失,眸光再度归为虚无,荀彧自远处站了起来脸上神情不变,唯有指尖深陷于掌心之中。迎面朝自己走来的人,正是天下皆知的无双之人,鬼才郭奉孝…… 郭嘉在荀彧面前站定:“文若,何故在此?” 荀彧笑笑:“我觉得自己应该在这里,于是我便在这里了。” “哈,许久不见,文若的禅机打得越发好了。” “呵呵,再好的禅机于你来说都是无益。” 郭嘉微笑,对此言也不作分辩只道:“走吧。”然后便抬步向前走去。 荀彧看了眼夜色之中那座白玉碑,便缓步跟上了至始至终都不曾回头之人的脚步。 路上静默许久后,荀彧道:“我觉得你现在该直接去丞相府。” “为何?” “自丞相彻底平定北方班师回朝后便不见一丝笑颜,下属之人无不战战兢兢。” “所以呢?” 荀彧轻叹,随后伸手握住了郭嘉垂于身侧的手:“奉孝,不管你去哪里,但总要把赵云带上……” 郭嘉任由荀彧握着自己的手:“郭嘉在,赵云便在,何况多带一人总是不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走在你身边么?” 荀彧握着郭嘉的手一颤,终是笑道:“你吐血的次数太多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哈,文若这是嫌弃嘉了么?” “你想多了。” 这时许昌的城门已在眼前,郭嘉突然停了下来笑问:“文若,你说我们能从这里走几步?” 郭嘉将手从荀彧手中抽了出来:“从我一出现在许昌范围,要去哪里便不再是由我来决定了。” “天下很重……” “是啊,相比之下,文若轻多了,对此嘉心中甚慰。” “奉孝,轻的那个是你吧?我记得抱你在怀时,手中几乎就感觉不到重量。” “啧啧,文若啊,许久不见你学坏了,如此调戏可当不得君子二字啊。” 荀彧悠悠反唇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至理之言。” 这时一辆马车朝城门处疾驰而来,然后在下一刻便准确无误的停在了郭嘉面前。 曹操撩开车帘看向郭嘉:“上车。” 这气压果然很低呢……郭嘉顺从的上了马车,随后马车便在荀彧眼前绝尘而去。 马车内的两人沉默以对,曹操周身散着冷气,郭嘉则一派悠然完全不受一点影响。 马车到了丞相府,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郭嘉在曹操身后错落一步距离,曹操停下脚步回首道:“郭奉孝何时这般守下臣之仪了?” 郭嘉耸肩:“一步、半步有区别么?” 曹操嗤笑,伸手将郭嘉拉到自己身边:“值此天下能与我并肩者也唯有你一人尔。” 郭嘉走在曹操身边笑道:“待有一日,主公就只能独走了,如今习惯了也是好的。” 曹操微顿:“何意?” “等天下一统之时,主公便是天下至尊之人,如此又有何人能在比肩于主公?” “待那日,依然唯有你能。” “哈。” 郭嘉轻笑不语,跟着曹操走进了书房。 曹操将一杯清水放在了郭嘉面前:“奉孝,你一人离开许昌失去行踪,难道不想对我解释下么?” “不想。”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留余地给我。” “主公大可平衡,嘉向来一视同仁。” 曹操状似好奇:“是么?荀文若也是一样?” 郭嘉答的干脆:“一样。” 曹操无奈:“好吧,我问,你可作答?” “荆州。” “……奉孝……”曹操表示无力了。 郭嘉支着自己的下巴看向曹操:“嘉闻近日朝野上下无不噤若寒蝉,主公凯旋而归却心无喜悦,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一说到这个,曹操的脸就黑了:“任谁满心喜悦而归,却未见到最想见之人,最后还被告知此人失了踪影,我想换做谁来心情都不会太好,奉孝你说呢?” “嘉无此体会,所以没办法回答主公。” 曹操气笑了:“奉孝,你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郭嘉听罢,岔开了话题:“主公,不知英烈碑可建造完毕了?” 曹操闻言面色丕变:“你当真要如此?” “这是嘉唯一能还的。”郭嘉淡漠如昔。 “脊杖三十!你觉得以你的身体,你能承受么?!” “三十杖还死不了人,主公太大惊小怪了。” “好!好个死不了人!你想折腾,我又何苦拦着你做什么!明日我就成全你!” 看着面色铁青的曹操,郭嘉轻笑:“说来,主公可有祭祀过英烈碑?” 曹操一翻眼:“我若这样蠢,想来你早就自篡为主了。” 郭嘉一摆手:“天下这种东西要来干嘛?揣在怀里把玩么?” “奉孝,你这样嫌弃你日日在谋算的天下合适么?” “咦?莫非主公觉得情有不堪了?” 曹操一噎,然后脸色再次转黑:“好你个郭奉孝!转移话题的本事倒是越发厉害了。” “哈。”一声轻笑,再无其他。 沉默良久,曹操深叹一声走到郭嘉面前闷闷的说道:“奉孝,我想你。” 郭嘉心中掠过违和之感,现在作者又切换小言频道了么?母球……求支援…… 曹操见他没有反应,抬手就要将人揽进怀里。 郭嘉生生压抑住了身体的动作,在被揽进曹操怀中的同时淡声回道:“可惜,我不想你。” 曹操一僵,随即学着郭嘉轻笑:“哈,我知,不过我不在乎。”将人抱得更紧之后便闷声问道:“你不反抗是为了谁?” “嗤,嘉只是懒得动而已。” 曹操抱着郭嘉嘲弄道:“你倒是懒得恰到好处。” “主公此言差矣,这已是懒的极限。” 曹操略微和郭嘉拉开了一些身体距离,脸却往郭嘉那凑,气息交缠之际曹操问道:“若过了这个极限呢?” 对于近乎于要贴上的人,郭嘉丝毫不做退让,只是哂笑一声:“若是越过了这个极限,那将是一次吐血的尝试。” 曹操的目光陡然阴鹫起来:“你在威胁我?” “主公,天道轮回,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曹操放开郭嘉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奉孝,你睚眦必报的个性更胜从前了……” “主公谬赞了。” “……原来我这竟是称赞么?” “哎呀,难道不是么?” 曹操抽着嘴角看着郭嘉一脸期盼的神色,即使明知他是装出来的曹操却发现自己依然只想顺着他的话说……曹操忍不住在心中自嘲一笑:自己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扶额间,曹操无奈道:“是了是了,于奉孝而言这便是称赞,也只有奉孝当得起操之盛赞。”话语间的一丝嘲讽之意似是不甘自己已在河中湿透,而让自己湿透的那个人却仍然在岸上干干净净的站着、凉凉的看着一般。 对着曹操眼中的不甘,郭嘉嘴角带上了一个凉薄的弧度:“主公该知,他人盛赞与否从来都与嘉无涉。” “嗤……赶紧滚,明天我总能吐一口怨气。”曹操不耐的挥手,一脸眼不见为净之态。 “哈,嘉只怕到时主公这口怨气出不来,却生生将自己憋坏了。”话一说完郭嘉就闪身滚出了曹操的书房。 书房在安静良久之后,终于还是传出了大片物品被扫落的声音。 次日早晨,曹操便当众宣布:郭嘉因官渡之战谋略失当自请责罚脊杖三十,以祭官渡一战死去的众英烈。 当日官渡一役随行的诸将都知道郭嘉的确有过这个自请,不过时隔日久大家都忘记了,在加上那一次若非郭嘉夜袭袁绍并且还奇迹似的大获全胜,河北也不会平定的那么快。 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意见的人是吕布。 “丞相,军师大人的功过诸将皆有目共睹,即便军师因内心愧疚而甘愿受罚,丞相也应酌情驳回,何况军师大人素来体弱,三十脊杖下去恐有性命之危,还请丞相明鉴。” 难得的,在吕布说完话后得到了一致赞同的目光,武将纷纷都站了出来表示认同。 曹操虽觉诧异但是对吕布此举很是满意,荀攸站在荀彧身边低声嘀咕道:“奉孝果真是个妖孽,越发祸害无边了。” 荀彧闻言眸光微暗,抬首看向曹操随后站了出来躬身道:“丞相居尊位,该当言出法随。” 作者有话要说:拉肚子拉到发烧38°,这尼玛坑爹死,然后等盗文的时候看见了贴吧连载,楼主说很好看,但是我突然间想,算了,就这样坑了吧,我何必呢?头晕脑胀外带腹泻我还把字码出来放上来,然后回头说喜欢的人就顺手贴了,职业盗文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个算什么呢?其实我是想说,我这样算什么呢?你喜欢你贴到免费结束就是了,随后扔个链接很困难么? 我很想知道每个月到底有多少曾经你们喜欢的作者因为盗文封笔?我很想知道的是如果你辛苦写出来的东西因为有人喜欢然后顺便贴了,然后你的权益被侵犯了,你还会有心情去写下去么? 借用曾经在别的作者文案上看见的一句话:这样的喜欢,我承受不起,我也拜托你别来喜欢,真的,这喜欢的代价太大了,我不想付。 我是俗人,真俗,所以俗人喜欢的我也喜欢,哪怕不靠他吃饭,写文后的收获依旧是我喜欢的东西。 我今天烧到38°,发烧没什么,但是一发烧,后脑勺就一直时不时在抽疼,码着码着还要忍受肚子的抽风疼,这篇文不像我之前的那篇文承诺过是日更,但是我总想着,既然v了,大家付钱了,我工作原因做不到向有些作者能一日好几更,但是我想日更总要吧?不少读者每天刷文那是习惯,或许还有读者每天刷我的文是习惯,我想总不能让他们白等……所以我自作孽码了,然后我现在就一个想法,果然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瞎折腾自己,有什么比自己重要呢?于是我这个俗人不可避免的矫情了,贱之一字今天我觉得来形容我十分贴切,相当的贴切! 79祈生太平 () “荀令君倒不愧君子之美称!” 对于曹操的出言讥讽,荀彧依旧躬身不动十分淡定的回道:“彧,谢主公谬赞。” “……”曹操当心只有一种心情:我了个去,摔桌有木有啊! 这时殿外传来了一声轻笑,众人侧首看去便见于众人久违的郭嘉徐徐而来。 郭嘉走至荀彧身边微微欠了个身:“嘉,见过主公,嘉此番特来领罚。” 说话的人云淡风轻,听话的人却似针刺指尖。 “准!现在便去英烈碑。”曹操疾步走过郭嘉身边,仿若多耽搁一刻便会后悔一般。 郭嘉未看众人一眼,台步跟了上去,一行路皆沉默。 由于是早晨,众人来到英烈碑处时人并不太多,不过由于众人并未坐着车架而是徒步行走,丞相府离英烈碑处不算太远,但是如此多的官员外加一个丞相一路上也颇是招摇了,不少百姓在好奇之下也跟着走到了英烈碑。 曹操看着郭嘉忍不住再次问道:“奉孝,你确定要受此杖刑?” “主公,郭嘉虽不能一言九鼎,然出我之口我便绝无反悔。主公还是快点让人行刑的好,嘉可没有让人围观的癖好。”说罢,郭嘉便独步走到了英烈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曹操抿唇抬手一挥,两名执行的兵卒拿着粗长的棍子走到了郭嘉两边。 咽了咽口水,其中一名兵卒恭敬的问道:“军师大人……可要行刑用的架子以及绢布?” 郭嘉抚了一下英烈碑,淡漠道:“不必,就这样开始吧。” 两名兵卒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向后退了两步:“军师大人,得罪了。” “啪!”一棍子闷上了那笔直的背脊,郭嘉一声闷哼身形微晃了下却没有移动脚步。 “啪!”“啪!”“啪!”“啪!行刑的人一下一下又一下,不过五下郭嘉背后的湛青外衫便被血色全部浸染 广场之中除了木棍与**的敲击声便再无其他,曹操目光赤红。 荀彧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不错眼的将目光牢牢定在了郭嘉的后背上。但是掩藏在广袖中的手被紧紧握成了拳,指关节的地方惨白而掌心也都已经被掐出了血。 而在棍棒落下的第一个瞬间,赵云便双膝跪在了地上。 第十下,郭嘉再也站不住了,身体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下去了他却伸手抵住了英烈碑。施行的兵卒目露不忍,手中的木棍也都迟疑没有落下。 毫无人色的脸布满了冷汗,此时郭嘉连呼吸都比任何时候轻,轻得几乎等于无,兵卒在犹疑间第十一下落在了便继续落在了郭嘉身上。 司马懿已不忍再看,低下头的瞬间连着膝盖亦扣在了地上,师尊受刑做弟子的必然没有站着看的道理,何况此一屈膝本为心甘情愿的不自觉行为。 木棍一下一下敲在郭嘉身上,那沉闷的敲打声就好似敲在众人心头一般,终于郭嘉紧紧咬紧的牙关在一下杖击之后松了开来,口中的鲜血喷溅在了英烈碑上,衣襟之上亦被染成了艳红之色。 大部分人已经不忍再看纷纷撇过了头,百姓从最开始的愕然中惊醒纷纷大叫起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军师大人……不要再打军师大人了……” 然,杖刑却依旧在执行,未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曹操看向百姓,眼中期望之色立现。 杖刑还在继续,百姓之中有按耐不住者冲了出去,而士兵也没有任何阻拦,于是冲上去的百姓狠狠的推开了正在执行刑罚的两名兵卒。 郭嘉扶着英烈碑以极缓慢的速度转过了身,每动一下,郭嘉的眉心便深拧一分。 “退下。”气若游丝的声音依旧毫无障碍的传进了那几名百姓耳中。 那几人无措的看着郭嘉:“……军师大人……” 郭嘉那双冷澈的眼眸第一次透出了坚毅:“退下。”声弱甚至嘴角还在不断往外渗着血,然语中却带着无比的坚持令人不敢违背,亦不忍违背,几名百姓默默向后退了下去跪倒在了地上。 郭嘉看了眼被推到一边的兵卒随即又缓慢的转了回去,意思很明显,继续。 两名兵卒再次拿起了棍子,错眼间棍棒再次落在了郭嘉身上,而此时广场之中隐隐出现了压抑的哭声。 棍棒落下的速度在加快,而力度也在逐渐减轻,但是郭嘉双眼已经开始呈现茫然之状,直至最后只余下那抹坚毅的目光未曾褪去。 终于,杖刑结束了。郭嘉喃喃低语几未出声:“若有来生,嘉愿你们生于太平之世……” 曹操疾步走了上去却不敢碰他,带着些微颤音轻唤道:“奉孝……奉孝?” 郭嘉手撑着英烈碑没有动弹,曹操抖着手轻碰了下郭嘉见他还是没反应,荀彧在下面刚要动却被荀攸拉住了。 “文若,有丞相在,奉孝不会有事的。” 荀彧想挣开荀攸的手,荀攸却死死的拽着他低喝道:“你冷静点!你现在冲上去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在事后奉孝还要替你善后!” 荀彧止了挣扎怔然的看向荀攸,荀攸不敢放松手上的力度继续低声道:“奉孝重情,能入他心者,他必倾力维护,你不会想让丞相用你去逼迫奉孝吧?” 荀彧整个身体都出现了僵化的状态,荀攸再次把目光放回了郭嘉那边。 曹操不敢碰郭嘉的身体,司马懿这时候冲了上去:“丞相,先将老师送回去医治,快让人抬担架来。” 司马懿话刚说完,人群中就有人抬着担架出现了。 曹操焦灼的对司马懿问道:“奉孝没有反应,现在要怎么把他抬上担架?” 两人相看无言,谁也不敢轻碰郭嘉,这时下面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奉孝要立刻就医么?” 张仲景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后对曹操道:“还不赶紧让奉孝把手放下来!” “可是……” “可是什么!在可是下去血都要流光了!” 曹操立刻伸手去拉郭嘉的手却发现拉不动,张仲景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奉孝,你放松,你现在需要立刻就医,放松。” “老师,杖刑已毕,你需要立刻就医!老师!” 意识早已陷入昏迷的郭嘉现今只保留下了本能以及最后的意志,这让身边的人急得团团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将老师打晕吧?” 张仲景没好气的瞪了司马懿一眼:“他现在已经晕了!还要怎么打晕?”忽而张仲景似是想到什么往人群里看去:“令君,你来和奉孝说说,看看能不能试着让他放下手。” 荀彧几乎是小跑的走了过去,眼见郭嘉青白的脸色已经放空的眼光心狠狠的痛了起来。荀彧小心的避开了可能会出现的肢体触碰,凑在了郭嘉的耳旁:“奉孝,杖刑已经结束了,你很疼是么?放松,很快就不疼了……奉孝,放松……” 熟悉的声音,那是他信任的声音,郭嘉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人也倒进了荀彧怀里彻底昏了过去。 众人松了一口气,赶紧七手八脚的把郭嘉弄上了担架,张仲景立刻剪开了他背后的衣服撒上了止血粉才开始把脉象。 曹操在旁晦涩不明的看了眼荀彧,贾诩凑到荀攸身边轻声道:“看来等奉孝醒来以后,你要去找奉孝谈一下了,否则文若他……” 荀攸对此无奈的叹了口气。 曹操将人安置在了丞相府,等张仲景处理好郭嘉的伤口后,便开始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的伺候着昏迷中的郭嘉。 晚上,郭嘉发起了高烧,曹操便一夜未睡细细看护。 连续五日,郭嘉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高烧不断。曹操便把政务全部扔给了曹昂,自己一心一意的守着郭嘉,偶尔累及了便躺在床边休息一下却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惊醒,每一次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颤着手小心翼翼的去探鼻息。 整整五天,张仲景留守在了丞相府,而其他人却只能拐着弯找曹昂探听消息。 荀彧在这五天里很忙,非常的忙,忙的跟曹操一样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最后荀攸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抽出了荀彧手中的公务。 “够了文若!不要在这么折磨自己了……” 荀彧声色平静:“别闹了公达,把公务给我,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 “你现在要做的是休息!而不是处理这些没完没了的公务!” “好,我处理完就去休息,现在把东西给我。” 荀攸一口气被梗在了胸口,突然‘啪’的一下他手上的东西狠狠的摔在桌上:“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现在的荀彧的确不成样子,由于郭嘉不喜留须荀彧便也不曾留过,而如今稀疏的胡茬长在了原本光洁的下巴上,数日不曾成眠更直接导致那本来有神清亮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配着眼下乌青,用郭嘉的话来说便是邋遢、憔悴、颓废得令人不忍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本少原地半血复活!昨天出了一夜的汗,靠之 80郭嘉苏醒 () 荀彧对荀攸的动作和话都没有任何反应,而反捡起了被摔在地上的文书。 荀攸深吸一口气随后狞笑道:“你就慢慢折腾自己吧,最好你有办法能把自己折腾到死在奉孝前面!这样大家才都省心!” 荀彧依旧没有反应,只面无表情的抬手拿起了笔落在了文书上。 荀攸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道:“哦,不对,我应该这样说,等郭嘉死了就彻底干净了,反正你这个样子被他看见了我想他也一定恨不得死一下!” “砰!”隔在两人之间的桌子被掀翻在地,荀彧冷冷的站在那看着荀攸:“你要我怎么样?曹操寸步不离,连具体情况都探不到,你想要我怎么样?你又要我如何安眠?我不处理这些政务我又能做什么?” 神色冰冷,语气漠然,若非那张脸憔悴颓废的过分,恐怕见到的人都要赞一句冰玉之姿。“是,现在你是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你起码能在奉孝醒来后不用费那个心来担心你!” 荀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淡漠的声音里夹杂着痛苦:“我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大片大片的血色,甚至我都怕有人来找我,我怕来找我的人会告诉我奉孝他……公达,我错了,我当时该同样反对的……” “文若,奉孝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了,你便是反对了也是无用的,你该当知道.” “是啊,我该知道,我恨这个该知道!” 荀攸走到荀彧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文若,你应该相信奉孝,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绝对不会让自己一觉不醒的。” 荀攸和荀彧在纠结,曹操也在纠结,郭嘉一直没有醒来,张仲景也没有办法让人醒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自己苏醒。 “主公,药好了.” 曹操接过张仲景手中的药后,张仲景便退了下. 微微吹了吹药,曹操将趴着的人小心弄到了自己怀中,然后才把药汁含入了口中随即轻轻掰开了郭嘉的嘴俯首将药渡了进。 这时候郭嘉的眼皮微微颤了颤,在曹操喂完了药后刚要将怀中的人小心的安置回床时,便听到了虽然黯哑但此刻对于他来说犹如天籁般的声音。 “趴着难受。” 曹操整个人一震看向怀中的人,却见怀中的人依旧如之前一般闭着双眼。心下疑似自己出现了幻听,曹操满含希望的轻声确认道:“奉孝,你可是醒了?” “恩。” 这一声轻恩犹如甘泉一般瞬间滋润了曹操这几日焦灼不安的心。 “张医师,张医师!奉孝醒了!你快来看看……” 张仲景听到声音立刻冲了进来:“醒了?真的醒了?” 曹操这几日不知虚报了多少次,于是张仲景反射动作就想扒开郭嘉的眼睛看,不料那双一直闭着的眼毫无预警的睁了开来。 张仲景被吓了一跳:“好你个郭奉孝,一醒过来就开始捉弄老夫!也不知道体谅下老人家么?”嘴上是埋怨,脸色却全是喜色。 郭嘉牵了牵嘴角但没说话,张仲景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然后跑到外面倒了杯清水:“丞相,快让奉孝喝点水,他又是高烧又是昏迷的现在刚醒一定嗓子很难受,赶紧让他润润喉。” 曹操把杯子送到了郭嘉唇边,慢慢喝完了一杯水后,张仲景问道:“奉孝,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疼。” “我当然知道你疼,除了疼呢?” “没了。” 张仲景把完脉后便语带稀奇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喊疼,我以为你不会疼呢。” “我又不是木头。” “是,你的确不是木头人,不过当时行刑的时候你可没吭过一声,现在怎么叫起疼来了?” “哈,你若在被打的时候点了自己的哑穴你也一样不会吭一声。” “……哑穴?!”张仲景觉得自己的下巴要掉下来了…… “怎么?张医师是否发现对本军师高山仰止了?” 张仲景:“……” 曹操:“……” “咳……,张医师,奉孝现在如何了?” “呃,回禀丞相,军师大人既然已经醒了就没什么事了,只是身体很弱,背上的棒伤需要小心养着,不然会留下病根。” “张医师开药吧,顺便让人准备奉孝现在能用的吃食,奉孝昏迷了五天现在一定饿了。凡是关于奉孝的事,你可直接嘱咐相府之人,不必顾忌。” “诺。” 张仲景退了下,曹操喟叹道:“奉孝,你终是醒了……” 郭嘉只看了曹操一眼,在复杂的神色出现的瞬间便被立刻抹,却难得带上了公事以外认真的口吻:“这几日辛苦主公了。” 曹操同样认真的摇了摇头:“你能醒便好,如此便好……” “哈,主公帝业未成,嘉便是身在无间地狱也会从里面爬出来。” 曹操面上有了一丝苦笑:“奉孝,你昏迷不醒的这几日我却发现……帝业没有你重……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魔怔了?” 郭嘉不语,双眼也再度闭了起来。 曹操也没强求回答:“你刚醒,还很虚弱不要多说话了,等一会用过了吃食再躺回床上吧。” 不多时,张仲景便端着膳食走了进来:“主公,奉孝几日不曾进食,肠胃正是虚弱,现在只能用些流质温补的膳食,这是我让人做的药膳,里面放了许多补血益气的药材。” 将药膳交给曹操后张仲景就立刻乖觉的退了出。 曹操将药膳放到嘴边吹了吹又试下了温度才将东西送到郭嘉嘴边,不算很快,一碗药膳粥就在两人沉默之间被郭嘉消灭干净了。 吃完了东西,曹操又抱了一会才让郭嘉趴回了床上。 “奉孝,我帮你换药。” 褪下郭嘉的衣服,小心的弄开了郭嘉身上缠着的布条,背上的伤依旧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青红交错还有血丝从伤口上溢出,每看一次,曹操的心就狠疼一次。 熟练又麻利,在劲量轻的手上快速换好了药待重新包扎之后曹操道:“奉孝,你背后的药两个时辰换一次,你先睡会吧。” 郭嘉闭着眼睛没有回应,曹操却满足的笑了就这样一直看着郭嘉,直到实在太累靠在床头睡了过。 曹操熟睡后郭嘉睁开眼抬头看了过,只一瞬便垂下了眼帘皱眉开始运起身上的真力。 良久之后郭嘉的眉头皱得死紧,体内真力涣散无法聚拢,抬头看了眼外面天色,心道只能先这样了……这样想着便再度闭上了眼睛。 迷蒙间郭嘉似听到一声惊呼,睁眼一看原来是曹操梦魇了。 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的曹操一醒来就见郭嘉正看着自己,赶忙握着郭嘉的手紧张的问道:“奉孝,可是我吵到你了?还是伤口很疼?还是你饿了?” “太吵了。” “……”若是往日曹操该当恼怒了,但是此刻他却一脸无措的看着郭嘉。 郭嘉顿了顿:“主公该当休息了。” 无措的表情添上了一丝喜悦:“我不累。” 心中一叹,郭嘉高声道:“来人。” 此地虽然是相府,但是听到郭嘉的召唤声守在门外的下人依旧不敢怠慢立刻推门低着头走了进来。 “在床边加一张软榻,丞相需要休息。” “诺。” 待软榻弄好了,郭嘉对下人道:“立刻我府邸将阿吉找来,你们退下吧。” “诺。” “主公,休息吧,一会待阿吉来了便让阿吉来照顾我。” “我……” “主公,嘉耐性有限,现在是你该休息的时候,我不希望我好了以后你却累倒了,帝业未成,嘉容不得主公身体有丝毫差错。” 曹操嘴角带着一丝笑,听似无情的话却带着一丝不容自己错辩的关心,于是他便听话的躺上了软榻侧身面对着郭嘉。 不知怎么的,郭嘉想起了后世的一则传闻,轻笑之声从口中泄了出来。 曹操好奇道:“奉孝,何事如此好笑?” 郭嘉见曹操问自己不由起了戏谑的心思:“主公,可好梦中杀人乎?” 曹操微微一怔便笑了起来:“知我者奉孝也” “啧啧,那嘉应该让人把软榻挪到外间,否则主公梦中暴起嘉性命可就堪忧了。” 曹操也不恼,语带着轻松:“奉孝,你这算是在取笑于我?” “哈,嘉岂敢取笑于主公,不过是在担忧自己的项上人头罢了。” 曹操挑眉:“还说不是在取笑?” “好吧,取笑过了主公可以闭目休息了。” 曹操闻言便弯着嘴角听话的闭起了眼。 于此同时,郭嘉苏醒的消息便如风一般传了开来,百姓皆额手相庆,官员们也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听到消息后贾诩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醒了,再不醒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程昱眉头深皱:“奉孝虽然伤得重,我等也忧心,可是主公一连五日不理朝政只照顾奉孝怕是有些过了。” 荀攸闻言心头一跳,面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仲德言重了,如今天下未定,奉孝于丞相便如张良之于高祖。何况,早些让大公子适应那些政务也是好的,想来丞相也是有这番成算在内的。” 程昱一想也是,不过眉头却依旧没有松开:“奉孝在民间声望太高了,许昌这几日每天都有不少百姓在相府门口徘回,为的就是想知道奉孝是否清醒,功高震主者危啊……” 贾诩和荀攸在暗地里齐齐翻了个白眼,您老杞人忧天了!