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凉凉》 第一章 秋意来袭 孤儿院的老院长去世了，徐凉凉也已经满18了，她的成绩还不错，可是继续念书，孤儿院不会为她出这笔钱，不念书她能做什么？新院长…… “凉凉，这里……” 是徐秋姐。 徐秋姐结了婚，嫁了人，凉凉莫名的有些羡慕徐秋，她觉得有个家真好，有个人会来爱她，只是想想就会觉得很美好。 徐秋买了两杯奶茶递到徐凉凉的手里，她们俩在孤儿院的时候关系就比较好，徐凉凉有些懦弱，徐秋就见不得长得这么美的一个丫头一点主见都没有。 “我不要。”徐凉凉不肯伸手接，她只是抬头看了徐秋一眼然后快速落下视线，在孤儿院的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得了的，那双眼眸里含着水意，似乎下一秒里面的泪光就会泛滥，徐秋觉得女人长了这样的一双眼睛，真的好容易惹祸，自己叫凉凉来的意图，她现在有些后悔，觉得糟蹋了凉凉。 “叫你拿着就拿着，我也没有什么钱给你买更好的。”三块钱一杯的奶茶对于徐秋来说已经不便宜了，她嫁的那个丈夫是农村的，本人不上班都是靠爹妈养，想当初为了脱离孤儿院她没的选择，好在终于要熬到头了。 拽过徐凉凉的手，将奶茶放到了她手心里。 “新院长最近是不是又喊你去吃饭了？”说是吃饭这是一种比较文雅的形容，就是看凉凉长得好，拉着凉凉去陪酒，那点小心思只要不眼瞎谁都看得出来，见徐凉凉吞吞吐吐的表情，一根手指飞了过去，推开她的脑门：“她下次让你去，你就说身体不舒服，你知道哪些男人都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 都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 凉凉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在孤儿院，院长就是最大的，只是对着她很好的老院长过世了。 徐凉凉普一出生，就被遗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老院长捡到她的时候，她的两根手指是连在一起的，后来做了手术，和正常人也没有任何的分别，后来14年的岁月里，徐凉凉被收养了三次，三次皆以不到一年的时间被送回，有些干脆领养几个月就给送了回来，两家指责徐凉凉勾引男主人，一家的男主人对徐凉凉是真的好，当成亲女儿一样的疼，那对夫妻不能生，一开始妻子还觉得挺好的，可慢慢的她觉得有些不对，丈夫对这个女儿的疼爱让她有些心绞痛，收养了徐凉凉半年以后丈夫出车祸过世，她将徐凉凉又送了回来，外带一身的伤。 老院长特别的愤怒，可又没有办法，那以后徐凉凉就再也没有见过收养人，念书的时候她被送到学校只会哭，后来慢慢的她学会了不言不语，这样别人就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就不会欺负她了。 从小到大，让她觉得害怕的地方还有学校操场上的广播台上，每一年她都会站在这里，接受全校学生的帮助，帮着她凑齐学费，一直到高三毕业，徐秋姐很早就不念了，徐秋姐说她太笨，明明可以申请免学费，可院长就偏要她们这样站来站去的，接受多的捐助，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凉凉，你总得学会保护自己，你长成这样……”徐秋看了一眼凉凉的脸蛋，女人长得太好也是一件祸事，特别是自己不能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她…… 她以后恐怕照顾不了凉凉了，她攒了一些钱，准备和那个男人私奔了。 徐凉凉咬咬下唇。 “我现在的那个丈夫倒是有个堂弟，据说家里条件很好的……” 徐秋见徐凉凉根本不听，她上手捏着徐凉凉的脸颊，你必须要听，我们这样的命，只能自己救自己，给一个男人睡总好过给一群男人睡，所以你必须听。 “说话。”徐秋大声。 “我才18。”婚姻法，这个年纪结婚也不够的。 徐秋闭闭眼睛，结婚？ 傻孩子，这个世界上存着很多让你想象不到的恶心，我们这样的，想要脱离孤儿院就必须和别人成为既定事实，这样孤儿院才会放手，她们的户口才可以转走，转走以后的生活就看你自己了。 “不是结婚你明白吗？你只是要借用他家落个户口，你必须得念书，你要让他们供你念书，念完书你离开那个鬼地方。”徐秋恶狠狠的说着，她最大的失误就是当初没有念书，念了书也许未来就不一样了，可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都是奢侈，他们的出生都是不被祝福，不被期待的，活成这样她已经满足了。 “我不想这样做。”她不想这样。 徐秋爆粗口。 “你不想？你不想的事情多了去了，可哪一件能随心所欲？老院长死了，你妈妈死了，你还能指望谁？新院长吗？她会坑死你的，她丈夫看着你的时候都是色眯眯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不会无缘无故的天上掉馅饼，你知道吗？” 谁想这样了？ 可为了活着，就必须要这样。 徐秋伸出手去摸徐凉凉的头发，人怎么可以长得这样的美？这张脸……凉凉如果你被收养成功了，你该是多么的幸福，而不是和他们一样在这样的生活里苦苦挣扎着。 老天说美人福薄，现在这话徐秋信了。 不是长得美就可以什么都能得到的。 “你听我的吧。” ＊ “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给我家阿森介绍。”说话的妇女眼睛一夹一夹的，孤儿院的？ 谁知道都是有什么毛病才被扔到孤儿院去的，还有谁知道那些女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家这样的条件，为什么要一个孤儿院的女孩子？才18岁，还要供她念书，做梦岂不是更加快点？ 嘴一撇，眼睛一夹。 徐秋一脸的笑呵呵，她婆婆瞪了她一眼，这个儿媳妇当初从孤儿院领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特别的听话，现在呢？隐隐已经感觉控制不住了，不过她还能跑到哪里去，也没有亲人，还能飞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看看儿子罗锅的后背，我儿子就算是个残疾，你也得好好的给我侍候他，你这样的没人要。 当初她就说了，还供念书，这想都不要想的，供完念书，谁知道到时候会跑哪里去了？现在这忘恩负义的人不要太多。 “凉凉长得好。” 徐秋拿出来照片，放到桌子上。 徐凉凉的这张脸，就没有人可以说她长得不好，便宜你们了，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时间又紧，她才不会看着凉凉走这一步，不过不要紧，咬咬牙，看未来。 妇女的儿子眼睛动了，眼睛黏在桌子上，拿起来了照片，妇女从儿子的手中将照片抢了过来，模样…… 模样是可以，可不是说手指动过手术，那就是残疾人啊，在看看儿子的表情。 先送走客人，她需要时间考虑，毕竟供念书是需要花钱的。 “妈，我觉得她挺好的。”当儿子的啃着鸡翅膀，家里什么事情他也说了不算，他今年都26了，搞过几次对象，不过他妈挑剔的很，不是要求这个就是要求那个。 下班以后买了一盒鸡翅，现在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他妈倒是不管这些，家中有什么好吃的都可着他吃。 “长得是好，不过有身体有毛病啊。” 儿子动了动眼神，想说这个对自己的心思，可又不能说，干脆就什么都不讲了，反正最后定夺的人也不是自己，她看对眼了算。 妇女的脑子快速转着，她儿子长相一般，个子也不高，她和丈夫个子都不太高，这个从遗传基因上面来说，这姑娘外貌可以将基因扭转一下，这么一张脸蛋，谁不爱看？给儿子找就应该找个漂亮的，陪睡也得有姿色，就是这书吧…… “她行是行，可念书我们家不能供。” 供她去念大学，她跑了呢？ 现在这都是说不好的事情，一年那么多的学费，就为了睡她两个月？这买卖不划算，如果不念书的话，她觉得还是可以的。 “你喜欢她？” 那儿子快速点点头，喜欢。 长得好看。 “照片好不好看不能作数，我得亲自看到才行，现在不是流行p什么的，没看见真人我不信。” 儿子点点头。 当妈的等丈夫下班以后，说了自己的想法，照片拿给丈夫一看，丈夫也很满意，主要就是长得好看，如果不是身体有点小毛病，估计也轮不到他们这样的家了。 “就她吧。” “人是行，可供她念书……” “叫她打消那念头，念什么书？她能念出来什么？” “直接说，恐怕对方不能干。” “那就不成，我们家儿子还怕找不到好姑娘。” 当母亲的又心想，找个好看的陪着儿子，天天侍候着儿子，看着也颇为赏心悦目，这姑娘如果真的长这样，她是愿意的，就是这书吧，不能直接说不供，眼珠子一转，先黑不提白不提的掩盖过去，我说供这姑娘读书，但是成米煮成熟饭以后，供不供她说了算吧。 就这样定了，先见见。 －－－－－－题外话－－－－－－ 这本暂时先挖坑，什么时候填，要婚途漫漫完结以后大概还要休息一个月之后，具体的日期我暂时还不知晓， 第二章 选择未来 上中的夜晚，一旦过了12点就会非常的安静，静静的路上也没有太多的人，路灯的余光照射在地面上，地面上的小小光圈似乎隐藏着巨大的能量引导着路人前进，静寂的马路上稀稀落落的人偶尔骑着自行车经过，偶尔有车飞奔而过，偶尔路上出现的男女不畏惧秋天的凉意，似乎在和夏天做着纠缠，辛苦了一天的人们早早就已经进入了梦乡，失眠？失眠是个什么东西，为了生活打拼，这座城市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生活部分的辛苦，夜深了，睡去了。 不过在这座城市里，也有不能入眠的人。 张国庆吸着烟，家里已经即将就要被烟雾所淹没了，坐在一旁的妻子乔立冬用余光偷偷瞄着丈夫，丈夫的脸色越来越青，面部狰狞的表情极具快速的聚集到了一起，捏着烟头的那只手轻微的抖着，烟灰随着他的动作落到了沙发套上，乔立冬别开脸，只当做自己没瞧见，如若换了平常她老早就要开口说丈夫了，不尊重她的劳动成果。 张国庆腾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将烟灰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乔立冬被吓的一激灵，楼下睡觉的人可倒了霉了，你说这大半夜的，也没有个思想准备，楼上这就突然砰的一声，怎么了？什么爆炸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张国庆这口气今晚不发泄出来，他就没有办法睡了，还睡觉？他现在只想给张猛开皮，好个混蛋的小子，你等你回来的，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乔立冬眼皮子动动，我说什么？这个时候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那退回省队就退吧，都决定好了，通知也下了，孩子也在回来的路上，你发脾气也于事无补。 “就都是你惯的……”张国庆的手指着老婆的脸，他的面皮因为激烈的情绪抖了几下。 什么叫做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她，平时惯着哄着，现在惯好了，我让你惯！老张这口气憋在嗓子眼他难受啊，不砸点东西，他觉得都对不起自己，目光四处转悠着，然后看到了自己家客厅里摆放的花瓶，走了过去。 乔立冬不禁想起来自己接到电话时候的反应，她也气，也恨不得抽张猛一通，可退回来都退回来了，孩子有孩子的难处，他在外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不在身边，哪里能了解清楚？再说这孩子打小就送出去了，脾气也不是那么火爆的，肯定是有原因的，自己养的儿子，她心疼！ “你摔吧，让楼上楼下都听着笑话，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是砸烟灰缸又是砸花瓶的，你本事你把家里也给拆了，明天我们俩就在全楼出名了。”乔立冬从沙发上站起，扯扯自己衣服的边角，她准备睡觉了，这都几点了，她明天还要上班呢，愿意砸就砸吧，“哦对了，那花瓶花了一小万买的，砸吧。” 张国庆这举着花瓶，他是砸也下不来台，不砸也下不来台，被僵局了！ 他不是怕砸的东西贵，舍不得钱，他是怕丢人，这家里这么大的动静，楼上楼下是不可能听不见的，刚刚那一声你可以说是东西没拿住掉地上了，举着站在原地，乔立冬已经回房间睡觉去了，他这暴脾气…… 张国庆看看手里的花瓶，又摆了回去，客厅里站了半个小时，也没有人出来搭理他，灰溜溜的回了房间，将外衣狠狠的摔在床上。 “都是你惯出来的。” “是是是，他长这么大都是我惯的，都是我给带歪的，都是我不好，我是你张家的罪人，可是国庆啊，你不替儿子想想。”乔立冬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她睡得着吗她？她这心理难受极了，她儿现在心情怎么样，她想安慰两句，都安慰不得。 张国庆一听妻子的话，更是怒气冲天，我还为他想？他都干什么了他？好不容易进到了青年队，这是一层一层选上去的，能被选出来这多么的不容易，将来国家队这不就是指日可待了，他倒好，一脚把自己给踢出来了，他有什么值得别人替他想的？ “我为他想什么？我告诉你，这个周末叫他回来，别打了，退役，我看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乔立冬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将被子摔在了地上，摔在张国庆的面前。 “不打就不打，打这遭罪的玩意儿，还得动不动的被你数落，这辈子就这样，他就这样了，我也愿意。” 乔立冬早上做了饭，果然她准备去上班一出门就遇上邻居了，邻居打探的问着，这昨天后半夜这是干架了？那么大的动静。 这楼里谁家有点动静，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的，什么小夫妻半夜抓头发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什么老夫妻半夜摔东西，比如眼前的这一位。 乔立冬锁着门，面上带笑：“老张抽烟，烟灰缸掉地上了。” 邻居是不信的，那么大的动静就烟灰缸掉地上了？唬谁呢？不过人家这样讲，摆明了就是不愿意说，那就不能继续问下去，笑呵呵的背着包也下了楼。这天儿，早上七点多阴沉沉的天，好像要下雨的前兆似的，太阳的影子都见不到，现在开始天气就这样了，秋意来袭，秋天的脚步已经踏了进来。 ＊ 徐秋去接徐凉凉，新院长正好撞上了，她不太喜欢徐秋这人，这些孩子呢，打小就都是被各种各样原因抛弃的，按道理来说有点危机意识什么的应该，不过徐秋就属于尖的过分的那种，徐凉凉她留着的用处大着呢，说什么也不想让徐凉凉提前离开孤儿院，她一个小丫头又是个没见识，没有去处的三无人员，自己不让她离开，她就别打算离开孤儿院，不然她就等着当黑户吧。 “院长，您早呀，真是巧了，碰上了。”徐秋笑里藏刀。 “早，来接凉凉呀？带着她出去玩？”院长问的有心无意的。 “是呀，她明年就要高考了，也没什么机会再玩了。”徐秋老道的和院长拉着家常。 呸！你个黑心肠。 别说人心都是一样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她瞧着眼前的人，心就是那烂猪肉做的，黑透了，也烂透了。 “去吧。” 徐秋进来的时候徐凉凉没有在房间里，估计是去外面了，果然坐了一下，徐凉凉带着一身的凉气儿进来了，她才刚刚去扫院子了，今天轮到她做清洁。 徐凉凉看见徐秋，下意识的一愣，她似乎明白了秋姐是过来做什么的，她有些抵触，垂下视线。 她不想去！ 徐秋给她找着衣服，至少也得穿件好看的，虽然说脸蛋就够看了，这衣服都洗的太旧了，她在这边忙的热火朝天，那边徐凉凉倒是一点不起劲，徐秋回头看她，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其他人还没回来。 “不愿意？”徐秋问徐凉凉。 “高中毕业我不念了。”这已经很不错了，上过高中就好，能上高中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造化。 不念了。 徐秋反复的咀嚼着这几个字，说出来多轻松？你说人生如果能像是说话这样轻松那就好了，不念了你就有未来吗？她经历了这么多，才摸到了人生的真谛，真谛就是，你必须得活出来人样，活不出来你就和死狗一样，等待着说不定哪一天的屠宰。 “觉得很伤自尊？觉得受侮辱了？”徐秋将衣服扔在床上看着徐凉凉。 “我不想那样做。” 她就是不想，她没有办法去想。 徐秋笑，笑的恍惚。 曾经她也以为，就算她们是孤儿，可人生没有规定孤儿不能过的幸福一点吧？这种念头她一直抱着到了初中毕业，那时候孤儿院就不能在供她继续念下去了，她那个时候比凉凉她们现在环境还要窘迫一些，来自社会的捐助根本不多，等待着所谓的安排工作？孤儿院里有那么多的人，就算是轮得到了，没有文凭还不是和自己出去找工作一样，安排的也是临时工。 “你不念了，接下来的人生我来帮你想想，说不定哪天你就交代在谁的手里了，你自己长什么模样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特别在这样的社会当中，你无权无势你什么都没有，人家说踩你一脚就踩你一脚，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你的生活永远都是这样，你有可能因为长得好嫁的很好，但是凉凉，姐和你说实话，男人没有那种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的，遇上你了从今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你的个性……”徐秋闭着眼睛，这就是徐凉凉最糟糕的地方，她被欺负惯了，男人就是得寸进尺的东西，老天爷也不会因为你长得好看，就格外的偏爱你，分给你一个老实厚道的“将来的某一天，他不要你了，你怎么活？你没有可依靠的娘家，你没有能维持生活下去的本事，就靠着一张脸吗？说的好听点，你可以用脸换一切，但那样……”和那种人有什么分别了？ “回过头，这个书你念下来就，哪怕在辛苦，你熬一熬，也就几年，你拼一些努力一些，为自己换取一个美好的未来，上了大学你的户口就可以转到学校去，落在学校，毕了业你可以找工作，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第三章 先哄着吧 “我没有念过很多的书，我没上过高中，没念过大学，你也许觉得我说的这些都不靠谱，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可凉凉你要记住一点，明星长得美她们可以赚好多好多的钱，你长得美，也许你只会凭借美貌嫁给了一个或好或不好的男人，好呢说的就是对你好的，不好就是一旦过了美貌的年纪，你也只能沦落到被人抛弃的地步，男人女人的需求都是一样，喜新厌旧这是本能，我们只是孤儿，往后的生活没有人会替我们出头，过的好与不好只能自己独自的掩面品尝，我来给你讲讲我的生活。”身后不知道哪里播放着荒腔走板的流行歌曲，一大早的就这样的扰民。 好多的大道理谁都懂，只要不傻，按照字面的意思去理解，不是智障任何人都做得到，可活着辛苦，这个世界并非对每个人都是善良的。 徐秋初中毕业以后，院里已经没有钱也不可能供她继续念书下去，这所孤儿院也没有出名到让社会人士都注意到都来捐助的地步，谁活着都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徐秋当时毅然而然的离开了孤儿院，离开了这个庇护的场所，往后的酸甜苦辣也就能自己去慢慢体会，骗？人有些时候不是你认为的，只要有手有脚哪怕出去捡破烂都可以活着的。“你自己想想吧，我也不愿意当这个恶人。”徐秋拍拍徐凉凉的肩膀，她不劝了。 往后的人生，属于你凉凉的人生，你自己做主。 徐凉凉没有休息好，或者说她一直都没有休息好。 星期一学校交卷子钱，不多，几十块而已。 一大早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背着书包，有些则是精气神满身，有些则是一脸的暗沉，双眼无光，稀稀拉拉的同学们从大门口进入学校，徐凉凉所在的教室在偏西侧的小楼，正楼则是为学弟学妹们准备的，哪一届到了高二下半年都会转移到西侧来，这仿佛形成了一种固定的规矩。 徐凉凉六点抵达教室开始进行每天的劳动清扫工作，她在班级里的人缘…… 并不是很好。 一个长得貌美的女生，人缘却不是很好？班级里成绩优异的女生通常来说，人缘才是好的，徐凉凉的成绩又不是很差，长得又好，人缘怎么会不好呢？原因就是……她穷！ 学校也好班级也罢，交什么钱谁不是痛痛快快的，哪怕条件再不好，一年学费才能有多少，可这些钱对于徐凉凉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七点整老师进入班级，交代班长去将卷子的钱收上来，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因为着急开会，她竟然忘记交代班长徐凉凉的这份钱可以不交。 班长从前到后，有些忘带的和前面后面或者关系比较好的借一下也就交上去了，遇到顽劣的男生故意不交的，班长也会板着脸说上几句，不交就记名，到时候老师面前你自己解释去，唯独到了徐凉凉这里，她是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暗自叫糟，竟然忘记问老师了，凉凉这份儿…… 徐凉凉低着头，努力将自己埋起来，她想让全世界都看不到她，同座的男生已经给了班长钱，班长站在这里不是，不站在这里也不是。 “我先把你的名字记上吧。”班长和徐凉凉说了一句。 每一次到了徐凉凉这里，就肯定卡壳。 徐凉凉咬着自己的嘴唇，她不说话。 “又没钱啊？”同桌仿佛听见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他出手推了徐凉凉一把，没钱念什么书？还念高中，念完初中就算了，你上了高中能怎么样？“喂，我说，你脸皮也是够厚的了，没钱念什么书？你以后能考大学吗？我们眼见着就要高考了，你坐在这里不是耽误事儿嘛，你说你考有什么用？浪费资源浪费大家的精力，我们花钱买卷子，你是免费白要，街上要饭的还得磕两个头呢，你就负责在这里低着头就完了？年年学费我们捐款，靠，我爸妈养了我，还得顺带着养着你。” 班级里的一些男生笑出了声音，觉得这话也是在理，一到开学，徐凉凉同学就会站在操场的大讲台上接受全校同学的捐助，骗自己同学有意思吗？你找社会上的有钱人捐助呀，要么就别念。 班上的女同学有几个偷偷笑的，大部分则是当做没听见，她们不会去嘲笑徐凉凉，因为大家都是女孩子，投胎是个技术活。 “你有病是不是？外面站着去，谁让你自习讲话的？”班长怼了说话的男生两句，就你话多，每一次都是你挑事儿，欺负一个女孩子有意思吗？ 有些时候别说什么，故意针对就是喜欢，真的有这种喜欢的话，她宁愿叫这人原地爆炸！ “你为人家打抱不平，你看看人家对你理睬吗？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 教室里哄堂大笑。 凉凉在学校过的……并不是很快乐。 老师叫徐凉凉来办公室问话，眼看着高考就要来临了，她这以后……除非她能考上t大，否则指望别人为她捐大学的费用，这似乎就有点难了，助学贷款这些也不是她负责范围之内的，她就是一个老师，孩子的以后也用不着　她来操心吧？ 是毕业以后不念了呢还是…… “我要参加高考。”徐凉凉低头，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 老师一愣，因为从未见她这样说话，这个孩子自己所了解到的就是有些敏感，可能还伴有自卑，不过那样的生活成长轨迹，这些都是正常的。 “可是你参加高考，你的学费怎么办？你自己应该清楚，我现在可以不对你讲这些话，毕竟你考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 “我要参加高考！” 老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对话就没有必要在继续谈下去了，省得她伤害了一颗脆弱的心，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她说过了，剩下就不是她负责的范围之内了，毕业以后也不会再有学校的同学帮你募捐学费了。 徐凉凉从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班长过来给老师送东西，其实她家里的条件也很一般，不过成绩好人也开朗。 “凉凉。”班长叫住徐凉凉。 凉凉站住，她低着头，她大部分都是不正眼看人的，她不敢和别人的视线有所碰触。 “我妈告诉过我一句话，现在我把这句话告诉你，哪怕是眼中钉，你也要做一颗别人永远都拔不出来的钉子，加油！”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起到什么作用，她只是觉得温暖这个东西，在你力所能及的时候，不要吝啬于付出，谁知道了呢，也许就会在不经意之间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轨迹。 徐凉凉吹了风，院里又有一个孩子初中毕业就不念了，徐徐的秋风挂在她的脸上，仰头看去，稀疏的月光透过树叶斑驳的散在胳膊上，脸上以及地面上。 “……姐，我去见那个人。” 徐秋挂了电话，原本对应了自己的想法，她应该觉得高兴的，毕竟她为徐凉凉谋了一条出路，可怎么就心里那么难受呢？就因为她们是孤儿，她们就得这样的活着？命运真不公平呢，父母抛弃她们，老天爷也抛弃她们。 徐秋的丈夫进了屋子里，他们住在农村，说是农村呢其实和街道也没有多少的分别，这是动迁以后分的地方盖的房子，那时候动迁也不过给了两万块而已，盖个稍微大点的房子还需要自己家填进去两三万，丈夫的后背弯弯着，背部上仿佛扣了一口锅一样，他没有工作，依靠着父母养，可那个时候这对徐秋来说，就是个能离开孤儿院的最佳途径，哪怕是不好，她也选了。 徐秋去了公婆的房间，公婆听了她的话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喜悦的神色来，毕竟这种事情……家里已经有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在搞一个？那个孩子的脾气秉性都不清楚，万一……心太大的话，到时候就是麻烦，这个媒人可不好做。 打发了徐秋，夫妻俩商量半天还是觉得让对方自己做决定吧。 第二天对方的母亲亲自登门，徐秋被打发出去买菜了，并不清楚此刻谁在家中。 “……模样长得是好，这张脸我是真喜欢，虽然说我儿子是一般人，可我们家条件好啊，她没爹没妈的，什么种谁清楚？又有残疾。” “早就治好了。”徐秋公公以为对方不清楚这点。 对方哪里是不清楚，她就是要这样讲，女的处处配不上她儿子，是她心善，给姑娘一条活路走而已。 “那也是残疾，残疾人和正常人能一样吗？” 徐秋的婆婆拉拉自己的丈夫，人家这样说，你还没听懂吗？你这胳膊往哪里拐呢？ “她就一个要求，她想念书。”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傻。 提出来这样的条件，是个人就不会同意的，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完了你就要去学校，这就好比把小鸟放出笼子，飞回来的几率太小。 “我还想上天呢，我能上得去吗？呵呵我就说现在的小姑娘们，精的很，以为世界都是围着她们转呢，长得好看就当做是本钱了，你看满大街都是好看的，难道个个都嫁的好了？这得看命，就是个穷酸命偏要做贵妃娘娘的美梦，你说可笑不可笑。”嘴一撇，十足的蔑视。 “那就是不行了？”徐秋婆婆松口气，这样最好，最后不落埋怨，她希望不成。 “行，怎么是不行呢，但是念书我家不出钱……” 徐秋公公不理解，你说行，那就是愿意把她弄到家里来，又说念书不出钱，可人家小姑娘不就提这么一条条件？不出钱还行…… 眼珠子瞪得老大，骗啊？ 第四章 双方见面 徐秋的公公觉得，是怎么回事儿你就怎么回事儿，先说明白了，同不同意的，你家里条件好想找个女孩子还难吗？何必用骗的，这种简直就是太低级了。 “我觉得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她把自己标上价格拿出来卖，我们花真金白银的买，以后来了我们家，吃穿用哪一样不要钱？再说了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考的大学不出名，毕业以后还不是去当售货员？我是为她着想。” 徐秋的婆婆和对方一搭一唱的，这事儿就算是定下了，就算是公公心里再有想法，毕竟徐凉凉是个外人，也不是他的谁，不想管的少管就是了。 约在了星期六见面。 一大早的家里就忙活上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收拾收拾的，家里家外，恰巧楼上也有扫楼栋的，水都扫到下面去了，因为这个她还跑到上面说了两句。 乔立冬这刚从外面回来，儿子和丈夫在家呢，她不愿意屋子里待着，她不能看张猛的脸，不然她就会和张国庆起冲突，她也为儿子悲哀，做母亲的明知道儿子要挨打，她却跑出去了。 这一上楼，眼看着楼上到她这一层的分解方位堆着一圈的垃圾外加一摊子的脏水，火气就有点大，楼上肯定扫走廊了，不反对你扫，但能不能讲究一点？把你自己家的脏东西全部扫到别人家这层，有意思吗？ 心里的火蹭蹭的冒，打开家里的门，家里地上鸡毛掸子也断了，皮带在地上扔着呢，张猛的脸……明显就是挨耳光了，红手印子特别的明显，父子俩对峙着呢。“你还有理了。”张国庆咆哮着。 这个败家子，在外面比赛砸拍子，你脸都丢到国外去了。 “我问你话呢。”张国庆突然又是一嗓子。 张猛就是不回答，原地一站，你打我就挨着，我不说话，也没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习惯了，小时候就是这样，做的不满意一点，他爸就动手。 “今天星期六，楼上楼下的都在家，你继续喊。”乔立冬冷冷的开口，心里那些个小口子突然就蹦线了，血滋滋的往外喷，这得下多重的手？把孩子给打成这样，都说了张猛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打他没用。 乔立冬的目光对视上张猛的，儿子的目光里带着倔强，有那么一丝丝的光，母子俩就这样静静的面对着面，空气里一团的宁静。 “我也不知道你是打球的还是他是打球的，孩子在外面受气，回到家还受气，被教练批评不够，回家让你这个亲爹继续开皮，你说你生他做什么？别人都要按照你的意愿活，他也不是个玩具，他是个活物，都过二十了，回到家受了一身的伤，没见你这个爸爸安慰两句，上手就是打，打死吧，他死了我也去跳楼，家里给你腾地，好方便你另娶，再生个合心意的儿子。”张国庆听着妻子的话，脸上就有些叽歪，都是她惯的，继续这样下去，张猛就毁了！ 不爱和妇道人家争口舌，什么令娶什么生个合心意的，说这些有意思吗？ “你问你儿子，他今天进门，我打算动手没？我这暴脾气，换了以往进来我就得抽他，我前前后后问他多少句？他当我不存在……” 张国庆今天还真是打算和儿子坐下来好好的谈谈，了解了解儿子到底有什么压力，乔立冬的话他也听进去了，他不是专业的所以他想站在一个倾听的角度，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摔拍子这能解决什么？你好不容易进了国家队，你说说你这不是自毁前途吗？脾气就不能控制一点吗？ 乔立冬上手去拉儿子，这样来看，确实张猛也就是脸上有个五指手印，胳膊上没见有什么大伤，那鸡毛掸子怎么断的？还有皮带呢？ 张国庆用鸡毛掸子打沙发给打断的，他是真气啊，打了那一巴掌自己都觉得打重了，男孩子嘛到了一定的年龄，你得尊重他，给他留脸，可这口气不发泄出去，他也脾气暴啊，只能借着仿佛打张猛，实际力气都打沙发上了，给人一进门的感觉就是，张猛都被打惨了。 乔立冬做好了饭，儿子在他自己房间里呢，张国庆外面就看电视呢，其实他想和儿子说说话，帮儿子排解排解，可又拉不下脸，他认为自己老子，哪里有老子对着儿子低头的？装作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眼珠子往屋子里飘，不确定那一巴掌给打疼没，心中也后悔，你说打他干什么吧？还打了脸。 乔立冬坐在儿子的床边，往里面推推张猛的腿。 “回省队了？” 张猛点头，坐了起来，母亲看着儿子，看出来瘦了，轮廓的那条线越来越清晰了。 “嗯。” “回就回吧，打的好不怕回不去。”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摔都摔了：“圆圆啊，妈不是和你说教，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谁前面的道路上都是充满了荆棘。”拍拍儿子的手，不多说了，孩子长大了，你做家长的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也不管用，让他自己飞去吧：“晚上家里睡一个晚上？”张猛的小名叫圆圆，这名字怎么来的呢？孩子出生眉眼就长得特别的出色，大一大领出去谁都夸，张国庆嘚瑟的给起的，以前不是有个美女叫陈圆圆嘛，他儿子小名叫张圆圆。 好久没看见儿子了，怪想念的。 “不了，我坐八点的车回凉州。”张猛道。 外面的张国庆拧着眉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晚上就走，怎么烦他啊？就算是烦他，还有他妈呢，也不想他妈？ 外面说话声音挺大的，张国庆开着电视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 徐秋带着徐凉凉登门了。 做着介绍，不过徐凉凉话不多，对门邻居正好下楼，撞了一个正着，还纳闷呢，这漂亮的姑娘是亲戚啊？以前没见过呢，长得出奇的漂亮。 “来客人了，没见过你家有这么好看的亲戚。”邻居打趣，这孩子长得真是好啊。 “哪里是亲戚，我家小伟的对象。” 女人脸上喜滋滋的说着，其实挑徐凉凉她就料到了以后这样的说法这样的夸赞不会少，谁家的儿子能娶个漂亮成这样的媳妇，那是本事，是家庭的牛逼。 邻居明显就是一愣，因为瞧着这就是个小姑娘啊，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看脸就看出来了，对象？ 齐伟今年都三十一了，找这么一个小的？呵呵，不知道是自己眼力不够好呢，还是他们就是故意奔着小的去找的，不用说，姑娘家里条件肯定不好，看看穿的衣服就知道了，不然现在这个时代，长成这样找齐伟？ “恭喜了。” 女人敷衍的一笑，知道邻居是在心里妒忌自己，拉着徐凉凉想让她进门，结果徐凉凉躲过了她的手，脸呱嗒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看徐凉凉的眼神就有些锐利，不知道好歹。 贱皮子！ “进来吧。”原本脸上八分的笑，现在也就剩下五分。 徐秋带着徐凉凉进门，外门的大门没有关，就敞开着。 就双方了解这么一个过程，也就二十多分钟吧，齐伟这个过程不停的在吃东西，吃完香蕉去了厨房，徐凉凉看见他伸手抓菜了，而且她也看见了对方的妈妈瞧在眼里了，却没有出声阻止。 她是小，不是傻。 一个人在家里有客人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随意的做出如此的举动，说明这个家非常的惯这个孩子，也是没有太多的规矩。 眼前的女人掌握着说话权，全部都是她说她讲。 承诺着，徐凉凉先住过来，也就是先同居，因为年龄的问题，现在结婚肯定是不行，国家不允许呀，但是上有政策就下有对策，等到了年纪在登记就是了。 “现在好多地方都是这样的，你们也不用怕我们骗你，我家一堆一块都在这里摆着呢，我能骗你什么？你没钱没势的对吧。” 徐秋心里冷哼着，是，你骗的根本也不是这些。 不过不要紧，谁都不是奔着结婚去的，和你儿子结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第五章 看不过眼 谈的差不多了，不过徐凉凉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讲话，女人耐着性子看向徐凉凉，　毕竟现在人她还没有拿捏到手，场面上还是要客气客气。 “你有什么要求，你尽量提。” “我要参加高考，我要念大学，我要学费。”徐凉凉看着自己的脚出声。 女人的脸泛着青光，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红润润的光泽消失不见，被青色所取代。 要求还真不少呢，你看我长得像傻瓜吗？ “这个不是已经都说过了，我们同意，但是也需要你签一份保证书，我怎么知道你考上大学以后见了市面还会不会回来？万一你拿着我的钱跑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假，言语也变得犀利了很多，她觉得徐凉凉这种吧，就欠收拾，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漫天要价，你配吗？一个残疾人，你是有父母你还是有什么？“到了我家，我也不可能把钱先全部给你，我不知道你都接触什么样的人，徐秋说你好，我们就信了，不过呢，有些孩子有妈生没妈教的，表面上恭恭敬敬的，背地里一肚子的坏水，这电视剧里不是都演了嘛，你勾结个外人来抢劫我家的，我到时候都没有地方说理去。” 徐凉凉想要起身，她想回去了，不谈了，徐秋握着她的手，将她硬生生的又给按了回来。 难听的话，有些时候你就当做是放屁好了，不要听到耳朵里。 徐凉凉和徐秋从里面出来，送的人一个都没有，对方咣当一声将门带上，一切都说好了，过两天把徐凉凉接过来。 徐凉凉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贱货！”女人隔着门骂了一句，吐了一口口水，真当自己是什么好玩意了，还和她讲条件？ 拉她一把，还不识抬举，你算是什么？就是脚下的蝼蚁，没有他们家，你未来能嫁个什么好样的？一个孤儿院滚出来的，身上永远背着这个牌子，什么好人家要你？ “马上就开饭了，你看看你。”数落儿子，怎么吃上就没完没了的。 儿子反嘴，这都几点了？眼看着都一点多了，他吃不上午饭，就坐着聊啊聊的，吃着聊不也是一回事儿吗？ “吃饭？她有那个嘴吗？我告诉你，对她们这样的就不能客气，别把她们当人看，你把她们当人看了，她们就不把你当人看了，一脸的倒霉相。” “妈，说的过了，哪里有倒霉相？”长得那么好，被自己妈一说，还是人了吗？ “不倒霉能一出生就被扔了？你出生我怎么没把你给扔了？” “吃饭吃饭。” 他不管那些了，反正过几天就住过来了，一个女人而已，犯不上和自己妈起冲突，他也认为打下什么底儿就是什么底儿，女人可以疼，但不能惯。 徐秋拍着徐凉凉的后背，才下了一层，没下到底呢，让人看见不好，有什么好哭的，命运就是这样的。 “擦擦眼泪吧。” 张猛从楼上下来，一拐角一张脸，眉目飞扬，望着下面站着的两个女的，好像是闹别扭了吧，还在哭鼻子呢。 徐秋的视线和张猛对上，徐秋赶紧的拉着徐凉凉，徐凉凉的脸孔抬起，脸上还有眼泪呢，张猛若无其事的别开视线，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准备继续下楼。 徐凉凉却开了口。 “就算是当眼中钉，我也要当一个让别人拔不出来的钉子。” 张猛听的清晰无比，一字一句的传入他的耳中。 “行了行了，走吧。” 两个人离开了楼里，张猛回自己租的房子，是的，他是上中人，他家在上中，他却自己单独的租了一个房子住，偶尔回来落脚之处，他不太愿意住在家里，他和父亲的关系非常的紧张，这件事儿家里都清楚，但谁也管不了他，他说是回凉州，但实际上就是回自己的房子里待着，他需要足够的安静环境。 他不是跟踪，只是碰巧了前面的那两个女的和他走的是一同条路，一路上那个安慰人的不停讲话，张猛也就听了一个七七八八，他不想听的，可耳朵会自动接收的。 走了没有多远，徐秋家到了，她的意思是要送徐凉凉回孤儿院，徐凉凉却想一个人静静。 过马路的时候她看着前面的车，定定的看着。 要去送死了！ 张猛觉得套路而言的话，应该就是自寻死路的，可能女的想不开都会这样做吧，或者说别冤枉女的，脑子不清楚的才会想去死，他闲凉凉的也是要等红灯然后过马路的，只是无意当中欣赏了一幕荒诞的搞笑剧。 免费发票，不看不行的那种。 徐凉凉刚想过马路，她不是要去死，如果说想不开，她早就想不开了，从她觉得自卑的那一天开始，眼见着灯就要变了，徐凉凉刚想迈腿。 “哎呦，徐凉凉，徐娘娘你还跑出来逛街呢？真有闲情逸致呀，出来乞讨的？怎么不见你身上挂着牌子呢？你得写出来你是孤儿，没钱念书，请求大家可怜可怜你，给你点零花钱花花，你想吃零食买好看的衣服，需要钱呀。”万般不幸，竟然在这样的时间里撞上了同班同学，徐凉凉的同座。 为什么男生和徐凉凉过不去呢？ 好看的东西人人爱，他也爱，班级里谈恋爱的人也不是没有，他给徐凉凉写过情书，可惜徐凉凉这个傻逼没理会他，他堵过她，不过就是你摸了她一把，毛都没有摸到她就告诉老师了，徐凉凉这样的贱人，他自然不会放过了。 “我爱哪里去就哪里去，你管不着。”徐凉凉突然抬起来头，男同学一愣，平时总是低头的人，现在不装了是吧？ 没人看见是吧？ 他就说徐凉凉都是装出来的，这个臭三八就会装可怜兮兮。 手里的书对准徐凉凉就砸了过去，因为路上的人也不确定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明摆着是认识的，也许闹小误会呢，也就没人伸手来管。 男生说出口的话挺刻薄的，仿佛带了一种，你穷你就应该被人瞧不起的意味。 抬脚照着徐凉凉的背后就是一脚。 “你装啊，徐娘娘，你真以为演宫斗剧呢？” 一连踹了徐凉凉好几脚，凉凉没有回手，因为她打不过，她心里清楚的很，而且现在是马路上，她又不是活腻歪了，和一个疯子在这里发生争吵，她躲就是了，可对方见她不吭声还觉得不过瘾，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 徐凉凉准备过马路，下台阶的时候对方伸出了脚，眼见着那边已经变灯了，如果这一脚踹下去，掌握不好分寸，前面的车开过来，可能就真的要出事故了。 凉凉的身体倾斜了一下，被人拽住了，拽得很稳，张猛回脚踢了过去，踢到男生的筋上了，他觉得一疼，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一个班的，就连点友爱之心都没有，欺负女生有意思吗？” 张猛的声音很淡很凉，自他口中缓缓吐出，拽着徐凉凉的那只手依旧拉扯着没有松开，眼睛扫过眼前的男生一眼，好像不过是扫过这个世界上丑陋的一角，那样轻轻的一扫而过。 第六章 同学之爱 被训的男生有些难堪，哪里冒出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人？逞英雄啊？无聊不无聊？ 他也不想和眼前的人起冲突，犯不上。 为徐凉凉和别人发生冲突，凭她也配，哼！ “哼！”转过头就调头离开了。 蹬蹬蹬…… 信号灯发出声响，那边的车子已经动了起来，徐凉凉有些恍惚，她的脚刚刚落地又被人拉了回来半步，她的手还被人拉着，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人，也许有些时候，某种特定下的一眼胜过很多眼，阳光照在他白皙的面庞上，那道光一闪一闪的从他的睫毛向下顺滑，凉凉眨着眼睛，那样的醒目。 “走吧。”张猛张口。 他也不认识眼前的人，发生在他的面前，他不能当做没有看见。 徐凉凉似乎是被吓到了，张猛没有管她，等到信号再次改变，迈着步子离开了原地，凉凉走在后面，她真的是回去需要走这条路，而非跟踪，走着走着她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如果前面的人回头看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着他走呢。 不知道怎么搞的，脑子里飘着刚刚他拉着自己的一幕，徐凉凉仰头看着阳光处，今天的日照非常漂亮，光亮一片照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当中，偶尔会存在一些躲阴的角落，光落在她的鼻翼上轻轻那么一扫而过，她微微的眯着眼睛，努力看着头顶的太阳。 不知道是吹了风还是怎么了，感冒了，拿着扑热息痛片配着热水，吞下第一片的时候格外顺利，以至于吞第二片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准备，喝的水呛了一下，药片卡在喉咙深处，那种苦马上从口中蔓延开了，凉凉抓着杯子赶紧的往下灌水试图压下那种苦苦的味道。 周一上学，她进教室大门的时候，班里已经来了一些同学了，她的同桌早就到了，和旁边的人在讲她的闲话，徐凉凉只当做没有听见，她的书包刚刚放下，被同桌一脚就踹到了地上。 “没看新闻吗？接受了捐助以后，拿着钱吃香喝辣，买名牌，人家比我们都有钱，我们的钱是爹妈辛苦赚的，人家动动嘴，低个头在全校的人眼前装一副可怜，钱就到手了……” 徐凉凉捡起来自己的书包，塞进书桌里，然后出去参加劳动。 上课的时候，老师　又在夸班长，他们班的班长确实很优秀，长得不漂亮却不难看，性格又好，成绩又棒，据说是能考上t大的，学校里的老师都非常喜欢她，同学们也很喜欢她，凉凉也很喜欢她。 徐凉凉歪着头看着班长，这次摸底考试又是第一，全市的第一名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自己也可以做到那就好了。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打响，同学们早就做好了下课的准备，虽然时间紧张，不过依然不妨碍他们希望早点下课，三三两两的早就计划好了中午要吃些什么，偏偏老师就拖着堂，半天不喊结束，老师最后落笔，粉笔痕迹停留在黑板上。 “下课。” 有几个着急的男生早就冲了出去，他们的这所高中没有食堂，能回家的就回家吃，路途远的或者不愿意回家的就在外面买回来在教室吃，徐凉凉属于后者，不过又有些不同，她大多数中午都是不吃的，早上的时候她会吃得饱饱的，她对菜几乎是没有什么要求的，她非常能吃米饭，别看她瘦，她的食量非常大，就是不知道这是大是因为她本身能吃，还是因为她需要为中午做储备。 班长的家也比较远，说过的她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一天五块的中午饭费，她大概能花上两三块，偶尔馋了也会超标，但那毕竟是少数，她出去买了一袋大鸟的奶馒头，外加一瓶酸奶，两串炸蘑菇，这就是她的午饭。 买回来的过程看见了徐凉凉，班长知道徐凉凉有很多时候中午都是不吃的，至于原因…… 她是个心态非常健康的孩子，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瞧不起的，条件这个东西很多时候，不是任由你来选择的。 “凉凉。”班长开口叫。 “班长。” “不回教室吃饭吗？” “我吃完了。” 班长脸上的笑容非常的阳光，徐凉凉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她认为长成班长这样才能被称作叫好看，原来一个人优秀优秀着，就连审美也能将强行扭转。 “我买了四个，我只能吃两个，我妈总说我天天带馒头回去，你帮我吃一个好不好？” 班长递给徐凉凉一个奶馒头，没等徐凉凉给出任何的反应，她好像得逞的样子，又似乎带着庆幸的轻松表情对着凉凉眨眨眼睛。 “你帮我大忙了。” 徐凉凉看看自己手中的那个馒头，她只感觉到了温暖，没有自卑，因为她知道对方递给她是真心实意的。 晚上因为要补习，他们眼见着就要面临大考了，所以放学的时间会延后几个小时，大约八点多天都彻底黑了下来，很多的家长聚集在教室的后门处，学校是允许家长进入到上面来接孩子的，家长们都很安静。 大家做着卷子，然后到点交卷，老师需要拿着这些卷子回家然后一一进行批分。 徐凉凉背着书包独自走在热闹的走廊上，妈妈们给孩子带着外套，今天天气突变，特别的冷，一位妈妈给孩子披上衣服。 “答的怎么样啊？” “就那样。”孩子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有的则是和自己的妈妈笑笑的说着什么，还有爸爸们，甚至还有爷爷奶奶或许也有外公外婆吧，不过这份热闹不属于她，和她无关。 徐凉凉沿着楼梯下楼，他们的教室就在二楼，走下来奔着出校门就可以了，她走的不快，慢悠悠的，脚上的鞋子有些发黄，因为这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造型不怎么好看，而且有些旧，值得感激的是，她的脚长到36就再也不长了，她从初一开始就一直没有换过号，这样鞋子可以穿得更久一些。 “凉凉……”班长从后面喊了一声，徐凉凉站住脚看过去。 班长的爸爸和她长得差不多，都是属于温暖派的，都好看！ “我同学徐凉凉，爸你有印象吧，长得和仙女似的。”班长自卖自夸，全班她觉得凉凉最好看。 班长的爸爸一直笑着，在那样的夜晚，路灯全部开着，晕黄的光线照在地面上，身后的公交车唰唰的经过，骑自行车的人们快速的骑行，能有人陪着她走上这么一段路，凉凉踏出的每一步，她都觉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了。 其实，活着真好，她的要求不高！ “我上车了，再见。”徐凉凉看看班长的爸爸，她想打招呼，可是又觉得这样，也许班长会误会什么吧？正在犹豫间，班长的爸爸和徐凉凉笑笑：“再见，注意安全！” 徐凉凉几乎就是狼狈的逃上车的，爸爸，这个词儿距离她太远了。 “你这个孩子，你掐我做什么？”班长的爸爸抱怨女儿，不就是一个同学，她都没有先打招呼，我还得先和她招呼。 班长坐在爸爸车子的后面上，简单的将徐凉凉的情况说了。 她爸一听，他是不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不然哪里会和一个孩子计较，那样的出身，不爱讲话是正常的，女儿做的对。 “平时多关心一些，别因为人家现在穷就瞧不起人，同学之间的友谊别掺杂太多物质的东西，你们都这么小，不要吝啬温暖。” “爸……”班长拉长声音，她爸爸笑笑，骑上了车，载着女儿回家。 第七章 明着来抢 齐伟的母亲去过孤儿院，不管院里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毕竟他们和徐凉凉已经达成了共识，人孩子有孩子的自由，他们供着念书，难道你们宁愿让孩子毕业以后就这样了？ 因为齐伟母亲的嘴巴实在厉害，院长气的够呛。 就说不能让徐秋过度的接触徐凉凉，现在一个两个都被带成这样了，翅膀长硬了就想飞，忘记了是谁养育她们长大的，转眼就要离开孤儿院，现在觉得住在这里丢人了？ “供她念书，她上了大学，大学四年发生什么，是你们能控制住的？到时候还不是人财两失！” 齐伟的妈妈本身就是这样认为的，一边鄙视着院长，什么话你都敢说，你是生怕这些孩子们得好了，一边认为徐凉凉这摆明了就是要骗，幸好自己家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嘴咬定，就是要供，你们要闹我奉陪，你说的什么人财两失这个意思我不明白，我就是喜欢这孩子，我愿意养着她。 说好的下周一去来接人，这边户口到时候还需要托人去办，也比较麻烦。 齐伟的屋子里床已经换了，换成了双人床，废话把人接来就是为了摆着的呀？当然要有所利用才对，管你几岁，先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妈，事情不会黄了吧。”齐伟觉得有点担心。 如果孤儿院不放人呢？ 真的闹起来，到时候说他占小孩儿便宜，是不是有罪说不清啊？再说一个，他爸妈也没打算供徐凉凉继续念书。 齐伟的妈妈早就想到办法了，她找了自己家的亲戚，孤儿院那边会进行施压，不用担心发生什么变故。 “黄什么黄，你就准备着吧，睡觉会睡吧？”当妈的用话来点儿子，你可别到时候给我装情圣什么的，你妈我是花了大力气的，这样的女生，你给控制住了，她就跑不了了，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一个孤女而已，她能折腾什么？能折腾起来什么？ 齐伟躺在床上，突然笑了笑，美人儿没人不喜欢，他也喜欢长得好看的，想起来徐凉凉的那张脸……身体有些不太配合的出现了一些变化，想象着未来的好日子，娇妻到了年龄在生个孩子，娇妻幼子就都齐全了，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抓过来面巾纸，随意的擦了擦，然后扔到一边，唇角挂着笑。 ＊ 徐凉凉去了班长的家，是班长邀请的。 “我家有点小，有点乱，你别嫌弃哈。”班长笑哈哈的说着，她自己是觉得自己家挺好的，她妈妈让她邀请徐凉凉来家里一起温习功课，父母都已经上班去了，客厅里支着圆桌，这个圆桌它既不好看也不高贵，更加没有高冷的气息，它就是个圆盘的木头板子，下面有腿撑着，上面放着一些吃的，明显就是为小客人所准备的。 “吃枣吗？我奶奶家树上打下来的，有些裂开了但是味道是好的。”班长抓了一大把放到凉凉的手里。 徐凉凉要拖鞋，班长觉得她好搞笑，她家还需要拖鞋吗？自己家人都是穿鞋进出的，赶紧去拦着：“不用脱。”她家就是水泥地，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班长就是班长，头脑一流，徐凉凉感觉自己和班长大人的差距好远好远，她看不懂的题，原来在人家的眼睛里却是那么的容易解，人怎么可以这样的聪明呢？长得好又温暖，满身都是优点，怎么可以这样好？ 在徐凉凉的眼中，班长并不是个普通的人，而是神！ 有些人出生，虽然环境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并不会成为她的绊脚石，哪怕条件一般，活的却是这样的快乐无忧，未来的话肉眼可见，并不会太差的。 班长是女生，也会有喜欢不喜欢的类型，女生的世界里，似乎充满了各种粉色的泡泡。 徐凉凉在班长的家吃了饺子，那是班长的妈妈特意包的，是萝卜馅的，其实味道一般，她愣是吃出来了山珍海味的错觉，后味无穷。 今天周六了…… 徐秋过来接凉凉，早去也是去，晚去也是去，早晚都是要去的，躲不过的。 “……你自己要留些心眼，如果这个钱他们不给，那就不要待……”徐秋告诉徐凉凉不能妥协，你现在的武器就是这个，你必须要看好，一旦你糊涂，那么人家也就没的可怕了，她并不是真心的想让徐凉凉嫁给齐伟的。 齐伟那个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满肚子的坏水，在那样的家庭里，你哪怕奉献出全部，人家也会觉得你是虚情假意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真心真意就能行的。 徐凉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徐秋带着她坐公交车过来，齐伟家没有任何的表示，难不成还借个车去接？那脸可就大了。 齐伟今天没上班，他是想过去接，毕竟一个女孩子，打个车给拉回来，可他从房间里出来，他妈就一眼看透他了。 “干什么去？” 齐伟有些尴尬。 “我去接一接。” “接什么接？她是什么大人物？来家里还得有个人专程去接？面子可真大，她就是个孤儿，什么都没有，愿意来就自己拎着包进来，不愿意来拉倒，当我们上赶子希望她来呢，你去接了，以后她脾气就大了，别把她太当成一回事儿。” 不过就是个女人，如果没有那张脸，她配吗？ 还去接，美的她！ 齐伟被自己老妈一通说，现在肯定是不能去了，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省得起冲突，反正自己也能过来。 徐秋和徐凉凉下车，徐秋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明知道今天要过来，为什么齐伟没出现？这个窝囊废，她现在真是有心想让凉凉转身回去，咬咬牙，她供徐凉凉念书，可这个念头，没有几秒就从脑子里打消掉了，她自己生活已经很辛苦了，还要预算着未来，她不能永远都在这里，那些钱自己都不够干什么用的，她能拿出来扔到徐凉凉的身上吗？供一个大学生念书需要那么多的钱，她除非是疯了。 凉凉看着自己的影子。 …… 楼里有大热闹看了，齐伟的妈妈和他家的一个亲戚吵吵起来了，楼上楼下都在看热闹。 “听到没？” “除非是耳朵聋了才听不到，不知道哪里弄了一个女生来，之前说是什么齐伟的对象，你说是不是人贩子拐来的？长得那么好……” 邻居在家的都出来站在走廊上看热闹了，没下去，因为下去的话，这看热闹的心思就太明显了，都在自己家这层呢，有些则是去上班了，家中无人。 徐秋要求很简单，把第一年的学费给徐凉凉，哪怕不够给一个数目，这样至少可以相信你们是愿意供凉凉念书的，不然你以为大活人就这样让你们骗？ 齐伟的妈妈好说好商量的，先进门再说，站在外面让别人看了热闹去。 “话不是这样说的，人是我介绍的，我得对我妹妹负责。” 齐伟妈妈脸色就变了，她狠狠瞪着徐秋，你是谁家的亲戚你不清楚？你胳膊往哪里拐呢？没进门呢就要钱，你们干脆抢算了？ “连门都不进，就伸手要钱，要么进来，要么滚蛋！” 她就不信自己制服不了两个女孩子，徐秋就是纸老虎，自己身上那点事都没搞明白呢，现在还帮别人当家做主。 “走。”徐秋拉着徐凉凉的手，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立场　必须坚定，不能显露出来犹豫，不然人家吃死你。 两个人刚想转身，齐伟的母亲火了，喊自己老伴和儿子。 “你们俩是死人啊？钱我们家都花了，不把人给我拉进来，听她们满嘴放炮满嘴跑火车，孤儿院的就是不能信，撒谎撂屁的，没有一句准话，现在我钱花了，你们来反悔了……” 徐秋一听，眼珠子一瞪，结果齐伟他爸出来了，齐伟他爸老早就看着徐凉凉不舒服，要钱念书这个事儿就让他觉得不舒服，他认为男人是天，女人屁都不是，还念书，原本你不愿意也没有什么，但是你同意了，现在又马上要钱这就惹恼他了，这不给一点教训，以后这个家谁说了算？叫一个孤儿院滚出来的在他家横行霸道？伸手去拉徐凉凉，徐秋在中间拦着，这样肯定起冲突了，徐凉凉抵抗了，齐伟的父亲上手抓着徐凉凉的头发，反手就要打，他这是习惯了，在家里他是no1，他说了就算，其次就是因为徐凉凉是孤儿院的，没有家人，他打了能如何？ “我要报警。”徐秋拿着电话，她觉得她似乎给凉凉挖了一个坑。 第八章 出手相救 “你别碰她，你拿开你的手……”徐秋喊着。 徐秋是厉害，可徐秋忘记了，女人和男人是天生存在差别的，力量上的差别，她用了力气她还是挣脱不开，齐伟是不想闹出来什么，但是他不敢反抗他爸，徐秋要报警的举动彻底刺激到了齐伟的父亲，这个男人认为自己是天，这些举动就是挑战他的权威。 他上手去打徐凉凉的脸，徐凉凉躲开脸上的巴掌却没有躲开对方砸到她肩头上的力道，她只觉得一疼。 她虽然是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但她从小到大没有人打过她，同学哪怕在看不上她，也就是动动嘴。 “我不干了……”凉凉挣扎着。 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齐伟觉得要糟糕，这真的闹到派出所，肯定就是他们家的不对，他爸妈这就好像疯了一样，上手去拦自己妈：“妈，有话好说。” 齐伟他妈来气了，她就不信了，自己拧不过一个什么社会关系都没有的孤儿。 “你给我闪开。” 推开儿子，上手去掐徐凉凉，就算是这事儿不成，今天这口气她也得发泄出去，念书？ 念你个大头鬼。 “你看看自己这幅德行，你还念书？你有念书的资格吗？人家有爸爸有妈妈才有资格念书，你有什么？你个死残疾，真以为自己长得美了，就当做资本了，不要脸的东西，还念大学，你考得上大学吗？给脸不要……” 上手还是要打，自己的儿子惹生气了也就忍忍就算了，儿子是亲生的，可眼前的丫头不是亲生的，不给你立立规矩，你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徐凉凉也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气，她推开人往楼上跑，因为齐伟的妈妈堵在往下的楼梯口。 张猛刚开门，外面吵吵嚷嚷的，他是昨天回到上中的，他的父母去见了他的教练，他爸又是一通发脾气，不过看得出来已经尽量再忍了，或许是因为他妈拦着的原因，昨天没有动手，他订的下午的车票，准备回省队。 刚拎着行李，下面跑上来一个女生，头发也乱了，脸白得有些渗人，看见张猛推门冲了进来，嘴里一边说着求求你帮帮我，一边快速的带上了门，咣当一声，门就被带上了。 “你怎么回事儿？”张猛的视线端正的落在徐凉凉的身上，他伸手要去开门。 哪里跑出来的？有毛病吧，冲他家里来，要做什么？ 徐凉凉实在没有办法，她伸出手去拉张猛的，她记不住眼前的人，明显眼前的人也没有记住她，她拉着张猛的手，随即马上就被张猛给推开了，凉凉拽着张猛的衣角。 “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报警，救命……” 楼下的齐伟的父亲已经跑了上来，火气没有地方发泄，对准张家的大门咣当当的砸上了。 “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呢，里面的你把她给我放出来，这个女的骗了我家的钱，我现在要报警，你最好马上开门，不然我连你一块告。” 满嘴的威胁，手继续砸着门，这个时候虽然知道应该冷静，但是实在被徐凉凉气到了，她跑什么？她就算是死在他家也是活该，女人天生就应该这样活着！ 张猛拉着门锁的手顿了顿，外面没有砸门的前一秒他是准备开门的，不管这人是什么理由，跑他家里算是怎么回事儿？他也没有心情管这些破事儿，谁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可外面的人一威胁，张猛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徐凉凉衬他一个分神，去抓张猛的手。 “求你帮我报警。” 张猛的眼睛和徐凉凉的聚焦到了一起，他眼眶里面的眼球荡啊荡的，凉凉一脸的哀求，如果开了门她可能就完了，她不会打架，也没有人能救她。 “你松开你的手。”张猛开口。 徐凉凉害怕，害怕他不肯帮自己，毕竟他们是邻居，是认识的，为了她一个外人不值当，可是她后悔了，她不念了，她不念了。 她的手不肯松，浑身颤抖着，她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她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她张着嘴，也不清楚自己说着什么，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的耳朵现在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张猛张嘴说着什么，徐凉凉也听不见，眼前的人没什么耐性的掰开她的手，凉凉的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她的眼眸颤巍巍的望向眼前的人，不能帮帮她吗？不能吗？ 求求你！ 张猛掏出来手机，他按了一个号码出去，然后接不通，他看了一眼手机，再次拨打了出去，依旧不通。 外面的人破口大骂，骂的人自然不是张猛，而是张国庆，张猛昨天晚上回来的，楼里的邻居根本不知道，以为家里有人不是张国庆就是乔立冬了，可骂人的人偏偏不提乔立冬。 “张国庆你给我开门，别和孙子似的躲在里面，我现在马上报警告你qj未成年少女……” 徐凉凉用力去拦了，可惜没有拦住，她很轻松的就被眼前的人推到一边去了，眼前的人径直开了大门，徐凉凉觉得完了！ 彻底完了。 张猛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齐伟的妈妈也跑了上来，一见是张猛，拉着自己老头子的手，别跟楼上的人起冲突，张国庆和乔立冬可不好惹，真的闹大了，大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失去冷静，自然是想着出手，当然也是因为徐凉凉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打她怎么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现在情况则不一样了。 “张猛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你让开，我们把她带下去。”齐伟的妈妈笑呵呵的说着。 即便是笑，脸上依旧掩藏不住气急败坏。 张猛的手一横，他是不愿意管这么一档子的破事儿，但不代表说出口的话就能当做屁一样的消失，刚才在外面喊什么来着？ 说骂就骂了，你一个不高兴就可以随便讲话？ “等警察来吧，报警了。” 齐伟的父亲暴跳如雷，觉得张猛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用得着他报警？他知道个屁。 “他们抢人，凉凉是孤儿院的，我们现在要回去……” “你瞎说什么？明明就是你，搞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人带到我们家，现在你又乱讲，什么都是你说的。”齐伟的母亲开始反口。 齐伟的父亲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齐伟和他妈拉着他爸准备回家，这件事就到这里吧，闹大了对谁影响都不好，女方愿意闷声不吭的最好，现在她不愿意，到时候乱讲话，都是讲不清的。 “回家回家，和他们说什么，等警察来……” 走廊上留下一串的污言秽语，看热闹的也就散了，现在没有任何的热闹可看了，真是一场大戏啊，不过没有搞明白，突然间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对象吗？现在又说什么孤儿院的？什么拿了钱变卦？ 张猛提着自己的袋子，他的视线避无可避的落在徐凉凉和徐秋的脸上，眉头微微的敛起。 “愿意报警就去报警，不愿意报警爱哪里去就哪里去，别在我家门口站着。” 第九章 走投无路 张猛坐在派出所里，这估计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进这里，办身份证不算。 民警正在调查，调查来调查去，过程大概也就明白了，但是不明白的是，这姑娘这是糊涂啊。 “他们的学费不是来自社会吗？”他虽然不太了解，但好像听自己妈妈提过一次，家里有个亲戚的亲戚，就是孤儿院出来的，供念书了呀？ 为了方便问话，安排了女警过来，女警大概的已经问清楚也了解清楚了，刚刚挂了电话，要说呢，孤儿院凡是有资助的是可以供着孩子念书，念成什么样就单看孩子自己了，没有资助呢，那就管不得了，自己想办法，国家对孤儿这块也没有太特殊的政策，但是可以申请助学贷款，贷得到贷不到那就看具体情况，但是这家孤儿院呢，你叫它孤儿院这不是准确的说法，更准确的应该叫做善堂，很多方面的手续都是不完整的，如果当初这些所谓的好心人把孩子送到正规的孤儿院，也许现在就不会有这些难题了。 “归不过去吗？” 女警摆手，这里面涉及的事情又多，也不归他们管，管也管不过来，这一堆的事情都等着做呢。 事情呢就是这个事情，不过隔壁的那个…… “看着眼熟。”女警道。 “可不眼熟嘛，打乒乓球的，张猛！” 对体育有点爱好的，不会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说也是上中走出去的，虽然距离种子选手还有一段的距离，但大小也是有名气的，按照张猛的配合来说，他就是撞上的，楼下的打架打到了他家。 民警从座位上站起，教育了徐凉凉两句，从正面进行教育，念书念不起还有许许多多的方法，你不能胡乱来，现在的孩子心思都杂，什么办法你都敢想，你才几岁啊？一个女孩子得学会自重，就为了一个也许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把自己一辈子葬送了？ “不是有助学贷款吗？你情况特殊，到时候让学校的老师帮帮忙，跑跑教委，跑跑电视台找找记者想想办法。” 派出所这边是帮不上忙了，徐凉凉他们这个院很麻烦，界定这个东西最难搞，三不沾，最后只能说服教育，皮球再踢出去，你得找相关部门，不能乱来。 张猛这边，警察笑呵呵的推门进来。 “张猛吧，没有比赛？”这是把张猛给认出来了。 外面的同事也都知道了，今天不得了，派出所来了一个名人，谁知道未来他会不会当个冠军什么呢，难得的机会啊。 张猛的眸子里是一种深邃剔透的颜色，随口应了一声。 “我能走了吗？” 警察将手里的档案放到一边，简单的对情况进行一下概括，现在的孩子主意也大，你说什么想法都敢起，这如果成了，毁的是谁？自然就是你自己了。 徐秋徐凉凉这边，徐秋满心以为进了派出所会有个结果的，也许他们看在凉凉可怜的份儿上就伸手帮忙了，结果皮球又踢了回去。 找教育局？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都跑到教育局门口去蹲着，能不能见到都不一定，即便是见到了，你知道全市有多少品学兼优但是生活上有困难的学生？有多少比徐凉凉更加悲惨悲凉的？是有些最后被大家成全了，那那些品学兼优最后明珠蒙尘的呢，哪里还会提及？ 徐秋拉着徐凉凉的手，她当然清楚自己院里有什么问题，正规孤儿院的人家可以享受该有的待遇，他们这种…… “走吧。” 齐伟的父母和儿子从里面出来，警察自然要教育，可齐伟的母亲就是满嘴的扯谎，我管你信不信的，反正我自己是深信不疑了，徐凉凉也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警察能拿他们怎么样？ “晦气。”齐伟的父亲对着地面吐了一口痰。 当着警察他也是这样说，不管当时有没有女警在场，女人干什么用的？不就那么一点用处，尊重？什么叫尊重？她配拥有尊重吗？没爹没妈的孤儿，破烂货！ 齐伟的母亲伸手拦车，三口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派出所的门口。 这回去还有看热闹的一干人等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想来想去也只能说是徐秋骗了他们，搞了一个骗钱的女人过来，不知道倒了几手，想骗钱，结果他们警惕。 回到家果然有邻居在楼下，看见她马上就喊了一声。 “……你家怎么回事儿啊？警车都来了……” “……还能怎么样，摊上骗子了，原本觉得都是亲戚，我是瞧她长得好，结果狮子大开口，拿了我家好几万，倒霉啊，现在这些女孩子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 邻居点点头，心里想着，明镜似的，大家都看着呢，现在就剩你们了，自然是你们怎么说怎么是。 ＊ “回去吧。”民警叫徐秋和徐凉凉回去。 徐秋听到了一句，好像那个人是打乒乓球的，她不看体育一类的所以不认识，但是听刚刚的那个警察说，好像这人挺有名的，徐秋拉着徐凉凉追着前面的人。 张猛这边刚接到他妈的电话，乔立冬接到电话，邻居说她儿子和楼下的老齐家一家三口都被带派出所去了。 “……没事，一点小误会，我现在要回凉州。” 乔立冬有心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惜也听出来儿子不愿意说的意思，没事儿最好，误会最好。 “你到了给妈报个平安。” 张猛收了手机。 “先生……”徐秋喊的这一声不伦不类。 你叫他先生，明显张猛这张脸他距离先生的位置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他目前还是个略带青涩的大男孩儿而已。 张猛回过头，他抬头，正巧一眼撇到徐凉凉的脸上。 徐秋知道她这样随便拉着一个人就诉苦的行为不太好，但被逼到绝路上了，徐凉凉这在放假在开学就要高考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院里那边肯定不会管的，到时候现想办法，一定来不及，狠狠心，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据说体育运动员都挺有钱的。 凉凉的手被徐秋拉着，徐秋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她都听的清清楚楚的，她的手关节凉的像冰一样。 “……你能不能帮帮忙？” 他有名气，他就一定认识很多的人，比她们单独想找社会的帮助效果来的大。 “你……”张猛的双唇微微的分开：“我只是萍水相逢，提这样的要求会不会有些过头？” “你就当做好人好事，就当是捐助了，你不差钱的，她差。”徐秋继续道，她扭着凉凉的手，实在不行跪下行不行？她不清楚运动员赚多少，但应该是有钱的吧，他既然愿意出手管，要不要脸不重要，能达成目标才是重要的，豁出去了。 张猛冷静的打断徐秋的话：“差不差钱是我的事情，据说不归你管。”眉头微微的皱着，这是道德绑架吗？ 第十章 父子心结 张猛回了省队，训练了几天，上中发生的那个事情也就被扔在脑后了，倒是他爸打过一通电话，对张猛又进行批评教育，张国庆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只是觉得张猛做事情没有章法，别人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听着邻居一形容徐凉凉那就不是个好东西，这样的女孩子，黏到你的身上那就完了。 邻里邻居之间的这点事，谁家有个什么头晕脑疼的立马整栋楼差不多也能传遍，齐伟家出的这档子的事儿，慢慢的就有一种留言传了出来，说是徐凉凉长得美，张猛这不回来就看上了，张猛到底是年纪轻，冲着那张脸就愿意骗，把人给带走了，齐伟家还被骗了好几万呢，这些自然是齐伟妈妈无意当中放出来的口风，信不信且不说，但是大家都愿意这样的传，毕竟更加的戏剧性一点。 张国庆就是典型的父亲类型，他缺少耐性，脾气又很粗暴。 “你别每天不把精气神放在正确的地方，就想那些歪门邪道的，我告诉你张猛，以后别人家事情你少给我插手，干你什么事儿？”张国庆就怕儿子谈恋爱，张猛这个年纪，把主要目标放在打比赛上面，他还能提升提升，他有这个能力，一旦谈恋爱了精神方面都会有牵扯，这是他极其不愿意见到的事情，男孩子嘛青春期，女孩子稍微的主动点，骗一骗，可能他就上钩了。 张猛的手机扔在床铺上，他一天三练，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呢，头发里都带着汗，全是汗水的衣服脱掉，每天运动，运动到这个强度，身材就是想不好都难，光着膀子套上衣服。 “猛……”队友推门进来，喊张猛准备吃饭。 张国庆听见别人叫张猛了，肯定要吃午饭了，让张猛去吃饭，张猛挂了电话，对着电话笑了笑，吃饭吗？ 他这心得多大？ 他永远不了解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不给他添点堵，他似乎就不太满意，什么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思维去做，自己已经成年了，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是那个小娃娃了，父亲指东去东，指西去西。 胃口不是很好，教练正好路过。 “你吃完饭来我寝室一趟。” 张猛掐着时间过去的，教练早就已经吃完了，他们这边的训练平时都比较枯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活动，过两个月就开始冬训，平常的时间里，除了打球练球，偶尔玩玩游戏，不过张猛对那些不太来电，玩的很少。 “进来，坐吧。” 教练问过了朋友，朋友也简单的将情况作了一个简单的整理。 他不明白张猛为什么要对这些事情上心，但是他有义务提醒张猛，你现在已经被国家队开了，被开不是一件好事儿，可能以后你都没有机会回去你明白吗？还有心思放在不相干的事情上，你心多大？他这头上火给他上的，他不是喜欢张猛，他是喜欢苗子，看着张猛就是个好苗子，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被掩埋了，他不得劲啊。 “念书那些，自然有相关的机构会处理，你不用管，那么多可怜的人，你可怜得过来吗？安安心心的把自己的比赛打好，你这脾气得改，你说你摔拍子你在哪里摔不好，你偏要哪个场合大，你摔在哪里，摔的是拍子吗？摔的是脸。” 教练的例行教育课。 这事儿朋友说，办起来也比较复杂，成绩不是那样的好，估计就是高中毕业以后不念了，这也没有办法，要说坑他们的也不是国家，而是当时所谓的善心人，不把这些孩子送到正规机构，养到这个年龄了，现在送，人家那边不接收，搞的两难，怪不到别人身上去，那高中毕业也很不错了，还指望怎么样？ 你知道有多少人念不起书吗？多少成绩特别的优秀，最后还不是没办法。 ＊ 乔立冬买菜回来，齐伟的妈妈也是买菜回来。 “买菜呀。”乔立冬打了招呼，可对方看着她的眼神不太美妙，那双眼似笑非笑的，乔立冬见对方不搭话那就算了，准备上楼，对方这个时候开了口。 “徐凉凉和张猛谈恋爱了？张猛供她念书？也对，你家张猛有这个能力，这以后他要是真的拿了冠军，可有的说了。” 乔立冬站定脚步，别人怎么传也就罢了，你齐伟妈不会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把我儿子牵连进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家的破事儿往谁头上倒脏水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徐凉凉是谁，我儿子也没谈恋爱，我家不认识这个人，他拿不拿冠军和你有什么关系？有的说了？谁说什么？我这些日子听见的也是够多了，我现在当面问问你，你们搞一个什么未成年的女孩儿要当儿媳妇，平白无故的往我家里跑什么？把我儿子弄到派出所去，怎么地，当我家没人是吧。” 乔立冬这战火点了起来。 她听着那些话不是不往心里去，就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发泄，这臭娘们怎么就喜欢嚼舌根呢？你自己家发生的事情，你不清楚？到处泼脏水。 齐伟的妈妈见对方的火点了起来，她这边立马掐灭，她也就是仗着谁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真的闹大了，万一不管不顾的真去派出所问了，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人要脸，树要皮嘛。 “你家张猛护着她，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护的可紧了，让他开门，打死也不开，一个陌生人跑到家里大门一关，外面人怎么砸门都砸不开，呵呵，我着急回家做饭，你们家问心无愧就行。” 齐伟的妈妈赶紧闪人。 站在后面的乔立冬恨不得将刚刚买回来的冬瓜直接拍那个女人的后脑勺上。 乔立冬听见的，那张国庆就不可能听不见，张国庆这脾气，大晚上的吃晚饭前又给张猛去电话，简单粗暴的进行训斥。 “你说完了吗？”张猛的声音在听筒里冰凉凉的。 他下午有些发烧，吃了药练习整个人有点飘，而且之前他的手腕受过伤，当时做过手术，差一点就不能打球了，能恢复到现在的程度，和他所付出的努力不无相关，即便是付出了努力，但是就现在整个乒乓球队的技术而言，张猛想要有所突破，上坡难谁都知道，退一步却很轻松，他又是个心气高心思重的人，成宿成宿的难眠，特别是听到了教练对他真实的评价，即便习惯了心也很难受，那天他去教练办公室……张猛啊，差得远呢，练的是认真，可队里有几个是练的不认真的？教练还是希望对方能对张猛点石成金，张猛是他带的，他觉得这个孩子的前途不止眼前这一步，张猛是很有能力的。 “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你指望我能有什么态度？你要不要一天三通电话来训斥我，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是个人我有独立的思想，我不想在我掉落悬崖的时候，我的父亲你还要过来落井下石，我很辛苦，我过的很累……”张猛在电话里和他爸就吵了起来。 父子俩都气的够呛。 张猛挂了电话直接关机，他看着那电话，当时真的有一股子的冲动想要把电话给砸了，徐凉凉，徐凉凉……这个名字不停的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爸不停的提醒他，他的重心应该放在哪里。 好，我让你知道，我重心放在哪里！ 第十一章 正式见面 一年一度的大戏，重中之重，高考来临。 徐凉凉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冰冰凉，她的嗓子眼紧绷着，听筒里面传出来声音，播放着她的分数。 徐凉凉是他们院里第一位准大学生，在他们院里前面没有，以后不知道。 要上大学了，有很多的准备需要去做，可似乎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院长找了她几次，说是为了下面的弟弟妹妹们，嘴上说的是拉赞助，真的假的凉凉也不清楚，她去过两次，然后就不肯再去了，院长对她的意见很大。 徐凉凉手里握着笔，她也不知道张猛人在哪里，对方也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这封信能不能发出去她也不知道，对未来她还是觉得一片茫然。 学什么？ 自然是毕业马上可以赚钱的，跟着大众去选择吗？ 满脑子里面都是雾水，她现在伸出手却看不清自己的未来。 那封信她改了又改，写了又写，觉得字迹不工整，觉得写的不对称，写了六七天，只有短短的一页信纸，她不需要为自己的学费伤脑筋，真是万幸是不是？ 徐凉凉握着电话的听筒，那边的人接了电话。 “……额？好，你把信交给我，但是我不能确保他会不会看。” 平时徐凉凉这边的事情都是他来负责的，张猛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管这些，他自己训练和比赛就够他忙的了。 张猛一开始真是赌气，张国庆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到了后来，徐凉凉这人他早就扔在脑后面了，哪里心思和力气去想一个不相干的人，还是人来电话通知他，现在人家女孩子分数已经出来了，这个大学学费你答应出的。 “……困难的话，给出第一年就好了，进了学校里有那么多的打工机会，她不能都指望你吧。”朋友在电话里说着。 卖惨的人很多，每个人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凄惨，但凄惨不能卖一辈子的，帮你一回，不代表要帮你一辈子。 张猛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其实到现在也没有花他什么钱，开学的这笔学费才是重中之重。 “考了多少分？” 他对本地和外地的分数也不是太了解，不过能知道一个大概，优秀的分数一听就知道了。 朋友报了一个分数，不高不低，怎么说呢，徐凉凉她一直以来就不是个成绩优异的孩子，她发挥很稳定，但也就仅限于稳定而已了，这样的孩子她夹在那些品学兼优，家庭贫穷的特例当中，她黯淡的就像是路上最最普通的石头子。 “我这边有事情，晚上我打给你。”张猛收线。 外面教练找他。 国家队陆康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张猛给拽回国家队，陆康很惜才，确实某些方面他觉得张猛对他的胃口，张猛摔拍子的事情他当时人是在现场，全程看到的，做处分的时候拦着了，可惜没拦住，教训是应该给。 这一年张猛的成绩确实很棒，陆康一旦对一个人上了心，就没有办法不去关注这个孩子，失利这种东西是磨砺，但磨砺多了也许就成为了障碍，运动员身上有伤这是普遍现象，但他还是觉得张猛身上有一股拼劲，还是打出来了。 教练传达着上面的决定，他是替张猛高兴，但同时也觉得陆康对张猛有点偏心呀，成绩是成绩，骄兵必败，张猛这样的性格就必须多多打压。 “我告诉你，以后比赛不能随着性子来，今年你的运气好了一些而已，不代表你的个人能力就真的这样的强……” 先压一压，不能让他看到成绩，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好的有些时候也必须说不好。 ＊ 张猛原本对徐凉凉所谓的成绩也不感兴趣的，谁让今天发生了一件他自认算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心情一好，难免就多问了两句，准备报考哪里？ “对了，给你写了一封信，我明天过去顺带着给你送过去。” 朋友是觉得张猛没有必要和这个女孩子有这么多的牵扯，他至始至终认为，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有固定路线的，张猛这样横插进别人的生活里有些不应该，你觉得是小钱，也许人家就认为这是应该，以后年年都和你伸手要学费呢？所以有些话他替张猛已经和徐凉凉讲清楚了，也有让徐凉凉写了一份保证书，没人欠你的，只是看你可怜，以后的学费你自己想办法，念也好，不念也罢，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别人没有义务替你买单。 朋友人来了将东西都给带来了，张猛看的眼睛疼，还有保证书？这钱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扔出去就没打算要回来，不过想想她撞上自己也是真的幸运，你看最后他不是伸手帮忙了嘛，所以说有些时候，命运这个东西，也是不靠谱的。 “我明天没有事情，她要上学不得准备一些什么，你把她带过来吧。” 朋友坚决反对，见了面，那事情牵扯的就更多了，不能不防备，现在的孩子心里太早熟，有什么想法都是你预估不到的，一张好看的脸蛋就可以为自己加多少分，而且之前张猛说的那些，他对徐凉凉的印象不是很好，一直拦在没让徐凉凉和张猛见过面，为的就是怕徐凉凉知道张猛是干什么的，缠上张猛。 “谁不上学，女孩子上学你能帮着准备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和她有所接触，保持距离是最好的，该说的说，该讲的讲，该签的签，她以后上了大学就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 张猛笑，手里拿着筷子，那双筷子精致剔透。 他在队里有个外号，叫少年，这外号从何而来呢？打乒乓球看的是技术，对长相什么的要求都没有的，但偏偏张猛进入凉州省队以后就刮起来了一阵风，教练和队员都喜欢这样叫，凉州城第一美少年，别说打球的长相都不是高配，看见没，高配的在这里呢。 “以后也没机会见面，见一面吧。”张猛心情非常之好。 从谷底爬了上来，满脸满身洋溢着欢乐的气息，朋友有心再说，但看着张猛这样，心里觉得不就是见一面，估计也没什么问题，见就见吧，这个丫头走了什么运。 ＊ 这是徐凉凉和张猛的第三次见面，第一次的她不太记得了，但是第二次印象深刻，毕竟她第一次进了派出所，在徐凉凉的认知当中，好好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走进派出所的大门的，至少对她而言，她不会随随便便的踏进去，那一次印象深刻。 她跟着前面的人，其实火车站的人非常的多，因为现在处在假期当中，到处都是人，人山人海，他们打车到了附近，男人给张猛打电话。 “我们到了，你在哪里呢？” 张猛将这事儿给忘了，他和队员在外面吃饭呢，刚动筷子，这边电话就响。 “你们现在在哪里呢？”他得确定一下位置。 朋友报了地方，张猛说自己马上就到，回到包厢队友自然不肯放他走，这才动筷子怎么就要走呢？ “家里来人了，我得过去接。”张猛笑笑，他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拿着车钥匙和自己的外套，从包厢里离开，这路况多少也是有点堵，朋友那边接到电话，临时有事他必须得走，这怎么办？张猛能认出来徐凉凉吗？还是自己把徐凉凉给带回去？ “你自己能行吗？”他问徐凉凉。 徐凉凉肯定是没有来过凉州的，扔她一个在这里…… “我行。”徐凉凉抬头说。 朋友和张猛通着电话：“要不我把她带回去吧，见面的事儿以后再说。” “你让她坐在位置上等我，我马上就到了，你走你的。”张猛收线。 朋友叹口气，他是机器不愿意让张猛和徐凉凉见面的，至于说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反正他就是觉得徐凉凉不好，拿着包交代徐凉凉在这里等，打算离开，又免不了交代几句。 “他是看在你可怜的份儿，其他的你也别多想，我知道你这个年纪能遇到一个肯伸手帮助你的人，你一定会有想法，抱着感恩的心思就得了，别胡思乱想，张猛他有女朋友的。” 第十二章 缘分来临 张猛对这片地形不是特别的熟悉，原本想着有朋友在，到时候他的车开过来，朋友出来迎一下会比较方便找，现在朋友临时有事调头，他又联系不上徐凉凉，堵在路上就过不去了。 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他不是个慢性子的人，一般自己定好他是绝对不会迟到的那种类型，多少心里也有点着急。 朋友和张猛约好的在上海路附近的那个麦当劳见，那附近张猛不熟悉他才是熟悉的那个人，麦当劳算是比较明显的标记了，想着应该也能找到。 徐凉凉坐在椅子上等着张猛来，她不停的抬头看向推门的位置，进来一个人她就会看一次，印象里那张脸实在有些记不清了，她觉得这样也不是很好，自己的恩人她竟然记不清了，手握着杯子，手心里微微的有些出汗，紧张的盯着门口。 有男的推门进来，好像是走向她的位置…… 如果人来了，她应该说点什么呢？感激的话？还是保证的话？ 人走了过去，凉凉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 她似乎又可以多一些时间来冷静一下，真好！ 这附近的人多，然后停车位也不是那么好找，张猛转了好几圈，实在没有辄，车子停靠在挺远的地方，走过来的，他给朋友去电话，朋友都已经上车了。 “什么颜色的衣服？” 也是有些后悔，打发让她跟着回去就好了。 朋友说着，红蓝格子交替的衬衫，牛仔裤泛白，脚上穿的是帆布鞋，坐在靠窗的位置，张猛拿着电话，单手推开里面的门，正巧里面有个母亲抱着孩子出来，张猛让了让，那母亲抱着自己的小孩儿对着他一笑，感谢他帮着开门。 “……好，我看见了，那就先这样吧。” 张猛从外面推门进入，徐凉凉吹着空调，里面其实是有点凉的，她实在不太喜欢这样冷冰冰的温度，她宁愿站在外面被太阳晒一个冒油。 “徐凉凉？”张猛开口叫她。 徐凉凉的心咯噔一声，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拉扯着另外一只手的食指，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她抬头望了过去。 望进他的双眸当中，他的眼睛是黑色的，黑色中泛着深沉的纹路，凉凉站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了，就是这张脸，就是他！ 没有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她记不清他的样子，可是见到了他以后，这个人就该是这样的。 她的心原本是寒冰千尺，现在却出现裂痕了。 “我们见过的。”今天的张猛和那时候的他完全的不一样，他就像是一道耀眼的光，突然就照到了凉凉的世界里，那些光被折射成很多角度然后一一投递到屋子里的每一个角度。 陌生人见面会是什么样呢？ 尴尬！ 徐凉凉几乎就是没有什么话说，张猛看着她有点拘谨的样子，他现在也觉得难为了，原本觉得就当做交朋友了，给她买点必备品，可现在怎么开口？是不是有点怪异？ “你吃饭了吗？”张猛问她。 凉凉先是摇头反应过来马上点头，一张脸涨得有点红，明显就是憋红的。 张猛将她身上的局促尽收眼底，看样子是不能换地吃了，那就在这里吃吧，吃完以后他陪着去买点要用的东西，反正难得他今天特别的高兴。 “在这里吃行吗？” 张猛起身准备去买东西吃，徐凉凉摆手，她想要说自己不饿，可对方一脸的笑意，她说不出口这句话，她想自己的大脑是当机了！ 张猛点了一些，女孩子喜欢吃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就是队里那些女孩儿平时会聊到的，他不太和女队员一起玩，不过有些是一起长大的，了解难免就多了些，还有些是因为配合双打，两个盘子，张猛刚刚转身，却没料到徐凉凉竟然去端他刚刚放在一旁的另外一个盘子。 眼力见不错！ 头顶的冷气呼呼的吹，吹的人凉飕飕的，徐凉凉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在光线的照射下，有那么一丝丝的轻薄，也许穿的太久了，已经磨的只剩下最后的一层皮了，眼见着就要坏了。 “吃吧，别客气。” “谢谢。”凉凉手脚冰凉的说着，她现在浑身都觉得凉意十足，头顶的东西吹的她头有点疼，吹的她有点冷。 “你报了什么学校？报哪里？”张猛插着吸管，随意的问着。 徐凉凉的成绩他是知道的，上个差不多的大学是没问题的，随手将番茄酱挤到装着汉堡的空壳里，张猛的手非常的漂亮，骨节分明，长得又长又标准，他明明没有在笑，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唇角总会微微的弯了起来。 “我想去凉州医科大。”徐凉凉说。 张猛一愣，这个选择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似乎也没有什么应该觉得惊讶的，不是他的人生。 “凉州医科大分数……”他不清楚这边的录取分数线是多少。 徐凉凉知道张猛的意思，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的分数够。” 张猛愣愣继而又笑了笑，够的话，那就念吧。 “女孩子念医不会觉得辛苦吗？”他还以为女生追求的都是安逸呢。 凉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心里都是汗，她的手掌心贴着腿，这是她刚刚决定的，她想要来凉州念书。 “不觉得辛苦。” 徐凉凉没吃过汉堡，这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她知道有肯德基有麦当劳，那些快餐店的大门是开着的，但是却不是对着她敞开的，她怕自己会闹笑话，她会留心去观察张猛是怎么吃的，他每个动作，然后自己慢一拍的在学着去做。 这是个非常敏感的小女生！ 张猛知道对方在观察他吃东西的动作，他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只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后的学费可能要自己筹了，会辛苦一些……”讲这些他也是想告诉眼前的人，能靠得住只有你自己，毕竟他也不能天天做善人吧。 徐凉凉点头，她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来一张纸，推到张猛的眼前，这是她写的借条，就算是这一笔学费，她也会还的，不过还的日期可能要压后一段时间。 “这是我写的欠条，我给不起利息，但我会尽力算上。” 张猛拿着汉堡的手顿了顿，这一次他是真正的笑了出来，他觉得好笑，真的好笑，这个姑娘比他想象当中要真诚一些，或者说更精明一些，不管说这些话是不是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至少此刻她博得了自己的印象分。 “这一年的学费就当做是我赞助给你的。”他说到做到。 答应过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再说这点钱对他来说还真就不是大事儿，如果徐凉凉换个方向，逼着他来承诺，也许他就会改变主意了，谁让她运气那样的好，撞上的偏偏是他高兴的日子。 徐凉凉说的认真。 “我还年轻还有价值，现在虽然我遇上难处了，但总有一天我会脱离这种现状的，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非常的离奇，我赖上你了，现在又是欠条又是保证的，现在的我没有办法还清，我也不知道未来是一年或者更多的时间我才能还上你的钱，但是我会还。” 张猛原本想笑，但碰触上她的视线，毫无准备的一副认真脸，谁都想有尊严的活着，他想他此刻读到的信息就是这些，而且他也不认为是她赖上自己的，那些话都是她身边的那个女的说出来的，推动他做了这个决定的人并非是徐凉凉本人，而是他家老张，不是老张同志的话……估计此刻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就当是缘分吧。 第十三章 运气作祟 张猛最后收了那张欠条，尽管他认为自己并不会对眼前的人进行追债，要了和没要也没有任何的分别，这也不过就是口头上的承诺，就在法律上一点意义都没有，现在说的如何好听，将来不还钱第一他懒得去找，第二也没有任何的法律限制不是，不过就是一个过场，他不清楚这个女孩儿是特意做出来的这幅面孔，还是她真的就如此想。 他不太愿意将人想的太坏，不管是不是做戏，他收下了，让对方求个心安。 “开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徐凉凉也不知道都应该准备什么，而且她也没打算准备，吃过饭张猛说带着她在凉州转转，她没有来过凉州，就当是一日游吧。 “不走？怕我把你卖了？” 扭头去看站在后面一动不动的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雕像呢，原来她不仅话少而且容易发呆，像，像呆头鹅，张猛心想。 “我去火车站就行。”徐凉凉心里抵触去逛，她大概可能也许猜到某一种可能性了，刚刚已经吃了人家一顿了，不能再继续了。 张猛见她不动，他是独生子，小时候就被送到队里打球了，和家里的那些孩子也没怎么一起玩过，女孩子的话更加不知道该怎么相处，队里的那些都是直来直去的，对方没把他当成男的，他也没有把对方当成是女的，和女孩儿相处的经验太少，拉着徐凉凉的袖子，他的车停在前面的位置，还得走一段。 “我不会把你卖了的，放心。” 徐凉凉几乎就是不敢正眼去看张猛，一眼都不敢看，她盯着他拉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眼睛里一点光都映不进，只能看见那双手，好看的手，真好看。 “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觉得你和别人说话，应该直视对方。”张猛笑笑的说。 走到停车位前，车子的灯闪了一下，张猛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里面有些闷，尽管他进去的时候留了一条缝隙，但还是热的闷人。 “我先把空调给上。” 张猛推着她上车，他知道她可能不会系安全带，就站在副驾驶的车门外，弯着腰两只手流畅的完成系安全带的这个过程，他知道徐凉凉在看，冰凉凉的指尖从带子上移开。 今天真是个好天儿，莫名的就想微笑！ 张猛早上接到的医生电话，他的手伤几乎将他的运动生涯毁掉，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怎么可能不高兴呢，这并非是医学上给出来的奇迹，更多的他认为是自己创造的奇迹，他心有不甘。 于是乎徐凉凉几乎就等于他好心情下的受益人了。 张猛上了车带上车门，避无可避，车子里的空间就这样的大，凉凉的眼睛看着外面，然后透过镜子看着认真开着车的那个人，她的视线错不开。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童话里的灰姑娘一样，也许过了12点她就将会打回原形。张猛带着她去买衣服，徐凉凉一件也不肯试穿，无论他看什么，她都不感兴趣，不敢有兴趣，最后是在街角的位置，张猛也走的精疲力尽了，两个人如果都开心呢，那么这会是一场非常愉快的行程，但总有一个人抱着拘谨的态度，不断的提醒着他尴尬，他也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下去了，难得今天他愿意展现一下自己的亲和力，可惜对方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这是个不太好相处的姑娘，很拘谨很严肃，又没有话讲。 命运弄人呀。 前面有免费给做指甲的，为了招揽生意，当然不是十根手指都给你做，只是做两三个指甲，如果好看的话，不就自己掏腰包了。 徐凉凉对这些不感兴趣，当她还挣扎在吃饱的生存线上，她怎么会去关注所谓的时尚线？那一条线距离她太远了。 “试试吧，反正不要钱的。”张猛按着徐凉凉坐下，如果他不出手，她又会反对，他也走不动了，想要休息一下，一个人走多远都不会累，但是和她一起走就有点…… 他觉得和女生相处真的有点累，这个女生和队里的女生又不一样。 凉凉的身体僵了僵，服务员拉着她的手，夸着她的手长得好，长得白什么的，她的手指被人搭在一个类似于小枕头一样的东西上面，徐凉凉看着那些颜色跳跃在自己的指尖上。 张猛亲自送徐凉凉去的火车站，给她买好了车票，怕她找不到又亲自给送到里面，送到门口他才离开，转身离开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幸好不用每天相处，太累！ 累人。 徐凉凉则是坐在椅子上，她的手旁边放着一个袋子，袋子里面的东西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也许是她刚刚做指甲的那段时间吧，凉凉的视线被指尖上的颜色闪花了眼。 从未……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如此好过，那样的体贴有风度，他买好车票怕她不熟悉火车站里面，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然后亲自送她到站口，陪着她等车，告诉她有几站，那么的细心，那样的有耐心。 张猛上了车，朋友来电话，才抽出来时间过问一声，也是怕张猛禁不住美人的招式，你在多花点钱什么的，这都犯不上，这就是一萍水相逢，谁对谁好啊。 张猛说没有，什么都没有买，确实也是这样的，也就那个指甲的钱是他偷偷付款的，给徐凉凉买的那点零食是他掏的，原本想给她买点衣服或者给她准备点什么入学礼的。 “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所以……”朋友打趣半真半假的说着，不是他怀疑，而是非常的有这种可能。 人长得好看，招男人喜欢，但徐凉凉这种，还是别沾，底子不干净，摸不清楚，有前科的，那么大的胆子，什么主意都敢想的，那绝对就不是个一般的小姑娘，张猛虽然是年纪大，可他没有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过，对人性这种东西了解的不够清楚，又是在这样的年纪，一冲动……张猛太单纯天真，徐凉凉则是一身的黑，他怕张猛被徐凉凉骗。 张猛失笑，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他爸也好，他朋友也好，大家都在担心这个问题呢？难不成他脸上写了这几个字了？他为什么就一定要对徐凉凉有什么感觉呢？ 长得再好的，也不如他手上的球来的美。 “你这满嘴跑火车，我见过她几次？都不熟悉。” “不熟悉你要见面，又要领着去买东西，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热情呢？” “这几天有高兴的事儿，偏她运气好撞上了……”纯属就是他的愉悦情绪作祟，他现在对着谁都愿意拿出来耐心，和朋友说了说，朋友一听也是为张猛高兴，没想到啊，你小子本事，才被踢出来又打回去了，绝了！ 他说呢，徐凉凉这运气不错，这样的时候都能被她赶上。 第十四章 再次相遇 徐凉凉入学的手续办的非常的顺利，新的开始似乎正在进行着，一个寝室住着四个女孩儿，起先不太熟悉沟通虽然不多，摩擦也不多，大体都能过得去，慢慢熟悉了起来，混熟了家长里短，明星八卦绯闻样样来，凉凉大多数都是倾听的那一个。 学校里提供了一些学生岗位，说条件不好的大有人在，徐凉凉还算是幸运，得到一份打扫实验室的工作，怎么样一个月下来也有几百块的，吃的方面肯定是不愁了，平时的时间在兼兼职，赚些额外的收入，助学贷款那一块她已经打听熟悉过了。 进了大学，不同于高中的校园生活，她整个人顺手炙手可热起来，至少在徐凉凉看来，这有些莫名其妙。 走在路上会有人和她搭话，对着她示好的男生比比皆是。 拒绝了学长打算送她回寝室的提议，一个人一路小跑跑回寝室。 “后面有狼追你？”苏洛咬着苹果，看向推门进来的人。 这妞儿长得真是正点，哪怕她是个一样性别的也不妨碍她欣赏美，人长得好就是棒，才开学多久，围在身边的苍蝇能塞一罐子，羡慕！ “比狼可怕。”凉凉随手带上门，她回来放下东西马上还要出去，脚上的鞋有些旧了，岂止是旧，底子已经都快磨没有了，凉凉也不是没有考虑再买，总是想在往后拖一拖。 苏洛叹气：“我说娘娘大人，现在这个时代，有几个人是没有手机的？找你费的那个牛劲……”完全人出校园的大门你就找不到影子了，身上没有任何可联系的设备，神奇吗？ 寝室的同学都叫徐凉凉为娘娘，也许凉凉和娘娘的音比较靠近吧，这个梗还是苏洛她们说了很多次，徐凉凉才知道的。 “我不是把电话留给你了，有事情打座机。”是她打工地方的座机。 徐凉凉又称拼命三娘，才开学她这工打的，五花八门的，只要给钱她就做，神出鬼没。 “喂，这才开学，你也差不多像点样子。”人家高年级的也没有你这样敢混日子。 将不用的放回去，拿了自己需要的，转身又要出去，苏洛这嚼着的苹果还没咽下去呢，徐凉凉又走了，她赶时间，她全部的时间都是用来赶的，不停的赶时间。 凉凉寝室四个女生，加上徐凉凉一共五人，三个人来自一个地方，估计就算是挑，也没有这样齐整的，全部都是凉州人，麦冬冬则是来自南方的，齐翘也是北方的却不是凉州人。 麦冬冬则是唯一的那一个异地他乡的人，这才开学也没有多久，就已经体会到了所谓的南北差异，每天晚上她都要爬起来喝水，她的嗓子和她的皮肤觉得干的不得了，哪怕每天用面膜也是补不回来的，再有就是这菜吧……不太对她胃口，活着肯定是没问题。 “那谁啊？”麦冬冬一直对徐凉凉那个压在桌子下面的报纸剪纸非常感兴趣，名字她是看到了，张猛？打乒乓球的？可没听说过这人得过冠军呀，现在的冠军不就那么几个吗？怎么也没有听说过这人。 一个寝室五个体育门外汉，难怪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道门，徐凉凉现在是一瓶水不满半瓶水乱晃的阶段。 “那上面不是写了，叫张猛。”苏洛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她对这些体育什么的都不来电。 凉凉给一个孩子补习功课，一对一的进行辅导，每个星期日的下午，家长用她之前也有说，要试听两节课，等于让她白上了两节课，当时很多的人都不太愿意，白讲三个小时？冲着钱的面子，徐凉凉接了，她需要钱。 教的那个孩子是个小男生，你说他笨嘛似乎也不全是，他只是注意力有些不集中，喜欢扯些别的，很多时候凉凉也被他弄的只能苦笑，很多孩子身上的毛病他都有，马虎大意，审题不仔细。 明明一节课是一个半小时愣是拖到了两个小时她才收住，从门里出来，家长也是有些不太愿意，觉得徐凉凉太顺着孩子发展了，你是老师，是不是应该对孩子有点要求？拖堂拖到现在，她接下来还有事情呢，都给耽误了。 递过来五十块。 “我觉得小徐老师你得上上心了，现在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而且我儿子考试的成绩也没见有什么提高，继续这样下去我就要换老师了，我请的可是一对一，我花了钱你总得让我看出来点成绩吧？不然我请你做什么，我送孩子去那种大家一起上的课后班就好了。”虽然是40的一对一，但她也不是什么名牌学校出来的，如果有是一所非常有名的高中，她的成绩非常优秀，自己也愿意把每节课的价格提到一百二百甚至更多。 凉凉穿着自己的鞋，好脾气的笑了笑，给钱的人才是大爷。 从学生的家里离开，其实卷子她今天也有看，她才上了三节课，如果上了三节课就能马上见成效，她估计自己一定会成为补习老师中的战斗机，大概的毛病还是那样，孩子不认真听，你反复的讲他还是可以听进去的，但是在学校里，一个课堂上有那么多的学生，老师可能就集中到一个孩子身上进行关心呢，一个班有那么多的人。 胡思乱想按着电梯的毽子，这栋楼也算是高级大厦了，光是走廊的装潢就闪的人眼睁不开，地面的瓷砖上泛着光，整齐排列的整洁的光，不是因为来这里给人上课，也许一辈子她也没什么机会走到这里来，欣赏这里的瓷砖。 据说每一平米都是天价。 电梯响了一声，电梯门打开，徐凉凉走了进去，电梯里很大，上面有通风孔通风良好，除了门的位置其他的地方都有一个扶手，那扶手是什么木头做的她分辨不出来，暗沉沉的红色，也许代表的就是贵吧。 电梯晃了一下，确实是晃，而不是每次抵达之后的小小回落感，这点凉凉敢确定，然后紧跟着有什么声音又响，徐凉凉上手去按电梯的毽子，不管到了哪一层，她想先出去，电梯上面的灯晃了几下然后就没有光了。 事故！ 徐凉凉按着电梯毽子上面的说明，按下绿色的那个毽子。 “请问电梯是坏了吗？” 那边很快就有反应，凉凉背靠着扶手，叹口气，这也算是忙碌中为她找了一点清闲吧，偷得浮生半日闲。 张猛来朋友家，他朋友家这片的小区很出名，他来过两次，也和自己母亲提起来过，不过被他妈给拒绝了，乔立冬的想法很简单，她和张国庆的工作都在上中，跑到凉州做什么去？没人住，买个房子空着，养蚊子吗？而且张猛已经在凉州买过一个了，现在养着蚊子呢，再买个，一个养公的蚊子，一个养母的蚊子是吗？ 电梯的灯亮，张猛按着毽子，奇怪的是那电梯好像就停留在25楼不动了，一动不动的，他等了几分钟，依旧是不动，难不成上面搬家？背后还有一个电梯，但需要多走几步，他不太愿意动。 朋友急了，楼上的门开着，屋子里已经来了不少的人，他拿着电话，张猛在楼下接。 “我到了，等电梯呢，电梯不下来……” 朋友无语，这个不下来，你做其他的不行吗？他亲自下来接的，哎呦喂，这打出来成绩了，果然就是不同了，有派了！ “我亲自来请你。” 张猛笑笑，眼底的光熠熠生辉。 徐凉凉在里面已经坐了能有半个多小时了，那边的人似乎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不停的和她进行沟通，外面的人也在进行沟通，她坐在地上盘着腿，然后从包里拿出来自己买的煎饼，嗯，你没看错，是山东煎饼的那种煎饼，面包的造价太高，馒头什么的也不禁吃，这个就不同了，饿的时候吃了顶饱，不饿的时候可以当零食，对身体还健康，多好，拿出来自己一口一口的咬着，她不着急，她就是担心外面的人着急，因为她都不确定外面的和她说了多少句对不起，让她别害怕一类的话了。 张猛听见楼下闹泱泱的，这隔音效果这么不好？ 朋友解释，可能电梯出了一点问题，正在抢修呢，里面有个人，大概对话呢吧。 张猛笑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他觉得挺有生活的，可能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大概追求的就都是如此吧，平淡的生活，不知道怎么走着走着，就出了大门，他向下看了一眼，果然是有人在进行抢修，顺着楼梯走了下来，他说呢，这电梯就好像卡在25楼了。 抢修人员将徐凉凉从里面托了上来，物业的人员马上进行安慰宽慰，毕竟人在里面困了半天，物业也是要负责的。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徐凉凉吃饱了，也休息好了，除了腿有点麻，她没有任何的不舒服感觉，里面嗯，通风良好。 “没事儿没事儿，我没有事情。”凉凉说着，渐渐的抬眼，她还是不太习惯去看别人的眼睛，总是会下意识的避开，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间，她的眼睛里出现了属于张猛的影子，看到了他挺拔的身影。 第十五章 他不在这 张猛也没料到是她，面部表情已经先于自己给出了反应，淡淡的微笑着。 物业的工作人员再三的询问徐凉凉是否要去医院做个检查，现在做检查的话，是为了断绝以后的种种，万一这人现在说没问题，过两天又耍赖皮呢，虽然长得不像，可看脸下菜碟这种事情，还是不做最好。 “你来这里……”张猛实在想不出徐凉凉和这栋大厦之间的联系。 任何角度都想不出。 “我帮人补习。”徐凉凉道，而后又加了一句：“一个小孩儿。”她的耳尖有些发热，可能是在里面闷的吧。 可她刚才明明才夸过里面的通风良好，估计闷个五六个小时，问题都不大的。 张猛静静的看着她，凉凉觉得有些尴尬，那她现在出来了，她就要回去了，她想和张猛交代一声，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他交代。 “我……” “我来我朋友家玩，他刚刚有了小孩儿，你要上去看看吗？小孩儿还挺有意思的。”呃，有些尴尬，话就说出去了。 稀里糊涂的徐凉凉跟着张猛上了楼，其他的都还好说，张猛下趟楼带上来这么一个美女，真是没看出来，你小子还说对感情不上心，30岁以前不考虑谈恋爱结婚的问题，原来这都是吹啊，你比谁下手都早。 大家都很熟悉嘛，也没有考虑到徐凉凉是个女生的问题，说话有些直接，凉凉的脸不停的发热，因为大家似乎都误会了，张猛特别绅士的递给她饮料，徐凉凉摆手，她现在放不开，只能少做少错，不喝水也不去卫生间，那就没错。 “谢谢，不用了。” “这是我妹妹，表妹！”张猛闲闲一句，人家正在喋喋不休的议论着他和徐凉凉的关系，他突然扔出来这么一句。 张猛没撒过谎，也不擅长撒谎，所以他说是表妹，几乎就没有人会对他这个话有所怀疑，都以为真的是妹妹了，那就是大家的妹妹了，问问凉凉在哪里念书什么的。 徐凉凉坐的身体有些发僵，这比她刚刚困在电梯里要累的多，她又不能开口说自己先走。 “她晚上还有自习，我先送她回学校，我也回去了。”张猛抓着车钥匙就准备离开了，他晚上回上中，这几天都能好好休息一下，过几天就开始有锦标赛了。 朋友里还有未婚的，今儿进了这么一个美女，自然是心动，又是张猛的亲戚，这知根知底，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家庭如何，这个时候不就是谈恋爱的季节嘛，表现的就有点主动，见徐凉凉和张猛要走，送他们，热情的伸手就想像徐凉凉展示一下自己的亲和力，张猛是你哥，你也把我当成大哥哥，徐凉凉下意识的往后退，她浑身都僵硬，才见面就上手，就这么一个空档的时间，张猛的手自然而然的推了一下凉凉的肩膀，前后也就几秒的功夫，顺着他推的手势，徐凉凉就彻底出门了。 “猛子，等我一下，有话和你说，你让妹妹先等电梯。” 坐电梯？ 徐凉凉拒绝。 虽然是没有什么危险，但是貌似她今天运气不是特别的好，万一在关里面呢，还是走楼梯吧，就当做是运动了。 朋友将张猛拽到一边，压低声音。 “你表妹谁家的啊？有对象没有，没有的话你帮我牵牵线……”朋友一脸的真诚，他这家里条件也不算是差吧。 张猛的眼睛黑沉沉的，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他看看对方的体重，在看看徐凉凉的小身板…… “你好意思吗？她才几岁，你都几岁了。” 留下一句话和徐凉凉从楼梯下去了，倒是朋友站在门边，剩下的几个人嘲笑他，重复着刚刚张猛的话。 “好意思吗？你几岁，人家才几岁？” 朋友就纳闷，他今年28呀，正值壮年，怎么了？现在孩子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了，他也没有说找一个未成年的，他怎么就不好意思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什么说他不好意思？ “猛儿护犊子了，自己家里的花，哪里那么容易就被你这头猪拱了……” “滚犊子，谁是猪，嫂子你当初怎么就被这头野猪给拱了呢？” 上面热热闹闹的，走楼梯的这两人除了脚步声，其他的声音全无，呼吸声都听不到。 张猛去取车，叫她在原地等自己的，结果回来的时候人影都没有了，倒是树枝上贴了一个纸片，张猛也不清楚是不是写给自己的，从字迹来看的话，应该是女孩儿的笔迹。 谢谢你，我自己能回学校。 落款徐凉凉。 张猛拿着那张纸自己站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笑了出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长得这样的不入别人的眼，看一眼就会吐一个晚上是吗？不就是顺路送一下，就算是不顺路，这不是为了表现他的绅士？ 将那张纸条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上了车开车走人。 徐凉凉回到寝室都已经挺晚了，洗漱完毕，其他人要么是玩电脑呢要么是躺在床上玩手机，她拿着刚刚买的报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又在找你家张猛的消息？”苏洛咬着梨开口。 她似乎每次都要嘴巴里吃点什么才能出现，看看看看，又是体育类型的报纸，不是她说，上网去查，是有这个人不过成绩也就一般啊，你要知道我们国家的乒乓球水平在哪里，全国有那么多练球的人，打出来是那么容易的吗？要是迷冠军她还能理解理解，这完全就是个一般选手，嗯，打乒乓球的可能他长得最好，不过技术可能就一般了。 她不了解体育圈，不过吃的也是青春饭吧，真的有名的话不是十五六岁就出名了，还用等到现在吗？以后成名的可能性也是非常的低，凉凉迷他哪一点？脸吗？ 大姐，你靠着你自己这张脸蛋，你出去喊一声，你要帅哥，绝对会有一排的帅哥站在你的面前让你挑选。 凉凉只是笑，没有什么消息，她合上报纸。 “现在都网络年代了，报纸上能写出来什么？拿去百度查。”苏洛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徐凉凉。 她也迷过偶像，这种滋味她懂，可能追求的就是那种谁都不懂的感觉吧。 大家都差不多睡了，凉凉依旧忙着，其实说苦她认为还好，对于她来说，现在的生活已经是上天的恩泽了，她没什么机会去矫情，钱这个东西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没有钱真容易憋死，特别需要钱的时候。 寝室里难得大家的关系都很不错，不存在所谓的摩擦，大家都比较没心没肺的，什么事情一说就过，麦冬冬作为寝室的老大，她负责的事情就是在考试之前监督大家复习，不会的她来讲，四个人三个天性开朗，可能就只有徐凉凉一个属于话不多的类型，大部分她都是听。 入学两个多月，徐凉凉在报纸上看见了张猛的消息，就只有那么一条而已，被提及最多的名字不是张猛，但是凉凉知道他去t城的周边进行比赛去了。 原来，他并不在凉州，叹口气。 第十六章 娘娘威武 对于张猛来说，锦标赛的成绩，打的不好他会在乎，打的好不太会放在心上，毕竟上面的一线队员们刚刚经历过大型的比赛，状态还没有回笼，以这个成绩来决定自己是否优秀，含的水份未免就有些多了。 他的电脑通常就有一个用处，那就是用来听歌的，他说过的自己不太喜欢玩游戏，觉得那些浪费时间，电脑播放着歌曲，放着放着屏幕一闪，蓝屏了。 什么情况？ 只能送修，送修的地方他也熟悉，对方详细检查了一下，张猛这电脑用的年头也是有点长。 “换个吧，也不差钱。”这么节省做什么，留着将来娶老婆用的？ 张猛倒不是节省，而是用习惯了，这就好比拍子，用惯手的上手就觉得运气会增加两分，新的总是需要磨合的阶段，不过建议他接受了。 “还能修吗？” “当然。” 张猛买了新的电脑，旧的这个…… 原本是要拿回家的，可他爸妈也不用这个，这不等于制造垃圾嘛。 踩着拖鞋在寝室里走来走去，他现在自己住一个屋，原本是有室友的，搬走了，他也没有搞明白情况，刚刚洗过澡毛巾搭在脖子上，腹肌一块一块的清清楚楚，穿着短裤，找到自己的t恤套了进来。 张猛给朋友打电话，说着说着，他说自己这有个电脑，虽然旧了不流行了，但还能用，你看一个学生上大学了，用电脑的地方多了去了，拿给徐凉凉先用吧。 朋友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担心什么？ 怕的就是张猛对徐凉凉上心，他就怀疑前一次徐凉凉指不定和张猛都说什么了，你说一个萍水相逢的，无缘无故的张猛就能掏钱给她念书？换做是你，你信吗？没有点什么猫腻，他才不信。 苦口婆心的劝张猛。 “你这成绩早晚是要上冲的，真的以后出名了，你以前的所有事情都会被翻出来说，她是好看，可以后不见得没有比她更加好看的女人……”这女人她就是要毁你。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忘记了自己怎么又重新爬起来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是真的替张猛担心，队里打球打的好的，大有人在，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可能下面就会送上来种子天才选手。 张猛的手落在毛巾上，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流了下来，滴在他的腿上，有些凉冰冰的，毕竟他都从浴室出来这么久了，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腿上，手上。 张猛敛着睫毛，轻轻的抬起眼睛。 “知道了。”这三个字说的格外意味深长。 他是没打算有联系的，也没打算怎么样，可似乎每个人都在不停的提醒着他什么，他打小就不是一个好孩子，一个愿意听话的孩子。 徐凉凉在学校里很出名，或者说非常的出名。 从她入校以来，校花的名头就安在她的头顶了，多少师兄一茬接一茬的拜倒在她的破旧帆布鞋下，额，这话是冬冬说的，麦冬冬的原话是说，多少师兄都摆在徐凉凉的那条破旧的马上就要漏洞的牛仔裤下，但是这样说呢，难免就会给人一些容易偏方向的联想，干脆就换成破旧帆布鞋了。 人长得美，这个就是优势。 不过这美人带毒！ “呕……”孙辰扬实在没有忍住，她早餐吃的有些油腻，虽然早就下肚了，但下意识的联想，没忍住就吐了出来。 高年级的同学是有介绍过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了…… 冬冬觉得汗毛都是竖起来的，苏洛则是看都不敢去看，她没有办法接受那些跟火腿似的东西就是尸体的一部分。 解剖课，其实也没有比想象中来的吓人，至少凉凉觉得除了福尔马林药水的味道浓重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大体没有影响，给他们现在看的都是药水浸泡过的干尸，而且也不是完整的。 苏洛觉得眼睛受到了刺激，自动分泌着眼泪，眼泪顺着眼眶就流下来了，这个刺激性太大，她真不是吓哭的，她是熏的。 学姐学长们的意见都是中肯的，吐了吐干净拍拍胸口站起来接着进来看，吐啊吐的，吐吐更健康，如果没有吐，那就更值得恭喜了，你都学会抢跑了。 四个人中三个吐的这叫一个稀里哗啦，剩下的那个唯一，努力努力在靠前。 不行不行，想一想又想吐了，主要吧不能联想，可她这个神经太纤细，哇……麦冬冬告诉自己千万别去联想，可惜脑子里自动漂浮着某种物体，加上早上吃下去油腻腻的油条，她都没敢多吃，她就咬了一口，捂着鼻子和嘴。 “你不觉得恶心？” 凉凉不理解，为什么要恶心？她没有这样的感觉，福尔马林药水的味道是重了一些，但闻习惯了就好，这是必修课，接受不接受也必须去学着接受，尽管对死者可能有些不尊敬，但那就是教学道具而已。 她们三个中午都不太敢吃东西，没什么胃口，吃是能吃得下去，就是吃的时候吧……麦冬冬吞吞口水，她真是给徐凉凉跪了，你吃的这么香，你确定这不是反人类吗？胃口这样的好？ “好吃吗？” “好吃。”凉凉饿了，吃的很大口。 冬冬：…… 这个女神，你比汉子还汉子，徐哥，小女子服了！ 回寝室途中，果然又来！ “学妹，真巧。” 其他的三位共同的翻着白眼，发现了学医的男的怎么就这么不浪漫呢？是提前商量好了吗？一样的说词，拜托能不能有点新意？电视剧里那种特别会撩的都在哪里呢？高手你出来。 “学长，我们家凉凉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学生的目光落到徐凉凉的身上，美人总是抢手的，不管怎么样先下手为强，塞给苏洛一个饭盒就跑了，跑的倒是挺快的，苏洛傻眼，这是什么套路？ 喂，你把话说明白啊，放到我手里，你是泡我还是泡她？ “你帮我还回去吧。”凉凉的视线移开。 冬冬分析着，估计这是有人来走深情路线了，身残志不残的也要给你送饭吃，等你吃上了呢，慢慢就给你融化掉了，这都是套路啊，不过学长，现在不流行慢热的了，流行一上来就直接壁咚，懂否？ 扫扫凉凉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替学长捏了一把辛酸泪。 第十七章 再见张猛 盒饭这事儿还有一场戏呢，徐凉凉肯定不吃，也不接受，学长呢仿佛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知道钱多还是什么情况，东西每次塞到苏洛的手里，说明白了，他还是坚持要送。 苏洛吃着学长打回来的可口饭菜，这就不能怪她，她打招呼了，最近几天她甚至都怀疑，学长是不是借着追求凉凉的幌子，想追的人其实是她呢？ 称体重，嗷嗷的尖叫着。 “死凉凉，我胖了三斤，你把肉拿走。”仰天长啸，肉啊，你去长到别人的身上吧，我这里不缺肉，要是谁缺的话，我不介意分给她二十斤的。 徐凉凉人还没有回来，据说今天她去麦当劳打小时工去了，反正就没有你想不到她打工的地方，五花八门的，小时的钱她都不放过，寝室里的人都明白，这就是所谓的生活所迫，开学的时候大家热情的介绍自己家是哪里的，因为有三个是凉州省的，都比较了解的，话这个东西就是谈着谈着就熟悉了，邀请着等放假的时候可以去自己家玩玩，反正都不太远的，当时徐凉凉说了一句，她说自己是孤儿，恐怕没有办法邀请大家去她家做客了。 她是说的坦坦荡荡的，倒是让冬冬她们三介怀了很久，觉得自己是不是戳到人家伤口上了，孤儿啊。 孤儿等于没依没靠。 所以住在一个寝室里，她们三都愿意当着大姐姐，实际上她们的年纪也比徐凉凉大一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吧，尽量尽能力的去照顾着点徐凉凉，也许女生的身上挤一挤，母爱就散发出来了，这和乳沟挤一挤是同效的。 张猛想要找徐凉凉并非是难事，只有肯去打听一找就能找到，他是通过中间的朋友，联系到了徐凉凉的辅导员，毕竟徐凉凉的身世在这里放着呢，虽然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照顾，但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多些关爱，还是会有的，朋友是打着资助徐凉凉第一学期的学费身份出现的。 辅导员对这个孩子也比较了解，按照成绩来说，拿奖学金什么的对于徐凉凉来说太难，她争不到的，哪怕她在努力，成绩这个东西有些时候靠的还是天分，不是努力就可以的，双方经过细谈，辅导员对来人的身份也有了一定的确认，详细的介绍着凉凉的情况，很刻苦的一个小孩儿，心思比较集中。 长得貌美有些时候这就是一种本钱，特别是在这样的社会当中，她想用点办法找钱，其实并不难的，难的是她愿意脚踏实地。 “联系方式没有，她没有手机，平时课余时间都在打工，今天好像是去了麦当劳……” 刚刚她过去找学生说点事情，正好听到的。 张猛暂时收到的消息就是这些，他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乒乓球，圆滚滚的小白球，抛球的动作他不知道做了几万几十万遍，细长的手指尖流连在球上，他觉得自己都要陷入一种怪圈当中了，他甚至还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对人家别有所求，无声的笑了笑，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他记得自己带徐凉凉在麦当劳吃过一次饭，找得到那就缘分，找不到那就算了，那是她的造化了。 麦当劳里进进出出的人，有家长带着孩子来的，有情侣，有朋友，还有长辈接放了学的孩子进来吃个冰淇淋，吃个烤翅的，徐凉凉忙着，她刚刚在路上已经吃过垫了一些，她每次都会让自己吃得饱饱的，不挨饿她就觉得很幸福，遇到什么事情，她都能扛了。 吃饱仿佛就成了一种信号，也是她目前活着乐趣之一。 嘴巴是用来品尝的，任何的食物她都觉得非常的美味，美好。 快速的操作着，她学东西很上心，很下功夫，眼睛溜溜的跟着转跟着看，不想被人说没用，就得眼睛里有活，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高中的时候，她明明是偏内向，可是到了大学，她的所有情绪似乎都放开了？难道是因为迎接到了新的人生吗？觉得处处都是惊喜？ 小朋友举着钱，她的妈妈站在一边，凉凉微笑着。 “请拿好！” 小小的手指，那么的柔软，徐凉凉碰触到了孩子的小手，那个孩子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真是个让人心情瞬间飞扬起来的小美女。 时间不多不少，她不会提前收工，也不会拖后太久，合理的范围之内，经理对她印象还是挺不错的，毕竟手脚麻利，店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员工，毕竟是为了赚学费嘛，这样的他也有见过很多，一开始表现得很好，慢慢的弊端就露出来了。 凉凉脱下制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她的工钱是一天一结，也不是很多，毕竟就是小时工作嘛，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满足。 她从里面出来，通往外面的门只有一扇，通往超市的门是向内的，徐凉凉一转身的功夫撞上了张猛的视线，视线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身上，没有了第一次的拘束感，她竟然对着他笑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张猛坐了一下，好在没有人来要求他点餐，他观察了一下，里面也是有干坐的。 “下班了吗？”他提着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的声音…… 丝丝清凉，就如她偶然间遇到他，他竟然对她伸手后来她的第一反应，那种清新的感觉，凉凉形容不上来，那是一种淡淡的味道，风吹不去，雪埋不掉，久久萦绕在她的周围。 “我朋友联系到了你的辅导员，知道你在这里打工。” 徐凉凉几乎就是后反应过来的，她不应该和张猛站在这里，她应该请他吃点什么，这是她现在必须要去做的，她让张猛先坐一下，极为紧张的去排队，她捏着手，她怕张猛拦着她，她怕张猛说他现在不想吃什么，这条人龙为什么这样的长？她好像插队进去，凉凉捂脸，她真的特别的想。 好在张猛没有离开，被人莫名其妙的扔在这里，然后看着她突然去排队，张猛一晃神，这套路他也不明白。 他就没明白过。 难免又拿队里的女队员和徐凉凉做着比较，真是看不懂啊，不都一样是女人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是做事情就这样有跳跃感吗？ 不过意思，他看明白了。 张猛有些无奈，他并非差徐凉凉这一顿，他的条件和徐凉凉的摆在一起，她请他，这仿佛就是笑话一场。 凉凉买好了端着东西回来，谢天谢地，他没有离开，脑门上都是汗。 “我只能请你吃这个。” “还有生活费吗？”张猛看向她，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 这是他说话的习惯。 他是在开玩笑，觉得请了自己这一顿，她恐怕要勒紧裤腰带了吧。 徐凉凉却很认真的点点头：“有，我们学校很好，有学生岗位，辅导员帮我争取到了，平时我也有做一些兼职。” 张猛不太了解里面的生活，还能做兼职呢？看样子似乎也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艰苦。 “这样，你请我吃东西，我送你一件礼物吧，也不算是礼物。”东西都是他用旧的，但他的东西用的都挺爱惜的，张猛虽然不跟潮流，但难免东西用久了也会换的，电脑还在维修，没拿回来呢，他的手机暂时不用了。 “不是新的，是我用旧的……拿出来送人可能有点不合适……”他现在是真的觉得不合适了，可惜这话都出口了，收不回来了。 “不会。”凉凉说完也尴尬，好像她等着要似的，怎么接话呀？ 张猛拿着薯条沾沾番茄酱。 “谢谢你请的晚餐。” “这是我欠你的。”凉凉干脆的回答着。 张猛笑着，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目飞扬，那双眼睛徐凉凉现在依旧不敢对视，她觉得那里面充满了犀利充满了毒，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毒。 “我觉得你个性好像有改变。” 挺神奇的，上一次见她，还那么拘束，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现在虽然还是不看人的眼睛，但感觉得出来，整个人身上的那种死沉沉的气息少了很多。 第十八章 想的挺多 凉凉习惯性的伸手去别头发，她没有办法对张猛解释什么，但是现在的生活让她觉得有希望，过去的生活，或许也是有希望的，只是她的个性和惯性思维，她没有办法去想象自己还能靠着双手去赚到钱，她以为念书她是没有办法念了，因为那么一大笔天文数字，学费对于她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不敢去想象的，进入到学校里面以后，辅导员会告诉她，去申请助学贷款，学校可以为她提供一些赚生活费的机会，外面还有赚学费的可能性，但是在初中高中的时候，她的生活里不存在这部分。 就仿佛走着一条路，走着走着，突然豁然开朗了，生活不轻松，她却活的自在。 对比着过去，她认为现在则是生活在天堂，她不喜欢低着头站在台子上面，接受所有同学的帮助，接受着有些同学的嘲弄以及侮辱，她想也许自己就是个小心眼的人吧，高中三年的生活，她无数次的接受着过去高中同学们的帮助，她现在竟然可以回头说，她痛恨这样的帮助，或许她也是个白眼狼。 “我遇到了很好的人，徐秋姐，你还有很多很多的……”班长，还有现在一个寝室的姐妹。 无比的觉得幸福。 张猛记得凉凉嘴里的徐秋，名字他不太熟悉但是那个人很有印象，特别徐凉凉这样的个性…… “我给你的意见，我觉得人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能觉得谁都好，你看见的只能是外表。” 如果一开始不是那个徐秋的话，可能他对徐凉凉的印象还能好些，那个人的面相不太好，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不得他的喜欢。 这是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也不能多管，走到今天，他作为一个算是普通的朋友吧，拿话点点她，但愿她的未来不会遇上太多的波折，社会肯定要比学校更加复杂一些，通常长得好看的人是具有一定优势的，但是从他所见，徐凉凉的那个同学…… “特别特别谢谢你，非常谢谢你。”徐凉凉的手突然抓住张猛的，她的双手握住他的，整张脸有些仿佛是红色的染料晕了水过后的嫣红色，浓浓的一抹，却不会显得夸张，倒是张猛有些不太习惯，他朋友很多，女生也不少，比他大的比他小的，但是更具体一些的肢体动作就真的没有，不意外的他明显就是一愣。 何止是和之前的性格不太相符，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甚至有些…… 带着一些狐疑，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徐凉凉的身上，毕竟现在的气氛是这样的暧昧。 欲拒还迎？ 徐凉凉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其实不是个随时都能哭出来的人，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很感激张猛，很喜欢他，也很崇拜他，关于他一点一滴的新闻她全部都收集着，以前的她从来不看乒乓球的，她对体育一窍不通，但是这个人进入到她的生命当中之后，她开始疯狂的关注于一切他的消息，一点一滴都不放过，关于他挫折的关于他成功的。 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好不容易！ “欠你的钱，我以后还给你。” 具体还需要多久她不清楚，但应该不会太慢，如果她申请到了助学贷款的话，那么明年她就可以轻松一些，现在赚到的这些钱全部还给张猛就好。 张猛淡淡道：“好。” 这话貌似是挂在她嘴边说的最多的话，说一次两次呢，别人会觉得当事人还记得，但说的次数多了，然她现在并没有偿还的能力，你觉得呢？他是觉得，就这样吧。 张猛将东西递给她，吃东西的*也减弱了不少，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病附身，也许人家只是很感激他，他却把人给想偏了，但是一个人的个性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你说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该怎么解释呢？不巧，他曾经听过一个人说，每个人的个性生下来都是固定的，前期的家庭培养氛围，如果没有发生过巨大的事件事故，一个人是不可能发生任何改变的，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徐凉凉呢？ 张猛开着车离开了，徐凉凉站在台阶上对着他摆手，他的车子从她的身前一扫而过，仿佛这个人就像是他的汽车尾气一样，不过都是那样，仿佛如这个人世间的所有气息，不过就是轻轻一捧。 张猛晚上坐在宿舍的床上，他的床上摆着一个盒子，这是某品牌最新一款的手机，是他买的，他也喜欢这些东西，比自己预想到的还要快一些，拆开包装，因为是新机，崭崭新，他的脸印在手机的屏幕上，盛开的花就这样映入到了他的眼中，也许是光线照耀的问题，精致的脸庞倒映在上面，屋子里的光不太亮，他并没有将全部的灯打开，那仅有的一点光线晃的他眼睛有些出神。 徐凉凉的那张脸，仿佛就是水中花，所谓的相识也不过就是一场糊涂。 美色误人这种东西，不太适合发生在他的身上。 就他了解到的，和所看到的，那个徐秋和徐凉凉的胆子都是蛮大的，能想出来把自己卖了换学费，也同意的人，他或许不该把她想的太过于单纯了，或者这就是一种，身在此山中的迷惑感觉吧，别人不是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将手机拿了出来，换了自己的新卡，张猛对着电话摇摇头，徐凉凉的电话号码他知道，为什么他知道？ 因为电话卡是他买的。 将床上的东西收拾收拾，其实训练的生活有些枯燥，一天三练，除了练习就是练习，他其他的喜好似乎都偏弱一些，别人还能有游戏来缓解缓解，他多数不是看比赛回放，就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冥想，偶尔能听一些歌曲放松放松。 ＊ 冬冬在和家里人通电话，凉凉推门进来，她回来的晚，最近天气不正常，降温降的厉害，手和脚都是冰凉凉的，进了寝室反倒是觉得热乎了一些。 冬冬讲的是家乡话，凉凉认真去听了听，不过可惜，耳力不好，愣是没听出来什么。 她们都羡慕麦冬冬，羡慕麦冬冬有属于自己的方言，这就等于会了两种话，你别管是不是方言，这也算是天生自带的，她们想带还带不出来呢，甭提多羡慕人家操着一口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这种感觉很牛逼。 “你穿的是不是有点少啊？”苏洛看着徐凉凉问了一句。 感觉穿的很淡薄，身上的衣服太少了吧，今天都零下了，据说明天会更冷。 之前网上有所谓的专家说，今年会更冷，当时大家只是哈哈一笑，专家年年都发话，去年也是这样讲的，但是去年就属于暖冬嘛，没觉得冷呀，今年就不同了，晚上不多盖一床被，半夜就会冻醒。 “不少，我抗冻。”徐凉凉拿着自己的盆出去洗脸。 其实她冷，特别的冷。 都说了今年天气有些反常，而且她的衣服确实有些薄，她和寝室里姐妹最大不同的地方就是，别人上学，家里都会为孩子准备好衣服，她的衣服只能带一些，带不下的就只能留给院里的弟弟妹妹穿，徐凉凉身上的棉服是之前别人捐给她的，洗的已经越来越薄了，在这之前，她以为至少还能穿上个一年两年的，现在来看，也许这个周末她需要出去买一件羽绒服了，因为实在太冷了。 买羽绒服不是一件难事，去到店里买上一件，交钱拎着东西离开就好，对于她来说，难的是，买衣服要花钱，不是没有钱，她已经赚到钱了，但是这个钱，她和张猛都说好了，要还给人家的，花出去一点，在放回去一点，就会特别的难，她不想让自己找到借口，拖延还钱的借口，事实上凉凉也不希望别人认为，她讲出去的都是空话，她说还，就一定会还，至于别人缺不缺这点钱，这和她无关。 第十九章 打工皇后 说是寝室里热乎，可热乎的劲头也就维持了个五六分钟，今天降温提前，冷空气提前，供暖却不提前，和外面的温度比，寝室里是有一定的优势，但你在寝室里待的时间长了，这优势可就不一定是属于谁了。 徐凉凉的手脚都是凉的，寝室里大家都穿了厚的睡衣，被子上在加盖一床，不然这漫漫长夜，真是扛不住啊，温度从零上九度突然就掉到了零下，连个预警都没有。 凉凉洗了脸推门回来，大家已经准备就绪，都要睡了，孙辰扬还在往自己的脸上抹保养品呢。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脸就开始爆皮发干。”脸上也不知道涂的是什么，反正油汪汪的。 若说全寝室，有一个不喜欢美的，那非是徐凉凉莫属了，几乎是什么都不擦的，不过人家皮肤好。 凉凉有点难心，这个天实在太冷了，昨天晚上睡觉她把衣服盖在被子上加一个热水袋却也还是会半夜冻醒，可买一床被子的话，过几天学校就供暖了，一旦供暖的话，两床被子势必会热，等到开春，被子放到哪里去？也不太想花这个钱，很纠结。 掀开被子，爬了进去，表情有些狐疑。 被子里是暖的，脚的位置。 怎么是暖的呢？ 苏洛指指凉凉的被子：“我又买了一个水鳖子，那个是瓷的，我嫌不好用，给你了。” 不好用是真，但是挂着凉凉也是真，不过就是个十几块钱的东西。 “你自己用吧，这几天这么冷，我抗冻。”徐凉凉将里面的水鳖子掏了出来，她的被子里有两个，一个身是苏洛给她的，一个就是她的，但是里面也灌了热水。苏洛用毛巾包了几层，隔着毛巾还能感受到烫手的温度呢，估计灌的时候也是刚开的水。 天气冷，女孩子不禁冻，她的话，想想好的事情，也就挨过去了，明天她去买件厚实一点的羽绒服也就好了。 “扛什么冻啊，我被子里还有两个呢，你以为这里是我家啊，这么大点的床，全是水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养水鳖子的呢。”苏洛翻着白眼，给你就是你的了，好好的用吧。 徐凉凉爬进被窝里，今天大家躺下的都比较早，都准备睡了，凉凉却不能睡，她还得看看书，倒不是因为多努力，而是她笨，笨鸟得先飞，别人念大学不是为了什么，她是为了将来，她必须得有个出路，不然就完了。 徐凉凉习惯晚上拿着手电筒，调一个自己能接受得了的光线然后偷偷的埋在被子里看书，虽然同寝的姐妹也有和她说过，断电之前你就随便看嘛，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哪里有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凉凉则是答，她的视力太好了，害怕老了以后得老花，她想让视力下降一些。 一大早的，她出去打热水，将寝室里的都给打好了，别人还在赖床呢，她已经准备就绪了。 “这个破天儿。” 缩在被子里还是能感受到冷空气刮过，今天得零下十几度不？ 齐翘拿着手机，大声的念了出来：“天气预报说，今天就只有零度，你信吗？” “我信。”麦冬冬从被窝里爬起来，就穿着普通的睡衣，离开被子将身体置放在空气当中，悠闲自在的套着自己的袜子。 “英雄，你是条汉子。”齐翘翻着白眼，她是被冻的，只觉得冷气打脸。 “这算什么？要知道我们那边是根本没有暖气存在的，到了冬天都是靠意志力过冬。”麦冬冬自信的从床上离开，穿着一条秋裤，站在地上：“凉州的天气我觉得不能更好。” 过几天就有暖气烧了，她这是第一次体验传说中的供暖，想当初报考，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齐翘继续翻着白眼，好？哪里好？ 想当初她高考的时候是奔着南方去的，可惜没去成，至今都是遗憾，她恨死这个破地方了，总是这么冷，三亚啊，我如果考到三亚去该多好！ 想想就很美妙。 徐凉凉的被子已经叠好，去吃早餐了，她不怕烫，比较喜欢吃热的，越热越好，吃完以后，整个人都暖呼呼了起来。 吃早饭的时候，难免又会被人多看两眼，她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她是个摆在橱窗里的物件，她不喜欢别人看她，也不喜欢别人欣赏她。 “同学，没人坐吧？” 如此的开场白，经常有。 漂亮的女生嘛，旁边有那么多的空位，他却偏偏探头来问。 “没人，你坐吧。”徐凉凉喝掉最后一口粥，端着餐盘站起，直接给问话的人腾位，快速的闪过。 赵琛有些无语，什么意思？玩个性啊？ 都人说了，今年的校花特别的高傲啊，看来是真的。 旁边的男生对着他的头推了一下：“怎么样，叫校花给闷了？你以为校花是人人都可以追的。” 赵琛调侃着自己的朋友。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 女生都那样。徐凉凉上完课和苏洛一起回寝室，孙辰扬人在寝室里呢，通着电话。 说着话，眼珠子突然一转，赶紧的大声喊。 “哎哎哎，我需要我需要……” 同学被她这么一喊，差点喊成聋子，在电话里怼了她两句，介绍给她一个赚钱的活，结果人家不领情。 孙辰扬这个同学是学旅游的，个性方面很吃得开，别看人家刚进学校，这私下就拉上小活了。 辰扬挂了电话，看着徐凉凉：“陪人旅人，一天150，扬州去不去？” “靠谱吗？” “我高中的闺蜜，她这人吧，心眼多，但不至于骗我，正好周末，你和老狄打个招呼。”孙辰扬道。 “我去。”凉凉道：“等我回来，请你吃好吃的。” 孙辰扬哪里能不知道徐凉凉的条件，就这么一个光杆司令，什么都没有，真的想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就不选徐凉凉了，她是真的不爱去，她也不是学旅游的。 “到时候再说吧，你同意我就联系她了。” “谢谢你，辰扬。” “小意思。” 徐凉凉和老狄提前打好的招呼，虽说不打招呼也没多大的事情，不过老狄平时挺护着她的，老狄是有想法，觉得你也不是学旅游的，怎么什么活都接啊？徐凉凉这时间已经差不多的都耗在打工上面了，她从未见过打工打的花样如此之多的学生，想开口说吧，话又梗在喉咙处，徐凉凉的条件不行。 “你也别太拼了，助学贷款这个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她以为徐凉凉是怕申请不到。 只有徐凉凉心里清楚，她现在如此之拼，原因就是张猛的一个眼神，以及她的一句承诺。 第二十章 机场相遇 张猛是一大早的飞机，飞扬州，目的地倒不是扬州，只是合适的航班就这个，到时候在倒车就是了，也很方便的，从扬州过去目的地也就不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一早天气有点凉，他穿的不多，还好没有直接去接触空气，车子将他送到机场，办理好了手续闲来无聊的坐在贵宾厅里听着音乐。 徐凉凉按照孙辰扬给的电话号码提前一个晚上和对方联系确定好，一早赶到机场，她是坐车过来的，打车真的打不起，急急忙忙的赶到位置，没有看见孙辰扬的同学，拿出来电话打给对方，得感激张猛这手机，不然的话，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电话用。 “你到了是吗？” 对方说她今天有事情过不来，其实她是另外又接了一个活儿，但是这个也不能推，孙辰扬说的明白，来的人也不是她，同学觉得我给你钱赚，你的机票钱也是我出的，你多付出一点也没有什么的吧，这个团，她让白天过不来，晚上到。 徐凉凉傻眼了，她不是学旅游的，对扬州她一点不了解，甚至她都没有去过，她怎么单独的带团？是怎么样的一个行程，她都不知道，她不行。 “我……” “徐凉凉是吧，你听我说……”对方在电话里不急不忙的说着，她人马上就要到了，不会不要紧，谁都有第一次，迈出去第一步就好了，详细的她都写了下来，只要不是个白痴，按照她上面写的去做，就没问题。人家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徐凉凉算是开眼界了。 她带的团竟然还都是老外，虽然人不多，只有七个人。 孙辰扬的朋友也是够可以的，不知道她从哪里弄到的人，反正就是成团了，扬州那边她也有联系到了导游，让徐凉凉跟着就好，这一路上徐凉凉就负责把人看好就可以，剩下有问题，全程电话解决，晚上她到。 这样也行？ 行不行的，反正她是被逼到这里了，凉凉是真的有心想要撤出来，就算是她没当过导游，她觉得这样也不靠谱，但又不能退，现在退就等于把孙辰扬给装里面去了。 “我英文不行……” “他们会说中文。” 徐凉凉：…… 徐凉凉满脸的呆气。 张猛的手边放了一杯温开水，他只喝这个，拿着手机调着音乐，这一首不太好听的样子，就一低头一扫的功夫，他的视线那么一错开。 一身一脸的好颜色！ 徐凉凉这个人，他不至于给认错了。 但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机场呢？ 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这个人啊，她身上带着太多的传奇，张猛每次想将她想的简单点，她就给他露一手叫高深莫测，漂亮的女孩子，复杂的关系网，之前怎么形容她呢，很穷，现在就可以坐飞机了？虽然机票也不是多贵。 好多事情，想不通。 徐凉凉站在外面，身边站着一个外国人，比她高出来很多，对方似乎在听着徐凉凉说话，徐凉凉一边说着什么，还上手比划了，她说什么，张猛听不到，他也不会读唇语。 徐凉凉的脑门上都是汗，她害怕和外国人接触，原本英文就不是特别的过硬看看还勉强，一张嘴就露怯，现在还紧张，而且还是个陌生人，她的胃疼！ 对方是会说中文，但是说的乱七八糟的，他想表达的意思和徐凉凉认为的意思相差的有点远，孙辰扬的同学给她拿了一个词典，徐凉凉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解释着，努力的解释着，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和她也是一样的感受，她今天第一次知道，原来导游还可以这样的当，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在她身上都发生了。 张猛和徐凉凉他们是同一班飞机，不过张猛是可以提前登机的。 张猛手里捏着登机牌，他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包，前面徐凉凉还在对几个老外说着什么，这个所谓的团，一共七个人，其中有五个都是男性，徐凉凉现在等于是被这五个人包围着。 张猛带着耳机，从徐凉凉的身边经过，凉凉侧对着，张猛则是从她的身后侧边走过，刮过一阵风，他脸部的轮廓从她的侧颜平衡面上一扫而过，过程两张脸某部分撞到一起，张猛的睫毛迎着光，根根分明。 原是最普通的场景，也染满了红黄橙绿的颜色，光打在凉凉的发丝上，此时她有些精疲力尽，会的东西努努力还可以，并不熟悉的怎么去努力？不停的有人在问她话，并不是质问，只是一些咨询方面的。 徐凉凉张张嘴，她有下意识的自我否定症状，不管行不行，她首先就会认为自己不行，她张了嘴却说不出来话，她的手握着那个翻译的词典，微微的有些抖，她攥的很紧，她想自己开口之前，应该去查一下。 那么多双的眼睛都在看着她，她不喜欢别人看自己，因为那种目光她总会想到从小到大，同学们满带着同情以及怜悯望向她。 张猛都打算登机了，无论怎么样，这是徐凉凉的个人生活，不能因为认识她，就指手画脚的，他当时扭头就只是单单的觉得她的处境有些尴尬，纯粹的替她解围一下。 站定脚步，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徐凉凉问。 “他们问你，飞到扬州以后可以直接去景点吗？他们并没有携带很多的行李。” 就在他张嘴的一瞬间，凉凉觉得自己那颗焦躁的心，终于平复了下来，英文单词，摆在纸上，她都认识，但是从人的嘴里说出来，她怎么就觉得听着那么费劲呢？ 张猛和徐凉凉站在后面，凉凉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的，这个阶段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她的电话响。 对方问着徐凉凉是否已经登机，已经将电话打给扬州那一方，那边过半个小时以后就会有人前去机场接机。 “你稳住了，没有事情的。” 徐凉凉这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急出来的，现在冷静了下来，又觉得被吹干了，只剩下一身的凉意。 “你带团旅游？”张猛问出口。 她也不是学旅游的，为什么要带团去旅游呢？而且资历方面…… 凉凉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来，荒腔走板的说着，她自己现在都理解不了，也不指望张猛能去理解了。 “你英文说的真好。” “听的多，交流的多。”他不认为自己的英文好，他只是比别人好学那么一点点，他爸的英文才是真正的好。 两个人站的距离比较近，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没有太特殊的味儿，只是干净的味儿，晒过阳光以后的味道吧。 “登机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张猛也不太理解徐凉凉口中的这个导游的活，甚至不清楚，这样的团允许存在嘛，反正它就是存在了，也轮不到他来管，下了飞机以后他也没有看见她，倒是有点担心她接下来能不能应付得了，这简直就是玩笑一样。 好在徐凉凉挨了过来，扬州请的那个导游，英文也不好，全程讲解全部都需要徐凉凉翻译，徐凉凉是靠着手机和翻译词典渡过劫难的，她都想哭了，可孙辰扬的同学很牛逼，就这样都不着急，在电话里慢慢的一句一句告诉徐凉凉，人家特别的稳。 回到凉州，凉凉出去两天，掉了三斤，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好，担心的事情太多，她发现自己有些过于冲动，什么都不清楚，就答应了，回来之后拿了三百块钱，想当然这一趟的行程肯定不只是赚这些钱的，到底赚了多少，她不感兴趣，拿到自己的这一份就好，下次再也不想干这样的事情了。 第二十一章 你等着我 原本这事儿也就这样过去了，孙辰扬是无意当中在群里听见同学说的，人家有本事能拉到游客，这个她不羡慕，同学说的是当时扬州两天给了六百块的导游费，这事儿就对不上了。 “你给了她多少？”孙辰扬q过去。 同学有几秒的出神，谁？ “我一个寝室的。”当初价格是她帮着谈的，可从同学的嘴里听说的价格可不是当初和自己讲好的150啊。 “不是一天300吗？”同学反问。 孙辰扬：“她去了两天，你给了她300。” 同学记起来了，拍拍自己的脑门，你说自己这个记性，她还以为是自己去的那次呢，啊，孙辰扬一个寝室那个，那是给的两天300块钱，原本是应该给600的，剩余的300她留下了，她给别人介绍活，怎么也得收点中介费吧，也不是孙辰扬，自己同学自己照顾一些，那同学的同学，就那么回事儿吧。 同学是说的肆无忌惮，她和徐凉凉也不认识，过去也没打过交道，现在是她送钱给徐凉凉，觉得少，那当初就不会去。 话是这样说，搞的孙辰扬自己挺郁闷的，放在心里就觉得是回事儿，晚上找个机会，和凉凉说了，扣了你三百，她私下留下了，自己也不能找同学去打仗，这300她出吧她委屈，她不出吧，总是回事儿，怎么做都觉得不对，很纠结。 “这是干什么呀？你给我介绍工作，为我着想，人家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把活介绍给我的，虽然说过程很复杂，但结局是好的，就是下次我不能去了，我语言不太通，那一天吓的我腿麻脚麻，其实如果不是缺钱这个钱我都不想要了。”徐凉凉觉得自己要的太亏心，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没做，完全懵掉的一天。 以后给的钱再多，她也不能接这种活了，哪怕她要穷疯了。 抽空的时间，凉凉出去买羽绒服了，可惜看来看去，叫件羽绒服价格都很离谱，至少对她来说是离谱的，棉服的价格也不低，她的心理价位就是100块钱左右，当然越便宜越好，可看着满眼花花绿绿的衣服，她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天真，最后是在大批发那条路上的店里，买了一件说是羽绒服，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也不清楚，但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厚实，花了她49，样式是真不好看，但是价格实在不能不动心。 穿在身上，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还是暖啊，比她身上的那件暖和的多。 * 乔立冬给儿子去电话，家里的仓库要腾一腾地方，里面装的乱七八糟的，医药公司那边给了她一些暖足贴，都是白给的，她要这些也没什么用，现在又要腾地，索性问问儿子，那边冷不冷，需不需要暖足贴。 “我要暖足贴做什么？”张猛坐在床边握着电话，对面摆着一面镜子，落地镜，张猛整个人都在镜中，晚上的灯光将房间里原本的颜色晕成了淡黄，看起来十足的温馨。 “就是问问你，不要的话，明天让你爸拿单位送人情算了，这些东西我也懒得卖。”这点小钱她也懒得赚，还不够操心的呢。 “嗯。”张猛嗯了一声。 “那我挂了。”乔立冬打算过去仓库看一眼。 “妈，一个包多少贴啊？”张猛斜靠在床角，明明刚刚拒绝不要的人是他，现在反悔说要的人也是他。 乔立冬不会问儿子为什么又要了。 “一包10对20个。” “那给我邮寄过来20包吧，快递到付就好。” 乔立冬劈头盖脸的说着，她差这点快递费吗？养儿子就是这样不好，你看你看，现在就开始什么都算的清清楚楚的，人家的孩子都是和家里伸手要钱，自己家的这个可好，总是要给你钱。 “圆圆，记得注意身体。”嘱咐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乔立冬是做医药代理的，仓库为了腾地方这些就打算清理掉，张猛要的东西，原本是可以第二天发的，她愣是晚上找了快递，将暖足贴给发了出去，她是怕儿子真的要用，着急用，能早就早一点，忙忙活活的在仓库折腾完，张国庆来接她。 张猛是不需要什么暖足贴，他待的地方不冷，也不可能让他冷到，说实话训练的话，也就是精神上会遇到一些问题，单从环境来说，都是好的。 晚上最后的一练，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每个运动员的身体状况各方面情况都不同，有些训练的时候可以放松放松，打比赛的时候认真就好，有些则是平时就必须抠每个细节，张猛绝对不能算是天才类型的，他也必须对自己下狠手，认真的去抠平时训练的每个细节，教练叫了暂停，针对晚上的训练，简单的给他指点一下。 男队员们洗澡就是这样坦坦荡荡的，一个一个的格子间，有唱歌的，还有隔空聊天的，做什么的都有，有些拉着帘子，有些根本帘子都不需要拉，反正都是同性，没什么怕看的。 张猛的脚贴着地面，他的头顶盖着一块毛巾，水流浇在上面，然后顺着毛巾直接下滑，水流经过脸颊然后是腹部最后落于地面，水流开的有些大，哗啦啦的声响，溅到他的小腿山，托一天三训的福，他就算是想要个不完美的身材都不大可能，队里也有教练，平时针对身体每个部位的训练，线条练出来的很美好。 徐凉凉的那张脸，就突然漂浮在他的眼前，他和他妈张嘴要那些暖足贴，就是为了给徐凉凉的。 快递第二天就到了，东西就摆在张猛的屋子里，他用不上，原本就火气十足的年纪，还需加热？这样的天，晚上睡觉有些时候都要开窗，他觉得热，觉得闷，需要透气，和他住在一起的人就倒霉了，冻的够呛，偏张猛还是一脸火力壮的样子，人家没有办法，只能申请调到其他的房间去睡，这年轻就是不一样，他已经过了火力壮的年纪。 随意的擦了擦头发，衣服整整齐齐的挂在卫生间里，张猛看着床上的电话。 徐凉凉还没回寝室呢，这几天她可糟心了，不知道冻到还是抻到了，姨妈拉拉扯扯的已经十多天了，量非常的少但一直有。 今天刮风，六七级的风，吹到脸上生疼生疼，这个空气是又冷又干，凉凉的鼻子有些难受。 五点多天就彻底都黑下来了，六点多满大街都是下班的人，路上的车路上的人，每个人都着急回家，将近七点半，徐凉凉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学生有一些没搞明白，又耽搁了二十几分钟，她从学生的家里出来就已经八点了，天已经黑透了，又刮着风，凉凉扯扯自己大意的帽子，她买的这个大衣颜色不是很好看，偏绿又不是那种正统的绿色，是一种极其不洋气的颜色好像是沾了水褪了色的产品，但价格便宜，她就图便宜了，一出楼宇门，撞了一脸的风，呼吸都不敢呼吸了，打的脸疼。 又饿又累又冷。 还要走那么远的路，才能回学校，在这样的气温当中，有些时候真是会觉得沮丧，回到学校也许都九点多了。 深呼吸一口气，不回去也不行，打起精神来吧。 小腹一股劲一股劲的给力，凉凉的手按压着自己的小肚子，其实应该去看看，她自己就是学医的，这点常识还不清楚嘛，可看医生又要花钱，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样样都要钱啊，好艰辛！想想未来，学临床时间又久，将来毕业以后好不好找到工作也不好说，人家是四年她们是五年，这五年的生活费以及学费……想想就全部都是压力，还有听冬冬说，八年的念下来的似乎更好，至少到时候毕业选择的倾向会更宽一些，她五年毕业了在读上去用的时间就不止三年了，这样比较起来是相当的不划算，可回头一说，她毕业以后不可能在继续念了。 可能人倒霉，喝口凉水都会塞牙吧，赶到车站，公交车刚刚开走，按照这班公交的频率来说，至少还得等十几分钟，运气好的话。 徐凉凉站在冷风当中，她缩在那个车站牌下面，等车的人几乎没有，赶车的人或许还没赶到呢，现在原地就她一个，对面的车站倒是站着稀稀拉拉的两个人。 手机响。 号码她不认识，不过也对，她才用手机也没几天，谁的号码也都没来得急存呢。 “喂。”张张嘴就能看到寒气。 看起来，专家的预言，今年准确极了。 张猛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开着窗子，他现在也在凉州，温度是相同的，张猛的房间里温度却不是那么低，还开着窗子呢，窗子外面的小风忽忽悠悠的吹了进来，他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 “徐凉凉？” “我是，你是谁？”电话里面的声音和外面的不太一样。 “张猛。” 徐凉凉突然一精神。 “哦哦哦，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说完以后自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她这样说，张猛会不会误以为她不太希望别人打扰自己？其实她现在很闲的，她有大把的时间，她在等车嘛，她没有事情做的，可以被打扰的。 “我这里别人扔给我一些暖足贴，我也用不上，给你吧，你在学校呢吗？” “不用的，你留着用吧，这个天儿这么冷。” “我用不上，你人在哪里呢？” 徐凉凉老老实实的说着，自己马上要回学校了，刚给学生补完课。 “这个时间？” 还有车了吗？ “他之前还有一节课，我的被推后了一个小时。”临时通知她的，她为了赚钱也没有办法，末车还是赶得上的。 “你在哪里的车站？” “我已经上车了……”徐凉凉快速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张猛问她在哪里的车站，她下意识就回答自己已经上车了。 “那你快到的时候，给我来个电话，我开车过去你学校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真的不用麻烦了……”都这么晚了，他要休息了吧，折腾来折腾去的，她不想。 “提前半个小时给我来电话。”张猛不动声色的挂了电话。 第二十二章 我的希望 扯过一旁的外套套上，拿过车钥匙，看着地上的暖足贴出神良久。 徐凉凉着急，着急回学校，可没有车呀。 等足了十八分钟，车才姗姗来迟的来了过来，车站等车的人多了起来，一整排路边的路灯亮着，微微的灯光蔓延至地面脚边，可上车的就只有徐凉凉一个人，偌大的车子上，风从四处窜进来，看着挺密实的车子它就是漏风，司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帽子，认真的看着前面，车速不慢，也许司机也着急下班了，这是最后的一班车。 车子几乎是到站都不做停留，司机老远看过去，站牌没什么人，就根本不停，一闪而过。 半路又拉了两三个学生，看样子不是兼职的就是出去玩了，相同的就是大家穿的都蛮多的，一身的青春气息。 开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抵达目的地，到了学校正门的不远处，下车以后走过去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徐凉凉拎着袋子下车，车上太冷，原本想在车上解决晚餐的，没敢吃。 包子现在也凉的透透的了。 从车上下来，走了没几步，脚下冒风，徐凉凉觉得奇怪，抬起脚看，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可为什么感觉有风跑进去呢？ 外面也比较黑，什么都看不清，她又着急，也就没继续看。 不远处的车按了按喇叭，张猛只是穿了一件外套，他不觉得冷，这样的天这些足以，他看着好像是她，但不能叫准。 这么晚了还打工？ 每天上课还跑出去打工，不辛苦吗？ 徐凉凉停顿住几秒，然后下意识的抬脚就跑了过去，为什么跑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一路小跑过去的，这个气温原本就不正常，到了晚上，这个时间以后，就更是往骨子里的冷，她身上的那个羽绒服一看就是便宜货，帽子还不够大，带的时候必须系上带子，不然就扣不住，挺好看的一个人，愣是被这么一个帽子搞的有些狼狈。 张猛推开车门，手里提着那一箱子的暖足贴，过去他也没有用过这东西，还挺沉的，她能拎得动吗？ “刚结束打工？”他问。 徐凉凉忍不住唇角上扬，她每次看见张猛的时候，心情都会莫名的好起来，哪怕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哪怕她觉得今天有点不太顺。 “是，麻烦你专程跑一趟了。” 张猛也说不清这样的对话哪里觉得不对劲，反正都说到这里了，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至少能有几十斤。 “我帮你送进去吧。” “我能拿动。”凉凉立即拒绝，走进去还要走出来。 上手去拎，比自己想象当中来的沉，徐凉凉也不清楚暖足贴都是什么东西做的，大概的能猜到，但是这个重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想，一上手就发沉，想要一只手轻松的提起来，这对于她来说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双手去捧，可她原本还拎着一些东西，张猛上手接了过来，让她松手，凉凉的眼睛闪着，明明就是最普通的视线沟通，她却觉得温暖无比。 她一直都觉得张猛好看，特别这双眼睛，格外的明媚。 她看过一份报道，上面写张猛是凉州城的第一明媚美少年，徐凉凉点点头，是的，是第一！ “把这个放上面。”张猛将徐凉凉的那个袋子放在箱子的上面，他拿的过程当中闻到了一些味道，以及手感来判定，应该是吃的，包子。 还没有吃晚饭。 “回去吧。”张猛看着她说。 凉凉不太想走，就这样站着，站会儿也行，可不走的话，是不是有点傻？ 人家还以为她有什么毛病呢。 生理痛也不太痛了，真神奇，原来他还能治生理痛！ 徐凉凉抱着箱子前进，刚刚和张猛讲话她解开了自己的那个帽子，现在顶着风前进，她这个可笑的帽子不停的想要挣扎开，徐凉凉用头部的力量想要固定好它，毕竟自己的手现在不能动，用力再用力，结果帽子还是吹开了，风吹着脑门。 张猛站在后面，这个时间出入的学生已经不是很多，几乎没有几个，路上静悄悄的，路边的路灯的光让人产生寒冷的错觉，他是身子热，吹了风也不觉得怎么样，身体素质好，这点温度对他而言，小儿科而已，但也不敢太过于嘚瑟。 上了车，眼眸当中闪过一些什么，车子调头。 凉凉抱着箱子刚刚走到宿舍的下面，她的电话响，号码她记得。 这个号码，之前已经响过一次。 快速的接起。 “喂！” 伴随着微微的喘气声，有一点点的急，看样子抱着走，也是累了。 “东西抱回去了吗？”按照张猛的时间预算，他觉得徐凉凉应该已经回到了寝室里，这已经是他预留了所谓女生的时间之后得出的答案。 “嗯。”徐凉凉压低呼吸声，她还没有上楼呢。 “能再出来一趟吗？” 啊？ “好。” 徐凉凉将东西放在地上，和宿管阿姨打一声招呼，因为老狄和宿管阿姨招呼过，阿姨对徐凉凉的情况也清楚，从心里来说，她还是愿意同情徐同学一些，活着不易，念书更加不易。 “阿姨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东西忘记拿了，我得出去拿。” “行，去吧，慢点别着急。” 徐凉凉拔腿就跑，特别快速的跑在校园里，她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思，她也知道她这种想法就是臭不要脸，不切实际，可人活着总得有个梦想吧，想想不犯法吧，那是她唯一伸手可触及到的温暖，她就想想。 张猛对于凉凉来说，就像是爱吃巧克力的人眼前摆着一块巧克力，因为你太喜欢吃了，所以无论它的味道是不是绝好的，你看见它你就会觉得满足，幸福，对于凉凉来说，也是一样的。 哪怕多倒霉，多沮丧，多懊恼，这个人站在这里，让她看一眼，哪怕就是随意的一点小新闻，她看见她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夜，她就可以第二天满血复活。 奔跑在路上，两旁的树有些荒凉笔挺的立在那里，也没有多少的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一道一道的光影笼罩在她的身上，脸上。 第二十三章 被告白了 张猛没有下车，而是降下了车窗，手探出车窗，将袋子递过去，月光柔柔的洒在他的手上，一亮一亮的，他仿佛就是天边最亮的那颗星，在徐凉凉的世界里一闪一闪，她双手接了过去，很沉，看样子是很多的饭盒。 “拿回去和同学一起吃吧，这么冷的天吃饱了才会暖，注意安全徐凉凉，我回去了。” 徐凉凉接过袋子，站在风里，看着车子离开，袋子里传出来的热温着她的手，她吸吸鼻子，努力去看看天空，努力的眨啊眨的，拼命的努力向上看。 小时候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一扇窗，里面有一点点的光，哪怕是那种光线不足的，哪怕是特别特别小的窗子，里面会有一个人等着她，等着她放学回家，等着她回家吃饭，然后伴随着成长，她莫名的希望，有一个小房子，哪怕只有几平，哪怕房子很旧，哪怕房子漏水，哪怕房子很来很脏，她去过班长的家之后，她开始盼望着，也许某一天，她也可以有这样的房子，真的好温暖，有家的气息。 她的睫毛动了动，自己心中莫名的就想狂奔几圈，对，哪怕带着大姨妈，她很想跑两圈，她有点兴奋，她有点大高兴。 回到寝室里，抱着这么大的东西，就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目。 “什么东西？” 苏洛的脸上贴着面膜，过去上手帮着搭了一把，好沉，什么东西呀？ “暖足贴。”凉凉说着。 “这个好这个好，你买这么多，这是要搞批发吗？”苏洛问，接过别的袋子，凉凉这是发财了？不然买这么多的菜干什么？捡到钱了：“你今天赚了多少钱啊，这么奢侈买这么多菜？” 徐凉凉胡乱的点点头，她没有办法详细的去解释：“一起吃吧。”几个人动动，看分量的话，肯定就不是一个人吃的，又不能热。 凉凉剪开盒子以后，里面装的全部都是暖足贴，一包10个一共20包，这么多？ “我用一个。”麦冬冬拿了一个，贴了一会儿就感觉到热度了，这个好这个好，她怎么忘记了买暖宝宝呢，冬天必备呀，何必让脚底总是凉飕飕的。 “凉凉，多少钱一个？” 徐凉凉没有要钱，她也不清楚这个东西是多少钱，不过倒是冬冬提醒了她。 徐凉凉是个脸皮不太厚的人，尽管现在比过去厚了一些，她自认的，但是卖东西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貌似有点挑战底线，她不会做生意，她就会去赚点能看得到的小钱。 身上架着校花的美名，还是有好处的。 冬冬的嘴巴能说，一个寝室的，大家原本关系又好，几个人是到处推销，正用的东西，加上谁让天气变态成这样的，销售的特别快，主要也是徐凉凉卖的，女的不冲卖的人是谁，不过男的…… 用苏洛的话讲，你买一包暖足贴，你能用上，喂，这还是徐大美女亲自卖的，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徐凉凉刚刚吃饭回来，隔壁寝室的敲门推门进来。 “给我来五包。” 这个天真是叫人郁闷，网上闹翻了天，建议提前供暖，然后具体实行单位说是开开会什么的研究研究，废话，等你们研究出来，也冻成咸鱼干了。 网上也有卖的，不过这个快嘛，钱也没有差多少。 凉凉收了钱，将东西递给对方，那边孙辰扬拉着一张脸进来。 “怎么了？” 看着就是一脸的不高兴。 孙辰扬被人给恶心坏了，但又没有办法说什么，看了看凉凉，想了想还是别说出来恶心她了，反正这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 “没事儿，有点小郁闷。” 她既然不愿意说，凉凉也不能追问。 下面有人喊她，不太熟悉的声音，还是男生的声音，叫的确实是她的名字，徐凉凉？ 徐凉凉走到窗子边，还真是站了几个男生，有人看见她露头了。 “徐凉凉，你下来一下，我们要买暖足贴。” 孙辰扬看了一眼，果然就是那几个玩意儿！ 望向凉凉，说不说？ 下面就是喊徐凉凉的，徐凉凉却没动，她不太喜欢和男生打交道，她宁愿就卖女生，卖的少也愿意，是苏洛说，管买的人是男是女，你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卖出去就算，做生意嘛。 “徐凉凉，我们要买东西，你什么情况？” 下面喊的人继续喊。 孙辰扬推开窗户：“喊什么喊，卖没了。” 对方似乎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答案，他倒不是为了买什么暖足贴，徐凉凉是校花，长得好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窈窕美女君子好逑，据说徐凉凉挺悲凉的，很缺钱吧，不巧，他个人的条件还不错，如果两个人谈恋爱呢，他倒是可以资助自己的女朋友，不过谈恋爱之前，得有机会认识对不对？ 孙辰扬的语气也不怎么好，为什么？ 刚刚在路上听见前面的几个男的说话，正常聊天她有什么不开心的，问题聊天的内容叫她觉得恶心。 “我们校花卖上暖足贴了，你说这算不算是特色服务呢？” 足贴西施？哈哈。 她进学校开始，就有很多的学生蠢蠢欲动的，据说这女的冰凉凉的，和男的都不接触，你找什么借口也搭不上话，就是不知道这是真的个性，还是欲擒故众呢，美女总是能卖个高价的，瞧不上没钱没势的倒是正常，不过他们现在是没钱，以后就不好说了。 看见美女，想想还不行吗？ 平时晚上做个梦，做个活动什么的，不行吗？没人管那么宽吧？ “算啊，怎么不算，长得好看怎么了，就她那条件，还想找什么样的，找个atm机？那谁那么傻，就因为她好看，就养着她？养着也行，总得付出一点什么吧。” 说这话的人就在下面站着呢，现在和孙辰扬对话呢。 孙辰扬觉得这人的心思真的有点龌龊，你这么想不是不行，你放在心里，没人管得着，你走在路上，那么大声的说，算是什么？可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让她下来，我和她预定点。”赵琛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说。 孙辰扬看着下面的人，她从来不认为身高是什么标准，她也不会主动攻击谁，也就一米六三六四左右的样子，长相也就不用说了，普通人里的普通人，加上刚刚自己在路上听见他们的话，外表不干净，心灵更加不干净。 “没有。”带上窗户，懒得和下面的人说话。 凉凉要出去了，暖足贴还有很多，卖的并不是张猛送给她的那些，这是她后来进的货，张猛给的她全部都锁起来自己留着慢慢用，意义不同。 “有人要是缠着你，就让他滚蛋，美女有挑剔的权利，别什么歪瓜裂枣的都往你身上扑。” 辰扬是怕凉凉面子矮，这个东西该拒绝就拒绝，不能说的含含糊糊的，不然人家心大的就认为你是在给他机会，遇上臭不要脸的，必须一巴掌直接拍死。 “嗯。” 凉凉的心思敏感，她是不说，但辰扬一说这话，她就猜到肯定是听到什么了，想来也是，孙辰扬并不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没有得罪她，何必和不认识的人这样恶声恶气的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因为自己。 徐凉凉下楼就被人堵住了。 赵琛拦住徐凉凉的去路。 “我要买暖足贴，100包。”出手够大方吧。 “卖没了。”徐凉凉打算离开，不打算继续沟通，哪怕就是有，她也不卖。 赵琛拧着眉头，他是送钱上门，要不要拒绝的这么彻底？ 嫌弃他矮啊？还是嫌弃他不够帅？ 从后面横在徐凉凉的前面，扯开嘴一笑，目光停顿在徐凉凉的眉眼上，然后目光又下扫，来来回回的扫着，徐凉凉慢慢的垂下了眼。 “徐凉凉，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呗。” 第二十四章 强迫告白 “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给句话呗？我这样追着你跑，大家都看着呢，反正我是脸皮厚，我不怕丢脸，你就不一样了，试试才能知道好不好，而且我家里条件还不错哦。” 徐凉凉怕和男人接触，他看出来了，正是因为看出来了，他才会纠缠不休，纠缠着纠缠着，她就成了自己的了，女怕郎缠，这话具有一定的道理，我对着你好，早晚你能看到。 凉凉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她接触过的男生不多，有张猛那样的，有以前的同学，也有前脚和她告白后脚不是揪着她头发就是对着她背后给一脚的，更甚至还有出声嘲笑她的，默默无闻的那些她没有注意到过，眼前的这位简直就像是街上耍猴戏的人一样，他大声的讲着话，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脸上的滑稽藏也藏不住，他还在和他身边的人做着交流，仿佛在说，看我的，活脱脱的耍猴戏，被耍的就是她这个猴子。 徐凉凉满脸的窘迫，她不想谈恋爱，也不打算谈恋爱，自己又觉得用说的说不明白，干脆就低下头埋头往前走，奈何身边的人就是不放过她，纠缠她。 他在做着自我介绍，就连家中是做什么的都恨不得一股脑的都告诉徐凉凉。 “你看我个不高，但个高的不见得就什么都好，个子矮功能齐全……” 话里带着一些颜料。 徐凉凉快走，赵琛见她一句话都不肯回，他这脸已经都扔出去了，听不见个响儿，这就太不符合自己的目的了，这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上手去拉徐凉凉，上手的瞬间，被人隔开了，徐凉凉的胳膊被人轻轻拉了一下，将她整个人从赵琛的眼前拉开，凉凉抬起头就看了一眼，对方高出她很多。 “同学，这样不好吧，校园里呢。”王子文拉开自己和徐凉凉的距离，他的视线和赵琛的对上。 赵琛大概一米六三六四左右，王子文却足足的有一米八零，高出赵琛一头。 在学校里，这样做太难看了，这哪里是追求？他看着像是强迫推销。 赵琛皱眉，他追求女生，干眼前的人什么事儿？王子文他认识，也听说过，怎么这是英雄救美来了？轮得到你救吗？ “我怎么了？我和同学说说话，你突然站出来扯我，你要干什么？”赵琛一脸的横相。 他还不信了，原本心情就有点不爽了，上手就扯自己，他谁啊？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她觉得难堪了，你看不到？” “我看没看到怎么了？你一个外人莫名其妙的出现，想告白后面排队，插队算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吗？她说觉得难堪了？”赵琛上手，两个男生之间涉及到肢体的动作，其中一人明显带着挑衅，这架就是这样干起来的。 对于王子文来说，这是天降的劫难，他好好走自己的路，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那人告白的声音特别的大，女的他虽然不熟悉但是也猜到是谁了，听别人提过一两句，是个孤儿，大男人没有这样的，尊重别人才是尊重自己，一放飞个性，就多管闲事了。 “你们别打……” 旁边的几个同学赶紧的将两个人给拉了开，赵琛被打了，他和王子文的力气完全的不成正比，整个人恨不得从拉架的同学的身边飞起来直接踹到王子文的脸上，你算是什么东西？ 赵琛被人劝走了，徐凉凉的包在地上扔着呢，王子文捡了起来，他的球鞋进入徐凉凉的视线内，将包递给她。 “不是大事儿，你走吧。” 他也不想动手的，是对方挑衅他，而且先出手的，他没有理由站着挨打，莫名其妙的和人干一架，自己都觉得神奇。 徐凉凉接过自己的包就跑了，吓到了。 她怕学校会找她麻烦，打架不管是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如果找到她的头上，她怎么办？她念个书不容易，她明明谁都不认识，她谁都不结交，她什么错都没有犯，怎么办？ 提着心，整个人就有些精神恍惚，她担心的事情有些多，身上的压力也比较大，可能就是因为没有根基，出了事情以后，她想象到的东西远远超过其他人。 打架这事儿，肯定是风一样的刮的遍地都是。 赵琛在学校里不算是出名，讲赵琛没有几个人能知道是谁，王子文就不一样了，如果真的有一个人符合漫画当中走出来的男主人公形象的话，那一定就是王子文本人，任何地方都符合。 为了徐凉凉打起来的？ “行啊，都动手了，又放飞自我了。”后背突然挨了一记。 王子文扭头看过去，他本人倒是不在意这些调侃，不过对于无辜的路人姑娘来说就不见得了。 “道听途说明白吗？” 朋友斜着坐在椅子上，道听途说？那真实的情况呢？徐凉凉进校差不多上面的学长们就都知道这女生了，没办法，你以为票选出来的校花是怎么选出来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倒是也好理解。 瞧上就说瞧上的，王大才子看上谁，想要谈恋爱了，不是很好理解的事儿，动心了，咱们就去追。 “我帮你写情书，只要费用给足诚意，兄弟我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你家不差钱，我家很缺钱，作为兄弟的人如此写了一脸。 “别，我真是听不惯才出手的，他给了我一下，打我我不可能不还手。” “先动手打你了？”同学一愣。 他不信，学校里有人不知道王子文，赵琛可能是新一年的吧？对学长动手？怎么想的？还想不想混了？ 王子文状似无意的说了说当时的情况，路上有很多的同学，大家都在看热闹，女生脸都要埋进地下了，男的没完没了的，就不是徐凉凉换谁，他都会出手，那种做法太不男人了，丢人。 同学扭着脖子，极品年年有，这样追求女生的他倒是第一次听说，赵琛是谁啊？他真想见见，本人长什么模样。 就这么点事儿，传的学校里到处都是，徐凉凉进出都会有人盯着她指指点点的，不用说，说的一定就是那点破事儿，赵琛在学校里也出名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瞧不上不是正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走在前面的两个女生捂着嘴笑，她们是见旁边没什么人，就自己讲讲笑一笑，觉得有些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别说徐凉凉那样的，就算是她们也看不上赵琛啊，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没品就是你的错了，这如果不是在学校里，是不是你就打算霸王硬上弓了？你以为现在是什么社会？还强迫求爱，切！ 赵琛一脸的狰狞，他这个眼可现的大了，徐凉凉你给我记住！ 原本他就没打算给徐凉凉拒绝的机会，现在又怨恨徐凉凉当时不愿意又不拒绝他，害得后来王子文闹那么一出，他是得罪不起王子文，自己家里条件和王子文也比不了，这是拿他当探路的呢，用他掉到了大鱼，王子文不是上钩了，好个会算计的贱人。 这仇就算是结下了，他才刚进校门，追求校花不成，反倒是被学长给k了一顿，今后走路估计都会带风的，带邪风。 赵琛回到寝室，这外面都传遍了，寝室里还能没有消息？ “怎么回事儿啊？你和王子文打起来了？” 你和谁打不好，和王子文打？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赵琛一屁股坐在床上。 “校花不是卖暖足贴吗？我就想多买点，花点钱买美人一个笑容也值了，我知道自己长得丑配不上校花，她听说我要买100包对着我挺客气的，我怎么知道她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一冲动就去表白了，谁能料到人家没看上我，王子文莫名其妙的上来就打我，我打不过他，也拼不过他家里有钱……” 还说什么？这个社会就是看钱看地位说话的。 同寝的同学听到的和赵琛嘴里说出来的完全就是两样，对不上版，不过徐凉凉这人不能沾就是了，全校都知道她是孤儿，各方面的钱都要自己想办法，那样的孩子，也许有心计也说不定呢，也是瞎操心，校花这个级别的人物也轮不到他们来瞎担心。 “我看着，她是奔着王子文去的吧。” 第二十五章 徐秋告别 “奔着谁去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呵呵，现在不为钱的女孩子已经都找不到死绝了，现在的爱情哪里有六七十年代来的纯洁。” ＊ 孙辰扬掰着橘子瓣，看样子她看人还是蛮准的，她瞧着那个赵琛就是一脸极品的样子，干出来的事情也果真极品。 “真逗，他有权利追求，别人就没权利拒绝？你追人家就得同意？不同意他纠缠不放，有好心人看不过眼，就说是凉凉挑拨，这样的人怎么也跑我们学校来了？太恶心人了。” 递给徐凉凉，徐凉凉上手推了一下，孙辰扬一激灵。 实在是因为徐凉凉的手太凉了，这名字是不是和身体也有关系呀？那手好像没有温度似的，虽然屋子里冷。 “凉凉，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徐凉凉习惯了，打小就这样，手凉脚凉，倒不是说热不起来，但需要长时间的加热，才能变成是热的，平时就是这样的温度，夏天的话，可能温度会升高一些。 “凉到了吧，有时候我自己脱衣服都一激灵。”凉凉想起来赵琛，她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所以当时整个人也是懵的，那个人留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不好了：“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只要不和这人再有任何的接触，她就满意。 孙辰扬扯下来橘子的线，扔到一边，橘子扔进嘴里嚼了嚼：“你是能放过他，他能放过你吗？不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说你为了王子文……” “王子文好啊，要是变成真的还好了呢。”冬冬开嗓。 她就觉得王子文哪儿哪儿都好，虽然只是见过两面，都是听别人说的。 这叫什么？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如果凉凉把王子文这个葡萄吃到嘴里了，那可够打赵琛的脸了，想想就觉得很爽。 和王子文谈恋爱，不就什么都有了，多好，简直是王子和灰姑娘！ 冬冬躺在床上踢着腿，为了保持她美好的腿型，每天都要努力踢一踢。 “你把王子文追到手，帅哥配美女，多好，赞！” 凉凉则是一声也没有回，翻着手里的书，活脱脱的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孙辰扬摇摇头，指望徐凉凉去追求谁？耍点小心机，把一个高富帅攥手里？不是她小瞧凉凉，你问问凉凉长这个心了吗？凉凉就绝对属于死木头疙瘩那一伙的，你得推着走。 ＊ “秋姐，这里。” 徐凉凉今天没有出去打工，因为徐秋要来看她，顺便也来看看学校。 徐秋对四周都很感兴趣，觉得真好，念书的感觉可真是好呀，可惜自己是没有机会了，上天也不可能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就算是给了，她也会因为没钱最后念不成的。 “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穿的也好，你看走过的小姑娘也好时髦，看看自己的衣服，徐秋微微的有些出神。 徐凉凉带着徐秋去食堂吃饭，徐秋这才知道，原来别人也可以进来学校里吃饭，她以为学校里的食堂只是对学生提供的，闹笑话了，果然是市面见的太少。 “不用那么多，一个菜我俩就够吃。” 凉凉还是买了三个菜，不管怎么样，她有今天，秋姐为她付出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了。 就像是孙辰扬说的，徐凉凉她是个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放的姑娘，她很少会用嘴去表达。 “我要走了。” “和别人吗？”徐凉凉的筷子顿了顿，以前听徐秋提过。 徐秋点头，对，她要和别人私奔了。 凉凉的瞳仁晃了晃。 “为什么不离婚而是要私奔呢？”这个事情以前她没有问过，觉得是秋姐的个人*，现在则是认为这样不好，其实明明可以走的光明正大。 徐秋忍不住笑了起来，为什么啊？ 是因为徐凉凉问出口，她才觉得想笑的，满心口的苦涩，幸好这份苦涩她尝过就算了，为什么？ “因为私奔，我可以卷着他家里的钱跑，而离婚我就什么都得不到，凉凉人活着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做到光明磊落了，我也清楚也许早晚有一天我会遭报应，但是我现在必须这样做。” 她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付出了身体，付出了很多，这些年就算是在家里干活给开工资也有几万了吧？好，就算是几万没有，一万总能有吧？不拿着钱走，她不甘心，你以为她对那个罗锅是真爱，她才愿意嫁的？她是没有办法，她不嫁人，她就离不开孤儿院，她有什么办法？ “他们报警，警察会抓你的。” 徐秋吃着米饭，觉得这里的饭香，真香！ “傻凉凉，警察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他们要不要因为这点钱追着我全国跑？我跑几年，他们家也就想办法去离婚了。”后路她都想好了。 傻孩子，太天真，警察竟然可以吓唬得住你。 徐凉凉也不知道为什么，吃进嘴里的迷离和咽石子一样，她明知道徐秋计划了这一切，她却没有选择说出来。 送徐秋离开的时候，凉凉取了一千块钱，她递给徐秋，徐秋摸着徐凉凉递过来钱的那只手，她攥着摸着，这是属于妹妹的手，在孤儿院里让她觉得自己也是有亲人的，尽管她们的感情和亲生的姐妹不同，如果特定的地点，让徐秋选择，她和徐凉凉只能活一个人，那么徐秋肯定会选择自己，没有理由，再亲也亲不过自己，如果选择有个好的家庭来收养她们，那无论如何她也会想办法让自己被收养，所以这钱，她不能拿，并不是她善良，而是现在比惨的话，徐凉凉会比她更惨。 她过去说的那些，做的那些，一半是因为心疼徐凉凉，另外一半是因为心疼她自己。 “姐，你拿着钱。” 出门在外，身上总是要有一些钱防身才能求一点的安稳。 徐秋推开徐凉凉，汽车已经要开了，她回到位置上，隔着玻璃看着站在下面的人，徐凉凉从小就长得好看，那样的一张脸，如果运气不是太差的话，想必应该不会过的很辛苦，倒霉了十几年了，以后剩下的就是幸运了，眼睛弯弯。 “一定要毕业。” 顺口那么一说，至于说徐凉凉没有办法念到毕业，她也使不上劲。 徐凉凉看着车子离开，她入学以后这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哦，不对，凉凉想着，有过两个人来学校看过她，徐秋一走，再无亲人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荒凉。 第二十六章 他的喉结 徐凉凉拿着东西进门，她依旧是第一个起来的。 “不对呀凉凉，你例假还没走呢？”苏洛觉得不对劲了。 严重的不对劲，徐凉凉比她提前来的，她这都走了四五天了，徐凉凉身上怎么可能还有呢？她刚刚看到凉凉手里拿着的东西了，也没人去卫生间，不是她自己用，她拿这个东西做什么？ “嗯。”凉凉应了一句。 人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你知道该去做，比如她应该去医院瞧瞧，例假来了这么久了，肯定就是不正常，但是怕花钱，你可以说钱有命重要吗？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徐凉凉知道自己情况不太妙，一旦看下来，这涉及的钱多了呢？ “你这不行，你自己也是学医的，这都多久了？你咋那么不去医院看呢。”傻凉凉，身体重要，钱重要？ 身体好了，钱还能赚，身体不好，你拿什么赚？ 几个人劝着凉凉还是去医院瞧一瞧到底是什么毛病，女孩子的这个月经呀，有些时候就不能不太在乎，真的出问题了，就是长久的问题，谁让女人天生身上就是带着一些麻烦的呢。 徐凉凉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只能挑稍微晚一点的时间去医院，她想看，一直就想看，可架不住心里总是有个念头，怕花钱的念头。 人越是没钱，越是怕生病，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晚上六点多去的医院，医院的人络绎不绝的，街边小吃摊都挤满人了，还有医院里面的护士出来买东西吃的，也有穿着病服的，天气依旧很冷，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凉凉的脚底心贴着暖足贴呢，肚子上贴了一个，整个人倒是没那么冷了，迎头吹了一脸的风，从侧门快速进去，挂号。 挂号让凉凉犯难了。 窗口里面没有人，小窗口的外面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需要挂号的人请到自动挂号机上去挂，徐凉凉顺着箭头找到了所谓的挂号机，这个时间前面没人，也没有个人来操作给她看一下，她没见过这么高级的东西。 她小时候生病就吃点药，也没去过医院，就算是去医院，她见过的医院都没有这些，都是人工服务的，所以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瞧了半天，也没有看见操作指南。 这如何下手呀？ 医院里面有些热，她的头发扎到了脖子有些痒痒，低着头伸手按在上面的屏幕上，可是弄不明白，头发又让她格外觉得痒痒难受，半弯着腰，将身份证拿了上去，说是需要用身份证注册一下，可接下来不对呀，她都是按照指示去做的，就是不行？哪里出问题了？ 徐凉凉着急。 张猛是过来探望朋友的，他走错楼了，以为这里是住院楼，转了一圈觉得不对劲，刚要走出去，一抬头就瞧见了徐凉凉，人他不会认错，至于为什么不会认错，他也不清楚，也许是徐凉凉的辨识度高，也许是他认人的本领强，目光看向她的那一侧。 徐凉凉着急，手指点在屏幕上，屏幕还不动了，坏了？ 担心。 为什么说她心理压力大，好多的东西，她下意识的都会去怕，怕自己办砸了，怕自己搞坏了，下意识的去想到钱，怕赔钱。 手指在屏幕上，她的指甲修剪得非常整齐，留白的位置不多，圆圆的指尖在屏幕上被屏幕的光照的有点白，张猛从身后伸手，手指落在屏幕上，他的手指对比着她的要更修长一些，点了点，屏幕很快就返回到首页上。 “身份证给我。”张猛出声。 想着她估计也是不会挂号。 徐凉凉有些懵，张猛站得距离她非常的近，可以说就是在她的身后，她扭个头幅度大一些就能撞到他的脸上，距离太近她有些不习惯，头发依旧让她觉得痒痒很不舒服，伸手去拉自己后脖颈子里面贴着的发丝，将身份证递了过去。 “你也看病吗？” 来医院，除了看病似乎也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我来探望病人。”他身体很好。 张猛拿着徐凉凉的身份证进行注册，然后掏出来钱放了进去，徐凉凉略囧，她怎么操作都没有到这一步，赶紧从他的身边退开，从包里拿出来钱递给他，她翻包的时候张猛已经又放了几张进去，他的手速很快，操作一流，手指在上面点点点的，就很快完成了，里面吐出来一张卡。 “钱给你。” 张猛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却略过了她递过来钱的那双手，他不差这点。 她如果是条件好一点的话，也许自己就收了。 “到时候刷这个卡就可以的。” 里面他放了钱，徐凉凉则是以为需要刷卡以后再付现金的，她觉得医院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的手续呢，直接给现金不就好了。 “欠着吧，到时候一起还。” 看着她的小脸囧成了红番茄，他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找个借口就打算离开。 张猛穿了一件紫红色的外套，凉凉眼皮子抖了两下，没忍住用眼睛瞄了几次，她觉得穿得真好看，人长得好所以穿什么都好看吧，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身材好披个麻袋片都帅气。 一眼跟着一眼的看，张猛又不是植物人，有人盯着他看，还是能感觉到的。 别的不敢说，队里穿衣服他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他的穿衣风格完全就是用钱砸起来的，流行这个东西，穿的次数多了，它就会自动跑到你的身上来了，更加粗俗一些的说，一开始一个人没有穿衣风格，慢慢的你用钱去买大牌，或许一开始会有一些穿的不够服帖，闹出来笑话，但是慢慢的，品味也是可以用钱攻下来的，将自己的风格和衣服的风格融入到了一块，造就了现在这个但凡走出去，就可以和街拍模特一拼的张猛。 “不用了。”徐凉凉心想，一点点增加，到最后更加不好还了。 她看见张猛是往里面放了一百，她递给张猛一百块钱。 她低头找钱之前，张猛确实往里面放了一百，等她去掏钱的时候，他又往里面放了一些。 耸耸肩，既然一定要给，那就收着吧。 “吃饭了吗？” 徐凉凉摇头，然后又点头。 今天还真的没有时间吃饭呢。 “再见。”张猛对着她说。 凉凉的视线如果保持不太上扬的位置，她最多也就对视着他的喉结而已，从下巴的那条线一路向下，所有的线条明朗起来，下滑路过那凸出来的一抹，是他的喉结，那条线格外的性感，无意识的吞吞口水目送张猛离开。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也有嘱咐她好好休息，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徐凉凉准备去拿药，从医生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她一开门出来，张猛外面站着呢，他的一条腿微微的弯着，弧度刚刚好。 “留着吃吧。”将袋子放在台子上，里面装的是六个小三明治，附近也没有卖什么的，其他的不方便拿，他就买了这个。 徐凉凉掏钱，可惜张猛已经转身走掉了，袋子捏在手里，看看他的背影。 她有些不太明白，又怕自己想的太多。 第二十七章 徐秋逃跑 去结算的时候，才知道，卡里有钱的，是可以存钱刷卡，也可以付现金的。 越欠越多！ 徐凉凉现在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里，别人都会多看她两眼，不接受也得接受，总不能在脸上带个面具吧？ 医院以后，她就没见过张猛了，倒是他的新闻她只看到两次，实在是太少了，也许因为不是明星级的吧，消息都是有限的。 去食堂吃饭，没有位置了，今天不知道人怎么就这么多，挤满了，眼睛扫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熟悉的人，凉凉叹口气，不然就先回去吧，一会儿再来。 “学妹，这里。”王子文举举手，毫不在意来自同桌调侃的视线。 徐凉凉站在原地没动，王子文拿着餐盘站起，正好是吃完了，他们原本是侃大山来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我们吃完了，你过来吧。” 徐凉凉低着头快速的经过王子文的身边，“谢谢。” 王子文一行几个人从食堂离开，倒是没见过他怜香惜玉，校花嘛，和好看挂着勾。 说实话，男人欣赏女人的眼光和女人欣赏女人有些不同，徐凉凉长得是貌美是好看，但缺乏了那么一咪咪的活泼，整个人就感觉像木头一样，这样来说，就有点乏味了，单纯从欣赏美人的角度还可以。 “行啊，对着校花献殷勤。” 王子文笑的无动于衷，倒不是对徐凉凉献殷勤，也算是认识了吧，不算是陌生人了，换了别的他认识的女生也是一样。 “交代吧，对校花有意思？” 王子文觉得这群狼啊，人家刚进学校没有多久，这校花就被他们给选出来了，都怎么见到的？他那时候没见过徐凉凉都听说过她名字，摇摇头。 “我对你更有意思呢。” 有意思也不能对你们讲啊，你们嘴巴太大。 凉凉吃过饭回寝室，有同学找她拿暖足贴，赚的是不多，但一箱下来，怎么样也能有40块钱呢，苏洛就说她胆子太小，做生意饿死的就是胆子小的，你为他们提供方便，赚点零花钱怎么了？可徐凉凉还是觉得不能太贪心，网上外面哪里都有卖的，卖的价格太离谱，谁还来她这里买？她这如果卖不掉，到时候怎么办？她不想囤货。 张猛给她的那一箱，她用的特别省，每天都用，但只是两贴，有些时候三贴，对方给了钱抱着盒子离开。 “吃过了吗？”齐翘推门，看见徐凉凉寝室里呢，问了一声。 “吃过了，你呢？” 齐翘的声音有些细，说话挺好听的，她带上门看着凉凉，她和孙辰扬的想法是一致的，王子文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你徐凉凉让座，那么多的人，当时食堂里没位置的人比比皆是，为什么就给你让了？ 有些时候，缘分送到你的面前来了，你得踮起脚伸手去够，不然等它跑了，就后悔了。 得稍微主动一些，不是说不讲矜持。 “吃了吃了，凉凉，王子文就上次帮你打架的那个……” 徐凉凉默不作声，齐翘继续说着：“我们学校里，这是独一份的富二代，他家里条件很好的，自己也是个学霸，性格什么都不错……”这是为了凉凉，她侧面了解了一下，风云人物嘛，总是会被别人提的多一些，上面的学姐们反应，这人还是挺靠谱的，不是那种乱来的人，配她家小凉凉就正好，综合一下嘛，凉凉的家里条件不行，美貌来凑。 帅哥美女站在一起，都赏心悦目，特别合适。 “人家看不上我。”徐凉凉淡淡的转开话题，她不太想听这些，她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她好，但是目前这个阶段她不想考虑这些，活着就够难的了，实在没有力气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就算是有，张猛也将那部分都占满了，凉凉认为自己现在也算是追星族里面的一员，她这种呢，应该算是暗恋吧，就是喜欢。 不掺杂其他的想法，她知道有些迷妹会称呼那个人是自己的老公，她不敢，想都不敢想。 想想都会觉得自己犯的错太大了。 齐翘以为徐凉凉只是没开窍呢，也是，以后在劝吧。 要知道在大学里谈个靠谱的人有多重要，别说什么实际不实际的，现在人不活的实际一点能行吗？现在实际以后就幸福，现在眼瞎，以后就流出去的眼泪就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 徐秋跑了！ 到底还是跑了，卷了家里三万块钱，家里的钱藏的地方她没有全部找到，拿着三万块钱就跑了，等婆婆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都一整夜没回家了，人还能跑出去玩了？ 婆婆骂着，就知道她不本分，瞧不上自己儿子，可当初她有什么啊？嫁给自己儿子，她还不满足？她还打算嫁什么样呢？就一个孤儿，你说你折腾什么？ 也数落儿子没本事，连个人也看不住。 “她要跑，你感觉不出来？” 一个女人对你有没有感情，你一点知觉都没有？ 儿子就说徐秋一个多月不和他睡了，碰就叽歪，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他知道自己外在条件不行，也没什么本事，徐秋嫁他原本就是不太愿意的，但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徐秋18就来他家了，这都多少年了？ 他父母催徐秋生孩子，他也想要孩子，可徐秋说了，她现在年纪还不大，再等等吧，再催的话她就生气，自己只能哄着，就单说自己对她这方面，她怎么能跑呢？ 还卷了家里的三万块钱，太没有良心了。 “我怎么知道她要跑。” “报警吧。”徐秋的婆婆说着。 这钱她就算是扔进河里，也不能便宜那个该死的，你跑就跑，你还偷钱，就说了孤儿院的，什么德行的都有，有娘生没有娘教的。 过去的这些年，她只要不高兴就会将这句有娘生没有娘教的话砸到徐秋的身上，一开始徐秋特别的介意，缺什么就会特别在意什么，后期骂着骂着她也就习惯了，她是有娘生没有娘教，这是事实。 徐秋的公公抽着烟，一脸的愁容，报警？报警有什么用？ 这人跑了，你去哪里追吧？警察还能为你天涯海角的去找人？她既然是跑了，就是打定主意不想回来了，这钱也别指望拿回来了，真的报警，有些事情一说……一个18的小孩儿就住在他家里，当时年龄不够不能领证，就这样一直住着的，邻居都是知道的，到时候丢的是谁的脸？ “认了吧。” “我不认。” 徐秋的婆婆坚持报警，也确实报警了，可没有办法，她去过孤儿院找，可徐秋嫁到他们家，户口关系什么的都在他家，孤儿院这边都撇清了，和人家没有关系。 “有个和徐秋关系特别好的叫徐凉凉的，她现在人在哪里？”徐秋的婆婆问。 当初徐秋帮着徐凉凉搭线，最后没成，闹的鸡飞狗跳的，现在来看，她们这是一丘之貉啊，都是商量好的，好呀你们这帮小丫蛋，这是出来打算骗的是吗？ 找到徐凉凉不就能找到徐秋了？ “徐凉凉？她在凉州念书呢，怎么了？” 徐秋的公公一听，人在凉州啊，还得过去，多麻烦，就认栽吧，找到能有什么用？警察都管不了呢。 徐秋的婆婆却不干，拿了她家的钱，就算是吐，也得给她全部吐出来。 “她在什么学校念书？” 第二十八章 故意找茬 “请问你认识徐凉凉吗？” …… 苏洛回来的时候就见人在打听凉凉，原本想上前搭话的，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凉凉说过她没有任何亲人的，那什么人找她？后来又听见一句，说和什么案子有关系的，就先跑回来通信了。 “外面有两个人到处找你呢，说你牵涉什么案子。”什么情况啊？ 如果真的有什么案子，不是应该警察来问吗？ 徐凉凉一脸的雾水，她和什么案子有关？怎么可能，她活的已经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 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和自己一定无关。 赵琛知道这边有人来找徐凉凉，原本想着自己赶过来也遇不上了，没料到老天帮他，他过来的时候人还在呢。 “你们找徐凉凉？”会不会是同名？ “同学，你认识她吗？” 徐秋的婆婆就将这些事儿说了出来，认准了是徐凉凉和徐秋一起策划的，徐秋现在卷钱跑了，徐凉凉就是帮凶。 赵琛乐了，他就说嘛。 被他抓到把柄了吧？ 好一个校花，好一个大美人，原来心中充满了黑色的墨汁啊，黑心鬼！ “我带你们去找她……”确定了就是他们学校里的这个徐凉凉，赵琛觉得有意思了，诈骗二人组？ 之前他放出去的风声信的人不是很多，这让他丢了很多的面子，这个场子他现在就可以找回来了。 把人领到楼下，宿管阿姨不让男的上去，徐秋的婆婆就和宿管的阿姨大吵大闹，来来往往的学生，不管怎么样，事情闹出来，大家就会听见的。 孙辰扬打楼下上来，推开寝室的门。 “凉，你出去看一下吧，楼下有两个人说是你把他们儿媳妇藏起来了……” 动静闹的挺大，徐凉凉也解释不清楚，她认识徐秋，但是徐秋现在人去哪里了，她不知道，可对方就咬死了她和徐秋串通，要拉她去公安局报案，拉拉扯扯的，老狄这是听见消息跑了过来。 事情呢她听明白了，但说带人去报警，这就没有道理了，你报案警察受理的话，警察就会自动来找徐凉凉了，打到学校来算是怎么回事儿？ “事情我听明白了。” “你听明白了就最好，那你给我们一个说法，这是防得住别人防不住家里人啊，偷了家里三万块钱她就跑了，她人走就走，偷钱算是怎么回事儿？她找不到，就你还。”徐秋的婆婆恶狠狠的盯着徐凉凉，一想就气，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都是骗子，恶心人的骗子：“老师，你是不知道啊，这丫头心眼狠毒着呢，上高中的时候就想把自己给卖了，和徐秋俩一搭一唱的就想走徐秋的老路，先同居用身体换一点钱然后念书就直接远走高飞……” 徐凉凉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那点秘密现在就被人捅的到处都是，还有人进来，不可能听不到，大家都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呢。 这样一看，校花的身上可真是一出戏啊。 老狄也没料到，但自己的学生，再说这话是真是假也不能确定呢。 “人你们带不走，除非警察来叫，你们先回去，看警察怎么说，继续闹下去的话，我就叫保安了。” 徐秋的婆婆咽不下这口气，坚持要徐凉凉交人，老师又不站在她这一边，没有办法想要动手逼供，闹的很难看。 “徐凉凉知道吧？我们校今年新入校的大美女？” “怎么了？” “哈，新闻可大了，高中的时候据说没有念书的钱，就想和人同居，不是有那种嘛没到年纪不能领结婚证的，先同居着换了钱然后来念书……” 同学瞪着眼睛，真的假的？ 要说今年最风光的人估计就是徐凉凉了，军训之后名气就打出来了，无论是男是女，稍微关注一下校内就都知道这徐凉凉是个大美女，美人儿嘛谁都愿意看，长得好是天赋，不过美人儿这心思有点深沉呀。 就算是孤儿，就算是没钱，为了念书就不折手断了？卖自己啊？不管是谁，就陪睡？这还不如出来卖的呢，她比卖的还脏。 绯闻这种东西传播的速度非常之快。 寝室里也是蛮尴尬的，真的假的不好问出来，有信的自然就有不信的，不信的是觉得按照徐凉凉的个性，她就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信的呢则是觉得，无风不起浪。 老狄原本不想问的，她是真的没打算问，可就开了一个头，徐凉凉自己就说了，搞的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她错吧，那似乎是被形势所逼，但说她对吧，这事儿…… 反正不是现在发生的。 这喜欢的心情就有点夹杂了一些怪异的味道，好比一开始你偏心一个人，所有人都说她不好，你坚持认为她好，最后事实呢，给你一嘴巴，老狄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她甚至都怀疑，徐凉凉这老实是不是装出来的？ 不是装出来的，能有那么大的主意？她说了形势所逼她能理解，但不代表她会赞同，只能说现在的女孩子呀，和过去确实是不一样的。 “你先回去吧，他们再来闹，你就告诉我。” 徐秋的婆婆拿徐凉凉也没有办法，警察也不帮她出面，就让她回家等，徐凉凉这边她也讨不到便宜，原本想让徐凉凉还这个钱，但是抓不到人啊，学校里是能进来，问题堵不到徐凉凉，在凉州住着，也有开销啊，没有办法还是回了上中。 徐凉凉这名声在学校里就有点臭了，相信她呢，觉得不至于，一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轻易都不和男生讲话，怎么可能？不相信的呢，就什么话都有。 凉凉不能解释什么，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但是这心里…… 都快一个月了，例假还是没走，检查也做过了，药她也吃了，效果几乎是没有的，医生这边确实也没有办法，她来一次就给她开一次药，徐凉凉只能换医院去检查。 整个人最近脸色不是很好，饭吃到嘴里也没有什么味道，念书念的黑眼圈也很重，好好的一个美女愣是搞成了黑眼圈美女，上课的时候尽量的往后坐，走路的时候也是尽量加快速度。 寝室里没有人躲她，就是大家觉得有点尴尬，这事儿毕竟闹出来了，也不好问的，结果凉凉自己就疏远别人了。 “凉凉……”齐翘从后面追她。 徐凉凉停住脚。 “你走这么快，我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齐翘挽着凉凉的手臂前行，算了算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她们也不知道，就是赵琛那个恶心死人的小人到处乱传，你说一个男人这样得多缺德？不就是拒绝一下你吗？至于这样小肚鸡肠的吗？ 吃饭呢，遇上赵琛了，真是不想看见谁，就会遇到谁。 “呦，校花吃饭呢？要不要我给你卡里充点钱？”赵琛别有深意的笑着，他探了一下身体。 齐翘拦了一下：“干什么？非礼啊？” 赵琛大笑，非礼？ 一个愿意把自己卖了陪人睡的，用得着他来非礼？ “我好好的和同学打个招呼，你就往我头上扣罪名，你挺会的呀。” “打什么招呼？谁认识你？你和谁打招呼？大哥你走过来都不照镜子的吗？以为你是王子文呢，走到哪里，别人都得多看你两眼？” 要是王子文说话这样，她也就受了，毕竟人是学霸校草，你赵琛是个什么东西？ “哈，还想王子文呢，眼界可不低，不过可惜了，你说你这样的，闹出来这样的事情，估计不好找备胎，和姐妹玩仙人跳？我问你一句呗，你们孤儿院是不是都这样啊？特会算计，特喜欢玩弄心计？” 齐翘还想回话，凉凉抓着齐翘的手，继续说下去没完没了的，不说就是了。 赵琛得意洋洋的从徐凉凉的身边走开，以为是个摆在橱窗里的高级货，结果就是个市场货，还是个二手货，不对，说不定都几手了，就是个洋气一点的破烂而已。 第二十九章 纠缠不休 “你这例假还没走呢？”齐翘觉得无语，这情况很严重啊。 徐凉凉的脸色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就透着一股子不健康的白，你看这个人脸色的时候，就觉得她一定是有病的，不健康！ “你看没看啊？”孙辰扬以为凉凉压根没去看，这真是为了钱命都不要了？ “看了。” “医生怎么说的？” 凉凉说开过一些药，她吃了，但是没效果，还是有，一直就有。 “换医院啊。” 齐翘说她下午有时间，陪着凉凉去一趟医院，结果去了医院，折腾半天，压根就没检查出来什么，说是形成的原因也有很多，齐翘觉得不可能，哪里有人来例假一来就是一个月的？ 来到医院才知道，很多人例假方面都是有问题的，来看医生的，很多都是一个月来两次，来三次，要么就是半年一次不来，在不就有徐凉凉这样的，一个月还不走的，各种各样的病症。 “你是不是因为学校里传的那些事儿，心里有压力啊？其实别人说什么，不需要太在乎……”齐翘想来想去，觉得是不是这方面有点原因啊？ 徐凉凉摇头，否认。 其实是有影响的，她在乎。 她很在乎自己的名声，那些事情又是真的发生过的，她少不更事，就糊涂做了那些事情，现在被人捅出来她也不能辩解什么，做了就是做了，别人背后议论什么，她都得听着，她告诉自己别去想，可躺在床上，晚上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就都是这些事情，白天有时间的时候，也会想，人生难买早知道，后悔。 可惜没有卖后悔药的，这种后悔的心情就无时无刻不纠缠在她的心头上，她郁结。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生命里都是光明磊落，但做错了事情怎么办？已经修正不了呢？ 去给学生补课的时候，下课的时候，学生的家长看着徐凉凉的脸问：“生病了呀？” 看着她这脸色好久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力气的样子，才多大呀就看着病病歪歪的，这可不好。 “没有。”凉凉摇头。 “我看着你脸色不怎么好，喝杯水吧。”学生的妈妈今天难得轻松一下，平时总是加班加班，今天心情也是很好，给徐凉凉冲了一杯红糖水，小女生嘛，有毛病几乎都是这方面的。 “谢谢。” “我以前贫血就是这样的，不过你应该不贫血吧。”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不像是现在，怎么瞧着都有点自己年轻时候的感觉。 “不是贫血，我……”徐凉凉觉得将自己的事情说给别人听不大好，但对方又问了，还是说了，学生的家庭一听，那这问题可大可小啊，不能忽略了，得去医院看看，小毛病忽略着忽略着就变成了大毛病。 凉凉从学生的家里离开，这几天的天气回暖，一下子似乎又回到了秋天的感觉，温度又上升至两位数，她的暖足贴生意一落千丈，手里头倒是没有剩多少。 张猛给她冲到卡里的钱她已经都准备好了，见到他就能还给他，她带在身上呢。 坐公交回学校，时间不算是太晚，才堪堪八点钟，车上播新闻，凉凉看了两眼又转移开，她对这些新闻不太感兴趣。 到地方下车，她捏了捏手机，她有张猛的号码，他打过两次给自己，这个钱其实可以打电话过去，让他给自己卡号或者怎么样的，但她又觉得打了这通电话会骚扰到人家。 迈着步子往校园里走，天儿黑沉沉的，路上也没有几个人，谁都是加快速度的打算回寝室，就算是天气回暖，晚上的气温也不是那么高。 徐凉凉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拉了她一把。 “啊……” 这么晚了，突然有人拽了她一下，不可能不吓到的，下意识就是喊了一声。 是赵琛！ 赵琛面上带着笑。 “你有病。”徐凉凉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对人讲话。 她觉得赵琛有神经病，他做什么突然拉人？自己和他认识吗？ 他想干什么？ “我是有病，相思病。”赵琛道。 装什么？ 你要钱，我愿意出钱养你，我们俩做一笔生意不就完了？ 赵琛是觉得，尽管徐凉凉是个破烂货，但现在有几个女的是原装的，也别说什么做交易，交个男女朋友，他负责出钱，她负责出貌，这不就完了，也不涉及到将来结婚的问题，她这样的也走不到结婚那一步。 “你有毛病。”徐凉凉推开他，转身就跑，赵琛就追，他个子是不高，但是力气是有的，速度也有，没几下就追上了，上手去扯。 “你要钱，我可以每个月给你几百生活费，其他的看我的心情，你让我高兴我就给你钱。”有了这些钱，她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到处打工，到处勾三搭四的。 “你放开我，你有毛病，我不认识你。”徐凉凉喊着，她上手推赵琛，小脸喊的通红，气的也是吓的。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处处针对你，现在又讲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本念高中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男生，徐凉凉特别怕这样的人，她没做什么，为什么还是会惹到他们？ “你装什么？不就瞧不起我，觉得我不够标准，可够标准的人家要你吗？王子文好，是富二代，可人凭什么看上你？好看的女人多的是……”你得清醒清醒。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王子文，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凉凉觉得和眼前的人没有办法沟通。 她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拽着，她必须喊救命。 “你别喊，你别喊。”赵琛上手想要去捂徐凉凉的嘴，谁知道这女的和疯了一样，咬了他一口，人他就松了，结果被她跑了，现在就不能追了，不然被人看见，他也说不清。 徐凉凉跑回到寝室楼下，宿管阿姨看着她跑的气喘吁吁的，探头，这是怎么了？ 徐凉凉找了老狄反应情况，她被赵琛吓死了。 老狄听了无语。 “在校园里？” 凉凉点头。 可这事儿，你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赵琛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去吓你呢？ 徐凉凉有些郁闷的从里面离开，她觉得老狄有些不太相信她，她什么都没有做，但赵琛就是莫名其妙的堵她，和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现在觉得害怕，但学校不管。 现在她记住那个人的名字了，赵琛，记的特别的深刻。 * 赵琛在和同学讲话，徐凉凉去告老师了，不过没用，老师只是口头上警告他一句，他也反驳了，他昨天老老实实的待在寝室里，有同学可以帮他作证，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吓徐凉凉？说自己追求她就更是可笑了。 “妈，这个月我的活动有点多，你再给我打三千……”在电话里和母亲要着钱，赵琛的家里条件挺可以的，平均生活费的话，一个月也有将近小三千了，剩下的这三千他打算给徐凉凉买点什么，女人不就是靠哄的，这就是前提投资而已。 第三十章 小小郁闷 赵琛的这个开头，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凉凉打工大多数都是回来的较晚，经过上次那么一吓，回到学校的时候尽量和别人同行，哪怕不认识她就距离挨得近一些，方便求救，老狄那里她没再去找。 今天不巧，等了好一会儿愣是没什么人经过的样子，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进，手里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打给苏洛，让她出来接自己一下，可也许苏洛都躺下了。 算了算了，不会那么巧的。 徐凉凉低估了赵琛的神经病属性，当这个人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那种神经兮兮的笑容，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过分的恐惧之后，也就不怕了。 “你想干什么？” “给你提供一个更加方便的求学环境。”赵琛道。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离我远点滚开，谁认识你。”凉凉谨慎的盯着前面的人。 “不认识？你不要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徐凉凉你身上的那点事儿我都知道了，你也别装了，为钱就为钱，我有钱，我们俩谈一笔交易，这不是挺好的？每个月我能匀出来一些钱给你，至于我什么时候厌倦你……” 凉凉真的很想告诉眼前的人滚开。 “我不需要。” 赵琛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拒绝，面子已经隐隐的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 “你不需要？你主动送上门，不就为了念书，现在你念了每天这样辛苦又何必呢，陪一次陪两次有什么分别？”得不到徐凉凉，他就觉得好像跨越不过某种障碍一样，这和爱扯不上边，这种女人，你就必须狠狠挫败她的志气，傲什么傲不就是个贱货，出来卖的还装什么高冷？ “陪不陪那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我不认识你，也没打算认识你，有病的话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病或者自行解决。” 凉凉退了两步想要离开，赵琛却发现她的举动了，快速的将人拦住。 人话怎么就听不懂呢？ 上手从后面去抱，凉凉被他抱了一个正着，她挣扎着，胳膊轮着，但是不是赵琛的对手，他从后面毛手毛脚的，徐凉凉只觉得小腹一抽抽，她这毛病还没有看好呢，今天不知道怎么个情况，量特别的大，就刚刚扯的那么几下，觉得完了，漏了。 “你给我放开，放开……” 被人捂着嘴，赵琛的手上有烟味儿，是一种特别浓郁的味道，夹杂着说不清的一种香，香的刺激到人的神经，凉凉觉得好呛。 “你们做什么呢？” 有手电筒突然照了过来。 “没什么，吵架了。”赵琛急急忙忙的解释。 徐凉凉的腿高抬，对着赵琛的某部分狠狠顶了过去，他一疼也就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 “救命。” 苏洛接到消息，大脑有几秒钟的当机状态，掀开被子。 “我靠！” 套着裤子。 “赶紧的下去，赵琛去堵凉凉了……” 当时的情况有些啼笑皆非，徐凉凉的裤子上印出来血了，正好经过的人手电筒照了过去，以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谁让徐凉凉又喊救命了，闹的动静挺大，最后并不是哪里受伤了，而是大姨妈决堤了。 凉凉人在卫生间，外面有人在问赵琛话，赵琛是一概否认，就是遇上，同学说两句话怎么了？ “说两句话你捂着她的嘴？你想干什么？” “她不肯听，我急了……” “急了就能上手？再急你还要做什么？当学校是你家呢？” 苏洛跑进卫生间，也不知道徐凉凉人在哪里，叫了一声。 “凉凉……”她这来的着急，打电话的时候说徐凉凉都是血，她也没有动脑子去想，为什么都是血，徐凉凉还跑卫生间来了。 “我在这里呢……” 凉凉出不去，裤子都透了，她现在都没有办法走路。 交代着苏洛，那头齐翘跑回寝室给她拿的裤子。 冬冬给她倒了一杯水，学校说一定会给凉凉一个说法的，就等着明天给消息吧，凉凉接过水杯。 “你真的没有受伤？” 那脱下来的裤子她瞧见了，吓死人了，这不对劲啊，这凉凉到底是什么病啊？ 她怎么觉得像是…… 冬冬赶紧止住想法，应该不可能的。 但是大姨妈谁都来，她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景象。 “你喝点水。” “冬冬，我不是流产。”凉凉张嘴说道。 麦冬冬有些尴尬，她确实就是这样猜想的，因为这有点像，和血崩了似的，现在都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赵琛你打算怎么办？”辰扬问徐凉凉。 “我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学校管不了他，我能做什么？除非我退学。” “你是不是惹到他哪里了？”齐翘说。 赵琛这人是有点上不了台面，他说什么，忍忍就算了，这样的疯子千万不能回应他，不然就是灾难一场。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认识他，没有和他讲过话，甚至之前我就小心的喘着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对我这样……” 寝室里有些过分的安静，你说有因才有果？那现在就是没有因，怎么解？ 赵琛那边已经有校警告过他，这已经不仅仅是找同学谈谈话这么简单，这是徐凉凉家里没什么人，一旦有个事儿多的家长跑到学校来闹，学校也是没有办法的，好在现在没有出任何的事情，徐凉凉一边做安慰处理，赵琛这边进行警告。 赵琛点点头，一脸听劝的样子，那他追求同学，总不能不让吧，他晚上不出去还不行吗？ ＊ 老狄将结果告之徐凉凉，凉凉不满意，但无可奈何。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就在校园里他就这么随便的对着我出手，现在是没有事情，那出了事情不就晚了吗？……” 老狄也很头疼，但只能继续进行安慰，已经报警了，但是现在就给出来这样的一个结果，话题一转：“你去医院看过吗？” 当时的情况有些夸张。 凉凉低头沉默，说了一会儿话她从里面离开，现在发展到这个程度，她自己也有些担心了，而且对老狄她有些想法，老狄话里话外有一层的意思，说影响学校，但为了不影响学校，就不管了吗？真的杀了她，那个时候才能重视起来吗？ 张猛刚刚结束了训练，一身都是汗，刚刚回到宿舍，胳膊上缠着绷带倒不是受伤，衣服刚刚脱下来，汗顺着后背那一条快速的下落，刚准备去拆那个绷带，电话响。 抓过毛巾随意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身上的汗都来不及去擦。 上中？ 徐凉凉。 顺手捞起来电话，贴在耳边：“喂……” “能给我你的卡号，或者给我一个地址吗？” 她要准备看病了，这个钱现在不还，也许就没有办法还了，不能越欠越多必须先能堵一点是一点。 第三十一章 从天而降 张猛一愣。 专程打电话过来，说是为了还钱？ 存了他的电话号是吗？ 毛巾无声无息的又擦了擦脸上的汗，他刚刚结束一上午的训练，他挺累的，毛巾丢到一旁，报出来一串号码。 “打到这里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是很宽裕我不着急用钱的。” “抱歉学费我可能要慢一点还你，那天在医院里面你存了很多钱，我有看病的钱，先还给你这个。”徐凉凉握着电话道，小脸烧得通红，觉得不好意思，可能张猛以为她要还学费了，她目前还还不起那个钱。 钱很快的就打到了张猛的卡上，他没有去看，也没有留意，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凉凉还与不还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在乎，中午吃过饭休息一下，下午接着还有训练，正是关键的时刻，容不得分心。 这钱是怎么想起来看的呢，是银行打电话给张猛，扫了一眼余额，投资方面的事情他不太擅长，也不太喜欢管这些，貌似好像可能大概是多了吧。 今天倒是难得的好心情，这么急着还他钱做什么？ 赚到大钱了？ 从数目上来看，应该不可能的吧，如果赚了大钱不是应该连学费一起还给他的，现在他倒是有点摸出来徐凉凉的脾气了，看着温润润的还挺有脾气的。 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找到徐凉凉的电话号，按了出去。 张猛正在做腿部训练，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前天的比赛打的还算是不错，他个人的话比较满意。 能不满意嘛，前三名种子全部败在他的手里，不管怎么样，能打赢不能再说是运气的问题，张猛最近几天有些心情不错，他归纳总结，人不轻狂枉少年，他的狂是藏在骨子里的，他自有分寸，但春风得意这个东西还是有的，他的家庭也不需要他打球来赚钱，成绩方面，他似乎看见了胜利就在前方对着自己招手，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间里圆满的汇集到了一起。 电话放在一旁，双手抱着头，腿部用力伸展。 “喂……” 凉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她人在医院，这几天不停的跑医院，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医院里有些闹泱泱的，在走廊上有人撞了她一下。 “对不起啊。” “没事儿。”徐凉凉揉揉自己的肩膀，被撞的有点狠，不过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没有看路吧。 旁边有人在说话，张猛隐约是听明白了，这是在医院呢？ 还没好呢？ 上一次在医院里看见她，以为就是个头疼脑热的，女孩子嘛，体质弱些能理解。 “钱我收到了，你在医院呢？” 凉凉觉得有点头晕，靠在墙边，医院里有些热，这边窗子又紧紧的关着，她上手去拉，想要透些气，但力气不够，窗子死活就是推不开，只能中途放弃，吐口气。 “嗯，没有事情我就挂了……” “我在医院呢……不用你来看我……”旁边的大姐嗓门挺大的，不知道在和谁通着电话，一个劲儿的不让对方来，张猛这边是听的清清楚楚的，他听着徐凉凉这动静有点不对，不知道她生什么病了，有气无力的。 “那行，我在二院呢，你到楼下给我打电话。” 张猛的唇扯了扯，好心情的扭起自己的上半身保持和腿部反方向拉伸。 “那挂了吧。” 徐凉凉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她真是要被医院弄崩溃了，去过好几家医院检查，结论都是一样的，药吃了不少，但效果就是那样，好不容易例假走了，结果过了六七天又来了，这次来的量不是很大，但还得过来看，背部靠着墙，她真的好需要有个地方来让自己靠靠，最近很累，身体累，心里也累，看病钱哗哗的和流水一样的散，她现在是处在生不起病的阶段，别生病了拜托，她赚点钱也不容易。 学校，打工还有个赵琛，外加她还得攒钱还给张猛，还有今年过年挺早的，等到时候放假了，她就算是打工，能不回孤儿院吗？回去的话，她怎么可能好意思空着手回去，这一堆一堆的事情都压在她的肩膀上，还有学校里的流言蜚语。 头晕的厉害，站不住，紧靠着墙根然后一点一点滑下来，她需要蹲一会儿，蹲会儿就好了。 轮到徐凉凉，排队进去。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病例也瞧了，吃了药效果还是有，这个你着急也没用，什么病都是需要一点一点来治疗的，慢慢出效果。 “医生，我觉得浑身无力，经常会头晕……” 医生开口，你现在这种情况是正常的，普通人一个月才来一次，你这需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补血的也需要多吃。 凉凉拿着自己的报告起身，从里面离开，她没有直接下楼，而是自己躲进了安全门里，她将包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她得吃午餐了，不然走不动路。 张猛在楼下打听了一下，就找了上来，要感谢也得感谢那大姐说话声音太清楚，一字一句的，每一句他都听的真真儿的。 走廊里走了一圈，没有见到人，医生办公室的门敲了一下，里面的人开门，张猛往里面看了一眼，并没有徐凉凉，这是离开了？ “找谁？” “不好意思，走错了。” 张猛手里拿着车钥匙，无语的笑了笑，他过来是想做什么呢？ 没有打招呼，自己跑过来，人家看好病自然是要离开的。 笑着摇摇头，准备转身离开，就准备撤的时间里，安全门那边有护士拉开门，然后门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晃荡荡的摇摆了几下，现在到处都有电梯，没人喜欢走楼梯了，护士小姐穿着制服踩着那个坡跟的白色鞋子，张猛听见门的声音抬头看过去，漂亮的眉目上挑，睫毛轻眨，目光落在安全门后面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前后也就差一秒，他转了身走下去也就看不到了，偏偏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护士，推开了这道门，那张脸在光线稍微弱的地方出现，伴随着那道门隐隐约约的只剩下一点头发丝，张猛从来不相信缘分这种事情的，对缘分这种事情也没有任何的看法，但是现在他觉得是有的。 双手碰触到门上，无需用多少的力气，门就开了，徐凉凉坐在台阶上咬着面包，一口一口的咬着面包。 上挑的那双眼落在她的身上。 “好巧。” 徐凉凉噎到了，刚刚通过电话也没有多久，她感觉时间不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不认为他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她又没有说，他也不可能跑到这一层来看病，那就是经过了？楼上或者楼下？ 从楼梯上站起，轻轻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她不愿意让眼前的人看见她这个样子。 “来看病吗？” 抬头看去，却对上了他的视线，很快又落了下来。 “这里有面包渣……”张猛比比自己的唇角，凉凉伸手扫了一下，下意识的将面包渣扫进了嘴里，吃了以后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格外的可笑至极，她的手就那样僵硬的停留在自己的唇边。 “没吃饭呢吧，一起吃个饭吧。”他上挑的眼里充满了笑意，那笑意太甜，甜到让凉凉没有办法拒绝。 这一段时间，她甚至怀疑自己霉星附体，她觉得好辛苦，真的好辛苦，好几次都觉得要撑不住了，咬咬牙，每一次都是咬咬牙，牙齿都要咬掉了，还得自己撑着，生病不顺所有负面的情绪都交织到了一起，她真的好需要一点点元气。 不去看眼前人的表情，她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至于他怎么去想，她也无暇顾及了，她将所有的话深埋眼底，我就是喜欢他，我看见他就是觉得有力气，我想要和他一起吃这个饭！ 第三十二章 满满的爱 “我看看你的病例。”张猛提出来。 前一次就是在医院见到她的，都过了挺久的，什么病？ 按照她的个性让她说，不如自己拿过来直接看，他说的特别自然，仿佛吐出口的不过就是一句家常话，我要吃饭了，给我饭碗一样。 凉凉递了过去，递的动作也一样的自然。 张猛翻看了几页，这个东西他不是很明白，而且上面医生所写的字，有些太过于龙飞凤舞，将车钥匙递给她，他站着她坐着。 说了自己的车牌，叫她下去等着。 “现在起来，坐电梯下去。” 凉凉没有动，她只是站在这里，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因为最近负能量实在太多了，她有点难受，伸手去擦自己的眼泪。 张猛在门上敲了两下，推门进去，里面的病人刚刚看完病，医生纳闷。 “医生，你看看她的病历……” 医生记得徐凉凉这个人，不是都看过了？ 简单的给张猛解释了一下，药先吃着，大概的形成原因是什么，身体的精神方面的都可能有。 “谢谢你大夫。” 医生愣了几秒，这人…… 张猛反手带上门，生病就吃药，拿着徐凉凉的简历，见她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拽着她的衣服袖子，原本是觉得出口告诉她走，不如自己直接做动作，上了手拉了她的衣服才觉得特别的薄。 曾经张猛对徐凉凉有过看法，毕竟一开始认识就个有些尴尬的场合，现在更多的情绪则是被同情取代了，这样冷的天，一个孤儿，她自己人在外地念书，身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做什么都能依靠自己，不易。 拉着她衣服的那只手莫名的动作缓了缓，手指改为揽着她的肩膀，从楼梯下楼，既然不坐电梯那就走楼梯，到了楼梯边，放开她的胳膊让她自己走。 “学校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快乐的事情吗？” 来自精神方面的压力？成绩？才入校多久，这方面应该没有吧，是不是生活方面？ 徐凉凉的眼泪打在脚背上，她讨厌赵琛，她烦死这个人了，他总是骚扰自己，可拿他没有办法。 她不说话。 “钱不够花？” 能想到的，就是钱的方面了，生了病又要打工，张猛看着她的后脑，那个钱他没有追过，是她自己要还的，这么犟有什么好处？给自己找麻烦，尊严这个东西，有些时候可以轻轻的放下，不必太过于看重。 “不……是……”原本好好的回话，那个是字卡在喉咙里，最后变成了颤音，她也有想过，如果自己有家里人，知道了她在学校里遇到了赵琛这样的人，会不会很着急的就跑到学校里帮着她料理一切，要求学校给一个说法？ 张猛一愣，哭了？ 就像是电影里被拉长的镜头，徐凉凉突然转头抱着他的腰放声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只是很伤心的哭着，张猛的身体僵硬，他没有和女生有过这样的接触，而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问了什么不应该问的问题，还是说了什么惹她伤心了，她在下面的台阶上，张猛则是站在上面的台阶，他高出她更多，女孩儿的脸贴着他的衣服，她的肩膀微微的抖动，哭的那么的伤心，张猛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推开她，还是该给她一点安慰，他负责站着，然后听着她哭，好半响手才落在她的后背上，拍了拍，就像是拍小动物一样。 “受欺负了？” 凉凉就是觉得自己倒霉，她什么都不做，她已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有事情，大姨妈欺负她，是都欺负她，人言可畏，她已经都尽量的去避开了，她不认识什么赵琛不认识什么王子文，她通通都不认识，她就想好好的念个书，怎么就那么辛苦？ 哭了不知道多久，徐凉凉哭的累了，她站不住，头晕的厉害，她往下蹲，她抱着张猛的小腿，她也顾不得对方会不会踢开她，因为张猛对她好，所以莫名的她就觉得靠近他的身边就可以摄取温暖。 这就好比被抛弃的小动物，突然有一天，你已经冻的不行了，也许下一秒就会死掉，这个人他出手喂了你一口吃的，对着你笑了笑，哪怕他不肯收养你，你也会心心念念的记住他，看见他就想对着他摇尾巴，因为他的身上已经烙印上了好人的标志。 张猛之于凉凉来说，就是如此的存在。 哪怕他是个男的，明知道不该靠近，她还是想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你就是哭不说原因，我也帮不上你。”张猛道。 如果是钱方面的话，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算了算了，就当做做好事了，这个头他都已经开了，不就是几年的学费，学医不就是年头长一点，他供得起，他掏！ 凉凉松开抱着他腿的手，她现在站不起来，刚刚一哭，整个人更加难受了，头晕。 “没什么。”她抽抽搭搭的说。 张猛是个男人，直男有直男考虑问题的出发角度，哭成这样，叫做没什么？没什么就不哭了好吧，既然都哭了，又说没什么，谁信？ 问了你，你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好了，需要什么就说。 “站起来，去吃饭。” 徐凉凉摇头，站不起来，她现在站不起来。 “哪里不舒服？” “我头晕，站不住，觉得看不清前面的路。” 张猛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原因，那刚刚为什么不坐电梯呢？ “我背你？”今天可真是豁出去了，什么都做了，还得奉献体力。 凉凉不张口，飞快的盯了他一眼，将张猛给晒在原地了，他知道这样说有点唐突，可你不是说头晕吗？ 等等！ “你坐在这里，坐在这里。”张猛拿着徐凉凉的包，然后按着她的身体坐下去，再三交代她在这里等自己，快速的从楼梯间离开，凉凉的头埋进腿里，她觉得自己太娇气了，其实这些事儿也不算是什么。 人生总会遇到一些解决不了的事情，谁一辈子都不可能是幸运的。 张猛的手扶着扶手，转弯的时候手撑在扶手上直接跳了下去，双脚落地，他的身体素质实在是不错，灵活性也很不错，推开安全门沿着走廊找着自动贩卖机。 过了六七分钟，凉凉已经过了那个劲儿，她觉得有力气了，她站了起来，想要下去找他。 张猛捧着一个杯子用胳膊推开安全门的大门，双手护着那个冒着热气的杯子，徐凉凉则刚刚脚落在最后的台阶上。 他怕热，平时不太碰这种算是高温的东西。 “有点热，你接住了别烫了手，是红糖水。” 哪里有卖红糖水的，医院有免费的热水提供，却不会提供红糖，张猛跑到楼下对面的超市买了一袋红糖，急急忙忙的撕开和人家要了一个杯子冲了这么一杯，剩下的就扔在超市里了，他也没有办法也没来得及带，就又跑回来了。 好不好用他不清楚，但听人说过，女孩子身体不太舒服的时候，喝点红糖水，下意识的就这样做了。 凉凉傻傻的站在原地，她也不知道伸手去接，就那样傻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他嘱咐她热，嘱咐她别烫到手了，她伸出手，张猛将杯子交到她的手上，杯子其实很烫，她又不觉得烫。 第三十三章 张猛出手 徐凉凉没有坐过私家车，更加没有坐过这样的好车，甚至这是个什么车她都不了解，她坐到椅子上，那是皮的，这是她唯一知道的一点，她不知道安全带，张猛将安全带扯了出来，他扯到她的眼前：“安全带。”然后绕过她的胸口卡在下面的卡口里。 动作清晰，让看的人可以看清楚他的每一个动作。 “解开的时候，按旁边的就可以，这里……”张猛用手指点点，他确定她是看到了。 带上车门，自己从另外的一侧上车，带上自己一侧的车门，启动车子之前，他叹口气。 “你也没有什么亲人，既然我们俩认识，有什么不方便对别人说的，你可以对我说，学校里有什么困难你对我讲。”到底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开始他就敢确定那个徐凉凉身边的朋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讨厌按照别人的剧本演戏，可眼下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心软了。 男人就不能心软，心软就要出大事。 凉凉摇头。 “就是最近觉得累。” “这话你自己都骗不过，你拿来骗我？”张猛笑笑。 见过女人哭，各种各样的女人哭，接触过，但是徐凉凉的这种没有接触过，脸上写满了伤心欲绝，然后嘴里说着只是因为累？她又不是个一般的小孩儿，觉得累也不可能是最近才累，而是遇上了什么，不愿意讲，自己也不可能掰开她的嘴巴让她说。 “你放假回上中吗？” 应该回吧，但是回哪里？孤儿院？ 有地方待吗？ 凉凉还没有考虑好这个问题，回是要回去的，但应该不会住在院里了，她应该会给弟弟妹妹买一些礼物，然后回来打工，年？没有家的人，哪里来的年，过年是亲人团聚的时刻，她也没有亲人。 “我在上中有个房子……”张猛道。 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他的那个家他妈知道却没有去过，哪里只属于他自己，他爸根本就连知道都不知道，为什么租了那个房子，一租这么多年，其实用租的还不如用买的，他也有这个本事，但张猛依旧依旧租着，他能回去的时候也不是很多，一年也就那么几次，现在来看，一切都是天意，冥冥之中好像是给徐凉凉准备一样的。 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张猛也没有等她给自己反应，说都说了，做也做了，难不成还真的指望她千谢万谢的谢他？一开始他就没这样打算，他的钥匙就在钱包里，等红灯的时间掏出来门钥匙递给徐凉凉，她不接，眼看着就要变灯了，张猛将钥匙放在徐凉凉的前面。 “上中一年到头我也就回去一两次，房子是我租的，过年放假的时候你可以去住……”闭闭眼，他真想给自己一砖头，张猛啊，你可以啊，做善人善事呢，当初人家怎么说的你？ 今天可倒好，你是没占人姑娘什么便宜，你把家底都要给交出去了，又从钱包里拿出来一把钥匙，嘴里说了一个地址，这是他凉州的房子，是的，凉州的房子是买的。 他说过的，自己对投资什么的都不是很在行，以前一个前辈和他说，手里有钱的话就买房，房子买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是买给谁的了。 “听清楚没？” “我不要。”徐凉凉的手指抵触的抠着自己的掌心。 “拿着。”张猛这次没有放到车前面而是硬拉着她的手，将钥匙放了进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出来晚了回不去了……”她学校那边的车他不是很清楚，但公交车不是都有末班车的吗？她打工时间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还有就像是今天这样，头晕的话有个自己的地方能躺躺，补充补充体力，算了算了，反正他平时也很少住。 他到哪里，几乎也住不上自己的房子，就当是借给朋友住了。 “身体不舒服别硬撑，身体是本钱，本钱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我的钱不需要你还，我不差那一点。”就当是吃饭花了吧，就当是买了个小玩意，平时消费也不止这些的。 钱是小钱，过去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因为这钱他花的并不是十分情愿，特别是听到徐凉凉报考的学校，学医的时间更长，你让他怎么想？但现在这些都抛开了，他不想了，也不在乎了。 凉凉的手碰触着那把钥匙，张猛转着弯，他说的清楚，是哪一个小区，坐什么车他还真的不知道，他基本都不坐公交车的，费用方面更加不用她来担心，他的房子就不存在欠费一类的情况，环境也一定会比她学校更好一些。 张猛轻车熟路的将车开到某条小路上，那家店他去过几次，都是和队友朋友来的。 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抓过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卡递过来，徐凉凉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她不要。 “是门卡。” 张猛失笑。 他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甩银行卡的男人吗？ 带上车门，走到她的一侧，徐凉凉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张猛刚刚的动作非常的缓慢清晰，估计为的就是让她看清楚，她也看清楚了，只是这开车门，她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她是个土姑娘，这些都没有见过，更加没有坐过碰过，她怕碰坏了。 张猛站在门边，徐凉凉的视线可触及到他的鞋子，那是一双帆布鞋，应该算是帆布鞋吧，她从未见过一个男生可以将鞋穿的这样的好看，那双脚仿佛都是艺术品一样，鞋带也带着光，莫名的那个鞋子就是格外的好看。 “下来吧。”张猛见她不动，说了一句。 要的包间，里面就他们两个人，张猛和老板借的笔，在纸上详细的写着自己家的地址，递给徐凉凉，见她又不接，那两把钥匙她放在了桌子上，张猛瞧着那两把单独的钥匙，将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清干净，然后将门卡钥匙都塞进去，连带着钱包递到她的手上。 “拿着，其他的不需要说，明白吗？” 不需要说，只需要点头，只需要明白就可以，这样不难吧？ “徐凉凉，你惹都惹我了，所以现在无需顾忌所谓的自尊心明白不明白？这些都是欠的，将来有能力还就是了。”张猛捏着钱包拉开她的手，凉凉的手攥得紧紧的，冰凉凉的，张猛的手则是过分的热，他不太理解，小女生都是这样的？天气很好啊，温度很好，怎么手凉成这个样子？名字叫凉凉，身体就凉？强硬的掰开她的手心，徐凉凉的手心摊开，张猛将自己的钱包放了上去。 “我们是老乡，就算是缘分吧，吃饭。” 有服务员进来，张猛点着菜，他点了不少，两个人绝对是吃不完的，他也不是为了摆谱就会浪费的那种，只是今天觉得应该多点一些，多一些呢，她可以多吃点，他并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对，就是因为这个，就是这个原因。 张猛动着筷子，徐凉凉她开始不肯拿筷子，头都要埋到桌子上了，眼圈又红，从张猛的这个方向看过去，他可不想看见她哭，自己实在没有哄女孩儿的经验，他本人也不大喜欢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 “你尝尝这个，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吃过饭他送徐凉凉回学校，徐凉凉打算下车的时候张猛叫她，尽管知道这钱吧，不该拿出来，他发现拿其他的东西还好，只要拿出来钱，徐凉凉的反应就特别的大，这种反应大不是叫不是喊，而是她的头恨不得埋到土里去，更加不愿意说话。 “你现在生病，这些钱你拿着……” “我不要。”徐凉凉出声。 张猛一愣，实在这一路都是听自己在说话，他差一点都以为她不会讲话了，这次的反应却是这样的快，还是觉得放不下自尊吗？ “我的生活费够，我也能赚到钱，今天……”凉凉前面的话说的非常的流畅，她是想说谢谢张猛，可谢谢说不出口，就哽咽了起来，从来没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她好，老院长不算，因为她是把老院长当成家人的，徐秋姐也是她的家人，张猛…… 张猛她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她心里的想法，让自己觉得她有些不要脸，她想什么呢，可人家提供的帮助，她也接受了。 钱却不行。 凉凉带上车门，张猛手里还拿着钱，看了她半响，不要就不要吧。 “张猛……”徐凉凉盯着张猛的车尾巴，人在她的话少的不能再少，人走了她的语言才流畅起来，张猛，你绝对不知道，你就仿佛是人生的启明灯，你是偶像，你是梦想，你也是希望，凉凉的眼神留恋着那辆车久久不肯收回，她不知道这样拿了人家的钥匙，这算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张猛这样做为什么，或许也清楚，即便就是那个所谓的清楚，但她还是接了。 赵琛瞧着那个人像是徐凉凉，定眼一看可不就是徐凉凉嘛，他的视线从徐凉凉的身上移开，定格在那辆车上，是什么车赵琛不太清楚，但跑车和普通的车他还是分辨得出来的，骑车的标志呈椭圆形，一根三叉戟放置在了树叶形的底座上。 赵琛回到寝室，查了一下，看到结果，他看了一眼那答案然后将电脑关上。 还不是嫌贫爱富！ 第三十四章 一眼惊艳 徐凉凉有个心爱的小册子，看着不太值钱，她却认为这是自己全身最贵的东西，那个册子里面贴满了她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剪纸，因为以前张猛的排名以及名气问题，他的新闻不多，真的不多，贴在里面的那些都是她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别人睡觉她拿着红色的笔打着手电筒藏在被子里，凉凉不想叫任何人知道她手里有这个东西，同寝的都知道她迷一个打乒乓球的，但这个人叫什么，她们不看比赛，不迷乒乓球根本叫不出来。 凉凉写着，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天，这个人就真实的在她的世界当中，他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人，她不敢认为自己是灰姑娘，但她觉得张猛是王子，是站在太阳身边的男生，越是靠近越是着迷，徐凉凉你该清醒清醒了，靠近太阳过近的话，也许眼睛就瞎了。 凉凉关掉了手电筒，将本子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她闭着眼睛去想他拉着她的手，掰开她的手心将钱包放到她的手里，钱包…… “怎么了？” 苏洛听见声音。 徐凉凉光着脚踩在地上，她的包放在外面了，虽然门锁着，但是半夜真的有人进来偷了她的钱包怎么办？ 这个东西必须放在她的被子里，她要捏着睡，她才能放心。 “凉凉……” “没事儿，我拿一下东西。”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传到小腿，她却不觉得冷。 过去有人说有情饮水饱这话她现在是信了，有了情也可以很暖，再凉也不觉得凉。 快速的跳回被子里，自己傻兮兮的抱着钱包笑，不觉得冷还是觉得冷，搓搓自己的脚底板盖好被子，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就是了无睡意，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对我…… 不会不会，不会的，他明明之前都怀疑她说还钱的诚意，别人信与不信她是看得出来的，看的很准，尽管张猛嘴上没说。 他只是同情自己，就如他所说的，大家都是老乡…… 那他的老乡有那么多，上中人有那么多，他怎么不去同情别人呢？ 凉凉捂着自己的头，徐凉凉你现在需要的是睡觉，把身体搞好，让大姨妈再也不要来了，不对，一个月来一次就好，在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会血流尽挂了的。 呜呜呜…… “凉凉，你身体不舒服吗？” 孙辰扬这刚刚有点睡意，你说徐凉凉这一哼哼，她吓的一激灵，什么声儿？ “没有没有……” 半夜两点钟，徐凉凉依旧瞪着眼睛，她特别的困，眼睛一闭上就应该可以睡着的，可是真的闭上了眼睛她的脑子里又乱清楚的，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盼望着一种什么样的答案，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一切都是在猜忌与怀疑自我否定当中度过。 她自我否定，就连个最最普通的人她都比不了。 凉凉的日子照旧过，寝室里给了暖气，冬冬这个南方人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神器，暖气的存在，她感慨着，凉州人真幸福，天知道她家那边到了冬天就全部都是靠意志力，这样说也是不对啦，除了意志力也是需要靠一些空调呀一类的取暖设备，但总是不如凉州的，这个冬天她认为自己会过的特别的霸气。 真的要说有什么不太习惯的，那就是集体澡堂，她之前听说过，但是没有去过，冬天洗澡这边都是集体澡堂，虽然是格子间，但进去之前总要脱光光的，麦冬冬很努力的想去试试，但稍微别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鸡皮疙瘩就全部都起来了，看过去，又没有人瞧她。 徐凉凉和冬冬一起过来洗澡，她脱衣服的时候好几道视线落在她的后背上，脱衣服的手一僵，她小心翼翼的扭过头去看，旁边的几个女生立即转移开了视线，凉凉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是每一次都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她看，快速的拿着自己的东西进去。 “校花就校花，看看人家那皮肤，再看看我的脸……”一个女生悄声的哀嚎着。 不公平啊。 太不公平了。 徐凉凉不管长得多好看，条件摆在那里，就算是靠着美貌现在怎么样了，那以前呢？她总没有钱从小就美吧？皮肤上就连个瑕疵都没有，身上更白，疤痕也没瞧见，自己家里条件非常不错，她这脸天天神仙水喂着，拿着用来做水膜，一个半月一瓶，她的护肤品全部都是高档货，和人家却比不了，不说比美貌，比个皮肤还比不了，活不起了，这张脸她砸了多少钱下去了？怎么就一点效果都看不见呢？ 旁边的女生嘴上是没有说话，但一切都看在眼里，长得是真好，皮肤也是真棒，她要是个男生，她绝对喜欢，真会长，属于女人的这点天赋都长人家身上去了，现在算是理解了，口中说着别人家的孩子们。 好处优点都跑到人家身上去了，算了算了，和什么样的人比不好，偏要找个高难度的去比，自找难受。 冬冬的身材也好，唯一对比着凉凉，若说真的有不足，那就是麦冬冬她稍微黑点，不过这分每个人的喜好，有些人就喜欢健康的肤色，反而徐凉凉这种的，人家认为这是病态白。 洗澡的时候愣是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冬冬吐口气，凉州可真好，就是干点，在潮湿一点就好了。 徐凉凉将头发在前面挽着，穿上自己的大衣，冬冬的头发已经吹干了，凉凉说自己的不用吹，她从小到大也不习惯吹头发，觉得等到时候不就自然干了，冬冬抱着盆另外一只手挽着凉凉的胳膊，一出来砸一脸的冰冷，感觉就是冰碴子，好疼！ 她的小脸啊，应该多抹几层润肤霜的。 “凉凉，你脸疼不疼？” 徐凉凉回答：“不疼。” 习惯了，小时候的天气比现在更甚，到了冬天扫雪的时候，外面一站就好几个小时，冻的脚心和手心都麻掉了，回到教室里手心和脚心就开始痒痒，那时候带着口罩也不顶用，风会把脸蛋打出来印子，遇暖脸蛋通通红。 王子文和同学踢球呢，几个人踢累了就坐在一边，这刚刚坐下来，男生运动以后浑身的热气，不怕冷。 “这个时候看，端着盆来来去去的女生，谁长得好，一眼就瞧得出来。” 是不是真美，看看就知道。 王子文站起身，他就不和他们几个在这里扯了，有这个时间回去躺一下不是更好。 “你们继续偷看吧，我回去了。” “什么叫偷看？我们这叫光明正大的看……”那正好位置就在这里，怎么能说是偷看？这是学校把女生澡堂盖在这边的，真的要说起来，那是学校的问题了。 “行行行。” 王子文摆手，他说不过他们。 转身走了没有几步，他听着有人喊自己，回过头去看。 凉凉和冬冬从他位置的下面经过，徐凉凉的头发还绑在前面，看起来很奇怪，不过有些女生是这样弄头发的，可能是方便？作为男生，没有办法理解这种发型出现的原因，明明是牛马不相及，王子文转身的瞬间，徐凉凉从他的视线一侧走过，身上裹着那件小小的绿色的羽绒服，一看就是廉价货，裁剪的线条一点不好，帽子上的毛细细杂杂的，还不如没有，而且还显得有些单薄，她似乎在对着麦冬冬讲什么，谁都没有眉毛和眼睛，可是贴到了她的脸上就变得不同了，他也有见过洗完澡端着盆回寝室的女生，在那些人当中，王子文认为徐凉凉是真的长得最好的。 那眉头延伸着，似乎他上手一碰就会被抹去，惊艳深埋眼底。 真的有些时候，欣赏来的措不及防。 人依旧是这个人，关于她的传言各种版本应有尽有，他也听说过不少，独独就钟爱于今天的这一个版本。 几个男生在窃窃私语，说是窃窃私语，声音又不是压的很低，喜不喜欢这一款的，你不能否认徐凉凉她是个校花的事实，好看！ 第三十五章 校草误会 “凉凉，王子文……”冬冬转头去看。 嗯嗯，特标准的条件，哪里都挺好的，和凉凉真是配一脸呀，走在一起，男的帅女的靓，这种基因生出来的小孩儿不愁不好看。 徐凉凉不搭话。 “你是不是不知道王子文啊？”冬冬燃起八卦的火苗，按照凉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个性，的确有可能。 冬冬她们几个私下甚至都猜过，也许徐凉凉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徐凉凉特别的抵触男性，一切男性，没有家里人，从小孤孤单单的，真的遇上了什么，也不能说吧，她们也不能问，但是王子文真的不同。 徐凉凉摇摇头。 “我不想知道。” 她只要知道一个张猛就足够了。 张猛给了徐凉凉两把钥匙，不管这钥匙给的是何用意，好的坏的凉凉都有想过，将来他结婚了，等她工作的时候，她把钱都还给他，如果有能力的情况下，她还要给利息，她知道张猛不差这点钱，张猛不在乎，但是她差，她在乎。 她就是一根筋，她说过的话，她得做到，在此之前她不想去看别的男人。 在她的世界里，只能点亮一盏灯，那盏灯现在姓张。 “额……”冬冬也不清楚徐凉凉说的这话是真还是假，自己说下去吧好像不尊重人，不说吧，她实在憋的难受，你压根不给人追你的机会，那怎么发展？ 上了大学，就是要谈恋爱的，不然岂不是觉得浪费了大好时光？ 凉凉回到寝室，没一会儿去洗衣服顺带着把冬冬的也给洗了，别人帮她，她也会利索能力的帮一些小忙，相处就是这样的，你搭把手我也搭把手，日子好过。 张猛开着车去的商场，买完电脑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真是秀逗掉了，他买电脑做什么？ 他自己有用的，他要装在哪里？ 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去冬训了，买给谁的？ “先生，看着你面善……” 张猛打着哈哈，快速的结账，将东西放到旁边的座椅上，还是开车去了他凉州的家，一开门家中喷出一股暖意，物业费取暖费每年都交的，哪怕他不过来住，空气里有些灰尘的气息，张猛将东西抱了进来，过了大约半个钟头左右的样子，有人敲门。 屋子里被人打扫过，电脑装在了客厅里，卧室的话是用来睡觉的，他觉得有辐射，辐射对女孩子的皮肤不太好，摆在客厅刚刚好，踩着拖鞋的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欣赏欣赏自己的家，原来装修的真挺不错，挺好看的呢。 太久没有过来住了，家中也算是应有尽有，她平时住学校，估计也不会跑到这边来住。 带上门等电梯的时间打了一通电话回上中，托朋友帮自己去家里装个电脑。 “现在装电脑？你回来住吗？”朋友有点蒙圈，什么情况？ 不住的话，你装什么电脑？不是有笔记本吗？装电脑的意图他不太明白。 “算了，我就突然想到的，装了是没有多大的用处……” “张猛，你今天不对呀，是不是队里出什么事情了？”朋友知道张猛之前摔拍子被处分了，这不就被扔回省队了，这是不是又怎么了？ 聊了两句，张猛就挂断了电话，这电脑装也等于白装，她平时不去住，还是用不上电脑，她这开学没有买电脑吧？ 念书能不用电脑吗？ 平时怎么办？ 他手里倒是有，他的电脑基本用来听听歌，偶尔看一次电影，看的次数不多，倒是可以给她，但是她不收怎么办？ 上了车，自己靠在椅背上笑，平时打球都没见自己这样纠结，现在就为了一个小女生，他犯得上吗？ ＊ 徐凉凉去读书馆，找了一圈，看见位置快速走了过去，她翻着自己的书，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书在看，倒是旁边的人愣了一下，王子文就在徐凉凉的身旁，他当然是先来的。 一个是校园里出名的校草，一个是今年新闻劲爆的校花，有人将他们摆在一起，这些王子文有听见过，当时不过就是一笑而过，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愿意说那就说嘛，没什么了不得，可是上一次在操场…… 王子文起先是偷瞄，他用余光去瞄，觉得这女生有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注意力特别集中，没有发现他坐在旁边吗？还是…… 综合一下所有的流言，似乎徐凉凉这个人就不可能和什么单纯无辜一类的词语连在一起，但总体来说，王子文认为这是可以被理解的，社会催人老，不是谁生下来都是带着一肚子算计的。 看了几眼，徐凉凉算是那种，越看越有眼缘的女生，安安静静的，又那么恰恰好的符合他的理想中女朋友的形象。 坐了很久，旁边的她也坐了很久，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迹象，这样的努力？ 不是他自恋，据说她打工已经恨不得将全部的时间都占满了，今天这样反常的在读书馆里坐了这么久……是因为要考试了呢，还是因为旁边坐了自己？ 徐凉凉的胳膊动了动，一本书从上面掉在地上，吓了一跳，看看四周的人，是不是有打扰到别人？赶紧低下头去捡，却意外的碰触到另外的一双手，凉凉的手赶紧挪开，对方捡起来她的书递给她，对着她笑了笑。 徐凉凉只是扫了一眼，这一眼甚至就连对方长什么样她都没有注意看，任凭你长得貌似潘安，她这头没有任何风浪都是白搭，掉地上的书她可以自己捡。 “谢谢。” 前后她和王子文一起坐了很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离开的时候她站起来王子文也跟着站了起来，凉凉快速的从读书馆里离开，前面有一个赵琛就过了，她现在对学校里所有的男性都不来电，甚至觉得怕，再招惹一个神经病，她何止会大姨妈崩溃，到时候说不定就连神经都崩溃了。 王子文看着前面的人，他应该怎么去评价这个徐凉凉呢？和他一起坐了这么久，他打算收东西就见她准备离开了，那好，创造个机会，大家一起走，结果她又好像后面有鬼追她的样子。 戏有点太足了。 失笑。 过于精明的女生，就不可爱了。 第三十六章 学长表白 圣诞节的前一天，徐凉凉接到了张猛的电话，这是他给了她钥匙以后第一次联系，凉凉还是没有去过他的家，钥匙依旧在她的手里。 “医院有没有定时去？” 张猛觉得自己打这通电话打的莫名其妙，原本以为都这么久了，谁知道到底还是打了过来，他是怕她在乎钱超过在乎身体，当时医生不是说了嘛，问题也是可大可小的。 他既然知道了，也伸手管了，就没有管半截的道理。 “有。”凉凉答。 心头盛开着烟花，一簇一簇的大朵大朵的盛开，外面的雾霾今天很严重，浓见度不高，走个人距离的太远都看不清，但徐凉凉却觉得看外面的天儿怎么就这么好呢？好天儿！ 张猛觉得这话不该自己问，但她不是孤儿嘛，也没有妈妈爸爸过问她。 “正常了吗？”轻咳了一声，掩盖自己的尴尬。 恐怕是自己不够正常，他一个男的去问一个女的月经是不是正常，他脑子一定坏掉了。 凉凉的反应不是太快，慢一拍的才明白他的意思，满脸通红，像是沾染上了最高级的胭脂一样，那种颜色是腮红打不出来的，又匀的那样的和谐，仿佛这种颜色是从皮肤当中自带而来。 “嗯。” 好不容易，真的好不容易，吃了那么多药，终于见效了，终于正常了。 “那就好，过节你要怎么过？同学出去吃饭的话，你也去吧，不用担心钱……” 凉凉的眼睛里多了笑意，她有钱，只是她还是不喜欢乱花钱，她喜欢未雨绸缪，如果助学贷款她申请不到的话，她还能用这些钱来应应急，她不能将后路都给堵死，她不能和任何人再张嘴伸手去借钱，她的每一分钱都是赚的辛苦钱，每一分钱都有用处，一分动不得。 “我有钱。”凉凉道。 小手捂着自己的脸蛋，忍不住的笑意蔓延开来，情不自禁就是开心。 极力平静的握着电话，然后回答张猛问出来的每一句，哪怕不是问她也想要做到有问有答，这样才是沟通，而不是训话。 “我有看你的比赛，恭喜你。”凉凉抢了一句。 当时看到最后的比分，她差点都激动的哭了，她比任何人都激动，她看的不是直播而是回放，借了苏洛的电脑，徐凉凉一直抵触那些新的事物，因为这些东西会暴露她的短处，会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不是逼到那个份儿上她一定不会主动去学，她不太喜欢电脑这种东西，但是为了看张猛比赛的回放，她小心翼翼的请教苏洛，为了不麻烦人家，苏洛告诉她的她都牢牢的记着，自己躲在寝室里看着回放，激动着，看着他被人打的没有回手的余地，凉凉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看着张猛一路扳平比分然后赶超，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看着他吼，她攥着自己的两只手，无论用什么去换她都愿意，只要让他赢就行。 张猛一愣，看比赛？ 他的吗？ 她看乒乓球？ 不是吧。 也没有当真，只是含笑说了几句，张猛可不认为徐凉凉有时间去看什么乒乓球，这样说也许不过是为了让他高兴而已，至于为什么要让他高兴，各种各样的原因嘛，他认为凉凉口中所谓看了的比赛就是看到了报道最后的比分，应该是这样的。 作为运动员自己才清楚，付出的是什么，收获的是什么，徐凉凉不过就是一个门外汉，张猛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她去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说了她也不懂。 “我有一台旧的电脑，之前坏掉了，我让人拿去修了，修好了总觉得没有以前那么好用，扔我又觉得浪费，先拿去给你用吧。” 这算是她讨好自己的回报吧，不得不说他被讨好了。 心情好。 “我不需要的。”她现在能借到，寝室里的几个人和她关系都很好，大家也都不吝啬。 “凉凉，你和她们的关系再好，人家也有需要用的时候，你总不能指望别人在忙着赶报告的时候还要考虑你要不要用电脑的需求吧？你上了大学，电脑是必备品，有一个总是方便的，我给你就拿着。” 凉凉的话咽下，她不太愿意要。 想的坏处是坏处，但不包含他这种无止境的往她身上砸钱，那样她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填不满的坑。 “我给你打个折，将来钱都算在一块吧。”张猛补了一句。 省得你不好意思接受，这样总行了吧？ 如果将来有了呢，那就还，没有就算了。 这个电脑还真是他用过的，和他当初的电话是一样的，但说旧了坏了，根本谈不上，张猛用东西一向很精细的，东西保持的都比较好。 “好。” 凉凉笑着挂了电话，她难得一笑，抿着唇笑，眼睛里嫩汪汪的都是水意，自己很想跳一跳，她就真的跳了，伸手去触碰头顶的树枝，她人在学校的路上，仰着头去看那树枝，你为什么那么美呢？ 这一树一树的繁花，就开在她的眼眸当中。 希望你无病无痛，如果有什么病痛的话，都转移到我的身上来吧，我愿意替你承受，把我的健康给你，把你的疾病给我。 伸着手，风打着手，凉凉歪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天气好好，觉得这样的天儿呼吸都清明起来了，眼睛也干净了，看的东西也多了。 瞳仁晃着晃着，猛然之间撞入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眼中，因为太过于高兴，止不住收不住的高兴，她竟然对着王子文笑了笑，或许是对着空气在笑，从他的身边经过。 王子文哑然失笑。 “徐凉凉。”他出声叫住凉凉。 不管是什么，他现在是真心的想和她谈一场恋爱，合适不合适的处一处以后才清楚，如果合适的话，他想他是奔着结婚去的。 他这人不太喜欢所谓的玩弄感情，开始就是认真的，不合适那是没有办法。 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合适就可以。 凉凉站住。 “你觉得我怎么样？”王子文没有直接说想要追求她，他原则迂回，相信她能懂的。 刚刚对他笑，笑的那样的灿烂，他都没有见过她笑，这算是一种信号吧。 徐凉凉眨眼，怎么样？ 她都不认识他，什么怎么样？ 她不回答。 “我想追求你。”王子文笑道。 凉凉没有受惊，而是也笑，她的好心情藏也藏不住：“我有喜欢的人。” 她对着王子文继续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走的过程她捧着自己的脸，脸有些过热。 第三十七章 平安之夜 王子文的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窘，真的是尴尬极了，好吧，自己自作多情了，原来还真的不是喜欢他这一款的。 能拒绝他，他反而觉得徐凉凉更好了，倒不是因为他有被虐的瘾，而是这样的一个姑娘拒绝了一个好的机会，不是真的喜欢怎么会拒绝他呢，看来那些流言也就不尽然了，可惜了，如果有机会，他还是觉得更近距离的接触才能让对方感受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站在原地无声的笑了笑，被拒绝还笑了出来，也是没有谁了。 当时路上也不只是徐凉凉和王子文两个人，校花把校草给拒绝了，这个徐凉凉太牛逼了吧。 学校里还有比王子文更好的了吗？倒不能说没有，但综合各方面，王子文真的就是no1，怎么想的啊？是不是傻？ 男生的寝室里在讨论这个事情。 “我觉得有点意思，传的那些也是不靠谱，现在这些流言蜚语说的多了就变成真的了。”也别说什么欲拒还迎那种事情，王子文他也不是个傻白甜。 赵琛笑的意味深长，假的？ 他现在说出来，估计也没有人信，徐凉凉有两把刷子，就一个事情把自己的形象完全扭转过来了，她拒绝富二代不是因为她清高，不是其他的原因，而是她有更好的选择。 比如说，那辆玛莎拉蒂总裁，呵呵！ 这种女生，一肚子的算计，一般的男人哪里能是她的对手。 真为王子文不值得，他如果知道徐凉凉是这样的女生，会动心吗？ 学校里为什么就有莫名的声音将徐凉凉和王子文的名字放在一起，为什么最后王子文还是开口了，学长难道没有女生追？虽然徐凉凉好看，但追着学长跑的那些长得也不差吧，最后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徐凉凉的剧本上演了呢？ “王子文啊，怎么想的？”真是想不通。 钓上王子文就什么都解决了，真的将来走进婚姻里，那简直就是大发！ 女生们则是更多的觉得徐凉凉特牛逼，当然认为她装逼的也有不少，反正不管你怎么认为她做了。 “我掐死你。”孙辰扬掐着徐凉凉的脖子，她倒是没有使劲，她听到消息跑进脑子里的念头就是想掐死徐凉凉。 败家子啊！ 极品啊，为什么不要？ 双手摇着凉凉的脖子，她整个人的身体跟着来回的乱晃，刺激到她了。 这就好比满汉全席摆在眼前了，你怎么可以不吃？别人想吃都吃不到的，王子文就真的对你表白了？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辰扬，你怎么了？”徐凉凉有点发懵。 不太明白孙辰扬此刻为什么显得有点疯癫，她自己在晃，手虽然掐着自己的脖子但没有合拢，受什么刺激了？ “我怎么了？哈哈，我怎么了。”孙辰扬笑过以后耷拉下来肩膀，是啊，她激动个什么劲儿，她不喜欢王子文那款的，看着挺好，但她有自知之明，看看就好，但就是可惜嘛，好不容易真的有了瓜葛。 “没什么，你不喜欢王子文啊？” 那你眼光可真高。 喜欢什么样的？ 孙辰扬压根想都没往徐凉凉那个迷恋上面去想，因为大家都追星，都有本命，嘴里嚷嚷着你动我偶像，我要你命，但偶像嘛你也说了，远在天边，想想就得了。 “不喜欢。” 孙辰扬一脸哀怨的小眼神，你这品味，啧啧啧…… “好不容易熬到校草告白了，你一巴掌就给拍天边去了，多可惜，没有合适的就先处处看，感情就是相处当中产生的，隔空哪里能产生感情呢。”白纸得泼墨才能染色，你的明白？ “我现在考虑不到这些，太奢侈了。”凉凉答。 好吧好吧，辰扬抱着一颗熊熊烈火一样的八卦之心，徐凉凉一盆冰水泼了下来，不灭也得灭了。 倒是王子文那一头还挺有意思的，有好事儿的人问过，他没有否认，他是追了但没有追上，有机会的话，还是想试试看。 圣诞节的那一天，徐凉凉出去卖苹果和卖花去了，她是不太觉得这样的节日有什么意义，天知道她从来不过这些节，也没有精力和闲心去过，但是这样的日子呢却能为她带来收入。 早早的就定好了，她们四个出去卖花卖苹果，提前都预定好了，苹果打包，所谓的打包就是上面包那么一个好看的袋子，为了让它升值。 “苹果卖多少钱啊？” “30一个。”苏洛咬着苹果，扔出来一个数字。 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你以为容易呢？她们卖的不是钱，是悲惨。 人家过节，男朋友各种新殷勤，像是她们这种，悲催的只能陪着朋友去卖花卖苹果，还不得把可怜的钱算在里面？ 徐凉凉摇头，太夸张了，一斤苹果才多少钱？谁会买？ 换做是她，她才不买呢，就算是五块钱一个她也不买，去超市五块钱还能称两个呢。 苏洛给凉凉摆道理，你要知道，有些男人买的并不是苹果，而是对女朋友的心思，这个今天晚上它也不叫苹果，它叫平安果，送到女朋友的手上，带来的是平平安安。 “不就是两句空话。”凉凉说着。 苏洛掰正自己的下巴，大姐，还能沟通了吗？ 你可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语言为什么需要丰富？结婚之前为什么还需要求婚？在乎的不就是那个细节，走一个过场嘛。 “你就听我的吧。” 齐翘泼凉水，倒不是觉得卖的贵怎么样，但是去年的话，她陪着朋友也出去卖过，那个时候十块钱三个都不太好卖，这30一个你确定能卖得出去？还要考虑这些花呀，天气这么冷，卖不出去放到明天就都蔫了，那就是亏钱了。 “是啊，我觉得价格还是靠谱一点吧……” 凉凉怕卖不出去，她没有长一颗非常胆大的心，她总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她要考虑成本问题。 晚上七点她们出去的，在学校里卖的不是很下货，而且最可气的是，怎么跑出来这么多卖苹果的？你们都去批发了啊？要不要这样？ 市场完全就是被打乱了，价格什么样的都有，不知道是不是齐翘乌鸦嘴，反正10块钱一个那是高价，大部分都是10块钱两个甩。 凉凉她们转移阵地，没有事先踩好盘子，人生地不熟的，步行街那块就全部都是摆摊卖这些东西的，卖花的倒不是很多，也许人家怕赔钱吧，卖袜子帽子各种小玩意的超级多。 “帅哥给女朋友买束花吧。”孙辰扬招呼着。 看她们平时叽叽喳喳的，到了关键时刻就不行了，还得自己出马。 走过的男生觉得花还挺好看的，不然就买了吧，买女朋友一个高兴，谁知道问了价格，这么一束要150，他女朋友拽着他走：“走吧走吧，太贵了。” 谁不是学生怎么地？ 男生有些留恋，他觉得还好，不就是150咬咬牙也就买了，少出去吃一顿，钱就省下来了，结果女朋友太体贴，就愣是给拽走了。 “能便宜……”徐凉凉的声音轻轻冒了出来。 苏洛掐掐凉凉的手。 “做生意大忌，立场不坚定。” 第三十八章 猛的关心 那花苏洛就咬着一定要150卖，问过的都觉得贵，苹果原本标了一个30的高价，最后不得不10块钱两个甩，不然真是卖不动啊，大环境如此，赚是有的赚，不过能赚多少呢？真是亏大了，早知道就买小一点的好了，还能更加有赚头。 不是说学生为了女朋友都很舍得的吗？为什么她们就一份都没遇上呢？ 凉凉给眼前的人递过去苹果，男生伸手接过，他买苹果的原因就是真的因为徐凉凉长得好看，10块钱买不了吃亏10块钱也买不了上当，买就买了吧。 王子文和同学过来逛街买衣服，他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在这边买的，凉州最高级的一个商场里，里面所有的大牌应有尽有，今天折扣的力度还是可以的，所以也算是踩了一把圣诞节的风出来采购，两个人买完衣服原本打算去吃饭的，从商场出来，就必然要经过步行街的，因为这边热闹，饭店什么的都在这边。 同学四处看看，卖的都是这些东西，也没什么新意，天知道他一个单身汉，能买那些戴在头上的玩意儿吗？没走两步估计就被当做是变态了。 “徐凉凉……” 王子文看见了。 欣赏一个人呢，慢慢的好感就会增加，王子文不太欣赏徐凉凉的时候稍稍的觉得这个女生内心不够干净，但欣赏的时候又觉得她内外明澈无暇，无垢。 她只是蹲在属于自己的地方，风吹的厉害，裹着她那个羽绒服上不太合适的帽子，其实这个帽子真的是减分的存在，但他依然觉得好看，可以在这么多的人群里面一眼就能看出看到她。 黑颤颤的一条街，眼前突然起了明火，就是这样的存在。 同学用胳膊怼怼他：“徐凉凉。”意味深长的说着。 你看，这就是缘分。 这都能让你们遇上了。 王子文脸上没有窘迫，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追求人就得有个追求的样子，张嘴就脸红，那就没有办法追女生了。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卖东西了？” 学校不应该是个好场所吗？ 凉凉她们几个听见声音，一齐的抬头看了过来，其他人都消声了，孙辰扬翻着白眼，又来！ “学校卖苹果花的人太多，抢生意。” 不是很熟。 真的是不太熟，她们也没有和王子文说过话，大多数都是听说的，这是传说中的人物，要说熟的话，站着一动不动和木雕的那个才最是应该熟的吧。 “苹果怎么卖的？” 自己的小学妹，宠还是要宠着的。 学长舍不得了。 王子文的同学准备掏钱了，别的他就不买了，无福消受呀，买花难不成拿回寝室自己嚼了吃？买个苹果回去还能吃一吃，一个学校的，就冲徐凉凉这缺钱的劲儿，他捐了！ “五块钱一……” “10块钱三个。”徐凉凉道。 她做不出来坑学长的事情，不认识就算了，毕竟都开口了，就这样吧。 孙辰扬无语的看了一眼凉凉，美女啊，节操呢？ 你不能因为看见帅哥就降价啊，不然咱们这苹果还要怎么卖啊？ 听说过坐地起价的，没有听说过坐地降价的。 学长一愣，他听着那话好像是五块钱一个，摇摇头，他对徐凉凉的印象还真的挺好的，好看不好看的，人品不错，挺好的一姑娘。 “给我来两个。” 原本就打算买一个，掏出来十块钱递过去，拿了两个苹果来，徐凉凉又递给他一个，他摇摇头：“吃不了。” 男生和你们女生又不太一样，他又属于不太爱吃水果的那一种男生，两个苹果就可以吃一个月的。 “花，怎么卖的？”王子文盯着那花问。 就一束花，看样子今天这是卖不掉了。 “150。” “那好，我买这个。”王子文掏出来200，递了过去，孙辰扬接过钱递给凉凉：“找钱啊。” 凉凉摸了半天，还差几块钱。 “算了。” 他也不差这几块钱了。 “我有，你等一下。”凉凉翻着包，到处翻，她肯定有的，她记得揣在哪里了，最后从自己的包里翻出来五块钱，递了过去。 “花我就不要了，送你吧。” 王子文和同学迈步就离开了，前后也就一秒钟的时间，人家买了花，接了花最后放到徐凉凉的眼前，转身就走了，走了…… “我去，帅！”齐翘道。 “梦啊。”苏洛一脸的痴迷相。 可以不粉这个人，但是不能不粉他的举动，太梦幻了。 “有钱任性！”孙辰扬下结论。 有钱就是好，买了转手就送人，泡妞这绝对就是个高手，就是不知道这被泡的人什么样的心情？ 徐凉凉不要，这送给她了，她还得给王子文退钱，稍稍高兴一咪咪的心情又跌落了下来，她觉得王子文这动作是多余的，好不容易卖出去了，现在还得还钱！ “你是不是傻？人家送花，你还要把钱还回去，我说姑娘你能不能长点心啊？按照套路走行吗？”孙辰扬恨铁不成钢的唠叨着，给就是给了，也没有人逼他买，退什么退，你冤大头啊。 凉凉笑了笑，哪怕就是被人唠叨，这都是一种幸福。 上了大学以后，她觉得比高中幸福多了，当然如果没有赵琛的话，幸福感会更强一些。 有人买苹果，她正在找钱，她的手机响，凉凉把钱递过去。 “做什么呢？” 张猛刚刚和朋友吃过饭，不知道她这圣诞节是怎么过的。 “摆摊。”凉凉说。 没想到会给自己又来电话，上一通距离的这样近，她以为至少还会间隔一两个月的，有些小惊喜。 “摆摊？” 卖东西？ 张猛无声的仰仰头笑了出来，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你是有多爱钱？ “在哪里摆，学校？卖的好吗？” 凉凉的话多了起来，她不想每一次通电话都是听他说，那样的话，也许打着打着他就不太喜欢和她聊了。 “……学校里卖东西的人太多，我同学就陪我来步行街摆摊了……” 张猛点头，今天的话还挺多的，转变一次比一次明显。 “都卖什么呀？” “苹果还有花……” 张猛觉得比较靠谱，今天买花的人应该特别的多吧，能卖个好价钱，他人在附近，不如过去看一眼？闲着也是闲着。 从桌子上撤下来，朋友自然不肯放他走的，都在这儿呢，他就想跑了，不说明原因绝对不行。 “我表妹在附近摆摊呢，我过去瞧一眼。” “张猛……”朋友看着张猛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喊一声也没有喊回来，什么时候他表妹跑凉州来了？还有个年纪差不多的表妹呢？ 张猛开着车，路过蛋糕店，他已经都开过去了，就那么扫了一眼，蛋糕店的玻璃特别的明亮，里面的光又亮，他开着车兜了一圈又兜了回来，停好车带上车门，进了店里，轻车熟路的拿着托盘，拿着夹子。 很快那托盘上面就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糕点，他拿着去结账。 “269，请问有会员卡吗？” “没有。” 递了钱过去，服务员找还零钱，张猛拎着几个小袋子，不同类别的装的袋子和盒子不一样，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看着笑了笑，还真的当成表妹了。 假话说多了，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 开车过去，知道她有同学在，也不方便下去，找了一个方便停车的位置，打电话给她，车特意停在比较显眼的地方，方便她出来找。 “我停在……牌子下面，你能过来一下吗？” “我马上到。” 徐凉凉解着羽绒服的帽子，就算是天冷她现在也不戴了，把钱都给了苏洛。 “我出去一下。” 第三十九章 缠缠绵绵 “你干什么去？” 喊了几声也没喊回来人，这什么情况？ “追王子文去了？”苏洛问着，想不出来其他的理由。 “卖你的苹果吧。”孙辰扬说着，都要冻死她了，明年她是一准不陪凉凉出来卖苹果了，天气太冷，有些扛不住。 凉凉飞奔跑到张猛指定的地点，出现的太快，倒是让他有点触不及防，他以为女生都慢呢，不清楚她摆摊的位置，但怎么样的走过来也得几分钟吧？结果他这头挂了电话，瞬间她就出现了，目光直直的落在徐凉凉的身上，如同这黑夜一般，笼罩在她的头顶，身上。 张猛推开车门，将袋子递了过去，他就不过去了，省得麻烦。 “今天有点冷，卖的差不多就回去吧，自己也记得过节，吃个苹果什么的，这个拿过去和同学分着吃，别让人家白受累。”张猛开*代着，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自然而然的他就做了。 “是不是有点冷？”看着她脸蛋都动红了，耳朵也红了，又看着她这个羽绒服，张猛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品味这个东西，一旦被培养出来了，他会挑的，徐凉凉的这身衣服真丑，不是假的丑。 甚至他都怀疑，这衣服里面装的真是羽绒吗？ 凉凉伸手去接，她总是接东西，她没有回馈过，想起来什么，她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张猛交代完，他就准备走了，结果她跑了，还让他等着。 张猛：…… 徐凉凉跑的飞快，她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跑回摊子，然后将袋子递给她们几个，自己拿着花又跑了回来，来来回回的跑的身体暖洋洋的，喘着气儿，还要说话，努力维持着呼吸平稳。 “送你的。” 张猛看着她手里的那一捧花，送他？ 他有点头疼。 为什么偏偏是花呢？这…… 接了过来。 “那谢谢了。” 她能送的话，估计就是卖的不错，那他就接了吧，虽然对他来说，这没有什么用。 张猛穿了一件皮衣，在这样的天气里，他里面的衣服看样子穿的也不是很多，脖子都在外面露着呢，凉凉看着就觉得冷，不太愿意让他长时间的站在外面吹风。 “你回去吧。” 张猛：…… 这是赶他走呢？觉得他耽误她了是吗？ 好吧好吧。 “再见。”坐回车里，徐凉凉退了一步，站着看他，眼睛的光很是纯粹，欣赏就是欣赏，一旦入了骨，除非剔骨，不然就已经刻画进骨血骨头里了，张猛降下车窗：“钥匙你不是拿了嘛，有事情就过去住，不用不好意思，我走了。” 开着车很快离开了，留下凉凉站在车尾的位置，定定的站着。 哪怕就算是车没有影子了，她依旧目送着。 张猛的后车镜里还能看见徐凉凉的身影，他的视线在那上面停留了一下，然后移开，车子慢慢的开远，那个人也就渐渐的变得模糊，变得不清晰起来，最后消失不见。 小女生，长得好看的小女生。 他认识的所有女生当中，徐凉凉是长得最好看的。 张猛不是没有机会认识女生，朋友通过朋友也会介绍的，各种各样的女生，但他几乎都不太感兴趣，以前的话是因为他的重心放在了事业上。 手撑着头笑了笑，看了看摆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花，又失声笑了出来。 生平第一次，他收到女生送的花。 徐凉凉回到摊上，她们等到九点多就回去了，实在有些晚了，怕赶不上最后一班车，反正今晚有点不太划算，回到寝室，麦冬冬刚刚回来，她和同学出去了。 “回来了，卖的怎么样？” 她路上还特意瞧了瞧，价格貌似不是特别的高。 “别提了。” 大家洗漱过后坐在一起聊天，辰扬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对劲，这味道…… 她拿着袋子翻过来看了一眼，她之前吃的时候也没有注意，等到吃了几口，才尝出来不对劲，她喜欢吃巴黎贝甜的东西，所以味道她是可以吃出来的，看了徐凉凉一样，她这赚的钱都给她们买吃的了？ 觉得凉凉这样没有必要，其实大家都是同学，谁也不是图你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她们自己愿意去的，但说又不能当着凉凉的面说，人家是好心。 “我去洗两个苹果。”凉凉拿着苹果去洗。 剩下的，反正不卖了那就吃掉吧。 徐凉凉一出寝室的门，孙辰扬将袋子翻了过来：“巴黎贝甜的。” 齐翘是见过，但有点记不住，如果说好利来的话，她还能知道知道，麦冬冬根本不知道这牌子，苏洛瞪着眼珠子，疯了吧？那里一个小小的面包就七块啊，凉凉这是发财了吗？ 今天晚上一共才卖多少钱啊，都买这些了？她自己呢？我去。 “她买这么贵的……”苏洛一说，齐翘也觉得吃的有点负担，她刚刚是饿了，所以多次了两块，她就觉得挺对胃口的，再说平时看惯凉凉节省了，以为就是一般的地方买的小面包呢，一块两块的，撑死两块钱。 “凉凉有点敏感了……”齐翘说着，她们真不是图什么去的。 “都别当着她说，吃就吃了吧，等哪一天我们请她吃顿饭，其实我看着她那衣服我可不舒服了……”苏洛原本是想大家凑钱给徐凉凉买件羽绒服，但是你说凑钱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吧？人家也有衣服穿，人家也打工赚钱，你突突然的买了，不就好像觉得人家穿不起似的，这就是戳人心。 但是那衣服吧，她见过，路边摊那种所谓的大清仓到处都是，不太贵的，里面装的也说不定是什么。 想她们虽然说家里不是家财万贯，但羽绒服也是换着穿的，好几件，凉凉她……哎，叫人心疼。 “你别说这个。” 谁都看见了，谁都不说，为的是什么？ 你可以同情可以怜惜，但是同情的不能太过于明显，谁都有个自尊，这事儿伤自尊的。 苏洛点头，她一直忍着，怕的就是这个，吃人家的面包，还要吃人家的苹果？ 怎么就感觉在喝徐凉凉的血呢？ 这苹果洗回来，一人一个，但大家拿在手里，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面包愣是也吃不出来滋味了，其实人都是有心的，适当的时候会认真的去想一些问题，之前学校里有人来闹，说徐凉凉高中时候的事儿，那时候吧，虽说没有全然的相信，但总认为无风不起浪的，困难是真困难，就算是做了，也是被逼的，现在回头来看这事儿，心里就不太舒服了，一个寝室的，凉凉她平时哪里吃苹果啊，什么水果她都不吃，虽说这是卖剩下的，但是…… 齐翘的心思有点容易被感触到，眼眶湿漉漉的，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这是做什么啊？好好的就催泪。 她们一定好好的，一定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好闺蜜！ 为什么要把卖剩下的苹果给大家分了吃？凉凉认为自己是穷是抠，但是她不是没有心，将心比心，平时大家对她的照顾，这不是一个苹果就能抵回来的，说实在的今天晚上的生意真是做的一塌糊涂，一点都不划算，但是她很开心，生活就是这样的，生活百态。 第四十章 张猛的心 “回来了，还以为你就跑了呢。”朋友说了一句，见张猛抱着一捧花，跑出去买花？有女朋友了？没听说呢。 “哪里弄的？” 张猛的右侧眉峰轻轻挑起。 “卖花可能剩下的送给我了。” 朋友大笑，倒是有个朋友听说过张猛有个貌美的表妹，说的就是这个吧？还真有啊，原本以为就是年轻人那点事，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嘛，运动员不比其他人，平时接触女生的机会也不是很多，私下谈个小恋爱，弄半天，还真是亲戚在凉州呢。 圣诞节的后一天张猛就去冬训了，过集体生活其实早就习惯了，平时大多数也都是这样，被拉到比较偏僻的城市里进行冬训，一群男孩子，有比他更大的也有比他小的，时间过的很快，晚上和家里通了电话。 “你就安安心心的冬训，家里一切都好。”乔立冬简单的说着。 家里有什么事情也用不到张猛来插手管，只要他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家里对他没有任何的要求。 张猛躺在床上，开着窗子，这边的天气和凉州差不多，也是干冷干冷的，更加偏冷一些，屋子外面的小风忽忽悠悠的吹进来，吹了一脸，走廊上有人说话，张猛房间的门就虚掩着。 “猛啊……”队友推门进来，说了两句，吹了半天的风，这个天儿开窗子？ 今天零下几度吧，这火气可真状，现在相信大哲之前说的话了，张猛这家伙就是烧的，年轻人嘛，和他说了几句顺带着劝了两句，这么冷的天，别冻到了，真的吹感冒了，那也是问题。 “我不冷。”心热。 浑身冒火一样的热，坐下来都没有办法平静，必须开着窗子才能综合一下。 “……”对方缩缩肩膀，好吧，这样的天气你不冷，能人啊。 张猛人在卧室里，穿着半袖短裤，在做身体拉伸，过程还有过队友过来找他。 洗过澡躺在床上，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就不太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了，听了一会儿歌，想起来自己收到的那束花，没有办法，他出来冬训了，花就扔在房间里了，估计过几天也就枯萎了，想来也是正常，花开花落嘛。 摸着电话，手指滑在上面，滑到徐凉凉名字的上面，原本那上面标注的是上中，点了修改，改成凉。 徐凉凉给孩子上课呢，她教的这个学生脑子不太灵活，属于转动的非常慢的类型，家长却十分的聪明，成绩提升的也不是特别的快，孩子已经努力去学了，奈何效果就是不明显，一样的题型，换个角度，他就不会解了，小脸憋得通红。 凉凉看了半天，她认为自己属于笨的类型，原来还有比她更笨的人存在，这不是刚刚讲过吗？就是换了一种方式？不会了？ 拿着笔，在纸上写着，过程细节一点不拉，问孩子懂不懂，孩子点头说懂。 “真的懂了吗？” 男孩儿的肩膀耷拉了下来。 “老师，我不想学了。” 凉凉看着他，孩子有点小情绪，自暴自弃着，他知道自己笨，上课也是一样的，他非常害怕老师叫到他的名字，他已经很努力了，他每天都学到十一点，他非常的困可他依旧写很多的卷子去看书，为什么付出和收获就不成正比呢？ “每个人聪明的程度不同……” “可是我上课听，回到家补课，我依旧答的不好……”老师讲了他才知道，原来就是一样的，可自己碰上了，他解不出来，他觉得几何和数学真的让自己崩溃。 “是听不明白吗？”凉凉问他。 学生摇头，他听得懂，但就是笨。 徐凉凉和孩子的家长沟通了一下，她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孩子的问题，也许自己教的方式存在问题，她并不希望摧毁一个孩子，或许她不是个合格的家教老师。 倒是家长摇摇头，徐凉凉上课她听过两次，并不是老师而是自己儿子的问题，有些孩子也许天生适合学习，有些孩子则反之，但这个年纪他不念书还能做什么？作为家长她什么都懂，嘴上可以讲着不逼孩子，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没有办法不逼，多补一补，还是有效果的。送着徐凉凉出了门，凉凉拢拢大衣，张猛的电话是这个时候打进来的，他已经吃过饭，甚至到了休息的时间，她却刚刚给孩子上完课。 徐凉凉觉得有些沮丧，面对无措的孩子，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式方法，道理都是一样的。 她的寒假就在一月份来临了，眼见着就要各回各家了，其实大家都还好，都是这块儿的，就是冬冬比较远，提早买好了火车票，到了她们放假的时候，飞机票也就涨的有些离谱了，冬冬需要坐一天一夜的车才能到家，这边白天上车，第二天如果不误点的话，大概五点左右会到。 “凉凉，你回上中吗？”苏洛问着。 徐凉凉点头，肯定是要回去的。 回上中的车特别多，即便火车买不到有座位的，坐汽车也是可以回去的，非常方便，徐凉凉坐的是一大早的火车，最早的那一班，这一班最便宜她又是学生票，六块钱到上中，汽车的话也要四十多呢。 火车开的比较慢，沿途的风景她认真的看着，火车里环境不是很好，她的票就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外面都是抽烟的，来来回回的人，涌动着的烟味儿，凉凉坐在中间，挨着窗子的人呼呼睡着，睡的特别的香，也许是长途吧，靠着门位置的是一位大姐，玩着手机，只有凉凉一直盯着外面在看，去学校的时候并没有认真的观看过外面的景色，那个时候外面还都是绿的呢，那时候心情比较复杂，现在则完全不同了，她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自己给弟弟妹妹们买的吃的。 有多大的能力尽多大的能力，她只有这么一点本事了。 火车到站，徐凉凉提着包，她没有太多的东西，衣服就那么两件，她直接坐车回了孤儿院，回来的时候颇有些归家心切的心情，但是真真正正的踏上上中这一块地的时候，她又带了一些的担心。 将礼物分了下去，她就要离开了，这就是她脚踩在上中地面上之后所产生的担心，她无家可归了，没有人留她。 她不能住在孤儿院的话，她要住在哪里？ 包里就揣着张猛给她的钥匙，如果没有这个钥匙，她还敢回来吗？ 凉凉想，她是不敢的。 她知道张猛所说的地方，偏巧就是知道，提着包站在公车站足足站了半个小时，风打透了她的衣服，最后还是上了车，在张猛的房子附近转了很久，这次倒不是故意转的，而是没找到，知道这个地方，但是具体的楼她找了很久，问了几个人才找过来的，爬着楼梯上楼，掏出来钥匙，打不开怎么办？ 她似乎有些悲观主义，首先想到的总是不好的结果。 钥匙捅进门锁里，然后转了两圈，那道门就开了，里面的光洒在她的脚前，可以说这个房子的采光很好。 屋子有两间房，收拾得很整齐，凉凉以为会有很大的灰尘，却没有那么夸张，这是属于一个男孩子的房间，所有的颜色都偏于暗淡，徐凉凉将自己的鞋子脱到一边，穿着袜子的脚踩在地面上，她不觉得地面脏，相反的怕自己把人家的地给弄脏了。 包放在一边，里面只装着她的两件衣服，是的，就两件，一件衣服一条裤子，包落地靠着墙边，凉凉动了动腿，桌子上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是屋子里wifi的账号和号码，客厅里就摆着一张桌子，那上面摆着一个电脑，也许这是张猛的字迹，凉凉也不敢确定。 这里就是她的暂住之地了，却不能称为家的地方，那张写着字的纸被她小心翼翼的叠起然后放到了钱包当中。 凉凉拿着抹布收拾着屋子，里里外外的，她蹲在地上认真的擦着每一块地板，地上还是有些脏的，她的头发顺了下来，她蹲在地上看着地面。 依旧还是感激。 如果不是他，也许她就没的念书了，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就要住在露天地了，也许要随便的蹲在哪个桥下。 张猛到家没有多久，自己开车回来的，乔立冬提早回家和儿子团聚，可儿子说要出去见一下朋友，男孩子嘛朋友多这是好事儿，乔立冬想儿子也没有说不，张猛出去给家里买了一台电脑，就是徐凉凉桌子上的那台，至于说宽带早就去办了，约的今天装好，他回来的早就顺便都给做了，原因？ 原因就是，他觉得一个女孩子待在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里，也许会害怕会无聊，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会紧张的，上个网做点什么，看点什么，这样时间就会度过的非常快，尽管他家并不需要电脑，装完以后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收拾屋子里，反正短时间他是可能不回去住了，给了她钥匙，那就是她家了。 乔立冬看着张猛换了电脑，她记得儿子之前的那个电脑他才用了两年，坏了吗？ “换电脑了？” 张猛嗯了一声：“以前的那个不太好用了。” 乔立冬点头，不好用那就换一个吧。 “晚上回去住？” 儿子很少会在家里住，主要是老张和小张两个人磁场不容。 “不，就睡家里了。” 乔立冬别有深意的看了儿子一眼，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也不是过年，他怎么会要住在家里呢？ 第四十一章 他来登门 1月17号，雪！ 凉凉昨天是睡在客厅里的，卧室没有摆满东西，她没有动任何的被子，晚上盖着衣服就睡了一夜，窝在沙发上，这个家里很暖，一点都不冷，这个家……很大。 这个家，有点温馨。 就像是小时候她所期盼的那样，哪怕这个房子不是特别的新，但这是一个家，梦乡当中的家，哪怕外面刮着风下着雪，空气极其的糟糕，躲在这个房间里，这个房子会为她躲风避雨，徐凉凉醒了以后心情莫名的有些高兴，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吃饭，而是擦地板，她要好好的保护这里。 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她认真仔细的擦，擦的很高兴，也许她现在已经变身成了午夜当中的灰姑娘，如果是梦的话，那就让这个梦更长一些吧，做的更久一些，她觉得自己好幸福，而这种幸福好像是偷来的。 张猛的东西她不敢碰，有些明面上摆的，她看着那上面落下的灰尘，还是给擦了，七点一刻清醒过来的，打扫房间里的卫生打扫到了九点多，胃部很不舒服，提醒她必须进食了。 凉凉坐着歇歇气，整个人的心情就好像是刚刚换的水，是清澈的。 要吃饭，吃饭…… 徐凉凉觉得不好在房间里做饭，因为会弄出来气味，她也不清楚张猛既然是上中人，现在家人也在上中，那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房子，也许他是对一些气味过敏也说不定，在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的情况下，她不能擅自在这个房间里做任何的事情。 张猛醒的比较早，张国庆今天就没打算去单位，虽然有事情要做，儿子难得回家，还很难得的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应该还能待上几天的吧，年总是要过的吧，不是不想，只是不会表达。 “你怎么还不走？”乔立冬往脸上拍着化妆水。 这都几点了？他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去单位了，再说这通勤也没了吧？ 张国庆有车，但很少开，他的单位比较远，开车的话也需要一个多小时，坐通勤车呢，也很快，张国庆是某船厂的高级工程师。 坐在沙发上，看看外面的天儿，黑布隆冬的，天气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今天不去了，有事儿他们会打电话的。” 张国庆的位置其实有些不太一样，即便他真的不好好工作，船厂也不会轻易的开除劝退他，因为那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因为是老油条了嘛，一年拿着过百万的工资，他又没有不好好工作，总体来说还是被器重的，当然说的那种情况现在也是有人这样。 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沟通就是了，儿子难得回家，总要陪一陪的。 乔立冬不能留在家里，她是真的有事情，晚上还要回来的晚一些。 “你别待在家里，让他自己在家，平时都不在家，这个时候你还特意留下来，还要教训啊？”乔立冬扔给丈夫一个白眼。 就老张这人吧，疼孩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疼，方式方法都不对，然后和张猛又不对盘，说不上两句就翻车，他当领导当习惯了，最后倒霉的就是张猛。 张国庆站起身，无语的笑了笑，他这个当爹的打算陪陪儿子，结果还陪出来错了，算了算了，单位还真的有事情，你以为他清闲啊？周末都歇不了呢，他是个大忙人。 拿过来自己的大衣，乔立冬拎着羽绒服递给他。 “别穿那个了，你今天不得去现场吗？这个天儿冷，穿这件，厚实。” 张国庆接过妻子手里的衣服，夫妻俩准备出门的时候，张国庆下意识的打开钱包去给儿子拿零花钱，那钱都已经拿出来了，准备放下去的时候他有些出神。 张猛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零花钱了，他自己都赚钱了。 一转眼，他就大了。 就算是小时候，也没有在他身边待很久，不大点就被选走了，一直在外面学球打球，当初吧是觉得孩子身体不好才让他去打球当做训练的，谁知道最后打着打着，就变成了专业的了。 “愿意吃什么就买点什么吧。”当父亲的长叹一口气。 他也不明白，好好的父子，为什么见面就吵，温馨不过半小时，最后一定吵翻收场。 “那我收了。”张猛拿过了钱。 张国庆和妻子出门，乔立冬给儿子留了钥匙，她就觉得张猛有点不对劲，这孩子从小就特别的独立，当初说不能住在家里，那时候才多大？房子还是乔立冬去找的，说她惯儿子，其实她是真惯，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不惯着张猛她惯着谁？ “显得我多没用似的，孩子都不需要用我的钱。” 孩子生少了，要是多几个，家里还能热闹热闹，哪怕有个人啃老呢，对着他说说小话，哄哄他，要是当初生的是个闺女也许一切都不容了，偏偏就是个儿子，还是个性格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 乔立冬调侃丈夫：“怎么没人啃老还觉得不好？他都多大了，是吃零食还是怎么样？” 哪里需要你给零花钱，需要买什么，他自己也有钱。 夫妻俩从楼上下来，全楼当中真的论条件，老张家绝对就是头一份，夫妻俩工作都好，都能赚钱，孩子也能赚，又争气，别人羡慕的不得了，都要得红眼病了，但是对张国庆乔立冬来说，一年到头才见孩子几面，那种心情，自己体会去吧。 张猛吃过饭他就没什么事情做了，这边的健身房他也不是很熟悉，让他待在家里，他也待不住，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天气预报说，今天空气质量重度污染，张猛去商场转了转，买了一个空气净化器，商场有送货服务，但是需要下午才能给送，让他留地址。 “那找个人帮着我搬下去行吗？” 和售货员询问着，售货员点头，那边联系工作人员，没一会儿有个人过来帮着张猛搬下楼了，等看清楚张猛的车，还夸他的车好看呢。 “你是打球的吧，我刚刚瞧着就像。” 要说上中这块地也是人杰地灵的，出了不少的人才，几乎都是打乒乓球的，不老少的。 张猛点点头，对方又和他说了几句，张猛上了车带上车门，他开着车去房子那边，买当然不是摆在家里的，他家有，他妈一般的东西都会提前准备着，乔立冬是个时髦的人，差不多流行的东西，她都舍得买。 张猛开着车，前面好像飞出去了什么，他减速前行，偏过头看了一眼，好像是一条狗，应该是被前面的车撞了，当场发出嗷的一声惨叫，这还下雪呢，他只是瞧了一眼，然后开车就走了，在这个地方停车是很危险的，狗乱闯马路了吧。 开车到地方，抱着东西上楼，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拿着钥匙开门了，他手里还有钥匙。 徐凉凉听着好像是有人上楼，但又好像站定在了家门口，她秉着呼吸。 张猛推门进来，徐凉凉手里抓着抹布，他拧着眉头，拿着抹布要打他吗？ 防身也得找个像样的东西吧？ “下次准备个菜刀。”张猛交代。 凉凉：…… 张猛抱着东西，折腾了半天，这算是给研究明白了，拿着说明书一下一下的给凉凉讲着。 “你认真的听，我买了它也不是为了放着的，你住的时候就打开，现在的空气不行，好不好用的用一个心安。” 第四十二章 梦的入口 “我是……”凉凉想要解释她来房子的原因，她可以晚上就离开的。 这下尴尬了，她应该昨天马上去找工作的，找一份供吃供住的，这样什么都不耽搁。 “给你钥匙了，就是让你住的，安心的住着吧，我也用不上，平时都是空着的，凉州的房子也是。” 张猛扫了一眼桌面，他不太清楚，这算是早餐吗？一袋的馒头和榨菜，吃个方便面什么的不是更加便捷吗？ 不期而然的就想起来了徐凉凉的那件大衣。 “我的那个电脑在家里呢，等下次我过来带过来，今天忘记了。” 凉凉摆手，不带来也没事儿，她不着急。 “你把衣服穿上，和我出去一趟。” 他说完话就直接走出去了，在外面等凉凉，凉凉也不清楚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又不能让他等，套上衣服和鞋子马上就出来了。 “门要反锁，虽然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但是最好也别被偷。” 凉凉马上掏钥匙去反锁。 张猛开着车，徐凉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外面下的是雪可落地就变成了是雨，满地的泥泞，路上湿漉漉的，吹着偏北风，整个世界脏兮兮的，雾蒙蒙的，凉凉看着外面，如果不看窗外，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可以放在哪里。 等红灯的时候，徐凉凉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一条小狗，浑身湿漉漉的趴在路上，就在自行车通过的那条路上，地上那是血吗？已经被雪水晕开了，那双眼睛湿漉漉的盯着她看，她认为是在看她，凉凉收回视线，她的手放在腿上，她的手指抠着自己的腿。 是被车撞了吧？ 车子滑了出去，徐凉凉的手揪着自己的衣服下沿，她告诉自己，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她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躺在那里的好像是自己，那样的可怜，那样的绝望，就希望别人伸把手，还不想死，还想活下去，可周遭的人没有多余的可怜和同情，大家都很忙，大家都很辛苦，那只能是命。 伤的那么重，要送去看医生，就要用钱，钱钱钱，都是钱。 她想下车，可是她一个就连自己都要养活不起的人，去救小动物吗？会不会有些讽刺？ 张猛开着车，很快车子就离开了那条路，徐凉凉转着头去看，却再也看不见了，她觉得很难过，特别的难过，不知道为了那条狗还是为了自己。 张猛带着她去了商场，可无论他让她试穿什么，她都不肯试。 凉凉只反复重复一句话，她有钱。 她穿的很暖，如果她觉得冷了，她会拿钱去买，现在她认为不需要。 张猛说自己买给她，徐凉凉又不说话。 “可以当做是借的……” “又是借，我什么时候可以还完？没有利息没有代价的这样无止境的借下去……”她似乎在嘲弄着自己，她根本就还不起。 有多大的能力就过多大的生活。 “我的衣服很便宜，但是它还是挺暖的，我有足够的钱可以买一件这样七百多块的羽绒服，但是我认为不值得。”这个衣服摸起来是比自己身上的厚实，但太贵了，太奢侈了，她的这件保暖性也很好，性价比更加的高，她不需要很多的羽绒服，因为冬天很快就会过去。 “那没什么买的，我们回吧。” 张猛没有坚持要买给她，礼物这种东西，要接受的人高高兴兴的才好，苦着一张脸，这样不好。 开车回去的路上，徐凉凉要求在路边下车。 “还没到呢。”他说。 还有挺远的，现在下车做什么？ 自己回去？ 凉凉记挂着那条狗，她还能吃饱穿暖的情况下，她饿不死的情况下，还能有周转钱的情况下，她心情非常难受，她想要把那条狗送到医院去，也许让她掏很多的钱她也不愿意，但是不做的话，她的心好难受，她觉得躺在那里的人就是她自己。 她的生日是院长给的，她被扔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件单的衣服，大冬天里就这样被扔了出去，如果不是院长，她就要冻死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躺在那里，她做不到。 你可以说她虚伪，但是她不能这样。 凉凉去开车门，张猛斜过来身体，他的手扣着她的。 “还没有到家，这里没有合适的车。” 你怎么回去？ “我想去同学家。” 张猛无语，还有心情去同学家？ 他找了一个能停车的位置，徐凉凉拉门下车，张猛也没有多余的话，他觉得这个人太拧巴了，她摆明了就是撒谎，据说她和同学的关系都很一般般，高中的同学根本就没有几个是交心的，不然那时候也不会那么惨了。 徐凉凉记不清那是什么路，但好像就是在这附近，雪打在她的肩膀上，落在她的鞋子上，她的发丝睫毛上。 她羽绒服的那个帽子根本就挡不住雪，前面都潮湿掉了，凉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 还在，还在！ 那条狗它还在。 地上隐约还能看见血的痕迹，只是已经被冲淡了，它的全身都是潮的，凉凉觉得心口好疼，就是这样的天，就是这样的天，她也是被抛弃在这样的天气里。 附近路过的人都会看看，以为是死狗，结果还是活的，可怎么办？谁救谁沾手，救了就得花钱，这明摆着就是撞的，能不能活还两说呢，只能感叹一声，真是可怜，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死也就死了吧，毕竟满大街的乱跑，多危险，撞死也是没辙。 凉凉上手想要去抱它，它哀嚎了一声，可能是碰触到哪里了，雪水顺着她的脸往下滑，她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有些不太镇定，这要怎么办？ 怎么办？ 一把伞撑过她的头顶，阻断了雪继续的落在她的头顶，张猛举着伞站在徐凉凉的身后，她下车的时候他觉得莫名其妙的，又不是他的孩子，不需要他去包容吧，开走了又回来了，然后打着伞跟过来看看，真的是去找同学了吗？ 不远处就看着她蹲在这里，那条狗他似乎见过，当时瞥了一眼。 “它这活不成了。”张猛出声。 已经很久了吧，他去的时候就在了，现在都兜了一圈，就算是救活，它这腿肯定是断了，不行了。 “救它要花多少钱？”徐凉凉问。 你看问的多实际，即便是到了现在，她首先考虑的还是钱，多少钱？多少钱她才能随便的同情心泛滥？这个价钱不能太高，不然她承担不起。 张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要救？ 一个吃馒头配着榨菜的人？你自己的生活都到什么程度了？愿意花钱，那就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不是更好？ “走吧，这是它的命。” 命？ 不认命。 “我碰它，它就叫……” 张猛举着伞的手有点累了，他想了想，自己是转头就走呢，还是拽着她走呢？ 最后他抱着那条狗去了宠物医院，雪水打了他一身，他的衣服挺贵的，那上面沾了一下子的狗毛和雪融化以后变成的水，那条狗还有血迹蹭到了他的大衣前襟上。 医生说这腿肯定是不行了，而且能不能救活也不好说，毕竟现在肉眼看着，好像有点严重。 “大概需要多少钱？”徐凉凉反反复复纠结的就是这个问题。 张猛看了她一眼，救的人也是她，追着问钱的人也是她，医生都说了，需要全部以后的才能有这个数字。 “那就救吧。” 第四十三章 闹腾上门 徐凉凉和张猛从宠物医院离开，张猛接了一通电话，凉凉就站在门边望着里面，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可怜悲惨的狗，她救不过来，就是眼前的这一条，也许搭上自己全部的钱都不行，她还要念书，还要准备着万一助学贷款下不来的学费，她不敢乱动，哪怕眼前的它在可怜，这就是现实，理想照不进现实的，治好了呢？ 还不是放任它去流浪，那她为什么要救它呢？它已经没有腿了，怎么活？ 徐凉凉，你真是个乱来的人。 “走吧，还看什么呢？”张猛叫她。 能做的都做了，能救活那就是命，救不活那也是命。 开着车到家，他下了楼一趟，没有多久买了一袋子的吃的，给楼上的人打电话，他就不上去了，来来回回的折腾了他好几趟，他现在得去宠物医院付钱。 你以为给看病不要钱？ 那是人家认出来他是谁了，他说一会儿回去付钱的，人家也不会担心他跑了，不然不给钱就给看病？ “你下来。” 徐凉凉锁好门下楼，张猛将两袋子的东西交给她，倒不是零食，买的都是菜和米，她自己做着吃，这样也很省钱，总比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却可怜小动物，呵呵。 女人！ “我不要。” “不要就扔了。”张猛将袋子扔在地上。 对徐凉凉就得玩硬的。 凉凉拿钱，她手里大概有五百左右，这是留着应急的，卡里还能抽出来两千多块钱，剩下的还有时间，她在打工再赚，再想想办法，应该还来得及的，钱塞给张猛，卡也给张猛。 “我就这么多钱了……” 张猛很想问问她，你以为给狗治病就很便宜是吗？ 对着他甩卡？ “算了。” 算了算了。 两个人说话呢，那边徐秋的婆婆看见徐凉凉了，徐凉凉长得那个模样就不会让人轻易忘记，而且她这憋多大的火，那徐秋到现在都没回来，找也找不到，钱也追不回来，她一直郁闷呢，好啊，在这里让她碰上了。 这男的瞧着有点眼熟。 徐秋的婆婆跟着徐凉凉，确定她住在哪里，她这风风火火的回家，马上打电话给亲戚，给齐伟的妈妈打电话，她说呢。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缘故。 齐伟的妈妈那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初她就觉得奇怪，你说老张家无缘无故的就插手管，后来也没有想那么多，毕竟警察都掺和进来了，也就不好追究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看见长得好看，就下手了是吗？ 张国庆你家也是够缺德的了，谁的人都抢是吗？ 你们家有本事，但也不能明着抢人吧？ 齐伟他妈马上就炸锅了，她得先去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徐凉凉，和徐秋的婆婆打上门，两个人敲门也没人给开，里面刚刚明明听着有声音，现在敲门就不开了，是你徐凉凉那就跑不了，报警！ 等警察来了，就编说是自己家的姑娘和人私奔，跑这里来了，找到了不给开门。 外面警察正在劝呢，徐凉凉透过猫眼看，确实有警察，她开门了。 她根本就不是谁家私奔的姑娘，警察被眼前的三个女人搞的焦头烂额，觉得警察很闲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乱报警？ 徐凉凉和警察说清楚，自己立即就带上门，外面的门板被拍的啪啪作响，她只当做没有听见，反正也不是很熟悉。 齐伟他妈这口气憋在嗓子眼，她能轻饶了徐凉凉？ 骗我家没骗成，和别人打成交易了是吧？他比我们家有钱是吧？ 怎么就这么恶心人呢？ 老张家是有钱，就因为这是事实，所以齐伟他妈才憋屈呢，你个孤儿院滚出来的，你还瞧不起人呢？我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 回家！ 齐伟他妈打上门了，但是看着家里好像就只有张猛一个人在，张猛冷着一张脸，她强忍着火气，这事儿和一个孩子说不明白，她得找乔立冬找张国庆，我得让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人好好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名声。 “你爸妈呢？打电话叫他们回来，我有事儿找他们。” 张猛对着眼前的这个人，印象就不太好，有过接触，还是那种不太愉快的接触。 “什么事？” “叫你打电话就打……” 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张猛直接关门了，不熟悉的人不需要开门。 齐伟他妈暴跳如雷，你给我等着，你是名人，干出来这事儿，你要脸不要？ 回到家和自己丈夫就讲了，这老张家简直就是欺人太甚，齐伟他爸一听也是火冒三丈，但是怎么勾搭上的？ 难不成是之前认识的？ 那就是故意诈骗他们家了。 齐伟他妈脑子倒是转的很快，这明显就是之前不认识，那个死丫头跑楼上去求助，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人长得好，招花引蝶的，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把张猛给拿下的，看见的人都说了同居了，这不就是卖身了吗？ 简直太不像话，她得找记者，找孤儿院，这才几岁，就和人同居，还有这样的运动员，这多丢国家的形象，怎么可以让这样的人打球，必须开了，必须的。 心里捉摸着，怎么样的才能将事情闹大了，你说这记者她也没有接触过，还有对方家里也挺本事的，闹的成本有多少？ 乔立冬六点回家的，她进楼门的时候就觉得好像都在看她。 “吃了没？”和邻居打着招呼。 怎么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谁家又出什么事情了？ “快回去吧，你家张猛闯祸了……” 乔立冬心里一激灵，张猛闯祸？ 她儿子她清楚啊，圆圆那个性特别的稳当，他会闯什么祸？脚下却加急的往上走，还没走到家门口呢，就听见家里有个女人连哭带嚎的。 “张国庆你管不管？那是我家的儿媳妇，你儿子就给抢了，现在同居着呢，我亲眼看见的……xx小区一单元4层401我冤枉你没有？那是你的房子不……”齐伟的母亲指着张猛的脸问。 “我怎么就摊上这种臭不要脸，恶心死人的邻居，没天良啊，欺负我们家没人，那才是一个多大的孩子啊？我们还想着年纪小给退回去，你儿子就直接拿钱来引诱，他这是犯法……”张国庆也是刚刚到家，他这前脚进家门，你说后脚就有人敲门，他开了啊，开了这娘们进门就开始撒泼，满嘴胡说，说的都是什么啊？都闹腾第二次了，我家张猛才多大，抢你家儿媳妇，有没有搞错？ 张国庆一脸的懵逼，眼前的人语速又快一句跟着一句和唱戏似的外加各种难听的话。 第四十四章 打上门来 “这是干什么呢？”乔立冬拎着包站在楼梯上，她如果没有确定错的话，这里是她家吧？什么情况？ 乔立冬非常厌恶眼前的女人。 非常厌恶！ 她本身就不太喜欢那种哭天抹泪的，无理取闹的类型，闹闹秧秧的，有话说话，这是做什么呢？堵在她家的门口，嚷嚷什么？ “你可回来了，乔立冬你得给我一个说法。”齐伟的妈妈站起来，她可算是等到正主了。 等的就是你，闹的也是你，我就不信，你不怕丢人，不过你儿子都干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了，你还怕什么呢。 齐伟的妈妈作势要一头撞过去，乔立冬人刚刚站在家门口，她看着齐伟他妈是这个架势，眼睛一瞪，乔立冬真没打算吃这个亏，能让她吃亏的人不多，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更是占不到便宜，她瞪的这一眼是瞪丈夫的，你就让她这么撒泼？你是摆着看的？ 平时的火爆脾气都哪里去了？ 叫人打家门上来了。 齐伟他妈准备好撞，一头撞过去，那边乔立冬一巴掌推开这人直接闪过去。 “给我报警。” 没王法了！ 张国庆也是被眼前的人闹一脑门子的汗，他哪里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乔立冬从来也没有这样过，真是第一次，他面对不讲理的也是束手无策，这才刚想起来要报警。 “报警，好啊，那就报警让大家都知道知道，你儿子干什么了，你儿子拐了我家儿媳妇去同居……” 乔立冬这个暴脾气啊。 她把包放下，进客厅倒了一杯水，你以为她是要喝的时候，她转手一扬，都甩在齐伟他妈的脸上，泼了一个正着。 “你说话给我小心些，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乔立冬一脸的阴沉，说她说张国庆都算了，说她儿子，这就是拿刀捅她呢，不好使！ 乔立冬是典型的上中人，你敢欺负我，我就敢大巴掌呼你脸上，你玩横的我就玩狠的，她这个工作，在外面见识的也不少，很多事情并不是说说客气话就可以的，玩客气她会，玩狠她更是擅长。 齐伟他妈这一看，被这架势吓住了，但是自己家是委屈的一方啊，坐地上哭，打滚的哭。 邻居都听着看着呢，有上来劝架的，齐伟他妈就哭诉，这是故意说出来的。 乔立冬也听明白了，她拿着电话打出去，压低声音：“嗯，你叫上我哥他们，现在过来，我受欺负了。” 打电话给张猛的舅舅们。 齐伟他妈就没见过这样的，你家够缺德的了，抢人你还叫人来帮忙？ 乔立冬这个生儿子没p眼的，这个该死的臭娘们，软硬不吃呢？ “人在你那里？”乔立冬看着儿子，她问了一句。 张猛人在卧室里呢，乔立冬不让他出去，自己儿子还不用面对这样的场面，首先她得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就方便下手了，作被，谁不会？ 这是女人天生自带的功能。 张猛一两句也说不清，但是闹成这样了，也根本不是那人说的那样，不知道哪里看见他和徐凉凉了，这就打门上来了。 “嗯。” “我就问你一句，什么关系？”乔立冬也火了。 还真是她儿子干出来的，行啊，张猛，你多大？你和别人同居？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儿子，还真是干出来这档子事了，谈个恋爱什么的，她当妈的不会反对，谁都是这个年纪走过来的，只要不过格，她说呢，张猛好好的就摔拍子，敢情这是后面有人揪着他的神经呢，难怪打球注意力分散。 “你现在别问我这个……” 外面还嚎呢。 乔立冬伸着手点着张猛，你给我等着，臭小子我和你没完！ 张猛的几个舅舅就住在附近，来的也快，从楼梯上来，齐伟他妈也不哭了。 家里坐了一排人，大门就开着，乔立冬开的，要说就大大方方的说，什么叫拐？ 要报警，咱们就马上报警。 “你儿子那天在家，她跑楼上来，张猛开的门，然后就关上了，把我们都关在外面，我知道他们都在里面干什么了？你家是有钱，但不能用钱买人吧？”齐伟他妈振振有词。 “会好好说话吗？”张猛的舅舅嗷一声。 他这人有点混，是什么就什么，听着这老娘们和老母鸡似的喳喳喳的说半天说不到重点，一到重点她就歪，能不能讲点能听的话？ 齐伟他妈这小肩膀一缩，这彪形大汉她怕啊，而且张猛这舅舅胳膊上全是纹身，这可能火气壮，进门就穿着半截袖，那肌肉壮实的，她严重怀疑一巴掌能拍死自己。 马上选择好好说话。 “她跑上去了，张猛把门打开了，然后我们怎么拍都拍不开，后来她就反悔了，就跑了，拿了我家好几万……” 乔立冬一听，冷冷一笑，套路她呢？ 都不是她说，拿了眼前人家里好几万，她早就闹的作死上吊了，还能等到现在？ 舅舅就烦这些事，他和朋友喝酒呢，你说小的就上来喊他，非让他过来走一趟，他挺忙的。 “那就是诈骗，打电话报警，我这出来的急，电话给我……”乔立冬将电话递了过去，大舅拿过来电话就要按110，齐伟他妈急了，报警这事情就闹大了，她就是想出出气。 “不用不用不用……” “我看你挺着急的，被诈骗了不报警留着她过年啊？有什么事儿和人民警察说，你不敢我帮你报扔进去往死了里关就老实了……” 齐伟他妈灰溜溜的从张家出来了，她前脚走，乔立冬后脚拿了一袋盐就洒门口。 “晦气，什么人都有。” 咣当一声就把门给带上了。 这好不容易把瘟神给送出门了，结果就听见卧室里张国庆气急败坏的声音，乔立冬一听觉得不好。 大舅哥徒手上去把张国庆的皮带给拦住了，这是干什么呢？ 你平时爱怎么打我管不着，但是他舅舅还在呢，当着他面打就不行，脾气也是爆，也是觉得张国庆不给面子，当着他的面给他上眼药，这不是打他脸吗？ 猛地一下子，差点把张国庆给掀翻过去了。 乔立冬瞪圆了眼睛，如果仔细的看，能看出来张猛的眼睛长得像谁。 “你打他做什么？” 好好的里面张国庆怎么会突然动手？ 这事儿他听明白了，可是越听明白他越是火大，弄了一个房子在外面和一个女生同居是吗？这反了天了。 谈恋爱他不管，但是同居，这绝对不行，他多大？能负起来责任吗？觉得自己能有家了？ 毛也不懂，才二十啊，这不是乱来吗？ 谈个恋爱就行了，他更狠，直接上更直接的。“你问问你好儿子，他在外面弄了一个房子干什么用的？哪弄的社会人士同居？那女的是做什么的？” 张国庆眼前一黑，怎么听都觉得徐凉凉就是个社会人士，骗张猛年岁小不懂事，也恨自己儿子不争气，气的身体都要中风了。 乔立冬拉过来儿子，房子的事儿她知道，但真的没料到会方便他儿子养女人了。 “房子老早就有了，也不是现在有的，不问青红皂白的你又这样……” 教训着张猛，结果夫妻俩掐上了，张猛他舅拿着手里的矿泉水瓶闲闲的喝着，他就当看热闹了，乔立冬这脾气也不让人，没一会儿夫妻俩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他这就差一盘花生米了，再来一杯小酒，就可以直接看戏了。 看了张猛一眼，真出息。 早熟啊！ 不过没关系，你解决不了，舅舅给你解决，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叫事情，年少轻狂可以理解！不搞一串就不算是作风问题。 第四十五章 我养着她 张猛的舅舅吭声。 “得了，吵的和乌鸡眼似的，问清楚了吗？” 舅舅回去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就剩一家三口。 张国庆整张脸都是红的，乔立冬去接人了，地方她知道，话说得清说不清的，她有分寸，也别光听张猛一个人说。 徐凉凉的脸白的和纸似的，她是不认识乔立冬，也不可能随便跟着一个人走，但人直接登门了，拿钥匙直接开门进来的，进来就让她跟着回家一趟把话说清楚，凉凉腿肚子都抖了，她觉得完了，她又嘴笨，看着乔立冬那脸色，她怕都要怕死了。 人就这样被拎上门了，乔立冬带上门，解开围脖，现在人齐了，能说了。 “你和我家张猛什么关系？你住在他那里多久了？”乔立冬瞧着这眼前的姑娘也就十七八的，长得是好，好一张面皮，不过可惜了，她现在怎么看怎么冒火，就是用这张脸勾搭的是吧？ 毁她儿子啊。 徐凉凉就站在门口，她浑身都在发抖。 “你坐着。”张猛让她坐。 他也坐着呢，他妈刚刚也坐下了，他爸原本就在沙发上，现在屋子里就徐凉凉一个人站着，他瞧不习惯，事情是他惹的，是他做的，怎么了？别和审犯人似的审他们行吗？ 张国庆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就砸地上了。 在这里给他逞英雄呢？ 徐凉凉一激灵，她差点就坐地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她知道了，她马上就走，她不住在那里了。 “我马上搬。” “你搬不搬的现在能改变什么？你多大他多大？”张国庆原本的高音面对上徐凉凉的那张脸，不由自主的降了下来，他痛恨死这张脸了，长得好有什么用？年纪还不够这不是玩闹吗？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就同居？真的什么都干了？ “你坑人啊你，你家里就这样教你的？你父母在哪里，电话是多少？” 张猛拉着徐凉凉的手，乔立冬眼珠子瞪得溜圆。 “圆圆你把手给我放开……” 张猛没有听，愣是拉着人就进了屋子里，他的卧室。 这是什么？三堂会审吗？ 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侮辱过，有没有问过他详细的事情？一口咬定，别人说就信，还把人给拉来。 张国庆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可张猛清楚啊，徐凉凉她就是个孤儿，现在岂不是说她，因为没有家人，所以就是故意的。 发展到这地步，也没的选了，他要帮徐凉凉，就只能认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就不过了。 他翅膀是长硬了。 “你听着，问你同没同居，你就说同了。” 徐凉凉眼泪吞在眼圈里，眼前都是懵的，她听不懂张猛的话，张国庆一直和她要她父母的电话。“圆圆你给我开门，你这样妈妈也没有办法帮你了啊……”乔立冬拍着门：“你先出来，让她在房间里待着……” 张猛开门出来，把门带上。 没有多久就听见张国庆的高声，然后就是张猛的声音，父子俩起了非常大的冲突，张猛的脸被打偏了出去，乔立冬坐着没动。 还说什么？ 张猛说了，他就是同居了，徐凉凉是个孤儿，现在人在凉州念书呢，可就算是知道这些，也足够乔立冬觉得心灰意冷的了，这就是被缠上了，张猛糊涂啊。 张国庆解皮带，对着张猛又要抽，张猛是防御下意识出手要挡，结果愣是将他爸推出去一步，张国庆都傻眼了，这是打他吗？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父亲都打？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皮带一甩，是奔着张猛的脸过去的，也是气急了，张猛一闪，结果抽他耳朵边了，火辣辣的疼。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你从来都不需要问我什么的，你认为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人我养着，我有钱，我对她负责，你觉得我不配当你儿子，我走，或者谁配你就找谁。” “我怎么养出来你这个玩意儿？滚滚滚，这个家我告诉你，以后一毛钱都不属于你，我就是给要饭的我也不给你……” 张猛气笑了，从小听到大的话，他爸是个高级工程师，听着很威风吧？很有教养和学问吧？但是每一次有事情他就是大呼小叫的，小时候一些，他就拿钱说事儿，现在还这样，只要他一个不高兴了，他就动手，张猛厌恶父亲的脾气，他痛恨不能管理自己脾气的人，你赚的钱属于你，我不要。 “我不要。” “你少在这里和我说大话，我就问问你，你学谁学的？你哪里认识她的？谁介绍的？你那些狐朋狗友，你是个运动员不是个嫖客……” “国庆……”乔立冬喊丈夫。 这话过了。 张猛的面皮发紫，他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孩子，拿这两个字往他的身上放，这就是侮辱他。 “徐凉凉你出来……”张猛喊了一声。 徐凉凉从门里出来，张猛看着自己父母。 “这个家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今天这话我放在这里，她念书我供，我就愿意当这个财神爷，不只是念书，别人有的她就有，她没有的，我给！” 拉着徐凉凉就出门了，一出门楼梯上有人往楼下跑，这明摆着就是听墙角来了。 徐凉凉的手腕特别的疼，张猛真是气狠了，脸现在还是紫的，这口气就憋在心口，憋的别提多辛苦了，他现在就特别想发泄出去。 拉着人下楼，然后开车走了。 “你养的好儿子……”张国庆将皮带摔在地上：“还打他老子……” 乔立冬擦擦眼泪，觉得儿子这是被推上毁的路上了。 “你打他，他推了你一下，别说的好像他真的打了你似的，我儿子还不至于打自己的亲生爸爸……” 乔立冬摔门回了房间，张国庆气的肠子都要爆了，这个逆子，这个小王八蛋！ 张猛一路开车到徐凉凉现在住的地方，不是说他同居嘛，现在还躲什么躲，他就同了，爱咋咋地。 徐凉凉坐在他的对面。 “我和阿姨叔叔解释清楚吧……”她现在就走。 “解释个屁，你回房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张猛闭着眼睛。 凉凉坐在床上，一整夜都没睡，不是怕外面的人怎么样，而是觉得自己坏了一锅汤，她一开始就不该掺和进来的，现在搞的人家家里闹成这样，徐凉凉你还真是个扫把星！ 六点多，凉凉内急，她是不想出去，可没有办法，推开门没敢看沙发上的人，径直去了卫生间，出来以后整理好自己的包，她想回孤儿院看看，能不能待一个晚上，她马上出去找工作，其实现在马上就过年了，工作真不是那么好找的，或者说工作好找，但是想找个能住的地方太难，回学校的话，她都出来了，再回去不知道寝室能不能让她住，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没有办法。 “你站着。”张猛沉默了一个晚上，开口了。 第四十六章 我遇见你 “我不会说太冠冕堂皇的话，我更加喜欢直来直去，我这人同理也不笨，你找到我，你的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我清楚……” 凉凉愣了一下，她的手里还提着自己的那个包。 这话也没有说错，若说一点想法没有，骗得过谁？ 张猛是个自负的人，只是现在这种自负还不够明显，当然这种自负也是在实力托起的情况下，有能力的自负，克制下所产生的自负，他是个骄傲自信且心思重的人，是个有什么话都不会对家里人说的人，他不信天不信命，若是真信，他觉得能信的只有自己。 教练员一通电话，让他快速的成长，助他在上坡的时候爆发。 他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不具备那样的条件，只是差了些……也许是运气，也许是其他，总之就是差了一些，在队里教练是不会捧着你来的，毕竟你所需要的是有人能指出你的漏洞，而不是这个人捧着你夸。 张猛的脸色很不好，他一夜未睡，他现在的重心依旧会放在他的事业上，走到今天，过多的不合理，只能解释为一句，他对徐凉凉心软，为什么心软？ 这放在以后再说。 “你现在走，就意味着我们俩从此两清，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这些钱我从来就没在乎过，走出这道门认真的过你的生活去，从今以后哪怕是见到我，也不要和我打招呼，我是个我能认就会成为事实的人，我能当着我的父母面认下了，我就能认你，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现在不想多说话，我就是个这样的人，你自己想好，门在那边。”张猛指指大门的位置。 人呢，他不留，选择权在她自己，随便她。 再好看，和他的事业比较起来，徐凉凉也是毫无重量的，如果她愿意留下，那么张猛只能认为徐凉凉是有脑的。 凉凉站在原地，她的脚没有办法动，她是走还是不走？ 他的话说的那么清楚，可她就是一点想走的想法都没有，她不要自尊，她不要脸，但是她还是想留在这里。 站了一会儿拎着包默默的又返身回去。 张家这家里可就炸锅了，你说张猛搞出来这么一出事儿，乔立冬早上连早饭都没有做，张国庆是起床就带气，看见什么都来气，就想找茬，夫妻二人拌了几句嘴，张国庆去上班了，乔立冬坐在家里。 这不行啊，不能叫一个丫头把她儿子给毁了。 乔立冬穿上大衣拿着包去了张猛的家，她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敲门，敲了几声里面没有动静，她喊了一声。 “圆圆你开门。” 张猛坐在客厅里，徐凉凉站在门边，她没有得到指示，不知道是应该开还是不开。 “你下楼去买点东西，找个远点的超市。”张猛从自己的皮夹里掏出来五百块钱给徐凉凉。 “你拿着……”张猛硬塞进她的手心里。 乔立冬进屋子，徐凉凉出门，她看着徐凉凉的背影，只要是个有自尊的孩子，昨天都闹成那样了，也不能待了，她却待的这样的安稳，你说她没有想法吗？ “妈，你坐。” 乔立冬信张猛，所以这事儿吧，她觉得八成还是有水分，就算是事实，她也得给张猛讲明白，你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哪里。 “你和她不行，妈不反对你交女朋友，但是这样交肯定不行……” 张猛抹了一把脸，他低着头，乔立冬没有见过儿子这样脆弱过，她所知道的就是，张猛这一年来从国家队出来到了省队，又从省队打了回去，他的成绩很不错，他甚至和一号种子交手成绩也是不多想让的，这不足以说明一切？ 可她所认知的这一切并不是张猛的现状，他不甘于就这样，当一二三的陪练？ 队里用实力说话，任凭你临场发挥的再好，成绩上不去，排名上不去，重要场合打不出来成绩，一切都是枉然，可排在你前面有那么许许多多的实力强劲的对手，他们是队友也是对手，你必须要将你的队友全部撂倒，你才能冲到那个位置。 陆康昨天和张猛通话。 “……以你现在的实力，也就只能给孙琦做陪练，你的能力固定在这个模式里，你的能力还远远不够，是，可能现在有些媒体在捧吹你，但是张猛啊，你自己的实力你自己清楚，你打的那几场球我都有去看，我看你三场球和看你一场球几乎是没有差别的，球球如此，你的基本功很扎实，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要的球员并不是这样的，一旦你遇上变化类型的选手，你等待的结局，你自己心里清楚。” 陆康等于是全盘将张猛给否定了，他作为主教练向来如此说话，向来如此直接，可这个直接还是小小的刺激到了张猛。 就在他以为，他或许可以得到肯定的时候，毕竟成绩还是不错的，却得到了这样的一种肯定，他球不行的肯定。 张猛上火，这个年他都觉得过不去了，他心思重，他昨天是强忍，他也是个人，他也想和家里说说，可这发生的都是什么事儿？有机会让他说吗？他累他无助，他能和谁讲？ 和母亲和父亲？你们都不懂球，这条路只能我自己去走，在走的人生路上，我亲爱的父亲，他总是给我喝倒彩，儿子长大了，你要相信我，这样很难吗？难吗？ 乔立冬没有说话，她哪里知道？哪里能知道还有这些，她以为打出来了得到的就是表扬了，她真的以为儿子已经很精彩了，原来在教练的眼中就只能是个陪练，不能说教练说的话狠，可儿子的心伤了…… 乔立冬难过，她儿子有多难过，她就有多难过，一颗母亲的心颤颤巍巍的，如果有早知道，她宁愿圆圆不打球，不进入到那种残酷的竞争当中，可凡事难有早知道，临阵退缩不是她的个性也绝对不是圆圆的。 “这一点妈妈替你爸和你道歉，我们确实没有想到那么多，以为孩子在外面很好，你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妈也知道你好胜心强，却没有想到你身上背着这么重的压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妈妈很难过但是说出来的也许都是废话，好儿子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你需要什么，妈就为你提供什么。” “我和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爸激我……” 乔立冬穿好大衣，她不管了，她相信张猛，相信儿子有能力解决这一切，相信儿子有自控力，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从这一刻起，她给儿子相信。 乔立冬原本是奔着徐凉凉来的，张猛只是提了提，乔立冬没要结果就离开了。 开着车直接去了张国庆的单位，乔立冬开车哭了一路，其实孩子也挺好的不就是被教练说两句不行嘛，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她不是难过教练说张猛不行，而是难过她儿子到底扛了多么大的压力，忍了多久才和她说出来这些的？那个孩子他不大点就被带出去打球了，他有话都是藏在心里的，不是觉得心苦，怎么样也不会和她倾诉这么些。 为人父母啊，你期盼孩子如何呢？ 乔立冬只是期盼着他一切都好。 张国庆下现场了，上面打电话给他追回来的，张国庆回来的时候一身的脏，现场就是这样的，他嘟囔了两句，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说？非要追到单位来？ 两个人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乔立冬就说了，张猛的事儿张国庆不用管，自己也不用管。 张国庆久久无声，压力这个东西啊，可不太好，但是男孩子心思重一些不见得不好，男人嘛身上扛的东西应该多些，有些苦必须自己亲口尝，尝了以后你才算是真正的长大了，不然这个天、顶梁柱就这样好做的？ 那些事吧，原本他是不信的，不是问张猛嘛，他那个样子…… 现在想，可能是那通电话的事儿，但你有事儿说事儿，爸爸问你句话，你就非要反着来吗？我如果知道情况，我还问你做什么？青少年期的男孩子会有冲动，他这么想了，有错吗？ “那个女孩儿呢？” “我没问，圆圆说了他们不是那么回事儿，大体我也都了解了，是个孤儿院出来的，可能认为我们家圆圆有点钱，钱不钱的我都不在乎，做善事了。” “你得确定好，他现在是关键时候，别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拖他后脚。” 第四十七章 最美的你 张猛没有继续留在上中，而是带着徐凉凉还有那只狗回了凉州，那只狗的后腿都不能用了。 张猛开着车，她抱着狗坐在后面，狗狗一直在睡，它可能是吃了一些药，凉凉认真的看着张猛的后脑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不开心，不开心的原因，她觉得和他跟家里吵架这件事儿干系不是很大。 “你带着它上楼吧。” 凉凉抱着狗站在原地，张猛将她送到地方了，他似乎没打算上去，徐凉凉的发丝被吹了起来，整个人好像漂浮在水中，她想对着他说两句安慰的话，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张猛开着车就离开了，凉凉带着狗上楼，这是她第一次来张猛凉州的家，而且明显的是，这里的这个家比上中的那个家条件要好上万分，租的和自己的，总是会有一些差别的，凉凉抱着狗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出神。 一百五十平米的房子显得有些大，狗狗有些不舒服的叫了一声，叫声很虚弱，凉凉把它安顿好，蹲在地上看着它。 等开学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顿它，她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养着它，难道救了以后在扔出去吗？ 它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存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吧？ 我到底是不是害了你呢？ 如果我不救你的话，或许当时你觉得很痛苦，但痛苦是短暂的，就好比是她，如果当初不被救的话，也许再过上几个小时，她也就冻死了，被救活了，她需要过层层的关卡，通往幸福的那个入口它是那么的窄。 可是看着它活了过来，哪怕就是那样的状态不好，她还是觉得万幸。 张猛去找了陆康，他需要和陆康好好的谈一谈，陆康很忙，即便是过年他都没有办法歇息，其实摸着良心来说，他带着这些孩子的时间都要比跟自己孩子待的时间长，特别是张猛这个孩子，倒不是说偏疼，只是感情上有一种舍不得的情绪，按照他上次摔拍子的举动，开回省队没的商量，他上任以后又将张猛要了回来，作为教练而言，会说话会表达这是一种必须有的工作能力，他拿着话三番两次的挤兑张猛，不是觉得他不行，相反的，他认为张猛行，越是行他挤兑的越是厉害，有些潜力得逼一逼，但是说出去的那些话也是真话，你不上进进步，你也就是个陪练的角色，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全国有这么多打乒乓球的，你不是最好的，那就没有位置。 队里讲究的是技术，能力，成绩综合评定，老队员准备退役，新队员就要上前了，在这个交接的关键时刻，他还是希望张猛能冲一把，能努力一把，有能力就别浪费了。 这个年，是徐凉凉自己过的，她和狗子一起过的，为什么取了这样的一个名？ 凉凉觉得贱名好养活，它的命运已经如此不堪了，希望它能活下去。 三十的晚上，她买了一袋饺子，她吃饺子狗子吃狗粮，它的伤比凉凉想象当中恢复的更加快一些，只是在房间里它不能用四条腿跑，而是两只前爪挠着地，后面的两条腿叠在一起，贴着地面往前滑，可是它却笑的那样的开心，它会对着徐凉凉展现它的笑容，然后温柔的将头蹭到凉凉的手心里，求安慰求抚摸，哪怕身体残疾，它依旧很欢乐，它对什么都有兴趣。 “新年好！”凉凉摸着狗子的头。 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对于他的消息一点都不知道，也许他都要恨死自己了吧，让她走她也不走，那么不要脸的赖在他的身上，惹出来这么许许多多的事情，没有她，就不会有这一切。 徐凉凉你可真是个倒霉鬼，你不止自己倒霉，你还要拉着别人一起倒霉！ 凉凉吃了三四个饺子，她下了楼，她想下去看看，外面都在放鞭放烟火，那高高抛起的烟火好漂亮，人追逐漂亮的事情似乎是本能，她拿着钥匙，穿的并不是很多，站在街口的位置仰头看着天空，不知道是哪里再放烟花。 一簇一簇的，各种各样颜色的，拢着自己的衣服，天气很冷，她的身体觉得冷心却不觉得冷。 过年是个团聚的时刻，但是过年对她来说，就只是个日子而已，明天她还要给学生去补课，她不想闲着，反正只有她在人世间走一遭而已，院长你过的好吗？徐秋姐过的好吗？走了以后，找到了自己所说的幸福了吗？ 凉凉想笑。 张猛过年好，希望你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希望你不要那么不开心，希望你安好，希望你的成绩好。 楼上有下来放鞭的，倒是没想到楼下站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你看他就穿着一条秋裤就下来了，这好像有点不太好看。 “你站远一点，省得崩到你。” 徐凉凉站远了一些，单薄的身影定在这里。 张猛的车尾灯闪着，他想也许她的这个年不太好过，但是他没有时间陪她，这样的生活只能让她自己去适应，合适不合适就如他过去所讲的，她自己权衡吧，没有人将你拘禁在这里，走不走是你的自由。 姹紫嫣红消失在她的眼中，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凉凉吸了一口气，这是新年的味道。 哦对了，这是她真正意义上，自己过的第一个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一条狗，家里安静的不像话，一点声音也没有，她也没有开电视机，别人都在合家团聚，站在冷风里，风吹着脸，她在外面吸取着属于团聚时刻的气息。 张猛他们队里也在过年，他是跑出来的，十二点钟，准备跨年，大家都在互相道贺，电视机里主持人在说着过年好，千家万户暖洋洋的聚集在一起看着晚会打着牌，或者闲聊着，聊聊这一年的变化，张猛开着车，这一路很畅通，几乎就没有什么车在路上跑，出租车都看不到几辆了，倒不是没有，非常少。 十二点，他乘风而来！ 也许午夜不只是灰姑娘会变被打回原形，十二点钟也许还是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远远的望了出去，手机响。 张猛不要愿意去接，是他父亲的电话，可电话持续再响。 “喂……” “新年快乐，过年了又涨一岁，多吃点好吃的，你妈要和你讲话……”张国庆觉得肉麻，他全部的话都放在心中没有办法讲出口，告诉张猛，爸爸想你了，这种话他说不出来，告诉你多吃点，其实都包含在里面了，乔立冬接过电话，当妈妈的明显就是话多了一些，心思细了一些，方方面面都关注到，新一年的开始，不想让儿子觉得堵心，不该说的绝对不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会盼着你无比好的父母，没有希望你无比糟的双亲。 “妈，新年快乐，健康如意！” “好好好，你自己也注意身体。”你健康，妈妈才是如意，妈妈一切都会如意。 乔立冬和张国庆在家里过节，过了十二点就开始有很多的亲戚登门，因为知道张猛回不来，人多热闹，乔立冬也一直在笑，但真正的笑容是展现在张猛来了电话以后，谁亲都不如她亲儿子亲。 “是张猛电话吧，猛吃没吃饺子……” 乔立冬笑着：“吃了吃了，在电话里说祝愿我和他爸爸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张国庆跑阳台去捞饺子，这是年年的习惯，他侄子带着孩子会过来吃上一口，还祝愿他身体健康呢，不气死他，他就烧高香了，这个臭小子，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一句话可是都没说。 父子之间的隔阂张国庆也知道，越闹越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去化解，反正真应了那句话，相见不如怀念，不见一切就安好，见了就是冤家，这孩子生下来就和他犯冲。 这个年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在队里有没有受到重视，教练啊讲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别一赌气自己想不开，你说就是那样的环境，对着谁都是这样的，张猛这脾气又不是很好，张国庆这一颗心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为儿子担忧。 也想鼓励鼓励他，想是这样想的，等说出口就变样了。 “张猛出息……”家里人都知道张猛出息，那么多打球的人，能走到今天，那也是不一般。 张国庆端着盘子出来，呵呵的笑了笑，出息？出息也是用血用汗换回来的，你看大家都认为他打的挺好的，教练说他也不过就是个陪练的角色，张国庆这心口不太舒服，想起来这话他就心口不舒服，早知道教练说了这样的话，那天他怎么可能动手，看看自己的手，就是欠的。 第四十八章 挡之杀之 凉凉穿的仍旧是她那件羽绒服，被张猛吐槽便宜到不能在便宜的羽绒服，她也不知道在等谁，明明没有谁会在这样的时间里过来，她也不会遇上任何的人，她只是站着，站在这里，似乎期望着什么，似乎又只是随便站站。 “过年好！”邻居打着招呼。 看着好像是一个楼的，虽然没有见过。 徐凉凉笑了，她笑的认真，认真的将笑容贴合在脸上，回着头对着邻居道贺：“新年好！” 那么一笑，就连脸色瞬间都鲜艳了起来，笑笑的眼睛。 邻居跑回楼栋，外面实在太冷了，再说他下来就只是为了放鞭，放好了自然要回去了，要知道楼下有个美女，说什么也得将裤子套上啊，这个丢人，哎，算了算了，一个已婚妇男，穿不穿也不要紧了，就这样吧。 凉凉扭着头，就在扭转的过程，她看见了站在街对面的人，是张猛。 是他。 他的车就停在他的一侧，微微眯着眼睛，徐凉凉将笑容扯大了，蔓延到了全脸，嗯，空气里有幸福的味道。 “新年快乐！” 张猛从一侧走了过来，风打在他的身上，稍稍的抬起手，圈着她进门，凉凉自然而然的随着他的动作就返身进了楼门，这是她收到最好的新年礼物，最好的。 “新年快乐！” 他的瞳仁动了动，进入电梯的时候，他竟然低下头亲了她一下。 凉凉没有感觉到娇羞，甚至来不及闭眼睛，一切发生的那么快，发生的让她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慢慢的退开，他的手固定在她的唇边，用手指摸了一下，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凉凉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头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完全神情不够清楚，然后脸蛋腾地红了起来，有些烫手。 她不清楚张猛对她的定位是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只是提了一句，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里面所包含的含义凉凉懂也不懂，即便是最坏的，她付出了感情，最后她一无所有，她不后悔。 只要现在有机会，靠近一些，更靠近一些，她知足了。 张猛似乎没有料到这条狗恢复的这样好，那时候看着奄奄一息的，以为就算是花了钱救了最后也逃不离死亡的命运，现在看着倒是挺好的，动物的修复能力真是惊人。 “它，你打算怎么办？” “狗？狗子？”凉凉说话打螺丝：“寝室恐怕不能养它，如果不行的话，只能先放在这里，然后我每天过来喂喂它……”徐凉凉看着自己的脚面，其实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安排。 就算是狗，也是需要吃东西排泄的，把它放在张猛的房间里，随便的乱拉…… “狗子？这是名字？”张猛深邃的眼转了转，可真是难听。 有那么多好听的名字，为什么起个这样的？ “对，说是贱名好养活。”凉凉认为的。 张猛回头瞧了她一眼，他蹲在地上逗着狗，徐凉凉规规矩矩的打立正，伴随着手足无措，张猛的眼那样轻飘飘的掠过，轻轻的一带，凉凉觉得脑仁蹦蹦的乱跳，好像有更强劲的暖风刮过，从脚底板升起一股暖流，脸蛋烧的更加厉害。 “我养的狗不能叫这个名字，改个吧，叫老虎。” 在第一个属于她的春节，她的狗有了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叫老虎，她的世界里过了午夜十二点，竟然真的有童话里的美好发生，一个人，一整个人活生生的人送到了她的生活里，哪怕就只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凉凉在日记上写下最后一笔，他总是这样悄悄来，他总是这样为她带来惊喜，哪怕这只是个梦，就让她奢侈的将这个梦做的更久一些，请不要将这个梦很快打碎。 春节的晚上，张猛亲了徐凉凉，然后他在家里睡了一夜，他住他的房间，她睡她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睁着眼睛一夜到天亮，天亮以后他离开了，没有任何的交代，凉凉不知道他是回队里了还是回家里去了，对于张猛的一切，她都不清楚。 可是…… 徐凉凉的手放在唇边，她试着上嘴去咬咬，会疼，真的会疼，这代表着，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忍不住的笑。 哦对了，老虎消失了，和张猛一起消失了，整个房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过了几天以后，张猛才来电话，老虎被他带走了，他养！ 可不可以认为，他这是在帮自己呢？ 凉凉觉得上天对她似乎不是特别的友善，可是现在上天又似乎格外的关爱于她，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张猛总会伸手帮她一把，尽管他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冷冰冰，那个吻，也许只是一个礼貌意义上的，是她想的多，他或许遇上了高兴的事情，这就是一种表达的方式。 老虎养在张猛的寝室里，他给老虎做了一个类似代替后腿的轮子，驾到身上这样跑起来可以很迅速，卸掉的时候，老虎的腿就叠在一起，用屁股往前蹭着，它对着张猛永远都是那样的热情，看见他就会笑。 张猛养的这条狗在队里倒是引起了关注，养好一点的狗养好一点的猫都能理解，可养个残疾的小狗这怎么想的？献爱心吗？ 陆康他们教练组开会，路过张猛的房间，他都走过去了又退了回来，听说张猛养了一条残疾狗，陆康觉得有意思，张猛啊，一个有野心有梦想有冲进的男孩儿，他对打球以外的所有事情都不太上心，养狗这种事情，就不太像是他会做的，怎么想的？ 老虎的屁股在地上蹭着，还真是个残疾狗，狗特别的热情，跑到陆康的脚下，试着摇着尾巴。 “去去去。”陆康不太喜欢狗，眼前这样的狗就更加不会喜欢，他喜欢精品，喜欢聪明的喜欢优秀的。 坐在他这样的位置，如果他有的只是同情心，那他就不太适合待在教练员的位置上了。 老虎太过于热情，陆康拧着眉头，这狗有点不懂得看颜色，抽起来腿，他不是想踢，只是想让够不要靠近他，狗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张猛将老虎抱在怀里，摸着老虎的皮毛，像是再哄一个孩子，然后转身又将老虎放在地上，拍拍它的屁股。 “自己去玩。” 老虎似乎听懂了，摇摇尾巴，用屁股在地上蹭着，很快就蹭没有影子了。 “你养的？”陆康问。 “路上捡的。”张猛随意的说着。 “这狗可不像是你会喜欢的。”陆康道。 按照他对张猛的了解，就算是他喜欢狗想要养，也应该是那种比较有名的品种。 “我也以为不是我喜欢的，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由人，看对眼了就是看对眼了。”张猛无声的扯扯唇。 陆康对这条狗的事情关注到了这里，接下来就要说张猛这段时间的训练，练的很辛苦，也很有成绩，但还是不够，和女队要打一场友谊赛，男队里选来选去，教练组开过一个小会，选出来的人陆康不太满意，看见张猛，他觉得就让张猛去试试吧。 男一队对女一队，大多数的情况下，真的拿出来实力，男队员是需要让女队员几分的，毕竟男女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的，在这个事情上，想要平等几乎就是不可能，体力耐力多方面原因形成。 张猛是去年起来的，真的要说起来在二队的时候也是挺有名气，但名气不够大，上场之前大家说说笑笑，不过就是一场切磋而已，让分是必然，除非男一队的队员打不过女一队的。 陆康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里不需要他指导什么，他今天想看看张猛这球怎么打，赢是必须要赢的，可你怎么赢？ 张猛的技术指导教练李铁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进馆之前他就陪着了，李铁心里非常清楚，今天这一场看似平静的友谊赛背后带出来的是什么，当教练的也是不容易，他是真的疼张猛，也是真的陪伴张猛的时间超过了自己的孩子，这和亲儿子都没什么分别了，张猛退回省队对他的许许多多方面都有影响。 “必须得拿下来明白吗？”李铁搂着张猛。 不是不能输，输了也不算是什么，不影响排名也不影响什么，但是会影响陆康对你的看法，一个人若是留了印象，还是个连女队都打不过的印象，那就危险了。 张猛进馆，李铁坐在后面，他抱着胳膊看着场上，女队员已经热身完毕，张猛坐在一边脱着运动长裤，此时的少年眉光上扬着，拖出一道道的细碎，那道光愈演愈烈，眉目飞扬。 他是凉州城的第一美少年，长腿从裤子里退出来，一切准备就绪，双方简单的过球，然后开始。 那个胖胖圆圆的白球被抛了起来，拍子击打球和板摩擦然后飞了出去，张猛的球很有意思，保持在一定的高度，不会过高不会过低，这球看起来呢，似乎可以接到，似乎也没有什么玄机，但是真的上拍子去接的时候，才知道问题在哪里。 是下旋球！ 接的时候力度以及角度一个控制不好，球就有可能直接飞出球台，直接杀的话，很容易力气跑偏。 接飞了！ 发球得一分。 李铁看着陆康的方向，他捏着手，他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不知道陆康现在是什么想法，这球他给90分，但他不是陆康。 陆康没有说话，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张猛继续发球。 抛起，摩擦、击打…… 这个球和上个球看起来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接的时候，它是个侧旋。 刚刚说过，直接杀过去呢？ 女队的队员选择直接杀，已经丢了一分了，这一分她不想再丢，可是…… 发球机发下旋球呢一共有九档，到了六档她拉弧圈球不管怎么拉都拉不起来，需要用特别大的力气去搓球，才能搓过去，张猛发的球旋转程度基本是八挡以上，张猛的球，发的又低又转然后他还不出台。 李铁扭头去看陆康。 第四十九章 来钱的道 卧槽！ 女队员差点摔拍子。 太恶心了，有没有？ 这打得过打不过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让多少都是让的，张猛上来要分也是情理之中，女队上的又不是三四号，头号种子在张猛这里，前三球皆栽，阴沟里翻船，这说不过去。 李铁为什么去看陆康，这里面还有一些缘故。 陆康是那个年代所有队员里发球的佼佼者，可以说陆康统治的时代，他靠的不是技术而是脑子，每一球都是算来的，后来国际乒联因为陆康的这个发球bug硬是结束了小球时代，陆康那时候是大颗粒近台快攻，但是这种方式方法在小球中优势会比较明显，张猛的打发和过去的陆康如出一辙，颗粒近台，大球以后，这种打发速度降慢，虽然颗粒依旧可以制造出比较快速的旋转，但是比起小球时代，速度上已经降了很多，打回过去的球，专业一点的球员就可以直接上手来反拉，现在都是两面反胶，中远台相持一旦没有速度上的优势，这种颗粒的打发被取代就是显而易见的。 这一球明明杀了，却又变了，一样的高度一样的旋转，这次是换了侧旋加外旋。 太欺负人了！ 打的太鸡贼！ 李铁有些坐不住，他就是瞧不出陆康脸上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丝的变动都没有，按道理来说，看见这球…… 张猛的球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他不是拥有最高天分的选手，他打球靠技术以外，靠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大脑，他在算计每一球。 10：0。 女队的教练脸上在笑，但是觉得如果被扫光比分，这场面是不是就有点…… 张猛失手了，球直接掉了下来，对方得分。 他是用最直接粗俗的方式告诉对方，我失误了！ 中午打饭，李铁和张猛说着话，他就是研究不透陆康，他以为结束之后陆康会来找他，结果陆康去羽毛球馆打羽毛球去了，这是什么套路？怎么就研究不明白呢？ “今天表现的不错。” 张猛一直挺强的，这他知道，但是离开队前还没强到这个程度，什么是惊喜？惊喜就是短时间之内出现的东西，并不是平常都能见到的，张猛前后也就离开了不到六个月，这六个月里他都干了一些什么？ 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猛端着汤，体力消耗的还是挺多的，也有点饿了，今天的胃口不错。 坐在一边和队友吃着饭闲聊。 陆康从外面回来，就瞧见李铁在等他呢，笑了笑，藏不住事情的就是眼前这人了。 “吃了吗？” 李铁心里着急，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他过来就是旁敲侧击来了，问问陆康觉得张猛到底是怎么样的。 “吃了。” 陆康打一身都是汗，进门就换衣服，李铁坐在一边。 “找我有事儿啊？”陆康明知故问。 李铁实在是挨不下去，他这人就喜欢有什么说什么，张猛的人现在是他带，陆康这态度又是暧昧，行不行你给我一句话。 “张猛今天这比赛，你看着……” 陆康套上衣服带上柜子的门。 “比赛怎么了？不是3：2勉强赢的。”满脸笑呵呵的。 李铁激动的站了起来，怎么是勉强赢的呢？10：0一直让，实力摆在这里呢。 “我说你啊，别人家给你一棒槌你拿着就追着我来问了，张猛这个小子贼着呢。”他自己打出去的球，他自己不清楚别人会有什么反应？ 陆康喜欢，心里甭提多喜欢了，要知道他一直都认为发球很关键，可现在会发球的他认为是没有的，他也不认为自己拿过那么多的冠军自己就怎么样了，但是有一点，他的球，没有后来者，所以看见张猛的球发出去的那一瞬间，说不高兴是骗人的，但喜欢得喜欢的有度，能不能更进一步？ 还不够，远远不够呢，差的远了。 陆康负责说，李铁就负责听，想从他这里听见夸奖的话，对张猛，那是绝对没有的，那小子心高气傲的，不能夸。 李铁叹口长气，这些他都懂，但是觉得孩子吧，他的方法和陆康的不同，也许是因为有感情的缘故。 ＊ 学校开学，凉凉回了学校里，学校里其实什么样的学生都有，路上走着呢，有人喊她。 “徐凉凉……” 凉凉回头，来人她不认识。 她算是个宅女，除了打工上课，和寝室的几个人沟通，大多数的情况下她拒绝熟悉外界。 眨着眼睛，周潇倒没指望徐凉凉认出来自己，她是徐凉凉的学姐，两个人漫步走着，她知道徐凉凉打了很多工，但是打工怎么说呢，你想赚学费多少还是有些难的，特别是她现在打的这种。 自己有门路，就是看她愿不愿意伸手捡钱了。 自己表哥开了一间酒吧，酒吧嘛就是需要热闹一些，如果有一些长得好看的小姑娘那就更好了，也不是非法做些什么，跳跳舞而已。 “有没有兴趣？肯定比你现在打的工赚的多，也不会太辛苦，不会影响学业。” 才刚刚接触，更为直接的话她不能说，相处深了，按照徐凉凉的这张脸，其实想要来钱是非常容易的，就看她愿不愿意了，地上都是钱，有些人弯腰了，有些人不愿意弯腰。 学姐身上有一股香气，不太烦人的那种香，但凉凉还是闻不习惯，她觉得自己也就适合闻闻白米饭闻闻自来水或者消毒水的味道，太高雅的不适合她。 “谢谢，我暂时不需要。” 学姐看出来徐凉凉有些拘谨，她笑笑，自己又不强迫人，打工嘛，你有兴趣才会打的。 “好，有需要来找我。” 凉凉快走几步，学姐笑了笑，她觉得徐凉凉这种吧，要么就是自己没有看透，装的很真，骨子里呢就是个土包子，她什么都不懂，靠着原始的方式方法去赚钱，累死你，出个意外你就知道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死板守旧，要么就是她滑头极了，藏的很深，她确实不需要去做赚钱多的工作，因为自有来钱的道儿，所谓的打工就是打给大家看的。 第五十章 陷入困境 徐秋和人私奔以后，一开始还好，手里毕竟有钱，可过了一段时间问题就来了，男的根本不出去找活，就靠着徐秋手里的那点钱过活，徐秋出去打工赚钱养活他，徐秋不可能没有想法的，一来二去两个人为了钱吵，就在徐秋打算讲清楚，如果不能一起过下去，还是趁早分手的好，她下班之后回租的房子，家里被洗劫一空，她手里的菜掉在地上，赶紧去翻自己的卡，没了。 徐秋报了警，但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她以为这已经是最惨的了，结果迎接她的还有。 晚上房东打过来电话。 “……他说退租，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搬？”退租的钱她已经都给了那个人。 徐秋只觉得眼前一黑。 怪只能怪自己幼稚天真，她竟然将相信交到对方的手上，租房的时候他说他办，徐秋就信他了。 “他拿着钱跑了，这房子是我租的……” 房东表示同情，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她不是开善堂的，所以该搬还是要搬，她可以等两天，两天以后就必须搬了。 徐秋看着屋子里，就连个脸盆都没有给她留下，被子也没有一床，她肚子有点不舒服，想想可能是气的。 有人来学校找徐凉凉，同学指着后面的人。 “长得好看的那个就是了……” 人走到徐凉凉的前面，没一会儿徐凉凉就跟着眼前的人走了，午饭也没有吃，赶到医院，徐秋已经做过手术了，宫外孕，幸好送来的及时，不过这手术费用…… “姐，对不起你。”徐秋拉着徐凉凉的手。 她实在找不到别人了，钱都被拿走了，兜里就剩了不到50块钱，当时医生和她说这病也许会要命的，徐秋只能联系凉凉。 凉凉就算是傻，看着眼前的情况也能猜到了，徐秋手里一定就是没钱，她走的时候明明拿了钱的，加上她又不是那种坐吃等死的类型，她跑了以后不会不打工，打工手里又有小钱的情况下，为什么现在这么惨？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性。 “家属交一下手术费……” 这年头还有用电话联系不上的，还得亲自去学校找人。 徐凉凉给徐秋盖盖被子。 “我去交费。” 凉凉的钱不够，哪怕将所有打工的钱都拿出来也不够，医护人员看着她，这怎么个情况？ “现金不够还可以刷卡，楼下也可以提款。” 凉凉咬着下唇：“我现在钱不够，可不可以明天把钱……” 收费人员翻着白眼，这样的见多了，手术都做了，想着能拖就拖是吧？ “你姐这毛病可不是小病，账户里没有钱，那就得停药……”脸子呱嗒一摔，不是他们不通融，给做了手术吧，现在又开始说没钱，又觉得这妹妹挺有意思的，你姐小命都要没了，你还不肯拿钱呢？ 凉凉给孙辰扬打的电话。 “辰扬，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有急用。”凉凉第一次开口和人借钱，她觉得难堪。 孙辰扬也是一懵，借钱？ 她手里真没有多少剩余的钱，生活费就是固定的，有些时候还会花冒了让家里再给打，还有凉凉这打工不是赚了吗？ “凉凉……”辰扬也是一脸的尴尬，她不是不借，她是真的没有多少，一二百她还能挤出来，再多她无能为力啊。 自己说出口的话，怎么听着都像是推托之词，搞的她也浑身难受，同学平时相处都挺好的，但是一涉及这钱…… “不然我问问冬冬？” 她们寝室里就没有太有钱的人，大家的家里条件都是普通，不至于很穷，但也不是多富有。 “不用了，谢谢你了辰扬，我自己想想办法吧。” 孙辰扬有心想问一句，你借钱做什么呀？现在也不需要交什么费用。 挂了电话徐凉凉无论怎么想，她都想不到能借到钱的地方，她给学生的家长打电话，她想预约二十节课程的钱。 学生家长原本挺喜欢徐凉凉的，但是她觉得现在徐凉凉就是满口跑火车。 “我不会跑的，我学校就在那里……”凉凉保证的说着。 家长心里冷笑，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情，先去忙了，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凉凉耷拉着肩膀，没有途径可以借到钱，现在还剩最后的一个办法，打给张猛。 学生家长又来电话。 “凉凉啊，那个我家近期可能要搬家，搬家以后就不在这片了，所以暂时你这课就先不用上了……” 变相的把徐凉凉给炒鱿鱼了，原本她就觉得成绩上不去，自己孩子笨也是原因，现在来看，老师有没有尽心？是不是每天老师的思维都停留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面？ “陈姐我……”徐凉凉解释，可惜对方快速的就挂了电话。 医院等着她交钱，她的钱不够，她已经没有了，除非现在天上掉钱。 徐凉凉请求医院先不要停药，她回去想办法，她的手机可以压在这里，收费人员叹口气，觉得这辈子的戏都看尽了，有这么穷的人吗？水当当的一张脸，还念书呢。 “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是你亲姐吗？” 徐凉凉也不说话，她就说自己肯定回来。 回学校里去找学姐，当时拒绝的时候她没打算问对方，对方却给她留了信息。 “我不会跳舞……” 学姐看着徐凉凉的脸，一脸的懵逼，拒绝她的时候拒绝的特别彻底，仿佛跳个舞能要她命似的，这怎么转个身她就来了？ 会不会跳到不是那么重要，反正有培训的，要的就是这张脸好看。 “那倒不是很重要……”除非蠢笨的怎么教都学不会，但是什么情况啊？ “学姐……”凉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当她极其不自信的时候，她就会盯着自己的脚看，而不是去看对方的脸：“我能不能先和你借四千块钱……” 学姐张着嘴，还没工作呢，就先要工资吗？ 第五十一章 纸醉金迷 “你这还没有去工作，就先借钱……” 是不是有点可笑？ 学姐脸上的笑容似是而非，是她天真，还是徐凉凉天真？真的拿脸换钱呢？问题她不是男人啊，再漂亮她不愿意花这个钱。 “我家里有事情，需要钱……” 撒谎！ 你不是孤儿吗？ 你有家吗？ 你家里有事情？孤儿院里有事情吗？ 退一步就算是孤儿院有事情，轮得上你管吗？做人得知道分寸，什么是你能做的，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我问问我表哥吧，我不敢答应你。”学姐的心思已经淡了几分。 原本是觉得一个学校的，表哥哪里确实也是需要人，工资给的也蛮高的，就是跳舞而已，又不是其他的，现在来看，徐凉凉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凉凉伸出手去抓学姐的，学姐这次真的冷笑出声了。 她把徐凉凉带到了表哥的酒吧里，反正是表哥招人，行不行的老板说了算。 老板拧着眉头，真没有见过这样的，还没上班呢先伸手要钱，就算是你有特殊原因…… 这张脸他是真喜欢啊，长得好看的姑娘，谁知道将来就有什么造化了呢，他不强迫别人，但是别人自己改变了呢，那就是和他无关。 “真是你学校的？”表哥拉着学姐到一旁问。 一个学生，倒不怕她玩出来什么阴谋诡计，也许是真的家里有事儿。 周潇冷哼：“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她说她家里有事需要钱，她是个孤儿，就是那种无父无母的，我实在不知道她这钱打算花在谁身上。” 表哥倒是没想那么多，也许是欠信用卡什么的需要还账了，不是有那样的孩子嘛，虚荣一点的，什么都爱买，这样更好。 “那就行了。” “我先说好，她到时候跑了，你别找我。”周潇推的干净，凭白的做什么好人？也是奇怪她是可怜徐凉凉，结果现在反倒是一点同情的感觉都找不到了，觉得自己被骗了，反正就是那种感受吧。 这事儿她原本就不该管，有些时候人真是不能随便可怜，她就一时心善，现在感觉怎么是坑自己表哥呢？ 表哥心里打的是别的主意，四千块钱对他来说不是大事儿，钱他有方法从别人身上赚回来，他看的是长线。 “知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学姐走了，老板和徐凉凉说了，就放在哪里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别说你没上班呢，就算是上班了，这个钱谁都不会给拿，他这里吧，需要有热场的，是正经跳舞的，每天晚上有表演的时间，酒吧里也有人保护她们，真的有人想要做什么的，也不敢，除非是她们自愿的，自愿的就不归他管的范围了，买卖自由。 老板说话的时候，徐凉凉就低着头。 “这钱你拿着，但是你得给我签个协议。” 老板的条件是贴在这四千块钱上面的，首先这钱算是凉凉两个月的工资，其次一天跳几场，也是他说了算，衣服方面徐凉凉不能有抵触的情绪，他看着这丫头青涩的很，恐怕骨子里是保守的很，但是酒吧里跳舞的，你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谁看？我没让你脱光，脱光他还怕出事儿呢，培训半个月没有工资，其他的工资到时候看她的表现，如果跳不了，那不好意思钱你得给我还回来。 钱推了过去，凉凉没拿。 老板一笑，这又不缺钱了啊？ “我这儿没什么不正经的，相反的，如果机会好，你想认识有钱人不难，找个依靠也不太难，都看你自己把握，我说的这衣服指的是比如短裙比如露大腿不是你理解的那种，你给我穿长裤上台那肯定不行。” 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那就算了，他觉得自己特君子，话都讲在前面，真的拿了钱，到时候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徐凉凉盯着那钱，其实她给张猛打一通电话的话，她想这四千块钱应该不是难事，但是……她打不出去。 拿了钱。 送回到医院，徐秋那边也根本没有停药，不过状态不是很好，真是差一点就没命了，幸好徐秋自己机警，徐凉凉坐在床边，徐秋的半张脸藏在枕头下，她哭自己眼瞎。 跑她不后悔，那个家她至始至终她待的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这钱，我好了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凉凉想到时候再说吧。 ＊ 徐凉凉见识到了老板所说的不暴露，真的说暴露貌似是她过时了，只是露着肚脐光着大腿穿着长靴，短裙那种她完全不能接受的长度，在这里跳舞的都是年轻的姑娘，年轻的男孩儿，有两个是附近表演学校的，人家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功底的，徐凉凉则是完全的半路出家，但是编舞的老师觉得这孩子挺有天分的，说起来也是蛮奇怪的，短时间里除了肢体僵硬，僵硬是正常的，她以前也不是跳舞的，吸收的很快。 凉凉不具备这些经验，尽管有老师教，她也学了，但第一次上台还是太紧张，脸上涂的五颜六色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盖了多少层，给她化妆的人一直夸她漂亮，说她皮肤好，顶着厚重的眼影从台上下来，下面热闹了一阵，楼上有人站在栏杆的位置看着下面跳了一会儿，然后推门进去。 “这酒吧是有点意思。” 跳舞的小姑娘他瞧着，每一个先天条件都特别的好，腿都直。 不过就是那灯光有点太过于梦幻了，姑娘也是太多，这脸就没让他瞧清。 将自己抛进沙发里，端着酒杯，一直依靠着沙发的那位对着服务生少爷勾勾手，眼皮向上一挑，配合着屋子里的光，影影绰绰的洒在他的眼皮上。 少爷抱着大捧的鲜花推开化妆间的大门，花是酒吧里的，这么一捧，要价1888。 “徐凉凉有人送花……” 屋子里有几个女生捂着嘴笑，长得好就是不一样，马上有人送花，这么大的手笔，看样子运气不错呀。 “我不要。”凉凉盯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 她需要上三个半小时的班，在撑一撑就好。 服务生觉得她很怪，跑到这里来装高冷了？花放在里面就退了出去，要不要的也不归他管。 打听徐凉凉的人还挺多的，有些人你为了一个月几千的工资累死累活的，可也有些人为了买自己一个高兴，找个长得漂亮的小姑娘陪陪酒，出手就是七百，价格这个东西都是靠着抬上去的，不巧今天有人出高价了。 五千！ 老板听了只是笑笑，五千就算是高价吗？ “你去问她，她自己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别勉强，别把她安排在前面，现在狼太多了……” 安排在前面，有些男人的手管不住，跳舞的被摸两把倒是常有的事情，也看不住的。 屋子里很安静，平时陪酒这事儿也是有的，客人出钱，就看你的心情了，七八百的高一点的一千多也是有的，这突然冒出来一个五千的…… “老板说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不勉强。” “我不去。” 第五十二章 买你下来 “傻不傻，陪个酒五千就到手。”又不涉及其他。 难不成你是因为喜欢跳舞才来这里跳舞的？来这里的要么是为了赚学费的，要么是为了赚零花的，或者是为了铺平前路的，人生的际遇谁知道了呢，万一好死不死的就让你撞到能让你装逼一辈子的男人了呢。 徐凉凉不去，老板也没有勉强她，甚至她一直担心的会不会有人骚扰她一类的问题都没有发生，到点下班她还有点怕，她就是个女的，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她也没有力气，卸了妆裹着自己那一身绿色的羽绒服。 “你这衣服哪里买的？”赵欣儿问了一句。 人长得挺好，这品味不行呀，这是哪里捡的破烂货就往身上穿？ 几个跳舞的姑娘都打扮的非常时髦，从头发丝到手指甲无一不精致，女孩子嘛，年轻的时候就要尽情地张扬，不然等老了以后再美？这样一比，徐凉凉此刻就成笑话了，她长得最好，但现在她最不起眼了。 “等开工资我带你去一家我经常去的店。”赵欣儿笑笑。 待时间长就好了，就会收拾自己了，美嘛都是慢慢传出来的，学出来的。 大家出门，凉凉自己落单，她和任何人都不熟悉，也不想熟悉，一路低着头快速走着，可是忘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下班都快十二点了，哪里有公交车？怎么回去？ 满脸的愁容，今天是第一天，也没有想到，回去是不可能了，打车回去的话她也害怕。 只能去医院待一夜，好在徐秋人还在医院，能让她有个落脚的地方，也是万幸，隔壁床的人晚上回家，凉凉这才有地方住。 徐秋没有问徐凉凉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两天她讲话也非常的少，其实徐秋怨恨生活，怨恨命运，能怨恨到的她通通都去怨恨，可怨恨以后呢？该怎么样还是要怎么样，男人，呵呵！ 她就是吃了男人的亏，男人就不可信。 “早点睡吧。” 徐凉凉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她很累，身体累心也累。 酒吧的工作几乎就将她全部的时间都占满了，其他的工目前没有办法打下去，待的时间一长，慢慢的一切都混熟了起来，她们这些一起工作的，叫同事吧？凉凉又觉得怪，不叫同事吧，那叫什么？ 小雅和徐凉凉混熟以后，也知道了一个大概，不过老板这人不厚道。 她们就算是不陪酒，一个月的工资也有三千以上，每天三个半小时，请问徐凉凉这两个月四千是怎么算出来的？ “你找他去要啊，他坑你。” 凉凉摇头，她没有工作就先拿了钱，就算是明坑，她也必须跳下来，自愿的，怪不得谁，干满两个月她就打算走了。 “闷声不吭，你这样的要么就是蔫坏，要么就是傻蠢，你是哪个？”小雅对着镜子涂着口红，涂着涂着被镜子自带的光线那么一晃，她的眼神有些出神，她盯着徐凉凉的脸看，年轻是好，年轻就是本钱，虽然她今年才23，可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老呢？ “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 看样子也不像是用得起大牌子的人，平时都不化妆，看看这发型，糟糕的可以，不是这张脸，这还能看吗？ “我不用。”凉凉道。 “真的假的？这个天儿这么干燥，你的脸不干？” 其实徐凉凉觉得脸干的时候会擦一些护手霜，就是那种圆圆的一个小盒子压缩的，很便宜。 “不干。” “那就是天生的了，老天爷可真偏爱你，脸上连个斑点都没有……”小雅歪着头认真的想要在徐凉凉的脸上找出一点瑕疵来，找的让自己郁闷，皮肤怎么就那么好？是不是从小就不吃酱油？不吃带颜色的东西？ “你跑这里来跳舞，为了什么啊？” 瞧着可不像是自己愿意来的。 “缺钱。” 小雅收回自己的口红管，凉凉也不知道小雅到底在嘴上涂了几层，反正前前后后拿出来好几个东西往嘴上擦，最后就变成了嫩汪汪的颜色。 “缺钱给你五千，让你过去陪个酒，你不干？我看你有钱的很。” 她想要都要不到好不好？ 凉凉觉得没的可谈，谁想要谁拿去，她不想要。 下台以后又是有人送花，每天一捧，这人可有钱的很，不然跑酒吧来消费1888的票子买花泡妞？外面花店随便买去，能买多少？徐凉凉是坐着不动，年轻的姑娘在背后讲着她的闲话，装？ 就是装出来的，要么就是傻，你觉得是哪种？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天生犯傻的人，长得好自然可以卖个好价钱。 编舞的老师带着徐凉凉去剪了头发，实在是凉凉的发型太过于难看，她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好好的头发为什么要糟蹋它呢？美女就应该有点美女的样子。 “做个指甲吧。” “我不做。”凉凉从椅子上飞快起身。 老师也觉得无语，又不是要你命，要不要这么紧张？她第一次见到不爱美的女生。 她在酒吧这种氛围当中，简直就是个奇葩，不知道将来能走到哪里去，这张脸是可惜长在她的脸上了，如果换到小雅的脸上，她敢说，那个丫头会把本钱发挥的淋漓尽致的，几十万？呵呵，那叫钱吗？做人要心胸更加宽广一些。 周六晚上，来了一拨客人，挺有来头的，老板亲自接待的，热场完毕，台上跳舞的这几个好看的都在上面包厢里坐着呢。 “不是说你这里还有个头牌嘛，不过来是不给面子？” 周公子眯着眼睛，漂亮不漂亮的也就是个褒义词而已，女人漂亮的太多，精致的太多，可会博人一笑的却不多，他看不上是他看不上的，人不过来，这就是不给他面子，嫌他钱给的少了？ 周公子出手一向大方的，他来一次顶酒吧多少天的生意了，刷个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单都是常见的，这也不过就是他和朋友玩乐的小钱而已。 老板陪着笑，没料到对方也能听说，尽量的打着马虎眼，这倒不是他不愿意放徐凉凉出来，而是真的上来了，跟出去，真的出事儿他就说不清了。 徐凉凉在他这里待了这么久，是个什么样的他也算是了解了，这姑娘挺苦大仇深的，钱和纸片子似的飞，她看都不看，抓也不抓，就打算还完这钱就离开呢，这样的姑娘就认真，真的闹出来一个意外，就容易冲动，他这是小本买卖，他折腾不起，当然也不排除这丫头钓大鱼呢，做什么他不管，他不强迫，合作可以有，他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会给自己留条后路，谁知道谁的未来是什么样呢。 “她做不来这个……” 周公子笑了，这是他听过最有意思的笑话，做不来？ 合着其他的女人都是生下来就做得来的？这还有偏疼的呢？ 嫌钱少，你说话。 “两万，我们周公子想见一面，不给面子。”朋友喊价，两万买你露一面，划算不划算？ 这钱多好赚，过来走一遭，喝两杯，陪高兴了还有小费。 第五十三章 改变太大 “我敬你一杯，那个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土包子一个，土的要死……” 你以为人家会继续加价吧？毕竟是他们花钱和喝水一样，但包厢里的人都不说话了，全部都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老板。 这些小祖宗。 “我实话实说，我弄不了她，来的时候是抵债来的，需要用钱，干满两个月就要走，正经医科大学的学生。” 你看看选的这个专业和学校，就知道她不是奔着钱去的，学医的短时间都看不见钱的，眼前的这些他也得罪不起，他也不想直接就把徐凉凉给卖了，实话他说了，如果这些小祖宗还是感兴趣的话，他也没辙，对不对，好人他当过了。 是个什么造化，那得看她自己，外人使不上力气。 周公子玩味的笑着，他是花钱买女人，但不至于花钱买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老套到不能在老套的故事，为了钱卖身？ 呵呵，真当自己是什么呢。 女人还是聪明一些更可爱。 他们在酒吧里逗留到十一点半左右，然后换场，小雅从里面快速的跑了出来，奔着卫生间跑，一把推开门，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捂着嘴走到半截路实在没有忍住，吐的地上都是。 她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酒，一千块钱一杯，她当然要喝了，喝了这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看中的那双鞋就可以买下来了。人都是有极限的，小雅觉得自己的极限就是用来打破的，她喝不下去了，可是她还在拼命的灌，多喝一杯多赚一千，她喝了大概二十杯，往嘴巴里灌的时候舌头都是麻的，胃部抽抽着，已经发出信号，告诉她不能再喝了，可她还在坚持。 “多可爱，看看这张为了钱不顾一切的小模样……”周公子眼睛里扫过一抹嘲讽，他喜欢女人，但他也厌恶女人这张丑陋的脸，真真是…… 倒胃口。 “换摊……” 自然有人拿出来钱扔在桌子上，这是你陪酒应得的。 小雅蹲在地上吐，大吐特吐，收拾卫生的阿姨哇哇骂着。 “不会进去吐？在地上就吐了……” 然后都要她收拾，她收拾外面那些客人的还不够，还得收拾你们的？故意的是不是？ 小雅迈着虚浮的步子，喝了一口水冲掉嘴里怪异的味道，她现在头都是昏的，她得找个地方去躺一下，酒太烈，太难受，掏出来一张一百，拍在阿姨的身上。 “小费。” 阿姨收了，眼睛里已经藏不住的鄙视。 这些个小姑娘，糟践自己换钱，真不知道她们父母如果知道孩子就在外面做这些是什么心情，为了钱什么都敢做，这和出来卖的有什么差别？ 徐凉凉看见小雅跑进来的，跟进来看看，阿姨此时眼中的鄙视还没有散去，顺带着连着凉凉一起鄙视。 正经大学生，不好好念书，为了虚荣跑到这里来混生活，问她为什么知道？ 酒吧里也有打工的，服务生好几个，可是这些跳舞的小丫蛋们，她看见的有多少都是陪酒的，还有的更甚者，见到有钱人，自己姓什么都不会写了，不管多大年纪，你付出青春，人家付出金钱，不是虚荣是什么？你告诉告诉她，这是什么？ “用脸蛋换钱花，好啊，真是好啊……”阿姨故意撞了凉凉一下。 别人的话，她也就不敢了，这里跳舞的小姑娘们都挺妖的，别说你这样故意撞，就是被她们听见你背后讲她们闲话，都是会嘴巴不饶人的，眼前的这个例外。 所谓软柿子，就是徐凉凉这样的。 凉凉扶着小雅，前面的音乐震耳欲聋，说话都要靠喊，听力差点的肯定听不到，小雅很狼狈，脸上却又泛着娇艳的光，属于这个年纪特有的光润，哪怕是熬到后半夜，明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年轻有些时候还真是本钱，小雅的手指两种色调的碰撞，指尖那一点金粉在灯光的照耀下大放光彩，头发丝贴在凉凉的脸上。 徐凉凉把人扶到休息室里，里面已经有几个歪在沙发上了，有几个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若要说这里的分别在哪里？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的则是和徐凉凉一样，不陪酒的，只是为了赚学费也好生活费也罢，小雅这些另算。 对方拿着眼睛扫在徐凉凉的身上，别有深意的闪了闪，自古以来就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和这些人走的近，你就是想走那条路了，她们都是普通的学生，无福消受这些。 “不回去吗？” 对方开口问了一句。 “回去。” 她们几个人租的车，晚上过来接，然后一一将她们送回去。 凉凉把小雅安顿好就跟着她们离开了，上了车坐在前面的人拢着衣领子，天气还是有点冷，车上也不暖，开车的是个女司机，当初肯租这辆车就是因为司机是女人。 “你最好离她们远一点，我们和她们不一样……”像是小雅那种，为了钱什么都肯出卖的，和这样的人站在一起，都是贬低自己。 虽然大家从事的是一个行业，她们是没办法，小雅她们那种叫做自甘堕落。 凉凉的唇掀了掀，什么都没有说，在她这里，觉得谁都没有比谁高一等，都是滚滚红尘中的普通人而已。 徐凉凉是第二个到的，开了车门和车上的人说了一声晚安就回去了。 “她们学校没有门禁吗？都这个时间了，大摇大摆的就回来了，没人查？”赵欣儿就觉得好奇，是不是人长得美，所有规矩就随之改变了？看起来这学校规矩也不严嘛。 不怎么样，还医科大呢，学生在外面兼职，做什么工作都不管管。 旁边的人看了赵欣儿一眼。 “你学校不也没有门禁嘛。” 赵欣儿挑着自己的眼皮儿，她不一样，她学校没有徐凉凉好呀，她那种哪里能算得上是正规的，一个破中专而已，念不念都行，难不成徐凉凉也和她一样？ “今天晚上有个男的出两万让她上去一趟……” 两万啊，虽然不多，但是几个月的钱就出来了，换做是自己，也许她就动摇了，徐凉凉愣是一点想法都没有，是真的没有，还是她想要的更多？ 旁边的女生闭着眼睛，齐齐的刘海，眼线随着她的眼窝贴合着，服服帖帖。 “我们跳舞是为了赚生活费。”再次出声提醒她，别见了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小雅那些不见得就没有清纯的时候，只不过这纸醉金迷的地方待的久了，难免就入了凡尘沾染了俗气，说通俗一些呢，谁不喜欢钱？谁不喜欢天上掉钱，不需要劳动就有所得，抓了第一次以后这手就收不回了。 “万一呢，万一碰上个高富帅，就喜欢我一个人……”赵欣儿笑笑。 做做梦不可以吗？ 车子离开徐凉凉的学校。 若说徐凉凉真的有什么改变，从发型到整个人的感觉都有变化，学校里的说法各不相同，就连寝室里也是。 孙辰扬那钱没有借，搞的她好几天见到凉凉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真的想借的话她也可以和家里打招呼，但是关系好分关系好，动用到钱上面，也说自己家里条件就那样，不知道她多心还是怎么回事儿，她就觉得那事儿以后，她和凉凉之间多了一些隔阂，她自己也不太愿意和徐凉凉单独去哪里。 早上徐凉凉去洗脸，齐翘也是起的早，她动动鼻子闻了闻。 “你们谁喷香水了？” 这个味道真好闻，不错呀。 谁都没有喷，那…… “她最近变化好大，我是听人说的，她在酒吧里跳舞。”冬冬想了想，还是说了。 其实这事儿她听见很久了，没说出口，总觉得她们和凉凉关系不错，别人说她们也跟着说，未免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可冬冬不说，寝室里大家也都清楚，这事儿学校里都传遍了，老狄还赌到过徐凉凉，回来的太晚，但是不知道凉凉和老狄是怎么谈的，反正她是天天回来，天天晚归。 齐翘有些担心，那种地方待的久了…… “头发剪了，衣服也换了。” 那件绿色的羽绒服已经看不到了，倒不是说她们盼着凉凉不好，可钱这个东西，如果来的太容易太轻松，本身她又长那个样子，就很危险。 第五十四章 直戳伤口 “别说了，一会儿回来听见了，我们对她也没有恶意，别人传就算了，我们在传……”苏洛觉得这样不好。 大家都知道凉凉本身是个什么情况，跳舞也好，酒吧也好，只要不过界那都是工作，没有必要背地里猜来猜去的，做人还是纯粹一些的好。 “是啊，搞的我们好像嫉妒似的……”辰扬挠挠头，真的有点那意思了，有什么话都是背后说，她们原先并不这样的。 徐凉凉端着盆回来，屋子里很快又飘了一股子淡淡的香，齐翘认真的闻了闻，确定就是凉凉身上的。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呀，挺好闻的。”不在遮掩，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她确实觉得味道很好闻。 凉凉不明白，她从来不喷香水，对那个东西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动了动鼻子，哦，可能是昨天别人沾到她衣服上的，坐车的时候后面挤了三个人。 “别人身上沾的，我帮你问问。” 齐翘说好呀。 “你吃不吃早饭？” “吃啊，一起去？” “等我起床洗个脸。”辰扬从被窝里爬起来，觉得好像是自己想多了，一甩头就将这事儿甩脑后勺去了。 徐凉凉早上洗了一个头发，衣服和头发上都有些微的味道，她个人不太喜欢这些味儿，哪怕好闻，头发半干不干的和她们就去食堂吃早餐了，几个女生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有精神状态饱满的也有精神状态萎靡的。 赵琛和同学也是过来吃早餐，路过，他认为这是纯属路过。 “听说你在酒吧里跳舞，哪一间啊，等改天的，我们去捧场。” 朋友就有些尴尬，觉得赵琛和徐凉凉总是过不去，其实不就是拒绝那点事儿嘛，过去就过去了，揪着不放有意思吗？ 相处的时间久，赵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也就都了解了。 徐凉凉动着勺子，吃自己的稀粥，辰扬翻着白眼，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男生，还男的呢，就这么点气量，小肚鸡肠的，走到哪里都有他。 “一大早的，就倒胃口。” “给个名字啊，改天我去捧场。”赵琛还在说。 “走吧。”朋友拽了他一下，站在这里丢不丢人？ 大家都看着呢。 偏赵琛就不觉得丢人，她敢跳，他为什么不敢看，花了钱他就是大爷。 装的二五八万似的，最后还不是去酒吧卖去了，呵呵哒！ “我不认识你，请你走开点，可以吗？”徐凉凉极力平静的道。 冬冬挑眉，心里点赞。 不容易呀，竟然敢直接就对话了？太不徐凉凉了。 “不认识……”赵琛玩味着这三个字，说不认识他？还想再说点什么，被朋友给扯走了，行，今天没机会，改天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泡不到你徐凉凉，我赵字倒着写。 凉凉的心跳有点快，其实酒吧那种地方待久了，也是真的锻炼人，苍蝇太多，靠别人帮着你赶苍蝇会有来不及的时候，自己不能保护自己，就容易出岔子。 赵琛他们坐在不太远的地方，他的目光一会儿一会儿的落过来，落在徐凉凉的身上。 “我和你换个位置吧。”辰扬提出来。 那种恶心人的目光，还是不碰触的微妙，她现在坐的位置正好是死角。 “算了，也不能躲一辈子，我越是害怕，他越是猖狂。” “你这样就对了，对待不要脸的就必须下狠手，你包里最好装一瓶辣椒水，遇到不认识的，直接喷，反正死不了人。”苏洛道。 人善被人欺，就是这个道理。 学校解决事情的态度吧，叫人难以理解，赵琛那行为，愣是警告警告就完事儿了，也是醉了。 徐凉凉下课，单独一人，拿着书本出来，没走几步呢，后面有人喊她。 “凉凉……徐凉凉……” 她加快脚步，可惜后面的人不肯放过她。 赵琛和她上的是一节课，从后面追上来，倒退着走，玩潇洒。 “怎么走的这么快？讨厌我？你讨厌我什么，我们俩之间不就是有点误会吗？解释清楚就好了，我说话生冷不忌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总误会我，我们是同学对不对。” 赵琛觉得改变自己的策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凉凉避开他，可惜她走左边他就走左边，她过来右侧，他又堵到右侧。 徐凉凉站住脚，手心里冒汗。 其实她还是会怕。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赵琛听见这词儿暧昧的一笑，真的让他说？ 他怕自己说了，她就更加觉得他那什么了，我就想干这个！ “没什么，有误会，我想解释清楚。” “没误会，我不认识你，不想认识你，我和你也不会当朋友，也不喜欢你，将来更加不可能喜欢你。”徐凉凉的耳后有点红，吓的。 赵琛给她的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太正常，她很怕赵琛一个刺激，就打她。 赵琛这脸先是红然后是白，白了又黄，黄了又带着一点黑。 “以后的事儿，谁能知道。”咬着牙勉强道。 “我不喜欢个子矮的男生。”徐凉凉说完赶紧就跑了。 留下赵琛恨恨咬着牙盯着她的后背看，说不喜欢他还不至于让他觉得难受，对于赵琛来说，身高就是他的大忌，虽然平时他会将个子高矮不算是什么挂在嘴边，那邓爷爷高吗？本事大呀，对不对？ 徐凉凉！ 第五十五章 坏心眼子 寝室里－ “赵琛这人也看也是够了，没皮没脸的追着校花跑，人校花能看上他吗？” 当初开学不久就搞事情，那时候大家混的不熟，还相信他了，真逗闷子，不喜欢就不喜欢，这有什么？和狗皮膏药似的，叫人烦。 “早上吃饭，我都尴尬死了，大家都在看，他好像没事儿人似的，生怕别人看不到我们。”他可不想这样出名，食堂里还有学长学姐呢，他还想好好做人呢。 “呵呵。” 上铺的人就只是动动耳朵一听，没有说什么。 “徐凉凉能看上他吗？才那么高一点，人家就算是穿个平底鞋都比他高了，再穿个高跟鞋，那岂不是妈妈带着儿子……”说道这里，自己笑了出来，觉得那一幕太喜剧话了。 赵琛推门进来。 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刚刚大笑的同学有些尴尬，没料到人回来的这样快，你说说人闲话，还被当事人听了一个正着，尴尬啊。 没事儿人一样的开口。 “回来了。” 赵琛也回答了，下午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单独在寝室的时候就打了起来，闹的动静挺大的，旁边寝室的都过来劝架了，砸了两个电脑，可能是动手的过程中不小心给碰地上去的，然后没有时间捡起来又踩的吧。 ＊ “你的发色不好看，换个颜色吧。” “我不想染头发。”徐凉凉拒绝。 编舞老师无语，每一次开口和她说点什么，她保证下意识的就是拒绝，让她修个发型她拒绝，这丫头也挺有意思的，晚上跳三个半点，竟然一口水都不喝，奇葩不奇葩？ 想的是什么，她差不多能猜到。 “必须染。” 个人形象就属她最差，连个口红都没有，要用公用的，那用在嘴上的，公共的你就愿意用？ 强迫性的带着去染了发。 又有客人邀请她去包厢喝一杯，出价五百，这个价格倒不是很高，依旧拒绝，从台上下来，小雅就嘴上抱怨，她站在最前面，下面那些臭不要脸的就真的伸手摸她腿，恶心死人了。 这些穷鬼！ “总是把我放在前面，老师你收凉凉的钱了吧。” 赵欣儿借机，她老早就瞧着不顺眼了，怎么就徐凉凉清纯啊？她永远都是在后面，凭什么？别人就是活该的？ “凉凉长得好，应该站在前面，老师你应该多让她去前面才对……” 老师对谁都没有偏袒，徐凉凉这种也不得她心，不过是从总体感觉来说，以前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那就换换吧。 赵欣儿的沿线飞扬着，呵呵，我等着看好戏！ 小雅是抱怨，但不是真的就觉得怎么样了，她和徐凉凉也不见得是朋友，但她瞧赵欣儿不顺眼，这人假清高，瞧着别人赚钱吧，她就眼气，完了让她去陪酒，她还装的跟什么似的，恶心死自己了，她小雅就讨厌这种装逼的女人。 “凉，你一会儿和我换……” 赵欣儿带着气下台的，这个小雅她搞毛呢？ 说好的不让老师偏心，徐凉凉这回总算是跑到前面去了，怎么又换位置了？ 在休息室里就不阴不阳的说了两句。 “怕被摸，那就别来这里跳舞，你都跳了还不知道自己赚的是什么钱？就你清高，就你清纯，所有人都得替你挡着，我们就不是人了？”说着说着将手里的腮红一甩，那腮红直接就碎掉了。 服务生进来送花，这花都连着送了多半个月了，这人可见是不缺钱的。 “你的花。” 服务生摆在门口他就离开了，估计这回还会像是以前一样，徐凉凉从来都不要的。 赵欣儿看着那花，气不打一处来，她拉开门扶手，上脚一踹，那些花的花瓣掉的掉，剩下的被她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凉凉不想干了，她就没想干过，但是说好的两个月，还差一个半月呢，时间为什么过的这么慢？ 徐秋已经出院了，也出去找工作了，租的房子还是用的徐凉凉的钱，凉凉也不太明白，其实她现在手里已经挤不出来一分钱了，她为什么不让徐秋暂时住到张猛的房子里呢？这种想法，想都没有想过。 她不想挡谁的路。 赵欣儿火气今天比较大，看谁都不顺眼，和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吵了两句，阿姨被她喷的气的半死，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现在的丫头嘴皮子厉害的紧……” “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拉到外面，赵欣儿小脸气的还是有些发红。 说话的人觉得赵欣儿不对劲，以前她和小雅过不去，也就是瞧不惯而已，从来没有动过口，现在天天找徐凉凉的岔。 赵欣儿有些气急败坏的想要将头发拢到而后，偏头发就不听话，她又气又急，干脆就直接上手去拽了，连你也欺负我？ 说话的人拉住赵欣儿的手。 “你现在这样的心态要不得，这样下去很危险，她徐凉凉也不过就是个陌生不相干的人。”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她不顺眼，说起来也真奇怪，老师不是说她以前没跳过舞吗？看着她那样，一身的穷酸，怎么就学的这么快？”别和她说什么天分不天分的，就是骨子里不安分就对了。 “不顺眼就别往一起凑就好了。” “晚上我们又要一起走，你们一起走吧，我以后自己走。”赵欣儿开口。 来人拍拍赵欣儿的肩膀。 “我们认识多久了，和徐凉凉认识多久，她是后来的，司机觉得一辆车坐四个人太挤……” 赵欣儿的眼睛亮了亮，对，就是这个意思。 没人提前通知徐凉凉，下班以后凉凉还是按照以前的时间出去，等车的时候，赵欣儿和她说的。 “司机觉得坐四个人太挤，没有办法，原来这车就是三个人，现在只多你一个，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凉凉抬起目光看着赵欣儿，怎么就多她一个？ 而且就算是多她一个，为什么不提早点讲？这个时间，叫她去哪里找车？ “今天顺便捎我回去行吗？我还出钱，明天我自己想办法。”凉凉道。 先把今天度过去，明天的事儿明天说。 赵欣儿眼睛转了一圈，乌溜溜的转着，含笑：“没办法，你打车回去吧。” 反正你有钱，不差钱的，这点钱对你来说小意思，有那么多男的排着队等着给你钱花呢。 第五十六章 现任男友 “那这么晚了，我临时也叫不到车……”钱她已经都给了，就当是帮她不行吗？ 凉凉看得出来，其实说司机不愿意拉四个人这是借口，问题还是出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她没有得罪过赵欣儿，和赵欣儿接触的也不多，赵欣儿为什么这样对她，有点想不透。 “那是你的问题。” “钱我一早就交了……” 赵欣儿从包里翻出来二百扔给徐凉凉。 “钱我给你了，今天晚上你自己想办法吧。” 夜晚的路上坏人多，你要小心呦，长得美就更加需要小心了，真的万一被掳走了呢，不是天天有那样的新闻。 赵欣儿是巴不得发生点什么，你问她为什么讨厌徐凉凉？ 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原因吗？她想讨厌就讨厌了。 这个世间最大的恶意莫过于，因为我看你不爽，所以我要绊倒你！ 凉凉拿着钱，后面从酒吧又出来几个人，都是他们一起跳舞的，不过这回出来的都是男的，徐凉凉没有多做停留，附近有空的出租车，她上了车然后拿着手机装模作样装作发短信的样子，将车牌记了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打劫你，车牌看清楚没有？”司机还挺贫的。 凉凉一个紧张，就按了发送的毽子。 她装作发短信势必就要做全套，已经点开了短信模式，点开了张猛的名字，她当初点的时候就想随便点个人，没打算真发，是为了镇住司机，告诉司机，我已经记录你的车牌了，谁知道最后一个没留意，发出去了？ 张猛刚刚洗过澡，跳着脚，他伸手去抓裤子，结果闪了一下，人倒是没事儿，踢倒了一个盆，弄的脚和小腿都是水，穿着单薄的一小件抓着毛巾出了浴室，手机在响。 走了过去，毛巾随意的擦了擦，然后扔到一旁，光着大腿往前走，抓起来手机，是队友打给他的，已经是第二通了，刚刚他在洗澡没有听见，光着脚踩在地面上，镜头从脚踝向上拉，结实有力的大腿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卡在腰窝的位置，线条是那样的流畅，富有弹性。 看见进来一条短信，点开。 什么情况？ 好像是个车牌号码，徐凉凉发的？ 凉凉捏着手机，她想自己要不要下车，好像有点不安全，要不然给秋姐打电话，她过去秋姐那里待一个晚上吧？ 犹豫不决，司机从后视镜一眼一眼的看她，看的凉凉汗毛都起来了，她怕司机认为她在酒吧上班就把她直接认为是不正经的人，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手机突然响。 凉凉吓了一跳，手机掉在脚面上，她弯腰去捡。 张猛来电，是否接听？ 徐凉凉按下接听的毽子。 “你才回学校？”张猛问她。 他前几天去外地打比赛，刚刚回上中，上午到的。 凉凉应了一声，她有点怕，有点害怕！ 张猛看了一眼时间，胆子真大呀，说她什么好呢？ “坐的出租车？” 这个时间估计也没有公交了，这是上车以后才知道怕？上车之前想什么来的？ “嗯。” 张猛拿过来裤子，坐在床上，笔直笔直的腿伸进去，扣着扣子，出来的时候也没来得及穿件衣服，用耳朵夹着电话，单手套着衣服。 “开到哪里了？你让司机送你过来……”张猛告诉徐凉凉地址，让司机送徐凉凉过来找他。 凉凉按照张猛说的办，她实在是有点怕。 司机调头，因为张猛所在的位置和徐凉凉是两个方向，不过…… “你家里有人是搞体育的呀？” 司机熟练的问了一句，这地方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嗯。”凉凉随意应付了一句，捏着手机，如果司机敢对她怎么样，她就砸过去，还能换个跑的时间。 司机安全的将徐凉凉送到地方，凉凉下车，她这边推车门，出租车刚走，那边张猛从门里跑了出来，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也没有时间吹干。 “这么晚回学校？” 张猛的表情有些不悦。 十点他都不至于说什么，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这个时间还在外面晃呢？你打的是什么工？就算是为了赚钱，安全管不管了？脑子不够用呢。 “今天晚了点。”凉凉低头。 张猛一对她凶，她就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的错，这事儿原本也是她的错。 “你打什么工这个时间才下班？” 麦当劳？ 张猛拉过来她，傻乎乎的站在这里，这边过来的车不多，刚刚那车还让她给放走了，他是可以开车，但问题还得开回来，他嫌麻烦，有风吹过来，张猛下意识的搂了她一下，他不怕风吹，徐凉凉到底是个女孩子。 凉凉有点懵，真懵。 每一次她都搞不懂，张猛这样做的原因，比如说上一次吧，她以为是有什么，结果他好久都没在联系她，她就认为是自己想的多了。 “我去酒吧跳舞。”徐凉凉艰难的吐出每一个字。 张猛倒是有点发愣，有点诧异，因为徐凉凉她就不像是会跳舞的人，跑到酒吧去找工作，用钱？ “晚上上班？”这问的也等于是废话，有酒吧是白天营业，晚上休息的吗？ 凉凉点头。 这风一直吹，吹的凉凉腿肚子疼，她着急赶车，就怕赵欣儿她们等，结果还是出岔子了，厚的裤子还没套上呢，在包里装着呢，张猛拥着她走了几步，正巧路边开过来一辆车，他招招手，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他打开车门看着徐凉凉，那意思让她先上。 凉凉低着头坐了进去，进去的时候他的手撑在车顶，是怕她碰了头，这边路灯不是那么亮。 凉凉注意到了每一个细节，这样的张猛让她上不来气儿。 张猛拢着衣服跟着坐了进来，报了自己公寓的地址，这个时间送她回学校，自己也进不去，万一在遇到点什么事情不划算，反正都这么晚了，就公寓对付一夜吧。 “缺钱？” 司机抬头去看后面。 “我姐生病了，我的钱不够……” 不够？是都搭对方的身上了吧。 张猛对徐秋这人没什么好印象，换个角度说，被男人骗也好，那是她自己蠢，徐凉凉也傻蠢傻蠢的，为了别人你去酒吧跳舞去了？ “你会跳吗？” 怎么就要她了？ “有培训半个月。”声音越来越低。“天天这么晚回去，你就不怕发生点什么？” 凉凉咬着嘴唇，不说话。 “说话。” “我和酒吧里的同事一起包的车，可是今天她们不带我了……” 张猛无语，你可真是个人才。 徐凉凉啊徐凉凉，你真是人才！ 司机将两人送到公寓，心里还犯嘀咕呢，因为张猛的那张脸他看不太清楚，隐约就瞧了一个大概，徐凉凉那张脸倒是看的特别的清晰，这对男女对话挺有意思的，好像是那种关系，就是那种。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乱啊。 女孩子看着也不大，为的什么啊？ 张猛先让凉凉进的楼门，自己跟着她进去的，等电梯的时候扔了一句。 “酒吧别去了，差多少钱我给你。”凉凉扭头。 “我把钱还完我就不去了。” “天真，你还完就不去了，人家放不放你？那种环境脱身可不那么容易，再说你一个学医的，在那里面打工，将来毕业当了医生，你的病人如果泡过吧看见过你，到时候和你聊聊酒吧家常吗？”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会有点麻烦。 电梯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电梯门关上，徐凉凉的睫毛眨了眨。 “以后有事情打电话给我，我能解决的我帮着你解决。”电梯抵达，张猛从电梯里走出来，徐凉凉跟在他的后面，凉凉的脚步声非常的小，张猛拿钥匙去开门，他先进门，徐凉凉后进来的，进来以后她也没有动，就站在门口。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楚。”张猛开了灯扭头看她，好像听见她说话了，但是刚刚没有听清。 徐凉凉深呼吸一口气。 “我说，我不能总欠你的，你也不是我的谁，这个钱我马上就还完了……”债都是越欠越多的。 张猛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走近她，伸出手勾着她的下巴，是她没说清楚，还是他没听清？ “不是你的谁？我如果没搞错的话，我们俩好像在谈恋爱吧。” 不是吗？ 凉凉的眼睛瞪到最大，她是出现幻听了吗？ 第57-61章 我等的人 谁和谁谈恋爱了？ 听着怎么就那么梦幻呢？她怎么不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没通知她啊。 她也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和告之，她能确定，绝对没有。 张猛哑然失笑，合着这是自己的想法啊。 “我可能是搞错了，当然你对我只是感恩而已，没有关系，就当我说笑好了。”拿起来自己的衣服，倒不是真的走。 有些话是需要确定的说出口的，他是没有明确的说，但是暗示过，徐凉凉那次提着东西要走的时候，他不是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他以为她喜欢这种的方式，含蓄的表达，原来还不是。 徐凉凉眼睛都红了，不是害羞而是着急，恨红了。 这不行。 上手去抓张猛的胳膊，不行，人必须留住了！ 机会！ 天大的机会！ “我我我……”我了半天：“我愿意，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 铿锵有力，一字一句落地。 非常愿意，十分愿意，要有多愿意，就有多愿意。 什么时候开始的不重要，他说谈恋爱了那就是谈恋爱了，她举双手双脚愿意。 张猛对于凉凉来说，他就是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平时都是欣赏来着，现在有机会亲手碰触一下，玩了命的也得站个凳子吊个绳伸手去够。 张猛失笑。 “我知道你愿意了，但是能不能先松手？我的衣服要挂起来。”不然容易有褶子，明天他没有办法穿，他也得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的飞机。 他其实可以不回凉州的，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待在t城，回到这里唯一的原因，喏，就在眼前了。 要么就说感情容易误事，其实还真的是误事。 凉凉的脸蛋飘过一抹红，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快速的上手去抓他。 “你过来坐，我和你说两句话。” 张猛挂好衣服喊徐凉凉，有些话他得说清楚，勤工俭学这其实是好事儿，他也不存在什么大男子主义的心思，不允许她出去打个工什么的，毕竟以后会怎么样没人能保证，他也不敢就确定他们最后会结婚会有好的结果，依靠自己这点非常好，他也支持。 但是…… “酒吧的那个工作我不是觉得不好，靠自己的本事赚钱没什么好不好之分，只是我家里的双亲毕竟古板一些，如果你只是想我谈一场恋爱，不追求结果，那没有关系，赚到钱养活自己挺好的，如果你是想和我将来有点什么，你就要考虑一下。”张猛用话去点徐凉凉，从现在就必须要考虑清楚了。 不求你有什么风光的一面，但求过去的一切干净，就这一点的要求，他选择女朋友或者说选老婆的标准就是这样的。 发生过的改变不了，那来得及改变的，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我明白。”凉凉马上接话。 张猛慢慢的说，为的就是好好和她沟通，省得她多心，想的多，但是明显目前是他想的比较多，徐凉凉接受起来非常容易，这倒是让他有点不太好意思。 “还有我们两个人相处……”谈恋爱这话他还真的没有办法随随便便的就说出口，人生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这样相处，感觉也怪怪的，他也会不好意思的：“我希望就我们清楚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人……” “我不和任何人说。”任何人。 张猛原本是想解释一下的，因为他这个工作的特定性，而且他们又小，搞的风声太大他也会麻烦，上面教练虽说不会管的太多，但如果他状态不好的时候，多少是会认为这个是牵绊的因素的，家里知道了，问题也会多，选女朋友是他自己的事情，合适不合适他自己处，合适就一直相处下去，不合适就点到即止，无需现在家里就跟着指手画脚的，不需要！ 张猛问了凉凉当初那合约是怎么签的，凉凉如实回答，眼见着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两个人谈好。 一大早的张猛就走了，凉凉回来的原本就晚，后半夜几乎都是在失眠当中度过的，捂着嘴笑，自己忍不住的笑，想要笑出声，但实在害怕吓坏了住在隔壁的人。 徐秋姐和别人跑了，然后宫外孕……她不至于不清楚宫外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张猛他…… 他们俩一共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两次，他和家里闹翻那一次，还有这一次，那一次他坐了一夜，这一次两个人在两个房间里，凉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其实她还是不够漂亮，叹口气。 酒吧那边和老板已经打过招呼了，老板有些不太高兴，好在没有难为她，凉凉觉得自己就是半路出家，跳的又不是那么好。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嫌我这里给的钱少？”老板以为问题是出在前两个月的工资上，他是扣了徐凉凉的钱，但没有工作你就直接拿钱走人了。 凉凉摆手。 “我不喜欢这里的工作，也不适合我。” “这是什么年代了？你这样想问题？这是一份工作，和超市里的收银员，和银行里的柜员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工作，没有高低之分。”他始终对徐凉凉的脑筋感到困惑，这是什么年代的生物？活在怎么样的一种时空当中？ “我当初来这里，是因为缺钱，现在钱已经还清了，合约我也遵守了……”用眼睛去偷瞄老板，如果硬留着她，她…… 老板无语，一个月三四千轻轻松松入手，每天三个半小时，这工作辛苦吗？以后也许会更多，你来这里这么久了，我难为过你吗？害过你吗？任何的客人，你自己不愿意，我说过什么吗？ 算了算了，不识抬举。 就这样的村炮，回她自己的小世界去吧。 摆摆手，已经懒得和她说些什么。 徐凉凉要不干了，小雅看她：“你学费不赚了？” “我可以打其他的工。”凉凉道。 不用张猛说，她也没有打算在这里长久的待下去，虽然这里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好多好多的东西她都没有见过，感觉自己真是土包子进城，但她不追求这些。 小雅翻着白眼，打其他的工？ 是不是有病？ 你每天上课不累吗？出去打什么工能赚钱赚的这样的快？有捷径你不要，偏要去挨累，是不是脑子有病？还病的不轻呢。 “你这是在浪费自己的天赋，我来的时候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可徐凉凉人活着，没有人会看见你的内心深处，看见的都是最后的结果，这个社会它笑贫不笑娼，玩清高，最后就容易玩死自己。” 凉凉也只是笑，她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了。 人要走了，赵欣儿觉得自己可以不用那样气了，毕竟眼不见心为净，可是她又想知道徐凉凉为什么不做了，这份工作来钱很快不是吗？ 是有更加来钱的道儿，所以她才不做的吗？ 徐凉凉和小雅说的那些话她一句都不信，什么还有其他的工可以打，扯犊子！ 化妆的时候赵欣儿用眼睛扫凉凉，一会儿一眼的，有人看自己，凉凉不会感觉不到，回头来看。 “有事儿吗？” “没什么，你吃晚饭了吗？”赵欣儿推推自己眼前的袋子，这是她刚刚叫的。 徐凉凉虽然没有吃，但绝对不会碰赵欣儿递过来的东西，或者说她不会碰酒吧里任何一个人递给她的食物或者水，进了这道门，她不会渴也不会饿，她承认自己很小人，但没有办法。 赵欣儿对她的不友善，她感觉到了，现在所谓的友善，不理解。 “吃过了，谢谢。” “听说你要不干了。”赵欣儿坐在椅子上闲聊。 “嗯。” “为什么呀？” “原本我就不是学跳舞的，欠别人的钱还完了就不打算继续待了。” 赵欣儿心里撇嘴，说的自己多清高是的，谁知道是别人欠钱还是你欠钱，而且欠钱这话真的假的谁清楚？弄不好是你被人包了呢，不无可能啊，徐凉凉不是有个神秘追求者，天天送花的，用青春换个几十万的，然后安安心心的上学，最后也没人知道，不是挺好的。 心里已经定了徐凉凉的罪，凉凉说的再多也是枉然了。 等到下班以后，赵欣儿还特别友善的邀请凉凉一起回去。 “我们和她说了，如果不拉，那我们就都换车。” “不用了，谢谢，有人来接我……”凉凉无视赵欣儿的热情，对着来人摆摆手：“姐，我在这里……” 徐秋过来接的徐凉凉，按照徐凉凉的个性她就不可能让徐秋天天来接她下班，然后送她回家，可是张猛提出来了，他没有时间接送，也确实没有办法，只能让徐秋过来接，再怎么说当初也是为了她，这点睡眠时间她总可以牺牲的吧。 车就在前面等她们，凉凉照着徐秋跑了过去，徐秋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胳膊里放，这里暖和一些。 “冷不冷？” “我不冷，你都要睡了吧。” 实在不好意思，折腾秋姐。 徐秋觉得哪里有什么折腾不折腾的，她下班也都九点半了，回到家里看会儿电视，很快就熬到时间了，接一下徐凉凉，把她送回去，自己再回来，也没有什么好折腾的。 “走吧。” 徐凉凉跟着徐秋上车，赵欣儿盯着凉凉的后背看，慢慢的走向包车的位置。 “我瞧着她最近很不对劲，说什么打其他的工，你信吗？” 自己是不信的，做了一份来钱很快的工作，你还能忍受辛苦去打工吗？她们也没有毕业，也没有专长，好多的工作轮不到她们做，零工哪里那么好打的？小时工那么好赚的？辛辛苦苦一个月才能赚多少？ 两千有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打这份工的意义何在呢？只要每天来酒吧跳几个小时的舞，一个月入手三四千，这还是不陪酒的情况下，哪里不好？ 只要不是个白痴，都能分出来哪个多，哪个少吧？ “你管她那么多……” “我就是瞧不上她那样，看不惯。” 徐秋送凉凉回学校，那边辰扬出来接的，张猛的原话，你们是同学，同学之间的友谊也分很多种，有些时候麻烦是没有办法的，单人作战总不如大家一起作战的。 “凉凉……” 凉凉和徐秋摆手，快速跑到辰扬那边，孙辰扬说着今天晚上查寝了。 “查就查了吧，过七天我就不干了。” 到时候和老狄通通气，这七天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辰扬哈着气，拉着凉凉的手，两个人一笑，大半夜的也挺有情调的，虽然冷，可没有少睡，她最近每天都睡的挺晚的，因为追剧。 “我马上就要开工资了，等我开工资，请你们吃大餐。” 吃大餐是必要的，这是人情往来的一种方式，她缺钱，可有些时候缺钱却不能在朋友的身上在乎钱，不要用人家的付出去算计钱，这样就不是朋友所为了。 “行啊，等你的大餐。” 孙辰扬还去过一次凉凉打工的酒吧，她朋友多，朋友有本事的也多，她自己都好奇，大家一样的年纪，相仿的家境，可朋友似乎混的超级好，请她来泡吧。 “你同学吧。”朋友指着台上的人，够火辣的了，怎么去学医了？专业感觉不对口呀，应该是去学跳舞的才对。 辰扬点头。 “她带不带团，我下个星期有个团需要个导游……” 没错，就是当初坑了徐凉凉的那个人，没有毕业但是总能带到团，你说她没有资格吧，可人家就活生生的现在就在带团到处走。 孙辰扬是怕了她了，上一次搞一个什么外国团，她本人不到场全部都扔给徐凉凉，凉凉回来以后都说了，她语言根本不通畅，这和骗人有什么分别？ 朋友笑，这太天真了，老老实实的人只适合赚死钱。 “你别坑她了，我同学不容易……” “我是瞧着她挺合适这种工作的。” 辰扬摆手。 “她这里马上也不干了，你别瞧着她好像怎么样，人挺单纯的，也挺朴素的。” 同学笑笑，你说单纯就单纯吧，这个社会还有单纯的人？ 缺了钱还不是什么都做了，在这里工作没什么，但朴素这两字，似乎和辰扬的这同学间隔的有些远。 辰扬等到徐凉凉下班和她一起回去的，今天是徐凉凉的最后一天，也是她发工资的日子，没有拖欠她钱，来这里整整四个半月，最后两个月的工资是一起结算的，当初就是这样讲好的，挺有厚度的一沓钱，感觉还是很好的，这也是凉凉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钱。 托着辰扬去买了一大袋的零食，孙辰扬拦着不让她买，都说请吃大餐就行了，可徐凉凉坚持要买。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钱来的太容易。” 没钱的时候，哪里都借不到钱，借钱的滋味真不好受，那种感觉仿佛还停留在身边。 “其实你也不需要管别人说什么，不耽误上课学习，别人说什么就当是耳旁风吧……” 辰扬觉得大家就互相理解吧，虽然觉得怪怪的，学校里传的非常不好听，老狄的脸也不好看，但为了钱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学费和生活费都出来了，也不会过的太辛苦，有家庭作支持的人总要理解一下，一个一无所有人的苦衷吧。 赚钱很轻松，那就别为了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做。 凉凉摇头：“我不喜欢这工作，当初是没有办法，我姐动手术需要钱。” 辰扬猜想着，这个姐估计也不是亲姐，也许是认识的姐姐，孤儿院里面的吧，她是不知道这个原因，可就算是知道了…… 不是自己的钱，要伸手和家里要，也许她还是没有办法借。 “那就好，不过你化了妆以后站在上面，完全认不出来了，特好看……”辰扬夸着凉凉，真的就变了一种感觉，像……摩登女郎，真的凉凉来了这里打工以后，整个人都觉得时髦了一点，虽然过去也不土，但很一般呀。 “凉凉，今天不忙呀？”齐翘从后面追赶了上来，伸出手挎着凉凉的胳膊，自动自觉的挽着。 好难得，这个时间可以在学校里看见她。 “是呀，不忙，今天晚上我请客。” 徐凉凉对着齐翘挤着眼睛，她做东，多难得。 “随便吃点就好了。”这事儿她们都知道了，不吃吧觉得不好，吃的贵了吧，大家心里难安。 别人就算了，徐凉凉这钱来的实属不易。 六点多，地点是苏洛选的，她对这片非常的熟悉，是一家小店，烧烤店。 烧烤什么的，你也不指着能吃出来什么健康，吃的爽就好了，四个女生吃个二百以内，可以吃的非常美妙。 苏洛带路，距离学校稍微有段距离，坐车的话大概要三站，夹在中间的那地方有个商场，今天搞打折的活动，女生嘛比较喜欢逛街，哪怕不买，只是看看。 苏洛挽着凉凉的胳膊，她们提前在寝室算了一下，点东西的时候也会人为的控制在两百以内，当然不能越少越好，谁都是要脸面的，凉凉想要还这个人情，那就让她还。 “我什么时候能进去看看呀。” 这附近的门店装修都比较豪华，当然里面卖的东西价格也很给力，据说里面的一件风衣都是上万的，苏洛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刷某宝的时候会看见所谓的某b同款，就是不晓得这便宜货和真货的分别在哪里。 特别想进去看看，奈何没有自信。 “想进去就进去看啊。”齐翘停住脚步，买不起不代表不能看对吧？ 没有人规定买不起就不能进去瞧吧？ 齐翘拉着苏洛要进去，苏洛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她才不要进去丢这个人呢，想想就知道，她们这一身的衣服走进去，人家都不会理她们啦，到时候多糗。 “走啊。”这人什么毛病？脚被固定住了？ 苏洛抱着凉凉当大树，打死也不进。 “我就说说而已，看看就好了。” “样儿！” 齐翘迈开步子就走了进去，冬冬跟在后面也进去了，凉凉拖着苏洛的手，买不起就看看。 四个小女生进了门店，其实还好，网上说的那种销售员会看衣服下菜碟并没有发生，态度依旧很好，只是有些不太热情，你又挑不出来毛病，或许她们遇上的人还算是不赖。 “就这个，就是这个……”苏洛上手摸了一把，真有点摸着真金白银的感觉啊，两万多一件风衣，看款式她也看不出来哪里好，看面料也看不出来所以然，镶了金边的，贵就一个字。 齐翘翻了苏洛一眼，看咱们就大大方方的看，做什么和小偷似的？ “能试穿一下吗？”齐翘问出声。 “当然可以。” …… 四个人从门里逃窜了出来，彼此对看一眼，笑了声出来，进去以后觉得浑身不自在，那种被人看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才不喜欢那种衣服呢，除了贵有什么优点？” 齐翘吐口气。 “吓死我了，我炸着胆子就开口说要试，万一不让我们试呢，肯定非常糗，我觉得人家现在会觉得我们是神经病……” 互相挽着手臂走向商场，第一百货里还是有些平价的衣服，打折的力度挺狠，一件大衣三四百这才是她们能接受的力度，凉凉只是负责看，她没有买的心思。 逛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收获，就去吃饭了。 简单的小店，推门进去自己寻找位置，里面闹泱泱的，喝酒的、聊天的，高谈论阔的，找到挨着窗子的位置，三三两两的坐了下来。 “老板娘菜单……” 苏洛喊出声，奈何老板娘都要忙晕了。 “菜单在前台上，自己去拿一下，我这边实在是忙不开……” 老板娘和小工不停的往外面，将烤好的串端进来，有些客人的串凉了又要加热的，里外忙的很，除非是结账，不然拿什么现在老板娘也顾不上了，就自己上手丰衣足食吧。 苏洛负责写，大家点。 “肉筋，肉筋挺好吃的，谁吃板筋？” 肉串也不贵，五毛钱一串，不过串比较小。 苏洛点好，单子拿出去给老板娘，闲聊了几句，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几瓶花生露。 “凉凉，我听苏洛说你不干了，那么高的工资就不干了，多可惜。”齐翘开口。 其实开始她们也不是很理解，但真的替徐凉凉想的话，你说还能有比这个更加合适的工作了吗？跳舞怎么了？明星还跳舞呢，那是表演，也不是什么下三滥的工作，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愿意说就只当没有听见，齐翘她们都以为徐凉凉是因为怕别人说才不干的。 “别的工作也一样。” “怎么是一样，不一样好吗？一个月赚两千都很累好吧。”齐翘瞪着眼珠子。 “那里不太合适我。”凉凉慢慢道。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就不劝了，毕竟凉凉看起来是特别的乖，没有办法想象她站在台上跳舞的样子，去的时候也不是自愿。 一边撸串一边闲聊，苏洛和齐翘还能喝上一瓶的啤酒，徐凉凉这种连酒都不能碰，屋子里的温度也高，人也多，穿着大衣就显得有些热了，拉过来一个板凳，衣服叠在上面。 老板娘和眼前的两个学生打着招呼。 “来了啊，好久不见你了。” 她看见王子文就笑的眼睛都没了，年轻的小伙人人愿意看，年纪大才要看一些年轻的才能有激情对不对？ 这孩子长得真好，又有礼貌，如果自己有女儿，一定要嫁给他，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王子文笑眯眯的，他是个不太严肃的人，很喜欢笑，态度又温和。 “是啊，最近有点忙。” “自己拿喝的，我忙的实在顾不上了。” 两个人推门进来，扫了一眼，屋子里都坐满了，也就角落里剩两个位置，那个位置就挨着卫生间，这方位不太好。 “学长……”苏洛招招手。 缘分啊！ 这都能遇上，学长你和我们有缘。 “来吃饭啊。”王子文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他一笑，苏洛的那颗心啊，胡乱的到处跳着，受不了受不了，这怎么对着她放电呢？ 她就对这样的男生最没有抵抗力了，学长的黄色毛衣都显得这样的好看，天啊，要犯花痴了。 “一起吃吧。” 不经大脑，话就说出口了。 “方便吗？”王子文的目光不是落在徐凉凉的身上，而是看着大家。 “方便方便……”冬冬说着，怎么不方便？ 一边吃美食，一边欣赏帅哥的脸，方便死了。 王子文的眼睛又笑，麦冬冬捂着自己的心口，她要昏厥过去了，这人过去也听说过也见过，但是没近距离看的时候感觉淡淡的，不过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学长而已，近距离这么一看，老天爷，校草就是校草，还是个很有礼貌又温和的校草。 “你坐这里。”朋友给王子文的椅子拉在徐凉凉的身边。 凉凉不能挪着椅子离开，但是有点尴尬。 王子文没有坐在徐凉凉的身边，而是选择坐在了齐翘的一旁，一伙人吃饭最后变成了两伙人搭伙吃，王子文很健谈，听他说话也是一种享受，身上丝毫没有那种贵公子咄咄逼人的架势，或许是家教好或许是装的，不过大家又觉得装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是他对凉凉有什么看法，也不至于。 很能吃辣的，他的肉串上面密密麻麻的辣椒粉，凉凉不吃辣，但是苏洛她们不知道，点的时候凉凉也没有说明她不吃辣，端上来的时候就都是辣的，徐凉凉吃的有点慢。 她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饮料，王子文看着她手里的杯子，再看看她盘子里的肉串，他的心很细，站起身端着盘子：“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 他对这里轻车熟路，想必是不少吃，桌上盘子里还有其他的肉串，大家也就没有在意，都顾着吃呢，王子文端着盘子，出去让师傅加热一下。 “我朋友不太能吃辣，能不能弄掉一些，再来20个不辣的肉筋。” 师傅点头，等热好让他先端回去，烤好的之后再给送过来，王子文将盘子放回桌上，很有技巧的将去掉辣椒粉的一些转到徐凉凉的一侧，不要说其他人没发现，就连凉凉都没有发现。 “学长，你怎么不吃呢？”苏洛这人吧，就是自来熟，倒不是因为对王子文有什么想法，王子这东西平时看看就好，王子都喜欢美女，喜欢凉凉这样的，她们没戏。 “我最近有点上火，不太能吃辣……” 朋友抬头瞥了王子文一眼，你不能吃辣？你平时吃饭都恨不得用辣椒油去拌了好吗？ 骗谁呢？ 王子文这样一说，他留心一看多少也就明白了，哪里是他上火不能吃辣，是有美女不能吃辣。 合着还没死心呢，这是真的上心了，要追了是吧？ 左一眼右一眼的撇过去，一眼跟着一眼，别有深意，桌子下自己的腿挨了一脚，他收回视线，在心里忍不住的笑。 王子文啊王子文，你栽了！ 人小姑娘对你就没意思，拒绝你了，这么糗还能继续呢，果然有缘分。 找借口去卫生间，王子文先把账给结了，他不需要姑娘请他吃饭，都是小学妹护着是应该的，这是学长该有的风范。 “我就猜你是偷偷来结账了。” 朋友摇摇头，可惜啊，那孩子一看就是不欠别人人情的，不信你等着瞧吧。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中学有个同学就是这样的，特别的要强，不会占别人一点便宜，说的好听点呢，叫做做事情有章法，说的不好听呢，大家都背后说她自尊过强，什么东西在乎过劲儿了，就是自卑了。 凉凉过来结账，老板娘一愣，不是都结了吗？ 合着这还做好人好事呢？ 少年，我帮你一把。 “同桌的都给结了。” 老板娘给徐凉凉指着前面的人，指着王子文，省得你不知道该感谢谁，这会不会一场好的开始？ 苏洛她们衣服穿好，从店里离开，凉凉快走了几步，追上王子文，王子文看见她忍不住笑。 “学长，你的钱。” aa的钱，她都算好了，属于王子文的那份她没打算掏，算的是她们女生的这些。 “你叫我一声学长，学长请客。”王子文避而不接钱。 不是不在乎钱什么的，而是纯粹的因为喜欢小学妹，也是因为心疼小学妹。 “不用了。”凉凉有些不好意思，认识都算不上，请客这算是什么？可王子文又不接她的钱，她只能快速的塞到站在王子文旁边的男生手里，塞了就跑。 “哎哎哎，这什么意思？他的钱你给我做什么？”学长喊。 王子文笑出声，旁边的学长纳闷的看着他，是不是受刺激了？还笑？ 果然吧，人家不需要你请客，连个机会都不给，拿着钱递到王子文的面前，这钱你要怎么解决？要还是不要？ “其实我觉得吧，大环境其实还是要相差不多的，差的太多了也是负担，比如徐凉凉这样的，你不能说她不好，但就不给面子，一顿饭而已，她非要和你斤斤计较。 王子文划上羽绒服的拉链，他接过钱搂着朋友，觉得这样挺好的，好姑娘！ 他喜欢这样的好姑娘。 凉凉挽着苏洛的手，苏洛叹口气：“徐凉凉，我都给你创造机会了，你不懂得珍惜，就把他扔在后面了……”暴殄天物啊。 多可惜。 “你喜欢，你追呀。”凉凉歪着头笑，调侃着苏洛。 “好啊你，竟然开我玩笑……”苏洛追上去准备呵凉凉的痒，凉凉躲避，她包里的电话响，冬冬提醒她：“你电话响。” 凉凉落后一点，落后苏洛她们，又走在王子文他们前面，后面的人走的实在太慢，她不可能站在原地等。 电话是张猛打过来的，凉凉的脸蛋上自然而然的飘过一抹粉润润。 “吃过了？”张猛问。 凉凉和他报告着，她有请苏洛吃饭，酒吧之前她也让徐秋姐送她回学校了，到了学校以后苏洛出来接她，尽管觉得麻烦打扰别人了，她还是按照张猛说的去做了，她现在安安全全的从酒吧离开了，老板也似乎没有故意难为她，就放她走了。 发生过的任何事情，全部报告，绝对不少一点。 张猛听着，眨着眼睛，这是在报告吗？ 每个小细节她都有说，其实可以不必这样的，他并不是要监控她每天都做了一些什么，但又怕说出口以后，她会误解会敏感的觉得他是讨厌她说太多的话。 谈个恋爱也是不易呀。 凉凉很开心，脚步都变得轻便了不少，头顶的月光洋洋洒洒的晕在她的身周围，在她的世界里她的心里，无论她遇上什么样的人，多好的人，都不如一个早到者。 她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自由翱翔着，为了张猛，她愿意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愿意和同学开口，请同学出来接她一下，她愿意请同学出来一起聚餐增加感情，愿意和她们分享自己的内心世界，她所抵触的一切，做起来似乎就不是那样的难了，只是因为身后站了一个他。 不晓得他有没有吃饭，不晓得他吃了什么东西，他有没有睡好，在奢侈一点，他是不是会有一点想念自己？ 不敢问出口。 “凉州还挺冷的吧。”张猛问她。 “不冷，很热。” 心热，嗷嗷的流汗，她现在可以脱的就剩下一层，然后出去狂奔，凉凉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的。 张猛闭着眼睛，忍不住唇边扯出笑意，徐凉凉声音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太过于炙热，太过于直接和明显，也许她自己没有发觉。 我不管你我相隔多远，只要你操纵你手里的电话，我就可以放开一切，只等待你的传唤，我认为值得，就是值得！ 凉凉开心，开心蔓延至周身，她的身上漂浮出一抹幸福的味道，整个人脸上的光都变得更加柔和了，这是幸福的面貌。 王子文慢慢的走，当你对一个人感兴趣开始，那就是缘分的开始了。 “和同学好好相处，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我帮着你解决。”张猛道。 说到这里就已经准备挂断电话了，说过了他是第一次谈恋爱，不太清楚应该在电话里说些什么，说什么都稍稍显得有些尴尬，感情这个东西还是需要时间慢慢来浸湿的，全然的熟悉以后，相处就会更加自然些了。 “因为你是我男朋友？”徐凉凉追问出口。 这是明知道的事实，可她还是问了出口，她的胆子一贯不大，她今天一定是疯了，所以当街调戏上张猛了。 她想要一个肯定，肯定她知道的是事实，而非做梦，她不再是午夜里的那个灰姑娘，到了时间就必须被打回原形。 “是，我是你男朋友。”张猛笑。 看来，尴尬的人，不自然的人也许是他，对方这明显的不是调戏吗？ “我能解决的事情我一定不会麻烦你，就算是男朋友也没有义务为我的学生生活买单，我靠自己。”凉凉的话说的很慢，这就是她心里的想法。 恋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留给对方的她希望永远都是她的好，她的乖她美好的一切，而不是她的麻烦。 张猛的屋子里静静的，酒店的窗子大开着，他总是觉得热，这样的温度刚刚好，外面刮着风，这个月份的济南还是有些冷的，他却不觉得，电视机一闪一闪，没有声音，他打电话之前就已经消了音，慢慢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这是个美妙的夜晚。 “好。”他答。 “我还在和同学走路，那我先挂了。”凉凉道。 打电话的时间太长，同学容易产生误会，到时候解释不清。 无论张猛是不愿意公开，还是各种什么原因，他说不公开，那好，她愿意，她同意！ 凉凉深呼吸一口气，挂了电话，她盯着自己电话的屏幕，用手去摸索着，这手机是他给自己的，那上面还有他的气味，可能别人闻不到，她能闻得到，闻的特别的清晰。 刮过的风，轻轻的吹起她的发丝，发丝随风飞扬，凉凉一颗心上下晃荡着。 幸福的滋味太好受。 追上苏洛她们，大家也没有怀疑什么，也许是工作方面的什么事情，再说凉凉也有她自己的朋友，不需要对大家交代她全部的行踪，搂着她前行。 “真的不考虑考虑王子文？天啊，吃饭的时候我认真的看了看，真的好好看，这样的人当男朋友，半夜我都会笑醒，不要太幸福。” 美人，他现在明摆着是在追你，矜持这种东西，遇到帅哥就扔了吧。 “我有更好的。”凉凉傲娇了。她已经得到了更好的，那个全世界最棒的。 苏洛翻着白眼，我信你的鬼话，你个宅女，你除了天天想着去赚钱，你还想什么了？ 现在她是信了，徐凉凉真的就没有这根筋，她不是玩手段，她是真的笨，不是装出来的。 “可惜可惜了，你的这张脸给我多好……”苏洛可惜的道。 前面几个姑娘嘻嘻哈哈的笑着，后面的学长却觉得不妙，徐凉凉刚刚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娇羞？ 无缘无故的打个电话，娇羞个什么劲儿？ “你确定她是单身，没有男朋友吗？”这问题可要命的，她说没有，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没有。 王子文满眼的都是温和之意。 “走吧。” 朋友却觉得不对劲，那表情他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恋人通电话的神态，他大大小小谈过不小于十次的恋爱，女人脸上的这点表情，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我请你们吃雪糕吧。”路过街边卖雪糕的，凉凉道。 凉州的雪糕卖的很有意思，冬冬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真逗，雪糕都摆在盒子里，然后路边就那么一放，因为外面的温度很低，所以雪糕不会融化。 “好呀，我们凉凉今天心情一定非常好……” 苏洛想着，也许这是不好意思吧，机会什么的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要王子文有准备，凉凉还能不给他机会吗？ 凉凉是觉得心口很热，她想要吃一根冰棍降降温，心口融化掉的液体都要荡漾出来了，她好想喊一喊，狂奔，张猛，张猛…… 张猛和队友下楼，他明天有比赛，要去吃晚餐了。 “吃什么呢？”队友一回头，也不知道张猛什么时候搞了一根冰棍，吃的正津津有味呢。 哪里搞的？ 探头看看外面刮风的天，据说济南今天降温，他吃冰棍？就这么热？ 就算是年轻人火气大，也不至于大成这样吧？是不是有点夸张？ 确定这不是生病？ “雪糕。”张猛没打算让对方咬一口，一楼大厅等他的时候等的有些无聊，他就出去转了转，没想到有雪糕卖，就随意买了一根，选了一个对自己胃口的，扒了皮就吃上了，心情莫名的觉得舒服。 “你小子不是有什么病吧，见天的开窗户，吃雪糕，现在温度又不是零上……” 夸张也得有个度吧？ 受什么刺激了？ 不过这雪糕看起来挺好吃的，他好像吃过。 “小雪人是吧。” 张猛笑：“看样子你也没少吃。” 苏洛她们几个很快就选好了雪糕，倒是王子文两个人摇了摇头，天气太冷了，也吃饱了，肚子里没有位置装雪糕了，这种东西也就小女生喜欢，他们都不爱。 凉凉想选个便宜一点的，这就是下意识的想法，习惯短时间之内怎么可能改得掉呢，可是当她的目光扫过小雪人雪糕的上面，她莫名的有一种感觉，她想吃这个。 没有计较价格，买了下来，撕开袋子，她咬了一口小雪人上面的帽子，眯着眼睛，牙齿受到了凉意。 咬着左侧，看着前方。 张猛咬着右侧，一大口，微微的眯着眼睛，还挺好吃的！ 迈步走！ 第62-66章 真善美的爱恋 有人说，一个人爱上小溪，只是因为没有见过大海，我见过银河，但我只爱那一颗星！ 早上五点钟，徐凉凉已经起床了，在看书当中，倒不是拼命学些什么，巩固一下，她的脑子不属于那种天生优秀的，笨鸟是该多飞飞，先飞飞，其他人还在睡。 “几点了？”苏洛翻了一个身。 “感觉有光吗？”凉凉侧头问了一句，是不是自己的光照到她了？ “没，几点了？”苏洛继续问。 “五点。” 苏洛翻个身又睡了过去，是到时间差不多要醒了，可凉凉的光没什么关系。 徐凉凉合上书，她的手机闪了闪，把书本归拢归拢，站起身走到床边。 张猛发了一张老虎的照片，可能刚刚睡醒，睡眼惺忪的特别的可爱，要睁不睁的看着镜头，镜头里只有张猛一只手，他在给老虎顺着毛毛，那一只手就是凉凉关注的重点之重。 有些时候他会发一张两张的照片，本人却不会露脸，即便不露，哪怕是一个衣角一双鞋，一个衣襟，都能让她幸福一整天。 早安！ 凉凉将手机靠在胸口，心正常的跳动着，微微的跳动着，她能感受到胸口传递过来的悸动。 一大早的在外面跑圈，为了强身健体，也是因为觉得心中有无限的能量爆发，她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她又不能表达，她只能出来跑步，那么冷的天，风嗖嗖的打脸，像刀子一样的掴在脸上，真的颇有点迎面挨一耳光的类似感觉。 凉凉穿的不是很多，戴着帽子缓缓的热身，开始跑先慢慢的跑，然后慢慢的加速。 王子文是每天都有跑步的习惯，他的生活习惯非常的好，今天有些早了，睡醒了就下来跑步了，远远的看着一个女生在跑步，属于女生特有的线条，任何一个女生哪怕穿的在臃肿，他觉得和男生还是有分别的，身上的气息不同。 “早！” 凉凉在笑，唇线洋溢着，她非常愿意在这样的一个清晨对一个认得出来的人道一声早安。 “早。” 超过王子文，一点留在原地和这个人保持同行的想法都没有。 王子文无可奈何的笑，真的是不按照套路来啊。 有不少的女生是为了他跑步而跑步的，这只要认真的观察一下就能得出来结果，徐凉凉绝对不是，今天他起早了，也跑了，她比自己更加的早，而那些追着他跑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凉凉的手机每天都带在身上，甚至睡觉的时候也都放在随手可触及的地方，她不是怕丢了，而是想要如果它响了起来，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里拿起它，电话费她都充的足足的。 跑了一圈以后，身上的那点能量消失的就差不多了，耐力已经不够了，穿的太多，身体发笨，提不起来力气。 张猛正在负重跑步，穿的也很多，早上的冷风还是比较打人的，特别是t城，虽然没有比凉州更冷一些但还是有些凉，队友还没有起来，下功夫的人很多，但真的论这个极致，可能张猛敢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他从来不做偶尔的事情，做就做长久的，他并非是天才选手出身，这些年是一步一步熬出来的，二十岁他才打出头，甚至提前度过了挫折期，提前爬坡然后不停的摔打下去，他是吃着苦一路爬上来的，摔的一身的伤。 跑步之后回到房间里，老虎正在爬行，后腿在地上拖着，前爪拼命的爬着，奔向张猛，它喜欢张猛，喜欢极了，它也是一条没什么脾气的狗。 张猛推开门，弯下腰揉揉它的狗头，老虎仰着小脸不停的往张猛的手上蹭。 “好了好了。” 张猛见它还是不肯停手，一把将它抱了起来，有些时候瞧着这些小动物也挺有意思的。 养老虎之前，他不喜欢小动物，觉得养起来麻烦，养的时候也是迫不得已，他不养就得送人，当时徐凉凉都要哭了，她想养，但是她没有办法养，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挺体贴的，最后就变成了他在养狗。 拿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她，然后给老虎弄了一些吃的就忙自己的去了。 徐凉凉穿的不是特别多，哪怕风强风大，穿透着云层去仰看早间的太阳，今天的阳光是那样的好，火焰焰的晃眼睛，伸手横在头顶的位置，手指为眼睛分担一些，那太阳里似乎可以看到另外的一张脸。 这一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张猛年，横扫大小比赛，仿佛是想要印证那一句话一样，人走运的时候，怎么样都是幸运的，当然张猛的幸运里，除了走运还有过去流下来的汗水。 遇强很强，遇弱依旧很强。 凉凉看着直播，因为有时差，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她还没有睡，她不能放声音，别人都在睡觉，她蒙着被子。 握着拳头，高兴的时候会拼命的点头，会捂着脸想笑又憋着笑，会一个兴奋不小心踢了被子然后小心的在盖回来，紧张的时候会咬着被角，仿佛正在打球的那个人是她一样，张猛紧张不紧张，她都紧张，赢了球他喊出声凉凉就想大喊大叫，内心是火热的，燃烧着一把熊熊的烈火。 棒！ 好棒！ 完美！ 队长有伤，所以发挥好与不好，这似乎都有理由可以解释，男队的感觉普遍不是很好，很低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差的原因还是吃的原因或者多方面吧，状态有些低落，甚至之前预测的专家可能也料不到，就算是让球都让不到这个地步。 张猛对队长，这是一场应该说必输的比赛，尽管队长有伤，但实力摆在这里，哪怕有伤，队长一路杀进决赛，张猛的一路征程当中则是多少还是会有些让人提心的东西，冠军就在这样的两个人当中。 想当初，他就连三四号都排不上，他的实力也好，他的排名也好，都比较落后，陆康对张猛有个非常经典的评价，也是因为那一次，他和父亲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陆康说，张猛打的球，任何一个二队的孩子都能打，打不出来成绩，那就是没用，任何人都有脑子，脑子这种东西用的好你就是聪明，用不好那就是摆设，成绩上没有进步，场面上打的不够好看，拿再多的分，你打到10：0你的每一分让看的人觉得都是相同的，都是一样的。 背负着压力背负着不服输，他扛了一年又一年，手腕的伤，腰上的伤，腿伤，甚至手腕伤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的运动生涯就到这里了，止步不进了，没有可能在进了，谁知道命运之神的手一挥，他可以站在这个赛场上，他可以对阵队长。 张猛在固定自己手腕上的绷带，陆康和队长在说话，陆康的偏心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任何人，谁的能力足够的好，我对谁就可以有足够的关照，如果你的能力达不到这个标准，就不要开口说我偏心，首先你连叫偏心的资格都没有。 乔立冬没有睡，怎么可能睡得着，凡是儿子的比赛，她不会错过一场，她紧张。 “圆圆的压力太大……”乔立冬和张国庆说着。 张国庆虽然性子急吧，可儿子的每一场比赛他也都看，有些时候急的在屋子里乱走。 “你别说话。”呵斥住乔立冬。 他这心就够乱的了，她别跟着添乱了。 这一场球不好打，人家有伤，有伤的情况下都是一路顺利进了决赛，张猛虽然都打进来了，但是瞧着还是有些晃晃悠悠的，不够稳定，人家心理上恐怕没有任何的负担吧，赢了很好说，实力摆在这里，输了也不要紧，伤确实是个问题，轮到他儿子呢？ 张猛啊，你给我拿出来一点男人的血性来，这么好的机会，抓住了！ 张猛发球。 张国庆的屁股从沙发上离开，他儿子的发球是很厉害的，应该没有问题的，镜头拉了过去，落在张猛的手上，球抛了起来。 球抛起来了，同时抛起的还有张国庆的那颗心，下压球板摩擦，球轻轻的送了过去，有转。 再转！ 张国庆看到了，是有转的，侧旋！ 说过这样的球不太好接，直接杀很容易球就飞起来，力道的控制非常的关键。 张国庆瞪着眼睛，张猛的发球一路走来，几乎已经成了赢的关键之一，很多人不了解他的打发，说实话近些年乒坛上也少有发球很迷幻的人。 凉凉也觉得得分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队长身体向前。 接了…… 接住了，击打了回去，击打回去了？ 张国庆的一颗心直落坠地，怎么可能？ 不是受伤了吗？还能接起来这样的球？那个球很低的，怎么接起来的？怎么办到的？ 凉凉揪揪着心，她恨不得冲进屏幕里，保佑保佑！ 张猛的分数比队长压得死死的，5：0落后，发球是他的主要得分手段，现在被控制的死死的，请求暂停，擦擦汗，拿着毛巾擦脸的时候视线落在陆康的脸上。 陆康依旧是那副模样，一副我早就猜到的样子，你会输，你张猛会输，你能力还差的远呢，你还不够资格。 你能走到现在，幸运占了一多半因素。 张猛完好无损的接收到陆康眼中的内容，不差分毫，保持一个姿势太久，毛巾扔了回去，迈着步子回到台前。 比赛很胶着，打到11：10，追上来就被拉下来一分，张猛还在抠，细致的去抠每一分。 李铁真是坐不住了，他希望张猛赢，因为人是他带的，他又不希望队长输，张猛这球打的看起来又不太稳定，人家靠的是技术，他是靠脑子，打球的同时脑子需要飞快的转着，去设计去想每一球，想的同时身体就要几乎同时给出来反应。 拉，反拉，拉起来！ 双方相持，远台。 从左快速接球然后给到中间，再拉，继续拉，后排的观众眼睛都不好使了，因为那个球拉起来速度又快球又不够明显，他们看不到球飞到哪里，需要从大屏幕上看，简直就像是杂技一样，神乎其技，那样的球怎么可能被救起来？怎么可能打到？ 不是说他伤的很重吗？怎么看不出来呢？是不是放的都是烟雾弹？还有这一个，以前都没有听说过，是谁？ 中国队，很了不起！ 队长从右侧快速奔跑到左侧，身体微微的倾斜，就在倾斜的瞬间，球已经送了出去，力道和角度刚刚的好。 这就是陆康嘴里所说的好看的比赛，但很多的队员并不愿意这样的打，一旦打成这样，体力会吃亏。 结实有力的大腿支撑着身体在进行快速的移位，脸上的汗珠，擦球拍的动作，认真的双眼，漂亮的手指，高高抛弃的胖胖球，坚定的信仰。 这场比赛，欢呼几乎就是一面倒的情况，很多人都认识队长，现场的声音很乱。 “加油加油，张猛加油！”凉凉屏住呼吸。 张猛针对队长的加转逼角战术采取了正手拉侧上旋球的办法，球到对方的台面弹起后右转，这样一来，为队长瞄准上增加难度，他势必要加以瞄准，这样攻势上面就会减弱，球被拍子击打回去，张猛强而有力的一击，队长接球，队长11：10领先的情况下，选择抢先侧身进攻，张猛后退防守。 队长步步为营，力量中等连扣反手，一板两板三板……还有，四板五板…… “哇哦……” 观众席上的观众目瞪口呆，这是这次比赛到今天，打的最漂亮的一场比赛。 第五板以后，张猛不得不被迫站在左侧，张国庆只觉得不好，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好，这是故意逼着张猛去左侧的吧？要完！ 捏着手。 张猛却是越扣越来劲，队长放出第12个高球以后，张猛突然向对方的中路扣出第13个大板，狠而有力。 击球的过程当中，也许是因为动作太大，他的脸竟然晃了晃，队长的动作有些变形，球被放出了界外。 “好球。” “好儿子。”张国庆从沙发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好儿子，是个好儿子。 好样的。 凉凉揪着被单的手有些发抖，她不太敢去看，因为她害怕会输，但又不能不看，不看没有人会告诉她分数，她的心里煎熬着。 棒！ 很想高喊。 心里好难受，之前一直揪着心，现在突然放松，微微的有点疼。 陆康依旧是那一脸目无表情，有也是不太在乎的。 李铁和张猛说着话，要稳住，稳扎稳打，一定要稳，按照刚刚的打法。 “……知不知道……” 教练前面说了什么听不到，镜头给过来的时候，他似乎在和张猛确定着什么。 张猛的这场球打的让所有观众焦心，因为胜负根本没有办法预测，你瞧着队长那是实力所在，你瞧着这个小将似乎又是横空出世。 张猛并非是横空出世，只是以前的名气不够响，熟知他的人不是很多，好多人看见他都叫不出来他的名字。 回到场上。 凉凉握着拳，她实在是不敢看了，有希望了，有希望了，但有希望之后摔下来肯定会更痛吧？ 怕，特别的怕。 非常的怕。 5平，10平，11平，落后一分，只要队长在得一分，张猛就彻底和冠军无缘，此时的张猛的表现却出乎异常的镇定，几次都是在濒临绝境的情况下追平，窒息的赛点争夺中，张猛追成13平，15平，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16：14取得胜利。 乔立冬心脏疼，每一次看比赛她都心脏疼，回回告诉自己，下次不能看，直接去看结果就好，可每一次都食言而肥。 队长保持着微笑，和张猛握手，值得恭喜，张猛和队长握手，拍了队长的胳膊一下，对着四周挥手然后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转播就要结束了，因为已经有了结果，最后的镜头扫到张猛的身上，他已经回到了椅子上，弯着腰毛巾就捂在脸上，白白的毛巾捂在他的脸上，捂的严严实实的，观众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他的教练在拍着他的背部。 他在哭！ 凉凉已经是满脸的眼泪，顺着脸淌，她难过。 那么多人，打出来，打出来就是三个字，读出来有多么的轻松，可真的去实践当中，这一条路走的却是心酸无比，对于一个不是自来就拥有天赋的选手更是。 张国庆在笑，笑出了声音，有这样的儿子，他觉得自豪，非常的自豪。 抱着乔立冬亲了两口，乔立冬推开他，大晚上的，没有正形。 张猛的头顶盖着一条毛巾，广告牌上有个人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张猛抬头看了过去，好像也是打乒乓球的，不过凉凉不认识，对方努力的想要探下身。 凉凉觉得那一幕场景真的很美，真的好美，如果站在那里的人是自己，那该多好。“还没睡啊？”冬冬爬起来去卫生间，凉凉的被子里有光，又是下意识的拉了一下被子，冬冬定眼一看，这怎么哭的一脸？ “你怎么了？”别哭啊，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这是怎么了？ 冬冬的嗓门不小，结果最后就是大家都醒了，徐凉凉因为什么哭，没人知道，只是哭的很惨，三个人有些懵，这到底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当初赵琛干那些破事儿的时候也没见她这样啊。 难过，替他难过。 她喜欢乒乓球就是　因为张猛，知道这个人才开始慢慢去关注的，张猛以前的那些都是查资料的时候查到的，不够优秀的时候受的那些委屈，她替着心疼，所以张猛拿着毛巾一捂着脸，凉凉就受不了了，心口疼。 早上睡醒，眼睛是肿的，肿的特别明显，大家今天都起的蛮早，想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趁着凉凉人不在寝室，探讨了一下。 “是不是想起来了谁？” 父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所以很难过。 大家就是不知道才会猜测的，胡乱的猜测。 凉凉仿佛就是为了验证大家的猜测一样，她兴致不高，并没有因为张猛拿到了冠军而高兴起来，这段时间不太爱讲话，除了念书学习其他的事都漠不关心，周末人在打工，电话在口袋里响，凉凉将餐食送过去和同事交换了一下，跑到后面去接电话。 “喂。” “是我。” 徐凉凉的唇角迅速的上扬，她听出来了。 张猛人回来了，当然不会在凉州待很久，有些小兴奋他想分享一下，努力了这么久拿到的冠军，不是走运靠的还是实力所得到的。 “我看见比赛了。”凉凉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脸上的笑容，就连此刻最盛的艳阳也比不上。 沉默只是稍纵即逝。 “晚上我们见个面吧，我请你吃饭。”凉凉主动邀约。 张猛彻底笑了出来，这种话留着让他说就好，他会说的。 “好，不过我来请。” 凉凉一边算着时间一边考虑着自己需不需要回学校换件衣服？和张猛在一起以后，她不会不买衣服，她会买一些便宜的好穿的衣服，偶尔能力范围之内也会买上一两件奢侈的，比如两三百一件的，那种情况不多，为什么对着自己大方起来？ 她不想自己就一身的落后，一身的老土去见他，她要和他走在哪里，别人都会觉得他们是相配的，他们是合适的，她不会拉低张猛的分数，她想要将自己所有最好的一面都展现在他的眼前，展现给他看。 凉凉站在台阶上，她提早半个小时出来的，就怕他看不到自己，早一些不影响什么，等他过来，一出现就可以看到自己，这样就够了。 张猛作为尊重，提前半个小时到的，他的车开近，瞧着是她，站在风口，说好45见的，现在才15分，按了一下喇叭，凉凉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惊喜沾染到眼睛当中，遮掩不住的星星点点的光。 她一直都在等待着过来的人。 “这里……”张猛招招手。 凉凉从台阶上走下来，脚步轻快，有些着急，快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其实还是会有些尴尬，他们俩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数得过来的，就算是确定关系也不是很久，加上又没有长期的接触，喜欢是喜欢，想念是想念，见了面她说不出口，张猛又觉得说了什么稍稍过的都会显得孟浪。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稍稍的尴尬。 “恭喜你。”还是凉凉先开的口。 张猛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虚伪的说，他是真的很需要别人来恭喜一下他，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这件事情让他开心了很久，梦里都能笑出来。 “要去哪里吃？”张猛问她。 “我去哪里吃都可以。” 张猛转来转去，实在是现在头脑有点打结，不清楚她喜欢吃什么，还没有摸到门路，最后去了徐凉凉之前打工的那家酒吧，凉凉等到车子挺稳也是一愣。 “其实偶尔泡个吧我不觉得有什么。”张猛正在平静的说着。 徐凉凉去酒吧跳舞这事儿吧，张猛觉得是喜欢也好，年轻女孩子对酒吧有点好奇，见识见识都不算是错，他没有那些古板的想法，当初不让她去打工说明的原因就真的是他担忧的，所以才会提出来。 这不是羞辱！ 凉凉就偏偏知道。 一个人愣是把你又带回到你打工的地方来，徐凉凉她恰恰又是个有些敏感的人，她此刻脑子里想的却不是很多。 张猛要往里面进，凉凉拉着他的手，张猛回头看她。 “我真的不喜欢这里，我觉得太闹，不是假话。” 张猛的耳根有些微微的发红，似乎自己搞错了一件事情，他善于算计也精于算计，没有失手的时候，他明明将徐凉凉看的那样的透彻，可他现在貌似搞了一个大乌龙，有些糗，很糗。 男人谈恋爱的时候，有些时候他理想当中的样子，该是无所不能的，该是扛起一切的，让女孩子依靠就好，让她们喜欢崇拜喜欢就好。 两个人最后随意的挑了一家小店，点了两个菜，然后又去的电影院看了电影，这是凉凉人生当中的第一场电影。 为什么是第一场呢？小一些的时候，学校也有举办大家一起看电影，可无论组织什么，都是要交钱的，她不交她只是白看，她会在看电影的时候偷偷装作肚子疼然后留在学校里写作业，到了高中就没有这样的活动了。 看的是什么内容她记的不大清楚，满脑子里装的都是，张猛就坐在我的身边，我和他在看电影，偶尔屏幕当中有男女亲热的地方，凉凉很想捂着眼睛，但又觉得这样做有些过于明显，她的脸是红了又红，热了又热。 徐凉凉的手就放在扶手上，她没有挪动过，坚持的放在上面，张猛拿着水喝，他善于观察，只要留心就会发现她的刻意，才认识这么久就拉手，对他而言似乎有些进展过快，从未想过这样，可有些时候想的行动的总是背道而驰的。 将水瓶放回自己手边的扶手上，右手放到他和徐凉凉中间的那个扶手上，下面就是她的手，张猛的手落下去的时候，凉凉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她的手指抠着扶手，她其实特别想反抓回去，但是她不敢。 电影厅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偶尔屏幕亮起来的时候才会有一些的光，坐在里面的观众并不是很多，毕竟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最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片子。 耳根慢慢烧了起来，心口有火想要喷出来，不敢动嘴，一动就怕会笑出来。 张猛盖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坚定有力的顺着她的指缝，五根手指和她的贴合在一起，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大屏幕上，凉凉屏住呼吸，她将手转了过来，将手心转给他，两只手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拉到了一起，完全的密集的贴合在一起，她的掌心里微微的有汗，她的手掌有些凉，他的手掌很热，这种感觉真好，凉凉的脑子更加懵了，整个人有些恍惚。 贴在一起的那两只手牢牢的贴合着，她的手指都不会动了，然后从扶手上挪到了他的腿上。 女生的手，嗯，软软的有些偏凉，挺舒服的，张猛想。 电影演完，凉凉想要站起来，可是又觉得是不是慢点走才好呢？ 她不动，张猛不能催她，只是这样坐着…… “不走吗？” 凉凉应了一声：“走，马上走。” 她从位置上离开，手就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落单了。 自己有点悔恨，她站起来就站起来，为什么要抽手？这是长年累月的单身生涯所养成的习惯，过去这只手也不习惯和另外的一只手握着呀，可怎么握回去？ 万一他觉得自己是不想让他握怎么办？ 张猛是个什么样的个性，徐凉凉觉得自己也差不多摸到了一些些，他很尊重她，他的想法很成熟，她的手摆在那里，她就是有那种想法，好不容易他伸手了，现在被自己给搞砸了。 凉凉不会什么故意的把手托出去然后让他去接，放到扶手上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 张猛也是觉得在这里不太好，毕竟还有人呢，就算是没人认出来，握过就好，有些事情不能过急。 两个人一前一后，准备送她回学校，十点以前把人安全的送回去。 “对了，给你买了一个小礼物。” 袋子就放在后面了，特别大的一个袋子，张猛让凉凉去拿，那个是纸袋装的，拿的过程当中有些哗啦啦的声音，凉凉看着袋子里面。 “我不太清楚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只是按照我的审美买了一件。”话落地觉得似乎还要讲清楚一些，他不想让徐凉凉认为，他这就是砸钱还是怎么样的，他做了一件高兴的事情，努力很久以后得到了一个非常圆满的结果，他有给很多人都买礼物，顺带着的，这是男朋友买给女朋友的小礼物，欣喜之下所买的。 “我还是希望你明白，我送给你任何东西，我都没有任何的目的性，只是因为我想表达我的心思，你无需多想。” 凉凉不知道这衣服多钱，粉色的，很干净的颜色，她厚的衣服当中从来没有这样嫩的颜色，因为冬天衣服脏了洗了不容易干，颜色深一些的可以穿更久时间一些。 “谢谢。” “客气。”张猛笑笑。 果然还是有些尴尬的。 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都这样的开始？ 张猛注意看着前方，安安全全的将人送到地方，他是算着时间，这个时间她的学校外应该人不多的，近距离停车也没有什么，就算是被人看到了，这是男朋友送她回来，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不需要害怕，有事情有男朋友给你靠。 “如果真的有人发现你坐了我的车回来……”他这车似乎有点招摇，你也知道的，他的生活很枯燥，喜欢的东西又不多，年轻嘛，现在则是考虑要换车了，换一辆稍微便宜一些的，这样接送她也比较方便，长得好看的女生，又是这样的家庭条件，难免容易成为焦点，不愿意别人说她。 “有人问，你就大大方方的回答过去，说这是你男朋友的车，我送你回来的，有男朋友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凉凉点头，其实张猛是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之前他和她谈的，现在为了她，做到这一步，他是认真的在交往当中，凉凉觉得自己也是极其的认真交往中。 念高中的时候，因为同班的男生对她不太友善，有一段时间她非常痛恨上学，甚至去想，如果不念书了，是不是更好？ 上了大学以后，遇上赵琛这样的人，凉凉也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她觉得自己遇上点事情就容易消极，容易当缩头乌龟，想要躲回到壳儿里，但是张猛今天晚上所说的话，让她觉得，上大学真是好，她喜欢这座城市，喜欢这里的气息，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当然赵琛除外。 因为一个人，她喜欢了一座城。 凉凉拿着袋子下车，她的脸红彤彤的。 “凉凉……”张猛从车里下来，他拉起来凉凉的手，对于礼物他还是想要解释一下，因为她是个心思敏感的小女生，在这样的年纪里，既然相遇了，既然选择认真的交往了，有些话还是说出来的为好。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对她的喜欢，口头上的言语他说的不顺溜，而且他现在说不出口，做不到说些什么浪漫的情话，平时的话，因为训练比赛他要到处飞，大多数人都是在t城，凉州这里他是鞭长莫及，有些事情真的遇到了找他也不见得能有作用，他就希望自己能释放这一点点作用的时候，她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并不是用什么交换而来的，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心理上的喜欢，表达喜欢的方式。 不要误解他的用意。 他不会看轻任何一个人，更加不会看轻自己的女友。 这个礼物，是我花了心思挑选的，觉得合适你，才买给你的，如果它用了我全部的钱，我送给你，那叫打肿脸充胖子，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如果没有预算的买礼物送女友，张猛觉得这样也是不好的，但如果这只是这个男人生活当中一点点的开销，并不会对他的生活构成任何的影响，那这份礼物是可以收下的。 比 被拖着的那只手，手是凉的，手的主人心是热的。 “我明白的，我知道。”凉凉都明白，她也都知道，所以她选择收下了。 选择收下也并非是因为看见了礼物，迷了眼，或者认为终于攀上张猛了，从今以后她可以高枕无忧的念书，甚至念不念都无所谓，张猛的未来一片大好，收下只是因为，她知道张猛和他一样，他不太会表示，他不太会说，他只是将想法变成了行动而已。 “那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凉凉让他先走，张猛考虑了一下，都到了她的学校门口，隐约的也能看见里面还有人在走动。 “那好，我回去了，晚安！” 张猛转身。 徐凉凉颤颤巍巍的从后面抱了上来，抱着他的后腰，张猛的人还没有站稳，他是在行走当中，后面的人突然扑上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他的腰，直接搂了上去。 “你不要回头，不要回头看我。”凉凉快速道。 张猛原本是真的下意识就要回头，凉凉的声音喊了出来，她有点着急，双手扣在他的腰上，脸贴在他的大衣后面，她的心都在跟着抖，抖动个不停，砰砰砰！ 两只耳朵都烧得和小辣椒一样。 “我就抱一下，就抱一下……” 她觉得自己非常的不矜持，可她真的就想抱一下。 看那场比赛的时候，她特别羡慕站在上面可以和张猛视线碰触，伸手碰得到的人，那种时候她就想，如果自己能抱抱他就好了，哪怕看不到脸，只要是他的后背也行。 她的身体微微的抖着，这已经将所有的自尊自爱都抛到了地上，她很喜欢他，特别的喜欢。 张猛的视线落在锁着自己腰身的那两只手上，她的手指在抖，他眼中的神色变得混沌起来，因为没有谈过感情，没有一个女生对他这样过，他从她的眼中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到　一切，徐凉凉喜欢他，是那种藏不住的喜欢，满心满眼的欢喜。 凉凉闭着眼睛，她觉得自己有些迷幻，有属于他的气息。 “我以为这是个梦，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抽到过奖，何况是大奖，上天现在突然和我开玩笑说我中了特等奖，我不太相信，有些话我想和你说。”凉凉定定自己的心，她觉得说了以后如果张猛觉得她不好，那就是命了，咬着牙：“我是孤儿院出来的，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是做什么的，我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的一点消息，哪怕是一个纸条，我被捡到的时候，我的手……” 这是凉凉自卑的原因之一，占据了那么小小的一部分，她不够完整，张猛则是太好。 一股脑的说完，她觉得心里轻松多了，转身就跑，至于张猛怎么想，此刻她不会知道，不知道就不会难过，等以后知道答案了，也许不会像是当面这样难受。 撒腿就跑。 张猛转过身看着跑掉的那道人影，眼里多了许多笑意。 “你慢点跑，看着路。” “后面有鬼追你啊？”苏洛咬着苹果，这做什么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回来就回来吧，进来就靠在门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被人劫色了？ 凉凉回到自己的床铺上。 第二天准备吃中饭的时候，不巧又遇上了赵琛，冤家路窄。 “嗨，真巧，这都能遇上，这就是缘分。”赵琛笑笑的打着招呼，然后快走了两步追上凉凉。 学校里男生看她的不少，但是这样直接，甚至算是死皮赖脸的不多见，徐凉凉厌恶赵琛厌恶到了极点，她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她也不觉得男生个子矮些怎么样，但是她因为讨厌一个人，将他的缺陷成为攻击他的武器，因为面对赵琛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见鬼的缘分。 我和你没有任何的缘分。 “听说你之前打工跳舞赚的很多，现在突然不干了，认识大款了？”赵琛恶意的问着。 凉凉原本想躲的，这就是一种习惯，习惯躲习惯不去听，就认为躲过伤害了，但是…… 她站定脚步。 “我得罪过你吗？如果有我道歉，如果没有，请你不要在缠着我了。”行吗？ 赵琛意味深长的笑着，臭女人，现在腰板硬起来了是吧？被人包了，我得让全校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上了跑车，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没爹没妈的臭孤儿。 “你没得罪过我，不过你挑逗我，然后又不认了。” 徐凉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她转身走，赵琛上手拉她，她啪的一声手掌就打了出去，赵琛的手啪的响了一声，打的还挺疼的，两个人都是一愣。 赵琛率先反应过来的，敢动手了？ 你看看这就是底气充足了，谁都不怕了，底气从哪里来的？ 卖出来的。 什么好女孩儿，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儿就跑酒吧跳舞去了？你学过跳舞吗？你信吗？找这份工作就是有问题。 “果然不一样了，我那天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徐凉凉反问他。 “看见你从一辆车上下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孤儿吧，难不成学电视剧里，送你回来的人也是你学生的家长？你说我学校里说一说，咱们未来的医生大人跑到酒吧去跳舞不够，还把自己卖出去了……” 凉凉不怒反笑，气笑了。 面对这种无耻的人，越是生气，越是便宜他。 “送我回来的那是我男朋友，谁送我回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我说过我和你不熟悉，我也没有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人……” “你……”赵琛冷笑，话说的更加的露骨：“男朋友？是哪个男朋友啊？高中时候为了念书把自己卖了的那个男朋友？那个不应该叫男朋友，应该叫老公吧，虽然说你们没有登记，你可是拿了人家的钱，跑到人家去陪睡的，做过的你能否认掉吗？别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 “用不着你管，警察都没有你管的宽，你离我远点，你让我觉得恶心。” 徐凉凉一说这个恶心，彻底激怒赵琛了。 有些时候你面对一个人，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因为你不刺激他，他也不会放过你，你刺激到他了，他更加不会放过你。 入校以后，任凭凉凉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这份最大的恶意竟然不是来自女生，而是一个男生，莫名其妙的巨大恶意。 处处针对不够，各种抹黑，各种纠缠。 赵琛举起手，凉凉躲了一下。 “喂，同学做什么呢？” 有路过的学生看见，仗义执言，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当事人是校花，更多的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一个男人在路上对着女生举手，这是一件很有失分寸的事情。 趁着有同学过来，徐凉凉赶紧跑掉了，赵琛在想追她，毕竟原地还有同学，他还得要脸，他以后还要在学校里混。 徐凉凉，我迟早会把你的脸皮扒下来给大家好好的看看，看看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辰扬听凉凉说了，直接出口成脏了，真是个神经病。 “这样的人从家里跑出来，他爹妈就不怕他被拍死在下水井里？”好好看住啊，这不是祸害两旁路人吗？ “你以后小心点，不要落单，我瞧着他有点不对劲，神经是不是不好啊？”冬冬担心的则是有点多，发展到现在，她觉得赵琛这已经不是纠缠两个字就能解释的，简直就是病态，偏执，人家也不是你的女朋友，也没打算做你的女朋友，就算是一个学校里的，就应该受你纠缠？ 这要是哪天拿出来一把刀，随便砍人，是不是死了就活该？ 这不行啊，得躲着点。 “凉凉，你以后看见他就跑，马上找到有人的地方去，惹不起咱们躲得起。” 学校也是，总是推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没有办法处理，发生了你又觉得不是大事儿，等发生大事儿的时候，就来不及了，那时候哭去吧。 “我就纳闷了，他这样，难道就只有我们觉得他不对劲的？” 那肯定不会。 赵琛一个寝室的，和他没有一个相处愉快的，开学的时候大家还不完全熟悉的时候，还能一起玩玩一起乐乐，嘻嘻哈哈的，等到相处几个月后，同寝的人都烦死他了。 衣服总是到处乱扔，说别人从来不说自己，以为家里有点钱就可以收买人心，收买一次收买两次，难不成所有事情都能用钱解决？看不顺眼的事情还有很多。 赵琛对王子文的敌意也非常的大，是王子文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赵琛神经兮兮的跑去找王子文说徐凉凉的坏话，这不是神经病吗？ 赵琛进门事先没有一点动静，咣当一声推门就进来了，睡觉的人真是被他吓死，你和他吵，他还振振有词，认为你有毛病，在这个时间睡觉，你觉得别人会不出声吗？ “六点睡觉你怪我吗？你晚上十一点睡觉，我直接踹门进来那是我错，现在是六点……” 眼见着又要打起来，同寝的同学劝劝，将人拉了出来，被拉出去的同学踹了一脚空气。 “他真的神经没有问题吗？” 受不了了，他要换寝室，实在忍受不下去了。 入V公告 嗯，貌似还在等三更得人儿们等到了我这个入v的公告，嘻嘻，首先今天心情睡醒就特别的好，哪怕窗外雾霾很严重，挡不住心内的光，今年我又要陪大家一起过年了，数不清是第几年了，好像每年过年都会有一部v文，早就成为习惯了，这是我每年大年夜偷懒的借口，我可以不做任何的家务，也没有人会怪我，不知道如果过年的时候不写，心情会是怎么样的。 说说这本书吧，其实我是个特别纠结的人，自己想想事情就能把自己逼到上吊的程度，太喜欢和自己较劲，写过一本漫漫，写这本就难免会有些情节我自己作比较，有相同的时间地点自己尽量避免，但是我的记性真的没有那么的好，我写完一本忘一本，上本写过什么通通都能忘掉，以前没这毛病，现在可能是上年纪了，最逗的就是我玩斗地主，自己打出去的小王，人家打完大王，我手里握着4个a却不敢炸，忘记大小王都打出去了，（⊙﹏⊙）b。 11月开始写的开头，一开始写的很顺然后到12月开始卡文，差点没把我卡背过气去，写高兴过，写着写着自己唇角就跟着上扬，写难过过，就觉得心口发闷，纠结过，觉得自己没有进步，觉得自己不够优秀那时候可能是吃耗子药呢，极度怀疑自己的人生，否定自我，自己看一眼自己的脸都呼吸不上来，前前后后休息了大约一个星期，一个字都没有码，我哪怕想写我也不写，码字的电脑坚决不动，然后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嗯，写小说其实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含金量，我写什么几乎都是跟着感觉走，有感觉我走的就顺畅，因为想到一个情节，觉得豁然开朗，当时蠢蠢欲动的想要写个大纲，我是从来不写大纲的人，因为即便写了最后也绝对轨道外跑火车，绝对不会按照打下的东西去走，一定会偏离，因为兴奋，哪怕我写的人物身上存在问题，我依然爱他们。 有人问我，思思你最喜欢你哪本书里面的人物，我回答是下一本，因为我这人喜新厌旧，我很健忘，写完写过什么都不记得，可能大家都会希望作者君多更，越多越爱，我能保证每天都是万更，我会设置手机提醒，前一天设置好，多更实在做不到了，存稿呢，它能带给我安稳安全感，有了它至少我想休息的时候我能喘口气，我闹情绪的时候，我还可以一个星期不去碰电脑，我出差的时候我实在累的不行，我可以不挣扎起来去码字，还有一点上了年纪，可能大家会觉得你到底有多老，老上了年纪？ 30岁以前的我，我生龙活虎，我可以同时码三本，过了30就没有这样的精力了，外加各种病痛，长时间面对电脑，除了码字还要工作的时间里，几乎我每天面对电脑从早到晚，再多更我就要多码，那就没完没了的对着电脑对着电脑，我码字是快，但是一直写一本我会吐，这也是以前为什么我不是选择一本书一天更新几万，而是选择开两本开三本，我热爱这个行业，希望不会有一天我面对电脑的时候将这些当成负担。 最后一点请求，我想这也许是每个作者的痛，关于正版，我呢，不强求不要求不奢求，抱着三不原则，只有一点请求，如果没有通过订阅来看，那么请您不要出声音，辛苦了一年，到了收尾年关的阶段我也想有个好心情，如果真的喜欢我，哪怕只有那么一点，高兴的时候就请微笑，不高兴的时候也请不要冒出来骂作者，因为作者也并非是出气筒，更加不要和我讨论情节，我会郁闷，请您静悄悄的，大部分的作者我知道都非常的爱护我，感谢感激大家，绝少数呢，后台能查到订阅情况，留言会被删除，被删除留言就只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最后歪头想想哈，我写猛哥和凉凉的开始从一个圣诞节开始，而我马上就要迎接来这本书的第一个真正的圣诞，和爱我的人们，很幸福，愿我灵感不断，愿我身体健康，愿我一直热爱写作，愿大家每天好心情，身体健康，嗯，没别的了，明天一早会v，几点开v这个要编辑，估计只有明天会晚一点，以后每天固定八点更新，早上八点。 第67-71 先说爱你 张猛和凉凉的第二次约会，徐凉凉迟到了，迟到的原因是……她在打工，而约会是他临时提出来的。 凉凉在一家餐馆打工，这个工资是按小时给的，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忙翻了，因为到了饭点，都是来吃饭的，就算是店里还有其他的服务员还是忙不过来，不停的有人在叫，餐饮行业就是这样的，有些人特别的善良，有一些则是挑剔…… “我说，我都喊半天了，你能给点反应吗？” 徐凉凉将菜单递过去，对方的嗓门也是大，动作也很速度，将菜单从她的手里啪的一下就抽了过去，进门半天了，也没见人招呼，做不做生意了？ “抱歉抱歉，人实在太多了。” “我说，能不能先把我这桌的菜给点了……” 因为之前她手上还有客人要点菜，对方还是先进来的，徐凉凉将菜单递过去以后又再次回到刚刚服务的一桌，拿了菜单的这一桌客人非常不满意，说了几句，最后女伴火大的扯起来男伴就离开了。 “什么破地方，不受这个气。” 这叫什么服务？ 狗眼看人低，去别人家吃！ 凉凉苦笑着，被她正在服务的这一桌，老奶奶善意的笑笑，其实出来吃饭吃个高兴氛围，何必为难别人呢。 “这一行不好做吧。” 凉凉继续苦笑，将菜点好然后将单子送了过去，老板是正好出来溜了一眼，不管忙的过来忙不过来，做生意就没有希望生意做不成的，按照惯例用话点了点徐凉凉。 “你就这样服务的？客人着急你就先把菜单递过去，先留住人，水给倒上……” 凉凉解释：“我手边的客人等着点菜已经等很久了……”而且她真的忙不过来，客人走了她要收拾桌子，客人结账还有些不愿意动的，给了她，她需要代替跑腿，那个时间段就真的人爆了，顾不过来。 “我知道人多，这不是在教你……” 凉凉没有在反驳，而是听着，等到客人伸手，老板叫她过去服务，七点半张猛来的电话，徐凉凉的脸上笑容渐渐放大。 “在学校吗？” “没有，我在打工。” “给学生上课？”张猛问。 似乎他理解当中的徐凉凉打工就是一些简单轻松的，反正想不到餐馆里的这种。 “八点钟能出来吗？” 凉凉算着时间，其实是差不多的，到八点她就可以下班了，应了声，原本这到八点是下班的时间，可是店里的生意实在是太火，徐凉凉也不明白，其实一排的饭店都挨着，就这家的生意特别好，正正好八点她准备下班的，衣服也都换了，老板临时征用她。 “你给对面送过去。”将外卖用袋子装好，一样一样的，外卖已经腾不出来手送了，都在外面呢，而且就是马路对面的小区而已。 凉凉看着那袋子，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她不能不接，不接就意味着自己不相干了，其实这里给的工资还是挺高的，虽然工作范围有点超，工作性质是很简单的，接了过来，走过去的话，也是需要六七分钟的，到了小区好不容易进去了，可是那个小区的电梯是封闭的，需要有业主的卡刷，不然不能上下，凉凉打着电话。 “对对对，你送上来吧，我现在下不去……” “对不起您家的电梯我进不去，不刷卡上不去……”上下都是需要刷卡的，而非按了电梯毽子就可以。 “我……”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忙，也顾不上徐凉凉，就觉得送快递的这个人很麻烦，让你送上来就送一下，才七楼而已：“你上来吧，我家里有事情顾不上……” 嘟嘟嘟…… 凉凉看着电话，现在能上去的唯一方式就是走上去。 爬上七楼，那个楼梯间特别的黑，又安静的过分，在这个时间里凉凉战战兢兢的从一楼往上爬，爬到五楼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五楼的业主可能是出来抽烟，徐凉凉走楼梯通道他也许是担心自己吓到了徐凉凉，就躲到了安全门后，凉凉这一路看见的都是各种安全门紧锁的景象，她爬到五楼喘口气，想着还有两层就到了，结果那人突然咳了一声。 徐凉凉拔腿就往楼上跑，心脏砰砰砰的乱跳着，吓死她了。 送到七楼，她被缩在安全门外，对方接了电话上来就是一句埋怨，过去送快递的就没这么麻烦。 从家里推开门，然后走到安全门的门前，开了锁从徐凉凉的手里拿过来外卖就返身回去了，很快砰的一声，自己家的门就带上了，凉凉是走上去走下来的。 其实对方帮她刷一下卡，让她从电梯下来多好，她安慰安慰自己，就当是运动吧，对身体好。 张猛人都到约定好的地方，没见徐凉凉的人，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人呢？ 不好打电话催她，据说女孩子约会都会晚一些。 凉凉人在公交车上，急的一脑门都是汗，她也想早点到，明明就三站，愣是各种红灯，不知道她倒霉还是怎么样，就没这样存的，你越急越是堵，公交车开到站，徐凉凉从车上快速下来，张猛就在后方大约五百米左右，她狂奔。 “我来晚了……” 张猛的鼻子动了动，闻着怎么有点菜味儿呢？ 刚刚吃过饭？ “吃饭了没？我还没吃呢。” 徐凉凉摇头，她也没有吃呢。 张猛脑子快速转动着，没吃饭沾了一身的饭味儿，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她在饭店里打工了，不是觉得这样不好，只是觉得她是不是要将所有的行业都沾手一遍呢？他家里念书的，就没听说过谁打工打成这样，朋友家也是。 真正的靠自己，张猛也是从徐凉凉的身上看到的。 抓过她的手：“那就找个地儿吃个饭吧。” 吃饭目前不会选择太贵的地方，因为她接受起来比较难，张猛觉得恋爱之初，做一些大家都能接受的事情，方便增进感情。 他们去吃的黄焖鸡米饭，店里稀稀拉拉的人，老板不太热情的脸，点餐完毕以后过了五六分钟将那个黑色的碗端上来，就连一句热的提醒都没有，放到桌子上就离开了。 “请问有纸巾吗？”张猛问了一声。 老板眼睛动似乎都懒得动，不知道这家店是要倒闭了，还是怎么样。 “有，前面呢，自己拿。” 张猛起身去拿纸巾，两个大份的黄焖鸡米饭一共44块。 张猛的手端着米饭，他是要将米饭倒在菜里一起吃，因为怕碰到袖子，所以袖子稍稍挽了起来一点，手腕和手指就在凉凉的眼前晃呀晃的，凉凉的眼珠子就跟随着他的手动啊动的，手都长得那样的好看。 “你如果不够吃，就再点两碗米饭。”张猛怕她不够吃，结果一抬头，人家的视线盯着他手看呢，手上有什么？ 没研究明白。 “够吃了。”凉凉埋头吃饭，提醒自己得吃的优雅一点，得体一点，她其实挺饿的，这种有一点汤的拌着饭用汤匙吃起来最舒服了，可现在为了保持优雅，愣是用筷子一点一点揪着吃。 这老板给的饭也不是固定的，凉凉的那一碗就小点，到了张猛也许是没有碗了或者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给了超大的一碗，张猛也不想剩饭，可是真的是吃不下去了，和女孩子约会还剩饭，这似乎有些打脸。 “你是不是不爱吃这个啊？”凉凉的碗里已经吃得干干净净的，只有吐出去的骨头，就连锅里的姜片她都给吃的干干净净的。 “她给我的这碗饭有点多……”张猛推推，算了，不吃了。 实在吃不下去，硬吃的话容易撑到胃，难看就难看吧，就遇上这种情况了。 凉凉上手将张猛的饭碗端了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是放下也不是，继续端着也不是。 她这是习惯，不喜欢浪费。 吃饱有些时候和贫穷也是挂钩的，能吃饱就是很幸福的事情，忘记眼前的人是张猛了，可见长年累月的习惯有多难改掉。 她是还能吃一点，这样就扔掉了，浪费粮食。 一身的尴尬，尴尬的仿佛都硬化了，轻轻一碰触就能抖落一地的灰尘。 张猛也没料到，这实在是…… 这让一个女孩子吃他剩下的饭，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 “我再吃点吧。” 张猛将碗截了回来，凉凉满脸满身都是尴尬，她恨不得抽死自己，就你知道不能浪费，就你节省，你要吃别人的剩饭，你怎么想的？ 就算是不嫌弃，也不能表现的这样的急迫。 负分！ 自己给自己打了负分。 张猛是硬吃下去的，其实四点多的时候他吃了一点东西，所以现在不算是多饿，这么一大碗吃下去，他哪里都不想去了，只想捧着肚子坐在椅子上多喘喘气。 吃饭这就不是享受，而是难受了。 “我们走吧。” 张猛拿着凉凉的大衣，因为吃饭的这地方就在商场的西北门，里面特别的暖，不需要穿着羽绒服，就手就拿了。 吃完饭需要消化一下，溜溜弯估计也就差不多了，两个人去商场里转了转，一对才谈恋爱不久的男女，彼此对望都会出现尴尬的气氛，逛女装吧他尴尬，逛男装吧她尴尬，逛床上用品吧，两个人一起尴尬。 这一整晚，仿佛都被尴尬这两个字给霸占了。 “现在几点了？”张猛心想，到时间的话就送她回学校吧。 凉凉的手机在包里，刚刚吃饭的时候怕自己忘记拿，就锁在里面的小袋子里面了，张猛突然这么一问，她下意识的去翻自己的包，又是锁在里面的，拿出来就比较麻烦，还不如张猛自己掏手机看呢，张猛就着她白润润的手和胳膊看了一眼，上面光溜溜的，属于女孩儿的纤细，小胳膊看起来有点细，和他的比较起来。 徐凉凉和张猛乘坐扶梯下楼，一楼有打折的百货，她倒是没打算去逛，就是这肚子…… 较劲儿的疼，疼的有些受不了，糟了。 忍！ 忍不了怎么办？ 凉凉觉得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一定就是没有看黄历，不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天要亡她吗？ “我去一下卫生间。” 张猛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好，需不需要我帮你拿着包……”人都已经跑出去了，他对着空气把剩下的话都说完了。 感觉得出来徐凉凉很紧张。 人在一楼就随意的逛了一下，卫生间的方向嘛，他一个男生总不好等在门口的吧。 前方是手表区，张猛看了看，就随意的看了看。 凉凉想一头撞死。 拉肚子！ 折腾了好久，自暴自弃的从里面出来，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头顶一定都是飘着味道的。 “脸色不太好，肚子难受吗？”张猛问她。 徐凉凉捂着自己的脸，不要提肚子了，糗死了。 “没事儿。”哪里是肚子难受，是心里难受。 张猛送她回学校，他没有开车，也没有打车而是陪着她坐的公交车，多少年他没有坐过公交车了，不方便也是没有机会，晚上的人不是很多，张猛坐在前面，凉凉坐在他的后方。 “你在餐馆里打工？” 凉凉点头。 张猛果然猜对了，他就是觉得吧，这样的工作有点辛苦，服务行业其实挺不好做的，但是你说赚钱的工作哪一种不是为人服务的？ “有没有人难为你？” 凉凉摇头，“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张猛会主动的去搭话，他问了徐凉凉就一定会回答，车子开了很久，张猛的手机响，他接听的时候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徐凉凉听的一清二楚，找张猛回去。 “好，我一会儿到。” “马上就到了，下一站你就下车吧。”凉凉道。 张猛则是不急，坚持将人送到校门口附近，凉凉刚准备走，张猛拽了她的手一下，就在她要转身的那一瞬间，下一秒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张猛觉得女生就是用来宠的，在电梯上看着她光秃秃的手腕，他问时间她去包里翻手机，他就觉得这手腕上少了什么。 电话又响，又是朋友催。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朋友问张猛人在哪里，他就在附近，说马上过来接他。 凉凉的视线落在那个盒子上，张猛的手还拉着她的：“我觉得还是有手表会方便一些。” 男人有些时候送礼物就是一种表达方式，我怕对你还不够好，想要对你更好一些。 “不要有负担。”张猛握着她的手和那个盒子，朋友的电话又来催，说已经开过来了，没看见张猛，张猛报了坐标，将凉凉的手合上，对着她眨眨眼睛，凉凉对着他摆摆手，他朋友就要来了，那自己得马上离开。 “再见！”无声的说了一句。 张猛拿着电话说着话，对着徐凉凉摆了摆手。 这个恋爱我不清楚我谈的怎么样，如果不及格的话，请你多多包涵！ 此时，对凉凉来说，她还不清楚浪琴这个名字，更加不清楚刘嘉玲和浪琴的渊源，更加不知道一块手表的价格那么贵，对于徐凉凉来说，一双打折399的长筒靴子她都要犹豫一个月去想，到底买还是不买，最后在苏洛的怂恿下才决定买的，因为猛一看投资挺大，可这个鞋她可以穿好几年，平摊下来还是划算的。 她以为应该会贵，贵的概念就是大约四五百，这是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大价。 张猛的朋友车子开了过来，兜了一圈才找到他，说的不清不楚的。一上来就埋怨。 “我找了半天……” “我说的够清楚的了……”脑子笨，这么一个明显的标志，他愣是找不到。 “赶紧上来吧，明天一早的飞机？” 张猛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原本打算打车回去的，现在省打车钱了，顺着不远处的地方瞧了瞧，人好像是进去了。 “嗯。” “送你表妹回学校？” 他记得清楚呢，张猛他表妹好像在这里念书。 张猛那妹妹长得是真漂亮，那脸蛋摆在哪里都是焦点，不过可能现在小丫头年纪有点小，张猛护的紧着呢，其实他是觉得徐豪那边挺合适的，年纪大是大了一点，但家世不错呀，现在女孩儿找男的不都看家庭背景嘛，现在年纪小，溜几年就大了，毕业就可以马上结婚。 “徐豪托我，让我问问你，你那表妹就真不行？” 当他当个中间人，他也不好不帮着问一句，而且他觉得挺合适的，徐豪家里还算是有钱，也委屈不了张猛的妹妹。 张猛皱起来了眉头。 “她太小。” 朋友呵呵的笑了起来，谈恋爱哪里能算大算小，看的都是感觉。 “要不有机会你把她带出来，你人不在凉州的时候，我帮你照顾照顾。” 张猛就此打断。 “她现在不能谈恋爱。” 朋友一见，这就是谈不下去了，人家已经明显表示出来反感了在问下去那就是讨厌了，他是真的觉得挺合适的，张猛这人吧，就是太正了，什么事情都正，现在上初中的小女生都谈恋爱，更进一步的都有，徐凉凉这都成年了，小点才好啊，老夫少妻，疼的紧呢。 可惜了。 豪子可别说哥没有帮你，是你这大舅哥不好弄，他拆散你们的。 凉凉回到寝室，一会儿将盒子拿出来看一眼，一会儿拿出来握在手里，手心里隐约还有他握着她手时候的温度，他的手包着她的。 “礼物呀。” 冬冬看到她折腾来折腾去的，好奇的看了一眼，瞪着眼睛。 浪琴呀？ 她虽然没有买过，但是广告打的挺响，应该不算是便宜吧？ “别人送的？” 凉凉点了点头。 “王子文？”按照这礼物的价值来看，像是王子文出手的。 凉凉摇头。 “徐凉凉你有情况啊。”冬冬赶紧坐到凉凉的床上，她这么一嚷嚷，大家都来电了。 要知道徐凉凉对待感情这事儿吧，有点不太上心，王子文那样的追她当时都没动心，难不成是背着她们王子文又下手了？有句老话说的好，学长学妹，天生一对。 烈女怕郎缠。 “谁啊？王子文？” “你们不认识。” “浪琴，噢凉凉你发达了，送你礼物的这个人，至少条件应该是不错的吧。” 辰扬推算着，你看用几个月的工资去给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儿送这样的礼物不现实，除非这男的疯了，要么就是她疯了，买这样的礼物送过来，怎么想都是应该还有富余的吧，一旦有富余的话，那条件是不错的，比不上王子文也很不错的，你有眼光呀。 辰扬将表从里面拿了出来，多少钱她也不知道，不过不要紧，拿着自己的手机，很快就找到价格了，她不清楚这样的东西专柜和网上价格有没有出入，将手机屏幕递到徐凉凉的面前，看看这数字，多喜庆。 徐凉凉还真的认真的数了数，数的头冒金星。 仿佛拿在手里的不是一块表而是一个大钻石，价值连城，八千多块啊。 八千多啊！ “怎么认识的？” “打工的时候认识的。” “我知道了，你老板……”苏洛尖叫，我的老天爷啊，长得好就是这点好，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掀桌，她平时做这么多的面膜保养，还比不上一个偶尔擦擦护手霜当护肤品的人，掀桌。 “他一定超超超喜欢你的，男人不喜欢女人，哪里会一出手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凉凉看着那只手表，还回去？太贵了，承受不起。 “不要有负担……”她当时就记得从他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度。 张猛回了t城，每天的训练照旧，倒是世锦赛打出来以后，追着他跑的人稍稍的多了一些，采访方面也多了一些，不过这些他都不太感兴趣，队长有伤的情况下还是将他的球给接了起来，如果没有伤呢？ 有个品牌的活动找到张猛，只是正常的时间，不会影响他的训练，张猛想推，倒是陆康给应下来了。 “他不太喜欢这些活动的。”李铁替徒弟说着。 张猛这小子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加上家里不太缺钱，所以对外界是有些抵触的，不太喜欢参加那些。 陆康拿着铃铛撩着老虎，他觉得张猛养的这只瘸腿的小狗挺有意思的，哪怕知道自己是逗着它玩的，下次铃铛响它还是会跑过来，陆康欺负狗欺负的很过瘾。 “闷也会闷出来病的，见见场面挺好的，也不大会影响训练，还有礼物拿，可以送家人嘛。” 李铁叹口气，就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教练，陆康逗着老虎，老虎都抓到那个铃铛了，他突然作弊，掐着腰大笑，站了起来。 “怎么样？够得到吗？够得到我就给你……”长大着嘴。 他就欺负狗了，怎么着吧。 李铁真是没有眼去看，这就是他们的主教练，这么的不靠谱。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屋子里传来陆康的叫声，人和狗打一块儿去了。 “你小心我揍你，我揍死你，还来……” 张猛刚刚训练回来，针对手臂的训练，一头都是汗，每一次他训练回来都差不多是这样的，还没有到屋子那就听着好像有声音从自己的房间传出来的，他倒不是怕别人进去，不过…… “你这只瘸腿的狗……”陆康大叫。 李铁捂着脸，他觉得没眼瞧，实在是丢人。 张猛走到门口，就见陆康在原地哇哇的叫着：“有本事你咬我……” 老虎它是一条狗，一条比较听话的狗，你说和它玩铃铛它就玩的很开心，你说它蠢，它就蠢给你看，你说让它咬你…… 靠着两条腿跳了起来，陆康的腿…… 天知道他也是刚刚从训练馆回来的，热的很，穿的比较少，小腿上鲜艳的几道。 “啊……”尖叫。 “吵死了。”张猛无语。 老虎用屁股顺地跑，跑到张猛的脚前，用脸去蹭蹭，仿佛在说，主人有个神经病来房间里要弄死我，你快替我报仇！ 李铁决定自己还是先闪吧。 “你的狗把我给抓了。”陆康道。 “你说它是瘸腿狗。”张猛平静道。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你挑衅在前。” 陆康收敛脸上的表情，这个臭小子，这个臭小子，你这是护犊子呢吗？ “不去打针吗？听说挺危险的，我捡到它之前，它是流浪狗来着……”张猛继续扔辣椒粉。 在陆康的伤口上欢快的撒着辣椒粉。 陆康捂着自己的伤口，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啊，5555他会不会挂了？ 张猛摸摸老虎的头：“咬人是不对的，中午饭就别吃了。” 老虎嗷呜一声，似乎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很快就自己玩去了，张猛换了衣服，他每天都要换很多次的衣服，换不过来，在训练馆里没有多久背心就全部都是水，有些时候实在换不过来就干脆光着，这样大家都省事。 老虎玩了一会儿自己的狗骨头模型，咬着咬着松开嘴回头看看张猛做什么呢。 那个品牌的活动是在晚上，张猛刚接到李铁的电话，估计是怕当面说他会不高兴。 “有这样的机会，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不是更好嘛，陆康都同意了，你就去吧，听说还会给你准备一份礼物，你看着是送给你妈妈还是送给谁的……” 张猛想了一下，那就去吧。 腰部有些不太舒服，这些都是旧伤了，时不时的会给点感觉。 凉凉的那块表她没有带，但是又不敢随意的放在哪里，徐秋打电话给她，已经将工资的一半打到了徐凉凉的账户里，徐秋每个月都在还钱，虽然也有过一种想法，其实不还，凉凉也不会说什么，徐凉凉当时找的那份工作来钱很快，而徐秋当时太惨了，现在环境也不是很好，终究是越不过心里的那道防线，还是乖乖的还钱了，每个月定时还，多赚就多花，少赚就少花吧，这样想，似乎心里就能舒服一些了。 不过让徐秋觉得高兴的一件事，那就是她替徐凉凉铺了一条不错的道路，如果不是进入了这样的环境当中，可能机会就不会有这样的多，选择也不会这样的多，顺带着感慨一下，长得好是占便宜。 张猛晚上去参加活动，出席一下露个面，站台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看了一会儿表演然后就离开了，回训练馆的路上，接到徐凉凉的短信。 “吃饭了吗？” 张猛看着那短信，徐豪对徐凉凉有意思他知道，一开始他就没隐藏，是自己给否了，那大身板子能压死徐凉凉这小身板，当时就是觉得年纪小不合适，后来呢，其实他们俩谈恋爱，徐凉凉的年纪还是很小，但张猛却觉得刚刚好。 为什么呢？ 他不老吧，他没有大徐凉凉很多吧，从个人条件而言，他觉得他要比徐豪好很多，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是典型的双标。 “吃过了。” 凉凉还在打工，忙来忙去的，当初选择在凉州念书的时候，她以为这是就近了，距离张猛近了一些，却没料到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t城的，可是按照自己的成就来说，她想去念t城的学校，好的学校她去不上，不好的学校她也不愿意去，而且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张猛洗过澡，两条腿搭在床边晃着，他一晃老虎就过来扑，每一次都会扑空，然后继续扑。 张猛拿着手机给她发短信，这是目前他比较热衷的项目，如果不是因为徐凉凉人在凉州，他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折腾，对他而言现在这就是折腾，他需要坐飞机回到凉州，然后在坐飞机回来，但是又不能不去，他想去。 谈恋爱之初就是这样的，想要见你，想要陪着你，可是他的训练又牵扯着他，空中飞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有些辛苦，却乐在其中。 徐秋的钱全部还完，凉凉手里的钱已经够了还张猛的，说实话她现在还了张猛，在开学如果助学贷款申请不下来的话，她就死定了，还有很短的时间，就算是每个月的收入都是固定的，也不够学费。 但做人得言而有信。 张猛觉得吧，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们俩在谈恋爱，作为男方而言，给自己女朋友花点钱不算是什么。 “你的礼物我收了，但是这个钱我还是要还。”凉凉坚持。 张猛发现这孩子也是挺犟的，认准一条路就会一直走，不撞南墙不回头。 “那如果开学以后你的助学贷款申请不到呢？” 凉凉对他说：“那我再想办法。” “这是何必呢，撞了南墙才能回头？” “撞了南墙我也不会回头。”我和你一起手牵手，就一定会走到最后。 张猛：…… 折中的办法就是，让她还一半，这样如果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在生病了，至少有钱能用。 她那个钱是怎么来的张猛太清楚，如果不是当时去了酒吧，她还要需要攒更久，傻姑娘。 “好。”凉凉高兴。 他肯收，就是对她的尊重。 “我这个周末回去。”张猛道。 其实应该不回去的，时间上来说，能挤出来，但精神上就是折腾，但现在心不听话，脑子推动着他要回去。 “好。”凉凉默默的记着他抵达的时间，她不能去接，因为太远。 凉凉说着自己寝室，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她愿意说张猛就负责听，她讲的时间太久，有些时候明明都没有话了，转个身她还能找个话题继续聊下去，张猛将电话扩音然后在房间里锻炼着自己的腿部力量，老虎一会儿一追的。 夜慢慢的来临。 通话时间1：29：30。 “那我挂了。”凉凉挂了电话。 她的跑步结束。 是的，不想寝室里的人听见，唯一的方法就是出来跑步，这个时间估计没有什么人这么闲。 张猛挂了电话，看看通话时间，无声的笑了笑，抬抬腿，双手抱着头从地面抬起，转身给徐凉凉充了100块的花费。 每一次长途通话以后，他都会给她充费，不会冲的太多，张猛很鸡贼，他觉得徐凉凉不会去打印电话费单子，打完电话以后费用也用的差不多了，剩也没有剩多少，他这边和凉凉说他的电话搞了一个活动，她打他接听是不会花太多钱的，凉凉偶尔查一下电话费，还真的没有下去多少，她也就放心打了。 张猛上飞机之前，看着时间，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打工，还是发了短信过去。 “你已经到机场了吗？” 凉凉的打工已经结束了，提前将时间挪前了，算算时间她回学校一趟然后再出来也是可以的。 徐凉凉坐车回了学校，换了一套衣服，她刚刚穿的衣服弄脏了，不太想搞一身的味道然后去见他，刚从寝室大楼出来，她今天出门又没有看黄历！ “去哪里呀？打工？”赵琛开口。 凉凉低着头，闷声不吭的往前走，这样的人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当做自己瞎，没有瞧见。 走的有点急，她去拉衣服的时候，手表正好露了出来，被赵琛看了一个正着，他直接上去去掐她的手腕。 “噢，浪琴啊。”赵琛说的意味深长。 是那个开着跑车的人送你的？ “你松开……” 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多难看？ 这人到底为什么，想对她动手就动手？ 赵琛恶意的攻击，是那个人还是王子文呢？ 难怪瞧不上自己，王子文家有钱是吧？爱慕虚荣。 长得好看，就可以拿脸换钱？ 臭不要脸！ 徐凉凉甩着手，可赵琛一直不松开，他的力气又大，她不想喊救命的，毕竟她一喊，闹的动静大，到时候别人又在说了，她身上老有事情发生，好像她和赵琛总有事情似的，可赵琛就是不放过她。 “你松开，我喊人了……” “喊吧，我怕你喊人？喊了别人也会想，怎么我就针对你呢。” “你神经病。” “神经病也比你这样的好，朝三暮四……” “做什么呢？拉拉扯扯的。”宿管的阿姨刚好出来，就瞧见一对男女在拉扯，如果是正常的说话她就不管了，但是明显这不是正常的沟通。 徐凉凉转头看向阿姨，她的手还被赵琛给捏着。 “同学，你干什么呢？” 宿管阿姨认识徐凉凉，这孩子留给她的印象很老实的，也没有听说她谈恋爱，而且之前赵琛就闹过事。 走了过来。 “你把手松开……” 赵琛甩开徐凉凉的手，意味深长的一眼。 “我们徐娘娘，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女孩子，你现在戴着的是一块浪琴手表，你自己买的呀？” 宿管阿姨倒是听见浪琴两个字了，可不管这表是从哪里来的，也轮不到你这个同学来管，更加没有理由动手，出声警告，现在这些男孩儿啊，见女孩儿长得好看点，就乱来，追求也得人家同意。 等赵琛离开了，宿管阿姨让凉凉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凉凉撸着袖子将手腕上的表盖了过去，满脑子里都是刚刚赵琛说的那句话，这是她自己买的吗？ 美人依旧是美人，只不过现在是一个失了神的美人。 赵琛的话仿佛和高中男同桌的声音贴合到一起，我们父母赚的辛苦钱，你站在讲台上，随便低下头就用道德绑架着我们，你的学费得我们来捐，你的卷子钱不收，只要讲到钱，你就可以轻轻松松，谁的父母不辛苦？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你是孤儿你就牛逼啊？有孤儿证是不是念书就可以打折啊？ 张猛的飞机落地，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凉凉很快就回了，她说她在打工呢，可能过不去了，让张猛回家休息吧。 张猛一愣。 女孩子的情绪变化有点快。 回到家，他开门，很快就在家里发现了他送出去的那块表，以及徐凉凉还他的钱，全部的钱而不是他们之前讲好的一半。 哪怕她并不是张猛的女朋友，张猛也不会让她还全部，谁能没有个意外？真的发生了，到时候到处去借钱吗？和她那个姐姐那样吗？防身钱是要有的。 沉默的将钱拿在手里。 凉凉打工下班都已经八点了，她明知道张猛下午就到了，她还是没去。 刚准备回学校，电话响。 接了起来。 “你人在哪里？”张猛问她。 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拧巴了起来。 凉凉说她还在打工，下班以后就要直接回学校了，今天恐怕没有什么时间见面了。 张猛深呼吸。 “你现在人在哪里？” 凉凉沉默。 “告诉我你在哪里，有这么困难吗？好，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就不说。” 也许小女生想法比较多，现在又不喜欢他了，那没有关系的，他也做不到正常男朋友那样，每天陪着她，他这样飞也觉得很吃力，异地这种事情…… 凉凉报了位置，张猛开车过去接她。 接到人了，她还是不肯说话，从她的眼中张猛能看到一些事情，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你不戴，我也戴不了。”这是女款，他根本没有办法戴。 送出去的礼物，难不成现在在送给他妈戴？ 他妈的那块表是老张出国的时候给买的，比这块贵多了。 “为什么不要了？” “太贵了。”凉凉说。 贵？ 他想凉凉知道这块表贵的话，那也绝对不是这几天知道的，而且表带上面明显有痕迹，她戴过，戴的时间不长，却又摘了下来，发生了什么？或者她遇到了谁，谁说了什么，迫使她把这块表摘了下来？ 她已经接受了他的心意不是吗？ 为什么会中途变卦？ “那好，我给你换一块便宜的。”张猛说。 凉凉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马上又低了下去。 “我不要，我有手机看时间就可以了。” 张猛实在不太擅长这样的沟通，她什么都不肯说，都要靠他去猜。 怎么说都没有救的感觉。 为什么？ “徐凉凉，你要和我分手吗？” 凉凉猛地抬头，她摇头。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就是这个条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们俩才走到一起的，我是个不太擅长表达的人，我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的告诉我，我喜欢你，但是我认为我已经表达出来了，你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一切都要我猜，我认为的两个人谈恋爱当中，不包括猜的这一项。” “是谁先抱着我，用行动告诉我，她是喜欢我的，我不过就是做了回应……”张猛拿着那块表，他抬了抬手，不要就不要吧，那就扔了吧，送谁都是错。 凉凉看着他的样子是要扔，上手去抓。 抓着他的手。 是她先开始说爱的，先表达的，每天的一句话，她想走到最后的…… 凉凉的脑门贴着他的手背，她的双手还拉着他的，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去说，是有原因的，可这种原因他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 用自己的双手去捧着对方的手，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张猛，她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第72-76章 两颗心迷惑 也知道不应该去在乎，可她还是听了进去。 她害怕自己变成那样的一种人，她可以随意的收着男朋友赠送的礼物，她可以靠着男朋友去过上还不错的生活，她不停的在依靠着一个人。 是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不停的搅动着她的世界。 张猛丝毫不怀疑她对自己的喜欢，从任何一个角度都能看出，而且这个孩子她太单纯了，女人呢其实不能太迁就男人，不能太惯，不能对着太好，但是三不原则呢，徐凉凉全部都做了，她只是用一颗喜欢的心去待张猛，没有隐藏，她能掏的她全部都掏。 “你有和学校反映吗？” 他指的是赵琛。 凉凉小声的说，她反映过，但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那个人不停的纠缠她，她很无力，她没有招惹对方，她甚至没有给过对方一个眼神，没有任何的信号，她生怕自己做错了一点，让人误解，她害怕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她都害怕。 张猛拖着她的手将手表给戴了回去。 “只要你自己愿意接受，别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你总想这么多，不觉得累吗？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他缠着你，和你本人无关，你为什么要认为自己有错呢？下次看见他，他在纠缠你，你就一脚踹过去，踹进医院了，我给看病。” 张猛把她解开的安全带重新系上，弯着腰，细心的替她扣着。 “我送你回去，我去见见他。” 他去谈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欺负人是吗？ 凉凉摇头。 张猛如果出现了，到时候说不定赵琛又说什么了，万一真的起了冲突，赵琛是有毛病的，他伤了张猛怎么办？ “我自己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能解决就不会拖到今天了。 他倒是没有想到，学校里还有这样的人呢。 “我可以的，你不要去……”凉凉抓着他的衣襟，他不能去，闹大了对他影响也不好，他才刚拿到成绩，别人会议论他的，她不想因为自己，把他扯上，一开始就没打算高调的处理这段感情。 “他说的都是屁话，只当没有听见就好了，徐凉凉你只要清楚一个事实就好，你喜不喜欢我，能不能接受我对你好，听听自己的心声。”张猛比比她的心口位置。 已经是成人了，你可以为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做主，你说了就算的。 “我也相信，如果有好的东西，你也会愿意留给我的，这个钱我要，但不是全要，要留一点钱在身边防备用的，真的有事情发生，至少不需要到处求人，我人就在这里，今年还不完你可以明年还，早晚还得清的，又不是很多的钱，你不赖我的钱，我又好好的，何必担心还不成呢，你从出生的那天就是孤儿了，孤儿只是代称，没有父母不是你的错，这也不是别人可以攻击你的理由，下次他如果再说你是孤儿，你就还回去，他有父母又如何，没有家教，有了也等于白有，自己给自己多一些的自信，我觉得我很不错，我能选到你，你也很不错，很优秀的，长得好这是优点，没有人希望自己长得难看点的。” “别人说，你要对着他笑，告诉他，我就好看，你就不好看。”张猛扭着身体抽出来几张面巾纸，推开她眼前碍事的头发丝，面巾纸替她擦了擦眼泪。 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用哭。 凉凉上手接过面巾纸，自己擦着。 她就是在意了，就因为在意了，才会反常。 她也希望自己和别人一样，也希望赵琛不要在纠缠她了，放过她。 “记得我说的话吗？”张猛问她。 凉凉点点头。 张猛单手搂着她的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他叹口气。 “通常人都是惯性的，如果他欺负了你，你不吭声的话，下一次他就会更加过分，如果是真的神经病我想他也上不了学的，他不过就是仗着别人的一种似是而非的认定猖狂着，如果只有你们两个人，不要有过激的行为，如果有其他的同学，巴掌对着他的脸打下去。” 想想还是觉得自己亲自过去一趟的为好，这人他挺好奇的。 凉凉点头，伸开手抱着他的脖子，两只手环了上去。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过的，没有人告诉她，你打过去，打伤了打残了，我来负责，你都不需要管，你要硬气一些，告诉她，其实这些都不是她的错，只是有个人想宠她一下，告诉她，她并不是爱慕虚荣，她并不是因为那表很贵所以才决定戴的，她是因为知道这里面有他对她的喜欢。 她的动作有点大，张猛的人晃了一下，他的手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放，看了看，然后抱抱她的背，拍了拍。 “真的不要我去见见他？” 他想自己有办法更好去解决的。 “我可以的，我可以。”凉凉哽咽。 有他真好。 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对她，帮着她，指引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在你的面前表现好一些的，可是我总办砸……” 张猛回抱着，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想的多。” 真是个小女生，这些细节都要反复的去想吗？ 拥抱对于一对才恋爱没有多久的人来说，它会显得有些尴尬的，有目的性的，无助下手的，最美好的方式，就是在不知不觉当中，跨越过了尴尬，让彼此都忘记了这种尴尬。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故意坑你的……” 这是哪里的话？ 张猛笑，讲的怎么有点无厘头呢？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本人都不清楚。 “没有。” 凉凉吸吸鼻子。 “你有，我第一次来凉州见你的时候，你问我要去念什么学校，我说想报医科大，你的表情……” 当时张猛的表情再说，果然是一环接一环。 事实上就是，那天他也确实这样想过，学医的时间长谁都知道，徐凉凉那么穷，就连个学费都没有，她说她要去学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不是应该念个能快速赚钱的专业吗？ 但，那已经过去了。 “我没有。”张猛否认。 这是善意的谎言。 “你有。”凉凉敏感，她对一切看的都是明明白白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坚持要还钱的理由，她写借条的时候，张猛的表情也是…… “好，我有。”张猛苦笑。 他的右手顺着她的头发丝，你总不能要一个对不太熟悉的人，做出奇怪决定的人，全部都是相信吧？ 唇线渐渐向上。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下巴在她的肩膀上动了动，我从你的眼睛中，看见了不同的世界，徐凉凉！ “要送你回去吗？”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凉凉保持沉默，其实她也懂得，异地代表着什么，他们都还小，都还年轻，她搂着张猛不松手，眨着眼睛，张猛给她拍着背，听不到哭声了，她却依旧没有打算松手的样子，他就继续抱着。 “活着真累。”流言蜚语。 “还好。”张猛轻轻说。 在队里，如果这点事情就哭鼻子，大概他要哭岔气了，队里说实话的人大有人在，没打出来好多人指着你就说不行，人家那并不是信口雌黄，而是真话，打出来以后前面依旧横着最棒的选手，想起来赢的那一瞬间的感觉，张猛的手顺着她的头发，一下跟着一下的。 别人的话，多多少少的听着，有用的收下，没用的退回去就是了。 “学校里说你的人很多吗？”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一个有些自卑的漂亮女孩子，张猛可想而知她的处境，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公开的原因之一，再不能确定一定会走到终点，他不想给徐凉凉的未来路上埋雷。 凉凉的眼还有点红，她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她不喜欢别人都关注她，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你喜欢运动吗？” 凉凉的声音有些沙哑，极力平静的回答：“乒乓球吗？” 她没有打过，不太会打。 张猛眼睛里有了笑意，他指的并不是乒乓球，他打了这么多年了，即便不厌烦，私下的时间里还去打乒乓球，有些受不住，他指的是游泳，跳绳或者保龄球。 “打过保龄球吗？” 凉凉摇头，她的眼睛稍稍的向上就能看到他的车顶。 “我带你去打保龄球好不好？” 凉凉松开自己的手臂，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抱了的太久，胳膊都酸掉了。 张猛抿抿嘴笑了笑，启动车子。 他们去的时间也不算是早，会馆里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大概能有十伙人吧，间隔都不算是近，张猛抓过球，教凉凉去打，一下一下的教，凉凉扔出去的姿势不太正确，他说了两次，她又领会不到精髓，张猛只能上手亲自去教。 从后方固定好她人，手放在她的手和球上，用自己的力气带动她的手，很流畅的就扔了出去。 “你看这样是不是就好多了？” 下巴斜在她的脸颊一侧，仅仅相隔一咪咪的距离。 凉凉的运动细胞有些不是很发达，打的不太好，自己试了几手，有些时候就连一个都撞不到，看着他打，看着他的姿势，张猛的运动细胞很发达，一下一下的炫的她眼睛疼，他的周遭仿佛就有光，她的目光追随在他的周围。 “再试试、”张猛拿着球看着她问。 张猛原本是想教她打球的，被徐凉凉正面抱住的那一瞬间，身体一僵。 前一次那毕竟是从后面抱上来的，而且是黑天，感觉……感觉就是淡淡的，现在感觉则更为强烈一些，人，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人就在他的怀里，她的手环着，脸蛋就贴在他的胸口，张猛微微的挑着眼梢。 凉凉知道自己应该不好意思，可她顾不得了，她的世界里都开满了花，手渐渐的环上，他只是穿了一件非常单薄的一件衣服，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的声音。 张猛手里还拿着球。 扑面而来的气息正在告诉他，这个女孩子喜欢他喜欢惨了。 不过很好理解，她从小到大的环境里，大概从未有过对她这样好的吧，很容易就交心了。 “我会好好赚钱，赚车票钱，然后去t城看你，不让你跑的那么辛苦，我会认真学习，将来有份好工作。” 前一句张猛听懂了，其实因为处在不方便什么都说的时间段，他其实还是希望如果是跑的话，凉凉坐飞机去看他不是更好更方便嘛，但现在这话不太好说出口，后一句，这个保证他听了只是笑笑，那是对她自己负责。 “你把我应该做的事情都提前做了。”都给抢了。 凉凉不管，一脸的不冷静，小脸蹭着他的胸口，靠近这个人她姓什么都快要忘记了，她非常清楚对一个男人不能这样，徐秋姐就是前例，可她忍不住，靠近一点更加靠近一点，哪怕是她主动，哪怕会被诟病她还是主动了。 太喜欢你了。 玩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看着他打，走出会馆的时候，里面特别热，外面冷，凉凉的大衣在手里拿着，她准备去穿，张猛的衣服还没穿上呢，她才动，张猛就已经接过她的衣服，将衣服替她穿上，低下头去拉那个拉链，凉凉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的睫毛，一眨一眨的。 她的心非常的不淡定，噗通噗通的加速跳着。 张猛帮着她打理完，自己的衣服一套就穿上了，出门的时候起风了，可能是因为晚上了，温度还是有所下降，刮风刮的厉害，搂着她的胳膊，很自然的动作，从台阶上下来。 送她回学校之前在路上的超市里给她买了一些酸奶，打球的时候徐凉凉说她喝牛奶过敏，也不知道怎么就谈到那个地方去了，里面还有一些拉拉杂杂的零食，他不清楚女孩子喜欢吃什么，他也没有经验，自己也不吃，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将袋子放在后面。 “下车的时候带回去。” 送到地方，从后面拿过来袋子递给她，没有下车送她，而是降下车窗对她眨着眼睛。 “有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在电话里告诉我，不要自己憋着。” 凉凉抱着袋子站在路边，头顶上面正好是路灯照射下来的位置，光线偏黄，还是照亮了她四周，凉凉抱着袋子站在那里，张猛觉得这真的很像一幅画。 “我回去了。”凉凉和他告别。 “徐凉凉。”张猛叫住她。 凉凉走了没有几步，听见从车里传出来的声音，她扭头回去看。 “我喜欢你，女朋友再见！” 他笑着对她摆摆手，嘴唇含着笑。 凉凉走路，走了没几步，脚上也不知道绊到什么了，差点没把她弄摔了，愣愣的回神。 她真的不知道他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因为大家都说她好看，也许因为好看所以她缠上去了，他才有那么一点的正常举动，却被她误解掉了，也许女人主动的话，男人真的不好拒绝吧，她一直都认为是这样的。 我会永远爱你，一定会永远的爱下去。 张猛开始忙了起来，他没有办法回凉州来，如果见面，只能徐凉凉奔波，如果不见面，那只能通电话。 凉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甚至就连电话都比较少接到，即便接到了他说的不多，凉凉知道他忙，也不好多打扰，这一个月她掉了五斤，无论她吃什么都觉得少点味道，她去t城，她不去？ 凉凉学着网上买票，寝室里就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你去t城做什么？”也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过去看谁呢？ 凉凉沉默不语。 辰扬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不会是去看情郎吧。” 徐凉凉有个喜欢的男朋友，是不是交往了她们也不是特别的清楚，从来就没看见过这人，但是她的状态就是恋爱中，现在又要去t城看人家，见她反应这样，辰扬没料到真的被自己给说对了。 脸上的表情认真了起来，她不是觉得谈恋爱不好，但那是个社会人士，也许比凉凉大很多，人家见过世面，做生意的吧，好像是她打工时候的老板，徐凉凉这里是一片白的，玩心思也好，玩什么都好，她都玩不过人家，辰扬真的怕…… 长得好会被很多人喜欢，但长得好不代表不会被抛弃。 这样主动的…… “真的去看他？” 苏洛和辰扬七嘴八舌的问着，问出来的信息她们大概组织了一下，因为有生意所以跑到t城去了，并且以后可能都会留在t城，对方是单身还是已婚？ 对上凉凉一脸的认真，又不能泼冷水。 等凉凉去取车票，辰扬觉得这样的徐凉凉要危险了。 “我是觉得她会喜欢年纪大一些的男人，因为缺少什么就会喜欢什么。” 会不会是个事业成功男？三十多岁四十多岁的？油嘴滑舌？或者特别能说的？把凉凉给蒙蔽了，这样说的话，那那块浪琴手表就解释通了，这些钱对人家而言，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 为什么在t城做生意，这些也是总结归纳出来的，都是孙辰扬和苏洛一点一点按照蛛丝马迹推论出来的。 “要危险了，我承认凉凉长得好，但是她很容易被骗……” 一头栽进一个骗局里，被小三，最后身心俱伤。 “劝劝吧。”辰扬觉得还是得劝。 苏洛摇头，怎么劝？这个时候，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王子文那么好的人她都不肯靠近一点点，和任何男生说话都是有距离的，就偏偏这个陌生男把她迷成这样，就和那个打乒乓球的那个一样，给凉凉吃了迷药一样，再好的朋友，有些话还是不能说，不然容易生分，她都是成年人了。 等徐凉凉取票回来，孙辰扬看了一眼那票，硬座？ 她越看越觉得凉凉完全就是被骗了，既然他有心想让你过去的话，一定会为你准备好一切的，怎么会让你大晚上的坐硬座过去看他？ “你去了，住在他那里吗？”辰扬拐弯抹角的问着。 苏洛说，就算是朋友，可有些话还是不能问，但她觉得吧，朋友一场吗，该提醒我还是要提醒，主动送上门的不值钱，这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而且凉凉太傻。 王子文好不好这是公认的，就在学校里的，你眼睛看得到的，他和你差不多，一切都是你伸手可碰的，但是外面的那些人就不一定了，外面的人更要复杂化一些。 凉凉摇摇头。 “他知道你要去吗？”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 孙辰扬则是不信。 没有告诉，如果他没有过这样的提议，按照凉凉的个性，她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出门在外自己小心，我就说一句，我知道我管的有些宽，你长得好，想要骗你的人很多，有赵琛这样不要脸在外面的，也有很多人不要脸在心里的……” 凉凉抱着辰扬。 “谢谢你，辰扬。” 孙辰扬觉得肉麻，干什么对她讲这些，起鸡皮疙瘩了。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考虑吧，他真的没有结过婚吗？你能确定吗？” 她怎么想都觉得会是个已婚男，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能，真的是未婚。” 辰扬心里叹口气，完全被洗脑了。 徐凉凉晚上八点多的车，她坐的车时间比较长，停站比较多，但是价格很便宜，有卧铺也好没有也好，她压根就没去看卧铺的票，硬座的票来回她算计算计，自己还是可以的，不算是奢侈，一个月就算是跑两趟她也负担得起。 火车走走停停，身边的人吃吃喝喝睡睡，聊天的站在门外抽烟的，这有道门也不起什么作用，毕竟都是大开的，互相通气，烟味儿特别的大，卫生间的门来来回回的开了关，关了开。 徐凉凉没有出过远门，最远的一次就是从上中来到了凉州，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 想着辰扬的话，虽然说的不明显，但是一个女孩子主动到了这样的地步，千里迢迢的跑去看望，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她谁都不认识，她只认识张猛。 过了十二点车上还是闹哄哄的，因为人多所以车厢里特别的热，地上也有熬不住的靠着椅背就睡的，还有嗑瓜子闲聊的，凉凉不敢睡，怕有人偷自己的钱，她只能保持警醒，后半夜两点多有些困的受不了，拿着包去了一趟水房，洗了一把脸，果然人清醒了不少，回来的时候位置就被占了，原本在地上靠着的人坐了上来，凉凉走了回来，和对方招呼了一声，对方又坐回到了地上，列车上的乘务员偶尔会走过，也有推着车过来卖东西的。 车厢里什么人都有，对面的人似乎对凉凉挺感兴趣的，不停的问问题。 “你到哪里下啊？” 问了好几句，凉凉又不好不回答，答了一声到t城。 “去t城探亲还是找工作啊？找工作的话，也许我可以帮你……” 坐在问话女人旁边的男人不耐烦的瞥了那个人一眼，又看了一眼徐凉凉一眼，他是懒得管闲事，但是现在这些女孩子，为什么被骗？和陌生人你聊什么聊？ 徐凉凉摇摇头。 “谢谢，不用了。” 那人倒是来劲了。 “我说真的，如果找工作我可以帮你，人生地不熟你下车以后找谁啊，现在就连个超市的理货员都要高中毕业的……” 凉凉拒不回答了，扭开头，装作睡觉的样子，对方又说了几句，见她不搭话，也只能消停，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没有过什么社会经验，用眼睛瞄瞄，没料到坐车也能撞上个好货色，有意思。 凉凉闭着眼睛，她这种假睡就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那人不知道怎么和徐凉凉身边的人换了位置，她坐了过来。 “想赚大钱吗？” 徐凉凉有些恼火，她是不是脸上写了个笨字？ “我去看亲戚，不找工作。” 那人觉得不信，压低声音：“大都市嘛，赚钱的方式有很多，你长得好，想要来钱快很容易……” 凉凉拿着包又走了出去，她去了卫生间，等到回来的时候，那个人仿佛是知道了不太受欢迎，难得的闭上了嘴巴。 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起先是因为怕钱丢了，之后就是怕有人用迷药把自己给弄晕了什么的，凉凉觉得自己想的也有点多，可想的多总比想的少来的好，这一路上她看着谁都觉得危险，这个不像是好人，那个也不像是好人。 t城长什么样？她不知道，也从未去过，这是第一次，又是走的夜路，这一路除了黑就是黑，外面都看不清楚，她又不挨着窗子，只有进站的时候才是亮的，车厢里的人可能换了一次又一次，进入到t城的车站，这是徐凉凉第一次认识这座城市，从它的火车站认识起。 “不下车吗？终点了。”那个阿姨继续的热情。 凉凉捏着手机，她不想回话，那个人对着她不停的笑。 “一起走吧。” 徐凉凉拿着电话打了出去。 张猛还在睡觉，嗯，今天起的比较晚，老虎也跟着睡呢，趴在自己的小窝里，屋子里没有亮光，温度不算高，手机嗡嗡的响，他睡前设置了震动，张猛动了动，抓过手机贴在耳边上。 难得多睡一会儿。 “喂……” “……是我。”凉凉站在人群里，跟着大多数人找出站的地方，后面的阿姨还是跟着她，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张猛微微的睁开眼，哼了一声，勉强坐了起来，发型有些乱，揉了一把，靠着床头坐起。 “怎么了？” “我在t城，刚刚下火车……” 张猛点点头，下火车挺好的，等等…… 在哪里？ 晕死！ 没有提前打招呼。 “你出车站以后就站在门口等我，哪里都不要去，明白吗？” 抓过自己的裤子，老虎一听他动了也跟着动了，小眼睛无辜的眨着，不太清楚张猛起的这么早呢？是要放它去卫生间吗？一想就激动了起来，对着张猛的脚就扑了过去，太好了！ “你的姐姐来t城了，我得去接她。” 老虎不知道姐姐是什么，还是那副欢快的样子。 张猛套上衣服，去了隔壁借了队友的车，拿着钥匙他脸都没有洗直接就走出去了，眼见着都要迈出门口的门了，想了想还是跑到水池边接了一把水擦了一下脸。 徐凉凉就在门口等着，张猛告诉她，不要动，不要去其他的地方。 那个怪阿姨挤出来的笑容。 “你是不是没有地方去啊，找工作我告诉你，不是今天找就马上能找到的。” 凉凉扭开头，就是拒绝和对方对话。 徐凉凉没有走，对方也没有走，甚至还有两三个人过来搭讪，所谓的搭讪就是，也许他们认为凉凉是迷了路的小羊羔吧，也许略施手段就可以把她钓上钩，一个貌美的女孩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有地方落脚吗？ 有一个穿的不怎么样的男人，不停的和徐凉凉说话。 “你有地方待吗？没有的话，这样，我帮你……” 凉凉别开头，她就是不说话。 那人觉得自己猜对了，也许是农村哪里的女孩子过来打工的，这样的如果能和他有点什么的，他也愿意养着，男人嘛到了年纪就得娶老婆。 “我说真的，这地方你看着大，坏人也多，你要是有困难你就说，大家出门在外的，我能帮你，我就帮一把。” “我等人呢，你走开吧。”凉凉说话。 那人越来越觉得还是加把劲吧，毕竟美人不常有，真的被别人带走了，就可惜了，他愿意把赚的钱都给她花，好好养着她。 “我不是坏人……” 徐凉凉背对着他，和查票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起，她不说话，工作人员也就看看她，这都站半天了，什么情况？但人家愿意站多久都不干他们事情，也就是瞧瞧，这一瞧，原来热心人这么多呢？一茬接一茬的。 那几个人和蚊子一样的围着她转，徐凉凉闭闭眼，她真的要大声说话了，她要烦死了，她都说了都说了好几次，她等人呢！ “凉凉……” 张猛对着她招手，他来的着急，穿的不多，早上的气温还是有些凉，顺着胳膊往里面钻，贴着皮肤，张猛穿了一件皮衣，那领子一看就觉得冷，会顺着往里面灌风的。 凉凉听到喊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她这么一看，缠着她的那几个也都看过去了，特别是打算要养凉凉的那个男人明显的愣住了。 真的比起来，张猛比他……或许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张猛对着她招招手，凉凉拔腿就跑了过去。 因为冷，他的睫毛上还有水分凝住，睫毛自然而然的上翘。 “来之前不告诉我。”他也可以早点过来接，有点冒失。 不是不欢迎她来，他很高兴，就是她应该打招呼的，一个女孩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会有紧张感吧？顺手接过徐凉凉的包，凉凉就给他了，这一看就是恋爱中的男女，他比她高出来很多，伸手摸着她的头发，那上面沾了一点东西，她则是一脸迷恋的看着他的下巴，如果不是人多，她早就扑上去了，她很喜欢抱着他的那种感觉，别说熬一个晚上不睡，就算是一年不睡，她也会笑出来。 微微的仰着脸看着他，她这是全素颜，眼睛里遮掩不住的高兴。 张猛看着她这样，就忍不住想揉她头发，傻姑娘啊。 都说过了，你这样的话，会让别人说的，当然他觉得就这样也很好，他不觉得有问题，别人觉得有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吃早饭了吗？” “姑娘，家里人来接了呀。”那个怪阿姨又问话。 凉凉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张猛揽着她的肩膀看了对方一眼，对方后退一步。 拥着她走到停车的位置，张猛让她等一下，带上车门他就出去了，车站附近都是卖吃的，在车上方便吃的也就是汉堡了，也能快速的补充一些能力，在前台结好账，拎着袋子走回停车的位置。 打开车门将袋子递了过去。 “门口有几个人围着你，认识你？”张猛老远就看见了。 “不认识，他们总是这样……”凉凉抱怨。 她很讨厌和陌生人说话，很讨厌很讨厌，不要理她，不要看她，不要盯着她，她不习惯。 张猛倒是笑了出声，大概明白了，这个困扰的话，这是天赋呀。 没忍住揉了一把她的脸，动作就这样很顺畅的做了，也许接触着接触着，尴尬就没了，拥抱着拥抱着，心就贴近了。 “你长得好看。” 看你也是正常的，站在我的眼前，我也会看的。 “我不觉得我自己好看。” 高中时期，班长那样的才能叫美女，甚至徐凉凉很羡慕近视的人，她班长就八百多度，度数高就意味着头脑聪明，又文静又聪明又娇小，在高中的岁月里，一度徐凉凉是讨厌自己的个子的，因为班长过于优秀，优秀到了让徐凉凉将所有的审美都随着班长的个人条件去改变，女孩子就应该小小的，不要太高，不然就和电线杆子似的，比如她这样的。 张猛认真的挑眉。 “我觉得好看。”符合他的审美。 “趁热吃。” 张猛看看她腿上的东西。 “你吃了吗？”凉凉问他。 张猛才起床，他哪里吃去？ 可就买了一份，他要开车也没有办法吃，打算先带着她转一圈，反正开都开出来了，让她先体会一下t城的堵车。 “吃过了。” 凉凉解开那个袋子，她小口小口的咬着，她仅有吃的三次汉堡，都是和张猛一起吃的，无论是麦当劳也好肯德基也罢，她去的次数非常的有限，现在演变着演变着，自己就变成了其中的一员，有点高兴。 生活上还是有所改变的，不再像是高中那样无助，前途迷茫。 她吃着上面的皮，吃到了有肉的位置用眼梢去看看张猛，张猛说着让她看看前面，堵成这样还算是比较好的情况。 “要不要吃一口？” 汉堡送到他的嘴边。 张猛下意识的去咬了一口：“你自己吃，昨天坐卧铺过来的？” “嗯。”凉凉应。 张猛也没想她是坐硬座过来的，毕竟那么长时间，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坐着，卧铺的话虽然钱多点，但毕竟她还是可以赚到钱的，他也可以替着报销的。 “害不害怕？” “害怕什么？” “都是陌生人啊。” “还好。” 说的是还好，可一路上她看着每一个人都觉得是坏人，只有乘务员走过去的时候她才认为这是好人，看着谁都觉得有可能会偷她的钱，多看她两眼是不是在盘算什么坏主意？如果这也算是还好的话，那就真的还好吧。 “我这一段可能过不去凉州……” 训练还是挺紧的，来回飞也是不方便。 如果她念的是t市的大学就好了，或者自己当时在t城买了房子也好啊，可惜没有如果呀。 “我知道。” 凉凉欣赏着前面的景象，张猛带她欣赏完毕堵车，又开车去了酒店，她得有地方待。 “我不用住这里，住那种旅馆就好。” 应该有的吧，便宜一些的，看看这外表她就觉得完全消费不起的。 “住旅馆就你一个人，那会有很多男人围着你转的。”张猛笑。 她愿意去住，他还不放心呢。 在前台办好了手续，拿着押金的单子对着她招手，凉凉觉得前台服务的服务员看她的眼神就有点怪，当然也许是自己敏感了，她和张猛一起上楼。 “你觉得他们是男女朋友吗？” 办手续的时候，她还对着张猛说了一句话，她说先生如果两个人入住，是需要双方的身份证的，而且最近晚上会有警察来检查的，当然不一定会查到你们，但如果呢？没有结婚证，住在一起，她不敢保证没有问题，最近查的紧，所以她得例行交代。 “我不住在这里。”张猛回答。 另外一个办公的服务员笑。 “那谁知道了，你看那个女的，躲在后面，八成……” 呵呵。 张猛看着她一直低着头，自己伸出手拉住她的，牢牢的拉着。 “别人看不看也不要紧，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儿，你要习惯啊。” 以后这样的事情估计会很多，除非你换个男朋友，不然这样忐忑的话，以后要怎么办？ 凉凉反握着他的手。 “我加油。” 电梯门开，走廊上很安静，张猛四处看了看，觉得应该还好，不会有闲人到处走的，他选了一家星级比较高的，为的就是要确保徐凉凉的安全，她自我保护能力太弱，招烂桃花的本事又太强。 刷卡展示给她看，因为他离开以后，就得她自己进来出去了。 “就这样拿着一刷，你试试。” 凉凉拿着，拿反了，去刷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哪里住过酒店，不要说酒店就连旅馆她都没住过，张猛笑着将房卡翻了过来。 “反了，你看磁条在这边，这样一刷……” 凉凉拿着，果然刷开了，推门进去。 哦，原来是用卡取电的，卡放进去才能有电，长见识了。 张猛看了一眼房间，很漂亮也很干净，他推开卫生间的门往里面看了一眼，这钱花的还是值得的。 凉凉不清楚他花了多少钱，她没有住过，所以这个价格到底在哪里，她也不是很清楚，是想不出来的，想破头她也没有办法将价格具体化，只是觉得应该会贵，就像是她一开始看到那块手表一样的感觉，想个大价，然后四五百。 “环境挺好的。”张猛将窗子推开，有点热。 “贵。”凉凉说。 张猛笑，摇摇头：“还好，不算很贵。” 贵的。 他出去比赛的时候，虽然不用自己花钱住酒店，但有一些的环境吗，真的不如眼下的这一家，钱是好钱，但享受也是真的。 女孩子千里迢迢的过来看他，他好意思给住不好的吗？别说不缺钱，就是缺钱也不能这样干啊，那还是男人吗？ “这里有遥控器，晚上你看电视。” 张猛拿着摆弄了几下，凉凉就负责看，其实她不会看电视的，也没有那个心情。 “你训练很忙吗？” 如果很忙，就别管她了。 现在才觉得，也许自己来的有些冒失，不清楚他的时间是怎么样的，她就杀了过来。 “还好。” 张猛坐着，他不坐着也不能躺着啊。 “老虎好吗？” 又是没话找话说，这个地点实在有点尴尬，凉凉和他一单独待着，她就会想点……脑子里有点别的东西吧。 “好，现在没有办法让你看，下次的吧。” 下次你来，我带它出去看你。 第77-81章 炙手可热 张猛给队友打电话，让队友帮忙把老虎带出去上个卫生间。 “我靠，你还没回来呢？”这么一大早的，是去哪里了？ 你自己养的狗，还要麻烦我？ 从床上跳起来，真是给他跪了，好好的养条狗做什么？ “嗯，有点事情。” “有什么事情啊？” “表妹过来了，我陪着她转转。” 表妹僵在原地，貌似对外介绍，她一直就是表妹来着。 队友冷哼一句，表妹？ 你逗我玩呢？ 真表妹，还是表妹妹呀？ “陪着吧，肯定是个大美女，你小子太鸡贼了……” 张猛现在说谎话也可以面不改色，一表三万里的表妹不行吗？他就这样叫，你能拿我怎么办。 等凉凉收拾收拾，又带着她出去转转，其实在这个城市很多时间里，坐地铁会比较快，但张猛宁愿堵着，不是他鸡贼的想和凉凉更多时间的待在一个空间里，他是不方便。 你看队里哪个人出去晃坐地铁？坐公交？特别的不方便。 他是打算去景点转转，虽然人可能多，但是没办法，来到这里，就一定要去的。 凉凉拉着他的手，两个人就站在走廊上，刚刚带上门。 “我不想去景点，我体力也不好，随便转转吧，你方便为主。” 张猛觉得他都挺方便的，就算是去了，也不影响什么。 “还是去吧。” 他记得有一个景点出来不远处有一家比较出名的饭馆，可以带着她去尝尝，好不好玩他不能保证，她只能保证他尽心了。 张猛开着车，他挑的是比较远一些的景点，这个时间车子还好，堵的也没有那么厉害。 “以后大约可能都要你跑过来看我，我回去的机会不多……” 因为熟悉了，所以他开口了。 他是真的没有太多的办法，他也知道这样提议貌似不太男认，让一个女人跑来跑去的，但是为了多见面嘛。 “好。” 凉凉应声。 就是她来的话，次次都要住在酒店里，这个钱可能就花的有点多，但张猛也不会让她拿。 “我给你报销路费。” “不用，我自己能赚钱呢。”凉凉拒绝。 习惯了拒绝，就自然而然的出口了。 “真的可以给你报的，你来看我……” “我自己愿意来的。” 张猛撑头。 里面转了两个小时左右，地方有些大，带着她走走歇歇的，帮着她拍几张照片，凉凉是想给他拍一张，然后自己拿回去收藏着，她现在手里有的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 “靠着左侧一些。” 右侧人多，都把别人照进去了。 徐凉凉按照他说的动了动，张猛按着手机的毽子，每次拍照拿着她的手机这样有点麻烦，后期干脆就拿着自己的拍了，回头在传给她吧。 眼见着就要逛完了，凉凉就是想拍个合照，就是说不出口。 有些时候也是觉得自己挺矫情的，就说一句话怎么了？ “这地方好，我们拍一张吧。” 张猛揽着她，伸着手看着镜头，镜头对着他们俩，凉凉往他的身边靠靠，然后顺着他的手贴着他的手臂，她对着镜头笑笑，拍完张猛拿回来看看，眉头挑了一下。 确实好看，也确实上相。 这么看还没觉得呢，一看照片，觉得更漂亮了。 中午在附近吃的，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都被挡住了，点了几道菜，有点多，但想让她都尝一尝。 “你学校里的那个人还有骚扰你吗？” 他还记着呢。 凉凉摇头，“没有，最近没看见了，就算是看见，我自己能解决。” “哦，变勇敢了。”张猛拉长音调。 凉凉是想，她若不勇敢，她以后要经常跑这里来看张猛，可能各种各样的事情她都会遇到，那她就长这个样子了，就会有人往她四周飞，她不能永远只是低头，她得大大方方的回击回去，她又不是逃跑出来的，她在这里也是有亲人的，她有底气。 “来时候的车票我给你报了吧。” 张猛给她夹着菜。 她还挺能吃的，胃口一直不错，甚至有些时候比他能吃。 上次的那回黄焖鸡…… 张猛的唇角线向上扯扯。 “我都赚钱了，不用报销，等需要你报销的时候，我告诉你。”她笑呵呵的说着。 张猛这就不能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转悠了，不然就有点唠叨了，他觉得是这样的，有需要就对他说，虽然男朋友不是提款机，但男朋友应该是百宝箱。 “有需要一定要开口。” “好。” 凉凉的眼睛笑眯眯的 吃过饭从店里走出来，他也没有回去换过衣服，顶着风走，凉凉把自己的羽绒服就脱了下来，张猛买给她的这件是有点宽的，看着应该能穿得了，她觉得他会冷。 有两种冷，一种叫做除了你妈觉得你冷你就冷，另外的一种叫做你女朋友认为你比较冷。 “你穿着吧。” 她竟然把羽绒服给脱下来了，要知道她里面就穿了一件毛衣，那毛衣看起来也不是非常兜风的那种，而且刚刚吃饭的地方温度比较好，现在一出来就凉了。 张猛顺着她的手将衣服给她披了回去，这一吹风就容易生病了，他不一样，他身体结实。 “我不冷。” “你穿着吧，你那个衣服太单薄了……” 看着风都从领子进去了。 “我只是手有一点凉，但是我不冷，身上很热，要不要给你看看？”张猛调侃她。 凉凉的脸蛋果然红了，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就拉近了，能开玩笑了。 不冷就不冷吧，还是觉得他穿的有点少，但是很帅。 这些年都不太流行皮衣了吧，至少她上街都看不到几个人穿，不像是那些年，虽然上中是个小城市，但上中的消费概念和穿衣指标还是挺先进的，凉凉不太喜欢皮衣这种，觉得不是很好看，但是穿在张猛的身上，就和模特似的，这衣服也好看，人也好看，所以配在一起就是格外的好看，整条街上，任何一个人看过去，她给张猛的评分最高。 晚上二十三点整张猛从酒店离开的，他是担心她的安全，但总不能一直留着到明早吧？ 开车回去，一进门老虎就热情的扑了过来，不停的摇着头，张猛领着老虎出去放风，把它的轮子给按上，果然跑的很欢快，求人不如求己，就算是养狗也是一样的，一看就是没有按照时间带着狗去解决大小便。 老虎是个比较听话的狗，它的大小便都是按照张猛的训练时间去排算的，张猛也不清楚它是怎么抓的时间，反正如果他不回来，它就不会乱上，哪怕自己憋的来回的乱跑。 老虎找了地方解决，张猛给凉凉发了一条短信，明天她走，他就没有办法出去了。 凉凉拿着手机靠着床头，知道他已经平安回去，她就放心了。 “睡了吗？没睡我给你打电话。”他不太喜欢打字，说话就是两三句的事儿。 “没有。” 刚刚发送出去，那边张猛就打了过来。 “明天我不能送你，你自己行吗？” 不行的话，他还得求朋友帮忙，好在朋友是挺多的，以前求朋友没怎么样，现在求朋友，他多少有点不愿意。“行，我认得火车站。” 张猛告诉她从酒店出去之后坐什么车，大概的方位，如果她还是不清楚的话，可以问一下酒店的工作人员。 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她打车直接去火车站，但他清楚徐凉凉的经济实力，她所坚持的，他愿意尊重。 交代好，他挂了电话。 凉凉订的闹钟，一早酒店也有叫醒铃，她是第一次知道还可以这样，服务人员在电话里的声音非常的好听。 凉凉爬起来，然后把被子都给叠好了去办退房的手续，拿着房卡和押金单一起，结账的前台看一眼那个押金单摇摇头。 “当时办入住给你是什么样的押金单，你把那张纸给我。” 徐凉凉有点汗颜，就是这个啊，张猛给她的就是这个东西。 有工作人员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徐凉凉他想起来了，和同事简单打声招呼，当时办入住的时候印象就特别的深刻，收了卡然后对着徐凉凉微笑。 “请问需要帮您叫车吗？” 凉凉摇头：“我现在可以走了是吗？” “是的。” 徐凉凉背着包找到公车站，没有想象当中那么挤，她想象当中的是那种可能鞋子都会挤掉的，原来是自己想的夸张了，车上的人也还好，住这样的酒店然后去挤公交，估计也只有她了。 提前就在手机上刷到了票，凉凉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前瞻性的，她猜想着大城市的大站，约摸着车票不太好买，来的时候就把走的票买好了，刚刚用手机刷了一下，果然一张票都没有了，只有站票。 等待着上车，上车之前他都没有来电话，八成是已经训练上了。 徐凉凉依旧坐硬座回去的，来的时候已经适应了。 回到学校以后继续打工，她不挑工作的性质，只要能赚钱，不付出其他的，她就都可以的，那些跳舞啊唱歌什么的，她宁愿去刷盘子，她喜欢不用和人直接面对面的工作。 “凉凉，我同学有个家教的工作，你去吗？” 凉凉就佩服孙辰扬的这些同学，一个个的特别本事。 “她不做了吗？” “找了一份更加来钱的，这个给的比较少，一节课50，你干吗？” 反正不知道同学怎么忽悠的，给一个初二的小女生补习物理，一节课100，按道理来说这价格已经挺高了，不知道怎么找的，孙辰扬自己也打工，但是就找不到这种给钱高的，找家教的大部分的家长都会挑一挑老师。 “好啊，怎么上课的？” 徐凉凉又接了家教的活，补习的对象是个小女生，瘦瘦小小的，话不太多，有些腼腆和内向，又是一个即便不会也绝对不主动吭声的孩子，你问她会了吗？仿佛是怕老师觉得麻烦，她总会点头，但是一样的题型，下一次做起来还是不会。 凉凉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睛，从里面她看到了不会两个字，一个半小时的课愣是拖长到两个半小时，她也不知道时间怎么过的那么快，一点一点的给解，一点一点的给讲，将自己能解释的都给解释清楚，每一步的教。 一看手表，自己都吓一跳，竟然都五点半了，她原本是还有一份工作的，现在是来不及了。 “你来做一下这道题。”徐凉凉出了一个差不多的题型，为的就是看看孩子的反应。 真会假会，看看就知道了。 孩子做出来了，小脸红彤彤的，是不好意思的，她就觉得自己笨，其实老师讲的很细致，听是听到了，就是不会，下课以后去问过老师两次，老师也有告诉她，结果考试的时候，又不会。 “老师，我是不是特别笨。” 凉凉装着自己的包，既然赶不上了，那就休息一天吧。 “怎么会呢，我也不是特别的聪明，可不学习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你不要抵触它，如果不会就多问一问，没有关系的。” 孩子咬咬唇，并不是的，她的班主任就不喜欢她，大家给老师送礼物她也送了，但老师还是不喜欢她，那种不喜欢她能感觉得到，后来妈妈要给老师买礼物，她总是摇头，看见老师她会绕路走，上课的时候下意识就会怕，题做不出来她就照抄，抄正确的答案然后在课堂上回答出来，前几次都没问题，后来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突然问她过程，问的她哑口无言，她对这个课就更加抵触了。 她觉得老师是在嘲笑她。 所以她不喜欢去问老师。 家长没有回来，还在邻居家串门呢，邻居还和家长闲聊，说这个年纪请家教太奢侈了吧，那以后怎么办？ “她现在还小，用不上的，而且你这老师我觉得也很一般般。” 漂亮是足够漂亮了，可只是漂亮有什么用？要会教呀。 家长是觉得徐凉凉挺好的，小姑娘看着特别的稳，看着也很有耐心，只要有耐心她就觉得值得，之前请的家教老师是很聪明，可也很滑头，简单来说，她养的是个笨闺女，找一个透精百灵的人教，这就不合适。 “一个半小时的课，现在都两个半小时了。” “做给你看的，你以为人家傻？” 赚你的钱，还不得给你拿出来点样子。 家长听着自己家门声响，过了一会儿回家了，问女儿学的怎么样，女儿还是点头。 “老师还行吗？” 女儿依旧点点头，不同的是，她看着小女儿好像有些高兴的样子，没有回避她的眼神。 当了父母以后，真是恨不得自己样样精通，讨好老师是门学问，怕的就是老师对孩子不好，会影响孩子的心理，送了几次效果也就是那样，想来也是，她送的不是最多的，那送了又能如何呢？你说怪老师吧，自己如果是老师，不喜欢成绩好的，难不成专门去喜欢笨的？ 徐凉凉这课上了多半个月，学生的家长给加了一点钱，一节课原本是给50，现在给55，一星期上两天，都是晚上开始。 凉凉觉得学生家长特别的好相处，人特别的温和，孩子的爸爸她从来没有见过，据说是很忙的，总是出差，孩子的妈妈见面的次数多一些，有些时候她会烤一些糕点给凉凉带回去，对着凉凉也从来没有那种使唤的口气。 “这是我才学的国王饼，带回去和同学一起吃。” 她平时在朋友圈卖，就这个东西要150一个的，她卖自己的烘焙产品起先并不是为了赚钱，那时候孩子太小需要她照顾，但孩子睡觉的时候也有保姆照顾，她就闲下来了，后来就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在隔壁楼租了一个房间，里面摆的放的都是她的烘焙用具，她做的东西都是用好材料的，当然价格也很贵的。 “谢谢你了，我总是又吃又拿的。” 以为对方太过于温柔，凉凉这样不爱说话的人，和家长都能聊半天。 拿着装好的国王饼才离开学生家长的烘焙室，徐凉凉对这个东西的价格依旧是模糊的，因为她能接触到的烘培店，大多数都是那种，蛋挞可以卖到一块钱一个的，用学生家长的话说，她成本都要好几块了，请问一块钱一个的那种是怎么做出来的？ 凉凉等车的时候电话响，号码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的了，就接了。 是前一位学生的家长。 “你回来教我儿子吧，还像是过去那样，一节课50。” 徐凉凉和她预支工资，她给徐凉凉炒了，之后又找了两个，有贵有便宜的，贵的太贵，便宜的就是不负责不上心，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徐凉凉挺好的。 “抱歉，我找了新的工作。” 她不想回去了。 家长在电话里抱怨，说不就是钱的事儿吗？可你也不是专业的，成绩也不是特别好，一节课50还不满足？要100如果能保证孩子前进多少名，她也愿意给。 凉凉说了一声抱歉就挂了电话，那一家的话，她宁愿去饭馆打工，也不愿意回去了，没有原因。 平安过来给自己舅妈送橙子，她妈让送的，舅妈推开门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特别生气的看着电话。 “没有家教的东西，我还没说完话呢就把我电话给挂断了。” 特别的窝火，原本就是试了几个老师，不是耐性不够就是糊弄，反正她找徐凉凉觉得也是给徐凉凉钱花，结果徐凉凉还来劲了，心里也猜到了，估计是找到别的工作了，但你说有这样的吗？突然和你张嘴借钱，如果是你，你肯借吗？不借是错吗？ 我和你认识？我知道你是谁，我就借你钱？ 道理都懂，其实也清楚，生这个气是完全没有必要，她出钱，人家愿意教自然就教，不愿意教就算了，懂，但是气不过，被一个黄毛丫头这么就给挂了电话，别提多生气了。 “平安，你最近有时间吗？”外人不如自己人。 平安的眼神动了动，她的这个舅妈，最不好交了，你就是掏干净自己，也换不回她一句夸奖，总结呢就是别人为她奉献什么都是应该的，她为别人付出一点就是伟大的，必须要夸，不然就斤斤计较。 “我最近要考试，怎么了？” “还能怎么，不就是小阳这成绩上不去，我想让你帮他补补课。” “赶巧了，我天天泡读书馆。” 当舅妈的也就是笑笑，心里却清楚的很，泡什么读书馆，她一个学跳舞的，真以为自己脑子有多好，不过这话不能说出口。 平安牵线，介绍了赵欣儿过来给小阳补课，补了五六天，舅妈就有意见了，这个赵欣儿是哪里毕业的？看着就不行，就那水平，她瞧着不行。 去了一趟大姑姐家，正巧就撞上徐凉凉了。 徐凉凉现在补习孩子的家长就在这个小区里弄了一个烘焙室，生意特别的好，一天赚个千八百的不费劲，当然她原材料砸钱也砸的特别的狠，所用的所有材料都不介意让买家去看，今天预定出去很多的面包，她回不了家，可是下课了孩子自己在家她不放心。 和凉凉通话。 “那我把她送过去吧。” “麻烦你了，徐老师。”家长客气的道，她是真的走不开，好几个烤箱都在同时工作，她一离开，这就惨了，时间没有算计好。 “客气了姐。” 徐凉凉带着孩子离开家，把门给锁好，牵着孩子的手。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你们老师呀？” 徐凉凉和孩子闲聊，孩子开始不说话，后来凉凉说，其实她念书的时候吧，老师对着她也不是特别的好，不坏但也不能算好，好的定义在哪里呢？ 有些时候，因为你太小，你以为可以从老师的身上获得力量，但是有些时候，这些都得不到，当然老师没有义务必须对你付出。 醒醒不是不喜欢老师，就是不喜欢上数学课，一上数学课心里就有一种抵触的情绪。 “那你觉得我教你的时候，还可以吗？” 醒醒点头，徐老师不会嫌她笨，她也听得懂徐老师讲的。 凉凉叹口气，有些孩子私下补课是真的没有办法，比如醒醒，真的要非常细致耐心的反复讲，课堂上来说，老师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因为有那么多的学生，哪里能只为一个学生服务呢。 揉揉醒醒的头。 “我们去找你妈妈。” 给孩子送过去，醒醒妈妈忙的很，有一些是晚上要发快递的，大多数着急的就是自提，不着急的就她给送过去，当然距离不能太远，一般买的都是家附近的，今天忙晕了，烤箱里还有东西，这就送不出去，对方又不愿意出来。 “徐老师麻烦你帮我个忙。” 徐凉凉提着袋子，帮着醒醒妈妈给送面包，结果遇上之前教的学生家长了。 小阳妈妈就是为了让平安妈妈看看，你女儿给我儿子介绍了一个什么样的家教，这个赵欣儿她根本就不会教。 平安妈妈也是挺窝火的，好心好意的帮你介绍，不行你不让她教就好了，还把人给带家里来，就为了让她瞧？ “阿姨，这是您的面包，我替醒醒妈妈送过来的。” 平安妈妈对着凉凉笑。 “她是不是特别忙？我家里有事情，出不去，麻烦你了。” 她是想出去来着，小阳来家里了，也没有什么吃的，想起来醒醒妈妈做烘焙的，就给订了几个面包。 “徐凉凉，好巧。” 赵欣儿开口道。 她怎么跑这里来了？ 赵欣儿眼珠子打着转，徐凉凉在酒吧不干的那一天她就觉得奇怪，来钱快的话，请问有什么比跳舞来的更快？偏偏徐凉凉就不干了，是不是被人包了？ 肯定的吧。 看看她现在身上的衣服，啧啧啧。 “认识啊？” “你怎么在这里？”小阳妈妈探头一看，不是徐凉凉是谁，想起来就窝火，之前挂她电话，当初教小阳的时候态度不知道有多好，生怕得不到这份工作，现在不一样了是吧？不求人了是吧？ 做人不能太现实了。 “我过来送面包。” 徐凉凉送好就离开了，小阳妈妈抿着嘴，还是不高兴。 “你和她认识呀？”问着赵欣儿。 赵欣儿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了出来，有一些呢根本就不是事实，而是她的猜测，这个世界上就存在这种无中生有的人，你永远不清楚，她为什么对你抱有敌意。 “她以前在酒吧干的，可能有一段需要用钱吧，就下海了，后来突然就不做了，应该是被人包了……” 小阳的妈妈拧着眉头，下海？这意思就是说，徐凉凉当过坐台？ 这种人，幸亏没教她儿子，真是脏死了，年纪轻轻的，什么不能做。 小阳的姑姑也听见了，她和醒醒妈妈也是认识，之后在小区里碰上，就多嘴提了一句，不是瞧不起这样的人，但是有手有脚的，这样不好吧？你家的是小姑娘，又小，被这样的老师给带歪了，那就了不得了。 要知道小孩子从小都是跟着大人学的，你给她灌输什么样的三观，未来她就长成什么样。 醒醒妈妈觉得不可能吧。 “我看着她很文静的。” “文静是文静，有些时候文静也是装出来的。” “可是她如果被人包了，现在还出来补课做什么呢？也不缺钱花。” 小阳的姑姑摇头，那谁知道了，反正她觉得还是善意的提醒一句，这样的家教还是别往家里招。 醒醒妈妈觉得还是慎重一些，和丈夫谈了谈，丈夫坚持让她把徐凉凉给辞了。 凉凉照常给醒醒上完课，带着孩子去找她妈妈，醒醒妈妈多留意了徐凉凉两眼，徐凉凉好看这是不能否认的事实，靠着青春靠着美貌去换钱花，似乎现在也有这样的小姑娘。 “徐老师，这个月上完我们就先不上了吧。” 徐凉凉一愣，明显的一愣，因为教醒醒，她自认自己花费了很多的功夫，但上不上不是她说了算。 “是不是我有什么问题？”她想问一下原因，虽然不重要了。 “你认识小阳的家教老师是吗？” 徐凉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意识到说的可能是谁，点点头。 “她说你在酒吧出过台，赚了一些快钱，你也知道我家醒醒还小……” 凉凉平静的看向醒醒的妈妈，其实也不算是难过。 陌生的人不相信你，信就信了，不信又能如何呢，又何必要人家信你呢？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就是没做。 “我当时只是去跳舞赚一些钱。” 醒醒妈妈眼中闪过坚定，看样子还真是去过，也没算冤枉她，那就到这里吧。 “辛苦你了，这段时间照顾醒醒。” 凉凉呼吸都没有变动，她从醒醒妈妈的工作室离开，醒醒妈妈坚持要让她拿一些面包，她没有要。 过去她拿，是因为她把对方当成熟悉的人，是可以沟通交流的人，现在她把对方当成陌生人，这也不过就是万千缘分中的一点点而已。 回到寝室挺早的，她出现的早，大家都有点不习惯，她今天不是有课吗？ “这么早就回来了？”苏洛问她。 凉凉就把原因说了，她是个不太擅长分享内心的人，可她不理解，赵欣儿为什么要这么说，还是赵欣儿说的话被人曲解了呢？ 她没有听到第一手的话，所以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她当时就觉得在酒吧干不好，没想到……到底还是被人说了。 “这些女人真是够大嘴巴的了，跳舞怎么传着传着就变味儿了？都是一群三八啊，讲的那么欢，那么了解，是不是她们也做过啊？”苏洛翻着白眼。 苏洛拉着徐凉凉去听课，他们学校非常有名的教授，人也风趣，知名度也很高，她们俩是凑份子，听高年级的课。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为什么王子文能被称为学霸，你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和教授两个人之间仿佛就有火花似的，有一种男人他会侃侃而谈，谈的并不是吹嘘的某些东西，而是实实在在掌握在手心里的，谈吐谈吐一言一行就是你另外的化身，不急不忙，铿锵有力。 苏洛现在算是明白了，之前所看见的王子文，那些都是皮毛而已，学霸就是这样炼成的，听了看完以后，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牛逼！ 凉凉也是有些傻眼，觉得眼前的人身上有光，那圈光束照在她的脸上，照的她眼睛睁不开。 和喜欢张猛这是完全不同的情绪，看见张猛她看见的是幸福是快乐，看见王子文，她现在看到的是王子文的双手嘴巴以及他的大脑里面的内容，如果这些给到自己，那该多好？ 学霸的世界，远不是她们这些平凡的人能去领会到的。 下课的时候教授扫了一眼后面，笑呵呵的说着：“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的有魅力，后面的同学，新面孔，不是我的学生吧。” 凉凉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完了，被点名了！ 哪里能想得到，毕竟有这么多的人，教授也不见得每个人都认得吧？ 苏洛则是厚脸皮的站起来和大家打打招呼，拉起来徐凉凉。 “我们过来听听课。” 教授笑笑：“真好学。” 苏洛抱拳，客气客气。 凉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些学长和学姐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低年级的还蛮有意思的，学医其实也挺枯燥的吧，她们倒是自带搞笑属性。 凉凉扯扯苏洛的袖子，别丢人了，你在抱什么拳？ 王子文看见她们人了，瞧着徐凉凉的脸都快炸开了，摇摇头，腼腆的女孩子。 “丢人了。”凉凉小声的说着。 苏洛则不以为然，有什么好丢的，等过几年以后，他也许也会教你呢，先刷个脸，搞个脸熟，搞个印象分，这不是挺好的。 “学长……”和王子文打招呼。 从今天开始，她决定捧王子文的臭脚了，别叫什么校草，校草两个字不足以概括他的优点，学霸！ “来听课啊。”笑着打招呼。 “是啊，她比较有兴趣，我就陪着她来了。” 徐凉凉脑门都红了，是谁有兴趣？明明是你拉着我来的，苏洛同学。 下课正好到了午饭的时间，苏洛邀请学霸一起用餐，凉凉又扯了扯她，奈何苏洛现在已经被王子文的才气给洗脑了，拉着徐凉凉就跟着王子文一起直奔餐厅。 “走这里。”王子文指着左边的方向。 苏洛一头雾水，她天天吃食堂的人，难道连食堂也分不清了？ “那边不是教授食堂吗？” 据说菜是超好的，不过可惜没有机会去尝试，没有那个胆子。 “是啊，是教授食堂。” 难不成…… 苏洛自动补脑，难不成王子文是天才，已经是教授级别的了，然后为了掩藏光芒从国外回来继续念书？其实他已经取得更高级别的专业成绩？ 这就是小说看多了的结果。 “我父亲是学校里的教授，我带你们来蹭饭。”他对她们俩眨眨眼睛。 女孩子嘛，还是需要照顾一些的，恰好他今天要过来这里吃的。 现在也不过就是多了两个小尾巴而已。 苏洛决定给他满分！ 家世满分。 扯扯和木头一样的徐凉凉。 “别站着，走啊。” “不好吧，我还是回去吃吧。”徐凉凉可不想在任何老师面前刷脸，奈何力气不够，被苏洛一把就给揪了进来。 是王子文自己的*保护的好，还是她们知道的太少？ 苏洛满脑子胡思乱想，为什么突然就对她们说了呢？难不成他对凉凉…… “学长，你爸爸是……” 王子文说了一个名字，苏洛点点头，然后她又看看徐凉凉。 “你们不知道吗？”王子文反问。 他还以为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呢，他爸有些时候回家还会调侃呢，说有些女孩子上他的课，就是为了王子文。 苏洛尴尬的笑着，原来大家都知道啊，她还以为王子文是故意对着凉凉说的呢。 误会了！ “不考虑考虑王子文？”苏洛看着凉凉问，她觉得吧，自己肉眼所见的王子文太优秀了，又干干净净的，男生的身上只要有了干净的气息，就差不离的，跑偏不了，那人神秘人吧，虽然送了凉凉一个值钱的手表，但女孩子也不能太过于物质。 “我有男朋友的。”凉凉道。 “有男朋友也不影响你结交认识男性的朋友，合适与否权衡一下，这也没有什么。” “不要。” “我觉得有些时候看人不能看礼物。”苏洛出口。 不是朋友，就不会这样讲了，她知道凉凉的家庭不好，也许在某些方面很容易的就会被打动，就从凉凉去t城的那一次开始，说实话一个男的让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老远的路，坐一整夜的车，然后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他对凉凉的喜欢就没那么多。 “我不是看上他的礼物，那个东西……”那块表，更多的意义是见证了他们更进一步，并不是她贪财，因为贵因为有名气所以她才想要的。 “凉凉，我不是那意思……”苏洛有些尴尬。 就说自己缺心眼了，朋友之间也是有些话题不能聊的。 “我知道。” “他就那么好吗？王子文我觉得真的很不错的。”将来如果谁嫁给他，他会把那个人照顾的很好的。 “好，好到没有办法形容。” “我看你就是被迷住了。”苏洛挽着凉凉的胳膊，心里叹气。 现在说的再多也没用了，就是不晓得对方的年纪，她怎么猜都觉得会挺大的，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就是有这种不好的预感，不是报道过那样的嘛，少女和老头子搅在一起，凉凉虽然不至于那么傻，可你要知道，现在四十多岁的男人保养的好，比三十岁不会保养的还年轻呢。 徐凉凉回到寝室，她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自己的手机以及那块表和羽绒服，不知不觉当中，原来她收了张猛这么多的东西，为什么？ 徐凉凉你为什么要收张猛的东西？ 仅仅是因为他有吗？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 没有。 她没有。 凉凉两个月里跑了两次t城，她也不敢去的太过于频繁，去的时候这次有经验了，提前在网上订好酒店，张猛订的是贵的也好，便宜的也罢，她不能这样空手接着，恋爱也是双方互相付出的。 ＊ “来。”陆康对着张猛招招手。 张猛结束和李铁的训练，陆康试了试手，手感还不错。 陆康逗着张猛，真的说这场比赛张猛打不过他，那张猛也该退役了，他就是打不动了他才会退役的，年轻人既然年轻就得有点年轻的样子。 “我和你打吗？”张猛看着陆康问。 陆康指着蔡琰：“蔡琰，你来和张猛打一局，过过手。” 李铁垂下头，他还以为是…… 想多了，陆康果然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两个人都是李铁在带的。 陆康抱着胳膊，悠悠闲闲的观战，口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他是一脸的悠哉，李铁则是一脸的汗。 “发球差、接发球差，反手防御差太多，唯一能夸的出口的也就是步法勉强及格。” 李铁：…… 真的有这么差吗？对比着队长，多少肯定是差，毕竟张猛的世界排名还差了一些，但被陆康说的…… 张猛接发球失利，陆康一副你看我没有说错的样子吧。 蔡琰的总体实力肯定不如张猛，这次比赛呢，陆康是拉着蔡琰出来溜溜，给蔡琰一个提升的机会，蔡琰发球，打出来的这个球线路短，速度快，张猛这边呢，是点也不是，挑也不是，发过去反手拽那就是傻了，他一动人就晃中间正手去了，大门窗户都给人打开了，张猛这边稍稍情况有所发转，陆康就任性的喊暂停，他就是不打算给张猛一点机会，陆康和蔡琰说着什么，蔡琰只是听，蔡琰回来以后，张猛这边的战术就开始出问题，接发球环节，中路的球没有处理好，直接失误，原因就是张猛的接法太凶，点和挑的太多，脑子里想着要先上手去压制蔡琰，其实稳一下的会更加的好，相持中也是过于凶狠，想着一两板子打死蔡琰，好几次进攻就是因为凶狠而失误。10：9蔡琰领先，蔡琰连续两个边进攻斜线将张猛逼到了右。 台的远台，随后回了个左手大斜线，右手持拍的张猛此时已经没有时间还原身体，将拍子换到左手，强行调整身体向左侧跨步。 “这是什么？” “换手？打着比赛右手换左手？” “我去！” 平分！ 蔡琰也是有点懵，不解的看向张猛。 张猛的精神高度集中，他斜着视线看了一眼陆康。女队的队员也在围观，这个球打的…… 完全就没有办法去接了，拉着拉着，你说他右手换左手，还能不能好好的打球了？ 上一次和女队训练也是，他发的球奔着人家的脸去，根本没办法接，把对方恨得牙根痒痒，是没指望你怜香惜玉，但也没打算和你打一场球就毁容啊。 张猛唇线扯开，弧度拉起。 李铁心里骂着，这个臭小子，你这是故意的！ 也不算是故意，张猛和蔡琰没交过手，水平上来说还是有些差别的，没正面交锋过，他不太清楚蔡琰详细打发，边打边了解，这不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陆康耸耸肩，这种结果早就猜到了。 “喂，老猫……”陆康站在门口逗着门里的老虎。 老虎隔着门，挠门！ 喵……等等，它是狗来着，汪汪！ “老猫，你出来挠我呀。”陆康嘚瑟的掐着腰站在门口挑衅门里的那只狗。 张猛从拐角上来，翻白眼都懒得去翻。 “你养的这只猫差了点，爬树都不会。”陆康摊手。 “它是狗，不是猫。”张猛道。 “是狗吗？我还以为是猫呢，不是猫长成这个样子，让看的人还以为是猫呢。” 张猛开门，然后当着陆康的面关门，死老头子！你在说谁？ 第八十二章 绝处逢生 “你那个同学有没有兴趣拍平面广告？” 孙辰扬拿着手机一愣，平面广告？主要这行她也没有接触过，下意识的就是一问：“她个子也不是特别的高。”也没有一米七多，行吗？ 朋友在电话叹口气，“大姐，要的是平面模特不是真正的模特，脸能看就可以的，你问问她拍不拍，价格给的还是挺好的，不过话说在前头，我要500的介绍费。” 这活是她包揽的，她也可以介绍别人的，不是她的关系，约摸着这样的也找不到靠谱的公司，你自己随便去找，那结果也许就不一样了。 “你真是掉钱眼里了。”辰扬道。 朋友不在意，她要这些钱要的光明正大，也不觉得亏心，赚钱靠自己，怎么了。 孙辰扬的这个朋友，脑子特别的活，打小就喜欢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你说不大点的小孩就去做生意，小一小的时候闹腾着要卖文具，你喊出来龙叫也管不住，后来她父母家里就真的改成小卖部了，生意还算是可以，和孙辰扬是小学初中的同学，高中这个人跑到了韩国念书，念书辰扬觉得是假，做代购才是真，你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就门清儿，代购了三年赚了多少钱孙辰扬是不清楚，但是人家买什么都不愁，自己把自己打点的很好，高中毕业回到国内来念书了。 “靠谱吗？你可别给我弄那种，乱七八糟的。” 什么需要面试，面试的时候需要交钱，或者脱衣服拍个什么的，这种她可不会告诉徐凉凉。 “你说的那种我不介绍。”当她是什么人呢，她可是有节操的好吗？ 她赚钱赚的都是干干净净的钱。 辰扬和凉凉说了说，徐凉凉没接触过这些，觉得不靠谱。 她的世界当中，这些都是天外的，拍什么东西赚钱这种，都是模特做的事情，她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好看的人还多的是呢，怎么就轮到她身上了？ “真不去？她说给的钱还可以，至少上千。” “不去了，我没那个天分，也不会看镜头。”凉凉推了。 这事儿原本是这样就结束了，那边朋友接到辰扬的消息杀到学校来了，她这个暴脾气，给你介绍工作你还不去，孙辰扬电话里说徐凉凉要去饭馆打工，我去，好赚的你不赚。 “孙辰扬……” 辰扬对着同学摆摆手，她怎么过来了？来的太突然了，打电话就让她出来接。 同学一路上啪啪啪啪的说，根本不给孙辰扬说话的机会，她性子急，办什么事情也追求的是快准稳。 辰扬喊凉凉。 “你下来一趟。”对着凉凉招招手。 徐凉凉下楼，孙辰扬的同学看她，眯起来眼睛。 “你为什么不做啊？就是拍一些照片而已。” 轻轻松松的钱就进兜里了。 “我没做过。” “没做过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是上中人吗？办事情有点磨叽呢，你放心我不至于骗你，不行的话让孙辰扬陪着你去。” 凉凉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被带到这里来了，所谓的面试就是对方看看她本人，然后递给她一份合约，简单明了，签了以后就进行拍摄，拍摄完毕拿钱走人，就这么简单。 孙辰扬看着那合约，不能怪她想的多，这东西是不是专业的律师才看得懂啊？ “这个有没有陷阱，我们都不清楚……”她就小声说这么一句。 同学才要翻白眼，那边导演助理听到笑了出来，他觉得这些小女生还挺可爱的，当他们是骗子呢？想的真多。 那合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的，只要不是文盲就都可以看得懂的吧？ “那万一将来火了呢。”孙辰扬反问。 助理摇头，这种梦做做就好了。 辰扬怂恿凉凉去签，到底还是签了，徐凉凉这心思也是飘在半空中，觉得不落地，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反正没和她要什么钱，也没有让她穿的特别少，就是不停的洗脸，偶尔挨说两句。 四天拿到了所谓的工资，有三千块钱左右，按照约定她需要支付孙辰扬的同学500，还剩下2500呢，凉凉觉得自己瞬间就成了小富婆。 原来是真的！ 哎呀，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请辰扬她们吃饭，依旧去撸串，四个女生花了一百多块钱，大家吃的很满足。 “你说我同学有这样的路子，她怎么不找我去拍广告呢？”辰扬摸着自己的脸，她的皮肤也挺不错的呀。 冬冬一眼道破玄机。 “皮肤好有什么用，人家做后期的不就都给弄好了，广告嘛当然是要脸蛋好看才是王道。” 嘻嘻哈哈的回了寝室，三天以后，徐凉凉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的人说自己是美物网的，想签徐凉凉做美物的签约模特。 凉凉听着对方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下意识的认为这就是骗子。 传说中的骗子被挂了电话，一脸的懵逼，电话是他从别人手中要过来的，广告的样片已经有了，播出去也不会怎么样的，你以为拍个广告运气就那么好，就会红？只是形象各方面他们觉得还不错，想要签下来，本身他们就是做女性这一块的，模特自然要长得好看。 继续拨打过去。 “徐小姐，如果你有任何的疑问，你可以来我们公司……” “嘟嘟……” “你电话一直响？”苏洛看着凉凉问，而且凉凉不停的挂电话，是不是又是赵琛那个神经病？ “说是什么爱物网的，要和我签约，让我做签约模特。”凉凉没有听说过这个网。 她知道淘宝网。 苏洛她们三个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网站，这不靠谱吧？。 冬冬拿着手机网上查了一下，开口说：“还真的有。” 凉凉愣愣，觉得还是不可能，人的运气哪里会这样的好，她才花了几天的时间就拿到了2500块。 徐凉凉接到过对方好几次的电话，她觉得就算是骗子，也不至于不停的打电话吧？是不是，接触一下就知道了，太私人的地方她不去，她一定要人多的地方才可以，让她交钱她没有，让她拍乱七八糟的，她调头走就是了。 炸着胆子和对方说好了，她提出来的几点，人家翻着白眼。 大小姐就算是你想要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也办不到，报了公司的地址，让徐凉凉有时间过来一趟，当面谈一下，工作的性质以及待遇他要当面和她说，在电话里说不清。 凉凉和张猛通电话，晚上就提了提，张猛对这些也不是很了解，挂了电话转了几个朋友托着去问一问，看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公司，确实在接触徐凉凉。 “猛子，我听我朋友说，是接触过，要签她，你表妹挺能的呀。” 朋友在电话里调侃，知道这是张猛的表妹，人家当哥哥的不是怕妹妹被骗了嘛，他是花了大力气去打听的。 张猛靠着床头，拿着手机打了几个字。 “去试试吧，我支持你。” 凉凉按照地址过去，结果还真的是天上掉机会，其实就算是签在这里，未来也一样是当普通人，不存在什么你上街会被认出来什么的，各大网站的签约模特叫不出来名字的比比皆是，这也是一份工作。 * 徐凉凉有了一份收入还不错的工作，时间上来说，更加的富裕了，大多数没有拍摄工作的时候，她就是待在学校里念书，其他的工目前她是不打了，就因为她现在出现在校园里的时间太长，八卦卷土又来。 “徐凉凉？” 看着前面那人好像是徐凉凉，不会认错的。 为什么会被人八卦？ 原因很简单，短的时间里，她突然不打工了，然后一点一点的就开始变化了，她的衣服不再像是过去那样旧巴巴的，有些时候看见她，甚至就是带妆的，化妆化的很好看，你说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一个女孩子在短时间里就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我听别人说，她是不是被包了？” 长得好看嘛。 另外的一个同学摇摇头，具体的不清楚，但是以前徐凉凉很穷的，现在瞧着却过的很不错，谁知道了呢，你说打工赚到钱了？打工的人又不是只有她自己，谁过的这么舒心了？ 学校论坛上，更是有无聊的人，求扒徐凉凉。 觉得徐凉凉这人吧，有点虚伪，举例自己曾经看过她穿的一件衣服挺好看的，问她哪里买的，结果她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 辰扬拉着帖子，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山猫野兽都跑出来了。 “你记得这人吗？”她扭着头去看凉凉。 姑娘，有人黑你。 凉凉哪里记得，多久之前的事儿她都记不住了，脑海里没什么印象，问衣服的话，她肯定不知道，有些时候衣服是别人给的，她哪里知道是什么牌子，哪里买的。 手机短信响，她办了银行手机短信通知。 徐秋的最后一笔钱到账。 这样徐秋所欠徐凉凉的钱，全部还清。 凉凉给徐秋打电话，徐秋说自己正好经过她学校，让凉凉出来见一面。 徐秋现在又瘦面色又不好，她过的很辛苦，其实有些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她需要花费所有的力气才能勉强找到一份工作，一个月赚着不多不少的工资，为了多赚一点，她不能上半天班，她要站一天，没有人的时候人少的时候才能勉强的歇歇，之前动手术的也算是一笔开销，加上租房水电费，各种费用还有自己的吃穿，再还徐凉凉，这一段过的紧紧巴巴的。 徐凉凉胖了，脸色更加的白皙，整个人润了起来，不再是过去待在孤儿院里的那个样子，五官都填充了起来，过去也长这样，但是你看着呢就会觉得她有些干，现在被填充起来了。 徐秋盯着徐凉凉的眉毛好半天没出声，眉形可能是修过，她长得好配什么样的眉形都好看，只是凉凉过去从来不在乎这些的，现在这是…… “化妆了，挺好看的。” 徐秋觉得别扭，在这样的徐凉凉面前，她显得微不足道。 是，过去徐凉凉也长这个样子，但是过去自己站在她的身边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是不是人念书念多了，整体的气质就开始改变了？如果她当时也考了大学呢？一定和今天不一样吧？ 凉凉面皮的白刺的徐秋眼睛睁不开。 “擦了一个隔离和防晒霜。”凉凉上手去挽徐秋的胳膊。 其实小些时候她就喜欢这样，现在依旧有这样的毛病，和苏洛她们出去她也都是挽着别人的胳膊的。 那个隔离是化妆的姐姐给她的，就剩了一点点，她擦过一次，真的擦了以后整个人都不同了，化妆师当时还说呢，别人都用不好这个东西，也不是多贵的，没想到徐凉凉用着这么好，可见产品这个东西，还是适合自己的好。 “长成大姑娘了，也爱美了，今天打工吗？” 徐秋心里闪过犹疑，凉凉现在不攒学费了？生活费呢？开始大手大脚的花钱了？还是她当初和自己说不在酒吧干了，就是随便说说的？酒吧来钱快呀，那么几个月她就赚了那么多，反正就只是跳跳舞而已。 徐秋心里有两种声音，一种完全压制住了另外的声音，既然是这样，那和她说什么不喜欢，觉得酒吧的工作不好？ “姐，我有了一份特别好的工作……” 徐凉凉说要请徐秋吃汉堡，她觉得吃一份汉堡就是最大的美味了，她人生当中第一次吃汉堡，她瞧着那些东西都不知道怎么下嘴，那个肉吃进嘴巴里，她觉得是那样的好吃。 徐秋听着，哦，找了一份赚钱容易的工作，拍照就可以有钱拿？ 生活全部都改变了？ “凉凉，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今天不行了，下次吧。”徐秋推脱。 她不想去。 凉凉不解，刚刚还说…… “好，下次你给我打电话。” 她的手依旧挽着徐秋的胳膊，但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正常，徐秋往左动了动，徐凉凉的手就落了下去，凉凉看着自己抓空的手。 徐秋姐她…… 徐秋狼狈的逃开。 她等公交车然后坐车回家，这一切，眼前的这一切曾经都是她梦想过的，她和徐凉凉是一样的起点，但是现在徐凉凉已经脱胎换骨了，她还站在原地苦苦挣扎，她在超市干一辈子也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人和人的命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小时候别人都说她脑子转的快，她的想法多，念书以后她的想法是挺多的，她在规划自己的人生，所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她算计好的，设想好的，一步雷一步坑，走到今天，浑身的伤，磕磕绊绊，凉凉呢？打小就是个没有多少主见的孩子，她的自卑她的敏感，甚至她的懦弱，那个时候不是她，也许徐凉凉今天就只是高中毕业。 如果有早知道，她还会这样劝徐凉凉念大学吗？ 或者那个时候，凉凉就进了齐伟的家，被骗了，这个书读不了了…… 徐秋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徐秋啊徐秋，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呢？凉凉她是你妹妹，她过的好，你不是应该开心的吗？ 徐秋慢慢的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鞋子已经穿的很薄很薄了，但是她依旧没有换双新鞋，因为租房这个费用问题，又要还徐凉凉钱…… 或许凉凉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她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更多的渠道，再也不需要这个姐姐帮着她掌握人生了。 嫉妒两个字浮上徐秋的心头。 凉凉之后又打了两次电话，可徐秋每次都推，后面的那一次电话她根本就没有接，饶是徐凉凉本人，也感觉到了，有些东西在潜移默化当中发生了变化，她看得懂现实，却不太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她和徐秋是一起长大的，徐秋之于她来说，是恩人是亲人是家人。 寝室里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比如说辰扬，辰扬和凉凉的关系是非常之好的，以前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凉凉的这些机遇如果没有孙辰扬估计也没有今天的徐凉凉了，但是最近孙辰扬也有点不同。 “辰扬。”麦冬冬喊她。 孙辰扬停住脚步等着冬冬，冬冬抱着书本。 “最近你怎么总是不在？” “我打工啊，忙的很。”孙辰扬道。 冬冬和苏洛老早就想找辰扬谈谈了，其实说羡慕这种事情吧，都有。 她和苏洛都有，凉凉突然间就好运加身，也不用在辛辛苦苦的去打多少份工，也不用苦哈哈的算计着每一分钱，甚至她的衣服她的品味她的脸她的妆容她的发型，每一点都让人闹心，寝室里最没有钱，最穷的那个，现在比谁都有，穿的也好看，心里有点不舒服的。 这个人又不是其他寝室的，每天她们住在一起，看着徐凉凉的那张脸，看着她的衣服越穿越好看，甚至比她们的还要好，那种感觉，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估计别人是不会明白的。 凉凉没钱的时候，她们都愿意伸出手去帮凉凉，但是现在凉凉条件好了，可是大家…… “早上走的早，晚上回来的晚，吃饭也见不到你人影，真的忙还是为了其他的？” 辰扬不解：“你想说什么？我们俩之间说话还用这样遮遮掩掩的？我是真的忙，要赚生活费嘛，家里给的不够。” 冬冬唇边泛起笑，既然你说我们俩之间说话不需要遮遮掩掩，那我就直说了。 “凉凉身上发生了一些改变，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辰扬唇边的笑容一僵。 “其实我和苏洛之前谈过，不太舒服是正常的，毕竟她过去……”冬冬试图想要找到一个什么样的词儿来形容，但可惜的是，她找不出来合适的，反正这就好比逆袭了，逆袭的太完美，让人接受不了。 “我们都是一个寝室里的姐妹，彼此有不舒服，让它过去就算了。” 自己宽慰着自己一点，同人不同命，再说徐凉凉的机会好，人家长得漂亮，自己没长成那样，又能如何呢，置这个气，实在有些不划算。 辰扬是什么都没说，听冬冬说了一些，然后两个人一起吃的饭。 冬冬说她和苏洛是一样的想法，其实不是，苏洛能理解冬冬的这种心情，但她不是的，她觉得无所谓啊，变好是一件值得替凉凉高兴的事情，可以不为学费发愁，这是好事儿啊，而且凉凉那工作的特殊性，她变好看了，会穿衣打扮了，天天在那样的氛围当中，她就算是自己不会，也会有人帮着她搭配的，耳读目染长期下来，也就慢慢的改变了，挺正常的。 凉凉请她们吃饭的时候，她很爽快的就说去，为什么爽快的应了？她也会请大家吃饭，凉凉现在也不像是以前那样愁钱了，礼尚往来不是应该的吗？她想自己的这种行为，就叫做尊重。 孙辰扬呢，她的心里是发生了一些改变，目前不是麦冬冬说上两句，宽慰两句，就能化解得了的。 她和同学去吃饭，她同学笑笑的说，徐凉凉这人真是了不得，运气真好。 当时拍那个广告，拍这样广告的模特多了去了，也不是多有名，而且表现不是很抢眼，谁知道之后就有人找她签约，做专属签约模特，虽然不出名，但是钱上面至少不愁花了。 “我当初如果介绍你就好了，至少你还是我同学呢。” 同学也就是随意那么一说。 辰扬这心里有点不得劲，确实当时签约的时候她就说过，当时不是说凉凉靠的是脸蛋取胜嘛，过去她随便打点工就好，有些时候也根本不用，家里给的生活费就足够花了，她想买什么了，钱不够用了，才自己打工赚点补贴补贴，现在呢？徐凉凉都不打工了，清清闲闲的就念书，和那些有家里供的人一样，是真的有钱了吧。 收了那个人的手表，很贵的一块手表，又收了一些什么，她也不清楚，凉凉就这样伸着手拿别人给的礼物，又主动的送上门，每周她要坐车去t城，那个人应该会给她钱吧？ 那个人应该不差钱吧？ 甚至，一开始她们几个就猜想，说徐凉凉交往的对象，也许是一个事业有成，年纪方面也不太小的颇成功的社会中年男士，现在她还是想，那个人会不会是已婚的呢？ 凉凉不虚荣吗？ 对于凉凉这样的人来说，钱应该很重要的吧？ * 29号t城下了一场大雨，意外的雨水让好不容易暖和一些的天气又凉了下来，街上毫无意外的没有什么人慢慢的走着，这样的天气，其实更冷。 徐凉凉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到异地他乡的那种彷徨感，这一次其实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来看张猛，还有工作在身。 是的，她的工作。 好好的人，下着这样大的雨怎么会慢悠悠的闲逛，能闲逛的要么是心情上放松的，要么就是为了让别人心情上放松的。 摄影师就专程找了这样的天气。 “你多喝两口，省得一会儿冷。” 化妆师快速的收好刷子，递给徐凉凉一个保温杯，快点配合就快点结束，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大家都要留在这里。 凉凉穿的并不多，要拍街拍，是的，这样的天气给她来街拍。 摄影师一直在喊，感觉不对，稍稍差了一点，他灵感来的很快，就需要今天完成，徐凉凉配合的也挺好，但还是差些。 “我们今天争取就拍完它。”和凉凉摆摆手。 和她一起工作的人，其实没有人故意难为她，工作就是这样的性质，可以在棚子里拍，有些时候比如现在，也在外面拍。 “你这个伞挡住了我的光，我要的光，看看能不能退后一点……”摄影师和后面的工作人员在交流，淋到他的人没有关系，只要不淋到他的机器就好。 遇上一个有强迫症的人，大家都麻烦。 凉凉已经都被淋湿了，冻麻爪了！ 浑身上下都冷，哪怕脚底踩着暖宝宝，可她穿的是单鞋啊，她穿的是裙子，外面只有一件风衣，嘴唇冻的有些都变色了，摄影师喊化妆师给徐凉凉补妆，口红的颜色不对。 “冷不冷啊？”化妆师握着徐凉凉的手，看样子是冻的够呛，但是拍照的这个是疯子，这么折腾下去，你是拍出来感觉了，别人要冻死了。 “还好。”凉凉抖了下。 是真的好冷，特别这个时节的雨水打在身上，那种感觉不太妙。 “好了，你看看颜色吧。” 化妆室快速跑回车里，太冷了，这个天。 徐凉凉他们三点到的，三点开始工作的，拍到五点多结束的，这速度也算是快的，他个人觉得很满意，当然后期处理以后有问题在找她就是了。 “你不是t城的？” 凉凉抖着音儿。 “我是凉州的。” “不考虑来t城工作？”他觉得这孩子还挺不错的，态度不错，工作意识也很不错。 “我在凉州念书。” 摄影师觉得有些可惜，为什么在凉州念书呢，t城不是更好一些，他是完全不考虑分数的问题，以为这是谁想去哪里就能去的。 “我和上面讲，给你多加点钱。”摄影师对着徐凉凉笑笑。 美女今天可被折腾惨了，可惜的是，美女他见的太多，见的心都硬了，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人道主义上觉得有些对不住而已，但为了工作。 徐凉凉收工，酒店给她订了，不管怎么样，至少这是给报销的，她顺路来看张猛，一举两得，酒店订的是快捷，上面也是要考虑开销的问题，加上徐凉凉也不是个什么有名气的签约模特，单次的钱单次结算，这个算是奖金吧。 凉凉冲着热水，她整个人都冻实心了，外面站了两个小时，期间是不给她躲风避雨的时间，到最后身体都僵了，如果还不结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拿出来工作的态度了，她都不想干了。 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双脚去感受水的温度，哗啦啦的水顺着腿流向地面，浴室里都是雾气，她将温度调高继续调高，打出来的水泡就跳跃在她的脚趾间，小腿和脚踝转着方向，洗发水在外面呢，她没有带进来，不愿意离开这温热的地方，可又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推开门，伸着胳膊去够。 凉凉的电话在床上，响了几声，没人接。 张猛将电话拿离自己一些距离，之前联系的时候她说已经上飞机了，还没有到？ 是飞机误点了吗？ 徐凉凉拿着毛巾包着自己的头，欢快的套着衣服，真是舒服啊，洗个热水澡和做梦似的，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浴室里很闷，洗澡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却觉得有些憋闷，拉开门外面的风就吹了进来，好奇怪，感觉房间里没什么风呀。 走回房间，擦了一会儿头发，然后拿手机去看。 来的时候是乘飞机来的，她倒是觉得坐火车便宜，结果飞机票才99块，这个价格让凉凉有些晃神，真是便宜呀，就是不清楚他们是怎么订到的。 拿起来手机，笑了出来。 “……我刚刚在洗澡，没有听见。” 张猛说他能出来，凉凉就报了自己的位置，晚上她要请张猛吃饭，她拿到钱了，还有一件事。 说实话，她一直都挺介意的，这个不管别人说不说。 那块表她是收了，收的时候想着的是一种意义，但那么贵的东西，她不该那样就随便接受了，所以她买了一块价格相同的表准备送还给张猛。 凉凉算计着时间，觉得张猛是差不多要到了，收拾好披散着头发，因为头发还没有干彻底，手里拿着那个盒子，这次为什么她来t城，接的时候就知道这活不好干，但还是来了，因为给的出差费有点让她心动，她就差这点钱了，这块表仿佛就是个空洞，她必须用土填上。 凉凉将房卡收好，拎着袋子不停的往里面看，她猜想着张猛看见这块表的表情，应该是高兴的吧？ 从走廊往电梯的方向去走，走廊上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人，凉凉一直在笑，应该很快就到了。 她等电梯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安全门那边出来一个男的，凉凉是一回头看见他的，自己吓了一跳，因为这人无声无息的，她如果不是余光看见了对方的脚然后回头，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人，脸色煞白。 那人就站到了徐凉凉的身后，凉凉偏过头去看他，电梯门响，电梯上来了。 徐凉凉迈腿…… 那人突然出手，拽着徐凉凉就往外拽，拽着她的肩膀拉扯着，徐凉凉挣扎，她不认识这人，突然扯她。 “有人吗？救命……” 那人反手就是一拳，而不是一巴掌，砸的凉凉满眼都是金花，她被打蒙了，就这么一下子，鼻孔里立马就有血流了出来，凉凉上手胡乱抓着，这几乎就是人求生的本能，无论怕不怕，到了这个时候，你必须要挣扎，因为接下来你不确定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你。 她抓着那人的脸，那人回头就是一拳，砸在她的太阳穴上，徐凉凉动不了了，那人就变成了拖着她，仿佛地上拖着的是一条死狗一样。 走廊上有人开门，探出头看了一眼，什么情况，听见有人喊救命了？ 一看徐凉凉被拖在地上，门里的大姐踩着拖鞋走了出来。 “你们俩什么情况啊？” 瞧着有点不对呢。 “救命……”徐凉凉见人马上呼救，这是绝佳的机会，什么疼不疼的都顾不上了，玩了命的喊救命。 那人对准凉凉的脸就是一拳，正正好好的打在眼睛上，徐凉凉只觉得一疼，就喊不出来声音了，紧接着就拳头就仿佛是雨点一般的落在身上。 “我的人，我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轮得上你管吗？这是我老婆，我愿意打……” 那大姐听着这话就挺无语的，这里是酒店，你老婆也不能在这里打啊，而且她瞧着不对劲，这姑娘怎么可能嫁这样的人？ 但是自己又是孤单一人，要是惹了不能惹的事情怎么办？ 正在犹豫期间，她觉得对方不像是好人，而且打的太狠了，这姑娘的脸立马就青了一大片，怎么看着都像是不想让她说话呢？ 拿着手机打算拨打110。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都告诉你是家务事了。” 男子狠狠的出口警告，然后拽着徐凉凉往安全门那边去，凉凉动都动不了，她被打惨了，太阳穴的那一下一直就没缓过来，腿在地毯上蹭着，地毯上不知道有什么，她的腿划了一大条，但是也感觉不出来疼了，因为疼痛都集中在脑部。 鞋子掉在一边，袋子也在地上，那男的捡起来地上的袋子，看了一眼然后就拎在手里，走廊到安全门的位置不太远，大姐就站在电梯的对面，她还在犹豫，她想呵斥住对方，但是真的就一个人。 “有人吗？” 大姐叫了一声。 她试图把服务员喊出来，奈何没有服务员，只有男子突然对着她走了过来，大姐立即关上门。 男子重新回到徐凉凉的头前，拽着她的衣服领子，就这样卡着她的脖子拉着她往后面去，那双鞋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凉凉的眼前，因为她睁着眼睛就可以看见，她从未这样的害怕过一双鞋，一双黑色的鞋子，鞋子的底子踩到了她的手臂，那人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凉凉的手臂一块皮肤马上就紫了，那是挤压所造成的。 “我……不认识你。” 是不是认错人了？ 但是可能性太小，这人撒谎。 他说自己是他老婆，不是疯子，就是自己遇上了…… 徐凉凉那一瞬间心里飘过很多，她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以为美好已经开始了，最美丽的都让她遇上了，却没有料到，美丽的途中也会遇上邪恶。 屋子里的大姐报警，电话那边问来问去的，她真是要气死了，不停的喊着，快点来救人，感觉要出大事了，打完电话又打开门，那姑娘已经被拉到边缘了，大姐炸着胆子。 “我说小伙子，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这样犯法的，就是你老婆，你也不能这样，我报警了，等警察来说吧……” 男的明显就是不怕，而且再一次对着大姐走了过去，大姐带上门，外面连踹了几脚，她顶在门板上，有没有人能管管了？这才几点啊？这样的酒店，以后谁还敢住？ 跑到窗子边拉开窗户。 “救命啊，着火了杀人了……” 反正什么严重她喊什么。 电梯门响了一声。 男子返回到徐凉凉的身边，上手继续拖，已经出了安全门的那个小台阶，上面下面皆是楼梯，按照他现在这个样子，徐凉凉被拉下去，估计也走不了了，凉凉最后一搏，上手去抠对方的手，可惜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对方干脆就一只手拽着她的两只手往下拉她，就是要活脱脱的将她拖下去。 凉凉的心口一颤。 张猛！救命。 她的人被拉到转弯的位置，头部已经朝下了，她的手拽着楼梯的扶手，打死也不肯松开，那人有些不耐烦，找打是吧？ 他用力的拉扯，用力的拽，然后高高的抛起，让徐凉凉的肩膀让扶手上撞，一下跟着一下的。 凉凉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她的手指从扶手上离开然后落到地上。 那人准备将她拖走，凉凉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伸手，她还幻想着谁来救她吗？她想，一个人的幸运果然维持不了多久，她的幸运到这里就结束了，过了十二点她依旧是那个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 张猛！ 闭着眼，鼻子流出来的血弄了一下巴都是，脸也是青的，眼睛就更加不用说了，直接肿起来了，可见对方下手根本就没有留情。 身体感觉被拖动了，她的手伸着…… 那半截手腕，突然上面多了一只手，牢牢的拉着她的手腕，那是和凉凉手的颜色截然不同的一只手，他的脸隐藏在安全门的外面，神色瞧不清，也或许是她被打懵了，她看不到，她的眼睛有点难受。 第八十三章 用寥寥半生，疼你一人 男的拖着徐凉凉，却突然有股冲力朝着他的后背踹了过来，鞋子落在他的背部，一股冲力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狼狈惯性的摔了下去，因为没有任何的准备，大头朝下栽了下去，不知道哪里发出的声音，好像是扭到的声音，这个女的这里根本不会起任何的波澜，别的人他也不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又突然上脚。 咚！ 头撞在栏杆扶手上。 凉凉的眼睛睁不大开，被打的很惨很狼狈，眼皮上面都是血，就是不知道这血是哪里出来的，整个人惨极了，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看的不够真切，影影乎乎的，努力定着去看，需要反复的眨着，她需要确定出现的人是会救她的，整个人的心里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不清楚为什么在这样的时间里，就有人突然对着她大打出手，还是饭点的时间，固定好视线，那张脸似乎精致剔透，画面模糊到固定，然后确定。 是他。 是张猛。 凉凉浑身都在抖，嘴唇却给出了最直接的信号，微微的扯起，扬起。 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张猛紧跟着又是一脚踹过去，那人反应的很快，从地上爬起，恶狠狠的盯着张猛。 “小子，别多管闲事啊。” 哪里冒出来的愣头小子？电影看多了是吧？ 张猛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平静的看向眼前的人：“你认识她吗？”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对方只是重复这一句，手慢慢的伸向自己的衣服兜，那里面有刀，这该死的脖子，有点疼。 没等他掏出来呢，张猛这边拽着灭火器直接砸了过去，咚的一声！ 那边大姐见人有人走了过去，打开门也跑了出来，结果一看……这姑娘被打的，这也太惨了。 她不停的喊，没有一会儿酒店的员工就上来了，这次反应的倒是挺快的。 徐凉凉浑身都是疼的，大姐也弄不了她，酒店的工作人员架住张猛，几个人围着他，对方的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也被制住了。 “你们别按着我。”张猛甩了一下。 “先生有话好说，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你这这么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到时候问题就大了，会影响他们酒店营业的。 “你们现在出现的倒是挺快的，之前呢？走廊上没有监控吗？客人入住你们酒店，就连自身安全都保障不了，现在几点？有没有确认过她是不是认识对方？” 张猛发飙。 工作人员不停的用官方的口吻再说，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都要等警察来，他们给不了任何的答案，该他们负责的他们一定负责，但是现在请张猛不要冲动。 黑衣服的男人对着张猛的后背就是一脚，就是在张猛被围住的那一瞬间，哪里跑出来一个白痴？干他什么事情？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我让你有好果子吃！ 张猛的身体晃了一下，转身反脚踢了出去，对方被三个人按着，结果三个人都倒地上了。 “先生，你冷静一些……”酒店的员工对张猛进行警告。 凉凉突然哭了，她怕，怕张猛打架出事，他和普通人不一样，要是闹出来严重的后果怎么办？张猛回头看看她，在看看那个男的，上了两阶台阶。 大姐看着张猛：“她不知道伤哪里了，不能动。” 这脸这眼睛被打的，又全是血，不清楚哪里出血了，不敢下手碰，就怕真有个万一，自己也是解释不清楚的，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出来的，女人出门在外真是不容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就有人作案，为的是什么啊？ “哪里出血了？”张猛低着头问着。 徐凉凉的手动了动，去揪张猛的衣襟，抓住就不放手了，放声痛哭，她以为自己这次逃不掉了。 她所有的运气都用光光了，她没救了。 张猛脸上的怒气一闪而逝，弯着腰，双手将人抱了起来，凉凉的脸现在已经都花了，揪着他的胸口衣襟哭着。 张猛一只手兜着她的腿。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我来了我来了……” 凉凉就记得，在那一片的黑暗当中出现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几乎就照亮了她的天空。 警察过来，救护车也来了，这人肯定是要先去医院，剩下的等情况稳定的再说。 张猛拉着她的手，凉凉被担架抬上车的，他跟着上车，然后那道门碰的一声关上。 案件在调查当中，警察也有来医院问笔录，徐凉凉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她不认识对方，见都没有见过，如果说是有什么恩怨的话更加不可能，她的社会关系非常的简单，被抓的人呢，一开始说是情侣矛盾，简直就是满嘴胡邹，假的不能成真。 “我和她生点气，就动手打她了，打自己女朋友不犯法吧？” 警察的目光和刀子一样的看了过去：“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现在做什么工作？” 一问三不知，这样还敢说是你女朋友，胆子够大的了。 嫌疑人又改口，“我是看她漂亮，想要追求她，她说话难听刺激到我了……” 警察冷笑着，你真是拿他们当傻瓜来看了，追求？不认识刚见面就直接动手追求？把人都要给打死过去了，就这样追求的？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追求，倒是有点想要把她拖走，拖去哪里？ 反反复复的就是不肯交代，说来说去，要么就是看上徐凉凉这人了，要么就是说看她手里拎个袋子，以为是值钱的东西，所以动了邪念，想要抢劫，劫财，不过这种说法也很快就被戳破了，不成立，东西拿到手就可以走，受害人也没有挣扎，为什么还要打人？完全不留情的打？ 住酒店的大姐过来警局配合调查，她就说自己所看见的，她看见的时候，那个男的就开始动手打了。 “打的特别狠，完全不留情的那种，拳头那么大的拳头，他二话没说上来就是打，想要把人拖走……”大姐比比比自己拳头还大的，一拳砸下去，砸了好几次，那姑娘看着都要被打散架子了，想想也是心有余悸，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这一定要追究的，住酒店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后谁还来敢住？这家酒店又不是一家小旅馆，你收了费用，对顾客就一点保证都没有？如果今天出事儿的人不是徐凉凉而是她呢？起先不敢管也是觉得是不是情侣吵架什么的，这样的真有，对方又是个男的，难免会有点心有余悸。 “我就问了一句，他说是他老婆，让我不要多管闲事，看着不像……” 问不出来个所以然。 张猛没有在医院里，徐凉凉不让他陪，下车的时候她松了手，对着张猛摇头。 “我自己去。” “没有事情的，我陪着你。” 凉凉坚持，她挣脱开张猛的手。 他不能被牵扯进这样的事情里，张猛身上不能出现一点不好的新闻，这是她不愿意看见的，所以她非常坚持，不要他陪！ “凉凉……”张猛无奈。 他是她男朋友，自己女朋友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他有什么不能陪的？他不怕别人知道，他就是觉得感情这事儿吧，是私事，不愿意宣扬而已，真的要有结果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告诉所有人的。 “你不要去。”她也不会保护他什么的，这种事情尽量不要牵扯到张猛的身上，很怕外面的人乱说他，他身上不能有污点。 张猛看着她被抬了进去，他没有进去，真是一肚子的火。 徐凉凉做完检查，没有严重的伤都是看起来非常吓人的，检查结束以后，给她看病的女医生看着她的这张脸，怎么个情况她不是很了解，这一看就知道是被打的。 “和男朋友吵架？” 怎么看这姑娘都不像是那种会惹祸的人，她经历过这样的患者，被家暴的不吭声，让报警就说不是家里人打的。 旁边的酒店员工就说了一下情况。 “那你住的是什么酒店？你们是什么酒店？无缘无故的就让人被打成这样？她这眼睛现在还能看了吗？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女医生低着头问徐凉凉。 凉凉说自己的太阳穴疼，被砸了两拳就一直没有缓回来，那人下手太狠了。 女医生低头去查看。 “报警了吗？” 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能私了，给多少钱都不能私了，必须报警，这是命大啊，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酒店的员工就觉得这医生太多管闲事了，说两句就行了，反反复复的，都已经报警了，发生这种意外，都谁不愿意的，他们现在还头疼呢，这事儿搞的这么大的动静，不好善后，瞧着女孩儿还挺安抚的，架不住身边总有这些苍蝇，不停的教唆，那边领导已经给出了解决的方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们不愿意管，先用言语沟通，对方毕竟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劝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追究到底又能怎么样？出大米吗？劝不动了吓唬不住了，再说赔偿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先观察看看吧。” “怎么回事？看病呢，你出去。”医生喊话。 张猛头上多了一顶帽子。 “我是她男朋友……” 医生又将刚刚的话说了一遍，明显张猛多了帽子以后，徐凉凉没有在赶他走，而是拉着他的手不松，她现在心情上还没有办法平复，手指握住他的。 酒店的员工等徐凉凉安顿好了，开始和徐凉凉试着沟通，发生这种意外他们也是不想，徐凉凉受惊是事实，这件事情他们一定会追究到底，住院的费用他们全部都管而且精神安抚上面也会给一些的。 “徐小姐这件事情我们希望你不要闹的那么大，你一个女孩子出这种事情闹出来对谁都不好，对我们不好对您更是不好，外界那些人都是嘴上说说，私下指不定怎么猜呢。” 徐凉凉别过头，张猛倒是冷静的很，打断对方的话：“你说的不要闹大是哪种？” 酒店的工作人员说着，就到这里为止，说法他们会帮着要一个的，出了这种事情对酒店的影响是很大的，他们愿意拿钱给徐凉凉做压惊用，他也是个给人工作的员工，要养家糊口。 “出来工作大家都是不容易，徐小姐也是一样的，你受到的惊吓我能感同身受，太可怕了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您的心里一定造成了伤害，可这个事情呢，闹大了我是负责调解的，酒店名誉受到影响，我就跟着倒霉，你看这样行不行徐小姐，金钱上面我和上面打一声招呼尽量让您满足，然后您就稍稍的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回去以后我们一定加强安保工作……”领导下达的解决方式并不是这样的，让他最后才谈钱，他已经拿出来自己的态度了。 “他要拉着我去哪里？”徐凉凉问出声。 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她所受到的一切也不是给了多少钱就能抹去的。 酒店的工作人员试着继续晃点徐凉凉吗，这女生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好弄的，说好听点叫乖乖女类型，说的不好听就是柿子类型。 “徐小姐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他要拉着我去哪里？如果我……”凉凉哽咽了一句：“我男朋友没有赶来，我就被拖走了，他打我，酒店没有出来一个人，我不相信那么大的声音你们听不到……”整个酒店都被掏空了吗？除了大姐一个人都没有，保安呢？ 酒店的工作人员笑的尴尬。 “徐小姐酒店里有这么多的房间，这么多层，就算是上楼我们也需要时间的，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第一次我们也是经验不足……” 张猛笑出声，酒店的工作人员只觉得心渐渐的凉，这人不好弄啊。 这女的也是，看着乖乖的，就一根筋呢，都说给你钱了，还要怎么样？ “现在出了事情，首先你想搞清楚的并不是那个人为什么对着你入住你酒店的客人下手，而是着急安抚受害人，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是什么？是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拿钱走人？他这是拖着我女朋友要去哪里呢？” 酒店工作人员身体发凉，对了，张猛说的都对，但是不能这样回答。 “呵呵，先生你这样说未免有些曲解我们，我们是想解决问题的情况下不闹大，我说过了这对酒店的声誉……” “我管你什么声誉不声誉的，出了问题你首先应该搞清楚问题，他拽着我女朋友往下拖，我的偶怀疑你们酒店是和打人的人是一伙的……” 酒店工作人员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急了。 “先生你这是无凭无据的推测。” 医院这边说不通，那就这样吧，他也懒得管了，有本事你们就闹吧，好话都说尽了，人话听不懂那就得强制的对待，爱哪里找哪里找去。 “我想可能是我的态度让你们出现了误会，这件事情我们原本是积极并且想替徐小姐解决的，但是徐小姐似乎不大相信我们，既然这样的话，也报警了，你们可以自己等待结果，在警方给出结论以前，我们的责任先尽到这里……”打官司是吧，那就拖吧，打官司浪费的是你的时间，给你台阶下，你不肯下，那就没有办法了。 换句话说，他们不管了。 住院也好，看病也好，付过的钱就算了，没有付过的，病人自己解决。 “无耻！”凉凉看着眼前的那张脸，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公司那头派人过来看望徐凉凉，毕竟是为他们工作的，安排酒店的工作人员也是头大，这家酒店也不便宜啊，谁能想到出这样的事情？ 警方那边给出的结论和张猛所想的就完全不同，结论就是说那人是看着徐凉凉拿着的那个袋子，觉得很值钱所以动了邪念，准备打劫。 酒店再也没有派人来医院，张猛拿着这个结果笑了出声，可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东西掉在地上他都没准备拿走，目标却说成是针对手表是吧？表扔着去拉徐凉凉，这冲着谁去的？糊弄他没有尝试吗？吃哑巴亏吗？ 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他不接受。 打了电话，真的打官司他奉陪，徐凉凉没有钱，他有钱。 可没有等张猛先出手呢，有人抢先了，徐凉凉签约的公司火大了，这是什么狗屁结论？你拿这个糊弄我？我一正经的公司，员工出来为我工作，现在被打成这个鸟样，你和我说是误会，遇上抢劫的了？这抢匪有意思啊，有东西拿了不走，往死里打人，然后拖走，抢的是人吧。 “你放心，一定给你要个说法。” 公司出头了，公司总体来说是很负责的，这样的事情其实就是不管，徐凉凉也说不出来什么，安慰款也给了，也派人来医院探望了，现在还有人负责跟进，负责跟进的人还是有两把刷子，主要公司丢不起这脸，丢不起这人，原本负责人没打算往开了闹，毕竟这事儿吧，费精力，可不知道怎么传到上面的耳朵里了，他们不算是起眼的，和总公司那边比较起来，简直没办法放在一起，大老板那是个传奇，在时尚界那绝对坐的就是第一把交椅，明星火不火穿衣精不精，看的就是上头食物链最顶端的女人高兴不高兴也许是因为同是女人吧，或者强势惯了，这事儿就派了专人下来帮助解决。 “张猛啊？” 张猛求人办事，这真是先河。 朋友说行，他问一下，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之前徐凉凉准备签约的时候张猛托的就是这个人，两转三转的，具体的情况就是，酒店那边有猫腻，据说这并不是第一起，之前还有女孩子就在酒店无缘无故的没了，不过这事儿也是传说，真的假的不清楚，但现在来看，可能性偏大呀，为什么出了事情以后，酒店想的是封口呢？还有那男的说要抢劫，这根本不成立，抢你妹下这样的狠手。 凉凉的签约公司和酒店谈，结果酒店的态度非常的强硬，现在人家觉得拿到免死金牌了，恰好负责跟进的负责人她这人最记仇，你不给我面子是吧？我跟你死磕到底，传话回去，说人家压根没把她当盘菜，这案子就处处不合理，存在很多的漏洞。 朋友打探消息完来电话，说起来想解决有个最方便的途径，说起来也是有缘呢，徐凉凉他们公司请了一个大律师，真正大的那种，名牌的那种，不是玩流氓吗？请了一个流氓律师。警局的房顶都要被掀翻了，上面接到某位亲自打过来的电话，负责的人觉得头大，这是什么来头啊？ “看着好像是……” 那个特别出名的嘴贱律师。 记得了，是他。 之前有过一场闹的沸沸扬扬的官司，恰巧她有关注八卦。 “陈滔滔！” 陈滔滔一脸的莫名其妙，摊摊手，怪声怪气的说着：“我不是陈……套……桃。” 一排的人昏倒。 见过律师，律师的那张破嘴吧，几乎个个都是能把死人从棺材里说活过来，但是眼前的这位尤甚，简直就是嘴毒，这得吃了多少的臭豆腐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啊？就抠着关键点不放开，要关系他有关系，要证据他有证据，法律方面警察真的都没有他精通，他的出招方式，就是抓着一点，我直接盯死你，每一个字就咬死你。打人的有问题，酒店不见得没有问题。 啪啪啪，一串的专业术语甩了出来，负责的人笑笑，这事儿吧，不是不能查，他知道这人，你也算是警局的一份子，警姐夫呀。 “明局还好吗？” “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一讲这些，他就怪声怪气，学着外国人的腔调，完全就是个怪叔叔的模样。 警姐夫？ 呵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你们姐夫，一直都是你们大姐夫！ 查来查去，人先拘留，这事儿并不是抢劫那么简单，而是有计划性的绑架，说是绑架他比绑架更加恶劣，从利害关系上，往上慢慢摸索，下手去掏，反正手都是黑的，他不在乎，一个一个的揪出来，酒店和打人的人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没关系，你当我眼瞎，这人虽然打算走后楼梯，那出口只有一个，至少对着顾客来说只有一个，难不成他还有暗门？ 徐凉凉可能永远都不会清楚，她这次被救是多么大的万幸，如果真的被拖走了，她将面临的，说不定就是gm了，这并不是个人的行为，而是团伙。 张猛都没有对她说，一个字都没有提。 朋友叹口气，现在这世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能说认倒霉吧，就遇上了，可能是看徐凉凉长得好看，就动了心思了，酒店和行凶的人肯定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什么叫做没有看见，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为徐凉凉争取的，都已经争取到了。 这个钱花的也值得，原本以为只是伤人案，结果竟然扯出来my，我天！ “我记得你说这是你表妹。”张猛可怜了，回去要对亲人怎么交代啊？也是倒霉。 张猛没有应，朋友还在自顾自的说：“你好好安慰安慰她，跨越过不幸以后就剩下幸运了，和家里好好说说。”拍拍张猛的肩膀。 追究责任，也拿到补偿了，只能这样了，就是不清楚以前还有没有姑娘被害，所以才讲，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加小心，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 安全为主。 张猛从朋友离开，他返身回到医院，徐凉凉今天出院，就住了一天的医院，就是这伤经过昨天一夜，今天看起来更加渗人，完全就是被家暴以后的脸，眼皮肿的和什么似的，眼睛有点充血，脸就完全不能看了。 张猛拿着买好的口罩以及帽子还有眼镜，就算是全部都武装上，看着都吓人呢，更加不要说就直接走出医院的大门。 “你离我远一点吧。”凉凉道。 怕别人误会他。 “走吧。” 徐凉凉今天就得回凉州，明天她有课，张猛陪着她去吃了一顿饭，不吃饭不行啊。 “钱，后续也许会有赔偿，到时候我让人打到你的卡上，看见的时候别惊慌。”附近不停的有人看过来，一眼跟着一眼的，甚至有人都想要报警了，觉得女的是被控制住了。 “要怎么回去？” 凉凉说她都买了车票了。 “别坐火车回去了，时间太久，我也不放心，我给你换机票。” “不用我能……”凉凉不想他花钱。 辰扬说的那些话其实她挺上心的，她不是为了这些和他在一起的。 “这次我说了算，你都这样了，我现在都怀疑我让你来t城的决定是对还是不对的，你一个女孩子跑来跑去的，住酒店太危险了……” 凉凉反握着他的手，她着急啊。 出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而且也不是他的错，她自己想来的。 意外！ “以后还是我回凉州去看你吧。” 凉凉的眼底一片的黑，映不进一点的光，这一年对他来说可能会很重要，他打出来成绩了，徐凉凉不想成为那种拖后脚的女朋友。 “你原本时间就不多，还要来回的奔波，凉州和t城又不是很近，我们两个人比较起来，还是我的时间比较方便……” 张猛摸着她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手指头上都有伤，真是不应该啊。 “凉凉，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是男的，我付出应该的，你是女的，应该是被呵护的那一个，我们俩谈恋爱，我是说万一，万一将来就走不到最后了呢。” 傻姑娘，别那么一门心思的只讲付出。 徐凉凉听张猛这样说，她心思是敏感的吧，但是听了这样的话，她一丝丝悲凉的感觉都没有，她说不清楚，她觉得张猛是个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会不走回头路的人，其实说了解吧，她也不认为自己有多了解，但漂浮在脑海里的想法就是这样的。 最好的你，所以值得我奋不顾身最好的对待。 “你的成绩比我更加的重要。”这是实话，心里的大实话。 张猛是这样想的，目前这个阶段，确实摆在第一位的并不是徐凉凉而是他的成绩，但从她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摸着她的手指，久久不语，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里划着，现在他则认为有些时候错误的相遇，也许就开出来了正确的花朵。有些话他不喜欢说，他更加喜欢放在心里，一切他都有数。 “听我的话，我给你买机票。” 凉凉其实回去的票，公司是可以为她解决的，但是机票涨价了，她来的时候才99块，回去要700多，公司没有直接帮她订票，而是把钱给了她，她想把钱省下来，公司还补偿了一些营养费。 “我的那块表……”徐凉凉突然想起来那一天在酒店里的那块表，原本是要送给他的，花了她好多的钱啊，完了，是不是丢了？ 张猛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将手腕露出来一小截给她看，手表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一圈圈耀眼的光晕，没有摔坏，对张猛而言，手表这种东西非常的不实用，他根本也用不上。 张猛其实非常讨厌在手的位置上戴多余的东西，因为会让手觉得有负担，有些不太舒服。 “这块……” 她的意思他明白了，但是他还是希望凉凉能明白一个道理，男女交往的前期她这样的做法是好的，是对他的尊重，但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朋友好一点，更好一点这也是尊重。 “是送给我的吧。” 当时东西被警察给带走了，后来那个律师托朋友还给他的，张猛只要有心就能查到价格。 学费她全部都还给自己了，是的，徐凉凉自己打工赚了一半，这次的赔偿她又拿出来一些，加在一起已经全部都还给张猛了，不欠他的了，现在他们是对等的关系。 “没摔坏吗？” 凉凉觉得稀奇。 因为那天这块表跟着她也遭罪了，摔在地上竟然没有问题，她是彻底忘记了，表里面是有包装的，不是拿出来故意的砸，是不会坏的。 张猛给徐凉凉买了机票，亲自送她去的机场，手里提着一个大的袋子，凉凉也没有什么行李，拥着她向前走。 “落地以后记得给我发短信，如果我没有回也别着急，我可能是训练去了，你联系不上我都不要担心。”他的手机肯定不是时时刻刻的都放在身上，徐凉凉也没有必要担心他会出任何的事情，不存在这种可能性，张猛是提前交代清楚，如果聊着聊着他就没有回复了，那就证明他去忙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希望凉凉能懂，他虽然没有更多的时间陪她，但能挤出来的时间，一定是花在她的身上的。 “我不担心。” 张猛带着凉凉去取机票，她没有操作过，坐过两次飞机，都是别人帮着弄好的。 张猛告诉她，可以办自助的，如果没有行李的话，还是很方便的，点着屏幕然后流利顺畅的操作，徐凉凉则是负责看，他没有直接取出来而是全部的过程告诉她，最后的一步不操作。 这些她必须都会，做他的女朋友，就必须自给自足，他能给的东西太少。 瞧着她似乎不知道怎么点了，张猛斜着身体把她包裹在里面，手臂贴在她手臂的外侧，拿着她的手指点点点。 徐凉凉拿到机票，她看了一眼，上面并没有价格。 “过安检你自己可以吗？” “我行，你回去吧。” 怕耽误他的事情。 张猛点头，他看着她过去就准备离开了，袋子递到她的手上，里面有一些擦的药膏，还有两件衣服，挺漂亮的那种毛衣，样式特别的好看，很青春，都是图案的。 “你又给我买东西。”凉凉拎拎袋子。 这次感觉却不一样了，她已经都还了，轻松了许多，至少并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种姑娘。 “乖！” 张猛伸手摸着她的头发，凉凉的脸蛋有些红，张猛看看前面，让她去排队，凉凉一步三回头，她过了安检，张猛打电话进来，他说自己已经出了机场的大门了。 “好，我落地以后会发短信给你。” 凉凉有些失落。 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自己太粘人了吧，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和张猛谈恋爱其实时间也不是特别久。 里面坐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响，原本不想看的，张猛开车回去需要好久，应该不是他发的，别人发的她也没有什么兴趣去看，而且现在总有人盯着她看，其实是盯着她脸上的伤看。 拿出来准备关机，扫到屏幕，是张猛发给她的，点开一眼，眼睛一跳。 凉凉上了飞机，心是飞扬的，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那种高兴气息流窜在周身。 回学校就把人吓到了。 “我天，徐凉凉你做什么去了？不是去拍街拍，怎么变成斗殴了？这是化妆的效果吗？” 冬冬大惊小怪的嚷嚷着，上手去蹭，凉凉只觉得疼，哪里化妆能化的这样的逼真。 “疼疼疼。” “你怎么了？”苏洛推门刚进来，刚刚去刷鞋了，手里还提着鞋子呢，这出去一趟，怎么好像被人打了似的？ 凉凉被经过说了，她只能认倒霉，不然还要怎么办？那人判也不会判的这样快，她也不能一直待在t城，有相关的人会负责的，她只能回来。 苏洛拧着眉头，这就完了？ 傻妞儿，你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拖着你走，你不觉得这是故意的吗？一旦你被拉走，你可能面临的就是非常悲剧的下场……” 苏洛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不是她吓唬凉凉，是不是拐走了然后逼着人m什么都的…… 凉凉的脸白了又白，张猛没有提，她自己也就没想那么多，觉得那人肯定是故意的，但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张猛给她所引导的方向就是因为她拿着的那块表，所以对象起了打劫的心思。 冬冬叹口气，这个时候觉得长得普通一点还是安全的，看来人太美也不是一件太值得高兴的事儿，心里那点不愉快早就挥挥手不见了，上下看着凉凉的脸，真的是什么样的男人能下这么狠的手？ 眼睛给打的…… 正唉声叹气呢，孙辰扬从外面回来了，进门还想呢，大家真是在的齐全，定眼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你这是什么情况？” 凉凉说是被打的，遇上了不太好的事情，孙辰扬心里一直就憋着一些话想说。 是，倒霉肯定是的，但是倒霉之前呢？从侧面就说明，那个男人他不在乎你。 “那个男的知道了吗？” 凉凉一愣，张猛叫那个男的吗？ 男人？她觉得更多的像是男孩儿，身上年轻的气息太厚重，他们还都是年轻的孩子而已。 没想过以后，看的就是眼前。 “他一直在医院陪着我来着。” 孙辰扬冷哼：“陪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就只会陪着，如果不是公司管你，凉凉你都没有地方说理去，真的出事情了给你一百万有什么用？他不在乎你，在乎你的话会让你每次跑过去找他吗？你是个女孩子，他不知道你长得好看？” 爱错人。 凉凉替张猛辩解：“我是过去工作，顺路看他一下。” “那你过去他不知道吗？出事以后也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这样的男的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凉凉不说话了，论口才她讲不过辰扬，但是张猛也不是辰扬想的那样的，很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没办法说啊。 “我知道我讲这些话你不爱听，不是朋友我也懒得说，你们感情好，弄的好像是我故意在破坏似的……” “这是怎么了？”冬冬赶紧的拉开辰扬。 火药味太重。 这种事儿吧，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出声管的，这个恋爱应不应该谈，本人说了才算，其他人说了都不算的。 苏洛对着孙辰扬笑，然后拍拍徐凉凉的肩膀。 “不谈这个，她现在都这样了，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孙辰扬在打工，为了买一件好看的大衣，相中了就是钱方面差了点，也不愿意伸手和家里要，正好有合适的地方打工就去了。 她觉得自己要什么都是堂堂正正的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的，但是凉凉…… 遇到这样的事情，这么严重的事情，最后拿了钱就回来了，她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要的应该是道理和说法而不是钱，是不是真的发生什么了，给你钱就可以了？人可以看重钱，但钱不是万能的，凉凉变了。 冬冬的快递到了，她拉着辰扬陪着自己去拿快递。 “你这是怎么了？凉凉她已经报警了，有什么结果也不是马上就有的……” 孙辰扬离开了寝室人就冷静了下来，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徐凉凉好。 “我只是觉得凉凉她变了，变了很多，现在她条件是好起来了，但是并不是通过正常的渠道获得的，她刚刚是在为拿了赔偿而高兴的笑了出来吧，我看不惯她这样子，她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吗？一旦真的在倒霉点，给她多少钱能换回来她一个干净？” 而这个道理，徐凉凉却不明白。 冬冬看着辰扬，叹口气搂着孙辰扬的肩膀。 “她不是那样想的，凉凉是什么样的，我们还不清楚嘛。” “过去我清楚，现在我可说不好了。” 是人都会变的。 没到一年的时间，徐凉凉已经完成了脱胎换骨，穿衣打扮，描眉画眼的，她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过去的那个徐凉凉，现在她所有的做法和过去的那个徐凉凉都是背道而驰，把酒吧的那些风气都给带了回来，学的开始利用美貌换钱了，她还是那句话，好的女孩儿哪里有去那种地方工作的。 冬冬忍不住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找了那种特殊性的工作，穿的太土估计也是有人说她的吧……” “我知道你认为我是嫉妒她，总之随便吧。” 她嫉妒吗？ 她把所有的机会都留给徐凉凉了，这是因为嫉妒吗？ 孙辰扬走了没有几步，电话响，冬冬跑下去去拿快递，孙辰扬接起来电话，是她同学打过来的，开始就给孙辰扬扔了一个炸弹。 “我有个堂妹认识徐凉凉……”怎么说到徐凉凉的呢，真是一场意外，没想到闲话家常竟然扯出来一桩秘密，徐凉凉出过台，太可怕了。 同学在电话里一脸的鄙夷，真是没料到啊，为了钱，什么都做。 孙辰扬心里的那个徐凉凉的形象已经轰然倒塌，过去就有人跑到学校里闹过，她当时并没有太信，现在又有人说，还是和徐凉凉一个酒吧工作的人说的，这似乎就能解释得通，徐凉凉怎么突然就走运起来了，这样来看，这个钱是很好赚的，不需要劳动，躺着就可以了。 “站着不动？”冬冬取东西回来，推了推她。 孙辰扬这几天很怪，时不时的用眼睛去瞄徐凉凉，凉凉看过来的时候她又会马上转开头，她觉得自己还是挺有意思的，虽然鄙夷徐凉凉的做法，但是目前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过。 徐凉凉啊徐凉凉，为什么你的一双眼睛装干净呢？你把肮脏的事情都做过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是撒谎成性吗？ 第八十四章 我的猛啊 学校就这么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一人知道差不多也等于大家都知道了，徐凉凉又原本站在风口浪尖上，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也好，坐在上面妥妥的。 早上去食堂吃饭，就发现别人看她的眼神有点怪，不过她这脸…… 凉凉捂着脸快速就离开了，冬冬瞪着不停往徐凉凉身上扫的家伙。 “有病吧这些人。” “算了算了，走吧。” 寝室里苏洛刚刚听到消息，这消息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传着徐凉凉去酒吧打工的时候做过出台的，所以现在不缺钱花了因为那时候碰上过人捧，所以现在才和人家签约做模特的，这路子不是谁都能走出来的。 简直就是…… 苏洛觉得挺烦的，以前传凉凉念高中为了上大学陪睡，现在又来？ 挺可笑的。 “凉凉知道吗？”齐翘套着袜子，刚刚隔壁的人过来问的，问她们清楚不清楚，她们这才知道。 “有什么好知道的，每天大家是不是这么闲？”精力都用在八卦上？ 徐凉凉和冬冬回到寝室，不需要等多久，徐凉凉就知道了，整个人脸白的和一张纸似的，越来越白，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血色，人就僵在原地，旁边经过的人不怕徐凉凉听见，就是想看看徐凉凉的反应，真的很丢人。 校花这两个字简直就是讽刺，选出来这么一个东西，男的也是贱，女人脸蛋好看一些，做过什么也不在乎。 “别听她们乱说，都是闲的。”苏洛拉拉凉凉，当没有听见就是了。 凉凉的眼神幽暗，走了没有两步，徐凉凉下意识的就想转头，可下一秒还是迎了上去，遇上赵琛了。 赵琛简直就是她的劫难，只要看见这个人她就浑身不舒服。 “巧啊这里都能遇上，你刚刚看见我是想要转身就走，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赵琛阴阳怪气的调侃徐凉凉，叫我抓住你的把柄了吧？装的多纯洁似的，现在被爆出来是你活该啊。 从天堂掉入地狱了吧，该！ “你以为自己是谁，我看见你需要转身走，滚开。”徐凉凉连一眼都懒得设施给眼前的人。 “你这脸是被人故意打的吧，钱不是那样好赚的是吧。”赵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凉凉，蓄意的攻击，玩那些乱七八糟的，赚到钱了又能怎么样？真是便宜货啊，为了赚钱，什么都做，没有父母，是缺少家教。 “你离我远点，我说的话不够明白？从入学你就缠着我不放，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是不是这就是我的错？我就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不听你的话你就不停的纠缠，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嘲讽阴阳怪气的，晚上我打工回来你就攻击我，好几次不是因为同学帮忙，是不是你就要打我了？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里，不是任由你放肆的地方，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敢报警，我警告你离我远一点，我看见你，我就反胃。”徐凉凉红着眼睛。 对于赵琛，她心中有满大的恨意，一个男生怎么可以这样？ 赵琛的脸色变了变，可附近有别的同学，他又不好直接上手，但是徐凉凉的话太难听。 “我过怎么样的人生那是我的事情，你少乱拿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你说我就得认？那是不是你觉得我活着碍眼，我就得去死？连个男人你都算不上。”凉凉还在继续。 怨恨堆满了，不发泄她实在抗不下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攻击她，她认识赵琛是谁？ 同样是人，为什么和张猛就差了这么多？ 赵琛扬起来手，他今天就算是动手了怎么了，是徐凉凉先挑衅的，她能干那些不要脸的事儿，怎么就不允许别人说？ 路过的同学有要过马路的，毕竟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在校园里就动手，这算是什么？看热闹归看热闹。 赵琛的手没有打下去，就被人给截住了。 “你们先回去吧。”王子文一双眼睛温和的看过来，拦住赵琛的手，这样实在太难看了。 “凉凉，我们走吧。”苏洛扯扯凉凉的袖子，硬推着凉凉就先走开了，这样实在不是很好看，大家都在看。 赵琛真是个神经病！ “王子文，这里有你什么事情？你跑出来当英雄，轮得到你吗？人家看不上你，知道送人家回来的是什么车吗？你还不够趁头，有本事你也开跑车。”赵琛气急败坏，直接攻击。 “差不多就得了，脸是自己给的。”王子文的朋友扔了一句话，在路上堵同学，进行人身攻击然后外加讽刺，人家不乖乖听话就抬手要打人家，你这进错学校了吧。 子文就算是学校里比较温和的学长了，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给别人难看，眼前的学弟真是个奇葩啊。 王子文幽幽盯着赵琛，这人他是听说了，这么极品的人少见。 “别像个娘们一样，你是个男的，有种点，自己给自己留点脸面，大家都在看，怎么回事儿，人人清楚。”扔开赵琛的手，和另外的一个学长就离开了。 学长护着徐凉凉，一出现就是两，自然还得传一传，要么就说人家本事呢，外面干了什么叫你们明知道也说不出来什么，学校里还占着校花的名头。 凉凉回了寝室，胸口起伏的有些厉害，纯被气的。 “你消消气，他就是个神经病。” 凉凉苦笑：“要是哪一天他看我不顺眼了，给我一刀我都没有办法，我就得硬生生的去接着，纠缠着我不停的纠缠我，老师就不管。”徐凉凉的情绪不太稳定。 她真是要被赵琛给弄疯了，她有心都想不念了，就这样吧，从进学校里开始，不停的有人讲她，现在依然是一样。 大家都宽慰她，是因为她长得好，是不是所有长得好的人都这样被人指指点点的？ 高中的事情，那是真的，她迈出的第一步错步，人是不是就不能做错？做错了是不是就不能回头？因为她有过不好的想法？ 凉凉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寝室，苏洛以为她就是出气透透气，结果晚上赶上查寝的了，老狄那边又没有提前打过招呼，没有特殊的原因。 苏洛帮着找借口，但还是被记名了。 徐凉凉人在张猛凉州的家里，她抱着腿在窗台上坐着呢，不想回学校，学校仿佛就是一个深井，她跳进去除了死没有其他的选择，现在她没有办法转一转神经。 电话响了好几次，就是不去接，屏幕一闪一闪的，然后过了一会儿就自动黑下来。 张猛打着电话，老虎在他的枕头上趴着，它倒是没拿自己当外人看。 电话响了几声，他以为是没人接，准备挂断的一瞬间，那边的电话被接了起来。 “忙什么呢？” 凉凉不说话，张猛问她什么都不说话。 “怎么了？”张猛感觉到了低气压。 徐凉凉的个性算是比较好的，很少看见她这样的生闷气。 “我不念书了行不行？”凉凉用手背擦着脸，不念了行不行？ 念个书原本就已经很难了，她以为最难的都过去了，她熬过来了，结果又撞上赵琛，赵琛是死也不放过她，她拿赵琛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猛梳理着情绪，没头没尾的，实在不清楚为什么好好的就说不念书了，坐在一边听着她慢慢说，也是说的不连贯，一会儿这里一句一会儿那里一句，因为什么她没有说，就说学校里大家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听得出来，徐凉凉对于自己在酒吧里工作过很介意，非常的介意，对高中那时候发生过的事情也很介意，尽管她没有提，但张猛就是知道。 现在的徐凉凉自信完全都被瓦解掉了，一点自信都没有，看不清眼前，看不清身后，看不清未来。 张猛陪着她聊了很久，凉凉继续埋着头，她有冲动，反正大家都觉得她是做了这些事情了，反正老狄不也觉得她是走不寻常的路了，万念俱灰。 自己从窗台下来窝在沙发里，心情比刚刚好了一点。 “我不是想拉着你哭诉这些的，你训练呢吧，我不烦你了，我挂了。” 张猛语气极轻：“今天还好，有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不要一个人挺着，找个人说说或许就好了。” 凉凉应了一声：“我在你家里待着呢，你家就借我用一个晚上吧，我实在是不想回学校。” “好。” 徐凉凉挂了电话，张猛刚刚招手叫了车，打开车门上车，司机问他去哪里，他说去机场。 大晚上的因为徐凉凉这通电话，临时决定回凉州的，张猛八点半左右上的飞机，大概十点降落在凉州的机场，然后打车回到市区，一个人从t城飞了过来。 凉凉还在沙发上躺着呢，她就是想不明白了，进入死角里了，一双眼睛通红，觉得自己也是不争气，也恨自己。 努力过了，什么苦都吃过了，好不容易有今天了，她又要放弃了。 门铃响，徐凉凉懒得去动，反正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来，就算是真的按的是家里的门铃也不能给开。 张猛继续按着门铃，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拿着手机打进去。 “你起来给我开下门……” 凉凉手机扔在沙发上光着脚直奔着门口就跑了出去，拉开门然后看清外面站着的人，直接扑了过去。 张猛抱着她，她哭声太大，邻居都给哭出来了，邻居上下打量着，觉得一对年轻的男女，眼睛里就包含了一点别的意思，张猛抱起来她，地上都是大理石，脚会觉得凉。 “我回来了。” 张猛坐在沙发边，不停的给她递面巾纸，徐凉凉没忍住就被他给套出来了，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应该说她是个非常在乎别人对她看法的姑娘，一如当初张猛有点什么看法，她马上就猜到了，敏感。 张猛递给她纸巾。 “凉凉啊，我说这话也许是老生常谈，但是你要明白，人生的路上没有一帆风顺，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按照你的思维模式去生活去想，他们脑子里所想的一切，好的坏的都好，那都是属于他们的，你不需要强求，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不是人民币就做不到被所有人都喜欢，如果你让我给你意见的话，我的意见就是，去他们的！” “这个学你摸摸自己的心口问问自己，你想不想念，不念的话也没有问题，你觉得很辛苦那就不念，成年人得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而不是因为别人不欢迎你，你就不念，因为别人不想，你就退缩，那是成全了别人，为什么便宜别人。” 凉凉静静的坐着，从情绪激动到冷静下来，说不念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是脑子一热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混乱了。 “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出息？” 还让他担心跑了回来。 张猛对着她张开手，徐凉凉坐了过来靠在他怀里，张猛将人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笑了出来：“说出来就好了，谁都有不高兴的时候，我看你的脸似乎好了不少。”张猛对凉凉学校里那些事儿不太关心，这些都是需要她自己去面对的，他没有办法插手的，倒是她的脸现在印子下去，有些黄黄的，比青紫的时候还有点难看。 “男人不都是应该有特别宽广的胸怀吗？” 张猛顿了一下，他觉得这就是不一定了，抚摸着她的发丝，确定她是这个情绪过去了，带着她下楼去吃饭，哭完了没有力气还是需要补充一下力气的，顺带着对她进行表扬，挑着优点一一进行夸赞。 一个没有任何依靠的女孩子，走到今天，能赚到学费能赚到生活费，张猛觉得是很了不起的，每个人都是追求更加美好的，他是，她也是。 所以对别人的评价无需介意。 “我以前穿衣服也特别的土。” 谁都有过年轻的时候，青黄不接不会打扮不会搭配，他的惊艳就是从失败中堆叠而成的，索性那个时候还不认识她，不认她估计都能笑出来。 “我看看。”张猛微微的拉开人，上下看了看，是挺好看的，这样挺好的，谁希望自己女朋友穿的邋邋遢遢的？反正他是不希望，“我是不了解你们女生化妆什么的，但是看着还是很好看，我喜欢。” 拖着凉凉的手，两个人进了电梯里然后下行出去吃饭。 当心靠近的时候，拉手也就成为了一种靠近的方式而已。 张猛找的靠墙的位置，这边来来回回的人不是很多，问她想吃什么，徐凉凉单点的肯德基。 于是乎这个时间，两个人坐在里面。 张猛就说，当他女朋友以后说不定就能遇上什么事儿呢，真是不好说，所以抗压能力要非常的强，别人讲就让他们去讲。 凉凉捏着薯条，张猛将番茄酱挤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个小袋子举着让她沾的。 “笑什么，我说的不是真的？我真的万一火了呢。”张猛调侃徐凉凉。 凉凉有嗲不好意思，觉得他还挺能自卖自夸的。 “不相信？觉得不可能？”张猛继续逗她。 凉凉摇摇头，可能是可能，但被他一讲出来……反正她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就对了。 “有一天别人要和你抢我，你就得霸气的告诉她们，都滚开，我是你的。”张猛拿着面巾纸给徐凉凉擦擦手指，他的视线范围看见碰手上一点点红的，拉着她的一根手指，轻轻的擦拭着。 他的脸就在凉凉的眼睛里晃动着，屋内的灯光将他照的太亮。 “你比他们都好。” “那是你没有看见我不好的地方，我们现在处在热恋期吧，等进入疲倦期，也许你每天看着我都会觉得不顺眼。”张猛悠闲的道。 不过凉凉觉得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她的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张猛的头微微的抬起，眼眸包裹着她的。 “你看见我的第一次，是不是就觉得我特别的好，很对心思。”轻声的问，就差没直接问，是不是你看见我的第一眼就爱上我了。 凉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她喜欢他，他出手帮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觉得这人特别的好，不只是感激而已。 张猛伸出手摸着她的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她：“我们凉凉真好看。” 是真的很好看。 “吃好了吗？” 凉凉点头，张猛和她离开肯德基的店，路上又给她买了一杯奶茶，徐凉凉不太喜欢喝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可这样的夜晚，她却觉得这杯奶茶格外的好。 她今天太矫情了！ 张猛拖着她的手一直在路上走，两个人也没有打车，一整排齐整的路灯照在脚上。 “我不冷。”凉凉出声。 看着他把衣服脱给自己，她哪里能让，徐凉凉是那种宁愿自己冻死也要让张猛获得暖意的人，要挣扎的把他的大衣拿掉，张猛这点抗冻的精神还是有的，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托着她的手一晃一晃的，两只手在地上被拉长着。 “反正也不是很远，就走回去吧，公交车我实在是不喜欢坐，真的有人把我认出来了，觉得麻烦。” 虽然他不觉得人人都会知道他是谁，但还是会有这样的困扰。 没有开花结果以前，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徐凉凉，不让外界的风雨在打在她的身上，这条路能不能一直走到底他不清楚，他清楚的是，沿途走的过程，他一定会用心，此时徐凉凉就是住在他心上的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挂念除父母以外的人，第一次除母亲以外的女人让他费神，爱情盛开的样子，它很美丽。 凉凉拉着他的手，她就负责跟着他的脚步继续前行。 张猛在凉州住了一个晚上，还是两个房间，倒是凉凉多半宿都没有睡好，张猛睡的一身神清气爽，反而凉凉黑眼圈加重了。 回到学校，她先去找了老狄，赵琛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对她形成了困扰。 老狄原本是想找徐凉凉的，结果她先上门了。 “老师，我不清楚我来念书，妨碍到了他什么……”徐凉凉说完一大串然后鞠躬，自己调头就跑了，半威胁的和老狄说了，如果学校不能给处理，那么她就去网上曝光，她受不了了，她不能接受自己好好的念书期间不停的被所谓的同学骚扰，她没有这样的义务接受这样的纠缠。 老狄张着嘴，这孩子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她这是……在威胁自己吗？ 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学校还是找了赵琛，找过王子文一些同学了解情况，之前就对赵琛进行警告过，年轻的孩子年轻气盛谁都理解，但这并不是去纠缠别人的借口，追求女孩子别人不接受，那就得退下来，而不是死缠烂打。 里面的老师不知道对赵琛说了什么，赵琛的脸色不是很好，最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有点丧气。 凉凉这身边获得了暂时的宁静。 “你这个好用，什么牌子的？”冬冬的唇有些起皮，擦了很多的护唇膏都不见效果，昨天自己的用没了，正好凉凉有擦，她就借用了一下，早上起来一看效果不错。 “你穿着点衣服，小心感冒。”凉凉拿着衣服给冬冬披。 “抗冻。”冬冬想要给凉凉展示一下她的肌肉，可惜一个小女子，肉白白的松松的，自己都被自己的举动逗笑了。 “不太认识。”对化妆品的牌子还仅仅限于知道几个人们口中常说的，拿给冬冬看了看，冬冬瞪着眼睛：“凉凉，贵妇品牌啊，以后我就需要你照顾了。” 海蓝之谜，土豪！ 凉凉就只是笑笑，化妆师觉得她唇部太干起皮，让她买护唇的东西她买了，但是化妆师还是嫌弃她，给扔给她一个小盒子，里面没有剩多少，让她试用，试用好了就按照这个牌子去买，凉凉拿回来也没用呢。 孙辰扬正好看见凉凉的笑，觉得徐凉凉笑的颇具意味，这是嘲笑冬冬没有用过好的化妆品吗？还是觉得她自己现在和别人不一样了？ 反正那笑容看着还挺刺眼的，就冬冬傻乎乎的还顺着徐凉凉的意思拍。 孙辰扬和自己同学一起吃饭，她同学过生日，因为这个同学真的是有点本事，什么好的品牌人家自己都买得起，几个人一起吃饭，就谈起来徐凉凉了，同学就觉得徐凉凉挺不上道的，机会是自己给她的吧？现在徐凉凉出头了，早知道当初介绍辰扬去了，嘴里是这样说的，但就算是回到当初，她也不会介绍孙辰扬去的。 孙辰扬就是个长相很一般的女孩子，身材不突出，脸蛋也不行，那种当专属模特的，至少脸得能看。 “就是，我们辰扬挺好的，你也是的，有机会不留给自己人……” “我哪里知道，人家装的柔柔弱弱的，背后本事可大了，我听别人说的，她在酒吧干的时候，可霸道了，趾高气昂的，因为有人捧着她，天天送花，谁挡着她路了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你以为现在的女生有几个没有心机的。” 这是她堂姐说的，无缘无故的也不会骗她，而且她觉得徐凉凉就是那样的人，虽然外表看不出来，熬出头了过去的一切黑历史就都抹掉了。 孙辰扬动着筷子，她觉得坐的有点烦，她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比徐凉凉好看，同学当初没有找她，其中的原因她是知道的，今天更加不会因为别人随便捧两句就飘飘然，她是稍稍的有点嫉妒凉凉的际遇，但更多的是凉凉的不自爱。 把美貌变成了赚钱的工具是吗？ 徐凉凉晚上着了凉，一早起来就咳个不停，嗓子眼有些痒痒。 “是不是感冒了？”苏洛伸着胳膊放到凉凉的额头上，还真是多少有点烧。 天气不正常，眼见着该走向暖和一些了，结果天是越来越冷，风吹的脸上的皮肤都开裂了。 “凉凉，你晚上多盖一床被子吧，我最近盖着两床有点热。” 其实并不是热，学校的暖气怎么说呢，是给了，天气回温的时候你待在里面才会觉得热，这种降温的天气，它的热度就不明显了。 “不用了，我昨天踢被子了。” 苏洛点头，你多注意就好，现在的凉凉估计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小孩儿了。 她总有一种老母鸡的心态，凡事都想关照凉凉一些，自己尽量去试着保护凉凉。 “吃过饭记得吃药。” 凉凉从来不和张猛视频通话，她遵守着保护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段感情，她不想让张猛成为风口浪尖上的人，不想别人以后会对着张猛指指点点，她愿意做那个背后的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呵护他。 “我晚上吃的挺好……咳咳……”嗓子眼不舒服，忍了几次，还是没忍住，到底还是在电话里咳了出来。 张猛摸着老虎的手一停。 “感冒了？” “昨天睡觉把被子踢掉了，着凉了，已经吃了药，天气变化的快，你也要多注意添衣服。” 张猛失笑，他这身体和她的比较起来，怎么看需要被关心的人都是她，继续顺着老虎的毛，老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前面的爪子勾勾张猛的手，意思可以揉肚子，它最喜欢揉肚子了。 聊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张猛挂了电话，他从床上站起，伸伸腰。 觉得无聊怎么办？ “老虎，要不要去练练球？” 老虎张着嘴笑，可能狗笑就是支着小牙来表达它的高兴。 张猛带着老虎去训练馆，已经都关门了，也已经都收拾干净了，他这个时间出来不太合适，张猛将老虎放在老虎专属的背包里，一面是可以透气的，活动活动身体。 陆康是听见别的教练说的，过来看看，哪个家伙大晚上的睡不着跑到训练馆里消耗体力了？ 一定要搞特殊是吗？怕别人看不见吗？ 稍稍的拉开训练馆的大门，陆康看着里面，然后笑了笑，又带上了门，当做自己没有来过。 没有对手，他现在就只能跟发球机对练，三台！ 没有错，张猛一个人对着三台发球机。 到底是年轻，到底还是个孩子，还一身的理想和力气，陆康觉得这就是闲的，纯闲的，结了婚的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谁说男人四十一朵花的？他还没有到四十呢，已经隐隐的觉得自己变成了豆腐渣，训练馆里面的那个小豆腐却可以一人连战三台机器，摇摇头，不服老不行呀。 年轻真好！ 遥想当年自己打球的岁月，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下意识的很想拿起来球拍，干着一行厌恶这一行，但干一行也是因为爱一行，手握着球拍的姿势依旧标准，发球依旧神乎其技，可是力量速度各方面都弱了下来。 张猛，你也会老的。 不要拿年轻来刺激老人家。 训练馆里面的人，他的球啪啪啪啪的全部都是飞到一个固定的点，地上有很多的易拉罐瓶子，张猛接到球以后都会将球集中的打到一点，他的控球能力远比陆康所评价的要深的多。 老虎张着嘴支着小牙一直在笑，它也许是看懂了球，也许只是因为有主人的陪伴，它分外的开心高兴。 汪！ 高兴的时候也会记得自己是一条汪。 张猛的手指比在唇上，对着老虎眨眼：“不能叫，如果叫的话，下次就不能带着你来了。” 身体会下意识的摆出迎战的准备。 不知道练了多久，躺在地上，已经动也不能动了，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老虎突然从那个包里跑了出来，原来张猛并没有把门给锁上，它欢快的在张猛的脸上舔着。 张猛夹着狗回到房间，冲过澡出来然后摆弄着手机，摆弄了一会儿就熄灯睡觉了。 早上固定到时间起来跑步，无论多冷，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 乔立冬接到快递的电话，说是有她的快递，她的快递？ 她几乎都不在网上买东西，很少数的，而且近期她一定就没有买过。 “哪位？”重复问了一次。 “顺丰快递，请问是张猛吗？” 乔立冬应了一声，是圆圆买的。 人并不在家里，快递将东西放在了快递点，晚上下班直接去拿，是两个小箱子，乔立冬抱回家，儿子给买的，自然进门就要拆开看看。 是枇杷！ 里面还有几片叶子。 心里觉得暖暖的，谁说养女儿才能是小棉袄的？她家圆圆也是。 张国庆看了一眼，这小子，你说成天的注意力不集中，总搞这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家里缺什么需要你来给买？ 乔立冬给儿子去电话，她最近还真有点咳嗽。 不过圆圆是怎么知道的？ 张猛一愣，他哪里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就是顺便。 “听说吃还是挺有效果的。”只能这样回答。 张国庆坐在一边，已经吃上了，嘴上说着不要，心里想不想要，自己才清楚。 “你让他少操心家里。” 乔立冬狠狠瞪了丈夫一眼，真是冤家啊，明明挺想儿子的，一对话就这样，能不能别摆出来父亲的优越感？ “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妈妈想吃什么都会买，你爸不用关心他，他对自己好着呢，反倒是你，想吃什么就买，遇到什么事情不高兴了不愿意和妈妈说就和队友出去吃个饭，玩一玩，别把自己崩的太紧了，前几天看你比赛，我儿子真优秀，妈妈以你为豪。” 乔立冬挂了电话。 “你夸他，他还不得上天。” “去去去，哪里都有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后带来的呢，你就总针对他，当时比赛赢了你笑的比我都恶心。” 张国庆扔掉壳，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是希望张猛走职业路的，小时候圆圆身体不好，体弱多病，就想着送去运动运动，谁知道打着打着就被挑走了，那时候可能是虚荣心作祟吧，就让教练把圆圆给带走了，现在回想起来，有些时候他是后悔的，他儿子一身的伤，才刚刚过二十，就搞成这样，家里也不缺钱，图什么？ 但男人就是男人，不能总想回头路上的那些事儿，既然做了就得做好。 心疼也不是挂在嘴上天天捧着夸着的，有他妈妈每天夸就行了。 “你别吃了张国庆，什么好东西也不能这么吃啊……”乔立冬喊出声，吃三个了，还吃？这是买给谁的？ 张国庆的手一顿，脸上一片尴尬，一高兴就忘记了。 ＊ 凉凉躺着呢，不太爱动，吃了药有见好一点，手机响，实在是不愿意动啊。 “喂……” “顺丰快递，徐凉凉你的快递到了，出来拿一下。” 凉凉一头雾水，快递？ 她没有买东西啊。 披着衣服跑下楼，快递将东西递了过来，看发件地凉凉就知道是谁了，接了过来，不是太重。 两个箱子。 “取快递呀。”宿管阿姨和凉凉打着招呼。 “是啊。” 凉凉非常喜欢宿管阿姨，因为只有这个阿姨在别人都偷偷议论她，用那种眼光看她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原样。 徐凉凉宁愿因为这一两个人去相信，这个世界上好的人占了大多数，相信所有的爸爸就如同班长的爸爸一样，所有的妈妈都是宿管阿姨这样。 抱着箱子回到寝室拆开，是枇杷！ 她没有吃过枇杷，倒是听说过。 拆开盒子，没有找到任何的卡片，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应该是买完直接邮寄出来了吧，哪里会有卡片呢。 拿着手机发短信给张猛。 “我收到枇杷了。” 张猛正在吃午饭，拿起来手机快速打了几个字然后就装回到了自己的裤兜里，他说：“那个叶子你可以泡泡水，据说对咳嗽是有效果的。” 现在你让凉凉把这些叶子就这样都吞下去，可能她都是愿意的。 两箱似乎有点多，凉凉拿了些送给了楼下的宿管阿姨。 “给我的？这是枇杷吗？”凉州这边没有枇杷，平时水果店的话也是很少见的，不属于大众水果，阿姨瞧着好像是，但她也没有吃过。 “嗯。” 阿姨对她多多有照顾的，帮了她挺多的。 “谢谢了，给你一个这个，听你们寝室的人说你感冒了，多喝热水。” 阿姨递给徐凉凉一个熟鸡蛋，阿姨的眼睛里有光。 凉凉回到寝室，那个鸡蛋她摆在床头，都没舍得吃，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枇杷给寝室里的姐妹分着吃了，有那么多她一个人吃不完。 “辰扬吃枇杷。” 孙辰扬避过徐凉凉的手，“我不吃这个，你吃吧。” 凉凉的手还停在半空。 接到枇杷的第四天，凉凉这里还有剩一些，手机响。 “顺丰快递，徐凉凉请出来拿一下快递。” 凉凉满脸的懵，又买了？ 这次是橙子。 张猛他们出去吃饭，吃过饭店里赠送了一盘水果，据说是四川那边的橙子，他吃了一小片，对水果他不太爱，但是觉得橙子像果冻一样，挺有意思的，特意问了一句，然后在顺丰那里给凉凉订了一箱。 队友都以为他是买给他妈的，张猛是个孝顺儿子。 凉凉抱着快递回到寝室，齐翘实在没忍住。 “我说，你这是秀恩爱呢吧。”受不了了，要虐死她这个单身狗了。 要不要每天这样？ 受不了了，她要出去找男朋友了，天天都活在刺激里啊，要疯！ 苏洛笑，可不是，这样下去，真是需要找个男人来暖被窝了。 “我不知道……”凉凉是真的不知道，张猛到底是怎么了？ 孙辰扬就是觉得徐凉凉已经不是当初的徐凉凉了，现在凉凉又摆出来这么一副面孔，花男人的钱，摆出来的这幅恩爱，值得谁去羡慕？她就是在没有，她也不会出卖自己。 “辰扬……”苏洛喊她。 什么情况？ 苏洛觉得这样不好，摊摊手：“风大。”门那么响，就是风吹的。 凉凉出去买药了，她的药吃完了，苏洛说帮她去买，毕竟凉凉还在生病，凉凉说她走一走也算是恢复的一种帮助。 冬冬叹口气：“我和辰扬说过，她和我们想的也不一样……” 其实对凉凉最好的人，辰扬说自己是第一，别人不能认第二，那么多机会，她都让给凉凉了，当凉凉是小妹妹呵护着爱护着，别人说徐凉凉一句不好她首先就不愿意，凉凉有今天，也得说多亏辰扬吧，可就是这样护着凉凉的大姐姐，突然就变了，为什么啊？ 第八十五章 东关之约 “咳嗽有没有好一点？” 凉凉拿着电话走出寝室，跑到操场上去打，虽然也有人，但人不是很多，讲话比较方便。 “别给我买水果了。”他花了不少钱了。 张猛也在外面带着老虎玩呢，老虎虽然腿脚这样但也需要每天出来散散步，强身健体，当他张猛的狗，怎么可以身体素质不够强。 “还好吃吗？”张猛的唇角上扯。 真是谈恋爱了，花了时间花了力气去哄女孩子开心。 以前那里会有这样的想法，咳嗽？咳死谁家儿女，干他什么事情。 现在呢就一个小咳嗽他记挂了好几天。 “好吃，橙子像果冻，我给苏洛她们几个尝尝，她们都说好吃。” “好吃就好，花不了几个钱，又不是多贵的东西，你送我那么贵的表我都收了。”张猛抬头看看夜晚的天空。 凉凉抱着电话笑。 聊了一会挂了电话，她这边也收线准备回去了，结果一转身，一张大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王子文的眼睛都笑到一块儿去了。 “好巧啊。” 王子文的朋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这家伙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凉凉对着他笑笑，学长嘛，也都见过那么多次了。 “我出来打个电话。” 王子文笑眯眯的，“打完就回去吧，天冷。” 徐凉凉抱着电话就往寝室跑，其实王子文有点喜欢她，她是清楚的，但希望王子文能清醒清醒，他那么好肯定有一堆女生喜欢他，她不是那么好而且她心里有人。 “我说你在这里又开始放飞自我了？笑的那么贴心做什么？”最讨厌他这样，当帅哥就应该好好的摆酷，动不动的就装温柔体贴，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家世又好长相又好个性又好，怎么能这样呢？ 王子文是刚刚参加了一个宋词的辩论会回来，是的，他对古诗词都比较感兴趣，也有自己的看法，在辩论会上就有点收不住放飞了，他看的东西多听的也多，了解的也广，正常接触过一两次的人，觉得他个性温柔，其实温柔是少少的那部分，放飞的这部分才是真我，很幽默私下和朋友讲话都比较直接一些，会上原本说的是宋词对吧，他愣是说着说着说到了约p上面，当时场面就有些控制不住，笑翻了一干人等，老师是有欣赏的，也有觉得这就是哗众取宠的，反正他自己放飞的很开心，别人怎么想他就管不着了，回来以后吃过饭就顺便跑跑步，就遇上徐凉凉了。 有一种姑娘呢，就是你越看越觉得她挺好的，挺好的那就追嘛。 “辰扬……” 徐凉凉和孙辰扬打着招呼，她觉得僵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孙辰扬随便点了点头，刚刚打工回来，累的很，很想躺下就睡，这阵子一直就是这样，人会显得疲惫一些。 “辰扬，我们俩能出去说会话吗？”凉凉看着孙辰扬突然开口。 孙辰扬和徐凉凉出来了，就在寝室的楼下，徐凉凉说可能孙辰扬误会她什么了，所以这段对着她很冷淡。 “不然呢，我一定要对你热情？”孙辰扬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凉凉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孙辰扬继续反问。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对我这个样子了，如果有误会我觉得需要解释清楚，你对我的态度。”徐凉凉直接说了出来。 孙辰扬笑，是啊，看看现在的徐凉凉，可以当着她的面来追问，不，是质问，什么时候徐凉凉这样的勇敢了？她入学的时候，遇上赵琛纠缠，那时候还是她们帮着摆平呢。 “我只是觉得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一起走的为好。”孙辰扬别有深意的将目光投递在徐凉凉的身上。 我就算是个最最普通的人，也没打算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道不同不相为谋。 “什么叫不是一路人？” “你没事儿找事儿的把我叫出来就为了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小姐，是不是觉得你被人捧着捧着就捧习惯了，忘记了需要配合一下别人的意愿？你问我就必须回答吗？” 孙辰扬现在何止看徐凉凉的脸不顺眼，看见徐凉凉的任何一部分她都觉得不顺眼，觉得脏。 “你突然就这样了，我是没有资格要求，我没让你捧着我，也没有人捧着我，我不清楚你这话从何而来，你不和我好这个我是没有道理要求你必须对我怎么样，今天我很抱歉。” 徐凉凉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既然孙辰扬想当普通见面会打招呼的那种同学，她照做就是了。 “徐凉凉你让我觉得恶心，出台很有意思吗？对，你长得好看，拿着好看当资本，我没有权利说你什么，但是我有权利管住我自己，我至少也是家世清白，和你这样的人当朋友，降低了我的格调。” 徐凉凉动动嘴，最后的视线从孙辰扬的身上挪开。 寝室里的气氛变了，徐凉凉吃什么也不会主动让孙辰扬了，孙辰扬更是不稀得吃凉凉的任何东西，她有什么邀请大家一起吃，会主动避过徐凉凉。 “你们俩怎么了？”冬冬私下问凉凉。 凉凉以为至少寝室里的姐妹是会相信她的，结果最不相信的人，就是她最相信的人。 这个所谓的出台症结摆在这里，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外界传是传，毕竟没有任何人抓到徐凉凉的把柄，尽管今天这个扒皮贴明天那个小道贴不停的写徐凉凉，但是两个好姐妹突然反目，这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徐凉凉手贱打开过一次那个网页，她认为人性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前面骂她的议论她的都不会让她放在心上，只是有一条，她不清楚那是谁提问的，上面的字清清楚楚的写着。 临床医学一年级徐凉凉曾经坐过台，求扒，求更加详细的资料，有没有照片什么的？后来包养她的男人是谁？她勾搭过赵琛吧？否则赵琛的反应太出乎于常人的反应。 就只是为了看热闹，无论哪里扒皮也好怎么样也好，没有任何人拿出来确切的实料，这位同学有点心急的想知道第一手的消息。 凉凉坐在床上，她默默的关掉了网页，决定以后再也不会乱逛这些，没有意义。 孙辰扬和徐凉凉关系一不好，外界也会有所发现，自然有好奇的人想从孙辰扬的嘴里套话。 “听说徐凉凉坐过台是不是真的？” 她就是好奇，觉得答案就是一定的，徐凉凉这钱赚的莫名其妙的，现在都不见她出去打工了，有足够的钱潇洒了吧，还和那样的一个公司签约做了专属模特，是不是也像是网红一样的陪着哪个富二代睡过？有过什么交易？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孙辰扬就非常讨厌眼前的人，做过也好没做过也罢，轮不到你跑到这里指手画脚的幸灾乐祸的，看什么热闹？ 口吻和论坛上的那个人就如出一辙，你可以瞧不起她，但不能一点证据没有就在这里乱猜，你知道什么呀？ “你怎么不去问她本人。” 对方尴尬一笑，似乎是没有料到这样的答案，不过马上好奇的心思盖过了一切。 徐凉凉这样的女生叫人看着就有点不爽，一开始穷的和什么似的，卖暖足贴的时候，和现在这完全就是两个人，现在装的二五八万似的，装给谁看。 “辰扬，我知道你帮她特别多，就连她签约都是靠你，她现在是找到赚钱的机会了，过了河就拆桥，我不和别人说。” “同学，你的嘴脸未免太难看了。”孙辰扬推开眼前的人，她还不至于落井下石，也不至于让这样的新闻从自己的嘴里跑出去，她不赞同是不赞同，瞧不起也确实是瞧不起。 坐台这个事情吧，传得挺邪乎，但是说的人呢又一直拿不出来什么证据，慢慢的风声也就渐渐的小了。 凉凉见世面的机会一点一点的增多，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她会参加一些小型的晚会以及公司内部的晚宴，结实到一些学校以外的人，虽然她话很少，别人都觉得她挺冷，但偶尔讲一两句话还是有的，朋友她没有交下，但是点头之交的朋友还是有的。 又是顺丰！ 张猛换了一种橙子，爱媛好吃但总吃一个品种也是需要换换口味的。 凉凉连吃了爱媛38号三箱，爱媛的口感呢就像是果冻一样，非常的嫩，皮也特别的薄，手剥橙，她吃什么都觉得好吃，所以张猛就一直没有给换，一次六个她能吃挺久，这次换了赣南脐橙。 “男朋友送的？” 顺丰小哥八卦了起来。 他总是给送水果，自己都记住徐凉凉是谁了，长得好看又容易记住，每次都是水果每次都是一个名字。 凉凉接过快递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顺丰小哥点点客户签字的位置摇摇头：“不对，不是写你的名字。” 他就不念出来了，不然好像是调戏谁似的。 点点收件人位置的名字。 上面赫然写着收件人，大宝贝！ 徐凉凉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烧红了，一点缓冲时间都没有，红的好像能滴出来水，这是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徐凉凉……”快递刚刚打电话不是还叫她名字了。 “下回叫你男朋友别写这样的名字，你说让我怎么叫？幸好我是记得你的名字，不然直接在电话里喊出来，你说我不成流氓了。” 凉凉在上面写下了那三个字，她是捂脸不是，马上转头往楼里跑不是，不然顺丰小哥会继续笑话她。 “凉凉电话。”苏洛救她于水火之中。 凉凉的手机响，她没带下去。 凉凉跑回寝室，是张猛的电话，来不及出去听了。 “收到橙子了？” 这个橙子要比之前的那个好吃，虽然长得不好看，小小的有一些还发青，但甜度上来说这个更甜，只是没有那个爱媛口感更佳细致化一些，会有纤维感，容易塞牙什么的。 “收到了，刚抱上来，那个收件人……”凉凉就想问问他，真的是张猛写的还是快递员开玩笑的？ 快递真的打电话时候叫她徐凉凉来着。 张猛笑。 当然是他写的了。 为什么改成了大宝贝，并不是想这样称呼她，是觉得真名字这个不太好，随便想又没有想出来什么，所以临时就取了大宝贝这个名字。 他握着电话不说话，凉凉拿着电话站在地上，眼睛里闪着笑意，已经明白了，就是他写的，搞的自己特别的糗。 “下次不要这样写了。” 张猛道：“是为了不让你的信息泄露出去，地址我也没有完全写正确的，只有电话才是你的。” 他想的比较多，考虑的也比较多。 “也是啊。”凉凉附和。 “男朋友？”齐翘好奇的问着，凉凉推开齐翘，脸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起来，勉强点点头，齐翘故意出声：“介不介意本女侠替你听听你男朋友的声音？” 凉凉真的就将电话放到了齐翘的手里，齐翘都傻了。 徐凉凉是那种接电话就恨不得往外跑的人，电话怎么会突然给她？ 齐翘不要被吓住了，一定就是挂断的，相信自己，清清喉咙，想吓我？ 没门儿。 “喂……”齐翘掐掐声音。 “你好，谢谢你帮我照顾徐凉凉。” 齐翘拿着电话扔给徐凉凉就跑了，天啊活的。 丢死人了，丢人丢大发了。 她哪里知道真的还在通话当中，徐凉凉你害我！ 凉凉挂了电话，对着齐翘笑，齐翘扑过来掐她脖子，恨不得一下子掐死她。 “徐凉凉你害我丢人，说，为什么电话给我了？” 凉凉无辜：“不是你要接的吗？” “我以为……”齐翘口不能言，不然岂不是认怂了？ 好郁闷。 对方会不会以为她是神经病啊？ 冬冬挤着眼睛：“说说，声音好不好听？” 齐翘又来了精神，她觉得听的声音不太像是年纪大的人，或者她没有什么见识，没有听过很多男人的声音吧，声音好听的男人，通常长得都不好。 年纪不大，但是样貌也一定不好看，越是好听的男声越是。 “好听。”齐翘肯定。 苏洛一拍大腿，啪的一声，自己傻愣愣的看着拍红的大腿，她疯起来真是自己都害怕。 “声音好听，一定长得不好，凉凉你老实交代，他到底长得好不好？” 凉凉摊手，“有本事你们自己看，不然打电话让他给你们发相片也行。”能要到就算你们本事。 她是不打算让张猛曝光的。 “徐娘娘，你学坏了。”齐翘挤眉弄眼。 几个人抱成一团，闹成一团，辰扬刚刚推门进来，她有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因为开始怀疑一个人的德行开始，她所做的一切你都开始觉得是别有深意的，比如今天的凉凉，故意把男朋友的电话让齐翘接听，为的不就是让齐翘从侧面帮你证实一下，你并不是和一个老男人在谈恋爱，可越是这样刻意，越是引人怀疑。 凉凉不气孙辰扬，孙辰扬帮过她那么多，照顾她那么久，对方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一样的温暖她，只是她不能理解，从别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孙辰扬就连问都没有问，就认为是真实的了，她们相处这么久，比不上别人闲言碎语两三句吗？ 那橙子果然长得不是很好看，甚至还有青的部分。 齐翘站起来看了一眼，摇摇头，凉凉这是什么男朋友啊，会不会买东西？被人骗了吧，这橙子长成这样，看着就不好吃，叹口气。 “他哪里买的？现在想买带青边的橙子都买不到。”人得多傻？人家卖这样的橙子卖给他一箱？ 凉凉试着用手去剥，但这次的和上次的不同，皮有些厚，切开以后，咬了一口，原本她也是不抱任何的希望了，结果一入口被那种甜度给惊吓到了，好甜！ 这橙子真是长得不好看，但是甜度比较高。 “好甜！” “瞎说。”齐翘觉得这就是男朋友送的，不甜你也说成甜的。 凉凉手举着橙子，齐翘拿过来一瓣尝了一口，嗯，甜！ 这橙子真是貌不惊人呀。 是不是刚刚吃的糖味儿还没有下去，余留的味道，咬一口。 是真甜。 凉凉躺在床上双腿踢高。 “我的天啊，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冬冬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胳膊，脸上都起了，她不太想去看屏幕，因为不敢不能去看。 “怎么了？”苏洛顺着声音看了过来，老天爷！ 一个人可以有多优秀？ 王子文就是。 辩论会那事儿大家也就是一笑，不会认为他是真的要去曲解什么，而是一种他自然而然的个性，因为当时都是让他觉得放松的场合。 “这是什么时候的视频？”苏洛指着电脑问。 冬冬拉长页面，是去年新年晚会王子文的表演，那贴子下面满满的都是留言，对王子文的夸赞，一个人到底可以有多优秀，看看王子文就知道了，去年的时候他的头发还稍长一些，穿着一身的白衣，站在麦克风的前面，悠闲自在的吹着陶笛，冬冬捂着心口，她要吐血了，不是粉丝硬是被掰成了脑残粉，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吗？ “王子文啊。”苏洛偏着头去看，这回就连她都要沦陷了，太优秀了。 太过于美好的东西，你就没有办法不去向往。 “我找了一些关于王子文的传说……” 他爸是学校里的教授这点无需质疑，据说他妈妈是演奏家很出名的那种，找到了。 冬冬转着屏幕让大家能看清楚：“王子文得妈妈……” 天老爷呀，这是妈吗？完全就是他姐姐好嘛。 “不知道是脸好看还是妆容好看，反正这个图我给101分，多的一分留着让她骄傲的……” 现在回头来看，她们鼓动凉凉去接受王子文，王子文就不是一个别人能去接受的人，任何人在他这样真实的面前真的就不会有任何的优越感。 “这个曲子总是听见，叫什么名？” “故乡的原风景。” “凉凉……” “干什么？”徐凉凉觉得好听，她也承认王子文真的是梦幻当中走出来的人，但这一切与她无关。 “徐凉凉，你就不心动吗？”齐翘压在凉凉的身上，没一会儿苏洛也跟着压了下来：“徐凉凉，好男人都跑你那里去了，啊啊啊啊……” 满寝室就听着苏洛的尖叫声，别的寝室还以为是发生了命案呢。 其实王子文今年真的就没有太嘚瑟，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研究，放飞自我的次数实在有限，刚刚入学的这些学弟学妹们欣赏不到他的风采了，早上两年，他是个放飞起来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飞到哪里的男子，他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曾经穿着袍子坐在校门前现艺，是个很传奇的校草，学校里不是真的就没有比他在长得更加精致的人，但论才艺无人可及。 无人可及这是个什么样的高级平价。 凉凉伸着手，她有看，她承认她羡慕，都一样是人，她什么都不会，可人家什么都会，想的也不过仅仅于此而已。 一大早的去食堂吃饭，排队打饭遇上王子文了，没睡醒的样子，戴了平时不戴的眼睛，整个人有些懵懵的，身后有人和他说话，他偶尔回答两句，不会在乎形象的打着哈气，即便这样都帅的掉渣，苏洛好像蹲在地上去捡起来啊。 捅捅凉凉，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听见学长的演奏？要知道昨天晚上做梦，梦里都是王子文帅一脸，她没办法活了，一定要亲自目睹才会觉得这一切是真的，不然谁知道那帖子会不会是哪个王子文的脑残粉干出来的。 “打个招呼吧，学长在后面呢。” 凉凉瞪苏洛，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昨天她听了一晚上那个故乡的原风景，害得她睡觉都一直在哼哼，自己又不熟悉哪个调子，在梦里哼不上来凉凉就特别的着急，她这做了一夜的梦比打一夜的仗都累。瞪的过程和王子文的视线触上了，这回不是苏洛撺掇不撺掇的事情了。 “学长好。”凉凉用胳膊撞苏洛，都是你害的。 “早，你们早。”王子文昨天晚上放飞自我放的太晚，睡觉都后半夜了，一起来就直奔食堂了，头发造型现在还挺特殊的呢，笑眯眯的打着招呼。 “学长，听说你会吹陶笛。”齐翘不客气了。 既然大家都熟悉，那问问也没有关系的。 王子文继续笑：“是啊，会吹一点点。” 骗人！ 那种程度叫会吹一点点，你骗鬼呢？ 苏洛面皮笑了笑，凉凉一抖，这样的苏洛就好像老巫婆一样，喂你能正常点吗？ “我们昨天晚上去看千年的联欢会，学长貌似演出了，去年怎么没有你的节目？” 王子文挠挠头，去年课程比较紧，以前都是玩，万事还是以功课为重要。 “下次有机会的。” “学长说定了。” 凉凉拽苏洛，别人都在看，你不要再说了。 王子文笑笑，觉得小女生其实也挺好的，继续打着张着嘴打着哈欠，他是真困啊，好像回到他美妙的床上去。 “苏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脸上就写着几个字？”凉凉问苏洛。 “我知道，不就是写着我是王子文的脑残粉。”我替你说。 凉凉：…… 这个天气也说不定它想怎么样，突然又下雪，雪落到地上又融化变成了雪水，人的脚一踩过就变成了黑水，学校里走路的同学都在撑伞，三三两两的，有些挽着胳膊，有些不打伞在雪里慢悠悠步行的，还有身边骑自行车的，溅了别人一身。 “喂……”女生哇哇的叫着，骑车的人闹心死了，已经再看了，却难以幸免。 凉凉刚刚从外面回来，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刚进学校的大门走了也就两步。 张猛觉得是她，但莽撞行事却从来不是他。 凉凉的电话响，接了起来。 “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好早。 “凉州今天下雪了是吗？”张猛走在她的身后，听着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他讲话的时候很少，即便讲话也是捂着，尽量不让前面的人听见。 “是啊下雪了，到处脏兮兮的。”天气还不够冷，雪落下来就变成了泥汤，一点都不美妙，这个天气谁如果穿一条白色的裤子，那就好玩了。 “我猜猜，你今天穿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凉凉下意识的回头，手握着伞突然转身，和身后的人碰撞了一下。 “怎么突然转身？”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抱歉抱歉。”徐凉凉开口道歉，差点刮到人家。 也对，她似乎鞋子都是深颜色的，前几次去看张猛穿的也都是相同的，早知道就穿白色的好了。 “不是，白色的靴子。”反正你又看不到。 张猛叹口气，小骗子！ “你不是说雪都化了还穿白色的靴子？” 凉凉就觉得这声音似乎在耳边，可刚刚已经闹了一次笑话了，是自己想的多吧，抑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我还以为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我在和你通话，你自然听得到我的声音。” “我是说我以为你就在我的身后。” 徐凉凉的话音刚刚落地，那边有人扶着她的手转了一下雨伞，同时有个人挤到她的伞下，手握着她握着伞的手，一双眼睛里面全部都是光，凉凉避无可避的对上张猛的眼睛，眼睛里的惊喜毕现，她的伞举的很低，张猛微微低着头，一脸明媚。 “是说我在这里吗？” 凉凉忍不住，她其实特别想抱抱他，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在这样的天气里，她洗了衣服都不干的天气，她衣服昨天晒在洗衣房了，结果今天去拿还是湿的，早知道就放到寝室里了。 “嗨，徐凉凉！”张猛摆着自己的手。 亮亮的视线向下，渐渐的向下，睫毛眨着然后反握着他的手。 “要出去吗？” 张猛不太喜欢别人知道的。 张猛不解，不带他走一走他的校园吗？ 凉凉还以为…… “好呀。” 欣喜的点点头，试着把雨伞举高一点在举高一点，张猛拿过伞举过头顶，逛一逛她的学校。 凉凉想着刚刚他突然出现的那张脸，那双眼，心脏砰砰砰的又跳了起来。 两双鞋踩在雪里水里，一大一小一高一低，张猛的手臂圈着她的肩膀，将凉凉圈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回的橙子好吃吗？” 好不好吃他都没有尝过，看着买的，买到了好吃的只能觉得这是幸运，买到了不好吃的那就是命了。 “长得不好，我同学说一定是被人骗了，结果超出意料的甜。” 她说话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笑。 张猛觉得可能是非常的甜，不然不会笑的这么开心。 “你上次去扬州又转转吗？”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去旅游吧？ 不提还好，提了现在胃还疼呢。 凉凉对那次旅游毕生难忘，想忘都忘不掉。 她一个人面对着一群老外，有什么故事有什么经典她什么都不知道，去参观瘦西湖的时候她不停的查着字典，她哪里看风景了？就是查都查不明白，有些汉译英意思怪怪的，胃疼了一天，在扬州的那两天她觉得是特别灰暗的两天，哪里有心情？ “去没去东关街？” 凉凉摇头而后又点点头，记不清了，可能是去了吧也可能没有去，忘掉了。 “下次我们一起去，就这样的天走在街上特别舒服。”张猛觉得打着伞也好，戴着帽子也好，不太容易成为别人的焦点，慢慢的走着，观看着多有意思。 “好。”凉凉点头。 张猛和凉凉逛完了她的校园又出去吃的饭，吃过饭他临时决定去扬州的，明天正好是周六，凉凉也没有课。 拿着手机就刷了票，给她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明天就去吧，晚上回来。” 凉凉张着嘴，吃惊的看着他，这个下次决定的也太快了吧。 徐凉凉被张猛送回到学校，凉凉下车就忘记了拿伞，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对着车里的人摆着手。 “回去吧，你好好的休息，明天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去机场就可以了。” 张猛叹口气，徐凉凉我都怀疑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丢三落四啊。 推开车门撑开伞，鞋子踩在白雪当中，绕过车头撑在她的头顶，为她的世界撑开了一扇保护屏障。 “你的伞不要了？” 凉凉伸手去接，因为两个人挨的实在太近，脸又仿佛一靠近就能贴上，凉凉的睫毛眨啊眨的，她以为…… “回去吧。” 张猛对着她摆手。 凉凉拿着伞，她很想说你打着吧，不然雪都落在你的身上了。 走两步一回头，张猛依旧人在车外，让她回去的手势。 我好喜欢你，张猛！ 凉凉举着伞快速的离开校门前，她不快点走他就要继续站在那里，她舍不得！ 张猛返身回车里，搞一头的水，在外面的时候是雪，现在回到车内，一暖就变成了水，甩了甩头。 电话响。 朋友知道他回来，拉他出去聚会。 张猛推了。 “没时间。” “少来，你一个孤家寡人哪里没时间，快来快来……”报了地址。 “真的不去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朋友听他如此说，还以为他是真的累了，不过也很奇怪，这家伙回凉州的次数会不会频繁了一点？以前也没见他跑的这样的勤快，怪人！ 张猛开车回家，他是真的累了，他跑回来和徐凉凉约会，还哪里有精神应付朋友。 冲着澡突然停水，他这满头的泡沫，什么情况？ 张猛等了一会，还不见有水，只能先拿着浴巾把自己给围上，走出来给物业打电话。 凉凉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翻去的。 一大早她就起来了，张猛订的是早班机，凉凉穿好衣服往外走，她还没到校门呢，张猛的电话就跟了进来。 “醒了吗？” “我已经要准备去坐车了。” “那出来吧，我在门口呢。” 徐凉凉跑了几步。 果然出校门就看见他的车了，走了过去，张猛推开车门，凉凉坐了进去，张猛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吃的。 “先垫一口，省得胃难受。” “你吃了吗？” “吃了。”张猛回答。 车子上路，今天的路况就不是太好，毕竟昨天是那个天，车开的不快。 进机场安检，张猛戴着帽子所以和徐凉凉还是一起走，因为时间还有点还没有到登机，就随便店里转了转。 “这么早也开门呀。”凉凉觉得稀奇。 她坐过三次飞机，这是唯一一次到这些店里面来看看，以前要么是赶时间，要么是自己一个人不太敢。 张猛拿起来一个玩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给你买一个这个？” 凉凉摇头，她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 登机两个人坐在一起的位置，张猛中间睡着了，凉凉和空姐要了一个毯子，别问她为什么会去麻烦别人，她自己坐飞机就算是觉得冷也绝对不会麻烦空姐，这是个性问题。 “小姐有什么问题？” “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个毯子？” 空姐微笑着点头，没一会儿就将徐凉凉需要的毯子递到了她的手上，凉凉给张猛盖上，自己无聊的看着外面，不知道他几点睡又几点醒的，昨天自己不点头就好了，看着他的手，想了半天还是握了下去。 张猛的唇线上挑。 他就不是一个能在飞机上睡的特别熟的人，徐凉凉有动静他都能感受到，为什么不出声阻止？是因为他真的觉得有点凉，握着自己手的那个小手他反握着。 凉凉的脸颊肌肉像两边推，心都是甜的。 勾着他的手。 爱情让人觉得甜蜜。 直飞扬州！ 没有多久就到了，今年的天气是很怪，扬州也有下雪，下的不大，薄薄一层。 张猛帮着凉凉把她的帽子戴上。 嗯，这样看觉得舒服多了，其实他老早就觉得徐凉凉之前的那个羽绒服太难看了，那个帽子让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要掉不掉的，好几次他都想伸手去拽下来。 “美美哒！” 凉凉对着他笑，其实他更加美，虽然说美这个词不应该用在男人的身上。 张猛打车，拉着凉凉的手，让她先进去然后自己跟着坐了进去。 司机和张猛闲话家常，张猛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东关街！ 张猛口中所说的那个东关街，徐凉凉来过的，但是当时的感觉真不是太好，她一个人从没有来过这地，导游的英文也烂，当时她恨不得能天上掉下来一个人帮帮自己，可辰扬的那个同学一点都不着急。 车子是停在路口的对面，需要过一条马路。 “这里来过吗？” 徐凉凉点头，来过的。 张猛牵起来她的手，两个人看着路况，突然张猛拉起来她就跑，凉凉只能跟着，她的手去勾着张猛的。 “你站在这里……” 张猛给徐凉凉拍了人生当中旅游的第一张照片，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他还请路人帮他们拍了一张。 “要拍了，一二三……” 张猛搂着徐凉凉，两个人都穿着羽绒服，徐凉凉往张猛的方向歪了歪，手拖着手。 路人拍好将手机还给了张猛，张猛说了一句谢谢，继续带着凉凉向前走，其实他去过很多的地方，比这里好看的美丽的多的是，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来这里，也许是为了弥补她曾经糟糕的记忆。 东关街两边都是店铺。 “这次是没有机会了，下次的带着你过来玩两天……” 张猛指着旁边的客栈，住在这里还是蛮有意思的。 等等…… 凉凉觉得自己听到了熟悉的曲子，对对对就是齐翘那一天晚上放的，说是王子文演奏的那首，名字她记不太清楚了，凉凉站在原地。 “怎么了？” “这个曲子好不好听？” 张猛以为她是喜欢陶笛，拉着她去买了一个，凉凉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张猛，其实她并不觉得王子文演奏的有多好多好，她不懂得音乐不懂得欣赏，她只是觉得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地方，听着这样优美的曲子，和喜欢的人，这才是幸福，不是吗？ 第八十六章 能避则避 “这个好学吗？”张猛有些跃跃欲试。 老板笑笑，她觉得不太难学，屋子里依然有伴奏，平时闲来无事她就对着麦克风吹吹陶笛。 “拉我做什么？”张猛看着凉凉问。 “我只是昨天听到了这个曲子，我们学校有个学长据说是全才。”凉凉说。 “全才？” “就是什么都会一点，因为形象上比较好，传说开学的时候他曾经白衣白袍坐在校门口演奏。” 张猛摸着下巴，这样来看的话，这人很牛x啊。 “学长学妹天生一对。”是这样的吗？ 他自认自己不会被比较下去，只是这样的环境，对他有些不公平啊。 “表哥表妹才是一对。”凉凉拖着他的手将人拉了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听见几次他对人家说自己是他表妹。 张猛笑。 来扬州自然要吃一些本地特色的，早上又是赶的早班飞机，飞机上的东西也就那样吧，不好吃。 皮色水！ 张猛拉着凉凉进去，徐凉凉第一次见这样的店。 尝了据说很有名的三丁包以及豆腐皮包，徐凉凉觉得这个有意思，还能这样包在里面的，上中人是不这样吃的，至少她吃过好多的馅，这是头一次听说。 天空飘着小雪，一点一点降落在头顶，走一路品尝一路。 “试试。” 张猛拿着签子扎着一片东西递给凉凉，凉凉摇摇头，往后退了退，他吃了一口那上面还剩下一片，再次送到凉凉的前面。 “挺好吃的，试试。” 凉凉勉强用牙咬着，鹅胗。 “不太难吃吧。”张猛扭着头问她，老板看着他们两个人笑，觉得小女生可能是没有吃过，他们这里的老鹅是非常出名的。 凉凉觉得可以入口，却因为第一次吃，实在有些怕怕的。 “谢谢你老板。”张猛道谢，帮着他们切了又让他们在店里解决的。 “欢迎下次光临。”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张猛拖着凉凉的手从店里走出来，又吃了黄桥烧饼，就是那种等在门店外，刚刚出炉就能马上咬到嘴里的，那烧饼上面全部都是芝麻，递给凉凉，让她先咬第一口。 “我吃饱了。” “咬一口。” 凉凉上嘴去咬，他突然抽手，烧饼就离开了她的眼前，整个人有些发懵，张猛笑嘻嘻的再次将烧饼送到她的眼前，这一次她不肯上当受骗了，张猛保证：“这次是真的。” 凉凉决定信他一回，好香！满口香酥的感觉，但可惜她实在对芝麻不太感冒。 “这个好看……”被拖进一家店，张猛看上一件衣服，坚持让她去试穿。 而后决定买下来，这里的衣服都不是太贵，质量的话也不是最好的，买的是心情，买的是给她增添的高兴。 然后顺路去参观了个园，凉凉也有来过这里一次，却都不记得当时导游都讲了什么，张猛专程请的一个导游一对二的进行讲解。 “看着你好眼熟。”导游如此道。 其实不是认出来张猛了，而是她看见谁都是这样说，带着张猛和凉凉从门口进入，开始介绍，有一些小故事什么的配合着景象参观，自己一个人走是体会不出来那种感觉的。 “你女朋友真好看。”导游抽空夸一句。 女孩子长得真好，她一个同性见了都忍不住夸，男的好女的也好，两个人站在一起别提多合适了，就应该这样的，现在人她就觉得长得没有过去精致，原因嘛自己想吧。 “谢谢。” 兜兜转转，她曾经来过扬州，有过不太美妙的经历，对这个城市她留下的就是很累的记忆，这一次重新来过，原来扬州却是这样的，是她没有见过的，或许说，因为陪在身边的人对了，感觉一切都对了。 景色万般不好，只要有他就足够。 张猛带着凉凉从个园出来，他还是想去学一下那个陶笛。 凉凉就坐在屋子里，听着看着他和老板在研究讨论。 “真的表演了。”张猛自信的坐在椅子上。 他是个能给自己极其自信的人，他想学就一定能学会，虽然只是一小段，时间不够了，下次再来，他争取全部学会。 凉凉拍着手，绝对的捧场。 “是不是站在外面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会更加觉得惊艳呢？比你学长吹的更好。” 徐凉凉站在屋外，张猛让她抬脚往里面来，她却愣愣的站在外面忘记了进去。 张猛坐在那张高脚椅上，悠悠闲闲的吹着陶笛，对着那个麦克风，一脸的风轻云淡。 凉凉一直都知道他好，但是这样的张猛却是头一次见，人生难得几惊艳，她却可以每一次都见到，欣赏到，此时的心恨不得融化成一团，喜欢他的气质喜欢他的球，喜欢他的张扬也更加喜欢他的低调，凉凉的手不能动。 有经过的女孩子拉着男朋友想进来看看，男朋友对此却不感兴趣，搞这些有用的没用的做什么？ “走吧。” “你听听吹的多好，买一个吧，我挺喜欢这个的。” 男朋友一脸不耐烦，这还下着雪呢，搞的心情很烦。 “买回去你又到处扔，看见什么都喜欢，走吧。”我看见美女都没多看两眼，你看见帅哥就把持不住了？ 女朋友撅着大嘴到底还是离开了，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同样都是男朋友，怎么会差的这么多？ 偶然间看见帽檐下面微露出来的那张脸，脸上有笑眼睛里有光，在看着自己的女朋友，路人实在有些心动，这样的男子……这样的男子，值得用来欣赏。 “没有掌声？”张猛出口和观众要掌声。 凉凉这个观众现在才反应过来，鼓掌。 “好不好听？”他依旧人在高脚椅上，歪着头看着她，因为戴了帽子，这样的视线会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凉凉微微的向上看，就与他的视线交汇，她不知道有没有前世今生这种事情，好多的感觉就是觉得本该如此。 “好听。” 都听醉了，有这么喜欢吗？ 张猛推着她的小脑门拉着她和老板道谢然后往来的方向去走，准备打车离开。 又去了两个景点，买的是联票所以观光时间上来说有些紧，好在打车来说一切都很方便，车子比较好叫，按照出租车司机的说法，只有到了晚上开始才会不好叫车。 他们是九点钟离开东关街的，下午三点将所有的景点都逛了一遍，粗略的逛了逛，更加详细的等待来年有机会的，或许就像是这次一样，说走就走呢。 “现在吃晚饭吗？” 飞机票是晚上的，所以现在去机场的话时间太早。 “我还不饿，你想去哪里？”凉凉想一切都以他为准，他想出来玩，她就可以陪着出来玩。 张猛拉着她去做头发，凉凉死活也不肯进去，她的发型还是上次修的呢，没有必要花钱，这都是拍照的时候修的。 张猛推着她的后背，他不清楚这里是不是有弄头发弄的特别漂亮的，但是想带着她去。 帮着凉凉洗头发的服务员不停的再夸，因为张猛的身材实在是不错，个子高挑，看起来有点像男模，就是戴着帽子总是不摘，不清楚是不是那种小有名气的网红什么的，女孩子的脸长得真是精致。 凉凉坐到椅子上，她有些不安，回头去看张猛，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就让他这样坐着不动，她都觉得很烦。 “怎么了？”张猛离开座椅走近她，手自然而然的轻抚她的发丝。 “坐着不会觉得无聊吗？” “怎么会，欣赏美色不无聊。” 发型师和小工同时笑了，凉凉的脸微微的有点红，这又是怎么了？ 张猛觉得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就应该得到很好的对待，想想那块表做这些不算是什么，他谈的恋爱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他给女朋友买了什么也轮不到别人来说，他愿意的。 店里还有人做美甲，凉凉现在的手是没有办法动的，不过脚可以。 让她脱鞋脱袜子脸更加红了，张猛不理解，你又没有脚臭鞋子也很好，为什么脸红呢？ 凉凉觉得这样不好，有点不尊重人，她这边弄头发，那边让人帮着她画脚，她不喜欢这个。 “要勇于尝试，这就是一种尝试而已，虽然现在不是夏天，我送给你的礼物，让你的指尖和脚尖都飞扬起来。” 张猛看着杂志，那边人家再给徐凉凉画脚，图形什么的偶尔张猛还会给一点意见，指着这个不错，那个也挺好的，凉凉甚至都觉得这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对着女朋友真好。” “她不值得嘛。” 发型师心中感慨一句，秀恩爱啊，刺激人！ 凉凉的脚等干以后，工作人员笑笑：“好了，可以穿袜子了。” 凉凉的头发还没有弄完，张猛看她没有动，再看看她的头发还在人家的手上，走了过来，刚要弯腰，徐凉凉突然扯了一下，她捂着头，头皮好疼，赶紧的穿袜子，她原本是想等一等的，不能让他给穿，绝对不行。 “不疼吗？”张猛问她。 这要多疼啊。 凉凉摇头，嘴上说不疼，就不疼。 实际上都要疼死她了，很想揉揉自己的头，没有等到自己的头，却等到了那双仿佛梦境里出现的手，落在她的头顶，替她揉着。 “做事情不要毛毛躁躁的。” 语气里掩藏不住的关心。 刺眼睛呀，这恩爱晒的，受不了！ 张猛等着凉凉修好了头发以后带着她去了狮子楼，毕竟都到扬州了，还是应该来一趟的，两个人坐在彼此的对面，狮子头肯定是要点的，晚上吃饭的人不少，靠墙出门的位置，他们缩在角落里，张猛手里拿着铅笔，为了方便让凉凉看清楚，就侧着菜单，两个人一起研究，头挨着头。 “吃这个好不好？” “你决定就可以。”她不会点。 张猛正色，菜已经点好，他端详着凉凉的脸，明显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嗯？”凉凉看他。 “要吃很好吃的美味，走很美丽的路，穿漂亮的衣服，人生就会减少一些坎坷，这也是男人奋斗想去做的事情，明白不明白？” “这话是你说的。”凉凉敢肯定。 “不管是说的，明白否？” 凉凉笑，却不回应。 那个狮子头…… 张猛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能吃了，但是这个东西太油腻，里面还有蛋黄，他只是吃了两口就不动筷子了，觉得点到即止就好，过来就是为了尝一尝的，可凉凉明显就是这样想的，浪费粮食可耻，这是她自小就懂的。 粮食对她来说，尤其重要，能吃光的一定不能剩下。 徐凉凉就是硬撑，张猛拉着她的手。 “太油腻了，吃两口就可以了。” “我胃大，很能吃的，上高中因为不是按照户口走，按照考试的分数去，我每天都要跑通勤，中午又没有钱在学校吃，所以早上一定要吃得饱饱的……” 现在回想起来，记忆里剩下的不再是荒凉，不再是凄凄惨惨，而是记忆变成了回忆。 张猛张张嘴，他没有经历过她说的这些，他从小家里条件就非常的好，四五岁他家里的表姐堂姐就可以得到他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小包，任何一个家里的孩子都会有礼物，他大一点自己也能赚钱了，在钱这个问题上，从来没有憋到过，没有受到过委屈，所以徐凉凉的这些经历…… 遥想当初，是啊她似乎不太受班级里的人欢迎，还在马路上男同学就那么对她，多可爱的女生，怎么能下得去手，那种日子…… 凉凉用筷子挖着吃，吃不下也得全部都吃干净了，自己点的，不能浪费。 张猛这辈子就没这样吃过饭，明明不想吃，逼着自己吃，他为了能帮着凉凉多解决一点，让她少吃一些，毕竟是女生，在能吃能吃到哪里去？他用汤匙挖着吃，真的是要吃吐了。 就这么一次就记住了，以后不能乱点，一定要按照食量去点菜。 已经厌恶吃饭了，那个狮子头原本就是有肥有瘦的肉做起来的，里面还有蛋黄还有咸淡，他这一口接一口的。 “我吃吧。”张猛抢着把最后的一口送入口中，这辈子他都不想在吃饭了，现在就剩下这种感觉了。 凉凉看着他，这个人一如当初她第一次所见的时候一样，有他出现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有了专机，这就仿佛是幸运物一样，你看见他你的生活就会好起来。 张猛嚼着狮子头，说话声音放的很慢，因为她一直盯着他看，何不大大方方的看？ “看我做什么？我的脸上开花了。” 凉凉回答：“你好看。” 张猛的老脸没忍住红了起来，实在是没忍住，他这是被调戏了吗？他妈总是讲他小时候怎么样怎么样的，但是现在换了一个女人来讲，感觉总是觉得怪怪的，怪的还挺舒服的。 坐晚上的飞机飞回去，张猛将人送回到学校，看着她进去的，自己在折回机场，他要飞回t城了。 ＊ 乔立冬在楼下遇上了齐伟的妈妈，两个人过去都不讲话了，毕竟都闹成这样了，齐伟他妈更是看着乔立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干不过你家，也不占理，但是这口气我怎么能消？ “哼。”鼻子喷气。 道貌昂然的一家，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随着心情做事。 乔立冬原本不想和对方一般计较的，和这样的女人能讲出来什么道理？但她就不喜欢别人蹬鼻子上脸。 “你哼什么？” 齐伟妈妈又吐了一口口水。 “我哼什么这是我的自由，怎么现在这楼都是你家的了，我哼都不能哼了？你家张猛还没拿世界冠军呢，就把你们得意成这样了。” 乔立冬扶着楼梯扶手原本都要上楼了，这么一说她反倒是不着急了，走了几步下来了。 “楼不是我家的，你吐我了，就冲这一点我打你都是你活该，你挑衅在先，别总把什么冠军不冠军的挂在嘴上，那是我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干系？拿世界冠军就得任由你来欺负？你乱说那些，我还没有追究你呢。” 把她家圆圆给说的都不能听了，心里能不能干净些？你自己家这样别人家就得这样？ 齐伟妈妈也很火大。 “我没吐你，我哪里敢吐你，这是老楼，你住不习惯你搬家啊，你家有钱窝在这里做什么，有本事出去买房，别住这里，我讲的话我负责，没被我堵到？都住到一起去了，不是同居是什么？那个死丫头也就瞧着张猛好骗，我这里好心的告诉你，孤儿院出来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算计，你以为为什么不是别人偏是你家张猛，因为他好看啊？好看顶屁用，是觉得他有钱。” “我儿子是有钱，也好看，别人看上他了不要你家齐伟，我也没办法。”乔立冬脖子一歪。 有本事你就打出手，试试看。 齐伟他妈不敢上手，乔立冬这女人很泼辣，而且打了乔立冬那张国庆绝对能把她家的大门给卸了。 全楼谁家都知道，张国庆拿乔立冬很看重，好多年前了那时候乔立冬还挺年轻呢，楼里住过一个不正经的调戏乔立冬，当时被张国庆打的一颗牙都没剩下，你也说不清这家的路子，人都说文化高应该觉悟高吧，他们家可不是，老子就是个土流氓，儿子就是个抢别人老婆的小流氓。 咣当一声带上门。 “谁气你了？”齐伟看着自己妈问。 “还能是谁，我这都被人欺负到家门上来了……”隔着门，齐伟的妈妈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齐伟无语，这都过去多久了，而且那事儿说到底还是他妈的问题，当初谈的好好的，他们非要难为人，他还觉得委屈呢，好看的从手里溜走了，现在给他介绍那些都瞧不上眼。 齐伟他妈摔摔打打的。 齐伟又看对象了，这次别人介绍的女方是外地人，农村的，样貌长得也比较好，各方面来说都不错，就是家里穷，齐伟他妈就提两点要求，结婚什么都不给，很简单的道理，家里东西都有，没有理由格外给，她对儿媳妇就一个要求，不能总回娘家，答应就办婚事，不答应那就哪里凉快哪里玩去。 丫头则是看上了齐伟家的条件，她家那块真是太穷了，阿姨给介绍的。 “他家条件是挺好的……” 剩下的就要你自己想了。 乔立冬给张猛去电话，母子随便聊聊，然后聊着聊着话题就聊到了择偶标准上面去，乔立冬是有意识的在引导儿子说真话。 那个姑娘的事情她是不继续追问了，但不代表就真的没有关系。 “没有啊。”张猛直接一口回绝，他哪里有什么择偶标准，从来没想过。 具体的话，现在不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就那样就可以了。 乔立冬心里骂着，这个臭小子，你故意和我玩捉迷藏。 “上次住在你家里的那个小姑娘，就那个孤儿院的……”乔立冬怕儿子给搪塞过去，那时候张猛正处在逆境当中，她当母亲的也不好孩子不愿意讲还一直问个不停，现在则不同了。 张猛打着哈哈，“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你为什么把她带你家里去了，上中就这么大，你说你走出去别人认不出来你？哪一天你消息刊登在报纸上了，我和你爸看见，那就糗了。” “我又不是明星，你想得太多。” “别给我转移话题，张圆圆我问你，她是什么情况？” 张猛一字一句的说着，齐伟家干的那些事儿不地道，那天也是赶巧，他也烦但管都管了。 “你说重点，妈问你……”乔立冬想了想，这话还不能直接问，这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男孩子和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住在一个房间里，你说……又觉得不会，自己儿子自己清醒啊，张猛不是那种胡乱来的孩子，可万一呢？“妈，你到底想问什么？” 兜了这么久的圈子。 “你和她没有别的？” “她念书的钱是我给拿的……”没等他说完，乔立冬眼神就变了，果然还是有所求。 萍水相逢，你为什么给她拿钱？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人家抓到了？ 在乔立冬的心里，她总是认为张猛比较单纯，接触外界环境比较少，谁说什么他都会信，对方在有某些想法。 “张猛……” “妈你突然这么大声，吓我一跳……” “我告诉你这样不行啊，你凭什么给她拿学费？你怎么想的，你说让我相信你，我就相信你了……”果然就不能听孩子的话，乱来。 “都还给我了。” 乔立冬才不信。 齐伟他妈说的言之凿凿，那肯定就是孤儿院出来的，无依无靠的，有办法也不会求张猛了，满打满算入学才多久？学费就还回来了？骗骗别人还行，骗她不行。“圆圆啊，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到了这个年纪有个想法是挺正常的，但是她不行，她这样你要供着她念书？” 这首先就不是谈恋爱的氛围，哪里有谈恋爱的先带条件的？就算是不要张猛什么也不行，不合适。 她对未来儿媳妇是没什么想法，主要张猛也还是小，具体的还是看张猛自己，但孤儿院的就算了吧。 不要求家财万贯，不要求学富五车，只要求家庭成员齐全，你说这要求高吗？ 真的到那天，张猛搞对象就真的是离异的家庭，她嘴上说着不愿意，最后还不是会同意，可一个家人都没有，哪里来的都说不清楚，这就有点…… “妈妈妈妈打住，你先停一停，没那么严重。” 张猛转移话题，未来是什么结果，谁都不清楚，现在说的这么早做什么？ 他妈这也是白担心，再说就算是将来真的走到结婚那一步，他愿意那就行了。 没有问题了。 “什么就打住啊……” “我有训练，我现在得出去，要不我陪着你继续聊聊？” 乔立冬抿抿嘴，就算是知道他在敷衍自己，也得让他去啊。 生儿子就是这点讨厌，当初在生个闺女就好了，每天都能看到，这孩子生完就好像给别人养的似的。 “去吧。” 张猛还真不是晃点他妈，他是真的有训练。 蔡琰走到他身边，上次陆康让他们打一场，张猛赢了他，但蔡琰总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要不我俩打一场？” 张猛挑着唇。 “好啊。” 蔡琰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其他的人都在进行训练。 “干什么呢不训练？” 蔡琰笑笑的看向教练，他想和张猛打一局。 陆康虎着脸：“去训练。” 蔡琰觉得挺遗憾的，都怪……哎。 张猛则是笑笑，总会有机会的。 张猛集训，即便是凉凉去到t城也没有办法见面，所以暂时就是不见，每天晚上打打电话，他自己住一个房间，怎么打电话自然没有影响，倒是凉凉这边，毕竟张猛的声音已经在寝室里露过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大家称呼徐凉凉的男朋友为睡前先生，总是在睡前的时间里来电话。 孙辰扬和徐凉凉的关系依旧还是那样，辰扬偶尔打工偶尔不打，毕竟不打工靠着家里给的生活费也是足够生活的，凉凉不是没试着靠近过，但可惜的是辰扬不太想给她这样的机会。 “学姐。”凉凉在外面看见学姐，主动打了招呼。 “嗨，好巧。”当初给徐凉凉介绍到酒吧的学姐一愣然后也很自然的打了招呼。 听多了徐凉凉的新闻，有些她觉得还真是挺不靠谱的，她表哥开的那个酒吧，要正经它就是正经的，要不正经也肯定有不正经的，她问过两次，表哥对徐凉凉的评价还是好的，不喜欢是不喜欢，给了机会却浪费了，但人还是稳当的，很正经的一个女孩子。 “有没有钱，借给我一百。” 手里面的钱不够，她刚请客吃完饭。 朋友都回去了，她现在很糗。 说微信支付吧，对方说不玩微信让她转支付宝，可支付宝里面她没有钱了，正愁呢，徐凉凉出现了。 凉凉掏出来一百，递了过去。 “你同学呀，长得真好看。”老板娘接过钱夸了凉凉两句，学姐扭头看着老板娘：“搞个微信吧，现在谁出门还带着钱。” “你学妹不就带了。” “那她是老古板。” 老板娘找回来五块钱递给学姐，学姐原本想要还给徐凉凉的，又收了回来。 “你和我回一趟寝室吧，我拿钱给你。” “不用着急的，我相信学姐。” 学姐很是诧异的看了徐凉凉一眼，这人是投过河还是跳过海？为什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想当初她帮徐凉凉介绍工作都没换得对方一声感激，当然她也不是奔着这个去的，后来听得多了，觉得徐凉凉就是个缺少家庭教育的人，毕竟嘛出身不能选，她说的这个话不是嘲讽而是事实。 “你倒是转性了。” 是不用担心，她从来不欠别人钱的，这次是凑巧。 两个人一起回学校，走的方向是相同的，学姐和凉凉也没有什么话说，倒是她要上楼的时候徐凉凉喊住她。 这是张猛和她说的，都过去好久了，当时张猛就觉得这个学姐其实是好心来着，凉凉也没有找到机会，更多的也是觉得学姐当时看她的眼神里面满是厌恶，她就不愿意接近。 可能和什么样的人接触久了，就慢慢的被同化了，现在她依旧觉得说这些肉麻兮兮的，但还是想说来。 那个时候太难了，很需要那样的一个工作机会，不然徐秋姐的医药费…… “谢谢你学姐，一直没有机会和你道谢，有些话我觉得放在心里不愿意讲出来，可是有个人和我讲，你不讲出来别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那个时候我特别需要钱，因为我孤儿院的姐姐生病住院了，我的钱不够，不是你帮我的话，后果我也不敢去想。” 学姐有些恍惚。 她一直都觉得徐凉凉是属于那种不知道感恩的人，没有接触过人群或者说她不懂得什么叫做情，人情。 血液应该是冷冰冰的，外面那些传闻真的好假的也罢，她都没有放在心上，谁愿意说也就随便说了，不相识的人，她这人爱面子，徐凉凉现在把自己放低了，她怎么可能揪着不放呢。 难怪当时着急要用钱。 可长久以来的印象已经先入为主了，不可能就瞬间对着她有多热情。 “你等我一下吧，我上去给你拿钱，都走到这里了。” 学姐把钱还给徐凉凉。 凉凉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她一腔热血的说着，学姐看着她仿佛在看神经病一样，但是感激是真的呀，那就好了呗。 凉凉安慰着自己。 “徐凉凉……” 学姐趴在扶手上，向下看着凉凉，她这么一喊，凉凉抬头往上看，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碰触上。 “当时在酒吧我表哥说有好多人追你，你都没同意，为什么啊？” 这明显和外面传的就是不一样的，她明确的知道徐凉凉没有的，没有任何人包，更加不存在所谓的出台。 时间都对得上的。 凉凉只是笑笑，腼腆的笑笑，没有为什么，那些并不是她所追求的，她所追求的是更好的更美的。 凉凉回到寝室，正好辰扬也在，凉凉之前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辰扬和她是好朋友，但孙辰扬宁愿相信外人的话，她也不想解释，解释了辰扬也不会愿意听的。 “辰扬，我不清楚你是从哪里听到我坐台的消息，我解释的再多你不信就仍然不会相信，我每天的工作时间都是固定的，当时因为我姐姐生病了需要看病我没有足够的钱，我没有办法。” “你很伟大。”为了所谓的姐姐，把自己给卖了？ 孙辰扬只想笑笑，无需将这个伟大更加扩散的说，我明白了，不用讲了。 “这和伟大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有今天是她给的，你很好奇开学时候来学校里闹的人口中讲的话是不是真的，我告诉，那是真的，我当时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就因为中间发生了一点问题，所以我没有去成他们家，那个姐姐她给了我未来……” 孙辰扬定定的看着徐凉凉，承认了？ 竟然承认了？ 一个念高中的女生，竟然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学费吗？ 她知道徐凉凉当时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她也能理解，但不能接受，很简单的道理，每个人的三观不同，在她的世界当中，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所以她们不能成为朋友。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她们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 “我很同情你，但是我没有办法和你做朋友。” 凉凉觉得能做朋友也好，不能做也罢，孙辰扬在她的世界里是真实的，她帮自己的那些也都是真切的。孙辰扬带上门，剩凉凉一个人在寝室里。 张猛最近都在打比赛，凉凉有关注，虽然内心着急，她以为之前张猛的成绩那么好，怎么样也会成为主力选手的，结果却不是的，听着他的声音还好，自己一个人胡乱的想着。 “学妹，一起吃个饭吧。” 路上邀约。 这种事情现在凉凉都常见了。 “抱歉。” 抱着书从旁边经过，走了没有几步，又看见赵琛了。 这次你说赵琛故意来堵，还真就冤枉赵琛了，他刚从外面回来，他讨厌徐凉凉恨徐凉凉都是真，可上次被警告过以后已经收敛了不少，真是遇上的。 赵琛想着，难不成我应该转头走开？可凭什么？ 凉凉想着，我还是转头出去吧，先避开的为好。 她对赵琛有心理阴影。 脚下自动自觉的做着动作，身体却截然相反的没有扭，其实心里也是害怕的。 赵琛哼哼着，脸看向徐凉凉的方向，怎么着？ 凉凉捏捏手心，下次出行一定带一瓶辣椒水，这样就有胆子了。 “你瞪我干什么？”赵琛挑衅。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瞪你了？” 这里很多人，不需要怕。 赵琛一笑，哎呦会顶嘴了，现在可真是长本事了，厉害了。 抬起来拳头就要冲过去，凉凉都做好准备了，赵琛被人扯着脖子给拽住了。 “干什么呢？” 是高年级的学姐陶程。 赵琛认得眼前的人，笑呵呵的：“没什么，她挑衅我。” “我怎么看着是你挑衅她呢？这样干丢不丢人啊，王大学长的面子你不给，我的面子你也不给？” 赵琛鼻子喷着气。 “学姐，你说哪里的话。” “那就走吧，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想我请你吃顿饭？” 赵琛转身离开了，多管闲事！ 早晚有你好果子吃。 陶程在学校里也是比较出名的，谁都不敢动，家里有点关系，为人也是有些高傲的，为什么会路见不平，凉凉也觉得纳闷，不认识。 没有过接触。 陶程看着徐凉凉，“下次他挑衅你，就一板砖拍过去，你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疑似神经病是吗？直接给他打成确定。” 凉凉：…… 额头冒着冷汗。 “走吧。” 陶程让凉凉离开，没一会儿她和别人一起离开了原地，凉凉回去看过去，是周潇，介绍她到酒吧的那个学姐。 “你和她认识啊？她身上新闻可不少啊。” 周潇撇嘴：“谁和她认识，她那酒吧的工作还是我介绍的呢，她干什么工作的我不清楚，不知道谁那么嫉妒，能传出来坐台的新闻，好赚的钱她都不赚，她就是运气好而已。” 真的是运气好，被成全了，不然就得苦哈哈的过日子，不知道如果是苦哈哈的过日子，那徐凉凉会不会后悔。 真是可惜了，如果能看见就好了。 摸摸下巴。 落难校花？ 都能拍一部大片了。 刚刚帮凉凉解围的学姐笑笑，真是够无聊的了，你永远不要小瞧女生瞎传乱传的威力。 她们俩是最好的闺蜜，不是对方让她帮忙，她也懒得出来多管闲事，你当她是王子文呢？王子文那解围是有目的的，为了泡校花，她落不到好处呀。 “那个赵琛神经是不是真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说白了就是被宠坏了，家里有点本事，你如果和徐凉凉关系不错，就劝她一句，能避开就尽量避，赵琛还是尽量别得罪狠了……” 总之还是不要有更多的牵扯为好。 不巧，她恰巧就是知道底细的人。 第八十七章 浑然天成的交集 “我感觉今年的张猛确实打法上来说不会让观众觉得无聊，这个球击打次数一多观众就会有些无聊，关键时刻常常能打一些高难度球，你看之前的那一局反手挤正手抢位、正手快带，在这样节奏的比赛当中还能打出高难度的球，确实年轻，有些时候觉得球员的年纪还是有关系的……” 电视机里解说员在说着。 “你看啊，张猛这个队员打球靠脑子这话并不是乱传的，对方放高球开始他根本就拿这个球没有办法……” “画面看着有些神奇。” “换个人也许就不行了，但是他行，力气小可他脑子活，直接横拍杀高球。” “我看张猛今天的手感很好是吧。” “你看他正胶发出来的球比反胶还转，手感确实极致，可以说今天的张猛感觉很好，一切合一……” “你看他没有过渡没有搓，上来就给你撩起来然后啪啪啪，打节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凉凉拿着手机在观看比赛，她紧张她一直紧张。 …… 今年的张猛果然很顺，又一次的冠军问鼎，你说他靠的是运气，靠运气成就了两次的成绩？ 画面定格在他和对方互相拥抱的画面，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乔立冬和张猛刚刚通过话，张国庆这几天都很高兴，儿子各方面出色当老子的自然是一脸自豪，不过这自豪也就在家里，到单位他从来不提张猛，一些老同事还是下面的工作人员才知道张猛是他儿子，人家说起来他也不会刻意的回避。 “那妈妈挂电话了。” 张猛他们明天坐飞机回国，这次比赛拿到第一名就意味着奖金入了口袋，别人恭喜不断，这一年他似乎真的和变魔术一样。 “你能收到我的微信吗？” 凉凉觉得国外也是有网的吗？ 这个还真不是不太清楚，她也没有出过国，担心张猛电话费方面花多了。 “有啊，不然我现在和谁讲话呢，好看吗？”拎起来那个奖杯。 凉凉星星眼，觉得好看，其实物体比较起来她不懂得这个设计，也看不出来美感，但这个奖是对他的肯定，她瞧着就觉得是圣物，那么了不起的东西，她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学校有什么奖也轮不到她，她各方面都不是很出色，也没有长项。 “明天要不要来接我？” 凉凉睁大眼睛，去接他？ 可是他不是回t城吗？下飞机就会走了，她哪里见他？ 张猛很想看看她，虽然就是一面，但还是提了出来。 “会不会累？”张猛失笑。 好像是提出来了不合理的要求。 “我去。” 凉凉查了查航班，就时间上来说现在订机票可以订到很便宜的，虽然时间不太好，所谓的时间不好就是一大早就会抵达t城，但是张猛可能会晚到一些。“早点睡，别太累了。” “你也是，对了给你看老虎……” 张猛出来比赛，老虎被他送到朋友家照顾去了，小家伙玩的好吃的好，是朋友给他发的照片。 凉凉笑着关了手机，老虎过的很好，和那个时候在雨里仿佛不是一条狗，也许她和老虎的生命都因为一个人而改变的吧。 手机放在胸口上踢着腿，腿慢慢的顺着墙壁往上爬。 “我说大姐，你这是发s呢？” 苏洛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见这么精彩的。 凉凉的腿放了下来，马上坐了起来。 “没有。” “明明你就有，你家晚安先生又怎么着你了？” 给你迷的不要不要的，到底有什么魅力啊？可以把王子文都给pk掉了。 “明天我去接机。” 苏洛挑着眉头：“他回来凉州了？” “不是，他回t城。” 苏洛就一直没有搞懂，这个x先生他到底是哪里人？和凉凉是在凉州认识的，为什么总去t城啊？如果他现在住在t城那岂不是两地分居？而且一个男人叫女人去另外的城市接他飞机？ 有没有搞错？ “完了呢，明天你不回来了？” 老狄绝对能把你给废了。 “接完机我再回来。” 苏洛：…… 大姐，有没有搞错？或者有没有弄错位置和顺序？ 你是男人？他是女人？ 挖挖耳朵。 “这个我得提出来抗议，太不男人了吧。” “苏洛。”凉凉撅着嘴。 苏洛举手投降，你高兴就好。 “我倒挺想看看他长什么样的，让你为奴为婢的，有照片没我看一眼。”苏洛扯着脖子。 凉凉的保密工作做的实在太好了。 “没有。” “笑的和偷到蜜的老鼠一样，实在受不了你。”苏洛搓搓自己的胳膊。 凉凉订了一早的机票，9块！ 飞机票就是这么便宜，加上燃油费59。 七点50抵达t城，张猛他们大概要12点多才能到。 下飞机他又磨磨蹭蹭的，不停的买东西，这个小子孝顺的有些过头了，从那边的飞机就一路在买买买，这让别人怎么活？你妈对你到底有多好？ “化妆品？” 队友喊了一声。 就连化妆品你都要给买吗？ 这儿子没白养，如果是他妈的话，估计能笑出来眼泪。 张猛笑笑：“随便看看。” “不过你妈好像挺时髦的，那个围巾……” 张猛敢花钱大家一贯都知道，他家里条件好，个人条件也很好，怎么花都有，现在更加不一样了，打出来成绩未来会更有钱的，想了想又摇摇头，算了不说了，他对这些没有兴趣。 张猛买好东西让店员用袋子装好，售货员一直夸他的阳光。 凉凉那边盯着屏幕，看着飞机是抵达了，她这电话也不敢打，怕影响他，虽然她飞过来了，但是如果张猛真的没有时间的话，那就算了，她能远远的看他一眼就满足了。 手机响。 脚下加快，也是第一次，她并不清楚张猛会从哪里出来。 “我已经落地了，你到……”张猛在电话里告诉凉凉到哪个门来接他，他慢慢的走不着急，又去了一趟卫生间，反正就是各种事儿多，有比他还慢的，人家都有行李，他的行李有人帮忙，所以这个时间节省过来了。 “蔡琰玛法你了。” 蔡琰笑笑拍拍张猛的肩膀：“快去吧，别让家里人多等，车在哪里等你知道吧？” 张猛扬长而去。 凉凉站在门口，捏着手机，她一直盯着里面看，各种盯着看，原来期待是这样的感觉，温和的笑着，看着那边有人已经开始出来了，慢慢的人多了起来，她还收不住笑，其实她看见每个从里面出来的人都想微笑，等待张猛出来那个时候微笑就变得成熟了。 张猛拎着袋子从里面出来，凉凉往前动了动，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从那个人出来，凉凉的世界就再也照不进别的光了，一簇簇的光线乘着时光机直逼而来打在张猛的脸上，凉凉的呼吸微微的停住，眼睛里闪动着光。 张猛从后面出来，压了压帽檐，走到距离她两步的位置伸出手拉着徐凉凉的手，因为徐凉凉人还在线外，他人在线内。 大手拉着小手，一线之隔两只手完全的贴合，张猛握着她的。 “你几点的飞机回凉州？” “马上了。”凉凉回答。 因为别人看不到张猛的脸，但却能看到徐凉凉的脸，这是来接男朋友的吧，真是好福气啊。 张猛从那条线走着，凉凉就跟随着他走着，帽檐下张猛的眼似幽蓝的大海一样，凉凉都要沉溺在里面了，他的唇线微微的上挑，依旧拉着她的手，将那个袋子套在她的手腕上。 “小礼物不能不收，拿了比赛我很开心，我想你也很开心，我马上要回去不能多陪你，好想你。” 没有走到线的边缘，依旧有阻隔的，徐凉凉却突然站住脚，张猛不太明白她怎么了，他要算好时间，车子还在外面等，不能搞特殊，而且被人抓到了，他就惨了，这已经是违规了。 他是打着不会被人认出来的想法跑出来的。 凉凉突然张开手去抱他。 徐凉凉不需要他说甜言蜜语，不需要收他多少的礼物，她要的东西很简单，她决定付出真心也很简单，一句好想你足以。 惦着脚尖抱着他，张猛微微的有些愣，虽然习惯了拉手，走路有些时候也会搂着她，可正面的拥抱…… 以前有过的拥抱都是她从后面抱上来的，她很害羞。 “凉凉……”张猛叫她，这样太惹人注目了。 凉凉放开他，其实她就是想说自己也很想他，每一天都想。 张猛从里面出来把她拉到一边，他低着头对着她说话，交代她，袋子里面还有吃的，因为知道徐凉凉肯定买的就是特价票，他太清楚了，凉凉的手机上就有那个航空公司的app，机票便宜自然是什么都没的吃。 “里面有吃的，自己记得吃掉，我还给你买了一些零食，实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拿回去和寝室里关系好的姐妹分着吃，平时注意身体。”揉揉她的头。 怎么傻愣愣的。 徐凉凉低着头不肯去抬头，眼圈里都是眼泪，因为才刚刚见面又马上要分开了。 张猛则是不太能理解这种少女心，对男人而言可能会有其他更多的事情分散掉他的注意力，他想见这个人，又有见到了他就觉得很高兴，但是对凉凉来说却不是这样的，她好难过。 张猛越是好，她越是难过。 说了一会儿话，张猛的手机响，行李那边已经都取好了，他们已经出来了，还有几个教练在等，通知张猛一声，要到外面集合。 “我得走了，落了地给我发信息，我都有时间的，我每天都在呀，不要哭。”张猛用手指刮着她的眼泪，逗逗她，真是小姑娘，说哭鼻子就哭鼻子。 凉凉舍得舍不得都必须放手。 张猛对着她摆摆手，又说了一句就向外走。 张猛和队友会和，队友将他的行李递给他。 “你妈亲自来了？” 如果是妈妈来了的话，也不会怎么样的，队上也是通人情的。 “不是，别人过来的，我把东西给她了。” 队友一看，果然袋子没有了，点点头，一个大男孩儿谁能天天关注张猛到底怎么回事儿。张猛他们上车，车子开动，他眼睛大了大，那是…… 凉凉站在出口处，她一开始都没有出来，想必是怕别人会怎么样，现在却出来了，抬着头看着车子的方向。 “张猛，看美女……” 张猛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人，眨了眨眼。 徐凉凉，见到你高兴呀！ 徐凉凉则是同一时间眨着眼睛，张猛，我好想你！ 车子没有停，那么一晃，凉凉的脸和张猛的脸交合然后错开。 凉凉准备登机，手机响，是短信。 “注意安全，落地给我发短信。” 张猛收了手机，闭着眼睛休息。 凉凉的航班准时准点落地，从机场折腾回学校又花了好多的时间，拎着一个大的袋子，里面不只有一条围巾一双鞋，还有一些零食以及两个小瓶子，上面用中文已经贴好了，是帮着凉凉调经用的，张猛是个细心的人，还记得徐凉凉身体上的那点小毛病，哪怕这件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字迹来看，应该是他自己写的。 张猛回来之前确实是自己专程找的医生询问的，说自己的表妹有点这方面的问题，然后又亲自去买的，怕徐凉凉看不懂，想起来那一次扬州…… 拿着笔一笔一划的写着，他的字平时都是龙飞凤舞的，有些时候自己都看不懂，然后贴在瓶子上面，怎么吃什么时候吃都有标注。 凉凉进校门给张猛发短信。 “已平安抵达，放心！” 张猛抓着手挤，朋友刚刚把老虎送了回来，小家伙胖了，看样子是伙食吃的太好了。 “姐姐到了。”拿着手机给老虎看。 老虎以为张猛是想和它玩，抬抬手去够手机。 徐凉凉收到一张照片，是老虎的，她将脸贴在上面。 “做什么呢？”手机屏幕好吃吗？ 王子文从后面冒出来，他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一直走在她的身后，徐凉凉走的特别的认真又在发短信，怕突然出声吓到她，但是这人走着走着自己就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怪毛病？ “可爱吗？”凉凉举着手机。 她现在需要别人来肯定一下。 王子文有些懵圈，这姑娘…… “好看。” 不如你好看呀。 “我也觉得好看，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人？ 王子文摇摇头，这是喝了假酒吗？喝了多少？说话这么跑偏？这不是狗吗？ 看看徐凉凉手上拎着的袋子，按照他的看法，徐凉凉应该不会买一个假牌子吧？ “围巾吗？” 凉凉点点头，她觉得王子文好神。 这都猜得到。 不是王子文神，而是他看见那个围巾的一角了，不巧他家里那些堂姐堂妹们对这些牌子很痴迷。 徐凉凉回了寝室，苏洛看见那条围巾的时候掐着凉凉的脖子。 “徐凉凉，lv啊……” 我靠！真的假的？ 凉凉则是一脸懵逼，确实不太清楚这些牌子，她拍封面的时候也会看别人的，有些时候化妆师就会说身上穿着某某牌子的外套某某牌子的包包，凉凉觉得就挺神奇的，都怎么看出来的？那上面贴了标吗？为什么她没有看到？ lv对于徐凉凉来说，就是校园里泛滥的货，到处都有人系的，她不清楚这是什么牌子，反正有很多人带就是了，应该不贵的。 孙辰扬唇角翘了翘，难怪又去了t城，跑一趟就能换回来一点报酬，徐凉凉你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你别告诉我，他为了给你惊喜，就让你跑到t城，给你一个浪漫。” 凉凉想了想。 “他要马上回去工作，没有时间，所以让我去接机，因为还有其他的同事，所以我俩就在外面讲了两句话，他就走了。” 苏洛：…… 这和浪漫一点都不沾边。 真的是所谓的想你了就让你飞过去让他看一眼，这男人挺有意思的啊？完全不把别人的时间和体力当回事。 极品！ 手中的围巾觉得也不是那么好了，凉凉有的吃亏呢，看中这男人什么了？ “这不是假的吧？”苏洛觉得手感上来说，丝毫没感觉到贵的感觉。 对了，隔壁那谁有一条，借来对比一下。 齐翘刚进门还没进来呢，就被苏洛给拉了出去，急急忙忙的借了一条回来，对比着真货，苏洛和齐翘下了结论，这还是个假货。 为什么由此结论？ 因为手感感觉有点不一样，彼此对看一眼。 送个假货？ “凉凉你飞过去的机票是自己花的钱吗？” 凉凉点头：“我买的特价机票，加一起59块。”超级便宜，她省一省，就有了。 苏洛恨不得摇醒徐凉凉，这么个男人，让你飞去不给你报销机票，让你自己掏钱，送你一条假的lv，他简直就不是极品能形容的了。 “这是假的。” 凉凉原本也没有觉得这个东西怎么了，假的也好真的也罢，看送的人，送的那个人是对的，一切都是对的。 出去上卫生间。 “我觉得凉凉被骗了……” 那样的出身，没有人对着好过，突然杀出来一个极尽伪装的老男人，会哄人，凉凉就陷进去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看她的样子像是能听进去别人劝的人吗？” 孙辰扬翻翻眼皮，明知道人家不把你放在心上，还往坑里跳？她不能拦着别人犯傻，但她不能跟这人一起犯傻，远离是对的。 “辰扬，你和凉凉还没和好呢？” “我俩也没有什么，也说话啊。”孙辰扬说。 苏洛叹口气，是啊说话，一点互动都没有。 牛不肯喝水，你又不好强按着去喝水，就是这个道理。 ＊ 张猛一大早的拉着老虎出门遛弯，顺便跑步，他肯定比老虎要跑的快一些，老虎疯起来也是不相多让，今天也许是心情不太好吧，慢悠悠的在后面打狼。 张猛觉得好玩，拿着手机去拍。 凉凉吃早饭的时候收到的照片，放大了看，仔仔细细的看，然后是张猛的早餐，凉凉把自己的早餐也拍给他看，你看她吃的有多么的丰富。 下午去配合拍照，脸上上妆一层又一层的。 “我觉得自己都要变成科学怪人了。”多少层都数不清，都是什么啊。 化妆师笑，这才哪里到哪里，你以为那种清透的妆容擦个防晒霜就能做出来？就算是皮肤再好到镜头前，一放大什么缺点都出来了，抬着凉凉的下巴给她擦粉。 “你的皮肤就算是不错的了。” 她化过的这些人徐凉凉底子是属于真的很好那种。 凉凉觉得好与不好之间的差别也不是很大，大家都很好。 拍照也不是她一个人，就像是之前摄像师说的，你以为出名是那么简单的？平面模特这块长得好看的人不要太多，你管着是天然生长的还是后天修成的，能大红大紫的都是少数的，机会不是那么好碰的，别人在一起都能聊很多，聊聊衣服聊聊品牌，徐凉凉是都插不上嘴，也不感兴趣。 “拍完了吗？” 凉凉看着眼前的人，见过，打过好几次照面，只是搭话的次数不多。 “还没有，别人在拍。” “你好像特别的安静。” 凉凉笑笑，不是特别安静，而是她跟不上大家的话题，她一直就是个乡巴佬来着。 “她们说的那些我都不太懂，我接触的少。” 对方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徐凉凉，这年代了，就算是没有什么名头都要拼命的往自己的身上添加，恨不得自己浑身是宝，她说自己什么？ “你还挺直接的。” 凉凉觉得这不算是夸奖的话。 “还在念书？” 大家都在念书，不过念书的氛围不同，现在混平面模特，将来想要找个其他的出路，这样书念的好不好都无所谓，不然真的打算靠着念书找一条出路？你问问这里签约的，谁会这样想？ “是啊，你也是吗？” “念着玩吧。”现在人的观念都已经改变了，真的能当明星，就可以赚到一辈子花不尽的钱，可以一身的华服，小时候说长大当科学家当园丁，你现在问问，有谁这么傻，这么想问题？不大点的小孩儿都嘴里喊着长大当明星了。 念着玩？ 凉凉有点懵，念书还能念着玩？ “你成绩好吗？你看前面那个，她去考电影学院了……” 人生嘛。 凉凉不想考什么电影学院，也不觉得自己是那盘菜，她能上现在这个大学就很不容易的，很知足。 “你平时喜欢玩什么？” “乒乓球。” 对方：…… 有没有搞错？ 她这是遇上文艺女青年了吗？ 凉凉是真的很迷乒乓球，她是个四肢不太发达的人，运动什么的都做的不是太好，乒乓球在上大学以前也不觉得哪里好，对所有的事物都不太感兴趣，现在却迷的癫狂，从一个门外汉慢慢的发展到了迷妹的程度，不只是看人，也会看球。 对方拉着凉凉去打乒乓球，因为拍摄的楼下就有，不过她玩乒乓球更加像是打网球一样，球不管落在哪里能打回去就好，落在地上也可以接起来，至于徐凉凉兢兢业业的认真的摆着姿势，说过她不算是那种一点就透的人，打球的水平就是这样，但可每一球她都会认真的对待着。 打了几球对方就没有兴趣继续玩下去了，她又不是真的想打乒乓球，徐凉凉那种搞专业范，落地就不接，这样打半天都连贯不起来，她还能有什么兴趣。 果然是迷乒乓球的。 “听说你家乡那边有很多球员都挺牛逼的。” 偶尔扫过几届奥运会，小时候大人必看的，也会跟着看，貌似上中那边的球员很多呀。 笑意慢慢的爬上凉凉的嘴角，上中这个城市让她觉得自豪，这是自己的家乡，她是从上中走出来的，尽管这个城市不大，它又不是很超前，别人也会说不好，她小一些的时候是真的觉得非常不好，恨不得永远的不要回到这个城市里，因为从小到大带给她的记忆那个城市都不太美妙，因为一些人恨上一座城，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市。 这个城市因为他而美丽，别人口中的不好并不会成为她的认同，她觉得好那就是好。 重重点头。 “是呀。” 比如张猛！ 说起来上中的乒乓球说起来上中的乒乓球员，凉凉的脸上发亮，那种亮精致剔透，带着一丝的梦幻。 我的少年和我的家乡，我一样的爱。 工作结束以后看着手机有两通未接来电，凉凉瞧着号码不认识，就没打算打回去，换好衣服刚想回学校手机又响，接了起来。 同一个号码打了三次，她真的怕有人找她。 “喂……” 对方自称是个什么律师，为徐凉凉争取到了第二笔的赔偿金，徐凉凉嗯嗯的应着然后挂了电话。 骗子！ 这种诈骗的电话实在太不走心了。 上一次徐凉凉在酒店被人打的案子已经开庭了，不开庭还扯不出来这么多的背后故事，戏实在是太足了，只能说惹到了不能惹的人，连底掀，第二笔赔偿金这完全就是陈滔滔讹诈来的，他一张嘴，要钱还不容易，对方也实在没辙，惹上这祖宗了。 就是这当事人一直联系不上，看样子是把他们当成是骗子了。 张猛握着电话笑，有点像徐凉凉的风格。 “好，我会打给她的。” 凉凉又接了家教的活，其实当家教来说的话，不太累，她也挺喜欢这样子的工作，相比较一开始赚钱疯狂的那阶段，现在好过许多了，虽然教过两个学生，最后家长都不太喜欢她。 这次她应聘的是个单亲的家庭，一开始就将自己的情况全部都说了，家长有点懵，这是什么情况？ 不就是当家教，去哪里打过工也要交代吗？ 这孩子…… 是太精明了，还是有点缺心眼呢？ 缺心眼那可不行，她这请老师就为了让孩子再提高一下。 一节课40。 凉凉上的很认真，有平面模特的工作已经将很多的生活问题都给解决了，现在赚的就是额外更多的零花钱，只有这么两份工作，做起来轻松无比。 试上一节课，家长对她还是非常满意的。 张猛告诉她，其实有些时候不需要算计的太清楚，让自己放轻松一点，不要因为一件事情就去抵触所有事情，她试着重新来过，结果还好，难不成这次还会有人诬陷她吗？ 坐公交车接到他的电话，因为车上的人很多，很拥挤，声音很乱，有聊天的有语音的，正好公交车停靠在站牌，凉凉快速挤了下来。 她站在车站牌，下面已经没有人了，原本站在这里的人全部都在车上呢。 背对着公交汽车，她接着电话。 “喂……” 张猛说有人给她打过电话，但是她没有回应，酒店给的赔偿金需要打入到徐凉凉的账户当中。 “我以为是骗子，我都拿到钱了……” 虽然被打的时候真是惨，不过一件事情拿人家两回钱，凉凉太老实了，觉得这不可能吧，也不应该吧。 张猛神色平静，他过几天有个活动要去参加，就在凉州，要回去了。 凉凉不能去接机，因为有人会去接。 一阵风刮过，凉凉说着她又来当家教了。 “不是接了那个平面的工作钱够花吗？” 张猛能确定的是，现在的徐凉凉的生活条件应该是可以的，怎么又跑出去打工了？ “我喜欢未雨绸缪，万一哪天他们不用我拍了，我觉得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工作，就砸到我的头上了……”运气太好，有些时候也会怀疑这种好运气的真实性。 张猛：…… 签个合约的，如果对方违约，要赔钱的。 手指撑在脸上，眼睛里都是笑意，这种想法果然很徐凉凉。 不过她最好的优点就是能听进去别人的话，肯听别人的话，傻就傻点吧，慢慢会变好的，这样更加可爱。 “以后不要给我买礼物了……” 张猛唇边扯了扯：“打工把时间占一占的也挺好的，省得自己无聊，我又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着你，我出国会给家里人都买礼物，唯独不给你买？” 那你算不算是家里人呢？ 凉凉很纠结，好，她收，但是她这次要看看张猛的身份证，等他过生日的时候，她也要送礼物。 张猛就知道这姑娘她纯的是百分百，她并不是装出来的，她不是为了要更多，而是她想要追求一种平等，他送了很贵的礼物，徐凉凉返身就花光了全部的钱送了他一块手表。 凉凉就站在公交车站牌下，一个人傻兮兮的不停的笑，握着电话一脸的红润。 她的身体很好，她的心情很好，她的全部都很好。 挂了电话，她足足在站牌下面站了一个多小时，等车的人是换了一茬接一茬，人不清楚的是，这姑娘搁在笑的一脸神秘，是不是有病？ 捂着脸，等公交车来，又走了上去，她之前坐车的时候是从终点站上车，有座位的，现在从半路上车，没有座位，一直站到学校的前一站车子才空了下来。 别人看网剧看电视剧追韩剧日剧，只有徐凉凉她看书，看完以后看各种乒乓球赛，然后看着乒乓球讲解，她对这门体育彻底沉迷了。 苏洛刚刚追完神剧，觉得编剧的脑洞真是太厉害了。 侃了半天凉凉一声都没有，拿着自己的毛巾对着凉凉砸了过去。 “徐凉凉，你能不能清醒清醒，你这个年纪还想当国手吗？” 现在学会不会有点晚？ 这么就这么着迷？ 凉凉将毛巾递了下来，动动自己的肩膀，她会学着去动动。 “就是觉得好玩。” “我看是你才好玩，能不能做一点年轻人该做的事情？” 嘴上是这样说，但身体给了最直接的反应，苏洛那么嘲笑凉凉，还陪着凉凉去练球了，说真的她一个没学过打乒乓球的，上手的感觉都要比徐凉凉这种好，不清楚她每天都在看什么。 苏洛掐着腰，对着凉凉吼，收腰收腰，觉得喊的很过瘾，挺有范儿的。 凉凉去酒店，她上车以后张猛让她发给自己出租车牌，凉凉随便编了一个，她哪里打车来的，是坐公交车来的，虽然经济上轻松了，但钱不是天上飘下来的。 从酒店前面的路口下车然后徒步走过来。 进了酒店的大门给张猛打电话，说自己到了。 张猛给她发语音，凉凉进了电梯，里面有个人，她也没有太注意看，正好张猛的短信发过来，她低着头研究，就在低头看的时候，有双手捂住她的眼睛，一开始真的是一抖，因为她有过这方面的阴影，可马上就觉得不对了。 徐凉凉觉得自己的鼻子可能真的很灵，她闻到了张猛的味道。 “是我。”张猛出声。 凉凉的心一紧然后一松，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电梯缓缓上升，张猛和凉凉的身影在电梯门上看的一清二楚，一前一后，后面的人用手把前面的人眼睛捂上了。 “徐凉凉，送你一个礼物，别人都得不到的。” “你又送我礼物。”凉凉道。 张猛眼睛里闪过笑意。 “送你一个伴。” 凉凉没听清，班？送她一个班？ 什么意思？ “送你一个不会三心二意的伴，好不好？” 张猛的头压在她的肩膀上，他的手继续捂着她的眼睛，他不是演员没有办法在直视她眼睛的情况下说这样的话，不然自己会觉得肉麻的。 爱情来临了，它骚动着你的心。 张猛的想法很简单，程诺这个东西，如果能成真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分开了，但是人简单些，想的东西也很简单。 张家的男人，都比较传统，从根上说起，远的不提，就单说张国庆，脾气是真大，爱发脾气，可对乔立冬那是真爱，没有肉麻兮兮，实打实的都是真爱。 能让张猛说出来保证的话，也很不容易。 电梯门开，张猛继续捂着她的眼睛，她相信他，哪怕看不见没有安全感，顺着他的感觉走。 张猛带着徐凉凉往自己的房间回，走廊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凉凉的鞋子没有声音，两个人走路的声音不算是大，被他固定在门前，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现在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捂着她的眼睛？不想让她看见什么呢？ 张猛单手刷卡，原本是想单手推门来着，但是这个门有点重，而且会自己像外面跑，这样就尴尬了。 倒是徐凉凉一脸的配合，眼睛都不睁一下，他的手已经离开了，人还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张猛扭头看着她，手又回到了她的眼睛部位，遮住她的眼睛，一点一点低下头，这是张猛第一次亲女生。 小时候和同龄人玩那种不算，他也记不住了，长大以后这是第一次…… 她的嘴唇就在下面一点点的位置，他其实稍稍向下就可以碰触到，张猛还是有些紧张，最后冰凉凉的唇落在她的鼻尖上。 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搞什么东西，逊毙了张猛！ 凉凉的脸一点一点红。 张猛清清喉咙，这就尴尬了。 “可以睁眼睛了。” 凉凉睁开眼睛，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玩偶？ 张猛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些，反正就是买了，觉得女孩子应该会对这些毛茸茸的玩偶不能免疫吧，一高兴就买过头了，买了六七个。 凉凉揉揉眼睛，真的是玩偶。 她不喜欢玩偶，因为小时候抱一个玩偶，生日的时候收到一个玩偶那都是非常奢侈的事情，凡是力所不能及的范围她都不喜欢，她不要自己贪心，不去看不喜欢就不会有贪心。 孤儿院的生活很平淡，也很清贫，但是她活的很好，她守住了自己的一颗心，从小到大她对任何的事情都不会过分的抱着希望，张猛是第一次。 “是不是不喜欢啊？” 张猛实在摸不到女孩子的喜好，特别是徐凉凉的。 凉凉返身扑进他怀里，她喜欢，她很喜欢。 她得到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美丽的梦境，梦境里有他。 窗子外面的光照在少男少女的身上，她的脸窝在他的胸口上，一点一点的眼泪被他的衣服吸收，张猛却是在笑，抚摸着她的头发，喜欢就好，就怕不喜欢。 多怕这一切醒过来就是一场梦，她得到太多太好的东西，她明明没有优秀到那种地步，这些她都是偷来的，很怕有一天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剩下了，他也不见了。 －－－－－－题外话－－－－－－ 17年了，10年入520小说一路走来有一直支持的朋友也有刚刚入坑的朋友，长路漫漫一路走来感激大家的喜爱与喜欢，新一年了希望大家身体健康，一脚踏吉祥一脚踩如意步步顺心如意 第八十八章 埋下因果 “上课的那个小孩儿好教吗？”张猛把玩着她的手指，女孩儿的手指就是不一样。 凉凉点点头，因为这个年龄的孩子叛逆的比较少，大多数都是非常听话的，她也比较向往去做一对一，虽然说赚的不多，但至少锻炼了，她现在当着陌生人也不会太紧张。 “好教，比我小时候聪明多了，又可爱。”那个孩子很配合，对徐凉凉也很温和。 张猛笑，你觉得谁都比你聪明，这就是病啊，他就觉得自己是最好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棒棒的。 自信还是需要有的。 “学校的活动你参加吗？” 凉凉摇头，学校有什么活动？没有什么大型活动呀，没有听说。 “比如说一起吃个饭喝个咖啡，互相认识认识老乡什么的，就算是不是老乡也可以认识新的朋友。” 她交际能力比较差，张猛是真心的希望徐凉凉能多一些朋友，这是自己给她的建议，因为他看得到徐凉凉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的身上，这样不是不好，作为男朋友来说他很放心，但人喜欢美好的更好的事物这是本能，他有女朋友他也可以去欣赏别人，只是欣赏不越界这是没有关系的，凉凉待他好，他清楚，这种好之外也可以扩展一下自己的生活圈子。 凉凉不解。 张猛拉着她的手，慢慢讲给她听。 “我有女朋友，这个女朋友是你对吧。” 徐凉凉点点头。 “可我也有很多的朋友，男的女的，不是男人和女人做朋友就是不好的，也不是说女人和男人当朋友就不好，就像是你的那个学长，我觉得既然那么优秀的人可以做朋友的，只要不过界就没有问题。” 他是有很多男性的朋友，大家聚在一起什么话题都能聊，当然接触的圈子多了，女性朋友也有，不能叫女性朋友吧，都只是一面之缘，圈子扩展圈子，朋友介绍朋友，年轻的女孩儿很多，想要认识他的有，想要结交的也有，谈恋爱的不只是他一个，他这个年纪相仿的队员也有很多，几乎都是谈过的，接触不到怎么可能会谈呢对吧，实事求是的讲，他认识女孩儿的机会要比徐凉凉认识男孩儿的机会多，张猛觉得吧，人有了钱无论男女，都能得到年轻男女的笑脸，谄媚以及其他的，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愿意的一大把这都是客观事实，但是作为算是有钱的这一方呢，他的脑子是清楚的，不会膨胀为觉得人家一个爱慕的眼神就是对他才华和品德的肯定以及崇拜，不然那就显得有些可笑了，他如果只是想要追求一些简单的东西，早就得到了。 “我朋友也不少。” “还不够，走到哪里，圈子就应该扩到哪里，对你而言这样是不是有点难？” 她的个性比较封闭，不太喜欢结交好友，张猛摸着她的头，算了，如果真是一个交际花他也不敢招惹了。 ＊ 赵欣儿等在寝室楼下，凉凉刚刚从外面回来，离老远赵欣儿就招手了。 “徐凉凉。” 她的目标就是徐凉凉，过来找徐凉凉的。 徐凉凉的眉头动了动，赵欣儿？ 赵欣儿主动上前拉拉徐凉凉的手，好像很熟络的样子，找半天才打听到她住在哪里。 凉凉把手抽了回来，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朋友，又背后拍她一块板砖，没好到这个地步。 其实张猛担心的事情她都明白，她不是傻，她只是有点闷，有点不喜欢表达而已。 赵欣儿看着从自己手中抽走的那只手，很想撇撇嘴，又装，不过有求于人没有办法，她之前信用卡刷爆了，现在需要还钱，但是没有办法，一个学生而已，她又找不到其他的途径赚钱，只能走下三滥的，银行那边已经打了几次电话了，如果家里知道的话，她腿都会被打断的。 花钱的时候很爽，花完还不上更加酸爽，不过花都花了，按照自己家的条件，这六万块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堵上，堵上了家里也就掏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别人身上下手。 “有事吗？” “那个我有个赚钱的好去处，这里讲有点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到手十几万是有可能的。”赵欣儿将钱数抛了出来，她觉得徐凉凉一定会上钩，徐凉凉不也缺钱嘛。 凉凉看着眼前这人，且不说她们熟不熟，就单说之前赵欣儿针对她，跑到她学校和她说帮她赚钱，这不会显得太过于热络了吗？有达到这样好的地步吗？ 而且徐凉凉最不信的就是一夜暴富，每当有大钱砸下来的时候，她一准会认为是骗子。 “我不需要，谢谢你了。”转身就要上楼，赵欣儿一着急抓住凉凉的手：“我是说真的，我这里和你讲吧……”赵欣儿神神秘秘的说，认识一个朋友，朋友很有钱，只要徐凉凉去陪几杯酒，绝对不会伤及到她，钱轻轻松松的到手，不费吹灰之力，这钱赚的多轻松。 凉凉只是觉得无语，她不认为自己脸上写了一个傻字。 她是呆但不代表她傻缺，既然那么好赚你自己赚就是了，她不做陪酒的活儿，她就是穷死她也不干，过去不干现在更加不可能干。 “我和你不是很熟，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跑到我的学校我的寝室楼下面来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想赚钱我不拦着，你不用给我介绍什么好活。”徐凉凉将赵欣儿的手拿开，冷冷的看着赵欣儿：“我这人是呆不是笨，你不喜欢我，我一清二楚。” 心中设计了什么，是她瞎猜也好，怎么样也好，别这样觉得别人都是傻子，这样不好。 赵欣儿脸色一僵。 “我和你说真的，你不愿意就算了，赚钱谁不想赚似的，又都是人想做呢。” “那就让想做的人去做。” 徐凉凉转身进了寝室楼门。 赵欣儿跺跺脚，废话，她坑别人也不能坑自己啊，坑不到徐凉凉这钱怎么还？ 其实也不是和谁商量好了，就是打算如果徐凉凉同意，到时候把她灌醉，之后怎么样了都不关她的事儿，喝多了你发什么意外和我有什么干系，徐凉凉长得好，肯定很多人愿意出钱的，之前一直给徐凉凉送花的那个客人，她探过口风，结果徐凉凉却不肯上套。 心里急的很，这银行再拖下去一定就要起诉了，怎么办？ 告诉家里？ 绝对不行，她爸妈一定会打死她的。 赵欣儿离开徐凉凉的学校，去找平安借钱，且不说平安有没有这个钱，就算是有，凭什么借？六万那不是个小数，亲戚之间都不动钱呢，更加不要说所谓的朋友之间，刷爆卡的钱？呵呵。 平安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冷笑着，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看着别人买买买很爽，自己也要评估一下自己的能力范围，刷的时候是很轻松，还起来就难了。 “怎么办，银行会不会起诉你？” 赵欣儿现在彻底蔫了，借不到钱，肯定还不上，最后一定家里就会知道，徐凉凉徐凉凉你怎么就不能帮帮我呢？你帮一下你自己赚了钱，我的事情也就都解决了。 该死的。 “不知道，烦死了，早知道就不花那么多了，都是琪琪害的……” 那个死琪琪什么都要和自己比，她不知道哪里搞那么多的钱，今天买这个明天买那个，又拿到她的眼前来炫耀，自己没忍住，觉得能还上，谁知道一花开了就控制不住了，除非去卖身，可她还不愿意呢，就因为这么一点钱把自己未来毁了，她不干。 平安冷嘲，怪别人？别人买东西是别人有能力，你爱慕虚荣，怪只能怪自己。 “如果不是我妈每个月都要走我的钱，我还能帮帮你。” 平安平时挺乖的，每个月开完工资她都会交给家里，有些时候还和大家借点钱花，当然会还，还的也很快，她还借过平安钱呢，知道她手里实在是没有。 赵欣儿走了，平安带上门，她妈探头问。 “和你借钱？” 平安点点头，她有钱，她打工赚的钱都自己攒着，家里也从来都不伸手和她要钱，和别人说给家里钱不过都是推托之词，她不喜欢借别人钱，所以她主动出击和别人借钱，借完以后几天再还过去，这样别人就知道了她条件不是那么好。 “刷卡刷爆了还不上了……” “这些人都离远着点，你说你们一起工作的怎么都是这样的人，一个就出台一个就刷爆卡，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爱慕虚荣的……” 前一个说的是徐凉凉，后面这个说的是赵欣儿，徐凉凉那个，平安当时就是这样讲的。 凉凉和苏洛一起上课，下课的时候赵欣儿又来找，不过徐凉凉没搭理她。 “你如果不帮我，我就把你做过的那些事儿都告诉你同学。”赵欣儿现在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没有脑子的乱撞，只要能抓住浮木她才不管自己的言行蠢不蠢。 苏洛刚要出声，徐凉凉上前了。 “愿意讲随意讲，你不是已经讲过了，讲我出台，赵欣儿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我不清楚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坑我，咱们谁做过谁出门被车撞飞，要多严重就有多严重的那种，如果是你信口开河，出门你掉下水井，跑来我的学校讲这些有的没有的，你现在是威胁我吗？好啊，我打电话报警，我们当警察的面说清楚，说说你打算怎么让我赚钱的……” 徐凉凉拿着手机。 赵欣儿知道徐凉凉也就是说这些吓唬吓唬她，但她也真的怕闹大，自己还在逞强。 “去就去，谁怕谁，你干过的事情还怕别人知道，你的钱怎么赚到的，自己想去吧，我懒得理你，我还有事情……” 然后人就一溜烟不见了。 苏洛没看明白，这女的是神经病吗？不然跑过来威胁别人，没五没六的扯一通然后她自己跑了。 “她什么情况？” 凉凉就说了，苏洛瞪大眼睛，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人才呢？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打算坑人害人了，她是不是傻？ “她不是傻，她是觉得我傻。”凉凉回答。 苏洛撇撇嘴，挽着凉凉的胳膊：“我觉得你挺倒霉的，从进学校里开始，就一路倒霉，没顺畅过。” 凉凉也是这样认为的，简直就是霉星附体，但还是有人觉得她幸运的不要不要的，就因为王子文跟她表白过，所以她就幸运了？ 除了遇见张猛以外，她没有觉得自己幸运在任何地方了。 脚踏实地的活吧，认真的过吧。 “认真的上吧。” 生活不进则退，就是这么回事儿，不上则下。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有条理性了。” 凉凉白苏洛，真是的，这样的话就有条理性了？你太爱我了吧。 两个人准备去吃午饭，别人都忙，回寝室看见齐翘了，不过齐翘马上就要走，也不和她们一起，苏洛和凉凉一起去食堂，还剩一口呢，凉凉的电话响，她赶紧吃掉最后一口，和苏洛比比外面，意思一会儿外面见，苏洛吃饭比较慢。 “好，去吧。” 张猛的电话。 晚上上完晚自习，回了寝室，苏洛下去拿快递，齐翘泡脚呢，冬冬还没回来，孙辰扬一边学英语呢，凉凉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不知道是谁发的，因为号码不熟悉，可是看发过来的内容以及语气，她似乎就猜到了是谁。 平安！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出现的就是平安的那张脸。 徐凉凉在酒吧打工的时候她不声不响的，能忍不能忍的她都忍了，也不会轻易主动招惹是非，和平安的接触几次，说实话平安没难为过她，对她虽然不热情，但也不至于很冷淡，平安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大姐姐的样子，可凉凉觉得…… 她觉得平安的眼睛有毒，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她不喜欢平安这个人，比赵欣儿更加的不喜欢，赵欣儿那种是没脑子，但是平安……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想的多，她一贯担心的多，是考的多。 周六张猛已经回去了，凉凉没约，苏洛说要上街买件衣服，都没衣服穿了，说好几个人一起上街的，难得孙辰扬也同意去了。 商场打折，打折的力度还是挺狠的，不过都是不应季的衣服。 “凉凉，试试这个。” 苏洛拿着一件衬衫，她觉得超级适合凉凉，这衬衫特别的漂亮，那种泡泡袖的，就是只有1码，这穿不进去啊，原本想给自己买，便宜凉凉了，她们要么太胖要么就瘦。 凉凉不解，她不想买衣服啊，而且还是不是季节的衣服。 “我不买。” “好看，你试试。” “这个好看，还有没有了？”冬冬觉得这个符合自己的审美，她喜欢。 凉凉把衣服递了过去，她正好不想买。 冬冬比凉凉稍稍瘦一些，也不是不能穿，就是觉得穿上不好看，大一码大不少呢，她都是穿0码的。 “没有别的码了吗？” 售货员说如果有的话就不会做特卖了，就是不符合季节然后加上断码，剩下的都是一般人套不上的号，才会打折的价格等于白给。 “要不我就买了？”冬冬有些犹豫，她是真的好喜欢。 苏洛摇头，真的不合适，大。 冬冬叹口气：“你试试。” “我不买……” “赶紧的，别废话，我都要郁闷死了……” 冬冬推着凉凉试，其实在一层做特卖也没有所谓的更衣间，就是到衣服的后面自己随便的套一下，凉凉拿着衣服，她无语，她不想买衣服。 “你把衣服脱了才能穿出来效果。” 冬冬让凉凉把里面的衣服脱了，就只穿内衣试，凉凉捂着自己的胸口，她不要。 她是个小保守。 苏洛扯着被单，好吧，这是售货员提供的，这勉强就是最佳更衣间了。 那衬衫特别的贴身，特别是下面的部分，紧贴在小腹上，而且稍稍一动肚皮就看得到，将线条都描绘得格外的清晰，凉凉就不喜欢贴身的衣服，这样的更加不喜欢，摇头，不行，她不喜欢。 “这个好啊，买这个。”齐翘跟着起哄。 真的超级合适。 孙辰扬在一边挑了挑，觉得没有合适的衣服，不得不说徐凉凉身上的这一件很好看，将她的所有的优点都扩大了，明明就是一件衬衫，愣是穿出来了气质和感觉。 “买。”苏洛拍板。 凉凉摇头：“太紧了，有点小。” 冬冬晕倒，小？大姐你穿着是刚刚好好吗，苏洛那种叫穿着小，我这种叫穿着大。 “配这个裙子。” 徐凉凉：…… 你们是不是拿我当娃娃玩了？ 那种牛仔裙，类似鱼尾裙，还是一步裙，走路都能累死，也是把臀部的线条包裹的太好。 售货员现在也是没什么客人，觉得穿的挺好的，能穿到这个地步还不买？多便宜啊。 “小姑娘这都是打折处理的，以前挂在楼上的，你自己一会儿上去看看现在一件单衣要多少钱，不要太划算。” 不买就是你自己吃亏，穿在身上正正经经的衣服嘞，走出去不要太漂亮。 “买。”苏洛对着凉凉点头。 “有点贵。” 那裙子就三百多，衣服要两百多，她要破产了。 “你不是打工了吗，再说做模特也有钱拿……” “是模特吗？”售货员听见模特两个字，看个子的话不像呀，那些女模不都是超过一米七五的？甚至还要更高？ “不是那种模特，是平面模特，不赚钱的，也没有名气。” 一群人对着凉凉不停的起哄，最后凉凉买了，买完以后觉得心里在淌血，多奢侈，花了五百多啊，她这个月要节衣缩食了。 苏洛她们不信邪的真的上楼去看了看，不过楼上的东西价格真是夸张，太恐怖了，那是卖衣服吗？卖黄金呢吧。 “only对于我来说就挺奢侈了。”苏洛道。 “那你已经很有钱了好吧，我都是优衣库。”齐翘翻着白眼。 “优衣库也不便宜好吗。” 五百多买了一套，徐凉凉一个月在伙食上面省了不老少，能吃饱就好，要求不高，补课那边能多上一节就是一节，把流出去的血试图再补回来。 孤儿院的妹妹给她写信，辗转几次，才到了凉凉的手里，因为对方不确定徐凉凉是什么系住在哪个寝室楼。 其实以前在孤儿院的话，关系很一般，徐凉凉就是那种不太招人喜欢的，因为她的话实在有些少，只有徐秋和她的关系特别的好。 妹妹在信里写着，她马上初中就要毕业了，想念高中，但是没钱，孤儿院这边可能使不上劲，想来想去只能求徐凉凉帮忙。 那信凉凉拿在手心里拿了好久，翻来覆去的想，因为那条路自己走过，她清楚接受别人的设施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而且现在上不上得了这个高中都不好说呢，买的衣服拿回去退了，当然售货员有些不高兴，本就是做特价的，你买了又退，这不是折腾人吗？ 旁边有个女学生模样的姑娘看中了，凉凉退了她就拿走了，店员还是觉得徐凉凉这种不地道，没这么办事的。 凉凉看看自己户头里的钱，她写回去一封信，念高中的费用她可以帮着想办法，但是最终实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也就没有办法了。 孤儿院— 陈倩收到信，看了以后不以为然，她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去求徐凉凉的，毕竟徐凉凉念大学了，接触外面了，那么大的人了，哪里赚不到钱？什么叫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你用用脑子好吗？当然要出去打工了，打工才能赚钱，不然你就想办法让钱来找你呀，反正你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想赚钱都会容易的，怕自己以后不还吗？ 她这种成绩将来是可以上t大的，徐凉凉那种学校念不念又能如何？ 冷笑着将信扔到脚下，然后用力的踩着。 没能力的还能上大学，她这种有能力的凭什么不能上？就因为她没有父母吗？这是她自愿的吗？凭什么凭什么都瞧不起她，她总有一天会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看着，看看强者是怎么活的。 回信希望徐凉凉能回来一趟，和她班主任老师谈谈，她的成绩真的很好，她可以保证以后一定还钱。 凉凉回了一趟上中，陈倩就在学校门外等着，看见徐凉凉出现立马亲亲热热的跑了过去，热情的拉着徐凉凉的手。 “姐，我实在没有办法，不知道能求谁。” 凉凉去见了陈倩的老师，老师说陈倩的成绩非常好，这个程度考个重点是很有希望的，最差也会是重点高中，正常发挥上个一中也不是什么难事。 准确的消息她都知道了，陈倩这边就先好好学习吧，如果考上了，学费她会帮着想办法，凉凉依旧咬着一个她可以帮忙的说法，陈倩的眼神黯然了下来，老师觉得这样也可能是最好的方法了，不然怎么办？总不能让她掏钱供学生念书吧？自己家一个孩子都要养不起了，哪里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可怜的人和可怜的事儿。 凉凉的成绩就不是特别的好，所以遇上陈倩这样的，会为她可惜，加上种种因素，目前这点能力她还是有的，又都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孩子的明天也许会更好，想当初她也不到处求人。 凉凉答应的是她尽能力管，她没有实打实的说她高中三年她全部都负责，陈倩拉着徐凉凉的手，直接就跪地上了。 痛哭流涕，哭的一脸都是泪水，凉凉有些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了曾经的自己，一样的生活艰难。 “你起来吧。” “姐，你上大学了有打工的机会，你帮帮我想想办法，你也是从我这样的困境走出去的……” 徐凉凉念书的钱是哪里弄到的？是助学贷款吗？ “你先起来。” “你不帮我，我就不起来。” 凉凉叹气，说她没有脾气，她其实只是将脾气藏了起来而已，陈倩现在这说法就好像威胁她一样。 “陈倩自己的事情只能靠自己解决，他人做不了什么，愿意帮的是情分不愿意帮的也是本分。”有些话凉凉也很想说，走过这条路她回头去看才会觉得自己的以前多么的不靠谱，为什么念高中的时候没有想过去打工呢？ 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 大环境而言，首先这个环境不招学生，因为学生的时间不固定，其次就是学生自己本身没有想到，觉得不可能，那不是一条出路，所以没有人去想。 陈倩的眼中闪着怒火，一闪即逝，按捺下来。 拉着徐凉凉的手依旧不肯松开。 “你其实也可以去麦当劳打零工。” 就是之前她所打过的那种，虽然钱少了一些，有总比没有来的强。 陈倩拉着徐凉凉的手用力，你让我现在出去打工？我才几岁？我能做些什么？而且明年我就要中考了，这会影响到我的成绩的，徐凉凉这是嫉妒她成绩好是吧。 陈倩站起来。 “姐，我真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我们院里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徐秋姐那个时候那么帮你，就想着让你上学，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希望我们都有好的未来，证明我们不比人差，我们也可以做的很好。” 凉凉从上中回到凉州，她去找了徐秋，徐秋还完凉凉的钱以后就几乎没怎么见过凉凉的面，不愿意见。 生活它就是一幕戏，有人上演着喜剧，有人却上演着悲剧。 徐秋还在超市打工，现在去做刨肉的工作，每个月工资大概2800左右，还完了那笔钱以后她的生活至少也稳当了起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吃饭了吗？”徐秋问着徐凉凉。 嫉妒那是真嫉妒，可自己的生活稳定了下来，那种嫉妒似乎又随风飘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劝劝自己，徐秋啊做人不能这样，你永远去看人家的长处，这日子就没办法过了，徐凉凉也不是一步就走到今天的，谁都有过苦，想想别人的苦，还羡慕别人的甜了吗？ 凉凉摇头。 “你中午有休息时间吗？” 徐秋点头，和里面打声招呼，她要请凉凉去吃饭，好的吃不起一般的还是可以，但凉凉抢着把钱掏了，吃的黄焖鸡米饭，其实徐秋有带饭，自己带饭的话，比外面买着便宜，她这个岁数不可能想永远待在超市里，钱还是要攒，为自己谋条出路。 “凉凉你别和我抢……” 凉凉将钱递给老板，老板收了钱又找了钱。 “姐，我现在能赚钱了。” 徐秋有些恍惚，是啊，能赚钱了，凉凉的机遇真好，随随便便的就去当平面模特了，机会好像都是天上掉下来故意砸在她头上的一样。 别想了。 “怎么过来看我了？” 徐凉凉说着陈倩的事情，徐秋当然知道陈倩是谁了，那个小丫头心机深的很，在特定的某种环境里，她们成长的过程都不是一样的，有些成了凉凉这样的敏感自卑闷声不吭，有些成了徐秋这样泼辣敢作敢为，有些则成了陈倩那样的，小些时候瞧的不是很明显，现在则是一目了然。 “你有多少钱，你要供她念书？孤儿院里那么多孩子，每个都要念书，你供得过来吗？”徐秋挖着米饭送进嘴里。 她不善良，从来就不善良，善良这种东西是需要有很多钱以后才能增加的技能，自己都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管别人，她徐秋做不到，她不是活雷锋，抱歉！ 凉凉叹气：“我有和她说，我尽量帮忙找找人，但是最后能不能成，我不能保证，我也不是没有钱，我之前出过一场意外，得了一些赔偿金，就是陈倩的语气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她当时跪在地上要挟我……” 徐秋笑了，小凉凉果然长大了，会用脑了。 如果徐凉凉说她要把钱都花在陈倩的身上，自己会喷她一脸汽水，然后叫她滚蛋。 “陈倩那丫头如果得到了你的钱，接下来会怎么样你知道吗？我来告诉告诉你，那个丫头的成绩那么的好，一旦有一天你不能继续帮忙了，换回来的就是她对你的怨恨，觉得你是毁了她全部的人。”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免费吃的午餐？ 你的那个学费是怎么得来的？你是怎么还上的？ 凉凉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徐秋见外面变天了，把自己的大衣给徐凉凉披上，不管怎么样，这说到底还是妹妹，有嫉妒的时候，但更多的还是希望她好。 “凉凉……” 徐凉凉站住脚看着徐秋。 徐秋眨眨眼：“你的机遇不错，好好的把握，别做错的事情，之前姐就在想酒吧里的钱那么好赚，你很快就可以攒到一学期的学费，为什么你就不做了，现在回头来想，其实每个人走的路不同，就像我当初，我认为我很聪明，所以初中毕业我就不念了，最后我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要脚踏实地。” 凉凉点点头。 徐秋啊徐秋，你自己过成这样，你还给别人指引呢？ 徐秋看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和她的年纪一点的不相符，有人说女人不好好保养自己，将来等有一天你变成了丈夫的妈，被小三抢走了男人，哭的地方都没有，徐秋觉得这话不对，她自己都要活不起了，还计较什么成不成为男人的妈。 徐凉凉回到寝室，陈倩给她打电话，陈倩当时问了凉凉的电话。 “姐，能帮我找到供我上高中的人吗？” 齐翘就在旁边坐着呢，听的一清二楚的，心里想着可能是徐凉凉一个孤儿院里的孩子吧。 “我尽量去找，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你高中第一年的学费我来掏，其他的还是要你自己想办法……”徐凉凉终究还是做不到完全的不管，因为那条路她走过，所以没有办法硬下心，如果最后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不管陈倩怎么样，她会掏这个钱。 陈倩咬着嘴唇，什么叫高中第一年的学费她掏？ 那以后呢？她不念书了吗？ 平静下来，压住心里的慌张。 “姐，你也问过我的成绩，我可以上一中的……”只要她发挥不失常，她就可以上的。 凉凉压低着声音，不太愿意让别人听见，又从寝室里退了出来。 “陈倩，高中的话你可以拜托老师想想办法，毕竟你成绩那么好，上了高中记得一定要去打工，手里有钱才能有未来……” 陈倩不想听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什么叫拜托老师想办法？叫她去哀求老师吗？ 你不是和我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为什么你不肯帮我？“姐，我觉得你变了。” 陈倩挂了电话。 徐凉凉，我记住你了，忘恩负义，别人帮助过你，你转身就不肯帮助自己的姐妹，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凉凉听着话筒里传出来嘟嘟嘟的声音。 陈倩的中考成绩出来，凉凉邮寄了学费回去，却因为没人接又给退了回来，陈倩果然考上了一中，凉凉写信回去，信件也是原封不动的被退回来，这不是邮寄错了地方，而是对方不肯收。 ＊ 乔立冬和张国伟参加过葬礼回来，进了门乔立冬把衣服暂时放在沙发上，叹口气。 “大姑这以后就自己了。” 想想都觉得荒凉，大姑年轻的时候做了丁克，和丈夫恩恩爱爱的，结果大姑父这前几天突然发了急病就去了，剩下大姑一人，你说上班还好点，现在退休了，每天待在和丈夫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里，又是自己一个人，这…… 张国庆让乔立冬以后常去看看。 “你勤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帮着做做，按我说还不如养条狗养个猫，这样至少也是个伴儿。” 乔立冬点头。 参加完葬礼过了两个月，突然听说大姑收养了一个孩子，乔立冬本人并不知道，而是在家宴上听自己婆婆提起来的。 “收养？” 张猛的奶奶当初是百般不同意，就像是当初她反对李芳两口子做丁克似的，可别人家的事情她不好插手，说了人家也不听，还收养了一个那么大的孩子，说是街上认识的，然后就给收养了。 简直就是鬼迷心窍，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是，今年都初三了，你说要养吧也得找个小点的，从小培养感情深。” “妈，你这想法有点落后了啊。” 张猛奶奶扫了儿子一眼，她不管落后不落后，反正她就是这样的想法，奈何人家不听，都已经办好手续了，她愿意折腾那就折腾去吧。 “那孩子怎么样啊？”乔立冬给婆婆夹着菜。 张猛奶奶道：“听着李芳说好像孩子不错，那孩子我去过家里见过一次，那双眼睛，精得很……” 摇摇头，孩子乖巧这似乎不应该成为她觉得不好的理由，可那个孩子……反正她就是形容不上来，太精太灵了。 “大姑现在一个人，领养就领养吧，至少还能是个伴儿呢。” “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 乔立冬晚上和儿子通电话，在电话里说了几句，张猛也没有心思听这些八卦，随意听了两句就打岔给打过去了。 “一说这个，我就想起来那个女生，你看看都是孤儿院的……” 张猛嗯了一声。 “张猛，你别忘了你和妈妈保证过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 乔立冬挂了电话，张国庆拎着袋子，乔立冬看着丈夫，这是要干什么去？拿这么多的东西？ “去看看大姑，走吧。” 乔立冬叹口气，她这屁股刚坐下来没有多久，都没坐热呢。 心里感觉怪怪的，她家这仿佛就都和孤儿院的牵扯不清。 开车去大姑家，见到婆婆嘴里的这个孩子，长得还好，就是那双眼睛，带光。 张猛的眼睛也有光，谁看都觉得好看，但是这个孩子眼睛里的光，像贼光。 乔立冬也觉得自己这样形容一个孩子不是很好，但真的很像。 “叔叔，你喝水。” 大姑纠正陈倩的叫法。 “不能叫叔叔，这辈分乱了套了，叫大哥嫂子。” 张国庆一头的黑线，怎么高兴怎么叫吧，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 乔立冬呵呵的笑，她还真不知道这收养的流程，这么大的孩子也能被收养吗？ 大姑觉得这就是缘分，丈夫没了，她一度都不想活了，是遇上了陈倩，这孩子特别的乖特别的懂事，之前自己住院陈倩前前后后的围着，那个时候这些侄子侄女哪里去了？说白了人人都有家，你有需要的时候，不是自己的就是靠不住。 乔立冬打过交道的人不少，这个陈倩…… 从大姑家离开，张国庆皱着眉头，他倒不是怕别的，就是这…… “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 怎么样？ 她以前也有见过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就是和张猛有点联系的那个，那个的眼睛里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要么是把自己给骗了，道行深厚，要么就是应该心机不深，对着别人卖惨的孩子，这个孩子那双眼，了不得，走着吧，现在能看出来什么，有什么也是五六年甚至十几年以后的，你看那双眼睛乌溜溜的转着，打量她的衣着从上到下，还以为做的挺隐秘的，有点意思。 第八十九章 张家家训 “我不敢说自己看人很准，但妈也是在办公室工作了一辈子的，什么样形形色色的人没有见过，她说不好那肯定就有原因。”张猛的奶奶过去是会计，厂子里所有在职退休的工资都归她管，那时候不像是现在，经手的都是现钞，接触多少人，乔立冬觉得一个孩子伪装的再好，毕竟还是小，还没修炼到那种境界，她不是瞧不起孤儿院的孩子，但…… 先入为主，那样的生活环境，从小多些心眼似乎也能理解。 “说也没用，我看大姑现在听不进去。”张国庆道。 姑父一没，大姑这主心骨就没了，如果只是金钱上去点，那也没有什么。 “我不说，我自己家都没弄明白呢，我还插手管别人家，我累不累得慌。”妈都开口说了，大姑还是那样认为，劝的必要就没有了。 苏洛叫凉凉换之前买的那件一起出门。 “怎么没穿那套啊？” 这个天气不穿，还要等什么时候穿？ 凉凉笑笑：“我退了。” 退了以后买了两件打折的棉服，两百多一件，自己又添了一些钱然后邮寄回孤儿院了，虽然说年年也能接到一些捐赠的衣服，都是住在附近的爷爷奶奶们给拿过来的，有很多真的是已经坏的不能再坏了，当然他们也不会挑，毕竟大家都是好心，比起来吃的凉凉觉得弟弟妹妹们可能更加需要的是这个。 很快那边有弟弟妹妹回信，信里的语气不亲，其实他们很多都是这样的，懂得别人的付出，但是感激的话讲不出来，都搁心里了。 刘倩考上一中了，发挥的特别出色，然后被人收养了，写信的小家伙则是很羡慕的口气，当时那个录入通知书都送到孤儿院来了，上了一中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进名牌大学，但只要好好学，都是差不离的，毕竟一中收取的都是全市最优秀的孩子们。 凉凉拿着信愣了半响，刘倩…… 被人收养了，所以才没有要那个钱的？应该不是。 凉凉似乎已经猜到了是什么。 “退了？”苏洛吼。 大姐买完又退，不过想想，算了，原本就是她们起哄，当时凉凉就不愿意买的，她觉得贵。 “我觉得太贵了。” 孙辰扬觉得这话说的有意思，你都能用上海蓝之谜的护唇膏了，你却觉得一套五百多块钱的衣服贵？那个护唇膏就很贵的吧，她找人代购的还花了将近350块呢。 “凉凉你真是……” 苏洛摇摇头，你为谁省钱呢，男朋友不是挺有钱的？ 凉凉的衣服虽然都不是很贵，但是穿出来效果都挺好的，她穿的不好拍照的时候化妆师摄影师以及那些签约的模特都会说她，有好几个现在都是自己开了淘宝店，年轻的女孩子嘛，对于穿衣戴物的都非常有自己的审美点，凉凉能接受一百多一件的衣服，她没指望能穿多久，就算是只能穿一年也就够了，不占地方然后还容易紧跟潮流对不对。 她讲的振振有词，别人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 上午有课，去上课路上撞上赵琛了，你说这学校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大的时候你想每天撞见王子文，那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见得能撞上一次，你说想避开赵琛，这两三天的就能碰上，孽缘！ 苏洛摆出来维护的姿态，如果赵琛再发神经病就别怪她不客气。 凉凉倒是没在怕了，张猛和她说，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怎么样首先就摆出来一副怕的姿态，那样人家就会得寸进尺的，加上之前发生过那么严重的意外，那样都没被打死，不就是一个赵琛。 赵琛是有些忌惮陶程，怕陶程回家说些有的没有的，徐凉凉这边他打算放弃了，不就是一个烂桃花，砍断就是了。 “哼。” 鼻子冷哼了一声。 苏洛这暴脾气，这个贱男，看见他就浑身不舒服，搞出来多少的事情？长舌妇。 “你哼什么？”苏洛出声。 齐翘拉苏洛，这样的人别和他多说，犯不上，说不定以后就缠到你的身上来，实在不划算，谁知道他神经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这年头念个大学都得加倍小心，万一哪天就被弄死了呢，特别是他们这种学医的，更加危险。 “行了，别理他。” “我和你招呼了？还有上门来找骂的。”赵琛阴沉沉的盯着苏洛。 “赵琛，你别没完没了。”凉凉拽着苏洛的手，直接将苏洛拖走。 没有必要和他多说。 赵琛一副被恶心坏了的表情，盯着徐凉凉的背后。 中午吃饭，食堂遇上陶程和周潇了，两个人还在找位置呢。 “学姐，这里有空位。” 凉凉招招手。 苏洛咬着馒头看着凉凉，凉凉主动喊人，真是难得。 陶程端着餐盘坐了下来，对着凉凉笑笑：“今天人真多。” 凉凉坐到苏洛的旁边，苏洛打着招呼，怎么说都是一个学校的学姐，她不可能装自己不存在。 “学姐好。” 吃着饭，苏洛就提起来赵琛，这个人实在令人太恶心了，想要忘都忘不掉，做出来的那些事儿，苏洛就觉得赵琛是装逼，这样的人打他一顿就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了。 “我劝你还是不要这样想。”陶程喝着汤。 苏洛一脸的尴尬，她也就是说说，但是觉得这样做最有效果。 “赵琛家里比你们想的关系网还要深一些，他真的过分你别太怂，但是动真格的不要，就当遇见疯狗了。” 苏洛不解：“学姐，你认识他？” “算认识吧，和我爸一个工作楼的，他爸妈都挺有本事的。” “有本事也不能乱来吧，学姐你都不知道这人多奇葩，都要把我家小凉凉吓出来神经病了……”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熊孩子一般都是有熊家长护着。” 小一点的时候，赵琛把她的玩具都给拆了，那时候两家关系也不算是特别熟吧，因为住在一个院里，她比赵琛要大两岁，赵琛当时也这是个五岁的小屁孩，她妈就比较好面子，说不用赔了，当时陶程就火大了，直接爬窗户就从窗户跳下去了，虽然就只是一层，原本就是个大院，逼着赵琛父母当着她的面把赵琛给打了一顿，陶程这样才肯罢休，那以后赵琛就不敢惹她了，后来赵琛父母是越爬越快，听说他把这家孩子打了那家孩子撞了的，因为他父母的关系，别人也不会怎么样。 陶程从小性子就是这样，碰了我的，你剁手指头你也得还给我，不存在什么道个歉这事儿就算是完了，没门。 吓唬她妈一次，她妈以后再也不敢了，是她的东西只能她自己说了算，就算是家长也不能替她做决定。 当然她父母爬的没有赵琛父母快，那一家人很能。 “离远点就是了。”陶程道。 不去招惹，看见他就当病毒，赶紧跑，这样他自己也就觉得没趣儿了。 “学姐和我们凉凉怎么认识的？” 周潇抬眼看着徐凉凉的脸：“她去酒吧打工的工作我给找的。” 苏洛的嘴巴张得老大。 “我就好奇，你说这些娘们整天没事就议论别人，有意思吗？说出台谁看见了？好好的跳舞，就非把脏水泼别人身上来，有劲没劲？我表哥开的店，我还能不清楚？” 陶程继续喝汤，周潇这是帮徐凉凉解围呢，还说关系不好。 周潇这人别人敬她一尺她就会还别人一丈，徐凉凉见到她连话都不说，招呼也不打，她凭什么管？但是徐凉凉叫她一声学姐了，自己的学妹得护着点。 一个学校搞的和一个小社会似的，多难看，传的那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洛回到寝室，觉得可笑，当事人都跑出来了，这次看谁还乱传，她就不信了。 好好的得罪谁了？ 和大家一说，大家都觉得这真的有些恶意了，冬冬是没说，论坛上还有留言求扒徐凉凉的，你说就一个学生，没妨碍过谁，她也不是那么优秀到和别人争什么东西了，至于吗？就这样不放过？ 冬冬和孙辰扬一起洗衣服，冬冬就说这事儿，凉凉这下子算是洗干净了，省得那些小人成天在背后跳的欢实，比癞蛤蟆还恶心人。 “你不觉得很怪吗？” 冬冬一脸不解，怪？ 哪里怪？ 孙辰扬依着自己的感觉来看，可能是因为不喜欢一个人之后，觉得她做什么都会带着某种目的，徐凉凉之前和周潇压根就不讲话的，突然去搭讪还是怎么样的，得到了学姐的喜欢，然后学姐跳出来为她辟谣，这一切不显得有些刻意吗？ 麦冬冬傻了，她觉得辰扬想的真是有点多了。 一个寝室住着，好不容易她身上的污水被洗清了，值得庆祝的，怎么又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是吗？” 冬冬觉得没有必要说下去了，从今以后她肯定是不会在劝什么了，这隔阂大了。 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了什么。 凉凉身上这污水洗清洗不清都没什么，她都习惯了，别人怎么看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也许是混了一年都混成老鸟了，习惯了这种生活，张猛说就比如他打球，打不好的时候自己闹心，打得好的时候有些人帮你闹心，好多人都说他怎么样怎么样，他偶尔也会看看论坛什么的，说他靠运气的，说他怎么样的，后来他就再也不去看了，不是怕，而是觉得浪费时间没有必要。 有多大的本事就经得起多大的诋毁，人活着就没有不被说的。 这句话凉凉记着呢，将心态放平衡，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去想应该想的事情，认认真真的学习，专专注注的谈恋爱。 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自己也挺不要脸的，她把学习和谈恋爱竟然摆到了一起。 电脑出了一点小毛病，开机就是条纹，不清楚怎么了，试着关机在开机还是这样，凉凉按按键盘，什么都按不出来，就刚刚别人旁边经过不小心把插销碰下来了，在开机就这样了。 合上电脑，她得送去修理一下了。 装好东西。 “出去？” 凉凉点头：“出去办点事，下午正好给学生上一节课。” 将电脑送去修，对方说让徐凉凉先把电脑放在这里，检查出来什么毛病他在打电话通知，或者徐凉凉就坐在这里等也是可以，前面有五个活，能等也是可以的，他没有问题。 凉凉留了电话号就走了，那笔所谓的赔偿金已经到手了，凉凉看着卡里的数目，然后全部提了出来，买了很多的衣服和鞋子邮寄回去。 快递公司的老板娘做着登机。 “你这是捐助吗？” 看着东西还挺多的，这女生家里有钱吧。 凉凉摇摇头。 对方见她不太爱说话就没有多问，填好单子然后撕下来递给她。 “大概明天下午能到。”徐凉凉不觉得这样做很傻，她不是将吃饭生活的钱全部都花掉了，而是有能力之外所产生的多余的钱买一些孩子们需要的东西，因为她小时候每年都盼着，可不可以又一双新鞋子穿？哪怕就是那种特别便宜的。 她上小学的时候，一双凉鞋才六七块钱就是那种塑料的，她做梦都想有一双，可是太难了，没有钱，也不能张嘴去要，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去提一些过分的要求，那就是坏孩子了。 凉凉将每双鞋上面都贴了名字，按照之前和院里弟弟通信的结果买的。 孤儿院那边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了，院长冷眼瞧着，这是生活没有压力了？自己学费搞定了吗？还有闲钱给这些孩子买东西？ 傻不傻。 她觉得徐凉凉和陈倩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特别傻，一个特别精。 陈倩这种只会为自己活，走出这里就再也不是孤儿院的人了，管他人死活做什么，受苦没受够？够圣母的了，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笑的，院长心里冷嘲着，那么多的有钱人都没想着做这些呢，你徐凉凉有多少钱够你满足他们的？ 等着瞧吧。 每个孩子脸上都有微笑，那是属于自己的鞋子，那么崭新崭新的，那个鞋子颜色漂漂亮亮的，鞋子的里面再也不是那种旧旧的颜色，都舍不得穿，恨不得藏起来。 凉凉将电脑取了回来，在学生的家里给学生上课，很耐心的教，学生学得也比较用功，成绩还是有非常醒目的提升，家长和徐凉凉说好，一个星期上三节课，增多了两节。 课程是一节课一结算。 苏洛周六出去发传单，偶尔发发传单也没有什么，赚些小钱被，找一个人口流动密集的地方，一会儿就派完了。 “齐翘你去不去？” 齐翘不愿意去，这个钱赚的不多，她觉得也累，还不如留在寝室里多看两集电视剧呢，最近她也没有什么想要买的，钱够花了。 “发传单吗？” “有兴趣？” 凉凉说自己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干，就跟着苏洛去了。 “凉凉不是钱都够花了吗？怎么还这么拼啊。”齐翘从上面探出来头。 冬冬耸肩，不知道不清楚，也没有问过，可能就是喜欢不闲着吧。 苏洛和凉凉发了一下午的传单，苏洛觉得这活也不是特别的好，主要站着，虽然她们发的快，但也很烦。 “你说这社会有没有不付出劳动就能出钱的工作？” 比如说坐着躺着，天上就能掉馅饼的？ 这样的工作适合她。 凉凉笑：“白日做梦算不算？” 苏洛叹气：“觉得上大学以后特别的累，还是念小学最轻松，每天什么都不知道，吃饱玩好就觉得快乐，我现在就开始想将来毕业的事情了，就算是不想毕业，实习呢，毕竟我们不是王子文，不是学霸……” 别人的人生啊，羡慕死了，不用想就是一定非常牛逼的，自己呢？专业想想肯定不会优秀到拔尖，现在医患关系又这样，医生也是不好做的，蛋疼。 当初怎么就选择了这里呢，后悔啊，还不如找个幼师去念念呢。 苏洛这么一说凉凉也发愁了，原本就是对未来看不清楚，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坏的，就算是淹死，死也是死多半条船呢，现在不想。”凉凉这样宽慰自己。 自己努力做好了，最后的结果就算是不好，那也没有办法，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就满足了。 苏洛笑的贼嘻嘻的，这是徐凉凉讲的话？ 越来越有哲理性了。 “我觉得你交了这个男朋友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变的更加开朗了一些，阳光了一些，以前的小凉凉不是不好，浑身透着一股子的忧郁劲儿……” 现在好多了。 “他给了我很多的意见和建议。” 是她人生旅途上的导师。 “你把他说的那么好，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我总觉得不靠谱，一个男人不是事事都把你放在第一位……” 凉凉陪着苏洛去银行atm机汇钱，苏洛她妈生病了，虽然不是很重，但做女儿的心细，不但没要生活费反倒是给了母亲一些零花钱，苏洛是用自己的行动在告诉家里，她彻底长大了，父母可以松手了。 不是每个人出生都是含着金汤匙的，苏洛的父母工作都不是正式的，都是打临时工，钱可以赚到一些，但生病呢就意味着要停工，她妈子宫肌瘤做了手术，所以没有办法上班，不是正式员工也享受不到所谓的待遇，你做到哪里，工资就到哪里，为什么觉得生活难，只有所有事情都赶到一起，让你觉得呼吸不上来，你才算是认识了社会。 “他有自己的事业。” 苏洛摇头，“徐凉凉，你是被人洗脑了，谁找男朋友不是为了让男朋友疼？偏你找男朋友是为了疼他，你真伟大。” “他比我好，真的很好。” 苏洛决定不说了，真是一提就觉得凉凉是圣母，就因为那几箱水果啊？大姐你醒醒好吧，这不算是关心，水果也是快递送过来的，他不过就是动动手指买了而已。 恋爱并不是这样谈的。 要不是他，凉凉能被打的那么惨？如果当时真的被人拖走了，那以后会是怎么样的？你掉两滴眼泪说两句话就能弥补的？ 如何和王子文谈恋爱，这些事情就都没有了。 轻叹一口气，一个人觉得那个人好，无论旁人怎么说，她觉得好了那就是好，不好也是好。 ＊ 队内训练，张猛脱了衣服，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汗水，换多少件背心都是一样的，背后的肌肉条条分明，到了腰部哪里就是向内掐，还有光着膀子在打球的，大家的身体都很不错，只有陆康咬着冰棍穿着大背心，没办法退役以后，压力小了，虽说当教练也是有压力可不如自己当球员那时候，肚子就跟着起来了。 咬着冰棍，哼！一天才三练，你们要感激我，要知道为了你们的好身材我付出多少，坐在这里吃冰棍也是需要勇气的，多么高的热量，他都一个人承受了。 “张猛，动作动作，腰绷住绷住……” 李铁和张猛在打球，一句一句的指引，周围地上都是小白胖球，落了一地也没有时间去捡，球台挨着球台，大家都在接受训练。 陆康外面喊话，你看他就说嘛，才说两句那腰就下来了。 说你球不行你就是球不行。 张猛保持住姿势，陆康继续挑刺，你身上如果没有漏洞的话，那是神仙，不是乒乓球员，任何人身上都有漏洞。 李铁比陆康更加细心一些，更加温和一些，陆康吃掉手中的冰棍，实在看不过眼，走到李铁身边，从他手里接过球拍，让李铁一边站着看会儿。 “都说你发球很牛逼，试试看吧。” 陆康当球员那时候，他发球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后来不就是觉得他发球是个bug就把规矩给改了，有遮拦发球变成了无遮拦发球。 陆康活动活动身体，太久没运动，真是感觉差了点，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啊。 还是嘴上过瘾比较好，懒得动了，自己都老的要变成木头了。 陆康的球发出来，从肉眼去判断的话，这球并没有转，或者说转的速度不快，张猛去接球，等到球拍碰触到球的瞬间心里只觉得糟糕。 失误！ 陆康冷笑，发球第一高手？ 就你这样的能被称作叫发球高手？别笑掉别人的大牙了，判断个球这都几秒了？还判断失误了。 “好好接着。” 给第二球。 李铁脸上则是高兴，陆康这人嘴阴心热，你想从他嘴上听见好听的话，太难，你想听点难听的话，那倒是比较简单，肯怼那就证明张猛有价值，张猛这一年已经真真正正的进入到了种子选手的名额当中。 接飞了，球对着自己的脸猛地就冲了过来。 张猛号称是下旋球发的最好的，之前有一场比赛解说员是这样夸的，说队里发球而言，张猛算是一个好手，这话说出来以后就变成了陆康嘲笑张猛的下饭菜，时不时的提一提，好好的点点张猛，省得他忘记了，就真的以为自己很牛逼。 牛逼两个字不是随便挂身上的。 拿成绩来说话。 这球就是致敬张猛的，用你擅长的球去打你的脸，这样的球你都接不住？ “喂喂喂少年，我都退役这么久了，落后这么久了，你就算是让我也不用让的让自己这样的难看吧？” 张猛咬牙。 他哪里是让的？ 陆康的球并不是单纯的正胶发球，直板反胶背面发，这样一来对手就不是很容易看清楚球的旋转，而且这种球下转速度非常之快，上转的速度却很慢，就像是他说的，他退役了这么多年，乒乓球的规则改了又改，他已经都跟不上潮流了。 张猛的眼睛一黑。 4：0。 剃光头！ 结结实实的给他剃了光头，张猛耐着性子，李铁眯着眼睛，张猛你不能急啊。 机会就在眼前呢，自己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张猛发现陆康提的是右脚，直线提高重心往下用力，其实有向前的力，只不过向下为主，通过调节手腕让动作顺畅，按正常道理来说，背面发出的球旋转并不强，可陆康就是那个奇葩，他的反面旋转比正面甚至更牛逼。 张猛接球，接住了，发过去，结果力道没有控制好，被陆康一板就直接打死了。 陆康恰北北的嘚瑟笑着：“剃光头，一分都拿不到？” 张猛鼻孔都要喷出来气了。 别的就算了，拿着他当野牛来逗，反观陆康自己就好像是斗牛士一样，言语上又攻击人，真的特别想把拍子挥到他的脸上去，特别的想。 第五球，球已经打回去两板，摸到了摸到了…… “先不陪你玩了，我还有会要开呢，就算你一分。” 打个对抗也很累的，不如吃冰棍轻松。 陆康歹毒！ 等你气势起来了，摸到敲门了，他不打了。 张猛眼睛里都要喷出来血了，李铁捂着脸，又来。 陆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像和张猛犯克一样。 陆康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着张猛。 “名字挺猛的，打球打的软绵绵的。” 张猛倒地口吐白沫，你给我回来，咱们俩继续打，看看谁软绵绵的。 陆康甩袖子是走了，给李铁扔了一个烂摊子，张猛这原本就练的凶，回到寝室都是汗，该透不该透的都透了，浑身湿捞捞的。 手撑在墙壁上，水流浇在头顶，想起来陆康的那张脸，啪的一声拳头砸在墙上。 等着瞧！ 外面老虎玩球呢，一开始玩的挺好，不过这球不听话啊，一会儿一跑的，开始老虎还能耐着性子伸伸爪子去够，慢慢的就不干了，汪的一声直接扑了过去，它身体领或着呢，虽然是一位残疾选手，咬住球就不肯松开了，来回拽着头，我让你跑我让你跑，你再跑呀。 张猛从里面出来，老虎咬着球然后把球松开，看着张猛。 坐在床上喘着气，想起来陆康，张猛就特别想挖对方眼珠子，太贱了。 身上热的很，窗子都开着还是觉得特别热。 手机响，看了一眼来电，接了起来。 坐在床边，手臂微微向下撑在腿上，也没着急换衣服，反正别人也不会过来，就算是过来大家都是男的不怕看。 聊了几句，凉凉觉得张猛的兴致有些不高，有什么不太高兴的事情发生吗？ “你好像不高兴？” “你说猫最讨厌什么？” 凉凉懵，猫讨厌什么？她怎么会知道，她没有养猫啊。 “老鼠吧。” 张猛摇头。 “我觉得猫应该最喜欢老鼠。” 凉凉一脸问号，也可以这样讲啦，抓到就可以吃了，能饱腹嘛。 张猛的唇角向上扯，他觉得徐凉凉说的对极了，不是饱腹而是报复。 老虎曾经和陆康打过一架，然后老虎胜利了。 凉凉：…… 请问谁家的教练会这么幼稚？笑的有点不真诚。 是不是输球不太爽啊？ “怎么会，我高兴的很，人生嘛，学无止境。”咬牙的声音　一清二楚的。 凉凉擦汗，她觉得张猛现在都恨不得把他那个教练给扔进嘴里嚼了。 好大的敌意，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得出来。 张猛回了一趟上中，回去看看父母，其实他父母也不用他看。 乔立冬老早就去凉州机场接的儿子，看见儿子眼睛就离不开了，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反正就是喜欢看。 “也不提前说一声，你爸出差了……” 正好完美的给错过了。 张猛眉毛上挑，真好！ “你爸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幅表情一定特伤心，怎么父子俩就和冤家似的……” 张国庆既然不在家，乔立冬肯定不会让儿子去那边的房子住的，张猛不太喜欢自己家这边的环境，他不明白他妈为什么不肯换房子。 一上楼，楼上扫地又将垃圾都扫下来了，全部都是黑色的泥水，然后夹在着乱七八糟的垃圾，张猛的眉头一皱。 这样算是打扫啊？ 把自己这层的垃圾扫到别人家那层？ 乔立冬冷哼，又这样。 她今天心情好懒得上楼找。 “换个地方住吧。” 这里没有小区物业，环境总是差些的，楼里的卫生都没有人给搞。 “这里挺好的。” 乔立冬有乔立冬的想法。 推着儿子回家，这边都是老房区，但是张猛家住的这栋楼还算是比较新的，96年建的，当时是张国庆的单位分的，那时候和现在盖房子不同，房子的卧室空间面积特别的大，一层三户，一家套室，两家单室，张猛家大概有115，旁边两家都是50多点，那个时候也没有所谓公摊这么一说，报多大面积，就是套内的面积，卧室大，客厅大。 乔立冬是个非常注重生活细节的人，装修上面很舍得下血本，这个房子装修过两次，两次都是大动干戈的装，前后砸进去不老少钱，你让她搬？她才舍不得呢，虽然钱她有，但是住的就是一种感觉，这里住着很舒心，除了偶尔有那么两三个奇葩。 张猛在门口换鞋，乔立冬反手带上门。 “回来几天？” “明天走。” 又回来这么短的时间。 张猛回来肯定就要去看看他奶奶去的，吃过饭挑晚上娘俩去的，乔立冬开车，张猛的奖金已经下来了，在车里说起来这事儿。 张猛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留那么多钱，够花就好，他手里有不少。 “自己留着吧，都是自己赚的，爸妈都还能赚钱呢。” 乔立冬就特别羡慕那种会伸手和家里要钱的孩子，张猛赚钱太早了，让当父母的觉得孩子太辛苦。 “那我留着当老婆本？” 张猛逗他妈。 乔立冬点点头，也行。 “不过这儿媳妇……” “妈，一样的话反复说就没意思了。” 拉着脸。 乔立冬不是怕自己儿子，就是不想让张猛不高兴，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张猛他奶奶看见孙子高兴坏了，高兴的还有一人。 “张猛回来了……” “大姑姥，还记得吗？” 张猛一脸懵逼的样子，他是真不记得了，他家亲戚比较多，他平时回来的次数又不是很多，时间也不多，自己奶奶这都多半年没见过了，所以他妈才会让他来奶奶家看看的。 “现在本事了，不记得人了。” 乔立冬立马就将话接上了：“不是有本事不记得，而是接触太少了，他这一年才回家几次。” 说她儿子她不愿意听。 大姑这人很少上别人家，都是别人去她家看她，那张猛就算是回来，也没有理由去专门看望大姑吧？也不是有多大的恩情，孩子忙是真的，又不是假的。 张猛奶奶搂着孙子，她孙子她护着。 “陈倩过来，这是张猛，你大哥嫂子的儿子。” 乔立冬翻着白眼，她儿子才没有这姨妈呢。 “你得叫张猛……” 张猛奶奶赶紧伸手拦住。 “孩子别论这些，叫着挺奇怪的，你看年龄比我们张猛小这么多，张猛能叫她姨妈吗？他叫得出口，我也听不进去。” 大姑不愿意，这辈分在这里摆着呢，如果不叫岂不是乱套了？ “你好，我是陈倩。” 张猛看看那手，觉得有点滑稽。 才几岁的小屁孩儿啊，还玩见面伸手这套，他一个大孩子最不愿意的就是陪小孩子玩。“你好。” 张猛打了招呼，以前不认识，也不记得是哪里的亲戚，现在想起来，好像是他妈说的收养的，孤儿院的吗？ “那是哪个孤儿院的？”张猛多嘴问了一句。 陈倩回答了一个名字，张猛眼睛闪了闪。 还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点了点头，他奶一直拉着他说话，那亲热的劲儿，恨不得把张猛揣在兜里，走哪儿带到哪儿，大姑就有点不愿意，知道你孙子回来了，你看看这样子，带着陈倩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回到家就犯心口疼。 “妈，你怎么了？” 陈倩拿着药喂了大姑吃下去，劝说着应该去医院看看，大姑心里憋屈，觉得对方就是故意刺激她的，显摆你孙子，就你有孙子似的。 “我心口疼。” 陈倩给大姑顺着心口，大姑就唠叨这些事儿，就是挑张猛的奶奶，这里不对那里不对，丈夫没了，也没见对方过来陪陪她，什么亲戚，亲戚也就是这样。 人走茶凉，瞧着她不行了，没有可依靠的了，就看不上她了，她偏要叫那些人瞧瞧，看看她家陈倩将来多出息。 陈倩就听着，很乖巧的安慰大姑。 乔立冬说：“大姑是个理性人，今天肯定挑理了，我们连晚饭都没留。” 张猛奶奶白了乔立冬一眼：“你不嫌累啊，她家也不是没有饭。” 老不着调的，带着陈倩登门，张猛奶奶也没记起来给钱这码事，按道理说这是后来的，不是原始家人，她就给忘记了，加上乔立冬打过来电话说张猛晚上要过来，大姑直接就张嘴要的，要完还说张猛奶奶不讲究，没把陈倩当一家人看。 废话，我压根就没拿她当一家人，也就你这个货能干出来这样的事情。 乔立冬笑笑。 “笑笑，张猛你妈就是个老狐狸。” “妈，我要是老狐狸那您是什么。” 她们婆媳关系特别的好，不好也不行，那张国庆学历高不高？但有些时候学历和个性是两码事，对老婆他那是好到不能再好，乔立冬这人又是四面玲珑的，过去家里过年，有那么一年，大家都闲聊说话嘛，乔立冬就去包饺子然后煮饺子，大年三十准备接新年了，张国庆加班从外面回来，看着自己哥哥嫂子弟弟弟妹，妹妹妹夫都屋子里坐着呢，再进厨房一看，乔立冬干活呢，二话没说，在厨房就把锅给砸了。 不是不能干活，干活家里有这么多人，哪一个是怀孕了还是身体不舒服了？ 张猛奶奶确实喜欢大儿媳和最小的儿媳，因为嘴甜嘴会说，乔立冬再会毕竟夹在中间，稍稍差了那么一点，其实包个饺子煮个饺子也累不死，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两个儿媳妇也是不爱干活，投机取巧了，觉得婆婆也没说话，老二媳妇爱表现，就让她表现吧。 大过年的，张国庆在家里好个闹腾，闹腾的他哥哥弟弟包括妹夫都不好意思，各自教训老婆，就你会看电视，都是死的啊，好好一个年闹的鸡飞狗跳的，那以后张猛他奶就记住了，老二这是个理性人，对他好不好的都不要紧，得对他媳妇儿好，五根手指不说必须一齐，但是事情必须做的差不多，聪明人做聪明事，家里有这么一个活驴，没办法。 第九十章 天生冤家 张猛奶奶家并没有住在市内，而是靠近城乡结合部的位置，总体而言那边空气很好，最大的原因就是，张猛爷爷人没了，老太太在这边生活了一辈子，认识的都在这里，房子是单位当年分的小红楼，搁现在并不稀奇，放六十七十年代，能住上有地板的楼，那这人家也不是一般人。 留张猛和乔立冬住了一个晚上，愣是强留的，不住也得住，孙子好久没见了，打小就他不在身边。 “身边有没有瞧得上的女孩子啊？”奶奶笑呵呵的问。 乔立冬去超市给老太太买牛奶去了，张奶奶保养的特别好，鸡蛋牛奶每天都吃，人活一辈子想开了得活的滋润一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偶尔和邻居那些老太太背着包就去商场买衣服，再不然就是一起出去吃饭，aa，一起旅游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活的这么青春的老太太不太多见。 张猛叹气，怎么都问这个问题啊？ 张奶奶拉着孙子的手：“到了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年纪的事情，谈恋爱不犯法，有好感也不犯法，男孩子瞧上女孩子了这不是挺正常的那点事，你放心大胆的去恋爱，将来有问题，奶奶给你兜着。” 年轻人谈恋爱，讲究的就是看对眼，好不好并不重要，自己认为好才是最重要的，将来出问题了只要自己不后悔，那就没有任何的问题，自己选的路，我爬着滚着甚至跪着都走过来了，我没出去说我后悔我遗憾，你要是敢在背后嘚吧嘚的，那就一砖头拍下去，我管你是谁，这种人叫欠收拾！ 张猛眉头一挑，兜着啊？ “那要是看上眼了，条件不行呢。” 张奶奶最烦听这种，什么条件不条件的，过去那成分高的瞧不上成分低的，现在都这年代了还有这种说法？当谁是长工呢。 “自己觉得条件行那就行，你看家里你叔叔大爷谈恋爱，哪一个我管过？就算是你爸妈谈恋爱，我也没说什么对吧……” 张国庆那时候条件比乔立冬不只好一点半点吧，她说什么了？你觉得好你就娶，娶到家翻天了你给我按住，只要不挠我我就当做没看见，敢闹到我面前来，我不理亏，大嘴巴子直接扇飞。 张猛小时候就觉得他奶和一般老太太不一样，现在果然还是这样。 “就留你住一个晚上啊，不多留，明天你就走，明天我和人约好了一起去吃自助餐呢。” “我奶活的真是滋润，要不孙子给你点零花钱？”张猛逗老太太。 “行啊，你有心给，奶奶就要，我孙子赚的都是大钱。” 张奶奶伸伸手，孙子孙女包括外孙子外孙女她都是一视同仁，没有所谓的偏心，都是一样喜欢，给了这个我绝对不会偷着给那个，全家就张国庆条件最好，家里确实也是不缺钱，张国庆也愿意孝敬自己妈妈，平时多给一些，张奶奶也就接受了，养儿子养儿子，没有道理我养你长大，你条件不差，我还舍不得要你钱。 张猛去包里找钱包，背着双肩包回来的，拿出来一个钱包，开始抽了十张，后来一想干脆有的粉红全部都拿了出来，零的就不给了。 “就当孙子请你们的，你请大家吃吧。” 张奶奶接了钱，“我可不请，请客那是坏了规矩，出去玩就是aa，谁也别假大方，谁的条件都不差，这样对大家都好。” 张猛服了。 这是个神奇的老太太。 也不是说怎么陪，也用不着他陪，晚上到点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太太九点钟准时上床。 “给你奶钱了？”乔立冬问儿子。 张猛笑了笑，他给钱的时候他妈并没有在屋子里，怎么知道的？ 乔立冬不反对儿子给钱，那张国庆一年给家里多少钱她管过吗？这是孝顺父母的她不至于拦着，张国庆这人偶尔情商还是比较高的，给自己妈花的，丈母娘那边也不会少，两边都做到了，乔立冬争什么？钱是张国庆赚的，人家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 以前呢大家条件看着都差不多，真的差也不会差距特别的大，再后来就不一样了，张猛家装修那真是大砸银子，90刚出头那时候张国庆家里有个冰箱有个冰柜，东西都是没地方装，他想要弄钱的话，当时在适当的位置上，随随便便抓点就不一样了，他从来不做那些，该有的他都有，和别人家差距就拉出来了，再后来就一枝独秀，这些年张奶奶主要是靠张国庆拿钱，能挣就能花，虽然花出去的钱多，可得到的尊敬也是成正比的，过年过节谁也不用乔立冬动手，自动自觉的就去干了，谁跟乔立冬都是客客气气的，她们妯娌之间就没红过脸，谁家有点什么大事儿，都会来张国庆家里问问，主要张国庆懂得多，乔立冬接触人接触的多，比他们有见识的多。 乔立冬最讨厌儿子的就是，张猛和张国庆一个德行。 给就给了，绝口不提。 我知道了能怎么地？张国庆现在做的都是明面上的，张猛就不一样了，这个臭小子挺有想法的。 臭孩子。 我不让你给了吗？ “早点睡觉吧，明天回家。” 老太太这里屋子也比较多，家具不是新样，都是过去的样式，人家说了不换，什么年纪就应该摆什么年纪应该摆的，她的东西也都是好的。 张猛玩了一会儿手机，实在觉得没意思，扔到一边就睡了。 一大早的乔立冬起来给婆婆做早餐，说是做其实也挺简单的，面包片牛奶鸡蛋，愿意煮就给煮点粥，水果洗好，麻烦不到哪里去。 张猛的大伯母开门进来，今天轮到她过来给老太太做早餐，家里吃完给打点完，侍候完老太太她就该去上班了，时间正正好，她就在附近的医院上班。 “立冬来了。” 进门打招呼。 “嫂子，我做了。” 乔立冬都做好了，大伯母就说自己来晚了，其实哪里有来晚，时间是刚刚好的，放下包和衣服去找牛奶转一圈，给老太太端进去，小盘子里放了一些葡萄干还有核桃，老太太到了年纪就喜欢看什么养生的节目，自己定制的食谱，反正她说什么，大家就照着做就对了。 “你怎么过来了？” 这住的这么远，还特意跑过来。 “张猛过来看看他奶奶，他奶奶非让住一宿……” “张猛回来了？”大伯母纳闷，自己怎么没看到呢。 乔立冬答：“出去跑步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大伯母高兴，多久都没看见张猛了，张猛现在出息了，之前看他打球，可真是不一样了，以前就是个小孩儿，主要的赛事也见不到他，现在都当主力了，这不就长大了。 “妈，牛奶有点热。” 张奶奶看新闻呢，可关心国家大事了，每天早晚必看，拿着木梳梳着自己的头发。 “你前几天说吃瓜有点闹肚子，元庆让我给换成香蕉，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想吃别的，我中午给你买回来。” “吃香蕉就行。” 张猛刚刚跑步回来，推门进来，叫人。 “大妈。” 哎呦给大伯母高兴的，怎么说都是自己家的孩子也不是外面疯跑的野孩子，一年到头看见的次数实在有限，那肯定只能剩下好啊。 “张猛又帅了，你说你妈生你偷着高兴去吧，赶紧洗手吃饭。” 乔立冬和大伯母把东西都端上桌，大伯母在这里吃的，平时也是这样，陪婆婆吃个早饭，然后直接上班，明天就不是她班了，主要现在婆婆也能自理，也不让请保姆，儿女又孝顺，住的又近，他们不像是张国庆条件那么好，随手一甩就能甩出来个几万的，只能在贴心上面下点功夫了。 大伯母是真的要上班，哪怕想和张猛多待一会儿也不行，她早班，让张猛有时间去家里坐。 “你大爷想你了。” “行，我下回回来一定去。” 大伯母背着包就去上班了，张奶奶这边邻居奶奶上门了，满头的白发可是背着一个包，看起来特别的时髦。 “还没吃完呢？就你最慢。” 张奶奶回嘴，她这早就吃完了，等着呢，坐在屋子里等多舒坦，干嘛要跑到楼下傻兮兮的等人。 “妈，你们打车去吧。”乔立冬说了一句。 张奶奶摆手，这就不用你管了，我们自己会打车的。 乔立冬收拾桌子，张猛上手帮忙将盘子捡了下来。 “我儿子这点就比他爸强，你爸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这辈子唯一的本事就是会赚钱了，人家也觉得能赚钱是一种本事，不做家务，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以为荣。 乔立冬也没有办法留在家里陪儿子，实在是张猛没提前打招呼，她上午也有时间。 张猛自己回家，打车到楼下给了钱，上楼的时候，楼下齐伟家开门要放垃圾，垃圾放在门口，然后下楼的时候再带下去，猛地一抬头和眼前的人一打照面，这脸就不是脸了。 她说呢，一大早的眼皮跳，原来果然是开门遇灾星。 垃圾袋子那么一扔，洒张猛脚前面都是，他的脚退了回来。 “有这样放垃圾的吗？” “你管我怎么放？我看你年纪不大，管的事情太挺宽的，怎么大球员放假回来了？还是被开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同居，呸。”齐伟他妈是真的就对着张猛吐了一口，虽然没吐出来什么，但行为实在有些恶劣。 张猛原本就没打算出声，可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 “学不学好还没轮到你来指责，你放垃圾放的到处都是，别人上不了楼，那就是你有问题。” “我有问题？我有问题我也没抢了别人家儿媳妇就跑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我干不出来。”齐伟的妈妈拍拍自己的脸皮，那意思张猛不要脸。 张猛笑，笑容轻轻的，他觉得反正郁闷不高兴的人肯定不是他。 他现在觉得自己当初做的是无比正确的，我就让你得不到，就让你坏心没有好下场，我高兴！ 目光落在眼前的身上，和这种人多说两句他都觉得没意思。 “你觉得吃亏在派出所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当时你们说的这是一场误会吧，自由谈恋爱没人管，拿着给学费做要挟，不是一般的人家。” 张猛跳了过去，这点垃圾难不倒他。 轻轻松松的就上楼了，谁郁闷谁知道。 楼下有下楼的，到了这一层下不去，满地都是垃圾，都是吃的一些排骨鱼骨头什么的，马上就发飙了。 “做什么呢？自己家的垃圾倒在走廊里，有没有公德心？你家里是过不下去了还是有人要跳楼了，恶心不恶心人……” 楼上最厉害的小媳妇儿开骂了，原本就是一张利嘴，不欺负到她头上她肯定不会难为别人，但让她觉得不顺气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齐伟他妈自然听得出来是谁的声音，只能躲在门里装作没有听见，现在开门出去就等着听骂。 奶奶个腿儿的，一大清早的就让她不自在。 等人下去了，开始收拾走廊，没有办法啊，这楼里住的都是极品人物，一个比一个厉害，做点什么妨碍公共的事情，就能打上家门来，她都讨厌死这个楼了，早晚要搬走的，和这些没有素质的人一起住，哼，跌自己的身份。 张猛回到家，闲来无聊，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他妈说了晚上早点回来，可现在才八点钟。 想了想，拿着包就打车去高铁站了。 上中到凉州的高铁也就半个小时，快一点的20几分钟，车票也不贵才40多块钱，张猛买的商务座票，就图人少。 抵达凉州给徐凉凉去电话，凉凉上课呢，手机关静音了，没有听见，眼睛看着前面。 张猛拿开手机，没接？ 什么情况？ 上课呢？ 再打一次吧，不接他就只能自己先转转了，便宜自己的肚子了。 凉凉挪了一下手机，看着手机闪着，上面的号码眼睛立马就笑弯了，不能接，只能发短信回去。 “我上课呢。” “上课就算了，原本打算和你一起吃个饭的，我人在凉州呢。” 徐凉凉着急，别啊，可以一起吃中午饭。 张猛按着键盘笑，着急了是吧。 “晚上我才走。” 让她好好上课，他去附近转转，转了一圈给他妈买点礼物，哄妈妈还是有必要的，觉得自己妈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徐凉凉坐公交车赶到张猛所在的地方，张猛拉着她进去。 “我不要，你别给我买。”凉凉出声制止。 她一点都不喜欢黄金，不用给她买，如果想要她自己会买的。 张猛侧着头笑，握着她的手，“下次给你买，借你手腕用用，买给我妈的。” 汗…… 凉凉觉得有点糗。 柜台小姐笑着做着介绍，张猛看中两款，但是决定不下来，因为他不太清楚女性会喜欢什么样的。 “你觉得哪个好看？” 说实话，凉凉觉得都挺好看的，年纪比她略长，和她的眼光应该不一样吧。 “都好看。” 张猛看她：“硬选一个呢。” 凉凉推了一个：“我觉得这个好，但觉得你选那个应该没错。” 她的眼光不算是好，只要把她当做靶子就应该没问题。 张猛拿着凉凉说好看的那一款：“就要这个，麻烦包一下，能包吗？我要送人的。” 又带着凉凉上二楼，徐凉凉觉得这个包的颜色太深了吧，她不觉得好看，张猛溜达一圈，柜姐跟随服务。 “你觉得这个好那个好？” 一个据说是新款，才上市没有多久的，一个是旧款，旧款也是总是断货的，张猛运气不错，今天刚到的。 凉凉擦汗，“这些我都不懂。” “那就一样一个，两个都装起来，谢谢。” 柜姐眼睛大了大，里面都是笑意，都买啊？大手笔。 看着挺年轻的，好像家庭条件非常不错啊，一出手就快四万了。 “先生刷卡吗？” “对。” 张猛戴着帽子又戴着墨镜，所以脸柜姐也是看不清，反正就是觉得年轻，应该是富二代那种吧，带着女孩子进门就挑了两，同人不同命。 凉凉听见那个数目张着嘴，好半天都没合上。 张猛转身，等着柜姐弄完，见她张嘴，上手把她的嘴巴合到一起，手一捏就给捏到了一起，呆瓜！ “以后给你买。” 徐凉凉摆手：“不用了……” 她背不起这么好的包，就算是背得起也要自己买。 “嘴巴合上比较好看。” 凉凉的眼睛都红了，不好意思，旁边还有别人呢，觉得他有点…… 柜姐倒是没看他们，不过眼睛里的笑意瞒不住凉凉，年轻人嘛，爱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好理解。 这还不是给她买的，心可真大，带来一个给另外的女的买的？ “我帮你拎……” 凉凉说完话又后悔了，张猛会不会觉得她是想要啊？她真没有那个意思，她是怕他累到了。 “好啊，你拎。” 张猛很爽快的就递给了徐凉凉，两个包而已不是太沉。 楼上也转了一圈，给他爸买了一条皮带，尽孝完毕。 和凉凉去吃饭，问她吃什么她总是吃什么都可以，张猛想来想去，正好外面有个韩国烤肉，就去吃它吧。 袋子乱七八糟的都放在一边。 “会不会无聊。”问她。 “还好，我们一个寝室的偶尔也会出来逛街。” “多逛逛街也挺好的，你太闷了。”需要接触外面。 凉凉动鼻子，不太赞成张猛的话，她现在比过去活泼多了，话也多了，苏洛有些时候说她简直就是个小话唠，给学生上课一直都是她讲讲讲，她还闷？ “我不闷，就是以前觉得自己特别的土，什么都没见过，多说多错。” 少说不说肯定就没错。 张猛点头，是有点这个顾虑，之前看病…… 她的手就不敢去点，好像怕把机器弄坏了一样，担心的确实有点多。 “你学校的那个，不在找你麻烦了吧？” “哪个？”凉凉有点懵，有点小可爱，她不清楚张猛说的是哪个，有些事儿她都和他讲，像是赵欣儿的那个，当时没有说是怕张猛担心，但现在给忘记了，也以为自己说过了。 “不是那个男的缠着你，怎么还有别人啊？” 张猛捏捏她的下巴。 真可爱。 呆萌呆萌的。 果然谈恋爱就是要相处，要多亲近，你看自己现在上手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了。 “没有了，我不理他就是了，我学姐和我说，他家里挺本事的，让我少惹他。” “学姐？” 凉凉笑，不是你说的，人家帮过，就应该拿出来态度，不要当别人付出都是应该的，所以她就炸着胆子去接触了，那天看见周潇没钱，说实话之前她是想当什么都没看见马上离开的，后来一想，第一步不太好迈，不过迈出去就好了。 “嗯，我试着去结交朋友了，我自己主动的。” 对她来说，这种行为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张猛抬起眼，睫毛眨了眨，视线在她的脸上扫过：“不错不错。” 凉凉回眼看他，和他的对上，张猛的视线转开，两秒钟之后又转了回来，重新落在她的脸上，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那样的转了几次。 “你等我那么久，怎么不回你家里等。” 这点凉凉想不通，也不是很远，张猛在外面转了那么久也没见他买什么，可见他也是不着急的。 “嗯，没想到，你说了我才想到。” 房子让她住了，那就是她家，自己拿着钥匙突然开门进去，张猛认为这是一种不太礼貌的行为，而且徐凉凉是个女生，万一里面放了没晒干的内衣一类的呢，说到底他一个男人乱闯不是很好。 外面转一会儿也不会很久。 “你那个杂志我怎么没买到呢。” 张猛好几次都想买来着，哪一次去问，人家说没有，这不太好买啊。 凉凉笑，又不是那种特别出名的，也许有的地方有卖的有的地方没有卖的，再说那都是给小女生看的，也不是杂志。 就是有个那个网。 张猛也不懂这些，不是说平面模特嘛，也了解过这个公司还是靠谱的，不是杂志？ 他可能有点落后了。 “我一会儿请你喝咖啡。” 凉凉心动，她还没进咖啡厅呢。 其实在公司拍照片工作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需要等，轮不到的时候，好多的工作人员都去喝咖啡，凉凉就没去过，以前是没钱不敢接触，后来有了钱觉得自己进去别出了洋相，因为不确定那都是什么，喝咖啡啊，多洋气的事情，她这种以前能喝水就行了，哪里有那么高贵的嘴喝咖啡，一杯二十多的咖啡就更加不要说了，听着都觉得贵，拍照的时候也有给她们配过那种手拿的，也允许她们喝了，可每一次徐凉凉就只是做做样子，她不敢去碰。 也许是个性的问题，对于新奇事物，她永远都不敢放手去做什么，担心自己会出丑。 “好呀，我没去过，我看她们都喝，我怕自己闹笑话。” 说的很坦然。 土包子就是土嘛，她还在努力适应这个新奇的世界。 张猛抓着凉凉的手：“我也土，我们俩凑一对，刚刚好。” 凉凉偷笑，你一点都不土，在她心里，张猛比那些杂志上的男模，站在国际舞台上的男模都要帅。 “你不土，你好看。”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张猛的头向前，他听清了就是故意说没听清的。 “我说你好看。” 吃过饭张猛带着凉凉去的咖啡厅，凉凉被他拉着手，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张猛一脸自信的拉着门扶手然后带着她进去，她可羡慕张猛身上的这种自信了。 张猛和凉凉选了一个位置，点的时候他坐到凉凉的身边，一样一样的说，尽管有一些他也没有喝过，他对咖啡这种东西不是太感兴趣，口感的话，具体可以问问服务员。 张猛抬头去问，难得服务员也很有耐性的回答，凉凉又想，如果是自己问，也许人家就不会这样有耐性了，不对不对，徐凉凉你又这样，你也没有问出口，怎么知道人家不愿意回答，就算是不愿意回答，人家还是会给答案对不对？ “卡布奇诺和焦糖玛奇朵有什么分别？”凉凉的手揪着自己的裤子，仰头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认真的回答着，凉凉要了焦糖玛奇朵，张猛让她帮自己点一杯，徐凉凉帮张猛点的黑咖啡。 张猛：…… 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苦溜溜的咖啡。 端上来杯子上面还有花型，凉凉睁大着眼睛，味道好闻，真的特别的好闻，好香。 没有端起来，怕泡沫会消失掉，降下下巴，喝了一口，有泡沫的感觉，好喝。 “味道还挺好的？” 凉凉笑：“好喝，难怪她们都喜欢喝。” 她好像真的有点落伍了。 “那我每天请你喝一杯。” 凉凉端着杯子，喝的同时更多的是用鼻子去感受那种味道，活着真好啊，不活着怎么能有今天呢，她见了好多的新奇事物，她可以去当平面模特，可以学着化妆，可以穿美美的衣服，尝过美食，喝了咖啡，去做了　以前好多不敢想的事情，她徐凉凉的人生会越来越好的。 “你哪里有时间。” “我没时间，但是可以做到每天请你喝。”张猛端着杯子。 苦！ 这是什么咖啡，难喝死了。 放下杯子，时间都用来聊天了，打死他也不肯再碰那个杯子，实在不好喝，挪到凉凉的身边坐着，拿着手机教她上网，虽然徐凉凉也会上网，但是这个公共网络问题。 “不是说不安全吗？” 凉凉对自己的手机看的特别的紧张，因为她去t城买车票都是在网上买的，那银行卡绑定着呢，虽然里面的钱不多，可她对这些新奇的东西格外的谨慎，实在是因为诈骗的信息看见的太多，电视里就说了外面免费的wifi就不要随意登陆，她从来都不用的。 张猛拿着她的手机，这么大的店，不至于有问题。 凉凉摇摇头，她绑定银行卡了，还是不要了，万一呢。 张猛买的三点的火车票，徐凉凉帮他网上订的。 “买票都买的这么好了。” 一段时间不见，大有长进啊。 凉凉早就学会买票了，也不是现在才学的，递给张猛看，张猛一看，怎么是二等座？不是商务座？晕。 “退了买商务座吧。” 徐凉凉：…… 才这么远一点，坐高铁就算了，还要商务座？商务座比普通票贵快三倍的价格了，而且她现在退票还要扣钱的，完全的不合适。 咬咬牙还是给退了。 送张猛去火车站，门口查票查的特别的严格，凉凉也没有买站台票进不去，只能在火车站门口就告别。 “回去吧，打个车回去。” 张猛拦了一辆车，开着车门就非让徐凉凉坐上去，凉凉说自己坐公交车就行。 “你给我买票了，我请你打车。”张猛坚持。 凉凉没有办法坐了上去。 张猛倒不是觉得公交车不能坐，就是今天徐凉凉穿的有点好看，人原本也好看，火车站这附近的公交车肯定都是人，他不愿意让凉凉去挤。 宽大的红色卫衣，已经过了大腿，膝盖上面一些，然后穿的是半长的学生袜，好像是黑蓝色结合的带有麻花纹路的，穿了一双小皮鞋，一身的青春洋溢，人原本就好看，再会搭配一点，反正张猛倒是不担心，他是觉得这样很好，但是放到公众场合里，感觉好像就没那么美妙了。 其实一个女孩子学个开车也挺好的哈。 换了票进去，徐凉凉那边出租车开了没有多远，她就下来了，她不喜欢打车。 打车太贵，一点都不划算，有那个钱做什么不好。 去等公交车，上了车车上没有座位，有些男的眼神就往她腿上扫，扫来扫去的，大白腿又穿的这么时髦的，觉得不看白不看，再说谁的眼睛不喜欢美好的事物？ 徐凉凉接下来要去公司那头，她穿的不好化妆师老是吐槽她，加上拍摄的风格是这样的，穿着穿着也就习惯了，可被人盯着大腿看，明明也不是特别的短，腿上觉得不舒服，更多是心里不舒服，她也是为了穿好看一点给张猛看，现在觉得穿错了。 赶紧从公交车上下来，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张猛为什么不让她坐公交车。 躲进附近的卫生间换的衣服然后去的公司，她去的时候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化妆师要给她化妆。 “你怎么又搞怎么一身？” 大姐，你穿成这样，你说我们用你，是不是显得我们品味也不怎么好？你说公司里面多少小姑娘，你看看她们穿的，哪一个不是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优点全部更加美化一些，你这是搞什么呢？ 凉凉觉得现在皮肤都有点不舒服。 从小被人看的那种感觉实在让她心有余悸，她从来不觉得那是一种夸赞的探视，都是觉得她和别提人不一样，同情可怜怜悯甚至怨恨她。 “总有人看我。” 化妆师无语，看你不是正常吗？越多人看你，越是证明你好看，长得好怕看吗？ 凉凉心里想着，她怕看，特别怕别人看她，张猛不算，其他人都算，就算是同性多看她两眼，她也觉得不太舒服。 张猛回家，他妈还没下班呢，他又跑到商场溜达一圈，买了一些东西然后快递出去，通知徐凉凉，已经给她邮寄出去了。 “我自己能买。” “自己买的，和男朋友送的穿上感觉都不一样，我买的都不是太贵的。” 张猛挂了电话，是不太贵的，反正几百一件对他来说，他能接受得了。 晚上乔立冬回来的晚，实在没有办法，做饭也来不及了，出去吃觉得对不起儿子，只能煮火锅。 “就对付吃一口吧。” “我都行。” 张猛对吃的也不挑，什么好吃的他想吃自己也能吃到，他妈也是累了一天了。 乔立冬把丸子从冰箱里拿出来，拿出来各种各样的，张猛比较喜欢吃丸子，什么样的丸子都喜欢，哪怕就是那种很便宜的，里面都是面粉的，只要有鱼丸的味儿他都喜欢吃。 “这个好吃吗？” 张猛站在冰箱前，看着家里冰箱里塞的都是。 “挺好吃的，我和你爸去杭州吃到过一回，回来以后我在网上买的，偶尔我和你爸也涮着吃。”其实张猛喜欢吃鱼丸有点像乔立冬。 唯新？ 好吃？ 记住了。 张猛和乔立冬吃饭呢，外面有人敲门，乔立冬嘴里说着，这么晚了能是谁，只能说这人有口福。 一开门，张国庆回来了。 张国庆去t城开会了，原本是要明天一早回来的，他坐了飞机赶回来的，从飞机折腾下来自己就特郁闷，早知道还不如坐高铁了呢，虽然高铁看着要三个小时，但三个小时就到家了，你说这飞机是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来回折腾到机场，到了凉州机场在折腾回上中，这时间就不划算了。 “你怎么回来了？” 张国庆说单位提前回来的，他还能自己待在外面嘛。 “张猛回来了。” “嗯，爸吃饭。” 张国庆也没吃饭呢，哪里有时间吃饭啊。 他稀罕张猛，自己生的儿子哪里能不稀罕，就是脾气太爆，或者说他对谁都挺温和的，只要对上儿子，他就控制不住，明明想的挺好，可一表答，那绝对就是相反的意思。 拉着脸，当父亲的威严嘛，习惯了，他也想说说笑笑的，可总改不回来。 “这些东西都少吃，对你身体不好。”张国庆又开始上教育。 张猛只当没有听见，他也不是天天吃，再说身体好着呢。 乔立冬瞪了丈夫一眼，你就纯属是那种没事找事类型，不说话你嘴巴就痒痒，一张嘴就放毒气，你都知道他喜欢吃，你还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做什么？ “那你这是怪我了，我回来晚了，没给孩子做上饭，就说我糊弄他了。” 张国庆不冲乔立冬，眼睛看见沙发上放着的袋子，走过去看一眼，乔立冬自己买的话，他觉得没什么，虽然他不懂得欣赏这些牌子但是觉得乔立冬眼光好，但…… “圆圆给我买的，我儿子孝顺吧。” 生这么一个儿子，乔立冬觉得自己这辈子不欠张国庆什么了，我嫁给你，给你生了一个如此之好的儿子，你对我好那是应该的，拿张猛那是不得了，恨不得含在嘴里，疼得紧。 张国庆放下回来吃饭。 “有钱就瞎话，自己一点打算都没，脑子里面都是空的，不长东西。” 买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用？ 你自己打出来好成绩，发了一点奖金就是这么乱花的？没脑子。 张猛吹着鱼丸。 “我是没脑子，我也没有读过多少书，我是莽夫，不如你。” 张国庆筷子一撂，来劲是吧？ “妈，我吃完了，我先回去了。”张猛离开桌子，待不下去了。 次次都这样，实在受不了。 张国庆筷子啪的一声就扫地上去了，他赶回来肯定不是为了故意刺激儿子什么的，张猛也长大了，也有自尊的，可他每次说话你说对着谁都会注意一些，对着儿子就是不注意，哪疼戳哪儿。 “长脾气了，你现在赚大钱了，瞧不上这个价了……” “妈，你多保重身体，我回去了。” 上中他都不待了，马上回t城，他宁愿天天泡在训练馆里，也不愿意回家。 乔立冬看着儿子带上门就走了，好好一顿饭，没吃上两口，人被他爸给气走了。 “你不吃了？”乔立冬问张国庆。 吃什么吃，张国庆这胃都要气炸了。 生了个儿子天天和他作对，而且现在乔立冬那意思她还能吃进去饭呢？ “你不吃我自己吃。”乔立冬生气？ 她不生气，都习惯了，张国庆不就是觉得儿子得像过去那样的儿子一样，老子说什么儿子都不能吭声，可你别忘记了，圆圆今年二十多了不是两岁，谁生气谁别吃，她还饿着呢，和张国庆生气？她怕自己命短，她得好好活着才行。 “你心可真大，还能吃进去。” “我有什么吃不进去的？孩子每天训练，你还指望他和天天上课的人比？听你那话的意思，我家圆圆是个草包？对，你好你哪里都好，我儿子像我，我俩都是草包。” 总是没事儿找事儿，还怪儿子不愿意，夸你情商高呢，高个屁！ “我哪里是那意思，你看看他自己一点计划都没有，就知道花……” “他有没有计划你知道了？就算是只会花钱，他赚到了，自己花掉怎么了？让你这个当爹的在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吃一顿晚饭节骨眼非得说他？”她家圆圆好着呢，将投资你还不如他呢，房子买多少个了，现在房价怎么样了？还说什么，真是的。 第九十一章 男朋友帮你！ 张猛买了票坐在候车室等车，想想自己的态度还是给乔立冬去了一条短信，现在他回想起来，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和父亲何必冲突呢，或许就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掐习惯了。 父亲所认为的养儿方式方法张猛并不赞同。 “妈，抱歉我脾气又上来了，现在想想实在不该，你多吃点，我没生气，我都习惯了我爸，也清楚他并不是那意思，可能是他当领导当习惯了总是想要指导我吧。” 乔立冬拿着手机回复。 “妈妈不会往心里去，你自己小心一些，回t城吗？” 张猛回：“先去凉州。” “妈知道了，到了给我短信。” 张猛收了手机，差不多到时间登车了，检票然后进入，站在固定的位置上等车，一个车厢的人还挺多的，车子进站然后大多数的人，或者说全部都是向左走只有张猛一个人是向右走的。 乔立冬拿着筷子，张国庆这火大，吃不下去。 “他给你发短信了？” “你说说你，次次见面次次训，训完了又问，孩子吃饭的时候就不能让他好好吃个饭？对待你那些侄女侄子都比对张猛好，早知道当初我就生女儿好了，那肯定不能是冤家。” 张国庆瞪眼睛，他不喜欢女儿，他就喜欢儿子。 可每次看见张猛就发火，自己说不清怎么回事儿，你说他在单位在亲戚面前都不这样，是不是更年期了？ “你看我现在像不像更年期？要不你给我找点什么药吃吃。” 乔立冬冷笑，更年期？ 打这孩子十岁以后，你就没对他笑过，是严父，严格的都不想是亲爹呢，比后的还后的。 “你不用吃药。” 张国庆一想也是，他平时在单位别人也没有说过他什么啊，应该不是更年期。 “当我退休我儿子退役的，我就搬到我儿子身边去住，哎三年让你们俩见一次面，保证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张国庆瞪乔立冬，这是人说的话吗？你是我老婆，还几年不见面。 “他自己的钱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说孩子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你明知道他弱在哪个环节，不是我说你张国庆，你儿子从小就骄傲，你每次呢非得掐着他的弱点去说。”人无完人，在那种环境当中，以训练为主，你又嫌弃儿子书读的少，你倒是想全部都占全了，可能吗？你儿子就是个普通人，能不能不要拿天才的标准来要求他。 张猛挺不错的，孩子是有些花费的途径，能赚就能花，他是大人了，不能所有事情都按照父母的要求去做，那样的孩子她还不喜欢呢，没主见。 赚到钱就开始买房子，眼光还差吗？ 张猛曾经和乔立冬说过，他不懂得投资，也不太喜欢做生意，理财什么的觉得更麻烦，所以他有钱了以后他就是买房子。 张国庆脸上表情倒是好看了一点，他儿子这眼光不错，要说还是继承了他的头脑，按照现在的房价，随便买一套都是赚钱的。 这个小兔崽子，你说别的城市都买房了，就上中的他没买，哎，就上中的房子不是那么值钱，好像提前就知道了是的。 张国庆也喜欢张猛啊，怎么不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就是每个人的表达不一样。 乔立冬吃过饭，碗筷都没有洗，她今天没有心情，她年纪也大了，洗不动了，不愿意看呢觉得脏乱呢，那你就亲自动手。 “碗筷倒是洗了啊。”张国庆喊。 乔立冬挑起眼皮看着丈夫：“洗不动，我累。” 然后试着张猛给买的包，怎么都觉得儿子的眼光不错，她儿子会买东西，对她也舍得，买的她全部都喜欢，怎么就那么贴心呢？儿子还是比丈夫好。 张国庆出门也不是不给乔立冬买东西，不过买的那些东西，他的审美，非常直男的审美，叫乔立冬浑身都疼，什么丑他买什么，那一款卖的不好他就给你买回来了，后来干脆就不让他买了，那眼光对比着张猛差远了，根本就没办法比。 “你说洗不动碗，在那边试这些破玩意。”张国庆抱怨。 “破玩意？你去街上随便给我买买看。” “明天我带你去凉州买。”张国庆豪气的说着。 “呵呵，和你一起逛街？”能烦死。 张国庆就不喜欢逛街，指望他陪老婆逛街？出去的时候很高兴，然后就挂着他的那点工作，最后就变成了各种埋怨你，你耽误他工作了，有这个时间他工作多好问题都解决了，最后就是不欢而散，变脸比变书快，乔立冬也不是八辈子没逛过街，非得和丈夫一起逛。 就这样的男人，走出去看着人模人样的吧，有气派，有涵养有学识要什么有什么，回到家那就是弱智，智障，什么都不会，喝口水也得叫人，连个袜子也不能洗，成天找茬磨叽。 张猛抵达凉州站，只能先去房子那里。 老张同志吧，每次见他就开掐，他自己也不是不长记性，回回也是惹火老人家，自己也很蛋疼。 凉凉进了办公室的门，她怎么样也算是有钱可拿的人了，别人都是直接打到卡上，她呢，就喜欢当面来领。 “来了。” 财务大姐看见徐凉凉也是觉得挺有意思的这姑娘，得多没见过钱？ 和领导也有说过，领导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怎么样都是给钱。 其他人的都已经从银行转账完毕，徐凉凉的刚刚转过去，其实她在外面也能查收的，可每次她还是要专程的跑一趟。 凉凉收到银行的短信提示，钱已经打进来了，自己查了查，果然是到账了。 “那我走了。” 大姐笑笑，你来不来走不走她也不是多在乎。 这钱不归她自己，在口袋里热乎一阵，然后就转移了。 会变成大米白面甚至是肉以及蔬菜然后出现在她曾经待过的上中孤儿院小朋友的桌子上，她不觉得自己伟大，只是从同一个院里出来的，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凉凉……” 有人叫她。 是公司里一个其他的模特，听说她很本事的，自己开的网店，一个月赚很多，这些都是别人告诉徐凉凉的，她佩服这样的人，却不嫉妒也不羡慕，因为清楚自己的实力在哪里，女强人那种就是生活在她世界之外的，她这辈子是没戏了。 “你有没有多余的时间？我店里也用模特，不做其他的就是穿穿衣服拍拍照，和公司的活差不多，待遇还算好……” “我不行。”凉凉习惯了推脱，她总是觉得自己干不好那些。 “如果你有时间你过来我工作室看看也行，基本都是室内，如果有室外我掏钱，路费飞机票以及酒店都是我出钱。” 徐凉凉的这张脸她喜欢，市场就是需要一些不同的面貌，网红脸实在太多，大家审美疲劳，还是这种原始的美人会更加招人喜欢的，观察了一段，徐凉凉这人还算是好控制，她没打算控制她，只是不希望自己招来一个白眼狼，谁都喜欢听话的。 给了凉凉地址。 “有兴趣就来看看，我做的是正经生意。” 凉凉捏着手机站在原地。 离开公司去了门店，和那边的老板都打过招呼了，她每个月都会来买。 “我是买给小朋友吃的，你千万别糊弄我。”凉凉把话说在前面。 老板叹口气，这话和他都说了好几次了，难道他长得像坏人吗？ “你放心吃，我家都是回头客，我不至于坑你……”写地址，然后抬头看看徐凉凉：“姑娘，心肠可真好啊，买给孤儿院的？” 凉凉不说话，她不太喜欢别人夸奖她，因为那样有些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 “好心会有好报的，看着年纪不大，心眼还挺好的，放心我不会拿那种旧米糊弄你，你出去打听打听，吃过我家米的一般的米就吃不得了，都是好米，快递费30，我给你出了吧，就算是我的了。” “谢谢。” 其实徐凉凉转回去的钱不够用，倒不是被别人贪了，而是实在院里有院里的难处，因为不是正规的孤儿院，院长也不想着正规化，很多方面就算是人家想使劲都使不上，待遇这块呢，根本不存在你这种善堂的名额，院里的孩子呢没有少，一茬接一茬的，长大的然后又会有小的进来，被扔掉的孩子大多数都是身体有毛病的，一看病可能花钱就和流水一样，能募集到的捐款用在孩子的身上也根本不够，更加不要说，院里还要负责他们的吃穿，就算是穿都是靠别人送，那吃呢？那么多张的嘴，没有进项，靠什么活？本地一些义工很好心，月月会给送衣服送米送面，但是钱的方面真是个大缺口。 上个月捡到的孩子送到医院，这两个月就花了将近五万块钱，钱从何来？募集？天底下有那么多可怜的人，人家可怜你一次，难不成还要可怜你一辈子不成？ 各有各的难处，再说长大出去的孩子，说实话院里也没有太出息的孩子，没有培养出来很优秀的那种孩子，大多数生活也都是勉强，你让他们不吃饭然后把钱省下来给孤儿院其他的孩子用吗？是人就有私心，所以院长才会觉得，徐凉凉难怪跟老院长姓，两个人那么像，都是那么二百五！ 杯水车薪懂不懂？孤掌难鸣懂不懂？你挖起来一袋子的土却不够填海懂不懂？ 有那个钱不如自己花了，再也不回头懂不懂？ 这不是靠个人就能撑起来的，至少不是徐凉凉这样的个人。 凉凉并不是全捐，她要留下一部分作为学费，还有生活费，其他的她都不留恋，全部都打回去，杯水车薪她都明白，靠一已之力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更是清楚，只是能让下面的弟弟妹妹哪怕一星期一个月吃上一顿红烧肉她觉得就圆满了，她活着目标不大，每次迈一小步就好，问心无愧就安心。 回张猛家放钱，偶尔过来附近，就上来看看屋子里有没有跑水，或者没电费什么的，然后藏上一张钱，不管数额是多少的，这样如果什么时候急着用钱，就可以随时拿出来应急用。 张猛换了鞋进门，他家是装修过的，他和张国庆这点很像，张国庆很喜欢弄房子，其实张猛也是，他也喜欢装修的比较好的，所以当时买了救装修了，没考虑卖的问题。 屋子里通风不错，窗子开着呢，看样子她是经常过来。 桌子上放着一个袋子，张猛路过顺手就拿了起来看了看，好像是徐凉凉的，他瞧了一眼就又给合上了，估计是她上课用的那些东西。 进了屋子里，家里各处卫生还搞不的不错。 开着窗子窗台用手一擦，灰却不大，不管怎么样张猛心里现在是愉悦的，如果徐凉凉懒一点，就这么开着窗子，那屋子里的灰估计就没办法看了，张猛现在回来就蹭一手。 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客厅地上有个牛皮纸袋掉在地上了，他过去捡起来因为他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建起来的瞬间东西都撒了出来，里面的钱都掉了下来，掉在脚周边，掉了一地。 一块的五块的还有二十五十一百的，一张的粉红就那么一张，零钱多一些，这是…… 张猛的手还捏在袋子的周围，有一张甚至掉在他的脚背上。 眨眨眼。 蹲下，一张一张的捡着，这是所谓的私房钱吗？ 那会不会有点少？ 凉凉开门，进门看见门口一双鞋，心碰碰碰的跳着，进贼了！ 怎么办？ “来了。”张猛端着水和她打招呼。 徐凉凉闭着眼睛，吓死她了。 她还在想，是掉头就跑，还是进去怎么样，或者直接报警什么的。 “怎么不进来傻愣着？”张猛喝水看着凉凉：“如果我是个贼，你现在就惨了，就凭你这种反应，你就要遭殃了。” 反应速度太慢。 凉凉带上门进来。 “哦对了，桌子上放着的牛皮纸袋我打开看了。” 她的钱。 “嗯。”徐凉凉觉得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些钱而已，有了她就扔进去了，从来也不计算有多少，特别高兴的时候也会往里面放一张的，她觉得自己特别的看重钱，钱放在银行卡里那种根本感受不到，钱放在手上的感觉就不同了。 “那是什么钱？”张猛问她。 “随便攒的，想着万一有急事需要用钱。” 张猛挑眉，急事用钱不是应该一沓粉红的那种才能起到作用？靠她攒的那点零碎？ “你怎么又回来了？”凉凉进入主题他不是回去了吗？ “嗯，家里住不习惯就回来了，借我住一个晚上，明天我就走了。” “你的房子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你吃饭了吗？”徐凉凉准备换拖鞋，然后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吃饭了吗？ “没呢。” “你想吃什么，我下去买点。” 张猛对着她招手。 “进来吧。” “你还没吃晚饭呢。” 张猛摇摇自己的手机，可以叫外卖呀。 “进来。” 凉凉换了鞋子。 她去卫生间的功夫，张猛再次打开了她的那个牛皮纸袋，他掏出来一张粉红放了进去，放的太多怕她发现。 总觉得这姑娘脑子笨，做的事情有些事情会让人想笑。 那点钱能起什么作用？ 系上然后放回到原位。 凉凉从卫生间出来，张猛对着她摆摆手机：“已经叫好了，你和我一起吃还是回学校吃？” 凉凉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来得及。 “我在这里吃，是和你家里人吵架了吗？”徐凉凉看向他。 张猛眨眨眼，说你笨你还挺聪明的，怎么猜到的？ 他不觉得自己的语气和表情出卖了自己。 “你怎么就会觉得我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猜的。 凭感觉。 “猜的。”老实回答。 “猜错了。”张猛撒谎。 凉凉点点头，那可能就真的猜错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今天开工资了，你可以多点的，请你吃好吃的。”凉凉大方。 外卖送来的很快，张猛吃的比较多，凉凉都是看着他喜欢吃哪个然后自己就少动筷子去夹，张猛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她的动作，他看着徐凉凉似乎很喜欢吃那个桂花藕，自己一筷子都没有动，不是他不喜欢吃而是他觉得她爱吃。 “这个糯糯的，好吃。” “我不吃甜的，这种是你们女孩子喜欢吃的。” 徐凉凉不解，甜？怎么会甜呢？甜味儿很淡的，吃进嘴巴里几乎就没什么味道了，可能他是真的不喜欢吧。 吃过饭两个人也不能在房间里做什么，门铃响，张猛出去开门，然后拎着一个袋子回来。 “又叫了什么？” 都吃饱了，吃不下去了。 “餐后水果。” 张猛和凉凉打扑克，谁输了就吃一个牛油果。 凉凉打扑克的技术实在不行，怎么打怎么输，牛油果！ 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东西是这样的难吃，能吃的她都觉得味道都好，人生第一次对一种水果产生了一种逆反的心里。 好像是全部的肥肉送到嘴里，吃进去以后特别想死。 不喜欢吃？ 徐凉凉吃了一个差点没吐出来以后，风水就变了，变成了张猛一个劲儿的输。 “不用吃了。”凉凉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实在太难吃了别吃了。 不好吃？ 张猛配着刚刚外卖给带的芥末酱，他觉得口感非常好，类似于他这种不喜欢吃水果的，却觉得牛油果很好吃，他还以为凉凉也喜欢吃呢。 “那还玩吗？” 打扑克凉凉觉得没有意思，也不喜欢玩，但是因为玩牌的人她喜欢，这个游戏她就勉强还能接受。 “玩，谁输了就画乌龟。” “脸上也能画？”张猛问她。 凉凉点头。 徐凉凉离开公寓，她要赶最后的一班车，张猛要送她来着，她坚持不用，上了公交车给他去了短信。 回到寝室，齐翘正好出去倒洗脚水。 “回来了。” 凉凉点头。 换衣服的时候轻叹口气，觉得很遗憾。 “好好的叹什么气，福气都叹走了。” 苏洛咬苹果，她非常的喜欢吃苹果，说着话然后瞪大眼珠子指着凉凉的胳膊以及手臂：“你这手怎么搞的？” 怎么上面都是乌龟呢？ 张猛站在门口，他问自己，你是不是傻？ 答案肯定就是傻，不然怎么会在凉凉的胳膊上和手背上画了将近20多只乌龟。 单纯！ 自己给自己下了评价。 徐凉凉指着自己手背上的乌龟，无语的说着：“……我和他打扑克，说了谁输就画乌龟的，画在哪里都可以，结果就都画在我的手上和胳膊上了……” 苏洛嗷的一声　，吓的凉凉的心肝乱跳，干嘛突然出声，吓死了。 “他si不si傻？” 是男人吗？ 美女当前，还不肯扑？ 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情，这是别的地方看到的，说是男女朋友两个人住在帐篷里，就他们两个人，当时女的就说，你肯定不敢和我睡在一床被子里面，结果男的自己出了帐篷赌了一夜的气，凉凉这个和那个奇葩男也不相多让啊。 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苏洛你还笑……”凉凉呵苏洛的痒。 苏洛也不想嘲笑她的，实在没有忍住，太有意思了。 张猛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双手，被子上有淡淡的味道，很轻的，估计她也不是经常在这边住，味道非常淡，淡到几乎就没有。 凉凉送上门的机会他不是不懂，但不好意思。 第一次谈恋爱，下不住去手！ 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自己特有意思，张猛啊张猛你有什么不好意思下手的？ 睡觉前给乔立冬又去了一条消息就睡了。 第二天晚上她给学生上课眼见着就要下课的时间，手机响，张猛问她人在哪里，他过来接她。 凉凉报了地址。 “男朋友？”学生问着凉凉。 凉凉摇头，她不能带坏小孩儿，这么大点的小孩儿。 学生挑挑眉，徐老师特别的可爱，很单纯的，以为她这个年纪就什么都不懂，其实该懂的她都懂，他们学校已经有很多的学生谈恋爱了，就在班级里也是搂搂抱抱的，看见的不少。 “差不多到时间了，这样……”凉凉把课后作业交代好，自己用笔全部圈上，留的并不是很多。 从学生家里出来，张猛的车就在小区外面等着呢。 “这里。”张猛靠着车，今天穿了一双凉鞋。 男人穿凉鞋？ 徐凉凉从小就怕看见男人的脚趾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就觉得男的穿凉鞋显得很脏，班级里那些呢留给她的印象就是脚臭，因为夏天上课男生都穿运动鞋，上课的时候就地上铺着一张白纸然后脚放在上面，哪种鱼腥气。 人好看，穿什么东西就都好看，凉鞋觉得就应该穿在这样人的脚上，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修长的大腿，结实饱满。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饱满两个字，就好像是海绵吸足了水分然后水当当的，嘟嘟嘟。 张猛戴了一副粉红色的墨镜…… 凉凉的心忍不住跳，觉得自己真像是童话里走出来幸运的少女，等的人就是她，前辈子烧了多少的好香。 “晚上一起逛个夜市？” 提出来和她逛街肯定是不行的，那么逛个夜市还是可以的。 打开车门等她坐了进去带上，自己转身上车，然后启动车子离开。 “打没打算去学个车？你如果学了车呢，以后接送我就很方便了，你也知道我这车不好停在机场或者火车站的……” 凉凉哪里能猜不到他的意思，并不是为了方便他，方便她才是真的，张猛有很多话都不愿意说明白，对她好也是那种藏着的，可能是怕伤了她的自尊，其实也没有那么多自尊好伤的。 “好，等我有时间的。” “喜欢开车吗？反正它放在车库里也是放着……” 徐凉凉可不敢，那么贵的车，她赔不起，真的开街上出事情了，到时候谁负责？ 她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的，这种玩笑还是别开了。 “我不是很喜欢开车。” “不喜欢开车那是有福气的人，以后天天坐车。” “好，以后天天坐你的车。”凉凉道。 张猛挑高眉头，又调戏他？ “行呀。” 去吃的汤面，这个天吃汤面有点热，吃一身一脸的汗，张猛实在是有些不耐热，冬天他都喜欢开窗子呢，更何况夏天了，来的这家面馆里面就只有风扇，热气到处跑，凉凉看起来则好多了，张猛觉得说女生是水做的，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冰冰凉凉的，看起来清清淡淡，哪里像他浑身都是汗，臭男人臭男人嘛。 “你擦擦汗。”凉凉拆开纸巾包，没料到他会热成这样，早知道就去吃冷面了。 实在是因为之前身体的原因，那时候例假出问题，那以后就不敢吃凉的了，虽然也清楚和吃凉的并无关系，多热的天她也喜欢热一点的东西。 一包面巾纸都用光了，原来里面也没有剩几张，没有了？ “我出去买一包。” 张猛扯着她的手，手心里是干的。 “出去吹吹风就好了。” 他们俩去逛了夜市，张猛给凉凉买了几套衣服都是很便宜的那种，单件没有超过一百的，买贵的她也不要，就只能这样了，好在人好，穿什么都好。 “这个好看吗？” 凉凉换了一条牛仔裙，这是和当初苏洛在商场里给她看中的那条差不多，价格却相差不老少。 “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张猛由衷的出口。 老板盯着张猛看，他本身就喜欢看乒乓球比赛，有点眼熟呢。 “看着你有点眼熟，像……” “好多人都这么说，像吗？”张猛摸着自己的脸，凉凉摇头，裙子也不打算要了，张猛拖着徐凉凉的手，他和老伴砍价，老板也觉得不可能的，打球的相对来说待遇还是不错的吧，打出来成绩的应该不是很差钱的，跑到这里买一条一百多的裙子还要讲价的。 哪里像，他觉得一点都不像了。 “这都便宜，商场里也有一样的，你去看看，三百多一条不带讲价的。” “90。”张猛一口价。 老板摇摇头：“100不能再少了。” 张猛挑眉，那可惜了，我带着她去买三百多的那条去。 老板见人要走，咬咬牙。 “今天不赚钱了，90你拿走，我这就赚5块钱，小本生意……” 这些话张猛也就是听听，递给凉凉：“别装了，穿着走吧……” 越来越漂亮了，和当初好像是两个人一样，果然人靠衣装。 凉凉拉着他的手，在路边吃了一个烤肠，张猛掏钱买了以后拉着她到了一边，人流不密集的地方，烤肠多少有些烫，放在自己手中一会儿然后才递给她。 “你咬一口。” 凉凉举着烤肠递到他的嘴巴，张猛咬了一口，他觉得挺好吃的，里面有脆骨，凉凉自己咬了一小口又说有点辣，自己不能吃辣的，不然脸上起痘，张猛就自然而然的接了过来。 “那买一杯去火茶。” 凉凉小心的拉着他的手，其实她不是不爱吃，她只是觉得张猛更加喜欢吃而已。 送她回学校，张猛见着徐凉凉进去的，自己准备上车走人，后面有人叫他。 “你站着，说你呢。” 张猛回头。 因为在这学校里他谁都不认识，除了徐凉凉。 他一转头赵琛的脸上表情就不好看了，以为是个那种特别有钱但是模样不怎么地的，结果一转过来哪里都比他趁头。 现在也不能说徐凉凉就是为了钱怎么样怎么样。 “你送徐凉凉回来的？” 张猛不解，谁啊？ “你有事儿吗？” “徐凉凉在我们学校里风评可不怎么好，她出过台你知道吗？” 张猛点点头：“你说我才知道。” 长舌男？ 悠悠闲闲的挽着自己的袖子，你不知道这里把人打了就跑，会不会被抓？ “我告诉你吧……”赵琛这口气不发泄出去，他永远都觉得不舒服，反正徐凉凉不好他就安心了。 各种加油添醋的说，张猛失笑，极品！ 哪里跑来这么一个极品。 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凉凉说的那个男的就是眼前这个吧？ 这个臭癞蛤蟆。 “跟你有关系吗？” 赵琛一脸懵逼，什么意思？ “我问你，她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看见了吗就乱说？我以为只有长舌妇呢，原来还有长舌男，你是赵琛？” 赵琛谨慎的退了两步。 “你谁？” “我是谁你都不清楚，你就当着我说这么多，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徐凉凉惹到你了？” 赵琛觉得不好，真的论打架，从体积上来说他不是对方的对手，个子比他高出来那么多，先走了算了。 “我懒得和你说……” 张猛拿着自己的手机对着赵琛的后脑就是一下子，他没打算手机好好的，打人渣了，值得了。 “你是不是疯了？”赵琛也不是挨打的主儿，反手就要上手，可是马上被张猛按在地上了，都没看见张猛出手的，手就掐在赵琛的脖子上了，张猛的长腿斜挎在赵琛的身上，完全不能比较的两个人。 “自己不照镜子吗？不知道臭癞蛤蟆几个字是怎么写的？我劝你回去多读读书，人丑就得多读书，她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干系？前辈子挖你家祖坟了值得你这样追着她破坏她名誉，之前闹那么大动静你以为学校不管就真没人管了？信不信明天我就给你搞大。” 这话赵琛是不信的。 就算是进了派出所，他家里有人，谁能耐他和，就凭眼前的人。 上脚去踢张猛，可惜脖子被人掌握在手中，行为举动变得很可笑，张猛只要固定好他的脖子就可以了，身体向前，赵琛只觉得脖子上一紧。 “你妈的给我松开……” 张猛的手故意的踩到赵琛的手上，鞋底落在他的手掌上。 “哎呀，不好意思踩到了。”用脚拧了一下：“徐凉凉也是有人管的，不信你就试试看，自己是只臭虫就离她远点。” 张猛上车开车就走了，赵琛报案了，可当时这里没有摄像头，而且看着根本就没受多大的伤，学校还是以不闹大为原则，赵琛这口气憋着，徐凉凉是吧？ 我今天让你见血！ 凉凉下课和齐翘苏洛说说笑笑的，齐翘讲了一个笑话，她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赵琛这神经病怎么又出现了？” 看着来者不善，赵琛手里捏着一个瓶子，看样子是矿泉水瓶，直奔着徐凉凉来的，苏洛死不怕，看他还能玩出来什么花样，但是齐翘觉得不对头。 “你先走吧，别惹他。” 推推凉凉，能避还是避开吧。 “怕他做什么？” 赵琛的手一扬，迎面直接泼过来一瓶水，他笑的特别夸张：“我看你怕不怕，硫酸。” 齐翘就站在徐凉凉的身边，嗷嗷的叫着，跳脚，倒是凉凉这会儿了，还觉得那质地不像是硫酸，气味儿也不对，比较像是水。 手掌摊开，好像确实就是水。 “是水……” “臭三八你找人搞我……” 赵琛红着眼睛，要冲过来打徐凉凉，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就在校园里，他快要逼近了，不知道树林那边哪里跑出来　一个人把赵琛给扑地上了，然后好几个学生上手把赵琛给架住了。 事情闹大了，怎么闹大的？ 这说起来还有故事呢，学校今天有检查的，上面下领导来检查，原本就要做做表面工程的，在食堂吃过饭然后转一圈送人家离开，不知道怎么地检查团的一个领导就逛到校园里去了，目睹了一启恶*件，学校自然是要想办法解释的，就是同学之间闹一点小误会，上眼药这种事还是别做的为好，平时的话解释一两句也就掩盖过去了，可今天不知道犯哪门子的冲，就有人揪着这个事情不放。 老狄找到徐凉凉，现在上面需要统一口径，让徐凉凉承认这是一场意外的事故而已。 苏洛和老狄就吵起来了，苏洛脾气也是非常爆，今天差点就被人泼硫酸了，幸好这是矿泉水，如果真是硫酸呢？ 谁来负责？ 早八百年就说了赵琛是有神经病的，可学校不作为，现在学校依旧没有作为，还要让凉凉承认是意外事故，你是人吗？ 是人能做出来这种事情？ 受不了。 “凭什么改口？” 老狄说今天有检查团，事情闹得挺大的，上面已经关注了，肯定不会不管，就是别给学校抹黑。 “我给学校抹黑？那我念书就连个人身安全都没有，赵琛他对我几次三番的动手，我和老师你讲过的……”徐凉凉不忍了。 老狄无语。 这事儿巧就巧在，你说当时把赵琛给抱住的人是个记者，谁也不清楚他怎么跑医科大来了，回去以后写了一篇文章，并没有刊登，而是放在了网络上，然后网络就炸了。 这种事情原本就比较刺激人眼球的，大多数的学生都是无权无势的，没的可靠，赵琛这种行为到底是谁包庇了他？ 原本可以轻轻松松掩盖过去的，就变成了众人瞩目的，最后赵琛迫于压力，发了一篇为自己正名的文章，那篇文章写的有点low，反正看完以后的，大家把他骂的就更加惨了，他说徐凉凉的那些都是不实指控。 周潇当时就在留言说了，徐凉凉去的酒吧是她介绍的工作，老板是她表哥，她可以负责的说，没有就是没有，这也是周潇第一次站出来辟谣徐凉凉坐台的始末，反倒是赵琛几次围堵徐凉凉…… 学校里也是上下抱成一团，这个时候不是闹分歧的时候，女性的学姐学妹抱成一团，赵琛这种行为必须给一个说法，难道就因为他泼的不是硫酸就放了他吗？当时他嘴上说的可是硫酸的。 孙辰扬在下面留言，她现在是很不喜欢徐凉凉，但是帮徐凉凉就等于帮助自己，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遇到了赵琛呢？很多的事情她觉得过于巧合，但是不管怎么样，赵琛的行为更加的恶劣，一个寝室的都在替凉凉讨公道。 张猛踩赵琛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个男人那么小肚鸡肠，自己踩了他两脚他绝对不会放过凉凉的，可真的他要找凉凉的茬，自己太远是够不到的，托了朋友去学校，没料到还真的撞上了，天时地利人和，张猛也没料到会这么顺利。 他只是看不习惯，一个普通的女生被人欺负，被人辱骂就是应该的吗？只是因为她无权无势，无家人？ 不好意思，她还有个不错的男朋友，男朋友帮你！ 第九十二章 乔立冬堵住 朋友和张猛通着话，这事儿也是巧合，他用文字所表达出来的一切，就都是用肉眼所见的，嚣张至极。 事情闹大，就肯定要由多方的关系进入，赵琛的父母这个时候就冒头了。 “挺有意思的一家人，父母就把人给领走了……” 这事儿他还真的没有料到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好啊，越是发展越是有料。 赵琛的父亲是某片警区的xxx，据说很牛逼的，母亲是宣传部的。 张猛笑，哦，原来这就是凉凉嘴里不能惹的家庭，看样子那个学姐对她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这个毒根他如果不能连根拔起，以后后患无穷。 “……多多麻烦你了，如果不是认识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就更惨了，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 记者也是有点小理想小抱负的，说实话有些时候是无能为力，真的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去关注到，这样的事情多着呢，最不好的结果就是最后人死了闹大了，然后有动静了。 可等到那个时候再闹大动静能有什么用？ “我倒是不觉得麻烦，就是怕帮的人反过来咬我一口……”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帮着帮着最后就变口了，可能是双方达成某种共识，但这样的事情确实伤人心。 “这点不会。” 老狄要徐凉凉一个说法，现在学校夹在中间，两边为难，外面的音浪很高，主要现在就是有些人上纲上线，围观的不怕事情大，赵琛家里那样的关系，也找到人出面了，其实就是误会一场，这样学校也不尴尬了，谁都不尴尬了。 徐凉凉这边就是不吐口了，按照老狄对她的了解，这孩子没什么主心骨，是能商量的。 “我说的话你都听没听进去？赵琛那边以后他肯定不敢……” 凉凉抬起头看着老狄，人都是从失败中累积经验的。 前几次老狄说没有办法，没有证据，学校很难为，现在学校又难为，有证据呢因为泼到她脸上的不是硫酸，所以就让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凉凉道。 老狄愣，什么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后反应过来说的是赵琛骚扰她，老狄也很无语，那你要怎么样？你以为你闹大了能有什么效果？泼的又不是硫酸，对你也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你以为他能进去蹲几年？ “这事儿学校现在愿意为你保证……” “我不信。” 老狄：…… 徐凉凉不信老狄说的话，一个字她都不信，诚然人心不见得都是黑的，可老狄拿学校的工资为学校办事，如果自己真的毁容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过就是她教过的学生而已，难过的时候流点眼泪就再也没有以后了，她不想自己变得那么惨，学校的话她也一个字不信。 学校又找苏洛和齐翘谈话，齐翘给家里去了电话，当时真的以为是被泼硫酸了，吓的哇哇哭，家长很快就赶来学校了，有讲道理的家长，自然也有你敢让我女儿受伤，我就让你们有好日子过的家长，一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为了孩子能豁出去一切。 齐翘这话是谈不成了，只能从金钱上商量，少闹腾一点，条件尽量满足。 齐翘她爸瞪着眼睛，他可是全都听闺女说了，钱？ 钱是好用，可买不来我姑娘受惊吓的一颗心，你有多少钱够赔的？ 加上也有听说，对方家里是有背景的，齐翘她爸最讨厌的就是警察，新仇旧恨一起来。 苏洛母亲生病，所以也没有通知家里，赵琛父母那边找人过来谈，学校也谈，苏洛就有点松动。 回了寝室，大家都在，她不想瞒着谁，有话也是堂堂正正的说。 她不会否认赵琛干过的那些事情，就算是谁再问她也会说当时发生的一切，没人问她就要闭嘴了。 “我妈生了病，需要钱……”家里现在就是这个条件，她也不想求谁帮助，生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拿别人的早晚要还，现在有这样的途径，她拿钱然后不追究了。 “我知道你们俩可能瞧不起我，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受结果。” “苏洛你别这么说。”齐翘赶紧回答。 她不觉得有什么，和这样的人僵持下去，需要浪费很多的时间精力还有力气，很多麻烦的事情，苏洛原本就是被牵扯进来的，能理解，她这是有家里人在，不然自己也怂了，就一个学生，什么也不懂。 凉凉握着苏洛的手。 “我们懂的。” 苏洛低着头，齐翘徐凉凉以及她的手都握在了一起。 凉凉出去找张猛，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觉得眼前的人有些不真切，看不真实。 没有办法想到，这事情和张猛有什么关系，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 “所以我现在要问问你怎么做，事情闹大了，应该有人拿钱来找你了。” 张猛还真的就料到了，凉凉觉得很过意不去，占用他这么多的事情让他跟着自己想这些事情，他明明可以不相关的。 “我只说一句，徐凉凉你摸摸自己的心口，问问自己想要怎么做，想好了就去做，不用担心别人怎么样的去看，你是弱势群体，可这一次你并不弱势，如果你选择不追究，谁也都能理解，但是以后再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恐怕不会有人再帮你了。” 凉凉的睫毛动了动，她原本想的就多，现在想的更多，满头思绪没有办法归拢到一起。 张猛叹口气，抓过来她的手。 “好，关系背景再强硬的，这次也是撞到铁板上了，别担心，不会被报复的。” 张猛的手指扣在她的手背上，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担忧。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逼着她长大。 “有些风雨我可以为你挡，有些风雨就必须要你自己遮，毕竟我不是时时刻刻的都在你的身边。” 坑爹坑妈的儿女常有，也不知道这些爹妈前辈子是做了什么，赵琛自己这事儿原本说大了，就是那瓶水恐吓校友，可没料到他被警察叫去问话，然后就给放了，社会舆论监督上就发现赵琛有一对了不起的爹妈起了很大的作用，也确实是在这个事情里面出了力气的。 事情发酵，和面团一样越滚越大。 徐凉凉最近可以太太平平的继续念书了，学校对她有什么想法目前她还不知道，没有人特意过来找茬，网上的风浪也平静了下来，赵琛的父母接受调查，毕竟闹大了他们也确实存在一些不合规矩的做法。 周潇刷着论坛，她就佩服有那种无聊到爆的女人，每天追着想着有人去扒皮徐凉凉，多大的怨恨多大的仇啊？ “回来了。” 陶程回家刚刚回学校，听到一个消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原本赵琛这事儿吧，也没严重到能影响他父母怎么样，可牵着牵着就把别的事情给扯出来了，什么乱用公权这种事情大就大小就小，只能说这一家子最近走霉运。 赵琛目前没有继续来学校念书，据说他家里要把他送国外去。 陶程讲着八卦，觉得徐凉凉也是有两把刷子，你看把赵琛连根挖了，这样以后再也不用怕了。 周潇转着椅子，摊着屏幕给陶程看。 “多无聊。” 陶程看了一眼，大家闲来无事就等着看八卦了，也没有什么。 “不过徐凉凉长得好看，当时又急需用钱，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 周潇挑挑眉，是大家都觉得这么想是应该的，还是她另类？她觉得徐凉凉的身上别的没有，骨气还是有的。 “大家相交，看对眼了就多付出一些，不太相熟就远着一些。” 这不是很正常吗？ 赵欣儿又来学校找凉凉。 不知道她脑子里面装的是不是稻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徐凉凉……” 站着和凉凉说话，赵欣儿又来帮凉凉介绍工作，很好赚的那种，据说一个月一万五打底，就是在某会馆里帮客人按摩。 “你信不信我扇你？”徐凉凉一双眼睛扫了过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拿着她当傻子耍？ “你这人，我发现你有病，我好心好意的……” 赵欣儿可惨了，之前信用卡透支，家里到底还是知道了，那个钱替她还了，她也差点被她爸给打成残疾了，不过一顿打以后，似乎事情也就过去了吗，赵欣儿又找了其他的工作，有些女学生你也搞不懂她是什么想法，反正不想付出努力，又想买买买，可自己又没有十足的能力，怎么办呢？ 只能走歪门邪道。 她去的会馆是一万五打底，提成另算的，这么好的待遇？ 正规按摩的人，你出去打听打听一个月可以赚到多少？她这手是金的吗？当然不是金的，按摩的地区就在三角带，这个词儿呢，自己放在脑海里去想吧，更直接的说，这从事的根本就是不正经的行业。 为什么想到徐凉凉了呢，为了便宜徐凉凉？ 那肯定就不是的，她都要恨死徐凉凉了，有些人在粪坑里爬着，看着上面来来去去的人，一般的人她惹不起，可徐凉凉不同啊，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你们松开我，有毛病啊。”赵欣儿嚷嚷着。 凉凉是没有打她，自己不敢，她也没有打过人，但是张猛告诉过她，被人欺负你的时候，要强硬的还击回去，你越是软弱别人越是觉得你好欺负，别人打你一耳光那么你就要一个砖头轮过去，虽然达不到这个程度，但是凉凉把赵欣儿给弄派出所去了。 民警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学生，什么情况？他刚刚没有听清。 徐凉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不太相熟的朋友，几次三番的来学校找她，这次更是说邀请她一起去打工，去会所，一个月一万五打底。 民警看着赵欣儿：“你在哪家会所工作，工资这么高？” 这一听就是不对，你干的是什么工作？ 赵欣儿都要哭了，这都是神经病，不去就不去，让她就是了，怎么还带她来派出所呢？ 徐凉凉一个人力气不够，还有苏洛和齐翘呢，外加一个孙辰扬，原本正好都要外出，碰上了，孙辰扬倒不是为了凉凉，只是苏洛和齐翘都上手了，自己也不好袖手旁观，加上她真的觉得这个赵欣儿脑子里面有泡。 “真不像你。”苏洛感慨着。 凉凉啊，什么时候都是那种，你说什么我都可以的类型，没有要求的女生，你打她两巴掌可能她都没有回应的，结果今天竟然爆发了。 “是啊，凉凉你受刺激了？” “有个人告诉我，如果有人打了我的左脸，我要捡起来地上的砖头或者石块砸回去，那样以后她就不敢了。” 徐凉凉的手心里也都是汗，也是第一次这样做事情，她甚至都怕警察说她报假案什么的未知的东西太多，觉得自己知道的又太少，可张猛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愿意听，也都相信，因为张猛不会骗她。 人生这条路，如果有一个明白人指引着你前进，这条路上会少了多少的坎坷。 “话是这样说……” 不过这话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颇有点糙啊。 “谁说的。” “有那么一个人。” 凉凉依旧学校和打工的地方转来转去，公司的模特提出来的她也没敢去，因为怕上当，她胆子总是小了一些，后来是人家让她在咖啡厅配合拍几张照片，人都带来了，徐凉凉也不好说什么。 许诺看了一眼底片，拍出来的效果是很好，人美就是不一样，没有修片直接就可以当成成品用了，她是怎么瞄上徐凉凉的，签约的有那么多人，拍片的时候她去看了一眼，徐凉凉这张脸不只是长得好看典雅，而且非常上镜，是一种男女都会非常喜欢的类型，她店里现在的模特就是典型的网红脸，大家不太买账。 虽然说产品卖的好不好应该和质量挂钩，但是现在这社会，是个看脸的社会，人们先关注到的就是脸。 “这样，你帮我拍一些照片，不去室内拍，你说你方便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一次一结算。” 凉凉摇头，她和人家签过合约的，现在又出去给别人拍，这样是违约的吧？ 许诺无语，合约书她有，拿着手机一项一项的给徐凉凉讲解，这方面她入行比徐凉凉早多了，也没指望着能红，她需要的就是积攒一些经验，自己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 “我说真的，你回去好好想想。” 有些话她说了，有些话她自然没说，人嘛总是会讲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徐凉凉真的想了，但还是拒绝了，她侧面打听过，合约上写的并不是许诺嘴里讲的那样，她是个老实人就只能老实的去走每一步，她赚到了学费她可以安安心心的念书就好，她不追求那些。 晚上和张猛通电话，提了提，说的不多，张猛的床头摆了一个小玩意，就是那种球，一排几个的，你推第一个最后的那个就会动。 “这是什么原理呢？” 就是随口问了一句，真是随口，因为首先确实不明白，其次也会好奇，不过没指望张猛能给出来答案。 张猛洋洋洒洒的说了很多，所谓的能量守恒。 凉凉的眼睛听的都亮了起来，在她的心中，真的张猛那就是个神，无所不能的神，没有他不清楚不知道的事情，论念书应该自己念的比较多吧，可她认为自己就连张猛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在凉凉的世界上空，有那么一片星空，它璀璨炫目且无穷无尽。 “我觉得你比我聪明，脑子也比我好，如果你念书一定成绩会特别好……”不像是她，考的学校也很一般，脑子又笨，多努力最后也还是这样的结果。 老虎就在张猛的怀里趴着，张猛一下接着一下的顺着它的毛。 两个人相处愉快才能构成走近一步的基础，他不是需要人夸，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并不笨，当然了他亲爹估计不是这样认为的，张猛非常不赞同那种老式的教育方法，一味的打压，有些时候不见得就真的能成什么事情。 徐凉凉说自己比她聪明，这并不是夸奖而是事实，他自认自己多少还是有些聪明劲儿的。 张国庆坐在家里看杂志，他本人的话是不太喜欢开车的，但是他喜欢给张猛买车，什么好的买什么，男孩子嘛，年轻的时候穿得帅气一些得体一些，家庭有能力的情况下，开一开好车也没什么，只要不超出承受能力范围，没什么不好。 “他在t城不打算买一辆车？”问着乔立冬。 乔立冬就觉得丈夫不当女人可惜了，一天三变脸说的就是这种人，什么都是他说的。 把人得罪完了，你打算买辆车？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他长大了。 “说是不需要。”这是张猛的原话。 张国庆拿着杂志给乔立冬看，若是说惯孩子这点，乔立冬认为自己是不如张国庆的，张猛当年到了年纪，张国庆就让儿子去学车，学了以后立即就给买车，这车其实买的时间也不是很久，又要给换车了。 刚干过架的父亲主动要给儿子买车。 “怎么不需要，进进出出的，他又不方便打车坐车的，蹭别人车也没有自己有辆车方便。”家里也是不差这点钱。 今年赚了不少钱，做的投资张国庆认为给儿子买辆车还是绰绰有余的，让乔立冬看那车，自己的眼光不错吧。 “他凉州买了一辆车现在又买，也不是每天都固定在t城，买了不开不是又浪费了。” 不然直接把凉州的车开到t城不就好了。 “那不一样，来来回回的，不想开车回来还得逼着自己开车回来，不然这边没有车，不差这点。” 乔立冬挑眉，你说了不算，得张猛肯要才行，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她儿子现在恐怕不会平白无故的接受父亲的赠与了。 果然晚上乔立冬给张猛打电话，张猛一口回绝了。 “你问问他为什么不要，也不用他掏钱买。” 张国庆自己不接电话，来回就用乔立冬转达。 “妈，我现在有车开，也挺方便的，那车开出去以前年纪小觉得开着挺好，现在挺不方便。” 乔立冬也觉得是，车子还是开实用的为好，跑车什么的实在没有必要，也开不起来对吧，开这样的车也容易被盯上，买辆奥迪奔驰什么的多好。 ＊ 凉凉给学生上完课，张猛来接她，他明天要回去了，然后大概短时间之内就不会回来了。 “上完课了？” 凉凉点头，张猛顺手接她的包，徐凉凉有点愣，不太习惯，主要是以前没帮着她拿过，傻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人，张猛也不清楚自己这手怎么就伸出去了，既然都伸出去就没打算再收回来，不然岂不是更尴尬。 凉凉将自己的包从胳膊上退下来然后交到张猛的手里，倒是有点像是被人硬生生的给抢下来的。 吃完饭张猛说有东西在楼上放着呢，准备拿给她，凉凉就跟着上来了。 “不太出名的产品，你也不喜欢太贵的东西。” 凉凉接过来袋子，打开看了一眼，什么名字也说不好，反正没听过都是英文的，瓶子上面写着valmont。 真的就没听说过，玉兰油这种她很熟悉，因为广告总打，现在接触的多还知道个香奈儿，一提香奈儿那就是很出名的了，再不然就是lv，之前苏洛不是说张猛送她的那条围巾是假的嘛，凉凉心想，她就喜欢假的，不喜欢真的，能戴就好，所以这次这个……还特意问出口：“不贵吧？” 张猛唇角飘过一抹笑：“不贵，可能牌子不是很好，你大概都没听说过，我也没听过，对付用吧。” 凉凉半信半疑的看着张猛。 “如果好贵的，我还得送还同等的礼物。” 张猛点头。 “是啊，好东西你都不肯收，所以我都带着你跑夜市去买衣服了……”自己打趣自己。 “不太贵的还行。”眉目飞扬，属于小女生的自信，她认为谈恋爱彼此交换个小礼物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有来有去的，你给我买我也一定会还给你，太贵重的她还起来也费尽。 “真的不贵？” 张猛摊手：“你如果觉得贵，那就给我擦吧。” “你都送给我呢，下次我送你一套男士护肤的。” “千万别。”开玩笑。 他平时训练，每天流那么多汗，擦护肤品？一天得擦多少次的脸，给他买那就是可惜了。 “等我过生日，我提前和你说，到时候看看我想要什么，你买给我好不好？” 凉凉一口答应：“好。” 张猛送她回学校，没直接停到附近，这个时间不太方便，从车里下来，对着张猛摆摆手。 “快回去吧。” “明天我不能送你了。” 张猛点点头。 他是早班飞机，徐凉凉去送的话，除非起个大早，犯不上，他有胳膊有腿的，自己起床就去机场了。 凉凉有些恋恋不舍的，一步一回头。 孙辰扬下车，今天坐6路回来的，正常她是不坐6路的，因为距离学校校门特别的远，还隔着一条小马路呢，但是没办法，正好赶上这车了，背着包走了没几步，徐凉凉她认得，那车她不认得但是知道肯定不便宜。 凉凉和车上的人一直在腻，走了出去然后又跑了回来，她看不到车上的男人，只能看到对面站着的徐凉凉。 年轻人除非是个富二代才能买得起这样的车，不然就是兼具一定实力的，徐凉凉上次让苏洛听的声音，苏洛说好像年纪应该不大，徐凉凉结交周潇学姐，然后周潇站出来替她作证，到底是自己想的多，还是徐凉凉有问题？ 光明正大的话，停在学校门口就是了，怕什么？ 学校里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你拿更加明确的事实打回去不是更好？ 记得当时赵琛在网上说，徐凉凉从一辆玛莎拉蒂的跑车上面下来，她不知道玛莎拉蒂的车应该是什么样的标志，拿出来手机百度查了一下车标，赵琛这点没有撒谎，证明他确实看见过。 凉凉回到寝室，因为张猛送的她这套护肤品说实话一看就属于不值钱那种，瓶子一点不漂亮，很普通的，样子也不好看，更加不要说什么设计不设计的。 “回来了。”苏洛忙呢，敲着键盘回头看了徐凉凉一眼然后又忙去了。 凉凉把东西放好，拉着椅子也在一边打开电脑忙，孙辰扬刚刚进门。 “回来了。”苏洛依旧打着相同的招呼。 “嗯，我买了话梅糖吃吗？” 苏洛说好，嘴里一直说好，可眼睛和心思都在电脑上，就反复地重复好。 “给你了……”孙辰扬拿着糖，苏洛道了一声谢，辰扬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她不着急复习，自己这一段学的还挺不错的，不需要临阵磨枪，盯着徐凉凉的背后，好像是没有见到她身上有什么大牌子出现，就是那次那个唇膏，不对！ 细想想，徐凉凉的东西虽然都是二手的，可每一件貌似都不是便宜货。 她的手机，她的电脑，她所谓的工作，她的人生，怎么就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翻盘？ 真的正经的谈恋爱，人家图什么？除非你付出什么了。 这么一想，心里感觉更加膈应，难怪她现在也不打工了，有本钱了，也开始学着描眉画眼了，呵呵。 另外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劝着，孙辰扬那是别人的事情，你不要关心那么多，她愿意做什么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你管好自己就算了，不能乱嫉妒。 我嫉妒吗？辰扬问自己。 是的，她嫉妒。 但是没有嫉妒到丢失自我，就是瞧着徐凉凉不舒服。 眼睁睁看着一个人逆袭，逆袭的如此完美，逆袭到了一种自己都触摸不到的高度，孙辰扬现在也很少和同学联系了，因为和什么样的人接触久了，自己就会变成那样，她一点都不想变成那样，可是躺下来，脑子里想一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她就会特别的郁闷。 徐凉凉的机会真好，现在穿的也很好了，也会化妆了，该有的一应具有，甚至比自己拥有的都多，跑车给送回来，去哪里就飞机，还能出差，不管是工作让她出差也好还是男人让她出差也罢，毕竟和她们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这种感觉很难以形容。 那道声音又发出声音，再说，孙辰扬你不要忘记了，上次徐凉凉可是鼻青脸肿回来的。 只要想想徐凉凉不太好的事情，那种焦躁和郁闷似乎又可以得到安慰了。 凉凉晚上洗脸，她用了护肤品真是难得。 “这是什么牌子？”没听说过呢。 苏洛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给放了回去，觉得像是便宜货，一串的英文。 “不知道，好像不贵。” “你也用差不多一点的，我给你介绍个代购……”苏洛马上要去拿手机。 徐凉凉很少从网上买东西，因为觉得不靠谱，也不敢。 “不用了，我用这个就行了，底子好。”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苏洛掐着她的脖子来回摇了两下。 臭美！ 凉凉擦完脸就将东西放到一边了，也没有特意放在哪里，就随便那么一放，本就不是多贵的东西。 孙辰扬百度过那辆车，所以…… 徐凉凉和齐翘一起去卫生间了，她装着去拿杯子，杯子在窗台上放着呢，走过去看了一眼那牌子，然后记住回到床上，拿着手机百度。 百度出来的结果让她冷笑。 便宜？ 法尔曼，据说是顶级的护肤品。 呵呵。 徐凉凉，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你用高级的护肤品又怎么了，难不成我们大家会嫉妒你？ 孙辰扬下楼去散步，冬冬刚刚从外面回来。 “这么晚了还出去。”冬冬打着招呼。 “去散散步，里面待的闷得慌。” 冬冬挽着孙辰扬的胳膊，“谁给你气受了，来给姐姐说说看。” 孙辰扬一路上都没说，她们俩跑到操场上去转转，正好王子文也在，已经准备回去了。 “学长回去。”冬冬嘴甜，看见人也喜欢打招呼。 “是啊，来锻炼。” “屋子里有点热，就出来转转了。” 辰扬别有意味的看着王子文的后背，王子文是个很出色的男生，但距离徐凉凉的目标差得太远，因为什么男生也不可能拿出来很多钱供她花，无穷无尽的花下去，真是虚荣。 “你怎么了，看上学长了？”冬冬开着玩笑。 孙辰扬收回视线，她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还是清楚的。 “就是最近看清楚一个人……” 她没具体说是谁，就说有这么一个算是朋友的朋友吧，很虚荣的女学生，冬冬一开始没听出来什么，后来越是听越是觉得不对，这说的像是…… “你说的是凉凉？” 不会吧。 “她用的那个护肤品你知道是什么牌子吗？” 冬冬自然不知道，因为就没听说过这个牌子，大牌子就是香奈儿迪奥还有什么tf啊或者就是cpb那种。 孙辰扬帮着麦冬冬更深一步解释一下这个所谓的法尔曼，她去淘宝看了一眼，价格贵的离谱，一瓶50克的霜要2500，还不是正规的地方卖的，据说是什么院装不院装的，据说这还是最入门级别的。 冬冬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每个月省钱然后攒着，几个月或者咬咬牙少吃点零嘴，才能攒钱买个香奈儿正装口红，那都觉得特别的奢侈了，凉凉这是…… 不过也对，人家男朋友有钱。 “谈多久的恋爱，人家这样的给她花钱，除非那个人就不差钱，但是也要付出点什么吧，只是纯恋爱，现在这社会，见几次面都上床了……” 两个人外面逛了很久才回来，回来以后冬冬就特别想问一句，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问了好像多八卦似的，人家用什么价位的护肤品那是人家的本事。凉凉放假以后回了上中，其实回来的时候不清楚为什么回来，买了票了抵达上中了，才惊觉自己好像又回来了，这里她也没有家。 但孤儿院更像是她的家。 晚上回了张猛的房子。 乔立冬就是路过附近，她原本也没打算上来，因为张猛人不在，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这楼下了，恰好楼上灯开着呢，这…… 拧着眉头，难道张猛没有回t城？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上楼然后敲门。 这个孩子…… 徐凉凉装作不在，因为不清楚敲门的是谁，她谁都不认识，反正就是不开，乔立冬站在门外敲了一会儿，这里面的人也不是睡着了，怎么就不开门呢？ 贼。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张猛经常不在家。 报了警，警察过来然后徐凉凉被抓了。 她怕警察，甚至不敢去对视警察的眼睛，警察说话口气又是特别的严厉那种，她心里哆嗦。 乔立冬一见徐凉凉这张脸就知道不好。 别的好不好的不清楚，现在不好的就是，事情闹了一个乌龙，赶快得和警察解释清楚，这不是贼。 乔立冬也被批评了一通，她带着徐凉凉从里面出来。 活到这么大岁数还能遇上这事儿。 “你先跟我……回张猛房子，我有话问你。” 打车两个人回去，乔立冬进门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这房子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儿子租的，难不成他退租了，然后现在你住？” 没这么凑巧的事情吧？ 凉凉勾着手，她不敢看乔立冬，因为乔立冬说话也是咄咄逼人，这是她自己的感受，乔立冬她个硬茬子，走南闯北的，她天生就是这样，有这股劲，这是骨子里自带的。 “你不说话，那我给张猛打电话……” 张猛总能说清楚吧？ 前脚和她保证的好好的，后脚这又扯到一起了，不是说都不联系了吗？ “阿姨我现在马上离开……” 这是离开的问题？ “你坐下。”乔立冬让徐凉凉坐回来。 多可怜也没用，她现在要问话，有问就得有答。 “你和张猛什么关系？” 凉凉：…… “钥匙哪里来的？” 凉凉：…… “你和我儿子谈恋爱呢？” 凉凉：…… 你无论问什么，她就是不肯回答你一句。 “你叫什么？” “徐凉凉。”总算是出声了，不然她还以为不会说话呢。 “好徐凉凉，你就算是和张猛认识……”乔立冬顺了顺气，觉得自己现在这样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发展到哪步了？处对象她不反对，但是眼前的这个不行。 品行就不过关。 “徐凉凉这样，你可以不回答，我说话你能听得见听得懂对吧？” 凉凉点点头，她还是不肯去看乔立冬的眼睛。 乔立冬心里摇头，连人的眼睛都不敢看，你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啊？就算是没做亏心事，这种上不得台面的…… 不是她挑，真不是她挑，这样的女生摆在你的眼前，你能喜欢吗？是好看，是漂亮，可好看漂亮有什么用？ 作为母亲作为将来的婆婆，她不认为挑选儿媳妇的重点在漂亮不漂亮上，而是稳重听话上面或者人品很好。 “你和我家楼下的邻居闹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了，上次我们也见过面了，回家张猛也说清楚了，我和他爸爸相信他所说的话，我家张猛从小心就软，你很可怜阿姨也明白，但这不能成为你就缠着他不放的理由，明白吗？” 凉凉想要解释，可是被乔立冬强势的打断了话，乔立冬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对张猛的女朋友没有任何的要求，关于面貌关于家庭，只要这个女孩子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人品端正我就能接受，但是你不可以。” 你的人品有差。 “哪件事是误会吗？” 凉凉张张嘴，不是误会。 “可……” 承认了？ 竟然承认了？ 乔立冬说不清此刻心里对徐凉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虽然没有父母，但不能这样活的，出卖自己吗？你把自己当成货物，自己都不尊重自己，我也不清楚你过去生活的轨迹，太苦的孩子，命都不太好，以前发生过什么不重要，以后别有牵扯就好，从今天开始一切打住。 你有什么苦衷，我也愿意去理解，虽然我不赞同，但是你是个外人，我就没有权利对你说三道四的，做张猛的女朋友，不行，德行这一块就过不去，她不同意。 “我说的话你明白吗？我不喜欢你，很不喜欢，你是个非常不错的孩子，长得也好，张猛他没有念过多少书，他全部的热情都奉献给乒乓球了，他接触的女孩子也不多，他这人实诚，我不清楚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没有书读的时候他帮了你也好，助了你一臂之力也罢，看在他是个好人的份儿上，你就不能祸害他。”没人反对自由恋爱，但是这种自由恋爱还是算了，以后的路长着呢，心眼太多的不适合张猛，或者说的更加透彻一点，她就没瞧上，从徐凉凉点头的那一瞬间就更加没有可能。 第九十三章 我的命运 “谈恋爱也好，结婚也罢，现在说结婚距离你们太远，也不见得你们就能走到那一步，不管是哪种都是需要家人祝福的，如果你身上没有这些乱糟糟的事情，你有父母，那么阿姨愿意祝愿你和张猛能走到最后的一步，明白吗？” 凉凉只是看着自己的脚，坐了很久，然后起身。 “阿姨，我要回去了。” “好。”乔立冬没有挽留。 能听得进去话的姑娘才是聪明的姑娘，不抱着不切实际梦想的姑娘更是好姑娘。 做梦拿钱砸人离开那种，真是抱歉了，真的有钱她就砸自己了，何必便宜外人呢，乔立冬一项是对电视剧里那种接受支票强迫分手的戏码不感兴趣，给她五百万，让她随便填，还考虑什么，立马就离开你儿子，全世界有多少的儿子正在青春着，拿了钱还不跑，那就是傻。 “阿姨，我没有父母这不是我自己选的，是他们抛弃我，我成长的过程中是缺少了家庭的教育，但是基本的教育教养我认为我都不缺，我也许身上有很多的缺点，但是我认为我喜欢张猛这件事儿，是最正确的决定，和我谈恋爱的人是他，只要他不说分手，我就不会分手。” 乔立冬这脾气一听这话，我好好的和你商量和你说话给你摆道理这还不行？不识好歹啊。 “你……” 她站起来，结果徐凉凉拉门就下楼走了。 乔立冬惹一肚子的气，现在的小姑娘也不是走苦情戏的那种了，什么话都敢说，这是当她说话是放气呢。 乔立冬拿着手机要给张猛打电话，可号码都按出去了马上又挂了，她不主动，谁主动谁输，她等着儿子把电话打回来，她就不信那个丫头不去告状。 好啊张猛，你这翅膀是长硬了。 凉凉去了火车站，因为车票不是每时每刻都有的，她要等待两个小时左右，坐在候车室里等，她尊敬张猛的妈妈，但是她不赞同张妈妈说的话，恋爱是她谈的，她是条件不够好，但是她已经努力去改善了，她会有稳定的工作，她会成为一个很好地贤内助。 乔立冬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张猛的质问电话，张猛这是和她装糊涂呢？ 借着出差的机会，顺便去看看儿子，酒店已经订好了才给儿子去电话，张猛要晚上才能出来。 和儿子通过电话，张国庆的电话跟了进来。 “住在哪里了？” 乔立冬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她不是喜欢住五星级，只是认为赚到的钱和所享受的生活应该是对等的，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要省下这个钱，其次也是为了自身的安全。 张国庆说了几句，那边有人找他，就挂了电话。 母子俩晚上出去吃饭，这家店生意貌似很火，人声鼎沸的，乔立冬看着张猛。 “你就没什么话应该对我说的？” 张猛把玩着筷子，静静的回视母亲，徐凉凉和他说了。 徐凉凉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秘密，倒是张猛自己的秘密比较多一些，他不太喜欢和人倾诉，个性不同。 “妈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或者你想听什么？” 乔立冬一听儿子这话就知道张猛知道了，她也懒得兜圈子，自己的儿子说话还得打官腔累不累。 “你和那个丫头的事情，我不同意，你之前也答应我了。” 张猛很绅士的为母亲倒水，为母亲布菜，脸上飘过得体的笑容。 “麻烦你换成其他水果好吗，我母亲不太喜欢吃梨。”张猛和服务员说着，服务员点头，然后将一盘梨端走，正常店内都有水果提供的，餐后水果，不过他们会提前为顾客端上来的，换成了葡萄。 “你别以为你讨好我，我就同意了。”乔立冬意味深长的说着。 “你是我妈，我是你儿子，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怎么就变成了讨好呢，讨好那种事情是发生在继母和后儿子之间的。”张猛放下筷子，眼睛没有避开而是迎上，轻轻的笑着说：“我和她谈恋爱是因为我觉得她好，她能吸引我，我和她待在一起很愉快，这是我自己的决定，至于妈妈你不太喜欢她，我可以接受你的提议，但你的提议却不会变成决定。” “你少跟我拐来拐去的，她不行。” “哪里不行？”张猛问她妈。 哪里不行？你问我？ “哪里都不行。” “或者妈你觉得我应该娶个高干女，家世特别牛逼的那种，出门呼风唤雨的……” “你少往我身上添加莫须有的，我什么时候这样要求过了？我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理想当中就希望能找一个对你好一些的，顾家的，照顾你的，哪怕人长得不漂亮，家庭条件不好我都接受，但必须父母双全。” 哪里来的都不清楚，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万一有那些乱糟糟的事儿…… 底细你都摸不清，这绝对不行。 婆婆就喜欢能听话的儿媳妇。 “父母双全这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所以我说你们俩不合适，她之前出的那些乱糟糟的事儿就过去了，我也懒得说，你给她花钱了也好，都过去了，现在打住。” 乔立冬看着张猛笑意越来越浓，这孩子到底笑什么呢？ “我自己的恋爱，我自己谈，我长大了。” 乔立冬目光缓和下来，觉得玩硬的不行，还得来软的，她家张猛吃软不吃硬，和他爸总是吵架，就是因为他爸总是来硬的。 “儿子，你是我儿子，我生了你养了你，妈妈总有提意见的权利吧？我不是影响要求，但是你需要把妈妈的意见作为参考，你比赛那么多，就算是以后，退役了，她那么漂亮，养不住的。” 从长远说，从近期说，如论从哪里说，都不合适。 那姑娘就像是白月光，只要眼睛没瞎就都能看到，太突出，这样的人绝对不适合当张家的人。 “妈，我只是和她谈恋爱还没有到结婚的那一步，我自己有脑子，我会知道一个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我能看清楚她的全部，即便真的到了结婚的那地步，只要我愿意，我还是可以结的，我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这孩子，简直就是吃了秤砣。 乔立冬特别想发火，就从来没有这样过，儿子真是到了不听话的年纪了。 “妈你现在是不是认为我不听你的话？” 乔立冬僵硬的摇头。 “没有。” 这饭是吃不进去了，气都气饱了。 喝了两杯子算了账就让张猛送她回酒店了，还在继续刚刚的话题。 她不想母子之间闹不和，为了一个外人也犯不上，也许谈恋爱没多久时间，两个人自己就自然分手了，她何必现在急着做坏人呢，这样安慰自己。 “我坐一会儿就得回去，有事儿。” “她念书你供她啊？” 不是孤儿吗？家里怎么就和孤儿牵扯不清了呢？大姑家之前有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她自己赚学费自己供自己，哪里用我。”张猛淡然道。 乔立冬可一点不信这个，恋爱之初，都是少男少女的，彼此春心萌动，你就信一点都不付出？骗鬼鬼都不信。 “她如果能赚到钱，当初何必要和齐伟同居？用把自己卖了的手段去换钱……”说起来就特别的气，这种随随便便的女生，和她儿子谈恋爱，万一在发生点什么，想想就闹心，她说的自己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她能接受：“她这走了几家你都不清楚……” “妈。”张猛喊乔立冬。 乔立冬也知道不应该这样非议别人，可母子之间就连真实的谈话，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都不行吗？还需要藏着掖着是吗？ “我说错了吗？” “说错了。” 张猛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我不清楚她以前怎么了，我就只管她和我一起之后，别的我没看见，我就看见这姑娘对我好，对我的心思，我们俩相处愉快，能彼此交心，以前别人说的，没亲眼看见，我就不信。” 乔立冬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好在地上是有地毯，没有发出来声响。 “你没亲眼看见你就不信，就是说以前她走过几家你都不在乎，你不在乎我在乎。” “妈，这么晚了你洗洗睡了吧，我回去了。” 张猛拿着钥匙就离开了，乔立冬气的坐都坐不下，满肚子里都是气儿，顶着没有办法坐下去，一坐就疼，就这种事情，电视剧里的事情竟然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了，她难相处吗？想着张猛无论找个什么样的，婆媳问题上肯定没有问题，她也不是个会难为人的，现在可好，张猛摆明了就是不听她说了。 十二点多都没睡着啊，气的外加闹心，真的不管吧怕张猛被人毁了，当然也不是说自己儿子就怎么样的，也是担心自己儿子毁了别人。 张国庆刚刚吃完蛋炒饭，给乔立冬打电话，原本想着她可能是睡着了。 “怎么还没睡呢？出去吃饭了？” 有应酬吧。 “胃胀气，没有办法睡……” “你吃点药啊，特难受就去医院看看。” 乔立冬揉着自己的肚子，药已经吃过了，但是效果不是那么好，每次稍稍有点想排气的感觉，立马又缩回去了，搞的自己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至极。 “你这晚上吃什么东西了，没消化？” 跑到大t城去*了，然后竟然胃胀气了？你这命…… “没吃什么，可能就这边环境我不是很喜欢……” 说什么都不能提张猛的事情，乔立冬有些时候是挺护着张猛的，不然张猛上中那个房子，她能瞒着张国庆那么久？ 张猛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不和家里决裂，多大的事儿也犯不上，就像是他说的，他谈了一个自己愿意的恋爱，他觉得对方很好这就足够了，剩下的路要看他和徐凉凉的缘分够不够，什么母亲觉得不是很好，条件不是太优秀，父母双全这些都不是问题。 一大早的给凉凉去电话，凉凉的反应和张猛则是截然不同，女生心细，特别是对方的家长找到自己，这觉就不太好睡了。 “我妈那边你不要管她，决定权是在我的手里，不是我妈的手里明白吗？” 平时你们也接触不到，她也不会跑到凉州去专门难为你，放下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妈和你谈，你当时说什么了？” 张猛挺好奇这点的。 胆小归胆小，但是人家一说不同意，你干脆就放手了，那这样的人是对他没有信心啊。 “我说我受到过教育，即便以前缺少了家庭教育但是以后我会努力，我将来会有不错的工作，会有稳定的生活，我不会拖你的后腿，我可以成为你的贤内助，我也挺好的……” 一直在向上，一直在努力着。 张猛的声音难得温柔。 “好好吃饭吧。” 凉凉回了学校，因为害怕张猛的妈妈找到凉州来，学校里苏洛和齐翘还都在，原本离开的时候就比较晚，住的也是很近，所以回不回家都无所谓，平时愿意回家坐趟车就回去了。 “闷闷不乐的？” 凉凉苦笑：“他妈不喜欢我。” 哎呦喂！ 苏洛瞪大眼睛，已经上升到狗血剧的程度了呢？ “快说说看，是不是特狗眼看人低，拿钱砸过来了，几百万还是给了几千万？或者扔给你一张让你随便填的支票？泼你睡了？侮辱你了？” 凉凉无语，你是有多想看热闹啊？ “都没有，就是好说好商量的说我和他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年纪？ “说希望那个人父母双全。” 苏洛觉得气愤，但冷静下来想想，能好好的谈可能还是有一定的教养，换做自己呢？孤儿啊，也不是说不好，有些人觉得可以接受，就有些人不能接受嘛。 “没侮辱你？” 凉凉摇头，张猛的妈妈一句过分的话都没有说。 苏洛叹口气：“或许有了儿子以后，我也许也会做出来这样的决定，不知道了，没到那个地步呢，反正两个人谈恋爱，最后那个男人，家长愿不愿意，不是有句老话，说父母争不过儿女，再不愿意最后只要当事人愿意，也就随着去了。” 其实也不需要多担心了。 搂搂凉凉。 “吓坏了吧。”可怜的孩子，这样的场面，恐怕这辈子我都遇不上了，多偶像剧。 “我和她说了，我不听她的话。” 苏洛张大嘴巴，勇士啊。 给谁了你这样的勇气？亲，你这是找打呀，人家好好的和你商量，最后你扔出去两句硬邦邦的话，是自己的话一定会翻脸的。 “反正他没有这个打算，我就不会分手。” 苏洛抱拳。 这男的我真想当面见见，给你喝了多少*药，亲你自己现在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记了是吧？ “女人要对自己好，男人都是浮云……” 苏洛苦口婆心的劝着，凉凉听进去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 “这是怎么了？”苏洛从外面回来。 她们寝室今年放假就冬冬一个人回家了，剩下都没有离开，辰扬和凉凉中间有点问题大家也都清楚，但辰扬不是那种人，凉凉也不是那种人，怎么会…… 苏洛推门，就看见齐翘站在地上，一脸为难，孙辰扬哭了，徐凉凉反倒是没哭，地上有两三个盒子都摔翻了，倒扣在地面上，仔细看看好像是护肤品，无论苏洛怎么去想，也就无非是孙辰扬可能不小心刮到了，都是一个寝室住着，道个歉就算了。 “凉凉，辰扬……” 孙辰扬擦着眼泪，扭头就走，没有走到门口站定脚步，哽咽着出声：“钱我赔给你。” 齐翘拉拉凉凉的手，这让她怎么劝？劝谁都不对啊。 起因还是在自己身上，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她今天真是没有看黄历。 齐翘的护肤品用完了，就借了凉凉的用用，用上以后她就是下意识的夸了一句，毕竟是借来的。 “这个质地很好用，我下次也买来用。” 就是随意讲了一句恭维的话。 “你喜欢你先用着吧。”凉凉对着齐翘笑笑，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因为是好朋友，所以也乐于分享，一个寝室大家都帮过她很多，不过就是一个霜而已。 “那不用了，我去买一套就行了。”齐翘觉得反正也用没了，也需要买了，觉得挺舒服的。 辰扬看了一眼齐翘，那么贵的东西，徐凉凉又说送又说让齐翘买的，到时候齐翘不就出丑了，大家都是工薪家庭，谁买得起？我们也不是你徐凉凉，你靠一张脸就可以了。 “这个东西两千多快三千多块了，你要买？不是一套就是一瓶。”孙辰扬开口。 凉凉的反应则是有点吓到了，确实吓到了，而齐翘的脸上则是尴尬。 她真的不知道这么贵，要不然自己说这些干什么，哪里用得起两千多的，她三四百的都用不起，马上还给凉凉，想起来自己刚刚还挖了那么多一块，她习惯用护肤霜一挖就是一大块，脸有点干。 这……她不是故意的，凉凉说不贵的，她也就信了。 “三千？”凉凉看向孙辰扬。 “法尔曼。”孙辰扬真是看不习惯，还装？ 你得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有就有，别人是嫉妒你了还是怎么样你了？跑回来装的无辜的一张脸，昨天还诉苦说男方不同意你们交往，是个人就不能同意，你是为了人还是为了人家的条件？什么样的女生无条件的接受别人的馈赠？ 要不要脸？ 有点自尊底线的人都不能这样。 “我不知道。”凉凉说着，她问过张猛。 对于这些牌子她认的不多，这种牌子听都没有听过。 齐翘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觉得凉凉这是善意的谎言，也对，用这么贵的东西，要是说出来大家可能想法就变了。 “我还用了一次大牌子……”天知道这是什么牌子，齐翘听都没有听过，实在没见过人说，她虽然不买奢侈品偶尔刷微博还是知道一些品牌的，这个真的莫名其妙的，孙辰扬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所以她才没有马上去拿手机百度，因为看外壳也不觉得像是很贵的保养品。 汗哒哒的。 “你当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孙辰扬拿着自己的东西要出去。 无辜，清纯的女神，徐凉凉嘛，和自己没有关系她也懒得说，刚刚实在是因为看不过眼才出声的。 凉凉深呼吸一口气，她觉得有话还是当面说清比较好，就算是她用了很贵的东西，她并不清楚，她不是偷来的不是吗？ “辰扬，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你可以说。” 有问题就说出来，大家坐下来好好的摊开，一直到现在徐凉凉都觉得自己亏欠孙辰扬的，她帮了自己那么多。 “我哪里敢对你有意见，你不是都把赵琛逼走了，我可不想当赵琛第二个……” 齐翘撑头，我的老天啊，这说的是什么话？赵琛怎么变成是凉凉逼走的？ 那个大神经病干了什么，孙辰扬你是知道的啊。 “你站住。”徐凉凉出声喊住孙辰扬，她的手抖了两下，她逼走赵琛？ 孙辰扬是亲眼看见的赵琛是怎么对她的，她有错吗？ 就因为讨厌她，所以连带着可以把事实扭曲吗？ “我站住了，你想怎么样？”孙辰扬站住脚，她站住了，怎么还想打她怎么着？ 她也受够了，天天和这种虚伪的人住在一起，真的心脏都要憋爆了，怎么就那么能装的？ “我能怎么样，赵琛是我逼走的？我逼他了？他对我做了什么，你没看见吗？你说我逼走他？” 孙辰扬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因为刚刚是脑子一热，看徐凉凉确实现在很不顺眼，所以一冲动话就说出去了，根本没考虑什么真假，徐凉凉现在不就踩着她这个痛点吗？ “好，这个我道歉，你呢？你当没当过坐台，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辰扬你喝多了吧……”齐翘上去拉。 别说了，都别说了，别谈了，没有必要说下去，这么一闹还不如不说呢。 孙辰扬甩开齐翘的胳膊。 “你之前和周潇学姐讲都不讲话，突然之间两个人就好的和一个人似的，她处处帮你，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和你一起打工的人说你坐台了，你当时很缺钱的，现在你日子过的多滋润。” 齐翘又去拉徐凉凉，凉凉站到齐翘的前面。 “别人说没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听的人，你所看见的是黑那就是黑，你看见的是白就是白，我和你一个寝室住着，你宁愿听一个外人说的话也不肯信我。” “好，就算是这些都不属实，徐凉凉讲讲你的玛莎拉蒂吧，这个总不是假的吧。” 孙辰扬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凉凉。 “你坐什么车回来没人管，你用不用什么法尔曼也没人管，但是你能不能别拿那种假模假样的语气说话？你是真的不知道价格还是装着不知道价格？你让齐翘买一套然后知道这个东西的价格吗？一个寝室住着，至于吗？你给谁难堪呢、” 齐翘想出声，可是声音被盖了过去，她觉得没什么难堪的，就是有点尴尬，这说的严重了。 “我坐玛莎拉蒂了那也是我自己的私事，我需要一一对你讲吗？这个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价格，我问过的，当时他和我说很便宜，因为包装又是那样的……”她一直就是个土包子，一点误会要不要讲成这样？ “是不需要一一对我讲，可是徐凉凉你是个人才，你这样的朋友我交不起，面前堆笑脸背后捅刀子，你这样的人我高攀不起。” “没人让你攀。” 齐翘拍腿，这算是完了，越讲越糟。 “也对，我有什么本事还值得你抱我大腿呢，开学那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想着的，人有多善变我也算是见识到了……” 凉凉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以前一直不说，她认为说出来朋友就没的当了，可现在都成这样了…… “当初我去面试，机会是你朋友给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签了我，得到这个机会，我的生活就好起来了，我如果知道你想要，我一定不去……” 孙辰扬回手就将徐凉凉的法尔曼都给扫到地上去了，她要气疯了。 你就是说我嫉妒你是吗？ 就是因为被人戳到伤口了，孙辰扬受不了了，里面是有这个原因，谁不想过好日子？虽然知道对方签约也是看中徐凉凉漂亮，可万一呢？ 自己总是会倒退的去想，难免就有点想法，但是现在被徐凉凉把最后一层遮羞纸给拽了下来。 不是自己，她能有现在这份工作吗？ 忘恩负义，白眼狼。 化妆品的盖子都掉了，也掉在地上，白白的霜跑出来一些，盖子之前可能没有盖严实。 “东西我赔你。” “不用。”凉凉赌气。 孙辰扬拿着包冲出去，没有多久徐凉凉拿着东西也出去了，苏洛听完齐翘说明原委也是觉得可真是…… 凉凉拿着东西上了车，上了车以后胸口起伏着，不是心疼摔在地上的东西，而是孙辰扬原来早就相信了她坐过台，就因为那么莫名其妙的人说了两句，实在气的胸口疼。 徐凉凉，不相干的人，不值得你为她掉眼泪，多大的事儿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说，说了就说了，你也没有做，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愿意说就说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 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自己伸出手一点不温柔的擦掉，憋回去，别哭。 那么多难过的日子都没哭过，现在哭什么？ 吃饱了穿暖了，哭什么，矫情什么？ 手机响，凉凉没去接，她大概猜到是谁了，苏洛打了两次，凉凉都没有接。 孙辰扬跑出寝室当时哭着在路上走着的，也顾不上别人看不看了，都要气死她了。 心里憋屈。 凉凉坐着车坐过站了，不太想回寝室，因为寝室的气氛不好，她又不想出去逛街，也没什么地儿去，更加不想回张猛家，她对张猛没有什么好怪不怪的，给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对她好，这点好歹都不知道她就白称为人了。 可是不找个地方她胸口真的要炸了。 换车，其实去海边的车到底是坐哪一班她不清楚，看着坐的，站牌上是这么写的，感觉应该是对的，上了车拉上帽子，公交车后面还有一排的位置，徐凉凉径直走到最后面，坐下然后将帽子往下拉拉，如果她不抬头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的脸。 就因为穷吗？ 手捏着包，脑子里不断地漂浮出来孙辰扬的声音。 “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你现在是能随便去哪里都可以坐飞机，可以过周末就飞到别的城市放松，可以说去t城就去，玩一样的，你戴着那么贵的表，穿着好的衣服戴着名牌围巾，还说什么因为觉得一套衣服五百贵所以去退掉，你是觉得配不上你高贵的身份吧，不过你高贵的身份是怎么换来的？是睡回来的，是陪睡来的，这种钱是好赚，不用浪费什么力气，我们怎么和你比？我也纳闷，你说那奇葩怎么次次都找上你呢？一次一次的要给你介绍工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就这么的活，你和外面的那些拉黑灯就恨不得脱光的人有差别吗？” 徐凉凉推了孙辰扬一把，孙辰扬将东西撞到地上了。 “我赔你。” “不用。” 手紧紧的攥着，当时她真的想挥手打孙辰扬了，因为之前没有打过人，所以气的自己浑身都发抖也没有打出去而是推了她吗，推的这一下凉凉不后悔。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平时就算是有时间也绝对没有这样的闲心跑到这么远来，最后一站下车的人还挺多的，现在出来玩的，带着孩子玩的人很多。 凉凉站在沙子前，脱了自己的鞋，将袜子塞进鞋子里，光着脚往前走，沙子微微的有些烫，有些不够细腻，一走一过黏在脚底板然后很快又会掉下去，留下一层灼热感。 凉凉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坐在桥上，下面的海浪一浪跟着一浪拍过来，每拍过来一次就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在一旁玩耍的人们尖叫着，有些孩子可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高兴的跑着，退回去然后再次袭来。 凉凉坐在桥上，鞋子和袜子就放在一旁，双脚放下去，因为这边距离海面很高，所以很少游客会来这里，玩起来毕竟不方便嘛。 她看着远远的海平线，努力看的远一些，看得更远一些，因为坐在太阳下，整个人被晒得有些视线模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脾气够好，就因为我没有父母……” 谁愿意出生就被抛弃了？ 就因为她情况特殊，所以她不缺钱了，她就是去坐台了。 “孙辰扬你就是个大傻子。” 徐凉凉低着头，吸着鼻子，没办法原谅，她没有办法原谅，可能对方也不需要她来原谅。 我也不会同意分手的，张猛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触碰到的阳光，是唯一的星，他就算是开了玛莎拉蒂了，他就算是送了自己三千一瓶的化妆品，可是她高兴，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她就是喜欢他，不行吗？ 我就是日日夜夜的想念，我就是愿意为他做尽能做的一切，他就是我的命运，不行吗？ “我愿意……” 凉凉抓着鞋从桥上站了起来，快速的跑着，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就当她是疯了吧，她需要宣泄内心的负能量。 凉凉去了理发店剪发，那种路边摊，她也不清楚为什么不高兴会跑来剪头发。 “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一定会给你剪个好看的发型，你放心吧……” 老奶奶戴上花镜，然后剪刀一下跟着一下的下去。 “挺好的嘛。”老奶奶夸着。 事实上丑爆了，如果不是有这张脸，估计徐凉凉都走不出去，给彻底剪成了短发，比一般的短发又长，比长发又短很多，而且层次很奇怪，有点像是被狗啃过的。 “刚刚有个孩子来剪发，我帮她剪了一个好的发型……” 理发师：…… 要不要关门？会不会找回来让他赔钱？ “妈，你什么时候跑下来的？” 他家住在楼上，他妈这自从得了老年痴呆以后就这样了，因为这事儿他给多少人道过谦，也不清楚老太太以前也不是做理发的，为什么就对给人剪头发这么感兴趣，不过过去那些至少不会拿自己的头发开玩笑，敢让他妈剪头发的是什么人？傻子吗？ 张猛来电。 凉凉接了。 张猛抓过来衣服。 “嗯，你慢慢说，心情不好和别人吐吐槽慢慢就会好起来了你在哪里呢？海边啊，海边好，多看看大海，看看心情就平静了，要不要和我讲讲发生过了什么事情”徐凉凉不肯说，张猛也不追问，只是耐着性子陪着她，凉凉又回到了桥上。 “我剪了一个超级乱七八糟的发型，已经都不能看了……” 张猛安抚：“脸长得好看，发型并不重要……” “我每一次觉得郁闷，都想张猛就像是哆啦a梦，我要是能握握你的手，我就不难过了，别人怎么样都不重要……”静坐着然后看着远方，看着看着。 张猛电话维持了一个半小时然后挂断了，徐凉凉说不妨碍他了，他跑到机场，要买马上起飞的航班。 “先生抱歉……” 工作人员抱歉的说着，说暂时还需要等等。 “先生，现在有余票了，是否为你办理？” 张猛拿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整个人有点焦急，徐凉凉是个本分的女孩子，也不会因为有点郁闷就给他打电话说这个说那个的，大多数她讲的都是她的快了和充实，没有办法，他现在就是被爱情控制了，闭上眼就会想到她的瞳仁，他必须过去。 凉凉买了一块蛋糕，这好像是生日蛋糕吧，里面有小蜡烛，她买的时候没有看见，将蛋糕从袋子里拿出来才发现，蜡烛就放在袋子里她没有拿出来，她上嘴咬了一口蛋糕。 有人说，吃了蛋糕就会发生很高兴的事情。 拜托，这些不好的事情都离开她吧，都离她远远的吧，拜托，都走吧。 凉凉咬着，天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她依旧在这里坐着，电话又响，连续的响，苏洛打不通。 “你打试试。” 齐翘摇头，不行，打通了没人接。 “徐凉凉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倒是给我来个信儿啊……” 凉凉一口一口咬着蛋糕，除了甜就是甜，但这种甜都是外界赋予口腔的，不真实的甜，甜的很假，心是苦的。 凉凉不肯吃了，放在一边。 “我的命呢？我的幸运呢？” 张猛打车到门口，可海边这么大，真的要找一个人找起来非常不容易，就算是约好的都容易错过，付过钱跑进去，沙滩附近没有，他的鞋子穿的也不太合适，找着，扭着身体看着反方向，生怕错过这个人。 徐凉凉，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凉凉的手遮着月光，月光忽晴忽暗，能看清楚自己的手。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拍拍胸又是一条汉子，这句话苏洛经常说，不知道怎么脑海里就突然想起来这句话，手忽远忽近的挪动。 我是幸运的，何其幸运。 我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我的幸运，我的心为他跳动着。 这个世界上有人会喜欢你，就会有人不喜欢你。 那就这样吧，她该回去了。 王子文带着最小的堂妹过来玩，他家就住在这附近，他觉得像是徐凉凉，可堂妹不愿意上去，用了一个棒棒糖收买了熊孩子，熊孩子终于松口答应和他过去了。 凉凉从地上试着站起，结果手扭到筋了，可能是起来的姿势有点问题，身体一歪，自己给自己吓一跳，如果在这里掉下去，那她就惨了，她可不会游泳的。 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着，心想以后再觉得郁闷，一定不能坐的太高，不然容易出事故。 等手不难受了，站好拎着袋子，转身。 面前跑过来一个人，张猛真是被她气死了，在电话里也不肯说怎么了，打电话还关机？ 凉凉的手机让苏洛给打没电了。 凉凉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是她眼睛出问题了吗？ 张猛喘着气，歪着头喘着粗气，一脚把她踢下去算了？不行不行，踢下去以后自己还得跳下去把人捞上来，不过这是什么见鬼的发型？ 她和狗打了一架，然后让狗把头发啃了吗？ 徐凉凉确定瞳仁里看到的是真实的，她的眼睛一点一点的变大然后突然对着他就冲了过去，跑到眼前，踮起脚捧起来他的脸对着唇就吻了下去，因为有点用力，牙板直接贴了上去，她的嘴边还有刚刚为了发泄吃过的死甜死甜的蛋糕。 第九十四章 我的神呀 糟心！ 一个不小心一个激动，然后她干了什么？老天爷啊，我都干了什么啊？ 扑过去了，竟然扑上去了？ 到底有多臭不要脸？ 可是想做，那就做了吧。 “你看我再拿一个手绢，是不是就特别像紫薇哈哈……”尴尬的只能没话找话说。 张猛的嘴边被她蹭了一点点奶油的痕迹，是从她的嘴上蹭过去的，呃…… “打你手机也不接，想玩跳海是吧？”真想，特别想一脚给踢下去，狠狠的踹飞，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所有的问题，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带你解决，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好，如果有的话，你讲出来，我都可以做。 “我那个是被绊倒了……”起来的时候麻掉了，当时就歪了一下，不是太跳海，那么高，跳下去就上不来了，而且她有点恐高，之前没发现，现在才觉得的。 摆手，没有没有，跳海这种事情不太适合她，她比较适合跳个水盆什么的，淹不到的。 “怎么了？” 凉凉被问的莫名其妙，什么怎么了？ 啊啊啊，之前有点小郁闷不过现在都想开呢，没有事情了，雨过天晴了。 “有一点点的小事情，不过都消化掉了。”拍拍自己的肚皮，对着他笑，大大的笑容。 在这个世界上，有任何的困扰任何的阴霾，见到太阳一切都会消散掉了，那个又大又暖心的太阳，属于我天空当中的，只在我的上空升起的。 也就是说他等于白来了是吧？ “你怎么回凉州了？” 打电话的时候他不是还在t城呢。 “嗯，有点事情临时需要过来。” 凉凉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没错，不然是因为担心她吗？这个就太夸张了，她又没有想去跳海，不需要专程的过来解救她，她是个元气少女，充满着高能量的少女，嗯，点头。 “你在点什么头？”张猛摸着她的发顶。 其实也会觉得自己神经了，不过就是一点小不开心而已，他担心到了这种地步，电话打不通是有可能的，没电了或者手机丢了，不至于因为联系不上就专程的飞过来，但即便知道没有大事情，他飞了过来，心依旧是平静的。 她高兴就好。 “我就是觉得，既然我都做了想做的事情，不如做的彻底点……” 凉凉想死就死吧，反正别人都这样看了，她不这样做倒是可惜了别人不停的往她的头上安罪名，她就喜欢这个人，她就迷惑这个人了，她就愿意付出，她就愿意和他待在一起，不只是现在，还有以后未来，未来的未来，我要和他谈恋爱，我要和他结婚，做尽一切幸福的事情，我就是个孤儿怎么啦。 踮起脚尖，双腿自然的紧绷的力道向上，海浪拍了过来，拍在海面上，啪的一声然后继续袭击，打在岩石上浪花卷卷而下，然后又退了下去，凉凉的手捧着他的脸，纤细的两只手捧着他脸庞的两侧，一左一右，努力高一些努力再高一些，闭着眼睛贴了上去。 张猛的眼睛睁着，如果第一次不知道她冲过来会做什么，那现在他已经明显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因为她的动作太过于明显，微微的低下头稍稍配合着她的高度，睫毛眨着，唇边的笑意扩展开，一点点然后到笑意爬了一脸一双眼，嘴唇贴到一起，她的微微还会发抖。 徐凉凉今天，应该不是很好过，她只有反常的时候才会这样，所以他并不后悔自己跑回来这么一趟。 手微微的收拢着，渐渐将人拉近到自己的怀里，那只手保持着弧度揽着她的腰，桥面上一双脚贴合着地面，一双脚努力向上翘起。 凉凉第一次来凉州的时候，觉得新世界的大门都被打开了，上中的话没有双层的巴士，也没有这么多的站，坐个车竟然可以坐好几个小时，那得是多大的地方啊，上中打个车最长一个小时也就逛完了，那么高高的车子在城市的中心来回的跑着，这个城市那么大，那么多高高的楼，那么多人来人去。 张猛拉着她的手，他既然问不出来索性也就不问了。 “我觉得……”凉凉眨眨眼睛，歪着头看着他，想说什么？一口气又不说完。 张猛索然一笑：“你现在更好了，变得越来越好了。” 凉凉晃着他的手，有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其实现在想起来不过就是，放开了，不扭捏了，我和他并不是苟且的关系，我们是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也许你并赞同我的恋爱观，但是你并不能改变什么，这是我自己的爱情，我在这场恋爱关系当中，我可以说了算，无关于他人，所以送的东西贵也好便宜也罢，那是张猛的心，她收到了张猛的心，她会努力回馈那就好了，她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就是这样。 “那是好呢，还是不好呢？”她笑着问他。 张猛被眼前的这个女孩子的笑容晃了眼睛，确实如果你喜欢的是某一种类型那就会越过其他，径直去找属于自己喜好的，遇见她之前没有明确的喜欢类型，遇到了以后，看见这样的就再也移不开眼睛了，原来他喜欢的类型就在这里，就是这种，就是这样的。 “好。” 凉凉指着路边的那个双层的巴士，她很想坐，自己却从来没有坐过，她活着的时候总是想得太多，计较的太多，觉得坐车能省下几块钱就可以用到其他的地方去，这里省一些将来如果突然有事情那将来就可以少一些担忧，可这样活着，会少了很多的乐趣，就今天，今天让她过的奢侈一把。 “你请我坐那个吧，我都没有坐过，我第一次来凉州，看见路上有这种车，我都没有敢靠前……” 是啊，各种担忧，各种怕出洋相，那才是她徐凉凉，她生的贫穷，但不代表她的人生贫穷。 “好。” 张猛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从桥上挪了下来，海滩上面还有很多的人，远方飘过来烧烤的味道，这一条路都是用鹅卵石铺砌的，鞋子踩在上面会有些嗝脚，路边各种摊位，卖着各种各样的吃的穿的玩的。 张猛看着路边一家摆着一对拖鞋，那种夹脚的拖鞋，一看质量就是不怎么好的，但是胜在上面的图案他喜欢。 徐凉凉穿的是布鞋。 “你等我一下。” 凉凉看着张猛去买拖鞋呢，不过不太明白，她的鞋子也没有坏，他的鞋子也好好的，已经都出了沙滩了，还换拖鞋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猛问着老板：“这个多少钱？” 老板说50一双。 “我要两双，一双男的一双女的。” “凉，你过来试穿一下。”因为拖鞋的码子原来就不正规，只有自己亲身感受，才能知道自己适合穿多大的码子。 “女朋友真好看，这鞋买的不贵。”老板笑呵呵的说着，这是第一位跑过来问价然后就买了的，没有讲价。 其实这拖鞋进价也就是六七块钱。 张猛的眼睛锋利的探了过来，他买并不是他认同这个价位，他只是不想让一个好心情被破坏掉。 “我不讲价不是因为我钱多，而是我希望她今天能高兴。” 老板转过身飞着白眼，说白了不就是泡马子了，还不是钱多，人傻钱多，呵呵！ 张猛的拖鞋是蓝色的，而徐凉凉的则是粉色的。 “你干嘛……”凉凉看着四周，然后伸手揪着他起来，蹲在地上像是什么样子，起来呀。 张猛拿着她的那双拖鞋放在她的脚边，她穿的鞋子很严实，脱起来不是很方便，所以他直接上手去帮忙了，凉凉说不用，可这人就是不肯站起来。 脚会不会有味道？ 袜子会不会有味道？ 担心的问题好多啊。 张猛帮着她把袜子和鞋都脱了，拿着拖鞋，让她脚趾伸进去，果然这个粉色配着她很好看，即便这是一双很廉价的拖鞋。 她的鞋还在他的手里，这是劫持了她的鞋吗？ 凉凉又不能张嘴要回来，早知道她昨天就把鞋子刷了然后供起来，喷上香水，然后今天再让他拎着，老天爷啊，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肯提前通知我呢。 张猛走在前面，凉凉跟在后面，她那滑稽的发型，不过人好，所以即便发型滑稽人家也会认为这是故意弄的，他的手就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前，凉凉看着那只手，她好想把这双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每一次只要她不开心了，他就会从天而降，永远都是那么神奇。 你相信缘分吗？ 她相信。 就像是幸运石，你对着它许愿，总会实现的，她活了这么久，老天爷第一次这样眷顾她，一给就给了一份超级大餐，她欣喜的不知道该如何的表达，即便身边有再多的奇葩，她也愿意，因为和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比较起来，开心的永远更多一些。 如果这是个梦境的话，拜托，让我做的久一些，让我醒的晚一些。 车子很快就来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车比一般的车贵还是线路不对，等车的人几乎都没人上去，张猛走在后面，凉凉上了车。 “多少钱一张票？”她问司机。 司机回答：“旅游专线，10块钱一张。” 凉凉欣喜，她可以问出口了，不会害怕。 “10块钱一张，你没有零钱的话……” 张猛的脚踩在台阶上，凉凉继续笑，她还担心他，张猛是个全能的人，没有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张猛将钱投进去，车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凉凉爬上去二楼的楼梯，她想上去看看，因为电视里演的都是坐在车顶吹着风，趴在扶手上回头望着他，其实不需要去看，张猛一定就会站在她的身后，凉凉往上走着，楼梯旁边贴着标语，请上楼的乘客小心，车子行驶过程会发生晃动，请就近抓紧扶手。 上面的一层并不是露天的，她一直以为上面的那层都会是一样的呢。 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对着他摆手，张猛坐在她的旁边，她看着这条路，她没有来过，也没有认真的走过，据说是很出名的一条路，路上的风景很好，可惜现在是晚上，看的不够真切。 “我是不是太幸运了？” 张猛不解，说的是哪点？ 他的笑容淡淡的，耳朵借给她，听着她的那些小唠叨，听了一个全部，眼睛沉沉的。 “与幸运无关。” 凉凉抱着张猛的胳膊，头微微的贴在上面，脸上的笑意不断的扩大，她不会只要他的付出，不会的。 张猛送她回学校，拉着手给送到学校的门口。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走。 “张猛……”凉凉没有回头，而是向前进，她对着前方喊了一句。 “嗯。”他站在后方，悠闲的看着走在前方的人。 “我超超喜欢你的，你知道吗？” “嗯。” “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幸运星，我看见你，我所许下的所有愿望都能实现，觉得自己特别的幸福，好幸福……” 她之前的岁月都是涩涩的，讨厌她的男同学，讨厌她的老师，讨厌她的院长讨厌她的很多人，她在凄凄的哀求，谁能帮我一把，我是真的需要人帮一把，抗不下去了，我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屈从于命运，我拿着今天去赌明天，我每天都在祈祷，希望有一个人能带着我离开这种不幸。 他开门，她冲了进去，她哀求张猛，不要开门，她揪着他的袖子…… 遇见你，我有多幸运！ 张猛转身，背对着她的影子，自己和她的影子拉开距离，一个向里一个向外，然后距离越来越远，他觉得手上更有感觉了，很想去找个人杀一场。 大半夜的训练馆里亮着灯，张猛光着上身，他的t恤扔在一边，已经全部都透了，地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个球，他视线集中的和发球机对视着，他的手非常的热。 陆康睡不着随便走走，走到了训练馆这里，也不知道是哪个臭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浪费电。 门还开着吗，他只要探头就能看清里面的人，是张猛。 臭小子，白天约会约高兴了？晚上来练习了？就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嗮网的，不会出好成绩的。 高速挡的发球，三台机器，他可以一个人对着接球，接球的准确率越来越高，人都是这样，所有的所谓经济困难都是靠着意志力去战胜的，用意志力去挑战人类的极限，啪啪啪啪！ 啪！ 完美的回击！ 一板，一百板以后还是一样的力道，反应更加的快，。 陆康吃着冰棍，闲凉凉的瞧着二郎腿，肚子上的肉更加的多了，这让他很困扰，天知道他每天吃的这么少，为什么还会长肉，可怜啊，被老天嫉妒的男人，这是要毁了他，陆康点点头，所以说减肥做什么，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晚餐他吃了一碗红烧肉，吃了一小份蔬菜然后进攻了一碗红烧排骨，还拿着剩下的骨头去放到张猛房间的门口，去馋老虎。 里面的狗都要怀疑狗生了，陆康蹲在门口偷笑，闻得到吃不到，惨吧。 二郎腿悠悠闲闲的晃动着，这远远不够呢，张猛自己不也是说了，他不属于天才类型的，既然不属于天才类型那就得拼，拼这么一小小，以为就出成绩了？ 小子，你还差得远呢，想要赶上我，在追个五百年吧。 张猛躺在地上，呈人字形，真的已经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力气了，刚刚浑身都充满了力气，现在则是全部都被抽走了，微微的喘着，自己翻个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自己一个人傻笑。 他的脸庞正好对着陆康的一侧，陆康咬着冰果棍，这小子这是中邪了吧，一个人傻笑什么？一脸的痴呆相。 张猛是想起来徐凉凉第二次捧着他脸的时候，她自己先把眼睛闭上了，可又不见得能找准方向，而且笔直笔直的压过来，两个人正面这样线条难免有些紧梆梆的，他只要稍稍的侧一下头就好。 徐凉凉啊徐凉凉。 他也多少年没有这样的冲动过了，大半夜的睡不着，跑出来练球，他说过他打了这么久的乒乓球，他不喜欢乒乓球了，但是真的让他血液有冲动的依旧是这个小小的白胖胖的球，当手拿起来它的手，向上抛，他整个人的血液就会重新的点燃。 不要听任何人说，只要听我说就好了。 凉凉躺在床上，孙辰扬也回来了，两个人现在算是正式破裂了，估计以后就算是点头一眼神交流都不会有了，凉凉不觉得可惜，她侧着身体，还不睡不着，并不是因为还在想那些事情，脑子里不停的冒出来张猛的脸，一个两个三个，她想要伸手去抓，结果一抓一个空，她的天空正在冒着粉色的泡泡。 我希望你好，我希望你能比我更加的好，那就是我所愿！ 我愿将我所有的福气幸运赠与你，愿意接替你所有的灾难以及疼痛。 如果只允许我有一个愿望，我的愿望是，希望张猛安好，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凉凉的脸，张猛的脸，她闭着眼睛承诺，张猛的球拍放在他的手边，他还在地上躺着呢，身边都是白胖胖的乒乓球，脸上的笑意扩大扩大。 陆康看了半天，决定回去睡觉，发春的小子，你应该洗个凉水澡了！ ＊ “要说的就这么多，其他的不需要我交代，前辈得有前辈的样子，后辈也得有点后辈的样子，那个谁，输了球就想摔球拍的那个谁，这次机会我给你了，你如果再摔球拍，你就滚蛋，滚回省队。” 陆康结束自己最后的交代，看着打吧年轻人们，有梦的就往前冲，想要搏一搏的就把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展现出来，如果输了不后悔，那也没有关系，青春嘛，也是要留有遗憾的。 这么多的选手，这么多的顶尖选手，也不可能每个人最后都能站在那个位置上，最后只能站上去一个人。 站上去的人是谁不要紧，但一定要是自己人，这个很重要。 张猛的第二场比赛，作为主教练陆康似乎显得有些轻松，没有交代什么，只是偶尔有眼神的交流，之后就没有了。 李铁急啊，真的着急，这么重要的比赛，张猛不能急，千万不能急啊，前面已经连丢了两局，到了他这里必须守住，守不住也得守，不然就彻底没有希望了，李铁现在甚至觉得派张猛上场有些不太……或许派队长上场才是最正确的选手，因为一定会赢，可是队长有伤……视线挪到陆康的身上，收回视线，但愿吧，张猛你小子一定不能输啊。 比赛有点邪门，之前打的就不是很好，交手无数次的对手，这次却阴沟里翻船。 张猛上场，毛巾轻轻的一抛，陆康的唇边不经意的扯了扯。 前面队员连丢两局的情况下，现在比的几乎就是心理战了，心理素质不行那绝对没戏，张猛曾经因为输球摔拍子，电视台了的解说员还在做着解说，虽然派出来队长更加的有把握，但是后面队长还是要打，而且有伤，张猛这场至关重要。 “我听说张猛曾经因为摔拍子被退回过省队？” 嘉宾一头的黑线，这个提他做什么。 “是有这么一回事，张猛这个球员呢，打发以凶狠出了名的，当然脾气方面哈哈……有个性的人脾气也是不同的……” 乔立冬：…… 她儿子脾气怎么了？她儿子脾气很好的，很少生气，这都是误解啊。 男单半决赛，前面四盘朱谷成连丢两局。 “好，现在比赛开始了……” 张猛发球。 今天是有些奇怪，仿佛所有中国队的队员都被‘韩流’冻住了一样，身体僵硬，发挥不正常。 “当然本次也可以说是韩国男团拿冠军最好的一次机会，不夸张的讲，这种机会可能20年都遇不到一次，如果这一场韩国淘汰中国队的话，那么决赛对手就是比利时队，比利时的实力不如韩国，所以只要赢了中国，几乎就等于拿到了冠军。” “说起来张猛这脾气，和打球还真是相辅相成的，看他打的球总是带了一股狠劲儿……” 解说员毕竟是混乒乓球圈的，了解的张猛自然比主持人了解的更多一些。 外人看见的是张猛打球打的相当狠，这哥们仿佛不在意球会不会落在球台上，只求狠狠地抽击过去，但并不是的，张猛的球打的是技术，更准确的来说，球路有些和当年的陆康相似。 14－12、11－4、11－5、11－3。 “这样的成绩，会不会为接下来的比赛增加一点幸运值呢？” 张猛上场很快4：0拿下比赛，然后队长出赛，和预估的一样，队长的这一分几乎就是确保到手的，中国队分别拿下两分，决胜盘…… “我觉得派队长上的可能性偏大……因为首先要确保比赛的胜利。” 队长就是球队的保证，论技术论稳定性，这并非是张猛现在能力能所比拟的，这一年的张猛是上升的很快，但除了成绩以外除了技术以外，还要看终合实力，队长现在依旧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选手。 大家都觉得派队长出决胜盘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张国庆唠叨了一句，其实依着他看，张猛也挺不错的，打的不输任何人吧，他现在还年轻呢，前面都输了两局，他儿子一上场…… 乔立冬吐槽，现在肯定要以大局为重，她也希望看见儿子上，但是他们不懂球，人家教练才是懂球的。 决定权在陆康的手中。 决胜盘！ 中国队由张猛迎战韩国名将。 乔立冬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害怕，这是机会也是断头台，为什么这样说，赢了什么都好说，荣誉什么的都会有，万一输了呢？打球在场上也是分分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真的阴沟里翻船了，输在张猛的手上…… 想想都怕。 想要机会，但是又害怕机会的来临，做人家母亲的就是这样的心情复杂，如果是她自己，她就上了，不管输赢，可站在场上的人是她儿子，她不能不考虑的多。 队长坐在椅子上，披着运动服，他的伤还是没有恢复好，如果他上，一旦打了持久战情况对自己就不利了，今天来看至少张猛的整体感觉来说，是不错的。 队员都坐在椅子上，就看张猛的了。 “张猛，加油加油……”蔡琰拍着巴掌给张猛鼓劲，你得加油啊。 第一局，张猛以11：5先输一局。 李铁的面部表情紧绷着，输球是正常，张猛得撑住啊，千万别被对手给吓到了，中国队这边反应都不是太好，先输的情况下总觉得这幸运女神似乎离的就远了些，韩国队那边势气不停的上升，毕竟随手可摘的冠军，这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教练不停的嘱咐着队员，稳住就这样打，抓着打，那就赢了。 “休息好了就上吧。”陆康淡淡道。 李铁眼睛一抽抽，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做一些战术指导的吗？张猛之前和对方没有交过手，应该嘱咐两句的，他急的都要从这里跳下去了，急死他了。 第二局张猛7：10落后，韩国队只要再得一分，这一场他又输掉了。 凉凉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闭着眼睛不敢去看，怎么办？她把声音关掉，不行，心脏受不了，保佑保佑，请保佑一定要赢，不能输啊，不能输。 紧紧的攥着拳头，死死闭着眼睛不肯睁眼去看，其实徐凉凉心里也清楚，就是一分，说输就输掉了，很快的。 全部的人都为张猛捏把汗，有些觉得就是完全没戏了，今年的中国队仿佛就是中了邪一样，或者站在巅峰的时间太久，不进则退。 发球，球高高的抛起，视线集中在球的上面，球缓缓落了下来，球板和球摩擦撞击然后球快速的飞了出去，保持某种弧度以及旋转，上面不转下面再转，高速的转动着。 发球得分！ 8：10。 比分越是靠近，大家的心脏越是跳的越快，生怕有个失误，手心里都是汗。 张猛追成平分，蔡琰拍着手然后喊着，突然裁判对着他出牌子了。 蔡琰一脸的懵逼，说他的声音太大，妨碍到选手比赛了，蔡琰只能从旁边的位置挪到后面去，现场喊的人那个声音不大？不过去了后面，依旧喊着。 “张猛，保持住，保持住，加油加油……” 凉凉想去卫生间，紧张的，其实没有，她都去了几次，每次都上不出来，可回来没有一会儿又想去。 “我说你怎么了？”苏洛问她。 凉凉抓着瓶子灌水。 “紧张。” “你偶像打球呢？” 看什么乒乓球比赛，多无聊，打来打去的，苏洛对乒乓球一点都不来电，她倒是比较喜欢看跳水。 决胜局，张猛6：10落后，这是要完！ 眼见着这场比赛就要输掉了。 张国庆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张猛独挑大梁的机会，没料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这个韩国人今天仿佛吃了高丽参似的，浑身是劲，打法也是多少让张猛有些不太适应。 可陆康曾经说过，适应？哪个对手让你觉得适应了，那就不叫比赛了，比赛就是有各种各样的突发事故，突发状况，你没办法克服的，幸运之内幸运之外的。 比赛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两个半小时，对球员的体力来说也是一种考验，两位选手从身体疲劳程度来看，似乎都还好，一个在拉开比分，一个在追赶比分。 直播的某台突然之间竟然收不到信号了，转到了别的赛事直播上去了。 “这是电视坏了，还是我眼睛坏了？”张国庆问着乔立冬。 这叫什么？ 追！ 张猛一分一分的追，尽管落后，依旧顶住了，顽强的追着比分，不放过任何一分，跑动更加的大，下手更加快狠。 李铁眼睛跳，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打球就不能太狠，太狠就容易出事故，张猛现在偏偏打的越来越狠，韩国选手拉球，将球拉到了张猛的左手边，张猛快速跑动，将球击打回去，对方再拉，现在机会是掌握在他的手中，他拉着张猛来回的跑，抓住机会，你以为我接下来是继续拉球是吗？ 网前球，轻轻一挑，脸上的笑容扩大，结束吧，就这样结束吧，这次的团体冠军是我们的！ 恍惚之间，网前已经拍子跟了过来，将球挑了回来，韩国队员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明他的站位…… 该死的。 神乎其技一般，张猛突然就出现在了网前，11：11。 手表迈向三个小时的位置，眼看就要打了三个小时，双方的分数还是有些胶着，每一次拉开，可是中国的球员就很快会追平，这样比下去，似乎看不见尽头。 快些结束吧！ 张猛越打越顺，韩国的教练叫了暂停。 张猛的好手气似乎被对方的教练给打断了，继续拉然后继续追。 “你要稳着打……”李铁喊。 不好意思，李铁也被请了出去，李铁无语，他又怎么了？声音大吗？废话声音不大他能听见吗？这个小子打疯了，不控制一下，他早晚球会出问题的。 张猛听见了李铁的声音，吵死了！ 真的吵死了。 觉得他会控制不住球吗？ 张猛盯着对方的手，韩国选手一共拿到七个赛点，张猛则是一次一次的将中国队从悬崖边拉回来，再拉回来一点。 球再次被拉了起来，韩国球员的手感非常的好，他觉得今天的胜利女神也许是站在自己一侧的，抱歉了。 张猛脚下似乎出了点问题，刚刚的一球接的堪堪的差点就摔倒了，身体扭的幅度太大，整个身体呈现一百八十度的直接扭转，将球堪堪的打回台上，也是运气够好，没有出届，却正好打在对手的正手位。 对方很好用力，球拍挥动着，就到这里吧，反方向击打过去，张猛此刻人站在左侧，但是球却对着右侧快速的飞了过去。 电视台好不容易转了回来，结果一看这球，又转没了。 今天的电视直播很任性呀。张猛的拍子换手，换到左手球拍，球狠狠地击打回去。 球落在原地。 观众台上此起彼伏的声音，这是打球吗？这是什么？ 搞什么搞，这到底是什么？这不犯规吗？ 唉我去！ 左右手打球，左右手都能用吗？ 有这样的人吗？ 中国队的选手年轻，韩国队的选手老道，中国队悬，有个教练甚至都跑到了外面去抽烟，烟点着了扔了又跑回来了，抽烟都抽不出来味道，就刚刚那球，韩国的拉拉队仿佛就预料到了韩国队会胜利一样，场内的拉拉队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的，韩国队球员更是表现得很兴奋，赢一分就会紧紧的攥着拳头欢呼。 下一分，又下一分，再下一分…… 张猛仰着头身体的弧度拉成了一个弯，握拳！ 三个小时，拿下比赛。 和对手的选手握手，和裁判握手，队友冲了上来。 臭小子，好样的，好样的。 韩国的球员哭了，确实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一伸手就能碰触到的，就只差那么一点，他距离梦就只差了一步，然后止梦在这里，他没有机会再来了，这样近的距离…… 中国的拉拉队站起，为张猛鼓掌，这场比赛，他无疑就是个英雄。 为英雄而鼓掌。 赛场上很多的观众起身鼓掌，打了三个小时，打的精疲力尽，彼此都尽力了，无论是输还是赢，大家都已经尽力了。 陆康觉得也就这样吧，赢了在情理之中，输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哎，看着人家打球果然热血不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呢，没有他和狗打架的时候紧张，好无趣。 张国庆吼了一声，乔立冬吓一哆嗦，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出声吓人啊？ 真不愧是我儿子，那样的优秀，这样的比赛都拿下来了，谁还能说我儿子靠的是运气？我的儿子在这样的年纪，竟然逆转了，成为了球队的主心骨，他打下来了。 张国庆觉得心中有一万头牛狂奔过，很想呐喊，指着里面的人，告诉所有人，这是我儿子，我生我养的儿子。 家里的电话响。 乔立冬一想就知道是谁，张猛有比赛的话，亲戚都会看的，接起来电话，果然就是张家的人来的电话。 “……还没有，刚刚打完比赛，也没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看了，他啊……”乔立冬看了一眼丈夫，嘴都要裂到脚丫子那边去了，能干什么呢。 一连几通电话，张奶奶那边老人家从来不看比赛，当然有人看完会给她说结果。 大儿子一家都在她这里陪着她呢，周末几个儿子都会换着回来轮流陪着她待。 “我家张猛啊……”大伯母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怎么说都是姓张的孩子，看着长大的，自己的侄子，只会盼着他好，把张猛夸成一朵花了，这孩子出息，比他爸爸更加的出息。 张奶奶当然也会高兴，打通电话问问，顺便嘚瑟一下，我孙子真是不错呀。 乔立冬当然愿意听这些话，哎，人都是矛盾的，给机会的当时，她又不想要，觉得输的话，压力太大，当然赢了感觉就不一样了。 “耶！” 凉凉突然从上铺就掉了下来，她不知道怎么搞的，身体抱成团然后从梯子的位置滚了下来。 苏洛：…… 这发生命案了？ 我天啊，要不要叫120啊？ “凉凉……”大叫。 齐翘刚想进门，听见寝室里撕心裂肺的一声，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徐凉凉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哪儿哪儿都疼，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凉凉你有没有事儿啊，我要不要打急救电话？” 摔下来是不是摔坏了？ 徐凉凉伸伸手，头埋着，手先伸了出去。 “不要……不要……”她没有事情，就是摔的有点疼，后背疼而已，而已…… 可是好疼啊……好疼。 呜呜呜。 “凉凉是不是很疼啊，你都哭了……” 齐翘看着坐在下铺的人，人意识清楚，也有摸过她的脑子，上面没有明显的包，就肉眼来看，好像是没什么问题，是吧？ “你说你多大的人了，看一个比赛，能从床上掉下来，你坐在床边你不清楚吗？你这是茅坑里点灯，你找死！” 凉凉盘着腿看着外面，赢了！ 赢了。 傻兮兮的笑。 “我说她这很不对劲，要不还是送医院吧，你看看她神经兮兮的……”脑子摔坏掉了吧？ 苏洛推了凉凉的头一下。 “我说醒醒吧，赢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人家粉丝那么多，这回赢球粉丝就更加多了，你给我醒醒别做梦了。”那些人离我们远着呢，还不如迷个明星靠谱呢：“要不你跟着我喜欢范伟吧。”她的眼光就是如此迷人。 第九十五章 宣告所有 “你真不用去医院看看？确定哪也不疼？”齐翘觉得还是去看看的为好，栽下来的那个角度实在有些叫人浑身都不爽。 凉凉摆手，她忘记自己坐在扶梯口了，打了那么久她几次都以为肯定要输了，看都不敢看，心脏骤停，结果这个时候赢了，转播回来当时主持人特别激动，说着什么七个赛点，什么赛点不赛点的这些凉凉不懂，但是她知道赢了，张猛赢了！ “我哪儿都不疼，我浑身都舒服。”好像披着被子出去跑一圈，心情欢畅，怎么办？ 齐翘比比自己的脑子，这是摔坏了吧？ “你别管她，她偶像赢球了，就好比她赢球了，高兴的自己姓什么都要忘记了，不信你问她，她现在恨不得自己姓张啊。”苏洛淡淡然的道。 追过星的都这样，恨不得抱着照片晚上拥偶像入怀，神经到一定的程度就自然康复了。 这病呢，无药可医。 “那个打乒乓球的？”齐翘好奇的探探头，也没有看见，谁来着？叫什么？张猛？这名字…… “我以前也看乒乓球比赛，不过就看陆康的，我爸妈最喜欢他，那个时候他多火……”现在的谁再火也没火到那个程度吧？ 苏洛无语，陆康？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了？ “凉凉想不想出去跑一圈？” 凉凉点头。 苏洛呵呵的笑着，疯了，果然疯了！ 徐凉凉拿着电话，看了几次想打都没有打出去，怕张猛不接，他现在应该很忙吧，又怕打扰到他，自己一个人捧着电话像是一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一样，幸福且充实。 电话响。 凉凉抓着电话就跑出去了，齐翘的声音还在半空飘着呢。 “凉，你鞋……” 穿了一双不一样的，穿了一只拖鞋穿了一只运动鞋，你要不要这样？ 徐凉凉哪里还管什么鞋，没有任何形象可言就冲了出去，冲进倒是挺大的，一股脑的冲到楼下，宿管阿姨还一愣呢，这孩子看着身体挺单薄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吃了什么大补药似的，就愣是有一种，一个锤子砸过去，徐凉凉可以把锤子顶回来的感觉。 这么高兴，中奖了吗？ “是我是我是我……”整个人胡言乱语当中。 接电话直接开口是她。 张猛当然知道是她，电话就是打给她的，不知道她有没有看，但是取得结果他很满意。 真的站在赛场上，看着为你加油的观众，那种感觉和电视机里是完全不同的，他自己肯定看不到，而是别人转给他的，当时打的胶着的时候，观众台上有一个观众，脸颊两边都贴着国旗，热烈的欢呼着，最后眼见着就要输，他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声都发不出，因为觉得也许就是不可能了。 这场比赛张猛并不认为是他职业生涯打的最好的一次，但打的不差。 徐凉凉深呼吸一口气，她必须深呼吸，不然自己就要憋死了。 “祝贺你。”实至名归。 张猛不缺别人的祝贺，不缺别人的夸奖，但是就是想听她的声音，想要和她分享一下。 陆康靠在墙边，咬着冰棍，这几天的天气就是不好，他浑身不舒服。 “比赛这是打好了，所以有闲情逸致来煲电话粥了？”闲凉凉的出声调侃。 电话那边徐凉凉一愣，那声音实在过于清晰，她听的一清二楚的。 张猛说了一句：“以后打给你。” 挂了电话。 陆康叫张猛来自己房间，几个教练都在，张猛跟了进来，陆康今天是为了找茬的，大家表现都很不错，不错当中也有问题，韩国队也算是经常交手了吧，打成这个样子，你们是准备集体都退役吗？不然打成这样，能看吗？表扬归表扬批评归批评，主要说说张猛的问题，张猛身上的问题太严重。 明知道处在关键时刻，那个球不能那样打，你依旧犟，依旧这样打，输了呢？ 陆康单点，拿张猛出来溜溜。 这场论功，按道理来说张猛算是功臣，上面领导当时都夸了张猛，确实临阵不畏，这个年纪不容易，心理素质非常的过硬，可以说将来有接班的了，一旦队长退役以后，有接班人的，技术水平各方面都很不错，都在标准线上以上。 李铁和张猛站在原地说话，身为张猛的教练，他不能只看着陆康训张猛，既然陆康做了坏人，这个好人就必须他来做，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正面的还是要夸奖一下，这场球真是悬啊。 “陆康吧，说的也对，打球还是要有些变通……”陆康的话他不能给推翻。 张猛点头。 李铁拍拍张猛的肩膀：“好小子。” 还是骄傲。 投注进去那么多的心血，不会不希望他打出来成绩的，点石成金的那种感觉真是不错。 一旦选择了这种工作，图的肯定不是名利，名利这块来的太慢，说实话和张猛相处的时间绝对比自己孩子相处的时间久，和自己儿子也没有任何的分别了，你看着他好，看着他站在顶端，看着他荣耀，那种感觉很欣慰，付出多少不求回报，但孩子争气，家长还是会觉得欣慰的。 张猛他们吃过饭以后就准备休息了，和家里通了电话，乔立冬也没有多说什么，怕打扰孩子休息，简单两句。 老虎被张猛送到了朋友家，因为他暂时没有办法照顾，但是宠物店他不放心，他就是那种，我不养我不心疼，我一旦养了，我就会好好养着，老虎的腿脚问题，它不能一直架着轮椅，因为很容易水肿，每天的运动量也是要固定的。 朋友敢说，自己谈恋爱对女朋友都没有对一条狗这样上心过，定闹钟，早上到时间带着下楼去放，上午要上班就给送到母亲家，拜托母亲照顾，晚上给接回来，顿顿给做好吃的，还得主意不能太咸，营养又要足够。 看着吃饭喝足的狗，叹口气。 “你比我生活的都幸福。” 张猛在微信里让他每天给拍个照片。 “你主人后天就要回来了。” 老虎似乎听懂了，咬咬被子，高兴庆祝一下。 真是搞不懂，养狗就养狗吧，倒是养一条名贵品种的呀，养个土狗算是怎么回事儿？这腿脚…… 就说张猛的脸和个性完全不成正比，看着特别冷酷的那种，这种面相呢，应该就是花心的，偏偏他就单纯的很，看看他养狗就知道了。 张猛回来第一件事过来朋友家接老虎，蹭了教练的车，李铁人在楼下等着呢。 老虎这个撒欢，张猛抱着狗坐电梯，朋友按着电梯的毽子和张猛说话：“我妈都说我，我对她都没这样上心过，我说你家的这个下次千万千万别找我，影响我多少事情。” 加班都不敢，约会就更加别提了，又不能说他必须回到家里去陪一条残疾狗，这人生可真是…… 张猛摸摸老虎的头：“他是不是对你不好……”老虎突然就叫了一声。 “真是一对白眼狼，白眼狼拜拜……”朋友又说了一声让张猛慢走，电梯门合上，他回了房间。 李铁见张猛抱着老虎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抱着的是孩子呢，以前也没见他养过这些东西，突然之间就养上了，还是这样的小狗，心肠有点软啊，这样其实不太好，这些孩子都单纯的很。 “老虎……”李铁叫了一声。 送他们回去，反正坐在旁边的人也不会不好意思，既然都上车了，还能知道不好意思四个字怎么写？只能认命的又给送回去，路上老婆打电话，按时间也应该到了，李铁无奈的说着：“臭小子让我陪他去接狗……” 师母：…… 笑了笑，还能说什么呢，算了算了，你看着开吧，只要人能平安回来，管着是几点呢。 张猛抱着老虎进门，老虎回到自己家，马上就开心了，气氛就是不同，别人家终究是别人家。 张国庆再提让张猛买车这事儿，张猛倒是真的有点动心了，不是因为他爸说，而是因为带着老虎不方便，坐飞机的话，实在是怕吓到狗，看看老虎这身份就知道了，一定没坐过飞机，也有听说一些不太好的新闻，想了想，抽空就开着队友的车带着老虎回上中了。 这样挺好，什么都不用担心，省得来回折腾，开车也不是很累很远，能接受的程度。 张国庆今天没去单位，他干到这个位置上不存在请假不请假，去不去都没人管，坐镇家中，张猛说回来，带条狗回来，他接下来有活动又要飞，没有办法照顾，也不能永远让朋友管，别的人又不放心。 一大早的遛完狗，他起的有点晚，早饭也没有吃带着老虎就上路了。 “我说，你这是养狗还是养孩子呢……”队友看见张猛这打扮，无语死了，还弄了一个包背着，不就是一条狗？ “嗯。”应了一声，车门开着呢，透透气，感觉差不多了把狗放进去，副驾驶的位置，老虎不会乱来，它虽然活泼却很懂事，很聪明，有些话好像真的能听懂。 因为老虎腿脚的问题，附近的服务站张猛就必须停，带着下去透透气，吃点东西喝点水，放放小便。 他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耐心，做了以后才知道，原来他其实挺好的，挺有耐性的。 开车到家天都黑了，乔立冬这边电话不敢一直打，怕孩子开车接电话不方便，可这开的也是够慢的了。 张国庆拿着筷子吃饭呢，他这中午就没吃上，饿了。 “你这次别再找一些没用的说。”乔立冬提前打预防针。 张国庆翻着白眼，他是有多无聊，专程找儿子的茬？ “等他回来一起出去吃吧。” 有人上楼，蹬蹬蹬，乔立冬竖起来耳朵听，上楼了，不是！ 张猛下高速，乔立冬的电话打进来。 “刚刚出了上中的高速路口。” 乔立冬在家里坐了能有十分钟，实在坐不下去了，就下楼去接了，站一会儿就站一会儿，母亲盼着儿子的心情，可能儿子这辈子都不能了解，也不对，等他成家了，有了孩子，心细致一些的话，还是能感受到的，心粗就没办法了。 等啊盼的，拐过来一辆车就探出头去瞧。 张猛转弯车子开进来，乔立冬看见了，其实这车她没见过，但有一种感觉，就是这辆了。 果然就是。 张猛从驾驶室下来，乔立冬走上前，儿子又去旁边开副驾驶的车门，把狗抱下来，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乔立冬伸手接过来，张猛在电话里之前是说了，让她帮忙照顾一段，这怎么还是…… “开这么久。” 张猛嗯了一声，他提都没有提，这一路上他是不停的喂老虎吃东西喝水，外带着放小便，乔立冬就以为儿子开的慢呢，或者路上可能车多？开的稳当一些？ 让儿子先上楼，自己在后面跟着。 “你爸实在等不了了，先吃了，中午就没吃饭。” 张猛的鞋踩在楼梯上，母子俩一前一后，有邻居下楼，遇上了打声招呼，不太认得张猛，倒是认得乔立冬，都多少年的邻居了。 张国庆听着好像是上来了，坐正身板，有开门的声音，果然是。 张国庆目光就围着老虎转，虽然腿脚有点不好，但是小玩意儿还是挺有意思的，比那个坐着吃饭的家伙强多了，至少不会顶嘴。 乔立冬给张猛夹菜，看的张国庆眼睛疼，多大的孩子了，他是自己没有手还是不会吃饭，还需要你给夹？你就惯吧，看你能惯出来好孩子不。 “车买不买？” 张猛说以后再说，他想买自己就买了，现在真的是手里还有富余的钱，也足够用。 乔立冬把带鱼剔出来肉放到张猛的碗里。 “妈，我自己会。” 乔立冬笑笑，知道儿子不耐烦，可她陪着儿子吃饭情不自禁自就做了，收了筷子，笑笑，你自己吃吧。 “那场球可打的不错……” 张猛笑笑。 他回到家和父母几乎是不谈球的，因为父母对这些方面也是不懂，怎么谈？怎么沟通？无非就是父母说些什么，他听着就是了，乔立冬呢现在张国庆坐在这里，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多，就让儿子多吃饭。 吃着饭呢，外面有人敲门，乔立冬出去开门。 “哦哦，进来坐吧。”乔立冬让开身体。 是陈倩。 说是大姑让她送过来一些吃的，乔立冬不明白，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姑好好的突然给他们送什么东西？ 这东西还真不是大姑自己要送的，陈倩这丫头心眼多着呢，鬼着呢，眼睛一转就是一个主意，她知道乔立冬家条件好，真正的那种好，原本张奶奶对她不来电，关心也不是很多，陈倩不太喜欢这家人，就算是张猛球打的好，一个人支撑家里也就那样吧，但是大姑嘴里透露出来的消息，陈倩都没想到，原来底子这么厚，那住的也不是新的小区，看着也不像是那种特别有钱的人，有点像是靠儿子起来的。 陈倩拎着一袋子的苹果，乔立冬心想这肯定不可能是大姑掏钱买的，长辈掏钱买东西送到晚辈家里来，这不是开玩笑嘛，别人送的，要么就是…… 乔立冬脑子转的也是够快的，一想就想明白了，原来这是探路石。 果然很快大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陈倩要过生日了，她准备给陈倩在酒店里摆一桌，让大家都来。 乔立冬：…… 谱儿可真大，你自己的闺女过生日，你自己给着过就是了，还麻烦大家做什么？一个晚辈过生日，还要他们亲自过去？ 但是电话都打过来了…… 陈倩看着张猛，张猛的话实在有点少，她说了半天他都不回答一句，只能转移话题，陈倩一脸的讽刺看着老虎，觉得这种狗……又不是好的品种，又是残疾，养这种狗做什么？ 嘴上说的却是…… “好可怜，腿是怎么没的？” 张猛站起来去厨房盛饭，乔立冬回头看了儿子一眼，大姑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她特郁闷，知道了她会去的。 “张国庆你把水给儿子倒一杯……”那个鱼可能有点咸。 张国庆听到站起来去给儿子倒水，这儿子回了家他就成了奴才了，亲爹还得给儿子倒水，真是稀奇啊！倒！ 陈倩有些尴尬，没听到她说话？ 伸手要去摸老虎，你说这狗也是奇怪，平时脾气特别的好，谁摸一把就摸一把，从来不会发脾气，陈倩一伸手它叫了一声，陈倩怕狗也不喜欢这种狗，看起来就很便宜的狗，她喜欢那种雪白雪白看起来非常好看的。 “啊……” 被狗一吓，自己也没有多待就走了，乔立冬这边刚放下电话，陈倩一叫唤，大姑肯定能听到啊，当时还通着电话呢。 回到家，大姑就说乔立冬也是够了，想让她帮着张罗张罗，毕竟乔立冬这些事情她很拿手的，结果乔立冬就仿佛没听见似的，各种推，完了还弄一条破狗吓唬到陈倩了。 “她家突然养哪门子的狗？” 陈倩说没有后腿，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反正也不怎么好看，脾气也不好。 “这是没咬到你，不然我非找她说理去不可。” 陈倩笑了笑，她觉得张猛家好，特别的好。 大姑家她第一次来她觉得也好，那是一种新奇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你待得时间一长，就会觉得其他的世界更好，乔立冬家里的摆设，每一样她都喜欢，如果能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是不是会更加好？ 至少吃穿不愁，你说同人不同命呢？ 那些出生就出生在有钱家里的，一出生受到的一切他们都没有办法比，哪里是他们这些孤儿可以比的，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可凭什么？大家都是人啊。 她哪里差？ 她成绩这么好，长得也不算差，凭什么她要当孤儿？盼了多少年，以为会有小说里的情节，万一她真的是被人故意扔掉的，或者是父母非常了不起的，最后一定会回头找到她，不然丢掉她为什么呢？她脑子这样的好，身体也没有残疾，哪里都好好的，可做过梦了就该醒了，盼了这么多年，盼到最后梦境破灭了，孤儿就是孤儿，哪里有那么多的想法，被扔就是被扔，现实一些也许是因为她是女孩子，也许就是不愿意要她，聪明怎么了？聪明不能当饭吃。 想要好好过日子，就得靠自己，她年轻，她青春，她想要荣华富贵，她想要大房子想要无数的钱，她想要张猛！ 陈倩回了自己的房间，大姑家的房子大是大却很普通，装修的也不是特别豪华，陈倩躺在床上，她脑海里想着乔立冬的那个家，生出无数个想法。 走马观花一样的，她闭不上眼睛，那就像是一幅美景，吸引着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迈开腿走进去，为什么那不是我的家呢？ ＊ “今天忙不忙、” 凉凉一愣，忙？她没什么可忙的。 “不忙。” “那我十点过去接你，晚上也许会回来的晚些，也许不回来，可以吗？” 砰砰砰！ 不回来？ “哦……” 张猛坐高铁过来的，只是和乔立冬说出去接个人，有个朋友要过来，乔立冬也没有多问，以为就是儿子的队友或者是认识的朋友要来家里玩玩，这也没有什么。 “记得下午几点吃饭吧？” 已经通知家里的亲戚了，张猛可不能放鸽子，不然能气死他爸。 “知道了。” 嘱咐完孩子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乔立冬忙自己的，张国庆也从来不管张猛有什么朋友和什么朋友一起玩，那是他自己的自由，喜欢交朋友这是好事儿，不孤单。 张猛挂了电话转弯。 凉凉换着衣服，穿什么样的衣服合适呢？ 换来换去，拿着衣服出神。 张猛的车开了过来，径直开了过来，没有躲闪没有躲避，而是直接停在学校的门前，这个时间进进出出的学生，如果谁撞上了肯定会看到，他的车过来，徐凉凉人就在门前了。 远远地看着那辆车，看着那辆车出神。 微微的眯着眼睛，觉得太阳有些刺眼。 “我看到你的车了……”凉凉的手机响，接了起来，快速走了过去，副驾驶的车门被推开，她深呼吸一口气，坐了进去。 她知道自己上车，现在上车，说不定又会被传成什么样了。 坐上去，带上车门。 “不要紧吧？”张猛问她。 凉凉摇头，不要紧的，除了你都不要紧的！ 路过蛋糕店他拿着皮夹子抽出来两张递给凉凉：“你进去买点吃的，我要开车带你回上中，大概要一个半小时。” 按道理来说，这才一个半小时，不至于饿，但是他让买，凉凉以为他没有吃早饭，没有接那个钱，解开安全带。 “我有钱。” 推开车门下车，张猛的视线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进了店里，看着她的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凉凉站在窗边和服务员说着什么，然后服务员动了一下，她拎着袋子然后从里面推门出来。 “你要不要先吃？” 不着急的话，可以先吃一个。 张猛笑，倒车的功夫借着看后面，顺带着右手落在她的头顶揉了一下。 “买给你的。” “我吃过饭了……”刚吃过不久啊。 “面包又不是饿了吃的，闲来无事也可以吃，对了，你找找旁边应该有个小袋子，你拿出来。” 凉凉纳闷，旁边？她的旁边吗？哪里有东西？ 翻了一下，被他挤在了座椅的角落里，拿出来。 “是什么？” “是个手镯，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凉凉拿出来，她看到过，在别人的手上看到的。 卡地亚四钻的手镯，多少钱她目前还算不出来，但是据说很贵，怎么知道的？因为公司里有个模特戴过，据说是很贵的。 “这个……” “又不要？”张猛挑眉，打着方向盘左转，“当时看见就觉得挺适合你的，现阶段来说也没有送过你什么，我觉得做人家女朋友，男朋友送了东西，你就乖乖收下，抱着喜欢的心情就好了。” “很贵。”凉凉说。 “送礼物看送的人自身的情况，我觉得可以达成正比那就还好。” “我觉得有点贵。” “喜欢就好，贵不贵的另说，记账上，等你以后发财了，你也可以送我贵的礼物，我也收。” “好。” 张猛开车出上中高速路口，车子停在路边，他伸手和凉凉要了一个面包。 凉凉吃了一个半，张猛吃了两个。 “你手里的给我就可以。” 张猛不想开新的，反正也喝不掉，她的那个还剩了不少，他直接喝了就是了，凉凉把自己的水递给他，他一口气喝干。 “晚上带你去玩。” “去哪里玩？” “一会儿就知道了。” 张家的亲戚也都是比较靠近的，都是张猛的直属亲属，叔叔大爷的，就是个家宴，难得孩子回来了，加上比赛打的实在不错，张国庆选的地方也比较好，团团圆圆的一起吃个饭。 张奶奶提前就到了，菜她自己点，挑自己喜欢的来。 “今天小龙带女朋友过来。” 张奶奶笑笑，大孙子带未来大孙媳妇来，好事儿啊，她这红包应该准备着了。 张龙带着女朋友进门，谈恋爱都谈两年了，一直听说有这人，第一次带到大家的面前来，准备要结婚了，姑娘长得不难看但是也说不上特别的好看，很顺眼，可能话有点少，和乔立冬打了招呼，乔立冬出去接个电话，张国庆正好进来，张国庆高兴啊，这是老张家的大孙子要结婚了。 “人怎么样？我看着挺好的。”远远他瞧见了。 “进去吧，等着给你介绍呢。” 乔立冬是没有说出口，心里想着，那姑娘的面相她不是觉得不好，就是有点瞧着忧郁的那种呢，脸特别的瘦又窄，看着有点单薄，孩子第一次把女朋友带来了，她一个当婶娘的，不好说别的话，反正就自己心里想想，和张国庆她也不会说，省得张国庆总说她这个那个。 圆圆这孩子，人接哪里去了？ 张猛停好车，凉凉不解，来吃饭吗？ 特意从凉州跑到上中为了来吃饭？ 难道…… 是他朋友有什么事情，带着自己来的？ 突然就有点紧张，衣服穿的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她穿的是短裤，早知道换条长裙好了。 “走。” 张猛拉着徐凉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肘处，拍了拍她的手。 人都到齐了，就不见张猛，主角还没来呢，屋子里都是聊天声。 “你给圆圆打个电话……”张国庆催乔立冬。 “打什么电话，孩子还能不知道时间，没到你打一百个电话有什么用，到了自己就上来了，不用你催。”张奶奶出声。 席梦看了一眼张奶奶，脸上还有笑意，心里却怎么样的也笑不出来，她感觉张奶奶好像对张猛更加好，从张龙嘴里知道这个堂弟特了不起，其实人家出席她也知道，但亲眼看见了，怎么就有点不舒服了呢，兴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嗯，说是到了，马上上来。”乔立冬笑呵呵的说着。 包间里讲着话呢，外面有人推门，大家扭头，并不是张猛，而是服务员，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第二次有人推门，这次大家的集中力不是那样的强，进来的人却是…… 乔立冬笑着的脸，马上就要掉下来了。徐凉凉她还不至于不认识。 凉凉浑身都发凉，没料到是这样的场合，没有和她说，她只是以为他朋友什么的……腿微微的有点抖，人就僵在门口，走不动了，张猛揽着她的肩膀，搂着她进来的，凉凉现在走路并不是用自己的腿而是他身上的劲儿，她脸上好像冻住了，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 乔立冬闭闭眼睛，张猛！ 你这个混账孩子。 “这是圆圆的朋友？进来坐……”张奶奶先出声的。 张国庆听见儿子来了，扭头去看，和乔立冬的表情如出一辙，等看清搂着的那个人是谁，张国庆这肺都要气炸了，上次闹过一次还不行，还要来是吗？ 是他找茬吗？ “你……”张国庆要出声，乔立冬的手压在他的手背上，乔立冬用了力气，她用了力去拧了张国庆一下，这么多人面前说圆圆，那就是不给孩子脸，打亲儿子脸，她做不出来。 她不想她儿子不开心，不高兴。 “妈，要不今天就先别吃了吧。”张国庆喘着气，回家说。 是啊，这么多人呢。 在家里怎么样都行，外面不行，得给他留脸。 当人家父母当到这个份儿上也是悲剧，还得看孩子的脸色。 “怎么了？” 张奶奶就觉得这两口子脸色怪怪的。 “介绍一下，我朋友徐凉凉，我奶奶……”张猛一圈介绍下来。 “朋友？女朋友还是朋友？”张奶奶问。 平白无故的带回来，那就一定不是朋友这么简单，不过张猛这小子…… 这小姑娘看着可不大呀，这以后长着呢，现在带回来会不会有点着急了？叫人笑话。 张猛的大爷叔叔则是有点替张猛尴尬，说孩子单纯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你们是能结婚还是怎么样？带回来，才多大，变数多多，这能说明什么啊，就给带回来了。 “我这里说一声，我家凉凉没有父母，就是你们认为的那种没有父母，家世交待清楚了……” 全部人：…… 张猛捏捏徐凉凉的手，徐凉凉都不敢出声，现在这场合…… 席梦看了一眼徐凉凉，今天谁都知道张龙要带她回来，结果张猛又带了一个回来，没有父母，那不就是孤儿？ “先别吃了，回家。”张国庆起身。 “国庆啊……” 除了张奶奶没人劝，因为大爷也好叔叔也罢，都觉得张猛脑子抽了。 “妈，我们先回去了。” 张奶奶叹气，回去吧。 张猛的车跟在后面，张国庆今天难得开了车出来，回去乔立冬开回去的，怕他出事儿，这人脾气有些时候挺大。 等到张猛进门，张国庆这脾气就绷不住了。 “你要干什么？你要翻天？” 这么多人面前你搞什么？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啊？ 张猛拉着徐凉凉的那手就没松开过。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带人过来认认门，介绍一下。” 张国庆喘着气，介绍一下？没有父母？这是怕他脸丢的不够光。 乔立冬坐在沙发上没有出声，反正无论张国庆多大声，张猛都是那副脸，他也不着急也不生气，恋爱是他自己谈的，他想让家里知道怎么了，也不是才刚刚接触。 “我说不行。”张国庆喊。 乔立冬拉着丈夫的手，她看向徐凉凉。 “我和你谈过吧，他人单纯，你就骗他就蒙他……” “我……” “妈……” “今天这话我原本是不打算说出口的，我不认为伤害人是一种本领，她今天受到的伤害都是你张猛带来的，如果你不带着她来，她就不会受到这些委屈，你明知道家里不同意，你还是这么做了，我就想知道圆圆你急什么？你们又不是马上能结婚，还是你们要马上结婚？她大肚子了吗？” 最不好的估计就是这种可能了吧，如果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猛要说话，徐凉凉拉了他一把。 “我没有怀孕。” “那是为什么，你解释解释给我听。” 乔立冬又坐了回去，她倒是想听听，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说的话，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我们俩互相喜欢，他想让我认识他的家人，我也想认识，就是这样而已。” 徐凉凉以为自己会觉得狼狈，可乔立冬说她的狼狈都是张猛不计后果弄出来的，徐凉凉不能让张猛扛这样的罪名，他带着她来，她也愿意来的，她不觉得受到了什么委屈，人呢，有喜欢的肯定就会又不喜欢的，她安慰着自己，她不能躲，不能退缩。 “你喜欢的不是还有他的钱吗？” 凉凉吸吸鼻子，点点头。 “嗯，我喜欢钱，我可喜欢钱了，因为小时候穷怕了，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钱的吧，叔叔阿姨也会喜欢，喜欢钱又不是什么错，我的未来还有很长，我明白阿姨说的话，张猛的条件摆在这里，我不能虚伪的说我希望他什么都没有，我喜欢他的时候就是单纯的喜欢这个人，他也是单纯的喜欢我，其实阿姨和叔叔也没有必要这么生气，人生那么长，我们俩能不能走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自然而然的也就分开了，无需两位插手，但是现在我们的感情甚好，阿姨和叔叔做了什么，只会让我们更加的靠近。” 乔立冬觉得肝疼。 好个小丫头片子，好个能说会道。 张国庆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这是被人教育了？ 他需要别人对他来说说教吗？ “张猛他是个单纯的人，所以会在这样的时候把我带过来，并不是个过激的行为，也并非是没有考虑妥当……” 在我徐凉凉的心里，谁都可以受委屈，但是他不能，你不能这样说他，他不会带给我任何的委屈。 乔立冬：…… 这个丫头片子…… 嘴真是会说啊，现在知道她儿子怎么被迷住了，又好看又会说，她要是个男人，她也逃不过。 “妈。”张猛叫他妈。 早晚都会知道，与其从别人嘴里知道，不如从自己嘴里说清楚，孤儿就孤儿，省得在问，就是没有父母。 乔立冬觉得肝还是疼。 “先坐吧。” 场面有点难看了，过激的话也不能继续说，没怀孕这就好，等等，这是重点吗？ 坐什么坐？ 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 徐凉凉坐在一边掉眼泪，张国庆刚刚那气氛他还能说两句，现在张猛不吭声，不呛自己，加上他没养过女儿，徐凉凉哭吧，那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你说他这么一个大人好像欺负了一个小孩子似的？ 徐凉凉说的也是没错，那以后成不成没人清楚，现在大动肝火的…… 不管了，他不管了。 摔门回了房间。 这口气不知道怎么就泄了，莫名其妙的就没有了，真怪。 他每次骂张猛都是越骂火气越大的。 乔立冬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真是她养出来的好儿子啊，直接就捅到亲戚的面前去了，你说圆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何必呢？ “阿姨，我说过的，我是缺少了家庭教育这一块，可是我以后会好好的……” 哎呦，哭的这叫一个梨花带泪的，乔立冬又不是心肠硬的人，也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场合，以前都是因为事情让她恼火，现在你说，除了两个人谈恋爱，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谈恋爱再说白一点，无非就是给女孩儿买点什么，可…… 脑子乱死了。 “阿姨并不是那个意思，人的出生不是由自己决定的，我只是觉得你过去……” 那些不清不楚的，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谈恋爱也不行。 张猛抓着徐凉凉的收，挑着眼梢：“过去也没有什么。”直接一笔抹掉，他太清楚他妈的个性，索性直接抹掉。 乔立冬迎上儿子的眼神，她看见了一双眼睛，她儿子那双被她总夸的眼睛，被称作特别漂亮的眼睛，那里面一点杂质都没有，一闪一闪带着光。 是，张猛看出来他妈心软了。 乔立冬眼神一晃，收了回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第九十六章 我喜欢她 “圆圆你也别在这里试探我，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没看见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我看见过的，我还要在这里住，我丢不起这个脸，让别人背后偷偷讲，我儿子的女朋友为了上大学将自己卖了，我也不可能为了她搬家，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人你带走，什么都别想。” 张国庆在屋子里听着，哭声好像大了一点，这话是不是说的有点伤人了？ 没看见人吧，话他是说的挺硬的，但是有人在面前，张国庆觉得语言还是要温柔一点的为好，大好的人生，错过他也还有其他人的，说来说去就是张猛的问题，好好的把人带来，他这是欠抽。 “你也别在我的面前哭，等你自己有孩子以后，你自己摸摸心口想，这样的女孩子你能同意吗？也别对我讲什么偶然的，我说过的我可以理解但是不代表我需要接受，当然按照圆圆……张猛你说的，你有自主的权利，你自己的人生你能说了算也可以自己说了算，你长大了，父母不同意算是什么，父母拧不过孩子，这话你应该听过，但是在我这里行不通，你选择她，那就好好对着，从这里出去，别回来，我乔立冬吐出去的话就能成钉，说了就算数，没有儿子我还有那么多的侄子外甥，真的有一天不能动了，我还有依靠，实在不行钱都花完了，我就找个地方……”乔立冬说着说着，自己也气够呛。 原本这气是消了，但是回想徐凉凉这孩子曾经做过的事情，她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她现在讲这些话也不是吓张猛，如果张猛说为了徐凉凉，父母都不要了，那这个儿子也没有必要要了，母亲养你长大，呵护你成长，付出一切，可能有些不太周全的地方，但已经努力尽力当了一个合格的母亲，为了一个外来的孩子，你为了她可以不要母亲，那这个孩子她养的不错，有良心！不要也罢。 乔立冬这一动感情，张国庆就来劲了。 咣当一声拉开门。 “把人给我送走，你自己愿意回来你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滚蛋。” 少了你，全世界还正常的转。 张猛只是坐着，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他妈明明就要心软了。 今天是不行了，没有办法了，只能打持久战了。 “妈……” “你别叫我。”乔立冬扭开脸。 一个屋子里两个女人在哭。 张猛开着车，凉凉捏着纸巾。 “今天我做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早晚都要有这么一遭的，遇上问题迟早都要解决，不如来个一刀痛快，我也没指望她能顺着我就下来了，我妈这人气性特别的大，她说出口的话就能作数，所以她今天讲狠话，我就必须顾着她，你受了委屈，但是凉凉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这道关我们迟早都得过……” 凉凉点头。 “那就别哭了。” 徐凉凉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当初没有去齐伟家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可如果不去齐伟家，也不会有她今天。 乔立冬屋子里坐着看窗外，坐了很久就换成躺着，从来没觉得养儿子是白养了，今天确实有这样的体会，儿子就是给别人养的，一点不听话，只会让你伤心，外面的小妖精一勾搭就走，哪里还能记得自己还有个妈。 越是想越是伤心，狠狠心，张猛要是不要他们了，他们也不要这个儿子了。 张猛拿着钥匙开门，张国庆在阳台上抽烟呢。 “你回来干什么？回来一次不是让你妈生气就是让我生气……” 张猛没有管他爸，换了鞋进了屋子里，坐在椅子上，车钥匙放在一边。 “她哭着让我给送上车的，因为担心你，我都没有送她回去，送上高铁我就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她下车以后能遇到什么事儿。”张猛平静的诉说着。 他和徐凉凉该说的都说了，现在这种阶段，拉锯战他只能这样做，凉凉自己也可以想清楚，他也不是那种十分体贴的人，如果觉得他不合适，那改个决定也没有什么的。 他现在这颗心被扯成两半，一半在徐凉凉的身上，一半在他妈的身上，或者说徐凉凉身上更多一些，因为她没有闹，他妈闹了。 “你就不能听妈的话，你们俩不合适。” “妈，她都告诉你了，我们俩现在还小，有没有以后谁都说不准，也许不用你拆半路就分手了，你又何必枉当这个坏人呢？” 乔立冬直挺挺的对视着儿子的目光，是，现在小，处几年就不小了，现在不拦着，万一以后呢？多几年的感情，到时候更加不好分手，快刀斩乱麻。 “她不行。”乔立冬咬住这一点。 “我说过的，我喜欢的人，我自己说了算。” “那你就和她好去，少在我这里待着。”乔立冬腾地坐了起来。 白养了，白眼狼！ “妈，我觉得你赌气都失去理智了，这里是我家你是我妈，我不是要和她私奔，只要她不要家。” 反正母亲说服不了儿子，儿子说服不了母亲，有这么一个人，我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做到了，最不好的我也捅出来了，还能有什么更加不好的呢？张猛就是这么打算的，全家都知道徐凉凉是个孤儿，还有什么可问可议论的？ 家里也是不太平，大爷就说张猛这孩子单纯的一点脑子都没有了。 大伯母叹口气：“这回可够立冬伤脑筋的了，一辈子过的顺风顺水的，什么都挺好的，唯一的儿子这里过不去了，那个女孩说是孤儿院出来的，你说张猛怎么认识的？” 现在的女孩子啊，就这么上赶子的，张猛也是。 全家都觉得乔立冬这关肯定过不去，虽然没盼着张猛娶个什么特别不同的，也没想要这样的吧。 乔立冬休息了两天，被儿子气的起不来床了，或者说她就是全身没有力气，一点活不想干，一点事情不愿意想，就躺在床上，早晚饭都是张国庆回来做的，煮点粥对付吃点，张国庆还得安慰乔立冬，怕她着急上火，儿子不听话怎么办？直接不要了，还有那么多侄子呢。 强撑着去了公司，待了不到两个小时，身上觉得虚的很，打车去了张奶奶家。 张奶奶吃香蕉呢，开门让她进来。 “听说你病了。” 乔立冬哭了，当着婆婆的面哭了，这辈子真是活的太顺当了，到了儿子这里就让她各种不顺，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不讲道理吗？她也想讲道理了，你说弄这么一个狐狸精，要是没有父母也行，孤儿院出来的也行，她都能同意，齐伟那事儿是她亲耳听见的，亲眼看见的，而且徐凉凉没有否认，这样就是品行不行。 一边哭着一边和婆婆说，张奶奶嘴巴严，什么事情到了她这里就自动的消失了，不用怕她传话。 张奶奶将一根香蕉吃完，香蕉皮扔到垃圾桶里。 “他现在谈恋爱，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张猛也说了，要么你推开他，要么你就折腾的闹腾的他事业全部都完蛋，那边不折腾，两厢一比较，你觉得张猛的心偏着谁？” 乔立冬擦着鼻子。 “我现在不闹，真的处下去，处个两三年等他年纪大了，动了结婚的心思那时候就晚了，我自己生养的儿子我太清楚，单纯。” 一旦动了心思结婚，那就彻底完了，到时候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那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只能选，你儿子事业重要还是你强迫他分手重要，人总得有点大是大非观吧。” “妈，你说这样的女孩子，能接受吗？” 张奶奶沉默，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呢，其实放在现在倒是没什么，社会发展进步了，但是她们是老派的人，听着看着就觉得有点不得劲，好好的一个孩子，这都是命啊。 “人生哪里有十全十美，要么你就搅和的他球打不下去，要么只能暂时放任，盼着他们能分手……” 乔立冬讨厌徐凉凉，讨厌徐凉凉的原因就是徐凉凉给她出了一个难题，她得护着张猛的事业，那是他从小就坚持的，好不容易看见曙光了，这些年了孩子熬到现在，好不容易出头了，当母亲的去扯孩子的后腿，她做不到，她并不是不会闹不会折腾，而是她心疼儿子的未来，要顾全儿子的将来。 索性不问了，不管了，反正就是不同意，就像是婆婆说的，也许有一天就自己谈分手了呢，现在谈恋爱，也没有损失，这只能是暂时最好的方法。 ＊ “我天，凉凉……”齐翘大叫。 她这洗脚呢，徐凉凉似乎要出门，结果一脚踩了下来，齐翘的脚抽走的快，盆被踩碎了。 “你怎么了？” 徐凉凉看着自己一脚的水，愣愣的出神，似乎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 “你怎么了？一脚就踩了过来……”齐翘无奈，感觉心思都没在身上。 “对不起……” 齐翘：……她也不是要对不起，就是觉得凉凉不太对劲。 吃饭的时候吃两口就不吃了，走路眼神放空，不知道在看哪里，话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 徐凉凉打工从外面回来，一个人走着，后面有人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她慢一拍的扭头去看，是王子文。 王子文手里抱着很多的东西，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凉凉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看着前面，王子文跟在她的一边，也就只是笑笑，徐凉凉自己走着，她根本就没有精力去看身边的人，就顾着自己脑子里的那点事儿。 你说她能做点什么，让张猛轻松点呢，他才拿到了一些好成绩，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拖后腿，绝对不能。 王子文看着她的脚踩在水坑里，就那样的走了过去，水坑里的水波纹转着，而后恢复平静，他顿了一下，徐凉凉已经走了出去，看样子是遇到了什么难解决的事情了。 吃晚饭只有她自己，没有看见她一个寝室的，王子文坐在不远处，看着她动动筷子，然后叹口气吃了没有两口就饱了。 徐凉凉坐在台阶上。 “你这几天貌似很忧伤啊。”王子文站在旁边，风吹着他的头发。 凉凉回头看了一眼。 “没有。” “你满面都写着，我很忧伤，我很伤心。”坐在她的一边。 凉凉看着远方。 “学长虽然不是小叮当，但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还是有的，要不你和我说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我喜欢一个男人，想把我所有的好都给他，想把所有的不好我自己留着……” 王子文：…… 感情问题啊。 这个…… 自嘲的笑了笑，还真的有喜欢的人，祝福的风度还是要有的，都达到这个阶段了，好的都要奉送，不好的都自己留着，也就不存在什么竞争的机会了，可惜了，原本他觉得学长学妹其实是个挺不错的搭配，大家专业想通，兴趣爱好都差不多，现在丢人丢大了，好吧。 “那就给他呀。” 很想吃吃点冰，抬头看着夕阳，嗯，今天比较忧伤。 “我没有什么好的。” 这话说的…… “两个人相爱，不见得你觉得自己没有好的就真的一点美好都没有，一句话一个眼神，也许对方就能领会到呢。” 王子文站着，背对着栏杆，双手横在上面，他看着天空。 凉凉捧着脸坐着。 孙辰扬回来正好从这边经过，不经意之间看到的，她看了一眼然后离开了。 寝室里大家都在。 “回来了。”苏洛打招呼。 “嗯，吃过了吗？” 苏洛点头，孙辰扬脑子里想着刚刚自己看见的，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苏洛：“你陪我去操场走两圈吧。” 苏洛虽然不明白好好的要去操场走什么走，不过也是刚刚吃过了饭，去就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抵达，王子文早就离开了，就剩凉凉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有些时候盼着自己长大，有些时候又惧怕自己长大，真想有个家。 好想有个家，好想和每个人都好好的相处，她喜欢有那么多的亲人，她却一个都没有，真羡慕。 “凉凉……”苏洛喊徐凉凉。 苏洛走到凉凉的身边，是陪着孙辰扬出来的，不过看见凉凉，好像还是那样，她担心凉凉又怎么了，陪着凉凉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辰扬呢？ 找人没找到，可能她自己去散步了吧。 “我想去海边走走。” “这个时间？”苏洛看着手表。 你受什么刺激了？ “苏洛，我觉得我要发疯了……” 苏洛不解，好好的疯什么？ 凉凉握着她的手，她好希望自己有父母自己有家人，周末的时候她可以去亲人那里转转坐坐，哪怕亲人们都没钱，哪怕大家都很辛苦，不要多，有两三个就好，她想徐秋姐，想孤儿院。 越说越激动，苏洛拍拍凉凉的手，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些，想想也是，大家都会打电话给家里，好的不好的，偶尔也能接到堂姐堂妹或者表姐一类的电话，就只有徐凉凉，她就之后一个神秘的男友，其他什么都没。 “想去就去吧，我陪着你去。” 时间有点晚，苏洛不太放心。 凉凉什么都没有带，从苏洛那里借了二十块钱，就这样就跑了出来，非常迫切的想要跑到海边去喊一喊，没有人的地方喊一喊，喊出去就好了，她必须去，马上去。 苏洛回寝室去拿钱，等拿钱下来就看不见徐凉凉了，她刚刚没有带钱包也没有钱，还是自己掏了20给她，就这么一点钱够干什么的？ 返回去，孙辰扬在寝室里呢。 “你怎么回来了？” “嗯，我看你和她说话，我就先回来了。”孙辰扬淡淡的说了一句。 苏洛点点头，也对，她和凉凉现在都不说话。 徐凉凉的手机响，苏洛看了一眼，她其实不太愿意接听别人的电话，但是凉凉真的从来没有这样过。 “喂……” 张猛拿开手机，是他耳朵出问题了吗？ 重新放了回来。 “徐凉凉？” “我是徐凉凉的同学……凉凉这几天好像心情不是太好，她刚刚和我……” 张猛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拿着车钥匙。 苏洛握着手机，但愿自己不是多管闲事吧，她没有体会过那样的生活，但愿心情可以得到很好的宽慰。 徐凉凉喜欢跑到没有人的地方，但是太清净的她也会怕，怕有坏人，选来选去只能跑到海边来，因为这里人少又不会太少，只要躲在安静的地方，哪怕叫破喉咙别人也就是背后说说神经病再喊。 可能心情都会一个潜伏期，装作坚强然后彻底被粉碎，想要找人倾述，才发现自己原来可怜的很，就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生了我的人长什么样子，是因为不欢迎我的到来，所以将我遗弃了吗？ 她宁愿相信那些人都是有苦衷的，自己给自己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她有一个亲人，像是父亲像是哥哥又是恋人一样的亲人，恨不得将所有最好的都给他，但是她什么才是最好的，该怎么办啊？ “我想和张猛结婚，我想结婚，我想有个家……”徐凉凉喊完自己蹲在石头上，力气也都喊没了。 为什么不等苏洛？ 因为等了苏洛，她就喊不出来了，她内心里真实的，奢侈的想法，她不想别人怎么想，她每天睡前都会在脑海里想一遍，和他过着幸福的生活了。 莫名的希望时间快点过，她可以结婚，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就像是小时候那样，盼着有一个地方不大却很温馨的房子，有一盏灯等着她，她回到家的时候可以看到灯光，那个房子能为她遮风挡雨。 仿佛又回到了*岁，很晚很晚回到孤儿院，那条长长的街，她看着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拜托，就让我有个温暖的家吧，拜托你！ 她很喜欢张猛的妈妈，哪怕对方不喜欢她，她也喜欢张猛的爸爸，虽然对方也很讨厌她。 凉凉站在水里，嗷嗷的喊着，喊一句身上就会轻松一下。 拜托，将来成为她的爸爸妈妈吧，她会对着他们好的，她可以什么都做，做个好的媳妇做个最好的女儿，她都能做到的，她可以养活自己，可以自己独立，可以不去麻烦张猛，可以扛起来一整个家，她都能的，她还可以做得更好，她会努力，成为有用的人。 海浪拍了过来，一前一后的站着两个人，徐凉凉站在水里，后面的男人站在石头上，看着前面的人。 凉凉喊完，觉得心里舒服多了，有了目标，人活着总是能快乐一些的。 张猛想给她打通电话，打过去才想起来她的手机没有带，迅速挂断。 徐凉凉摸摸自己的心口，嗯，不难过了，好了，痛快了。 上了车，爬到最上面，张猛坐在车子的后面，徐凉凉都没看见他，下车的时候自己径直下车，车子都已经开了。 “抱歉，我要下车。” 司机看着张猛，搞什么，刚刚停了那么久，你不下车，现在开车你又要下车。 车子靠边停下，张猛跟在徐凉凉身后很远的地方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学校里走。 凉凉回到寝室，接到张猛的电话，他掐着时间打过来的，徐凉凉当然可以接到。 “嗯，我出去忘带手机了，去玩儿了，今天心情好好……”凉凉笑着说。 现在的心情确实很好，想通了就不会难过了。 “玩去儿呢，好啊，玩的高兴吗？” “高兴，特别好玩。” 好玩儿？ 他怎么看着她一点都不开心呢，自己站在石头上喊，然后又跑到海里去，得多难过才会跑到海边去宣泄的？ 说了一会儿，张猛说他还在上中呢，后天就要走了。 张猛坐在父母的面前，人长大了就不会做搞笑的事情，他有话自己藏着和自己就说了，从来没有这样过面对面的坐下来。 他认识徐凉凉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你们认同也好，不认同也罢，我们现在也不可能结婚，结婚的事情他也没有考虑呢，实在年纪太小，但是这个姓徐的，将来会成为你们的儿媳妇，会进这个家门，几乎就是不可能在发生变化了，除非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别人说张猛单纯，在感情上他是很单纯，他不会做出来劈腿的事情，斗转星移也好，天变地变也罢，他就是个这样的孩子，认准了哪怕结果不好，自己也会受着。 “她没有家人没有父母，很多事情没人照顾没人保护，我喜欢她也心疼她……” “你心疼她别在我的面前说……”乔立冬直接翻了。 爱哪里说哪里说去。 “妈，我以为你是最能理解我心情的人。” 乔立冬别开脸，什么都不需要说，她说不管了，但是不能同意。 “我也没求过你什么，她没有地方去，放假了别人都有家回，她没有，过年了别人可以一家团聚她依然没有，可能妈你认为她靠近我就是为了我的钱，是不是谁都有脑子有眼睛，能看到的，她没钱的时候有人求她，救命的钱她没有来求我，而是自己去找了活干，她挺脚踏实地的，兼职打工做了不知道多少份，现在是机遇好了点，嗯她去t城见我，因为我不能回凉州，回来会牵扯我更多的精力，她想见我，我也想见她，那就只能她跑过去看我，她在酒店里差点就让人拉走了，打的脸都肿了，全部都是伤，为了给我送一块一万多的手表，那钱是她给人当平面模特签约以后得到的工资，我之前送过她一块浪琴的手表大概八千多块钱吧，那钱对于我来说不算是贵重，那一万多对于她来说，已经耗尽了力气得到的，所以付出方面我觉得我和她是对等的，并非是我一个人在付出，我喜欢她也不全是因为她好看，她认识我的时候，我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打出来呢，她陪了我这么久，看着我从低谷爬到巅峰，我没指望妈妈你能听我说一番话就直接接受，是个挺不错的姑娘，你可以不爱，但是别去伤害她，不要总是把家庭教育挂在嘴上，捅人伤口这种事情不太像是我的妈妈会做的，不喜欢可以的，这是你的权利，我喜欢这也是我的权利，我还得回去训练，我也总不能为了这些事分心，为了让我自己过得轻松一些，我只能实话实说，我不可能不见她，你也管不了我什么时候见她，暂时就这样吧。” 张猛收拾了行李，其实对父母他也是觉得无奈，很想好好的沟通，把事情都给解决掉，但是明知道不可能。 如果真的一定要对不起个人，他还是想对不起妈妈，我会更加孝顺你的，但是妈妈，我希望能按照自己的心去生活，去恋爱，去努力。 张国庆又闭声了，你看着他平时脾气火爆，到了动真格的，最心软的就是他，张家的男人就是这点不好，心太软，单纯。 张国庆看着儿子的背影，又可怜上儿子了，其实张猛说的也是有道理，齐伟家说话本来就夸张，大不了不住在这里就是了，别人愿意讲什么就讲什么吧，换个住的地方，换点更高级的邻居，不是更好？ “要不，换个房子吧……” “换什么房子，你干脆连老婆一起换算了……”乔立冬这火气对着张国庆都发泄了出来。 张国庆被老婆一吼就老实了。 “我也是随便说说，你不愿意换就不换。” 其实看好处看优点，那孩子一看就听话，不是你讲的吗，儿媳妇最好的就是听话的，长得也好看，张猛原本也不差，这将来孩子基因好啊。 张猛拎着行李走了，乔立冬只当自己没有看见，张国庆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看着儿子上车离开了，才转身回来。 “要不就随他们吧，反正也没到结婚的年龄呢。” 到时候再说吧，要是有缘分，也不是你能拦得住的，结就结呗。 “张国庆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乔立冬捂着心口，她心疼。 “这里我原本也是住着觉得不太好了……” “你赶紧给我滚。” 张国庆在屋子里给儿子发微信：“不用担心你妈，你妈就是嘴硬，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你的事情吧，爸爸再想想，嗯你说的我听进去了，其实也不是在乎她有没有家人。” 完全和乔立冬两个人调换过来了。 乔立冬这晚饭又没有吃。 张国庆煮了粥，他只会煮粥，动着筷子，他饿啊。 “就吃两口吧，挺好吃的……” 来回的往乔立冬的嘴巴送，乔立冬原本就火气大，一巴掌推了一下，洒了半碗，都洒在地毯上了。 “不吃不吃不吃……” 张国庆嘴里念叨着，自己拿着抹布过来擦，这地毯得送洗了。 “那孩子也挺可怜的……” 乔立冬知道可怜，她也不是心硬的人，可是让她就这样接受了，她做不到，要说她现在最恨谁，其实徐凉凉还排不到呢，她最恨的是齐伟他妈，不是她把人招来的，张猛能遇上吗？ 真想把那个老娘们的头发全部都拔光，这样才能解气。 恨得牙痒痒，不停的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张国庆背后一凉，这得恨成什么样啊，咬牙了。 凉凉送张猛去机场。 还没有到时间，两个人还能说一会儿话。 徐凉凉比张猛就矮，还不到他的下巴，张猛一直在说话，她负责听。 她受到的伤害，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弥补，这伤害可能还是来自他家里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彼此都好好的，他认真的练球，认真的练习打比赛，然后站在最高点，凉凉好好的上课学习，将来认真的实习毕业工作，在以后什么事情到了什么阶段就是自然而然的。 手摸着她的脸。 “我妈的心很软，不是个坏人，说了什么其实也是无心的，请你包容，有什么错看在我的面子上。” 凉凉点头，其实都忘得差不多了，她喊一喊就好过多了。 “过去的事儿，发生过的，后悔也于事无补，不需要耿耿于怀，人不能永远都活在过去，即便是错纠正过来了就好，伤口会有康复的一天，如果不是因为发生过，也不会有今天对吗？不要介意，人活着对得起自己就好，无需对得起每一个人，让自己活得自在一些，你上了学，靠着自己赚到了学费，谈恋爱也有付出，没做过对不起社会的事情，心胸放开一些，谁身上都会有错。”手慢慢的移到她的下巴上，拥抱着她，将她抱进怀里。 “我不能时时刻刻的都在你的身边，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解决，人生无常，好的不好的都要过，也许有一天我可能还需要你来宽慰。” 凉凉抱着他，回拥抱他，努力吸取他身上的味道。 从她上大学开始，都是张猛拉着她的手，拉着她去走所有的独木桥，当了先锋的先走过然后她在走过，他像是父亲，像是哥哥像是朋友呵护着她。 张猛对着凉凉摆摆手，他要进去了。 其实他对母亲说的话全部都是真话，他了解徐凉凉，这个人他是观察过的，人都有虚荣心，当你处在　一个偏高的位置上，接触到更多更宽广的世界，见识到好多没有见过的东西，会不会开始失去自我控制呢？学生其实相对来说都是单纯的，为什么说单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小女生呢，互相攀比就很容易出问题，花钱上面就很容易不节制出问题，他曾经看过一个推送的文章，大致是讲借贷拍照的一个学生，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偿还还是选择了，为什么？想要，虚荣。 徐凉凉现在手里有钱，酒店赔偿了两次，还有她的工作，虽然这种行为不太君子，可是张猛去查过徐凉凉的钱，去向让他觉得很安心。 这个女人是可以用来交往的，可以宠着的，是可以放心的。 徐凉凉自己还是很节省，大额的钱不是买了粮就是买了衣服，可想而知不是给自己买的。 他妈说他单纯，张猛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很单纯，真的讲单纯，这词儿还是适合放在凉凉的身上。 回头看着她，徐凉凉还在摆手，她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舍不得走开，他完全的进去她才会走。 对着张猛摆着笑脸，张猛对着她招招手，凉凉愣了一下，然后跑了过来，张猛拖着她的手：“寝室住着不习惯就就我家里吧，有些时候我照顾不过来老虎，送到你家里照顾，我的一些东西不太适合放在公寓的，就挪回家里，家里有你，我就能放心点，你还没有看到我这次的奖牌吧。” 凉凉眼睛瞪得老大，奖牌放到家里吗？ 丢了怎么办？那么贵重的东西。 张猛交代着，徐凉凉就负责听，听了半天没有听出来重点，张猛马上就要轮到了，他揉揉凉凉的头发。 “姑娘，我是说，我打算和你同居。” 咦？ 凉凉的心里直接乐开花了。 这一年的张猛，他似乎真的就将所有的幸运都揽入怀中，他的成绩越来越好，球打的越来越精，就没有他化解不了的球，一次次的冠军，一次次的登顶，事业爱情双丰收，乔立冬虽然不同意儿子和徐凉凉来往，但是为了儿子的事业，她只能处于冷漠的态度，不去问不去管，但是问了我，我就是不同意。 凉凉从寝室里搬了出来，本来工作的原因加上她的环境变化太快，身后还是不停地有人讲她被保养了，论坛上求扒皮她的好事者依旧不少，在论坛里，徐凉凉就是个传奇，一个身上充满了各种黑水的童话故事人物，玛莎拉蒂也不是一次两次被人看见了，徐凉凉住在某高档的小区里，只是那男人似乎还没有被人发现而已，不知道是秃了头的还是挺着大肚子的，或者可以当爷爷年纪一般的人。 “她那个相好的到底是谁？”陶程问着周潇。 周潇无语，八卦这种事情你也信？ 徐凉凉签约了公司，她肯定经济条件不会太差，住在那里奇怪吗？不是买的就不会奇怪啊，她觉得挺正常的。 “不知道。” 陶程白了周潇一眼，不说是吧？ “这是什么？”苏洛看着袋子。 “买给你妈妈的，你让阿姨试着喝一喝，也许有效。”苏洛的妈妈刚刚又做了一次手术，按道理来说她是什么都不懂，但是托学长的福气，录影带以及病例她都有看到，因为手术就是在王子文实习的医院做的。 询问过王子文，得到了答案才敢买的。 苏洛接了过来，她抱着凉凉，傻凉凉。 有些朋友是可以肝胆相照的，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的闺蜜，我认识你，就是我的幸运，她最近都要烦死了，被钱给逼的，人真的不能生病，生病没有足够的钱，就会被逼，压力大的她晚上睡不着，身体越来越不好，觉得自己念医科好像是错了，她还要多少年赚不到钱。 人越长大越会觉得悲凉。 “凉凉谢谢你……” “还是谢谢学长吧。” 王子文是个大好人。 无形当中王子文被发了好人卡，他是最最不需要被发好人卡的，这个条件摆在哪里都是被人追捧的，学校里也好，医院里也罢，本身又是个才子，小有名气，不是才女都觉得配不上他了，凉凉就认为王子文就是属于那种，站在太高处的，会让人自行惭愧的类型。 王子文吃中饭之前晃悠到苏洛妈妈的病房，毕竟是学妹的妈妈，学长照顾学妹是应该的，所有的学妹他都是一视同仁的，怎么样，这个学长当的还挺有样的吧。 人有细心，说话又风趣，苏洛的妈妈给女儿打电话，她就是觉得王子文对自己女儿会不会……这样好的小伙子，哪里去找。 苏洛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亲妈啊，你可真是亲妈，病好了就乱猜是不是？ 你以为你女儿是天仙下凡吗？ “我的亲妈，你就别乱猜了，就是普通的学长，要是说真有什么了不得关系，他追过我室友不过没有追上。” “你室友眼光也太高了吧……” 苏洛也觉得是，真的越发相处，越会觉得王子文这样的男人让人踏实，可惜凉凉就是看不见，王子文照顾凉凉可不是一般的照顾，虽然他对大家都很不错。 握着电话，很想再劝一劝凉凉，在考虑考虑，其实王子文真的很不错的，和他谈恋爱也好，将来结婚也好，都会是个不错的选择的。 算了算了，自己就别多事了。 王子文人在值班，接到徐凉凉的电话，过来给他送东西的，他毕竟都已经在实习了，能接触到的病历会更加全面性，至少不只是肉眼去看，王子文没有下去，他稍稍有点忙。 “那就麻烦学妹给我送上来了。” 坐个电梯送上来，应该也不会太累。 徐凉凉进了门，裹着围巾，她进门的时候有个女人也推门，主要这样的天气，穿的是丝袜？ 丝袜？ 不冷吗？ 凉凉还多看了两眼，她没穿她都觉得冷，对方可能是发现了她的视线，对着她笑笑。 一起乘坐电梯上来的，徐凉凉找到王子文，将东西递了过去。 “谢了。” 也不是她一个人看的，苏洛齐翘她们都有分享。 “你得请我吃饭，还得是大餐。”王子文拿着文件夹敲敲徐凉凉的头顶，看看你学长我，多无私，对于追过没有追上的学妹还能如此和蔼。 “行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吧。” “今天不行，今天我没有时间。” “子文……” 王子文的妈妈撞上徐凉凉了，就是那个穿着丝袜让徐凉凉觉得冷的女人，长相很有气质，说不出来的感觉，又时髦，还不是那种不切合实际的时髦。 “介绍一下。” “我学妹，我妈。”王子文扭头看着自己母亲：“不过，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找我了？” “过来看病。”他母亲细声道。 “哪里不舒服吗？” 第九十七章 各有造化 “嗯，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顺便瞧瞧你，不过这是……”王子文的妈妈温柔的看向徐凉凉，就是那个追了没追到的小女生？ 她儿子眼光还是很不错的，漂亮！ 王子文无语，有这样当着别人的面戳儿子伤口的吗？ 还是点了点头，这是事实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不可对人言的。 “我妈妈打个招呼吧。” “阿姨好。” 徐凉凉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打了招呼，这是基本的礼仪。 “好，怎么会不好呢，姑娘啊。”王子文的妈妈笑呵呵的对着徐凉凉说着：“其实我儿子还挺不错的，你可以考虑考虑他，我们家非常和谐。” 凉凉：…… “妈，你不是要去看病吗？” “啊，嗯我都忘记了，我去看病了，你是陪我去还是陪她？”挑着眉头，她是觉得自己有没有人陪都无所谓了。 “我陪你去。你自己能走吧？”王子文看向凉凉确认。 “嗯，我能自己走。” 王子文和他妈两个人走开了，徐凉凉看着那两道人影，一高一矮的，说实话羡慕，特别羡慕。 就是因为没有，可能一辈子也没有办法体会，所以才会羡慕，看着送孩子去学校的家长会羡慕，看着骂孩子的家长也会羡慕，更有些时候坐车会遇到一些和儿女关系非常好的妈妈，温温柔柔的把儿子女儿懒在怀里，任由孩子撒娇，那个时候凉凉就会羡慕的无以复加，逃下车去，因为心口会疼。 可能人就是这样吧，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羡慕。 自己笑了笑，真好，真羡慕。 从医院离开，其实王子文和齐佳学长实习以后，她们可真是麻烦了好多次。 凉凉乘车回学校，坐车的时候又看见了接孩子放学回来的奶奶，拎着重重的包，里面装的好像是乐器，几个小孩儿前后坐着乱动着，打闹着，凉凉无声的笑了笑，拉上卫衣的帽子别开脸去看窗外。 “徐凉凉……” 凉凉听见有人喊自己，看了过去，是齐佳学长，王子文的同学，反正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也许是因为这人的眼睛永远都是笑嘻嘻的，让凉凉觉得特别的有好感，像是夜晚悬挂在天空上的月牙。 “学长，你怎么从这里上车？”他没在医院吗？ 齐佳就想着她可能是从医院上的车。 坐在她前面：“嗯，回家一趟拿点东西，回学校？” “是啊，你也是？” 齐佳的话不太多，几乎不会太打扰她，也不会一直和她说话让她紧张，递过去一个棒棒糖，嗯他本人的话非常喜欢吃棒棒糖，觉得挺好吃的。 “谢谢。” 下车回学校，一起进的校门，偶尔会交谈的。 凉凉回到寝室，齐翘拽着她的胳膊。 “凉凉帮我选件衣服。” 她都要烦死了，觉得永远都是少一件衣服穿。 凉凉被拽到床前，齐翘已经扔了一床，孙辰扬转移开视线，似乎懒得和徐凉凉打交道。 “帮我选一件。” 凉凉伸手指着一件，齐翘抱着她，觉得真是不一样了，现在寝室里最时髦的最时尚的肯定就是非凉凉不可了，毕竟是平面模特嘛。 “我凉，你怎么那么可爱呢？那么时髦呢，你一搭就完全不一样了，化腐朽为神奇……” 凉凉觉得齐翘夸张，不就是件衣服，哪里有那么神。 两个人笑着，倒是苏洛看了一眼孙辰扬，觉得齐翘脑子缺根筋，刚刚她找孙辰扬帮她挑衣服，没有挑到合适的，现在又说凉凉时髦，那不就等于说孙辰扬不时髦吗？摇摇头。 “你干什么去呀？” “约会。”齐翘坦然道。 青春还是要燃烧一次的。 冬冬嚼着薯条，她今天听见一个特别八卦的八卦。 “听说没隔壁寝室的……” 这事儿说起来还是比较搞笑呢，她们学校有人搞贷款还不上了，闹的沸沸扬扬的，当然不是正常借钱的，照片让人扔的到处都是，家里都来人了，不知道最后怎么解决的，反正女生还是自爱一些为好，别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奢侈品这个东西能力范围之内，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别买。 苏洛摇头，这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水吧？怎么考上大学的？ “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就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怎么觉得这社会这么不安全呢，脱给别人拍照，就为了借点钱，掉坑里还多少都还不完，这才知道上当？” 这比透支信用卡还严重好吗？ 孙辰扬笑。 “真的说起来，寝室是个大文化，集体生活难免受到影响，一个寝室里有人天天买买买，用用用，心思不坚定一点，虚荣一点也就玩完了……” 这话咋一听貌似没什么，但是细一听觉得完全是话中有话啊。 冬冬咬着薯条看看凉凉的方向，孙辰扬说完拿着包就出去了，凉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冬冬和齐翘一起出门的，要在外面吃，齐翘的约会还有一段时间。 “你说辰扬说那番话是不是说的凉凉？”齐翘满头的雾水，这误会就是解释不清呢，两个人闹的特别厉害，估计缓和不了了。 冬冬看着外面，不是她想说，其实孙辰扬那番话她赞成，并不是针对谁的，而是说寝室生活这事儿，真的互相攀比，一旦徐荣新上来，脑子里就全部都是水了，冷静下来也来不及了，你说这书还能念吗？现在校园里到处传的都是，那照片……估计是没办法念了吧，如果知道这种后果，隔壁寝室的那个当初不见得就敢做，再加上这个社会的渲染，只要有钱，你就可以过上买买买的生活，什么叫节操？节操值钱吗？ 前些日子支付宝不是闹了一个新闻，上了头条，放照片的不都是女生，穿成那样给人欣赏求打赏，这样是要脸吗？难道她们的爹妈都是这样教育的，肯定不是的，那为什么呢？大环境在改变，这种改变不清楚是好是坏。 “我觉得辰扬心思有点重……” 冬冬笑：“你让她怎么不重？工作是她介绍给凉凉的，看着凉凉现在每个月赚不少，又时尚又时髦，看着一个人改变，看着她从低端爬到巅峰，还是你亲手送上去的，会不郁闷吗？就好比是你买了两张彩票送了朋友一张，结果朋友中了五百万，你什么感觉？” 就是有这样的感觉，这才是个真实的人，真实的人性，不要说没有冲突，那是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与你无关，所以你才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的观看。 “这就没有办法化解了，凉凉长得好看，不是我说，就算是当时辰扬拿到机会了，说实话结果也不见得会是现在凉凉这样……” 人家不是脸好嘛，靠的也是自己，想开了其实这点事情也不至于耿耿于怀。 冬冬摇摇头，她们俩的事情就别跟着掺和了，让她们自己解决去吧。 凉凉在床上躺着，想要歇歇，外面有人喊，听着声音挺熟悉的。 “徐凉凉……” 凉凉探出头，是齐佳。 怎么跑到她寝室这边来了？有事吗？ 赶紧穿好鞋下去，两个人站在一边说话，说的是苏洛妈妈的病情，齐佳不想当着苏洛的面说，其实结果并不是特别好，甚至有点糟糕。 凉凉低着头，齐佳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你是她朋友，到时候好好劝劝她吧。” 现实总是要面对的。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没钱的时候，有钱就可以救命，有些时候却是你有钱依旧没命，苏洛呢是前一种，母亲生病已经耗光了家里的所有，她现在的生活条件一降再降，家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谢谢你学长。” “客气。”都是学妹，照顾也是应该的。 一个学校出来的，团结友爱这点他们还是懂的，就比如他们生了病去医院找学长学姐，都会帮忙的。 “我先回医院了。” “哦哦哦。”凉凉慢一拍。 怎么办啊？苏洛怎么办啊？ 孙辰扬站在窗边，她觉得徐凉凉的男人缘真的比较好，她和女生相处的似乎都没这么融洽，她和男生却相处的都这样莫名的和谐，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看见的，都已经有闲话说了，一个王子文还不够，还得搭上一个齐佳，可能男生都看不清女生的吧，这种心机婊…… 反而那么受欢迎。 苏洛的家里已经乱套了，治病花了很多钱，已经动过两次手术了，医生和家属沟通，吃药这块，其实他是不建议吃进口的，家里原本就是这样的条件，但是说到效果进口的当然会比国产的好些，可是价格太贵。 “就吃国产的吧。”苏洛的爸爸道。 真的治不起了，而且妻子去世，他还要活，总不能家里都掏空了吧。 苏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爸，完全的不能理解，一辈子的夫妻，你妻子现在病重，还能负担的情况下，不是还能吃几个月吗？万一吃好了呢？ 父女两个人在一旁就吵了起来，苏洛的奶奶指责孙女不够关心她父亲，你妈生病要死了但是你还有爸爸，你爸爸赚钱那么容易吗？你就打算一毛钱都不给你爸爸留？以后活着的人，都可以不生活了是吗？ “家里是什么条件，你为了救你妈，就要将家都败了是不是？买房子你说的真是轻松，然后你爸呢？你爸住在露天地，养个狗都比你强，你妈伟大，伟大的事情都是你妈做的，你爸就活该饿死，是不是你妈死了你爸还得随着去……” 苏洛的爸爸叹口气：“妈，你别说了。” 苏洛的奶奶哭，苏洛哭。 人都走了，剩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凉凉陪着她蹲着，苏洛觉得无力，特别无力，就是那种亲人就在眼前，你想帮忙，你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她其实什么都明白，也清楚扔钱进去都是填坑，但是那是妈妈啊，生了她的养了她的，抓着凉凉的手，她真希望自己一夜暴富，这样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决掉了，她讨厌奶奶那种随口就可以说出来死啊死的话。 一辈子的婆媳，怎么到了现在，那么冷酷无情？ “凉凉，我觉得特别累……” 苏洛趴在凉凉的腿上，凉凉顺着她的后背。 苏洛跑医院跑的特别的勤快，凉凉几乎不忙都会陪着她来，帮着打水倒水，陪着说说话，她觉得很幸福，虽然是别人的妈妈，但她可以感受到温暖，哪怕一丝丝的。 苏洛给她妈洗脚，其实阿姨心里估计也是清楚，只是不说。 “妈，你中午想吃什么？” 阿姨把苏洛支出去，拍拍自己的床边，让凉凉过来坐。 “孩子，你过来坐。” 拿了一个桔子，递给凉凉。 “吃桔子。” 这孩子可真好，哪一次都能看见她，帮着忙进忙出的，苏洛交了一个好朋友。 “阿姨你吃吧。” “那我们俩一人一半，我也吃不进去多少。”阿姨扒着桔子皮：“等我以后要是没了，你和苏洛好好的，我家苏洛啊没什么心眼，阿姨希望你们永远都是朋友……” 凉凉拿着那个桔子，她一直在撑，撑着不掉眼泪，只是用手不断地来回摸着桔子，不能掉眼泪不能哭。 “你吃桔子，孩子。” 齐佳特意过来看一眼，听说要办出院了，明知道也是没有办法，推门进来。 “凉凉也在……” 徐凉凉吸吸鼻子，赶紧的打声招呼就出去了，齐佳一愣，他是看见徐凉凉哭了，怎么哭了也不是她妈？她哭什么？ 凉凉蹲在暖气的旁边，手抓着暖气管子，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心里好难过，那么好的妈妈，人为什么要生病呢？ 齐佳从病房里出来，交代了几句，话都是捡好的说，真实的话也不能对病人讲，就是看病人自己能猜到是哪里了。 一双鞋出现在眼前，凉凉就顾着哭了，齐佳扯扯唇，你将来会面对更多的死亡，各种各样的，到了那个时候，也许就不会像是今天这样觉得感慨了，有人生自然就会有人死，递过去一包纸巾，徐凉凉没接。 “你现在也只能好好安慰安慰苏洛了……” 苏洛就站在墙的那边，满脸都是眼泪，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敢放声哭，哭的眼睛通红。 苏洛的妈妈走了，走的很快，走之前也受了不少折磨，据说走的时候很安详，苏洛状态一直不好，晚上睡着睡着就会哭出来，徐凉凉好几次光着脚的跑下来抱着她，整个寝室里弥漫着一股哀伤的味道。 苏洛的爸爸失去妻子也同样的痛苦，过去家里的家务也好，饮食也好都是妻子打理的，现在妻子过世了，女儿住在学校里，他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房子，每天回到家哪怕再累还要自己做饭，实在不爱做了就买一些饼吃，煮面条吃，苏洛妈妈去世大约三个月以后，苏洛的爸爸通过人介绍，认识了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双方都是有那个意识再迈一步，只是孩子那边…… 苏洛回家，她爸和她谈了，苏洛觉得整个世界都碎了，她妈才去世三个月，才三个月啊…… 怎么人心就是这样的呢？甚至她都怀疑她爸是不是早就出轨了，所以她奶奶能讲那么狠心的话，她闹她不理解她把桌子都给砸了，指着那个女人的鼻子骂她是第三者然后跑了。 凉凉带着苏洛去了海边，苏洛情绪不高，都想干脆跳下去死了算了，可能她死了她爸才会受到惩罚，才会心里不安。 “真的不能理解吗？”凉凉问她。 苏洛沉默，吹着风，因为哭过脸上紧绷绷的。 “理解什么？” 凉凉站在石头上，想起来那一天午后，苏洛出去倒水，她妈妈和自己讲了很多，她手里拿着桔子一直就没有吃，她好像是在回忆，好像是在唠叨，她说：“其实人活着就是个念想，死了什么都没了，苏洛她爸爸这辈子只会低头干活赚钱，什么都不会做，我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一辈子的夫妻哪里能希望他不好呢，时间长短又能如何，活着的时候我们认认真真的过了生活就好，苏洛也不能陪着她爸爸一辈子，就算是陪着，有些事情女儿还是不如枕边人来的细心，有些事情枕边人能做，女儿却不能做，那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的尊严，我就是怕我家苏洛想不开，小姑娘一根筋，固执又犟……” 苏洛把头埋进腿里，她不停的吸着鼻子。 “你说我应该接受吗？祝福他们吗？我妈才过世三个月……” 她今天说了很多过分的话，但是不说出来她压在心里会得病的，说出来她虽然有点后悔但不难受。 “可能我们的人生我们自己能负责，别人的人生，就算是父母的我们也不能横加干涉，爱一个人不是希望他更加的好吗？” 虽然觉得遗憾，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徐秋看着眼前的姑娘，徐凉凉带着苏洛来她住的小屋，屋子里有点乱，徐秋也是懒得收拾，中午做了个炒饭，一人一碗。 她看着苏洛，哭得眼睛通红的小姑娘，觉得真是有精气神，还会因为别人要抢走了你的父亲觉得难过呢？父亲和母亲原本就是不同的，不一样的，难不成你希望他永远守着你母亲？ 真是傻得可笑。 “没想到你们来，所以没收拾屋子。” 让她们俩看笑话了。 “走到附近，我就带着她来了。” 徐秋的筷子顿了顿，而后又扒着饭，其实徐凉凉有些时候真的挺像是个妹妹的。 “超市的活我准备不做了。”徐秋淡淡的道。 和凉凉提前打声招呼，省得说不定她哪天找去，找不到自己。 “换工作吗？” 徐秋叹口气，哪里能像你似的机会那么好，什么换工作呀，给人打一辈子工，她觉得不划算，那样自己这辈子现在和以后都能看到，她不想这样过，想折腾折腾。 “打算卖点水果。” 凉凉不解，因为她觉得卖水果非常麻烦，要租店面，要签合同甚至还要上货，卖不出去还要担心货损。 走的时候徐秋招呼苏洛：“有机会过来玩啊，只要你不嫌弃我家脏乱就行。” 苏洛觉得徐秋这人特别的好相处，赶紧摇摇头，跑到人家家里吃饭，还嫌弃人家脏乱，那成什么人了。 徐凉凉和苏洛走到附近银行路口，凉凉让苏洛等自己一下，她拿着卡去取了一点钱然后往回跑， 徐秋正在收拾碗筷呢，看着碗筷笑了出来，还行，还算是有个家里人，时不时的过来看看她，听见敲门，过去开门，徐凉凉拿着一个袋子塞到徐秋的手里：“就当是我投资的吧，姐，我回学校了。” 没头没脑的又跑了，徐秋知道里面装的是钱。 “你慢点跑，别摔了……”楼上喊她，嘱咐她。 打开袋子，果真是钱。 其实她觉得凉凉缺心眼，即便自己机会好，能赚到钱，可钱这个东西在你缺它的时候，它是不会主动来找你的，想起来之前的那一段，她因为还钱过的很辛苦，她也有在心里埋怨过徐凉凉，凉凉赚钱那么容易，自己还得还…… 再看看现在手里的钱，徐秋想，真好，幸好自己没有烂到底，幸好控制住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幸好她没有失去个妹妹，尽管不是亲的，尽管发大水只能活一个，她肯定选择自己，但有亲人的感觉还是很不错。 “其实我觉得妈妈说的话对，你换个角度去想也就不会太难过了，你每天都要住在学校里，能照顾爸爸多久？”上了车，车上的人并不是很多。 “道理我懂，可接受起来，我暂时还没有办法这样放宽心情去想，尽管一切我都明白，我也没指望他能守着我过一辈子。”苏洛说。 苏洛后来又回了一次家，其实她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对自己说了，回去以后克制一些，她能理解的，妈妈都那样说了不是吗？可是真的回到家，看见熟悉的家，住进了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开始占据掉她母亲的一切，还妄图挤掉自己的记忆，苏洛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平和，也许她天生就不是个大方的人吧，她想。 吃饭的小问题，吃虫不吃蒜一类的，借题发挥然后砸下了话。 “你这个孩子，为什么就是这么不懂事呢？”苏洛的爸爸觉得难堪。 闹过一次了，这次回来原本想着她好好的进门，大家好好的说话，就为了一个菜，桌子上有这么多的菜，不吃这个你还可以吃那个的，值得你这样大发雷霆的吗？ 后妻委屈的看着他，她也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好好的说话好好的招待，她也不是苏洛的奴才，没有道理忍这口气，一脸委屈看着丈夫，我为你忙前忙后，你这个女儿太不像话了。 凉凉在徐秋这里，接到苏洛的电话，苏洛也过来蹭饭了。 徐秋人在店里忙活呢，没想到店小客人还挺多的，凉凉在烧水煮火锅，菜简单的洗了洗，因为她的这个店是个临时的小房子，什么东西都不太齐全，现在手里钱不太多，只能跑到高新区这边开个店，等以后做大的，再往市内挪动。 “洗个手准备吃饭。”苏洛进门，徐秋一点都不外道，喊她洗手。 “姐，我来打扰了。” 徐秋不在乎多一个人多吃一口饭。 外面有人进来，进来一愣，今天人这么多呢？ “还没吃饭呢。” 徐秋笑呵呵的站起：“嗯刚吃，要不要吃点？” 对方客气的拒绝了，说是自己想买两个柚子，家里孩子喜欢吃。 这附近的水果店其实不少，论价格徐秋这里也不便宜，为什么多走了两步过来呢，徐秋卖的水果都甜，还允许挑，所以她也图一个方便。 徐秋给挑着柚子，徐凉凉帮忙称，有点笨手笨脚的，这个称她没用过。 算了钱，对方拎着东西离开。 “我看生意还行，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俩回学校，你回家？”徐凉凉问徐秋。 徐秋点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呆一个小时左右，她也得坐车回去，其实住在这附近就挺好的，也方便做生意，为什么每天跑通勤呢，徐秋想让自己看起来忙碌一些，像是个正常的上班族一样，按时上班按时下班。 徐秋夹着羊肉，看着苏洛：“又吵架了？” 苏洛心里这关就是过不去了，她看见那个女人她就来气。 “又吵了一架，估计她会跟我爸说吧，爱说就说……” 反正也不在乎了，不就是剩个房子嘛，最后都让给他们，爱怎么过就怎么过，她不在乎。 苏洛家里，后妈掉眼泪：“知道她周末要回来，我一大早就出去买菜，忙活一天，人进门一声招呼没和我打，我理解她心里难受，上桌子两口菜没吃上就翻脸，要不咱们也别过了……” 不过是假，这心里就是不舒服，需要老苏拿出来一个态度来，是选择站在我的一边还是你女儿的一边，你自己看着办吧，选择你女儿，那就彻底不能过了，照顾你吃喝拉撒睡的人是我。 最让她听不习惯的就是，苏洛嘴里不干不净的，什么叫早就勾搭上了？ 她妈妈过世以后，才有人介绍她和老苏认识的，那人都死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苏洛的爸爸难为，两边都说不了，后老婆又闹腾的厉害，只能给苏洛打电话。 苏洛和凉凉往学校坐车呢，好不容易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你给你妈道个歉……” “我给谁道歉？我妈人在地下呢，我怎么给她道歉？” “你这个孩子，我说的是你后妈……” “爱谁叫妈谁叫妈，在我这里她还称不上是妈……”苏洛挂电话然后关机。 又是一通哭，凉凉陪着她外面待了挺久的然后回去了，两只眼睛还通红呢，回寝室苏洛就睡了。 “怎么了？”齐翘摆着口型看着徐凉凉，凉凉对着齐翘摇摇头，齐翘就知道肯定又是家里的这点事儿。 早上吃饭，苏洛吃着吃着，碗里多出来一筷子的米饭，抬头看过去，徐凉凉夹给她的。 “多吃才能有力气，不开心不快乐的都烟消云散。” 苏洛苦笑着，她现在就是觉得，有后妈就有后爸，这话一点都不假。 苏洛打了好几份工，为的就是不看人脸色，自己靠自己，从今天开始决定活的有骨气一些，省得吃别人的喝别人的最后还被别人骂，她什么都不要了。 开工资高兴两三天，这是常态，凉凉陪着苏洛去买衣服，顺便自己也买一些，她们去的地方都是大批发，反正衣服有千千万万穿个样式就足够了，不要求质量，翻来翻去的，各种砍价，老板开价180的最后砍到45，老板的眼睛抽抽，没有这样讲价的。 “我挺喜欢那短裤的，不行就填10块？”苏洛问凉凉。 凉凉握着苏洛的手，两个人已经装作不在意走出去了，是苏洛教她的，眼要凶心要狠，一口价，爱卖不卖，不卖就不买，坚决不给添钱。 “她不卖就证明我们没有缘分……” 里面老板走了出来，喊了一声：“回来吧回来吧，卖你了。” 就剩这么一条了，卖了就卖了吧。 “你们是哪里的学生啊？这么能杀价。” 这边学生过来的多，因为大多数钱都不太多，其实别看这里是大批发也是紧跟潮流的，外面出什么牌子，这里马上就有新产，不过就是质量差一些，样式细节上可能差一些，面料上差一些，方方面面差了一些当然钱上面也差了一些。 “医科大的。” 老板娘袋子也没有给，苏洛就苦着脸：“老板娘你也太会做生意了，连个袋子都舍不得给我……” “你看看我这忙的，就用这个吧……”新的袋子她是没打算给，反正只是装衣服的，什么袋子不都是装东西的，就这么一点钱孩子的她特意去翻箱倒柜的给找袋子？ 苏洛觉得价格都掉下来了，别的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反正有包。 凉凉买了一个毛毛的大衣，样子很好看，这种衣服呢怕的就是过水，一旦过水，形状就变了，试穿的时候觉得好看。 两个人走走逛逛的，孙辰扬和齐翘也是出来逛街，正好撞上了，彼此分享一下购物的结果，齐翘就觉得凉凉买的衣服好看，要回头去买一样的，凉凉陪着她去了。 “一会儿找个地方一起吃个饭吧。”苏洛开口。 好久没在一起吃了，aa，这样谁都不为难。 孙辰扬摇头：“我回去吃。” 有徐凉凉在，她就不吃了，闹都闹翻了，还一起吃什么饭。 等齐翘挽着凉凉的胳膊回来，衣服她买了一样的，觉得心理安慰了，逛了挺久也饿了，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我和凉凉还有事情，你们俩去吃吧。” 齐翘心也是粗，那有事情就有事情被，没有时间怎么办，还能要求一起吃嘛。 和孙辰扬一起去吃饭，去卫生间功夫手机响，她掏出来看了一眼。 “你是不是傻？辰扬和凉凉话都不说，你还要她们一起吃饭，你和凉凉买衣服的时候我就问过吃饭的事儿，原本就是你们俩一起出来的，最后剩她一个……” 齐翘拍脑门，她就想不到这么多，晕死。 从卫生间出来，心里叹口气，觉得也挺累的，多大的事儿吧，起因不就是因为碰掉了一个化妆品，那凉凉也说怪她，没让辰扬去陪，怎么还耿耿于怀。 两个人吃饭，辰扬就说那衣服，她倒不是泼齐翘凉水，徐凉凉和她身材不一样，徐凉凉穿着好看的齐翘穿着就不见得好看了，一个寝室住着还穿一样的衣服，齐翘是不是脑子里有水？ “那衣服你穿不好看。” 这话齐翘就记心上了，觉得孙辰扬反反复复的说，无非就是因为这衣服是凉凉挑过的，她也试穿了，觉得挺好看的。 回到寝室还给冬冬看了，冬冬还夸好看呢。 辰扬出去上卫生间，齐翘一脸哀怨。 “这一路不知道说多少遍了，就非说我这衣服穿在我身上不好看，我也不知道她情商是低还是怎么回事儿，说一次好，我知道我穿不好看了，我都买了，还不停的说算是怎么回事儿？” 齐翘心里不舒服，觉得孙辰扬就是故意的，你和凉凉有冲突那是你们俩的事儿，难不成还要寝室里的人都立场分明？ 冬冬笑笑，大概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到不一定是因为徐凉凉的关系，孙辰扬这人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凉凉穿过的衣服，齐翘再穿，效果嘛…… 反正她是不会穿和别人一样的衣服，而且那个人穿效果一定特别好的情况下。 晚上复习，徐凉凉穿了一条珊瑚绒的长袜，袜子顶端带了两个可爱的小熊，然后是短裤，就现在的寝室温度来说刚刚好，又时髦又好看又保暖。 齐翘觉得挺好看的，自己也想从网上买。 “苏洛你买不买？” 苏洛摇头，她不喜欢那么穿，不过说实话确实挺赏心悦目的，头发上绑了一个头带，看样子干哪一行果然对自身都是有点帮助的，凉凉身上现在的青春气息强烈的很。 “我买一个，头带我也搞一个。” 孙辰扬就觉得齐翘脑残，什么东西都跟别人学，有劲没劲？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穿衣风格？学别人有意思吗？ 苏洛帮凉凉拍了一张照片，凉凉自己觉得拍的挺好看的，她很少自拍，也不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好，手机拿在手里，突然震动了一下。 张猛刚刚吃过饭，问她做什么呢。 凉凉想了想，把自己的照片发了过去，她也觉得挺好看的。 虽然是睡前装，但是衣服都是好好的，很得体。 张猛看着手机那边传送过来的照片不禁哑然失笑，漂亮的女孩子一身的青春，正在建设强大的自我肯定当中。 张猛看过以后半天没有声音，凉凉等啊等的，盘着腿手指敲在大腿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是觉得不好看吗？ “凉凉你是哪家买的？” “你就搜珊瑚绒袜子，找最便宜的……”她就是这样买的，具体哪家记不得了。 孙辰扬看着齐翘那个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去隔壁寝室借点东西顺便出去透口气，上次买了一样的外套，还傻乎乎的整天高高兴兴的穿出去，有没有脑子？ 齐翘下了单，等发货到时候收货就是了。 张猛觉得自己的手机好像一直有光发射出来，他想了想，啊，好像自己刚刚什么都没说是不是？ 拿着手机发出去两个字，好看！ 凉凉躺在床上，自己逗自己高兴。 “徐凉凉快递……” 凉凉一愣，她没买什么东西啊，这个时间了…… 下楼去接，看地址是上中邮寄过来的，宿管阿姨打水正好回来。 “哎呦，今天这是去哪里穿的这么漂亮？” 凉凉笑，她穿成这样肯定哪里也不能去呀。 “阿姨，这是睡觉穿的。” 宿管阿姨就负责笑，她是一路看着徐凉凉成长起来的，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时髦的小丫头。 “快上去吧，我看着都觉得凉……” 有女生用手机自拍，结果把徐凉凉给拍到了，晚上修照片的时候才发现的，将自己截掉，单说后面的人，不是她说，校花就是校花，怎么越来越美了呢？越来越好看，现在比以前更加好看，看看人家这腰这腿。 扔到论坛上，反正谁也不知道是谁，又穿着衣服她也不是黑徐凉凉，好看吧。 下面跟帖的男生呢觉得有个这样的女朋友那真是不错，腿够长，女生夸奖的多说风凉话的也有，不就是下楼拿个快递，搞成这个样子，以为自己是明星呢。 是孤儿院的孩子邮寄过来的，是成绩单，倒是没有其他的。 凉凉没有给别人看，这是属于她的小秘密，自己收了起来装好然后贴上封条。 电话响，拿着电话出去接听，是张猛打过来的。 寝室里谁都知道她有男朋友的，其实在里面接也没有什么，孙辰扬翻着书，顺便翻着白眼，她觉得凉凉身上的戏实在是太多了，刚刚她发了照片吧，自己看见了，她扭扭捏捏的在上面，然后现在电话就来了，是用照片交换什么吗？ 不是就有那种女生，随心所欲的和男朋友要着礼物，上次的化妆品她不承认她知道价格。 又翻了两页，算了算了，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孙辰扬看自己的书，走自己的路。 第九十八章 正牌女友 24岁的张猛算是人生得意，短短几年已经距离大满贯只差一步之遥。 大满贯对于不同年代有着不同的内涵，现在称大满贯总的来说就是拿到了世界三大赛所设立的所有比赛项目冠军，真正意义上的大满贯是拿到了所有比赛的冠军，张猛集世乒赛、世界杯、总决赛冠军以及亚运会全运会的冠军于一身，本年度，奥运会作为第二号种子出赛，拿下比赛，就可以完成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大满贯，除之前的一位前辈，实际上其实目前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满贯，如果赢了他便是，如果输了，按照某种意义上的统称，当然也可以被称为是大满贯得主，24岁的年轻小将，还足够的年轻。 张猛热已经掀翻了起来，可能是因为集中在奥运会上，年轻的目光更多的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乔立冬并没有去现场看球，诸多不便吧，加上自己也是有事情没有办法抽身，也是为了不让儿子分心，前几场打的那叫一个棒，所谓的幸运加身说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了，犹如神助说的就是张猛，每一场球最后都能拿下来，这一场也不例外，最后的一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男单冠军的上面，三位来自同一国家的选手然后进行比赛，打出第三名然后晋级的人继续比赛得出一二名。 张国庆觉得今年肯定有戏，张猛已经具备了当冠军的资历以及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无论是从情绪上来说还是各方面来说。 没有办法去上班，他今天请假在家，手里握着遥控器等待着最后的这一场。 张猛…… 张猛的情况却不是很好。 手腕的伤复发，选择在了这个关键的时刻，情况非常不好。 想当年就是因为手腕的伤，他一整年没有打过球，甚至医生说他的手恐怕是没有办法继续打球了，后来也是幸运，好了起来，好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有伤在身的，忘记了自己还有那么重的伤，这伤它来的让张猛措不及防，人生即将攀升至顶点，突然遇雷，这场比赛必须打下去，为了自己也必须打。 拿着球拍，闭了闭眼睛。 感觉很不好，非常之不好。 李铁抬起眼：“放弃吧。” 这样子怎么打球？虽然他也觉得很可惜，但是没有办法，打了封闭以后还是这样，这样是没有办法出赛的，以后的结果李铁所能想到的，就目前来看恐怕是没有办法了，再坏一些也许就直接退役了，多少优秀的球员成名以后因为伤势再也无法上场，任凭你是天才也是枉然。 “我能行。” 李铁和陆康打了招呼，陆康来的时候队医也在，几名队医已经为张猛检查过，能打靠的也是毅力，总体来说就是情况很微妙，当初好的微妙，现在也糟糕的微妙，这球恐怕以后是够呛了。 所有人都期盼着张猛能问鼎真正的大满贯，就只差一步，也许就再也没有以后了，奥运会？也许这是他距离奥运会最近的一次了，再也没有以后了，尽管他的身体正处于最佳的黄金段。 陆康坐在门口，今天这场应该是电视机前所有观众都最喜欢看的，队长出赛了，被伤病纠缠了几年，状态已经复苏，原本应该有一场非常美妙的球赛等着大家。 “能打吗？” 队医回答，打是能打，但是根据他现在手腕的状态，恐怕即便打了，效果也不是特别好。 “那就上吧。” 陆康笑笑。 也许就是最后的机会了，机会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张猛做着准备，看着自己的手，现在还好，刚刚还差一些。 拿起来手机。 徐凉凉马上接了电话，她马上即将进入实习阶段。 “喂。” “喂。”张猛笑了笑，歪着头看着外面的月光。 凉凉目前都不太敢给他打电话，怕影响他，怕干扰他，这几天她心里特别慌，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焦虑，惴惴不安，老是有一种要发生什么的感觉。 和谁她都没有说过，因为怕说出来就成真了，他就在那边比赛，徐凉凉特别怕自己乌鸦嘴。 张猛躺在床上，换了一只手，各方面的准备他都做好了，接受输的准备。 “凉……”张猛叫她。 “嗯，我在。”徐凉凉回应他。 “这次恐怕我要输了。” 徐凉凉的右眼跟着跳了两下，她心一缩，还没有比赛，他怎么会知道要输？身体……伤复发了是吗？ “你的手腕……” 张猛闭着眼睛笑，相处久了哪怕不说，她也会第一时间猜到，徐凉凉知道他的伤，但具体的情况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张猛就不是个愿意和别人说这些的类型，徐凉凉知道的比他父母还能多一些，也许是恋人的关系吧，互相支撑着。 以前是他撑着她，现在则是他想靠靠她。 “嗯，复发了。” 凉凉咬着嘴唇不说话，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她能感觉到张猛的无力，什么时候不好，早一些或者晚一些，早一些就不用有了想法不得不停止，晚一些拿下来比赛也就没有遗憾了，这样被吊在半空。 不公啊。 “还能打吗？”凉凉问他。 “打是肯定要打的。”张猛睁开眼睛：“回学校了吗？” 凉凉缓缓的说着，开学以后就要进入到临床实习阶段了，实习医院方面也快有了定数，上面找她谈过，按照什么都好，她都不是最好的那个，所以即便去实习，恐怕这医院……倒是苏洛听说了一些八卦，说是赵琛的父母在凉凉的实习上可没少花心思，具体怎么回事苏洛也不清楚，就是听别人那样一说，具体真假没有办法分辨。 “回了，老师和我谈了我的实习，可能就是地方远了点，但是远也有好处……”徐凉凉瞎编一些所谓的好处，恨不得把自己可能实习的地方夸出来花儿。 “原本想给你在t城也弄个房子的，看样子这次是不行了……”张猛叹道。 “没有关系，我给你买，虽然时间可能久一点。” 张猛笑，真是个开心果。 傻丫头，你买给我吗？靠你的工资？什么时候才能买到啊。 比赛的当天，徐凉凉人正在车上，去搬东西，抱着一个特别大的盒子，车上人还挺多，好不容易有个座位，她看着对方，坐在外侧的阿姨不愿意动，天气实在太热了，勉强扭了扭算是把腿挪开了，凉凉抱着盒子也不方便。 “对不起。”盒子碰到阿姨的手了。 阿姨也是懒得说话，这个天车上热的能烤死人，也没有空调，外面吹进来的风都是热的。 凉凉坐下擦了一下汗，脸上都是热汗。 张猛上场，可以看得出来队长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状态各方面都很稳定，原本就是一号种子，张猛打的比较急，他的球打出去有点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前几场他如果打成这样就根本不可能进决赛的，你说是放水，更加不存在这种情况，他现在需要这样的一块奖牌来成全自己的大满贯。 张国庆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打球就打不到点子上，让人恨不得提他上场去打。 乔立冬开家门进来，比赛都已经开始了，据说是为了方便运动员，晚上进行的比赛，晚上天气比较凉爽一些，今年的温度实在高的有些离谱。 “怎么样了？” 乔立冬坐在沙发上，父母也愣是没看出来张猛到底怎么回事儿，也许就是压力大，发挥失水准了。 勉强第二盘打的精彩了点，各种救球看起来场面能唯美一些，比分上死咬着不放，但是你看张猛的脸已经看出来疲态了，而队长的脸却依旧，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乔立冬只是隐隐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觉得要输。 咬住咬住…… 张猛发球，旋转上面队长就感觉出来不同了，这是伤复发了是吗？ 他并不知道张猛的具体情况，因为之前几场张猛的情况很好，一些细微的环节上面发现不同，侧身拉，果然击打回来的球力道弱了那么一点。 双方胶着着，张猛已经落了下势，心态这种东西就是这样，输一点也许就输了全盘，他还在拼命努力的去救每一球，最后一球大力度的旋转救球…… 张猛人躺在赛场上没有办法站起，裁判等了几秒然后上前询问情况，没有办法自己站起来，腰上也跟着复发，整个人那么大的人就躺在地上，他也知道现在电视在做直播，可是他没有办法站立起来。 比赛结束。 就像是张猛和徐凉凉说的，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他会输，现在也不过就是按照他所说的结局而已。 队长拉着他的手，张猛摇摇头，起不来。 浑身都是伤，不仅仅是手腕的伤，你以为打了封闭，还能继续这场比赛，殊不知老天爷不肯配合你，腰上又复发，甚至都没有办法站立起来，观众席上有很多人是冲着张猛来的，来之前觉得这次的冠军非他莫属，毕竟这几年张猛的风头已经碾压了队长。 徐凉凉抱着盒子靠在后门的扶手上，她准备下车了，马上就要进站了。 苏洛的电话跟了进来，苏洛在看直播，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人就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凉凉的偶像啊。 马上抓过来电话打过去。 徐凉凉笑呵呵的接了起来：“苏洛……” “凉凉你偶像输球了，现在人躺在地上不能动，电视里说他好像是旧伤复发了……” 车稳稳地停下，前面有人下车，有些不着急提前准备的，等车停稳了又开始往前挤，凉凉拿着电话后面的人一挤直接把她推了下去。 徐凉凉只觉得脚腕钻心的疼，手机摔在一边，手掌也蹭破皮了，车已经开走，后面下车的人也清楚这是自己造成的后果，但是怕徐凉凉讹他，所以看了一眼马上转身就快步离开了。 “凉凉……” 徐凉凉坐在地上，去够手机，脚疼手也疼。 “嗯，我一会儿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试着想站起来，盒子摔在一边，里面的东西有些都滚了出来。 乔立冬捂着嘴，眼泪唰唰的掉，是不是亲儿子这种时候就看出来了，冠军不冠军的她并不是那么在乎她在乎的是张猛到底怎么了？怎么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观众席上的有些观众在镜头扫过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敢置信。 张猛是被抬下场的，脸上盖了毛巾，手紧紧的攥着。 第一次拿到真正意义上的冠军他的脸上也盖了毛巾，那是喜悦的眼泪，而这一次是悲伤的。 张猛渐渐的离开观众的视线，凉凉这边捂着自己的脚腕，她没有办法站起来。 奖牌都没有办法去领，因为要进行手术。 张家的气氛有些怪怪的，之前恨不得天天都看奥运转播，现在电视就连打开的*都没有了，张猛一个人在国外，具体情况都是教练和家里说的，别人都已经返程了，张猛依旧还在，没有办法回来。 辉煌了三年的张猛遇上逆境了，眼见着距离顶点就差那么一咪咪的距离他却摔了一个大跟头，人还没有攀升至顶点从上面急速的砸了下来。 手术以后，张猛这情况说是恢复，但是医生说能恢复到原本的状态恐怕是难，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办法打球的，康复阶段不可能马上拿球拍打球的，还有他手腕上的伤。 乔立冬和儿子通电话，当母亲的还能怎么样呢？只是期盼着他身体健康，至于说乒乓球，以后可打可不打，不打了你就退役找个好的大学去进修，家里你不需要你来担心，你的任何决定父母都会支持你的。 “你让他好好养病，别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不能打了也不是没有后手，我儿子优秀到哪里都一样的优秀……” 张国庆看着乔立冬这打电话就哭，这多影响儿子养病，就说女人嘛，办事总是办不到点子上，他已经够难过的了。 张猛说老虎他可能有一段不能接回来了，得乔立冬养着。 “你这个孩子……”乔立冬嚷嚷，不就是一条狗，我还能把它给养死了？自己都这样了，还关心那狗呢，说什么容易水肿，那个轮子不能一直给老虎挂着。 挂了电话又是一通哭，哭的眼睛都红了，做什么事情都有点闹心，家里的饭菜也都是张国庆出去买回来，能吃就对付吃，你现在让乔立冬做饭，她能把厨房给烧了。 乔立冬上火，张家和她娘家的电话也是不断，安慰着她，孩子还小，以后机会还有呢，伤也一定会好的，叫乔立冬宽心，别人说什么安慰的话，那也没有办法缓解她心上的伤口。 乔立冬觉得心热，张国庆还没下班呢，她早早的就从公司回来了，上了楼才发现钥匙没有带，心口火急火燎的，想要吃个冰点的东西往下压压，可能是更年期了吧，浑身容易出汗晚上也睡不好，从楼上准备下楼，齐伟他妈开门出来放垃圾，一瞧见乔立冬人就精神了。 奥运会她看了啊，没拿到金牌，就说张猛那个德行的不行，果然没拿到吧，输了以后耍赖躺在地上不肯起来，真是丢脸丢到国外去了，这孩子养的，如果是自己儿子，她就干脆亲手拍死他，留着他丢那个人呢。 “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啊，做了那缺大德的事情，早晚不是有报应，不怕不报时候未到。”闲凉凉的来了这么一句。 乔立冬最近心烦，原本就是谁说什么逆着她，她马上就容易发飙，在外面还能忍一忍，回到家对着张国庆那就是各种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控制不住，齐伟他妈这是送上门的犯贱，门都带上了，垃圾摆在自己家门口，刚刚关上门，只听见外面咣当一声。 乔立冬对着大门就是一脚。 “给我出来……” 齐伟他妈就缩在屋子里不出来，反正踹不到她，踹坏了让他们赔就好了，隔着门继续大声：“这叫报应，活该，你以为做的那点事情没人知道呢，老天爷都看着呢，都看在眼里了，还在这里死乞白赖的住着，不是有钱吗，有钱就搬家啊，换好地方去啊，一天天装b好像自己家有多少钱似的，你倒是搬走啊，搬一个给我看看。” 不是说有钱吗？不就是家里装修的好点，真正的有钱人还差这么一点啊？现在什么高档的小区没有，有本事你搬家，别再这里住啊。 张国庆接到电话的时候半天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电话是警察打过来的。 张国庆打车回到家，乔立冬把齐伟家玻璃给砸了，怎么砸的也不清楚，反正那玻璃是醉了，齐伟家报警了，张国庆说给赔，和警察说乔立冬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可能是更年期症状。 “你再是更年期也不能砸别人家玻璃啊，这得给换了啊。” 张国庆答应的好好的，也找了人过来给换，齐伟他妈嘚嘚瑟瑟的。 “砸了就得给我配，以为这楼是你们家开的，砸了就白砸？反正花钱的人不是我，我换一新的我高兴的很……” 张国庆懒得和她说什么，和工人说好，钱也给好了自己就回家了，觉得自己老婆有点小孩儿脾气，砸玻璃能起什么作用？ 齐伟他妈好一通嘚瑟，等晚上家里回来人，齐伟他爸站在楼洞里骂，给楼上的人听的这个叽歪，楼栋也不是你一家的，你这样骂骂咧咧的骂给谁听呢？ “爸……” 齐伟他妈还在家里骂，齐伟就想全劝，都知道那一家有流氓亲戚，你惹她干什么？砸了给赔就行了，你和流氓能讲什么道理？徐凉凉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他都结婚生孩子了，何必呢？ 都过去的事儿了。 可无论他说什么，他爹妈就是不松嘴，齐伟也懒得劝了，愿意骂就骂吧，自己也管不了了。 夜里十二点多，齐伟家阳台玻璃咣当又是一声，又让人砸了，齐伟他妈闹啊，报警啊，警察来了也查了，乔立冬人在楼上好好的，你说她砸的，谁也没看见，她下午砸了都给赔了，难不成晚上还砸？警察问话，乔立冬就一脸懵逼，反正她没砸，张国庆更是来气，这是没玩了，玻璃被砸就说是他家干的，欺负人也不带这样欺负的。 打官司那就打，谁怕谁，绝对不能私了，不接受私了。 警察让这两家闹的头大，就这么一点问题打什么官司，都是闲的是吧？ 抓不到乔立冬的把柄，正常考虑确实乔立冬砸的可能性不太高，而且问了楼上的人，没有听见下楼的声音，就算是脚步可以放轻，那门的动静呢？ 找监控？ 哪里有啊，这附近大马路上是有，可这边是小区，而且这个所谓的老区四面都通马路的，查监控就需要四面都查，来来去去的人真的查起来这也是个麻烦的工程。 哪有那么多的警力做这些事情，齐伟家最后只能自认倒霉，第二天把玻璃装好了，这算是和张家结下仇呢，乔立冬人在公司呢，上班的时间自然就在公司，齐伟家玻璃大白天的又让人给砸了。 齐伟他妈插着腰大声地骂着，恨不得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都给骂进去，哪个挨千刀做的？ 是不是活腻歪了？ 警察找，这次乔立冬可不怕了，她有证人啊，当时人在外面谈业务呢，她怕谁告？ 张国庆就更加不可能了，了解一下社会关系，这种事情张国庆是不屑做的。 乔立冬下班直接去了自己妈家，看见她大哥在家里呢。 “哎呦，今天看着精神挺不错的。” 张猛他大舅那就是个人才，怎么说呢，年轻的时候打乒乓球打的也特别好，左撇子选手，当时教练就是相中了他要带着走，但是张猛的姥姥没舍得，这最后也就不打回来了，回来以后呢谈恋爱了，第一个遇上的姑娘亲妈是个疯子，张猛姥姥就可劲儿拦着，这妈是个疯子女儿万一遗传呢？死活也不让成，后来到底黄了，最后张猛舅舅娶了一个好吃懒做的，成天撺掇着他去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情，歪路走着走着就进去了，进去以后张猛姥姥哀求儿媳妇，孩子她养着，每个月给儿媳妇钱，只要儿媳妇不走，结果人家到底是没留下来，张猛舅舅进去没有多久人家就跑了，后来走了几家，那也是个传奇人物，张猛舅舅呢这张嘴会说，在监狱里认识了一个挺了不起的人，人家家里有本事把弟弟弄出来的时候顺带着就把张猛他舅给带出来了，那之后呢张猛他舅跟着那个人一路结识了不少的有本事的人物，现在自己条件也是可以，只是身上的流氓气有点重，蹲过大牢胳膊后背上都是纹身，说话不顺利就抄家伙，反正能让他受气的人不是很多，有人罩着，他不主动惹别人，在这一片也是有号的。 乔立冬就说自己妈，这辈子把大儿子给坑死了，坑的死死的，当初打球就怕她哥走了没人管家里硬是给留下来的，谈恋爱呢，好的就非说人家妈有疯病女儿也能遗传，找了一个不好的她老人家觉得好了，结果呢，把自己哥给坑进去了，摊上那么一个媳妇儿，好好的人都得进去。 “你是不是砸别人家玻璃去了？”乔立冬盯着她哥的眼睛看。 张奶奶那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张国庆和乔立冬谈恋爱，第一乔立冬她妈这人不行，没有文化且不说，办事情一看就能看出来没有长远的目光，其次就是老乔家的这个不正经的大儿子，张奶奶坚决认为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儿，绝对是两家的事儿。 “我砸谁家玻璃去了，别瞎说啊。”大舅拿着衣服就要出门了。 就这么一个妹妹，他进去的时候，因为监狱不允许家属直接给拿钱，乔立冬就给他缝鞋，把钱放到鞋底里，张猛他大舅这人脾气是不好，但是很重情义，待乔立冬也非常好。 “就是你吧。” 不过他从哪里听说来的？ 似乎又有点不可能。 大舅推了自己妹妹脑门一把。 “样儿，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看我不把她家给烧了的，谁欺负你了？” 乔立冬挥挥手，让他赶紧走，张猛舅舅拿着车钥匙，乔立冬追出去：“喝酒还开车？” “我不没喝呢，去接个人，你管那么多，愿意管回家管你家张国庆去。” 甩着车钥匙人就走了，乔立冬回来，看着自己妈，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妈真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办的事情没办法看，她老人家呢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通常都是拿自己家的优点去比人家的缺点。 “你说着你哥点，他听你话，别让他整天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你自己怎么不说啊？”乔立冬反问。 “我说了他不听啊，再说这种事情我说了他还得往心里记仇。” 乔立冬一听，就不想坐了，真不是她不孝顺，她看她妈就眼睛疼，你说没念过书的都这样？不至于吧，那有挺多没念过书的呀。 拿着包，扔下三百块钱，一个月她给三百零花钱，管着买什么的。 “张猛他奶奶一个月也不止拿三百了……” 那张国庆养着自己妈，什么好吃给买什么，家里家电不流行了就给换，多少钱？轮到自己这里，她但不是挑，而是为女儿打抱不平，这都是孩子的钱，你说那老太太作妖，今儿买这个名儿买那个的，看不顺眼，当母亲的就应该省着一点过，给孩子留着钱。 乔立冬翻了个白眼。 “那事儿不用你操心，钱都是张国庆挣的，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她妈这是典型的扒皮主义，扒她的皮然后去贴儿子，她几个哥哥家条件都挺不错的，大哥条件其实特别好，可老太太就是愿意天天自己吃咸菜然后把钱给儿子攒着，你说什么都说不了，还劝什么，乔立冬认为这就是奴性，你愿意这样活着，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东西我给你买了，钱我也给了，虽然不多，尽到心意就好。 “你回去啊，你不吃完饭再走啊？” 乔立冬摆摆手，吃什么饭，吃不进去。 有些时候真是觉得看婆婆比看亲妈顺眼，她婆婆不起幺蛾子。 