我们向着党和人民发誓,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l 81市井买菜 () 郭嘉安安静静的在床上又躺了十天,这期间曹操依然寸步不离的守着,凡事皆不假他人之手惹得在一旁闲站的阿吉委屈异常。 丞相,抢人工作害人失业遭雷劈啊会…… 替郭嘉换完药后,曹操道:“奉孝,你背上的伤已经结疤,想来再过几日便能长硬了。” “哈,不想主公还略通歧黄之术。” “之前问了张医师,张医师说你伤口收的很好,并且还说……” 见曹操没有说下,郭嘉笑着接口道:“莫非还是仰赖我诸多配合之故?” 曹操失笑:“是了。” 郭嘉忽而若有所思的道:“主公,你似乎有点闲过头了,嘉已无恙,何况还有阿吉在身边。”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滚做主公该做的事了。 “奉孝这是在赶我?” “嗤,主公虽有大公子与诸位同僚为辅,然主公就是主公,总是不可替代的,想来十数天不朝也应该是极限了。” 曹操转眼看向窗外:“若我不愿呢?” 郭嘉对此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主公一直是明主。” 曹操嘲讽一笑随即道:“你之情况大家都很担忧,不过为了你能安心养病我并未让众人来探视你。”这样说着,眼睛却一丝不错的盯着郭嘉。 “主公,我若是你便绝不会露出这个眼神。” 这是郭嘉在杖刑醒来之后十数天里第一次对曹操露出冷意,曹操心下一滞,却又说不出软话只能拂袖而。 郭嘉瞥了眼正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阿吉淡声道:“立刻准备车架,回府。” 阿吉吃惊的抬起头:“先生,丞相他?” 郭嘉脸上出现了讥讽之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呐,终是不知餍足。” 阿吉表示自己有听没懂,但是见自家主子神色便知丞相已经确定是浮云了便躬身应道:“诺,小人这便安排。” 郭嘉要离开相府自然有人立刻回禀了曹操,曹操沉默的挥退了回禀的人,燥怒之下摔了一个杯子。 郭嘉出了相府,刚回到自己府邸没多久,荀彧便随后踏至。 趴在软榻上的郭嘉看见荀彧便微微摇了摇头:“文若,你不会是派人日日守在相府就等着我出来吧?” 荀彧细细的看着郭嘉淡笑道:“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见到你?” “哈。” 这时阿吉拿着药走了进来:“先生,您背上的伤该换药了。” 荀彧伸手拿过阿吉手上的盘子,阿吉嘴角一抽立刻就知道这次又没自己什么事了。 郭嘉挑眉:“文若,你行不行?” 荀彧同挑眉:“试过就知道了,奉孝可要一试?” “那你来帮我脱衣服吧,还是让阿吉来帮下忙?” “阿吉你退下吧,此地有我便可以了。” 阿吉看了眼趴着的郭嘉,随后无声的退了下。 看着趴着的郭嘉,荀彧有懈难了,要怎么把奉孝的衣服给脱下来呢? 似是看出了荀彧的犯难之处,郭嘉轻笑一声:“文若,将我扶起来,这样方便你为我宽衣。” 荀彧依言将郭嘉扶起,郭嘉坐起身后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荀彧。 荀彧一顿,眼中出现了疑似恼羞的情绪,微微错眼间手便搭上了郭嘉的衣带。 褪衣之间低首的人一直未抬首,随着上身衣服一件一件脱离,消瘦见骨的身躯便逐渐暴露在荀彧眼中。 疼惜间荀彧抬头,郭嘉却在对眼的瞬间抬手遮住了那双眼中似曾相识之色。 “奉孝?” “哎呀,文若啊,你这样看着嘉的身体,嘉害羞啊……” 入耳的戏谑之语令荀彧嘴角微抽:“奉孝!莫闹,我替你换药。” “哈。”郭嘉放开手后便侧身转了过:“有劳文若了那就。” 一松手,一侧身,背后之伤荀彧一览无遗。 手指虚碰上那触目惊心的创伤:“奉孝,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阻止你执意要军法上身。” “哎呀,说也是白说,文若你省起口舌是明智的选择。” “是了……你已经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因谁而更改,不过这次太过了!奉孝……”最后那声怒意中夹杂的叹息足已令任何听到的人感其用心。 郭嘉背着荀彧,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口中亦是漫不经心:“是是是,是嘉太过了。” 荀彧习惯性的苦笑一下,便专注于替郭嘉上药。 上完药包扎好,荀彧拿过衣服要给郭嘉穿上,郭嘉摆了摆手手:“文若,帮我披上就可以了,晚泄要换药,又脱又穿的太麻烦了。” 荀彧无奈:“奉孝,你身体弱,这样容易邪风入体。” “文若放心,嘉的身体从来都是百邪不侵的。” “哈,是啊,你不在意,而我疼习惯了也就这样了。” 郭嘉轻笑:“文若,莫要说的如此委屈。”说罢便拉着荀彧坐在了自己身边。 荀彧做恍然状:“原来奉孝也知道我委屈么?” 失笑之下郭嘉伏在了荀彧的肩头:“好吧,为了不让文若白委屈,待嘉身体痊愈便亲自下厨请文若大吃一顿如何?” 荀彧眼波微动,嘴角的弧度柔和了不少:“那我便翘首以盼了。” 一顿饭就把人给哄回来了,郭嘉心中叹息,究竟是我能给的本来就太少,还是你荀文若本来要的就不多? 待背伤基本痊愈之后,郭嘉便履行了承诺,一大早就带着阿吉还有赵云出了门,逛早市买菜。 阿吉苦着一张脸:“先生,您要准备什么菜直接告诉我不好么?何必要亲自采购?” “先生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菜,何况在府邸闷了这么久,出来走走也不错。” “……先生,许昌的百姓大部分都认识您,您买菜什么的……”真不合适啊!! “哎呀,阿吉,先生我自己都不在意了,不就买个菜么,我都能下厨了,买菜又能算得了什么?何况,你我这样站在人群中又有多少人能认得出来?” 阿吉嘴角一抽,败退。 于是主仆三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早市,看着此地的热闹熙攘仿佛战乱的阴影已远离此地一般,郭嘉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阿吉,文若爱吃什么?” “只要是先生做的,荀令君一定都爱吃。” 郭嘉哑然,便在一个又一个摊子上走过,挑了些新鲜的蔬菜,菌菇一类的东西。 “阿吉,你说是猪肉好些呢,还是鸡肉什么的好些?” “先生说什么好,什么就好。” “……阿吉,难道我带着你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来付钱么?” “先生,我还有帮着您提东西。” 郭嘉摇摇头随即对赵云道:“子龙,你说呢?” “我爱吃猪肉。” “这样啊……那我们买鱼肉吧,先生我爱吃鱼。” 阿吉无语:所以先生您刚刚是在耍着我们玩么……还白白浪费了赵将军一番暗示,赵将军都飚冷气了开始…… 郭嘉边逛市场边买东西,还顺带了解了下许昌如今的物价。 “哎呀,这位公子买鱼么?我这鱼可新鲜了,还可以帮您当场活杀。” “那就给我来几条帮我活杀吧。” “好嘞,公子真是个爽快人。” “呵呵,砍价的乐趣这辈子我是享受不到了。” “哈哈,看公子一身穿戴居然出来买菜实在是稀奇。”卖鱼的说完便不由看向郭嘉的脸,越看脸上越见疑惑:“奇怪,我怎么觉得公子您有些面善呢?” “说不定是本公子这张脸太普通,所以大叔你才觉得面善。” 卖鱼的傻笑了一下:“卖了这么多年的鱼,头一次见到您这样的公子哥来买鱼,还这么平易近人,一看您那以后肯定就是做大事的。” “哈,那便承您吉言了。” “好嘞,公子您的鱼杀好了。” “阿吉,付钱。” 阿吉给了钱拿了鱼,郭嘉偏头看向从刚刚开始身上就不断散冷气出来的赵云:“子龙,我们现在买你爱吃的猪肉如何?” 赵云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划出了一丝笑容:“好。” 郭嘉一行人刚从鱼摊那走离了没几步就听到后面一声惊叫:“我想起了!” 郭嘉听了一抽嘴角,对着阿吉和赵云道:“快走快走……”说完便加快了脚步。 “军师大人……军师大人……”郭嘉走的快却没有后面的人跑的快,卖鱼的追了上来挡在了郭嘉面前。 “大叔,莫非是少钱了么?” “不不不……小人眼拙竟然没有认出是军师大人您,这钱咱不能收。”说着就要把钱塞还给郭嘉,却又因觉得自己手脏而尴尬的停在了半空。 淳朴真诚的百姓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可爱的,郭嘉笑意温和伸手推拒了那停在半空中的手:“军师大人不缺钱,不过大叔却是小本经营。” “不……这……” “大叔总不想嘉吃得不安心吧?”郭嘉拍了拍卖鱼的肩膀:“大叔,摊子离开太久会错失后面的生意的。”说完便越过卖鱼的大叔继续往前走了。 因为卖鱼大叔之前的高喊,若说之前郭嘉一行三人的回头率是百分之八十,那现在就绝对是百分百,而且所过之处都有人自动让开路,路上的人都对郭嘉投了注目礼。 阿吉小声的问道:“先生,我们还要继续买么?” 赵云也是皱眉:“现在,不如先回府吧,剩下的让阿吉买就可以了。” “哈,凡事都要有始有终,何况你们先生长得也没有不堪入目,脸生来之所以是脸便是让人看的。” 阿吉抽了抽:“先生,您歪理真多。” l 82所谓做菜 () 话虽那么说,不过郭嘉也不甚喜欢买个菜都要被人围观,于是秉着速战速决的原则,郭嘉看中那块点了以后就走人,阿吉跟着拿东西然后付钱。 买完东西,阿吉说道:“先生,今天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的。” “买个菜你便想留名青史了?” “小人说的是先生,如先生一般会自己买菜做饭的古往今来您一定是头一份。” “哈,谁让你家先生交友不慎呢。” “哦?若奉孝不甚情愿,这顿饭我不吃也罢。” 郭嘉回首扶额:“哎呀呀,果然背后勿说人言啊,古人诚不欺我也。” 荀彧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我一路过来便听到不少人在议论你,说你亲自买菜什么的。” 郭嘉耸肩:“偶尔一次也算趣味,不过就目前来看也只有这一次了。我们进吧,等我处理完这些差不多也到饭点了。” 郭嘉进了厨房,荀彧也跟着走了进来:“文若不外面等么?” 荀彧摇了摇头:“我好奇战场上算无遗策的你是怎么做饭的。” “为何我觉得这话听着那么怪呢?” 荀彧一摊手:“赶紧做吧,我已经有些饿了。” 郭嘉一笑也不再多言开始处理起手上的食材。 荀彧依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撸起衣袖正在认真为自己洗手做羹汤的人,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往往这种很温馨的场面总会出现煞风景的人,所以煞风景的人出现了,不过这次出现的不止是一个人,而是一拨人。 荀彧看郭嘉看得入神并没有听见逐渐传来的脚步声,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拍,荀彧被吓了一跳。 钟繇见荀彧惊愕的表情有些好奇的问道:“令君看什么看得如此入神?” “啧啧,真是百年不得的奇景。”荀攸往厨房里伸手一指。 钟繇和贾诩两人同时伸长了脖子往里一看,正见郭嘉在切菜。 这次轮到钟繇讶异了:“市井传言竟然是真的?” 贾诩轻笑未置一词,倒是荀攸对着厨房里的郭嘉喊道:“奉孝,我们也是来蹭饭的,你既然下厨了,不妨就多做几个啊。” 荀攸话刚一说完就觉得有什么从自己耳边吹过一阵风,然后耳际一根头发断了下来。 贾诩看了幸灾乐祸的道:“公达,你太吵了,明知奉孝做事不喜吵闹还要叫嚷,真是自讨苦吃。” 荀彧又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郭嘉便把几人拉到了庭院:“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哈,公达说他听到了天下奇闻,正巧我和元常两人都在办公就被他拉出来看天下奇闻是否属实了。” 荀彧闻言冷着脸嘲讽道:“我倒不知荀军师何时会作此市井之事了。” 荀攸不甘示弱立刻反唇相讥:“我们的军师大人都能做市井之事了,我在军师大人之下讨生活当然是要上行下效咯。” “不想荀军师还如此懂得拍马之道,失敬失敬。” 荀攸一翻眼:“文若,我们不就是来蹭一顿饭么?你至于那么大的怨气么?” 贾诩一边摇着自己的羽毛扇一边摇头:“公达,你也知道令君怨气大还拉着我们来,军师大人亲手所烹的饭菜岂是凡人所能享用的?” 荀攸闻言对着钟繇捂脸道:“元常,他们都欺负我……” 钟繇眉心狠狠一抽:“公达,别闹了,令君脸都黑了……” 荀攸放下手,努力憋着笑作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好吧,我听元常的,不闹了。” 贾诩的羽毛扇挡住了他抽搐的嘴角,忽而问道:“你们说丞相会不会来?” 荀彧、荀攸、钟繇同时一默,然后说曹操,曹操到。 曹操走过来见到众人便笑道:“嗯?今天奉孝这里人又那么齐全,莫非都是来蹭饭的?” 众人起身向曹操行了礼:“见过丞相。” 曹操一挥手:“奉孝处,不必多礼。” “谢丞相。” 曹操坐下后又问了遍:“你们不会都是来蹭饭的吧?” 荀攸干咳一声:“丞相英明。” “奉孝在厨房?我看看,你们先聊。” 荀攸看了眼神色淡然的荀彧又干咳了一声:“丞相,友情建议还是不的好。” “哦?为何不能?” “我们刚被赶出来没多久。” 贾诩在一旁恭敬的补充道:“主公,荀军师刚刚在厨房那被奉孝削断了一根头发丝。” 贾诩说完曹操的目光便落在了荀攸的头发上,荀攸再次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 “呃……那我便也在这里等好了,正好一起说说政事。”随后曹操便又坐了下来。 阿吉见那边君臣聊了开来便麻溜的蹿到了厨房。 “先生,丞相来了。” 郭嘉手上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丝毫不带停顿,待盖上锅盖之后他才侧首看向阿吉:“立刻让人着手准备晚膳。” “诺,那先生您这边?” “不必端出,只把子龙那份送给他便好。” 阿吉心领神会:“诺。” 一个半时辰后,菜被陆续端上了桌,阿吉也来到了庭院。 “叩见丞相大人和诸位大人。” “阿吉,可是奉孝已经做好了?” “回丞相,先生让我来请您与几位大人移驾饭厅。” “带路。” 阿吉起身,走在诸人之前为其引路来到了饭厅,一到门口便见郭嘉迎面走了过来。 “见过主公。” 曹操笑意满满:“奉孝,今天辛苦你了。” 荀攸默默看向荀彧:好厚的脸皮…… 郭嘉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主公” 曹操走进看见一大桌子菜不由挑眉问道:“奉孝,这一桌子的菜不会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吧?” “不是。” 曹操坐了下来:“哪些是你做的?” “不知。”郭嘉跟着坐下。 曹操见其他人还站着便抬了抬手:“大家都坐,说了,在奉孝这里不必讲这些虚礼。” “谢丞相。” 众人坐下后,曹操还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奉孝,你真不告诉我们哪道是你做的?” “不告诉。” “……”好吧,曹操转头看向荀彧:“文若可知?” 荀彧垂眸恭敬的回道:“丞相恕罪。” “嗯……既然都不知道,那就只能靠运气了,大家都饿了吧,用膳吧。”然后曹操率先起筷。 荀彧面色淡然的伸手夹了一筷菜送入嘴边,作为曾经长期在郭嘉府上的蹭饭人士,荀彧在咀嚼半晌之后垂下的双眸掠过一丝隐晦的笑意。 曹操则仔细看了眼荀彧的表情,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只好作罢,便开始逐一尝过桌上所有的菜色。 一顿饭用完,谁也没夸奖郭嘉的手艺,毕竟完全无法辨别哪道菜是他做的。 用完了膳,众人坐在一起,曹操可惜的道:“虽然菜不错,不过却完全无法确定哪道是奉孝做的……” 郭嘉淡定的回道:“没差,反正桌子上所有的菜主公都吃了一遍。” 曹操听罢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奉孝,你说何时才是攻打荆州的时机?” “嘉未曾想过这个问题。”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现在不是时机,所以我没想过。 曹操听了之后沉吟半晌问道:“何时才想?” “主公,荆州看着虽好,但是现在非是攻取的最佳时机,不妨着眼他处如何?” 曹操想都没想一下便脱口道:“你是说益州?” “益州之地,天府之国,汉高祖荫之以成帝业。如今,益州牧为刘焉之子刘璋,刘璋懦弱多疑,况益州刚经张鲁内乱,人心未定,主公何不趁此时机取之。” “嗯……诸位以为如何?” 荀彧看向郭嘉:“益州易守难攻,多有天险关隘把守,我军刚定北方未久,若此时在兴兵恐粮草等不继。” “孙武有一言一直甚合嘉之心意。” 曹操好奇道:“哦?是何言?”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嘉以为此乃兵道至上之言。” 荀攸一翻眼:“兵者,诡道也。若论这诡诈之道,今此世上谁能诡得过奉孝你?你既有计还是早早坦白直说,何必卖关子让我听的心直痒。” “哈,公达,汝既知此为诡诈之道又怎能不知诡诈之道若是说了明了便也就不灵了。” “如此说,奉孝已有取益州之策?” “回主公,嘉暂且还未有取益州之策,若天时至,想来届时便是嘉依旧无策,主公依然能轻取益州之地。” 曹操满脸疑惑不解,郭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便道:“主公,天色已晚,为安全着想,还请主公回转相府。至于益州,主公只需静待天时。” “好吧,我便先回了。” 几人一起将曹操送出门口,荀攸便拉着郭嘉道:“奉孝,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么神神秘秘?” “咦?嘉可不曾有过葫芦,不过公达也该回了。” “不行,你不说我今天就缠定你了。” 郭嘉闻言对荀攸身边的钟繇一笑:“元常兄,你我虽一同共事良久却未曾有过促膝之谊,嘉为此常深感遗憾,不知今日有幸一偿吾愿?” l 83汉中出使 () 对手凶残太过,荀攸表示好汉不吃眼前亏:“哎呀,天色好像真的很晚了,元常啊,我们还是早点回吧,前几日不是说要一起看我新得的字帖么?”说着也不待钟繇回答便迅速将人打包拖走不带一丝含糊。 郭嘉几人颇为好笑的看着荀攸和钟繇离后,贾诩看向郭嘉:“其实那桌子菜没有一个是你做的吧?” 郭嘉一摊手:“文和,好吃么?君子远庖厨啊……” 贾诩嗤笑:“确实,君子远庖厨。”顿了顿便问道:“益州那边?” “哎呀,嘉见文和兄眼露精光必是已心有成算,如此嘉便在此期盼文和兄能马到功成。” 贾诩一听立刻有修然了:“郭奉孝!你敢在使唤我使唤的更理所当然点么?其实当初你把那个该死的东西交给我就是没安过好心吧?” “哈,能者多劳,何况文和不也一样乐在其中么?反正阴人什么的文和兄是专科,嘉看好你哟。” 看好你妹夫……贾诩看了眼一旁一直沉默的荀彧,嘴角没有任何意义的弯了一下:“行了,跟你磨嘴皮子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刘璋之事便交由我处理吧。” “如此,便有劳文和兄了。” 贾诩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又看了眼荀彧后对郭嘉道:“只不知这劳力可有酬报?” 郭嘉对于贾诩的画外之音似无所觉:“文和为主公劳心劳力,主公自然当给文和兄酬报,此问倒是有些多余了。” 羽毛扇下,贾诩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是了,确实是多余了,如此诩也不多做叨扰,告辞。” 又目送贾诩离开后,荀彧见郭嘉看向自己不由眉目一动:“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也该回了?” 郭嘉耸肩:“你随意。”然后便转身进了。 荀彧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也跟着走了进,见到阿吉后便道:“阿吉,把你们先生做的菜端上来。” 阿吉听了直接应声道:“诺。” 一路进了厨房,阿吉便将之前一直放在炉上温热着的菜放上了托盘端了出。 将三菜一汤逐一放好后,阿吉躬身退下。 看着荀彧拿起筷子郭嘉摇了摇头:“文若,刚才难道没有吃饱么?” “既然知道你替我留着吃的,饭桌上我自然浅尝截止。” “啧啧,看来蹭饭蹭多了也是有好处,起码一尝就能立即分辨出是不是我做的。” 荀彧细嚼慢咽的吃完嘴里的东西后问道:“如果我没有尝出这些菜你预备如何?” “没有如果。” 荀彧不依不饶:“若我执意要有呢?” “这嘛,那便让阿吉将这些送予附近的百姓。” 荀彧有些诧异:“你倒是舍得……” “咦?这话错了,正是因为舍不得才会这样做,要知道浪费是可耻的。” “便是如此你也不愿意拿出来……?” “若让阿吉送予百姓,在他们眼里这也只是普通的菜,但这些在你们眼里便不只是一道普通的菜。” 荀彧得到答案嘴角微翘,便安安静静的用了起来。 转眼间三个月便过了,这一日郭嘉的书案前出现了许久不见的暗卫。 “叩见先生。” “嗯?何事?” “启禀先生,益州别驾张松已奉命出使许昌,现离许昌也只有五天的路程。” “可知刘璋为何派张松出使?” “回先生,益州境内近月来一直有传闻说先生欲攻取益州之地,刘璋此番派出张松便是意欲结好主公。” “哦?居然未荆州而是来了许昌?” “据探,益州之中也有人提出联合刘表以抗丞相,但是刘璋似是惧怕先生之能,再加上又觉荆州刘表也未必会答应,若不答应消息走漏,益州怕是必不能保,故而便准了张松之请,令他上许昌觐见丞相。” “嗯?张松之请?此乃张松亲求?” “是的,结好丞相也是张松首先提出来的。” “我知道了,可还有他事要禀?” “并无,属下告退。” 待人退下后,郭嘉坐在那思索了半晌便起身出了府邸。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曹操的书房,无需通报就被请了进,曹操未在,郭嘉便随意的拿了本案上的书册看了起来。 曹操得到下人回报便加快了处理事务的速度,处理完后就立刻匆匆赶了回来,一推门便见郭嘉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书,那书瞧着很是眼熟似是自己放在案上一直处于未完成状态的那套。 并未打扰正在看书的郭嘉,曹操轻步挪到书案打开一本书册执笔写了起来。 书房内的两人一个安静执笔书写,一个静默看书,谁也没有打扰谁。 天色渐暗之下,看完手上的书后郭嘉抬起了头,见曹操正端坐在桌案前书写便走了过。 写完一段的曹操放下笔笑问道:“奉孝觉得如何?” “甚妙。” “果真?” “主公所著此书可已有名?” “此书只完成了一部分,故而现在还未有名,不若此书之名便由奉孝来取如何?”曹操突然兴致勃勃的看着郭嘉。 郭嘉讶异:“我来取?主公说笑了。” “操可未有说笑,我著写,奉孝取名,不是正好么?” 郭嘉见状,不过取个书名而已也就没有太想拂逆曹操的意思,何况这书在未来本就有书名流传,现如今直接拿来用便好,如此想着便状似沉吟半晌才道:“此书乃主公亲手所著,不如就叫‘孟德新书’吧。” 曹操神情微动:“何名?” 整个书房就两个人,也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郭嘉人就在曹操身边,于是曹操表示他没听清楚书名,不由让郭嘉有一丝疑惑然后他便将这个疑惑问出了口:“主公如今正值盛年,莫非已经耳鸣眼花了?” 曹操的脸扭曲了却也没有怒气,只是无奈中带着些微欣喜的说道:“孟德新书,很好,就决定是他了。” 说完题外话,自己写的书也有了好的名字,曹操笑意更浓:“奉孝特来相府寻我何事?” “天时已至,嘉此番便是为人和而来。” “天时至?”曹操眼底顿时露出精光:“何谓人和?” “文和在汉中散布了谣言说主公欲取益州,如今刘璋已经派出了使者前来许昌。” “谣言?这是谣言么?何况我听说的怎么是你欲带兵进发汉中呢?”说完曹操便似笑非笑的看着郭嘉。 “在众人眼中,唯一能代表主公一切的便是郭嘉,所以是我或者是主公有区别么?” “哈,如今郭奉孝这三个字的威慑力可是当世任何诸侯、武将、名士等拍马也不及的。” 郭嘉坐回了椅子懒懒的问道:“主公起忌惮之心了么?” 曹操好笑的反问道:“忌惮你?你要取而代之么?” “嗯?主公要不爱江山爱美人么?” 曹操眼底流光划过人却依旧安坐在位:“美人?原来奉孝觉得自己是美人么?” “内里不过也是一副枯骨,有差别么?” 曹操摇头道:“……这世上能如此百无禁忌的也只有你了……” “不过虚言,又何来禁忌?” “好吧,我们回归正题,奉孝所言人和是何意?莫非就是那名刘璋派出的使者?” 郭嘉拿出了几页纸送到了曹操面前:“这是此次刘璋所派之人的详细资料以及所有生平,主公请过目。” 曹操仔细看完郭嘉递过来的资料后问道:“其貌不扬,其才不凡,其节不治,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是你给他的评语,你想要如何处理此人?” “身怀有才却不治自节,其人正可为主公所用。” “嗯?笼络于他?” 郭嘉淡笑间不掩其冷色:“此次刘璋会派他出使许昌本就是他自己所提议,其心本就可议。刘璋对他信任有加,他却长叹其才不得所展。这样一个有才又想展其所能的人,主公便是他最好的发展的平台,若主公因他而取得益州,来日主公登极,他也必流芳于青史。” “奉孝何以能确知他能助我得到益州?” “益州之地,多山川险恶,身为蜀郡之人,他焉有不识地理之理?” 曹操双眼微眯:“如此说来,天时、人和之后便是地利也要全了么?” “然也。” “此人要如何笼络?” 郭嘉正在把玩折扇的手一顿,这句话让他想起了久远之前看过的记录,记录中刘备对张松的笼络生生让他打了个恶寒。 “张松其人因才而高傲,因貌而自卑,主公要如何笼络端看主公自己意愿,不过此人还有五日便至许昌,还请主公好生思量。” 对于郭嘉好恶以及情绪上的了解荀彧和曹操可说是不分轩轾,于是曹操问道:“你不喜此人?” 郭嘉十分爽快的点头道:“世人皆喜美好之物,嘉亦属凡俗。” “你非以貌取人之人。” “哈,嘉只是觉得矮、挫、穷看着瞎眼。” “……”曹操无语凝噎……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诸卿喜爱~~~非常感谢以下诸位的地雷和手榴弹~~ 凤栖碧梧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0101:42:13 陌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0201:02:51 cvfgrd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0221:36:54 cvfgrd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05-0221:37:07 ning123456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0319:53:17 小正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0401:30:27 l 84为使治瓮 () 五日后,一直在郭嘉密切监视之下的张松终于来到了许昌城外,抬眼便是高大耸立的城门,城墙坚固非常,一看便知是曹操治下特有的材质所构建而成,对此在心中一番赞叹之后张松便走进了许昌城。 蜀中之地盛产米粮,却也算不得多富庶如今一进许昌,张松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正在张松左顾右盼四处打量之时,贾诩和郭嘉两人正坐在一辆马车之内在道上慢行。 车内,贾诩不太死心的问道:“你真打算这样做?” “文和兄,我已经坐在你的马车上了,你还需要多此一问么?” “奉孝,此举实在是……” “好了文和,一会马车晃动的时候嘉会护着你的,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 就你那副弱身板谁要你护啊!贾诩忍住咆哮的冲动继续道:“那干嘛一定要拉我出来?要马车我直接借你就好了,你实在想找人陪也可以找文若啊。” “那可不行,文和兄在益州方面花了那么多力气,嘉觉得文和兄理当先众人一步见见这个张松。” “我真是要谢谢军师大人的厚意了!” “嗯,文和兄也确实该谢嘉,如此这谢嘉便收下了。” 贾诩刚想摔了手上的羽毛扇子不想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起来,随后贾诩羽毛扇子没摔成自己却差点摔出,索性郭嘉眼明手快,于是贾诩便被郭嘉揽进了怀里。 一阵剧烈的晃动过后,马车停了下来,郭嘉低头看向趴在自己怀里还有些晕的人笑着调侃道:“文和兄,嘉之保护可还如君之意?” 虽然被郭嘉护在怀中却依旧被晃得七晕八素的贾诩还没来得及毒舌一下便被抛弃了。 郭嘉下了马车就见街道有些狼藉,不少人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 本还在安抚马匹的赵云一见郭嘉下了马车便赶忙走了过。 “先生。” 郭嘉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了正坐在地上一脸惊惶的人身上:“这位先生,在下朋友的马受了惊不想竟撞了尊驾,实在抱歉。” 被撞的人吞了吞口水抬眼看向正对着自己略微弯腰,满脸真诚无伪的歉意,不带半分厌恶或歧视的眼神令地上的人愣怔了半天。 郭嘉见人没有反应面色也不见不耐,反而好性子的伸出了一只手:“这位先生可是被撞伤了?能站起来么?” 再次响起的温雅之声令地上坐着的人回过了神,仓皇间便就着郭嘉的手站了起来:“没事没事,只是有些被吓着了而已。” “如此我便放心了,在下与友人还有事,先生既然无事那我便告辞了。”说完也不待那人回话便迅速的上了马车。 郭嘉一上马车,赵云便驱动起了马车,只留下一个人处理街上的善后工作。 刚上马车郭嘉耳边就传来贾诩的嗤笑:“嗤,我还以为你准备牺牲色相呢。” 郭嘉掏出怀中的帕子拭了下手后便一本正经的回道:“文和所言差矣,嘉本有此意,不过看见那张脸便实在下不手,文和兄倒也端是一片好姿容不若挑战一下自己极限?” “免了,虽然我刚刚没看到全脸,不过美男计什么的诩谢绝不敏。” “原来那便叫美男计了?” 贾诩翻眼:“你为了博取这个张松的好感也算牺牲颇大了,若是丞相知道了,待功成之后指不定又要杀驴卸磨了。” 郭嘉一脸的愕然:“文和兄仅见了张松一个侧脸便开始为他心忧了?” 贾诩顿时没有形象的倒在了柔软的垫子上:“奉孝,我错了,我今天肯定不再和你磨嘴皮子了,这个张松还是让丞相自己心忧吧……” 郭嘉见状满是可惜道:“原想文和兄会为主公分忧,未想竟是嘉会错意了。” 贾诩躺在马车上继续装死,全当没有听见。 次日一早,曹操便集结许昌的精英部队进行了一次阅兵,阅兵正当中有士兵来报益州牧使者请求觐见。 张松被引入校场之时就被冷凝肃穆的气氛所震慑,低着头走到台阶下,张松弯腰行礼。 “益州使者张松见过丞相大人。” 曹操没有免礼而是站在高高的阶梯上淡声问道:“刘季玉为何遣使来许昌?” 在满是军威的地方,张松也不敢放肆依旧弓着身回道:“回丞相大人,我主益州牧此次特地遣小人前来以助丞相大人平定北方之患。” “哦?倒是难为他刘季玉还记得我这个大汉丞相。” 张松心中一跳,还未待揣摩出其中之意便见一袭锦衣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子乔先生远道而来不必多礼,待本丞相阅兵过后便来替先生接风,现在便请子乔先生陪我一起观视吧。”说罢,曹操便亲自扶起了张松。 张松抬头的第一眼便紧紧注视着曹操的面色变化,却发现曹操脸上除了带着作为丞相该有的威严和矜持其余便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张松内心微松,不以貌取人,这很好。 不得不说曹操是一个和郭嘉一样能装的人,昨日郭嘉见完这个张松之后便画了一副张松的肖像画送到了他手上,所以张松丑到什么程度曹操早就见识过了,见到真人之后我们的丞相不禁在心中赞叹:奉孝的肖像画虽然怪异却有八分的相似度,要不以后让他也为自己画一幅? 校场上军士们的呼喝声拉回了曹操偏离的心思,眼角余光看过便见张松脸上明显的惊叹之色,压下心中的得意曹操便一直端着一张脸到军演结束。 军演结束,曹操带着张松上了自己的马车,这是一种极大的礼遇,即便一路上曹操也没和张松多有交谈,但是张松的眼中已经露出了一丝肯定。 作为诸侯中的巨无霸大汉的丞相,曹操这个度把握的十分好,既不过分傲慢,又不显得过于亲和。适当的傲慢那是身份使然,过度的亲和却又显得虚假,这样既给予了相当高规格的礼遇却又保有作为丞相该有的态度,令人觉得再真实不过。 曹操与张松偶有的交谈间决口不提刘璋,只问一些汉中的见闻或者益州之地的传说风俗之类,这让张松知道自家主公刘璋是肯定没被曹操放在眼里了,而对自己却又礼遇有加那必是因为自己这个人了,至于对益州那么感兴趣那必是有取益州之心了,张松心中盘算,面上不显只是捡着一些有趣的传说,地方上有趣的习俗说与曹操听。 一路行来,曹操开口不多,不过张松貌虽丑,然叙述起蜀中故事亦是犹如家珍一般,妙语常有,倒令曹操听得兴起,对张松感官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好转。 晚上,还未开宴,张松被引到了右边第二个位置上坐了下来。按理来说,若是对客人礼遇便应该让其坐在上首,若是冷遇便该是下首,如今却是上首第二个位置,这让张松有些摸不着头脑。 荀彧、荀攸等人入内后见到张松与之见礼后便交谈了起来,荀氏一族乃是名门士族,荀彧、荀攸本就盛名在外,张松交谈后发现这两人也都甚是平易近人,眼中也不带丝毫歧视,不由对曹操麾下谋士有了不少好感。 张松见到大殿内人基本都已到齐唯有自己上首那个位置依旧空着不由对荀攸和荀彧问道:“二位,松好奇有一问,却不知当不当问。” 荀攸笑眯眯的道:“有什么当不当问的,子乔先生是客,我等自是应为子乔先生解惑。” “不知上首那个位置是为何人所留?” “此位乃郭奉孝所坐,奉孝素来体弱故而一般不太会出席这种宴会,若他来,一会儿子乔先生便能见到他了。” 张松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没什么不服气,官渡一战过后,世人早已对郭嘉这人的认识再度上升了一个台阶。 见时间差不多了,三三两两交谈的人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郭嘉则如预期一般踩着点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郭嘉一出现,本来坐着的众人便站了起来微微欠了欠身,而曹昂和司马懿两人则一前一后的走到了门口。 曹昂和司马懿两人对着郭嘉行了师徒之礼后,便一人一边想要扶郭嘉。 郭嘉淡笑道:“大公子,此事由吾徒做便可。” 曹昂看了眼司马懿放下了手,跟在了郭嘉后侧。 张松还未见郭嘉之人,却在见到此情之时心中便犹如惊涛巨浪,如此高规格的礼遇,曹操长子更是亲自迎,虽听闻郭嘉曾教导过曹昂却未行过拜师之仪,如今如此,难道这个郭嘉真不怕曹操日后鸟尽弓藏么? 带着疑问,张松抬头看向从门口走进来的郭嘉,这一看不由怔愣当场,来人竟然是自己昨日被撞之后和自己道歉并扶着自己起来满眼温和的那个公子……一时间,张松的脑子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l 85请使入瓮 () 郭嘉一路走到张松前面适时的偏头看了过,就见到张松呆蠢着一张丑脸看着自己。 瞬间,郭嘉那张本带着清雅之笑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随即了然一笑:“不想先生便是刘益州所派来许昌的使者,昨日对先生倒真是多有冒犯了。” 张松回神立刻躬身道:“不,公……军师大人言重了。” “先生不必多礼,本来便是文和的马莫名出了问题,若非如此也不会差点当街撞了先生,说来真正该给先生道歉的还应该是文和。”郭嘉说完便看向躲在荀攸身后隐隐散着怨气的贾诩:“文和兄,还不过来见一见张松先生,顺便为你那匹疯马道歉?” 贾诩脸上淡漠的表情不变,手中的扇子却被他紧紧捏了一下,然后又松开,然后又紧紧捏了一下,随后又松开,如此反复之下,荀攸都担心他会控制不住暴走之际便见贾诩缓步朝郭嘉走了过。 在张松之前站定,贾诩微微欠身淡声道:“诩特来为昨日张松先生所遭横祸以表致歉,诩不能及时制止实在惭愧,还请先生万勿怪罪。” “哪里哪里,昨日本就是飞来横祸,文和先生又如何能阻,何况在下也未有损伤,此事就此揭过便好。” “张松先生雅量高涵嘉实为感佩,你说是吧文和兄。” 居然还拐弯抹角说自己气量小!贾诩笑着点头附和:“是啊,如此高厚的雅量确实令人感佩,诩自叹弗如。”说完便隐晦的瞪了眼郭嘉,你的厚脸皮是人都要自叹弗如! 郭嘉只一笑,偏头对身边的司马懿道:“吾徒,记住你文和先生的话,做人便该有高厚的雅量,如此才能深得他人景仰。” 若非场合不对,司马懿觉得自己一定会翻白眼,老师您这样教自己的学生做人要脸皮够厚,这样真的好么? 荀攸在一边直听得嘴角抽搐,又看了眼依旧一无所觉的张松,不光嘴抽,连胃都觉得酸了起来。 这时殿外想起的高声通传解救了荀攸再听下可能会更酸的胃。 “丞相到!” 通传完,曹操便走了进来,红色的锦袍带着一身威严在众人的躬身中坐在了最上的首座。 “见过丞相。” “酒宴之上,诸位不必多礼。” “谢丞相。” 曹操一挥手令众人归坐后便看向郭嘉那:“看来子乔先生和奉孝相谈甚欢啊。” “军师大人谦恭温雅令人见之如沐春风,松心中实是景仰万分。” 在场诸人闻之脸皮皆诡异的扭曲了一下,便连荀彧也不例外,不过张松因为正躬着身和曹操说话所以没有看见。 众人看着张松,眼中都闪出同样的意思:真是瞎了你的狗眼啊…… 曹操干咳一声,干巴巴的回道:“子乔先生说笑了。” 张松则抬起头万分认真的说道:“松此言实乃肺腑之言,绝无说笑之意。”说完还特意的看向郭嘉。 众人低头的低头,抬头的抬头,谁也没向郭嘉那边看,什么叫不忍直视?这就叫不忍直视啊…… 郭嘉轻笑间对曹操道:“主公,晚膳时分已到,让贵客久候实非待客之道。” “对对对,开宴!” 曹操话音落,殿中便想起了管弦丝竹之音,窈窕的美女们亦随着曲乐踏着轻灵的舞步舞上了大殿。 郭嘉归坐,司马懿本想坐在一边侍奉郭嘉不想却被扔到了曹昂那。 见郭嘉独坐,张松手持酒杯走了过。 贾诩见状嘴角微掀颇有幸灾乐祸之意,荀攸则低头对荀彧道:“文若,这回估计奉孝要饿着肚子回了。” 荀彧轻瞥了一眼郭嘉那边,神色淡漠的道:“你猜元常近日工作量会不会多起来?” 荀攸打着哈哈道:“文若,你我出自一门,总不能一直胳膊肘往外是不是?偶尔也该朝我这边拐一下才是啊。” 荀彧夹了一根蔬菜吃进了肚子后才道:“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奉孝被那个张松缠上了他现在就看不见你了吧?” 荀攸一听面色一变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郭嘉那边看,不想正巧对上郭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一突口中低声哀嚎道:“文若啊,你说这个距离奉孝应该听不到我们说话吧?” 荀彧对着荀攸嘲弄一笑:“公达,认识奉孝那么久,我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他不愿意听的,没有他听不到的,何况此等距离尚在他眉目之间。” “……啊……”荀攸哀叫完便可怜兮兮的看着荀彧:“文若啊……这不会是真的吧……” “现在补救也不晚。” “……”荀攸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和别人笑语交谈的钟繇,随后为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便认命的拿起杯子往郭嘉那走了过。 荀彧见荀攸郭嘉那开始插科打诨不由微微一笑,注意力再度回到了舞姬身上。 荀攸的到来使得本就回话回的甚少的郭嘉更加不太开口说话了,不过就是偶尔微笑点头以表示自己有在听的样子。 随后更有不少人前来和张松攀谈,这让张松在心中不禁感叹曹操麾下所用之人质量都很高,因为几乎没有人因自己的长相而表现出什么鄙夷之类情绪,这让他心中十分舒服,一场夜宴下来宾主尽欢。 后面几日张松由不同的人带着浏览了许昌附近的风光,其中一日还有曹昂和司马懿作陪但是张松却一直没有再见到郭嘉。 在许昌逗留了近七日之后,张松觉得自己该告辞了,抚上从在汉中便一直揣在怀中的那份东西,犹豫间步出了驿馆。 郭嘉府邸 “奉孝,这都七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郭嘉看了眼整个都趴在那的荀攸凉凉的道:“没有动静就没有动静了,主公都没反应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贾诩扇着他那把羽毛扇子嗤笑道:“我看若是这七日张松都是由你陪着的话,指不定三日不到他就会有反应了。” 郭嘉翻了页手中的书不作任何反应,贾诩见了不以为意的笑问道:“奉孝,若是他一直没反应你要如何?莫非费了那么多功夫就这样无用功了?” 郭嘉抬眼哀叹了一声:“是啊,这样浪费实在令嘉难受,若真如此不知文和兄可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贾诩假笑道:“若是我的话,我便只有徒叹奈何了。” 郭嘉听罢放下手中的书歪头看向荀彧用咏叹调问道:“文若,如之奈何啊?” 荀彧轻拍了下郭嘉:“奉孝,好好说话,莫要搞怪。” 郭嘉立刻正襟危坐:“文若,如之奈何?” 荀彧好笑的摇了摇头:“若他不投诚我等也不能威逼,不然传出于声名也是不好。” 贾诩眼含嘲弄:“哈,荀令君当真君子,只不知这声名奉孝何时在意过了?” 冷眼反看,荀彧淡声道:“他不在意,总会有人替他在意。” 贾诩轻笑间看向郭嘉:“若我所料不差,奉孝当只有一字吧。” 这时阿吉走了过来:“先生,府外有人自称张松欲求见于先生。” “哈,刚说他不动他便动了,这人果真是经不得说,带客厅我随后便至。” “诺。” “啧啧,看来这个张松真是对奉孝你惦念有加啊,临走之前还记挂着要来见下你,可见你那令人如沐春风的形象塑造得有多成功。” “好了文和兄,如此嘲讽会让嘉怀疑你是在嫉妒嘉的人格魅力。” 贾诩手一顿:“奉孝,果真好厚的脸皮。” “不扯了,嘉先前厅一会那个张松,委屈诸位好友暂时在此自便了。” 张松被引到前厅坐了没多久便见郭嘉缓步走了进来。 “张松先生远来,嘉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郭嘉脸上如往常一般的清雅笑容在张松眼里不知怎么就是犹如春风一般,张松起身向郭嘉行了一礼:“军师大人唤松子乔便好,今日是松贸然来访唐突军师大人了。” “子乔先生,请坐。” “谢座。” “嘉因身体之故不太出门,先生远来也没有为先生好好引游一番许昌,不知先生此来是为何事?” 郭嘉消瘦,脸色自从杖刑之后便一直不曾有过红润,苍白间便带了些病弱之态。 张松眼中有一丝担忧:“军师大人可要千万保重自己身体。” “哈,主公之业未成,嘉安有心保重身体?不过只求此身能拖到我主之业有成罢了。” “军师大人如此殚精竭虑,松自愧之。” “不谈此事,不知子乔先生今日来寻嘉可是有要事?” 张松迟疑一瞬后肃然看向郭嘉问道:“军师大人,松有一问还望军师大人能如实以告。” “请问。” “军师大人果真有取益州之心?” “子乔先生,你以为如何呢?”郭嘉没有回答反而是将这个问题踢还给了张松。 张松看着郭嘉站了起来,随后便凝重的开始来回走动,郭嘉也不催促依旧笑意不变的坐在那看着张松在自己眼前晃来晃。 l 86、借道汉中 () 张松来回晃了良久之后,回首看向郭嘉仿佛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若军师大人有意取益州,松有一物愿献上并愿助曹丞相取得益州之地。” 郭嘉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问道:“子乔先生有何物竟然能助我主取得益州之地?” 张松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卷轴抖了开来:“军师大人,此乃益州之地的关隘险地详细地形图。” 郭嘉目光在那副地图上细细又快速的来回扫了几眼后神色不变的笑道:“子乔先生,你欲将此图献予我主所求为何?” 张松一愣随即收了手上的图说道:“益州牧刘璋虽为汉室宗亲却昏庸多疑,松私以为这样人并不配为一州之主,而曹丞相统一北方,治下各地亦都繁华吏治清明更兼身边又有军师大人这样的贤臣辅佐。从今而看,天下定鼎之日亦不远矣。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松虽非贤臣却也不是那等无用之人。” 这话难得说得直白,倒令郭嘉真有了一丝诧异:“如此说来,子乔先生应直接将此图献予我主才是,而非送来此处,毕竟此处并无明主只有臣下。” “不瞒军师大人,松此来本心存犹疑一直没办法下决心,故而才没有直接献予曹丞相。” 郭嘉点头:“子乔先生,今日你来只是为向嘉临别辞行而来,嘉再此祝愿先生一路顺风。” 张松脸色带着暖暖的笑意:“多谢军师大人,松要丞相府与曹丞相辞别,先行告辞。” “如此,嘉便不远送了,阿吉,代我送送子乔先生。” “诺,先生这边请。” 张松对郭嘉行了一礼便随着阿吉出了。 郭嘉步出客厅后便快步走进了书房,一进就在桌上摊开了一长叠的纸,随后运笔如飞。 庭院中,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郭嘉回来荀攸不由戏谑道:“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回来?不会真被那个张松缠上了吧?” 荀彧和贾诩闻言皆轻轻的皱了下眉,随后便让下人找来了阿吉,最后被告知张松已经离开很久了,而郭嘉接待完张松后人就一直书房没出来过。 三个不明所以的人一同走进了书房,便见郭嘉在埋首挥毫。 三人走了过一看之下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然后纷纷拿起散在周围的几张纸看了来起来。 待郭嘉全部画完,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才看向一边坐着的三个人,荀彧见状十分自觉的走过接手了郭嘉揉按自己太阳穴的工作。 郭嘉指了指刚刚被自己标出来的那几幅道:“文和,这些地方由你派人潜入益州进行核实。” “你就这么凭空画出来了?那个张松给你看地图了?” “嗯,我扫了几眼看得不仔细,张松现在应该已经将图献给主公了吧,核实地图的事情不要耽搁了。” 贾诩起身收拾了那些地图后道:“我现在就安排人核实是否有误。” “嗯,麻烦了,让他们注意自身安全,这边并不是很急。” “好。” 贾诩揣着图滚了,荀攸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郭嘉:“奉孝,那图你当真就扫了几眼?天啊,你让我这种凡人情何以堪啊……” 郭嘉一笑:“公达,元常喊你回家写字了。” “……” 曹操得到地形图大喜过望,留了张松几日才让其归。 曹操送走张松后高兴的道:“如今刘璋惧怕我之威势特派张松为使,看来这益州迟早是我囊中之物了。” 曹操身边的几个人笑着迎合了一番,歌功颂德过后便有人揣摩出曹操有吞并益州之意,便开始献策该如何取下益州之地,众人七嘴八舌的说,曹操也只听不回,在这之后连续数日也不见曹操有下令让众人公开一议,时间久了不少人虽然好奇对益州的态度却也都聪明的没有开口再说,毕竟曹操核心的五大谋士中,常见的几个人没见开口,最不常见的那一个更是一点风都探不到。 张松回到益州,刘璋见曹操果然一直没有动兵的意向,欣喜之余对张松赞许有加平日政务更是经常询问他的意见。 几近半年的时间贾诩派出的人终于全数回到了许昌,地图在反复确认修改之后正式宣告准确无误,而曹操也在此时向益州刘璋发信函表示要绕道攻打荆州,并且开始集结起了军队。 与此同时,荆州的物价开始出现不正常的震荡,刘表撑着病体利用蔡氏一族也只能勉强压下,却也没坚持多久,物价又再次开始出现了大片面的涨价甚至是断货,其中便以粮米和盐的价格提高的最为厉害,荆州的民众也开始陷入恐慌之中。 荆州莫名出现的动乱自然瞒不过明眼之人,刘璋在接到曹操欲借道的信函便召来了张松。 “子乔先生,曹操果真是要打荆州刘表?” “主公,荆州莫名的动乱想必您已知晓,江东孙权自顾不暇,我等又不曾出手,如今有这能力能将荆州搅得人心惶惶的也唯有曹操,若他此刻不攻荆州又何须做此动作惊动刘表?主公须知,曹操能操控荆州的物价必是经过多年的渗透,轻易用不得。” “那为何还要借道汉中?照先生所言曹操大可直接发兵襄阳啊。” “主公,若松料想不差,曹操此次必是想兵分两路。一路由新野直接进发樊城再取襄阳,一路由我汉中借道取上庸以作夹击之势。” 刘璋皱眉半晌:“曹操可会在经由半路之时趁机取我汉中之地?” “主公,曹操便是有取益州之意也不会是在当下,当今局势荆州之地曹操必是势在必得了,而且听闻刘表近来的身体亦是大不如前,他又怎会放着如此大好的机会放弃荆州而取我益州?何况,分兵多路来攻取不同的地方本就是兵家大忌,若是换作主公您,您可会放弃荆州而来取益州?” 刘璋闻言不觉点头,显然换做他自己,他也绝对不会放着到嘴的肥肉而不吃,只是他不曾想到别人嘴边或许不止荆州这一块肉。 见刘璋点头认同自己的话,张松再接再厉的道:“主公,若是您不借道于曹操,其必恼羞成怒,届时……只怕我益州就会替荆州挡下兵祸……此中厉害还请主公慎思。” 刘璋在一番思量之下决定同意借道于曹操,此决定一出立刻遭到一些人的反对,有些谋士对此闭口不言,而其中反对者中以王累为最。 “主公,不可啊,曹操此乃假途灭虢之计啊,若开关隘让曹操入汉中曹操必转而攻打我益州,主公万不能答应曹操啊。” 王累的一片肺腑之言只换得刘璋一丝为难,随后又看了看一边的张松便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王累听了气急的指着张松大骂:“奸贼!误我主公,你必已和曹操同谋!奸贼!主公,你万不可信此奸贼之言啊!” “这……”刘璋看向法正等人:“诸位以为如何?” 法正躬身道:“主公,若不允曹操,正相信此刻在许昌列阵的十几万大军将调转其锋转荆州而向我益州而来。如今荆州乱向已现,早已自顾不暇,我等不从曹操便是彻底孤立无援,主公以为我益州仅凭险地关隘就能挡住曹军么?还是主公以为区区关隘险地就能难住曹操麾下第一人郭嘉、郭奉孝?” 法正身边的孟达附和道:“想那郭奉孝在官渡之战仅凭区区三万人便敢杀到袁绍大营,彼时袁绍大营之中最少也有□万人,但他却杀的袁绍丢盔卸甲甚至还当场斩杀了袁绍的三子,主公真想直面与其一较高下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邓芝则在轻叹一声后道:“主公,郭奉孝有通天彻地之能,这样的人若能不与之为敌便不要与之为敌,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的敌人。此人手段奇诡,军政谋略更是不拘一格,西凉太守马腾不就因惧怕郭嘉的手段才在许昌屈膝于曹了么?芝还望主公慎之再慎,想想那些折在他手中的诸侯以及当世名将。” 刘璋脸色有些仓惶最后道:“子乔,立刻回信于曹操,我同意打开汉中让其过道。” 张松躬声应诺后在转身之际得意的倪了眼王累才走出。 许昌,丞相府武将文臣齐聚,正为即将出兵之事而议。 夏侯惇、夏侯渊、曹洪等武将纷纷表示要出征,曹操见众人如此积极不由会心一笑。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除了留下一人守卫许昌其他人皆要随军出征。” 众人一时面面相窥,一个荆州需要那么多人一起上么? 曹操看出众人的疑问便解释道:“我欲兵分两路分别攻打荆州和益州,益州刘璋已经同意我借道汉中入荆州。” 曹昂皱眉:“父亲,我军分兵攻打两州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何况益州不比荆州,到处都是险地……” l 87兵分两地 () 曹昂的疑惑令曹操脸色露出了一丝欣慰:“子修能这样想说明你有仔细思考过其中利害,为父心中甚慰,不过益州险地对于我军来说已非难题。” 曹昂一听便知曹操必定有了很高的把握便欠身道:“父亲深谋远虑。” “哈哈哈,非是为父深谋远虑,而是你先生算无遗策。” 老师的变相又可称先生,于是曹□是铁了心要把自家长子记挂在郭嘉名下么? 曹昂顺着曹操的意思看向郭嘉问道:“先生,不知今次战略如何安排?” 郭嘉抚着折扇淡笑道:“嘉想荆州要地便要偏劳主公亲自带兵了。” 曹操却在此时皱眉道:“你要领兵入益州?” “主公有更好的人选么?” 曹操想也没想的否决了:“不行,你身体素来薄弱如何再经得起军旅之劳?” 郭嘉看向在场的众人:“在场诸位容嘉冒犯一问,你们有谁此刻能保证自己出征益州必定能得胜而归将益州纳入主公治下?” 没人应声,郭嘉对曹操道:“主公,益州如同荆州一般都必须一击即中,请主公容许嘉出征。” 曹操看着郭嘉淡漠的俊容,耳边恍惚间响起了久远前郭嘉问自己的话:“帝业、郭嘉,主公选哪样?”不同的场景,却是同样的选择,曹操不由自嘲一笑随即他便听到自己淡漠的声音响起:“准,令郭嘉为此次征讨益州的主帅,夏侯惇、吕布、高顺、张颌、典韦、马超、庞德随其出征,命张机、张仲景为随军军医。” 曹操说完话一顿之下看了眼郭嘉下首一直垂眸的荀彧,脸色闪过一瞬晦涩:“荀令君亦随军出征。” 诸人齐声应诺。 曹操继续道:“荆州处由曹洪、张辽、于禁、李典、徐晃、乐进、许褚、张绣、荀攸、贾诩、随我出征,另立刻把身在河北的徐庶调来亦随我出征;许昌由曹昂、夏侯渊镇守,程昱、司马懿辅佐。” “诺。” 安排完人,曹操吐出一口浊气看向郭嘉:“奉孝,你要带多少人益州?” “这嘛……就带十万吧。” “我给你二十万兵马。”曹操豪爽的把人数翻了一倍。 郭嘉一手把玩着折扇说道:“十五万,不能再多了。” “十八万。” “十五万,太多了只有碍事。” 曹操见郭嘉态度坚决也不好太勉强,再想有那么多人跟着便是出了问题也能安全护着郭嘉回来,于是妥协道:“好吧,你便带十五万人。” 郭嘉满意的点了点头,其他人却都带着一丝扭曲的神情:丞相、军师大人,这不是在菜场买东西好么,这里是议政厅,你们这样讨价还价真的好么! 事定,众人退出各自做各自的战前准备,只余曹操和郭嘉在内。 两人相看无语,曹操心思复杂千言吐不出一句,郭嘉散漫无心无一言以付。 坐累了,散漫的人起身向着主位的欠了欠身便转身往外走,身后的人看着离的人的背影忽然出声:“奉孝,蜀中多瘴气,小道多偏僻险峻……你为主帅切不可亲身赴险。” 郭嘉离的脚步不顿,拿折扇的手随意抬起摆了摆:“嘉自有分寸,谢主公厚意。” 毫不留恋的身影看得曹操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都说天意弄人,其实人亦自弄。 走出丞相府,上了马车就见荀彧已在马车里等着自己。 “文若,你真是不放过每一次能蹭我车的机会啊。” 郭嘉的调侃没让荀彧有一丝的轻松反而蹙起了眉心:“丞相这次居然会让我随你出征……你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哎呀,都说眼见为凭,文若,吾之身体便如你所见一般。” “嗤,耳听未必不虚,眼见也可能非真。” “文若的口齿真是越来越伶俐了,依嘉之见再过个几年,苏秦、张仪见了你也要甘拜下风了。” “奉孝,转移话题对我无用,你不必白费力气。” 郭嘉一叹:“是啊,对我无用,你又何必白费力气?” 