齐伟家这玻璃找不到谁砸的，你说这晚上也进蚊子啊，可两天换了两回玻璃了，骂骂咧咧也解决不了，真的动手，齐伟爸妈都不敢，就是动嘴他们很行，齐伟父母都不高而且都瘦，张国庆一米七六的个子，乔立冬一米七一的个子，两个人的体重加到一块绝对虐死齐伟家，真的干架，这两口子一人扔一个绰绰有余，齐伟家这口气是咽的下也得咽，咽不下也得咽。 又是大半夜的，咣当一声。 齐伟他妈的哭声和骂声让一整栋楼的人都没的睡了，全醒了，今天警察也不用做别的了，都报警。 可这玻璃到底是谁砸的？ 齐伟的老婆上楼，给乔立冬陪个不是，说自己婆婆就是那样的人，让乔阿姨别和她婆婆一般计较。 “阿姨我妈那人嘴不太好，但是心肠不是特别坏，这过两天孩子就回来了，这样容易吓到孩子，我知道这事儿和阿姨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上来串个门顺便道个歉，以前有什么误会，都过去了……” 齐伟的这个小媳妇儿不管怎么说，话说的漂亮，乔立冬听完觉得浑身都舒坦。 找自己大哥，是不是你不重要，但是别砸人家玻璃了，人家还有小孩儿呢。 “我说乔立冬，你这冤枉我冤枉上瘾了是吧？” 大舅叼着烟搓着麻将，一群一伙的打麻将呢。 挂了电话，朋友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着解决的，他们就办了。 “我妹妹，和邻居吵架了，现在又好了。” 摇摇头，依着他就干脆把那家给收拾的老老实实的，叫她再也不敢，每一次不都是她家闹腾吗？ ＊ 张猛回国继续治疗，凉凉去医院看他，因为要避开和他家里人碰上，来的时候买了一个果篮。 “进来，没人。”张猛对着她招招手，看着她探头，就知道她在看什么，他让他妈回去了。 以前受伤也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也不是小朋友了，父母陪在身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不如就他一个人呢，真的想见，他倒是挺想自己女朋友的，就是她好像要实习了应该挺忙的吧。 凉凉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进来，没人她就放心了，买了花买了水果篮都放在一边。 张猛看着那个水果篮，来看他还用买这个？ 我们俩是什么关系，用得着吗？ “才来？” “我怕你家里人在。”凉凉坐在床边，张猛拉着她的手。 其实一直特别想她，想见见她，反正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想见见，见到人他的心情就平静了。 凉凉握着他的手，看看他的身后，能坐住吗？ “要不躺着吧……” 张猛摇头，刚坐起来没有多久，一会儿再躺，躺的浑身发麻。 “没事儿。” 凉凉问他想不想吃什么，张猛都不太想吃，他原本对吃的就不是很上心，这段时间用来康复，不打球了觉得时间都空下来，自己不清楚该做点什么，每天不是躺着就是吃饭，和一个饭桶似的。 摸摸凉凉的手，凉凉要去把花插起来，张猛拉着她的手就没有松开。 “那个不着急。” 就是想拉着她的手待会儿。 徐凉凉低着头让他拉着手，为什么不抬头，刚哭过，那个比赛的视频她一直没看，没敢看，明知道要伤心的，结果真的看到了，何止是伤心，看见张猛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那段，凉凉觉得胸口疼。 不打了，别打了。 为了一个冠军，弄的浑身都是伤，值得吗？ 原本是陪着，谁知道他竟然睡着了，凉凉看着张猛的脸，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着他的脸了，他之前准备比赛备战，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时间和她见面，平时都是靠通话，到后面就连电话都联系不上了，他忙她也不想烦他。 凉凉空闲的那只手摸着张猛的脸，她可能就是受那个比赛视频的影响，心情一直不太好，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张猛睡着了手也握着她的，凉凉捏捏他的鼻子，他动了动，不过没有醒，她的脸凑近他的，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就这样看着就觉得足够了。 乔立冬返回来给儿子送午餐，知道他不需要别人照顾，但当妈妈的总是操心，老是放心不下，怕张猛上火，奖牌这事儿确实可惜，不能违背良心说假话，都打到这里了，眼见着圆满了，结果临门一脚，怕孩子心里抑郁，折回来，这打算推门，结果就看见病房里面的那个了。 乔立冬对徐凉凉的印象那是真的不好，也没同意过，以前不同意以后更加不可能同意，反正是她就不行。 外面站了一会儿，有什么也不能当着儿子的面吵。 徐凉凉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张猛迷迷糊糊的好像是醒了，其实没醒彻底。 “我出去洗个苹果吃。”她午饭还没吃呢，低血糖，不吃饭就容易迷糊。 “吃饭了吗？”张猛问她。 凉凉撒谎。 “吃了，你要吃苹果吗？” “我不吃。”张猛翻了一个身。 乔立冬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还是那么好看，但光有好看不够的。 “我记得我说过的，我不希望你们俩在一起……” 徐凉凉手里捏着苹果，低着头，乔立冬说什么她就负责听，但是听了以后不见得就得按照乔立冬说的去做，这个恋爱是她自己要谈的，张猛爱她那就足够了，说她不要脸，那她就不要脸吧。 你是他的妈妈，我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我选择当成耳旁风听了。 乔立冬就发现这女孩子脸皮厚，说什么都不听，不好的话也说过了，一点作用不起啊，没皮没脸的没自尊。 “是不是你从小的环境就是这样的，脸皮厚成这样？” 徐凉凉喘口气，抬起脸，试着对乔立冬笑笑。 “阿姨，你进去看他吧，轻点声音他还在睡觉呢。” 乔立冬这憋了一肚子的火。 “你跟我出来。” 走廊上没有办法大声讲话，这话不说出来她能憋死。 外面就不同了，对于不要脸的人无须客气，该说什么说什么。 “我不喜欢你。” “我会努力让你喜欢……” “你听不懂人话吗？” “听得懂。” 乔立冬：…… “你想让我怎么样？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有很多男人追的，何必在张猛身上浪费时间？他和你不一样，他没有接触过社会上的这些，他单纯好骗。” “阿姨我得去吃饭了，我有低血糖，到了时间不吃饭我会迷糊。” 乔立冬：……现在说的是这个吗？ 我再和你讲话啊？ 徐凉凉径直就去洗苹果然后就在洗手房一口一口咬着苹果，有一点点的迷糊，不过还好，努力往下咽。 我不要脸，嗯，我不要脸。 脸皮厚听习惯了就好了。 强忍着，把苹果都吃进去了，洗了一把脸，重新擦了防晒，回了病房，张猛已经醒了，乔立冬拉着脸，张猛看着她进门，对着她伸手。 “我给你叫了外卖。” 乔立冬：……你们俩当我是死的呢？ 凉凉笑，手递过去给他：“我都吃完了。” 张猛哪里能不知道她个性，没吃也说吃了。 “妈，你有话要说吗？我看你表情好像很不好看。”张猛明知故问。 乔立冬使劲儿瞪张猛，你等你病好的，要不是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连你带她，我一个耳光都抽楼下去。 皮笑肉不笑。 “没有，我胃疼。”冷梆梆的说着。 “你去给我妈买点胃药。”张猛交代徐凉凉。 “嗯。”凉凉要起身。 “别了，我怕我无福消受，吃完了胃穿孔了。” 张猛看向自己妈：“我妈什么时候改行讲相声了？除非你是装病的，你就是看我俩眼睛疼，心里不舒服，不然我记得你胃挺好的。”转向徐凉凉：“这点你得和我妈学，我妈很会保养的。” 乔立冬差点一口血喷出去，可是她儿子现在就是打算走这个路线了，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就是我正牌的女朋友，你将来是她婆婆，但凡自己妈顾及一点脸面，就不会在他眼前手撕徐凉凉，人后他尽量不让他们碰上，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 站在女朋友的一侧，带着她一起孝顺你，走的就是这个路线。 乔立冬拿着包，现在请她留下来她也不留了。 “早晚有一天，有你哭的。” 张猛微笑，拉拉正牌女朋友的手：“我哭还有她给我擦眼泪呢。” 冤家啊，这就是冤家！ 乔立冬一阵风似的走了，来的时候挺高兴，走的时候气的自己浑身都疼，果然养儿子都是白养的，儿子就输白眼狼的，喂不熟。 第九十九章 婆媳过招 徐凉凉人在医院，这就变成了铁一样的事实，不管乔立冬愿或不愿，她就在那里不闪不避，乔立冬回来唠叨了几次，但是说实话也是管不了，真的能管早就给拆了，张猛不听她的，她也不能给儿子制造什么手段，除了自己生气还有什么办法，言语上讽刺两句，说得多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层次低下，有些手段用个一两次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办法。 拿徐凉凉没有办法，和她单独谈了，那个丫头就是一脸我不听，告诉她有事情和张猛谈，张猛同意分手她就分，这不是废话嘛。 张国庆收拾收拾，提早下班了。 “这么早就回去了？”同事以为张国庆有什么事情，如果真有，他得去花钱。 “嗯，家里有个亲戚生病了，我去看一眼。” 既然是亲戚的话，自然不用同事去探望。 张国庆坐高铁去的凉州，目前张猛就在凉州恢复，下车直接打车去的医院。 买了一些水果，说实在的话，自己的儿子喜欢吃什么他都不清楚，待在他身边的时间太短，准备进病房隔着一道门看着里面的人。 张猛说了什么，凉凉拿水对着他弹了弹，这人闲来无事拿她开玩笑。 “不像吗？我觉得挺像的。”张猛摆着手机给徐凉凉看，他觉得和他手机里的那个小人儿可像了。 徐凉凉翻白眼。 “我这以后可能要靠你养了。” “我养你，养一辈子。” 张国庆缩回头，东西放在地上出去抽根烟，他抽烟的次数不多，也不喜欢这些，觉得心烦才会想抽。 其实明知道拦不住，谁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你说真的反对吧，这些年了，不像是当初了，刚开始可能不了解，几年还能不了解一个人吗？看人要看长处，张猛虽然条件不错，可学历方面终究还是弱了一点，人家女孩子再差也是个大学生，样貌也不差，所以心烦。 他立场不是那么坚定。 或者说就是心大，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以及想法。 徐凉凉出门，看着地上的东西一愣，谁放在这里的？放错了吧，也没有当真，她也没有伸手去动，放错了一会儿就过来拿了，径直去了水房，张猛说想吃水果，什么水果都行。 “知道了，我去外面买。” 凉凉去了医院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点西瓜，捧着回来，进门的时候差点和一个小孩子撞上，小小的特别可爱的，虎头虎脑的。 “姐姐对不起。”然后对着徐凉凉笑：“姐姐长得真好看。” 凉凉的手扶着他，“你也好看。” 张国庆抽完烟刚要进门，其实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也没有乔立冬说的那么不堪，家境不好也不是自己能选的，那就是这样的命有什么办法？人争不过天。 徐凉凉回了病房，张国庆到门口拎着东西进来。 “叔叔……”凉凉觉得腿肚子一凉。 她真的很害怕张猛的父母，非常的害怕，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视线垂了下来盯着自己的脚尖，然后胃疼！ 很想上手去按一按。 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坐吧，我就过来看看。” 将水果摆在一边，难得一张和颜悦色的脸，看看张猛：“你怎么样了？” 张国庆其实非常关心儿子，但是他不太跑医院，总觉得总跑医院这种行为不太男人，哪里有爸爸总往医院跑的，一个妈总跑还不够吗？ “挺好的。”张猛淡淡的说道。 他和他爸之间就不存在什么父子深情，总是掐架，每次见面好不过三秒钟然后他爸就会发飙。 张猛对他爸存在敌意。 “吃饭了吗？” 张猛不禁笑了起来，吃饭？他可不认为他爸跑到这里来是为了让他安安心心的吃顿饭的。 “我吃过了。” 徐凉凉在心里摆手，她也吃了，没吃也说吃了。 张国庆开口：“那我带她出去吃个饭吧。” 不要！ 凉凉抵触。 张国庆带着她出去吃饭，说得好听是吃饭，肯定就是对她有话讲，徐凉凉觉得拘谨觉得要完！ 乔立冬的话，她勉强还能应付，张国庆那次摔东西她记得一清二楚的，张猛的爸爸脾气好像特别的不好。 “行，带着她去吧。” 张猛脸上的笑容整整齐齐。 徐凉凉诧异的看着张猛，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张猛都答应了，她似乎没有反对的借口，怎么办？ 凉凉觉得手心发麻，整条胳膊都不好使了，心脏很不舒服，心跳也是有点快，脑袋也晕。 “走吧。”张国庆看着徐凉凉。 凉凉看着张猛，到底还是和张国庆走了。 张猛为什么让徐凉凉去？ 他爸妈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爸的暴脾气只是针对他而已，对待家里的那些孩子格外的和颜悦色，张猛小时候听见最讽刺的一句话就是，所有人都夸张国庆的脾气好的不得了，别人都羡慕他有这样的父亲，他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弟，随便拽出来一个，都羡慕他，对待单位的人也是。 张国庆对附近也不是很熟悉，女孩子喜欢吃什么也不清楚，这…… “你喜欢吃什么？” 心惊肉跳！ 徐凉凉恭恭敬敬的回答：“我不挑嘴。” 吃？ 她现在就很饱了，吓饱了。 张国庆为难，附近没有像样点的地方，都是一些快餐，随便选了一家，他先走了进去，凉凉跟着进去。 “你坐吧，别站着。”张国庆看着徐凉凉，他有这么吓人吗？ 徐凉凉小脸惨白惨白的。 “点点什么吃？” 徐凉凉要了一碗馄钝，张国庆也要了一碗，手包放在旁边，等馄饨上桌了招呼凉凉：“趁热赶紧吃。” 徐凉凉勉强吃了五个，噎得慌，咽不下去，心里装的满满的担心，根本无法下咽。 张国庆叹口气，女孩子胃口太小了。 “你念的是什么专业？” 徐凉凉回答，张国庆点点头，这说起来倒是和乔立冬有点对路子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吃完饭付款，凉凉上手去推，她是想自己请客，结果手上力道没有控制好，一下就重了，把张国庆给推了一下，张国庆拉开自己的包，包里一沓粉红色，他习惯包里装一些现金。 “不用你孩子，我来。” 回去的路上凉凉就垂着头，她一直特别担心张国庆要教训她，骂她不要脸，结果走到病房门口都没有说什么，可是徐凉凉就是控制不住，心在嗓子眼这儿。 张国庆看了床上的那个小子一眼，有些话他是不太愿意说，其实养儿子他完全养得起，距离退休还有一段时间，就算是退休他再找一份工作，徐凉凉和张猛每天吃他喝他他养着也绰绰有余，就是这么有底气。 “你好好的养着，有事儿给你妈打电话，能不能康复彻底也别太着急，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退役做别的，别上火。”从包里掏出来一万块钱放在张猛的床边：“别和你妈说，看着买点什么吧。” 张国庆这话说的意味不明，也没有说是给谁买的什么。 “行，我回去了。” 张猛：“凉，你送一下。” 徐凉凉觉得自己呼吸特别难过，喘气都费劲，其实张国庆进门对她也没有怎么样，可她就是不自在，跟着送出去，出了病房张国庆就不用她送了。 张国庆比较好奇一点：“你喜欢张猛什么？” “我不知道。” 张国庆心里想，为什么喜欢都不知道，就谈恋爱？ “他让我有距离感又不是刻意自己营造出来的距离感，是他自身原本就有的，并不是任何人随随便便的就能亲近他，有*又有安全感特别的包容，这种包容只有他身上有有一点锋利，他家境可能一直就很好，本身也有钱对钱不太在意，很注重衣服的质感，情商很高，能力很强，懂得如何保护别人，也有能力去保护通过一些自我的成长方式沉淀，荣耀自己，对生活也有要求，有点小叛逆，别人都喜欢他就不会太喜欢，注重精神沟通，有阅历读书不少，会将风险控制在四分之一以内。”凉凉抬起眼睛，如果刚刚的算是问题，她现在说的就是回答，有点不够清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说张猛的时候，她才会直视别人的眼睛，因为这个男人让她焉有荣幸，他并不差甚至他成为了徐凉凉这一生当中，她觉得非常了不起的发现。“你回去吧，你们俩的事儿我不管，家里我说了也不算，主要都是听张猛他妈的，他妈要是不同意，我同意也是没用。” 言尽于此，有缘没缘的，你们看着走吧，他也懒得操心干涉，瞧着还是挺稳当的一个小女孩儿。 其实细想想，陪着张猛从低点爬到高峰，又从高峰摔了下来，人家姑娘能图你什么。 能把你看透的姑娘，总不会太差的，哦，原来他的儿子是这样的，他还以为说的是别人呢，或者是自己呢，他和乔立冬谈恋爱的时候，乔立冬说过类似的话，不全一样，意思差不多，事实证明乔立冬很有眼光，张国庆就敢说，他给了一个女人想要的一切，作为丈夫他很优秀，作为父亲方面也许…… 徐凉凉看着张国庆的背影，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站了半天，迟迟没有回病房张猛出来看看，就看着徐凉凉门口站着呢。 “怎么了？” 徐凉凉好像有点喜欢张国庆了，不是喜欢张猛的那种，而是想象当中父亲的那种感觉，你让她靠近她依然不敢，可是父亲的感觉也许就是这样的吧，温和的温暖的，从张国庆的身上她能感受到和张猛一样的安全感，很有品位，这种品味并不是随随便便用金钱堆砌出来的，而是一种内在，像是泥土，有一点湿润的泥土味道，又有温文尔雅的那种气度。 “没什么。” 似乎那个粗暴的蛮横的人，是她错看的一种假象。 徐凉凉人在医院，乔立冬也清楚，上一次去又被张猛和徐凉凉气了一肚子的气，反正也有人陪，现在不用她这个妈妈去了，干脆就不去了。 徐凉凉很少会谈及自己感情方面的事情，寝室里齐翘已经谈了很久，都换过一个男朋友了，冬冬也名花有主了，苏洛有人追，孙辰扬也是有男朋友的，现在来看，只有徐凉凉的这个传说中的男朋友显得有些不靠谱。 至少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就完全是凉凉在付出。 冬冬也是不会当着凉凉的面说，说估计凉凉也听不进去，凉凉已经把那个男人惯坏了。 “他住院，凉凉就每天跑那么老远去陪，这都几年了，他为凉凉做过什么？” 齐翘一直都知道苏洛和徐凉凉的关系最好，甚至苏洛经常去徐凉凉那个孤儿院的姐姐家蹭饭。 “你见过她男朋友吗？” 这点齐翘觉得好神奇，交往了好几年她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只是知道传说中有这么一个人，他是怕人见呢，还是怎么样？根本没有打算将凉凉对外公布？有难言之隐？ 比如有家庭什么的。 苏洛不解，她为什么要见过？ 觉得不合适就没有让别人见，合适的时间就见了被，很好理解啊，尊重每个人的*嘛。 苏洛出去，孙辰扬笑的神秘，苏洛可真是徐凉凉的护卫队，现在和凉凉完全一个鼻孔喘气，现在完全的帮着徐凉凉说话，这里面还有问题难道苏洛不知道吗？不想说还是没有办法说？ “你不觉得有问题吗？”齐翘看着孙辰扬问。 “呵呵，也许人家有难言之隐吧。”也不是她什么人，她就不跟着操心了。 有家也好，没家也好，如果是后者就更加不能要，摆明了就是和你玩玩，认真的交往有和玩地下情似的吗？也就徐凉凉这种能相信，不过这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精华都长在脸上了，脑子里空空如也。 凉凉晚上回来的有点晚，前脚刚进门，后脚电话找她，刚开始她没有听明白，一脸懵。 “请问你是哪位？”反应过来：“哦哦哦，我知道了……” 刚进门又退了出去，讲话的声音慢慢拉远，看样子是下楼了。 大家都洗漱好了，凉凉一脸的倦容，张猛生病比她自己生病都累，从身心到精神全部都累，她倒是宁愿生病的是自己，每天还要宽慰张猛，宽慰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自己强大才能让对方放心，学着强大起来，任何事情会不会都自己上手去学，不麻烦张猛，不让他操一点的心，甚至某些时候还能给张猛一些安慰，精神上的。 和公司的合约到九月也结束了，凉凉没打算继续续约，因为她的梦想并不是当一个网红，心思也不在那上面，当初肯签约很大程度是因为她穷，她需要钱，这几年学费至少无忧，实习就不打算签约了，虽然实习也会缺钱。 学长打过来的电话，他刚刚从别人嘴里知道徐凉凉实习的地方，这个傻子。 跑到那么不着边际的地方去，就算是按照什么来，你也不应该跑到哪里去，谁在中间插了一脚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凉凉现在哪里有心思想这些，没拦着她实习，有地方可以实习，她就挺满足的，去哪个城市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吧，远是远了点，就当锻炼了吧。 学长特意跑回来一趟，把徐凉凉叫下去，因为里面有个王子文的关系，王子文喜欢过的女孩儿，自己的学妹，怎么样也会照顾着一点，他想找找关系，把徐凉凉留在凉州，不说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至少也有个关照，徐凉凉这种个性，遇上一个不好的，她就彻底完了，个性不够强。 学长个性就是那种熟悉了以后，他恨不得给人家当爹的那种，喜欢操心，心肠很好，很好相处的那种，同学之间甚至前辈晚辈有事情求到他，能给办的一定尽力。 两个人在楼下说话，孙辰扬站在窗户边。 不是她嫉妒，她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能力，能让一个又一个的学长对着她献殷勤，一个寝室有这么多的人，怎么没见别人这样对她们？ 谁不知道实习阶段也是很重要的。 装着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也许就是这样的面貌展现给学长看，让学长知道她徐凉凉就是个小白兔，别人帮着她操心，实际呢，心里清楚的很，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关上窗子。 “你冷吗？”冬冬问她，孙辰扬笑了笑又给推开了。 * “凉凉？”陶程看着像是徐凉凉，她不在这里工作，她爷爷生病了正好在这个医院，她看着像是徐凉凉。 和徐凉凉认识是因为周潇，不过现在联系的不多了，毕竟都毕业了。 “学姐……” 陶程和徐凉凉聊了几句，看望爷爷以后准备离开，看着徐凉凉和一个人在说话，等徐凉凉离开，陶程待着微笑走上前。 “关叔叔。” 副院长和她爸爸是很好的朋友。 “陶程啊……” 副院长说着陶程爷爷的身体状况，两个人就是闲聊，陶程也是随口问了一句，“刚刚那个女生她生病了吗？” 副院长一愣，想起来是谁了。 这人还挺有来头的，张猛，打乒乓球的那个，快出院了，出院以后就是系统的恢复了，因为毕竟和普通人不一样，情况有点特殊。 “你认识啊。” 说起来徐凉凉副院长话明显多了起来，他觉得小姑娘运气和样貌是成正比的，那么好的男朋友，就算是将来不能打球了，也不会太差的。 陶程笑笑，回到车上，想着刚刚关叔叔说的话，张猛她知道是谁，不过没听说过，她在学校的时候，徐凉凉也算是风云人物了吧，没听过，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赵琛那件事。 陶程上了车，她家里条件原本就是很好的。 张猛出院了，凉凉忙着搬东西，住的时间其实也不算是长，原本觉得东西也不多，谁知道出院竟然一堆的东西，折腾一趟都没够，乔立冬也来了，接她儿子出院，当徐凉凉是空气，徐凉凉干脆也不上前，就是干活。 张猛家里坐着，他妈瞪他。 “你瞪我做什么？”张猛一脸无辜。 乔立冬真是恨不得泼自己儿子一杯水，我为什么瞪你，你不清楚吗？ 你就装吧。 “你一会儿打车回来。”张猛当着自己妈的面给徐凉凉打电话，交代着女朋友打车回来，别省这个钱，天气还热呢，省得中暑他会心疼，说的坦坦荡荡的。 乔立冬恨不得扯碎儿子脸上的笑容，我让你笑。 “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张猛挂了电话，眨着眼睛：“没啊，你不在嘛，我能看见。” “我还以为我是透明的呢，你怎么不担心你妈我中暑呢？” “我知道你会打车的，她省习惯了，从小养成的习惯，需要我交代一声。” 张猛迎着他妈的视线，依旧一脸坦然的样子，徐凉凉是会想不开坐公交车的那种，他妈不会。 他妈属于会赚也会享受的类型，毕竟环境不同。 看看看，自己养的好儿子！ 乔立冬气不打一处来。 “圆圆，你别气妈妈行吗？妈妈最近身体特别的不好，我去医院检查，医生都说了我不能受刺激……” 张猛直言：“妈，你不会撒谎，如果你身体真的不舒服你一定不会告诉我，因为你怕我担心，而且这种套路不适合你，电视剧里那种恶婆婆才会这样干。” 乔立冬咬牙。 软硬不吃啊。 真是所有方法都试了，那个丫头呢就装死，自己是好说好商量不行，玩恶毒的不行，张猛这里干脆就是什么都不听。 “我就是不愿意。” “我没指望你愿意，我喜欢她就行，将来也不会妨碍你什么，你就当她是透明的。” 乔立冬把手里的活放下，有心和儿子叽歪两句吧，张猛现在的身体，她实在不忍心，想想儿子的前途，她就觉得心酸，真的觉得儿子特别可怜，这恢复训练要过很久才能开始，他的手现在估计还是不行，腰的毛病比起来手，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反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想法，你也别指望我能同意，说破天也不行，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 张猛摊手，随便您，都随便。 徐凉凉还真的就是挤公交车回来的，不是为了和张猛唱反调，正好公交车过来了，坐公交回来就一块钱，打车的话五十多呢，省着省着就省习惯了，挤一身的汗，拎着东西下车往家里走，张猛凉州的家里面已经多了很多女孩子的东西，只要乔立冬愿意检查，那房子里徐凉凉的气息比张猛的还重，到处都是。 张猛翻着徐凉凉的那个攒钱的袋子，上次他爸给的钱正好放进去，乔立冬眼尖看见了。 “那是什么钱？” “攒的零花钱。”张猛笑着说。 攒给徐凉凉的零花钱，你心里住了一个人以后，就会时刻担心她过的好不好，会不会遇上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手里有钱总比没钱来的好的，虽然也清楚凉凉手里还有些，就是怕她过的不够好。 乔立冬拿过来自己的包，她儿子从来都不跟她要零花钱，蓝色的钱袋，一拉开，张猛叹了一声：“真有钱！” 他妈是真的有钱啊，富婆。 乔立冬白了儿子一眼，找出来新钱，其实就是找个名目给张猛钱花。 “给你拿着吧。” 张猛伸手去接：“真的给我啊？” “难不成还假的？你要是和她分手，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乔立冬开玩笑说着。 “这钱是给她的，给我吗？”张猛眨着眼睛，笑眯眯的，给了就当做未来婆婆给儿媳妇的。 乔立冬手一僵，马上缩了回来。 “我钱多烧得慌，我自己留着花，我不会花啊，我还给她。”狠狠地将钱放回钱包，继续瞪张猛：“她这算是逮到了，逮到你这个傻子，一心一意的为人家，套上你还用愁什么，我要是她，我也不分手。” 张猛点头：“我也觉得我挺好的，你都说了如果是你你都不分手，那她的选择你应该夸她聪明呀。” 乔立冬决定再也不说了，胃疼！ 被张猛活生生生气的。 徐凉凉开门，抱着东西一脑门的汗进来了。 “坐公交车回来的？”张猛一猜就是，坐出租车怎么可能一头汗。 “坐出租……” “撒谎。”张猛肯定。 凉凉笑笑就抱着东西进屋子里收拾去了，乔立冬站在这里，她就是个多余的人，你说教训徐凉凉吧，有她儿子护着，她也不擅长恶婆婆的角色，和徐凉凉和颜悦色吧，她能吐血，看着就厌烦，只能走。 反正上辈子不知道干什么缺德的事情了，这辈子老天爷派这么一个人物来折磨她。 瞪了徐凉凉进的屋子里一眼，徐凉凉正好从门里出来，乔立冬特别的尴尬，就好像做坏事被人抓到了一样，气呼呼的拎着包带上门就走了，关门的声音特别的大，仿佛再用门声告诉徐凉凉，我对你没有好感，哼！ “我妈其实挺可爱的。”张猛看向凉凉的方向。 凉凉却觉得张猛的妈妈特别厉害，每次都让她爪儿发麻。 张猛出院没有多久，带着徐凉凉去外地玩了几天，主要是想让自己散散心，他不能下水也不能怎么样，就晒晒太阳，发给他妈照片，微信上联系乔立冬，“妈，你儿媳妇好看吧。” 乔立冬和别人说话呢，看见儿子发过来消息，就笑笑的说：“我儿子，他就是离不开我这个妈……” 话音刚落地，就被打脸了，徐凉凉和他的照片，你说在海边玩，晒什么太阳浴，能穿的很多吗？其实客观来说，真的很漂亮的，这小姑娘能满足你一切的想到美好的字眼，可乔立冬怎么看怎么火大，觉得扭扭捏捏的，一点不大方，小家子气，气质这种东西徐凉凉压根就没有，有也是她儿子硬生生给砸出来的，看着徐凉凉的那个手镯，乔立冬更是来气，花她儿子的钱。 张猛长大了，他自己的钱，父母也没有办法为他做主，而且人家两个人谈恋爱，乔立冬已经摆明态度了，总不能天天骂张猛吧，张猛又有这个实力，他给徐凉凉买什么，乔立冬看不习惯也没有办法。 狐狸精！ “张猛说什么了？” 乔立冬皮笑肉不笑：“他是个混账。” 同事：…… 啊？ 什么情况？ 乔立冬晚上回家，对着张国庆发飙，张国庆也是无辜躺枪，他好好的，平时不抽烟不喝酒的，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更是没有，赚工资虽然不是全部给老婆，那大头也都是给乔立冬的，怎么进门就挨批呢？ “都是你生的好儿子，冤大头，被人当刷卡机……” 张国庆一脸懵逼。 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生的，再说张猛也不是从他肚皮里爬出来的，怪得着他吗？ 手包放在一边，忍她，让她。 不是更年期嘛。 “花那么多钱给人家买这个那个，带着出去玩，怎么没说带着他妈我出去玩呢？没带我去海边浪。” 张国庆调侃：“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带你去你能穿好看的泳衣啊。”他就是随便一调侃。 张猛正年轻，长年累月练习，现在前途不明，玩玩怎么了，家里供得起，他自己也有钱，没偷没抢的。 “啊，现在觉得我老了，我穿不了泳衣，谁能穿你找谁去啊……” 张国庆就只是笑，他刚刚就不该这样说，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哪里有儿子带着老妈去那种地方玩的，摆在一个镜框里也不合适对吧。 “我那个单位还有点事情，我给忘了，我得回去一趟……” 惹不起躲得起。 张国庆去自己妈家吃的晚饭，他嫂子做的，张奶奶看着儿子：“立冬没回来？” “回来了，张猛和女朋友出去玩，她不愿意了。” 大嫂一愣，觉得张国庆这态度不对劲啊。 那姑娘张猛还没黄呢？ 不是她说国庆，不能这样任由张猛的性子来，早晚要出事的，你这种态度太暧昧了。 知子莫若母，张奶奶一听就知道了，张国庆这里恐怕是同意了，她这边倒不觉得怎么样，张猛当初把人带来，态度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好不好他自己感受，好就继续过，不好在另说，当家长的管那么多真的犯不上，你看立冬着急上火的，都快疯了。 大嫂说了两句，无非就是不同意，张猛这条件，怎么样也不至于找个那样的，张国庆听着就只是笑笑，自己家里的事儿，别人说什么听听就得了，犯不上较真。每个人看待事情的眼光都是不同的。 只管自己吃饭，吃饱了自己看会儿电视，也不和别人聊天，完了就回家。 乔立冬把张猛给拉黑了，看见他就生气，眼不见为净。 张猛还想给他妈发照片，发现找不到了，什么情况？把自己给删除了？ 盯着手机眨眨眼睛，还真的删除了？ 晚上和徐凉凉出去散步，拉着她的手，欣赏这边的晚霞。 “你实习以后可能我有时间去看你了。”张猛笑。 凉凉脚下一顿，张猛有时间的话，就说明他的情况不好，又跟上他的脚步。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奖牌没拿下来是件好事儿。” 张猛笑，好事儿吗？ “说说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都是从底层往上攀爬，已经在底层了还会差到哪里去，以前不也说你的手不能打球了吗，医学上给出来的答案，有些时候抵不上人的意志力，我认识的张猛，是个强者，一直都很强，他的胸怀海纳百川，他的知识丰富无比……” 在徐凉凉的眼中，张猛就是无所不能，是崇拜的偶像，是她的英雄。 张猛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要完了，你说一个人开始愿意听别人夸奖的话，这是什么兆头？ 人家都说忠言逆耳。 能拿这件事来说，他确实已经放下了一些，也没打算放弃打球，那就是个目标，距离目标这一小小步，早晚他都会找回来的，越是坎坷越是挑战。 揽着她的腰，其实喜欢这姑娘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脸，有这个原因，他不能说没有，那样太违心，其次就是徐凉凉的眼睛让他觉得干净，她能满足他一切的幻想和实际，谁的心中都会有个英雄梦，恰巧他就变成了她的英雄，为她开天辟地。 揉揉她的后脑，徐凉凉你喜欢对人了，我很不错呢！ 真的很不错。 奇货可居噢！ “你觉得我球打的怎么样？” 凉凉有点犯难，因为她觉得张猛就是打的最好的，她看球看的也不是技术，而是脸和比分，直接夸似乎有点不要脸，挠挠后脑。 “打球当中你是长得最帅的……” 张猛大笑，笑的很大声。 这个确实，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就是打球当中长得最好的，长得最好的那些里打球打的最棒的。 徐凉凉你是个人才，怎么说的每一句我都这样爱听呢。“你加我妈的微信吧，她把我拉黑了。” 徐凉凉：…… 张猛怂恿她，她当然不干了，她怕乔立冬都来不及呢，可张猛似乎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加了乔立冬，乔立冬也不知道是谁，就给通过了，还纳闷呢，这是谁？结果对方发过来一张照片，乔立冬鼻子差点没气歪。 她知道发消息的人肯定不是徐凉凉，是她那个败家的儿子，张圆圆！ “阿姨，你不觉得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吗？配一脸，男的帅女的美。” “你给我滚蛋。” 乔立冬手抖着打字：“张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你不气死我你不甘心是不是？” 乔立冬彻底发飙了，打着字觉得太慢，干脆就直接电话打过来。 电话一通，顾不得其他，对着张猛就是一通喷，你带着她去玩，我就够忍气吞声的了，我说什么了？你还特意过来气我，你是盼着我早点去见阎王是不是？ “生你还不如生一粒花生米……” 徐凉凉傻愣愣的看着张猛拿着她的手机，然后将电话拿远，就是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听见乔立冬的声音，听声音乔立冬是特别的生气。 “妈，我过几天就要回队里了……” 乔立冬自动收声。 要回去了？现在能恢复训练吗？能行吗？有些时候真是生个儿子不如生头蒜。 你为他担心为他担忧，恨不得所有的困难都替他扛了，他就只会气你，气死你不偿命。 “嗯，我知道了。” “妈，你不发火了？”张猛笑嘻嘻的问。 乔立冬觉得和儿子通电话累得慌，真的太累了。 现在哪里还有火气，只剩下担忧了，张猛笑嘻嘻的和她讲话，她都怕是孩子刻意装出来的，得多难受才要避出去，拿着散心当借口，他自己心里一定非常在意那块奖牌，就是因为了解儿子，所以不愿意刺激他一分一毫，就是因为心疼，所以才会一开始就一退再退，不停的退让，搞到今天这种局面，进退两难，成全了徐凉凉。 徐凉凉，你以后记着一定要生一个儿子，让你儿子好好回报回报你，让你也体会体会这种求而不能的心情，我祝愿你早生儿子！ 生个和我一样不听话，只会让人生气的儿子，就按照张猛这样的生，我看你能不能笑到最后。 乔立冬狠起来，就连自己孙子都敢祝愿，哼！“不发了，没意思。” 乔立冬火气自动熄灭，张猛再点也点燃不起来，重新添加了儿子好友，狠狠瞪了手机一眼，特别凶狠的一眼。 同事推门进来，也没有敲门，看着乔立冬这样，一激灵，心想乔姐老公不会出轨了吧，最近瞧着很不对劲啊，易爆易怒的，啧啧啧，人到中年老公出轨，真是人生坎坷啊。 心里已经同情上乔立冬了。 乔立冬看着张猛的朋友圈，这是张猛的私号，笑的很灿烂，伸手摸着儿子的脸，然后修图把徐凉凉修掉，把自己放在一边了。 爱咋咋地，她的儿子。将照片放出去，大舅正巧刷微信呢，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这是恋子啊，这是病，得治疗。 乔立冬今天鼻子被气歪了两次，一次是张猛故意气她，然后就是自己这几个哥哥弟弟，下面一水的留言。 “这是把儿子当情人了，国庆是摆设啊？” “立冬这更年期症状有点严重。” “我还以为这是追哪个明星呢，觉得眼熟，一看结果是张猛，这照片觉得那么不和谐呢……” 乔立冬恨恨地将手机拍在桌子上。 “找我什么事儿？” 同事光注意看八卦了，刚刚刷了朋友圈，把自己和儿子p到一起，这不就是给丈夫警告呢，儿子是我给你生的，拿着做要挟呢，乔姐可真可怜！同情！ 人生坎坷啊。 第一百章 反对无效 凉凉进入到松山三院进行临床实习，走之前几个人吃了一顿饭，实习都是大同小异，按照以前的流程呢，大概是要转三家医院的，先去一个二甲然后回到省级医院以及中医院，每个人去的地方都不一样，苏洛还在凉州，要说运气差点还是徐凉凉不够走运，上中已经不是那么大了，她又被分配到了松山那边，医疗条件各方面总体来说都不是一流，一流这两个字和松山就没有办法沾边，松山的人喜欢去上中看病，严重一些的不容易看的大病喜欢跑到凉州看，在严重一些就得全国找著名的医院去瞧。 “辰扬一起去吧。”马上就要分开了。 孙辰扬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衣服一件一件的叠起来，她可没有兴趣。 “你们去吧。” 之前她倒是想大家一起吃顿饭了，不过这个大家里面可不包含徐凉凉。 苏洛拉着齐翘，几个人前后出门。 实习的生活也就这样，被分配到了松山三院去报到，实习生也并非就是徐凉凉一个人，医院里看起来还好吧，也不是那么太忙，医院这边医务科和徐凉凉沟通，实习科室是由医院根据徐凉凉所学的专业结合一些医院自身的特色，暂定是每个科室待一个月，早上七点例会，简单的交代一下事情或者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主任会讲，然后就去忙了，凉凉是个实习生，现阶段也捞不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做，过来的第一天待在办公室里，写了一些材料，主任交代她写的，办公室里男女医生都有，用眼光去观察，好像每个医生都有属于自己的小范围活动，比如谁值班了会特别照顾一下自己的病人。 当然可能也并非是全部，凉凉用肉眼所见的暂时就是这样的，刘医生高高瘦瘦的，人似乎有点时髦不过因为瘦显得有些老，四十岁看起来也像是四十岁的人，比较喜欢皮鞋，闻医生长得胖胖的戴眼镜个子不高，喜欢穿运动鞋，主任呢就是个老头儿！ 吃中饭，凉凉和另外一名实习生一起吃的，三个实习生，两女一男，男的徐凉凉不太熟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昨天那个实习生就跟着主任进了手术室。 “知道吧，他是有关系的……” 对面的人吃着盒饭说着，她怎么知道的？看就知道了，一样都是实习的，人都摆在这里，她和徐凉凉可闲的很。 “你怎么知道？” 对方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还需要问吗？ “我们俩被分配到这里来，我和你的家里肯定没人，有人的话也不会跑到松山来了，他为什么跑到松山我不了解，但是进来第一天就跟手术，实在也是少见吧。” 有人罩着就是不同。 凉凉眨眨眼睛，她是没什么人脉，笑了笑，不管是哪里，实习就好好实吧。 苏洛一个月以后打过来的电话，声音听着好像很憔悴。 苏洛被安排在了急诊，每天都死人，她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天天见死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学错了？不应该当医生呢，最可怕的就是实习的医院为什么会把她放在急诊？怎么想的？ “你呢？” 凉凉说着自己这边的情况，呃，医院整体的环境外部看着还挺好的，后面新楼还在建，但是据说……她也是听来的，据说后面盖到十几层的时候好像电梯还是什么的出过问题，据说等盖好了以后，全部的病人就都在换到后面的大楼里去住了，条件也会比现在好些，医院嘛，特有的味道，病房里墙上偶尔写着一些字什么的，还有写着外卖的电话号，墙壁不是那么白，病人用的被套系带子位置里面也不是那么特干净，其他的貌似也没有什么了，哦对了，夏天的时候据说病房里会有蟑螂，蟑螂到处爬，可能是因为天热，病房有给病人装东西的小柜子，里面什么都有。 不是特别忙，学到什么，说实话都是有限的，她觉得没学到什么，主任…… 不大喜欢她们两个女实习生。 哦对了，暂时办公室里女医生做的都是非常简单的手术，如果严重一些的还是要请主任主刀，女医生作为副手存在。 “真羡慕你。”苏洛道，早知道自己去松山好了。 凉凉笑：“真的吗？真的我们俩换吧。” 谁都知道这都是根据成绩以及一些其他的因素决定的，徐凉凉从来不认为自己的成绩优秀到了这种地步，所以被分配到这里，她也说不出来什么。 “当然不是，好好努力吧，不过我的心情每天都是阴暗的……” 苏洛躲在一边咬着面包，真的心情特别的压抑，她觉得这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的。 “往开了想吧。” 吃过午饭，主任交代徐凉凉病房那边病人有些要开药的，有些是要停药的，进来办公室站了几分钟，交代完转身就出去了，每天找主任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不要太多，哦，主任每天早上都会固定去单人间的病人房转一圈。 凉凉去病房，办公室转个小弯照直走就是病房区，要经过卫生间，打扫卫生的阿姨骂着。 “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这样祸害人……” 医院的卫生间嘛，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不讲究的人哪里都有，叫嚷着骂了半天还得进去收拾，不收拾也不行，有人投诉就会扣她工资，病房有家属探出头。 “给我们这里换个被罩床单吧。” 打扫的阿姨只当没有听见。 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如果一天一换洗的话，她得累死，上面是说要求三天换洗一次，不过传到下面来，没人盯着，一般不脏的话就不给换。 凉凉推门进了病房，四张床，两个病人正在吃饭，一个病人再挂吊针，还有一张床是空着的，看样子人没在。 “陈可？”徐凉凉确认病人名字。 挂吊针的病人点点头，凉凉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吊瓶里没剩多少药了，提醒她一句，病人按了铃，护士很快就过来了，能听见走廊上一会儿一响的音乐声。 护士和凉凉说着话，然后把吊瓶拿下来。 “还有出血的情况吗？”凉凉做着记录。 陈可详细的说着自身的状况，一个病房貌似只有她和别人不太一样，按道理来说病是一样的，而且她进来的时候非常严重，但是她好的比那些病友就快了一些，恢复的也好。 “大夫，这个药我吃没了……” 好像是说消炎方面的吧，具体的她也没有记清楚，当时医生就是这样交代的，几种药都要吃。 凉凉点点头。 “暂时就不给你了，因为你还没有结婚……”这是主任的原话。 徐凉凉做了记录，然后检查一下离开。 实习生的环境和氛围似乎和电视剧里演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 “现在的情况就是，张猛腰部的手术是一劳永逸，但是手伤这块，总说很严重很严重，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我现在可以和你们说，什么联赛、全运会、公开赛这些全部都没戏，这一年里，也许更久的时间他都不能参加任何训练以及比赛。” 凉凉揪着自己的包，嗯张猛每次回来复诊，她都会陪着，手伸过去抓住张猛的手。 “好，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 医生看看张猛，好多话都重复说了多少次了，心里这关恐怕还是要他自己过，没有其他的方法，虽然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凉凉拎着包陪着张猛从里面出来，走到医院门口，张猛笑着看着天空，天气又开始冷了起来，也许过不久就会看到下雪了。 “要不干脆就趁着这个机会结婚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凉凉瞪大眼睛。 “我随便说说的。”张猛对着天空微笑，太阳太足，刺的眼睛有些疼，不过他还是执意的盯着天空来看，微微的眯着眼睛：“这一段想的比较多，感觉抬不起头了，骄傲全部归零。” 奥运会结束以后，还有一些媒体希望采访他，不过那个时候他不是在手术就是在康复期，劲头过了以后，找他的人开始减少，到现在为止，偶尔还会有一两家，队长又重新站在了巅峰，铺天盖地的报道，他却只能躲在人后，自己舔伤口，说实话，很难过但还能撑下来。 凉凉吸口气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以前觉得你过得太顺了，缺少一点挫折，现在挫折来了。”对着他笑了笑， 脸上的表情是在微笑，可是眼睛里只有哀伤　，什么忙都帮不上，没有可帮的地方，所谓的安慰也是两三句不轻不重的话而已，最后怎么样现在都是未知的。 张猛扭头盯着她，眼睛里笑容多了起来，伸手摸她的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摸着她的头。 “我的女朋友说了，我缺少一点挫折，那就来吧，上吧。” 凉凉被他拉着手往回走，乔立冬刚刚赶来，实在脱不开身刚刚坐高铁过来的，这是看完了？ 额头微微有汗，知道有徐凉凉陪着，但还是不放心，她也没有承认徐凉凉不是，徐凉凉人在或不在和她有什么干系。 “怎么样啊？有点事情耽误了。” 张猛对着母亲微笑，干脆的回答：“挺好的，说的都是以前说过的，我可能要一年没有办法参赛。” 乔立冬开始听见挺好的三个字，脸上的笑容就出来了，可是再一听后面的话，那笑容就不太恰当的留在脸上，要掉不掉的，整个人身上都是不开心的气息，眼睛里透着灰白的失望。 张猛抱抱自己妈妈。 “以后不用赶来的，我都长大了自己能行，需要个拎包的，这个拎包的人不是还在嘛。” 乔立冬哪里有心情纠结徐凉凉在不在的事实，不是心疼张猛一年打不了球，就算是现在退役她不觉得遗憾，她伤心难过的是，那么骄傲的自负的儿子，现在被受伤搞的一点骄傲都看不见了。 三个人站在门口，乔立冬胳膊上还背着包，那个包从肩上滑落了下来，她有些无力地用手勾着。 “噢噢噢……”四面玲珑如她现在就是不晓得该怎么接话。 “阿姨，张猛还没吃饭呢，找个地方吃口饭吧。”徐凉凉打破沉默。 “是啊，找个地儿吃饭吧。” 乔立冬这心火蹭蹭的窜，她不能对张猛发脾气，可是听见这些话以后，她需要有发泄的途径她才能平静下来，徐凉凉就撞枪口上了，乔立冬现在真是怎么瞧徐凉凉怎么不顺眼，看着哪里都觉得不好。 除了吃你还会什么？ 你要饿死了吗？是张猛饿了还是你饿了？ 没有心的东西，还能吃进去饭呢。 一方面又不想当着儿子的面发飙，话肯定是要说，吞了几次，挤出来一句略微嘲讽的话：“是你饿了吧。” “嗯，阿姨我也饿了，你要请我吃好吃的吗？”徐凉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抬头对着乔立冬笑呵呵的说。 张猛先是一愣，而后笑出声，真的没料到，厉害了我的凉！ 乔立冬恨不得用眼睛活剐了徐凉凉，但是儿子笑呢，听声音又不像是假笑，那就别破坏儿子心情了吧。 “我请张猛吃行，我是他妈，他是我生的，你也不是我生的，想吃就自己买吧。”说完话扭开头，自己觉得这话说的特别的小家子气，可还是说出口了，反正在徐凉凉这里她都打算当恶婆娘当到底了，还讲什么良心和涵养。 乔立冬是个心肠不坏的人，她明知道徐凉凉没有父母，自己特意她是张猛的妈妈，张猛是她生的，讲完其实心里也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好过。 “我请你。”张猛豪气的一挥手。 拉着凉凉的手，乔立冬去打车，你说当妈的吧，怕儿子挨饿，所以她跑进跑出，人家两个人在后面慢慢走，她和丫鬟似的前面给打车，打到车了，眼睛狠狠盯着徐凉凉，怎么？你想和他一起坐在后面？你真把我当丫鬟了？ 凉凉看着张猛坐了进去，自己开前面的出租车门。 “阿姨我坐前面。” 乔立冬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仿佛刚刚瞪人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你坐哪里不需要和我说，我不认识你！” 后面的那母子俩不停的讲话，凉凉也只是笑笑，下车的时候掏钱付车钱，乔立冬也没有和徐凉凉抢着付，找了一家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多的店，点餐的时候乔立冬似乎就给忘记了她刚刚说过的话，她说不管徐凉凉的，结果点好了才发现给点了那个丫头的份儿，她从来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啊，问题就出在这上头了。 现在怎么办？ “麻烦你给我一杯热水。”张猛和服务员说了一声。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微笑着离开。 没一会儿端着热水就来了，乔立冬要伸手接一下，张猛坐在里面，她和徐凉凉坐着对面，两个人都在外侧，张猛的手长，直接接了过去然后放到了徐凉凉的眼前。 徐凉凉吃着饭呢，电话响，主任交代她事情。 “妈，她在松山三院实习。” 乔立冬眼皮子终于动了动，这成绩的得多差？ 就算是上中本地的医科大，成绩稍微好点也不会分配到松山三院去吧？可见学的不怎么样。 “好好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凉凉对着乔立冬笑了笑，正好放手机视线对上了，其实想开了也就不在乎了，喜欢不喜欢重要吗？也该变不了什么，没耽误什么，何必总是扭扭捏捏的，自己看着都觉得烦了。 乔立冬看着桌子上的菜，没有太合口的，并不是不和胃口，而是她最近有一点小毛病吃东西有禁忌，鱼虾之类的都不能碰。 “我去一下卫生间。”徐凉凉从座位上离开。 “你看她不是挺好的。”张猛道。 “哪里好哪里好？”乔立冬瞪眼睛，我怎么没瞧出来呢？ 狐狸精，活脱脱的就是狐狸精！ “我当初就不该信你的，妈妈得有多信你，你说什么是什么，放任你走到今天。”想想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下，当初一开始就拦着，也不会发展到今天了，难怪张国庆说她惯孩子。 “妈……”张猛喊她。 “你闭嘴，我不想听见你说话。”乔立冬吼儿子。 烦死了。 臭小子。 徐凉凉回来没有多久，服务员又上了一道菜，乔立冬瞥了徐凉凉一眼，不过没吭声，讨好她一点用都没有。 吃过饭一起回上中，张猛现在不能打球，不能训练，每天跑医院，徐凉凉人不是在松山实习嘛，坐高铁三个人一起回去。 张猛晚上留他奶奶家了，家里就乔立冬和张国庆，张国庆和妻子说话，说了好几次她也没有听见。 “你干什么呢？” 乔立冬回过神。 “嗯？” 张国庆：“我喊你好几次了。” 乔立冬从沙发站起，拿起来衣服和包：“我想起来点事儿，回单位一趟。” 张国庆：…… 乔立冬开车到了松山三院，她是上中人她也不经常来松山这边，没有什么事情，到了三院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坐了能有五分钟还是推门出去了。 办公室的人给徐凉凉打的电话，她人在宿舍呢。 “有一位……”对方确认乔立冬的姓：“乔立冬女士说是找你，她说你上午和她一起在凉州来的……” 徐凉凉知道是谁了，说的这么清楚在不知道，那就是真傻了。 跑到这边来，乔立冬人在走廊上站着呢，看见她来，也没有打招呼，而是挎着包往外走。 一直走到出了门口停下了。 “你同学都分到这里来实习了？” 凉凉不解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就我一个。” “看来不只是成绩不太好，给老师留下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所以呢？ 徐凉凉在等待乔立冬接下来的话。 “我还认识一点人，实习还是去大一点的城市会比较好不是吗？” 徐凉凉点点头，嗯，她明白了。 乔立冬觉得这人终于上道了，呵呵，就一个实习名额就拿下了。 “张猛以后可能都不能打球了，你也听见医生怎么说的，一年的时间他不参加比赛，回去以后连排名都没有了，你也占不到什么了。” 凉凉脆生生的开口。 “阿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不是今天的张猛，喜欢一个人不见得就是为了等他以后拿到冠军我能得到什么……哦我觉得需要更正一点，张猛拿到过很多冠军，拿不拿能不能继续打，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说他一年不能打球，我心里难过，特别的难过，难过的一夜一夜睡不好，睡不好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觉得他不行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不能继续发光发热了，不能继续被人知道他张猛是谁，而是难过他亲口对我讲他的骄傲全部归零了，他可能私下活动里并不太喜欢打乒乓球，可是从小打到大的，这个白色的球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血液当中，他是因为爱才会伤心，同理我也是一样的。” 乔立冬很想点头，点什么头，掀桌！ 这个女孩子厉害，这一会儿就把自己给带沟里去了，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阿姨您不喜欢我，原因我都清楚，但是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你在我这里做不通什么工作的，我可以不去大医院实习，哪里医院我觉得都是一样的，我也实在没有优秀到可以被分到那么好的地方去，我也不会觉得委屈。” “阿姨你还有事情吗？没事情的话，我要回去了，主任交代我一点事情，晚上我需要赶出来。” 乔立冬站在风里，看着徐凉凉留给她一个大大的背影。 上了车，开车回家，然后上楼拿着钥匙开门，拖鞋进屋子里。 郁闷！ 这个小丫头片子，自己还说不过她了。 徐凉凉在病房里，这边医生好像都不太查房的，偶尔才会出现的，主任交代她什么，她过来跑跑腿。 病人觉得徐凉凉长得好，住院嘛也是打发时间，没有电视可看，也没有网络，只剩下说话了。 “……那个刘医生，他做手术完全就是不行，伤口切的特别的深……” 这也是一些病人之间交流讨论得出的结论，刘医生很护着自己的病人，其他医生的病人他值班的时候也就那样吧，他做过手术的病人非常信任他，但是5床的病人是认识主任然后进来手术的，她当然知道一些情况。 “这里主任手法比较好，你看朱医生她们手术稍微难做的主任都会跟着，我看过刘医生病人的伤口，切的太深，那个闻医生屁都不是，你看他有几个病人？那都是忽悠到的，真的打听来的，没人找他做手术……”凉凉笑呵呵的，这样啊？ 闲聊她就负责听着就好了。 朱医生值班的时候徐凉凉给她打下手，其实一般实习生都不给朱医生当下手的，毕竟跟着的人是主任，朱医生是个有笑眼的漂亮女人，凉凉喜欢长得这样的女人，并且认为很漂亮。 “就不该学医，三十多岁才能赚上钱，之前都是吃家里喝家里的……” 病人听了笑笑，说医生真的这么不赚钱啊，她觉得并不是呢，觉得医生都非常有钱。 “赚钱都得是三十以后了，还要看个人情况。” 有病人来找朱医生，朱医生让徐凉凉先去病房看一眼，她这头还有病人呢，给病人开了药，都这个时间了，真的做手术也得明天做，吃了药应该可以压下去的，情况有点复杂，她自己一个人做不了。凉凉从办公室出去，走了没有几步，对面走过来一个女人，一直低着头头发有点松散，快要走到凉凉的身边，身体晃了一下。 “对不起啊。”那人出声。 徐凉凉虚扶了一把，“没事儿。” 至始至终她也没有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她往外面走，那人往里面进，凉凉在心里笑了笑，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啊？ 病人推门进来，朱大夫看她：“出去等着，里面还有人呢。” “对不起。”女人垂下头手扶着门扶手将门重新拉上。 徐凉凉回来的时候，刚要开门，结果里面有人开门，吓了她一跳，对方明显也是很紧张，脸上满是受到惊吓的表情，这表情…… 长得真漂亮呀！ 对着病人笑了笑，病人很快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姿势有点不对劲。 朱大夫在洗手，看见凉凉回来，目光看着刚刚病人离开的方向。 “什么人都有，脏死了……” 凉凉不解。 朱大夫看着徐凉凉：“能去大地方千万别来松山，哪怕上中医院、中医院哪个都比松山这里的医院强，工资少就不说了还累。” 晚上和张猛逛夜市，其实去哪里都可以，只是夜市这里不是比较热闹嘛，拉着手。 徐凉凉想起来自己在办公室看见的那个病人。 “特别漂亮，我觉得她的眼睛和你一样好看。” 里面闪闪的。 张猛笑，闪闪的？ 这话夸他他觉得勉强还能听听，放到别人身上怎么就觉得那么虚呢？眼睛不就是眼睛，闪闪的是怎么个情况？“你是不是看见好看的人都会这么说？” 这就是个女骗子啊。 打趣凉凉。 凉凉认真：“怎么会呢，我就夸过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她。” 印象有点深刻。 很快话题就被岔了过去，原来的公司联系过她，还是签她，虽然不清楚从哪里得知了她现在实习的单位，公司开出来的条件很优渥，至少不愁吃穿还可以美丽的活着，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可以不付出辛苦的工作，工作就是拍拍照什么的，然后开个微博保持着热度，公司甚至还说，哪怕没有热度也是可以的，天上掉馅饼真好，可是她骨子里就是个脑筋不太发达的人，喜欢脚踏实地，用辛苦换钱花。 送她回寝室，都到医院这边了，医院晚上不算是热闹，天气也是冷，外面人非常少，出租车比较多还有私人车辆，拐个弯。 “我回去了。”凉凉和他说。 该回去了。 拉着手她往前走，往常说了这话，他也就直接松手了，看着她进去就回家了，今天不但没松，她走两步突然拽了她一把，将人拽了过来，张猛带了一下，把人带到了避开楼上窗子的位置，别人看也看不到什么。 总是觉得不自在！ 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凉凉睁着眼睛看他，深呼吸一口，然后踮起脚手捏着他的下巴，为了让他的嘴能翘起来一些，她以前试过和他接吻，直接吻下去的那种，真的觉得姿势不太对，一开始张猛会稍稍改变一下脸的位置，后来都不配合她了，是不是嫌弃自己技术不好？ 张猛眼睛里先是诧异然后是笑意。 嗯，这种事情她做得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就是好奇，为什么在这事儿上面他这么被动呢？是不是因为推倒少的关系？要不要现在推一下？实验一下？ 舌头和舌头的碰撞！ 俗称舌吻。 凉凉一直都觉得也许搞到这个地步了，那就是满世界啪啪啪的冒火星子，实际上呢，就是完全没有感觉。 舌吻也好，接吻也好，不就是嘴唇碰着嘴唇，她就是小腿有点发麻而已，发麻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她和他接吻了，而是因为看见了张猛这张脸，半夜想起来这张脸她都能笑出来。 崇拜的对象就站在眼前，就是这种心情，晃悠悠的心情。 “咳……” 有人经过。 徐凉凉整张脸都要烧透了，利索的推开张猛，仿佛自己不认识张猛一样，“那个……刚说到哪里了？” 张猛笑着看她：“你刚刚也没说话啊，就是动嘴来着。” 声音有点哑，身体给的反应绝对就是最直接的。 凉凉看着人走远了，捂了捂脸，应该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吧？ 嗯，看不见就算了，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他看见你的脸了……” 张猛悠闲地说着，他猜到徐凉凉的心里话了，不好意思，恐怕你的如意算盘被打碎了。 被张猛亲手打碎的。 “这里有灯，我们俩又干了这么明显的事情，他不是看见为什么咳出声，自己躲起来欣赏就好，还要咳出声……”张猛摇着头，一副世态炎凉的感叹。 这话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觉得味道变了呢？ 转身上楼，然后发微信让他路上小心。 张猛一路乐到家，现在能让他开心的就剩下她了。 乔立冬已经做好饭了，不用猜就知道他去哪里了，张猛一天也是晚上才有时间，天天晚上过去松山那边，有心想说两句吧，可之前回来，回到家吃过饭就回房间，你拉他出来看电视也不看，聊天也没有什么和你聊的。 现在每天回来都挺高兴的，特别今天，脸上一直挂着笑。 可惜偏偏就是她，要是她能综合一下多好？哪怕就是孤儿，没出过齐伟家这档子的事儿，她都咬咬牙就愿意了。“周末你还去医院吗？”张国庆看着儿子问着。 “不去了，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我和你妈也闲着，你也待在家里，要不热闹一点吧……” 乔立冬不解，好好的要什么热闹？ 她最讨厌家里一堆人了，糟践完了她还得收拾。 “那个谁，周末还实习吗？” 乔立冬眨眼睛，哪个谁？不过马上明白了，脸色开始阴沉上了。 “我问问她，可能休息吧。” “来家里玩吧。” 闲着也是闲着。 “谁来？你一天什么活都不干，你当然说的轻巧了，别什么人都给往家里带。” 和楼下闹的还不够难看的？那人上来别人看不见？她在这里住了多少年都没被这样讲过，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的火。 张国庆和张猛都不吭声了。 乔立冬带上门，准备睡觉了，盯着张国庆看，张国庆摆弄自己那电脑呢，觉得不好用了，猛地一抬头对上老婆的目光，吓一跳。 “你看我干什么？” 老夫老妻的，你突然这么热情，叫他有点承受不来。 “当好人的滋味怎么样？” 张国庆打着哈哈，故意将话题转移开，不愿意在这上面转，儿子谈恋爱这事儿吧，他一个男人不会太纠结的，觉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过了以后就觉得没什么了，带家里来就带来被，反正大家都见过了，不是张龙结婚嘛，合计让徐凉凉凑个热闹，她闲着也是闲着。 乔立冬盯着丈夫的背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呢，不该狠的时候你就瞎狠，对着儿子瞎狠，该狠了，你身上一点狠劲儿都没有了。 徐凉凉周五下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为现在这天，你说穿羽绒服吧有点夸张，没达到那么冷的程度，但是单穿毛衣又觉得冷，只能外面配一件大衣，不太厚的那种，毛衣特别的有亮点。 “约会呀？” 凉凉应道：“是。” 张猛说过来接她。 坐着等着张猛过来，张龙今天结婚，不知道怎么选的就是晚上，其实上中这里结婚是有讲究的，要赶早，所以一般结婚都是*点开始接新娘然后十点多开始吃饭，过十二点之前一般就都结束掉了，下午结婚和晚上都是有说法的，二婚一类的，张龙就选在了晚上，选时间的时候还闹过一些不愉快呢。 “朱大夫……” 朱大夫抬头，刚刚还在对着徐凉凉笑的脸，冷嗖嗖的看了过去，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是那个人。 徐凉凉记得这个女人，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记住了。 朱大夫和那个人进了检查室，没一会儿朱大夫又回来了，不知道怎么话题就说到了特殊患者这上面来。 “进医院的时候病人不都是经过检查的嘛，什么样的病也都有……” 比如说那些不太干净的病。 “看着挺好看的，也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什么事情不好做……” 她都懒得说，脏了自己的嘴。 这女人要是不自爱，那就彻底完了，可偏偏就有这样的人存在。 张猛打电话进来，凉凉拿着包离开办公室。 张龙的婚礼在某酒店进行的，新开的五星级酒店，档次就算是高的了，凉凉和张猛过来得时候，乔立冬和张国庆正好过来，张国庆就等了一下，写账的时候考虑到虽然张猛没有结婚，但是已经赚钱了，花了双份，他和乔立冬一份，张猛一份。 一共两万块，毕竟张国庆的条件这里摆着呢，侄子结婚，也不好花的太少，钱又是他从包里拿出来的，乔立冬可一点不生气，别说一万，就算是十万，你能拿得出来你赚得到，那就没问题，张家也没有人惹她。 张国庆看着张猛，父子俩走在后面。 “你手里要是有闲钱，可以买点美金放着。” 张猛最不喜欢做的就是搞这种东西，非常讨厌理财一类的。 “我不太喜欢买这些。” 张国庆也就不说话了，不爱买那就别买了。 席梦今天非常的漂亮和高兴，人生大事嘛。 张龙给她的一切都是尽能力的，不敢说是最好的，但确实尽力了，又是五星级酒店，特别的豪华，觉得很满足。 一直到她妈妈进入化妆室以后。 席梦这是要换衣服和妆容以及发型，她妈妈就说：“酒店瞧着是不错，可哪有头一婚大晚上办的？” “妈，不是为了省钱嘛。” 上午已经都满了，而且价格还高，就因为上中人都不下午和晚上结婚，所以晚上会便宜很多。 席梦她妈觉得自己这亲闺女太傻了。 “这是不看重你，压根没把你放在心上，我也知道张龙能做的都做了，可谁一辈子不是一次？就差这么点钱了？我说买那个十万的戒指，最后非让你买了一万多的……” 一万多的不保值，将来卖都卖不出去知道不？没人收，钻石这个东西越大越好的才值钱，戴了也不会亏，又不是没有钱。 席梦脸上的笑容慢慢掉了下去。 当初她妈就让她妈买十万的那个，可张龙说不是买不起，而是这些钱留在手里多好，钻戒就是个意思。 “还有你说要和老人一起住，张龙全家都反对，非让你们买房子单过，你说花这个钱做什么？房子也不写你的名字……”之前她就考虑过，和老人一起住好处大大的有，饭菜不用女儿上手做吧，生活费不用交吧，这样钱就都省下了，女孩子趁着年轻好好美一美，多穿好看的衣服，可张龙他妈就飞折腾给孩子买房，家里那么大的房子也不是住不下。 第一百零一章 爱情的样子 “张龙的那个叔叔那么有钱，刚刚我看他写账，也就花了一万……”啧啧啧，有钱人啊，还这么抠。 席梦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的母亲，略微的有些不耐烦：“妈，只是个叔叔也不是父亲，我哥哥姐姐结婚你还没花上一万呢。” 侄子结婚，当叔叔的花一万的人情，在上中来说，其实并不算是少，相反的还是很可观的数目，当然算不上是大手笔，席梦从来不要求别人对自己怎么样。 “要说女孩子可得把眼光放准了，不然就是一辈子的事儿，看准了下手，我看张龙那叔叔的儿子带了一个女的来……” 席梦好奇，谁啊？是之前那个带到酒店的孤儿吗？当时多可笑，领那么一个人回家，什么场合就把那个人给带来了，也不是奔着结婚，她就觉得张猛可能只是会打球，人单纯一些也没有念过什么书，所以脑子不好使，什么蠢事儿都是他干出来的。 张国庆指着一个地方，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那就有点不像了，长辈有长辈要去的地方，晚辈有晚辈该坐的椅子。 “去那边玩吧。” 凉凉对着张国庆笑了笑，感激的笑。 张国庆倒是没有回什么表情，他这人平时在外人面前就是这样，不太笑但是脸也并不是紧绷的，话特别不多，但是无论谁接触他都不会认为他是有脾气的人。 张猛带着凉凉先去找了一点吃的，倒是他比新郎都要备受瞩目了，张家有这么一个人才谁都知道，奥运会的时候虽说没有拿到金牌可银牌也是相当光荣的，也是难得遇见，看见就会打声招呼。 “是张猛吧？多少年没见了，平时也没什么机会，你小时候还去过我家呢……” 张猛最怕的就是这种场合，真的记不住。 所谓的小时候就是他四岁以前的事情，那个阶段他都没有什么记忆，对方还在回忆。 “你小时候就长得好看，虎头虎脑的……” 微笑。 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微笑。 对方可能有事情离开了，张猛长出一口气，抓了一包糖，自己堂哥婚礼，他就是多吃两包也没人管，递给凉凉一块，凉凉接了过来。 “结婚好多人啊。” 真羡慕。 羡慕的同时一想将来，自己就觉得落寞了，乔立冬为什么反对她，其实这个也是有关系的吧，万一她和张猛真的走到那个阶段，结婚的时候一个亲戚都没有。 张猛突然低下头，凉凉刚把糖放进嘴里，他距离她的唇就小拇指那么长的距离，整个人都要贴到她的脸上了。 “要不然我们也结。”张猛逗她。 凉凉推开他的脸，这人没有正经的样子，她才多大，还没毕业呢，他也不大。 两个人在角落里腻，那边新人出来了，给长辈敬酒，反正就是一大串的仪式吧，凉凉看个热闹，她都没有参加过别人的婚礼，这是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看着觉得好玩。 张猛呢偶尔和家里人聊聊，徐凉凉就负责低头吃菜。 陈倩刚刚放学，她不想来的，可是大姑让她来，拿着电话站在外面打电话，其实她有看见外面的指示牌，但还是打了，大姑说着让她上楼，陈倩没一会儿就进来了，到处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什么，大姑对着她招手，陈倩就走了过去。 陈倩坐在长辈的这一桌，挨着大姑坐着，没有人请大姑坐在这里的，她自己就坐下了，这里坐的都是张龙的奶奶父母以及叔叔婶婶，坐都坐了，自己都不自觉，还能指望谁把她拉走？ 张奶奶吃菜呢，总是觉得呀，酒宴这个东西看着一桌子的好菜，就是吃不下，样数太多，搞一堆大鱼大肉的，没吃呢看着就饱了。 “妈，你吃这个……”张龙的母亲给张奶奶拿着小碗装了一些西芹，老人家嘛，晚上不能吃的太油腻，刚刚她瞧着也吃了不少肉。 张奶奶筷子动着：“张猛呢？”找孙子了。 可是桌子上没人挑理，因为张猛在张家真的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很吃香，张奶奶眼前就长着大孙子张龙，前后小孙子孙女都跟在身边，张猛那时常看不到，现在疼张猛，也没有动钱，就是动动嘴，何必介怀呢。 人家张猛的爸爸往家里每年砸这么多的钱，他们如果连这点事儿都要嫉妒，那就是愚蠢外加二百五了。 “后面吃饭呢。” 张奶奶撂了筷子，张龙和席梦敬酒敬了一圈，也累够呛，刚刚准备吃团圆饭，又换了一套衣服，就坐在公婆旁边。 “你把他叫过来，还有女生也叫过来。” 乔立冬这筷子僵在原地，婆婆的面子不能不给，但是让她过去叫徐凉凉？门也没有。 大伯母一看，事情也不能僵在这里，谁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啊，自己过去叫过来的。 张奶奶喜欢徐凉凉，好看的人儿谁都喜欢，和过去的年画似的，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为什么不愿意看啊，刚说了两句，陈倩那边抬头，她倒是想看看，谁这么精明？ 接过一抬头，刚刚还温婉的一团蜜一样的笑容就瞬间消散了。 “凉凉姐……” 徐凉凉也愣住了。 乔立冬回到家将衣服放到一边，自己都觉得可笑，简直家里都成了孤儿收养中心了，这也能撞上。 当初有这么想过，没料到成真了，多可笑。 “张国庆我不同意啊。” 她这张脸都丢光了。 一个地方的还能不知道彼此？徐凉凉身上的那点破事儿还不得传的人尽皆知，外面传就算了，家里都知道了，你说这算是什么？丢不起这人，死活也不行，绝对不行。 张国庆没什么话，回了房间挂了衣服，然后继续看自己的电视，要么就看报纸，或者捣鼓自己的电脑。 乔立冬抱着胳膊生气呢。 大姑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问了陈倩。 “你和她一个地方的？” 陈倩点头：“嗯，我们俩是一个孤儿院的。” 真巧啊。 竟然跑到一家去了，不过徐凉凉命很不错嘛。 人长得好果然比脑子好重要！ 大姑问陈倩：“她以前为人怎么样？” 陈倩站在门边，犹豫了半响：“可能这样说不太好，在孤儿院她和徐秋姐最好，徐秋姐都不太理我们的，徐秋姐当初把自己给卖了，说通俗一些就是没到年纪就和人同居然后挨到年纪才结婚的，后来偷了家里的钱和别人跑了，给凉凉姐介绍过一个，凉凉当时上门了，后来怎么回来的，我不清楚……” 大姑听完这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马上抓起来电话打给张奶奶。 张奶奶觉得有点头疼。 怎么说，其他方面都弱一些也没有关系，乔立冬当时也说了，说的不够详细，绝对没有这么详细，自己可以觉得婚前同居了，然后不合适又分开了，其实这样想似乎也能理解，但是…… 张奶奶给乔立冬打了电话，孩子是个好孩子，什么都挺好的，也挺可怜的，身世坎坷，家里都挺喜欢徐凉凉的，但是吧，你说这闹的所有亲戚都知道这就不好了，大姑那张破嘴还不得到处说，那姑娘她看着投缘，让乔立冬认下来当干女儿。 乔立冬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 张猛送徐凉凉回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就算同是孤儿院出来的怎么了？无非就等于见到了久违的同学一般，值得高兴就多笑笑，不值得高兴就不笑，就这么简单。 开门进家里，乔立冬和儿子就开门见山了，并非是说徐凉凉的事情，而是张猛看病的问题，留在上中做什么？这里适合你看病吗？就算是凉州，你每天来回折腾，再讨厌t城好了，不愿意回到让自己伤心的地方，可好的医生就在t城啊，之前你留下来我也没有说什么。 “妈妈是想和你推心置腹的说说这些事情，你没打算退役，那首先就要保证你的手伤好起来的程度，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失望了，这和我印象里的儿子完全不一样，谈恋爱你就谈，我反对你也不听了，以前不也这样过的，还是她要留住你？如果这是她的主意，下次见面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一点长远的目光都没有，目光短浅……” 没有难听的话，可是张猛就是觉得他妈现在的态度比以前更为强势。 肯定是要回去做长期治疗的。 张猛还是回了t城做治疗，老虎给带走了，这点乔立冬有点闹不明白，毕竟他每天弄一条狗还是挺累的，可张猛还是给带走了，走的时候说是不放心。 乔立冬作势要打儿子的头，不放心？ 你不放心你妈妈？ 臭孩子。 “到了给妈来电话。” 亲眼看着张猛上车，据说今天徐凉凉没有办法从医院出来，当然这个据说是从张猛嘴里听见的，乔立冬也没再打算去医院找徐凉凉，就没这个必要，废话少说，干脆不接触，我当你是空气。 徐凉凉，你不行！ 大姑去了张奶奶家，张奶奶似乎对这些事儿就不感兴趣，她特别讨厌那种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虽然偶尔她们也会聊到这些，但还是控制的很少，大多数都是出去开心快乐，不会坐在家里，每天就讲这些八卦当下饭菜，从大姑进门开始，半个小时过去了，一直不停的在说徐凉凉有多不好，女孩子心眼多，人品不行吧啦吧啦的。 张奶奶即便真的不能接受徐凉凉这个人了，但也不会对外讲徐凉凉的是非，还有一点她和人约好要去看电影的，票昨儿个儿媳妇都买帮好了，眼见着时间就要到了。 “你还坐啊？”直接问。 大姑一脸不解，她没说要走啊。 “嗯。” “那你坐着吧，我得出去了，和人越好一起看电影呢。” 大姑一脸嘲讽，她一点都不喜欢张奶奶的生活方式，整天嘚嘚瑟瑟的，不是一群老太太出去逛街就是一起吃饭，还去唱歌跳舞看电影，你看看多大年纪了，什么年纪办什么样的事情，电影院有你这么老的女人去看电影吗？看电影都是年轻的小姑娘好不好，不就是养了一个好儿子，欺负别人没有呢。 瞅瞅这把你嘚瑟的，牛逼什么？这是你自己本事赚来的？ 大姑心不甘情不愿的拎着包站起，她这人就不喜欢逛街出去，也不爱看电影逛商场什么的，就喜欢和认识的人聊聊家常，最好聊的就是自己家的那点事儿，回忆回忆她老头，回忆回忆她和老头那些年，张奶奶是最不喜欢听这些，来来回回的讲，走到哪里讲到哪里，跟作报告似的，就是从大姑父没了开始，大姑整个人就做病了。 ＊ 凉凉和张猛发语音，那边有病人推门进来，凉凉看过去，现在办公室就她自己，别的医生都不在，今天貌似手术有几台。 “有事儿吗？” “我找朱大夫。” 凉凉看着眼前的人，她每次出现好像都是这个时间，偏傍晚阶段。 “朱大夫在手术室呢。” 病人哦了一声，然后带上门又出去了，徐凉凉里面待了一会儿，把最近主任让她拿药的资料整理一下，收拾好了准备去吃晚饭了，打开办公室的门，看着外面的人，好半天才出声。 “你进来等吧。” 不知道人没有走，还等着呢。 外面根本没有椅子，就这么站了半天啊？刚刚怎么话不说明白呢。 “不用不用，谢谢你了小大夫。” 那人有些惊慌失措的马上就离开了，徐凉凉纳闷，不是要找朱大夫吗？ 朱大夫说了几次，貌似她也猜到是什么问题了，但陌生的人而已，不至于觉得瞧不起什么的，笑一笑自己也不会掉块肉，她就是从人生的对底层慢慢生活上来的。 带上办公室的门，医院大厅果然已经在卖饭了，其实这里的盒饭特别的贵，因为餐厅被个人承包了，做的就是赚钱的生意，家属病人排着队等着买呢，外面拎着盒子的外卖也有很多，进进出出的，每天一到中午开始，那传单发的，同时床上能有十张不一样的，每天都来发。 凉凉的三餐有医院开出来的补贴，和正式的医生比不了，她这个小小的实习生一天的补贴是20块钱，一份盒饭大厅这里通常两素一荤15块，菜色也就一般般吧，但还是吃得饱的。 徐凉凉站了一会儿，菜很快就见底了，轮到她的时候，想吃的都没有了，剩了一点豆腐，她对豆腐实在不来电。 打了外面小餐馆的电话，要了一条鱼，一碗米饭又沿着原路返回办公室，结果快要走到办公室门前，就见刚刚的那个女人躲躲闪闪的，看见她过来，马上就跑开了。 凉凉站在原地，因为刚刚那个人也许是没有准备，突然抬头看了徐凉凉一眼，她的脸上都是青的，那种青色似曾相识…… 对，似曾相识，就好像是她曾经在酒店遇到过的那件事情一样，当时那个人打她，那是打出来的伤。 凉凉推门进办公室，很快朱大夫回来了，晚上和主任打了一声招呼，加塞做个小手术，她家里的人，不去大手术室这样费用也能降下来。 “朱姐，我刚进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的人……她好像被打了吗？” 朱大夫摆手，都习以为常了，这个女的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儿，反正猜的就是那样吧，这几年总是来找她看病，不过这一个月内来的次数够多的了。 “不用管她。” 病人也要看什么样的才值得被尊敬。 尊敬这两字对方都不配拥有。 很快有人敲门，朱大夫让她在办公室里说，她一脸难为，哀求医生可不可以出去说。 “我点了餐，我要去吃饭了。” 凉凉站了起来，指指外面，其实餐还没有送到呢，不过她可以在胳膊的护士室里吃。 凉凉吃着晚饭，鱼的分量有点大，其实外面的馆子菜的价格真的比医院卖的便宜，但是吧，有点吃不安心，徐凉凉的筷子落在鱼上，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太过于好奇别人的事情了，笑了笑，她以为自己是来实习的，结果来了三院，感觉自己更像是了解医院各部分结构的，还能从病人嘴里听到很多医生的八卦。 电话响，抓起来。 “吃饭呢？” 凉凉拍了照片给他看，自己吃的是相当不错，这鱼做的很好吃。 “我最近好像变得有些八卦……” 徐秋关门，转个身看见苏洛一愣，她怎么跑来了？听说她实习了。 “到这里找我？还是经过？” 苏洛垂着头：“姐，你收留我一个晚上吧。” 苏洛跟着凉凉经常往徐秋家店里和家里跑，早就混熟了，确实她父亲再婚以后，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一回家自己就忍不住要发脾气，那个女的脾气也不是很好，让父亲夹在中间，她现在觉得感受不到温暖，所以不喜欢回家，宁愿上徐秋这里来。 徐秋挑眉，来都来了，我能不让你住吗？ “晚上吃火锅吧，方便。” 买点菜和肉到时候一块的扔进去就好，苏洛挽着徐秋的胳膊，嘴里说着：“要是凉凉也在就好了。” 徐秋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上中，这辈子她都不想回去了，不回去也不会想，那里的一切一草一木她都不喜欢，她觉得在凉州生活很好，凉凉那个傻丫头，学校怎么分怎么是，自己太听话有些时候也是毛病。 到家吃完饭，苏洛去超市买点东西，徐秋给徐凉凉打电话，问问她的近况，实在是觉得徐凉凉少根筋，要是被人欺负了，不是有很多那样的新闻嘛，旧业的时候被上司骚扰的。 电话里指导凉凉，如果真的有那样的医生，千万不能忍气吞声，直接一个玻璃瓶砸下去。 凉凉在电话里这头笑，她觉得秋姐太有意思了。 13号又是繁忙的一天，眼见着要下班了，外面有人敲门，然后推门进来。 “请问，有一位徐凉凉小姐吗？有你的快递。” 主任看过去一眼，办公室里的人比较齐，凉凉站了起来，向对方示意自己就是徐凉凉。 “麻烦你签个字。”对方将盒子递了过来。 凉凉接过笔签字，好奇这么大的盒子……该不会是…… “请确认一下，没有问题的话，我就离开了。” “哦哦。” 凉凉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几朵的玫瑰，数量不多，肉眼可见也就七八朵那样子，能给她送花的人大概就是……就是那一位了。 “没问题了。” 快递员转身离开，朱大夫要出去，经过凉凉的身边，伸出手拍拍徐凉凉的肩膀，真是叫人羡慕呀，还是年轻，爱情有多美好可能只有年轻才能体会到，结婚太久每天烦心各种的事情，早就忘记爱了，即便爱也不会说出口，爱已经被抱怨所取代，婚姻就是个神奇的所在，总是能将美好的东西弱化。 “年轻真好！” 凉凉捧着花站在原地，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他今天心情很好？ 张猛坐在房间里，老虎趴在窝里不愿意动，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声音，遥控器就放在眼前，他拿着将电视机关掉，而后离开坐的位置去拿了一罐啤酒出来。 医生没有交代这些，他想也许不太合适喝吧，可是这样的天，这样的心情很适合喝一杯。 花应该送到了，应该会开心吧。 如果收到一束花就可以开心，他一定天天都去做，因为哄一个人开心如此简单而已，他希望看见她的笑脸。 张猛的胳膊横在后面，手里抓着易拉罐。 凉凉的电话。 接了起来放在耳边：“嗯，收到花了吗？” 她那边有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是开门的动静，看样子这是离开医院了。 “嗯收到了，不过为什么突然送给我花？”凉凉问他。 张猛无声的扯扯唇：“突然之间就想送了。” 凉凉笑，味道很好闻，她喜欢，将花放在一旁，打开电脑，然后过了一会儿，整个人僵在位置上，电话那边张猛还在和她说话，说一些好玩的事情吧。 凉凉看着屏幕，脸上的笑容隐隐约约的归于零，捏着手机的手用力。 “开心吗？” 凉凉用力握握手机：“嗯，很开心，收到花了。” 脸上全部都是难过的表情，都要哭出来了，电脑的屏幕上苏洛和她在说话，屏幕上面闪着刚刚苏洛发过来的留言。 “今天有那个比赛你看了吗？你偶像貌似因为伤还是没有办法出现吧，是不是要退役了？” 以前不是就有非常天才的选手，受了伤以后没有办法恢复到之前的水准，最后只能黯然退役，苏洛其实不是喜欢看乒乓球，而是听见别人说的，她们实习生里面也有个乒乓球的迷妹。 那屏幕一闪一闪的，那些字黑黑的字体出现在凉凉的视线中然后一闪一闪变大再变小，变得模糊，再也看不清。 原来送花并不是因为他在开心，而是因为他在难过。 张猛笑了一声，他喝了一口啤酒，嗯，开心就好，开心他就实现送花的目的了。 “你在喝什么？”凉凉问出口。 张猛扯扯唇：“喝一点啤酒，就一点点，今天心情很开心，你开心我就开心，所以想喝点，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不影响。” 凉凉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她伸手擦了擦，生怕他能看见一样，其实隔的这么远，张猛怎么会看见呢，她从椅子上站起推开阳台的门，外面的风吹着，凉凉就想找个凉快的地方站一站。 “你看他们比赛了吧。” 张猛刚刚还在笑，眉眼还在保持着温柔的温度，下一秒那个刚刚甜蜜的梦境突然归于现实，现实透着死白白的灰色，现实就是他已经几个月没有打过球了，现实就是他已经渐渐远离了那个圈子，他的事业他的一切。 真是个坏女孩儿，故意戳穿他的谎言。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看乒乓球的比赛。”张猛道。 “不。”凉凉出口否定，她看着楼下，其实她这里的宿舍不大，也没有什么空间可以摆东西，但她还是很喜欢，沿着小时候的梦想，有个屋子，她回来以后开着灯被温暖的灯光所包围，那就叫幸福，她现在希望自己的幸福里请多一种，她能看见他的比赛，她并不是因为真心的喜欢乒乓球而去看比赛的，而是因为喜欢张猛。 “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才会去看，我喜欢的张猛站在赛场上威风凛凛，就像是一道光，哪怕你不打球对于我来说还是一样的，依旧是我上空的星光，我什么都不能帮你做，又不是我说两句加油你就能恢复的，怎么办呢，还有那么久的时间，观众那么健忘，可我不会健忘，我会一直关注着你，希望你能安好，希望你能早日恢复……” 张猛手中的易拉罐被他捏得发皱，而后他又悠悠闲闲的喝了一口啤酒，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还会有那么一个人关心你，目光追随着你，甚至她比你的父母更加的了解你，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他说喝一罐就是喝一罐，绝对不会多喝，借酒消愁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凉凉站在阳台上，阳台上并没有封闭上，外面刮起的讽刺吹飞了她的发丝，卧室里的门紧紧的关着，她的电脑还在一闪一闪，那一捧鲜花就放在床上，那样的娇艳欲滴，那样的艳丽，多么喜庆的颜色，屋子里的色调极其的暗。 “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张猛淡淡道。 凉凉仰头看着天空。 李铁关心过张猛的近况，但是张猛这手伤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好的，队内还有这么多的队员，说实在的他在喜欢也必须以大局为重，还有其他的队员需要培养，还有前面的后面的种子选手需要提升，球队内淘汰也是很快的，现在为队长操心操的更多一些，队长的状态一直在稳步上升，最好的状态已经回来了，陆康在和队长练球，陆康现在已经很少会下场，都是站在场外指导，全队真的有这样待遇的人，目前队长是唯一的一名。 李铁发球，然后一愣神，蔡琰挠挠头，他就是想试试张猛那种打法，但是看样子还是没有练到，更改自己的球风那将是非常不理智的一种决定，短时间之内，新的技术怎么可能取代长时间累积下来的球呢，那种球是你一击打以后就知道八层的球的各种可能性。 李铁偶尔晚上的时候会想起来张猛，多优秀的球员荒废一年的时间，不做任何的练习，回来以后还能排在主力队员里吗？就因为球队里有很多这种情况，能再次爬起来的人太少，甚至也许主力都打不上了。 张猛这次真是遇到坎儿了，也许真的就要面临退役了，最好的年龄最好的状态，偏偏就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可惜了。 晚上李铁去了陆康的房间，开门的人是队长，和李铁打了招呼，然后就离开了。 “坐啊。”陆康让李铁坐。 李铁满面的愁色，陆康心里笑，李铁最不可取的就是，他心太软，为了张猛而来？ 李铁开口，其实现阶段自己也明白都是白担心。 “这要看他最后恢复的情况，年纪是刚刚好不过这伤治疗的时间太长，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现在队内的情况你是看见的，他回来也打不上主力，也许可能他自己就直接选择退役了，银牌也是个不错的结局。”陆康倒着茶。 这一番话说的李铁心里泛苦，他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专程听这些话的，听的自己心冷无比。 那是一手带出来的孩子，看着他骄傲看着他嚣张，看着他从默默无名一路攀爬到顶点，情感不同，亲儿子一样的带着。 “张猛不可能选择退役，这小子很要强。” 陆康耸肩，在要强的人也得老天成全你，病托着一直不好，打不上比赛，到明年他就没排名了，到时候回队里来，也得一步一步开始，他不是天才，他只能靠自己打出来成绩，打不出来抱歉，那这里将来没有属于他的位置。 李铁带上门，自己回头看看陆康的房间大门，叹口气。 张猛啊，你可得给我争气点，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咱们可以从头来过，重新打。 陆康喝着茶，觉得茶味道差了那么一点点，扶着扶手倒着茶，他倒是挺想念那只笨狗的，瘸了腿的还跑的那么欢快的，作为狗生达到那个地步，离死也不远了，它还活的很开心，狗生有趣呀。 喝了两口，刚刚这茶还觉得不好喝呢，现在怎么又觉得好喝了呢，好喝就多喝两口吧。 凉凉去了张猛的房子，推开门，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细细的闻会有灰尘的味道，嗯，灰尘是有味道的，也是可以被闻到的，她撸着袖子，里里外外的打扫，擦着书柜，徐凉凉看着那道玻璃出神，回过神然后继续擦。 凉凉去了t城然后把老虎接了回来，如果他不放心他父母照顾的话，自己可以接回来照顾，因为老虎身体的特殊性，考虑它没有坐过飞机，怕它吓到，凉凉带着它坐大客车回到上中的。 带着老虎，早上带着它出去放风，中午吃饭的时间跑回自己的宿舍放它，抱着它喜欢它，偷偷藏了小饼干喂给它吃，每天保持更新自己的朋友圈，一个傻狗一个傻人。 就像是日记一样，每一天老虎的所有动态，她都放到自己的微信上。 张猛还是那样，跑医院看医生，然后盼着手伤可以早点恢复，每天到了时间就会拿起来手机去刷徐凉凉的朋友圈，他不清楚自己刷的是徐凉凉还是刷的是老虎。 老虎的那个轮子不能一直拖着，真的很容易水肿的，不过它一直都是这样的，很开心，很快乐，看见谁都喜欢摇尾巴。 乔立冬恰巧就有徐凉凉的微信好友，还不是张猛干的好事儿，她也懒得去删，今天偶然间拿着刷了一下就看到了，那只狗和它的主人一样，是什么样的命就应该去过什么样的生活，不属于你的就不应该强求。 乔立冬不觉得老虎可怜，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可怜不过来的人呢，更加不要说是一条狗，放在家里，每天要放放的不及时会搞的家里有味道的，她不喜欢，张猛把狗扔给徐凉凉，这点乔立冬赞成。 张猛脱掉大衣，换了拖鞋，因为现在不训练他不住在里面，住在外面，自己一个人住着，这里跑医院也是比较方便，回到家下意识的就是拿着手机去刷。 第二天回到家换了鞋，手里拎着袋子，袋子里面装的是他的晚餐，放在桌子上点开手机。 第n天他坐在沙发上，桌子上的饭菜显然是已经吃过的，徐凉凉扶着老虎的前爪，和张猛打招呼。 “和哥哥说说我们今天做锻炼了，老虎棒棒哒。” 张猛笑，发自真心的笑容，好久没有这样笑出声了，时间和他们带走了他身上一点点的不快，紧接着送来了欢乐，一点一滴充盈注入到他的心中，慢慢的叠起，靠近屏幕。 “看得见我吗老虎？” 是不是都要忘记他了？这个只记得吃的家伙。 凉凉抱着老虎坐在车上，为了让它舒服一点，偶尔要放在地上让它小范围活动一下，所以她坐在大后面，这样谁都不影响。 老虎不能坐飞机，也不能坐高铁和火车，只能坐大客车，客车的时间就是长一点，凉凉都是选择晚上出行，这样睡一夜第二天傍晚就会到了，时间也算是刚刚好。 用自己的围巾给老虎围着，“你说哥哥会想我们吗？” 张猛还纳闷呢，今天人跑哪里去了？ 其实宠物和人都是一样的，相处时间长了，就放不下了，她是不是工作特别的忙？ 因为看习惯了，突然看不到了，有点不适应呢。 无声的笑了笑，他这是就局限在这个框框里了是吧？ 凉凉带着老虎下车，坐公交的时候老虎就藏在她的包里，不声不响也不会闹，凉凉总是觉得这狗还是通人性的，打车的话她是真的打不起。 爬楼梯上去，第一次来，反正地址知道，按照地址地图就把她导到这里来了，试试吧。 “走错了怎么办？你可以替我解围吗？” 张猛刚做好米饭，随便买了一些半成品的菜回来以后往锅子里一丢就可以的，不用自己操心。 有人按门铃。 这里没有人知道啊？ 走到门口，隔着一道门，门里站着他，一身的悠闲，灰色的拖鞋，门外站着有些狼狈的她，怀里还抱着老虎，她坐了一天一夜的大客车，睡的不好，也没怎么吃好，脚上踩着雪地棉。 “谁啊？” “张猛，是我。” 两个人几乎就是同时开口的，张猛猛地拉开门板，老虎特别激动，看见主人了，只想往主人的身上去扑，只差用口水蹭张猛一脸了。 张猛脸上的惊喜并不是假的，而是真心的感觉到了惊喜，什么情况？都没有和他打一声的招呼，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给他一个惊喜吗？ “你把它接过去。”凉凉对着他说。 张猛抱着老虎进了屋子里，揉揉老虎的头，小家伙看样子伙食不错，精神也挺好的，喂，伙计！我也挺想你的。徐凉凉依旧站在门口，一步都没有动，张猛转过身不解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进门呢？ “我需要一个特殊的欢迎仪式。”凉凉挤挤眼睛。 张猛笑，张开双臂，是这样的欢迎仪式吗？ 我亲爱的女朋友，我真的觉得特别的惊喜。 凉凉跳到他的身上，捧着他的脸像小鸡啄米一样的，他走一步她就亲一口，手捧着啵啵啵。 “我想你了，特别想，晚上睡觉都会想，想的饭都吃不好，人都瘦了，所以我带着它跑过来看你了……” 腿圈在他的腰上，然后左一口右一口的。 他捧着她，怕她掉下去，脸上的光都变得柔软了许多，想说的话都被她抢先说出口了，他不禁只能微笑，笑容从他的嘴角蔓延到脸颊。 爱情的颜色，应该是七彩色的吧，让人觉得幸福又让人疯狂让人痛苦又让人向往，他闻到了爱情的味道，爱情的海浪正像他们拍打过来，他想，自己此刻的眼睛里，一定有爱情的样子。 第一百零二章 甜美梦境 手捧着她的腿，保持她依旧挂在身上，省得掉到地上去，一口紧跟一口，有些时候张猛如同凉凉一样，认为接吻并不是目的，其实说通过嘴唇去感受到心脏不同往日的跳动，他并没有太多这种感受，亲只是因为喜欢，因为那份爱。 那份充盈满整个心口的爱意，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他最真诚的爱意。 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里，谢谢你如此的爱我，也谢谢你在我人生的不知该进退的阶段里紧紧牵起了我的手。 没有她，他想自己也能挨过去，这个世界上并不会因为出现一个人而改变，改变的只是心境上的不同，从受伤难过到可以坦然接受骄傲归零，可以接受……哪怕退役，打不了球，就这样一年一年伤下去，但只要有她陪在身边，这种受伤的程度就可以减少一点，在减少一点。 恋人，看不见的时候我会想起你，看见你的时候我会自动微笑，我的心脏为你跳动着，那漂亮的女孩儿！ 凉凉捧着他的脸，手指划过他的眼睛，他的鼻翼，他的唇，闭着眼睛贴到他的嘴唇上，即便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微笑，颇为愉快的心情和满足。 “我想你了，就跑过来看你了，希望你不能觉得这是惊吓，我想要给你的是惊喜。”凉凉的手摩挲着张猛的脸。 曾经有个梦摆在眼前，她捉住了机会，然后现在她的手捧起了梦境，她的梦境在手中开了花。 花了大朵大朵绚丽的花朵。 “嗯，是惊喜，很喜欢的惊喜。”轻啄。 好姑娘，真是个贴心的好姑娘，永远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老虎从屋子里蹭出来，咬着张猛的裤腿，怎么不跟它玩了？带它一个，别两个人自己玩呀。 “你在吃饭？”看见了饭碗。 张猛继续捧着她，没有将她放下，今天就让她更幸福一点吧。 “吃了一点。” 他不会做饭，炒鸡蛋勉强吧，其他的都不会，他从小就生活在队里，也不需要自己会做饭啊。 凉凉对着他甜甜的笑，这点她也觉得很抱歉，她的厨艺也不行，没什么机会碰到那些，是啊这是为什么呢？不是说这种情况应该早当家吗？她觉得汗颜，可当下的心情满满的都是幸福快乐，所以汗颜这种情绪抱歉，请你稍稍的避让开。 “我也不太会怎么办？虽然很想给你做满一桌子的大餐。”凉凉持续微笑，眼睛都笑成了一条，那双眼眸当中堆叠着满满的幸福，格外的明亮。 家中开着灯，灯光亮亮的，光线折射到地板上蔓延到角落里，地板被闪的失去了原有的本色，大好的灯光下，遮也遮不住的两张好颜色的脸。 张猛失笑，没指望你会做，也没期望你做个煮饭婆。 孤孤单单的屋子里突然就热气上涌，挤走清凉，刚刚穿着单的毛衣还会觉得有些凉，现在却觉得身上微微的发热，偶尔还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 “我叫外卖。” “你不是已经吃了？”凉凉看他。 “我是吃了，你和它还没有吃，我也没吃饱。” 一个人吃饱也就那样吧。 漫不经心的拿过来手机，吃什么并不是重要的节目，重要的是气氛。 外卖人员上来的很快，徐凉凉接过和对方道了谢，带上门，盒子里跑出来的香气蔓延开，饥肠辘辘，真的是饿了，坐大客车哪里有时间让你随便找地方吃东西去，这一路不停的吃干粮，面包吃多了也吃的很烦，很想香喷喷的大米饭。 “我的碗里多装一些，我饿了。”徐凉凉对着厨房喊。 张猛手里拿着勺子，原本已经装了多半碗，他总是忽略她的饭量，认为女孩子吃的都少，听见她的喊声自己无声的笑了笑，小小的空间里，灯光也没有客厅里那样的光亮，头发挡着脸，脸隐藏在阴影里，只有唇线那样很直接的上扬，展现着主人的好心情。 拿着勺子往下压了压，压实诚了，张猛几乎将饭锅里的饭都装到了她的碗里，他原本做的也不是很多，自己又吃了一些。 “听到了。” 凉凉将盒子摆在桌子上，点了不少呢，一一摆开，张猛端着饭碗，她突然拉开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饭桌前。 “谢谢为我服务了。”转脸看着他，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米饭上桌。 张猛无语，从后面走了过来，手顺便推了她的头一下。 淘气！ “不够我再做。” “够了够了。”凉凉叠声说了两句。 拿着勺子挖了一大勺的米饭送入口中，嗯，她吃饭一般的情况下比较喜欢用汤勺，这样比较方便，文明的吃饭方式就是用筷子，其实她真的对吃的不挑，给她一点菜汤，随便是什么菜的菜汤都可以，拌着饭就可以吃掉一碗两碗这样子。 后来上了大学，苏洛曾经说过一次，说馋的人才喜欢吃汤拌饭，凉凉当时只是笑了笑，是啊到了大学里，用汤来泡饭就未免有些奢侈，哪里有那么多的菜汤，单独喝的汤不算，以前那样吃是因为穷，后来是因为吃不到。 “好吃吗？”张猛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吃的香香的，开口问着。 凉凉点点头，重重地点点头，香，特别的香！ 张猛拉开椅子，坐在一边，老虎已经在房间里吃上狗粮了，吃的津津有味，这一路也是吃的不太顺畅，毕竟不是在家里嘛，狗也会不太适应车上的生活。 张猛拿着筷子，他自己不吃，就专门给她夹菜，夹到她的碗里。 忍不住的想笑，吃饭就可以这么幸福，挺好。 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后脑，徐凉凉，你就不能有一点比较大的梦想吗？往奢侈方面去想一想，这种。 吃过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凉凉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来回的耷拉着头，张猛让她去睡觉，明天她又要折腾回去。 凉凉实在有些忍不住，就回房间里去睡觉了，张猛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然后微笑着带上门，他用拿了一罐啤酒。 嗯，今天破戒了。 都说以后不碰酒了，但还是没有守住约定，他很想喝一点。 推开看台的门，他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有一个大大的看台，露天的，可以看到下面的街景，可以看到霓虹灯光，穿着单毛衣站在看台偶尔喝上一口。 之前的那一次是因为郁闷，今天的这一次是因为觉得幸福。 他想，如果他妈知道徐凉凉能让他觉得幸福的话，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反对了，他的妈妈心肠特别的软，几乎盲目的信任他。 妈，这样的夜里，她来到我的身边，我没有办法不去保护她，没有办法不去喜欢她，喜欢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我怎么控制？ 喝了半瓶，酒瓶摆在看台小面小小的台子上，任由它自己吹着风，张猛踩着拖鞋拉开门然后带上门，将室内的温度和外面的冷空气隔离。 他睡了一觉，没有做梦，没有伤痛，没有任何，就是闭上眼睛以后然后一夜到天亮。 一觉睡醒，就看见她在，刚刚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钥匙。 你看时间多快，让她从一个钥匙摆在桌子上都不敢动的姑娘，到现在可以自己拿着钥匙出去放狗，张猛单手撑着头看着门口。 “你醒了吗？” “嗯，我醒了。” 凉凉推门进来。 “我一会儿就要带着老虎回去了。” 张猛掀被子，凉凉眼睛瞪得圆圆的，以为…… 呃，可能是她想的比较多，里面穿了睡裤，什么都没有，什么光着大腿一类的，果然是想多了！ 想多了！ 张猛看着自己的腿，他的腿有问题吗？盯着他的腿看？ 而后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个丫头她不会以为自己睡觉…… “你觉得我会穿什么睡觉呢？”张猛坦然的问着她。 先不说平时的习惯，家中多了一个人，他会穿成那个样子吗？ 真是满脑子的黄色思想呀。 凉凉不承认，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过。 “你说什么？” 张猛笑，我说什么你应该最清楚的。 他们吃过饭，张猛送她去客车站，其实他觉得这样折腾真的好辛苦，其实真的算下来，座客车有些时候比飞机票都贵，老虎他想留下来，这样凉凉过来看他就可以坐飞机了。 “我不太喜欢飞机。”凉凉说。 “为什么？”之前可没觉得她不喜欢飞机。 “我现在的性命非常的宝贵，我还得留着和你白头偕老呢，万一点子那么背真的让我赶上了怎么办？所以能不坐我就不坐。”揉揉老虎的头。 张猛愣愣。 徐凉凉每一次讲话，都会让他愣一愣，其实她是个特别有勇气的姑娘，活的真实又率真。 “行，一起长命百岁。” 看着她抱着老虎上车，徐凉凉找到自己的床铺上去以后隔着玻璃对着他摆手，让他回去。 张猛站在车边，就这样的默默的看着，他站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因为来的比较早，还没有到开车的时间，就这样站着，站在寒风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冷，他觉得这个冬天会是个暖冬。 好不容易到了开车的时间，凉凉看着下面的人，都说让他回去了，怎么还不动？这么冷的天。 车子从张猛的身侧开了过去，刮起的风牵起他的衣角，车子一点一点转着弯，然后从他的身边经过，车上玻璃内的凉凉的脸和车外张猛的脸交叉过，车子越开越远，开出客运站。 张猛看着客车的尾巴，微微一笑，眉目飞扬。 他可能是真的因为伤病的原因，心思粗了很多，以前都会想着帮徐凉凉充电话费，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心境不同了，凉凉的手里多少还是握着一点钱的，大多的事情干扰了他的注意力，他和凉凉每天都会通话，并不是微信，而是选择电话最初的应用功能，一个人在t城一个人在松山，打的是长途，凉凉月底去交电话费，看着那一串的长途费用，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和张猛也是这样童话的，可电话费却少的可怜，少不经事啊，什么都不明白，享受的理所应当。 你到底为我挡了多少的风雨，为我操了多少的心。 明明没有大她很多，手把着手，教她做人教她做事，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完美的人，但是她是个不坏对得起社会的人。 这样就足够了。 吃饭的时候陪着他讲电话，饭盒扔在一边，讲很多实习遇上的事情，然后挂了电话匆匆吃饭，其实她的胃还是很坚强的，吃得硬一些吃凉一些都不会影响什么，只有他人在医院的那段，饿了就受不了。 扒着饭盒里的饭，然后看着王子文发给她的文件，一点一点去看，虽然来的医院不是那样的好，但还是要努力向上，脚踏实地的生活认真向上，这样至少总会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哪怕张猛的妈妈再不喜欢她，有工作也算是一个优点吧，她要努力的往自己的身上贴优点。 张猛不见得脆弱，她只是想更多一些的保护他度过这一段。 他来电话，她会放开自己手边的一切。 苏洛从里面出来，看着站在路边的人，真的是晃眼睛啊。 “学长……”喊他。 王子文对徐凉凉实习的单位很上心，是想帮着动一动，尽量把她弄回来，松山那边实习的条件实在不是很理想。 对所有的学妹，他的态度都不是很差，但对着徐凉凉这个学妹呢，还是格外的有点上心。 和苏洛找了一家咖啡店进去坐坐，苏洛看着一身潇洒的学长，说实话羡慕，可羡慕不来。 有些人生出来就是已经拉开了起跑线，无论你怎么追，都是追不上的，脑子又好家世又好，发展的也特别的好，身上闪闪发金，怎么比啊。 王子文说了几句，苏洛点头，能弄回来最好，不过不影响实习吗？ 松山那是什么地方啊，当初她就听说，但觉得也不可能吧，赵琛都离开学校多久了，久到她们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就这么一点的小事情至于吗？ “那好啊，她能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抓着吸管，王子文接了一通电话，对着苏洛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接起电话，苏洛觉得一个人怎么可以优雅到这种地步？完美！ 真是个完美的男人，挑不出来错点，凉凉她就是被人迷住了，王子文真的是个特别好的选择，会对着她很好的，一辈子都很好的那种。 王子文讲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对着苏洛抱歉的笑，也没料到打了好一会儿，可没有办法。 “我请客。” 苏洛坦然，好吧，你是学长，你有钱，学妹我好穷，我只能蹭吃蹭喝了，感谢呀。 “凉凉的男朋友你见过吗？” 苏洛挑眉，果然问到了关键的问题上。 “是有这么一个人，我和他通过话，但是是谁我不清楚，她都没有带过来让我们看，每次打电话也都很小心有时候会跑出去听，噢，我们寝室开始大家还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已婚的，因为神秘吗，所以别人都会好奇，我记得有一次她去t城然后脸上都是伤回来了，看着像是被人打的，可她说不是，说在酒店遇到了袭击……”其实作为朋友，也不能问的过于细致，苏洛老是觉得那个人不太靠谱，不太考虑凉凉的感觉和感受，那一次凉凉挨打回来，她有一种不好的猜想，因为王子文问她才想着说。 就是朋友，才会盼着你好，盼着你幸福，之前的岁月那么的凄苦，以后的岁月要更加的美满才好。 王子文也是无奈，徐凉凉并不是个好接近的女生，可能就是因为她太保守了，没有一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提出来什么她都是拒绝的态度，他接触的学妹也不只是只有她一个，就算是前辈后辈的关系，只要是一所学校出来的，前辈关照你，你只需要抱着感激的心情接受就可以了。 自己也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努把力。 王子文从凉州过到松山，是专程过来看徐凉凉的，也是顺便过来看一眼的，先去了一个人的家里。 论辈分的话，他的辈分要比对方小很多，他一直都没搞明白，那么讲究的一个人，怎么会跑到这里住了，满屋子的金色，晃得眼睛好疼，还真是……俗。 真俗气啊。 有人可以喜欢黄金喜欢的这样的直接吗？ 正好有人来拜访，王子文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有些不合适，准备就离开了。 “坐着吧，一起吃个午饭，不算是客人。” 主人走出去，然后有人用箱子拉了一箱子的金条上来，打开箱子：“绝对是4个9的。” 主人闲凉凉的看了一眼，看见黄金当然开心，不过看见这些人…… “知道了，你走吧。” 王子文的脚僵在原地，指着那一箱子的东西：“你……贪污？” 这样讲好像不太对，受贿吗？好像这样也不对，脑子里混乱。 对方灿然一笑，就说人脑和猪脑是不同的，构造不同。 “你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过来看看我？” “顺便看一下学妹，我学妹在松山三院实习。” 主人大笑，你这个学妹要有多悲催？被扔到松山去了？完了，没有前途了。 “女朋友？” 王子文摇头：“没追上，拒绝我了。” 主人挑眉，一脸八卦的样子：“你是准备当小三了？” 王子文：……我舅姥爷脸上的笑容一定不是等着看八卦的笑容，那是担心，那是担心。 长辈能不能有点长辈的样子？这样挖开晚辈的伤口，真的好吗？还这样明显的幸灾乐祸。 打车过去松山三院，医院外面看着还行，等进到里面，王子文就感觉到了浓浓落后的味道。 医院甚至都没有一个食堂？吃饭要吃盒饭在办公室里吃？ “学长……” 办公室又不是她自己专属的，也不好留王子文在里面吃饭，只能去了路边的小饭馆，点了一条小嘴鱼，凉凉觉得这就是硬菜，又好吃又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价位。 王子文来还是白来了，她觉得一切安好，条件差是差了一些，熬过这段实习期，以后还会换医院的，也没有像想象当中的那么差劲。 “我过来之前甚至都想过，也许现在环境差一些，就会显出来我的好了……”王子文干脆的笑，现在也没有什么话不能说了，有一种心情润湿了原有的思维。 “学长，我并不是欲擒故众，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他对我非常的好，想到他，我的心就会柔软的一塌糊涂，因为遇见他让我觉得我之前的18年岁月过的也不是那样的苦，苦过然后去甜才能体会到甜的珍贵，他太好了。” 反观的意思就是说他还不够好是吗？王子文拿着杯子在手中转转。 “因为他太好，所以要珍藏起来吗？” “我们俩的事情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也不希望张扬……” 王子文不解，谈恋爱而已，即便说出来也不会妨碍到谁，不说的理由是什么？ “我知道好多人都觉得可能我插足了别人的婚姻，好多好多的事情，解释不如不解释，别人怎么看，好的我会去接受吸收，不好的我不会在意，因为我的人生里有那么一个正确的人，引导着我走向正确的地方，做正确的事情，他不仅仅是一个喜欢的人，是我的梦想是我的全部，是我愿意将人生掏空双手奉上可以赠送的人，他是希望。” 希望就是，活下去的勇气，活下去的理由，活下去的美好，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无论曾经多么难堪过，只要有正确的方向，只要肯改过，只要认真脚踏实地的活着，总会遇上的。 她对徐秋好，那是因为徐秋先对她好的，她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一个钱就能解释德了的，就像是她和孤儿院之间，是有一种东西牢牢地牵着她，别人说自己傻也好，说她笨也罢，就如当初她放弃当签约模特一样，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在努力。 “变得更好了。” 这是肉眼所看见的，她一直都在改变，很可惜，这种改变并不是他为她带来的。 徐凉凉说的这些，无疑是等于告诉王子文，你就连一点点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从她的脸上能看到，这个人并不是如苏洛她们所想的那样的不不好，相反的他很棒，为一个失去方向的少女指引了正确的位置，晚了终究是晚了，爱情迟到了就没机会了。 “你喜欢我，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吗？”凉凉问着王子文。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但是大家都说她好看。 王子文笑出声：“对，是因为这个，其实我也不如大家所想的那么清高。”因为这张脸就很容易产生好感，在他这里来说，确实因为脸然后才会有其他的。 “我身上好多的事情都是别人没有办法接受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自己也恨不得抹掉的过去，学长你人那么好，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在等着你的。” 他们之间也许可以是学长学妹，可以是前辈后辈，但绝对不会是男女朋友，男女之间普通的那种朋友，她徐凉凉是个保守的人，所以她这辈子认准了一个，就会长久的走下去，守着他护着他，双眼只看他一个，心只为他一个人跳动，眼泪只为他流，不去计较自己的好与不好，也不去计较得与失，坚定地站在原地，去爱他，只要他需要，任何人反对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知道了，你也不要多想，实习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考虑考虑，这里实在是……” 徐凉凉请了王子文吃了一顿饭，她也没有和张猛讲，倒是医院里的人都以为王子文是徐凉凉的男朋友呢，漂亮的女孩子找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两个人很搭，男生身上书生气特别的重，看着非常的好，有点像是邻家那种大哥哥的范儿。 “男朋友？”朱大夫打趣着。 多好啊，男朋友还跑到医院来接你，她多少年都没有这个待遇了，老夫老妻的接什么？自己也不是没有腿，不会回家，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每天都要接送，一堆的繁琐事情，还玩浪漫？ 浪漫就是骗小姑娘的。 “不是，只是校友。”凉凉否认。 朱大夫笑的了解，小女孩儿的把戏，不承认就算了。 凉凉的电话响，她接了起来，然后从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晚上遛弯老虎，闲着也是闲着，想要偷懒一天，去了夜市逛逛，街上永远不缺逛街的人，买东西的和卖东西的，凉凉买了一条牛仔裤，砍价，她很会砍价，卖东西的老板嘟囔一句：“长得这么好看，砍价还这么狠。” 一百多一条的牛仔裤贵吗？你去商场看看，现在不上三四百好像就不好意思叫裤子似的。 “长得好钱也是用汗水换来的。” 凉凉付了钱接过来袋子。 张猛和她聊过一些关于消费的理念，他不会怕她多心，凉凉也不会往自己的身上联想，他从来不会希望她去买很便宜很便宜的东西，但是消费的理念心中要有，不能一味的乱花，花钱也是可以成瘾的，无止境的*，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很容易失去控制，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什么都想要，若是自己能力不够还要花钱怎么办？凉凉当时的回答是，她并不会那样的，手里没有足够的钱，她会没有安全感，但是她还是很感激张猛。 处在人生最容易走偏路的年龄，他是恋人是朋友是父亲是长辈，教她，不嫌弃她笨，一点一点的教，她没有从家里得到的，从他的身上全部都得到了，他给了她很多很多美好的，美妙的。 买了一个荧光棒，就是想买了，亮亮的拿在手里。 张猛看着手机，看着里面的人，这个夜晚并不是很难过，心中的那份爱情淡淡的，淡淡的充盈在心间，然后从鼻口喷出来重新回到手上。 张猛的微信更新，漂亮的女朋友！ 配图一张。 他记得自己曾经讲过的话，别人有的她会有，别人没有的，他给！ 乔立冬看着儿子更新微信，她儿子不太喜欢玩这些，平时更是一张图都没有，上次干了一次这样的事情，这是第二次，她承认照片上的女孩儿好看，脸是天生的，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这没有错，错就错在这个美好的东西上面有很大的瑕疵，忽略不掉的瑕疵，就好像你吃了一碗非常美妙的炒饭，可是最后一口，你看见里面有一只苍蝇，心情是一样一样的。 默默地关上手机，所有事情都可以依着他，唯独这件不可以。 当然反应这样强烈并不是因为陈倩说了什么话，陈倩那个丫头乔立冬一点都不喜欢，比讨厌徐凉凉还要讨厌她，那样的孩子，说出口的任何话根本不能构成她讨厌徐凉凉的原因，从始至终原因就是那么一个，她膈应她也在乎。 凉凉中午准备出去吃饭，陈倩找到医院，她就是想过来看看，看看徐凉凉现在过的怎么样？听养母说，好像她不太受欢迎呀。 “凉凉姐。”陈倩喊了一声。 徐凉凉的表情淡淡的，感情有很多种，浓烈的如她和徐秋一样的，贴心的如她和苏洛之间的情谊。 “嗯，怎么来这里了？看病吗？” “不是，我过来看看你。”陈倩挽着凉凉的手臂：“吃饭去吗？我也一起吧。” 凉凉停住脚然后把陈倩的手拉了出来。 “好。” 陈倩看看自己的手，觉得徐凉凉的动作很离谱，她傲气个什么劲儿啊？ “我听我妈说，就是我养母，她说张家很反对你，张猛的奶奶都放话了，说你学历也不怎么样，又干过那样的事情……” 陈倩走了几步，发现徐凉凉没有跟上来，她扭头去看，徐凉凉还停在后面，她看过去，不是要一起吃饭吗？ “陈倩。”徐凉凉轻轻的笑着。 陈倩等着她说，那张笑脸在她的眼中变得幽暗暗的，她差的就是这样的一张脸，现在的人们只会看脸根本不看其他的。 “你是有多恨我，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我狼狈的吗？” 走廊上的光逆着，刺人眼睛，陈倩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徐凉凉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小可怜了，那个二百五，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那是嘲讽吗？她在嘲讽自己？凭你也配？凭什么？ 陈倩站稳：“凉凉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只是把我偷听到的告诉你，我们认识的缘故……” “你讨厌我不是吗？因为你念高中的时候，我没有答应帮你出学费……” 陈倩小脸涨得通红，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恨的就是这个，徐凉凉哪怕后来给拿钱了，她依旧恨，既然有钱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这三年的学费她承包了呢？还要让她出去打工，存的什么心思？学生的注意力就应该放在学校不是吗？徐凉凉她是嫉妒自己成绩好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并不认为我们俩之间的关系亲近到了这种地步，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打算。” 陈倩冷笑了出来。 再也绷不住了，傲气个什么劲儿？“我觉得凉凉姐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别人的好心好意你就这样误解，不说其他的，我们一个孤儿院出来的，都是不容易，亲姐妹一样的，你听也好不听也罢，那样的人家，人家打了这么多年的球了，家里也不差钱，你这样的条件实在配不上，哪怕长得再好看。” “然后呢？” 陈倩愣住，然后？然后当然就是你们没有然后，没有结果，所以趁着现在还早，快点分手吧。 陈倩气呼呼的走了，她上了车还在冷笑，想起来那张脸，自己笑的无语。 凉凉一个人吃的饭，胃口还算是不错，可能是习惯了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坏，这句话放在她的身上好像就像是一种讽刺一样，有个人无缘无故的对着她好，有些人无缘无故的对着她坏，曾经还有人跑到她的学校来，说是帮她找非常赚钱的工作，想想，这些都是成长的经历了，让她免疫，其实她也不懂，和赵欣儿也好平安也罢，甚至是陈倩，她没有做过伤害任何人的事情，可她们就是恨她。 夹着土豆丝笑了出来，觉得还挺开心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是心情不错吧。 凉凉每周五晚上出发，下班以后回宿舍接了老虎直接出发。 张猛也似乎想将所有她没有接触到的东西全部都送到她的眼前，所有情侣做过的事情他们都要尝试一遍，去了电影院，坐在后面，扶手的中间放着爆米花，并不是因为想吃，而是因为需要气氛，晚上带着她去汗蒸，晚上的话人会比较少，他躺在她的大腿上，枕着她的腿装睡，凉凉忙着写自己的报告，然后偶然一个对视，她会低下头亲上去，躲在小小的角落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反正他现在富余的也就是时间了。 张猛抱着她的腿换了一个方向，结果尴尬了，他现在是不转过去还是不转呢？ 汗蒸进去之前是要换统一的衣服的，那种衣服都是肥肥大大的，然后下摆的空间特别的大，他转过来，结果就是随便往上看了看，他并不是真的故意去看的，随意的看了一眼，尴尬了。 凉凉内衣上的花色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的，这下要怎么办？ 徐凉凉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在拿着笔写东西呢，笔还是张猛送她的，很漂亮的一只，他说好看的东西看着心情都会好，然后就买了，其实就是个普通的笔，花了10块呢。 张猛觉得自己半梦半醒之间，眨眨眼，吞了一口口水。 “你渴吗？” 凉凉听到了。 吞口水的声音有点大，是渴了吗？ 准备站起：“我去给你买水。” 张猛拽住她的大腿，手指掐在腿上，出现了凹痕，大腿受外部的压力，抓了一手的细腻，摸别人的腿和摸自己的腿肯定是两种感觉，他天天都摸自己的大腿，洗澡嘛，也没有任何的心跳加速的冲动。 凉凉不解的看着拽住自己的人。 “不想喝水吗？我听见你吞口水。” “不想喝。”张猛回答道。 凉凉摸摸他的头发，她偷笑，真有点当娘的摸儿子头发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生出来了这种感觉，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要是张猛知道了，估计会喷她吧。 “那你渴了告诉我。” 张猛看不到她的脸，因为衣服挡着，他傻愣愣的还保持着向上的视线，不停的眨着眼睛，然后转了个身，脸贴着她的大腿，充分感受着腿部的细腻，一蹭一蹭的腻。 是不是傻？ 为什么要转过来？ 心里有道声音问他。 张猛：…… 不知道怎么就转过来了，然后后悔死了！ 手向上去抓，凉凉一激灵，平时枕着她的腿，和刚刚的动作不一样，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张猛觉得快点到夏天就好了，夏天穿的少啊。 又换到右侧，来回的折腾。 折腾的凉凉根本没有办法好好集中精力，他是躺的不舒服吗？ “我看你刚刚平躺挺舒服的。” 张猛：…… 平躺吗？ 心中小窃喜。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个采花大盗，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采花的准备，就看花儿怎么想了。 “我不写了。”凉凉收拾了一下，张猛从她的腿上坐了起来，坐正身体，幸好没…… “要不要试试躺躺我的腿？”他提议。 凉凉欣喜，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不就是腿，想躺可以随便躺，拉过来就躺。”张猛拍拍自己的大腿，不过他的腿感肯定没有徐凉凉的那么好，凉凉弯下身然后侧着躺了下去，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比接吻的时候会跳的更快一些，完全的躺下，脸贴在他的皮肤上，恨不得用手去膜拜他的每一寸皮肤。 她一脸迷幻的样子，张猛看的来了兴致，他是没有办法枕自己的腿了，感觉这么好吗？ “舒服吗？” “舒服。”凉凉的手抱着他的腿，满足的说。 张猛低下头，微微的弯着腰，然后将脸贴在她的脸上，两颗心砰砰砰的乱跳着。 跳的让人不太舒服，跳的过快。 混沌沌的视线里，她枕着他的腿，少女的半张脸上有着幸福满满，仿佛开满了花朵一般，贴在她脸上的人衣服露着大半个胸膛，不过因为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左手托着她的左手，真像是一场活色生香的梦境。 第一百零三章 害群之马 从汗蒸店出来，里面热外面却冷，小风呼呼地吹，张猛帮着凉凉戴着帽子，他这一段基本都是靠打车，凉凉低着头等着他帮自己的帽子戴上。 “好了，很漂亮。” 衣服漂亮，人也漂亮。 等了半天，也不见车过来，好不容易过来一辆又被人抢了，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俩也不像是那种能跑过去告诉人家，这车是他们等的，这地方他们先来的，只能继续站在风里。 张猛闲着看着前方，今天似乎每个人都在打车，没有空车，闲来无事看着她缩在后面，女孩子到底还是怕冷。 “来，试试。”张猛试着蹲了下去。 没有背过呢。 凉凉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人，半蹲着的张猛，望着他，因为前面不远处就有路灯，将她的脸照得亮亮的，那上面有光，幸福的光，一闪一闪的。 “我穿得多。” “再加一个你也能背得动。”别忘记了他是做什么的。 凉凉觉得他有点夸张，自己也一百多斤呢，还能轻的和羽毛一样？ 俯身趴了上去，觉得心口暖暖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张猛把人往上松松，调整一个令自己舒服的姿势：“趴稳了啊。”这边打车实在有点让人苦恼，他准备向前走一走，突然又快步跑了两步。 徐凉凉搂着他的脖子，他又没有提前打招呼，锤他。 “有人背过你吗？”张猛问她。 觉得不太可能，自己应该是第一份儿吧。 凉凉出神。 其实小时候她真的是院里最幸运的人，她曾经被两户人家收养过，但是都很快就被送了回来，每一家的爸爸都对她特别的好，但只要他们对她一好，妈妈们就会发狂，接走送回来，慢慢的习惯了就再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凉凉的脸贴在他的背上，讲出来已经不是一件难做的事情。 张猛的脸向上，路灯兜头照射下来，他的眉头微微敛着，又缓缓松开。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我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 脸贴在他的后颈上。 “我们出发啦。” 张猛背着她走了挺远的，一直到遇上空车，两个人才打车回家，如果他能给的，她需要的，他一定会毫不吝啬对她，一定！ 打钩。 张猛要去外地几天，因为有朋友外加认识的前辈邀请，所以和凉凉招呼，大概可能几天暂时联络的不是那么频繁，不要等他，凉凉回到上中收到他的信息，然后一整天都是安安静静的。 下班的时候打算回宿舍放老虎，这是她每天固定的行程，刚准备上楼，楼洞里站着两个男人，徐凉凉下意识保持着警惕，她觉得自己不能进去，因为发生过太多的事情，让她警惕性非常的高，收住脚。 “徐凉凉？” 凉凉点头，怎么知道她是谁？ 对方拿出来一个证件：“警察。” 警察说请她回去协助调查，凉凉调头就跑，她没有做过任何事情，调查什么？一定就是假警察，可惜跑的太慢，后面的两个人按住她。 “我们是警察，现在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我要打电话，我不知道你们是真的警察还是假的警察。” 可惜这个电话并不会允许她打出去，被人直接就带上车了，凉凉心里想过千百种可能，上车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肯定就是假的，结果被带到地方，一个狭小的空间，更加像是审讯室，真的就有穿着制服的人进来，稍稍的放了放心。 “徐凉凉吗？” 对方详细的说着徐凉凉的信息，凉凉点头。 “昨天你人在哪里？” 凉凉回答：“t城。” 反反复复的有人问话，然后到了半夜有人递过来一份文件让她签名，指指需要签名的位置。 “签在这里。” 凉凉已经困得不行了，她不清楚这些警察为什么要这样，她犯法了吗？精神已经有点涣散了，因为折腾太久。 “我可以看一下内容吗？”对于自己所要签下的字，她需要查看一下内容。 坐在对面的警察似乎被惹恼了，啪地一声将文件摔在桌子上，一张脸上面都是严肃的表情，但是凉凉觉得更多更像是一种狠。 说不出来的狠。 “徐凉凉，昨天赵琛死在松山，有人目击是你杀的。” “不是我……”凉凉突然大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她和赵琛已经没有任何的接触了，不可能的，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杀人？杀鸡她都不敢。 “你们搞错了，我没有，我昨天人在t城，前天人在路上，我怎么会杀人？” 一定就是警察搞错了。 后面有人单手按着她的头，将她的头按在桌面上，那人的声音轻飘飘的：“有现场指纹，有证人，你还能否赖得掉吗？签了字还能好过一点……” “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凉凉趴在桌子上喊，她觉得眼前的这些人不像是警察，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说她杀人了？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是和赵琛有过小过节，还是赵琛单方面的难为自己，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过去那么久了。 凉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是不听的态度，她坐着不能动，审问她的人还会恐吓她。 第二天徐凉凉并没有去医院上班，主任觉得很纳闷，这实习生怎么个情况？打电话也没人接，玩失踪呢？ 苏洛给凉凉打电话，没有人接，她也没有在意，毕竟可能忙着呢没有办法接电话，中午吃午饭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愣了一下，如果看到她的来电，就算是没有时间接电话也会抽出来时间回电的，凉凉就不是那种看见电话不回话的人，觉得有点奇怪，再打，直接就关机了。 关机？ 有点不寻常，哪怕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很少关机，徐凉凉一直都处在等电话的定位中，因为她怕错过神秘男的任何一通电话。 苏洛给徐秋打电话，说道徐凉凉这事儿。 徐秋觉得不就是可能欠费了，或者忘记充电了，还有可能是手机坏了，刚联系不上，苏洛太紧张了。 “姐，我这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觉得非常不安定，一直很闹心。” 徐秋叹口气，真的觉得苏洛就是想多了。 苏洛挂了电话，想了想，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依旧没有联系上徐凉凉，苏洛彻底坐不住了，换衣服下班直接奔着高铁站就去了，她知道凉凉在哪家医院实习，但是医院的具体位置她并不清楚，松山那边她根本没去过。 上了高铁百度地图去找松山三院，查找了一下路线，简直离谱，从上中过去还要一个多小时。 下车换了几次乘车，她当然希望是自己神经过敏，其实说实话，苏洛一直都怕凉凉被神秘男给骗了，怕凉凉给对方害了，所以才会如此神经质的，一联系不上就马上找了过来，抵达三院，医院这边她实习的科室医生说医院还找人呢，莫名其妙的早上就没有来。 “那她住在哪里？” “住在实习生宿舍。” 苏洛找了过去，她敲门，听见里面有狗叫，狗？是老虎吗？ 苏洛知道老虎这条狗，但是没见过，据说是她男朋友养着呢，怎么会放到凉凉这里来了？ 继续敲门，狗的叫声更大一些。 隔壁有人出来，好奇的看了一眼。 “你找徐凉凉？” 苏洛点头：“我是她同学，大学的同学，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没联系上。” 隔壁的实习生说：“她昨天就没回来，她平时都是下班回来放狗的……”因为每天都看见，所以都习以为常了，徐凉凉可能非常喜欢那条狗吧，对待着像亲儿子似的，她看见好多次她和狗对话，不是有那样的人嘛，不喜欢和人沟通的却很喜欢和小动物沟通。 “你能确定她昨天就没回来吗？” 对方点点头。 “肯定确定，这狗一直就待在里面没出来过。” 她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去哪里了。 苏洛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但是她怕凉凉人在里面，被杀死的凉凉。 找到医院，要求医院给钥匙开门，医院肯定不能给她，觉得苏洛真是满嘴跑火车，这是破案片看多了吧？后遗症？ 苏洛给徐秋打电话，说了不对劲。 “你踹门。” 徐秋说自己马上回来。 苏洛这劲儿也是不够，站在这里咣咣的踹门，踹了半天她人累的不行，门没有被踹开，晚上实习生都回来了，声音又大，已经好几次有人探头来看了。 苏洛刚想再踹，有人上来，厉声质问：“你干什么呢？” 苏洛解释，对方就是觉得她有毛病，说是要报警。 “好呀，赶紧报警，你报警吧，就说我破坏公共财产……” 对方一脸懵逼，这是遇上神经病了吗？ 苏洛不够胆子大，对方不报警但是吓唬她，她也就怕了，不敢踹了，有点瞻前顾后，想着要不要给学长打电话？ 徐秋回来的特别快，打车从自己店里到火车站的，她店原本开的就远些，在高新区的大里面，打车到火车站花了一百多，买了最近的一班高铁，没有坐也上来了，然后打车来的松山。 “姐……”苏洛招手。 徐秋问她：“真的昨天就没回来？” “是，我听她隔壁的人是这样说的。” 徐秋上楼，咣咣两脚，门就给踹开了，那边有实习生马上就打电话给医院了。 徐秋进屋子里一看，除了一条狗没有其他，哪里有徐凉凉的影子，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她们大惊小怪了？ 医院这边派人过来，徐秋根本就不讲理，嗓门还大，可着嗓门灌，直接用声音干退对方，徐凉凉没有家人，现在未归，没有来医院实习，人跑到哪里去了？她人一直好好的在医院实习，现在人丢了，你们医院得给我说法。 医院的人气的鼻子都歪了，腿长在她身上，听着徐秋的话怎么就有点别的意思呢？ 血口喷人。 徐秋就是闹腾，然后真的去派出所报警了。 派出所的回答是，这么短的时间不能接受报案，也许人就是跑到哪里去玩了。 “不可能的，我妹妹我清楚，她现在一定是遇到事情了，你们是警察吗？” 在派出所里好一个撒泼，满地打滚的，警察肯定不能怕她，就是觉得这女的真是让人头疼，又遇上这样的了，心累啊。 那边有人抱着电脑进门，从一楼打算上楼。 “猫哥。” “这是演戏呢？”来人看着地上打滚的女人问，这样的还任由她胡闹？直接拎起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跟谁撒泼呢？ “说是妹妹丢了，就今天没联系上，非要来报警，让我们去找……” 小猫拧着眉头，他这边刚跟着案子回来，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了，头儿那是真的拼命啊，他都觉得自己糟践的和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你们自己处理吧，他得上楼去睡觉。 徐秋闹腾，让人架了出来，警察警告她，在闹的话也许就要拘留了。 苏洛扯着徐秋的袖子，不然就算了吧？ “她男朋友电话你知道吗？” 苏洛摇头，她就看到过电话上的名字，没有看号码，对了，能不能营业厅查电话单子？ “我们去营业厅试试吧。” 徐秋觉得不太可能：“我以前查过，要拿身份证，你查过吗？” 苏洛觉得完了，这条路也被堵死了，凉凉啊凉凉，你为什么平时什么都不说呢？你让我去哪里找你？ 你现在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这样闹腾，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苏洛一个头两个大，她真的怕闹大了最后没有办法收场，她和徐秋不一样，她还有前途呢。 怎么办啊？ 要是能确定凉凉有危险，她肯定上，但现在不确定徐凉凉到底是怎么了？就因为一条狗，说她遇害了？遇上危险了？ 老天爷啊，你给我一点指示行不行？ 徐秋不管，又返了回去，她没有多少知识文化，也没有多少脑筋好转的，现在只能闹警察，她进去以后就往地上一跪。 “你就是跪死了也没有办法，这不符合流程，而且她也许只是出去玩玩，顾不上联系家人了，你有这个时间，去她朋友家找找……” 刚丢就来报案，都管他们能累死，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人又少孩子离家出走，多少和父母吵架离开的？都来报警，能都管吗？你以为警察有多少人？每天出点屁大的事儿就恨不得他们都管，不管就骂，敢情辛苦都他们收了，白眼和谩骂也收了。 徐秋就在地上跪着。 “你把她拉出去，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拉出去……” 谈也谈了，说也说了，这人就是盐油不进。 女警叹口气，上手拽徐秋：“你这样不顶用，你赶紧到处找找。” 苏洛劝徐秋，这样也不行，你看警察都要被她逼毛了。 “我要找你们局长。” 当班的警察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局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什么破烂事都管，局长也累死了。 “哎，小猫怎么回来了？明局也回来了？” 就这么一句话，徐秋从地上站起来往楼上跑，她不知道明局是谁，也有可能人家的名字就叫做名菊呢，徐秋冲进一间办公室，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她又往第二间冲，她豁出去了。 明珠披着衣服睡觉呢，听见推门声下意识坐了起来，拉着一张脸。 “你是不是明局？” “你谁？” 徐秋上前，她想掐眼前的人脖子，只要把她激怒了，可能就会伸手管了，可看着面相，她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让她觉得肝颤，只能抓起来明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往地上一砸。 明珠这觉也不用睡了，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个精神病。 一肚子的火。 坐在一边，听是听明白了，不过按照流程，没有到时间，而且只是一天没联系上，可能性太多。 “她是孤儿，是个很谨慎的姑娘，都不肯和其他的男人多说一句话，朋友就我们俩。” 徐秋说的斩钉截铁。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就算是这些都是真的，也没有办法的，清楚办案流程吗？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没有休息好，外加遇上不靠谱的人。 徐秋突然对着明珠就跪了下去，她不知道膝下有黄金，她只清楚，求人就得拿出来求人的态度，她不会别的，这就是她最真诚求人的态度，也许眼前的人见过很多求人办事的，她走投无路了，早点想办法，也许能早点被救，当然如果她只是出去玩，那只是担心一场，大不了她被拘留，蹲几天就出来了，她也不要考公务员，不影响的。 “你能确定她不是出去玩了？” 小猫查着电话单子，然后转着电脑，通话次数最多的就是这个人，显示的电话所属区域是t城。 苏洛拿着电话，电话打通了，不过没人接。 “继续打。”明珠开口。 这种事情需要她教吗？看她做什么，她脸上有花儿是吗？ 苏洛觉得自己不太喜欢警察，声音让人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点都不温柔。 那双眼睛好像能把她吃了一样，她也没闹腾啊。 张猛看着陌生的号码，觉得奇怪，早上给凉凉微信留言，她没有回话，也许是忙吧。 一直响，接了起来。 “你认识徐凉凉吗？”苏洛实在怕对方会挂电话，直接扔掉打招呼，上来就直奔主题。 张猛眨眨眼睛：“认识，怎么了？” 苏洛很想欢呼。 “徐凉凉人现在是不是在你那边？” “她前天回去的，怎么了？凉凉怎么了？” 苏洛这边心提了起来，幸好报警了，幸好报警了。 张猛表示自己马上买机票飞回去，听见说老虎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就觉得不对了。 “她男朋友说马上买机票回来，她真的出事情了，你不知道我朋友长得很好看，我怕……”苏洛担心。 现在坏人那么多，打凉凉的主意怎么办？ 小猫敲着电脑，然后转给明珠看，明珠看了一眼，看了看小猫，小猫挑眉，是的。 最后的信号在松山齐州派出所消失的，也就是说，徐凉凉这个人最后是在这里没有的踪迹的。 明珠和小猫在讲话，徐秋她们这边听不到，苏洛的手机响，她接了起来。 “还没找到人吗？” 张猛还没有到机场，不同于苏洛的那种猜想，在张猛这里凉凉已经确信出了事情，她不会无缘无故就消失的，徐凉凉办事他相信。 小猫到了齐州那边，开始问，说是没有这个人，他觉得纳闷，亮了证件，对方犹豫了几秒，看看他。 “怎么，你们是过来接手的？” 小猫不解，接手？ 张猛飞机落地，坐高铁回到上中，给父亲去了一通电话。 “你去哪里？”乔立冬看着张国庆问，这才回来没有多久，又要出去？ 这样也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他都会交代一声，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 “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回单位吗？”乔立冬觉得不太像。 回单位张国庆就直接说回单位了。 “有点事。” 乔立冬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估计是朋友之间吧。 “你晚饭不回来吃了？” “外面解决。” 张国庆打车，司机问他去哪里。 “去松山。” 司机还觉得奇怪呢，松山那么远坐公交过去不是更划算，不过谁知道了呢。 打车到地方，司机也不是经常跑这边，所以路线不是太清晰。 “是这里吗？” 张国庆下了车，因为看见儿子了。 张猛从对面走过来，张国庆付了车钱，夹着一个手包，书包里现在有十万块现金，他身上还带了卡，怕是被人绑架了，虽然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一个小女孩儿的身上，但是人生无常，谁知道了呢，张猛又没有说清楚，他只能按照自己想的把钱准备足，任何事情钱足够了都可以解决。 “爸，我记得你有个同学在市公安局……” 张国庆点头。 张猛和他爸并肩进去。 小猫这边调到了笔录，不过很奇怪，死人事件是发生在他们管辖范围之内的，为什么齐州会去拿人？笔录他大致看了一眼，有证人说看见徐凉凉从那个房间出来过，证人名字叫做陈小翠。 死者赵琛。 小猫回来，由他像家属说明情况，现在人找到了，但是涉嫌有杀人的嫌疑，说是有嫌疑但是那边已经出了结论了，就是确认徐凉凉无疑了。 “不可能……”徐秋喊着。 你让徐凉凉踩死一只蚂蚁她都不敢，杀人？ “弄错了，肯定弄错了。” 苏洛傻住了，因为无论用脑子怎么去想，也想不到这种结果，杀人吗？ 杀赵琛？ 不可能的。 “她前天人在t城。” 所以这根本就是诬陷。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小猫看着张猛，这很关键的，如果人前天真的在t城的话，怎么会跑回上中杀人？齐州那边办案是有点奇怪，当时看的也是着急，但还是漏洞百出的。 “你前天和她在一起？”张国庆和儿子确认，张猛这并不是个小事件，如果是假的，就是你撒谎骗人，会惹祸的，如果是真的，那简直就是不敢想象徐凉凉面临的是什么。 “她人在哪里？”张猛声音加大。 简直荒谬，荒谬至极。 “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能证明她前天人在t城，不是能查电话通讯地址吗？那你们去查啊，办案连查都不查，直接就抓人吗？” “你冷静一下……” 张国庆拉着儿子，张猛后退两步，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平和一下自己的语气。 “我能见她吗？这是冤案。” 齐州那边，徐凉凉眼睛闭都不能闭，如果她闭眼睛，眼前的警察就有办法收拾她，反反复复的还是这些话。 “我不认识陈小翠，我没有杀赵琛……” 人趴在桌子上，刚刚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电过她，身体已经失去了辨识力，身体一抽，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能趴在桌子上，脸色黄的和什么似的，眼睛充血。 就算是在傻，现在也明白了，这是逼供。 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逼供，她只是个小市民，她没有做过伤害任何人的事情，撑不住了。 真的很想认了就算了，认了就能好过了，受不了了。 她想当个大丈夫真难，咬着牙扛下去，真的扛不住，鼻涕淌了出来，没有办法控制，身体都失去了所有感觉，脑子昏昏胀胀的，后背也疼，凉凉很想哭，她想认了。 并不是我真的做了，只是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了，张猛，你救救我，你来救救我。 那张纸就放在她的眼前，徐凉凉眼睛周围都是眼泪。 拜托，老天爷你帮帮我，你救救我，我没有做。 外面有人在通电话，隐隐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有人过来问过，是不是代表这个丫头背后…… “她就是个孤儿院出来的，弄死也就弄死了，找个说法，心脏病发不是很正常……” 拿着电话的人接到回复，推开门进去。 明珠亲自来要人的，松山这片现在她最大，她倒是好奇，在她眼皮子底下还能发生一些黑暗的勾当，挺有意思的。 “徐凉凉人呢。” 开门见山，直接要人。 下面的人看到她出现，有些不认识的，毕竟明局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见的，不过这女的压岔，就这么一个人，你从她身上就能感受到狠，那张脸上就写着呢，硬茬。 “我不知道什么徐凉凉……” “那就让你们局长回来。” 拿着电话直接打过去，不管对方如何打哈哈，直接要人，人是在这里没有的，你变也得给我变出来。 “明局我真的不知道……” “官腔我们之间就不需要打了，你应该相信我有办法让你明天马上服服帖帖的把人给我交出来，到时候你也不用干了。” 她最擅长的就是堵死别人的路，她也不怕别人堵死她的路，因为她没有什么可怕的。 对方犹豫几秒，明珠这个煞星怎么就跑到这片来要人了。 “这事儿我也是刚刚听说的，你知道的刘局的面子我必须给，不然我没有办法……” 刘局那么大的面子，怎么不给？ “打电话把人给我放出来。” 徐凉凉签了字，承认自己杀了人，那边刚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这边通知放人。 齐州这里热闹了。 大晚上的原本并不是办公的时间，就愣是上面有电话通知下来，该撤职的撤职，该办的就办，松山那边的警力临时抽调过来，跟着明珠混的人早就习惯了，真是没料到啊，竟然有人想只手遮天，逼供这种事情也敢做？ 借了胆子。 “人在里面，情况不太好，我觉得心在不适合让家属见……” 这要是见了，一旦闹起来，警方的脸面就都没了，可能明天就全部的人都知道了，原本警察这职业就是不够讨好，这样的新闻一出来，信誉度会更加下降的，无论如何，所以现在不能让家属见，需要收拾一下。 明珠表示需要和家属谈一下，张猛要进去，被张国庆拦住了，张国庆活了这么多年，这点事情现在只要动动脑子就明白了，这说白了还是闹的及时，再晚一点，徐凉凉这个人有没有，也不好说了，儿子太过于激动。 张国庆是个办事会周全的人。 情况现在需要调查，暂时这边有几个人被停职调查了，因为现在她也不能说明详细的情况，具体的需要调查结束以后才能给结论，希望家属相信他们，给他们一点时间，包括这件案子，都会重新查清楚的。 张猛喘着气，他让自己平静一点，在平静一点，人能弄出来就好，其他的先不说。 可是一看到人，这种想法就彻底都抛到脑后了，人处在极度的愤怒之下，真的什么事情都会干出来的，特别眼下徐凉凉这种情况，人都不能走了，被人拖出来的，扶都扶不住。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她走都不能走？ 张猛从来没有憎恨过谁，但是他现在憎恨警察。 徐秋跟着张猛往外走。 “凉凉，你回我一声，你怎么了？” 苏洛还站在原地呢，这样的事情距离生活太远，完全没有接触过，脑子没有办法反应过来，其实徐秋闹的时候，她都想后退了，觉得这样就是瞎闹，道理警察都会给的，需要按规章制度办事，也想过凉凉就是出去玩了，却不成想，最不好的那个念头却成真了。 乔立冬听见开门声，她在房间里打电话呢。 “妈，国庆回来了，我先挂了。” 从卧室里出来，家里怎么有点乱糟糟的声音呢？ 张猛鞋也没有脱，抱着徐凉凉直接就回了自己房间，张国庆鞋也没有脱，徐秋和苏洛都跟着进去了，乔立冬火大了，把她弄家里来干什么？ “圆圆你……” “你别管他了。”张国庆开口。 乔立冬叽歪，不管？ 好人给你当，但是进我的家门，我说了算，往张猛的房间去。 张猛蹲在床前，握着徐凉凉的手，徐凉凉现在是哭都哭不出来，不仅仅是吓到的问题，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徐秋和苏洛都在哭，乔立冬就是在生气，不同的气氛还是能看出来。 出什么事情了吗？ 张国庆简单的说了说，乔立冬张着嘴都没有办法合上，她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说徐凉凉杀人，她都不信的，虽然她讨厌徐凉凉。 没有办法想象那种情况。 “凉凉……” 徐秋上去按着徐凉凉，屋子里叫声太过于惨烈，乔立冬进门。 “别压着她……” 懂不懂？ 有没有常识？ 推开徐秋，儿子横在前面，乔立冬无语：“你这样她好不了。” 张猛稍稍转了一下角度，乔立冬将凉凉嘴里的东西拽了出来，这是谁塞进去的？人半跪在床上…… 弄了自己一身，乔立冬从房间里出来，现在才闻到味道，叹口气，算了算了。 “圆圆你还得送她去医院一趟。” 张国庆人在阳台打着电话，打给老同学的，他同学说需要一点时间，他去跑一趟。 “在哪里？” “松山。” 对方一愣，松山？ 这有点难办，那边有个刺头儿，你被她抓住把柄了，就没的翻身了，他尽量打听看看吧，对他来讲其实松山那边是属于还没有进化，野蛮，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东西，你见过捅破天的吗？那边就有个，人家背后有人，得罪不起，开罪不起，谁知道什么背景，动弹不得，干了那么多大事儿，还好好的坐在位置上呢。 不打电话不知道，一打电话吓一跳，他就说嘛，遇上明珠那个怪物，所有事情都不会按照原本的规律走，这么晚了，撤职了好几个人，直接就抓了，有参与的下班都去家里抓了。 闹的够大的了。 松山这边重新审理案情，既然说徐凉凉杀人，那么这个证人陈小翠就跑不掉，还有现场的证据呢？ 里面连夜审，陈小翠一开始不配合，后来都交代了。 陈小翠的职业是j女，有人找了她，双方谈好价钱，然后她就去了，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还是本身就有毛病，也没有做其他的，突然打陈小翠，说她是贱人，打的时候还说什么徐凉凉不徐凉凉的，他给的钱多，所以陈小翠也就打算忍了，她就是这样的职业，做了一辈子了，所以什么样的客人都遇上过。 “他掐着我，我实在喘息不上来，我就推了他一把，地上有他砸过的杯子，他摔在了那上面。” “徐凉凉是怎么回事儿？” 陈小翠低垂着头，也不看眼前的警察，让她抬头，没有几秒又会垂下去，她不看人的眼睛的。 “警察抓了我，我说了实情，然后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对我说人不是我杀的……” 小猫停下笔，原本就不是你杀的，不过对这样的人讲自卫，估计她也不知道。 “他们告诉我……”是有人教她说，然后剩下她就不清楚了，她也没有离开过派出所，最后他们就来又问这个事情。 小猫觉得这未免有点简单吧？ 发展有点不在预想当中。 “你认识徐凉凉吗？” 陈小翠摇头。 “你先出去。”明珠开口。 小猫从里面离开，明珠拉过椅子，她坐了下来，看着陈小翠。 “他的家世不错，为什么找你？”年龄都能当他妈了，难不成有这样的爱好？ 一个凉州人，为什么跑到松山齐州来了？别告诉她就为了方便做这个事儿。 “你接过很多这样的客人？” 陈小翠也没有什么表情：“是。” 明珠又问了几句，然后从里面出来，小猫看着她。 “查查她的情况，我怀疑她被人操控。” 什么样的人，就算是j女不挑客人，没有被虐的瘾，被人这样打还不跑，想着的是忍忍就算了？ 从衣着来看，从脸来看，年轻的时候会是个更加漂亮的女人，现在也不难看，靠这张脸也能赚到钱吧？ ＊ “刘局出大事了……” 赵琛的母亲哭的眼睛红肿，她看着儿子的遗体，哭的肝肠寸断，她的母亲陪着她哭，外面突然进来人，说了没有两句就要抓人，抓的还是她的父亲。 “放肆，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敢动她爸？ 不知道她爸是谁是吗？ 她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只除了当年赵琛闹的那点事情，当时有个记者追着她死咬着不放，当时影响不是很好，不过在父亲的光环下，很快就过去了，就平静了，赵琛是送出国了，但是出国以后惹了事情又回来了，孩子就开始出问题，好像是受到了刺激。 “你们来请我？”刘局很镇定，这辈子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即便是退休，他走到哪里，谁都会喊他一声。 “确切的说并不是请，而是抓。” 现场一片混乱，赵琛的父亲也被带走了，赵琛的妈妈没有办法，只能给公公打电话。 “简直就是混蛋……混账……” 把这么一个蠢货娶进家门，现在可好。 打电话去探听消息，很快有回信儿了，回来的消息很不好，完了，都完了。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女人？ 捂着胸口，原本孙子没了，就够伤心了，现在好了，根基都倒了，彻底倒了。 亲自把把柄送到人家的手上，逼供啊，你要是做就做的干净点，现在还有活路吗？糊涂啊，你女儿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电话掉在地上。 刘局被带回来，坐到审讯室，他自己可能都想不到，为什么他会落到这一步？这样的事情，只要做干净了，人哪怕死了，一张证明就能解决，哪里出问题了？ 昨天才出的事情，今天就有人可以动他？ 老人家了，脑子也不是足够的清晰，不像是年轻人，坐的时间稍长一些，身体都会不舒服，还有一身的老年病。 第二天明珠专车到凉州开会，来参加会议的也都是有足够地位的，这样的会议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参加得了的，她悠悠闲闲的翻着会议流程，一开始起个头，气氛还好，倒是挺融洽的，不过等到明珠发言…… 全体都安静了。 上中出了这事儿以后是想捂着的，可防不住明珠，大晚上的就能让上面下命令把失职的直接抓了，今天开会，更是直接将伤疤就掀开给人看了。 上中的领导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桌子上，人家都是报喜，他们这倒是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出现了问题一样，完了，都完了。 什么成绩都是白搭，一口银牙恨不得咬得稀碎，明珠！ 怎么就没有一道雷劈死你呢？ 第一百零四章 张家一份子 “圆圆你吃口饭……先……”乔立冬怕儿子挨饿，推开门过去送饭，然而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怎么都继续说不下去了。 张猛抱着徐凉凉，他半哈在床上，那是一种极其会让抱着的人不舒服的姿势，她再睡，他就得趴不得趴，躺没的躺，用胳膊支撑在床上抱着她，乔立冬不清楚儿子这样子多久了，胳膊有没有麻，倒是床上的那个丫头睡的特别的安稳。 带上门从里面出来，这就是生儿子的悲哀。 当另外的女人出现，你这个生了他养了他的，就一席之地都不剩了，眼中没有你。 无视你。 张猛这边徐凉凉睡的却没有乔立冬看起来那样的安稳，她胆子原本就不大，人生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没有疯就算是坚强了，睡不着，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就是一头汗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喊不出声，喉咙里都是哭音，反反复复反反复复的。 把人放下，徐秋帮着他看着，徐秋现在哪里有心思去想凉凉怎么和这个人跑到一起了，握着凉凉的手，长得好看，命却不好，小时候被父母给扔了，又一次一次的遇上这样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是闹的及时，说不定以后就怎么样了呢。 想想都觉得可怕。 乔立冬淌着眼泪，张猛站在她和张国庆的房间里。 张国庆沉默片刻以后，才缓缓出声：“知道了。” 乔立冬激动地站了起来，质问张猛：“换个人就不行吗？她父母干什么的我都不清楚，我知道她是哪里冒出来的？” “妈妈，儿子也没有优秀到那种可以追着人家的祖宗八代去查，才能娶，妈我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这一次，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孝敬你，一定会全部都听你的。”张猛不是个愿意说这些话的人，对着父母也是如此，这一次是为了徐凉凉。 他不想闹的父母意见太大，但是放人在外面他不放心，自己又不能守着她，唯一的方法就是弄到家里来，今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不回家总会有个人知道的，稍晚一步他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别的我都答应你，她以前……”乔立冬都懒得说，说过的他们清楚，没说过的呢？ “妈，我真的特别的累，我现在要养伤，因为我这伤已经折腾的我万念俱灰，我已经多少个月没有参加过一场比赛了，我连拍子都没拿起来过，我说过我不喜欢乒乓球，打的时间久了自己都觉得厌烦了，但不是现在这样，遗憾的被终止，成为我心口上的一道伤，我想回去，我要康复我要打球，我还要担心她，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妈……” 张猛别开脸。 乔立冬并不是因为可怜徐凉凉，那并不是她生下来的孩子，即便同情也是有限的，如果说这一生真的有劫，她的劫就是她儿子，太过于喜欢，怎么样的喜欢都喜欢不够，张猛笑一笑，她能高兴一年，她信任儿子，愿意为儿子付出，愿意听儿子的，舍不得他心疼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太多的舍不得，最后只能伤自己的心，换他高兴。太伤她了。 养孩子做什么？就这样的被伤，下辈子她绝对不要当女人，也绝对不要生儿子，太痛苦。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乔立冬趴在床上哭，趴在床上隐忍的哭，不是不想大声哭，她也不怕隔壁房间里的人听见，更加不是怕丢脸，而是怕儿子刚刚出去会听见，张猛心里会难过，做母亲的为你设想了所有，你呢？ 张国庆拍着乔立冬的后背，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没用，张猛就是一根筋，专情这个东西好也不好，现在不好就出来了，认准了你说什么都没用，真的在逼一逼也许就闹出来更难以收拾的，他已经到了年纪，真的要自己结婚登记的。 又或者他不像是乔立冬这样很在乎这个问题。 “好了，像什么样子，人家会听见的。” 乔立冬难过的难以附加，现在给她金山银山她只想把张猛塞回肚子里，换个性别生出来，不要他。 但是又舍不得，这是她的儿子，她喜欢喜爱的儿子，因为生了他，她觉得骄傲自豪，觉得儿子会比女儿更加贴心，如果100分是满分，那么乔立冬会给张猛打200分，多100分留着让张猛骄傲用的。 推了张国庆一把。 恨红眼睛了。 “都是你。” 生男生女都是你决定的，你生了一个败家儿子。 张国庆无语，干他什么事情？你儿子你舍不得说，你推我？我好心好意的安慰你。 “你去揍他，告诉他你不同意，我支持你。” 坏人也不能总他一个人当。 乔立冬又上手推，结果不小心打了张国庆一巴掌，说是巴掌真是不小心扫过去的，根本原先不是冲着脸去的，张国庆揉着自己的脸，心里骂着，奶奶个爪儿的，拿我出气。 ＊ 明珠还在继续，这种事情能瞒住吗？等到记者通风以后，问题就出来了，说出口的话和她本人一样的强硬以及犀利锐利，她是向来眼中无人的，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微向上，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在操控当中，比她官大的也得听着，说话的时候一言一语直击问题的中心，手点在桌子上，那明明就是一根手指，可代表的是主人的强硬作风，无坚不摧。 大多数的人都是建议把当事人的女孩子哄住，不管是什么样的条件尽量满足，让她不要闹起来，这样就捂住了，暂时还是不要闹到上面去，这一年到头，一件事就足以毁了一年以来的所有成绩，这是等于把监管部门摊开让大众砸石头，后果不堪设想啊。 明珠手里的笔放在一侧。 “我一向不做给自己留隐患的事情，有错，错的不是所有的警察，错掉的人已经查办了。” 任何当事人当时家属她全部都不信，有错就认，现在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会针对这个案件逐一进行核对，真的有点什么的一个也跑不掉，同理有问题当着公民承认，这些也绝对不会成为公民围攻的理由，她有这样的自信，我会秉承公开公正的态度处理案件，但这绝对不是给有些人闹事儿的理由，不信可以试试看。 “我的管区，我就可以说这样的话，家属我有办法安抚，错了我会给他们想要的，警察的公信力还会在，如果有人想借东风，将所有警察和那些归为一类，我会干翻他们。” 领导一个个的都不忍心听，这粗俗的用语，这一脸的自信，怎么就看着那么别扭呢？这就是个女流氓，这样的人到底为什么不把她拉下去呢？这个臭娘们，所有人都在磨牙，但是比后台，你比不过她，就只能欣赏她的强势。 一桌子的人就对不过她一个，也不是一个两个看她不顺眼，但是就是扳不到，后背的背景到底多强大谁也摸不到头脑，这些年想把明珠踹下去的比比皆是，最后倒霉的都是自己，罢了罢了，闹吧，闹大了出事了你们松山自己扛。 “你带出来的好人。” 只能迁怒。 整理案件的过程然后通报，前面不通报并非是想捂住，而是还没有详细整理清楚全部的过程。 明珠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是衷心的给两句忠告。 “娶女人要娶聪明哪怕难看一点的女人，再好看的脸蛋，脑残就没的救，积木抽错了整栋楼就塌了。”你也不冤，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也没拦着。 清查刘局一派，相关的知道详情的一个也没有放过，大过错大追究，小过错也够影响这个饭碗的了，为了别人丢了饭碗，自己长长记性。 陈小翠这里自然是要调查赵琛的死亡真相，因为无论从哪一种，都不太能理解，赵琛为什么找了一个陈小翠这个年纪的？ 不过专家说了，陈小翠今年34岁，长得又漂亮，也是　有可能的，男性有些就喜欢偏大的，赵琛这种情况更为复杂。 明珠拿着案件的流程在看，看来看去，突然眼前一闪，将资料放在一边，抓起来电话打出去。 徐凉凉配合调查，张猛陪着，一直就是揪着张猛的手不放开，离开一步都不行，看见警察的反应更是直接反应在脸上。 “虽然并不是我们的错，但还是需要对你说一声抱歉。” 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该进去的直接进去。 前面的笔录都好说，做完徐凉凉和张猛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多一秒她都不想待，噩梦一般的地方。 陈小翠还没有放出来，赵琛已经被证实是意外死亡和陈小翠无关，但是陈小翠给了假的口供，这问题就大了。 “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情。” 陈小翠听了以后瞪大眼睛，明珠一愣，倒是站在明珠身边的小猫也是明显一愣。 “我不能他们会弄死我的……” 明珠要陈小翠配合她，她需要线索，早就想抓了，奈何没有什么线索，确凿的证据。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行动也不会是现在，我不会把你供出去，对了我想也许你会对这个感兴趣……”明珠将资料递了过去，从里面离开。 “太像了……” 明珠笑的意味深长，陈小翠会同意，一定会同意的，这次我看你们往哪里跑。 徐凉凉休养了很久，至于实习那边，自然有人帮她圆场，谁搞出来的事情，谁来负责，警察来过医院，至于说了什么，下面的人不知道，反正半个月后徐凉凉回医院里继续实习了。 她住在张猛家，浑身都不自在，特别张猛一走，凉凉想回宿舍，可张猛不让。 早上早早就起来了干活，乔立冬醒的时候看见她，哪怕相处半个月了，家里就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她还是没有办法习惯，邻居说什么她都顾不上了，哪里有心情管那些？老娘心里还不痛快呢。 吃饭徐凉凉也拘谨，张国庆早就吃好了，他是直接避开了，坐在沙发那边就吃完了，和徐凉凉一个桌子吃饭，他觉得怪怪的，倒不是觉得讨厌，就是觉得距离应该拉开。 “我去医院了。”凉凉低着头打招呼。 乔立冬还是这样，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懒得管你。 “嗯，我吃好了，我送你过去。” 张国庆现在开车上班，不是自己愿意，既然人都住进来了，张猛拜托的也答应了，那就在别扭也得做，赶鸭子上架，估计说的就是这种。 “不用，叔叔我坐车就过去了。” “没事儿，我送你吧。” 乔立冬咬着脆黄瓜，她也知道张国庆难做，但是她就是不吭声，你爱送你就送个够，自己上班都不开车的人，觉得开车比坐通勤车麻烦的人，我让你对你儿子献殷勤，他拜托的你不是同意吗？那你就一个人做个够，我心疼你？呵呵。 张国庆送徐凉凉去医院，他话是真的少，路上一句都没有，下车让徐凉凉晚上等他过来接，他如果来不了就让张猛妈妈过来接。 “叔叔，我自己真的能行……”也不能总是麻烦人家。 “没事儿，车跑跑也好，省得成了废铁。” 乔立冬刚刚收拾好，胃胀气！ 最近胃部一直不舒服，化了妆穿着大衣下楼，你说今天出门就见乌鸦。 齐伟妈妈打着招呼：“上班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张猛背着你结婚了？” 不是人都住进来了，谁不在说？ 好不容易抽出来个时间，专门等她下楼，就为了说这句话让自己吐吐气。 看着眼前的人眉毛眼睛都恨不得挤到一起去了，等着嘲笑她呢，乔立冬冷笑。 跳梁小丑说的就是这种人。 “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惹我，我家里有个号子里出来的，他是流氓什么事情都敢做……” 齐伟他妈气的肺都要炸了，上次的玻璃事件她就说一定是乔立冬干的，想要报警但又怕惹事，前几天看见警察来乔立冬家，当时警车就停在楼下，来过好几次呢，都是带着水果来的，想着可能乔立冬还有他们不知道的背景？ 带上门，躲在门里吐了一口。 呸！ 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收拾你，上下通气，警察都和你们一伙了，现在还哪里有公信了，哼！ 乔立冬走到哪里脸拉到哪里，你就看不到她有笑的模样。 中午的时候，张奶奶来她单位找她。 “妈？”一愣，真是一愣。 她婆婆从来不找单位找她，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张奶奶找了个地方，乔立冬拿着纸巾擦眼泪，张奶奶还在说。 “在不像话都发生了，张猛和他爸一样一根筋，认准了就改变不了了，没说搞大肚子什么的就算是有分寸了，现在孩子和我们那时候也不一样，你想想我的处境，当时你哥闹的满城风雨，你家谁不说？谁不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我拦你和国庆了吗？你结婚我难为过你吗？养儿子就是这样的，养大了翅膀就硬了，不要想家世，现在想也没用，只要他开心过的好你不就开心了？那个丫头再不好毕竟不是还听话吗？看人看长处，这样才会幸福。” 递给乔立冬面巾纸。 她这是忠人之事啊。 “我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我把他养到现在，不是为了让他找这样姑娘的，父母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我知道是杀人的还是抢劫的……”乔立冬还在抱怨。 张奶奶的手伸了出去，盖在乔立冬的手背上。 “儿子大了不由娘，那些都别想了，你就看眼前，长得不是好看吗……” 乔立冬恶声恶气：“我管她好看不好看，我想把她脸划花了……” 气儿子不争气，看见个好看的就迈不动步子。 “擦擦吧，多难看，妈手里也没有多少钱，这钱你拿去，买个痛快，女人不高兴的时候就适合买买买……” 张奶奶算是大出血了，给乔立冬拿了三万块钱，老太太对谁好，说实话也没动过钱，这都是背着别人，虽然张国庆花在她身上的钱多，但是其他孩子也花了，不好偏心偏的如此心安理得的，一个常年都是笑脸迎人的人，你看现在这脸上一丝笑容都找不到。 乔立冬就是在缺钱也不至于要婆婆的钱，何况她不缺钱。 被婆婆逗笑了，推了回去。 “妈，你这是干什么……” “拿着啊，给你就是你的了，别来来回回的推，我最讨厌的就是不识抬举的。” 乔立冬无语，说自己真的不能要，不然回家，张国庆绝对能把她腿打折。 张奶奶拉着乔立冬去了商场，就按照这些钱给乔立冬买了一个大金镯子，为什么不买钻石？张奶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钻石不是大的不值钱，到时候卖不出去，金子就不一样，不喜欢随时拿出去卖……” 80多克的实心大金镯子。 “妈，我怕被人抢……” “叫他抢，真的有人抢就给他，钱没有手重要，钱还能赚回来，手可不能再长出来了……” 柜姐都被眼前的老太太给逗笑了，觉得太有意思了，这是婆媳吗？ 真没见过这样的婆媳，婆婆给儿媳妇买手镯，这儿媳妇得做的多好？ 乔立冬收了，婆婆按着她的手让她收的，到底还是拿了，晚上下班顺路去自己娘家一趟，给自己妈买点水果，乔立冬她妈就嘟囔，这事儿不能顺着张猛，绝对得不同意。 “我家张猛那么骄傲的人儿，娶这么一个东西，她哪里配？你做妈的得有点主意，我看着国庆上午来他妈家了，他工作那么忙，过来给送钱啊？” 乔立冬翻着白眼，我的亲妈啊，我和你还说什么啊？ 什么都不需要说了，没劲儿。 “我走了。” “你得防着国庆，他早晚都得把家里的折腾出去都给他家里人了……” 乔立冬加快脚步，像是她这种讨厌自己妈，却喜欢婆婆的人，估计少有吧，有些时候她是真的受不了自己妈。 绕了一手，她也喜欢自己婆婆。 张奶奶回到家：“任务完成了，我看小冬那边也不是那么反对了，不同意就算了，既然同意了，哎，就好好对着吧，陈倩那丫头说了什么也别听，那个丫头不是东西。” 话都是从陈倩的嘴里传出来的，但凡有点爱，也不至于说这些。 张国庆挂了电话，晚上提前下班他打过招呼了，最近得提前走，因为单位原本就远，不提前走，他没有办法去接徐凉凉，路上经过商场进去，没有一会儿又出来了，手包放在一边。 徐凉凉现在不住宿舍，每天有人来医院接，可能一次两次别人看不见，但天天来接，除非眼瞎才会看不见。 徐凉凉上车，张国庆让她把前面的袋子拿着。 “你那俩朋友得好好的感谢人家，等到周末的时候你回一趟凉州，请她们吃顿饭，这个小礼物送给人家。” 那是救命恩人，不能忘记。 “叔叔我自己有钱。”这样住在张猛家，拿着他家人准备的礼物，她特别的不舒服。 “你阿姨就是嘴硬心软，说什么就随着她去说，张猛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小女孩儿都喜欢什么，他也不知道，又不能太贵重，商场的柜姐推荐的，买了三条紫水晶手链，一人一条戴着玩吧。乔立冬晚上蒸鱼，徐凉凉进门，她正好做好饭，瞪了徐凉凉一眼，这国家为什么就有未婚就可以把人领回家的规矩呢？本本上就应该写着不许，做的人都是要被人吐口水的，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张国庆吃饭。” 张国庆让徐凉凉去洗手。 吃完饭她强着去洗碗。 张猛打电话回来，说是要找他妈聊两句让凉凉把声音放扩音状态。 “阿姨，张猛说想和你说话……” 凉凉站在门边，都要变成化石了，她真的住的很不舒服，可张猛不让她走。 她就听张猛的话。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叫他滚蛋！” 乔立冬气儿出来了，现在想起你老妈了？ “我妈刻薄你了吗？难为你了吗？是不是让你干所有的活不然吃饭还数落你……” 凉凉急的脑门都是汗，这是扩音啊，阿姨肯定以为她告状了，天知道她什么都没有说。 乔立冬腾地一下子从屋子里就窜出来了，抢过来电话。 “呵呵，你妈何止做了这些，更过分的我都做了，我就纳闷了，谁家好好的姑娘大大方方的就住到别人家里来了，这叫什么？” 徐凉凉难堪的看着自己的脚，试着笑笑，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想好的，没什么难过的，嗯，凉凉不难过。 “我家的姑娘就这么干。”张猛说的理直气壮。 “呵呵，将来你生个女儿吧，让她也……”乔立冬说不下去了，万一真是女儿，那是孙女啊，让她孙女这样，她还不干呢。 凭什么啊？ 没家教没家教，心里嘟囔了一百遍。 张猛和他妈建议，他把凉州的房子卖了，给他妈换个大房子住。 乔立冬恨不得把电话瞪个洞出来，你这是为你爸爸妈妈着想吗？你是为了徐凉凉着想，怕她住在一个空间不舒服是吗？放在我家里还不够，我还得搞个二楼，给她专门腾出来一层？ “我和你爸就喜欢住在这里，我们不差钱，不换，你爱买就买，我们不去住。” 第一次没经验，拜倒在了你的眼泪之下，你要是敢天天给我哭，我抠瞎你珠子，男人没有天天哭的，哭最难看，膝盖和眼泪一样都是尊严的代表。 “臭小子……”乔立冬骂也舍不得骂。 太过于疼爱孩子，有什么好处？好处一点没看见，坏处倒是一堆。“我妈妈最好了。” 呵呵，是傻吧，什么都顺着你，这种不靠谱的事情，我也顺着你了。 “你过来拿电话，我不想和他通话，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烦。” 凉凉进去把电话接过来，乔立冬躺在床上，翻个身。 “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凉凉拿着电话回房间：“我住在这里觉得很拘束，我搬走吧……” “早晚都要习惯的，这一刀早晚都得扎，你既然扎了抽出去再扎会更疼。” 凉凉：…… 上中这片最近又称为焦点了，上面报纸摔在桌子上，看看，看看明珠多本事，光荣没瞧见她，搞坏自己名声她却很在行，好几份报纸，还有网络上，还有上面打电话下来问。 指着电脑，大发雷霆，对面的人就负责装听不见，这个时候批评也只能当馅饼然后吞了，吞不下去就得噎死自己。 明珠啊，你这个惹祸篓子！ 明珠呢，忙着布置任务呢，前几天又一个女人跳楼摔死了，死因查不出来，身份也没有，不过有人看见是有人追。 “报告拿到了。”小猫推门进来，他都想给明珠跪下了，真神了。 陈小翠推门进来，该说的她还没有全部都说，她十三岁就被拐出来了，详细的也记不太清了，画面都模糊了，想跑过但是每一次都被抓回来，好好的人谁愿意做这样的营生，可没有办法，各种挨打更过分的手段也有，慢慢的忍啊忍的也就习惯了，做了这么多年她没有拿到多少钱，钱都在看管她们这些人的手里，她也有见识过年轻的姑娘跪下来求她，她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去帮别人？那些人都是不要命的，她不敢惹。 特别她刚刚出了事情，转个身老巢就被人捅了，说不是她干的都没有人信。 明珠约了她在医院见面，选择在这里，是因为陈小翠原本就经常来这里看病。 东西递过去，然后对面的女人好像有点崩溃。明珠来见徐凉凉，徐凉凉一点都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牵扯，虽然明珠是无辜的，但是她怕眼前的女人，特别的怕，她没有见过太过于强势的人，特别强势在脸上头发丝渗入进骨子里的这种，所有的警察她都不喜欢，因为觉得都很严肃，可怕。 徐凉凉只提一点要求，请明珠以后不要来找她，她不想和明珠有任何的牵扯，一点都不要，也不想见面，请放过她。 她就是个升斗小民，她想平平静静的活着，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 “你知道那个陈小翠吗？” 徐凉凉听见这个名字，眼睛里都是恨，她没有恨过谁，但是非常非常恨陈小翠，这个人她不认识，对方却冤枉她，仅仅就为了脱罪就可以冤枉她？ 自己待在办公室里，朱大夫挺好奇的，之前跑哪里去了？刚刚来那个人是谁啊？ 女人长得霸气的不多，霸气到了这个份儿上，少见，没对过一句话，只是从她身边经过所感受到的。 “我不认识她。” 凉凉出去透口气。 周末去了凉州，高铁票是张国庆买给她的，来回都买好了，提前买就是这点不好，可能时间受限制，不能想玩到几点就玩到几点，身份证号码是张猛说的，张猛一点都不介意告诉他爸这些。 星期五晚上，张猛给他爸打电话，张国庆刚要上楼，还没进楼栋大门呢，徐凉凉早就接回来了，他下来买醋。 张猛让给徐凉凉买高铁票。 “她节省惯了，不给买肯定自己就会买火车票。” “用不着你来使唤老子，你自己的人自己护着，别再这里交代东交代西的……”张国庆对着电话就开始喷。 你小子还真以为干了什么好事儿了？我还没说你呢，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外面说什么的没有？还有更离谱的呢，他听见他这口气还没地方发泄出去呢，不是他搞出来的是谁搞出来的？没见你球打的多神乎其神，这人做的也是足够的失败，没权利在这里说东说西，自己滚到一边偷偷喘气就不错了。 训了儿子一大通挂了电话。 徐凉凉看见张国庆客厅里看报纸呢，打招呼。 “叔叔，我要去凉州看我同学和我姐……” 张国庆点头，走到柜子附近拿出来自己的手包，连带着车票递给她，昨天取回来的。 “拿着，然后请人家好好吃一顿，别不舍不得花钱。” “叔叔，我自己能买票，我把钱给你吧……” “行了，去吧。” 张国庆开着门，徐凉凉眼睛里吞着眼泪。 她其实可喜欢张猛的爸爸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温柔，他会对着你说话特别的温和，他尽管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多，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一切，他都会指点你，和张猛给她的感觉不同，对张猛会有欣赏会有爱意，对着张叔叔却不会，多的是尊敬，是敬仰。 她没有过父亲，没有体会过有爸爸的感觉，她只从班长的身上瞧见过，那温暖的风刮过她的身体，让她觉得舒服暖和，但是那温度没有持续的很久，就飘走了，抓都抓不住，最后留在记忆里。＊ “休养好了吗？”徐秋上上下下的打量，在担心那毕竟是别人家，她也不愿意待在别人家。 徐秋没有说的是，那天被齐伟的妈妈撞上了，然后追着她打了好几下破口大骂，不过最后她跑掉了，她不知道会不会给楼上惹什么麻烦，这也是当初她不愿意回上中的原因。 “嗯，好的差不多了。” 徐秋就埋怨凉凉善良，这事儿能说了算就说了算吗？好好的人被关起来，这是要弄死啊。 你赔多少，你道歉，能弥补什么？谁愿意去体会谁去，给你钱你进去体会行不行？ 都是王八蛋。 说是请徐秋和苏洛吃饭，徐秋不肯外面下馆子，家里吃挺好的。 “你可别感谢我，我觉得怎么都是讽刺呢，当时我都不敢闹，我怕你是出去找谁了，秋姐闹的时候，我还拦着呢……” 怕惹火烧身，现在想想有点惭愧。 怕前怕后的，永远都干不成大事。 徐秋喝着饮料，“你也别谢我，不是她说打电话你一直不接，苏洛不去松山我也不能过去。” 感谢她没用，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去，是苏洛过去以后说没找到人，说的她着急，她才会过去。 感谢自己吧，感谢自己很善良，所以有天帮你。 徐秋和苏洛碰了一下易拉罐，吃一顿饭就得了，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重要的是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苏洛笑着笑着，有人敲门。 “我通知冬冬齐翘她们了……” 大家凑到一起，虽然这里是徐秋的地方，不过徐秋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她家也不是那种　干净的不能允许别人踏入。 一群女生围在一起，抱着又是哭又是笑的，徐秋吃了一口生菜，生菜的味道吧其实她不太喜欢，但是此刻却觉得味道也没有那么招人厌恶，念了书可能就是这样吧，认识了朋友，交下了朋友，会有人替你担心替你担忧，替你开心替你不高兴。 上大学很好，增加了见识，拓展了眼界，这样想想，自己也做了一件好事儿，徐秋觉得满足。 终于自己也做过一件非常有眼光的事情，其实她脑子也不笨对不对，想事情很有长远目光。 “这是我姐，我亲姐一样的姐姐，徐秋。” 凉凉拉着徐秋，脸贴着脸，给她们几个看，看看长得像不像。 这几个姑娘呢，简直就是说谎连眼睛都不眨的主儿。 “像，太像，绝对一个妈生的。” 徐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些小孩儿都挺有意思的。 抱成团的原地跳啊跳的，也不是兔子，谁知道跳个什么劲儿，徐秋愣是被她们给带歪了。 冬冬打电话给孙辰扬，孙辰扬让麦冬冬回来以后给她来个信儿，她并不是关心徐凉凉，而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她都应该关心的，关心别人就是关心自己，万一哪一天自己也遇上了呢？ 冬冬就说辰扬，你心肠明明那么好，当时就是你同学在中间挑拨，你还这么关心凉凉，就着台阶不就下来了？ “我关心的是她好不好，最后关心的也不是徐凉凉这个人了，不做朋友是因为我和她的观念理念不同，我瞧不上她，我觉得她是双面人，她好也好不好也罢，反正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 冬冬：…… 是她脑子笨吗？她怎么就没听懂呢？ 凉凉去火车站徐秋送她的，给凉凉拉拉衣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人家说什么你就听着，别反嘴，过去有那么多的事情，他要是我儿子，我也不愿意他娶你，都走到这一步了，抱着感恩的心去过吧，他们希望你做什么，你就尽量做，哪怕让你少和我一起玩。” 她这样的人，她自己都不喜欢，徐秋认为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和张家起冲突，这是凉凉最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握住。 “秋姐，张猛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他善良真诚……” 徐秋心里冷笑，徐凉凉啊徐凉凉，就算是善良真诚那也是对着你一个人，你看看没有这张脸，他善良不，他真诚不。 天上掉下来福气了，你就接住，稳稳地握着。 “我是说假如，假如有这个要求，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放弃我。” 并不是亲姐，而是孤儿院的姐姐而已。 徐秋拉着凉凉的手，她生病的时候，走投无路，没有医药费，是徐凉凉掏的钱，傻凉凉就是一根筋，她老是骂凉凉，可如果没有凉凉的傻，她有没有今天都不好说了，她说想自己卖水果，那个傻孩子人家差点就把她拖走，得到的都是什么补偿钱啊，就掏出来给她，没说借。 自己当时还生过别的想法，摸着凉凉的头。 我没有看错你，好女孩儿，希望你一生都幸福，越来越幸福。 “到点了，上车吧。” 徐秋站在外面，看着徐凉凉检票进去，看着她对着自己摆手，徐秋笑着，挥挥手让她进去，也不是什么大别离，搞的自己鼻子酸酸的，真是的。 “秋姐，我进去了。” 徐秋无语，什么叫进去了？会不会说话？这什么词儿啊？ 徐秋就对这些特别在乎，比如说饭桌上没吃饱再来一碗说什么我还要饭，这些话她都不愿意听，嫌弃不好听。 凉凉上了车，到了时间，张猛来电话，他现在是每天一通，定时的打，可能是出事儿以后留下的阴影吧。 “我上了车，秋姐送我来的。” 张猛以前是特别讨厌徐秋的，他是一点都不愿意让徐秋和徐凉凉频繁接触，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结果徐凉凉出事了，偏偏就是徐秋想办法最后也算是她救的，抱着感恩的心，也不能拦着继续交往。 还得感谢。 徐凉凉下车，走到验票口车票推进去，然后从里面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张国庆。 人愣在原地，距离真的有些远，张国庆似乎还在打电话，凉凉就看着那道背影，觉得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光都聚集到了张家的这父子俩身上，都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温暖，反应过来，张国庆的同事打过来电话问他事情，他正在说，其实同事这也已经是今天第三通了，他有些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笨的人还能存活到今天？反复的说就是不明白，不明白你倒是一通电话问清楚，一遍跟着一遍的，没救了，不过在外他的形象一直都很好，他对任何人都是很好，只有对张猛才会有那样的一面，乔立冬不是归纳总结，这就是犯克，前辈子一定是仇人。张国庆转过来正好看见她从里面出来，招招手，告诉徐凉凉他人在这里呢。 凉凉上了车，两个人顺便还去接乔立冬下班，她这个时间正好下班。 第一百零五章 爱不能停 “我妈对你好吗？”张猛吃着泡面，不愿意动也不愿意点餐，家里剩点吃的就随便吃了。 阿姨吗？ 凉凉点头如捣蒜。 “好，对我都好。” 张猛微微挑着眉头，好吗？ “我爸也对你好吗？” “特别好。”好的前面加上一个特别。 她其实特别的想亲近张国庆，但是不敢，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别人觉得奇怪，会让人产生误会。 但是张叔叔对着她的那种，是真的特别好，她也明白，这样住进来，也许张叔叔是迫于无奈，背后还会嫌弃她呢。 特别好？这句话的含量，张猛自动忽略。 他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太过于清楚，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了，不是不想，之前打电话和父亲在电话里吵翻了。 他爸想的那些他都能理解，但是不能接受，当父亲的嘲笑儿子是个废物，那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口的呢？他需要的不是逆向的刺激，所以凉凉说父亲对她很好，这话张猛信也不信，就好像小时候家里的人说的那些，张猛认为大家口中所说的人并不是他爸，而是伪装出来的一个人。 父爱如山？呵呵。 “你晚上吃了什么？” “随便吃。” 视频了一会儿，无非就是看看老虎，顺便看看她，躺在床上，他现在已经沦落到每天掌握着遥控器去盯着电视台看，不能打球，他还能做什么，只能做这些了。 凉凉按掉了视频，张猛已经睡了，长叹一口气。 她发现自己最近长叹的次数有点多，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彻底？什么时候才能拿起来球拍？或者就干脆的给张猛一个了结，直接告诉他，他就不能打球了，也不用这样的煎熬。 抱着老虎：“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如果有的话，能不能让他的手出现一点奇迹呢。” 以前不也说治不好但是最后还是好了，那现在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她也不是很贪心，希望他能再打一次奥运会，如果不打，奥运恐怕会成为张猛挥之不去的伤。 一个人抱着狗嘟嘟囔囔的，乔立冬推门刚要进来，门没有关紧，手放在门扶手上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的人和一条狗不停的对话，对话的内容都是她儿子，那手从扶手下挪了下来，然后轻声无息的又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张家最大的卧室是张猛的房间，乔立冬带上门，张国庆从床上坐了起来，定眼一看是妻子走了进来，松了一口气。 家里多了一个人，怎么样也会有点不自在，他现在都不敢随便脱衣服，要是往常，家里就他和乔立冬回到家裤子也就脱了，现在是不到睡觉外裤就不能离身，哪怕人在自己的卧室里。 乔立冬白了丈夫一眼，我还以为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张猛你打算怎么办？” 张国庆不解，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他现在不能打球，排名都掉没了，手伤也不是现在才有的，这次就算是过去了那下次呢？打球又不像是平常生活，我是想着，我和他谈谈，不行就退役吧，家里的条件还能给他一点力量。” 他想做点什么呢，那就去做，做自己高兴的，他爸爸和自己还能干几年，还能给他攒不少钱，结婚生子他们都包了，只要张猛自己活的高兴就行，这人再不愿意，她也没有给撵出去，你喜欢她，那就喜欢吧。 张国庆手里的报纸动了一下：“你打探过他口风？” “没有，这不和你商量呢，孩子身上有伤还一个人生活在外地，想想晚上我就睡不着觉，我是亲妈不是后妈，不可能眼不见为净，我这辈子就没操过这么多心。” 和丈夫结婚也没担心成这样，其实外面迷张国庆的小姑娘多得是，乔立冬真的都没放在心上，有他这日子能过没有他，日子还是一样过，甚至过的更好，唯一到了独生子这里，屡屡受瘪，怎么样都不行。 “那你问我没用，你这个儿子主意多着呢，他就不是能听别人劝的类型，一根筋，转个弯都不会，你要是能劝，那边能有人住进来？”张国庆实事求是，你要是有办法，徐凉凉就不会住进来了。 心慈面软。 “那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万一好了以后水平不行了呢？”人家天天练，张猛这说不定的多久不能碰拍子，过了巅峰期，走的就是下坡路了，那时候在退役就不如现在了，现在怎么说还有余热。 “他自己没有脑子吗？什么事情都要让你操心，留着他自己想，不是还有能商量的人吗？” 乔立冬叹气，就那么坐在床上。 张猛去医院，路上接到他爸的电话，开始是说退役的事情，张猛自然不可能听家里的，退不退的他自己清楚，他也不是小孩儿，不需要家里替他做主。 “你不是小孩儿？你干的哪一件事儿不是小孩儿干的？你把人往家里这么一放，外面说的有多难听你知道吗？你不退役，趁着现在你还有点余热你不退，你那手还能打？当初就不该逞能，觉得不行的时候就直接弃权。” 父子之间永远都是这样的冲突，谁都说服不了对方。 在张猛来看，我所做的一切，父亲你是永远不会懂的，他身上所背负的，从小所接受到的教育，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放弃的那也不仅仅是一场比赛。 “和谁通电话呢？火气这么大。”有人推张国庆办公室的门进来。 “啊，没事儿，我儿子说了两句，长大不听话了。” 对方劝了几句，现在孩子都这样，你家张猛就算是出息的了，哪里像自己家那个，你说父母都挺出色的，养个孩子大学毕业每天待在家里玩，这是幸好父母能赚，能养活。 依旧周五乘车带着老虎去t城，凉凉的实习是没有工资的，医院会斟酌情况补贴一些生活费，客车半路上出了一点情况，以至于大半夜的才抵达t城。 张猛等在楼下，刚刚和她通了电话，说是已经上车了，捏着手机在楼下走来走去的，就单穿了一件毛衣，不够厚，前面有车打灯张猛就会特别留心，不是不是，还不是。 徐凉凉抱着老虎，司机看到一眼，还夸凉凉呢。 “可真是有爱心，这狗跟着你算是有福气了。” 他对这些小动物什么的可没有兴趣，养活自己都难，还去养活一条狗，他直接把自己也当狗养了，呵护着一步到位。 凉凉笑了笑。 车子转弯，慢慢的驶向目的地，车子开了过来，张猛瞧着还是上前了几步，虽然前面的车每一辆都不是。 这一次是……眯着眼睛，前面的车照的眼睛睁不开。 徐凉凉抱着老虎下车，付钱给司机，司机找回零钱。 “姑娘，有人接吗？别大半夜自己走。” 好心好意的提醒一句，现在这个时间了，一个长得好看的姑娘外面乱晃容易出事儿，对自己多加留心吧。 “谢谢您了师傅，有人接的。” 张猛从一侧走了过来，凉凉带上车门，转过身对着他笑，张猛对着她走了过来伸手接过老虎。 “我们老虎来了。”老虎看见主人摇着尾巴，就是摇的没那么激烈，困的厉害，车上折腾了这么久。 张猛抱着狗，摸着狗身上的毛，眼睛里的浓雾已经褪去剩下清明，问着老虎，实则问的是另外的那个人。 “下次这么晚就别来了。” 凉凉觉得这事儿她也预料不到，车子路上坏了，当时折腾半天。 回了家老虎缠着张猛玩了一会儿自己就去睡了，剩下那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张猛的手在凉凉的手里，她看看，不过也看不出来什么，让他举起来手。 “这样能看出来什么？”张猛问她。 透视眼？ “你举起来。” 他嘴上说着什么也看不出来但还是用实际行动听了话，乖乖地举了起来，凉凉抓着他的大手拉近到自己的眼前，瞳仁晃了晃，亲了亲他的手心，脸贴了上去。 张猛无语，他手心好看吗？ 干嘛一脸神志不清的样子。 “喜欢我的手？”他挑眉。 其实他觉得腿肯定比手美，他的腿比例还真不错。 当时队友调侃过他，那词儿怎么说来着？ 大海啊，全是水，猛猛啊他都是腿。 他骄傲。 凉凉点头，拉着他的手解释：“我觉得可神奇了，我希望我能拉拉你的手，然后我拉到了，我还抱到你的腰了，又称为你的女朋友了，也和你……”这段越过，就不需要说了：“反正很神奇，许愿就会灵的。” 张猛要抽回自己的手，他不信这些，觉得都是小女生的把戏，信什么星座信天信命，他一个都不信，只相信自己，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神奇的事情，不过就是人们自己想的多而已。 拉拉不让他抽回。 “真的特神奇，你不信啊？” “不信。”他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 “我信，我想看看你穿打球时候穿的衣服，家里有吗？” 张猛拉回自己的手，这回彻底不让她摸着玩了，有什么好看的，电视里也不是没看过，他不愿意来回的换衣服玩，也没兴致。 “睡吧吗，挺晚了。” 凉凉眨着眼睛：“真的不能给我看？” “睡觉。”张猛离开床，准备回卧室。 凉凉也是无奈，她哪里是想看什么他打球穿的运动服，她是接下来还有话说，奈何被张猛断的一干二净，他不让自己说，她还想看见他打奥运会呢。 坐在床上，反应慢了一些，脑子里想着自己没有说出去的话，张猛已经出去了，拿着枕头装作经过门前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拿一个枕头做什么，看到她还没有动，保持刚刚的姿势，心中叹气。 张猛，你被吃得死死的，这样其实特别不好，男人得拿出来一点气概。 嗯，他这就拿出来气概。 “非要看？” 凉凉盘着腿抱着抱枕点头，特别想看，原本倒是没那么想看的。 张猛气的笑了出来，看就看吧。 回房间换了衣服，这衣服……穿上就会想起来自己当时躺在地上，不过……自己缓解缓解，他不会被一件衣服打倒的，开门出来，凉凉已经等在外面了，双眼瞪得大大的，就是这个张猛。 她热爱的张猛，她迷恋的张猛。 “这有什么看头，不就是一套运动服。” “不一样，这是特制的，外面买不到的。”凉凉说。 “那给你，你拿回去每天穿。”既然那么喜欢，就穿个够。 徐凉凉靠前在靠前，一脸梦幻的抱着他，往他心口那么一撞，脸上的表情真是痴迷的紧呀，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摸着他的手心，她觉得是很神奇，她所希望的都实现了，他的手有魔力，能让自己梦想实现的魔力。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那个，你上了场我的眼睛里就瞧不到其他人，我觉得你最好，最出色的，这样说会不会有点过分？”其实她觉得队长真的没有张猛好。 张猛大笑，他是比队长帅腿长来着。 这是掩盖不掉的事实。 这种感觉还不坏。 “我哪里好？” 凉凉是典型的迷妹心里，我不管你哪里好，我瞧着就是哪儿哪儿都好，看着你，我就可以笑一夜，满足感！ 摸着胳膊摸着手，摸着胸口，张猛制住她的手，他不是个铜人别这么摸来摸去的行吗？有什么话用嘴说，他是手有伤，不是身体有伤。 “我还特想看到你打奥运会。” 张猛搂着人，奥运会呀？ 也许不可能了，也许还有可能，尽力吧，这种事情他说了不算。 “其实上一次输了也不要紧，我觉得还挺好的。” 张猛不怒反笑，质问她：“哪里好？输了还好？不能打球还好？” 不能打球也不能陪着你，到底哪里好？ “你看，我这以前的生活糟糕透顶吧，自己都觉得烂透了，但是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烂到底了也就没有更差了，你呢虽然输了球，但是还有我对不对。”凉凉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出来：“我觉得我还挺好的，我又听话又乖巧。” 张猛推开这人，他怎么觉得她今天吃错药了呢？ 自己夸起来自己，这么顺畅？ 哪里乖巧了？ 凉凉又贴了过来，继续头贴着他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腰，现在是环的越来越熟悉了，果然都是练出来的，会不会抱并不要紧，抱的次数多了总会找到最合理的位置和最舒适的角度去抱。 “我怎么觉得这安慰我还挺享用的呢。” 凉凉猛点头。 “我第一次看你拿冠军，当时看见你坐在那里头上蒙着白色的毛巾，看见你的对手走了过来，看见你的队友走了过来，看见你和别人握手，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如果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该多好，让我握握你的手，让我说出第一句恭喜你的话，让你知道我为你开心为你疯狂。” 张猛摸摸她的头顶。 知道了，会有那么一天的，给我点时间。 徐凉凉睡在张猛的旁边，她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睡得比谁都快，也许折腾的真是太久了，躺在床上抱着他的胳膊没有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听着她的呼吸声，张猛无奈的笑。 他到底为什么要躺在她旁边呢？ 自己找不自在呢。 确定她是睡着了，侧着身体，看着她的脸，他脚上还穿着袜子，手指挑着她的睫毛，推一下她就跟着动一下，他不动她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冲动，只是他很清楚摆在自己面前，什么东西才是最为重要的，那些留着以后，他有都是机会，儿女情长以后都时间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怕她凉脚下又给添了一床。 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躺了一会儿，脑子里却越来越清晰了，关于凉凉说的那些，他早就已经忘记了第一次拿到冠军的那种喜悦感，可能拿的各种各样的冠军太多，他的心还在为那颗球跳动颤抖着。 一大早的乔立冬电话就打了过来，问问徐凉凉到没到，毕竟人现在住在她家里，真出点什么事儿。 “我就说我妈心肠是很软的。”张猛不停的惯乔立冬蜜吃。 乔立冬借机也就说了，其实她想了很久，真的不想再看见儿子以后受伤，所以就到这里吧，退役吧。 打了半天的电话，乔立冬挂了电话，出神的看着地板，张猛无非就是说他目前没有打算退役，他还热爱这个行业，他还有遗憾，他还想再打一次奥运会，他还年轻，不想就这样认输了。 可是奥运会带个乔立冬的并不是喜悦而是后怕，她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躺在那里，站不起来，不是疼不是起不来，她儿子绝对不会在直播的时候就那样躺着，这辈子都不想有那样的经历了，太疼。 可是又觉得，还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圆圆是个特别刚强的孩子，除非是他自己想要放弃，不然谁都不能打倒他。 脑子里闪过一些想法，她哥说男孩子嘛，就应该受点挫折，挫折趁着年轻来总比人到中年再来好吧，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总比拥有一个万年来的幸福，不然为什么莫欺少年？又重新被儿子说服了，每一次她抱着一定要说服圆圆的想法，最后被说服的人永远都是她自己，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失败吗？ 张国庆起床，看着乔立冬一直发呆，很少有啊。 “张猛又怎么了？” “没怎么呀。”乔立冬回过神。 吃饭的时候张国庆推过来一张卡，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乔立冬不会不管儿子的，但还是拿了出来。 “他自己现在住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他的钱自己留着吧，想买什么也别舍不得。” 过去都养成习惯了，愿意买什么都能买到的，别因为现在这状况舍不得买，这点钱家里有，不需要节省。 乔立冬看看那卡没有动，且不说张猛手里有钱，她背后也给就是儿子现在长大了，不愿意靠家里了，甚至要拿出来钱养家，这是让乔立冬最为窝心的，她偏疼孩子，偏疼的厉害，惯的也是不像样子，就剩怕张猛长歪了，好在还没有歪，没有成为败家子。 “他不能要，那给我了？” 张国庆被自己老婆的话逗笑了，说的好像我不给你钱似的，我什么钱不是你的？ “拿去。”大手一挥，够不够？不够花老公再给。 最早的时候，别人穿什么衣服，张国庆就会找个周末带着乔立冬去商场买买买，别人有的你也一定要有，一个女人幸不幸福就是通过一系列的事情看出来的，我娶你就是为了让你比任何人都幸福，从内到外的幸福，你就是那个最好的。 乔立冬拿到钱，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哎呦，这弄的好像你没有钱花似的……” 乔立冬笑，这哪里一样，这是白来的，拿着就高兴。 “我想着，我们换个房子吧，现在这房子有点小……”也是不够方便，进进出出的，凉凉到底还是需要一个个人的空间。 乔立冬知道丈夫心里怎么想的。 “我不搬，因为怕别人说就搬家，我不干这样的事情，她这里实习一段就会去其他的医院了，不是永远都在上中，换什么房子啊，住的好好的。” 说道徐凉凉，她还得想想办法，托托人，怎么样的也不能让她一直蹲在松山三院，不然就完了，还讲什么前途，这几天她正好同学会，她有几个老同学应该能帮上忙。 张国庆一听也是，那就算了吧。 乔立冬开车上班，顺路送张国庆，她这一路抱怨，自己都没坐丈夫的车，徐凉凉倒是比她金贵了。 “你现在挑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就当成闺女吧。” “我可没有这样的福气，我生不出来这样的女儿。” 生出来直接按在马桶里淹死算了，还留着她祸害人间。 “要是能花点钱去个好医院，那花点也不算亏了……” 张国庆心里笑笑，嘴上说的比谁都狠，张猛就感谢去吧，遇上这样的爸爸妈妈，换个人家试试，直接腿打断，他不是不想将张猛的腿敲断，可人家小姑娘是无辜的，有什么错？被张猛给骗上手了，揍也得揍张猛啊。 张国庆面对徐凉凉的时候，或者说他面对除张猛以外的人他都是用理性说话。 凉凉陪着张猛去的医院，周六晚上赶回上中。 楼下敲门，凉凉刚刚进门，阿姨没有带钥匙吗？ 刚刚打算出去开门，结果外面的人喊话，徐凉凉就僵住了，叔叔下楼去买东西了。 “里面的给我开门，把徐秋那个死丫头给我交出来。” 徐秋的婆婆杀上门了。 他们家肯定拖不起的，对法院已经提交申请了，要求离婚，谁知道那个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这前脚刚刚判下来，后脚齐伟妈妈打电话给她，说徐凉凉现在就住在楼上张家，之前徐秋还来做过客。 徐秋婆婆一听那还得了？ 骗了我家的钱，你怎么样也得给我吐出来。 “开门，别给我装孙子。” 砸着门，里面的人突然开门。 徐秋的婆婆吓一跳，你说砸半天门，说开门就开门，而且齐伟他妈和自己说了，这家人不好惹。 “徐秋呢？”说着就要往里面闯，不给她钱，她就拿东西抵。 徐凉凉横在门前。 “她不在。” “你把她叫过来。” “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徐秋婆婆眯着眼睛看着徐凉凉，她就纳闷了，你们孤儿院出来的是不是都特别会骗人？这家也是，你说什么人不好招上门，你知道这些丫头骨子里都是什么？都是毒，谎话。 “那好，她不来也行，你把钱还我。” “我不欠你钱。” “你不欠我钱？徐秋拿着我家的三万块跑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有没有良心？良心被狗吃了？那钱是她的吗？凭什么她拿？她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啊，跑就跑，干什么偷钱跑？” “她要离婚，能离成吗？她为什么偷钱，你不清楚吗？” 凉凉听徐秋提过几句，她家里的事儿她不太爱讲，觉得这是丢人的事儿，也不是光荣的什么事情，还到处去说。 徐秋过去她婆婆家，那时候也不算是大，当时就一心盼着有个家，有个家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当时的想法就是那样，心智还不够成熟，进了家里呢，一开始是一切都挺好的，有吃有喝，但是她婆婆防备她，觉得自己儿子是这样的条件，又是农村的，养不住徐秋的，在钱上面就特别的苛刻，徐秋出去打工赚的钱，到日子她婆婆直接去单位结算，也没有零花钱，徐秋要钱花？可以啊，老太太陪着去，买什么要什么东西她跟着去看，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婆婆就鼓吹着徐秋生孩子，反正农村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了，先生下来不上户口，反正最后都会有办法的，徐秋就是不干，因为这个也没少刁难她，丈夫呢不是不好，什么事情都听他妈的，自己什么活都不能干。 “哎呀，你这是和我瞪眼睛呢？觉得自己现在翅膀硬了吧？”嘴里不干不净的就要上手打。 打了能如何？不敢打这家的人，难道还不敢打你吗？ 乔立冬刚下班回来，上楼就听着楼上吵吵嚷嚷的，从下面上来就看着自己家门口站两个人。 “这是干什么？” 乔立冬不温不火的问着。 “和她好的那个偷了我家里的钱，人跑了那就得她还。”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你别装。” “那就报警不就完了。”乔立冬说。 “你别拿报警吓唬我，就算是报了警，我家当初也没有强迫她，你问问她知不知道徐秋当时就像是一条狗一样的对我家垂涎三尺，是我可怜她，可怜她无父无母，没到年纪怎么了？她自己自愿的，国家管吗？一个巴掌拍不响。” 乔立冬笑：“嗯，这是还真是这样。”不过话头一转：“你说国家不能说你触犯法律，那大众能不能说呢？这事儿找个记者然后弄到网上去，加油添醋一说，就不用填太多，就单说你不给人家钱，月月拿着人家的工资吧，就这么一点，能不能把你家查个底儿朝天呢，我听说现在网上的键盘侠都可厉害了，不是真的都能弄成真的，何况你这种板上钉钉的，是不是骗婚就让大家说去吧，看看你和齐伟家，到时候一起出个名，万一大红大伙呢，我听被人说网上晒狗晒猫的都赚大发了，你儿子万一成了网红也能赚不好，再娶一个十七八的……” 齐伟他妈脚下一滑，她就是怕乔立冬这娘们找她不痛快，这次她都没有出面，事情是她说的，不过她没有露面一直躲着，刚刚看乔立冬下班了才偷偷站在楼下偷听两句，反正要不回来钱，也能让你们家不痛快，你们不痛快了，我就高兴。 结果…… 一口牙差点没咬碎，你们说你们的，捎带上我干什么？ “你别和我扯嘴皮子，今天不个我钱，那我就……”眼珠子往屋子里溜了一圈，往徐凉凉的身上撞，拿走一件是一件。 “你闪开，让她进去。”乔立冬让徐凉凉闪开。 她还真的不信了。 凉凉不解的看着张猛他妈，乔立冬的态度很坚决，徐凉凉往旁边挪了挪，徐秋婆婆立马就进去了，屋子里到处转，然后盘算着里面到底什么值钱，眼珠子都不够用了，这家有钱啊。 乔立冬给张猛大舅打电话，你说张猛他大舅真是每天都闲啊，你什么时候找他，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不需要做别的，只要人往那里一站，坏人她怕恶人。 乔立冬没有对徐凉凉说什么，凉凉晚上饭吃的不多，临睡之前迷迷糊糊的和张猛还在通话。 她是觉得如果没有遇上张猛，她是不是也会像是秋姐这样？ “你不会的。”张猛说的十分确定。 “因为人生没有如果，眼睛都睁不开了吧，睡吧。” 知道她心里有点煎熬，毕竟这事儿是在他家发生的，她难免会认为父母心里有想法，翻着手边的书，一页一页的翻着，听见电话掉在床上轻轻的声响，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张猛唇角　依旧喊着那一抹笑。 睡吧，睡吧，梦里会有王子守护着睡美人，无论有什么来袭，我都会挡在你的前面。 凉凉的脸，张猛正在凝视着，可以透过电话可以透过一切障碍看到。 徐秋曾经说，徐凉凉不是她，徐凉凉就连跑的勇气都没有，如果真的嫁到这样的家里，那么凉凉的未来就是干不完的活，被人活活榨干，生几个孩子，然后丈夫不工作，将来公婆死了呢，以为可以喘口气了，但是还有丈夫和孩子都需要她一个人来养，家里的一切开销都需要她掏，要是那么不幸运，因为这张脸遇上谁了，指望丈夫能帮她说两句话吗？那这一生就真的是太过于凄凉了，好在人生的轨迹，在那一年她就突然往楼上跑了，就在那一年划了不一样的轨迹沿着原该有的方向逆向转动，越过崎岖道路，渐渐走上平坦，走近一片星空下，可以看见漂亮闪眼的星星，可以看见鲜花美景。凉凉就是在梦里，唇角也是上扬的，心中堆得满满的都是爱，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男人愿意看着她，愿意呵护她爱着她，护着她前进，哪怕是严寒酷暑她也无所畏惧，发生再多的事情，她也不怕，因为她知道，张猛会来。 我的意中人会踏着祥云，手中拿着乒乓球拍前来，他会在赛场上大放光彩，他会站在国旗下，他会让全场乃至全国的观众都觉得他很棒，嗯，这么棒的人儿是我的，属于我的。 张猛坐在床上，双腿自然的叠加，继续翻着手里的书，缓缓念着，声音低低沉沉的，确认这样的声音不会吵醒她，这床头故事最后变成了他讲给自己听的，他倒不是觉得多好听，只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索性一路看了下来，书页上那些字保持一致的间距，端端正正的躺在书页上，因为光线问题，会有些颜色深浅不同，似乎每一个童话故事，都是美好的结尾。 合上书，依然了无睡意。 看看电话，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翻个身，左侧躺着，上中那边凉凉偏右侧躺着，她闭着眼睛，睡的很安稳。 张猛却怎么样的也睡不着，起先是想关于事业的这点事儿，人生最坏的他也有想过，相信即便这样，自己也能很好的去迎接，慢慢的脑子里有点不够清晰，然后走马观花一样的乱槽槽的飘过。 他想，有那么一种女人，你见到她的第二面你就觉得她适合当你老婆。 他和徐凉凉的第二次见面，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朋友说是带着徐凉凉来凉州，张猛打扮半天，虽然他对穿衣服原本就有要求和想法，换了几套然后自己对着镜子笑，他这是中邪了吗？朋友又打电话说过不来了，张猛开车过去，那个时候的徐凉凉真是土包子一样，土的掉渣，她不停的揪着自己的袖子，可能衣服有点不合适，一身的拘束感，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因为他朋友没有在，徐凉凉似乎有点不放心，张猛很想笑，不放心自己什么？他能拐了她吗？她说话的时候偷看自己，他都知道。 带着她去做指甲，她有点慌张，好像是怕自己把她卖了，然后很新奇的看着指甲上的图案有那么一个瞬间张猛确信自己看见的是她眼中的惊喜，她好像在笑，微微的笑容扯开，眼睛里有光，他瞧见那光了。 张猛和外面的人说，全部把她的指甲都做了，请费些心思弄得漂亮一点，时间长不要紧，做的复杂不要紧，不要弄得太夸张，她还是学生，漂亮不夸张的基础上请细致一些，多跟她聊聊天。 “你对你女朋友真好。” 张猛否认，女朋友？ 不不不。 他笑着回答，那是表妹，不是女朋友，他对未来的女朋友没有要求，但就觉得不会是徐凉凉，因为她人站在自己眼前，他都没有那种感觉，女朋友的感觉。 站在外面看着她低着头一直认真的看着，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她半张脸，她在笑，一直在笑，张猛也就跟着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他想这也许就是朋友怕的事情，长得好真的有点吸引人。 倒没觉得心脏跳动的不正常，只是看着她笑吧，觉得心情挺舒畅的，不介意她继续笑下去，那时候甚至还有个荒诞的想法，觉得将来自己有个女儿的话，一定把女儿打扮的美美的，叫那些臭小子们垂涎三尺，谁敢靠近就放狗咬他们，把女儿抱在怀里好好的疼，自己又摇头，他才多大，为什么想的问题这么不靠谱呢？今天大脑可能是秀逗了。 原来那一场尴尬之中，还有这样的一段发自内心笑容的形成。 合上书，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童话故事，都是骗小女孩儿的，歪着头睡了过去，微微的有点疲惫，书就压在胸口，都忘记拿下去了。 第一百零六章 疼媳妇儿 凉凉给张猛发微信，他没有回，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回了一句他和朋友在外面。 徐凉凉将手机贴在心口，满足的唇角微微向上。 张猛已经很久没有找朋友一起了，经历了几个月终于又和朋友一起了，其实对她而言，张猛和朋友一起玩她应该觉得失落的，男人的世界里有很多的东西，爱情不是全部，他的心也并不会像是自己这样，地方有点窄，只能装下他装不下其他，有其他的人分走了自己的时间，她该是不高兴的，但她还是想笑。 “笑什么呢？”朱大夫推门进来见徐凉凉笑了一脸。 “噢，有那么一件事让我有点小开心。” 朱大夫舒口气，这一天也不得闲，念书的时候想毕业上班，真的上班了一年又一年的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不停重复。 “朱大夫。” 有人推门进来，当视线扫到站在朱大夫一边的徐凉凉身上，眼睛里出现了慌乱。 朱婷心想，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粘人的人？你找哪个医生不行，就得盯死她。 “知道了，我一会儿出去。” 对着凉凉无奈一笑，凉凉回以一笑。 朱大夫给陈小翠上药，陈小翠试探的问：“徐医生以后就在这个医院了吗？” 朱婷戴着口罩，戴着手套，实在对着陈小翠没有什么耐心。 “她是实习生。”身份都没搞清楚，就好奇。 有好奇的时间把自己弄弄好。 “哦。”陈小翠离开床等待整理好衣服，看着朱婷：“朱大夫你喜欢吃什么？” 朱婷拉着脸，她准备送自己吃的吗？她也不敢吃。 “你就好好的，不用每天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陈小翠走了没有多久，然后拎着袋子将东西送进办公室，办公室里就徐凉凉自己，凉凉眨眨眼睛，什么情况？ “这是买给朱大夫的，你也跟着一起吃吧。” 说完就跑了。 反正这人有点奇怪。 朱大夫回来，凉凉说了，朱婷看着桌子上的蛋挞还有一些汉堡以及饮料，想来是买完直接送过来的。 “你挑着吃吧，看喜欢吃哪种。” 凉凉心想，自己今天运气不错呀。 “朱婷，陈小翠的单子她没有拿走……” 刚准备送到嘴边的汉堡，凉凉又拿了下来，浑身僵硬，陈小翠吗？ 自己知道的那个陈小翠？ 她没有见过这人，一直都没有见到过，都是听别人说的。 松山对她的交代，没有办法不满意，换个角度去想，一个女局长能将事件透明到这种地步，还能说什么？什么样的人群里都会混杂一些不好的，自己不够走运，她前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对不起赵琛的事情，他活着不让自己好过，他就连死都要牵累自己。 可是陈小翠呢？ 为什么要冤枉自己呢？ 那汉堡又放了回去，朱婷从外面回来，看着凉凉没有动。 “想什么呢？怎么不吃呢？” 凉凉费力笑笑：“我忘了，我现在不能吃油腻的。” 下班回家，今天自己坐车回去的，总让张国庆来接，她也会过意不去，而且叔叔和她待在一起估计也是尴尬吧，叔叔的话很少，一路开到家都说不上两三句，说服了叔叔不来接她，松山的实习结束之前，恐怕就要一直住在张猛家了。 过马路走到楼栋门口站住脚步，上二楼就会经过齐伟家门口，如果遇上人…… 凉凉还是很打怵这一家子的人，也许人面对自己过去的错误都会想要掩埋过去，迈着步子，正好二楼开门，徐凉凉的心跳加速，齐伟他妈出来防垃圾，徐凉凉每一步踏出去的无比沉重。 “呸！不要脸。”齐伟他妈开始说难听的话。 凉凉上了楼，然后放老虎下楼去玩，回来收拾房间，厨房里的所有碗筷都重新刷洗干净，油烟机的表面也给蹭蹭，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到处飞，擦玻璃的时候乔立冬下班了。 乔立冬停好车往回走就瞧着自己家窗台上好像有人，这是盗窃的？定眼一看，那小身板也不像是啊，大晚上的擦玻璃？ 走到楼下，她看见了徐凉凉，徐凉凉没有看见她，抬头一看，这丫头到底在高兴什么？ 凉凉觉得高兴，家的感觉，尽管自己不那么受欢迎，但这里也是家，梦寐以求的家。 乔立冬上楼，到了家门口都没直接拿钥匙开门，为什么？突然开门，怕吓到徐凉凉，再掉下来。 从楼上又走下来，去了家里附近的超市，也没有什么好买的，你说她也不吃零食，什么调味料家里都有，寻摸着差不多了买了一袋姜粉回去，上楼之前没瞧见她还在擦玻璃，走到楼上开门。 “阿姨你回来了。” 乔立冬用鼻子哼了一声，回房间换衣服，顺手开灯，早上桌子上东西扔的乱，忘记收拾了，现在整整齐齐的摆着，乔立冬看了看衣柜的大门，上手摸了一下。 换好衣服出来，徐凉凉看着她问晚上吃米饭吗？ 她会焖饭，没有提前做，就是怕晚上阿姨会想吃其他的，和乔立冬对话还是有点隔阂。 “嗯，吃饭。” “那我焖饭。” 乔立冬现在也没有事情做，等饭好了在做菜就来得及。 张国庆进门，然后看着做饭的那两个人，乔立冬嘴皮子利索，她说人就是一句跟着一句的，觉得徐凉凉笨，手比脚笨。 “这么大的一条吃进去不觉得噎得慌？掰开三截就刚刚好，筷子多长你自己干活要动脑子。” 反正她这性子是急，除了对张猛极其有耐性除外，其他人都是这样对待。 看着徐凉凉的手就想直接上手打，真的笨。 就这样你说实习你能学到什么？嘴又笨，眼睛又不灵活，自己都没家人了更应该眼睛要转的快，心思跟的快。 “你生气我也得说，手比脚笨。” 好在徐凉凉这个性，你怎么说她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她不往心里去，乔立冬说她数落她，她会更高兴，总比对着她冷嗖嗖的好。 饭桌上乔立冬就问她，将来想去哪个科室，你总得有个目标吧？ 凉凉一愣。 “没想过？” 乔立冬冷嘲，真是人才啊，你学医做什么？什么样是适合你的，什么样是你能做的，现在还不考虑？ 叫你实习，是去玩儿的？ 一边说一边用话点她，弄一肚子气回了房间，怎么就这么笨呢？ 是看着不机灵，可这也太木了一点吧？ 小女孩儿还是有点灵活气儿叫人看着才能舒服，不指望她有多大出息，但是也得差不多，别和木头棍子似的，打多少下连个屁都没有。 话糙理不糙。 家里座机响，乔立冬接了起来，马上脸上笑容就出来了，声音特别的舒朗。 “……是，我家张猛这不是谈了一个朋友嘛，张猛现在人在t城也回不来，就和我这个妈妈求情了，让我想想办法，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就有你们这些同学，所以舍脸皮我来求情了……” 同学在电话里笑着，乔立冬这张嘴啊，过去就能说好说，现在还是一样。 问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告诉乔立冬等电话。 “让她去t城？”张国庆问乔立冬。 要么就说了，家里心狠的人向来都不是乔立冬。 乔立冬翻白眼：“我不把她送出去，天天住家里？她不疯我也得疯。” 别说还不是儿媳妇，就算是儿媳妇，住在一起也不方便啊，大家都不方便，距离产生美这句话还是说的蛮有道理的，这到了周五就开始折腾，你说弄条狗也是带来带去的，这点乔立冬也有意见，觉得儿子和徐凉凉就是一对神经病。 总之我想办法把人塞进去，以后你们自己走吧，懒得看懒得管。 还有一点，就算是将来不缺你这份工资，你上了这么多年的大学，想都白学了？不想白学总得为自己的后路铺垫铺垫吧。 同学那边的电话来的很快，她和乔立冬之间关系那是真正的好，不会说虚假的互捧没用的话，把人要过去不难，这边武警医院确实条件更好一些，相对来说也是安全性比较好的，所谓的意外之灾这些，那谁都没有办法免掉，老天爷想要扔点灾难到你的头上，怎么躲都躲不掉，除掉这些，人来这里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不知道张猛住在哪里啊，但是前途来说还是不错的，这边的实习生待遇还挺好的，将来毕业了呢，如果我能帮上忙，就把她留住，如果将来张猛退役想回上中了，她走也好走，去哪个医院都好去。” 路给铺出来了，但是这事儿不只是求她一个，现在这社会不就是这样嘛，人情债最不好还，乔立冬可以不还她，但还有其他人呢。 说了一个数字，这钱乍一听挺多，但是你想以后的话，是划算的。 灯光照在乔立冬的脸上，乔立冬眼睛里一道光闪了闪。 “好，麻烦你了，这些年同学了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等你回上中的时候，咱们聚。” 乔立冬挂了电话，心情有些愉悦，这才是正确办事的方法，松山三院？哼，你可真是本事，能被分到这里来。 和张猛打了招呼，结果她儿子愣是没有回音，跑哪里去了？ 打电话也没接，这个臭小子。 开门出来。 “张猛电话怎么打不通？” 徐凉凉愣愣，把老虎放到地上：“他说和朋友出去了。” 乔立冬点点头，视线落在徐凉凉的身上，难怪今天这么闲。 “你过来坐，我有话对你说。” …… 晚上九点都没有等到儿子的电话，臭小子玩的自己爹妈都给忘记了，不是闹着喜欢她喜欢她吗？怎么连她也给忘了？都是小屁孩儿，你等着将来你们两个不成的，你怎么还我人情。 你说这要是不成，她又是搭人情又是花钱的，图什么吧？ 翻个身又觉得不成不是更好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不过他之前每天固定在家里待着，让乔立冬有点不放心，她儿子朋友特别的多，一个朋友都不约，证明张猛还是在意。 她才不承认，徐凉凉对张猛有什么影响呢，做得好那是因为儿子意志力坚强。 一大早的张国庆说晚上他不回来吃饭了，有约，公司的事儿，乔立冬也没有多问。 乔立冬这稀粥吃没了，徐凉凉那边对着她笑：“阿姨你还吃吗？我正好盛粥。” 乔立冬看了徐凉凉一眼，把碗就给她了。 献殷勤？ 果然人都是行动派，给了好处，马上就能体会出甜味儿了。 对我这样有什么用。 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今天早上吃的还比较多。 凉凉到单位，快中午的时候陈小翠又买东西送进来，她想和徐凉凉说话，徐凉凉一眼瞪过去。 “你都知道朱大夫每天这个时间不在，天天这个时间专程过来做什么？她在前面坐诊呢，你送过去吧。” 陈小翠站在原地，是拿走也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 “徐大夫，我……” “我和你不熟。”凉凉发怒，敲了几下电脑站了起来：“你叫陈小翠是吗？可能我对你的态度有点不好，但是之前我莫名其妙的被警察抓了，警察告诉我，有个叫陈小翠的说，我杀了人。” 眼前的这个陈小翠想说什么，而后头低了下去，凉凉觉得可笑，自己以前还觉得特别像眼前的人，看见谁都是这幅样子，原来是这样的不合群，这样的突兀。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人，如果是的话你还故意来，你这个人的心肠不好，如果不是，那么抱歉，我实在对叫这个名字的人没有好感。” 从陈小翠的身边经过。 “你走吧，办公室里没人，我要关门了。” “对不起徐大夫，那件事情是我做错了……” 凉凉从侧门出来，想透透气，怎么会有活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她真的以为也许是自己弄错了，多大的孽缘啊，是她实习医院里的病人，故意陷害她，为什么不抓那个人？ 她有多讨厌派出所，但还是去了。 眼前的警察详细的和她解释着，这件事儿因为你是受害者所以没有办法不解释一下，人也不是陈小翠杀的。 徐凉凉离开派出所，觉得胸口发闷。 恰逢张猛打电话过来，徐凉凉刚上了车，车上没有多少人，公交车也是有点破了。 “我遇到了那个冤枉我的人，她借着请朱大夫吃东西的机会可能是觉得对不起我吧……”徐凉凉有点牢骚，她因为这个人差点就完蛋了，她没有办法不去怨恨和计较。 张猛让她离那个人远一些，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我看见她的那张脸，我就想一杯水泼过去……” 张猛笑：“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 “不是变暴力了，有些错没有办法原谅。” 张猛和自己母亲通了电话，乔立冬把事情已经都说了，张猛是赞成的，他感谢自己母亲，这样的事情里面要踏的关系人情很多，没有门路也不行，说是说要求大家一样公平，但是就目前的现状来说，公平不了，所以他清楚这里面搭进去多少，他提到钱他妈就将话题一转，乔立冬最后就说了一句话，不管他和徐凉凉成不成，将来等你做了父亲以后，我等着瞧，你让你妈妈伤心难过淌出去的眼泪就是你心里的血，我看你能做的怎么样。 凉凉却不知道，她还没有足够的社会，现在想事情有些单方面，有些孩子气。 上中出了一个大新闻，据说端了一个卖y窝点，里面救出来的女人有好二百多人。 乔立冬中午看见的新闻，吃午饭和同事，同事还说呢，都是做表面功夫。 “不不不，我觉得这个人还行。” 乔立冬坚持自己的观点，也许同是女人的缘故，她特别欣赏这位警察的，不管怎么上去的，办了实事，就之前徐凉凉那事儿，捂住了你能怎么样？闹翻天啊？最后被穿小鞋的人也是你自己，但是对方做的堂堂正正的。 “我倒是觉得她要是能干上去，或许上中就会变一种面貌吧。” 当然这也是一种猜想，人心是个无法揣测的东西，人都会变的。 这二百多个女人有些还是挺可怜的，有些是从小就被拐的，有些则是半路被抓来的，那些人手段及其残忍，总会有办法逼你屈服的，想死都死不成，慢慢的活着活着也就真的成了行尸走肉，当然还有一些就类似于陈小翠的这种，做的年头多了，自己有足够的放风时间，其实严格说来这些人都有报警的机会，却无一例报警，有些人干脆就是觉得，我凭什么帮别人？我惨的时候，我都烂成这样，谁管我了？如果没有，我淌着血因为别人淌了眼泪就救吗？搭上自己？ 这里面涉及一个主要背后人物，现在还没有办法彻底拿下。 出于对陈小翠的保护，所有的流程针对陈小翠也是一样，并且整件事只有明珠极其手下极少数知道内幕的人。 陈小翠不要钱也不要自由，她不知道回哪里去，生活早就这样了，抵抗着抵抗着就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无法逆流只能顺流而下，一黑到底了，这样的人生，就连点希望都看不见。 她成了明珠的线人，并不是因为明珠说可以解救她，她和她的姐妹是一样的想法，她为什么要救别人？她不害人当然也不帮人，谁也不用她来帮，她这样低贱的身份。 只有一点…… 坐在明珠的眼前，淌着眼泪，她不知道该难过多一些还是开心多一些，万千人中，这个城市不大但是这个城市也不小。 她从未料到会遇上自己的亲生女儿，扔的时候那么小，那样的天也许她走回去她就冻死了，她什么都没留下，连一样让女儿找回亲人的物件都没有，如果能活着你就好好的活，如果死了，这就是你的命。 孩子是谁的？ 她不清楚，那时候很小，而且因为不听话遭受到的…… 陈小翠现在回忆起来过去，已经激起不了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了，习惯了，孰能生巧可以用在这里不？她没念过多少书，反正就是这意思吧，当时怀着极大的怨恨，年龄上也是不够大，离开她总是对的，多看一眼都恨不得拿开水直接浇死她，现在为什么又觉得亲切了呢？也许是因为活了这么久，久到她没有准备，她以为自己早就应该死了，死了把她扔到深山老林里，也不用埋，然后就干净了，但是她第一次听到明珠问她。 那时候她知道明珠要她做的是什么。 但是陈小翠不傻。 背叛老板，她也许没有活路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至于案子，说她杀了就杀了吧，脱离现状，也许会更好一点。 “你为什么要往一个不认识的人身上推？”明珠问她。 陈小翠依旧不敢抬头去看明珠，她有点生气，觉得眼前的警察仿佛是猫，当她是耗子，耗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话都是你们警察说的，他们说我只要往她身上推我就可以没有事情，我能活我为什么要想别的人。” 与我何干？ 明珠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这样，但是你不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吗？” 陈小翠觉得眼前的警察喝假酒了吗？这哪里是问话的态度？刚刚走出去的那些，口气都是非常严厉犀利的。 漂亮不漂亮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听说你生过一个孩子，然后扔了，孩子的特征大概就是小手指和无名指连着的？” 陈小翠脸色发白，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为什么警察会知道呢？ 她不理解。 过去的年头真的有点多。 明珠拿着一个档案出来，牛皮纸已经黄的厉害，上面的墨水痕迹微微有些晕开，抽出来里面的东西。 “我觉得这个还蛮有意思的，我简单的说给你听，你冤枉的这个姑娘，叫徐凉凉的姑娘她是孤儿院出来的，被捡到的时候是正月十五，被孤儿院捡到的时候，恰巧末尾的两根手指连在一起……” 陈小翠有些激动，她想要站起来，她上手去抢，她瞪着明珠。 “你要干什么？” “你不觉得她长得像你吗？” 陈小翠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绝对没有的，那个孩子早就死了，肯定冻死了，她选择正月十五扔到山上，大家都忙着过节呢，谁会有时间去山上乱转，她把孩子扔在雪里，只觉得痛快又觉得痛苦，这就是你的命，你的命。 身后的男人推着她，陈小翠撑着头，即便在想回头看看，她还是忍住了，不去看。 这就是你的命！ 活着？ 不可能。 警察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以为你说我就信了？怎么那么巧？故事书里都没有你讲的神奇。 不过不信也没有关系，当陈小翠拿到报告的那一天，她坐在椅子上，她觉得浑身发冷，特别的冷，今天的风吹的特别的强，为什么屋子里都是风？ “你如果觉得不信的话……”明珠开口。 “我信。” 陈小翠将报道递还给明珠，她冤枉的人…… 那个小大夫总是对着她很温和很亲切，眼睛里带着同情的光，她长得真好看。 “我帮你。” 知道的都说，都肯说。 并不是因为可怜也许未来会被他们抓被他们折磨的姑娘，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可怜任何人，任何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也不同情那些被抓被残害的人，她就是这样过来的，活了几十年，肯说肯和警察合作，那是因为她想赎罪，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但是她真的不清楚幕后的大老板是谁，她这样的身份也接触不到，警察口中说的人她没有见过。 想要老天爷别把她的过错都放到那个孩子的身上。 “她……过的好吗？” “被人收养两次送回来两次，待的又不是正规的孤儿院，考上了凉州医科大，她目前的男朋友是张猛，哦，张猛是个打乒乓的，很出名的那种。”明珠淡淡道。 她后面加的那句，觉得很有必要，因为眼前的人可能平时并不会有闲心去看乒乓球比赛。 真好！ 真好。 当我的生活里终于见了阳光，那阳光徐徐一点一点霸占我的世界，驱走阴霾，请你继续照射下去，请你不要降雨，不要将阴霾送回来，请你保佑她。 陈小翠只要求明珠一件事，那就是把明珠调查到的东西全部都烧了，也请不要对任何人说，如果能答应她，那就最好了，剩下需要她做什么，她都可以去做，但是她只是最底层的真的不是清楚的那么详细。 “放心吧。” 陈小翠从里面出来，她不敢去看天上的太阳，又想看看，太阳到底长什么样？是小时候画出来的那种圆圆的吗？带着光芒的？ 努力去睁开眼睛，努力去适应，但是太阳太刺眼了，刺的她眼睛睁不开，陈小翠偷偷的去看，一眼跟着一眼，几近贪婪的看着，真好，真是很好。 阳光刺眼呢。 打乒乓球的吗？要叫什么？为国家工作的，那么高大的形象，家庭也一定很好，这些都是做梦都梦不到的，这个梦好甜。 伸着手去摸脸颊，掉眼泪了，她蹭了一下然后将手送到嘴里，嗯，是咸的。 生命真是让人觉得惊喜。 那么好的梦，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远远的看着。 可是她那么恨自己，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厌恶，她去找朱大夫，朱大夫很讨厌她瞧不起她，她通通都知道，打探着徐凉凉的消息，她可能要离开松山了，嗯，离开吧，松山这里条件不是那么好。 搜寻边全身也找不到一点值钱的东西，没有了营生，也没有任何的技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坐吃山空吗？ 不想随便找个男人，她厌恶男人，没有房一间。 我能留给你点什么呢孩子？ 认？ 从未想过，并非是什么宽大的胸怀成全孩子，本就没有想过养谈什么认。 凉凉接到电话，打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藏不住的高兴劲儿。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让你做的做了吗？” “已经做好了。” 主任觉得诧异，这女孩子谈恋爱可能真的阴一天晴一天吧，医院肯定没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幸福的事情，前几天看着整个人身上挥之不去的感觉，今天见晴了。 “主任，这个送你吃吧。” 主任拿着徐凉凉送的一盒酸奶无语，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喝这个东西？主任的招牌都要打了。 “主任……” 医院其他的医生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人，这种情况徐凉凉已经见多了，家属要做手术吧，主任将酸奶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晚上下班之前凉凉去重新洗了脸，擦了一点口红，电话响，马上接了起来。 却不是自己期待的。 还是原来的签约公司，很诚恳的让徐凉凉在考虑考虑，其实这份工作本身并不那么累，赚钱也很轻松，不能说一点帮助都没有吧，你当时那个情况，公司和你签约，现在是不清楚是不是其他的公司给了高价。 “这个真的没有……”凉凉脸微润润的有点红，真的不是这个原因。 没有人找过她，她并不是那样抢手的。 “真的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实习，抽出来的时间也是不固定，我以后想有份稳定的工作……”平面模特那种，她真的不是很喜欢。 “凉凉这样，咱们见面谈，在电话里有些事情也说不清，我了解你，也知道你并不是想当网红，但是我们也是正规的，别人想怎么样我们不甘于，工作是辛苦点，但你刚来的时候，你说姐对你好吗？” 凉凉点头，对她是真好，没人难为她，甚至一起工作的工作人员都很照顾她，化妆师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她。 “你再想想好吗？” 徐凉凉拿着电话叹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人情债吧。 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又看见了陈小翠，徐凉凉闭闭眼睛，陈小翠看见她马上转了身，真不知道这样就可以装作没看见吗？ 推门回了办公室，朱大夫身边有病人，一直在说话。 电话又响。 掩藏不住的喜悦感，接了起来，声音都轻飘飘了起来。 “嗯，我下班了……” “那出来吧，我在门口呢。”张猛收线。 嗯，他现在不用打联赛，什么比赛也不用打，闲的很。 站在医院的门口，冷冷的冬天里有这么一个人站在医院的门口，他会是进出人视线的集中点，多多少少都会看上一眼，实在很少见这样的，给人的感觉无非就是年轻真好。 女孩儿也好男孩儿也罢，趁着年轻尽情的去活吧。 凉凉拎着自己的包，背了然后带子下滑，走廊上有病人扶着扶手在散步，旁边家属陪着，上身披着衣服，下面还穿着病服，有认得的，打着招呼。 “小徐大夫下班了。” 凉凉笑，因为她是实习生，别人不好直接喊她是大夫，但也不能喊名字吧，就大夫前面加一个小字。 “是，恢复的还好吗？” 停住脚问了几句，然后快速从小门出来，这是通往各个科室的分叉路，左侧是往大门出的方向，右侧则是烧伤外科，往大门走的时候会经过待产室。 徐凉凉掀开门帘，医院的门口大门开着，但是风又大所以只能挂上厚厚的棉门帘，这样也可以挡住外面的风。 掀开门帘的一瞬间那张脸毫无遮掩的跑进瞳孔里，张猛身上有专属的光，闪在凉凉的眼睛里，看着他，其他的都可以被模糊掉。 脚下加快跑了过去，张猛见她脸色不错，看样子虽然住在他家会有拘谨，但日子应该没那么难过，看着她出来的着急，羽绒服上面的拉链都没有拉上来，伸出手帮忙，沿着毛衣领子向上拉。 “你站多久了？”凉凉问她。 脑门上泛着光，张猛没忍住伸出手打了凉凉的脑门一下，只是想这样做然后就坐做了。 凉凉愣愣的看着他。 “我觉得你脑门特别好看。”张猛忽悠她。 打都打了，总不能说我就是想打一下看看吧，他下手是有分寸的。 徐凉凉走了两步，她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是觉得我脑门有光所以想伸手打一下吧。” 是这个原因吧。 “真不是，我是觉得你脑门好看。”张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凉凉看着他，张猛搂着她的肩膀，他一直在笑，笑的莫名其妙的，凉凉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事情，难不成真的是觉得她脑门长得好看？夸她好看的倒是听过很多次，夸她脑门长得好看的，张猛是第一个。 “……给我打了好几次的电话，其实我有点犹豫……挺想做的，现在实习期没有工资，做点什么都不方便，比如阿姨和叔叔过生日什么的……” 如果用张猛的钱，那拿着男朋友的钱孝敬男朋友父母，这有点不像话，用自己的钱，她手里有一些，但是凉凉非常不喜欢它们来的途径，如果可能，谁也不想通过倒霉去换钱。 “不用想你平时实习吗？” 两个人走路，前面地上有不平整的，凉凉只顾着和张猛说话，没有注意看脚下，踩过去的时候张猛拽着她，倒是没有什么，她的视线集中在他的脸上，张猛负责听，然后回话。 去t城就更加方便了，她不想依靠任何人，虽然也靠了不少。 “喜欢就做啊，平时多结交一些好的朋友，逛逛街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挺好……”他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陪着她，这伤真的好起来，见面的次数不会多只会少。 “你给我点意见……” 两个人都已经走远了，张猛招手打车，出租车停稳，他让凉凉先上车。 陈小翠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两个身影了收回视线，不是想确定什么，也没有资格确定，她就是想看看而已，站在一起真般配，怎么都那么好看呢。 凉凉上了车张猛也跟着坐了进来，透过车玻璃张猛好像头上有什么，凉凉伸手帮他摘着，徐凉凉背对着医院出口的方向，张猛的脸却是对着大门口的，笑的灿烂，然后作势钻进她的怀里，车子缓缓启动，凉凉的脸转了回来，只能看见一侧，但那一侧上面也都是笑意。 张猛的手挽着她的，他的手向上而她的手向下，握在手心里，告诉司机师傅地址。 带到张奶奶那里去了，张猛进门要求好饭好菜。 双手扶着凉凉的肩膀：“奶奶，你孙子和漂亮的孙媳妇来看你了。” 张奶奶看见张猛就光顾着高兴了，加菜，要什么有什么，没有的奶奶也得给你变出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啊，这不接了她一起回来了，她面皮薄。” 一屁股坐在张奶奶的身边，张奶奶都打算今天晚上自己下厨了，结果你说这时间赶的，大儿媳妇正好下班带着张龙和席梦过来了，今天轮到她家给张奶奶做饭。 “妈……”一进门看见徐凉凉的脸，不是很自然的打着招呼：“来了啊。” 张猛这孩子，到底还是拧过他妈了，自己和小冬说过几次了，孩子就不能顺着他，拧过去就算胜利了，张猛只会打球，心思单纯的很，长得漂亮一点的小姑娘一主动就中招了。 “奶奶，我们来了。”张龙笑呵呵的。 张奶奶看了大孙子更加高兴，让大儿媳妇晚上加菜，这张猛不是说要好饭好菜嘛。 “张猛可说了，不给好吃的他就哭……” 这无非就是一句打趣的话，张龙是什么都没想，家里的这点事儿，但凡有点脑子的，不会怎么样，都多大了还争宠？ 犯得上吗？ 张奶奶这身边一边一个孙子。 “伤怎么样了？” 他的消息都是从自己妈嘴里听说的，张猛平时和他们联系也不多，电话没事儿怎么经常打，加上小时候不常见面，亲是特别亲，但经常打个电话什么的，张龙不太喜欢，觉得这样是骚扰别人生活了。 “挺好的。” 张龙看待徐凉凉这事儿吧，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孤儿怎么了？凡事得看好的一面，比什么都强，而且他看着这女孩儿挺稳当的，好不好张猛自己说了算。 徐凉凉坐了一会儿出去要帮忙，大伯母就说不用，客气还是需要客气的，压根也是没把凉凉当家里人。 “你进去和奶奶聊天。” 张猛追了出来，席梦刚好出来帮婆婆干活，前一次来奶奶这里她没伸手，回去婆婆话说的就不太好听了，这回她出来了，厨房有点不够大，席梦进来以后三个人挤在里面，真的转个身就能碰到对方，张奶奶家的厨房是长方形，够长却不够宽。 “大伯母。”张猛叫人。 大伯母笑呵呵的看向张猛：“怎么了？想吃什么？” “我家凉凉不太会做菜，你就别让她做了，我们还没过门呢不用献殷勤。” 大伯母：…… 徐凉凉呛了一个满脸通红，这说的是什么话？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哦哦，回屋子里去吧……”大伯母也不知道还能继续说点什么。 这劲儿倒是有点像国庆了，那一年也是……打住，张国庆那是为了媳妇，张猛这是哪出啊？ 张猛拉着徐凉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胳膊肘上，拍了拍。 “没过门呢，不用这么急切的想干活，将来有都是活等着你干。” 第一百零七章 擦肩而过 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些，张龙张猛陪着张奶奶打扑克玩呢，凉凉坐在一边观战，实在坐不住，屁股下面有钉子，怎么想都觉得去到别人家坐等吃的太不像话了，坐了一下下又站起来去厨房了。 “真的不用，小徐啊你回屋子里看电视去吧，厨房小。”大伯母刚交代席梦出去买条鱼回来。 张奶奶家是典型的三家一个厨房，东西两侧一共六家，这是过去的老房子，对面有三家住户，张奶奶家这一边三家都是她自己的，等于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 席梦跺着脚爬上楼，觉得婆婆有点夸张，使唤她和使唤动物似的，屋子里这么多人，就让她出去买，而且她和张龙都不吃什么清蒸鱼，觉得味道太轻，推开门回来。 “是鲈鱼？”大伯母确认。 “买的鲳鱼，附近没有鲈鱼。”席梦跑了两家，买了一条鲳鱼就回来了，什么鱼不是吃，味道都是差不多的。 大伯母瞧着自己这儿媳妇，有些时候真不是她找茬，席梦这丫头最擅长的就是和你对着干，告诉你的是鲈鱼非得买回来一条鲳鱼不可。 “你出去的时候我交代的清清楚楚的……” 席梦站在门口，张龙出来上卫生间，看着自己老婆被他妈数落，也听明白了，好像是什么东西买错了。 “梦啊我东西找不到了，你进来帮我找一下……” 席梦进了小屋，进门就开始掉眼泪，张龙觉得没有必要，说就说两句吧，哭什么。 等到吃饭的时候席梦兴致就不太高，什么菜也不碰，光顾着吃自己碗里的米饭，张奶奶还纳闷呢，这是减肥呢？ “你也不胖，怎么不吃菜？” 席梦没有回应，大伯母早就看出来了，做错事还不许说，堵着气在这里吃饭，她道歉吗？爱吃不吃。 谁惯的你。 张奶奶给席梦夹菜，席梦拿着碗一躲，一句话没有，反正不接受这个家里人的任何好意，张奶奶的手就晒在半空了，凉凉端着碗挪了过去，张奶奶将鱼放到徐凉凉的碗里。 “这是鲈鱼吗？”张猛纳闷，口感觉得不太像啊。 他吃鱼就吃那么几种，喜好非常坚持，所以一般有他的地方大家也比较照顾。 “没买到鲈鱼，买的鲳鱼，觉得不好吃？”大伯母关切的问着。 她就觉得席梦脑子转不过来，你说你进门直接说妈我没买到鲈鱼只有卖鲳鱼的，你这样说我能吃了你？一句话都没有，等大人发现问题了，就一声不吭原地一站，和小媳妇儿似的。 嘴是用来说话的。 张猛不太喜欢鲳鱼，但有的吃他也不是很挑。 结果席梦就多心了，原本被婆婆数落就不痛快，觉得张猛就是故意的，他这真是皇帝，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以他吃什么为主，自己婆婆也是个捧臭脚的。 张奶奶对着徐凉凉乐，觉得是好看，张猛其实眼光还是不错的，好看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看着就特别乖，以前那些事儿过去就过去了吧，不必耿耿于怀。 “奶奶，觉得她是不是家里最好看的？” 张猛逗他奶。 “嗯，第一好看的。” 大家都在笑，就席梦一个越吃越觉得堵心。 和张龙回到家心里就不痛快，张龙停车上来的晚，进门她就找茬，然后张龙回了两句，她拎着包就回娘家了。 “我送你，这么晚了。” 张龙这火勉强压着，毕竟天都黑了，让她自己回去他也不放心。 席梦连等都没有等，径直下楼打车回娘家了。 一进门她妈一看闺女的脸色，就猜明白了。 “你婆婆找茬了？” 席梦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说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她是张家的大孙媳妇，那个徐凉凉进得了进不了门还不一定呢，你看张猛一口一个我们，徐凉凉之前闹的那些事情有资格吗？奶奶也是老糊涂了，还说什么第一漂亮。 “那就是糊涂虫，老痴呆，老的是非都不分了，看见没席梦，这人有钱腰板子就硬，在张龙他奶奶那里就排第一，你婆婆也是够够的，什么玩意儿吧，张龙呢？张龙什么都没说？” “他就笑了笑。” 丈母娘觉得张龙就是个二傻子，疼老婆的人会是这样的反应吗？不是说他叔叔为了让自己老婆多干活都把桌子掀了，好的你怎么不学呢？ “你自己打车回来的？” 说道这个席梦眼泪掉的更快，张龙是说要送她，但是没坚持，她一直等也没有等到。 张龙这边大伯母回家就和丈夫学了，当初她就有点觉得席梦小心眼，现在果然是。 “桌子上开玩笑的话谁都听得出来她偏偏听不出来，直接掴脸子。” 张龙爸爸摆摆手，你也是，少说两句不就完了？买错就买错，下次长记性自己出去买不就得了，求人不如求己，现在一家都是一个孩子，拿着疼的厉害。 给儿子打电话。 “你妈回来就和我说了，你也知道她是有口无心的……” 张龙：“都没放心上，爸席梦她就是有点小心眼，但心肠是好的……” “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张龙挂了电话，看着偌大的家中无语。 第二天去接的席梦，席梦要求他道歉，他也道歉了，觉得都是小问题能解决的。 把老婆哄好了，可丈母娘添乱。 “张龙啊，你得护着席梦一点，我听席梦说我都生气，张猛那还没结婚呢，那丫头算是什么啊，过去乱成那样你家就干？这样的招进门以后就是祸害，不学好的长得再好看也坚决不能要……” 张龙听的就有点不愿意，怎么说张猛是张家人，轮不到席家的人管吧？张猛也不是这个家的谁，丈母娘上来就这样多管闲事，说的话也不是很好听，她怎么知道的？肯定席梦回来说的，想想就笑了笑，算了算了。 两人上车，张龙启动车之前就说了席梦一句。 “家里事儿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当成笑话说给你妈听。” 你家有任何事我都没有和我父母说，把自己日子过好就得了，别人的事儿没有必要跟着瞎操心。 张猛带着徐凉凉回家，今天张国庆和乔立冬回来的都有点晚，打电话和张猛也说了都有饭局，张国庆是上次求人办事，虽说是老同学，但毕竟也帮忙了，就是当时徐凉凉那事儿，找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一喝酒这就耽搁时间了，乔立冬那边是生意伙伴。 凉凉买了一双到膝盖的珊瑚绒长袜，她的睡衣是长袖的，睡裤呢是短裤带毛边的，正好这个长度和袜子就能接上，平时肯定不会这样穿，到了张猛面前自己总是想折腾出来一点花样，走到门口镇定镇定，家里就两个房间，张猛晚上睡客厅吗？ 明知道不可能睡卧室里，但想一想还是会激动一下。 “我爸妈可能要晚点回来，有应酬。”张猛一扭头，手搭在沙发背上，视线看过去：“这套不错。” 原本就知道她腿好看，现在觉得更好看了。 眨眨眼睛，觉得自己有眼福呀。 “好看吗？” “好看。”主要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凉凉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张猛看了半天的电视剧，徐凉凉不太喜欢看，坐的自己都要变成石头了，决定还是回房间吧，不奏效。 一点效果都看不到。 耷拉着头就回房间了。 张猛也不看这些电视剧，但没有办法，你说按来按去的就都是这些节目，他又不能一直不停的按，这样好像有点心虚，固定一个台然后想的有点出神，他是想把她……那啥那啥了，但是你说时间地点都不对啊，他爸妈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这样绝对不好。 这时候也忘了自己事业这码事了，当初可是说的信誓旦旦的。 凉凉换了正常的睡衣，对着镜子叹口气，可能自己没有吸引力吧，不是说胸要大的那种才招人喜欢，无聊的站在镜子前然后手托着使劲挤了挤，这样这样吗？ 下次要垫高点吗？ 张猛推门进来，他也没有打招呼，徐凉凉慌张的把手放下，脸都要红炸了，完了完了。 这叫什么事儿吧，看见了吗？应该没看见吧，刚刚的举动……“我家水果都放哪里了？” 凉凉一愣，水果？ 不是在冰箱里吗？ 说着话往外走，打开冰箱的门，结果还真的没有水果，客厅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今天好奇怪，她记得昨天叔叔买回来的，也没吃了呀。 “可能没有了，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拿了衣服，张猛跟着她一起下楼的。 看着路灯下她跟人家讨价还价的，徐凉凉杀价还是蛮厉害的，那桔子上面磕到了有点伤，但不会影响里面的，正好就剩这点，老板给抹了一些，拎着袋子那只手被他握着，晃晃哒哒的往家里回，大衣里面穿的还是睡衣。 幸福。 嗯嗯，觉得很幸福，梦想变成了事实。 打小就有这样的梦想。 “我进去之前，你干什么呢？” 徐凉凉的脸温度瞬间就升了上来，看到了。 非常郁闷！ 又不能实话实说。 “……呃……”说了半天，张猛勉强也就听见一句，什么下垂之类的，他还以为这是学着检查呢，不能在别人身上试，就在自己身上试验呢。 凉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快走了几步，恨不得找点凉水往脸上沾沾。 张猛追了两步，从后面把人抱住了，徐凉凉穿的有点臃肿，因为睡衣就是厚的加上她又穿了羽绒服，整个人肿的厉害，张猛从后面抱着她往前走，像是企鹅一样一步一步挪，他觉得有趣。 乔立冬刚停好车回来，哎妈呀！ 快被眼前的人刺瞎双眼了，这是谁啊？ 不是她那宝贝儿子还能是谁，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也没有个正形，走路就走路吧，两个人搂搂抱抱的，真是世风日下啊。 乔立冬真想往前面那两人身上泼一桶冰水，怎么心里这么不爽呢？ 看着人进了楼洞，觉得这一定就是天气的原因，因为冷，所以心里觉得不爽。 张国庆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喝多了，走路都走不了直线，同学打车把他捎回来的，原本挺正经的一个人，看见乔立冬就笑了出来。 “老婆子……” 黏黏糊糊的就搂上来了，你说老夫老妻的，也不打个电话问问我几点回来，就这样傻等，哎呦自己的魅力还是有的。 乔立冬没好气儿的看着丈夫喝的这熊样儿。 “没一个好玩意儿。” 自己径直就上楼了，留在张国庆在原地有些摸不到头脑，挠挠头，是不是因为他喝酒了？ 老同学碰面，一个高兴就多喝了一点，但是我没喝醉，家住在哪里我知道，我还能给你你走个感叹号呢。 这地儿怎么总转圈呢？ 张国庆同志有些不淡定了。 乔立冬开门，看着那两人貌似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不过想想也是，有也不会让她抓着吧，她都知道背着父母呢。 “妈，你回来了。”张猛起身迎接。 乔立冬把包递给儿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你干的好事儿，你大伯母刚给我打完电话，没过门呢，不用献殷勤是吧？ 你就这么教吧，还能有好。 “吃完饭了？” “嗯，在奶奶那吃的。” “这买的什么？” 乔立冬看着桌子上有两个袋子，张猛说是水果。 “家里有那么多水果还不够你吃的？” “阿姨，冰箱里没有。”徐凉凉道。 乔立冬换了拖鞋，没有？她放进去的，怎么可能没有？ 直奔着厨房，打开冰箱，还真的没有，一愣神，是她记错了？ 张国庆推门进来了，家里有别人在，他不可能特别随性，直接回房间了，倒在床上衣服也没有脱就打算睡，乔立冬回房间给他脱衣服，还被卡了点油，就说这人喝的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就你这样的，要是有个女的故意栽赃陷害，你都说不清楚。 屋子里的那个打点好了，出来找水果，在墙角附近找到的，不过徐凉凉都回房间了，乔立冬看着那些水果：“这叫找不到，那么大眼睛连点东西都看不到。” “放的太隐蔽了，我还以为这是藏着不让吃呢。” 乔立冬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你还敢说话，我还没说你呢，一点影响不注意，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哼！ “妈，你想说什么？” “你打算怎么睡？睡房间里？”乔立冬饶有兴致的问着儿子。 你敢！ 只要张猛敢说他睡在房间里，乔立冬就准备把儿子腿打折。 “睡客厅呀，不然我和我爸睡，你和她睡？”张猛才不上套，就知道他妈等着这话呢，一旦他说自己进房间睡，他妈绝对会打断他的腿。 “晚上有点冷，多穿点。”乔立冬落井下石。 乔立冬带上门，徐凉凉瞧瞧的把门给打开了，客厅温度其实卧室里暖，她开着门呢，里面的热气就能跑出来一些，张猛就能更加暖和一点，张猛枕着自己的手，他妈之前出来过两次，看样子应该是不可能再出来了。 凉凉翻身的动静他听的一清二楚的，好像有个爪子在心里挠痒痒，黑灯瞎火的，窗帘把外面的光遮得严严实实的，徐凉凉也睡不着，脑子里胡思乱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没这样，人多还乱想，太不应该了。 耳朵竖了起来，好像听到声音了，是翻身吗？ 不对，是拖鞋的声音。 然后是门板的动静，很轻微的，门被人带上了，凉凉装着睡着了，不然该说什么呀？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太糗了吧。 有人上了床，床垫动了一下，从后面抱住她，徐凉凉觉得呼吸微微的有点难过，需要张开嘴巴去帮着，鼻子已经出不来气儿了，紧张。 时刻都有那种会被抓到的感觉，心脏砰砰砰的跳，跳动的特别快。 身后有力量让她平躺，然后凉凉闭闭眼睛，怎么办啊？ 身体给出了直接的反应，直接放平了。 乔立冬这边也睡不着，想要出去看看，但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房间里有卫生间，跑出去不是让儿子明白，她这就是不放心吗？ 怎么生个儿子，还要担心这些呢？ 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乔立冬想出来一个好办法，咳了两声，然后下床拉门出来，走到沙发附近伸手摸摸。 “妈，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张猛坐了起来，乔立冬开灯。 “我没看清，屋子里太黑了。” 对上张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这个混账小子。 “妈，不放心就说不放心的好了……” 乔立冬照着儿子的脑门给了一下：“我不放心什么，你爸喝酒喝多了，要喝水我出来给他倒水……” 张国庆也是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站在门边，他是出来找水喝的。 “我没让你给我倒水……”他这是自己爬起来要喝水的。 张猛没忍住，觉得自己妈妈摊上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 反正这一夜，总会有那么几个人睡不好的。 一大早乔立冬起来的时候，徐凉凉和张猛早就起了，张猛的被子也从沙发移开了，可能是搬回房间里了，说实话这种四个人生活的气氛乔立冬一点都不觉得很美好，他们三个凑在一起那是一家，偏偏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阿姨早。” 乔立冬看了徐凉凉一眼，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都几点了还早？ 洗漱完毕，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张国庆出来的晚，实在没有什么胃口，昨天喝的真多了，胃里有点难受，看见白花花的米饭，眼睛都犯晕。 “给我的？”张猛伸手去接，徐凉凉摇摇头，张猛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放在他爸的眼前。 乔立冬冷笑，讨好是吧？ 会这些小伎俩也没用。 张国庆坐班车的时候就想着肯定会难受，今天总体来说却没有，早上吃的非常清淡，很爽口，到现在车子晃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觉得往上返，孩子不错，就是跟他们住在一起，真的不方便，放不开啊。 特别有些时候乔立冬回来的晚，家里就他和徐凉凉，他也不得劲，只能找个借口避出去，要不然成什么了？ 这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把张猛换出去，把女孩儿换进来，还是女孩子贴心，张猛指望他想着点自己？呵呵哒。 张国庆不是瞧不起自己儿子，但是这个儿子养了和白养也没有什么分别了，气他很有一手。 凉凉和张猛去市中心随便转转，去看了鸽子，市中心的广场非常的大，养了不知道多少鸽子，有人喂的时候遍地都是，白花花一片，还有一些其他颜色的，飞起来的时候那才叫美。 凉凉也是上中人，可是就感觉这个城市她不熟悉一样，她念书的时候也不住在这边，轻易也不会过来，没有事情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呢，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眼界也就眼前这么一块儿大。 ＊ 警察想查卖y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一伙有计划有产业链的多方勾结案件，涉及到的人讲不清，就目前手中所掌握的资料，打算把背后的老板直接推倒，有点难免，神奇的是，松山的警方竟然从徐凉凉的身上把两个事件串联到了一起，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用她的不幸换回来一个突破口，翻过去的资料才发现当初徐凉凉在t城被打的案件当中那一名和现在松山的这一伙是一系列的，包括酒店的幕后控股人，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关系愣是被警察给摆了出来，一条条一件件的，这里面受害的妇女少女不计其数。 当然警察扫了幕后大老板的妹妹进去，这个可能是有人放风，想整死明珠的人可多了去了，就是目前还没有找到这个机会，内部下手的几率太小，前面刘局不是已经被扫下台了，查来查去就是查不到到底问题出在谁的身上，这一下子折进去那么多的人，损失有多少？ 要知道每天靠这些女人带来的收益都是不可小觑的。 “搞一些新货回来，我不管你们是骗还是抢，那个陈小翠问题很大，白脸哥的意思……”比了比抹脖子的动作，一个j女死也就死了，可以是意外，也可以是发病嘛。 弥补的办法就是新鲜血液重新注入进来，陈小翠她进去了又出来了？然后整个局就被人破了，细致入微的想，那一天她也有活动，就这么凑巧？上面已经怀疑到了陈小翠的身上，大老板的妹妹进去了，那自然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顺藤摸瓜的就摸到徐凉凉的身上了，不管因为什么，整件事情是因为她而起，因为她刘局倒台了，多少的关系都被明珠给切断了，断了他们的生计。 “这个事情现在不太好做，警察就盯在这上面，不比当年了……”想当年刘局在的时候，只要打点到位，每个关卡都可以通开的，毕竟较劲的人不是那么多，可自从那个叫明珠的女人到松山开始，松山这块就俨然成了一块铁板，踢不动的铁板。 谁拿了好处，如果抓到就没有好下场，典型的例子，刘局不是进去了，阴沟里翻船了。 “就是因为条子现在盯的紧才要做，越是危险越是容易忽略，那个叫徐凉凉的也别想好。”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女人，丢一两个，找上个几年的，找不到自然就认为死亡了，要么就是不可能回来了，做的就是这样的买卖，担心报应？哈哈，他们从来不怕报应的，活好这辈子就可以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活着比死还痛苦的是什么吗？那就是求而不得死，做尽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事情，谁让你倒霉呢，你一个人活不要紧，害得一群人翻了船，只能怪你命不够好。 大概下午四点半左右天都已经擦黑了，凉凉接徐秋的电话，张猛正好想进去看看电脑，随便看看，指指里面，徐凉凉点点头。 掀了帘子他就进去了，徐凉凉站在一边打电话。 正打着电话，后面有人撞了她一下，徐凉凉回头去看，是个男的，不认识，看了对方两眼，“不好意思碰到你……”那人很客气的和徐凉凉讲话。 “嗯，姐我还在……”凉凉握着电话，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是大庭广众，还是电脑城的门口。 后面两个男的对了一下眼神，一前一后的和徐凉凉闲聊，徐凉凉脸色有些不耐，拿手机要给张猛打电话，结果一前一后两个人架着她，“走吧，别闹了，回家。” 徐凉凉下意识就喊：“张猛……” 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完全算计不到的，先是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男的，然后就是陈小翠也来了，还伤了人。 “打110……” 陈小翠手里握着刀，眼前一片发花，街上都乱套了，张猛听见里面有人说，拔腿跑了出来。 搂着徐凉凉，徐凉凉揪着他的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警察很快就来了，然后他们被带了回去，其中一个人被送到医院，貌似伤的并不是太重，另外一个配合做着笔录，说自己不认识陈小翠，他们认错人了，然后就有个疯女人冲了出来伤了人。 陈小翠的手上有手铐，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抬头，问她什么，她就回答是，都是她做的。 事情出岔子了，捅伤的人她认得，认得的情况下还能捅…… 徐凉凉到现在也是一脸懵，她什么都不清楚，那人说认错了，这一点她觉得特别不靠谱，但是大庭观众之下要对她做什么，这不是胡来吗？说出来，谁都不信，自己都不信。 警察盘问陈小翠为什么伤人，陈小翠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无论从任何角度貌似都没有理由伤人。 张猛是决定让徐凉凉赶紧的走，放在松山实在没有办法放心，这都成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落后的村庄，当街就抢人？ 当街还有捅人的。 “你们先回去吧。” 徐凉凉依旧揪着张猛的衣服，精神有点恍惚，她老是心里有一种想法…… “她是不是为了帮我才捅人的？” 张猛动了动唇角：“能推掉罪名就可以往别人的身上任意的推，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你捅人？他们是有旧怨。”至于是什么样的旧怨，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来过医院好几次，想请我吃东西，也许是为了赔罪吧……” 她是不能原谅，但…… “你吓到了，不要多想。”张猛扶着凉凉为她戴好帽子，那些是警察需要操心的事儿，与徐凉凉无关。 招手拦了车然后推着她坐进去，张猛跟着坐进去带上门，车子就开走了。 乔立冬那边也联系好了，提早过去两天也没有什么，正好和张猛一起走，也有个伴儿。 乔立冬就觉得所有事情好像都发生在徐凉凉的身上了，你命得多不好才能全部摊上？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有人帮你捅刀子。 早点走早点好，不在她眼皮子底下晃，省得她心烦。 明珠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去办案了，昨天才回到松山，在电话里她已经说的清清楚楚的，虽然出岔子了，但是保一个陈小翠不算是太难的事情，手边有放不下的案件，到了最关键的一步，真的没有办法回来，然后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又多，又不能让其余的人知道，陈小翠原本也是伤人，捅了对方一刀，但是对方没有死，明珠忙完手头的，想去把人接出来。 正正好，接到陈小翠死亡的消息。被人扔下楼的，目前还没有抓到凶手，凶手呢她清楚，倒是还不能抓，真是痛恨这种感觉啊。 坐了下来，小猫推门进来，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头儿……” 徐凉凉收拾着衣服，然后去医院和主任告别，再怎么说也带了她这么久，主任听说她去t城的武警医院实习，多看了徐凉凉两眼，小丫头可以呀，还是有背景的，那当初为什么来三院实习呢？为了玩儿？ “好好实习吧。” 就交代了一句。 抽屉里的东西收拾了收拾，不太多，基本就是几根笔两个本子这样，从办公室出去，张猛在走廊上等她呢。 朱大夫被病人家属围着，好几个人，似乎在说什么，应该是讨论病情呢，凉凉从朱大夫身边经过。 “小徐啊，以后就不在这里实习了是吗？” 朱大夫抽个身，挺好的小女孩儿，她还挺喜欢的。 “是的，这段时间多谢您的照顾。” 朱大夫觉得徐凉凉特别会说话，照顾什么啊，都是让她跑腿什么的，也没特意照顾过，就是大家都是女性，能聊的话题比较多而已。 “好好照顾自己吧。” “朱姐，我走了。” “好。” 对面走过来一个医生，问朱大夫：“警察找你什么事儿？” 朱婷翻着白眼：“之前不是有个病人吗？就那个陈小翠，说是死了……”朱婷觉得这样的人死了也挺好的，下辈子别做这些事情了，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行啊。 徐凉凉听到朱大夫的话了，死了？ 陈小翠吗？ 张猛看着她表情有些不对，“舍不得同事？” 凉凉摇摇头，想和张猛说，但又觉得一个不认得的人，也许真的就是自己想多了呢，那就是一场误会，她可能跟人家有恩怨，甩甩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生命好脆弱。” 张猛笑笑，生命本就是脆弱的。 凉凉的东西都收拾好，一个大的行李箱就可以全部装下，因为要带着老虎过去，所以还是要坐客车，其他的都好说，就是张猛，怕被人认出来，乔立冬的意思，让张猛自己先走，可张猛坚持要和凉凉一起走。 徐凉凉换了一家实习医院，这家医院……比三院更加像医院，里面的环境也是三院没有办法比的，这一切都在像美好的方向发展。 “徐凉凉吧。” 凉凉实在不知道该叫眼前的人什么，低声喊了一句阿姨。 卢萍径直做着自我介绍，她和乔立冬那都是老同学了，多少年了，让凉凉不要拘束，给她安排的老师呢正好这几天休息，所以她暂时跟着别的老师，叫来一个护士，她这边也很忙，抽不出来时间总是陪着。 “你跟着她走，先去换衣服，熟悉一下。” 护士领着徐凉凉走了，找到了暂时带她的老师，老师又把徐凉凉给分到护士的手里，“你这三天先跟着她，详细的让她和你说，教一些简单的，不该碰的不要乱碰。” 忙忙忙，这里的医生似乎每个人都很忙。 暂时她被分配到神内实习，三天接受到了无数的白眼，这个护士办事特别的利索，嘴皮子也利索，徐凉凉呢不是个慢性格的人，但也不属于那种风风火火的，两个性格不太搭的人一起工作，难免就会有冲突，病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而且神内的老人特别的多，徐凉凉干活很仔细，那边已经再叫了，没有足够的人手，她还在这边慢条斯理的，挨说挨说挨说。 自己也知道自己动作不行，但是在三院的时候，真的没有这样过，她每天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坐在办公室里，几乎就是没什么大事，来了这里呢，环境一下子就变了。 交代她去给一个病人测血糖，对方不知道是哪里的人，说的话凉凉听不懂，她已经放慢语调，尽量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方说了一大串，说的徐凉凉有点发懵，不敢上手，她怕。 怕自己没能领会之前弄出来什么乱子，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有一个实习生师姐过来，然后说了几句，徐凉凉还是一脸懵的状态，真的一句都没有听懂，说的语速又快又听不清，即便听清了也听不懂，很郁闷。 师姐笑笑：“临床什么样的病人都有，习惯就好。”拍拍徐凉凉的肩膀，她就不打算说刚刚对方都说了一些什么，嫌弃徐凉凉手脚慢然后骂了几句，骂人觉得奇葩对不对？在医院更奇葩的也能遇上，实习的久了，也就习惯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中午吃饭卢萍和徐凉凉一起吃的，她们吃饭的地方不在同一个地儿，这是徐凉凉托了乔立冬的福才有机会进副教授食堂吃上一顿的。 这里面有乔立冬的关系，卢萍也不会绕圈子，关照肯定会有关照，但更多的还是要看自身，拿话来点徐凉凉，比你早实习的早进医院的，不管是学什么药剂的、影像的、口腔的，只要比你早，嘴勤快着一些，师哥师姐喊着，总没有错的，你对他们客气，他们就会回以客气，给一些善意的提醒，少踩雷一类的。 “医院里面人员分布等级都是非常明确的，学历越高不管是实习还是在职的，总会有一点点优越感，相应的礼节要做到。” 徐凉凉的问题，她过来实习，这里并没有她本校的学生，她来的又晚，社交这种东西，别人也替她使不上劲。 神经内科很多病人都是60岁以上的，反反复复住院的，也有常住院的，几个月半年甚至更久的，很多老人都有请护工，护工的价格都是明码标价。 进来几天，忙的团团转，每天手都是僵的，有些时候要给病人做按摩，正牌的医生自然不会来做这些，就轮到她这个实习生来做了，晚上回到宿舍，张猛打过两次电话，她不是故意没接，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去接。 松山三院和这里的情况千差万别，差的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三院是养老院呢，这里才是真正的医院，那么多的病人，各种各样的。 “很忙？” 凉凉端着饭盒都有点端不动，手已经硬了都。 “还好，比较充实……” 说起来签约的事情，她想现在真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这种状态之下，她哪里能挤得出来时间？ 聊着聊着，饭都没吃，就睡着了，张猛喂了两句，对着电话无声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让她过来这边医院是好还是不好了。 早上凉凉睡醒，一夜无梦，休息的特别好，就是肚子饿的咕咕乱叫，吃了饭过去上班，路上看见科室的主任被家属围着，有男有女似乎在说什么，偶尔还能听见哭声，主任的白大褂都有些发皱。 推了门进去，才听说家属是之前转过来的，颈内动脉堵塞，需要溶栓，但是风险很大，就算是溶栓成功了吧，效果也许也不会太好，家属就在纠结放弃治疗和溶栓之间纠结。 “主任，能有多大的把握……” 家属追着在主任不停的要这个成功的几率，主任给不出来。 下午那个老人家出院了，徐凉凉觉得有些唏嘘，为什么不选择治疗呢？ 她甚至想去喊那些人回来，护士似乎看出来了她的想法，刚给人打针回来，瞥了一眼徐凉凉。 “待时间长你就习惯了，子女有子女的无奈，成家以后要工作要养家，照顾父母也是无能为力。” 习惯就好，在医院这地，最不缺看到的就是无比真实的人性。 凉凉下班给张猛打电话，她似乎在和张猛说话，也似乎在和自己说话，如果是孩子生了病呢？那父母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花多少钱都会为孩子治病的，但是反过来就不一样了。 挂了电话，觉得睡不着，反正宿舍就是在医院里，套上衣服又返回去了，进行着病人水肿到周身水肿的观察记录，体重、胸围、腹围的记录，观察着输血的反应，输血后的疗效评估检测以及输血病程记录。 乔立冬给卢萍打电话，她是觉得徐凉凉太木。 “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卢萍没有亲自带徐凉凉，平时接触也不是很多，大多数也碰不上面，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她拜托了，对方总是会放在心上的，比自己想象当中，还上进那么一点。 交代的事情能做的挺好，没交代的自己也会留心去做，这个就实属难得了，慢是慢了点，不过慢慢就好了。 “你儿子怎么　把小姑娘骗上手的？是不是因为他平时没时间，搞的姑娘就蹲病房里做观察哪里都不去……”调侃着乔立冬。 你找了一个活宝了，这样的现在是有点少见，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是真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不过时间一长也就看明白了。 乔立冬眨了一下眼睛，她还以为把徐凉凉弄到t城去，这回可方便她每天去找张猛了，没去？蹲病房了？ 不管怎么说，这钱她是没白花。 第一百零八章 张猛登场 “这人没有任何的家人，要怎么处理？” 陈小翠似乎没有任何的家人，前尘过往接不清楚，只是有档案上面写着是被拐过来的经历。 明珠合上文件，手落在文档上。 “知道了，我会让人去办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来没有受到任何的欢迎，有些人走没有任何悲伤，来来去去不过如此。 ＊ 凉凉起了一个大早，病房一位病人去世，可能是受了这个影响，心情阴暗暗，湿漉漉的，不见晴。 起床就觉得莫名的悲伤，人傻愣愣的站在病房门外，这是第一次直面死亡，病人送进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老人的儿女在哭，特别是女儿抱着床哭，那是真正的伤心，失去了亲人的痛心。 “习惯就好。”师姐从后面拍拍凉凉的肩膀。 等你每天都面对死亡的时候，就会习惯了，习以为常了。 “只是……”凉凉哽咽了一句，她一哽咽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对这位病人并不是很熟悉，只是昨天稍稍的接触了一下，老人家和她还讲了一句话而已，什么时候这样多愁善感的了。 师姐一听徐凉凉哽咽，心里道，真是个小孩儿，没见惯这样的场面，还要哭吗？眼泪真是够发达的了。 “可别哭鼻子，会被人笑话的。” 从大褂的兜里掏出来面巾纸从里面抽出来两三张递给凉凉：“自己去外面透透气。” 凉凉接过那纸巾，她盯着纸巾，从来没有这样过，心情不受自己控制。 推开安全门站在走廊上，外面要比里面稍稍凉一些，擦擦鼻子，无奈的牵起唇角，什么时候这样多愁善感了？摸摸脸。 “怎么了？” 另外一位师姐看看徐凉凉离开的方向，人又跑哪里去了？偷懒啊。 “哭鼻子了。” 师姐无语，这真是年轻啊，竟然因为病人去世哭了，真是够多愁善感的了，她们不是怪物，而是在医院磨练几年，什么场面都正常了，徐凉凉这样的才不正常，没想到长得娇，个性也是多愁善感的。 “哦，我进医院实习的第一年倒是没吓哭，就是有点怕而已。”补充了一句，伤心完就该回来工作了，这么多活呢，别偷懒。 当师姐的，也是喜爱长得漂亮的小师妹，乖乖的让人疼，使唤你来回溜你并不是故意难为，而是因为真正的喜欢才会教你学本事，等着熬过去你就会明白，这个经验有多么的重要。 徐凉凉推门从里面出来，还是一样的打杂，哪里有活哪里喊她，不只是老师可以交代她事情，护士实习的师姐师兄都可以喊她，凉凉就是这点觉悟高，谁喊谁到，不抱怨，时间长了，其实如果不是真的忙不过来，师姐师兄是不会故意难为她的，毕竟自己的实习生涯也是这样过来的。 中午吃饭之前开个小会，散会师姐喊她去吃饭。 “我有点饱了。” 真的不吃就觉得饱了。 师姐摊手，既然不愿意吃那就不吃吧，等你体能消耗光的你就知道厉害了，在医院吗还敢不吃饭？ 任性！ 凉凉待在办公室里面，手里握着笔，然后趴在桌子上，到底是怎么了？ 心情这样的不好？真的就因为是那位病人去世了？ 松山－ 明珠为陈小翠买了新的衣服，陈小翠没有家人，真的找她过去的家人找起来很无力，找了师傅化妆，师傅为她用心化了一个美美的妆。 看着陈小翠躺在那里，然后一点一点被往里面送，据说死人都是这样的流程，躺在那上面慢慢送到火里，明珠将陈小翠手里的照片打印了出来，放在她的胸口，看着她慢慢被送了进去。 那张照片是陈小翠偷拍徐凉凉的，是个背影，穿着大褂的徐凉凉，那样的青春洋溢，这是那次她借口给朱大夫买了麦当劳送到办公室，那时候徐凉凉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对着她还很友善，会客客气气的对她说话微笑，真是个漂亮的孩子，美丽的孩子。 其实扔掉徐凉凉她一点都不后悔，扔掉了才能有更好的未来，跟着她，这一生就都烂掉了。 后来她再也不理她了，陈小翠拿出来手机会假设自己和照片里面的人对话。 “我是……”她张张嘴，是什么呢？ 只是路人。 是妈妈吗？ 不不不。 这样的事实简直就是诅咒，对对对，她就是个路人。 活了半生，没有一天是觉得开心的，一直到徐凉凉出现，寥寥半生啊，只有这么几天她才觉得活着有点意思，她可以为她杀人放火，好孩子你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出任何的事情，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她跟着徐凉凉，就像是路人一样的跟着，有人去架徐凉凉的时候，她想都没有想，她就捅了，她知道这样会出事情的，那些人不好惹，可这一生她只能勇敢这么一次，看着徐凉凉被张猛拖走，有人保护着她，那就好。 只要你快乐，我不介意就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很难说出来，以后遇到了慌了乱了的时候，相信你身边会有一个人。 孤零零的一个人，死的时候也是孤零零的。 外面下了雪，下的过于密集，凉凉站在办公室的窗台望着下面，下雪了。 地上蒙上了白白的一层，下面都是人。 桌子上的手机响，震动着，凉凉看见来电人的名字，心情才有稍稍的好赚，她想自己真的是太多愁善感了。 “喂……” “嗯？听着声音好像是哭了？”张猛真的觉得有些纳闷，做的不愉快吗？他知道他妈托了人，他妈办事他很放心，哭的原因大概就是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的吧。 “今天病房有一位病人去世了。” 张猛拍着自己的脑门，因为病人去世了，所以你觉得难过是吗？ 徐凉凉啊，徐凉凉……手盖在脑门上，他现在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怎么可以这样善良呢？善良的有点过分了。 “还是想哭？” “不是我想哭，就是控制不住的，起床就觉得心情不太愉快，好像有人操纵我一样……”凉凉觉得现在的自己，很不像她。 张猛点头，会有那样的时候的。 看看手腕：“吃饭了吗？” “不太想吃食堂的饭，饿的时候再吃吧，你去医院回来了吗？” 张猛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原本是和朋友有约，现在却怎么样也离不开沙发了，自己坐在沙发上撑不住拍着自己的脑门笑出声。 “徐凉凉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那么脆弱，起床就觉得不开心是吗？ 不想吃食堂的饭是吗？ 另外的一只手一直握着手机也没有松开，还是打了一通出去。 “……嗯过不去了，有点事情，很重要。” 朋友又唠叨两句，张猛总是放人鸽子，这样可不好。 “没有办法，很重要必须现在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抓过来外套，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站在路口招手，出租车开了过来，司机就喜欢看漂亮的小伙子，穿的真是有精气神，年轻就是不一样，也不怕冷，时髦是真时髦，不过老了病痛就找上身了。 “去哪儿啊？” 张猛报了地址，戴着墨镜的镜片闪着光，人长得好戴什么样的镜片都帅气，这是师傅得出来的结论，自己搞这么一个眼镜，走出去就得被人说老不正经。 “有女朋友吗？”没忍住还是问了出口。 张猛笑：“师傅要给我介绍吗？” 师傅也是逗：“你如果没有，我倒是可以介绍。” 张猛笑的时候脸蛋中央的线条会向上，他没有酒窝，那是那地方老是让人感觉有个坑。 “我有，现在就是去看我女朋友。” 师傅觉得有点遗憾，这样啊，那就没有办法了。 拿出来手机，张猛趁着等红灯的时候让师傅看一眼，照片上人的每一寸表情都刻画在他的脑海当中，一颦一笑。 “我女朋友，漂亮吧，介绍不了这样漂亮的吧。” 说的有些自己小高兴，明显这就是在显摆。 克制不住想要显摆的心。 师傅看了一眼，还别说，真的漂亮，他还真的介绍不了这样好看的，对于坐在后面那个晒女朋友狂魔觉得也不觉得刺眼，倒是感慨的说了一句：“这基因一定好，现在的孩子没有过去的好看就是因为好看的都去找有钱的了，你可得好好的抓住。” 张猛手机拿了回来，点点手机的屏幕，徐凉凉你说，你哪里不高兴了？为什么不高兴了？ 路过面包店，叫师傅停一会儿，买了几种面包拎着两个袋子坐回车上。 师傅感慨：“现在做女孩儿多好，时刻有男朋友对着各种好，我都想下辈子投胎成女人了，生孩子也生女儿比较好……” 张猛却不这样想，他大部分的时间就算是想对她好，也没有办法，他们俩在一起这么久，只是因为今年他伤的问题，让她跟着担心了很久，能对着她好的时候，他会尽量去做，如果他的伤好了，那么就要对徐凉凉说声抱歉了，如果他的伤好不了了，那就是命了。 车子开到医院附近，张猛没有让司机拐进去，而是在路边停了，推车门下车。 时髦的男生很多，但是这样冷的天，穿的这样时髦不怕冷的在外面站着的却不多，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就只有他，独一份儿。 “我现在在你们医院主楼的对面马路上，你要不要出来接我一下？” 凉凉飞快的从办公室里推门跑了出去，电梯在楼上下来要很久，去按其他的，在一楼呢，上到上面下来还要很久，干脆去后楼梯附近的电梯，依旧不行，徐凉凉干脆拔腿自己从楼梯往下跑。跑出医院大楼，跑的太快和对面的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绕开外面开进来的车，她很着急，现在想马上看见这个人，马上！ 风吹到脸上，吹开头发丝，吹着她的脸，楼上气温高楼下气温却不高，脸蛋有些发红，不知道吹红的还是因为气温的变换，跑出大门外，隔着马路看见了张猛。 都是车，交警站在路中央指挥着，每天这地方都是这样，旁边有120急救车转着弯，所有车给120腾路，独有的声音从耳旁扫过，凉凉就站在120拐弯的角落边，张猛站在天桥下，中间除了有小汽车大客车还有有轨以及自行车摩托车。 张猛对着她摆摆手，做出来口型，他没有喊，喊了她也不见得能听见，而且大庭观众之下，他真的不愿意干这种丢脸的事情。 慢慢来！ 徐凉凉听不到，努力的去听还是听不到，也看不清他的口型，知道他没有喊出声，她比着她听不到，她着急过马路，但是车子太多了，往医院来的车更多，他们医院一直都是这样的。 凉凉好不容易走到中央的位置，交警的旁边，张猛对着她笑。 是不是看见我了，你的心情就会愉悦了一些。 高兴了一点？ 有没有呢？ 徐凉凉等变灯第一时间冲了过来，直接冲进他的怀里，张猛已经做好了拥抱的姿势，直接接她入怀就好，整个人踏踏实实的就砸在他的胸口上，张开双臂拥她入怀。 凉凉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头蹭着他的衣口。 “大家都在看我们。” 张猛当然是不介意看，但是他很怕真的有人乱拍拍到了，他上了新闻报纸一类的，会有人说闲话的，打着养伤的名义，实际是在泡妞，那样就太冤枉委屈了。 凉凉微微抬起头，张猛低下头，他的鼻子碰触到她的。 张猛搂着她过马路，牵着她的手。 “有没有觉得心情有那么一点点的变好？” 凉凉点头，变得特别的好。 她今天感觉很怪。 大家都觉得她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因为病人去世，徐凉凉知道并不是这样的，但具体是怎么样的又讲不清楚，大概就是矫情，因为阴天下雪了所以心情受到了影响。 张猛和她待在楼梯间，他可不愿意去他们的办公室，那样就真的太暴露了，他不喜欢这样，楼梯间很少会经过人，偶尔会有那么一丁点的脚步声很快也就安静了。 “我觉得你不想吃食堂，那试试它呢？” 凉凉接过面包，张猛递给她的一切，她都觉得好吃，可是吃了几口，胸口就是觉得噎住了。 “喝点水。”递给她水，喝了下去还是不见好，不停的拍着胸口，张猛替凉凉顺着后背，一下跟着一下，是不是因为太有压力了？三院那边不是很不像实习的地点，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吃了吗？” 也不过才吃了两口。 凉凉摇头，吃不下去了，胸口发堵。 “我觉得我可能要疯了……” 张猛对着她笑，摸着她的后脑勺，眼睛笑的圆圆的，慢慢的顺着。 “我们凉凉不会疯的，看见我就不想疯了对不对？” 凉凉靠在他的肩膀上，张猛一直顺着顺着。 “如果哪天觉得累了，想想，我还在，我在你的身后。” ＊ 训练馆—— 今年最大的新星就是刚刚被招进一队的17岁天才少年，17岁球打成这样，用陆康的话来说，已经打的不错了，有前途，除了脑子笨点。 如果张猛现在回来的话，恐怕队里也没有他什么位置了，位置是靠成绩抢的，没有成绩一切都是白谈。 陆康没有下场，场外指导，除了队长几乎他不会下场陪练，有专门的的陪练教练用不着他，每天过的还是这样吧，觉得没意思也挺有意思的，就是挺想那条病猫的，瘸了腿的还挠门挠的很起劲的。 李铁经过他身边，陆康叫他。 “那病猫哪天领回来让我瞧瞧。” 好久不见怪想念的。 李铁不解，病猫？ 猫？ 谁养猫了？ “啊？” 陆康觉得脑子跟不上自己的，算了，说什么都白搭，玩你的球去吧，摆摆手。 看样子这回是遇到坎儿了，上一次让你挺过来了，这一次呢？ 报废了吗？ 呵呵。张猛看完医生，试着拿了拿球拍，医生说现在还不能恢复训练，拿拍的姿势已经有些生疏了，活动了两下，拍子放了下来，还是不行。 手依旧不行，但手感已经有生疏感了。 球场吧就是这样的现实。 盯着那球拍，张猛格外的喜爱自己用过的每一个球拍，那不仅仅是胶皮和板子的组合，那是骄傲光荣以及成就满足的结合，可现在这个板子上什么都没剩下，剩下的只有生疏和陌生。 陌生吗？ 他4岁开始打球，打到现在，竟然会觉得陌生？ 简直可笑。 抓起来球拍…… 同一天去看了医生，医生无奈。 “我说过的，千万不要急于求成，你这恢复的时间还需要加长……” 如果继续手术，可能出现的结果是张猛不能承受的，或许会直接变好了，或许就是直接不能打球了，因为张猛不能赌，所以他选择缓慢的康复周期，急于握拍子这可不成。 医生也给张猛看了这么久的伤，李铁也有拜托他。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安慰安慰张猛，你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时间，真的就算是不能打了，遗憾是有，但不至于那么多吧？ 张猛嚼着年轻这两个字？ 年轻吗？ 或许大众认为他这样的年纪是年轻，可留给他的时间不太多了，运动员的黄金时期就那么短一点，他欠自己一个奥运会，四年一次奥运会，他还有多久的时间可以去浪费？手伤依旧不见好，拍子依旧不能握，恢复训练都不能做，17岁的都冲上国家一队了。 张猛羡慕，真真实实的羡慕，当他17岁的时候，一队根本就不可能带着他玩，一切都差得远了。陆康的父亲生病，他去看望父亲，老人家就是老年病，他也没有办法时刻陪在身边，有些时候也觉得挺对不起妻子的，除了给钱他似乎就像是一团空气，家里老人孩子都需要妻子操心。 妻子一直为他减负，说让他不要操心家里，有她呢。 陆康是顺路绕了一圈，正好就在附近就来看看吧。 敲门推门进来。 “你怎么来了？真是贵客啊。” 陆康说了几句客气话，直奔主题，问问张猛的手伤，看样子今年是彻底没戏了是吗？ “明年到八月能不能打，这都是问题，按照我的估计，是打不了的，他来的时候有点压力，你可以试着宽慰宽慰他……” 陆康笑，宽慰吗？ 宽慰他就彻底废了不能打了？还是宽慰等他好了，国家队已经没有他的地方了？ 他从来不说假话，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没本事就是没本事，球队不需要谎话连篇的教练，他的风格就是这样，适应得了就待着。 医生叹口气，他觉得张猛恐怕是难以回去了，听着陆康的话里话外，等他恢复了打不上主力，你知道的，能毁灭人的不仅仅是伤，有些时候还有现实。 陆康前后进来坐了不到五分钟，他原本就没打算闲话家常，没有这么多时间，问清楚了，就该回去了。 医生追了出来。 “陆康，那孩子不容易，叫着劲的就等你一句夸奖，如果以后真的等不到了，你就不能……” 不能！ 强者才配得到他的夸奖，失败者不能有。 陆康从上面下去，电梯里挤了不少的人，他走到停车场，想着那条病猫，猫就是猫，你认命吧。 张猛这回变得特别的听话，家里的球拍都收了起来，偶尔也会看一看新闻，坚决不会拿拍子胡来，甚至给乔立冬打电话也曾经提到过退役的事情，乔立冬觉得儿子是想开了。 但是凉凉并不是这样想。 她觉得张猛是那种宁愿在场上遗憾也绝对不愿意退役以后遗憾的类型。 奥运会就是他心头上的伤，这伤必须结痂，唯一能让伤口结痂的机会就是让他上场重新打一次奥运会。 张猛租的房子里慢慢多了一些徐凉凉的东西，开始都是很小的物件，一个钥匙扣，一条围巾什么的，后来渐渐家里多了拖鞋，毛巾牙刷，她大部分时间还是蹲在医院，两个人过着互不打扰的日子。 苏洛给凉凉来电话，要来t城，为了玩也是顺便想来凉凉实习的医院看看脸。 不知道怎么搞的，起了很多的痘痘，买了很多化妆品也不见起效果，药也没少吃，中药西药，大部分医院皮肤科其实都是一个套路，苏洛是本院其他医院到处看，好一阵结果又犯，聊天的时候，徐凉凉就提了那么一句，这段时间正好机票打折，苏洛想就奢侈一把，飞一趟t城看看凉凉，顺带着把脸看看，行不行的另说被。 徐凉凉去机场接机，苏洛的飞机准时准点，背着包从里面走出来，老远就看见凉凉了，招手。 “徐凉凉……” 其实原本是想约了齐翘和冬冬一起来的，不过没办法，医院不同规矩不同，实习生哪里有资格挑挑拣拣的，时间不能统一，最后就自己飞来的。 “这儿呢……” 凉凉往边上冲，苏洛隔着栏杆和她拥抱。 “想死我了，妞儿。” 真的特别想，以前一个寝室总能看见，现在都实习了，碰面的机会不太多，不过说实话实习以后才知道，其实学校是蛮不错的，特别重视临床教育这部分。 两个人在原地乱蹦乱跳的，附近的人都盯着她们看了。 凉凉带苏洛坐大巴然后各种倒车，先去吃饭，吃完饭带着她去了医院的皮肤科，号是早就挂好的，挂的高主任的门诊。 凉凉压低声音：“我们这儿高主任看脸看的特别好。” 苏洛叹气：“我现在对这些都无奈了，好了看看了好，反复折腾，我就这么一张脸……” “别灰心别灰心，还有我呢。”凉凉拍拍苏洛的手背，两个人视线对上一笑：“我姐呢？” 苏洛偶尔过去蹭饭外加吐槽，在一个城市就是这点很好，哪怕再远坐一趟车就过去了，凉凉这实在有点不方便，折腾不起。 “好着呢。” 说徐秋打算在医院附近弄个水果摊，目前来说还有点困难，医院这附近的店面房租都特别贵，地理位置好嘛，凡事一点一点来，早晚都能出头。 坐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排到苏洛。 苏洛眨眼睛，还真的比她们医院皮肤科忙呢，里面一会儿出来一个，一会儿跟着一个，都是特别时髦的小姑娘还有时髦的帅哥们。 苏洛进去，徐凉凉陪着。 “高主任好。”凉凉主动打招呼，打算混个脸熟。 高主任一愣，这样打招呼的那就是…… “我们医院实习的？” “是。” 苏洛看了凉凉一眼，因为徐凉凉和高主任在说话，没有注意到，苏洛不认为徐凉凉是个能主动和别人打招呼的人，在松山那时候也瞧着没这样通透，大城市的空气都养人啊看来。 高主任捏捏苏洛的脸，挪向右侧看了看，详细的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开了一点药，详细说明，什么药是白天用的什么药只能晚上用，起痘这个和压力方面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关系的。 开了药苏洛这颗心暂时是放下了，反正看不好，她还得找医院看，什么时候看好了什么时候算，这也分人，同事去别的医院和她吃的一样的药，人家就好了，再也没犯，她就不行。 看见凉凉觉得高兴，明天还能待一天后来一早飞回凉州。 “我来的时候姐还说呢，活这么大没坐过飞机……”徐秋现在玩微信，刚刚接触，玩的不是很熟悉，都是苏洛吵着要教她，有事儿没事儿就微信上喊徐秋，支付宝都是苏洛教的，不过一开始徐秋也有抵触的情绪，如果是徐凉凉教，她不会想东想西，换成了苏洛，她有点担心苏洛目的不纯，社会在发展人就必须跟着发展，不前进就意味着退步，固守成规当然没有问题。 苏洛选择的是最便宜的机票，时间不太好，就是便宜。 “我看机票这次挺划算的……”凉凉知道那种心情，对眼前觉得迷茫的心情，对她们这样的人讲，坐飞机那意味着很了不起的生活，即便这是别人的生活日常，站在井底是没有办法去体会别人所谓的在正常不过，好在她这一路很幸运，遇到了很多的好心人，引领着她向好的方向努力着，一天天成长着，吸收着。 “我说了她老是觉得会被骗……”这点真是拿徐秋没有办法，徐秋就认为这么便宜的机票，两百多的，高铁都不止这些钱了，飞机怎么相反更加便宜呢？坚决不来。 “我明天陪你去玩。” 凉凉搂搂苏洛，真的特别想念你。 其实t城她也玩的不透，就以前过来看张猛的时候，他带着自己到处转了转。 张猛进门，朋友都已经吃上了，鞋子踩在地毯上。 “猛来了……” 朋友叫服务员上新的碗筷，还有酒。 张猛脱了大衣挂起来：“酒我就不喝了，我养伤呢。” 包厢里有几个女孩儿，应该都是谁带来的，类似于张猛他们这种，认识女朋友的途径要么就是朋友的朋友介绍的，要么就是各种介绍，自己去认识的可能性偏小，没时间也没有精力。 “我们猛哥，不需要介绍了吧……” 张猛坐下，朋友开着玩笑，也知道他现在不能碰酒，那些要了是他们留着喝的，张小猛这酒量不行。 话题扯到酒量上。 看着外表，觉得张猛应该属于能喝的那种，朋友没忍住，笑岔了气。 “我们猛喝酒一瓶倒。” “白酒？”有个女孩儿眨着大眼睛问着。 朋友无语，一瓶白酒才倒，那是相当能喝了好不，张猛一个打球的他也不是酒蒙子。 “啤酒。” 就着酒量据说还是国家队酒量最好的。 女孩儿对着张猛伸伸手。 “我看过你的比赛。” 张猛挺有绅士风度的笑了笑，并没有伸手，这些礼节他不是太喜欢，徐豪呢？ 徐豪刚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张猛眼睛就放亮了。 “猛子来了，多喝两碗汤，特意给你要的……” 不能喝酒还不能喝汤吗？ “我听说徐豪说你有个表妹长得特别的漂亮……” 徐豪惦记好几年了，他是真的挺喜欢那个丫头的，可惜就是遇不上，张猛出来和他们碰面也不带着，学校在哪里他也不知道，没有机会发展。 “表哥，你看看我，觉得我不行吗？” 张猛推开徐豪的大脸。 “那花儿有主了。”淡淡道。 交男朋友了？ 交了也没有关系，徐豪拍拍胸脯，他的条件真的挺好的，模样也不差吧，他家里更加不用说，他父母那绝对都是好心人，到了自己家，搁家里是什么样，搁他家就是什么样，没结婚就有机会。 “你和表妹说说，这感情啊得处。” 张猛眼皮都懒得抬，醉了说的就是醉话。 手机响，看了一眼号码，也没有打算避让，直接接了。 “嗯，怎么了？” “我晚上和苏洛一起吃晚饭然后送她回酒店，我陪着她住一夜。”凉凉不放心苏洛，她出过那事儿，现在对酒店就是心有余悸。 “什么酒店？”张猛问。 凉凉问苏洛，苏洛定的是快捷酒店，图便宜，她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少钱，母亲去世和父亲闹掰了，家里在给钱也不太愿意接，毕竟和家里另外一个女人处不好，苏洛就是要这口志气，其实她爸没说不给她钱，相反的对着她还是挺好的。 凉凉说了一个名字，电话这边张猛的筷子放在桌子上，手握着电话，手上的皮肤滑腻光洁。 “你晚上把她带回家吧。”不是为了徐凉凉的同学，而是担心凉凉出事儿，张猛可不认为自己每次都能恰巧赶到，一点意外也不要发生了，太刺激了。 “可以吗？” “可以。” “那你住哪里？”凉凉问他。 张猛说自己有地方住。 挂了电话，一桌子的人该吃还是再吃，不过看着他的目光就变了，原本是真的以为他单身呢，都这个年纪了，你说哪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还不谈恋爱的？今天这场合就是为了给张猛认识女孩儿的机会，没料到…… 真是没料到，有主儿是吗？ “谁啊，家？哪个家？” 张猛回答的坦荡荡：“我和我女朋友的家，难不成和你有个家？” “什么时候的事儿？”徐豪一喜，瞒得可够紧的了，他就说嘛，看着张猛就觉得不对劲，以前那些他总说去看表妹，看的不是表妹而是情妹妹吧，拿自己表妹当幌子，给你当表妹真是倒霉，这表哥一点都不靠谱。 “挺早的。” “哪天带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怕吓到你们。” 张猛才不会带着徐凉凉来见这些狼。 旁边的女生觉得遗憾，特别的遗憾，来之前朋友就和她说了对方是谁，她有想法的，虽然张猛不算是那么很出名但是这人她喜欢，见了面以后觉得感觉更好，哪怕没和她握手的时候，她都觉得这男人可靠，绝对不会乱来的那种。 苏洛不愿意外面吃，说买好回去吃一口就得了，这一天她就没休息一会儿，累死了，明明飞行的时间不长，可折腾的浑身哪里都觉得累，退了网上的酒店订单。 “借你电脑用一下，凉？” 苏洛没有直接上手去开，她也不知道这电脑里面有没有重要的东西。 “用吧。” 徐凉凉将菜都装到盘子里，家里盘子不多，几乎没什么客人，她和张猛的手艺都很差，她能做出来一个菜，张猛也会炒个鸡蛋，勉强两个人能打个平手，平时她吃食堂，张猛自己解决。 电脑是共用的，张猛不玩游戏客厅的电脑几乎不怎么动，凉凉偶尔会用。 苏洛开机，坐在椅子上，觉得不错不错，这椅子还挺舒服的。 开机声音响了以后，苏洛瞪大眼珠子，桌面上的男人，她真的要昏倒了。 徐凉凉，你可真是没有出息，都实习了还喜欢一个偶像呢？迷也迷队长好吗？队长多帅多威风。 “你这桌面，你家那位看见了不生气吗？”不会发生世界大战吗？ 凉凉探头，看着电脑桌面，张猛的照片，她找了一张觉得最好看的，挑花眼了当时，每一张都觉得好。 “没有，他说模特长得挺帅。” 苏洛想，这是什么怪物？ 两个人一碰面就闲不住，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怎么说怎么有共同话题，晚上都过十一点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睡觉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了，凉凉抓着闹钟看了一眼，都两点多了。 苏洛早就睡了过去。 徐凉凉这个导游不太称职，带着苏洛还找错一回路，去哪里都是公交车各种转啊转的，她实在也不自己跑出来坐公交，不熟悉，大部分的时间都浪费在坐错车上面了，有几个好找的景点倒是去了，苏洛玩的乐呵呵的，她觉得导的挺好。 晚上六点回的家，和冬冬视频，凉凉摆摆手然后把菜放在桌上。 “凉凉都成贤妻良母了，做的什么菜？” 苏洛忍着笑，把手机拿了起来，让麦冬冬好好的看看，鸡蛋三样，炒鸡蛋煮鸡蛋以及酱鸡蛋。 “徐凉凉你和鸡蛋有仇吗？”麦冬冬喊着。 羡慕羡慕，就是出不去，苏洛说的时候她就动心了，原本也定了，结果有一堆破事儿绊住脚。 “这菜就挺霸气了，该有都有了。” 苏洛笑着，下厨这点，凉凉可不如自己，她就算是没学过，给个简谱自己照着学，马上就能出师。 “我也好想去……” “好啊，来啊，我给你当导游……” 刚刚关了视频，凉凉回厨房拿筷子，苏洛举着手机自拍，美美的摆着姿势，美化照片完毕写上感言，抵达美女凉的住处，受到美女凉的热情招待，拍了一张徐凉凉搞的这三道菜放出去。 回话最快的竟然是学长，回话内容为什么鬼，以及炒鸡蛋的正确程序。苏洛：…… 有开门的声音，苏洛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是觉得这房子隔音不太好，隔壁开门这屋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妞儿，学长说了，你做的这道菜取名什么鬼……” 声音越来越近，推门的声音？ 苏洛觉得这隔音太差了。 门被人推了开，首先进入视线是两条腿，对，苏洛的视线集中在那两条腿上，然后才觉得不对，怎么进凉凉家了？ 抬起头…… 咣当！ 从椅子上直接摔了下去。 妈！ 第一百零九章 还有我在 “张……呃……”苏洛看起来马上就要断气了，女鬼一样的地上爬，张……张额…… 电脑屏幕上的人出来了，出来了…… 妈呀！ “嗨，张猛，我们见过的。”张猛倒也不在意，随口打招呼。“张张张……”苏洛此刻更名，结巴小姐，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张猛，男朋友？神秘先生？ 凉凉的男朋友？ 苏洛抱着自己的头，她很想大叫，事实上她也做了。 上次没有机会觉得震惊，吓都被吓死了，回去以后发生过的一切好像失忆了一样，一点都不记得了，她这是老年痴呆了吗？ “怎么了？”凉凉从里面冲出来，看见张猛进门，可能他是算错了时间，苏洛买的机票是特价机票，回程是半夜的，自己忘记和张猛说具体的时间了。 “这个……”凉凉还在想要怎么解释。“我回来的貌似有点早，凉，把你朋友扶起来。”张猛道。 徐凉凉把苏洛拉起来，苏洛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这坐实了关系，难怪自己说队长才是好看的，徐凉凉不以为然，张猛竟然是她的囊中之物，老天啊，天啊。 “我能要个签名吗？” 苏洛的话说出来，现场的三个人都傻掉了，包括她自己。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这个时候是要签名的时候吗？可万一将来张猛火了呢，她有签名在手，得多少人羡慕她呀，这就是借凉凉的东风。 张猛愣愣，实在不明白，这人之前都见过自己，当时没有任何的反应，现在这表情和举动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眼睛弯弯：“好。” 苏洛低着头用眼梢看看张猛，然后看看徐凉凉，瞅瞅这架势，这给拿碗的流利动作，确认同居无误。 其实她们私下之间也总是通电话，因为在一个城市实习，所以平时见面的时间也多，不像是凉凉谈恋爱了除了实习还要忙男朋友，她原本实习的单位大家都知道不好，但突然之间就跑到t城这边的武警医院来了，这没有关系说不过去。 对呀，她见过张猛，就是张猛帮的忙，她见过的，在上中，在松山，在张猛的家里，老天爷啊，她还去张猛的家呢，在哪里来着？ 完了，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当时孙辰扬曾经说过：“徐凉凉你们不要小瞧她。” 有些事或许是误会，有些则不是，靠脸生存的人永远要比你想象的更加强大一些，遇上这么多的事儿，你看徐凉凉有什么吗？活的好好的，活的比谁都好不是嘛。 苏洛觉得吧，就算是男朋友背地里使了力气，人家两个人谈恋爱，又不是走在大街上的人无缘无故的帮忙，凉凉就是运气好怎么了，谈了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怎么了？ “吃完饭我要带她出去转转……” 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张猛如果在家，苏洛也会待的不自在的，而且这里也是张猛的家，这样不好。 “我带你们出去转转吧。” 发了！ 苏洛点了一个赞，其实她还想问问，能不能让张猛帮她要一个队长的签名，她对张猛并不是那么来电，说出来会不会被打？ 想了想，为了生命安全，还是算了。 张猛明显要比徐凉凉熟悉这个城市，苏洛坐在出租车上想着，豪！ 去哪里都是打车，地铁那么方便都不肯坐，有钱！ 苏洛发了一条朋友圈，我凉带着我打车去景点！ 齐翘：早知道我也去了，正好占个位置，还能剩一份车钱，挠墙。 冬冬：我去了正好四个人，多我一个不多，我凉这是发财了吗？ 孙辰扬也有看到苏洛的朋友圈更新，这样的钱她认为徐凉凉是拿得出来的，就算是包车送苏洛回凉州她都不会觉得震惊，果然就是不一样了。 一路都是张猛充当拍照的师傅，不停的给苏洛和徐凉凉合影，他倒是没那么好心想帮这个忙，而是徐凉凉连个影集都没有，成长的过程，没有几张照片，这一路看着孤孤单单的，这拍出来呢，可以放到里面，留着以后回忆用的，怎么说和同学关系这样的好，不易，友情也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段，留着吧。 苏洛掐了凉凉一把：“你行呀徐凉凉，我和他通过电话，我都不知道他是张猛，难怪你迷他……” 原来这都是网中鱼了，怎么钓到的呀？ 徐凉凉只能笑，她没有和任何人讲，上次的事情张猛不说见过苏洛她也要忘记了，是了，在张猛的家里，当时太过于受到刺激，后来整个人有点浑浑噩噩的，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张猛觉得既然都知道了，就不必隐瞒了吧？ 应该是这样的。 “你不是在松山见到过他一次吗？” 苏洛压低声音，见鬼的见过，当时六神无主，她去了哪里都做了一些事情现在都记不起来了，当时除了慌就是慌，她这辈子都没进过派出所撒泼啊，警察还吓她，一边要担心徐秋姐闹大了，一边担心自己，一边挂着凉凉，哪里有心思管来的是什么人。 “我忘了。” 凉凉：…… “上次说起来你实习换医院的事情，大家都是各种猜测，你说我怎么就把他给忘记了呢？”是啊，她是知情人，她竟然还和别人一样跟着猜，靠！ 回到凉州以后，要去开点药，现在就吃上，省得将来自己姓什么都给忘记了。 两个人走在前面，窃窃私语，各种小动作，贴耳朵拉着小手，张猛倒像是一个保镖，把自己捂的严实倒也不怕别人认出来。 “我帮你们两个拍一张吧。”苏洛觉得自己和张猛说话很有压力。 虽然是好朋友的男朋友，但还是不太愿意和对方有过多的接触，她天生也不属于自来熟的类型，张猛请她出来玩，自己不做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但是让她请客，她真请不起，她就是个穷实习生。 凉凉摆手：“不用了……” “好。” 徐凉凉有点不好意思，两个人谈是两个人谈，但是在别人的面前，挨得近些都不太舒服，隔着中间能加入一个人的距离，一身的不自在。 苏洛：…… 我靠，徐凉凉你真的假的？你们俩都同居了，之前也同居了吧？你都去他家了，你现在这给我搞什么搞？ 真是没有眼去看了。 很想撑头。 张猛搂着徐凉凉的肩膀，长臂一挥将人拉了过来，他高徐凉凉矮，微微偏着头，他的头向凉凉的方向靠拢着，“随意些就好。” 凉凉的手自然而然的环着他的腰身，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动作，手揪着他的衣服，脸试着向张猛的方向歪了歪，苏洛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才对嘛，谈恋爱就谈恋爱嘛，刚刚那是搞什么，又不是玩暧昧。 不过…… 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觉得画面上都飞起了粉色的泡泡。 真的很相配。 徐凉凉，我希望你幸福。 苏洛按下快门，然后比着ok的手势。 “男的帅女的美。”并不是恭维的话，两个人站在一起真的就像是一幅画，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亲密动作，但是苏洛觉得这个男的很可靠，他喜欢凉凉，真的很喜欢的那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明明也没有凝视凉凉，凉凉还一直避着有身体接触。 现在想想过去解不开的，现在也能解开了，如果是张猛的话，那么那时候凉凉也只能过去看他了，他的时间不受控制。 中午张猛找了一个地儿，苏洛倒不是在乎吃什么，她有些话想对张猛说，但又怕自己说出来，有点多管闲事的架势，也不想在徐凉凉的面前和张猛说。 “凉凉，我想要一罐露露，你帮我去要个行吗？”苏洛打算支开徐凉凉。 张猛摆手，徐凉凉站起身，她走过去也不用多远，说句话的事儿，她过去吧。 张猛摇摇头，徐凉凉，你缺根筋啊，扔下男朋友和你朋友单独待在一起？ “那个……”苏洛一脸难为情，说还是不说？ 好像她也没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要不还是算了吧，说完以后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张猛等待着对方的下一句，早就看出来了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不过他倒是好奇，要说的是什么？ 苏洛闭闭眼睛，豁出去了。 “凉凉她就是长得好，脑子单纯的很，什么事儿想的简单，她从小就没什么家人，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她是孤儿院出来的，我也知道你忙，希望你能多抽出来一点点的时间，给她一通电话就行，她就一根筋，那时候你没受伤前吧，你所有的比赛她都看，有一次看比赛还从床铺上面栽下来了，我们都以为她是追星，那时候不知道是你和她在谈恋爱，她变了很多，变得有自信了开朗了一些……” 这些可能就是朋友给不了的，说她多管闲事她也认了，希望眼前的这个人不要辜负凉凉，千千万万的对她好，好到底吧，别伤害她。 苏洛觉得自己就是脑残了，和一个男人说，让他不要变心，自己知道什么啊？说这话岂不是故意给人添堵似的？ 完了！ 这么蠢，蠢毙了！ 凉凉回来，看着苏洛脸一阵红一阵青的，这是怎么了？ “太热了吗？” 苏洛现在就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能不能让时间回去啊？回到她说话之前？她一定就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这样说的。 回去一定要多开几瓶药吃，大脑不受控制了。 队长啊，你救救我！ “不太热，想吃豆腐。”苏洛尴尬的笑着，现在她做点什么才可以让自己不这样尴尬呢？ 豆腐？ 徐凉凉满脸的问号，要吃豆腐？已经点了豆腐了，还要多吃一份吗？ 是这个意思吗？ 张猛拿着水杯，用水杯遮住自己强忍住的笑，要豆腐是为了一头撞过去吧。 “我一会儿就不能陪着你们了，我下午要回训练馆一趟……”。 凉凉愣了一秒，不过很快就回过神了。 陪着苏洛下午又去了一个景点，只有她们俩，交通工具当然也变了。 “我只能请你坐地铁。”凉凉说。 苏洛拍着徐凉凉的肩膀：“姐们，坐地铁我就满足了，真的让我不停的坐出租车我这心和那跳表似的，看着数字我就着急。” 虽然是男朋友，工作已经麻烦人家了，不能就连朋友来玩，也让人家出钱，虽然人家可能不会太在乎这点，但是好朋友就得为你设身处地的想，我不想因为我，成为一个把柄，以后被人抓在手上说你。 地铁怎么了，地铁很好的，很快又不赌。 凉凉送苏洛去机场，苏洛的飞机是十点多的，苏洛自然不可能让凉凉陪着她待到十点，她刷刷手机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凉凉身上以前就发生过这事儿，自己大半夜的走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徐凉凉不行。 “回去吧。” “我陪你吧。” “真的不用，里面有咖啡厅，虽然贵，但我也就喝一杯咖啡而已，坐到时间我就登机了。” 凉凉被苏洛推出去的，苏洛送着她出去，看着她进了地铁的入口，对着她摆摆手。 “徐凉凉，打电话联系。”苏洛比着电话的手势。 凉凉点着头。 徐秋接到电话，凉凉拜托她接一下苏洛，徐秋怼了凉凉两句：“你就是瞎操心，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得了，医院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 徐秋撇嘴：“别人对你不好，你也感觉不出来，心里坏谁能看出来，自己机灵一点，很多事别人帮不了你，只能靠自己，你现在也算是进入职场了吧，脑子要灵，嘴要勤快。” 放心不下，虽然也知道自己担心没用，其实徐凉凉的处境比她好多了，她才是瞎担心呢。 凉凉坐地铁原本是打算回家的，可想起来张猛之前说要回训练馆的。 顺路就去接张猛了，她就是去看看，如果张猛挺好的，她自己就回来了，她也进不去。 凉凉是担心张猛心情上会有波动，他现在毕竟不能拿球拍，嘴上可以说的毫无压力，但是实际上呢？ 中间换了两次线，拎着包下车。 张猛见到陆康了，原本没有这样的打算，他回来看看李铁，李铁说想他了，两人在李铁房间里随便吃了一口，李铁抽了很多烟，真是为张猛操碎了心，问问具体的情况，分析一下将来，实在真的好了以后，打不上主力，那就重新来，也不是没有重新来过对不对，气势还是要有的，给张猛打打气。 “李铁啊……”陆康推门进来，要和李铁要点东西，你说这门也没有关呀，半开着，他就顺手推开了，等看清屋子里的人，哦，张猛啊。 “你那伤怎么样啊？”状似随意问了一句。 “就那样吧，医生说也许到八月都打不上比赛。” “那不是废了嘛，原本就不属于天才，现在荒废一年，估计回来也只能去女队陪练了，就这命了，认了吧。”陆康和李铁要东西，李铁尴尬的坐在原地，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这样说吧，就好像盼着张猛废了似的，你知道培养一个苗子要多费多少的心血？ 不是心思，是心血。 不是亲儿子胜似亲儿子。 以前就觉得陆康针对张猛，现在越看越像，就算是为了激励，这话说的有些过了。 “是吗？”张猛看看自己的手，眼睛弯了起来：“也许吧。” “这么晚了你还不走，今天睡这里？”陆康继续问。 张猛起身，李铁冷着脸，他现在说什么都不好，只有等张猛走了以后才能说。 陆康的手上也不是没有废掉的苗子，因为伤病多少优秀的队员退役，他也不是没说过可惜，怎么现在到了…… “好好养着吧，基本都在那里放着呢，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着急也没有用，休息五个月休息十个月有什么差别？还不都是一样，退役了去当教练，我看好你。” 张猛的心跳开始沉了起来，一下跟着一下的敲击，敲的心口发疼。 其实这话别人听的话，会觉得陆康是为了自己好，后路都帮你想好了，还要怎么样？ 呼吸放慢，不由自主的放慢，胸口疼。 张猛走了，李铁就翻脸了，他和陆康合作了这么久，他说话基本都是顺着陆康，原本大家为的就是为国家培养苗子，但苗子也是人啊，都已经很惨了，是不是非得加这么一脚？ 陆康就觉得李铁既然都和他合作了这么些年，脑子为什么还是转的这么慢？ “我是帮他。” 从低谷爬起来就真的那么容易？没到最高处，也差不多了，摔下去没摔死也去了半条命。 李铁吐出一口气：“张猛他是个较劲的孩子，但是有些话说重了，会把他击垮的……” “这点抗压能力都没有，那就别打了。” 李铁：…… 张猛从里面走出来，走的很缓慢，一步一步慢慢挪着，陆康的话不停在脑子里重复，伸伸手想要将那张脸擦掉，伸出手了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显得有些可笑，心事颇重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徐凉凉站了一会儿，站在这里还不至于出事情，这点她很有自信，吹了一会儿冷风，也许他回家了呢？ 自己凭着感觉来的，非常不靠谱啊。 心里告诉自己，数十个数她就回去，数了十个以后告诉自己再数十个就真的回去。 “九……十……” 调头准备离开，远远的看着有人走了出来，因为天黑，看的不真切，等到那个人走了出来，有光照的情况下，看的就颇为清楚了。 张猛！ “嗨，好巧。” 徐凉凉摆着两只手，对着面前的人晃动着。 我也没想到真的撞到，随便出来碰碰运气的。 张猛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人，对着她试着努力笑笑，真好，有光的地方有她。 “要不要跑过来冲到我这里？我现在心有点疼……”张猛摸摸心口的位置，所以好女孩儿跑过来吧，你跑过来，也许就能驱散我的心疼了。 凉凉跑了过去，抱着他的腰，张猛的这个大衣有点厚，凉凉两手圈着有点费力气，脸贴在他的胸口，就怕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才会过来想碰碰运气的，左侧有些不舒服，换了右侧的脸，张猛的手自然的收拢。 “我其实明白这一切，都清楚明白，可是接受起来……” 嘲讽的笑了笑，心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怎么可以这样的丧气？ 凉凉努力拍了拍他的后腰，肩膀的话，她拍起来有些费力气，脸上带着笑拍着，手轻轻的拍，角度上扬然后下落，落到张猛的腰上。 “我明白，我知道，我在这里。” 如果你快乐，我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如果你不快乐，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张猛闭着眼睛笑，眼睛里有热度，被一个小女生安慰，可笑的是自己真的有被安慰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哈下头紧紧抱着凉凉，用脸去感受她头发丝的温度，紧紧的搂着。 凉凉牵着他的手往外走，招手打车送他回家，牵着他的手坐上车，推张猛先坐进去，然后自己跟着带上门，司机师傅出声问去哪里，凉凉报了地址，她的手越过张猛的肩膀滑到后侧，自己的右手摸着他的脸，往自己肩膀的方向拢，拍拍他的脸蛋。 “你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到地方以后我喊你。” 张猛闭着眼睛，难得让脑子空下来，什么都不想去想，吸气就可以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并不是香水的味道　也不是其他的，而是自然带来的，很轻的味道，让他觉得很舒服。 忍不住浅浅吸了吸，嗯，你的肩膀借我用一用，等我恢复力气的，我会很快马上调整好的，我的肩膀到时候借你靠！ 张猛的右手握着她的。 司机往后面看了一眼，不太理解，这是小白脸吗？ 瞧着不太像，女孩子瞧这年纪也不大，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凉凉轻拍着他的脸，生命难免会起起伏伏，这话是从自己身上总结出来的，你以为你马上就要迎接春天了，谁知道马上就降雪了，你以为马上就要入冬了，却在一瞬之间，千花万花其开放。 送张猛回到家，把人拉进屋子里，送到卧室，给他盖好被子。 “你睡吧。” 张猛扯扯唇，拍拍她的手背。 徐凉凉，你是个很好的女朋友，我在高峰你是鲜花，我在低谷，你是清风。 枕着凉凉的手，凉凉什么都不能做，就只能守着他，只是看着她就觉得足够，她的世界不大，守着一个人就觉得很好，很幸福。 一大早的差点迟到，换好衣服，师姐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昨天干什么去了？这么严重的黑眼圈？”小师妹这说不过去呀。 凉凉笑：“嗯，睡的有点晚。” 师姐觉得徐凉凉这么乖，应该不会是乱来去了，那就是努力去了？ 真拼呀。 “好努力。” 凉凉不解，师姐脸上一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老师进来点名，凉凉跟着出去，目光对上徐凉凉的脸，稍稍出声提醒一句，也别整天蹲医院，大好的青春，该利用还是要利用。 “我昨天出去玩了……”凉凉说。 第一次体验到，被所有人都喜欢的感觉，真的是大部分的人都很喜欢她，尽管她动作缓慢，脑子不够灵活，师姐师兄都很照顾她，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怀疑人生，是不是这阵子好过以后，倒霉又要接踵而至？ 中午吃饭，师姐递给她一瓶牛奶。 “小凉凉，多喝牛奶，对你有好处的。” 徐凉凉米饭刚刚吃进去，举起来瓶子，她真的没有地方塞进去了，吃完饭就彻底吃饱了。 “我不喝牛奶……” 师姐对着她挤着眼睛。 别人追她送的，一瓶牛奶而已，她不是很想喝，所以就便宜凉凉了。 “有没有师兄追你？如果有的话，告诉师姐，师姐帮你参谋参谋……” “我有男朋友。” 师姐一副我是过来人的表情吗，我都懂，不就是借口嘛。 “我都懂。” 凉凉呆到，这是人生被开了金手指吗？ 医院上上下下的师兄师姐没有人和徐凉凉有利益上的冲突，徐凉凉不会耽搁他们什么，徐凉凉一组的，说实话条件都比她好太多，对手而言，徐凉凉不够格，人家也根本没有把她瞧在眼里，对她好的师姐，个性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 下午临近马上可以下班走人的时间，接到师姐的电话。 “徐凉凉有亮眼的好货，来不来看？” 凉凉：…… 师姐，我真的不是那么轻松，这种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了，好想抓狂。 护士喊她，有病人不配合，徐凉凉过去帮忙，她发现护士大姐使唤的貌似就是她一个人而已，挠挠头，据说自己是关系户来着？ 乔立冬给朋友去过电话，让对方也不要一味地照顾徐凉凉，做不好就得有人说，学习的阶段就是这样，不进则退，很多的东西真的实习了，你在学不会，将来自己面临着独自处理的时候，一准麻爪，不如现在稍微对着严格一点，挫折这个东西，不见得所有的都是不好的，有些时候它和成功是相辅相成的。 凉凉进病房，其实这科，真的有好多的老年人，虽然有儿有女，家里有几个孩子的，也许面临医药费大家互相推诿，一个孩子的，因为忙碌因为上班没有办法照顾到，病人心情又娇，医生也不可能每个病人都照顾到。 凉凉从里面出来都是好一会儿之后的事儿了，喘口气，觉得中午吃掉的那两碗米饭都消化掉了，晚上她还能大吃一顿。 “徐大夫……” 徐凉凉刚刚出门，里面又喊，马上回去。 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师姐又来电话，徐凉凉都想哭了，她真的对什么亮眼的货色没有兴趣，真的没有。 “喂……” 师姐讲着，刚刚碰到的硬货，真的绝对是高规格的，这科很难看到这样鲜艳颜色的男性，碰到了绝对就是踩到运气上面了。 凉凉按电梯的毽子，准备下楼洗澡去换件衣服，大褂上面都脏了。 旁边还有两个也许是病人家属也在等电梯，凉凉等着，右侧的电梯上来开了门，那两个人都走进去了，徐凉凉则是没动，因为电梯还要上行然后下来，她不喜欢不停的坐电梯，这边的也快下来了。 等了一小会儿，上面停留的电梯下行状态，凉凉拿出来手机看看，张猛没有给她任何的信息，这样也好，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好累啊，这一天。 电梯停在九楼，然后继续下行，果然是她这侧的电梯先下来的，凉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脚。 电梯门开。 凉凉抬头准备进电梯，她要下楼啊，一抬头视线落在电梯里面的人身上，眼睛瞪到最大，她差点就想动手揉眼了，是她看错了还是…… 戴着蓝色反光墨镜的人伸出手，因为电梯门差点就合上了，他一伸手电梯又重新开了门。 “不是要下楼吗？” 凉凉惊慌的眨眨眼睛，迈着步子，按照对方的出声的指令行动，进入电梯里，然后就这样傻愣愣的面对着里面所有的人，带墨镜的那个还好，其他的人都觉得这医生这是什么毛病？进电梯不是应该背对着大家吗？长得好看也不用让别人一直看着吧？ “医生，你是不是应该转过去，你这样我觉得很尴尬。” 徐凉凉被雷劈了的表情又转了过去，盯着电梯门板，她忍着才没有回头，是张猛吗？ 到了四楼几乎人都出去了，里面一前一后就剩了两位，电梯门关上，后面的人贴了上来，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搁在那上面。 “是我。” 徐凉凉一颗心乱跳着。 张猛从后面牵她的手：“你得忍住，现在这是在医院，闹开了估计你的实习就不好过了，我现在是来医院看病的病人……” 凉凉：…… 电梯的上面有风吹了下来，吹动着她的发丝，等到电梯抵达一楼，电梯门开，外面有很多等电梯的人，徐凉凉从里面走了出来，张猛就在她的身边。 “请问一下皮肤科在哪里？”装作很认真打听路的样子，拉了拉自己鼻梁上的墨镜，对着她眨眼睛，然后又推了上去。 凉凉磕磕巴巴的说着话，为他指着路，张猛似乎没太听清，低着头。 凉凉哪里能记得住自己都说什么了，脑子里都是这个人，这么冷的天，他穿的这么少真的不冷吗？虽然是打车，但是外面也有风啊，那脚踝就这样的露着，凉凉承认很好看，很吸引人，那么白白的一抹，可能是医院大厅的光闪的，裹着一件看起来超时髦但一定不保暖的大衣，两条腿……她认为比任何模特的腿都要笔直，他动动，脚踝的位置就会一深一浅的变换着位置。 徐凉凉，你清醒清醒。 凉凉已经彻底醒不了了，沉醉在眼前人的脚踝里了。 “在在在……” 张猛忍不住笑出声，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你这样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表达的是什么？ 师姐刚进门，双眼放光，对对对，就是那个好货色。 站住，不要跑！ “凉凉……” 凉凉双眼还是有些迷离，看着师姐。 “我知道了，谢谢。” 张猛转身就出去了，师姐一脸好可惜的表情，她来晚了是吗？ “我看着好像好眼熟，真的特别的眼熟……” “打乒乓球的……”凉凉还没有回过神呢，她要是国王的话，她一定会亡国的，一点定力都没有。 师姐打了一个响指，拉着凉凉进了旁边的电梯，正好电梯下来。 “对对对，我说看着那么眼熟呢……”不过她是队长的迷妹，一时没想到这人是谁，徐凉凉一说她想起来了，那个得银牌的，叫什么来着？张张张……满脑子里面寻找着正确的答案。 凉凉如梦初醒。 “我怎么进电梯了？” 她自己走进来的吗？ 她要去洗澡换衣服的。 师姐摊手，人是她拉进来的，不过她瞧着徐凉凉似乎没醒呢，那就不要承认了，现在才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 “我不清楚，我进来你就跟着进来了吧……” 等电梯上了三楼，她从里面出来，师姐摆着手，等电梯门关上，自己叹口气，好危险。 又重新折腾了下去，给张猛打电话，什么情况？ 他要看皮肤科吗？ “你要看皮肤科？” “我来接你下班。” 凉凉：…… 凉凉洗了一个战斗澡，换了衣服就下班了，晚上的饭是张猛请的，两个人吃了饭然后去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他送自己回来，然后他回家，电影是徐凉凉请的，凉凉回到宿舍查了一下余额，其实够她花一阵子的，真的足够了，但是她这心里觉得晃晃悠悠的，张猛这来回打车的钱…… 放在心里总觉得是回事儿，他自己现在不开车，打车去医院看病那是正常花销，来接自己下班呢？打车去这里，打车去那里，她知道张猛有钱，可……谈恋爱她还是希望建立在彼此平等的关系上，现在实习期间，真的挤不出来时间去做兼职，也没有这个精力，但是花着人家的钱，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纠结无比，凉凉放下包出神。 没有给苏洛去电话，因为苏洛知道她男朋友就是张猛，和冬冬聊了聊，冬冬开玩笑的说了句，其实有钱给你花不是更好，凉凉叹口气，冬冬难得一本正经：“我明白你说的，就算是夫妻之间不计较，但你们毕竟还没成夫妻呢，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又能不能兼职，而且像是我们，赚钱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以后毕业了不就是开那点工资，还要熬资历，熬职称……”想的头难受，所以干脆就别想，车到山前必有路。 ＊ 卢萍简单的问了一下徐凉凉实习的情况，然后给乔立冬去了一通电话，还夸了乔立冬两句，这个未来婆婆做的真是像样，处的特别好才能这样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 乔立冬被酸的牙都要倒了，她和徐凉凉关系好？未来婆婆？ 呵呵，你开玩笑呢，我还年轻着呢，暂时不当婆婆，哼！但是卢萍的话，又不能全部否认掉，不然这立场就垮掉了，打算糊弄过去，偏卢萍就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我看那个女孩子挺稳当的，你家张猛有眼光。” 乔立冬翻着白眼，有眼光？找了一个无父无母的？说实话徐凉凉这身世一直就是她心里的疙瘩，真不知道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是那种特别不好的，岂不是很膈应？就算是不牵连，但想想就好像吃苹果突然吃到了一条虫一样，将来会不会找上门？ 真的很头疼。 “她哪里好？” “你这是拐着弯的让我夸她，文文静静的，有时间就蹲医院，轻易不出去玩，他们实习老师还和我讲，她说了，徐凉凉昨天才出去一天。” 乔立冬心想，那是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有地方可以走，你以为她会待在医院里？ 我和你说不清楚，都说出去吧，自己也丢不起这人，人家找儿媳妇，不说找的多优秀，但是家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她儿子找的这个家庭肯定没有问题了，是谁都不清楚。 呵呵。 “可能吧，我是想，也许走不到最后，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也许过两年就觉得不合适不在一起了，我儿子对她没有话说。” 别说她不讲良心，徐凉凉可能对张猛有付出，那张猛付出的呢？现在是谁同意谁反对都没有用，将来的事情，说了算的只能是张猛自己，万一缘分那个时候就断了呢，越是相处，对方的缺点就会暴露无疑，两个人之间仿佛就是透明的，看清楚了，好的不好的，张猛自己去想吧。 “你这是对她有很大的意见啊……”卢萍听出来不对了。 乔立冬语气一转：“我对她有意见，我托你照顾她？还让你对她狠点让她多学点东西？感情这东西就是讲不好，明天的事情谁知道了呢？” 卢萍笑了笑，她刚刚听见的一定就是最真实的，乔立冬不喜欢徐凉凉，可为什么呢？ “嗯，知道了。” 乔立冬挂了电话，撑着头。 第一百一十章 爱意浓浓 张猛阔别训练十四个月以后重新回到训练场，说实话有点尴尬，特别是这个时间段。 25岁马上奔26岁的年纪已经是老大不小，貌似极盛期也已经走了过去，当医生宣布他可以打球恢复训练的那一瞬间，其实是有高兴的，但很快高兴就被担忧去所取代了，然后担忧变成了事实。 “今天呢，首先欢迎张猛归队。”陆康简单的说着，然后开始今天的训练，拎出来张猛和18岁的天才小将来一场比赛。 李铁：…… 这不是欺负人吗？刚恢复，他都一年多没碰球了，一上手就打优秀的，这心理落差得多大？ 队长拍拍张猛的肩膀，“好好打。” 张猛苦笑，好好打吗？ 估计是没有办法好好打了。 自称自己是靠脑子算计打球的张猛，被对方打的落花流水，毫无招架之力，当张猛迈上主力队员的座椅上，他就再也没有打过这么让自己失望的球，料到发挥不会太好，但真的打起来，发挥出来的水平让自己都觉得无语，这哪里是种子选手该有的水平？ 现在不要说主力打他，就算是替补的估计也比他水平强多了。 手感很不好，球拍去击打球的时候甚至挥空了了……挥空。 这是多么大的失误，简直就不能理解。 18岁的小将在放水，那毕竟是前辈，球队里他们都是讲究规矩的，不能因为你球打的好就目中无人了，该守的规矩要守，他对张猛也有尊敬，奥运看张猛打球的时候也特别的迷张猛。 队里因为伤势恢复不好退役的前辈还有很好，他都很尊敬。 故意放水，这对张猛来说，他自认这是最大的侮辱，他敢说对方没有坏心思，但…… 输了！ 预料之中的事情。 陆康叫小将去训练，看着李铁：“他现在这水平就维持在这里，打主力有点难……” 确实存在这样的情况，他陆康再喜欢谁也不能拿着成绩来开玩笑，也开不起。 李铁吃中饭的时候安慰张猛，慢慢走过来就好了，别放在心上，重新来过。 徐凉凉目前在内分泌科实习，增进了不少，哪怕再是忙碌也不会慌乱中出太多的错，磨练这个东西还是有些效果的，被人使唤有些时候也是真出成绩的，回头想想，其实还挺感谢对她严格的带教老师。 内分泌这边，查房的医生几乎就等于是没有，一般都是收留病人的时候医生才会下病房，大多数不太严重的问题，指派个实习生就去做了。“小徐大夫，病人的血糖测到超出危险值了……” 徐凉凉给总带教老师去了电话，详细的说明情况，这个情况是她需要掌握的，如果出岔子，讲不清，那就是她的问题。 带教老师在电话吩咐一句，徐凉凉直接进入病房去观察。 一般这样的情况，不是打胰岛素就是在观察观察，能自己做的，她尽量不去难为护士，因为护士也很忙，她把自己放在很友好的位置上，其实你表示出友好，护士也会对你友好的，观察之后然后给上了胰岛素。 从病房刚出来，又有护士喊她，现在能抓到的医生就徐凉凉一个，虽然是个实习生。 喊徐凉凉，徐凉凉进了挨着靠电梯最近一侧的换药室，糖尿病的病人有些得了糖尿病足，溃烂的地方就需要上药。 病人觉得有点痛，很痛，接受不了，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 “大夫我觉得有点疼……” 里面说话呢，外面家属推门就进来了，看着徐凉凉手上的镊子和刀片，当女儿的有些不忍心，觉得医生能不能停一停，你看病人都喊疼了，实在受不了了。 “坚持一下，你握着她的手……” 徐凉凉一边说话一边也没有停下换药的动作，病人真是哭出来眼泪了，清洗伤口的时候都叫出来了，喊疼，说不换了。 “不换可不行，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 病人掐着家属的手，都给掐青了，家属别开脸，实在不忍心去看。 徐凉凉眯着眼睛：“好了，好了。” 护士看了徐凉凉一眼，其实她有见过一位医生，病人肯定会叫痛，叫痛的时候那位医生就会停下，来来回回的停，倒是小徐大夫吧，瞧着真的有点样子，大家背后都说，这是卢萍的关系户，看样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摘了手套清洗过手摘了口罩，到时间准备吃饭了。 去食堂打的菜都很不错，凉凉算是女人当中比较能吃的，饿的时候两碗满满的米饭吃起来一点不费劲，一般的情况下一碗也是吃不饱的，大多数都是一碗半的样子，青菜肉都吃，她不挑食，如果胃里还有一些空位，那中间会喝些汤，主要吧医院的伙食也很好，样样都做的很好吃。 吃着饭抓着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忙也是没有太多时间和他不停的打电话发微信，真的一天到晚，很少数才能想到张猛，有些时候特别累，躺在床上闭眼睛就睡着，不知道是因为实习期比较累，还是因为他们已经度过了恋爱的初期。 吃着南瓜，这个南瓜特别的面特别的甜，好吃！ 张猛没有给她发消息，他今天就开始恢复训练了，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该吃午饭了吧？ 喝了一小碗汤，准备结束午餐，正好电话响，以为是张猛打过来的，结果看过去，还真不是。 “小徐你在哪儿呢？” 徐凉凉说自己在餐厅呢，刚吃完饭，马上准备上去了。 其实还想出去透口气，然后打一通电话问问张猛什么情况，了解了解。 “那现在上来吧，孟医生让你帮着一个病人检查一下。” 徐凉凉站在电梯门口等着电梯，看着里面走出来的人点点头，师姐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上面找你呢。” “我知道，现在就上去。” 徐凉凉进了电梯，外面一起进来大约十几个人，电梯上行。 从电梯出来，护士已经等着了，凉凉问问情况。 “刚孟医生让刘医生来了，刘医生说他有事儿先走了就喊你上来了……” 主要来看病的病人吧，不知道是什么职业，衣服不太干净，整体不洁净不说，衣服还有些味道，刘医生进来看了一眼就测了一下血压血糖说自己还有个病人，让她喊徐凉凉上来，她只能打电话了，让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 凉凉拿过来听诊器，一边和阿婆说着话一边听着，然后测一下血压血糖，测了几次都觉得有点高，嘱咐了病人一句，说一下情况。 “阿婆，有没有家属陪着你来呀？” 阿婆摆手：“有什么你就告诉我，不需要告诉家人，我生大病了吗医生？” 凉凉笑笑，安慰病人一句。 “刘医生测过以后说是不那么高。”护士开口说了一句。 病人回了病房，徐凉凉又忙了两圈，遇上了刘医生，徐凉凉追了上去，她说的那个病人，刘医生也记不清了，好像印象当中是有这么一个人。 “是不高啊。” 凉凉没说自己测过好几次，“我当时测好像有点高。” “我都测过了，我知道情况。” 有病人家属找刘医生，他也没有理徐凉凉自己径直就走了过去，一个实习生真的拿自己当大夫看了。 凉凉还刚刚从护士站借来的水银血压计。 “刘医生怎么说的？”护士觉得徐凉凉就别惹姓刘的了，刘医生这人特别不值得尊敬，孟医生骂过他多少次，开错药都不是一回两回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干嘛来当医生。 “说是不高。” 护士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她是不能说什么了，和医生对着干，她除非不想好了，怎么说怎么是吧。 徐凉凉手揣在大褂的兜里，在走廊上走，师兄看见她，都走过去了又退了回来，他们实习的师姐师兄真的蛮多的，而且漂亮的师兄也有很多，谁说医院没有好货色的，凉凉觉得还是有的。 “吃饭了吗？” “吃过了。”徐凉凉对着师兄笑眯眯的。 “又吃了两碗？” 这些可爱的小师妹们都不是太能吃，他记得徐凉凉就是当时看着她吃饭，吃的那叫一个香，哎呦喂，这哪里是个女人呀，长得那么好看，吃这么多？不怕胖？ “差不多吧。”凉凉觉得能吃也是一种福气，别人问她吃多少，一般都能坦然的笑笑。 “送你了。” 塞到徐凉凉的手里，师兄就迈步往前去，徐凉凉小跑追上把手里的东西还回去，比比前面的病房。 “师兄慢走，我还有事儿要忙，谢了，但是我吃饱了。” 无功不受禄，特别在师兄明显对她有好感的情况下，更加不能接受。 师兄觉得自己也没捅开那层窗户纸呢，玩暧昧的时期，但是徐凉凉暧昧都不和他玩，伸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他的美貌已经退化了吗？ 医院实习其实挺枯燥的，谈个恋爱，还能缓解缓解，好不容易相中一个，结果对方一点表示都没有，如果自己到了三十多还是剩下了那就是徐凉凉的错，师兄笑笑。 孟老师过来交代徐凉凉事情，凉凉还是把情况说了。 “……我测量了好几次都是高的……” 孟老师看了徐凉凉一眼，然后径直去了病房，第二天心内科过来会诊，孟医生和刘医生两个人在走廊，孟医生的话不太好听，那就直接是上骂了，这都多少次了？不想干了就别干了。 徐凉凉正好走过来，自己马上转身，觉得自己运气不太好。 老刘肯定是会告状的，但是这事儿他站不住脚，想给徐凉凉使点绊子也没有办法动真格的，撑死就是让徐凉凉多累一点而已。 凉凉原本打算晚上去看张猛的，都想的好好的，买些吃的送过去，忙的忘了张猛回训练馆了，她也没去上，自己折腾半天回宿舍，原本打字来着，结果趴桌子上就睡着了，还是别人回来，她才醒，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多了，出不去了。 下楼去给张猛打通电话，拢拢大衣，外面还真是有点凉啊，医院的晚上人也不少，路边很热闹，挨家的店里都点灯，闪着一星一点的光，有些是白的，有些则是晕黄的。 电话响了几声，没有人接，这是没在，还是洗澡呢？ 按掉，往外走了一圈，打算买点吃的，有点饿了。 电话响。 张猛刚洗澡出来，直接就发过来视频了。 凉凉摆摆手：“我人在外面。” 张猛抓着老虎的手对着徐凉凉招呼两下，就放它自己去玩了。 “出去和同事玩了？” “没有，刘医生对我打击报复扔给我一堆不属于我的活儿，下班以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是别人回来才把我吵醒，觉得有点饿就出来买点吃的。” “那我开车过去吧。”张猛道。 “别出来了，这都九点多了。” 开过来再开回去，多折腾人。 “不影响。” 张猛想出来，他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队友也出门，对方是和朋友去吃饭，蹭了张猛的顺路车，凉凉也没上楼换衣服，就这样拢着大衣小店里等了一会儿，喝了一杯奶茶，消磨一会儿时间就看见他的车了。 跑出去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你晚上没吃吗？” “不太合胃口，就吃的少。” 凉凉点点头，不和胃口啊？他都不挑食的，给什么吃什么，她有一次做的鸡翅烧糊了，他都能把上面好的对付吃了，张猛是个对吃的没有要求的人，怎么会胃口不好呢，看来恢复训练以后，情况不是很好呀。张猛开车轻车熟路的找了一家，吃饭是假也是真，主要就是想出来透口气，倒是徐凉凉真的有点饿，吃停手的时候对着张猛眨眨眼，完蛋了！ 好像都进她肚子里了。 “看样子在医院没吃饱。”张猛笑。 胃口真是好啊。 凉凉双手捂着脸：“就想吃点东西，然后没停手，要不你再点点吧。” 张猛摆手，他也吃了一点，吃完饭送她回去，因为时间实在有点不早了，车停在外面了，陪着她从小门走过去的，正好路边一家食杂店准备关门了，张猛想买瓶水喝，有点渴。 晕黄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头顶。 走进去，冰柜就摆在一边，顺手就拿了两个冰淇淋，从里面出来，递给徐凉凉一个，凉凉接了，她现在很少吃凉的东西，实在是那一年大姨妈把她吓懵了，张猛扯了冰淇淋的皮，凉凉接了过来，和自己的捏在一块，走近大厅就有垃圾桶的，张猛拿着还得到处找地方扔，费劲。 “想起来吃冰糕了？” “觉得心中缺一味甜。”张猛随意的说着，是啊，有点苦。 “那我甜。”徐凉凉接了一句，她觉得自己挺甜的。 张猛捏着她的脸蛋，早就过了磨合期，任何动作做起来都非常的流畅无比。“厚脸皮。” 凉凉咬了他的雪糕一口算是泄恨，这是他说自己厚脸皮的代价，张猛干脆就把整根雪糕都送到她嘴边，他是不介意分食的，他一向慷慨。 “还要吗？” 凉凉推回去，吃太多受不了。 “陪你吃完这根雪糕我就上去了。” 张猛吃的也不慢，按照徐凉凉说的吃完就真的开车回去了，徐凉凉回宿舍，室友回来以后貌似又离开了，她推门进来，手机响，还以为是张猛打过来的，拿出来一看，哪里是，来电显示，乔立冬。 “喂，阿姨。” 乔立冬就是想知道张猛恢复训练以后，怎么样啊，她不好直接打张猛电话，那孩子都是报喜不报忧。 “张猛恢复训练了，他和你说没说什么？” 凉凉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张猛没提，她都是靠猜的，不过回去的时候看着他心情还可以，应该自己也是适当的调节了，在这方面他是自己的导师，他比自己做的一定会更棒更有质量的。 乔立冬没有多说，挂了电话盯着电话，自己嘟囔。 “我问你等于没问，怎么给人家当女朋友的，一问三不知。” “那你直接给你儿子打电话不就知道了。”张国庆突然出声，手里的报纸继续翻翻，乔立冬这不睡觉，他就没的睡。 张国庆觉得乔立冬就是惯孩子，惯的不像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张猛可能都悔乔立冬手里了，知道你喜欢你儿子，但是什么事情你都恨不得替他想替他做，你能陪他一辈子啊？吃饭用不用替他？ 一个男孩子就得有点男孩子的骨气，承受得住考验挫折才对嘛。 “打什么电话，原本也许心情就不好……” “我就烦你这样遇到他的事情就磨磨唧唧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凡事站在他的立场去想，你干脆等他以后，你也和他待在一起一辈子好了。” 乔立冬冷笑着，咱们俩谁烦谁？ “我怎么磨磨唧唧了？我关心我自己的儿子，我还关心错了？” 张国庆坐起来：“我没说你关心是错，而是说你关心的过激了，他这么大的人，什么事情自己想不明白？觉得扛不住就出去喝杯酒和朋友唱两首歌，不然怎么办？现在扛不住你帮着他扛，将来你还帮着扛？你这是养儿子呢，还是养祖宗呢？让他自己去摔打，该担心的担心，不该担心的就别管。” 掀开被子，直接就去客厅了，目前没有办法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里，有代沟，没办法沟通。 生个女儿你总担心我也不说什么了，女孩子需要家里关心，男孩子你把他弄的什么事情都扛不起来，现在有你在行，将来没有你在呢？他依靠谁？依靠老婆吗？一个大男人靠老婆，还要脸不？ 没办法讲，他和乔立冬两个人之间从来不吵架，就是为了圆圆，理念不同。 张国庆一直认为男孩子，粗糙着一点养，对着严厉一点，时不时的给点批评。 凉凉早上起床，同屋的人洗脸回来，指指她的唇角。 “上火了？” 凉凉伸伸手摸了一下，难怪觉得疼，破了。 嘴边可能起了一个什么，她也没有注意，破掉了，拿过来镜子照了一眼，还真是，昨天晚上睡觉之前都没有的。 镜子随手放下，洗漱换衣服然后去医院。 晚上走的早点，坐地铁直接去了张猛的家，从地铁口出来，走到入口的那个位置，风吹进来的特别凶猛，顶的凉凉有些上不来气儿，对着脸吹，吹的鼻子疼，捂着口鼻走楼梯上去的，电梯那边出来的人多，还有几位老年人，走的慢一些，抓着扶手认真的看着脚底，怕踩空。 从里面出来，直奔市场，徐凉凉非常不喜欢超市，因为超市的东西有些时候吧，不打折的时候非常贵，水果方面。 买了一些，一样一些，够张猛吃的，冬季水果都贵，没有太便宜的，老板递给她袋子，手上套了几个袋子然后买好转身出去。 和张猛说好了，晚上回他家吃口饭，她来做。 徐凉凉一只手举着菜谱，一边拿着锅铲，外面门响。 张猛开门进来，就看见她的鞋摆在门口，这就是他为什么现在不住这里依旧花着这份钱继续租下来，有些时候她会来，尽管来的次数不多，凉凉也忙。 看着门口放着她的包，拎了起来，为什么放在门口了？ “你的包在门口放着呢？” 徐凉凉叫了一声，是的，忘记拿进来了，她当时拎挺多的东西，就先把包放在地上了，想着放好在折回来拿的，结果忘的一干二净。 “我给忘记了。”拿着锅铲跑了出来，整个人有点狼狈，过油的东西不太好做，她挑战的难度有点大，早知道还不如炒青菜了，还能顺手一些。 张猛闻着好像有糊的味道，进了厨房，赶紧关火，肉都炸焦了有点糊了。 “糊了吗？”徐凉凉又挤进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发挥这么失常，虽说平时发挥的也不是很稳定。 “糊掉了。”张猛无奈的摊摊手，你的注意力放到哪里去了？ “你嘴怎么了？”走了过来，抬起来她的下巴，昨天晚上他没有注意看吗？当时可没看见，想想自己昨天注意看她脸没？记着是看清了，但是当时是晚上嘛。 “破了，有点压力。”凉凉往实习上推，其实还真不是，习惯了医院的氛围，就算是谁难为她，她都不会上火，何况医院里非常和谐，她现在不会绊住谁的路，也不会成为谁的障碍。 张猛拍拍她的头：“东西装到盘子里吗？” 撸撸袖子打算自己帮着弄弄，徐凉凉无语的笑，他还不如自己呢。 生活不能自理类型，张猛真的是生活不能自理。 “我来就行。” 张猛低着头抱着她，“虽然味道不是那么好，但勉强也能吃。” 凉凉笑，评价这么好呢？ “能打几分？” “90分吧。” “满分是200？”凉凉问他。 “满分100。” 张猛给的分数真的挺高的。 凉凉用铲子把肉装到盘子里，剩的最后两块怎么也弄不出来，干脆用手拉了一下，从盘子里抽了一块送到他的嘴边。 “尝尝我这90分的黑暗料理吧。” 张猛的眼睛往里面看，真的好像有很多的东西，润润的一闪一闪的，很像小星星。 嚼了嚼，吃到糊的地方了，有点发苦。 “还挺好的。” 凉凉端着盘子，让他出去等。 哎呦，这菜色丰富的，还搞了一些番茄炒鸡蛋呢？ 还有一个软炸里脊，太丰富了。 “盛饭。” 饭碗递给凉凉，凉凉眼睛笑得弯弯的，真是个大老爷。 装好饭递给他，张猛顺便揩下油，见到人了才会产生一些想法，见不到的时候，大部分他的注意力也不是放在徐凉凉的身上的，能分散他精力的东西太多，就是那个小小白色的球就占据掉了9层注意力。 边吃边点头，这哪里是番茄炒鸡蛋啊，简直就是番茄汤炒鸡蛋，或者干脆就是炒鸡蛋不过带了一点番茄味儿而已。 凉凉吃了一口，忍不住笑了出来。 “吃饭吃的好好的，笑什么？神经了？”张猛抽空用手去弹她的脑门，轻轻的没用太多的力气，怕她疼。 “有点点难吃。” 虽然她认为吃是可以的，糖还是放多了，当时着急，还是放了，张猛吃西红柿炒鸡蛋爱吃咸口。 “挺好吃的。” “你要求真不高。”选女朋友也是。 张猛唇线往一侧扯开。 “我倒是觉得我要求不低，看我选女朋友就知道了。” 凉凉眨着眼睛：“真会说话。” 吃到一半，他电话响，张猛过去接电话，凉凉没有等他，自己慢慢吃，听着张猛说什么不过去了，真的不过去了一类的。 等他回来，吃饭的速度明显就放慢了很多。 “哦对了，我跟你讲一声，接下来我可能会有点忙，我要跟着女队去国外陪练。” 徐凉凉手中的筷子彻底慢了下来，夹着米饭粒夹不上来，手可能是有点抖吧，她觉得是自己昨天没有休息好，低着头，然后又点点头。 “嗯，虽然地点低了点，不过以后慢慢都是往上走。”挺好的吧。 她所认识的那个张猛，无论如何也不是个能打陪练的选手，那么骄傲的人，让他怎么受得了？ “我自己申请的。”张猛说着。 其实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在国内备战超级联赛，但张猛觉得尽管进不了主场，但至少离的近点了，目标就近点了，他会爬起来的。 “为什么？”凉凉看他。 她是真的不太明白，给人当陪练，还是女队，这样不是很影响心态吗？ “总要尝试的，什么都得做做，我得脚踏实地的去感受我现在真的没什么排名了，这样我也就安安心心的当自己是个一般的角色，不会高看自己，不会觉得难受。” 夹着鸡蛋夸赞着炒的好吃。 凉凉这饭吃的有点堵，她原本就容易多想，现在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一碰上他的事儿，自己就没有办法，这不昨天吃完饭今天起床嘴就破了。 “嗯，支持你。” 张猛看着她都要哭出来的表情，放下筷子，拍拍她的头，连续的拍着，好像是拍着球那样子，这是他表达方式的一种，因为她比自己小嘛。 “你都快哭出来了，没有那么难过，你看我讲出来，我就不难受了，什么路都得走走，走着走着不就有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了。” 凉凉点头，她负责点头。 都听他的。 凉凉准备洗碗筷，张猛拦着她，他们俩一起吃饭，十次他勉强也就洗一次。 但是还没到高峰呢，不能要求徐凉凉不停付出，现在还没够格呢。 “我来洗，你坐着。” 凉凉的手机响，医院打过来的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再坐一会就准备回去了，趁着现在时间还早。 “买给你吃的，买的不多，这个贵……” 车厘子说是进口的，老板说超级甜的，200块就买了那么一点，凉凉觉得都快要和黄金一样贵了。 “我现在算是吃软饭吗？”张猛笑着调侃她。 凉凉摇头：“这些还不算。” 没让他送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有人在地铁站等她，反正刚刚不是接到电话了，不想折腾他，他也得好好休息才行啊。 自己给自己打气，徐凉凉你得清楚，他现在处在低谷，就算是再难过也不要表现出来，你自己好好的，不给他填麻烦，你过的健康快乐，这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徐凉凉你不要觉得悲伤，人生没有一直飘在天上的，这话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 张猛跟着出去陪练了，每天不仅仅是陪练，还要给粘球板，什么打杂的活他也都干，你知道把李铁给心疼成什么样了？ 