荀彧一噎便不再说话,到了自己府邸便直接下了车连招呼也没打,显然被气的不轻。 郭嘉对此只是轻轻挑了下眉随即便闭目思考起了益州之事。 十日后,三十五万大军集结,三军之两帅立于最前,军威肃然。 “主公,此荆州刘表虽不足为惧,若取得荆州请主公万勿在有轻动之举。” “你不会是怕我等不及向江东宣战吧?” “是了,主公深谋又怎么会做此轻动之举,嘉废言了。” “哈,奉孝废言,操牢记在心。” 郭嘉刚欲调转马头突然停住了动作看向曹操:“嘉险些忘却重要之事了。” “嗯?是何事?” 郭嘉策马靠近曹操在他耳边轻语道:“主公,现江夏太守甘宁乃自己人。” 曹操惊愕,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问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郭嘉以扇挡住了两人的侧面,亦挡住了众人目光:“主公,三军之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似乎不太合适。” 曹操握拳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道:“你两入荆州就是为了甘宁?” 曹操的措辞令郭嘉轻笑:“主公,这样理解真的好么?” “呃……口误……”说完曹操便咧嘴一笑:“辛苦你了奉孝,甘宁此人操会善加利用。” “甘兴霸善水战,嘉曾劳他在几年前便开始训练水军。我军不善水战,待荆州平定主公不妨让其负责训练水军。” 曹操点头随后好奇的问道:“奉孝,江东你有没有做下手脚?” “咦,主公啊,江东什么的嘉可从没踏足过半步,还有主公我们该出发了。”说罢刚想放下举扇的手,不料曹操忽然在郭嘉嘴边偷了个香,这令郭嘉的动作顿了一瞬。 曹操笑得似偷了腥的猫儿一般得意非凡:“奉孝,此乃操临别赠礼还望笑纳之。” 郭嘉收回手和曹操拉开了些许距离,一双清眸似笑非笑:“主公赠礼嘉便依主公之意笑纳了,待嘉寻得相配之礼再行回赠。” 曹操被这话说得有些背脊发凉,微微心虚的撇开了眼干咳一声:“奉孝,就此暂别,荆州再见。” “嘉目送主公离,愿主公凯旋。” 曹操再次深深的看了眼郭嘉后高声道:“出发!” 一声令下,二十五大军缓缓动了起来,曹操的背影亦在郭嘉眼中越变越小直至不见。 待不见曹操身影后,郭嘉亦下令出发,十万大军便向着汉中进发了。 十万大军的行军速度不快不慢,早在三天前郭嘉便率先派出五万大军作为先头部队在前头进行打扎,所以一路行军十分顺利。 不过由于益州路远,郭嘉一军用了略长的时间才走入益州地界。 郭嘉这边还在行军,曹操那边却已经和襄阳进入了交战状态。 荆州刘表府邸,战报送来之时刘琦正在一旁试了口碗中的汤药。 “父亲,身体要紧,喝完药再看军报也不迟。” 刘表见刘琦一脸关切,又想着自从自己病后自己这个长子便连日侍奉在跟前,每逢汤药也必定先于自己尝一口,如此孝心可嘉令他不忍拒绝便也顺了刘琦之意喝完了汤药才打开了军报。 看完后,刘表重重的叹了口气,愁眉深锁。 刘琦见状不由问道:“父亲,战况如何了?” 刘表把战报往刘琦处推了推道:“如今曹操带了二十五大军来攻,咳咳咳咳……襄阳虽暂时能抵御住但绝非长久之计……” “父亲,不如令蔡叔父在襄阳抵御曹军,您便暂时退避江夏以策安全如何?” 刘表一听怒喝道:“混账,为父乃荆州之主,岂有不战而退之理!你若怕死,便自己滚江夏。” 刘琦带着哭音恳切的说道:“父亲!襄阳能失,但是父亲您绝对不能出事啊!如今襄阳之地民心混乱,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内乱,若有内乱又在与曹军里应外合,父亲难道便要在此受困于曹操么?” 刘表闻言闭目不语,蜡黄的脸满是憔悴疲累之色。自从荆州物价出现问题后,刘表便想了诸多办法进行压制,奈何总是不起效用,派了无数人查又查不出蛛丝马迹。求助于荆州世族,荆州世族又都袖手旁观。如此使得本就有些微恙的刘表在这样窘迫的境况下加剧了病情。 若非他娶了蔡氏之女为继夫人,想必此时蔡氏一族也会对自己这个荆州牧置之不理吧……想到此,刘表的心益发得凉了起来。 刘琦不死心继续劝道:“父亲,如今整个荆州唯有江夏的情况还尚在控制之中,兴霸必能保父亲无虞,还请父亲三思啊。” 刘表不为所动,刘琦想到刚得到的情报一咬牙便说了出来:“父亲,孩儿刚刚得到情报,曹操不止二十五万大军。” 刘表一下睁开了眼睛死死盯住了刘琦,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却透着一丝明亮:“琦儿,此话何意!” “父亲,儿子听闻曹操此次一共发兵四十万,其中有二十万由曹操亲率,还有十五万则是由郭嘉统帅……”郭嘉二字由刘琦口中吐出似带了一些黯然。 刘表没有注意,当他听完刘琦的话后便一下瘫软在床上,良久之后才涩声问道:“消息确实么?为何都没有人来向我回报?” 刘琦的表情有些闪躲:“父亲,如今战事吃紧,怕是几位大人忙于军务都无暇顾及……” 刘表冷笑一声后问道:“琦儿,此次曹军之中没有郭嘉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早上要捧着90朵康乃馨挤地铁……靠一下先,存稿君为诸位服务,我滚走睡觉了累死了…… l 88襄阳内局 () 刘表带着一丝希望看向床边的刘琦,刘琦却摇了摇头:“之前几位大人所呈情报并没有错误,郭嘉确实不在内。” 刘表几经思量之后道:“罢了,且在看上几日,若是真的不行,我等便退守江夏城。” “父亲,孩儿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 “说罢。” “今日蔡叔父他似有不对,但是孩儿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刘表看向刘琦,见其脸上也带着些微茫然后才闭上眼睛道:“为父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诺,父亲还请好生休息,孩儿暂且告退。” 刘琦退出房间后舒了一口胸中的闷气便转向回到了自己房间。 一进门便有人迎了上来。 “公子,您回来了。” “嗯。”刘琦温和的对来人笑了笑:“影,准备准备,不日我们就应该能回江夏了。” 被称作影的少年淡淡的点了点头:“公子已经向刘荆州说了么?” “嗯,蔡瑁如今动作频频,如此危境我就不信父亲还依旧偏心着蔡氏!” “公子乃刘荆州嫡长子任他如何也越不过您,何况只要一江夏,蔡氏便再无可依之地。” 刘琦冷笑:“总有蔡氏落魄的一天。” 影站在一旁垂下眼帘恭敬的回道:“公子日日亲手为主公熬药想必现在也累了,不若先休息一下吧。” 刘琦偏头看向影的侧脸声音里不复刚刚的冷意:“你一直在替我看着药,你也休息吧。” “谢公子体恤,影告退。” 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的瞬间,影的眼中掠过一丝讥讽随即又恢复成一片淡漠。 郭嘉后行部队行军不紧不慢,曹操对于荆州的攻击频率也似不紧不慢。似乎好像不太愿意要一个太破的襄阳城,曹操没有下令强攻,而是让人将整个襄阳围了起来。就这样,整个襄阳被笼罩在了一片战乱的阴影之下,食物一类的价格更是在飞一样的往上涨。 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之下,民怨叠起,不少商人寻机撤出了襄阳,而居住在襄阳的世家早在曹操大军到来之际亦都提前进行了转移,这样一来同时导致了襄□资逐渐开始出现缺口,情况每日越下。 临近汉中之地,郭嘉拿着刚刚送到手上最新的襄阳情报仰头看着浩瀚星空,神思似有放空之状。 “奉孝……” 一声轻唤,郭嘉回首看向身后走近的人:“文若,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么?” 荀彧脚步微顿,看着郭嘉的目光游离了一瞬:“我何时不愿和你说话了?” “从许昌到现在数十天来,除非是必要的事情否则你都不曾主动开口与我说话,现在说话是表示你的气已经消了么?” 荀彧嘴角勾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你从来都是说得轻易,做得更轻易,我气与不气你在意么?” 郭嘉捋了捋被夜风吹到唇畔的发丝,十分随意的回道:“不在意。” 明明那声音带着柔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无限凉薄,荀彧嘴角的讥讽更浓了:“你看,这话对你来说便是如此轻易,轻易的让人发恨。” “你恨么?”语调轻柔,却不显丝毫情绪。 夜凉如水,荀彧却觉得郭嘉的目光比这夜更凉。 荀彧不答,郭嘉立于原地再次重复问道:“你恨么?” 荀彧依旧不答,郭嘉也不再问,抬脚便欲回休息。 与之错身之际,荀彧拉住了郭嘉的手臂:“我若恨,你在意么?” 荀彧眼中的执着令郭嘉暗叹:“文若,明知答案却还要问,执迷是苦,你又何苦来哉?”话音落,被拉住的那只手臂上传来了轻微的疼痛感。 “那你又何苦?” “苦?文若,吾早已不知苦为何物,汝这句话倒是来得莫名了。” “原来郭奉孝也有自欺之时么?” “哈,自欺者一向都是弱者的专利,我是么?” “是么?那戏志才呢?他难道不是你自欺的对象么?”荀彧目光灼灼紧紧的盯视着郭嘉。 “逝者已矣,已死之人又有何可欺?”淡漠的声音不变得目光,没有一丝荀彧预想到的反应。 “他对你而言就只是逝者么?” “文若,女人的纠缠不清容易让男人厌烦,男人的纠缠不清同样会令人厌烦。你与他同为吾友,死了的人无法消耗吾之耐性,而活着的人却可以。汝,失分寸了。” 荀彧的嘴角紧紧的抿着,对视良久,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许昌出发之前,你与丞相说了什么?襄阳战况如何了?” 聪明的人,聪明的话题,郭嘉将奏报给了荀彧:“临行前我告知主公江夏太守甘宁是自己人,现在襄阳正被围困之中,想来若刘表不想与襄阳同归于尽那就便该想办法突围前往江夏了。” “早在最初,你便开始处处算计荆州了,丞相领兵二十五万所为不是荆州而是为了震慑江东。” “文若目光如炬。” “荆州在你的算计之下早已是丞相的囊中之物,那么益州呢?除汉中,还有多少险地关隘在等着你?”荀彧的话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赞同,显然理智上认同这种容易的给主公,困难的给自己,但是情感上却接受不能。 “益州之地么,我早前已让人送信于马腾了,做儿子的在疆场替别人卖命,没道理做老子的在一旁袖手旁观,你说是吧?” “你想两相夹击?” “不错。” “西凉可不光只有一个马腾。” “哎呀,文若你总是这样一针见血,这样真的好么?” 荀彧一直冷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无奈的神情:“少来,莫非你已经派人拉拢韩遂了?” “西凉只要一人能为我所用便足以,有儿有女,有牵有挂才是最上佳的人选。” “韩遂若不处理妥当将是此行益州的变数,而你向来容不得一丝变数。” “哈,文若,此言有误哦,嘉只是容不得一丝能算出的变数,至于预测不到的变数,嘉向来宽容。” 荀彧嗤笑:“看来韩遂之命你已经记下了。” “不过缠绵病榻而已,终究一条人命,嘉于心不忍啊。” 若是粗俗的人这个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吐一句‘我听你在放屁。’可惜荀彧是君子,即便听到十分可笑的话,他依然不会说出如此粗鄙不堪的话。 “缠绵病榻?倒是不错的方法,我很好奇,你手上到底有多少暗桩?” “没有,我不过是让人买通了韩遂平日常用的医者而已。” “有那么容易?” 郭嘉语声清慢:“人呐,无论如何终是有可乘之隙,韩遂做不到万无一失,有心之人便可趁此隙要他命。”那样的姿态,一条人命比之蝼蚁都不如。 荀彧不知为何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悠远,似是穿破了现今的时光。 “我记得当日我等在颍川学院中,你放荡不羁,肆意飞扬……” 郭嘉没有听完便打断了荀彧的回忆:“现在的郭嘉,阴沉冷酷,工于心计,再无一丝不羁逍遥了是么?” “……奉孝……”荀彧怔然。 “文若,忆往昔这种事情只适合自己关起门来做,何况你记忆中的郭嘉也只存在于你记忆中。” 清冷如斯的语言却无端让荀彧心头一颤,一种不可触摸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挥之不。 “好了文若,在过几日我们就要进入汉中了,想来后面的日子怕是连一个囫囵觉都不一定能有,如今已至三更赶紧休息吧。” 荀彧一惊:“你不打算在汉中坐镇指挥?” “汉中有夏侯将军镇守足矣,何须要我坐镇?” “你为三军主帅,此次出征丞相如此正式的任命为的就是不想你冒险,便是你不在前线我军依然能攻破其他城池,你何苦要拿自己来冒险?” “就算灭掉刘表,又占据了益州,可是江东依旧如鲠在喉,若不挑,此鲠便要一直刺在喉头。” “届时也不过只剩下一个江东又有何惧?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郭嘉抬头看向已经见不得一丝明亮的紫薇帝星,帝星已灭,新的帝星将生……而那颗将要新生的帝星……郭嘉又将目光转向在这之前一直看着的那个亮星。 荀彧顺着郭嘉的目光看了过,半晌才道:“此星已隐带紫气,帝星将出,你究竟急什么?” 是的,郭嘉急,那种隐隐的急切荀彧最初只是模糊的觉得,但是在上次军政方针制定之时郭嘉提出双管齐下之时,他便彻底明确了那种急切的感觉。 正常情况下,同时攻略两个州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不合适的,如此分兵弄险,最大的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若非郭嘉事先已经做好了各种预先准备,荀彧必然会反对。可是即便如此,与荆州相比,益州的难度系数显然要高很多。 l 89降还是降 () 郭嘉一入汉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控制了汉中所有大小官员,只准入、不得出,违令者当场格杀。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阳平关一个措手不及,阳平关破。 汉中太守府,郭嘉正凝神看着眼前的益州地图,荀彧走了进来。 “奉孝。” “啊,是文若啊,坐。”郭嘉没有抬眼,随意的指了指示意让荀彧自己坐下。 “奉孝,如今已入汉中,大军不动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你来看,我已令高顺带兵由此路绕上剑阁,待战事一起他便可与我上下夹击剑阁。” “只是如此而已么?” “我欲给刘璋下涵请他来汉中一叙。” 荀彧皱眉:“是人都不会来,你这样做岂非明白的告诉他,你要取益州?” “文若,我们进入汉中便一直没有动,刘璋也再没有得到过汉中的消息,你以为他不知道么?何况,既然已经进入了汉中,再装也是装不下的了。若他够聪明识时务,他就不该拒绝这次会面,若是他不聪明,那么日后待他被擒,便是他为祭奠益州而阵亡的众军魂之时。” “你觉得他会来?” 郭嘉一摊手:“不会,虽然他离傻子的距离不远,但终究不是傻子,至于聪明,他更算不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刘璋来是聪明但也只是傻子里比较聪明的那个,他不来就是彻头彻尾的蠢物么……荀彧沉默一瞬:“那就下书吧,不过如此一来张松怕是就要被牺牲了。” “哈,文若,若换成你我是那张松,现在这样的境况,我们不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若他做不到,嘉又何足惜哉?” 荀彧有些担忧的问道:“可还有内应?” 郭嘉:“如今我方十五万大军压境,为帅之人又是我,自负自傲如袁绍都对我忌惮万分,更何况他人?这乱世最不缺的就是俊杰,你说是么?” 荀彧微怔随即道:“你打算寄出书信的同时攻打剑阁?” 于是,郭嘉大笔一挥,一封美其名曰为邀请涵的信就这样送到了远在成都的刘璋手中。 当这封信送到刘璋手上的时候,刘璋面无表情的瞪着那张信纸足足有数分钟之久。 在下面的张松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法正躬身问道:“主公,信上说了什么?” 刘璋看了在场众人一眼然后递出了那张纸,法正接了过一看之下也有些怔然,倒不是因为这封信有多复杂,而是因为实在太简单了,简单的近乎于嚣张…… 只见纸上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入汉中,安乐侯。守成都,死。落款是郭嘉。 见过放肆嚣张的,但是还没见过这么放肆嚣张的,法正抬头看向上座的刘璋,见他白着一张脸依旧死死瞪着自己手上这张纸。 张松把头凑了过一看那信上字也是一瞬间便瞪大了眼睛,众人看完后反应都差不多,有几个人嘴上激愤的喊道:“如此小人,莫非欺我蜀地无人乎!” 聪明的人对那几个激愤的人露出了些许怜悯:蠢货,有没有人对郭嘉都是一样的好么? 王累愤愤然的道:“主公,当日您不纳忠言,如今郭嘉已经入汉中,莫非您真要等着他把刀架在您的脖子上么!”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刘璋白着脸,静静的看向王累。 “主公,如今郭嘉人在汉中与成都还隔着一个梓潼,其中之外还有两道险关把守,易守难攻,我军当有一战之力。” 刘璋眼中亮起一点光芒,外面又响起一叠声的通报,一兵卒脚步仓促的滚了进来。 “报,主公,阳平关……阳平关失守了……” 刘璋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阳平关失守了,曹军一入汉中便直扑阳平关,守军不及防备,阳平关便失守了……” “报……”此时外面又传来一叠声的通报。 小兵一进来就倍感压力,不过依旧把要报之事喊了出来:“主公,西凉太守马腾从天水城而出,如今已出祁山列阵于绵竹关。” 刘璋一听完,站直的身子突然又瞬间软了下跌坐回了椅子。 其他人也是愕然万分,张松、法正等人虽然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料到郭嘉动作如此迅速,时间算得如此精准。阳平关失守,马腾出兵列阵于绵竹关,如今成都已然处在了危险之中,在加上那封简洁明了,又是大棒又是糖的信…… 王累急急向前走了一步:“马腾带了多少兵马?” “据探子回报约有六、七万之众。” 刘璋看向王累:“现在我军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王累动了动嘴唇没有在说话,另有一人走出道:“主公,若要抵抗唯今只有一计。” “何计!”刘璋的言语之间带着急切,仿若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主公现在即刻调回所有益州之兵回防于成都或有一挡之力。” 张松听罢冷笑道:“所有兵力全部调回来那便是拱手相让整个益州,何况可调回的所有兵力也不过六、七万之数,成都城内有如此多的粮草能供给么?只怕到时候郭嘉和马腾还没攻打,我成都城便自己先乱了起来。” 王累恨恨的看向张松:“若非你误我益州,如今主公又怎会陷入如此境地?”然后便对刘璋道:“主公,此贼必已投向曹操,主公莫非还要容忍于他吗?” 张松脸上冷笑不变:“若非我出使许昌益州安有这么长时间的安宁?莫非你便天真的以为曹操能容忍主公一人坐守益州之地而不闻不问么?”说完张松便跪了下来:“主公若觉得松投敌现在大可杀了松,想必来日九泉之下松必定不会寂寞。” “主公,张松小人至此,不杀不足以警戒他人!” 张松也不再辩解,只是坦然无惧的看着刘璋,那张丑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凛然之色。 法正道:“主公,别驾出使许昌也只能让益州安定一段时间罢了,不管如何,曹操是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一州不在他的控制之下,此实非张别驾之过。” 王累哂笑:“若他没有投靠曹操何以曹操要借道汉中之时他竭力赞同?若他没有投靠曹操何以郭嘉能如此迅速攻占阳平关?若非事先熟知我益州地形,阳平关怎会丢的如此无声无息?” 刘璋神情晦涩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张松:“张松,你有何解释?” 张松面色不变淡淡的回道:“主公,曹操帐下能人无数,郭嘉更是神鬼莫测。而郭嘉此人最善者便是未雨绸缪,荆州如今的乱局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益州之地他迟早要踏足为何他就不能预先派人来我益州探查地形?荆州之乱一看便知是花了好些年的功夫才能一朝就有此成效,那么好几年前为何郭嘉就不能已经开始派人针对我益州进行探查?” 王累叫道“狡辩!主公,此乃张松为求自己脱罪的狡辩之词,主公勿信啊。” 孟达扬了扬手中那张白纸:“主公,治罪与否现在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主公现在对此信打算做何处置?” 一句话瞬间拉回了刘璋的注意力也顺便拉回了他的各种纠结。 孟达继续言道:“如今马腾列阵绵竹关,郭嘉攻破阳平关,此信便是要告诉主公他绝对能决定主公的生死,而这个决定权他现在送到了主公您手上,让您亲自来决定自己是生是死,主公您要如何抉择?” 刘璋有些无力的问道:“我若不便一定就是死了么?” “回主公,以郭嘉已往夫人事迹来看若您拒绝,除非您能保证自己不落入他手,否则必死无疑。董承、刘备乃至于袁绍皆是如此,而活着的例子就有吕布、张绣、贾诩。” 刘璋沉默许久之后有匈疑的看着孟达问道:“郭嘉真能保我?” 张松眼光微闪,孟达见刘璋如此眼中略过一丝黯然,随后便淡漠的回道:“主公,据我所知郭嘉还未有失信的记录。” 刘璋突然有些惊奇的看着孟达问道:“他能做得曹操的主?” 孟达一顿答道:“回主公,听闻从郭嘉归入曹操之后,曹操对其言听计从。” 刘璋神情千变万化:我是投降呢?还是投降呢?还是投降呢? 王累见刘璋神情立刻劝阻道:“主公,益州若拱手相让,我等或可还有活路,主公是万没有活路的啊,主公万不可交出益州啊。” 法正道:“主公,还是不还要尽快决定,从此信送出开始郭嘉必定已经算好了时间,若我等迟疑一天,想必那一天后主公必能得到马腾攻打绵竹关的战报。剑阁虽是险关但是绝对没人能挡住郭嘉,剑阁一破,梓潼兵力不过区区三万人,届时成都必定无法驰援梓潼,待梓潼一破,郭嘉和马腾必对成都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若至那时,主公便是想降只怕郭嘉也不会应允了。” l 90益州甫定 () 法正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不容反驳。战,敌军数量加起来比自己多了一倍,率军的又是从无一败的郭嘉。 刘璋的目光又落在那张信纸上,确切的说是落在安乐侯这三个字上面。荣华富贵,权力名望这些很好,所有人都很喜欢,但是没有命在这些就全是浮云。 几番下来,刘璋摊开了纸也是大笔一挥‘唰唰唰’写下了几个大字:“子乔先生,一事不烦二主,你曾出使许昌此信现在便由你快马送至阳平关吧。” 张松对刘璋叩了一首:“诺。”接过信后便立刻退了出。 刘璋也挥退了众人独坐良久,脸上满满都是挣扎之色,最后终是一叹颓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脸便吩咐下人准备车驾,准备明日就前往汉中。 汉中,太守府。 “先生,张松带着刘璋书信求见。” 郭嘉一怔看向赵云:“不过三日便来了?刘璋倒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带张松进来吧。” “诺。” 吕布嗤笑:“看来这仗又没得打了,照我说以后要打什么地方你直接一个人就可以了,几十万大军都抵不上你郭嘉一块指甲片,随便一封书信刘璋居然就投诚了。” 郭嘉挑眉懒懒的回道:“万一那封信是来挑衅的呢?” 吕布没好气的道:“你莫不是真的把我当蠢货了?要挑衅就该送张松的人头来,而不是让张松带着书信来。” “哎呀,吕将军居然难得肯动脑而非只动方天画戟,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满语的戏谑令吕布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郭嘉见状继续逗弄道:“吕将军如此一反常态莫不是因为闭月未随军之故?” 吕布不知为何脸色有些难看:“我在你眼里便是这等好色之徒?” “嗯?莫非吕将军已经不好色了?” “我什么时候好色过了?” “啧啧,这个时候嘉真是有些忍不住为董卓叫冤啊。” 吕布闻言脱口而出:“还不是你指示的!” “哈,吕将军,你这样把这事赖在嘉身上,也不能证明你不好色啊。” “郭奉孝你……”吕布话说到一半见到张松走了进来便掐断了话头不在言语,学着一旁从刚刚开始便一直奉行沉默是金的荀彧起来。 “松,见过军师大人。” 郭嘉见张松一脸疲惫的被人搀扶着进来,想来是没日没夜的赶路才能这么快就到汉中,于是说道:“子乔先生不必多礼,坐。” 张松谢过后也没让人搀着自己坐下,而是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信封让人递给了郭嘉。 接过信后郭嘉也没有急切的拆开反而对张松道:“子乔先生,你赶路也累了,嘉这便让人送你休息,待先生恢复气力在行一叙。” 张松嘴角微微扬了扬:“多谢军师大人。” 见张松被搀了下,吕布这才冷笑道:“就这么个东西亏你为了益州也装的下,也不嫌能恶心着自己?” 郭嘉嘴角轻勾:“吕将军在战场勇猛无双天下少有能敌,不曾想这碎嘴的功夫亦让天下妇人望尘莫及。” “郭奉孝,你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吕将军你话太多了,如今刘璋未至,嘉还望吕将军能分出一个轻重来。” 轻重二字带上了些许冷意,吕布听了气闷之下拂袖而。 荀彧好似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一般,起身走到郭嘉身边拿起了那封刚刚被搁置在一旁的信拆了开来。 “哈。”甫一入眼,荀彧就笑了。 “嗯?刘璋回了什么竟然让文若这般笑了?”说罢拿过荀彧手上的纸看了眼,看完也笑了:“这刘璋倒是有些意思。” 荀彧不由问道:“你给刘璋送的那封信写的什么?他怎么会如此回信?” 这回信如同郭嘉的信一般简洁明了,信上就四个字:活!刘璋字。 “我只问他要死要活而已,若要活便予他安乐侯,不若便死,不然还能写些什么?” 荀彧一顿:“安乐侯?丞相那边?” “我已送信与主公,他能降,我又何妨让他在许昌做上一世的安乐侯。” 荀彧一叹,感慨道:“看来这益州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了。” 郭嘉笑了笑:“等刘璋到了汉中再说这话也不迟。” 七日后,刘璋的车驾出现在了阳平关外,他一出现便被曹军团团包围了起来。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刘璋倒是很平和的让自己人放下了武器,自己下了车静静等着。 不多时,阳平关打开,夏侯惇、吕布、张颌、马超、庞德、率大军走了出来,刘璋一行人瞬间又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武器,便是刘璋自己都觉得脊梁骨有孝寒。 围着刘璋的曹军立刻散开,刘璋深吸一口气后让自己脸上露出了一个谦恭的笑容:“不知来者是哪几位将军?益州刘璋在此见过。” 夏侯惇等人没有回话,手一挥,目测有数万大军立刻围绕着刘璋一行包了起来,在外围的士兵则面向外面,只开了一个通向阳平关的通道。 刘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诸位将军,不知这是何意?” “我乃夏侯惇,我等奉军师大人之命特在此恭候益州牧刘璋。” “刘璋见过夏侯将军,不知刘璋是否可过这阳平关?” “益州牧远来当然可过这阳平关,不过尚需要刘益州完成两个条件方可安然过这阳平关。” “夏侯将军请说。” “第一,刘益州所带之人将被暂时留在此地,刘益州我等护送入汉中。” 刘璋不带停顿便同意了:“可以。” “第二,刘益州需再此给出手令,让我等立刻通过剑阁,入梓潼、武都与成都三城以控其城,并向整个益州发出通令宣布你已归入丞相麾下。” 真狠!一丝余地也不留,一丝空隙也没有!罢,本已是刀俎之肉任人宰割而已……刘璋吐出一口气点头:“可以。”说罢便命人取出益州牧印信,并且在夏侯惇提前准备的纸上写下了通令,印上了益州牧的印信,随后又将这些都交给了夏侯惇,便道:“如此,在下是否可以入这阳平关了?” 夏侯惇将通告文书分别给予吕布、张颌:“梓潼、成都便交由两位将军了。” 两人接过通告也不看刘璋便立刻带着手下数万人朝剑阁而,夏侯惇看向刘璋:“我还要前往武都便不能亲自送刘大人入汉中了,还请刘大人见谅,来人好生护送刘大人入汉中。” “诺!刘大人请上车。” 刘璋涩然,这就从刘益州变成刘大人了……随后默默上了车的刘璋表示内流满面不解释。 夏侯惇等人顺利过了剑阁,刘璋亦在护送之下入了阳平关,郭嘉在最短的时间内便得到了报告随后轻轻舒了一口气出来。 “恭喜恭喜,恭喜军师大人兵不血刃又下一州之地。” “文若,你这是在寒碜嘉?” 荀彧揽住郭嘉的肩膀,神色间也是异常的高兴:“非也非也,彧实乃诚心恭喜,试问古往今来能有几人片血不染就能攻下整整一州之地?” “哈,如此嘉便收下了。” 荀彧高兴完了之后便带了丝忧虑看着郭嘉:“益州定,不知荆州情况如何……” “荆州……”郭嘉沉吟道:“我会带着刘璋前往荆州,益州之事便要劳烦文若了。” 荀彧紧了紧揽着郭嘉的那只手,随即放开拿起了一边的茶盏……垂眸看着自己手中漂亮的青色茶盏许久才低声应道:“好,待益州定局我再荆州与你们会合。” 郭嘉见了扶额道:“文若,嘉不过是荆州和主公会和,你这种仿佛我一便不能再见的姿态是为了哪般?” “奉孝!”荀彧认真又严厉的劝诫道:“不要说这种不吉祥的话,我军正值交战,你专司钦天怎么口中也没个忌讳!” “好吧。”郭嘉耸肩:“文若不爱听,嘉便不说了。” 看着郭嘉毫不在意的态度,荀彧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不安。 荆州襄阳。 襄阳城内再无往日喧闹繁华之境,街道之上不再人来人往,城中的空气若细细嗅之似还能隐隐闻到一丝血腥之气,萧瑟之状不言而喻。 至此时,襄阳城已被围困三月有余,而官中存粮也已告急。 “父亲,襄阳城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您还不下决定么?” 刘表靠在床榻上闭目道:“我已经令文聘将军做好准备,待明日夜半便让他带着我们突围,你也下准备下吧。” 刘琦紧紧皱着的眉闻言松了松:“父亲,我立刻便。”回到房间,刘琦立刻便让影收拾了行装。 次日三更,刘表、刘琦等人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出了襄阳城,未走多久便见徐晃拦住了路。 文聘握紧手中的武器:“主公,大公子,我与众军护着你们冲出包围,你们跟紧了。”一说完人便冲了出,徐晃一甩手上大刀也迎了上。 就这样刘表一行人一路心惊胆战,颠颠簸簸看似凶险的冲出了包围,向江夏奔。 徐晃也没追击,只下令收兵回营。 “主公。” “公明啊,刘表已经突围了?” “回主公,刘表已经顺利突出我军包围向江夏而了。” “好,可知突围的有哪些人?” “刘表只带了家眷有文聘护送突围,故而我便照丞相吩咐将他们放行了。” “蔡瑁未曾在队伍中?” “并无看见。” “好,立刻让文和拟一份书信射入襄阳城,刘表既然不带蔡瑁离开便是要放弃蔡氏一族了,襄阳不日便可对我军大开城门。” “诺。” l 91荆州易主 () 一封信射入襄阳没两天,襄阳城城门大开,蔡瑁投降,迎曹操入主襄阳城。 入主襄阳的曹操似乎并不急于对江夏出手,反而下令大军向江陵而,这让蔡瑁有些摸不着头脑。 “丞相,为何不攻江夏先擒住刘表?” 曹操对着蔡瑁有些不耐更没有对他进行什么解释只是说道:“莫非蔡将军没有办法助本丞相取得江陵之地?” “回丞相,江陵太守蔡瑁有一说之力,愿为丞相效劳。” “好,蔡将军若能说服江陵太守开城,本丞相便记蔡将军一功。” “谢丞相。” 刘表本依靠荆州一众世家之力才牢牢控制住了荆州,如今世家对刘表的支持早已被郭嘉先一步瓦解,如今又兼其病体衰弱更是无力掌控,荆州经济也在混乱之中,所以蔡瑁要说服江陵城太守献城本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难事。 曹操没有急着弄刘表,而郭嘉则已经在往荆州的路途之上。 刘璋心态不错,颇有些随遇而安的味道,一到汉中便被郭嘉拉着往荆州走也没什么怨言。 一路上郭嘉也没闲着,向江夏发了几道暗令,随后便是过目送到自己手上的最新战况。 刘璋无聊,看着郭嘉在那看书信便有些好奇的问道:“荆州的战况怎么样?” 郭嘉抬头看向一脸百无聊赖的刘璋:“怎么,安乐侯是想知道自己不战而降这个决定是不是英明么?” 刘璋耸肩:“不过是想让自己更甘心一点而已。” “安乐侯倒是豁达,襄阳城已破,刘表逃往江夏。” “居然让刘表逃走了?” “两军对峙,主帅逃脱是很正常的事情。” 刘璋一叹:“看来刘表是一定会死了。” 郭嘉一笑:“安乐侯,等你看见刘表的下场你一定会得意你今日所下的决定。” 刘表心中一寒,也不再说话。 十五日后,郭嘉一行人便赶到了襄阳城,撩开车帘子便见襄阳城内行人略显稀少却也秩序井然,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残破的迹象,郭嘉点了点头放下了车帘。 刘璋诧异道:“襄阳城刚经战乱,这修复的也太快了吧?” “襄阳城乃是由蔡瑁献的城,主公也不曾下令强攻过,所以城中并无损破。” “看来军师大人很善长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时赵云开了车门对郭嘉道:“先生,丞相已在前方等候,先生是否要下车?” 刘璋笑了笑:“看来这个安乐侯我是肯定能封上了。” “下车吧,君臣之别总是要守一下的。” 郭嘉和刘璋下了马车,曹操快步迎了上来,人还未及欠身行礼便被曹操一把拉住:“奉孝,一路可还顺利?” “托主公福,主公,这位便是您新封的安乐侯。” 曹操看了眼郭嘉身后侧的刘璋笑道:“安乐侯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刘璋一听曹操这样称呼自己终于正式放下了一直半提着的心:“劳丞相问候,刘璋见过丞相。”说罢便深深鞠了一礼。 “安乐侯不必多礼,奉孝,等你多时,外面有些凉,先进再说吧。” 进了州牧府,郭嘉便把目光放在了没有见过的生面孔上。 曹操见了便指了指那人道:“奉孝,这是蔡瑁,江陵一城便是他说降的。” 蔡瑁也乖觉,立刻踏出一步对郭嘉躬身道:“蔡瑁见过军师大人。” “蔡将军请起,蔡将军为主公说降江陵城,不知主公可有论功行赏?” “本想待荆州平定在及行赏,不过既然奉孝说起,不知奉孝以为蔡将军该如何论功行赏?” “主公,诸位将军大都生在北方不习水战,不若让蔡将军做水军副都督为主公建立水寨训练水军,主公意下如何?” “准,蔡瑁,便先命你为水军副都督,建立水寨训练水军。” “诺。” 郭嘉道:“蔡将军便先吧。” 蔡瑁看了看曹操,曹操挥了挥手,蔡瑁便躬身退了出。 荀攸不解道:“奉孝,蔡瑁乃奸佞小人,为何要任其为水军副都督?” “不过是个副都督,公达何必如此小气?一个襄阳城一个江陵城不过换来一个副的,主公显然是赚大了。” 荀攸一默:“奉孝,这帐是这样算的么?” “哈,这帐主公觉得该这样算便可以这样算。” “好吧,可是为何要放刘表入江夏?”这个问题荀攸憋了很久。 “不放了刘表,主公又怎么能得到完整无缺的襄阳?一个破城要来干嘛?你出钱重建么?” “那放刘表了江夏现在要怎么办?莫非要等着他和江东联合起来么?” 郭嘉双眼眨了眨:“他若有本事联合得了江东,那主公与之正面一战又有何妨?” 这一眨眼,荀攸不禁扶额:“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算计,不过我突然开始有些同情刘表了……” 郭嘉对曹操道:“主公,三日后便可列阵于江夏城外。” 江夏城,刘表一入江夏便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令甘宁送至江东,可惜信被甘宁私吞了,刘表一直等不到江东回复,心焦如焚,病情越发严重了。 刘琦也是满心的不安便找了甘宁。 “兴霸,江东迟迟不给回音,江夏能不能抵御住曹操?” 甘宁耸肩:“江夏能不能抵御住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奉孝要来了。” 刘琦原本阴郁的双眼瞬间迸出了光芒,随后脸上便带上了焦急的神色:“兴霸,现在万不可让奉孝来江夏啊,万一城破……” 甘宁一怔,不曾想已经到此等境地刘琦还如此念着郭嘉,甚至第一反应也是担忧郭嘉的安危……甘宁撇过头淡声道:“奉孝决定的事没人可以阻拦,他若要来,谁也阻不了,大公子不是一直盼着能见到奉孝么?” “如今江夏随时可破,若奉孝来,我怕我无力保他周全。” 甘宁侧对着刘琦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嘲讽的意味居多,这时有士兵快步走了过来。 “太守,曹军已列阵于城外。” 刘琦面色一变:“有多少人?” “……数不清……” 刘琦看向甘宁,却见甘宁神色如常的挥退了士兵。 “大公子,明日我便率军一试曹军,你可要与我同?” 刘琦有些踟蹰,甘宁道:“说不定刚好能碰见奉孝来江夏。” 甘宁的话令刘琦不解,不过却也点头:“明天我也一起。” “如此,大公子今日便好好休息吧,甘宁告退。” 次日一早,江夏城门大开,甘宁领兵走了出来。 曹操微眯着双眼看了过向对过喊道:“来者可是江夏太守甘宁、甘兴霸?” “正是。” “嗯……兴霸可是要阻我之路?” 甘宁未答,刘琦心中突然涌上了不安,不由小声问道:“兴霸,为何不杀过?” 甘宁笑的有些奇妙却没有回答刘琦的问题而是看向不远处的曹操:“我想若是阻了曹丞相路某人可是会为难?” “哦?甘兴霸莫非真想看某人为难?” 甘宁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惆怅:“我从未见过有任何事能让他为难,所以我总是好奇若他为难会是怎样的情形。” “哈哈哈,我相信对此好奇的人绝非只有你甘兴霸,不过谁也没敢尝试一下。” 甘宁无奈的叹息道:“是啊,谁也没敢,所以甘宁也不例外。” 荀攸在后面抽着脸看向郭嘉:“这江夏太守不会是你的人吧?” 郭嘉摇着手上的折扇十分悠闲的回道:“嘉孑然一身,何来我的人?” 贾诩看了眼那边还在那不着调的对答着的两人道:“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在这里站着让他们两个继续在两军阵前这样说话?” 郭嘉闻言一挑眉,足尖轻点之下人便在原地失了身影。 “若真想为难一下嘉,也非是不可,只不知兴霸兄可真愿使嘉为难?” 一干人朝声音处看便见郭嘉衣袂飞扬,当空而来,端是一派仙雅无双之姿。 荀攸看着凌空而跃的郭嘉,再看看对面已经双眼全看直的一票人忍不住呢喃道:“要不要这么高调出场啊……” 贾诩看着郭嘉的背影,被挡在羽扇下的嘴角牵起了一个弧度。 刘琦看到郭嘉的瞬间脸上的惊喜便立刻被惨白所替代。 落在两军阵中的郭嘉看向正一脸呆相看着自己的甘宁笑道:“看来兴霸兄是不忍让嘉为难了。” 戏谑的声音令甘宁不太自在的干咳了一声:“你不是在益州么?怎么来了荆州?” “嘉若不来,如何知晓兴霸兄竟有想为难嘉之心思?” “呃,我说笑而已……”一说完甘宁一挥手,身后的兵马立刻分裂成两队让开了中间的道路同时也将自己手上的武器放在了地上。 甘宁下马对曹操道:“丞相,请入江夏城。” 曹操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便有一声悲怆之音冲击了他的耳膜。 “郭奉孝!” l 92江东反应 () 刘琦面色苍白双唇微抖,叫了声郭奉孝之后便再也没有语言,只是牢牢的看着郭嘉。 甘宁也抖了,不过是被刘琦突然的喊声给弄抖的。 郭嘉笑意不变对刘琦道:“大公子,许久不见了。” “你!你就是郭嘉!” “郭嘉从来就只是郭嘉,莫非大公子不知么?” 刘琦闻言惨笑:“是了,你从来只是郭嘉,只可笑我竟不知……我竟不知你就是郭嘉!” “无妨,现在知道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这荆州之地居然会是我亲自送上的,真是没想到啊……” “大公子相助之情,我主必会记下。” 刘琦这时迈开了脚步虽有些不稳,却仍旧直直的朝郭嘉走了过。 “你从见我第一面起便在算计了?” 郭嘉静静的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紧紧扯着自己衣衫的刘琦没有答话。 刘琦看着郭嘉又一字一顿的重复道:“你从见我第一面起便在算计了!” “顺水之情嘉向来惯推。” 漠然的回答令刘琦的心狠狠一抽,深吸了一口气刘琦问道:“我父亲可保一命?” “大公子觉得呢?” “我别无所求,识人不清是我愚蠢,所钟非人是我之命,然为人子者我已是不孝,只求你看在我……看在我……” “奉孝,此为何人,与你竟是旧识么?”曹操策马走近,嘴角含笑,眼却含着冰煞冷冷的盯视着刘琦那双抓着郭嘉衣衫的手。 郭嘉一抬手拂开了刘琦的双手:“主公,此乃荆州刘表之长子,刘琦。” “哦?原来是刘表之子么?拿下。” 曹操话音一落,刘琦立刻便被押着跪在了地上。 刘琦被迫跪在地上也不看曹操只是依旧执着的抬着头看着郭嘉。 “阶下之囚便该犹如地上尘埃,莫非头抬那么高便觉自己依旧还是那个高人一等的荆州大公子么?” 于是刘琦的头也被强摁在了地上,挣扎不过的他此刻便如曹操所说一般就是地上的尘埃,不值一哂。 “奉孝,我们该进江夏会一会刘表了。” “主公请。” 曹操一马当先走了过,郭嘉跟在后面,而身后的呜咽之声被淹没在了士兵整齐的脚步声之中。 太守府前,有一人立于人前,正是刘琦身边的影,见曹操等人从远处而来便跪在了地上。 曹操指着跪在地上的人问道:“兴霸,这是何人?” “主公,这人乃是嘉安插在刘琦身边的人。” “哦?你叫何名?” 影跪在地上低着头道:“回丞相,小人至刘琦身边之前未曾有名,到刘琦身边后被赐名为影。” “影?抬起头来。” “诺。”影垂着眼帘,缓缓抬起了头。 曹操眼中略过一丝怒色:“刘琦呢?” 看着被押上来的刘琦,曹操冷笑:“就这样的人也配做他的影么?” 刘琦不语,只是双眼灼然的看着郭嘉,恨意滔天。 郭嘉看了眼跪在地上再度垂首的人:“你起来吧。” “影谢主人。” 影起身后本想站在郭嘉身侧,赵云皱眉:“你站在这里就可以了,先生身侧不可随意站立。” “诺。”随后便站到了赵云身后。 “他也是你特意安排在我身边的人!那日只是你在算计我?!” 比对刘琦的恨意,郭嘉有些意兴珊阑:“我有算计过你么?” “你……” 郭嘉偏头看向甘宁:“主公既到,为何不见刘表?” 话刚问完,刘表一家子便被押了出来。 刘表一见到曹操浑浊的双眼立刻迸射出了光芒:“曹孟德!好一个老谋深算的曹孟德,我刘表败的不冤。” “刘荆州说笑了,操可不曾谋算过你,不过是奉孝远谋深虑而已。” 刘琦看着自己曾经意气奋发的父亲鼻头一酸:“父亲!” “哭什么?刘家的男儿流血不流泪,成王败寇,不过一死而已。”刘表声音平淡,就好似这是平日里普通的训诫一般。 “父亲,孩儿对不起您……都是孩儿不孝……” 刘表叹息一声,甘宁不战而降,往日刘琦自与甘宁较为亲近,如今刘琦这样说刘表大致也能猜到个几分。 “琦儿,时也,命也,这怪不得你。常听人道,鬼才若要算人,人便只能由他来算,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郭嘉轻笑:“刘荆州能在死前开悟人生,豁达至此,也不枉此间走一遭了。” “好,不愧是一代年少英杰,大汉气数已尽,老夫看不到日后新朝之景倒是有些遗憾了。” “所以这才是人生,你说是么刘荆州?” “哈哈,不错不错,这才是人生,送我上路吧。” 曹操脸上有些感慨:“来人,送刘荆州一程,赐毒酒一杯以留全尸。” “哈,老夫多谢曹丞相了。” “父亲……” 刘表脚步微顿,终是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刘表走后,曹操看了刘琦一眼:“来人,先把他押下,刘表的其他家眷全部送至许昌。” “诺。” 走进太守府,曹操吐出一口浊气,荆州已定,如今就还只剩下最后的江东了。 “甘宁。” “在。” “即刻起,命你为水军都督立刻接手蔡瑁手中的水军继续训练。” “诺。” 荆州事定,曹操便起身前往关押刘琦处,荀攸看了眼摇头对郭嘉道:“奉孝,想不到你不声不响的又祸害了一个啊……” 郭嘉揉了揉有虚疼的头:“公达,你有空想这个不如琢磨琢磨江东的事。” “哎呀,刚收拾完荆州偶尔也是可以轻松一下的,那个刘琦你就这样不管了?” “公达之意是想让嘉保下刘琦收来做个男宠么?” 荀攸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奉孝,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可别害我啊!” 郭嘉嗤笑一声再次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徐庶见郭嘉面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忧:“奉孝,你可是身体不适?” “用脑过度而已,我休息下。” 甘宁、蔡瑁在赤壁训练水军建立水寨,曹操本欲直接向江东宣战,却被郭嘉一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给阻止了,随后便忙着巩固自己对益州和荆州两地的统治力度。 曹操没有对江东宣战却在赤壁日夜不停的练兵,在加上如今只剩下一个江东还未归附,江东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下来的局势又瞬间紧张了起来。 孙权烦躁不已的来回在殿内走动,周瑜、张昭、鲁肃等人便安静的坐在那。 “公瑾,如今众诸侯只剩下孤一人,曹操迟早会和孤有一战,如今他只陈兵不宣战这是为何?莫非威慑乎?” “曹操陈兵赤壁却有威慑之意,更多的怕是北兵不习水战更兼益州、荆州新定,所以才未立刻宣战。” 张昭拱手道:“主公欲战?” 孙权微微眯起双眼:“嗯?莫非子布欲降?” 张昭一笑:“若战,战必起于赤壁,主公还需早做准备。” “嗯,子布言之有理。公瑾,你立刻前往柴桑以防曹军。” 周瑜脸上有匈疑,孙权见了眼中划过不悦脸上却带着一丝亲厚的笑意:“公瑾可是有难处?若有难处不妨说出来,若孤能替你解决必先替你解决。” 孙权心机虽深却还不似历史上稳坐江东数年再历赤壁之后那个孙权,如今眼中那一瞬的不悦自然被周瑜看了个透,周瑜脸上不显只是语带迟疑:“主公,若战事起,赤壁必有一场大战,但是其他地方却也不得不防。” 孙权回首看向挂在后面的地图沉思道:“公瑾说的莫非是合肥?” “不错,赤壁虽为主战场,但是合肥届时必会有兵从此中而出来牵制我军,主公要早定对策才是。” 孙权突然一拳击在桌案上恨声道:“江东八十一郡我便不信挡不住曹操一军!” 张昭看了眼孙权,眼中略过失望之色,周瑜也是轻微皱眉,江东自孙策后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如今曹操强势压境人心早已不稳……加之早前那些零零碎碎的流言,军中军心……想到此,周瑜便想起了那个被他刻意遗忘的人……江东是那人的心血不论如何决不能有失,如此想罢便道:“主公,北军不善水战,柴桑有个七万人便可,其余主公放在濡须口以防曹操从合肥进犯建业。” 孙权一想没有犹豫的便应了下来,如今曹操除却江东可说以掌一国之力,以一隅之地抵一国之力,须知权利得来不易,性命却更是珍贵非常。 孙权点头周瑜不再多说什么只道:“主公,瑜现在便回柴桑备战。” 孙权恳切道:“公瑾你为大都督,若有急切之事可临机专断,不必太过拘泥。” “诺,主公也万事小心,江东现在虽未有乱象,但难防荆州之乱不会出现在江东,还望主公慎之。” “公瑾嘱咐,孤记下了。” “瑜,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我晕……刚刚一看更新日期22号--这是昨天的,晚点还有今天的……抱歉抱歉,时间设定错了 l 93故居之行 周瑜走出大(殿dian)吐一口浊气便见诸葛瑾走了过来。 “子瑜,可是要去觐见主公?” “瑾是特地来见大都督的。” “哦?”周瑜拉着诸葛瑾往外边走边问道:“子瑜找我何事?” “大都督,瑾有一人可荐于大都督。” “是何人?” “我弟诸葛亮。” “诸葛亮?” “是的,我弟诸葛亮,字孔明,郭嘉在荆州之时孔明曾与之相处过一段时(日ri),其才千倍于我。” 周瑜思量之间回道:“不知何时可请令弟前来一见?” “今(日ri)我便让人送书信与我二弟邀他前来与大都督一见。” “好,我今(日ri)便要回柴桑,子瑜可让令弟来柴桑见我。” “诺。” 周瑜离了建业,诸葛瑾则立刻修书一封令人速送至卧龙岗给诸葛亮。 诸葛亮接到信后沉吟半晌随即一笑:“江东么?先生,大势几定,但只此一比却是不容错过,亮万分期待之。”随后便让童子收拾行囊滚出了卧龙岗。 江陵,曹((操cao)cao)处理完送上来的奏疏突然心头一动便去寻了郭嘉,此时郭嘉如往(日ri)一般手不离卷的躺在软榻上。 曹((操cao)cao)低声一唤:“奉孝。” 郭嘉放下手中书坐起(身shen):“主公近(日ri)新玩的游戏终于腻了么?” 说到这个曹((操cao)cao)此刻透着柔光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肖想于你,你虽不在意,我却不能不在意。” 郭嘉不过随意一问,听了也不在意便略过了这个话题:“主公来是有事么?” 曹((操cao)cao)收了刚刚出现的怒意,笑看郭嘉问道:“奉孝,你曾在荆州住过一年,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可好?” 郭嘉本想拒绝却又转瞬间应了下来:“好,主公(欲玉)何时去?” 曹((操cao)cao)惊喜了:“就现在吧,南阳离此也不算太远,我这便命人准备车驾。” 见曹((操cao)cao)急匆匆的走出去好似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一般,郭嘉不觉失笑,在起(身shen)之际(身shen)形突然微微晃了下,脸上的好笑变成了苦笑,过了好一会郭嘉才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卧龙岗,曹((操cao)cao)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点头道:“这里山明水秀的确是静养的好地方。” “嗯,也是隐居的好地方。” 曹((操cao)cao)拉着郭嘉侧首看着他道:“奉孝想在此隐居?” “嘉若有此想主公可(允玉n)?” “待天下大定,子修能独撑一天我便和你来此地隐居,可好?” 郭嘉闻言依旧眸光淡漠:“主公舍得下?” 曹((操cao)cao)却笑道:“届时我便不坐在那个位置上,这天下便不姓曹了么?” “看来主公当真舍得。” 曹((操cao)cao)又是一叹,看着郭嘉的目光缱绻温柔:“我只不过是舍不下你罢了,你不(爱ai)权势,不喜名利,天下熙攘于你眼中却皆是死物,我不知你喜什么(爱ai)什么,但我却愿意陪着做你想做的事。” “哈,主公如此说倒好似是在为嘉一人而打天下一样,如此嘉可承受不起。” 曹((操cao)cao)有些自嘲一笑:“如今,天下亦不及你嘴角一个弧度。” 郭嘉挑眉一张俊脸似笑非笑:“不过主公此时看来似是颇为不甘啊。” “奉孝这是明知故问?” “所以主公这是明知故犯么?” 曹((操cao)cao)摇摇头失笑:“你在这里住在何处?” 郭嘉一抬手:“就在前边不远。” 两人相偕走了过去,曹((操cao)cao)走进屋中环顾一圈后走了出来,脸上是愕然的神(情qing):“你在荆州的一年便住在这种地方?” 站在外面不曾进入的郭嘉在听到曹((操cao)cao)的声音后便收回看向另一处茅屋的目光:“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嘉以为此地甚好。” “那也简陋过头了吧,下雨的时候难道不漏水?” “当然不会漏,稻草下面铺着板,主公既然欣赏完了我们便回去罢。” “可调素琴,我却许久不曾听你抚琴了。” “抚琴但看心(情qing),此时嘉既无琴亦无心,怕是要让主公失望了。” 曹((操cao)cao)笑笑也不在意:“奉孝,我们在此住一夜再回吧,如何?” “随主公之意。” 曹((操cao)cao)见郭嘉应了便拉着郭嘉走了进去:“奉孝,我看这里似常有人打理。”曹((操cao)cao)一手拂过面前桌子,语调漫不经心。 “或许是住在卧龙岗上的人吧。” “今(日ri)秉烛夜谈如何?” “啧啧……主公,如此得寸进尺真的好么?” “呵呵,不进又怎知不能得尺寸?” “主公说的有理。” “那秉烛夜谈?” 郭嘉一捋前额的发丝笑道:“主公,现在天色未晚,做梦还尚嫌早。” “也罢,那便月下闲聊也好。” 郭嘉坐了下来扶额道:“花前月下,主公的雅兴倒是越发好了。” “奉孝,聊一下江东也是可以的,毕竟直到现在你对江东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一条长江,又不是不能过,主公想要嘉作何反应?” “此战你没有布下攻心之计了?” “虽然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过嘉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周瑜既然觉得保江东才是最重要的,那嘉也无法可施。” 曹((操cao)cao)冷然一笑:“区区一个江东便妄想与我抗衡,周瑜小二不识时务早晚要他追悔莫及。” “主公已准备下战帖了么?” “不错,赤壁便是主战场,届时张辽也会从合肥出兵牵制建业的孙权,我倒要看看周瑜这个孤掌要如何鸣响。” “赤壁之战么……嘉也同样拭目以待……” 曹((操cao)cao)看着郭嘉忽而皱眉道:“奉孝,你近(日ri)(身shen)体可是有何不适?” 郭嘉心下一顿,面上带着诧异:“主公为何有此一问?” “没,不过是见你此时面有倦色才有此一问,你既累了,不若休息一会吧?” 郭嘉也没强撑,点了点头:“嗯,嘉谢主公体恤。” 郭嘉休息曹((操cao)cao)便走了出去,一个时辰回来后郭嘉依旧在熟睡不曾被惊醒。 看着(床chuang)上脸色略显苍白,没有醒来的人,曹((操cao)cao)拧起了双眉,郭嘉向来警觉,如今却……这样想着便伸手要抚上那张脸,不料(床chuang)上熟睡的人突然没有任何预警的睁开了眼。 曹((操cao)cao)面色如常的收回手道:“奉孝,你醒了?可有感觉不适?” “并无,谢主公关心。” 曹((操cao)cao)疑惑中带着担忧:“真的没什么?若是往(日ri),我一进门你便会醒来,今(日ri)却……” “不过是懒得睁眼而已,嘉最近有些犯懒了。”郭嘉说完向外看了眼天色,见天色已经全暗便起(身shen)走到了外面,曹((操cao)cao)则亦步亦趋。 夜幕下,郭嘉抬首看了一会道:“这是最后一场风云,帝星已成,只待天时至,主公便可登基为皇了。” 曹((操cao)cao)不见欣喜只是平淡的问道:“哦?何时才是天时?” “自是赤壁过后,嘉听闻主公在派人寻找左慈?” “你亦知此人?” “自然,不知主公寻他为何?” “不过是为解惑罢了,你知其下落?” “不知。” 曹((操cao)cao)亦仰头看天:“你说他可能为我解惑?” “能。” “果真?” “然。” 