李铁心里在淌血，生怕把张猛所有的骄傲都给磨平了，一旦一个人就连一点骄傲都没有了，那就彻底败了。 乔立冬心疼也没有办法，休息那么久，肯定会拉下来的，咬着牙不去想，孩子有孩子的生活，她现在放在圆圆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太多太多，自己都变得不正常了，是了，成长不能靠其他人，只能靠自己。 一通电话不打，已经好一段都不打电话了，张猛不主动来电话，她绝对不会主动打过去，心思收回来忙自己的事业，正好是去t城出差，顺便去医院看卢萍。 看卢萍就免不了也许大概可能会遇到徐凉凉…… 卢萍上午有手术，说是挪到晚上见面，她下午也忙，真的抽不出来时间。 “你忙你的。” 乔立冬看着那电话号，想了半天，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打，好不好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准备出医院的大门，然后又转了回去。 “喂，是我……” 徐凉凉跑出来，撞到别人了。 “这是干什么？” “抱歉抱歉，我着急下去……”凉凉双手合十道歉，嘴里不停的说着道歉，赶紧往电梯门边跑。 电梯正好下行，走进去站在门口，电梯门合上的时候，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不能邋邋遢遢的，跑出大厅，没有看见乔立冬的身影，转了转。 乔立冬看见徐凉凉了，不过没有出声喊，隔的这么远，她得喊多大声才能听见，让她自己找吧。 徐凉凉看见乔立冬不跑了，一路快走走了过来。 乔立冬找了附近一家店，徐凉凉推荐的，乔立冬看了她两眼，凉凉笑眯眯的：“我和同事来过这里，味道还是挺好的。” 乔立冬先进了门，徐凉凉跟在她的后面，乔立冬点菜的时候，她自己喜欢吃什么当然清楚，徐凉凉喜欢吃什么…… “阿姨，我什么都吃。” “没人问你。”乔立冬压低声音嘟囔了一句，不过声音特别小，对面的人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凉凉推荐乔立冬吃那个苦瓜煎蛋：“那个特别好吃，一点都不会苦，做的味道很好。” 她知道乔立冬喜欢吃苦瓜，怎么知道的？她在张家住了那么一阵子，口味什么的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到，自己就能品味出来，谁喜欢吃什么。 “来个这个吧。”乔立冬合上菜谱。 “张猛出国了知道吗？” 凉凉笑眯眯的点头。 乔立冬心中翻着白眼，果然还没断呢。 她这儿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喜欢什么东西太持久，这点很不好。 吃过饭乔立冬要回去了，晚上见卢萍，然后明天就没时间了，后天就直接回上中了。 结账的时候徐凉凉提前给结了。 乔立冬和她走到医院门口，看着徐凉凉说：“你回去吧。” “阿姨你去哪个酒店？我帮你看看路线。” 乔立冬冷哼着：“我去的酒店，我说了名字你就知道了？” 凉凉脸上的笑还挂着呢。 和师姐相处久了吧，就被师姐传染到了，师姐每天都是笑笑笑，会传染的。 “我有地图，现在手机特别方便。” 乔立冬　说不用了，她知道怎么去，转身就离开了。 坐地铁她坐懵了，出口的方向老是找的不对，给酒店打电话，这给乔立冬气的，早知道就问问徐凉凉好了。 这回换了一个前台，说话比较明白的，乔立冬这口气才消，遇上说话说不清楚的人真的特别的火大。 ＊ 张猛发球，对方的女队员接球，一来一去，他得模仿别人去打，这才是要他陪练起的作用，出汗出的比较多，女队的队员和他也不怎么讲话，见他这样觉得也严肃。 打了几天然后回来了，成绩不错。 晚上陆康让李铁去喊张猛过来他房间，他晚上吃火锅，随便吃一口。 张猛正在给老虎洗澡呢，李铁推门进来。 “弄完去陆康房间里一趟，没吃呢吧？” “嗯。” 张猛给老虎都打理妥当了，自己去了陆康的房间，房间里就是几个教练组的，没有其他的球员，队长也不在。 “找地方自己坐，你傻站着干什么？” 陆康觉得张猛这类型的需要刺激，但不能给刺激疯了，该给点鼓励了，这次确实做的不错。 大家讲着话，张猛和教练的话也不太多，加上坐在这里确实有点拘谨。 “你吃什么酱？” 李铁拿给张猛看看，张猛指着麻酱，就它吧。 “这次表现不错啊……” 别的教练纷纷夸着，把张猛这样的选手派到女队当陪练，确实张猛心里可能心里会有点什么，但是表现的确实不错。 “以后好好打……” 伤病这东西吧，你强它就弱，打着打着感觉就都回来了，不算是大事儿，挺挺抗一抗就迈过来了。 陆康夹着菜，他顺便喝一口，不是酒，饮料！ 他的酒量，一杯啤酒就倒。 “你那狗怎么没带过来？我喂它点肉吃。” 大病猫啊。 张猛笑笑：“它还记着上次和你打架的事儿呢。” 老虎那么好的脾气，只有看见陆康的时候会哼哼，不由自主的毛都立起来，做防御的准备，打的那一次牢牢记心头上了。 陆康觉得无语。 “它咬了我一口，还记我仇？”转脸对着体能教练：“他那狗仗人势，隔着门对着我各种咬，我当初就应该不让他养。” 张猛不吭声，李铁听的无语，哪里是人家攻击你，狗仗人势，不是你陆康天天蹲门口，拿一个小棒棒从门底往里面掏，各种骚扰人家，然后总喊人家病猫，人家不是有好好的名字嘛。 体能教练笑，和张猛聊天。 张猛在教练的屋里没吃几口，他如果对教练都没有一点畏惧，那他就直接要上天了。 上了床，老虎就跳了上来，张猛摸摸它的毛，他回来到现在还没给凉凉打电话呢，想躺一躺再说，不行就明天打，陆康喜欢他，他清楚的很，喜欢和不喜欢，能分辨出来的，没躺一会儿，外面　有人敲门，张猛下床开门。 是队长。 拎了一个袋子进来。 张猛和队长其实交流也很一般，虽然总打招呼，以前也互相调侃什么的，但是他回来以后，他就很少主动会上前了。 “给你带点你喜欢吃的，你现在都不找我了。”队长笑着。 张猛接了过来，他今天这运气真是不错，不停有人请他吃喝。 “你忙。” 队长对着张猛的后脑就给了一下子。 “谁告诉你我忙的？我一点都不忙。”上胳膊勒着张猛，和以前一样。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找茬挑刺 张猛最近和队长走的比较近，其实总体来说也不算是近，他的队友们都挺喜欢热闹的，虽然有相熟一些的，交情平淡一些的，队友和队友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这一段集体出行的时间也是比较多，总往一起凑，吃饭也好，偶尔逛街都是伴对伴的出去。 联系凉凉的时间还是少了一些，加上徐凉凉自己也是比较忙。＊ “辰扬……”孙辰扬唇部有些起皮，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以为是缺水，可每天喝水喝的不少，还是不见缓解。 “嘴怎么了？”同期实习的看着她问，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孙辰扬接了过来：“不知道啊，就起皮，揪下去还是起，涂了润唇膏还是这样。” “别揪啊，揪破了，试试我的，这个有修复功能的。” 拿出来拧开盖子，用无名指沾了一些然后往孙辰扬的唇部去涂。 “这个效果还是蛮好的，反正我觉得贵有贵的道理。” 同事给擦完，孙辰扬看见那唇膏的名字了，当初她和凉凉正式分心就是从那个唇膏开始的，海蓝之谜！一个她觉得挂在天上的品牌。 第二天起来，真的挺有效果的，反正对她是有效果，不能和同事说再借给自己擦擦，孙辰扬的脸可没那么大，她想买，但又觉得这品牌不是被叫做贵妇品牌嘛，那一定就不会便宜，自己还是算了吧，要不先问问价格？ 去医院的时候也没碰上同事，吃中饭去转了一圈，找到人了，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来啊，这里有位子。” 孙辰扬吃着饭，吃的差不多了，闲聊状。 “你昨天给我擦的唇膏还真的挺有用的，哪里买的？多少钱？” 同事说她是淘宝旗舰店买的，贵是贵了点，比代购的贵，但是送的小样总体价格来说非常划算。 “500。” 孙辰扬觉得似乎比自己想象当中便宜了很多，她以为……她也不知道多少的价格才是合理的，反正就觉得一定很贵。 “那我也去买一个。” 准备下手的时候，又觉得其实500已经超级贵了，送的小样在划算，那唇膏终究还是唇膏啊，才9克。 折腾了好久，最后狠狠心到底还是买了，买了以后就觉得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想自己也是买得起海蓝之谜的人了，和母亲通电话，母亲在电话里数落她，因为对于那一辈的人来说，家里条件又不是超级好，觉得花500买个唇膏太败家了。 “你说说，有点钱你就胡花，这样下个月我就不给你零花钱了，辰扬啊你自己现在也实习了，你说你念五年的书，学费学费我得掏，你实习也拿不到什么工资，我和你爸还得月月给你生活费，你不能这样大手大脚的……” 孙辰扬心里叹口气，早知道不说了，其实这钱也是省饭钱省下来的，她自己心里都有数，省下来咬咬牙就买的。 “妈，我知道了。” 周六和冬冬她们聚会，大家都在一个城市，好久没见面了，约出来吃个饭，aa。 苏洛没来，她今天不放假，来不了。 孙辰扬就说起来这个唇膏的事儿，其实那时候可能是因为徐凉凉太早就脱离大众的生活范围，所以心理上难免就会有些起伏，现在回头想想，当自己也用得起的时候，攒钱买一个还是买得起的对吧？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满肚子的感慨。 “那时候似乎整个人一触即发的，一点就着，反正看着她就觉得不顺眼，现在距离拉开了，想到的又都是她的优点，其实凉凉也挺好的……”苏洛去t城找她，她不是还盛情款待苏洛了，虽然现在有钱了。 冬冬附和，“对呀对呀，大家都是同学，其实犯不上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心，当初你和凉凉比和谁都好的，两个人好的和一个人似的。” “下回咱们争取一个寝室一起吃口饭，这样多好。” 寝室五朵花。 孙辰扬回去，掏出来手机，想加一下徐凉凉的微信，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好像把徐凉凉给删除掉了，电话号码也没有，和冬冬要了过来，却迟迟没有加，自己加了万一徐凉凉不给通过呢？ 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这样做，以后马上就不见了，工作以后，谁还能总和谁待在一起？ 凉凉转到呼吸内科实习，已经过了一段，老师很负责，说实话医院里她认为好的比不好的人多，多多了，中午吃完饭拿出来手机扫了一眼，张猛最近很少会和她煲电话粥，估计也是没有时间，她也是忙，张猛那边安安静静的，收到一条添加的讯息，微信添加，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而且名字叫狗咬王小花，但是凉凉通讯录上有孙辰扬的联络方式，她点了同意。 不太明白孙辰扬为什么突然就添加自己了，她们俩之间吧…… 只能叹口气。 靠近里面有一间病房，里面是安置危重病人的房间，现在住在里面是一位阿婆，是个aecopd患者并且伴有肺心病，护士巡视以后和凉凉打了一个照面。 “吃饭了吗？” 徐凉凉说刚刚吃完，今天食堂的特色菜非常棒，好像是木须肉，她还多吃了半碗呢。 “是吗？早知道我也下去吃就好了。”她没有下去吃。 “现在好像还可以。” 护士摊手，还得继续巡视其他的病房，就护士进入病房的瞬间，那边突然灯闪了。 “徐凉凉……” 带教老师喊着她，风一样的刮走往里面跑，正好看到徐凉凉人在这里，揪着她就进去了，全科室职称最高的都来了，挤在里面，抢救车除颤仪。 “肾上腺素注射，气管插管……” 就短短的一瞬间，其实时间肯定不能几秒钟，但在凉凉的世界里真的就是一瞬间，死亡线上把病人给拽回来的，来医院实习这么久了，这是松山三院完全比不了的，她在三院的时候更多的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很感激这里的所有的带教老师，真的特别的负责，她这么脆弱的人是一点一点给磨砺出来的，老师不会安慰你，做不好直接喷，挨骂挨打也有过，不过打并不是那种下狠手，老师气你不争取，就这么一点的事情都办不好，打着打着骂着骂着，她就真的进步了，不会觉得慌了。 “送icu观察……” 徐凉凉喘口气，松口气，竟然搞出声音了，因为真的是觉得救活了。 脑勺后面挨了一下，自己揉着头，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打的。 果然是她老师。 “你吐什么气？这样就觉得可以放松了？” “不是……”凉凉挠挠头，其实真的是放松了一下下。 “20床有心衰，你去记录。” 这是惩罚。 徐凉凉反正也吃完了饭，老师交代吩咐的就得去做，要严格的记录心衰病人的出入量，喝了多少的水，吃了多少的饭，撒了多少尿一蹲就是一下午。 那边老师和卢萍在食堂碰上了，一起吃个饭。 卢萍偶尔会过问一下，其实大多数她都是不管的，她不管呢不是辜负了乔立冬的嘱托，相反的，来医院如果只想安安稳稳的将来出去找工作，那乔立冬没有必要托自己，既然托了自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得负责到底，徐凉凉这丫头看着稳当但是很多时候稳当的反义词就是老实，看面相就属于那种不会变通的，需要拿针扎，让人脑子灵活起来，办事方法都得跟着变苦一点累一点也没有什么的。 “她还行吗？” “行什么，差远了。”勉强就是50分吧。 对于实习的程度来说，也不够很优秀，但是也不能算是太差的 “你也才吃饭？” “上午门诊，刚刚结束。” 当初为什么学医呢。 ＊ 凉凉这边是忙的不可开交，老师可劲儿的奴役她，吃完饭都有些晚了，不过还是吃的津津有味的，谁看见她吃饭都觉得吃的香，这孩子吃饭瞧着就有福气，满嘴香。 孙辰扬看着通过的讯息，还是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我是孙辰扬，你最近过的好吗？” 竟然陌生成这样了，心里也是后悔，还是不加的好，其实走到这个阶段，真的就没有任何的必要修复感情了。 凉凉抓着手机，打着字。 “嗯，过的挺好的就是有点累，你呢？” 两个人一来一去的敲了一些字，寡淡的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搞的特别的生疏，一点亲近的感觉都找不到了。 “我就这样吧，你如果忙的话，你去忙吧。” 凉凉放开电话，默声的笑了笑，师兄看过来，端着盘子往这边来，徐凉凉赶紧塞进去最后一口馒头，端着盘子往外跑。 师兄站在原地：…… 他是鬼吗？看见他跑的这么快？ 不答应追求是不是也可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凉凉觉得好险，真的好险。 顺着胸口，万一被师兄堵到了，真的不好拒绝，然后一起吃饭，她又不愿意，想着呢，张猛来电话了。 “吃饭了吗？” 凉凉笑，现在他们俩的开场白就是你吃饭了吗？吃了什么？今天过的怎么样啊？诸如这一类的。 “啊……”凉凉刚要开口，张猛又说：“你打个车过来，我在小乔家呢，你过来找我，能过来吗？” 凉凉不解，有什么事儿吗？ “我吃饭呢，你先过来吧。” 张猛挂了电话。 里面就他队长还有蔡琰三个人，三个人关系算是比较好的，张猛从来不会对别人说女朋友的事情，但是在这两人面前吧，觉得也没有什么，他刚刚吃到了一个菜，豆腐做的，特别的好吃，应该很符合凉凉的口味……虽然都吃半截了，但是不影响，等她到之前再给要一份。 “我约了个人，没事儿吧。” 队长听出来了，这隐瞒的够深的了，女朋友呀。 徐凉凉出地铁口，地铁比打车快多了，手机又响，张猛来电，是否接听。 “我已经出地铁口了……” 这家她知道，她和张猛来过。 “好，你慢慢走，别着急，上来的时候帮我带三个雪糕。” 凉凉挂了电话，三个雪糕？证明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她是算自己和张猛一人一个的话，那不还剩一个吗？ 买好东西拎着上去，按照张猛说的房间找过去，服务生看着她一直在找，出声问了一句。 “请问找人吗？” 凉凉点头。 “3501。” 服务生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徐凉凉跟着他，走到门边，敲门然后听见里面的答复推门。 凉凉站在门口，她以为是一个人，结果竟然是两个人，多少有点尴尬，因为见男朋友的朋友这种事，她没经历过。 脸微微的有点红。 “来了，东西买了吗？”张猛从椅子上站起，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然后拥着她去桌前，拉开椅子。 把雪糕从袋子里抽出来递给那两人，说要吃点凉的，现在凉的来了。 蔡琰服了，真的服了。 哪里找的？ 是表演学院的吗？ 看着有点像呢。 “蔡琰，张猛队友。” 蔡琰伸出手，凉凉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握了一下，蔡琰的那种打量其实真的不包含一点恶意，他就是觉得张猛太鸡贼了，有女朋友了？从来没听他说，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觉得他不像是能早恋的人。 这个年纪也不能说是早恋，但怎么看他的脸都觉得像是……那种感觉说不好，就是太震惊了。 凉凉看见队长，近距离的看见，奥运冠军，直接标上名头了，苏洛和她私底下说过，她个人还是喜欢队长多一些，要是能要个队长的签名…… 凉凉和对方握了一下手，心里想着，苏洛我见到你偶像了。队长倒是没一直盯着徐凉凉看，就握手的时候对视了一下，该吃吃该喝喝，反正有张猛招呼着。 张猛和服务员说加一分家常豆腐，这个菜不知道怎么做的，不是炖的，好像是过了油但特别的嫩，味道也很丰富，自己肯定做不出来的。 “你没吃晚饭是吧？” 凉凉对上男朋友的视线，其实她吃了。 摇摇头。 “嗯，没吃呢。” 凉凉听着他们说话，说什么她几乎也听不太懂，包厢里正好有什么乒乓球的比赛，说的都是专业用语吧，张猛和他们在一起和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太一样，特别活泛。 蔡琰更是随性，骂了一句，这球打的太臭，忘记现场还有个女的了，张猛拉着凉凉的手，在桌子底下，晃了晃。 不是刻意晒恩爱，就是觉得这菜真的肯定她会喜欢吃的。 事实上徐凉凉也确实很喜欢，味道吃不出来，里面好像还有杏仁，也说不好这到底是不是豆腐，一点豆腐的味儿都吃不出来，可是菜名就是叫家常豆腐呀。 张猛挠挠凉凉的手心。 “一会儿打包一份，明天你热一热吃。” 她们食堂应该有微波炉的，拿过去转一下，味道也不会差太多的。 “不用了。” 张猛松开拉着她的手，再拉别人就看见了，专心的看球。 吃完饭送她回去，让那两人先回去，或者他们俩去哪里玩会儿。 张猛还是要打车，凉凉看着他今天的大衣有帽子，其实天气也冷，戴上帽子别人就看不到了。 “你戴着帽子……”上手去拉，拉着他去坐地铁。 张猛不太愿意坐地铁，真的不方便，虽然他不认为自己多出名，但喜欢看乒乓球的观众还是很多的，被她拉着买票然后进去，出站口走了没有几步，张猛让她原地站着，自己小跑一路，等出来的时候买了两大袋子的零食。 “拿回去和同事分着吃。” 凉凉看着他手里的那两包，星星眼，觉得有男朋友真好，虽然他现在忙起来了，有些时候顾不上她，但总把她当成小女孩儿，怕她冻到了，怕她饿到了，怕她嘴馋了，真好！ “你说我第一次谈恋爱就遇上你，我运气真的很好吧。”凉凉感慨。 以前只是想有个家，对家里的那另一半，她没有细想过，没有细致化的去刻意想，但是经历成长了，现在发现，真的运气太好了，这一路走过来，有个人在下面捧着她，不让她摔倒。 她徐凉凉就是个孤儿，没见过大世面，什么礼仪都不懂，情商也不是那么高，还那么倒霉，遇上那么多不靠谱的人和事儿，张猛把她从坑里给拉出来的，让她见识到了大千世界，让她现在走到哪里见到什么不懂的没见过的，都不会产生自卑，老师喷她虐她，貌似也不会心情崩溃，有个正确的男朋友引导你，很重要。 “我是万中选一。”张猛自信道。 总体来说，他认为自己应该算是千万中选一，但是这阵子对她有点忽略，也没有办法改变，可能以后她跟着自己也还是这样，所以稍稍谦虚一些，说是万中选一。 凉凉挽着他的胳膊，脸贴上去，腻在一起走。 对自己而言，他就是最好的。 开着门和一个宿舍的实习生啃着鸭翅，师姐从门边经过，探头。 “小凉凉，吃什么呢？” “鸭翅。” 师姐从徐凉凉的手里顺走了一盒鸭翅。 前一次苏洛来t城冬冬她们就叫嚷着后悔没有来，这次四个人汇到一起，过来玩的，单身就是这点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人和过去也不一样了，喜欢出去玩一玩，特别是年轻人。 坐火车过来的，飞机票没有太划算的，火车硬卧票价还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就是慢一点。 苏洛提前和徐凉凉打好招呼，让凉凉来火车站接她们。 凉凉提前排好时间，苏洛她们上午十一点到，凉凉打算八点出门去接，刚吃上早饭，张猛打过来电话，说是张龙出差带着席梦来的t城，他出不来，只能让凉凉帮忙招呼一下。 “啊？我同学今天过来。” 这怎么办？她和苏洛都说好了。 “你同学来？”张猛一愣，那肯定是事先就说好的，“没事儿我和我哥讲一声，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哥自己也认路。” 张龙是自家人，张猛挂了电话给张龙打过去。 “……她和她同学都讲好了，你也没有提前打招呼，我今天也出不去……” 张龙笑，他就是才想到才联系张猛的，毕竟是兄弟，到张猛的地盘上了，不能不打招呼。 “我和你嫂子我们也认得路，去哪里也能找到，你让凉凉陪着她同学……” 徐凉凉给张龙去了一通电话，张猛给的。 “……龙哥真的对不住，我同学提前和我说好了，她们都没来过t城，真的对不起……” “没事儿没事儿，我和张猛都说了，都不是大事儿啊……” 凉凉往车站折腾，地铁到了火车站那一站，人那个多，外面到处都是等车的人，车上的人要挤着下去，车下的人如果觉得拥挤打算等下一辆，那绝对就是个失误的决定，因为这里不管等多少趟，人永远都是这样多。 出地铁口往上走，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站在门口。 四个女生，没有一个人拎着行李箱，每个人就背个包就出来了，一路有说有笑的出来。 “这里这里……”苏洛招手。 好久不见，见到面特别高兴，拉着手往外出，凉凉的视线扫过孙辰扬的身上，她有点尴尬，因为不知道能说什么，孙辰扬也是觉得尴尬移开了。 凉凉带着她们乘地铁去吃饭，临近中午了，她们坐了一夜的火车，肯定没吃好。 徐凉凉点的餐，五个人对坐，孙辰扬扭开脸看着窗外。 好多事情都变了，有心想要修复，但是好像变了就是变了，修正不过来。 徐凉凉整个人洋溢了很多，看得出来实习的生活应该过的还不错，说话的语调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自信感，原本人又长得好看，衣服搭配的也好。 “我都不敢认了，凉凉越来越好看了。” 齐翘就说，“我们大家是一起土过来的，当时凉凉比我们还土，现在简直换了一个人儿……” 苏洛鄙视齐翘，什么叫换了一个人儿？当时凉凉后面去当了签约模特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好吧。 “辰扬还说呢，想凉凉了，所以跟着过来看看你……”冬冬补了一句。 凉凉对着孙辰扬的方向笑笑，孙辰扬也是努力想说点什么，不过终究还是没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太客气好像显得有点假。 “你男朋友呢？这次是不是也要请我们打车去玩啊？”齐翘眨着眼睛。 没指望凉凉的男朋友真的陪着她们去玩，就是苏洛回来说，凉凉的男朋友老帅了，而且是谁叫大家绝对想不到，搞的大家特别的好奇，难不成是王子文？可不对啊，王子文人在凉州啊，但是苏洛口中那个又帅又有钱还熟悉的人不就是王子文？“他有点忙，只能我招待你们了。” 孙辰扬拿着杯子喝茶。 苏洛显摆似的掏出来自己的手机，里面可有秘密。 她给张猛还有徐凉凉拍的那张合照因为觉得太好看了一直没舍得删，直接拿出来不会，毕竟凉凉自己都没有宣布，她不会干惹人反感的事儿。 “给你们看一个劲爆的……” 苏洛找到照片对着对面的三个人举着，张猛的脸被挡了一个结结实实，苏洛选择用卡通图片给遮住了。 “原图呢？” 冬冬拿过来。 切！ 这样子哪里能看得出来谁是谁？ “就这么一张了。” 冬冬划着手机，果然里面就没有了。 但看外形的话，穿衣服的感觉，个子大概比徐凉凉高出来一头多。 孙辰扬看了一眼，怎么觉得外形的话也不像是几十岁的人吧，曾经自己假设的貌似也不成立了。 “多大？” “25。” “哇，徐凉凉你不老实，你是我们寝室第一个谈恋爱的，我们只是知道你在谈，对方是谁都不清楚，他都没有请我们吃过一顿饭，不同意，坚决不同意。”齐翘闹凉凉。 “他没请，我不是请了。”凉凉侃回去。 一样的。 吃饭的地儿就在医院附近，这附近凉凉比较熟悉，带着大家去医院转一圈。 “哇，不错啊，这里超级不错了。” “他家和这里有什么关系吗？” 凉凉自己的话，绝对走不到t城来，学校也不可能把凉凉分到这里来，要说是王子文那样的还能靠谱点。 “好像是他妈妈的同学，然后我就过来了……” “不可能，我告诉你，没花钱就算是同学也过不来，除非他妈的那个同学老牛逼了……”这点她们几个人都是一致的观点，不过看凉凉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花钱了，绝对花钱了。 凉凉确实不清楚，这事情是乔立冬谈的，乔立冬也没有和她说什么，让她过来，她就过来了，实在松山那地方她怕都怕死了。凉凉送她们回酒店，苏洛也知道徐凉凉出的那事儿，还有吧t城的酒店真的是死贵，那种200以下的都是负层的房间，两百多的地点还要好的，有的就是没有明的窗户，思来想去，几个人一想，干脆定个稍微高级点的酒店，不到七百，地点又好环境又好，双床房，一张床睡两个就可以了。 “你说酒店要是不让我们睡四个怎么办？”齐翘就担心这钱，真的给拦住，一个房间不让睡四个，到时候还要补钱，那负担不起，这就够奢侈的。 苏洛瞪齐翘：“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别说话这么大声行吗？你进去别看前台走自己的路，这么多的客人，哪里知道你一个房间睡四个人了？” 话是这么说，心里也是打鼓，听说t城是查的很严的。 几个人进入电梯里，齐翘长出一口气。 “要是不让住，再让我开一间，在掏一分钱，我就彻底破产了。” 其实她觉得那种床位房也挺好的，又便宜也应该有地点好的吧，大家一起住，有事儿也是一起扛，能差到哪里去？ “那你们睡吧，我回去了。” “一起睡吧，挤挤也能睡下。”齐翘不想凉凉走，好不容易凑到一起了。 凉凉看看那床，睡两个人就够挤的了，还让她留下？真的没有地方睡啊。 “我明天早点过来，你们休息吧。” 她不让大家送，前脚走了出来，后脚孙辰扬跟了出来。 “凉凉……” 凉凉停住脚步，好久没有听见辰扬这样喊她了，两个人关系不好了以后，孙辰扬都是拿她当空气，再后来她也不会主动做什么了。 笑着回头。 “嗯。” 孙辰扬送她下楼，这送的过程还能讲几句话，她有话憋在心里，不说难受。 “当初怀疑你那事儿是我不对……”孙辰扬不需要徐凉凉的谅解，她肯说出来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更加能舒服一些，当时她情绪特别坏，好多事情只会往坏的方向去想，一个寝室当中徐凉凉突然条件就富了起来，不愁钱花了，又不是辛苦赚回来的，而是拍拍照什么的，具体的她也不清楚，机会还是自己给的，每一天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想到徐凉凉的事情，特别的生气。 生气的原因就是，徐凉凉不就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靠这个然后赚了钵满盆满，她用的化妆品自己那时候根本就买不起，嫉妒各种嫉妒恨交织在一起。 “我每天起床看见你，我心情就不太好，当时整个人可能有些不可理喻，徐凉凉对不起。” 孙辰扬伸出手，凉凉看着那手，然后也伸出了手。 她没有办法告诉辰扬，她其实觉得都不重要了，因为不在乎了，大概是接触的人多了，知心的人多了，不会那么受伤了。 辰扬从外面回来，她们几个都没睡，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闲聊，冬冬盘着腿贴面膜呢。 “你们俩和解了？” 辰扬撇撇嘴，和解？ “你觉得摔破的瓶子就算是粘起来和过去的还能一样吗？”对凉凉和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孙辰扬就特别想说说自己当时的心情。 “……嫉妒是一种很可怕的情绪，我和她待在一个寝室里，每天能碰面，她用得起的东西我用不起，明明她穿一件40块钱的衣服，可别人觉得那就是400的，我穿一件400的，别人却觉得像是40的，我家里每个月给我邮寄生活费，我自己打工，加到一块，我还是没有她徐凉凉生活的好，我甚至都不清楚她到底有多少钱，看着她倒霉了，听到她倒霉的消息了，我的心情就能舒畅一些，我甚至隐约的盼着她快点倒霉，我会偷偷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高兴，我没有伸过手害她，我每天刷论坛，但是我没有发过一条留言……” 那个时候心里就好像住了一个魔鬼，只有徐凉凉倒霉了，心情才能平复下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冬冬的手也不怕脸上的面膜了，说嫉妒她认为自己也有过，但是没严重到这种地步，转个身也就想开了，辰扬这个…… 齐翘躺着，心里想着，这个害没害，真的不好确认，因为一切都是辰扬自己说的，她甚至都没想到孙辰扬的心都达到这种地步了，就因为没有接触过，所以有点……害怕。 人因为嫉妒扭曲，最后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没人知道。 “都过去了。”苏洛出了声：“现在想开就好了，其实你可以学学我，我从来不和比我好的人去比较，我都会找差一点的，我没有流浪至少还有的吃有的穿，这就是幸福，我妈妈虽然过世了，但是看看凉凉，凉凉从小就没妈妈，这样想就好了。”苏洛安慰着辰扬，她没有嫉妒过徐凉凉，因为凉凉的身世和走到今天所有的一切，苏洛心里有祝福有羡慕，但是没有产生过任何的嫉妒。 孙辰扬躺在床上也是久久不能平复，出来实习了拉开彼此的距离了，不常常听见徐凉凉让人爆眼球的消息，慢慢整个人也就回归正位了，她有想法也都是心里的，就放在心里想想而已。 那时候凉凉被分到松山三院，说实话辰扬高兴过一阵，那是一种类似终于爬到凉凉头顶的满足感，终于有这么一次事情徐凉凉不如她了，每天都能笑醒，即便徐凉凉分到三院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后来凉凉又来t城了，辰扬安慰自己，不去想不去听，自己没有这样的有本事的亲人，也没人能帮得了她，她靠的是实力，徐凉凉靠的是美色，大家也不是同路人。 满心以为这次见到凉凉，她还是会嫉妒的发疯，不过一切都归于平静了，释怀了。 凉凉回到宿舍，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没有开灯，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张猛没有发任何的消息，放在枕头旁想想，女生的心其实比较窄，在乎的东西也不多，很容易受到身边人的影响，叹口气，很快就睡了过去。 早上陪着大家去景点，计划去三个地方，然后晚上她就不陪了，路线写在纸上，把她们送到想去的地方，里面有很多便宜又好吃的小吃。 “明天早上我去酒店送你们到火车站，晚上他家里人过来t城了，我两天都没有露面，我去报个道。” 徐凉凉抵达小乔这里，包厢里就她一个人，看样子张龙和席梦还没来呢，和服务生确定好了菜色，大约推迟半个小时在做。 “喝点什么饮料呢？” 凉凉不确定席梦的口味，点了橙子，觉得这是比较大众能接受的吧。 出去上个洗手间，等回来，包厢里已经来人了。 张龙看着进门的人打招呼：“来的这么早？” “龙哥，嫂子。”凉凉拿着面巾纸擦着手，她不太习惯吹干手，觉得太干。 席梦打量了一眼徐凉凉，笑容堆在脸上。 “来了。” “张猛可能要晚点到，这个时间堵车，他开过来也得一会儿。” “不着急，刚给他打电话，是说堵路上了。” 又不能干坐着，张龙就问问徐凉凉实习怎么样，和同事相处的好不好，医院环境一类的问题，这样聊着时间不就很快过去了嘛，席梦如果和徐凉凉有话题聊，他就不用自己吭声了，可席梦一句话都不肯说。 席梦原本进门也没觉得不高兴，不喜欢徐凉凉是不喜欢，结果看着张龙和徐凉凉聊的特别投机，心中就冒火，张龙这是觉得徐凉凉好看被？平时怎么没见他这么多话呢？ 那天徐凉凉打完电话还把她电话号存起来了，她以后是不是张家人都不一定呢，对她那么客气做什么？ 明知道他们来了，说什么陪同学，不就是故意找借口。 张猛推门进来，风尘仆仆的，这堵的他有点闹心。 “哥。” 张龙对着张猛笑。 坐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开始上菜，张猛来了以后凉凉的话就比较少了，都是听张猛和张龙聊天，席梦呢看着张猛问：“手彻底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 “现在回队里了打的怎么样啊？” 席梦一直问张猛问题，张猛回答完一个她就在问一个，问的呢都是张猛训练的事情，张龙要说话都被她抢过去了，徐凉凉没吭声，她是神经粗，但也感觉出来不对劲了，想到一种可能，又觉得不应该啊。 张猛和席梦原本就不熟，张龙结婚他见过一次，回奶奶家见过一次，平时很少有接触，他是属于和熟悉的人才放得开的类型，席梦没完没了的追问，问的张猛就有点烦，让不让人吃饭了？ “我看凉凉的围巾挺好看的，也是你给买的吧，你哥对我可没那么舍得。”席梦调侃着丈夫，视线飞也似的从徐凉凉的身上扫过。 张猛对席梦有点意见，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哥不好，他哥还要怎么样？出差带着老婆一起来的，抽时间陪着你玩一玩，还不行？ 觉得席梦矫情，就没回答，和张龙说话。 张龙看了席梦一眼，让席梦自己收着点，平时也不是这样的人，今天这是干什么？好像故意针对谁似的，句句话都绵里藏针。 自己这媳妇儿没有问题，就是那个丈母娘差劲儿点，给席梦都带坏了。 席梦歪着头和徐凉凉说话：“你现在实习没有工资吧？” 凉凉点点头，“只有一些补助，没工资。” “真好，我也特想和你似的，没有工资还能买lv。”呵呵，真是没妈的孩子，花男人的钱就花的那么心安理的，那是你的钱吗？难怪张猛他妈不愿意，太物质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张猛猛猛 凉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张猛看了席梦一眼，不过没有说什么，似乎也并非是刻意看了那么一眼，和张龙挨着说话呢。 张猛看席梦的那一眼，徐凉凉的脚在桌子下面找到属于张猛的，两个人的位置是挨着的，徐凉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水，表情很淡定的笑笑，仿佛没听见席梦的话。 女人的战争拉着男人进场，这就太不明智了。 也不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恨，需要张猛帮着她出声，毕竟里面还夹一个张龙哥呢。 “我都不知道这些牌子的。” 席梦心里冷笑，不知道？不知道一身的名牌，拿着的钱包也是，找个好男人是比什么都重要，付出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张猛就是单纯，被徐凉凉一张脸给骗了，这样的姑娘心眼多多，明知道她干的那些不见人的事儿，家里反对，她还是把张猛给握在手心里了。 张猛的钱都砸你身上了，呵呵，绿茶婊。 “是吗？我看你钱包也是lv的，我还以为你很喜欢lv呢。” 张龙瞪了席梦一眼，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女人，人家都故意不接话了，你还说？ 有没有脑子？ 席梦接收到张龙的信号，也没打算继续怼徐凉凉，又不是有杀父杀母之仇，还追着不放。 尝尝菜，觉得味道还不错，吃饭吃了好几个小时，因为张龙和张猛一直聊天，徐凉凉和席梦肯定没有什么好聊的了，凉凉就负责听，负责笑。 让她叫个水什么的，她就出去喊个服务生。 结账的时候张龙要结，没有理由让弟弟请客，虽然这弟弟赚的比他多，但是占弟弟便宜，这似乎就有点那个了。 “我来啊，没有理由让你请我，下次的……”张龙要出门结账，张猛拦着张龙，都到他底盘上了，再说张龙的工资…… 不算是瞧不起，就是平心而论，他的钱更多一些，条件也更好一些，说什么都不能让大哥掏钱。 “凉，你去把账结了……” 徐凉凉起身就出去了。 “席梦你拦着她……” 席梦意思意思的跟了出去，觉得张龙装逼，你都知道张猛家有钱，他自己有钱，争什么啊？不是来t城了，还得自己掏腰包请他们吃饭，怎么想的？ 席梦就是想让张猛花，因为张猛有。 就吃一顿饭，也吃不穷。 徐凉凉回来，张猛拿着衣服，和凉凉走在后面。 “凉凉啊，下次得让大哥请，大哥也赚工资的……” 凉凉对着张龙一笑：“龙哥，张猛说了特别想吃你吃顿饭，他平时也没机会总待在上中，照顾奶奶都是大伯大伯母付出的多……” 张猛徐凉凉送张龙夫妻俩回酒店，然后送凉凉回医院。 “我哥找这么一个媳妇儿……” 事儿精。 不是他说，席梦真的挺差劲的，就算是凉凉拿什么钱包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儿，轮不到一个嫂子管吧？你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管好了就行了被，事儿妈似的，什么都要管。 “你还踩了我一脚，现在厉害了，都不用我帮你了。”张猛瞟了凉凉一眼。 她怎么想的，他倒是能明白，他也不至于真的和席梦干起来，瞧不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也不能。 看着徐凉凉下车，对着她点点头，开车准备回去。 张龙把衣服摔在床上，这顿饭吃的憋气呀。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席梦摘着耳环，放在台子上，不温不火的说：“我问什么了？” 不是闲聊天吗？她干别的了吗？ “你句句话都带刺。” “我问问她的钱包和围巾怎么了？女人不就看这一身？我一个明媒正娶的都没显摆呢，她算是什么啊，名不正言不顺的。” “你管人家正不正的，和你有关系吗？席梦我就发现啊，你跟你妈学的，整天就整这些没用的。” “张龙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跟我妈学的？我妈怎么了？我跟我妈学什么了？我妈妨碍你什么了？” 张龙挥手：“我懒得和你说，你挺差劲的，你和你妈就继续学吧，早晚有一天你就爽了……” 直接进浴室，然后脱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砸在地上，这也是有点气儿，通过摔衣服发泄一下。 自己爸妈都和他说了好几次了，席梦说想大家住在一起，当时张龙的妈妈就问席梦，新房才装修好，你们搬过来住，新房怎么办？席梦说了租出去，然后话里话外流露出来的意思，怕别人糟践，就让她妈帮着看房子。 张龙不能说席梦和自己说过好多次，他只能瞒着，自己和老婆住在一个屋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没人管，无拘无束的，别说席梦的妈妈，就是自己爸妈，他都不愿意住在一起，可席梦就是听她妈的撺掇。 席梦见张龙这样，自己装好东西拎着包走了。 走了…… 人自己回上中了。 张龙给她脸子看了。 席梦的妈妈去机场接的女儿，席梦飞回来的过程，自己也挺闹心的，觉得是不是闹大了？刚买的机票两千多啊，因为只有头等舱了，心里有点不踏实，张龙虽然是个公务员，到手的钱并不多，一个月不到四千，她花了半个月的钱。 看见自己妈，情绪也有点低落。 “这么了？你这打电话，我就打车过来接你了，玩的好好怎么回来了？” 席梦就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其实她觉得自己怼徐凉凉那两句，也不要紧吧，没说其他的。 席梦她妈一听，就来劲儿了，张龙这是里外不分吧？人张猛都什么没说了，你张龙还数落自己媳妇儿，怎么没瞧见你给席梦买个lv呢？ 接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女儿，她女儿是当公主养大的，不能受委屈。 “你听妈的话，张龙不来接你，坚决不能回去。” 张猛哪里能想到，他给人台阶下，那边他嫂子回家就作妖了。 席梦的妈妈是认为张龙是一个听话的人，对老婆特别好，所以必须把他握在手心里，让女婿什么都听自己的，不要听他妈那边的，张龙似乎也是这样做的，但是一到大事上面，他就听他妈的了，这点席梦妈妈非常不满意。 你张龙怎么是个墙头草呢，风往哪边吹，你往哪边跑，这哪里能行？ 张龙出差回来，折腾一圈，这脸色就不是很好，回到家感冒一场，脸色就更加不怎么好，他妈打电话几次让他回家吃饭，都推了，但实在推不了了，还是回去了。 大伯母真不爱管他们这些破事儿，儿子都结婚了，老婆婆总是伸手，会让人家觉得厌烦的，可他们家的这位儿媳妇可好…… 看着儿子那脸，心里觉得张龙也没本事，老婆都镇不住，嘴上什么都没说。 “吃饭吧。” 提都没提席梦的事儿，愿意接呢，你就接，不愿意接你就别接，但是别指望我和你爸去接，门儿也没有。 乔立冬过来看婆婆，给买了两身衣服，中午过来的，结果张奶奶出去和人家吃自助餐去了，大伯母人在。 “妈没在家，我们俩对付吃一口吧。” 大伯母是要做，乔立冬拦住：“做这个多麻烦，老人在家免不了，没在家我们也出去吃一口吧。” 去的附近的馄钝部，大伯母就说起来张龙这事儿…… “当初瞧着挺好，不过那没结婚呢，这已结婚弊端就都出来了，孩子是个好孩子，架不住没有个好妈教。 乔立冬真没听说这事儿，张猛没说啊，徐凉凉那边也没听到任何消息。 “嫂子不是我说，席梦这么折腾下去，早晚得把张龙折腾垮了，把婚姻折腾垮了，自己妈妈是好，但不能事事都听吧，自己一点判断都没有吗？长得挺精挺灵的……” 大伯母叹口气：“所以现在这么看，其实徐凉凉那丫头也挺好，不操心……” 不然摊上这么一个丈母娘，有还不如没有呢。 “你们也不一起生活，还总跑回去告状，为什么呀？” 这点乔立冬想不明白，结婚之前把房子买好了装修好了，公公婆婆　一起帮着还贷款，说是贷款买的房子，还一年多就全部都还完了，张龙的爸爸掏钱都给还了，家里也掏的差不多了，就是觉得不想一笔一笔还，麻烦，就这样呢，席梦还觉得不好，还跑回娘家说。 大伯母冷笑：“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不明白，可能她生长的环境是吃耗子药长大的，和正常人不一样。”脸上已经带了怒气：“当初结婚那婚宴，不是我们撺掇的，我也和张龙说了，我们上中人就没这规矩，哪里有大晚上结婚的，可张龙说席梦要的五星级酒店，上午他去不起，只能挑晚上，因为这事儿唧唧几次，后来也道歉也哄好了……” 服务员端着混沌上桌，一人一碗，乔立冬往里面加了一些辣椒油，拌了拌。 吃完饭就回单位了，给张猛打了一个电话。 “你哥前一阵子去你那边了？” 张猛嗯了一声。 这个混小子，多一句话都不能说，不是你大伯母说，我都不知道。 “怎么席梦怼徐凉凉了？” 张猛笑了：“你听说了啊？” 还是没捂住，这嫂子也是个奇人。 乔立冬瞪墙，瞪不到儿子，只能瞪墙了。 “跑回娘家，没回来，你哥也没去接，你大伯母打过几次电话让他回家吃饭，各种找理由不回来，昨天回来吃的饭，没瞒住。” 张猛对这事儿不愿意多谈。 “我要是娶这种媳妇儿，马上离了算了。”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他瞧不上这样的，妈宝女。 乔立冬心里冷冷一笑，徐凉凉那样的最好是不是？ “还真不是我夸徐凉凉，嫂子怼她，说她围巾说她钱包，我就扭头看了一眼，人踩了我一脚，事后和我说，女人掐架男人掺和进去太难看，不懂事吗？” 乔立冬没有继续聊下去的*。 “你自己欣赏吧，天天看着天天美。” 张猛耸耸肩，不是他夸徐凉凉，确实办事情进退有度，这样的女人不让你操心，天天恨不得丈夫挂你身上的，那哪里是丈夫，那是儿子。徐秋认识一个男人，离婚的，带了一个孩子，小女孩儿今年六岁，其实这男人条件一点都不好，没房没车也没正式的工作，她瞧上这男人什么了呢？老实踏实，接触了一段，觉得挺好的，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是脚踏实地总上班，还能干，能吃苦。 “我想过了，我以前也不是个什么太好的人，过去的事情呢我也不愿意说，你觉得我好呢，我们就试试。”徐秋给了答复。 男人低着头，“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我这孩子吧，她妈去的早，我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挺苦的，以后你也会有孩子。”他不可能让人徐秋不生孩子，生了以后呢？有差别是正常的，但是希望这个差别，别太大了，真的条件不好，只能供一个孩子念书的时候，你可以可着自己的亲生的来，但是他也得想办法供自己这女儿对吧。 徐秋同意。 给凉凉去电话，问凉凉能不能回来一趟，打算摆一桌，也没有亲人，徐凉凉就算是亲人了，见证一下，自己婚姻那头也不清楚料理干净没，她得去趟派出所，如果那边没离婚呢，她还得撑着，撑着那家去办，她不会主动去办的。 “好，我回去一趟，姐，不行那个钱我给你凑凑，还他们吧……”这样拖着不是事儿啊。 万一未来的姐夫有意见呢？ “不给，我就是有这个钱也不给他们，我和他说妥当了，就先这么过，反正没有孩子，有孩子以后再说，什么条件办什么事儿，我们穷人也不讲究那么多。” 凉凉坐高铁回来的，虽然钱多，但是这个钱不能省，她就这么一个姐姐，要再婚了，她得回来祝福。 和苏洛联系好，两个人凑份子给买一束漂亮的百合花，粉色的。 苏洛知道花市批发，那边的百合20块钱一束，大约有六七朵呢，很便宜的，去花店买花就太贵了，凉凉拎了两个袋子，里面有新的内衣，一人一套，买给新人的，然后给徐秋买了一个钻戒，钻石特别小，价格也不高，不到两千块钱，凉凉觉得这是自己的心意，新婚就得有个新婚的样儿。 苏洛过来火车站接她，苏洛给徐秋买了一个银的手镯，金的她是买不起，银的自己还可以，礼轻情意重。 她在徐秋这里也蹭了不知道多少顿的饭。 徐秋和姐夫请凉凉还有苏洛吃一顿，他们一家三口外加凉凉二人一共五位，徐秋下厨的，姐夫打帮手，干活特别的麻利，就是人显得老了一点，不像是同龄人，话也不多，但是能看出来，肯定是属于老实忠厚类型的。 “买这些干什么，我也用不上，我现在不用这些……” 徐秋天天上货卖货倒腾货，脸蛋上有两团高原红，平时也不护肤，哪里有时间护肤？可能别人会说，擦个脸能有几分钟？几分钟你都挤不出来，老了皮肤糙了只能怪自己，自己不把自己当女人，徐秋每天四点多起床要吃饭，吃了饭才能出去进货，她卖水果只要靠口碑，所有水果都是自己尝了以后进的，哪怕价格稍稍高那么一点，不然就在那一亩三分地卖水果的多少家，都是一样的东西，顾客买谁家的不是买？她搞了一个三轮电瓶车，进货的量并不大，压多了首先是要考虑手里钱的问题，其次就是卖不出去就等着坏，赔不起，要货量少，还能指望人家给你抬货吗？ 吃饱了才有力气，来来回回的折腾，世界上有人说女人的力气是无穷大的，这话适用于徐秋，多重的东西搬不起来，搬着搬着就有办起来的力气了，夏天都还好，冬天穿着大棉裤羽绒服，整个人身体笨拙的和什么似的，不这样穿也不行，因为开回来这一路都吹着风，外面虽然扣了罩子，风还是呼呼的往里面刮，租的地方条件也不是那么好，没有暖气，就一间人家留着拆迁的小房，对于徐秋来说，便宜就是好，地点也很不错，车站前行50米就是她的店，高新区这边有个小区，上班的全部都是年轻人，好像是搞软件开发的，附近就这么一个市场，市场超市就在她店的前方，小年轻舍得花钱，买了菜还要买些水果，她卖的品质好了起来，慢慢回头客就多了起来，挺辛苦的一条路，但是可以赚到钱。 看着钱，前进的力量也就有了，也不觉得累了，相反的骨子里满满的都是干劲儿。 姐夫端着菜上桌，看女儿跟在自己身前身后，想叫孩子上桌去吃饭，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觉得不是亲妈，今天日子，人家妹子来家里吃饭，这话就别说了吧，一会儿吃也能吃到，晚一会儿就晚一会儿吧。 “妹妹不过来吃吗？”苏洛这个没心没肺的，她从来不会把事情特别复杂化，孩子看着特别懂事，对着孩子招招手。 “姐姐我一会儿吃。”那孩子对着苏洛笑笑，有点害羞。 她爸和她说了，让她晚点吃，不要馋，以后尽量少惹新妈妈生气，凡事顺着新妈妈。 “干嘛一会儿吃，现在就有位置啊。”苏洛起身去拉着她，孩子就躲，躲避苏洛的手，早熟的很。 很多事情你觉得她不懂，其实她都懂的。 “别炒了，这些菜够了，我这两妹子胃口小。”徐秋进厨房喊男人进来吃饭。 男人笑笑：“你们先吃吧，我弄完的。” 他也不想上桌，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徐秋那个妹妹长得太好看了，他看着觉得有压力。 他一点都不喜欢长得那么好看的人，觉得和自己是不同世界的，反倒是很喜欢苏洛，觉得这姑娘落落大方的，心眼特别好。 “进来吃吧，你不上桌，孩子也不上桌……” “你们先吃。”男人推徐秋进去，徐秋没喊孩子，以为知道喊了也没用，那孩子听她爸爸的话，现在信誓旦旦的保证她会对着好，以后真有自己孩子了，能做到什么地步，她也不清楚，而且她从小就是生活在这样都不如的环境当中，谁可怜谁？ 徐秋回到桌子上，徐凉凉握着她的手，这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出嫁了，徐秋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她没去，也没机会去，徐秋那时候也没有邀请她，而是老院长去了。 吃过饭，苏洛喝了一点酒人就跑炕上去睡了，徐秋这边重新租了一个房子，特便宜那种，剩下的钱留着周转用的，将来她还要干大生意，买房子买车。 凉凉和徐秋说悄悄话，凉凉背了三万块钱，全部都是现金，拿出来给徐秋。 “你收回去，我不能次次都要你钱，你上次借我的，其实我都赚回来了，我一直想做大，就先没还你……”这钱徐秋暂时没打算还，她选择亲口告诉徐凉凉，“姐留着想要扩大规模用的，你现在不着急用钱，你要是着急用钱我就还你……” “我不着急，这钱你也拿着吧……” 徐秋推了回来，钱是好东西，她想要，特别现在迫切的需要很多很多钱，最好一下子做大那种，做梦想的都是这个，她结婚并不是为了什么爱情，爱情是个屁，她需要一个人帮忙。 这钱手痒痒，想拿过来，毕竟凉凉不缺钱，但…… 不能昧良心了。 “你现在实习也不赚工资，男朋友再是一家人，还不是合法的，自己得留个心眼，没娶你，说山盟海誓也没用，就算是领证了，真发生什么，也是个人雇个人，花人家的钱多了，如果以后吵架，人家拿出来这个说，你也没有立足之地，你原本就没有父母，没人护着你，你出什么事情也指望不上我，我能帮你的太有限。” 这都是生活，都是现实。 凉凉那钱，徐秋最后没要，坑人是可以坑，但要分坑谁，坑一个曾经为了你住院治病去酒店跳舞的妹妹？ 不不不，舍不得吗，舍不得将自己最后的一点念想都给烧尽了，她这些年的生活，过年没有亲人，清明没有需要拜祭的家人，好不容易还留下一个徐凉凉，真的舍不得烧干净，人都是需要亲情的，她也是。 凉凉回t城徐秋送的她，拉着她的手，给她整理头发，徐凉凉现在比她都高了，又时髦又漂亮，出息了，谁也料不到孤儿院里的这个小孩儿现在能这么出息，该有的都有了，将来还会是个大医生，婚姻在圆满，一辈子都是顺顺利利的，扫走不好，留下好的。 “你听姐说，真的他对你好，有些事情想不开，觉得难过的时候就给姐打电话，找个人聊聊比一个人憋着强，他挺好的，人好家庭更好，咱们要看自身的条件，能找到这样的婆家，已经是前辈子烧高香了，你要对他真心实意的，也要对自己好，将来如果他家不难为你，你就把他的父母当成自己的，这一辈子小时候没体会过有爹妈是什么感受，以后能体会到也挺好，你实习现在钱虽然少，但看将来，目光放远一点，等毕业了工作了慢慢熬都会熬成一个大医生，前途似锦，凉凉啊姐给你一句忠告，看好自己的长处，这个世界上人外有人，你好会有比你更好的，心态要放正。” 自己走过的路，希望能给她一点警示，不要走重复的路。 “去吧，到时间了。” 徐秋等徐凉凉进去就回去了，她还得忙，忙着生活忙着赚钱，生活不是你抬抬头，天上就掉馅饼。 徐凉凉上了车，张猛灯她到站过来接她。 凉凉回到医院，她没有告诉张猛具体的抵达时间，等自己坐车都回了医院才联系他，她已经不是那个当初懵懵懂懂的小丫头了，这个城市已经接纳了她。 刚进宿舍的大门，他打过来电话。 “……嗯，我已经到了……” ＊ 徐凉凉病房里转了一圈，下午接收了一位病人，老师让她接收的，家属问了一些情况，一行人站在病房外说话。 “谢谢你了，小徐大夫。” “没事儿。” 家属推门进去了，徐凉凉往楼梯那边去，孙辰扬的那个脸好多了，但是药都吃没了，当时医生开让她一天吃四次，她怕有副作用自己减少了一次。 凉凉去皮肤科，问了一下高医生，高医生说如果情况见好的话，也可以不吃，外用药继续用着。 “她自己不是知道药名吗？没有了，去医院药房买个就是了。” 凉凉说了一声高些，高主任伸伸手，把徐凉凉的脸扭到一边，看了看。 “做过医美？” “没有。”凉凉不解。 他们医院也是，有好多年轻的男的女的都跑来做医美。 高主任笑：“好底子，不过也有地方可以更好，要不给你打个折？” 凉凉赶紧摆手：“这个我不弄。” 谢绝了高主任的好意。 高主任就是职业病习惯，看人脸看的不是美不美，而是哪里有小毛病，这就好像妇科的专家看见别人聊天也是拐弯抹角的问，什么牌子的姨妈巾能用多少个一样，医生当久了，都当成傻瓜了。 徐凉凉给苏洛去电话，“让你药可以暂时停了，外用的药膏先抹着……” 苏洛咬着黄瓜，刚吃好午饭，别人给的，正好嘴闲着就啃上了，她觉得皮肤科挺好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危险，也不累，以后这是主流啊。 “现在那些孩子，脸上起东西就胡乱擦，哎哎……” 都擦毁了才会来医院，说医院开的都有激素，有副作用，虽然她也认为一些药确实存在副作用。 徐凉凉回楼上，靠着暖气拿着手机发信息呢，今天病房这边比较清静。 “小徐……” 凉凉收起来手机，看过去。 “哎……” 护士长对着她招招手，徐凉凉走了过去，大姐对着凉凉笑。 “吃饭了？” “吃过了。” ……大姐带着凉凉绕了好几圈，兜的凉凉有点起了警惕性，不会是…… 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小徐谈朋友没呢？” 护士长还是开了口，听别人说过，徐凉凉这丫头太腼腆，别人说给她介绍对象，她都不愿意看，但是护士长认为，不愿意看也不全是因为腼腆，介绍那些条件特别不靠谱的当然谁都不愿意看，她侄子不错，一米八大个儿，条件也挺好，外科的。 多相配。 “我谈了。”凉凉眨眨眼，果然是。 不知道医院的这些姐姐阿姨怎么都这么热心。 怕她嫁不出去一样。 护士长：…… 她是带着信心来的，结果徐凉凉堵的她一句话都没有了，有对象了，还说什么介绍？ “有啊，那挺好的，平时也没见过。”对着凉凉笑笑。 有的话，那就算了吧。 凉凉转身，师姐不知道怎么又晃下来了，她每天都在摸鱼的状态当中，从后面搂上徐凉凉的脖子。 “又有人给你介绍对象？” 凉凉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苹果，刚护士长给她的，还没来得及吃呢。 “给我？”师姐拿了过来：“你吃了吗？” “吃了。” 师姐咬了一口，一天当中也就这么一点摸鱼的时间。 “怎么没见别人给我介绍对象呢？” 这点还真是。 给徐凉凉介绍对象的都排成排了，师姐长得又好，家世又好，可给她说对象的一个没有。 凉凉可不会认为是自己长得好看的原因，猜测着，大概是觉得她个性比较软吧，外加不像师姐们那么有主见。 “也许是觉得我就一个人，家庭简单吧。” 师姐咬了一口脆苹果，什么叫家庭简单？使劲勒勒徐凉凉的脖子：“妄自菲薄，一点都不可爱，她们是瞧上你听话了，你是女性的典范类型，娶回家男人就可以甩掉一切当个大老爷，看你也不会闹，我这种呢？敢全部甩给我，老娘就会起义。” 凉凉被逗笑了，她师姐经常给她洗脑，现在这社会，要嫁就嫁三好妇男，围着锅子床还有老婆打转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别拿工作累当借口，谁都累。 这是挂在嘴上的话，也经常说，那些阿姨们都上了年纪，听不得真话。 某些阿姨都恨不得女性赶紧回归旧社会呢，这样才能给宝贝儿子当老保姆。 凉凉站在电梯边等电梯，下去拿点东西，走了一圈折腾回来，准备上楼，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张猛？ 接了起来，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 打回去，没人接。 按错键子了吗？ 想想这种可能性最大。 手机放回兜里，大家都在往里面走，她因为打电话浪费了一些时间，最后一个往里面去的，抬脚走进去。 “等一下……” 有人喊。 凉凉按着毽子，电梯门开了，眼前出现一张脸，就这么一秒钟的功夫，低下头，脸横了过去，直接吻了下来。 徐凉凉的嘴唇上被人点了点，用对方的唇点的，瞪大着眼睛。 然后那人就走了，电梯门关上了。 大家：…… 徐凉凉一张脸爆红。 医院里有个小新闻，据说今天某位医生被人非礼了，在电梯里被人亲了，亲的措不及防，到底是谁不知道，只不过据说长得特好看。 然后食堂里就传遍了，吃饭的时间传出来的，后来大家就都知道是谁了。 明摆着的答案，被强吻了还没有出人命的，肯定只能是那个了，因为她完全符合长得好看，又没有闹出来人命的假设。 凉凉进食堂吃饭，晚上当班。 进来就感觉有人看她，她看过去的时候目光就马上转开了。 带教老师也是过来吃饭，听的饶有兴致，被强吻了？ 没拿手术刀直接扎死对方？ 啃着骨头，太不像是医院里的人了，他们医院这些姑娘个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说是电梯门一开，手按着强吻上去的，电梯里好多病人……” 带教老师继续啃，打回去啊，吻了就白吻了？强忍他试试看。 “据说是个貌美的医生……” 带教老师扔掉手中的骨头，这样啊？ 那他知道是谁了。 脾气这么好的没别人，就那一位了。 “徐凉凉……”出声喊凉凉，凉凉端着一个餐盘正在找地方坐呢。 老师对着她摆摆手。 带教老师今年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对于姑娘长得好不好看他不太感兴趣，八卦一类的倒是偶尔心情好的情况下愿意跟着笑笑，但是当事人是他的学生，这丢的就是他这个老师的面子了。 “你怎么没抠瞎对方眼珠子呢？” 凉凉不解，抠瞎谁的眼珠子？ 一脸不解的坐了下来，坐在对面的科室主任点着凉凉：“你今天是不是被人强吻了？” 凉凉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炸了。 “我……” 都是张猛害的。 有人喊等一下她当时也没觉得声音熟，在医院了嘛，张猛又不会好好的来医院，这个时间也不可能，谁知道就真的是他，戴着墨镜走过来歪着脸就亲了她一口，然后人就没影子了。 留下一堆的谣言。 “手是留着干什么用的？一脸傻样，走出去别说你是我学生，丢不起这人……” 凉凉：…… “不是，有点误会。” 凉凉解释着，“我男朋友来医院……” “你男朋友神经不好？”老师问。 徐凉凉：…… 老师继续说：“我还以为神经不好呢，搞的医院沸沸扬扬的，给我弄点玉米去。” 使唤徐凉凉他也是得心应手的。 徐凉凉从座位上起来去帮老师拿玉米，这不是奴役，算是回报吧，老师教她本领，认真的教学，认真负责，让她变成玉米，她都干。 “你这学生不错，挺听话的。” “呵，师傅领进门，本领也是从我这里学的，现在修行还靠不了个人，所以是不错还是真的错了，也不好说。” 教完滚蛋，这个世界上谁都能离开谁，他带的学生多了。 徐凉凉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也不是最笨的一个，留下的影响也没有绝对的深浅之说。 凉凉哪里吃好饭了，没好意思继续吃，怕继续被人打趣，溜出来给张猛去电话，这回他接的快。 “想我了？” 凉凉吐槽他：“你真是我亲哥，你过来提前和我说一声，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是我？万一亲错了呢？” 按照他当时压下头直接亲的概率，亲错的可能性太大，会被扇耳光的，万一她站在后排呢？ 张猛闲闲道：“从进门的习惯来说，最后进去的不可能跑到最后面去，倒是有人出电梯你挪动的几率会比较大，还有我看见你了。” “你就是专程为了来吓我的？”总不能是想她了，故意跑过来为了亲她一下吧？ 凉凉觉得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脸。 幸好自己认出来他了，不然当时喊出来，那就丢人了。 “正好去那个医院看个病人，在大厅想给你打电话，正好看见你出来了……” 临时起意，这些都不是算计好的。 “我今天在医院可出名了，大家都以为我被强吻了，我老师还问我，为什么不抠瞎你的双眼……” 张猛没忍住笑。 “抠瞎我的双眼，就看不见你的嘴了，以后亲不上了。” 心情不错，虽然状态还是那样，但比前一段好了很多。 凉凉忍不住鄙视他，肯定哪里是高兴了，才会如此调侃她的，他这一段可忙了，想来也是不应该专程过来亲她的，想多了徐凉凉。 张猛又问了几句，凉凉就挂了电话。 刚回到楼上，可能楼上也是听到风声了，经过护士站。 “小徐，你被强吻了？” 他们这科有病人家属瞧见了，讲的是绘声绘色的。 徐凉凉很想捂脸，这传播的也太快了吧？ 好吓人。 “呃……” 进病房，　病人告诉徐凉凉：“遇上那不要脸的人啊，就必须给点颜色看看，不然就以为你好欺负……” 病人都挺喜欢徐凉凉的，这个小徐大夫虽然是个实习医生，可能也是因为实习的原因，没有脾气，也没有不耐，做事情挺负责的，病人住在这里生病，和医护人员是长时间接处的，乐趣自然也是产自这里。 凉凉努力清清喉咙，她可以对老师解释那是男朋友，对病人怎么说？阿婆是关心她，估计也不能理解一个男的突然冲出来吧。 张猛，你坑苦我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的四月天 陈倩吃过晚饭，看了养母一眼，“妈，一会儿我想去大哥一趟。” 大姑撩起来眼，平静顺滑的扫过女儿的面庞：“干什么去？” 好好的去国庆家做什么？ 陈倩强忍着，有些时候她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脸，她真的要崩溃。 “有些问题想不清楚，想让大哥帮我解惑，大哥毕竟是家里学历最高的人……” 张国庆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陈倩都认为他是最棒的，因为通过看他，她才相信自己的未来也会特别的美好，没有强而有力的背景，靠自己也能奔个好未来，可…… “你一个女孩子总往人家家里跑，你觉得好吗？”大姑反问陈倩。 陈倩低垂着头，咬着米粒，不行不行，她必须去，如果不求助，她就要让大姑给毁了，说什么爱她，都是骗人的，她就是故意的。 “妈，我想去。” 大姑阴着脸：“你愿意去，你就去吧。” 孩子长大翅膀就硬，怎么突然间就想和国庆家走的这么近了呢？小丫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还嫩的很，张猛那女朋友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你和她抢？ 陈倩还是去了张国庆家，不过张国庆今儿回来的晚，外面有应酬，可能是喝酒了，乔立冬自己在家呢。 一开门，乔立冬一愣，因为压根就没把陈倩当亲戚看，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本身又对陈倩带有提防。 “你怎么过来了？大姑身体不好？” 陈倩一见是乔立冬，气势就短了三分，她怕乔立冬，乔立冬这人仿佛能把她看个彻底似的，要不回去？ 不行。 “我来看看你和大哥。” 乔立冬站在门口，好像没有意识到，也没有让开，两个人就站在门口。 大哥？ 这称呼，听的人这个不舒服。 “我们俩好好的，有什么好看的？”乔立冬装糊涂。 “大嫂我能进去说吗？”陈倩鼓足勇气。 她真的没办法了。 乔立冬让她进来坐，没给倒水也没有招呼陈倩吃水果，陈倩自己想来想去开了口，她已经复读一年了，去年考试的第一天她因为进了医院没有来得及去学校，就算是出了意外，也不会有人让她重新考的，没有办法差了一科的成绩，不是t大她只能复读。 今年养母提出来想让她报考凉州或者上中的大学，陈倩…… “……妈她突然说让我考凉州或者上中……上中根本就没有好大学，都是不入流的，得多差劲才能在上中上大学，就算是凉州也差的很，我个人的能力并不是只有这些……” 乔立冬就负责听，不愿意听也得听着，这就是大姑给找的麻烦。 陈倩的目标很确定，就是t大，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考t大的，按照去年的成绩，如果第一科她参加考试了，她绝对能进去，她是有这个实力与能力的。 “你和你妈直接说不就好了……” 何必绕一个圈子，跑到她家里来告诉她？ 乔立冬实在不明白这个孩子怎么想的，也不太想明白，别人家的事儿懒得管，自己家这一片她都没管好呢，也没资格管别人家的。 陈倩的头越来越低，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我妈大概就是想让我离她近一些我能理解，可是我……”没有办法真正说出口，毕竟不是亲生的，现在她妈都会动不动说什么如果她不孝顺就什么都不留给她，陈倩没指望着要大姑的家产，她只是想大姑供她念书。 乔立冬不吭声，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 “去年我分数完全可以上t大的，我比林漫、谢晓宇都是不差的……” 上中一中的两位女状元，一位叫林漫，出身普通家境一般，谢晓宇更是普通中的普通，两个女学霸，下面的学弟学妹都知道这两个人，也是老师口中的骄傲。 如果去年自己参加了全部的考试，陈倩相信，那女状元榜上还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的照片将会被高高的挂起，让后面的学弟学妹每天看着。 “我就运气不好，过马路的时候出了意外，我也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推了我一下……” 这就是陈倩耿耿于怀的原因了，当时当天她去参加考试，大姑非常热情的表示要送她去，因为大姑要送，陈倩就有点不高兴，别人的妈妈都很年轻，她这个妈妈老的都要掉渣了，但是自己又不能反对，参考的地方很近，没有打车就自己走过去了，结果过马路的时候有辆电瓶车横冲直撞过来，大姑突然后面推了她一把，是成功的避让开电瓶车了，完了她被车碰了，有那么凑巧吗？ 陈倩不信。 她宁愿相信，这就是大姑的诡计，为了不让她参加考试的诡计，怕她考好了就飞走了。 陈倩拧着手，让她怎么相信这一切都是意外？哪一天都没有意外，出事情的时候就算是她被撞也应该是拉她回来，不该是推她出去好吗？ 这算不算是谋杀？ 乔立冬的眼中闪过一抹光。 大姑这人她算是了解，有些时候脑子清楚的很，有些时候脑子里面就是一团浆糊，比如收养陈倩这事儿，陈倩认为大姑这是故意干的，依着乔立冬看，大姑没那么丧心病狂。 “她是怕你被电瓶车撞……” 陈倩语气激动了起来：“可是就算是怕我被撞，不是应该拉我回来吗？” “你如果觉得她是故意的，那谁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心中的想法。” 陈倩勉强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陈倩又坐了一会儿，乔立冬觉得有点累，就张嘴送客人了。 “我最近挺累的，眼见着就年底了，也挺忙，你没有事情就回去吧。” 陈倩不想走，可人家都赶她了。 “嫂子，你能不能和我妈说说，我就算是考上t大，我依旧是她的孩子，能不能不让我待在凉州或者上中？那样我就毁了……” 乔立冬站在门口。 “我认为你们母女之间的事情，应该你们自己用言语沟通好。” 对着陈倩笑笑就带上了门。 陈倩看着那道门，如果她是被这家收养的那该多好？她要是乔立冬和张国庆的亲生孩子该多好，那样等于自己就生在了起跑线上，每走一步就是快进一步。 张国庆十一点回来的，乔立冬窝在床上还看电视剧呢。 “没睡呢？” 等他？ 不是吧，老夫老妻这么热情？ “我是不是就长了一副多管闲事的脸？”乔立冬问丈夫。 “啊？”张国庆没听明白，这没头没尾的，是什么意思？ “陈倩过来找我。” “谁？”张国庆这脑子有点短路，不过也不怪他，你说半路出家的亲戚，他哪里记得住是谁？ “大姑的那个养女，上门来找我，让我替她和大姑谈，说她考试的时候大姑推了她一把，害得她没有办法参加考试，不然她和林漫谢晓宇就一样了，能是上中的女状元。” 张国庆呵呵一笑，出去洗把脸换了睡衣回到卧室。 这两人他不熟悉，但都是校友，不过比他小很多，都是一个高中出来的，陈倩学习成绩这么好呢？ 没听说啊。 乔立冬关了电视机，遥控器放到一边。 “我这一天天的，为自己工作操心，为儿子操心，儿子给我留个麻烦让我操心，她还上门，脑子有病。” “不愿意管那就别管，别人家的事儿，不过如果成绩真那么好，是有点可惜。” “还说大姑让她报考上中或者凉州的学校。” 张国庆这回是彻底有点傻眼了，不是说这两个地方就没好学校，但对比着t大差远了，不是一个级别的吧。 两个人很快就睡了，乔立冬脑子里事情一多就容易失眠，有些睡不好，越是想越是觉得这个陈倩烦，一个徐凉凉就够让她郁闷的了，这个家仿佛被诅咒了似的，一下子进来两个孤儿院的，你说收养都没有这么凑巧的，她儿子谈的也是孤儿院的，脑子里反反复复的过一个画面，同意的心软的，不同意心硬的，自己都觉得自己要精分了，她被圆圆搞的，一会儿特别可怜儿子，觉得不就是一个喜欢的女人，能怎么样？没有家长往开了想，不是更好？ 不然就像是大嫂说的，席梦有娘家妈，每天都是事儿，她家这一下子就解决了很多的麻烦，徐凉凉接触下来，其实人还是可以的，长得漂亮这点就算是忽略，性格很好，很温和没有太大的起伏，她对张猛确实有崇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崇拜这是爱的打底，有了这层打底不会差到哪里去的，自己好不容易做通工作了，同意就同意吧，顺着儿子，让他舒心舒心，将来徐凉凉也飞不出自己的手心，要是张猛找了一个强势的，说实话年轻人和老年人也生活不到一起，她可没有婆婆那么心大，徐凉凉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可是再一想吧，这孤儿院三个字仿佛就成了压垮她的稻草，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陈倩就是例子，这是个典型的白眼狼，你看看她做事想事情就知道了，不念着你的好，就想着你的不好，各种恶意的去猜测你，心眼多啊。 徐凉凉呢？ 人不好看透，长时间每天接触才能看出来一点破绽，她这和徐凉凉接触的时间不太长，又看不到她全部的性格，万一是藏着的呢？你说二楼那事儿，就齐伟家，她自己不同意，别人能拉她去吗？肯去的话，是不是还是她自己觉得这些事情不用在乎，只要能念书，能走出去，将来就可以改头换面的？ 膈应啊。 真的膈应。 一宿就睡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迷迷糊糊实在撑不住了，一早没起来。 “你自己出去吃点什么吧，我昨天没睡好。”乔立冬翻个身，张国庆六点就得从家里走，她九点多才上班，今天不舒服可以晚去一点。 张国庆拉上外套的拉链。 “就为了陈倩？” 至于吗？ “我想她干什么，一个路人，我是想起来徐凉凉那膈应的事儿……” 心口疼。 就是想不开。 她从来都没这样过，她是个特别爽利的人，可徐凉凉就仿佛是一根鱼刺卡在她的喉咙上，让她难受，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就这样硬生生的扎在肉里。 “你儿子喜欢，你有什么办法？你也试过拆了。” 乔立冬摆手，“你可别和我说这些大道理了，我的头都要炸了，你赶紧走。” 乔立冬拉拉被子，把自己盖住。 乔立冬睡到九点多，强打起来精神准备去上班，结果起床可能有点猛，就摔地上了，好半天没起来，自己有知觉但就是爬不起来，摔这一下子直接把自己摔懵了，等到肢体恢复意识，给张国庆打电话…… “国庆我摔了，现在起不来，你回来一趟……” 张国庆当时在施工现场，作业的声音特别大，他得用喊的，一边从下面往外出，一边喊，因为心慌，不知道乔立冬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人，一点病都没有，特健康的，怎么就突然摔了，还摔的起不来了？ “立冬……” 张国庆脱劳动服，下来作业现场，他穿的再好也没用，肯定一身灰，给自己大嫂打电话，“嫂子，立冬在家里摔了，你赶紧打个车过去，把门砸开……” 大伯母打车过来的，砸门不至于，就请了一个开门的锁匠，对方一直和她要身份证，她给了自己的。 “你快点的，里面有人摔倒了……” 乔立冬住院了，检查一圈也没有检查出来什么结果，确实她身体没有问题，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可当时摔在地上动都不能动也是事实，张国庆直奔医院的。 “嫂子你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妈那边暂时都得靠你了，立冬这身体情况是过不去了。” 他特别尊敬自己大嫂，因为长嫂如母，他大嫂进张家的时候，他还念书呢，大哥和嫂子结婚了还不能单过，要把工资拿出来养着弟弟妹妹，那当时就这种环境没有办法，大哥结婚不管家了，就靠自己妈一个人养这么多孩子，早就都去外面要饭了。 “我都请假了，不然我陪着吧，你有事情你去忙你的……” 国庆单位都离不开他。 “没事儿，我在这儿就行了。” 张国庆送走大嫂，返身回来，乔立冬自己一个病房，张国庆给她把被子拉拉，医院里特别热。 “现在好点了？” 乔立冬叹气，能不能别把她当成一个病人，医生都说了，她没有毛病，可能是起床起急了吧，到了年龄了，还是要缓缓的起来。 “没事儿。” 张国庆平时和乔立冬也会吵嘴，逗趣的那种，也会训斥乔立冬不会养孩子，惯着孩子，但是乔立冬一进医院，张国庆魂儿都吓飞了，过一辈子的夫妻，她要是出个意外，剩下他自己，怎么活？ 儿子再亲都没妻子亲。 “早上你做什么了？怎么突然就摔了？”张国庆问她。 乔立冬摇头：“昨天没睡好，实在困的不行睡了一个多小时，早上起不来就打算多补会儿觉，想去单位，谁知道站起来脚下一软，人就摔了。” 张国庆坐在椅子上。 “还是为了张猛？” 乔立冬幽幽一叹。 “你把我床摇起来，我想坐会儿。” 张国庆把床摇了起来，把枕头塞到妻子的后背和床头之间，顺便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因为病人身体和正常人也不同，只穿病服坐起来又挨着窗子，或许会有冷风吹在肩上，对肩膀不好。 乔立冬的脸色不好。 “我说服我自己，其实那孩子挺可怜的，妈也劝过了，我也同意妈的说法，我就想把她当成儿媳妇，没有父母也不要紧，人生没的自己选择对不对？我都已经很努力的劝说自己了，我都信以为真了，觉得我可以接受了，可是到了晚上我就睡不着，我就膈应，你说出的齐伟家那事儿……我不是较真儿，我也能理解，可是我做不到不在乎，这件事情就压在我的心口上，压得我难以呼吸，圆圆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孩子，做妈妈的应该给点支持，他现在又是低谷的状态，我答应了……” 乔立冬觉得难受，压得心口难受，说不下去了，张国庆去喊医生，乔立冬捂着自己的心口，都不用齐伟他妈出来膈应她，她自己就能把自己膈应死，那孩子真的已经变得很好了，越来越好，又大方又善良又和善，可…… 她真的想认徐凉凉当干女儿，我可以对你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需要妈妈，我就给你当妈妈，但是做儿媳妇，真的不行。 乔立冬晚上开始发烧，低烧，到了第二天人就起不来了，饭都不能吃，一直睡。 她娘家妈，哥哥都过来了，张家人也都来了，因为前一天也不严重，医生也说了没有问题啊？ 张猛大舅也问过医生，医生说没检查出来什么毛病，病人不吃饭不喝水，这不行，必须逼着喝，张国庆就要转院，觉得这里不行，往外省转，哪家医院好去哪家。 “她现在这样你转院有什么用？” 张猛大舅斜了张国庆一眼，你慌个什么劲？医生不是说了没有大毛病，体温降下来就行了。 乔立冬一直不肯喝水，不喝水哪里行？可张国庆确实拿乔立冬没有办法，她不喝他就只能顺着，逼都不逼。 张猛大舅人在医生办公室呢。 “她这么不喝水，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们给她打水，又喝的效果好吗？” 又贵又不好。 能喝水还是自己喝，大家都省事。 大舅进了病房，拿起来茶缸子，他出去买回来的，洗干净了，扶起来乔立冬，拿着茶缸子对准乔立冬的嘴，他个高力气也大，干架的选手，要是没有点力气那就完了，一身的力气。 张国庆看不下去，好好劝她，不能这样硬灌，她都说不舒服了，她要是明白自己就喝了，呛到她。 “哥，你给我，我劝她喝……” 张猛二舅把张国庆推出门。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国庆啊疼媳妇儿不是不好的事情，但要看怎么疼，这个时候你顺着她，这都几天了？一直降不下来，都会诊几次了？压根就没别的毛病，低烧不好你知不知道？这样一直拖下去，真有什么后果，你负责我负责？” 里面大舅掐着乔立冬的嘴就往里面灌，乔立冬不喝，她哥就直接手抠着乔立冬的嘴，给抠出来一个弧度，硬灌！ 张家人是没有一个敢这么做的，也觉得这样做不靠谱。 乔立冬咳嗽，吐了。 下午下巴上就出印子了，大舅的手太重，直接给掐青了。 张国庆想来想去，没有办法。 “你回家一趟，挤不出时间也请个假，你妈住院了，情况不好。” 张猛飞回来的，他大舅去接的他，路上就把情况说了，张猛接到他爸电话，你说里面交代的不清楚，他听的乱糟糟的，就说他妈情况不好，他当时差点都以为…… 这一路上心情就没见过晴，特别阴郁，不是个男人，也许都哭出来了，谁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到了医院，看见自己妈，张猛这心酸的，他妈从来都是健健康康的，现在躺在病床上，说是好几天都没下过床了，嘴都烧破了。 “妈……” 乔立冬看见儿子，她自己觉得自己是要不好了，大家都不说，但她清楚，一般都是告诉家属，可能是得绝症了，好不了了，一个发烧就是降不下来，给了药依然不减效果，要出大事儿了。 真的要有最后一个心愿，那就是看圆圆一眼，她得好好的交代交代儿子，有妈妈活着你爸还是你爸，没有妈妈活着，你得把爸爸当成客人一样，因为爸爸心粗不像是妈妈这样，凡事都忍让着一些，谁让你给他当儿子了，他不能让，你就让着一点，没有妈妈在中间调和，你自己多多爱护爸爸一些。 顺着脸淌眼泪，这幅场景就特别让张猛觉得绝望。 给乔立冬擦着眼泪，乔立冬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头发鸡窝似的，因为她一直躺着不动，一个小地方动来动去，这个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形象了。 张猛没忍住，擦了擦眼睛。 他喂他妈喝水，乔立冬是真的想看在大儿子的面上，她都得让自己好起来，可身体不听话。 张国庆叫儿子出来，张猛两个舅舅在里面灌呢，没办法，人家是亲哥哥，人家要做，你拦就等于要干架，医生也支持，张国庆索性就不去看了，省得看完心里生恨，对两个大舅哥特别记恨，张猛三舅就特别的尖，人家来医院看妹妹，不动手，直接躲开，他清楚张国庆看不得这个场面，有老大老二呢，显不到他，这要是最后好了，张国庆能感激你，最后没好，恨都恨死你，以后绝对不可能来往的。 “你跟她分了吧。” 张国庆直接进入主题。 张猛诧异的抬起脸，怎么又扯到他和凉凉的身上了？ 张国庆的视线定格在儿子的身上，缓缓出声：“我也同意了，你妈也试着接受了，前几天你大姑奶的养女来家里，和你妈就说了一些话，你妈当时一宿没睡，从她身上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徐凉凉的身上了，齐伟家的那事儿她没有办法忘记接受，当时捂着心口就不行了，然后就开始发低烧，你自己也看见了。” 如果当初他同意的时候，结婚也就结了，他们也没有办法说什么，但张猛和徐凉凉不是没结婚吗？现在撞上你妈生病了，生病的原因就是这个，是妈妈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你自己去想，你妈养你一场，你如果觉得女朋友更重要一些，他也没有话说，只能说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太单薄，乔立冬特别可怜。 “爸，这是无稽之谈……” 怎么会因为他和徐凉凉的事情生病呢？这未免也太迷信了？ “你少和我在这里说什么迷信不迷信的，你不相信我还想不相信呢，你进去把你妈弄好，你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拦着你，你自己去看，你妈现在什么样子？” 张国庆推着张猛站到病房门边。 亲眼所看见的，永远比别人嘴里说的更加来的有冲击力。 张国庆也想成全他们了，但是没办法，妻子更重要，他选他只能选乔立冬，只有老婆才是自己的，他不指望张猛对他怎么样，更加没指望徐凉凉对他怎么样。 张国庆也给徐凉凉去电话了，让她来医院，人就现在这样，你们看着办吧。 徐凉凉是晚上到的，张国庆对她没有愤怒，其实一开始能接受，就证明了他不会在乎那些，但是乔立冬在乎。 “你阿姨情况不太好，生病之前就和我说，想起来齐伟家的那些事儿她就没有办法觉得不膈应……” 膈应…… 凉凉的心被扎了一刀，狠狠来了一刀。 要多在乎，才会觉得膈应啊？ 这是她一直想试图忘记掉的事情，可原来发生过就没有办法抹掉。 “我和张猛说了，他没同意也没表态，你要是不同意……” “……我同意。” 张国庆看了徐凉凉一眼，他不清楚张猛和徐凉凉发展到哪里了，但是这事儿他家确实有责任，徐凉凉的以后，他肯定要管的，毕业工作他也得想办法帮忙。 “你进去和你阿姨说说话吧。” 徐凉凉垂着头进了病房里，乔立冬看见是她，伸了伸手，整个人憔悴的都不能看了，折腾的。 人真是有什么千万不能有病，再好的人，再保养的好，一折腾就完。 手拉着凉凉的，想跟凉凉交代一些事情，你既然选择张猛了，你就得记得，我为了你们做了什么样的退让，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阿姨……”徐凉凉叫了一声人，眼泪滴在乔立冬的手背上，自己吸吸气：“叔叔和我说了，我过去做的事情不对，我自己一直都很后悔，我也想做个没有污点的人，我出生就被人给扔了，谁生的我我都不知道，这辈子也没指望能找到，小时候别人总夸我长得好看，他们说长得这么好看的孩子怎么就被扔了呢，说我福薄，我在孤儿院没有太好的朋友，因为我不善交流，我很自卑，我是低着头看着这个世界的，觉得世界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只有一个姐姐待我好，她时常来看我，她帮我出谋划策，为我着想一切，主意是她出的，但是我自己也同意了，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不这么做，你也许会认为不念书也不能死人，可我生长的环境比那些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比不了，我只有念书才能有出路，我上了大学遇到了好多和我过不去的人，她们都不喜欢我，我姐生病住院没有钱，我借不到，因为没有钱，没有借钱的更好途径，学姐可怜我，介绍了我一份跳舞的工作，我去跳了……” 徐凉凉什么都说了，她希望阿姨好起来，但是她觉得自己的心也挺苦的，她走到今天都是靠着希望和阳光走下来的，不然早就没有她了，遇上的那些事儿，每一件都足以让她越来越想不开。 “穿着特别短的短裤，脸上画着大浓妆，在酒吧里，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每天有人送我花，1888的花束，那里纸醉金迷……”徐凉凉没有留恋只有平静的叙述，你看她的这个命，就和这些别人接受不了的东西一直纠纠缠缠的，“有客人和我提过，想要包我，给我很多钱，我和张猛坦白以后，他说如果我想要和他有个未来，就不能继续做下去，因为他父母不能接受，然后我就辞职了，把借的钱都还回去了，我去打工，什么样的活我都不挑，我都能做，只要给我工资我就干，我攒着钱想要还给张猛，因为心里想着，还了以后我和他就平等了，哪怕将来您说我什么的，说我靠张猛了，我都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没有，我还了，我也是个自尊心的人，我也有我的骄傲，我和他互相喜欢是在平等的情况下，他待我好，我喜欢他崇拜他。” 乔立冬也流眼泪。 听不得这些，戳心口。 她的孩子是在健康的家庭氛围中成长的，从来也不需要为钱伤脑筋，张猛又出息，在钱上真的没有被难为过。 “我刚进大学的时候，我特别土，我不敢去看身边的人，我怕他们瞧不起我，可是张猛对我好，我就记住他了，我不高兴的时候想着这个人我都可以出去跑三圈，他是我心里唯一的太阳……” 徐凉凉趴在乔立冬的手边放声大哭。 她特别难受，因为自己不能被接受，做了这么久的努力，还是不行。 你知道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那是什么感觉？比挖了心还难受。 我做错了事情，我认错，我认错不行吗？ 哭了好一会儿，徐凉凉缓和缓和。 “我答应叔叔了，我和他分，你不同意我们就分，我不见他……” 乔立冬刚刚伸出去的手，原本她是真的跟着徐凉凉一起哭的，看她哭的那么伤心，她也是女人，当初婆婆也是反对过她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手刚想落下去，她不逼了，都是命啊，不甘心又能如何呢，徐凉凉突然又说她同意分手了，不见张猛了…… 乔立冬的那个手就没落下去。 两项选择之中，她倾向了后者，她的不甘心还是大过了妥协退让，大过了打算敲碎门槛的决定。 徐凉凉没有看见张猛，自己说完就去火车站回凉州了，她想去找找徐秋，她心里难受。 张国庆第二天才告诉张猛，徐凉凉回来了，他和徐凉凉也说了，张猛当时没有觉得震惊，似乎这就是情理之中了，他爸既然找了他说，其实人不就是这样嘛，因为相处所以感情浓厚，也许分开了感情就淡了，以后还是一样的结婚生子，可能都是这样，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 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脚，就那么看着。 “去叫医生过来……” 大舅突然推门就喊。 张猛拔腿就跑，身体下意识的一种反应。 医生都在里面会诊，张猛站在门口，张国庆从外面回来，他单位真是有事情离不开他，刚回来就听说情况不好，张猛又正好站在门口，照着儿子的后面一脚踹了过去。 “滚。” 看见张猛就一肚子的火。 过去张国庆这样做，张猛就敢直面起冲突的，可今天他被踹了一脚，踹的浑身哪儿哪儿都疼，他转过身就出去了，外面站着吹了一会儿冷风。 嗯，他觉得自己也是神经不正常了，他想的不是把徐凉凉找回来，而是想要好好打球，他以后的精力都打算放在球上了，只有球才不会让他伤心难过，他现在就想回去练球，不想待在这里了，特别特别的想打球。 乔立冬的病好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好的，就像是当初不知道怎么病的一样，莫名其妙的就好了起来，一天比一天好，乔立冬的娘家妈就说是撞到什么了，给立冬的那个死鬼老爹烧了纸，你看立冬立马就好了起来。 张国庆不管是因为什么好起来的，只要人好了那就好。 那就好…… 张猛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多星期，然后回去了，回去之前他妈和他谈了，因为当时已经可以下地溜达溜达。 “我也心疼那孩子，当时我就想，如果我当时就活不了了，我要求你这些做什么？这是难为我儿子，可圆圆……”乔立冬拉着张猛的手，真的没有办法不对齐伟家的事儿介意，她躺了这么久，张国庆房子都重新买好了，赶在涨价的时候买的，其实现在非常不划算，再等一等也会掉下来的，可他等不了，就怕乔立冬看见齐伟妈妈再想起来什么，干脆就出院就搬家。 “她答应我了……” 张猛看着自己妈妈，有些出神，最近总是这样，集中不了精神，努力努力集中，将视线放在妈妈的身上。 “嗯，我知道了，妈明天我就回去了，我要开始训练了，我之前已经拉下很多了，明天的锦标赛我想拿个好成绩安慰安慰自己，让我自己幸福一些。” 乒乓球永远不会让他的心碎成两半，永远都不会。 乔立冬点点头。 “妈妈相信我儿子。” 她更加愿意相信，这是老天爷为了实现她的愿望，可怜她，所以她才会生病，借着这个事情彻底让圆圆和那个丫头分手了，如果没生这场病，她病成这样，无论是圆圆还是那个丫头，都不会答应的，是老天爷可怜她。 就这样吧，尽管抱着对不起的心态，但是儿子才是亲生的，以后圆圆喜欢谁，家庭在不好她也绝对不会说一句废话，她都同意。乔立冬给卢萍打了电话，她想询问一下，如果徐凉凉毕业以后，能不能留在那边的医院。 卢萍简单的说了说情况，使使劲不是不行，因为徐凉凉这个学校的问题，确实拖后脚了，至少要砸一些钱下去，求人办事就是这么回事儿，你想实习你都花钱了，就业就更加…… 可花了钱，还是划算的，她学到技术了，如果当初一直待在她以前实习的那家破医院，人也就毁的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有什么办法你都尽管帮我想，花多少钱我都花。” 借着这个劲先把话说出去，因为她怕一旦自己清醒以后就会后悔，拿几万可能还会舍得，给徐凉凉花太多会计较的，不管怎么样，当时徐凉凉人在医院和她讲那些话，自己也是有良心的人，拆散了你们这是没有办法，可我希望你未来一切都好，你有那么一张好看的脸蛋，以后同医院随便找个都会很好的，绝对差不了，就算是暂时不会特别好，等到十年以后，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家庭，别人不知道你的这些事情，也不会对你说什么了，不会难为你，这样多好。 大家都舒服，大家都心安。 其实酒吧跳舞这事儿，乔立冬觉得完全能接受，现在社会这样的发展，怎么了？又没有去出卖什么，靠自己本事赚钱养活自己，这不算是丢人的事儿，她还觉得徐凉凉非常的有义气，不是亲姐妹，但胜似亲姐妹，人与人之间也是需要保持亲情感情的，做人有良心才对，对方无论为你出了一个什么样不靠谱的主意，但是出发点是为了你好，你就要感恩。 这是个好姑娘，将来会有一个非常好的男人去疼她的。 ＊ 凉凉接电话，听到王子文的声音还愣了愣。 “最近过的好吗？” “挺好。”没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可以更加安心的实习，她把每天的时间都放在医院了，带教老师都夸她呢，说她将来会成为贤医的，她自己也相信，她会越来越好的，她喜爱这个行业，非常喜爱。 “我姨妈要去你们医院看个病，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行呀。” 凉凉应了下来。 王子文笑了笑，给了徐凉凉具体的时间，挂了电话，他姨妈真的是喉咙不舒服，不过医院是他强烈推荐去的，给姨妈去电话，他姨妈是一位歌唱家，比较出名，一般过年时候的那场晚会都会出现。子文这孩子要做什么？这么不靠谱的情况少有，她有自己看病的地方，为什么坚持要把她往武警医院那边拉？ “姨妈，我追求一个女孩子，追求不到，她现在好不容易和别人分手了，你得给我制造一点机会见面对不对？” 姨妈：……“制造什么机会，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她就是了，什么好姑娘没有，你那么优秀。” －－－－－－题外话－－－－－－ 鸡年吉祥，万事如意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很好 “看着状态状态不错……”李铁从门外偷看了一眼。 张猛里面练体能呢，看样子练的很带劲。 ＊ 王子文的姨妈过来医院溜了一圈，没有办法，都拜托到她这里来了。 不过这消息传的也是够快，那边人刚进医院，这边该知道的就差不多都知道了。 “你在哪里呢？”姨妈拿着电话，看病不是目的，病哪里都能瞧，她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地方。 “我在绿化带附近……”徐凉凉努力找这个人，奈何这边的人也是挺多的，左看看觉得不像，右看看也不像，到底人跑哪里去了？通着电话，对方也报了所在地，就是找不到，发给她位置，不知道是自己方向感太差还是怎么回事儿，人呢？ 凉凉看着前面有个人，走了过去，结果她看着对方，对方一脸警惕的回望着她。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徐凉凉，然后瞪了凉凉一眼，就走了。 凉凉：…… 不是啊。 转身先回楼上，还不如约在上面见呢，失策。 “徐凉凉……”后面有人叫。 姨妈刚刚从车上下来，下来的有点晚而已，稍稍收拾了一下，出门也是需要注意形象的。 这声儿……好听。 好像听学长说他姨妈是唱歌的，具体的徐凉凉不知道，但是这声音挺好听的。 “姨妈是吗？” 王子文的姨妈笑眯眯的伸出手，徐凉凉拿着电话挂掉，已经找到人了，对着对方似乎想摆手，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动作，因为感觉挺不一样的，明星算吧？结果姨妈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进去。 姨妈露出满意的微笑，这样的小脸蛋倒是值得她过来溜一趟，看不好病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正常的检查，医生也闹不懂，为什么跑到这里来看病了？ 徐凉凉把姨妈送进去看的医生，然后嘱咐了两句，自己就离开了，不离开她留在那里也没有用，自己也还有事情。 姨妈的眼尾扫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只有她愿意向上看的时候才能勉勉强强的看到，如果她不愿意让人看见，打一照面也看不出来什么，皮肤的状态和正常人肯定不同，她总是登台，保养的更好一些，对比着同龄的人，肯定是要年轻的多，哪怕素颜，皮肤状态依旧逆天。 王子文一共有六个姨妈，算上他妈妈，他外婆一共生了七个女儿，个顶个的漂亮会保养。 姨妈拎着包出来，医生送她出来。 “……看见了，我觉得挺好的，追不到呀？” 王子文倒是没有否认，确实追不到，现在也不过就是趁火打劫。 徐凉凉去找了徐秋，那苏洛肯定就会得到消息，苏洛一直都是站在王子文一边的，虽然她觉得张猛也很好，但说实话，如果未来婆婆反对，真的嫁进去了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不如选择王子文这样的，对你一心一意，学长多好多体贴，一路看过来的，装是装不了这些年的，而且据说学长的妈妈超级好，超级和善，见到谁都是笑眯眯的。 “是啊，追不到，她对我不来电。” 姨妈沉思：“那就是方法不对。” 姨妈打听了一下，找到徐凉凉的科室，敲了一下门，徐凉凉正好人在办公室里面。 “嗨，小姑娘。” 凉凉出来，怎么了？ 还以为看完病直接就走了呢。 姨妈玩的是直接的，窗户纸就是用来捅的，不捅白不捅，男追女有些时候也可以隔层纸。 “我们家子文有哪里不好吗？你说出来，我让他改。” 姨妈歪着头，明明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怎么找寻，从她的脸上依旧找不到一丝的老态，反倒有点少女的感觉，娇羞。 徐凉凉：…… “我有男朋友了……” “不是分手了？” “啊……” 凉凉反应慢半拍。 “给他个机会吧，你看看他姨妈就知道其实他也不差的……” 凉凉被眼前的人给逗笑了。 送姨妈出去，姨妈又把墨镜戴上了，似乎对外的时候不会像刚刚那样。 凉凉还是和以前的公司签约了，兼职。 兼职的理由……反正她有自己的理由。 王子文12号飞的t城，既然抓到机会了，不努把力总感觉对不起自己。 凉凉请他吃的饭，照顾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的，尽地主之谊，毕竟她现在人在t城。 绕着绕着，就绕道了爱情这上面。 王子文对她邀约，说是最近有一场不错的电影，然后徐凉凉把人给带到了一家咖啡馆。 凉凉摘下围巾，叠好放在一旁，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你和他分手了？”王子文还是问了。 凉凉笑着点了点头。 最初开始的几天，每天上班眼睛都是红的，带教老师非常怕她想不开去闹自杀吧，和她讲了挺多的，徐凉凉觉得这些话都是对的，她答应了乔立冬就是答应了，不会变的，不会违背自己许下的承诺。 “嗯，分了，带着极大的不情愿还是分了，他妈妈生了一场重病，没有办法，可能如果我是家长，我也会这样做。”凉凉说起来这些事情，心口已经不会太疼了。 现在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分散她的注意力。 王子文挑眉，这是第一次亲口听见分手里面的细节。 “其实，错过一个还是会有更好的在后面等待的……” 凉凉笑笑：“我之前因为流眼泪，眼睛总是红的，我老师就特别怕我想不开去自杀，骂我挤兑我，后来又安慰我，反正招数他是用了一个尽，他和师母带我去看了一场泰坦尼克号。” 凉凉徐徐的讲着，当时比较搞笑，她哭的稀里哗啦的，老师睡的一塌糊涂，师母气的半死。 老师醒了以后，就对她说了一句话：“无论遇到什么事儿，坚持个几个月一年半载的，该伤心就伤着，该难过就难过着，等到了差不多的时间回头去看，你在看，这些算是事儿吗？难过个屁，活着好好的活着，然后遇到更好的那个人，不愿意遇见，那就单着，单出来一个高度，愿意谈恋爱，满病房的病人都可以当做谈恋爱的对象，还不用一心一意，多好！” 师母当时为什么生气，明明好好的一个爱情片，到了老师的嘴里，最后就变成了，谁死了也不至于天塌了，好好活下去，你还能遇到更对更好的，牺牲这一个，还有后来人。 王子文听的有些恍惚，这不是应该属于他的词儿吗？ 他用来安慰人的，怎么被人抢先了？ 这是什么老师？ “我现在有实习，有兼职工作，我是和他分手了，但不代表我就不喜欢他了，换了一种喜欢的方式，喜欢一个人是成全不是霸占。” 我喜欢你，看着你高兴，看着你圆满，我就会觉得圆满至极。 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她又签约了，很简单的道理，她需要钱，需要到处追随的钱，需要亲眼去见证的钱。 “学长，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心太窄只能装下一个，你对我好，我知道。” “也许你现在只是走不出来，以后……” “不会。”凉凉给了王子文最直接的答案，不是张猛就不会是别人，其实有没有婚姻，有没有恋爱，她觉得都可以过，不是因为伤心，小时候想要一个家，但是现在长大了，发现自己有能力给自己一个家，一个小小的不需要精致，有一点点光的家，她都可以满足自己，会觉得幸福，就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王子文有点恍惚，被人拒绝的滋味，可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啊。 “你挺犟的。” 凉凉对着他笑，整张脸成了一抹鲜亮的一笔，轻轻画在他的心头上。 可能觉得有遗憾，才有残缺美感吧。 不以追求为目的，只是以接触，相互了解为基础坦诚相待的做朋友，他目前抱着的就是这个调调，我有一身的风流，只看你徐凉凉心动不动。 乔立冬拿着电话，她和张国庆已经搬家了，她个人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但是张国庆坚持，乔立冬也就随他了，换个地方换个好心情，可这心思就觉得沉重，半夜做梦梦到徐凉凉对着她哭，乔立冬抽冷子睁开眼就醒了。 枕头靠在床头上，坐了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张国庆是强忍着，问了一句。 他困啊。 但现在乔立冬不是生过病嘛，人都是这样，就算是在乎，也得即将要失去了才能重视起来，放以前，张国庆也稀罕乔立冬，奈何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做个噩梦你自己出去喝杯凉水压压惊不就完了。 现在担心的是乔立冬有反复。 强撑着眼皮子问。 “没有，我做了一个梦……” 张国庆闭上眼又睡了过去，谁管你做什么梦，不行的话自己找找周公解梦，自己去解一下不就好了。 乔立冬知道自己就是因为心存内疚，徐凉凉当着她那么一哭鼻子，哭的她心酸，内心里又觉得对不起，到底还是给拆了，不是生病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圆圆现在基本不往家里打电话，过去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恢复到过去了，一切不是挺好的？ 乔立冬坐在床上，要不就算了，他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行，好不容易抓到这次机会的，即便伤心，早晚都会过去的，等到过两年谁还记得谁？张猛交了新女朋友就好了。 她相信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张猛和队友偶尔也会出去参加饭局，朋友介绍朋友，通过朋友认识朋友，男的女的都有，他们这行其实认识朋友的面积也是特别的窄，他如果想，他马上可以继续谈恋爱。 队长的女朋友张猛见过，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就特别柔顺的类型，很温柔，不过也就是看过一眼而已。 “张猛能一起拍个照片吗？” 张猛欣然答应，拍个照而已，没什么不行的，拍吧。 满桌子的热闹，他也十分高兴，拍下一张放到自己的朋友圈，也是怕他妈担心，想其他的，不管怎么样，你儿子我现在的生活很热闹，一点都不凄凉，挺好的。 有男有女的，身边就挨着一个女的，乔立冬看见照片了。 乔立冬也不会主动给儿子打电话，好像这事儿出来以后，母子间的气氛就变了，圆圆再也不会对着她撒娇了，偶尔保平安，去了哪里打比赛，成绩方面也根本不用像乔立冬报备，乔立冬又不是他的教练。 总而言之，一切还算是不错。 瑞典的公开赛一共五天，张猛的恢复已经上了轨道，不过成绩暂时就那样吧，打的不好，但是着急也没用，恢复也是要看天意的。 乔立冬从电视里看转播，镜头扫着扫着，她眼睛一花，揉揉眼睛，认真的盯着电视机看，可再也没有看见，是她眼睛出问题了吗？ 她好像在里面看见徐凉凉了，又揉了揉眼睛。 “国庆……” 张国庆厨房做饭呢，偶尔让他做一顿他是没意见，可天天做…… 一个男人蹲在厨房，老婆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 张国庆听见乔立冬喊自己，手里的筷子一扔，不干了，罢工。 “你也差不多一点，你还是个女人吗？天天回到家鞋一脱等吃现成的，什么活你也不干，家里家里你不收拾，碗筷碗筷不能洗……” 张国庆这心里都是抱怨，他这是奴才啊？ 再有病，现在身体不是好了吗？ 适当的干点活，对于康复也是有帮助的对吧？ 乔立冬被丈夫说的一愣一愣的，而后反应过来，她现在过的不就是张国庆以前过的日子？ 你除了上班赚工资，你干过别的吗？才干不到一个月，你就受不了了，我干了一辈子了快。 “我刚刚好像看见徐凉凉了……” 张国庆觉得乔立冬这点不可爱，一件事抓着反复没完没了的，不都说放下了，你这还有完没完了？ “你眼睛花了。” 公开赛是在外面举行的，徐凉凉游泳游过去的啊？ 乔立冬恍惚，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不是圆圆阳奉阴违？ 他这朋友圈搞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故意给自己看的？ 问吧，不能直接问出口，张猛的个性不能激，好不容易逼着徐凉凉做了表态了，绝对不能蛮干。 张国庆对比赛没多大的兴趣，张猛状态不是那么好，不过打成这样也是难得了，他才恢复训练没多久呢，你以为他是神啊。 乔立冬去看自己婆婆，她这一生病，家里人就更加不用她做什么了，婆婆对她也是有点特殊的关照，你家出钱了，其他就不用你们管了，不用来看也行，她是张国庆的妈，不是乔立冬的，乔立冬来了那就是情分，不来她也不挑。 “赶紧坐下，别站着，外面天冷不？”张奶奶拉着儿媳妇的手给暖手。 大伯母进门，愣了几秒，同是儿媳妇，你说婆婆对乔立冬这样，她心里能不难受吗？ 难受是真的，但换个方向想想，丈夫也安慰她，那是鬼门关拉回来的人，你要是生重病我妈也对你刮目相看，你愿意生病吗？平平安安才是真，再说张龙结婚，老太太背后给掏了十七万块钱，这七万块钱哪里来的？ 老太太一个月退休才多少钱，你觉得得攒多久才能攒这些？都是背后偷偷给的，还不是拿着张国庆的钱来做人情了，你得领情。 大伯母回过神，对啊，得领情。 人家出了钱，婆婆对立冬好点怎么了？ “立冬来了，吃饭了吗？” “嫂子你别忙，我吃过了。” 大伯母笑呵呵的把水果端过来，递给乔立冬一个苹果，找了一个又大又好看的，吃起来一定甜的，那苹果表面有网纹，一看就特别甜。 乔立冬和老太太说了几句，她就是过来给送钱的，每个月固定给老太太生活费营养费。 “张猛不是挺好的？” 大伯母开口，老太太午睡了，她们俩妯娌躲在小屋里说悄悄话，她看着乔立冬这脸色不是太好啊。 “好是挺好的，前天我看转播，好像看见徐凉凉了……” 大伯母一惊，跟去了？ 不可能吧。 “嫂子，我这做了好几宿的梦，就梦见她对我哭……” 当时的情景她和大伯母都说了，大伯母也知道，乔立冬其实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大伯母握着乔立冬的手。 “立冬啊，不是嫂子嫌弃她，这孩子哪里都好，但是品性确实不行，小时候看到大，就只这一件就不能同意，现在张猛和她也分了，你这个当妈的千万别出声，你一出声那就是没完没了，咱们先暂时这样看着，实在最后不行了……” 她也有见过这样的，你大人拦着，拦不住啊。 她侄女今年39了还没结婚呢，为什么不结婚？长得不好看？ 相反的，她侄女长得特娇气的那种面相，很招男人喜欢的，年轻时候谈过一个，她嫂子不同意，给搅和黄了，但是孩子那时候就放话了，你不让我和他好是吧？那行，以后我就自己一个人过了。 当时谁能想到以后十几年的事情？ 觉得那都是气话，将来遇上好的不就自己就奔着结婚去了，一时之言还能当真？ 结果等侄女上了三十，她嫂子开始着急了，着急没用，人家自己不着急，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偶尔打打麻将，日子过的特别的滋润，介绍对象也不看，原来的那个对象早就结婚了，自己嫂子甚至都想了，不行去求，可侄女说了，并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不结婚的，你找了也没用，都多少年了还剩什么感情了，就是不想结了。 大伯母看着漂漂亮亮的侄女就孤零零的一个人，她挺有感触的，但是当着乔立冬她没敢都说，凡事得留条后路，暂时这个真不行，就不能同意，如果张猛以后，真的那啥…… 到时候你不同意也没办法对不对？那个时候只剩下同意了，先看看小张猛怎么着，他如果认识别的女孩子了…… 这也是个办法不是。 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了儿女的这一点事情，做母亲的是伤透脑筋，各种想办法。 乔立冬躺在床上，她是觉得累，总睡不好，自己就是心太软了，女孩子被逼分手，哭了不是正常的？ 大伯母坐在一边，手边还放着乔立冬刚刚给的三千块钱。 钱最后都交到老太太手里，谁过来侍候老太太买菜什么的老太太掏钱，偶尔她们也掏，人都说张家的儿子孝顺，其实不然，儿子再孝顺，你见有谁过来天天给做饭了？给婆婆做饭的都是儿媳妇，总的还得说，儿媳妇找的好，儿媳妇孝顺，无论刮风下雨，每天固定有个人过来给做饭。 大伯母回到屋子里，把钱放在老太太的抽屉里。 不是她嘴臭，张猛你就瞧着吧…… 那孩子吧，太安静了，你就从这事儿出来以后，一点动静都没有，早晚要给你出个豹子。 想当初张龙和席梦搞对象，她就不太喜欢席梦，可没拧过儿子，张龙自己个儿愿意啊，最后还是结婚了，老张家就都这样。 晚上老二家的去给张奶奶做饭，大伯母就回家了，席梦还是让张龙给接回来的，当妈的看着不顺眼也没办法，张龙的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反正现在席梦那娘俩是把张龙给拿住了，稍微有点不高兴人就回娘家，然后张龙去赔礼道歉顺便把人接回来。 饭做好了，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没回来呢？ “你给打个电话……” 大伯父就说，“该回来就回来了，你催也没用。” 老两口吃上饭了，那边席梦和张龙推门进来了，席梦拉着张龙去逛街了，就是为了避开早点来婆婆这里，来的早她婆婆老是使唤她，让她干活，索性就给错开，制造一种她回来晚的错觉。 “加班了？” 大伯母问了一句，给添了两副碗筷，席梦屁股坐的特别稳，动也没动，大伯母出去拿碗筷，张龙也在厨房呢。 “我单位加什么班，她非要逛商场。” 大伯母看着里面动也没动的人，心里就不太愉快。 席梦和张龙要碗：“你把我们买的炸鸡倒盘里，韭菜炒鸡蛋我不爱吃。” 大伯母冷飕飕的开口：“席梦啊，想吃就自己去倒……” “我倒吧，顺手了。” 张龙出去就倒盘子里了，大伯父吃的还挺开心的，他觉得挺好吃的，挺好的，正好有下酒菜了。 大伯母吃完饭，　刷了碗筷，儿媳妇和没事儿人一样，坐的稳如泰山。 席梦她妈教了，你要是干活了，你婆婆就得不停的折腾你，所以干脆就当做没看见，咱们不干，我姑娘这漂漂亮亮的手，凭什么去给她刷碗，就是刷，也只刷自己吃过饭的那个碗，别的人别人自己刷。 大伯母掏包，整理整理自己的包，结果发现里面多了三千。 这三千块钱她有印象，为什么有印象呢，乔立冬掏出来的时候上面那张沾了一点黑色的东西，然后她又拿着给放到老太太的抽屉里了，怎么跑自己包里来了？ 不可能啊。 她明明放进去了。 “怎么了？”大伯看着自己妻子拿着钱不停的看，问了一句。 “今天立冬把生活费给妈了，我给放到抽屉里了，不知道怎么又跑我包里来了。” “你不是忘记给妈了？”大伯问。 “不可能，我记得牢牢的，我放抽屉里了……” “那可能是妈给的吧。” 他们家这些个月有点紧吧，张龙那房之前不是一口气把贷款都给还了？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些问题，买的时候为什么没全款买呢，其实当时手里也是有钱的，可是吧，给席梦家过钱的时候，新人结婚除了房子，男方还要给女方过一些首饰钱，因为女方要买自己戴的用的，以及家用电器这些，张龙当时家里过过一次钱，大伯母是觉得都给买房了，装修也没让席梦家出钱，那买首饰你自己再添点不行吗？他们家也是工薪阶层啊，结个婚把家里都掏的差不多了，就给了五万，但是席梦娘家看到这五万，脸子就不是脸子了。 没要求你家买房，都说可以一起住的，你偏不干，然后在儿媳妇首饰上卡壳，要给买便宜的，你说现在五万块钱够干什么的？还得给带个冰箱和电视机，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就两三万出去了，剩下买个金戒指被？ 要了这个钱，然后都买首饰了，冰箱什么的让我买是吧？还得给钱。 这么一要钱，大伯和大伯母一商量，这不行，绝对不能全款给买房，不然席梦还不得要整个家底，儿子愿意啊，能怎么办？ 结婚后一段时间才给把贷款都给还了，手里是没剩什么钱，一万块钱那还叫积蓄啊？ 没有钱就得攒啊，万一生病呢？他们也不是张国庆，随随便便的一年就进那么多的钱，就得省啊。 张奶奶这是心疼儿子，背后偷摸摸给的，反正除了张国庆她都搭，张国庆是明知道这事儿，他懒得管，钱给老人了，老人爱给谁就给谁，乔立冬是压根就不管，给她大头钱就行，做人何必计较的这样清楚，有自己花的，有自己儿子享受的，那就不管。 “明天我给妈拿回去……” 她上午还说嫉妒乔立冬呢，这妈也是太偏着他们了，他们都多大了，还需要老太太搭钱，张龙买房那就掏出来那么多…… 大伯同意，何必刮老人的钱呢，钱这个东西够用就好了，他还觉得国庆挺倒霉的，你说当弟弟的掏钱，结果都进哥哥的腰包了，以前张龙要结婚没办法，现在都结完婚了，也没有什么债，见好就收吧。 两个老的说话，席梦就听见了，掐张龙。 奶奶给了就给了被，奶奶这是偷摸给的，还还回去干什么？ 她就觉得自己婆婆虚伪。 给钱拿着不就好了？为什么还回去？一个月三千，你知道起多大的作用？一点生活压力都没了，不是她说，奶奶还能活多少年？趁着现在给，就赶紧收。 “你掐我干什么？”张龙喊。 这有毛病吧。 席梦用眼神示意张龙，让张龙说话，她当儿媳妇的不好说。 张龙听见了，但是他不打算管，他爸妈的事儿，他一个孩子插手管什么管？ 就当做没有看见，席梦又掐，大伯母看见的真真儿的，有些时候她瞧着席梦就是一赌气，真的不能比，你说她医院上班，那么多同事，有些儿媳妇懂事的，和亲女儿似的，人家讲儿媳妇好，她就讲不出口，羡慕啊，但没办法，就这命了。 劲儿劲儿的。 席梦回去的路上，就旁敲侧击，三千块钱啊，张龙一个月才开三千多块钱，她一个月才两千多，她没有固定的工作，要是婆婆拿三千来贴补他们，他们小家的生活得多好？ “妈，那个钱就收着被，奶奶给的，还明知眼漏的给送回去，虚伪不虚伪啊。” 堂堂正正的接着不就好了？ 别讲什么外国人不靠父母那套，那谁是外国人了？ 你生在这里，就得按照大众去走，她周围都是婆婆搭儿子的，退休了还出去打工另赚一份工资给儿子呢。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说自己婆婆虚伪，你不虚伪。”张龙给了一句。 席梦这个来气，你胆子大了是吧？好好说话，你对我喊什么喊？ “张龙你有毛病吧，我就说这事儿，我怎么说你妈虚伪了？” “谁妈？” “你妈。” 张龙和席梦在路上就干起来了，就因为这个你妈两个字，席梦认为张龙是找茬，让张龙把自己放在附近新玛特那地方，张龙真的停车把人扔在新玛特就走了。 席梦打车回家的。 娘家妈那肯定就会给上课的。 给的钱为什么不要？不可怜可怜儿子媳妇，张龙是叫公务员，但没啥钱，什么捞油水的差都没有，就这么一点固定工资，但凡心疼儿子的就不能这样干。 “钱不钱的我都不说了，他问我是谁妈，我说是他妈，这有错吗？” “没你那样说话的。”席梦爸爸开口。 “怎么说话了？我看席梦没什么错，张龙他是想反天啊。” “你教吧，什么时候把女儿的婚姻作死了，你就高兴了。” 席梦爸爸懒得理，自己加大一点音量，继续看甄嬛。 大伯母冷笑着，大伯看向她。 “你突然冷笑个什么劲？” 你说这人怪不怪？自己坐的好好的，就冷笑上了。 大伯母抱着胸，她是想席梦刚刚那眼神。 “你看着吧，肯定又要找茬。” 大伯才不管呢，小两口和他们老两口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找茬找茬被，谁家不都是这样嘛。 大伯母把那钱还回去了，如果真的需要钱，她不会客气的，这些年老太太偏她，她自己心里清楚，那张国庆那年没闹腾的时候，她回家老太太都是不让她干活的，都乔立冬干，这是后来张国庆发飙了，人还是得知足一点的好。 她有婆婆缘，奈何没有媳妇儿缘。 张国庆下午过来的，中午来的话也许能碰上乔立冬，叫人把东西扛进来，给自己妈家换个电视和冰柜，以前的还继续用，这个留着一起用的，省得总有东西装不下。 从手包里掏出来一万块钱给了自己妈，张奶奶接了。 “那钱怎么回事儿？” 张国庆看见床上摆了一点钱。 那是大伯母刚给送过来的，怕老二媳妇儿看见，到时候心里不痛快。 张奶奶就说了，她为什么偏疼大儿媳妇，结婚的时候都是小孩儿啊，没什么心眼子，她娘家妈背后能不教吗？也没搬出去单过，和她一个老太太一堆小叔子小姑子一起过，老大工资交家里，交她手里，交了七八年啊，也就等于说大伯母结婚七八年都没拿到丈夫的全部工资，跟着家里一起吃，甚至给小叔子买布料做衣服裤子，都是她当嫂子拿的钱，张奶奶疼大儿媳，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和女儿没有分别，谁说婆婆和儿媳妇处不好的？她对老二媳妇也好，那是因为老二结婚了也交家里两年钱呢，就只有张国庆结婚以后就单过了，乔立冬其实没苦到过，那你大嫂二嫂都为家里奉献了，你现在条件好了，不差钱了，我拿一些钱贴补她们，你觉得我做的过分不？我这个老太太还有家里，现在都是老大老二媳妇来回跑，乔立冬人家嫁了一个好丈夫，丈夫负责出钱，她就省力气。 张国庆觉得这都是小钱，给就拿着，都不容易，大嫂二嫂的都是老嫂子了，没的说，他也不差这点钱。 真不差。 主要还是自己有，要是没有，也许就会计较了。 “你吃饭了没？” 张国庆说，“这都几点了，吃完了，我就过来看一眼，等下我就走。” “你丈母娘那边，你没给买点啥啊？” 张奶奶不是打探，而是怕张国庆丈母娘挑理，其实乔立冬她妈那人也是有点咬尖儿。 张国庆挥挥手，他不管，他和乔立冬分工非常明确，你管你妈，我管我妈，我小份子钱，你别管我拿来做什么，我给你的钱，你自己的钱，你拿去干什么我也不管，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儿，比如说他把家里掏了一个精光都搭自己妈家了，乔立冬也把家里掏了一个精光去搭，给点零花钱，都不算事儿。 张奶奶问了，得到答案也不管了，她把自己日子过好了就得了。 说席梦，结婚之前看着还挺好的，结婚以后就变。 张国庆笑，也没说什么，管不住老婆，那是男人没本事，张龙吧，性格太好了。 他一个当叔叔的不至于伸手去管侄子的家里事儿，听听也就一笑，就完了。 说道管教孩子上面，张国庆觉得自己做的还算是不错，至少是有那么一点正确意识在里面的，他喜欢张龙，怎么不喜欢，不喜欢就不会时不时给自己妈钱了，那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妈搭张龙的，谁让家里条件没那么太好呢，但是对哥嫂的教育吧，张国庆也没权利指手画脚，他对张猛，你看张猛跟他伸手要钱吗？ 要过吗？ 从小到大都不会伸手要钱，你凭自己本事赚钱花，付出多少劳动换回来多少回报，给买车那种，都是一种作为父亲喜悦的表达，他有钱啊，他愿意给，张猛从来没和他伸手要过，那孩子这点很懂事，但是张龙就不行，靠自己，你让他自己买房，估计这辈子都没可能，贷款的话，你说他就一个月三千的工资…… 看你家长怎么想，他是觉得父母再有，都不如孩子自己有，孩子一事无成就指靠父母去补贴，这日子过的就精彩了。 单位的车在外面等着呢，张国庆夹着包就下来了。 晚上回来的晚点，有应酬，推不掉，回到家站在门口，就不肯进去了。 乔立冬纳闷，这人喝多了？ “老婆子，你得恭迎我回家了。” 乔立冬送他一个白眼，我还恭迎你回家了？你爱回不回，不回拉倒，谁想谁？ 转身就要走，张国庆从包里掏出来一沓人民币，啪啪啪啪的拍在桌子上。 其实每一年都会有这么一出的。 乔立冬就知道了，这是开工资了，张国庆的工资都是支票。 “给我了？” 张国庆拧着乔立冬的脸，就知道你见钱眼开。 “给你了，都是你的。” 人都是你的，别说钱了。 把支票放在鞋柜上，你自己看着去弄吧，明天抽个时间。 乔立冬看在钱的份儿伸出手去扶扶大老爷，这男人啊，一年到头得装这么一次半次的，扶进门，张国庆要水喝。 “看在钱的份儿上……” 乔立冬倒了水，张国庆笑一脸，觉得这才是生活嘛。 看看这妻子，乖巧的妻子，怎么看怎么顺眼呀。 越看越好看呢。 “美容去了？” 乔立冬一脸懵，好好的说什么美容？ “我看着你容光焕发，又好看了呢？” 乔立冬无语，是是是，她一直就不难看好吧，被丈夫这么一夸，自己伸伸手摸摸脸，难道化妆品有效？ 可她都用了好几年了呀，眼前他也没夸过自己啊？ 半信半疑的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脸，自己是不老，算他有眼光，哼。 嫁人啊，一定要嫁个男人愿意疼你的，这样才不会老，因为不操心呀。 －－－－－－题外话－－－－－－ 新一年大家万事如意，顺心顺意，身体健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有心靠近 中国队出战的阵容简直自带淡淡的金光，队长上场横扫对手3；0拿下比分其次蔡琰依旧3：0横扫，最后若说发挥不稳定的，那就出在了张猛的身上，确切的说，问题就出在张猛的手上。 张猛打球以狠闻名，可惜在现场的观众却丝毫感受不到他所谓的狠，软绵绵的，该狠的不狠，不该狠的反正也狠不起来，受手伤的限制，或许是因为怕旧伤复发，打的球非常难看不说，比分上也是唯一落后的一场。 “这就是你让我给他一个机会？呵呵。”陆康从椅子上离开。 机会送到你的手上，打的不好怪谁？ 李铁心里也不好受，还是手伤的事儿，没放下，太看重自己的伤势了，打球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心思不够集中，张猛啊张猛，你这是怎么了？ 蔡琰拍拍张猛的肩膀，他也不知道张猛搞什么飞机呢，这种比赛，就是他这样的选手都能横扫，张猛却…… 恐怕是恢复不过来了吧，有些时候伤病啊，会击垮一个人的。 张猛他们从馆里出来，徐凉凉拢拢衣服准备回去了，看完比赛了。 远远的看着那个人，看着他上了车，一眼都不看车窗外，扣着帽子，凉凉就站在一边，亲眼看着车慢慢开起来的，她有听到一些嘶喊声，是喊队长的，背着包笑了笑，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猛这一年，几乎就是处在不停的吃败仗当中，不停的挑战不停的失败，失败到，自己都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了，觉得完全就不是打球的料，特别丧气，也明白恢复期不可能直接回到巅峰的，一年，才仅仅一年而已，他已经退步到了这种地步。 敲了门，门开着一条缝隙，里面没有人应，直接推门。 陆康没有在屋子里。 陆康拿着鸡腿晃悠到张猛的寝室去了，隔着门板，他努力吹着鸡腿的香气，恨不得趴在地上。 “病猫闻到香味儿没有？” 屋内的老虎挠着门，闻到了，好香的味道，好想吃。 陆康觉得用嘴吹不过瘾，不知道哪里找了一把扇子，坐在地上，一边扇一边赞美着鸡腿。 “好香啊，烤的是外香里嫩，这个皮烤的恰恰好，一口咬下去……” “汪汪汪……” “汪也没用，你叫一声喵，喵喵……” 喵…… 不对，老虎的爪子从门板上放下来，作为一只有尊严的老虎，不对一只有尊严的狗，怎么可以学猫叫呢？ 爪子放到地上，侧着屁股顺地蹭。 “喂喂……” 有队员走过，又看见这哭笑不得的一幕，养宠物的球员还是有的，教练就特别喜欢逗张猛的这条狗，说是逗吧，其实大家都有些看不下去，那就是欺负，欺负残障狗士，太黑心了。 奈何被教练管着，大家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当做没看见，可怜这狗了，就被陆康给盯上了。 陆康拿着鸡腿试了试想要从门底下给塞进去，这真不是他欺负一条狗，门缝太宅了，算了。 拿着鸡腿回自己房间了。 …… 啪！ 蔡琰从教练的房间墙壁一侧贴着墙壁马上跑回去。 “张猛被打了。” 推开队长宿舍的门，一嚷嚷，结果屋子里坐着好几个人，这回都听见了。 “怎么了？” “哦哦，陆康给了张猛一耳光……” 怎么回事儿他没瞧见，就想过去找李铁，李铁的房间在陆康的里面，正好就瞧见劲爆的一幕了，陆康可不是假打，一耳光掴在张猛的脸上了。 这热闹就算是谁想看，也不敢去看，不过好好的教练怎么挥上巴掌了？ 张猛侧着头，陆康手里还拿着一个册子，照着张猛的脸又砸了过去。 “出去吧，就你这样的，还有一点毅力吗？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想去哪里，我帮你联系。” 非常不待见的让张猛滚蛋。 给李铁打电话，任何球员退役，他们能帮忙的还是要帮忙，看看是要去念书，还是打算做个教练什么的，对未来的人生都需要有一些规划，李铁这边吃泡面呢，你说老婆才给他打完电话，这边陆康电话一挂，他穿着拖鞋就跑过来了。 好好的怎么说上退役的事情了？张猛还是想再打几年的，现在退役算什么？ 张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老虎对着他的腿扑过来，他绕了一下，绕过狗，现在没心情。 生活有些时候它就是这样，一团乱麻，你理也理不清楚。 全队都在训练，陆康简直就是无视于张猛，瞧都懒得瞧，队里哪里有什么秘密，李铁吃中午端着盘子坐到张猛的对面。 “挨打了？” 张猛挑了挑唇，这事儿果然还是传出去了，当时他也没有看见别人。 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李铁叹口气。 “真的打算退役了？” 昨天晚上没睡好，就想这事儿来的，如果真的要退役别人也拦不住，伤看样子是恢复不好了，张猛的气势回不来了，退役就退役吧，这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嗯。” 李铁觉得可惜，真的可惜啊，没把张猛培养出来，有了冠军的相，却没有冠军的命。 “知道了。” 张猛给乔立冬去电话。 “妈，可能我要退役了，再打几个月就不打了。” 对于乔立冬来说，儿子退役其实就是早晚的事情，之前也安慰自己，可从张猛的嘴里说出来，才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就决定妥协了，看样子伤还是困住了他，有点难受。 “妈妈知道了，你想好了就好。” 乔立冬有点后悔，是不是当初自己生病的时候不提那件事对儿子的打击就没这么大呢？可仅仅是个念头，想着大嫂说的话，不能这样想问题，不然早晚她得去求徐凉凉回来，这不行。 16号进行的团体赛，张猛发挥依旧不稳定，但至少没有像前一次那样丢人，其实他发挥的算是稳定，可是打不出来分数，那就依然归到于不稳定状态当中，已经尽力了，自己对自己已经放弃掉了，没有任何的冲动和热血，整个人平稳了下来，一潭死水。 比赛打的不是那么顺利，张猛也没做那个拉后腿的人，他坐在下面喝水的时候大屏幕突然扫了一下，他愣了一下。 扭过头去看，现场有那么多的观众，不是大屏幕特写，找一个人何其难？ 自己看着手中握着的瓶子，突然笑了笑，既然死不了那就上吧。 比赛打的有些辛苦，不知道对方是专门研究了国队还是怎么回事儿，打的很棘手。 拿下团队比赛，七天的时间，准备回去，登车，然后去机场。 张猛以为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眼睛出现了一点问题，这也是有的。 当地也有很多的球迷来看球，站在大巴的下面挥手，队长到现在还没上来呢，没办法，人气高呀，从奥运会以后队长简直就是成了男神，万千的迷妹追捧，团团围住。 张猛的脸有些白，越来越白，眼睛看着走向队长的一个人，然后队长上了车，对着外面挥挥手，大巴车缓缓启动。 徐凉凉递了一张纸条，因为看得见他过的很辛苦，这种辛苦并非是因为感情，老师说这个世界上其实能对自己的职业抱有一定的野心的人，都是可以不把感情放在首位的，她相信张猛并不会因为一段感情就有多难受，难受是一定的，但很快就会挥之而去，过的很好，让他过的这样无力的，恐怕就是他的职业了。 作为一个职业球员，伤的太深，她也没什么能力去帮张猛，真的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裹着衣服离开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过的更好一些。 “刚刚我看见一个特漂亮的女球迷。” 娶球迷的也不是没有，长得真的很惊艳的那种，可惜不知道是谁的球迷。 车上的队员有人说了一句。 蔡琰没有看清那是谁，不过队长可是知道的，张猛是带着徐凉凉请过队长吃饭的。 中间休息十天，16号又继续参加比赛，张猛和李铁已经提过了，自己上次是脑子不够清楚，还是想继续打下去的，原本话就没有说死，他当时只是说自己想退役了，现在说想继续打球，也不算是晃点教练吧。 李铁当时拍了拍张猛的肩膀，运动员怕的就是没有斗志。 16号的比赛当中，队长阴沟里翻船，对方的选手战术有些邪门，完全就是复制你打球的套路，把人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外加崩溃，你打什么球，他回来的就是什么球，可能是这个头开的并不美好，接下来其他的队员发挥的只能说是稳定，却不够完美，打的球拿下分数，场面上却是非常的难看。 陆康和队长一直在对话，告诉他稳扎稳打，不要被对方的战术搅乱，有些急他还不能急，因为一旦他着急，他的队员就都会急，但形式上来说，陆康已经感觉到了，要输！ 这场球绝对不能输，输不起。 张猛上场的时候，基本是没人对他抱有什么希望的，以前在牛掰，毕竟有伤，恢复了这么久状态一直上不来，整个人势气低沉沉的，你指望他活过来，还不如指望小将多上场呢。 球迷不理解，明明队内还有更优秀的小将，天才小将，为什么要将一个带着伤病仿佛被人打败的将军在扔到场上呢？ 除了不停的输球，还会有什么结果？ 坐席上有嘘声，很轻微的一阵声音，是嘘张猛的。 可以说曾经有人因为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讨厌他，伤病恢复不好那就退役，你带着伤打又打不出来成绩，站着茅坑不拉屎。 很怀疑陆康这个主教练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徐凉凉坐在稍后面的一排，是因为看到确定有张猛出赛的消息，她才会跑到这里买了票来观看。 这一辈子她可能就是现在活的最为潇洒，钱都花在这上面了，很疯狂的一件事。 场面上原本就处于弱势，还记得几年前，当时的国队打的就非常不妙，是张猛亲手拉着国队站在巅峰的，那场球打了那么久，好多人都叫他英雄，是靠他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将比分追平然后反超。 徐凉凉的脸蛋上贴着国旗，左右两侧一边一面，跟着赛场里的球迷粉丝打着拍子，喊着加油。 嘘声很快就消息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张猛的球依旧打的不漂亮，漂亮不起来，而且打的让人觉得他很累，对手是让队长阴沟里翻船的那个韩国小将，又是复制的打法，及其被动的局面下，他打什么球对方全部知道，对方打回来的也都是属于张猛的球，比赛开始就很胶着，一开始张猛就是处在被打的地步，陆康拍着手，还是要稳要有变化。 打着打着，就打出来了血性。 自己拿到赛点以后，突然吼了一声，长吼一声，自己给自己鼓鼓劲。 脑子里没有徐凉凉，是的，没有闪过，他知道徐凉凉来看球了，人就坐在看台上，她是个特别一根筋的傻姑娘，对于张猛来说，他一直都认为打比赛比徐凉凉重要，也许这就是惩罚吧，当时在医院他没有出声拒绝，既然都已经选择这样的结果了，还提什么后悔不后悔，他从来不会后悔，在任何事情上面。 凭着狠劲，一球一球的打回去，对方打他反手，他就用反手一球一球的得分。 老子tm的告诉你，什么叫做反手，这样的打法才叫做反手。 张猛的这场比赛，一开始难看的很，打着打着突然场面上就转换了，越打越好看，打到后面，陆康的脸上是彻底放松下来了，只要张猛不崩球，比赛肯定不会丢分，后面再比的话，气势上就得到鼓励了，反手杀，一球两球三球，大力的杀回去。 张猛拿下了比赛，这是他恢复训练之后，打的最好的一场，此时距离他恢复打球已经过去了六个多月，他的脸上都是汗，体会消耗的很多，眼睛湿漉漉的，镜头扫过去，一脸的汗，可能眼睛的部分，大众也会觉得那是汗水。 没有立即拿毛巾去擦而是整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比分的那块牌子，看了很久，就那样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因为比赛会给球员近距离的镜头，张猛一脸是汗的站在下面看着比分，徐凉凉的手捂着自己的脸，向上看看，眼泪从指缝里一点一点流出来，那并不是汗，拍着手，自己强忍着才没有大声哭出来。 除了爱人的身份，他还是一种信仰，当信仰重回赛场。 你曾去过山巅，你曾到过谷底，你是征战人间的英雄，花和荆棘都是你脚下的路，愿你在谷底时仍有清风抚过你的脸，愿你在山巅时不孤不寒。 张猛回来了！ ＊ “你昨天跑哪里去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带教老师看着徐凉凉问，你还敢给我关机？ 小丫头活腻歪了是吧？ “对不起老师，去办了一点私人的事情。” 带教老师狠狠瞪了徐凉凉一眼，不是看不明白她，也知道她肯定又跑去看球赛了，简直就是病入膏肓了，你前男友难不成是打乒乓球的？不然你失恋以后，你干嘛和乒乓球过不去了？ “把你这兔子似的眼睛给我搞搞好，下次让我在看见你这样红眼病似的来上班，我就戳瞎你。” 老师说话特别的狠，对凉凉基本也不留情，打骂虐待几乎都有，但越是这样的老师，他越是教你真本事，自己做不好被说也没有什么可矫情的，她昨天确实没睡好加上当时看球哭了，今天喉咙都有点疼呢，想着中午开个小差去开点药吃。 在医院里吧，其实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从来没遇到过那种特别奇葩的病人或者家属，大部分都是非常好说话的，对医生还是很尊敬的，可能是她运气真的很棒吧。 待在病房里观察病人的尿液，有些时候也会和病人聊一些家常，徐凉凉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不觉得寂寞，她的人生当中再也没有孤独和寒冷了，她有家人，有姐姐有姐夫，有闺蜜有老师有师姐师兄，还有这么一个病室的老少朋友呢，感觉挺好的，你看过年的时候值班，她还能拿到双倍的加班费，你要知道平时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每一天都安排的满满的。 对了，孤儿院里又有个弟弟念完高中以后上了大学，念的是农业大学，说人人到，哦不，是信到。 写了一封信，其实像是他们这样的孩子，大部分都是非常懂事的，当时弟弟的成绩也不是考不上更好的，但农业大学那边学费非常低，就业前景也是不错的，他自己想给别人省一些麻烦，就这样选了，偶尔会给徐凉凉来一封信，讲讲自己学校里的生活，然后打工赚的钱，偶尔也会贴补到孤儿院里，帮着其他的弟弟妹妹念书走出来，念书呢不一定就是未来一定好，但不念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从徐凉凉开始，他们院里已经走出来了好几个大学生，好多高中生，通过自身然后回头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几百块，一千块就能帮着一个孩子实现梦想，凉凉觉得值得，虽然不可能每个人都帮得上，帮得了一个就帮吧。 逆着光，对着太阳笑一笑，她的每一天都觉得是这样的温暖。 真好，真棒！ 乔立冬过来t城出差，约了卢萍外面见面，卢萍赶到就开始抱怨，她真的特别忙，不像是乔立冬命这么好。 “你来医院不就得了，让我还跑这么老冤家。”见面就开始数落乔立冬。 太不贴心了，不符合乔立冬一贯的行事风格。 乔立冬找卢萍就是为了徐凉凉的工作，看徐凉凉将来能不能留在这里，为了这事儿专程跑的一趟，为什么不去医院？怕遇上，见到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也不太愿意看见徐凉凉。 卢萍听过以后叹口气，其实她觉得那孩子不错，她师弟现在带徐凉凉，一直夸那丫头挺从聪明的，举一反三，最主要的是真的可能是喜爱这个行业，平时休息的时候都是泡在病房里的。 “怎么就分了，怪可惜的，长得好看又稳定的女孩儿不多了。” 乔立冬没有办法解释，胡乱的找了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 “她在医院里不是挺好的？”“是挺好的，你说你儿子和她分手了我才敢说，前一段时间吧，有个唱歌的，来医院看病，当时我们都纳闷，说那么有名的人怎么跑我们医院来看病了，后来才听说，好像是她儿子，反正资料上显示她是未婚，也许是私生子什么的吧，喜欢我们凉凉，为了追求……” 卢萍讲着八卦。 这事儿已经成迷了，确实资料上百度百科显示的是未婚，但有人看到过好多次那小子来找徐凉凉，样貌上有些相似，说不是儿子，谁信啊。 这个传说中的私生子，就是王子文。 王子文六个姨妈，样貌上都有点相似之处，连他妈算在内，都是美人，王子文的面相又有些取自母亲的容貌，说他像小姨，那也像呀。 乔立冬觉得这样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你看她就说过，徐凉凉未来不会太差的。 “对方应该很好相处吧。” 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我说真的，真的好多人追求，医院里的师兄对她有意思的很多，人长得漂亮不乏追求者，你可想好了，我看你为了她又花钱又费心思的，才和你说，真的把握不住，将来就被人追走了，那我可不管了。” 她这下午还有门诊呢，真的太忙了，也没时间帮着乔立冬去看人，就算是给她一千万，她也做不到啊。 乔立冬哪里是怕徐凉凉被人追，就是有点担心，那样的家庭会不会眼光很高什么的，她家这样，她都对徐凉凉当时不友善呢，希望那姑娘运气能更好一点，不要在遇见事儿了，这样才能和张猛长长久久的分开，不再联系。 “我倒是希望她能嫁的好一些。” 到时候她宁愿多包一份大的红包。 “她有什么不好的，让你这么反对？”这话似乎也说不过去，如果真的不好，那何必忙前忙后呢？ 有什么事情是这么难以说出口的？ “没什么。” 张猛晚上和母亲一起吃的晚饭，他胃口还可以。 “最近累不累？”乔立冬问。 “就那样吧。” 张猛和母亲之间的话不多，确切的说是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以前他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对家里讲的，乔立冬哪怕出差也不会告之儿子，因为怕打扰儿子训练。 给张猛夹着菜，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无从说起，说得多错的也多，到时候在勾起来张猛的不痛快，还是少说吧。 “我看你这脸怎么有点肿呢？” 张猛：“不是脸肿，嗓子有点疼，已经吃过药了。” 是嗓子肿了，然后脸就弄的也跟着肿了，其实他打比赛之前也没有压力，莫名其妙的就上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话不多，一说话嗓子就疼。 张猛其实心里很清楚，他上火的原因，不过说出来不过就是供他人一笑而已，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跨越不过去的坎儿，所有的事情他都能过，他不会不如一个女孩子。 诚如徐凉凉所期盼的那样，她希望他好，盼着他好，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乔立冬叹口气。 “你不是怪妈？” 那时候并不是装病，如果没有这个机会，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我没怪过，也许你说的对，多给我一些时间，以后我就接触到别人，然后结婚生子了，暂时我还是想将精力集中到打球这上面来，我还没有一点成绩。” 这话说的天衣无缝，乔立冬还能说什么？ 除了叹气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吃过饭张猛说送她，她没让，她住的酒店和儿子回去的路相反，坐个地铁就回去了，何必折腾儿子呢。 一个人路上随便走走，想了挺多的，想的也挺乱的。 依旧没有头绪。 张猛的状态并不是一瞬间回归到原位的，打好了那么一次，然后又跟着打的杂乱无章，不知道是他的打法退步还是人家更加进步，把他都给看透了，维持着不上不下的程度，队内有三大种子，张猛勉勉强强排个第五，如果蔡琰发挥不稳定的情况下。 李铁陪着张猛在训练，队长那边两个教练和他打一局，练的就是反应力，球击打过来，必须马上给反应，这个三秒之间的反应还要正确，不正确就面临着丢分，发球机是发球机，有些时候不见得就真的比人发球来的更加懂得变通。 张猛训练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就怕自己的手有问题，时不时的看他小动作就能看出来。 “拍子给我。” 陆康对着李铁伸手，李铁将拍子递了过去，陆康哈着腰，今天难得主教练上场了，看样子有人要倒霉了。 陆康的球指到哪里就打到哪里，非常的精准，高度都是一样的，专打张猛因为受伤不敢去接的那种球，张猛闪过两次，陆康不放过他，他去接的时候自己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太过于看重了，奈何这就好比近视眼的人，这人戴了两年的眼镜，突然就戴了隐形眼镜，短时间之内，有些时候也会伸出手想要去推眼镜的，这是一种习惯下的条件反射。 等你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康的球敲击扣在张猛的手背上，张猛觉得手疼一缩，陆康又发球，又是那个位置，张猛拿着球拍，他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样是犯规的，还能好好打吗？李铁坐在一边记录着，张猛已经满头是汗了，用手在擦球板。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以后，张猛和陆康还在继续，张猛脱掉了外衣，因为太热，球场里都是持续不断的对打。 汗顺着他的腰往下流，从胸口往下一点一点蔓延，头发上都是水意，甩了一下头，想着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个发带就好了，汗水也会影响到他的注意力。 陆康对比着张猛，他就胖的多了，今天一身运动服愣是没脱，脸上微微的有汗，看的不是那么明显，动作依旧标准。 “注意力，注意力……”一边打一边吼张猛，一边训斥。 陆康对着张猛在交代什么，手指一直指着张猛的手，看样子比较严肃，应该是批评的话，转个身宣布一声晚上的训练到此为止，该干嘛就干嘛去。 上楼的时候手扶着扶梯，弯着腰，上了年纪真的不行了，老腰难受死了，站立的时间太长，老毛病犯了。 仿佛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拽着扶梯往上爬，腿也要抽筋了，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回了房间往床上那么一趟，都当了主教练了还这么辛苦，想当初设想的多好，无聊的时候训训队员，吃个冰棍看着他们累，有成绩的时候自己抢在最前面。 幽幽叹口气，翻个身，只听见后腰咔吧一声。 “老娘啊……” 李铁找了一圈陆康没有找到人，张猛练的时间也长，都有点扛不住了，体力方面还是要练。 “集中力，说过很多次，不要总是去想着你的手，你的手明明没事儿……”李铁再三的说张猛，不下狠药不起作用。 “明天开始早上起来跑圈。” 李铁擦着汗也准备去吃饭了，他跟着队员练了一下午，都这把年纪了，和年轻的队员比不起。 张猛去洗了澡，然后下来吃的晚饭，身体微微的还有些出汗，他明明觉得陆康那个死胖子都到极限了，怎么还能撑下去呢？ 现在不会挂在房间里吧？ “打不打饭，不打让个地方。”后面突然有人出声。 陆康是也！ 端着盘子准备打饭了，他如果不下来，这个臭病猫说不定心里怎么想他，肯定想他挂在床上了。 “洗了澡还出汗呢？还叫年轻人，体力不如我，你可真是个极品呀。” 陆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张猛两眼，极其不屑的狠狠哼了一声离开了。 强撑着才能爬起来，身上贴了至少五六副膏药。 陆康周末回了一趟家，拎着需要换洗的衣服回去，进门把脏衣服递给妻子，他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干净的衣服拿走。 妻子的鼻子动了动。 “你贴膏药了吗？” 味道还挺大的，又觉得丈夫也不可能受伤。 陆康点点头：“嗯，有点不舒服就贴了。” 妻子以为都是过去的那些老毛病，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什么样，家里什么也从来都不指望他，只要他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去医院看过没有？” “不用看。” 人老了果然就不能逞能了。 他是当时还能逞能，连打两个小时，下场的时候腿都是飘的，也没有人要求他必须这样陪着队员训练，可张猛的情况…… 算了算了。 就当是惜才吧。 队内训练，张猛对队长，打的不顺手，开始还是有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慢慢打着打着状态就起来了，不过队长的运气要比张猛更好一些，最后一球扣杀得分。 张猛判断那球会出界，因为无论怎么看，都是必定出界的，结果打在了界内。 咣当！ 拍子摔在了地上。 训练馆里面静悄悄的，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李铁眼珠子溜溜的转，寻找着陆康的踪影，恶狠狠瞪了张猛一眼，你还敢摔球拍？就算是队里也不行啊，陆康现在看你这么不顺眼，到时候借题发挥就把你处置了。“把拍子捡起来……” 张猛气够呛，这球和自己过不去，不能忍。 “怎么都停下来了？觉得都达标了，可以不用练了？” 陆康拿着一根冰棍进来，看样子是刚进来的模样，李铁试着转移话题，陆康也跟着李铁的话题在转移，最后冰棍剩那么一口，他吃光了指指张猛的方向。 “你别当我是瞎的，砸拍子是吧？消气了吗？没消气的话，继续砸，看看我还能不能送你回省队一次。” 张猛：…… 你不是刚来吗？ “继续练。” 张猛在打球，陆康就在场外面指导他，张猛给出去一个球，陆康就能找出来一点问题所在，每打一球给一句，反正就是到处都有漏洞。 ＊ “王子文请你吃饭？” 苏洛和王子文吃饭的时候被齐翘给撞上了，群里就炸锅了，大家还以为苏洛把王子文拿下了。 “我倒是想了，他能看上我吗？”苏洛觉得这样的猜测太侮辱王子文了，真的，不长得貌美一点的，不是学霸的，好意思和他谈恋爱吗？ 因为凉凉是她朋友，所以她觉得凉凉好，王子文需要配的是绝对的女学霸，超级牛逼的那种，那样看着才会让人觉得舒服，达到这个境界程度，好看不好看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脑子胜过一切。 “是啊，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 “感谢我帮他追求凉凉啊。” 徐凉凉和前男友分手的消息，也就是现在大家才都知道，孙辰扬当时正在值班，有点好奇的看了看，点了点群里，怎么说着说着就突然冷下来了？是手机出问题了吗？ 齐翘是压根没想到这样的答案，分手了呀？ 凉凉当时被这个人迷的不要不要的，怎么会分手了呢？ “不合适被，我和你们讲，我家凉凉把对方给飞掉了，对方是个特别出名的人……” “明星？”齐翘突然打字。 觉得应该有这种可能，不然她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对方的脸，是的，这样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徐凉凉谈个恋爱，好像和贼似的，要偷偷摸摸的。 “谁？赶紧告诉我们……” “是谁我不能说，反正挺有名的，长得也好，不过没办法，没有缘分……” 孙辰扬微眯着眼睛。 就苏洛现在所说的，等于自己当初所猜想的一切都是不成立的，心中其实现在感触也不是特别大，除非她知道这个特定的明星是谁，不会没什么感觉，长得好看，找了一个好的男朋友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有人喊她，她就去忙了，倒是齐翘和冬冬一直追问着苏洛，那人到底是谁，苏洛一口咬死，打死了也不能说。 陶程经过朋友介绍，和张猛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当时朋友也没有讲具体都有谁，来了以后才知道。 陶程看见张猛的时候有点愣，不过很快释然了。 香的肉就不会　一个人盯，吃饭的途中，有人就借故将话题围在张猛身上，都是普通学校的女孩子，涉世也并不是那么深，都是朋友带朋友，小圈子就这么大。 “哦那他的面相像是喜欢什么样类型的？” 张猛笑笑不作答，蔡琰喝了一点酒，起了兴致。 “他啊……” 张猛眼光高呀，前女友，尽管他不清楚怎么分的，但是那样的姿色都给分了，再找女朋友还不得长得比前一个更美？ “张猛长得好，所以对女朋友要求也高，不是美女估计不行……” 蔡琰这么一说，有几个女孩儿直接就打消念头了，原本也不是那种特别能说特别不在乎的，对自己的形象和所谓的矜持还是挺在乎的，觉得这块冰，靠近不了，还是算了吧，原本长得太好看的男人就靠不住，人好才是真的好。 长得好看没用。 陶程撩了张猛两眼，吃自己的菜。 散场的时候，陶程快走了两步追上张猛，她算是性格比较外向的，因为家庭比较好，人也很有自信很风趣。 “你好，我是陶程。” 张猛看着对方伸出来的手，虽然觉得握一下才是表达礼貌的方式，但…… 陶程长的样子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他来这里也并不是为了这个，要是知道会有女孩子来，他就不来了。 “你好。” 没有伸手。 陶程的手垂了下来，孤傲啊？ 她喜欢这款的。 “我开车来了，你去哪里送你一程？” “不顺路。” 陶程好脾气的点点头，其实她也很疑惑，这不是徐凉凉的男朋友吗？她在医院见过一次的。 和张猛分开，和大家打了招呼，开车就准备走人了，包放在一边，想了想还是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你有张猛的联络方式吗？” 朋友在电话里笑。 “怎么瞧着他好？我跟你讲他们这些男运动员其实也都是特别单纯……” 别看拿了多少成绩，身边没有太多的女孩儿，而且这工作，接触其他女孩儿的机会也不多，就是吧，这张猛看起来冷飕飕的，据说前女友特别漂亮，她听蔡琰女朋友讲的，说蔡琰私下说的，比女明星都好看，纯天然的那种好看。 陶程这脸蛋…… “据说他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长得特别好看，他自己本身又长这样，恐怕……”觉得可能性不太高，陶程家里条件好，但是对方的条件也不差呀。 “以前？”陶程咀嚼着这几个字，看样子是分手了？ “听说好像是这样的。” “你把联系方式发到我的手机上，回头我谢你。” 陶程启动车子离开，开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张猛和队长站在后面说话呢，队长她是没希望了，那个男人太惹人注目，而且本身又有女朋友，据说谈了很多年，合适的也就剩下张猛了。 谈恋爱也好，结婚也罢，选择合适的绩优股，她好对方也很棒的组合才是最好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心似你心 其后的几次饭局，陶程都有出席，巧合的是每一次张猛也都有出现，陶程很主动的接近，奈何张猛这边释放的信号不够准确。 准确的说，张猛的回应不直接不明白，是朋友还是路人，他打招呼对着陶程却和其他的人相同，私下没有任何的接触，看着倒是有点陶程剃头挑子一头热。 蔡琰过来张猛的房间，个人感情的问题他不好干涉，只是他觉得陶程还不错吧。 “明天有个饭局，去不去？” 张猛在擦球板，他非常喜爱时不时的摸摸自己的球板，哈哈气用手去感受一下胶皮的弹性。 “不去。” 直接拒绝。 不去？ 蔡琰叹口气，不去的话自己没有办法交代，张猛这样死气沉沉的也看不下去。 “去吧，多认识几个朋友也不赖。” 张猛笑出声：“是不赖，但是对象就别帮我介绍了，耽误人家，我有女朋友。” “不是分手了吗？”蔡琰马上脱口。 张猛脸上的表情回归到原位，似乎他本人也觉得很吃惊的：“我说分手了？” 蔡琰无语，虽然没亲口说，但觉得也差不多了，不然他好好的要帮张猛介绍什么对象？ 没黄你干嘛弄的好像没女朋友似的？还天天待在训练馆，出去都不出去玩？ “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吧。” 张猛还在继续擦球板。 陶程的意思他明白，但不来电，很可惜吸引不了自己，对方的意思他大概能明白，觉得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动感情去谈恋爱，没有心思，心思都在球上呢。 朋友中间转，转话给陶程。 “他最近比赛打的不是那么顺利，因为伤势的原因一直处在低迷的状态，但是本人说了不想谈恋爱，说还有女朋友……” 这事儿搞的，有女朋友他们介绍什么？ 陶程倒没有怪朋友的意思，只是拜托对方帮着多给点机会相处，接洽，至于说分没分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张猛现在给人的状态，完全就是单身。 “陶程你别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他还有其他人。” “嫁人就嫁这样的。” 她觉得张猛挺好，将来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这样的男人让人觉得踏实，为什么不努努力？她抢了徐凉凉的吗？ 爱情面前为自己谋算有错吗？她没有偷没有抢。 好的东西当然人人爱了。 十一月，徐凉凉的工作已经正式定了下来，其实都觉得有点奇妙，靠个人能力？绝对不可能。 她自己有多大的能力太过于清楚，或许未来有可能，这个阶段，可能性不大，到底是谁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她想那个人的可能性偏大。 当时并没有想到会是乔立冬，凉凉心中所想的最大可能性还是张猛，因为张猛是个温柔的人，习惯事事都为她打理妥当，即便分手了，还是会照顾她，打电话过去说感谢？还是说不用他管呢？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就一直拖着，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上班下班，加班休息，每一天的日子都似乎这样的度过，有意思似乎也没意思，有意思的时候自己鼓励鼓励，就能找到快乐的方式方法，不快乐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是低沉沉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除了看球赛的时候，整个人从头到尾心脏都是热的，感觉是冲动的。 和陶程撞到过一次，不过没有交谈，徐凉凉还是看着陶程和张猛在说话，她习惯了远远的站着目送他上车，养成的习惯。 张猛更多的感情也是在球场上表达出来的，会嘶吼会呐喊，赢球了真的那么高兴的时候还会跳上桌子，会对球迷进行飞吻。 凉凉转过身离开原地，看完球了，又得开始新一轮的内心纠结。 同事聚会，大家都在唱歌，让凉凉也唱。 “不行不行，我真的唱歌跑调。” “谁唱歌不跑调？唱过一次就唱出来勇气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歌曲？”同事说帮她找着歌儿，在歌单上找来找去就借着这个功夫，徐凉凉跑出去了，尿遁！ 从里面出来，意外也不意外的看见了张猛，可能他也是来唱歌的吧，两个人各自刚带上门。 没有说话，没有交流没有打招呼，徐凉凉就躲进卫生间了。 “你可真行，真是出息啊。”凉凉嘲讽自己，真是个人才。 见到面了说句话能怎么样？ 张猛晚上回了自己租的房里，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怎么就想回来看看，他这人不知道是蠢还是长情，房子也一直没有退租，反正都习惯了，他大手大脚习惯了，房子就这样一直租着，比如上中的房子也是。 嗯，看着她过的应该不错，没太瘦。 无声的笑了笑，空气从口中窜出，手横在脸上撑了撑，今天确实有些感触啊。 任何的女人和徐凉凉比较起来，也许是因为是初恋，所以感觉有点不一样，看见她，心才会动，跟着跳动。 有人敲门，张猛坐正身体，纳闷的看着门板。 凉凉觉得自己一定就是属于冲动那一派的，其实来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冷静的想法，就是想来看看，不做男女朋友，不做朋友也可以远距离近距离的看一眼吧？ 不当朋友不当男女朋友，近距离的怎么看？ 就是现在这样…… 张猛有那么几秒的脑子空档期，然后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因为她在推，他摆手，等一等。 先讲清楚好了。 他不爱好这个！ 凉凉揪着他的外衣，对对对，也许迷到一定的程度，差的就是这一步了，差的就是这个步骤。 我要得到你的人。 “你的手抬起来，我脱不方便……” 张猛顺从的举高自己的手，等等，你不要这么直接就听话了好吗？他是个有规矩的人，体力啊体能啊，这事儿不能开头，一旦开了，以后心心念念的就挂着这个，他总是在训练，怎么解决？他的目标是在事业上再冲出一个高度，等一下。 “行不行吧？你说不行，我现在就走。” 凉凉仰着头看着他，有哭音，张猛的手抓着她的，然后就松了，半梦半醒之间，真的不是自己的想法，等于是被逼的，被人活生生推到这条路上的，被她扑倒在床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裤子也没了。 仿佛就是一场荒唐的梦境，梦中带着甜丝丝的香气，醒后剩下的也是甘甜，手可以触碰到她的肩膀。 谁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条路上来了，有点糟糕…… 搂着她，手指碰触着她的手臂，这不算是他故意和他妈唱反调，反抗不了，真的反抗不了，意识和思维都是围着她再转，她要哭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徐凉凉的胸口以下都是被，侧过身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闹钟，现在才两点多而已，回去的话太早，睡又睡不着，后面的人抱着她，心里最委屈的地方被人强塞了一把安慰，安慰的整个身体都暖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她坚信没有人可以和她融入到如此的极致，喜欢他喜欢到手指脚趾每一寸都在呐喊着，叫嚷着。 凉凉拉着张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将被子往下拽了拽，很直接的接触。 张猛的手往回要缩，真的太直接了…… 这种事儿吧，冲动过了，现在问题大了，这如果怀孕了怎么样了，就得结婚，结婚以后他帮不上忙，就需要父母照顾，徐凉凉没有其他的家人，他使不上劲，而且时间机会都不太好，这个点不够好，他不是不想娶她。 清晨两点多，徐凉凉拉着他又来了一场不尴不尬的算是晨间活动吧，等他睡过去在醒过来，人没了。 张猛困的厉害，昨天晚上就折腾了，他哪里好好睡觉了？好不容易觉得有点睡意了，这人又…… 掀开被子，闭着一只眼看了一下然后又火速盖了回来。 不是做梦！ 倒是凉凉，今天早班，难得来医院就是一脸的春风，买了一杯咖啡，不然也是熬不住，进电梯的时候和同事打招呼。 “早。” 同事有些愣，慢了一拍：“啊，早。” 徐医生今天看着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满面春风。 上午不是很忙，中午的时候张猛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凉凉没接，昨天那是冲动，做过了以后也没想怎么样，药她及时的也吃了，这是对自身的尊重。 张猛无语的挂了电话，不接？ 他小休息一天然后有比赛，确实影响心情，很大程度上影响的很深，脑子里总飘一些乱七八糟的，打的球自己越打越控制不住，原本比分领先的情况下被追平了。 教练的脸已经黑的不像样子了，任凭你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放水。 张猛又给一球，有些沮丧，骂了一句。 陆康叫暂停。 战术指导，然后顺带着警告，口头语这种东西还是要控制控制的，影响不好。 张猛甩甩头，这样继续想下去那就完了，将脑子里的影响全部甩干净，一点不剩。 比赛打的还行，自己觉得至少还能看，比分上面来说也没有拉分，坐在场下休息。 晚上给母亲去电话，打这通电话的意思就非常明显了，第一通知乔立冬，他和徐凉凉捡起来了，不是当初说了谎话，确实分了，但又捡起来了，没办法，除非你也想要儿子的命。 “想发生不想发生的都发生了，如果她要是怀孕了，就得送回去你们照顾。” 乔立冬当时手里的水杯掉到膝盖上，马上捡了起来，放在一旁，喉咙里好像被塞了一把稻草，想说点什么，但说了也没用，刺激没有，惊吓也没有，或许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嗯。” “妈……”张猛叫了一声，觉得这不应该是他妈的反应，不是应该寻死觅活吗？ 乔立冬慢了几秒。 “我知道了，我那个……”乔立冬拿着电话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就挂了电话，挂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和张猛说再见呢，电话扣在了桌子上，她看着手机，木然的坐着。 生米煮成熟饭了，反对也没有必要了。 是，她就是个这么落后的人，以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张猛明说了，她就不能昧着良心在继续了。 坐了好半天，张国庆回来，进家门没有看见饭菜，冷锅冷灶的，这是罢工了？ “饭呢？” 乔立冬看着张国庆张嘴，听不清说什么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努力安慰自己，最坏也不过就是这样的结果，徐凉凉也不是那么差劲，张猛之前看着状态也不好，算了算了，但另一头心这方面有点闷闷的，伸手摸摸也不觉得疼。 “嗯。” 张国庆无语，我问你饭呢，你嗯什么？ “晚上出去吃吗？” “嗯。” 张国庆心想那出去吃，我就不换鞋了，等了半天，就看着乔立冬回房间了，他觉得是回去换衣服了，干等人不出来，换了鞋推开卧室的门，乔立冬躺下了，拉着被子躺在被窝里。 “不是出去吃饭吗？” “嗯。” “立冬。”张国庆喊她。 有什么事情你说，你这样吓人啊。 张国庆这心跟着上上下下的，张猛出事儿了？不可能啊，他儿子要是出事儿乔立冬不能这么冷静，她妈又做让她生气的事儿了？过去也没少做啊，刺激也没这么大，她哥又进去了？ “怎么了？” “没什么，我有点累，想躺一下。” 乔立冬六点睡的，早上六点醒的，不管睡没睡着，反正就是不肯起来，想的脑子都要炸了，反正说开心吧，那是一点开心都没有，说难过吧，也似乎没有难过的感觉，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生儿子不如放个屁。 真的不如放个屁，放屁还能听见个响声呢，你说张猛不是故意的？ “哎呦……”终于叫出声了，她一叫，张国庆马上进屋了，他都要去上班了，今天就没敢早走。 看着乔立冬捂着胸口，胸口疼？ 心脏疼？ “哪里疼？要不要打120？” 乔立冬吩咐张国庆：“你去给我弄个凉毛巾，我这头疼。” 张国庆投了凉毛巾拿回来，乔立冬往头上那么一盖，反正哪里哪里都不舒服，浑身不舒服，让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涮了。 就是骗我的。 张国庆就听见她在卧室里喊，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似乎又说不出来，就说浑身都疼，要送她去医院，她打死也不去，给他折腾的没法，真是宁愿出去赚钱，也不愿意家里侍候人，这活太不好干了。 “国庆，你给我换条毛巾……” 张国庆有心对着她喊两声，你头也不热，他都摸过了，弄凉毛巾往头上盖起什么作用？真想一条毛巾都呼她脸上，可是想着万一是身体难受呢？忍吧。 挨到下午，实在扛不住了，给自己大嫂打了电话，张国庆跑了。 受不了。 没病折腾人呢，但万一有病，身边没人也不行，把嫂子给折腾来了。 借口：“我单位还有事儿，必须得去……” 大伯母让他去忙，家里有她呢。 大伯母问了乔立冬，不过乔立冬也没有说，但是大伯母猜到了。 能让当母亲的如此折腾，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件事，要么张国庆外面找小三了，但是老张家的男人就这点可靠，不弄乱七八糟的，要么这事儿就是出在张猛的身上了，感情问题，不然还能有什么？ 聪明人做聪明事儿，不去多嘴。 “立冬啊，你想吃点什么？” 乔立冬现在除了有吃了张猛的心，她什么都不想吃。 讨厌死这个儿子了，想想都觉得烦，这怎么能是自己的儿子呢？ 张猛给徐凉凉打电话她就不接，他只能上门来堵，来医院堵，看着前面的人要进门，伸出手直接给拉了出来。 “谁啊……” 凉凉看清眼前的人，恨不得想当隐形人，被动的被张猛给拉了出去，默不作声，他拽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不然怕自己有声音，惹来别人的注目。 “你躲我干什么？”张猛眼神倒是挺温柔的，一脸的不认真还有暧昧。 徐凉凉看着他的裤腰带，她也不想往别的地方看，多看一眼多错。 “没……躲。” 张猛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这叫没躲？ 你说搞出来这么一出，然后你跑了，还躲着我，你想让我怎么想啊？ 这跑的有点不是时候。 “你留我家还有点东西呢，不准备拿走了？”张猛挑着眉，笑容在唇边一晃一晃的，随时都有可能会掉。 “我没有东西留在你家了。”她都拿走了。 “好像是一双袜子。”张猛的眼睛发亮，一闪一闪的光，凉凉就偷看了一眼，差点没把自己刺瞎，忍不住脸红，真的是这人满脸的暧昧，突然间又觉得有点丧气。 “我当时可能是吃耗子药了，也许是更年期，最近定了一些目标，自己挺有干劲的，然后又会觉得人生没意思，反反复复的折腾，那天正好在ktv撞上你了，脑子一抽就跑你家去了。”眼睛慢慢的抬了起来，还是那张脸，依旧是满脸的暧昧，可凉凉脸上的红润已经退了下去，她还深深的记得师母和老师带着她去看泰坦尼克号时候的心情，是的，现在的心情就是接近于那种，没有期待，没有波澜，如果那时错，错都错了，不需要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买单，她坦承的接受就好，她不要脸也好，不要自尊也罢，她自己的东西自己管，轮不到其他人说三说四。 “我对自己负责，对你也负责，我现在工作也挺好的，你也帮了我那么多，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了后悔也没用了……”越讲越乱。 两个人之间突然就剩下了安静，外面不真实的热闹声响偶尔会传入耳中。 凉凉又不能去看他，实在怕他对自己翻脸，自己对自己也有点不耐。 反正就这么着吧，什么都没想。 心虚。 张猛的眼睛盯着她看，由上到下，轻一眼重一眼的扫，最后才开口：“知道了。” 凉凉费力的抬起眼，看向他，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看过去，看着他的脸扭向一边，有光散在脸边，一动一动的。 “我妈当时并不是装病……”张猛的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 如果徐凉凉真的特别恨他妈，他也无能为力，婆媳原本就不可能是世界上最遥远的人。 凉凉赶紧摆手。 “我并不是因为阿姨，就是觉得其实……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自己说完然后一愣。 凉凉感觉他的手揉了自己的头一下，然后他带着笑就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等人走了，喘口气。 之后的一场比赛，徐凉凉买了票去看了，却坐的后面远远的，她想这样的话，也许张猛就看不到自己了，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场场都会来吧？应该不知道吧？ 前面的女孩儿叫着，疯狂的喊着，再给队长加油，总是能看到队长的迷妹，凉凉稍稍的挪开眼睛，实在太闹腾了，不消停，各种喊，就喉咙也不舒服啊。 张猛他们小组织去吃庆功宴，陈指导也跟着出来了，他来的晚，到走廊上遇上了陶程，陶程今天穿的很漂亮，算是一眼漂亮吧，为什么看到了？他眼睛又没有瞎，人就站在对面，一走一过只要眼睛不瞎，一扫就能扫到。 “张猛……”陶程的声音传了过来，走到张猛眼前。 今天这场绝对不是刻意，她父亲请客吃饭，里面都是一些不太熟悉的人，她出来透透气，口气里带着一丝的惊喜，与出口的温度相同的还有她的动作，陶程的手奔着张猛的胳膊就伸过去了，很是自然的想要挽着。 张猛稍稍退后了一步，挪开自己与陶程的距离。 陶程愣了一下，然后笑出声。 “还是这么谨慎，来这里吃饭？” “是呀，你也是？” 跟他一起吃饭的可能性应该不大，陈指导也在呢，应该不会。 “嗯，我父亲在里面请人吃饭，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陶程几乎说的很是刻意。 现在打招呼也不算是什么，但是对张猛这样的人不同，她觉得单纯的人想法也很单纯。 “不了，不太熟。”张猛拒绝。 陶程的好意他接收得到，以前不领情现在也是一样，洁身自好他是有的，不然见的姑娘太多，他这不就从悬崖峰上摔下去了嘛，朋友可以认识，女朋友就算了。 张猛指指房间：“那我先走一步。” “张猛，我喜欢你。”陶程开口。 陶程的眼睫毛动着，她今天的睫毛刷的非常漂亮根根翘，出门的时候只是夹了一下就是这样的效果，她觉得自己今天应该运气不太坏的。 “我觉得嫁人就应该嫁你这样的，这一直都是我喊的口号。” 有些人脸皮薄，怎么样也下不了台，下不了台索性就别下来了。 脸蛋微微的有些烦热，她没有主动追求过男人，张猛是第一份，实在等不到他来追求自己，只能自己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我有女朋友，我对她也挺衷心的。” 陶程唇边的笑容散了下来，敷都敷不住，很快都垮了下来，又拿徐凉凉来当借口了。 “我知道你前女友是谁，以前在学校和徐凉凉稍稍也有过接触，还帮过她一次。”淡淡道。 如果这也能算是缘分的话，那是挺有缘分的。 张猛笑容很灿烂，仿佛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是吗？认识好，嗯她现在在武警医院那边上班，有时间你可以找她去玩，我之前有天晚上和她还谈起来过你。” “晚上谈起来过我吗？什么样的晚上？喝茶聊聊过去的时候还是在同一个家里的晚上时候？” 张猛自己也笑，声音却不像刚刚那样无害了。 没怎么样呢，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在哪里需要向你报备吗？” “你不如意的时候，我也场场去看你的球，对于一个算是你的忠实球迷，是不是应该多些尊重，少一些假话？” 假话太腻，听多了容易犯恶心。 豁出去了，反正今天不成的话，以后这个朋友也当不成了。 “所以呢，所以我需要对你有所交待？我对你做过什么？我给你按时或者明示？我追求过你？我对你非常热情给错了信号？” 难听的话他不想说，每次吃饭为什么都能凑到一起，其实她心里懂。 可是缘分这种事情，不是可以强迫的，不是徐凉凉也不会是眼前的人。 “抱歉，我可能是喝酒喝高了一些，所以有些胡言乱语……”陶程突然轻笑了出来，仿佛就是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只有张猛脸上的神色不属于这个玩笑之内。 “没关系。”灯光下张猛的那张脸闪着一点一点的光，陶程的脸越来越白，最后白的消失在了墙壁的颜色当中。 如果讲后悔当时她就不够主动。 张猛推门进去，里面热闹的很，之前说好的，谁最后一个到的谁请客。 “请客啊……” 里面闹哄哄。 陶程回到包厢里，她的母亲有些不解的看着女儿的脸色，这出去一趟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呢？伸出手拍拍女儿的手，不舒服？不舒服就先回去。 陶程反握着母亲的手，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目标却没有进攻，只能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真的挺不公平的，如果张猛和她谈恋爱了，也许机会就能更大一些，或许还会像是之前的那对一样。 乒乓球队里曾经也出过一个情种，那时候那人打的比较出彩，真的是好多人都知道他的名字，谈了恋爱，女朋友的名字有些生僻，记者采访的时候还会一笔一笔写给记者看，爱到了极致，可惜后来状态不好和女朋友也分了手，之前的那段佳话只能留给别人遗憾，被喜欢他的一个姑娘到底追到手了，陶程以为自己可以复制一样的走势，她出现的正是时候不是吗？ 看着客人离开，当母亲的看着女儿问：“心情不好？” 陶程脸白的和鬼一样。 “有点糟糕，想要追求一个人，没追上让人给灭了希望。” 当母亲的觉得有趣，有那么好，值得你主动追求？ “谁呀？你们医院的？” “打乒乓球的。” 陶程的母亲敛敛脸上的笑容：“这个不太好，运动员啊……”没有继续说下去，运动员文化水平都是稍微弱一些，尽管以后可以进修，但还是算了吧，陶程是个有知识有文化并且家庭背景不太差的姑娘，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远，不好沟通的，当然她指的并不是条件上的差距，而是脑容量，思想觉悟一干等。 陶程挽着母亲的胳膊，又笑了起来，好像已经忘掉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继续纠缠？她觉得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非常遗憾。 因为喜欢才会觉得遗憾。 ＊ “说你好几次了还是这毛病，现在已经丢分了，看不到场面的比分？稳扎稳打，把分数拉上来先，不要用自己的弱点去碰别人的优点。”在别人已经看穿你发球的情况下。 陆康不得不叫了暂停。 这次出赛，碰上了韩流！ 近些年韩国日本的技术都所有提升，国内搞了一个养狼计划，为的就是培养选手培养对手，人都是不停进步的，活在原地不变的那是猴子，猴子也有进化呢。 张猛之前一个选手叫人剃了一个光头，到张猛这里又是这样。 “不要老是想去磕，谁打出来都是靠手上感觉的？手上感觉再好也没用，不能那么打了啊。” 这场球你明明就可以赢下来的，你却在这里和我玩儿？ 陆康不停的在灌输张猛，发球上面已经丢掉两分了，就不要继续给对方可乘之机，适当的改变发球攻势。 张猛拿着毛巾堆在脸上擦了一下然后扔开，回到球场，镜头跟随着回到他的腿上，然后慢慢上拉回到他的脸上手上，等到陆康看见那球，依旧还是背面反胶发。 张猛和对方扛上了。 依旧没有采纳主教练的劝说，还在坚持自己，陆康的韩国队的教练视线轻轻的扫过陆康的脸上，从外表来看，看不出来什么，拍着巴掌给自己队员鼓励势气。 解说员看的心焦，又不能说张猛不听指挥，已经丢掉两球了还在坚持自己的战术打法，主持人问的时候更加详细的从技战术上面进行剖析。 球起，球和球板摩擦然后很快被送了出去，肉眼来看依旧是不转。 韩国队的教练眯着眼睛，不转吗？ 他倒是知道陆康以前没退役之前这发球练的极好，张猛这名选手也是以发球闻名的，不过之前有伤，暂别了一段。 “下面下面……” 果然球的转都集中在下面，典型的陆康的球，上转速度非常之慢，下转却非常快速，对方已经研究透了张猛，这球似乎可以接到，上拍去接。 张猛的球过往以后回跳的非常厉害，而且球不下台，一个劲儿爬网。 打的对方有点懵，发球得分！ “xxx。” 国骂！ 陆康闭闭眼，又来。 张猛抛球，绝对的高抛，高抛发球借助下坠的力量可以把发球动作做得非常小和隐蔽，挥拍的时候对手压根就看不到他挥拍的痕迹，看不清。 因为张猛他的发球带了假动作，一个转体一个重心还有一个是上步，简单的来说，就是同一个姿势发出来的球不同，还有另外两种呢，就是不同的姿势发相同的旋转，以及不同的姿势发不同的旋转，张猛用的这种呢，明显就是高手，后面两种则是很常见，张猛这球的体势非常重要，想要小而轻的发球，就必须有体势的减力或卸力。 势力打了上来。 “理论上来说，再强的下旋也都是有办法搓回去的，可是对方栽网了。” “为什么会栽网呢？” “因为张猛的球不往前走，导致对方借不到力，这里面还有个误区，可能大家认为高手发的上旋球，比如张猛这类型的，更多的是侧旋，纯上旋球呢很容易判断，为什么冒高去接，因为对方老吃球，心里摇摆不定，持有阴影，侧旋球回搓自然就冒高了。” 乔立冬关了电视，不想看。 之前也没有真正的生病，躺一天就算了，张国庆无论怎么问她，她也没说，也不好说没斗过儿子，也懒得去说。 你说让你们俩分手状态就低迷的和什么似的，你说和好了，状态就回来了？ 你闹给我看呢？ 张猛从上面下来，几个球员往他身上跳，打的确实不错，感觉状态回升了一些，发球上面碉堡了，除了陆康就是你了。 “你小子不赖啊。” 一个一个的往他身上跳。 凉凉吃了一个定心丸，开始看着觉得要不好，因为张猛感觉有点胡来，在什么地方丢分就偏要从什么地方找回来。 眼睛转了转。 张猛休息，位置正好，正好面对着观众席，徐凉凉所坐的那一排，喝着水看过去。 凉凉浑身觉得不自在，屁股好像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老是觉得他是别有深意的看自己，可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眼神好也看不到吧？他又不是远视眼，自己安慰自己，别多想。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徐凉凉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她觉得张猛已经彻底把对方打的怀疑人生了，可着一个人往死里打，往死里折腾，对方出的错越来越多，唇角微微的上扬。 看着他们离开比赛场，外面大巴车等着呢，凉凉站在稍远的地方，站习惯了，习惯看着车走，养成一个习惯慢慢想要改掉就有些不容易了，看着车动了，自己也准备买票回去了。 “徐凉凉小姐？” 凉凉转身，指着自己，叫她吗？ “有你的东西。” 凉凉不解，她的东西？ 接过来袋子，袋子里面有个盒子，她觉得这样拆不好吧？万一不是送自己的呢？眼前的人搞错了呢？就在想的时候，这人走掉了，凉凉狠狠心拆了，盒子里面依旧有个盒子，一层一层的拆开，最后里面装了一个白胖胖的球，上面有黑色的笔迹，画了一个巨丑的头像。 什么鬼？ 凉凉捏着那个球，捏的自己手指都疼了。 什么意思？ 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字，难道在球里面？举高，举在太阳下努力看清楚一点，里面是空的，如果有东西她会看见的，没有。 大巴车掉过头从她的对面开了过去，张猛坐在窗子的边上，扭着头看着站在路边的那个傻妞儿，她似乎想要把乒乓球给拆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张猛略带笑意，就那么大点的东西，你说能有什么？ “笑什么呢？” 蔡琰凑了过来，往外面瞧瞧，什么也没看见。 “高兴。”张猛说的很直接。 很久已经没拿下来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比赛了，感觉身体又活了。 手感回来了。 “是应该高兴，今天打的不赖……”他们现在要回酒店休息。 徐凉凉乘车回t城，路上拿着一个乒乓球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什么玄机，那个人头应该是张猛画的，画的自己吗？ 丑到让人怀疑人生。 坐在对面的人看了几眼徐凉凉的脸，试着打招呼。 “去t城出差？” 凉凉对着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装睡，她不算是那种一秒就可以聊的非常彻底的类型，她对外人始终抱着一种警惕的态度，因为身上出现过太多的事情，没有办法不警惕。 对方失笑，美女嘛，有拒绝的权利。 也就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了，时不时在用眼睛扫两眼，真的属于赏心悦目的长相，不用猜就知道如果有谈男朋友也一定是那种非富即贵的，这世道就是这样的，美女落不到他们手里。 凉凉捏着手机，下车的时候看特意看了看，没有短讯，没有电话，是别人送错了？ 如果是别人，送她一个乒乓球干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握手言和 乔立冬去了一趟t城，本不愿意来的。 张猛和她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的，其实真的就特别想狠狠心，让他们俩一块去滚蛋，眼不见心为净，反正张猛的条件也没有那么差，他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自己负责，就真的怀孕了，自己想办法。 毁了自己的事业那就毁了，球没打怎么样呢，先把自己的人生给定了。 可再一想，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孩子，能怎么办？如果能狠下心就不会牵肠挂肚的，儿女债啊。 上车的时候心态非常平静，给徐凉凉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到火车站来接自己。 “我下午2点30分抵达t城站，别接错了，t城站。” 乔立冬强调。 徐凉凉今天上班，看见短信，自己也是一脸懵逼状态，乔立冬从来没联系她，而且她还以为早就把自己的电话都给删除了，去不了啊怎么办？她请不了假。 而且是不是要过来打她？ 觉得牙疼。 张猛可能是对阿姨说什么了，然后阿姨就觉得她言而无信。 “徐医生，急诊……” 徐凉凉跟着上了车，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抵达以后对孕妇抢救，可惜孕妇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体征了，家属也宣布放弃了。 “其实孩子的话还是可以剖出来的。”已经达到了能剖的周数。 医生护士也只能叹气，家属宣布放弃，医生不能去劝，有些时候生命就是这样的。 乔立冬抵达以后直接打车去了武警医院。 凉凉一直想拖着，反正能拖就拖吧，不见面最好，见面尴尬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想着自己当初说出口的话，再想想之前做的事情，都恨不得一榔头把自己锤死。 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要来。 徐凉凉拎着包慢吞吞的从里面出来，看着不远处站着一个穿蓝色羽绒服的人，她是真的打怵乔立冬，看见背影自己腿肚子都有点哆嗦。 “阿姨。”叫了一声。 乔立冬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两个人也不坐车，就一直走，乔立冬也不说话，徐凉凉后面跟着走，她实在不清楚乔立冬要去哪里，乔立冬不出声她也敢出声啊。 乔立冬看着不对劲，她记得地铁站就在附近的，想出去找个地方吃饭，吃饭的地点呢她选好了，就是这地铁站，怎么跑了？ 停住脚步，左看右看，突然回头，徐凉凉往后退了一小步。 “地铁站在哪里？” 凉凉指着前面，早就走过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凉凉继续一脸懵，你也没对我说要去地铁站呀，怎么提醒？ “你离我那么远，怕我打你啊？” 她又不是野兽，躲那么远干什么？ 你要是怕我，你也不会干出来这事儿了，算了懒得说，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反正这举在半空中的心算是落地了，也安稳了，不折腾了。 坐地铁然后下车，出去的时候徐凉凉多问了一句，因为不确定乔立冬要去哪里，到时候再说她没有提醒。 “阿姨，你要去哪里？” “去吃烤鸭。” 凉凉指了指，那就从这个路口出去就可以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地铁站的时候人还挺多的，可能因为是下班时间，乔立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徐凉凉跟在后面。 出口出来走了没有多久，拐了一个弯，进了店，就她们两个人，也不用要单间了，就这么吃吧，点好菜趁着没上菜的功夫，乔立冬盯着她看。 “张猛和我说，你要是怀孕了……” “没有。”徐凉凉眼珠子瞪得老大，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儿。 怎么可能。 他到底怎么和他妈说的？怎么什么话都说呢？ 她突然喊没有，把乔立冬给吓一跳，没有就没有，喊什么呀，她这心脏啊。 没有倒挺好，主要张猛现在真的不能这样，你看有几个正式队员结婚以后还在一线打球的？那都是要退役了。 “你们将来是打算住在这里，还是回上中？” 问张猛不如问她。 张猛这现在她是看明白了，跟着人家走。 “啊？” 徐凉凉一直就没摸透乔立冬的想法，按道理乔立冬不拿水泼她，也得说两句不好听的话，可到现在乔立冬一直维持着一种非常冷静的态度，这让徐凉凉觉得有点不敢期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我是说你们俩还住外面租的房子呢？” 这像是什么样子，到时候被人拍到了，又该乱说了，虽然现在这也不算是什么，但还是得注意一点，你身上已经有那么多脏水了，就别在添了，受不了。 “我没和他一起住。” 乔立冬觉得自己就是鸡同鸭讲呢，她这次过来就是打算，看看他们是想在这里买个房子还是怎么样的，毕竟她不也在上班吗？如果以后张猛退役回到地方当教练的话，那房子就不能买在这里。 “吃饭吧。” 我和你还能说什么？ 完全不能沟通。 “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吧，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如果还是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别怪我和你翻脸，别人能接受的我家也能接受，但是去什么酒吧上班，给的钱再多也不能做，你觉得工资不够花，你可以和我要。” 凉凉刚捧着杯子喝水，差点没呛死自己，她想解释，她不是因为觉得零花钱少，然后就去酒吧上班的，不是这样的…… 乔立冬快言快语，压根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正好也上菜了。 吃过饭又强制的拉着她去买了好些衣服，凉凉说自己不要了，她一说话乔立冬就瞪她，瞪的她也不敢在吭声了，买什么就负责给拎包。 等等…… 她怎么感觉不对呢？ 阿姨这趟过来，是为了告诉自己，她同意了吗？是这个意思吗？ 抬起头傻愣愣的看过去，是这样的吧？ “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乔立冬伸手，被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主要徐凉凉一直盯着她看，盯的她有点发毛，下意识就伸手去摸脸了。 “阿姨，我将来肯定会好好孝顺你和叔叔的……” 废话！ 这些话乔立冬才不信呢，男人女人感激的时候说的话都不必当真，指望人家不如指望自己，自己能赚钱，将来你们对我好，我就给你们钱，对我不好，我就给侍候我的人，日子一样的过。 “亲生儿子我都没这样指望他呢，更何况你，我不是自愿的，你自己心里偷笑去吧，我家的人都单纯。” 张猛给你撑腰，她一个未来婆婆，说的再多有什么用？ 乔立冬让徐凉凉送自己回酒店，这么多的东西她也拎不动，女人果然是不理智的动物，买了一通，心里舒服一点了，有些钱是徐凉凉抢着买的单，乔立冬当时没说，现在回来算总账了，我还不至于贪你的这点钱。 “给你买的你拿走，我的东西你留下。” 凉凉拎着东西就被乔立冬轰出来了，站在门外面，看着地毯笑，反正如果看监控的话，估计会觉得这人有点毛病的。 乔立冬叹口气，看着一床的衣服，刚刚高兴的心情也没有了，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吧，儿子给你找了一个不对你心思的姑娘，你不愿意但也得强撑着笑容表示祝福，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往开了想，其实徐凉凉也有优点，听话这点就足够了。 现在的小姑娘，有几个肯听话的？ 权衡利弊，接受吧。 省得大家都难做。 徐凉凉坐地铁回去，怎么想都觉得做梦一样，因为之前那么反对她，现在突然又说接受了。 张猛给凉凉去电话，想半天凉凉还是接了，不接矫情。 电话里都说了……“阿姨给我买了很多的衣服，又和我讲了很多的话，说不反对了……” 张猛都没料到他妈接受起来这么快，他还以为至少还得别扭一阵子呢，早知道早就这样说了。 “都什么衣服？好衣服便宜衣服？” 让凉凉给自己拍个照，看了照片，觉得他妈的品味是真的不错，也不是糊弄徐凉凉。 “那我们俩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凉凉想龟缩。 “谁教你的？”张猛问的直接。 按照徐凉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不太可能，她是个很保守的小姑娘，特知足的姑娘，他不靠近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有分寸的，就算是抱抱亲亲，也绝对不会把他扑床上去。 这事儿耽误人，太耽误了。 “什么谁教我的？”没头没脑说的都是什么？ “你来我家扑我，说的就是这个谁教你的？” “……” “听不到我说话吗？”张猛出声，怎么对面没有动静了。 “噢。” “噢是什么意思？” “自己想的。”当时就觉得得不到人，得到身体也行，一冲动然后就这么干了，早上偷偷跑回来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好像吃了唐僧肉一样，过程嘛是难以形容的，结果还是值得高兴，抱着张猛的身体她都能幻想一辈子。 “你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个上面来了？” 看什么东西了？ 受刺激了？ “……就得到身体。” 含含糊糊的，张猛没有听清：“你好好的说话，什么？” “得不到人就得到你的身体，留着回味。” 她这辈子干过最蠢的就是这件事，身体不受控制，看见他，她就老乱想。 张猛：…… 你这想法，我该夸你两句呢，还是喷你两句呢？我要是不负责呢？ 你怎么办？ 你可真是个英雄好汉，我得给你点个赞！ “那你回味出什么了？”凉凉笑，不可言呀不可言。 说出来就不美妙了。 “嘿嘿……” 张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话就说话，突然嘿嘿的笑，笑的人浑身发毛，这是什么毛病？ “那最后怎么跑了？” “不跑，留着让你抓我？” 张猛叹气，她这都被人带坏了，真的带坏了，花花肠子这么多，以前徐凉凉多好，就一根筋，想什么是什么。 “你来看过我几次比赛？” “……每次都去了。”凉凉又说似乎不是每一次都去了，有三次她没有去，因为上班的问题，没有办法请假，张猛打的每一场她都油看，反复的看，有个好球就会跟着兴奋，球打的臭，也会跟着丧气。 “那时候就觉得没什么希望了，我也不指望能有什么结果，我的心需要得到安慰，就那样做了，可能人有了钱以后就会想法任性一些，你快乐我就快乐，你难过我就会难过……” 张猛低着头，眼底熠熠闪闪，眼底有些被浸湿，那时候状态真的是太不好了，比之前还要糟糕，谷底的谷底，状态不好，也不是两三天就能板正的，更加不是喊两声就能喊回来的，他有看到她，其实挺早的就看到了，也因为她收到了一些鼓励，尽全力了，只是尽了全力依旧得不到最好的结果而已。 她活的，其实挺悲凉的，因为爱上一个男人，围绕着他去活，围绕着他去坚强，怕张猛因为她难过，所以她得好好的，她得好好工作生活健康，因为有个念头有个奔头。 张猛何尝不明白这些，因为明白所以也更好的生活着，努力着，没有力气了想要放弃了，挨了陆康一记耳光，当时陆康打他，他也是想要放弃了，真的使不出来一丝的力气，没有力了，觉得人生就这样了，在做球员上面，可能他达不到完美了。 人生的美景，都是走过以后，你用欣赏的态度回头去看，细细品味才能品味出其中的酸甜苦辣，身处在深山当中，所看见的永远都是被阻碍的风景，求而不得的烦躁以及痛苦。 “你那些学长什么的没蠢蠢欲动？” 凉凉正在感伤呢，让他一说连忙摆手，哪里的事情，没有没有。 “我没有追求者，我没有你条件好，围着你转的才应该多……”不是怀疑，就是这样想的，在她心里，张猛比自己好一千倍一万倍。 “我长得丑，球打的差，哪里有姑娘能看上我，我们凉凉大夫可不差啊，现在勉强也能算是一个白富美医生了……” 张猛不提有人追求他的事情，这个不是值得炫耀的，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自己父母，现在不会说未来也不会提，老老实实的当自己那个没人能看得上的不停吃败仗的将军。 “球打的也没那么差……”凉凉觉得没那么差吧？ 她一个外行，虽然看不懂战术，但觉得最近打的很好看啊，张猛的球不是解说员都一直再夸，人气虽然不像是队长那么火热，但因为那些少女们还没有重视张猛的内在，假如张猛拿了一个很好的成绩，也会有很多人迷的，真的。 “那天我重新看回放，解说员一直在夸你，她说虽然你因为受伤耽搁了一年，但是你现在恢复的已经很好了，如果当初你没有受伤的话，也许谁都挡不住你，队长也挡不住你的，队长……毕竟年纪大了……” 徐凉凉说的是大实话，下一个奥运，队长也许都没机会参加了，因为那时候他都过三了，从年纪上而言，体力各方面，除非没有太好的接班人，不然能上场的机会不大，可张猛不同啊，他那时候才28，怎么也算是男运动员比较黄金的时期吧。 所以将张猛和队长放在一起，她觉得张猛比队长牛逼。 张猛听的是满心的舒服，嗯，这就是被人崇拜的感觉。 “太不谦虚了，28也不年轻了，人家28都退役当教练了……” 凉凉吃了一个螺丝，这样的啊？ 她还以为28也挺年轻的，差两年差不少事儿呢。 “我妈还和你说什么了？” “阿姨问我，你将来是打算留在t城还是打算回上中？” “问这个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听着她的意思好像是要给你买房……” 张猛无语，中国式的父母啊，操心完这个又操心那个，操心一辈子，到底累不累？他还以为自己算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孩子，到底为什么要给他买房？他想要的话通过自己就想办法了。 “她的话你听听就好，我们不要她的，留着让她当养老钱吧。” 女人嘛，身边多放些钱还是有安全感的，老婆一样，母亲也是相同。 准备挂电话，张猛握着电话，笑了笑，下巴的线条松懈了一些。 乔立冬看见来电，没接。 过了一会儿又来电话，探头看看，还是张猛的电话，依旧没接。 我就试试看，你有没有耐性。 你耍自己老妈耍的挺开心的？现在就不许我耍耍你？ 第三遍，马上就接了。 “我还以为你得等我打个十几次呢。” 乔立冬冷哼：“我是正好顺手，不然你以为我想接？” “妈，得了，你都想给我买房了，不要再装了。” 乔立冬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管，我俩怎么活都有办法，你儿子还没达到那种程度需要啃老，以后怎么办住在哪里，你别管了。” “我闲的，多操这个心，人家还不领情。” “领情，怎么不领情？我今天都和她说了，妈她以后对你不好，我都不答应。” 乔立冬觉得，你看看，你看看，就告诉你，宁愿相信猪会上树，也千万别相信男人的嘴，尤其儿子的嘴。 “你别用话麻痹我，我告诉你张猛，这事儿是你妈我讲究，不然你就是做什么了我也懒得管，我不是心疼她，我是心疼这件事本身，我不能让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乔立冬不会养孩子，不看你们俩，我得做给下一代看，她对我好不好，我都不在乎，眼珠子都指望不上了，我还指望眼眶子？我还没到不能动的地步呢，我和你爸也还能赚钱呢。” “是是是。”张猛附和。 “我就是心软，这事儿我想了挺久，上一次我要是逼到底也就这样了，儿子长大了翅膀长硬了我也管不了呢，将来过好过坏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敢跑到我面前哭，我就打掉你的大牙，并且嘲笑你，活该。” “对对对，不过妈，你觉得她心眼有我多吗？” 不是他吹，一百个徐凉凉都不如他一个，心眼转的也没有他快。 心眼太实，有些时候要看碰上的人，如果碰到一个不靠谱的，这辈子就完了。 乔立冬何尝不明白，张猛和徐凉凉谈恋爱，处于劣势的人绝对就是徐凉凉，因为这个最后她到底同意了，人好不好，用眼睛可以看到，对她和张国庆好不好她不强求，指望一个儿媳妇能做什么？对她儿子好才是主要的。 “她答应你的事儿也没算变卦，我俩一年多没见面，我比赛她来看，我问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她说她答应你了，她是个人就会有自尊的，可又放不下，需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心，只能买票来看球，每次看着我乘坐的大巴离开，她没主动联系过，我输球的时候她哭的比我更惨，所以妈妈，儿子对你失言了，在巅峰会有很多的女孩子来喜欢我，可是处在低谷，是她一路陪着我走过来的，陪着我撑过来的，所以我回头，我找她去了，事情都是我干的，你要是怨要是恨，你就对着儿子来，是我不着调。” 张猛前前后后，一句话，我勾引的她，你要是怪，就对着我来吧。 乔立冬牙疼，捂着嘴，马上就觉得疼了，早就猜到会是这么回事儿了，因为无论从哪里看，都不觉得徐凉凉像是主动的人，大嫂不就说过嘛，张猛这孩子，他感情太重，你说这么大了就谈了这么一个女朋友，他眼睛都不往外面看。 想着自己大嫂的侄女，乔立冬也是怕自己儿子最后落这么一个下场，那谁说得准呢，算了算了，当她认输了。 父母和孩子拔河，拔得过吗？ “她没有体验过家庭的温暖，你就给她一点，天天见面你觉得难受觉得尴尬，妈那就半年见一面行吗？你给她买几件衣服，回头我把钱加倍给你，你不喜欢她没有家庭教育，这样你教，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就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去教，她一根筋，我就跟你说实话，徐凉凉她有个好看的脸蛋，性格也不是那么差，追求她的人排着队呢，她实习的时候那些师兄眼睛都放蓝光，她以前念书的时候，有个学长，好像家里挺牛掰的，机会她给都没给，要是看条件，有都是比儿子条件更好的。” “我凭什么给她买衣服？还用你双倍给我，你现在教我怎么做人呢？” “我哪里敢教你做人，我就是打个比方，我总不在你和我爸的身边，将来只能指靠她，过去是有不靠谱的事情，那谁没有过过错？看着优点，日子会更加好过的，你说她不漂亮吗？” 乔立冬：…… 小兔崽子。 就要漂亮，其他的都不看了是吧？ “她有一堆人追，你就没人追了？” 她儿子她太了解，张猛就是不说而已。 “没有啊。” 乔立冬翻着白眼，什么话都是你说的，张猛，你干脆改名叫张大白话算了。 “你说她过的不容易，那好，今天妈妈把我的不容易也讲给你听听，过去妈妈认为我儿子辛苦，所以一切我都自己含着，再苦我都含在嘴里，我不希望你也跟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操心，发现这事儿开始，我有说过你什么？圆圆你扪心自问，你说妈妈难为过你吗？你说我就信了，一次两次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你晃点我，我那样和你确认，你说没有谈恋爱。” “那时候是真的没有谈恋爱……”张猛也冤，一开始确实没有。 “好，一开始没有，那后来几次呢？我明确的表示过，我不接受她，你也听见了，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了，你就非要和她待在一起了吗？你没有，你拿话忽悠我，欺骗你的妈妈，好就算是欺骗这两个字用不上……那也是伤了我的心。”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心软，有些话该说必须说，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能顾着他面子，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顾及张猛的面子问题：“妈妈伤了多少心？成全你谈恋爱，妈妈忍了多少眼泪，她辛苦我知道，难道我不辛苦吗？这话我以前就对你讲过，你将来一定要生个儿子，然后让你儿子也这样的对待你，到时候你才能体会我的心情。” “我将来不管。” “张猛，别说大话，没有发生的事儿谁都可以大口气，我没遇到这事儿的时候，我还觉得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开明的婆婆呢。” 人生啊，呵呵，永远比你想的精彩，我等着瞧！ “妈……” “别叫我，听见你声音我就来气。” 乔立冬待了两天就回上中了，这事儿也算是翻页了，不管了，彻底不管了。 这就是劫数，就是命，张猛就这命了。 想起来后来跟儿子聊天，乔立冬觉得徐凉凉就是长得好，其实脑子什么的，各方面能力都要差一点，特别这脑子不好用。 “有点笨。” 她在里面使了多大的力气，花了多少人情多少钱才能把徐凉凉的未来铺成这样？ 靠她自己？呵呵。 张猛答：“我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我爸不总说我是个莽夫嘛，自己脑子都不聪明还要求人家女方有多聪明，这不现实。” 乔立冬被儿子怼的哑口无言，她儿子怎么就不聪明了？ 不是偏心，也不是睁眼瞎，张猛他脑子转的还是挺快的，除了一张脸，哎，还真的没有太可取的地方，但没有办法，比她命好，她以为自己的命就算是好的了，结果还有后来人。 张猛的那个房子现在完全就是给徐凉凉住了，他不让管，乔立冬就再也没有伸手管，反正他们自己折腾吧，张猛那想法，乔立冬心里也清楚，现在弄不好泼冷水，孩子愿意靠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凉凉完全就是医院和家两点一线，朋友呢没有交下太多，基本都是医院的同事，每天碰面，按时上班，偶尔会耽搁一些时间，留在医院的时间比较多，乔立冬都是听卢萍说的，怎么又和张猛好了，卢萍也不会那么八卦的细打听，觉得乔立冬还是听了自己的话，知道徐凉凉有人追，着急了。 女孩儿确实看着不错，很本分，长成这样虽然不能说有张脸等于一切了，但本分的姑娘就错不了，不乱来，这恋爱谈的，如果自己是徐凉凉的妈妈，她还不愿意呢，要张猛这样的男朋友有什么用？每天都在训练，都在比赛，一年到头见几次？生病上火高兴了遇到挫折了，都看不到你，难道打电话给你诉苦吗？ 这也算是乔立冬觉得安慰的，看人没看走眼，确实特别的安分，配合张猛这工作，需要的就是个能踏实的姑娘，不然以后结完婚这日子也不好过。 新年前一天，乔立冬给儿子打了电话，张猛回不去。 “你把她叫回去吧。” “我叫她干什么？还没成我家人呢，你说家里的饭局她合适参加吗？” 以什么身份？ 原本想打了，因为张猛一说，又来气了，用得着你说，你对自己老娘怎么就没这么上心呢？ “合适呀，怎么不合适，我女朋友啊，你未来儿媳妇，反正早晚都是要熟悉的。”说的一脸都是不要脸。 乔立冬：…… 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 针扎不透。 “她要是上班……” “我问过了，休息。”张猛抢答。 乔立冬挂了电话，烦死这儿子了，天天和一个管家似的，什么事情都要指手画脚，生个洋白菜也比生他强，心中满是怨念，当初为什么生儿子，生个姑娘也不至于有今天，赔钱货！ 乔立冬等着徐凉凉给自己打电话，让她先打？她才不要。 徐凉凉先打过来的电话，张猛指挥的，吩咐她给打个电话，然后给他妈买点东西拎回去，要不要都必须买，钱可以他出。 “我有钱。” 凉凉给乔立冬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她不好太直接的介入这个话题，主动说去人家过节？不好意思。 绕来绕去，乔立冬也觉得绕着没劲儿，给她一个台阶就让她下来了。 “明天有班吗？” “阿姨，我明天休息。” “那有时间的话，就回来一起吃个饭吧。” 徐凉凉坐车回到上中，东西给乔立冬送了过去，乔立冬看着她拎的满手的礼物，眼皮子撩了撩。 新家张猛都没回家住上一个晚上呢，便宜她了。 “你晚上睡楼上吧。” 张国庆八点回来的，你说他刚喝了一点酒，没醒酒呢，徐凉凉听见下面有动静，就下来了，她得打招呼啊。 “叔叔你回来了。” 张国庆一激灵，乔立冬给他进去热饭了，他以为家里就没人了呢，突然出来一个人，不是怕徐凉凉笑话，他也喊出来了，你说这心脏给他吓的，绷着脸点点头。 “嗯，你来了，吃晚饭了吗？” 凉凉笑答：“吃过了。” “吃过就好。” 然后就没词儿了，张国庆向来都是这样，你指望他和谁聊天，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同事同学什么的他还能话多一些。 徐凉凉踩着拖鞋就回楼上了，乔立冬端着碗筷出来。 “明天回妈那吃？” “回去人太多，嫂子忙一年了还得折腾洗碗筷，去饭店吃吧，我今天回来的时候订了地儿。” 家里这么多人，做饭做下来就得好几个小时，然后累半天还得折腾洗碗，这哪里是过节，是过惨呢。 张国庆不管，去哪里，到时候他直接过去就是了，要钱他给钱，你指望他给做饭，他帮着洗碗，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去弄弄头发？” 张国庆拿着遥控器看着自己老婆说着。 他喜欢女人漂漂亮亮的，打扮得利落一点好看一点，走出去至少得有精神，在这些方面向来也舍得给乔立冬花钱，她美了，自己看着也赏心悦目。 “我去了，她在家，你不别扭？” 乔立冬没好气的说。 “那就一起带着去。” 如果乔立冬自己走了，那张国庆就得送她去，原因就是他不方便和徐凉凉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不要说是准儿媳，就算已经是儿媳了，也觉得别扭。 他看着徐凉凉不够时髦，乔立冬这方面挺能折腾的。 瞪他。 父子俩一个德行，动动嘴就完了。 乔立冬撇了一句：“不去。” 该她的欠她的，都让她来家里了，明天还一起吃饭，还要怎么着？ 回了房间，自己收拾收拾，就把衣服穿好了，拿好包，车钥匙拿好，给楼上打电话。 换新家了，确实有个好心情，谁家都不认识谁家，平时见面招呼都不用打，因为碰面的机会也不多，独门独院的，谁和谁能碰上？ 徐凉凉接起来电话。 “喂……” “你把衣服穿好，我要出去烫头，你跟着我一起去。” 徐凉凉看了一眼闹钟，都快九点了，去烫头？ 裹着羽绒服就下来了，这羽绒服还是乔立冬买给她的，特别的白，选的时候就忘记容易脏，不好洗了，当时看着就觉得一个小姑娘穿着干干净净的挺漂亮，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穿出来感觉的。 “穿厚实一点，说不定几点回来呢。” “我穿的挺厚实的。” 张国庆当做没有听见那两个人的对话，继续看自己的电视，乔立冬换着鞋。 “叔叔我和阿姨出门了，陪阿姨烫头。” 张国庆嗯了一声。 乔立冬的车就停在门口，徐凉凉带上车门，她就启动车子了，去了自己经常去的那家，先联系了师傅，还别说，可能这个时候烫头做头发的人特别多，平时都上班，都挑晚上来了。 “是您一个人过来吗？” “不是的，我带一个人。” 开了差不多有四十分钟左右到了店里，锁好车和徐凉凉一前一后的进来，看样子和店里的人是非常的熟悉，进门有做头发的师傅看见她都打了招呼。 “来了，姐。” 明明对方也就二十多岁，竟然喊乔立冬叫姐。 “我带个人来，看看给她弄个什么发型，她现在这头发太土。” 发型师就走了过来，刚刚玩手机呢，按照预定的时间，他就没在接活，就等着人来呢，上手摆弄摆弄，看出来说了算的人还是乔立冬，就负责问乔立冬，这样做，修个造型，然后卷个大卷？人长得好主要，发型就是锦上添花的。 “这是你姑娘啊，长得真好看。” 我儿子长得也挺好。 “不是，我儿子对象。” 发型师就一个劲儿的夸乔立冬，看见没，虽说不知道这姐家里是做什么的，但是听她说话的口气，平时穿的戴的，以及那份劲儿家里条件应该挺好的，有钱就是好啊，找个儿媳妇都长这么漂亮。 “明天过节，要不做个指甲吧。” 发型师说着，闲着也是闲着，店里还有小妹没下班呢。 “不行，她是医生，指甲就别做了。” 发型师点点头，医生啊。 “在哪个医院上班啊？” “不在这里。” 发型师给乔立冬弄着头发，基本都是尊重乔立冬本人的意见，不大动，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做。 果然这烫头发就得浪费时间，神奇人的啊，凉凉都困了，强忍着，张猛给她发微信问她做什么呢，她偷偷摸摸的用手机拍了一下。 张猛好奇，出去做头发了？几点了？她一个人？ 心有余悸啊，出过事儿啊。 “你自己？” “我和你妈一起做头发呢。” 张猛：…… 女人都是这样吗？大半夜的出去做头发？ 12点多烫好，店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好吧，拢共就三人，乔立冬和徐凉凉就占了两个名额，凉凉人生头一次体会到这神奇的境界，大半夜的不睡觉，12点了还泡在理发店烫头发。 “你没困吧？”乔立冬问她。 徐凉凉一脸的精神。 “我不困，再坐几个小时我也行。” “我是坐不住了，我也困了，我得回家睡觉。” 徐凉凉：…… 她也是个女人，但是觉得女人的世界真的好难懂。 完全猜不透的感觉。 乔立冬回了房间里，张国庆翻个身，嘟囔一句回来了，这也太晚了吧，不过很快就睡过去了，凉凉则是坐在床上，自己伸伸手摸摸头，从小到大，其实都没有人操心过她的头发，应该怎么弄，还一起弄，虽然对着她依旧没有好脸色，但感觉心里暖暖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如胶似漆 想睡，却睡不着的感觉，太糟糕！ 徐凉凉睁眼睛到天亮，就是睡不着，一想睡吧，一想乔立冬带着她去烫头发，就立马了无睡意了，不觉得兴奋但就是有点小高兴，然后就没办法睡了。 起床叠被子，脚上穿的拖鞋也是新的，新家可能准备新拖鞋这是提前准备，但穿到脚上，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理解，特意给她买的？ 房间里就自带洗手间，凉凉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熬夜可没那么美好，眼睛有点肿，目光有点呆滞，捂着眼睛，忍不住就是想笑，觉得自己运气真的很好，特别好那种。 乔立冬这困的，实在不爱起来，可新一年的头一天，你说她不给张国庆做顿饭吃？楼上不是还有一个？ 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听见楼上有脚步声，徐凉凉进厨房了。 “阿姨，我帮你做点什么？” 做什么？ 呵呵哒！ 她又不是没有在自己家住过，也不是没有帮着做过饭，手艺差的要死，只要她上手做，张国庆一般都吃的不多，因为不对胃口，这个你也不能说学一学什么都能学会，有些本事就是天生的，所以乔立冬和儿子通话当中，她才会提到徐凉凉笨，聪明的女孩子一看就什么都会做，味道也不会差的太多，徐凉凉呢，她绝对就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她一定是用心思去学了，用了心思学完以后还这样，怎么解释？ 笨被。 “你看着就行了。” 凉凉：…… 她看着张猛他妈给自己做饭？ “我帮你煮粥吧。” 乔立冬都有心想说了，你横在这里还影响我，就这么一点活我可以马上做完的，你晃来晃去的还耽搁我。 爱弄弄去吧。 稀粥煮出来和大米饭似的，然后对比着大米饭还有点稀。 张国庆实在有点受不了，新年头一年，你就给我吃这个饭？ 你这是泡了一夜的水泡出来的大米饭？ “你看看你做的，新年头一天，我也没要求你做多少个菜……”叽歪。 不愿意。 乔立冬也火大，一个男人因为点吃的叽叽歪歪的，能看不？ 给你什么，你吃就是了，嘟囔什么？墨迹。 “水少了，你就对付吃吧。” 张国庆端着碗，他倒是想对付吃了，可，碗又放了下来。 “这日子还能过吗？” “叔叔……”徐凉凉心虚，弱弱的开口：“饭是我做的，水放少了……” 张国庆好想把刚刚说出去的话在收回来，他特别想哭，她做的啊？那就不能说了。 难怪看着眼熟呢。 心里叹口气，也很想摇摇头，觉得那样做又容易让孩子失去信心。 “水放的有点少，锅里不是有那个水线嘛。” 你按照那个去做，不是就可以做的很好吗？ 凉凉汗颜：“可能米我放的有点多。” 张国庆：…… 他是没有想到，还能出这样的问题，可装米的杯子不是也有刻度吗？ “没事儿没事儿，吃吧。” 新年头一天，给他吃这个饭，叹气叹气。 张国庆实在没好意思不吃，但吃着也没什么胃口，对付吃了一口，自己开车就走了，先去张奶奶家了，实在怕中午家里继续做饭。 乔立冬收拾完家里，家大你收拾的时间就是翻倍，请保姆呢又觉得没必要，自己干呢，真的累的腰都抬不起来，她又干净惯了，勉强收拾完，开始收拾这张脸，拍拍粉简单的抹一抹，开衣柜找衣服，然后配鞋子，看着徐凉凉买给她的那双。 一双很普通的麓皮小靴，全部都是黑色，只有鞋跟是白钻，点晴之笔也在这里呢。 打点好自己，拿着包。 “凉凉啊，你进来帮我拿一下东西。” 每一年她都会提前准备，给家里人送礼物，一人一份，当然这礼物不能买的不上心，好看还得好用，不买一样的肯定是要花心思的，一堆的纸袋。 “来了。” 徐凉凉快走了两步，乔立冬把袋子一股脑的都交代她的手里，看看徐凉凉的衣服，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新年穿件白色的？ “你没带个有颜色的外套回来？” 凉凉有点摸不到头脑，昨天还明里暗里夸她这衣服好看呢，好看还干嘛带别的衣服回来？今天晚上她就回去了。 “没带。” 乔立冬嗯了一声，两个人提着袋子出家门，她锁好门，徐凉凉已经上了车，乔立冬坐进来，直接奔着商场去了。 他们倒是没这么讲究，可家里还有个老人，老人嘛说法多一些，大过节的你弄一个白色刺她眼，让她不舒服犯不上。 商场里转一圈，一样一样的选，选好觉得她脖子上缺点什么，转了一圈，给她买了一根750的项链，就是图这个好看，徐凉凉的锁骨也漂亮，这个项链的图案也好看，看着虽然清凉一点，但感官还是很舒服的，颜色好。 “你自己付钱吧。” 乔立冬可没打算帮她付钱，徐凉凉为自己的钱包捏了一把汗，她不需要这些衣服，平时也穿不上，多冷啊，但现在嘴上不能说，笑着去结账。 乔立冬和徐凉凉到的时候，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 “立冬来了……”大伯母人在厨房忙活呢。 “嫂子你干什么呢？今天出去吃。”乔立冬昨天忘记打电话了，看看她这记性，和张国庆还说呢。 “知道，国庆和我说了，妈早上吃的早，咱们不是下午吃嘛，先让她在垫一口。”老人家的胃和年轻人的不一样，到时候出去吃饭桌子上吃吃喝喝的，老人家可等不得。 “叫人。”乔立冬出声。 “大伯母。”徐凉凉开口叫人。 大伯母明显就是一愣啊，不过马上乐呵呵的应声：“哎，来了啊，快进屋去，屋里有好吃的。” 到底还是没干过，她说什么来的？父母有几个能拧过子女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 徐凉凉进屋，这人就算是是定下来了，别人能说什么？怎么对席梦的自然就怎么对徐凉凉，不过对待席梦可能更加随便一点，因为席梦已经进门不少时间了。 “凉凉吃个橘子吧。” 二伯母递给凉凉一个橘子，然后开门出去了。 “没干过？”笑笑的看着乔立冬。 她记得是说当时乔立冬生病给拆开了，怎么又领回来了？这个时候往家里领，这是准备奔着结婚去呢？ 什么时候办事啊？ 乔立冬苦笑，这辈子的人都丢尽了。 “没办法，不听我的，将来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过好过坏都是他自己选的，要是对他不好，那我就负责拍手笑。”乔立冬的话放的狠。 大伯母心里想，你就痛快痛快嘴。 “不能，看着面相就不能，再说张猛你看着他含糊，挺有男子气的，对她那好，她能不记着啊。”二伯母只能捡漂亮的场面话说，这事儿谁能一口叫准？未来几十年的事儿，不好说，什么变数没有，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乔立冬这就是战败了。 不过掉回头来说：“脸蛋长得好是赏心悦目，坐在那里觉得屋子里都香了。” 看看那一身，看看那腰那脸蛋，哪儿哪儿都好，同时女人都忍不住觉得张猛眼光好啊。 你看张猛上面哥哥娶的媳妇儿也不是那么差，但和徐凉凉一对比，这就距离就离开了，会挑。 “你看看，还羡慕上了，还屋里都香了，你干脆做首诗吧。”大伯母调侃二伯母。 “嫂子我说真的，咱家这孩子领出去，走一路别人得看一路。” 乔立冬无语，这是玩物啊？还是宠物？还领出去走一路别人看一路。 徐凉凉话少，和谁都是笑，谁问她什么她才回答什么，自己坐在一边，孤孤零零的，手机响，回了几个字就专心对着别人笑了，张奶奶和儿子打牌呢，眼睛余角扫扫徐凉凉，这干坐有什么意思？ “来，坐我边上，帮奶奶看看牌。” 徐凉凉不懂得打麻将牌，也没玩过，看着张奶奶打，她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所谓的麻将变成了长条的牌，和扑克一样的打法，不过怎么胡的，她还是没看懂。 “要是有胡牌你告诉奶奶啊。” 张奶奶觉得自己都这么老了，眼睛也不好使了，可每一次她都老早发现胡牌了，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笨丫头还没反应呢，木头桩子似的就会笑，叹口气，靠人不如靠已啊。 开年头一天，她就负责赢儿子的钱，爱咋咋地。 张国庆不爱玩这些，一群人哄一个老太太开心，故意输，他才不要呢，多墨迹，去邻居家玩牌，他玩的都是大的，消遣玩，赢了输了其实就是添添新年气，今年手气还不错，去年输了不少。 打了两个小时就回来了，他开门，大伯母正好拉门，带着席梦看样子是要出去。 “玩完了啊？” 张国庆点头，看着自己大嫂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好呢？ 大伯母是强撑着，让张国庆先进，自己领着席梦就下楼了，她忍不住不说。 是说今天出去吃，可你眼睛里未免太没有活了吧？在小屋里一待，水果摆一排，玩着手机，怎么就过的这么逍遥自在呢？眼睛里太没人了。 “你自己说，你想干什么？” 席梦也火大，我干什么了我？ 张龙今天值班，她原本就不高兴，哪一天值班不好，她想回她妈家，张家这边打算站一脚就得了，可张龙说不好，吃过饭再走，家里又不做饭，她拿了一些水果自己跑小屋里待着去了有错吗？不然屋子里乱晃，大屋就那么大地方，一群人都挤在里面。 “我怎么了？妈你总是说我……” 席梦也是有火气的，她真的觉得自己婆婆就是事儿逼，事事盯着她，那么多人，还不够你分散精力的，还不够你嘚瑟装贤惠的？ 你盯死我做什么？ “席梦啊，你是这家的孙媳妇还是头一个，你说家里家外都是人，你多清闲去了，是今天不在家里吃饭，那你看水果没了，你就不会帮着洗几个？” “不是都洗好了吗？” 她不洗，大家就不能吃是吧？ “洗好了吃光了，就不洗了？” “妈，那你不能洗吗？就洗个水果，你也得找我，全家就盯着我干活，里面那么多人都歇着……” 二伯家的人家也歇着，徐凉凉不也歇着，怎么就让她一个人献勤呢？还是说觉得她好欺负？ 凭什么活不是一起干的，要可她一个人干？ 不是据说乔立冬当年就为了干活这事儿，叔叔掀桌子了吗？ “你……” 大伯母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你和她们比？ 你结婚拿了你奶奶多少钱都填在买房的里面了，这个道理你不懂？你和徐凉凉比，人徐凉凉那未来婆婆一年砸家里多少钱？ “你和张龙的房子，你不知道奶奶起了多大的作用？” “那也应该是张龙孝敬我奶，轮不到我这个孙媳妇吧。” 她有义务吗？ 大伯母脸彻底黑了，和你讲道理我讲不过，说什么你都觉得自己有理由，得，没的说了。 阴着一张脸回来了，看着徐凉凉和老二家的儿媳妇有说有笑的在厨房洗完呢，张奶奶刚刚吃完饭，两个人一问一答的。 “你这项链挺好看的，哪里买的啊？” 老二那儿媳妇嘴甜，没一会儿就聊一起去了，看着不像是妯娌，更加像是小姐妹，人家这样的叫眼睛里有活，席梦那样的…… “不用你们洗，进去吧……” “大妈，洗个碗我能洗，你进去聊天吧，我和凉凉我俩外面正好说说悄悄话……” “嗯。”徐凉凉附和。 席梦从后面推门进来，当然看见干活的那两个人了，觉得老二那也是鸡贼，拉着徐凉凉一起干，只有徐凉凉那三炮被人耍着玩呢，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凭什么干？家里这么多人，女人合着天生就是干活的？给张龙了那就叫张龙去干，她没拿到，房子也没写她名，谁领情？ 关上小屋的门，磕了一盘子的瓜子皮，继续刷手机。 “张猛不回来了啊？” 其实张猛不回来她听说了，不过和徐凉凉待在一起，总要找个话题来说的。 乔立冬和二伯母在紧挨着厨房的屋子里待着，大屋人实在是多，暖气又给的足，开着门都热的受不了，还是这边好点，没人就凉快点。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你看大嫂家的席梦，这样一对比，没有爹妈也挺好的……” 席梦那就是不服管教，你说她，她有一百句都等着回你呢。 遇上那样的，还不如你家这个，看着多老实，孤儿院就孤儿院吧。 乔立冬苦笑，哪里是因为孤儿才反对的那么厉害，这点事儿其实大家都是知道，就是不爱戳她伤口而已。 “我是觉得小姑娘吧心思不能是歪的……” 就因为歪过，她才觉得膈应的嘛。 二伯母宽慰乔立冬：“你跟着瞎操心也没用，人家听你的吗？咱们当老人的就得随大流走，他们自己过日子，差不多就得，凡事还是要多看优点的为好。” 谁家没有一点解不开的乱麻，她儿媳妇会说不？嘴甜不？也不是没有让她看不惯的地方，但平时也不总住在一起，差不离她就当做没有看见，一个儿媳妇你还要求什么？有要求就要求自己儿子得了。 席梦那个吧，那是席梦的问题，就喜欢往婆婆身边凑，和张龙基本不开火，天天回婆家吃，然后不干活，这是良心有问题。 乔立冬点头。 “是不听，现在感觉出来了。” 二伯母偷笑：“你就偷笑去吧，张猛也就闹腾这么一次，他也没有个叛逆期，我家这孩子让我操心的，我跟着他伤多少心上多少火？” 像她有时候还羡慕乔立冬呢，不羡慕乔立冬有个能赚的丈夫，钱够花就好，羡慕乔立冬有个听话的儿子，张猛多自立啊，不和家里伸手要钱，自给自足，将来结婚也好生孩子也罢，估计也用不上乔立冬什么，她儿子呢？她得抠抠的给攒，嘴上说不管，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小年轻的乱花，钱不够，你老年人就得掏，自己少吃点吃穿点，也得贴补他们一点。 “这鞋不错，哪里买的，我哪天也去买一双。” 家里妯娌，最直观的不是看看各自的孩子，不就是穿了什么，家庭琐事这片范围的。 “她给我买的，我不知道多少钱。” 二伯母拍乔立冬的肩膀：“能给咱买点东西，咱们就得领情，养女儿想想其实不也就这样了嘛。” 挺好的，还能想着你呢。 乔立冬这么一听，觉得也是哈。 确实就是这个道理。 徐凉凉给她买的东西都不赖，给张国庆买的那件绒衣就不少钱，用心肯定是用心了，想一想，和席梦一比，其实徐凉凉还是挺不错的。 “大嫂是心软。” 就是嘴上说说，张龙也确实护媳妇护的有点过头了，把席梦惯的。 一点人情世故看不明白。 “刚刚嫂子把席梦拉下去了，估计气够呛，早上人来了，躲到小屋去了就再也没看见，中间她出来倒水，我看着她里面玩手机呢，东西倒是没少往里面倒腾……” 真是把自己当成客人了。 乔立冬摆摆手，让大嫂听见不好。 不说了，不说了。 乔立冬从里面出来，合计去找找大伯母，大过节的生气也犯不上，二伯家的儿媳妇回屋子里了，徐凉凉还在给收拾厨房呢，她自己愿意的，进屋里去吧，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不方便，干脆就躲厨房干干活挺消停。 张奶奶家这厨房落灰落的挺严重的，也不好收拾，煤气也是那种老式的，特别高的地方还有蜘蛛网呢，不好打扫，房子举架太高，就看着徐凉凉拿着钢丝蹭大理石台面呢。 “这个不用擦。” 乔立冬嫌弃的说，你这是没事儿给自己找点事儿干，不累是吧？ 拿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积攒下来的，你擦得干净吗？你就是用一天，你也收拾不出来，老房子就是这样的，家里也没用抽油烟机而是用的换气扇，你就想这个厚度，怎么收拾？当时也没想这个问题，然后日积月累的现在想动都没有办法动了，老太太也不爱挪地，住在这里挺好。 “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乔立冬白了徐凉凉一眼，你说大家都在里面玩呢，你在这里干活，你这不是给谁上眼药吗？ “你大伯母负责照顾奶奶，你这是嫌她做的不干净吗？” 凉凉摆手，不是那意思，她怎么可能这样想，她脑子转的没有这么快。 拧开水龙头把抹布冲了冲，不干了。 “觉得闲的无聊，就去屋里待着，席梦在屋里呢。”乔立冬指着那门。 徐凉凉不太愿意靠近席梦，反正她宁愿待在大屋里发呆也不愿意去小屋，等到时间，大家分车走，一辆车拉几个，坐不下的就干脆打车过来，人数上就多了两个，乔立冬嘱咐凉凉：“你和你二嫂打车过去，酒店知道在哪里吧？” “我知道。” “打车钱你给了，回头我给你。” “这点钱我有。”凉凉笑。 酒店选的就是当初张龙结婚的那一家，上中五星级的酒店也不算是少，但这家才开没有多久，各方面服务还不错。 徐凉凉和二伯家的儿媳妇在说话，电话响。 “吃上饭了？” 张猛刚下飞机，原本是说回不来了，抽了一点时间还是往回跑了，出租车往火车站跑呢，毕竟包车也没有高铁来的快。 “刚刚去的路上。” “好，你等我一下。”张猛和司机交代了一句，他手里拿着电话，掏钱有点费劲，司机笑了笑，他不着急，也不差这点时间，把钱递给司机，司机找了零钱。 凉凉的耳朵动了动，张猛好像是刚打车下来。 “出去吃饭吗？” “还有二十分钟我就到上中，位置你发我，我下车直接打车过去。” 他到的时候大概都晚了，高铁站打车过去不堵车的话差不多也得四十分钟，这个时间又容易堵。 小辈哪里有让长辈等的道理。 “就是上次龙哥结婚的那地儿……” “好，知道了。” 张猛准备挂电话，刚刚提前买了一趟车的车票，不过因为没赶上然后退了，人不落地提前买票这种行为真的不适用，时间你掌握不好。 “凉，吃完饭我带你去看冰雕。” “行呀。” 徐凉凉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张猛啊？” 二嫂看着徐凉凉笑呵呵的问。 “嗯。” 凉凉这嘴也是挺紧的愣是没提张猛回来的事儿，开到地方她们进去，大家都比她们俩快，席梦挨着大伯母坐着呢，看样子婆媳两个人都不太高兴。 菜并不是之前就点好的，乔立冬觉得自己点菜点不出来大家的口味，哪怕做的慢一些，也是自己点的为好。 席梦拿着菜牌就点了，你不是让点菜吗？ “张龙一会儿就能回来，这个他爱吃。”对着乔立冬笑笑，她不是要点两个菜，她是帮张龙也点一个。 大伯母的脸越来越黑，大伯笑呵呵的压根就没看这头，男人坐在一侧，女人坐在一侧，男人那边方便喝酒，女人则是方便聊天。 “要不等张龙一会儿？他几点下班？” 值班的话，回来的能早一些。 席梦看了看手腕：“哎呀，还有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他单位就在附近，走路十分钟。” 就40分钟，大家喝喝饮料时间也就到了，不然张龙来了吃的都是凉的了。 “不用等。”大伯母开口。 “等吧，没事儿。”乔立冬开口，二伯母也说大家都没饿，坐在一起先聊天好了。 “都不饿啊，等张龙一会儿吧。”二伯开口。 大伯母的脸色就不怎么好，老二家九点多就过来老太太这里了，是，中间吃了一些水果什么的，现在已经快两点了，中午原本就没吃饭，能不饿吗？ 席梦就这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不等不等，可以做了。” 席梦的脸呱嗒就掉在地上了，她婆婆今天就是和她过不去。 乔立冬看见也只能当做没看见，觉得席梦这孩子啊…… “牛牛喝点什么？” 牛牛是二伯家的孙子，老张家第一个孙子，张熙比张龙先结婚的而且结婚就要孩子了，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 “我喝旺仔牛奶。” 张国庆一会儿看看牛牛，满眼的喜欢，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孩儿，独一份，孩子还是小的时候好玩点，看不够的喜欢。 张奶奶从头到尾就没说等孙子，为什么等？他回来自然有他吃的，让大家等他？ 吃的半截，张龙回来了，风尘仆仆的一身凉，外面风大，吹一脸凉意，进门脱衣服，席梦接过他衣服。 “单位提前走能行？”大伯问了儿子一句。 “到点了，其实下午就能走，让我多留一会儿，晚上临时工值班。”当然是给双倍工资，不过他们也不稀罕就是了，一年就这么一个开头，就为了那两百多块钱就不回家了，他觉得犯不上。 凉凉算着时间，张猛是差不多要到了，心思就集中不到吃的上面来，可自己出去接，也没有这样的，盘子里干干净净的，也没有夹多少的菜，一只手不停的去按手机。 “到哪里了？” 张猛回讯息，说自己刚刚下立交桥，徐凉凉盘算着，从立交桥到这里的话，可能还需要20分钟。 “是不是吃的不对口味？你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张国庆直接开口说了，看着徐凉凉什么都没吃多少，当时让她点个菜，她也没有点，推唐过去了。 张国庆是不和徐凉凉聊天，但是不代表不能关心，一大桌子的人都是他亲人，也不用他多表示，但是徐凉凉的存在比任何人都特殊，算是自己家的人，自己小家里面的人。 张国庆一开口，大伯母就连连说，“是啊，凉凉你爱吃什么，你自己点，都是家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徐凉凉脸红，被太多人关注，她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是不吃，她就是挂着张猛呢，现在吃不进去。 给她再好的东西，她也品不出来味儿啊。 “不爱吃？”乔立冬问了一句，徐凉凉就紧挨着她坐。 “张猛在路上呢，刚过立交桥，马上就要到了。” 乔立冬看了徐凉凉一眼，那一眼包涵的意思可多了，也不知道该给她鼓鼓掌呢，夸他们俩感情好，还是觉得有点刺眼的效果，至于吗？他回来你就不吃饭了？ 张猛这边连个信儿都没给她，她完全不知道。 “你出去给我点东西……”乔立冬找了个借口，让她给自己买个雪糕，不然买什么？吃饭吃的好好的，突然把她支出去，买水的话，这说不通，酒店里哪里没有水？ “你吃什么，让我家刘欣给你去买，别折腾凉凉了。” “是啊，婶儿，我去吧。”刘欣马上就起来了。 要说做人，能说会道，会来事儿嘴甜，那绝对就是张熙的老婆刘欣，这孩子里外都透着一股子的灵，点一下就能跑一圈。 “你吃你的，她刚刚打车可能有点晕车了，吃不下去什么，让她出去透透风。” 乔立冬这么一说，就没人拦了，不舒服啊？ “要不凉凉我陪着你出去透透气？”刘欣把儿子交给丈夫，徐凉凉摆手。 从上面坐电梯下来，手里捏着手机，站在大门外，门口有礼仪，所以徐凉凉站的偏远一点的位置，省得人家也跟着尴尬。 张猛的车开到前面，徐凉凉禁不住的就笑了出来，看到车里面的人了，因为太熟悉，所以哪怕只有一闪而过的影子，她也能抓住，脸上的笑容似乎被寒冷冻在了脸上一样，固定住了。 张猛推开车门，下车过来搂她，里面礼仪看的话也是谈恋爱的男女，或者新婚的夫妻。 “外面站着不冷？”握着她的手给搓了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不好好的在里面吃饭。 肯定也是没吃好。 为什么回来？ 没办法，他不回来，徐凉凉哪怕就算是和家里的人都熟悉了，这些人对于她来说还是陌生人，真正熟悉的就有自己而已，他回来她这口饭才能吃得踏实。 “我刚出来。”手拉着他的，两个人进门。 “头发弄的不错，我妈眼光挺好的。” 凉凉摸摸头，好不好的她不知道，反正就知道晚上去烫发太难熬了，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能干，她坐了好几个小时。 服务员推门进来，张猛一进来，这真是个大惊喜，说不回来的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来奶奶身边坐。” 张奶奶当时就喊了。 张猛拉着凉凉，他大伯给挪了两个位置，张猛把徐凉凉按着坐下，半开玩笑的说：“没有我位置也行，我家凉凉得坐在我奶身边。” “为什么啊？”张奶奶笑着问。 “好看啊，美女就应该和美女坐在一起，般配。” “张猛你这话，那二嫂挑理了，二嫂不是美女，所以二嫂不能坐我奶身边是不是？”刘欣半真半假的挑理，有点不饶人的劲儿，可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她说出口的话是故意难为张猛什么的，反倒是听完都大声笑了出来，这是个开心果，猴儿精。 “我哪里敢，我凉不是热乎的，还没进门呢，还没上钩呢。”张猛安慰自己二嫂。 刘欣是自来熟，哪怕没有经常见面，也是一团和气，张猛和她关系比和席梦自然一些。 “完了，我这已经上钩的没有价值了……” 席梦冷眼旁观，觉得这么拙略的玩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笑的，还一家人笑的很神经病似的，张猛次次回来都得显得不同一些，然后他就拼命的去抬徐凉凉，呵呵。 看不惯。 冷笑了一声，不过声音很小，张龙看了一眼席梦，大过节的又作妖？ 张猛和他奶挨着，说了几句话，然后带着徐凉凉就要走了，吃饭再走来不及，时间就那么一点，打算明天直接从哈尔滨飞回去，坐车都要半天了。 “那去吧。”张奶奶才不管孙子去哪里，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 和乔立冬打了一声招呼，拉着人就走了，来得快去的也快。 “张猛这是去哪儿啊？”大伯母好奇，饭都没吃，这孩子也是，你吃口饭能浪费多长时间？ “去哈尔滨，说是看冰雕去。” 大伯母：…… 那冰雕有什么好看的，再说哪天不能看啊？ “妈，我也要看冰雕去……” “你给张猛打个电话，让他等他哥一会儿，一起去。”张国庆出声。 乔立冬心想，你也不是没有手，为什么吩咐我打？ 给张猛打了电话，张猛说他楼下等着。 “不用不用。”二伯母摆手，这是干什么，孩子小，别人一说去哪里玩，他就着急，他往哪里去，这么着急忙慌的。 “牛牛咱们不去啊。” “奶奶，我想去……” 张国庆让张熙抱着孩子赶紧下去，没吃饱就路上吃点什么，张熙拿着大衣，他笑着看着张国庆：“那我可不客气了，我真去了……” “去啊，谁和你说假的。” 乔立冬笑眯眯的，愿意去，那就一起去被。 “张龙也一起去吧。” 张龙摇头：“我不去了，我今天挺累的。” 要去等有机会自己带着席梦去，现在去，不是让张猛花钱嘛，张龙老觉得张猛再有钱那也是张猛的，当哥哥的占弟弟便宜不太好。 张熙和张龙则是两种典型，张熙性格也外向，也能说会道，一张嘴甜死人。 那边路上买了一点吃的，留着路上吃的，张猛去刷车票。 “现在买不到了吧？” 临时买，还是这样的时间，恐怕是没有的。 “有。”张猛把手机给徐凉凉，徐凉凉负责填写信息，一一问着身份证号，绑定消费，最后需要密码，她肯定得问张猛，“密码。”手机递了过去，张猛和张熙一直说话，满脸上都是笑意，什么都能侃，还侃的挺高兴的，扭过头：“你生日。” 徐凉凉愣了一下，然后手机又收了回来，按着毽子，付款成功。 等等。 果然，张猛的作风，又是商务座。 难怪他说有票，就算是飞机票都没有这个贵，可不有座嘛。 “买到票了？”刘欣纳闷，这么容易买？ “买到了。”凉凉笑笑回答。 这边他们上车，刘欣给自己婆婆打回来电话，说已经上车了，正好赶上马上要开的车。 “买到票了吗？”二伯母也是担心这个问题，这要是站着过去，三个多小时也累啊。 “张猛买的商务座。” 二伯母挂了电话，看着乔立冬：“车票钱一会儿我给你。” 乔立冬这钱要不要这话她也得说出来，不然岂不是就故意占人家的便宜，就再是兄弟，毕竟是堂兄弟，张猛有钱也不应该白给谁的呀。 “你让他花吧。” 乔立冬对这些从来不上心，张猛花的才哪儿到哪儿，这要是心里不舒服，那这些年张国庆搭他家里多少？ 她还不得气死。 张猛这钱也不会白花，回头张国庆就能双倍五倍十倍的给。 “张熙和刘欣也是，当哥哥嫂子的，还占弟弟和凉凉的便宜。” “你让他们占吧，年轻人的事儿我们不管啊嫂子。”乔立冬乐呵呵的。 席梦心里就别扭，她刚刚也想去，可张龙都说不去了，张熙两口子带着孩子都跟着去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挺想去哈尔滨看看的，也没去过，再说有免费的出钱人，干嘛不去？ 现在人家上车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拧了张龙一把。 这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男人喝酒饭就吃的慢，女的到一边坐着聊天，席梦一会儿拧一把张龙，到底把张龙给拧火了，小两口说要提前走，张龙当时的脸色就已经不好了，席梦撅着大嘴。 乔立冬看的明明白白的，不过装什么也没看见而已，二伯母那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现在倒是觉得，要出问题就赶紧出问题，不然以后等席梦生完孩子再出问题，那解决就麻烦了，席梦受娘家的影响太大，这样的娘家妈也不知道是爱女儿还是坑女儿，长辈都在这里呢，撅着大嘴，一年到头，你就算是不高兴你也得装着高兴点啊，直接甩脸子，有没有脑子？ 这样一想，自己家刘欣虽然也有不完美的地方，但至少脑子还是在线的，瞬间觉得安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倾国倾城，谈笑风生 刘欣拿着牙刷从卫生间出来，张熙带着儿子玩呢，她这半刷半聊天，说话也是有点含含糊糊的不清楚。 “你弟这就没当是女朋友……”将来也就这人了。 张熙陪着儿子玩，这么冷的天，这家伙可好，一点不觉得冷，大半夜才折腾回来，刚去了一趟冰雪大世界，现在还高兴呢。 “嗯？” “我说……”刘欣跑回卫生间把嘴里的泡沫都吐掉了然后又出来：“我说张猛这不是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难不成还能是老婆？也没领证呢。”张熙不以为然，现在好也不能代表什么。 别看来家里又怎么样的，处对象的时候这样的事情多的是，还有住一起十年八年最后还分手的呢。 “你看着吧，张猛那表情，比亲老婆那还亲呢。” 最主要的是，张猛把他妈给搞定了。 张熙翻身，看了儿子一眼，怕压到孩子的手，一看没碰到，呵呵的笑：“亲不亲的和我们也没什么相干，你也别平时难为她，谁的老婆谁心疼，这也没毛病。” 娶不娶也轮不到他们来操心，张猛距离结婚还远着呢。 刘欣白张熙：“废话，难为她干什么？也不是和我有仇。” 像这次出来玩，真的是孩子闹腾的非要跟着来，张猛又不让他们花钱，张猛确实也有钱，请就请了吧，她当嫂子的就算是占小叔子便宜了，将来张猛结婚的时候多花一点，平时多向着徐凉凉一点不就完了，她做人不清高，想法也不清高，叫自己拿钱坐商务座，住五星酒店，她消费不起。 回去漱口，然后翻了半天，出来的也是着急，什么东西都没带，酒店的毛巾吧…… 凉凉和张猛手拉这手刚从外面回来，玩完以后又出去一趟，这还没完事呢，一会儿可能还会出去，就晚上的时间能利用。 “你上去送吧。”张猛想让徐凉凉自己上去，可话一出口：“我还是陪着你上去吧。” 一个人还是不放心，大半夜的在出事儿，还不如自己坐电梯上去呢。 凉凉给刘欣他们买的毛巾。 敲门。 “哎呦，你说多贴心，我这还寻思下去买个呢，酒店的在干净我也不敢用，还让你帮我去买。” 刘欣让徐凉凉进屋。 “我和他打算出去转一圈，嫂子去吗？” 刘欣摆手，这都几点了？眼看着快十二点了，她可不出去了，孩子都快睡了，今天就睡的特别晚，明天还得回家呢。 “我不去了，你们好好玩，路上当心啊，有事儿给张熙和我来电话。” 徐凉凉和张猛从上面又下来，和出租车的师傅都约好了，师傅还说呢，这么冷的天，出来玩，可够有精神的了。 张猛给凉凉把围巾拉了拉，鼻子以上全部围上，这样能遮挡一点寒气。 玩到后半夜两点多，回来的时候路上都没人了，张猛让司机停车，凉凉纳闷，还没到地方呢，还有一段距离呢。 “没到呢。” 是不是张猛记错了？ “就在这里下。”张猛给了钱，拉着她下车。 这条路有雪也有冰，张猛去的时候就看见了，正好现在也没什么人，等车开走，张猛看着她说：“我拉你玩。” 其实有一种狗拉车的那种游戏，他凉觉得坐不下去，所以就没坐，正好这里有冰，张猛就想起来这茬了，要是他哥和嫂子都在，他也不会这样拉徐凉凉玩。 “没有东西啊？”凉凉一脸懵，叫她坐在地上？裤子磨坏了，她明天就没办法回去了。 张猛看着凉凉的围巾，不过解下来的却是自己的，这么冷的天，她冻得已经是满脸通红了，他不怕冻，扔在地上，凉凉又给捡了起来。 “弄脏了。” “没事儿。” 张猛抓着又给扔了下去，叫她坐在上面，凉凉觉得有点舍不得，挺好的东西，她不坐也没事儿，干嘛突然要拉着她玩啊？ 凉凉蹲在地上张猛拉着她，还别说，一拉就真的动了，主要还是下面有冰的原因，这块没有清理干净，凉凉从后面突然就冲了下来，把张猛给围里面了，张猛拍头。 “重来啊，没做好准备呢。” 张猛走在前面，徐凉凉在后面跟着，他的速度快她就跟着快，他的速度慢，她的速度就慢，有些时候拉快了，她的脚就会贴在他的鞋后面，张猛费力的拉，冰上走路也不能走的太快了，脚底也发滑，这边那是真冷，围巾拿下去马上脖子就有感觉了，鼻头冻得红红的，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拉着她戴着手套的手，往前拖。 “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是不是？”张猛问她。 为什么会总给她买东西，礼物都是表达心里歉意的，她和自己谈恋爱，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谈恋爱，挺对不起她的。 “不少，不少。”凉凉笑眯眯的。 一点都不觉得少。 张猛回头去看，她的脸围的严严实实的，她嘴里你就听不到她说辛苦，她难过一类的话，甲减这事儿还是他偶然间看见的，问了她，她就简单提了提，张猛又不笨。 张猛拖着，脚下太滑，定了定步子，停住脚步，他深呼吸一口气，也是劲儿用的差不多了，这一天你说给他折腾的，劲儿都折腾没了，不是因为想带她过来看看，他才不会都那个时间了还从上中来哈尔滨，又不是疯子。“你如果觉得少，我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徐凉凉我会努力对你好，对你更好的。” 这算是承诺吧，那些恶心吧啦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凉凉眯着眼睛笑，回房间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睫毛下面一片黑，拿着化妆棉卸妆，自己还嘟囔呢。 “这是什么防水的？防水的效果一点都不好。” 擦拭了几次，才擦干净了。 其实就是那个时候他拉着自己的时候，她当时一直在笑，可眼泪都在眼圈里，没掉下来过，一直在点头，眼泪在眼线的位置润着，回房间一热，然后就花掉了。 他们俩不住一个房间，是的，不住在一起。 凉凉以前总是觉得可能自己的吸引力还是差点，但发生过后才明白，张猛的克制力到底有多强，他是个有野心也有*的人，目前他的事业占据在制高点，做他的女朋友，就要理解他的想法，配合他的脚步，你爱一个人，就会爱他的一切，一丝一毫。 早上刘欣和张熙带着孩子回上中，车票肯定临时买不到，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行就坐大客回去，结果张猛把高铁票给买好了，依旧是商务座，其他的座位一张票都没有。 那么贵的票，两个人的票比张熙一个月开的工资都高，你就是打死刘欣她也不可能花这个钱。 “下次回来，嫂子给你做好吃的。” 张猛看着自己二嫂笑：“好吃的我就不指望了，你对我家徐凉凉好点，别欺负她就行，她害羞。” 刘欣哎呦一声，这到底是钩上的鱼比较值钱啊，没彻底到手里呢，就是不一样。 “嫂子下次处处照顾着她，你觉得怎么样？”对着张猛挑眉。 “那下次嫂子想去哪里，你给我打电话，我全包。” “行，嫂子记住了。” 摊上一个好男人，如果万幸家里条件又好那么一咪咪，这辈子就值当了，不会让你日子难过的，这点她看的很清楚，她嫁张熙不是奔着条件，说实话自己条件也就这样，你找有钱的人家也看不上你，至少得有个美貌才能让人砸钱吧，没有那金刚钻就不揽那瓷器活，看清楚自己的条件，想清楚要什么，两个人一起上班打打拼拼的，双方的父母偶尔帮着拉扯一把，谁让他们都不是太优秀的人了，只能啃老，有啥办法，她和婆婆也闹过别扭，但心里清楚的很，自己该尽什么义务，她不像席梦，嫁人了还一点自己的判断力都没有，男人再喜欢在疼爱，你总是给他出问题，早晚也得烦。 你看张猛这对象就知道了，什么也不说，你看见她的时候就是笑，不习惯呢就躲出去，张猛反正对着也是好，人家也是有本钱。 工作又好，长得漂亮，以前条件好不好那不耽误未来。 徐凉凉和张猛回t城，她紧跟着就要上班。 “学长？”凉凉拿着电话。 王子文说顺路过来，就顺便来看看她。 凉凉：…… “行，你上来吧，我中午应该能有时间。” 现在的话不行。 王子文挺高兴的，觉得自己有奔头了，不管结局是什么样，喜欢　一个人努力试试，总是没错的。 结果中午徐凉凉对着他扔了一个大炸弹。 “我和我男朋友复合了。” 王子文夹菜没夹住，菜就掉了下来，太直接了吧？ 上来就讲。 “我很想说声恭喜，但不是分手挺长时间了吗？” 上次来的时候也没听说啊，难不成是苏洛的消息落后了？ 徐凉凉有点不好意思，谈恋爱的人可能都会这样，分分合合的，那时候她也以为没戏了，但兜兜转转的又走到一起了。 “嗯，出点意外的情况，我俩又和好了。” “哎，我还想说呢，其实我家人都特别好相处，我父母都特别温和……”来到他家肯定没有任何的阻力，都会欢迎的，结果白高兴一场，真是哭笑不得，筷子放下，推着自己的头发往后，挺挫败的：“你看看我这张脸，你觉得我特别不如他吗？我念书的时候也是被人叫校草的，长得还是挺过得去的吧？医院里好多小姑娘前仆后继的想和我搞对象……” 徐凉凉被他逗的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说话挺有意思的，才子有些时候也挺活泛的。 “没缘分，我和他有缘。” “什么叫没缘，你不肯给机会肯定就没缘分了，得了以后我可以省路费了。” 好伤心啊，一颗心被人给掰成两半了，好难过！ 拿起来筷子，该吃还是吃，不知道是以前有过被拒绝有了心理准备还是怎么回事儿，也没有想象当中难过，就好像是喜欢一种艺术品，买得到自然好，买不到也不妨碍自己去欣赏，这件买不成就去看其他的好了，没有想破坏的心思。 “我追了你这么久，学妹你请我吃顿饭吧。”王子文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凄惨好凄凉的感觉。 “我请！”凉凉特别豪气。 请王子文吃了一顿拌大拉皮。 凉凉是觉得学长不适合自己，但不见得不适合别人，好的人还是留在自己的队伍当中才最好，要是能成为她最好朋友的男朋友，那岂不是很完美？就提了一句，王子文笑笑打岔就给说过去了，感情这种事吧，得当事人自己觉得好才是好，外人觉得一百个好，那都没用。 中午休息给苏洛打了一个电话，苏洛听的无语，之前还说分手呢，突然就变成了复合的状态，徐凉凉你没救了，你敢不敢丰富一下你自己的感情生活？男人也和衣服一样，要换着穿才有感觉的。 “我就这一件我穿的特别满足。” “要脸吗？妞儿？” 苏洛搓着自己的胳膊，咱们能不能矜持一点？就算是他特别好，也别满嘴抹了蜜一样的，夸夸别的人，看看别的人行吗？欣赏欣赏。 我可怜的王学长，你彻底成了炮灰！ “要啊，我就是觉得他好。” 浑身上下都有，反正她是见证过了，哪里哪里都好。 徐凉凉挂了电话，自己一个人笑，真的没有阿姨拦着以后，觉得万事亨通，事事都顺，前方一点阻碍都没有。 张猛这女朋友呢，有没有谁都说不好，以前是有，后来被传说分手，别人给他介绍，他又说没分手，但是没领出来过，队长和蔡琰也就是看见那么一次，队长已经准备退役了，打不动了，体力大不如从前，也不是说打不动，就状态而言的话，在一个奥运他估计是挺不到了，年龄上也不容乐观。 七月徐凉凉回凉州，四月份的时候和张猛去了一趟国外度假，就两个人，当时晒黑了一点，太阳实在太毒了，一直到七月勉强才养回来，正好趁着休假回来参加同学会，顺便回来看苏洛和秋姐。 高中同学会，怎么联系上她的，她也觉得这些人很神奇，反正就是联系上了，徐凉凉对其他的同学感觉都没那么迫切，她想去参加的原因不是为了叙友谊，而是想看看班长。 那个曾经温暖过她岁月的大美女。 高中同学会是在上中举办的，没有约晚饭而是一起去唱k，女同学呢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男同学呢无非就是在比车钥匙自己娶的老婆，现在长大了回头来看，觉得当初那是眼瞎啊，放着活活的大美女不追，现在悔恨万分啊，对着徐凉凉特别的殷勤，徐凉凉呢，怕的就是这些，她不习惯一堆人围着自己，带有目的性的，张猛这样看她，她会觉得有窃喜有害羞，偶尔也会有骄傲，王子文这样看着她呢，她所感受到的就是特别平和的气息，但是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太重，太过于浓郁，浓郁的遮掩不住的目的性。 凉凉说了几句就从里面先避出去了。 外面站了一会儿，看着那人像班长，打了招呼，果然就是。 上学的时候都觉得班长特别高大，明明个子都没有她高，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错觉，现在班长依旧还是这个儿还是这张脸，凉凉已经不会觉得班长依旧高大了，但还是觉得看见这张脸特别的温暖。 两个人互留了电话，徐凉凉就提前离开了，对其他的人，她一点留念的感觉都没有。 “美女，我送你，我正好也准备回去了。” “谢谢，不需要了，我自己打车走。” “别啊，我送你吧。” 徐凉凉出了ktv的大门，路边有停着的出租车上车说了地址，车就开走了。 之后收到好几份邀约，有生孩子的有结婚的，通知她去凑热闹的，凉凉直接都删了，这样的人情来往她实在不擅长，也不想去，朋友有些时候真是不在多而在精。 凉凉送了班长一份礼物，其实来之前也挑的伤脑筋，因为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又不能送的太贵重了，不贵重的礼物又要能表达心意的，最后给买了一个蛋糕。 班长拿着蛋糕，想了半天，今天也不是自己生日，徐凉凉为什么一见面就送蛋糕呢？ 她也是刚回上中，她不在这边住，这蛋糕就是个没有破解得了的谜题，谜一样的女人，得好好想想，自己和徐凉凉之间是不是有个不能说的秘密，和蛋糕有关的？ 对于曾经顺手做过的一件小事，之于班长来说，早就已经忘记，那也不过就是她青春里随手挥下的一笔，她对着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很和蔼，因为受家庭教育关系，与自身的成绩有关，所有人都待她好，所以她也待所有人都好。 那件平凡不起眼的小事儿之于徐凉凉来说呢，就像是小时候的梦境一样，她被温暖过，牢记心底。 去苏洛的工作单位看看，第一次来，是真的没时间，上班以后大把的时间都扔在医院了，有多余的时间都奉献给张猛了，和以前的同学联系也没有那么频繁，苏洛请凉凉吃食堂。 “别的我就不请了，也请不起，你就对付吃吧。” 苏洛淘气的说着，反正你现在都是白富美了，人彻底不一样了。 凉凉大美女啊，越长越好看，越穿越美丽。 现在和以前更是不能比，穿的用的玩的，和她们这些老同学都拉开距离了，苏洛不嫉妒也不羡慕，朋友也好家人也罢，有过的好的她就当成丰富自己的生活看热闹了，自己没见过的，攒钱努力争取出去玩一把被，那谁就料定了她这辈子发达不了了？ 徐凉凉拍苏洛的头。 “你拿我开玩笑。” “我哪里敢啊，你们俩什么时候打算结婚？”苏洛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炙热的注视，医院里的这些狼们坐不住了。 男人啊，嘴上说的在冠冕堂皇，心里想的都是一回事儿，说什么要求未来的老婆不一定要好看，要有脑子，你等出现一个长得好看的，他们需要有个脑子好的妻子的要求就彻底扔脑后了。 “没想过。”凉凉坦言。 从来没想过，结婚不结婚都是张猛说了算，他想什么时候结婚她就跟着结，他不想结婚，她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 苏洛又气到了，真的气到了。 徐凉凉啊，咱们就不能不当这个夫奴吗？ 喜欢一个人也不是随着他的性子，一切都听他的，年龄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好不好？他三十几岁的时候可能他还是黄金时期，你三十多岁已经和二十多不能比了明白吗？也耽误生孩子啊，耽误工作不是。 “你得有要求，有想法，对他提和他要。” 凉凉摇头。 “我怎么说不明白你呢？”苏洛着急。 这恋爱谈的就和被洗脑了一样。 “不能所有事情都你替他去想，男人生活的面比我们生活的面大多了，没女朋友的时候，人家还有工作还有同事，你得刷存在感……” 徐凉凉摊手：“我什么都不要求，只求他喜欢我就好。” 苏洛的头撞桌子，对牛弹琴。 真白瞎了自己这个军师，遇上这样的朽木，说什么她都当是放气。 “他有时间会想着我，带着我去看遍所有的美景，会想给我带礼物，也经常给我发讯息，我满足了。” 还要求什么呢，徐凉凉觉得这样的生活，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不上班的时间他忙的时候打比赛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躲在家里看看书，研究研究病历，偶尔出去自己看个电影，喝个咖啡，买一把鲜花，或者就去追随他的比赛，过的又满足又幸福。 可放到苏洛的眼睛里，她是徐凉凉的朋友，她就得为徐凉凉说话，哪里好？一个男人集中并且热情的热爱着他喜爱的事业，现在球越打越好，外面喜欢他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小姑娘各种脑残粉，长时间的拉开距离，他拥有自己完全的一个生活圈子，有凉凉可以美好，没有凉凉依旧不差，徐凉凉对于人家来说不是唯一，人家却是徐凉凉的唯一，这和养孩子是一样的，苏洛都恨不得操碎了心。 最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张猛没有公开过。 没有在任何的地方承认过他有女朋友，女朋友是谁，打乒乓球的有那么多的人，别人也都谈恋爱了，谈的明目张胆的，这个时候也没人管了，为什么张猛不承认呢？ “我做饭做的不好，他甚至不要求我学，我不会的事情也从来不觉得我笨，我和他待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吃外面，哪怕就是在家里……”一个男人是不是包容你，徐凉凉看得出。 苏洛：…… “我说什么都没用，你就是个脑残粉，你看见他你就自动想排卵。” 凉凉瞪苏洛，这是说什么呢？ 苏洛狠瞪回来，我说的错了？你没有这种想法？ 你如果没有，我把桌子上的盘子生吞下去。 凉凉示弱，有这种想法怎么了？我就喜欢他，不行吗？ 明明挺唯美的东西，让苏洛一说完那种感觉……什么美感都不剩了。 老同学聚在一起吃晚饭，齐翘来的晚了一些，让家属给缠住了，真的当了医生以后觉得自己脑残，当初为什么要学医啊？浑身都疼啊。 一进门把凉凉抱住，多久都没见了，想坏了。 冬冬呢没在这边，毕业就回老家那边找工作去了，根在那边，就没想留在这里，现在联系的也是少，平时都是微信电话保持联系。 “想死我了。” 凉凉抱着齐翘，她也想齐翘了。 “我凉又美了……”齐翘打趣凉凉，真的变美了，以前你说也是这个人儿，穿的也很不错，但是现在风格就完全不同了，这是被男朋友宠爱的面貌吧。 人的脸上会沉淀出许许多多的东西，二十和三十的时候呈现出来的肯定都不一样，哪怕就是过个两年，一个人穿衣打扮的风格一边，不长时间接触，也会感觉到变化很大的，徐凉凉的改变来自于自身，兼职的工作，来自于男朋友的宠爱，来自自己对时尚的感觉。 “你乱夸我，你也好看呀。” “坐吧，旁边的人听着会认为我们有神经病的。”苏洛觉得这些女人们啊，一见面就是各种互夸。 孙辰扬吃着饭，其实她和徐凉凉之间虽然过去都化解掉了，但是想恢复如初还是难了点，也会一起碰面，也会相互寒暄，但感觉还是有生疏的成分在里面。 凉凉拿着叉子挖着蛋糕吃，今天开心，想吃点甜的。 “我看着凉凉也没胖，又瘦了，你也没少吃啊。”齐翘说。 真的就有这样的人，你觉得自己还不如她能吃呢，结果她比你还轻。 “现在不能吃了。” 凉凉笑笑，她和张猛分手的那段时间里生了一点病，知道甲亢吗？她正好是相反的，是甲减，不是很严重，看了医生也有在吃药，胃口就没以前那么好了。 说她好看，她觉得自己得了这个病以后，下午两点之前她的脸压根就不能看，特别的肿，难看死了。 凉凉是当成了笑话一样的讲了出来，其实当时真的很难过，身体的机能全部都乱套了，其实苏洛说的也对，太把男人当回事，一旦失去这个男人，她的世界就全部都毁了，等于世界末日了，她是个没有太大抱负的人，就喜欢张猛。 齐翘叹口气：“过去了。” 徐凉凉自己不说，她们怎么可能知道？就凉凉这男朋友到现在她们都不知道是谁，好像是个演员吧，搞的神神秘秘的。 “有没有抱负，自己觉得好就好，他待你好就好，管别人看呢，我还觉得这样特别好呢，他带着你到处玩呢。” 辰扬觉得这样一点都不好，但她现在已经不会像是念书时候那样，什么话都说了。 徐凉凉的脖子上戴的项链，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梵克雅宝吧？那条链子她曾经去看过，也不觉得好看，也觉得太贵，将近两万一条，哪里好？不就是品牌贵，徐凉凉谈的这个恋爱，无非就是从对方的身上获取了这些所谓名牌啊，钱啊一类的，说分手，人家都没有回头找你，证明你不是那么重要，早晚有其他更重要的人出来，到时候你怎么办？ 可关系不是那样好了，孙辰扬就不能说，不然就好像自己故意触人家霉头。 “多保重吧，凡事往开了想。” 让齐翘那么一安慰，苏洛还不能说张猛不好了，搂搂凉凉，凉凉的要求不高，自己要是个男人肯定愿意娶回家，省事儿，也不操心，真的非常好。 “你给我尝一口，我看好吃不？” 齐翘张嘴要，凉凉挖给她吃。 “冬冬这个死女人，下次叫上她。” 非要回家乡，不然大家可以随时碰碰面，就凉凉远点，不过坐高铁也就回来了。 齐翘就着凉凉的手又挖了几口，味道甜腻腻的，她不是爱吃，她就是想给凉凉来点鼓励，恋爱自己觉得谈的好就很棒。 苏洛和凉凉关系特别好，好的和一个人儿似的，所以什么都能讲，她呢不想老是让人觉得未来没有希望，凉凉因为分手闹成这样，你觉得她爱那个人是一点半点吗？哪怕就算是不好，也得闭着眼睛说好，她就是这么想的。 几个女人吃完饭去逛街，陪着齐翘去买衣服，真的毕业以后这样的日子就太少了，同学亲可同学远啊，分开了就是同事亲了，和同事每天睁眼闭眼见的，以前逛街的时候一些店都不敢进，觉得人家会瞧不起她们，现在都长大了，也敢进了，敢试穿，身边还是这些人。 “凉凉来……”齐翘叫凉凉过去，握着她的手：“作为朋友，希望你能幸福，熬过来就好了，不好的过去，好的剩下，将来只会更好的，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给你一个爱的抱抱。 徐凉凉的脸贴在齐翘的肩膀外侧，回抱着齐翘。 “真的很好，对我一直都很好，你们放心吧。” 真的真的特别好，好到没有办法形容了。 这一生遇见他，才能叫做幸。 只有你面对这样的生活，你才能体会到，何其有幸，何其幸运。 商场里面正好有个旋转木马，　齐翘兴起，非要去玩。 “我可不去，我这个年纪坐在上面，让人看了笑话。”打死苏洛她也不肯过去，开玩笑，周围都是几岁的小朋友，她们挤上去算是怎么回事儿？多大的人了。 “那我们俩去。” “行，你们去吧。”孙辰扬和苏洛站在下面看热闹。 木马转动着，苏洛站在下面远远的看着，凉凉和齐翘对着她招手，没忍住就回了招手，一圈一圈旋转，每当凉凉的脸转过来，苏洛都会有一种感受，什么叫做人面桃花什么叫做倾国倾城，什么叫做幸福，脸上写得满满的因为那个男人她感觉幸福了，脸上的东西骗不了人。 孙辰扬叹口气：“我觉得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她完全都失去自己的立场了……”见过太多这样陷得太深的女人，最后无法自拔，前一段不是还有一个因为男朋友劈腿跳楼自杀的。 苏洛随着凉凉的身影再转，好奇怪的感觉，徐凉凉是她同学，又不是她女儿，她为着凉凉操心为凉凉操碎了心，也许就是冥冥中注定吧，希望她好，希望她棒棒哒，不要像那次分手跑到她这里来，哭的眼睛都肿掉了。 喂，穿着裙子的那位美女，你要再幸运一点！ 孙辰扬看看苏洛，她不太能明白苏洛的那种感受，即便她和齐翘好，也没有达到这种地步，因为苏洛的眼中泛着泪花，有什么好觉得感动或者难过的？同学也不过就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张猛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三天才给徐凉凉来了一通电话，现在忙起来就顾不上了，加上确实，他的生活当中被很多的东西包围，徐凉凉占据的就是很小的那部分，不是不爱，但爱在生命里也不是全部。 “同学会好玩吗？” “好玩，我现在和齐翘她们在外面玩旋转木马呢，我周围都是小朋友……”说的兴起。 整张脸都笑开了花。 张猛自己坐在床上笑，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好笑，大朋友和小朋友一起玩吗？ “那大朋友你玩的高兴吗？” “高兴呀。” “高兴就说明这通电话我打的时间不对了？那我挂了？”问着她。 谁都有朋友，和朋友相聚的时候也讨厌电话响个不停，然后电话里的人说个没完没了。 “好，我回去给你打电话。”凉凉干脆的挂了电话。 张猛对着电话摇摇头，李铁推门进来，老虎咬着被子的小嘴终于松开了，看看进门的人，不是陆康浑身的汗毛都回归到原位，如果是陆康的话可能刚刚就会冲过去了，它和陆康是天敌。 相聚的时间不可能是长的，又顺路去了一趟秋姐家，然后回到t城。 人还在地铁上，接到他的电话，昨天她回来的也挺晚，给他打了报备电话就直接睡了，没有多说。 “我给你买的那个牛油果吃了吗？” 凉凉觉得张猛最讨厌的一点就是这个，总是让她吃一些不愿意吃的东西，那个东西味道完全不能接受，以前他是不管的，现在生活他也插手管，她吃什么不管，但会规定她去吃一些对身体好的东西。 他可能昨天白天有时间回来过，家里的冰箱塞满了牛油果，看的凉凉的眼睛都绿了。 张猛对牛油果的吃法是真的下心思，买了几次以后发现徐凉凉总是觉得不好吃，那一定就是打开的方式不对了，经过生吃、烤蛋的做法以后，昨天研究出来了一种新的吃法，这回肯定能接受，那就是蘸白糖。 蘸那种有颗粒的白糖吃。 “我不太喜欢吃。”凉凉是真的不爱吃，一个人不喜欢吃一种东西，强迫不得的，可张猛就是喜欢强迫她吃这个。 就这么一点点抱怨，别的真的没有，这人就是完美的！ “我发明了一种新的吃法，你今天在试试，不行的话以后就不吃了……”张猛后退一步。 看在他的心意上，她都不可能不吃，是，不吃这个还能吃其他有营养的东西，可她忙，忙起来自己也顾不上，身体还有毛病，什么时候吃其他的补？不说她就不吃，不说她拉倒。 凉凉败阵下来，觉得其实张猛也挺唠叨的，你看自己从来就不会让他吃这个吃那个的。 “好，我到了单位马上吃。” “昨天给你留的鸡蛋吃了吗？” 都是她不爱吃的。 两个人现在待在一起，都是张猛动手给做，做的不好吃她也买账，张猛实在吃不下凉凉的黑暗料理，比黑暗料理还不如呢，人家那东西是彻底不能吃，她做出来的是样子就让人心有余悸，味道就不用指望了，比如炒番茄，有些时候你根本看不到番茄在哪里，都变成水了，要么就是番茄的皮和肉是分离的，满盘里面都是皮，好不容易做之前把皮弄掉了，又开始找不到番茄了，反正就是各种不顺手，干脆张猛也不让她进厨房了，没有天分，咱们就不学，不爱出门，我能给你做你就对付吃，蛋炒饭是他拿手菜。 昨天煮了三个鸡蛋，然后煮好以后拿着白线把鸡蛋分成4份，用酱油和糖混合浇在那上面，口感就会比单吃鸡蛋好吃多了。 “早上都吃了。” 凉凉拿着手机，到站下车，一群人从车厢里走出来，凉凉走的稳稳的，随着大流上电梯。 “好，那我挂了。” “拜拜。” 徐凉凉进医院，换好衣服看着桌子上的牛油果吞吞口水，想起来张猛的话，没忍住一个人笑，真的吃啊？ 能不能不吃？ 都吓出来心理阴影了。 拿了一袋白糖，蘸着吃吧，几口吞了下去，这个东西她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怎么吃都是觉得难受。 有人推门进来，看了一眼：“什么情况？没吃早饭？” “不是，我吃点水果。”凉凉快速的几口解决掉，将自己的那袋糖收起来，师姐找她。 ＊ 乔立冬正好拿着手机添加一个客户，客户给了她微信不加不好，她又不好说她不愿意玩这个，点开的时候看着徐凉凉的朋友圈有更新，放了一个牛油果，图片经过处理了，画了两个要哭的小表情，下面张猛占了一条回复，用小手捂着嘴笑。 乔立冬就看这么一个图片看了半天，最后按了一下毽子，从里面退出来。 感觉吧，感觉怪怪的，你说那些家长当初反对，是不是也知道终有一天反对是没有效果的？那为什么还要坚持呢？你问她，她就是经历过，她也不知道答案。 第一百二十章 美人的腿 “国庆，你的东西。” 同事回了一趟家，嗯早些年就移民了，目前还在国内工作而已，回去一趟回来给张国庆带了一些东西，平时偶尔也会帮别人带，毕竟她这种等于人肉免费，求她的人倒是不多，张国庆和她是老交情，别说不给代购费，就算是贴钱也得给带呀，关系不一样嘛。 “谢了。” “我就羡慕你老婆，找这么一个老公。”同事摇摇头，女人的命啊。 你说要靠自己，那靠自己累啊，靠丈夫的呢？你说这个世界上老有不靠谱的男人，但这个世界上也有张国庆这样靠谱的男人，就没有花花肠子，托自己给他老婆买了两个包，两个香奈儿的包包，包倒不是有多贵，贵的是心思。 “回头那个钱我打你账上。” “都好说。” 不着急，她不差这点钱，张国庆也该不黄这些钱。 张国庆将袋子锁了起来，他一会儿还得出去一趟，晚上坐班车回家，因为车上还有一些工程师什么的，看见不好，他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袋子往外面那么一套，一身的劳动服，他没爱换，也不去别的地方了，拎着一个包里面是电脑还有水壶，走到哪里都会拎着一个包，随身携带保温瓶和饼干，怕的就是一直吃不上饭，他这胃可不能出毛病，不然要耽误大事的。 “没换衣服呀？” 同事打着招呼。 张国庆这人在单位和善出名的，和谁都能聊两句，又有涵养又不看不起人，下面上面的评价都比较不错。 “嗯，不换了。” 下车往家里走，就这么一个人，其实挺路人的，但细细一看吧，你肯定能从他身上找到和普通的工人不一样的地方，慢慢走着，司机送到他家附近这就是最后一站了，没有人住在这边。 张国庆走回家的，回到家乔立冬已经回来了，在做饭呢，把袋子放在沙发上。 两口子在厨房吃饭，也不愿意折腾出来，还得端过来端回去的，乔立冬觉得麻烦，就厨房随便吃一口吧，方便收拾。 “我拿回来两个包，你和她分一下，给她个稍微便宜的。”张国庆开口。 乔立冬听见他说，才知道这是拿回来包了，可能有同事出国了吧。 “我都留下，凭什么给她？”乔立冬说着。 张国庆也不和她争，真的那么喜欢，你就都留，都是你的，几个包而已，他还买得起。 乔立冬吃过饭洗了碗擦擦手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东西，看那袋子果然张国庆的作风，当初和他说多少次了，自己开车方便，他就是喜欢坐班车，接送徐凉凉的那段才勉强开了一阵子。 一个小小的woc一个紫红色的菱格手拎包，那个紫红色的包自然就是给她买的，那个粉色的呢？她这把年纪背一个粉色的？ 可真是的，还当成自己孩子了？ 心里吐槽张国庆，你这就是有钱烧的，有这个钱自己留着买两条烟买几瓶酒不好吗？ 包收了起来，放着先没有给，给不给她说了算，她心情好再给，心情不好就不给了。 张猛给他妈来电话，电话里嘱咐他妈。 “我干什么要让她一个月回来看我一次？也不是我的谁，就算是你们结婚了，我也不用她总来看我吧？”添堵还添的不够？自己手脚也利索，没瘫痪呢。 “妈，她朋友不多，要好的人都在凉州工作呢。” 乔立冬翻白眼，一个儿子一个爹，你们来都是商量好的是吧？ “你操心她，我还得跟着操心？你怎么没操心操心我呢？”乔立冬叽歪。 这儿子不如不养，生气！ “有我爸操心你，哪轮得上我啊，妈你给她打个电话行不行？” 乔立冬又想起来自己看见的那张图片：“你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干什么逼着别人吃？” 张猛有点摸不到自己妈说的是什么，好好的说什么呢？话题转移的也太快了吧？ 啊啊啊，牛油果啊。 “对她有好处，就让每天吃一个，蘸白糖吃挺好吃的。” 乔立冬心里鄙视儿子，你这活的，人家吃什么你都要管了，你怎么不干脆就把她揣在兜里呢？方便你随时检查。 给徐凉凉打电话。 “你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和你叔叔，一个月回来一次不勉强吧？” 什么和什么吧，好像她有多贱似的，差一个人来看她，张猛就是没事儿找点事儿干。 凉凉不解，不过乔立冬提出来要求，她肯定会满足，一口应了下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提这样的要求，需要她回去看吗？ 是不是身体哪里觉得不舒服了？ 凉凉怕是乔立冬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抽了一个最快的时间就回去了，如果不舒服她得陪着去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回去以后乔立冬比她还硬实呢，张国庆的那个包给她了。 徐凉凉肯定不能要，张猛给她买，那情况不一样。 “拿着吧，不然我背个粉包出去？我怕别人笑掉大牙。”但愿你对得起你叔叔的这份心吧。 乔立冬想张国庆这人，对张猛有多残暴，对着别人就有多好，其实她这心里也不舒服，因为亲爹对亲儿子那态度差的和什么似的，对待一个外人，你说还能挂着给买个包，不是多少钱的事儿，就是这份心，他还是操心了呀。 老话儿讲，最疼儿媳妇的就是公公，得，落她家了，这还没变成儿媳妇呢。 凉凉回上中就一定得折腾到凉州，到了凉州就会去看徐秋和苏洛她们，这习惯慢慢养着养着就成了固定。 徐凉凉拐路去苏洛的医院找她，这回熟门熟路了，直接杀上门，前两天微信说话，记得她今天是上班的。 穿了一套连体的衣裤，她个子不矮穿了一双平底的凉鞋，整个人看起来体形非常不错的，那个包背来的，乔立冬当场就给拆开了让她背着走，拎着做什么？买了不就是背的。 苏洛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穿着大褂往外走，徐凉凉戴着墨镜突然往她前面一晃。 “美人儿！” 苏洛捂着胸口，锤她。 “这个败家的，你吓死我了，怎么过来了？”苏洛拉着她走，她现在有事儿要忙，凉凉跟着她一起走，一边走一边说话。 苏洛不能陪徐凉凉，她这回来的时间有点不对，说了一会儿话，徐凉凉就先走了，她和徐秋约好了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小苏……” 苏洛这边病人还没有打理妥当呢，这检查结果有点严重，家属那边还等着结果呢。 “哎。”苏洛停住脚，忙的她呀，这饭都没正经吃。 “有事儿啊？” 同事年长苏洛几岁，外科的，平时见到也会打招呼，但不会特意来找她啊，有家属生病了？ 同事之间嘛，突然热情除了这个，觉得没有其他的，但就算是生病了也不用找她啊，找主任不就完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 “上午来找你的那个……” 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苏洛猛一听没听明白，她觉得自己的反应现在是太迟钝了，好半响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说的是徐凉凉啊？ 同志，我佩服你的好眼力，不过白瞎了。 “我同学啊，怎么了？” “你同学长得挺好看的……” 苏洛打着哈哈，她这头都要忙死了：“嗯，念书的时候就是校花，多少狂蜂浪蝶追，都没追上，念大一就有对象，家庭好事业好长相好的那种。” 够直接不？ 够意思不？ 对面的同事笑笑，得，不用问了。 觉得那人让人看着真觉得舒服啊，他这不单着呢嘛，你说每天忙来忙去，也不愿意相亲，主要觉得相亲相不到好的，他条件摆在这里，也不想找个太差的，现在有些女的吧，找对象都是不看自身的。 可惜了。 苏洛第二天想起来这事儿，她倒班回家还没睡呢，就在微信群里开玩笑，说凉凉可真是不愁没对象啊，就算是没谈恋爱，走到哪里，人跟到哪里，一堆人嚷嚷着想跟她搞对象。 “我也想长得好，长得好就是占优呀……”齐翘感慨一句。 你记住了，男人还是看脸的动物的，第二是看脑，什么贤惠一类的都小的不能见。 师姐来找凉凉，家里有亲戚要住院，但是现在没有床位，这不是有熟悉的人吗？来找个解决的办法。 外面聊两句。 “我前天看见老秦找你，又给你介绍对象？” 凉凉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是介绍对象，她也不知道自己长得可能是得长辈的人缘，说出来是有点啼笑皆非，感觉自己都没有干正事，每天就听着别人给她介绍对象了，好歹她也是个大夫，有病什么的找找她呀。 “嗯，秦大姐为人比较热情。” 师姐冷眼瞟了徐凉凉一眼，热情？ 这样说吧，医院手术室的这些护士们可不是一般人呀，不是谁都能看得上的，没听患者说嘛，牛的很。 “找你有点事儿……”师姐绕开这个话题，直接说了。 凉凉换衣服准备下班，同事约她一起逛商场，正好同事是开车，也打算外面解决好晚饭在回家。 有人推门进来，“下班了？” “嗯，你这还早着呢。”凉凉回话。 “得明天咯。”同事过来换件衣服。 徐凉凉上了同事的车，在医院知道她底细的人，以前聊过天的，会有人关心为什么过年过节都不回家呀，凉凉倒是没隐瞒，她没有家，没有亲人，这是好打听的，不好打听的呢，就不太清楚这底细，老是觉得徐凉凉这背景有点神秘，不知道是不是富家女。 为什么有这样的猜测呢，穿衣服背的包，打扮的样子。 凉凉肯定是猜不到，任凭自己怎么样的看，她就是挺普通的一个样，所谓打扮她每天就画个眉毛，她的衣服也有很便宜的，爱穿的那条背带裤才花了80多，商场减价的时候买的，结实又好看。 也有人觉得这背后说不定怎么样呢，生活过的够奢靡的了，按照她现在的工资想过这样的日子，估计是有点难，说是有男朋友，但是谁都没有见过，真真假假的，倒是见过她学长追她，毕竟那个学长的姨妈很出名嘛。 那男的看着就非常的不错了，一般人早就就范了，各方面觉得条件都是扛扛的，不清楚她为什么不接受。 问凉凉为什么不肯接受王子文？ 因为她的世界里面想当然的就没有这个人站的地方，王子文对着她再好，她能感受到的都是张猛的更好。 这就是王子文的悲哀。 去看球赛，坐的不近不远的，反正她觉得张猛能看到她，也许也看不见，这个不好说，打的好的时候跟着乱喊，喊的嗓子都要冒烟了，没人认识就是这点好，怎么喊都可以。 张猛侧在球桌的一边，用手蹭着球拍，几板直接放倒了对方，双手握手，他回头对着观众席招手，一般都是招一下就结束了，对观众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目前他还没有研究过，喜欢你们就看，不喜欢不看就是，打自己的球，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偶像包袱，打球的时候徐凉凉在他的世界都没位置，更加不要说球迷了，心里就一个白色的球占据的位置最大。 视线定焦某一个地方，对着观众席又摆了一下手，嗯，今天好像是休息。 灯光从他的眼皮缓缓向下，咻地一声又转移开，依旧还是那个明媚的少年，不过多添了一点点成熟，他和队友好像在说话，笑的非常开心，队友勒着他的脖子，张猛还在说，凉凉对着下面的人招手。 嗨嗨嗨，我在这里！ 坐在这里干这样的事情，不会显得很另类，因为所有的球迷都挺疯狂的，有些还在喊，喜欢张猛的人是越来越多。 “张猛……张猛……” 这样的喊声有都是。 凉凉摆着小手，准备退场了，跟随着人流出来，外面有分散的粉丝，都不是太多，十几个人一团那就是最多的了，少的话两三个喊着，等着，知道大巴车最后要从这里走， 徐凉凉包里的手机响，把手机拿了出来，刚刚关了静音，不然在里面就算是开着声音也听不到的，是短信。 “来看球了？” 凉凉扫了一眼四周，没看见他呀，那就是在下面看到自己了？ 笑嘻嘻的按着毽子回复：“嗯，正好休息，就过来看了。” 也不是太远，贡献一下上座率，支持一下‘老公’嘛。 张猛没有在回，徐凉凉手机捏在手里，听见有人喊，就知道可能大巴是开过来了，果然是大巴车开了过来，竟然还有追着车跑的人，凉凉觉得真是年轻啊，她都过了冲动的劲儿了，最迷的时候也喊不出来。 看见车，却没有看到张猛的车，因为是转弯过来的，车速并不是很快，如果眼睛够好使的话，车上的每个人都可以快速的看到，凉凉没有看见张猛，人呢？ 手机响。 张猛从过道坐了过来，靠着车窗，安安稳稳的落座，脸没有看向外面，电话打通了然后又挂了，挂了以后，车子在提速以前他突然扫了外面一眼，只留一点点的余光。 喂，傻妞儿，人在这里呢！ 看这！ 凉凉低头去看手机，然后对方挂了电话，她正好抬头，看见张猛的脸转向她，对着她招了一下手，那张脸很快就掠过，然后一丝不剩。 自己站在原地笑了出来，挥挥手，迟到的挥手。 嗨，偶像！ 张猛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起。 留在原地的粉丝还有一些，还在激动当中，喜欢张猛喜欢的不得了，心情都没有办法平复。 凉凉去找公车，看完比赛就得回去了，她这边刚刚上车，屁股还没坐热呢，手机收到讯息，是张猛发过来的。 “上车了？” “嗯，上车了，今天状态貌似不错呀。”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打的。”张猛臭屁。 你知道打疯了是什么境界？那就是不擅长的也变成了擅长，擅长的更加牛掰而已，今天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所以他觉得自己状态确实是好，把队长给打趴下了，并不是队长不够强，而是他现在特别的强。 ＊ “来坐啊。” 徐秋招呼凉凉进门，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家里也没有做什么大菜，炖了一个白菜，全家就打算这么吃，白菜萝卜保平安嘛，倒不是吃不起别的菜，累一天回来，谁都不愿意在折腾，给小孩开个鱼罐头就算是加菜了。 凉凉扶着徐秋，她这肚子又大了。 徐秋怀孕了，因为怀孕，将来生孩子，所以回了一趟上中，过去的事儿算是做了一个了结，心也总算是能放回肚子里了。 脸上起的斑有点重，现在她也不打扮，顾不上，她这身子干活就不太利索了，全部都靠丈夫一人，她平时就看看店。 “好像又大了。” “不用扶我，我哪里需要搀扶，我走的比谁都快。” “那也得小心点，现在怀孕了，要当心。”凉凉嘱咐。 “当心着呢，什么活都不干，一天到晚的当太上皇。”徐秋开着玩笑，她对象赶紧扒了两口饭就下桌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不会待在房间里，一般徐凉凉来他就会避开。 有人说所有男人都喜欢长得美的女人，可对于他来说，长得好看不好看的，就和墙上的画报似的，画报有不好看的吗？看看就得了，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徐秋利落的把桌子擦了擦，孩子吐骨头吐了一桌子。 “往碗里吐啊，别满桌子吐。” 给徐凉凉添了一碗饭，凉凉坐了下去。 “没打算休息一阵？” 店里让姐夫一个人忙被，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来回折腾也会不舒服吧？ “休息干什么啊？生的时候直接去医院，走过去不到十分钟，我和那些人比不了，我没那么娇贵。”怀孕了肯定会觉得不舒服，但能克服，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她现在是健步如飞，有什么可担心的。 之前把水果店开到了医院前面的那条街上，这是徐秋的梦想，她也做到了，每个月进账的收入其实不少，足够好好生活用了，不是不爱打扮，没有心思，每天忙的啊，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还是要当心些。” “我没事儿，长得就皮糙肉厚。”徐秋看看徐凉凉，哎呦真是不得了，哪里还像是过去的那个孩子了，现在完全都不一样了。 你说徐凉凉是她妹妹，她都快要不能认了。 徐秋得说张猛对凉凉确实很好，凉凉这一路走过来，变化太大了，当初那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人家骂她她都不敢抬头去看的，忍气吞声的小姑娘现在可以笑得这样的明媚，想想自己干的好事儿，虽然不全部都是她引导的效果，但有些时候，临睡之前想想自己的决定，你说她有没有前瞻性？ 她这个姐姐的作用也还是蛮大的。 凉凉拿筷子，徐秋伸出手去拉凉凉的手，凉凉有些不解。 徐秋把凉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认认真真的看了看，一样都是女人的手，徐凉凉的这双手是真的不错，又细腻又白皙，再看看自己的这双手，不说是一双女人手，可能都会有人猜是男人的手，又黑又粗，她比凉凉也没有大很多，眼前的人儿美色不减半分。 “吃饭吃饭吧。” 徐秋对着徐凉凉笑。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造化，以前会嫉妒会羡慕，也曾经抱怨过，后来就释怀了，当她全部专注在自己的事业上，虽然她就是个卖水果的，但谁规定了，卖水果的不能有美好的未来？她孩子生下来，然后贷款买个房子，住上新房，孩子省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对比着曾经的年少，这样是不是已经是梦想照进现实了？ “他对着你好不好？” “好。” 徐秋给凉凉夹菜，“这白菜是前一段买的，特别容易熟，还有点甜味，现在好多白菜都吃不到这味儿了。” 她家小孩儿可喜欢吃了。 凉凉说够了，徐秋还不停的给她夹，罐头也往她的碗里放。 “怎么个好法？提没提什么时候能结婚啊？” 凉凉一愣，怎么说到这个上面来了？ “他现在这情况没有办法结。” “打奥运会？”徐秋是这样猜的。 徐凉凉点头。 果然！ “奥运会以后呢？如果状态还是很不错，是不是还要继续打下一个四年？” 凉凉倒是没有多想，能打的话，那就打吧，不耽误什么。 徐秋用话点徐凉凉，因为和你亲和你好，才会为你担心。 “你可不能这样和他说，凉凉再一个四年你多大了？影不影响生孩子？” 徐凉凉喷饭：“姐，我是干什么的，现在哪里还有这样的说法，这不影响。” “你别和我说那些科学不科学的，我就和你说，那20岁结婚生孩子和30岁结婚生孩子对比，你看谁比较累，年轻的时候自己觉得没怎么样，孩子就养大了，等到上了年纪，这个孩子你带着就累了。” 凡事不能都为他想，也得为自己想想，打一个奥运会就行了，差的不就是这个冠军头衔吗？ 拿到以后，就该结婚了，拿不到也该结婚了吧。 话还是要说明白的。 “姐，我现在有工作自己也赚工资，新时代的女性了，结不结婚还不是一样过，张猛他现在问题很多，我俩也不合适现在就结婚，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将来我们俩散了，也不存在谁耽误谁。” 都是自愿的，自由恋爱，如果说耽误了她，那她还耽误了张猛呢。 徐秋可一点都不赞同徐凉凉的这个话，学傻了。 “还说散？你这个笨丫头，你和谁散？你全部的青春光阴都扔在他身上了，你不和他最后结婚，你还要散？外面的世界你经历过吗？不耽误谁？我和你讲，人家离开你日子是一样过，你离开他，日子还能这样过吗？” 这傻毛病和谁学的？ “时不时的用话点点他，省得他不明白，奥运结束就得给你一个交代了……” 凉凉只是笑，不和徐秋辩了，有些时候吧，大家的看法是不一样的，但是对她的关心她明白，她也能感受到。 凉凉吃完饭就回t城了，徐秋要送她，她没让，可徐秋坚持，挺着一个肚子送她到火车站。 “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凉凉挥挥手，等她人进去，徐秋才离开，回去的时候上车一开始没人给她让座，火车站是始发站，上车的人特别多，后来有个小伙子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从位置上起来给腾了一个坐。 “大家，你坐这里。” “谢谢啊。” 徐秋折腾回家，丈夫刚刚又回店里了，这才刚刚关门回来。 “出去了？” 徐秋点头：“送我妹去火车站了，她得回去，明天上班呢。” 丈夫不赞同倒是没吭声，挺这么大肚子呢，对自己一点都不上心。 “腿难受不？” “还行。” 丈夫去做水，然后给徐秋泡脚，蹲在地上，孩子就觉得好玩，帮着爸爸给妈妈洗脚，不过她玩水的成分更大一些。 “我这个妹妹啊，让我操心，不放心啊。”徐秋叹气。 丈夫开口，他就觉得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儿管理好就得了，别人的事儿你再操心也没用啊，再说人家不是过的挺好的？ “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徐秋一脸严肃，脚从盆里拿出来，捧着肚子。 “那哪里行，那家觉得凉凉没有父母，容易瞧不起她，将来真的欺负她了，她娘家还有我呢，我给她出头。” 丈夫一脸黑线，这是想的都什么啊？ 不想点好东西，你就乱想这些没用的，拿着妻子的脚又放回水盆里。 “知道了。” 徐秋和乔立冬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徐凉凉说过那一次，乔立冬不是借生病就把她给张猛给拆了，加上自己以前的生活，婆婆这种生物完全就没有给徐秋留过好印象。 天底下的婆婆一般黑。＊ “徐大夫，办公室有人等你呢。” 凉凉拿着水杯，找她吗？ 今天有张医生的门诊，她还以为都挤到门诊去了呢，他们医院每到张医生的门诊，下午一点开始，晚上六点都消停不了，有些时候张医生就赶不上吃晚饭，这就是权威的力量嘛。 推门进来，还愣了一下，男人啊？ 这背影看着有点熟悉。 “徐医生吗？我来帮我太太问几个问题……”张猛扭过来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成千倍万倍的反射到她的眼中。 惊喜呀！ 真的大大的惊喜，徐凉凉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觉得眼前的人，她实在没有忍住，伸出手揉揉坐在椅子上人的头发。 “你挂妇科？” 没忍住又揉了揉，外面没有其他的病人，觉得好神奇。 “嗯，不是说要给太太问问题的？”张猛继续笑。 一个大男人进这里也挺难为他的，幸好脸上有口罩。 “问什么呀？” “问问你今天吃什么了，过的好不好？” 凉凉送了他两个大大的白眼，笑意慢慢延伸到眼角四周，看见这个人就忍不住满面的温柔。 “吃的好过的好，你回去吧。” 不要在这里闹了。 张猛从椅子上站起，趁着凉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突然抱了抱她然后马上松开，他原本就没打算多待。 “那我走了？徐医生要不要给我签个字？” “好呀。”徐凉凉应得干脆。 拿着笔在张猛递过来的本上签了一个名，目送他离开的，自己坐在椅子上，觉得太好玩了。 张猛来这里是探望病人的，李铁的父亲住院了，他过来看看，据说病的挺重的，正好顺路就拐徐凉凉这里来了，就顺便看一眼。 凉凉眼尾还都是笑意，主任推门进来，喊她。 凉凉晚上有幸观赏了张医生的手术，一般有时间的话，他们都会下来观摩。 “过来看手术？” 张医生从里面出来，正好撞上了徐凉凉，这是卢萍的关系户，全医院都知道的。 不过呢，女孩子不讨人厌就对了，挺乖巧的又愿意认真学，跑腿什么的也没有怨言。 “嗯，做的太棒了。” 这不是恭维，看看外面那些不远千里来找张医生的人就知道她人气有多火爆，口碑这个东西是靠一个传一个的，技术过硬才能这么牛掰，这就和张猛他们打球是一样的，靠的就是自身的本事。 “学会拍马屁了。” 张医生拍拍凉凉的腰：“下次有机会，带你一场。” “行吗？”凉凉兴奋，真的带她呀？ “当然行。” 张医生要赶着去吃饭，这是家里人托关系，她加了一台。 徐凉凉背着包下班，同事说顺路送她一程，被她谢绝掉了，哪里有顺路一说？下班了谁不想早点回家，有些时候客气话也不要太当真，自己坐地铁回家，出地铁口的时候，就在门口有卖糖炒栗子的，买了一份，回到家换了衣服，短衣短裤，晚饭就打算吃糖炒栗子算了。 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倒不是想看，就是为了让家里有点声音，遥控器放在一边，自己依靠在沙发上吃糖炒栗子。 电话响，手有点脏，抽了一张面巾纸赶紧的擦了一下接了。 “吃晚饭了？” “吃了。”凉凉说。 “吃的什么？” “超级丰富。” 张猛掏出来钥匙，他听着门里面好像有声儿，应该是电视机发出来的？ 钥匙对准，然后没有拧，而是站在门口，和她隔着门聊天，看看她能不能发现，不是有所谓的心有灵犀吗？他想试试，看看到底存不存在。 “吃水果了吗？” 有些时候也会看见她晒美食，但体重一直就没涨上去过，和她的病症貌似有点不太一样，所以张猛才会在她吃什么上面特别较劲。 瘦一些是挺好的，但是太瘦那就是不健康了，不需要那么瘦，摸一把都是骨头，那样不美。 “吃了……” 张猛拧门，凉凉栗子还在嘴里咬着呢，无辜的对着进来的人摆摆手。 “嗨！” 张猛挑挑眉，吃的特别丰富？还吃了水果？ “嗨，你的大餐呢，你的水果呢？你和我讲讲，你都吃了一些什么，我现在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了。” 徐凉凉的腿从沙发上拿下来，毕竟他人都回来了，自己还盘腿似乎就有点不太好看了，规矩的并拢到一起，穿上拖鞋，心虚的笑容挂了一脸。 “怎么今天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我哪里知道栗子就是大餐，还是水果是吧？” 凉凉：…… “蛋炒饭啊，没有别的。” 张猛东西放在柜子上，让她自己拿着去洗，买了一点草莓，他是觉得不好吃，但是她应该会喜欢吧，颜色好看啊。 自己打着鸡蛋用筷子搅拌着，自己都心疼自己了，万年的鸡蛋炒饭，其他的他都不会做，也不想学。 心疼一直吃这个的人。 “我给你多加一个蛋，和过去的蛋炒饭还不一样呢。” 凉凉不在乎有没有多加一个蛋，他炒的她就喜欢吃，反正不是自己做的，就都很美味。 张猛多扔进去一个鸡蛋，然后切了一些姜，剁剁剁然后一起炒了。 炒完以后看着有点发黑的鸡蛋炒饭，呃，貌似酱油倒多了。 “对付吃吧，也总比光吃栗子有营养。” 凉凉其实是没饿，端着碗用手去偷草莓，吃了一个两个，手指轻飘飘的飘过去，张猛回看她，凉凉端端正正的吃炒饭。 “放姜了吗？”她问。 吃到姜了。 “嗯，放了一点。”张猛也许是有强迫症，所以每次炒饭他为了制造一种这一次的蛋炒饭和上一次的蛋炒饭不同，就不停的往里面添加一些东西，达到丰富的结果。 “挺好吃的。” 听她说好吃，张猛借着她的手拿着汤匙挖了一口，眨眨眼睛。 嗯嗯，味道是不错。 那黑乎乎的一碗炒饭，里面一堆的姜，被他剁的和狗啃似的，不知道徐凉凉是不是完全失去了味觉才能说出来这个东西好吃，也不知道张猛是不是眼睛瞎了，才能完全看不到自己弄的那一碗猪都不愿意吃的东东。 张猛往自己朋友圈放了一张图片，配以文字，某人给面子的全部都吃光光了。 乔立冬：…… 这什么玩意儿？ 黑乎乎的，这是锅糊了吗？谁给面子都吃光了？没进医院吗？ 不是她在后面放冷箭，她真的觉得那两个人就是脸蛋长得好而已，干家务一个不如一个，做饭就更加别说了，都是黑暗料理系毕业的，这种东西怎么塞进嘴巴里的？她儿子到底有没有虚荣心？这种东西放出来，你确认你不是在自黑？ “看什么呢？” 张国庆探头看了一眼，嘴里念叨着：“这谁家锅糊了……” “你儿子家锅糊了，这是给徐凉凉炒的饭，据说两个人吃的一干二净了，吃的可美味了。” 张国庆笑笑，反正给他吃，他是肯定不吃，可真是够可以的了，日子过成这样，真可怜！ 他觉得自己虽然不做饭，但是动手能力是非常强的，他如果喜欢做，他完全可以换着花样的做一桌满汉全席。 总之张猛这个笨劲一点都不像他，可能像妈妈吧。 乔立冬把手机放在一边，她就不能看，看完就闹心，你说这过的，两个大活人吃那个样的东西，就能下得去嘴。 懒得看。 凉凉准备从沙发跨过去，直奔厨房，这个草莓特甜，还泡着一些呢。 “吃不吃？” “我不爱吃这些。” “特别甜。” 张猛：“甜吗？”就着她手吃了一个，觉得也就那样吧，清香味有点，没她说的那么好吃，把她的腿拉了回来。 “干什么去？” “洗草莓。” “我去吧。”把她大腿给放回原位，洗个草莓还得攀山越岭的，多费事，他给洗了不就完了。 凉凉盘着腿，双手合十。 “谢谢大人，大人辛苦了。”满脸的感激之情。 白花花的大腿，她就喜欢这么坐，这不一会儿又没有规矩了，张猛心里叹口气，这穿的也太少了，倒是穿条长裤子啊。 “腿放规矩点。” 这样就算是感激他了，他也感激不尽。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单纯这事 涮了涮把草莓抓到盘子里，反正已经泡过了，端着盘子往回走，徐凉凉拿着手机好像在和谁发信息呢，腿刚刚放下去现在又挪回来了，这就是条件反射，正对着他走过来的方向，是公司那边，配合凉凉的时间，需要她腾出来一些时间，还在敲当中，她的那条短裤实在有点短，张猛将盘子放在茶几上，挺想上手帮她拽拽的。 坐在她旁边，开始她是打字慢慢可能觉得打字有点费劲，跟不上速度就开始语音，对方也是个女声，张猛看了她一眼，递过去一个草莓，凉凉笑嘻嘻的张嘴就咬了，压根没想动手，手现在忙着呢。 剩了一个草莓蒂给留给他，看看自己手中的东西，无语的笑了笑，真是忙啊。 白色的t恤，看着好像也挺紧的，这衣服肯定是买小了，按照他们打球比赛时候所穿的，都是宽宽松松的，女队的队员都是这样穿，有什么线条，大部分都觉得线条距离大家都很遥远，凉凉的肚皮在和他打招呼，张猛低着头吃了一个草莓，味儿也就那样吧。 徐凉凉敲定了时间，把手机放在一边，伸手去拿草莓，他买的这个确实很甜，比她会买东西。 张猛买回来的水果几乎都超好吃，只除了那个牛油果，她就不行了，不会挑。 “周几过去？” 凉凉掰着手指：“星期四，他们的衣服周三借过来……” “借衣服？”张猛一脸问号，不太明白，衣服还用借的吗？还以为就是都准备好的呢。 “嗯，借的，超级贵，都是提前和人家说好然后借过来的，好多钱呢。”不过这些不归她管。 一会儿一伸手，后腰也都奉献给他看了，他回来没打算干别的，就是看看她吃没吃晚饭，晚上还打算早点回去呢，不想浪费精力也不想浪费体力，看样子是没有办法了。 “好吃？”笑眯眯的看着她，有那么好吃吗？ 凉凉的头发散着，刚刚沙发上滚了一圈，松散的差不多了，眨着眼睛回望他，好吃呀，当然好吃，递给他，他如果再不吃，这一盘她都吃光了。 日子过的真是太顺心了，吃过饭还能有水果，还随便吃，这就是梦一般的生活了。 递过去，张猛别开脸。 “你吃吧，我看你还挺爱吃的，早知道多买点了。”他没敢多买，这个东西放在冰箱里也会不新鲜的，而且她明天晚上也不回来。 “还有呢。”凉凉往他嘴边送，张猛无可奈何的咬了一口，真的不爱吃，不过看着她吃的差不多了，徐凉凉拍拍手表示自己吃好了，心花怒放的，被人直接就给抱了起来，抱的是她的臀，腿还在下面呢，往他身上爬。 “干什么？” “以后家里别这么穿，找条长裤子穿。” 抱着人进了卧室里反脚踹了一下门板，卧室的门就自动关上了，自控力再强，这样的摆眼前也受不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自控力是相当完美的。 掐着凉凉的腰，她以前看着还好，现在就是瘦，吃的也不多，他手上去就有点担忧，看着喜欢是喜欢，但是从健康的角度来说，确实堪忧，整片后背都在他掌下，搂着她翻了一下，兑换一下位置。 他预估的这点时间都浪费在她身上了，张猛其实真的有点把持不住了，这种事情呢，你一旦开了闸和以前的纯情小子就没有办法划上等号了，你知道里面的东西，就不可能不想偷看。 原本至少还能打两届奥运会的，现在撑死也就只能再打一次了。 徐凉凉，你害我不浅啊！ 属于女孩子的柔软和细腻，随着你怎么掰，渐渐的就在他的掌心中开了花儿。 凉凉抱着他的腰，张猛怕她觉得热，屋子里不散热，刚刚他又把门给带上了，跑下去把门打开，透透气，她是吃饱了喝足了，眼睛渐渐的有点睁不开，张猛摸着她的肩膀，没一会儿自己也差点睡着了，手机响，两个人同时惊醒的，张猛让她接着睡。 “我出去接个电话。” 找了个东西围了一下，手机在客厅里呢。 拿出来电话，他妈打过来的。 乔立冬：“休息了？” 张猛抹了一把脸，刚刚真的困得不行，结果他妈这一通电话把自己给彻底炸清醒了，一点不困了。 “嗯，有点累。” 可不累嘛。 乔立冬以为儿子刚训练完，既然有点累，那就赶紧休息吧，也没多说就赶紧挂了电话。 张猛拿着自己电话，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他就想，你说他妈要是知道他刚刚穿成这个样子就出来接电话了，估计头发都不用烫了，直接就出卷了。 就随便围了一下，把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他倒是不觉得会有人跟拍自己，可万一呢？ 这年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万一谁就拍到了，到时候他可就出名了。 手机扔回沙发上转身回了卧室，还能待几个小时，他回来的时候徐凉凉已经入睡了，呼吸浅浅的，背对着他，可能刚刚翻过身，就身上搭了一个小被单，张猛上了床，床垫跟着动了一下，她又转了过来，自动的转到他的怀里来了，张猛把人搂进怀里，面对这样的场景，你就不可能没有冲动，摸着她的后背，摸着摸着，心思就跟着乱了起来。 凉凉是觉得有点困，特别想睡，可被他弄醒以后就彻底醒了，睁开眼睛看着他，伸手去揽他的脖子，张猛的整张脸在她的眼中变得越来越近。 张猛冲了一下澡，现在就得回去，如果不回去恰巧今天晚上又点名，他就死定了。 徐凉凉披着睡衣，把他的东西都装好了，手机拿在手里，张猛在里面吹头发呢。 “我一会儿走，你把门锁好。” 嘱咐她，他出门就要反锁。 凉凉点头。 张猛放下吹风机，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里面的水踩滑脚了还是自己体力的问题，腿有点软，自己站好，看看脚下，还真的有水，可能是洗澡时候不小心弄过来的。 “卫生间一会儿你自己收拾吧，我来不及了。” 凉凉说：“知道了，我会收拾的，你走吧。” 东西递给他，张猛接过来把手机揣在兜里，抱了她一下微微拉开彼此距离的时候亲了她一口：“那我走了。” 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有事情都要她自己操心了。 “我送你吧。” 凉凉想马上回去换衣服，送一下，张猛不让，带上门就走了，凉凉站在门口反锁了大门，站了好几分钟然后跑到窗户的位置去看，果然几分钟以后张猛就下来了，看的特别的清楚，对着上面挥挥手，凉凉躲在窗帘后面对着他摆摆手。 舍不得也没用，她留不住。 有些时候自己也觉得自己挺像被包养的女人似的，你看多像，留都不能留，这话就不能说出口，踩着拖鞋回房间，原本挺热闹的房间突然冷清了下来，觉得怎么空气都是凉的呢？躺在床上无论如何就睡不着了，去卫生间收拾去了。 张猛回去放老虎，之前没想自己这么晚回来啊，给老虎憋坏了，放出去一溜烟的就没影子了，张猛看着老虎从某处方便回来，摇摇头，这是憋的够呛呀，对不起了，今天有点忙了！ 蹲在地上摸摸老虎的头，你说它怎么一点都不像凉凉呢？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不是说谁养的像谁吗？ 放开它，让它自己去玩会儿。 陆康楼上看见老虎被放下楼了，自己很快也跟着下来了，装作不经意之间碰上的，一根山楂雪糕被他吃的这个带劲儿，迈着步子。 “哎呦，这不是病猫吗？” 老虎嗷地就扑了过去，陆康用脚分开自己和它的距离，他可一点都不喜欢对他这样的热情。 “晚上有活动啊。” 晚上莫名其妙来的加练，张猛活动着胳膊和腿儿，举上举下的，这个天气能闷死人，怎么打怎么热，大多数都已经都脱光了上身接着练，到这个天实在有些受不住。 陆康看着这些年轻小伙子的排骨，一一扫视，看看谁的精排多点……额，谁的排的比较匀称，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没有一个人能赶得上他，要么太瘦，要么太壮，要么太矮要么太高，像是他这样的比例，恰到好处的，几乎等于没有。 男人嘛…… 拍拍自己的三层肚皮，完美！ 李铁在指导张猛，张猛也是累坏了，汗顺着脸往下淌，不可能一直用毛巾擦，胳膊的话擦不干净，睫毛上都是汗珠子，啪嗒一声顺着腹肌直线下滑，腰部有力却是扁的，肚子的位置都是平板一样，陆康看着那汗，再努力看看自己的肚皮，想象着汗划下去的一瞬间？ 应该是往外鼓的，张猛的那个是向内。 “腰，腰腰腰说你多少次了？” 陆康开口训张猛。 张猛回到房间，一身都是汗，汗还没散下去呢，穿着一个半截的短裤，上面衣服都是湿透的还没来得及洗呢，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要不你帮我也洗了算了……”他回去还要开洗衣机。 “怎么不懒死你算了。”张猛怼了蔡琰一句，我还给你洗衣服，我还给你干什么？ 蔡琰往张猛的床上一躺，张猛拿着毛巾擦着腹部，扭头看他：“你别让我床上躺，一身的汗味儿。” “洁癖，你就是洁癖。” 蔡琰累的气喘吁吁，从床上爬起来就回自己房间了。 张猛带上门，自己把短裤换了下来，短裤落在地上，光着腿，大长腿顺延向上，延长不停的延长，兜到最后一抹圆的位置，两侧向上一兜，完美的臀型，他换好了弯腰，肌肉稍稍出了一些层次感，勉强成了两层三明治，捡了起来然后踩着拖鞋就回里面洗衣服去了，手洗。 洗衣机不太愿意用，几件衣服而已。 他睡觉都比较晚，拿过来手机，见凉凉也没有发任何的讯息，稍晚又放了一次老虎，躺在床板上就睡着了。 凉凉睡的也不早，睡不着就一直看比赛来着，看张猛以前的比赛回放录像，给自己迷的不要不要的，镜头扫过去，就跟着发花痴，觉得这人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可能脑残粉就是这样形成的，喜欢的不得了，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清楚。 一大早的洗漱时候打算换t恤上班，她有一件白色蓝领的t恤，原本是想穿那个的，套上以后照了一下镜子，然后又换了一件衣服，上班在单位换鞋，她弯腰换的时候正好有人推门进来。 “今天你班？” 凉凉应了一声，对方也是坐着换鞋，不经意一眼扫到徐良浪的胳膊，看着手臂靠近顶端的位置都青了，如果是撞击的话，不应该是这样的范围这样的淤痕。 “昨天去见男朋友了？” 凉凉下意识就是去摸手臂，同事笑笑，果然猜着了了，看外表可不像是这么疯的人。 “放心，我不会说的。” 凉凉没什么不放心的，愿意说也可以说，她也没有偷人。 “医生……” 凉凉从病房出来，正好遇上一个病人的家属，在走廊上说了几句。 对方就是想咨询一些问题，困扰自己挺久的，也不知道该不该看医生，正好遇上了。 “我已婚已育，产后两个月就来了月经，现在月经是每次两天就再也没有了，没有妇科病没有痛经，同事家里人都觉得我是营养不良，我现在体重大概95斤左右，医生我会不会绝经啊？” “figo最新指南认为，只要有5ml出血就不能算少……” 这边说话呢，那边有人喊她，徐凉凉和家属笑笑。 “那您忙，谢谢你了医生。” “没事儿。” 吃中饭，凉凉吃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走呢，有个护士坐了过来，对着她笑，徐凉凉也就只能回以微笑。 “徐医生，你的鞋哪里买的？” 看着挺漂亮的，一早就看见了，好奇所以就问了。 徐凉凉说了自己是在哪里买的，头发挽在了后面，很随意的挽了挽，她的兼职工作会涉及到一些时尚，所以即便就是随便挽个头发也会稍稍好看那么一咪咪，坐在这里哪怕穿着白大褂瞧着也是一脸的刚刚好，美丽晕染的恰到好处，这么一张脸，每天不干活就让她坐着欣赏也会带给自己一个好心情的。 徐凉凉说的那个商场，护士没进去过，因为里面…… “徐医生的工资是不是特别高啊？” 医生的工资也就那样吧，特别是徐凉凉这种刚刚工作没有多久的医生，但是看着徐医生穿的东西好像都是特别的好，衣服感觉挺贵的，鞋子也贵。 “感觉不高吧，不都是透明的。” 问一下也就知道了，没感觉有多高啊，她现在刚刚起步。 “我看她背的那个包，是香奈儿的吧？” “也许男朋友有钱呢。” 大家叹口气，是啊，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比什么都管用，羡慕不来啊。 卢萍看着前面的人像是徐凉凉，喊了一声，果然还真是，有点事儿要交代她替自己办，这头她走不开。 “正好遇上了，一会儿你有时间没？” “有。” 卢萍交代清楚，她那头有个病人进来，老张负责的，但是老张现在忙得脱不开身，让徐凉凉帮着注意下，情况特殊，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问题的。 凉凉时不时的往病房溜两圈，既然交代了肯定是要上心的，张医生那边还没有出手术室呢，今天很多台。 乔立冬单位身体检查，查出来有点不好，找了卢萍，卢萍让她过来彻底检查一下。 来了这边做检查，卢萍是忙里抽时间带着乔立冬去做的检查，肿瘤但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医生依着自己多年的经验觉得问题不大，但是具体的还是要最后的结果。 要开个小刀，张国庆是打算过来，但他一个男的就算是过来陪着，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张国庆就给徐凉凉打电话了，毕竟就在你的医院里面做，你多照应着一点。 凉凉下班就过来了，乔立冬已经办好了住院的手续，人家都有家属陪，她这不刚进来吗？自己刚把东西都准备好了，还想呢不行就请个看护？ 凉凉拎着包，刚刚给卢萍打过电话，买了一些临时用的，怎么没给自己的打电话呢？ 探头进来，果然乔立冬在呢。 进门。 “你怎么来了？” 乔立冬看见来人，知道瞒不住，但是也没一定就要徐凉凉来照顾她什么的，她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用谁照顾？都没让张国庆和家里说，她做了就回去了，小手术而已。 “嗯，刚刚叔叔给我打电话了，怎么没早点通知我呢，我把班和别人串串。” 凉凉把包放在一边，接过乔立冬手里的活，被套套好，带子都系好。 乔立冬坐在床边：“没有多大的事儿，折腾你干什么。” 不远不近的挺好，她也不想和徐凉凉走的太近了，没有必要。 “没折腾我什么，我正好下班就过来了，阿姨吃晚饭了吗？” “我还打算去食堂吃呢。”乔立冬回答。 “食堂今天晚上的菜不太好，我出去给你买吧。” 这个时间了，不是菜不好，而是好的菜都被人打走了，凉凉说自己快去快回，乔立冬看着这人像是一阵风似的又飘走了。 对付吃一口就得了，住医院哪里还有那么高的要求。 隔壁床的妇女对着乔立冬笑笑，表示一下友善。 “是你家亲戚呀。” 听着叫阿姨。 “嗯。”乔立冬没有正面回答。 “长得真好看。” 乔立冬笑了笑，包里的电话响，她去拿包，然后接电话，是张国庆打过来的，他刚下班。 “要不我过去陪你？”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什么可陪的，不是有卢萍在，不是大事儿。” “那检查的结果……” “现在具体的也看不出来，卢萍在这儿你就放心吧。” 张国庆又交代了几句，乔立冬也折腾挺久的，有点累了，自己脱了鞋上床躺一下，旁边几张床的病人都觉得乔立冬挺好玩的，这女的怎么说呢？说话办事好像特别的干脆，自己一个人就进来了，后来家里才过来一个人，很少见这样的。 凉凉出去买的晚饭，拎着袋子回来，同事错过肩又探回来一步。 “不是下班了吗？” “嗯，认识的人生病住院了，我陪着待会儿。” 凉凉提着袋子乘电梯上楼，她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虽然不是一个科室的，但碰上总会有人认得她的，打打招呼，凉凉转过弯拎着袋子进了病房，把盒子一一打开然后摆好，出去的这么一会儿工夫给乔立冬买了一双拖鞋，重新摆在地上，原本地上的那双她拿了起来。 嗯，医院的拖鞋不太好穿，也没有所谓的男士女士，就是颜色上的分别而已，乔立冬的这双拖鞋不知道是没有码子了还是什么情况，有点大，不太跟脚。 “阿姨，起来吃饭吧。” 乔立冬从床上坐了起来。 徐凉凉跟着一起吃的，要不回去她也得自己吃，整个过程就见她一直在说话，乔立冬大多数都是嗯哈的应一声而已。 “阿姨，卢萍阿姨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动手术？” “可能要过两天的，还没确定下来呢。” 卢萍说主任还没回来呢，按照卢萍的意思就是等一把刀回来，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凉凉点点头。 乔立冬看着徐凉凉又开始收拾小桌子，然后清理干净，坐在一边陪着她，她是累想要睡一会儿，你说她在这里，自己怎么睡？ “你回去吧。” 凉凉笑：“我回去也是看电视，我待一会儿吧。” 乔立冬原本是觉得有人在自己肯定睡不着，结果可能是一折腾，虽然是小病但精神方面也会有一些压力，愣是没知觉的就睡过去了。 卢萍过来看乔立冬一眼，不知道她吃饭了没，你说她这边忙的，强挤出来的时间，进来就看见徐凉凉了，乔立冬背对着徐凉凉好像睡着了。 “卢阿姨。” 凉凉站起。 卢萍探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病人还行，也不闹腾，看着都挺好的。 “睡着了？”她说的是乔立冬。 徐凉凉点点头。 卢萍指指外面，徐凉凉跟了出去，其实就是个小手术，主任还得两天，所以乔立冬还得多待两天时间。 “这两天你就多跑跑，她儿子过不来，你就代替了吧……”卢萍这人也不是个能绕弯子的人，你阿姨为了你，也没少操心，你实习工作，现在轮到她有点小病，你就上手照顾照顾也是应当的。 凉凉点头。 点头的时候自然脸是向下的，卢萍看着徐凉凉的下巴，心想着，自己要是有个儿子，她儿子喜欢这样的姑娘，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意外，这没有办法，这就是一眼所看见的。 长得有福气的样子，恰到好处。 拍拍凉凉肩膀，她那头还有事儿要忙呢，这里有人她就先走了，要不然不放心。 徐凉凉待到挺晚的才离开，乔立冬睡了一觉醒了她还在呢，最后给赶走的，不然留在这里陪床啊？她有多大的病，还需要陪床的。 病房里的家属都走的差不多了，护士进来给乔立冬送了个ipad。 “给我的？” “嗯，徐医生拜托我给送过来的，说是怕你觉得无聊。” 徐凉凉回去和师姐借的，她的在家里放着呢，去取回来在送回来时间上来说，那太折腾人了。 乔立冬又接了张国庆的电话，说到底张国庆还是有点不放心。 凉凉一大早坐地铁就来医院了，拎着饭盒，刚买好的早餐，昨天晚上和张猛通电话，状似无意的问了问，张猛也没有多想，以为徐凉凉是为了讨好他妈，他妈比较喜欢吃水煎包，但是这个程度对凉凉而言，貌似有点太难了吧？ 乔立冬昨天也没有睡好，对面床的那个人哼哼了一夜，也不知道是哪里疼，哼哼的她完全没有觉了，都早上了才勉强眯了一会儿，医院这地方可真是，没生病谁愿意进来。 凉凉拎着袋子进来。 “来这么早。” 乔立冬坐了起来，她还没洗脸呢，早上接公司的电话，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她现在处理不了啊，只能电话里指挥，这徐凉凉进门之前她刚刚挂电话，也没时间去洗脸。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随便买了点。” 乔立冬眼睛从徐凉凉的身上扫过，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能买来水煎包？怎么就那么巧呢？ “这事儿别和张猛说，省得他分心，不是大事儿。”用话点徐凉凉，她当妈的都没告诉，也用不着你这个当女朋友的嘴欠。 凉凉嗯了一声。 “我没和他说。” 说了确实也没用，张猛来了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相反的还会影响到他训练。 乔立冬从床上下来：“我去洗把脸。” 凉凉把袋子递给她：“阿姨，我也不知道你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买了一点暂时给你用。” 乔立冬接过来袋子，自己拎着出去洗脸，低头看看手里的袋子，这个时候觉得其实这个人貌似也真的没那么差，眼力见还是有的，徐凉凉啊要不是因为过去的那点破事儿，她真的就觉得这孩子身上没有污点。 算了，想得再多也是白想。 你觉得她不好吧，但是她就有本事让你觉得她还不赖，觉得她好的同时又会想起来齐伟家那档子事，反正就是烦死。 凉凉给乔立冬的被子折好，没有叠起来，怕她一会儿还要休息。 “姑娘，这是你未来婆婆吧。”隔壁床的阿姨开口了。 怎么瞧着都像。 徐凉凉点了点头，笑了笑，然后又折腾回来把盒子先盖上，凉了的话，怕不好吃。 乔立冬踩着拖鞋洗漱完毕，她这刚吃徐凉凉那头就去上班了。 大伯母打过来电话，张国庆说漏嘴了，大伯母就有点着急，什么毛病呀？都要动手术了，怎么不告诉家里呢？需不需要人陪啊？ 她们妯娌之间一直都处的非常好。 “小毛病，真不用……凉凉她下班就过来了，有她一个就行了……” 和大伯母聊了一会儿，徐凉凉是中午过来一趟，晚上时不时的折腾过来几趟，晚上她也值班，晚上人不是很多，能稍稍抽出来时间溜过来看一眼，不管是大病小病，毕竟住院了，还是有点不放心。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她是睡醒了就过来瞧一眼，护士看见她，也跟着醒了，还纳闷呢，这个时间过来…… “徐……” 凉凉抱歉的笑笑，她这个时间是不应该过来的。 “我来看看我阿姨。” 护士叹口气，还没怎么样呢，自己继续打盹，上夜班就是这样，时不时的有病人找。 凉凉原本病房外面站着，里面都熄灯了，也看不到什么，想着自己貌似是有点神经质了，转身想回去，结果撞上乔立冬了。 乔立冬不是去上卫生间，她是被吵醒了，吵醒就睡不着了，干脆就跑到走廊上散步来了，反正都开着灯呢，结果看见对面的人了，这大半夜的她不睡觉，她过来干什么来了？ “阿姨你醒了？” “我就没睡着。” 乔立冬两天没洗澡了，反正睡不着，和凉凉一说，凉凉带着她回自己楼那边去了，里面就乔立冬一个，她从里面出来，徐凉凉给她毛巾，甚至上手要帮她擦头发，乔立冬挪开了一点距离，她不喜欢这样。 不是自己生的，靠的这么近，怪不习惯的，觉得凉凉有点用力过猛，大半夜的不睡觉去看她？她还没怎么样呢，用得着吗？是做给谁看呀？张猛现在也没在呢，做给自己看吧，你说她万一在里面睡觉，谁能看得见？ 反正带有成见，就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去想问题。 凉凉把毛巾给了乔立冬，自己就后退一步了。 乔立冬的手术检测结果很快就出了，是良性的，没多大的问题，凉凉给张国庆打电话，让张国庆放心。 乔立冬住了几天医院也就回去了，徐凉凉把她送回去的，鞍前马后的，乔立冬也没有夸她一句好，说不用她送，她偏要送，这就和牛皮糖似的，黏身上甩不下去了。 讨好她有什么用？把张猛讨好就行了，反正他愿意，谁都拦不住的。 乔立冬回到家，娘家妈知道她住院肯定是心疼女儿，过来看看女儿。 “你住院也不给妈打个电话，国庆干什么去了？老婆住院开刀，他都不过去照顾？” 这还把乔立冬放在眼里吗？张家那些人呢？平时好吃好喝惯着你们，现在有事儿需要你们了，一个个的当龟孙子不露面。 老太太对张家人有些不满，拿钱的时候比谁都快，需要你们出力了，见不到人了。 乔立冬听的头大，她老娘一说这些事儿，她就头大。 “张国庆单位有事情，走不开……” “老婆都病成这样了，有什么走不开的？小冬啊你可得小心点防备着，男人有钱就变坏……” 老太太是没有什么坏心眼子，但总是提醒乔立冬提防提防这个，提防提防那个，谁都是有目的性的靠近。 得，这就是没的说了。 “用他能做什么？他是能侍候我，还是能做什么？”一辈子就靠着别人侍候的人，煮个稀粥就算是对这个家最大奉献的人，能指望他什么？找他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要是瘫痪在床上，指望张国庆那是没希望了，他要是瘫痪在床上，自己肯定能好好照顾他。 到时候说不定谁照顾谁呢，来医院然后住酒店，饭店天天给她订餐？她怎么就缺了这个人不能行了，不来更好。 “张猛对象照顾你的？” 乔立冬就不爱提徐凉凉，觉得提不起来力气，说恨吧其实也没有恨，说喜欢吧，达不到喜欢的程度，可能婆婆就是这样的，和儿子喜欢的类型没有办法重叠，她也不能要求张猛按照她所喜欢的类型去找。 “那丫头对你怎么样啊？” “怎么样就那样被，天天跑，时不时过来看一眼，她也得上班。”说着说着就想起来那天大半夜的，跑过来看她，乔立冬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徐凉凉想干嘛：“我这睡不着溜达呢，看见她站在门边，给我吓一跳，我还以为她打算毒死我呢。” 正常人真的没有三点多就堵病房门口的，里面一片漆黑，能看见什么？ 张猛外婆一脸得意。 “她不跑也不行，不照顾你，咱们家张猛不要她。”这就是优势了，她自愿的，往张猛身上贴啊，就得表现，怎么表现呢，就是见缝插针的表现自己会贤惠。 乔立冬挥手，她用不着别人照顾，怪怪的，亲妈她都不用呢，更加不用说什么徐凉凉。 “有些举动我看着，看不习惯。”嘴上说不知道你爱爱吃，私下明明就是打探过了，和那个陈倩一样，精的不是地方，反正她就是不习惯有人对自己献殷勤，献的猛了就显得虚假了。 “那有什么不习惯的。” “呵呵，不过长得是真好看，一走一过的那张脸让人看着舒服。”张猛这小子八成就是因为这个栽了，有些时候也觉得确实赏心悦目。 外婆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谁不喜欢好看的？她年轻的时候就长得好，所以嫁给张猛他外公了，外公那时候可是没结过婚，外婆当时已经许了人家，十六七就嫁人了，那个年代就这样，父母做主农村就这样结婚了，嫁了一家光棍，父子四个，就一个娶媳妇了，她去哪里，老头子都看着她，哪里也不许去，后来实在有些受不了就跑去舅舅家了，再后来就散了，那时候也不像是现在还需要离婚，再后来怕那家人纠缠，她就从农村过来上中这边了，再然后就被人介绍给外公了。 外公喜欢她什么？就喜欢她好看，所以张猛喜欢徐凉凉好看，外婆觉得可以理解，过去那些糟心的事儿呢，她觉得也不是事儿，就是乔立冬这姿态要做足了，毕竟就张猛这么一个儿子，必须拿捏住徐凉凉，让她怕自己。 “我的妈呀，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她怕我？她怕我有什么用？能出大米吗？”乔立冬听的无语。 这都什么年代的思想。 不拿捏，徐凉凉敢欺负她？ 欺负她个试试看，牙都给她掰掉。 她乔立冬可不是那种看儿媳妇脸色过活的人，别说我自己还赚钱呢，我就是不赚钱，也轮不到你给我眼色看。 外婆来了兴致，乐呵呵的问：“他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趁着早，她还能帮着带带。 “结什么婚啊，他现在怎么结婚，生什么孩子。”乔立冬真是和自己老娘多待一分钟，她就闹心。 这出院都养了好久，张猛才知道这事儿，不可能不担心，当时也没和他说，他说了凉凉两句，和他说也不耽误什么，不能瞒着他一个啊，不过徐凉凉对着他根本就没脾气。 “妈，你现在彻底没事儿了？” “能有什么事儿？我都说她说了不用告诉你。” “不是她说的，我爸说的。” “都好利索了，没事儿。” “我听说我家凉凉侍候你的？”张猛偷笑，怎么样，儿子给你找的这个未来儿媳妇挺靠谱的吧。 乔立冬翻白眼，就知道张猛要嘚瑟。 “我不用她，我也挺好的。”母子之间说话，肯定就会聊的更多一些，乔立冬就说自己是真的和徐凉凉不能靠近，看不习惯，张猛听了就是笑，他知道凉凉这是热心过头了，她从小就没亲人，因为有他的关系，把他的父母都当成她自己个儿的父母了，这还能是错呀？ 如果这是错，那别人都恨不得都有这种错呢。 “她挺单纯的，就是怕你有事情不和她说，身边也没有个照顾的人。” 乔立冬就不同意说徐凉凉单纯这点，单纯的孩子在分手以后，人家找了你就回头了，当时还说答应她呢。 她不是翻旧账，就事论事，徐凉凉当时说的那么有骨气，那张猛回头找她，她就把答应别人的誓言都扔厕所里面了，单纯能从一开始一步步把张猛彻底给握手心里了，你要是说她喜欢张猛，这点乔立冬承认，但是想法上，徐凉凉肯定就不是那种不懂得变通的孩子，她看着徐凉凉变通的挺利索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命之重 “妈，你对她多点包容，她就是小孩脾气，和谁好恨不得掏出来所有。”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思想方面真的特别单纯。 徐凉凉的世界，除了上班、病人就是围绕着他转了，说句不公平的话，张猛可不敢说自己把她放在心中第一位，确实做不到，现在做不到估计以后也做不到，女人的感情更为细腻一些，更加具有付出性质，本质是特别好的，这个问题无非就是他妈没有养过女儿，所以一旦有个人对着她特别靠近，产生抵触情绪了，你未来的儿媳妇靠近你，也是应该的呀。 乔立冬换个手拿电话。 “我就发现你，圆圆妈妈和你说说话，你就绕到我要多包容她的上面去了，我对她还不够包容？以前那些事儿……你爸让人从国外给她带包……” 张猛撑撑眉头，这就是较劲了嘛。 给了是好事儿，这是一家人，你挂着她了，她也没有其他的家人，再说还照顾你一场呢，就算是看护还得出点血呢是吧？ “妈，这件事情原本你做的特伟大特通情达理，可是你这么一抱怨就把之前的形象都给毁了，我大气的妈妈怎么就这样了呢。”张猛半真半假的说着。 哎呦，来自老妈的抱怨。 “我在乎什么形象？”乔立冬觉得自己以前也不这样，还带扒小肠的，但是现在她确实就是在往这个路线上走，自己发现那就另说，现在被儿子指出来，百般滋味在心头，是人哪里有不犯错的。 又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觉得儿子不够贴心，就随便说两句，他就认为老妈找他抱怨了，那徐凉凉呢？她不说吗？ 徐凉凉她真就不说，她和张猛从来不提这些事情，很少会抱怨，哪一次看见都是笑眯眯的，两个人过的挺开心的，反正就是大部分的时间见不到而已，见到就是柔情蜜意，你侬我侬。 顾不上说这些，而且对于凉凉来说，这事儿吧她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向张猛说的。 张猛听了他妈的抱怨，原本是没打算过去的，他一过去吧，他的那颗心就兜不住，端着端着最后还是跟着肾走了，挺无语挺无奈的，这事儿吧是高兴，高兴过头呢？总得为未来想想吧，他可不想自己退役以后，就剩下回忆和后悔了，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现在苦着点，这个更为重要一些。 乔立冬一抱怨，张猛觉得对不住徐凉凉了，是半夜过去看他妈有点怪异，但这放在他这边来说，不是更说明徐凉凉太把他当回事儿了。 和蔡琰一起出去的，蔡琰开车，借的队长的车，蔡琰开的兴起，跟着摇摇晃晃的。 “你把我放在前面的德基就可以。”张猛道。 蔡琰是打算去别的地方，半路给他拦下来了，要求送自己一程。 “你买东西去呀？”蔡琰问。 “嗯，算是吧。” 把人扔到门口，他开着车就跑了，张猛一个人走了进去，一身的黑就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穿的是西装但是改良的西装，看起来更加像是休闲服，不过对比休闲服又多了一笔正式，光着脚穿的休闲鞋，走到哪里肯定会有人看，没有办法，首先身高就是优势，站到这里穿成这个样子就一定会有人多看一眼，然后从服装上来说，张猛就是个能吸引人的注意力，戴着墨镜往柜台走。 其实给女孩儿买点什么当成惊喜的礼物呢，这个太烧脑，说实话他也不愿意浪费那脑细胞，平时打球思考就够了，回到家休息还思考，那估计脑子都用废了，私下更加愿意轻松一些，随便一些。 女队那边呢，完全取不到经，因为她们平时收到最多的礼物应该是零食了吧，张猛平时也不少给凉凉买零食吃，送这个觉得没劲。 他爸都让人给带了一个包，你说他当男朋友的还没有未来公公有想法呢，那能看吗？ 想来想去，想到卫生间的洗手台，张猛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楼下的柜台灯光打的超级棒，打在脸上，打的那些售货员的皮肤嫩汪汪的，粉嫩嫩的，每一张小脸都仿佛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不见得个个都美丽，但是皮肤一定都是仿佛住满了水一样的饱满，各种精致的妆容。 看的张猛眼睛发花，原本还想挑一挑呢，干错走到　一家门前，他也懒得弄了，看看眼前的展示柜，柜员微笑着服务，双手打叠在一起，上面的光给的太强，真的任何人走到这里，皮肤感觉都会上一层楼。 “先生，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模特吗？ 觉得挺帅的。 张猛眼睛转了一圈：“女孩儿化妆都需要什么？” 柜员眼睛向上一挑，大客户来了，一定要牢牢的抓着，星座上就说今天她要有一笔额外的收入呀，看来还算是蛮准的，不过不是额外的收入而已。 “大部分都是隔离、粉底、睫毛膏呀高光修容粉等等等……” “她的皮肤是干性？混油？油性？” 张猛：…… 他哪里知道徐凉凉是什么皮肤，他感觉就是摸着挺好的，看了一眼柜员。 “比你的皮肤还能好一些。” 柜员依旧在微笑，不觉得被冒犯了，那就是皮肤很不错嘛，感觉应该不是大油田吧。 “那我为你推荐一些？” “行。” 柜员从上面一一介绍着，这些都是女人化妆必不可少的，怎么样的去搭配更加好，一样一样的解说，也不嫌弃累。 “按照你说的拿吧。”张猛叹口气。 这种活自己做不了啊。 不太合适。 他哪里会买，可让她自己去买，好像又没有诚意。 他妈妈对徐凉凉有点说法，但是在他这里，他私下就给补回来了，不看他妈，看着他，和他谈恋爱嘛。 你对我妈好，我就对着你好，你看这事儿公平不？ 柜员眉头一喜，快速的让里面的人帮着自己找货，然后推荐着口红，女生为什么喜欢口红呢？那是因为需要跟着妆容的变换来搭配，一根两根哪里够？十根八根也不多，二十三十也就那样吧，看你的想怎么买。 “眉笔的话，如果不是特别会画，我推荐你对面的柜台，他家的砍刀眉笔特别的好用，不要买那种自己削的，买自动的，对于新手来说，真的很好用。” 张猛点点头。 “那口红的色号，需要我为你试吗？”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分别。 “不用了，比较有名的麻烦帮我挑一些，我送人的，多一点也没关系。” 张猛放下手里的那管口红，觉得也还好，没有那么贵，买多一些也能理解啊。 柜员跑回到里面，自己暗暗握了握拳头，你看她就说嘛，幸好刚刚没去卫生间，不然就错过大客户了，不过这人看着…… “先生好像有点面善。” 其实她没看出来是谁，就是觉得对方有可能是干什么的？炸一炸，万一是明星什么的呢，她也不是每个明星都认识呀。 张猛只是笑了笑，东西装好，柜姐超级爽快，赠送了一堆的礼物，有些是会员礼她都破格的赠送给张猛了，因为买的狠，送的也特别狠，简单介绍了一些，这些小样呢出门的时候携带比较方便，省力。 “先生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张猛接过来单子，然后去刷卡，刷了一个数字，偶然间看着是有点触目惊心的，他买的多，钱肯定就花的多，不过这个数字对他而言，那都不是事儿，签了名，递过去笔，柜台把东西都装好了，张猛接了过来。 “谢谢。” “欢迎下次光临。” 这位客人没有积分，这样的话，积分都可以积到自己的户头上，那可不是额外的收入嘛。 张猛拎着袋子上楼，既然要买那就买个彻底吧。 转了一圈，给蔡琰打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蔡琰还路上堵着呢。 “我靠，兄弟你把我当成司机了吧？我还没到地方呢。” “没到不是正好回来接我，快点的。” 蔡琰暗暗靠了一声，他也是很忙碌的人，也是很受小姑娘喜欢的人儿，你知道多少姑娘追着他跑不？张猛就这样当他是司机用？ 又开了回来，看着他提着一些袋子。 “去哪里？” 张猛说了一个地址，蔡琰笑：“大哥，我出门到现在我还没到呢，你让我送的地方堵啊……”有点自觉你就应该自己打车去，知道不？ 可张猛是谁，他用蔡琰，他是一点不客气。 蔡琰算是服气了，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你干脆改名叫张厚脸皮算了。 张猛开了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这肯定是的，徐凉凉得晚上才能下班呢，开了灯进了卫生间，看着洗手台上的那些，几个瓶瓶罐罐，拿起来瞧瞧，也没瞧出来个所以然，把原本凉凉的东西都挪到一个盒子里面去，然后拆包装。 早知道让柜姐不要弄这些盒子了，直接给他瓶子就好，张猛拆的时候认真的想。 一瓶瓶一罐罐的整齐的放在台面上，然后柜台赠送的一个小整理盒子正好可以给她放口红，买了一把，一一的放进去，其实他觉得抹什么颜色的都是一回事儿，吃饭不就都掉了，不抹唇色也挺好看的他也不喜欢一亲就一口都是口红味儿。 放的七七八八的，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用的，研究了一下，写着精华面霜，保湿精华？润哲精华？请问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不都是精华？放回去，自己无语的笑着。 订了一些气球，让人送过来的，签好单子，对方离开，张猛一一弄好，然后在床头弄了一圈。 他追徐凉凉的时候都没这么费劲，真的特别简单的，他说我俩就是交往了，徐凉凉那头马上就呼应了，根本连思考都没思考过，怕错过他嘛，也没弄过任何形势，谁天天的没事儿老搞这些，自己都累死了，这回吧，就是借着他妈说的话，其实对当初有一年多的时间，他挺过意不去的，诚如他曾经说过的话，其实爱情这个东西，离开了最合适的会难过，但不会觉得天塌了，他当时也是有点算是和自己过不去吧，伤的最深的还是凉凉。 这样一想，累就累吧，反正就这么一次。 买了一些花铺在床上，一开始还能摆摆样子，后来干脆就直接都放上去了，太麻烦了。 张猛简单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他和徐凉凉同居以后，家务这种事情大多数都是她做，他也懒得做，平时在队里是挺干净的，那不是没办法，你自己不干净，没人收拾你呀，回到家了有人负责了，就松懈懒怠了。 锁上门就离开了，还有训练呢。 凉凉下班的有些晚，有个病人特殊情况，折腾了一会儿，坐地铁回来，刷卡进去刷卡出来，沿着楼梯慢慢往上爬，就当是运动运动了，走了大概有七八分钟，就抵达家门口了。 掏钥匙开门，动动鼻子。 家里味道似乎不一样了，她闻出来了，好像是有花儿的味道，可不对啊，他给自己买花了？ “张猛……”叫了一声。 赶快换了拖鞋，进了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她先收到的惊喜并不是屋子里让他搞出来花样了，而是以为他回来了，她这什么都没买，晚上吃什么呢？头大如牛，藏起来了？ 确定是没有在家中，惊喜稍微弱了下来，看看屋子里，愣是不明白，把屋子里搞成这样子做什么？进入脑海里的不是浪漫的气氛，而是她一会儿还得收拾，一看就是他最后没耐性了，花就随意的都扔床上了，她的床单啊，染色了。 果然把那些花收拾收拾，花粉蹭到床单上了，今天铺的又是纯白色的，凉凉看着床单苦笑，原本还能铺两天的，张猛一作妖，她就得洗了，不知道洗不洗得掉。 收拾屋子里就收拾半天，换床单换枕套，不然不搭配啊，原本想回来看点东西的，现在也不用看了，忙乎半天，累一脑门汗。 拿着被单进卫生间，一打眼一看，张猛里面的灯还给她留着呢，怕的就是她看不到，所以特意这块打着呢，凉凉也不瞎，进来自然就看到了，感动高兴然后还有惆怅。 弄这么多的东西，她用不上啊，她就用几样就够了，这得用多少年啊？ 他这是怎么了？不对啊，也不是什么日子，也不是谁的生日，他最近比赛貌似也没有太值得高兴结果的呀，为什么这样庆祝呢？ 求婚压根就不用想，这个直接剔除，那是为了什么？ 凉凉啃着黄瓜，进了家门就不愿意出去了，懒得弄，他不在家她一般都是随便吃吃，在单位就吃食堂，回家呢有就吃，没有就逮住一点什么吃什么，反正她很好养活，张猛来电话，问她有没有看到惊喜。 “看到了，今天很高兴吗？”凉凉问他。 张猛挑眉，看来这个套路不是对所有女人都起效的，明显自己家的这位，情商不够，我高不高兴重要吗？重要的不是应该你觉得很兴奋吗？ 不是所有女人都希望男的这样做？这样给的惊喜？ “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我今天表现太好了。” 凉凉电话里笑：“是表现太好了，东西买的太多了，用不完，我自己都有买。”她不喜欢囤货，用几种买几种就好，口红呢有两三个就可以，足够换了，平时上班也很擦，擦了都是下班。 “没事儿，老公有钱。”张猛安慰自己。 没讨得美人儿的欢心呀。 凉凉听见这句，彻底从心里笑出声了，老公啊？ 也对，算是老公了。 “还是谢谢了，这么挂念着我，让我觉得很有荣幸，一进家门真的还是会感受到惊喜的，辛苦你了准备了这些。” 没礼物她不会不高兴，有礼物她会表示感谢。 其实凉凉不是说感受不到惊喜，而是两个人一起以后，他的也是自己的，自己的也是他的，所以形式上而言，她觉得有没有其实都好，难得的是张猛有这份心，把她放在心上了。 “那你有什么表示呢？” 表示？ 凉凉歪着头想了想：“现在没想到，不然请你吃根黄瓜好了。” “晚饭又不吃了？还是在医院已经吃完了？” “不太想吃，有点累。” 张猛也没打算逼她，可能是上班累了吧，他也帮不上忙，只能让她早点休息了。 “那就不吃了，明天一早吃点丰富的，晚上早点休息，我挂了啊。” “嗯，知道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张猛，我爱你。” 张猛听着电话里传入进来的声音，她从来不会遮掩她爱他的这件事情，满眼满心的都是他。 张猛挂了电话。 凉凉还要洗被单，现在不洗就要明天洗，明天她还想多睡一会儿，晚点起来。 早上八点多还在被窝里躺着，人还没彻底醒过来呢，苏洛用电话轰炸她，凉凉伸出手臂去抓手机，真的没睡醒，屋子里还黑暗暗的，窗帘还挡着呢，看清楚来电显示。 这位大仙儿，这么一大早的做什么？ “姐妹，醒没醒？” 凉凉打着哈气，顶着鸡窝坐靠到床头上，试着想坐起来。 “这么一大早的，怎么了？” “我要结婚了。” 徐凉凉手机掉在脸上，砸的自己生疼，特别的疼，突然就掉了下来，没有拿稳，按道理说这个角度怎么砸也应该是砸在胸口的呀，捂着脸，好疼啊，呜呜呜！ “你和谁结婚？你发昏吧。” 凉凉捡起来手机，你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和我说结婚？大姐，一大早的就开玩笑不好玩。 “现在有了，所以要结婚了。” 他们医院外科的一个，才勾搭上的，苏洛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真的假的？” “真的，不然给你打电话做什么，想你腾腾时间，姐妹带出来让你们瞧瞧，其实姐妹眼光蛮不错的。” 在医院里也能算是帅哥一枚，专业好啊，人老实啊，她要不主动都勾搭不到手，太腼腆了。 “回去，肯定回去。” 徐凉凉被苏洛一折腾，彻底醒了。 苏洛真的算是闪婚吧，她主动追求的，然后追到手了，一个星期就直接同居了，男孩子的老家是大北头那边的，据说冬天超级超级冷的地方，父母都在农村暂时没打算过来，就目前的条件看来，其实不错，两个人现在工资没有多少，但以后会好起来的，苏洛自己很愿意。 凉凉在电话问她，她和家里说了没有？ 苏洛给打岔打过去了，说了没？ 没说呢。 她和她爸……只能叹口气了，说实在的，可能有些人不太理解她，觉得她犟，为了母亲难道就真的散尽家财救吗？明知道最后也是那种结果，可那最后成了一道结，解不开的结，或许那个时候真的让她来拿主意，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偏激了吧，谁知道了呢。 苏洛已经订了票，两个人打算去丽江玩一圈，算是提前度蜜月了，不打算办了，节约嘛，打算买房呢。 “早晚都要说的，他是你爸爸，你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 苏洛好久没有吭声，理是这个理，不过那个家，已经感受不到家的温暖了，后妈的孩子倒是和她爸走动的挺好，据说过年过节的都会来看她爸。 “凉，我怨恨他，这个结永远解不开，我什么道理都明白，人家的子女都比我活的明白，可我没有办法，我也知道她不是对着我来的，我总是给她摆脸色看，就一个后妈，她还得看我脸色过活吗？她把我爸侍候好了就好了，我算是什么，道理我明白，可我做不到。” 徐凉凉只能安慰苏洛两句。 苏洛带着人回了自己家，她爸一开始挺高兴的，但是一问谈恋爱多久，男的没有隐瞒就说了，他们俩是快了点，苏洛她爸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觉得女儿任性，才这么一点时间啊，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家里怎么回事儿，你都没摸透呢，就结婚？ 现在这多乱套啊，多少骗婚的，你总得搞搞清楚吧？ 后妈的态度也不积极，主要就是因为苏洛对她不来电，那她就不会主动把笑脸送上来，只求别人高兴，愿意吃就出去吃，我管你们又没有饭吃的，我照顾你爸那是应该的，我照顾你，可不是应该的。 你一年到头回来几次？ “你了解他吗？就说结婚，爸不是说反对，苏洛啊你妈去的早，她要是活着，你领回来说就交往了七天，你妈也不放心啊。” 苏洛觉得鼻酸，有什么比母亲看不到孩子结婚还令人觉得难过的？遗憾也没用，人早就没了。 “他人挺好的，没什么心眼。” “你接触这么短的时间，有没有心眼，哪里看得透。” “我看人看的挺准的。”苏洛说。 “结婚就不能再等等？” “不打算等了。” “那房子呢？”苏洛爸爸想的都是比较实际的，结婚总不能租房吧？ “打算买，不过我俩现在没什么钱，他家里会给拿一些，我自己也有工资，勉强也能对付一个首付。” 贷款的话，慢慢还被，总会有条件好起来的时候，她老公这是未来赚钱类型的，不看现在。 苏洛爸爸有点为难，因为苏洛一直就没对象，后老伴那边的孩子刚刚结婚又生孩子，里外里他花出去两万了，是钱不是很多，可他赚钱也赚的不是那么太多，手里还能有点，但将来生病了呢？不是他不挂着女儿，真的都凑到一起去了。 后老伴对他特别好，照顾这些年了，里里外外的，那就是个实诚人，一起过的才是两口子对不对？ “爸手里也拿不出来太多，我先给你拿一万。” 苏洛听见这个数字，其实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的，她不是回来要钱的，就是凉凉说，应该回来讲一声，所以她回来了。 “你的钱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了。” 苏洛她爸觉得女儿这是嫌弃钱少了。 “我一年到头就赚这么一点钱，爸也不像是人家那种有手艺的，打工能赚多少？还要负责吃吃喝喝，你阿姨的女儿结婚生孩子我花出去一些钱，手里留了一些防老的，爸不是不想给你……” 苏洛听见阿姨的女儿结婚生孩子，听到这个份儿上，真是差点就哭出来了。 爸爸变成人家的爸爸了，心里哪怕再有你，她觉得也还是变了，不是滋味。 “爸，你自己好好的，保重身体，我就满足了，我不要你的钱。” 后妈拿着钱出来，家里钱都在她手里呢，她没给多拿，拿一万，确实没剩多少，他们俩要是谁生病谁能和孩子伸手要钱？她自己闺女结婚老苏花了五千，生孩子花了五千，苏洛结婚老苏给拿一万还不行？ 拿着钱进来，放在床边。 “你拿着吧，这是你爸给你的。” 苏洛推了回去。 “我回来不是要钱的，你收回去吧，留着以后有事儿再花的。” 她现在回来家里也不是那么勤快，反倒是对方的孩子对她爸比较上心，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为了钱什么的，能做出来一个样子，她觉得也听不容易的，她连个样子她都做不到。 后妈一听这话就炸了，她怎么听着都觉得苏洛这是在嘲讽她呢。 觉得给她孩子花钱花多了？ “你爱要不要，你觉得你爸给你给少了？你爸现在是什么年纪什么身体？你还指望他身上能炸出来金条？一个月能赚多少？家里哪一样不是要开销？你爸身体不好你知道吗？你管过吗？去医院你陪过吗？你事儿事儿不管，我赚的钱难不成贴你身上？我该你的欠你的？我给我孩子怎么了？她对着你爸好，里里外外都是她跑的……” “阿姨你生什么气，我有说什么吗？我什么都没说，你看着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 “我对你什么态度了？养你还不如养只狗呢，养条狗还能对着你爸摇摇尾巴……” “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我说话怎么过分？”后妈就对苏洛抱着很大的成见，这哪里是亲女儿啊？简直就是冤家，这些年了，什么事儿放不下？可是这个孩子她就是较劲，她不肯放下，对她爸一样没一样，现在要钱，人回来了。 苏洛的未婚夫冲了进来，他平时也是笑嘻嘻的，脾气特别好的一个人儿，人呢不算是胖，就是有点圆，脸型不占优，体重是很标准的，可别人也会看着他觉得有点胖。 “阿姨，这是怎么了？” 后妈眼泪掉下来了，就指着苏洛，原本她都不想说的，你要结婚，挺高兴一件事儿是吧，但是你回来就是故意给我们找堵的，父亲给你出嫁的嫁妆，为什么不要？嫌少？多少是多？ “阿姨，她不是那意思，苏洛我俩吧，我们打算自己买房，不要家里的钱……” 其实他家里的钱都已经到位了，苏洛家这里面的事儿，一开始他父母也不干，因为苏洛说了她拿不出来钱，男方就会认为，什么样的家庭也得有点钱吧？ 你要结婚，可是你结婚的态度都没有，但是架不住自己儿子愿意，儿子在里面有些话也没有说，瞒着，这也就同意了。 未婚夫握着苏洛的手，看着苏洛掉眼泪也心疼，没想到她家里是这样的，其实站在他的立场，觉得谁也没有错，苏洛把，可能跟她母亲关系更好一些。 “阿姨叔叔，苏洛吧，她不会说，叔叔有病她确实也是不知道，她这个劲儿暂时还转不过来，所以请你们多包涵，她私下和我说，她也想她爸，可是一回家，阿姨这话我不是冲着你说的，就事论事，谁遇上了是不是都得有点接受的过程？” 后妈肯定不会和苏洛的未婚夫闹，那样太丢人。 你讲理，我就讲理，谁想和她过不去？ 我没想。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些都懂，她爸爸呢是个男人，什么都不会做，她妈妈去世的早，你说就扔下一个家，既然你提起来说扭不过这个劲儿，那咱们就好好说说，苏洛她妈生病的时候，我压根也不认识她爸，这是她妈没有了，别人给我介绍的，我觉得这人挺老实挺踏实，所以我就愿意了，可能短时间我俩就组成家庭了，苏洛觉得她爸不是东西，可是苏洛你自己想想，你爸爸每天上班下班回来，吃不上一口热乎的，他一辈子跟着你妈过，都是你妈侍候的，你希望他每天下班以后回来就买着吃？或者对付吃？顿顿吃面条、” 苏洛眼泪刷刷掉，她什么时候希望这样了？ 那是你的揣测。 “我没这样想过。” “你没有，可你做出来的举动就是这样的信号，你念书人在外面，你想你妈妈了你就难过的哭一场，和同学出去释放压力，你爸呢？过了半辈子的夫妻，你觉得你爸心里就好受了？不卖房子给你妈治病，他和我念叨过很多次，说伤孩子的心了，但是不是还挂念着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将来他要是死了，能留给你什么？留给一个房子，就算是不值钱，那也是父母留给你的，你呢，你就一根筋的认为你爸不给你妈治，苏洛啊人得活得现实，治不好你妈的病，你爸住在哪里啊？你不能因为那么喜欢妈妈，就恶意的去猜测爸爸呀？阿姨今天就打开门说亮话，你未来丈夫人也在这里，省得你觉得我们欺负你。” “这些年我和你爸过，我自认对得起你爸爸，我照顾他起居，他生病不是我照顾，能指望你吗？是，我的孩子总是往这里跑，她也拿到钱了，我作为妈妈的，唯一的孩子结婚，我花点钱怎么了？我也打工，我也赚钱，你问问你爸爸，那钱难道全部都是他拿的吗？我的孩子知道逢年过节过来看看她叔叔，她结婚生孩子的时候，她叔叔花钱了，她得带着丈夫孩子过来，你呢？你说忙，你实习，你工作，你每天都忙，好，我们理解，现在回来说要结婚，你爸说给你一万块，你愣是不要，你觉得少吗？” 苏洛不吭声。 后妈也哭，觉得自己特委屈，谁愿意当后妈？ 命不好才给人家当后妈，你们年轻人自己谈多少次恋爱，都行都可以，大人找个伴，你们就不干了，觉得违背了当初的承诺，不就是这个道理。 “阿姨，你稳定稳定情绪，苏洛她不是那个意思……” 苏洛被未婚夫搂着出门的，那钱他们还是拿了，走的时候家里两个老人都哭了，苏洛也是哭出来的，未婚夫拿着纸巾帮着她擦擦鼻子，苏洛接了过来。 “别哭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也知道自己可能错了，可是我过不来那个劲儿，我一想起来我妈……”苏洛扑倒他怀里放声大哭。 她也委屈，觉得特别的委屈。 屋子里的人听着屋外的哭声心口也疼，自己生养的孩子，怎么不关心，苏洛回来一次，他就会难过一次，因为孩子绕不过这个弯，有些时候真的是觉得别人家的孩子更好，不会让他难过，带来的都是欢笑，自己的女儿带来的都是悲伤，次次都要看他难过似乎才能开心。 不过那小子他看着还挺好的，话说的挺敞亮，希望人品过关吧。 苏洛晚上出现的时候，眼睛就是肿的，冬冬看见她就冲了上来，想死了，不是苏洛要结婚，她都不能回来。 “想死我了，不过你这是怎么了？” 凉凉最后一个来的，堵路上了，桌子上苏洛说了，其实好多事情自己看得明白，就是这第一步吧，迈不出去，特别的艰难。 齐翘喝了一口　饮料。 “苏洛你怪我说实话啊，是朋友我才说，其实叔叔也不容易，可能当初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情，他一个男人心思也许就没有那么细腻，但是他爱你的心思不变，现在也许你感觉到他对外人比对你好，但是洛啊你想，换成是你，你每次回家都要搞的他非常郁闷……” 冬冬握着苏洛的手。 “是啊，自己爸爸，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不想将来你爸没的时候，你再难过，想着他活着的时候怎么没好好对待他呢？” “是啊，你那个后妈虽然对你不好，但是话至少说的明白，咱不要求她对你好，对你爸爸好不就行了？”孙辰扬也跟着劝。 苏洛擦着鼻子，今天　一直哭，其实也是被说动心了，有些事儿早就该翻页了，是自己一直站在原地，不肯前进。 “咱们把叔叔阿姨叫出来，一起吃个饭吧，高兴的事儿……” 齐翘张罗，然后就拿着苏洛的电话去打，苏洛开始想拦着，后来也随他们去了。 苏洛爸爸床上躺着呢，因为难过，心里确实难过，后妈接的电话，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去，干什么不去？ 她觉得苏洛对她爸不孝顺这是真的，但没有理由拦着，该做的她肯定做，给苏洛爸爸拿着衣服，然后拿着包，准备赴约。 苏洛爸爸这几年也是有点显老，毕竟上年纪了，苏洛看见她爸又哭了，凉凉就跟着哭了，凉凉是难过，觉得都挺不容易的，虽然有隔阂但是至少能化解，也许不能像以前一样，但是可以客客气气的，她也没有见过自己爸爸，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张国庆，但是张国庆那种和苏洛的爸爸完全不能放在一起比较，苏洛的爸爸就是那种特别平常普通的爸爸。 凉凉搂着苏洛的肩膀。 “你去跟叔叔打个招呼，苏洛你听我的……” 孙辰扬看着徐凉凉哭的都要岔气了，不太理解，哭成这样子做什么？有这么感动吗？ 苏洛抱着她爸，一抱就彻底撒不开手了，确实觉得委屈，好多话想说，可一直没说出口，觉得他不理解，怨恨埋怨他。 后妈坐的笔直笔直的，她也没做对不起人的事儿，凭什么心虚？后妈那也是妈。 齐翘给凉凉递纸巾。 “我看凉凉都要哭晕过去了，你比苏洛还难过呢。” 算是缓解缓解场面，大家都笑了，苏洛和她爸没有笑，苏洛眼睛也是肿的可以，拉着她爸的手。 人吧，有些时候绕不过那个劲儿，因为觉得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失去了以后找不回来了，就会各种后悔可惜遗憾，越是遗憾越是难过，最后就变成了心里的劫，想不开永远都想不开，想得开，那就想得痛快了。 苏洛反握着凉凉的手，凉凉拍拍她的手。 凉凉起身：“我去一趟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自己还觉得难过呢，也不知道难过什么，也许是为苏洛高兴吧，这次虽然不见得就是全部都化解了，但是至少以后不会那样了，一切都向着很好的方向发展了。 这一切很美丽，很美好。 洗了一把脸，孙辰扬也跟了进来。 “你眼睛都哭花了。” 凉凉吸吸鼻子。 “嗯，觉得特别难过，也说不好，可能自己没有家吧，羡慕人家有家。” 辰扬叹口气，是啊，成长的背景不一样，所以徐凉凉看这么一眼，就激动的不行了，自己反而对着这些，高兴是高兴，但都是点到即止的。 “别哭了，洗把脸吧，稳定稳定情绪。”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苏洛领证的那一天凉凉她们陪着去的，前一天晚上徐凉凉和苏洛睡在了一起，谈谈心。 苏洛说：“其实这么多的人，我觉得你真是难得获得圆满的，各方面都很好。”苏洛的手撑着头看着凉凉，长得真好看呀，她一个女的见到都觉得喜欢得不得了，何况男人呢，“我的未来，我是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俩之间似乎也不存在爱情的火花，就是合适。” 莫名的觉得踏实，合适，所以她选择了这个人，哪怕别人说她进展的太快了，苏洛认为不快不行，她真的没有优秀到不得了的地步，再等上几年，她就抓不住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凉凉：“这是最好的生活状态，很大程度上我并不赞同将人生进行寻找，寻找挚爱寻找所谓的真爱，找到以后然后生命就全部完成了，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了，我和张猛相处，跌跌撞撞的无数的挑战痛苦，改变和调整让我明白了，也许婚姻或者爱情它就是个独立的人所选择的生活方式，经济方面精神方面，而这些呢和莫须有的幻想没有多大的关系，我也没有结婚，可能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完整的人需要有独立的精神状态和经济，这样呢，少了另外的一半也不会觉得生命当中欠缺了什么，这样的两个人相处在一起，因为爱而结婚的婚姻，应该就会比较长久，而抱着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对方又不能满足，就会渐渐产生失望，彻底失望然后把自己的梦想所追求的快乐强加在对方的身上，结局恐怕就会失败。” 苏洛坐了起来，行啊，徐凉凉，你都快要变成哲学家了。 “你们俩不是相处的很好？为什么会这样看待爱情和婚姻？”这不对呀，这应该是自己看待爱情和婚姻的观念，不应该是徐凉凉的。 “是很好呀。” 生活它让你经历坎坷，让你成长，让你变得成熟起来，变得不断的去调整自己，然后迎合生活，或退或让或前进，一直寻找到适合自己生活的舒服方式。 睁开眼睛的是生活，闭上眼睛的是幻想，两种生活方式任君选择，幻想可以让人拥有无边无际的浪漫。 苏洛领完证就去旅游了，说是不办婚礼，凉凉回到t城上班，每天和各种各样的病人打交道。 星期一他开车过来接她下班，凉凉让他等在大门外，换了衣服拎着包就赶紧下楼出去了，从侧门出来老远就看见他的车了，这边的路比较窄，只能绕个远然后在开回来，但是比大门口方便一些，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太多。 张猛看着她走了过来，侧过身推开车门，徐凉凉上车带上车门。 “要买什么吗？” “嗯，去超市买点吃的，家里什么都没有。” “懒。”张猛评价。 冰箱里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他给堆满的，这人似乎就不是个女人，不喜欢逛超市，不喜欢把里面填满，也不知道每天都在忙什么。 “是不勤快。”凉凉挽着他的手臂，然后马上松了开，他开车呢，把自己的包拿下来，侧过身放到后面，调整了一下座椅，不然手不够长，张猛开着上了坡，准备下坡的时候遇到红灯，前面堵了一排的车，现在就是开车的人实在多，堵的厉害，还不如坐地铁方便呢，可地铁他真的坐不了。 “你同学结婚没给包个大红包？”手放在她腿上。 徐凉凉穿的也是清凉，裙子其实不短但是一坐吧就显得有些短了，大半截的腿都在外面露着呢，她自己想把头发扎一下，双手忙着整理头发，胳膊一动上半身布料就跟着上挑，放在大腿上的那只手拍着她的腿，凉凉也习惯了，扎好头发手放了下来。 “她不要，给她买了一件特别漂亮的衣服。” 自己照照镜子，出来的时候着急，不知道唇膏是不是涂出去了？看了一眼觉得还好，就是睫毛有点糊了，用手整理了一下，侧过脸让他帮忙看一下：“我睫毛是不是糊掉了？” 看着下眼睑有点黑。 张猛捏着她的下巴，贴了过去，双唇在她唇上贴了一下，然后分开，用手指帮着蹭了一下，他觉得糊了也没有关系，挺好看的，另类美。 “没事儿。” 凉凉伸手，单手捧着他的脸捏了捏，是啊，你怎么看我都觉得挺好，问题一会儿我们要去超市，别人看着我，那就有问题了，摸着摸着觉得还挺好摸的。 “别摸了，我开车呢。”前面的车缓缓动了起来，张猛道。 “那你怎么就可以摸我？”徐凉凉眨着眼睛，这样未免有点不讲理的感觉。 “我能控制时间，你来摸我就会影响我的情绪。” “歪理。”凉凉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一口，这就算是做了一个结束，不撩他了，让他好好开车，自己那包刚放过去，现在又要拿回来，里面有镜子，伸手去抓，张猛摇头，觉得可真是累，来来回回的弄那么一个包玩。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正好下面有推车，凉凉伸手想抓，张猛拉了她一下，直接把人就给拉走了。 “上面有。” 现在推上去多浪费力气。 徐凉凉穿了一双新鞋，之前买的一直没穿，因为觉得没有合适的场合，跟稍稍的有点高有七厘米高，走了一段时间就觉得这鞋有点毛病了，磨脚。 她穿37码的鞋子，但是这鞋可能是前面有点紧，感觉整个脚都拳在里面，伸展不开，特别的难受。 张猛走了几步回头等她，走路也是慢吞吞的，还要人家等。 凉凉呢是越想越觉得难受，越难受呢越是走路费劲，就想把鞋子都给脱了，张猛再次回头等她，看着她不停的瞅自己脚。 “鞋怎么了？” “有点磨脚，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买小了。” 张猛乐，人才。 你自己穿多大的鞋不知道吗？ “你买的时候没试穿吗？” “穿了，不过当时没感觉出来。”就图样子漂亮了，现在脚实在有点难受。 “那现在去一楼买一双？”这么难受，看着她来回的看，他觉得还是再买一双吧。 “不用，一会儿我买双拖鞋吧。” 凉凉看着前面有卖那种煎蛋器的，她想买这个，省得自己煎的七扭八歪的，蹭蹭迈着两条小短腿就过去了，走的特别迅速，对于张猛来说，她的那腿就是小短腿了，和他没有办法比的。 还别说，人长得美腿也漂亮，张猛纯粹是站在路人的角度来评价的，这么两条腿怎么也能打个90分，鞋子是真的好看，把线条拉伸的更加精致完美，就是她自己说不太舒服，他瞧着是真好看，徐凉凉看着货架上的东西，各种各样的自己有点挑花眼了，屁股上多了一双手然后挪到腰上，回头看他，举给他看。 “哪个好？” 张猛觉得都差不多，不都是一样用，随便买个不就完了，还纠结半天，女人！ “都挺好。” 手搁在她的腰部向下的位置，搂着向前走，徐凉凉负责拿，他的任务呢就是负责结账，负责推车，超市里转了一大圈，就当是运动了吧，她挑水果的时候旁边站了一个男的，时不时用眼睛撩撩凉凉，然后没一会儿走了，走了之后就站在旁边的摊子看苹果，张猛觉得这哥们的目的性太过于明显，是好看，但是也不能当成货架上的商品这样没完没了的看吧？ 我还活着呢。 推着车过去，站到她旁边，肩膀高出她一大块。 “吃葡萄还是吃草莓？” “你自己选，爱吃哪个买哪个。”大小姐，咱们都要被人吞了，你还慢悠悠的选呢。 “我喜欢吃草莓，不过买葡萄吧……”凉凉权衡了一下还是拿葡萄吧，葡萄的话张猛多少还能吃两口，草莓他吃的次数不太多，说是味道不好，她是没吃出来有什么味道不好的。 放进去去找香蕉，张猛长臂一挥，抓了一盒草莓放进推车里。 两个人站在货架子边，凉凉说张猛特厉害，选水果只要经过他手，就特别甜，自己手气就烂，总是选不到好的。 “这里面是有敲门的。”张猛认真的忽悠，哪里有什么敲门，他知道个屁，他就是花钱花的挺好，他直接看包装和价格了，说实在的好吃的话，估计就是运气成分的事情，认认真真的糊弄凉凉，凉凉站在他身边，自己是愿意被糊弄，另外崇拜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她是脑残粉啊，没有理智的，他说的就都对，这人太聪明了，太完美了。 拿着牙签扎了一块，仰着头递给他，想让他尝尝，张猛就着她手就吃了，四周也是没有多少人，低头亲了她脸颊边一下。， “随便买点吧。” 真的挺磨叽呀，不就是选几样水果，来了就拿，拿了就走不就好了。 推着车出去结账，买了一堆不实用的东西，她的各种生活用品，洗衣服的洗内衣的，张猛觉得女人啊，洗衣服的不就能直接洗内衣，还要分两种买？然后那个小包包就更加不要说了，什么夜用的日用的，还有加长的，超薄的，你需要的也太全面了吧？他站在一边就看着她互相比较，比较的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结账的柜台边有卖生活必备品的，顺手拿了两盒扔在里面。 这对张猛来说真的就不算是事儿，拿了也就和拿口香糖似的，挂在这里不就是让人买的？再说他戴着帽子呢，戴着墨镜呢，想必也没有人有透视眼吧？ 凉凉用手推了推，放下面了，张猛就随她了。 她在前面拿着袋子准备装，收银员报了一个数字，正好把最后的那两盒套放了过去，徐凉凉的动作无比迅速，立马就扔到袋子的最低端了，仿佛这东西就从来没出现过。 “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 张猛递过去自己的卡，凉凉整理完毕都一一摆好在推车里，张猛拿回来自己的卡签了一个名，对方也没有注意看然后就离开了。 提着两个袋子，袋子有点大，她要分一个。 “给我一个。” “我自己拿着就行了。” 那小身板，两个大袋子砸过去，觉得都能把她砸趴下了，但是怎么吃就是不长肉，他也没招，这事儿也不是逼的，他也挺喜欢稍微有点肉的，摸着有手感嘛。 “给我吧。” 凉凉上手接了过来，怕他手腕受不了，虽然也知道没这么寸，但怕有万一，张猛已经连续两次一年没有摸过训练，再来第三次，他的职业生涯就彻底玩完了，她拎个袋子哪怕再重，也累不死自己。接过来一个还想去拿另外的一个，张猛没给，他又不是一个吃软饭的。 