曹((操cao)cao)挑眉看向郭嘉:“难得见你如此干脆,你一直不愿告诉我你所谓的天命,如今却告诉我左慈能解我惑,既如此你为何不能直接告诉我?还是你觉得我找不到左慈?” “只要主公想,必能见到左慈。” “何时?” “或许是在赤壁一战之后吧,帝星成,主公便是人间至尊,至尊(欲玉)见之人,何人敢来不见?” 曹((操cao)cao)失笑想着自己到时候总能弄清楚也不再纠缠于此便问道:“奉孝所言帝星是哪个?” 郭嘉抬手指向夜空:“主公,那颗隐带紫光的亮星便是新生的帝星。”随后又指向另一边:“这颗晦暗的星星便是汉帝的那颗。” 曹((操cao)cao)仔细看了看:“这颗星倒的确没什么光芒,不过你说的那颗新帝星虽然很亮,不过我怎么没看出什么紫光?” “呵呵……若我指出哪颗星主公便能看出来那历来帝王也不需要监司天象的人,自己看看岂不是更省力?” “呃……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些都是骗人的……” “确实大都皆是骗人的,能司天象者本就少之又少,能从中解读其意者更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曹((操cao)cao)理解的点了点:“若谁都能解读天意,那天意也不能叫天意了。” “不错,主公可知张角也是能解读天意之人么?” 曹((操cao)cao)讶异:“他既能知天意又怎会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因为天意不可违。” 曹((操cao)cao)好笑道:“天意不可违,可为何我曾听你说过人有逆天之能呢?” “莫非主公以为逆天之能是人人都能有的么?天下从来没有白得的东西,又何况是逆天意而行呢?” 曹((操cao)cao)突然心中狠狠一跳,定住自己的心神后说道:“奉孝话中颇有深意,不知可否为我详解一番?” “哈,天心难料,天威难测,嘉亦无解也。” 曹((操cao)cao)紧紧的盯着郭嘉的脸:“那你可有逆天?” 郭嘉不答反问:“主公以为呢?” 曹((操cao)cao)微微晃了□子:“你孱弱的(身shen)体便是代价之一是么?” 郭嘉赞许:“主公果然聪慧无双。” “那么……还有呢?” 郭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不知,不过主公也不必过于忧虑,待天下定鼎,嘉自会再为主公寻一不世之才。” 曹((操cao)cao)扳过郭嘉的(身shen)体,与那双淡漠的眼眸对视之间认真说道:“此间天下,你,郭嘉、郭奉孝是绝对没有人有资格可取而代 94所谓连环 一回到江陵,曹((操cao)cao)便令陈琳写了一篇劝降并且对江东宣战的檄文,写完之后命人誊抄数百份后让其顺江流而飘,江东人心动((荡dang)dang)再剧。 周瑜在此(情qing)况之下率先发动了攻击,赤壁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在观看了曹军与周瑜首战之后,郭嘉陷入了沉思,坐在议事帐中一言不发。 首战曹军与周瑜打了个平手,帐中气氛不算太好,曹((操cao)cao)脸色也有些不好,过了许久之后曹((操cao)cao)才开口问道:“诸君有何看法不妨直说。” 从益州赶来没几(日ri)的荀彧拱手道:“主公,北军人虽多却不太适应水战,我见不少北军在船上都有不适之症以致不能力敌,如此下去恐疾病多生。” “那就抽走所有不适应大江的北军。”郭嘉从沉思中醒来看向曹((操cao)cao)如是说道。 曹((操cao)cao)愕然:“抽掉所有不适应大江的北军?” “然,将这些抽出来的北军全部送去合肥,让夏侯惇、张辽强势压境建业,赤壁有荆州之兵足矣。” 贾诩沉吟道:“荆州之军乃新降之兵,贸然用之恐有变故。” “荆州之兵虽不及北军不过水战以及适应环境之下却是最好的,为兵者不过是求前程,求温饱。主公不妨下令从此开始,荆州士卒所享受的待遇与北军同样,如此兵士必有向心力,何况兴霸将军麾下之军才是我军赤壁一战的主力。大江之上,多靠楼船弓箭,人太多要来也没多大用处。” 徐庶道:“不如将三成不适应大江的北军调至后方,若赤壁有变此三成兵力也可应变。” 郭嘉点头:“可以,此外还应让大公子由各地调集御寒物资送来,天气渐冷,士卒战力应好生保护。” “准,立刻往许昌去信令子修调集过冬御寒所需物资。” (身shen)边的传令官应诺后便立刻在旁手书下令。 曹((操cao)cao)向郭嘉问计:“奉孝,于周瑜,计将安出?” “以我之不变,应敌之千变。” “何解?” “江东之人至少有五成畏惧于主公威势,江东之臣亦必有(欲玉)降者。时短还尚可一心,若时常江东人心必定涣散。江东八十一郡听起来好似地广人多,然其物资大部分皆握于世家之手,而世家最会投机钻营。周瑜若不想江东自乱,必会求速战,我军只待他出招即可,闲暇之余就让水军都督继续训练水军即可。” “好,便等周瑜出招。” 郭嘉屈指扣了扣桌面忽而道:“主公可让人传出北军不习惯南方之地,已有染病者不计其数,一条长江天堑令两军细作往来不易,主公不妨做做样子,想来周公瑾必会乐意听到此讯息。” 贾诩挑眉:“素闻江东周郎不光儒雅非凡,智谋也不在正常范围内,你确定他会信?” “嗤,北军患病本就在(情qing)理之中,主公放一些患病的兵卒隔离开来,待下次交锋将这些北兵送上战场,周瑜见了自然会信。” 荀攸叹道:“江东智谋之士极多,不知此番一战又要冒出多少英杰。” 郭嘉一笑,双眼瞬眨之间,语露杀机:“公达此叹来得有些早了,无论江东有多少名士英杰,最终他们就只有两个去处。” 荀攸一噎……好吧,你郭嘉是乱世第一大杀器……咱就不废话了,哪边凉快就去哪边待着…… 曹((操cao)cao)则一拍板:“就依奉孝之言,以不变应万变。” 诸葛亮在到达柴桑之后,曹((操cao)cao)与周瑜又有几次交锋,依旧打平,周瑜兵少,曹军有北军拖后腿,双方未有胜负。 周瑜拧着眉对于这个僵持的局面十分不满,不由看向安坐一旁的诸葛亮:“孔明,几次交锋你可有看出什么?” “大都督水军精湛,曹军却是人多,我观北军似是十分不惯南方之地,水上作战由甚。” “确有消息传来北军多染病痛,晕船者更是数不胜数,如此我倒有一计却不知是否可行。” 诸葛亮眼睛一亮:“大都督想要速战可是想用火计?” 周瑜一笑:“不错,正是用火攻。” 诸葛亮好似想到什么一般突然顿了顿摇扇的手:“大都督,曹营有奉孝先生,北军染上瘟疫照理先生应不会让我们知晓,现在不但有消息传来还让他们暴露在我们眼前,亮觉有些不妥。” 周瑜闻言又是一番思量:“不若明(日ri)我们再次出战,若依旧如此便是有诈,我们再做定计如何?” “甚善。” 次(日ri),周瑜再使蒋钦出水寨挑战,可是此次曹营出战者全为荆州之卒,不见一个北兵,甘宁(身shen)先士卒,蒋钦败,退回水寨。 战役过后,周瑜神色凝重:“不想曹((操cao)cao)军中竟有如此精锐。” 诸葛亮笑道:“那甘宁乃是先生人在荆州之时所布下的暗棋,其水军必是训练良久,不过当时由于是暗棋,甘宁所训之军定然不多,荆州其他兵卒又安逸惯了必没有我军精锐,大都督依然有一战之力。” 周瑜脸上出现了一丝钦佩:“不想郭奉孝早年前便如此高瞻远瞩,只可惜此人却甘愿屈(身shen)侍贼……”说完之后,周瑜摇了摇头便又回归到了正题:“如今看来北军曹((操cao)cao)必是不会投入到此战了。” 诸葛亮闻言拿着羽扇的手微微向上抬了抬掩住了嘴角的冷意,对周瑜的话不予置评,只针对战事分析道:“未必,若军力不够,我想北军依旧会出现在战场上,荆州降卒本就比不得北军,若能用,曹((操cao)cao)必会优先使用北军。” “那如何才能让曹((操cao)cao)将北军投入到此战之中?” “大都督莫非是想减轻建业的压力?” “不错,若北军不能用于水战,曹((操cao)cao)必会将其用于合肥,北军多精锐,届时我主必危。” 诸葛亮沉吟:“火攻之计也需详细计议,若环节上稍有不慎便会被先生识破。” 周瑜、诸葛亮计定后,诸葛亮又走了一趟庞统处。 久等江东动作的曹((操cao)cao)也在数(日ri)后迎来了周瑜的第一计,连环计,实行者为庞统、庞士元。” 庞统来到曹军水寨就受到了曹((操cao)cao)等人的(热re)(情qing)欢迎,白(日ri)看了特意安排的阅军,晚上饮宴之上曹((操cao)cao)问策于庞统。 “士元先生在荆襄之地素有凤雏之称,不知此次前来可有妙计助我破敌?” 庞统端着架子看了四周一眼答非所问:“丞相,统素来仰慕鬼才之名,不知哪位是?” “哪位也不是,奉孝不(爱ai)吵闹向来不会参加这类宴会,恐要让士元先生失望了。”曹((操cao)cao)虽在笑,语气却喜怒不辨。 庞统心中有些打鼓,但事已应下,人也到了曹营现在要反悔也晚了于是定下心神说道:“统观丞相之兵军容威盛,但都似带了些苍白,可是因士卒(身shen)染疾病之故?” 曹((操cao)cao)颇为苦恼的说道:“不错,北军再此多有水土不服之症,而且还晕船,大江之上几无用武之地,本丞相勉强试了几次却发现他们不但没有适应,反而(情qing)况越见严重。” 曹((操cao)cao)话说完庞统的心定了不少,只见他微微一笑:“统有一法可解丞相之忧。” “哦?还请士元先生试言之。” “兵卒在大江之上晕眩呕吐皆因船上颠簸不稳之故。”说完突然抽出(身shen)上佩剑,抬眼看去却见四周兵将皆各在其位不曾动,唯有曹((操cao)cao)(身shen)边的大汉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剑。 庞统干咳一声将剑横知在两桌之间:“丞相,小船颠簸不稳,您何不将战舰勾连,如此大船稳固,小船从中出入,军士在其中也不会有颠簸之感如履平地。” 曹((操cao)cao)听了一拍桌子:“士元先生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我北军也不用再望江兴叹了!” 庞统安抚了一下刚刚被拍桌子吓着的脆弱心灵后请求道:“丞相,统虽与周瑜有所嫌隙,然江东之民却是无辜,若丞相有朝一(日ri)破了江东还请体恤江东之民。” “这是自然,先生一族本丞相也会给予相当的礼遇。” 连环计使完了庞统便要功成(身shen)退,有郭嘉在他也不敢在这儿多待一刻,就怕到时候郭嘉细想后识破自己的计谋,届时他便要(身shen)首异处了。于是夜宴一结束便向曹((操cao)cao)辞行而去,曹((操cao)cao)竟也未加阻拦只是象征(性xing)的留了留。 庞统来到江边踏上自己的小舟后才深舒了一口气,但是他却没有看见在夜雾之中站着两人目送了他的离开。 待再也见不到船影徐庶才开口问道:“奉孝,既知此乃周瑜之谋为何不拦下士元?” “计还未走完自然要将庞士元放走,再说区区一个庞统我要来何用?待主公踏平他江东八十一郡之时他也只有依附一条出路。” 徐庶默然,郭嘉淡声道:“元直与荆襄士人多有交好,是否有何想法?” 徐庶微怔之下坦然笑道:“大势之趋已必不可改,庶倒是好奇周瑜接下来会出何计。” “连锁大船固然能使之在江上不致颠簸但也没了机动(性xing)能,你说周瑜会出何计?” “大江之上,火攻最宜,我军若起火连锁之下必是没有生路,如此你为何要丞相同意锁住战船?” “哈,我只怕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xing)命。” 徐庶不懂其意却也没有再问,郭嘉转(身shen):“走吧,想来周瑜的第二计不出十(日ri)便能再到主公面前。” 徐庶闻言不由望天:太凶残了……敌人要干啥、布什么计谋这边这位尼玛全都算好了,周瑜要是知道了估计就该找块豆腐碰死算了……垂死挣扎什么的伤不起啊…… 95所求赦令 庞统献计过后曹((操cao)cao)便依郭嘉之意命人连夜铸造大锁将数艘战船全部扣在了一起,而周瑜为试探曹((操cao)cao)是否有采纳庞统之计便命黄盖(诱you)战曹军,此战曹军由夏侯惇出战甘宁掠阵。 连锁大船不惧江上颠簸,行动虽然慢了些,士兵却能准确的(射she)出弓箭,砍人的时候也不会砍到一半就吐了,小舟上皆为荆州兵,激动之下冲到了敌军船上就是好一番厮杀。 远观的周瑜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便立刻鸣金收兵,而曹((操cao)cao)也满意连锁大船的效果也未再做追击。 黄盖此战未捷,回到营寨之后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向周瑜请罪。 周瑜儒雅的俊脸此刻犹如寒霜般冻着,帐中气氛凝滞。 许久周瑜一挥手冷声道:“拖下去,军法处置!” 黄盖闻言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直直看向周瑜:“你敢斩我!”其余诸人也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周瑜。 周瑜眯起双眼,冰冷的眼中透着杀机:“战败,自当军法处置,我为江东大都督为何不敢斩你?” “周瑜,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一战之失你就要斩我三世老臣?” “一战之败难道还足以对你行军法处置么?” “哈哈哈,周瑜我看你是怕了那曹((操cao)cao)吧?所以才会拿我来宣泄是与不是!” “放肆!你们还不给我把他拖下去!” “周瑜,你敢!” ‘啌’的一声,周瑜拔出了(身shen)上的佩剑,江东诸将这才从愕然中惊醒,鲁肃赶忙拦住了周瑜:“大都督,不可啊,黄老将军乃我江东老臣,现在若行军法恐军心不稳啊。” 诸将也都跪下殷殷恳求,周瑜见状似是怒极,场面一时僵持,鲁肃拉着周瑜的同时抽空朝诸葛亮扔了一个眼神,诸葛亮会意。 “大都督,临阵斩将于军心却是不利,何况黄老将军又是老臣,不如让其将功折罪权且记下如何?” 周瑜看了诸葛亮许久才对黄盖言道:“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打军棍五十。” 众人还(欲玉)再求,黄盖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必再求!我自战败,五十军棍也是该然,不过周瑜,这笔账我黄盖记下了,待战后再一并与你算。”说着便走了出去来到刑具前:“来吧。” 行刑的人互看了对方一眼便开始‘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五十军棍打完黄盖已然昏死过去,众人又手忙脚乱的把人抬回营帐,又是找军医又是上药包扎。 次(日ri)深夜,曹((操cao)cao)军营便抓到了自江东而来的第二个人。 荀攸得到消息便第一时间去了郭嘉营帐,一进去开头第一句便是吐槽:“奉孝,你说的第二计来了,如此前赴后继的来忽悠主公莫非真当你是摆设了不成?” 郭嘉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后笑道:“他们什么都算到了,计划周详慎密,若非天命不在,主公在赤壁必定会遭受惨败。” “哈,究竟是天命不(允玉n)还是你郭奉孝不(允玉n)?” 荀彧落子在棋盘上后头也不抬的道:“就现在来说天命与奉孝有区别么?” “啧啧,令君一语中的,再谨慎周密的计划到你手里便是漏洞百出,结局从来只有一个,与你生在同一个年代这是幸,却也是不幸。” ‘啪’棋子落盘:“公达今(日ri)何以有此感慨?” 荀攸看了眼棋盘,荀彧所执白子已经被((逼bi)bi)至死路了:“不过是看着和丞相为敌之人都被你一个个作掉了,想当初还好我转得快,不然下场真是堪忧啊……” 荀彧弃了棋局拿起了放置在一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江东最后的手段必是火攻,大船连锁若火起再得风势,我军必败无疑。” 郭嘉也不再看棋盘:“若要火攻,的确必借风势,但隆冬之季又何来吹向我军的东南风?文若你多虑了。” “世事无绝对,天行无常,万一起了东南风你又当如何?” “我已说过,江东天时不待,天命已无,便是他有办法弄来东南风,嘉也能让它变成西北风。” 眼见气氛又要进入一个微妙的(情qing)况,荀攸干咳一声岔开道:“你们说这次来的人是想干嘛的?” 一直在认真观棋不曾言语的贾诩翻了个白眼:“公达我发现你变笨了,既要用火攻,必然是要让这火从我军之中开始烧起才好,我军显然不会自己点火,如此一来,今(日ri)江东来人必是来诈降的。” “费那个脑筋做什么?左右一会便知道了。” “反正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一副(胸xiong)有成竹的样子,咱不和你比,令君、文和我们去看看(热re)闹。”说着也不等荀彧、贾诩说话便把人拉走了。 郭嘉扫了眼棋盘,落下一颗白子,白子竟有了一丝喘息之机,轻笑间郭嘉摸出了随(身shen)带着的《太平纲要》随意翻了几页:夺天地造化,这是你最后一次助我了,江东之气唯一的用途便是成就帝星之光,孙权……你便步刘备后尘吧…… 如此想罢郭嘉眼中银芒微闪,心中计算抵定,唯待天时。 荀攸拉着荀彧和贾诩在曹((操cao)cao)营帐外要听壁角,许褚一歪头就看见荀攸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全无往(日ri)军师的风范。 抽了抽嘴角许褚想要走上去,却见其后走来的郭嘉对自己摆了摆手于是便站定不动只当未见。 江东阚泽替黄盖献降书,曹((操cao)cao)在质疑一番后从善如流的收下了降书,同样也放了阚泽离去。 阚泽一离开荀攸几人就从后面闪了出来,曹((操cao)cao)一愣随即笑道:“你们是来听(热re)闹的?” “周瑜在江对岸如此折腾,主公这降书收得却干脆,倒是有些吃亏了。” 曹((操cao)cao)一怔后笑道:“奉孝,周瑜都下狠手杖责了黄盖五十军棍,我若再折腾就怕周瑜经不起这折腾了,偶尔为对手想一下那也是一种品德高尚的表现。” 荀攸在心中竖了一下中指:丞相,你的脸皮在奉孝面前果然是一丁点儿都没有了…… 郭嘉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主公为敌人都如此着想,对我等想来更是宽厚了,如此嘉有一求不知主公可否应(允玉n)?” 曹((操cao)cao)讶异,其他三人亦是错愕,这一求字来得稀奇,来得好似有些沉重。 曹((操cao)cao)微微拧起了双眉:“何事严重到要你用这个‘求’字?” “主公是不(允玉n)么?” “你说。” “嘉请主公一次赦令。” “赦令?你要我赦何人?” “文若君子,行事之上偶尔会固执己见,待主公有朝一(日ri)一登九五,若文若有一(日ri)犯上君颜,只要不是谋反之罪,嘉请主公予文若一次赦令。” 荀彧和曹((操cao)cao)皆眸色一沉,原因不同,不过怒意倒是如出一辙,荀攸和贾诩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两步。 曹((操cao)cao)、荀彧、郭嘉,一人一角站立,形成了一个压力圈。 曹((操cao)cao)语中带笑看向荀彧:“文若,奉孝与你(情qing)同手足,如今他为你求赦令,你可要?”那个‘求’字曹((操cao)cao)咬了重音。 荀彧看向站在另一边清雅不变的郭嘉,周(身shen)寒气四溢,郭嘉抬手一抚额前碎发对荀彧淡声道:“文若,汝要拒我所求么?” 荀彧心口一紧转而对曹((操cao)cao)躬(身shen)道:“丞相,挚友所求,彧不敢辞,若丞相应(允玉n),彧便谢恩。” “挚友是么?”曹((操cao)cao)漫不经心的看向郭嘉:“此赦令我若应(允玉n),那必定是要昭告天下的,荀彧虽一路功劳许多却也远远及不上特赦之令的奖赏,你要我如何颁布?” “以吾之功,抵主公一赦,莫非主公当此之时还想要为难一下嘉么?” “你在威胁我?” 曹((操cao)cao)(身shen)上泄出的一丝杀意令郭嘉原本淡漠的双眼起了冰色:“嘉不过是在运用手中的筹码和主公做一个交换而已。”随即抬首往那颗属于曹((操cao)cao)的帝星看去。 曹((操cao)cao)一下拉过郭嘉把人拖进营帐的同时对门口装死的许褚喝道:“若有人近帐立刻押下以军法处置,你也给本丞相退到十步外!” “诺。” 许褚走到荀彧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荀彧紧绷着(身shen)体未动,荀攸立刻来拉荀彧:“文若,想想里面的奉孝,他可以忤逆丞相,我等却是没有这个分量。”说完荀攸便强拉着把荀彧给拖走了。 曹((操cao)cao)将郭嘉拖进帐内便把人甩上了(床chuang)榻,随后便覆(身shen)压了上去。 压着郭嘉,扣着他下巴的曹((操cao)cao)此刻眼中满是(阴yin)戾之色:“你居然为了荀彧求我,甚至还不惜威胁我!他在你心中便这样重要?” “挚友之命自然重要。”郭嘉为下颚的不适感微微皱起了眉心。 “挚友?”曹((操cao)cao)冷笑:“怎不见你对荀攸如此?” “公达没有能让主公动杀机的原因,自然不需要嘉来求此一赦。” “哦?作为挚友却对你产生了超出挚友的感(情qing),你不但不排斥还为他的(性xing)命来求我?奉孝,你觉得同样心系于你的我该答应你这个请求么?” “那便一命换一命,孙权是主公称帝的最后一个障碍,嘉便以孙权一命换荀彧一命。” 曹((操cao)cao)改扣为抚:“在你眼里,荀彧已能与帝业相提并论了么?” “主公便是现在称帝也是无妨,孙权不过是最后一颗绊脚石而已,没了这颗石头主公就不必费力便能直达皇位,如此主公(允玉n)了我又何妨?” 曹((操cao)cao)细细的看着郭嘉,良久之后突然抵靠在郭嘉颈项之间笑了起来。 郭嘉再次轻皱眉心:“主公笑什么?” 笑了一会后曹((操cao)cao)微微抬起(身shen),深沉的双眼凝视着郭嘉:“(允玉n)你不是不可以,若我说,要我(允玉n)你,你便陪着我,你可(允玉n)?”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奉孝你(允玉n)么? 96陪伴与否 郭嘉平躺在(床chuang)上冷眼看着压在自己(身shen)上的曹((操cao)cao),清雅冷淡的声音之中罕见的带上了清晰可辨的怒意:“主公是把荀彧的命看得过高还是把郭嘉的(身shen)体看得太过低((贱激an)激an)了?” 这样的冷怒及质疑令曹((操cao)cao)本来高涨在心口的怒气得到了一个缓和,嘴上更是不由解释道:“奉孝,你知我没有此意……” 郭嘉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越发淡漠:“荀彧一命换主公一路坦途难道不划算么?” “你……”即便心中千万的不悦和不(情qing)愿,曹((操cao)cao)发现自己仍旧拒绝不了郭嘉的要求:“我(允玉n)你。”话音落下后又是一顿:“非为你口中所谓的一路坦途,只为开口的那个人是你。” “哦?看来主公不光有明君的潜质,原来还有昏君的潜力,嘉受教了。不知主公你还要维持这样的姿势多久?。” “一生一世可好?” 郭嘉勾了勾嘴角的弧度:“一生一世固然好,不过嘉只怕主公要不起。” “现在要不起,江东平定之后这世上还有我要不起的东西么?”这样说着,曹((操cao)cao)精亮的双眼不掩霸气,于是侧漏了…… 郭嘉不与之争辩,只是轻笑一声:“哈,主公说得也是。” 曹((操cao)cao)听出了话中的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再多说,照他来看待到那(日ri)自己不迫郭嘉,但他(身shen)边却也只能由自己陪着再不会多出其他的人。 从郭嘉(身shen)上翻下,曹((操cao)cao)站起(身shen)坐到了一边话题被岔到了正事之上:“如今周瑜动作频频,一计扣一计,决战之时看来也是不远了,今此之时奉孝心中又作何算计?” 曹((操cao)cao)离开,郭嘉也顺势起(身shen)答道:“嘉之算计,便是周公瑾之算计,不过借力使力顺势而为罢了。” “嗯……周瑜每走一步皆落于你之算计,我倒是不知该夸他果然如传闻一般智谋过人还是该同(情qing)他步步皆不出你手了。”说着,曹((操cao)cao)状似万分可惜的摇了摇头。 “主公有惜才之心,也要周瑜有报效之意才好,何况他非是不脱嘉之算计,他只是逃不出天命循环罢了。” “哦?那不知奉孝所谓的天命可有告知你周瑜会何时来攻?” “东风起,周郎至,赤壁印江染半山。” “东风起?真会有东风?”曹((操cao)cao)不信的看向郭嘉。 “他有人助,嘉有天助,就不知那人能为周郎借得天时。” “江东竟还有此能人?” “想来他不过友(情qing)客串一下,此人(日ri)后必会归于主公,所以主公不必如此惊异。” “你知道是何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嘉在此上自认向来做得不错。” “为何?” 曹((操cao)cao)只问了两个字,郭嘉却知道他是在问为何明知有这样一个人却还放任那人去助了敌手。 “这嘛……”郭嘉起(身shen)踱步之间淡声道:“嘉不过是送了个契机,否则以嘉观之,终主公一生也是不可能让此人出来劳心劳力的。” “哦?究竟是何人竟能得你如此赞誉?”曹((操cao)cao)此刻的声音里充满了兴趣。 “嗯,主公以为司马懿如何?” “司马懿么?”曹((操cao)cao)不假思索的回道“你教得很好,年纪不大政略却相当出色,子修多得他助益才能将许昌一应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见曹((操cao)cao)对司马懿有如此高的评价郭嘉也只是轻挑了一下眉梢:“此人军略之上嘉不敢说,但是若论政略,他或许还略胜司马懿一筹。” “司马懿乃是你亲自□之徒,此人竟与他比之还略胜一筹?” “主公过誉了,嘉并不曾教过司马懿什么。来(日ri)司马懿便是不得主公重用亦会得到大公子的重用,而此人正可起到牵制作用,这样朝中就不会出现一人独大之势从而危及主公定下的皇朝。” 曹((操cao)cao)心中一颤脸上却故作轻松的笑道:“奉孝,莫要将话说得好似(日ri)后天下大定,你便会不在一样。” 郭嘉旋(身shen),言语之间不辨一丝喜怒,只带些微戏谑:“哎呀,主公不是说要陪嘉隐居么?既然如此,来(日ri)嘉又怎会再出现于庙堂之上?” “奉孝,你真愿意让我陪着你?” 曹((操cao)cao)起(身shen)(欲玉)揽住郭嘉,郭嘉错(身shen)向后退到了门边:“待到那(日ri),主公想如何皆不是嘉所能左右,又何来愿意与否。”说罢抬手撩开了帐帘,在走出之际郭嘉复道:“主公莫忘方才所应之求,夜已深沉,主公安眠,嘉告退。” 郭嘉步出曹((操cao)cao)军帐漫步于星夜之下,良久方才轻吐一口气,随后看向自己(身shen)后一直沉默跟着的赵云。 “子龙,你跟在我(身shen)边数年,天下定鼎之后可有想做的事?” 赵云向前走了两步与郭嘉错开了半步距离:“这个问题先生曾经问过。” “当时你并未回答,如何,莫非到现在你依旧没有答案么?” “自董卓之后云便跟随先生,如今已成习惯,既然是习惯,云便无意要做任何改变。” “是么?”郭嘉的声音有些飘渺:“那若有一(日ri)我不在了呢?这习惯倒不如现在改了好。” 赵云轻蹙眉心,声音依旧维持着平(日ri)的状态:“先生在与不在,于云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先生不必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人,不过都有一死而已,端看死时价值罢了。” “别人如何云不知,但云知先生活着远比死去要有价值。” 郭嘉失笑:“子龙,你一直跟在我(身shen)边我不问你便也不说,不想难得多问一句才觉你偶有趣味。” “先生,云很认真。” 郭嘉煞有其事的点头:“嗯,先生我也很认真。” 赵云无力:“先生……” “哈,走吧,再不回去睡觉天都要亮了。” 就在郭嘉转(身shen)之际,(身shen)后的赵云伸手拉住了郭嘉。 郭嘉止住(身shen)形回首看向赵云:“嗯?子龙可还有话?” “先生可会一直在?” “在与不在于子龙来说不是都一样么?”郭嘉一勾嘴角,月色□长而立的人清华如白玉无瑕,赵云在一瞬间的晃神之后便沉着声音重复道:“先生可会一直在?” 郭嘉抬手抽出落在赵云手中的衣袖:“你逾矩了。” 赵云紧抿双唇强制压下心中顿起的不安,静默的跟了上去。 郭嘉一路走到自己的营帐外,忽而脚步微顿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便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一见郭嘉,在帐中等候的荀彧快步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看见荀彧那双堪比探照灯的眼睛,郭嘉不悦的神色显而易见:“文若,收起你的眼神。” 听到郭嘉这样说,荀彧便知曹((操cao)cao)没有对他做什么于是嘴角下意识的微微弯了下:“奉孝,抱歉。” “夜深,嘉便不留客了,请。” 荀彧见郭嘉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苦笑道:“奉孝,我只是担心你,而且你为何要求丞相……?” “来(日ri),我必不会久居于庙堂之上,我唯一担心的便是你,所以趁着我还有筹码之时寻主公求赦也是在常理之中。” “你要隐居?” “承诺完成,自当功成(身shen)退,莫非还真等着人来一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么?” “虽然我不想说但是……你知道他不会这样对你……” “帝心叵测,嘉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命置在他人手中。” “那赦令便该是为你自己所求,为何?” 荀彧的不解令郭嘉莞尔:“这世上,人若要我死,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死,而你就不同了,他若要你死,你便必死无疑。”话语一顿,郭嘉淡漠的眼中隐现一丝痛苦:“你可以为任何事去死,但是嘉绝不容许你因我而死……” 荀彧一滞,脸上神(情qing)错杂,眼中晦涩难辨。 郭嘉轻叹,走到荀彧面前轻声道:“文若,莫负我一片苦心……” 荀彧闭眼间双手抱住了近在咫尺的人,郭嘉一顿,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回抱住了荀彧:“文若,以后在朝中多为自己想想,不要和主公拧着,多学学公达,莫让我担心。” 荀彧一颤,抱着郭嘉的那双手更加的用力,头埋在他的颈间:“奉孝,近来,我心中总是惴惴不安,你可否为我解惑?” “可是因最后一战将至,所以让你想得太多了?” “真是我想得太多了么?”荀彧说话间略微的抬起了头看向一直带笑的郭嘉。 “这嘛,就要问你自己了。” 荀彧看了郭嘉半晌笑道:“奉孝,你每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时便是十足十足的敷衍。” “嗯?有么?” 那无辜的语气令荀彧好气又好笑:“嗯?没有么?” “好吧,文若说有那便是有吧。” 荀彧漂亮的修眉一扬:“居然还是那么敷衍么?” “哈,那文若(欲玉)待如何?” 荀彧再度埋首于郭嘉颈间:“奉孝,你会一直在的是吧?” 郭嘉闻言无奈了,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问这个问题……不过他依旧温声回道:“自然,这世间绝没有能取我(性xing)命之人。” 这话说出来,荀彧心下微松,埋首的他却没有看见说这话的人眼中闪现的嘲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谢谢死神的尾巴长评这是他强烈要求的双更…… 我开了教主的新坑,下一章节有链接,求包养!!专栏也同求包养!! 97赤壁战起 如今赤壁之战正在胶着,时间越长,江东后方人心越是思动,孙权也越发沉不住气。 这也怪不得孙权心浮气躁,这不比原先赤壁曹((操cao)cao)政敌环饲,如今也不过就只剩下一个孙权勉强能顶一下,其余剩下的几个小城郡守充其量也就是小鱼小虾两三只,要灭也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qing)。 于是一封一封催战的信可着劲得往赤壁那送,人心不测,江东真拖不起。 周瑜看着一封又一封的催战信,眉头越锁越紧,最后终是忍不住找了诸葛亮。 一见人,心思全在赤壁之战的周瑜也没有东拉西扯而是直捣此次重点。 “孔明,如今诸事齐备,东风何来?” 诸葛亮摇着他那把鹅毛扇子老神在在的轻笑摇头:“大都督可是心急了?” 周瑜拧眉:“江东拖不起,孔明,你若真能借得东风便也不要如此拖着了,若借不了……” “若亮借不了,大都督又当如何啊?”这漫不经心的语气配着那要笑不笑的表(情qing),诸葛亮恶劣了,而这恶劣完全袭承了郭嘉,分毫不差。 可惜周瑜没见过郭嘉,于是这恶劣的表(情qing)也无从比起,只是忍着怒气道:“孔明,此战已经拖不得了,若不行,那便也只能强攻再无他法。”说着却又忍不住心怀希冀的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摇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泛起冷笑:强攻?江东满打满算撑死也不过三十来万兵,就凭你一个周瑜便能抵过曹((操cao)cao)百万之众?何况曹((操cao)cao)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又不缺人也不缺物,你拿什么去硬碰?若非想和先生一较高下,自己又怎会出现在这里浪费时间…… 心中如此想脸上却丝毫不漏,依旧保持着笑容道:“亮夜观天象,七(日ri)之后必有东南大风,不知这七(日ri)大都督可等得?” “当真?!若只这七(日ri),瑜必然等得!” “关乎两军交战,亮又岂会儿戏?” “好,此战就定在七(日ri)后!”周瑜一拍大腿就此定音。 周瑜一脸笑意,诸葛亮对此也是眼含期待的笑着。 而江对岸近几(日ri)一直在夜观天象的郭嘉此时也带着笑容,七(日ri)之后天象将变,东南风起,赤壁之战便在七(日ri)之后。 次(日ri),郭嘉十分难得出席了例行会议,这让一干子文臣武将吃了一惊,随即便整肃神色沉静的坐在那等待曹((操cao)cao)的到来。 曹((操cao)cao)走进来的时候见到郭嘉也有些诧异,于是人刚坐下便开口问道:“奉孝,可是有要事要报?” “主公,不出七(日ri)周瑜必有动作,所以还请主公早作准备。” “七(日ri)?”曹((操cao)cao)微眯双眼,似在思考。 郭嘉点头:“不错,正是七(日ri)。” 曹((操cao)cao)也不废言,大手一挥:“那就准备七(日ri)后迎战吧。” “诺。” 果然,第二(日ri),曹((操cao)cao)便收到一封来自对岸的书信,黄盖约定五(日ri)后带粮草来投,船头插青龙牙旗作为标记。 曹((操cao)cao)看完信后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对郭嘉言道:“奉孝,江东一切行动果然皆不出你之所料,此次周瑜必败无疑。” 一旁众人也向郭嘉投去高山仰止的眼神。 郭嘉紧了紧(身shen)上的狐裘回道:“主公,赤壁战起,孙权必会与周瑜遥相呼应。” 曹((操cao)cao)闻弦歌而知雅意:“来人,速传信给在合肥的张辽几人,让他们在五(日ri)后发兵攻打建业。” “诺。”领命的迅速退了下去。 郭嘉看了眼离去传令的人沉默一瞬之后继续说道:“主公,赤壁一战主公已经统筹完毕,嘉在此处也无多大助益,嘉请战前往合肥。” 曹((操cao)cao)表(情qing)不变眼色却(阴yin)沉了一瞬,诸将皆在他不好拿郭嘉(身shen)体来说以免在此时节动摇军心,但是…… 只见曹((操cao)cao)微笑道:“奉孝,你在此又怎会无助益?合肥有张辽他们,你也不必跋涉。” 郭嘉不言,脸上带着不变的清雅看着曹((操cao)cao)。 似是过了许久,曹((操cao)cao)终是一如往常一般败下阵来,妥协道:“罢了,你若不放心合肥战场,便去吧,万事小心。” 曹((操cao)cao)想着既然袁绍之时郭嘉都没有动武,那么合肥之战也应只是督战而已,这样的人怎么也不会拿自己(性xing)命开玩笑。 为此一念,在往后独坐皇座的(日ri)子里,曹((操cao)cao)用了一生去追悔却也不过是空白了头罢了。 “谢主公。”(欲玉)走的郭嘉忽而又道:“主公,嘉只有最后一谏还望主公纳谏。” “说。” “主公,山峰之上站得过高便不一定能在看得见下面的样子,但也请主公不要忘怀曾经在山峰之下所见过的景色。” 曹((操cao)cao)慎重的点了点:“奉孝的谏言,((操cao)cao)必不敢忘。” 郭嘉点头不再多做停留,立刻便转(身shen)往回走,曹((操cao)cao)注视着郭嘉的背影眼前一个迷蒙就好似正在远去的人将要消散一般,再定睛一看不过是依旧在远去而已,心中自嘲一笑便把注意力移开了。 荀彧冷着脸看了眼远去的郭嘉,心中泛起一阵莫名惊慌,却也不知所以然,直到荀攸用手肘轻顶了下才回过神。 郭嘉并未回营帐收拾所谓的行囊,而是直接走到了军营出口,停步的他回首看向跟在(身shen)后的赵云,蹙眉一瞬郭嘉一抬手:“子龙,你留在此处不必跟着了。” 赵云握着银枪的手微微收紧:“为何?” 郭嘉的眉蹙得更紧了:“子龙,从前你从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赵云绷着嘴角不答,只是固执的看着郭嘉。 不过一会郭嘉便松开了蹙着的眉心,同样一语不发的向外走去,而赵云虽然跟了上去,绷着的嘴角却没有放开反而还拧起了双眉,从来说一不二的人突然就这样妥协显然不合常理,不过很快他便知道了原因。 郭嘉平(日ri)几乎不骑马多坐马车,这次却也没有坐马车只是徒步走向合肥。(日ri)阳当空而照却不曾让行路的觉得有一丝暖意。 一(日ri)过去,夕阳而下,弯月渐升。 郭嘉适闲的脚步在月正当空之时忽而一顿,随即淡漠的双眼亮起了银芒,与此同时他的(身shen)形陡然加快了移动速度,而(身shen)后一直紧随的赵云则发现自己开始慢慢和前面那抹靛青的(身shen)影越拉越远。 最终,赵云无力的跪在了地上,而郭嘉则已彻底失去了踪影……跪坐的人不过半刻之后便又重新站了起来,眼中坚定之色不变,人迅速往合肥方向而去。不管如何,赵云知道郭嘉最后必会出现在合肥战场之上。 而此时的郭嘉却没有往合肥而去,他以非人的速度朝着许昌进发,急疾而奔的人在夜色之下只余一道道残影,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每(日ri)伴着夜色高速疾奔的人,在第五(日ri)月华初升之时终于奔到了许昌,苍白的人带着一(身shen)仆仆风尘犹如一阵风般卷到了钦天楼,守卫的士兵一惊连忙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突然出现的人。 “莫惊,是我。” 士兵错愕间赶忙放下手中的武器跪下请罪:“我等不知是军师大人,请军师大人恕罪。” “无妨,你们做的很好,继续守着,今(日ri)天明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再进入钦天楼,违令者,斩!” “诺!” “另外,一会若有异象引起他人围观,只要不靠近钦天楼就不必多做为难。”随即郭嘉又从怀中拿出一令扔给了跪在地上的侍卫:“若有人执意进入,即便是大公子也不得放入,若他执意要入,告诉他,代价便是他的继承权。” 几名护卫一惊,立刻再次肃然道:“诺!” “记住,是任何人不得入内,非主公血脉者,杀无赦!” “诺!” 郭嘉点头,也没走进钦天楼去费那个力气爬楼梯,而是直接足尖一点,一步一踏就着外面的墙壁直接飘了上去,下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却没有发出一丝响动,半晌回神之后便开始肃穆守卫起了钦天楼。 飘上钦天楼最上层的地方后,郭嘉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来到了早前由他亲手设立的祭坛,一抬手,祭坛周围渐渐散开点点银光。 郭嘉将《太平要术》放在了一边,人走入了祭坛中心,散开并且正在扩大的银光逐渐凝聚在了郭嘉的面前。 抬眼看向当空皓月,一双深敛清澈的黑眸此刻已经全部被银色填满,郭嘉手指虚点了下在自己面前聚集的银光,那些银光逐渐变成了一个椭圆。 “现。”郭嘉轻声一喝,当空之月便遥遥映(射she)出一束月华直直照在椭圆的银色光面上,光面立刻便出现了影像。 体内异力翻涌,郭嘉也没有去压制,只是随手抹去溢出嘴角的嫣红便定定的看着银光映(射she)出来的画面。 画面中,一老将正在和一年轻武将拱手话别,老的郭嘉没见过,年轻的则是他曾在长江上见过一面的周瑜。 就在他们在江边话别之时,在风中向着周瑜一方飘扬的旌旗突然间转了个方向,周瑜脸上出现了惊喜,突现的笑容有种意气风发之意,仿若胜利就已经在手边,伸手可得。 一直看着画面的郭嘉在见到风向更改之时,眸光一凝,静待半晌之后,一只手向着另一只一划立刻鲜血如注。 扬手间,血洒夜空。 “以吾之能,以吾之血,以吾之运,以吾之命,祭帝星,归天命,时兮令改,西北风,起!”话音落,祭坛上骤起西北之风,郭嘉再一挥手,滴滴鲜红落在了银光聚成的画面上,而随之吹来的西北风似有指引一般涌向了那个银色光面。 而此时,已经快要接近曹((操cao)cao)连锁战船的黄盖刚好命人点起了火船,冲向了曹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玄幻了,别我问他为什么可以……请诸位自行阅读文案注意事项,谢谢配合 另外本少挖的东方不败新坑,求(爱ai)抚~~ 98天命终了 钦天楼顶,做完祭祀的郭嘉无力的跌在了祭坛前,遍洒在他(身shen)上的月光也没能让他正在渗血的手腕有丝毫愈合之状。 早已面无人色的人,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后,在睁眼的瞬间血滴再次由手臂的动作洒向银面。 本在逐渐黯淡下去的银光在接触郭嘉的血滴之后又再度明亮了起来,郭嘉一指虚点:“现。”光面再度变化,画面便切换到了正在交战的另一个战场 那画面此刻映着一人(身shen)着紫色铠甲,英气((逼bi)bi)人,一双黑眸端是冷沉。 郭嘉只一眼便想站起(身shen),却不想(身shen)体只轻轻动了一下就又跌了回去。 “哈,常言道,舍得一(身shen)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不知道我这算什么了……”难得如此狼狈无助的境况下,郭嘉还有心思调侃自己。 一语调侃之后又看了眼祭坛上那本被风吹开的《太平要术》,郭嘉深吸一口气,天命未终便是还可再祭!于是那双已经变成银色的眼眸再添光芒,脸上是最后的孤注一掷! “五感、六(欲玉)、七(情qing),吾以此为祭,献!” 月华有应,天上光芒大作,许昌的夜空立刻亮如白昼,此异变让整个许昌在宁静的深夜变得犹如白昼一般喧闹。 守在钦天楼的护卫早在第一束月光映(射she)下来的时候就拿着郭嘉给的令牌调集了城中护卫,现在出现这样的状况侍卫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庆幸自己手快先调了兵。 在郭嘉独有的令牌一出现,曹昂那边便立刻得到了汇报,匆匆骑马赶来还未至钦天楼就看见了这异象,手上马鞭再挥,第一时间冲到了钦天楼。 甫一下马曹昂站在原地冷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拿着郭嘉令牌的那个侍卫躬(身shen)回道:“大公子,军师大人下令,钦天楼不准任何人入内。” 曹昂即便早已猜到是郭嘉亲至但依旧不能避免吃惊,本该在荆州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许昌,许昌又为何会发生此种天象异变,疑问! 如此想着,曹昂便要抬步走入钦天楼,守卫立刻一拦:“大公子,军师大人吩咐,包括您也不能入内。” “是么?”曹昂止了前进的脚步依旧淡着脸色:“莫非先生说过若我执意要进便也要将我格杀么?” “老师自是不会留下这样的命令给大公子,大公子又何必如此揣测老师。” 曹昂侧(身shen)看向说话间朝自己走来的司马懿:“哦?仲达之言似是已知先生会用何种方法来阻我进入了。” 司马懿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钦天楼,眼中满是忧色。 曹昂见状心中一叹:“既然担心为何还要阻我进入一探?” 司马懿依旧抬着头:“阻你,是为你,而非其他,老师既然下了令,整个许昌便是丞相大抵也不愿违背。” 曹昂一默看向一边的侍卫:“先生是如何对你交代的?” “军师大人说若大公子执意要入,代价便是您的继承权。”话一说完,守卫便立刻跪了下去看也不敢看曹昂。 曹昂愕然,司马懿拧眉:“老师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异象……”不一会,天色再度暗下,夜空再现,唯钦天楼上光亮如昼。 许昌百姓的目光集中在了钦天楼,钦天楼上五感渐失的郭嘉缓缓站了起来,视觉的消失却没有妨碍他看到事物的能力。 手方(欲玉)接触银色光面,却又在瞬间顿住:“罢了,既以至此,也不妨再多做一件。”如此一手虚推银色光面,那团银光就这样被推出了钦天楼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下面众多仰望之人的眼中。 下面的人还来不及发出惊叹之声便都犹如被扼了喉咙一般,原因无他,只因他们又见到一人由钦天楼顶踏空而出,凌空立于银色光团之前。 “汉之国祚已尽,曹氏一族抵成天命,当以魏替之,尔等当秉承天意不可有误。”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属于人间的(情qing)感,遍撒在许昌每一个角落…… 一语落尽,凌空的人没入了银色光团之中,随即那银色光团也渐渐消散最终不见,和光团一起消散的还有放置在祭坛上的那本《太平要术》而钦天楼上亦恢复了夜之状态。 良久之后,曹昂才张口结舌的看向司马懿:“这……这……刚刚半空中的人是先生?” 司马懿亦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人全部跪伏在地上,站着的只有曹昂和自己。 曹昂见司马懿的动作亦发现了四周之状,不由觉得胃疼,便以眼神试问司马懿:现在要怎么收场? 司马懿一肃衣衫,恭敬的跪在地上高声道:“弟子谨遵师尊之言,定当恭奉天意。” 曹昂见状立刻会意,亦跪下道:“弟子曹昂,谨遵先生之言,定当恭奉天意。” 后面的士兵也跟着齐声高喊:“谨遵军师大人之命,定当恭奉天意。” 随后便是一波高过一波的呼喊声,不过一会,就好似整个许昌城都在震动一般…… 许昌一连番的变故,两阵之前的人还全然无知,此刻战事已开,大江之上火舌已兴。 周瑜见赤壁火光冲天,立刻让人尽速开船,诸葛亮站在江边看着远处赤红映天心中没由来出现了不祥的感觉。 握着羽扇的手一紧,事(情qing)太过顺利了,从头到尾被他下意识忽视的郭嘉……居然一直也没有出现过……诸葛亮感受着东南风,却怎么也寻思不出计中破绽,而大江彼岸已经隐约能听见喊杀之声,便在此时风向暮然转变,东南风变成西北风…… “若天命不眷,天时不待,人力又岂可为之?”诸葛亮耳边重重的想起了在卧龙岗时郭嘉曾在一次观星之时所说的话:“这就是所谓的天时不待?好!好!当真神鬼莫测,逆天而转,亮输得心服口服。”如此想罢,诸葛亮站在岸边安之若素,静待曹军破敌之时。 赤壁之上,在黄盖带火车而来之时,曹营这边只余十搜连锁大船没有解开,然火势依旧可观。 周瑜率军拼杀而上,曹军对于火势没有一丝慌乱,该冲,冲!该杀,杀!周瑜作为主帅见此(情qing)况一抹冷笑刚攀上脸上便立时僵住了…… 风……变了……散着灼人高温的火舌立刻调转了方向烧向了周瑜一方…… 遍观整个赤壁战场,除却徐晃等诸将各自组织有效的进攻,或主或辅,但是全然没有三军主帅曹((操cao)cao)的(身shen)影,如此大战不在赤壁的曹((操cao)cao)又会在哪里呢? 原来,曹((操cao)cao)在郭嘉离开一(日ri)后便觉坐卧不宁,而赤壁一处已均安排妥当故而也不愿受那煎熬立刻带着亲卫飞马行往了合肥。 一到合肥不见郭嘉,曹((操cao)cao)的心就凉了半截,传了赵云却也不知郭嘉去向,半路跟丢了人,恼恨半晌又不能把气撒在赵云(身shen)上也就挥手让人退下了。 战事在即,曹((操cao)cao)无法,总不能扔了赤壁又扔了合肥去寻人吧,于是只能心里憋着火,待时(日ri)一到,便打算将这火全部撒在江东头上。 赤壁鏖战方开,合肥这边亦遥相呼应向建业发动了攻势,曹((操cao)cao)的北军大部分被放置在了合肥,却又故意混淆了江东对北军数量的侦查,于是孙权继周瑜之后也紧跟着发生了杯具…… 无论是从数量还是从质量上来看,孙权所领的江东兵马都逊色于曹((操cao)cao)所领的北军,此役胜负从一开始便已是注定。 孙权虽见自己这边已现败象,却依旧不见焦躁之色,在见到曹字旌旗出现的时候孙权反而松了一口气,起码赤壁那边应是能无虞…… 吕蒙杀到孙权(身shen)边:“主公,我护着您向大都督那边撤。” 孙权皱眉,建业应是守不住,若是回去后强行要守只怕江东那些世族也是不愿的……更何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样想着便点了点头,带着亲卫由吕蒙护着往后撤去。 曹((操cao)cao)不(欲玉)这样放孙权离开带着人杀了过来,曹洪在前和吕蒙短兵相接,而曹((操cao)cao)挥着手中长槊奔向了孙权。 一个近年来不常在前线临阵杀将,一个常随父兄征战,一时间竟堪堪打了个不分胜负。 而此时远处的太史慈见曹((操cao)cao)和孙权正在相斗便搭起了弓箭,‘嗖’的一声,利箭随着强弓之力向曹((操cao)cao)疾飞而去。 曹洪眼角余光瞥见一抹亮光,肝胆俱裂的大叫:“丞相,小心暗箭!” 箭已在曹((操cao)cao)(胸xiong)口方寸之间,回救或者闪避已是不及,危机时刻,天际骤亮光芒,刺目间曹((操cao)cao)一方便听得熟悉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不识时务之人,不过一介蝼蚁又岂能伤得了人间至尊。”随后便是一声惨叫。 待刺目的亮光散去,众人便见一人凌空立足,一头青丝随风飘扬,一双已经迥然于世人的银眸正冷冷的看着江东一方的主帅孙权。 孙权惊惧万分,(身shen)后的士兵有的已经跪在了地上,整个战场也因这凌空而立的人进入了(禁激n)止状态。 “你是何妨妖孽!胆敢来此作祟!”孙权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的喊道。 “吾名,郭嘉”回话间郭嘉右手并指,一划,银光一闪之后,孙权便毫无声息的跌下了马背……死,不瞑目! 郭嘉居高临下犹如神祇,声带无(情qing)之音:“臣服我主曹((操cao)cao),或者,死。” 在古代之人对于神明的畏惧那是毋庸置疑的,君权神授便是如此,郭嘉如此出现,更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江东之主,江东的士兵早已没了任何反抗之心全部都跪伏于地以表忠顺之意。 但是江东也不乏忠臣,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想要为自己的主君报仇,然后全部死在了郭嘉手上。 逆反之人除去,郭嘉缓缓落在了地上,生命力以及天赋异能正从他的(身shen)体里迅速流失。 一国定鼎,天命已终,献出了五感的他听不到(身shen)边的冲天喊叫,亦看不到曹((操cao)cao)逐渐变得惊恐表(情qing)。 郭嘉的(身shen)形正在渐渐淡化。 曹((操cao)cao)、赵云等人想要靠近郭嘉却被无形之物阻于外,不得近(身shen)。 终于要结束了……郭嘉的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似有若无……耳边又好似听见了久违的那声轻轻柔柔的奉孝…… 郭嘉至始至终不曾再看他人一眼,清雅的声音此刻似真似幻:“一生清傲,飘渺随风,纵是战云叱咤,繁华终归空梦。”好友……吾梦已空,汝呢? 不过片刻,伴随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逐渐淡化的人便彻底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只余一封信笺静静躺在了郭嘉方才所立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正文完结了……玄幻成这样……果然节((操cao)cao)和雷点成正比么……唯一值得我欣慰的就是我到底还是保住了郭嘉的清白,并且在我的文里将他送上了神坛…… 过度yy,过度脑残粉就是我这款了……是不是有很多卿现在想踹死我啊?嘿嘿……速度遁走不解释 忘了说了,还有两章番外就正式结束了…… 100斯人不在 中原一统,汉朝最后一位皇帝刘协亦在民意之下禅让了自己的帝位,作为鱼肉他没得选,别人也不会给他选择。 新朝定国号‘魏’,定年号为‘永嘉’,定国都为许昌。 新皇的登基庆典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隆重与威势。 曹操一身玄色九龙衮服,外套正红色轻薄外纱,头戴十二旒冕冠,一双冷眸不透一丝情绪,寒得渗人。 走完一整套登基流程,曹操并没有下祭天的祭坛而是站在那没有动,下面的人也没人敢去和曹操说什么‘陛下您该下来了’这种话。 曹操看着祭坛思绪被拉得很远……当日郭嘉在众人眼下离奇的消失,他在看完信后一言不发,直到第四日许昌急报飞来他便扔下了所有的事情骑上了马就朝许昌或者说钦天楼赶了过去。 那时候他总忍不住抱着期望想着或许郭嘉此刻正在钦天楼,他只是没力气自己下来,而别人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上去找他……这样想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狠抽着马鞭希望能快点、再快点…… 昼夜不息的赶路,吃喝什么的基本都在马背上解决,当曹操人赶到钦天楼的时候,一直守在那的曹昂和司马懿几乎都不敢认那个脏的要命的人就是曹操。 下了马,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人便冲上了钦天楼,曹昂、司马懿两人紧随其后。 一口气爬上钦天楼,曹操便僵立在了那,钦天楼顶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一座空了的祭坛以及满地早已干透的斑驳血迹…… “父亲……!”一声惊呼下,曹昂接住了曹操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 司马懿阴沉的脸却还是说道:“大公子,送丞相立刻回去就医。” 曹昂赶忙将人背着下了钦天楼,而司马懿却仍旧站在那继续失神的看着那些干固的血迹久久没有动过。 经过诊治,曹操身体没出什么问题,不过打击受大了再加上之前郁结于心又太过疲累一时受不住才会晕过去,睡一觉喝一点药也就可以了。 醒来的曹操一如平常,却再也没多说一句于公事无关的话,任由市井流言疯传着郭嘉乃神仙化身什么的…… 神仙……站在至高位的曹操冰凉一笑,世间能与我并肩之人唯有一人,可如今环顾四周,却只独我一人…… 身着帝服的人看着祭坛下匍匐的众人朗声道:“朕,得天之命,幸赖贤人辅佐。上,得以定天下;下,得以安黎民。今,天下大定,朕受命于天,然贤人已是仙去……”曹操顿了顿继续道:“朕却依旧感念贤人,趁此登基大典,朕再此颁下朕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 下面密密麻麻跪着的人在那同声道:“臣等聆听圣谕。” “原军师祭酒,郭嘉,得天之命,佐朕之皇途定鼎天下,其功盖天,今敕封郭嘉为圣国师,位与朕同。