东西放在后面，扣上后车厢，上了车，把鞋直接就脱了，受不了了，难受死了，拖鞋也没有买，光着脚踩在地上。 “你就这么光着？” 她不是盘腿盘的挺好的，直接盘在座椅上不就好了。 凉凉：…… 大哥，我在车上盘腿，我表演杂技吗？ “这样舒服，我的脚难受。”现在松开了，觉得彻底舒服了，这就是穿漂亮鞋子的代价。 “脚挺好看的。”张猛夸了一句，启动车子。 是挺好看的，应该说也没有不好看的地方，哈哈！ 凉凉活动活动脚丫子，你觉得好看那就好看吧，她也没有时间天天欣赏自己的脚，就是挺普通的，也没觉得好看到哪里去，能做脚模的那些人的脚才是真正好看的呢。 开车回家里，她这鞋脱下来了就肯定不想再穿回去了，想想都头皮发麻，宁愿光脚走上去，张猛提着袋子然后看着她，她这怎么整啊？光脚上去？ 凉凉把鞋子放在地上，试着把脚放进去，真的特别的痛苦，狠狠心干脆就打算这么走了，张猛背着人上去的，东西都她拎着，就扛着一个人就等于把全部的都做了。 掏钥匙她掏了半天，张猛看着她手上上下下的，就是摸不到钥匙。 “你这是找钥匙呢，还是调戏我呢？” 摸了半天，你都摸了一个遍，钥匙还没找到？ “没有啊。”凉凉让他把自己放在地上，她这样摸他的兜也不方便，老觉得自己要掉下去。 张猛干脆一只手夹着她，自己另外得清闲的手去找钥匙，一摸就摸到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故意想摸一个遍呢还是不想离开他背上，不想离开也成，咱们回家随便摸，站在走廊上这样算是什么。 “你看。”这不是钥匙吗？ 凉凉忙的一脑门都是汗，她真的没摸到，姿势不对，她也觉得挺累的。 “你把我放下来。” 张猛直接开了门，进了门把人放到沙发上，徐凉凉露底了，因为他是直接把人横着放在沙发上的，沙发又软她那么一仰，腿就稍稍抬了起来。 “肉色的。” 张猛调侃了一句。 凉凉捂着自己的裙底，说的是安全裤的颜色，这人可真是…… 不瞒你说，张猛背着她，给她累够呛。 一点都没觉得轻松，相反的特别的累，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觉得胳膊都要掉了，然后被他夹在后背上，她不敢趴的舒服，加上外在条件也舒服不了，胸口不停的撞他的后背，撞的自己也疼，一路都是遭罪，早知道还不如穿着鞋子回来呢，那样难受的就只是脚而已，现在浑身都难受。 果然电视剧里那种什么背呀抱啊，都是假的，哪里舒服了？ 扯扯裙子。 “别扯了，原本就不长。”张猛吐槽。 超市里那个男的，转来转去的，看个没完没了的，他当时没觉得这裙子短，但是现在怎么觉得就有点短了呢？半截大腿都在外面呢，每天你说挤地铁，就不怕遇上色狼？ “哪有，挺长的。” “要不我给你买辆车吧，咱们开车上下班也挺好的。”张猛觉得很有必要。 太有必要了，虽然堵车，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但是这样安全，穿什么也不用担心，多好。 “我不太喜欢开车。”凉凉对车子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再漂亮的车看看就好，不想自己坐进去开。 “买个车多方便，去哪里也不用多走路，你说呢？”反问她。 凉凉光着脚进厨房，她现在这脚没有办法穿拖鞋，脚的骨头好像都要挤碎了一样，脚底板贴在地砖上。 “再说吧。” “你早上去单位也穿的这裙子？”张猛闲凉凉的准备和她聊天，认真的聊聊。 凉凉：…… “我明天上班穿裤子。” “裤子线条不是更紧。”张猛挑眉。 “那我还穿不穿了？穿裙子你觉得太短，穿裤子你觉得太崩，那我没的选择了。” 这不就是让她什么都别穿了？ 嫉妒的男人。 “裙子穿个到脚踝的，那种厚厚的牛仔裙，过去不是流行过嘛。”什么波西米亚风。 “这个天儿？”徐凉凉指指外面，外面都能烤死人了，让她穿个长裙，还要厚厚的？不怕她中暑吗？ 张猛笑笑，哦倒也是，忘记了现在天热，三十多度呢，是容易中暑，那就算了，当他没有说好了。 “我就是觉得吧，这样好看是挺好看，我看了别人也看啊，超市里还有人盯着你腿看呢。” 说的倒是不隐瞒，就是这点事儿。 凉凉听了笑，那看有什么办法？看就看被，看得到也摸不到。 “知道了，等天气凉一点的，我穿厚实一点的裤子。” “那倒不用，热晕了我还得心疼，浪费时间。” 张猛说的是，如果热晕了，他还得浪费时间去心疼，有这个时间他用来做其他的多好，凉凉接受然后顺便翻译着。 “我呀，眼睛里就有你一个，别的男人在我眼睛里都不能算人，都是猿猴。”贴心话给着，热乎着。 张猛站在门边笑，都是猿猴啊？ 这话说的可真是虚假，不过虚假的可爱，对他心思。 他觉得还是有一定的哲理性的。 “随便吧，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穿。”他不管了。 就是看到，顺便说了一声，感觉还挺怪的呢。 张猛进了卧室里，家里也是热，躺在床上直接当大爷，舒舒服服的才是他所追求的，徐凉凉在外面安顿买回来的东西，弄好了换了一套衣服，家里这样穿也热也不方便，换了一条超短裤，背心也是盖不住肚脐，腰那块堪堪的一掐，向内收然后线条向下外放又圆润了起来，躺在床上欣赏也是一件美事呀。在家里穿的在清凉，他觉得也没有问题，不穿其实也没关系，就是这样太直接了，有点伤眼球，哈哈！ 张猛想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自娱自乐。 凉凉忙活半天，买回来的冷面倒在碗里，晚饭就准备吃这个了，图方便。 “我们俩吃一碗吗？” 她吃几口就饱了，自己吃一碗有点浪费。 “行，你装吧。”张猛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凉凉端着碗进来，她挑着上面的辣白菜吃，吃了觉得辣辣的还挺有胃口的，挑光了给他剩了一堆的鹌鹑蛋和冷面黄瓜丝，张猛接过来筷子，新的那双没动，用两双筷子不是还得洗，用她的也不脏，嫌弃的看着碗里。 “你把好吃的都挑没了。” 凉凉没忍住，是，她都给挑光了，因为觉得里面的配菜就这个特别好吃，一个没注意，就连一口都没给他留。 “太好吃了，没留心就都吃光了，外面还有一碗，我把上面的辣白菜给你拿进来？” 张猛瞪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还说是我脑残粉，脑残粉就你这样的？有好吃的都自己吃了，都不挂着我。 “不用，你给我拿点酱油。” 吃了一口太甜，这味道不喜欢，她还觉得好吃，哪里好吃。 端着碗自己没一会儿就都吃光了，连汤也都喝光了，省得浪费，还没撂筷子呢，他妈来电话。 “……晚饭啊……”张猛挑着眉头，凉凉捂着脸，她什么都没给准备。 “吃的挺好的，我在她这儿呢，做了一桌子的菜……”嗯，酱油啊，白糖啊，醋啊黄瓜丝，这不是一桌子吗？都在一碗里呢。 乔立冬翻白眼，她觉得徐凉凉做点什么吧，绝对就等于浪费粮食，不会做，还总喜欢显摆，在张猛的面前显摆，你就老老实实的弄个面条就算了，还搞一桌子，以为自己是大厨呢？ “她做的菜好吃吗？” 张猛迷之神秘的一笑，好不好吃啊？ 这得问超市做的好不好吃，和她有什么关系？ “挺好吃的吧，哈哈……”自己说到最后都笑了出来，指指电话，凉凉不想听，被张猛拉了过来，她听见了两句，乔立冬评价的很中肯，“人长得漂亮，做出手的菜和长相完全就是相反的，也就能吃吧，人家给你吃狗屎你都会认为是香的，香气扑鼻。” 凉凉从他怀里挣开，拉她过来干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 张猛觉得自己妈讲话可真是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他刚刚吃完饭。 “优点比缺点多就行，要求不能那么高，毕竟她也不是厨子，人家有自己的专属领域。” 替徐凉凉说话。 “是是是，把我儿子迷的，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姓什么肯定是知道的。” 凉凉去洗碗，张猛翘着脚，真是一脸的大爷相。 “她干什么呢、” “洗碗呢，不是儿子吹，我过来吃顿饭，高兴的和什么似的，什么都不用我做，就差没把我背回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超市，买了一堆的水果，就盼着我吃一口呢，你看那小身板，扛一堆东西回来，我进门就开始给我洗背心……” 张猛负责闭着眼睛吹。 乔立冬听了，这通电话就准备做收尾了，虽然觉得吧…… 也许是假的，但是心里上吧……好像或许可能大概，觉得吧，有点点的小高兴，难道这就是婆婆的心里？ 她觉得不是，还是主要徐凉凉拿她儿子当回事儿，放在心上了，所以她觉得有点安慰。 张猛笑着挂断了电话，你说他妈这样有意思吗？明知道是假的，听着也高兴。 “谁恨不得背着你回来了？谁给你洗背心了？”凉凉闲闲的看向他。 “是谁谁知道，洗完了进来，等你呢。”张猛摆摆手，美人儿，就等你了！ 凉凉叹口气，张猛现在是越来越会糊弄他妈了，有时候讲的那些话吧，凉凉觉得那听着就特别的假，不过他确实有方法，阿姨那么不喜欢她，现在还是接受她了，尽管心里不愿意吧，对她却特别好。 徐凉凉能感受到的，就是乔立冬待她的好，挂着她，虽然嘴上不说，但行动上都表现出来了，给她买包，其实阿姨自己买就好了，还挂念着她，不是阿姨说，叔叔怎么可能想起来买呢，总之就是家里的这个女主人起的作用。 张猛趴在床上，过些天有七八天的假期，他打算带着徐凉凉去澳门，出去玩吧更加随便一些，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喜欢自己知道就得，买东西也好花钱也好，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谈恋爱买点也不算是什么，条件摆在这里，就是犹豫自己带着她去还是请个导游，请导游的话行踪就等于暴露，现在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不太安全。 凉凉进来，张猛问她，是打算挤一挤时间玩的密集一些还是就玩一个地方。 “不去了吧，你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弹一下她脑门，去还是要去的，他也想出去转一转，换个心情。 “那我定吧。” 凉凉和苏洛通电话，苏洛其实挺想去的，但是之前自己和丈夫已经去丽江了，虽然省钱去的，也没少花啊。 “我挺想去，可估计够呛，我俩现在资金特别紧张，买房子以后还要还钱，我们现在穷……” 靠不上父母只能靠自己，钱就不敢乱花。 “下次有机会的吧。” “不过说回来，张猛对你挺不错呀，说说吧，你平时怎么哄他的？”苏洛自己咯咯的笑，开徐凉凉的玩笑，她很拿手。 晚上和齐翘她们聊天就提了一句，凉凉要去澳门，齐翘发了语音过来。 “那和辰扬一起去吧，辰扬也打算去的。” 孙辰扬前两天告诉她的，好像那个通行证才办好，说是要和朋友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顾嘛。 “凉凉和男朋友去。” 齐翘哦了一声，那就不方便了。 辰扬看到的时候，苏洛和齐翘已经说完好半天了，她觉得齐翘也没问问自己，她没想和徐凉凉一起走，私下单齐翘。 “下次和我打声招呼再说，我不想和她一起去。” “不是都和好了？”齐翘觉得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而且苏洛不是说了，徐凉凉和男朋友去。 她当时就是好意，觉得辰扬第一次出去，有个人带着可能会好些，凉凉现在玩的地方比较多，有经验。 “不是和好不和好，玩不到一起去。” 辰扬把手机放回兜里，她出去玩都要省吃俭用的，凉凉不一样，人家自己能赚钱，男朋友也有钱。 * 张猛的腿放在凉凉的大腿上，自己还在订票，凉凉给他捏着腿，从小腿到大腿，捏着捏着，捏到了大腿的肌肉，他打球的时候会有下蹲的动作，蹲的时候腿部的肌肉特别有力量，看着他在忙呢，凉凉就上手捏捏，形状特别好看，上手的感觉也挺不错的，继续捏捏，装作继续给按摩的样子。 “徐同志。”张猛叫她。 “啊？”凉凉无辜的看着他，叫自己做什么？ “你的手。” 凉凉收回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发现了？ “有一次看你打球，可能是你觉得热吧，短裤一直往上拉，两侧的裤腿都藏了起来，就好像穿着内裤在打球一样……”其实是前面的球迷发现的，然后说出来她就听见了，不听不觉得，一听可不是，真的特别像。 张猛瞪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神奇的人呀。 “真的特像。”徐凉凉又加了一句。 “像不像你不都看见过。” 穿没穿，你也都见过，跟着别人兴奋什么？ 凉凉笑眯眯的，一脸的幸福，说起来也是啊，她摸得到。 “你翻过去，我给你按摩按摩后背。” 张猛翻过去趴在床上，“你坐身上也没事儿，不重。” 凉凉试探着，怕压坏他了，不过承重力还是不错的，双手按的有点发麻，沿着后腰的脊椎骨一路向下，凉凉一开始还瞒正经的，是替他疏通经络，到了后面，拉拉他裤子的后腰，向下拽一点，看着他没有反应按一按然后在拉下来一点。 张猛觉得无语，他屁股都要露出去了，难道他能不知道？那后面冒风啊。 “你好好的正经按摩就行了，其他的赠送服务就不需要了。” 拽拽自己的裤子，在不拽觉得晚节不保了。 凉凉压在他的腿上，手指在他臀部点了点。 这是转不开这个地方了是吧？ 张猛随她去了。 凉凉觉得手感特别好，运动员就是这点好，拍一拍还能听见清脆的响声，她的爱好有点奇葩。 “你同学不去呀？” “她说现在他们没钱，刚结婚手头有点紧。” 张猛点头，那是有点不方便，那就算了吧，原本怕她一个人觉得无聊，转个身，徐凉凉让开，怕他扭到腿，坐在一边，张猛拍拍自己的肚皮，让她坐过来。 “你才吃完没有多久。” “没事儿，来吧。” 凉凉的两条腿弯在床上，张猛把手机放在一边伸出手固定好她的腰，拍了拍。 “还是有点瘦，多吃点。” 一百二十斤才是标准体重吧。 得坐到身上让男人会觉得有点重了，这样的体重才是合格的，那样的女人才是标准的，轻飘飘的没有手感。 “吃不动，身体有问题。” “那时候想不想我？”他问她。 摸摸凉凉的脸，自己挑的，所以做什么都顺自己的目光，怎么瞧着都觉得很棒，苦的确实也是她。 “还行吧，反正觉得自己也能过。” 张猛含笑，这样想就对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必要为了谁，觉得少了谁就活不下去了，乖女孩儿，这才是真正的长大了，张猛要试着用腿把她抬起来，真的试着抬了，凉凉害怕他把自己给摔了，抬起来的时候自己一动就从上面滑下来了，滑到他的怀里。 “我妈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她对你怎么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忍就多忍一忍，实在忍不了你就拿我撒气。” 他是担心徐凉凉处理不好，她个性太过于温顺，受了委屈也不会说，他真是总是听见自己妈抱怨，凉凉很少会和他说这些，是个人就不可能没有抱怨吧，不说就是怕他分心，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恨不得加倍补偿啊，所以才说，这方面他妈怎么样都很吃亏，因为躺在他身边的是徐凉凉。 “没有，阿姨对我挺好的，你想的多，你家庭关系很简单。”家里的亲戚她不能确定每个人都喜欢她，但至少表面上大家对这她都客客气气的，张猛对她有多好，足以覆盖过去所谓传说中的委屈了。 捏捏她的脸皮，我的小可怜啊，可怎么办啊，这么招人稀罕，说的每句话都讨人喜欢，双腿夹着她的，抱在怀里。 “有我呢，我护着你，肯定不让你受委屈。” 凉凉回抱着他，非常相信这句话，也非常相信张猛，他从来不晃点自己，再说也从来不觉得委屈，找这个一个男人，自己觉得从头到脚无一不完美，手留恋在他大腿肌肉附近，哎呦想那时候坐在椅子上看，现在摸着，感觉不一样吧？ 凉凉手往里面伸了伸，晃了晃，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像不像软娃娃？又晃了晃。 “你拿它当玩具呢是吧？”张猛狠瞪了她一眼，这人！ 凉凉觉得这玩具还是挺有意思的，摸两把就变了，从皮囊变成了橡胶皮，慢慢的就被弹了起来，这样最没劲，甩开手。 “玩的不是挺好的？” 怎么又不玩了？ 凉凉一脸嫌弃，张猛眉眼都在笑，把人搂怀里香了一口，没有办法，你换成什么人也都这样。 “我这几年因为你，过的一点都不好。” 凉凉不解，把玩着他的手指，为什么是因为她过的不好？她还以为是因为伤呢，毕竟当初伤的有点严重，腰部做手术敢做，但是手部做了手术恢复就不好讲了，大部分都达不到恢复如初的状态，身体上所受到的伤害不如精神上的，她怎么和精神方便受到的伤害相比较呢？ 张猛原本的计划很好，现在则是全盘都打乱了，顾及还是有很多的，你痛快，痛快不到极限，还要拉回自己的理智，理智的时候又会分心，原本就处在低不低高不高的状态，家里还有个小妖精天天勾搭着他。 “你说不是因为你，是谁？我这天天分心。” 凉凉松开他的手，这话她是不相信的，想肯定想，但没有占据到他全部的生活，他是个能分清楚轻急缓重的人，有野心有*的男人，这样的人说全部的心思精力都放在她身上，她就算是脑残粉她也不信呀。 充其量不过就是情话而已，真肯定真，但是半真，就像是她，上班的时候她也不会想起张猛一样。 “分心就分了被，也不是别人，没分到别人的身上。” 哈！ 张猛服了眼前这个小厚脸皮的，现在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 “是，没分到别人的身上去，都放你身上了……”手往里伸了伸，心里叹口气，还是太瘦了。 不过瘦嘛，瘦有瘦的好处。 个中滋味嘛，自己体会，整个人堆在腰上也不会觉得太费力，合适这个东西吧，一开始也许觉得就是心思对了路子，慢慢则是思想精神方面，然后在延续到身体，配着配着就变成了完美。 第一百二十四章 爱的根本 张猛带着凉凉出去度假，自己的衣服只带了几件，大多数都是徐凉凉的，女孩子嘛，出门总是要打扮漂亮一些的，各种小玩意不嫌累的让她背，最不喜欢带东带西的人愣是拖着两个箱子出发的，他就是那个长工，徐凉凉呢，则是主子，负责美貌就可以了。 凉凉看着他，伸手要接箱子，张猛不给她。 “地上推着就行，你去操作。” 张猛现在退居二线，其实让她去做，反而更慢，还不如自己亲自上手来呢，张猛偶尔也会性子急，可教人就不同了，教人最怕的就是性子急，耐着性子等着她去自己看明白，买票办手续全部都靠着她，凉凉慢一点呢，张猛也不说她，就负责看着行李，然后全心的相信她，我和你出来了，我的人就交给你负责了。 凉凉是动作有点慢，她不属于做事情特快的那种，慢条细理但是会把事情办利索的，开始有点抵触，毕竟大多数和张猛待在一起，全部都是他解决，和人沟通也好，办什么手续也罢，现在全部推到她的身上，有点麻爪，不过真的去适应了才知道没有想象中的难。 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今天的眉画得特别的好，堪堪的弧度和原本的眉毛融为一体，人生得舒服，这眉毛画得也让人觉得舒服，配着一张笑脸，戴着墨镜，张猛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凉凉回头一一交代他。 张猛心里笑着，听着她吩咐自己跟着她的交代去做，他不用交代自己都会，不过看着她挺有信心的，也就随着她去了，总要习惯的，以后带着他父母出行也好，带着孩子出行也罢，都要靠她自己，他不可能总会有时间陪着她的，这就是一种成长的过程，找他嘛，其实还不如找一个普通的男人来的好，他这日子看着是光线，实则有男朋友和没有也差不多了。 平时她生个病什么的，他基本人都不在，生过病以后留了病根，还要过很久他才能知道，确实不如一个踏踏实实守在身边的男人。 “你箱子给我。”徐凉凉伸手。 张猛这回给了，听她的话，你要我就给你。 到酒店办手续，也是她打头阵，张猛站在线外看热闹，徐凉凉排到了，对方和她沟通，英文能力不行，还会有普通话说得很好的人，和对方沟通好，凉凉拿着自己的包转身回来，和张猛回房间。 电梯里就他们俩，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张猛伸出手摸摸她头。 “做的不错，漂亮！” 凉凉挽着他的胳膊，自己跟着卖乖：“是吧，我也觉得自己挺聪明的，我不笨的。” 张猛聪明，她也不笨。 张猛的眉头松开，揽着这人到怀中，手指收紧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是不笨，我俩都聪明。” 度假呢全部都是徐凉凉来当导游，人生总有第一次嘛，这个导游让她当的也是磕磕绊绊的，路线不太熟悉，而且哪怕有导航，用起来就知道了有点乱，反正她说去东张猛肯定不会去西，随着她的脚步走，找不到也没有关系。 前面的女孩儿下了车就一直在盯着手机看，身上的吊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直往下滑，太阳照在她的肩膀上，光线足足拖了十几米，照了她一身一脸，细细碎碎的光搭在她的眼影上一抹然后就再也不见了，凉凉鼻梁上有汗，戴着的墨镜有些下滑，一只手拖着张猛的，另外一只拿着手机寻找路线，跟随着人流向前走，走走停停的，偶尔会遇上红灯，张猛跟在后面不发一言，反正他就是出来玩的。 好不容易知道地方，徐凉凉现在才明白，真的来当这个向导，可能玩的兴致就没剩多少了，不过和他待在一起，再是累也是心满意足，张猛搂着她，松了一下手，天气太热，搂着她的地方有汗珠出现，挪开一下手，让她的皮肤通通气。 “累不累？” 拿着纸巾抽出来一张帮着她擦脸，看看，好好的一张脸搞的出汗，她平时不太喜欢出汗的，天气热吧。 凉凉微微歪着头，彻底将脸给他，让他帮自己擦。 张猛拿着纸巾的手推了她的脑门一下，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不可取！ 又不敢使劲儿擦，她脸上抹的擦的万一给擦掉了呢，轻轻扫了几下把面巾纸递给了她自己，让她自己擦。 出来玩嘛，张猛重视的就是心情，尝一尝好吃的，感官上在稍微快乐些，这会是一趟很愉快的旅程，每天看着她穿的和花儿一样，自己也挺幸福的，走出来也不怕别人看见，稍微还是能随便一些的，可这劲儿的恨不得徐凉凉一天折腾个十套八套的衣服，反正美的也是自己的眼睛。 吃了午饭回了酒店休息，想着下午带着她出去购物，来这里不买东西也没意思，她在里面洗澡，张猛闲来无事打着哈气，睡了一小觉已经不困了，自己拿着遥控器转了一圈，没有太喜欢的节目，干脆就抱着胳膊躺在床上等她。 凉凉是热坏了，这种地方真的很让人有点受不了，里面太凉爽倒是外面就非常的热，人一走出去觉得身上难受，由此可见其实人生活在太舒服的环境当中，也不是太好的事儿，洗过澡舒服一下又是一身汗。 张猛站在门外敲了两下。 “还没好吗？” 她回来就一直折腾，也没见她休息，走了半天的路，不累吗？ 凉凉应了一声，拉开门，头发也没干彻底，身上的袍子有点显大，一看就不是她的型号，因为袍子太大所以系着中间的对口就有些对不拢，张猛伸手抱起来对面的人，直接面对面的抱了起来，捏了大腿一把，嗯，洗过澡了，很凉爽。 只能怪这酒店里的洗手台做的挺好的，高度也是合适，把人放到上面，随手一扯袍子和她那点衣服就都扔到地上去了，脚踩了一下。 里面原本就是有热气和水汽，她洗过以后还没有全部都通走呢，张猛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呼吸趋近于平淡摸摸她头顶，凉凉别开脸，张猛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凉凉接了过去吐了一下，整个人有点狼狈，这头发湿润润的胡乱的披在后面，脸上有汗，手腕也疼，张猛捧起来她。 “累不累？” 凉凉的鼻子向下和他的贴到一起。 刮刮她的鼻子，亲了一口，怎么那么可爱呢。 看顺眼了，觉得哪里都好。 下午张猛带着徐凉凉去扫货，她要不要是她的事情，买不买是自己的事情，就目前而言，你说他赚钱的动力不就是有一部分想让女朋友漂亮点更加漂亮点，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折腾一番，所以他看中的东西都是大手一挥，直接买。 “我现在在医院已经有点夸张了。”凉凉说自己的打扮以及穿着，平时背的用的，已经超出标准了，原本就是容易引人注目的，还是稍稍收敛一些的为好。 “我愿意，我自己的女人我养着，我高兴。”张猛的胳膊挎着她的脖子，凉凉揽着他的腰。 最好的青春里，遇上最好最合适的那个人，真的有些时候还是蛮重要的。 回去的时候张猛提着一堆的袋子，让徐凉凉背他，凉凉觉得要够呛，就算是她有力气，张猛的体积在这里呢，她不可能背得动，张猛就耍赖，双脚拖在地上依旧让她背。 凉凉回来同事都笑她，几天没见，感觉整个人水润了很多。 “去哪里野了？” 凉凉一脸笑意，下午张医生有一台开腹手术，带了徐凉凉进了手术室，用凉凉搭了把手，眼睛一直扫着她，张医生面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私下还是给了一定的分数，总体而言，她还是喜欢徐凉凉的多，没有理由不喜欢，哪方面都挺好的，做人做事，只要不逆着自己，不违背良心，遵守职业操守，有什么可讨厌的，私下医院里传的那些，她觉得无足轻重，谈什么样的男朋友也好，钱来的不明确也好，活的开心就好。 出手术室，徐凉凉的小脸露出来了，挺跃跃欲试的，因为机会不常有，复杂一些的手术通常都是看，真正上手的机会太少。 去食堂吃饭，这口米饭刚刚含进嘴里，后面被人猛然一拍，徐凉凉的这口饭又吐了出来，实在力气太大了，拍的她后背好痛。 回头一看。 师姐现在当医生当久了，力气也就跟着大了，上手也就分不出正常人和病人应该划开的力道。 “吃饭呢？” “是啊，你也是？” 师姐打了饭，看了半天不爱吃，下不去嘴，觉得有点烦。 挠挠头，每天重复一样的工作，现在觉得有点无聊了。 “你天天上班下班，不无聊吗？” “谁不是天天上班下班？”凉凉反问，要是无聊，那做什么都无聊了，所有工作性质不都是一样的，她觉得挺好的，每天见那么多的病人，各种各样的，各种各样病情，说实在的，自己做的还是不够精。 “也是。”师姐笑了笑，看看徐凉凉的餐盘，觉得比自己找的菜好吃呢，她刚刚怎么就没瞧见这么多好吃的？“我俩换一换吧。” “我吃过了。”凉凉倒是不怕换。 师姐一脸不嫌弃，拽了过来，将凉凉动过的地方划开，其实也没多少，凉凉拿过来她的餐盘开吃。 “你将来啊，成不了有名的医生。”师姐突然说。 人家都专注于写报告上面，你徐凉凉天天蹲病房蹲各种病例，想往上爬，那就绝对不是你现在这种表现方式。 凉凉知道这点，这是一定的，自己都可以预见了。 “我这人有点笨，脑子转的也不是那么快，把自己眼前一亩三分地看住了就行了，不要求更多的进步了，没有野心。” 师姐白白她。 “之前去哪里玩了？” “澳门。” “好玩吗？” “人挺多的。”重要的是和谁待在一起，和他待在一起，不出门她也觉得很好。 师姐收了盘子，徐凉凉吃的也差不多了，两个人从食堂出去，看看这医院里的人，每天人来人往，医院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病人。 张医生在国际门诊那边出诊，让凉凉给她送一份资料，凉凉和同事打着招呼，自己往那边的大楼走，张医生和病人在聊天，凉凉就耐心的等着，学艺学艺，有些时候也不单看师傅教，也看自己的悟性，能看到什么，学到什么。 晚上徐凉凉值班，护士让她去病房一趟。 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苹果，病人送到，活动活动自己的腰。 ＊ 乔立冬回去给自己妈送钱，还是固定的三百，还没进门呢，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好像是她侄女。 她大哥的女儿。 乔菲把自己奶奶逗得高高兴兴的，话题一转：“我姑没回来看你吗？” 张猛外婆就有点抱怨。 “你姑啊，和人家婆婆亲，和我这个亲妈反倒是不亲，给钱也好给东西也好，都得人家挑过了才能送到我的手里来。”有时候她对乔立冬有特别大的意见。 和自己娘家的距离拉得这样的远，张国庆一年到头赚多少钱她都不知道，就算是告诉她，她能抢吗？还有国庆轻易也不来家里呀，但是你看立冬呢，总是往他家里跑，对着人家妈妈尽孝心去，这样的女儿养着，感觉白养一场。 你都不关心关心你妈我吃没吃好，吃没吃饱，身体好不好呀，心态怎么样呀，天天对着自己婆婆溜须拍马的。 你婆婆能给你金山还是银山？ “奶，你别这么说，我姑都结婚了，女人结婚以后就这样了，那你看我弟，恨不得全部的钱都贴到自己女朋友身上呢，带着到处去转，我看张猛微信，好像之前去澳门了。” 乔立冬的眼睛被外面的光线盖住了，盖得严严实实的。 推门进来，乔菲立马就站了起来，对着乔立冬特别的热情，左一句姑姑右一句姑姑的，乔菲打小确实也是和乔立冬的关系特别好，虽然乔菲父母离婚了，但乔立冬很挂着这个侄女。 “姑，我昨天看你微信，你买了新牙刷啊？我正好也要换，哪里买的？帮我也买一个，回头我给你钱。” 乔立冬心里冷笑，回头给钱？ 侄女给姑姑钱，姑姑好意思收吗？侄女不给呢？姑姑好意思要吗？ 乔菲这以前看不出来，对她奶奶对谁都挺好的，就是结婚以后，人就变了，一年到头也就偶尔过来一趟，可能是女人结婚就会变？顾着自己的小家，结婚以后养孩子才知道，钱不禁花？ “我还没注意呢。”乔立冬随意说了一句，“粉色的啊？” 乔菲点头：“我姑可潮了，用的飞利浦的。” “那不是我买的，徐凉凉给我买的，说是好用，打特价特别划算，就给我和你姑父一人买了一个。” 反正徐凉凉是这样说的。 乔菲哦了一声。 “那是去澳门的时候买的吧，花张猛的钱，对你和姑父送孝敬了。”吐吐舌，仿佛自己开玩笑一般。 乔立冬微微有些侧目，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花不花的那是张猛的钱，没从你的钱包里掏钱，你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做什么呢？ 挺好一个女孩子，觉得怎么就变得这么快？ 她花谁的钱，她出门能挂着我，我这个姑姑也没少给你花啊，我也没见你对我怎么样，再一想自己那嫂子，还真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带出来什么样的孩子，长期的学，好孩子也学坏了。 “妈，我给你送钱来了。” 乔立冬拿出来三百，放在床上，外婆看着那三百块钱，收了起来，要就说呢，其实不能生女儿，太容易就有外心了，嫁出去真是泼出去水，人家压根不挂着你，不要？干嘛不要，给一点是一点，她还得攒着给孙子孙女呢。 乔立冬要走，乔菲和她一起离开的，蹭了乔立冬一顿饭，结账的时候看着乔菲也没动，那意思不就是等着她来结呢，乔立冬就花了，这点钱其实她不在乎，在乎的就是，女孩子这样其实特别不好，让人烦。 徐凉凉月底回来上中，人不管怎么样，每一次回来，绝对不会空手，大包小包的心意做的还是挺像样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张猛教的。 乔立冬这边化妆品刚刚用完，打算买新的，还没腾出手呢，徐凉凉给买回来了，一整套的，乔立冬看着那化妆品，眼神变了变。 “下次来别买这么多的东西，你这多少的工资禁得住你这样花啊？不用玩这些虚的。”羊毛还不是出在羊身上。 “没事儿，我平时花的也不多。” 她真的花钱的地方不多，还有额外的进账，整体来说她买的东西自己已经平衡过，又不是每个月都买这么贵的东西，她上次看着阿姨用的化妆品好像要见底了，这个月才多花了一点，再说张猛花在她身上多少呢。 张国庆知道今天差不多徐凉凉人能来，每个月都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张猛那小心思他也懂，买了几瓶好酒，张国庆吸烟吸的不多，平时喝点酒，就这么点爱好，喜欢买烟买酒，就以前的老房子里，床里面都是酒，乔立冬曾经就说过，如果把那些东西划拉划拉卖了，弄不好都能买辆车了，守着张国庆这个败家子，日子还能过成这样，都是她的功劳。 开门进来，果然人回来了。 “叔叔，你回来了。” 张国庆嗯了一声，手里箱子递给乔立冬，买回来的水果，那肯定不是买给自己吃的，家里人吃被。 “买这么多？” 一买什么，他就买的特别狠，说多少次他也不改。 “多的送别人些。”张国庆话特别少，当着徐凉凉那就更是少的快没有了。 乔立冬看着地上的一箱子的水果，头有点疼，这个天放在冰箱里，他们也吃不了多少，到时候还是坏，还不如趁着现在挺新鲜的送出去。 和徐凉凉给外婆还有奶奶都送了一些，乔立冬没给她妈送太多，达不到张奶奶的三分之一，可乔立冬前脚刚走，后脚外婆就打电话，没一会儿孙子就过来拿了，原本外婆想的挺好，孙子孙女一家一点，结果孙子觉得挺好的，全都带走了，自己奶不是说不爱吃吗？连一个都没给剩。 张奶奶这里呢，得了车厘子大伯母就给放冰箱了，老太太谁都不给，可着自己吃，自己年岁大了，能吃几口？以后牙不好了，想吃都没的吃，谁也不给。 张猛大舅的儿子正好去卖店买东西，都是住在这附近的，看见自己爹打麻将呢，就唠叨一句，说自己姑，给人张猛奶奶送去一箱子，给自己奶奶才送了一小袋。 “你少给我在这里叽歪，爱吃你就吃，不爱吃你就给我滚蛋走人，看着你烦。” 大舅进去蹲监狱，老婆后脚就跑了，你要是把孩子也带跑了，他还能高看对方一眼，孩子给扔下了，两个老人家里来回跑，然后她又嫁了几次，孩子呢和爸爸不亲，和妈妈亲，后来大舅从里面出来，他对这个孩子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儿子还不争气，也就懒得看了，一个大小伙子整天怨恨这个怨恨那个的，自己不争气，谁可怜你？是你爸爸就得全部都给你？想得美，想要自己赚去，还挑上你姑了，这些年你从你姑手里骗了多少钱？ 拿着麻将照着自己儿子就砸了过去，不争气的东西。 晚上乔勉就上了乔立冬家，哭的一笔鼻涕一把眼泪的。 乔勉对他爸心中生有怨恨，好好的前途不要非要折腾进了监狱，出来以后各种折腾，折腾出来点样子了，对着亲生儿子置之不理，一毛钱都没为他花过，想当年他妈要跑，这有错吗？跟着这样的一个男人有什么前途可言？ “你上楼去。”乔立冬开口让徐凉凉走人，上楼，这些家里的破事儿不想让外人知道，因为客厅里有个徐凉凉，她已经是勉强压着火气。 凉凉赶紧上楼，她第一次看见哭的这么不走心的人，满嘴的怪、怨恨，处处说着别人对他不好，这个…… 凉凉带上门，认认真真的找了一部电影然后插上耳机，自己开着电脑忙去了，不想让她听见的字，一个她都不会听。 乔立冬换了一个姿势，她是在忍，她也不明白，怎么自己家就出这些人才呢？ 乔勉还在哭诉：“那时候也没人养我，要是我生活在正常的家庭里，也不见得就是今天这幅模样……” 但凡姑姑真心的对他好，把他领回家，或者拿钱，他的日子能过的这么惨吗？ 乔立冬唇边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你爸妈都好好的活着呢，谁把你领回家？你觉得谁应该领你回家？你妈死了吗？你那么喜欢你妈，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妈，为什么她不带着你走？你奶奶对你不好，还是我和你几个叔叔对你不好？谁看见你没给你钱？这些年我给你多少？你要是但凡干出来一点让脸上有光的事儿，我都懒得说你，你今年多大了？天天抹眼泪怪别人对你不好，谁应该对你好？” 乔立冬来了劲，乔勉这就是哭，嘴上不说，可心里怨恨，怨恨的就是眼前数落自己的姑姑，你有钱你不管我！ 张猛随随便便就买跑车开，找了一个女朋友拉回家里住，你们也不管，我这边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张猛嘴里省下来一点就够他一辈子用的了，他说要做点生意，姑姑一毛钱都不肯借他，这就是爱了？ “你不用在我这里哭，我也没有委屈到你，你自己爸妈不管你，我也没有办法，有本事和你爸伸手要去。” 乔勉哪里敢去找大舅，大舅那就是个浑不令的人，惹毛了他亲儿子都弄死，还跟他要钱，他的钱就算是扔在大街上，也得看有没有人敢弯腰去捡。 乔勉哭丧着说：“我没有钱了，回不去了……” 意思给点车费，他好马上走人。 乔立冬真是肺都要气炸了，拿着车钥匙，送他回市区，一毛钱也不给，你爱死你就死去。 开车回来路上，自己被恶心的，你说但凡懂点事的孩子，你努力上劲，谁能舍得对你不好？可自己这侄子可好，今儿骗骗这个，明儿骗骗那个，最后把家里的人都骗伤心了，没人管了，自己不回头想自己干了什么，总是挑别人对他不好，这就是她妈心里的好孙子，攒着钱一个劲儿的准备贴补孙子呢。 不是她愿意往婆婆家跑，而是自己家奇葩太多，看着眼珠子疼，她怕自己变瞎了。 回到家这口气也没顺下来，凉凉晚上就准备回去了，阿姨那脸色也不好，她留下来，汗，还不如去见见苏洛然后明天就回去了，和乔立冬打了招呼，乔立冬都没有力气送徐凉凉出去，让她自己联系车，不然这边没有出租车，除非是跑进来的，不然跑到这里蹲活，那出租车司机的脑子肯定是坏掉了。 凉凉联系了车，自己去了火车站，然后直奔凉州了。 苏洛的小家不大，五十多平但是挺温暖的，买的是现房，剩下就差还贷款了，不管怎么样这房是买下来了，也不是没想过买个大的，但是压力太大，等以后条件好好的，然后再换，先对付两年。 “我来住不好吧？”凉凉眨眼。 “他晚上值班。” 苏洛买了一点菜，也没有叫其他的人，就她和凉凉两个人，喝了一点啤酒，苏洛的酒量也不是很好，一罐两个人喝到最后还剩下半罐呢。 “他对你好不好？”凉凉问苏洛。 苏洛夹着菜，她放下筷子看着凉凉，脸蛋特别红，不是不好意思红的，而是喝酒喝的。 “是个好男人，不瞒你说凉凉，我和他在一起，他家里不愿意……” 这话苏洛也没有讲过，这些事儿吧，讲出来是自己丢人，各方面原因吧，人家的父母是希望找个能搭把手的，像是她家这种条件，人家就觉得不行，而且苏洛和丈夫即便都是医生，将来也是不能比的，娶个老婆你说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娶来干什么？儿子现在赚钱就少，然后小夫妻一起挨着，要是能找个条件稍稍好点的，娘家稍微那么一搭，你说日子是不是更好过一些？ 凉凉听后久久不语，怕拍苏洛的肩膀，好在都过去了，现在不是结婚了，他找了你，他也不亏，苏洛是个好姑娘，也会疼人，虽然有些时候想不开，优点绝对多过缺点的，凉凉觉得娶苏洛真的不亏。 会是个好妻子的。 “所以我吧，感受过了，就觉得我们也挺不容易的，人家父母双全的不只是听着好听。”你面临到这个问题，才知道症结出在哪里，有双亲的，两个人都上班呢，这花一个人的工资，剩下攒着留给孩子结婚用的，两方一起搭，这房子贷款就不会压在肩上那么疼，当然年轻人不那么想问题，但苏洛觉得公公婆婆的想法也是能理解的，没有坏心眼的老人，这不还是让他们俩结婚了，都不容易，养个孩子，谁都盼着孩子能少走点弯路，肩膀上少抗点压力。 不说别人，就说她们寝这些人，凉凉不算，齐翘人家父母是双职工，家里有房有存款，对象家里条件也算是不错，结婚到时候一点问题没有，辰扬也很不错，都很完美，冬冬那时候刚工作一个月工资就那么一点，可不怕，人家有父母给做后盾，开的少，有爹妈贴补，自己呢，就不行，凡事都要考虑彻底了，她没有妈了，后妈再好那也是后的，不会为你打算，她也没盼着对方为她打算，为什么说凉凉不说呢，凉凉比她还苦，她还剩了一个爸，想家的时候能回去看看，凉凉自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 徐凉凉眼神有点落寞，也不是没想过亲生父母来找，可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也没等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自己给扔了，是有不得己的苦衷还是因为她是女孩儿？亦或者就因为她手的毛病？ “是不容易。” “所以我得对他好，他对我也是真好，人一生不见得就一定能碰上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人，合适最重要，我对他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我尊重他，他敬爱我，我们也有爱在发酵，这样就挺好。” 凉凉点点头，是挺好，两个明白人，会好好生活在一起的，会的。 “你呢，我总担心你，担心对他太好，担心你玩不过他，张猛他看着就心眼多……”苏洛第一次在徐凉凉的面前说张猛不好，并不是人不好，而是作为闺蜜作为朋友，我的担心，张猛他太精明了，不是一眼看过去就精的出格的那种，但是凉凉玩不过他，你想想，这场恋爱谈的，这是张猛愿意护着凉凉，他如果哪天……男人的心这不好说的。 女人是用心生活，有些男人则是用肾在生活，自己条件又突出，脑子转的又快，过些年成绩再打出来，你说他身边能没有献殷勤的女人吗？凉凉知道什么？她自己亲手把自己的桃花都给掐断了。 苏洛喜欢王子文，那是打心眼里的喜欢，觉得王子文准成可靠，娶了徐凉凉的话，绝对会爱徐凉凉一辈子，可这事儿她说了不算，徐凉凉也不可能听她的。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傻。”凉凉开口。 苏洛侧目。 “好多人都觉得我单纯，觉得我好骗，我不是好骗，而是我比较喜欢简单一点的生活，我崇拜他，在感情世界里我是吃了亏，他的事业他很多的事情可以凌驾于我之上，可是他心里有我，苏洛正因为他看重事业多过看重与我，所以这个人我才会更加的爱他，除了那个球其他的东西他付出的太少，他只专注在那个世界里，洒着汗水，有朝一日他退役了，他依旧会生活在那个圈子当中，我爱他，我也了解他，张猛很聪明，真的特别聪明，是他把我一步一步带到现在的，你从我的身上就可以看到一种力量，那是张猛的力量，我们俩和好，你不知道，是我先回头找的他。” 苏洛喝口酒，确实没料到，因为当时徐凉凉分手她是知道的，还是她给王子文通风报信的，凉凉哭的那么惨，她是那种答应了就肯定不回头的人。 “我一直以来都以为我是太孤单太寂寞，所以我不经意之间毁了约，给自己找了一个特别高尚的理由，但是不是的。”徐凉凉摇头，想清楚了，捅破那层纱，就不是了，并不是的这样的：“我想给自己给他找一个可以回头的理由，所以我回头了，他也回头了，万幸他家里没有再拦我们，我不是没有心眼。”凉凉苦笑着，是啊，原来她也不是一个说一就是一的人，张猛太好，好到让她宁愿背弃到自己当初承诺的话，她实在忍受不了了，所以她回头了，并且把该做的都做了，这样就能破釜沉舟。 不要把单纯两个字放在她的身上，她觉得这样是侮辱了那两个字，她不单纯。 “你也别这么想，原本感情就好好的，他妈用病炸你……”苏洛宽慰凉凉。 乔立冬当时不也拿病炸凉凉选择分手的。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吃亏，可站在我的角度我觉得自己是掉进了福气里，看见他的脸，我都会觉得超级幸福，看着就够了，近距离的看就可以更好了，如果能摸摸就太完美了，当然了如果这个男人我可以拥抱，我觉得人生真的圆满了，不能说了无遗憾，人生太大，未来会发生什么，我自己也不确定。” 苏洛点头，知道了，以后不说了，她就是瞎担心，你自己能处理好的话，这样更好，她就是爱操心，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我觉得我一开始就不太单纯，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学医吗？” 徐凉凉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来凉州见张猛的那一次，她还没有想好，她到底想念什么专业，甚至眼前都是一抹黑的，可是他开口问了自己，她马上就说自己要念医科大，为什么？当时的这个人太过于耀眼，耀眼到了徐凉凉是光着脚站在地面上的，张猛则是挂在星空中的月，要怎么样的才能伸手碰触到月亮？水中捞月，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她觉得自己未来需要一份特别稳定的工作，这样至少她的人生履历当中不会太差。 “我现在想着都觉得自己挺可怕的，我是不是一个特别会算计的女人呢？心机很重。” 苏洛无语，她都不忍心吐槽凉凉。 “别把自己说的真和那么回事儿似的，你没那么聪明，你当时不就是暗恋一个人的心情，你太往脸上贴金了，你觉得心机算计这样的词语贴在你的身上，就真的合适吗？我要是他们，我都哭了，人家用着那是为自己谋划一切，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暗想，觉得我自己特心机，估计这辈子这词儿都离你太远了，你触碰不到……”苏洛摇头，这和什么心机什么算计有什么关系？我偶像要是坐在我前面，我也许还会想当他经纪人呢，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很正常，不算过界，等等！ 她似乎关注到的重点有点跑偏。 “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你们俩就谈恋爱了？怎么认识的？”最后才是重点，留着以后生了女儿的，然后就让女儿这样干。 “只是认识，没有谈恋爱，我一直都以为他不喜欢我。”没有多看一眼，没有留恋，甚至怀疑她，从来就没有那种眼中有惊艳的闪光。 “大姐，你都不照镜子的吗？” 苏洛真的吐血了，白给你一张好看的脸蛋了，你不想要的话，我们俩换换，现在就把脸皮扯下来，然后贴到对方的脸上去，要是这张脸在自己的身上，她……哈哈，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美。 不对啊，苏洛，你是个走智商路线的人，怎么可以觉得美貌胜过一切呢？ “他比我好看。” 苏洛翻白眼：“你把他和你放在一起比谁好看，他不郁闷吗？”男人和女人一起比谁好看？你确定这样能比较？是比较谁的腿毛比较粗呢，还是比较谁的胸大？那后者肯定是你啊，哪怕你胸再小，也是你胜好嘛。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戏开锣 凉凉签约的公司开会，来自四面八方的签约模特出现在酒店的大堂里进行登记然后入住，美人儿总是各有各的美，相同相似，别具一格的美，酒店的大堂莫名的也有些显得熠熠生辉，各路的美人，各路的时尚齐聚。 徐凉凉睡了一觉，她人在本城可以稍稍晚一些的到，屋子里拉着窗帘，昨天上了一夜的班，后半夜根本就没睡好，抱着枕头没一会儿枕头就掉在了地上。 定的闹铃嗡嗡作响，恼人的响铃。 凉凉试着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睛有些睁不开。 电话响，摸了过来放在耳边。 “你大约几点能过来？” “估计下午两点之前。”凉凉闲闲的说着，她坐地铁就过去了，半小时就到，酒店距离她住处非常的近。 “带身漂亮的衣服，最好是个吊带什么的。” “不要！”凉凉玩笑着拒绝掉。 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美人，不差她一个，她去当最土的那个就好。 起床进了卫生间，收拾好自己的脸已经是一个小时开外了，时间就是这样磨蹭磨蹭就没了，看上一套刷子，一千多没舍得买，犹豫了好几个月，还在犹豫当中。 家里的化妆品分成了两排，一排是现在正在用的，各种各样的，还有一排是囤货，有了这些得得益于张猛的贡献，他是真的舍得砸钱。 凉凉拍打着自己的眼皮，有点肿，昨天晚上喝了不少的水，加上身体的问题，一般下午两点之前，她都觉得自己的脸非常可怕，肿的不能瞧，翻出来一件卓雅的连衣裙，套上随便收拾了一下头发拿着包就离开家门了。 徐凉凉来的时候，她肯定是最轻松的，没有行李箱，就手上一个小包，她来的时间也是巧，进门的时候就她一个，迈着步子从大门走了进来，脸上叠着粉底与腮红混合过后的膨胀红感，整张面皮被门外的阳光照得发闪。 “这边……” 给了徐凉凉一个任务，今天下午的会需要个主持人，说是开会，其实无非就是找个借口大家出来玩玩，公司的领导愿意掏钱，下面的人愿意腾出来一点时间而已。 “你带了红色的口红了吗？越红越好。”因为要上台，所以妆面一定要浓。 化妆师用手指推着凉凉的睫毛，让她向上看，拿着两个睫毛膏刷了刷，专业的就是专业的，上下刷完马上就变成了睫毛精，毛嘟嘟的就和戴了假睫毛一样，徐凉凉拿着镜子看了看，是挺神奇的，她手残。 “别动。”化妆师从她的手里抢过来镜子，拿过来一旁的烫睫毛的机器比在睫毛上。 “有，但是太红了吧。” “要的就是红。” 吃吃喝喝的聚会，其实你说什么，也不是太重要的，凉凉让人帮自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了张猛。 “我公司开会。” 张猛明天是有比赛，人还在外地呢，收到照片，但是不太明白开会为什么会化成这个样子？是在酒店，酒店的灯光是发黄的，发黄的背景下拍出来的照片还这样的上色，说明妆面是非常厚重的，什么幺蛾子公司，开什么会？ 收到是收到，没有回信，让她自己玩去吧。 担心一点没有，那未免就太夸张，但是说的有多担心怕她跑了，这也是假话。 凉凉蹭着口红，吃的已经差不多了，晚上她不住在这里，明天的活动她也不参加，毕竟给了她钱，抱着敬业的态度她也必须来，卸了妆随便涂了一层防晒打算离开。 进电梯，里面有个人，她进来的时候眼睛落在她身上一下，凉凉也没觉得有什么，毽子已经按了，她就没有再按。 电梯下行，她站在前面，那个男的站在后面，男人的唇角稍稍的翘起，刚刚她进门就是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认出来了。 电梯抵达，凉凉出电梯门，向外走，打算再坐地铁去一趟超市，东西她吃的不多。 路上后面有辆车追了上来，停在她身边，降下车窗。 “徐凉凉？” 凉凉皱眉，确实看清楚眼前的这张脸了，但是不认识，记忆里没有属于这个人的印象，一点都没有，不是她小初高的同学，更加不可能是接触过的。 抬脚又要走，对方的眼眉轻佻的挑着。 “我以前经常去……xx酒吧。” 凉凉的小脸唰地就白了，白的有些渗人，她胃疼。 这就好比，你曾经当过小偷，现在当街被你偷过东西的人认出来了，她不认为自己靠本事赚钱有什么错，但这些对于自己的未来来说，是曾经出现过的岔路。 酒吧，认识她的？跑到她眼前打招呼的，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让她胆战心惊，为什么要认她？为什么要和她说话？ 对方看着她这张惨白惨白的脸，有些不太理解，你也没有做过其他的，怕什么怕？还是你做过一些其他的，我这么一说让你想起来一些不愉快的？ “去哪里，送你一程。” 难得遇上。 当时每天让人送花，据说她都没有收，有骨气的女孩子他喜欢，死缠烂打那套他也不喜欢，但是相逢就是有缘，遇上就另说了。“抱歉，我赶时间……” 咔嚓！ 徐凉凉跑了。 车里的人摇摇头，他长得那么吓人吗？ 为什么要跑？ 扔到朋友圈，今儿遇上一美女，满脸满身的好颜色！ 下面的留言就不需说了，有偏好这一口的，也有偏好尖下巴那种。 开着车堵在路上，电话响，接了起来，然后朋友圈的那张照片就给删掉了，赶巧的事儿都让他遇上了，如果提前知道也不会这样做，扫了兄弟的面子。 张猛坐在酒店里握着手机。 就是那么巧，是他朋友把徐凉凉的照片放到朋友圈了。 凉凉只觉得浑身冰凉凉的，被冰冻了一样，她安慰自己，其实她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无路可走，也没有做出卖自己的事情，这和过去齐伟家的那件事出发点不同，可越是想越是恨自己，她身上为什么总是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张猛现在还没有站在最高处，一旦他站了上去，一旦她被发现，都不敢想，越是想越是觉得骨头里都冒风，还有阿姨和叔叔，好不容易算是同意了。 说好的去超市，最后变成了马上回家，然后躲起来，怎么办？过去怎么抹掉？ “徐凉凉徐凉凉你要镇定，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点点头，觉得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被扯出来呢，就算是扯出来，她当时不过就是去跳舞而已。 就在酒店里吃了那么一点的东西，然后回到家一直到第二天连口水都没有喝，胃一直疼，一紧张它就疼。 上班的时候有同事喊她，徐凉凉就是一激灵。 “你怎么了？”同事看着她问，刚刚好像看见她特别害怕的样子，怎么了？ “没有什么。”凉凉勉强笑笑。 一整天人都有些闷，别人和她说笑，她也挤不出来笑容，一身的错，就怕随时被人扯出来，将她曝光于天下，心虚也许说的就是她这种。 朋友和张猛之间带着不可说的神秘，原本进行的见面到底还是见了，朋友倒是觉得这不算事儿，不知道是你女朋友，如果知道我也不会那么做，不过张猛这女朋友……也不算事儿，年轻的女孩子，喜欢玩一点，也能理解。 “怎么认识的？酒吧？”他好奇的问了一句。 张猛则是不太愿意深谈，有些漫不经心：“不是，以后说吧，毕竟是我女朋友，你那样的放着照片不太好，所以我才打电话的。” 朋友搂着张猛的肩膀，都理解，应该删的，不过我俩这缘分也不是一般的有。 “不算事儿，误会。” 张猛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吃着水果，然后又进来几个人。 凉凉去看自己的胃，医生开了一些药，拿了药从医院离开，准备进电梯口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脸，那张脸白的发青，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颜色。 最终还是没忍住，给张猛打了电话。 这通电话她想了好几天，想自己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拿这样的事情去烦他，可能得到的结果，但是她太怕了，一旦真的有一天被扯出来，怎么办？她是什么都没有做，但是有人信她吗？ “我马上要登机了。” 张猛正好人在机场呢，买了一些所谓的特产然后邮寄回家里。 “我公司前天开会，然后撞到一个人，他叫出来我的名字，说是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徐凉凉讲着，麻木的说着。 “知道了，没事儿，他我认识……” 凉凉觉得后背都冷了，她安慰自己，世界这么大呢，怎么可能就可着她一个人倒霉呢，可，这个世界是大，但是生活圈子就是这样的小，凉凉拿着电话，下楼梯的时候最后几个台阶没有看准，就跌了下去，不太高，不过这脚…… 双手抓着栏杆，后面的人也跟着吓了一跳，人走好好的就突然栽下去了。 “你……没事儿吧。”女孩儿看着徐凉凉问。 “没事儿，谢谢。”凉凉虚弱的笑笑。 她最近睡不好休息不好，每天都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蔡琰觉得自己的眼睛没花，但是没好意思说，他是见过徐凉凉的，徐凉凉的那张脸他太认识了，后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不好说，反正可能是两个人又好了吧，但是昨天朋友放了一张徐凉凉的照片，这不是张猛的女朋友吗？他有点好奇，因为这八卦……但又不能好奇，问出来对谁都不好，后来那照片就删了，应该张猛是说了什么，不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呢？ 追求？ 难怪张猛这么低调，不低调也不行呀，他形象那么好。 挠挠头，算了，当没看到吧，不过就他和队长见过徐凉凉，这以后张猛要是宣布了，大家认识的人都是差不多的，那张脸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吧，在别人的微信里看见了…… 蔡琰准备下去，借车，要出去一趟，路过张猛的房间，房门开着呢，探头，人还在。 “没出去？” “嗯，过会儿打算去练练，要出去？” 蔡琰点头，“你车借我用用。” 张猛把车钥匙扔给他，蔡琰说了一声谢，看张猛的样子不像是有事儿，也许就是自己多想了吧。 凉凉和苏洛说了，苏洛也觉得倒霉，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寸呢。 “没事儿，他自己都说没事儿了，你紧张什么，再说当初你也是为了秋姐，他一个运动员，谁能扒到他身上去，你淡定点。” 苏洛觉得徐凉凉不太走运，怎么就是张猛的朋友呢，可是也不怪凉凉啊，别人想追求她，她又没应，是他朋友好奇怪，莫名其妙的放人家的照片，这不是精分吗？你认识你就放吗？ 张猛在看见徐凉凉的时候，也就二十多天没见吧，整个人都不对了，不知道是没休息好，还是因为她上班太忙，黑眼圈全部都出来了，人也瘦，穿的那衣服吧，正好是砍袖的，胳膊就那么一点，他掐一把都能掐碎了。 “没好好吃饭？” “有吃，胃口不太好。” “那就是我朋友，不算是个事儿，别往心里去。” 凉凉苦笑，她以为谁都不能知道，可就这么巧，就是张猛的朋友，那万一要是张国庆或者乔立冬的朋友也撞上过呢？哪一天见面，人家突然说，在xx酒吧看见过她，乔立冬的脸还能挂住吗？ 不敢想。 “我是这么想的，你的约到什么时候？”张猛问她。 徐凉凉说了一个日子，她原本就没敢签长约，当时也是因为舍不得这份钱，因为她去看比赛也好，去哪里都好，都需要钱，还有孤儿院那边。 “到了日期就别签了，网络平台的那些微博呀都别碰。” 徐凉凉点点头。 张猛搂搂她：“没事儿的，不会有事的。” 凉凉脸靠着他的胸口，没事儿吗？再出一次事儿，乔立冬肯定会翻盘的，哪怕她做再多的努力也不行。 “我以后老老实实的，我就上班，我哪里也不去。” “不用这样。”张猛拍拍她的胳膊，这安全是吓着了，其实和她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怪就怪她这张脸，太容易分辨。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凉凉苦笑，自己种下的果子，是苦是甜都得自己尝。 如果回到从前，她会告诫自己，走出去的每一步，自己都要想好了，一旦踏出去就没有可后悔的。 “这算是事儿吗？酒吧打个工，自己勤工俭学挺正能量的。” 凉凉使劲搂了搂张猛的腰，双手环着，你这样说那是因为你看事情看的比较端正，她没有被恶意的扭曲。 “我害怕。” “怕什么？怕别人知道？你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什么，有我呢。” “我怕把你的形象带歪了。”怕影响他，怕影响别人对他的评价，她倒是不太怕别人说自己什么，从小到大听的多了，怕就怕张猛受到伤害，他挺不容易的走到今天，摔的那么重，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好不容易看见点曙光，如果因为自己，他被分心，她这辈子的过错就大了，张猛的运动生涯不会是永久，就这么几年的黄金期，伤病沮丧好不容易放过他，错过这次，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清楚，所以害怕。 “我自己不歪，谁也带不歪，我们的事情也轮不到别人管，没设么可怕的，有压力了吧？饭也不好好吃。” “吃不进去。” “没什么吃不进去的，我给你做个蛋炒饭。”张猛豪气的说着。 他做的，再难吃在多，徐凉凉也能包圆了，有些时候呵护体谅也是源于爱，有了爱打下基础，能退不能退的，她都愿意退一下，她想自己以后就上班，什么都不出风头，这样总不会再有什么了吧？ 张国庆回到家，换了拖鞋，乔立冬削苹果呢，张国庆觉得有意思，这人这么讲究呢，吃个苹果还得削皮？ “今天下班的挺早的。” 乔立冬应了一声，张国庆也是吃好回来的，她下班到婆婆家吃了一口然后回来的。 两个人坐着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说起来这为儿子以后铺路，张猛以后当教练也好，做什么都好，条件宽裕一些呢，对生活总是好的，张国庆想趁着自己还能赚钱的时候扶儿子一把，他知道张猛不缺钱，但是有钱和非常有钱这是两个概念，他活着他就能拉着张猛的手，他死了呢？他得把张猛一辈子的都赚出来，这样他才能闭眼，确保他儿子这辈子活的顺风顺水的，至于说下一辈，他也操不了那么多的心了，他和乔立冬现在的条件是有。 乔立冬也是同样的想法，你找了徐凉凉，也没贪图她家里的条件什么的，也没打算从她身上获得什么。 想法两个人一直都有，就是没落实而已，现在张猛和徐凉凉这样的关系，张国庆是觉得，徐凉凉这人吧，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张猛他自己将来愿意做什么，我也不拦着他，他不能做的就得让凉凉去做。” 得把儿媳妇捧起来。 乔立冬是多少有点不放心，这就算是结婚了还能离婚呢，别说现在还没领证呢。 “我再想想吧，总是觉得不踏实。” “你儿子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看事情他看的通透，徐凉凉喜欢张猛，那是真喜欢。 喜欢就是最好的。 “我没说他没有这点本事，但是现在人心太不稳定了，有点浮躁。” “可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张猛吧再拿个奥运冠军，路子就算是开了……”孩子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不要紧，家里有人有就行。“到时候你多提点着一点，她当个医生也挺累的，愿意做就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等着将来你管不动了，交给她管。” 乔立冬摆手，这事儿就不能这么想，那成什么了？ 交就直接交到徐凉凉的手里，公司就从她手里做起来，不能从自己手里接，她这把年纪了，不可能为儿子操心一辈子的，徐凉凉最好的一点就是，她没有家里人，不会有人帮她乱出主意，而且圆圆某些地方看的确实挺准确的，她喜不喜欢徐凉凉献殷勤是一回事儿，但是徐凉凉打小就没父母，她渴望父母。 夫妻俩谈了半天，对凉凉的品性肯定是信得过的，不然也不会谈到这上面来，你让乔立冬说，她就敢说，她儿子能甩徐凉凉，但是徐凉凉不能甩张猛，看人看眼睛看说话看整体就能看出来，有些女孩子没有那种心眼，相反的死心眼的都能看出来，其实结不结婚都好说，信得过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这信任的问题吧，是大事儿。 张国庆说他看人准，乔立冬可信不过他，这可是身家的事情，她得好好想想，她细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要么就说当人父母难呢，孩子有成绩你也操心，孩子没成绩你还是操心，永远操心不到头，估计进了棺材才能不想了。 乔立冬开车去了婆婆家，又溜达一圈，大伯母陪着张奶奶看电视剧呢，两个人看的起劲。 “嫂子还没走呢？” 大伯母也纳闷，你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东西落下了？” “没有，我就过来想坐一会儿。” 大伯母点点头。 “嫂子还没回家呢？” 大伯母冷笑，乔立冬一激灵，这是怎么了？她嫂子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大伯母是为了躲席梦，她也不回家去当老妈子了，省得自己看了又生气。 现在她倒是挺羡慕立冬的，要么还是说人张猛精，看看人家找的那个女朋友，恨不得围着他天天转，再看看自己家的这个…… 呵呵。 懒得说。 她不插手管，省得别人说婆婆跟着掺和，没事儿找事儿，弄的她和恶霸似的。 乔立冬就和自己婆婆提想开公司这事儿，其实一直就有这种想法，但是拖了挺久的，张奶奶的嘴严，大伯母也不是那种什么话都会往外说的，乔立冬现在觉得自己拿不定主意。 “那你自己想好，你看好她没有？那丫头我觉得挺可靠的，眼珠子都不离我家张猛。”奶奶笑笑。 这样说虽然不公平吧，但是女孩子和男孩子的心思是不一样的，徐凉凉就属于掏心掏肺对待张猛的那种。 乔立冬现在也没别的想法了，现在不就是等张猛最后的那一步，跨出去了他自己觉得圆满了，是退役呀还是再打两年的，圆满了以后也可以结婚再继续打球，她还能有什么想法？ 不让结婚，好使吗？ 但是她怕的就是，孩子的心思不稳定，张猛这是就可着这一个来了，还是…… 别怪她心眼多，那怎么办？儿子是自己的。 “你还觉得过不去心里那关？”大伯母开口问。 如果还很在乎，那就算了，有些结也许一辈子都解不开，你说天天看一个不顺眼的人，得多闹心？ “没有，嫂子不瞒你说，我过去那是真的不满意，我就觉得圆圆傻啊，人家一钓就上钩，这是我们自己家人私下说，徐凉凉对我儿子再好，那儿子才是我亲生的，她是外来的对吧，我没有办法设身处地的全部都为她着想，但是说分手那一段吧，圆圆嘴上不说，心里怨我，觉得是我这个妈妈把他们逼分手了，挺了一年，然后又去找了，我自己养的儿子哪里能不清楚，他想冲一冲的前提下把事情给我做绝了，再说一个小姑娘没爹没妈的，围着我家圆圆转，你说她不好吧，那就是造化，现在瞧着也还不错……”心里想着，又不能说和席梦比较了，觉得徐凉凉是真的不错。 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而且人确实挺好的，本性不坏什么就什么都可以教，放在身边出不了大错。 不是她拿嫂子家席梦来比较，你说这都是儿媳妇，徐凉凉是有不好的，可一对比，好的就更多了。 “都过去了那还有什么问题，我瞧着挺老实的，对张猛一心一意的。”只要张猛不变心的话，张猛像他爸那就没问题。 可老一辈那时候人的想法和现在人的想法不一样，感觉现在的婚姻太脆，说离就离，就和过家家似的。 “是对张猛挺好。”乔立冬说了一句。 “哎呦，妈你看看有你儿媳妇这样的吗？回了家然后又过来显摆了，你这是命好摊上这么一个丫头，你说张龙那时候要是能学学张猛，找回来一个没爹没妈的，我得给他烧高香。” “他们又回来吃了？”乔立冬问了一句，总是这么躲也不是办法。 大伯母继续冷笑：“一个月30天，除了有事情回不来，剩下天天回来报道，住在家里15天。”剩下那15天是她摆脸色，赶人走的。 “席梦这是要做什么啊？”乔立冬是看不明白这人，觉得脑子有点抽抽，小年轻单独过自己的日子多好？无拘无束的，你愿意睡到几点就几点起来，你愿意洗衣服就洗，不愿意洗就扔着，你们俩哪怕是吵架，公公婆婆看不见，就没人管，多好？还非要往公婆眼前凑。 “干什么？她干的可是大事情，听她妈的话被，她妈在她身后给她出馊主意，打算把房子租出去然后搬回来。” 乔立冬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思维，想不通。 “想不通？”大伯母笑，这么激灵的人，你怎么可能想不通呢：“搬回来，生活费不用自己掏，我花钱就是理所应当，他们的钱是他们的，我们的钱也是他们的，完了外加我这么一个老妈子天天侍候着。” “不会吧。”乔立冬不信。 “那走着看吧，看看我俩谁猜得准。”席梦这一直不肯要孩子，这就是拖着，等着她松口呢，想回来住？门也没有，爱要不要，你们生孩子那是给我的？不生就随你们便，她就说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挖了谁家主坟，这辈子来了这么一个东西气她，她和她那个妈想法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羡慕你呀，你家凉凉多听话，挂着张猛胜过自己。”大伯母认真的说着，是打从心里觉得羡慕，这样的孩子能让你们找着，那是福气，将来一定没差的，至于说自己家的这种，以后的事儿她都不想，她当儿媳妇她尽力了，把婆婆当亲妈一样的照顾，如果儿子学不到，将来不管她，她也不气，只当自己白生了，是自己不会教育，怪不得其他人。 乔立冬一想，徐凉凉是挺好的，也不怪别人夸她，除了这个身世，还真的就没有能叫人拿住把柄的地方，不多言不多语的，性格特别好，没有脾气，温柔啊。 “你别羡慕我，这也不是我找的，他自己找的，我还觉得我这样的挺好呢。” 大伯母没忍住笑：“你问问妈，谁更好？” 对于婆婆来说，有一群猪一样的队友，还不如徐凉凉这种，干脆一个队友都没有的叫人觉得省心。 ＊ 大伯母回家，看着门口的鞋，儿子儿媳客厅里看电视剧呢，这都快八点半了，还没打算走？ “还不回去啊？” 桌子上的饭碗也没收拾，大伯母进来一看，站在原地，不是她想生气，真的没有办法不生气，这家里的人都是死人，一个个的都死了，就她一个活着呢，等着她回来收拾，她是老妈子，她永远不会累。 脸是越来越青。 “嗯嗯，马上就走了。”张龙拉着席梦，差不多到点回家了。 “妈，我们今天就在这儿住吧。” “回你家去，别在这儿住。”大伯母扔下一句话。 大伯是要脸面，儿媳妇在怎么样的，婆婆一进门就甩脸，你说这不是找打架吗？你就忍着点算了，她爱走不走，看在儿子的面子上。 “你这是外面受了气回家来撒了。” “我撒什么气了？我白天上班，下班侍候你妈，家里家外我来回跑，回到家我就连个舒心日子都过不上，我还得侍候儿子，我还得侍候你，怎么那碗就得我洗？” 大伯一叽歪，两口子就干起来了，大伯母今天是气不顺，就没给大伯留脸，嫁你家来，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务，为你照顾弟妹照顾老娘，我哪一点做的不到位的？你呢？这辈子你做过什么？你还没有一个小叔子来的有良心，她供小叔子念书了，小叔子拿钱搭到她儿子身上了，要这丈夫有什么用？什么都不替你着想，就只会动嘴。 张龙这哪里还能走，过去劝架。 “这日子我也过够了，你爱过你自己过吧，张龙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带着你老婆给我出去，以后能少来就少来，别上我家来，我侍候你一个不够，我还得侍候你媳妇，她是养家糊口了，她还是为老张家卖命了？从结婚她就和我憋着劲的对着干。” 张龙的脸色也有点不好，这样被母亲指着骂，其实事儿也不算是大事儿，席梦不懂事，她不是还年轻嘛，再说现在一家一个，谁家不惯着？又觉得席梦打了自己的脸，就她天天非要回来吃。 “妈，你这话我不爱听，我没养家糊口，那我赚的钱都给外面的野人花了？我没为你老张家卖命，那我做什么对不起老张家的事情了？” “小梦啊，你回去吧。”公公开嗓，这个时候你闹腾什么？ 席梦不干。 她同学也好，同事也好，哪个婆婆不把儿媳妇捧在手心里，自己婆婆呢？生怕自己吃她一口，喝她一口，天天防贼似的防着自己，不看在她面子上，那还有张龙呢，用得着这样吗？ “我知道您看我不顺眼，今天咱们就得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我做什么对不起你张家的事儿了？你得这样恨我？” 大伯母指着席梦的脸，看着张龙。 “你做什么对的事情了？你是赚工资了，你赚的工资我不知道你给谁花了。” “妈你那个意思，我赚工资还得给你花？还得上交你和我爸？”你可真以为活在过去是吧？ 多可笑，说出来笑掉别人的大牙。 “没人要你上交，但是别人兜里的钱也轮不到你来盯着。” “我什么时候盯了？” “你什么时候，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走不走，席梦？”张龙喊了一声。 席梦回头对着张龙嗷的大喊了一声：“我不走，你们全家合着伙的欺负我是吧？” “给我滚出来。”张龙拽了席梦一把，席梦反手给了张龙一个耳光，他们俩开小玩笑的时候，她也会打张龙，但那是撒娇，张龙也由着她了，觉得不是大事儿，开玩笑而已，今天席梦挥手就打了，打的特别顺畅。 张龙反手照着席梦的脸也给了一耳光，开玩笑他能容忍，但是真的上手打他，他的脸还要了吗？ 家里闹的鸡飞狗跳的，席梦回娘家了。 席梦她妈要打上门，这哪里是婆婆？简直就是罗刹啊，恨不得喝儿媳妇的血，吃儿媳妇的肉。 “他们张家真的以为自己特了不起？有什么啊，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这日子咱们不过了，离！” “你可小声点吧，叫人听了笑话，离什么婚，好好讲清楚，问问亲家母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愿意孩子回去，觉得自己太累那就说，席梦也是，总会去做什么，你们过你们自己的日子，你愿意回，你就回娘家，吃我和你妈的不就完了？”老丈人劝着，至于说张龙打席梦那一巴掌，打人是不对，不对也是自己女儿不对在先的，当着人家父母抽人儿子？你不给自己留点脸面，也得给张龙留点脸吧，那叫一家之主啊。 做错什么了？是帮着他妈骂你了，还是打你了？你有气回来说啊，任性！ “你滚边去，用不着你管。”席梦妈妈推开丈夫，拉着女儿回了房间，这事儿绝对不能这么了，不然以后老张家都不拿你当回事儿，这次你婆婆不登门来接，咱们都不回去，就离了，离了他张龙还找不到更好的了？她就不信这个邪。 “你就待在家里，妈养你，妈管你，不用听你爸的，张龙他妈不上门来接你，不回去，说到哪里去，都没你错的地方。” 大伯母早上愣是没起来床，她生病了单位也没去，张奶奶那头自然得让老二来管，二伯母肯定就知道出事儿了，和乔立冬约好了，晚上给老太太做好饭就过来看大嫂了。 大伯母躺在床上哭的和泪人儿似的，叫个儿媳妇把她气成这样，是，可能她也有点小题大做，昨天回来是有点生气，很多事情都是日积月累的，可席梦愣是没怕她啊，和她对着干，完了扇了张龙一耳光。 “我就生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大伯母拿着毛巾擦脸，脸色有点潮红，心口疼，药是吃了，但是没见有缓解的作用。 二伯母和乔立冬对看一眼，闹到这地步呢？ 这下怎么收场？ 张龙难了。 劝了几句，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就离婚吧？不见得离婚就能找到更好的，席梦吧，都是娘家妈在背后撺掇，你把道理给她摆明白也就完了。 张龙这边气消了，还是登门了，憋着气登的门，老丈人没在，丈母娘没给好脸，门是给开了，没让进去，话说的明明白白的。 “张龙，今儿我把话撂在这里，你妈不登门给我闺女道歉，她不可能回去，你等着离婚吧，这没有办法过，你本事啊，你还动手打女人。” 张龙压着火：“妈，她这么跟你说的？她先当着我父母的面打我的，我什么都没说，我让她走，她和我妈在家里吵，能看吗？” “你别和我说这些，我自己闺女说的话，我不信她我信你？” 张龙脸色变了变，压压气，忍着挤出来一个笑容。 “妈，这事儿就当我对不起她，你让她出来和我回去吧，我妈不可能来接她，她要是不回去，那就永远别回去了。”张龙较劲了，认真的，这日子过成这样，真的太闹心了。 “你别威胁我，我怕你威胁？我还是那句话，你妈不过来接不过来道歉，那就别过了。” 我怕你？ 小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不把你和你妈拧过来，我和你们家姓。 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 “怎么看着就打不起来精神？”领导看着张龙问，他私心的话还是挺喜欢张龙的，能说会道，也有眼力见，他们这种工作不缺八面玲珑的人精，缺的是一点实惠，这也算是他高看张龙一眼的原因。 “老婆又回娘家了？” 张龙苦笑。 领导叹气，哪里都好，管不住老婆，张龙的那个老婆……别人家的事情他一个当领导的不好多说，娶错一个老婆就毁一个家。 张龙没在去接席梦，一开始他是有点想把席梦接回来的，可登门了被丈母娘三言两语的给轰出来，男人的脸总得要的，又不是二皮脸，席梦如果好好的回来，那就继续过，如果不回来，他不会去接了，把感情都磨没了，也就大家都消停了。 最坏也不过就是离婚，不到万不得已，他没想走那一步，毕竟恩爱的日子胜过吵架的日子多。 大伯劝大伯母去把席梦接回来。 “你不去，你说就让他们离婚？离了婚对你儿子有什么好处？下一个还指不定什么样呢，说不定就连这个都不如，她就是那个妈老在后面挑唆……”席梦本性也不坏。 总体来说，就是有了一些摩擦，没好好解决，那天事情又都赶一块去了，大家都不冷静。 大伯母冷笑看着丈夫，换了是我，你不和我离？还登我家门接我？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到了下一代，你就拿这种标准来要求我？ “我去登门，我给她道歉，完了以后我给她当老妈子？”大伯母问大伯。 “谁家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可怜张龙嘛。” “我一个都不可怜，爱回来她就自己走回来，不回来她就在她娘家待着，张龙打一辈子的光棍我也认了，我是他妈不是他老妈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不过，我不替他决定，但是也别指望我牺牲，我这辈子照顾侍候你妈还不够，你还想让我干多少活？你一天到晚就动动嘴，你做过什么？” 大伯母一想起来这事儿她就心酸啊，不是找茬，家里的人永远对你有各种各样的希望，各种各样的要求，希望你完美，希望你都做好，他呢？永远就是动动嘴，结了婚他就解放了，什么都不管，嘴上说着孝敬母亲，是你孝敬的吗？这些年是她在侍候婆婆。 “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我不扯，你就觉得我轻松，我眼见着就奔六十去了，我年轻时候嫁给你，你这一大家子，你工资交给你妈，说下面还有弟妹要活，我说过什么？嫁进来我就想好好的过日子，我拉扯小叔子拉扯小姑子，好不容易他们长大了不用我管了，我自己孩子又让我操心上了，我的孩子好不容易长大了，我婆婆老了，好不容易我能有个盼头，我儿子结婚了，儿媳妇希望我侍候他们，我这辈子不停的在奉献，你何时替我想过？我更年期的时候，我得自己忍着，我得挤着笑脸，我在不高兴我拿了人家的钱，我就得当个好嫂子，我得去尽孝，我没有资本叫嚣，我就得干，为了我儿子为了这个家我也认了，侍候老人嘛，这是美德，我抱怨过一句吗？我快六十了，我连上中的大门都没走出去过几次。”大伯母拿着毛巾擦脸。 不说不觉得委屈，一说满腹的委屈，自己娘家妈她都没有照顾婆婆这样的照顾，总是想着她是儿媳妇，得做出来样子，总是想着张国庆搭家里这么多，她得做个好嫂子，但是她也是女儿也是女人，她大好的青春，除了奉献还有别的吗？现在她老了，丈夫依旧要求她奉献，奉献到死吗？ 还不如就自己一个人过呢，没儿没女，孤零零的。 大伯动动嘴，想要说哪个女人不是这样过来的，谁没这样干？谁家不是这样过日子的，可话到了嘴边，妻子抱怨他什么都不管，这些年他是除了上班什么都不做，家里也好家外也罢，没操过什么心。 “哎。”叹口气。 随她吧，不愿意去，那就别去了。 中午给儿子打了电话：“你妈这把年纪和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我也不忍心，你们的日子你们自己过，你妈也老了不能天天侍候你们，席梦如果你接，以后别回家里吃饭，你们自己做或者出去吃，让你歇口气。” 张龙挂了电话。 席梦在娘家住了一个多月，张龙愣是一通电话都没有，再也没登过门，席梦有点慌，这哪里像是夫妻？ 冷战也得有沟通。 “妈，要不我回去吧。” “不能回去，闺女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回去你就彻底输了。”席梦妈妈其实也心慌，因为张龙从来没这样过，过去都是挨个几天的就登门了，这次这么久，难不成是真的动气了？可他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他还甩了席梦一耳光呢，他有道理了他？ 和丈夫一商量，让丈夫去张龙单位看看，聊聊看，让张龙上门把席梦接走，也不用他妈过来道歉了。 老丈人自然是希望小两口好好过的，可张龙不吐口，愿意回来，她就回来，回来还能过，不回来呢，他也不强求，愿意离，那就离吧，一脸的心灰意冷。 他不敢说他妈说的十全十美，但是他妈至少是个能沟通的婆婆，心肠也不坏，可能偶尔看不过眼会说席梦两句，但绝对不是伤席梦自尊那种，可席梦的妈妈呢？ 张龙用话点丈人，我那个丈母娘，她就是祸害她女儿。 老丈人久久不言语，回去也没全把张龙的话说出来。 “席梦啊，你听爸的话，回去吧。” 席梦有点动摇，她也想张龙，其实这事儿过去了吧，自己反省反省，又觉得自己也不占理，婆婆吧虽然她不喜欢，但她嫁的也不是张龙他妈。 “人都不来接，就让席梦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这次回去了，谁还能把她当人看？下次直接一个不高兴就轰出来了。”席梦妈妈摇头，不行，张龙不来接，那不能回去。 “就别闹了，再闹就没好结果了，张龙都说了，你要是不回去，那就离了吧，让大家都别难为。” 席梦刚刚还难受呢，现在听见离婚两个字，她从来都没提过离婚啊，可张龙提了，他妈到底在后面怎么撺掇的？有这样的妈吗？盼着儿子离婚，简直就是个变态。 “离婚？”席梦妈妈一听恨不得跳八丈高，好啊，张龙你有主意了，拿着离婚吓唬谁呢？“闺女，咱们不回去了，妈养着你，我就不信了，他不来求你，不求就不回去，谁怕谁。” 看谁心硬，然后就不停的灌输女儿，张龙肯定会忍不住的，你拖着他，早晚得登门来道歉，到时候不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席梦两个月没回来，偷偷去过张龙单位，但是走到门口又返回去了，张龙呢，是压根就不接，大伯母还是没撑住，想着不行，自己去接吧，不然还能怎么样？真盼着离婚？ 婆婆就是干不过儿媳妇，没有办法。 “立冬啊，你陪我走一趟吧。” 乔立冬答应的倒是挺快，挂了电话，摇摇头，这登了门，以后你就看着吧，不是她说，席梦这个娘家妈，真是个猪一样的队友，张龙就算是条件不是那么出众，但是孩子本身非常稳当，盼女儿好的，绝对不会这样干，这人呢，从结婚就在里面和稀泥。 大伯母嘴都破了，给席梦家打了电话，说自己晚点会过去。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还不是登门了，等不了了吧？我告诉你席梦，这个世界上只要儿子的心在你身上，婆婆就干不过儿媳妇，你得给你婆婆上一课，让她知道知道，别心情不好拿你出气，婆婆怎么了？现在也不是过去也不是古代，婆婆一咳嗽等着儿媳妇就跪下呢？” 席梦觉得舒心了，终于能回去了，至于说婆婆道歉不道歉的，其实她也不是那么在乎了，但是她妈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那就这样吧。 大伯母是不愿意来，一开始也咬的嘴硬，但是拖着拖着，自己生的儿子，自己心疼，别无他法，只能低头了，把头低到土里，要什么脸？脸是儿子给的，这把年纪了，不要脸了。 和乔立冬登门了，大伯母是没亲口说对不起，但是行动已经表示出来了，要接席梦回去，席梦她妈原本电话里也说的好好的，人来了，不让女儿走了。 “亲家，不是我难为你，张龙到现在一回门不登，还放话说要离婚，我家席梦这事儿做的是不全对，但张龙也没对哪里去，一个男人对老婆挥巴掌也没英雄到哪里去，他今天来，我不用他道歉，我让席梦马上跟他走，你看我这态度行不行？” 大伯母给张龙打电话，张龙一听说他妈登门了，立马就请假过去了，压根就没和他说，黑着脸进来，乔立冬想，既然都做到这个程度了，面子里子都没了，人在带不回去，那就太难看了，干脆就低气一点吧，拉着张龙进门。 “张龙啊，好好说话啊，你妈都来接小梦了。” 席梦她妈坐在椅子上挑张家，从结婚开始挑，酒席选择晚上办了，那下午办的是二婚的，晚上办是几婚的？说了不要房子，席梦这手漂亮啊，就希望女儿买个大钻戒，现在还哪里能找到愿意和公公婆婆一起住的女孩子了？可张家不干啊。 “我们家是诚心诚意的把女儿送到你们的手上，可是你们不把我们的真心当真心啊，我家小梦是工资赚的不多，可也没都自己花了，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养家，亲家怎么就说的好像我女儿白吃你们家一样，席梦和张龙回家的时候，你们张家的注意力都放到那个孤儿的身上了……” “什么出身，都把自己卖了，这样的人也往家里划拉，孩子缺心眼你们也跟着缺心眼，人家来了你们就当客，我家小梦就给当草……” 席梦捅自己妈，现在说这个干什么？她看见乔立冬的脸已经黑的彻底了。 大伯母气都要气死了，别人家的事儿轮得到你管吗？这说的都是什么？ 乔立冬觉得自己今天来这么一趟，是活该。 活该被人打脸。 送上门的，因为张龙她才忍的，盼着张龙好是不是？ “那样的姑娘不行，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是图你家的钱，我们席梦可不是这样的孩子，看着张猛长得挺精挺灵的，还是没进入到社会锻炼啊……” “妈，回家。”张龙站起来。 不接了。 彻底断了念头。 在舍不得，也不接了，回家！ 大伯母是生气，可张龙这脾气，这回要是不接，那真离婚？孩子离婚他自己不怕，可当父母的，不忍心，觉得能后退就后退吧，死了也就干净了，也就不操心了。 “婶，咱们回去吧。” 张龙拉着乔立冬，一手拽着自己妈，转身就走，老丈人过来劝。 “张龙啊，有话好好说，席梦她妈这嘴碎，亲家你就当她放屁……” 席梦妈妈也知道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干脆就不吭声了。 “什么都别说了，爸，席梦嫁我委屈了，那就找个不让她委屈的人吧。” 张龙硬把自己妈和乔立冬给拽了出来，然后开车给送回家，大伯母进屋就哭，张龙抹了一把脸：“也没什么值得哭的，我自己找的人，我自己受着，妈你别管了。” “那真离啊？”大伯母至始至终都觉得离婚不是一件好事儿，不然她干嘛低头？也是怪自己，当时不吭声就完了，和一个孩子计较，现在闹的儿子要离婚，她这错大了去了。 “离。”张龙一挥手就走了。 乔立冬晚上回去和张国庆说，他们是两口子，有什么话她能不对张国庆讲。 张国庆就笑，觉得侄子这回才有点男子气概，离了再找就是了，还愁自己找不到吗？拖着拖着，就不应该拖，早就该离了。 “张猛要是敢这样，腿我给他打折。”张猛眼光还是有的，席梦……张国庆懒得评价了。 乔立冬叹口气：“嫂子那火上的，到底是怕儿子离婚还是登门了，结果人家不领情，把嫂子的脸给打的，席梦就是缺心眼，我以前觉得徐凉凉不精，现在看，徐凉凉比她精，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 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分手了你看张猛那么长时间不找她，找了就给张猛台阶下了，也不是说强给台阶，给的一定就要有技巧，不然张猛能对着她那么实心实意的嘛，席梦差得远呢，将来真的离了往后看着吧，谁吃亏，谁上当，　谁自己清楚。 不跌一跤，永远不明白生活不是你想矫情就能矫情的，见好就收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你去劝劝，别让嫂子上火。” 张国庆非常尊敬自己的大嫂二嫂，觉得那都是实打实的老实人，没有多余的心眼，他为什么愿意往家里搭钱，明面是给自己妈，实际就是让自己妈搭别人，别人对他有一个好，他都得还回去十个好，长嫂如母，虽然达不到这种程度但也差不多了，那些年从来没少他一件衣服穿，缺他一口饭吃，有好吃的都可着他来，他下乡嫂子托人给他送衣服，他回乡那是老母亲和两个嫂子到处跑关系，生怕他回不来，下了一年乡就把他给弄回来了，说考试就让他一门心思的去考，长到二十三岁，张国庆都没有往家里交过一分钱，那个年代，男的女的十几岁赚钱就开始往家里给，这叫亲人，他尊敬，所以他日子好了，他得记着以前。 “我劝，我劝也没用啊，张龙我看着这回是来真的了。” “离吧，真离下次再结婚，我多出点。”张国庆许诺。 乔立冬翻着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个当叔叔的心思得多坏，盼着侄子赶紧离婚。 张龙和席梦打了电话，正式提了离婚这事儿，席梦这回慌了，她没想离婚啊，她想好好过，问自己妈，这是吓唬她的，还是认真的？ “你给老二媳妇打个电话，约她来家里玩。”席梦妈妈的脑子动的也是快。 想把张熙老婆弄家里来，这样吃过饭，妯娌俩一起走，给送回去，这样黑不提白不提的，张龙也不好说什么了，张龙现在发狠了，他们只能这样干了，错过好时机了。 “我和刘欣关系也不是那么好。” “你给她打，现在哪里还能管好不好，张龙不来接，你自己回去吗？”当妈的发了脾气。 刘欣那多尖的人，这事儿早就知道了，但就装作没听见风声，堂哥的婚事也轮不到她插手管对不对？她把自己和张熙的日子过好就得了。 “嫂子，我这几天身上不好，得跑医院，我去不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席梦打的什么心思，典型的给脸不要，登门接了，你不肯回来，现在想利用我？ 席梦冷笑，不来就不来，直接挂了电话。 “谁啊？”张熙问刘欣。 “还能是谁，你那个奇葩大嫂，求人一点求人的样子都没有，和我玩趾高气昂，同是女人，我都搞不懂她怎么想的，脑子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给了台阶还不下来，还强撑，她不知道她结婚那些钱是哪里来的？说张猛二缺，我看她才是真正的二缺。” 大伯大伯母肯定是攒了一些，但是你要知道，大伯母虽然是医院的，可一个月工资就那么一点，大伯中间下过岗，好几年没赚钱，做了生意稍稍还赔了一点，后来就算是条件好起来了，这才几年光景？你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不能指着傻子说他是装傻，那才是二缺。 张熙拉拉枕头，让老婆靠过来，他一个男人肯定不能多说，但是这个嫂子，够能作妖的。 结婚这都几年了？孩子呢？生不生孩子还得娘家妈说了算？ 这要是有个孩子，你带着孩子回去吃，大伯母就算是不高兴，她能说出来什么？ 自己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 “睡吧，别管了。” 席梦她妈又给女儿指了一条道，找徐凉凉，徐凉凉一个外人总不好意思拒绝的吧？ 徐凉凉接到席梦的电话，她刚下班，今天下班的晚，被拖住了，买了一些吃的，接着电话。 “凉凉，你什么时候回来，来我家里玩吧。” 徐凉凉：…… 反常必有妖！ 席梦和她不亲，说话还总挤兑她呢，她又不傻，好好的邀请她去玩，再说她也没有时间啊。 “我这段挺忙的……” 席梦一听这就是推托之词。 “我和你大哥都挺想你的，请个假回来吧，好吗？” 徐凉凉觉得这话说的……她和张龙也好，席梦也好，接触不多的，怎么会想她呢，八成是想让她做什么。 回了家，一开门，张猛在家里呢，凉凉眼中一喜，东西放在架子上。 “不是说回不来吗？” 张猛：“想你了，就回来了。” 凉凉脚上的鞋子有点脱的费劲，张猛拉过来椅子推到她身边，凉凉坐了下去，然后弯着腰解着鞋子的扣子。 “我都没有买什么，早知道多买点好了。”他应该先打电话回来，这样她也好多买点东西，家里什么都没有。 “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吧。”张猛扶着凉凉站了起来，凉凉把鞋子放到一边，换了拖鞋，张猛拎着椅子挪回去。 “那我看看吧，家里好像只有挂面，我们吃个面？” 还有橄榄菜，对付倒是能吃，不过好过意不去，人家难得回来一趟，自己这样对待人家。 “行，一会儿我看着煮吧。”让她煮，到时候弄的到处都是，还不如自己上手呢。 “对了，嫂子给我打电话了。”凉凉对着进厨房的人，她是真的回不去，但是席梦都开口了，自己不回去好像扫了席梦的面子：“嫂子说她和大哥想我了，让我回去……”说完自己也是一脸的汗颜。 张猛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她和我哥出点小问题，可能我哥不去接，她没有台阶下，想你去接。”说了一半留了一半，他听他妈说了，张龙可能是要离婚，估计席梦也是作大了。 “我医院这边之前调班……”她真的不能再请假了，这已经很不像话了，在包容也没她这样的吧。 “你推了她就是了，张龙要和她离婚。” 凉凉张张嘴，闹的这么严重？ 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但是她真的不想管，不是讨厌席梦或者怎么样，单纯的这就是别人家的事情，她不喜欢多管闲事，不是张猛的事儿，她一丁点都不想掺和。 “我是……”凉凉还想说话，电话响，她跑过去接电话，席梦打过来的。 “凉凉，你回来吧，我刚刚和我爸妈说你要回来，他们都出去买菜了，到时候喊上刘欣，我们一起吃个饭……” 徐凉凉不会推人，个性又软，席梦就是抓住了她这一点，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堵死一切徐凉凉的后路。 “你哥一直念叨着凉凉，回来吧，请个假，要不然我去接你？” 凉凉握着电话：“嫂子，我之前和同事调了班，现在还在替班呢，我回不去……”她刚刚从上中也没回来几天，真的不能回去了，这个月事情又多，还有学习任务。 “不差这几天啊，和同事好好说说，不行我给你同事打电话……” “噢噢噢不用，我看看吧。” 好不容易这算是把电话给挂断了，张猛煮的水已经开了，把面扔进去，没一会儿面就软了，水不停的往上起泡，张猛拿着凉水浇进去，反正生活白痴也是一点一点学出来的，你不想让她学，想让她继续当一个生活白痴，那就得自己想办法从白痴的行列脱身而出了。 “你把蘑菇酱拿出来，家里还有橄榄菜吧？” 凉凉去开冰箱。 “怎么说的？” “她让我请假……” 张猛瞪她一眼，自己去不了，怎么还答应了？她说了，她说什么，她能替你决定吗？ “推她。” “算了吧，不好意思。” 张猛关了火，最后一点凉水全部倒进去，面太热的话，会变成一坨，那样就不好吃了，准备起锅。 “给我拿两个碗。” 凉凉摆好，张猛把面条挑了出来，一人一份，他的多点她的少点，现在她不能吃。 “笨。” “找不到好的借口。” “她不是拿我哥说事儿嘛，你就直接用我哥封她的嘴，我哥想你不是，你问问她，你回不去直接给我哥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徐凉凉眼睛瞪了瞪，好方法。 聪明。 吃着饭，就这样吃，两个人都觉得挺好的，席梦是根本不管徐凉凉什么时候上班，上班也许可能接不到她的电话，把凉凉给逼急了，事实证明，兔子急了也确实会咬人。 “凉凉请好假了吗？” “嫂子，我一会儿给龙哥打个电话，我真回不去……” 她这一天时间都不受自己控制，张猛都没这样管过她，让她做这个做那个的。 席梦：…… 没料到徐凉凉会拒绝，想着她毕竟没进门，也不好意思拒绝，自己都开口了，徐凉凉肯定也必须这样做啊，结果徐凉凉却突然真的给了她一刀。 凉凉把电话踹了起来。 “谁啊，还大松一口气，打个电话至于吗？” 师姐搂着凉凉的脖子，她总喜欢搞突袭。 “有那么一个人吧。” 凉凉笑笑的说着。 张龙问过了相关部门工作的人员，他和席梦也不存在没有办法分割的东西，结婚房子是他家买的，装修是他家出的钱，他家给席梦买的那些首饰张龙也不打算要回来了，好聚好散吧，这样过下去也没意思，你折腾我，也折腾自己，当初结婚就没看准个性这事儿，在互相喜欢，个性不配，也不行。 直接去了席梦的单位找席梦，提了离婚，有时间的话把手续办了，这样拖着终究不是个事儿。 席梦咬着牙，眼泪逼回去，她觉得张家现在是合起伙来故意要让张龙和她离婚的，徐凉凉和刘欣没有一个好东西，张龙提了离婚，她不可能求张龙，那样面子都没了，当时又觉得在自己单位外面，张龙这是过来给她难堪的。 “行，你说个时间吧。” 张龙的眼神有些黯然，还是走了这一步，挺伤感的，你说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呢？ 也想说，要不然舍不得那就……结果席梦比他勇敢，看样子她是想好了也决定好了，是自己不够男人，一个男人扭扭捏捏的。 “那就周三吧，上午十点，我请个假。” 席梦含着眼泪：“行，到时候见，省得你妈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处处都是错，离了你我也能活，正好我以前的男朋友来找我了，我觉得他也挺好的……” 席梦的愿意是想拿着话刺激刺激张龙，没有你张龙，我还是有人追的，我很抢手，结果起了反作用，张龙刚刚还差点掉眼泪了，因为舍不得席梦，因为席梦后面的话，眼睛里的那点眼泪也都退的一干二净，觉得自己多可笑。 简直就是个大傻子。 “那挺好的，祝福你。” 席梦回家哭了一场，她爸就劝女儿：“你去给张龙道个歉，你听爸爸的，离什么婚就因为这点事，席梦啊你以为自己离婚了，还能怎么样？现在找个知根知底的不容易，张龙这样的也少……” 席梦妈妈不赞同丈夫的话，张龙这样的怎么就少了？ “现在和过去不一样，女人离了婚也能好好的，你看楼上她家的女儿离了婚还嫁了一个未婚的老师呢，现在过的多好……” “你就作吧，到时候把你女儿坑死了，你就满意了。”席梦爸爸好不容易训了老婆一次。 席梦妈妈进了女儿的房间。 “别让张龙把你吓唬住，你就去，看他敢不敢离，真的离了，妈也养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什么不能给你？”大不了就一拍两散，席梦回家也挺好的，省得去别人家受气，还被婆婆指着鼻子骂。 “你是不是不想离啊？” 席梦点头。 “妈，我没想离婚，可他压着我说话，不给我台阶，他家的那两个狗东西没有一个好玩意儿，明知道我现在这事儿，一个都不肯帮我……”她算是把刘欣和徐凉凉看清楚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也没要你们掏心掏肺，就给我个台阶帮着我下去，这样也不行？这是亲戚吗？都是小人。 “她们俩都不是好东西，那个徐凉凉我和张龙去t城的时候装好人，故意气我，张龙当时就对我不满，他看见那个人背后阴我了吗？我气的自己买票飞了回来，张猛他妈也不是好东西，端着一张笑脸，给家里花了一点钱，就把自己当成少奶奶了，我结婚不是她说的那个酒店晚上便宜，张龙能去吗？”席梦就计较这个，她一辈子就结那么一次，结果张龙呢？大晚上的给她办婚宴，全上中都没有这样结婚的，故意恶心她吗？ “她回来，就一个女朋友的身份回来，恨不得跪在地上表现她多能干，我婆婆就看人表面，回头就数落我，说我不干活……” 席梦她妈刚刚还心软呢，想着不行，自己去求求张龙？现在一听女儿说完，还过个什么劲，这全家都是和他们过不去，不过了。 张龙和席梦离婚了，手续办妥张龙看着她的脸，自己还是于心不忍，毕竟爱过一场，离婚的时候也不是因为不爱了。 “你个性改改吧，这样不行，你妈是护着你，但是有些话你得选择听，不然你将来……”张龙说的都是良言，他觉得他们俩婚姻失败的原因，大部分都出在丈母娘的身上。 席梦抬头看着张龙，都离婚了，你还说我妈，你怎么不说你妈？ “谢谢你了，再不好那也是我妈，肯定是为了我好，我不用操心，等我结婚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请你过来喝喜酒。” 张龙青着一张脸，觉得多说无益，从楼上下来开车就走了。 张龙人走了，席梦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因为心难受。 他们俩之间不就差一个，其中一个人低气一点一切都过去了，张龙明知道，他就是不这样做，和自己拧着干，然后走到这一步。 徐凉凉上夜班，都十点多了，席梦好像喝了一点酒，给她打电话，说了几句难听的。 “……如了你的愿了，我和张龙离了，人的心思能有多坏，我算是领教了，孤儿院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心肠不是一般的黑……” 凉凉听了几句，她原本不想回嘴的，可自己也受不了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自己的生活。 “我是孤儿院出来的，我活的堂堂正正，我想让你和龙哥离婚，再说这事儿我根本也是不清不楚，你反复的给我打电话，不管我说什么，就是让我请假回去，我都解释过，这个月我真的没有办法，事情特别的多，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盼着你不好？我不明白为什么出了事情你会想来怪我。” 凉凉揉揉头。 “你活的堂堂正正，徐凉凉你心思到底好不好不用我说，等着以后看吧，我看你能有多好的下场。” “那就看吧。”凉凉挂了电话，愿意痛快嘴，那就痛快吧。 张龙一离婚，大伯母躺了好几天，看到二伯母也是满腹的后悔，觉得是自己当初做错了，孩子们回来吃就回来吃吧，她反正都累一辈子，何必和儿媳妇吵呢，现在好了，把儿媳妇吵没了。 “嫂子，不是我说你，离了就离了吧，席梦那样的也不行。” “我哪里是可怜她，我是可怜张龙，离了婚一趟都没回来过，也是怨恨我。” “你别那么想，他现在也是难过，过一段就好了，你别劝了，离了从此就各过各的，千万别复婚。” 张龙和他二伯喝酒，喝多了说的，席梦太伤人了，说和以前的男朋友又和好了，二伯当时是没说什么，回家就对着二伯母说，这样的女人，再好也不要，坚决不要。 乔立冬最近跑婆婆家跑的比较频繁，没办法，大嫂生病了，不能可着二嫂一个人用，偶尔她过来替替班。 “我前几天上街还看见她了，看见我连声招呼也没打，扭头就走了。”二伯母说着，多大的怨恨啊，还瞪了自己一眼呢，可能是觉得她是张家的人。 乔立冬给婆婆切了瓜。 “离了就算了，这样的早离早好，拖时间长，我这是我们私下说，这幸好是没孩子，有孩子更难弄。” 虽然说养个孩子不费劲，但你说孩子跟着谁，那不也是单亲家庭，不是万不得已，还是尽量有个完整的家庭，但人生不就是没有那么多的两难全嘛。 张奶奶把瓜皮放到一旁的碟子里。 “不是一家人，还说这些干什么，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谁认识的，这回找个厚道一些的，特别听娘家话的那种美的冒鼻涕泡我们也不要。”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妈，先别急，现在介绍张龙也不能看，还得等等，等孩子心情恢复恢复的……” 张奶奶点头，也是。 二伯母觉得介绍个对象不难，张龙这房子工作什么都有，不说条件特别的出色，但也不差别人什么，找个老婆还是不难的，现在问题就是孩子过去那是自己谈的恋爱，有感情的时候离的婚，马上就给介绍，那也是害别人家的姑娘。 “回头你们劝劝你嫂子。”老大这人就是心肠太软，这都病了多少天了？ “妈你放心吧。” 二伯母和乔立冬端着盘子出来倒垃圾，二伯母压低声音：“你说席梦这么闹腾，还能找个比张龙更好的？那前男友什么的，是没离婚就勾搭上了，还是她妈帮着她找的退路？”反正是自己儿子，儿子敢回头，她就踹死儿子，不认为这是开玩笑，也没有拿这个来开玩笑的。 乔立冬倒是认为故意气张龙的成分大，但是怎么说呢，席梦这孩子就是缺心眼，把张龙的心推得越来越远，张龙一柔软的时候，她就强硬起来了，张龙一硬起来，她那边柔软了，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义无反顾的就跳进去了，人才！ 第一百二十七章 猛护着凉 乔立冬把自己和张国庆的想法对儿子说了，张猛眉头皱着。 “以后再说吧。” 乔立冬不解，这也不是让徐凉凉去做上天下海的事情，也难为不到她，现在张家是完全的信任，这样儿子还有说法？父母为你们积攒的是以后留着随心所欲的钱，这样有什么不同意的？圆圆的想法，她猜不透也看不透。 “妈，等一段吧，也不急在一时。”他许了徐凉凉一个承诺，饭都不指望她去学，更何况是生意呢，做生意这些事情是不难学，但还是需要学，学的这个过程张猛都觉得不愿意放在凉凉的身上，她就安安心心的上她自己的班，赚着自己的工资，别闲着然后有同事有朋友有工作还有爱人，这样非常好。 父母的想法他能理解，考虑到他以后退役的事情，说起来呢，总体还是亲生的永远是亲，让他去做随心所欲的事情。 “她脑子不够精，转的也不够快，只适合过一些轻松的日子，上上班就好了。”张猛道。 乔立冬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脸色也有些不快，觉得儿子太过于……惯着了，她这也不是难为徐凉凉，这样也不放心那样也不放心，你干脆别当男朋友了，你去当她爸爸吧，省得你什么都不放心，这是找老婆还是找女儿呢？ “有路子不用，我和你爸想了挺久，我都愿意把宝压在她身上……”没说怕她卷着钱跑了呢。 张猛的眼睛里平静的很，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被固定住的海面，一动不动的。 “妈，你且等我两年，让儿子再试一次，以后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你们不用总挂着我，自己愿意玩就出去玩玩，愿意吃就吃点喜欢的，儿子都长大了，我以后的生活我会规划。” 乔立冬撂了脸子，她就是多操心，人家还不领情。 为你好，人家不领情有什么用？ “知道了，挂了吧。”挂了电话，心情也不怎么愉快，徐凉凉还没说不可以呢，张猛直接给否决掉了，自己这儿子现在就整不了他，得他说什么是什么。 和张国庆抱怨一通，“你说我养儿子干什么？成天的气我，我给他铺铺路，人家觉得我是多余的，闲的……” 父母把路铺平坦了，到时候你穿着新鞋子上去一走，这样不好吗？他就非要较劲。 “随他去吧。”张国庆觉得这样也好，他对做生意没兴趣，乔立冬也不见得有兴趣，而且这里面的门道，还不如到时候等张猛自己想吧，他有关系有人脉，愿意做就做，不行的话就单纯的当个教练，家里也不缺他吃穿，他还赚钱呢，日子可以够的挺好，这样一想，也挺不错。 乔立冬木然的坐在沙发上，继续拉着脸，对儿子有意见了。 “他现在长大了，自己也有思想了，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你说什么他听什么，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就那样吧。”张国庆开口。 原则上不犯错误，他觉得私下倒是可以放松一下束缚。 乔立冬给徐凉凉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意思，徐凉凉那边半天没有声音，乔立冬皱眉，不说话了？ 你是愿意做还是不愿意做啊？倒是给我句话。 “我听张猛的。”徐凉凉半天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乔立冬眉头都要拧到鬓角上去了，轻声继续道：“你也不能凡事都听他的，自己也得有想法吧？我现在问的是你，你如果愿意的话，圆圆的想法其实我们也可以忽略不计的……” “阿姨，还是张猛的吧。” 乔立冬忍了忍，没忍住：“你什么都听他的，他让你去死，你也去死？” 在这里和我玩花枪，你就说你自己也不愿意就是了，扶不起来的阿斗，不堪重用。 “我去死。”凉凉说。 乔立冬皱眉，很想破口……骂人她倒是不太会，这是什么玩意啊？家里弄出来这么一对东西，天天来气她，他让你去死，你就去死，可真是出息啊，活到这种地步，压下火气，有磨牙的声音。 “挂了吧。” 自己率先就挂断了电话，气的胃疼，不知道她是一根筋还是缺心眼，真的对徐凉凉，她现在就是无力感，但又觉得自己是怒火转移，这把火从圆圆的身上转移到了徐凉凉的身上，但谁让他们是一丘之貉了？ 一个滚儿送来的。 凉凉问过张猛，张猛说她不合适，那她觉得自己就是不合适，她没有那样的野心也没有那样的*，她觉得当个医生其实挺好的，她喜欢这职业，做的也很快乐，但是如果张家就希望她去做生意，她也不能说不。 “你呀，你就合适上上班下下班，有那个时间愿意往上念还可以考虑念书，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喜欢化妆品嘛，也可以研究化妆品。”张猛对她则是无限的包容，不要求她有多上进，她过的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就可以了，剩下打拼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女人去操心。 “你妈刚刚问我，你让我去死，我去不去，我说我去。”凉凉说了一句。 张猛：…… 他敢说他妈肯定气的脑仁疼。 “我让你去死你也不能去死，得气死我才行，明白吗？”开玩笑也是这样的开玩笑。 “我们一起死，嗯。” 张猛：…… 有些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徐凉凉，心眼实的吧，无法形容，反正除了别人喜欢她多一些，她大部分都是不和男人有太多接触的，张猛觉得这样好也不好。 又给自己妈去了电话，乔立冬对着他就是冷嘲热讽一通，儿子本事啊，找了这么一个女朋友，天天两个人唱双簧似的，你让她死，她就去死，上坟烧报纸，你们俩混弄鬼呢，在谁面前晒恩爱呢？ “以后都别回来，看着眼睛疼。” 还不如席梦呢。 她怕得糖尿病。 徐凉凉星期天休息，简单的把家里的卫生搞了搞，同事打电话找她，有事情拜托她，开车过来接的她，凉凉下楼时候着急，手机就给忘在家里了，等上了车，车子都开出去一半的路程了，才发现手机没带，可没有办法回去了，现在折腾回去，时间也来不及，同事还着急。 但愿张猛今天不会回来吧。 凉凉希望张猛千万别回来，结果人还真的回来了，他回来拿点东西，打开门进来，看了一眼，记得她今天是休息的，人呢？ “没在家？” 果然没有人应声，张猛看了一眼卧室，可能是出去了，装好东西准备走，结果看见她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几声，张猛走了过去，这是下楼了吗？ 手机都没带，感觉没有走多远。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人回来，张猛不想等了，他也有事儿，抓过来手机给放到显眼的地方，自己准备走。 手机响，是短信，凉凉发的，说自己有事情，如果他回来可能看不到她，如果不回来那就没事情了，还有今天不要给她打电话，出来的着急，手机忘记拿了。 张猛就说呢，如果是下楼早就回来了，穿上鞋子打算离开，听见她手机响，张猛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那手机。 纤长的手指捏着手机屏，凉凉的手机有密码锁，张猛以前也没动过她手机，试了一个数字，果然是！ 他生日。 她所有的密码，他都不用太费脑细胞就能全部破解出来，就那些，全部都围绕在他身上转的。 点开，不是奔着她的微信更加不是奔着她的私人信息，而是点开了她的淘宝，扫了一眼，张猛拧着眉头，他对这些东西不熟悉啊，他就是心血来潮的想看看，拿着自己的手机拍了一下，然后返回主页，放到一边，带上门就离开了。 拍了照也没时间看，这还是晚上都过九点了，他人在酒店里，刚刚打完比赛，想起来这一茬了。 拿着手机靠在床头上，这酒店也是神奇，竟然连一盏明亮的灯都没有，全部都是朦胧的灯光，屋子里全部的光都打开，都不觉得亮，张猛拿着手机看了一眼，队友刚刚洗完澡出来，探头看了一眼。 “你买刷子刷鞋？”可看着也不太对啊，这刷子能刷鞋吗？ 那种带柄的刷子多好用，超市就有卖的，为什么要在网上买？ 张猛真是懒得看队友的蠢样，这种东西看着是刷鞋用的吗？什么鞋子用两千多的刷子去刷，估计那鞋子是金子做的，他也不懂，这是做什么用的，找到她购物车里的那家店，看的眼睛发晕，各种各样的刷子，反正大的小的都有，张猛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刷哪里的，干脆直接买了一套。 “你说今天这球……”队友和张猛闲聊天，两个人一来一去的聊着。 凉凉晚上也是同事给送回来的，她嫂子有点小毛病，去别的地方也看过，但是效果也不是太好，找徐凉凉帮个忙，实在没办法了，同事之间就是这点方便了。 三天以后，徐凉凉还在医院呢，收到快递的电话。 “快递？”她没买东西，张猛？ 不可能，张猛现在不会在网上给她买什么东西了，同居以后就很少会这样，大多数都是他出门亲手带回来，或者回家的时候直接买回来。 “麻烦你下来取一下。” “我最近没有买东西。” 快递员有些无语，我都送来了，难不成我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给你？ 你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他这马上还得跑下一个点呢。 “你是徐凉凉吗？电话是……”快递员说着徐凉凉的电话号，凉凉说那行，马上下来。 “吃饭去？”护士和她打了一声招呼，看着时间的话，好像还有点早。 “说是有我的快递。” 护士点头，推着车进了病房，张医生和病人在走廊上说话呢。 病人就说自己身上的那点毛病，只要一紧张或者有压力了就烦，女人身上这点事儿就是麻烦，张医生说让她不要那么紧张，说了几句，凉凉经过的时候对着张医生点点头，张医生眼睛对着她笑了笑。 接过来快递，快递小哥还有点不满意，耽误他多长时间？ “我既然打了电话，就肯定不会送错的。” 凉凉抱歉的笑笑，看着地址的话，是她单位没错，什么东西？那个单子也撕掉了，上面的字看不清，拿上去然后找了一把剪刀拆开，是一套刷子。 我的天啊！ 徐凉凉瞪大着眼珠子，她去翻兜找自己的手机，然后拿出来看了一眼，刷子摆在一边，她上手摸了摸，给张猛去电话，没人接。 凉凉捏着刷子又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想买的，她觉得贵就一直没买。 也不是说买不起，但两千多买一把刷子太奢侈了，好用也贵啊，还是一整套的，张猛你疯了。 他怎么知道的？ 怎么想就是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别说什么心有灵犀，再心有灵犀也通不到这个地步，张猛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更加不是小叮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没可能啊，他一个男的对刷子也不了解，估计是做什么用的他都不清楚，又不可能随便买就买到这个上面来了，凉凉才不信有这么巧的事情呢，绝对有问题。 用手又摸了摸，确实感觉特别好，这个还是别人和她说过的，说了很久，一直没舍得。 中午去食堂吃饭，正吃着呢，张医生坐了过来。 “怎么跑这里来吃饭了？”凉凉仰着脸，不是应该去教授食堂的吗？ 张医生说哪里吃都一样。 “你睫毛是自己的还是假的？”张医生难得有时间来八卦八卦，上午听见小护士念叨，她就注意看了两眼，中间人在走廊上的时候和徐凉凉打了一个照面，睫毛确实刷的很好看，很浓密。 凉凉长着嘴，眨眨眼。 “我自己的。”怎么了？ “睫毛本身就长吧。”张医生吃着南瓜。 徐凉凉摇头：“也不太长，睫毛膏比较好用吧。” 张医生听着然后笑笑，觉得这样的状态多好，年轻又握着那么多的时间，长得本身又漂亮，她这种呢，就算是打扮，也没人看了，还容易吓到人，只能勤勤恳恳的钻研了。 “挺好看的，多化化妆挺好。”张医生衷心的建议。 每天看着花儿一样的出现在自己的周围，看着也挺赏心悦目的，她要是去美容科，估计会有更多的患者来他们医院的。 “我不好看。”凉凉摇头，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好看，别人总夸她，但是自己的毛病自己清楚，比如说她眉毛一高一低，虽然不是那么太明显，眼睛呢更加气人，双眼皮竟然不一样。 “这是谦虚，谦虚过头了那就是骄傲了，我说好看那就是好看……” 一起吃的午饭，不过张医生刚出食堂的门，就被人拉走了，找她半天了，去教授食堂找了好几圈，结果人没在里面，谁能想到她会跑到这里来吃饭了，张医生临走的时候看着徐凉凉道：“这就是我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 看病的病人太多了，来自全国各地，真的一到门诊的时候，她特别抓狂，出去就有可能碰上一个人，碰上了人家那么老远来的，问你一些问题，你总不能不回答吧？但是她回答，她把自己去卫生间去吃饭的时间都占用了，患者和医生都不容易就是了。 凉凉拿着那个刷子晚上在脸上试了试，真的特别好用，等着张猛的电话呢，九点多才打给她，估计特别忙，顾不上她了。 “你给我买的刷子？” 张猛嗯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刷子的？我没有对你讲过啊？” “我猜的。”张猛胡诌。 凉凉才不信。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猜的。” “张猛……”凉凉叫他。 “你那天没拿手机，我回去了一趟，看到的。” 凉凉点头，那就是从手机里看见的，但是：“我手机有设密码啊，你怎么猜到的？” 张猛真的很为她的智商捉急。 他说了几种，大概有数字的，有字母的，各种组合的密码，这些也许是她手机里的，也许是她qq的还有可能是她一些档案文件的加密码。 徐凉凉：…… “我挺笨的……”自己虚弱的笑笑，还真是蠢的可爱呢。 汗。 张猛撑头笑：“我一个人聪明就可以了。” 那套squuqu的刷子，徐凉凉喜欢的每天都要拿出来摆弄摆弄，几乎都会带在身边，随手就能碰触到的地方，真的是特别的喜欢，心里特别的欢喜，感觉不一样。 “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他反问她。 凉凉觉得反正不好，日子过的太舒心了，放松警惕了，以后也许除了工作她什么都不会了，她和张猛谈恋爱，她这样的出身，竟然连个像样的饭依旧做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身有多好呢。 “反正不好，对我太好了。” “徐凉凉你是不是傻？对你好还觉得不好，那我天天揍你，你就觉得美了？” “太好了，好的我自己都以为我这一生都是顺顺利利的，人家都说长大了就会怀念小时候，因为长大以后面对这么多的事情，会忧烦……我确觉得万幸我长大了，长大真好，长大遇见你真好，刚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是真的辛苦，辛苦的也值得……”打多少份工，让人家难为，她也不觉得累，生活有奔头，活着呼吸校园里的空气，都会觉得心是喜悦的，她一个孤儿从孤儿院走出来，上了大学，念了医科大，日子再苦，想想好的事情又觉得日子其实也没那么难，遇上张猛以后，她的日子就剩下甜了，怀念小时候？不不不，她再也不想回到小时候了，小时候的日子，有院长的日子都是甜的，院长没了以后…… “你呵护着我，阿姨那时候虽然也不喜欢我也对我好，我的这一路走的顺顺当当的，就连个饭我都做不好，更加不要说为你做点什么，嗯，花你的钱我倒是挺本事的……”张猛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钱，凉凉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我妈对你好她那也是有目的的，这样我俩成了，不就等于对一家人好，别在那里感慨了，做饭这事儿你又不精通，有的人天生适合做，有的人天生就不合适，何必强迫自己，现在想吃什么拿着手机叫了直接送上门了，还要怎么对我好，心里有我就成了。” 她心思太乱，总是容易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那真的要说，徐凉凉为了他，也把大好的机会都推了，她可以轻轻松松的赚钱，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脸，再不然就算是她心思动了那么一下，找个有钱的人跟，想要比现在过的更好一些，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 “张猛，你说我运气怎么会那么好呢。” 简直一路走运。 张猛吐槽凉凉，运气好？大姐你确定没说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你都出过，你还认为自己运气好呢？ 有些时候太过于知足也不是太好。 19号，张猛和凉凉一起回的上中，张猛只能待一天，然后第二天飞成都，乔立冬早早得了信一大早的就忙起来了，折腾半天，又觉得做一桌子菜吧，孩子看花眼了更加不愿意吃，而且张猛什么都能吃到，想来想去，晚上就煮个面吧。 张猛这航班延误，上午就能到的，愣是拖到了下午，回到家都快五点多了，张国庆还没有下班。 乔立冬人在厨房忙活，洗了水果，就等张猛进门了，面条也不能提前煮，算着丈夫进家门的时间，一起吃，最好就折中一下时间。 “面条……”乔立冬想起来，自己忘记买面条了，她这个记性啊。 门铃响，乔立冬去开门，儿子就这么回来的，行李什么的也没看见，乔立冬往他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是没有行李。 “就这样回来的？” “行李放凉州了，明天从凉州拎着就直接走了，拎回来太麻烦。” “嗯嗯，进来吧。”乔立冬推着张猛进门，看见凉凉就说这面条的事儿：“我才想给你打电话，这记性……” “阿姨，怎么了？” “晚上想吃炸酱面，忘记买面条了。” 凉凉想，没有面的杂酱，光吃酱吗？ “我出去买。” “你怎么去啊？”乔立冬问她，他们刚刚怎么回来的？出租车走了没？ “我和她去吧。”张猛还没进来呢，又要出去，乔立冬是舍不得儿子来回奔波，但是他说去，那如果出租车走了，徐凉凉自己是没有办法出去：“凉凉什么时候把车学了吧。” 这以后靠张猛也不现实，如果自己将来有孩子了，生病了，难不成还指望让张猛送？自己会开车多方便，一个女孩儿开着车也看着潇洒。 徐凉凉不喜欢开车，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 “她脑子不够灵活，一遇上事儿就麻爪了，反应能力不行，还是别学了。”又看着乔立冬：“妈，车钥匙给我。” 乔立冬去拿自己的车钥匙，拿给张猛。 “你看看你爸，有什么事儿都指望我，自己开个车多方便。” “我看他坐通勤车也挺好的。” 有些人对车的敏感是天生的，有些人对这个就是不来电，比如他爸这样的，喜欢给他不停的换车，但是自己却不喜欢碰车。 张猛和徐凉凉出去买面条，还别说他家这个小区附近就没超市，一家没有。 买回来东西，乔立冬接过袋子，张国庆已经下班了，坐着看报纸呢，动也没动，儿子回家用得着他高兴什么，有老子起来迎接儿子回来的吗？看的很淡定。 “爸。”张猛进客厅打了招呼。 张国庆用鼻子应了一声。 “凉凉啊，你进来帮我个忙。”乔立冬喊徐凉凉。 徐凉凉在喝水呢，马上应了一声，张猛撸着袖子进了厨房。 “我和她做吧。” 把乔立冬给推了出来，乔立冬觉得这样也好，圆圆哪里会做什么，他就会炒鸡蛋，自己的儿子除了会打球，好像其他方面还都挺弱的，主刀的肯定就是徐凉凉了。 徐凉凉系着围裙要上手，张猛拉开她。 “你给我系上。”这人，你会做呀？ 凉凉有点懵，在他家，他做饭？他妈要是看见，还不得恨死她？ “我来吧。” “你做饭味道不好。”张猛直接吐槽。 凉凉：…… 那你不也吃了，吃的挺好的。 给张猛在后面系上，张猛让她一边站着，东西也不用她洗，说是她洗不干净，洗了别人也不敢吃。 自己拿着肉开始切，切的反正不怎么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牛肉粒呢，肥的瘦的，然后把锅加热倒油。 “这也太多油了……” “炸酱面，油不多，怎么杂酱？”张猛一副专业人员的样子：“你站远点，省得溅你身上了。” 凉凉往边上站了站，乔立冬是想进去看看，可才想动，张国庆就开口了：“你是进去监督还是做什么？” 乔立冬觉得也是，那就不进去了。 张猛把酱弄好，然后换了一口锅里面装满水盖着盖子，等着热起来。 “端出去。” 凉凉哦了一声，张猛又把自己腰上的围裙解了下来给她系上：“装也得装的像点。” 凉凉淡淡道：“你妈早晚能发现。” “没什么发现不发现的。” 两个人总要有个人会做点什么的，她不行那就只能自己行了。 徐凉凉端着出来，乔立冬难得夸赞了一句，虽然油多了一点，看样子是恨不得把那一桶油都倒进去，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张猛坐在乔立冬的身边，乔立冬问他明天飞哪里，可能过两天张猛又得开始比赛了，鼻子动了动。 “你这衣服上怎么都是酱的味道。” 徐凉凉一副，我就说你妈会猜到的样子。 “我站的有点近了，妈你觉得味儿还行吗？” “行啊，凉凉手艺有进步了，过去做的那个菜……我是没好意思说不好吃，扔了吧有点浪费……”但是同样都是放那些东西，徐凉凉放完的菜味道很精彩，反正看着不像是孤儿院出来的，倒是像是大家小姐。 张猛点点头，动动筷子，那是，他手艺进步了，想学的话，什么都能学。 徐凉凉看了他一眼，你牛逼，这样都能糊弄过去。 那是。 张猛挑挑眉头。 张国庆看着这碗面条，再看看那俩眉来眼去的人，这面是谁煮的就不用猜了，徐凉凉的手艺他见识过的，就不存在什么进步不进步的事儿，不过他不管，爱谁做谁做，有饭吃他就不管。 乔立冬给儿子加了一些黄瓜丝。 张猛和徐凉凉在楼上待着呢，乔立冬楼下坐着，人家现在就是挑明就是这关系了，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乔立冬也不能跑到楼上把儿子给揪下来。 楼上能听见笑声，一会儿一笑的，有些是儿子的，偶尔一两句是徐凉凉的，听的乔立冬有些焦躁，笑什么啊？ “生气了吧？嫉妒了吧？”张国庆还是摆弄自己手里的那几张报纸，手机不停的响，是微信，别人发他东西了，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又放回到桌子上。 乔立冬瞪眼睛。 “我哪里有？” “你满脸都写着呢，儿子不是自己的了，和别人玩的那么好，真是的，也不是小孩子，你要是想和他玩，你也上楼去。”张国庆故意气乔立冬。 说的都是乔立冬的心声，那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当妈的恨不得盯着儿子多看两眼怎么了？偏儿子不解风情啊，你们俩恨不得天天见，回来这么一趟还待在楼上，有心没心？ “那是你眼睛花了，看错了。”乔立冬拿着水果咬了两口。 “拿儿子当小情人的都是这种下场，你看我就不会，我高兴的很。” 乔立冬觉得这人今天就是故意找自己毛病的是不是？那边张国庆又拿起来手机，好像是他单位的人说什么，乔立冬也懒得去听，自己拿着遥控器准备找个能看的节目，张猛从楼上下来了。 “你不下去？”张猛问她。 “你相信我，你妈妈见到你自己下去会更加高兴。”凉凉看的明白。 乔立冬的眼睛里，心里装的都是张猛。 张猛坐到沙发上，乔立冬马上脸上表情就不一样了，觉得楼上的人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继续拿着遥控转台，其实看看新闻也挺好看的，遥控器放在桌子上。 “最近累不累？” 张猛和自己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张国庆觉得客厅里声音太大，自己拿着电话进房间了，进去以后还能听见他发语音的声音呢，这个忙，一天到晚也不消停。 “我爸还那么忙。” 乔立冬笑：“没办法，大忙人。” 是挺忙的，一辈子在工作上顺风顺水的，上司抬举，下属也尊敬他，可以说张国庆没有遇上不好的人，命也是好，小时候父亲没了，可有个妈能拉扯，然后大嫂二嫂嫁进门，你说他这机会赶的，念书全家就可着他一个人念了，所有的机会都被他撞上了，自己也很争气，毕业分回来那时候文化高的比较吃香，进了单位领导就一路照顾，真是别人恨不得把钱都直接揣进他的包里，感情上更是了，乔立冬追的张国庆，觉得人好，自己先主动的，和乔立冬结婚也是顺风顺水，然后没几年张猛出生了，这个家越来越好，总体说来，乔立冬觉得能一辈子都站在运气塔上的人不多，张国庆算是一个。 没有受到过伤害，绝对没有张猛受到过的伤害多，爸爸比儿子还幸福呢。 张猛和队友发微信，乔立冬有时候自己也会说两句，去看两眼，看的不是张猛的微信，而是和儿子互动的这个过程。“晚上的炸酱面好吃吗？”张猛偏头问自己妈。 “我都不好意思说她……”乔立冬指指楼上：“以前做的饭啊，简直没有办法说，那时候她不是出事情住在我家，会主动帮我做个饭，不是今天干饭给我做成稀粥就是明天稀粥直接做成干饭了，做菜也不好吃，都是放那些东西，做的那个难吃。” 不是吐槽，是真的徐凉凉的手艺，简直人神共愤。 张猛：…… 虽然自己觉得也是这样的，但是真的这样难吃吗？ “她不适合做饭。” “我看面条做的挺好，不是不适合，是自己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张猛还真的没要求徐凉凉把心思放在做饭上，有那时间买买化妆品，自己化妆化一个高兴也挺好的。 “她不学了嘛。”张猛笑笑，队友问了他什么，他回了一句。 “我就不回去看我奶了，明天一早我就得走。” 乔立冬点头，这么忙，还回去看什么，等有时间的吧，孩子来回飞也挺累的，去奶奶家也不能马上休息，老人家也会体谅的。 “嗯，你奶知道你累。” “妈，你对她好点被？”张猛看着母亲嬉皮笑脸。 乔立冬瞪眼睛：“我对她还不够好？” “好是好，但还可以更好一点，你有时间带着她去逛逛街，你们俩手挽着手多好。” 乔立冬最烦的就是别人挽她胳膊，拉她手，不会自己好好走吗？ “她不是我女儿，就算是将来成我儿媳妇了，也不是我女儿，我和自己儿子都没达到这种程度，你觉得对妈妈提这种要求好吗？她和你说的、” “你看她像是有这些心眼吗？前些天和我打电话还说呢，遇上我以后就剩下好事儿了……” “那她这话没有说错啊。” 哪里有错？乔立冬承认，是，徐凉凉可能没有张猛也不会过的太差，但跟了张猛，她获益多少？ “我之前拿她电话，密码我猜的，竟然打开了……”张猛说着，倒是没说自己要给徐凉凉买东西，乔立冬单纯的听儿子讲，那就是儿子无缘无故的去看人家的电话，这是不信任，当时脸色就不是很好，虽然是亲儿子，但哪怕夫妻之间还得有点信任呢，还不能随便动人家东西呢，张猛这是和谁学的？ “妈得说你，张猛啊，再怎么样也不能翻人家电话，你让她知道，她怎么想？”这怎么还监督上了？ 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啊。 张猛觉得啼笑皆非，这是哪里和哪里啊？ “就看了一眼，当时也没想太多。”打算随意的糊弄过去：“她也没说什么。” 乔立冬正色，这不是徐凉凉说不说什么的问题。 “妈和你说，我和你爸结婚这么多年，他手机哪怕摆在我眼前，你看我动没动过？我以前上班倒班，和男同事晚上一个班，要是按照你这个套路，你爸得天天来盯着我。” 她年轻的时候也很多人追的，那时候条件和现在比不了，别人出去的时候，那不就是等于一男一女到天亮，张国庆可从来没怀疑过她，没瞎猜忌过，这点张猛不如他爸。 男人就得有点大气的胸怀，你心中装着你的事业，怎么还反过来小心眼查女朋友呢？这就是侮辱啊。 张猛叹口气，心里想，徐凉凉，你看我为你牺牲的多彻底？ 你对我是没有办法报答了，只能以身相许了。 “下次不了。” “我告诉你，不能有下次，你卢萍阿姨都说，她在单位都很少和男同事一起走，从来也不和男同事他们一起玩，现在这样的女孩子都不好找了。” 真是，这要是换一个有心眼的，直接就不能信你了，这是什么行为？ 乔立冬有些时候还和男同事一起吃个饭呢，反正也是人多，不见得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粹的朋友，徐凉凉那种避嫌的，让乔立冬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卢萍和她一个医院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卢萍和自己什么关系？ “知道了。” 乔立冬训了儿子半天，拉着脸子，原本看着儿子高兴的那点小情绪都没了，就觉得儿子不够豁达，不够大度，这今天查电话，那明天查什么？ 张猛糊涂啊。 自己说的话也不知道他是听见没有，这要是小心眼，以后就看着吧，自己又偏生找了一个好看的，想着想着就偏离跑道了，什么样的男人最不值得嫁？不值得爱，就是那种没事儿总是怀疑人的，小肚鸡肠的，张猛这是基因突变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猛凉凉 张猛实在有些扛不住母亲的唠叨，就上楼了，还早，现在不能睡，拿着手机坐在外面，徐凉凉原本就在外面小客厅坐着呢，自己开着笔记本看了上来人一眼，自己又盯到眼前的笔记本上了。 “腰舒服吗？”张猛说了一句。 上面的沙发有些低，这个桌子看着也不太配套，等于是她哈着腰坐在那里打字，张猛觉得这样对腰不好，坐还是有点坐的样子嘛。 “行的。”凉凉回了一句。 张猛坐在一边，乔立冬把水果端上来，吃不吃的，放在一边他吃一口也算是吃啊，看着楼上这两人也没聊天也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徐凉凉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起身了，拉拉自己的衣服，她那衣服坐着突然起来卷了一下，拉平。 伸手接过来，乔立冬递给她，然后又下楼了。 瞧着也没那么浓情蜜意的，挺怪！ 张猛坐在一边，凉凉过去倒水往他面前放了一杯，怕他渴了，她十一点睡的，她回房间他还没睡呢，现在就等于是正大光明了，就睡一个房间，反正乔立冬也说不出来什么了，你能给分开啊？说你们不能睡在一起，那不是掩耳盗铃嘛，认不认现在也得认下了，就这样吧。 张猛睡的比较晚，无意中看了一场比赛，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多看两眼就这个时间了，回房间她都睡着了，也没开灯，摸上床自己背着她就睡了。 一大早的乔立冬叫凉凉，凉凉刚刚睡醒。 “要不早上你在做个炸酱面？我看张猛挺喜欢吃的。” 凉凉：…… 不是她做的啊，和她说没用啊，她不是主厨。 一脸的尴尬，这个那个……就是吧……被张猛给坑了。 “行。”凉凉不善于拒绝，想着那就做吧，昨天也看到了，应该能学到精髓的。 张猛刚起床，光着脚直接进了卫生间，然后出来看着她穿衣服呢，拿过来手机看了一眼，才四点半，起这么早？ “有事儿要做吗？”是医院的事情吗？ “阿姨让我做个炸酱面。”凉凉忍不住笑，炸酱面啊，看她像不像炸酱面。 张猛：…… 张猛起来，人在厨房忙活着呢，让徐凉凉盯着门，他妈这是吃上瘾了，什么好吃的连续吃两顿，不觉得腻吗？ 凉凉色眯眯的盯着张猛的后腰看，真的有些人你只是看个背影，你就被迷的不要不要的，线条好，不是那种松垮垮的，也不是她不喜欢的那种劲爆肌肉型，一切都很合理，视线从上到下，然后定格在臀部，男人的臀部长成这个样子，哎呀呀。 张猛把黄瓜丝切好，他确实切的不是很好看，反正能吃就行，放到盘子里准备递给她，让她端出去，结果一回头对上徐凉凉那色眯眯的眼神，张猛把盘子放到一边，水已经开了，快速的把自己腰上的围裙摘了下来。 “过来。” 凉凉走了过去，张猛刮了她一下鼻子：“别用那种色眯眯的眼光看我，水开了一会儿把面条扔进去，用筷子搅动搅动，等再开往里面倒一点凉水，来回几次，明白吧？” 凉凉抬着胳膊让他帮自己系围裙。 “嗯，明白。” 张猛拍了她屁股一下。 “端出去吧。” 乔立冬刚洗漱完毕，一出来一愣，没料到张猛也醒了，他起来这么早干什么？他等下还得坐飞机呢，这孩子不多睡会，昨天睡的那么晚。 “起来这么早？” “嗯，闲着没什么事儿就起来了。” 凉凉端着切好的黄瓜丝送到外面的桌子上，乔立冬进了厨房，看了一眼。 “阿姨，我看着火就行。” 乔立冬笑眯眯的：“能行吗？真的不用我？不用我那就用圆圆吧，那面条底儿都糊了，用筷子搅一下。” 徐凉凉的小脸通红。 露馅了。 乔立冬昨天晚上还真的没太怀疑，但是脑子嘛，用用就转动的快了，早上一寻思这事儿，再一看张猛老是出现在厨房里，她就说呢，徐凉凉这手艺简直就是进步的神速，原来还真的和她没什么关系。 “看着面啊，你这孩子……”乔立冬瞪张猛。 出息了，还会做饭了，你还会干什么了？ 哎呦，找了一个女朋友，连个饭也不让做，操心的事情都不让碰，我也不知道你找她做什么。 “你上去把我手机拿下来。”张猛看着凉凉说。 凉凉还系着围裙呢，上楼去拿他手机了。 乔立冬继续怼儿子：“真是出息啊，你爸这辈子进厨房的次数那叫一个屈指可数，到了他儿子这里，可终于给打破了。” 当老子的那个，恨不得饿死自己也不愿意进厨房，实在逼的不行了，就煮稀粥，嗯他只会煮稀粥，当儿子的青出于蓝呀，现在都能当个合格的家庭妇男了，你不好好打球，你怎么老是弄这么乱七八糟的呢？ “她做的东西，我怕吃了食物中毒，不过我妈可真精明。”张猛笑笑，既然看到了，那就不用瞒了，省得以后真的让凉凉做饭，也得露馅。 “那是，我是你妈，这点事儿还想瞒过我的眼睛？”乔立冬觉得可笑，愚蠢！ “老奸巨猾。”张猛附和。 “这词儿我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请问张圆圆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乔立冬靠在门边，她就没打算上手帮忙。 你都舍不得徐凉凉干活了，难道你舍得你老妈下厨房吗？ 怎么样也得一视同仁吧。 “你问啊。”张猛搅动着面条往里面倒了一些冷水，然后盖上盖子。 “你说你找这么一个女朋友，我就愣是没看出来她的用处，来我们家是为了当大小姐的吗？把以前没享受过的都通通补上？” “我没这么说啊。” “你是这么做的。”乔立冬翻白眼，难道不是？是她眼花了？ “她好看啊，站着不是挺赏心悦目的，站着就可以了，别的就不用做了。” 乔立冬摇摇头：“以前呀，听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呢我觉得不一定准，现在瞧着，男人呀都是一个德行的，因为长得美所以就有资格什么都不做，摆着就可以了，你为什么不买个花瓶回来呢？”打趣儿子。 真是恶俗的审美。 “花瓶有我们家徐凉凉好看吗？再说妈你这话说的也不太对呀，她没干我干了，不都是一样的。” “是啊，你都干了，你是恨不得累死自己，去解放他人，你说你小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伟大，这么雷锋呢，我养出来一个雷锋似的儿子，我也挺了不起，以后你回来你就把饭都包了，衣服都洗了被，让我和你爸也享受享受这种待遇，你这个妈啊，辛苦了几十年，你也体贴体贴我被？” 张猛只是笑，避而不答。 乔立冬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才觉得舒心，话你都说了。 凉凉拿着手机下来，张国庆没出来，乔立冬倒是没客气，使唤儿子一会儿给自己拿点这个一会儿拿点那个。 “妈，我今天要飞，后天有比赛。”张猛清凉凉的说了一句。 你儿子我，是心疼美人了，但是美人不折腾他啊，家里的这个大美人来回的折腾他。 乔立冬拧着眉头，不过停止折腾张猛了，事实证明，儿子还是亲生的，舍不得！ “你一会儿帮我妈把她的衣服用洗衣机给洗了。”张猛交代凉凉。 “行。”凉凉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也不费人力。 “不用。”乔立冬马上出声阻止，开玩笑，她的衣服自己会洗，可不用别人来帮她洗，她还没残疾呢。 不习惯外人碰自己的东西，就是张国庆和张猛洗，她也觉得不舒服。 “你不是说她什么都不做，当女朋友当的太不合格了……”张猛直接说。 乔立冬哈哈笑了两声，亲儿子啊，坑妈完全不商量，什么话你都说？你让对面的人怎么想她？ “是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别冤枉我。”乔立冬拒不承认。 这个时候承认才是傻子，让徐凉凉记恨着她？要么就说生个花生米也比他强呢，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你说过啊，早上刚刚和我说的……” 凉凉吃自己的面条，这样的战争她不掺和，就算是真的说了，其实也无所谓的，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好像没什么大的用处，张猛和她谈恋爱有点亏。 那人家说实话还不行吗？ 她是真的不往心里去，张猛也是真的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什么话他都敢说，挑明了说，这样也算是帮徐凉凉一把，乔立冬肯定不能亲口承认，觉得徐凉凉不好呀。 “我没说，可能是你记性不好，你记差了。”乔立冬拒绝和儿子说任何的话了。 张猛带着徐凉凉去了凉州，他取了行李自己就走了，没让凉凉去送，凉凉也知道自己跟去不太好，幸好自己也没真去，好像有张猛的粉丝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去机场蹲人了，还真的被蹲到了。 凉凉看着微博，自己叹口气，张猛的美终于被大众给发现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这就好比有一碗肉丸子，平时搀着她，但是在自己的手里，她藏起来，哪怕饿的时候不能吃，看着流流口水也是蛮好的，可现在这碗被摊开放在大众的视线下了，不止让她一个人流口水，大家一起流，凉凉想想就觉得心口疼啊。 张猛比赛的时候，现场也来了很多粉丝，挺奇怪的，明明也没到奥运，按理说影响力不应该这样大的，可突然之间就好像火了一样，走到哪里都会冒出来粉丝，不停的有人要求合照，徐凉凉只能缩在家里偷窥，用手摸摸屏幕上的人。 是啊，正牌女朋友还不如粉丝呢，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屏。 上午结束工作了，有点累了，自己开着电脑，摸了一下电脑屏幕，这是昨天从网上下的，据说是张猛参加某个活动放出来的无水印照片，一个人怎么能精致到这种地步呢？ 凉凉的手摸在屏幕上，衣服也穿的那么好看，全场她认为张猛已经把所有人都给秒杀了，长得比他好看的没有他个高，比他个高的不见得有他的盛世美颜，又高又帅的肯定身材没他好，又高又帅身材又棒的，眼睛没有张猛出彩，反正看来看去，就张猛最好。 “怎么这么好看呢。”凉凉摸脸，摸着屏幕也觉得心里都是喜悦。 看一眼就浑身发抖，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护士推门进来，因为门是半开着的，进门就看着徐凉凉一脸的脑残样子，手还在屏幕上摸呢，哎呦喂，徐大夫可真是，多大的人了，还追星呢，这是谁啊？ 护士还没看出来，扫了一眼。 “追星啊？” 凉凉有点不好意思，白痴的一面让人看见了，就是克制不住，早上出来的早，然后来了医院一通忙乎，你说她也没有时间休息，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心里一直记挂着昨天的新闻，想认真的看看那些拍的照片，结果被人看见了，看见就看见吧。 “嗯，脑残粉。”凉凉笑的眼睛亮亮的。 骨灰级脑残粉。 “干什么的呀？新人？” 护士不喜欢看体育，所以这些搞体育的她真的一个都分不清。 “打乒乓球的。” 护士觉得乒乓球是冷门吧，虽然算是国球，但打乒乓的都长得不好看…… “看看跳水的还不错。”至少能看见身材不是。 “找我有事儿啊？” 凉凉打岔过去。 护士这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找徐凉凉为了什么，赶紧说。 凉凉吃午饭，还拿着手机一脸着迷的样子呢，嗯，医院里倒是有些人知道她可能是喜欢打乒乓球，所以特迷会打乒乓球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很多的乒乓球选手，都是从上中出来的，也许是这样的原因吧，所以她喜欢看乒乓球，同乡嘛。 “帅吗？” 凉凉笑眯眯的点点头：“帅。” 真帅啊，可惜就是没到现场去看，不然她也想尖叫两声。 看不见人啊。 张猛最近忙，电话也顾不上给她打，两个月了勉强见了一面，凉凉是有私心，但不能总去烦他，他闲下来肯定就会联系她了，不闲的话，她就继续当自己的脑残粉好了。 都达到了靠舔屏过日子的程度，可想而知，多久没见面了。 人生真是空虚寂寞冷啊！ 徐凉凉下了班去了超市，家里实在每次的了，再不买她就要饿死了，人生中的大幸，她可以工作在有食堂的地方，不然说不定就变成白骨一堆了。 买好东西，结果没直接拎回家，孤儿院的弟弟说是过来看她，正好路过，凉凉当然要做东了。 这两年她捐钱再也不写自己的名字了，等于说自己和孤儿院已经断了联系，以匿名的形势进行捐助，多少之说，只要不影响到她的生活，她觉得也许可以做一辈子。 小时候真是没有太多的印象，那时候孩子也算是多吧，她和男生很少说话，就算是弟弟，也不太沟通，她那时候非常的自卑，看人都不抬眼看的，所以印象不是特别深刻，他考大学的时候她接过几通电话，记得声音，现在都这么高了？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农业大学是吧？ 弟弟有点不好意思，他现在日子过的也挺好的，念大学就是辛苦一点，但是他们学校真的适合贫困生，学费也不高，而且学校还有扶持，觉得比小时候的生活还能好上一些。 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话讲，因为不太熟悉，写信和打电话那不一样，现实面对面就真的说不出口了，结账的时候徐凉凉结的，弟弟和她抢，自己现在也是有结账的能力了。 “我来吧，我是姐，你是弟。” 弟弟送徐凉凉去的地铁站，他现在实习了，一切都非常的好，也许毕业就会留在这个城市，虽然自己没有家人，但徐凉凉也算，虽然不见得会那么亲近，但知道她在，那种感觉就不一样。 “姐，再见！” 凉凉提着袋子和他摆手。 真好。 她想，大家这样真好，都熬出头了。 他们这群没有爹妈的孩子们，现在也走上社会了，没有被社会吞没，而是笔挺挺的站直了腰板，认真的过活，大家都是这样的努力，真好。 回了家，给徐秋打了电话，心里特别的幸福，这种幸福是从内心而发出来的。 徐秋也是感慨，她是没有赶上好时候，但命这个东西，她那时候成绩也不是太好，就算是上了高中，也不见得能怎么样，现在也不坏，没什么可遗憾的。 徐凉凉拿着笔写日记，她喜欢用笔写在纸上的感觉，她每天都要写字的，写字练字会让她觉得幸福，闲闲几笔，日子就是这样的美好，种下了种子，然后开花结果了，虽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可它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繁华。 弟弟给她买了一件衬衫，其实看起来有些夸张繁复且面料不太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直男眼光，凉凉喜欢的不是衣服的价值，而是衣服背后的心意，无论它是两块二十还是两百两千，它暖人心。 大家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走着。 两个月还是邻近那个月的月尾她才和张猛见了一面，张猛回来待了能有两三个小时就又回去了，然后就再也没见到人，他打比赛累，凉凉也怕他心累，想的厉害了，自己去找找新闻，看上两眼都能高兴一天。 乔立冬给她打电话。 “你买的那个是什么牌子的？我怎么没找到专柜呢？” 乔立冬早上用粉才发现已经见底了，以前觉得这些东西自己都能买，什么大牌子她买不到？还用徐凉凉献殷勤，那给买来了也不能浪费，用上以后觉得确实比自己以前用惯的dior的粉要细致的多，用着用着就见底了，去找专柜了，结果没找到，代购什么的，乔立冬向来不找那些，她信不过。 凉凉握着电话，手指离开键盘。 “用没了呀，我手边还有，我马上邮寄过去。”徐凉凉拿着电话站起，就想去找自己的囤货。 “不用急，我也不是特别喜欢用这个牌子，就是脸吧，不能总换品牌，这样对皮肤不好。”反正乔立冬是不可能承认，我喜欢你买的东西。 “嗯，我也知道总换对皮肤不好。”凉凉顺着乔立冬说。 她个性一贯这样，不掐尖，是个不会听见委屈的孩子。 进了卫生间，翻箱倒柜的，没一会儿就找了出来，一一的放好，然后正好看见自己的刷子了，她开工资自己买的，还没舍得用呢，上次弟弟来看她，她一高兴买的白凤堂的，张猛送她的那套，她就算是在怎么狠心，也下不去手，这个都是买了一直没舍得用，装好然后用贴纸贴在上面，每一把刷子上面编好是做什么用的，独立的打包好，送到快递点，选了最贵的顺丰，因为今天邮寄明天就能到。 乔立冬挂了电话也就把这茬扔在脑后了，她工作也多，到处跑，这是有资历，她不想出差，别人也使唤不动她，电脑出了一点问题，让别的人进来帮她修一下。 乔立冬的桌子上干干净净的，进来的同事看了一眼她的桌面，不知道怎么点的，竟然把电脑里面徐凉凉的照片点出来了，那是乔立冬当时切下来的，把张猛的发自己手机上了，徐凉凉给切下来了，后来就给忘了。 “这姑娘长得漂亮，谁啊？真标致。” 乔立冬看了一眼：“未来儿媳妇。” “你儿子好眼光啊。” “眼光是挺不错的。”随便回了一句。 第二天上午十点就收到了快递的电话，乔立冬让人给送上来的，包装自己拆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改行去混包装界了，这裹得那叫一个严实，拆了半天。 一样一样分门别类的，还给她拿了一个化妆包正好和刷子是放在一起的，乔立冬晚上有聚餐，回家就随便化了化，她这个年纪呢，不化妆脸色暗沉的厉害，化妆呢肯定也不是那帮子小青年那样，以前总觉得化不好，但是今天看看镜子里的人，难得拿着手机自己还试着拍了两张，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美颜这个东西坑人了，哪里有真实的自己，都是活在美颜世界里，是好看，是年轻，可也是虚幻的。 叹口气。 晚上吃饭，被人夸了好几次，说乔姐现在是越打扮越年轻。 “就你嘴甜。” “没用粉底吧，看着皮肤状态真好。” “我这皮肤，没用怎么可能这么好，我家儿媳妇给买的，她年轻人就喜欢弄这些东西。” “现在这样和婆婆心意相通的也是少了……” 乔立冬淡淡的想，她不想和自己通也不行，没别人了，你看看徐凉凉这身世，背后就找不到一个家里人，就一个人儿，光杆司令。不过对着自己，确实不错，总会挂着她用的，有些新鲜玩意乔立冬还真的接触不到，挺多都是徐凉凉买给她的，虽然也知道张猛花的那些钱才是大头，可心意最重要。 拿着手机给同事看看自己的化妆刷，一整套，特别的漂亮。 “还是生儿子好，有了女朋友以后，就等于多了一个女儿。” 乔立冬笑笑，是啊，以前觉得生女儿好，看着人家女儿可羡慕了，但是现在又觉得生儿子也不赖，儿子找个不错的儿媳妇那就更加不赖，身世好不好的，人好就行，听话就好。 “是挺好的。” 比生个花生米有用多了。 乔立冬这张脸幸福了一个晚上，回到家张国庆还认真的看了她两眼。 张国庆想当年能和乔立冬谈恋爱，就说明乔立冬她不是个难看的人，长得好，不过就是没有那么特别出色罢了，当时还有个长得比乔立冬还好的人追张国庆，不过可惜，乔立冬先下手了，张国庆和她结婚，那时候家里条件其实也不是特别好，总体来说，他不认为自己是个特别孝顺的人，大哥二哥结婚都往家里交生活费，他结婚了钱都是交给乔立冬管的，乔立冬是买衣服也好，买吃的也罢，张国庆很惯着她，自己的老婆就年轻那么几年，为什么不给钱花？非常支持乔立冬打扮自己。 哪怕现在乔立冬不年轻了，张国庆也不觉得现在看妻子的脸还能找到当初的那种感觉，但人好看就是好看，收拾起来还是最漂亮的，喜欢看她收拾，所以才经常给她买那些东西。 乔立冬身上的旗袍是之前买的，花了不少的钱，张熙结婚的时候穿了一次，今天可能是心情好，又穿上了。 “去哪里化的妆，挺好看的。”看了一眼，视线又从妻子的脸上转回到报纸上了。 天天这样也挺好的，别管多大的年纪，仪表还是要注重的。 乔立冬觉得徐凉凉总算是做了一些对自己心思的事情，再一想，每个月都给她买东西，其实看不惯是看不惯，但不能否认，其实这孩子真的还不错，比自己听说的那些姑娘更好一些。 张猛有钱怎么了，那当时张国庆条件还比她好呢，前途也比她好，难不成她是图这些才嫁的？是因为这个人打动她了，觉得能托付终身，这个男人你看一眼，就知道跟着他肯定没错，特别的稳当。 事实也证明自己眼光确实很好，她嫁给张国庆，他们俩没有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掐过架，张国庆让她疼她，家里她说一不二，一辈子没让她受过委屈，她结婚以后的日子那是越过越好，张国庆这些年搭他家里钱，乔立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做人得想他对你好的时候，前半生大嫂二嫂过的是什么日子？买个衣服都舍不得买，下面还有那么多的弟弟妹妹看着，好意思买吗？她结婚呢？想买什么买什么，因为他们不交家里钱，她乔立冬过的日子是舒心的，钱花的是顺畅的，等到家里已经不缺了，他想报答报答怎么了，嫂子们也已经都老了，女人有些时候也必须学会审时度势。 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能管，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我就随便化化，用的化妆品没了，想买还没买呢。”乔立冬突然改变了主意，这样说着。 张国庆眼睛都没抬。 “我包放在屋子里你那个桌子上面了，你自己拿吧。” 里面是有现金的。 张国庆这个年纪的人，他不喜欢用手机消费，来来去去的都是走现金，一般身上都会带一万打底的现金，这样如果谁有事儿，家里有事儿，直接给钱就完了，也不需要通过乔立冬。 乔立冬倒不是为了查丈夫的小份子钱，拿出来五千，又觉得有点多，塞回去三千，留下两千，这就算是自己买的。 逛商场的时候看见一双鞋特别的漂亮，就是高跟的，乔立冬那两千就买了这双鞋给徐凉凉了。 徐凉凉拿到鞋的时候看着鞋盒出神半天，她再看看自己脚上的凉鞋，大约有四厘米左右厚底的凉鞋，穿着很舒服，主要是不累，实际上呢，可能会有人觉得这样的鞋子太土，但是真的穿着特别解放脚，一点不勒。 她不太喜欢高跟鞋，驾驭不了。 看看那跟都觉得眼晕。 “买鞋了？”师姐进来，看见她的鞋拿起来看了看，挺好看的。 下班穿挺好的。 “嗯，好看吧。”凉凉决定回家摆起来，虽然不能经常穿，但可以留着欣赏的。 “好看是好看，不过有点不太符合你的作风啊。” 看看她脚上那双难看到了极点的鞋子。 凉凉抬抬脚：“特舒服，跑一天也不会累。” 师姐翻白眼，我当然知道跑一天不会累，但是太难看了，下不去脚，她宁愿选择一双不舒服的鞋，也要顺眼一点。 凉凉晚上接到一个链接，有点纳闷，怕张猛的手机中毒就没敢点。 “点进来。” 凉凉还在犹豫，是张猛吗？ “是我，张猛。” 凉凉点了进去，好像是什么直播，她不玩这些的，张猛可能刚洗完澡，拿着毛巾擦头发呢。 “你自己看吧，我不和你聊天了。” 凉凉点头，努力点头，她除非得打字，不然张猛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张猛为凉凉开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还能这样，他的手机摆在哪里，他来来回回的走，在手机能拍到的范围，就能看见他这个人。 张猛擦完了头发又开始擦腿，小腿踩在床上，房间里好像进来了一个人，应该是他队友，两个人说话。 凉凉都听见了，她就盯着屏幕看，觉得太烦人了，一会儿看得清一会儿看不清的，张猛也没有拿着手机，他又不是固定的，所以人影总是晃。 蔡琰回头，一开始没发现，等到看到的时候，手机里面有自己的脸，他晕！ “你直播吗？” 我靠！ 你围个浴巾，在这里做直播？大哥，我都让你毁了，我刚刚都说什么来着？ “嗯。” 蔡琰一脸很想去死的表情，徐凉凉看着蔡琰的大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忙别的去了。 “观众就我妈一个。”张猛撒谎。 蔡琰脸色一僵，阿姨呀？ 那好吧，难怪下面一条留言都没看见。 不是凉凉不想打字，她没玩过，不清楚应该在哪里打。 “阿姨，你看得见我吗？” 徐凉凉一口水喷到了手机屏幕上，自己拿着手赶紧擦，万一进水了怎么办？ 蔡琰还在那里阿姨个没完没了的。 “有没有事儿，没事儿赶紧滚。” 蔡琰说一会儿他们约着出去吃饭，问张猛去不去。 “几点？” “八点半。” “行，我收拾一下的。” 蔡琰离开的时候还对着手机摆摆手：“阿姨，我走了啊，你管管你家张猛，老爆粗口。” 张猛套上衣服，这回才把手机拿了过来，刚有点时间，也没什么好聊的，又觉得也许好长时间她没看见自己了，那就光是看看吧。 这个东西貌似只能他自己说话。 “我一会儿要和他们出去吃饭，可能还能在线十五分钟吧。” 凉凉看着他套衣服，有些时候他人的脸也瞧不见，不知道别人能不能进来，反正她没有看见别人留言什么的。 果然过了十分钟，张猛就关了，下线了，和队友还有的玩呢，一起聊聊天，大家一起吃个饭，嘻嘻哈哈的时间过的就特别快，想她？目前还真没有，主要吧，精力被分散了，过的也是这样的生活。 你和一个运动员谈恋爱，肯定就是这种风格的，大部分都是一个人过，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凉凉觉得满足，看了足足17分钟，虽然这当中和她就说了几句，那也足够了，知道他的日常，也清楚他忙，他下线出去吃饭，凉凉也收线自己忙自己的工作去了，以前她吸管早睡，现在却习惯了晚睡，忙完以后脑子空下来，再想想他，然后再睡。 十点五十，自己告诫自己必须上床了，躺在床上，想想张猛刚刚和蔡琰说话，那么无拘无束的，和自己开玩笑又不一样，可能他们平时怼习惯了，慢慢闭着眼睛就有了睡意。 两个月，一共61天，却有60天没见过了，好不容易看到人了，他大部分还都是和队友在说话，凉凉搂着枕头，伸出手摸摸枕头，觉得枕头的手感不错。 把它当成张猛，只要他快乐，健康，她就快乐！ 半夜做梦，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忘掉了大部分，也记不清到底是梦见什么了，反正心情挺好的，不由自主的就是想笑，给他发了微信。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早上起来，梦就给忘了，不过好像是梦见你了。 过了好久，张猛给回复了消息，六个点，这是他的习惯，大约是和已经批阅过是一个意思，凉凉也没有等他的回信，却还是习惯的看了一眼，看到一排的逗点，自己拿着手机一边吃饭一边看，仿佛能从逗号上面看出来花。 早餐都是提前买好的，她不爱做饭，也懒得做，早上喝点豆浆，吃个豆包配个八宝粥，这生活怎么可以如此美好呢。 张猛是刚醒，拍了一张刚睡醒的照片发给她。 “今天早班吗？” 凉凉把手里的东西摆在一边：“嗯，才起来吗？昨天几点回来的？” “回来的晚了点，大家一起出去唱了歌，瞎折腾十二点以后才回来的。”反正教练也没有查房，难得出来，教练估计也是想给大家放纵一下。 “你睡吧，我吃早餐。” 凉凉并不是因为要吃早餐，所以不想和张猛继续说话了，而是觉得他没睡醒，想让他继续睡。 “早安，新一天愉快！”张猛发了最后一条，就又回去睡了。 凉凉对着手机屏幕摆摆手，那意思再见，放下手机，赶紧的吃早餐，然后收拾一下往单位去，换了鞋子，拖鞋摆在一边，门口还有一双空着的拖鞋，那是张猛回来时候穿的，凉凉给摆在外面，这样上班下班都能看见这鞋子。 踩着鞋看看那双拖鞋。 “我上班了。” 随手带上门。 徐凉凉背着包去挤地铁，这样的生活平淡且真实，她特别的喜欢，她现在有一个家，尽管是租的，但是非常的温暖，家里有人生活过的气息，有她爱的，和爱她的人。 张猛翻身就睡了，脑子里还真的没有想什么，比赛比完了就没打算一直想这事儿，他最近状态又好，似乎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巅峰，无论怎么打，就是手气很顺，这样张猛的心思也能放松一些，事实证明，也不是所有倒霉的事儿都让你一个人遇上了，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轮流替换，碰上不好的，弄的你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碰上好的，觉得自己哪怕四楼掉下去，可能皮毛都伤不到。 第一百二十九章 能屈能伸（上） “有时间回去看看你奶奶。” 凉凉回上中给乔立冬又拎了不少的东西，要说起来徐凉凉那算是乔立冬的顺丰，她比顺丰快递还快，但凡只要乔立冬想要的，今天提，明天一定到手中。 乔立冬手里的东西还没稀罕够呢，她对手机壳这种东西吧也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又便宜又好，比自己能买到的都好看，安在手机上就正正好，那就用了，突然间张国庆就来了这么一句。 “嗯，我明天去。”凉凉应道。 真的没想起来这一茬，因为总感觉隔着一层，又怕去了打扰人家，还有一句实话那就是，奶奶家那边人太多。 “别空手去，买点吃的。”乔立冬嘱咐了一句。 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国庆，这孝顺儿子当的，还没怎么样呢，就吃上醋了，觉得徐凉凉对她太殷勤了，对着奶奶不够殷勤，她不是没想到，不过下一辈的孩子和他们那年代也不一样，长辈照顾齐全不就得了。 “嗯，知道了。” 张国庆和徐凉凉的沟通就是她打招呼他嗯一声，然后说让徐凉凉去看看张猛的奶奶。 凉凉一大早的坐着乔立冬的车出来的，乔立冬带着她去的超市，看水果，不好的都不看，打折什么的再好也根本不瞧，领着徐凉凉就直奔进口区去了。 “张猛他奶上了年纪容易便秘，所以家里时常都背着香蕉，不知道买什么买这个一准就没错，给老人家买东西千万别省钱，也花不了几个钱。”乔立冬拿起来一串，看了看，觉得挺好就打发凉凉去过秤，等凉凉放到推车里，继续教，其实你买国产的进口的老人家倒是不挑，就是有些香蕉吧口感特别的涩，尽管甜里面还是裹着一丝的涩，老人家呢，能吃几年好的，活着的时候还是捡顺口的容易入口的送过去吧，那就偏生进口的她吃着就没吃到涩口过的。 也是怕徐凉凉眼皮子浅，图便宜，你讨好我也没用，你叔叔那里他妈比我重要，你得把老太太的胃口给讨好了，那才是得你叔叔的心。 凉凉点点头：“记住了。” “不一定贵的就是好的，得看个人口味。”乔立冬补了一句。 张奶奶喜欢接受新事物，也喜欢吃，你买回来什么她都会吃上几口，好吃的就留着经常吃，不好吃的就少吃。 “还喜欢吃猕猴桃，但是不能买超市里面的。”乔立冬继续说。 吃了还是有点润肠的功效的，人上了年纪，比较喜欢偏甜口的，可是超市里的味道买回来总觉得对不上，乔立冬又带着凉凉去了自己经常去买水果的那家。 “买东西得适合自己的才好，你觉得奇怪吧，我买份水果还得跑两家，都一家买了多方便，可人活着就不能为了图方便而活，你不是天天给她买，就算是费点心思最多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事情。” 凉凉点头。 乔立冬没拎，全部都让徐凉凉拎上去的，二伯母人在家里呢，今天她过来侍候婆婆。 “小冬今天这是……”开腔说话，就看见徐凉凉的脸了，拿着徐凉凉那真是当客人一般的看待，张猛的女朋友嘛，再说还没结婚呢，不是客人是什么，就算是结婚也是客人，当初的席梦是客人，今天的徐凉凉也是客人“凉凉来了，快进来，今天休息吗？” “是啊，二伯母，你今天给奶奶做饭呀？” 二伯母笑嘻嘻的，和徐凉凉一对一答的，赶紧的给领进屋子里，张奶奶人没在，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呢，她来的时候没遇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快坐，吃没吃午饭？”二伯母坐在徐凉凉的身边，腰上还系着围裙呢，乐呵呵的看着凉凉，又站起来给徐凉凉找水果，找酸奶，家里有的通通拿过来，张奶奶手边一般都是放着一堆零食，“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个，你自己看着选。” “我不吃零食，二伯母。”凉凉客气的摆手。 不好意思，也是真的不太喜欢。 都是一些糕点饼干坚果糖一类的，二伯母就认为徐凉凉是不好意思，抓着她的手摊开把东西放了上去。 “别客气，来这里就和来家里一样，你奶奶出去玩了，我来的时候就出门了没遇上，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说着话呢，拿起来一旁的座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张奶奶唱歌去了，一群老头老太太搞了一个合唱团，这天天练，跑山上去练嗓子去了，还没回来呢。 这声音也是大，压根听不见手机响，前面还有一群老头老太太在练剑呢，谁说老年人的生活就不丰富来着。 “可能没听见。”二伯母挂了电话。 有些时候也会这样。 乔立冬让凉凉坐着，自己就出去兜了一圈，把家里的电话费，水电费能交的全部都交，一交就是几个月的，不用来回折腾，这些年一直就是这样，乔立冬办事，张国庆放心，家里人舒心，别的人也不需要为这些操心，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开了冰箱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冰箱里缺的东西就全部都补上了。 二伯母还在和徐凉凉聊天呢，问她工作忙不忙，问问她小时候生活辛不辛苦。 “还好，没有现在幸福。” 二伯母就是不明白，好好的孩子为什么要给扔了，你说现在什么人没有？就算是重男轻女也不能把女儿给扔了，多狠的心，这样的父母不如不找。 “那以后想不想找？” 肯定是想找的吧，不然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说了不算，想找了，可没找到。”凉凉笑呵呵的回答。 是想找过，但是根本就一点线索都没有，人家想认回孩子的一般都会留点什么，徐凉凉当初被捡除了一个包着她的衣服什么都没有，而且那件衣服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老院长死了，新院长也根本不清楚这些事情，等于说找回来的可能性就是零。 二伯母叹口气：“找不回来就算了，这样的父母也不值得去想，你阿姨和你叔叔那都是好人。”拉着凉凉的手说：“圆圆这孩子我是接触的少，但是你看他爸就知道了，多有福气的小人儿。” 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可比刘欣长得漂亮多了，这要是自己的儿媳妇，绝对供起来，可惜张熙没有这样的福气，人圆圆条件好，找的女朋友肯定是出色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 “你要是有事儿就给二伯母打电话，我是没什么本事可能大事帮不上，小事我还是能替你跑一跑的。” 过去没有机会单独坐着聊，和徐凉凉也不太熟悉，主要她坐在哪里就是一声不吭，二伯母知道她不好意思，自己一个长辈还能不停的跑到人家面前说这个说那个，但是现在这不一样，而且自己那儿子和儿媳妇，上次占张猛的便宜，这哥哥嫂子当的。 “谢谢伯母。” “好孩子，你吃东西，吃啊。” 乔立冬回来，就看见一团和气的两人，把单子给了二伯母，二伯母接了过来，也是习惯了，每一次都是小冬去交费。 “中午我做，凉凉喜欢吃鱼还是吃肉啊？” 算算时间，应该还能做两道硬菜。 “随便，她什么都吃，不挑嘴。”乔立冬说。 “什么叫随便，随便也得有两道喜欢吃的，你和二伯母说，我不敢说我什么都会做，但是我比你阿姨手巧。”二伯母对着凉凉挤挤眼睛。 乔立冬那手不算是巧，刚结婚那阵…… 二伯母想起来就想笑，妯娌之间吧，不可能一点摩擦都没有，她也看乔立冬不顺眼过，也难为过，上了年纪渐渐的为人处世就更加温和一些，不温和也没办法，现在不是过去，她的那点功劳也不算是什么了，乔立冬拿出来的钱那是大大的有，你就得领情。 徐凉凉眼睛瞪得有点大，因为她觉得乔立冬的手就算是巧的了。 乔立冬倒是没吭声，二嫂这话无非就是拐着弯的说她笨。 那要看和谁比，她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和大嫂二嫂那种比不了，她自私她也不认为什么都应该女人担着，她凭什么把全部都奉献？现在奉献那是因为日子过的好了，她就是这样的人，她向来就是自己家这块过好了，比谁夸都有用。 二伯母出去做饭了，乔立冬搭把手，说是不用徐凉凉，嫌弃她笨。 “我能帮着干点杂活。” 乔立冬的目光落在徐凉凉的身上，冰冰凉凉的倒是不刺骨，就是那么一挑然后就转移开了。 “你想用她那是用不上了，这丫头笨，连个面条都不会煮，上次还是圆圆煮的……” 徐凉凉小脸有点红，有些分不太清楚乔立冬这句话里面所包含的含义，是追究呢？还是其他。 二伯母一愣，煮个面条都不会啊？ 不是吧。 不是孤儿吗？ 孤儿不是应该什么都做的特别利索的？ 满肚子的惊讶都装回肚子里，多一句不问，妯娌两个人在厨房。 张奶奶背个包，回来了，包里是装的水和干粮，她这个年纪不能挨饿，装着这些随时饿随时吃，她比张国庆还会保养呢，老太太和人散步回来的，也走了四十多分钟，快到分岔路口，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和她再见。 就看着人老张太太回家了，羡慕啊，谁不羡慕？ 一辈子到老，羡慕的不是谁家儿女众多，而是看谁的儿女孝顺，看看人家的孩子在看看自己家的，那么一比，真是恨不得去跳个楼。 楼前楼后的，谁不认识谁家。 人家那有福气，年轻的时候能依靠大儿子二儿子，老了能依靠上三儿子，娶的媳妇吧又个顶个的心地善良，这份运气也是没谁了。 张奶奶爬楼梯上来，看着自己家大门开着呢，就知道肯定来人了，推里门进去。 “妈，你回来了。” 张奶奶解下来包，放到一边，定眼一看，乔立冬来了。 “嗯，和他们跑山上练歌去了，小冬来了。” “嗯，我带徐凉凉过来看看你。” 张奶奶和徐凉凉能有多深的感情，还用得上徐凉凉来看她，这也不过就是孩子的心意而已，有这份心意她就领情，进了屋子里，徐凉凉马上就站了起来。 “坐你的，我也不是老妖婆，看见我紧张什么。” 张奶奶换衣服，凉凉看着那窗户开的挺大，今天又有风，过去把窗户拉了一下，张奶奶穿着背心，难得多看了一眼徐凉凉，自己马上又套上一件外衣，这个衣服穿的她这个不舒服，换上瞬间就觉得舒服多了。 “休息呀？” “嗯。” 张奶奶掏出来手机，一看咦，还有未接电话，还是家里打的，自己也没听到。 “现在这耳朵可能是背了，没听见，你会不会摆弄手机？我这时间有点不准。”张奶奶拿给凉凉，凉凉伸手接了过来，很快就给调好时间了，铃音也给调大了，张奶奶的手机就是过去最老式的那种，古董机，但是声音大，毽子也不多，很好操作。 “不是耳朵不好了，到一个比较吵的环境就听不到了。” 奶奶点点头，拿起来糕点咬了一口，让让徐凉凉：“你也吃啊。” “我不太喜欢蛋糕奶奶。” 张奶奶说：“这人啊就怕饿，不能让自己饿着，你是医生自己也多注意保养身体，女人和男人不一样，我们可得对自己好点，那些男的，就顾着自己了……” 瞅瞅自己那几个儿媳妇就知道了，自己不可怜自己，也别指望别人可怜你，做出来样子了，下面的只会跟着学，你丈夫都不心疼你，还指望儿子心疼你？ “好。”凉凉柔柔顺顺的应着。 张奶奶偶尔看徐凉凉一眼，觉得真养眼啊，不得不说张猛眼光好。 男孩子喜欢漂亮一点的也不算是过错，说明眼光好，和他爸爸一个样。 “张猛是不是有点大男人脾气？” 凉凉马上摇头，“没有，他特别好。” “你别当着我就不好意思说实话，他呀自己心里有主意。” “我说真的，没骗您，张猛他没什么脾气，待人也好。” 张奶奶才不信呢，他爹都是那个味儿，说是疼老婆，真的上来脾气，你问问乔立冬敢不敢和张国庆对着干？ “是你脾气好吧。” 张奶奶心想，这算是白瞎了，白瞎人家的好闺女了，以后跟着张猛，你瞧着吧，完全被那个孩子给洗脑成功了。 乔立冬应该能高兴，儿媳妇完全捏在手心里了。 二伯母和乔立冬摆好饭菜，张奶奶刚刚吃了一些东西，现在就不是很饿，吃的不多，也没有人勉强她多吃，饿了自己还会再吃的。 “凉凉多吃啊，二伯母手艺就这样比不上大厨。” “二伯母我有多吃。” 徐凉凉的小碗里都装满了吃的，她真吃不了。 撑的够呛，那米饭给她装得满满的，又夹了一堆的菜，她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吃不下去，乔立冬记得她当时也特别能吃，这个饭是她给装的，怕徐凉凉不好意思吃，结果弄巧成拙了。 凉凉强塞下去的，整个胃部都填满了大米的甜，往上返，吃多了比饿更加难受她觉得。 整个肚子也是硬邦邦的，自己坐不能坐，站不能站的。 想打嗝又打不出来。 就这样二伯母还一直给她拿香蕉，凉凉推了几次还是吃了一根，原本就撑的要死，整个人更加难过了。 徐凉凉晚上折腾到十二点多才睡着，困的实在不行才睡过去，身体难受，又不能去看医生，第二天也没精力去看徐秋，自己直接就回t城了。 回单位，也是好几天脸色才勉强好点，现在看见饭，就下意识的抵触，不想吃。 有病就得看病，看了也不是短时间就能马上好的，她不好好吃饭，加上这个样子，卢萍还以为她怀孕了没好意思说呢，也是一愣，觉得这个时候要孩子？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凉凉点头，一点都不舒服。 下次记住了，就是打死她，她也绝对不吃，她得说，她现在身体有毛病，不能使劲吃东西。 胃吧，饿着饿着也就跟着饿小了，过去的习惯也好什么都好，都随着病全变了。 “你这是要结婚了？” 徐凉凉还纳闷，怎么扯到结婚上面去了，然后一个想法飘入进脑子里，不会是…… “我没怀孕，我是吃多了。” 卢萍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说呢，看着越来越瘦，刚开始实习的时候脸上还挺有肉的，还以为她是紧张有压力什么的。 “以前有这毛病？” 凉凉摇头。 “你下次有什么话就说，别憋着，吃不吃长辈朋友也不会挑你，有话就直说。” 这性格不好。 凉凉点头。 身体闹着不舒服，强忍着和同事换了一个班，她连着两天好好休息一下，不吃饭吧饿，吃了吧难受，运气也是实在不好，赶上张猛回来了。 张猛那生龙活虎的，原本分开的时间就有点长，徐凉凉因为身体不舒服，她也没打算出门，就穿了一个白色的背心，晚上就这么睡，白天家里也没人，她也没打算换，窗帘都拉着呢，来来回回的走也不影响，背心多少有点长，她就当成裙子直接穿了，懒得去换。 张猛开门，她出来上卫生间，结果就撞上了，屋子里光线又不好，压根看不清人的脸色好不好，就看见这张脸和腿了。 张猛心里还念叨呢，这是知道他回来？ 不然穿这么性感做什么？ 就说不能回来，一回来，他的这点力气就全部都奉献了，关键时候看见她，真的太容易动摇军心了。 凉凉是生病，身上带着病态，她和平时肯定就不一样，你要抱就让你抱，你说搂那就搂吧，顺顺当当的听话，没有力气去挣扎，张猛原本是要抱，好久没见了是吧？ 抱着抱着，就变道了。 眼睛里都是亮亮的，徐凉凉真的就特别想说，她身体不舒服，可一对上他眼睛吧，觉得自己说了扫兴，再说他也是难得回来一趟，眉头稍稍就松了一些，他开的头，她也没有抵抗，抱着他的脖子等于又给了信号。 不过难受心思肯定就容易受影响，半天没感觉，身体热不起来，觉得磨的难受，越想越难受，再想更加难受，她和张猛在一起，就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完全就是煎熬，想着撑一撑也就过去了，这就好比当时给她盛了那么多的米饭，她不能吃，她还是使使劲都吃了。 想着这么久没见，应该很快，她就忍一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就直接落徐凉凉的头顶了，没完没了，她用手抓着枕头，抠着枕头，人都要散架子了，可惜那位还在兴头上呢，凉凉跪都跪不住了，直接趴床上了，她也以为张猛多少还是会有点发现的，不过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 好不容易完了，她觉得自己就和刀口上走了一圈似的，这事儿从来没觉得这样的让人觉得难过，哪里都觉得不舒服，张猛从后面抱着她，她就回手抱抱他，反正已经完了是吧？ 她是这样想的，觉得忍都忍过去了，难不成还要给他摆脸色看？ 心里是想他的，抱着他，拍着他，压根就没想到，他还能顶着来第二轮。 疼！ 倒霉催的，这个悲剧劲。 她不喝水，控制喝水，不然一走动就太难受了，和一整排的石头子磨她似的。 张猛都睡了一觉起来，家里窗帘都拉开了，才发现她脸色特别不好。 “生病了？” 徐凉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想给张猛下药了都，吃点泻药什么的，反正别这么精力充沛的。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呢？”张猛追问。 脸色特别的差。 凉凉心想，我刚刚脸色就不好了，你怎么没发现呢？ 又不能说。 “前天吃饭吃多了，撑到了，胃就有点不舒服。” 张猛服了，你多大的人了？ 和谁吃饭，能撑到？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胃，你不想吃，别人还能逼你不成？ 性子太软。 优柔寡断。 “下次不想吃就拒绝。” 凉凉点头，肯定会拒绝的，难受死她了。 知道她难受，就对着更好了，恨不得饭给喂嘴里，抱着送她去卫生间，不过张猛很快就发现问题了，她不喝水。 嘴唇有点干，觉得她是渴了，给她端水，她不喝。 凉凉特别抵触带有水分的东西。 “喝点水。” 徐凉凉见他已经端过来第三次了，她再不说，他就是傻也明白了她是故意不喝的…… 直接就说了，不是不想喝，但是喝完以后很容易跑卫生间，她现在不愿意动，一下都不愿意走。 张猛那水是端着也不是，不端也不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又觉得自己挺荒唐。 可他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啊，真的没怎么样。你说细问吧，他不能问，不问吧，他还挺委屈的，和他有什么干系？ 凉凉搂着枕头，一半的脸都埋起来了，说了一句话。张猛：…… 有点尴尬。 他怎么觉得这么尴尬呢？ “那现在怎么办？” “我躺一个晚上就好了。” 凉凉还真就没一个晚上就好，她上火，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就因为这个多少有点上火，然后就闹了好几天，最后没办法还是用了点药，这才勉强撑过去，张猛干脆现在就是不能回来了。 打电话问了，知道好的差不多了，自己心里叹口气，他是真的不知道徐凉凉那天身体不舒服，她没说。 你说一个男的吧，看见一个女的好像有点难受的样子，他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当时确实觉得这样和平时还不一样，这就好比你遇上一个你愿意她不愿意的，然后吧…… 这点心思就不需要全部都分析出来了吧，叹口气，还是把精力多省省吧。 不过那么疼吗？ 打着电话也就真的问出口了，他觉得应该还好吧，是不是她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敏感　一些的，其实和自己是无关的？他是无辜的？ 凉凉可没继续，她没有办法说，确实火气壮了一些，张猛力道又重，她又不舒服，想想真是磨难一样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背发凉，这种事儿怎么装下去吧，有点担心。 ＊ 张国庆下班和大哥二哥一起吃个饭，大哥说有事儿要说。 吃着吃着，就提到了张龙，儿子离婚当父亲的也不能冷眼旁观，这事儿说到底是因为他妈和儿媳妇吵架闹的，席梦再不好但是张龙喜欢，想来想去，觉得都闹完离婚了，席梦那边也没听说怎么样，估计就是拿话气张龙，两个人现在都冷静了，那就能过还好好过吧。 二伯点头，他不插手这些事儿，反正都是老大家里的事情，你同意愿意让复婚那就复吧，只是这复婚，还得有个章程，谁去说？ 张国庆喝了一杯，说知道了，自己回去和乔立冬说。 回到家，乔立冬接过来他的袋子，袋子里面还有两条烟，顶顶好的烟，原本张国庆是想拿给自己大哥的，管着自己抽还是送人的，他这里不缺这些，现在直接拎回来了。 依着他，他就不可能让席梦再回这个家，可他大哥和嫂子…… “你哪天有时间看看找个机会说说吧。” 乔立冬一下子就精神了。 “真的要复婚啊？” 看嫂子那个样子就知道撑不了多久，做母亲的吧，考虑再三都是以孩子为出发点，没想到果然还是想走复婚这条路。 不是乔立冬说，那席梦娘家妈要是知道了，鼻孔恐怕要飞到天上去了。 “嗯，老大想让张龙复婚。” 张国庆的那点心思也就淡了，原本觉得张龙离婚了，再婚的时候他多出点，自己的大侄子，感情不一样的，就算是有张猛了，他还是稀罕张龙，张熙都得排到后面去，这是张家第一个大孙子，感情不同。 结果这孩子…… 算了，不是自己儿子，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吧，他也懒得管这些多。 张国庆说那两条烟就扔家里冰箱里吧，以后管着谁来的，给别人就是了。 乔立冬翻来覆去，想大嫂这人，太软了，这以后把席梦弄回来，你瞧着吧，绝对一丝的面子的都不带给你的。 这是张龙意见还是他父母意见啊？ 张龙现在离婚就一个人，因为他天生就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上班下班，回到家就自己一个人，难免有点冷清，其实气头上过去了，这事儿也没觉得就那么要命，可离都离了，还能回去求？ 大伯母把儿子叫回来，心中再不愿意，为了而自豪，也不能害他。 “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席梦要不然就接回来吧。” 张龙没啃声。 张龙去收拾车，大概需要他多等一段时间，就顺路去了隔壁的商场转转，正好就遇上席梦了，席梦和她妈可能出来买东西吧，挎着胳膊，原本挺高兴的，结果一看见张龙，脸色就变了。 席梦现在也冷静下来了，想回头，但是就缺台阶，她妈一直又在她耳边吹风，说主动回去那就是丢人，以后她婆婆上手打她都是轻的。 席梦眼睛有点酸，她就想，自己低气一点挽着张龙的胳膊说两句好听的，她道个歉，她低个头，这事儿是不是就这样过去了？ 有冲动，可她妈死死抓着她的手。 “张龙啊，这么巧遇上了。”主动打了招呼。 张龙也是有点尴尬，“我过来附近修车，来逛街啊。”也不知道该喊什么。张龙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要不然低个头？ 席梦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自己谈的恋爱，自己选的人，又不是虐待她才离的婚，就是和婆婆起了口角，现在觉得自己当时也是不懂事，不回去吃就不回去吃了，大不了回自己妈家吃就得了，何必为了一口气和张龙闹成这样呢？ “你……”席梦想开口，被她妈掐了一把。 席梦的妈妈一脸的趾高气昂，你张龙家里不是牛逼吗？我还以为你身边得有个十七八的小姑娘呢，呵呵。 “张龙改天有时间来家里取喜糖啊，我家席梦要再婚了。” 席梦眼珠子瞪得老大，她什么时候……她妈这是疯了吧？ 席梦妈妈掐了女儿一把。 这个时候你给我争气点，气也气死他。 张龙叹了一口气，自己还真是个蠢猪，送上门给人奚落。 “阿姨你别打趣我了，我不可能去的，恭喜我也说不出口，这样挺好的，以后见了就当做不认识吧。” 席梦妈妈高兴，我压住你了，你不高兴了吧？知道我家席梦有人追了吧，点点头， 席梦要去追，她妈又硬给拉了回来。 “你追他干什么？过几天他自然而然的就找来了……” 张龙和自己妈说了，不复婚了，心彻底凉透了。 可能就他自己还想着以前的那点事儿吧。 席梦这憋了十多天，实在憋不住，晚上趁着扔垃圾就跑张龙家里去了，张龙今天刚看对象，二伯母介绍的，她家亲戚，家庭条件都挺一般，说是一般无非就是不出彩，但也落后，父母是双职工，孩子自己也有工作，虽然不是正式的那种。 大伯母不停的看儿子的脸色，不知道张龙愿意不愿意，这毕竟刚和席梦也没分开多久，不知道是不是赌气，她都说了，她还要什么脸，你们俩过好就行了，席梦她妈不就是想自己登门示弱，那自己就登门，道歉就道歉吧。 人家姑娘不是了解底细，压根也不可能同意一个离过婚的，父母看着张龙表示愿意，结过婚也没什么，没孩子没爪的，小伙子看着也挺好，看看自己女儿。 中间介绍人出来就问了女孩子一句，行不行。 “我们回去想想吧。” 女方没有当场给答案，哪里有先问女方的。 介绍人也知道这个道理，张龙这边没有意见，女方那边第二天给来的信儿，家里而已同意先处处看，席梦第一次跑回来，张龙人没在，第二次来正好撞到张龙带人回家。 张龙就是想让对方上来看看，他家就这样，也处了一段时间了，如果没问题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都走到这附近了。 “我住17楼。”张龙一转身，就看见席梦的脸了，脸上的笑容也就淡了。 不清楚她为什么来，但是…… “进来吧。”张龙对着杨婕招招手，杨婕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待在你家门口？隔壁的邻居？忘记带钥匙了？ 对着席梦笑了一下，席梦觉得自己被张龙恶心坏了，好啊，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这一宿一宿睡不好，人家什么都没耽误，这不马上就领新人回家了，席梦看见杨婕开始，就觉得自己必须马上得把自己给嫁了，她不能让张龙看自己笑话，觉得被背叛了，全身的血液逆流。 甚至都怀疑，也许离婚之前张龙外面就说不清了，所以离婚离的这么彻底，自己和他妈吵架这事儿不过就是导火索而已。 席梦走回家的，走回家出了一身的汗，然后抱着她妈就开始哭，玩了命的哭。 活不下去了，觉得心都被人灌了水银，张龙这是之前还是之后的？ 带人回家了，回他们俩的家了。 席梦她妈这次是扛不住了，因为她捏着张龙的性子，张龙这小子和席梦谈恋爱谈了好几年，对席梦没的说，自己也算是摸的透透的，什么话都听席梦的，让着席梦，按道理来说，离婚那时候他就不可能答应离，结果当时离了，觉得还是有机会，你看她刺激张龙的时候，那脸白的和什么似的，当时他自己也说受到刺激了，那复婚不是早晚的事儿？给台阶不就下去了，结果说什么？张龙带别人回家了？ 席梦半夜就扯着嗓子嚎，席梦她妈实在坐不住了。 她得去质问张龙。 杨婕晚上约张龙去她家里吃饭，时间也订好了，说的妥妥的，这边席梦她妈找单位来了。 张龙觉得不见吧，席梦她妈那个性说不定闹的沸沸扬扬的，把人领了进来，找了一个没人的办公室。 “有事儿吗？”张龙对着这个前丈母娘，他真是尊敬不起来。 “我听席梦说你领女人回家了？” 张龙觉得这话说的可真难听啊，搞的他好像有外遇似的，领回家？ “嗯，我二婶给我介绍的。” 席梦她妈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上手就抽了张龙一巴掌。 “我好好的姑娘嫁你了，我心肝宝贝养了这么久的姑娘就双手给你了，你给她什么了？你们俩结婚我相中你什么了？不是你张龙多有钱，不是你张龙工作有多好，就是图你对她好，结果呢？你就是对她这么好的，你妈欺负她。” “别说了。”张龙打断前丈母娘。 真的不愿意听这些破事儿，没完没了的，他听着烦。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离都离了，你也打了我，我也没打算打回去，还不行？ “凭什么不说？我为了我女儿忍到今天，我凭什么不说？你妈那是婆婆吗？我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儿子儿媳妇去家里吃口饭怎么了？儿媳妇的工资她也惦记，是不是都交给她管，她就满意了？” 张龙是真的不想把脸皮都撕破了，奈何…… “席梦赚的工资她不是都交给你了，说什么我妈惦记着，我妈要侍候我奶，我爸回到家还得管我们俩，也不是回去一次半次的，一个月可能就一两天不回去吃，下了班她就拉着我到处转，算计着家里做好饭在回家，吃完饭从来不洗碗，我没要求一定必须她洗，但是为了我，在我妈面前做做面子，她都不肯，家里我都洗了我没意见，家里都是亲戚，她就躲在房间里自己玩手机，都不出现……” 席梦妈妈眼睛瞪得老大，和女儿如出一辙，她觉得张龙说话真是太像他妈妈了。 席梦的工资是她说的让席梦自己都花了，绝对不往张龙身上贴，也不能往家里贴，那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不得吃穿？你知道现在一件衣服值多少钱？一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嫁人了不等于把生活质量拉低啊。 “你妈惦记她的钱就算了，连你也惦记……” 张龙觉得无语。 “你就别闹了，闹也没用，我不惦记她的钱，以前的是是非非都过去了，她嫁人你如果硬要我祝福，那好，我祝福她，以后我们见面就当做不认识吧，阿姨你别烦我了，真的别烦我了，我今天晚上要去未来丈人家做客，原本就心里一团乱麻。” 席梦妈妈张着嘴，玩硬的似乎不行，那软的？ “张龙啊，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说这些的，那天我说的都是气话，席梦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了解，她死心眼，她哪里再婚，都没人……” 第一百三十章 能屈能伸（下）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席梦她娇，我和她爸都惯着她，再说你俩离婚这事儿也不能怪席梦一人，她做的是不对，你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什么气没出去？她不是计较你妈算计她钱，就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张龙你说妈就是在不着调我能觉得你家算计席梦钱吗？她才赚多少钱，一个月也就够买自己衣服穿的，不是因为这口气没消下去。”席梦的妈妈知道玩硬的肯定是没结果了，张龙这小子下狠心了，这样不行，张龙反身就能再婚，可席梦不行啊，这是把她女儿给坑了，而且张龙对席梦确实很好，张龙家里也不错，这么一想，忍不忍气的，眼前先给过了。 “我和她说那番话你也知道，我俩都是不饶人的，离婚我不知道你怎么过的，席梦天天在家里哭，她想回去找你，都是我拦着，我不让她回去，因为一旦自己回去了，她在你家就彻底没位置了，席梦是娇气什么都不会做，这都是我这个当妈的责任，要是她和人家似的什么事情都上赶子去动手，你妈可能意见也就没那么大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张龙叹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阿姨，你回去吧，我知道了。”口气变了。 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解释清楚就得了，就当是没有缘分。 席梦她妈哪里能回去，她来就不是为了低气一下就完了的，看张龙：“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答案，我就不走了，或者晚上我去你家。” 张龙摇头，满脸难为。 “阿姨，我都处对象了，可能很快也要结婚，我知道你的心思了，过去我也有不对，但没有办法，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 “我不管，张龙啊你喜欢席梦，席梦也喜欢你，你说就因为家里闹这点事就活活给拆了，你难过她也痛苦，何必呢？你要怪你怪妈，是妈当时小题大做，我坑了自己女儿，我现在来给你赔罪，你看在妈一把年纪的份儿上，你原谅妈行不行？”席梦妈妈伸出手去拉张龙的，真的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的张龙的心……有点软。 可在软他也清楚，杨婕那边都走到今天了，他要是反悔，不等于打了二婶一耳光嘛，做人做事肯定不能这样。 “阿姨，你回去吧。” 张龙带上了门。 席梦她妈就没走，就守在外面，等张龙下班，就要和张龙一起回家，说了亲自给大伯母去赔罪，是跪还是磕头的，她都做，只要张龙别这么对席梦，席梦都要活不下去了。 “她看着你带了一个女的回家……”席梦妈妈接过来纸巾拧着鼻子：“回家就要跳楼，那是她爸硬生生给拽下来的，张龙啊，你可不能这样啊……” 张龙心扎似的疼，他带杨婕回家，真的没做其他的，就是看看他家而已，那天正好就走到那儿了，杨婕还问了，他和杨婕也没发展到同居的地步，真的没有。 “我跟你回家，我给你爸妈赔礼道歉……” 张龙叹口气，把席梦她妈送到家楼下。 “阿姨，你先回去吧，真的不用。” “张龙，你得叫妈，你叫阿姨这是打我的脸呢，咱们俩说好，你要是不让我去，就说明你愿意回头了，你要是还和那个女的继续联系，那妈还得去你单位求你，你觉得丢了面子，那我就帮你把面子捡回来，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觉得我一个人不够，那我拉上席梦她爸爸……” 张龙开着车回家了，自己回去的，席梦她妈的嘴太能说，而且态度确实很低气，张龙也是怕前丈母娘闹，而且席梦…… 席梦她妈拎着包上楼，进门看着闺女又没吃饭，天天都这样，这点出息。 “你给张龙打电话，说软话，别硬撑，现在打……” “我凭什么给他打？我不打，都离婚了还牵扯不清的……”席梦咬着一头，死也不肯松嘴。 这个台阶必须张龙给她搭，不然不下。 席梦她妈叹气：“你玩硬的都玩到离婚的地步了，你看起效果了吗？这条路走不通你还不肯换条路走，你傻呀你？你继续硬气下去，张龙就真的和那个女的结婚了，我告诉你席梦，人可以硬气，但分怎么回事儿，现在我们拿捏不住张龙了，得用求的用威胁，才能让他心软一些，至于他和那个人怎么回事儿，就得看你下不下功夫，你能抢回来你就抢，抢不回来你玩硬气那你就别哭别上火，你另找，咱不是找不到，这年头二婚的有都是，咱是因为张龙这小子确实好，对你也好，也有包容心，虽然说他妈不着调，但是保不准你下一家遇到的更加不着调，所以好不好，妈觉得就是他吧。” “他带女的回家，他心里有我吗？说不定都干什么了，我还要他……” “那就别要，我也不用费劲了，你继续吧。” 席梦拿着电话，强忍着脾气还是打出去了，她妈说了，不想回头那就彻底了断吧，不打电话一切就都结束了，过一阵子可能张龙也就再婚了。 张龙接了，席梦打过去就开始哭。 张龙推了杨婕，原本今天说好去杨婕家里的，去见见她家长，就算是正式定下来了，结果席梦这边半路截胡。 “工作忙那就下次。”杨婕倒是挺看的开的。 见面而已，哪一天见都没什么。 “杨婕，要不我们俩就算了吧。” 杨婕握着电话，这是什么意思？之前都好好的。 “怎么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怪不来她家，原来是不太满意？ “没什么，我就是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情。”张龙说的万分抱歉，他不能把席梦家抬出来，只能胡乱找借口，也知道自己这样人品就太次了，但没办法：“我对不起你，杨婕就算了吧，对不起。” 然后就挂了电话，杨婕反打给他，张龙也没有接，他现在抵触电话，生怕杨婕对他破口大骂。 张龙去了二婶家，买了一些水果，给杨婕买了一条项链，花了三千多，张龙觉得这就算是自己对不起杨婕的道歉礼了，一般谈恋爱成不成的其实都不用这样亏欠，但这里面不是因为自己…… “你买给她的，你自己送给她不就完了。”二婶看着张龙别有深意的说着。 杨婕她妈给她来电话了，电话里就说没见过这样玩人的，怎么不合适，你说清楚，谁也不会赖着你，说来家里，晚上就变卦了，然后杨婕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家的闺女不是嫁不出去，没有张龙这样做事情的，二婶猜着估计就是席梦那边又把张龙给拉回去了。 张家的男人啊……呵呵。 张龙抬头对上二婶的眼神，面上有些吞吞吐吐的。 “我和她不合适，我说了以后就别见了，二婶你替我把东西给她吧，耽误她这么久，我挺抱歉的。” 二叔听明白了。 “不合适啊？不合适还用买什么项链，你钱多啊？不合适就不处了，有什么？”二叔不知道里面的详情，张龙是他侄子，自然是护着的，那处对象处对象的，自然是要看双方合适不合适，不合适自然就分手，没听说还给买礼物赔礼道歉的，就算杨婕是你二婶家亲戚，也不用这样。 “我还有事儿，那我先走了。” 二叔看着二婶，见二婶拿着装着项链的盒子没动。 “你明天给嫂子送回去，也没有占人家便宜，不就是谈个恋爱。” 二婶用眼睛翻腾二叔：“你以为这是因为谈恋爱他才赔礼的？” “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他答应好好的去杨婕家里见家长，完了直接就提分手了，他和席梦大概要复婚了。”二婶冷笑着。 二叔觉得不可能，开玩笑，复什么婚，要是能复婚早就复婚了，何必拖这么久。 “你就乱想，不可能的，张龙是我侄子，我了解他，被人欺负成那样，还能复婚，脸皮要不要了？要是想复婚，前面有那么多的机会，何必等到现在呢，大嫂和你说什么了？” “能和我说什么。”二婶表情淡淡的。 “那就是你瞎猜。” “是不是以后就见真章了，现在说的再多也枉然。” 二婶不想和二叔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掰扯，杨婕是她的亲戚，现在张龙挖了一个坑，得她去填，张龙能不好意思嘛，这说明至少他还有脸皮，如果不好意思都没有，那这人和王八蛋也没什么区别了。 席梦晚上就跑张龙这边来了，张龙不给开门，她就在门外站着，打死也不走。 张龙开了门，然后人就不走了，道歉也道歉了，哭也哭了，张龙就说，事情都发展到这地步了，你说继续下去何必呢？ 席梦其实心里是有气的，但是她相信她妈说的。 这个时候不能火上浇油，必须就一个态度，她得回来。 抱着张龙就是不肯撒手，张龙推也不好使，他坐在椅子上，席梦就蹲在地上抱着他腿，张龙让她起来，她也不起来。 一大早席梦是从张龙家去单位的，上班了，眼睛哭的通红，都肿起来了，不过肿不肿的现在不重要，这是本钱，让张龙心软的本钱。 算是暂时把张龙给按住了，至少不可能在和其他女的联系了。 时间一长，你说一个房间两个人，还有一个主动的，席梦攻张龙这座城，就只看她肯不肯低气，她一低气，张龙直接就玩完。 大伯母还是从乔立冬嘴里知道的，知道的时候吧，你说惊讶？还真是没有，可能早就料到了，自己也是满心的胡思乱想，那时候都离婚了，要是……可能人就是这样，总是愿意去假设，算了算了。 “嫂子早就知道了？”乔立冬看着大嫂这样，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正常人不是应该觉得吃惊？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反应的，可嫂子的表情…… 大伯母叹口气：“早就料到了，席梦能说句软话，张龙扛不住，我从今以后也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省得儿媳妇在和她闹腾起来，离一次婚就够人受的了。 席梦和张龙复婚了，又回来了，心里对婆婆那怨恨是没有办法解开了，但是表面上还能嘻嘻哈哈的，新学了一招，张龙出现她就什么活都干，张龙没出现她就不干，反正婆婆如果找茬，她就忍着，忍给张龙看。 张国庆知道消息的时候就叹了口气，那以后就再也没给张龙拿过什么酒，要不平时也挂着，他不是喜欢这些东西嘛，自己手里又有好的，管着张龙是送给领导还是送给亲戚的，这回彻底都没了。 凉凉给乔立冬改着眉线，乔立冬的眉毛有点杂，她给收拾了一下，乔立冬坐在沙发上没动。 “要不我重新做个算了。”以前弄过，那时候流行纹眉，后来吧她的就淡了，也没有补，想起来的时候就自己化化，就算是不化她也挺好看的，不影响。 凉凉这个高度她坐着不得劲底盘太低，站着太高，干脆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她只能跪在沙发上，这样高低正好，手里拿着修眉刀。 “是不是不得劲啊，要不我换个姿势？”乔立冬看着她跪着，心里寻摸着，估计这是不太舒服吧。 “不用，这样就可以。” 徐凉凉很快就给修好了，然后自己上眉笔修了两道。 “就用这个，就特别好用，这样这样……”凉凉给乔立冬演示着。 “你张龙哥和席梦复婚了。”乔立冬说起来八卦。 “哦。”凉凉哦了一声。 “不觉得惊讶？”乔立冬看了她一眼，怎么一点不惊讶呢？ “惊讶吧。”凉凉说道，其实别人的事情她不太喜欢管，这是阿姨说到这里了，她就听着，复婚不复婚，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用手又弄了一下收尾：“阿姨，你看一下，这样不会太浓。” 乔立冬拿着镜子看了一眼，上上下下的看着，是挺不错的，这丫头挺会收拾自己的。 徐凉凉去卫生间洗手。 “这样就行，你眉笔给我了，你用什么啊？” “我还有。”再买就是了。 “行，反正你也会买，到时候买个更好的。”乔立冬没给钱，张猛反正也会代替她给：“张龙这次可算是把他二婶给得罪彻底了……” 凉凉笑笑，依旧不回话。 男女这事儿吧，有些时候不好说，说的再多也是外人之言。 乔立冬把眉笔收了起来，她这个小化妆包里的东西都是徐凉凉给她整的，有些牌子她都叫不出来，反正徐凉凉说好用的然后就给她了，她就收了。 化妆包放到一边，视线正好落在徐凉凉的脸上，乔立冬还是惊艳了一把。 虽说都看了这么久了，这丫头是一天比一天的好看，那双眼睛特别漂亮，她也说自己儿子的眼睛漂亮，可男人眼睛和女人的眼睛又不一样，圆圆的那种里面仿佛装着星辰大海的，徐凉凉这种就是典型的漂亮，吸引人，女孩子的脸稍稍的有点圆，并不是尖下巴，怎么看都不是现在街上流行的那种锥子，乔立冬也喜欢漂亮的物件啊，人就更加不要说了。 也会打扮自己，那睫毛让她刷的，根根分明，完全就是个睫毛精，下睫毛都是那么的长，虽然徐凉凉说，谁都可以刷成这样，但乔立冬觉得底子这个东西还是占翘的，就这么一张脸，哪怕不化妆摆在眼前，也会让人心动啊。 长得美，但是没人护着，说不定就怎么回事儿了，所以你找了我家张猛，也不算是亏。 心思转了回来：“下午就不在家里吃了，我们出去吃吧，然后你不是要去凉州？” 她那个姐什么的怀孕呢嘛，乔立冬私心是不想让徐凉凉和那样的人来往，出的都是什么主意啊，但是想，当时徐凉凉出事儿的时候，不是人家不是她那个同学，说不定她早就没了，人活着吧，就不能忘恩负义，所以乔立冬心里不痛快，也没说，爱走那就走动着吧，要不自己孤零零的，你说到时候真的到结婚那天，全是男方的客人，她一个都没有，多凄凉。 “行啊。”凉凉收拾着自己的化妆袋子，她的袋子就比较大了，里面什么都有。 装好然后对着乔立冬笑笑。 乔立冬开车载她出来，路上就随意的问问。 “你爸妈就彻底找不到了？” 凉凉顿了一下，好半天才有回声，垂下眼：“应该是找不到了，没有线索。”唇边淡淡的向上扯扯。 不是不想找，是根本找不到。 乔立冬皱着眉，这就是扔了压根没打算认回来。 “其实找不回来也挺好，万一要是个不靠谱的，你说你认回来，我这对你还得有意见不是。”原本就不满意了，到时候搞出来乱七八糟的，她肯定还得反对。 如果结完婚找回来了，全都是事儿，她可能和徐凉凉两个人，谁都不好过，所以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阿姨，我没想找了，我觉得其实我挺好的。”凉凉试着缓解一下压抑的气氛。 她回去问过院长，没有问出来所以，以后就断了心思了。 “哪里好？我现在说这话，可能你不理解，等你有一天当妈妈了，你保准比我还挑剔呢，你是挺好的，又乖又听话对圆圆也好，可是凉凉啊，你不理解当母亲的那颗心，你身上的糟点太多，让我说都说不完，就只一件当时不是因为张猛状态非常不好，说实话我肯定不能同意。” “你在医院答应的好好的，和我也保证了，后来也确实那样做了，我心里感激你，觉得你这个孩子说话算话，至少你有优点的，很多的优点，张猛那时候人在低谷，可能是各方面出问题，然后你俩又走到一起去了……这就是命吧，我只能认命。” 不然怎么办？ 她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孩子开心，最重要，那些卡在她喉咙深处的，自己劝自己，往开了劝，往下吞，最后到底还是吞下去了，也就不那么难受了，现在讲出来也可以很轻松，但是这件事儿你做的肯定是有问题，女孩子不能这样想问题的，哪怕不念书，也不能把自己给卖了，那样首先你就是瞧不起自己，是，可能她说这些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逼到那个份儿上，但是乔立冬觉得，想活怎么都能活，不念书也能有出路的。 以后成了她儿子，她也不敢保证，她就看着徐凉凉什么地方都觉得好，这舌头和牙还有摩擦呢，如果近距离，肯定会闹一些问题的，大家试着退让吧。 “对不起。” “也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是碰上张猛了，张家的孩子啊……”乔立冬叹口气。 看看张龙，这优柔寡断的样儿，最后还不是回去了，叫人两句好话就给哄回去了。 女人看着这样的男人就觉得好，最佳伴侣选择，可换成妈妈呢？绝对认为自己生这儿子白生了。 “张猛对我好。” 乔立冬心里笑了两声，废话，他对你不好，你能跟他？ 有个男的对我这么好，我也动心，别说这是自己养出来的，有些时候看着觉得真是青出于蓝啊，张国庆那时候她就觉得挺了不得了，男人当中绝对就是一眼真，其他都是假的，就他真，浑身都是优点，冒着光，吸引她，所以她出手了，在别人打算出手之前就出手了，谁反对也没用，她就是愿意，直接把张国庆就给拿下了，现在看，生的儿子比爹还强呢，这男孩子不要说她是亲妈，就算是她是岳母，她看着也喜欢啊，哪里能不喜欢？想事情想的周到，做事情做的完美，又体贴又温暖，就是他这职业吧，可能坑了点，时常见不到面，那也是优点多过缺点的，缺点她几乎都是看不见的。 徐凉凉这不算是灰姑娘找对鞋子了吗？ 绝对算啊。 “不是我夸自己生的，没见过这么好的男孩子，特别一根筋的，很少。” 现在这社会浮躁啊，张猛品性绝对就是万里挑一。 “是，单纯。” 乔立冬白了凉凉一眼，你说他单纯？他就栽你手里了。 两个人去吃的炒菜，乔立冬吃的慢，菜是徐凉凉点的，记住乔立冬喜欢吃什么了，乔立冬是脸上没有任何表示，但多少心里还是有点满意的，确实很满意。 很机灵，很懂事很听话又很单一，这样的孩子也是不好找，碰上了就是缘分吧。 ＊ 对于张龙复婚这事儿，徐凉凉和张猛提过一句，不过显然他应该是都知道了。 “阿姨说的，已经都办好手续了。” 张猛不着痕迹的扫了凉凉一眼：“可能她运气好，遇上的是张龙。”而不是自己。 他可以惯可以宠，但让人这样骑在脖子上，呵呵。凉凉听明白了，但是她也没有家里人，说这话也不是对她说的，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不作。” 张猛笑笑，“我倒是挺希望你作的。” 换个面貌也挺有意思的，就生那么一次病让他遇上了，张猛想想又觉得吧，其实某些时候女人嘴里说出来这样的话，也不见得都是不好。 他人在外面比赛，回不来，隔空也就偶尔直播一下，观众呢就只有凉凉一人，主要这主播有点不靠谱，时常不在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凉凉下夜班，张猛让她登陆一下账号，凉凉从来没操作过，对这个也没兴趣，而且真的特别困，强撑着坐了起来，按照他说的去操作，然后躺下就睡着了。 手机在床上扔着，照着天花板，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怕手机没电，那边充着电，张猛这边也是手机充着电，知道她在睡觉，反正看不见人，能看见天花板，也挺好的。 吃了下午饭回来，直播那事儿已经都扔脑后勺去了，捡起来手机看了一眼，可能还在睡。 徐凉凉以为他肯定早就不看了，毕竟他一定会出酒店房间的，出酒店房间不就断电了？ 张猛用的是队友的卡，他出门也不影响。 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别的人约好出去吃的，他自己待在酒店随便吃了一口，正在看视频，手机那边好像有人影飘过。 徐凉凉下床，脸从手机前面扫过，自己迷迷糊糊的进了卫生间，坐在上面脑子放空状态，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卫生间瓷砖的地面上一片光滑，向上反，则是匀称的小腿。 水箱响动的声音。 凉凉从里面出来，睡觉肯定穿的是不多，舒服为主，披散着头发，眼睛稍微能睁开了，不过大脑还是没反应过来呢。 坐在床上，拿起来手机，手机都特别烫了，她还以为早就断了？ “还在？” 张猛打着字。 “在。” 凉凉对着手机眨眨眼睛，你可真是有耐心，多无聊啊。 “你今天不是有比赛吗？”捞起来一旁的手表看了一眼，我晕！ 睡了多少个小时啊？ 还是那件白色的背心，不过下面没有穿打底裤，她人在家里，刚刚不小心手机掉了一下，砸在大腿上了，粉粉嫩嫩的三角形状，盘着腿，捞起来手机。 张猛打字让她挂断。 凉凉不解，她刚醒啊，没醒的时候他都没说挂断。 张猛发了视频，凉凉点接受。 “下次别玩那个了。” 凉凉继续眨眼睛，眼睛有点酸涩，没休息好。 “为什么？” “你刚刚露底了，我估计人家是要封你号的，现在有好多都是这样的，很乱套，我们就不玩了……”张猛说的多冠冕堂皇，他是怕万一这要是别人进来了，那不就吃亏了？ 所以有些事情还不如不做的为好。 徐凉凉看看自己的大腿，自己看自己，也没觉得怎么样，而且她刚睡醒，难不成她睡觉还得套一套特别长特别厚实的裤子？ 手机跟着往下扫，扫在腿上，又抬了起来。 苏洛曾经说过，徐凉凉你要是穿的少点，别说男人，就算是她，她也想上手摸摸，有些人就是这样的。 歪在床上。 “下夜班？” 凉凉点头，昨天进来一个病人，病情有点特殊吧，怕出事儿，所以晚上也没休息好，她肯定不能好好睡，万一真出事也负责不起。 “那你睡吧。” “你呢？” “刚回来没有多久。”张猛淡淡道。 凉凉的眼睛有点睁不开，对着镜头不好意思的笑一笑，眼睛都眯到一块儿去了，侧着脸对着镜头。 “我太困了。” “那你睡吧。” “都醒过来了，现在马上睡，睡不着。” 用拇指摸着屏幕，张猛没一会儿脸又没了，可能是拿什么东西去了。 “明天休息吗？” “明天休不了，还得回医院。”张医生那边明天出门诊，所以得她看着。 张猛点点头，他大概后天就回来了，原本想让她过来的，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张猛回来那天，徐凉凉也是很晚回到家的，那病人情况不太好，专家会诊了几次，还没有得出来最后的治疗方案，家属和徐凉凉聊过两次，私下也塞过红包，凉凉拒绝了。 不敢要，而且觉得自己负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徐医生你看你为了我爱人折腾这么久……”家属一直往徐凉凉的手里塞，这个小徐大夫人是挺不错，最要紧的是，现在住院如果不给医生塞点红包，你说医生不上心怎么办？手术效果不好怎么办？还不如提前给了，可以安大家的心。 徐凉凉推了回去。 “我们这有规定，不让收。” 家属还是继续塞，说规定的话，哪里都有规定，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有很多医生也是这样，你要表现得更加诚恳一些。 “真的不行，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凉凉等于是跑了。 张医生刚吃完饭回来，看见刚刚那一幕了，没忍住笑了。 她这种的呢，压根就不屑收红包，为什么？资历摆在这里，她工资里都包含了，待遇是很好的，如果待遇不好，不在这里做，换其他家只会更好，有底气有资历有傲气，徐凉凉他们这样的呢，有些是不敢收，有些是收的很大方，这没有办法，因为他们工资不是很高。 “塞你红包？” 凉凉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被人看见了。 “嗯，可能是不放心吧。” “这就是家属的心理，你收了他们就放心了，你不收他们就担心，怕你会因为没有给红包故意出点疏漏。” 其实哪里能呢，真的出疏漏了，医生也跟着倒霉。 家属那红包没有塞进凉凉的手里，回了病房，被自己妈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同病房的病人就说：“医生啊，都是这样的，嘴上说什么不收，其实心里都是那回事儿，谁嫌钱咬手？我之前看门诊，最出名的那个姓张的给我看的，前后也就一分钟，问问就算了，害得我又折腾了好几次，我看见有个病人，不知道是不是塞红包了，那个张医生对着可热情了，人家和我说，前后谈了半个多小时呢，不塞，到时候在手术上就找毛病了。” 家属丈夫一听，这还是得塞。 徐凉凉吃过晚饭还是被堵了一个正着，先拿着她练练手，然后打算通过徐凉凉再给张医生上红包，家属就是这样打算的。 “真的不行，我们有规定的，我收了，到时候我工作可能都打了。” 家属支吾半天，狠狠心还是说了，他们家也不是太差钱，而且手术真的特别担心，收下了他们就放心了。 “有人都看见了，张医生对病人都是两种态度……” 凉凉挑眉：“怎么会呢。” “真的，我家有个亲戚，看病都是来的这里找的张医生，一个就给看了一分钟，问问情况然后就完了，一个看了半个多小时……” 凉凉板着脸，现在绝对不能笑嘻嘻的，不然家属也会觉得她说话没有权威性。 “你说的这个是门诊吧，普通门诊和国际门诊肯定就是不一样的，一个人多钱少，一个钱多人少……” 环境就是这样的，医生还是那个医生，门诊每天有那么多的人，平均每个病人就占用一两分钟，号挂出去不可能不给看，拖时间长了，医生什么都不要做了，你说不要挂出去那么多号？即便是现在这样，还是一号难求。 本地的人不说，外地的，天南海北的带着疑难杂症的都往这快跑。 凉凉知道病人家属说的是属实，但是国际门诊那边收费是偏高的，钱和服务也是挂钩的。 “张医生是个非常有经验非常优秀的医生，你既然找了她，就应该信她。” 家属拿着红包回了病房，觉得自己又被忽悠了，送半天还是没送出去。 凉凉这才躺下，十一点多了，刚拉着衣服打算盖在身上，那边护士跑过来推门：“徐医生出事儿了……” 家属蹲在门外，里面张医生也在尽力，但是没办法，有些时候除了技术还需要一点点的运气。 护士和家属正在沟通，家属的情绪特别的激动，先前只是哭，现在已经喊了出来，说是要见张医生。 张医生惯例的没打算出去，因为出这种事情，她出去也只会增加矛盾，已经尽力了，手术是正常进行的，但是病人的身体…… 家属不能理解，非常不能理解，怨恨指责，特别是针对徐凉凉，那个红包你为什么不收？是觉得给的少了吗？ 我们并不想给少的，但是不知道你需要多少，你一直不收，一直推。 凉凉下班去地铁站，整个人累的不行，其实说牢骚吧，她也有，忙了这么多天，她里外里的跑照顾，她不敢说自己有多优秀，但她是个非常负责的医生，她甚至因为病人都没有时间和张猛去打电话，张猛回来没回来她也不清楚。 被人这样一通指责，自己也觉得挺冤枉的，真的冤枉。 很无奈。 上了车，也没有座位，靠在一边，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心微微的有点凉，能选择当医生，心里肯定就是有想法的，但是真的当了以后，又觉得似乎医生也不是那么好当，你热情万丈的，人家对着你就是一盆冷水。 电话响，缓缓的去掏自己的手机，坐在旁边的男孩儿站了起来。 “你坐吧。” 因为徐凉凉是向下看，她又是靠着扶手的位置站着，睫毛向下，她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坐在这里的男同学看着她觉得挺累的，自己就给让了座。 凉凉以为他是要下车，自己就坐了过去。 “喂……” 无力的挂了电话，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没下车，有点不好意思。 “你过来坐吧。” “你坐吧，你坐吧。”男生摆摆手，挺不好意思的。 凉凉说自己到站了，那男生才过去继续坐，为什么让座？觉得她好看，纯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看着挺累的，也许站不住了，所以他就起来了。 凉凉出地铁站，她在前面走，后面有人跟着她，她感觉好像是有人跟着自己，到了上面故意放慢了步子，那人也跟着放慢了步子。 徐凉凉视线犀利的扫了过去，大庭广众之下，想对她做什么吗？ 跟在后面的人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就是偶然间发现个美女，想试试运气，那路上追求人的也有呀，还没想到怎么创造机会呢，结果对方眼睛里带刀子一样的就扫射了过来，有点吓人，觉得这人虽然好看，但是太凶。 算了吧，从徐凉凉的身边走了过去，一脸你很莫名其妙的样子。 凉凉等了一会儿，才继续走，她觉得自己有点敏感，看了后面一眼，确实没什么人。 进了小区，还在回头看，依旧没什么人，可能真是有点神经了。 乘电梯上楼，刚进门，眼前出现一张脸。 “你回来了？” 张猛把她人抱了起来，抱到自己的腰部位置，高高的举起，凉凉搂着他的脖子。 “回来好几天了，你也没有时间搭理我。” 凉凉弯下头，捧着他的脸往他唇上落，一口接着一口：“想啊，每天都想，最近事情很多，病人出了点意外，家属觉得是我不够尽心。”张猛抱着她走，走一步她亲一口，表示自己对他最真实的想念。 走的过程抱着肯定就不能想刚刚抬起来那样，徐凉凉的腿盘在他的腰上，张猛的手托着她的后背。 第一百三十一章 融洽和谐 张猛捧着人呢，也腾不出手，想摸摸她的脸，还是这张脸，但是看着还是依旧很喜欢，往上掂一一掂让她自己挂着，抽出手摸了一把，手指在眉心的位置扫了一下，嗯，穿什么都好看，怎么看都舒服。 “哪里能呢，我看你挺忙的，都顾不上我了。”张猛半真半假的抱怨。 其实这样挺好的，女人不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男人身上，你可以觉得男人很好，这并不冲突。 “别提了，有点小郁闷，自己劝自己劝的挺好的，反正什么行业都是这样，想要赚钱总得付出点什么的，我自己和自己讲，换了立场可能我也不淡定了，谁知道了呢。” 张猛听着她叨叨叨的，没一会儿自己就把自己给劝好了，就是这样的省心。 你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去哄她，给她自己一点时间，自己就可以把自己哄的很好。 抱着就不愿意撒手，主要抱着心里欢喜，舒服。 一直抱到床边也没舍得给放下：“换件衣服出去？” “去哪里？”她问。 “不知道呢，想陪你出去走走，你不想出门的话……” “我想出去。”凉凉从他身上下来，自己快速往屋子里跑，她想出去透透气。 张猛等着她换好衣服，时间嘛，有点久，不只是换件衣服，还要化个妆弄个头发，她自己坐在那边，一桌子的工具，各种各样的反正他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用的，就像是蓝胖子的口袋一样，刷刷刷，一会儿的眼睛就又大又亮，头发随意的挽了挽。 “行吗？” 凉凉没涂艳色的口红，本身眼妆就已经很突出了。 “好看。”张猛夸了一句。 已经弄了快一个小时了，从他说出门开始到现在，徐凉凉弄脸的时候他就刷刷手机，也没觉得有多久的时间，她就好了。 张猛带着凉凉出去玩了，晚上回队里，结果蔡琰遇上他了。 “你今天出去玩了？和女朋友？” 张猛不解，怎么知道的？ “好像有人拍到了，不过不要紧。”蔡琰笑。 真的是被人拍到的，有人打电话问他，他当时幸好是机警了一些，问对方问这些做什么，对方说拍到了，不是蹲张猛去的，无意当中拍到的，拍的也不是特别的清楚，想确认一下，因为没听说张猛有女朋友。 “你得请我吃饭啊，我这嘴多严。” 张猛展颜一笑：“拍就拍了吧。”他就不信能拍到正脸，而且就算是拍到正脸了也不怕，他一把年纪的男青年有女朋友难道犯法了？ 蔡琰的嘴巴一开一合的，原来你早就有这想法了。 张猛啊张猛，你的那些迷妹们要怎么办？ 张猛这新闻没闹腾起来，因为拍的很模糊，就算是有女朋友他都这个年纪了，实属正常的，而且徐凉凉的脸也没有被拍到，一个侧脸还是戴着墨镜的，看的最清晰的大概就是身材了，其他的都模模糊糊的。 张猛不是有心想公开的，但是现在被拍到，说实话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觉得也挺好，等于给大家提了一个醒。 李铁是真的才知道，他从来不管队员恋爱的事情，这还是蔡琰多嘴说的，他才知道，真的没料到，以为这小子…… 也对，交女朋友的时间还是有的。 张猛难得上了一次新闻，还是这种八卦的新闻，女的呢，圈子里打听了一个遍，肯定就不是这圈的，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运动员看的最多的还是成绩和比赛，他又不是大明星，私生活不会太被放大了看。 乔立冬看见那新闻了，觉得这些记者也是，这都拍不到点子上，这模糊劲儿，摇摇头，太不敬业了。 她哪里知道，人家记者是去蹲别人的，正好张猛是送上门了，顺手就给拍了。 席梦也看见了，刷新闻的时候看见的，她通常早上都会去看看娱乐新闻的，因为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刷到张猛，那她见过徐凉凉，自然就能认出来徐凉凉的侧影，穿的衣服看不出来，拎的包能看出来牌子。 呵呵哒！ 人家命好，把张猛给算计了。 当成八卦新闻讲给张龙听。 “她是故意的吧，是不是怕张猛将来甩了她？” 张龙看了席梦一眼，人家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吃你的饭就得了被？ “她没那么多心眼。” 席梦还想说，不过把话咽了下来，她最近行事挺低调的，怕惹了张龙，毕竟才和好不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她认为徐凉凉就是故意的，不过任凭张猛对你多好，你们俩现在都是未婚，将来的事儿说不好，谁最后能成为张猛的老婆，这都是不做准的事儿。 苏洛还给凉凉打了电话打趣她呢。 “我现在竟然可以在娱乐版看见你了，感觉真稀奇呀。” 凉凉看到了，不过自己都认不出来。 “拍别人拍到的吧。”她问了张猛，张猛说不要紧的，不可能一辈子藏着，没拍到脸，那就随便吧。 说了几句，苏洛也是忙，结婚了和以前单身时候就完全不同了，多了一个小家，每天忙完工作还得忙家里，和朋友也不像是过去那样了，总能聚会，真的时间都是靠挤的。 凉凉单位一点动静都没有，因为大多数的都不看这种新闻，即便有看的，也认不出来那是徐凉凉，太模糊了。 刚要回办公室，那边外科的大主任叫她，可能是经过吧。 “你单身还是……” 凉凉忙笑着说：“我有男朋友，就是两地。” 她想自己还是把话说清楚一些的为好。 大主任似乎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答案，他都这把年纪了，肯定不是他想追求徐凉凉，前几天他老婆来医院，不知道哪里看见的，然后就打听了是哪科的医生，回家就让他问，他是觉得不好，可老婆嘟囔好几天了，说他不问，她就亲自来。 家里有个儿子，眼光也是比较高。 “那挺好的，我老婆前几天来医院，回去就和我说，你们医院有个特别漂亮的姑娘……” 原话差不多吧。 凉凉低声说着：“我就是一般人。” 大主任又说了几句就转身走了，也给问了，确实人家有男朋友，那就算了，好看是好看，那你要知道，好看的肯定很多人追啊。 中午他才从手术室出来打算去吃饭，这边老婆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我让你问的事儿，问了没？” 主任叹口气，这还没完没了了。 “问了，有男朋友。” 主任的老婆有点难以接受，怎么就有男朋友了呢？什么条件呀？能不能挖墙脚啊？ 主任就觉得自己老婆说话不着调，挖墙脚？ “你试探试探问问，看看条件比我们好还是不如我们，这人活着肯定是要权衡的，找一个合适自己的，有你在医院，肯定有她的好处对吧……” “你可行了，别给我打电话了，我这才要吃口饭，人都说了有男朋友，我一个外科的往她哪边跑，还试探试探，你怎么想的？” 主任老婆觉得也是。 男的就是这么麻烦，想求你点事情，推三阻四的，还得自己来。 下午抽了个时间，就来医院了，徐凉凉当时人在楼下呢，她就等，反正医院里有认识她的，她说自己想找小徐大夫问点事情，毕竟最权威的张医生又去门诊了。 “徐医生，有人找。” 凉凉拿着水壶应了一声，进了护士站递给护士。 “先放你这儿。” 护士抬头：“要热水吗？” 凉凉摆手：“不是，我早上带来的，装的绿豆汤。” 护士点点头，还以为她拿出去是要找热水或者冷水呢。 凉凉回了办公室，推门进来，主任的老婆对着她笑笑，这姑娘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张脸就招人稀罕，不是那种特别尖的，看着就有福气，不能怪她想挖墙脚，那你说，谁不喜欢漂亮的呀，有这个便利条件是不是？ 介绍了一下自己是谁，省得人家觉得她莫名其妙。 凉凉想到了，但是觉得又不太可能，为了这种事，特意来一趟？而且她也说了自己有男朋友。 “我听说你和你对象是两地分着的？” 凉凉轻轻笑，果然是这事儿。 点头：“嗯，他比较忙。” “感情挺好的？” “挺好。”凉凉继续笑。 对方想要直接开口说，你权衡一下，在看看，可是这话要是说出口，那得多没脑子，想来想去，还不能太直接，算了，问了一些身体上的情况，徐凉凉认认真真的和她说了，她就出来了，去门诊了。 找张医生去了，他们这都算是熟悉的。 凉凉拿着手机扫了一眼，苏洛说给她邮寄了点东西，她婆婆家那边的，自己吃也吃不了，让她注意收快递。 “你自己留着吃，你还挂着我。” “家里留了，是啊，我多挂着你，爱你呀。”苏洛那边直接上语音，打字太麻烦。 “我也爱你。”凉凉发了过去，苏洛那边就没动静了，可能是忙，听苏洛说她老公发展的挺好，现在还年轻，慢慢熬资历就是了，早晚都会好的。 吃完饭出去，遇上张医生了。 “今天结束的这么早？”凉凉看了一眼时间，真的特别早。 比往常提前两个多小时呢。 “嗯，有点特殊情况。” 张医生和徐凉凉往大楼那边回，路上闲说话，她忠人之事，就得问问。 其实都是挺好的机会的。 “我真有男朋友，他不太喜欢医院这地方，工作也很忙，我说是两地，但我们都在t城，就是因为太忙，见面的时间比较少。” “做生意的？”张医生随意的问了一句。 这么忙？ 那肯定就不是一般的工作了。 “嗯？嗯。”凉凉心想，也差不多吧。 张医生表示知道了，她会去说的。 “长得好就是机会多，你看天上不停的掉机会。” 医院能问的人几乎都是问了一个遍，都想把她划拉到家里去，这就是优势呀，你说医院里缺女医生缺女护士吗？可没见别人这样的抢手，你徐凉凉可真是头一份了。 凉凉呵呵的笑着，如果可能的话，她不太想要这种机会。 张医生看着徐凉凉的背影，说实话长得好，也挺会收拾的，小女生嘛。 张猛带着凉凉去买刷子，他真的今年成绩比较好，该拿的都拿下来了，一定要买。 “那你给我买两把姥爷家的就行。”主要便宜，也挺好用的，而且用起来不心疼。 “姥爷家？”张猛一脸的问号。 凉凉挽着他的胳膊，和他说是做刷子的一家，她经常买的，因为便宜用起来也不心疼。 “给你买好的。” “真的不用。”凉凉蹲在地上不肯走。 太贵了。 一套刷子的钱可以买好多好多的东西，好浪费。 “不用也得用。”张猛拖着她，硬生生的从地上给拖走了好几步。 他是给徐凉凉买过一套，说实话自己也不清楚这东西有什么用，也不便宜，但是她觉得好用那就好，后来和乔立冬视频，张猛偶然的就看着，好像他妈的化妆台上放着的就是那套刷子，因为是他买的，他有印象，给母亲去电话的时候，转着弯的问了两句，乔立冬说徐凉凉给她送过一套刷子，很好用。 张猛现在是想补给她。 “我还有两套新的没用呢。” 张猛才不管呢，把人拉起来，搂着腰，凉凉觉得痒痒，自己左躲右躲，张猛把人拉起来：“你把我妈哄高兴了，我就哄你高兴，你把你多余的，觉得她合适用的，匀她一点。” 这话张猛不好说的太过于直接，但是徐凉凉给了他妈东西并不亏的，他这里就都给补偿上了，吃亏有些时候也是福。 “快起来，这像什么样子？” 凉凉抓着张猛的手，推他，他把自己弄的太痒痒了。 张猛果然很土豪，一出手就是不同，tf新出的口红竟然all。 徐凉凉看着那一盒子的色号，整整一盒子呀，就摆在地上，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她的小心脏啊。 她以前觉得自己不算是特别俗气吧，现在却觉得自己好俗好俗。 僵在门口，都动不了了，说是擦的话，肯定不需要这么多，一步都动不了，很想尖叫。 事实上她尖叫了，然后给张猛打电话一直在叫，怎么可以这样的善解人意呢？ 怎么可以这样？ 她现在的化妆品都能装满满几大盒子，应有尽有，大部分都是张猛送的，他每一次都是大手笔，凉凉没有和其他男人谈过恋爱，所以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贴心贴肺。 “为什么买这么多啊？我擦不过来。” “一个留着给你经常擦的，剩下留着让你骄傲用的。”张猛挂了电话，心情明显很不错，唇边一直挂着笑，眼睛里都是安然。 如果用钱能买到快乐，他觉得花的就值得，小姑娘就这么一点喜好，成全就是了。 逗她一个开心，用点小东西，值了。 对于张猛来说，钱是小钱，花在哪里都是花，花在徐凉凉的身上就更加值得了更加有价值，难得的是，一个人竟然因为这些东西会觉得那么开心，他想不到的那种开心快乐。 齐翘来t城玩，找了凉凉，凉凉带着到处转转，推荐一些比较价格实惠的店，因为张猛最近肯定是不回来的，所以凉凉把齐翘给带回家了，齐翘晚上去卫生间嗷嗷叫了两声。 “怎么了？”徐凉凉正在铺被子呢，被子一扔就往卫生间跑，她是怕出意外，自己身上出的意外太多，她当时听见齐翘叫，就以为卫生间进来人了，当时冲进去，肩膀在门框上撞了一下。 里面没人，凉凉看齐翘。 “怎么了？”她没说自己肩膀撞了，挺疼！ “你……”齐翘指着那些口红，我去！徐凉凉你发财了吧，你发达了？手指都抖了，眼睛都绿了。 凉凉叹口气：“你都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真的以为进贼了，你说撞的这一下值不值得？ 揉着肩膀从里面出来，继续给齐翘套被子，那个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她现在都是和张猛住一起的，他不回来，自己就睡大一点的那个卧室里。 “你买这么多，你多少工资啊？” “不是我买的，我当时也吓到了。”哪里能是她买的呢，她像是那么舍得花钱的人吗？她很小气的好不好，套好被子，往空气里喷了一点东西，淡淡的香，“晚上你睡这个房间，如果觉得热，就把窗子推开。” “亲爱的，谁买的？”齐翘盯着凉凉的眼睛看：“快说快说。” 其实猜到了。 “男朋友。” “为什么买这么多啊？” 凉凉想起来都觉得可笑，张猛的原话是：“他说，一点小东西就能让我这么兴奋。” “小东西？”齐翘叹口气，拿着手机拍了拍，然后扔到群里了，她就是觉得真的非常值得显摆一下，哇塞，你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你男朋友真好，真给力呀，一买就这么多，还说是小东西。 “对于他来说也许是小东西吧。” 群里炸锅了，还以为齐翘发了呢。 “我说老铁，你发了？”冬冬噼里啪啦的打着字。 孙辰扬也觉得好奇怪，没听说齐翘待遇有这么好啊，这么舍得下血本？发财了？中奖了？ 这些东西值不少钱呢。 “我在凉凉这里呢……” 冬冬还在发，孙辰扬却不说话了，原来是徐凉凉！ 齐翘心眼也是不太多，她来了凉凉这里，凉凉陪着她到处转，又给她化妆，她觉得挺适合自拍用的，群里就一直说徐凉凉现在手艺进步了，确实人也更好看了。 “就那么一丁点的东西，我的睫毛刷刷刷的就翘起来了。” “你给齐翘灌什么药了，我看她嘴里都不离你。” 凉凉笑，哪里灌药了，就是齐翘被她带下坑了，觉得化妆还是有必要的。 齐翘买东西之前都会问徐凉凉，因为凉凉这边确实不止有贵的东西还有便宜好用的，比如说不到七十块钱的睫毛膏，齐翘都是从徐凉凉手里划拉来的，她不确定自己外面买就能买到真的，反正凉凉到时候再买就是了，有必要的她推荐了，自己攒一段时间，狠狠心也就买了。 凉凉当医生以来，除了上一次遇见的家属让她有点心冷，这次又遇上了。 已经到了不能探访的时间，家属就是不肯走，护士怎么说，人家就是当没听见。 值班护士来找徐凉凉，说了几次了，那人还和她吵吵，就是不肯走，这怎么办，叫警卫吗？ “徐大夫，怎么办？” “我去看看吧。” 徐凉凉进了病房，果然别的病床的病人都已经要休息了，还有坐在椅子上的一位男士。 “抱歉打扰下，现在已经到探访的时间了。” “大夫你就通融一下，我不放心她。”家属好声好气的商量，他不能走。 “这可不行，我们这儿是有规定的，你待在这里也影响其他人休息。” 家属就觉得医院不够人性化，他知道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偷看谁吗？有值得他偷看的吗？还以为一个个的都是小姑娘呢，他陪老婆怎么了？ 反正就当做没有听见，无论徐凉凉说什么，护士就没这么好的脾气，说了好几次还是不肯走人，人话听不懂。 “你要是不走，我们只能叫警卫了。” 家属听见叫警卫屁股也没动一下。 “你叫吧，我在这里陪我老婆怎么了？哪里有这样的规定，晚上不能留人，万一人被你们害了呢？” 护士鼻子都要气歪了，今天是她值班，要是换了护士长，早就把人扔出去了。 “我也懒得和你废话，和你好说好商量不行……”护士出去打电话。 没一会儿警卫就上来了，自然是要把人请出去的，但是家属不合作，和警卫直接就推搡，那个老婆也是个人才，不拦着丈夫，满嘴嚷嚷医院的人打人，喊的比谁都大声，这大晚上的，你说别的病房的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了。 人直接带到保卫科了，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讲道理，你讲不明白的。 无论是谁，你说什么都不行，你推我一下试试看，我立马就举拳头，保卫科又联系了派出所，人被领走了，病人自己也不消停，那么大的肚子加上还有病，谁敢碰她？要死要活的，揪着徐凉凉不肯放。 把凉凉的大褂外兜都给扯坏了，这是几个护士外给拉开的。 “徐大夫没事儿吧？” 看着就心慈面软的，所以病人也欺负你。 “没事儿。”凉凉挤出来一个笑，真的很恼火，完全就没她事情好吗？到了时间，医院不让留人，你说这是规矩，你守规矩就是了，有些人偏要打破规矩无法沟通，自己回了办公室，看看大褂的外面，最近是不是运气不太好啊？总是碰上这样的病人。 躺坐下没有多久，师姐敲门，凉凉给开了门。 “你得压岔。” 当医生必须能压岔，如果病人闹，你就让她闹，那就容易出事儿。 “我都已经板着脸了。”没用啊，那病人比她还厉害，都要跳起来挠她了，按道理说吧，凉凉觉得如果丈夫不讲理的话，那妻子应该能听进去别人劝的，这一家子可倒是好，没有一个能听进去劝的，颇有一些，我拿了钱，我就是大爷的感觉，你们必须对我俯首称臣，遇上这样的，只能怪自己倒霉。 师姐冷笑，她就不信，有病人敢在她面前折腾。 “你那眼睛里，一点凶光都没有。” “要不你给我点？”凉凉开玩笑。 这年头做什么工作都是不容易呀。 师姐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可能是怕病人继续闹腾，她进来也就十分钟后，听见外面闹泱泱的，去了病房，很快就消停了，没有动静了。 “我得回去了。” 凉凉抓了一把糖给师姐，巧克力豆，张猛买给她的，留着她无聊时候吃的。 “行啊，帮你一把，还能换回来一点。”师姐笑嘻嘻的。 “对病人有些时候不能太友善，你退一步，人家直接爬到你的头顶了。”是，有许许多多很好相处的病人，但也有奇葩病人，你就得压住她，不然闹腾起来，生气不说，还浪费精气神。 “知道了。” 凉凉十二点多扯着被子就准备眯一下，歪在床上想起来今天晚上的事儿，叹口气。 早上早早就起来了，那病人的家属被拘留了，和警察据说都对着干，警察说什么完全就是不听的，那种特别唯我的人。 徐凉凉换了衣服准备下班，产妇来找她茬，可能是知道自己丈夫被拘留了，昨天那么闹腾，也没破坏什么，伤害谁，按道理最多也就是警告警告，现在却被拘留了，觉得这医院的大夫真牛逼，想让谁进去，就能进去。 “你站着。”挺着肚子往前走，走的特别快，蹭蹭的就到了凉凉的眼前，推了徐凉凉一把：“你把我老公弄进去，你牛逼啊。” 凉凉扫开对方的手。 “你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不是我把他弄进去的，我们也劝了那么多次，你看病房里有这么多的女病人，他留下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你说了算？怎么就不合适了？怎么就不能待？” 继续上手推徐凉凉。 “你先冷静冷静。” “我怎么冷静？你们医生欺负人啊，我看个病，你们还要给我气受。” “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就算是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人呢是被派出所的警察带走的，是不是应该拘留，这都是警察决定的，你不要推我。” 凉凉耐着性子劝着。 护士听见外面的声音了，探出头看了一眼，马上推门就出来了。 “怎么了？” “没事儿。” 病人就撑着腰，手都举起来了，看样子是要扇凉凉，凉凉躲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过去看病去过什么样的医院，可以自己觉得不顺气就举手打人，上面有监控，你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需要负责的。” 病人捧着肚子就开始喊，然后往地上一坐，特别搞笑的是，她坐下去的时候，自己非常的小心，然后扯着嗓子就开始喊。 凉凉肯定没有动手，医院也明知道事实就是这样，但闹出来影响不好，因为对方投诉，一直闹腾，医院还是派人说了徐凉凉几句，你不要勾火不就完了，让这点，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 凉凉抬头，脸上很平静：“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特别过火的话，而且一开始就是他们的问题，因为不让她打我，所以她就闹腾，我怎么让？让她的手落下来然后扇我耳光吗？” 对方无语，是这么回事儿，但是哪里有你这样说话的？出了事情自然是要你承担的，谁让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儿的。 不算是训，就是说了凉凉几句吧，凉凉都听了，自己该说的也都说出去了，下班没直接回家休息，而是跑到附近的小店吃了一顿非常丰富的早餐。 也许学校也好，医院也罢，出了事情都是会劝当事人忍忍，在忍忍，省得闹出来大事情了，对谁都不好。 乔立冬给徐凉凉打电话，家里亲戚有结婚的，如果时间来得及，她就回来，正好吃一顿，倒不是差这一顿，而是知道徐凉凉不善厨艺，自己也是吃的稀里糊涂的，平时都是吃食堂，难得有吃大餐的机会。 当家长的就是这样操心，哪怕现在操心的不是自己儿子。 “你要是有时间你就回来，没时间就算了。” 张国庆用眼睛斜乔立冬，觉得她就是闲的，操这个心干什么？徐凉凉什么吃不到？ “你叔叔觉得我是瞎操心，我不是强迫啊，你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就拉倒。” 凉凉看了一眼时间，那天自己正好休息。 “我回去。” “那行，到时候买好车票你提前一天给我发短信。” “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那也行。” 挂了电话，就去忙活自己的了。 徐凉凉五天以后回的上中，参加谁的婚礼她也分不清，反正乔立冬说是亲戚，还是挺近的亲戚，张奶奶哥哥家那边的亲戚，好像是这样说的，回来的时候给乔立冬带了一些口红，乔立冬还是过来接了，因为徐凉凉回来肯定会提前告诉她时间，她正在单位，早走　一会儿也没人管，就提前出来了，开着车就过来高铁站了。 出站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乔立冬就坐在车上等，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里面又有人开始往外走，等徐凉凉出了大厅，乔立冬就看见她了，怕她看不见自己的车，给她打电话。 “你往边上看，我车停在这里呢……” 凉凉上了车，车上特别凉爽，很舒服，带上车门。 “不用来接的，我打车回去就行了。” “不是特意来接你，我是正好送别人过来高铁站，看着时间差不多就等了一会儿。”乔立冬启动车子，她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是特意过来的，自己家的孩子，怎么也得照看好了，张猛回来她不接也没什么，但是徐凉凉不一样啊，特别容易招祸。 “阿姨，我给你拿了几个口红，颜色都是比较平常的颜色。” “你自己用吧。” “我还有。” 乔立冬点头，那行，那她就收了。 说是自己要去买衣服，没有合适的衣服，参加婚礼，人家特意说让乔立冬到时候帮着接亲，得穿得美美的，她是觉得去外面化妆呢，到时候时间上来不及，一大早起来就得过去，要是徐凉凉正好休息呢，她给化就行，顺便了不是。 凉凉陪着乔立冬去商场逛街，乔立冬试穿衣服，让徐凉凉帮着看看，无论从哪里看，怎么都不像是婆媳，这肯定就是母女。 乔立冬喜欢那绿色的裙子，觉得穿起来很提亮肤色的。 “怎么样？” “要不然转一圈？”凉凉提议，这才第一家，现在就买了，那以后看见更漂亮的呢？ 乔立冬和柜员笑笑，问了柜员一句：“你家超市在几楼啊？” 柜员指了指，地下一层，她拉着徐凉凉去了地下，买了一瓶水，怕她渴了，想要马跑得快，必须得给喂好呀。 凉凉捏着那个瓶子，是常温的，这可不是谁告诉的，而是乔立冬观察出来的，徐凉凉常年不碰凉的，为什么不碰她不晓得，反正尊重对方的喜好就对了。 凉凉挽着她的胳膊，乔立冬愣了一下，她就不喜欢别人挽自己胳膊，但是没给推下去，有些不舒服，有些陌生的感觉，以前就乔菲喜欢挎着她走路，还被她说了好几次，这是什么规矩？走路就好好走。 转了一大圈，买了两件，给徐凉凉买了一件小裙子，乔立冬让她去试，试穿出来的效果特别好，本身商场里面光就打的非常棒，拿着手机给拍了一张照片。 “就它吧。” 当做她配自己逛商场的报酬。 “我有裙子……” “我知道你有裙子，这是我给买的，明天穿这件。” 乔立冬那照片放在手机里没删，一开始就是纯粹的好看，后来就觉得反正不占地方，放着就放着吧 一大早的，四点半徐凉凉就起床了，拿着化妆包下楼，乔立冬都已经起来了，两个人坐在哪里忙忙活活的，张国庆五点半起床的，因为六点多就得开车过去，要不来不及了。 “早上吃什么啊？”问了一句，家里压根好像就没准备早餐。 乔立冬这边徐凉凉给她拿着镜子，看脸上的妆容呢，她觉得化的有点浓，她是去接亲的，别把新娘子风头给抢了。 “你就对付吃一口，冰箱里有面包有牛奶，十点多就吃饭了。” 也饿不着。 张国庆觉得这女人得多不靠谱？你起来这么早，就连个早餐也不能做？ “是不是有点浓？”乔立冬问凉凉。 她站起来，往窗户的方向走，站在自然光下看看，才能看出来浓不浓。 “不浓，刚刚好，这样拍照拍摄都好看。”凉凉说着。 乔立冬觉得也挺好，她挺喜欢，就是怕别人觉得她是去砸场子了。 “我觉得稍稍有点浓。” “还好，不会特别浓，不然我换个肉色的看看。” 乔立冬折腾了一回，真的不喜欢这颜色，觉得太不亮眼了，都对不起自己的那一身衣服。 “还是那个好看。” “是吧。”凉凉不嫌费事的又给换了回来。 乔立冬和张国庆带着徐凉凉一起出的门，徐凉凉坐在后面，张国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因为张国庆没操过什么心，男人四五十这块，是最精神的年龄，养的又好，所以瞧着比二三十岁的时候看着更加的意气风发，乔立冬在年轻其实站在张国庆的身边也是有点吃亏的，这个阶段就是这样的，避免不了，不过一打扮，真的整个人就不同了。 大伯母和二伯母早就到了，人家挑的就是好看的去迎亲，点名要的就是乔立冬，因为她是妯娌当中最漂亮的，凉凉和大伯母二伯母坐在一起。 “凉凉今天休息啊？” “嗯，今天明天白天都休息。”凉凉笑笑的说。 现在面对大伯母二伯母都好，很习惯了，真的就当成自己的家人了，没有那种约束感。 刘欣和徐凉凉招招手，徐凉凉就坐在她身边了，等着一会儿看新娘子呢，席梦还没有来，因为是实在的亲戚，哪怕就是张龙他们也得来花钱。 “你口红挺好看的。”刘欣问了色号，凉凉拿出来给她试试，两个人挨在一起说话，席梦刚来，起来的有点晚。 “妈，我来晚了。”打了招呼，大伯母淡笑，她现在不说席梦，不来她也不会说。 “嗯，不晚。” 刘欣抬头才看见席梦，打着招呼，席梦没和她们坐在一块，不愿意坐在一起。 乔立冬那边把新娘子接回来，接亲的人当中，真的就她最闪眼，人家娘家妈和婆婆都说了，哎呦小冬长得好，走到哪里都发光，乔立冬和这些亲戚相处的都很好，因为张国庆有地位，所以她也跟着有地位。 “你看见新娘子了吗？”乔立冬问徐凉凉。 不觉得比自己家的好看，不过大喜的日子，多看两眼也喜庆呀，心情好。 徐凉凉还真的没看到，因为人太多了，新娘子一下车都挤上去了，进房间的时候也是　一群人围着，她也不太喜欢热闹，就退了几步和刘欣在外面吃冷风来着。 “好像有点出油……”凉凉说乔立冬的脸，乔立冬要上手去摸，凉凉让她别动，自己随身带着化妆包呢，在外面帮着乔立冬在固定一下。 乔立冬眼睛向上看。 “是不是都花了？” “没有，就是有一点花，不影响妆容，我现在固定一下，能坚持到婚礼结束呢，就不用补妆了。”凉凉缓缓的道，她声音又柔又软。 二伯母看着，笑了笑，觉得小冬人就是福气好，不只是有丈夫的福分，还有儿媳妇的福分。 席梦冷冷的扫过去一眼，马屁精！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好的张猛 “我看凉凉这手法也好，下次别只顾着给未来婆婆捣鼓，二伯母也是家里人啊。”二伯母打趣。 一边说话一边眼睛都是笑意，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也许这就是传说中，别人的儿媳妇，怎么看都顺眼。 “是啊，还有大伯母呢。”大伯母凑趣儿。 “也别下次了，一会儿找个地方让她给你们化，这不是我吹，她手法确实挺好。”乔立冬笑笑的说着，全家就没有一个人化妆技巧比徐凉凉更好的，那她们不是年轻人，家里有年轻的，年轻的里面还是徐凉凉最好。 凉凉让乔立冬笑笑，扫了一下腮红，补妆完成。 “立冬的这个脸好看，颜色特别好，刚刚绝对没有这么嫩。” 乔立冬心想，真的这么好看？今天好几个人都夸她脸色好了，要是好，那就让徐凉凉多买两块放着，反正化妆品也放不坏。 “大伯母，我给你化吧。”凉凉是个实心眼的人，大伯母刚刚那句是打趣的话，她听得出来，但是这样的场合，其实化化妆也挺好的，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只是有些人觉得没有必要，自己不会化又不愿意出去化。 “不用，你这孩子，我就说说，哪里用你化，大伯母都老了。”大伯母拉着徐凉凉的手，这孩子可真是…… “我闲着也是闲着。”凉凉微笑。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往一起眯，显得人特别的少女没有心眼，大伯母情不自禁的拉着徐凉凉就到自己的怀里了，就是下意识出的动作，自己也是一愣，不过侄子媳妇，也没什么。 “真的不用。” “没事儿的，东西我都带着呢。” 乔立冬要进去，那边录像呢。 “嫂子你让她给你化化，人是专业的。” 外面的人先去了酒店，新娘子也见不到，屋子里屋子外都是人的，待客的礼仪就让不愿意等的人先去酒店休息，凉凉去了酒店找了一个光线比较充足的地方给大伯母就化上了，二伯母也排号呢，有现成的化妆师不用白不用，再说一会儿真的要上去拍照呢，他们这边的亲戚，算是重头戏，凉凉低着头，只干活很少说话，你问到她嘴边了，她才会回答。 没一会儿就给大伯母化好了，大伯母就说都不像自己了。 “比外面化的好看多了。”其实不好看她也会说好看的，毕竟这个不花钱。 席梦扫了一眼徐凉凉，眼睛里冷的和冰一样，你讨好自己未来婆婆就算了，用不用这么低声下气的？不就会化个妆，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嘚瑟什么啊？ 刘欣和凉凉没有客气，直接就进来了，她技术不行。 “一会儿给我妈化完了，搭上我一个行不行？” “行啊。”凉凉笑答。 多一个不多，不费什么力气。 徐凉凉在这里给家里的人都化了，然后就是婚礼进行，司仪在台上不停的讲话，乔立冬走了过来，低头和大伯母说了一句什么就把徐凉凉给拉走了，拉到自己坐的那桌去了。 “行，知道了，去吧。”大伯母对着乔立冬点点头。 凉凉跟着乔立冬落座，乔立冬特意从别的地方拉过来一把椅子：“你坐这里。”然后看旁边的人：“我儿子女朋友。” 对方夸了一句，真漂亮。 乔立冬是觉得徐凉凉和谁都不太熟，还不如就挤在她身边呢，她还能照应一下。 凉凉看着台上，别人拍手她就跟着拍手，一直保持着微笑，乔立冬的手包放在徐凉凉的腰后，她怕丢了，一会儿还得上去拍照。 “你大伯母说我脸色好看，这个饼还有吗？” “腮红呀？”凉凉低着头问，因为外面声音太大，她必须要靠近乔立冬的脸，才能听清。 “嗯。” “一样的没有，但是还有其他的，比这个好的还有。”凉凉觉得乔立冬也是小孩儿心思，喜欢囤货呢。 乔立冬一听还有更好的，反正她是专业的，那就听她的。 吃饭的时候也会照顾徐凉凉，桌子转了过来，瞧着她差不多能喜欢的菜，“你吃这个。”主动帮着夹。 参加婚礼这种，肯定是吃不饱吃不好的。 “嗯。” 这有心人看着，就觉得乔立冬得多喜欢这姑娘，桌子上不停的照顾。 大伯母他们拍照，凉凉就和刘欣在下面等着，后来刘欣和席梦也上去了，让徐凉凉过去，凉凉摇头，乔立冬也就没强迫，毕竟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她不愿意拍，那就不拍了吧，凉凉手里拿着大家的包。 “我看着凉凉可招人喜欢了。”刘欣低头和婆婆说了一句。 二伯母笑笑，那样的孩子谁不喜欢？你见过她多说一句不应该说的？话特别少，只会笑，人文文静静的，站在那里多好。 乔立冬她们准备回去了，张国庆还没下桌呢，那边喝酒，乔立冬过去问了一句，主人也是拦着不让走，说晚上把人送回去，乔立冬心想我也不是和你们抢人，愿意喝那就喝吧，自己带着徐凉凉准备回张奶奶家。 这车除了司机乔立冬还能坐四个人，同行的人貌似就多一个凉凉，乔立冬是没打算让徐凉凉单走，那你们可以打车是吧，没有理由让我家的人出去打个车回去，结果一眼没看到，她自己打车就走了。 乔立冬还找人呢，想着肯定是自己打车走了。 “我和席梦打车回去就行。”大伯母说着。 张龙也留下了，没让走，估计喝完也说不定几点了。 “不用了，一车就回去了，她呀肯定自己打车走了……”正说着呢，果然电话就打进来了，凉凉说她已经打到车了，乔立冬看着大嫂说：“她打车回去了，那走吧。” “这凉凉也是的，你家的车还给我们腾地方。” 乔立冬笑：“可不是，把我家的人给挤下去了。” 这就是妯娌之间说个话，或许是真或许是假，真假并不重要，但是席梦听着就觉得刺耳，不就是坐车回去，打个车能花几个钱？谁花不起？还拿话还刺人。 “妈，我们打车回去吧。” 大伯母没吭声，乔立冬也没吭声，启动了车子，车子很快就开出去了，刘欣和自己婆婆对视了一眼，要就说席梦真是个人才。 凉凉回到家，家里还没人呢，张奶奶那边人家专车送，还没到呢，她也没有钥匙，只能外面等着。 乔立冬停好车，大伯母和席梦下车，大伯母压低声音就数落了席梦两句，觉得这孩子完全的就是缺心眼，别的事儿我也懒得说了。 “……她就是那么一说，事实不也是我们把人家的人给挤走了，你听听就得了，不过就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你还要认真……”真的那么认真，就别从人家身上占便宜，你能做到吗？ 二伯母故意走的很慢，她都猜到能说什么，别人的家事儿，自己懒得掺和。 刘欣亲亲热热的挽着她的手，乔立冬拎着包叫上徐凉凉：“上楼啊，咱们在你奶奶家休息几个小时，等你叔叔回来的再回去，你没事儿吧？” “我没有事儿，我都行。” 乔立冬把凉凉安排在单独的房间里，怕她困，让她休息一下，折腾一天也挺累的，一大早就出去了。 回到主卧室，妯娌三闲的没事儿说说话，张奶奶回来就去午睡了，老人家折腾半天也折腾的够呛，昨天就没怎么睡好，这终于心思落地了，刘欣推门进来，徐凉凉立马就起来了，她没有睡，就是坐着呢。 “你没睡啊？” “我没困。” 刘欣眨着眼睛，她可是困了。 “躺着睡一会儿吧。” 找了个地方，自己上床就先睡了，席梦是强忍，那个屋子都被占了，她没有地方可以去，除非和张奶奶睡在一张床上，她能睡吗？要么就是跑到那妯娌三聊天的地方去，她也不能去。 给张龙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龙喝了酒，也不能开车，长辈给面子，一直劝他酒，就多喝了两口。 “你别管我了。” “我不管你，我怎么回家？我要回去睡觉。”席梦来气。 徐凉凉和刘欣都有地方睡觉，她没有，这不是欺负是什么？ “你打个车回去不就行了。”张龙挂了电话，觉得席梦事儿多，也不是天天都出来喝酒，你说电话跟着响，打车回去不就得了？ 席梦打车回的娘家，气的完全睡不着了。 她妈坐在女儿的床头，陪着女儿聊聊天。 “我那时候就不该听你的，就应该彻底离了得了。”席梦拿着枕头捂着自己的脸。 现在回去，让人家拿她不当人看。 席梦妈妈拽过来女儿手里的枕头：“你啊，就是任性，她们高不高看你一眼能怎么样？张龙听你的不就得了，他也不是天天喝，你婆婆也没说过分的。” “那什么叫过分、”席梦坐了起来：“说那话不就是给我们听的，我要是她，我就不坐那车，打车回家也就十五块钱撑死了。” “你傻啊，你现在不让着她，到时候张龙奶奶得不得你们管？” “凭什么是我管？那也不是我的谁，就算是要照顾也是每家平摊，我看这样更好，他们家拿钱就觉得高人一等似的。”席梦看不过眼，现在越看张猛一家，越是不顺眼。 席梦妈妈也懒得劝了，让女儿赶紧睡。 凉凉坐了好一会儿，因为大家好像都睡觉了，她睡的最晚，实在玩手机没意思，也就睡了过去。 乔立冬她们起来准备做晚饭，那饿不饿也得吃啊，家庭主妇就是这点麻烦，一天和三餐打交道不停的做饭做饭，二伯母接到张熙的电话，张熙是完全不喝酒的，所以婚礼结束以后他带着孩子吃完饭就提前回家了，现在孩子找妈妈。 二伯母推门进来，压低声音：“欣啊，你醒着没？” 刘欣睁开眼睛，看着婆婆，怎么了？ “张熙电话。” 刘欣接了电话，很快就离开了，屋子里就剩下凉凉自己，她一直没醒，乔立冬也就没叫，大家外面都吃上晚饭了。 “要不给她留点？”大伯母觉得菜还是给留出来吧。不是徐凉凉，她也会这样做的。 毕竟在当成自己人，那也是客，还是娇客。 “不用了，她也吃不多少。”乔立冬是知道徐凉凉吃东西不挑，留不留其实都没事儿。 不行的话，就回去给她煮个面就是了。 “要不喊起来吧，都睡好久了，晚上该睡不着了。”二伯母看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了，应该醒了。 “别叫她，让她睡。”张奶奶开口。 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算，叫她做什么。 徐凉凉是之前没有休息好，哪里能想到，自己跑到奶奶家就一睡不起了，等醒的时候都晚上七点了，自己都吓到了，她去陌生的地方并不会睡的这样沉的，就是最近碰上两三个不太省心的病人闹腾的。 饭也没有吃，就回家了，乔立冬开车，张国庆一身的酒气，一看就是喝多了，张嘴说话都带酒味儿了，乔立冬一会儿瞪他一眼。 “你停到路边，让她自己进去买点吃的。”张国庆开口。 “不用，叔叔我不饿。”凉凉赶紧出声。 她真的没觉得饿，吃的有点油腻，到现在还没消化呢。 乔立冬停好车，张国庆从包里掏出来一把递给乔立冬，乔立冬抽出来两张转身给凉凉：“拿着进去买点自己喜欢吃的，晚上就不做了。” “我有钱。” “给你就拿着。” 不要白不要。 徐凉凉接过钱，乔立冬把刚刚张国庆给的那一把剩下的踹到自己的腰包里，为什么不要？ “你喝了多少？” 张国庆笑笑：“高兴嘛。” “高兴也不能这么喝啊，胃要不要了？” “男人嘛。” 乔立冬使劲儿瞪他，男人就得喝死啊？ 凉凉进了面包店买了一些，拎着袋子出来，还给乔立冬和张国庆带了，怕他们俩晚上饿了。 张国庆呢，不是　因为徐凉凉是张猛的女朋友所以才这样对徐凉凉的，而是他对待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这个长辈当的很完美，但是这样的他，却不是张猛眼睛里最真实的那个父亲，留给张猛的印象就是非常火爆，一句话就可以翻脸的人，永远相信别人说的话，永远都在教训他。 就仿佛是一个怪圈，别人拼命的想，这要是我的父亲那该多好，做梦都能笑醒，张猛想的则是，如果这个人不是我的父亲，那该多好。 凉凉回到楼上休息，下午睡得多了晚上睡不着了。 张猛和她视频，乔立冬给儿子打了电话，顺便就提起来今天的事情了，说了自己的脸色非常好，让儿子看看，张猛能看出来什么？而且还是隔着电话，看两眼就敷衍的说好看，漂亮，乔立冬就给视频掐了，说的一点不真心，还听什么？ “我妈说你今天给她化的特别漂亮。” 凉凉对着镜头笑：“阿姨长得好看。” “你长得更好。”张猛笑。 凉凉眨着睫毛，张猛觉得这张脸才是刚刚好啊，颜色刚刚好，美少女。 “脸色真好看，脸颊的颜色好看。”刚刚他妈好像是这样说的，说别人一直夸，那也许是真的漂亮吧，他也跟着随便夸两句。 “深喉？” 张猛略显严肃的清了清嗓子，这孩子学坏了。 “你刚刚说什么了？” 徐凉凉不解，她不就说了腮红？ “深……”晕，她终于明白症结出在哪里了，觉得张猛真是闲的，竟然有时间和自己在这里抠字，她的那三块腮红如果告诉他都叫什么，估计张猛能晕死。 岔开话题，可对面的人不肯岔开了，眼睛撇着她的脸。 “取这样的名字，用以何为呀？” 这是调戏。 凉凉脸还是忍不住发红，隔着屏幕他也能调戏人，她怎么知道，又不是她取的。 “你自己猜吧。” “不用猜，下次试试就知道了。” 凉凉：…… ＊ 张猛他们参加活动，凉凉没有去现场，那天正好当班，走不开，晚上回到家刷的视频，可能是乒乓球什么的活动，具体的她也不清楚，都是年纪非常小的选手，和国手过过招什么的，总体说来都是让的，一般都会出点难题，国手拿出来两三分的能力，对方全力以赴，凉凉不粉其他人，只看有张猛的地方，张猛打的看着很凶，可即便这样，饶是不懂球的徐凉凉都看出来了，拉球都是故意的，一种肢体上的夸大的动作而已，击球的时候并不凶狠，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看着他拉开的腿，脚上的鞋子，徐凉凉捂着脸。 徐凉凉啊徐凉凉，你是彻底完了，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可无论怎么看，她都觉得短裤长短刚刚好，不会过长，不过太短，露出来的部分就真的恰恰好，大腿的肌肉那个弧度，结实饱满，就连脚上的鞋子都可以那么好看，就是一双普通的运动鞋，他们衣服鞋子都是有赞助的，大部分都是那个牌子，凉凉伸出手摸摸屏，暂停视频，然后摸摸大腿。 徐凉凉，你好猥琐啊。 自己把自己狠狠鄙视一番，又摸了两把，才上床睡觉，大腿就在眼前飘啊飘的。 很奇怪，有个专家说，新鲜度是认识72小时以内所产生的，据说这个阶段男生可以把所有浪漫都玩尽了，超过这个时限可能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失去新鲜度了，那自己瞧着张猛，为什么看多久都觉得很新鲜呢？ 看见他的脸，眼睛就冒粉红色的心。 晚上做个了梦，梦里那双腿缠了她一个晚上，醒的时候自己都没抑制住，笑了出来，真是个好梦啊。 凉凉早上切了一张图放在了自己的朋友圈，然后加了一个垂涎三尺的表情。 手机仍旧播放着昨天看的视频，自己刷牙洗脸抬头的时候都能瞧到，对上屏幕就能笑出来，坐地铁的时候依旧还在看，忍不住手就是想上去摸。 这个人真实的存在于她的世界里，是可以碰触到的，即便这样，她的心依旧会猛地跳个不停。 整个人身上洋溢着一种幸福感，看见谁都能主动打着招呼，别人看着她也一定能猜到她今天心情很好。 乔立冬扫了一眼，正好开会，她觉得无聊，都是说那些说过几千遍的东西，拿着手机刷了刷，光是看图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是张猛的腿，但她觉得应该是，因为徐凉凉不可能放别人腿部的照片，先入为主了，再去看，运动服短裤，肯定是张猛。 越过直接看别人的朋友圈，对徐凉凉的这些不感兴趣。 凉凉想他，特别想，但是就是看不到人，没有办法，他人现在在国外，又不能马上飞回来，她又偷溜不过去，前一次两个月才见了一次面，这次恐怕要更久。 想念这种东西也许就跟大姨妈似的，一个月总会来那么一次，强烈的怨念的，非常控制不住的想见他，奈何就是见不到，想到什么程度呢？凉凉把所有关于他的新闻他的视频都看了一个遍，那种急切迫切的想念慢慢的消失，然后回归平静，依旧没有见到张猛本人。 她可能吹空调吹的有点过猛，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拿了药也吃了，中午眯了一下，外面护士推门进来，徐凉凉马上坐了起来。 “你在里面休息呢。”护士真不知道她在。 “嗯，吃了药，有点昏昏沉沉的。” 护士来取东西，给徐凉凉又测了一下温度，然后就出去了，凉凉披着衣服，医院里的空调给的太狠了，皮肤都是冰凉凉的，晕晕乎乎的闭着眼睛，又真的睡不着。 晚上回到家，饭也没有吃，懒得动，躺在床上嗓子疼的难受极了，想着应该先吃饭，然后吃药，就是不愿意动，说白了就是懒外加身体不舒服。 凉凉病了五六天才彻底好利索，生病的时候就想着，要是他突然回来了，自己该多么的惊喜，可是他依然没有回来。 一通电话也没有，其实也习以为常了，没有才是对的，有了才应该觉得奇怪呢。 张猛在外面比赛，打的昏天黑地的，脑子里别说没有徐凉凉，就连自己父母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满脑子里面装的都是球，以及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奥运，那是个念头是个目标。 8号张猛回的家，徐凉凉是什么班他也记不准了，因为最近真的没有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忘记掉了，拧门推开，看着客厅里拉着的窗帘，歇班。 还真的猜准了，徐凉凉卧室里睡觉呢。 下夜班，才回来。 轻手轻脚的把袋子放在一边，张猛为什么愿意把她喜欢的口红all，就是因为现在这理由，觉得对不起。 他打球的时候，比较忙碌的时候，真是两个月几个月的完全想不到她，别说是她，就算是父母他都没有时间联系，很是过意不去，但没有办法，你选择这个行业，它就是这样的，你奉献多少，你取得多少的成绩。 进了卧室，她还没有醒，自己去冲了一个澡，可能是洗澡的水声她听见了，张猛出来的时候听见屋子里的说话声。 “回来了吗？” 凉凉很想起来，但是身体真的动不了，太累了，眼皮子睁开都是酸涩的。 “嗯，看你没醒，就没叫你。”张猛坐在她的手边，拉起来凉凉的手，软弱无骨。 “嗯，我昨天值班来着，没休息好。”凉凉说了一句，对着他笑笑，满脸的倦意，可能昨天晚上有喝水，还喝了不少的水，眼泡有点肿，张猛低下头吻着她的眼皮：“嗯，知道了，睡吧。” 凉凉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了，她想他回来一趟挺不容易的，自己要多和他说说话。 但是困啊。 “你什么时候走？” 张猛心里叹气，摸着她的脸：“今天不走，睡吧。” 似乎听见了今天不走这四个字很高兴，嘴不由自主的往上翘了翘，张猛低下头贴在她的唇上，稍稍抬起以后又贴了上去，反复几次，看着她一直都不睁眼睛，可能人是睡着了。 她一直都说自己不好看，嗯，现在是挺不好看的，眼睛肿的厉害，脸也有点肿，黑眼圈也重，当然了谁都有黑眼圈，小孩子的脸上也有。 凉凉是拼命拼命的想让自己快点恢复能量，在最短的时间里迅速的休息好，然后饱满的醒过来，抱抱他摸摸他和他撒撒娇。 张猛去外面换条毛巾，把袋子放在沙发上，买给她的礼物，其实他也明白，徐凉凉想要的不是礼物，而是他，但是真的做不到，太难了。 再喜欢再爱也没有办法抛弃事业，就专心守着她，目前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看着桌子上好像有几盒药片，他拿起来看了看，好像是治疗感冒用的，打开盒子，里面吃了不少了，看样子她不是还在生病就是之前生病了，药盒还没收起来呢。 张猛又将药片塞了回去，进了厨房，打开冰箱，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自己拿着钥匙，又怕她醒过来找不到人受惊，以为他又走了，拿着笔写了一张纸条放在她床边，带上门，自己换了鞋才出门，开车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满满的一车各种蔬菜水果以及冷冻的鲜虾丸子一类的，比较方便吃的，扔进锅子里不需要手艺就能做得味道很鲜美的，一一挑着，去看果汁，也知道鲜榨的果汁很好，但没时间，她就更加不要说了，张猛觉得平时偶尔喝两三回不要紧的，选了徐凉凉喜欢的牌子丢进去，推着车去结账。 “要袋子吗？” “要。” 收银员看着张猛的车，也看不出来需要几个袋子，因为东西特别的多，先装着看吧。 张猛一样一样的往袋子里装，收银员一样一样的扫着码，然后推向他的一侧，张猛把装好的袋子放到车里。 “1136。” 张猛递过去卡，收银员刷了一下然后递给他按密码的，张猛按下又签了字，推着车去停车场。 大包小包的折腾回来，进门的时候不是故意还是弄出来了一点动静，以为人肯定醒了，结果装了半天东西也没听见屋子里有声音，看样子睡的真熟啊，最近这么累吗？ 张猛把东西分门别类的都装好，冷冻室已经都塞满了，关上门回了卧室，果然人还在睡。 被子已经踢开了，小腿在外面扔着呢，头发也是弄的乱糟糟的，张猛就有点焦心了，不是觉得她把日子过成这样，是觉得没人照顾她，腿给她往里面收收，怕她着凉，不是都感冒了，往上坐坐，把头发丝往两边弄弄，睡个觉都要睡成小要饭花子了。 你说你可让我怎么办吧，徐凉凉。 凉凉卫生间脱下来的衣服还没洗呢，原本是打算睡醒以后一起洗了，张猛看着都挺单薄的，女孩子穿的衣服能有多厚？自己上手就都给洗了，他是不太喜欢脏乱的环境，真是顺手她也没有睡醒，他坐着也是坐着。 十一点多，凉凉是强迫自己醒过来的，睁开眼睛就找人，人没在，走了？ 看到自己床边的纸条，说是去超市了？ 去卫生间，才发现她的衣服都被张猛给洗了，盆里是空的，自己挠头。 哪里有让这么忙碌的男朋友帮着洗衣服的？ 张猛推门进来，凉凉探出头。 “去超市了吗？” 张猛笑，去超市？他都从超市回来很久了。 “我去交一下水费。” 凉凉洗好手从里面出来，仰着头对着他笑，看见人就忍不住一直开心。 “我原本打算一会儿洗衣服的，你都帮我洗了。” 张猛弹她的脑门，也觉得这样不好，衣服脏了就随手洗出去多好，积攒好几件一起洗也麻烦，觉得这习惯不好，是想说，但看见这双笑眼就忍住了，觉得回来一次，他不是经常帮她洗衣服，说她做什么呢。 “别指望我以后帮你洗衣服，今天就是看见了，顺手洗了。” 凉凉贴到他身上，继续仰着头笑。 “嗯，知道。” 没指望他帮自己洗。 张猛揽住她的腰，低下头亲到她的唇上，等的不就是这个，之前也亲了，不过她人睡的和死猪一样，没忍住笑了出来，捏着她的鼻子，用自己的鼻子顶顶她的。 “感冒了？” 凉凉心想，我都好了好几天了，那时候特别想念你呀，可惜你人不在。 “嗯，早就好了，小感冒而已。” 没往严重了说，说的在严重也没用，你指望他来照顾你，不如指望开点药开的实际，徐凉凉清楚自己在张猛心里的定位，她不可能是第一位的，永远没这可能，但她也不吃醋。 “给你带了小礼物。” 凉凉抱着他的腰：“一会儿在看。” 有没有礼物，其实也不要紧，抱着不肯撒手，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张猛叹口气，对着她张开手，她人就扑上来了，张猛抱着她走动沙发边上，自己坐下，这样的高度非常方便她，她愿意亲哪里就亲哪里吧。 凉凉真的喜欢这样，说的不好听一点，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老虎，张猛扔给她一根狗骨头，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一口咬下去，因为太爱了，所以根本不用考虑。 从脑门能亲到下巴喉结上，一点一点的亲，膜拜一样的亲下来。 张猛坐着不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进程，他也觉得很无奈，但是她喜欢，喜欢那就好。 凉凉坐在他的大腿上，就是那两条看起来非常结实有力的腿，她在屏幕上偷偷摸了好几次的腿，其实也是挺平常的腿，男人的腿大多数都挺好看的，但是落到凉凉的眼中，她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两条不一般。 张猛推推她的脑门，亲的差不多了吧？ 怎么感觉好像看见偶像的脑残粉，都不清醒了，眼睛里的光都虚化掉了。 “你醒醒。” 徐凉凉迷迷糊糊的手在t恤里转呢。 “清醒不了了。” 张猛被她抓了一把，眼皮抽了抽，我们俩这样，你觉得正常吗？ 不是应该我见到你冲动吗？怎么你见到我，就失去理智成了这样？真的不能醒醒吗？看着有点吓人呢？ 好像吃错药了似的。 凉凉揪着他的衣服，他只能配合的抬高手臂，脱他衣服，不言而喻，为了什么，自己想吧。 可能衣服一扔掉地上，整个人动作快了很多，伸手去扯皮带。 张猛觉得应该悲哀的真的就是自己妈妈，教会他穿衣服可能用了很久的时间，他衣服被脱掉，时间用的一点都不久，一眨眼的时间也没剩什么了。 “你吃早饭了吗？” 凉凉压根没听见，哪里有心思想吃不吃早饭的事儿，而且这个比吃早饭重要。 张猛压住她的手，凉凉不解的抬着头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委屈，脱的正欢呢，张猛闭闭眼睛，又松开了手。 “徐凉凉，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怕了啊。” 怎么和女土匪似的。 凉凉嘻嘻的笑，咬了他一口。 张猛揪着被单，把自己缠住，看着还不停腻着自己的人，心里叹口气，他怎么隐隐有一种自己是贡品的错觉呢？凉凉的手搂着他的后腰，张猛还是把人纳入到怀里了。 “生病难受吗？” 那肯定是不好受的。 “不严重。”凉凉撒谎。 讲不讲真话他只能难受，并不能改变什么，讲了还会让他牵肠挂肚那又何必呢，不如求他一个高兴，每天快快乐乐的。 “真的不严重？” “嗯，就病了两天，稍稍温度有点高，吃了药就好了，我是干什么，你还担心我，我上次回上中……”凉凉讲乔立冬对她多好多好，怕她饿了怕她累了，其实这些是有，不过她说的更加夸张而已，她希望张猛不要把有限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担心她会不会和别人相处不好，她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很成熟且圆润的处理很多事情，不再是那个孤儿院的小姑娘了。 “那就放心了，你生病我也回不来。”张猛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真的是没办法，所以她只能自己把自己给照顾好了。 至于他家里，他是相信的，徐凉凉说的那个他爸，张猛觉得这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从别人嘴里听见的他爸爸的形象，他觉得一点都不真切。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张国庆是带着假面具在生活，伪善的带着面具，保持形象，他妈也好，大家也罢，都是被骗的。 说他爸不在乎钱这点，张猛信，但是说他爸温和？ 一个温和的家长就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几十年来都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除了同意他交往女朋友这点，张猛一想起来父亲的脸，心中都是满满的糟点，他一直希望自己成长为和父亲截然相反的那种人。 “我觉得你和叔叔特别的像……” 徐凉凉喜欢张国庆，特别喜欢，是对长辈的喜欢。 张猛摸着她的头发，觉得她是外人，很多事情没经历过，看的都是表面，就好像是别人，觉得他爸有钱就足以把其他不好的地方都给忽略掉了。 “是吗，我觉得不太像。” 张猛非常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像张国庆，哪怕这话是徐凉凉说的，他和张国庆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可是我觉得特别像，都是特别的绅士，身上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味道，淡淡的从鼻尖刮过，味道却久而不散……” “那是喷了空气清新剂吧。”张猛调侃凉凉。 凉凉咬了他胳膊一口，真是的，人家说个话，你总是乱插嘴，乱形容，怎么可能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牙齿咬在他的胳膊上，马上就出了一个印子，凉凉松开嘴，很快那印子就没了，看样子咬的不够深，张猛把胳膊又递了过去，觉得她如果没咬过瘾的话可以继续，反正就和挠痒痒一样的力道而已。 凉凉又在自己刚刚咬过的位置亲了亲，用脸去贴了贴，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最好的张猛！” 张猛闭着眼睛摸索着她的发丝，他觉得应该是最好的凉凉。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多么幸运遇见你 张猛是看她不想睡了，把自己刚刚想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半是调侃。 凉凉回答的很认真：“那我再帮你穿上不就好了，我也可以几秒帮你穿上。” 张猛的唇角扯了扯，只觉得神奇，附身亲了她的唇角一口：“你可真是个宝贝疙瘩。” 凉凉摊手，话是你说的，我能帮你脱，我就能帮你穿上，这有什么办不到的。 “你下次看见我妈，就这样对她说。”张猛继续调侃。 有本事你在我妈妈的面前说。 她嘟着嘴，这不是废话嘛，她如果敢说，乔立冬肯定敢瞪死她，又不是活的没有乐趣了。 一股脑的爬起来坐在他的肚皮上，张猛吓了一跳，这样坐着他也不舒服。 “好了好了，下去吧。” “我试试你的腹肌。”凉凉打死也不下去，她就是想感受感受，往下沉了沉，她这点分量是坐不死人的，他说的。 张猛的手固定她的腰，真是怕她一个不当心就把自己的胃给坐出来了，又不是小朋友坐在人家的肚子上就能高兴半天。 凉凉晃，张猛的手扶着她的腰。 “你可饶了我吧，在晃一会我吐了。” 看着上面这个高兴的讲不出来理由的人无语的摇摇头，“下来吧。” 凉凉晃头，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说什么也不能下去。 难得的机会。 “我的男人有三宝。” 张猛点点头，问着她：“哪三宝？” “胸肌、腹肌、鸟肌……” 张猛瞪大着双眼，他……真的没办法说，这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别是他想的那样的，受什么刺激了？ 凉凉笑，眼睛里都是泡泡，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心跳的声音，没错她说的鸟肌就是想的那种。 “我能摸着它吗？” 张猛轻瞥她一眼，吃错药了吧？ “我说不行，你能同意吗？” 凉凉自己扯着被子，你说不行，她也要摸。 和对方打着招呼：“嗨，你好呀。” 张猛实在是不想给她一点反应，他觉得自己完全就被当成了一种宠物，一种能逗她乐的物品，很无奈，对方还很认真的和他的鸟肌握握手，不过没一会儿就变了。 凉凉伸手打了一把，不听话。 张猛瞪她。 凉凉无辜的解释，指着它：“它说变就变了。” 张猛：…… 哎呦，他就休息这么一天，结果给他折腾的，他走出门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还多喜欢两个呢，就这么一个他都应付不来，好像吃了什么药似的，又颇有一种，不用白不用的意思，张猛带上门，叹口气，可得隔一段时间再来了，他这点力气还留着练球呢，每次都被她榨光了，想想自己晚上的联系，幽幽叹了一声。 打车回去，放了老虎一圈然后就休息了，现在完全练不了，必须得晚上，休息一会儿的。 想着她一会儿一笑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开心。 张猛手里有一些录像资料，至今还完好的保存着，这些他妈手里有一份，都是过去录下来的，然后送给了他们，当做纪念的，从小到大的各种练习赛，有些则是自己和教练的对练，张猛觉得凉凉应该会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发了快递给她送了一份。 徐凉凉最近很忙啊，忙着上班忙着忙里偷闲忙着回家去看录影带，颇有一种陪着他成长的感觉。 小时候的张猛她看了也不会太喜欢，可见她是真的没有恋童癖，虽说是自己的男朋友，也不过就觉得小时候很青涩而已，慢慢的到了十五六岁样子已经逐渐的出现痕迹了，摆脱了小时候的嫩已经隐隐有了凉州第一美少年的轮廓，可能对于一个外行者所能看见的就是一种成长的过程，那个年纪他已经是一练就是一桌子的汗水，凉凉能看到球案上的一滴一滴的汗水，教练对着他讲着话，反复的练着一个发球动作，那是凉凉最喜欢的一幕，每看一次她的睫毛都是湿漉漉的。 她觉得，不管多么累多么时间紧，还是要抽出来时间去看看张猛的每一场比赛，凡是有他参加的比赛，她都争取到现场替他加油，她不能一路见证他的成长，不能一开始就成为他的依靠，至少在最后收尾的阶段，不会错过一分一秒。 成绩并不是靠幸运得来的，而是靠下苦功练出来的，凉凉觉得任何一句走运这都是对付出努力的否定，这样努力的张猛，你还怎么可以说他靠的是运气，经历过这么多的张猛，你怎么还可以说他走的一帆风顺，这个男人这一路，他走的很辛苦。 让她觉得心疼，非常的心疼，只想把他抱在怀里，他的辛苦她都有看见，只愿下一个奥运，能看着他站在巅峰，凉凉觉得也一定会的。 她生病也好，难过也好，自己忍忍扛扛就过来了，她最骄傲的就是，她不会成为拖后脚的，她可以让张猛完完全全的不用分心在她的身上，安安心心的去打球，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们一起接受一起迎接，不后悔，不遗憾。 张猛晚上和队友依旧在训练，其实今天他们可以不练的，但还是下来了，李铁陪着他练，李铁不停的在指导，这个球发的有问题，问题出在哪里，然后继续反反复复的，这个时候的张猛他的心中并无杂念，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白色的胖胖球。 凉凉下班回家，写着日记，有些时候是一段心情，有些时候是一些感悟，她远远的围观着，注视着，不让他牵挂，不让他分心，他希望自己做的事情，她全部都会做，都会尽力去做，会去喜欢他所有的家人，会去代替他孝敬他的父母，代替他感受外面的欢乐无奈以及痛苦。 乔立冬过生日，前前后后都是凉凉操心办的，虽然乔立冬说了不过就是个生日，往年也是不办的，凉凉提前订好了蛋糕，不太大的，订了鲜花以及亲自下厨为乔立冬煮的长寿面。 围着围裙，她是真的厨艺不太好那种，煮挂面手法还可以，但是煮长寿面，这个面不知道怎么那么长而且很多，锅子里的水可能不够，反正下面就有点糊锅，添了水感觉还热不起来了，急了一脑门的汗，早早就起床就为了这一碗面，台子上摆了很多的小碗大碗，里面都装着东西，凉凉把罐头都给打开了，选了桃罐头和五种水果摆成一个拼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讲，这只是她的一种愿望，张猛人在外面比赛，赶不回来，可能好多时候都是这样，家里有他这个儿子，但是父母感受不到，但现在有她了，她都会代他去做。 笨手笨脚的夹好摆好，那边面条终于上来热度了。 张国庆衣服都穿好了，想着今天乔立冬过生日，他是不可能亲手给做点什么了，但是中午可以出去吃口饭。 “你想买什么，就自己去买。”张国庆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沓钱摆在乔立冬的化妆台上，他也不会表达什么，更加不喜欢说肉麻的话。 乔立冬坐在化妆台前，一大早的就把自己收拾的很漂亮。 “你等会儿再出去。”乔立冬喊张国庆。 张国庆不明白，怎么了？ “她在厨房折腾呢，动作慢，等一会儿她喊吧。” 乔立冬还真的不是差徐凉凉这口吃的，说实在的话，她如果真想吃还不如出去买，徐凉凉做的东西要什么味儿没什么味儿，手艺差的要死，不过今天人家愿意表现，那就得给表现的机会。 早就折腾上了，她听见声音了，可能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吧。 心肠肯定是好的，也没有什么心眼，就是人笨。 在乔立冬这里，干学学不会，那不是笨是什么？ 张国庆的手从扶手上放了下来：“你让她做的？” “你以为我愿意吃她给我做的东西？”白了丈夫　一眼。 张国庆点了几下头，明白了，那就等吧。 凉凉又折腾了好一会儿，过来敲门，因为面条出锅了，再不吃就坨了。 “阿姨，你醒了吗？可以吃早饭了。” “好，知道了，马上就来。”乔立冬从门里应了一声。 踩着拖鞋拉开门，和张国庆一前一后的从房间里出来，摆了一桌子，真是没想到啊，挺能折腾的。 凉凉把蛋糕摆在中间，嗯，很早的时候让店里送过来的，她给加的路费，足足要了她六十，舍不得也没办法，时间太早了人家不给送，就是花了这六十，送货员还抱怨他们住的太远，就算是给一百也不应该送的。 凉凉端着一个碗放在桌子上，里面放了几个煮鸡蛋，这是张猛告诉她的，说他小时候过生日他妈就会给他煮鸡蛋。 “还有蜡烛……”徐凉凉往厨房跑。 乔立冬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菜，睁睁眼睛，这一大早的又是面又是蛋糕的，吃的太好了吧？ “差不多就行，蛋糕中午吃也行。”乔立冬对着厨房喊。 “马上就好。” 凉凉拿着蜡烛出来，插上。 “阿姨，张猛说就要一根意思意思就好。” 乔立冬点点头。 她发现还没拿筷子，自己准备起身去拿。 “要拿什么吗？” “我看没有筷子。” “我去我去。”凉凉又一股脑的跑了进去。 乔立冬想这样就可以开始吃了，结果还没有，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张猛弄了这个，张猛录了一段视频，感谢感激母亲养他长大，作为儿子实在很抱歉，因为还有比赛，没有办法赶回来，年年都是如此，说的乔立冬一大早的就掉了眼泪。 徐凉凉忙的再厉害也不抵张猛一句话，作为母亲，操劳再多觉得再辛苦再难过，只要儿子心里有她，对她说一句辛苦，她就觉得不苦，相反的认为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一切都值得了，更加觉得儿子贴心，他一直都那么忙那么累，还要操心家里操心妈妈，真是她的乖儿子。 下辈子如果还可以当女人还可以生儿子，她还是希望张猛来做她的孩子。 凉凉递给乔立冬纸巾，乔立冬拿着心里特别的难过，难过的无以复加，可能做了母亲就是如此这般，孩子疼你一分，你就恨不得疼他万万分。 “阿姨你的电话。”凉凉听见电话响，拿过来递给乔立冬。 张猛打回来的电话。 说了什么徐凉凉和张国庆都没听清楚，乔立冬的眼泪就是止不住了，眼泪唰唰的掉，说出口的话哽咽着。 “……好，妈妈知道了，你自己好好的，好好的打比赛好好的加油，前方不管是狂风还是大雨，风里雨里妈妈陪着你……” 张国庆越是听越是觉得，这是做什么呢？过个生日，你看挺高兴的事儿，弄的一直哭。 “差不多了，挺高兴的事情……” 乔立冬擦着眼泪，她是替儿子觉得苦，她儿子吃了多少苦，明明可以不用吃这些苦的，张猛比同龄的小孩儿更加懂事更加凄苦，小小的年纪就出去打球，一年也回不了几趟家，一个人在外拼搏，还要忍受病痛。 乔立冬那面就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不是因为难吃，而是有些堵心，情绪上起了波动，一想起来儿子的面孔就很想大哭一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特别敏感。 张奶奶一大早起来，大伯母提醒她：“今天立冬过生日。” 张奶奶还真的没记住，点点头，幸好大儿媳妇靠谱。 “我一会儿给她打通电话。” 活到乔立冬这个状态，还能差什么物质上的东西？差的也就是别人的态度了。 家里的电话不停的响，自己的婆婆自己的嫂子弟妹还有小姑子，侄子侄女外甥女，乔立冬觉得人生在世，能活成她这样的就算是成功了，一个小小的生日，所有人都能挂着。 为什么觉得婆婆比妈妈亲，每一年她婆婆都能记得她的生日，可她妈永远都说记不住，她哥的生日却记得牢牢的。 张国庆要中午才能抽出来时间，其实请假也不是不行，但也不是什么大日子，过生日中午一起吃顿饭就好了，不需要单独请假的，酒店是他预定好的，告诉乔立冬具体的时间，让她带着徐凉凉过来。 乔立冬拿着相册，给徐凉凉看，看张猛的照片。 凉凉没有过妈妈，对于妈妈的感觉就是老院长那样，但似乎又有些不同，乔立冬说起来张猛的时候，脸上眼睛里全部都是亮晶晶的，会记得这张照片是张猛几岁拍的，在哪里拍的，以及拍的时候张猛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张猛的一切事情她都记得牢牢的，不会出一点的差错，摸着照片仿佛就是摸着儿子的脸孔，脸上温柔的都能拧出来水来，凉凉想，这也许就是爱。 张猛今天真是有比赛，他妈哭他听见了，但是男孩子和女人的感情不同，他是感谢感激母亲，却不会哭的稀里哗啦，如果人在母亲的面前会拥抱她，但不会陪着她一起哭。 上场比赛也就忘记这事儿了，他必须让自己的心彻底冷静，心无杂念的去打球。 比赛的中途，有一个球打的很有意思，张猛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动作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些时候想想这些打乒乓球的怎么和练杂技的似的呢，动作夸张的不要不要的，学都学不上来的程度，胳膊和腿部的力量。 母亲的生日，总是应该用一场胜利来庆祝的。 张猛心中是这样想的，想让自己完美更加完美一些，有一球接的很勉强，幅度太大，脚下真是没有定住，直接摔了下去，球拍堪堪的想将球推回去，身体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从地上站起，对着对方摆摆手，示意可以继续比赛，他清楚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太大的事故。笑了笑，继续比赛。 他和他妈约好了，下一个奥运，他会站在那个山顶。 乔立冬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终于开始不那样的难过，并且有了点喜气，过生日嘛，她哥过来给她送两鸡蛋，乔立冬翻白眼。 “我就一个鸡蛋都吃不上了，你还开车特意送过来，油费都比鸡蛋贵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舅笑，他这一辈子活的太过于随心随意了，可着一个想法就来了，自己的妹妹，他不疼谁疼？小冬因为他受到不少的牵连，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因为他蹲进去了，找婆家还得被婆家把这个污点说上一说，他那么好的妹妹。 乔立冬家里都是儿子，就她一个女儿，虽然她妈不心疼她，但是几个哥哥对她都是特别的好，有点好吃的都会挂着她。 “他们不来，让我代替了，别人煮是别人煮，赶紧拿着。” 乔立冬伸手接了。 “那这是你给我煮的啊？” 大舅哈哈笑笑，怎么可能是他煮的，他哪里会。 乔立冬又推了回去，说不定又是哪个女人了，她哥就是这点，自己养的孩子完全的不管，在外面胡来，左一个女人右一个女人的，看不惯。 “我不要。” “你管着谁煮的，哥哥的心意在里面呢，你看你哥我也不会说什么祝福的话，我妹妹今天过生日，祝我妹妹天天开心，天天有钱花。” “可真是俗啊。” 大舅笑：“人活着怎么可能不俗，有钱是不能万能，但有钱还是好，你记得吃一口，谁煮的不要紧，重要的是背后的意义，我回去了啊。” “中午一起吃个饭啊，国庆已经订好地方了。” 大舅摆手，他哪里有时间，还有牌局呢，吃饭哪里不能吃，而且和妹妹一起吃饭有什么意思，他和张国庆走的路子不一样，也没什么好交谈的。 “走了。” 凉凉早上给乔立冬煮了三个鸡蛋，勉强一人一个都吃光了，现在大舅更狠，煮了五个鸡蛋送了过来，乔立冬吃了两，剩下三送给徐凉凉了。 凉凉：…… 舅舅你要是煮鸡蛋你倒是早说啊，这样我就可以不煮了，她现在闻着鸡蛋都是…… “吃不下就放在一边。”乔立冬看着徐凉凉的小脸，是不是吃不下了？ 凉凉看看鸡蛋，吞吞口水：“能吃得下去。” 乔立冬偏着头看了徐凉凉一眼，看着她满脸的愁容，肯定是吃不下去了，忍不住还是想笑，人嘛就是要接触接触着，才会发现她的好，她是讨好自己也好，为了张猛也罢，是个死心眼的丫头。 中午张国庆请客，张家的人都来了，这个面子肯定是要给的，满桌子都是姓张的，刘欣原本嘴就会说，又确实喜欢乔立冬，乔立冬对着张熙也好，对着孩子对她都很大方，为什么不喜欢？ 买了一点小礼物，就不停的听着刘欣的笑声以及吉祥话。 席梦什么都没说，她是过来吃饭的，礼物也没有买，按道理是应该给买，大伯母也提醒过她，但她最后还是没买，不就是过个生日，看着刘欣这个样子，心里嘲讽着，刘欣就恨不得趴在地上舔乔立冬的脚了，不就是觉得人家有钱，可人家有钱能全部都给你吗？凉凉的手机响，她低头去看了一眼，是张猛发给她的，刚刚他参加的颁奖礼，可能是求谁帮着录的，凉凉之前曾经说过，如果时间上赶得及的话，尽量给她录个视频，什么生日礼物都没这个礼物来的惊喜，有意义和价值。 “阿姨……”凉凉叫了一声。 乔立冬侧过头看她，凉凉把手机放横，点开。 是张猛捧着奖杯站在最高的那个台子上，乔立冬一看眼睛就亮了，诚如凉凉所言，这个世界上你送她再好的礼物，都不如张猛送的这一份，无人能及。 刘欣就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怎么就能那么凑巧你说张猛今天就拿到了这么好的成绩，天定的母子……” 乔立冬给了张熙的儿子两千块钱，刘欣和掌心不收，张奶奶说给了就拿着吧。 张奶奶是看得明白，二孙媳妇这张嘴了不得，不管是不是占便宜，人家可以哄你开心，真的到了关键时刻，肯定不掉链子。 刘欣接了。 凉凉拿着筷子吃自己的，张国庆看着她吃什么都是小口小口的，以前张猛说过，怕家里人觉得徐凉凉吃的多是毛病，提前打过招呼，张国庆转了一下桌子，怕徐凉凉面前没有合胃口的，然后不好意思吭声。 凉凉感受着别人的欢乐，感受着热闹，这些都不属于她，奇怪的是她融入进来却一点都不觉得有隔阂，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她想要的家的感觉。 刘欣和婆婆带着孩子回家，上了车才感慨一句。 “不是我说，徐凉凉真的挺好的，想的挺细。” 这些就不可能是张猛做的，张猛在这个家也二十多年了，也没见他这样给他妈操办生日，虽说生日是年年都有，但今年乔立冬特别的高兴，一个女孩子好不好，就看心思，完完全全的都扑在张猛的身上了，以前觉得是她高攀张猛，现在回头来看，刘欣就想站在徐凉凉的一边，大家同是女人，张猛是条件好，可张猛时时刻刻都在吗？ 自己的妈妈过生日他都顾不上，何况是女朋友呢，将来就算是老婆也是一样的，指望不上。 凡事都有两面，单看你怎么去看。 二伯母笑笑，她是心里羡慕，但嘴上不能说，个人有个人的福气，张猛福气好，你说没有父母是孤儿这是缺点吧？可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因为没有家，无依无靠，她更加心疼你，真心的对待你的家人，会把你的家人当成她的，因为她没有啊，如果有娘家就不一样了，生气就跑回娘家一说，就有人做主了，做女人她不希望自己无父无母，但是作为婆婆，她觉得这样现在看着很好。 身上非但没有错，还全部都是亮点，除了一开始那点糟心的事儿，就没了。 这话自己想想就得了，当着自己的儿媳妇说，不是打人家的脸吗？再说自己儿子也没优秀到这种程度。 可回家想想，还是忍不住和二伯父嘟囔，真的看着眼红啊。 “那小徐我瞅着，眼珠子都定在立冬的身上了，别说现在女孩子没这样的，就是儿媳妇这样的也少啊，怎么看着就那么好呢？我家张熙就没这样的命。” 二伯这耳朵听听那耳朵就冒出去了，当做没听见，女人啊，总是抱怨自己家的不够好，都是瞧着别人的好，丈夫也是，儿子也是，现在儿媳妇也不可免俗。 别当真就是了，随便听听。 大伯母回到家叹口气，坐在沙发上，她是嘟囔都不嘟囔，压根不说，说了就是恶心自己呢，没的比，想那些有什么用，她挺喜欢徐凉凉的，小姑娘特别本分，第一次来家里就要干活，是张猛拦着不让干的，当初还想呢，是心眼多还是张猛护着啊？现在看，是张猛护着，小丫头心眼没有多少，就对着立冬的这一份心，立冬退后一步，值得了。 张猛找了一个好媳妇儿。 乔立冬喝了一点酒，脸蛋有些红，笑的时候也是有些动作过大，今天开心，张国庆没有喝，今天她喝了，因为她是寿星，张国庆下午还得回单位还有事情呢。 凉凉拿着乔立冬的包，扶着她，乔立冬说自己没喝多，她也就喝了半斤。 她能喝，不是练出来的，而是可能天生的就有酒量，端起来杯子就能喝，不过平时喝的少而已。 “没事儿，不用扶。”真的是不需要，没喝晕。 凉凉撒开手，张国庆交代凉凉把乔立冬安全的送回去，他就走了。 乔立冬上了车就闭着眼睛，可能是休息呢，至少凉凉是这样认为的。 乔立冬呢是休息，但脑子也没停转，想着自己刚刚所看见的，徐凉凉哪里都好，就是话太少，别人问可能她才会回答，不问绝对就不能主动和任何人说话，坐在一边吃饭吃的也不多，一直拿着手机看，乔立冬就坐在她身边啊，抽空的功夫就看见了。 自己生的儿子，觉得怎么样都很帅，张猛打球是狠，是凶，今天这场打的应该很漂亮，她瞄了两眼，正好看见张猛侧身跳了，那是运动员特有的身体协调，会因为救球而有各种各样动作，原地跳起小腿维持大转弯的角度，击球回去，她注意了几次，徐凉凉每次笑，都是因为低头看手机，忍不住的笑意，眼睛里闪闪的，谁都是从谈恋爱走过来的，一个女人喜不喜欢一个男人，从眼睛里从动作中就能全部看出来，藏不住的，因为他喜因为他悲因为他觉得悲凉因为他觉得活着真好。 当妈妈的看了真的觉得，张猛确实了解徐凉凉，那时候自己说徐凉凉的长相问题，很容易招蜂引蝶，张猛又是这样的职业，以后退役可能待在家里的时间都不会太长，长时间两地分居，肯定早晚都会出问题的，张猛反问她，问她，他和徐凉凉两个人，谁更加像是怕被对方甩的？ 乔立冬唇角往上翘了翘，第一次，她觉得张猛的眼光是有的，因为是她的儿，所以眼光也像她，别人觉得好不好的都不要紧，最后会出结果的，一直好下去，一直好到头。 两个人回到家，晚上徐凉凉回t城的，明天一早的班，时间上有点紧，但感觉上还好，心情是平静的是幸福的，张猛又拿下来一程。 在台里上标记了一笔，画着圈圈，以后乔立冬的生日她得记住了，以后的每一年她都会代替为他父母过生日的，那也会是自己的父母，凉凉把张猛发给她的视频收集了起来，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看看，可以提提气，再有奇葩的病人她也不怕了，人生总要看着幸福的事情向前走的，下一步也许就会有幸运发生。 张国庆起来倒水，乔立冬这是下午休息好了，晚上精神了，想和丈夫聊聊天。 “你和我聊聊天。” 张国庆应了，然后闭着眼睛，没有一会儿就打呼了，乔立冬推他。 “你陪我说说话，我现在睡不着。” 张国庆心想，你是睡多了，敢情你什么时候上班都行，我明天还得起早呢，你说被，我睡我的，也不影响。 再说也是真的困，你问有几个男人把老婆都娶回来，并且这么多年了，还有心情陪你聊天？你睡不着？那你就去看电视，睁着眼睛不就得了，能有什么好聊的。 乔立冬说了两句，没有等到回应，扭头去看他，眯着眼睛，真是觉得对猪弹琴啊。 就知道睡，不睡觉你能死吗？ 睡睡睡，就知道睡。 扯过来被子，把张国庆蹬出去。 ＊ 凉凉做着笔记，用各种各样的笔写着偶尔画两笔，她觉得自己还真是有少女心，喜欢漂亮的颜色，她的这个本子根本不像是日记本，更加像是七八岁小女生喜欢玩的，里面藏着一些秘密。 电脑手机什么的她不相信，万一被人看到了，对张猛不好，笔记就不会，里面又没有详细写明了是谁，被人偷走也不怕。 她不清楚下一个奥运年她会怎么样，张猛会怎么样，会不会像是自己想象当中所想的那样，他能拿到那个第一，或许又是新一轮的跌到谷底或者保持着不太好的状态拿着不太好的名次，这些她都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他，按照约定，陪着他一路到底，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台灯的光有点暗，外面已经彻底都黑了下来，这一盏台灯发出晕黄的灯光，将她的脸都染昏黄了，眉眼却更加柔和了，低着头认真的写着字，屋子里有点点的光。 我不清楚下一个奥运年，是晴天或者大雨，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凉凉收了本子，她现在必须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心中有很多的事情一一闪过，拉过被子关掉台灯，她的人生可以说是不幸运，遇到过很多想都没有办法想的事情，她的人生又可以说是很幸运，因为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她的张猛，他的家人，她的姐妹，医院里的师姐以及带教老师。 一大早爬起来，与往常一样，因为心中揣着一个信念，可以鼓励她一个人好好生活的信念，挤地铁去医院，遇见无理取闹的病人也就是笑笑，不会太动气，遇上很好的病人，心里暖暖的，与同事之间笑笑，打着招呼。 张猛吃完午饭回房休息，每天的作息都是这样的，躺在床上给她发着短信，今天不太忙。 “我妈的生日好玩吗？” 他是男孩子，实在不太喜欢操作这些繁复的东西，过生日无非就是给钱，张猛认为给钱最简单又是最好的礼物，喜欢买什么就买，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遗传学，他讨厌张国庆，不承认自己和张国庆像，但父子俩的举动确实完全的一模一样，甚至张猛对乔立冬的关系，某些地方来说，不如张国庆心更细，但是他也有原因的，人在外，鞭长莫及。 但是徐凉凉愿意折腾，反正不是他出力气，也不用操心，愿意弄那就弄吧，张猛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做的，徐凉凉和他要什么，不是太难为的情况下，他是可以为女朋友做到的。 张猛非常优秀吗？是的，他是很优秀，但是做儿子方面，他并不是非常优秀，他只是情商高而已，他可以把徐凉凉迷住，借徐凉凉的手对着母亲尽孝，他非常清楚一点，那就是待母亲好的人永远不会是他，为什么？那些事情他都没有办法上手，他只能动动嘴，真的动手的只能是徐凉凉，所以他对徐凉凉很好，很包容甚至护着，也不让母亲说，平衡着两个女人的关系，护着徐凉凉就等于护住了母亲，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男人只是动嘴，却不肯护着自己的枕边人，理所应当的认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因为你嫁给我了，因为你喜欢我呀。人可以无耻，人却不能太无耻，无耻如他，他计算着一切，玩着平衡，用凉凉的用心去更加呵护母亲，去爱母亲，他会更加翻倍的去对徐凉凉好，喜欢她，爱着她，呵护着她，太无耻如某些男人，手指不伸，甜言蜜语懒得说上一句，任凭你任劳任怨看在眼里也觉得一切就是应当应分。 “好玩。” 张猛听着，除了那通视频是徐凉凉让他提前录好的，其他的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就负责出钱。 “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陪着你过。” 凉凉点头：“其实生日就是个形式。” “那你这样说，那岂不是再说我妈很在乎形式？”开玩笑的逗她。 “不一样啊，阿姨年纪大了，我还小呢，等我到了那个年纪，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这样的待我，挂念着我，心系与我，哪怕就说一句妈妈辛苦了，我也会觉得安慰的。” “傻！” 张猛说着。 可不是傻嘛，别人不愿意做的事儿，你都做了，永远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 “我傻，你精明就好了，反正你说这个家也不需要我精明，你都会操心的，你会让我活的很舒服的。” 张猛笑，这是他答应的，他一定会做到的，护着她，不让她操太多的心，护着她，她不会做饭，那就不需要做，她想做的时候再去练手，他可以吃外卖可以吃面条，有许许多多能填饱肚子的方法，她不愿意一件一件的洗衣服，那就两三件一起洗，可以用洗衣机洗，不勤劳也没关系，他忍受不了就自己洗，会一辈子爱她，不会说她不好，不会挑剔她，不会觉得她比如别的女人，你愿意做的事情，我在背后支持你做下去，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会站在你的一边，你喜欢的事情我去喜欢，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就不喜欢，下了雨尽量会抽出来时间去接你，不让大雨浇到你的身上，不会让你觉得寒心。 “嗯，会的。” “徐凉凉，你和我在一起之后，有没有觉得我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说很长时间见不到我的时候，生病时候需要我的那一瞬间，觉得我这个男朋友其实一点也不好？” 凉凉歪头：“生病我会吃药，我是医生人又在医院工作非常方便，长时间看不见，人和人总是腻在一起也会失去新鲜感，所以这样也挺好，你看因为距离拉开了，所以你会觉得我一直这样好，有一些小毛病也就忽略了，觉得我完美，觉得我可爱……”凉凉捂着脸，眯着眼睛看着前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要脸了，哪里有这样夸自己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不委屈 凉凉跟随着人流进入赛场，看比赛的观众很多，大家纷纷寻找着自己的位置，她今天早上赶过来的，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坐好，现场四面八方的声音吵吵杂杂的，比赛还没有开始，还要等一下下。 大屏幕上播报着时间，凉凉坐在位置上盯着现场看。 张猛拎着包，和身边的队友在说什么，满脸都是笑容，倒是队友脸上表情比较严肃，他进了场，现场有观众喊了两声。 “张猛……” 队长的迷妹们依旧是热情的夸张，恨不得把体育馆的棚顶都给掀了，嗷嗷的喊着。 真是让人激动的尖叫声啊，张猛如此想，比赛的时候听见一浪高过一浪的加油声，整个人感觉就不一样了，压力会少一些，冷眼旁观着，对于迷妹多这点，他一点都不羡慕，多有多的坏处。 队长正在脱衣服，他马上就要上场比赛了，现场又是一浪高喊声。 凉凉捂着耳朵，眼睛里都是笑意，可能迷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张猛上场她也会尖叫的。 “啊……”身边的女孩子一直在叫，叫的满脸幸福，凉凉看见对方就仿佛看见了自己。 张猛还在看比赛，时不时的往四周看一眼，倒不是为了看徐凉凉，她什么时候来，除非他特意去看，不然是看不到的，而且位置坐的远近也影响他能不能看到，李铁坐在他的身后，往前靠了靠。 张猛的身体向后，李铁一直在说话，张猛偶尔会回话。 队长的那场比赛打的很不错，队长就是队长，凉凉就想，如果奥运的那一年，队长依旧参加比赛的话，那张猛也许就危险了，毕竟从稳定的角度出发，张猛不如人家，不过谁知道了呢，她现在操心也是有点早。 张猛脱外套，裤子早就已经脱了，穿着短裤，踩着特有的运动鞋，袜子稍稍的有点高，站起将外套脱了下去。 李铁还在交代张猛，张猛微微的低着头，李铁的嘴一直一开一合，然后拍拍张猛的肩膀，双手比着加油的动作。 凉凉看着大屏幕，说实话她就是个外人，她都能感觉到教练对张猛的喜爱，那种喜爱是发自内心的，眼中没有假，情意没有假，就像是喋喋不休的家长一样，不停的嘱咐不停的交代。 张猛的衣服扔在椅子上。 现场观众的热浪明显比之前给队长加油的欢呼声降低了些许，凉凉看着张猛对着观众招手，自己坐在位置上，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了一块，自己鼓掌，两只手不停的拍到一起，眼睛直盯着前方。 “张猛……加油。” 希望你能加油。 张猛收了手，拿着拍子走到案子前面，双方队员先是活动预热一下。 镜头会拉到运动员的脸上，对方的运动员擦了擦自己的球拍然后整理着裤子还有鞋带，张猛的手蹭着自己的拍子，比赛开始。 李铁真是操碎了心，身为张猛的技术指导，知道现在张猛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他真的挺危险的，哪怕现在状态好，但一月的比赛如果到时候他成绩不是特别出色，就没有以后了，名单上能不能有他，就看他自己了，他是比张猛更加着急的人。 坐在位置上抱着胳膊看着场内，打的好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打的不好，抱着的胳膊就会放下。 “稳稳稳。” 张猛抛球，高高的抛起，白白的球飞高从他的手上脱离，一路向上然后抵达某一高度迅速的下降，张猛侧着身体球拍和球摩擦然后击打出去，随着身体一转的幅度，球快速的飞跃过网，如果你能让摄像头围绕着球去转的话，你会看见他的球真的很有技巧，堪堪的从网上扫过，过网以后开始下降，只要少那么零点零一分，那个球它就过不去，如果高那么零点零一分，也许球就是个非常好接的球，上面不转，下面转动的飞速，降降降！ 张猛发挥的还不错，至少场面打的不难看，比分也还算是很好，拿着毛巾擦汗，脖子上脸上微微的有些出汗，李铁还在交代。 “球要更加精准一些，不要博，不要一上来就凶……”李铁的嘴动着。 张猛点着头，拿着毛巾身体乱动着，毛巾扔回去，然后上场。 中间有一场拉球拉的非常漂亮，身为观众而言，看见这样的比赛真的觉得值回票价了，远台，两个人都拉远开来了，左右大幅度的快速奔跑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拉球，张猛后退球从上面下来，还没有落底的时候整个人胳膊上斜腿部用力，两条腿跳了起来，右腿向内下，整个人此时是跳起来的姿态，扣杀。 对方再拉，再扣，手臂的力量，球扣杀回去的时候脸上的肉因为动作很大跟着都动了一下。 张猛得分，自己转身手给了一个动作，自己打的也是很兴奋，已经打开了，血液沸腾着，怎么打怎么有。 凉凉鼓着掌，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除非最后的分数已经定下来，不然她没有办法放轻松，坐在那个小椅子上，身体都不太会动，动的话也是手臂和巴掌再动。 继续，这样继续下去就有了，加油！ 张猛去接球的时候跑的有些过快，撞到了案子，自己很是无奈的摊手，教练也是无奈，他扫了一眼教练。 凉凉闭着眼睛，因为她觉得疼。 撞一下还是会很疼的，但从肢体动作上来看，张猛好像确实很拼，凉凉不知道这场比赛到底有多重要，看着他拼尽全力，她能做的就是加油。 喊的嗓子都有点疼，一颗心跟着上上下下的不得安静。 徐凉凉握着拳头，最后一分，拿下来对方直接就打死了，拳头没有握的太紧，死盯着前方的屏幕，手不停的在收紧，有了有了有了…… 有了…… 叫了一声，站了起来，现场很多观众都有站起来的，所以她不会太显眼。 幸福！ 特别幸福，有了！ 凉凉的眉眼都是笑意，舒展开了。 张猛的比赛有些她都去看了，有些赶不上的就没有办法，一场跟着一场，赢的输的，陪伴着的，没有陪伴的，一场过一场，张猛脸上曾经的晦暗已经一扫而光重新代替的则是一种新生的阳光，他依旧是凉州城的那个明媚的美少年，凉凉能陪伴的，都会站在台上看着他的那张脸，比赛的时候替他加油，比赛以后她自己回去，自己回酒店自己逗自己开心，自己逛街自己为他买礼物。 张猛赢一场她买一件礼物，颇为费心思的买着有意义的礼物。 其实徐凉凉也能算是比较有钱的人，自己的户头里还有固定的数目，工资的话当然不够，因为自己不吃不喝，还有未来婆婆要孝敬，还有男朋友要去哄，没人让她这样，都是自己想做的。 某一场看完比赛，自己去了城市的步行街附近，第一次来，自己来的，而且没有人陪，不觉得孤单也不觉得寂寞，只要他能高兴，她就开心，走在路上都能幸福的笑出来。 为你活着，为你死去，也许这也是一种喜欢的定义。 凉凉有些晒伤了，这边的阳光有些毒，防晒她之前随便擦了擦，没有太注意，谁能想到竟然送了她这样一份礼物，脸微微的有些发红，还是去给张猛还有乔立冬买了礼物，乔立冬的礼物她也用了心，张猛的礼物不仅仅是用心的问题，那是她爱的人，全部的心血都恨不得花费在这上面。 凉凉请人帮自己拍了一张照片，脸颊微微的有些发红，双手比着剪刀。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她自己一个人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她回到t城以后将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家里的墙上，她追逐着张猛的脚步走过了春夏秋冬，追逐着张猛的梦想走过了天南海北。 几个月不见，她也不会抱怨，上自己的班，做自己的工作，和同事和朋友一起逛街吃饭，自己去看电影，自己给孤儿院邮寄着礼物，自己每周有时间都会赶回上中，去见一面乔立冬和张国庆，哪怕叔叔现在和她说过的话依旧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新上映的电影，网上评价颇高，苏洛和老公去看了，然后安利给凉凉的，凉凉想看，同事单身的不见得喜欢看电影，喜欢看的不见得单身，自己买了票然后取票去了电影院。 晒了票根。 乔立冬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徐凉凉的生活比她的生活都要沉闷的多，一个年级轻轻的小姑娘，围绕着一个人转，乔立冬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之前她去了外地，因为张猛人在那里比赛，乔立冬知道，也会担心她这样乱跑，要是万一出事儿了呢？现在胆子大了，说她以后自己又觉得不忍心，不忍心徐凉凉一根筋，喜欢张猛就喜欢成这样？ 站在他站的地方，就那么幸福。 是儿媳她才不说话，如果是女儿，她一定伤心死，还不如不生。 “还不睡？”张国庆准备关灯了。 乔立冬把手机放在一边：“这就准备睡了。” 关了灯拉过来被子，叹口气：“晚上自己去看电影了。” 张国庆听见了，但是看电影自己看怎么了？ 乔立冬就是觉得有点感慨，别人都说羡慕她，其实该羡慕的人不应该是她，应该是张猛，人是他找的，你应该问他当初给徐凉凉吃什么药了？把她给迷的晕头转向的，对你没有关心，长时间还不能和你待在一起，就这样还心甘情愿呢？ 张国庆无语。 就觉得女人的脑子里啊，装的都是什么，他没有办法评估。 围着你儿子转呢，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睡吧。” “我得明天给她打个电话，自己乱跑，出事怎么办？前一次教训还不够深啊？” “你就是闲的。” 乔立冬还真的给凉凉打电话了，劝她如果看电影就白天去，不要挑晚上，别人晚上不出事儿，可你总是倒霉啊，谁都不在你身边，下次再出事就没当初那么幸运了，你以为你同学天天盯着你啊？他们这边也是鞭长莫及。 凉凉认认真真的听着，其实乔立冬现在说这话都算是管的有点宽了，但凉凉的个性她就不是个能多说话的人，你说什么，我听着，我配合。 “昨天晚上正好有时间，别人说好看，我就去看了。” “我没说不让你看，但是时间太晚了。” “好，我知道了。” “你别明着答应我，背后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 “我不会的。” 乔立冬挂了电话，她倒是不认为徐凉凉会阳奉阴违，就是操心的多，不该她操心的，自己也忍不住去管，她也知道这是病，自己也是从儿媳妇走过来的，谁愿意天天上头有个神经病什么都管。 凉凉人呢，是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她没脾气的，就算是和孙辰扬那次，生了气发了脾气但是孙辰扬说赔她化妆品，那个时候前后也不过几秒钟，她的气就消了。 把张猛的新闻打印出来，因为并不是报纸上刊登出来的而是网络上的，徐凉凉打印在纸上然后一一钉好，下面标注日期，她有个特别大的整理袋，里面放的都是关于张猛的新闻，保存的很精心，每天晚上都会翻出来看看，整理整理，几天去一趟超市，然后把冰箱塞满，不让张猛担心的前提就是她吃饱饱。 推着车，挑着自己需要的东西，推车来来去去，也不免会让别人多看一眼，女生也会喜欢看的，踮着脚去够上面的果酱，拿了下来放在推车里，自己继续向其他领域迈进，结账拎着袋子出超市然后拎着回家。 家里食堂来回的吃，每周回上中，都会吃一次大餐。 乔立冬是嘴上不说，但合计徐凉凉这样的，厨艺不怎么样，总是吃超市的东西能有多健康？就算是食堂，你指望食堂的师傅和家里人做饭一样？让她做呢，不好意思，她亲儿子回来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待遇，正好借着张国庆当借口，一家三口出去吃，挑着馆子，挑着菜挨样的吃。 你不是孤儿吗？不是没有尝过太多的美食吗？不是就连上中都没吃透？没关系，我带着你挨家的尝试，出名的咱们都试试，现在流行的也试，反正有冤大头买单。 渐渐的就成了习惯，徐凉凉回来，然后就会外出吃美食。 张国庆永远都是那两句，嗯，回来了，走了啊，他和徐凉凉根本不沟通，也不会聊天，徐凉凉如果单独坐在客厅里，张国庆一准回房间，家里没人，他找个借口他也得出门去，但是你说他对徐凉凉不好？ 他会让同事回国的时候帮着自己买个包，买件衣服，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借乔立冬的手送给徐凉凉，不是因为特喜欢，也不是觉得徐凉凉有多好看，就是认为这是自己家人了，是张猛一体的，买给徐凉凉和买给张猛也差不多了，张猛现在很少收他东西，他说给张猛换辆车，张猛又不要，张猛给自己侄子都是非常舍得花钱的人，对亲生儿子就更加不用说了，现在多了一个借口，张猛不要，有个人可以要。 “你尝尝这个。”乔立冬转着桌子。 这家店不大，但是名气很响，张猛小时候就有这家店了，开了多少年了，给徐凉凉夹着，然后回忆着：“圆圆小时候就喜欢来这里吃，每次不愿意吃饭的时候，来了这里就可以吃很多。” “可他不挑食啊。”凉凉问。 张猛是什么都吃的人，哪怕做糊了，他不挑嘴，真的非常好养活。 “小时候不是不挑，长大了以后才不挑的，可能小时候挑的狠了，他从小我和你叔叔没委屈过他……”乔立冬说着，张猛小时候那照片拍的，张国庆每周末都会带着老婆孩子去公园，每个周末，张猛小时候他不说张猛，走到哪里都给领着，抱着，都不撒手，这是张猛长大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了，总是说孩子，总是找茬。 凉凉听着，笑了笑，也许是因为张猛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他想要的和大人想给的，大人所希望他的样子不同，所以摩擦就会多。 乔立冬放下筷子，张国庆筷子偶尔动动，陪着她们俩吃东西，他真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刚刚给张龙打电话了，张龙说一会儿过来。 张国庆拿过来自己的手包，想着张龙的时间差不多了，他从包里拿出来一万块钱，其实他出手一般都是几万的，一万块钱不觉得是钱，放在桌子上，乔立冬看见这钱了，也明白这意思，她说过张国庆好几次，你给她零花钱，她不能要。 张猛私下就给了，还用你给啊？可张国庆不肯听她的。 “拿着花吧。” 凉凉摆手，这不行，而且她赚工资了，她有钱的，不用给她零花钱。 “我工资够花，而且吃食堂，也用不了多少钱。” 真的不用这样的吓人。 徐凉凉觉得张国庆真的就是给人那种感觉，一出手就给钱，各种找理由借口给钱，可喜欢给人钱了。 不过，汗，她真的不缺的。 “给你就拿着吧。” “阿姨，我如果缺钱我一定拿，我自己住，平时钱都花不完，身上现金太多，容易被打劫。”凉凉汗颜。 “存起来。” “我存起来还得找地方藏。” 乔立冬看着那钱，自己拿了过来，以前也给过几次，她都不肯收。 “那我替你收着，将来给你。” 张国庆不吭声，他给出去，谁愿意拿谁拿，他不管。 乔立冬是觉得，卡什么的弄一堆也是挺麻烦的，不如简单点。 “工资真的够花吗？” 她每周回来都会给自己买东西，不是衣服裙子就是鞋，各种各样的花，那点工资都养活自己了。 “够花，真的够。” 凉凉笑着，真的够，就算是不够也不能拿，而且她确实够花。 她的衣服很多，她平时都不太买，张猛买给她好多，还有以前的，足够穿，家里衣服鞋子还有包都要堆满了，真的太够了。 张龙带着席梦推门进来了，乔立冬把钱收起来，席梦扫到那钱了，不是她说，因为自己当时和张龙离婚那事儿，她怨恨过乔立冬，这一家子她都讨厌，但是她真的太喜欢张国庆了，这才是男人的样子。 是个男人就应该这样，只会赚钱，不多说话，老婆想要什么给什么，当他儿媳妇都很幸福，徐凉凉这命。 “我来早了。”张龙打着哈哈。 张国庆让他坐，叔侄俩有说有笑的，乔立冬对着席梦也是满脸笑意。 张国庆对徐凉凉好，就一个要求，你回来去奶奶家看看，张猛没时间没机会回来，那你就代替，你做到了这点，他这里就没任何的意见，乔立冬陪着徐凉凉回去的，给买了一些吃的，张奶奶留着吃饭，结果她们是吃完回来的。 顺路就回了一趟娘家，去看看张猛的外婆，外婆家和张奶奶家完全不同，屋子里根本不放吃的，就连水果也没有，你去吃放，你会看见黄豆，她会炒成盐豆吃，当成菜直接吃，这样省钱啊。 自己刻薄自己，完了省钱给孙子孙女花。 乔立冬不是不给买，以前也买，结果买完以后，她前脚走她妈后脚就给孙子孙女送去了，渐渐的乔立冬心都凉了，没办法。 徐凉凉买的水果，乔立冬没吭声，心里想着，看着吧，肯定不会进你姥姥嘴里。 姥姥拉着徐凉凉的手，上下看着，觉得真好看啊，人长得好那就是本钱，看着让人觉得舒服，人真好看呀。 “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 “口红的颜色太浓了。”姥姥觉得太刺眼了。 乔立冬笑：“现在孩子都这样，她眼妆比较淡，所以口红颜色深了一点、。” 姥姥可不懂这些，放在自己那年代，女人就不能太折腾太喜欢打扮，不然就是有别的心思，那小张猛外面打球，老不回家，你说媳妇儿捯饬的这么漂亮，要干什么呀？ “你出去转转，附近都看看。” 乔立冬让凉凉出去转着玩，这附近她都没来过，自己就不带路了。 徐凉凉出去了，乔立冬看着自己妈：“她给你买的水果，你自己留着吃啊。” 老太太瞪眼珠子：“我不自己吃，我还能送谁啊，你竟说不着边际的话。” “你送谁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看你回来就找茬，前辈子我俩是冤家还是怎么着？” 乔立冬板着脸，她也不愿意说啊，可没办法。 凉凉和乔立冬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们真是前脚刚离开，后脚姥姥就把水果给孙子送过去了，敲门，孙子家里好几个小子，地上铺着一块布，上面是扑克牌，地上床上睡了好几个，这些都是没工作的，见天的混在一起玩。 她也说乔勉，你都这么大了，不出去工作，天天躲在家里玩。 “你姑说起来你就生气，你说但凡你争气点……” “奶，你来有事儿啊？”乔勉一脸的不耐烦。 觉得老太太就是闲的，跑自己家里来，嘟嘟囔囔的。 “这里有水果，你姑刚送过来的，你记得吃。”乔勉特别瘦，一米七的个子大概不到九十斤，男人本身又显瘦，几乎身上就没肉了，吃饭也是不定时吃，有钱就大吃二喝，没钱就饿着吃稀粥被。 “我知道了，你放着吧。” 乔勉可不觉得他奶对他有多好，不就送点水果，谁愿意吃似的。 如果真的是对他好，那怎么没人给他钱呢？他姑家那么有钱，他爸不管他，怎么没人说话？自己长大了，有些事情也听自己妈妈说了，乔勉也有自己的判断和定位，他觉得他姑也是没安好心，他是这样看待乔立冬的，如果他和他爸不和，第一受益人是谁？那肯定就是乔立冬。 他妈说，和乔勉他爸结婚的时候，乔勉他爸就对乔立冬特别好，有吃的都挂着妹妹，现在他爸不认乔勉，道理很简单啊，那就是乔立冬在中间做了手脚，到时候钱东西就都归她了。 其实这样的话吧，愿意深想，就知道，这也不过就是他妈的一家之言，可乔勉深信无疑。 过去，乔勉的妈妈和乔立冬还起过冲突，乔立冬当姑娘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要准备结婚攒了一百多块钱，那攒了很久的，那时候工资不高，结果让乔勉他妈看见了，然后就给偷了，偷完以后人家出去玩了，乔立冬就是知道了，能要她命？还是怎么着？乔立冬她妈不让闹，但乔立冬还是闹起来了，和自己嫂子打了一架，她没打赢但是也没输，然后这心结就算是结下了。 乔勉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呢，是乔立冬出钱给买的，怕自己侄子饿死了，每个月租房子不是还得花钱吗？不愿意不愿意还是掏了，给买了以后，也没见乔勉把钱省下来了，该是那样还是那样，有些时候有些人，你可怜不起来。 乔勉不缺钱肯定想不起来乔立冬，缺钱的时候哭咧咧的就来了。 以前乔立冬还会念及，这是老乔家的根儿，现在压根就没心思管了，死就死吧，不争气的东西，自己不争气，谁能帮你。 “我给你放地上了，你自己吃，别给他们知道不、” 乔勉觉得自己奶，这是下他面子呢，朋友都在这里，说话还能听不见啊？不就是一点水果。 “知道了知道了，你回去吧。” 姥姥走呢出去，乔勉又追了上来：“奶，你有钱吗？” 姥姥的工资就给孙子了，舍不得他吃不上饭啊，乔勉又说他最近有人情来往什么的，没钱买米了都。 乔立冬带着徐凉凉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凉凉不解，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你外面等我。” 乔立冬进了屋子里，没一会儿就和姥姥吵吵起来了，姥姥一会儿就哭了，然后乔立冬带着一脸的火气。 “回家。” 姥姥真的是太不喜欢乔立冬了，觉得这个女儿什么事情都管，你不看你对这个家做了什么贡献，你还总喜欢数落人，数落你妈妈，我是你妈妈，不是你女儿啊。 心里委屈，一委屈就会想起来乔立冬怎么对她婆婆的，又怎么对自己的，就觉得心寒。 不是她认为女儿没用，你看是真的女儿有外心，嫁了人就和婆家是一家了，娘家怎么样也不会挂着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将来养家也不指望乔立冬，她不用讨好乔立冬。 乔立冬上了车，她得找个人说说心里话，真是要气死自己了。 凉凉没有娘家，也没有这样的亲戚，虽然说不能理解吧，但是老人怎么讲呢，遇上这样的，你生气也没用。 “其实东西送过去尽到心思就好，她吃不吃的，就别太难为了。” 乔立冬瞪徐凉凉，这不是说风凉话吗？ 敢情那不是你妈。 她妈这么下去，身体能好吗？什么都不吃啊，光吃那些咸菜，盐豆子，有什么　营养？将来趴下了，真的以为儿子能养呢？儿子行，媳妇行不行？你说她要是接的话，张国庆能不能疯？你偏着儿子，你喜欢儿子，最后来女儿家？ 凉凉挑挑眉头，她听出来乔立冬的意思了，其实…… 她不太敢说，说了觉得阿姨一定会喷她。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事事两全的呢。不该她管的，她就不要管。 徐凉凉人在楼上，张猛摆放的那些东西她给擦擦灰，张猛的电话打了进来，两个人说话，就说起来今天去哪里了。 张猛太清楚自己外婆家那点事，不需要他妈说，自己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但是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同，他不管这些，有他妈呢，真的需要他做什么，他出钱就好，至于他外婆舍得不舍得的问题，张猛觉得看开就好，该买的你给买，愿意管你就管，不愿意管就出钱请个保姆什么的，也很省心。 “你不要多说话。”这事儿上面他妈也闹挺的，说多错多。 只要不管，肯定就没有错。 “我什么都没说。”凉凉道。 “那就对了，你现在就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别人的事情不要管，想想自己有什么要买的，想想医院的事儿，就可以了。” 他都不管呢，她就更加没有必要管了。 乔立冬因为张猛外婆的事情生气，人生气的时候心情肯定就是不顺畅的，看谁都觉得讨厌。 凉凉做的晚饭，看着乔立冬没有做，想着张国庆晚上回来总是要吃的。 乔立冬躺在屋子里，闻见了外面的味道，有点糊味儿，一股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快速的开门直奔进厨房，果然是锅子发出来的焦味儿，掀开盖子，盖子没有拿稳砸在了脚上，玻璃盖又沉又烫，乔立冬躲了一下，忍着疼去关火，人呢？ 火上烧着东西，她人呢？ 凉凉从楼上下来，她接了一通电话，需要回去在包里找点东西，那个水她没有算计好，以为时间足够的，却没料到烧干了，乔立冬直接上楼，推开房间的门。 “你说你做东西怎么能不看着呢？原本就不熟练，谁也没有让你动手去做，锅都烧干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劈头盖脸的把徐凉凉给数落了，乔立冬心里不舒服，那锅子烧成这样还能用了吗？做事情得用点脑子吧？ 你有事情忙，你就别动火，这万一烧起来呢？ 凉凉想说，她接了电话才上来的，以为水足够了呢。 “我……” “你说你也不会做饭，你捣鼓什么？” 乔立冬带上门，用眼睛夹了徐凉凉一眼，知道你是好心，但问题做任何事情是不是首先先想想自己的能力？然后再去做？ 凉凉下楼，那个味道已经很大了，乔立冬还在厨房里收拾，她脚疼，烫到了一下，越是看烧黑的锅子越是来气。 “阿姨，我来吧。” “得了得了，你上楼去吧，我是不指望你干活，我不是想说你，这是家里有人，要是没人呢？你什么时候能想起来？煤气这东西多危险？” 凉凉低下了头，乔立冬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了，弄的好像我欺负你了。 “你上去吧。” 凉凉看着乔立冬那脚好像红了一块，是不是烫了？ “脚是不是……” 乔立冬推了她一把，板着脸：“你上去行吗？” 徐凉凉回了楼上，乔立冬把厨房收拾好，张国庆也就到了回来的时间，进门就闻着有点糊味儿，这是把锅烧了？想着就不可能是乔立冬，她从来没这样过，脸上带着笑进了门，特意到厨房看了一眼。 “做糊了？” 肯定是徐凉凉干的。 乔立冬不爱讲话，锅盖往桌子上重重放了一下。 “我也没指望她做什么，楼下点着火呢，人跑楼上去了，这一天天的……”想想不就是自己贱，对着好，什么都不让干，但凡懂点事的，能不能这么不靠谱？ “行了，糊了就糊了吧。”张国庆觉得也不是大事儿。 谁都有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这就是劫，人没有事儿就是逢凶化吉，值得高兴的事儿。 “你说的轻巧，这锅还能用吗？”乔立冬摔了一下，里面黑透了，她泡了洗了好几次，还是洗不出来颜色，都不知道干锅多久了，她进厨房的时候都是烟，味道都能呛死人。 “你说了能起什么用？” 凉凉晚上八点回的t城，不是提前走，而是正常，车票就是订的这个时间。 “你去送送啊。”张国庆是真的不愿意自己开车去送。 那时候是没办法，逼到这里了，不送也得送。 “我脚都这样了，我还送她？就不能叫个车？”乔立冬对着张国庆叽歪。 没有我，是不是她就不走了？ 凉凉在外面听见了，因为门没有关，她拿着包已经从楼上下来准备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张国庆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徐凉凉，马上就明白了可能是听见了，但是没办法，拿过来车钥匙。 “我送你去车站。” 送到地方，安慰了她两句。 “你阿姨啊平时不这样，今天肯定是心情不好，你还把她最喜欢的锅给烧了……”他看了一眼，好像是不能用了。 “对不起。” “也没什么对不起的，下次小心着点，锅不要紧，但继续烧下去，人要是出事儿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别往心里去，下次记住就行了。” 事儿肯定是不对的，但能理解。 凉凉取了票上了车，这就是所谓的牙齿和舌头不可能不打架，长时间接触，总会有一件两件让彼此觉得不太顺眼的事情发生，凉凉挺懊悔，自己怎么就那个时候给忘记了？她拿了东西下来也好啊，怎么脑子里就不装事情呢？ 心情沮丧，因为乔立冬真的没有这样直面的说她，当时语气也不太好，想起来乔立冬的脚，凉凉觉得过意不去。 张猛给他爸打电话，他知道凉凉回他家了，几点的车，如果能腾出来时间他开车过去接一下站，然后再回去就行。 问了几句家里怎么样，听说他妈今天心情不好。 张国庆就想，肯定会有导火索的，张猛说乔立冬回了娘家，这就得出来结论了。 “大概十一点多的车，你去接一下吧，你妈的脚烫了，所以把她给说了，她开着火把锅烧干了。”张国庆简单的提了提。 张猛问：“我妈的脚不要紧吧？” 做儿子，在喜欢自己的女朋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先问母亲，毕竟他正在和父亲通电话。 “不要紧，擦药了，可能就是盖子砸了一下。” “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 “好，我知道了。” 张猛给乔立冬去了电话：“我听说你的脚烫了？她开着火呢跑楼上去了？” 乔立冬没有好气的说着：“怎么来给讨公道来了？” “我是给你讨公道，等她回来的我好好说说她，怎么办事情的，锅烧着呢，就不管了，还把我妈脚给烫了。” 乔立冬倒不想听儿子这种刻意而为的话，不过听了确实心情好了不少。 “你别在和我这里贫，你心里怎么想的我知道。” “我想什么了，我就想我妈脚烫了，等她下车我说她。” 乔立冬翻白眼：“不用说，这事儿吧不是妈不讲道理，她开着火，你说要是自己能估算对，我也不讲了，那锅你是没看见烧的黑黑的，那味儿能呛死人，我上去的时候她还在那里慢悠悠的翻东西呢。” “就是，太不像话了。” “我和你念叨念叨就算了，真是气死我了。” 张猛安慰了几句，挂了电话，挑着眉头，徐凉凉，是不是看见他会哭啊？ 会不会委屈啊？ 不会做饭，不会算计这些，都是他让的，真的追究到底，那都是他的错了。 张猛提前开车到车站等着去了，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有一个多小时她才能到。 凉凉拿好东西下车，从车站口出来，张猛抱着胳膊站在偏远一点的地方，正在对着她笑，张开手臂，凉凉跑了过去，张猛把人抱了起来。 “受委屈了？” 凉凉摇摇头，不委屈。 第一百三十五章 意外之客 张猛的衣服帽子扣在头顶，俏生生的站在距离车站出口一百米开外，悠悠闲闲的拿着手机发着短讯来确定她出站的时间，其实他妈训了徐凉凉这事儿，张猛觉得不严重，单看事情的本质，看得清的话，其实也不需要往心里去，他愿意来呢，是愿意拿出来自己的态度，不是因为这个人是徐凉凉，而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女朋友。 他是男朋友，男朋友就应该帮着女朋友解忧的，让她心情美丽。 低着头按着手机，徐凉凉发出来，已经出站了，张猛向前看了看，手机揣回自己的裤兜里。 凉凉出站拎着自己的包，正常的出站，刚刚给他发了微信怕他还会继续给自己回，一直留神盯着看，微信再也没有动静了，抬头看向不远处，笑了。 张猛伸出手，接过来她手里的袋子，这是她拿的一些零碎的东西，张猛很是顺手的就接到自己的手里，抓起来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握住。 “不委屈啊？” 凉凉眼睛里含笑，不觉得委屈，只要能看见他，什么事情她都可以过。 “不委屈，怎么有时间来接我？不训练吗？” 张猛腾出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傻妞儿。 天天练，人都练傻了，再说就这么一点时间，也是可以挤出来的。 “嗯，有时间，就正好过来了。” 凉凉跟着他的步伐，两个人去停车场取车，张猛过来接她就肯定是开车过来的，他这人除了手受伤那段勉强打车，其他时间一贯愿意自己开。 “我妈说你什么了？” “也没什么。” 其实人有些时候会心情不顺畅，她也可以理解啦。 “你可真好哄。” 张猛开着车，让凉凉帮自己拿一下衣服，他的外套扔在后面了，凉凉转身去够。 “我妈这人心眼不坏，就是有些时候脾气也大，可能是更年期吧，她娘家那些事儿，怎么和你说呢，就是我姥姥这人，活的有些迂腐，其实看得惯看不惯，只要让自己开心，不去多管就好了，她呢自己花了钱又希望别人能按照自己所想的方式去生活。”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不要说他姥姥，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按照父母的意愿去生活。 “我当时也是想劝，后来　一想，我劝了阿姨火气会更大，锅子弄糊掉了确实是我的问题，我当时接了电话，上了楼就给忘记了……” 真是忘记了。 张猛抽出来一只手揉揉她的后脑，又收了回来。 “谁都有忘的时候，你是运气不好，赶上她不高兴了，不是你也会是我，更年期的女人伤不起。”张猛笑笑。 凉凉的手放在他的腿上，张猛看了她一眼，要什么？ 她手这么一放，他就哆嗦，不是别的，主要凉凉对他吧，来的太过于主动，有些时候张猛也是招架不住，想要招架肯定能招架得了，问题是现在不能太随便了，以后有都是机会呢。 “找什么？” 在他的大腿上能找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想碰碰而已，凉凉不解的眨着眼睛，怎么了？ 张猛挑挑眉，就怕你没什么，你要是有什么，我还能放松一点。 开车往家里回，等红路灯，手机响，张国庆打过来的。 张国庆又出门了，朋友找他出来，谈到孩子的问题，张国庆说他对孩子其实要求很低的，他不求张猛对他和乔立冬如何，只求张猛自己活明白了，日子过清楚了，要是事业能达到一个巅峰那样就更好了，其他别无所求。 朋友的儿子啃老，但他觉得啃不啃老这还要看大人怎么瞧，家里有钱，给孩子啃老怎么了。 “我一年几千万的赚，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没指望靠他怎么样，他就靠着我生活的挺美满的我就知足，把我大孙子给带好。” 儿媳妇他也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儿子也是。 “我家的儿媳妇啊，不是我说，当初我最大的遗憾就是，长相方面不是那么出色……”这点来说，确实遗憾，但是孩子不肯听自己的，两个人大学期间就谈恋爱了，毕业回来就说结婚，他一个当公公的人能说我希望你找个漂亮的？他儿子当时就是被人迷住了。 谁不喜欢好看的人。 张国庆笑笑，这点不需要他炫耀显摆，徐凉凉的脸在那里摆着呢，他儿子就是这点好，什么东西都要求高规格的，你说运气也好其他也罢，他找的就是很好，徐凉凉身上你现在再看，哪里不好？ 张国庆打了车回家，自己上了楼上看了一眼，张猛的房间依旧属于他的气息很重，徐凉凉生活过的痕迹颇轻，推开门往里面看了看，张国庆又带上门，踩着拖鞋就从楼上又下来，手里依旧拎着自己的那个包，看起来就是非常普通又便宜的包，他现在不讲究什么名牌不名牌的，好用能装才是关键，别看包不好看，但是里面的钱还是有打底的。 从楼上一步一步下来，推门回了房间，乔立冬看杂志呢。 “圆圆没打算换车？” 乔立冬眼睛离开手中的杂志，这话题不是早就说过了，他自己不愿意换。 乔立冬也是认为男孩子开跑车稍稍的有些惹眼，特别是现在张猛这样，总觉得不是特别和形象贴合。 “不是说不换了。” “那就给他们在t城买个房子。” 张国庆把包放在一边，然后去换衣服，他这辈子是应有尽有了，该有的都有了，剩下的就都留给儿子了。 “他不是说不想要？” 张国庆坐在床边：“你听他的，他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是以后打好了，也不耽误，房子多了卖了就是了，租房子住有什么意思？”长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他不喜欢。 买一个比较好的，平方大一些的然后好好装修装修，按照年轻人的风格装修，这个钱不需要张猛他们出，他都包了。 “现在着急买什么房子？”乔立冬不解，出去一趟回来，就改变主意了？上次不是说听张猛的？ “我听老秦那话，他那儿子不给他惹祸他就满足了，呵呵……”张国庆笑的温和，这事儿就是看个人：“我和他看法不一样，老子再有其实不如儿子有，我就希望张猛把眼前的那一堆一块都给弄好了，结了婚生了孩子，然后好好的生活，我活着怎么也能拉扯他一把，租房子住什么，也不是买不起房，买个小跃层，漂漂亮亮的装修。” 乔立冬坐正身体，其实也是不太明白张国庆这脑洞怎么转换的这样的快。 “他自己都说要靠自己……” “租房子以后被人拍到了呢？” 乔立冬叹气，这也是，小年轻做事情不如他们这一辈考虑的多，真的哪天来点大新闻，她都接受不了。 “那我和他说？” 徐凉凉接起来电话，递给张猛，张猛说自己买，电话里张国庆又说了几句，他就干脆不说话了。 有时候觉得老子太过于能干，他就藐视儿子。 无视于儿子的能力，别人的父亲是不是这样的张猛不清楚，但是他的父亲是。 绝对是。 鄙视他的智商，瞧不起他的能力，甚至从来都是不认为他有能力存在这块儿的。 “你怎么说就怎么是。” 挂了电话，心里也是有点烦，他什么时候开始和他爸玩起来打太极了，按照以前的脾气，早就吵吵起来了。 “我爸，又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情了，有些时候我真是不明白他的想法，有钱不是错，但是有钱总是要凌驾在其他人之上，这就是病，无药可医。” 凉凉选择干脆就不说话，因为她说话也劝不了，还不如不说。 送她回家，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没有办法，晚上怕查房。 “我送你。”凉凉拿着衣服要下楼。 “你送完我，我还得送你回来，我们俩这样送来送去的麻烦不麻烦，我一个男的，没人劫色。”张猛调侃着。 “我送到楼底下坐电梯就回来了。”凉凉抱着他的胳膊，对着他眨眼睛。 “楼下也不行。”张猛摇着她的手，反正就是各种不行。 徐凉凉也只能听他的话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下去，那个时间就他一个人，所以除了他不可能是其他人，明明挺高的，看的也不真切，加上外面的光线不是很好，但凉凉站在床边开着窗子，依旧觉得走过去的那个男人只是看背影都帅的一塌糊涂，那大长腿，那好看的后脑勺。 张猛摆摆手，也不确定她是否能看清，上了车给她发了一个消息就开车走人了。 “我走了啊。” “好，路上开车小心，到了给我电话。” 等了好久，张猛才给她来电话，凉凉挂了电话才敢去洗脸。 这样的时间肯定不会觉得满足，但又觉得莫名其妙的知足，能把时间挤出来分她一些，她就觉得日子好过。 乔立冬去看婆婆，大伯母是听大伯说的，说国庆要给张猛在t城买房了，这消息呢大伯母不觉得意外，人家有这个实力，但是觉得来的有些突然，那么多年都没有动静，现在突然提买房子，还有一点不是她小人，她想很多人都会和她一样的想法，现在的婚姻不比以前，现在的人和以前的人也不能比。 “我听你哥说你们要给张猛买房了？” 乔立冬点头：“总租房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可以后张猛回哪里发展这都说不好。”当亲人的自然是希望张猛回来的，哪怕不回上中，回到凉州其实也挺好的，回来到这里，地方肯定能更加照顾，本地乒乓球种子又多又好培养。 “我以前也是考虑这问题，但是他要买，那就买吧。”乔立冬笑笑。 人家的钱，人家自己说了算，提出来和她商量了，她认为这就是尊重了。 大伯母面上有些犹豫：“可现在买了不就是给凉凉住了？不是我挑拨，要是凉凉知道了，知道大伯母背后这样说，肯定能记恨我，他们　也没结婚，她现在租房子住的也挺好，我觉得就挺不错的，以后要是真的有什么，我不是盼张猛和她不好，但感情这事儿都是说不好的，真的有分的一天，讲不清楚……” “他都决定了，我反对也没用。”乔立冬压根就是不想提了。 买不买，这是她和张国庆决定的，和别人没有关系，别人可以给意见，他们可以选择倾听当然也可以当做参考意见然后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 大伯母点点头，既然都决定了，那就随便吧。 晚上回家，张龙和席梦回来了，这回不是来吃饭的，而是席梦娘家妈买了一些发面馒头非得让给送过来，说是特别的好吃，这不开车给送回来了，大伯母和大伯正在说这事儿呢。 “妈，这是我妈买的，那家卖的特别快，老多人买了……” 大伯母点点头，她还有一口饭就吃完了，留着明天吃吧。 其实她是觉得再好吃的馒头也不如自己家揉的。 “那立冬的意思就给买了？”大伯问。 他和张国庆是兄弟，有些时候想想，自己也觉得一个妈生的，怎么一点都不一样呢，国庆那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看看人活的，再看看自己活的，喝口酒，不过很快这种想法就淡了，每个人造化不同。 “嗯，说是要买，要给买跃层，我听着小冬那意思要买一个大概200平左右的跃层，他们两口子不是喜欢享受型嘛……” 也就这么一个儿子。 席梦听着听着也就听明白了，说不出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徐凉凉，那个她曾经瞧不起的孤儿院的孤儿，一无所有狗屁都没，最后找到张猛，彻底来了一个咸鱼翻身，翻的还这样的迅速，迅速的让她都难以接受，明明那人什么都不如你，偏偏她就是命好。 和张龙开车回家，一路上忍着没说，张龙还觉得诧异呢，他以为席梦一定有话要说的，按照她的个性来说，结果一路上这么安静。 回到家等着她，她也没说，很早就睡下了。 席梦第二天回了娘家，晚饭都是在娘家解决的，婆婆不是不让回去吗？她妈又出了新招，那就是一年到头包括除夕，都在娘家吃娘家待。 “……我和张龙回去，听说要给买房买个200平的……” 心里酸溜溜的。 席梦她妈眉头都挑起来了，是人就知道t城的房子贵，贵的不着边际，这样还要买？为什么？ 有钱多没有地方花吗？ “你也别想这些事，人的运气啊，一股脑的都用完了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她以前是爆出来那些破事儿，以后有多少还不定呢，到时候谁哭谁笑就不知道了。”她这心里听了都觉得不舒服呢，何况是席梦，她和张龙买个房耗尽了家里的积蓄，人家轻轻松松的就要在t城买跃层，人比人气死人。 “我哪里想了，妈，你说她除了一张脸好看，还有什么？” 命多不好啊。 “是啊，我女儿才好呢。”席梦的妈妈夸着席梦，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让张龙把房子也卖了，家里的房子也卖了然后换跃层？ 摇摇头，这样不行，不行。 凉凉哪里能知道别人是怎么想她的，买不买其实这事儿和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她说的更加明了些，就算是买了，她也嘚瑟不起来，也不是她的房，有什么好嘚瑟的？ 下午跟着张医生实习，上手帮忙，从里面出来，张医生和她在走廊上说话，而后拍了拍凉凉的肩膀，凉凉笑了笑。 从手术室出来都已经有些晚了，去食堂打饭，剩下的菜也就那样吧，好吃的都被打了。 徐凉凉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吃南瓜呢，电话响。 “吃药了吗？” 凉凉的音调上扬，她给忘了。 她这个药总是忘记吃，吐吐舌头。 “忘了。” 张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知道她会这样。 “昨天的呢？” 凉凉心虚：“吃了。” “真吃了？” “忘了。” “你设一个闹钟，每天提醒自己。” 徐凉凉吃的是关于甲减的药，今天想起来今天吃，明天记不起来就不吃，这样病怎么可能会好呢。 “嗯。” “别只是答应我，你现在人在办公室呢？”张猛抬头看看上面的楼。 “没有，刚吃午饭。” “那你先吃吧。” 张猛原本是想让她出来一下，他人就在医院里，队医陪着他来的，稍稍的有点点小小的毛病，看完以后让队医提前离开了，他正好走到这里了，就想见见徐凉凉再走。 凉凉细嚼慢咽的，二十分钟拿着手机在微信里和他说话。 “我人在你医院呢，吃好了你出来一趟吧。” 晕！ 都要砸晕了徐凉凉，他在的话，刚刚在电话里为什么不说？如果说了她就不会这么慢的吃东西，她出来和他一起出去吃个饭多好，虽然时间有限，但是可以去附近吃一口啊。 “你在什么位置，我马上下去。” 张猛发了一个定位，凉凉寻着定位找了过去，果然是张猛。 老远就看见了，他的目标太过于突出，太过于方便辨认，方圆十里有他出现，她眼睛里就看不见别的人。 快步走了过去。 “你吃饭了吗？” 张猛知道她一会儿肯定有事情，也不好占用她太多的时间，看见人就行了，走到楼下如果不见一面，似乎就有些过分了。 “吃了。”选择性撒谎。 “吃了来的？”凉凉不解，他来找自己，有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嗯，陪别人过来的顺道来看看你。”张猛伸出手把她额头前的发丝往后拢拢，都出汗了，走的太快。 “你怎么总是和医院有不解之缘呢。” “是啊，我也觉得我和医院太有缘分了。”张猛看着她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我没生病。” 凉凉哦了一声，还是用肉眼扫了一圈。 张猛突然附身把她抱在怀里，他长得高呀，俯身去抱一个女孩子肢体会显得特别和谐的，也是一种美。 “想你了，所以找个借口过来看看你。” 这样的大实话让凉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觉得不太可能，但他想自己了，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凉凉拉着张猛的手舍不得放开。 “21号回凉州？” 好像是她同学结婚，徐凉凉上次提过一句，张猛也没太放在心上，这是临时见到她突然想起来的。 “嗯，就是一个寝室的后来闹掰了，现在也还可以做朋友。”不过朋友和朋友之间的情谊也是有些不同，凉凉认为自己和孙辰扬之间距离早就拉开了，短时间之内想要改善，或者说已经绝无太大改善的可能性。 “给你发了邀请，就去吧。”张猛撩撩她的发丝。 原本就是医院最惹眼的一个医生，徐凉凉和一个男人单独的站在一起，看样子还非常的亲密，一走一过的肯定就会有人注意的，她这个传说中的男朋友总是活在传说当中。 楼上的小护士好奇的下来看了看，拿着手机装作路过，可能徐医生也没发现她，绕着圈的经过，她确信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是张猛，她怎么认得？她是队长的脑残粉，因为迷队长所以一队甚至二队好些运动员她都可以叫出来名字，是张猛无疑，绝对是。 大新闻！ 拿着手机快速的发着消息，徐医生的男朋友竟然打乒乓球的那个张猛，这就难怪了，难怪她总是遮遮掩掩的不肯对人说，原来这里面有这个猫腻，超大惊喜。 就楼下说会话的时间，消息就传开了。 “你先松开我。”凉凉觉得不对，有人看她，她扭头去看，正好看见有人经过，不是他们科室的，但绝对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她想让张猛撒手，早知道就应该让他走了，何必这样惹人注目呢，自己失算了。 “愿意看就看吧。”张猛现在的心态比较平和。 他的女朋友已经算是很低调的了，这份感情早晚都是要对外公布的，也没偷人。 “不是，回去会乱说的……” “能乱说什么？”张猛反问她。 凉凉回答不出来，但是她怕，怕自己以前的那些事儿被扒出来，毕竟过去不光荣，真的扒出来恐怕…… “那些不需要想。”张猛对着她笑笑，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多想，谁的身上都会有点乱遭的事儿，过去就彻底过去了。 医院的人发着朋友圈，打乒乓球的那个知道不，女朋友是我们医院的医生，传着传着不知道怎么就传到外面去了，传到跑八卦新闻的记者手中去了，张猛和徐凉凉曾经被拍到过一次，不过那次运气好，根本没拍到确切的长相。 徐凉凉她也不会反侦探，有人跟着她，她自己并不清楚，等到新闻被放大，脸部清晰的出现在页面上，凉凉傻眼了。 只要是认识她的人，绝对知道这上面的人就是她徐凉凉，清清楚楚的，甚至跟进了小区里，她的工作单位都拍的一清二楚的，甚至还有她工作时候的照片，她并不清楚这照片是哪里来的。 整个人有些乱。 记者呢，并没有想往大了弄新闻，只是张猛这谈恋爱确实得到准确的消息了，这么一跟果然就跟到了，结果新闻一出，首先受不了的是粉丝。 队长的脑残粉遍天下，张猛的粉也不少。 粉丝的本事你也不清楚为什么就那么大，是粉丝本身的能力强还是背后有策划的人现在不得而知，知道的就是，徐凉凉曾经毕业的学校被扒的一清二楚，扒出来学校还没有完，紧跟着就是她过去的点点滴滴，高中的那一段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扒出来，大部分说的都是她念大学的时候去酒吧打工的事儿，网上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她曾经出过台，整过容。 很多喜欢张猛都失去自我的粉丝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站在张猛的身边，各路看客，冷静的激动的分析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想要唤醒张猛，让张猛知道他被骗了，这个女人接近你就完全是有目的性的，她不是因为爱你，而是因为她为了某种目的，是个女人都比她强。 凉凉今天到医院，有病人单独的点的她名字来找她，看见她以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似乎想她全身看出来一个洞。 “医生，我看着你的眼睛有点不舒服，你弄过眼睛吧？” 徐凉凉不解，这和自己的工作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医生，你长得这么好看，平时追求你的人一定特别的多……” 凉凉收敛脸上的表情：“你并不是来看病的吧。” 因为什么而来她猜到了。 新闻她看到了，原本以为闹出来以后她一定会怕，会紧张，会胃痛，原来真的发生了她反而淡定了，她和张猛谈恋爱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他们也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什么事情，她也不是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就算是看她不顺眼又能如何？ “那你猜到我是谁了，你别缠着张猛了，他现在好不容易状态才回升的，你如果爱他不是应该离开他吗？” 凉凉保持沉默没有说话，她是不屑。 对方自说自话了很久然后离开了，陆续的又有几个人都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的，打扰着徐凉凉的生活，她是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了，但是这有什么问题吗？是成为她*被扒的理由吗？ 已经完完全全的影响她的声场作息了。 一两个三四个她都可以忍，但是…… 声浪越来越大，关于坐台的新闻，仿佛每个人都是亲眼所见，那个时候的徐凉凉多么的浓妆艳抹甚至挽着不同男人的手臂，她就是为了钱，所有人都在说，但是网上却没有一张徐凉凉所谓挽着不同男人手臂的照片。 乔立冬也看见那个新闻了，说实话很不爽，自己家的事情被放大了让那么多人闹，她实在不是很理解，她挺喜欢有人喜欢崇拜自己儿子的，但是张猛这些年踏踏实实的打球，从来都是不愿意将个人的*爆出来，他有自己的想法，你既然喜欢了他，就应该尊重他的选择，不是说粉丝，就算是亲妈她都干预不了，那这些人凭什么？ 她就想问一句凭什么？还找到医院去，谁给的权利？ “你找个律师询问一下，跑来找你的粉丝你告她。”乔立冬觉得这口气就不能忍。 凉凉已经联系了律师，然后就这种情况进行了咨询。 事情闹了三四天，因为张猛没有明确的表示，以及对粉丝的各种所谓的证据视而不见，一些粉丝觉得寒心。 我为了你，命都能豁出去，你为什么看不见呢？就因为那个女人张了一张漂亮的脸，你就可以被她迷惑吗？ 这样的张猛绝对就不是她喜欢想要追随的那个张猛。 在网上公开的写了一封信，致张猛的信，写着的对张猛的心灰意冷，你失落的时候是我们粉丝陪着你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现在你走出困境了，你就忘记了曾经陪伴你的那些粉丝，那些在赛场上为了你喊哑了嗓子的粉丝。 可张猛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压根就没打算有回应，出了这种事情之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或者更加冷酷的说，他从不觉得粉丝的喜欢或者讨厌对他会造成什么根本性的影响，他倒是更加愿意去看那些正能量正常的粉丝，脑残粉他要一个就足够了。 别人看他也不过就是从网上接触，私下根本不存在任何所谓的接近，真的要说陪伴，有些偏激过激的粉丝所说的陪伴不是有些可笑吗？ 李铁训练的时候和张猛谈了几句，张猛正在做体能训练。 “网上的事儿你尽量暂时不要出声，就当做没有看见吧。” 这就是身为公众人物的悲哀，你不能过激的说一些话，不然就会被放大，粉丝当中真的有一个人因为你出事情了，会激起更多偏激粉丝的情绪，不如什么都不说。 也是不太理解现在的孩子，可能他还是接触的少。 “我没想理。” 李铁点点头。 “专心把眼前这一块都搞好吧。” 徐凉凉医院这边总算是清净下来了，可能也是倒霉遇上了几个比较偏激的，看来大部分的粉丝都是正常的，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生活还在继续，记者好像也不盯着她了，网上的新闻她也还有继续看，有的粉丝就说，运动员看的就是场上的比赛，场下当然也可以看，至于说恋情这种问题就不要关心了，你也不是他的七大姨八大姑，女人对着女人挑挑拣拣的，女人瞧不起女人，这不是一件特别残酷的事儿吗？你可以不喜欢徐凉凉，诚然如她，她就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她喜欢张猛，看的也是张猛，不看他的私生活就好。 孙辰扬结婚，徐凉凉还是来了，她到的时候苏洛人在酒店门口等她呢。 “才来。”苏洛拉着凉凉的手。 “你老公呢？” “他今天医院有事情来不了。”苏洛道，丈夫和她不同，比她更加忙一些。 “网上的新闻我也看了，没人再去医院找你了吧？” 当时徐凉凉说有粉丝跑来医院找她，给苏洛气的，恨不得飞过来扇那个人一个大嘴巴子，有病没病？报道上并没有写徐凉凉工作的医院，这是粉丝个人的行为，不知道怎么查出来的，然后还跑到医院去闹，腿打折都不算是过分，她这个暴脾气。 “没有了。” “真是可笑至极。” 凉凉拍拍苏洛的手，这个事儿就不提了，风声过去就好，不围绕在自己的身上。 两个人上去，齐翘早就到了，对着苏洛招手，苏洛拉着凉凉进来，她们三商量了一下，因为冬冬过不来，虽然是同寝室的好朋友结婚，但是实在相隔太远，而且吃顿饭就又要回去，来回的折腾，路费都比随份子的钱多了。 “冬冬说看我们花，让我帮她带一下。” 麦冬冬和苏洛讲好的，苏洛替她花一份，然后她微信给苏洛转账。 齐翘是觉得花一千真的有点多，她现在个人能力也不是那么特别好，其实按道理来说也应该花，但是…… “一千我真花不起，我俩现在还房贷还要生活，都是穷人，五百我都要把后槽牙给咬掉了。” 如果齐翘一定要花一千的话，她不能随着，到时候问问冬冬吧，看她怎么花。 “那我也花五百吧。”凉凉随着苏洛。 她和苏洛关系这样的好，就不可能花的钱比苏洛多。 齐翘原本也是有些犹豫的，开工资还有好一段呢，手里的钱不多，工作了和家里伸手又觉得不好意思。 “那就都五百吧。” 孙辰扬人在化妆间补妆呢，化妆师从t城专门请过来的，给的钱也不少，她之前想过徐凉凉会化妆的问题，想让凉凉帮帮忙当一下随性的跟妆师，这样能省一笔钱，但是她在群里说自己要结婚，又说了凉凉化妆技术不错，凉凉都没搭茬，她就花钱请了。 齐翘她们推门进来，一进门齐翘眼前觉得一亮。 “赶紧看看，我们孙大美女。” 真的是特别的好看。 孙辰扬和她们打打闹闹的说笑着。 “哪里是我好看，是妆化的很好。” 孙辰扬指指自己后面的跟妆师：“你看我的妆面不错吧，一会儿让她给你们一张名片，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转脸看向跟妆师：“到时候可以给我姐妹们打个折吧？” 我都帮你拉生意了，你还不给她们打个折？ 跟妆师笑笑，最后拿刷子刷着定妆粉。 “好。” “齐翘、凉凉听到了吧……” 孙辰扬扯扯自己婚纱的沙尾，有人过来帮她们拍照了，凉凉站在了苏洛的旁边，这样就等于是苏洛和齐翘站在孙辰扬的一左一右，徐凉凉则是站在苏洛的右手边。 “你的眉毛我看着好像不一般高。”跟妆师这人有点纠结症，原本徐凉凉的眉毛一高一低也不太管她什么闲事，但是看着真的有点不舒服：“我帮你改一下吧。” 徐凉凉和她闲聊，眉毛她化的不是很好，而且自己的眉头不一般高。 “其实刚刚的也可以，主要我太容易纠结……”凉凉拿着自己的化妆品，跟妆师就觉得这人带的东西可真齐全，好多买不到的色号她手里都有。 “你刚刚早点来就好了，你同学的皮肤用这个2号一定好看……” 凉凉笑笑，跟妆师修了一下，告诉徐凉凉平时怎么样的去修，能让眉头看起来更加和谐一些。 “凉凉，我们俩单独的照一张吧。”孙辰扬出声。 她和齐翘还有苏洛都单独的拍了，唯独和徐凉凉没有一起拍，她瞧着徐凉凉也没那个意思。 孙辰扬挽着凉凉的手臂，摄影师让她们俩更加靠近一些，凉凉的唇往两旁扯着，孙辰扬的头微微的靠在她的脸颊一侧。 “好了。” 凉凉她们回了大厅，仪式正在进行着，凉凉端起来杯子喝水，因为现在的灯光比较暗，她拿着手机和张猛发微信呢，张猛问了一句，她就随便回了一句。 “在什么酒店？”张猛微信里问她。 他正好人在凉州，想过来找她，凑个热闹。 凉凉说了酒店的名字。 “你过来吗？” 张猛回答：“嗯，大概三十分钟吧，如果不堵车的情况下。” 张猛来的时候穿的非常休闲，就是普通的牛仔裤运动鞋，大厅里光已经特别充足了，徐凉凉在门口接他，桌子上加了一把椅子，因为同桌她们也不全部都认识，可能和孙辰扬的同事或者朋友什么的拼桌了，凉凉拉着张猛坐下。 “齐翘、苏洛你见过的，我男朋友张猛。” 苏洛表情很淡定，倒是齐翘，蠢蠢欲动的拿着手机，她想拍合照。 不是因为喜欢张猛，这不是有这个毛病嘛，看见明星一类的比较出名的，就想合照，管着喜欢不喜欢的，也一起合照过呀。 “第一次见，我们家凉凉捂的严实，久仰大名。”齐翘一语双关，可不是久仰大名，上学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位传说中的神秘先生，现在面对面的见到了。 张猛笑笑。 “第一次见。” “你现在不打比赛了吗？”她不太了解运动员的生活，还以为他们都是非常忙碌的呢。 “今天不打。”张猛继续笑。 齐翘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张猛看，其实她是特别的好奇，好多问题都想问，看着台子上的新人，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前面有一桌起了一点风浪，有人把张猛给认出来了，就是偶然那么回头一扫。 “是张猛吧、” “打乒乓球的那个？” “看着好像是，不知道是不是长得有点像，好像又不是很像。” 后面说话的声音太大，主桌这边新郎的家里人就听见了，还以为和男方有结交呢，问的新郎一脸懵逼，他并不认识张猛，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人是做什么的。 “谁？” “打乒乓球的，张猛。” “不认识啊。” “你把辰扬叫过来，那几个是不是她同学？”孙辰扬的婆婆觉得如果是儿媳妇同学带来的，就应该把人请上台，这么有名的人都来吃喜酒了，应该觉得高兴是不是。 这也算是一个小惊喜了。 “辰扬。” 孙辰扬摘着耳环，打算换衣服和妆面，她老公推门进来。 “你同学把打乒乓球的人带来了你知道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家人 “之前没听说你要来，电话里都没提。”凉凉微微的惊讶，如果张猛一早就说了，也许就两个人一起过来了。 现场一直有人拿着麦克风讲话，声音非常大，凉凉必须要低着头和张猛挨在一起，张猛的头微微的偏着听着她说。 “我就是和你说了我们俩也不能一起回来。”身边还有别的人，他虽然是愿意把徐凉凉给放出来，但不愿意凉凉和别人太过于熟悉，她觉得拘谨，他也是怕队友之间开玩笑开习惯了她不习惯。 凉凉明白说的是什么意思。 “要去哪里吗？”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太好。 齐翘一眼一眼撩着，拿着手机不由自主的去拍，徐凉凉啊徐凉凉，你得请客呀，顺带着狠狠瞪了苏洛一眼，苏洛拿着筷子夹菜呢，菜掉在碗里，她一脸无辜。 “你瞪我干什么？” 问的非常直接明了。 张猛和凉凉的视线看了过来，齐翘挤着笑压根不承认自己瞪了苏洛。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瞪你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群里冬冬不停发着语音，齐翘靠近耳边听了听，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这回有意思了。 徐凉凉，我要去t城旅游，也要包打车的那种，请我吃饭，你欠我一顿饭！ “凉凉……”齐翘叫她。 凉凉看过去。 齐翘拿着手机屏幕送到徐凉凉的眼前一晃，凉凉接过来看了一眼，看清楚上面的字了，自己也跟着笑，按着毽子发送：“冬冬你来，我请你吃好吃的。” 手机还给齐翘。 ＊ “你同学带来的。”孙辰扬的丈夫看着妻子，如果提早说还能有点准备，不声不响的人就来了，好多人都给认出来了，虽说他们并不需要这样的惊喜，但人来了还是应该热情接待的。 孙辰扬想动，化妆师让她先别动。 “还差一个眉毛就好了。”她就差最后的这一个。 耐着性子等到妆已经改完了，孙辰扬拉着自己的裙摆出去，她婆婆看着她，见她过来就站起来了。 “是你同学带来的吗？” 自己儿媳妇这同学可厉害了。 “嗯，可能是。” 孙辰扬走到那桌，果然看见徐凉凉和一个人低着头说话，两个人的头就挨着贴着，辰扬拉着裙子继续又走了几步。 “凉凉。”孙辰扬喊了一声。 “哎。”凉凉回应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看见孙辰扬站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接了一下：“你今天真好看。”夸赞了一句，是真的很好看。 孙辰扬低下头，看看张猛的方向：“你男朋友带来也没提前说一声，还是别人认出来，我婆婆让我来问一下，要不坐到主宾席去？”婆婆是这样交代的。 凉凉摆手：“不用不用，他马上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来，正好他出现在附近，就顺道上来接我一下。” “那你们一会儿要走吗？” “嗯，估计一会儿就要走了。”凉凉抬着头牵着孙辰扬的手，显得亲亲热热的。 孙辰扬看向张猛的方向：“你好，我是徐凉凉的同寝同学，我是孙辰扬。” 不知道她有没有和她男朋友说过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张猛站起身：“你好，我是张猛。” 和孙辰扬的手握了一下然后松开。 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因为有人不停的往这边瞧，别人就跟着都看，认识不认识的反正觉得别人看就跟着看。 “凉凉带张猛走吧。”苏洛拉着徐凉凉的手说着，这么多人看，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认出来张猛了但是一直看一直看，早晚也容易看出来，她是为了徐凉凉着想。 “那我们俩先走了。”她吃的也差不多了。 凉凉拿着衣服和张猛就准备走了。 “她们吃完了吗？要不一起出去转转。”张猛给了一个建议，她同学肯定是说过让她请客的，择日不如撞日，他以后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机会，别人有时间兴许自己没有，自己有时间也许别人又没有了。 “你时间行吗？” “行，我今天晚上八点之前都可以空出来。” 忙完这个月以后，可能他能玩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我问问她们，你去大堂等我。” “好。”张猛拿着自己的衣服就先走了出去，徐凉凉看着苏洛和齐翘：“他说今天请你们吃饭，去不去？” “现在不是吃呢吗？”苏洛觉得还是没有那个必要，再说冬冬也不在呀。 “去吧去吧，这边吃的差不多了，我和辰扬讲一句，我们走吧。” 人实在是多，孙辰扬也顾不过来，打声招呼就可以走了。 “那行。”苏洛撂了筷子，反正吃席肯定是吃不饱的。 齐翘和孙辰扬打了招呼。 “辰扬，我们就先走了，回头再聚。” 今天人实在是太多了，她的小初高同学还有医院的人都来了，孙辰扬也照顾不过来。 “齐翘，今天真是忙晕了，等我哪天我单独请你们吃。” “行，都好说。” “凉凉带男朋友来的？我家亲戚有几个认出来的。”孙辰扬看着齐翘说。 确实两个人很相配，配一脸，但是……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孙辰扬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觉得凉凉蛮幸运的，如果当初自己和这样的人谈恋爱，她也一准不说，宁愿就让他当神秘先生。 长得好，脸蛋好看，确实占优！ 这个社会果然就是。 “不是她带来的，好像是就在附近打电话就上来了，是吧，打乒乓球的张猛，我是不太认识，我平时不太看体育的，但是人长得真好，配我家凉凉刚刚好，男的帅女的美，我都要嫉妒了，将来生的小孩儿一定超美超帅的。” 齐翘觉得又可以相信爱情了，最好的年纪碰到了最好的那个人，难怪凉凉被人迷成那样，换成自己，自己也迷，对方的条件那么好，太不容易了。 “那我们先走了。” “好，等我时间空下来了，我给你打电话。” “行啊。” 孙辰扬送着齐翘去乘电梯然后目送着电梯下去，凉凉弯着腰系携带，站起身，苏洛还在拿着手机打字，她站起来的时候张猛顺手帮她整理一下头发，勾到衣服的扣子上了。 “什么时候买的这件衣服。”也没看见她穿。 “买好久了，挺好看的吧。”凉凉显摆，花最便宜的价格，买不错的衣服，其实她觉得只要是纯棉的都很好穿。 “好看。” 齐翘从电梯里出来。 “咱们找个地方去打会保龄球吧。” 齐翘和徐凉凉咬着耳朵，“你欠我的，欠大了。” “好，我欠你的。” 齐翘拧凉凉的胳膊，正好就被张猛看见了，齐翘的那只手是不上不下的，觉得特别尴尬，虐待别人家的女朋友然后被正主看了一个正着，脸上的笑容要掉不掉的，谁知道张猛又转过去了头，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陪着玩到下午两点半，然后一行人去吃的饭，张猛倒是没让她们对自己客气，想吃什么都可以吃，可以尽情的选择宰他，不过凉凉的同学没忍心。 吃完饭叫了车把人都送回去，张猛和凉凉回家，进门张猛就去坐了，折腾一天，也挺累的。 “你过来。”对着她招招手。 当时是看见齐翘拧她了，可能这是女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也没放在心上，但是怕给她拧疼了。 凉凉把他鞋子放到一边。 “不用弄它，走的时候还得穿。” 徐凉凉还是将鞋摆好才走过去，张猛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撸着她的袖子，她吓了一跳，好好的撸袖子做什么？ “怎么了？” “我看看，拧出来印子没？” 凉凉都已经忘记了齐翘拧过她，张猛拉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没有什么印记。 “我们俩闹着玩呢。” “嗯。” “看你同学结婚羡慕吗？” “挺好的，不过为什么羡慕？”她偷袭，在张猛的脸上亲了一口。 唇是软软的，脸也是软软的。 “不着急？” “我着什么急，早晚你都会娶我啊。”这点凉凉特别的自信。 张猛她不敢说了解了一个特别透彻，但是大部分她肯定都是明白的，如果不明白，这恋爱就白谈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 凉凉躺在他腿上：“不是相信，而是了解。” 她哪怕四十岁结婚她也不担心张猛会变心，五十岁她也能等，就算这辈子他们俩不领证，她徐凉凉现在敢放这样的话，张猛除了她不会娶别人，除非是她做了对不起张猛的事情，把他给伤了，不然他绝对就是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 小一点的时候不太明白，看着他就是一种向往，觉得他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好那么美，那么勾人，她都不敢想象自己这样的条件能把人留住，现在毕业了工作了好多的事情换一种角度去看，她觉得自己也是可以的。 她受过高等教育，她有正式且稳定的工作，她的老师她的领导对她也有肯定和夸奖，和未来婆婆公公的关系，她不敢说自己十全十美，但她犯错的几率很小对不对？她已经成长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女性，她足够的自信，自己也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甚至还可以分担他肩上很多的事情，她很棒的。 她配张猛，她已经合格了。 张猛的手摸着她的脸，手指压在她的嘴唇上，她可能涂了唇膏，颜色有些艳，他手指来回蹭了两下，颜色反倒是更深了。 “嗯，现在是结不了婚，除非我不打算打了，你也知道我这心里还有道坎过不去。” 凉凉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尽人事听天命。” 这绝对就不是张猛心里所想的，他不听天命，也不信命。 把玩着她的头发，觉得女生的头发太长了，每天弄这些头发丝得用多少的时间。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最终的那个名单，你也知道我修整了一年多的时间……”陆康喜欢他，他非常清楚这点，但是陆康在喜欢他，身为主教练一定要以大局出发，一定要以国家利益为出发点，他现在虽然状态好，但是别人的状态也不是很差，就是在他和队长之间选择，张猛都没有这样的信心，他侧面问过一次李铁，李铁是他的主管教练，就连李铁都不敢放这个话，因为队长他确实代表了一种稳定以及团结，和这样的人去争，张猛没有信心。 如果最终的名单上没有他，他这两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他已经跌在谷底了，再不爬，担心没有机会了。 凉凉从他腿上坐了起来。 “现在就要出名单了吗？” “还有一段时间，要看一月末的比赛结果，那个也只是给人参考的而已。” “那李指导是怎么说的？” 张猛的目光有些游离。 “陆康这个人我看不透。” “可是我感觉他是喜欢你的，外界有好多的粉丝以及评论员都在说他非常喜欢你，你打球的方式以及发球都很像他，张猛你不觉得你很占优势吗？我虽然不是太懂球，广东打比赛的那次，我听评论员说，现在全部的国家队队员，一二队都算上，你的发球是最精的，最靠近陆康的。” 凉凉想，如果自己是陆康，她一定会喜欢张猛，就算是从一个教练员的角度出发，她还是会喜欢张猛，技术在线，智商在线，虽然偶尔发挥不稳定，但是很有耐力。 “是吧，我也觉得他是暗恋我的，总是怼我。” 陆康陪他练球的时间是有增长的，这点张猛感觉的很清楚，说不偏爱他，他都不信，陆康对队长的那种感情是叫做信任，把队长放在场上他就可以放心，不需要去操心这个球，因为队长会考虑全局，他是陆康的门面，这就好比长子和幺儿，真的说到疼，他张猛不见得比队长得到的少。 “他喜欢你。” 张梦拍着凉凉的头：“我家凉凉都看出来了，可见他对我是真爱。” “你对我的是宠爱，他对你的就是怒爱。” 张猛站起身去喝水，你还什么词儿都有呢，还怒爱。 “他那是嫉妒我的好身材，羡慕我有一张盛世美颜，他就是个死胖子。” 凉凉皱眉，陆康胖吗？其实还好的。 这样背后讲自己教练不太好吧？ “我明天比赛，你来看吗？” “好像不行，我得回去。”她还有班呢。 张猛点头，他也觉得没有看的必要。 拍拍自己的大腿：“我抱抱你，抱抱就能打出来好成绩了。” 张猛听的啼笑皆非，你就算是要抱我，拍腿做什么？ “抱了以后我就不用努力，靠你传给我运气是吧？”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了，我一辈子的运气都给你。”她听的也想笑。 张猛转着身体凉凉抱着他，用力拍拍。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徐凉凉回t城，张猛参加比赛，热身以后上场，李铁一直在观战，其实李铁心里也很痒痒，他好几次也想问问陆康的想法，你看大家都是教练组的，这个名单现在到底考虑好了没有？ 他认为是可以有张猛一席之地的，但是怕陆康考虑事情的出发角度和自己不同，陆康做事经常会出乎别人意料之外，一旦名单出来了，到时候想改的可能性就非常之低了，他得服从总教练的安排，但是他个人也是有想法的，不是因为张猛是他带的，所以他才抬举张猛的。 年纪已经到这里了，好好的苗子，你说差这么一步没迈上去，直接摔落悬崖了，是不是有点可惜？死不瞑目啊。 抱着胳膊，坐不住，屁股下面好像有钉子一样，他不停的看着陆康的方向，陆康来观看比赛了，一直在和体育局的领导在讲话，李铁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陆康喝口水，比赛已经结束了，李铁快走了两步，追上他。 “我们俩都这些年的交情了，你给我个实底，张猛到底行不行？” 陆康看了李铁一眼，别说现在最后的名单还没出来，即便出来了他也不可能告诉李铁，理由很简单，李铁藏不住话，一旦他知道最后的结果脸上就会带上表情，无论是能去还是不能去，对张猛而言都不是好事儿。 “现在还早着呢，最后教练组会商量着来的，你现在操心的太早了吧？” “我这不是着急嘛。”李铁心里想着，你这个三孙子，和老子绕来绕去。 “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儿，真的着急之前做什么去了现在来急，队上的规矩，奥运会亚洲区预选赛东亚赛区的冠军名额他能拿到，他就直接出线了。” 李铁一脸苦笑，他真的不太想听陆康讲场面上的话。 陆康这边他自己也是愁的满头包，用谁不用谁不好选择，他何尝不知道张猛憋着劲呢，但其他人也憋着劲呢，队长这可能就是最后一年了，你让他去也就是最后一次了，虽然说之前状态稍稍的有些回落，但他是队里的核心，张猛的优势真的不太占优。 奥运会亚洲区预选赛东亚区的比赛，出线两人，没有张猛，比赛的那一天发挥失常。 谁也不知道张猛到底是怎么了，整个人状态都不在线，乔立冬一直看着比赛一直揪着心，最后的结果出来了，按道理来说心该落地了，可怎么有点难受呢？ 没争到。 这是最为直接的要名额的机会，张猛错失掉了。 张国庆坐了好久，其实他是觉得张猛的心就没放在比赛上面，有困难谁都清楚，你打不出来成绩就只能怪自己，你那么要强，那么刻苦的训练，可成绩呢？就和上场去考试的孩子一样，你永远小考第一，一到重要的考试你就拖后腿，这不叫实力，这叫没实力。 有心怼乔立冬两句吧，你养的儿子，你就惯，他要机会，现在机会到手了，他怎么没争取到呢？ 站起来，看着乔立冬。 “惯吧，惯到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没什么大出息。”还是没有忍住。 太让人失望了。 明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届，后面的小将都打上来了，以后根本不存在给你机会的，张猛打到现在这程度，手伤背伤他熬不到再下一个四年，张国庆觉得还不如不看呢，当家长的是不应该给孩子带来这么多负面的力量，但是他真的觉得，张猛不像他。 没有一点刚强的劲儿。 没出息。 “我惯他什么了？你总是惯，那孩子状态不好他有什么办法？他都打的挺难的了……”乔立冬叽歪。 一到这个时候他就这样，跟谁都客客气气的，对自己儿子永远高高在上，难怪张猛和他关系不好，这是一个人的问题吗？ “你不惯？平时总说打不上去了，反正有家里给托着……” 乔立冬脸黑，马上就要翻脸，她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加上人又处在更年期，一急躁脾气就特别的暴。 “叔叔，张猛他挺不容易的，中间他缺了一年多的训练，回去以后又打不上主力，留给他的时间就这么多，国家队人才济济，他从下面爬到现在挺不容易的，没有他的训练他都会保证到场。” 徐凉凉为张猛抱不平，别人没有资格说，她是有资格的，张猛这两年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训练上了，就因为如此他对自己觉得特别的愧疚。 张国庆到不至于和徐凉凉掐，怎么说怎么是吧，这回好了，估计要没戏了。 “就是不知道国际乒联会不会发出邀请，这如果发出来邀请……” “可是如果运动员所属协会不确认，他也去不了。” 家里的人是有些忧心忡忡的，张猛本人就更加不要说了，很懊恼，机会有了自己却没抓住，当时比赛打下来以后真的特别想抽自己两耳光，事实上陆康回来找了他谈话，当时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这是陆康第二次打张猛，抽了他一耳光，打的这一耳光并不是为了让张猛疼，而是想让他醒醒。 “你醒醒吧。” 陆康拿手指着张猛，他已经很久没有讲话这么难听了，现在没有办法不难听，还打吗？现在退役挺好，愿意退现在就退吧。 “你当初手有伤的时候就应该退，那时候退了至少还能带着头顶的光环，你总是说我不看重你，张猛你自己想想，机会来没来？你抓住了吗？这是人为的吗？打不上去，打不出来成绩，能怪的就是你自己，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就打成这个样子？你知道自己现在的世界排名，就算是国际乒联邀请，也轮不到你的身上，还打奥运会吗？用什么打？” 张猛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打你一耳光，我自己都觉得是侮辱我自己，有这份力气我做点什么不好，你不仅仅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你的主管教练，为了这个名额你知道李指导在我这里低着头打听了几次？他不知道这不合规矩？他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他，他还是来问了，为什么？你比他亲儿子都亲，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一个运动员就这么几年的运动寿命，什么话你没听过，可是你放到心上了吗？你自己回去好好看看那场比赛的回放，你找找问题，问题到底出在谁的身上。” 是你骄傲，是你自负，自负的结果就是你输，你什么都没有。 在这个队里永远不要觉得你是最好的，不然阴沟里翻船就是一定。 张猛回了房间头一下一下的撞在墙上，撞击的力道并不是那么大，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觉得心里难过。 这日子太难过了，就快撑不下去了，他的肩膀上扛着家人扛着教练的希望，特别是教练，他回来以后其实李铁都可以不继续带他的，那时候他手里有更好更加年轻的球员，为了他，李指导把别的队员给推了，说是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只能顾着一个张猛。 队内开会，最终的名单一直在商量之中，国际乒联提出来的邀请是直接从排行榜上撸，进行邀请的名单已经给了下来，但是乒协一直在商量，里面的门一直关着，外面的人也不清楚里面的人说了什么，提了谁的名字，是按照成绩走还是按照什么套路走，求稳还是求更新换代？ 新老过渡这规矩已经由来已久，为了求稳，你出去打比赛肯定就不能为了个人，国家的脸面要比个人来的重的许多。 男子单打的名额蒋守新的现世界排名第一资格被中国乒协否定，中国乒协和国乒经过综合考量认真研究，最后还是提出来了张猛的名字。 张猛的年纪资历总体来说还是让一些领导头疼，想推他上去，但是怕他真的上场比赛最后掉链子，而且本人又有伤。 最近一年的比赛来看，状态还算是可以，但…… 陆康简单的介绍着，如果说对这些队员谁最有发言权的话，他觉得自己手里还是握了一票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他会选张猛，就是因为求稳才更加要选张猛，蒋守新是世界排名第一，但是年纪不大，各种比赛经验不足，一旦出问题，他的心态会垮下来，国家队现在要保证的是，男子一定要拿两块牌，上面不说但是私心还是这样认为，陆康的肩膀都要压垮了，他还得站直了继续扛，他当一天教练他就必须抗一天，赢了比赛拿到两块奖牌他可以松口气，如果拿不到，人是他选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张猛，你让蒋守新怎么去想这件事情？肯定会带着情绪的。 一桌子上都是人，提出来张猛自然还有反对的，张猛都有些过气了，奥运那么重要的比赛，慎重为主，实在不行就作为替补填上去也是可以的。 一位领导就谈起来了当年团体赛的事情，当时差点就让韩国给翻盘了，打的那么艰难，张猛那个时候是真出色啊，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候年纪也不大，一个人扛下来一个团体，所以在这点上，他是站陆康这个角度的，求稳才要用张猛。 陆康回来的很晚，下面的队员该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这个最终的名单到底会写上谁，也不是他们现在努力就来得及的。 李铁安慰着张猛，这事儿总要做好心理准备的，按自己的推测，他觉得翻盘的可能性非常之大，他们任何一个教练员坐在陆康的位置上都不可能让蒋守新去上男子单打的比赛，因为不能保证一定拿牌，孩子小，心理不够稳定，你也可以说他们这是偏心，成绩摆在这里，然后你们还罗里吧嗦的不让上场，现在所考虑的并不是个人的荣誉问题，而是国家荣誉。 陆康让李铁来自己的房间，李铁推门进来了。 “你把门给带上。” 李铁反手把门给推上了。 其实他心里非常着急，非常不淡定，但是没有办法，还得装作一脸云淡风轻，装做自己已经什么都看透了，有最好，没有也没什么。 “我之前抽了他一耳光。”陆康淡淡的道：“那是我第二次打他。” 他不打人，别以为他和流氓教练似的，他是个君子从来也不喜欢动手，打张猛的这两次，真的是把他给气坏了。 站在教练的角度站在朋友前辈的角度，他这个年纪虽然说当不了张猛的爸爸，但是当个叔叔还是可以的。 李铁不知道为什么悬着的那颗心突然就落地了，陆康给他端过来一杯水，李铁接了过来，一个举动就能看出来陆康内心里的潜台词。 “上面已经否定了国际乒联的邀请，我们也最终提交了奥运单打的最终名单，你回去告诉那个混小子，我没奢望他拿金牌，能不能拿那靠他自己的本事，但是我希望这男子的这两块奖牌必须有我们拿下。” 这是乒乓球队对国家对球迷以及对教练组对乒协的交代。 “张猛的这个名额他得给我护住了。” 陆康淡定的喝着茶，其他的他就不说了，他深信队里的队员都明白这些事情，个人的荣誉再大也是小的，国家的荣誉再小也是大的，我给了你机会。 国际乒联接到正式的男子单打名单，对外进行公布，这名额就算是定下来了。 张猛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他说过的他觉得陆康对他还是有信任对他还有喜欢，还是愿意依靠他的，有些情不是一句保证的话能表达出来的，他就算是死在场上，他会按照陆指导所说的去做，他会让两块奖牌落入到他们的手中。 乔立冬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确实很感慨，在张猛这种情况下，陆指导竟然还是定了张猛的名额，如果她是蒋守新的妈妈，她会不太高兴的，就算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觉得不舒服，经验都是累积的，蒋守新现在是小，可不就是靠着慢慢累积才能压住场子。 张猛和凉凉又回归到了牛郎织女的星球，徐凉凉上班下班学习，回家探望乔立冬张国庆，忙着自己的事情，张猛是全力以赴的冲刺，他的目标就在明年，是不是可以，明年就会有答案了。 眼见着要过年了，凉凉上个月见了张猛一次，还是在外面见的他连家都不肯回了，凉凉也明白他是怕分心，同事正巧年三十值班，希望和凉凉换一下，平时大家都有换的。 “这个真不行，我已经定了明天的票回去，我得回去干活。” 同事叹口气，开口之前就猜着觉得要够呛，果然是，自己也是倒霉，排班就排到这里来了。 “回去好好玩吧，回男朋友家？” 凉凉点头。 “他可能三十白天才回来，家里有那么多的事情。” 乔立冬说不用她了，但是她能那么大的脸赶在三十回去，然后什么也不做吗？ 徐凉凉拎着大包小包，以前不理解回家一趟为什么拎着这么多的东西，现在她理解了，拎着的都是对家里人满满的思念和爱，她不敢说自己有多爱乔立冬，但是挂着是有的，那是张猛的妈妈，也是她妈妈。给乔立冬买的衣服鞋子还有内衣一系列，张国庆的东西凉凉是真的是不敢买，她觉得叔叔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洁癖的，而且穿什么不穿什么，真的观察不出来，她对男装没有太深的研究，怕自己买的不合适，叔叔穿上感觉不好。 火车站到处都是人，简直就是人挤人，凉凉上车的时候一身汗，东西拎的太多。 张国庆他们起来的挺早，因为家里这么大的面积，真的收拾起来，没有一天的时间都做不完，按照他的意思请人来收拾就行了，但乔立冬不愿意。 “她几点的车？你现在还不去接？” “着什么急，她坐到上中还早着呢，你着急你去接。” 张国庆才不去接，他就是催乔立冬。 乔立冬十一点多去接的徐凉凉，徐凉凉把东西拎进来，换了衣服就开始干活，她不会做饭，也没打算学，张猛说了她这辈子估计都没做饭的天分了，学不学作用不大，但是擦玻璃她会，擦地她也会。 换了衣服就真的干，这上中昨天下的雪，还挺大的，外面挺凉，你说孩子回来进家门连口水都没喝上呢。 “你让她进来吧，差不多就行，那都冻上了。” 乔立冬翻白眼，哪里冻上了？有冻上还有冻不上的呢，她干难道不冷？她干了一上午，怎么就没见有人可怜自己呢？家里这么多的活，她一个人干，她得累死。 早上她就在楼上擦地，里外里擦，她当阿姨的还没样儿？ “你进来吧，也没人看。”张国庆开着小窗让徐凉凉进来。 “马上就擦好了，这里什么时候装了一个秋千。”凉凉指着秋千说着，之前没看见呢。 “挺久了，还是夏天那时候装的，可能你没注意看。” “可能是。”凉凉笑。 外面擦完又进来擦，小阳台上的雪都清理掉，然后屋子里面的玻璃，上上下下的，够不到的地方就站在梯子上，乔立冬忙着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呢。 大碗小碗，大盆小盆，要是徐凉凉会做，不就轻松了，可惜她不会做呀，只能干力气活了。 “阿姨，我擦好了，你看看行不行，哪块不干净我再返工。”徐凉凉拎着抹布进来，乔立冬一看这小脸冻的，你说这孩子也是虎，你倒是多穿两件啊？连件大衣也不穿，不冷吗？ 家里不是那么暖，因为空间太大，人口又少。 “你不冷吗？之前出去擦也穿这点？” “我不冷，冷了就穿了。”凉凉觉得干活动来动去的，穿着衣服还容易蹭脏，而且当时真的挺热的。 “行，擦了就行，你把门口的位置地毯换一个。” “哎。”凉凉答应的很爽利。 换好小地毯，还没听到张猛的信儿呢，也不知道到底几点能回来，还是不回来了？ 徐凉凉把地毯拿出去扔掉，乔立冬说这个已经铺很久了，她在外面还多看了两眼，也没瞧见张猛的影子，洗了手进厨房打算帮忙。 “阿姨，我帮你做什么？” “做什么啊？目前没有，你上楼休息去吧，有活我喊你。” 凉凉吐舌头。 “那我上去了？” 真的上去？ 她和乔立冬接触长久以后发现，乔立冬这人其实说什么就是什么意思，完全没有必要多猜。 “去吧。”乔立冬挥着手。 凉凉踩着拖鞋跑上楼，张国庆这家里又重新装了一次，原本家里一共是五个房间的，现在楼梯的位置上下楼两个房间都拆了然后将原本的楼梯挪了过来，看着更加宽敞了一些，平时家里就这两个人住，弄那么多房间做什么。 拖鞋踩在楼梯上，她很快乐的就上楼去玩了。 乔立冬现在也不用做什么，该准备的都准备出来了，等圆圆进门的到时候一炒就是了，不需要炒的现在锅子上炖着呢。 凉凉坐在床上，其实干活是真累啊，特别是马不停歇的干，好在这个家的人都是讲道理的，她和乔立冬两个人也算是平均分配了吧，乔立冬也没难为她。 乔立冬从厨房出来看看楼上，她根本看不到徐凉凉的房间，不过就是想看一看而已，别以为她欺负徐凉凉，大家干的活都是差不多的，她也累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春节之喜 张猛和李铁在训练场的右半区，毛巾堆在地上这是方便张猛练完球用来擦汗的，李铁叫了结束。 原本按照张猛的想法他不想回去了，李铁则是认为差也不差这么几天。训练场边上摆了三个瓶子，这是练球一般都会饮用的，氨基酸蛋白粉以及运动饮料，陆康正好走了过来，看见张猛顺便说了一句：“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骂你。” 张猛挠挠头，其实说真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做梦，总是梦见陆康，梦里的陆康不停的骂他，整个人身上的压力也是很大。 “我梦到的都是你在训我。” 陆康瞧了张猛的手一眼，叫来队医，这些孩子们啊，连累的队医都不能好好休息。 “他手上有泡，你看着给他挑一下，回去正好休息，回来就好了。” 队医是想拿针去挑了，拉着他的手才发现水泡在茧子的下面，没有办法挑，只能回去养，休息几天不训练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李铁想送张猛去飞机场，可人实在有些不舒服，刚刚陪着他练了这么久，他前天就有些发烧，温度上来一直没降下去，原本今天也没打算练，是张猛有些跃跃欲试的，孩子想练那就练吧，他知道张猛着急，压力也大，一开始是坐在椅子上进行指导的，后来觉得不行，张猛的球必须他来发，练完以后整个人都虚脱掉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他。”陆康看了一眼李铁说。 真是比自己命都重要，他哪天不能练就差这么最后一天了？你还舍命陪君子，陆康觉得李铁对张猛的那种喜爱是包含着腻宠的，这样不好。 陆康开车送张猛去机场，路上张猛的话也不多，看着这人像是那种挺会说的，其实私下张猛的嘴巴很紧，不问道他什么他一般很少会主动来挑话题。 “着急也不差这么几天。” “我心里着急，睡不好，每天都做梦。”张猛甚至好几次都是半夜吓醒的，梦见自己输了，他也明白这种状态不好，但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克服掉。 “做梦才是正常的，连梦都不做了，估计离退役也不远了。” 陆康叨叨叨的说着，其实这次的名单上面的领导也是顶着压力定下来的，否定了国际乒联的邀请，你要知道你张猛现在肩上扛的是什么样的责任，如果状态不好，那就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状态给调整过来，尽快的调整。 蔡琰是提前就离开了，老虎让他给送到车站，张猛算计着自己的时间抵达刚刚好，开车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只能这样。 张猛的飞机落地，打开手机，蔡琰可能早就到了。 “喂……” 蔡琰郁闷死了，等了张猛半天，这个家伙坑人啊，他明明可以悠闲的在家里浪的，结果跑出来给张猛当狗保姆。 张猛顺利的接到狗了，然后提出来要求，让蔡琰送他回上中。 “凭什么？”蔡琰很想抓头发。 我是你家的奴隶吗？ “我带着它没有办法坐车。” 蔡琰：…… 不知道能不能爆粗口，真的太过分了。 “下次我也送你。” “我信你？”蔡琰冷笑着，张猛什么时候送过自己，都是他坑自己。 “你每次借我车，还回来的时候油箱都是空的，你下次再借我可都是给加满油的。”张猛闲凉凉的道。 蔡琰摸摸鼻子，算你有理。 “我这也是为了你的钱包着想，装的太满其实不好。” 说完自己都憋不住笑，嗯他和张猛谁跟谁，经常借张猛的车然后不给加油，张猛都习惯了，他就更加习惯了。 乔立冬瞧着时间，圆圆这是回来还是不回来啊？这孩子办事怎么一点章程都没有了，要是不回来你提前来个电话，她又不能打电话去催，这要是回来，她几点开始做呀？ 徐凉凉躺了一会儿，从楼上下来。 “阿姨，我做什么？” “做什么。”乔立冬看着厨房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他几点能到家，这饭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我给他打电话？”凉凉问。 “你打吧。” 凉凉的电话通了过去，嘟嘟嘟的响，那边接起来的很慢。 “嗯。” “你到哪里了？” “马上就要到了。” 徐凉凉和乔立冬说着：“他好像下高铁了。” 她以为张猛是坐高铁回来的。 乔立冬这边赶紧的开始做饭做菜，徐凉凉给搭下手，她就负责洗菜摘菜然后拿盘子端盘子，乔立冬负责做，她就负责端，例外的忙活，两个人搭配的特别好。 乔立冬把码好的肉挤了挤，搞出来一个造型。 “张国庆……”喊了丈夫一声。 真是每年到过年的时候她就瞧着张国庆不顺眼，往沙发上一坐和没事儿人似的，他是来做客的是吧？ 张国庆听见乔立冬的喊声也当做没有听见，再不平这点也没有办法改变，总不能叫他一个男人进厨房去干活吧？他做什么都行，唯独做饭这个不行。 乔立冬系着围裙出来，就数落张国庆。 “你看看你和大老爷似的往那里一坐，别人都要忙死了。” “我能帮你做什么？我也没让你做，你去饭店定点不就完了？”这是你自己找累，和我有什么相干。 “那饭店和自己家做的能一样？他平时吃外面的东西还不多，大过年的还让他吃外面？”这一定就是个假爸爸。 “你愿意累，我也没有办法，你别拉上我。” 乔立冬还能和谁唠叨，只能和徐凉凉碎碎念：“就找这么一个男人，真是够了，看见没，油瓶子倒了他都不带扶的，我告诉你，以后张猛和他爸也差不多，这样的就不能要，不能惯他们这毛病，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干活了？” 唠叨归唠叨，张国庆真的去干，可能乔立冬还瞧不上他那手艺呢。 反正自己忙忙碌碌的，觉得连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看着家里有个人悠悠闲闲的看着报纸，就特别的蛋疼，那报纸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关心国家大事，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觉得叔叔挺好的。”是真的很好那种，很大气很有样。 徐凉凉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时间不多，偶尔看见的，乔立冬有点爱发脾气，大多数她发脾气张国庆都是不吭声的，随便你说，哪怕是唠叨。 “哪里好？除了会挣钱。” “这不就挺好的。” 乔立冬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凉凉，好？那你怎么不按照你叔叔这样的找呢？ “没看出来。” 指挥徐凉凉上去把对子粘上。 凉凉披着大衣站在大门外粘对子呢，先是擦了门然后又用干抹布滚了一次彻底擦干，省得干的不彻底，上面的横批她够不到，家里的这个大门太高了，踮着脚依旧不行，想要放下来然后去拿梯子，后面突然被人的手给接了一下，凉凉虽然明知道能干这事儿的人一定是张猛，但还是慌了一下，确定是张猛心才落下来，张猛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放到她手里。 “用什么黏？” “透明胶带吧。”两面胶她之前试了一下，特别爱掉，主要外面冷，家上门可能也是有点滑。 “你给我扯胶带。” 凉凉进了屋子里去拿剪刀以及透明胶带，对着厨房喊了一句。 “阿姨，张猛回来了。” 乔立冬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知道了。” 开大火赶紧炒菜。 徐凉凉给张猛扯胶带，张猛帮着她把两边固定好，上面那个还是高度多少有些勉强，他干脆就把徐凉凉给驮了起来。 “你别闹我，摔了。” 凉凉抓着他的肩膀两边的衣服还是不放心，双手按在他的头上。 “快粘。”张猛催促她。 骑在他的脖子上，凉凉还得一只手拽着，生怕自己掉下去，张猛的手固定着她的大腿：“能不能稍稍的向后一点点？” 位置有些不太好贴。 张猛向后挪了一步，凉凉被他一晃搂着他的脖子，人低着头。 上手拍了他一巴掌，这人绝对就是故意的。 “不闹你了，真的不闹了。”张猛正色。 张国庆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进门，外面有什么给耽误了？ 推门出来看一眼，结果看着那两个人贴对子呢，徐凉凉人在张猛的肩膀上，张猛的手按着她的腿，还别说挺有夫妻相的，感觉不赖，看着他们俩这样，也省老心了，至少不是各方面都让人操心，这还挺好的。 “贴对子呢。” “嗯。” 张国庆又顺手把门给带上了，走到厨房和乔立冬说了两句：“两人在外面贴对子呢，张猛驮着她。”张国庆笑笑，觉得画面还是挺美的。 乔立冬觉得这人可真神，你一大早的晃来晃去，现在觉得人家贴对子有意思？你怎么没觉得我做饭有意思呢？ “你看谁都觉得有意思。” “红包给准备了吗？” 按照张国庆的意思得给包个大红包，这是徐凉凉第一年在张家过年。 “你闲着你准备呗，什么事儿都指望我。” 乔立冬就说了这么一句，结果转身张国庆就真的进房间里了，找半天红包愣是没找到，家里没有红包？大过年的不用红包直接给多不好看，拉抽屉依旧没有，拿着电话打给自己大哥。 大伯一家每年都是和张奶奶一起过，张龙接的电话。 “家里有红包吗？” 张龙一愣，红包？ “包钱的那个红包？”张龙记得席梦是有的，她之前拿着自己看见过，电话稍稍拿开对着厨房喊话，之前大伯母不是说席梦不肯干活吗？这回席梦愿意干活了，给大伯母打下手，别的她也不管，按照她妈说的这是有技巧的干活，干给张龙看，你妈要是再说我不干活那就是你妈的问题了：“席梦，你有红包是吧？” 大伯母停下手里的活，听着好像是自己儿子喊席梦。 “好像张龙喊你。” 席梦进了屋子里，张龙看向她：“你有红包是吧？包钱的那种？” “有啊，怎么了？”现在要用吗？ 张龙回握着电话：“她手里有，着急用吗？我开车送过去吧。” 张龙是张国庆的大侄子，张国庆是真心喜欢他，张龙也是真心尊敬张国庆的，就算是专程的跑一趟，这也是亲情之间的递加。 “那你过来吧，路上开车当心啊。” 张龙拿着衣服往外走，他爸还纳闷呢，这是要去哪里？买东西吗？ “我去张猛他家一趟。” “大过年的你还过去？”大伯觉得好怪，晚上张国庆他们就过来吃年夜饭了，现在过去接人吗？ 张国庆砸过那次桌子以后，年年就变成了晚上十点半左右才会带着乔立冬来张奶奶这里，进门就吃现成的。 “好像是要红包，我给送过去了啊。” “去吧，路上慢点开，别着急。”大伯嘱咐着儿子。 席梦回到厨房，大伯母知道儿子出去了但是因为什么出去的不清楚，就以为是张国庆和乔立冬也许是要白天过来。 “我也是觉得真奇怪，要红包自己去趟超市就买了，非得折腾张龙一趟，真不是亲儿子了……”席梦嘟囔。 没有办法理解，你让张龙送快，还是自己出去买比较快？这么喜欢折腾人呢。 “你少说两句，不知道就别说。”大伯母瞪了席梦一眼。 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家里这回事儿？ 白活了。 席梦站在背后，趁着婆婆看不见的时候狠狠瞟了婆婆一眼，有些时候觉得这个老太太就是个神经病，不可理喻。 张龙开车过去，乔立冬这边饭菜都摆上桌了，张猛人也回来了，张国庆这边酒都倒上了，那边张龙开车过来了，进门带进来一股凉风，他穿的也不多，开车也不太冷就没多穿。 “张猛回来了。” “哥，你来了。” 张猛起身给张龙让地方，乔立冬也是觉得有点怪，张龙突然选择这个时间上门，有什么事儿吗？ “张龙坐，赶紧一起吃口饭。” “我不了，家里还等着我呢。” 张国庆带着张龙上了楼，凉凉和张猛的卧室旁边有个仓房里面全部都是木头装成的，摆了一个特别大的跑步机，然后四周都是酒柜，里面都是张国庆的藏酒，领着张龙进来，张龙把红包掏给张国庆，席梦手里的那一沓都让他给带过来了。 “不知道你要多大的，你看这个行吗？” “行。” 张国庆接过来放在一边，找了几瓶酒装好让张龙带回去，然后给张龙拿了一万块钱。 “叔……”张龙往回推，这是干什么？一年到头就回家吃顿团圆饭还要你掏钱，平时就掏的够多的了。 “你拿着，揣好了。”张国庆交代张龙，我给你就是我愿意掏的，你好好的接受就行：“不过别给你媳妇儿花啊，回家交给你妈。”他对席梦的印象也就那样吧。 张龙接了过来。 张国庆送张龙出门，张龙和乔立冬打着招呼。 “婶儿我回去了。” “这就走啊？吃口饭吧，都做好了，张猛正好也回来了。”乔立冬留张龙。 张龙这孩子办事说话还是可以的，就是找了一个坑爹的媳妇儿。 不过他好这口，别人也没有办法。 “我是想留，家里我奶我爸妈都等着呢。”张龙没提席梦，张国庆刚说了席梦，他也清楚张国庆瞧不上席梦。 “别留了，路上当心，走吧。”张国庆挥挥手让张龙走。 张龙开着车回家，来回折腾一趟，十个红包换回来一万块钱，他倒是没想都给大伯母，自己留五千给他妈五千，席梦在不好是自己选的老婆，你娶她了，就不能欺负她吧。 趁着席梦端菜，自己和母亲说了两句。 “我留五千，我俩还得给小孩儿包红包呢。” 大伯母那钱都没接：“你都拿着吧。” 她要钱做什么？早晚这些还不都是儿子的，费这个事儿何必呢。 “妈，我拿了五千啊。”张龙把钱揣进他妈的兜里，席梦出来正好就瞧见了，她和张龙吃完饭回到小屋里休息，她等着张龙进门，自己坐起来：“我看你给妈什么了？” “给妈五千块钱，这五千给你。”张龙也留不住钱，直接给席梦了。 席梦的眼睛往钱上面扫了两下，眼睛里带了笑意，跑一趟给一万？ 就算是有钱，这手未免也太松了吧？ “你叔给的？” “还能是你给的？”张龙反问。 “那你就好好说，干嘛还嘲讽我，我哪里有钱。”席梦拿过来钱放到自己的包里，这样想，张龙跑这一趟是很划算，那以后愿意折腾就继续折腾人吧。 ＊ 张猛吃的不算多，张国庆自己一个人喝酒觉得没意思，看看张猛又觉得儿子酒量不行，他这个儿子呀，有些时候真的觉得不像是自己生的，他和乔立冬都能喝酒，张猛的酒量，啤酒两杯也就倒了。 “张猛喝点酒。”乔立冬看着儿子说。 “我就不喝了，手也有伤。”张猛不喜欢和张国庆喝酒，也非常讨厌自己爸爸喝酒。 乔立冬看儿子，都过年了，他想喝你就陪他喝一杯不就完了？ 拿过来酒瓶刚要给自己倒，徐凉凉端着杯子递了过来。 “我能喝一点吗？” 乔立冬愣了愣，不过还是给她倒了，凉凉上手要去接酒瓶，没有让长辈给她倒酒的道理，乔立冬推开徐凉凉的手。 “我给你倒，喝不了别硬喝。” 徐凉凉以前没喝过酒，至少白酒真的没碰过，啤酒都不喜欢那味道，这是看着张猛推他爸的面子，怕叔叔下不来台。 “你会喝？”张猛看她。 凉凉心口无端的心疼，不会喝，为了你也能喝。 桌子下压压张猛的手，她如果觉得实在不行，自己不会强迫自己去喝的，他不需要多担心。 张猛夹着花生米，既然你觉得行，那就试试看吧。 喝点小酒也不会怎么样的。 张国庆觉得有意思，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嘎嘣溜脆，说一就是一的，不像是张猛，磨磨唧唧的。 徐凉凉喝了一杯，喝的时候觉得就是有点难以下口，反正闭着眼睛鼻子不去呼吸也就喝下去了，然后马上用菜压，稍稍的有点喉咙烧的感觉，但还能接受。 乔立冬给徐凉凉夹着菜，让她吃点菜，省得烧心，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虎。 也没人逼你喝酒，张国庆也是的，没事儿找事儿。 徐凉凉吃完饭要帮着乔立冬收拾桌子，乔立冬摆手：“你上楼去躺着吧，不用你。”乔立冬用胳膊推推徐凉凉。 张猛扶着凉凉的肩膀，他也吃好了。 “妈让你上楼你就上楼，怎么还不听话呢？大过年的就惹我妈生气，赶紧上楼。”张猛凶她。 凉凉笑笑，喝多了脑子有点不清楚，只会傻笑。 “嗯，那我不惹阿姨生气，我上去了，我脑子有点晃。” 凉凉扶着扶手上楼，张猛看着他妈，“我帮你收拾吧。” “你吃好了吗？” 张猛一脸的满足，当然是吃饱了吃好了，他吃了两碗米饭，吃了不知道多少肉，能不饱和好吗？ “吃好了，我帮你捡碗吧。” 乔立冬双眼冒光：“让她上楼去睡觉，你给我捡碗？” 幸好她这是看得开，不然自己头顶肯定冒烟，这不争气的儿子，这不争气的儿子啊。 “我心疼你，我刚才不是吼她上楼了。”张猛的嘴绝对会说，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假的，可乔立冬还是觉得受用。 怎么回事儿谁都清楚，但她不愿意捅破，儿子说心疼她那就是心疼她吧。 “你爸就是闲的。” “喝点也没事儿，她要是不舒服自己就说了。” 张猛帮着乔立冬捡了碗，推自己妈出去，撸着袖子刷碗，不是喜欢做这些，他不做就得他妈做，他妈做了就会抱怨徐凉凉跑楼上去休息，所以干脆他自己都做了，这样乔立冬也没的抱怨。 心疼怎么心疼？不是用用嘴，还得用行动表示啊。 自己也是悲催就是了。 刷了碗上楼，徐凉凉偏着身体睡觉呢，什么也没盖，家里的气温也不是那么高，楼上的温度偏低，张猛拉过来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凉凉睁睁眼睛，眼睛通红，神态都不太对。 “难受吗？” 凉凉嘻嘻的笑然后用脸去蹭张猛的手，她是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人和虫子一样的扭，张猛推她脑门。 “不能喝还逞强。” “我看见你手好像有点不舒服，吃饭拿着筷子的时候脸上好几次都闪过不舒服。” 看的准不准她也不知道，反正张龙的手肯定是有问题的。 张龙轻叹一声，徐凉凉啊徐凉凉，你说人家也是做女朋友的你也是做女朋友的，你为什么就做的这么细致入微呢？这点小事你都能看出来，他是手有点不舒服，茧子下面起了水泡，队医也说了不能挑，让他休息两天，估计自己就下去了。 摸着她的头，看着她这样就是喝难受了。 “傻不傻？” “你爸爸高兴，你就高兴，你高兴我就高兴，我就为这个家的和谐稳定做了贡献，我希望你爸爸妈妈都能喜欢我，接纳我，承认我能配得上你。” 她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在前进，苏洛都说过她太有奴性，凉凉不否认她是有奴性，但绝非是苏洛口中说的那种奴性，她这种是源于她对张猛的欣赏崇拜以及喜欢，甚至包括因为这个男人足够的呵护你，宠着你，实在太好，她愿意不断妥协，而且家里的人也是很好相处的。 凉凉的脸贴在床单上，眉头拧在一起，拉着张猛的手。 “你给我揉揉胸口。” “你有胸吗？”张猛打趣她。 凉凉抓着他的手，怎么就说自己没胸呢？她有啊，挺大的呢，抓过来拉着手放在胸口上，这是胸，感觉到了吗？ “这里。” “这么平？我要是多健身一点时间，估计就比你的大了。” 凉凉有些纠结，脑子又不好使，现在完全的被麻痹掉了，想一个问题都要想好久，她试着去甩甩头，这个问题她就不纠结了。 “小有小的好，至少不下垂。” 这是和他开黄腔吗？ 徐凉凉你可真是个人才。 张猛推开她的脸：“睡吧睡吧，一嘴的酒气，嫌弃你。” 凉凉又是嘿嘿的笑，然后闭上眼睛就睡了，睡不着但是脑子难受。 “你陪我躺着吧。” 张国庆上楼，乔立冬从厨房出来，看看她儿子把碗洗哪里去了，进去看了一眼觉得还行，张猛干活还是挺有规矩的，没有弄乱。 “你上去干什么？” 楼上人家两个人待着呢，现在上去不是惹人厌？ “我给送个红包。” 乔立冬就想把张国庆给叫下来，什么时候不能给偏要这个时候给，有病。 张国庆推了一下门，他没想直接推开，就是弄出来一下动静，他在自己家里敲什么门？要是徐凉凉单独在，他就敲了。 “张猛，你出来。” 张猛从床上离开，然后踩着拖鞋出来，手顺带着把门给带上了。 “怎么了？” “给她的红包，你替她拿着吧。” 张猛接了过来，对于重量还是挺满意的，他爸就是这点好，出手特别的大方，有钱就是不一样。 “那我就替她收了，不说谢谢了。” 张国庆打了张猛的头一下，臭小子，也没谁指望你说谢谢。 又转身下楼，张猛回到房间拆开，果然里面装的是一万，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给两毛钱他也满意，自己找着包，从包里掏出来一个袋子，这是事先提出来的，全部都是新票，不是用钱砸他，他从来就不屑这样干，这是一种疼爱，都是新钱，徐凉凉也不可能花，等到她嫁给自己的时候，好好的算一算她接到了多少的新票，留着将来给孩子花也挺有意义的，有些钱不是用来花的，而是用来当做情怀的。 从信封里抽了出来然后放到一起，放在徐凉凉的床头。 就这么死心眼。 张猛从楼上下来，他妈开始没出来看电视，电视节目一点都不爱看，看这张猛突然下楼看电视了，她房间里躺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没一会儿这一家三口楼下乐呵呵的看着电视呢，儿子和妈负责聊天，当爸爸的那个就负责听。 乔立冬给儿子拿着他能爱吃的，给扒皮，递水果，心里也清楚张猛又不是残疾，但是没办法，人坐在眼前，她就什么规则都通通扔掉了，张猛今天难得没有推，递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他这一吃，乔立冬就高兴，觉得儿子还是没白养。 徐凉凉睡了好久，一直就没醒，楼上也没开灯，乔立冬从厨房出来，原本想让张猛垫点东西吃的，晚上要很晚才能过去他奶奶家，结果张猛说不饿，乔立冬又把端出来的小吃给端了回去，顺手把楼梯的灯打开，怕徐凉凉醒了以后下来摔了。 屋子里灯火通明，张猛伸手，乔立冬把瓜子仁递到他手上。 “吃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东西吃多了上火。” “你上去看看她，醒没醒？是不是难受了？” 张猛坐着没动，等手里的东西都吃光了，才抬抬腿上楼了，做给他妈看的，不是我想上楼，而是你催促我的。 果然人还睡呢，张猛把大衣捡起来，可能是她翻身的时候把大衣给踢掉了，重新给盖回去，绕到床边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貌似稍稍的有点热，那就说明她没冷，大衣又拿了下来。 凉凉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才醒，下楼的时候差点就摔了，还让张猛一通说。 “你走路都不低头看的？” 他人在楼下坐着，对着徐凉凉就上数落，声音反正不怎么高兴。 乔立冬挑挑眉，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不过这事儿反过来看，不就是因为怕她摔，所以才说的。 凉凉的脑子依旧有点短路，挠挠头发。 “我没看清。” 张猛挪了挪屁股，徐凉凉就坐在他一边了，乔立冬递给凉凉一瓶红茶。 “醒醒酒，喝一口吧。” 凉凉对着乔立冬笑，乔立冬还能有什么想法，这孩子完全就是没脑的，也不会惹你太不高兴。 “喝吧。” 别傻乎乎的笑了。 凉凉捧着瓶子，张猛往她眼前放了一个橘子，他们看了一会儿联欢会，觉得实在无聊，张国庆今年打算提早回去了，毕竟家里多了一口人，准儿媳妇也好，儿媳妇也好，反正都是那么一回事儿。 乔立冬回房间换衣服，凉凉上楼去拿羽绒服，张猛看着她这个状态，她的羽绒服拉锁半天划不上，张猛直接弯下腰替她划。 “别动，笨的和什么似的。”一脸一嘴的嫌弃。 不过也是一脸一嘴的宠爱。 凉凉吐口气：“我今天有点喝晕了。” “脑子现在还迷糊？” “好像好多了，比刚才好受。”至少不那么晕了。 “一会儿下楼你找两块糖，路上不舒服就含一块。” 拉着她下楼，徐凉凉听张猛的话，从果盘里揣了一大把的水果糖放在口袋里，乔立冬和张国庆已经等在门口了。 “你和她说一声，让她给张熙的孩子包个红包，钱你给出。” “你可行了，这还不够你操心的，张猛给不就完了。” “张猛给张猛的，她也给　一份。” 乔立冬翻着白眼，她有些时候也挺烦张国庆这毛病的，臭嘚瑟，一家人给了就可以了被，他非得他怎么想，别人就得按照他的思维去做。 凉凉最后一个上了车，带上车门。 “一会儿十二点以后要是张熙和刘欣带着孩子来，你也给包一份红包。” 乔立冬嘱咐徐凉凉。 凉凉点头，不过这钱，她包多少合适啊，她以前没给人包过红包。 “阿姨，我包多少钱合适？” “包一千。” 徐凉凉跟在张猛后面进门的，张猛一进门就开他奶奶的玩笑，把老太太给逗的大笑不止。 “凉凉快，坐奶奶身边来，奶奶这有好吃的糖。” 张奶奶给徐凉凉抓了一大把的椰子糖，这是听大伯母说的，徐凉凉上次吃了好几块，其实说真的挂念着，张奶奶对张龙不会显得这样的亲热，不会故意的摆出我会记得你喜好的态度，对张猛她会，对张龙一起都是应该。 但是拿钱的时候，给钱的时候，她对张龙非常舍得。 至于说张猛呢，既然你已经口头上占了便宜，人生不能什么事情都被你全部都霸占掉吧？ 张猛自然有他爹妈护着，该有的都少不了。 “谢谢奶奶。” “谢什么，奶奶特意给你留的，家里有这么多的水果，喜欢吃那个就别收着，女孩子多吃水果对皮肤好。” 老太太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说的凉凉眼前一直冒金星，太会说了。 席梦又不高兴了。 小屋躺着呢，大伯和大伯母都陪着乔立冬和张国庆说话呢，两个人搬了两个板凳坐在地上，席梦就觉得自己公婆有点谄媚，和乔立冬张国庆也就算了，对徐凉凉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她公公和婆婆都对着徐凉凉特别好，还问徐凉凉喜欢吃什么，晚上特意给做，怎么没见他们问问自己喜欢吃什么？ “你怎么不过去呢？”张龙推开门，问着自己老婆。 “我过去干什么，也没关心我，她来了大家所有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去了，长得好啊，浑身都出大米，比我强百倍。” 张龙有心想叽歪，这人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 又来？ “过去吧，我奶怎么一个人你还看不明白？” 偏疼谁，你傻啊，你分不出来？ 席梦觉得这才勉强安慰了一点，她知道奶奶偏着她，可奶奶也不表现出来。 张龙推她的脑门。 “差不多也得有点样子，你是当大嫂的。” 为了张龙嘴里的大嫂这两个字，席梦再不愿意还是过去了，和徐凉凉偶尔聊着，反正心里瞧着不顺眼，脸上也还是可以笑出来的，这就是假面具嘛。 张龙不知道和张猛说什么，好像就说到孩子的上面了，张龙就笑，其实这事儿不是着急的事儿。 “想要，准备着呢。” 张龙又说了一句，他觉得早生孩子晚生孩子其实都是看个人的想法，想要就要，看条件看情况。 “你是打算后年结婚？” “也许吧，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打了。” 有家责任就大了，他也不想把徐凉凉拖成高龄产妇，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兼顾的，一旦他有了孩子，他不可能不分心，生了孩子全部推给父母，那他也是当爸爸的，不可能不挂心，所以生孩子这事儿他和凉凉必须得晚。 “我看凉凉挺好的，个性真好，我家席梦啊……”张龙就夸了徐凉凉一句，确实觉得挺好，虽然嘴里说席梦不好，但张龙的维护之意是看得出来的，他喜欢席梦，不喜欢当初也不会闹到那个地步他还能回头。 张猛就是笑，反正他是不打算说话了，他哥这事儿做的吧，反正放到他身上，他是一准就过不下去了，哥俩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张奶奶就各种给凉凉找水果，这个好吃，那个甜。 张国庆是她亲儿子，眼睛看得见，张国庆不管是真偏疼还是假偏疼，但是这个面子他妈愿意给自己做，他就愿意领情，他就高兴，觉得这个家里还是有他的，看重他的，不是看重他，徐凉凉一个外来的，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这样对待着。 自己一松口又说等到初五的，吃团圆饭，到时候他定个地方，省得大嫂总是做，洗碗也很麻烦。 “不用你，你大嫂洗几个碗能累到哪里去？” “国庆啊，不用出去吃，家里这么多好吃的还跑出去吃，这些东西都扔啊。”大伯母是别人对她好三分，她就一定要还回去四分的人，张国庆真是她看着养着陪着长大的，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变成了现在稳重的国庆，还别说，真的有点妈妈看着儿子长大的意思，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你赚钱也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的，钱都是辛苦换回来的。 “嫂子，你听我的。” 乔立冬对着大伯母摇摇头，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就是了，不管他。 “国庆啊，比他哥都像是这个家里的老大。”大伯母和乔立冬唠叨了一句，说着张国庆的好，她通通都记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年 乔立冬电话响，站起身走到外面去接，说实话刚结婚的时候，大嫂也是什么事儿都插手，那时候乔立冬心里不愿意，你对张国庆好我们领情，可说到底他不是你儿子，老围着小叔子转，哪里有这样的？不舒服过一阵，后来慢慢距离拉开了也就明白了，嫂子就是这样的人，热心肠对谁都不差。 “哥……”是大舅打过来的。 “你们现在去你老太太家了？”这个老太太指的就是张猛的奶奶。 “嗯，今年过来的有点早。” 大舅刚刚从牌局上下来，心情颇为不错：“那徐凉凉回来了吗？” 听说今年是要在这里过的，他当时也是听自己妈念叨了那么一嘴。 “在呢。” 乔立冬拿着电话进门：“凉凉啊，来你大舅。” 凉凉懵逼，大舅？她大舅？ 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也许她下午喝的是假酒，一直到现在脑子还不够清楚。 张猛走过去把电话给接了过来。 “大舅身体怎么样呀？” 大舅一听立马就精神了，回来了？没听说张猛要回来啊。 “好的很，比你身体都壮，你带着你女朋友来我这里一趟。” “干什么去呀？”张猛问。 “过来拿钱，今年头一年，大舅明天要出门，赶不上了。” “我们可不去，钱留着自己花的吧。”张猛从小就听着他大舅的传奇长大的，这是个兜里有一毛也能花出去两块的人，你别管他钱从哪里来的，反正他能花，乔立冬经常说的就是，你大舅原本能当个富豪的，比你爸都牛逼的那种有钱人，但手太松，有点钱就嘚瑟，嘚瑟没了就老实了。 有钱的时候可以掏光了给你买尽一切，没钱的时候也是够人喝一壶的，什么事儿他都干做。 “我留着有什么用，快点带着她过来，大舅一点心思。” 乔立冬听见她哥提钱了，把电话接了过来，让张猛回去，自己走到走廊去听。 “你又嘚瑟，你要是有钱你就给乔勉。” 大舅提起来这个儿子兴致全无，也许就有这种父亲吧，漠视于孩子的存在，你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干系都没有，老子没指望你给我养老，你也甭想从我身上划拉钱，什么叫父子？ 乔勉出生没有多久他就进去了，等他出来乔勉都多老大了，书也不念了，总是逃学，天天往他外婆家跑，和乔立冬的妈妈关系也不是那么好，对大舅就更加不用说了，没叫过一声爸，私下和乔立冬以及自己二叔都埋怨是他爸不好，把这个家给毁了。 “我给他？我还不如扔了。”大舅冷笑。 养不熟的白眼狼，这可不是他儿子，乔勉就和他那个妈一样一样的。 “哥，乔勉都这么大了，还单着晃着，你要是有能力就多为他着想几分……” “我为他着想，给了他钱，让他天天待在家里装大爷？他老子出去卖命他享受现成的？回头还埋怨我把他的公子梦给毁了？他但凡有点上进心，又是我亲儿子我能这样对他吗？看见他就烦，他要是死了，我可轻松了。”大舅是真盼着唯一的儿子赶紧去死，死了一切都消停了，看着烦，多一眼都懒得去看。 “哥……”乔立冬拧着眉头，大过年的说什么死啊活的。 “立冬你别管他，越是管越是埋怨你们对他不好，他妈好让他找他妈去，不争气的东西就不应该把他生下来，一点骨气都没有。”　　大舅语气里已经带了火气了，乔立冬也就不敢深说了，第一乔勉真的是你给他一百万也是不够花的，不然那房票为什么不敢他的名字？怕的就是他没钱回头就把房子给卖了，这孩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第二她哥这脾气越是提他不高兴的事儿越是容易出去惹祸，前一次就是她多说了两句，有气不可能对着她来，出去喝酒和人就干起来了，把对方的头都给开瓢了。　　乔立冬为什么不喜欢娘家？觉得自己娘家特别的乱，不知道是母亲没有引导的原因还是怎么样，一家子都是散沙，根本不往一块抱，她二哥二嫂那人吧，对着她也是不错，但前提如果没有张国庆这么能赚钱，也早就离得远远的了，有些时候想得多就计较的多，完了自己就憋一肚子的气，不能去想，做人就得向前看，不能太计较，不然气死的就是自己，她现在就是愿意看，我就多看一眼，不愿意看，我就少看一眼，我少回去就是了。　　喜欢自己婆婆，张奶奶不能算是一个活的特别明白的人，其实细想的话，整个人活的都是非常自私的，我享受我欢乐，但是这种自私呢却是乔立冬所喜欢的，做人就是应该这样，自己活明白了再伸手管其他人。 “他们不过来，那我开车过去……” 乔立冬拿着电话，愁死她了，这说过来肯定就要过来。 推门进来。 “一会儿张猛他大舅要过来，给你红包你就拿着吧，你大舅明天要出门，提前给拜个年啊凉凉。”交代徐凉凉。 原本就是奔着过来看你的，你得多说两句。 凉凉看着外面：“现在吗？” “到了能给我打电话，给你什么就拿着吧。” 张奶奶眼睛动了动，老乔家的那个大小子说的好听那是个义气的人，说的不好听那也是半个流氓了，整天惹是生非的，她是不喜欢，但是乔立冬的亲哥哥也没有办法，反正也不经常来自己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果然电话很快就响了，大舅开车过来的。 “你们下去吧。” 乔立冬跟在两个孩子的后面，大舅看见凉凉还夸张猛眼光好呢，这姑娘一看就本分，找老婆必须找本分的，养不住的那种给多少钱都不能要。 张国庆坐在屋子里看电视呢。 “国庆。”张奶奶喊儿子，你大舅哥来了，你还在这里坐着？怎么和没事儿人一样呢？ “你下去看看说两句话。”张奶奶唠叨儿子。 张国庆当做没听见，他不喜欢自己这大舅子，大舅子身上的毛病太多，来了他肯定没有办法不见，但是让他下楼？张猛他们不是下去了，这就够了。 “国庆……”张奶奶继续喊儿子。 可惜张国庆就是不肯动。 大伯开口：“你下去看看，过来给孩子送钱的。” “不用他送，家里也有。”张国庆说了一句。 大伯听完脑袋疼，有些时候觉得张国庆这脾气也是够人呛，他有些时候就觉得张国庆对张猛的态度就有点像对待自己大舅哥的待遇，爱答不理，提起来就是嘲讽，满脸的看不起。 “国庆你听嫂子的，下去看看，这是给立冬面子，人都到楼下了肯定不能上来，大过年的，下去就当是透透气了。” 张国庆可以不给自己大哥面子，不给自己妈面子，但是嫂子的面子还是得给。 大舅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五万块钱，乔立冬都要气死了。 “你就这么装钱。”　　“刚刚打牌赢的，那我开车过来我就算是不拿东西包着，谁敢抢？” 乔立冬黑着脸，要么就说他虎呢。 “谢谢大舅，阿姨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提前给您拜个早年，大舅过年好。”凉凉行礼，绝对是九十度的鞠躬，认认真真的。 大舅是越看越觉得好了，看着徐凉凉比看见自己亲儿子都觉得舒心，因为张猛好他就高兴，他挺喜欢张猛的。 “我舅这赢了都给我们了，下次输了你找我妈要，我妈有钱。”张猛挤着眼睛。 大舅笑，就喜欢他这大外甥，哪里都好，哪里都成功，这要是自己的儿子那就好了。 “得了，回去吧，都回去，楼下冷。” “你现在回妈那儿？”乔立冬问他。 “我不回去，一回去就唠叨，我外面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直接开车走。” 乔立冬都想说了，过个年，她妈那边都没有人，可话到了嘴边，自己都做不到回去陪母亲呢，还要求哥哥她未免也是脸大。 “你也进车里面吧，这么冷的天就穿这么点，要不你把张猛的羽绒服穿走吧。”乔立冬看着自己哥身上的单衣，这得多冷啊，身体再好也不行啊。 “我要他衣服干什么，我不冷。” “不行，张猛你上去把你羽绒服拿下来。” “小冬我就发现你越来越能墨迹，我要是缺衣服我不会买啊？你老哥还能跑到你眼前来要衣服，怎么想的。” 乔立冬红了眼圈，大过年的，真的是不应该哭，可心里感慨，多好的一个人，叫自己嫂子给毁的，这叫一个彻底，没有乔勉他妈，她哥现在得很出息的，绝对可以干的比任何人都好，他是没有把握住机会。 张猛把羽绒服拿下来，大舅就说不穿。 张国庆就冷眼旁观着，他知道乔立冬为什么对大舅哥好，也明白有些血缘是切不断的，但是他就是不喜欢这人，喜欢不起来。　　“国庆下来了。”　　张国庆上前说了两句，张猛把自己羽绒服给他大舅了，大舅搂着张猛。 “我大外甥最像我。” 张国庆心里翻着白眼，你儿子不像你，我儿子为什么要像你？ 有病吧。 “都回去吧，我走了。” 凉凉提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就上楼了，张奶奶还特意问了一句，人怎么没让上来坐呢，也就是客气客气，也知道乔立冬她哥肯定不能上来坐，这个时间来人家家里，难道是为了吃饺子的？得多不靠谱的人才会上楼啊。 “凉凉钱你自己收着吧，大舅给你的，可能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你大舅也就没钱了。” 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张猛他大舅大年初一跑到外地去耍钱，输了几十万，自己的钱和车都给人留下了，剩下的钱是朋友帮他垫付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儿，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凉凉拿着钱觉得有点咬手，席梦眼睛飘过去，觉得哎呦，这是一家子都是有钱人啊，怎么没见人给自己好几沓钞票呢？“你收着，给你就是你的。”张猛对着凉凉挤眼睛，傻姑娘给了就要啊，还往回推，你傻啊？ 凉凉头疼，她往哪里放啊，她不喜欢弄一堆钱，没有安全感。 席梦出去和婆婆准备再装点水果，水果都在小屋里，因为这边凉快，能放住东西。 “刚刚来的人是谁啊？妈。” 大伯母叹口气：“张猛他大舅。” “可有钱了？” 大伯母笑：“有什么钱，都是胡花……”提起来张猛的大舅那真是个传奇，当年左手打乒乓球的，全省都是有知名度的后来教练就和张猛的外婆说了，往上推可能要用一点钱，人教练没让老太太给自己准备钱，就是单纯说这事儿，打上去也就成了，可张猛他姥姥这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想的，二十块钱她都舍不得，那时候反正家里条件也是不好，她觉得打乒乓球也没有出路，不让打了，当着教练的面就是这样说的，你能教你就教，你教他打球除了奖牌你说多影响我这家里生计，他不赚工资的啊，教练一听，我这么抬举你儿子，你还当面来埋怨我，觉得我挡住你家顶梁柱赚钱的机会了，那我让开就是了，再后来就是大舅搞那个对象，对象的妈妈有神经病，张猛姥姥死活不同意就说这病是会遗传的，硬给拆开了，后来大舅就搞了乔勉他妈，长得是挺好的，不过这人又懒又馋，只要你给我买吃的，我不管你钱是从哪里弄来的，小姑子的钱她都偷呢，反正就是个不着调的女的，彻底把大舅给坑死了，坑死以后老太太也就消停了，除了偶尔跑到乔立冬那里抹眼泪，让乔立冬想办法把她哥弄出来，那些年在新疆那边，乔立冬没少给钱，监狱规定不允许家属给明钱，都是要检查的，乔立冬就给自己大哥做鞋，钱都藏在里面，虽然人在里面但手里有钱才能吃点好的。 反正这么多年滚滚爬爬的好不容易他自己出来了，照比着以前，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好了。 席梦一听，还有这种传奇人物呢？听着就够让人倒胃口的了，好能作，遇上这样的家人，浑身都疼。 “我看婶跟她哥可好了。” 大伯母拎着砂糖橘的袋子，看着凉凉刚刚吃了好几个，这个砂糖橘是特别的甜，干脆就都拿过去，谁爱吃谁吃。 “张猛他姥不待见闺女，当年找工作都是分名额的，张猛他大舅进去了他姥姥都不肯把名额给你婶儿，后来她哥在监狱里要死要活的，这名额……” “给了？”席梦觉得那这个哥哥还算是不错。 “给她二哥了。” 席梦：…… 这么悲催呢？ 没看出来呢。 “你婶儿啊，当姑娘的时候也没少受罪，遇上张猛他爸，这算是转运气了……” 怎么说呢，她是觉得国庆挺好的，小冬也好，小冬旺夫，但是国庆也是心疼老婆。 所以说某些地方，乔立冬和徐凉凉有着惊人的相似，但是乔立冬特别的刚强，年轻的时候也很能干，她瞧上张国庆了，看上这个人觉得张国庆行，直接就表示直接就追了，那个年代提前住到人家男方的家里，那得是多大的胆子？张奶奶开始不愿意啊，乔立冬下班走的那条路要经过火葬场，大晚上的自己走回来，所以说有些时候，你付出多少和回报多少都是对等的。 席梦还真是没看出来乔立冬有这样的过去，还以为她是人人疼的公主呢，现在则是皇太后了，看着多牛逼？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乔立冬。 乔立冬说要帮忙，马上要煮饺子了，大伯母推她。 “你坐着，厨房就那么大地方你进去都站不下人了，我就煮个饺子就行了，都是包好的。” 乔立冬是真的想帮忙了，不过不用她，那就算了。 凉凉吃了六个砂糖橘，也是真的没少吃，特别的甜，一点酸味都没有，又小，一个跟着一个的就吃了这么多。 张猛又递给她一个，把皮给扒了一半。 “自己扒。” “我也没用你帮我扒啊。”凉凉吐槽他。 “我嫌你手残。” 互怼。 张猛怼她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带着笑意的，说是怼其实就是觉得这样好玩，凉凉呢皱着小眉头自己可认真的扒着皮，偶尔回一句，也回堵张猛的话。 “你不吃？” “我不吃，太甜，甜的腻嗓子。”张猛一脸嫌弃。 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个。 “我喜欢吃，多好的味道。” “那你就多吃。”张猛扭着头去看电视，张龙递给他一根烟，张猛摆手，他可真的不会，也不敢抽啊，他要是敢抽他爸能掰折他的腿。　　“你吃块糖，过年了。”徐凉凉往他手里放了一块糖。 张猛剥开皮就扔嘴里去了，不爱吃但是勉强也能给她一点面子，还是满嘴腻乎乎的味道，甜腻腻的，还不如吃点花生米呢。 “什么味儿的？” “苹果的。”她喜欢的味道，原本在苹果和菠萝之间有些纠结。 不知道是谁买的糖，那种硬糖，糖皮纸特别的漂亮，凉凉吃了以后都舍不得扔，觉得可以攒下来放着看也挺好的。 “马大姐。” 糖的牌子。 “什么味儿都是添加剂。”张猛说了一句。 “偶尔吃也不是天天吃。”今天就吃一个高兴快乐。 张猛看着她手里放了五块，其中有一块和她刚刚递给自己的是一个颜色，其余完全不同。 “你不吃呢？”不是喜欢吃吗？ “正在纠结，我先吃哪个。”凉凉拧着眉头，特别纠结，什么味道觉得都挺好的，蓝莓肯定是要放在最后的，因为她不是很喜欢蓝莓。　　张猛看她，身为一名男性他完全就不明白，吃块糖还得纠结？喜欢吃就吃哪个，哪个味道都是差不多，有什么不同？不就是一块糖？　　凉凉小时候过年吃到的糖都是很一般的，每年都能吃到，老院长活着的时候条件再不好再困难她也会坚持让孩子过年的时候多点乐趣，过年吃糖对于凉凉来说这是一种回忆，她长大以后就很少吃糖了，总觉得和小时候的味道不太一样，很怀念但是又怕吃上以后失望。　　“你喜欢那个味儿的就先吃哪个。” “我喜欢这两个，但是两个都喜欢。”凉凉举着苹果和菠萝味儿的。 张猛想着自己嘴里的这块，他真的不喜欢吃，但是现在人又多他又不能说我的给你吧。 “先吃菠萝的，我吃的这个苹果我觉得味道很一般。” 凉凉把糖从糖纸里面剥离出来然后扔到嘴里，用舌头去舔舔糖块，嗯，就是这个味儿。 凉凉吃完一块又吃了一块，吃第三块的时候张奶奶劝她，“马上就要吃饭了，别吃那么多糖，一会儿该吃饱了。” 这个小丫头胃口就不怎么大，立冬那时候还说她特能吃。 “让她吃吧。”张猛鼓励徐凉凉多吃两块。 一共五种味道，徐凉凉吃了一个遍，全部都吃了。 张猛从屋子里走出来，大伯母看着他进了厨房纳闷，是要什么吗？ “张猛要什么？”想着张猛可能是饿了，马上提醒一句：“马上就好了。” 还有几个菜，然后煮饺子。 “家里有没有榨汁机？” “在小屋呢，有啊，你想喝什么让你嫂子帮你榨汁。” 席梦正好听见婆婆的声音，看着张猛：“要喝果汁吗？” “家里有牛油果吗？”张猛问。 席梦摇头，谁吃那个啊，味道那么怪。 “橙子呢？” “橙子有。” 张猛进了房间里去榨汁，席梦跟了进去，她想帮忙，是张猛说不用的，榨好清理好，然后张猛端了进去，放到徐凉凉的眼前。　　“喝了吧，橙子汁。” 吃那一嘴糖，估计都腻死了。大伯母进进出出的，乔立冬帮着端菜，凉凉帮着拿碗筷。 “凉凉去喊你大伯母进来吃饭，别忙活了，够吃了。” 徐凉凉去厨房喊大伯母，大伯母说自己不着急，还有俩菜马上就炒好了。 “凉凉啊你先进去吃，俩菜快。” “大伯母别炒了，这么晚了吃了饺子其他的都吃不进去了。” “也不差这两个了。” “别做了，真的吃不了，明天还得吃剩菜。” 大伯母动作一僵，那就不做了？ 被徐凉凉拉进房间里，乔立冬站起来按着大伯母让她坐下， “忙活一天，有两个菜就行，这么晚了能吃多少。” “我合计再炒两个，我们凉凉说吃不了那么多，明天都得吃剩菜，我一想也是，那就听凉凉的吧。”大伯母和徐凉凉亲亲热热的。　　张国庆和自己大哥喝一杯，难得高兴。 吃完饭守着时间给张奶奶拜年，张奶奶可没有厚此薄彼，每个人的红包都是一样的，席梦有的徐凉凉也有。大伯母就留张国庆和乔立冬在家里，来回的折腾也累，张国庆还喝了酒，不如就今晚睡在这里了，家里也有地方，明天让孩子自己折腾来，他们年轻。 “那我不回去了？”乔立冬看着张猛问。 得看儿子同意不同意。 张猛点头：“那就别折腾了，我开车回去，明天送她过来。” 明天他就得回去了，初三就正式开始训练了。 张猛拉着凉凉的手下楼，张龙就说自己和席梦送他们一程，也不用张猛开车了。 “你听哥的……” “是啊张猛你让你哥送吧，我们俩在兜回来，也花不了多久的时间……” 张猛觉得席梦一定是吃耗子药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真不用，我开车回去正好。” 张猛开着载着凉凉回家，路上的车也没有多少，白天堵车晚上过十二点　以后肯定不堵了，这个时间没人出来玩，外面好多地方都停业回家过年了。 张猛开着门，凉凉帮他拿着衣服，张猛的羽绒服不是给他大舅拿走了，乔立冬怕儿子冻到，愣是让张猛穿着他奶的衣服回来了，反正都是宽大版的，冬天的衣服张猛也不是那么胖，也能穿。 伸出手按着灯，他家的灯非常的奇葩，按一下还不亮，还是黑的。 张猛又按了一下还是不亮，凉凉上手帮忙按了一下：“有些时候按两下，三下才能亮。” “我家你都要比我熟悉了。”调侃凉凉。 换了拖鞋，先上楼了，挺困的，洗个澡就打算睡了。 累人。 凉凉上楼他都进去洗澡了，她也觉得挺晚了，自己想早点睡，拿着睡衣推浴室的门，结果被锁上了，拧了两下，确实是被从里面反锁上了。 简直太伤自尊了，她一个女的，还防备她？ “张猛。” 张猛关掉水。 “嗯，怎么了？” “你把门打开。” “开门干什么，我洗澡呢。” “我知道你在洗澡，我也进去。” 张猛：…… “你等我洗完的吧，不然你去楼下洗。” 凉凉鼓着腮帮子，你怕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妖精。 张猛洗澡倒是很快出来了，见凉凉蹲在外面，瞧了她一眼，拿着毛巾擦着头，身上的浴袍系的严严实实的，勉强就露了一小节腿。　　他困了。 想先睡觉，有什么也是明天的事儿。 凉凉瞪他。 “我能吃了你吗？” “这事儿可不好说。”张猛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在她的身上就更加有可能。 凉凉眼睛瞪得更大，继续鼓着腮帮子：“太伤人心了，不洗了，好悲伤，好无奈，我都这么优秀了还被人嫌弃一脸。” “你进去洗你的。” “不要，你都这么嫌弃我，我还洗什么？要不晚上我下楼去睡吧。” “那你打算怎么才能消气呢？”张猛问她。 “你陪我进来再洗一次。” “洗脱皮了，这个不行，等出来的。”哄着推着算是把人给哄进去了，张猛原本是打算趁着凉凉洗澡的时间，自己快点睡着，这样她也说不出来什么，结果凉凉出来他装睡没成功，眼皮动了一下。 一睁开眼睛，自己吓了一跳，徐凉凉披头散发的，这也没有擦干，水珠还往他的手臂上滴呢。 再好看的女鬼也吓人啊，这个鬼还不能被收。　　揪着被子。 “你干什么？”　　凉凉嘿嘿的笑，她一这么笑，张猛就浑身起静电。 太可怕了。 弄他一身都是水珠子，而且水珠子凉啊，一落下来他就一激灵，张猛就觉得自己现在很忧伤，女朋友有时候太过于热情也是非常可怕的。 拽过来毛巾给她擦着头发，让她去吹，也不听自己的话，只能他给擦，但是他头发短很快就干了，徐凉凉的头发长啊。 凉凉喜欢的也就是那两样，橡皮泥变石头肯定是不好玩，有意见就要提意见的。 “你变回去。” “你干脆废了我算了，你要是觉得它好，送你了。” “你不送我，那也是我的。” 张猛推她的额头，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腔都敢开。 “你看看我腰，最近是不是长了点肉？” 她觉得稍稍胖了一点，圆润了点。 滚床单吧，床单都要滚碎了，张猛觉得年年都得买床单啊，床单不容易呀，拉灯然后进行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大半夜的他醒了，伸手摸了摸她后背，楼上的温度其实要比楼下的温度稍微低一些的，怕她冷，身上就一个小背心，那点东西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拽着被子给她盖上，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凉凉已经睡熟了，自然而然的滚道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他亲了她一口，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搂着人在怀里闭上眼睛。 一大早都不是他自己清醒的，感觉先脑子清醒了一步，没等他有任何反应呢，人家直接自己就准备就绪了，张猛半睁着眼睛。 “大姐，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本人的意愿，和我打过招呼以后在使用？它是你的，但至少也应该打个招呼吧。” 这么一大早的，他还以为是鬼压床呢。 凉凉捧着他的脸啵啵啵的亲个不停。 “你今天就走了，好久可能都见不到了，见到也不能提要求了，今天开始就不求了，你得好好打球。” 言外之意，从今天以后她就不准备压他了，要等到奥运备战结束以后的。 张猛继续眯着眼睛，你继续来都来了，那就继续吧，不过这人进行到半吊子然后把他给扔了，她老是这样，估计让她多吃也没有效果，到底运动神经还是差的多。 两个人开车过来张奶奶都已经十点多了，张猛吃过饭就要奔着火车站去了然后去凉州坐飞机，从进门凉凉的头就没抬起来，也不知道家里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亲戚。 张家的一些亲戚都是选择大年初一的登门，张奶奶的哥哥妹妹家的孩子，张爷爷的家人，晚辈都来给张奶奶拜年，亲戚之间反正走动的非常好，认识不认识的，乔立冬一一给她介绍，就没让张猛直接过来这个屋子，她儿子吃口饭马上就走了，屋子里挤了太多的人，到时候不方便离开。 大伯母端着菜送进小屋。 “我不过去好吗？”张猛问大伯母。 “不用过去，都是小辈，去了也没什么用。”有些话不能对孩子讲，亲戚和亲戚之间也是分，他们这些老一辈的走就算了，像是张猛他们根本都不认识，而且好多都是奔着张猛家来的，没有必要让他们有机会黏，有有分寸的就一定有没分寸的。 “赶紧吃，一会儿还要赶火车呢。” “那倒不着急。” 凉凉拜年拜的眼睛都花了，而且她也没有提前准备，真的好多带着孩子来的，她还得给红包，自己脑子一片混乱，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乔立冬哪里知道他们这个时间来，不是差这点钱，主要是吧，没有时间准备，不给钱又不好，有些亲戚挺靠近的，平时都有走动，有些纯粹就是过年带着孩子过来，为了要红包的。 人家为了什么来的，你也不能说，也不能分别对待，只能一视同仁，每一份都给一样的。 乔立冬出来。 “席梦啊，张龙说你手里有红包？” “都给我叔了啊。” 乔立冬一愣，给张国庆了？ 那明白了，知道张龙来给送什么了，你说张国庆也是的，自己没长腿吗？怎么想的？ “那还有没有？” “我有。”刘欣把自己的红包都拿了出来凑给乔立冬。 乔立冬勉强凑齐，一家孩子给三百，十多个小孩儿。 凉凉给了红包，有的小孩儿懂事说谢谢姐姐谢谢阿姨什么的，有懂事的就肯定有不懂事的，给了马上当面就拆开，把钱从里面抽出来。　　“妈，就给了我三百，还没我奶奶给的多。” 徐凉凉皱着眉头，觉得这孩子…… 乔立冬的脸子继续维持着高兴，哪怕此刻说出来再不好听的话，她也不会脸色难看的。 “还没你奶奶给的多呀？拿你把这个钱给二奶奶行吗？你就别要了。”二伯母笑呵呵的怼了一句，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我就惯你？小孩子也是大人教的。 “这是我的。” “没人说不是你的，这个漂亮的阿姨还没结婚呢，她可以不给。” 当家长的似乎觉得有些难堪，出来拽着孩子，意思的拍了两下：“小孩子，别和他一般计较。” 二伯母继续笑、；“那是，我肯定不能和他一般计较，要不然我成什么了？不过小孩有些时候说话也是反映大人平时在家是怎么教的，家教可不太好。” 二伯母没惯包，来我家你就得守我家的规矩，不爱待滚蛋走人，以后别来。 可是人家脸皮厚，压根就没想走。 左一个人看凉凉，右一个人偷瞄凉凉，凉凉实在扛不住了，自己躲了出来。 “可怕是不是？” 大伯母对着凉凉笑，屋子里人太多，挤的她闹心，所以干脆就躲出来了，反正也没招她在不在。 “嗯。” 凉凉还是有些不习惯，主要有些目光太过于放肆，完全就是好奇，不停的看，她看过去人家还是笔直的盯着她看，她只能转头或者走开。 “有些是家里的亲戚，有些是亲戚的亲戚，隔着老远，人家来了能拿到钱，所以年年来，每家都有这么一本难念的经……” 凉凉点点头，以前没体验过。 大中午的吃饭，一家子的团圆饭愣是变成了摆好几桌，张家的男人不觉得来的人多，只会觉得热闹，来了就吃被，一年到头就这么一次，一个个的欢乐的很，反正不觉得自己老婆很辛苦。 这个时候乔立冬肯定闲不到，难不成了来了客人就可着大伯母一个人累？全家都出动了，不过这次张家是抱成一团了，觉得男人们真是不省心，你们吃吃喝喝的，高谈论阔，什么活都不干，我们女将可累稀了。 凉凉进去端菜，就听见有个亲戚问。 “这是谁的女朋友啊，长得真好，这模样挺不错的。” “张猛的。” “张猛不是还没结婚呢，这就跟着回来了？现在的女孩子可真开放，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似的。”也不见得就是存着什么心思说的这话，有些人不就是嘴欠嘛。 没有恶毒的心肠，就是嘴很欠。 “怕的就是你们不知道，这哪里就开放了，两个人可好了，结不结婚不就是一张纸。”张奶奶笑呵呵的说，她说什么，肯定没有人反驳。 凉凉端菜进来正好就听见了，脸上倒是也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心里觉得这人说话真是一点修养不讲，背后怎么讲怎么议论其实也理解，但是当面就说这个就有点太那个了。 “哎呦，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没有办法活了，我上赶子追你大哥了。”乔立冬笑呵呵的开口，恶心谁呢？ 说话的那人马上就接了乔立冬的话下坡了。 “也对，新社会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得罪谁，也不至于得罪乔立冬啊。 为什么带着孩子过来？因为张国庆就是个财神爷，会散财的财神爷，带着孩子过来他肯定就会给钱，多多少少能划拉一点，再说也真是亲戚，过来给拜年顺便吃个饭，不是挺好的。 张奶奶看着自己的侄孙，怎么看怎么觉得好，越看越顺眼，反正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眼睛瞎的，她权当看不见，难得过个年，自然只看高兴的事儿，那些人啊，随着他们蹦跶去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婆媳遇险记 “你在哪里工作呀？有正式工作吗？工资一个月能开多少？” 凉凉微微的笑着，“在医院工作，开的不多。” 张奶奶的眼睛瞥了瞥，倒是没管，也轮不到她来管，小冬一个人就够了。 天底下的婆婆都愿意听别人夸自己的儿子贬低儿媳妇？乔立冬不算，乔立冬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问一些*，你问什么样的问题就代表你的思想在什么程度。 凉凉属于发不出来脾气的那种，她性格比较软，又喜欢能让就让一步，在说着这里的都是张猛的亲人，哪怕唐突了她也不好不回答。 “那可不如张猛，张猛赚的多，家里条件也好，你找他算是找着了，他给你花了不少的钱吧。” 徐凉凉继续笑笑，乔立冬进来，她不是为了吃饭，吃什么吃，这么一堆人有她坐的地方吗？但是这话她得说。 “花不花的那也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你给我花，我给你花，不存在就一个人光花另外一个人的，又不是需要谁养，自己有手有脚的，也有工作单位，没他也一样。” “我嫂子还是那么喜欢护着自己家里人哈。”问话的人面上一笑，自己刚刚唐突的问题就仿佛没问过一样。 乔立冬也笑，你都不会不好意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不是袒护不袒护的问题，有工作有赚工资能养家，额外自己还有办法赚钱，以前一年也能额外多赚十多万呢。”详细的数字肯定没有这么多，乔立冬就是较真儿：“你家儿媳妇什么工作呀？工资多少？儿子呢？我儿子就不用说了，我儿子女朋友也不差。” 对方直接被乔立冬给怼没电了。 心里也是觉得不舒服，她说什么了？她就算是说了什么，也是为了乔立冬所说的，站在乔立冬这一侧所说的，怎么乔立冬还不知道好好赖对着她来了呢？ “大姑，你这儿媳妇可真厉害。” 不能怼乔立冬，只能希望张奶奶说到公道话，她毕竟是个客人，乔立冬再怎么不满也不应该这样不给她面子的。 张奶奶则是玩太极的最高选手。 “家里的一切她都包了可不厉害。”笑笑的拿着筷子夹菜，看着自己家这边的人，看着张爷爷家那边靠谱的人，心情都是非常好，难免一群人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知趣的人，不搭理就是了：“不是我夸这个儿媳妇，我的吃穿用住行，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全部都是她掏的。” 张奶奶给乔立冬撑腰。 “那也是我大哥能赚。” “儿子结婚了，当妈的还能手拿着把掐着？人家两个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这个当妈妈的该退后了，儿子孝顺那都是儿媳妇孝顺，心善，我是有福气有这么几个心地善良的儿媳妇，儿媳妇大度才能让儿子把钱搭我，亲妈养育工作已经完成了，儿子养母亲是义务，儿媳妇对婆婆可没有义务。” 这些事情，她看的透彻。 乔立冬愿意给张国庆圆这个脸面，她当老人的除了感激就是感激万分，绝对没有其他可挑的，她走出去也是说，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多少的好事情，这辈子遇上这些儿媳妇，不是生的儿子好。 但是这话放在那几个不着调的身上就觉得张奶奶面菜，养出来一个有钱的儿子，当妈的伸手要钱怎么了？他们掏那都是应该的，给养这么大呢，掏点钱就感激了？那母亲养你到大，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钱都算一算？ 何必这样的讨好儿媳妇，真是活回去了。“凉凉，你别在里面陪着了，用不着你，你去小屋待着吧。” 徐凉凉一走里面的人对着她是品头论足的，有些特别亲近的亲戚就觉得倒霉，和这样的赶到一起来了，连带着把自己的形象都给拉了下来，来到人家家里为什么总是问这些有用没用的。 大伯母推着凉凉进小屋。 “他们说话听一听就得了，不需要那么认真听，有的人活的粗糙，你对她有要求也没用，就关心眼前的这点事儿。” “我没事儿。”凉凉笑笑。 大伯母推推凉凉，让她进去，自己挺喜欢徐凉凉这脾气的，面团一样的。 “吃桔子，我看你喜欢吃。”大伯母端一盘桔子进来，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张猛，人呢？“张猛走了？” 凉凉点头。 “刚刚走的，家里人太多，他就提前走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大伯母哦了一声，这孩子也是，走也不说一声，她下去送送，下次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家里客人多，有点不习惯是不是？”大伯母笑呵呵的问着。 反正过年就是这样，劳心劳力的，自己家人怎么吃也不觉得辛苦，可问题还要走亲戚，但是你说不高兴吧，你去别人家走亲戚人家也是这么招待的。 “挺好的，我喜欢人多。”凉凉接过来桔子放在手心里，大伯母一口气给她塞了三个，怕她不够吃：“我小时候过年孤儿院里都是小朋友，院长也会陪着我们一起过，人都多，我挺羡慕这样的家庭的，和和气气的，来来往往。” 真是缺什么，就希望能补上什么。 大伯母打趣：“就刚刚那样的你不觉得烦啊？” “少数人嘛。” “你阿姨该偷着高兴了，她呀这辈子有福气，像是我们这种生了儿子的，就和碰运气似的，找到一个好的儿媳妇那就是天上掉馅饼。” “我看嫂子也挺好的。”凉凉谦虚。 大伯母摆手，席梦好不好她能不知道吗？徐凉凉这话就是安慰她而已。 “当长辈的没有挑晚辈的，你把长辈的脸面给圆上来，长辈也就没什么说的了，要是遇上我们更年期呢，就别和我们一样的，多体谅点，婆婆虽然不是亲妈，当儿媳妇也不是亲女儿，你说亲母女之间还干仗呢，你不能要求婆婆十全十美。”大伯母感慨，做婆婆也好，做儿媳妇也好，都是碰运气，碰上什么样的婆婆，碰上什么样的儿媳妇，人生真的没有那么完美，你想要什么都有。 往往越是希望，越是难碰上。 凉凉没有答话，主要席梦怎么样，她真的不好说。 “我这个儿媳妇啊，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坏心眼子，问题都出在她妈的身上，有那么一个妈总是教，背后总是给出主意，我也是女人，我就是搞不明白你说掺和那么多做什么。” 凉凉继续笑。 大伯母赶紧收住话，刚才一嘟囔就突突突的都说出去了，平时真是憋坏了，不是讲席梦的坏话，而是憋屈在心里也不能和张龙说，你说了让张龙回去怎么想？和席梦干架吗？都离过婚了，能过还是好好过吧。 “你吃桔子。” 凉凉扒着皮，乔立冬端着一小盘饺子送进来。 “嫂子，你在这屋呢。”她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大伯母人也在。 把饺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徐凉凉：“桔子少吃点，吃太多到时候饭吃不进去了，他们在大屋吃，你在这里吃，就别过去了。” 有些人说的话，听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不听，听了也没有什么营养。 “哎呦，这还没过门呢，就向着了，凉凉你看你阿姨这心肠……” 乔立冬眨眼睛。 “自己家的不护着，护着外面的，那就是傻。” 乔立冬说：“嫂子，我给你盛一点，你和她在这屋吃，那屋里的人不用陪，不用搭理他们，我和二嫂在就行。” 敢起刺，她就怼死对方。 大伯母点点头。 乔立冬又装了一盘转身给送回来。 大伯母一边吃饭一边和凉凉聊天，自家人嘛，聊一聊也没有什么。 “你阿姨当时反对，你是不是心里觉得不舒服？” “也不是，能理解。” “还是伤心了吧？” 凉凉想了想，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真的很难过的。 “好孩子，你别怪她，小冬这人啊心眼不坏，她也不是说就瞧不上你，没有接触之前，这事儿放在谁身上也没有办法去想对吧，换个角度和立场就都想明白了，我们家这条件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也是，不至于说因为你条件不好什么的而嫌弃你，我家里人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不会嫌贫爱富，小冬她自己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也是当母亲的，这女人任凭你思想境界如何的高，一遇到亲儿子身上，什么就都出错了，不是没有那种特别完美的婆婆，但那种得看运气是不是？” 凉凉点头。 “我现在不怪，以前也没有怪过。”就是觉得多少有点狠心。 “不怪就好，凡事呢多向前看，张猛啊是个不错的孩子，可能身上也有一些小毛病，你多担待。” 凉凉笑，一说张猛脸上就会有笑容，大伯母看的心酸，这要是自己女儿，得多心酸啊，一颗心都给了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真是个好孩子，可能也是因为是孤儿吧，所以对家有特殊的感情。 “大伯母这一和你聊聊天，心里可痛快了。” “那大伯母以后你有事情还和我说，我嘴巴严不会告诉别人的。” “知道了，吃饭吧。” 两个人吃到半截，二伯母端着碗进来，笑嘻嘻的落座。 “你不出去陪着？” “有刘欣呢。” 二伯母出来偷会懒，看不惯那些人啊，拍马屁拍的所有人都知道，拍的桌子上的人都不好意思继续吃了，反正总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凉凉外面还有，管够吃啊。” “我已经吃饱了，如果没吃饱我自己就出去捡饺子了。” 她是不会太客气的。 好不容易那几个客人终于离开了，张家也彻底消停下来了，张国庆和大伯都去旁边的屋睡觉了，喝酒喝了不少，大伯母二伯母还有乔立冬三个人刷碗。 “我看着那小凉也不能吃啊。”大伯母记得乔立冬和自己说过徐凉凉特别能吃。 这身板还特能吃，这是骗她呢吧，那小手腕子，自己一个用力就给拧碎了。 “我看她好像比上次看见还瘦了一点，平时就光注意体重天天减肥吧。” 乔立冬笑：“注意体重多少肯定有，但她现在年轻吃不胖。”谁没有过这样的过去啊，无论怎么吃，几点吃都不会长肉，觉得自己是被上天善待着出生的，可过了四十过了五十你再看，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减点肉累的和什么似的：“张猛当初和我说，这小丫头片子比他还能吃，我就说他撒谎，张猛说真的。” 二伯母听着觉得有趣。 但是她见徐凉凉的这几次，也是觉得徐凉凉吃的不多，数米粒一样的吃饭。 “以前能吃，之前分手那段时间，得甲减了。” 大伯母叹口气。 “反正现在不反对就行了，过得好过不好都是他们的造化，儿女就是债，我就说拦不住的，当父母的干不过子女。” 这也是有感而发，人家看着就是觉得顺眼，天天躺一块睡一块儿的，你当母亲的罗里吧嗦的说人家老婆不好，说了也等于白说，无形当中还给婆媳关系增加了一层困难。 “我养的这个儿子，呵呵。” “你可行了吧，张猛还不好？不好我们俩换，我把张熙给你。”二伯母白乔立冬。 好事儿都被你占了，还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换就换，我看张熙也挺好的。” “换了你就知道了，啃老。” 当母亲的谁愿意说自己的儿子啃老，可没有办法，真是啃老，个人能力不突出，孩子当时念书的时候也是不爱学习，他们当家长的觉得逼也没用，上了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了业找了一份工作，勉强养活自己吧，结了婚生了孩子，就等于拉着双方的父母一起养，不只是她和二伯搭钱，刘欣的父母钱也是给他们，四个老人为一个孩子两个年轻人服务。 “张熙挺好的。”乔立冬安慰了二伯母一句。 二伯母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太久，儿子是自己生的，啃不啃老现在都这样，也不能改变什么，反正她和二伯还能打工赚钱，能贴补就贴补一点吧，也不能看着他们饿死。 但是老年人和小年轻就有代沟，她这把年纪过来的，就希望钱是攒下来留着以后用的，真的出什么大事儿用上，可明显年轻人就不这么想问题，他们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有钱就潇洒，就花，你说两个人的工资加在一块都没有五千，就买车，房子都是双方父母给买的，你买得起车吗？可人家开的挺好的，车每个星期开回来，张熙就和她伸手要钱，有些时候说没钱加油了，有些时候就说他儿子没有钱吃零食了。 “我看着凉凉就挺好的。” “我看凉凉也挺好。” “你们这是啊，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甜的，真的遇上了，说不定就怎么回事儿了。” “阿姨，我帮你洗碗吧。” 凉凉撸着袖子，两个伯母撵她回去，可她就是不肯回去，倒是把伯母都给推进去了。 “那就让她洗。” 乔立冬觉得偶尔出来洗一次碗，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洗就洗了吧，天天让咱们洗，咱么也不干。 “用孩子洗什么？”大伯母觉得这样不好。 “嫂子，别，让她洗吧，回去我补偿她。” 凉凉站在外面洗碗，没一会儿席梦和刘欣也出来了，席梦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没那么热情，但至少是愿意帮忙的，刘欣挤进来就真的没有地方了，席梦让她回去看孩子，男孩子就闹腾。 “你进去吧，我们俩没孩子的洗碗正正好，下次轮到你洗。” 刘欣见是真的让她回去，那她就回去了。 “你吃了吗？没吃的话去小屋，你自己吃点？” 凉凉真是受宠若惊。 “我吃过了，嫂子吃好了吗？” “好不好也就那样，家里一堆人，也不知道都哪里来的，正路子的亲戚来串门也就算了，还有那种一表三千里的也过来拜年，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为了要红包似的，你给了吗？” 凉凉吐舌。 “我给了。” 她不给不行，张国庆让她给。 “反正我是不给，我也不掏。”那都算是哪门子的亲戚，这是过来打秋风的。 再一个，你公公婆婆有钱，张猛也有钱，我没有。 席梦洗完碗就回娘家了，张龙没走，席梦穿着大衣，和张龙交代着。 “我先回我妈那儿，晚上你过来就行，现在家里都是人别走了。” 张龙觉得这样不好，大过年的车也不好打。 “我和你过去吧。” “不用，我打车就过去了。” 席梦出了门，张龙到大屋当着大家的面，和他妈说：“你看你老觉得她不好，她回她妈那儿，我说和她一起回去，说家里有人让我陪着。” 大伯母是真的高兴，只要席梦愿意想开，她不是要跟小辈过不去的类型。 “张龙啊，女人得哄，你得和她讲明白，这个世界上你说只有你们俩最亲，最最亲的关系，她不相信你相信谁？她妈不好这不是一个人说，自己的妈妈对着好点这是应该的，但不能有什么都和她妈讲。”乔立冬给张龙出主意。 席梦回到家，从进门，她妈就开始打听，去奶奶家干活了没有，接了多少的红包，徐凉凉接了多少，张国庆是不是又花了特别多的钱，奶奶对谁更好。 乔立冬教张龙的那些，张龙早就学会了，天天睡觉搂着席梦，就各种洗脑，咱们俩是两口子，有些话有些埋怨你和我说，我陪着你商量商量是不是谁做错什么了，没有必要什么都和你妈讲，妈妈是好妈妈，但是妈妈可能也会怕女儿受委屈。 “我能干什么活，我也不会干……”席梦原本想说自己就洗了碗，但是见她妈一直盯着问，想想张龙的话，还是咽回肚子里了。 “你婆婆能放过你？” “她不放过我还能干什么？这么多的客人，都要吃饭，我做完一桌，估计到天黑还吃不上饭呢。” 席梦她妈想想也是。 “妈，这五千给你。” 席梦掏出来五千块钱，她妈不解，给自己钱干什么？ “张龙说的，我俩孝敬你的，你和我爸拿着花吧。” 席梦妈妈翻白眼，我要你钱做什么？给了我，最后还不是搭在你的身上，我能和你爸都花了？ “我不要。” 她就是希望女儿过的幸福些，不受累一些，更加女王一些。 “拿着吧。” “你们还是应该想办法和你公公婆婆一起住，这样每个月能省不少钱，侍候你生气，那侍候儿子总不应该生气吧。” 席梦觉得无语，又开始说这话了。 “我们俩过完年就打算要孩子了，待在他家不方便，他妈现在更年期，我也和她住不到一块去。” 婆婆嫌弃她，那她不回去就是了，就像张龙说的，待在家里开玩笑的时候我能给你跪下，可回到家里，我敢吗？你敢吗？要是运气那么不好，刚跪就让妈撞上了，你说她郁闷不郁闷？ 两个人住，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住在一起，你少穿一件衣服，她看着都来气啊。 ＊ 张猛备战奥运，你知道的运动员就是这样的，没有一帆风顺的路线，总会出那么一点岔子，张猛的手上都是水泡，每天不间断的练，乔立冬看了以后一直上火，心情也不是很好，张国庆是偶然和凉凉提了一句，他想两个人结伴出去旅行一下，乔立冬也能放松一下心情。 张国庆哪里能想到，就是自己的这个提议，差点就惹下大祸了。 乔立冬一开始不想去，徐凉凉劝她去的，所有人都在劝，乔立冬一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儿，去就去吧，就当是放松一下。 一开始旅行没有任何问题，就是出海的那天，乔立冬眼皮一直跳，跳的她心神不宁的。 “要不就不去了吧？”捂着自己的眼皮，她觉得这眼皮怎么就一直跳啊。 凉凉觉得这就是迷信。 “阿姨，钱都交了还是去吧。” 出海人在海面上，当时船上有不少的人，一开始大家都在欣赏风景，然后突然有人传，说船抛锚了。 很快船就进水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快，都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看着窗开始进水船上的人都开始慌了，这怎么办啊？ 乔立冬知道，这是遇上事儿了，什么都别说，谁也别怪，这就是命，船上有救生圈，大家开始有秩序的分发，虽然现在情况已经都乱套了，她本人都以为一定会争抢的，没有，按照老幼按照岁数，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都会多照顾一些提前配发，乔立冬抓住给她的救生圈，她深呼吸一口气。 还没活够呢，可没有办法了，她舍不得也不愿意舍得，可怎么办呢？ 徐凉凉还年轻啊，死谁啊？ 她想过死徐凉凉，毕竟她不算是自己家的人，就算是张猛怨恨，难不成用你妈妈的命去换她的？乔立冬心都揪到一块去了，揪成一团，如果接下来没有徐凉凉的救生圈怎么办？她还会点水，勉强还会点。 拿过来转身套在凉凉的身上。 “阿姨……”凉凉的脸煞白，是吓的。 心现在已经都不会跳了，乱跳，这个时候能活还是死谁也不清楚，可乔立冬的救生圈一套在她的头顶，徐凉凉下意识就是去反抗，她有就有，没有的话，这就是命，她还可以拽着别人，还能坚持一段，船里的水开始越来越多，有哭声，有安慰的声音。 “你套着，我还会点水。” 乔立冬的力道非常的大，手牢牢的按着凉凉的。 凉凉摇头，她拼了命的想要拿下来，她从来没想过阿姨会这样做，尽管她是个好人，但是这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就算是人在好，婆婆毕竟还是婆婆，她不是妈妈，她怎么会为了救你一命而不要自己的命呢，如果是张猛，她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可乔立冬，徐凉凉是一点都没有想到过。 “阿姨我还有。” “等着看看，如果到了你没有，我们也不能抢别人的，这就是命。”乔立冬抱着徐凉凉就哭了出来。 谁说她不怕，她都要怕死了。 她才活了这么久，她还有那么多年可以活，她有那么好的丈夫有那么好的家庭有那么好的儿子，她的一切都太好了，她的未来也很好，不想死啊，可是这事儿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凉凉也哭，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 好在最后徐凉凉运气不是那么坏，他们一船的人船上的男人把她们围成了一个圈儿，让女人都在里面，他们在外面能托就尽量的托着，乔立冬的手一直握着凉凉的，有人给大家鼓励，想着肯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可人是有极限的，水里泡好多个小时，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不清楚已经在水里面待了多久，就这样的泡着，泡的自己双手双脚发凉，从脚心往上凉，凉凉一直哆嗦，害怕加上确实很冷。 有人的救生圈坏掉了，大家在拼命鼓励她加油，但是加油不是两个字，不是一句话，而是你活下去的勇气，而是你的运气。 亲眼看着人从自己的眼前挣扎然后消失沉入进水里，沉下去的时候那张脸是那样的挣扎着，她也不想死，可是她没有办法，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还没有人来救呢。 乔立冬搂着凉凉的脸，她上了年纪，她的体力各方面肯定更加不如徐凉凉，嘴唇也冻的有点发紫，她固定着凉凉的脸，不让凉凉去看消失的人。 “你怕不怕？” 凉凉带着哭音，她摇头，其实她怕死了。 她怕！ “不怕就好。”乔立冬单手搂着她的后脑，让她的脑门和自己的贴着，给她一点勇气。 仿佛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久到徐凉凉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她抓着救生圈，人不停的想要往下沉，她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真的扛不住了，好累好辛苦。 “阿姨，我坚持不住了。” 凉凉哭，真的坚持不住了，还没有人来救，她不行了，她挺不下去了。 周围已经好几个人沉了下去，这些都是乔立冬亲眼所见的，其实她也撑不住了，但是撑不住也得撑，不撑就没希望了。 “你听阿姨说，你小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了，你还有以后呢，你现在放弃就彻底都没了，你来过这个世界走过这么一着也没人知道，你死了张猛还会找新的女朋友的，你想留住他，你就必须撑着，多累也得撑着，你要想，多撑一秒，你就可以幸福一年，你得加油知道吗？” 乔立冬拍着徐凉凉的脸。 “知道吗？” 凉凉不说话，她什么都明白，但是体力都用尽了，下面好像有人再拽她一样，拉着她不停的往下去，而且如果没有人发现，她也许还是死，人一旦会未来产生怀疑，身上的这种精疲力尽就会更加明显。 “你回答我，知道吗？” 凉凉还是不肯说话，她撑，她尽量去撑着，她想要和张猛走到最后，她想好好的过活一次，想没白来人世间走这么一着，她想体验一下幸福到底是什么滋味。 凉凉的眼泪慢慢已经哭不出来了，掉不下来了，脑子都僵掉了，这不是戏水这不是游泳，这是遇难了。 乔立冬的运气不是那么好，身上的救生圈坏了，不知道怎么漏气了，气越来越少，慢慢的扁了下来，她人一栽，凉凉拉着她，乔立冬灌了一口水，她被呛的很狼狈。 乔立冬哭着，她想自己这次是没有希望了，如果有救生圈也许她还能有机会，但是现在老天爷不肯给她这样的机会。 凉凉拉着乔立冬。 “我要是真有个万一，你让张猛别怪他爸，这事儿就是赶上了，谁也不想的，你好好照顾他，他是个心思非常细腻的男孩子，凉凉阿姨不是说因为他是我儿子才这样要求的，咱们女人也得心疼自己的男人，你对他好点，心疼他多一点，付出的多点就多点，你的好阿姨都记着……” 凉凉的鼻涕都哭出来了。 “阿姨……”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舍不得他……” 张国庆她都可以舍，就只有张猛她舍不得，万般的不舍。 凉凉吸口气，眼睫毛上都是眼泪，她出来的时候化妆了，现在眼眶周围都是黑的，哭的，也是蹭的，她的手拉着别人，每个人都是这样叠着抱着前面的一个人。 “你干什么？” 徐凉凉把自己身上的救生圈拿了下来，现在说话都没有力气，哭其实在这种环境是最错误的决定，可她没有办法不哭，她拿下来就想过最坏的一面，不是为了乔立冬，而是为了张猛。 在她心里在她这里，张猛比一切都重要，能让他少伤心的事情她愿意去做，什么都愿意做。 凉凉以为自己会舍不得，其实到头了也没有，脑子里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很清醒的做了这个决定，她也知道她这样的年轻，哪怕张猛和她的感情再好，过了一些年头，张猛还是会放下，会结婚生子，然而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实习的时候带教的老师告诉她，爱情其实并不伟大，活着才是伟大的，你活下去早晚你会忘记这个人，有命才有一切，没有命一切都是空谈。 可她太喜欢张猛了，太爱张猛了，把张猛放在心尖尖上，她知道自己傻，但没有办法不这样做，套到乔立冬的身上，对着乔立冬摇头。 “阿姨你得坚持下去，张猛马上就要比赛了，他不能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不想等他退役的时候然后去羡慕其他打球的球员，对自己的运动生涯抱着遗憾抱着无奈。” 人是她给带出来的，无论怎么样，她得让人好好的回去，她也争取好好的回去，她们一起努力。 乔立冬从后面抱着凉凉，她得保护住自己还得保护住徐凉凉，徐凉凉现在不像是她还有救生圈，一旦撒手沉下去就没的救了。 那么久，那么久，依旧没有人来救。 凉凉闭着眼睛，她告诉自己不能睡，睡着了就死定了，必须睁着眼睛，不只是她一个人冷。 她对张猛付出这么多年，她成全了张猛的潇洒成全了张猛的今天和明天，她不会后悔自己成全了他。 张猛，你知道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可以为你去死，除了你妈妈，我可以做到，我绝对可以做到。 凉凉沉了一下，呛了一口水，前面的人的手拽了她一下，后面乔立冬揪着她的衣服，乔立冬差点都翻了。 “撑一撑。” 所有人都坚信一定会有人来救的。 他们落水四个小时以后，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有辆渔船正好经过，也许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吧，看着那渔船上点着的灯，大家都激动了起来，都在喊的都在拼命招手。 一个一个的人被拉了上来，徐凉凉爬不上去，和死人都没什么分别了，她觉得自己和死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死人是没有意志的，她除了有意志有呼吸其他的都没有，没有任何动作，看见船也爬不动，是人硬生生的把她给拽上去的。 乔立冬上来以后，找到凉凉，把她搂到怀里，放声痛哭，太吓人了，吓死人了。 这要是出事儿可怎么办啊？ 他们被送到了医院，然后各方面开始通知家人，张国庆哪里知道能出事儿，就是有点纳闷，平时都有打电话回来，也会更新微信，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想觉得也有可能是没出门，打了一次电话没有打通然后就准备明天再打。 大半夜的接到电话，开始拿着袋子装钱，光着脚拎着袋子就要往外冲，为什么要拿钱？有钱事情就好办，真的身体哪里出问题了，有钱就可以及时的得到救治，我不差钱，只要你能保证我家的人怎么出去的怎么给我还回来的，花多少我自己都愿意花。 电话里的人说是人都安全，但是这话张国庆是不信的。 没有人告诉张猛，张猛看见新闻心中有过犹豫，他知道他妈和凉凉出门去玩了，但是训练任务太重，加上家里打过电话报平安，他爸的声音正常，说是他妈玩的太嗨了，张猛哪里有时间看手机，打电话都是挤出来的，多久才打了这么一通。 他爸这人性格好不好的且不说，至少不说假话，张猛的心也就放下了。 张国庆见到乔立冬，才真实的相信了那句人很安全，他当时就想着乔立冬到底怎么了，早就把徐凉凉给忘了，平时对着再好，那毕竟也不是和他过一辈子的人，看见乔立冬躺在那里，他的心落地上了，觉得踏实了。 然后才想起来，貌似徐凉凉人呢？ “她没事儿吧？” 乔立冬想，下次都不敢出来玩了，再也不敢了，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 “没有事儿，在隔壁的病房里。” 乔立冬都有去看凉凉，凉凉没有什么伤势，就是被吓到了，发生这样的事情，谁能不被吓到？但也因为这件事儿，乔立冬对徐凉凉有了一些改变，现在可能说觉得这人以后自己不能对着不好了，但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想？因为抱着感激的心态去想的，乔立冬从来不怀疑徐凉凉喜欢张猛，爱死张猛了这件事儿，从前她就知道，现在她更加知道，这个孩子死心眼，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傻子吗？她觉得是有的，眼前就有这么一个。 固执的认为只要张猛不难过，她就不难过，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从来不赞成人这样活着，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想说声谢谢。 嘴上不说，但一切她都知道，张猛的这些年，背后有徐凉凉付出的许许多多，比张猛付出的更加多，这是说心里的话，她自己也回想当初三个人纠结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能先低个头呢。 乔立冬和张国庆说着话，她真的觉得，有这么一出事情以后，她没有办法觉得徐凉凉不好了，那是命，那是求生的机会，你说她装出来的吗？在那种时刻，你装一个看看，看看能不能装出来，让出来也许下一秒就会死，这是她们命大。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凉凉不知道这话是真假，不过万幸的是她终于活了过来，她没有死。 这件事没有任何人和张猛讲，即便真的会告诉也绝对不会是现在，也许是未来的某一天，也许是永远都不会讲。 第一百四十章 四年一奥运 对乔立冬而言，以后的以后，她可以嫌弃徐凉凉的这个那个，但是她不能说徐凉凉的品性不好，一旦这话出口那绝对就是拿大巴掌呼自己的脸，往死了里抽。 死里逃生以后想的不是那么多，更多的是觉得万幸于幸运，过后还是会怕，再然后就是休息不好，闭上眼睛这件事儿反复的出现在脑海里，来回的想，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像是播放的电影片一样的不停出现。 乔立冬和徐凉凉人回来以后，凉凉是直接回医院了，让她多休息两天，她说休息还不如上班呢，乔立冬一想也是，家里就她一个人，回上中和自己作伴的话，毕竟不是亲母女，徐凉凉不舒服她也会不舒服，回了医院还有同事，热热闹闹的挺好的，也有利于心理康复。 乔立冬年纪大了，她和徐凉凉比不了，所以又在家里休息了一段。 大伯母带着席梦上门来看望乔立冬。 按着门铃，还以为乔立冬肯定是爬不起来，你说遇上这事儿。 乔立冬踩着拖鞋出来开门，人精神看着还好，因为在家一身的休闲装扮，也没有穿袜子。 “起来了，我还以为你躺着呢。” “天天躺着，躺的腰都散了。”立冬整理整理头发，刚刚还真是在躺着。 打开门让大伯母和席梦进来。 席梦换了拖鞋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都在客厅里坐着聊天，大伯母就说，这国可出不得，愿意溜达国内转转就算了，想想都后怕，不就是玩，哪里不能玩。 乔立冬脸上一直挂着笑，为什么一开始选择国外，这地方啊是张国庆选的，张国庆是想徐凉凉出国的机会不多，张猛陪她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加上乔立冬当时心情不是不好嘛，出去看看美景，谁能料到就遇上这事儿。 “凉凉上班了？” “嗯，她年轻，单位也有同事，聊一聊比待在家里好。” 乔立冬站起身：“我这记性，嫂子你喝什么？席梦喝果汁吗？” “我都行。”席梦应声。 “喝什么我就自己倒了，你坐着吧，别折腾了，我都让你吓的老了好几岁。” 长嫂如母啊，就想说乔立冬，非得出去，不出去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席梦你想喝什么，你自己去倒啊。”乔立冬这么一想，她还真是懒得动。 出这事儿以后张国庆让她别干了，就干脆退休待在家里，乔立冬没有同意，她自己的想法是干到七十就退回家了，不是为了给张猛赚钱，而是自己得有点娱乐，不能天天围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家转，得有自己的爱好自己的业余生活。 大伯母和乔立冬两个人聊着聊着，乔立冬就说徐凉凉这人啊，说的很感慨。 “……毛病是真的不少，让我看不上眼的地方也真的是多，我是真的没有那么喜欢她，我和张国庆不一样，张国庆觉得人好看就行，嫂子你是知道我的，但是她优点现在看着也是多。” 大伯母点着头，还能不明白小冬心里想什么嘛。 老是觉得张猛有些方面会弱一些，希望这个未来的伴侣呢，就这方面很出色一些。 “孩子有孩子的生活，你为他们操心也没用，张猛这以后退役了去进修，还不是一样，凉凉脑子是有点笨，不过人好就行，咱们私下说，你说娶的儿媳妇又漂亮又聪明，人家心思放在正的地方行，要是不放在你身上，张猛也弄不过，到时候够喝一壶的，所以现在是她，就干脆是她吧。” 乔立冬递给大伯母一个橘子，大伯母接了却没有马上吃，她出来的时候喝了不少的水，没有地方放水果。 “当时怕不怕？” “怎么不怕，泡了几十个小时，自己都觉得没希望了，我身上的救生圈破了……”现在说起来都是心有余悸。 大伯母是没有听见张国庆说这些，怎么救生圈还破了呢？ “救你们的船来之前破掉的？”感觉是这样的，不然就是水性再好，当时还哪里有力气？ “早很多，她把她自己的给我了。” 大伯母心跳加速，这个傻孩子啊，太傻了。 “那她自己呢？” “当时所有人的救生衣都是连一起的，互相抱着，她抱着别人我抱着她……”要感谢就感谢她自己坚持住了吧，感谢前面的人。 大伯母不停的叹气，凉凉这孩子啊，这孩子啊。 “以后什么都别说了，就凭这么一条，冬啊，这事儿就换到你我的身上都不见得能做出来。” 席梦端着果汁回来，给大伯母和乔立冬一人倒了一杯。 “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去烧点香？我怎么觉得这几年你这家里的事情这么多呢？”大伯母觉得应该去拜拜，事情太多了。席梦看着乔立冬的脸色，她听见乔立冬说徐凉凉的话了，但是她的想法和眼前的人完全不同。 “婶儿……你不觉得是她命不好吗？” 大伯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恨不得瞪飞席梦，瞎说什么话？好好的你提这茬，这孩子缺心眼吧。 “说什么呢。”大伯母出声打岔。 乔立冬没忍住笑了出来，对着自己嫂子摆手：“你别瞪席梦，我还真这么想过。” 人嘛，出了事情总会想的特别多，家里的事情也不少，你说徐凉凉身上的事儿吧……不怪她多想。 可返回来，说什么命不好，这话乔立冬是不信的，真的把命不好这事儿贯彻到底，她首先打的就是自己的脸，她就不应该命好，她娘家哪里有好事儿？那她是那个家的女儿，是不是也代表她的命不好呢？可她嫁给张国庆以后，不说张猛单说张国庆一个，张家，她不旺夫吗？ 你说女人出点事儿就得往女人的身上合计，那为什么不能是男人命不好呢？ 因为张国庆命不好所以她出事儿了，因为张猛……额，想儿子就不会把那些字眼都加上去，不忍心，那是自己生出来的，丈夫就不一样了，那时候乔立冬想着想着，自己盯着张国庆就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她觉得张国庆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定会骂她。 合着你儿子不能是命不好，就把命不好这点加注在我的身上了。“发生了事情就肯定有发生的原因，各种情况都有，没出事儿岂不是说明我们命大，运气更好一些，她命好不好不要紧，进了我的家门，我姓张的命都好，不差她一个不好的。” 谁给她当儿媳妇，她都是这个话。 席梦低垂着眼睛，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目光偶尔一扫还能看见乔立冬脚趾上的指甲油。 她就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自己婆婆也是女人，怎么不学学呢？ 你要是这么袒护我，我至于总是和你闹脾气吗？ 这事儿也不全怪她自己。 “这么想对，她跟了张猛肯定就是一心一意的想过，过年的时候家里人多，我问她烦不烦，她回答我说就喜欢热闹，喜欢人多。”大伯母感慨。 “谁也不用安慰我，瞧不上的地方还是存在，估计短时间之内也化解不了，因为她不是我自己，我瞧着自己是完美的，我瞧着别人都是残缺的，站在公平的角度，她和张猛这些年，我感激她。” 不吵不闹。 这算是谈的哪门子的恋爱，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块可能三四个月都没有，无论有什么事情，靠的只能是自己。 “席梦，你要是累了，上楼去歇会儿。” 席梦还真的上楼了，她听出来了楼下的这两个人是要说说话，不想她听见被。 上了楼，楼上是徐凉凉和张猛的房间，席梦都来过多少次了，现在也生不出来什么感觉了，进了卧室往里面去，有一个更衣间在中间，左侧是卫生间，右侧是摆放一些没地方放的东西以及一个书柜，里面有书，席梦拿出来两本，又走了出来站在楼梯上和下面的乔立冬说一声。 “婶儿，我拿本漫画看。” “看吧，愿意看哪本看哪本。” 大伯母叹口气：“这来了别人家和自己家似的。” “让她看，能有什么，你也别对席梦太多挑剔了，你都劝我看人要看人的长处。” “不是我挑她，这孩子做事情老是不上心，你说她也不小了，做事情为什么不想想呢？也不是一味的都是缺点，优点也有，张龙现在糊弄她，说什么他们两个人最亲。” “嫂子我插一句嘴，这话哪里是糊弄，这才是对的，可不就是人家两口子是最亲的，比爹妈都亲。” 大伯母张张嘴，小冬这嘴就是不饶人，她也不是那意思。 “现在能听进去张龙说的话，她对张龙本身没的说，这也挺好的，我就是烦她不会过日子。” 要是会攒钱能攒多少？将来生了孩子，哪里不是开销？反正这事儿人家是压根不担心，就她自己瞎担心。 “都是这么过来的，年纪轻轻的看见好看漂亮的就想买，你也得理解。” “理解，但要是在节省一些就更好了。” “那你是没看见能花钱的，我就说我们家凉凉啊，平时节省吧？她那刷子买的，一套一套的，眼影口红一买就是几十根几十盘，我要是你这样想，我能气死。” “那张猛能赚啊。”情况不一样。 “那席梦也没有买张龙负担不起的，所以干脆就别看，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让你掏钱给买，你就可以不惯她，肯定要说她，靠人自己老公愿意买就买去，你高兴就欣赏欣赏，不高兴就当自己是睁眼瞎，要不然一辈子都操心不完，有点爱好总比只会抠抠省省的强，你说嫂子你不也说你这辈子活的委屈。” 大伯母实在听不下去了，打乔立冬的手。 “你这嘴皮子我讲不过你，最后都变成你说的对了。”平时可不就是觉得自己委屈，吃没吃到，穿没穿到，自己糟践的和傻子似的，为了什么？给儿子攒钱，给丈夫攒面子，她们那一代女人不都是这么活的。 “不是我能讲，而是你听了以后也觉得我说的对。”乔立冬撒娇笑。 她和大伯母差了不少岁，结婚的时候这可不就是第二个婆婆。 “你说现在张龙这年纪吧，说是要孩子，这孩子在哪里呢，我也没看见……” 终究是摆脱不了生孩子的问题，大伯母心里特别着急，好不容易听见两个人的话了，但是就迟迟没信儿啊，自己想去催吧，又不能张这个嘴。 说话呢乔立冬电话响，是她朋友打过来的，说是经过她家附近，打算过来坐坐。 “行，那你过来吧，我在家呢。”大伯母一听，这是有人要来了？那她先走。 “嫂子你别走，我这朋友过来坐，中午我开车出去我们吃口饭。” “你都这样了，还吃什么饭，好好歇着吧，下次我再来看你，我们经常能看见，不差这么一天。” “不是……”乔立冬拉着大嫂的手：“我还没吃早上饭呢，人多热闹我还能多吃两口。” 大伯母和来人打了照面，就上楼去了，看看张猛的房间，立冬和国庆就是舍得给儿子花钱，张猛和凉凉这房间可比楼下张国庆乔立冬睡的房间大多了，楼下是三个屋子，楼上原本也是三个，不过后来打开两个。 “妈。” 大伯母对着席梦点点头：“房子大哈。” 席梦说太大了，她觉得人少住着太空，没有人气。 “我不喜欢大房子。” 乔立冬的朋友包放在一边：“你大嫂怎么过来了？” “嗯，过来坐坐。”把自己的果汁给了朋友，朋友拿过来喝了一口，重重叹口气：“你家有人要买房子没？我侄子的房子要处理。” 乔立冬不解，住的好好的处理什么？ 对了，想起来了，难怪她跑这里来了，朋友的侄子住在这边。 “我哥让我帮着处理，给点钱就卖。” “你家大侄子？我记得他不是才结婚不久吗？” “五年了。”还不久。 “又换房子了？” “离了，这房子就不能住了。” 乔立冬挑眉，为什么啊？不是听说两个人感情挺好的？ “我嫂子那病你也知道，这些年能活着就是靠钱堆的，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想看儿子结婚看见了，想看孙子就是没有啊。” “谁的毛病？” “女方的。” 朋友长出一口气，其实女方她也是真的很喜欢，自己也是女人，因为身体有毛病不能生就离婚，想想都觉得那个，但是…… 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我记得你侄子和先头的那个是自己谈恋爱走到一起的。” “可不是。” 小两口感情挺好的，奈何造化弄人。 “卖多少？” “你要是买，你看着给点就行，给个装修费就行。”她不会唬乔立冬，那房子不用算钱，光是装修当时就花了一百多万，屋子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带走。 聊了一会，乔立冬送朋友出去，朋友最后给了一个价格。 大伯母从楼上下来，乔立冬就说这房子，这是真的划算，张龙当初要是不买那个房子就好了，张龙贷款买的那套都花了60多万呢，这才要75万。 大伯母压根想都不想，不喜欢这么大的房子，再说张龙上班也远。 乔立冬说开车出去，大伯母和席梦拦着，最后席梦叫的车。 晚上乔立冬就和张国庆提了这事儿，张国庆当时就动心了，便宜啊，他想要。 又不是别的，买下来放着，留着以后给张猛住的也行啊，哪怕张猛不回来，但是逢年过节的回到上中，也有自己的房子，和父母住在一起，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可拉倒吧，离婚的房子你让你儿子去住？你安的什么心？” 张国庆无语：“就说你迷信，哪里有这说道？不行我们俩过去住，这个房子给他们，到时候重新装一下。” 乔立冬：…… 张国庆听了这个信儿，就是有点跃跃欲试的。 大晚上的开车回了张奶奶家，想买下来。 “你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张奶奶觉得张国庆就是财迷，因为便宜就得买？你有房子住，你都多少套房子了？还买？买这么多的房子就是为了摆着看是不？ “我买了，不行妈咱们这样，你和大哥大嫂一起住。” 张奶奶叫儿子打住。 “你打住，我就是坑人也不能可着一个人坑，你想累死你嫂子啊？” 大伯母摆手，她倒是没什么意见，跑被，反正也有通车，就是不方便而已，但是她觉得国庆赚钱也不容易，别这么糟践。 “我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干什么？” “你这年纪越来越大，要是住的近点，方便照顾。” “我是看你钱多的烧得慌。” 再买房子，现在这房子怎么办？卖了啊？你爸留下来的房子你就给卖了？张奶奶想要是自己死了以后，她什么都看不见，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但是现在她不干，她不搬。 哪里好，都不如这里好。 “你买多大的房子，也没有我这房子意义重大，我活着我就守着这里。” 大伯母对着张国庆笑笑：“再便宜也真的没用，你说我们就算是买了，一年的那些费用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乔立冬坐在家里都可以想得到张国庆一定会在张奶奶那里吃瘪，结果果然就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你给凉凉打个电话，买下来他们不愿意去住，我和你搬过去，这个房子留给他们。” 乔立冬打通了电话以后直接就把电话扔给张国庆了，你让打的，你有什么话你自己说。 徐凉凉正在和病人说话，她值夜班，产科这里有个病人需要她看着一点，到时候好方便喊张医生过来，正好和病人站在走廊上。 “张医生当时给你开了什么药？” “布洛芬。” 凉凉听完病状，觉得吃这个药也没有问题，而且这位病人之前也有挂张医生的门诊。 “你吃了多久？” “我没有吃。” “为什么呀？” “我怕会上瘾。” “这个并不会的，这是非甾体抗炎药，只要没有消化道溃疡、肾病、血液系统疾病每个月吃几片是很安全的。” 病人出去，凉凉正好也跟着活动活动，站在床边看着窗外，天刚刚擦黑，猛地一看见黑天，觉得这么陌生呢，没有认真的看过，今天难得有兴致，兜里的手机响，掏出来。 “阿姨。” “你叔叔有话要和你讲……” 乔立冬再次把张国庆给卖了，你让我打我也打了，你让我接电话，我也接完了。 “叔叔。”凉凉电话里叫了一声人。 最近回去的次数特别的少，主要工作有点忙，实在腾不出来时间。 “我和你阿姨商量着，给你和张猛买个房子，在上中留着你们回来住的。” “我俩够住的……”凉凉也清楚张国庆的个性，不是她说什么就会马上改变主意的，既然和她说了，那肯定是已经决定好了，有些时候她真的是觉得叔叔太宠孩子，一切都想给计划好，可能对她这样的孩子，她还挺向往这样的生活，但是对张猛而言，这就是挑衅。 “让你阿姨和你说……” 乔立冬翻着大白眼，你那么爱打，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 问了问最近徐凉凉的情况，单位有没有什么不好解决的，身体好不好，问问她有没有按时吃药。 “你要是总忘，就定个闹钟。” “嗯，我定了。” 不过也还是那样，对吃药这事儿不是很上心。 乔立冬和张国庆去看过那房子，当时乔立冬觉得买了也没有什么，只看装修的话确实各方面都很划算，明显这家原本也是想好好生活用的，砸了很多的钞票在装修上，朋友踩着拖鞋，哪怕没人住了，还是不能糟践，领着他们俩去了厨房。 “当时这橱柜买就花了十多万。” 房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在，一样也不带走，因为考虑以后再婚的话，带着那么浓重前妻的味道，你让后来的人怎么想？爹妈又不缺这点东西，家里人口又简单，所以才这样处理的，楼下还有个车库。 “我哥说你如果想买，那就给七十万。” 等于是白给了。 乔立冬和朋友站在楼下闲聊天，张国庆上楼去看看，和他家的布局是差不多的，装修的更为细致一些。 “父母逼着离婚的？” 这样的事情，反正伤的肯定是两个人。 “也不能算，但父母家里的长辈都是希望离婚，独生子，你说怎么办？我也想通人情，那生不了孩子其实也可以说是命的，但是我嫂子那情况，考虑不考虑也得为他妈妈着想着想。” 道义是道义，但是站在私心的角度，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各方面还是希望更加圆满一点，结婚也不是一年两年，等了这么多年依旧还是没有。 “会很伤心吧。” 朋友叹口气：“谁知道了呢，她自己也同意离了，我现在就盼着，也许是两个人缘分不够，凑在一起就没有孩子，离了婚她跟了别人，孩子就找来了。” 这样，大家都好。 “这样离的？” “没有，给了几百万，还有栋房子也给她了。” 张国庆看一圈下来，觉得挺好的，乔立冬和朋友还在原地说话。 “张猛怎么样了？” “今年能打上奥运会。” 朋友笑：“你这个儿子算是没白生。” “什么没白生，跟着担心受怕的，就怕他心里有负担，四年前就输了，那孩子又敏感……” “你说的，哪里有那么巧，还能可着一个人倒霉，张猛谈恋爱没有啊？”她记得好像是有人提过，但是自己也记不清说的是不是张猛。 乔立冬关于孩子的事情说的不多，她最近两年人也一直不在上中，瞎折腾被。 “谈了。”乔立冬拿出来手机，给对方看看，朋友还特意的抓过来手机看了一眼，哎呦，这孩子不错啊。 “眼光好。” “是不差，两个人感情挺好的，我们当家长的也就是他觉得好，我们就觉得好。” “是，现在孩子管也管不了，我看着挺好，多好的一姑娘，长得多标志。” “孤儿。” “哎呀，都什么年代了，孤儿怎么了，我告诉你乔立冬，这样的更好，一心朴实的和你家好，我求都求不到……” 乔立冬呵呵笑着：“你太会哄人了，被你一说完，我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偷着笑去吧。” 朋友的手拍在乔立冬的胳膊上，张国庆说他要这个房子，乔立冬也参观完毕了觉得可以，朋友说行，又带着下去看看车库。 “张猛以后还要回上中吗？” “这谁说的好，买了就放着，回来就住，不回来就算了。” 朋友点头：“这房子其实也没什么，也别那么多讲，如果担心的话，就你和国庆住过来，那边的房子留给他们。” 她也是考虑的比较全面，担心人家年轻人会不会觉得晦气什么的，房子装修一切都是好的，没有那种影响，这是她侄子夫妻两个人没有缘分。 * 凉凉最近有点失眠，张猛已经住进了奥运村，晚上她早早就上床了，可躺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没有任何的睡意，闭着眼睛脑子特别的清醒，最后爬了起来，坐在电脑前面，看看自己收集的那些张猛的海报照片。 其实张猛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多说，凉凉也没敢安慰他，真的不敢，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是过脑想了又想，怕给他增加负担，怕他压力大，怕他紧张，怕一切的一切。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了放他在心上如上宾，一句伤他心的话都不忍说出口，一件会让他伤心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做，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份感情，小心翼翼的捧着手掌心上的英雄、偶像，讲真，她付出这么多年的青春，就是为了成全张猛，成全张猛的今天成全张猛的明天，成全他的一切，她站在他的身后，无怨无悔，没有抱怨过他对自己不够体贴，没有抱怨过他陪自己的时间不够，她和阿姨人在国外差点就遇难的时候指望张猛是根本指望不上的，阿姨有叔叔可以指望期盼，其实她是没有的，作为一个运动员背后的女人，她能付出的只能是青春以及鼓励支持，其他的情绪不能有，可是这些她都不后悔。 有压力的何止是张猛一个人，他自己还能调解，而凉凉根本调解不了，晚上睡不着，一宿一宿的失眠，白天还有工作，其实也是有点扛不住，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那么好，看着就没有那么精神，数着米粒吃饭。 中午食堂吃着饭呢，端着餐盘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洒了一地，碗滚落到一旁，凉凉觉得力不从心，心里老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能这么想啊，绝对不能这么想。 家里就张猛人在外面呢，眼见着就要进行比赛了，应该不会怎么样的，张猛的实在摆在这里，但是他断了一年的训练，陆康提名张猛不见得是没有私心，如果张猛这次真的把冠军拿了下来，那他就是中国乒乓球史上第五个大满贯选手，也是男乒史上第一个全满贯选手，可一旦输了…… 凉凉就特别纠结这点，怕张猛的心态不好，毕竟四年之前有阴影，要是比赛的那一天状态不好呢？ “没事儿吧？” 同事看了一眼，问她，好好的端着餐盘怎么会摔呢？ 凉凉摆手：“没事儿没事儿。” 她这心思不够集中。 自己一个人下了班也不敢回家，就东用用时间西用用时间，不敢回到屋子里面，就怕自己多想。 给乔立冬发了短信。 “阿姨，我不看比赛了，如果有结果，你发短信告诉我一声吧。” 乔立冬拿着手机，摇摇头，就这么点自信，有什么不敢看的？ 手机放到一边，专心的等着比赛的转播，这样的夜可能有很多人都不会睡的太早，外面烧烤摊整夜的营业，有很多桌的人喝着啤酒吃着烧烤看着比赛。 张猛上场了。 可任凭是谁都没有料到，16进8的比赛，他一上来竟然是这样的状态，完全是猜不到的，差点就出大事儿了。 打的很拘谨，放不开，球上手的质量非常不高，相反的对手的状态出乎意料的好，火力全开。 张猛比赛的时候，隔壁球台有东道主的乒乓球队员正在进行比赛，场上观众的热烈欢呼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可若是说影响的话，那他的对手也是有影响的。 李铁坐在下面观看比赛，这球一给出去，他就知道情况不太妙，受影响了。 他和张猛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去比赛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干扰发生，所有事情不可能都随着你来转动，你得去适应，得去锻炼心理的强大，机会给到你的手中了，如果不能把握住…… 解说员还在进行解说。 “张猛也算是我们比较熟悉的球员了，这次出征奥运会之前对于公布的名单我们私下也是有问过陆康，他之前因为伤一年多没有进行过正规的训练，但是主教练陆康对他的状态技战术以及成绩表示满意，这一次还是派了他和队长的单打名单，张猛如果拿到这次比赛的冠军，那么他将是男乒史上第一位全满贯球员，意义不同，好比赛开始了……” “正反手的衔接很流畅，反手依旧压迫很强，你看对方的选手坚持近台不退台，反手对反手，目前来看其实是不吃亏的，张猛的这个球打的太过于四平八稳，没有凶劲儿，你看他发球接发球都偏于保守，这就是奥运会，有压力。” “这样的心态来打奥运是绝对不行的，要去拼要去博，不能去保。” 果然就如解说所讲的，第一局张猛输掉了，输掉了！ 乔立冬的后背靠在沙发上，心里紧张，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如果就连8都没打进去，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猛啊。 凉凉没忍住，还是回家去看了比赛，她回到家打开电视，看见的就是张猛都被打懵了，竟然对手把他给打懵了？ 运气不好！ 好像她的乌鸦嘴应验了。 第二局张猛领先，比分打到10：7他领先的情况下，愣是被对手反转逆袭，又输掉了一局，镜头给过去的时候，脸上有不敢置信以及委屈，慢镜头敲过去的时候，他发球的时候手竟然都发抖了。 发抖了，张猛的手发抖了，他一个专业球员，打球的时候手竟然会发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说明人的自信已经在一点一点的瓦解当中，自信没了那就糟糕了。 张猛提出来要换件球衣，他想借着换衣服转换一下心情，而且球衣确实已经都湿透了。 乔立冬觉得可能希望不是很大，四年前的噩梦又要重新上演了，孩子能扛过去一次，终究可能是…… 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压力大她可以想象，就因为太想要那个完美了，就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当个史上第一，这个诱惑力太大，想的太多，又是这种比赛场合，脑子不够用了，运气也是不够。 “关了吧。”张奶奶说了一声。 这样的比赛她不能看，对心脏不好，最后看个结果就好，她上年纪了，张猛也能理解她的。 大伯母关了电视，大伯跑到隔壁去看，声音关小，老太太也没有休息好，因为心里有事儿，肯定会影响她的休息，躺着觉得怎么就那么热，这个屋子里不透风？ 她是不迷信的人，可人到了这种关头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求一求，迷信一把。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感觉都没有平时练的好呢？ 大伯母推开小屋的门。 “怎么样了？” “去换衣服了。” “是不是状态不是很好啊？” 大伯嗷的一声，他现在就是紧张，然后讨厌别人说这样的话，心里的气原本就不顺，对着老婆就撒火了。 “你知道什么啊？他又不是那种打了状态能马上好的，你没看见他已经在扛了吗？” 反正你说老张家的人不好，不行，他就不愿意听，本来就听窝火的，你又在这里乱说。 大伯母张张嘴，她说什么了？ 谁不希望张猛进8啊。 得了，不和这样的人一般计较。 大伯说：“奥运它就不是一般的比赛，一切皆有可能，谁赢谁输又不是内定的，一开始发挥不好这样挺好，慢慢打着打着感觉手感就来了，一开始就打疯的那种就很容易跌落到低谷里……”说的一套一套的。 大伯母压根就不说话了，我说话你觉得我是故意触你眉头，我干脆不讲，你说什么是什么。 “妈，睡了吗？” “那怎么能睡得着，等着最后的结果呢。” “还有的打，不知道第三局能打成什么样，张猛这样不行啊，就差一步了……”以后就没机会了，大伯光是想，都觉得遗憾，你距离的这样的近，别人都没做到，你张猛就差一步，马上就要做到了，马上！ 点了一根烟，张猛换了衣服回来，镜头扫过主教练陆康的脸上，表情稍稍的有点纠结，但是陆康的表情一直也是这样的，没有拿到最后的结果，只是个进8的比赛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点压力都扛不住，那就不用打了，队里的任何一个队员都是从高压走过来的，自己调解自己，这个时候讲什么技战术都是白搭，要靠自己，他稍稍的给鼓鼓劲就好，拼命的拍着巴掌，让张猛看见，主教练站在这里为你鼓劲呢，确实做的不错小伙子。 那就好好的打吧，勇敢的上吧。 去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奥运冠军 张猛换了衣服上场。 凉凉觉得背后发凉，有一股冷风从后背直接蔓延到脚尖，觉得特别的冷，在这样的天。 一定要转换好心情呀，一定要！ 张猛抛高球，球高高的上行然后下降，张猛的眼睛以及脸随着球的下降去转动，球和球板摩擦，打击出去，一上来就搓，搓了球球没有转，而是落下来的时候会转，可打的过程球不转，就很容易判断的时候产生停顿，等意识到这个球落下再转的时候去击打，球的质量就已经明显不是很高了。 为什么会有停顿呢？这球谁起球谁占优势，打过比赛的人都知道，我开球，那么接球的人就要对我打出去的球落点、旋转强度以及速度做出反应，几秒之中动作和身体融合马上给出反应，可能差一秒就差很多，而且张猛现在不怕对方反拉，他甚至就是打出去留给对方反拉的小心思。 大胆反手开拉，复杂的战术应用，打出来凶劲儿了。 乔立冬觉得精神一振，这是换衣服起效果了？ 下旋球！ 每一球都不太一样，有些你看着是径直的其实下面再转，发的是下旋，暴力下旋，击球的时候就是那种力量非常的大，这样打球呢，为了追求击球的质量，但是有一点不好，一旦起的下旋球质量偏低，很容易就让对方反手拉你，导致你面临被动的局面，前两局张猛的发球就是质量不是很高，球的质量有些时候也是随着人的状态而变动着，这一球打出去，压根就没打算给对手反拉的机会。 状态已经逐渐的回稳，对方的教练喊了暂停。 也是为了打断张猛的气势上升，某种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战术。 镜头里的声音有些吵吵杂杂的，偶尔可以听见陆康的声音，在帮着张猛稳定情绪。 走到这个关头，陆康不可能对张猛有任何的嘲讽，只剩下鼓励。 “这样很好很好，注意球的质量。” 心态一旦稳定下来，打对方陆康不是很担心，以前交过手，张猛从未输过，大型比赛在乎的就是心理。 张猛点着头。 李铁这心才稍稍的放了回去，刚刚真是一口气提着，差点都没跟上来。 张猛这臭小子，就非得让他这样的担心，一天好日子都不让他过，自己都要被他吓的头发都立起来了，臭小子臭小子。 每次比赛你都要搞出来一点事情。 接下来的比赛似乎才刚刚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张猛拿下来了比赛，进了8强，镜头扫过对方选手的脸，已经是满脸眼泪了，是还年轻，但是人生能有的这个奥运的四年时间不长，不要说他哭，就是张猛输了比赛，他也得哭。 竞技体育的残酷性，只有你一步一步走过来，你才会明白，有多少人默默无闻的退役了，有多少人打不出来，打出来的那些哪个不是一身的伤？永久性的伤害，浑身没有一个好地方，带着伤的时候得扛着咬着牙撑着，一旦恢复不好就得退役，伤不会和你商量，它只能给你最后的通牒，又有多少人带着无奈和遗憾退役，他们退役的时候没有掌声没有粉丝的不舍，只带了一身伤和无奈离开，体育有些时候也是很残酷的。 至少并不如观众观看比赛的时候来的优美，最后的那块金牌也许是靠着七分汗水一份运气以及两分强大的心里争下来的。 张猛和对方的选手握手，陆康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给了张猛鼓励，但是这场球也不是打的那么好看。 现在这阶段不能训，得以鼓励为主。 “开始打的很拘谨……” 外面有媒体等待着采访，陆康对着张猛点头，让他过去接受采访。 张猛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才8强。 “我看你前两局打的有点困难，是不是个人状态不是那么好？” 张猛的脑门上都是汗，脸上也没有笑容，拿下来比赛比自己预想的要艰难一些。 倒是真的有点松口气，不过前进一步，目标就更加近了，想的就更多，不可能不去想的，大脑它是活的，除非它挂掉了，不然你告诉他怎么可能不去想？ “自己进入的状态比较慢，对方的选手状态确实很好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而且比赛的时候有东道主的球员在进行比赛……” 采访的记者拍拍张猛的胳膊，然后接着采访陆康。 乔立冬这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后面还有比赛呢，这几天她肯定是睡不好了。 大伯母和大伯母推门进来，张奶奶盖着小被子好像已经睡了。 “妈，你睡了吗？”大伯母小声的问了一句。 张奶奶没有回声，大伯母说人都睡了，明天再说吧。 “妈，比赛拿下来了，进8强了。” 大伯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给带上门了，他们也该回去睡了。 张奶奶的眼睛动了动，她上年纪了，熬不了夜了，睡的不是那么踏实，心里装着事情，就为了等这么一句，舒舒服服的翻个身，这种事情她向来是不操心的，打的好也好，打的不好也罢，不影响她什么。 老人家也是嘴硬。 徐凉凉这一宿就没想睡好了，催着自己赶紧去睡觉了，明天白班，明天有手术，最近有个病人剖宫产刀口有一个硬块，而且越来越大，凉凉让自己的心思回到自己的工作上面来。 但是…… 太解气了！ 我猛就是这么霸气。 这才是属于她的张猛。 前两局打的萎靡不振，打的凉凉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后面发挥彻底稳定了下来，凉凉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值得了，她就是希望看见这样的张猛，你会越来越好的，会的，一定会！ 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的回复着刚刚张猛的技战术，凉凉闭着眼睛美滋滋的入睡，虽然以后还有的担心，但目前至少这关过去了。 一大早的难得撸了个妆去单位。 “哎呦，你这是心情好了？” 真是难得。 张医生打趣着，前两天看着就好像她欠别人几百万似的，天天魂不守舍的，倒是没影响工作，就是这张脸像是苦瓜一样，让人看着都苦，美女嘛，不能老是和苦瓜过不去。 “嗯，睡好了。” 张医生无语，那前几天你是睡的有多不好？是我让你看着病人，你觉得累了？ 病人嘛，肯定是要针对自己的病情进行提问，做了手术以后，那会不会还会复发？据说还是有很大复发的机会，如果复发的话，那我现在做这个手术还有什么用？医生反反复复的在讲，双方进行着沟通。 凉凉吃午饭多吃了半碗，晒了自己的午餐。 乔立冬冷眼瞧着自己的朋友圈，不是她说，徐凉凉这种就是有点事儿都扛不住，就比个赛紧张的和什么似的，她还给忘记了，让自己通知她最后的比赛结果来着，她关了电视就去睡觉了。 “我想你也知道比赛的结果了。”乔立冬微信找凉凉。 凉凉回话：“已经知道了。” 8进4张猛打的就比较顺畅，手感很好，球是怎么打怎么有，哪怕有一点小失误，都是球跟着他人而变的，对方不是处理不好，就是处理的不够细致给他更多的机会。 两名中国的选手最后会在决赛相遇，似乎这一届又重复了四年前的比赛。 四年前，张猛狠狠摔在了这个赛场上，四年后的今天，结果谁也不清楚。 真的就只差一步了。 外面的评论而言，大部分人的看法都比较中肯，队长的年纪是真的大了，而且就最近几场的兴奋来说，张猛明显是要更加有把握一些，但是比赛这事儿也是不好说的。 张猛最后一场比赛之前，徐凉凉让热伤风给击倒了。 睡一觉起来，半夜的时候就觉得喉咙特别的干，鼻子不通气，早上一起床头就有点晕，测了一下温度，还算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中午挤着时间吃了一口饭，然后就回里面睡觉去了。 “我有点头晕，睡一下，如果有事情你喊我。”凉凉和护士交代着，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张医生人在门诊那边呢。 “行，快去歇着去吧，看着今天状态就不是很好，感冒了吧？”这个天儿感冒更加难受。 “嗯，早上起来就这样了，可能是昨天贪凉了。” 进了休息室躺在沙发上就睡过去了，晚上也是休息不好，加上这场感冒来的比较严重，可能以前感冒都是假的，浑身酸软无力还会觉得冷，药是吃了但也不可能马上看见效果的。 别的医生过来找徐凉凉，没瞧见人，因为以前徐凉凉中午都是不休息的，哪里找哪里到，毕竟是新手嘛，态度还是非常认真的。 “徐医生呢？” 护士指了指旁边的休息室：“里面躺着呢。” “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她午休过。” “感冒了，还有她男朋友不是去参加比赛了吗？也许是睡不好吧。” 来人拍拍头，忘记这茬儿了，要是拿了冠军，得让徐医生请客呀。 “张医生让找个人过去，谁现在还闲着呢？” 凉凉晚上下巴，拧了一路的鼻子，两包纸巾都用光了，特别一上地铁，想死的心都有了，里面的空调风实在太凉了，这么一吹，浑身一激灵，早知道坐公交车回家好了，她就是贪图地铁速度快还不堵车，一念之差。 从地铁站里出来，外面又热的不行，这么一冷一热折腾，徐凉凉彻底告饶了。 站在下面的台阶看着电梯愣是走不过去，脑子昏昏胀胀的，就是头晕，试着平复了一下，然后上了电梯。 回到家晚饭实在不愿意做，干脆叫了外卖，随便吃了一口然后掐着时间准备吃药。 身上围着一条厚厚的摊子，她现在就是觉得冷，冷的不行不行的。 电视转播开始，画面已经切入进了场内，张猛拉了拉短裤的松紧，场内有两位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最后的擦台，队长用手擦着拍子，张猛则是晃了晃继续扯扯自己的背心。 双方进行热身。 张猛站在原地试着跑了跑，可能是为了更好的调动自己的积极性。 解说员就位，非常熟悉的开头，比赛正式开始。 “队长这球一上来就改短了，出界。” 镜头扫到陆康的脸上，陆康好像正在和身边的队员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嗯，让大家熟悉一下，这是我们男子乒乓球队的主教练，陆康。 “打的比较平，没有放开，双方都没有放开。” 张猛的球想要做一个拉，结果没有拉起来，没有处理好，结果球没有过网。 “大家其实可以看一下，张猛处理球的衔接思维是非常快的，放眼国内球员来说，他的反应算是最快的，就是有些时候处理的质量可能没有队长那么高。” 两个人近台相持三个回合，队长的回球竟然没有过网。 “这个球不应该，这个球不该丢分的。” 球拉了起来，双方开始护拉，观众席上有了观众的掌声，这也算是今天观众席第一次热了起来，有喊声有欢呼声还有掌声。“观众比较喜欢这种有回合的球。”“我记得去年比赛的时候，张猛曾经和一个四川的小将对拉了42板，可能这个在网上比较火，观众都比较好奇，这42板是怎么对拉出来的。” 解说员也显得有些轻松，毕竟金银都是在自己的队内产生。 “这种情况在比赛当中，还是比较少见的。” “对。” “接下来的这球，我估计张猛还是会改短。” 果然张猛出手迅速的改短得分，自己走到一旁抽出来毛巾擦了擦脸，队长随后也走了过去擦汗。 “像是队长对拉就不会像是张猛这样狠，张猛的杀伤力很大。” 张猛看了一眼队长的台面，自己的手揪着裤子，应该是手心有汗，他试着抓了两把，然后准备发球。 挑了左侧斜线去打，队长跑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 “线路很刁。” “对，张猛这个球员的特点，他有点像是年轻时候的陆康，打球靠的是算计……” 11：9，张猛拿下第一局。 “这个运动员打这个球，如果手感不好的话，是不是也会影响发挥？” 解说员：“是的，这个怎么说呢，各国的球台以及球都是不一样的，我们国内的红双喜呢球台是，相对来说不会特别的滑球在球台上蹦跳呢，就会显得有些贼出台的球就会比较少一些，日本的球台呢就有点滑，出台就会比较多，欧洲的一些球台，球就会很正，会让打球的人觉得很舒服。” “对于乒乓球这种特别细微的，可能就会对一些球员产生影响。” “现在来说队长给张猛没有造成什么影响，都是张猛自己手上的失误，队长想要赢，超出范围之内的球还是需要多一些。” “你看这几球都是张猛自己的失误，打的太过于中规中矩，两个人现在都不太兴奋……” “是的。” 凉凉就想眯一下，哪里想到她醒过来第二局都打完了，锁定比分看了一眼，还好还好。 “可真是会生病，非要挑今天。” 自己感慨了一句，什么时候不能生病偏偏就是今天，提不起来精神，吃了药就容易困，躺下就没起来，明明也是定了闹钟的，手机在地摊上倒扣着呢，看来是响了以后她听见了然后给扫下去了，弯着腰把手机给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桌子上。 感冒也来凑热闹，哪一天不好来偏偏今天来，都赶在一起了。 凉凉拿着温度计又测了一下，温度比之前高了不少。 比赛还在继续。 打到第三局，队长和张猛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拉了起来，复杂的战术应有，打对方的破绽，就因为是队友，彼此了解才清楚对方的软肋在哪里，不是队友不可能打到这种地步，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比赛会非常的好看。 只见张猛从左侧回身像右侧去追求，火力全开。 队长稍稍的有些落于下风，脸上已经有了疲态。 凉凉觉得可能会有，应该会有。 瞪着眼珠子，明明眼睛睁不开，而且现在一直冒汗，一冒完汗就觉得浑身和虚脱了似的，出过汗以后身体更加不舒服，鼻子一会儿通气一会儿不通气的，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她又不能睡，紧张的盯着电视，不敢把电视放太大的声音，因为怕吵到邻居。 这就是徐凉凉的生活状态，也许真的有一天她出了一点意外，可能就自己挂在屋子里了没人知道，她没有亲人，乔立冬和张国庆在怎么样毕竟离的远，又不是亲生的，过于亲近也会给凉凉增加压力，唯一的男朋友还需要她来关心鼓励，黑漆漆的房间里，电视的灯光照在徐凉凉的脸上，她带病还在观看比赛，因为这是她生命中最最最重要的人，踏出至关重要的一步，她得亲眼去见证。 不同于乔立冬家里的热闹，她的房子里有足够的安静。 下，继续下，张猛是越打越有，打到第四局的时候，其实比分就已经可以预见了，队长的状态已经跟不上了，张猛打疯了。 你问凉凉，如果张猛拿了冠军，她会怎么样呢？ 她曾经想过，如果输了她也许会哭，哭的稀里哗啦，如果赢了也应该会哭，因为激动，真的拿下来比赛以后，可能是因为头晕的厉害，整个人不够清醒，她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喜悦，比赛结束了，这种概念在脑子里是完全没有的。 一直到张猛接受采访，提了提自己受伤的那一段，今天打成这样，拿到奖牌，依靠的是个人的实力，他做到了。 刚刚颁奖的时候好像还是哭了，记者采访的时候稍稍的嗓音还是偏于激动。 凉凉就看了那么一眼，觉得特别的委屈，不是替自己委屈，而是替张猛委屈。 一两句话不足以倾诉他调养的一整年日子里的辛苦，她是陪在身边的，所以她清楚，她亲眼看见了，有些人是为了活着，有些人则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凉凉觉得活着真难。 真难啊。 大半夜的躺下又折腾起来，自己打了车回医院看病，真的扛不住了，明天她还得上班，按照这种状态肯定是不行。 “你这怎么现在才来，白天的时候来打一针不就完了？” 凉凉笑，嘴唇白白的，下了班都准备睡觉了还能化妆吗？加上又有病。 “这个时间地铁都停了，你怎么过来的？”没听说她买车啊。 “打车过来的。”凉凉躺下。 “你自己打车过来的？”胆子够大。 凉凉笑，是自己打车过来的，出来之前发了微信，拍了出租车的车牌，真的有问题到时候顺着微信一找就可以了。 “别回去了，躺在这里睡吧，明天一早是早班吗？” 徐凉凉点点头。 给她挂点滴的大夫看着她这个样子，一头的汗，人又冻的哆哆嗦嗦的，看样子是有点严重，额头前都沾到一块去了，拿着纸巾帮着徐凉凉擦了擦。 “你说说找个什么样的不好，找一个天天不在身边的，生了病都没人管。” 哎。 凉凉闭着眼睛，眼泪其实都要出来了，别人说她也会想，偶尔也会觉得是这样的，但是路是自己选的，这条路她觉得走的非常幸福。 “你歇着吧，我一会儿回来。” 大夫出去溜了一圈，让护士帮忙送杯水进去。 “谁啊？” “徐凉凉。” “她男朋友今天拿金牌了。”她刚刚有看转播的比赛，哇塞，这下发达了，以后什么都不愁了。 命真好，遇上这样的男人，拿了金牌应该有很多的奖金吧？下辈子都不愁了，眼光好。 大夫倒是不以为然，上了她这把年纪其实对男人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大多数的男人也就这样，两手一甩，摸不到放在天边的，就算是开出来花儿，你能天天看着花儿觉得心里美吗？等你病的要死，走路都走不动，要去医院，还得自己硬挺着打车来医院，多悲剧。 凉凉睡了过去，身上依旧一阵冷一阵热的。 三点多是被热醒的，出了一身黏腻腻的汗，整个人像是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一样，身上轻松多了，头也没有那么不舒服了，可能是睡的时间多，眼睛也不那样睁不开了，掏出来手机看了看。 她想着要是乔立冬给她打电话，她错过那就糟糕了，毕竟张猛的比赛赢下来了，乔立冬应该非常开心吧。 无未接电话。 乔立冬是非常开心，给张奶奶也报过喜了，也是折腾的有点睡不着，但是把徐凉凉给忘了，想着她自己也能看比赛，结果也能知道，一高兴想的事情也多点，就给扔后脑勺去了。 凉凉握着那个电话，看了半响，就盯着电话看，然后笑了笑，又把电话收了起来。 六点多的时候洗了脸，觉得精神了不少，出去吹了吹风，反正感冒就是这样的，好一会儿坏一会儿的，遇上几个同事都恭喜她，恭喜的内容凉凉知道。 张猛没有电话，依旧没有电话。 凉凉想，他很忙的，他还要休息，是的。 曾经梦想，当他拿到了最想要的这个冠军，她会第一个来恭喜他，握着他的手，这个梦想估计是实现不了了，梦本来就是个梦。 张猛的电话是晚上打过来的，简短的说了两句就挂了，喜悦之情是可以感受到的，但凉凉觉得有点委屈，不想不觉得，一想就有点想哭鼻子。 这边感冒把她折腾的筋疲力尽，这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生病她都得自己扛，其实她也没指望张猛做些什么，身体是自己的，他就算是在身边，又能帮得到什么呢，但是人就是矫情的动物，特定的场合一委屈，眼睛就发酸。 短时间他也回不了，还有一段时间，她只能慢慢的等着，盼着。 盼啊盼，望啊望。 等到张猛回来的时候，徐凉凉的病已经又彻底都好利索了，人也不矫情了，所谓的委屈不委屈的自己偷摸摸的掉两滴眼泪也就扛过去了，回头一想，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太脆弱，谁人不生病？怕拍胸口又是好汉一条。别人都恭喜凉凉了，只有苏洛没有恭喜凉凉，没有发任何恭喜的词儿，也没有动静。 “那不是你朋友的男朋友？赢了比赛，你还不恭喜她一句？”苏洛丈夫看新闻才看见的，他平时很少看乒乓球比赛，倒是斯诺克和篮球比赛看的比较多。 “我恭喜她什么？前天发朋友圈感冒了，也就是说她感冒的时候身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恭喜她孤零零的？”苏洛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丈夫眨着眼睛，这怎么一大早的和吃了炸药似的，他说什么了？ 不是应该恭喜嘛，他拿到冠军了，作为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得到的会更多好嘛。 好吧，女人的心思永远猜不透。 苏洛中午有时间给凉凉打的电话，问问凉凉感冒好没好。 “还挂着我感冒呢，早就好了。”都好多少天了。 “你现在闲了？” 苏洛应了一声，医院的工作就是这样，当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了来当医生，天天累的和什么似的。 “她们都恭喜我，怎么没看见你恭喜我呢？” “我恭喜你什么啊？恭喜你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摸摸的抹眼泪？我家的凉凉就是傻，你为他付出多少。” 苏洛承认张猛为了凉凉也付出很多，但凉凉为了他付出的更多，是女人的整个青春，为了你所谓的事业，她拿什么来陪你拼？是命是青春。 凉凉就特别想钻到苏洛的怀里，让她抱抱自己，前几天的话可能还会哭鼻子呢，现在则不会了。 “我呀，就是身边的人太少，又在这里工作，和你们隔的太远，要是我有个家人也不用这样……”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张猛的身上，可问题她就是什么都没有，可惜呀。 苏洛停顿一下。 “不行的话登个寻人启事试试看？我看报纸上不是有这样的吗？”万一找到了呢。 万一徐凉凉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被人偷换了或者父母年轻的时候没考虑好，现在想找回来呢？ “你要是成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我也跟着你吃香喝辣的。” “你的脑洞开的可真是够大的，你怎么就不想万一我去找了，我有一堆的奇葩亲戚找来呢。”凉凉可以风轻云淡的拿着自己的身世来开玩笑。 找不到了，也寻不着，一点线索都没有，茫茫人海当中哪里去找，到时候一堆认识不认识的都上门来找，她就真的是好日子过够了。 “奇葩亲戚算是什么，有我呢，来一个姐妹儿帮你踹一个。” 苏洛觉得亲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亲生父母有些时候都不能指望呢，人长大了有了想法以后，和父母的思维也拉开了，就会产生隔阂就会产生代沟，凉凉这样也未尝不好。 “等张猛回来了，叫他请客。” 张猛和徐凉凉订了回凉州的机票，倒也不是说走就走，而是他有一段时间肯定是要回家看看的，打完比赛回来他转了一圈，给凉凉买了很多的东西，凉凉的病反正也好了也就没说当时把自己委屈的和什么似的。 他高兴，她就高兴。 张猛的航班不知道怎么被人查到的，到了机场就遇上粉丝了，徐凉凉只能避开，她不想扩大影响，装作不认识的从身边走了过去，她还没有忘记当时有脑残粉找到自己医院去。 上了飞机凉凉一路都在闭着眼睛休息，飞机落地又有一群的粉丝接机，接机的人数让人看着就觉得眼晕，都是小姑娘，嗷嗷的叫着。 凉凉拿着行李然后去了高铁站。 乔立冬和张国庆老早就等着儿子回来呢，这次的张猛就不同了，全满贯啊，人生已经达到了极致，满脸的都是喜悦。 可能突然砸下来的荣誉会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张猛陷在低谷时候的无能为力，人就是这样，会被喜悦冲淡悲伤。 张猛回到上中也没有好好休息，不停的在推饭局，各种各样的饭局。 张猛已经开始为自己的退役铺路了，当教练似乎就成了球员完美的转身，下一届奥运他是真的拼不起了。 人在楼下吃水果，他一个乔立冬一个还有张国庆。 张猛现在的身价飞一样的上涨，钱到了他这里仿佛就不是钱了。 乔立冬看着儿子，觉得儿子哪里都好，旧事重提，这个她和张国庆其实还是希望借着现在的东风，把之前的规划好好考虑考虑，但是张猛要转型做教练，那只能压在徐凉凉的身上。 “她不行。” 张猛继续反对。 “有什么不行的，妈也可以帮她，你们俩这早晚是要结婚的……”到时候就是　一家人，也不需要防备这个防备那个的。 “有些事情是帮不了的。” 乔立冬就觉得这孩子讲话，她听不懂，家里有人扶持着，怎么就不行？不需要徐凉凉有那个头脑就可以做起来的生意。 张猛的想法没有办法跟他一五一十的说，这些年他亏欠徐凉凉的就不是一个婚礼能弥补得了的，说是支持，什么是支持？给她买一堆名牌？给她花不完的钱？然后呢？ 那精神上的呢？ 他对凉凉承诺过，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他会补偿她，至于说怎么补偿，这得一点一点的来看，看实际行动吧。 上了楼，其实他觉得这房子挺好的，没什么触霉头的。 “看漫画呢？”张猛靠在门板上调侃她。 凉凉拍拍自己的脚边，让他过来坐。 “坐。” 张猛坐在她拍着的地方。 “你打算去哪里当教练？” 这个他目前都是自己想的，他想回凉州这边，当然按照陆康的想法，肯定是希望他留在t城。 “也许要回凉州。” 凉凉有些吃惊，还以为他会选择留在t城呢，如果是回凉州的话，她的工作调动…… 张猛抱着她的腿枕了上去：“这房子我觉得挺好的，你喜欢吗？” “挺好的呀。”她觉得都太好了，而且太大了，住两个人都有回音，房子还是小一些的为好，但不敢说，如果自己说出来这样的话，会不会被扔鞋头子？有一个五十平米的小房间，足够一家三口住，很稳心她就觉得非常幸福了，像是现在的这个房子还有叔叔阿姨住的，又大又空旷，而且收拾个卫生都要累的半死。 可能有钱人就喜欢房子大吧。 “我比赛的时候有没有熬夜看转播？” “有啊。”凉凉摸着他的脸，还是这张脸，却比自己初见他的时候成熟了许多，明明还是一个人，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她却总感觉没看够，看着每一天都是一个样子，每一天都充满了新鲜，摸摸他的鼻子，摸摸他的嘴唇：“当时生病了，睡了一觉差点没赶上。” 张猛搂着她的脖子，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不知道的次数还有多少他现在也不能去想，一个女人为了成全你，付出了自己一切能付出的，这份情他必须得领。“那以后我要是当了教练，恐怕还是要过这样的生活，你愿意吗？” 他还是想听听徐凉凉的意见，把一切都扔给她，要她扛，行吗？ “不愿意也得愿意，谁让我选择你了。”凉凉说的是真心话，走到今天，走到这个地步，再说愿不愿意有点矫情，那么多年如果说后悔早就回头了，坚持到现在，肯定比后悔有更多的能量指引她向前，她就是莫名的相信，张猛会对她好。 事实上也一直对她很好，尊重她，任何事情和她都是有商有量的，他不会一个人就做主决定了，真的有点时间，就想带着她到处去转转，他所做的一切自己也懂，也明白。 打球已经彻底融入进了他的生命当中，你突然说让他不打球了，可能他自己都不能适应那种生活。 她是个不太出色的医生，估计也不会成为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人，但是张猛从来没有提过希望她全职，以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好提，现在已经考虑以后了，他依旧没有提，这点凉凉感激。 一旦失去工作，她就真的只能围着家里转了，她没有任何的亲人，没有任何的同事，每天守着家里的两三个人过活。“那还是不愿意占多一些？” 凉凉的手划过他的眼皮，低下头亲了他额头一口：“是愿意占了多一些，打球的张猛让我觉得活着拥有了信仰，看见那样的你，觉得人生都有了新的意义。”不愿不想看见你的遗憾。 “傻！”一直就很傻。 现在的女孩子都活成什么样张猛是不太清楚，但是徐凉凉这样的也应该是非常少的，估计拎出去也得被人喷的够呛，拿来当典型。 “找个时间去领个证吧。” 凉凉摇摇头：“现在时间太赶，等一等的吧，等你一切都稳定下来的，都安排好了，领证哪一天都能领，但是我希望是在上中领。”这是徐凉凉唯一提出来的一点要求。 张猛点头。 “我们暂时先不要孩子，我得对未来好好的规划一下。”不然岂不是成了只管生不管养，他可不想走他爸的老路，他那么嫌弃张国庆的教育方式，自己一直別劲就想做个十能老爸，所以没有准备好，他肯定不会要，和凉凉先沟通一下，也希望这事儿她能听自己的。 “听你的。” 张猛坐起身刮她的鼻子：“听我的就对了，我争取只让你生，其他的都不用你来操心。” 凉凉笑，这话却不太相信，这样的话可能每个女人怀孕之前都会听到一大堆吧，来自自己父母的保证，来自公婆和丈夫的保证，她也有看见秋姐带孩子，姐夫那么好的人，还是没有办法照顾的很全面，答应和做其实是两码事，也不能指望所有男人就真的和承诺的一样。 这是凉凉学到的，不对别人抱着太大的幻想，那样最后就不会失望，不会将自己所报的幻想强加在张猛的身上，那她就会一直看着张猛都会觉得他非常的好。 可是，徐凉凉却不知道，张猛这辈子对她最大的尊重就是，他说得出他最后真的做到了，当然那是后话。 第一百四十二章 相依而眠 张猛突然就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无数的迷妹粉丝的追捧，走到哪里似乎都有无穷无尽的粉丝出现接机送机，家里还是起了一些变化，乔立冬的工作最终还是不做了转向做体育用品，张猛不肯让徐凉凉来扛这个大旗，乔立冬也只能自己来扛，张国庆有固定的工作没有办法不做，全家这样来看，闲一点的只有她了，她做倒不怕辛苦，怕的就是徐凉凉私下会不会认为自己是防着她，心想你看阿姨赶紧的自己就去做了，为了把归属权放在自己的名下。 就这事儿乔立冬也和凉凉提过，她是愿意凉凉来做的，你是年轻人，你如果肯做，我都烧高香，我都这把年纪了对吧，我没有道理防着你，徐凉凉则是满脸通红，她压根就没这么想，阿姨这样一说弄的好像是她想的挺多，连连摆手，这些事情她不懂，也不想去懂，对比着上个班赚点工资这个就太难了。 张猛的假期也没有休息几天，接的工作比较多，各种场合的邀约各种活动，忙不完的忙，原本是想陪着凉凉出去玩几天的，可惜没办法。 最后是苏洛和凉凉一起出去的，苏洛原本因为钱不打算出去，出个国得花不少的钱，她和丈夫现在都属于穷人一伙的，花五百块钱都得寻思寻思，没有办法，结婚了成家了就得靠自己，他们都是小医生，工资也不高，还得熬资历，酒店的费用凉凉说她包了，因为订都订了，退不了。 “我不去了，里外里花那么多钱。”一想就肉疼。 这就是现实。 苏洛想着有这个钱留着还贷款不是更好，她做不到人家那种没心没肺什么都不考虑的。 丈夫还是想让她去，自己的老婆娶到手了婚礼也没有办，说是提倡什么简约，其实怎么回事儿自己心里清楚，折腾不说里外里还是钱，人情债也是钱啊，买这个房子又还贷款，苏洛家里实在也指望不上，就一个爸爸每个月赚那么一点钱，人家还要生活，你总不能埋怨爸爸没有给你钱花吧，自己家里也是，条件很一般，能拿出来首付就相当不容易了，他这职业不熬个十多年的压根就没什么钱途。 “去吧，手里不是还有点钱，我妈之前给的够了。” 苏洛看着丈夫：“那是给我们以防万一的，哪里是让我拿着出去玩的，妈要是知道我出去度假……”自己站在婆婆的角度都能气死。 “去吧去吧，下次去说不定还多花钱呢，来回你也就出个机票钱，还是划算。” 苏洛就是觉得划算才会动念头，有点对不起凉凉，可酒店不是不能退吗？省不少钱呢。 丈夫劝了好久，才决定去的。 苏洛的丈夫为了省钱自己天天食堂吃饭也省着一点吃，菜这个东西不就是分肉和素嘛，其实也没有差别，吃吃素减减肥也挺好的，回到家自己买菜回来做，外卖什么的一切叫停，家里打电话问生活的怎么样，就说自己生活的特别好。 他是非常包容苏洛的，从来也不和父母叫苦，日子不敢说过的多憋屈但也没有想象当中来的舒心，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 周五买菜回来，见苏洛的父亲和继母在大门外等着呢，上前打招呼。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你爸不放心苏洛说过来看看。”她肯定是不能主动说过来，苏洛对她也不友善，总是觉得自己霸占了她母亲的位置，人家给她冷屁股，她为什么要用热的脸去贴。 “快进屋。” 苏洛的爸爸进了屋，房子也没大装修，家具都是苏洛和丈夫去宜家买的，简单又方便主要价格还不太贵，搭配起来他们觉得也挺好的。 “她还没下班呢？”苏洛爸爸开口问。 感觉不太对啊，两口子一个医院的，要是苏洛没下班，姑爷怎么不等着一起回来呢？吵架了？ “啊，忘记和你说了，她和她朋友出国去玩了。” 给岳父母倒水。 苏洛的继母眼中多了一抹淡然，出国玩啊？心真大。 这还是有钱啊。 没钱怎么可能出去玩呢，老是嘴上吵吵日子过的辛苦，她怎么觉得辛苦是她和老苏呢？老苏这为了这个女儿把心操的，看看人家根本不当回事儿。 “出国玩啊？”苏洛爸爸念叨着，倒是和自己说一声，他给拿点钱，多了没有几百一千的还是能挤出来的。 “她有个朋友之前要出去玩酒店什么的都订好了，同行的人突然有事情去不了，就把名额让给苏洛了，她不想去怕花钱，但是酒店是人家包，我们也就出个机票钱自己的饭钱，我觉得挺划算的就让她去了。”姑爷笑嘻嘻的解释着。 苏洛爸爸点头，那这样的话，是值得去，苏洛哪里都没去过，以前家里条件一般吧，后来她妈走了，自己对她照顾也是不够多，自己没本事。 继母说自己下楼买点东西去。 “妈，你要什么你和我说。” “你让她去。”苏洛爸爸叫着姑爷。 掏出来一千块钱，可能这钱呢真不多，但是这也是他节省下来的，毕竟他还有个家要负担，日常生活各方面都要花钱，老婆吃饭穿衣他不能眼睁睁的不管，不然人家和他过什么过，但是能力就是这些了。 “你们拿着吧，我知道钱不多，可爸就这点能力了。” “爸，不用，我们俩都赚钱呢。” 姑爷推回去，他和苏洛一起的时候就听的很明白了，苏洛交代的很彻底，她的娘家根本指望不上，说是怪吧其实也怪不上，子女不能选择父母就像是父母不能选择子女是一样的，家里养大她，供她吃穿到毕业，她也满足了，任何忙都不能指望，一开始说的好，所以他也接受的比较彻底。 “拿着吧，别推来推去的，一会儿让她看见，爸也是没有办法，你说我一个人我什么都不会做，回到家就我一个，想说说话都没人，所以我就……”他出去工作一天，回来也想吃口热乎的，他有自己的难为之处。 “爸，我都明白，苏洛也明白的。” 苏洛的父亲和继母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苏洛和凉凉买了不少的东西，没有名牌，都是去古董市场淘的，买了一个包才7美金，买的时候就是喜欢这种款式，还是皮的呢，但是因为是二手的有些旧，外表都已经起白皮了，她是真的喜欢还是买了，又去了一家手工做包的店买了一个背的背包大概人民币300多块也是全皮的。 回来，苏洛两口子请凉凉吃饭，表达感激。 “你怎么还买了一个旧包？”大董对这些不太明白，觉得买就是买新的，干嘛要买一个旧的，别人用过的。 “便宜啊，你看这个包的款式，和那个风琴包像不像？这个多便宜才7美金。” “这都坏了。” “你家有鞋油吗？黑色的？”凉凉看着大董问。 “有，要鞋油擦包啊？你们俩真能作。” 苏洛勒大董的脖子，你懂什么，男人就不要给意见了，凉凉出去买的也都是便宜的，苏洛原本还以为徐凉凉特别喜欢那些名牌呢，原来也不是。 凉凉拿着鞋油帮着苏洛把包擦了擦，还别说真的感觉好多了，至少比没擦之前更加像是新的一点，里面一点的折痕什么的也完全不影响使用。 “感谢我们娘娘一路上对我的照顾，还替我花了那么多的钱。” 三个人举杯，撞到一起。 大董是一边负责往锅里扔菜一边注意给添点喝的，徐凉凉其实也喜欢大董，因为他对苏洛真的特别的包容，是个好男人。 闺蜜嫁了一个好男人，比自己嫁了一个好男人都值得开心。 “我看你家张猛现在风头强劲啊，都要盖过明星了，见天的能看见他的新闻。” 凉凉皱皱鼻子，她不太喜欢张猛这样被人过度的关注，不是怕别人喜欢，而是怕有些脑残粉，她是见识过的。 笑笑。 “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熬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还要等一段的，他的一切稳定一下的，他现在没有退役，也许是退役以后吧。” 苏洛：…… 还等？ 大姐你们在等什么？还继续等？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那个时候不是说奥运以后的就结婚吗？ 苏洛拿着筷子，眼神有些变化。 “你自己也得当心点，不是我泼你冷水，你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再是美女他也看习惯了，外面的诱惑那么的多……”变节这种事情都是说不好的。 大董踹苏洛，苏洛捂着自己的小腿。 “你踹我干什么？” “你吃自己的行吗？凉凉能不知道张猛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还在这里乱说。” “没事儿没事儿。”凉凉对着大董摆手：“我和苏洛多少年的朋友了，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苏洛搂着凉凉的脖子，仰着下巴，就是，你知道个屁！ 老娘一片真心都是为了徐凉凉，为她操碎了心，张猛是个什么样的人轮不到我来深想，凉凉自己知道就得了。 大董只能摇头。 “秋姐那边我打电话了，她现在忙人，走不开。”苏洛说着。 徐秋现在可是大忙人了，赚了多少钱她是不知道，但是一大早的去进货，看店一待就是一天，晚上十点多从店里撤退，外加两个孩子，也是够折腾的了，有些时候苏洛反倒是觉得徐秋这样的生活更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人家赚的也不少，房子也买了，感觉比她和大董都过的好。 凉凉点头，她之前去过秋姐的店里，是挺忙的，也没有办法出门，因为一关门就影响生意，得长时间的有人守着。 “生了孩子事情也多。”顾不上了。 照顾孩子用了一半的精力还有另外一半精力都扔在店里了，确实不能像是以前单身那时候了。 “对了，辰扬怀孕了知道吧。” 这个凉凉是真的不清楚，她和孙辰扬私下联系不是很多，她婚礼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苏洛就猜着凉凉是不知道。 “好像月份都挺大了要生了。” “值得高兴呀。” 冬冬也结婚了，不过冬冬结婚的时候还送了一个小惊喜，肚子里怀了一个，哎呦给凉凉美的，争着要当一号干妈，孙辰扬以后怀孕到了后期就没有过去。 “别忘了，孩子生出来得认我当干妈。” 麦冬冬推推徐凉凉的脸，别离她肚子这么近。 “知道了知道了，你和老母鸡似的说了一百八十遍了，我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不过娘娘大人，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早着呢。” 冬冬怀孕徐凉凉比麦冬冬本人都兴奋，因为也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偶尔打电话，买一些孕妇该吃的东西邮寄过去，要是苏洛怀孕了她也高兴，不过听着苏洛那意思，至少还要等两年的，经济现在实在不行，而且一旦生孩子婆婆就得住进家里来，怕矛盾增加，如果条件好了一些呢，可能矛盾就会减少一些。 张猛难得回来的早一点，奥运以后忙的天天不见人，行程堆得满满的，想当然钱包里也是鼓鼓的，不过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分了一套t城的房子，对是分的，队长也是有的，不过是四年前分的。 打开门，就看见老虎了，老虎对着张猛摇尾巴，张猛伸出手把它抱起来，人呢？ “你姐人呢？” 老虎用鼻子蹭蹭张猛的手，张猛把它放在地上，安装上轮子带出去透透风，转了二十分钟也没见徐凉凉回来，这人是玩疯了？今天应该是歇班啊？ 医院里有事情？还是有什么手术她去观摩了？ 看着手机，还是打了出去。 “喂……” “你在哪儿呢？” “买东西去了，正在往小区里走，怎么了？” 张猛哦了一声，“等你回来的吧。” 就挂了电话，凉凉走进来，老虎就冲了过来，跑到她脚边又快速的折回到张猛的脚下，和张猛的关系比和徐凉凉还要好一些。 张猛蹲下摸着老虎的头，看着徐凉凉手里多了两个袋子。 “买衣服？” “不是，冬冬不是怀孕了，我给她儿子买两件衣服，小孩子的衣服特别好看。” 走进去眼睛就发花，哪件都觉得挺好的。 哎呦，这是母爱泛滥了？ “你觉得你也生一个。” 凉凉连连摆手，她没有那个意思，是张猛误解了。 “我就是觉得衣服好看，你随便抓个路人问也会觉得小孩儿衣服很漂亮的。”做工颜色样式等方面都比大人的更加可爱漂亮一些。 “你紧张什么。”张猛皮笑肉不笑，弄的他好像是独裁者一样，他说的话都是建议，她如果觉得不好是可以更改的，毕竟孩子也不是能从他的肚皮里爬出来，干什么就提提，就一脸害怕的样子。 “没紧张啊。” 就是觉得突然话题上升的太快，嗯，太快了。 “老虎，回家了。”张猛叫了一声，老虎跟着张猛屁颠屁颠的就回去了。 凉凉一脸懵逼，她到底是说错哪句话了？刚刚这人还挺高兴的，怎么突然撂脸子呢？ 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无论是哪一句，她觉得也没有问题啊。 跟着后面回家，袋子放好，准备过两天邮寄出去。 “晚上几点走？”凉凉看着他问，算计着时间，她得在他临走之前做个晚饭吧。 虽然说厨艺不精，但表现还是要表现的。 “我为什么今天一定得走？晚上你有约会呀？”张猛继续皮笑肉不笑的调侃。 绝对语气不对劲。 凉凉无辜的眨着眼睛，按照你的时间算的，你肯定晚上是要走的，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你还觉得不开心，那我不问了。 “没约会啊，我哪里有约会。” “我看着你挺着急的赶我走。” “你今天心情不太好，我说话你总是曲解。”凉凉淡淡道，人不高兴的时候，别人说什么，你都会多想的，她干脆一副我和你不多谈的样子，这样就可以避免不愉快了。 “我看不是我心情不好，而是你心情不好，就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还是我们老虎好。”老虎往张猛的手背上靠靠，主人不开心了，它非常难过。 嫌弃他了。 “我明白了。”凉凉定眼说道。 “你明白什么了？”他坐在沙发上，她则是站在厨房边，原本打算进去做饭的。 “你今天回来是为了和我吵架的。”徐凉凉一副我猜的就对的样子。 张猛翻着白眼，谁想和你吵架，真是的，回来人的心都没放在他身上，为了别人的儿子忙来忙去，一脸嫌弃他的样子，哎，外面那么多的女人都恨不得生吞他，怎么家里的人还爱答不理的呢？ 生气了。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喜欢我？” 凉凉打了一个响指，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一个用力扑了过去，她是真心的全身心的扑了过去，直接砸在张猛的身上了，顺带着把老虎都给砸底下了，老虎的那两条好用的腿伸了伸，救命啊。 张猛则是被天外飞来的一坨给砸懵了。 “欢迎回家。” 他一脸的嫌弃，推开徐凉凉的身体，用手指隔离开自己的身体和她的。 “太夸张了，离我远点。” 幸好她当初没去学表演，不然这种表现真是辣眼睛，一看就是装出来的，她不适合走这种热情路线。 凉凉眼角向下。 你看看，你看看，我对你热情你嫌弃我，觉得我辣眼睛，我对你冷淡一点你又觉得我对你不好，男人的心真是海底针，搞不懂。 “……如果可以一妻多夫制，如果说啊，你要几个老公觉得最合适？” 苏洛的声音。 “两个吧……”凉凉的声音。 徐凉凉竖着耳朵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呢？抢过来张猛的手机看了一眼，那天她在苏洛家吃饭，大董拿着手机给她和苏洛录视频，当时就是网上这个非常热就顺嘴提了一句。 那你想，都说可以一妻多夫了，自然是要多过一个的对吧，她回答了一个两个，说明她不贪心啊。 嬉皮笑脸的拉着张猛的胳膊。 “两个，你胃口还挺大的，我都没说要弄两个老婆，你这都要弄两个老公了，不怕撑到了？”白眼继续扫她。 “她就随便一问，我就随便一说，哪里能当真，再说谁给我呀。” “那别人愿意，你也愿意？”合着还真有这心思呢？ 做人太贪婪了就不好了。 “我不愿意，我就守着你一个就满足了。”继续贴，张猛继续推，一点都不信。 不过他看着苏洛要六个，说什么一三五二四六的时候，张猛觉得自己家的这个还算是有点良心，怎么都那么贪呢？恨不得后宫三千男妃？ “你就是个小骗子。” 凉凉嘟嘴：“哪里有，随便说的不能信，你出去别人也会问这样的。” “我从来不会回答这些没有营养的。”张猛迷之自信，这点上他非常克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是很有分寸的，徐凉凉想在他这里找茬，绝对是找不到的，他敢说就一丝的把柄都没有。 “那你也两个老婆。” 张猛瞪她。 凉凉挽着他的胳膊：“一三五是我，二四六还是我，星期天休息，省得累。”小手在他胸口拍来拍去的，生怕他累到了一样。 她可以一三五叫小徐，二四六叫小凉。 张猛拧她的脸皮：“脸皮那么厚呢？” “别掐，都掐出来褶子了。”凉凉怒了，为什么总掐她的脸啊，她都觉得脸下垂了。 “晚上吃什么？” 徐凉凉展现着自己完美的睫毛，眨啊眨的，刚刚就已经说到这个话题上，是你老人家非得挑刺，闲的没事儿还跑到她的朋友圈去偷看。 “吃面条？” 张猛听见面条两个字推开她，自己双手双腿都拿到沙发上去，捂着胸口。 “你可别说面条了，听见这两个字我都想吐了。” 真是把他给吃怕了。 扯过来凉凉，装腔作势的按在沙发上，手举得高高的然后轻轻的落下，打她屁股。 “你说人家找女朋友，我也是找女朋友，我找了你除了给我吃面条就没别的了，上顿面条下顿面条我都要变成面条了，我这样的身价你好意思吗？” 太不像话了，太不女人了。 凉凉挂在他身上，一只手穿越过胸口和另外的一只勾着。 “你说的，你不希望我累到。”继续眨眼睛。 学个做菜，非常累的。 张猛无奈，这就是所谓的惯，舍不得她这个舍不得她那个，最后就什么都没学会，真想一巴掌拍下去，劲道也已经出来了，最后还是轻轻的按了按她的头，给揉了揉，上辈子我肯定挖你家的坟了，不然不带这样惩罚我的。 “家里都有什么？” 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找找吃的，外卖不想叫，冰箱里看着挺可怜的，不知道这人平时是怎么活过来的，张猛带上冰箱就瞪她。 “好像没什么。” 给她列了一个清单，让她出去买去，他就不去了，趁着凉凉出去买东西，自己任劳任怨的把屋子里打扫打扫，徐凉凉也不是不收拾屋子，但可能上班比较忙，都是擦自己的房间和厨房还有客厅，有些角落被太阳光那么一照，地上的灰就比较明显了，自己哈着腰来回的擦地，心里叹气，为什么找她为什么找她啊？ 他也很怀疑。 难怪他妈说自己惯着她，看样子是惯了。 张猛擦的差不多了电话响，乔立冬打过来的，他忙的一身都是汗，刚刚擦完地嘛。 “妈……” 乔立冬没事儿就是闲来问问，还有一件事儿就是张猛和凉凉到底怎么打算的，如果结婚得提前告诉她一声，现在酒店提前多半年都不见得能订到，是越早越好。 张猛：…… “你要是有那个打算你就和妈说一声。” “妈，你这是盼着我赶紧退役是吧。”他觉得还能打个一年半载的，结果他妈这边就急的不行不行的。 “歪曲我的话，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没结过婚可能对预定酒店这个不太了解……” 张猛：…… “你现在人在哪里呢？” “她这里呢。” “嗯，上次说好出去玩的也没时间，下次补吧。” 张猛将抹布先放到卫生间，回到沙发上，单手一撑直接从背后跳了过来，舒舒服服的翘着腿。 “估计短时间也是补不上了，忙。” 时间确实不好抽。 “凉凉呢？” “我吩咐她下楼去买水果了，今天想吃，结果一打开冰箱，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太不像话了，上午也是，我回来半天没抓到人，说是出去给同学的孩子买衣服去了……”张猛半真半假的抱怨着。 有些时候他得表现出来对徐凉凉的不满，还得是那种故意找茬的，让他妈一听就很不舒服的，这样关系就会越来越好的，真的挑剔就不能讲了，你觉得自己随口一句，可能老妈能记几个月。 “你平时也不吃水果，天儿也挺热的你折腾她干什么？” “那我就干等着，干喝凉水？”张猛反问。 “你这孩子找茬啊，我这么说了吗？你是太阳，谁都得围着你转，就赶上她同学怀孕了，不是关系挺好的……”乔立冬知道徐凉凉同学结婚，她朋友圈放了很多和同学的照片，据说还要给人家的孩子当干妈，小孩儿心态被。 “哎呦，我妈这是怎么了？等徐凉凉回来，我得问问她，她给你喝什么了，让你这么向着她，我看我要是在等个两三年的，家里就没我位置了。” 乔立冬淡淡道，她这也是难得糊涂，张猛装傻充愣的，为了谁，大家心里清楚，只不过就是没有捅开那层纸而已。 “别贫了，那边的装修怎么样了？” “就那样被。” 张猛分的那个房子稍稍的折腾了一下，短时间他肯定还是要留在t城的。 凉凉一脑门都是汗，拎着袋子进门，推开门就见张猛在沙发上说话呢，他回头看了一眼，从沙发上起来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顺带着把电话扔给她了。 “阿姨……” 听了两声，就知道是谁了。 乔立冬问了问装修，徐凉凉脑门的汗流的更多了，她也不知道啊，这些不归她负责，张猛都不让她管，说她大脑就是个摆设，管不明白。 张猛这个坏蛋，拿着一瓶冰了挺久的啤酒借机往凉凉的腰上一贴，凉凉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 张猛从她手里把电话抽了出来。 “拿冰啤酒贴了她一下。” “你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这样玩？有意思吗？”乔立冬上纲上线的训儿子，觉得儿子没有分寸，大热的天，突然被冰到也会不舒服的，张猛一边听一边翻白眼，反正听没听进去只有他自己知道。 徐大小姐自己在屋子里忙自己医院里的那点事儿呢，张先生则是在厨房系着围裙开始做饭，张猛只管做饭，不给洗碗，用他自己的话说，饭我都做了，我还给你洗碗，这岂不是保姆一条龙了，他不是保姆，所以拒绝洗碗。 “真的不用我？”这已经是凉凉出来的第三次了。 “回去吧，不用，用你能干嘛，吃一嘴油烟。”不耐烦的摆摆手。 真的要是有心，那就多点天分，什么东西看一眼，尝一口马上会做，不然都是帮倒忙，嘴上说的再好听也没用。 凉凉就真的回房间去忙了，她要准备考试。 张猛都做好了，往屋子里探了一眼，还别说真的没和自己客气，真的去忙了，这个时候就特别想让凉凉梳两个那种小团团在脑袋上，然后他方便瞧，你这心可真是够大的了。 “徐大夫忙完了没？可以出来吃饭了。” 屋子里的徐大夫没忍住笑了出来：“徐大夫没有忙完，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这一天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张猛多少个白眼。 吃完饭他是清闲了，张猛指挥着她刷碗，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哪种需要用手洗，哪种用洗衣机洗。 “碗和盘子你都刷干净了吗？” 大爷半躺在沙发上，指手画脚，好不容易凉凉都做完了，他又指挥凉凉去放老虎，凉凉拉着老虎，抬头努力看看星空，怎么就觉得他还是忙点比较好呢？ 准备考试，所以不可能早睡，她也没有精力作别的，埋头敲着电脑在整理资料，快十一点的时候，张猛进来看了一眼，看着墙上的钟问她：“今天要晚睡吗？” 凉凉嗯了一声，没有理他。 张猛拿着一本杂志随便的翻了翻，倒不是女生喜欢看的杂志，这肯定是医生喜欢看的，看了一眼扔开，盘着腿看着书房的方向。 “凉……” “嗯。” “还不睡吗？” “嗯。” 凉凉就会嗯，其他的都听不到，她忙起来了听不见其他的声音，自己也很专注的。 十一点三十五分，张猛撑到极限了，踩着拖鞋站在书房的门口。 “快十二点了。” “嗯。”凉凉抬头看了看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这是张猛之前买给她防辐射抗眼疲劳的，眼神有些不能固定，心里还挂着电脑上的这点东西呢。 “你先睡，不用等我。”她说不定要弄到几点呢。 张猛径直走了过来，双手扶着她的手臂，将人拉了起来：“到点了，睡觉吧。” 凉凉指指自己的电脑，怕他用力到时候她一挣扎万一断电了就惨了，在对上他的眼神，傻子都明白了，为什么想让她早点睡，凉凉苦笑，你可真是会选时间，今天我一点兴致都没有。 “我存下档。” 张猛放开她，徐凉凉存好，自己缩在椅子里：“明天约行吗？就差最后一点了，你让我弄完被？” 张猛又上手，问她有没有存好，知道存好了直接把人就给哄骗回房了。 凉凉被他推着又被他搂着，走路不舒服，“好好好，你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你不去洗个澡？”张猛发射信号。 凉凉心想，想当初我就希望有个瞎眼的男人能瞧见我，结果张猛出现了，今天她突然觉得自己也瞎了。 “不洗了，挺累的，早点睡吧。” 爬上床扯过来被子一股脑的盖上被子装睡。 张猛跟着上了床，不是要和她说说话就是摸摸她头发，可以说所有的信号都释放出来了，肉呢，端上桌吧。 凉凉揪着被子，被人从后面抱着。 “有点累。” 真的有点累。 张猛点点头，没关系，你睡你的，你也可以休息你的，完全不影响，反正出力的人也不是你。 凉凉因为一开始心思就没在这事情上面，进入的状态非常慢，还得忍受着人家的黑脸，满脸都是问号，那也不是她的问题呀，身体不合作，干脆伸伸手抱着他，直接不去看脸。 磨合着磨合着渐渐的倒是有了点味道，一点一点的滋味就慢慢出来了，那人的脸上那一团黑才消失，徐凉凉心里叹口气，谁说他好哄的？这段时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这事儿提不起来兴致，可能是因为考试乱七八糟的事情加在一起，也可能是内分泌的问题吧，反正不是很想，也许是老了。 她年轻的时候经常是想扑倒他的。 两个人抱成一团，出了一身的汗，有他的也有自己的，凉凉觉得热又不能推他，这人没完没了，亲来亲去，凉凉干脆就别开了脸，不是不喜欢就是被亲的次数太多，有点扛不住，她好不容易擦的唇膏打算借着晚上的时间好好让嘴唇修复修复的，结果都被他给吞了，吃了倒是没毒，可她一会儿还得下去抹。 她一偏头，又糟糕了，绝对就是故意的，凉凉被他折腾了大半宿，她睡不好，你睡着了他也有办法把你喊起来，太记仇了。 凉凉心想，如果我明天嘴肿了去上班，那可就有的让别人猜了，难不成说我吃了过敏的东西？ 后背的那点肉被他推来推去，摸来摸去的都要秃噜皮了，有生以来徐凉凉觉得其实第一次还都可以忍，这样的不能忍，忍受不了。 为什么总是搓来搓去的？难不成他上辈子是卖元宵的？ 真的好痛啊。 “张猛……”凉凉叫他，感觉他的手又摸她的后背，她赶紧就叫他了。 别搓了，在搓她也变不成元宵，肉皮疼。 “嗯？”性感的男低音。 凉凉一哆嗦。 “我后背疼。” “后背疼？”张猛一脸找不到北的样子，后背为什么疼？ 凉凉扯着被子，何止是后背疼，她现在哪里都很疼。 “你把灯给我打开，看看我后背怎么了，特别疼。”加重特别疼三个字。 张猛随手开了灯，他原本是打算抱着她睡觉的，差不多应该睡了。 凉凉一是嫌弃他一身的臭汗，自己也是一身的汗，第二她后背真是疼，胳膊和腿也疼，或者应该问她哪里不疼，这样回答才比较方便。 张猛开的是黄灯，自然看不出来什么，换了白色的灯再一看，可能摸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觉得自己力气也不是很大。 “我后背怎么了？” 张猛关了灯：“没事儿啊，你想多了吧。” 徐凉凉的后背上都是一条一条红的，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弄出来的，反正不是抓的，肩膀那块的手掌印是他按的，这个他知道，其他的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吧，我有点疼，真的疼。”凉凉伸手要摸着后背。 张猛把人拉进怀里。 “就你瞎想，快点睡吧，后背好好的，连个红的痕迹都没有。”撒谎脸都不带红的。 凉凉想可能是自己感官出错了吧，算了算了，睡觉吧，明天他就走了，他要是留在家里多住两天，她就交代在他手里了，以前也不这样，今天晚饭难不成是吃了什么不应该吃的？ 她睡着了，张猛睁开眼睛，开了灯认认真真的给看了看，还别说，叹口气，手上没轻没重的这样可就不好了，又不是球，任凭你搓，打球的凶进带生活里来了。 看着美人在枕旁，没忍住关了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做个好梦吧，继续把人拢在怀里，抱的结结实实的，双腿缠着她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找个眼瞎的男朋友 席梦怀孕了，因为怀孕又闹腾了一场，起因就是谁来带孩子随便说说话。 按道理来说儿媳妇怀孕了，这是大事儿，肚子里呢怀的是婆婆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孩子，席梦觉得腰杆子又硬了，娘家妈吹风是吹风，自己也觉得婆婆应该是开心的，下班和张龙从娘家吃过晚饭过来的，省得婆婆总说累死她了，吃完了来，你总不能挑出来毛病了吧？ “席梦想吃什么？让你妈去做。”大伯笑眯眯的开口，看着儿媳妇是一脸的慈爱。 “爸，我和张龙在我妈那儿吃过了，就回来看看。” 大伯点点头，让大伯母给儿媳妇洗水果吃。 大伯母看着大伯也没吭声，他就是会用一张嘴，你想侍候，你自己怎么不侍候？ 还是给洗了水果，谁能见天的想闹矛盾，维持表面上的相敬如宾大伯母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小夫妻的生活她不插手，指望她和儿媳妇像亲母女一样她是做不到，但是背后讲儿媳妇坏话，她也不会去做。 “最近喜欢吃什么水果了？” 大伯母问了问，平时有时间过去张龙那边也会给买一些吃的，她得了解席梦的口味，才方便下手去买。 “我什么都吃，不挑嘴，妈，我今天去做检查，正好我妈又认识的人帮着看了看，说可能怀的是个小子。”她就喜欢儿子，也想生儿子，虽然说这些都不做准吧，但是很多有经验的人看着她都觉得她这肚子像儿子。 “是嘛，这样也挺好。”大伯母肯定是开心的，自己家的头一个，女孩儿男孩儿一样的喜欢。 “妈，你高兴吧。” 席梦特意问了大伯母一句，我给你怀的孙子，你怎么谢我吧。 吃着水果，席梦和大伯母闲说话，就说到了带孩子的上面。 “我妈说不给我带，要是孩子和我姓她累死也带，她最近身体也不是那么好……”说着用眼睛溜溜大伯母。 大伯母淡淡的笑了笑，明白这意思了，就是让她带被。 “你妈到时候给你们带，不用担心。”大伯满口的保证。 大伯母这火不冲儿媳妇就冲自己丈夫，你那么本事，你怎么不去带？ “梦啊，你坐月子妈肯定得给你做，带孩子到时候得看时间宽不宽裕，能带我肯定帮着带，不能带，你们自己养孩子也就得自己多上点心。” “你能有什么事儿，大孙子生出来你不给带？”大伯火上浇油。 大伯母拉着脸，看着大伯，张龙就觉得不好，但是私心呢他还是愿意他妈帮着带，毕竟他们年轻有很多经验不懂，其次带个孩子挺麻烦的，他妈不是希望他们要孩子吗？现在要了，一点不热情呢。 “我得见天的和老二媳妇儿换着去照顾妈，你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能当做三个人用？医院那边我不去了？”是刚退下来，但是她在社区又找了一份给小孩儿看病的工作，工资倒是不高，看的也都是那种常见的病，太难的一般的家长也不会来社区医院，为什么退休还要继续工作？养了一个儿子啊，你得搭啊。 儿子养完了还有孙子呢。 席梦手里这水果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觉得特别的堵心。 也没说一定就要婆婆怎么样，现在提了提，你看婆婆这态度马上就说不行。 “你不带我带。”大伯信誓旦旦。 “你带吧，你能带，钱都给你管，你愿意怎么支配都行。”让她少操心还不行？ 大伯母是乐得听大伯这样说，你都大包大揽了，那就太好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我也不愿意天天鸡毛蒜皮这些。 “还没到时候呢，到时候说不定怎么回事儿呢。”张龙说了一句。 还能怎么办？ 上了车席梦就有点唠叨，委屈和不理解，真的觉得自己遇上的婆婆很奇葩，她不要求说像二婶三婶那样的，自己这婆婆动不动就把奶奶给抬出来，合着奶奶是家人，亲儿子儿媳妇将来的孙子就都是外人是吧？ “我妈就那么说一说，还能真的不给带啊。”张龙道。 “你看着吧，你妈的心可比一般人都心狠。” 席梦是强忍，还是没忍住回了娘家一说，她娘家妈就有点恨不得拿叉子戳大伯母的后脊梁骨，敢情不是你生的闺女，你就不管，你怎么那么狠心呢？想当初也是冲着张龙的妈妈和他奶奶关系特别好才把女儿嫁进去的，婆媳关系融洽的家庭，婆婆肯定会比较开明，结果…… 被坑了。 “妈，到时候你帮我带吧。” 席梦她妈叹口气：“我倒是想帮你带，你说我和你爸这把年纪，身体又有毛病。”她不是不想给带，可一想，自己一身的病，张龙爹妈都是好好的，孩子还是张家的对吧，让她怎么顺气？ 席梦撅着大嘴，没生之前你们就说放心生，现在真的怀了，开始互相推了。 这话席梦也当着奶奶的面说了。 大伯母当时听了却没反驳，等到席梦人走了，她中午过来吃的饭，就近过来吃那就吃吧，大伯母收拾着碗筷，她下班紧赶慢赶的回来给婆婆做饭，张奶奶可能是饿了，提前把糕点吃了，说不用做了今天，其实多少是体恤儿媳妇，也知道老大媳妇儿特别的辛苦，做好了饭菜张奶奶没吃，席梦回来吃了，大伯母忙活半天这才能喘口气去吃饭，下午还得接着上班呢，虽然这班清闲，但是人必须待在岗位上。 “我是希望她生，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和她保证过，说她只要生其他的一切都我包，这样的包票我也不敢打。” 张奶奶知道儿媳妇心里闹情绪，大家都是女人，怎么能不理解呢。 “吃饭吧。” 晚上大儿子回来的时候说了他两句，能帮点忙就帮点忙，你多伸一点手你媳妇儿就能少干一点，你说她每天还得工作还得帮你照顾着老妈，儿媳妇还挑理，要是有多余的时间，她能说不管吗？ 大伯觉得，女人不就都是这样生活的，干家务上班养孩子，以前这样也过来了，现在怎么就老觉得累？ 勉强给张奶奶做了两天的饭，然后就不做了，没有耐性做，有这个时间看会电视，看会儿报纸，哪怕出门溜一圈也比待在家里给老娘做饭来的有意思的多是吧。 张奶奶现在中午尽量外面解决，要是不出去那就没有办法了。 孝是什么啊？ 孝就是挥霍着老婆的青春和本钱任意的消费，并且消费的心安理得。 张奶奶和乔立冬打了电话，让乔立冬最近跑的勤一点。 “你嫂子现在更年期，家里事情又多，她也根本指望不上你大哥，那就是个只会动嘴的人，过去几十年你是最清闲的，妈就只能麻烦你了。” “妈，嫂子怎么了？” 乔立冬听完婆婆的话，心里也是觉得，男人也就这样吧，都是动嘴，嘴上说我怎么稀罕你，怎么喜欢你，怎么对你好，保证诅咒发誓的，娶回家就变了，老妈得孝顺啊，谁孝顺？得老婆去孝顺，孩子得管教，谁管教？有老婆呀，合着结了婚，大家就都过上了丧偶式的生活，这点她对张国庆比较满意，不能干活，能使唤老婆，但是你前提把钱准备足了，那算你有本事。 大伯母大中午的赶回来，发现乔立冬饭菜都做好了，一进门一脑门的汗，她这更年期症状就是这样的，一阵跟着一阵的，心都突突。 “嫂子，这个月我跑就行了，你和二嫂歇一段时间。” 大伯母进了门，把自己的包放好，找了杯子倒了一杯雪碧，她必须喝这个才能觉得身体舒服一点，谁知道怎么回事儿，要不然那股劲就过不去了，灌下去心也不突突了。 “我也没什么事儿。” “妈，这里好弄，要不我中午也得吃午饭，公司那边我暂时不忙。”时间她肯定是有。 桌子刚摆好，席梦准时准点的回来吃饭了，她要不中午天天在单位吃，都是靠买，外面卖的东西平时吃还行，现在怀孕了，自己就多加小心了，反正奶奶家也不是那么远，就顺路了。 “凉凉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大伯母问了一句。 家里人是干着急，人家小年轻一点动静都没。 乔立冬笑：“说是没准备好，我也不知道需要他们准备什么，愿意准备那就准备去吧。”张猛说暂时先等等，可能是广告合约什么的，她也不知道，反正这些张猛也不和她说。 赶巧大伯中午也回来吃饭了，被张奶奶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你单位不能吃？你非得回来吃这么一口？你是觉得你媳妇儿不够累是吧？家里人口原本就多，负担也大，她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得上操心老的，下操心小的，完了你还作践她。” “妈，你这是说哪儿的话，我回来吃个饭你就这么多的牢骚埋怨……”大伯叽歪。 这是干什么啊？不是找打仗嘛，他回来吃个饭，至于上纲上线的吗？也不是每天都回来。 “不是作践是什么，她更年期你不知道吗？回到家擦个地也累不死你，洗个衣服不是有洗衣机吗？不会做饭那还不会把饭做坏了？什么叫不会，就是活人惯的。” 亲儿子她也说，跟着你忙活一辈子，没享受到一天的清福，你是张嘴闭嘴就给她找活儿干了。 大伯来的时候挺高兴的，走的时候拉着驴脸，脸上的神情颇有一些回家就要和大伯母干架的气势，觉得就是自己老婆当着他老妈的面告状了。 “今天小冬也在这儿呢，以后我这儿你们也不用见天的来，我还能生活自理呢，你们把自己家的事儿顾好就行了，我不用你们照顾，隔着两三天的过来看看我就行了。” 她老太太以后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大伯母叹口气，她知道婆婆是为了自己好。 席梦就觉得张奶奶这话，话里话外有点别有深意，她又怕自己想得多，张龙是一个不可能，十个不可能，说他奶就不是那种指桑骂槐的人，可席梦越是想越是觉得婆婆背后肯定是说什么了，不然奶奶好好的说什么以后不用人管了？ 刘欣托凉凉给她买了点东西，凉凉回上中正好就给带回来了，刘欣来张奶奶这里取，见面了肯定就要聊一聊的，正好席梦也回来，三个人去小屋说话，张奶奶午睡呢。 席梦就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我这怀孕了，心思就敏感了，我也想理解我婆婆，但是我觉得她总是把我当外人。” 刘欣笑：“哪里有亲如母女一样的婆媳关系，大面上维持着就差不多。” 反正大伯母这手是收的太快了，不管怎么样，别人家的女儿嫁到你家，给你家生儿育女，再是话讲的清楚，那毕竟怀的是老张家的孩子是不是，不能一手不管啊。 你辛苦，那别人活着也挺辛苦的。 想起来自己怀孕的那时候，坐月子的时候，反正觉得婆婆就是不够贴心，不过这话她不可能讲出来。 “凉凉不一样，我看婶儿对着你可好了。”席梦转移话题。 都讲婆婆的坏话了，就徐凉凉一个人干净着，这可不行，回头她万一告状呢？ 凉凉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拉进了怪圈里，这个话题她也插不上嘴，第一她没怀孕，第二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候，除了笑就只能笑。 “是吧，我现在其实有点盼着生个女儿了，女儿贴心。”席梦摸摸肚皮。 徐凉凉找了一个借口就退出来了，聊不到一起去，而且婆婆这样那样的，说实话，乔立冬虽然偶尔也找茬，但那绝对就是少数，不住在一起，就是这点好，距离产生美。 刘欣说自己生孩子的时候用的东西有些都是新的，当时没用上，等席梦生完以后她给拿过去。 “人家呀，现在是和我们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等她将来结婚了怀孕了，她就知道了。” 女人和女人相处，就不可能没有摩擦。 刘欣笑了笑，觉得应该不会，毕竟中间有个张猛，说实话她还是觉得张猛情商蛮高的，不是说，婆媳关系好不好，就看男人会不会调节，婆媳一般出问题的，大部分问题都出在这个顶梁柱的身上。 凉凉出来喝水，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吃中饭的时间，这一段听说都是乔立冬回来给做，凉凉想着别的自己不擅长，但是这面条她煮的还是挺不错的。 乔立冬一进门，手里提着袋子，被事情耽误了一点时间，就回来晚了，进了厨房就看着徐凉凉煮面呢。 “煮面了？” “嗯，我就这个拿手。”她对着乔立冬笑了笑，不知道这马屁拍的行不行。 “看住火，千万别糊了。”乔立冬嘱咐她，听见外面说话，刘欣和席梦都出来了，刘欣也不知道徐凉凉去做饭呢，这才十一点十分，还早着呢。 “你说你，要是做饭你叫我一声。”刘欣埋怨凉凉。 “这个也不麻烦，煮个面而已。” 她闲着也是闲着。 “刘欣把我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乔立冬让刘欣把她买的菜接过去，刘欣麻利的就接了过去。 “你炸酱了吗？” “还没呢。” “放着，一会儿我来吧。” 乔立冬嫌弃徐凉凉干活太慢，而且做出来味道也不好，换了衣服出来让她们都进去等着吃就行了，乔立冬干活是特别的迅速，徐凉凉躲在房间里，为什么不献殷勤？接触多了就知道了，这个时候她出去，肯定容易被批，因为她不但不能帮忙还得填点乱，厨房原本就小，乔立冬一着急就容易来火，她负责洗碗就好了。 炸酱出锅，其他的乔立冬都不管，打扫就都是徐凉凉的范围之内了。 “你先把锅泡上水，省得一会儿不好洗。” “哎。”徐凉凉进了厨房把锅泡上水，然后各种用过的碗碟都放在水池里，等着吃完饭一会儿来洗。 凉凉安安静静的干活，安安静静的吃饭，安安静静的刷碗，没让刘欣她们上手，她就手也就洗了，一个月可能就洗这么一次碗，能有多大的委屈。 席梦带着水果走的，刘欣待了一会儿拿了东西也走了，孩子下午要早点接。 张奶奶叹口气。 “妈，这好好的，你叹什么气？”乔立冬打趣自己婆婆。 您老这日子老舒心了，怎么还叹气呢？ 张奶奶就是心疼大儿媳妇，有点小纠结，要是徐凉凉嫁到老大家，那就好了，不声不语的还能帮着分担点，你说好的怎么都跑一家去了？小冬这家里就够好的了，锦上添花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必要。 原本家庭条件就足够的硬气，偏偏找的儿媳妇又听话又乖巧，什么好事儿都跑到一家去了。 嘴上不说老太太心里明白着呢，就是觉得造化弄人，你说是张龙的问题吧，那人家媳妇儿怀孕，女人怀孕多不容易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现在的人还不像是过去，怀个孕遭罪多少个月，男人狗屁忙帮不上，你说是婆婆的问题吧，大儿媳那边你还真说不出来什么，你说是席梦的问题，可眼下席梦除了中午回来吃饭，她还哪里有错？你让她外面吃那些买的？ 讲不出来一个理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没什么。”觉得没劲儿。 她这么过日子自己是觉得爽了，但是这些儿媳妇当中，她最疼的那两个没有一个像她，反倒是乔立冬这日子多少有点像。 凉凉拿着手机给乔立冬看，她说网上缴费也是很方便的，乔立冬说不用，她是更加愿意去营业大厅开出来一个单子，详详细细的上面都有，写的很清楚，不然家里别人会以为没缴费去重复续费。 “那我去一趟吧。”凉凉拿着包。 “你手里有零钱吗？” “没有啊。” 乔立冬翻着自己的钱包，掏出来钱给徐凉凉，告诉她怎么去，“媒体费和电费在一个院里，水费在超市的对面那条路，知道不？” “我知道。” 乔立冬刷刷刷的抽出来五张，递给徐凉凉。 “我也有钱。”乔立冬突然问她零钱，她还以为要交零的呢，一百的她也有。 “你的是你的，拿着这个去交，你自己爱吃什么就买回来点，我也顾不上你了。” 徐凉凉回来的时候乔立冬人在小屋睡觉呢，里面窗户没开，屋子的门稍微的开了一条缝，凉凉怕不够透气，把门拉得更大一些，让外面的风能吹进去，张奶奶坐在床上看见徐凉凉的举动了。 眼睛那么一扫，然后收敛。 “交完了？” “嗯。” “排队的人多不多？” “还行，前面有五六个人。”不算多，她也没有排很久。 张奶奶自己摆着扑克玩，徐凉凉有些时候看看手机，有些时候看看电视，待了能有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自己靠着床头躺了一会儿睡着了。 睡着了…… 中午的阳光还算是比较烈，照射在她的脸上睫毛上，张奶奶带着花镜偶尔瞅凉凉一眼，唇边带着笑，洗扑克牌的时候尽量声音低一些，阳光从旁边的树枝叶片中穿越而来，打在屋子里的地面上。 乔立冬睡了一会儿，这个午觉啊就是不能睡，一睡了就得每天睡，不然不睡觉就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她是不想睡的，结果某一天没扳住就这样了，推门进来。 “妈……” 张奶奶指指凉凉的方向，示意乔立冬小声点，睡着了。 乔立冬看了一眼，还真睡着了，这是第一次。 看样子是对奶奶这里彻底熟悉了。 “让她多睡一会儿吧，我看着这黑眼圈也挺严重的，平时上班休息不好吧。” “她们科有个病人胎盘早剥第一胎就是，现在第二胎又是，每天可能跟的紧了一点。”小事情肯定轮不到人家主治医生来做，就得让她看着，对于徐凉凉的专业乔立冬没有什么好评价的，但是态度她可以给打分，80分是可以拿到的，算是比较敬业的。 “现在生个孩子呀……”张奶奶叹气，怎么就那么不容易呢：“感觉以前也没这么多的病啊。” 乔立冬笑：“哪里是以前没有那么多病，真的有我们也不知道，过去死个孩子算是什么。”现在就不同了。 张奶奶下了床，乔立冬和她到走廊去透透气。 “我就合计这席梦也是够你大嫂喝一壶的，你也不能怪人席梦什么，给你们家开枝散叶，忍受着身体上的不舒服。” 乔立冬知道婆婆只是为了说一说，她听听就好，这个问题她也没有办法解决，最根本的解决办法？其实是有的，那就是请人来照顾，这样大家都满意，谁都不啰嗦，但是请人就意味着要有额外的开销，小夫妻的事儿就让小夫妻试着去解决。 所以席梦中午跑回来吃饭，奶奶也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了，毕竟她还在，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凉凉坐起来，睡的一脸懵，电话响。 抓起来电话，放在耳边，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 “……好，我马上回去。” 抓着手机套上鞋就走，从门里出来，张奶奶和乔立冬一愣，这就睡好了？是不是说话声把她给吵醒了？ “奶奶，阿姨我得回去了，医院里有事情……” 人急急忙忙的就下楼，乔立冬追了两步。 “你现在回去也得几个小时啊……” “我知道。” 凉凉拿着手机对着乔立冬喊，她马上订票马上走，能回去就行。 “我送你吧？”乔立冬站在楼梯上方对着下面喊，这孩子急急忙忙的，刚睡醒别迷糊了。 “不用了。” “你钱包拿了没有啊？” “拿了。” 买了车票上了车，这个时间路上也不堵车，开到高铁站一路顺畅，提前网上买的票，还有十分钟，徐凉凉取了票和前面的人打着招呼，她真的排队就来不及了。 “对不起，我的车马上就要开了，我可以先前面走一下吗？” 那位阿姨给她让了地方，反正人也是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徐凉凉从门口飞快的入内，果然已经都开始检票了。 回到t城一晚上就没敢睡，孕妇的情况比较特殊，下午的时候血压就隐隐的有控制不住的势头，病情进展的有些迅猛，大半夜的也没落到一个好休息，张医生让她回去先歇着，凉凉看了一眼手表，都这个时间了，休息不休息貌似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你说你要是早点结婚多好，不然看了不害怕？”张医生洗了洗手调侃着徐凉凉。 小姑娘总是看这些，不会产生心理阴影？ “不害怕。” 张医生回了办公室，这个时间折腾的她也没有办法入睡了，眼见着就快天亮了，肚子有点饿，叫外卖的话，这个时间哪里叫？也别给人外卖增添负担了。 “爱动吗？” “要吃什么吗？”凉凉问张医生。 张医生就喜欢徐凉凉这么上道，她是真的不爱动，刚刚耗尽了力气，一步都不想走，但是肚子饿的有点难受。 “这附近哪里还有开业的？” “早餐的话估计是还没开始卖呢，我去肯德基看看吧。” 出去找了一圈，买了点东西回来，和张医生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你一口我一口的又吃又喝，不白跑道，张医生也会教她一些有用的东西。 “每次看着你的小脸我就觉得你不像是当医生的。” 有更好的机会去尝试别的，做医生多累，反正早晚都要不干的，何不现在就收手呢，等学成了再不做，不是可惜了。 “我觉得我穿上白大褂挺好的。”凉凉笑眯眯的。 张猛也说她穿白大褂的时候可不一样了，看起来很专业的。 张医生吃完以后，就眯了一下，凉凉到底是年轻，没睡着，自己站在走廊上拿着手机看，她到t城的时候也没给乔立冬发短信，早就忘了，当时一心一意的想往医院回，要不现在发一个？ 应该会知道她平安吧？ 乔立冬六点多就醒了，给张国庆做早饭，收到了徐凉凉的短信，这孩子也是心大，你昨天到的现在给我发短信？ 发个短信能用你多长时间？ 手机放在一边。 “嫂子那边怎么了？”张国庆问乔立冬。 “能怎么了，鸡毛蒜皮。”都赶一块儿了，丈夫又不体贴，站在她的角度来说，她觉得张龙也不贴心，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反正全家都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应该应分的，要是张猛敢这么对她，一巴掌就拍过去。 ＊ 凉凉去超市转了一圈，买了点东西拎回家，一进门把她给吓一跳，这人总是神出鬼没的。 “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张猛瞪她。 怎么感觉自己不像是这家里的人，这女朋友也不是自己正牌的，是偷来的。 看着她脸有点肿，就知道昨天肯定没休息好。 “没想到你会在家。” 凉凉把包放到一边，自己换了拖鞋，张猛昨天就是在这里睡的，不过她没回来而已，晚上他要去参加一个活动，所以还有一白天的时间陪陪她。 “累？” “有点，昨天有个病人情况有点吓人。”凉凉苦笑着。 张猛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不愿意听，家里有些杂志就是她买的，上面都是那些东西，看着瘆得慌。 “早上吃饭了吗？” 凉凉回想着，她和张医生一起吃的肯德基也算是吃了吧？喝了一杯冲的牛奶，吃了一个鸡腿。 “吃了。” “你吃多少？”张猛继续问。 这丫头现在嘴里也没个实话，问她吃没吃就肯定是吃了，其实一定没吃，自己有病还不注意点身体，害得他成天的跟着操心，操不完的心。 “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鸡腿。” “我给你煮个面？”张猛提议。 凉凉是真的不想吃，她听见面条她也想吐啊，昨天在上中还给奶奶煮面了呢。 “不想吃？”挑嘴？ 以前可是什么都不挑的，喂什么吃什么，胃口好的很，给两碗白米饭就可以吃得非常满足。 “可不可以点餐？”徐凉凉搓搓手。 “你想吃什么？” “麦当劳。” 她单位附近是没有麦当劳，其实她觉得麦当劳的味道会更好一些，那里面含着她的青春。 张猛拿着车钥匙说出去给她买，凉凉说等着吃，自己等着等着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张猛这车开出去你说又堵，他还不如走过来呢，堵在路上半天买回来一身汗。 就是她说要吃，换个人他才不去呢，累死他了。 拎着袋子上楼，打开门，可倒好，人家睡着了，这东西放凉了还能吃吗？ 想叫她，不是想吃这一口，又舍不得叫，熬一宿肯定是休息不好的，现在有什么事情都是吩咐她去跑。 张猛坐在沙发上，自己拿着薯条慢慢吃了两口，味道也就那样，没觉得哪里好吃。 “你给我留一口。”凉凉闭着眼睛然后翻身。 张猛笑，这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半梦半醒之间？ “你吃啊？” “吃。”凉凉特别大声的喊了出来，她点的她当然要吃，不过就是爬不起来，睡眠请放开她！ 张猛拿着薯条送到她嘴边，点了点嘴唇又拿了回去，凉凉张了两次嘴也没吃到，眼睛总算是睁开了，气的。 这人，不给吃就算了，还逗她。 “起来吃吧，吃了再睡。” 徐凉凉从沙发上爬起来，脸上有点出油，张猛看看她这张脸自己叹口气，你说喜欢她什么？这么不修边幅的。 “好吃？” “好吃呀。” 凉凉的手都占着呢，张猛起身去拿纸巾的盒子。 “我第一次吃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觉得怎么可以那么好吃，人间美味。” 张猛抽出来两张递给她。 吃东西还一直说话。 “哪里有那么好吃。” 不都是一个味儿。 “那不一样，第一次吃，当时看着那薯条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我就纳闷吃就吃吧，干什么还要沾个番茄酱。” 张猛不太记得了，这些都是小事儿，他不可能每件都记住的。 “我就是学你吃的。” 这个他知道，因为那个时候她小心翼翼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说错了，忍不住拍拍她的头顶，真是长成大姑娘了，他也老了。 “我怎么有一种把女儿养大的感觉呢？” 凉凉鄙视他。 “你少占我便宜，谁是女儿谁是爹？” “不是占便宜，真的有点这感觉。” “那我还有一种，老娘终于把儿子培养出来的感觉呢。” 张猛皱眉。 “你看听了以后觉得不高兴吧。” “满嘴跑火车。”张猛瞪她：“吃你的，专心吃东西别说话。” 凉凉的手上都是油，要去打那个装奶茶的杯，她吸管把上面的盖掀开喝，这样散热会散的比较快，双手捧着看着张猛，那意思需要他来帮着服务。 张猛继续叹气，你吃个饭，还得一百人来帮你服务，抠开盖子，把吸管扔进去。 “小心烫。” 已经说晚了，反正吹吹也没有关系，凉凉吐了吐舌头，烫到了。 起身进了厨房，给她洗了点水果，依着张猛来看，徐凉凉吃的那点鸟事什么作用都不起，这哪里能够？都吃了还差不多，路上还买回来了一个小蛋糕和一碗馄饨，趁着她现在吃的挺好，一块都解决了吧，反正他是不怕凉凉撑死。 把小馄饨倒在碗里端了出来。 “这个也吃两口。” “我……”凉凉想说自己吃饱了。 张猛气定神闲：“你想要我以后给你这种服务，你就得吃，不然以后我可记住了，我千辛万苦买回来的，你吃都没吃一口。” 拿着汤勺挖了一个小馄饨送到她的嘴边，凉凉是有苦说不出啊，她真的好饱。 就算是撑死也得吃，　闭着眼享受这撑死的感觉吧，狠狠心一口咬了下去。 “这个也吃点，不是女生都爱吃甜的……” 徐凉凉这一早上吃了一肚子的油腻腻，甜腻腻外加片状裹着肉球的东西，走路都走不动了。 张猛看着那碗，拿过来自己都吃了，不然也是浪费也得扔，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俩还谈什么谁嫌弃谁，几口就吃了一个精光，这点东西也不够填饱肚子的，昨天晚上他就没吃好，蛋糕实在不太爱，徐凉凉咬剩的汉堡，看了一眼。 “我不脏的，我沿着边缘咬的。”凉凉解释。 别看她吃过了，但是保证是干净的。 “你就是浪费粮食的选手。” “不是有你呢。”双手撑脸。 看着他吃，吃个东西也能吃的那么香，过去她吃东西也香，生病以后就不行了，看什么都够。 “吃一口？”递过来。 凉凉给推了回去。 伸伸懒腰：“昨天听大嫂和二嫂说怀孕，感觉好像这个时候很容易出伤感情的事情。” 就是一句感慨。 “说什么了？” “大嫂不是怀孕了嘛，大伯母又赶上更年期，无解。” 张猛抬头看她：“那要是你，你怎么解决？” 凉凉想了半天，反正想不到，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自然就有办法了，不行就自己带嘛，辛苦肯定是辛苦的。 “自己带吧。”如此说。 张猛半抬不抬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她的脚上的拖鞋，然后扫了扫她的脸，“我们没有他们那情况。” 凉凉歪头。 “有你呀。” 张猛放下手里的东西，这个时候想起来他了？ 其实当个男人真心的不易，走近婚姻并不是摆个喜酒拍个婚纱照就算是结婚了，心理生理上都要把自己代入到已婚男人的行列当中，得扛得承担，丈夫这个角色到底应该怎么当，他还没有摸索明白，这男朋友都是当的磕磕绊绊的。 “我是你的小叮当。”张猛笑了笑，说是小叮当也有点过了，她需要什么的时候，他肯定不在身边也拿不出来变不出来她想要的，都得过后补。凉凉腻到他身边，双手圈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张猛嫌弃她脸上有油。 “你早上洗脸了吗？” “洗过了。” “有油。”一脸嫌弃。 “怎么可能，我脸才不会出油呢。”凉凉继续蹭啊蹭的，眼睛笑眯眯的想着，有些时候找的爱人是崇拜的对象这种感觉真好，有鸡毛蒜皮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所崇拜的他，一切牢骚都化解了，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张猛想要推开她，奈何这人就是不肯从他身上下去，半挂在他身上，“我要洗手。” 没有办法，粘着粘着的，只能把她和垃圾一起带进厨房，一份扔掉，一份让她靠着自己，怎么当初就找了一个八爪鱼似的女朋友？他当初眼睛肯定瞎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眼瞎 “你自己站好。”给固定好，可马上人又和软泥似的，亏得张猛也是耐性好，一次一次的扶好：“你要是在这样，我就松手不管了，摔的脸和屁股一样，那时候就好玩了。” “我屁股怎么了？”凉凉给自己的屁股伸冤。 一看就是特别好的那种好吧。 “屁股大，还问我怎么了。”张猛抬头看着她，平静的笑笑说。 你敢问，我就敢答。 凉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摸摸，不觉得大，也没有他的大，这人非说自己屁股大，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蹭着拖鞋回了房间里，没一会儿出来手里捏了一个红包，依靠在门板上，晃着手里的东西，他就洗个手，洗半天还没洗完。 “要吗？” “给我的？”张猛问她。 “这个房子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吗？”轻翻着眼睛，那肯定不是自己给自己的。 “犒劳我的？那不用了，你要是能省点心比给钱有用多了。”手没擦干，还带着水珠呢，捏凉凉的脸，他就喜欢掐徐凉凉的脸蛋，是真的上手真掐的那种，手指动了动，倒是没觉得有油，可能是看错了？手指离开她的脸蛋。 凉凉用鼻子哼哼，“奖励你一会儿贡献的。” “徐……凉……凉你学坏了。” 张猛绕过她直接去找毛巾擦手，没一会儿又绕了回来。 “你赶紧的拿着红包，我给你好不容易包的。” 张猛挑眉，无事献殷勤，平白无故的给红包，肯定有诈。 换当做的徐凉凉她是不敢开玩笑的，但是现在的徐凉凉他敢肯定，里面有鬼，不信的话…… 张猛伸手拿了过来，拿着红包的信封往她脑门上打了一下：“里面装多少钱？我值多少钱？” “五百！”凉凉特别大方的给出一巴掌，看她好吧。 无缘无故的就给钱花，多好的女朋友，自己都要沉醉在自己的柔情里了。 “那肯定不是人民币五百，我猜着，有个人叫五百吧。” 凉凉一头的黑线，想要算计别人，却没料到被人猜到了，这个也是她从网上看见的，有个歌手叫伍佰，是个挺知名的人呢，张猛肯定知道的，凉凉眯着眼睛，没错，张奸猾！ “我还用打开吗？”张猛晃晃手里的红包。 还需要吗？ 凉凉抢了过来，一本真经的给自己找场子：“我是好心好意，但是你总是以小人之心来度我，那就不给了，我还省钱了呢。” “有本事你别拿走，拆开。” 凉凉跑的比兔子还快，赶紧的藏起来，省得他一脸得意。 凉凉洗了一把脸，挨着他坐着，张猛好像和谁在说话，她就安安静静的抱着他胳膊，好像是听着说晚上八点什么的，看样子是要出去，又说什么造型什么的，她也没有认真听，抓过来手机看了一眼，貌似医院没有事情找她，心也算是放在肚子里了，手机扔在茶几上，两条腿踩在沙发上，头靠着他的。 张猛陪了她一下午，害得她昏昏欲睡的又不敢睡，怕自己睡着了他一个人待着没有意思，可是不睡觉她还真的困，强撑着撑着撑着眼皮子就往一起黏，好不容易他要出去了。 “晚上不回来了吧？” 按道理肯定回不来了。 张猛没有明确的给她答复，凉凉又困的不行，想着他赶紧走自己好赶紧睡，脑袋里面现在都能养金鱼了，全部都是水，一晃还有声音呢，你听噗噗噗的。 “哪天你开个直播化妆的视频吧，不用弄那种粉丝特别多的，我要是有时间还能去看看。” 张猛随意的提了一个意见，自己穿上鞋就走了。 徐凉凉：…… 回到卧室里，好不容易人走了，明明可以睡安稳了，又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抱着枕头滚了两圈。 “贱人就是矫情啊。” 啊啊的叫了两声，没过十分钟睡着了。 睡着了！ 这心也是真大，明明刚刚觉得有点难受，难受没到五分钟眼睛就睁不开了，十分钟直接入睡了，脚上穿着袜子刚睡的时候没觉得，一旦睡熟了就觉得热，她是完全熟睡期间然后脚蹬啊蹬的，袜子就直接掉了，两个脚光着，拽着被子一会儿缠在腿上一会儿甩一边去，侧着脸枕在枕头上，微微的张着嘴，胳膊横在前面。 张猛晚上参加一个活动，活动房是有礼品赠送的，想当然他不可能是为了礼品而来的，活动就是大家互惠互赢，现场待了大概五十分钟左右就离开了，这样的场合他也不是特别的喜欢，毕竟术业有专攻，他不是明星，一群陌生的人，哪怕是美女众多难免会觉得有些拘谨，又不是自己感兴趣的发布会。 活动方的车把他给送回来的，张猛拎着袋子进了电梯，他还想呢，这样子要是让别人看见了，那就有的写了，不过这个时间……路上来回他浪费了挺久的时间，还有化妆选衣服最后现场的时间，现在眼看着都快十一点半了。 万幸电梯里没有撞到任何人，拿钥匙开门，屋子里一团黑。 没睡醒。 客厅里开着灯，他人在卫生间呢，脸上什么都有，觉得不透气，也分不清她的哪个好用，反正就找吧，感觉对的往脸上招呼着。 凉凉迷迷糊糊的下床上卫生间，推门进来，动作流水一般的顺畅，推，坐，然后双眼发呆，好半天头扭向他。 “找什么？” “哪个是卸妆的？” “白色和黄色的那个，你化妆？”人貌似清醒了三分。 张猛认真的在弄自己的脸。 身后响起水箱的水声，凉凉继续双眼无神的经过他的身后，准备走过去，上手突然啪的一声，出手拍在他的屁股上。 “大屁股！” 这才是大屁股。 张猛从镜子里看着她：“那叫肌肉。” 凉凉走了出去，实在现在沟通不便，睡觉的时候为了舒服，就穿了特别轻薄的，躲出去自己趴在门口往里看。 “对，你浑身都是肌肉，还有鸟肌。”对着他眨着眼睛自己跳着脚就跑了。 张猛的手顿了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人就特别喜欢撩着他玩，不是那种认真的撩，就像是在逗小猫小狗一样，能活活气死你，你说她眼睛都睁不开，完了还开带颜色的玩笑。 你废了，徐凉凉，我告诉你，你完了！ 张猛用水冲了冲，觉得差不多了，洗的实在也有点烦了，一个男人脸上弄什么粉，一脸的嫌弃，抓毛巾，其实上面挂着的有他的，他的是蓝色的，徐凉凉的是粉色的，张猛却故意手伸向了粉色的，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把，算是小报复，我让你撩我，这就是代价。 就问你，怕不怕？ 凉凉是趴着睡的，她睡觉也没有个人样，床上有人还能保持完好的姿势，床上没人，就随便滚了，横着睡，斜着睡，反正醒过来各种姿势都有，小腰外面露着，她的睡衣太短，这是以前的一件背心，洗了以后不知道是水热还是什么毛病就缩水了，缩的和小孩儿穿的似的，穿出去肯定不行了，她也只能留着在家里穿穿，毕竟面料还是挺舒服的。 后面进来的人，随手从她身上卸下来一件三角形状的小手帕扔了出去，图案还是很美好的，上面好像是两头猪，比较可爱的卡通猪。 人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心还是可爱的，特别喜欢这种，粉粉嫩嫩的颜色，图案都可爱一些的。 徐凉凉就知道，不能随便夸赞别人，不然就和她似的。 早上双眼肿的和什么似的，真的特别的肿，头发随便挽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人，像谁？ 女鬼！ 把头发放下就是厉鬼。 咬着山药，家里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特别细的那种，张猛给蒸熟了，杂七杂八的都有，面条也做了她没碰，实在是不想吃。 “你别可着它吃，吃点菜。” 青菜过了水，他是不爱弄了，就对付吃一口吧，反正都是营养的东西，进肚子里以后还不是要排出去。 凉凉：…… 那菜就和水似的，不过比水多了一点味儿，怎么吃啊？菠菜嚼啊嚼愣是嚼出来了牙疼的感觉，还是继续啃自己的山药吧，勉强还能吃出来点清甜的味道。 “早餐为什么这么养生？” “不爱做。”张猛回答。 起不来。 睡的太晚，他也累也困，可没办法她一会儿上班，挣扎着还是起来了，这人就说她让别人操心，她要是都会做，把自己照顾的特别好，他还用强忍着睡意爬起来给她做饭吗？ 这么一想，更觉得家里应该准备个板，她惹自己不高兴的时候就打她屁股的。 别的地方肯定舍不得打，得打皮糙肉厚的地方。 凉凉点点头，幸好不是突然改养生了，活着已经很困难了，再吃成这样，她真的觉得人生无望了。 “我说你多吃点菜，别总啃山药。”张猛的脚在桌子底下踹她。 真的把徐凉凉给踹疼了，她觉得脚一麻，不知道给踹到哪里了，手上拿着山药的动作一停，张猛停下筷子：“踹疼了？” 哈腰往桌子底下去看，大手捏着她的脚。 “哪里疼？” “没事儿没事儿，就疼一下，可能碰到筋了。”凉凉开口。 张猛从桌子底下爬上来，他哪里知道会踹到筋啊，开个玩笑，最近这玩笑也是开大了。 “吃饭吧。” 徐凉凉吃了两小段山药，宣布自己吃饱了，张猛丢给她一个牛油果。 “我到单位吃。” “你还是在家吃好了在出门吧。”张猛悠悠闲闲的建议。 白糖罐子往她眼前一挪，眼神意思，你可以开吃了。 徐凉凉吞吞口水，实在下不去嘴啊。 有没有人能来救救她？ 闭闭眼睛沾了沾白糖，觉得他太变态了，逼着别人吃这种东西他好像就特别享受似的。 “你能不能别用一脸吃那个什么的表情吃它。”张猛提个建议，就是建议哈，弄的他现在都吃不下去饭了。 徐凉凉捂着嘴往卫生间冲，不是能吐出来什么，就是觉得他一说，她就感觉更加像是那什么了，原本就不爱吃，这就和刷牙似的，你觉得牙膏的味道好好，可能刷个牙都是享受，你觉得牙膏的味道不喜欢冲鼻可能就会呕一下，条件反射。 从卫生间里回来。 “女鬼，回来了？”张猛打着招呼。 “是啊，女鬼要挂在你手里了。”徐凉凉伸着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换好衣服在里面化妆，遮一遮，放下刷子觉得也差不多了，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笑，一出来果然是焕然一新，不过也对，化妆品要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的话，那谁还去追捧它呢。 “这是刚刚吸了别人的阳气吧。” 凉凉从他手里把自己包拿过来，她和苏洛去国外买回来的，价格可能也就50多块人民币古董市场买回来的，但是她也挺喜欢的，苏洛当时选了一个她选了一个。 “吸了你的。” 张猛拿着车钥匙。 “你送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嗯，不然呢？送空气？”他反问。 “我坐地铁过去吧，现在差不多要堵了。”他开到自己单位再开回来，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走吧。” 张猛揽着她的肩膀，说送就送，送的人都没担心，你一个坐车的人担心什么。 给送到医院的门口，徐凉凉对着车挥挥手，反正她从这车上下来是有人看见了，张猛今天开的这车就是他过去的旧车，前几天借蔡琰了。 美女坐豪车怎么听着就那么香艳呢？ 熟识的小护士和凉凉年纪都差不多，也是外地过来的，不是一个地方的但是却是一个省的，平时也是爱说话。 “你男朋友现在有钱了吧，我听说当奥运冠军钱海海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凉凉确实不知道。 张猛的钱也不交给她管，她也不愿意管，他有多少钱她实在不清楚，她自己有多少钱搞明白了就得了。 可能当冠军真的有奖金拿吧，但是这钱也是用身体换回来的，站在女朋友的角度她可不觉得有什么划算的，当然站在旁人的角度，她也觉得奖金丰厚一些也是应当的，不然谁去练，这么辛苦可能用一辈子作为代价。 中午吃饭，没忍住就打瞌睡，吃着饭就犯困，出来的时候打算去眯一下，让张医生撞到了，张医生刚从食堂里出来，叫了凉凉一声。 “徐……” 凉凉看过去。 “哎呦，这还真是年轻啊。”一语双关。 凉凉也不清楚张医生是调侃自己呢，还是正常说话。 “回去睡一下吧。” 中午时候的张医生还是和颜悦色的，下午在手术室徐凉凉叫张医生狠狠的给骂了，完全不留情的骂，反应太慢，骂的很直接。 凉凉也明白骂她也是为了她好，天天哄着她，那才是害她，不敢上手，老想着自己还没学成呢，真的下手给做坏了怎么办？ 张医生结束手术从里面出来，看见她的时候脸色还是有点不太好，直接从她身边就走了过去。 朽木不可雕也。 小手术才敢带着她的，结果这个笨人…… 脑子怎么就那么笨？怕什么？你一个医生你怕什么？ 凉凉在后面跟着，张医生在前面发火，这样的好事情多了去了，你不练，你怎么学？你不从病人的身上学，你要从自己身上学吗？问题你自己给自己做手术吗？ 笨蛋。 一下午一直给她冷脸，下午来了一个病人，可能病情有点复杂，晚饭是凉凉给张医生端上去的，张医生那饭是接了，脸色依旧不好看，能有多少次机会给你留着？专程等你？ “你有什么不敢的？” “我怕给做坏了。” 张医生挑着眉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你给做坏了？我是干什么使的？” 你这是不相信谁呢？ “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好吧，徐凉凉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是这个意思。 “要是害怕，当初就不应该学医。” 又被骂的体无完肤，正好下班碰上师姐，师姐看见她，赶紧的拽她。 “小凉凉陪我去吃个饭吧。” 她是孤家寡人，好不容易捞到一个落单的。 不由分说的拉着徐凉凉上了地铁，吃饭的时候徐凉凉说起来这事儿，师姐拿着饭勺敲她的头。 “你吃饭用过啦……”凉凉捂着头。 你刚刚还吃饭呢，现在用来砸我头，脏不脏？ “蠢、笨。” 新手都是这样过来的，她那时候和带教老师一起给一个病人做手术，说实话她是特别相信自己的技术的，当时病人也是知道是分主任和她左右两侧做的，做完以后呢，就说右侧她做的这边有点痛，一直到出院都说恢复的比左侧差，那时候她刚上手，真的天天的蹲病房，因为觉得不可能。 “那真的有分别吗？” “真的。” 凉凉：…… “可是这也是必要的过程。”你就连这一步都不敢迈出来，还说什么以后？所以也别刚工作的工资不高，没有办法高，工资高的那些也是熬出来的。 “唉。” 凉凉叹气，结果师姐又拿勺子敲她，完了举手：“服务员，再拿一个汤匙，又掉地上了。” 刚刚敲凉凉头的这个是服务员刚刚送过来的，服务员瞪大着眼珠子看着，凉凉避开了，师姐则是笑眯眯的迎接上了，一脸我不好意思，我又给弄掉了，拜托你，给我拿一个吧。 拿到手脸上的笑容就掉了下来。 “你太善变了。”凉凉指责。 “太可怕的女人。” “你别忘了，你也是女人，女人都是善变的，笨蛋吃饭吧。” “我不是笨蛋。” “那你是香蛋吗、”师姐完美的给凉凉诠释了一下什么叫做白眼十八翻。 吃完饭又硬拉着凉凉去看鬼片，凉凉都要气死了，师姐就是个女魔头，大晚上的看什么鬼片？她晚上要一个人睡，进了电影院她开始没觉得害怕，问题师姐叫啊，那种鬼喊鬼叫的。 她一叫，凉凉一哆嗦，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吓成神经病。 看完片，师姐可能也喊爽了，眼睛瞪得比谁都无辜，说变脸就变脸啊。 “你就是害怕也别一直这样喊，你看影响大家观看影片这样多不好。”师姐慢悠悠的摸着凉凉的小手背。 凉凉被她的话都要气晕过去了，是谁在喊？是谁在叫？可因为被她叫声吓的心脏还哆嗦呢，嘴都有点突突了。 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 前面的两个男人恶狠狠的瞪了徐凉凉一眼，凉凉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瞪她？等一下，解释一下好吗？为什么瞪我啊？ 师姐拿着自己的小包包。 “你根本都不怕。”凉凉算是明白了。 “我没说过我怕呀。”师姐一脸无辜。 怕这个还来看，那不是有病吗？ 凉凉都要被她玩死了。 “那你来这里干吗？” “发泄情绪啊，医院里不好沟通的人实在也是有点多，你知道的生气郁闷对身体很不好的，我如果不找个途径发泄一下，我可能会早更。” 徐凉凉：…… 你还真是爱护你自己的身体。 师姐请她去吃冰，徐凉凉都已经无力说些什么了，只求你把我早点放了，我好回家睡觉，安抚一下受惊的心脏。 过了两天师姐又约凉凉出去玩，凉凉打死都不肯去，她当时没有借口，所以就拿着张医生当挡箭牌，说张医生有些资料让她整理，结果真是欲哭无泪，张医生听见了。 并且真的给了她资料让她晚上整理一下，无缘无故的天打雷，她觉得自己好无辜，也劈不到自己的头顶，非要找了一个导电的东西架在头顶，然后再一打雷，人直接劈黑了。 师姐最后抓了一个无辜的壮丁，凉凉心想着，呵呵，你今天晚上回家可有的难受了。 第二天上班，见护士好好的就来了，挺纳闷的。 “昨天你们看电影去了？” “两个女人看什么电影，我让她请我去吃披萨了……” 凉凉：…… 怎么可以这样子？ 你请人家吃披萨，请她看鬼片？这差距也太大了一点吧？ 凉凉一直心中不平，但是没有办法当面讲出来，她真的怕师姐再请她去看鬼片，问题看了以后，她总是在半夜的时候想起来电影里的情节，睡不着，睡着睡着自己就吓醒了，胆小真的不能去看啊，呜呜呜。 和张猛打电话，她半夜吓醒了以后，一头都是汗，再也睡不着了，没想到他还没睡呢。 张猛陪着她去了一趟电影院，原本是想帮她减减压，这些东西都是假的，你不想就好了，没想到变成了美人投怀送抱大会，弄的他左邻右舍的男的一直看他，张猛一开始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看，他还以为是有人把他给认出来了，要不戴个墨镜？ 可电影院里面已经足够的黑了，在戴个眼镜貌似装瞎子？ 正在犹豫当中，可能又演到什么可怕的地方了，徐凉凉往他怀里一扑，张猛捞着她的肩膀。 “一点都不怕……” 哄着哄着，她还是怕，没一会儿干脆就往他怀里缩，弄的张猛还挺累呢，搂搂抱抱回家不是更好，大庭广众之下，还有点不好意思呢。 哎呦，前后男观众觉得张猛太心机了，把女朋友带来这种地方，为的不就是这个，让人家投怀送抱，真的想对那个女生说，不要中圈套，醒醒！ 这眼神他还是一直到出来才体会明白的，合着没人把他认出来，是觉得他在占徐凉凉的便宜？ 张猛微微的挑高眉头，同志们，你们要搞清楚，谁占谁便宜啊？ 是他被占便宜好吗？ 大半夜的她要上卫生间，人醒了，在床上滚来滚去，把张猛也给滚醒了，不醒不行啊，你说身边躺的是活物，又不是个木头桩子，睁开眼睛。 “怎么了？” “我想去卫生间。” “那去啊。”张猛道。 你去卫生间还需要和我报告一下吗？ 需要我给你盖个章吗？开个介绍信吗？ 凉凉：…… “我不敢去。” 张猛：…… “所以呢？”他试着清醒清醒，干脆的说是被气醒了。 “你陪我去吧。” 张猛：…… 他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功能，可能是能当某种神器，往卫生间的门口一站，双眼发呆，女性呢带了他就可以不害怕了。 他真是给她跪了。 大姐，下次我再请你看鬼片，我和你姓。 卫生间能上了吧？回到床上，张猛刚刚进入梦乡，真的是刚刚啊，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徐凉凉就听着窗外好像有风吹，呼呼的风声，然后这风声好怪，好像说话一样，她的手揪着张猛的胳膊，她突然转过来张猛就自然的拉着她入怀里抱着，抱习惯了她一过来就是这样的姿势。 “张……猛。” 说话就说话，她声音还发抖。 声线绝对是波浪线。 张猛一激灵。 我靠！ “怎么了？” “我害怕。” 张猛闭闭眼睛，把人死死的捂在怀里，我要是多回来两天，我都得被你弄疯了。 “刮风。” “你听着像不像说话？” 张猛翻白眼：“没听出来，你别想了。” 就是想的多，所以就怕的多，不想不就干脆都不用怕了。 凉凉被捂的有点上不来气，又觉得抱着自己的会不会脸变了样子呢？哎呀，别想那么多了，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这绝对就是后遗症，家里之后放了多少天的喜剧，晚上都放喜剧，她这毛病才勉强好了起来。 师姐眨眨眼睛：“有那么可怕吗？” 凉凉认真的点头：“可怕。” “那你看死人呢？”师姐问她。 “死人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师姐笑着问。 “你得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凉凉认真的说着。 “再陪你去看一场？”师姐反问。 凉凉瞪师姐，把师姐逗的一直笑。 张医生带着徐凉凉又做了一次，这次是徐凉凉亲自上手做的，在张医生的指导下，病人很有情绪，但是没有办法，她哪里知道是谁给自己做，说的就是张医生，结果在身上动刀的时候，她并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啊，真是哑巴吃黄连，能理解，但能不能换个人身上去做啊，别在她这里试。 她和张医生还是亲戚呢。 手术出来，不太严重的病，做的也非常成功，张医生也表示可以给个60分算是及格，不能说满意，距离满意还差得远呢，可凉凉满足的很了，觉得自己挺成功的，第一次还是成了。 以前那些都是打下手观看，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 病人休息了两三天以后，和家里人说了，手术是非常成功的，也不能说什么了，但还是觉得张医生有点不厚道。 都是亲戚，怎么能这样呢？ 出院和张医生打个招呼，去了张医生的办公室，还特意提了提这事儿，带学生不是不可以带，她也知道有很多医生医院都是这样的，但我们是亲戚。 “我就觉得她给做的那边恢复的没有你做的好，手法也没有你做的流利。” 张医生不解：“怎么会？恢复的都是相同的。” 一表三千里的表姐就说着自己的感觉，反正你信不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了我自己的感觉，如果都一样，她何必来找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呢？对不对？ 对徐凉凉的技术表示了一下怀疑，然后最后综合进行了一下评价，觉得是不及格的，然后就走了。 凉凉看见病人出院了，还打了招呼，然后进了张医生的办公室。 “她今天就出院了？” “嗯，床位也紧张。” “还来和你说一声、” 张医生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一个姿势保持久了，脖子有点难受。 “顺带着夸了你一句，说你做的不错。” 凉凉是觉得这种事情吧，不应该高兴的，但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想笑。 下班的时候花了四十分钟画了一个稍微有点浓的浓妆，结果她一出来，愣是好多人都没怎么认出来，实在和平时的风格有点太不搭了。 医院里化妆的医生其实不算少，但是算正式化妆的，这样的那就算是少了，你平时这样来上班，估计病人都吓走了。 “哎呦，这今天怎么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护士长从里面出来，还认真的看了一眼。 这个好看，这个是真的好看，小模样一扫过去清清淡淡的感觉，有点妩媚的意思，这个不错，不怪自己当初看上她了。 几个护士围着凉凉，稍稍觉得有点认不出来的也知道是谁了，这种风格下班瞧着是挺好的。 凉凉弄了一个直播，回家以后直播的，然后连接扔到微信里了，主要是为了给齐翘看，齐翘现在和她学化妆学的劲儿劲儿的，特别来电。 乔立冬对这些是有了解，因为平时接触的人比较多，赶潮流的人也多，当时看见链接就随手点了一下，因为徐凉凉平时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提醒她要下什么直播的东西，乔立冬按掉，继续观看，她不下！ 哦，是好像化妆的，她自己一直在讲话，这种东西有意思吗？ 看了两眼就关掉了。 倒是张猛点开就一直扔着来的，出去溜了老虎回来，明天要飞成都，在那边有比赛，他就觉得这样挺好的，想看的时候也不需要专程打个电话发个视频腻啊腻的，想看就多看两眼，不想看就关掉，也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徐凉凉也不用一直盯着对话框对吧。 不过这风格，真的有点……太。 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化这么一个浓妆，要去哪里玩？ 微信了一下她，结果人家可能还在忙呢，没有回。 苏洛是还在单位呢，吃晚饭闲的没事儿正好有时间拿出来看看，哎呦，我娘娘又美丽了。 赶紧的赞。 孙辰扬这边被孩子折腾的，一直吃不好睡不着，而且怀孕了体重肯定有所增加的，她的胃口又特别的好，前些天和冬冬通电话，冬冬人家是没胖，她这胖了都二十多斤了还在继续，自己这个不敢擦那个不敢擦的，看着徐凉凉玩直播？ 她老公正好回房间来拿东西，就顺便看了一眼，觉得是挺好看的，颜色挺浓郁的。 加上孙辰扬最近胖的多，他也是给点建议。 “你应该保持一下体形了。”虽然说是怀孕，但也得差不多点吧？他天天搂着，你说能搂出来什么心情啊？ 辰扬按掉了手机。 “我怀孕呢，你还希望我怎么保持体形？” 丈夫一看，这个话题起的不好，就当他嘴笨，他说错了，他不该提的，他要求过分了。 “姑奶奶，我错了。” 婆婆一直都夸辰扬胃口好，今天晚上不吃了，一问儿子，儿子抱头。 “她怀孕呢，你还想怎么样？”把自己儿子数落一通，还什么美事儿都围着你转，你是太阳啊？“我告诉你，你别给我起那些下三滥的心思。” 去看什么被抓着了？直播？ 老太太也听不明白，就以为儿子干什么混账事儿了。 没一会儿自己推门进了儿媳妇的房间，安慰孙辰扬，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弄的孙辰扬心里特别的膈应，她就是觉得自己老公刚刚扫的那一眼，怎么都让她那么不舒服呢？ 还有徐凉凉也是，你一个医生，你弄这些做什么？搔首弄姿的，辣不辣眼睛？ 齐翘就喜欢看这个，看那些达人弄，她学不明白，还是凉凉这个好。 乔立冬也是回张奶奶那边随便说了一句，刘欣和她要徐凉凉的微信号，乔立冬就给了，都是年轻人，凉凉不也就弄个化妆，化不好还化不赖嘛，就是一个玩儿。 第二次直播是在一个半月以后，徐凉凉最近也不是太闲，所以就一直没弄，这毕竟也不是本职工作，齐翘买了一个眼影说不会化，凉凉顺带着就化了这一盘，可能除了自己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也能观看，这点凉凉觉得有点苦恼，她是不太愿意这样的，算了反正次数也不会多。 下面刷留言的位置，不知道谁刷了一条，谁她眼熟。 问徐凉凉，你和xxx曾经是一个学校的吧，那个时候你可比现在好看多了。 徐凉凉当时看见这一条留言了，xxx也确实她认识，是她高中同学，但是没有深交，这种留言也不用当真，当事人她都不熟悉，何况是朋友的朋友呢，结果那个人没完没了的刷。 齐翘觉得有些人真是烦，你愿意看就看，装什么认识啊？ 那人刷五条以后就不刷了，可能觉得没人回答她没有意思。 她是真的见过徐凉凉的照片，在朋友家见到的，那也算是惊为天人吧，一个女的看了都能让人觉得嫉妒，长得肯定不难看，徐凉凉本人和她肯定不认识，也没有过节，她就是认为高中时期的这个女生长得真是好看，现在不好看了。 对方恐怕以为自己是要扒她什么底吧，呵呵。 张猛敲着手机键盘，他原本是从来不打字的，就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徐凉凉原本又特别怕这种事儿，这还是他给找的，到时候在怪他。 “看你的视频就得了，关心什么别的。” 凉凉一看见id，猜着就是他，盯着屏幕，点着屏幕。 “嗨，是你吧。” 挥着手，感觉肯定是张猛。 张猛看她直播来了，哈哈。 张猛一个激动掉线了，这也能猜出来？不是说还有那种和真的都特别像的假号？ 凉凉切了视频，给张猛打电话，她觉得自己的感觉肯定是没有错的。 “刚刚你是不是在看我直播？还说话了？” 张猛倒是想否认了，不过想起来刚刚那事儿。 “嗯。” 徐凉凉哪里有紧张的情绪，她就一直笑，和张猛视频的时候，牙齿都露出来了，张猛心想，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对于凉凉来说，曾经怕被扒的那些底，不是现在骨气硬了所以不怕被扒了，她依旧会怕，但是怕有什么用？好的坏的都是她曾经的一部分，切不掉减不掉，这个世界上认识她的人肯定不可能只有几个，她怎么避，也总会有机会碰上吧？就比如她刚刚直播的时候有个人留言，认识的也好，不认识的也罢，不会太过于影响她的心情。 她也没打算经常玩这个。 “你不觉得我挺聪明的，看个id竟然能猜到是你？” 张猛翻着白眼，废话，这是我的账号，不是我还能是谁？这上面有认证的好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 谁为谁付出 张猛该参加比赛依旧比着赛，凉凉该上班依旧上着班。 孙辰扬那边据说是生了，不过凉凉当时正好忙，也没有抽时间过去，托苏洛帮自己带的钱，苏洛回来以后说那个孩子特别好玩，也算是同学里的第一份了，第一个小孩儿。 “特好玩吗？”凉凉问。 她能接触到的小孩儿，在范围之内也就是徐秋的孩子，可也不能经常见，再不然就是张熙家的孩子，都挺大了，小点的席梦还没有生呢。 “我觉得好玩，软软的，就知道睡觉，谁抱都不哭。”苏洛觉得孩子一上手，心就软了，真是这样的感觉。 她和父亲的关系永远都不如和母亲的关系，看着孙辰扬生了孩子，自己稍稍的也有点想要，如果不是条件横在眼前，也许一激动也就要了。 她那天挽着大董的胳膊回来，路上闲聊天：“我将来生个孩子，肯定好好的爱他，一定不让他受委屈。” 大董翻了一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嘛，你生孩子不是为了对他好，难不成是为了对他坏？ “可惜我这边走不开。” 走不开是真的，也是真的不愿意请假，如果是紧急万分的，假还是能请下来的。 徐凉凉这几天觉得眼睛熬的都有点发花，最近熬夜熬的狠了，皮肤也差状态也差，但是没有办法，新家那边装修她一次都没有去过，就连张猛她都没有太多的时间记挂着。 王子文帮着她找了一些资料，对于学长其实凉凉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总是有一种占了人家便宜的感觉。 “收到了吗？我发你邮箱里了。” 凉凉应：“收到了，昨天想和你说一声来着，结果给忘了，最近可能有点老年痴呆的症状，忘性太大，哪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吧。”也算是小学妹感激学长的。 王子文笑，“吃饭就算了吧，我现在也忙，有什么需要的你给我打电话。” 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学长，不仅仅是徐凉凉，其他的学弟学妹找他，能帮的他一定都会帮。 凉凉老是觉得自己不能和王子文过多的接触，毕竟王子文对她吧……她又没有那个心思，接触多了人家会不会认为她在释放什么信号，她也知道自己想的挺多，但张猛夹在中间，她不想被人说闲话，刻意的保持着距离，感激方面就表达的差一些，她满心是希望王子文赶紧的找个女朋友，这样她就轻松了。 下班以后买了两杯咖啡，晚上准备继续熬，念书的时候都没这样用功过，不过偶尔还是会怀念念书的时候，真是轻松啊，打包了两块蛋糕。 她都到家了，刚开门，乔立冬来电话说她过来t城了，徐凉凉又折腾去车站接乔立冬，乔立冬也没说让她去接，但是人来了，也告诉她时间了，于情于理她都得过去。 把人接回家，来回折腾了将近四个小时。 乔立冬睡了一觉都起来了，看着屋子里的灯光还亮着呢，往里看了看，徐凉凉戴着眼镜头发乱糟糟的打字呢，桌子上也是有点乱，她时不时的抓着头发，等到她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凉凉趴在桌子上，枕着一条胳膊，看样子是困了。 “凉凉，困了就睡吧。” 徐凉凉是眼镜都睁不开了，喝咖啡也没用，就是想睡觉，可一听见乔立冬的声音，人又醒了，不能这样睡啊，在坚持坚持吧。 “嗯嗯，阿姨你先睡吧，我弄完这个就睡。” 乔立冬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反正自己翻身的时候还听见她打字的声音。 一大早的乔立冬就醒了，一出门吓了一跳，徐凉凉趴在厨房的流理台上。 “你这是干什么呢？” 凉凉抬抬头，好像才清醒点：“哦，我那个给你煮点粥。” 乔立冬满头问号，煮粥就扔进电饭锅里煮就是了，你趴在这里多不舒服，回床上去啊？ 出门的时候手机又忘记拿了，又跑回来拿手机。 乔立冬摇头，这日子过的，困成这样，也影响工作不是吗？ 去了那边装修的房子看了看，这次也不算是为了这件事专程过来的，有其他的事情要办，顺路过来瞧一眼，中午想着约徐凉凉吃口饭，徐凉凉原本都打算了中午随便吃一口，然后赶紧的补个觉。 结果乔立冬又来和她吃饭，她原本现在就吃不多少。 “你多吃点，这么瘦，天天还熬夜，你看看自己的黑眼圈。”乔立冬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她肯定会唠叨这些，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哪里有你这样糟践身体的？她看着徐凉凉吃的那点东西她就头疼，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虽然说不指望你照顾张猛，你照顾自己都照顾成这个样子，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多准备点吃的，吃的丰富点，能有多难？ 凉凉吃了半碗饭就吃不进去了，最近食欲也不好，整个人就是累。 “不吃了？”乔立冬见她就吃了半碗，数落她：“自己有毛病，还不知道心疼自己，你看看这日子都过成什么样了？不是阿姨说你，凉凉你这样真的不好。” 凉凉是头晕，乔立冬又一直说她，实在有点扛不住。 “阿姨，我吃不进去，你也知道我有点小毛病，别逼我吃了。” 乔立冬脸黑，放下了筷子，她可真是没事儿找事儿，跑到这里来，让人指着她鼻梁说她多管闲事。 “没人逼你吃，不爱吃就回去吧，我原本也没有别的意思，可能你听着就多心了。” 凉凉想张嘴解释，她不是多心，她就是这个身体，她真的吃不进去，头还是晕，眼睛看什么也觉得有点模糊，实在不舒服。 “那我回去了，阿姨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回去躺一会儿。” 乔立冬这还吃什么？我跑到你单位来，想和你一起吃口饭，结果人家呢？ 要么说呢，天底下的婆媳，指望和母女一样？不可能，你就是有心把人家当成女儿疼，人家还觉得你是无事献殷勤呢。 乔立冬晚上也没有回凉凉那边去，自己直接住到了酒店，想着自己来的时候就不应该往家里去，这样什么事情都没，距离产生美，这话是真理。 徐凉凉下午四点多和张医生刚刚从病房出来，她迈着步子就觉得头里面一晃，眼前什么都看不清，直接倒地上了，她这么突然一倒给张医生还吓的够呛，好在人没有晕，就是有几分钟大脑完全不能思考的时间，自己本身又是医院的，检查肯定比较方便，结果出来，也没有其他的，就是说休息的不好，血糖有些偏低。 晚上买了一些排骨回家，路上还想着，怎么和乔立冬解释，进了家门，家里没人？ 徐凉凉把排骨都做好了，反正就是那样吧，可能是老抽放多了，黑乎乎的一盘子，不过味道她尝了还好，至少还有甜齁齁的味道，这也算是红烧排骨了吧。 等到八点半，还不见乔立冬回来，打了电话。 “嗯，我忘记和你说了，我就不在你那里住了，我来回也不方便。” 凉凉的脸色发紧。 “阿姨，中午那事儿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冲你。” 乔立冬不正面回答，她也不认为自己对这事儿有多在乎，确实是觉得来回折腾不方便，“那事儿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你也别当成一回事儿，阿姨就是觉得你这样生活确实不健康……” 但生活是你自己的，你要怎么过，我没有插手去管的权利。 凉凉看着电话，晚饭也没有吃几口，已经都凉了，她又热了几次，味道早就变了，更加甜的和什么似的。 乔立冬从t城回来，和张国庆唠叨过一次这个事情，她就是觉得吧，谈恋爱中的男女都会多少对自己的性格有点隐瞒的，刻意的隐瞒，刻意做好或者讨别人欢喜，比如徐凉凉这样的，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就觉得个性方面也不全然就都是听话的那部分。 “那日子过的，晚上就不睡，早上起来趴在流理台上做早饭，原本她和我儿子一起待在家，都没说给我做个早饭呢……”那时候还是张猛做的，用得着你表现吗？ 张国庆听了两句，“她愿意表现，说明看重你，讨好你。” “可得了，我用不着她的讨好，她能把自己照顾好了就不错了，吃饭和数米粒似的，我就没见过她认真的吃饭，熬夜熬的脸色特别差。” “你管她那么多呢。” “我是多管闲事。” 张猛比赛结束，飞回来凉凉还吃药呢，抵抗力比较差，作息时间都在努力的调整，前一段肩上有压力，晚上就失眠，不到十二点睡不着，然后一觉睡下去早上三四点就醒，再也睡不着，等在困的时候都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人就狼狈的很。 张猛九点半进的门，凉凉十点多回来的，下夜班。 推着门进来，看见他人在。 “我没有力气给你做任何东西，也没有力气去超市，更加没有力气收拾屋子，我这一段应付考试应付的我精疲力尽的，前几天躺地上了，现在吃药，阿姨来的那次我也没招待好，好像还惹她生气了。” 张猛眨着眼睛，原本是不清楚为什么人一进门就开始和他说什么没有力气这个没有力气那个，等听清楚了，认真的听着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做检查了？” 凉凉点头，把包扔在一边，直接进了卧室里，往床上一躺。 “张猛，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特别糟糕。” 这一段过的不是很开心。 张猛跟着她进了门，坐在她床头边，凉凉翻身，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有只手够着他的腰。“你妈肯定生我气了，她觉得我的生活一片混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我是个挺糟糕的女人。” 真的很糟糕，自我肯定都没有了。 张猛摸着她的头发。 “瞎说什么，有压力就会这样的，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谁也不能保证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努力往开了想吧，身体好状态才能一切都好，你是生病了心情又不好。” 凉凉吸吸鼻子，努力点点头，她也觉得是这样的。 “我不想和你发牢骚的，我不是个好女朋友，我把你当成垃圾桶在用了。” 张猛把人拉起来，往自己腿上带带，干脆的就这样的抱着，抱着小朋友的姿势，不过她个子有点高了，不方便全部都抱着，一边抱着一边拍，多少年了他也就赶上一次。 “没关系，你放轻松，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阿姨哪里，你替我道歉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没事儿的，我妈心很宽的。”张猛保证。 徐凉凉睡着了，张猛拿着她的包，看着里面装了几个小瓶子都是她平时吃的药，真吃了不少呢，她最不喜欢吃药了，这段时间忽略的狠了，也没有照顾她的心情，这点自己也很抱歉，差点都忘记了，是个人难免就都会有压力的，他一直都以为徐凉凉是属于调解的特别好的那种，不会有压力，即便有了自己排解排解就没了，把她当成了超人。 张猛看着家里多少是有点乱，自己蹲着收拾吧，里里外外的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要是徐凉凉不生病，也许他就生气了，毕竟收拾一个家里你能用多少时间？就忙的这点时间都没有？可因为一进门她就开始再说，状态他也是有看见，气生不起来，完全站在理解的角度了。 开车去超市，东西买好都装车的时候给乔立冬打了个电话。 “听说前几天她惹你生气了？” 乔立冬还一愣，不过大概想起来是哪件事儿了，说是生气呢，其实也不是。 只是两代人对生活的不同态度而已。 乔立冬只是把自己所看见的说了一遍，她没有加油添醋，但是她确实觉得徐凉凉是把糟糕的一面平时完全都隐藏了起来，可见人还是都有私心的。 “她前两天倒医院的走廊上了，和你说了吗？” 乔立冬愣，这个没有说。 “生病了？” 晕了吗？ “她最近考试，压力挺大的。”张猛解释。 对张猛的解释，乔立冬不接受，不是她一个人这样走过来的。 “你不用替她说好话，本身我也没有因为这个事情觉得怎么样，我就是把整个事情和你还有你爸爸说说，这不影响他和我们的关系，也不影响她和你之间的关系，张猛妈妈也不希望出点事情，她就要通过你，让你来和我解释，这只是一桩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事情而已，没有人追究她什么。” 张猛拧着眉头，这样还叫做没有放在心上？ 手指揉揉太阳穴，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说实话两头哄，这日子过的也挺酸爽的。 他现在多少有点能体会到张龙的感觉了，是人就不能没有摩擦。 “我和她一年到头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一个月都没有，更加不要说你了，不长时间接触肯定摩擦就会小一些，平时你又碰不上她压力大的时候，她自己要强只是嘴上不说，万事都想做好，医院里优秀的人又多，有些天生脑子好的，她哪怕拼命追都追不上，有点小情绪也能理解，吃不吃的，饿了她就知道了。” 可能长辈关心的就是，你早点睡吧，你多吃点，你别熬夜，看看你的脸色都糟糕成什么样了，但是年轻人就不以为然，有些时候两种生活状态，没有办法能更好的沟通。 “那你觉得我是难为她了？” “妈，我没有这样说。”张猛大声，他哪里有这个意思。 他就是帮着描补描补，解释解释。 乔立冬却不以为然。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随意的一句话她都觉得这是我对她的难为，那我对她花的那些心思也算是白花了，我也挺累的。” 张猛看着电话，无语。 女人之间的小摩擦啊，要命！ 开车回家，拎着六七个袋子，开门进来，她还在睡觉呢，张猛把冰箱塞满，他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女朋友却在屋子里大睡特睡，他应该生气吗？他不但不生气，相反的心里觉得很内疚。 她生病了，自己也不能陪着她去看个医生，即便有时间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他生病的时候，她是每天挤时间挤出来一切的时间陪着他，守着他。 蹲在地上把最后一格塞满，推上抽屉。 原本他是真的还想拼一拼的，可能就是自私吧，确实觉得现在的状态还可以，还能再打个两三年，如果万一状态好，兴许就再打个四年。 如果徐凉凉不生病的话，可能他就会按照自己的设计，自己的规划去走，当然她也不会反对，还是会这样一如既往的支持他陪着他过。 在张猛的人生规划里，无论他想做什么，去做什么，徐凉凉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阻力，甚至他几乎都刻意的淡化了她的存在，为什么？一个人对着你没有要求的好，几乎就是你说什么，她听什么她做什么的存在，存在着存在着，他就给忽略了，淡化了。 他老是觉得对不起她，对不起她，慢慢的说的多了，就变成了一种语言形式上的表达，没有往心里去，不走心的随便说了一句，因为清楚，我说了这句话，你就会感动，你就会动容，你就会原谅，然后这句话就变成了一句万能钥匙。 人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他追的，追求到手了花过心思，努力喜爱过，确定了她的心意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张猛把人搂进怀里，凉凉还在睡，因为被他拉了一下，人睡的不是很踏实，张猛躺在床上抱着她人。 “就两年，最后两年，我保证。” 是啊，他依旧还是在保证而已，拿不出来实际的行动。 凉凉的手回抱着他，她就是有点不舒服，慢慢的身体好了，人肯定也不会这么矫情的，她喜欢他呀。 尽管知道，付出的比例不成正比，多少人都说她就是母亲一样的爱，她对张猛只有包容，只有喜爱，只有护着，没有谴责没有要求更加不会有所谓的公平，一切她都知道。 “你不要往心里去，我过几天就好了。”凉凉蹭蹭他的脖子，嗯，不是大病，熬过去就好了，她太笨了。 “就两年，给我再两年的时间，以后……” 凉凉摸着他的后脑。 “张猛……”她叫他的名字。 “嗯。”他应。 “其实人活着都挺累的，你也累我也累，活着就不易，忘掉了吃馒头的感觉，我就找了回来，有馒头给我吃，我就觉得满足，我要求不多，你好好的，身体健康，不再受伤，别说两年，你要多少年我都给，我希望有朝一日你退役的时候，哭的那个人只会是我，遗憾的人也只会是我。” 我最亲爱的，我不希望你难过。 你看她是个特别会安慰自己的人，她要求多的时候，她就回头想想，当初最初的梦想不就是有个家，能吃饱饭就挺好的，现在她都得到了，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她满足。 “傻凉凉。” 太傻。 傻到没有边际。 张猛是对凉凉抱着万分的愧疚，陪着她去医院看了一次病，说实话因为她看病的时间也挺长的，中间他还分神玩了一会儿手机，尽管扛着愧疚的大旗，嗯，他还去玩了几分钟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人找他，房子那边装修好，他就和徐凉凉去领了证，按照凉凉的意愿，其实这事儿不着急。 人就摆在这里，早晚都是能结婚的，何必着急呢，等他退役以后，她觉得在结婚就挺好的，还在队内就结婚，就等于宣布退居二线了，凉凉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她不想拖后腿，但张猛还是带着她去领证了，那一天风轻云淡的，天气不好也不坏，也没有觉得特别的幸运或者倒霉，一切如常。 结婚的成本也不是很高，花了点钱结婚证书拿到手，心也算是踏实了。 他对她，至少首先有个名义上的交代了，虽然领了证不能代表什么，不能弥补什么，张猛也从来不认为他和徐凉凉去领证，这就是对徐凉凉不够关心的一种弥补，不不不，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我给你去买个戒指吧。” 张猛拉着凉凉的手说，“也没有求婚，搞的也有点不浪漫，就这么结了，仪式可能要之后才能有，你委屈一点。” 多少有点难过，眼圈发红，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挺愧疚，对，就是愧疚。 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处在愧疚的位置，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比较感性所以这个愧疚的时间保持的长了一些。 也没能去征求她家里人的同意，她也没有家里人，也没有宣告，就这么把证给领了。 “我不委屈啊，这样就特别好了。”凉凉对着他笑。 眼睛里闪闪的，整张脸都在闪着光，嫁给自己爱着的人，和自己爱的人结成连理，还有什么可委屈的，没有委屈，剩下的就只是幸福，淡淡的幸福。 按照张猛的意思，他是要买个特别大的钻戒，女人一辈子就一次，徐凉凉不是不喜欢大钻戒，问题她戴着不方便，她职业的原因，加上她不是个不干活的人，就算是回到家来回的洗碗，也是也拿下来的，确实费事，如果是指环呢，她洗碗也可以这样直接去洗，就比较方便了。 当然其实现在不买，她也没有任何意见，没有就没有束缚，张猛打球打着戒指也不会太舒服的。 凉凉觉得自己是结了一个假婚，也没有太激动的心情，就是张猛和她说话的时候，觉得过意不去的那段稍稍的心情有点点乱，剩下大部分时间找到机会就是睡觉，之前是失眠，现在是恨不得天天有点时间就睡觉。 张猛戏称，这是身体的需要，证明你的身体好起来了，走过阴凉的时间段，开始迈向正常了。 晚上才通知家里，凉凉还在睡觉，睡的特别的踏实，脸上出了不少的汗，抱着被子一脸轻松，觉得心情都跟着发飘，肩膀上的压力一没了，人就可舒服了，张猛坐在外面给他妈打电话。 乔立冬接的。 “我俩领证了。” 乔立冬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哦哦哦，说结婚了呀？ 挺好的。 “恭喜。” “妈，我为什么一点快乐的气息都没听出来呢？” 乔立冬眼睛闪着，不然呢？你还希望你妈直接跳到房顶上去吗？你们俩这些年请问没结婚和结婚有任何区别吗？ “祝贺你，凉凉呢？” 张猛没说徐凉凉人在睡大头觉，“让我打发出去买蛋糕庆祝去了。” “身体好点了、”乔立冬问。 自己冷静下来以后，觉得算了吧，就算是有私心也正常，她和张奶奶那时候不也不是一条心，原本就不是亲生的，你就不能按照亲生的去要求，大部分只要不差那就好，现在更是了，都是张家的人了。 “你是问我，还是问她？” 乔立冬喷儿子：“你猜。” “好很多了，最近就知道睡觉，睁眼睛睡闭眼睛也睡，我都看害怕了。” 乔立冬眼睛闪着光，动了动然后又觉得不可能，张猛做事情吧，一般都是有计划的，那就是纯粹的身体需要了，是有这样的时候，春困秋乏的，不是有这么一说嘛。 “让她睡吧，我看前一阵子她状态也不好，考个试都要变成疯子了。” 自己笨怪谁啊，这是基因决定的。 凉凉睡醒了，推开门，张猛用手捂了捂电话，和乔立冬简单的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醒了？” 转过头伸手去拉她的，凉凉从沙发后面爬过来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姿势，正经的绕过来她偏不走，被张猛捞到怀里。 “休息好了？” 徐凉凉点点头：“精力都恢复了。” “哪天有时间找找你同学出去一起玩一玩。” 凉凉笑了笑。 “好。” 晚上出去吃的，毕竟是个大日子还是要庆祝的，以后不用怕忘记结婚纪念日，3月8号，张猛觉得这个日子还是蛮有纪念意义的。 张先生张太太的新婚第一餐被人拍到了，依旧拍的模模糊糊的，因为徐凉凉这次穿了一双平底鞋，上次穿的是半高跟，所以也没有拍清脸，那上面说张猛可能是和前女友分道扬镳了，凉凉看的时候还觉得这人可真是闲，不知道又跟踪谁，把他们给拍到了。 因为是小庆祝，晚上还喝了半杯啤酒，她自己提议的，老板强烈推荐的，说这个啤酒多么多么的好喝，凉凉是强忍着喝了半杯，味道实在不好，最后都给张猛了。 张猛据说是一杯就倒，今天喝了两瓶。 徐凉凉承认她是故意的，她想看看喝多的人会不会耍酒疯，据说不是有很多的女方家长都会故意灌男方喝醉，就是为了看酒品嘛。 张猛喝多了就是脸有点红，爱笑了，对着谁都是笑眯眯的，凉凉把他弄回家，张猛洗着澡突然拉门就出来，吓的徐凉凉赶紧的去拉窗帘，我的老天爷啊，就两瓶啤酒而已。 “我保证以后对你好……” 举手发誓。 凉凉觉得辣眼睛，非常的辣眼睛。 拉着他的手：“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你进去乖乖洗。” 把人推进去，没一会儿人又出来了，折腾了好几次，徐凉凉真的发飙了，地板她已经擦了好几次了，他一疯出来就搞一地的水，她就得用抹布擦，张猛这是故意的吧？ ＊ 席梦肚子大了，坐下也费劲，张龙现在就开始进入到做什么都觉得累的阶段，晚上席梦腿抽筋，叫喊着说疼，张龙是被喊醒的，最近总是这样，也看过医生，只能给她揉，自己还得尽量控制着瞌睡，真的有点熬不住，他明天还得上班呢。 “梦啊，咱们就别哭了，你哭也没用啊。” 席梦哭的是撕心裂肺。 “我疼啊。” “我也知道你疼，可哭也不顶用啊。” 张龙中午开车回的自己妈家，和自己妈还是开口了，他希望他妈现在就能住过来，帮着照顾席梦一段，这一天一惊一乍的，他实在有点扛不住了，白天到单位注意力不集中也不行啊。 “那你爸呢？你奶奶呢？”大伯母问儿子。 张龙无言。 是啊，他妈过来照顾席梦，他爸他奶奶怎么办？他又不能说，叫自己妈把那两个人都打点好了然后在过来，心里是想的挺好的，大家一起吃，吃完了他开车把自己妈给带走。 “她最近老是半夜腿抽筋，总哭，这样对孩子也不好。” 反正都说给大伯母听了。 大伯母还是过去了，不过去怎么办？儿子给出的难题，张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她过去，白天她去上班，下班以后有些时候给婆婆做饭，有些时候得回家给丈夫做饭，吃过饭还得去儿子家里报道，谁可怜她？ 指望丈夫？丈夫可不觉得你辛苦，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人家每天下班以后回来跑到张奶奶这里溜一圈，看一个大概，然后没事儿出去和人下下棋，等着吃现成的饭，晚上老婆去儿子家，他倒是能自理，早上老婆又回来做早饭了。 大伯母这不是跑张龙那边嘛，二伯母和乔立冬分担老太太的时间就多了一点，其实张国庆觉得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把老太太接自己家里来，可张奶奶不肯动，谁家再好都没有我家好，就是不肯动一步。 席梦自己肯定做不了饭，过去自己就不做，现在又怀孕了，指望她妈？ 席梦她妈就装病，身上是真有病，但这段好了很多，但是让她侍候女儿？不是她不讲理，怀的谁家孩子？凭什么她来侍候？这个时候不用张龙他妈，什么时候用？ 大伯母现在有时间还想逛街？她就连逛菜市场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她一住进来，把张龙给解放出来了，张龙就成了甩手掌柜的，什么事情都不用他操心了，晚上睡得好，白天上班也有精神，大伯母是越来越累，打扫房间，给儿子儿媳妇洗衣服，里里外外的忙活。 星期天说好席梦和张龙回她娘家了，大伯母在张奶奶这里原本该轮到她来做午饭了，躺着就睡着了，都快两点了她也没有醒，最近腰疼病犯了，张奶奶这里有烤电的东西，她烤了一会儿，实在太舒服就睡过去了。 二伯母过来看看，进门张奶奶和她招手。 张奶奶已经吃过了，她肯定饿不到自己，老大媳妇儿就让她睡会儿吧。 “给折腾坏了。” 二伯母叹口气，养的儿女都是债啊，她其实想说张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不懂事了。 你妈妈今年都快六十多了，她已经步入老年的行列了，你还觉得她年轻呢？这孩子是给谁生的？你没断奶呢？ “妈，我买了一点草莓还挺甜的。” “那洗点吧。” 婆媳俩在屋子里看电视剧，顺带着聊聊天，没一会儿大伯母睡醒了，一看时间，急急忙忙的踩着鞋就跑过来了。 “妈，我睡迷糊了，我现在给你做饭，你来了？” 二伯母点点头。 “不用，我都吃完了，你要是困在躺一会儿吧。” 大伯母这才打算陪着老太太一起看个电视剧，张龙那边打电话过来。 “妈，席梦说想吃你包的馄饨……”去了娘家，但是觉得她妈做菜的手艺照比着婆婆差远了。 张龙他妈做菜的味道特别的好，席梦不是故意刁难婆婆，而是真的吃婆婆的菜吃习惯了，她妈这边做的东西油又多又腻，她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和张龙悄悄说的也担心婆婆会不会觉得她就是故意折腾人这样子。 “要不你给我叫个外卖吧，我试试。”席梦说。 张龙一想，叫外卖不行还不是得叫自己妈回来，索性就打个电话吧，席梦也吃不了多少，五个十个的，能用多少的时间？ 大伯母在电话里应了，然后跑出去买肉买菜，回来亲手剁，拌馅，切肉的时候这刀有点快，她也没有注意到，手划了一下，含了含。 二伯母出来倒垃圾，看着大嫂的背影好像是听见哭音儿了，仔细一听，还真是哭声。 大伯母用手背擦擦眼泪，就是觉得有点憋屈，不过憋屈以后，日子还是这样的过，她就发泄发泄就完了。 二伯母看的心疼，张龙这样，张熙那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吧，可能做父母的都这样，装作没有出来，又退了回去。 张龙带着席梦过来吃馄饨，席梦吃的是真香，张龙也跟着吃了一碗，桌子上抱怨着丈母娘手艺不好。 “还是我妈的手艺好。” 大伯母看着儿子笑笑，仿佛刚刚在厨房哭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席梦吃的特别满足，大伯这个时候又正好回来，说家里有馄饨，他也吃一碗，大伯母又出去包，你看一家人吃的开开心心的多好是不是？ 吃完饭，父子俩把碗往桌子上一扔，席梦刚刚吃过的也在，她是个孕妇，难不成你指望她去洗碗？这肯定又是等大伯母洗呢。 张奶奶眼睛冷冷的扫着儿子的脸，她不是没有说过，可是这男人吧，结了婚就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些和他们没有关系。 “你去把碗洗了。” 大伯正在找牙签呢，塞牙了，觉得老太太今天这是又抽邪风。 “她不是还没吃呢嘛，等她吃完就一起收拾了。” “席梦啊你和你二婶出去转转吧。”张奶奶把席梦支开，毕竟说不好听的话，当着席梦的面不方便说，这孩子心又细，听完还以为自己说的是她呢。 等席梦和二伯母一走，张奶奶的话可就不好听了。 “放过去那有本事的男人给自己老婆找丫鬟婆子侍候着，就算是娜美本事的男人，也不至于把老婆踩在脚底下吧，她今年都多少岁了？她更年期你不知道吗？” 大伯有些讪讪的，觉得哪里有这么严重，他妈也是，总拿这事儿来说，更年期谁没有？ “张龙不是奶奶说你，你就一点心都没长，你丈母娘做饭不好吃，勉强吃一口，你能死吗？” 张龙脸通红。 “你就和席梦吃完再回来怎么了？她就算是不喜欢吃，勉强吃点，你妈这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上班，给你们赚第二份工资，完了侍候我不够还得侍候你爸外加儿子儿媳妇，她这是什么命啊？就不说你妈和你三婶之间的差距，和你二婶差多少？” 儿子丈夫都不心疼你，还指望着谁心疼你，没人心疼不要紧，还有她这个婆婆心疼。 “你心里拿她当妈看待了吗？我看你是拿她当老妈子看呢，廉价的劳动力，还能给你们出钱，还能给你们干活，你们一个高兴开着车出去玩玩乐乐的，愿意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不会做饭，你自己的衣服自己也不会洗？买洗衣机就是为了摆着看的？家里收拾不会收拾，那会不会用抹布擦擦？你这就叫不要脸，可着老实人欺负呢，你说生你这种儿子有什么必要？”张奶奶看着孙子问。 她对张龙就没说过重话，这是第一次。 第一百四十六章 花嫁 张龙听了不可能不往心里去，可他有工作，他没有办法做这些事情，奶奶又说了，那就别拽着老妈了吧。 席梦吃不好，想吃什么他给买，晚上腿抽筋就她一哎呦他就爬起来给揉，哄了两回席梦倒是体谅他白天还得上班，就是心里对着婆婆怨恨是颇多，张龙劝着，日子是我们俩过的。 “那将来妈的养老是不是不用我管啊？”席梦无辜的看着张龙。 我今天怀孕，身体这个情况，你妈不是今天说这个就是明天说那个，那是不是未来你妈的养老问题就不用我操心了？ 我也可以像是她今天这样，冷眼瞧着，她还有孩子和丈夫要照顾呢，她也忙不开。 张龙想起来张奶奶那天和他说的话，似乎都预见到了席梦会说这话一样。 “席梦要是对你妈有牢骚有抱怨，说将来不给你妈养老，这没有二话，她说的对，你妈对她没有责任，同理她对你妈也没有责任，她能做呢那是道义，不能做呢不能说有错，她难的时候婆婆没有伸一手，但是你是你妈生的，你对你妈有责任，你妈老了你必须给养老。” 这话张龙现在不能对席梦说，反正心里也是不太理解自己妈妈，确实难在这上面了，妈妈还跑到奶奶面前说三道四的，让奶奶这一通把他数落。 张龙一被折腾，他工作状态就肯定受影响，私下也和席梦唠叨过。 “更年期可能就是这样吧，见天的干点活了就会觉得累，我自己的妈妈我能怎么办，我这昨天还让人抓了一个错……” 席梦不心疼婆婆，可她心疼张龙啊，来回的跑医院，她这抽筋能不能治好啊？到底什么问题啊？医生说的她都去做，总算是消停了。 可还有的熬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憋尿做b超，医生要求空腹八个小时，这八个小时怎么算下来的呢？席梦头一天晚上吃过晚饭，第二天就不能吃早饭了，去了医院排队，她妈号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有办法陪女儿来，婆婆那边席梦压根就不求，我也不用你管，省得你总是到处发牢骚，讲儿子儿媳妇难为你了，就没见过这样狠心的妈，大伯母工作的那个医院席梦也不去，虽然有认识的人，但是环境设施什么的差的要死，她去那边看，不等于说给自己挖个坑嘛，那都是对孩子不怎么在乎的才会去那边做检查。 结果来的晚了点，你就说排号吧，上午没轮上，中午就得继续挨饿，她是一个孕妇啊，早上不吃中午又不吃，憋尿呢必须强憋，轮到你了没有尿还不行，反正做这么一次检查，席梦的脾气就上来了，对着医生不能发，还得心平气和的，一想起来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气儿都消了，下午做完检查，回了娘家，进门就开始说不活了。 “谁管我了？他妈不管我，你也不管我，孩子姓张怎么了？我不是姓席的嘛，原来你就是这样和人赌气的，你是怕我不死，我现在死你面前就得了，我让你一辈子后悔……” 和婆婆气没有办法发泄出去，张龙也说了，将来他妈养老席梦可以不管，席梦还说什么？只能回家作自己妈。 席梦她妈赶紧劝，可是现在席梦不是什么话都肯听她妈的了，你管不管我？ 不管我，我就真死你面前，真死？她活的好好的，死什么死，婆婆这边是真的指望不上了，娘家必须就得指望着。 席梦她妈肯定是疼这个女儿的，她做一切虽然有时候不着调吧，但是自己生的孩子，没有办法，跑到席梦家侍候席梦，大伯因为这事儿还数落过大伯母一次，大伯母差一点就要破功了，觉得自己是婆婆，还是应该自己去，被乔立冬给拉住了。 “你就让她干，她不干她永远都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特别轻松的。”乔立冬给大伯母出的招，席梦妈妈不是照顾女儿吗？大伯母出钱，两份工资全部都搭张龙，反正你搭不搭这钱早晚都是他们的，两口子的那点工资紧吧紧，不如面子做到位，我每个月给你两份工资，你们乐意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这个做婆婆的我拿出来态度了。 席梦接到手的那是真金白银，大伯母退休工资将近三千二，现在社区打工一个月一千七，社区这里给的工资是少，但是担的责任也根本就等于没有，也很轻松，将近五千块钱全部都给席梦，就留大伯自己的工资够两个人吃饭用的。 刘欣去看过一次席梦，席梦现在说话呢，就稍稍的有点变了口风，依然是觉得自己婆婆不够好，但比当初又高看了两眼，和自己妈长时间的接触，有些时候看不顺眼的事儿也还是有，母女俩之间也掐，席梦她妈好几次都生气的想撒手不管了，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得忍着气还得侍候女儿，张龙倒是没什么说的，一个姑爷能对她怎么样呢。 身为外人吧，知道这事儿大伯母做的不地道，但是将近五千块钱啊……刘欣觉得吧，如果一个月额外再给自己五千，这日子会过的特别舒服的，哪怕是怀孕，她婆婆可不会再出去打份工然后把钱都给她花。 二伯母听刘欣说过一嘴，心里想着，你想让我学你大伯母啊？你就别想了，我搭你的还少？ “大伯母这次可真是较劲了啊。”刘欣觉得奇怪，按照大伯母的个性，怎么也不可能就眼睁睁的看着，早就应该又回去了。 “你大伯母是没有那个劲儿，架不住背后有高人。” 高人是谁？乔立冬被。 大伯母来乔立冬家里，妯娌俩约好了一会儿出去买东西，大伯母要给自己未来的孙子孙女买衣服，小床什么的，有些东西都得提前准备好。 侍候席梦和侍候婆婆那完全是两码事，侍候张奶奶那撑死就是做顿饭，有些时候张奶奶还出去不在家里吃，到了席梦那里就变成了二十四孝老妈子，你眼睛能看到的活你就得都干，除非你愿意当睁眼瞎。 大伯母现在这更年期的症状好了许多，不老生气慢慢的也就平稳下来了，大伯她是压根就没指望过，嫁的时候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还妄图改变，人的本性是很难改变的，能上个班赚个钱，没出去花天酒地能守着家，偶尔也能心疼她一点，大伯母就满足了。 “我上次买东西过去，听着席梦她妈抱怨……” 席梦她妈怎么会没有抱怨呢？每一句都是针对大伯母说的，席梦爸爸就扔在家里，每顿买着吃，她守在女儿家里照顾女儿姑爷，你当婆婆的天天享清闲，想起来就过来看一眼，想不起来就不过来。 “亲家，我可和你比不了，我就是劳碌命。” 大伯母笑笑：“要说劳碌命我不也是，退休还得打份工，这要是将来真生个孙子，我还得给孙子买房子……”大伯母把乔立冬教的话砸出来，真生孙子就得准备房子，现在这世道男孩子没房子就没人嫁啊，你不能考虑让他自己去拼，万一能力不行呢？如果是女孩子，那负担就轻松点了，但能准备的情况下也还是要准备的，反正不管男女，苦的绝对不是席梦。 如果这话，席梦她妈还能挑出来毛病，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呦，这要怀的要不是小子，我听着亲家这话，怎么好像……” “你可别挑我，我家就没有重男轻女的，是孙子我肯定得给买，不是孙子有那个条件我也给买，如果男方家有房子，那我当奶奶的就给钱，我攒着的钱都是我孙女的。” 席梦她妈：…… 老巫婆！ 现在弄不过你了。 自己输就输在席梦这个孩子不和她一条心，有事儿不找婆婆非得回来找娘家妈。 “谁干活谁抱怨，谁闲着谁轻松。”乔立冬道。 道理就是这个道理，干活的人累啊，发牢骚这是在所难免的。 * 奥运的第三年6月张猛正式退役了，其实还差一年就能赶上奥运，也许拼一拼……可能有些人会觉得可惜，张猛自己却觉得不可惜，自己的体能方面确实有些下降，状态哪怕就是在巅峰和曾经的自己也比不了，一旦真的有了家庭，好像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妇男和小伙儿那绝对是不一样的。 张猛选择退了，最好的时候风风光光的退了。 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来的也不算是突然，之前主教练陆康就曾经透过口风，张猛退役前一年就有过这样的风声，现在也不过就是坐实了传言而已。 张家今年最大的喜事，对于乔立冬和张国庆来说，就应该是儿子的婚礼了。 张猛没有回上中，而是回了凉州，在凉州省乒乓球队任教练，凉凉也只能跟着回来，没有办法。 换了一家医院，所有的人都得重新认识，凉凉觉得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么坏。 乔立冬带着徐凉凉这阵子的任务就是买买买，买尽一切所需要的东西，结婚就得有个结婚的气氛，这个钻戒徐凉凉还是那句话，她真的没有办法戴，也不方便。 “那你一辈子结几次婚？不方便可以留着以后退休戴的，买是肯定要买的，如果家里条件不好我就不说什么了，不差还不买，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乔立冬的意思，必须得买。 不仅得买还得买的顺心，让徐凉凉自己挑。 张猛虽然退役了，但是也没有时间天天陪着凉凉逛街买东西，他还是很忙，苏洛这朋友是没的说，前前后后陪着跑，徐秋倒是有那个心，奈何无能为力，她的摊子就他们夫妻俩，任何一个都离不开，心有余而力不足。 “哎呦，我们凉凉啊，多好。” 买完东西找了个地方喝饮料，凉凉肯定要出血的，苏洛一休息就陪着她到处折腾，估计大董都恨死她了。 苏洛是感慨，能遇上这样的婆婆，其实也不见得就是婆婆怎么样明事理，张猛还在呢，自己有钱底气就足，将来自己要生了儿子也必须让儿子有底气，时间过的真快，就好像前一阵子才听凉凉说，对方家里不喜欢她，还让分手呢，现在婆婆让买个大钻戒，哈哈，她关注的焦点会不会有点奇葩。 “买啊，为什么不买，我婆婆要是给我钱，我肯定买，再说这不是你老公出钱买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是根本不可能戴，工作戴这个东西也不合适。” 苏洛喝了一口冰凉凉的饮料，觉得身上的热气都被压了下去，好爽：“那就戴几天然后收起来，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以后再买也不是结婚戒指啊。” “张猛怎么说的？” “他让我买。”提起来张猛，徐凉凉一脸的喜气，真真儿是要结婚了，表情都不一样了，肉麻分数都翻翻了，苏洛搓着自己的胳膊，都这些年了，还热恋呢？ 怎么就你们这么热乎呢？ “你家张猛到底哪里好，让你这么誓死追随的？”苏洛挑着眉头调侃。 到底哪里好啊，迷成这样，说出来让姐们儿参考参考。 “哪里都好。” 苏洛受不了，叫停：“徐凉凉，我今天是陪你出来逛街的，不是为了看你这张肉麻的脸的，你打住，我知道你喜欢他，你就慢慢喜欢吧，别总是露出来这样的脸，我浑身都疼。” “那你觉得大董不好吗？” 苏洛瞪圆了眼睛：“听我话的时候肯定就是好，不听话的时候就是不好。” 一起吃的饭然后各回各家，凉凉拎着买好的东西回楼上，还是张猛的那个房子，装修什么的倒是省了，张国庆和乔立冬的意思换一个，换个更大的，张猛不愿意换，凉凉也觉得挺好的，拧开门东西放了一地，天气实在是热，出了一身的汗，用脚划拉过来拖鞋，踩着原本是打算进浴室洗把脸的，结果一推门。 晕！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刚刚怎么没有听见水声呢？ 张猛正在揉头发冲了一下，结果听见有人开门，还以为是外人，自己吓一哆嗦，真的家里现在进进出出的人太多了，他也记得自己把浴室的门锁了，现在后背还僵着呢。 凉凉当然看见他身体抖了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可能是吓到了吧。 “是我。” 张猛当然知道是她了，进来也不打声招呼。 赶紧的放水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徐凉凉洗了一把脸和手，原本还得出去，东西扔了一门口呢，不过有免费的美色可以观看，不看白不看，干脆就坐在了洗手台上，她家的这个台子也不算高。 张猛洗好了头发，一转头，又一激灵。 “没出去？” 他洗澡呢。 凉凉点头：“嗯，你洗你的吧。” 张猛无语的笑了笑，想看是吧？ 那你就尽情看吧。 两个人在里面弄了一身的水，他一会儿还得出去，回训练馆那边，就回来把衣服拎回来，嗯都是脏的，不知道怎么搞的当了教练以后，好像整个人就变懒了，随手就可以洗的，他愣是拖到回家然后带回来，再把干净的衣服拿走。 “你放开我……”凉凉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张猛从后面抱着她，两个人打闹着玩呢，乔立冬拎着东西进门，刚想脱鞋，就听见浴室嗷的一声，然后就听见玻璃响，那种闷响声。 “谁撩我的？” 张猛的质问声，这声音听着就不可能是生气的声儿啊，倒是有点…… 乔立冬这脚又收了回去，拎着东西带上门，得，来的不是时候，谁能想到这个时间他回来了。 乔立冬下来，张国庆刚准备进大门，乔立冬摆摆手：“找个地儿先吃口饭吧。” 张国庆原本就不是喜欢问的人，乔立冬说吃饭那就去吃饭就好了。 楼上那两个人哪里知道家里回来人了，等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徐凉凉的头发也湿了，原本没打算洗，都弄潮了干脆就就手洗了一下，让张猛给扛出来的，凉凉的腿踢着他。 “你把我摔了……” “我摔了自己也不能摔了你。”大手照着她的臀部拍了一巴掌，还不老实还折腾？ 乔立冬和张国庆开门进来，想着这吃饭吃了挺久的，回来也差不多了吧？ 乔立冬只想自挖双目，或者更为残暴的戳瞎自己的眼睛算了。 凉凉捂着脸，完蛋了，丢人了。 张猛把人扛回房间，他扛不扛也得把人放回去啊，不然按照徐凉凉的个性，她恨不得得挖个洞钻进去，把门顺手带上，一脸云淡风轻：“你和我爸去哪里了？” 乔立冬牙疼。 张猛啊张猛你，……我都不稀得说你。 “我们俩过来送被子，你要是有时间一会儿下去一趟，抱上来。” 上中的人结婚讲究男方父母女方父母在孩子结婚之前给做几床被子，纯手工的那种，这个被子呢图吉祥吉利所以亲手做的人夫妻关系不能为单，买是可以买得到，但是买到的那是别人做的，张猛的被子是乔立冬一针一线给缝的，凉凉的则是大伯母和二伯母一起给做的，一共八床被。 凉凉打开门，从里面出来。 “我下去抱吧。” 灰溜溜的自己穿上鞋就快速跑下去了，好像后面有人追她似的。 张猛反正脸皮厚，过了那个劲儿也觉得没有什么，看见就看见吧，也没扛别人。 “那我下去抱被了。” 凉凉瞪张猛，恨不得把他身上瞪出来一个窟窿。 “就你害的。”她就说别闹别闹，你看撞上了吧？ 张猛推她额头，有什么，看见就看见，还怕别人看吗？ “我妈看见了也不是别人，你又长得不丑，不怕被看。” 凉凉上脚踩了他一下，没敢使劲儿，使劲的话自己还心疼呢，和他没有办法沟通，不过怎么这么多床的被子？ 两个人折腾了好几回，才把被子都折腾上来，张猛都累出汗了，徐凉凉去卫生间拿毛巾，自己看着镜子里的人，捂着脸，要是提前告诉她乔立冬那个时间会进来，说什么她也不会和张猛闹，这叫什么事儿吧。 “弄这么多床被子干什么？买几床不就是了。”张猛觉得他妈这样多累，什么被都是一样的盖，买不就好了。 “那能一样吗？你知道是谁做的？家里什么情况。”乔立冬瞪儿子，竟说不着调的话，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结婚，别说做几床被，要多少她就能做多少。 “你别收起来，叠在床上……” 乔立冬跟着进了房间里，嗯，果然是有新婚的感觉了，玻璃上都贴了红色的窗纸，床上也铺了红色的被套，这是之前她和徐凉凉去商场买回来的，拿过来被子折一折然后叠在床头，折一折又叠好了，全部都叠在上面，被子的面有各种颜色的，还都不一样呢。 “这个被可不许给我盖了，凉凉听见没？”乔立冬嘱咐徐凉凉。 做事得有分寸，什么都能盖，就这个不行。 “我知道了。”凉凉应。 张猛翻着白眼，算了算了，就当是哄自己妈开心吧。 乔立冬两口子待了没有多久就走了，回去还得忙呢，徐凉凉是送着人下楼去的，又返身回来的，进门就叹气。 “你叹什么气？”张猛弹她脑门。 大喜的日子还叹气，不像话。 “挺糗的。” “没事儿的，我妈慢慢习惯就好了。”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 张猛马上就要回队里了，当了教练以后，时间是相对松了一点，但也没有松太多，这是中午休息时间，他跑回来想着换衣服，觉也没睡成。 凉凉把干净的衣服都给他装好。 “要不，你把你买的那些衣服都当着我的面穿给我看看？”张猛觉得再看个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还是有的。 凉凉推他的脸。 “你走吧。” “你竟然赶我？”张猛一脸悲伤。 凉凉就知道他是装的，这人现在怎么一点正形都没有？还是走到他眼前，抱抱他拍拍他。 “别闹我了，我心情可受影响了。” “不闹你了，我回去了啊。” 凉凉对着他点头，没有送他下去，等张猛走了，就开始清洗他带回来的那些衣服，毛病呢凉凉知道是自己给惯的，按照他以前的生活，从来就没有脏衣服，那如果都自己洗了，他就不能回来了，回来多看一眼是一眼呀。 电话响，从卫生间跑出来，洗衣机还转着呢。 张猛已经开车出去了。 “咱们的睡衣还没买呢吧，我的睡衣不要紧，主要是你的，买好看的，越清凉的越好，应该有那种没有几片布料的吧……” 凉凉忍不住脸红，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你好好开你的车吧。” “这不影响啊，买好看的。”依旧嘱咐凉凉。 “知道了。”凉凉忍着脸红心跳还是应了。 凉凉下午的任务就是把张猛的衣帽间收拾好，一样一样的挂好按照颜色款式季节排开，不过好像他退役以后就没见过他怎么太打扮自己了，可能也是名花有主了，对这些就不感兴趣了，成天的运动服穿来穿去的，徐凉凉一会儿踮着脚挂衣服一会儿蹲在地上折他的衬衫，忙活了几个小时，总算是有点眉目了，来回的折腾，想要更加完美一点，她自己的那块压根就没打算浪费几个小时去弄，差不多就行。 站在这里，他穿过的衣服仿佛都带着他的味道，凉凉的手摸着一件西装的袖子，用鼻子闻了闻，嗯，男人味。 苏洛说自己想过来开开眼界，这是她第二次登门。 “我和齐翘辰扬约的是四点，现在一点半……”苏洛把自己的包放在一边，难得时间都正好，提前约了很久的，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盒子，是带着包装的：“就不等过几天了，现在给你，恭喜你徐凉凉。” 她们寝室最后一个结婚的，出嫁了。 凉凉伸手接过，晃了晃：“我能现在拆吗？” 苏洛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可以。” 凉凉拆了，拆开那盒子可能是没扣住，里面的东西就掉了出来，徐凉凉是亲眼看着一件大红色的吊带从里面掉了出来，因为面料特别的软掉在脚上只觉得有丝丝滑滑的触感。 “苏洛……”凉凉叫。 苏洛一脸莫名其妙：“喂喂喂，这个礼物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一个月啊……” 别以为面料少就不值钱，越是面料少越贵，知不知道？ 苏洛想起来自己去看的时候，把自己脸都给看红了，她自己去的，不好意思看，哎呦喂，现在的人啊真能折腾。 苏洛每个房间都欣赏欣赏，样子倒是没有大变，就是里面摆设都换了换。 “听说你还有一个大别墅呢，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的，一定去看看眼界。” 说的是张国庆给张猛他们俩买的那个房子。 “行啊，等大董时间空下来的。” 苏洛参观完了张猛的衣帽间，在参观凉凉的，只觉得徐凉凉……叹气。 “你把你老公的衣服折腾的和样板间似的，再看看你的，和破烂仓库似的……”能不能行了？ “我还没腾出来时间收拾呢你就来了。” 苏洛直接就上手帮着收拾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是觉得让齐翘她们过来接一下然后再出去正好，但是又怕凉凉不喜欢别人登家门，就没建议。 齐翘也是出来的早，在微信里喊苏洛。 “行啊，你等我，马上就去。” “你让她过来不就好了。”凉凉说。 苏洛拿开手机：“辰扬和她在一起呢。” “在一起就在一起被。”凉凉不解在一起怎么了？一起过来呀。 苏洛笑笑，把方位发给齐翘，让齐翘来参观参观新娘子的家。 齐翘举着礼物进门的，门口摆着拖鞋，赶紧去换。 “哎呦呦，我也算是来豪宅了。” 这个豪宅喊的未免就真的有点夸张了，不过说实话徐凉凉和张猛的条件现在还是最好的。 孙辰扬换了拖鞋，把礼物也给了凉凉，凉凉洗了水果，让她们先歇一歇，订的位置现在提前去了也吃不上，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齐翘闲不住。 “你家张猛呢？” 没看见人啊，新郎官现在还这么忙？ “在队里带队员训练呢。”凉凉答。 “他结婚不给假吗？” “给呀，还有两天才能回来。” “这么忙？”齐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是退役应该休息一段的吗？一切不得有个过渡吗？她还以为会这样呢。 “忙点好。”凉凉笑。 忙一点，他的心情才能转换的更加轻松一些，可能当时退役他会觉得挺幸福的，因为再也不用训练了，但是过一段，这人一旦闲下来，不练球了容易想的多。 “你家老张这未来发展错不了啊。”齐翘进了主卧室，“你家的被子够多的了，这是他妈做的？” 徐凉凉家这边没人，她那个姐姐那么忙，肯定也没时间给她做这些。 “嗯，好看吧。” “好看，你的她也给做了？” 凉凉点头：“是张猛的大伯母二伯母做的。” “你行啊，徐凉凉。”齐翘算是参观完毕。 真的挺不错的，可以说虽然看起来不特别奢华，但是该有的都有，特别温馨。 “婚纱呢？”齐翘就对这个感兴趣，凉凉的婚纱她看见过相片，觉得特别的好看，就想亲眼看一下。 “我去拿。” 徐凉凉去衣帽间找自己的婚纱，孙辰扬看看家中，觉得也挺好的，和苏洛闲说话。 “凉凉也出嫁了，我们寝室全部都嫁人了。”冬冬实在过不来，她婆婆身体出点问题，实在的原因，和凉凉打了招呼，这次想聚齐是不可能了，以后聚的机会也应该不会太多，毕竟冬冬太远了，有了家有了孩子，来回的折腾不方便。 “是啊，特别的感慨。” 凉凉把婚纱拿了出来，因为有裙摆，所以有点长。 齐翘去厨房洗了一下手，她刚刚吃水果了，怕果汁弄上去。 “你穿上我帮你看看效果。” “不穿了。”凉凉觉得穿上太费劲，里面的衣服还都得脱。 “穿吧穿吧。” 徐凉凉拧不过齐翘还是进去换了，齐翘看着走出来的人，比着拇指，嗯，确实穿着婚纱的新娘子是最好看的，哪怕没有化妆，平淡的美。 有点感性的抱着凉凉，眼泪哗哗的淌，可能今天就是有点感性了吧，一直都觉得徐凉凉结婚不会早的，现在也确实不早，但还是嫁人了，那么好的凉凉要嫁人了，她们一起成长起来的。 “你这是干什么呀？”齐翘一哭，徐凉凉就没忍住，被齐翘给带跑偏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想哭，你让我哭一哭吧。” 原本挺高兴的，结果每个人都眼泪八叉的，一个抱着一个，以后就都有家了，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再也没有天真无邪了，要更快的成长了，特别是辰扬和冬冬，她们都当妈妈了。 哭着哭着说起来高兴的事儿又笑，苏洛的电话响，她还以为是大董呢。 接起来电话，看看徐凉凉，齐翘纳闷，你接电话，你看凉凉干什么？ “王子文的电话……”苏洛说着，接不接？ 前追求者的电话。 凉凉伸手接了过来，王子文还在医院呢，说真的他们学校这些人，可能一些人捏到一起都不如一个王子文，有天份的就是不一样，人家现在很有名气的，尽管才这个岁数，王子文要出国进修，他自己本人是挺想来的，小学妹要结婚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一个追求没追求到的，作为学长应该亲眼见证一下她的幸福，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日期就是这样的巧。 至于说为什么王子文不亲自打给徐凉凉，要拐个弯打给苏洛呢？这就是王子文的心细了，解释的再好，毕竟私下还是有接触，这事儿掏出来说毕竟不纯粹，他是想祝贺徐凉凉，不是想给徐凉凉添堵的，所以哪怕徐凉凉的男朋友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也还是避嫌一点的为好。 以后反正也会经常见面的，哦对了，徐凉凉现在和他在同一家医院。 “……”说了一会儿话，王子文的事情她也确实不知道，“心意到了就好。” 挂了电话，然后几个人收拾了收拾就出去吃饭了，晚上十一点多才吃完，算是徐凉凉单身的最后一顿庆祝饭吧，最后苏洛和大董打车把凉凉给送回来的。 “真的不用，我自己打个车就回去了。” 苏洛推着凉凉坐进去，自己跟着进去，让大董上车。 “有男人在，就没有让你一个人回家的道理，我看最近他也肥了挺多的，多溜达溜达也助于减肥……” 坚持把凉凉送到家门口，接到徐凉凉报平安的电话，苏洛才挽着大董的胳膊准备回家。 “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怕你老公我被劫色呢？这都几点了？我也不安全啊。”大董调侃苏洛。 你朋友的命就是命，你老公的命就不是命了？ “谁劫你色，你现在哪里还有色了。”苏洛撇嘴，色都被姑奶奶我给劫光了，谁还要你这个残花败柳了。 大董无语。 “我是残花败柳？” 苏洛贴着他的胳膊：“我是，我是，你不是。” 两口子走出小区回车上，出租车外面等着你。 孙辰扬喝的也是有点多，齐翘把她送回来的，回到家听见孩子哭，酒劲儿就醒了三分，孩子这两天有点感冒，身体不舒服就有点折腾人，婆婆抬头看着儿媳妇进门。 “回来了？以后可不能这么晚，不安全。” “嗯，这是特殊情况，大家聚在一起，有点晚了。”辰扬抱过来儿子，没一会儿孩子就又睡着了，洗完澡回到卧室，丈夫睡的和猪似的，辰扬叹口气，孩子哭，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该睡还是睡，有些时候也不知道该夸他心大呢，还是该损他。 躺在一边，丈夫伸手摸了摸，似乎确定是她回来了，嘟哝了一句，然后手就不老实了。 “妈还没睡着呢。” 可是他兴头都已经上来了，也没拦住，完事以后辰扬也不困，她就是想和丈夫聊聊天。 徐凉凉和初恋结婚了，其实感受也没那么强烈，不过大部分的初恋都是不能修成正果的，没有办法年纪小的时候很多东西不能两全，她曾经也以为自己能和初恋结婚呢。 “你说王子文现在是不是还惦记徐凉凉呢？” 要不然解释不通啊，徐凉凉结婚他特意的避开，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啊，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的，这又是专门打电话，又是解释的，可他和徐凉凉还在同一家医院，你说王子文这心…… 孙辰扬和凉凉的那些误会都解开了，两个人觉得实在也没有必要因为过去的那点小误会有隔阂，辰扬也认为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吧，不够那么宽容，但是王子文和徐凉凉的这点，她一直都觉得有意思。 念念不忘啊。 一个漂亮的女人能让一个念书时候的学长追着不放，又成功嫁给了初恋，这个初恋还是个前乒乓球国手，要钱她是有钱了，要势她肯定多少也是有点的，王子文的家里…… 丈夫搂着辰扬：“睡吧，别人的事儿想那么多做什么。”他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 辰扬拍着老公的胳膊，她也准备睡了，笑了笑，你说以后一个医院，会不会闹出来点什么？不是她坏心，那王子文条件那么好，现在看着又那么情圣，不出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这段三角恋，想着想着就闭上眼睛睡了。 王子文的礼物是苏洛替他转交给徐凉凉的，很具有王子文的风格，是一幅画上面写了一排的毛笔字，苏洛一边看一边觉得可惜，极品啊。 “哎呦，早知道当年我就追他了，死缠烂打这些年也该成功了。”苏洛一脸的悔恨。 怎么人可以那样完美呢？会画画会写毛笔字，又会拿手术刀，据说舌头都特别的灵敏，捂着嘴笑了起来，这个舌头的事情是她听说的。 “我告诉大董。”凉凉眯着眼睛笑。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成全了我的碧海蓝天 备嫁的日子，格外的幸福！ 徐凉凉和张猛结婚的前三天张猛都没有时间分给她，因为队里正在备战，婚礼方面确实也没有什么需要他来操心的。 乔立冬带着凉凉试了几次菜色最后定了下来，这个最后做了决定似乎就没有再让她费心的了。 “张猛他不是不管，队里的任务重……”乔立冬和凉凉从酒店的大门出来，还是替儿子解释了一句，新郎官这样确实有点不像样子，但是还是需要理解的，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凉凉，为了他们更好的生活。 “我知道。”凉凉挽着乔立冬的胳膊下台阶。 “你一会儿直接回去还是去哪里？”乔立冬上车，如果回家她就不送了，因为不顺路她得回上中了，家里也是乱糟糟的，好多的事情她还得准备，儿子结婚是大事儿。 “我去美容院。”凉凉说。 美容院打过电话来，让她今明天两天都过去，她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也不爱折腾，自己私下贴两个面膜就得了，但苏洛说结婚就得有结婚的样儿，得光彩照人，哈哈，凉凉想起来苏洛当时说话的那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结婚的人是她呢。 乔立冬点头，问了地址，徐凉凉说不用送她，自己一会儿打车过去就行，打车就特别方便，乔立冬对凉州吧不是那么熟悉，她也就对张猛的家这条路比较熟，让她送来回浪费时间不说，大家都不方便。 “那你自己看着办，我回去了啊。”乔立冬对着凉凉摆摆手，家里那头确实她也没有搞定呢，这最后的名单还没有定出来，这车就够她操心的了，那么多的亲友，张猛的教练队友朋友什么的，抵达凉州以后肯定要来上中的，得安排车接送啊，一摊子的事儿等着她拍板决定呢，儿子又忙，又不能让儿媳妇跟着她忙，里里外外乔立冬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结个婚一家子忙飞边子了，反正现在就是这样，办个事情吧就是得累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幸好一辈子就结一次婚。 凉凉去了美容院，来做美容实在也没有什么让她做的，就是躺着，别人的双手在她的脸上动来动去，揉来揉去的。 “结婚的跟妆请好了吗？” 徐凉凉平静的说着：“已经请好了。”美容师和她时不时聊着，她觉得徐凉凉的话特别少，因为长得好看嘛，她就难免话多了一点，觉得这样的新娘子，看起来都赏心悦目。 闭着眼睛，想着张猛，忍不住的唇线上挑，向两侧扯开，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虽然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这样的，但嫁了感觉还是不一样，她要嫁给张猛了，她要结婚了。 “丈夫特别好吧，看着满脸的幸福呢。”美容师的手从她的下巴往上推。 “嗯。”凉凉轻柔地回答。 是，特别好，很好。 万中选一的好。 她没有父母，没有办法经由父母的手给张猛万中这选一的钱，如果可能，她想给十万百万千万，有多少掏多少，全部身家都掏给他，就为了看他一个笑脸，凉凉淡淡地想着，她的睫毛偶尔会动上一动，睫毛轻轻的眨着，那上面仿佛涂满了五年、十年乃至一辈子的幸福感。 梦境成真了。 凉凉因为结婚要做全身的护理，做好以后都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各种折腾，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多的花样，素着一张脸虽不如人上了妆精致却也美的很自然，打车回家，拎着包进小区的时候别人还多看了她一眼。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收拾完了屋子里，每一寸每一分都擦干净了，洗干净了抹布无事可做进了衣帽间，拿下来张猛的衬衫，他的衣服已经都送了过来，凉凉将衣服捧在手心里，脸不由自主的贴了上去，吸了一口气，垂下睫毛。 抱着半天才放回去，手指划过格子间，里面装的都是他的袜子，凉凉并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木头做的，她对这些也不太懂，只是觉得能装着张猛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他用过的东西每一件都是好的。 张猛穿过的衬衫她能给熨的都熨过了，手指按在衬衫的胸口上，拿起来举起，眉眼里带着笑，手指摸索着那件衣服，衬衫盖在她的脸上。 结婚的前两天张猛才回家，如果这个时间他再不回来，徐凉凉是不会恼，他妈肯定会不愿意，家里家外没有需要他来做的事情，就是朋友那边问过地址的也没指望张猛来接，想办法就过去了，不是说打车说了地址就知道在哪里嘛，提前一天会到上中。 苏洛的班正好卡在凉凉结婚那天，可谁不来她都得来，和同事串了班，今天就过来帮忙了，齐翘说明天晚上才能过来，孙辰扬则没有提明晚要过来，觉得自己说过来似乎有点显得有点太主动的意味，结婚的当天过来就好，反正高铁也是非常方便的，20分钟就到了，提前一天睡在哪里都不方便，又给人家添麻烦。 结婚的前一天，张猛开始忙了，朋友队友还有教练陆续都来了，要安排客人的吃住问题，这事儿就不能指望别人了，所以这一天他几乎也没有闲到。 苏洛坐在床上翻着首饰，凉凉的首饰都在她这里，由她保管，据说结婚当天是最容易丢东西的，清了一遍，没出过家门，肯定不会不见。 “晚上几点去酒店呀？” 好像还得有个彩排，婚礼的策划来过电话的。 “晚上九点。”凉凉答。 可能是等酒店里都没有人了吧才方便，明天一早该布置的就都差不多了。 苏洛点头。 张猛这边几伙人集合在一起，不这样也不行，他就一个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他不可能不陪，何况还有他的教练，真是陪得了这个陪不了那个，陆康是他婚礼的证婚人，有陆康在就不可能用别人，尽管张猛和李铁的感情更为深厚一些，但没有办法，陆康的地位横在这里，就必须是他，他如果对张猛特别不好也算了。 “猛子……” 隔壁喊他。 朋友那边里面有人抽烟，酒已经喝了不少。 “来了……” 晚上婚礼策划是让他们九点过去，按照这个时间来说肯定不算是晚的，张猛差点就没来成，被人灌酒了，喝了一点白酒，吐了一回然后就睡着了，自己喝多了哪里还能记得时间，乔立冬忙了一圈，结果一回家看见张猛在客厅睡大觉呢，这么早就睡了？ 走过去拍着儿子的脸。 “圆圆你醒醒。”酒店那头去过了？ 张猛趴在沙发上，整张脸通红，他说自己不能喝，但是别人不放过他，毕竟是大喜，不喝又不好，就可能一两的白酒吧又喝了一点啤酒什么的，完了就这样了，他是真的没量啊。 乔立冬见他翻翻身依旧没有醒，坐在一边，给张猛顺着后背，自己的儿子怎么看就是觉得好，哪里都好，稀罕都稀罕不过来呢。 “酒店那边你去过了没有？你醒醒，妈和你说话呢。” 看着就是小孩儿一样，就要结婚了，这样行不行啊？ 张猛就算是八十了，他在乔立冬的眼里他也是个孩子。 手慢慢的往下顺，这孩子这是喝了多少？不难受吗？原本就不能喝，大喜的日子也不能喝啊，糟践身体，高兴可以换别的方法高兴。 “妈……”张猛睡的迷糊糊的，什么酒店什么凉凉，他现在姓什么他都要忘记了，就想睡觉。 “别睡了。”乔立冬把人扶起来，问张猛话，他的反应果然是慢了许多，歪着头认真的想，眼睛又睁不开，酒店？好像是有酒店什么事情。 徐凉凉八点四十多就到了，上面已经清空了开始上工具了，正在准备，等到九点整还不见张猛来，策划就有点着急，因为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这里很多布置要做的，这新郎跑哪里去了？ “要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他可能会晚一点，你有急事的话你先去忙，我在这里等他。”凉凉说的温温柔柔的。 策划就觉得浑身都疼，当着徐凉凉的面她就算是有急事她也没有办法说啊，心里叹气，都要结婚了，还能迟到，靠不靠谱啊？这些运动员据说都挺能赚的，就是不知道人性好不好，瞧着新娘挺听话的，换脾气爆的早就生气了，都这节骨眼还不来，结果人家瞧站得多稳，还能笑出来。 九点二十乔立冬把张猛给送过来的，她没有上去，把车开到酒店的门口，拍着张猛的脸。 “你拿着水等会儿泼一下清醒一下，我就不和你上去了，赶紧上去吧，都等着你呢。” 她不能让徐凉凉知道是她送张猛过来的，喝多了也得是张猛自己想着过来的，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张猛听话的下车以后用矿泉水冲了一下手然后揉了一把脸，拎着瓶子就进去了，乔立冬叹口气，你都这么大了，还让妈妈操心，你说你是不是个好儿子？赶紧结婚吧，结婚以后这些留着给你老婆操心的，我是不管了，以后彻底不管了。 张猛乘着电梯上楼，出现的时候还是不够清醒，不过人总算是来了，策划介绍着大概明天的流程，几点婚车能过来然后他们这边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张猛一直皱眉，他不是对婚礼有什么不满意，他是喝多了，头疼。 跳跳的疼。 非得闹他，害得他这么难受。 凉凉扶着张猛让他坐下，张猛搂着她的脖子坐在椅子上：“喝了多少？” “没多少，他们灌我，我酒量又不行。”早知道打死也不喝了，胃现在还难受呢。 凉凉上手给张猛揉着太阳穴，一下跟着一下的，张猛拉着她的手闭着眼睛。 策划：…… 怎么看自己都是多余的，但是今天，就今天她真是开眼界了，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女人，怎么说呢？温柔的和水一样，一点脾气都没有的，结婚的前一个晚上丈夫不停的皱眉，各种找晦气，她还能忍。 忍者神龟！ 这段婚姻吧…… 不是她乱猜，真的在乎能不能这么干啊？ “还难受？” “还行，好一点了。”张猛自己揉着，还是不舒服，他得早点回去休息，然后明天才有精神：“没有了吧，没有我们就回去了。” “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你中午吃饭了吗？” 张猛握着她的手，策划说该讲的已经都讲完了，现在没什么事儿了，他们可以走了。 张猛和徐凉凉离开的时候徐凉凉是搀扶着他的姿势，反正怎么瞧，就是觉得这个女人爱死这个男人了，每看一眼，眼睛里面都是光，满满的爱意，男的呢，抱歉实在没有看出来什么。 眼拙。 张猛拦了一辆车，说是送凉凉回去，这婚结的也特别的有意思，是在一个小区里面，徐凉凉在乔立冬和张国庆的房子里住，然后第二天张猛从自己的家过来接凉凉，把她接过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司机麻烦去……”凉凉说了一个地址，她忘了他们俩现在在一个小区里，她是想自己回去得了，张猛跟着挤了进来：“我们俩一个小区的，我不送你，我也得这么回去啊。” 凉凉拍拍头，她给忘了。 送他回去，乔立冬好像没回来呢，凉凉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也许是有人要招待吧，送他回楼上，她得回去了，苏洛自己在家呢，齐翘可能还会晚点，她还得出去接，也是很多事情。 凉凉把他放在床上，转身要走，张猛不撒手。 凉凉就正好跌在他的胸口，她怕自己的胳膊撞疼了他的胸。 “苏洛还在家呢，齐翘一会儿过来，我得去接。” 张猛闭着眼睛点着头，他知道，就占用一会儿的时间。 “明天我们结婚了。”睁开眼睛对着她笑。 凉凉摸着他的手，对着他点点头：“嗯，明天就结婚了。” “第一次结婚，可能准备的不是特别的充足，如果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没有做好，请你原谅，估计我这辈子也没下次了。”张猛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真的太多的事情了，他忙起来才知道准备一个婚礼有多累，前面都是可着她累了，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让她生气的，希望她看在自己这张脸的面子上不要生气，他以后一定努力做个好老公，照顾她照顾家。 一定！ 张猛也不是用话哄徐凉凉，其实按照他的想法，他是真的想把婚礼做的更加浪漫和梦幻一些，毕竟一个女人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次，想法很多，奈何很忙，而且哪怕做的多完美，以后来看，肯定也还是会有遗憾点的。 凉凉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张猛的心跳。 他肯说一句，不要说他最后两天回来了，就算是结婚前一秒来，她都不生气，她理解。 “都挺好的，特别好，想象不到的那种好。”做梦都不敢想的好。 小时候让她往美梦里想，她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的造化，嫁人了，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疼她爱她宠她的人，尊重她的男人。 凉凉爬起来。 “我真的得回去了。” “嗯，回去吧。”张猛没有起身，没有力气送她了，反正小区里是绝对安全的。 凉凉返身亲了他一口，一口好像不够，又连续亲了六七口，这样才能表达出她内心的高兴。 “你好好的睡，明天见。” 徐凉凉唇上有口红，所以她这么一亲，亲的张猛满脸都是口红印子，张猛又没去看自己的脸，就打算这么直接睡了。 凉凉下楼乔立冬刚回来。 “回去啊？” “我同学快过来了，我还得出去接她一趟。” “你别自己出去，我陪你去吧。”乔立冬原本想叫司机帮个忙，但那人刚走，想着还是自己和徐凉凉去吧。 “不用的，我和苏洛叫个车就去了。” “能叫到吗？” “都叫了。” 乔立冬听见说叫了也就放心了。 “晚上好好的睡。” 凉凉和苏洛是十点多去火车站接的齐翘，齐翘帮同事带班到这个时间，然后明天她就彻底可以全程陪凉凉了。 凉凉睡不着，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她的婚纱就挂在窗户边，有风吹过婚纱就会跟着动，家里都开着灯呢，有点光她就休息不好，加上内心里也确实是因为装了事情。 苏洛和齐翘聊天聊到后半夜，两点多了，这是没有办法必须睡，不然明天起不来，才强迫自己睡过去的。 两点多凉凉还在敷面膜玩电脑呢，其实也不是玩，就是把张猛最精彩的那场比赛她再看一次，不然心里老是装着一件事儿，觉得不放心一样，睡不着，看着他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凉凉的脸颊还是湿漉漉的。 几点睡过去的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一大早的四点半就被人喊起来了，就睡了这么两个小时，状态肯定有点不好。 “你昨天几点睡的？” 徐凉凉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自己去洗脸，拍着脸，生怕状态不好，但是状态她觉得就是不好，睡的太少，没有办法入睡。 “两点多。” 外面齐翘到处找着吃的，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睡的那么晚，哪里还想吃东西，但是不吃不行，凉凉这妆一旦化了，可能得婚礼结束才能吃上饭。 “凉凉，好了没有？出来吃点东西……” 家里大门现在就打开了，进进出出的人，乔立冬那边也没闲着，也早就起了，第一次做婆婆，也是有点兴奋外带着说不明白的心情，张猛倒是睡的很好。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然后去刷牙，这边婚纱鞋子以及首饰还有她的包，乱七八糟的苏洛就开始准备上了，那边化妆师给凉凉化妆，齐翘歪在一边，差点睡过去，真的是太困了。 孙辰扬打电话过来，她已经到上中了。 “打车怎么过去？” 齐翘递给凉凉，凉凉告诉孙辰扬应该怎么过来，孙辰扬说好，挂了电话和司机师傅说了一句。 “师傅你知道这地方吗？” 司机说自己知道，让她放心，辰扬说了三次，她怕司机听错把她送错地方了。 孙辰扬到的时候，徐凉凉这边化妆刚刚结束，正在拍照呢，摄影师给来和新娘合影的人拍照，给新娘记录今天。 刘欣把儿子丢给丈夫了，婆婆让她过来帮忙，凉凉毕竟连个父母都没有。 “哎呀，漂亮，这个妆好看……”刘欣走近凉凉，凉凉拉着嫂子的手，刘欣一直夸，不吝啬的夸，新娘子就是留着给大家夸赞的，夸的凉凉天上有地上无的：“一会儿可能会让你吃点东西，生的咬一口就得，咬小口的，这个没人挑，汤圆记得多吃点，省得饿……”反正碗里就装那么三个，想多吃也没有，争取一个不留，吃饱了算。 “你吃东西垫肚子了吗？”刘欣记得昨天买了很多的蛋糕的，是留给帮忙的人垫肚子用的。 “我吃过了。” “我昨天还给你买不少吃的，但是能不吃就不吃吧，寿司什么的怕你吃了凉的胃不舒服，太油腻的吃了也不好，一大早别的都没吃，要不然我煮个面？清清淡淡的吃两口？” “嫂子，真的不用，我吃饱了。”凉凉抓着刘欣的手。 刘欣在的时候苏洛没问，等她出去忙了，苏洛问了一句。 “谁啊？” 看着对凉凉挺关心的，里里外外都是她招呼，张家的人吧？ “张猛他堂嫂，二堂嫂。” 苏洛笑：“这人看着挺好的，甭管真关心假关心，让人觉得心里舒服。” 是个明事理的人，得给加分。 “人本来就好。” “你是瞧着姓张的都好，个个都好得不得了，嫁给姓张的你都要笑出来鼻涕泡了。” 咱们能矜持一点吗？ 敢说一句嫌弃张猛的话吗？ 从你和他谈恋爱开始，我就没听你说过他一句不好，你敢说一次，让我开开眼界吗？ “他好。”凉凉忍着笑。 苏洛摇头，你没救了，徐凉凉同学。 你这种要是放在过去，你肯定第一个就叛变。 “戒指，凉凉的戒指呢？”齐翘叫。 苏洛被她叫的一激灵，刚刚不是给你了？ 她拿着这个戒指她也特别紧张，据说老贵了，她赔不起啊，说实话让她管是信任她，她也不认为会丢，但是齐翘这么一惊一乍的…… “没找到吗？不是放到包里了？” 齐翘把包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了，没有啊，是啊，她也记得刚刚放进去了，怎么没了？让人偷了？刚刚谁进来了？好多人进来过，记不清了，怎么办？ 两个人是床上床下来回的找。 “你们俩别着急，肯定不能丢，放在哪里估计是忘了……”凉凉想的就是这样的，不可能丢的，就是太紧张了，她有时候也这样，随手一放，然后回头就开始找。 床单被她们俩翻起来放下去，放下去再翻起来，没一会儿刘欣给找到的，就在桌子上放着呢，就摆桌子上了啊，一眼就看见了。 递给齐翘，齐翘打开盒子，果然戒指就在里面呢，她想起来了，刚刚凉凉要耳环，她把东西拿出来好像就放桌子上了。 放回包里，这回是彻底放回来了。 “你记住了，别一惊一乍的，吓的我都出冷汗了……”苏洛吐槽齐翘。 大姐，你能不能干点正事了？ 刘欣笑：“肯定不能丢，就是随手放在哪里忘了，你们俩吃过了吗？” “吃过了，嫂子你不用忙。”她们都是跟着凉凉叫。 张猛那边衣服穿好，化妆师要给他化妆，张猛说不用化了，他一个男的，弄一脸粉，实在有点扛不住啊。 “不是给你上厚粉，为了拍照的效果，就轻轻的一层，绝对感觉不出来……” 化妆师保证了保证，好半天才把张猛给劝服了，乔立冬推门进来，她给张猛送吃的，怕儿子挨饿。 “你吃点，自己垫吧点，一会儿没人管你了啊。” 里里外外的忙活，哪里顾得上他。 “不用管我，妈你过去她那边看一眼吧。” 乔立冬说自己今天不能过去，她娶儿媳妇，哪里有儿媳妇没接来呢，老婆婆先登门的，这是娶儿媳妇还是娶老婆婆？ “你不用管，刘欣在那边呢。” “东西呢？” “准备好了，我都检查过了。” 乔立冬下楼去忙了，一会儿迎亲的亲戚她现在就得招待，招待大家随便吃点东西和水果，里外的招呼，一个院里的，倒是省事儿了，不过也得接啊。 乔立冬回了房间，有两个包这是一会儿要给徐凉凉送过去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的都是首饰，各种各样的，这不是张猛买的，而是她这个婆婆赠与儿媳妇的，迎了她进了张家的大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姑娘就是没有家人，也不能白来，得有个讲究，出多少东西代表婆家对儿媳妇的看重，每一样都有。 “嫂子……”乔立冬喊大伯母。 大伯母听见就进来了，她今天别的不干就负责看着东西，虽然来的都是自家人，但是人也乱，挺老贵重的东西万一丢了，也讲不清，为了不闹不愉快，所以自己的东西，自己看住了。 “我那些手镯放在哪里了？” 大伯母拉抽屉，她刚刚出去就收起来了，怕放在外面太显眼，这是一会儿要给新娘戴的。 “这个给你。” 大伯母点头。 结婚是有这样的说法，但是现在结婚没有这样结的，因为现在的姑娘原本就金贵，一般能娶到家，都是花了不少的，再这样给，婆家也撑不住，特殊情况呢，就特殊对待了。 另外的一个包里面装的也是一个盒子，方方正正的，里面装的是车钥匙房门钥匙以及两张银行卡，原本是想放钱的，但是张国庆说平时给点钱就得了，这样的场合这样有点太暴发户的感觉，不好，不如给卡，轻飘飘的卡，里面装的是沉甸甸的金钱，以后你们自己要顶门立户过日子了。 两个红色的包一会儿由大伯母和二伯母给带过去。 家里接亲的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时间了，楼下吵吵嚷嚷的，楼上也全是说话声，张猛的朋友有几个好玩的，楼上闹腾着呢，闹腾的动静特别的大，乔立冬跑上来看过一次，真是怕在灌她儿子喝酒啊，这还没开始呢，绝对不能让喝，上来　一看，还行，不喝酒随便闹，只要不过分。 几个朋友觉得不过瘾，干脆就去新娘那边了，等着张猛自动上门，接新娘是吧？ 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让你接走？ 准备好吧。 小区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也没见过这样结婚的，一般结婚都是一排的婚车，结果这家用走的，特别有意思。 苏洛从外面跑进来，给凉凉通风报信。 “来了来了……” 可不是，张猛看着门是开着的，他是想快点冲过来，直接破门而入，就不用折腾他了，他小声的和蔡琰说：“赶紧的冲过去……” 蔡琰今天是伴郎，他肯定是要站在张猛的一边啊，听见张猛说，他就跑起来了，跑的够快的了，反应这么灵敏自己都想夸自己两句，结果跑到门前，人家咣当一声关门了。 “新郎要硬闯了……” 还是给关外面了，里面从门缝里递出来一张纸，让张猛念保证，无非也就是保证将来对新娘有多好，声音得大，诗朗诵的那种念。 张猛拿着单子，自己无奈，到底还是被整了。 松松领带，念就念。 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大声的念。 “我张猛，徐凉凉出门要跟从，徐凉凉的命令要服从，徐凉凉讲错了我会盲从，你化妆我会等得，你花钱我会舍得，你生气我会忍得，你的生日我会记得……” 结婚的这一天，怎么闹都不算是过分，而且就是喊喊口号，大家也就是看一乐。 “下面，下面呢……” 屋子里凉凉听着没忍住，她想下床去看看，挪着婚纱的裙摆，苏洛按住她。 瞪她：“你干嘛、” “我看看。”凉凉说。 她就想站在窗边看看下面，能看见他。 苏洛张着嘴，你敢不这么主动不？ “马上就见到了，忍忍吧。” 刘欣没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张猛刚刚说的那些，估计都是凉凉做的吧，你看看就这么一会儿就忍不得了，对张猛那是真好。 自己将来找儿媳妇就希望找这样的，看着也省心。 张猛一口气念下来，对着楼上喊着：“徐凉凉，我爱你……” 手上的纸一挥，还有没有了？他念，今天他什么都能念。 “徐凉凉，我爱你……”对着楼上双手捂着嘴喊，听不见，这回让你们听清楚一次。 凉凉低垂着睫毛，一眨一眨的，笑了笑。 外面是各种折腾，不过折腾张猛的都是他朋友，苏洛齐翘她们都是看热闹的，有想法但是不敢实施。 折腾半天才把人放进来，掐着时间放进来呢，再闹也不能闹过吉时。 凉凉就坐在床上，床上就她一个，张猛进门就看见了，花往凉凉眼前送了一下。 “这么直挺挺的，得单膝下跪吧。” 朋友起哄。 张猛还真的没跪过，也没什么求婚仪式，这些年也没这样玩过，因为不长下跪，所以动作有点生硬，不然刚刚就直接跪了，实在是不擅长这个，既然有人提了，跪就跪一次吧，毕竟是结婚，而且也觉得没跪过，欠她的。 “不用……”凉凉摆着手，脸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因为人多闹的。 她是真的觉得不用，不用什么单腿跪，她这里不需要这个的，把她娶了就行了，要求不高。 苏洛不解气的瞪大眼珠子，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以为你以后还有机会让他这样对你呢？ 夫奴啊！ 张猛单腿跪了，凉凉马上就把他手里的花给接了，人家新娘心疼新郎也没有错，凉凉拉着张猛起来，拍着自己的旁边。 “你坐这里。” 哎呦，也没听见什么保证，也没听见什么甜蜜话，就这样就让坐了。 拉着张猛的手，张猛的手也拉着她的，坐在她身边，回手把人抱进怀里，脸上带着笑，幸福的笑，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来了。” 凉凉被他抱着，自己一个劲儿的傻笑。 完全就没有想落泪的意思，高兴都来不及呢，不想哭。 大伯母和二伯母把东西放在凉凉的床上，这边也安排人一会儿收好，包并不拆开，也不给外人看，留着新娘子晚上回来自己慢慢拆着看的。 仪式其实都是差不多的，繁琐的且令人兴奋的，汤汤水水的，吃了好几回，每次反正就那么一点，凉凉什么都不需要做，外面有人端进来，转几手都是有章法的，经手的人必须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新婚图的就是个吉利，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这些，取意早生贵子，凉凉是没有见过人家吃这些东西，最后一个，好像是西饼一样的东西，颜色还是蛮好看的，凉凉觉得做的特别精致。 “新郎别吃。” 刘欣提醒了一句，看着张猛上手了，张猛也以为是让他吃一半的。 “凉凉你咬。” 徐凉凉咬了一口，自己闭着眼睛，生的。 里面好像是没熟，刘欣和她说过，但是没说的这么具体，她以为那个花生就是了。 “生不生？” 凉凉的脸通通红，这也太刻意了。 张猛明白了，不过这东西是生的，吃了会不会拉肚子啊？ 不用这个，也是一样生的呀，这不是有点折腾人的意思吗？ 凉凉咬了一大口吞了下去。 “生……”自己闭着眼睛，说的声音绝对比她说话的声音大。 张猛的手去接，吃个意思就行了，吐出来吧，手动了手，结果她根本吐的意思没有，直接吞了，张猛沉默了片刻笑了笑，很想揉揉她的头，傻！把人接回家，凉凉和张猛给乔立冬张国庆磕头，张国庆压根就没坐在让他坐的位置上，他这里不用磕头，有那个意思就行了。 “不用磕，我家不流行这个。” 乔立冬摆手，改口就行。 实在不行鞠个躬，她结婚那时候也没给婆婆跪下啊，虽然就是走个形式，但不用，只要心里有尊敬，比磕一百个头都有用。 “来，新娘子改口……” 乔立冬和张国庆都不让跪，那就只能站着改口，说实话张猛也不喜欢跪来跪去的。 “妈……爸。”凉凉对着乔立冬和张国庆改口。 “哎。” “哎，好孩子。”乔立冬扶着凉凉站起来，没有磕头，而是鞠的躬，给扶起来，把红包递给她，里面分量满满，和自己大嫂伸手，大伯母把手镯给拿了过来，乔立冬扶着凉凉的胳膊给戴着手镯，因为徐凉凉没有父母，所以乔立冬做了这个，作为给徐凉凉的祝福，希望女方，儿媳将来能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嫁进来以后也不会吃苦，又是当做私房钱赠与徐凉凉的，这并不是作为夫妻财产赠送的，这些她留着，如果有什么急需也可以用来救急，当然徐凉凉不见得能用上，但是祝福的意味较深。 乔立冬拉着凉凉的手，她这个做婆婆的可算是能做的都做尽了，没有别的要求，就希望你们小夫妻以后和和美美，恩恩爱爱不吵架不闹脾气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她和张国庆就安心了。 “妈，我和张猛会好好过日子的……” 齐翘进去看了看又出来了，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现在也没她什么事儿。 “张猛他妈看着凉凉的眼神看见了没？”齐翘觉得那眼睛里面都放光了，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娶回来的儿媳妇，得对我们凉凉多看重。 苏洛笑，她并不觉得激动，为什么？ 可能她是小心眼吧，张猛他妈也是从反对着过来的，不得不接受，真的那么喜欢凉凉吗？不也是因为张猛就是认定这么一个人了，她没有办法，不得不妥协的，凉凉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比张猛多了，婆婆嘛，要求不能太多，不起冲突，大家相敬如宾最好了。 孙辰扬站在一边，心里想着，徐凉凉啊徐凉凉，你可真是掉进一个名叫幸福的坑里了，一个人要多走运才能这么顺心顺义的？ 命，那是真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个人的成全 徐凉凉的婚礼让人印象深刻，深刻的是新娘……真的太漂亮了。 乔立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红彤彤的颜色，今天她当老婆婆了，这是她家的喜事，她穿成这样是自然，满脸的笑看见谁都是笑容先行两三步，高兴。 宾客去了提前去了酒店，张猛和凉凉的车后到的，这里面几乎就不存在什么闹腾了，车子安安静静的开进酒店的正门，张猛先下车的，徐凉凉的那个婚纱很拖脚，她又穿着高跟鞋，路不太好走。 苏洛和齐翘坐的是前面的车，见车过来就想过去，张猛那边从左侧下车然后绕到右侧，打开右侧的车门，他似乎在和凉凉说什么，凉凉的脚还没有拿出来，她的角度只能仰视张猛，因为她是坐着他是站着，眼睛里闪动着水光，扯着自己的裙摆准备下车，张猛的手递给她，帮着她扯了一下。 “小心脚下。” 凉凉的手递给他，放入进他的掌心当中，又是一笑，克制不住的想笑，张猛弯着腰帮着她拉着，徐凉凉的腿挪动着，然后一只脚落了地裙摆跟着出来些许，张猛拽着后面的，凉凉另外的一只脚落地，张猛用力，凉凉借力双手托着他的然后站立在地上，张猛钻进去扯了两把，回头看苏洛。 因为他不太可能去帮凉凉托着婚纱的裙摆，苏洛那边小跑过来，实在太长，没人帮忙不行，酒店的工作人员是想上手，但又怕唐突，这是今天结婚的新人。 张猛的手拉着凉凉的然后放到自己的胳膊肘内拍了拍，前面有录像的，低着头在她脸上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头发可能是扯到了，给推回去，凉凉也知道是头发勾了出来，侧着脸让他帮忙，她不敢随便上手，眼前也没有镜子。 拍照的摄影师让两个人如果好了看他这一侧，他准备拍了，以后留念用的。 凉凉的手挽着他的，头微微的靠向他。 张猛拉着凉凉站在楼梯下面，上面已经都是人了，昨天策划不是跟他们说了，楼梯的两边都用鲜花和那种纱装点的，张猛也不清楚这些都是什么花反正好看是好看。 上面有人拿着对讲机，新人已经到位，上面就可以准备了。 张猛怕她走不稳，那婚鞋选的挺高的，他觉得这是遭罪，可能是为了让她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拍照好看什么的吧，两个人在下面做准备，张猛和凉凉对看着，上手帮忙凉凉擦擦，出汗了。 有人走到靠近张猛的后方说了一句，张猛站好，继续勾勾她的手。 席梦看的，说实话，满眼的羡慕。 她结婚的时候也是在这个酒店，那时候已经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了，可能别人在幸福一些她还是会羡慕一些，这就是女人罢，不得不说今天徐凉凉确实好看，一点不别扭，一直在笑，那种幸福是从眼里蔓延到脸上的，不像是她那时候还总别扭，觉得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她是真的想返回到那天笑的在灿烂一点，对张龙再好一点。 张猛和凉凉往上走，上面有人扔花瓣，扔了一地一脚，慢慢的往上走。 乔立冬也出来看热闹了，觉得值了，花多少钱都值了，让人觉得幸福，哪怕这两个人是她的儿子和儿媳，一辈子就一天，能做到的应该都给做的，哪怕留着以后回忆也是美好的。 心里发酸啊，不是舍不得张猛，张猛又不是出嫁，是把别人家的孩子娶回到家里，但还是眼里发胀，酸酸涩涩的，下面上来的那两个越是笑她越是想哭，从今以后儿子要扛起来一个家了，他不仅仅是个儿子还是丈夫未来还会是丈夫，自己已经衰老了，越来越老，他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他会有儿子会有女儿会有许许多多的好的，幸福的东西。 大伯母递给乔立冬纸巾。 “感慨啊？” 乔立冬抓过纸巾没有看完就回去了。 上了楼还有一道门，要准备进礼堂，里面有些吵吵杂杂的声音，因为里面的人很多，地方也非常的大，宾客都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摆着一些吃的，里面的光正在调试，等着新人准备进的时候就会关掉，四周有星星点点的光，只留新人的那一路光。 策划师和凉凉说了一句什么，凉凉帮着张猛整理整理他的衣服，对着他笑，睫毛低垂着，向上微微的翘着，张猛顺着视线看见的就是徐凉凉的睫毛根一动一动的。 “帮新娘检查检查，正正项链。” 张猛觉得哪里都挺好的，不需要正，好看极了。 拉着她的手，他的手已经微微出汗了，其实天气是非常好的，就是一进来吧他有点热，忙活半天了，结个婚那是真累啊。 里面有主持人讲话，声音压了下来，突然就安静了，然后外面的大门就开了，刚刚看热闹的宾客已经全部都进去了，张猛和徐凉凉在外面等的时间该进去的都进去了，不进去的现在也进不去了。 那两道门缓缓的被人从里面拉开，人藏在门后，加上灯光的问题，根本看不到，别人也不会注意这里。 苏洛把凉凉的婚纱扯好，估计走一路不会有问题，她不能再跟在后面了，她是已经结婚的。 张猛的手挽着凉凉走进来的，凉凉的视线一直都是低垂着的。 因为冬冬不能过来，她说让齐翘把视频发给她，齐翘闲着也是闲着，就一段一段的录然后扔到群里。 只有那么一条特别明亮的路，四周都是黑的，能听见别人讲话的声音，能听见音乐的声音，四周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一点一点的星光，特别的闪，就像是银河。 前面是大提琴小提琴以及钢琴的混合声音，新人缓缓的走着，慢慢的走来。 张猛按照主持人的意思掀开了凉凉头顶的头纱，没忍住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满脸的光，这是娶老婆高兴才会有的光。 依旧是那一些老一套的陈词，然后新人对着新郎的父母鞠躬，徐凉凉的手里还握着早上张猛给她带来的那一小束的花球，张猛鞠躬，凉凉的身体比他低的更多一些。 光打在乔立冬和张国庆的身上，乔立冬摆手，原本是说不用这样的，然后眼泪没忍住，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的还是高兴的落下来的。 乔立冬有点激动，感情有点复杂。 徐凉凉是应该谢谢她的成全，如果不是她后退了，她成全了，就不会有他们现在的婚礼和感情，她也是忍受了极大了的委屈，她是不愿意的，但是没办法，逼着自己去接受去喜欢去呵护，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婆婆，不敢说自己是最好的，但一定不是最坏的那个。 看着徐凉凉和张猛微笑的走到她面前，乔立冬接过麦克风。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不会说。”拉着凉凉的手和张猛的放在一起，叠在一起：“我儿张猛结婚了，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要扛起一个家了，妈妈祝贺你结婚。”乔立冬抱着张猛就哭了出来，自己的儿子，心头肉啊，虽然是把儿媳妇给娶回来的，那以后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了，乔立冬哭了一下又拉着凉凉的手交代凉凉：“妈妈也祝贺你，以后你和他就是一体了，我的儿子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能体谅，希望你能好好爱他。” 原本挺煽情的，至少苏洛和齐翘这边哭的是稀里哗啦的，张猛的朋友就觉得这词儿怎么听着就那么怪异呢？ 这是把张猛交到女方的手里了吗？ 是不是弄反了？ 凉凉保证：“妈，我一定会对他好的，我一定好好照顾他，爱他。” 张国庆感慨？ 有什么好感慨的，他一丁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虽然没有笑开但是觉得原本就是个高兴的日子，儿子结婚了，挺高兴的一件事儿啊，没有什么好说的，也不想表达什么，好好过日子就行。 张猛的职业比较特殊，他的教练上台证婚难免就会提起来张猛的不易，确实很不易，这样的身份也应该让人觉得尊敬的，为国争光不是一句空话，付出这么多年的青春，希望徐凉凉以后能支持张猛的工作，为他分忧。 陆康就是额外提了那么一句，正好今天说到这儿。 张猛确实不易，状态不好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张猛还能打回来，刚开始带那是真的有点不听话，脾气大的摔球拍啊，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就摔，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退役了结婚了当教练了，这一生是很完美的。 凉凉一直都是克制自己的感情，因为今天她结婚，她不想哭，哭了不好看，可说到张猛退役的话题上还是没忍住，怎么不遗憾，还是遗憾，不是为了结婚，也许还能再打一打的，也许还有明年的冠军的，是为了她，是让她给耽误了。 一个最好的苗子，一个最棒的球员，他就是凉凉眼中最亮的那颗星，凉凉就是为了追随他而存在的，不要说四年八年，凉凉想，他能打多久自己就可以等多久，哪怕等到七老八十了，她也愿意，不委屈，不后悔，不遗憾。 张猛抱着凉凉，歪着脸笑，因为她的那个头纱搞的他脸有点不舒服，又怕把她脸上的东西给蹭掉了，不太敢使劲儿的去贴，但是他觉得陆康说的那些吧，就是为了煽情的，他退役了所以难免会夸他两句，其实人没有那么好，也没那么优秀，一般般吧。 成绩还是可以的，技术也不错，但以后会有人来取代他的，慢慢的他就会被人渐渐遗忘了。 他不想徐凉凉哭，因为她心里老是觉得他还能打下去是被她耽误了，其实不是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了，体能已经不行了，这就是悲哀，三十多岁被称为黄金期的他已经没有办法和二十多岁的小孩儿去比了，比不了，这是现实他得知道，他也知道了，也接受了。 成家，是他给她的承诺，也是他给她的一种肯定，我爱着你，我喜欢你，我张猛才会娶你，把你徐凉凉娶回我的家里，尽心尽力的照顾你，让你衣食无忧让你天天快乐。 他的凉凉感情太重，重到认为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只有他最好，不肯去看身边的人，不肯承认还会有比他更好的人。 张猛是爱徐凉凉的，从一些动作上就能看得出来。 有些人觉得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爱，无非就是男男女女到了年纪，该出嫁就出嫁该娶老婆就娶老婆然后和和气气的过一辈子，那是一种生活，但因为喜爱，因为崇拜因为喜欢结合的何尝不是另外一种生活。 一场婚礼，你从头到尾看见的就是新郎对新娘的在乎，一个拥抱的动作，他没有眼泪没有太多的誓言，只有微微含笑的眼和唇，看着自己新娘的时候满眼的柔情蜜意，一个眼神，一个拥抱一个替她擦眼泪的动作。 嫁的如意也不过就是如此了，这大约就是嫁给了爱情的样子。 陆康说的煽情，苏洛原本是没打算怎么样的，现在也没打算怎么样，就是主持人让说说新娘和新郎的恋爱，苏洛干脆就举手主动把麦克风要到自己的手里了。 “作为新娘的闺蜜，今天我姐妹出嫁，我对她本人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想对张猛说两句。”苏洛特别敢说，齐翘扯她的衣服，苏洛又来了，苏洛不是觉得被刺激了还是怎么样了，男方有男方的不容易，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女方也有付出啊，她讲这个也不是替凉凉找场子，而是我姐妹在我眼里她确实就是个非常不错的女朋友以及好老婆，你张猛娶到她，也是你三生荣幸：“我姐妹和你谈了九年恋爱，这九年追求她的人可以说能从我们寝室的门口排到学校的大门口，她眼里就只有你一个，朋友就我们寝室这几个女生，守着电脑守着手机守着电视守着你所有的新闻和消息，你比赛打赢了她就高兴，你打输了她就一个人偷着哭，这九年你陪她的时间可能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她生病了难受了得自己风里来雨里去自己照顾自己，她就不是个能抱怨的女生，她喜欢你，崇拜你，你给她一个笑，我总调侃她，她姓什么自己都快要忘了，作为徐凉凉十年的挚友，张猛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善待她，她是个好姑娘，她会是个好媳妇好儿媳好妈妈。”苏洛拿着话筒转向凉凉，她对张猛无感，张猛又不是她朋友，她只对站在台上的这个傻女人有感：“徐凉凉今天你结婚了，嫁给了自己的爱情，我是见证你们这段感情走过来的，九年的时间，一个女人付出了九年的青春九年的等待，现在她等到了，姐妹在这里扔一句话，我家就是你家，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苏洛拿开麦克风。 姓张的也不要以为凉凉没有家里人就欺负她，凉凉的家人就是她。 齐翘摸摸苏洛的手，苏洛的手特别的凉，她安慰似的拍拍，齐翘知道苏洛和徐凉凉之间的感情和她们不太一样，更好一些，更像是家人，苏洛的眼泪是悄悄的掉下来的，自己伸手擦了一下，没有什么值得哭的，今天大喜的日子，值得高兴，笑。张猛走到哪里，就会把凉凉牵到哪里，张奶奶就负责吃吃吃，笑笑笑，该拍手的时候拍手，该乐出来的时候就乐，该说祝福就说祝福，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她张家又新添了一个家庭成员，虽然以前也在，不过现在是彻底属于他们家了，别人抢不走了。 乔立冬也是忙，又是朋友又是亲人的，有些不是她请的，而是听见消息了，人家要来，你又不能说不请，亲戚之间就是这样的，讲话之间把消息漏了出去就会这样，大家都在吃东西，新郎和新娘在敬酒，到了张猛朋友那一桌就停下了，没有人闹新娘，闹的是新郎，是有分寸的闹，比如新娘换个十个八个的唇膏然后印在新郎的脸上，让大伙瞧瞧粉色和红色有什么不同，什么叫豆沙什么叫橘色。 凉凉是不太习惯这样，张猛也无奈，这也放了他一马了没灌他喝酒。 “你亲吧。” 张猛微微的放低身体，徐凉凉脚上的鞋已经换过了，换了平底的鞋子，怕的就是来回走路会累，张猛放低就是怕她还得踮脚，自己干脆就低下来了。 凉凉的唇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下，有人喊这个颜色太轻，凉凉又重新亲了一口，这哪里是亲了完全就是用力的蹭，要把自己嘴上的口红留在他的脸上，其实用口红直接化不是更好？ “没事儿，你亲吧，眼皮不是能亲。”张猛怕凉凉不敢下嘴，现在也顾不上什么好看不好看了。 闭着眼睛，凉凉捧着他的脸，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实在他这个样子…… 主桌吃吃喝喝顺带着看后面闹，乔立冬肯定吃不进去多少，因为忙也因为谁儿子结婚，谁也吃不好这顿饭，看着后面没有灌张猛喝酒她就放心了，还时不时和婆婆说两句，夹口菜看着徐凉凉的动作又笑一笑。 闹徐凉凉的人几乎就是没有的，没有人闹新娘，因为觉得新娘实在是看着太温柔了，张不开嘴啊。 她走到哪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张猛拉着她的手，她就负责跟着，笑的时候会有一个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的，不是那么明显，有些清瘦。 怎么看都是个当好老婆的料，这样的老婆一看就属于那种服服帖帖的。 张猛被人闹，她也不生气，温温柔柔的站在一边，让他喝酒的时候才会上手帮忙固定，张猛喝的急才会拿着纸巾帮着张猛擦着洒在衬衫上的液体。 就半杯啤酒，张猛喝的有点猛，洒了自己一身，脚往两侧挪了挪，洒在地上的比较多。 凉凉低垂着视线帮他擦着胸口，张猛握着她的手，一只手包裹着她的对着她摇摇头，没事儿不用擦，也是安慰凉凉不用着急，就是闹着玩呢，不会闹大的。 凉凉被他的手牵着，笑了笑，也就不擦了，张猛帮她介绍这个人是谁她就打声招呼，那个人是谁，她温温柔柔的负责笑。 张猛的朋友有两个结伴去卫生间了，酒喝多了出来方便方便。 “这小子福气好啊。” 这样的老婆，怎么瞧着都那么好呢，自己家里的母老虎，想想都头大，什么时候给他过这样含羞的眼神啊？还让他领着？不领着他，直接给他一个耳光就不错了，羡慕，羡慕啊。“是挺好的，看着挺好的。” 反正都是别人的老婆比自己的老婆好，就对了。 凉凉去换衣服，张猛还在外面呢，苏洛陪着她进去。 “吃一口。”苏洛给凉凉拿了一个面包。 “我不饿。” “你咬一口，怎么样也能撑一撑，然后一会儿就吃饭了。”苏洛送到她的嘴边，凉凉张嘴咬了咬。 “张猛朋友还不错，我还以为肯定得有人闹你。” 结果大家似乎商量好了一样，根本没人闹新娘，把新娘安安静静的给供起来了。 凉凉笑着，可能是觉得闹她没有意思，她就算是那种闹着没意思的人，自己也是知道的。 “还要重新化吗？”苏洛看着都觉得累。 “改一下妆就好，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累。”跟妆师笑呵呵的说着，她不是这里的人，也是第一次来上中，别人请给了足够的钱，就当是过来度假玩的，顺便看看也挺好。 凉凉不放心张猛，怕他喝多了，前一天晚上他就喝多了，这样胃扛不住。 等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果然喝成一圈了。 张猛是高兴，朋友队友教练都在这里，今天他娶老婆，娶的又是自己喜欢的贴心贴肺的爱人，怎么庆祝都不为过，自己还觉得不够呢，心里头痛快，喝点酒也就喝了，白的他是彻底不能碰，啤的还能勉强试一试。 凉凉看的心惊肉跳的，一杯一杯的往下灌，不过她没有拦，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张猛高兴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往前带，一个一个的介绍，徐凉凉都得认识，她也跟着笑。 朋友也有喝多的，拉着徐凉凉的手。 “弟妹……”这是真的喝多了，拉着凉凉的手不放，倒不是想占便宜，而是喝多了以后觉得有话要嘱咐，虽然说没有他什么事儿，但猛子今天面子给足了，作为朋友也确实知道他是高兴多喝了两杯，拿着杯子举起来：“张猛不喜欢喝酒，今儿是高兴所以贪杯了，你别恼他，做夫妻有今生没来世的，猛子人特别好……”朋友拉着徐凉凉的手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这些年都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性朋友走动，全部都是队友，那就好比姐姐妹妹，没有其他的，我兄弟对你，绝对忠贞，你得对他好……” 凉凉心想可真是喝多了，忠贞都用上了。 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会照着去做的。 张猛这桌终于算是敬下来了，凉凉扶着他到旁边喘口气，张猛坐在椅子上，别人都忙着吃吃喝喝，吃完的准备走人了，后面的那桌没什么人看，凉凉拿着矿泉水瓶子拧开，接过苏洛手里的毛巾，往上浇水，然后给张猛擦脸，低着头问他：“头疼吗？” “不疼，高兴。”张猛握着她的手，一只手把毛巾接了过去。 