钦此。” “臣等遵奉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登基大典结束,曹操出现在了宫城之上,许昌百姓欢呼雀跃,口中不停的叫着皇上万岁、圣国师万岁。 曹操一人独站在前,冕旒后的那张脸有着些微涩然。奉孝,我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可是你应我的呢?是了,你从来都没正面答应过……以前我怎么就听不出你的言外之意呢…… 次日是登基后的第一次大朝,内侍替曹操换好衣饰之后便恭敬的退到了外边,而曹操自己则走到了一排书架前。 这排书架就放置在曹操的寝宫之中,这些书全部都是从郭嘉的书房挪过来的,全部都是他平时常看的书,甚至里面有一小部分是他自己著写的东西,全部都是有关于朝纲的统筹以及规划…… 轻叹一声,曹操敛去脸上不该出现的表情抬步走出了寝殿。 朝堂之上,曹操看了眼下面肃脸沉默的大臣淡声道:“新朝建立,朕欲重立朝纲,不知众卿可有异议?” “谨遵圣谕。” “从今天起,废除三公九卿制度,设立六部,分别为:吏、户、工、兵、刑、礼六部,设大理寺、都察院,另中央再设内阁及军机处。具体设置由荀彧、荀攸、程昱、司马懿、诸葛亮负责。” “诺。” “还有,日后我朝皇子除却太子,其余皆只分封不赐地,行世袭降爵制。” 下面有不少人的身子微微动了下,作为曹操的儿子,现在唯一出现在朝堂上的曹昂则纹丝不动。 没人反对,在场的都是人精,皇帝陛下突然的改革必然和被追封的……哦不对,是刚被敕封的圣国师脱不了干系。 曹操停了一会接着颁下了今天朝会的第三道圣旨:“朕之长子曹昂,今册其为太子,钦天监择吉日为其行册封大典。” 曹昂出列跪下:“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操一挥手令曹昂退下:“众卿若无事便退朝吧。” 散朝后,曹操去了郭嘉那,站在庭院那看着就好像看见郭嘉依旧靠坐软榻上晒着太阳,手上拿着一本书,懒散依旧…… 心,钝钝的疼,在那人消散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一丝停歇。 阿吉沉默的端来了一杯茶,曹操拿起茶盏问道:“这些日子可有人来过?” “不曾。” “荀彧也没有来?” “陛下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此地,这里便不曾有人来过。” “可知赵云在何处?” “回陛下,小人不知,赵将军随军回来之后只待了三日便离开了。” “你退下吧。” “诺。” 曹操手持茶盏走进郭嘉平日的卧房,一待便是一整日。 而远在荆州的卧龙岗上,有一清俊男子穿着一身布衣在田地里耕农,面容肃然不见一丝笑意,此人便是曹操问起的赵云。 赵云做完农活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回到了曾经和郭嘉一起待了一年的草庐,一路上有不少村民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轻轻点头以做回应,往日便不太言笑的人,如今更是没了一丝趣意。 赵云走进房间拿起桌上的一管不太精致的竹笛,细细的在手上摩挲着:“先生,云跟随您多年,您虽不曾说但云也知道您非常不喜那些权谋算计,如今天下已定,您曾两度问云日后天下平定之时有什么想做的……云想做的不过是和先生回到此地平顺悠然的度日而已……” 新朝甫开,一片欣欣向荣之状,朝中最受瞩目的就是司马懿和诸葛亮,一为郭嘉亲传弟子与太子是总角之交;一为郭嘉最后向曹操举荐的人,其能力不容他人轻视。 不过很快不少人就发现这两人不和,十分的不和,非是政见不和,而是私下里极为不和,但是众人又发现这两人虽然时常针锋相对不过他们升迁的速度以及官位却是十分的相一致,同步的几近刻意。 聪明的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其中的关窍,这两人全是为了魏朝第二代所准备,以司马懿的身份以及才干还有和太子的交情,日后必定能权倾天下,而诸葛亮便是郭嘉安排牵制司马懿的人选。对此,朝中想通的人无不对郭嘉的深谋远虑所叹服。 曹操亦时常借着司马懿和诸葛亮之间的事考验曹昂,所幸曹昂从不曾忘却郭嘉的教导,于公于私皆能在两人之间做到不偏不倚。 离许昌不远处戏志才安眠之处,一人独立久久不语,一身白衣随微风轻轻飘荡,一张俊脸无绪且木然。 “戏志才,郭嘉走了……你知道吗?世人纷纷在传他本不是凡人……他在完成你最后的遗愿之后便消失了……”荀彧衣袖下曲起的指节泛着青白:“为了你……他甚至不惜神魂俱灭……那本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的《太平要术》你也一定看过吧?我曾以为那不过是无稽之谈……却不想……却不想他真的能做到……” 荀彧无力的闭上了双眼:“我恨,恨不能……你我曾为知交……如今我却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若不是因为你,冷心如他,这乱世又与他何干!可是即便他已经不在……我依然舍不得……戏志才……人死后可是真的有灵?你若有灵,你可悔?你可痛?” 涩然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痛苦:“圣国师……这便是他神魂俱灭后所得到的东西……一个虚名,曹操亲手将他送上了神坛,可是那又如何?一切到头来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曹操费尽心机要寻左慈,可惜左慈只留了‘天命’两字给他,穷极一生,尊贵如他,奉孝也是他不可得之人。 我们同和他是知交,你一定知道那人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吧……温柔却残酷……戏志才,你真幸运,他只给了你他的温柔,我却遍尝了他的温柔和残酷……他希望我能好好活着,我便会好好活着……戏志才……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此恨对你,便是穷我永生永世亦不会停歇……”荀彧转身之间,身后的青石碑突然无故出现了数道裂痕,随后石碑便断了,一阵响动…… 荀彧离开的脚步只微微顿了顿,如玉的脸上依旧只有木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便缓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篇番外……咳咳……明天是最后一篇番外……咳咳……所以我说,除了郭嘉本身是玄幻的其他人可正常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本少的节操啊…… 弱弱的问一句,正文最后一章真的很烂么……? 中原一统,汉朝最后一位皇帝刘协亦在民意之下禅让了自己的帝位,作为鱼肉他没得选,别人也不会给他选择。 新朝定国号‘魏’,定年号为‘永嘉’,定国都为许昌。 新皇的登基庆典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隆重与威势。 曹操一身玄色九龙衮服,外套正红色轻薄外纱,头戴十二旒冕冠,一双冷眸不透一丝情绪,寒得渗人。 走完一整套登基流程,曹操并没有下祭天的祭坛而是站在那没有动,下面的人也没人敢去和曹操说什么‘陛下您该下来了’这种话。 曹操看着祭坛思绪被拉得很远……当日郭嘉在众人眼下离奇的消失,他在看完信后一言不发,直到第四日许昌急报飞来他便扔下了所有的事情骑上了马就朝许昌或者说钦天楼赶了过去。 那时候他总忍不住抱着期望想着或许郭嘉此刻正在钦天楼,他只是没力气自己下来,而别人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上去找他……这样想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狠抽着马鞭希望能快点、再快点…… 昼夜不息的赶路,吃喝什么的基本都在马背上解决,当曹操人赶到钦天楼的时候,一直守在那的曹昂和司马懿几乎都不敢认那个脏的要命的人就是曹操。 下了马,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人便冲上了钦天楼,曹昂、司马懿两人紧随其后。 一口气爬上钦天楼,曹操便僵立在了那,钦天楼顶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一座空了的祭坛以及满地早已干透的斑驳血迹…… “父亲……!”一声惊呼下,曹昂接住了曹操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 司马懿阴沉的脸却还是说道:“大公子,送丞相立刻回去就医。” 曹昂赶忙将人背着下了钦天楼,而司马懿却仍旧站在那继续失神的看着那些干固的血迹久久没有动过。 经过诊治,曹操身体没出什么问题,不过打击受大了再加上之前郁结于心又太过疲累一时受不住才会晕过去,睡一觉喝一点药也就可以了。 醒来的曹操一如平常,却再也没多说一句于公事无关的话,任由市井流言疯传着郭嘉乃神仙化身什么的…… 神仙……站在至高位的曹操冰凉一笑,世间能与我并肩之人唯有一人,可如今环顾四周,却只独我一人…… 身着帝服的人看着祭坛下匍匐的众人朗声道:“朕,得天之命,幸赖贤人辅佐。上,得以定天下;下,得以安黎民。今,天下大定,朕受命于天,然贤人已是仙去……”曹操顿了顿继续道:“朕却依旧感念贤人,趁此登基大典,朕再此颁下朕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 下面密密麻麻跪着的人在那同声道:“臣等聆听圣谕。” “原军师祭酒,郭嘉,得天之命,佐朕之皇途定鼎天下,其功盖天,今敕封郭嘉为圣国师,位与朕同。钦此。” “臣等遵奉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登基大典结束,曹操出现在了宫城之上,许昌百姓欢呼雀跃,口中不停的叫着皇上万岁、圣国师万岁。 曹操一人独站在前,冕旒后的那张脸有着些微涩然。奉孝,我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可是你应我的呢?是了,你从来都没正面答应过……以前我怎么就听不出你的言外之意呢…… 次日是登基后的第一次大朝,内侍替曹操换好衣饰之后便恭敬的退到了外边,而曹操自己则走到了一排书架前。 这排书架就放置在曹操的寝宫之中,这些书全部都是从郭嘉的书房挪过来的,全部都是他平时常看的书,甚至里面有一小部分是他自己著写的东西,全部都是有关于朝纲的统筹以及规划…… 轻叹一声,曹操敛去脸上不该出现的表情抬步走出了寝殿。 朝堂之上,曹操看了眼下面肃脸沉默的大臣淡声道:“新朝建立,朕欲重立朝纲,不知众卿可有异议?” “谨遵圣谕。” “从今天起,废除三公九卿制度,设立六部,分别为:吏、户、工、兵、刑、礼六部,设大理寺、都察院,另中央再设内阁及军机处。具体设置由荀彧、荀攸、程昱、司马懿、诸葛亮负责。” “诺。” “还有,日后我朝皇子除却太子,其余皆只分封不赐地,行世袭降爵制。” 下面有不少人的身子微微动了下,作为曹操的儿子,现在唯一出现在朝堂上的曹昂则纹丝不动。 没人反对,在场的都是人精,皇帝陛下突然的改革必然和被追封的……哦不对,是刚被敕封的圣国师脱不了干系。 曹操停了一会接着颁下了今天朝会的第三道圣旨:“朕之长子曹昂,今册其为太子,钦天监择吉日为其行册封大典。” 曹昂出列跪下:“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操一挥手令曹昂退下:“众卿若无事便退朝吧。” 散朝后,曹操去了郭嘉那,站在庭院那看着就好像看见郭嘉依旧靠坐软榻上晒着太阳,手上拿着一本书,懒散依旧…… 心,钝钝的疼,在那人消散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一丝停歇。 阿吉沉默的端来了一杯茶,曹操拿起茶盏问道:“这些日子可有人来过?” “不曾。” “荀彧也没有来?” “陛下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此地,这里便不曾有人来过。” “可知赵云在何处?” “回陛下,小人不知,赵将军随军回来之后只待了三日便离开了。” “你退下吧。” “诺。” 曹操手持茶盏走进郭嘉平日的卧房,一待便是一整日。 而远在荆州的卧龙岗上,有一清俊男子穿着一身布衣在田地里耕农,面容肃然不见一丝笑意,此人便是曹操问起的赵云。 赵云做完农活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回到了曾经和郭嘉一起待了一年的草庐,一路上有不少村民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轻轻点头以做回应,往日便不太言笑的人,如今更是没了一丝趣意。 赵云走进房间拿起桌上的一管不太精致的竹笛,细细的在手上摩挲着:“先生,云跟随您多年,您虽不曾说但云也知道您非常不喜那些权谋算计,如今天下已定,您曾两度问云日后天下平定之时有什么想做的……云想做的不过是和先生回到此地平顺悠然的度日而已……” 新朝甫开,一片欣欣向荣之状,朝中最受瞩目的就是司马懿和诸葛亮,一为郭嘉亲传弟子与太子是总角之交;一为郭嘉最后向曹操举荐的人,其能力不容他人轻视。 不过很快不少人就发现这两人不和,十分的不和,非是政见不和,而是私下里极为不和,但是众人又发现这两人虽然时常针锋相对不过他们升迁的速度以及官位却是十分的相一致,同步的几近刻意。 聪明的人很快便察觉到了其中的关窍,这两人全是为了魏朝第二代所准备,以司马懿的身份以及才干还有和太子的交情,日后必定能权倾天下,而诸葛亮便是郭嘉安排牵制司马懿的人选。对此,朝中想通的人无不对郭嘉的深谋远虑所叹服。 曹操亦时常借着司马懿和诸葛亮之间的事考验曹昂,所幸曹昂从不曾忘却郭嘉的教导,于公于私皆能在两人之间做到不偏不倚。 离许昌不远处戏志才安眠之处,一人独立久久不语,一身白衣随微风轻轻飘荡,一张俊脸无绪且木然。 “戏志才,郭嘉走了……你知道吗?世人纷纷在传他本不是凡人……他在完成你最后的遗愿之后便消失了……”荀彧衣袖下曲起的指节泛着青白:“为了你……他甚至不惜神魂俱灭……那本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的《太平要术》你也一定看过吧?我曾以为那不过是无稽之谈……却不想……却不想他真的能做到……” 荀彧无力的闭上了双眼:“我恨,恨不能……你我曾为知交……如今我却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若不是因为你,冷心如他,这乱世又与他何干!可是即便他已经不在……我依然舍不得……戏志才……人死后可是真的有灵?你若有灵,你可悔?你可痛?” 涩然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痛苦:“圣国师……这便是他神魂俱灭后所得到的东西……一个虚名,曹操亲手将他送上了神坛,可是那又如何?一切到头来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曹操费尽心机要寻左慈,可惜左慈只留了‘天命’两字给他,穷极一生,尊贵如他,奉孝也是他不可得之人。 我们同和他是知交,你一定知道那人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吧……温柔却残酷……戏志才,你真幸运,他只给了你他的温柔,我却遍尝了他的温柔和残酷……他希望我能好好活着,我便会好好活着……戏志才……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此恨对你,便是穷我永生永世亦不会停歇……”荀彧转身之间,身后的青石碑突然无故出现了数道裂痕,随后石碑便断了,一阵响动…… 荀彧离开的脚步只微微顿了顿,如玉的脸上依旧只有木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便缓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篇番外……咳咳……明天是最后一篇番外……咳咳……所以我说,除了郭嘉本身是玄幻的其他人可正常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本少的节操啊…… 弱弱的问一句,正文最后一章真的很烂么……? 100 未来可期 “阁下,地球已经到了。”一身紫蓝军装的人满是恭敬的对着坐在那正翻阅着地球史的人说道。 看书的人头也没有抬:“脱离主舰,我需要休息。” “是,阁下。”军官回到自己的坐位十指轻灵的在电子屏上跳跃。 “阁下,我们已经脱离主舰,不过不先见一下地球联盟主席这样真的好么?” “嗯?诺亚,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执行官,自然当不起地球联盟主席的亲自接见。” “……”名唤诺亚的军官立刻满头黑线,作为联邦的首席执行官而且还是所有执行官里最年轻的……您这样的话如果让其他执行官听了,这要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许久,低头看书的人合上了厚厚的地球史,一旁的诺亚端了杯清水递了过去:“阁下,您为何如此喜爱看地球史?” “不过打发时间。”说着低头的人抬起了头,一双银眸淡而无情,乌黑亮泽的长发柔顺的垂下,俊美无涛的脸上带着一抹极致清雅的弧度。 抿了一口清水,坐着的人站了起来,同样一身紫蓝军装完美的贴合在了他在身上,唯一不同的是那件紫蓝军装的衣袖上绣着联邦最高的象征:君子兰。 “在地球这段时间,所有政治活动就全都交给你了。” “啊……阁下……您压榨劳力啊!”诺亚内流,难得来地球我也想好好放松下啊…… “作为联邦最年轻的首席副官,这是你该有的觉悟。”说着人便下了已经停下的舰船消失在了诺亚的视线范围之内。 踏上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站着的人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折扇,轻抚间,一笑而收。 后面的诺亚追了上来:“阁下,您明日有一场军事演讲,这个总不能也由我替您吧?” “知道了。” 次日。 诺亚一脸兴奋,诺亚身边的指挥官侧首微微挑了下眉梢:“诺亚,一个军事学院而已,你需要那么兴奋么?” “阁下,这可是地球联盟最高军事学院——永嘉军事学院!据说是以纪念远古时期的神化人物郭嘉而命名的。” “是么?”银眸微闪了下:“那直接叫郭嘉学院不就好了?” “如果那样不是不尊敬那位神人了么?” “神人?我以为这个称呼只限于地球人。” 诺亚脸上有些羞赫:“阁下,在您之前,那位阁下是我最憧憬的人,您熟读地球史一定知道这位神人和阁下您一样,从执掌军权的第一战开始就不曾有过败绩,地球经过数次重大变迁,但是对于这位神人的传说却从来没有淡化过。” “永嘉难道不是古魏国开国皇帝的年号么?” “是啊,据传说,这个年号也是当时古魏国的君王为纪念那位神人而定的年号。阁下,您是不是不信这个传说啊?” “哈,不过传说而已,你太认真了。” 诺亚闻言微微鼓起了双颊,显然对自己上司此刻不以为意的表情有些不爽。 “对了,阁下,说来您的名字与这位神人一样,在联邦的地球人有不少都在传说您就是那位神人转世呢……” 说话间,车停了下来,诺亚率先下车然后走到另一边的车门替自己的执行官开了车门:“阁下。” 车外,前来迎接的人亦是躬身:“欢迎阁下莅临永嘉学院,在下是学院院长。 郭嘉走下车,淡淡的点了个头没有开口,身边的诺亚开始履行自己副官的职责,代替自家惜字如金的指挥官长袖善舞起来。 一路被领到演讲处,巨大的礼堂今天挤满了人,却十分安静,没有一丝吵闹声。 郭嘉在步入礼堂的瞬间,心,莫名的一颤…… 站在最高的讲坛上,郭嘉习惯性的环视一圈下面密密麻麻坐着的人。然,今天他的目光却被定在了某处,好似永恒,又好似只是一瞬。 鬼使神差一般,郭嘉吐了四个字:“吾名郭嘉。”十分简单又复古的开场介绍。 “啪啪啪啪……”下面是如雷的掌声,作为四十世纪最年轻的不败神话,正在学院学习着各种军师知识的学生对郭嘉的到来表达了自己的崇敬之情。 时长两个小时的军事演讲,众人听得浑然忘我,而在演讲讲完之后郭嘉却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在地球的暂居之处。 三日后,郭嘉似乎觉得在房间内待得烦闷了,人刚一走到外面被察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眉心轻皱一瞬,自己即便再不喜人多,但是作为联邦不败的神话,身边总也少不了密切的保护,如今却……思索间,郭嘉勾起冷笑,人已不在了原地,身边的诺亚一惊却没有妄动。 无息一瞬,修长白皙的手指扣上了暗中窥探之人的脖颈。 “你有十五秒辩解的时间。”郭嘉站在那人的背后,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被制住的人只本能的紧绷一瞬便放松了身体,轻柔的声音带着郭嘉铭刻于心的语调唤道:“奉孝……” 郭嘉扣着来人脖子的手一紧,却又在下一刻放了开来,人已经与来人拉开了五步远的距离。 来人缓缓转过身,温柔的淡笑,一眼万年,独此一人不曾改变。 “莫非我在奉孝眼中已如洪水猛兽一般了么?”淡淡的戏谑,人刚刚向前踏了一步便止了前进的步伐,无他,周围出现了五名身着紫蓝军服的军官正拿着武器对着他。 诺亚快步走了过来,欠身道:“阁下,我等疏忽,居然出现漏洞,请阁下责罚。” “按军规自行去领罚,现在都退下。” “是。”没有迟疑,诺亚带人迅速离开了郭嘉的视线范围。 待清场,郭嘉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戏志才不动,而是站在原地深深的看着郭嘉,剔透的双眼包含着各种深沉又难以言诉的感情:“奉孝,你在的地方便是我该在的地方。” 郭嘉顿住,一双银眼在阳光下泛着亮泽亦模糊了其中的情绪:“我是郭嘉,却不是你口中的那个郭嘉。” “若有来世还是不要认识的好……”说话的人一脸温柔,声音带着不容错辩的痛惜:“奉孝,你是真打算将这句话贯彻一致么?” “联邦与联盟现在虽然因共同的敌人而和平相处了数十年,不过谁也不能保证这两者之间的盟约何时会出现破裂,作为地球人的你……或者说作为联盟首席执行官的我,届时立场何在?” 那人微怔,随即俊雅的脸上便布满了笑意:“奉孝,你在地方就是我该在的地方,你的立场便是我的立场。” 郭嘉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利落的转身向住所走去,那人笑意不改竟是跟了上去。 诺亚有些吃惊,自从自己五年前被执行官选中成为他的副官之后就没听说过自家的上司在地球有朋友……好吧,别说地球朋友就是其他星球也没有,自家指挥官除了必要的交际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主,现在这个堂而皇之跟着走进来的地球人算是怎么回事…… 吃惊归吃惊,来者是客,作为一个合格的副官,诺亚让人给客人奉了茶便恭敬的朝郭嘉欠了欠身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郭嘉靠坐在沙发的一端,双腿交叠,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嘴角似挑未挑,愣是让一张无涛俊脸无端生出了一丝邪魅。 “你看我这样……还是你认识的那个郭嘉么?” 那人闻言便站了起来走到郭嘉面前,真的对郭嘉开始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半晌那人半弯着身子认真的看着坐着的郭嘉:“奉孝,我一直后悔……我后悔当日为何要对你说‘你一定要结束这个乱世’,无数个日夜里,我只能在那个方寸之地不断的后悔……直到那一日……那一日……文若他对我说你……神魂俱灭……” 那人话还没说完眼前就是一片晕眩,随后人便被郭嘉压在了沙发上。 “神魂俱灭?所以你才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点头,郭嘉轻笑:“日前的演讲已经让你确定我没神魂俱灭,为什么还要找来?” “奉孝,我莫名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抱着一丝期望……期望你能出现在这里,八年前你一战闻名,其后八年你凭借着无人能比的战功站在了联邦的最高点。我知道,那或许不是你……可是只是名字相似我便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你的战役几乎被所有星球的军事学院奉为经典教材,我想着我只要进入军事学院,总有机会能见到你,哪怕……哪怕只是在战场上见一见你……”那人说着抬起了手抚上了郭嘉的脸:“奉孝,那日我在下面看见你的第一个瞬间就知道是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 “所以你就外面傻等了我三天?我以为以你现在的能力既然能在外面找到守卫的空隙,那么想要进来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在礼堂,你将目光投向我的那一瞬我就知道你不想认我……奉孝……我不想愿意放手……却也不忍违逆你的意思,所以我选择在外面等你自己出来。”戏志才的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温柔:“奉孝,除非你亲手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再松手,这一次……我一定会牢牢抓着你的手,无论发生何事我再也不会松开。” 郭嘉低首,两人近乎唇齿相依,呢喃之间,他吻上了那人的润泽的双唇,良久抱着怀中的人,郭嘉一声喟叹带着无比的坚定与霸道:“吾友,戏志才……这一次,吾绝不容许汝再留吾一人于世!” 作者有话要说:仅以此番外献给怨念强大的基友麦子朵…… 于是本少愉快的在这里宣布全文终……啊哈哈哈,百分百哟!我朋友说我变态,还是把人配给了死得最早的人==我坚决不承认自己变态!! 在此依旧谢谢一直支持我的你们!群么一个! 感谢下面几位童鞋的雷~~再么一个! 小正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05-0521:40:30 陌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0613:35:14 陌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0908:36:03 peppercol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1514:17:47 peppercola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1709:57:03 幻影無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1713:02:55 落羽,天殇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1811:19:58 陌矢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5-2002:10:27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