凉凉上手摸他的脸，这不是秀恩爱，只是看着他的脸特别的红，摸了摸，好像就是喝酒喝的。 “你喝点水行吗？”把水瓶子送到他的嘴边。 后面就剩他们俩，凉凉蹲在地上，张猛坐在椅子上，他和她说什么，低着头，徐凉凉则是头和他碰着，张猛喝多了喝高了，头有点晕，他现在抬不起来头，只能枕着凉凉的手背和她说话。 “我是高兴，高兴才喝多的……” 也怕她担心也怕她不太高兴，真的就是因为高兴，一辈子的喜事喝多点，就请她多担待了。 凉凉不生气，没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 乔立冬想让张猛过来送送他奶奶，张奶奶要回去了，结果往后走，就看见今天结婚的那两个人头挨着头说话呢，张猛的脸她看不见，徐凉凉蹲在他前面，手一会儿一摸着张猛的头发后背的，那是真喜欢。 “圆圆你喝多少？” 刚才看着还没喝多少呢，就这么一会儿。 “妈，我没事儿，我高兴的，高兴。”张猛没有抬头，一抬头就想吐。 凉凉站不起来，她的手被张猛的脸压着呢。 “妈，他喝多了。” “奶奶要回去了。” “我实在起不来了，过两天我回去看我奶。”张猛说。 他动不了，一动胃里就翻江倒海似的。 “你让他吃点东西压压看。” 乔立冬出去送家里人，这边凉凉走不开，只能让苏洛帮着她断过来一点东西，自己用着筷子夹到他嘴边，喂他。 张猛是真的不想吃啊，他难受啊，胃部满满的，哪里还有地方容这些东西，勉强吃了一口算是给凉凉面子了，再喂就不要了。 “你自己吃点东西垫垫。”他今天恐怕是连累她什么也吃不上了，他喝成这样，凉凉还能吃什么？张猛心里和明镜似的，真的有点搞大了，以为一高兴喝多了也不能怎么样，结果现实就是现实，在高兴喝多了也难受。 张猛挂着凉凉，记挂着她早上就没吃什么，实在不舒服跑出去吐，徐凉凉帮他拍着背，张猛吐了几次，算是舒服一点了。 这个团圆饭吃的，张猛的脸色不好，刚吐完，乔立冬担心儿子，徐凉凉则是担心丈夫，就张国庆一个人和没事人一样，凉凉没吃几口菜，吃不下，乔立冬看着她：“你不用管他，他现在肯定吃不下，等解酒了就好了，你吃自己的，都折腾半天了。” 苏洛和齐翘跟着凉凉他们回去，把东西都放妥当了，和徐凉凉交代妥当就准备回去了。 “我就不送你们了。”凉凉拉着苏洛的手，十分过意不去，但是张猛喝多了，她实在走不开。 “用你送什么，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凉凉抱抱苏洛，这两天苏洛跟着她都折腾坏了。 又说了几句苏洛她们就离开了，肯定不可能是她们自己走的，乔立冬让人去送的，车票都给买好的，不买不行，按道理能送的话应该让凉凉送送的，这是特殊原因没办法。 家里就他们两个人，张猛在楼上睡觉，回来沾了床就睡了，他们也不度蜜月，因为三天　以后他就得回队里，嗯，很忙，没有办法。 凉凉从楼下上来，刚送走苏洛她们，东西她自己都收好了放好了然后才回楼上，张猛还在睡呢，凉凉走到床边，拿着毛巾给他擦脸，看着他穿着衬衫好像不是很舒服，一直扯，上手帮着他把衬衫的扣子都解开。 “我帮你把衬衫脱了吧，是不是不舒服啊？” 张猛是半睡办合作动了动身体，让徐凉凉方便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凉凉给他擦着脸，张猛扭了一下，他睡的好好的有东西在脸上动，不舒服。 凉凉把他的裤子袜子都收拾好了，拿着毛巾被给他盖上，自己下楼去收拾东西，东西实在太多了，可能今明两天都收拾不完，家里也是乱糟糟的，她今天也没有精力收拾。 那两个红色的包裹是大伯母和二伯母迎亲的时候带来的，交代凉凉收好，凉凉也不知道结婚是不是有这样的规矩，她也没结过婚，家里也没有任何人，不知道别人结婚都怎么结的，这是给她的，自然自己可以拆开看的，凉凉拆开，然后傻眼了。 里面有个首饰盒，是木头做的，什么木头她这个眼力她实在不会认这些东西，颜色挺沉的，偏暗红，上面也没有个什么锁的，打开以后大开眼界，真的算是大开眼界了。 徐凉凉自认自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戴项链吧她觉得脖子难受，总想上手去扯，戴个几天戴个新鲜还行，长时间的戴她不行，戴手镯也是一样的，偶尔戴戴也还行，首饰就欣赏欣赏得了，结果乔立冬买的这些，她给凉凉的肯定就不是假的，红宝石蓝宝石的首饰，东西很齐全，应该是新的，至少凉凉觉得是，然后另外的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钥匙，这钥匙她认得，是张猛的家门钥匙，车钥匙也是张猛的，银行卡…… 晕！ 后面有密码，是用张猛的身份证去办的，爸爸给的一张，妈妈给的一张。 为什么不放在一起给？ 乔立冬有乔立冬的想法，爸爸给的是你爸爸自己赚的，妈妈给的，也是你妈妈辛辛苦苦工作一辈子为你准备的，也许不多，但那是妈妈的心意，妈妈祝贺你新婚的礼物，也许你的妈妈并没有那么优秀，但是你妈妈爱你的心不比任何人少，祝福这个东西不能用钱来衡量，但是这些钱里面包含着妈妈对你的爱，对你老婆的爱，因为她是你选的，所以妈妈一并都爱了，不得不爱，妈妈会信任她，带着她，爱她呵护她。 这是乔立冬的想法。 这些不能和张国庆的并拢，感情不同，父亲的爱也是伟大的，但是她的爱她愿意单独拿给儿子。 我儿张猛，从有你开始怀着你开始，妈妈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是快乐的，每一天都是恨不得围着你打转，你高兴了呢抱着妈妈亲一口说妈妈我爱你，你承诺以后给妈妈住大大的房子让妈妈过好日子这些话都比你爸爸再多的承诺让妈妈感动，从小豆丁一点一点长大，四岁打球，那么小的孩子拿着比自己手掌大那么些的球拍，妈妈看着心疼，去观看你的每一场比赛，妈妈为你自豪，妈妈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交到你的手里，你小的时候妈妈就觉得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你是最好的最棒的。 乔立冬当时写这个卡片的时候也没有想那么多，她就是想让张猛知道，他妈妈真的是非常非常的爱他，爱了他三十多年，以后还会继续爱他，时光就是这样渐渐变老的，她从一个穿着料子衣服的女人渐渐过渡到吹高了头发抱着张猛在公园拍照的女人，还有张猛小小的时候脸蛋还发红呢，站在乒乓球台前打比赛，乔立冬站在外围观看，乔立冬带着张猛拿着奖杯，她蹲在张猛的身边，张猛有点不太愿意看着镜头，脸上的表情有点想哭。 如果女儿是妈妈的千金，那张猛就是她的万金。 乔立冬自张猛小时候就数落过儿子一句，没骂过儿子一句，张猛如果挑食了她就耐着性子一样一样的给做，做到张猛吃了为止，张猛哭了她就一遍一遍的哄着，她对儿子没有底线，她知道自己宠儿子，但没有办法，她生孩子不是为了用来骂用来说的，张猛一切不好的毛病她都可以当做看不见，张猛做的一切她都觉得非常好，她的儿子就是她的心肝肉，现在这块心肝肉交到你徐凉凉的手上了，不奢望她对自己和张国庆怎么样，只求她对张猛好，如果好有个10极的程度，那么乔立冬希望徐凉凉能达到10级。 我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因为你是我儿子喜欢的，他喜欢我就喜欢。 乔立冬第一次听见徐凉凉的名字，是因为齐伟他妈找上门，好一通闹腾，那时候孩子刚刚被退回到省队，张国庆见到张猛就说，孩子心理又不痛快，乔立冬觉得不可能，她的儿子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女孩子有什么联系，绝对不可能的，那时候的徐凉凉在乔立冬的眼里，太过于形象不好，为了前途就可以卖身吗？她能理解，但觉得这样的人，不在她的生活范围，她秉承着相信张猛的想法，她问了张猛，张猛说他不认识，他说，乔立冬就信。 她大儿子不可能骗她，张猛敢说她就敢信。 然后慢慢的情况就不对了，乔立冬那么苦口婆心的劝，她是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子和她儿子谈恋爱，谁都行，徐凉凉不行，品行不端，如果说圆圆在她的心里无比好，那么当时的徐凉凉那就是无比的烂，烂到底的人生，乔立冬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儿子，最后张猛说就是她了，他自己谈个恋爱，自己还是能决定的，乔立冬什么方法都用了，就是不管用就是不好使，她也没有办法，气也气了，难听的话也说了，她也去难为徐凉凉了，她把自己变成可恨的人，去难为去虐待她，看着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就用言语刺徐凉凉，生病的时候她那么难过，她都想成全他们俩了，可是徐凉凉突然说能分手，乔立冬心里大喜，她觉得自己的病马上就能好起来。 只要你徐凉凉肯放过我儿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的未来我给你负责，她什么承诺都可以有，她好起来了，徐凉凉和张猛分手了，按照她说的彻底分了，开始的时候乔立冬觉得自己是高兴的，可是慢慢的她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知道早晚这两人还得走到一起，结果某天她儿子说，他和徐凉凉又好了，乔立冬知道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意外，可能她等的就是这一天，天知道等着一天做什么，然后这一天就来临了，她很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她恨谁都可以，但是恨不起来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明知道他是骗自己，晃点自己，她还是一次一次的去信，明知道他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小嘴抹了蜜一样的表示他重视自己超过徐凉凉，这何尝不是荒唐的谎话，但是乔立冬就是愿意去信了，张猛爱的人，她不能不爱，她舍不得看着儿子难受，看着儿子心情不好，她被迫的去接受，开始认识这个人的品性，这个人的一切，遇到事情了，她得出手护着，就因为这是张猛的人，通过去看，她开始认可，开始有点点的喜欢。 你做不好儿媳妇没有关系，你只要能做好一个老婆，她就别无所求。 徐凉凉，我成全了你！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先可着我来 “老虎呢？”张猛转了一个身，嘟囔了一句。 “嗯，楼下玩呢。” 凉凉放了几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又一直再睡。 张猛拽着枕头又睡了过去，凉凉开始收拾自己的那些东西，她和张猛不住在这里，所以大部分的衣服都没有带回来，改装的装该收拾的收拾。 徐凉凉带着老虎出去透风，老虎可能是有点热，也不乐意跑跟在后面吧嗒吧嗒拖着轮子在走，乔立冬是给他们俩过来送饭，想着肯定不能出去吃了，远远的看着是徐凉凉带着那条狗。 说实在话乔立冬不是很喜欢养宠物，没有耐心也没有那个精力，偶尔也帮张猛照顾照顾但是嫌烦，觉得差不多给人多好，家里还干净又安静，这话她当着张猛也说了两三次，哪一次张猛也没听啊。 你说这以后要孩子，家里还弄条狗，操不操心。 “凉凉……”出声喊徐凉凉。 “妈……” 徐凉凉回头看着婆婆，乔立冬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装了四五样都是新鲜的，剩下的东西她也不会拿给自己儿子儿媳妇吃。 “张猛还没睡醒呢？” “嗯，喝多了。” 乔立冬伸手摸摸儿媳妇的胳膊，这男人贪杯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张猛也确实是累了，逮住机会可不就是可劲儿休息了，现在睡的多也说明平时休息的不够好。 “行，你带回去吧，我回去了。” 乔立冬回到家张国庆又要去张奶奶那里，两口子开车过去的。 张家的人都在，反正就是高兴，里里外外的坐着一堆的人聊天，张奶奶搁屋子里坐在床上笑呵呵的听着大家聊，聊现在聊过去，当然是聊起过去更有意思，人就是这样忆苦思甜才更加的有味道。 张龙和席梦先回家了，毕竟还有孩子在家里呢。 席梦生了一个儿子，当初看的时候就觉得像儿子，生出来也确实就是个男孩儿，大伯母高兴啊。 孩子现在都两岁多了，席梦她妈还没能走出女儿家，席梦不放她，是不管感冒还是生病就离不开她，席梦被女儿也祸祸的挺惨，带孩子比打工还累呢。 当了妈肯定惦记着孩子，吃完饭就和张龙开车回家了。 “我妈说要回去。”席梦开口。 她心里是不愿意让妈走的，自己妈照顾怎么样都方便点，她是生气也好，数落妈妈两句也好，母女间不像是婆媳捅破那层纸就会烙在心上三年五载的都忘不掉。 张龙肯定不能让丈母娘走，为什么？ 人走了，谁来带孩子？ 席梦自己一个人带不了，孩子现在又淘，一个人也看不住，席梦如果带孩子早晚还得向他妈发难。 “妈如果想爸了，就让爸也住过来吧，妈走了你就得不上班留在家里带孩子了。” 席梦知道啊，她不想这样过，天天蹲在家里带孩子她也烦，每天下班抽出来一个小时半个小时来稀罕稀罕孩子不是更好，她和张龙是想出去看个电影吃个饭玩一玩什么的都很方便，但如果她妈走了，她就成黄脸婆了，婆婆又不肯搭把手，换个角度来说，她婆婆过来照顾孩子，一个月还少一千七呢。 让席梦觉得心里好受的是，张龙他妈给的这个钱，无论他们俩怎么花，现在老太太不吭声了，不管。 不管的话，她就能舒服一点，一个月她和张龙的工资外加婆婆给的两份工资全部加在一块一万好几呢，可劲儿的花还能剩下不少，这日子过的还是挺舒服的，而且她妈待在这里，不搭不搭一个月一两千的还是给的。 不是她不心疼自己妈妈，而是这活儿必须有人做，她妈不做就得她做，想来想去她不觉得自己是能做的那个人啊，只能可着自己妈坑了。 “我爸不愿意过来。” 席梦她爸觉得自己舒舒服服的住在家里多好，跑到女儿家住，女儿是自己生的，那姑爷并不是啊，张龙性格再好，进到别人家里他就有一种看别人脸色过日子的想法，坚决不肯过来。 两口子回到家，席梦她妈这腰疼，带孩子累的，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小时候不能动还好带一点，大一大能走能跑担心的事儿就多，一眼看不到就摔就磕，磕了碰了女儿回家就摆脸色给她看，当了妈以后，自己的妈妈估计就扔脑后勺了。 “妈……”席梦进门把儿子抱起来：“想妈妈没有？” 原本想带着儿子过去的，但是婚礼上人多，什么人都有，她怕谁有点什么毛病的到时候在传染到自己孩子身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叫了一声妈然后抱着儿子进屋子里，张龙提着袋子，给丈母娘买的吃的。 “妈，你腰好点了吗？” 席梦她妈就说：“我这不行，还得回去养两天，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我给爸打电话了，晚上咱们出去吃吧。”张龙说。 席梦她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龙，她对女婿肯定是满意的，但是现在觉得张龙这小子有点滑不溜丢的，可着她一个人坑呢？她这腰疼的毛病就是带孩子累出来的，这样还不让她回家休息？我这一条命就可着给你们奉献了？ “晚上是晚上的，孩子也这么大了，我带了两年多了我也算是够意思了，以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张龙对着岳母笑：“知道妈你辛苦了，我和席梦车上还说得好好谢谢妈，这两年要是没有你，我们俩肯定过不下去，我妈那边……哎。”张龙别有深意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和席梦不怎么太回大伯母那边，一个星期回去一趟看一眼，大部分都是和丈母娘待在一起。 “就不是我说你妈，孩子这么大了她是给换过尿片还是给洗过一件衣服？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奶奶，还和你们老张姓呢，嘴上说着多喜欢孙子就会用嘴说，我可没见她有什么实际行动。” “呵呵。”张龙笑笑。 他妈是没给带孩子，但是出钱了。 席梦她妈收拾行李，这就是要撒手不管了，席梦拉着一张脸，孩子闹腾她就突然叽歪了，顺着嘴就指桑骂槐的讲了两句，席梦她妈气的脸都白了，这是说给谁听呢？ “你自己是没长手还是没长心？孩子我给你带这么大你还不能带，我得管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儿？我一天天累的，你下班回家你是帮我做了一顿饭还是帮我洗了碗？你的衣服孩子的衣服，家里的卫生你说我是见天的忙活，我每时每刻都都休息不了，我腰疼我不也得干，我不干谁干？指望你还是指望谁？” “妈，你要走我没拦着你，你说这么多不就是觉得给我带孩子亏了，得亏我这是没有哥哥弟弟的，要是有估计连口剩饭都轮不到我吃，我有时间带孩子吗？我要上班要赚钱，还得攒钱，我天天也累啊。”席梦对着自己妈喊。 就因为是自己妈，所以说起来狠话她是一点不留情。 席梦她妈摔门走的。 张龙抱着孩子回张奶奶家了，席梦在家里哭呢。 大伯母抱着孙子，一口接着一口的亲，偶尔带带她也累不到当然觉得孙子特别好带了。 “说是和她妈干起来了，她妈气的走了。”大伯母叹口气。 席梦这脾气啊，没办法说，自己亲妈还这样。 二伯母冷眼瞧着，不是她不喜欢席梦，是压根她对张龙这一家子就喜欢不起来，张龙上次和杨婕的事情算是抽了她一耳光，她和杨婕又是亲戚，因为这事儿现在都不走动了，人家能不记恨吗？你张龙是哪里出奇啊？还弄个破项链道歉，谁差你那点东西？ “你别管，张龙就是让你带，也别给带。”乔立冬说着。 真的带了就没完没了了，乔立冬和大伯母关系是真好，她才会帮着大伯母出主意的，这和儿子媳妇也是远来香，距离产生美，你看你现在是给两个工资，一旦你不打工了天天待在她眼前给她带孩子，亲妈她都能干起来别说你一个婆婆，到时候还是撕逼，张龙和席梦本身没有问题，人家两个人肯定不能有什么，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大伯母，你又累又没有人可怜你，自己又郁闷。 大伯母心里透明白，她现在是想开了，孙子愿意和外婆好，只认外婆那就认被，和外婆好那还不行啊，孩子现在小，等以后长大的奶奶还能不认啊？就算是不认，她儿子都没指望她去指望孙子啊？看着孙子高兴也不过就是逗自己一乐，看见下一代了。 张龙坐在客厅里和张熙闲聊，也就是工作上那些事儿，哥俩能聊到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大伯母让张龙给席梦打电话，让她过来吃饭。 “她自己搁家里吃吧。” 吃完饭大伯母把冰箱里的虾拿了两箱让张龙带回去，说是席梦爱吃，张龙是又拿钱又拿东西的又把儿子给带回来了。 难得的一家三口。 “妈实在不愿意带就算了，不行就送幼儿园吧。”早是早了点，那怎么办？ 席梦一听拧着眉头，她儿子现在小，拉屎撒尿的都不利索，老师一个照顾不到位就得自己忍着，她就这么一个孩子，不能让孩子过这样的日子啊，怎么样的也得三岁半去幼儿园还差不多，到时候上幼儿园花销就更大了，所以婆婆这钱她不能不要。 带了一天然后打电话催自己妈回来。 席梦她妈对这个女儿只觉得失望。 “怎么她婆婆就不能带一段？我这腰……”觉得生女儿贴心？狗屁。 还不如生儿子呢，你看张龙他妈，管吗？ 席梦她爸摆摆手：“你就回去吧，孩子没人带不行，席梦还年轻她也不能不上班。”让孩子待在家里，何必呢。 席梦她妈就叽歪，你不带孩子你哪里知道累？特别席梦这个死孩子，她是一点活都不干，周末好不容易不上班了吧，她去练瑜伽，你说有练瑜伽的那个时间，她没带孩子的时间？说出来鬼都不信，就是可着她累呢。 “就不应该生个男孩儿出来，让他们老张家绝户，我让她嘚瑟，一家子的狼心狗肺的……” 当初这复婚复错了，还不如就那么地算了，结果到头让人给治住了，想想心肝肺哪里都疼。 “你说那些干什么？生都生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多照顾一点……” ＊ 张猛两点半醒的，醒了以后有点懵，睡懵了，人呢？ “凉……”喊了一声，没听见回音，自己起床站在楼梯间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人哪里去了？下了楼找水喝，其实楼上床旁边就有水杯，不过张猛起来的着急也没看见。 徐凉凉带着老虎还有手里的东西刚进门，老虎特别高兴，一直笑。 “那么高兴呀……”凉凉挺喜欢它的，看见它笑自己心情也跟着特别好。 “去哪里了？”张猛问她。 “醒了？”凉凉把牵引绳解下来，老虎奔着张猛去热乎，张猛刚睡醒，推了两把，醒了满心以为她就在眼前呢，结果找了一圈愣是没有人，有点失落。 他还以为直接睡到第二天了。 张猛对着她招招手，凉凉坐在他一边，因为今天是结婚所以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人看着也挺喜气的，张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可午后这个时间段真的是特别的热，凉凉原本就是从外面回来的一身的汗，张猛身上又热，冬天的时候抱着还挺好的，夏天的话…… 凉凉就有点抗拒，坐了一下就想自己单独坐着。 “才结婚，这就过河拆桥。”张猛一脸的埋怨。 什么意思啊？ 抱着你坐着，就坐了几秒人就走？是嫌弃还是怎么地？才结婚就觉得他不够新鲜了？ 凉凉不解。 “怎么了？” 张猛一脸幽怨，和怨妇似的，还问自己怎么了？ “想稀罕稀罕你，结果抱了没到两秒就走了，这是不喜欢我了呗？”看够了摸够了用够了，三够是吧？ “我是热的，今天实在有点热，带着它出去玩了一身都是汗。”凉凉无奈的笑着解释，一身都是汗啊，怕蹭你身上，又坐回到了张猛的腿上，让他自己感觉吧，不粘吗？ 张猛摸着她的胳膊，他这么怕热的人都不觉得热，她热个什么劲儿？ “嫌弃我身上有味儿？酒味儿？”那是男人味儿，多好闻啊。 “没有。”凉凉的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这人喝多了话也多，有点缠人缠的厉害，她哪里有嫌弃，就是裙子也有点厚，太阳也有点毒，屋子里也有点热而已，靠在他的胸口，额头上的汗往下滴，张猛那腿就跟火炉似的，就快要把徐凉凉给烤熟了。 “嘴上说没有，心里还是有，不然以前我睡觉都恨不得左摸摸我的脸，右摸摸我的脸，人就不能老，老了就被人嫌弃。”张猛推推她让凉凉自己去坐，他站了起来，半真半假的抱怨着然后就上楼了，楼上是凉快点，楼下确实阳光照进来有点热，一边走一边脱上衣，直接光着，怎么下午了还这么热呢。 睡多了现在就有点难受了，边往上走边问她：“我的那个黑白条纹的t恤衫放哪里去了？” 身上穿的这个皱的和咸菜似的，实在有碍观瞻，自己都看不下去了，他一个挺潮的人怎么就穿成这样了还在新婚的时候，难怪人家看不下眼。 “好像没有带回来。”凉凉记得是没有带回来的。 当时东西不敢带的太多，乱七八糟的装了一车，好像没看见那件衣服。 张猛已经都已经脱下来了，光着扭着头看着她，他居高临下的站着，没带回来？那他穿什么？不会让他这个天儿继续穿西装吧？ “家里有白色的t恤。”还有挺多的，大背心比较多，其他的都在凉州放着呢，毕竟他们以后也没打算回来住。 张猛不想穿白色的t恤，没的选择有点懊恼。 “你上来帮我一下。” 裤腰往下推推，天热啊。 腰身依旧是美好的，以后就不得而知了，就目前来说前期投入的运动量足够，肌肉还肯抱成团呢。 凉凉踩着拖鞋往楼上去，老虎没有动，可能耍欢玩的有点疲倦了，自己趴在地上睁一会儿眼睛又闭一会儿，打算睡了。 凉凉进了里面，张猛已经进浴室了。 “你帮我找找，找个带颜色的穿。” 她在外面找衣服，张猛在里面泡澡，拿着镜子认真的看看自己的脸，昨天喝酒也是喝的脸稍稍的有点肿，结果今天又喝，酒这个东西可真是不好，黑眼圈有点重，扫了一圈，看见洗手台上她放着的面膜，顺手拿过来一个直接贴脸上了，双手架在浴盆的边缘觉得少点什么。 “里面的遥控给我。” 徐凉凉推门进来把里面印象的遥控递给他，张猛拉了她一把：“你看看我的脸贴的服帖吗？” 凉凉叹口气，和小孩儿似的。 上手帮着他往上拉拉，坐在浴盆边缘也就坐了一两分钟，他给上音乐自己听的挺嗨，凉凉又出去给他找衣服去了。 张猛闭着眼睛，这边的浴盆不算是很大，脚不能全部都放进去，只能脚丫子外面举着，两只脚叠着身体跟着音乐晃。 泡了澡心情舒畅，抓着浴巾擦了两把，就这么直接出来了。 徐凉凉转身正好他从里面出来，有点无语，裤子呢？不是穿进去了？ 这样就出来了？你倒是套一条呀，虽然说别人也看不见什么。 “围上点，小心着凉。”凉凉说。 张猛一脸无语，这个天儿着凉？ “里面的穿过了出汗了。” 凉凉：…… 不是早上换的吗？ 翻着内裤然后拿过来放在他手边，这样子实在有点不太美观。 “非得穿？”张猛接过来挑着眉，不是新婚吗？ “穿上吧。”凉凉笑说。 张猛的手动了动，算了，给你面子，勉强算是套上了，往椅子上一摊。 “我贴了面膜，用的你的。” 凉凉就知道，自己不热情点，早晚这一茬还是过不去，怪她没主动。 是，有时候他睡着了她会摸他的脸，就是想摸，今天没腾出来时间呢，再说今天实在有点累，她昨天晚上就没睡好，收拾东西到现在眼睛也没闭一下。 “我去洗个澡。” 凉凉换了一套睡衣，她身上的这套是夜市买的，一套80块钱，穿着特别的透气也不起球，上面是吊带下面是短裤，就布料来说这个价格凉凉觉得差不多，她就喜欢这一套，穿着随便，深蓝色圆点的，张猛走到她一边坐下，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的大腿上，偶尔动动手。 “不是买了好看的睡衣，这个太……”没有新婚的气氛了吧？ “那个热。”好看的都比较繁复，贵的穿着的时候怕扯怕拉的。 张猛的手捏了她一下大腿：“买了不就是为了穿，你换上我看看。” 凉凉摇头，坚决不换，现在时间也早，那点布料也遮不住什么，万一一会儿家里来人，她还得换回来。 “这个凉快。” 张猛摇头：还是没有魅力了，都吸引不了你了。 往床上那么一趟，凉凉把头发弄好，她洗了头，头发还没有彻底干，干脆直接就上床了，坐在他的腿上，张猛是躺在床上的，腿在下面晃呢，她这么一坐他上手扶着她的腰，怕把自己给压碎了，有点突然。 主动了？ “生气了？我喝酒是因为高兴。” “嗯，知道没生气。”凉凉道，顺便上手，洗完澡的人身上凉凉快快的，摸了一手的冰凉，很舒服。 张猛捂着自己的胸口，干嘛直接就往这里招呼。 “昨天没睡好吧？” 把人抱着滚一圈搂怀里，胳膊借给她枕。 “嗯，两点多睡的，四点多就起来了然后折腾一天。” “下次可不结婚了，累死人了。”张猛哈哈的笑着。 凉凉闭着眼睛，闭着闭着困意就来了，主要他也醒了不怕他会再吐心踏实了闭着眼就睡着了，张猛又说了几句，见旁边的人不说话就知道她睡着了，侧着身看着她的睡脸，不是他夸，人真的长得好，就是不好看架不住他喜欢，就愿意看着，哪怕张着嘴支着牙他也会指着这张脸说这就是美女，眉毛好看眼睛也好看，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好看，自己家的就是比外面的好，看不够的看，看着还不够，上手去摸摸眼睛摸摸脸，偶尔摸摸手，然后把人拉进怀里搂着拍着。 他是不知道别人娶老婆是不是这样的心情，看着她眼睛就移不开了。 凉凉睡到五点多是被压醒的，张猛看见她眼睛动了，同床共枕的经验这样就是睡的差不多了，凉凉觉得身体微微的有些润，勉强睁开眼睛自己哼了一声，正好赶上他入。 双手缠着他的脖子，脸往他的身体上贴了贴，她还不够清醒。 闹了一会儿算是彻底清醒了，张猛套上裤子下楼去做饭，他妈送过来的那些吃不下，喝完酒就想吃点顺口的。 “煮个萝卜汤吧？” “随便，我不挑嘴。”凉凉坐在床上对着楼下喊，你能做我就能吃，做什么吃什么。 张猛找了半天，结果家里竟然没有萝卜。 “家里没有萝卜，去趟商场吧，我顺便买两件t恤衫，没有穿的……”张猛站在床边，徐凉凉还躺着没动，她懒的，身体累。 “嗯。”凉凉应声，去吧。 张猛拉着她起来，刚拉起来她又躺了回去，张猛拉着她的两条胳膊：“陪我去吧。” “我不想出门，今天特别累。” 又和他闹了一场，真的没有力气了，她等着吃完饭再睡一下。 张猛把人扯起来，把她的衣服直接推高，拿过来她的内衣，凉凉摇着头，“你自己去吧。” “你陪我去。” 凉凉叹口气，抓过来自己的内衣，转过身，当着面的她不习惯，张猛抓着她后面的内衣带子拉了一下，轻轻的弹在她的后背上，凉凉抱着自己的胳膊叫：“张猛……” “你转过去干吗？” 凉凉放下背心瞪他，你说我转过去干吗？ 凉凉穿了一条短裤被他硬拽着上车的，车门一打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全部都是热气，张猛尴尬的笑着，是的忘记了，自己开车还得放会儿，搂着她的肩膀，看着鼻梁上的墨镜都要将脸比了下去，侧着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反正就算是有人经过这也没有什么，现在年轻人就是这样的，他穿着半截的短裤踩着拖鞋搂着她，手时不时的碰碰她放下来的头发，他看见女人披头发就觉得热。 开着车往市内去，徐凉凉穿的清凉也方便他偶尔捏她一把，习惯了就刹不住了。 要么就说打球的时候谈恋爱最闹心，活妖精似的整天出现在你的周围，你的注意力往她身上稍稍一放，就影响事儿，如果脑子里再多装点不应该放的，那成绩就和下坡似的，过的特别煎熬，最重要的一点，张猛是真的认为，未婚和已婚差别太大，如果他的球员想打上去，那么谈恋爱可以，结婚还是放30以后再说吧，真的影响特别的大。 可能这种说法也没有证据，但他觉得滚过床单的和没滚过的相差还是挺大的，他没和她那个之前他的体力是真的怎么用怎么有，这个体力之说也不是说滚了以后他就没劲儿，打球还是一样的打，不一样是自己感觉出来的。 停好车他们俩从车里下来，难免就有人看，主要张猛的这车还是太惹眼了，没办法他爸就喜欢这种拉风的车，有些时候他都怀疑他爸今年到底几岁，成熟的男人不是应该喜欢低调的车？他爸就喜欢各种各样的跑车，喜欢买了自己还不开，都给他了。 搭着凉凉的肩膀往里面走，这两位无论从哪里看，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的一家人，特别是徐凉凉这短裤穿的…… 搂着往里面进，推着门让她先进去自己跟在后面，凉凉穿了一双凉鞋陪着他在一楼买t恤，张猛一直戴着墨镜他也不肯摘，售货员也不清楚这人是有什么毛病，进这里面来还不肯摘，不过肯买东西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张猛试了四五件买了三件，凉凉几乎是不给意见，他穿什么自己很有想法，不是她能干预的。 “就这三个吧。”张猛拉着她往柜台走，准备结账。 “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凉凉拉开钱包：“刷卡吧。” 她拿出来自己的卡递过去，张猛接过来袋子四周又看看，结完账两个人离开。 “那两人看着是什么关系？”另外一个售货员别有深意的说着。 刚刚卖货的人笑笑：“情侣。” 正常的男女关系，怎么看出来的？ 女的付钱的。 如果是其他的关系是不可能由女的掏钱的，签字写的也是女的名字，这女的长得有点媚但是字非常的工整，那单子上面不是整整齐齐的写着徐凉凉，长了一张不是良家妇女的脸，但应该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妇女。 “怎么看出来的？万一是姐弟呢？或者是被包养的……” “两人都太好看，被包的可能性不大，男的钱包都没有带，进来的时候是搭着她的肩膀走进来的，出去的时候又是拖着手，手上有戒指，要么就是门当户对早婚的，要么就是订婚了，感情挺好的。” 两人感情的表情都挺平淡的。 张猛去超市找萝卜，找了一圈勉强逮到一个红萝卜，拿起来一个也没有仔细看，要结账的时候才看见下面都烂了一个洞，这拿回家里面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又拿回去换。 “你买点自己吃的。”张猛让她看看水果。 凉凉哈着腰看架子上装好的水果，这边是打折的，已经切好的这个时间了如果再不卖掉明天就坏了，生意人肯定是宁愿少赚一点也不愿意都赔掉的。 “还没拿好？” 凉凉伸手去拿，旁边有个男生也伸手去拿那盒蜜瓜片，两只手碰在一起，他对着凉凉笑笑，凉凉眼睛动了一下也没有表情，自己拿了盒子转身离开，男的跟在她的后面原本想找个机会说句话的。 张猛笑，哎呦超市里还能招惹一个，你可真是…… 搂着徐凉凉的肩膀：“就买一盒？” “够吃了。”明天也许就回凉州了，买多了还得拿着。 后面的男生一看，脚步一扭，好像自己就是过来这边看看芒果的。 “刚刚那个，看见没？”张猛问她。 “看见什么？”凉凉眨眼睛。 张猛呵呵笑了两声，你不知道我就不说了，不过来一趟超市还能让人跟两步，上下打量打量自己老婆，这小腰这腿怎么瞧着也不像是结婚的人啊，又不能在她身上贴个标签，说此女已经有主了，有人追求是好事儿，但这做老公的心里怎么有一丁点闹心呢？ 传说和亲眼看见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没事儿。” 结了账回到车上，张猛想起来那学生，看着年纪不大，撑死也就二十二三岁上下，你说你一个小年轻追着一个姐姐跑图什么？就算是这姐姐长得好，她也是姐姐对吧？现在的这学生都这么生猛了，就超市买个水果，看了一眼就跟着，要是身边没有人，就直接开口撩了？太直接了吧？ 想当初自己看上也用了不少的时间才开口的，张猛安慰自己，他这样的还是比较纯情的。 “刚才那小孩儿，就你买水果那时候那个，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一直盯着你看。” 有吗？ “哦，可能觉得我的衣服或者鞋好看吧。”凉凉甩锅。 张猛：…… 那一个男的看你衣服或者鞋好看？如果真的有这喜好，那就出问题了。 车才给着火才想起来一件事儿，拍着头。 “套子。” 忘了。 凉凉没憋住，脸色稍稍的红了一点，那怎么办？回去买？ 张猛开着车出停车场，到附近的药店买的，他说了目前还没打算要孩子，虽然也知道徐凉凉年纪不小了，但怎么说都是新婚吧，搞出来一个孩子，真的有点扫兴，再等个一年半载的吧。 凉凉向来是什么事情都听他的，要不要孩子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没直接回家，跑乔立冬这里想坐一会儿，结果他爸妈都没在家，张猛拿着电话。 “我和你爸在你奶奶这边，怎么了？” “没事儿，就问问。”张猛拉着凉凉往家走，车就停在他爸妈这边吧，明天直接就开走了。 ＊ 大伯母问乔立冬，张猛这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 “应该快了吧。”按照乔立冬理解的，这婚什么时候结都可以的，但是张猛选择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考虑孩子的问题了，两个人怎么着都行，但是多一个孩子就不一样了，必须名正言顺这孩子才能要啊。 “到时候得你搭把手了。” 乔立冬笑，搭把手也是愿意的，只要徐凉凉愿意生。 以前不太喜欢别人家的小孩儿，倒是轮到自己家的就隐约有点盼着，能生个孙女还是生个孙子呀？男女她都喜欢，家里人口不多，她就张猛一个，那时候不让生二胎，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凉凉又听话肯定能生两个，一想家里热热闹闹的，忍不住就想笑，像爸爸也好像妈妈也好，孩子都差不了。 生几个也不愁，她和徐凉凉带不过来就请个保姆帮忙带，反正张猛肯定指望不上，一个男人也不会带孩子。 “行啊。” 张猛和徐凉凉回家，刚买的套子又去了一个，要孩子这事儿他们俩是有商有量的，确实现在要了对他不公平。 “我俩结婚我就休息三天，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你要是怀孕，你说我这日子怎么过？”张猛问她。 忍不了。 绝对忍不了的，以前那是勉强忍，现在怎么忍？忍字头上一把刀，要命啊。 枕在她的腹部上，凉凉摸着他的脸，她肯定是舍不得他忍的，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他说什么就什么吧，反正早晚也不差这一年半年的。 “嗯，避孕。” “我妈那边要是问了，你就说我总不回来……”找个借口推一推。 结婚了，老人肯定心里有盼头，但张猛又不愿意顺着父母的意思委屈自己，我娶老婆又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我是自己得先稀罕够吧。 “妈不能问吧。” “反正她要是问，你就这样说，你不觉得我比较好看吗？比那些什么孩子一类的好看多了，我能给你赚钱，能哄你高兴，还能搂着抱着，小孩儿能做什么啊？除了让你费精力去照顾，是吧。” 凉凉笑着点头。 张猛的头贴着她的肚皮。 “我心里想着吧，要是你现在要孩子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其实就算是我能有时间，你怀孕我也帮不上什么，有点自私我也知道，总是承诺这个承诺那个，把你活活拖成高龄产妇了……” “还早着呢。”凉凉安慰他。 这事儿她自己也有主意，不至于就拖成高龄了，早生和晚生肯定有差别，但是她现在这个年纪也没有差太多，早晚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生了孩子，她也顾不上他了。 “觉得活着累，按部就班的，你做了这个事情下面还有别的事情等着你。”没结婚的时候别人盼着你结婚，等你结婚了，别人又盼着你生孩子，好家伙他这辈子就按照别人盼着的过了。 “我们先不生，我也不想这么早生，等个半年或者一年后的我工作稳定稳定的。”凉凉的手摸着他的脸：“你当你的教练，家里也不用你操心，别觉得累，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压力，日子也过的很好。”凉凉帮着他减压，家里也不缺钱，也不用他拼命，他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做，喜欢干教练就干，家里的事情也不用他分心，他只要自己把自己给照顾好了，就行了。 张猛的手圈着她的腰。 “我老是承诺，许了多少愿自己都记不清了，也没做到，活像是个骗子，跟了我有点后悔吧。”他也没料到日子就变成这样了，他以为奥运过完了该到头了，结果工作下来，他也顾不上家，十天半个月的也回不来一趟，说的好听我愿意为你去生去死的，结果还不是什么事情都得她自己扛着，凉凉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才能遇上他，张猛想。 第一百五十章 老婆还是自己的好 后悔？ 不，就目前而言，凉凉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包容，能包容下去。 新婚夜应该干点什么呢？ 该干的下午都已经干了，晚上看电视？他不喜欢，和朋友聊天？这未免也太不把老婆当成一回事儿了，捧着老婆说甜言蜜语？他还真没有这个爱好，看看新闻无聊的转台干脆就关了电视机，也出去过了，逗了老虎，也只能‘御妻了’，可问题是老是一个模样他也有点吃不消，换件衣服什么的，对着他不同的表情。 凉凉觉得别人的新婚夜是怎么过的她不清楚，但是自己的这个新婚夜搞糟的很，她都快要被折腾散架子了，张猛纯粹就是没有玩的，所以变成玩她了。 夹着腿往卫生间冲，吸口气，疼！ 外面张猛缓缓力气，觉得还是可以在努力一把的，想当初该热情的时候是真的不敢啊，现在没人管着自己了，可以放纵着来，大有奔着j尽人亡的目标再使劲。 凉凉觉得自己就是个凡夫*，这种神仙她承受不起呀。 “凉……”屋子里的人闲凉凉的扯着嗓子喊，他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出来了。 凉凉的腿抖，她抓着墙真的很想让他滚出去，哪里凉快他滚哪里去。 “你出来呀，你躲我干什么？”张猛敲着卫生间的门板：“你出来，我稀罕稀罕你。” 凉凉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算是想死在她身上，她还不愿意呢。 “我们睡觉吧。”凉凉隔着门板认真道。 “现在不就是要睡觉。”没和别人睡呀。 凉凉深呼吸一口气，她每走一步就好像有人拿咸盐水往她腿上擦，那种滋味别提多*了，手抖脚抖的开了门，径直往看台去，看台上有个秋千，吹吹风还是挺好的，张猛见她出来，自动自觉的回到床上，摆着姿势，等着凉凉欣赏他的r体呢，结果人家看都不看直接出去了。 张猛跟了出去。 “进来吧。”屋子里有他，多美好。 “我外面待一会儿。” 张猛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坐下，凉凉屁股挪了挪，张猛的脚撑在地上晃了两晃，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的大腿上，并不是有什么想法，而是真的就是习惯了，交往的时间长了一点，除了前两次摸大腿的时候有点惊心动魄的那种感觉，以后摸着就和摸自己大腿差不多了，就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 凉凉开口：“我要喝点果汁，你喝吗？” “我不喝了。” 凉凉起身，见他没有动，自己快步走了进去，然后反手就锁门，确定门锁上了，自己才松口气，张猛还晃呢，看着里面的那张脸慢慢才觉得不对劲，他这是被关外面了？ 从秋千上起来伸手去拉门，果然是锁上了，这是玩什么情趣呢？ “你把门打开。” 凉凉摇头，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张猛被关在外面五分钟才知道她是来真的，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关他呀？总得有个理由吧？ 乔立冬和张国庆回来，她是不放心想过来看看，顺便给送点吃的，虽然下午送过但张猛那时候不是给她打电话了嘛，回去也看见张猛的车停在门口了，想着明天他可能是要回凉州了。 “我过去看一眼。” “人家今天新婚，你过去当什么电灯泡。”张国庆嘟囔一句，觉得乔立冬就是闲的，直接回家不就完了？生个儿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嘚瑟了，成天恨不得趴在儿子的脚下给他当老奴隶，没生过还是怎么着？ “你别管，你先回去吧。”乔立冬往张猛家那头走，她这是正好走到看台这边，因为要从左侧上去，结果听着上面好像有人唱歌呢，她就抬头一看，结果差点没气晕过去。 张猛围着一个杆子跳舞呢，绕来绕去的。 “你这是喝多了？”乔立冬开口。 张猛身体一僵。 “妈，回来了。” 乔立冬说自己给他带了点吃的。 “我可不吃了，都吃饱了，也吃不下去那些东西。” “你不吃那凉凉也不吃？” “我俩吃的萝卜汤。” 乔立冬心想哪里弄的萝卜？大喜的日子吃萝卜，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得，白送了。 “别扭了啊，让人看见多难看，你外面嘚瑟什么，回屋子里去。”乔立冬翻着眼睛白儿子。 屋子里还不够你浪的，你还跑出来嘚瑟。 拎着东西又原路返回到家里，站在门口停顿了五六分钟，又觉得不可能，好好的张猛怎么可能进不去房间呢，估计就是两人玩呢，要是张猛把徐凉凉赶出来，她还能容易相信一点。 凉凉躺着也觉得不舒服，只要睡不着她就不舒服，身体被榨的狠了，真的破了皮的疼，吸口气都觉得蜇得慌。 “你把门开开，有话好好说，你把我关在外面喂蚊子算是怎么回事儿？我妈可刚走，要是一会儿还回来……” 凉凉踩着拖鞋把门推开了，张猛探头跨了进来，从后面抱住她，凉凉的脸都变色儿了。 “你干点别的吧，我真不行。” 她是个人啊。 张猛摸摸鼻子。 “就睡觉，纯睡觉保证不动手不动脚。” 一夜相安无事，他承诺了也算是做到了，就是早上起来，凉凉也没觉得舒服多少，她想着要不自己去医院开点药？ 张猛和凉凉的早饭是在乔立冬这里吃的，乔立冬的眼睛有点肿，也是熬狠了，儿子结婚她累的和什么似的。 “妈，我不帮你了，我有点感冒。”凉凉说着。 来回的走，她实在不行，就算是乔立冬认为她娇气也没办法，都怪张猛。 “不用你，坐着吧。”乔立冬进了厨房，自己摇着头笑了笑，这是进门了啊，马上态度就不一样了，以前别说感冒，就算是在不舒服徐凉凉也不可能说出来不帮忙的话，现在说的这样的顺口。 张猛跟着进来帮忙端盘子。 “真是出息，老婆等着吃，你干活。”乔立冬恶狠狠飞儿子一眼，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呢？ “她昨天没睡好。”张猛晃点乔立冬，真实的原因不能说。 凉凉吃稀粥，就想吃点稀粥和榨菜，看见榨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几天吃的太好，肚子里都是油，吃不下去别的，张猛时不时的给她夹点菜。 “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乔立冬点头，张猛也休息不了几天。 “凉凉那银行卡你看看你是要换自己名还是怎么着，别弄丢了啊。”乔立冬嘱咐徐凉凉。 张猛听见银行卡就来了精神。 “给我的？里面有钱？” 乔立冬白他，没有钱的给你干什么？ “嗯。” 张国庆话少，徐凉凉的话今天也少，就是那对母子一直在说，吃完饭张猛带着凉凉就回凉州了，回去也休息不了，明天还得请苏洛她们吃一顿，乔立冬看着车开远回到屋子里，她觉得徐凉凉今天好像有点不高兴。 “她是不是拉脸子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就一天闲的。”张国庆让她送自己出去，他有事情。 凉凉的脸子确实就是拉着的，她不是故意的但是整个身体的原因，脸部线条就持续向下走，昨天买的一盒3个装的，今天一个都没了。 “生气了？”张猛逗她。 平时她都会给两句，今天就愣是一句话没有，忽略当做没有听见，张猛心想还真生气了，可这种事儿怎么说呢？他真是待在家里没有事情可做，他从来也没有这样过呀，以前休息那是好不容易抓住时间赶紧歇着，脑子里都不装别的。 “下次不这样了。”伸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天气热凉凉依旧穿的短裤，张猛也就是顺手放一下，她腿特别凉，摸上去有点摸着玉的那种感觉，又滑又冰凉，他的手握了半天的方向盘有点热还微微的有点出汗，手正好放在腿根。 “我都要散架子了。”凉凉抱怨。 张猛笑，哪里那么容易散架子，说白一点刚谈恋爱的都这样，恨不得一天的时间都浪费在女人的身上，虽说有点不人道，但说明她魅力大呀。 “下次不了。” 徐凉凉回凉州歇了两天，回来的第二天请苏洛她们吃饭，然后又休息了一天，张猛就回队里了，短时间都是要住在队里的，他不可能一天一回来，凉凉去医院正式上班，第一天还好，忙忙碌碌的，一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下班以后去的别的医院看的病，她说的挺直接的，倒是给她看病的女医生多看了她两眼，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怪，上下撩了好几眼才开药，然后嘱咐她：“这事儿吧，男人猴急，也不能都随着他们了，得有度。” 回到家洗了洗上了药觉得稍稍舒服了一点。 张猛是一个月能回来一次吧，回来拿换洗的衣服回家看看，家里的事情也根本指望不上他，凉凉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以前在t城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过的，现在没有什么接受不良的。 下班的时候前面横了一辆车，徐凉凉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人会不会开车？ 车上的人降下车窗，徐凉凉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是王子文。 “学长……” “下班？”王子文是看见她，故意来堵她的，顺不顺路都要送一程的，自己的小学妹，“上车吧。” 凉凉也没客气，拉开车门就坐了进来，王子文问问她在医院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方便的，他要是能帮上忙，他一定帮。 绕远开了一圈，确实和他家的方向不一致，他一会儿还得绕回去，看了一眼她住的小区，原来住在这里啊。 “谢了学长，占你便宜。” 王子文笑笑：“学长的便宜就是用来占的，回去吧。”看着她进了小区自己开车就走了，开了一个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回到家里，王子文住在小区的最高层，他怕吵，所以选了最高层，家里面积比较大但是比较空，他不太喜欢房间里放很多的东西，很男人的家里，颜色偏暗的，踩着薄地的拖鞋，按着电话，听着别人的留言。 坐在沙发上，双手撑撑脸，他今天几台手术，累的半死，脸上也是有点疲倦。 “学长我是苏洛……” 王子文听见苏洛的留言马上就把电话打了回去，他对每个学妹都挺照顾的，苏洛的婆婆生病了，具体的还要王子文亲自过目看一眼片子，现在手术能不能做，能做到什么程度都不一定的，没人能保证。 大董自己本身也是医生，但他就是个普通的人按部就班，王子文这种属于直接跨越别人两三十年的，自己本事，家里本事。 苏洛和大董把婆婆接了过来，全家都瞒着婆婆，苏洛愁的嘴里都是泡，原本家里现在经济就吃紧，结果婆婆又生病…… 不是她不孝顺，确实钱打不开点子了，万一要是证实了是恶性，想想头都大，就她个人的感觉是有点不太好，她没敢当着大董的面去说。 徐凉凉也是下午知道的，苏洛的情绪也不高，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凉凉说几句，直接带着婆婆就上楼了，王子文看见片子对着苏洛打了一个眼色，老人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儿子就说过来检查检查，她合计检查也花不了几个钱那就查查吧。 “有学长，你放心。”凉凉握握苏洛的手。 苏洛嘴里发苦，她都想问了是不是自己的命不够好？不然她妈走了现在又轮到婆婆了。 检查结果是晚上出来的，王子文拿到手就找了自己的前辈，确实有点棘手，但苏洛又不是旁人，他还是得给使使劲。 凉凉晚上夜班，九点多的时候没什么人了准备回去，王子文打电话让她过主楼去，主楼那边已经消停了不少，对比着白天现在肯定是人少了很多，楼上楼下依旧还有不少的病人在走动，徐凉凉撑着扶梯上楼。 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伸手敲门。 “进。” 推开门进去。 王子文把结果和凉凉说了，手术是肯定要做的，他已经托了人，做这个手术最好的手。 “你和她说一声，顺便安慰一声。” 钱的方面他也有替苏洛想，估计也没有想象当中那样的多，大约十万以内，以后就是看个人保养，心态好的话也许能挺个七八年的，心态不好总是上火那一年是它两年　也是它，生病的人最怕的就是着急上火。 “谢谢你学长。” 王子文摆手，他那边还在通电话，帮着苏洛确定时间，你病人有时间不见得人家医生有时间，他这是舍自己一半脸面另外的一半脸面是靠家里，不然也请不来。 苏洛哭了一场，别说十万，就算是五万她都拿不出来。 “我就觉得是我命不好，我妈这走了现在我婆婆又这样，就不能让我过两天舒心日子，哪怕往后挪个五六年……”等着大董熬出头了，她也不怕这些了。 “别这么想，你手里要是钱不够，先从我这里拿。” “我能靠你一天能靠你一年能靠你一辈子吗？”苏洛叹气，以后的事儿还有的折腾呢，就是盼着家里别再有人生病了，不然她扛不住了，大董也扛不住的。 还好能有个朋友让她吐吐槽。 苏洛婆婆手术的钱是徐凉凉先帮着垫付的，凉凉和张猛打过招呼，虽然钱在她的手里，但归属人凉凉觉得还是张猛。 晚上给张猛去电话，讲明情况，苏洛会还，就是这还的时间吧不定，因为她现在手头紧。 “你拿主意吧，你突然问我搞的好像我家庭地位很高似的。”张猛打趣凉凉，你说了就算，你同意借咱们就借，家里不是一直都是你说了算？ “苏洛给我写了欠条。”这是苏洛自己要求写的，朋友是朋友，朋友背后还有个丈夫，她不能让凉凉为难。 “这个真不用，你们俩好了这么多年，遇上这事儿了能帮就帮一把吧。”这钱对他来说，也不是要命钱。 张猛现在带队员，心思也都是放在队员的身上，吃吃喝喝的都和他们待在一起，过的就是过去陆康的生活，中午休息的时间逗逗老虎，平时训练结束晚上也不能回家干脆就喝喝茶养养膘，放空脑子认真的想着训练计划，不同人得用不同的方式，带队员也是要有成绩的，他不做就算了，做了就一定要做好。 “吃饭了吗？” “我刚回来，还没吃呢。”凉凉进门就给他打电话，这钱刚取回来，明天苏洛过来拿。 “自己记得吃饭，没事儿那就挂了？”张猛问她。 凉凉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前前后后陪着苏洛忙了半个月，这手术的日期算是定下来了，手术的那天徐凉凉陪着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来着，王子文人也在，中间护士出来一趟和王子文说了几句。 王子文和大董站在一边说话，打开以后的情况比想象当中还能好一些，这多少也能让大董稍稍的放心。 人做完手术观察了一段就给推出来了，凉凉想替大董先看着，让他们出去吃个饭。 “你和他们出去吧，我守着，回来让苏洛给我带点吃的就行，我现在这心情真的没有办法出去吃饭。”大董看着凉凉说。苏洛也是不放心自己丈夫和公公，她坐不住，勉强吃了两口就准备回去了。 “你替我谢谢学长吧。” 凉凉送苏洛到门外，打包好吃的苏洛就回去了。 王子文跟着也忙了一天，他今天休息昨天上了一夜的班也是折腾的够呛，眼眶下方还微微的有点发青呢，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凉凉现在结婚了，从纯路人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不只是长得好，长得好的男人比比皆是，但是有担当的男人能扛得住事情的男人就不多，出了事情这个人站在这里，你的心就是踏实的，王子文就是这种类型的男人，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上的气质开始慢慢的沉淀。 “你这都扫了我好几眼，我脸上有什么？”王子文看着她问。 “没有，我就是觉得学长现在不一样了。” 王子文呵呵的笑着，拿着水杯喝水，年纪大了被，和过去不一样的也只有这个了。 吃过饭他要结账，凉凉坚持一定要自己结，她带替苏洛谢谢他。 忙活一圈打车送王子文回的家，因为苏洛她婆婆这事儿难免两个人牵扯就有点多，又是学长学妹的关系，确实王子文他是个能让人放松的前辈，他对着凉凉没有任何的暧昧，已经将关系彻底拉回到了学长学妹，前辈和后辈的关系。 孙辰扬和齐翘之间没有时间，约好了一起过来买点东西看看，毕竟这是苏洛的婆婆。 凉凉那边忙完了过来看一眼。 “你就多照顾了，我们俩够不上……”齐翘也是让凉凉多帮着跑跑，毕竟同学之间，能帮忙就多帮点，如果在自己医院做手术的话，她也会多跑的。 凉凉点头。 苏洛脸色一直不好，她这请着假呢，就公公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大董那边又忙，只能可着她请假，好在婆婆比较好侍候，知道自己生病以后心态很好，没难为过苏洛。 王子文也是忙完了过来顺带着看一眼，中午饭时间他吃过以后别人给他买了一盒蛋挞，但是这种东西他不太喜欢吃，就顺手拎过来了。 “来了。” 辰扬和齐翘对着王子文点头，总体来说她们和王子文的关系差了一点，就是苏洛徐凉凉和他的关系好。 “吃蛋挞吗？” “你请我吃？”凉凉问他。 “拿着吃吧。” “你哪里弄的？” “别人给的，我也不吃。”王子文和徐凉凉在一边讲话，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会笑，凉凉拿着蛋挞过来，齐翘吃了两个，苏洛没有心情吃，她就是吃再甜的嘴里也是苦的。 齐翘和孙辰扬结伴回去。 “我瞧着学长对凉凉这是余情未了。”辰扬突然道。 还别说，齐翘也是觉得有点那个，虽然说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徐凉凉以前是和男人保持距离的，多一句话都不肯说的，张猛听说一个月两个月的都不回家，大家都结婚了，都知道那点事儿，女人有女人的需要，不见得就是求这个男人有多了不起，就是希望自己有事情的时候，身边能有个男人在，这早晚都见面的，就容易培养出来感情。 以前凉凉小不懂这些，现在她都多少岁了，二十岁和三十岁的需求肯定就是不一样的。 “可能就是一个医院待着，又都认识。” 齐翘觉得凡事也不能往坏了想，自己和单位的男大夫偶尔也会有说有笑的对不对？ 辰扬抬眼看齐翘：“我看着刚才他是专程给凉凉送的蛋挞。” “不是说别人给他的，他过来看苏洛婆婆嘛……” 孙辰扬但笑不语，这事儿谁知道了呢，只有两个当事人才清楚。 凉凉晚上回来的晚，她得替苏洛一段，好让她出去吃口饭，到家都九点多了，开门进来听见家里有电视机的声音，果然一推门就看见张猛人在沙发上躺着呢，脚冲着她进门的方向。 “回来了。” 张猛坐了起来，他七点进家门呢，想着她没回来估计是在替苏洛。 “嗯，你也没提前给我打电话，要不我还能早点回来，在医院陪了苏洛一会儿。” 人多热闹，老人家也是聊着聊着心情就放松了。 “好点了吗？”张猛问。 “暂时看着还好，心态比较好，以后就看保养了，具体的也不好说。”把包放到一边，张猛去厨房给她倒水，凉凉真是一下都不愿意动，最近累的睡觉都睡不踏实，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里装的都是苏洛的那张脸，也是够苏洛喝一壶的，坐在沙发上，解开自己的外搭，把裙子脱下来放在一边。 “累？”张猛把水杯递给她，凉凉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然后两口三口一整杯水都喝光了，待在病房的时候就觉得渴，没好意思说，也不方便出去买水，喝光了递给张猛，很自然的让他再去倒一杯，张猛接着杯子自己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是使唤他呢？又进去倒了一杯，又是一口气干掉，张猛坐在她身边给她捏着肩膀，人家婆婆生病你看给她累的：“你晚上吃了？” “吃了两个饭团也没正经吃。” 吃什么啊，苏洛体重掉了能有十多斤，婆婆生场病把她折腾够呛，嘴上是不说，钱花着自己年纪又到了，她这头想要孩子可不敢要，以前不敢要现在就更加不敢要了，房子有房贷车子有车贷，婆婆以后每个月都要吃药，医保又不能全部都报销，大董又说想让自己妈吃点好的药，所有事情加在一块，苏洛不可能不想，她怪不了大董，那是生了他养了他的妈妈，给自己妈妈治病吃药有什么错？想当初她怪自己爸爸不就是怪她爸不肯做到这一步嘛。 “我给你做点？” “能做吗？”凉凉抱着他的胳膊对着他眨眼睛，貌似也知道自己过分了，老公在外面挨累，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还让他给自己做饭吃。 “有什么不能做的，只要我能做出来的，你点吧。”张猛大气的挥手。 做个饭也累不死人。 “我想吃面疙瘩汤，不要太干也别太稀里面多放点葱花。” 张猛捏捏她的脸：“你要求还挺高的，你去洗澡吧，洗好了我这边也就出锅了。”凉凉从里面出来，简单的冲了一下水，拿着毛巾擦着头，张猛那边果然已经端上桌了，就等着她出来，正好出锅，冰箱里翻了半天，就想给她找点就口吃的小咸菜，可惜家里什么都没有，冰箱里空空的。 “你一会儿洗吗？我还没有收拾呢。”凉凉是想他如果洗，到时候一起收拾，不然收拾两次，她得累死。 “我现在进去洗。” 张猛回来的时候都洗过了，倒不是刻意，看着她累的话都不愿意多说，问他肯定就是里面还没收拾呢，自己走进去，冲了一下然后开始蹲在地上擦地。 “徐凉凉啊徐凉凉，你找我，你就偷笑去吧，谁家爷们外面回来还撅着老腰给你擦地。”张猛一路擦一路碎碎念。 自己都想给自己点个赞了，觉得真是就是好男人，哪里找这样的男人，他妈要是知道了，都得哭。 凉凉吃完坐在椅子上，看着浴室，也知道他应该是直接把里面收拾了。 “张猛你出来吧，一会儿我收拾。” “你吃你的吧，我就手就收拾了。” 凉凉刷着碗，张猛那边穿着短裤已经洗好出来了，里面的毛巾都给洗了，看着水盆里有她一条裤子就手也给搓了。 那怎么办？自己老婆，自己娶的，她这段时间累，洗就洗了吧，她也没少给自己洗。 张猛躺在床上看书，徐凉凉关了客厅的灯进了卧室调整了一下卧室灯光的明暗，张猛觉得头顶一黑，看着是她在调灯书放在一边，以为她是要睡了，灯光照的太厉害她睡不好，她睡觉喜欢完全的暗。 “不看了？”凉凉看着他把书放在一边了，她为什么调灯光，就现在这个光来说，看个书还是可以的，如果张猛要继续看，她就直接睡了，其他的事情就先放一放。 “不看了，睡吧。” 张猛对着她张张手。 屋子里没一会儿就直接灯光给关了，起先他就是觉得睡觉嘛，结果这人坐着摸摸索索了一会儿，贴上来，那柔软度就不太对，隔着衣服的感觉和肉皮贴肉皮的感觉是不同的，张猛一愣，她不是累嘛，这是弄的哪一出？ 凉凉没有躺而是坐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摸了下去，全程都是她来掌控的，张猛喜欢这个人，也喜欢有些时候徐凉凉的坦坦荡荡，原本就是夫妻，不是说这事儿就我一个人来劲儿对吧，我有需求你也不见得没有，需要就是需要，没有什么可值得遮遮掩掩的。 屋子里就他一个人的声儿，哼了两声又是大喘了两口气，凉凉贴着他耳边问了一句，张猛笑着扣着她的后脑回了一句。 “厉害。” 折腾了好一会儿床上算是安静下来了，凉凉抱着他的腰睡了过去，张猛原本也想这样睡了，看看自己再看看她，认命的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拧了一条毛巾给两人收拾利索才又躺下来。 他知道女人不能惯，这样她都能睡过去，但从另外一方面来想，确实累到极致才会这样的，朋友家里有事儿，回到家还能可着哄自己老公开心，这样的媳妇儿还哪里去找，不就拧了个毛巾，委屈也就没那么大了。 早上也不是自然醒的，那木马就在床上呢，你说有人一大早的就要折腾，晃啊晃的，入了进去，开了头自然就不能草草收尾，结果不知道是过程中出了点问题还是最后出了问题，套子竟然破了，稍稍有一丢丢的扫兴。 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怀了呢？ “我吃个药就好了。”凉凉觉得不算是大事儿。 有备无患。 “要不就算了吧，有了就那么地吧。”说的心不甘情不愿的，他是真的现在不想生孩子，可不生还得去吃药，虽然不用他吃。 凉凉捏着他的下巴：“又不是你吃。” 明明自己一脸的不情愿，要是真的那么寸就这么一次怀孕了，估计到时候他能哭出来。 “什么时候破的？”他就想知道这个问题，最后的话，也许就不用吃了。 凉凉笑他，洗澡明明她先进去的，洗到半截把人拉了进来，一起洗顺便还能省个水，省得他外面想东想西的，她都不想了呢，张猛现在肯定是没有想法了，就是眼前白花花的肉，没忍住伸了手，他老是说她胸还没自己大呢，可摸她的和摸自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手感好了上来，赶紧推了她一把。 “你擦吧。” 这么弄下去，早晚还得走火。 凉凉吃饱了喝足了自己去上班了，张猛家里收拾一圈，完了回队里了，他是回来拿了洗干净的衣服，不过脏衣服自己都洗干净了，回到队里又不能说自己回家去侍候老婆了，翘着脚的嘚瑟，有些事情不用详细的说，你们自己想吧，我那老婆是对我一百个满意，崇拜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那就是看见我，眼睛里就流血，哭着喊着的抱着我的大腿。 教练也有各种各样的，不过张猛偶尔表露两句，肯定不会有人不信，为什么？人家娶的确实就是个特别听话的，结婚那天有眼睛的人都看着呢，话又没有说的那么绝对，越是能管得住老婆的才越不愿意细说，张猛说他回家天天跪搓衣板，谁信啊？ 乔立冬给儿子打了电话，两个月啊，一通电话没有，就微信上说过两三句。 无事闲聊，问问儿子现在忙不忙。 “怎么不忙，两个月才回家一趟。” 乔立冬皱眉，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才能生孩子啊。 又不好说的太过于直接。 “凉凉没有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我昨天晚上回去的，进门就差没直接抱着我的大腿不放了，妈你得相信你儿子的实力，脸在这里放着呢，没办法就是招人。”张猛说的自信。 乔立冬撇嘴：“你就吹吧，说不定谁抱谁大腿呢。”而后又觉得也不见得就是真吹，徐凉凉还真不好说：“平时要有时间也勤回家，别光顾着玩，你现在有家有老婆了，扔她一个人在家。”提醒还是要提醒两句。 男人嘛除了爱情还有更多的东西，但张猛现在情况不一样，你不是结婚四五十年的人，才新婚多久，你和她统共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不长，自己处了还扔着不管，这就说不过去了。 真是操碎了心。 “我要是整天都围着她转，她就该哭了。” 跟着自己妈吹了半天的牛，说他回家徐凉凉怎么怎么献殷勤，挂了电话，张猛长出一口气，看着老虎说：“我现在为了你姐姐，我都成说谎大王了，我回趟家我和龟孙子似的侍候她……”从里到外的侍候，不仅得给收拾家做饭，完了床上还得费劳力。 老虎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往地上一躺，眼睛要睁不睁的。 张猛想着，下次肯定不能这样了。 电话响，看见来电，老婆，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抓着电话接了起来。 “嗯。” 凉凉今天值夜班，刚从病房那边回来，不知道他是忙还是不忙，想他了就打了一通电话过来，没想到马上就被接了。 “休息了？” “嗯，有事就说。”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今天夜班觉得有点冷清。”昨天还在一起呢，今儿就剩自己了，想要抱抱人都抱不到。 “去找个同事聊聊天，马上就十点多了也该睡了。” “你要是困了要不我先挂？”凉凉听着他那话好像不是很愿意陪自己聊天，但关键点她捏的很准，八成是觉得自己昨天回家活干多了，心里有点不痛快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的又跟了一句：“你要是没事儿就陪我说两句话吧，早上你把我从里面推出来的。”说的有些抱怨。 “我不推你，你就压榨我。”张猛笑了出来，“我今儿带队员训练……”他就讲白天的事儿，凉凉听他说的起劲，自己就时不时的搭句话，有些时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让张猛多解释一遍，有些时候是一点就通，电话那边的人哄得高高兴兴的，她这边自己的心情也很舒畅。 男人吧得哄，还得有方式方法的哄，哄得好了，他干了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过后想想，你给涂抹的蜜糖太多，他也就忘记了苦涩。 “谁打我也觉得没有你打的好，我老公站在领奖台上是最风光的。” 张猛过了好一会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其实他觉得都过去了，而且就算是好，是优秀，以后也还会有人盖过他的：“比我技术好的有都是。” 凉凉淡淡道：“他们再好也不是我的谁。” 张猛觉得心口一热，老婆还是自己的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俩谈谈 苏洛的婆婆出院当天凉凉没赶上，她要值班，第二天过去的，没想到和王子文在苏洛家里撞上了，他是要走她要进门，打了一个照面。 “巧呀。”徐凉凉一笑，这都能遇上？ “我过来看一眼，才来？”王子文一脸的倦容，医院的事儿多，手术也多，找他的人也多，时间都是靠挤的。 “嗯，现在回去？”凉凉看他。 “那我再坐一会儿。” 顺路再送她一程。 中午几个人在苏洛这里吃的，西兰花苏洛也没有炒熟，心思明摆没有放在这上面。 “我再去炒一下吧。” “这样也能吃，反正水都焯过了。”凉凉按着苏洛的手，苏洛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两个字，家里原先看着还挺大的，公公婆婆一住进来地方就不大了，因为婆婆的病前后她请了21天的假，请假这事儿吧，事到临头医院不能不给，但给了以后苏洛自己又想的多，回去上班以后没少听见背后多言的，自己心中气苦又不能说，大董一天累的那个样，和丈夫在抱怨，似乎就是她的不对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苏洛算是真真的体验到了，不能说是全然但也是必然了。 “累的吗？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凉凉偷偷的问了一句。 苏洛摇头，哪里有资格说累，就是这命，吃过饭送他们俩下去，她婆婆吃的这药还得拜托王子文的渠道给买回来，能便宜不老少，现在这阶段省一毛钱都是关键的。 因为确实生理上的性别拉开，王子文他是个很有才华又幽默的人，一旦摒弃了男女之间的那点隔阂，凉凉拿着他也就当半个女人来看了，当哥哥的话，确实不贴切，她不会乱认哥哥，家里的那个又是哥又是爹外加还是老公，一人都给分担了，这走的近了难免就有点话传出来了。 这王医生呢，院里的金龟，要说往上走那是早晚的事儿，现在年轻的很，资历就是靠磨练出来的，这小徐医生呢，据听说是王大医生的学妹，已婚的身份，和老公两地貌似，总看不见她家的家属，就是已婚才容易搞出来一点风月呢，王子文对着谁说话都是一个范儿，可是落到别人的眼中，就是觉得这王大医生对着小徐大夫这态度就是不同。 张猛是过来探病，走到医院的侧门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买，又不好空手进去，让朋友先进去，他去旁边溜达一圈买点水果和花篮。 “要不你从我这里拿一份吧。”朋友喊，他买的也挺多。 “算了吧。” 张猛开车门下去迈着步子往外走，也是午饭的时间了外面到处都是卖东西的，街边全部都是人，医院的旁侧就这么一条小路，路上堵得满满的，那车开进来就直接卡死，公交还有几条线是从这里往上去的，张猛在门店买了一些，花和水果都偏贵但是没办法，走到这里买不买都是它，付了钱往回走，才想起来，这不是凉凉工作的医院嘛。 现在退役了，过的就有点懵，他来哪里也没注意看，这才扫了一眼，才想到自己老婆就在这家医院工作，转过来以后他也没问过，适应的好不好，习不习惯，想着就算是问了也帮着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这些事情还是他妈比较拿手，他妈关系多，哪里都能托上。 掏手机想给老婆打通电话，结果手机拿出来提示他还有10％的电量，张猛瞧了一眼，这10％也不知道够自己讲几句的，算了吧。 综合楼上看了病人，主要就是有朋友的面子在里面，他和老人没什么好讲的，倒是伯母多问了几句。 “还没要孩子呢？”闲说话就说道这上面来了。 似乎结了婚人家关心的就是这个话题，有没有孩子，还没打算要呢，年纪可不小了诸如此类的。 “嗯，没着急，她也忙。”张猛找借口。 坐了十来分钟他实在有点坐不住了，好在朋友也准备走了。 “回去？” “你自己回去吧，我去看一眼我老婆。”张猛自然而然的说着，人都走到这里了，不过去看一眼，这得是多大的仇。 “弟妹在这里？”朋友一听一愣，没听张猛提过，徐凉凉的工作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如果知道的非常清楚那就出问题了。 “嗯，转这边来了。” 张猛和朋友分手，自己沿着综合楼下来，掏手机要给她打通电话叫她下来，说两句他就准备回去了，结果手机电量低自己直接关机了，张猛无语，她在哪个楼啊？他也不是很清楚。 问了一个护士，看衣服样式应该是护士，在医院里走动来回乱晃的，总不能是假的吧。 “你好打扰一下，请问你认识徐凉凉吗？” 对方摇摇头，确实不认识，医院这么大，医生那么多，各科的她还是刚过来的，没听说过。 “不认识。” 张猛继续往前走，走了没有几步，唇线稍稍的上翘，你说这是不是挺巧的？他想找，人就出现了。 徐凉凉的脸出现在他的眼中，她抿着唇，头发扎着，穿着白大褂，张猛刚想开口叫她，那边有个人走出来了和她并排走着，比徐凉凉高了许多，也是一身的白大褂，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从表情上来看，看不清，背对着张猛往前走，张猛的手收了回来，他没有喊。 凉凉这边脸上是根本没有表情，她也懒得挤，苏洛十点从她这里走的，刚做的手术，凉凉陪着去的，流产手术。 意外怀孕了，又不想要也不能要，老人倒是盼着要，可苏洛觉得现在不行，心态不好环境又不好，每天觉得活在煎熬里，说什么现在都不能要，手术也不能在自己医院做，就跑凉凉这边来了，结果凉凉吃饭遇上王子文了，王子文给她找了一些资料，这些是徐凉凉靠自己能力拿不到的，她正好需要，就接了。 晚上下班打车回去的，进门意外的看着丈夫竟然在家。 “今天才3号，你怎么回来了？”徐凉凉换着拖鞋，觉得奇怪，张猛这才回去几天？今天怎么回来了，要拿什么东西吗？ 张猛瞧着她是一脸疲倦，可能是工作累，也可能是别的累了，见到他这是完全的没有笑容，也许是见惯了她对自己的笑脸，现在突然一没表情还有些怪不习惯的。 这就好比，你的脑残粉每次见到你都激动的无以复加，突然有一天她清醒了，清醒的看着你，觉得你其实也没有那么好，问题前不久她还觉得你是她英雄来着，这种落差有点大。 “嗯，回来看看。” 凉凉顺手把衣服脱了下来放在沙发背上，家里早上她收拾的，张猛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她手上干干净净的，徐凉凉说过她不喜欢戒指，戴着也不方便，结婚那段戴了几天然后就收起来了，手上光秃秃的，倒是张猛的手指上有戒指，他现在不打球也不影响，戴着戴着也就习惯了，怎么来说都是结婚了，心里多了一点烦躁。 “你戒指呢？”问她。 “首饰盒里放着呢，戴着它不习惯，我总洗手来回的脱，怕丢。”她记性也不好，好几次都是拿下来洗手然后忘记戴回去，好在别人给她送回来了，后来干脆也就不带了。 凉凉踩着拖鞋进了卧室，自己去换睡衣，换了以后勉强是打起精神应付丈夫，真是应付，要不然他不回来她就直接躺下睡觉了，睡不着也可以闭闭眼睛。 “家里也没有吃的……” “家里要是有吃的那才是奇怪。”张猛跟了一句，凉凉听的不太明白，抬头看他，怎么觉得他话语里带着三分的火气呢？谁惹他了？ 她是不买，买了也没人吃，她吃的那点东西单位就解决了，实在解决不了回来叫个外卖，他一个月两个月的都不回家，买了给谁吃？ “我今天去医院探病，去你们医院了。”张猛视线直直的看向凉凉，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伸出手摸了一把，里面可真是干净啊，什么都没。 “那没给我打电话，也不来看看我工作的环境。”凉凉听了就笑了，多好的机会，你上来我还能请你吃口饭，我俩正好一起吃顿饭，就权当是约会了。 张猛的手捏了捏她下巴，自动的将自己看见的后半段就去掉了没打算说出来，平静地扯唇：“手机没电了，你在哪栋楼我也不知道，你们医院又大，问了一个护士，说是不认识。” 凉凉贴着他的胸口，手自动的揽着他的脖子：“我在哪科你不知道呀，就是不想找我罢了。” 眼睛懒得睁。 张猛拍了她两下，干脆打横抱在怀里，看着她那样子是打算睡了。 “我是怕突然出现你害怕。” 凉凉听的更加不明白了，她害怕什么？ “我不害怕呀。” 张猛笑而不语。 过去她迷恋自己，从自己的身上有的可学，现在学的差不多了，是不是换个环境换个人，你说要是有个百分百的女人摆在自己的眼前，让他见天的看着接触着，受影响着，这老婆在隔的远点，会不会…… 可能也是自己想的多。 凉凉闭着眼睛，闭了一会儿眼见着都要睡着了，脑子里突然清醒了起来，一激灵，整个人就一点都不困了，刚刚张猛说的那个话，这是别有含义啊，她当然不傻，只是没有往那上面去想，睁开眼睛，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从他怀里坐起来，张猛看着她眼睛从迷惘到清醒，这应该是听明白了。 凉凉苦笑：“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说你今天什么时候来医院的？” 张猛停顿片刻：“中午，大概十二点半左右吧。” “看见我和王子文了？”如果因为这个发难，她还真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该哭。 “没。”张猛否认。 “我还以为你是看见我和他一起走，所以才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那可不就是莫名其妙，同事兼学长的关系而已。 张猛的睫毛动了动，觉得这话自己不去纠正吧，他现在多少有点不太舒服，忍了忍又觉得挑剔的太多让她有压力，过去不是自己鼓励的让她别有性别的去结交朋友，现在她不就是按照自己指的那条路去做了，可忍到半截又实在不爽，清了清喉咙。 “崇拜一个人不是不可以，但这个度自己得把握好，你崇拜着我嫁给了我，不可能再去嫁别人了吧。” 凉凉听的眼睛一疼，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崇拜嫁给了你，又不能嫁给别人，她什么时候有别的打算了？ 坐正身体，平复平复心情，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不知道你听了谁说什么，看见了什么，你拿这个事情来怀疑我……” 张猛淡淡开口，“我没怀疑。” 凉凉拉着脸，这不是怀疑这是什么？好端端的回家，你说话这么生硬，语带猜忌，她不为自己的魅力高兴，没有什么值得可高兴的，她做的就是这份工作，不可能说接触的完全都是女人，她和王子文光明正大的接触，再说她都结婚了，王子文还能对她有什么心思？过去她没想法，难不成现在还能硬生生的挤出来一点念想？ “可是我听着这就是怀疑。”说完眼睛有点发涩。 张猛是想，世人解释这般，不是说爱了一个以后就不会再爱其他的人，也许理智和身体的行动是相悖的，你的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你的身体已经很诚实的给了答案，他现在不想纠结这一点，人生当中有那么多的不可解，长时间的相处，这有个所谓培养的一词儿，而自己确实不能待在她身边，今天中午这事儿吧，它不是主因它就是起个引导作用，他就是想给她提个醒，敞开的谈谈，提个醒，不存在所谓的怀疑。 话讲出来，掰碎了揉烂了，我们是两口子还要过一辈子，有话我藏着掖着不说，对你也不公平。 “……喜欢一个人其实这是内心阻止不了的，这种喜欢不见得就是有关情爱也许只是一种崇拜……”张猛摸着她的头：“我没说也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就是将我心里的想法说说，公平而言对你我都是一样的，那戒指我知道你戴着不舒服以前也不戴，但是你现在结婚了对吧，我的戒指是戴在手上的，你可以不戴可以买条链子挂在脖子上，我这工作就是这性子，可能你需要的关系呵护我都不能及时的给，我不希望将来因为你和任何人长时间的接触，对我有所抱怨，觉得我不够好，那样会影响这个家的和谐团结。”张猛不紧不慢的说着。 预防针这个东西，好也不好，好呢就是打了可以起预防作用，真的是不是有用看个人，不好就是也许伤了人心，让人家觉得你是故意针对。 凉凉是张嘴没有话讲，保证她以后不和别人说话？不和男性说话？还是保证她不会见异思迁？这种保证让她怎么开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来这样的保证？ “我知道这是沟通，好，戒指的事情我道歉，但确实戴在手指上不舒服，我会买条链子戴在脖子上的，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也去配合，但是你所说的那种事情，我觉得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或许可能别的人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问我为什么我就能一口咬死我不能犯，天知道吧。”诅咒发誓这种事情她不屑来做。 没想到，所谓的磨合竟然是发生在婚后，发生在他们谈恋爱九年以后，这种事情徐凉凉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九年的了解还不够深吗？眼下来看，是不够深。 或许惹祸的就是她的这张脸。 崇拜这种事情对张猛来说，现在就是不做准的。 夫妻俩沟通了一番，结尾以无言以对结束，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有话也不太愿意都讲出来，毕竟顾着张猛的面子，忍了又忍终究自己咽了下去，觉得被轻视了，到头来还是忍了，见张猛也不说话，这尴尬就得自己出声去打破，挽了挽他手臂：“你吃了吗？” 张猛一脸淡然，他肯定是没吃，就是觉得她听了自己的话，肯定也没心情吃了，刚刚看着她都要咬牙了，现在又挤出来的笑容，张猛想着自己也得男人点，这事儿他还真不是看见自己老婆和别人一道走才想说的，突然就想起来这一茬了，觉得现在讲肯定比以后讲要来得好，因为说的太直接，她也不接受，还对着他顶了两句，张猛自己也挺闷的，一方面觉得自己就是抽风，闲的没事儿提这个做什么，一方面又觉得夫妻之间就连个明白话都不能说，原本想撑着就这样吧，明天他走了就好了，结果徐凉凉主动递了手，又问了话，张猛对上她强颜欢笑的脸，心里的那点郁闷也就去了多半成。 满脸满头发丝都写着呢，因为喜欢你，待见你，所以她都忍了，低头了。 “没吃呢，等着你回来想一起吃，要不然出去吃吧。”张猛摸着她的手道。 “不想出去了，累一天实在提不起来力气，要不我给你做点吃的？”给人家当老婆的，一年怎么样的也得秀这么两三次厨艺的，不高兴不舒服也得做，撑着做吧。 “不用你做，你歇着吧，看脸挺累的。” 凉凉抱着他的胳膊贴着脸点头：“是累，苏洛最近家里一直有事儿，虽然说不用我去做什么，我替她都觉得累得慌，嫁人了考虑的事情就多了，不能自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话张猛不以为然，他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他也确实足够的优秀，不需要老婆去操心这些问题，不为生计发愁，她是想买买买呢还是想过更加悠闲的日子，自己都能随她，这就是资本，这就是能捧的手段，作为男人而言，他觉得自己是不差的，如果说别的家确实有些问题，那就是根本的问题。 “要不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很饿。”不吃了。 “还是叫外卖吧，叫两瓶啤酒，我和你说说话。”凉凉突然道，这口气她不是不能忍，但觉得互相试探这种，不应该出现在她和张猛的生活里，张猛刚刚的说法她接受，但不代表她认同，他心里也肯定不希望自己永远处于闭嘴不说的那种。 徐凉凉拿着手机去叫外卖，张猛的唇角翘了翘，他觉得这是凉凉的妥协，给了台阶，何况他原本就不认为自己是冲着她去的。 有了台阶肯定要下。 “你叫点自己喜欢的。” 凉凉应了，自己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点。 等了四十分钟左右外卖送上门了，张猛去接的。 凉凉换了背心和短裤，她之前挺累的，现在不累了，心思也集中在自己丈夫身上，确实今天不闹这事儿，她也不知道张猛会这样想问题，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看待问题。 徐凉凉席地而坐，坐的有点随性，张猛是坐在沙发上，沙发那个高度微微的有点偏高，他得稍稍的哈着腰，张猛拿着瓶子给凉凉倒酒，这是他比较喜欢的酒，喝起来觉得很顺口，凉凉拿着杯子：“行了，多了喝不了。” 张猛也不是特别能喝，自己一整杯，徐凉凉的半杯。 “我爱你，你信不信？”凉凉的眼睛闪着光，问他。 “信啊，为什么不信。”张猛翘唇。 哪怕就是见过徐凉凉一面的人都会对张猛说，这个女人爱他，稀罕他，稀罕到什么地步呢，形容不出来，反正瞧着就是眼睛里有他。 对这点，张猛深信无疑，别问他为什么信，这事儿仿佛就是天经地义的。 “那我说我不会出轨呢。”凉凉笑呵呵的说，话题又兜了回来。 张猛听她说，拿着的杯子一顿：“这个我不是说不是那个意思……” 凉凉嘴上挂着笑，摸着他的后背，她现在说什么也是笑呵呵的，没有动气，不带生气的那种语调：“那你待在队里，虽然接触的都是男人，偶尔也会有女性的朋友一起吃个饭吧。”张猛刚想张嘴，这个他不认，他大多数都是天天和男的待在一起，就算是出去吃饭有女的，第一那朋友不是他的，第二不是单独吃，你想从他身上抓毛病，那是绝对抓不到的，因为他四周真的特别的干净，他也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不玩暧昧不玩劈腿，结婚了我就和这么一个女人过，她对得起我，我就对得起她，就这么简单。 凉凉打断他：“就算不是你的朋友，那你朋友的朋友桌子上总会有女人出现吧，我老公长得这么好，又这么风趣有才华，喜欢你的肯定不只是只有我一个，你打球那些年后面追着你跑的女人女生排成排，我还不得担心的睡不着觉。”凉凉动了动，自己站起来径直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近距离的能闻见他身上的沐浴液的味道，这是她给买的，她当然熟悉，她坐在他大腿上，张猛倒是没有反对，顺手捞了一下她的腰固定着，怕她跌下去：“我怀疑过什么？担心过什么？说起来那是我吃亏，我真的担心都没担心过这样的问题，是因为我相信你的人品还是因为我爱你胜过了这些呢？哪一种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哪怕就是我们分开的那一段，我也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所以你说是提醒，我觉得这话讲的有点瑕疵，苍蝇不叮无缝蛋，那我要是没缝呢，谁能盯上我？” 小心眼不是不行，小心眼也可以当成是乐趣，但那要看怎么想，她现在想的就是说的这种。 “王子文他是优秀是出色，在我们医院里特别的了不起，可能算是青年才俊吧，那单看这些，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堆一块的没有任何的改变，我在差喜欢的不是这种，过去不会喜欢现在依旧不会喜欢，欣赏有，但不足以达到你说的那种，我和他称不上是我俩，我和你才是我俩，我们一个家的，你得喜欢我，这样才不枉我付出的，我也喜欢你，哪怕你扔着我不管，我就算是……”凉凉想起来她和乔立冬出的那事儿，想说了，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舍得让他担惊受怕的，哪怕已经发生过的，揪着张猛的领子，自己开玩笑一般的拎着玩，贝齿咬着下唇，亲了他一下嘴唇，脸上依旧挂着笑：“我这样的，怎么就能让你不放心了呢，你是怀疑我的人还是怀疑我的心、” 张猛摸着她的手臂，哪一点他都不怀疑，说的在直接一点，他是有点担心，提前打个预防针而已，既然说到这里了，说开了，他信就是了，这事儿是他做的小人了。 “都不怀疑，都放心。” 凉凉的手捏着他的脸颊：“那我怎么听着你还是有想法呢，你和我说说被，我听着，我也了解了解，还是你看见谁这样了，听说谁这样了，你希望我和任何一位男性保持距离，你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就应。” 她轻拍着，这是属于夫妻之间的小玩笑而已，张猛也不至于恼。 “你应该明白一个优秀的男人，有足够吸引别人的本钱。” “那被吸引的人里面就一定得有我？”自己算了算，这些日子确实见王子文的次数比较多，她也没想到，那次数少了也不可能，因为在同一个医院，她心里也没有鬼，没有避开，怎么可能碰不上，手指扯扯他的唇，又亲了一口：“见面的次数最近是有点多，不过没出苏洛这事儿可能还能减少一点，我做的我就敢承认。” 张猛叹气，我现在什么想法都没了，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讲什么？ 心思一过，对着她也只能是笑脸。 “那我给你道个歉。” 真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要是徐凉凉特别委屈自己一个人躲起来生气，张猛这口气肯定不会吐出去的这么快，中午看见确实有点不爽，现在看着这张小脸呢，他想，这就是自己的老婆，她能当好张猛老婆的角色，以前她做的也不差，她远远比自己想的更加的圆滑，聪明懂事。 “我接受。”凉凉挪了挪，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没长那种脸。” 张猛看着她睫毛眨啊眨的，突然就明白了她说的是哪种脸，无声的笑了出来，好好好，你没长，是我长了，我错，我小心眼了。 “那我以后再也不和他讲话了？我就是舍不得我的资料。”凉凉道。 真的是舍不得那些资料，而且确实这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就是朋友而已。 王子文现在对她，徐凉凉敢说，绝对他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想法。 张猛连看了她好几眼，这还没完了，我不是道歉了，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崇拜也好，尊敬也罢，有个度就得了。 “我不管，别弄的好像我干涉你的自由似的，这个家不存在这种说法，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敬你。” 张猛的杯子和她的碰在一起，一瓶啤酒他们两个人喝，愣是还剩了多半杯，沟通成功，凉凉进去洗澡，说是洗完澡出来陪他，能怎么陪？到了睡觉的时间，张猛刚想摆手，自己又一笑，摇着头。 他趴在床上，徐凉凉给他揉背，她是医生自己多少也学过，手的力道是差了些，但心意就顶了，张猛闭着眼睛。 大董晚上回来的很晚，家里老人休息的早，几乎天天八点就准时歇着了，苏洛想要在客厅看个电视也怕吵到公婆，只能回房间玩电脑和手机，大董推门进来。 “回来了。” 大董觉得浑身都累，医院医院忙，家里家里累，老婆这现在不能碰凉的，也不能累到，但是回家侍候老婆，他是真的侍候不起，自己都累的和一条狗似的，脱了袜子扔在地上，然后想起来什么又捡了起来，还得自己给洗了。 没她的时候是都是自己洗的，但现在不是有她了，过了这么久，生活都已经被苏洛给改变了。 “你歇着吧。”大董进了厨房，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翻了翻冰箱，这口气就顶在喉咙处，想不明白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连口饭也不给他留，他还算不算是这个家的人？苏洛就算是身体不舒服，这…… 劝着自己，忍了吧，她也不容易，为了这个家，要不然现在这个年纪不是刚刚好，有了孩子也不能要，拿着面去泡，等着泡好以后吃了几口快速的吃完，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回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睡着了，心里没有想法，老婆不能动，还得他侍候。 这个月过的有点紧吧，那药钱他没和他爸伸手要，他爸可能也是忘记了，大董这还房贷和车贷以后真的特别紧吧，加上每个月还还徐凉凉的钱，这压力就有点大的撑着要垮。 白天上班，单位新来了一个小护士，挺爱将话的，大董是属于那种别人得主动找他讲话的类型，当初苏洛就是主动，一来二去的，他脾气又好专业有不错，护士挺喜欢和他说话的，吴丽其实一开始还真的没抱着什么念头，毕竟董大夫结婚了，她就是在想男人也不至于说和一个已婚的人牵扯不清吧，下班遇上过几次，一起坐的车，闲聊了几句，发现兴趣爱好什么的都是相同，晚上自己不知道怎么做梦就梦见董大夫了，自己都吓了一跳，有了这种想法以后，她看着这人就是越看越顺眼，偶尔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苏洛是压根就没好好休息，之前不停的请假，现在哪里还能继续请？她和大董的班不同，有时候想一起吃个午饭，他都忙，时间遇不上，加上家里有老人要照顾，苏洛也是把注意力转向家里了。 晚上十一点半，苏洛做了一个梦吓醒的，很奇怪的梦，自己也记不清了，结果还有后劲觉得怕呢，怕什么？ 这个时间了，他跑哪里去了？拿着手机打了电话，结果听见门声，人好像是回来了。 大董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他不觉得自己是这种人，可是这事儿就是他干的，家里老婆这样，为了照顾他妈，他这…… 怎么办？ 吴丽那头…… 苏洛没有开灯，大董洗了洗就上床了，抱着她，今天似乎有点热情，苏洛怕他过界，自己现在这情况真是不行啊，回抱着丈夫：“你这是怎么了？” 大董抹了一把脸。 “没什么，睡吧。” 他对不起她。 吴丽拉着被，这事儿发生的有点巧，确实是她主动的，她也知道大董现在家里的情况，很清楚短时间她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她原本也根本没往这上面去想，但心里就是住进来这人了，手段是不光明，但她喜欢大董，没想到水到渠成了，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他是家里事情太多，估计肩膀上的压力太大，但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这事儿就是看他怎么解决了，他要是捂着不说，短时间她没瞧上别人那就先这样吧，要是他说了，小苏大夫她是不太熟但听说过，估计是过不下去了。 一切都看他。 大董上班避着吴丽，可怎么能避得开，吴丽邀请他中午一起吃个饭，拉上别的同事，一行几个人。 “我不去了，我得去苏洛那边。”大董头都没有抬。 身体比头脑更加主动，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爱和x真的是能分开的，他不爱吴丽，甚至喜欢都说不上，但是他和她做了。 吴丽也没有拿着刀子逼他更加没有强迫他，他如果不想，谁能拉着他？ 中午饭和苏洛一起吃的，大董特意给苏洛打了好几个她喜欢吃的。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苏洛心疼他，觉得他人都瘦下来了，不停的往他盘子里夹。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这一段你辛苦了，钱是不是不够花了？我晚上回去和我爸说那个药钱的事儿……”他爸估计是忘了。 父母手里还能有点积蓄，绝对不可能是故意不给钱的。 苏洛笑，“算了别急，爸妈要是给你就拿着，不给就算了，做人子女的给妈妈治病也是应该的……” 苏洛可没想着让丈夫去要这个钱，虽然过的紧吧点，但老人也不容易。 大董晚上还是和自己爸爸张嘴了，他爸是真的给忘了这事儿，说明天中午过去医院，找大董或者苏洛一起去一趟银行。 “你妈这一生病，我这脑子也不好使，苏洛没说什么吧，要是说了你替我解释两句。” 孩子有房贷什么的，过的也是不轻松。 “她没说任何话，是我最近手头实在有点紧……” “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缺钱你和爸妈讲，别掖着藏着的……” 要是知道你过的紧吧，这钱早就给你了。 这钱大董转身就给苏洛了，苏洛虽然觉得日子过的有点艰难，但谁家不是这样，撑过去就好了。 吴丽在安全门口堵住了大董，她要是没有表示，大董一句话都不和她说，虽然是她主动吧，但也不是她强迫的，这是什么意思？ 躲她？ “我们俩谈谈吧。” 大董的脸白了又白，然后点点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天台这地方没人上来，谁好好的跑上面来，除非是想跳楼。 “这事儿是我自愿的，你也别躲着我，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你就说，我也不能害你。” “就当没发生过吧，或者你要钱……”大董想着，不行的话就只能用钱来解决了。 吴丽的脸有些发绿，她想过千种万种，独独没想过这一种，拿钱来解决她？这算是什么？你花钱找人玩呢？ 你就是花钱，她还不是干这个的呢。 大董有点怕，他怕吴丽不管不顾的去找苏洛，那样自己的家就彻底玩完了，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干了这种下三滥的事儿。 “你觉得我是为了你的钱？全医院谁都知道你妈生病做了大手术，家里能花的都花了，你现在也赚不到什么钱，你觉得我是为了你的钱？”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手把手的教 “你……别说了，你要什么我尽量给，苏洛那边……”大董咬着牙，怎么样的他也没打算离婚，这事儿必须捂住了，慢慢的淡化可能就好了，只要不是现在闹开，以后兴许看在夫妻情分上，苏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吴丽胸闷，她觉得大董看自己的眼神里都是带着惊吓，可惊吓什么？那天两个人也不是喝多了也不是她给他下药了，是他自己自愿的，现在来惊吓吗？ 苏洛这身体稍稍出了点问题，说是大问题吧也算不上，就是可能没有恢复好没休息好，见天的觉得没力气，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必须停下来喘口气，不然就随时好像能躺在地上一样。 晚上下班买了点东西回了一趟娘家，虽然说妈妈不在了她还有个爸，中间就算是隔着埋怨不理解，还是得回来，拎着东西刚刚拐角走出来，眼见着楼门就在眼前了，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对方是用跑的，苏洛这身板原本就虚，直接就坐地上了。 “你没事儿吧。”对方晃晃悠悠的问了一句，就碰了一下就倒地上了，这是碰瓷呢？ 苏洛想站，可头晕的厉害。 这人看起来有点不入流，满脸的凶气，她也不敢惹，只能自认倒霉。 “我没事儿。” 试着站起来，可刚站起来只觉得头顶一阵发紧蹲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对方眼睛瞪得老圆，这还真的碰瓷呢？ “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省得你这一会儿站不起来一会儿要死的样子。”闲凉凉的打趣声。 苏洛惹不起她躲得起，自己勉强撑着往楼洞里走，从包里翻出来一块糖赶紧嚼了，不是低血糖但是她吃了糖就会觉得身上有力气。 父亲还没有下班，继母已经回来了，看见苏洛回来脸子也就那样，家里的一切苏洛都不熟悉，她也时常不回来，这个家她现在真是有点陌生的很了。 “我给我爸买了点吃的。” “你放着吧。”继母眼皮都懒得抬，好像不说给你爸买的，别人就能偷吃似的。 “我给我爸开了几瓶药，怎么吃我都写好了，他吃的时候看一眼就行，你盯着他吃。”苏洛交代着，自己的爸爸肯定是盼着他好的，她和继母的磁场实在不合，也找不到什么客气话好说的。 “嗯，你没事儿就回去吧，你爸下班还得晚一会儿呢。”继母没有留苏洛，留她下来自己也难受，对方也难受，那何必大家都难受非得往一起凑呢。 苏洛拿着包准备走人，继母的女儿登门了，也是给苏洛的爸爸买的药手里拎着一些吃的。 “你来了。”对方对着苏洛亲亲热热的，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外向的人，又能说话又会说话，满脸的笑，买的东西一样是一样的，知道苏洛爸爸喜欢吃什么，又知道继父血压高和自己妈妈撒娇让看着继父吃：“我爸就是吃起来肉不控制，少少的吃，吃完了我下次来还给买……” 继母看见女儿也是堆了一脸的笑，自己的孩子和老苏这孩子那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她不敢说自己女儿教的多好，但是有眼力见，会哄人，自己这继女呢？呵呵。 一个继女，她也就不求了。 苏洛出门的时候还听见身后的那娘俩说她爸呢，真是有种切身的凄凉感，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才是后带来的女儿，里面讲话的那个才是她爸亲生的。 回了家婆婆可能吃药有点反应，吐了一地，公公给婆婆顺着背，家里饭也没做菜也没买，苏洛收拾了地面又折腾出去买菜回来做饭，她公公这人是真好，可惜和她爸是一样的，不会做饭，婆婆现在这情况，指望她做也不现实，所以苏洛哪怕流产当天回来休息，她在不舒服也得爬起来给公婆做饭，要不然怎么办？ 日子过的这样的麻木，她有些时候都怀疑人生，可念着丈夫的七分好她就得撑下去，实在撑不下去了，找凉凉说说话，吐吐苦水，说完了回到家继续做个孝顺的儿媳妇。 苏洛第二天下班和凉凉约好了，她和大董讲好的，大董回家去做一天的饭，她想休息一下，自己觉得都要累死了，在不喘口气她觉得自己就要找根绳子是吊死了。 凉凉这手艺也就那样，指望她下厨不现实，苏洛会做但今天实在不想做，两个人买的现成的，在徐凉凉家里吃的，反正张猛也不回来。 “我觉得活着真累，有时候想着要是闭上眼睛睁不开了也许就都好了。” 凉凉劝她。 “有些时候我都觉得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的太细，孩子要了也就要了，生下来肯定也能养大，不就是穷点不就是困难点，那过去没钱生七八个孩子不也养了，我如果不攒钱每个月还还房贷车贷就算是婆婆吃药，等我老公以后赚钱了不就什么都有了，何必可着现在累呢。” 可她就不是那样的人，手里没有钱她觉得不踏实。 “你想太多。” “我没有你这命，不可能不想多，以前辰扬那么对你，我老是觉得一个人一种心态，她没有摆正吧，现在明白了，自己不好过的时候想着别人的顺畅，幻想着你说我要是能成为这样的人多好。”不是嫉妒，就是羡慕。 可这种事呢，也是羡慕不来的。 苏洛趴在桌子上。 “你为了大董你也得好好的……” 苏洛吸鼻子：“我要不是为了他，我早就撑不住了，我嫁了个好丈夫，大董对我那是没说的……”她敢说有一口救命粮，大董都会可着她先吃的，可男人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当丈夫的心疼你，你就得心疼他，翻倍的心疼他爱护呵护他。 “你说事儿怎么就往一起赶呢？我婆婆这病现在也稳定的差不多了，我想她回老家可我不能说出口，我结婚的时候房子是他们出的首付，我家里那个样子……”她如果真的开口赶人，未免就太没有良心了，可跟着公公婆婆一起住，就这么大的地方，哪怕公婆成天的不出屋也是有影响的，不方便。 “你和大董说说吧，让他照顾他父母一段时间，你在我这里休息几天，好好休息休息，我来照顾你。”凉凉是心疼苏洛。 苏洛这身体都糟践完了，她只要不肯离开那个家，还是得可着她累，就像是她说的，她的事业肯定不如大董有前途，如果真的要牺牲也是可着她牺牲的，她身体又不好回家还得侍候公公婆婆，哪怕休息一天在家，三顿饭就离不开她。 苏洛拉着凉凉的手：“我是真的觉得累啊。” 听得凉凉默默的嘴里觉得发苦。 徐凉凉和大董通的电话，大董在电话里好半响没说话，明白苏洛辛苦但他也是分身乏术，家里还有父母，苏洛不替自己去做就得牵扯他的精力，又想起来自己干的混账事，索性就答应了。 “你帮我照顾她两天吧，日子挨一挨就好了，过一段我爸妈就老家了，再过个六七年的怎么样也会比现在环境好的。” 苏洛和凉凉睡在一张床上，她很久都没有躺在床上就睡着的时候了，说了几句竟然就彻底睡过去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早饭也是凉凉准备的，徐凉凉不会做但是会买，提前去了超市买好的，苏洛一杯稀粥自己一杯，奶黄包豆沙包各种几个。 “我都好久没这么过日子了，跟着我们娘娘果然有肉吃。”苏洛笑嘻嘻的说着。 今天晚上就打算回去了，不能老待在别人家，心里的郁闷发泄出去就都好了，日子还是要过的，守着丈夫守着这个家，早晚都会好的，孩子以后也能要，有什么好凄苦的。 “就吃这些东西就觉得好了？那你以后跟着我过吧，我天天给你买。”凉凉给苏洛夹了一个叉烧包，她怕苏洛不好意思吃。 “我下班就不回来了，我得回去，大董他也不会做哪些。” “觉得舒服点了？” “哪里有那么多可抱怨的，咬咬牙又是一条汉子，谁家不是这样的过日子，哪里能和我们娘娘一样嫁人就嫁了一个张猛呢，我又没有那张脸，过自己的日子，尽自己的能力，累点苦点也踏实。”这叫没有那金刚钻也不揽那瓷器活。 大董就照顾他爸妈一天，自己就有点扛不住了，往常下班回来，这一切的活都是苏洛的，现在苏洛去徐凉凉家了，他叫的外卖，叫了外卖又担心钱的问题，不想不行啊，完了他妈一直不舒服，也是忍着，还是让他听见哼哼的声音了，大董推门进去，他妈是满脸的眼泪，原本心态是挺好的，可儿媳妇下班不回家，说是和别人串班了，她是老人心里难免就有点担忧，儿子前几天来要钱，现在儿媳妇下班不回家，是不是对她就有看法了？ 难免就会稍稍的钻点牛角尖，她是病人啊，有些问题想不开的。 这身上到处都觉得不舒服，老头子成天的窝在屋子里，就连客厅都不去，不就是怕儿媳妇不舒服不自在，想当初结婚，苏洛和一个人来的有什么分别？就这样还是换不来她的心。 “我和你爸过几天就回去了。” 当妈的不想给儿子添堵，这些日子儿子也是挺难受的。 大董心里是想让自己妈妈赶紧走，留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什么事儿，而且这手术也做完了，剩下的恢复其实哪里都差不多的，说他自私也好什么都好，可母亲这话一出口，他心里就发酸，自己想让他们走，难不成这是表现出来让母亲发觉了？ 养育他一场，供他念书给他娶老婆，临了到头生病了他当儿子的还嫌弃。 “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这里住着不是挺好的，我和苏洛也都能照顾你们。” “不待了，家里就这么大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媳妇儿也不方便，我这休息不好估计也是影响她休息，上一天班回来还得听婆婆不舒服的声音，我要是她，我也不爱回家。”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大董不能说苏洛是因为刚刚流产没有多久身体恢复的不好，这样父母一听就更得上火：“她朋友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就让她过去陪陪。” 当婆婆的一听，婆婆这边刚刚大手术做完，不说要生要死的也差不多了，苏洛干什么去了？朋友一个人害怕，她跑去陪朋友了。 好儿媳啊。 “你也别说了，这段时间也把你累够呛，你回屋歇着吧。” 自己的儿子能看见的肯定都是优点，付出哪怕一点，作为亲妈来讲都会夸大了看，儿媳妇呢，一旦有了看法，心里可能就会不太舒服。 苏洛回来了，还是继续一样的过日子，她把公婆给留下来的，回老家那边确实没有照顾的，唯一的儿子在这里，生病怎么样的也得放在身边，想开了，累就累一点吧，有什么可抱怨的。 婆婆那身体也不是短时间就能马上恢复好的，得慢慢的靠时间。 凉凉回上中开车回去的，学车了，一直没学是觉得不需要，结果因为苏洛这车还是学了，苏洛她家住的那边比较偏，有时候叫车也不好叫，徐凉凉必须打车过去，这样占着车然后司机再把她们拉回来，后来凉凉一生气，干脆就自己去学车了，能有什么学不会的，人就都是靠逼的。 姐妹情也就是这样了，患难才能见真情。 凉凉回上中给婆婆来干活了，好久没回来，就算是乔立冬心里没想法，她自己也得放在心上啊，苏洛陪着她回来的，反正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婆婆今天也不用去医院，家里也不用她，饭菜都给准备好了，偶尔她也得开个小差，找找生活的乐趣不是。 乔立冬回家看着自己家阳台上面站着两人，她一惊，家里进贼了？ 不知道怎么第一想法就是这样的，又觉得不可能啊，小区没有卡的就连大门都出不去，虽然有门卫，但是这里的门卫不给任何人开门，哪怕是登记也没用，必须主人出来接主人出来送，要不别想出这道大门。 是徐凉凉回来了吧？ 定眼一看，还真不是，是她那个朋友。 “用你们擦什么玻璃，赶紧的下来喝口饮料，这孩子怎么搞的，带着朋友还回来给我干活来了。”乔立冬叹口气。 觉得徐凉凉这也是少根筋，你朋友你就这样对待的呀？ 再说哪里就用你了。 “妈，我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擦了。”凉凉觉得自己是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也没什么好奉献的，乔立冬又从来不用她干什么，从她结婚开始，她还是闲的和当姑娘时候一个样，心里过意不去，那张猛可以一年半载的不回来，她不能不回来。 “满头都是汗，赶紧的进来歇歇。” 乔立冬看着苏洛一脸的笑意，觉得这姑娘也好，干活特别实诚，自己的儿媳妇肯定是不差，但问题已经是自己家的了，看别人身上的优点会看的更加清楚一些，觉得徐凉凉这朋友交的很好。 “我这一回家，看着阳台上站两人，给我吓一跳。”可不就吓一跳嘛。 “阿姨你以为是进贼了吧。”苏洛哈哈的笑着，肯定是这样的，换做自己也会这样想的。 中午乔立冬请客，出去吃的，徐凉凉和乔立冬的话不多，但是乔立冬这个做婆婆的你能看出来她其实挺包容凉凉的，叫的菜是儿媳妇喜欢吃的，对着苏洛也特别客气，苏洛现在对这个人是完全的改观了，觉得以前自己也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妈，我给你买了一些东西放在屋子里了，下午我和她就回去了。” 乔立冬点头，吃过饭看着她们俩走的，自己回家一看，果然是给她买了不老少的东西，要说心细，她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算是心细的，娶进门了就得看着优点，觉得也挺好，你看有时间回来还给你擦玻璃呢。 虽然不用她干这点活，干了就得领情对不对，得夸。 虽然不明白这殷勤献的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她家里玻璃太脏了吗？ 凉凉走的时候又交代乔立冬：“妈，我周末回来，要是家里有活你就给我留着，我回来干。” 乔立冬：…… “你这婆婆我觉得可以当成亲妈处。”苏洛歪着身体和凉凉说话。 凉凉笑：“其实他家的人都没什么坏心眼，都好。” 就算是席梦，她现在瞧着也觉得挺好的，虽然偶尔找点茬，但没对她怎么样，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有些时候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她有这么一大家子的亲戚，走出去也不觉得自己孤单。 大董扣着扣子，那边吴丽哭出来了，发生过一次你说是我的问题，那第二次呢？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是对你没有死心，那你呢？总不能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断就断干净，要么别有牵扯，要么就干脆走到一起，她都不要这个脸了。 “你也不能觉得有压力，你心上的事情太多你就和我这样，那我算什么？我是贱，但我喜欢你有错吗？就得让你这样对我？我也是有父母的，我有完整的家庭父母条件也不是那么差，你心疼她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我们俩每天见，每天接触，你对我要是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我也认了，从今以后，你出了这道门，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别这么扯着，扯的她觉得自己都不正经了。 不要脸也不是她一个人做出来的，大董现在的意思，就是可着她，豁出去让她一个人不要脸了。 ＊ 张猛四十多天回来一趟，现在的队员也是不好带，自己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有才华的人一般都不好弄，有点脾气，他还得讲究方式方法，平时每天也是教练组的那些人一起玩玩羽毛球呀台球呀反正什么都玩，就是乒乓球碰的少，白天晚上的和胖球一起玩，他还真的没有那个精力，玩多了都要吐了。 老虎扔在宿舍里，反正有人定时给放，自己平时带着，也能当个逗趣的用，不然你说　他这一天除了带队员和教练组的同事一起闲聊，没别的事情。 算着她好像是夜班，所以张猛就直接睡了，虽然说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四十多天没交公粮但是最近身体有点累，这可能就是上了年纪，你说之前对这事儿吧还挺上心的，现在突然就好像和尚附身一般，提不起来兴趣，没有那么多的身体交流觉得更好一些。 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家还是有家的好，屋子里有女人味，和自己的宿舍肯定不同，床都是软的一塌糊涂，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凉凉和同事串班的，回来的晚，十点多同事回来接的她，她开车回来的，看着自己家客厅好像有灯光，进贼肯定不会点灯，那就是张猛回来了？那怎么不给自己打电话呢？ 赶紧的上楼，一开门看着门口放着的鞋，不是他还能是谁？ 笑容立马就上脸了，拖鞋都没来得及换马上就进屋了，屋子里黑漆漆的。 张猛睡的挺好，结果‘鬼压床’压的他上不起气儿，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个鬼，这个鬼就连道士也收不了，叹口气只能醒过来。 “回来了……” 真想你继续值班好了。 “回来了。”凉凉贴着他的背钻进被窝里，没一会儿自己脱的也就差不多了。 张猛：…… 按着按着，结果还是没按住，后半夜两点多吧，具体几点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人摸自己脸，张猛一激灵，他就装睡，他绝对不能醒，明天他就得回去了。 她这是吃了什么不应该吃的？反应这么大呢？ 是有一说所谓的三十如什么，四十如什么的。 “我知道你醒了……”凉凉咬着他的耳朵。 张猛打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醒着的，奈何老婆太能缠，他现在就有点哆嗦回家，不榨干别想出门。 早上起床的时候浑身都疼，觉得都被掏空了，他老婆高高兴兴的坐在椅子上化妆呢，嗯化的好看长得也好看，就是吧…… “我一会儿去上班了。”凉凉坐在床边亲了他一口。 张猛拉拉被子，真的怕她早上再来一次，他是个人！ 不知不觉当中嫌弃弄了一脸，凉凉看的真切，特别火大。 我都这么好了，你还嫌弃我，凭什么啊？ “老公……” 张猛浑身一哆嗦，千万别这么喊他，紧张。 “你有事儿就说，喊名就行，那凉啊我合计不行我们要个孩子算了……”要孩子大家就都消停了。 凉凉的脸彻底黑了。 “你不是说想和我过几年的二人世界吗？” “有孩子也不耽误过啊。” “你嫌弃我。” “我没有，我喜欢都喜欢不过来呢。” 张猛上午回队里了，原本约好了下午一点打羽毛球，现在为了锻炼，因为训练强度不如以前，体重稍稍就有点抬头的架势，一般打一个半小时或者两个小时，看心情和当天的身体状况。 张猛说自己不舒服中午就不打球了，他陪着队员训练一上午，老腰都要累断了，实在提不起来兴趣再去运动，听见运动两字他都要吐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休息。 同事非得拉着他，结果打着打着就腿软，张猛想着，自己得多吃点了，好好补一补，老婆不心疼自己，他得自己心疼自己。 晚上和自己老婆通电话，凉凉问他大概下次回家是哪一号。 张猛心里大笑，我可终于一个月不用回家了。 “最近有点忙，忙的厉害，我这实在抽不出来时间……” 凉凉：…… “你最近多吃一点，多补补。” “我身体好着呢，你多吃吧。”凉凉道。 张猛：……他是不是不应该补呢？ 张龙过来凉州，张猛和他出去撸串，反正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哥俩之间闲聊，要说张龙对张猛那是肯定有佩服的，至少管老婆这一项他就比自己牛逼，管的服服帖帖的，自己那老婆…… 张龙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自己谈的，有感情作为基础，难免就想着能护就护着一点吧，嫁给他了，一个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跟着你熬日子，他又不是张猛，那么牛逼，手里有花不完的钱。 席梦的糟点肯定是多，他心里明明白白的，不用别人告诉。 “现在我就哄着她，把她妈钉在我家，她自己带不了我也带不了……” 张猛敬佩自己大哥是条汉子，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能说出口，不过也对，让自己带，他也不会愿意带，结婚了有些时候都觉得很麻烦呢，更加不要说再多一个孩子成天烦你，管生就得管养。 “我嫂子现在不是挺听你话的。” 张龙笑：“听？看是怎么听，不让她妈走这点肯定是听的，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一旦她妈走了，就没人管了，我妈是肯定过不来，她又想要我妈的钱又想让我妈出力，这不可能办到，她妈是对她好，但是不可能出去打工两份工资都给她，那钱是少，再少那也是钱。” 张猛对这些不感兴趣，老妈熬到六十多岁了然后再出去打工给你赚养儿的钱，反正这事儿他是干不出来，就是不知道他哥怎么说的这么顺口。 “我知道你心里觉得我是可着我妈坑，我这个儿子当的不好，生了我也算是我妈倒霉。” “我可没这么想。”张猛否认。 即便心中真的如此想了，自己堂哥，一个姓的他说这么多干什么？别人家的事儿他不伸手管，他把自己家管好就得了，反正他家目前是没有这个问题，看起来还比较和谐。 “我老婆呢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她对我妈就是再有意见她不敢当面直接就顶，借她两胆子她也不敢。” 张龙呵呵笑着，这就是底气的问题了。 席梦她妈早上又说身体不舒服，其实好几次都是说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什么都没查出来，等检查完席梦的脸就有点黑，觉得自己妈妈就是装的，就是不想帮她带孩子，她这和张龙打算要二胎了，这不是放开了，两个孩子无论怎么样都有个伴儿，她不想自己儿子太孤单。 “妈，我和张龙商量了，我俩想要老二。” 席梦她妈差一点就直接把手里的水果刀飞出去，你说要就你要？ 谁养？ “我是肯定不给你带了，你想都不要想，这一个孩子把我累的，心脏病都有了，你要是再生你找你婆婆去，我就没听说谁家儿媳妇生孩子婆婆一手不管的，你说这孩子从生下来她管过吗？每天都是你妈我，忙前忙后，家你都不让我回，张龙和你是夫妻，你心疼他，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妈我呢？别当我不知道他背后怎么撺掇你，你婆婆更年期这更了几年了？还不好？” 席梦抿嘴。 “你带孩子和你亲啊，以后孝顺你，给你养老。” 席梦她妈忍住，这女儿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些年越来越不听话，就是张龙那个混账东西，你妈是妈，丈母娘就是保姆是吧？ 凭良心讲，席梦和张龙过到现在，再说什么想去拿捏张龙，多少她心里有点打怵，离过一次，张龙现在就是再离婚对人家没有任何的影响，席梦能把孩子给张龙吗？这女婿吧，就自己的眼光来看，真的非常好，简直就是完美。 有固定的工作，家里条件也不错，对席梦主要也好，过去呢是非常的听她的话，现在翅膀长硬了，完全不听了。 “梦啊，你听妈说，你婆婆那一千七我和你爸给你出，你让你婆婆过来给你带孩子，她是亲奶奶又是医生，虽然不会看什么病但至少待在身边比我强，妈真的是累，侍候一个孩子，比想象当中累多了。” 好说好商量。 大伯母那所谓的医生不就是当初卫校学两年然后就当医生了，反正不动刀不看严重的病，小来小去的就都是那毛病直接给开药，一个破医院待到退休，大的地方她也不敢去，也没人请她去，毕竟资历在这里摆着呢，说是医生也就是叫出来好听。 等张龙回来，席梦就变卦了，晚上睡觉和张龙还说呢，要老二怎么也是给老张家生孩子吧，老大婆婆那时候说是更年期，那现在更年期该好了吧？ “你妈过来帮我照顾照顾。” “妈不是说了，她照顾孩子不行，她给出钱。” 席梦一想自己妈教的话，眼睛一转，抱着张龙的胳膊哭诉，说大伯母对她不好。 “妈就是故意难为我，我生孩子月子她没照顾过，平时也不管，孩子长到现在她没带过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和别人生的呢，她得多恨我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张龙摸着老婆的手臂，他今天晚上回家，也没打招呼就突然回去了，他爸还没下班呢，他妈自己搁家，家里也没有买菜，大伯母就随便吃了一口，今儿老二照顾张奶奶她也不好意思过去吃饭，又不是吃不起，张龙和她说了要生小二了，大伯母觉得挺好的，不过这钱方面她还得给出，还得多多的出，这不大伯又出去打工了，给人看大门，一个月能划拉不到三千块钱，这样等于里外里又可以给儿子多填三千，吃的上面能省就省吧，她都老了，吃不吃能怎么样。 张龙以前对他妈也有看法，确实席梦生这个孩子，他妈一下手都不搭，但是你要说没照顾也不全是，周末他领着孩子回来，奶奶喜欢的和什么似的也给带，偶尔也带，就是上班实在没有时间。 “妈，你怎么吃这个呢，不买点菜。” “啊，我就今天犯懒了，明天还得搁你奶奶家吃，什么好吃的吃不上，净净肠胃。”这也算是实话，张奶奶那边是应有尽有，张国庆那真是个特别孝顺的儿子。 谁去吃他都不管，爱谁去谁去。 张龙走的时候大伯母掏钱了，张龙就有点心里难受，他觉得自己也是难，夹在老妈和老婆之间，他也想两个都对着好，都护着。 席梦晚上就折腾他，在被窝里撺掇他。 “那时候我和你根本不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要不是妈，这些我也懒得说，你妈这样的真的很少见，我同学……”席梦说同学的婆婆就是这样的，简直就是恶婆娘，后来她同学婆婆如何瘫痪了，如何她不管了，没人去管，看着多解气：“反正你妈将来要是生病，别指望我去侍候，这是她欠我的，她不管我就别指望我去管她……” 啪！ 张龙扇了席梦一耳光，席梦被打傻眼了。 张龙从来不打人，也没有这样的习惯和爱好，突然挥一巴掌把席梦都给打懵了，她下意识就要去挠张龙的脸。 “你不管不是不行，我说过的你没义务，她怎么对你你怎么对她我没意见，我听着你那意思还想让我也别管？你是恨不得我妈也和你同学婆婆似的，她过的惨点你就舒服了？我告诉你席梦，我妈是没侍候你，但是我妈给你钱了，你每个月花的不是她给的吗？她给你两份工资现在说给三份，是不是我妈一毛钱不留都给你了，对，这样你也觉得不满意，你怎么可能满意呢。我自己是没本事，我养不起老婆，我就一个月这么点的工资，你说我怎么就敢结婚要孩子呢？我有什么脸呀，脸怎么那么大呢。”张龙直接下床了，他直接就推开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席梦缩缩肩膀，她一见张龙这样，自己心里发慌，觉得张龙今天可能是兴致有点不高，怎么好好的就说自己没本事上面去了，自己选的丈夫怎么就不好了？她觉得张龙好啊。 张龙给了自己一耳光，抽的席梦眼冒金星，这一耳光比打在她脸上还让她觉得疼，好好的说话，不爱听她不说就是了，这是何必呢？ “我不该动手的，我今天回家我妈给我拿了不到九千块钱，她自己连个菜都没舍得买，作为儿子我没打算像张猛一样，但是啃爹妈我也啃了不少，席梦啊，你也是给人家当女儿的，你心疼你妈，我也心疼我妈，我之前还怨她，怨她不帮你，你坐月子她都不来，这个女人嫁给我了，你说我妈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看着你累，我就怪她啊，可是你现在也有儿子了，你将来儿子要是像我一样……” 席梦想想都觉得可怕，她儿子要是敢这样，干脆不如不生，但是放在自己身上吧…… “我就是抱怨抱怨，我没说妈不好，妈身体不是不好嘛……”席梦强挤着笑容。 张龙折腾了半宿，都哭了，席梦彻底萎了，要是张龙就平白无故的抽她一耳光试试看，她绝对敢把家里的房顶捅破，大不了就在离一次，可张龙说自己没本事，养不起老婆孩子，还要二胎，有什么脸生二胎。 一大早的席梦把早饭就做好了，回房间喊张龙，喊的这个柔情蜜意的，毕竟他昨天发威了。 “起来吃饭吧，我都准备好了。” 张龙一脸的疲倦，其实这些都不是他擅长的，好多都是乔立冬教的，张龙觉得有点做戏，但没料到自己真的做出来了，主要昨天也是心里有火，打席梦肯定不对，有话可以好好说，动手算是什么。 “我看看你脸。” 席梦说自己没事儿。 “老婆对不起，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我给你赔礼道歉，你让我怎么做都行。”拉着席梦的手抽自己耳光，抽了好几下，席梦往回缩也缩不回来。 “起来吃饭吧，我做的。” 席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办？指望她和丈夫，她也不愿意带，让张龙带孩子？你见过几个男人能带孩子的？婆婆那边，张龙都哭成这样了，她肯定不能指望，眼下似乎就只有一条路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自己选的路自己走 “你也不能永远和我这样，我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什么？要么你和她继续过，要么你和我过，我对你家里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吴丽缓缓说着。 抢，她肯定是要抢了，这不是偶然，大董的家里情况她全部都知道，吃不吃苦的自己心里清楚，她也愿意了，但是他必须对自己有个态度，如今这样指定不行。 大董沉默了下来，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 离婚？这肯定不能，他和苏洛是有感情的，而且他也不想离婚没有这样的打算，和吴丽一起过？没想过，就是因为家里实在让他觉得压力大，如果两边能兼得就好了，他承认自己无耻，不是无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压力的话也不是一个人的，他跑出来解压了，苏洛呢？ “你如果不和她说，那我去和她说。”吴丽平静的笑着。 她看明白大董的意思了，就是不打算摊牌了是吧，如果一定要摊牌那就是和自己？ 门儿也没有，这事儿是我主动，但你大董身上也不是全然的干净，真的扯破脸就苏洛面前走一遭，咱们把事情摆明白讲清楚，看看到底是谁的责任，一个巴掌到底能不能拍响。 既然做了坏人，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反正她无论在男人还是女人的眼里，她都当定这个坏人了，那就坏到底吧。 苏洛下班和大董一起回家的，难得两个人一起下班，大董陪着她去了超市，苏洛想着去找花生衣，医生让婆婆吃这个，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想起来好像旁边的传统市场里面有卖的。 “我上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买好了回来找你，水果你就看着买吧。”苏洛交代大董。 大董拉着苏洛的手，苏洛回头看他，这是怎么了？ “你也买点自己喜欢吃的，最近我看着你这脸色也不好。”大董心里叹气，苏洛化妆台上的那瓶什么霜已经用没了，自己也没舍得买，他今儿早上拧开一看，里面还是空的，到底是自己对不起她。 吴丽那头到底该怎么解决？ “我没事儿啊，我挺好的，你别看我围着你爸妈转，我该吃该买的我都买了。”苏洛拉开老公的手自己就出超市去找花生衣去了。 吴丽和大董去看电影，她要求的，大董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吴丽说了和苏洛摊牌，大董又实在找不到好的机会和好的方法和苏洛谈，只要苏洛肯原谅他，就原谅这一次，让他做什么都行，但万一苏洛一激动怎么办？她爸是在她妈没了以后才找的人，苏洛都记着这么久，大董都不敢想。 孙辰扬和老公出来看电影，结果进场的时候看着那人像大董，她不停的回头。 “你干什么呢？”丈夫看着自己老婆不停的转头，你这是看谁呢？谁那么让你看个不停？ 辰扬想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大董她是认识的，但是明显旁边的女人她不认识，可大董那人老实巴交的，搞外遇？不可能的。 要说苏洛劈腿了她都信。 “可能是看错了吧，看着有点像我同学的丈夫。” 孙辰扬丈夫觉得无聊，是不是你同学你还认不出来？不是和你同学来的就更加没有必要认了。 立场的时候孙辰扬故意磨了一下，她等着后面的人走出来她定眼一看，不是大董是谁，不过气氛有点奇怪啊，女的一脸的笑，大董倒是绷着一张脸，这是他堂妹？还是表妹？辰扬想应该没这么巧的事儿吧。 “走不走？” “走走走，你老是催。”孙辰扬瞪丈夫，怎么一点耐性都没有呢？这一天天的，就和后面有人追杀似的。 回到家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给齐翘去了消息，齐翘回的倒是快。 “不可能，八成是家里的亲戚，大董那人他搞外遇？” 齐翘压根都不信，你说大董能搞外遇还不如说张猛能搞外遇靠谱点呢，大董那人一点花花肠子都没有，对着苏洛也是一心一意，你见过二十多还没谈过女朋友的男人吗？大董就是啊，人特别闷又不爱讲话，虽然接触以后知道人很好，这样的男人和外面的花女人是绝缘体，不可能来电的。 大董晚上回来的挺早，还给苏洛买的红豆沙，知道自己老婆喜欢吃。 “给我买的？”苏洛有点惊喜，还是自己老公好啊，凡事都挂着她。 “你吃吧。” 十点多两个人就睡了，睡之前肯定是要做点什么的，大董抱了苏洛好一会儿，后悔，心中无限的后悔，要是当时忍住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说明白点，那时候苏洛要是没流产，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他也知道不能怪她，可这一切发生的真的是太卡时间了，稍稍往后挪一点，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半夜的时候大董还要来，被苏洛给按住了。 “爸妈都在呢。” 家里隔音也不好，现在盖的这房子都是空心砖，楼上有些时候讲话她都能听清，你说两个房间挨着，他们干什么公公婆婆听不到啊？ 苏洛最近觉得自己是春风得意，丈夫对着格外的体贴，虽然钱上面还是有些艰难，但日子会好起来的，和凉凉她们联系也是比较少，毕竟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顾着，上班下班的家里还多两口人照顾。 周末回了一趟娘家，想看看父亲。 苏洛的爸爸和继女坐在楼下聊天呢，天气热，楼上也有点不透风，他这继女他其实是真的喜欢，热情开朗，虽然说不是亲生的，对着他的关心是一点不少，苏洛是亲生的他也挂着，可那孩子老不回来，嫁人了也是围着丈夫家转，继女就不一样了，时不时回来有些时候就算是蹭饭他瞧着也高兴。 “爸，我妈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你就和我说，到时候我说她，我的话我妈总是听的……” 老苏摇摇头，他和老伴之间没有什么好争吵的，要说真的有那点不高兴的也都是因为苏洛，其他的还真没有，老伴把他照顾的很好，对他也好。 “你妈是个好女人。” “你别夸她，一夸她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妈没心眼，跟着你过肯定就是想把日子过好的，她要是对苏洛不好了，你就多担待，苏洛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她一个后妈，这话按道理我不该说，苏洛和我不一样，我是外向的，想得开，我妈嫁给谁我就叫谁爸爸，苏洛可能是内向，和自己妈妈感情又好，挂着我俩都是一样挂着的，就是苏洛不会讲，难免我妈接触我这样的惯了，就会认为苏洛太冷淡……” 苏洛听着，不听也不行，她要进门一定要经过眼前那两人的把守，她不是故意偷听，但是听见了就想听一会儿，看看说什么。 “我这孩子啊，心思重，也没有坏心眼就是对我的做法不太理解，我那时候过的也难，她不理解其实我也懂，就是这些年我就想一个问题，当初要是我生了一个儿子……” 老苏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要是生的儿子就好了，至少儿子还是自己的，经常回来看看，哪怕让他出钱，天天作他，能看见人是吧，可能人老了总会觉得遗憾。 那父女俩坐着说话，继母买菜回来了，她瞧着站着的那人是苏洛，再往前一看，自己丈夫和女儿讲话呢，这苏洛做的就不地道了，你还偷听，有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听的？ “苏洛回来了啊。”继母开口，乐呵呵的打招呼。 苏洛吓了一跳，明显说话的那两人也是一愣，你说就这么寸，说人家呢，人家就在，老苏的脸就有点发白，女儿心思重，他刚刚又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要是背后讲不怕听见，这让苏洛偷摸的听见，这事儿…… “嗯，回来看看我爸。” 苏洛走了出来。 继女也是身体一僵，不过马上就换了一张脸，她是觉得家和万事兴，难得两个老人在这把岁数还能走到一起，大家做儿女的，能做什么就尽量做，再说叔叔对着她也不差。 “苏洛回来了。” 苏洛上了楼，坐在客厅里看着那一家三口，不是一家三口是什么？哪里还有她站的地方？ 不是她挑理，她爸有什么话和她说了？和一个外人说的倒是挺多的。 苏洛爸爸递给女儿一个苹果，苏洛说自己不吃。 “你听见我刚刚说的话了？爸也不是那个意思。” 苏洛淡淡地看向父亲：“是不是也不要紧。” 老苏身体一僵，这就是听进去了，不高兴了。 “哎，你既然听见了，爸爸也想和你说两句，你说爸爸也没要求过你什么，你回来就高高兴兴的，何必拉着脸呢，我和你阿姨也不和你伸手要钱，也没和你要生活费，都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给我们一个笑脸？” “爸你就没想过，你赚着钱呢，你和我要生活费吗？你觉得我给得起吗？” 老苏原本都想忍了，一看见女儿，他就真的是心里发堵，他女儿回来永远带给他的都是负面的情绪。 “那我要是没钱了，我和你阿姨吃不上饭了，你就看着不管？” “爸，管管管，我都管，苏洛就随便那么一说，你就随便一听，还能认真啊……”继女出来打圆场，父女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较真做什么。 “我不管，你赚的也没给我，我凭什么管？她也没生我养我，和我有什么关系。”苏洛冷哼。 继母咣当一声把手里的水碗就摔了。 “你简直欺人太甚……”专程的跑上家门来欺负人，谁说用你养了？这些年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是挖你家的坟了还是杀了你亲妈了？你这样的咄咄逼人？“你给我滚，从我家里滚出去……”继母指着大门。 凭什么啊，你一个小孩儿你来欺负我？ 苏洛看了一眼继母：“你家？也对，现在彻底成你家了。”转头看着自己爸爸：“你要不是一个人，没有累赘你以为她要你？” “苏洛少说一句吧……” 苏洛看着继姐一眼，这一家子她都喜欢不起来，抱歉了。 拿着包就走了，甩上门，里面还能听见继母的哭声。 继母哭的很大声，这也不是苏洛第一次给她脸色看，她欠那个死丫头什么啊？她是有事儿没事儿回来就撒气，自己是她的奴隶吗？ 苏洛下楼，下面有人上楼，瞧着有点面晃儿的有点眼熟，哪里见过。 下面下来的人倒是认出来苏洛了，碰瓷的，这里也能碰上，原来是住在这边的，他怎么不认识呢？外来的？ 看着她带着怒气下楼，自己闪了一下，省得继续被碰瓷，邻里邻居的好说不好听。 苏洛去找大董了，她实在忍受不了了，她和她爸应该用犯克来形容吧。 吴丽拿着吃的喂大董，反正走廊上也没有人，大董抿着嘴。 “你吃一口呀，现在没人，要是一会儿过来人，我就不管了……” 大董张张嘴，吴丽踮起脚，就这么会儿功夫苏洛来了，她是爬楼梯上来的，从后面进来的，不想坐电梯，就想让自己的腿累一累，站在原地和被雷劈了一样，苏洛心中有万千的想法，她想冲过去把那对狗男女给剁了，想马上喊出来，叫大家评评理好好看一看这些都是个什么东西，又想……想了很多，脑子也不受控制，身体跟着发抖。 凉凉和同事招呼了一声，往外走。 “这个时间怎么过来找我了？”徐凉凉刚刚打算去吃午饭，结果接到苏洛的电话，她这忙一上午，自己也累够呛。 笑呵呵的走了出来，结果看见苏洛哭的一脸红，凉凉脸上的笑意慢慢就没了。 两人跑外面去了，附近的话怕遇上熟人，徐凉凉开车出去的，路上还堵了一会儿，医院这边还有人找她。 “你帮我盯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儿。” 找了个咖啡馆进去坐，名字还挺恶俗的。 “你说吧，怎么了？” 苏洛很少哭，她一哭，凉凉就觉得不好，肯定出事儿了。 “大董和一个女的……” 凉凉听完以后觉得简直诧异至极，怎么可能？张猛出轨了大董都不见得出轨，大董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因为从外表看，怎么都像是张猛容易那个啥。 “看清楚了吗？会不会是同事闹他？” 苏洛说话现在都说不利索了，因为脑子完全的当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对不起谁了？再说才结婚几年啊？夫妻感情有很好的，而且前一天大董和她，甚至半夜他还想……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出轨的架势啊。 “你觉得我眼睛花了吗？” “那也许是护士追他呢。” “凉凉，我自己的老公我知道，他就不是个别人追他他能这样对待的人，要不是有什么肯定不会这样，东西还送到嘴边，还在自己工作的地方……” 凉凉吐口气。 “咱们也别瞎想，直接问明白就得了，看看他怎么说，不过问之前你心里得有打算，你怎么打算的？这日子你是过还是不过？” 如果过，那问了就是伤感情，想过下去就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想过那就没问题了。 因为不是自己的婚姻，所以凉凉可以冷静的说出来这些话，真的放到自己的身上，她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洛捂着脸哭，她没有回话，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 过不过？ 这样的选择题就好像是突然出现的，没有给过她准备的时间，或许真的是误会呢？又或许就真的是确定了。 苏洛晚上回家，大董回来的时间还是稍稍的有点晚，想来她竟然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苏洛想过去吧，自己也不问了，脑子昏昏胀胀的的。 “苏洛你是不是人不舒服啊？”婆婆看着苏洛，瞧着她脸色也不好，人有点无精打采的，而且问她话，问了好几句她都不回答一句，这是怎么了？ “妈，你说什么？” 婆婆叹口气，她待在这里，影响孩子生活。 “没什么。” 吃着晚饭，其实饭做的有点稀，也没有人吭声，大董的话也不多，他最近一直这样，苏洛原本以为他是医院忙，可能也是压力有点大之类的，现在才知道，他是压力大。 “你打算离婚吗？”苏洛静静的开了口，她以为自己不会问出口的，她以为自己也能掀过去这页就算了，她以为…… 大董手里的筷子掉了，他弯腰捡了起来，他父母脸色都不好，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提到离婚？ 这是闹的多大，都闹到离婚上面来了，难怪之前看着苏洛的情绪一直不好，还往朋友家跑。 “你干什么了啊？”大董的父亲突然开口质问儿子。 “爸妈，你们先回房间吧，我和他有话想说。” “洛啊……”大董的妈妈握着苏洛的手，家和万事兴，有什么你说出来，妈给你做主，哪里就能随便的提离婚，虽然现在离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那好好过日子的谁闲的没事儿去离婚啊？有错就改对不对？ “你瞎说什么呢。”大董定了定心，不可能知道的。 “我今天中午去医院，看见她喂你吃东西……”苏洛讲。 大董的爸爸对着大董就是一耳光。 “你给你老婆道歉，你都结婚了，外面扯什么呢？别人喂你就吃啊？” “那就是一误会。”大董辩解。 真的到了这一步，全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淡定，他开口为自己解释，试图推翻这一切，他不能认，认了家就散了，他不想离婚。 苏洛看着大董的脸，说实话她也是到今天才明白的，男人撒起来谎也是不相多让的，有本事，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装呢，他要是不慌，也许自己就信了，可明明他自己都慌了，声音慌了心慌了，就连动作都慌了。 苏洛仿佛喝了毒药一般的难受，原本以为最严重也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自己就是想多了，结果最后还就是。 “要不我们把人找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开吧。” 大董以为是吴丽去找苏洛了，要不然苏洛怎么会讲这样的话？ 可他不想离婚，他也知道错了，以后保证也不会犯了，他改，他通通都改。 但是苏洛今天原本情绪就是憋着，她努力憋着憋着然后爆发了，不管不顾的看着大董，她哭啊。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啊？我为了这个家，你还觉得我需要做什么？我做的那些你还觉得不够满意？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流产那时候？就那么几天，我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好，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大董的妈妈倒地上了。 现在算是明白了，苏洛之前为什么气儿那么大。 都是她害的，她要是不生病不就没这事儿了。 “苏洛你看你妈面子上，你绕他这一次，你妈这病不能上火啊……”当公公的求儿媳妇，你那么好，那么孝顺，你就当是为了你婆婆着想，你先冷静下来。 “爸，你觉得我得为了妈的病忍吗？我忍的身体都要爆炸了，我忍不了了，你和妈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全家我都受不了了……” “你别说了。”大董求苏洛。 求你别说了，别让自己自己做错事，现在家里这样，再说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苏洛我求求你了。”大董给苏洛跪下了，他认错，他错了他改。 “你求我什么？求我对你再好一点，对你家里再好一点？我上午流完产下午给你爸妈做饭……” “没人逼人这样做。”大董突然喊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有委屈，反正他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最后还是喊了出来，委屈谁的心里都有，不是你一个有的，天天对着一个人，他知道自己无耻，自己下流，自己不要脸。 苏洛都想干脆就跳下去算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我让你遗憾一辈子，可冲动就是几秒，她走了。 凉凉陪着苏洛一起哭，哪里能想到啊，大董干出来这事儿，原本以为就是误会呢，结果根本不是误会。 “那现在怎么办啊？” 张猛给凉凉打电话的时候，徐凉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了。 哭了？ 张猛不太理解，她没有娘家人，说是给她压力让她生气，这根本不可能，难道他妈？ “你回上中了吗？” 凉凉哭的气都要顺不过来了，感觉像是自己的婚姻都完蛋了一样，为什么就出在苏洛的身上了？两个人感情那么好，为什么啊？ 张猛：…… 为什么？ 怎么说呢，这种事儿吧，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滥情永远要比专情来的难，专情这个事儿吧，天天对着天天看，还爱的要死要活的，那可能是极少数吧，像是他这种，有事业有想法，一天玩的比较多的，心就不大放在感情上，家里有一个也就够了，觉得还挺好的，但是可能别人就不这样想。 没办法劝。 他一个没有出过轨的，怎么能知道出轨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和成长轨迹，所接触的人都是有关系的，他们队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大多数都是比较专一，因为专一在这个事业上，每天接触的都是男来男去的，对男人不至于有点什么想法吧，就算是偶尔见个女的，说实话这女的长得好不好，勾不勾人，在勾人也没有那个白胖子球勾人，搁外面玩女人，有啥意思，还不如回家陪着老婆看电视剧呢，愿意看就看，不愿意看坐一会儿反正第二天又走了，自由自在的，也不长期见，见到老婆一次，觉得还和谈恋爱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你陪着她吧，她在家里呢？”张猛问凉凉。 “嗯。” “反正我最近也不回去，要是她没有地方住，就先住家里吧。” 你们俩感情好，那就好下去吧，好好的陪着劝劝。 张猛挂了电话，他实在是感受不到那种悲伤的氛围，说实话苏洛也不是他的谁，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下午和教练组的人打球，张猛还挺有精力的，全教练组他是最年轻的，最有想法的，现在是最被重视的，没办法以前成绩摆在这里，有这么一个头衔，他走到哪里都借光，甚至包括他家里的公司，人家说运动员经商很不容易，因为没有那样的头脑，一不小心就赔的底朝天，但张猛不是，他的事业很顺利，很顺风顺水，甚至他家里的事情都是有人搭把手的，拿着这样的成绩走到哪里，谁都会拉他一把，关系网密密麻，就有人愿意高看他两眼，他自己本身也是会做人，知名度攥在手里，经常这个活动邀请那个活动邀请的，赚着花不完的钱，自己过的也很轻松，他能满足徐凉凉想要的一切，在他和徐凉凉的生活里，不会因为这个而觉得不顺。 聪明的男人娶了一个聪明的女人，女人有很多种，喜欢被疼爱的，需要丈夫天天捧在手心里的，诚然张猛绝对就是这种类型的，好在徐凉凉也是可以单独存活的，不会要求他太多，所以两个人非常的合拍子。 苏洛最近失眠，开了药吃了药依旧睡不好，凉凉因为陪着她，自己也没有休息好，晚上她值班如果苏洛不上班，她就让苏洛来医院陪自己，寸步不离，说白了徐凉凉怕苏洛自杀。 一个想不开，真的死了，你想后悔，都不给你机会，离不离婚的也没有命重要。 想起来以前带教老师说的话，哭个三五天，不行就哭个三五年，完了回头还继续好好活着吧，吃香喝辣的，感情就只是生活中的一小部分，没有了，还是可以依靠别的活下去的。 王子文瞧着她们俩最近形影不离的，他是交流回来，中午看着徐凉凉趴在桌子上直接就睡着了，伸手点点她。 凉凉迷迷糊糊的抬头。 “我要是病人，我就投诉你了。”王子文开着玩笑。 干什么这么累啊？ 凉凉叹口气，都说了，王子文一愣。 晚上他请客，请苏洛和徐凉凉出去吃的饭，学长有钱，学长就任性。 “想吃什么尽管点，别和我客气。”王子文豪气的挥挥手。 “我肯定不会客气的。” 苏洛拿着菜单，点了不老少，凉凉心里叹口气，觉得学长要破产了。 喝了不少的酒，徐凉凉保持清醒，她还得开车回去呢，王子文是陪着苏洛喝，他酒量到底有多深，反正凉凉是看不出来，瞧着喝醉了，可没一会儿他眼睛里又恢复如初了，苏洛是吐了喝，喝了吐，反反复复的，凉凉劝过两次，王子文不让她劝。 “喝吧，喝痛快了就好了。” 自己吃着毛豆，吐着皮，坐在这里，过来吃饭的都会不自觉的看上一眼。 “我当初要是追学长就好了，死皮赖脸的追……”苏洛一边哭一边说，真的她觉得王子文太好了，怎么好男人都是别人的呢？ 这个就算不是别人的，也不是自己的，好郁闷啊。 “我也纳闷，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的，你看都没人喜欢我。”王子文吐槽。 念书的时候，也没见有人给他写过情书什么的，更加没有对着他死缠烂打的，对呀，你应该试试的，一个弄不好，我们也许现在孩子都有了。 他是无所禁忌的，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朋友之间是没有底线的，你想喝，我就陪喝。 喝的这是五花八门的，徐凉凉最后想要背苏洛，奈何她力气不够，王子文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抱上车了，给放好，带上车门，让徐凉凉原地等他一会儿，没一会儿拎着一个袋子，说是里面有解酒的还有水和袋子，万一苏洛吐了，留着让她漱口的。 “路上慢点开。” 徐凉凉也好，苏洛也罢，都是小学妹，得照顾着点。 凉凉看了后面一眼，开车就走了。 大董那边过来道歉了，可苏洛喝成这样，凉凉让他进来，也是把大董数落了一个遍，大董一直没吭声，苏洛醉的完全不省人事。 吴丽那边听说了，因为苏洛请假了，好好的怎么会请假？而且大董这边黑眼圈越来越重，她猜到了。 大董不肯听她讲话，她就往前凑两次，凑三次，凑到他肯听了为止。 现在闹成这样，你们感情肯定伤了，这以后就算是过，她心里能过去这道坎吗？ 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你们现在还没有孩子。 吴丽不遗余力的示好，她想和大董过。 大董离婚，她就嫁。 大董推开吴丽，可吴丽还是缠着他，她现在说了不求什么，晚上拉着大董上车，让他去自己家，就是说把话讲明白，结果讲着讲着，你说一个存了心示弱的女人，一个现在已经被家里弄的心如死灰的男人，能发生点什么？ 婚姻它也不是童话故事，到了最后一定就会有最好的结果。 苏洛提离婚了，大董那边暂时没有应，没有同意，提了如果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就待在凉凉那边待一段，等心情好了，能和他谈了，就回来好好谈谈。 出这么大的事儿，她肯定要和自己爸爸讲的，哪怕之前闹的不愉快。 苏洛她爸就坚决不同意女儿离婚。 “你今年也不小了，大董那孩子虽然犯错了但他都承认错误了，你就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苏洛虽然有工作，但是前途不如大董，她自己上班又各种请假，技术也不行，和大董过了这么久，都有感情了，你一离开不就等于什么都没了？便宜后面的人了？ 继母也是觉得苏洛现在就是在气头上，傻人才这么干呢，别说什么离婚以后还有嫁的好的，你先看看四周，现在这离了婚的你找个未婚的，你家里条件得好吧？或者个人能力突出，什么都没有，你就离，你靠什么？找个四十多离婚带孩子的，或者三十七八的，你干吗？要不你以为二十七八的找你？人家这个年纪干吗不找更年轻的？这是现实。 气是气，只要拿住大董，他自己心里有愧，以后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说你都陪着他苦到现在，在熬一熬也就熬出头了，现在离开，这不是傻？ “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话，不爱听你也得听，你现在离婚就是亏本生意，我给你讲现实，你别电视剧看多了觉得女人就能怎么样，那是命好的，人不能和命争，那命不好的呢？你找个三四十的，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婚的？真的那么好，能落你手里？你是长得出色还是工作出色？还是个人能力出色？苏洛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就得做什么样的事儿，你那个朋友，她哪怕就是离一百次婚，她顶着那张脸她就不愁，可我们不是美女，得看看现实，你现在眼睛都出皱纹了，不再是十七八的少女了，我说话不好听，但我是为了你着想，你觉得实在不想听，那我也不说了。” 事情呢，就是这个事情，离婚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我和你阿姨的想法是一样的，你听爸一句劝，你现在闹的越厉害，越是给外面的人机会，他心现在还在你的身上，你用劲还能拉回来，你可别天真，将来真的后悔了，人家又再婚了，你怎么回去？就算是你真的不后悔，一个人过，苏洛啊，爸爸希望你有个家，有个疼你喜欢你的人，大董这件事儿做的不好，他还有做的好的事情，你念念他的好，男人就都这样，也不是他一个这样。” 苏洛听的心里发麻，她已经知道最坏的结果了，嗯，她继母都讲了，讲的非常的清晰，她离了以后，可能也找不到什么正经人了，她也没打算找。 “我和他肯定是过不到　一起去了。” 继母鼻子都要气歪了，劝了半天还是这样，得，你爱离你就离，等你以后后悔的，这个时间不会太晚的，咱们走着瞧吧。 苏洛爸爸还是想劝。 继母和自己女儿说着苏洛的事儿：“明明就抓了一手好牌，大董现在是年纪轻，熬出来资历，以后生活还能差钱？你都熬半截了，自己放弃了，拱手让人，便宜别人了，这不是给人家到地方，你是多心疼别人啊？” 脑子不好使。 继母的女儿叹口气，也是觉得苏洛孩子气，看她和爸爸之间的关系就知道，这是没有受过什么苦的，你结婚还以为婚姻多美丽呢？过一段时间就会发现，自己那颗高傲的心早就被磨平了，有幸福的啊，有快乐的不得了的，那是少数。 “能劝就还是劝劝吧，毕竟她年纪小，将来找不到合适的，想回头，哪里有她回头的地儿。” “我劝？她就觉得我是害她，还以为自己离婚了，能有多抢手呢，和她说不明白，她爸再三的劝，她也不肯听，她不是有个朋友嫁的特别好，肯定是背后撺掇她离婚，现在这些孩子啊，拿着婚姻当儿戏，人家那是条件好，拿自己和人家比？” 凉凉来接的苏洛，苏洛这一段都住她这里。 “要不还是想想？”凉凉劝苏洛三思。 这事儿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不敢替苏洛拿主意，怕的也是以后真的苏洛会后悔。 “我现在什么都知道，就算是不知道他们讲的也足够清楚了，凉凉我和你讲心里话，这日子我是想过，但是我过不下去，以后的事情就算是我后悔，我自己选择的我自己担着，找不到好的，我不找了我自己过不行吗？”苏洛的情绪有点激动。 凉凉安抚她。 “好好好，你想清楚了就好。” “我还得为饭碗活着，这工作我还想动一动，不想和他待在一家医院，以后见面也是尴尬，外面的人讲的那些我不爱听，到时候他再婚，我也是怕我受到刺激。” 爱了一场的人，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感情又不是自来水，如果天天相处，听着他和别人结婚了，当着自己的面亲热，她肯定扛不住，所以索性自己先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混的好算是自己的运气，混不好，她不怪别人，那是自己没有本事。 选择的结果自己扛。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谢谢你的青春 齐翘知道苏洛要离婚，手里拿着电话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她不是不知道这是个大错，但肯定苏洛的决定？齐翘觉得不划算，爱了那么久，现在拱手让人？不是说大董有认错的意图？那就不能抬手饶了他？ “难怪辰扬那次说看见大董和一个女的去看电影，她说的时候我压根就没信。”同学里出现了一个离婚的，齐翘不知道自己应该给些什么态度，虽然知道感情这事儿就是这样，哪里有所谓的一生一世。 凉凉不想原来里面还有这事儿，大董这是存心就不想过了，想过还会陪着别的女人去看电影？你把苏洛摆在哪里？她为了你，为了你家…… 凉凉咬着牙，不听见这样的消息也许她还会劝，现在听见了，想劝的心思都没了。 离就离吧。 “我不知道我现在这样不拦着你，将来你会不会后悔，我会不会后悔，毕竟女人这一辈子不好说，齐翘前天和我讲，孙辰扬曾经在电影院看见过大董带着那个女的去看电影，我不拦你，如果你离婚了不想再嫁了，找不到合适的人你就来我这里，我家的大门一辈子都会对你敞开。”做姐妹有今生没来世的。 苏洛抱着凉凉哭，舍不得啊，可舍不得也得舍得。 大董挂了电话，苏洛那边的答复还是一样的坚持，她要离婚，如果他不同意那就走法律程序，第一次不判那就等第二次第三次，和他这样的人，她过不下去。 大董蹲在地上抱着头，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娶她的时候不就是打算好好过的吗？为什么要劈腿？为什么身体会有别的需求？为什么会就因为一点点的压力，转身忘掉了家里的老婆刚刚流产还要侍候他的双亲，他怎么都给忘了？ 苏洛来上班了，单位的人并不知道她和大董要离婚的事儿，因为这事儿搞的自己也是有点憔悴，早上来上班让凉凉帮着她化了淡妆。 大董上午的时候来过一次，也许是想求情也许是想怎么样，不过苏洛没有听，大董拉着她的手，苏洛就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怕丢人，闹的全医院都知道你就继续拉。” 大董只能松手，哀求的看着苏洛：“那中午我们俩谈谈。” 之前她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是除了说离婚其他的都不说。 “没有必要。” 既然决定了长痛不如短痛。 苏洛就想求个安静，可惜中午还是没的安静，公婆找到了医院，主打是她婆婆。 婆婆拉着苏洛的手，说她和老头儿很快就走了，车票都买好了，以后家里就他们小夫妻俩，日子是他们的，怎么过当老人的都不操心，求苏洛给大董一个机会。 “我知道他做错了，他当时也是因为我的病家里搞的……”当妈的心疼儿子，知道苏洛委屈，但就因为一点事就离婚，外面的人她肯定不认，她就认苏洛。 “妈，你觉得因为一点压力他就出轨这事儿正常吗？那我要是因为家里的事儿去出个轨呢？我不是较劲，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我劈腿了，去睡了别的男人是不是妈你也会马上原谅我？大董是你儿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知道，我也没指望你能如何体谅我，现在我想离婚，你就让我和他体体面面的把婚离了。” “你这个孩子，妈说了这么半天……”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大家都是女人，就因为我是女人我才会这样劝，男人错了你让他改了就是了，这样的较真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 苏洛又说如果是她睡了别人，这种没发生的事儿为什么要这样的去想？ 不是较劲是什么？ “妈替大董给你道歉，你要是觉得还不够，妈给你跪下行不行？” 苏洛看着婆婆下跪，她伸手去拉了，可惜没有拉动，到了这个时候一个病人她都争不过，苏洛拿着自己的包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哭，别再逼她了，她已经够不镇定的了，她不能过，她不能过下去。 大董那边就是死咬着不肯离。 大董的父母求也求了，可求不出来结果，又登门去找苏洛的爸爸。 苏洛的爸爸一开始也生气，你儿子娶我姑娘就这么对她？可见苏洛的公婆态度都拿出来了，说实话他觉得差不多就得了，全家给你一个人道歉，能过去就过去吧。 继母是冷眼旁观，她觉得老苏想的太天真，苏洛那脾气，你就看着吧，她可能觉得她的未来会非常的灿烂，各种折腾，一经发现就离婚，你是牛逼啊，咱们等个五六年以后再看，看看那时候你是不是还这么牛逼，到时候人家老婆娶了，事业上来了，你再看看自己，你有什么。 苏洛的爸爸去医院找女儿。 “爸，你要是为了这事儿劝我的，你就别说了，回家去吧，我挺累的，我这些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苏洛啊，你妈要是活着也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你离了，我要不是你爸我也可以轻飘飘的说，离就离反正后面还有好的男人，我得为你的未来负责，大董他爸妈来家里了，都给我跪下了。” 苏洛扔了一片药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她觉得累的时候，爸爸就不能像凉凉一样，只提供一个能温暖她的地方什么都别问，就算是她真的做错了，请你包容包容我的任性，哪怕我以后后悔了，你不是在嘲笑而是摸着她的头安慰她，错了也不要紧，你还有爸爸，以后还是会好的，就这样讲一句不行吗？ 车轮战一样的来挑战她的神经，是不是把她逼疯了大家都开心了？ 苏洛的爸爸一直说一直说，苏洛就负责听。 “这就是现实，你离了你以后怎么整？” “爸，我自己选的路，我自己走，我以后肯定不会回家麻烦你的。” 苏洛的爸爸一听，面上闪过一股难堪，还是这样吗？我是怕你回家吗？我是怕你将来后悔。 “你那个朋友她什么都有，她现在劝你离婚，可你离了以后呢？谁对你负责？真的伤心，伤心的是我和你阿姨，不会是她，她自己还那样的年轻，嫁的又好，怎么体会你的生活？” 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女儿为什么到现在这点还不明白？朋友再好能和父母比吗？我们图你什么？ “她至少不会逼我，你走吧。” 苏洛躲在凉凉这里，她是没有见张猛回来过，当然也有可能是回来了她不知道，反正这阵子的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约好了大董去办离婚的手续，大董去了第一次没有办成，看见苏洛就求她，跪下求她。 “大董你起来……”凉凉拽着大董。 到处都有人，不管是结婚的还是离婚的到处都是人，让人看着这是怎么回事儿？有话可以外面讲清楚。 苏洛就只是被大董拉着，她最近暴瘦，吃了饭也不长肉反倒是掉的快，不用减肥了自己就瘦了，大董晃她，苏洛就想，如果没有这事儿该多好啊，我的心都要被你碾碎了，我对你付出这么多年，就换来这样的结果？换来你对我的背叛？ “凉凉你帮我劝劝她，我改。” 凉凉看着苏洛都要被大董给拽晕过去了，她这段一直休息不好，吃的也不好，身体之前恢复的也不好，每天走路苏洛都说自己有点迷糊，天天包里装着糖，有些时候坐车就突然受不了的往嘴里塞糖，吃上就好，不吃就整个人都不行了。 “你先松手，她不舒服，大董……” “我要离婚。” “苏洛，我改。” 苏洛看着大董的脸，闹到现在还怎么过？真的过不下去了，过不下去了。 “你就离了吧，拖着也没用，找谁都没用，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明朗，我比不上你，我可能离婚我就后悔了，但是我还是得离，不离我对不起自己，我妈把我生出来养我到大，并不是为了和一个犯错的男人妥协的，我还有更好的明天，我不嫁人我去念书，我去拼事业……”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可以做的。 第二次去，才将手续办好了，大董也瘦了不老少，苏洛将离婚证收到包里，她上了车浑身的力气就都没了，靠在椅背上：“凉凉，你能不能带我去个吃甜品的地方，我想吃点甜的。” 徐凉凉启动车子，从大董的眼前开过，大董说的很明白，他还是等，等苏洛想明白了，离婚的时候也是尽能力满足苏洛的一切，苏洛要什么他给什么，可是苏洛能要什么？家里除了这个房子还有什么？她不会白要大董的，这还贷她也有还，治病的钱大董家还给凉凉，房子贷款的钱大董换成钱还给苏洛，车子的钱大董也把苏洛的那份给还了。 苏洛吃了甜品然后睡了一天一夜，凉凉守着她。 8号凉凉休息，带着苏洛回了上中，毕竟那边也有房子，离开凉州让苏洛好好的休息休息。 乔立冬听徐凉凉说了，也是觉得孩子小权衡的不够清晰，这事儿吧反正是没落到自己的身上，可离婚了真的得为自己的未来想想，感情还在，闹了离婚，可离都离了，凉凉还劝了，乔立冬看着儿媳妇。 “这事儿你就不应该多管，再是朋友，婚姻是她的，你不能多嘴。” “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是不知道就算了，苏洛我是知道她的，她能撑过来，我不明白女人离婚怎么了？她有自己的事业，能赚工资，离开一个品行有缺失的男人怎么不行了？为什么全世界都在说她是做的错的？” 乔立冬用眼皮翻翻徐凉凉，为什么？ 因为女人是弱者呀，因为她现在还没有达到足够的优秀，即便就算是足够的优秀了，一年赚个几百万的，还是会有人背后说这样的选择是错，家庭比一切都重要，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乔立冬也懒得管，最好的朋友现在不好过，你就多陪陪吧，反正陪朋友也不耽误什么。 苏洛住在凉凉上中这边的家，正好天气很暖，她们俩看着有人去挖野菜，也跟着去挖，走了一天累的半死，挖了半小筐，苏洛的脚上走的都是水泡，徐凉凉也没好到哪里去，手指缝洗都洗不干净，洗了好几次，两个人坐在阳台上摘掉不好的那部分，苏洛大躺在地上。 “我得好好的活着，我得活的对得起自己。” 凉凉又带着苏洛去了张奶奶家，乔立冬让她去交水电费，凉凉等于走到哪里就把苏洛带到哪里，张奶奶对着谁都是笑眯眯的，很欢迎家里来客人。 席梦正好回来，看见了苏洛，她是知道这人是徐凉凉最好的朋友，也知道苏洛离婚了，这是张奶奶说的，晚上回家对着张龙道：“你看着吧，就是好朋友才容易起幺蛾子的，要是有一天她最好的朋友干出来什么，那时候就热闹了。” 你过的那么好，她过的那么菜，谁看谁心里都不舒服，到时候在勾搭张猛一下，我看你到时候哭不哭。 张龙看了席梦一眼，你当张猛是什么？ 他一年到头回家几次？说的好像不是人是禽兽似的。 苏洛就一直住在凉凉这里，凉凉没让她走，也说自己孤单，要是有个人陪陪她那最好了，以前大家都结婚了，不好说这个话，现在苏洛正好一个人。 张猛那边回来的时候衣服凉凉提前给准备好，然后去酒店。 张猛酒店和徐凉凉混了两次，他倒是不挑这个，反正就是回来睡一个晚上，就是说这事儿啊，“我怎么感觉自己和偷人的似的。” 真的有点这个错觉了，自己家的大门，他都进不去了。 “拜托，在一段就好了。”凉凉哀求的看着张猛。 张猛挑高眉：“求我什么？我不让了吗？我不在家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有她陪着你，有点什么事儿还有个照应，我感谢都来不及呢，当偷人的就当偷人的吧。” “我老公最好。” “哪里好？”就因为他听老婆的话？连家门都不能登了，这就好了？ 徐凉凉说的坦坦荡荡的：“哪里都好，对我足够的好，对我的朋友都好，我就没见过这样的老公，老婆做错事情也不管，双手支持，要是妈知道了肯定得埋怨我。”乔立冬知道了肯定得急眼。 像平时带着苏洛回个家啊，玩一玩这种她婆婆肯定不会恼，但是知道她把苏洛留在家里，一准翻脸。 张猛摸着自己老婆的脸：“是，我妈要是知道肯定要把你扫地出门，也就我这样的男人随着你折腾了，说白一点就是没男人气概，怕老婆，听老婆的，老婆作妖我得帮着瞒着。” 他也没打算和他妈说，他确实回来的次数不多，就这样吧。 她有人陪，有人可以聊天挺好的，只要别给留在家里一辈子，应该不算是事儿。 凉凉双腿跪在床上，她腰有点难受，这样跪着比较舒服：“你想我怎么报答你？”对着张猛抛媚眼。 张猛只当自己眼瞎没有看见，即便看见了也恨不得拿着平底锅直接砸回去，明天还要打羽毛球呢，没有体力和她浪来浪去的，他老婆真是永远都是兴致勃勃的，让人倍感压力呀。 “还是别报答了，我都怕你了。”张猛说着自己笑了出来。 他这是被强迫交粮，他原本还想多积攒一段时间的，可是老婆等不得！ 凉凉瞪眼睛，给了他一脚，我都这么优秀了，你还不扑，凭什么？ 张猛顺手抓着她的脚亲了一口，腻歪腻歪还可以，别再继续上升到身体那就好，他最近吃素，带队员带的挺累，就想回来喘口气，或者说不回来他也能喘气，回来更累。 “行了行了，你要是闷，你就和她出去度个假。” “我想和你去。”凉凉挽着张猛的胳膊：“就像是以前……” 张猛呵呵的笑着，我陪你出去？那是狼入虎口，你还不得见天的折腾我，我为什么要去？我留在家里，我天天舒舒服服的睡大觉，高兴打个球，不高兴出去喝个酒，找朋友吹水，日子过的不要太滋润，才不去。 打死也不去。 “时间不行。”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凉凉热情。 “估计都没有，我俩一起出去也没什么意思，我也玩不起来，你和朋友一起出去多好，还能聊八卦，玩还能玩到一起去，买东西也方便啊，女人都爱购物对不对，你带着我还觉得是累赘。” “可我怎么听着都像是你很讨厌和我一起出门呢？”徐凉凉戳开那层窗户纸，直接说吧，你就是不愿意去不就得了。 “以前也陪着你去过，现在实在是因为没有时间。”张猛找借口。 “我看是结婚前你需要扔鱼饵，现在鱼上钩了，你还扔那不是有病嘛，这样想的吧。” 张猛：…… 搂着自己老婆，有些事情你心里知道就得了，没有必要讲出来。 老夫老妻的，谁天天抛鱼饵能累死。 苏洛现在挺忙，报了毛笔字班报了钢琴版，把以前想学的通通学起来，下班去上瑜伽课，休息了就和凉凉一起去逛街买东西然后看电影，吃各种各样的大餐。 大董这边就一直素着，他是不想娶吴丽，可架不住吴丽自己愿意，大董带着吴丽回过一次家，苏洛那边一直不肯松口，说实话他这种工作环境，他坚持得了一个月两个月，他坚持不了太长久，欠了一屁股债能借到的都借了，甚至里面还有吴丽的钱，如果苏洛肯松口原谅他了，也就回归到过去的平静生活了，但是苏洛一直不肯松口，吴丽又一直在努力动摇他，大董还是动摇了。 中午吴丽拉着大董出去吃饭，大董不想去，也是怕碰上苏洛，毕竟之前自己说的还那样的好听，这才多久…… “去吧去吧。”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吴丽噘嘴：“我知道你怕她看见，我们不在这附近吃，出去远点，遇不上的。” “我不想去。” “我知道了，不去了，我去食堂吃。”吴丽松开手，她心里生气但是没有说出口，都熬到现在忍到现在，她一生气也许就将所有推回到原来了，大董这边纯粹就是因为苏洛压根不理他。 “对不起，我不想对你发脾气，我心情不是很好……”大董又觉得过意不去，每次都是吴丽退让，他睡也睡了，自己又这么优柔寡断的，她在医院里，别人怎么说她啊？ 吴丽一听笑了，忍还是有好处的，拉着大董的胳膊，两个人准备下楼，苏洛是上楼，电梯门一开，大董下意识的去推吴丽的手，吴丽很快就松开手了，他们没有进电梯，苏洛看着那道电梯门缓缓关上，她继续向上。 也说不好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让大家都说准了，是的，大董动摇了，攻克他就是早晚的事儿，她给人腾位置了，如果她现在肯服软的话，也许还能有机会，可她又心酸又不想回去怎么办？ 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更多的。 凉凉歇班过来陪苏洛一起吃午餐，苏洛咬着三明治。 “中午看见两人可能是要去吃饭，心里挺不好受的，舍不得原来也就是这么几天。” 凉凉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点后悔了吗？ “我呀，就是脾气太犟了，可是我自己的爸爸我都耿耿于怀了那么久，更何况是大董呢，我想辞职。” 凉凉瞪大着眼睛，这时候？ 你又没有接手的单位，离开这里，打算怎么办啊？ “不做这一行了，也觉得累，也觉得尴尬。” “这个我还是劝你考虑清楚。” 至少现在是稳定的。 “你就当我是任性吧，反正这辈子能任性的我都挥霍了，以后就留着保守了，好朋友需要你鼓励我一句啊。”苏洛对着凉凉笑。 她现在笑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好像是忘记了笑应该是怎么样的，不会笑了。 “不是我不支持你，只是这事儿……” 苏洛任性，她承认自己任性，她还是不干了，领导知道她现在难受，这事儿就是明摆着，自己把自己的未来全部都葬送了，就因为赌个气离婚了，现在大董身边有人了，回回不去，自己工作也不要了，那以后，还是认认真真的劝着，做事情不能凭冲动。 苏洛和凉凉借的钱，自己开了一个小店，去了软件园附近，每天愿意几点去就几点去，每个月飞一趟韩国或者飞一趟日本，人肉代购，开始的生意也就那样吧，不好不坏的，毕竟了解你的人不多，人家也不敢下手，慢慢的就好了起来，稳定了起来，一开始真是靠朋友买单，徐凉凉齐翘她们，真是大把大把的钱都花在她店里了，甚至学长。 王子文这个学长真的就是太好了，在你落难的时候才能体会出，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特别干净的友谊，特别纯粹的前辈对后辈的包容，他自己来买，带着朋友来买，送别人东西送家里人东西都是从她这里购买，苏洛不好意思赚王子文的钱，但是王子文说了，钱就是用来赚的，他一个光棍也没有家里人，也不差钱，赚就赚了吧。 前期苏洛真的就是靠大家帮，就是秋姐都从她这里买了一套化妆品，徐秋那样的生活她根本用不上，苏洛请大家吃过一次饭，恩情她铭记在心，今生不忘，要是有一天她真的发达了，她一定请大家海吃三天。 徐凉凉的这点工资真是全部都搭在苏洛的身上了，她是今天买买买明天买买买，有时间和苏洛出去，自己扛六七个箱子回来，苏洛还要扛，医院和她认识的，她介绍的人，东西她给扛回来，买给乔立冬的，买给大伯母二伯母的。 7月16号，大董给苏洛打了电话，苏洛的手机一直没有换号，懒得换是一方面，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打，她也不知道，大董以为自己打不通的，没想到竟然通了。 父母是他的父母，儿子闹出来这事儿就是怪，嘴上咬得死死的，说不让外面的狐狸精进门，可苏洛不肯走回头路，工作也扔了，他们是去求去跪，苏洛全然不动，还能有什么办法？让大董单一辈子？等着苏洛回头？做父母的肯定短时间是这样的想，但时间一长，也就觉得到底是离婚了，可能没有缘分，而且当初结婚就觉得苏洛家条件不好，父母什么忙都帮不上，一个后妈。 吴丽登家门之初，大董的妈妈很不高兴，可吴丽有眼力见，吴丽的家里条件还不错，她父母都有工作，她是未婚，时间一长，慢慢的处着觉得只要对儿子好那就这样吧，既然都这样了，也不能改写了，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大董要再婚了。 “你好吗？”大董问了一句。 他等了，可等不到苏洛回头，他一直都以为她就是闹脾气，闹够了人就回来了，苏洛的脾气犟他知道，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犟，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也不给他留。 “挺好的。”苏洛的心抖了一下。 这段感情付出的最多，不是说离婚了一切就都忘了。 甚至有一瞬间，她还觉得大董是来道歉的，来挽回她的。 大董有口难言，吴丽那边怀孕了，结不结也得结了，他妈高兴坏了，虽然说现在家里条件这样，可养个孩子还是养得起的，如果当初苏洛那孩子没做，也许一切都不会有事儿了，可凡事没有如果。 两个人都沉默，没人先开口，还是大董停顿了半天。 “我要再婚了。” 苏洛的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她告诉自己，她不后悔，她不后悔做了这样的决定。 可是心里隐约的有道声音，告诉她，她后悔了，她后悔这样干了，后悔当初没有给自己留有余地，到底还是再婚了。 “和她。”大董艰难的开口。 他觉得还是应该和苏洛说，还是当初的那个女人，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恭喜你。”苏洛哽咽了一句。 大董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我当初那么求你，我真的后悔了，可是你不给我机会，离婚的时候我那么求你……”大董哭，不是不伤心，他和吴丽能有什么感情？睡出来的感情，他和苏洛的感情才是真的，住在一起那么久，培养出来的，苏洛对他付出了青春，可同样他不也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只是最后他迈错步子了。 大董吸着鼻子，弄到今天的地步，你也不回头，我也回不了头了，苏洛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好好过的。 “别说了，我们俩就是没缘分。” “没缘分能结婚吗？男人可能就都是我这样的不要脸，一边干着无耻的事情一边还想家里圆满，我也不爱她，可是她怀孕了，我妈高兴坏了，我爸也说我妈这病，要是能看见孙子……” 是啊，能看见孙子，苏洛流着眼泪，似乎都是她做错了，似乎都是她一个人的决定。 挂了电话，自己趴在床上哭，哭什么？ 她不清楚。 也许是哭自己逝去的青春，大董说谢谢她，谢谢她当初为他做的那些，谢谢她付出的一切，苏洛心头难受。 吴丽要结婚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不知道苏洛会不会后悔，但是她不后悔，说实在的她结这个婚，她爸妈还有点不高兴呢，大董再怎么说也是二婚，可毕竟身边没有孩子，吴丽愿意，她爸妈就拦不住。 “他以前结过婚，你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离的？”父母劝吴丽。 “妈，他离婚是因为我那个……”吴丽把自己做的事情说了，当初没想到是把人挖过来，就是看着好，怎么看怎么顺眼，就动心了，女孩子就是这样的，眼睛里装了他就再也装不进去别人了，后面的事情倒不是她设计的，就算是缘分吧。 吴丽她妈恨不得抽死女儿，这世界上是没有男人了吗？但看着女儿的脸，她又下不去手，都到这一步了，可是心中也有担忧，他现在是被你给抢了，那以后呢？要是有更年轻的女人抢他呢？能被你抢就说明他立场不坚定。 “你呀，你就是中邪了。” 苏洛说大董要再婚了，凉凉觉得做人怎么可以这样的不要脸？再婚就再婚，你何必通知苏洛呢？你是想让你前妻给你送点礼金去吗？还是想让前妻知道你现在过的好了？她离开你是她的错？ 齐翘嘴里骂着王八羔子，就知道会这样的，就知道一定会这样的，没想到还真的就这样了，老天爷你怎么不开眼呢？ 现在是不是当小三的都这么好过啊？ 怎么没一个雷劈下去直接劈死她呢？ “要不让学长和你一起去，气死她们　……”齐翘说。 前妻带着特别优秀的男朋友去参加前夫的婚礼，是不是就等于砸场子了？让你们嘚瑟，我让你们嘚瑟。 被点名的王子文一愣，他有点模糊，昨天没睡好，听见自己被点名了就精神了，这事儿吧，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但苏洛觉得有必要的话，他也可以配合，他自认自己的条件还算是比较好的。 他舅姥爷不是说他越老越有味道，小姑娘就喜欢他这一款儿的。 王子文觉得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大龄剩男，可惜没有人对他表白啊，那些小护士啊都是背后叽叽喳喳的，怎么就没人来追求他呢？他这么好的专业，这么好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写着禁欲，他好啊。 “啊……”凉凉头疼。 作假啊？ 苏洛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她喝了一口，可能是糖放的还少，有点苦口。 “算了吧。” 也想风风光光的争口气，但是作假她也觉得没有必要，又不是真的，骗谁呢，骗自己呢。 晚上和凉凉说她要回家一趟。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呢？”继母看着老苏问。 老苏能高兴起来才怪呢，他一直觉得大董和苏洛能复婚，之前是大董求他，他和大董的关系也挺不错的，这不去了大董住的小区，听见人说的，老苏气坏了，觉得大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多久啊，你就要再婚，那你当初说的那些都是放屁的啊？ 想起来自己女儿也是苏洛自找的，当初就和你说了，这样肯定不行，可她不听啊，老是觉得朋友说的对，朋友都是为了她好，现在呢？ 大董要再婚了，高兴了？折腾够了？ 没忍住和老伴就讲了，他这心口发疼啊，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不盼着她好呢？工作她不要了，他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晚了，说了不让她和她那个朋友一起混，可苏洛不肯听。 老苏现在对徐凉凉有特别大的意见，觉得徐凉凉不是为了苏洛好，而是坑苏洛。真是朋友，就不能这样看着苏洛一步一步往坑里跳，你还拍手夸她，说她做的对。 哪里有劝离不劝合的？ 安的是什么心？ “不是我说苏洛，她心大，她觉得自己有能力，跑去做什么代购，有好好的工作她不要，人家那是找不到工作才去做什么代购的，做生意就那么好做？钱是那么好赚的？大董那年纪，能一辈子不再婚吗？我就说她前脚走，人后脚就住进去，你浪费这么多年的青春，你最后把别人成全了，可当时说什么她也不听，就坚持要离婚，结果呢？人家现在什么都还有，她有什么？房子房子没有，车子车子没有，工作工作没有，拿着那点钱天天到处走，这里玩哪里玩，玩光了也就完事儿了，老实了，你是去看世界了，最后一毛不剩，当自己还是小姑娘呢？不是谈恋爱，而是谈离婚，一个二婚的女人……” “二婚怎么了？难道阿姨你不是二婚的？”苏洛突然出声了。 继母吓了一跳，门她没有关，所以苏洛就是这么进来的。 “你阿姨不是那意思……”老苏就想，怎么就这么倒霉，说她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这孩子原本就是较劲，现在听见可好了，心里还不得认为她阿姨就是各种说她坏话。苏洛把水果放在地上，她就不准备进去了。 “我是离婚了，离婚怎么了？妨碍谁了？我就是一辈子找不到好的，我愿意，阿姨何必觉得我可怜呢，你觉得女人一辈子必须嫁，那是你的想法，你没有理由要求所有人都和你是一样的想法，我现在过的挺好，我不用侍候谁，我高兴我就吃不高兴我就睡，钱花了怎么了，我趁着年轻我看见风景了。” “你怎么说怎么是吧，你觉得对你就去做。”继母冷冷的开口。 “那就请你以后不要背后讲我。” 继母闹了一个红脸，被抓到了，自己也没有办法辩解。 她嘴欠。 “我以后不讲你，你放心。” “阿姨，我这可笑的尊严麻烦你留给我点，爸爸也请你给我留点，它是可笑，如果你觉得我狼狈的时候，请你想想，我是你的亲女儿，我选择的路不好走我还是努力迈开腿去走了，我过的一开始不好，但是我的朋友陪着我撑过来了，是你们都认为他们不好，可我觉得他们比家里人都棒，我有话不能对家里说，我却可以对他们说，知道我有难处，一个两个的跳出来帮我，我运气好啊，我结交的都是真心实意的朋友。” 她在凉凉那里住了两个月，张猛没有说过一句，这里面都是靠凉凉周旋，苏洛知道张猛平常不怎么回来住，但家毕竟是人家的家，她这样占着别人的家算是怎么回事儿？齐翘的工资基本都交代在她这里了，明明她一贯都不买那么贵的东西的，她家里还有孩子，还有学长，大批大批的买，搞的和批发的似的，她铭记在心，这话不是说说的，家里对她做了什么？ 不是她计较，真的，亲生父亲做了什么？ 觉得她现在终于自食恶果了吗？ 就那样的解气吗？ 继母有些讪讪的，老苏也干脆不说话了，说什么都是错，但这事儿他们心里认为，苏洛无非就是争这一口气，可这口气你自己争到了能如何？现在大董再婚了，你把自己的一手好牌都搞砸了。 值得吗？ 只有嘴犟有意思吗？你已经输的彻底了，还假装坚强吗？要这口气，输了全部，全部的人都知道，只有你还在假装。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好丈夫 “你觉得你同学好，你们就继续好下去，等到将来你回头再来看这件事儿，你看明白了我再和你说。”老苏闭闭眼睛。 父女俩之间的隔阂这样的深，他说徐凉凉不好，苏洛也不听，一心一意的认为她同学就是好，为了她好，如果这个同学真心是为了你好，能不能让你丢了铁饭碗？你好好的医生不当去卖货？他还真是看不明白了。 继母看着老苏，苏洛走了，家里就剩他们俩了。 “你家这个孩子算是让人麻痹住了，谁的话都不肯听，为了她好，她总觉得我们是害她。”以后她也不管，也少说，不说不错。 不是自己生的说那么多做什么，说了又让人感觉厌恶，好好的善人她不当，她偏去做恶人，她也不是有瘾。 “让她去吧，撞的满头是血就知道走回头路了。”那到底是亲生的，将来苏洛真的有个万一，他也得管，再生气在怨恨她不肯听自己的话也没办法，工作现在丢都丢了。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小事情看不明白，还和小孩儿似的，说离婚就离婚，什么都不考虑。 大董那边因为是二婚就没打算大办，结第一次婚的时候就没办轮到了吴丽他也不打算办，领个证就得了。 “领证就得了……”吴丽脸上仿佛奔跑过了千万只袋鼠，脸都要被情绪挤垮了，凭什么啊？ 她一个大姑娘第一次结婚，就领个证就完了？我这是黑户吗？ “家里现在这样，也没有多余的钱办婚礼，等以后的吧补偿你。”大董说着。 吴丽有口气顶到嗓子眼，她知道大董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觉得办婚礼不好，扫了前妻的面子，他和前妻当时结婚都是领个证就完的，可她不是苏洛，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凭什么不办，没有大钱那就花小钱办。 稳定稳定心里的情绪：“我手里还有点，拿出来办个婚礼还是够的，而且人情来往我和你走出去那么多，不趁着现在收回来那以前的钱不就等于都白扔了。”现在同学同事什么的都能找到，这个节骨眼不办，等以后的谁都找不到了再办，也没人来花钱啊。 这年头的来往不好走，稍微好点的关系两三百根本拿不出手，近些年随人情是越来越重，她工作这几年花出去的钱就指望着结婚收回来了。 “我妈身体也不好，就算了吧。” “那结婚照总得拍吧。”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她同学和她说的，三亚那边拍结婚照特别好不到两万块钱拍的又唯美又漂亮，现在叫个结婚照都得上万，花就花到点子上。 “我们也不需要这种形式。”大董觉得结婚登记的时候不是拍照嘛，那个就行了，没有必要单独去拍。 他也没有时间，也不愿意折腾。 更不想大操大办让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通知苏洛？是觉得她应该知道，这是自己欠她的，希望她以后人生的路走好吧，大董倒是宁愿自己过的坎坷点，也许现在还是处在愧疚期，也许是这人对苏洛真的就是有点放不下，不过谁知道了呢。 吴丽眼眶热了起来。 娘家妈一听说不办婚礼不拍结婚照脸色铁青，感情你这是娶小老婆呢。 直接就登门了，我家的姑娘不是嫁不出去。 大董上班了，家里就他父母。 “原本我女儿说这个人我就是不愿意的，一个离过婚的什么都没有，欠了一屁股的债，吴丽她是年纪小不懂事叫人给骗了，好好的跑去当第三者，人家老婆打孩子她去免费陪……” “妈，你这是干什么？”吴丽扯着自己妈妈的袖子，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这是骂谁呢？ 可吴丽她妈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早就憋着一口气了，现在才找到机会发泄出来，你们这是什么人家？简直就是不入流，大骗子，没有一点节操，你儿子把我女儿搞怀孕了，我才没有办法不得不同意的，现在觉得把柄捏在手里了是吧？ “我告诉你，吴丽这孩子也可以不要，我的女儿不是嫁不出去就非得嫁到你家来，吴丽能图你们家什么？爸妈有花不完的钱还是能给什么帮助？房子房子是贷款的，还得还个三十年，车子车子是贷款的说不定还得还几年，这将来要是谁身体不好，又得掏钱，她一个小孩儿什么都不懂就上套，是我不会教孩子把孩子教的这样的天真，可是谁也别想就这样把我女儿拿捏住了，不办酒席不拍结婚照怎么娶的是黑户吗？” 大董的妈妈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叫人这样的羞辱，媳妇没过门呢，自己矮了三阶，她是想还嘴，你女儿自愿的，可嘴笨话又跟不上，眼睁睁的看着人家一口一个骂着大董，说大董就是故意勾搭吴丽的，心里气的翻滚，她儿子好好的家，好好的儿媳妇，你说就趁着儿媳妇流产的功夫，吴丽就登上门，你家能是有什么好家教，完了还跑上门来骂，可心里想的明白，嘴上说不出来。 “亲家，我替大董给你们道歉。” 大董的父亲拉老伴的手，他觉得不结就不结，这女方的妈妈未免太霸道了，一个巴掌也拍不响，怎么什么屎盆子都砸大董的身上来了？ 大董妈妈推开丈夫的手，认错就认错吧，低气就低气吧，还能有什么办法，毕竟是儿子闯的祸，而且不看憎面看佛面，毕竟已经都怀孕了，她也不清楚自己还能活多久，就想看见孙子出生，那样就算是死了她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了。 这婚是一定要结的。 那时候离婚，她觉得还能挽回，自然是觉得苏洛万般好，毕竟也是儿子对不起苏洛，但是现在苏洛想回来也回不来了，吴丽也怀孕了，这事儿到了这里就算是彻底结束了，吴丽好不好也必须是她了。 大董和吴丽的事情是他们俩领了证以后闹出来的，这下医院里就算是不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当初还觉得苏洛走的有点奇怪，也知道两口子闹离婚了，不过现在这小年轻分分合合的都挺正常，谁知道原来这医生和护士之间还有点那啥呢。 大家也就当笑话看了，觉得吴丽手腕高啊，把人丈夫抢过来不算，还能逼的人家离职，现在站在苏洛这边同情的人就比较多了，任凭谁天天看着前夫和小三腻腻歪歪的，谁能不恼火？ 苏洛这边生意不太好，就算是有人帮衬着，一个月盈利抛出去店里的费用到手勉强也就剩个一千多两千左右的，这还得是效益好的时候，自己也没有房子还得租房子，凉凉倒是说了反正张猛不经常回家，苏洛可以一直住着，但是苏洛觉得做人得做的明白一些，朋友是好，但不能靠朋友一辈子，朋友也是要生活的，她也有公公婆婆，自己天天住在凉凉那里算是怎么回事儿。 店里算着收入呢，越算越头大，这个月貌似要亏啊。 王子文下车，他下午要去开个会，正好时间差不多就过来一趟，带上车门往店里去，苏洛的点紧挨着便利店，这附近都是软件园的工作人员，都是小年轻，王子文推开门，便利店里的女生有几个看着他，可能因为人高吧，第一眼就能瞧见他，形象也确实不错。 “忙呢。” 苏洛一抬头，哎呦喂，王大学长来了。 “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里？”王子文就算是教科书上那种活典型，活的不要太滋润，苏洛有些时候也羡慕这些学霸，大家一样的专业，怎么就差了那么多？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自己都想哭出来，白瞎了爹妈给她生了一个脑子，她头顶上的就是木瓜，人家王子文头顶上的那个才叫脑子。 “买点东西。” 王子文列了一个单子，苏洛接过来一看，哎呦喂，刚刚说自己这个月要亏本，马上就能盈利了。 又推了回去。 “没有？”王子文觉得诧异。 “我是效益不好，但是天天的靠你也不行。” 王子文挑眉：“我是帮别人买。” “帮别人买不也是你掏钱，学长真的，心意我领了。” 王子文乐，知道苏洛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确实不是这样的。 “有的话你就给我，当做是帮我了，我确实需要，也不全是为了帮你。” 帮的意思肯定是有，但不全是，多少还是因为和别人提了一句，他王子文的名声搭在里面做保证，有几个能不信的。 “真的？” “真。”王子文笑。 “你到这附近来干什么？” “去一院做个交流会。” 苏洛点点头，这些她就不羡慕了，拿刀子动刀子的那种，技术除非很娴熟，她这样的就只能看看普通的病。 王子文还真不是晃点苏洛，他过来开交流会，反正这些人当中据说他是最厉害的，王子文主攻肝胆这块，听说他来也是来了不少的围观群众，说来也是巧，原本就只是交流交流而已，没想到有个医生说他外甥女阑尾炎，定的就是今天做，既然王子文来了，听说他的手法特别妙，想要观看一下学习一下。 “这倒是也没什么，手法不敢说，但是这样的手术确实不能算是个大手术。” 王子文待人又亲切，他又年轻又有风度，迷死了一片护士和女医生，可惜的是，大家要么结婚的结婚，要么想都不敢想，自己什么样的身份，王子文那样的一看就是要找的姑娘，要么本身特别出众，要么娘家特别出色，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不可能是她们。 手术里都是人，还有全程录像的，手术做的很完美，你说小手术随便做做？人家就是随便做做，都会让你看出来医生和医生之间的不同，切下来的阑尾送到病人面前确认，王子文微笑着说：“肚子上的脂肪有点厚。” 那姑娘听完以后差点直接死过去，王子文动手术的时候一直和她聊天，比如夸她皮肤好什么的，又问了她年纪，她一直都觉得这个医生非常的温文尔雅，真的就是那种活在想象世界里的，完全就是个偶像那种，她说了年纪，医生说：“那我得给你好好的缝，万一你以后想穿脐装呢。” 美好的一切保持到了这位医生突然说了一句，她肚子上的脂肪好厚，真的好生气啊，好想起来砍他，可是没有力气！ 王子文谈笑风生之间手术做完了，又待了一会儿自己才开车离开，晚上医院也有好几台手术。 孤家寡人啊，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你说怎么就没人对他动心呢？ 就连苏洛都看不上他，不是说情商的时候最应该就身边的人随便抓一个的吗？ 凉凉是晚上和王子文一起吃饭，食堂遇上的，徐凉凉还有点尴尬，张猛说的那几句话对她不可能没有影响，倒是想躲了，可惜没躲成，王子文直接喊她了。 徐凉凉喝了一口水，听见王子文说苏洛，徐凉凉一口水呛了出来，王子文递给她纸巾。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你要是喜欢苏洛，那很好啊，去追啊。 “打个比方。” 徐凉凉泄了气，大哥你打比方也没有这样比方的，要是让苏洛听见了…… “你太优秀了，优秀的别人都不敢靠近，只能玩暗恋。” 医院里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加上他忙，今儿出去交流明儿去进修后儿出国一两年的，谁扛得住啊，这就是活在里程碑里的人物，瞧瞧就得了，不至于动真心。 “这话算是恭维吗？因为我优秀，所以我变成了大龄剩男？” 凉凉倒是很想夸他风趣，什么词儿都往自己的身上放，你要是剩下的，那大家都是剩下的了。 “缘分没到呢。” 王子文正色：“你能说说当年你为什么不选我，选了他吗？” 他为什么运气老是这样不好呢？ 是倒霉吗？ 这个问题凉凉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在她心里，王子文和张猛根本比都没有办法比，一个是自己的挚爱最爱，一个不过就是尊敬的学长，两者怎么比？她喜欢张猛，爱张猛啊，为了张猛能去死，可她要是当时和王子文一起出的事情，徐凉凉觉得也许她会一脚把王子文踹到水里，自己寻求活命的机会，说肯定不能这样说，但意思差不多。 看张猛哪儿哪儿都好，学长当然也好，不过好的不一样。 挠挠头。 “可能是他先入了我的眼。” “你说学校里有那么多的女生，怎么就没有一个看中我呢？” 凉凉埋头，你到底有多哀怨自己还没嫁出去呢？ 王子文去了那种婚恋网，他是真的想要真心实意的去结交一个兴趣相同的女性，结果放上自己的照片开始联系他的不是各种不靠谱的，二婚的还有五十多岁的女性　，给自己打击的，然后又有人说他盗用名人照片，号被封了。 王子文：…… 所以套路这些，根本都不存在，都是骗人的。 晚上做手术，病人等着麻药劲儿上来呢，手术室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在聊天，主打就是王子文，他一点都不冰冷，相反的觉得漫漫长夜，聊聊天开开玩笑才能度过啊，手术很快就做好了，对着病人微笑。 “已经做好了，我觉得按照这个程度，你应该请我吃饭的，真的完美！” 病人上了麻药，整个人都是迷糊的，没有回答。 “你装睡啊。”王子文指着病人，仿佛病人故意不理他一样。 看着多正经的王大医生，其实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当然他开口让人请吃饭，你真的请他肯定也不去，他就是这样的医生。 徐凉凉觉得有点嘴馋，晚饭没吃好，也没吃几口，偶尔也会这样的，想吃点什么，病房里都安静了，没事做了，转了一圈，自己和护士打好招呼，就下去烤串去了，握了一把回来，给护士还带了几个。 “我减肥呢。”小护士就抽了两个，不忍心吃，喜欢吃，可这东西太油腻了，现在又这么晚了，徐医生可真是能折腾，感情她瘦嘛，怎么吃都不胖。 “减什么肥，我看你也不胖。” 凉凉回了办公室，正准备大吃特吃呢，王大学长登门了。 “吃好吃的不带我一个。” 一边吃一边聊，聊的话题就是那些被，看着王子文，徐凉凉觉得也许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医生，真的是有那种感染力，觉得向上爬是条不错的出路。 张猛晚上回家的，进门没看见人就知道肯定是在单位呢，过去还算算凉凉的班，现在算都懒得算了，脑子都用在带球员上面了，他这个年龄其实服不服众的就看自身了，张猛是个很有方式方法的人，主管凉州男队，女队也归他管，但是女队那边有专门的教练，大的方面上他给拿捏拿捏，女队员都比较喜欢他，觉得他脾气好有耐心，但张猛确实就不是这样的人，他带的男队队员都是知道的，脾气不是那么好，而且嘴有点严。 退役和当队员有什么分别？当队员的时候成天吃吃喝喝他也没觉得自己胖过，但是结婚以后当了教练，他现在胖了十多斤了，可能是心宽体胖，等发现的时候，自己的腹肌都松了，叹口气，人果然还是有点压力的好，最近打球打的稍微体重又缩回去一些。 拿着遥控器看了一会儿，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 凉凉开门进来。 “你怎么跑沙发上来睡了。” 张猛坐起来，他这个老腰。 “昨天睡着了没起来，就睡在这里了。” 凉凉不解，晚上回来的？ 你知道我上班，你还特意挑晚上回来，什么意思？ 斜了张猛一眼，你是有多怕付出？ 抬脚刚要换鞋，张猛让她站着。 “就这个姿势别动。” 吓凉凉一跳，干什么？ 手拉着鞋带，不解的看着他，抽什么风？ “这鞋挺好看的，衣服也好看，女人嘛就得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张猛点头。 这样活着才有意思。 凉凉无语：“为了给你看吗？” “话不是这样说的，难不成老公不在家就不打扮了？打扮这是一种对生活的尊重，你每天要看那么多的病人，也要考虑病人的心情，看见美美的东西病人也会高兴的，谁规定女的打扮就是为了给老公瞧的，这和工作是一样一样的，得活出来风骨。” 凉凉觉得这人今天真是抽风，在这里和她讲什么风骨。 “活的精彩也得有那个精力，累的半死还精彩呢，知道化妆得用多少时间，知道上班累一天回家多辛苦。” 张猛淡淡道：“我都知道啊，所以你看家里这家务我用你做什么了？我是绝对的女权拥护者，不是嘴上说说的，我的老婆就必须活的有个样子。” “以后再说吧，你现在说的多好听，我俩现在就两个人。” 矛盾基本是没有的，等以后多个人的，你再看。 “以后你看，我也绝对是个特别出色特别能理解人的老公。” 当老公当成他这样的，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了不得了，徐凉凉这工作说实在的话，他绝对可以让不上班了，回家里他能养得起，但从公平的角度来说，他希望她一直上着，哪怕以后生了孩子也继续上班，不会因为怀孕生子而去耽误什么。 “是是是。”一大早的回来就开始不停的夸自己。 凉凉也是醉了。 想睡个觉，结果上中那边来电话，张猛和凉凉开车回去的。 席梦这要二胎就要上了，她说要那还不快，准备生马上怀，大伯母愁的脑袋上都是包啊，她不是怕搭钱，她是怕让她带，结果席梦竟然没吭声，就一直让她妈带，大伯母现在也搞不清席梦心里怎么打算的，这一个孩子带着都累呢，现在两了，自己肯定是要出把力的。 乔立冬二伯母还有大伯母在隔壁聊天，二伯母就说这钱不应该现在就给，你给了他们就花了，也攒不下，到时候席梦还是觉得你什么都没给，绝对不会认为婆婆怎么对她好了。 二伯母和乔立冬的想法不同，乔立冬觉得给了好，为什么？ 因为你不明面给，一个月一搭，打进去不少，最后还看不见钱，完了人家可以正大光明的说你婆婆什么都没给，孩子孩子没带，钱钱没看见影子，现在这叫三份工资，她席梦是瞎子吗？你现在的生活，是公公婆婆赚出来的，靠你和张龙？ “你就先别管，看张龙怎么说。” 张龙是动不动就去乔立冬家，他确实觉得自己对付席梦和她妈没有办法，但是乔立冬有，他听了以后呢，自己也去做了，效果还是挺明显的，张龙也知道对不起丈母娘，可着一个人累，但实在没有办法，自己妈和丈母娘必须还得是自己妈亲啊，再说丈母娘住在他这里，过年过节张龙都是舍得花钱给丈母娘买东西的，这些都是乔立冬告诉的，你既然用了人家，就别舍不得那点小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张熙就有点羡慕，其实两个孩子虽然眼前累吧，但是一块长大挺好的，他是早就动心了，奈何自己妈不答应。 刘欣看了张熙一眼，那意思，你和你妈去说，不是我不生，是你妈不给我带。 刘欣的妈妈人住的远，而且早就说了，绝对不能帮女儿带孩子，身体不好，要是平时看个五天半个月的还勉强了，所以孩子长到现在几乎都是二伯母给带的，男孩子特别的淘气，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看不住就摔跟头，看不住就容易发生危险的事儿，二伯母带了这个孩子以后，身上填了很多病，也许是到了年纪，也许是累的，反正她自己也讲不好，一个都快要她命了，好不容易看见头儿了，自己在熬个几年彻底就可以松手了，让他爹妈管，结果现在说要老二？ 不如累死她算了。 吃饭的时候刘欣在桌子上就直接说了。 “我和张熙也打算要老二。”说完看看婆婆的脸色。 二伯母压根连声都没吭，想当年她那一代，家里都是很多孩子，问题那年代没有婆婆给带的，都是妈妈一个人带，能生就能带，但是现在的年轻人不这样，生了以后就找后援。 “凉凉你们暂时不要啊？” 徐凉凉被点名，她注意力不集中，今天下夜班，人有点发蔫。 “啊？” “不着急。”张猛往她碗里夹菜：“一会儿你去睡会儿吧。” 大伯母一听，这是刚下班吗？ “我这也不知道，凉凉吃完饭去隔壁睡一下。” 家里大伯母二伯母包括乔立冬张奶奶都是让徐凉凉去休息，什么活也轮不到她来做，凉凉说自己不困。 张猛还是推着她去了小屋，躺着躺着她就睡着了，张猛推开窗子怕她睡的热，看着徐凉凉枕的那个枕头，张猛把自己衣服脱了下来，单手搂着她把衣服盖到了枕头上。 多少张猛还是有点洁癖，家里人来人往的，你也不知道都谁躺过，盖着点，至少枕的是他衣服。 张猛坐在大屋里和堂兄聊天，小屋徐凉凉在呢，谁都不能进，在厨房的都会刻意的压低声音。 席梦这怀孕呢，肯定也不能干活，但是看张龙和张猛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张龙对她好，她也感觉得出来，但是看看张猛对徐凉凉的那个劲儿，自己这还算是什么啊，你看看人家老婆睡个觉，为什么厨房的人说话都会小声？ 二伯母说话声儿就有点大，站在厨房说什么笑了半天，张猛开门就出去了。 “二妈……” 叫了一声。 二伯母看向张猛：“怎么了，想吃什么？”脸上笑嘻嘻的，喜欢张猛，别人家的孩子嘛，老是觉得比自己家的省心的多。 “二妈，凉凉睡觉呢。”张猛忍不住的笑，就像是那种不太好意思提出来的。 二伯母肯定不会往心里去，因为自己就是这嗓门，而且料到了兴头上，忘记这事儿了，张猛一提醒就想起来了，是啊，徐凉凉下夜班可能还没睡好呢。 “我这记性……” “我们家张猛疼媳妇。”二伯母说。 “那是，我不疼她谁疼啊。”张猛就话接了下来。 在你们面前肯定她的地位，自己娶的老婆，娶回家肯定不是为了干苦大力的，或者为了让她妥协的对吧。 张猛回到屋子里，二伯母进门就说张猛可疼媳妇了，乔立冬看了儿子一眼，就知道是个怕老婆的。 平时说，徐凉凉多怕他多怕他，一个眼神扫过去，徐凉凉腿就软了，他说去东徐凉凉不敢去西，就吹吧。 自己这儿子算是看透了，就是个纸老虎。 张猛半小时过去一趟，看看屋子里透风好不好，看她醒没醒。 凉凉九点半睡的，一觉睡到十二点，人还没有睡醒，有点迷糊，口渴。 “醒了？” 张猛推门进来，见她动了动，这应该是醒了。 “给我倒点水。” 张猛出去倒水又端了进来，凉凉接了过来，喝了一口，自己傻愣愣的坐着，有点脑子不够清晰。 “饿了吗？厨房有吃的。” “不想吃，没有胃口，睡的迷糊。”今天睡的不好。 家里人多，也是有声音。 张猛给她挪挪额头前的发丝，出了一身的汗，都黏在脸上了，顺带着给擦擦汗，这外面吹风呢，刚出汗就直接吹，怕她感冒。 “回去再睡吧，晚上我们早点走。” 凉凉叹口气点头，就是没睡好，身体有点不够清醒。 “要不你在躺一下？” “不了。” 凉凉穿着鞋出去洗了把脸，整个人算是清醒过来了，去了大屋，大家都在呢，大伯母过生日，所以必须得回来。 凉凉和大家说笑，张猛说下楼一趟，谁也没在乎他去哪里了，张国庆是压根就没见影子，忙的很，位置早就订了，下午两点半吃，如果徐凉凉不醒的话，估计还得往后挪一挪，毕竟这个儿媳妇的地位比较重要，大伯母也好二伯母也好，都拿凉凉挺看重。 谁让她是张国庆和乔立冬的儿媳妇了，谁让她是张猛的老婆了。 张猛开车逛了几圈，买了点面包回来，凉凉对面食比较偏爱，早上出来的时候她就说胃口不好，随便吃了那么一点。 张猛拎着袋子回来，人家可没有说是给老婆买的，而是说买给大嫂二嫂的。 先给席梦和刘欣送的，席梦都有点傻眼了，她也不饿，而且马上就要去酒店吃饭了，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让自己吃不过就是个借口，刘欣那是个人精，更加不可能不明白这事儿，刘欣接了：“我这是和凉凉借光。” 人家对媳妇儿好，这也没有什么好挑的，乔立冬不说话，谁能看不顺眼，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给你奶奶拿一个。”乔立冬开口。 张猛肯定不会就买一两个，分是够分的，特意还给自己奶奶多买了一袋，乔立冬也尝了一口。 张猛一样给徐凉凉留了一个，不知道她能喜欢吃哪一个，反正选择肯定是多点。 “你拿一个。” 凉凉往里面看看，她觉得哪个都挺好，而且没吃过，不知道哪个味道好，看着张猛。 张猛拿了一个，凉凉拿了一个，他把自己的掰了一半分给凉凉，从她手里拿过来她的那一半，这样就等于吃了俩。 “看看。”席梦瞪张龙。 刘欣踹张熙：“你也学着点。” 张龙是觉得张猛就是故意的，干嘛弄的好像是个奴隶似的，几辈子没娶到过老婆啊？这惯的，你惯不要紧，你关上门随便惯，你当着你大嫂的面，你都知道她什么事情都爱攀比。 席梦捏着面包，咬了一口，这个味儿好。 “要是等我老公想起来我饿不饿，估计我就饿死了。” 怀孕都没这待遇。 张猛先下楼的，准备去酒店了，张国庆说他已经都到了，张龙跟在张猛的后面，拍着张猛的肩膀。 “我说你给我留一条活路吧，平时你嫂子就够折腾我的了，你这还火上浇油，咱能不能回家在当情圣啊？” “我啊？”张猛诧异，说的是他吗？ 不会吧，他对老婆好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 张猛笑：“我自己想吃才去买的。” 张龙心想，你就骗吧，能骗过谁？你妈都不信。 乔立冬开车载着大伯母二伯母，二伯母说：“你说我当初就没一口气要俩呢，要是有个张猛这样的姑爷，笑都能笑醒。” 大伯母笑着，却没说话，怕乔立冬心里有想法，自己儿子这样。 “自己娶的老婆自己对着好没什么，对着不好才糟心，我还得给他擦屁股。” 娶到家了，对着好有什么错？ 乔立冬是喜欢张猛，那她生的不喜欢才有问题，可不是那种把儿子当眼珠子看的，只能喜欢她一个，妈和老婆谁陪的长远？那肯定是睡在枕头边的老婆，当初她也是这样和张国庆说的，不拦着你对妈好，但是你对老婆也得好。 乔立冬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 到了酒店准备吃饭，挨着坐，徐凉凉坐在乔立冬的身边，张猛他们要聊天就男的坐在一起，酒是张国庆自己带来的，他在这里混个脸熟，因为单位也是经常过来吃。 凉凉把袋子递给大伯母，这是她和张猛准备的。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大伯母一喜，又觉得让凉凉破费不好，毕竟这吃饭的钱都是国庆掏的，不能说人家有，就可着人家坑吧。 “喜欢，就是别买太贵的，大伯母这辈子也穿不了那种贵的衣服。” 拿在手里，打开，果然是一条裙子，怎么看怎么喜欢，就是看样式和面料，觉得便宜不了。 张猛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再说大伯母过生日肯定是他爸请客，他也就没有额外的准备礼物，想着也不用，结果他老婆准备了，准备也没错，他小时候就听他爸妈说过家里的事儿，大伯母对他爸那是没说的。 席梦和张龙之前给大伯母买了一对耳钉，纯金的，反正也不是很贵，早就送了，刘欣也有准备，但就是个保温杯，挺一般的，因为往年没人准备，她是年年不忘，所有人都夸她会做人，结果今年徐凉凉这礼物出了…… 刘欣倒不是觉得不舒服，就是觉得自己这会来事儿的称号要拱手让人了。 凉凉是记住了？ 凉凉还真是记住了，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谁的生日过年过节，以前她没结婚，自己肯定不好做什么，太过于主动了，现在她结婚了，她是这家人，她喜欢每个人，礼物也是用心挑的。 乔立冬是不说话，那张国庆就是看儿媳妇很顺眼了，会来事儿啊。 人都说乔立冬是八面玲珑，娶的这个儿媳妇对比着她差点，现在来瞧，话是不多，但心里有数。 热热闹闹的全家吃顿饭，谁都挺高兴的，最高兴的就是张国庆了，他觉得像是自己家这种，能全家坐在一起，不弄那些乱套事儿的，不叽叽歪歪的，不是扭鼻子歪脸的家不多了。 喝高兴了，一直喝，喝的明显就是多了还要喝，有点贪酒了，大伯也是喝多了。 “凉凉你买的东西爸给你报销啊。” 张国庆说话从包里拿出来一沓钱，这就是真给。 他就是这样的个性，别说自己儿媳妇，就算是家里的谁做了让他觉得高兴的事儿，他也舍得花钱。 张猛早就吃完了，他也没有喝酒，也不贪杯，看着自己爸喝成这样，一脸自豪说什么自己家这样他多满意多满意一类的，张猛不是回来给大伯母过生日他早就走了，不太喜欢这样的，结果他爸又当面给钱，张猛有点不太爽，拿钱砸谁呢？ 徐凉凉她准备礼物，那是为了大伯母，是她有心，你拿出来一沓钱眼谁呢？ “谢谢爸。”凉凉接了过来，桌子底下按了按张猛的手，看脸色就知道自己丈夫又不高兴了，明明是大伯母的好日子，没有必要生气，公公也是好心对不对。 凉凉在张猛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张猛出去了，没一会儿要了一瓶露露拿了进来递给她。 “谢谢。” 张猛斜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 凉凉迎着他的眼神，你就算是知道，能怎么地？少说一句也不能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爱人的眼睛 席梦回家，她倒不是说嫉妒徐凉凉，就大家都是女人，你说怎么能差这么多呢？张龙对她是好，那能不能更好一点呢？ 谁不希望丈夫能更加的好，这样想有错吗？ “……说是下夜班，来了以后什么也没干吃完饭就躲到小屋去睡觉了，因为她睡觉别人进厨房，来回进出都得压低声音……”席梦说起来这事儿就生气，徐凉凉老是搞与众不同，别人都不享受特殊待遇，就徐凉凉，就她上班啊？自己和刘欣还给老张家生了两个孙子呢，怎么没人说她们睡觉别人不能走动呢？她现在还是孕妇呢。 席梦她妈撇嘴：“我当初让你听我的话，你要是听了你也不至于就今天这地位了，一个张龙你都拿不住，还被人家拿住了。” 席梦反口：“我听你的，我但是就回不来了。”吐槽自己妈。 当初离婚这事儿到底是划算还是赔本，她妈自己心里合计去，她和张龙这之间是因为有感情维持着，不然你以为张龙当时不找那个女的？这是她出手快，要不然毁了。 自己一个离过婚的，没有固定工作，长得家世也不是那么出色，不是再嫁不出去，但是要是遇到个更加不顺心的呢？那一辈子就活活被坑了。 凡事就怕比较，她现在过日子虽然张龙赚的不多，可公婆给的多呀，自己的日子过的一点压力都没有，还能顺便攒点钱，什么过年过节的根本不需要她掏什么钱。 席梦她妈一听有点叽歪，你既然觉得我给你出的主意是错误的，你还回来念叨什么？ “我是个不会帮女儿算计的妈，我都是害你。” 这样的女儿，根本不值得心疼！ 席梦想想，自己这孩子长到这么大，真是她妈一把屎一把尿给带大的，还有婆婆也是贱恨不得贴到徐凉凉的身上去，谁是你儿媳妇你也搞不清，想到这里，马上挽着自己妈的胳膊：“我就是生气口无遮拦，妈你别生我的气。” 席梦她妈叹口气：“我自己生的自己养的，我和你生什么气。” 张龙喝完酒回来，今天高兴呀，自己妈过生日，全家人都给面子的来了，张猛那么忙也抽时间回来了，多喝了两杯，吃完饭让席梦打车先回家了，席梦也没有拦他，结果回家，床上摆着好几件衣服，席梦和她妈刚去逛商场买回来的。 “好看吗？” “好看。”张龙嘴上应付着，他现在就是想知道，这衣服花了多少钱。 拿起来标牌一看，张龙觉得眼睛疼，反正标的价格有点高。 “我买了两套，我妈买了三套……”席梦说。 张龙这火就不打一处来，心里又劝着自己，自己丈母娘给他带孩子，买点什么也是应该的，别计较了，这样太小气了。 席梦她妈晚上就嘟囔自己身体不舒服，她得回家住几天带着孩子回去，然后过几天再给带回来，席梦当着张龙的面给她妈拿了两千块钱。 “你也买点自己喜欢吃的穿的。” 岳母看着张龙笑呵呵的问：“这家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妈，你拿着吧。” 等丈母娘走了，家里就剩他们俩了，肚子里的这个暂且不算，席梦故意问张龙：“我给我妈钱，你生气了？” 能不生气吗？ 张龙一个月的工资出去一大半就为了给岳母买她喜欢吃的喝了穿的，他不是说不能给买，能不能有个名目的？他这岳母那可喜欢打扮了，东西就喜欢买贵的，去商场眼睛眨都不眨，多贵都敢买，敢下手。 张龙没敢回家和自己妈说，他妈那头恨不得几年不买一件新衣服，图什么？万一席梦再生个孙子，那就是两个，你不得准备房子？准备将来念书的钱，不准备好，到时候看天，天上会掉钱吗？张龙要是说自己丈母娘买件睡衣就花了五百多，他妈保证得回头就躲起来哭，自己舍不得花，给了儿媳妇的妈妈花。 张国庆晚上给张龙打电话，乔立冬那车要送去修，乔立冬没有时间，让张龙过来把车开走顺便送过去。 张龙过来的时候家里就乔立冬，张国庆还没下班呢。 “这么早就下班了。”乔立冬开门，让张龙进来坐。 “单位没什么事儿。”张龙道。 说是没事儿，其实是提前出来的，他说了自己今天有事情，办事方面张龙还是靠谱的，接触的多看的也多，如果不是他这段婚姻，可以说张龙是个脑子挺灵活的人，可在灵活也架不住老婆管不住，让家里的这点事儿搞的头大。 乔立冬洗了水果端出来，两个人坐着闲聊，张龙肯定是要等张国庆回来的，至于张国庆会不会给张龙什么，这些乔立冬也懒得去操心。 “席梦不是挺好的？” 张龙一提席梦就想起来她那个妈，以前没觉得，就是闹了离婚以后，他对丈母娘有点意见，觉得席梦不坏，坏的就是她妈，脑子不够清楚，总是带歪席梦，虽然乔立冬说席梦脑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夫妻一起过生活，老婆自己找的，张龙就觉得席梦从小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她现在能听自己的话，那就不错了。 “……说是给她妈买衣服的，人家倒是没客气，真的买了，前后两天花了将近五千块钱……”张龙提起来这五千，浑身都疼。 要是过生日，或者说妈没有衣服穿了，他花就花了。 他岳母是属于一箱子的衣服，还说自己没有衣服穿的那种人，你给她个梯子她立马就能爬上去。 “你当着席梦不愿意了？”乔立冬看张龙。 你说挺精挺灵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家里这点事儿摆不平呢？这点张龙也不像张国庆，反正他叔叔是赚的多，也不管老婆怎么花钱。 “没说，说了还不得吵，我懒得和她吵。” “你家里的钱不是都放在她手上让她管？” 张龙点头。 “你妈这个月给你的钱你先给她一份儿，就拖着说剩下的工资还没开出来呢，偶尔一次她不至于怀疑什么，到时候她自己就去说了。” 张国庆回来张龙去了他的书房，谁知道都装的什么，反正拎个布袋子出来的，张龙开着乔立冬的车就走了，张国庆也无非就是给张龙一些烟和酒，他这边老是有人给自己买，自己也喜欢收集，能用多少，给了张龙管着他是自己用还是送人的，这东西要是送人也很好看对不对，张龙这工作他就是要搞好自己和领导以及领导周边的关系。 张龙挺了两天，然后和席梦就说了，他妈那头工资没开出来。 “拖欠工资？” “好像也不是，应该是有什么小问题，说是晚几天给开。” 席梦点头，晚就晚吧，她开工资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席梦她妈带着孩子回来了，晚上张龙没回来，说是单位聚餐，席梦在家里闲得慌，家又距离商场特别的近，下楼走个十分钟就到，和她妈就去逛街了，席梦的个性呢，她属于没有心眼，自己就一个妈对吧，觉得照顾她照顾孩子都挺辛苦的，看上什么就让她妈试，问题试了以后挺合适的你是买还是不买？她妈压根不吭声说不要，席梦就掏钱，结果逛一圈下来，她发现她给她妈全身都买了一个遍，可前几天才买的三身衣服又给了两千多，她妈也给花了，今天又让她买？ 这是我自己妈，我也不能这样小气，算了算了。 上五楼去转，结果席梦她妈就瞧上一套睡衣，说那天要是看见这个，就不能买那套，席梦拉着脸没说话。 “这样式我也喜欢。”席梦她妈让店员找了一个码子，自己就去试了，试了觉得挺好的：“那就开票吧。” 开完票递给席梦，席梦憋着气去交钱，然后回来直接带着自己妈回家，在路上没忍住就开始呛上了。 “前几天买的睡衣，花了五百多，今天你又买，你要是天天看上是不是我得天天给你买？我这怀着孕呢，生孩子还得一大笔的钱，我到时候处处都要用钱。”不是她和自己妈妈算，自己婆婆那是恨不得长八个爪子去给她挠钱，她妈是对她好啊，但是她妈她爸的工资不搭她了，以前偶尔搭，毕竟她爸妈也要生活，自从她公公也出去打工以后，她妈这工资就再也没搭过她。 席梦她妈马上就翻脸了，她是属于不让人说的那伙的。 “我给你带孩子，你就是雇个人得不得一个月一付钱？你现在和我算计的这么清楚，觉得我花你钱了？” 席梦挫败。 “妈，我不是那意思，可你这买的也太勤了吧，相隔几天你又买一套睡衣，又那么贵，张龙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你一套睡衣就八百多了……”怎么不叽歪啊。 她妈带孩子肯定累，但也没妨碍她买啊，席梦就发现，自己买的越来越少，她这个年纪才是应该打扮的岁数，可因为怀孩子生孩子根本顾不上，结果都她妈穿了，就在家里都是一天一套，有些时候抱着孩子下楼去晒太阳都出去一趟换一套，干什么啊？你要做什么？你显摆什么？ 不说你搭我钱，但也别这么花钱吧，敢情这钱不是你赚的。 张龙晚上回来就发现那母女俩好像生气了，也不怎么说话，回房间换衣服，席梦也是个忍不住话的人，通通都对张龙说了。 张龙是忍了又忍：“我这么说也不是对妈有什么意见，梦啊你要是穿，穿八千我也不能有意见，我赚钱不就是为了给你花的，你妈辛苦我也知道，我妈那边可劲儿的挠钱，你妈这边就可劲的败活，妈这两年买了多少衣服？有时候我看她下楼两三套的换，我也不知道她这是干什么，邻居上次还和我聊天，问我妈是不是单身一个人……” 穿的这样的花枝招展的，为的什么？ 席梦听的脸都黑了。 “我妈那就是虚荣。” 夫妻俩躲在房间里说话，席梦说自己得把钱看住了，绝对不能手松了，不是她抠，而是她妈太能花钱了，真是，这两年她也就攒了不到两万块钱，你觉得三万多吗？一个月自己和张龙的工资外加婆婆给的，一万开出去，虽然有个孩子消费。 张龙挑眉，我信你呀？你也就三天志气，然后又开始听你妈的话了，攒不攒钱张龙都懒得管，他就是觉得真的衣服穿在老婆的身上也比穿在丈母娘的身上来的强，他丈母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都那个年纪了，你让你女儿多买几身好看的衣服不是更好吗？ 凉凉休息回了上中，给奶奶买了几套衣服，张奶奶住院了，就是小毛病，上楼的时候突然摔了，人年纪大了就会这样的，住了几天的医院，满医院你就看不见这样的老太太，住院儿媳妇都在，见天的换着来侍候，根本不在医院买饭吃，儿媳妇送，一个病房的，别的老人看见了就觉得这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真的看着挺羡慕的，自己家的要么是兄弟姐妹算计着谁出的钱多了，谁出的钱少了，要么就是计较你干的少我干多了，或者还有更抠的儿媳妇，午饭都是算计着给你买。 今天乔立冬轮到了，但是她腾不出来时间，公司那边有事情，只能让大伯母代替自己一天，大伯母来了，给张奶奶买的八宝粥还有烧麦。 “我这来的急，也没做，妈你就对付吃一口吧。” 张奶奶吃烧麦，大伯母就喝粥，为什么？大伯母不想花钱，给老太太别说花几十，就是花几百她也舍得，可是自己的话，她觉得能吃一口就对付了，张龙那边还指望她搭呢。 张奶奶叹气，这还能看不出来儿媳妇是怎么想的，说自己吃不了，让大伯母帮着她吃一半，有些时候她是真愿意大儿媳学学乔立冬，该狠的时候就狠点，顾着点自己，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为了儿子，你儿子为你做什么了？但性格这个东西那就是养成的，你说再多，她就是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 凉凉拎着袋子进来，探个头，不确定是不是住在这个病房，她刚刚打电话乔立冬有事情要做，说的不清楚，她也没敢再打第二次。 “凉凉，进来。”大伯母给张奶奶刚洗完脚，天气热，老太太躺着也不舒服，洗个脚还能凉快凉快，回头就看见徐凉凉了，招手让她进来。 “奶奶，大伯母。” 大伯母笑呵呵的看着凉凉：“外面是不是特热？你吃午饭了吗？” “没有呢。”凉凉答，真是没吃，回来的着急，张猛回不来让她过来帮着看看，需要钱就花钱，需要出力，也只能徐凉凉出力了。 大伯母出去倒水，然后水盆先放在洗漱间了，一个破盆倒也不怕别人偷，再说洗漱间还有工作人员呢，上面开了一个门，里面是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大伯母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声，自己出去给凉凉买吃的去了，这孩子到底爱吃什么她也实在不知道，张猛说过徐凉凉喜欢面食，回来又给买的两样水果，张奶奶目前不怎么吃水果，医生交代的尽量少吃，所以一般人来都不买水果。 凉凉握着奶奶的手，给奶奶剪指甲，奶奶说她眼神也不好，花镜也没带来。 “你这是孙媳妇吗？” 隔壁床的人问了一声，长得真好啊，看着就赏心悦目。 这样的姑娘得嫁个什么样的丈夫呢？总感觉养不住，但又是一身的安宁气息。 长得美入眼第一印象肯定是觉得不好养，但徐凉凉说话办事你从她身上看不到那种外向的气息，说话柔柔的，眼神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光。 “嗯，我家孙媳妇。”张奶奶自豪。 这样的孙媳妇到哪里都能拿得出手，长得好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确实就是优势。 “可真是有福啊。” 凉凉说剪好了。 “今天下夜班吗？” “今天休息，张猛说过不来，让我回来看看。” “用你们看什么，家里这么多人呢，下回别操心，就走路没注意脚底下。” 张奶奶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人上了年纪，体力就有点跟不上了，也是犯懒不太爱运动，她这种还算是好的，有那种腿脚健全的但是年纪大了，家里的儿女怕老人出事儿，就干脆把老人关在家里不让出门运动，人家年轻的天天上班，哪里有时间陪着你到处乱逛，好不容易休息个周末，还得陪你出去运动吗？老人有老人的难，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难，反正要是遇不上个好的，大家都遭罪。 “奶奶，你想吃什么呀？晚上我给你买。”凉凉对着奶奶笑。 张猛的奶奶那就是自己的奶奶，她也确实没什么亲人，把老张家这些亲戚都当成自己的，徐凉凉是喜欢这种感觉，偶尔大家聚在一起，一起吃个饭聊个天的，哪怕她在隔壁睡觉，她也觉得这样好。 说着话呢，大伯母进来了，买了不老少的东西。 大伯母疼徐凉凉那是因为凉凉是乔立冬的儿媳妇，这个家全部都是靠张国庆和乔立冬支撑，钱是钱东西是东西，张龙也好张熙也好，谁没从张国庆两口子身上得到实惠？对徐凉凉好那不是正常的。 大伯母拿着扇子给凉凉扇着，看着她后背都出汗了，脸上也是汗。 “大伯母不用，我不热。” 病房里窗户都开着呢。 大伯母微笑看着她，让她赶紧吃饭，扇个风也累不死人。 席梦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过来看看奶奶，毕竟住院了，进门就看见自己婆婆和丫鬟似的给人家打扇呢，怎么就没瞧见她这样对自己呢？ 真是没有，一次都没有过，哪怕她生完孩子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儿媳妇呢。 “嫂子来了。” 席梦坐着说会话自己就走了，她肚子虽然没大起来呢，但是也容易累，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来过就得了。 大伯母自己坐在地上，张奶奶靠里边坐，就非让凉凉躺会儿，凉凉推了好几次，她说自己不累，可奶奶和大伯母坚持，就脱了鞋上床躺了一会儿，奶奶和大伯母聊天。 徐凉凉是真的休息挺好的，可躺着躺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睡着了，也许是无聊吧。 张奶奶拿着扇子看着那张脸就笑，难怪张猛喜欢。 这丫头脾气秉性什么都挺好的，这是娶进门了，要是当时黄了不捡起来，估计也得够张猛后悔的。 凉凉的手机响，自己一激灵，接了起来。 王子文过来这边，谁知道他过来做什么的，凉凉觉得总不能交流到上中来了吧？不过也不见得是不可能，王子文说自己到了她的地盘上，徐凉凉得请客吧。 “行呀。” “你人现在在哪里呢？” 凉凉说在医院呢。 张奶奶听着是男人的声音，但男人怎么了，谁还能没有三五个至交好友。 王子文来医院看了看张奶奶，买的花和水果，大伯母一见王子文就觉得这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儿子啊，怎么看怎么顺眼。 “小王和凉凉是同事啊？” 王子文笑：“嗯，以前也是一个学校的。” “要孩子了吗？” 王子文眼里带笑：“我还没结婚呢。” 大伯母一愣，没结婚？可这是挑？ “那可够晚的了，结婚还是应该早点结，要不然生孩子太晚，夫妻两个人都累。” “我这是没人要的老光棍。” 大伯母：……这孩子，你和我说笑呢吧？你要是光棍那别人算什么？ 凉凉请王子文吃的饭，席梦是从婆婆那里听见的，徐凉凉这了不起啊，同事都追到上中来了，听她婆婆说那外在条件老好了，张猛时常不着家啊，还一个学校一个单位的，这有好戏看了。 这要是哪天说她红杏出墙了，呵呵…… 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儿，长期的空着，还有个优秀的人打算接近你，别和她说什么朋友不朋友的，男女之前有什么友谊。 乔立冬听说了但是没放在心上，觉得徐凉凉也是个有分寸的，真的有什么也不至于带到医院来吧，但是提醒还是要提醒一句的。 你请客就是了，往医院带，这不是招人话柄吗？ “那天他正好打电话，说人在上中呢……” “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乔立冬不管。 大董再婚的婚礼徐凉凉去了，肯定不是为了花钱的，她和齐翘商量好的，肯定要闹一闹，我让你没脸，要不然这口气出不去，结果大董和苏洛那边见面了。 苏洛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思来的，老早就联系大董了。 她过的确实不怎么好，说良心话，甚至还没当初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好，大董呢是胖了不少，就是不知道这胖是因为什么，张猛胖的那点肉那是心宽体胖，老婆娶了事业达到一定的高度了，大董这种，嘴里叫嚷着他是不愿意结婚的…… “你说我现在要是回来……”苏洛真的这样想过。 她和自己过不去，特别晚上的时候，她就不停的想，拼命的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那口气她是出去了，别的呢？ “我现在都这样了……”大董觉得回不去了。 他还是喜欢苏洛，不觉得吴丽好，但吴丽都怀孕了，他要是扔着吴丽不管…… 那还是人吗？ 苏洛就说：“我离开医院以后才发现的，可能我真是做错了，现在事业事业没有了，我爸你知道的，他这有了后老伴又觉得我不够好，觉得我作……”苏洛笑着，可笑容里全部都是苦涩。 大董看的心疼，他心疼苏洛。 好好的一段姻缘，一段婚姻就因为他没抗住，人家主动送上门他就吃了。 “你说你还爱我吗？” 苏洛一问，大董抱着苏洛哭，怎么办啊？他心疼，他浑身都疼，他后悔啊，要是没有这事儿多好，他把苏洛给坑了，人生前途都没有了，大董甚至都想，不结婚了，他和吴丽去办离婚，让吴丽把孩子打了，苏洛这工作就是没有了，他养得起，他们好好过。 大董哭的比苏洛都要伤心，一会儿到时间他就要再婚了，他现在哭的和什么似的。 苏洛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想同意大董的话的，他不再婚了离了，他们就一起继续过，可心里为什么就那么清楚呢？他对你在愧疚，其实那也是愧疚，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事情，他可能还会这样做的，他老实但不代表能顶得住诱惑，他胖了，证明这段日子他过的还是挺舒心的，而自己瘦的和什么似的，她吃不下睡不着，原来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分别。 苏洛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去怪老天爷，为什么倒霉的事情让她遇上了，还是怪自己命不好，或者怪天怪地。 大董回来的晚，眼睛哭得通红，他妈看着儿子，知道是苏洛把儿子带出去了，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们俩离都离了，现在吴丽怀孕呢，她要是知道肯定会闹腾的，你又何必呢，当初离婚的时候我们也不是没劝过，那她自己过不来那个劲儿，现在都到今天了一切都成定局了。”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这就是命，自己所选择的命。 当初她真是好心好意的劝，给苏洛都跪下了，可苏洛坚持要离婚，现在还回头，这不是拆散别人家庭嘛。 吴丽换衣服呢，就听见外面有骂声，她听的真切，一出门出去，看见有人给了大董一耳光。 徐凉凉哪里打过人，也是炸着胆子打的，她都想好了，要是打回来她也只能受着了，毕竟她打不过一个男人，对方一巴掌可能就直接把她拍飞出去了，但是这口气不出不行。 你坑人啊。 大董没还手。 “你们走吧。” 要是吴丽看见了还得闹腾。 “苏洛为你做了多少这些不说，大董做人得有良心吧，你再婚何必通知她呢？你就那么想让她花点钱祝福你和里面的人？”徐凉凉完全的不理解。 就算是爱过一场，能不能给个全尸？ 大董不想对凉凉解释，也没有对她解释的必要，这事儿他自己和苏洛明白就好，今天早上他都冲动的差点就和吴丽离婚了，他说了自己这样干，但后来苏洛就是哭，哭着哭着眼泪就没了，说婚礼她会来参加的。 大董也分不清自己现在心里什么感受，他当时就是一冲动，冷静下来以后肯定不会那么干的，吴丽都怀孕了，说什么离婚打孩子，那些都是天方夜谭。 心里住着一个人呢，莫名的就是会这样，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因为存有遗憾。 “你干什么你？” 吴丽扯着婚纱出来，她气大董，人家打你，你就挺着，你是死人呀你？ 反手打回去啊。 吴丽要干架，可惜大董拉着她，凉凉和齐翘那边趁着这段马上就跑了，徐凉凉的腿都是软的，巴掌挥出去的时候觉得心脏都停跳了，现在回头来想，自己有点虎。 齐翘当时也害怕，但是现在过了那段就不怕了，觉得凉凉打的还轻了，徐凉凉没打过人所以打人都是轻飘飘的，声儿都没听到。 “你打的也太轻了，和摸差不多……” 凉凉现在还后怕呢。 “第一次打人，我心脏现在还疼呢。” 婚礼嘛就是个一般的婚礼，各种什么证婚人的一一登台，说来也是挺有意思的，苏洛来的时候，以前单位的同事都认识她啊，觉得这前两口子有点意思，前夫再婚，前妻过来祝贺了？ 难不成不是小三抢的大董？里面别有内情？ 吴丽她妈并不认识苏洛，这是听见别人说什么前妻前妻的，她反应过来脸一黑，这么不要脸？婚礼你还来参加？有病吧，生怕别人没的说吗？ 脸一直拉着，倒是吴丽她爸有点坐立难安，这要是闹出来点什么，自己的老脸就都丢光了。 吴丽和大董站在台上，吴丽看不见苏洛，那么多的人，她上哪里知道去，只觉得很幸福，到底是结婚了，大董的脸色就那样吧。 说着新人之间的感情，突然有人举手。 徐凉凉瞪大着眼珠子，王子文？ 揉揉眼睛，确实是王子文没错。 之前按照她们设想的让苏洛带着王子文来砸场，毕竟解气啊，后来苏洛说不用，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装一下能装出来什么？她这样的和王子文站在一起都不搭，谁能信，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她现在也不恨大董，至于说吴丽，那更加没有感觉，自己的男人都不恨，去恨女人？一个巴掌拍不响，吴丽就是做了那不要脸的事儿，也得大董愿意劈腿。 医院的领导认出来王子文了，没想到他和大董还认识。 王子文上了台，新搞的头发，微微的有些卷，谁规定烫头发只能是女人做的？他一个大龄剩男，每天除了家和医院两点一线也没有其他事情做，正好那天有时间就去把头发弄了，换种心情嘛，招招桃花，万一烫了头就有人和他告白了呢。 还别说，医院里其实还真有和他告白的，嗯，上一个是一个十七八的孩子，王子文就只是笑，他不玩养成，再说自己这把年纪和十七八的实在有代沟，没有办法沟通，小孩子欣赏欣赏就好了。 王子文上台，很风趣很雅致的拿着话筒：“我和新人算是认识吧，我是大董前妻的师兄……” 我去！ 砸场子！ 新娘子的脸和黑锅底一样。 苏洛都已经走了，别人一直说一直看，她就起身离开了，不愿意这样让别人注目，她和大董也就到这里了，没有以后了，在痛苦自己选择了，自己就得挨着。 王子文说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砸场子，就是为了祝贺新人。 “我和苏洛的关系一直挺好，她早上和我说想过来祝贺一下，我就陪着来了……”这话讲的有点不清不楚的。 早上？她和他说？早上在哪里说的？谁对谁说的？在一个屋檐下吗？ 大董知道这不会有什么暧昧，就是徐凉凉她们可能想给苏洛出口气，他会受着，这是自己应该受的，也不会觉得丢什么脸，脸早就没了。 王子文自备的乐器，笛子。 徐凉凉夹着菜，不吃白不吃，要吃垮他们，哼！ 齐翘觉得凉凉就是小孩儿气，你能吃几口？平时一碗饭都吃不动的人，还说要吃垮人家，像是她们两个这样的不花礼金进来白吃的，估计也是少有。 要就说王子文就是存活在童话故事书里面的男人，完美！ 没有他不会的。 笛子吹的那个好，齐翘都动心了，结婚太多年了，看着老公都没觉得没意思了，人生当中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值得多看两眼的，想想都爽，虽然知道学长是为了给苏洛找面子的，但还是觉得美的和真的似的。 这样的男人将大董那样的男人都比到了地缝里，这样的才是男人啊。 “多才多艺。” 你不要问他会什么，应该问他不会什么。 歪着头沉醉在里面，王子文也是挺逗，他说自己不会吹别的，吹了一个好汉歌。 大董站在台上好像死了老娘一样的心情，下面他爸妈笑都笑不出来，新娘子爸妈那头已经脸上飞雪了。 齐翘上车带上车门，王子文坐在后面，凉凉开车过来的，齐翘拉扯安全带。 “学长，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那多着呢。”王子文笑。 “哎，什么样的人能得到学长喜欢呢。”齐翘感慨一句，估计是没有吧。 这样的男人浑身都是泛光，什么样的女人都觉得配不上。 凉凉启动车子。 张猛给凉凉打电话，他回来了但是凉凉人没在。 徐凉凉他们要去苏洛的店里，她问张猛要不要去，张猛问了地址，说自己先打车过去。 可能当教练当久了，他现在也是不喜欢开车，也许是懒也许是遗传，二十多岁的时候挺喜欢开的，开几天都能开，现在开个两个小时他都觉得烦，宁愿来回的打车，要不然就指望着老婆送，反正老婆学车了。 张猛跟凉凉的朋友肯定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听说今天苏洛前夫结婚，齐翘在那边吧啦吧啦的讲个没完，足够张猛听清楚了。 王子文？ 目光看过去，扫着王子文的背影。 如果说以前他觉得自己身上都是优点都是宝，待他退役以后他就觉得身上的闪光点没那么多了，但是这样的男人呢，身上的闪光点却越来越多。 “王子文。” 张猛伸出手握住他的，听齐翘说的，今天怎么怎么出气了，据说他会吹笛子？ 貌似他也听徐凉凉说过，这个人好像是个学霸，挺了不起的那种。 “张猛。” 两只手握在一起，彼此脸上平和，就是不知道这心里是不是和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样的。 一个男人和一群女人混在一起，是真的有所谓的学长学妹情呢，还是只对一个学妹有情呢？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张猛爱过人，所以知道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眼神。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不用给我机会 今天这日子肯定不能留苏洛一个人待着，齐翘就是对王子文好奇。 “学长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你在你家里一定特别出色吧。”就那种一出场就是万丈光芒的，集中点所在。 你说人活成这样还需要有追求吗？ 王子文没忍住。 “我在我家是学渣，出场估计就连个余光都没有。” 家里的人都太出色也是一件非常蛋疼的事情，外人瞧着他是千般万般的好，可一回家…… 齐翘觉得王子文这就是谦虚，都这样了你还谦虚，能不能给别人留条活路？ 王子文正在说话，兜里的手机响，家里问他回不回去，正好人都在，不是好奇他家嘛。 “要不转移个场所去我家坐坐？” 苏洛不想去，她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奈何齐翘挽着她的手臂马上点头，去，当然去。 去欣赏欣赏王子文的住所，她对王子文好奇死了。 “去去去。”不停地点头。 凉凉看了张猛一眼，她是想去，不是想看王子文家是什么样而是想陪着苏洛，人多的话，至少苏洛不会太难过，但是张猛……没忍住问了张猛一句：“我们也去？” 张猛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看着我犹豫然后问，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模糊地笑：“去。” 开车过去，大家都以为去的是王子文自己的家，结果被他领到他家里去了，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什么日子，全家人都在，人多的令人眼花缭乱，屋子里每个人脸蛋都红扑扑的，好像喝了酒一样，齐翘她们一到就觉得不合适了。 真不知道他家里有事情，要是知道肯定不能来，这人家聚餐，你说几个学妹闹着要来玩，这得多不懂事才能干出来的？ “学长……”齐翘打算撤了。 不能进去，肯定不能进去，她真以为是要去王子文家呢。 “这是子文的同事吧。”王子文的妈妈看见人肯定就不能放了，家里人多热闹，都领上门了，肯定关系不错，那就进来玩呀。 齐翘眼睛都觉得刺瞎了，王子文他妈？说是自己姐都有人信，还有屋子里那些个女人，瞧着看着长得都有点像，不会是…… 王子文换了鞋，蹲在地上给大家找拖鞋，看样子这活他没少干，干起来别提多得心应手了，让大家进来。 “我姨妈们，从大姨到六姨……” 齐翘：…… 苏洛：…… 凉凉：呵呵呵。 徐凉凉就负责傻笑，觉得这样多好，热闹！ 七个姐妹，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小时候肯定不空虚。 七仙女。 “来来来，进来玩。”子文的爸爸笑着，因为在家里穿的也是随便了点，一身的休闲，倒是他几位姨妈，脸上都是有妆的，看起来个顶个的气质好。 沙发那边还坐着几个人，张猛瞧着是有点眼熟，他觉得自己记人的本领还是有的，想起来是谁了，好像是当初徐凉凉在t城打官司朋友介绍的那个律师。 对着对方点点头，可惜对方就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直接收回视线，仿佛没看见人一样。 这…… 张猛摸摸鼻子，自己认错人了？ “坐坐坐，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啊。” 王子文的妈妈指指桌子上，真是什么都有，但苏洛齐翘她们就是全身都僵硬了，总觉得自己掉进妖精洞里了。 你说一大把年纪比你岁数大的长辈，但是每张脸都觉得比你年轻，这怎么解？ 王子文让她们找东西吃。 “喜欢吃什么别客气啊。”王子文招待着张猛。 张猛刚走过去打算喝水，突然听见有人吹唢呐？喇叭？张猛喝进去的那口水卡在喉咙处，呛到了，好像跑鼻子里去了。 不知道是王子文的几姨，再吹。 你就想吧，家里竟然搞了一个联奏，好汉歌！ 是比当时王子文在台上吹的生猛多了，高音的低音的，主唱，十八样武器样样齐全。 俨然一场小型的演奏会，主唱为王子文他爹大人。 老王清清嗓子，挑高一调，觉得可能是没有发挥好，打算重新来。 “重来一次啊。”各位小姨子们，请准备。 齐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是她想的这样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啊？好害怕啊。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估计是没人能嫁进来了，这种家庭的氛围，让人倍感压力。 徐凉凉是纯属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觉得有意思，自己拿着手机拍，还能跟着哼哼两句。 齐翘：…… 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样看来，学长也许真的就不是家里最优秀的那个，不过也不见得啊，齐翘开口：“你看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他什么都没表演，估计就是混吃等死的吧。” 王子文端着汽水上来，楼上他的房间大家都在里面坐着呢，平时他也很少回来，太忙了，偶尔回来看看父母坐不到几分钟就走了。 “学长我觉得我之前在店里说的话也不能收回来，下面那个肯定不如你。” 王子文笑：“哪一个？” 他家还有不如他的呢？他怎么不知道？ “就那个拉着一张脸，不讲话不融入到气氛里的那个。” 苏洛扯扯齐翘，别太放飞了，那是人家家里的人，你这样说多不好。 齐翘觉得大家都认识，再说楼下的人也听不见，估计是远房亲戚吧，坐在那里挺奇怪的。 “你说我舅姥爷？” 王子文可不敢得罪陈滔滔，那人最小心眼。 “你家这亲戚真是齐全啊，六个姨妈还有个这么年轻的舅姥爷……” 真是让人蒙圈。 “嗯。”王子文指指楼下的那位：“你们要是有那种怎么打都打不赢的官司可以找他，他什么官司都能打，哪方面的都通，基本他出马的话很少有失败的，他比较喜欢黄金。” 言尽于此。 张猛就想着，那自己还是没认错人，他这张脸还以为走到哪里都吃香呢，对方愣是没理他。 王子文家坐了一会儿大家就离开了，那种氛围实在融入不进去，而且会觉得打扰了别人的生活，找个借口就都溜了。 张猛回家了，凉凉还得陪苏洛，后半夜回来的。 凉凉没回来之前，大家同学坐在一起，难得结了婚还能玩到后半夜，真的有好多话能聊，好多事情能乐呵，结果一高兴玩的太过于放飞，回到家一看手表，我天！ 两点多了，她现在进门，张猛是睡了还是睡了？ 掏出来钥匙，心里期盼着张猛赶紧睡了，这样自己就不用解释了。 打开门，客厅里有光，徐凉凉一闭眼睛，糟糕！ 要完蛋。 换了鞋，虚弱的笑着：“还没睡呢？” 张猛看了一场球赛，倒不是说刻意等她回来的，看完就这个时间了，顺便想点事情而已，想着想着就入神了，你说这个家是不是弄反了？老婆出去玩到后半夜，老公守在家里等着老婆？ 是啊，他觉得家里还是弄反了。 “嗯，看个球赛。” “聊着聊着就忘记时间了。”凉凉解释。 太久没彻底聊天了，你也知道的毕了业实习又开始工作，这几年折腾的人早就忘记了学校里的那些欢乐，今天这机会也是难得，如果不是因为出这么大的事情，大家也不可能扔着家里不管出来聚，毕竟上有老下有小的，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一堆的事情要做，还出去玩到后半夜，做梦比较快。 “你心虚什么。”张猛撇她。 “我没心虚，我这是和你解释一句。” 凉凉把包放在一边，坐在沙发背上打算和张猛亲近亲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回来晚点，心里就这个心虚，想要讨好他。 “没事儿，不是挺正常的，谁还能没有点活动。” 张猛关了电视，自己径直回了房间里，凉凉熟悉了一下然后也跟了进来，屋子里根本没给她留灯，张猛都给关了，凉凉也不好再开，摸黑直接上床了。 “生气了？” 她不是太困。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越聊越精神。 “睡吧，都几点了，我明天还得回队里。” 凉凉贴在他的后背：“真的生气了？” “生气讲不上，就是我难得回来一趟，你这自由潇洒到了后半夜。” 挺没组织纪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单身呢。 张猛觉得人的心真是不好猜，比如说她不出去玩的时候，他会鼓励她出去，但她真的玩到后半夜回来，心情就不太爽了。 这还有家，你还有老公。 “不是因为苏洛离婚了嘛，今天大董又再婚。”凉凉道。 “她离婚也不是今天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是拿这事儿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的，我说了你回来晚了就晚了，朋友之间聚个会也没有什么，不是天天这样也能理解。” 徐凉凉闭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生什么气呢？ 不是都表示理解了吗？ 那就没有问题了呀。 一大早的爬起来给张猛做早餐，人家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就走人了，凉凉觉得有点有心无力，因为这场架确实不知道怎么吵起来的，张猛也说理解，完了还生气？生气她出去玩了吗？ 她也没有去哪里，你说齐翘昨天都没有走，她想着张猛在家，自己跑回来了…… 没有休息好，眼眶下方的眼袋有点重，早上上班忙了一上午，没瞧见王子文，也许是手术多吧，或者又跑哪里去了。 原本以为这场架很快就能过去，毕竟张猛也不是小气的人，他一个多月没回来，去外地了，和凉凉当时说了一句，说是有活动还有什么比赛吧好像，他当时没有细说，凉凉也就随便听了一句，一个月40天，张猛给她来了五通电话，然后就没联系了。 徐凉凉主动打给他的，有点想他了，结果前后说了没有三句，张猛着急挂电话。 “没有事情，那我就挂了。”他等着换衣服然后参加活动，徐凉凉这通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凉凉：…… 到底是怎么了？ 不喜欢她回来的太晚，以后她不回来晚了就是了，你直接说，何必打着我不介意的幌子然后介意的还是这个事情？ 可能长时间相处，至少比过去相处的时间长，慢慢的就这样了，凉凉认为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里，以前几个月不见面，偶尔见一面她和张猛真的没有吵过架，没有闹过别扭，每一次见面都恨不得赶紧的好好喜欢喜欢对方，因为马上又看不见了。 难怪说，相爱容易，相处难。 张猛那边是真的有活动，外加为了公司，他是不管但身上担着这个责任，挂着他的脸，他就要应酬，也不算是为了家里，毕竟他爸妈不是为了他，根本不需要开这个公司，也不差钱不是。 领导一类的都比较关心张猛这教练做的怎么样，带过他的呢，比较喜欢他的就想把人弄到t城回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凉州到底是山高水远，张猛的本领他们是认可的。 调动的话，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办起来也不是很麻烦，当初他退役的时候就是这样建议的，但他还是回了凉州。 领导又问，最近家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儿是比较棘手的不好办的，因为运动员经商这块确实成功的不能算多，你没做出来贡献，上面自然不会插手太多，做出来贡献的，本人又是这种八面玲珑的自然能管就得管。 “挺好的。” 领导提到调张猛过来这事儿，张猛马上拒绝了。 如果当时他想留t城肯定能留下来，问题是他不想留，现在虽然也是经常不着家，但至少距离家很近，年少的时候父母也年轻，需要他做的很少，现在父母年纪大了，过去不是有句话叫父母在不远行，张猛觉得他也不是抱着多大的志向，他拿到自己想拿的，他现在就得守着父母了，你说人活着为了什么？ 守着家守着父母守着老婆，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将来多个孩子，在守着孩子。 领导一听，眉头皱得老高，确实从来没听说过张猛是这样的个性啊，这么随遇而安？过去他打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是很跟自己较劲的。 两个人躲在一边说话，活动嘛，又是体育圈的，难免遇上的都是熟人。 吃过饭活动结束回到酒店都快十一点了，瞧了一眼时间，原本是想给凉凉打个电话的，但觉得时间有点晚，要不就算了。 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王子文的姨妈过来看看外甥，她要走了，可能一年半年的回不来了，她原本就是住国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全家乐呵乐呵，自己是单身也没有生育，其实王子文妈妈的家确实很奇怪，姐妹七人，从事的工作全部都与音乐相关，除了王子文的妈妈有个儿子，其他的要么没结婚，要么没要孩子，有孩子的也是别人带来的，下面的姐妹三压根没打算结婚，两个是根本不考虑，无心放在感情上面，一个是风流成性，只谈恋爱不谈婚姻，上面上个一个嫁了一个老外，老外有三个孩子，也算是她有三个儿女，另外两个一个结婚很久了一直没要，剩最后一个是想要，却身体不行，所以王子文确实在姨妈们的心里是很抢手的，都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的看。 盼着他能早点结婚，结果不要结婚，就连恋爱都不给你谈，他妈是淡定压根不管，姨妈们着急，你看姨妈自己不生不养的或者不结婚，但是到了王子文的身上，就会盼就会有点急。 “你妈不急，可姨妈急，就没相中的女孩子？”挑了挑眉，不会这么挑吧？ “有过一个，不过结婚了也不太喜欢我，可能错过了暂时没遇到合适的。” 姨妈知道外甥说的人是谁，这事儿她们都听说过，可缘分都没了，何必守着呢？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的死心眼，子文啊，你得放弃眼前的遗憾才能敞开心去遇到合适的，执着于过去，怎么能开始新感情呢？” “我自己的爱一直没变，我自己都觉得对自己钦佩，我有这么多的时间，不去爱才浪费才是不对，我不需要她给我机会，反正单着单着也就习惯了，也不需要她知道感觉到，可能也许我就是想要被她浪费。” 姨妈一脸的忧虑，没想到过达到这个程度，这孩子他……太死心眼了。 劝是肯定不能劝了，这算是遗传吗？怎么好的不遗传，不遗传到他妈身上的心大呢，偏偏遗传到他老姨的倔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困在这山中你会觉得外面也不过就是这样，但当有一天你走出这座山，你会觉得以前浪费掉的时间会是一种遗憾。” “姨妈，为什么说这样不愉快的话题。”王子文搂着自己的姨妈，看起来真的有点像是恋人，像是母子，姨妈听他这样说，转悲为笑，笑也是勉强笑出来的。 她觉得自己家的孩子，其实命都不算是好，除了大姐，各方面都很好，剩下的都是磕磕绊绊的，王子文是姓王的，不应该随她们的。 姨妈去找了自己姐，外甥这心理有伤啊。 王子文他妈早就知道了，自己养的，嘴上不说，他一个眼神她就能看明白，那怎么办？他自己不愿意，你能去逼还是能去威胁？她也不屑这样做，抢吧，抢不过来。 她是不介意儿子去当第三者，只要能把人抢过来，他心情好了，就算是道德上背负了什么，她也愿意扛，感情的事儿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愿不愿意，牛不喝水，你就没有办法去强迫喝。 人家感情稳定，嫁的又是特别喜欢特别爱的人，她那天也看见了，她平时不看体育一类的比赛，所以张猛这人她是知道，但是没有看过对方的比赛，男孩子有时候犟起来比女孩子更加可怕，多少年了？念书的时候学妹。 “我能做什么？”子文的妈妈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她确实什么也不能做，哪怕知道这事儿。 “可你什么都不做，你就让他这样继续下去？姐，你看见老幺了，她这辈子就是没结婚，子文的个性……” “他就算是一辈子不结婚，我也没有办法，我能做到的就是不去催他，他想结就结，不想结就算了，爱情这个东西呢，看着美，也许娶到了，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回事儿了。” 姨妈觉得喉咙里好像被堵了一把稻草一样的难受，她又不能强迫自己姐姐去做什么样的决定。 “是那天的那个女人吧。”长得是好，但也没有说就能达到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程度吧？ “嗯。” 其实把人领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知道。 不管是用什么样的借口带回来的，他到底还是给带回来了，可子文现在的心态很好，由着他去吧，反正男人五十结婚也不算是晚。 张猛从t城回来回了一趟家，自己回来的，倒是难得。 杀了乔立冬一个措手不及，之前没接到电话，就算是回来一般都是和徐凉凉一起的，他这样突然自己回来了，怎么了？ “想你了。”张猛满嘴都是蜜。 乔立冬高兴，但不信。 想她？ 一个老妈看了几十年了，估计早就看够了，又不是那种母亲大过一切的孩子。 “凉凉今天上班吗？” “好像是。” 乔立冬皱眉，好像？ 你自己老婆上什么班，你不清楚？ “都中午了，你想吃什么？和妈出去吃还是回家妈给你做？” 乔立冬惯孩子，哪怕现在张猛结婚了，她依旧惯。 张猛迎上母亲的视线，估计他妈会以为他和徐凉凉之间闹什么了，其实算不上是闹，不过就是有些事儿吧，他觉得自己看得清楚，她却不清楚，不知道是那个人装的好，还是自己心里真的就是戴了有色眼镜。 “能回家吗？我想吃你给我炸的油炸糕。” 乔立冬亲手做的要比外面卖的好吃多少倍，小时候张猛可喜欢吃了，炸好以后蘸着白糖，吃一口香。 乔立冬看着儿子，一看见这张脸心里都能笑出花来。 说走就走。 “能。” 拿着车钥匙带着儿子回家，什么都没有准备，得现准备，忙活来忙活去，折腾了好久，张猛才吃上。 他就负责坐在客厅里吃，乔立冬厨房里弄的一片乱，也顾不上收拾，带着围裙出来坐在一边喝水，顺带着看着儿子吃，她不知道自己要是死了的那天，张猛想吃了怎么办，指望徐凉凉来做是不现实了。 “好吃吗？”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但还是会想问一句。 “好吃啊，你不吃吗？” 乔立冬摆手，累的半死，哪里还有心情吃，可能厨师都是这样的，做完饭自己就饱了。 “凉凉和你吵架了？” 乔立冬问了出口，肯定是闹别扭了，不然不至于自己回来。 张猛拿着徐凉凉有多看重，她是看在眼里的。 张猛歪歪头：“不能算吧，她之前同学离婚了，她陪了半个晚上回来的有点晚，我说了她两句。” 乔立冬动动嘴，倒不是帮儿媳妇说话，而是徐凉凉这个性她肯定不会还嘴，她也不是那种能争吵的人，也不是会置气的人，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张猛的身上，既然都说了是离婚，那个丫头她也见过，当时凉凉还给带回来过，好朋友嘛。 “这事儿你也得体谅，她最好的朋友，她这人原本就没什么家人把朋友和我们家的人都看得很重，又不是天天回来的晚，你半个月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又赶上了那就是凑巧了……” 乔立冬想给儿子顺顺心，有些事情吧，你不见得不明白，但也许是没有绕过来那个劲儿。 “你是个男人，男人就得有肚量，不能什么事情都斤斤计较的，你看我什么时间回家，你爸说过什么了？凉凉本身又不是那种能出去花天酒地的人，可能两三年有这么一次，恰巧你就遇上了，凡事不能看眼前得看大局。” 扒开橘子的皮，然后吃了一瓣觉得特别的甜，递给张猛一多半，张猛不想吃，可乔立冬的手没有动，他接了过来放在一边，打算一会儿吃。 不是晚回来的问题。 而是…… 张猛不想说。 这事儿其实也没有必要说。 她桃花一直都多，去个超市，还能划拉几个看中她的呢。 “我没放心里。” “没放那就最好，下次一起回来，你爸要是看见你自己回来，还得担心。”乔立冬嘱咐。 你娶都娶了，扔着老婆不带回来，这算是什么啊，一家人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别总闹情绪，感情最怕的就是折腾。 其实乔立冬有点猜到是什么事儿了，感情这事儿吧，主要自己也是经历过的，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一长，就容易生疙瘩，这个疙瘩是什么呢？待在身边的人，很多时候优点都忽略了，而别人身上的优点会放大放光。 但这不至于就说搞的家庭有裂痕，欣赏都是一个时期一个角度。 但是她不提，对男人而言，他既然在乎了，旁人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不清楚，说明白了更容易添乱，对凉凉乔立冬还是放心的。 那丫头一根筋，对张猛没的说。 张猛自己想明白了，看清楚，也就好了。 说着话呢，张国庆下班了，他确实没想到张猛会一个人回来，以为徐凉凉这是回不来，结果晚上凉凉打电话回来，他接的。 “爸，我妈呢？” “你妈在厨房呢。” 凉凉听婆婆人在厨房呢，就和张国庆说了两句，说她下个周末回来，张国庆看着张猛坐着没动，嗯了几声，挂了电话，看着张猛：“她不知道你回来？” 张猛点点头。 “哼，婚是你自己要结的，你现在自己折腾回来，闹什么呢？真的闹别扭出去闹去，别闹给我们看。” 张国庆看张猛不顺眼。 一个男人做事情大大方方的，别搞的遮遮掩掩的，你回趟家都遮掩，你是怕老婆还是怕什么？ “我自己结的婚怎么了？我就是想自己回来一趟，这事儿还能被你找出来点错，我爸你到底看我有多不顺眼？”张猛开口就带了一丝的冷。 他和他爸一直犯冲，这几年是装的好，也没有太正面的冲突。 张国庆皱着眉头，青着脸，他说的多吧，到时候乔立冬又说他，又埋怨他，但是他看着张猛这劲儿就是觉得看不上眼。 “你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吧。” 张猛抬腿就走了。 乔立冬是劝得了大的劝不了小的，她都多大的年纪了？她还得见天的劝架，为了什么啊？ 怎么就扯到婚姻上面去了？ “你说他干什么？” “我说他这都是轻的，你就惯着他吧，他这是日子过的太平稳了，又要折腾。” “没那么严重，可能凉凉是招了谁，看着有点不太顺眼，他自己都没说，你数落他干什么？哪里有当父亲的成天的说儿子不好，他爱自己回来就自己回来，我和他都说了，他过一段自己就想明白了。” 要说这两口子脑子转的快呢，甚至那人是谁，他们现在都知道了，当时乔立冬觉得也不是大事儿，就是学长正好来上中了让凉凉请客，正好就过去医院看张奶奶一眼，当时她就觉得吧…… 要么就说她是过来人呢。 这事儿还没和张猛说呢，要是说了，更得放心上。 “他娶的时候他不知道？” 乔立冬叹口气，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那还给徐凉凉治个罪啊？人家好好的过日子，就有人看上她了，你能说徐凉凉什么？怪她什么？这话都说不出口。 人一心一意的和你过日子，有什么错？ 乔立冬回房间躺着，过了一会儿乔立冬开车就出去了，不爱待在家里，丈夫真的是脾气就这样，反正老子瞧儿子，各种瞧不顺眼，她过来张奶奶这里溜达一圈，给买点吃的。 今天大伯母人在，大伯父已经去上班了，上的晚班嘛。 大伯母开门让乔立冬进来。 “妈呢？”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屋子里没人。 “张龙陪着他奶出去溜溜弯。” 张奶奶腿脚都是好的，就是上次摔了一下，现在家里人就担心她自己出去溜达，要是摔了没人主动给送医院怎么办，所以现在去哪里都是有人跟着，张龙下班和席梦过来，吃完饭正好席梦也得动一动，就一起去了。 “张龙是孝顺。” 比张猛孝顺的多。 张猛也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难怪张奶奶疼张龙比较多，自己帮着带大的，又是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长大了以后呢经常来，经常能看见，张猛那种见的频繁一年见一次，有一段两三年都没见过，也不常接触，这是他处了女朋友，女朋友又没有家人，所以从那时过来的比较勤，要是凉凉又娘家人的话，也许都不是这样了。 “国庆没回来？” “回来了，和他儿子吵了一架，把张猛给撵走了。” 大伯母一听，怎么又干起来了。 国庆这人吧，对着谁都挺好的，对着谁都能包容，你说偏偏对自己的儿子，他就老是这样。 “张猛和凉凉回来了？” “自己回来的。” 大伯母一愣，自己回来的？ 有什么事儿吗？ 乔立冬这心里也是有话，大嫂这人嘴又严。 “凉凉这医院里有个学长，一直喜欢她，上次妈住院不是还来看了吗……” 大伯母想起来了，那个小伙子，当时她看着还说呢，这学长和学妹的关系还挺不错的，挺难得，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席梦当时还瞎说来着。 听着乔立冬说这些，大伯母觉得这要是怪徐凉凉吧，这怪不上吧。 就是凉凉她…… “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要是说不知道，不可能吧？ 但是又觉得…… “我看着像是不知道，她那人钝，特别的钝。”做人方面看的也不是特全面，乔立冬敢说，当初徐凉凉要不是和张猛谈恋爱，她前途什么的，你就慢慢看吧。 她觉得凉凉是不知道，再说人家要是没有表示，又是学长又是一个医院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样的事儿，大伯母可见得多了，为什么？医院里医生上班原本就是这样，上晚班的时候没什么意思，你想聊一聊，不是说所有人都是这样，但是和一个人长期的见，长期的接触，很容易就出点事情。 防患于未然？ 辞职？ 这是不是有点大动干戈了？ 那就是要孩子。 “他们俩还不打算要孩子吗？” 乔立冬摇头：“张猛说暂时不要，我也不想管。” 他们俩是夫妻，要不要孩子是自己决定的，她一个当婆婆的总跟着掺和，那就是添乱，这件事儿本身不至于让乔立冬有什么好忌讳的，谁没有几个追求者，让她蛋疼的是，王子文这人张奶奶曾经说过，老太太看人那是相当的准，这要是个歪瓜裂枣的，徐凉凉根本不能放心上，不正经的想要搞不正当的关系，这些都不担心，但这个人又是专业突出又是个人条件突出，各方面突出，他不声不响的在你周围待着，不要求不争不抢，只讲付出，你说怎么办？ 她是不知道对方付不付出，可能儿子蛋疼的就是这个事情。 “我觉得差不多就该要了，年纪都不小了。” 要了孩子，就都忙起来了，家里有个小孩儿也充实了，担心的那些事情也不会有了，凉凉原本就心在张猛的身上，多一个孩子，多一个牵挂也是牵挂家里的小孩儿，这样挺好。 “谁知道了呢，我着急没用，得他们着急，张猛老说他现在忙，要是凉凉要孩子他也顾不上……” 大伯母不理解，张猛要顾什么？他能顾上什么？一个男人你就把自己的事业搞好了，凉凉怀孕了，这边还有婆婆，不行还有她们，哪一个不能帮忙？生完孩子直接找保姆，一点事情都没有，都没有需要他做的，他到底要顾什么啊？依着她看，张猛就是没有过小孩儿，所以想得多。 “可能是看他哥要这个孩子，但是张龙和他没有办法比，他条件好，现在找人带孩子，一个不够就找俩，不仅不用他连凉凉都不用，他想事情想得太多。” 乔立冬觉得不是，她觉得张猛认为的不是合适的时候，是说一旦徐凉凉怀孕的这个过程以及孩子生下来，他可能是想带，但是按照他的工作怎么可能呢，这事儿绝对不可能取得两方都满意的结果。 除非他要待在家里带孩子，那就夸张了。 乔立冬首先第一个就不同意。 这时候不是说不讲女权了，而是一个大男人待在家里带孩子，那能看吗？你张猛也不是带孩子的料啊，你是当教练的，就应该把队员培养出色，培养一个和你一样的拿冠军的料，这才是你应该走的路子。 “这事儿还是得说。” 张奶奶回来了，她说自己出去溜达没事儿，可张龙非要跟着，这不溜达一圈，什么事情都没有。 “什么事儿啊？” “妈，回来了，走到哪里啊？”大伯母问。 “走到加油站那里。” 大伯母一听，那是走了挺远的，从家里到加油站得走个一个多小时呢，看着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儿。 “小冬吃饭了吗？”张奶奶问儿媳妇。 “吃过了，我今天遇到　一份合适的鱼就买了点送过来。” 张奶奶不管这些，自己进了屋子里，多沙鸥也是有点累了，席梦撅着大嘴跟进来的，乔立冬看见席梦，没忍住笑了，这怎么了？嘴上都能挂油瓶了。 “席梦怎么了？” “没怎么。”席梦笑笑。 她想吃冰棍，张龙没给她买，不买就算了，她就当做这是为了自己好，结果转身张龙给他奶买了一根，席梦气的牙根都痒痒。 这事儿吧，还真不能怪张龙，张龙出门的时候手机和钱都没带，因为他奶临时说要出去走走，他不想让老人自己一个人出去，怕出事儿，出去的也急，席梦就要吃冰棍，满兜他找出来一块钱，你说现在这年代，出门谁还带现金？没带现金的结果就是糗大了，又不能当着奶奶的面说钱不够，就说席梦怀孕呢，不能吃凉的，就没给买。 大伯母听儿子说，一脸无语，你就和你媳妇儿直接说了不就得了，何必让她撅大嘴回来呢？ “没事儿，她少吃一口对身体好。”张龙一脸不在意。 第一百五十八章 挖到内心 第一次看着别人比赛？ 面馆里不停有人议论着今早的比赛，那场比赛张猛也看了，其实带队员有些时候带着带着就会产生一些冲动，很想再打球的冲动，但奈何体力下降，状态下降，他已经退役了，想起来这个事实需要好半天去回神，然后放下球拍，刚刚燃起的斗志就全部都灭掉了，尽管他现在依然打球，依然带队员，那种感觉它不一样。 慢慢的嚼着嘴里的面条，又送了一块牛肉进去，碗里还有青菜，你看多丰富，一碗面条什么都能容纳。 凉凉也不知道张猛在和自己别扭什么，他不回来她就只能守着，等着他什么时候愿意回来的时候在回来，她上着班串休的时候回上中去看公婆，好像这一切都井然有序，但她知道不对劲。 张猛带着队员正在训练，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对于顶尖的种子他确实是打不过了，打不过了。 心态平和的去承认，他确实老了。 老了呀，才三十多岁已经老了，有点迷茫。 事业方面的发展平和让张猛有些迷茫，对未来的生活的抱有一丝不肯定，一辈子就这样了？ 感情方面，他不想提也懒得去提，知道徐凉凉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不能阻止别人去喜欢她吧，他嘴上不承认又不想沟通，确实也没的沟通，怎么说？有个爱慕你的人，你去让他滚远点？ 凉凉也有看奥运，不过就是顺便看了一眼而已，没有了张猛的奥运她提不起来劲儿看，对运动也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兴趣，瞄了一眼然后就关了电视，她翻着手上的资料，她可能过几天要去学习一段时间，和婆婆已经打过招呼了，抓起来手机，张猛都是报平安，偶尔说一下家里的事情，后期凉凉也不说了，因为说了也不起什么作用他也管不上也回不来。 “我过几天要去外地学习一段时间。”凉凉松开毽子，发了出去。 微信里静悄悄的，好半响没有回复。 她盯着手机的屏幕，盯了半响觉得自己有点傻，张猛这个时间应该带着队员在训练吧？怎么样的也要中午才能看见。 张猛确实中午看见的，回来休息，出去溜了一圈老虎，抱着老虎在自己的胸口上，他挺喜欢这条狗的，无聊的时间逗逗它也是挺好的，丰富了自己的业余时间，老虎闭着眼睛，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随手拿起来手机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徐凉凉的声音，说她过一段要去外地学习。 “嗯知道了，自己注意安全。” 凉凉睡醒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回复，她愣了一下，就连她去哪里都没有问？ 提不起来兴趣继续发，她就是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以前都挺好的，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多了？她和张猛相处的时间多吗？对比着一般的夫妻，他们俩不说是牛郎和织女也差不多了，这样的接触还算是多？那问题呢？晚归肯定不是最终的原因。 凉凉就是想不明白，也挺郁闷。 是人就不可能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她是温柔，是能凡事得过且过，但张猛就这样晒着她，她做错什么了？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凉凉也不是那种有什么话马上就能问出口的，你晒着我，那好，我让你晒着，我不打扰你。 上班下班，进修学习接触新的人群，奈何交不下朋友，是的，徐凉凉不太喜欢交朋友，她不会太主动的去结交，抱着自己的本分这倒不是别人所希望的而是性格中的一部分，改变不了的，去进修的时候遇见了一些男医生，说实话对她感兴趣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但凉凉都不理，不会主动攀谈，更加不会私下和谁一起出去吃饭玩乐，哪怕有一群的人，那些人背后说她有些格格不入。 把自己的身份抬的很高，凉凉也不是不知道人家背后讲她，不过随便了。 凉凉去逛商场，接到张猛的电话，她马上从里面就出来了，怕里面有声音自己听不清，是电话并不是微信。 “喂……” “适应的怎么样啊？住在哪里？”张猛这才想起来，他老婆去外地学习去了。 “就那样吧，环境还可以，有个单人宿舍……”凉凉详细的说着，她和他之间就不存在秘密，每天上课的时间下课的时间，自己业余消遣的都做了些什么。 凉凉觉得自己说了，也许张猛会来，毕竟念书的时候他总是再找她，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那是她少女时期记忆最为深刻的事情。 等到了学习结束她也没有看见张猛出现，凉凉想，结婚了到底是不同了，谁又能天天去追着别人跑呢，自己都做不到，就不要要求张猛了。 “那就好，我要睡一会儿，我挂了？”张猛问。 凉凉淡淡地应声：“嗯，你睡吧。” 张猛才准备挂电话，徐凉凉突然大声说了起来，她找了个没有多少人的地方站着，看着脚面。 “张猛，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气什么？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让你这样的抵触我？你如果有事情你就说，你这样藏着我本身也不是那么聪明，我猜不到，你如果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那好你讲出来，我看看是不是我的问题，我这样觉得特别的累。” 张猛皱眉：“怎么突然就扯到生气上面去了？就因为我打电话的时间短了？”他每天带着队员训练，他能天天打电话，天天聊来聊去吗？又不是小女生小男生，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 为什么不能替他着想一点呢？ “不是生气吗？你问问自己的心，张猛我是你老婆，你老婆去外地学习，在哪个城市你都不知道，你确认这样的感情没有问题？我忍了很久，我想也许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是不是太烦你了，我忍了这么久我不想忍了，我确实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因为那次我晚归？我等的很累，很辛苦，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抱怨，人是我选的，你是我挑的，我千挑万选，我觉得我没有挑错，那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呢？我想你，我每天都想你，有些时候晚上回来睡不着我就躺在床上想你，对你我自认做的挺好的，你忙事业我理解，我举双手双脚支持，这样还不够吗？” 张猛拿着电话，他现在一点都不困了。 徐凉凉说她想他，一直都在想，可她也不想忍了。 感情不能任它凉下来。 “我最近稍稍的有点忙，所以家里照顾不到……” “并不是这样的，你和我都清楚，这不是症结所在。”徐凉凉一口肯定。 她不是较劲，但这样下去，她不干，凭什么这样对她？ 你可以忙，可以不回来，甚至拼事业我都理解，我也表示支持了，嫁给你我就知道要面临什么样的生活，我没有抱怨过没有吐过苦水，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冷淡我，总得有个缘由吧？ 凉凉挂了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收拾行李然后准备回凉州，当时手里握着手机她气的厉害，手紧紧的捏着手机，她以为自己会摔出去，可她一点想摔的意图都没有，可见她还是个不会太激动的女人，收拾好拒绝了别人送她的好意，自己拉着行李去火车站。 进站上车，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时间比较久，拿出来电脑随便的点着，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电视剧彻底退出，不想看，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容纳不了，鼠标毽动着，找到了那个她给张猛做的合集，那是张猛当运动员的时候她整理归纳的，点开看着。 看一次凉凉就会想落泪一次，那里面不仅仅是照片，那更是张猛生涯的一种归纳和总结，他曾经就是这样的少年，满脸的春风一身的骄傲。 凉凉撑着头，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到了第三站才有人上来，徐凉凉戴着耳机看着电脑屏幕。 下车以后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训练基地，有什么话，那就当面讲清楚，她不接受这种冷战。 拖着行李下车，给张猛打电话。 张猛和其他的教练正在打球，和别人一交流整个人也就愉快起来了，毕竟能沟通的很多加上同事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别扭，他们的手机都扔在旁边，张猛的手机震动，在地上来回的转圈，他去掉了声音。 凉凉拿着手机等在外面，没人接，没人接。 这个时间应该还在休息的范围，继续打。 “张猛，你手机响了。”有个教练过来喝水正好就看见了张猛的手机动了一下就安静了，可能是放震动了。 张猛拿着羽毛球拍走过来，捡起来手机，看了一眼。 打回去。 徐凉凉说她人在门口。 张猛和同事打了一声招呼，自己就出去了，让别人看见不好，自己老婆拎着行李来这边，这是闹什么呢。 走出去果然就看见了她人在门外呢，眯着眼睛走过去。 “有什么话不能回家说？” 徐凉凉笑：“回家我怕你腾不出来时间，也不想说，所以我干脆就过来了，我进修结束了下车我就过来了。” 张猛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和门卫打声招呼让她进来，自己帮着她提着行李。 “不是不让你来，是觉得影响不好，马上就要训练了，让队员和教练组其他人看见不好。”缓了一句。 “你住在哪里？”凉凉问他。 自己也没有来过，也没有参观过，幸好她还知道这地方。 张猛带着徐凉凉往里面进，为什么家属不能常来？运动员长久都是自己，你说教练把老婆带进来算是怎么回事儿？那这样人家是不是也可以带女朋友来参观，来留宿了？ 路上碰上几个人，打过了招呼，有知道徐凉凉是谁的，也有不知道的，但这肯定就是张猛的家属，他们这里乱来的人很少，可以说离婚率在这里特别的低，不过想想也是，丈夫长期不回家，不尽任何的责任和义务，你忙事业家属支持包容理解，这样在乱来那就没天理了。 张猛推开门，老虎就冲了过来，看见徐凉凉摇着尾巴，但是不往凉凉的怀里冲，老虎黏张猛超过徐凉凉。 徐凉凉养它的时候有些时候会忘记给添水忘记给加粮，但是在张猛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就算是动物也分得清谁对自己更好一些。 “喝水？”张猛问她。 “有汽水吗？我想喝点带汽的。”凉凉点了。 她现在不客气了。 张猛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里，还真的没有，要是想喝茶或者矿泉水还比较有可能，他不喝那些。 “我出去买吧。” “不用，别的我也能喝，给我瓶水就行了，这个有吧。”她看见地上摆着一箱水呢。 张猛弯腰掏出来一瓶递给她，自己站着靠在桌子旁边，他现在就有点怵凉凉，突然感觉整个人就变了，明明还是那么温温柔柔的，可有点强势，直接杀过来了。 “我最近训练比较多。” “你别拿这个来搪塞我，我觉得不是外界的事情，你和我之间的感情不可能出现第三者。”这事儿她想都没有想过，她信张猛也信自己，张猛不是大董那样的人，她确信，他如果做了他一定就会说，“是因为看着别人打比赛了？觉得有点伤心？” 张猛没回答。 “我也知道肯定会有失落感，我虽然不能体会但能理解，可能还有一丝别的，但我猜不到，我这人脑子原本就不灵，要是灵的话，妈当初也不会不喜欢我。” 张猛摇摇头，说这些做什么？ 不是挺好的，大家都挺好的。 他没觉得她不好，一直都认为她特别好，是自己的问题。 “可能是　有点不适应吧，你让我自己挺过去就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值得你特意跑过来，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想法，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和我们的感情也无关。” 确实对这个老婆，对这个爱人，张猛觉得自己很幸运，他遇到了徐凉凉了。 这说明白不就完了，为什么非得僵着，冷着，说明白了难道她会不懂？ 凉凉都觉得冷战的这段时间有点赔本，不打电话，他不打她就憋着，这是为了什么啊？ “那你自己回家了呢？” 凉凉不是不知道，之前回去公公将秃噜嘴了，当时凉凉听见了不过没有问，自己也没有对张猛说，想着也许是什么原因，但是这事儿吧，她觉得既然自己知道了，还是敞开了说。 “你那个学长他喜欢你。” “不可能！”徐凉凉否认。 开玩笑，怎么可能？ 不要说对她好，你看王子文对着谁不好？那人也许天生就是那样的人，苏洛难过的时候，王子文做的不是更加像是暗恋苏洛的样儿？但做的事情不见得和心思就是成正比的，他只是很温和，很善良而已。 说什么喜欢她，凉凉觉得不存在这样的事情，她念书的时候就拒绝过，这都多少年了？王子文到底有多长情，换做自己的话，说不定老婆都换几个了，所以这事儿不成立，张猛这是歪曲事实。 张猛就知道。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所谓的当局者迷就是这样。 这个话题他也不想讨论，是不是的，他有眼睛，他能看得出来。 “就因为我学长？那你未免有点小心眼了，我当初不喜欢他难不成现在会喜欢他？” 我天，张猛你要是敢说我会，我就给你一棒槌。 我可以为了你去死，我能为了王子文去死吗？ 凉凉喝了多半瓶的水，把水瓶放在床上，实在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放，张猛这里条件也肯定没有家里好，宿舍里也不是很规矩，乱七八糟的东西放的也没有个章法，她看着张猛。 “妈问过我一次，你要是让我去死我能不能去，不开玩笑的说，按照我喜欢你的程度，你现在劈腿我马上就得跳海，我活不了，但是换个人也许我就把对方推下海了。” 徐凉凉承认自己感情生活这部分，她活的挺小女人，离开张猛她就彻底玩完了，真的就不行，不能想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当时苏洛就说她，活的太不自我，为了一个男人什么事情她都敢做，凉凉承认这一点，她劝别人很在行，但是轮到自己，她活的也是有点糊涂，如果不是张猛长情，也许她就完了。 当然这样很不好，她如果有女儿，一定不希望女儿这样活着，太没自我。 张猛：…… 这爱的还挺疼的。 “你也不用跳海，我也不准备劈腿，我劈不下去，腿脚不好。”张猛调侃了一句徐凉凉。 哪里有机会接触女人啊，他这一天天的，就男人群里待着，不然就是女队员，他要是能看上女队员他当初何必找徐凉凉呢，直接队友里就解决了，兔子不吃窝边草。 人反正来都来了，那就逛一逛吧，认识认识。 下午训练带着徐凉凉看了看，让她看看自己平时是在哪里工作的，工作的性质是什么样的，说起来也是惭愧，结婚之前她压根没进来过他的训练场，一次都没有来过。 不能说凉凉来这么一次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但是至少两个人现在沟通无障碍，她晚上回去的，到家张猛就来电话了，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这才对嘛，才是丈夫该有的态度。”凉凉挂了电话以后喃喃念叨着。 你说老婆去哪里丈夫都不关心，那不是非常不对劲。 8号她休息回了上中，给乔立冬和张奶奶买了一些吃的用的，乔立冬侧着头看着徐凉凉，主要徐凉凉实在不是那种有什么都说的人，不清楚张猛这劲儿是过去了还是没过去？ 要是闹到伤了感情那就得不偿失了，可他不说，凉凉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这很容易就出事儿。 大伯母劝着凉凉早点要孩子。 “你不用听张猛说什么，你真的怀孕还指望他能照顾你？” 凉凉笑：“倒不是说指望他照顾我，要孩子也是两人的事儿，现在他觉得时间不合适，那就等一等。” 大伯母看凉凉：“你要是我女儿，我能气死。” 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出来，要么就说人难做呢，当儿媳妇的话希望越听话越好，是女儿的话希望还是别太听话了，凭什么听他的啊，他能代替你生吗？早晚还不是你怀。 “小冬估计恨死我了，心里想着我大嫂不干好事儿，就挑拨了……”就是一句玩笑话。 “你尽管说，我不那么想，你要是能把她说动了我觉得这还是好事一件。”乔立冬立马回话，她就是这态度，咱家的儿媳妇不怕被拐带，你能把她拐带的不听张猛话，我敬佩你。 之前有亲戚来家里，闲聊嘛，对方可能是为了摆婆婆的谱儿，说什么她儿媳妇特别的听话，都给她儿子跪着一类的，这话乔立冬当时听都想回嘴了，是强忍，觉得亲戚之间，算了吧，她也不想起冲突，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且不说到底谁给谁跪着，听话本身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听话也有很多种，以前讲听爸爸妈妈的话，听老师的话，听丈夫的话，乔立冬觉得不能说都错，但听的同时还是得有点反骨。 做人得有个性啊。 是自己女儿，她打死她！ “张猛是有办法，把凉凉给骗的……” 乔立冬笑着开口：“这可不是骗，骗字多难听，他们是自己处的，我拆都没拆黄……” 自己自愿的，张猛也不算是骗。 “我骗了他，把他骗到手了。”凉凉笑。 大伯母觉得挨刀了，心口唰唰唰插了三把刀，这是秀恩爱吗？这个傻孩子啊，怎么就那么傻呢？ 乔立冬摇头，她已经放弃和徐凉凉沟通了，但愿她将来生孩子，千万别走这个路线，不然她保准活不到八十就得上天。 “你看你嫂子都要生第二个了，趁着年轻生，带着不愁，你就是再用保姆你自己不也得上手，家里这条件到时候还不得要俩？” 凉凉就是笑，因为要几个她也不知道，这得商量着来。 “俩好。”乔立冬马上给回话了。 作为婆婆的希望，她希望是两个，因为热闹，不管都是女孩儿还是都是男孩儿，当然一男一女那就更值得高兴了，成长的过程有个伴儿，老人肯定是希望家里热热闹闹的，怎么热闹呢？就是人口多，但是决定权不在她的手里，她只是给建议。 当然你们希望我帮忙呢，我就帮，不希望用我呢，觉得我落后了，我也理解，她都可以。 “妈，你着急吗？”凉凉看着婆婆问。 “我不着急，再说我着急也没用，我养的这个儿子，就没见什么事儿他听我的。” 小年轻，觉得过两年二人世界，乔立冬还能不知道张猛的想法，就儿子这心态，他将来有了孩子，估计也是相处不好，看看他爸和他就知道了。 “我个人的话，倒是觉得还好。” 真的还好，想过两年二人世界，但是张猛说要的话，她也能能要，反正不影响什么，将来就是家里多了一个人，估计花的精力比较多。 “你永远都是还好，能不能有点个性，我就要生孩子，你管不着。”乔立冬建议。 “夫妻嘛，事情都是商量着来的。”凉凉不上套。 乔立冬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伯母在一边笑，这要是自己儿媳妇，她做梦都能笑醒，但说实话，看自己儿子的实力和能力，她也不觉得能找到这样的，席梦这样的也对付了，现在至少也能听点话，说的都能听进去，那这样也行。 凉凉去苏洛那边买化妆品，苏洛这边做生意也是真不容易，你说你是代购吧，人家不信你，你搞现场直播，那就是各种乱套，要东西的人有都是，然后跑单，慢慢适应着学着，现在苏洛也摸到头脑了。 凉凉来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呢。 出海关东西被扣下了，交的钱实在太多，苏洛有点难以接受，可自己周围的没有这方面的人啊，没办法问了问王子文，因为就他路子野，打电话正在说这事儿呢。 王子文给了苏洛一个电话，让她去联系对方。 “对，我是王子文的学妹……” 苏洛比比椅子，凉凉把包放下了，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地面有点脏，可能外面有水吧，踩进来就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干脆自己拿着拖布就开始擦地，等她擦完了，那边苏洛电话也打完了。 “你不是自己背回来的？”凉凉还纳闷呢。 听说是有这事儿，但是她没遇上过。 “别提了，赶上这时候不好。” 凉凉问苏洛要交多少钱，苏洛说了一个数，徐凉凉摇摇头，太狠了。 苏洛正好借着凉凉的车，两个人去找那个人，说是王子文的学长，说起来也挺怪的，学医的跑到海关去了？ 那人看见苏洛，对着她招招手。 “苏洛、”确定一下身份。 “我是，我是。”苏洛马上点头。 “子文和我说了……” 带着苏洛她们进去的，然后钱方面因为有他的面子在，少了很多，虽然依旧交了，苏洛说不出的感激，坚持自己要请对方吃一顿饭。 “饭就不用吃了。”他和王子文之间的事情，不用别人请。 苏洛坚持。 “饭还是要吃的，毕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她一直在说，对方也没有办法，推不掉，只能来了。 前后两辆车，苏洛撩着帘子进门，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 她不想看见谁，就偏偏看见谁了。 倒是没有大董，吴丽自己过来吃饭的，她肚子已经挺起来了，怀像有点凶，肚子很大，苏洛就看一眼，觉得有点像是两个，因为真的挺大的。 吴丽当然也看见苏洛了，不至于打招呼，什么关系啊还打招呼，恨不得当做看不见呢。 苏洛个性就是这样的，她一直都很热情，也能侃，凉凉的话少。 吴丽回到医院，想着这事儿要不要和大董说，说了呢，觉得也不好，反倒是让大董多想，还不如不说呢，对，不说。 想好就没提。 大董和吴丽再婚以后，日子还是这样过，那不可能总有人觉得他好，身边也是干干净净的，现在就吴丽一个，吴丽怀着身孕，她妈负责照顾，根本不用大董的父母，人家还觉得大董母亲的病对吴丽身体不好呢，能避就避，大董的父母没有走，虽然说一直要走，大董一直留，当父母的也是愿意在儿子身边生活，有一个指靠，而且现在身体这样不好的情况下。 大董妈妈的病又严重了一些，当时做完手术恢复的不错，心情也很好，可后来苏洛闹离婚，大董的妈妈跟着伤心动火的，是不是因为这个不好说，但大董的爸爸觉得就是因为这个。 现在也离婚了，儿子也再婚了，马上孩子也要出生了，这样挺好的。 晚上吴丽下班回娘家了，大董买菜回来做饭，他和他爸现在都学着做呢，不做也不行，吴丽怀孕啊，你让她做饭吗？可见人还是逼出来的，那时候有苏洛，苏洛身体那么不舒服，也是她自己强撑着给做，公公号称是不会做饭，现在也学会了。 大董说他想给苏洛拿点钱。 “我知道她那边生意也是不好做，刚入门好多事情都不懂。” 大董他爸不理解的看着儿子，觉得儿子就是太过于重情重义。 “你们都离婚了，当时离婚也说把钱给她了，我们也不欠她的了，你现在还给，你不想想家里现在的情况……”你妈要吃药，你老婆要生孩子，每月这贷款，你还有闲心给前妻钱？ 这以后就没什么瓜葛了，肯定的呀，孩子都有了。 “爸，我老是觉得我对不起她。” “那还得对不起多久？事情都过了，儿子啊，你不能老耿耿于怀，这样吴丽早晚也得闹腾，跟谁过日子呢就得向着谁，男人得疼自己老婆。” 大董苦笑。 他以为父母当时那么讨厌吴丽，会一直讨厌下去的，结果现在父母和吴丽相处的非常好，大董也不是说从过去走不出来，他就是看见这样的场面，再一想苏洛，那个女人跟着他的时候，真的就是吃苦受累了，婚纱照没拍，婚礼没办，要什么没什么，侍候他爹妈侍候自己，那时候哪里需要他回来做饭做菜啊？苏洛在不舒服也会强撑着自己干，因为她干了，他就可以不用干了。 当时体会不出来，现在过后看看，觉得苏洛简直就是太好了。 这样的女人叫人心疼。 “我知道了。” 吴丽吃什么都回娘家吃，她妈就这么一个女儿肯定舍不得吴丽吃苦的，但不支持女儿买回去，因为家里人口那么多，你能吃几口？ “妈，你别这样，大董还得吃呢。”吴丽想带回去几个螃蟹，她妈不让。 “你吃多少我都不心疼，大董想吃让他过来吃，拿回去肯定不行，我家没有这种规矩，我养你不够我还得养你丈夫全家？” 她是顶顶瞧不起大董父母的，说好回去的，你倒是动啊，你倒是抬腿走啊，什么叫儿子留？这就是吴丽天真，公婆这种生物，没有一个会是真心喜欢你的。 人家儿子才是亲生的，媳妇儿都是外带的。 “妈……”吴丽叫自己妈。 “我说的不对？我告诉你，不许你拿自己的工资买什么回去给他们加餐改善生活，这样的人吧，你对着好一天，人家就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回去也别干活，你怀孕呢有理由不干，等他们要是走了，你愿意干，妈不拦着你。” 前面的那个她也听说了，自己女儿讲的，怎么闹的这事儿？不就是流产的时候让大董把吴丽给骗了，她是不喜欢前面的那个人，可凭良心说，做儿媳做到这个地步的，还算是可以的，亲生女儿还能怎么样？结果呢？ 瞧瞧这两口子，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人，觉得本身品质就是有问题的，这要不是吴丽怀孕了，她自己又愿意，说什么自己也不同意。 大董妈妈出来走几步活动活动。 “吴丽不是爱吃螃蟹，明天你给她买点。” “怀孕吃螃蟹不好吧？”大董爸爸说着。 “少吃也没什么事儿，凡事都是点到即止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大董都不想对自己妈说，吴丽下班的时候让他一起去，说是她爸从外地带回来的，大董说自己不想去，也不爱吃，其实这事儿吧，倒不是说挑…… 自己父母太容易相信人。 “她喜欢吃自己就想着买了。” “那能一样吗？你给她买，和自己买吃到嘴里味道也不一样啊，你明天给买点啊。” 大董觉得最近有点累，活的累，可能日子就是这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苏洛她爸家这边来了，走着走着就过来了，像是以前一样，他其实挺喜欢老苏这人的，不管怎么样，家里有个长辈，那种感觉不坏。 肯定是不能上去的，不然成什么了？ 苏洛继母买菜回来，看着是大董，走过来定眼一看可不就是嘛。 在楼下说说话，也不能让他上去，毕竟现在都和苏洛离婚了，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事儿原本就是大董有错。 “过来看朋友呀。” 大董腼腆的笑笑：“阿姨买菜去了。” “嗯。”继母应了一声。 她不是去买菜，难不成去跳河了？ “上去坐、” 大董摆手，他怎么好意思呢。 “爸……他身体好吗？” 还没改回来口，叫习惯了。 “还行，一直以来不都是那样，你过的挺好的？” “也那样，那阿姨我先走了。” 继母点头。 大董转身离开了，继母上楼说自己看见苏洛的前夫了，老苏现在也恨大董，当时劝着是不让离婚，但是现在他把自己闺女给坑了啊，那肯定是恨的，觉得大董狼心狗肺。 “他来干什么？不是娶了年轻漂亮的老婆。” 老苏冷嘲着，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继母叹口气：“说是过来看朋友，什么年轻漂亮啊，长得也就那样，不过就是会主动而已。” 这点让人钻空子了。 虽然和苏洛闹翻了，但是继母还是想，那一家子都过不好，想来也是，也许新媳妇脾气不好呢。 “那是，我家苏洛脾气多好，就是脾气太好了。”老苏道。 “你呀放心吧，他们过不好的，他妈又有病现在老婆又怀孕，你以为钱够花？人家怀孕侍候你们吗？到时候矛盾就出来了，我就不信了，那时候说离婚，苏洛坚持，大董他妈还好意思说什么苏洛太犟，犟怎么了？是你家孩子做错了，苏洛那就是傻，还管你们吃不吃饭，要是我一饭盆直接砸过去，对着好的没有底线那就是错。” 老苏想起来这事儿也是浑身都疼，说苏洛错吧，那可不就是错，你说好好的机会推到别人手里了，自己工作都丢了，说她对吧，这事儿确实那一家子不行，但凡老人有点良心，这事儿就不能这么办。 其实话也就是想到这儿，那是亲儿子，在觉得对不起儿媳妇，儿媳妇不是亲的吧，愧疚个一两天的三四天的，慢慢的愧疚也就淡化了。 “我就是愁苏洛啊，她这什么都没落到……” 孤家寡人的，自己又不能给她什么，真的有时候希望她能更快乐一些，但是那孩子心事重重的。 “你还是别愁了，你这个女儿主意大着呢。” 继母对苏洛，是没有办法形容的感觉，苏洛老是和她作对啊，觉得好像自己欠她似的，她也是懒得和这个丫头计较，觉得这是养的问题，不够大气。 她女儿送多少东西回来，苏洛就一定要比她女儿买的多，你说对父母孝顺这事儿，是攀比的吗？ 懒得说。 回来坐不到五分钟就走，说她一句，她有一百句等着你呢，也不知道底气从哪里来的，自己把日子过成这样，有些时候真是想，那就是活该啊，除了这两个字，找不到其他能形容的，就非作妖，非要离婚，结果呢？你怎么样了？再看看人家，人家马上孩子就落地了，想事情不动脑子，把自己给毁了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呆霸王 大伯母的娘家哥哥住在农村，有那么几亩地，种了一些西瓜和香瓜，大伯母就是问问凉凉打不打算过去玩玩，觉得凉凉应该是没去过。 “你要是有朋友愿意去也可以带过来，不用你干什么活。” 席梦翻白眼，可真是没去过农村似的，婆婆还拿这个当什么好炫耀的手段，不干活你叫她干什么啊？ 大伯母私心就是觉得徐凉凉是家里最小的媳妇儿，从小又是那样的环境，肯定没在农村待过，带着让她过去玩一玩看一看，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好给徐凉凉的，张猛两口子对她又好。 “好呀。” 徐凉凉一口就应了下来，想去看看。 约上苏洛，现在也就她们俩清闲，一个是有老公不需要负责也没有孩子拖着她，一个单身一人更好解决，徐凉凉开车载着苏洛来的。 还别说，都要玩疯了，晒得脸通红，自己也觉得有意思，她都挺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似的疯，总上班也累，出来一玩吧觉得另外的一种心境，什么活都愿意抢着干，觉得住在农村貌似也挺不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种生活才是健康的。 她现在是在透支健康。 苏洛倒不如徐凉凉这样特别卖力的干，她瞧着都觉得累，她也干不动，笑眯眯的顶着草帽坐在凉棚里偷懒，有些时候她也羡慕凉凉，你说就摘个香瓜她干的那么起劲，要说凉凉现在也算是什么都不缺了，活的多好，心态也好。 大伯母不停的给凉凉拿水，怕她累着，是让她过来玩的不是让她过来干活的。 大伯母的哥哥就是个典型的农村人，老实巴交的上了年纪身体却依旧硬朗，平时都是种种地放放牛羊。 “这孩子，再累着了……”大伯母叫徐凉凉，奈何徐凉凉没回来，自己都玩野了。 摇摇头，香瓜闻着那是真香，就是太多了也不爱吃，每一年拿回去张龙和席梦都不怎么碰，所谓物以稀为贵。 她哥这边的瓜也不卖，说是卖不了几个钱，都给家里留着，剩下的也有烂在地里的。 凉凉这脸晒的发红，她是觉得既然下地了就别一会儿一擦防晒了，那样就没劲了，结果回到车上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脸，真是欲哭无泪，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刚的兴致，掰下来镜子照着脸。 手机响。 伸着手摸着手机，眼睛还放在镜子上。 张猛问她玩的怎么样。 “挺好是挺好，我的脸可能有点晒伤了。” “没戴帽子？”张猛觉得这是常识啊。 “戴了，阳光太足，明天我给你送香瓜去。” “行啊，如果有多余的就给多送点，这么些人呢。”张猛说。 凉凉往脸上擦了点东西，苏洛那边已经一点劲都提不起来了，开车回家，先送大伯母去大哥家，凉凉自己拎着三个袋子，布袋子里面装得满满的都是香瓜，大伯母就和她抢袋子，这挺沉的，你说瓜也大也重。 “我来就行。” 徐凉凉给送到楼上，张龙让她进屋坐会儿，凉凉说自己同学还在楼下呢。 回到车上然后回家，乔立冬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里多了几袋子的东西，放在门口了，还纳闷呢，为什么不放在冰箱里，知道徐凉凉今天去大嫂娘家了。 张国庆晚上不回来吃，就她一个人，拿起来电话。 “妈，那个地上放着的是给姥姥的，我就没放进去。” 乔立冬往厨房去，一打开冰箱可不是，里面都装满了，这是拿回来多少啊？要把人家的瓜都给搬空吗？ “你这是摘了多少？不能让拿就使劲儿拿。”乔立冬是怕凉凉没有分寸，人家种点瓜也是不易，也许还要留给子女吃呢。 “没使劲拿，种了好多，大伯母说吃不了就得烂在地里，也不对外卖。” 乔立冬点头，只要不是都给搬回来了那就行。 “我爸回来了吗、” “他今晚不回来吃。”乔立冬答。 “那妈，我和苏洛买了披萨，你要不要过来吃？还有别的。” 乔立冬是不想过去，要是徐凉凉一个人就算了，她同学还在呢，反正这个同学跟她关系是好，走哪里逗能看见两个人结成伴儿，后来一想不过去自己还得做饭，她现在也懒，不爱动，干脆就过去吃一口吧。 苏洛是属于特别有礼貌的那种，不至于说让人一见倾心，但也是会留下好印象的类型，能说能聊的。 乔立冬吃了几块，觉得偶尔吃还行，她就是个典型的居家过日子的人，觉得吃着大米饭才算是吃了饭，这些东西不能常吃，不然能饿死。 兜里的手机响。 “妈，你手机响。” “你帮我接。”乔立冬手上都沾着了，没有办法接电话。 徐凉凉接起来，说是乔冕，她见过一两次不太熟悉，平时接触很少，拿着电话贴在乔立冬的耳边，乔立冬嗯了一声，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然后就见乔立冬脸彻底黑了。 抓出来几张面巾纸擦了擦手，把披萨放了回去，拿着电话就出去了。 “你婆婆好像生气了。”苏洛看的明明白白的，脸确实掉了下来。 凉凉笑笑，让苏洛快点吃别管闲事，心里想着八成又是张猛他姥姥家那边的事儿。 还真猜到了。 乔冕谈了一个离过婚的女朋友，这自由恋爱谈着也没有什么，现在说是要结婚，问乔立冬来要钱了，顺便房票要改成自己的名字。 乔立冬一听就火了。 “你结婚和我要钱，要的是哪门子的钱？” 反问着乔冕，现在何止是心里不高兴，脸上都已经表现出来了，不是自己瞧不起娘家人，你就看这些孩子，一个出息的都没有，你要是不说，真的你结婚，当姑姑的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你可倒好，直接开口来要了，我是你爹还是你妈？我该你欠你的？ 乔冕委屈，他爸的钱都搭他姑了，虽然知道没有几个钱，但是确实是给了，他听别人说的他爸玩麻将赢钱就给他姑，那要是自己亲姑姑，能不能明知道他没钱花，还从他爸手里赚钱？现在他要结婚了，当姑姑的给钱不是应当？这些就算是你替我攒的，现在该给我了吧？ “我爸给你那么多钱，我知道你不差钱，但那些钱也算是给我攒的吧……”乔冕说了很多，他是姓乔的，可觉得在姑姑的心里还不如姓张的，张龙结婚生孩子他姑姑少掏钱了嘛，自己呢？就是给个房子，说是给，房票还不改成他的名字。 乔立冬火冒三丈。 “你爸给我什么钱了？你爸怎么过日子的你不知道？他今儿赢了十万明儿就是负债，他吃喝我当妹妹的能看着不管？这是我和你爸之间的事情，你还算计上了，房票我给你改了，你没钱花你就把房子卖了，怎么到时候我还给你买？” 和张龙比？你比得了吗？ 她要是生病了，吐一地，张龙能拿着抹布都给擦干净了不会嫌弃她，乔冕能吗？自己亲侄子她才说，吃啥啥没够，办啥啥不行，你爸妈的优点你都没学到，缺点你倒是全部都继承了。 乔冕在电话里哭。 “那我要结婚了，我没钱我怎么办？”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办就别结，不能活就去死，你还好意思哭？多大的人了，打个工你也不能打，我都懒得说你。” 乔冕挂了电话，心里恨死乔立冬了，觉得自己姑姑就是那种特别可恶的人，有钱也不给他花，有钱也不让他沾光，那家里有多少钱，又是公司又是张猛的，张猛娶老婆花了多少钱，房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给买，对自己的侄子呢？就连五万十万的都舍不得。 乔立冬气的直突突，她家里这是做了什么孽，你说一个两个的都这样，占便宜都厉害，其他的一个也别指望，怎么都这样呢？ 是她有钱就能扶起来的？她就算是把家败光了去贴娘家，她也贴不起来，是她不想贴吗？她拿回去钱，那些人是当着你一个样儿，背着你又是一个样儿，想想都寒心。 饭也没有吃完就回家了，苏洛让凉凉跟回去看看，生气的时候还是得有个人劝劝，省得一个人生气。 凉凉出去买了凉面拿回来拌好，喊乔立冬出来吃。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乔立冬问她。 要是有凉面刚刚就拌了，估计是刚买回来的，对儿媳妇她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真的，乔冕和徐凉凉比，你说出身都差不多，怎么就　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呢？孩子要是不争气，不要强那算是完了。 “不久前，妈你现在吃吗？” 乔立冬叹口气：“哪里有胃口吃，我这堵得满满的，我都要让他给气死了。” 乔立冬对着徐凉凉发牢骚，反正她就算是特别狠心的那种，对娘家这些年她确实也是不管，也管不起，自己家照顾好了她就觉得自己算是做人成功了，侄子什么的再亲也不如儿子亲，有个钱不如都给儿子留着了，至少她老了，她儿子还能难过难过。 “妈，你消消气吧，人的个性也是改不了的。” 劝着劝着，乔立冬吃了凉面，张国庆正好回来，别人给送回来的，应该是喝酒了，乔立冬还得弄张国庆让徐凉凉回家，毕竟家里还有一个苏洛呢，当着张国庆她是肯定一句不能提，原本张国庆就讨厌乔冕，乔冕小时候来家里，张国庆都会不高兴。 张国庆倒不是说讨厌乔立冬娘家人，就是觉得那孩子不争气，有书不读这也算了，有些孩子就是对读书不来电，那你争气点，学点手艺，乔立冬这边给了钱让他去学修车，后脚他就把钱都给花光了，花没了又登门来要钱了，不多要，要一包烟的钱，张国庆是打心里瞧不起这孩子，觉得一二鼻子不可能有出席，这要是自己的孩子，干脆直接弄死算了，何必看着他浪费空气呢。 所以乔立冬也从来不当着张国庆的面说这些，说了就是自找不痛快。 那香瓜她原本都不想送了，但家里实在太多了，张奶奶那边大伯母肯定能给送，乔立冬想来想去还是开车回了一趟娘家。 乔冕刚从他奶这骗了一千块钱走，说是要结婚没钱嘛，张猛外婆手里也没有多少钱，就给拿了一千。 乔立冬给她送瓜，她说自己也吃不了这么些。 “妈，你牙镶了吗？” 张猛外婆的牙齿都坏的差不多了，吃东西特别费劲，需要抿着吃，就连肉她都嚼不动，乔立冬说了几次她就是不肯去弄牙，后期就只能吃大米饭，那说到底还是自己老娘，心里在不痛快也得管，给拿了钱，说好的让她去。 “还没呢。” 张猛外婆这钱直接都给乔勉了，还哪里有钱去了，剩点做伙食费呢，她还得吃喝。 “乔冕回来了？” …… 乔立冬是带着火从娘家走的，走的时候还对着她妈喊了一句：“你干脆就饿死吧，没人管你。” 为了你孙子，你什么都能舍得，对，那你就顿顿吃大米饭什么也别吃。 这老太太一辈子节俭惯了，之前不肯镶牙说自己还有好牙，一直拖一直拖，拖到上了年纪又说自己年纪大了不能镶牙，后来又说说不定活几年就死了浪费这个钱做什么，结果拖到现在就什么都吃不动，有些青菜她都觉得嚼着费劲。 “也没人说让你管……”嘴还硬。 乔立冬也不可能说就真的一点气不生，回到家睡不好，往心里去，一想起来自己妈那真是气的觉都不用睡。 凉凉和张猛最近达成共识，打算要孩子了，这边打算要就放开避的措施了，周三乔立冬给她打电话，说是要过来检查身体，最近觉得身体不好。 徐凉凉陪着搁自己医院做的检查，各方面还好，就是出了一些小小的问题。 “妈，你最近是不是休息的不好？” “没，就是没觉。”睡不着，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实在没有办法，不睡也不行，就开始吃药，开始吃的时候效果特别明显后期就不行了。 “不睡觉可不行，那将来怎么带孙子孙女呢。”凉凉笑。 乔立冬听了一喜，这是打算要了？ 真是高兴，脸上都要乐开花了，能不盼嘛，别管着是男是女，先来一个，她也好好喜欢喜欢，小孩儿招人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她都特别喜欢，更加别说自己家的。 “现在就打算要了？” 凉凉点头。 乔立冬握着凉凉的手：“妈之前不说是不想给你们压力，你说张猛说不要，我不能和孩子别着劲唱反调，你们也不年轻了，生完还得考虑老二呢是吧。”到时候凉凉的年纪不就托大了。 凉凉点头，她是觉得孩子有个伴比较好，她不介意生老二的。 乔立冬一见儿媳妇点头，心就踏实了，这是老二也打算要的，徐凉凉就算是给她生两孙女，她也打板把徐凉凉给供起来，肯生在她这里就是好儿媳妇，你想要啥，我就能给啥，要命短时间之内是给不了的，等她要死的前一秒还是可以给的。 回到家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什么乔冕不乔冕的通通扔在脑后，育儿书也买起来了，看见小孩儿的东西就走不动道，觉得反正也快了。 张猛18号休假回来的，能在家待两天，这段时间没他什么事儿，造人计划提上日程了就得出力，各方面觉得准备的都挺不错，状态也很好，两个人觉得差不多。 张猛是觉得肯定过一个月两个月的就得有信儿，他自己有这个把握是吧。 徐凉凉过了一个多月自己买的试纸去测，为了准确一些，早晨起来就去测了，结果显示，没有！ 没有？ 是不是测纸有问题啊？她又跑出去买，便宜的贵的都买了，试了一通，给自己折腾够呛，确实没有。 等到两三个月压根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知道这是没成功，多少还是有点沮丧，因为觉得要孩子不就是保护措施一撤，孩子不就来了，结果两人还挺努力的，孩子没来报道。 张猛安慰她：“也不算是事儿，避孕避了那么久，还不允许身体暂时适应一下，下个月就有了。” 凉凉调侃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哈？” “那是，我是谁啊。”张猛打着哈哈。 他身体又没有毛病，徐凉凉身体也健康，生个孩子能有多难？ 大话扔出去了，结果努力了四个月，什么消息都没有，愣是怀不上，徐凉凉就有点急，就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反正人就在医院，顺便就检查了，检查结果是正常的，她身体非常健康。 乔立冬得了消息不就在等，等了两个月觉得可能是还没稳定不能对外讲，她再等一等，又等了两月，还是没信儿，就觉得徐凉凉是不是晃点她呢？知道她着急，就拿这事儿来安慰她，但其实并不想那么做？ 张国庆倒不好意思直接张嘴问。 “张猛那边还没消息呢？” 两个人在家，就随便问了一句。 乔立冬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什么消息？ 不过马上就明白了。 “我觉得圆圆是故意给我放烟雾弹呢，让他老婆和我说准备要孩子了，其实还是不打算要……”真是越说越来气，不要就不要，没人逼你们，拿这种事儿撒谎，拿你爹妈当礼拜六过呢？ 凉凉觉得自己现在稍稍的有点神经衰弱了，趴在苏洛的柜台上。 “我都不敢回上中了。” 苏洛抽空抬头看她：“为了孩子？” 苏洛觉得这就是心态不健康，要孩子也是看缘分的，不见得说身体健康想要马上就能要上，缘分没到呢，着急没用。 凉凉的头撞着玻璃：“他妈肯定以为我是涮她呢。” “你就和她讲清楚不就完了，那要不上有什么办法，又不是身体有毛病。” 苏洛安慰凉凉，说身边很多工作压力大的，要一年都有要不上的，心态平和了，自己轻松了，说不定孩子就上身了。 “我俩挺正常的啊，哪里都正常。” 张猛对她也有热情，她对她老公那就更是热情无比了，哪里有问题？ “要不让你家张猛去做个检查看看。” 凉凉瞪圆了眼睛：“我老公正常着呢。” 苏洛举手告饶：“没人说他不正常，行行行，你不正常。” 凉凉回家，算着合理的日期，这回各种科学的方式她都用上了，让张猛那天回来，她就不信还不行。 张猛一开始觉得要孩子吧，是件怎么说呢，就是个顺带着就发生的任务，它不是单独的，你快乐的同时可能孩子就来了，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慢慢呢，性质就开始变了，他去做检查，徐凉凉磨他，他没有办法去做了，两人真是没有问题，但孩子就是没有，凉凉就开始折腾，算着日子，他抽时间也得回去，这就变成了任务。 让他心里发毛的任务，自己对自己肯定是非常肯定的，奈何孩子就是不给他肯定，别人随随便便的就能搞大肚子，他这边肚子就是瘪的，就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回到家老婆在门口等他，张猛看都没看徐凉凉的脸，把她人就扛了起来。 都要累死你老公我了！ 怎么生个孩子就这么费劲呢？ “是我不行还是你不行啊？”上手轻飘飘的拍着她巴掌打在屁股上。 要是不开开玩笑，早晚得憋出来病来，他是觉得能不能要上无所谓，不着急，但是看着她这架势有点急。 凉凉抓他的衣服。 “不知道啊。” 这是个没有解的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张猛看了她一眼把人扛到卧室，放下来。 “说，老公还是挺棒的。” 凉凉翘着唇，附身亲了他的嘴唇一下：“我老公特别棒。” “棒个菜，连个孩子也生不出来。” 一提就真的有点郁闷了。 同事之间现在开玩笑就说这个事儿了，他之前说打算要孩子，结果这孩子要了这么久一直不来，男人之间的话题嘛，难免有些时候就会生冷不忌的，什么都说。 但是这些话张猛肯定不会告诉徐凉凉。 凉凉抱着他胳膊：“也许就没到时候呢，再等等吧。” 张猛往床上一躺，张开着胳膊，对着房顶说着：“我今天是真的没力气了，这事儿要是当成任务来完成，我都觉得有压力。” 挺高兴挺快乐的一件事儿，愣是安上一个任务，他心里有障碍。 凉凉还以为今天肯定是要有点什么的，说实话她也挺累的，叫这个孩子给折腾的，天天想着这事儿，完了就是各种没有，各种打击。 休息都休息不好。 两人在家里睡了半天的大头觉，睡醒了一起出门去买吃的。 张猛刚下车，他妈电话打了过来。 “推车吗？”凉凉问他。 “推一个吧。”肯定有好多东西要买的。 徐凉凉在前面走，张猛跟着她，推着车上了电梯，张猛说是信号不好就暂时先挂了，然后出电梯反打回去的。 徐凉凉去找电池，张猛就站在边上和他妈聊天。 乔立冬就直接问了。 “你们这是压根没考虑是不是？她都要半年没回来了，这是躲着我呢？不要就不要，躲什么？你说你也是，你出馊主意她自己还不敢反抗，回头连家也不敢回。” 乔立冬觉得自己想的才是最有可能的，因为徐凉凉没爹没妈，有点喜欢回来，也喜欢凑热闹，哪怕她本身就不是一个热情外向张扬的人，但她喜欢那种氛围，可张猛洗脑的功力太深，徐凉凉又全部都听他的，就不敢回来了。 张猛无语，听着他妈说的自己，他怎么觉得说的是另外的人呢？ 凉凉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儿，怎么可能什么事儿都听他的？她和自己发脾气的时候，她脾气可大了，还跑到队里去堵他呢。 张猛恨不得吐出来一口老血，和着妈，你就认为你儿媳妇是小白兔，你儿子就是大灰狼？ 她给你吃什么药了，把你洗脑成这样了？ “她是躲着你，也不是我教的，要了五个月，压根没孩子，她不止折腾她自己，还来折腾我，折腾我去做检查，我的妈呀，你好好的儿子都要被她折腾散架子了，我挺好的一个人我去医院检查看看哪里有毛病……” 乔立冬沉默了一响。 “检查结果怎么说的？” 张猛：…… 真是亲妈，什么都不用说了。 “医生说我和她都非常健康，我俩能生，就是不知道现在什么原因怀不上……” 乔立冬：…… 怎么能要孩子还怀不上呢？有点急，但是一想凉凉现在肯定压力大，这都避而不见了，你说她也是出息，就这点事情，才多大，三十七八还有怀的呢，有什么压力。 “你让她回来，我和你爸就是听你们说打算要有点急，随便问问，你们也别有压力，生不生的我们当老人的还能怎么着，不想就自然而然的有了。” 乔立冬挂了电话，大伯母看着她问，因为听见了。 “没要上？” “是这样说的，说凉凉都有点急，自己检查完又让张猛去检查了，弄的张猛一肚子的意见……” 那张猛亲口说的，因为这事儿他不太愿意，他一个健康的人，去医院查这个，乔立冬也觉得有情可原，但凉凉那样做不也是因为自己催了，这么一想，觉得张猛生气这事儿反倒是不应该，查就查了被，多大的事儿，也没要你命，再说你老婆不也查了。 大伯母笑：“可没看出来。” 凉凉看着可不像是这样的人啊，这是逼毛了。 “放松心态，慢慢的就有了，那张龙和席梦那时候一直不要孩子，我不也没催，千万别催，不然心里有压力，张猛工作又挺累的，凉凉也是。” “我不催，我也不着急。” 家里娶了她，别说身体没毛病，就算是真的有毛病，乔立冬都不能说什么，先头徐凉凉那是拿命救她，自己要是因为生个孩子对她有意见，那自己就不能叫个人了，做人得有良心，所以她不急。 张猛和凉凉买好东西回家，说是今天解放一天，彻底就不想这事儿了，但是晚上徐凉凉洗脸的时候，就想着，今天是她的好日子，要是不来的话，是不是就有点可惜了？ 这就好比是有折扣卷，马上就到期了，你又出门打算吃饭了，谁家都觉得不是很好，这家你又有想进门的*…… 张猛闲凉凉的看着杂志呢，随便看看，反正时间也是用来浪费的，睡了一上午自己现在也不困。 凉凉换了一件睡衣，这是为了哄自己高兴也是为了哄张猛开心，从卫生间出来顺手把灯给关了，一进门，张猛手上一哆嗦，杂志都没拿稳，穿这么一身，你觉得她是想休战吗？ 说好的大家放松不考虑这事儿了，怎么又来了？ 牙疼！ 关了灯之前还挺好的，她睡自己的一侧，等关了灯以后，凉凉就摸了过来，张猛推开她。 “挺热的，别往一起贴。” 怪不好意思的。 凉凉瞪眼睛，就是屋子里太黑，别人看不见而已。 “你看看我新买的睡衣……” “挺困的，我想睡了。”张猛打着哈欠，表示自己马上就要睡了，凉凉又贴，他就不停的往床边去躲，躲的太潇洒了忘记已经贴在床边边了。 徐凉凉这个生气啊，见他不停的躲，自己不停的贴，最后估摸着还能有一下，他就滚地上去了，刻意大幅度的往他那边挤了挤，果然张猛就掉地上了。 一二三，掉！ 咚！ 我去！ 张猛光着脚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睡在自己位置上的女人，他是有火发不出来。 “你自己不是有地方。” “我还以为你还能躲到天边去呢。” “我什么时候躲了？躲什么，这里是我家，哈哈哈……”干笑着。 真是对她有点打怵。 这是魔怔了，当他是机器呢。 有句话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张猛觉得自己就是被蹂躏的命，那就是逃不掉了，她总是半夜发起进攻，打的他是兵败如山倒，什么都没剩下，乖乖的就给人家做了俘虏。 完了扯着被子，哀怨的看着徐凉凉。 枕头跑她屁股下去了，闭着眼睛就打算那么睡。 想想自己当俘虏的日子，一想就是一脑门的官司，这是遇上呆霸王了，躲也躲不过，又不能打又不能骂，这个福实在吞起来有点难以下咽。 浑身都疼啊！ 凉凉早上起床，看着他还在睡，不是有那样的时候嘛，你喜欢一个人看着他的睡脸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她就是啊。 撑着胳膊看着他的脸，看的入迷，觉得这人真是哪儿哪儿都好，看的正在兴头上突然张猛就睁眼睛了。 他明显眼睛里是一惊，他都想拿被捂着自己了，能不能别要了？ 他是个人啊，需要怜惜的人？ 你要知道他也是上了中年的，不是应该尊老爱幼吗？能不能对他有点尊重？ “你怕我干什么？”徐凉凉看的真真切切的。 “你说大半夜的折腾完，你早上又色眯眯的看着我，你对我就不能有点尊老爱幼的心态吗？” “我怎么不尊你了？那如果是爱幼，我还是幼呢，我怎么没见你爱我？”凉凉想，她和张猛比起来，她肯定就是个幼。 “我不爱你？”张猛鼻子喷气：“这话你也说得出来，徐凉凉你好意思吗？脸不红吗？” 凉凉起床。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猛掀开被子，大有一副我今天和你拼了的架势。 “我就给你好好讲讲你爱我多，还是我爱你多……” 凉凉听着他说，自己不停的忍着笑，难得有个好心情，就是不知道昨天中没中，哎呀，都说不想了，算了算了，怀不上拉倒。 折腾死人了。 她是白班，早上要上班的，到单位，医院的一个护士怀孕了，刚结婚两个月，哎呦给凉凉羡慕的，这是不是年轻怀孕怀的都快啊？怎么这么快呢？吃什么了？ 不是因为问了不好，她都打算去问问护士的一天日常了，都做什么了，有点的吗？ 看看自己的肚皮，撇撇嘴。 “真不争气。”伸手拍了拍。 你要知道，你爹妈费了多少的力气，你就是不来报道，你这个难缠的小人儿。 快点来吧，给你买好吃的。 中午的时候张猛过来医院食堂吃的饭，最近关系比较好，嘴上说讨厌是讨厌，但实际的行动上确实愿意多见这人一面，既然有时间那就　一块吃一顿，他开车过来也不太费劲。 徐凉凉吃饭还是那样，张猛就调侃她：“就你吃饭这态度，孩子都不愿意来，要是上你身，能饿死。” 凉凉白他：“那你怀。” 你那么能吃，你怀。 “我要是有那功能还说什么，我怀就我怀。”多大的事儿啊。 “徐医生……” 有同事过来，徐凉凉给介绍着，自己丈夫，那是同事，同事就拿着手机：“你是张猛吗？” 看着就特别像。 “我是。” 几个同事就说看着像，没想到还真是，哎呦难怪徐医生谁都瞧不上，王医生那样的放在身边都坐怀不乱，原来家里藏着更好的呢。 凉凉和同事笑着，然后上脚去踩张猛的脚尖。 我让你怀！ 张猛下午回的队里，鞋子被徐凉凉踩了一下，现在还感觉脚疼呢，你说这个女人，这个毒妇！ 教练组的人来找他出去打球。 “不去了，想睡一觉。”张猛道。 哪里有精力，刚刚才让老婆挤兑一通。 “哎呦，你这是为了家庭做了奉献，打球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猛一副你愿意说你就说吧，反正哥是起不来了，打不了了。 愿意笑话就笑话吧，他现在确实为家庭做贡献做的太过于生猛，体力不支。 摸着老虎的毛：“当个男人太累了，下辈子我也去做女人。” 对着老公就撒娇，各种发嗲，多容易。 想想就觉得轻松无比。 老公你辛苦了，老公你开心吗？老公我给你捏捏。 睡了一觉起来然后出去溜老虎，遇上上面的领导，闲聊了几句。 “我看你这身材可有点松了。”领导调侃他。 过去那是线条感十足，现在都松下来了。 少年变成妇男这种视觉的冲击还挺强的。 张猛道：“那你要是看我这样的都觉得松下来了，别人就不能看了。” 他就算是保持最好的那种，松是肯定有点松，一天天的也没点压力，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心态都磨平和了，人这么一放松，肯定各方面都有改变，没办法的，他也不想这样。 “那倒是。”对方笑着。 又说了几句，张猛想着这可不行，要是有朝一日自己变成了满身肥肉的老妇男，那徐凉凉就更有理由嫌弃他了，还是得去运动，说好不去打球了，最后还是去了。 晚上喝酒变成了喝茶，然后和老婆顺便报道一下今天的日程。 他老婆倒是也诚实在电话里告之他下次回家的日期。 张猛：…… 魔王，你能不能放过我？ 凉凉：你记得回来，要是没时间抽个出门的时间，我开个房也是可以的。 张猛：…… 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某种特殊的行业内，这种职业呢，就是不管你高兴不高兴，你身体和谐不和谐，你都得上工，少一天，主人也许就拿着鞭子来抽你了。 躺在床上，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着：“我要是个光棍该多好，我要是单身多好。” 广大的男青年们，结婚需谨慎，做人别冲动啊。 “你现在不是光棍吗？”凉凉觉得张猛的生活和光棍也没什么差别了：“我才是辛苦的那一个，你不就是出点力气你还觉得累，那我呢？” 张猛撑头。 “是啊，你说出力的人也是我，请问女侠，你有什么可累的？享受的那个都是你。” “你又不是我，躺平有躺平的苦恼，有本事我们来换换。” 张猛摸着鼻子，行行行，大侠你赢了，我认输，我讲不过你，你辛苦了，为了家为了我的出力，为了我的精神折磨，为了我身体的使用权，你都辛苦了。 “我要睡了。” “睡之前把我给你拿的那个吃了，对身体好。” 张猛含着两泡眼泪，把药片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据说是维生素，这人生，和死鱼有什么分别？ 第一百六十章 婚姻爱情 徐凉凉以前自己吃药吧，她总是忘，现在轮到她盯着张猛来吃药，她盯的无比勤快，张猛认为她这样做那就是报复。 报复什么呢？ 可能是报复以前自己对她不够关心，所以借着吃药的名头天天盯着他。 “老公你那个维生素吃了吗？” 张猛：…… 瓶子刚扔到一边，他就不理解，他一个大男人，身体健康的男人，就暂时没要上孩子，至于还吃个维生素吗？这玩意儿也不顶这个作用啊。 可说了吧，她又说这是为了你身体好，你不是去检查了嘛，她不是医生嘛，她懂。 懂个屁！ “吃了吃了，马上吃。” 拿起来维生素丢进自己的嘴里，心里想着，孩子啊你要是再不来，你妈就折腾死我了。 凉凉盯着他吃还真是为了他好，张猛是个不太愿意吃那些东西的人，听见吃了自己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这都好几个月了才回了一趟上中，开车回去的，现在她也不爱坐高铁，被张猛给拐带的，觉得坐高铁自己还得下车换车，开车回去也就一个多小时。 家里的大门没有关，徐凉凉觉得有些纳闷呢，推门进去。 听见屋子里有男人哭，张猛？张龙？ 听声音貌似都不是。 “妈，我回来了。”凉凉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她基本回婆家都不空手。 乔立冬走了出来，脸色不怎么好。 “嗯回来了，你先回去吧。” 她没留凉凉，家里现在也不合适留人。 凉凉看着乔冕一脸的泪水，不太理解，都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哭什么呢？ 乔立冬等徐凉凉人走了，拉着脸，看着眼前不争气的东西，之前说是要结婚，结果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来，人家女的虽然是离过一次婚，那找也是找个依靠，乔冕这样的能指望上什么？原本想着他能依靠上家里的人，知道他姑姑特别有钱，结果接触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也是过了这么久，他每天就家里一待，也不想出去找个工作，她实在拖不得了自己出去上班，结果她赚钱两个人花，那她何必找乔冕呢，就因为他是个男人？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都是。 人家不和他过了，就走了。 乔冕来抱怨，抱怨张猛都结婚了也娶了一个那么漂亮的老婆，他就没想找个多好多出色的女的，就是个二婚的他都愿意，可家里人不给力，这就是打算让他单着一辈子，他眼见着也要快四十了。 “我今年都三十七了，姓乔的就我这么一个孙子，姑姑你那么多钱，就当可怜我不行吗？当初我爸进去了我妈跑了，你们都怨我妈，那我谁管了？我奶管我了吗？家里哪有我待的地方，张猛出去打比赛，姑姑你接我了吗？” 乔冕怨恨乔立冬，怨恨的事情不止一两件。 这里面有他妈挑唆的，人家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一定不会认为是自己做错，事儿就是这些事儿，姓乔的待你不好，你是唯一的孙子，可他们拿出来对待唯一孙子的样子了吗？还有乔冕自己想的，如果说别人都不合适，那他爸妈离婚的时候他是完全可以去乔立冬家的，但乔立冬从来就没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张猛那时候人在外面打球，家里也没有孩子，这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乔立冬气的内脏都疼。 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给你留着面子，可你跑过来扯破脸。 “我养你？你亲妈活着，你有你奶奶还有姥姥姨妈，全部都在身边，我养你？张猛是出去打球了，他爸自己儿子都看不见，把你接回来天天拿你当祖宗养？你不知道我嫁给你姑父，你姑父的妈妈不同意是因为什么？” 乔立冬就敢说，当年她要是敢养乔冕，张奶奶就敢鼓动张国庆离婚，夫妻之间一旦摩擦过多，那就影响感情了，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得活的多无私多奉献，要为别人奉献自己的人生？ “你既然听你妈的话，觉得你妈好，你就去找她，要什么都和她去要，我今天还把话扔在这里了，你以为你妈喜欢你？你今儿伸手跟这个要钱明儿伸手跟那个要钱的，你今年三十七不是十七不是二十七，谁能永远帮你？我有钱给圆圆买多少房子，圆圆他是我亲生的，你跟他争？这不是可笑吗？” 乔冕哭，哭的鼻涕都出来了。 眼睛里已经全部都是怨恨了，因为乔立冬把话说的特别明白。 他就是不愿意工作，就是不愿意付出，就是想天上掉馅饼，他天天信那些所谓的网上躺着就能赚钱的途径，你说是遗传吧，那老乔家上一辈还真有这样的。 “那就当最后一次帮我，姑……” 乔冕要房子，想让乔立冬或者是把房票改成他的，或者换个更大的，他没奢望张猛现在住的房子给他，乔立冬和张国庆以前不是还有个房子空着呢。 就是当初张猛家的那个，在齐伟家楼上的那个，那房子也大，而且装修过。 张国庆没有把房子租出去，毕竟租的话，人家会糟践房子，他也舍不得，住的话，现在大房子住习惯了那个也回不去了，说是给别人吧，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头，想着干脆就放着吧，等将来张猛有孩子的，不管能不能用上，给孩子留着。 乔冕是抱着最后一次来姑姑这里的想法，张国庆那么能赚，就给他二十万，让他做生意，他是赔是赚，就这么一次，这些钱对于你们家来说就是小钱。 乔立冬都气笑了，她觉得这孩子真是傻的可爱啊。 你得多傻，你和你父母不要，跑来和姑姑要钱要房子？多大的脸？脸皮都不要了是吧？ “我没有，钱我没有房子我也没有，我还告诉你乔冕，你要是恨我你就恨，我也没指望你对我怎么样，要不是你奶活着，你以为我管你？我管你去死，父母对你都没有这样的义务我就更加没有，张猛娶的老婆好看你羡慕是吧？你觉得这是我帮他的？我还告诉你，我圆圆是家里条件不错，他没靠过家里，他和你不一样，娶好看的不好看的，那都是他自己找的，我当妈的使不上什么力气，你有本事你也找好看的，别在这里和我讲什么公平不公平，你赶紧走，一会儿你姑父回来了，让他看见。” 乔冕特别的怕张国庆，明明张国庆是那么多孩子喜欢的，可乔冕对张国庆就是打怵。 人走了，乔立冬磨牙，家里有这么一个，真是恨不得叫他去死了，他要是死了那可值得放鞭炮了，就这么不争气没有出息，你就靠吧，我看你将来七八十岁的时候你靠谁，人活成这样还不如不活。 气的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张猛的外婆来电话了。 乔冕去求她了，老太太也不是想逼死女儿，但女儿不给就不给吧，你说那些伤人的话做什么？你还让他去死，你不管就是了。 电话里也是抱怨这些年。 同样都是妈，你和你婆婆永远比和妈亲。 “……我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放心上了？家里家外的你就没管过，结婚了你就翅膀硬了，再也不管家里的一摊子事儿，和张家人好，有钱有东西不停的给人家，立冬啊，他们和你再好你就是个外人，你以为没有国庆了，他们还和你亲吗？” 家里是乔菲也好，乔冕也罢，根本没占过乔立冬什么便宜，还号称姑姑特别有钱。 就连张猛的老婆，她见过几次？可是听说了，总回她奶奶那儿去，姥姥没本事，不值得你来，奶奶有本事，值得你去。 乔立冬太阳穴直跳跳。 有些时候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有像是她妈这样的混蛋长辈存在，不是混蛋长辈是什么？无限的包容，恨不得把自己炸成骨头渣子然后双手捧给人家，只讲付出不讲回报。 “我结婚不翅膀硬，我得被你拖累一辈子，我要是往娘家搬东西，我和张国庆早就离个十次八次的婚了，妈你觉得我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是你给的，还是张国庆给的？这是我自己过出来的，我没靠别人，我靠的是我自己，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我就这样，我谁都不管，你愿意认你就认我，不愿意认，你就当没生过我。” 咣当一声电话就摔了。 徐凉凉第一次看见婆婆哭，听见婆婆抱怨，抱怨的内容明显已经是累积了多年的，不干不满以及怨恨，真的里面是含恨了，凉凉能做的也无非就是劝上两句，宽慰婆婆放宽心然后不去管，但哪里有那么容易，老人都老了，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晚年凄惨。 乔立冬和徐凉凉去了凉州待了半个月，权当是散心，她真的一回到上中，想起来娘家人，她就脑袋疼。 待在凉凉这边呢，就她们俩，徐凉凉有些时候还上班，家里就她一个人，自己也挺轻松自在的，反正什么都不想，张猛还带着她出去吃了几回饭。 乔立冬和儿子约好的，她提前来了，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张猛就出现了，他带着队员过来的，你说这些小孩儿吧，说是小孩儿其实也没有比他小太多，但是教练的身份压着，队员都怕他，私下呢又想贴近他。 毕竟他是教练而且有拿过冠军的经验在，在害怕还是想接触，想了解了解或者从张猛的身上吸取到什么经验，你既然入了这行不可能不想做大的，何为大？就是悬在头顶的那个挂得最高的奖牌，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你能拿到一种，对以后对未来都是有着莫大的帮助的。 乔立冬看着这些孩子自己也挺愉快的，小孩儿之间也是什么都说，她听了就当成一乐了。 “还发愁呢？”张猛用胳膊搂着自己妈。 乔立冬看了儿子两眼：“我发什么愁。” 张猛点头，对对对，你不发愁。 那些家里的事儿吧他实在不感兴趣，真的要讲他也懒得听，如果想找人倾述他肯定不是最合适的人选，还得去找徐凉凉　他老婆这才妥当一些。 “妈呀，儿子已经尽力做能让你开心的事儿了，奈何这运气吧实在就差了一丁点，我都空了。” 乔立冬：…… 这孩子怎么说话说的这么直接呢？ 晚上回到家，乔立冬说和凉凉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推着车婆媳俩就闲聊，乔立冬就安慰凉凉。 “其实这要孩子吧，不能急，天天急的和什么似的那肯定要不上，也不用逼圆圆，他现在当教练也累……”儿子都说空了，换句话的意思掏空了，人家小两口夫妻私下怎么生活的她哪里清楚，但严重到这个程度，她得提醒一句。 你得让我儿子悠着来啊，不能看见肉就一口气吃成个胖子，你得考虑他和你的身体状况。 加班开车，这是影响身体的，应该把次数拉长，也许孩子就来报道了，不是越频繁越好。 徐凉凉是被婆婆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婆婆一开始说话说的不明白，而后说的又明白又清晰，凉凉心里就恼了，恼张猛了。 频繁吗？ 人家夫妻一个星期睡一次算是不多的，她和张猛一个月就睡一次，这样还频繁？ “妈，张猛和你说什么了？” 乔立冬拍着儿媳妇的手：“他什么都没说，他能和我说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别有那么多的压力，咱们家不那么急切，等几年我们也等得起，你别总想着这事儿别给自己压力。” 凉凉气苦。 死张猛，你给我等着，哪里有这样当丈夫的？背后告黑状，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还和妈妈告状，你可真是本事啊。 “妈，我不是急，你说我俩的时间吧，能要上才怪呢，也不是我逼他去做检查，他一个月回来一次，最短的时间半个月回来一趟，最长两三个月，他每天下午都要打球为了保持身材，回到家都是晚上要么就是早上，不是我下夜班就是我刚下班……” 凉凉这话算是讲明白了，妈妈你自己想去吧，到底是谁的问题。 乔立冬一听，一寻思觉得也不对啊，这样来看，确实一个月满打满算能有几次？ 那张猛这是…… 张猛笑呵呵的从里面跑出来，他妈说要回上中了，说是给他送点汤，自己屁颠屁颠的就跑出来了，顶着一脸的灿烂。 “什么汤啊？” 拧开打算看看，他妈的手艺是非常之好的，等到拧开，非常诧异的看了他妈一眼。 “拿回去喝，补补身体。” 张猛闭闭眼睛，又将保温桶推了回去。“我就不喝了。” 徐凉凉你给我等着，我和你没完！ 你和我妈瞎说什么呢？ 张猛觉得他和凉凉的婚姻关系就是，每一次他都想买一把刀然后拎回去砍死她，结果买刀的过程中看见了她喜欢吃的，最后就变成了他买吃的拎回去给她，然后刀忘记买了，可那之后他又会想买刀，周而复始。 凉凉倒是不怕，我说的我承认，你想怎么样？ 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张猛那汤他要是拿上去，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难得提前回家，想着抱着胸坐在沙发上气势汹汹的等她回来，结果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辆车东西回来，回到家就开始折腾，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和做饭干上了，想当初队里他们这一批连煎个鸡蛋都煎不好，当然张猛不承认自己手艺不好，他是队里煎蛋煎的最靠谱的少年，凉凉下班到家，他做了一桌子她喜欢的菜。 爱情往十个年头上了，你再说什么我爱你爱的海枯石烂的，张猛觉得这话就是纯骗人的，如果有人对你这样说，这人不是情种那他就是玩你呢，真的爱也就放在心里寄存了，都不会拿出来的，估计也就是遇上危险了，那保存着的爱才会使劲掏一掏，拿出来看一看，爱情还在，激动的感觉却有点忘了，婚姻怎么保鲜？ 张猛觉得最佳的保鲜方式就是，要么见不到，他这种，一个月见一次，好不好也只能是她了，喜欢的和一朵花似的，因为你没别的喜欢，要么发展副业，发展爱好，带队员的空闲时间研究研究做饭做菜顺带着研究研究喝茶打羽毛球。 凉凉一进门，鼻子动了动，家里回来人了。 “你回来了？”对着厨房喊。 张猛系着围裙端着汤出来，最后一个菜。 “洗手，吃饭。” 凉凉嘿嘿嘿的跑进去洗手然后拿着饭碗就要吃，张猛瞪她。 “你瞪我干什么？” 好好的突然瞪她。 “你就不惭愧吗？”平时都不吃饭的？靠着老公偶尔回来做一顿填饱肚子？ “我为什么要惭愧，这只能说明我有福气，当然按照妈的话说，你的福气也是我带给你的。”凉凉自我肯定以后，拿筷子去夹鸡翅膀，味道好极了，大厨！ 绝对的大厨。 张猛摇着头，他看着她吃，那饭她基本都是不动的，菜吃的还算是可以吧。 “不用这么可怜的看着我，平时我有食堂。”医院的食堂能解决一切。吃饱喝足，拉着手难得晚上出去散散步，夜深人静路上也没有几个人，徐凉凉穿的挺清凉的，张猛拉着她的手，说实话家附近他也不熟悉，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留在家，过去没有现在也同样的没有。 走了一圈觉得还挺稀奇的，原来家附近是这个样子的。 回到家想说他妈给他送汤的那事儿，结果打岔给打过去了，凉凉今晚本来没打算干什么，毕竟他都背后告黑状了，真是的，当谁稀罕似的，她还累呢。 觉得男人一旦矫情起来，也是挺可怕的。 扯着被子就打算睡了，整个人有点迷糊，躺下五分钟竟然有马上熟睡的意思，张猛就觉得既然咱们干工作吧，那就得认认真真的干，你这样半途放弃算是什么意思？不是放弃那为什么这么早就睡了？ 喂喂喂，你还有工作没做呢。 “你醒醒……”推了凉凉一把。 你说凉凉好不容易梦到周公了，眼皮子越来越重，身边的声音她也越来越忽略，都要入睡了，被他这么一推，一激灵就醒了。 “啊？”整个人迷糊糊的。 干什么呀？ “不造人了？”张猛问她。 不是你着急的吗？我回来了，你一点也不热情？ 徐凉凉　姨妈过去已经半个月了，她发现自己是属于姨妈前后比较躁动的类型，过去以后自己也没什么想法，废话她要是天天想这事儿，那她也是够可以的了，心思也不荡漾心中也没想法。 “不造了，睡觉。”侧着身体打算继续睡。 又快睡着的时候，张猛又推了她一把。 “今天不是日子挺合适的？” 凉凉的心跳加快，心跳快并不是因为张猛来勾搭她了，而是突然吓到的那种快，都要气死了。 你想来你就直接上好了，你在这里墨迹墨迹的，烦不烦？她都要睡着两次了，都被推醒了。 “造造造……” 一肚子的怨气。 这人今天估计是吃饱了撑的。 张猛心里是很有想法啊，晚上吃的也不错，又散了步然后心情美美哒，结果老婆不扑他，平时总是恨不得见到他就把他咬碎了，今天这样一不热情他还觉得怪怪的，明明是你钩上的鱼，现在不翼而飞，你说郁闷不郁闷？ 推了两三下，也就就范了，张猛瞪凉凉，这是个很奇怪的表情，合二为一的时候他瞪她。 凉凉是来的快丢的也快，没办法，身体就是这样的合作，她是不太想的，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可能就是赶上了天时地利人和吧，所以先走了一步，结果今晚算是梅开二度了，指的不是张猛而是她，磨合磨合，磨着磨着她又来了二度。 身心愉悦。 美美的就睡了过去。 张猛给她盖盖被子，人家这是公主级别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都得他来善后，给擦了擦扯过来被子，怕她凉着，天气早晚都开始冷了，在感冒了。 徐凉凉这个月又开始学习，每天忙的和什么似的，张猛也回不来，那边学习结束，她就觉得自己仿佛被拖垮了一样，累的不行不行的。 中午一定要睡一觉才行，晚上七点半躺下就能睡着。 张奶奶的哥哥过世了，到了这个年纪，说实话这算是喜丧，但难免的张奶奶还是会觉得伤心，外面可能是有点呛，凉凉就觉得难受，整个人胸闷的厉害，扶着奶奶出来，脚下也没有看清，就觉得头晕的厉害，晃了一下。 席梦撑了她一把，正好她是走在后面，看见徐凉凉晃了，心想这可真能装啊，平时能吃能喝的，晃什么啊？装身体柔弱吗？ 席梦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没有进去，就外面等着来着，她肚子都挺大了，所以也不可能有人挑她，她不来都是可以的。 “你要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就进车里坐会儿。” 在一个孕妇面前晃，能不能行了？ 乔立冬看见了，也确实担心，自己家的人怎么不担心？可身边有人和她说话，她也不好直接绕过来看看凉凉是怎么了，平时身体挺好的，这要是不舒服，那肯定就是生病了。 张奶奶让凉凉进车里坐着去，刘欣给凉凉拿了水瓶。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刘欣把张熙给抓过来了，让张熙送徐凉凉回去。 “我没事儿，就是刚刚觉得有点晕，可能早上吃的少了。”也没什么吃的，加上这样的事儿，也不可能吃好。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张熙车钥匙都拿过来了，现在就等徐凉凉往后面挪几步，去他车上，现在凉凉坐的这车是亲戚的，也不能叫亲戚去送。 “我真没事儿二哥。” “你兜里不是有饼干吗？给她拿点，让她嚼一嚼……”张熙吩咐刘欣，刘欣包里还真有，这是平时给孩子带的，这种场合肯定不会把孩子带来的，但是吃的还留在她包里呢，张熙见徐凉凉的脸色也是有点发白，就道：“来过了就行了，你身体不舒服提早一点走，也没谁能挑你，奶奶那头就更加没事儿了，她理解着呢。” 乔立冬好不容易和对方说完话了，没有耽搁马上就过来了，站在车边，她是怕徐凉凉在这里不舒服。 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早上没吃早餐是不是？” 凉凉喝着水把嘴里的饼干咽下去：“妈，我没事儿。” “张龙呢？” “我送她回去吧。”张熙说着，反正他和刘欣也打算回去了。 乔立冬个人更加喜欢有事儿吩咐张龙，毕竟张龙这孩子你说什么他都不介意，张熙呢话少，和乔立冬也不是来往的那么密切。 张龙那边看着乔立冬找他就过来了，看着凉凉着脸色实在不好。 “要不去医院看一眼吧。” “那倒不用，估计就是早饭没吃，她天天吃饭和吃猫食似的。”乔立冬觉得问题肯定不大，先把人送回去。 张熙说自己顺带着就送了，张龙摆手：“我正好送你嫂子和凉凉一起回去。” 席梦待在这里，他也不放心，不让她来，她非得跟来，也不是什么好地儿，真是让人操心。 凉凉到了张奶奶这里躺下就睡了，一开始是头晕，后来变成了发困。 张猛人没回来，也回来不了，乔立冬这饭也没好好吃，心里挂着凉凉呢，桌子上还有人打趣她。 “这嫁给小冬家算是有福气了，你看看儿媳妇身体不舒服，给小冬急的和什么似的。” 乔立冬笑笑也没有听进去多少，哪里有心情，凉凉这孩子她就是不听话，平时让她多吃，就各种吃不下去，还怪她要不上孩子，你说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在乎，连基本的吃饱都达不到。 这就是所谓的代沟，你明明已经吃的很饱了，但是长辈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她就觉得你是根本不吃，有病是有病是不是还有一点要减肥的意思啊？在乎自己的体形。 凉凉睡了一觉也就觉得好多了，晚上还得开车回去，乔立冬让她留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坐高铁回去然后直接去医院，凉凉不干。 张龙开车把徐凉凉给送回去的，开徐凉凉的车，然后自己坐高铁回来，没有办法，家里人不放心让凉凉这么回去。 张猛知道都第二天了，他妈打电话，他问问家里的事情。 乔立冬就说徐凉凉不听话这劲儿。 “平时就不吃，昨天就不行了吧，扶着你奶奶她晃上了，你说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照顾，平时就她一个人在家，我就是想搭把手我都帮不上……” 张猛笑：“妈，她吃的挺好的，她又不是傻。” 吃不饱还不说那不就是傻嘛，她吃的挺饱，可能就是因为甲减所以食欲不是特别好，但吃饱是能达到的，人家平时也有食堂，这担心的有点多余。 担心他老婆他能理解，但是这话对他说说就得了。 “我瞧着她就是傻。” 乔立冬又唠叨了两句，让留下来她也不留。 “她今天不是上班嘛，早上赶时间心里发慌，你就别管她那么多，她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心里有主意，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她不听你还气够呛是不是？让她自己玩儿去。”“你就帮她吧。” “我哪里是帮她，我这是帮你，下次我看见她，我训她，真是的不吃饭惹我妈不高兴了……” “哎，张猛你说这话你伤良心，我什么时候因为我不高兴了才和你抱怨的？”这个臭孩子，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妈妈妈，我亲妈啊，你别和我在字眼上较真……” 和自己妈扯了一会儿，晚上张猛就去医院了，去医院看看老婆，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轻易不生病的，可能是因为分开的时间多，都给张猛一种错觉，觉得徐凉凉就是不生病的身体，他是没见过她生病，连个感冒的都没有。 徐凉凉和王子文在食堂碰上的，王子文说看着她脸色不怎么好。 “不好吗？我还觉得自己更白了。”凉凉笑了两声，闲的没事儿打趣自己被。 “没去查查吗？”王子文觉得自己想的那个面比较大。 听说她正在要孩子，她也是第一次，没经验也是有可能的。 “我身体好着呢。” 王子文再是学长，他也不好开口说，我觉得你像是怀孕了。 “去看看吧，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人就在医院，看病也挺方便的。 凉凉是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看什么？她之前才检查完的身体，什么毛病都没有，可能是场合不对，或者也是因为吃的少的原因，说实话她还挺怕进那里面的，当时就觉得心里发毛，估计也是有这个原因。 电话响。 “嗯？在楼下？” 凉凉和王子文比比手势，她就出去了，一脸的笑意，笑的如沐春风，应该是她老公过来了。 张猛买了点吃的，悠悠闲闲的站在楼下等着老婆下来接呢。 瞧着她的脸色倒是还行，因为这么一笑吧，脸上的那点病态就都没了，果然是当医生的人，看起来这么的专业。 “过来看看你，给你带点东西，听妈说你身体不舒服？” “昨天场合的问题，我心里有点害怕，可能也是有点晕车，今天就好多了，听说我生病特意过来看我的？” 张猛弹她的头。 “废话，不是特意过来，我来妇产科啊？” 凉凉反口：“那你还没上去呢，不算是来了妇产科。” “都什么？”看了看张猛手上的东西，以前偶尔吃，但今天确实不想吃：“我刚吃完饭，没吃多少。” 张猛叹口气，这就是还想吃的意思了。 “想吃什么？让我在你单位做，这不可能。”杀了他也不行。 家里做做就得了，丢人还丢到外面来了。 “你给我买点麦当劳，我想吃汉堡。” 张猛：…… 这要求。 她上楼去等着，张猛转身去给买了，难得老婆提个意见，路上也是想着她是不是最近有点累，好久都没带她出去度假了，但说实话他确实走不出去，没有时间，当队员的时候时间还算是多的呢，还能挤出来时间陪着她出去走一走。 不行，就他出钱，她和苏洛一起去，或者她和妈一起去。 张猛觉得自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买回来给她送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好吃，咬了可大的一口，吃的特别的满足。 “你不是说你们食堂的菜特别的好吃。” 凉凉点头，是好吃啊，可也得有些时候喜欢别的吧，其实教授食堂的菜更加好吃。 “你和妈要不哪天出去度个假？”全家也就他妈能抽出来时间，“不然和苏洛一起去也行。” 凉凉瞪张猛，狠狠瞪了一眼，我是你老婆，我永远得跟你妈或者我朋友一起出去玩？ “怎么不说你陪我去呢？” “哪里有时间，再说不去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嘛……”张猛心虚的笑着。 “我也没指望你能陪我，暂时不想出去玩，就这样吧。” 和妈一起去，就很容易想起来上次的事故，这是瞒着张猛没说，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再给她来一次，她真的活不下去了，那种困境一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 “那你想要什么……”张猛刚想说，我给你买，这话到了嘴边，他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这不成了拿钱来成就婚姻了，但事实上现在他对这个家的付出就是这样的，用钱来说话，不是说不好，但总是显得有点那么不经心。 “我什么都不要，我都有。”凉凉的生活里，她过的很满足，老公有时间就多回来一趟，没有时间那就少回来一趟，自己能赚工资，她也不是天天买买买，暂时没有觉得钱不够觉得拘谨的时候，日子过的舒心且舒适。 张猛摸摸她头，让她快点吃，省得一会儿凉了。 真是万分觉得过意不去，就是这个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离开她回到队里，他又会忘记了，忘记还有个女人在他身后苦苦的付出着呢，他能做的也无非就是偶尔跑到她医院来，给她买点吃的，这丈夫当的也是有点不合格。 “我们凉吃东西真有福气的样子。” 凉凉笑着，歪着头：“那是，妈就说了，不是你和爸爸运气好，是我们把我们的运气带给你们了，夫妻一体，你能这样的好，也是我养的好，人家养玉，我是养人。” 张猛猛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当了教练以后工资就不那么突出了，每个月的工资都是固定的，跟工资高的人肯定比不了，当然你也不能拿工资的人和他比，这没有办法放在一起比对不对，张猛是固定自己每个月留一点，剩下全部都打到徐凉凉的卡上，他没有什么行动能证明，自己对这个家付出的，只能勉强从交工资上面来弥补一下，至少我心里是有想法的，除了我的零花钱我都给你，我整个人，就连魂儿都是你的。 “这辈子估计不可能了，下辈子吧，下辈子你当男人我来当女人。” 凉凉眼珠子瞪得老大。 “我这辈子和你过，下辈子还和你过呀？还不许我喜欢点别人？” 说是这样说，过肯定还是想和他过。 张猛笑：“行行行，允许允许，想喜欢谁都行。”但是这辈子就是没戏了。 王子文是过了一个小时过来的，以为张猛能走了，毕竟好像他特别的忙，结果过来的时候他人还在呢，那夫妻俩拌嘴呢，猛然一听吧，觉得怎么还互呛呢，但是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夫妻情趣了，他也没有结过婚，自己摇摇头转身就下去了，手里还拎了个汉堡，是订的外卖，徐凉凉喜欢吃麦当劳，可能跟她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她吃汉堡的胃口永远都是好的，就好这一口。 “王医生过来找人？” 不然怎么跑这楼来了？ 护士打着招呼。 “嗯。”王子文点点头，人就离开了。 护士回到护士站，几个值班的人聚在一起，现在也没有什么可忙的就说这个八卦。 以前瞧着和徐医生好像有点什么，但是现在肯定是不可能了，人家徐医生的老公是打球的，自带名利，如果这样都觉得不满意，那还找个什么样的能满意。 “我看他就是挑。” 这把年纪还没有女朋友，不是挑剔是什么？要么就是怪，当医生的可能会有洁癖啊什么的，也是正常。 被人说怪有洁癖的王大医生自己回办公室把汉堡都给吃了，他是吃过饭了，不过这点东西觉得也不占什么地方，送是肯定送不出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徐医生最近吃的挺香……”护士笑着打趣，只她看见吃汉堡就连续吃了三天了。 凉凉倒是反应过来了，最近真是馋的有点厉害，去检查了一下，还真是，没想到。 那么要，就是要不到，按时按点的算，恨不得所有招式都用上了，人家就是不来，结果她不想了，觉得爱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吧，人家来了。 怀孕其实就是件挺普通的事儿，但是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神奇。 张猛中午正在休息，老虎刚刚跑出去他追了半天，这条笨狗跑的还挺快的，正打算入睡，不睡觉做什么，闲着也是闲着，下午还得继续带队员训练，就这功夫，徐凉凉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次是真的，验过了，是怀孕了！” 直接就讲清楚了，她也不想说什么有了没有的，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现在怀孕了。 张猛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倒是没有一下子就起来而是慢慢的，没有太兴奋，你要孩子就一定会有孩子，两个人身体又没有其他的毛病，“行啊，值得高兴的事儿，你好好吃。” 高兴的情绪还是有的，也有松一口气的意思，终于可以不用继续努力了，天天头顶悬着怀孕生孩子，他一个头两个大。 “嗯。” 凉凉没忍住自己笑了出来，嗯，是怀孕了，还真是。 这事儿果然不能急，得慢慢的来，你不着急，小人儿就着急了，来报道了。 张猛没给乔立冬打电话，而是盘着腿坐在床上沉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徐凉凉怀孕了，这对于张猛家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不过庆祝的同时，乔立冬发飙了。 发飙针对的是张猛并不是徐凉凉本身，她也知道徐凉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怀孕老公就得工作丢了？ 张猛说他那边正在办手续，他这个教练不做了。 乔立冬听见，脸立马就彻底黑了，或者说她现在都要气死了，气的喘不上来气。 “妈，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张猛劝着母亲冷静，你看多高兴的事儿，你马上就可能有孙女或者孙子了，为什么要生气呢？ “我和你谈什么？我要是知道你会这个样，我干脆就不生你，你现在拿着前途开玩笑，她要求你这样做的吗？”乔立冬侧身拉着儿子的手，凡事都好商量，妈知道你喜欢凉凉，你会不放心，那妈亲自去照顾，我全程跟着，我再请人，这样你总应该放心吧？“你听妈的，这事儿不能冲动……” 这是前途，你一辈子做的事情都是和这个球有牵连，现在突然说不做了，这怎么能行，一个男人连工作都没了，整天待在家里陪老婆吗？不同意，打死她，她也也不能同意。 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妈……”张猛无奈的叫了一声妈，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不放心凉凉，这女人怀孕是不容易，妈都理解也体谅，这样我和你爸搬到凉州去住，照顾她，让你爸每天折腾……”乔立冬真是为了儿子，老公都舍出去了，张国庆能去就去，不能去就让他自己待在上中，反正她得为儿子的前途考虑。 好不容易家里都太平了，圆圆这又开始折腾。 “妈……”张猛拉着母亲的手，听着他妈把话都说完了，刚想开口，他爸也回来了。 见张国庆一回来，乔立冬就来精气神了：“张国庆你说说你儿子，这凉凉怀孕了就突然说要回家了，哪里有这样的啊……”你说世上怀孕的女人不在少数吧，那一怀孕是不是老公都不上班回家守着老婆去了？ 知道怀孕不好过，她说了自己表示理解，但这样绝对不行。 张国庆倒是没有太激动，你看平时沟通不顺畅，但是在这事儿上面他觉得张猛还是有想法的，就说家里的这个公司，早晚都是他得接手的，这是他的生意，别人能帮他多久？他又不让徐凉凉接手，不当教练是有点遗憾，但遗憾是难免的，人生在世哪里能没有遗憾。 “你说说你儿子……” 乔立冬现在的依靠都在张国庆的身上了，自己说话不好使，张国庆说话总会好使吧。 “妈，这事儿我已经想好了，决定好了，你可能短时间不太赞成，那现在能不能听听我的想法？” 张猛为什么不带徐凉凉回来？徐凉凉压根就不知道。 这也不是突然就来的主意，说实话以前就有过这种想法，但是觉得自己应该舍不得，他的事业前途都在乒乓球上，离不开，结婚的时候话说的好，他也以为自己能回归家庭，但最后还是没有，但从凉凉和他说，怀孕了，怀孕生子这是个非常重要的过程，他张猛成家了要有儿女了，他得把自己的以后想清楚，他不想把家庭都扔给凉凉来管，也不确定她能管好，既然觉得她做不好，那索性自己出来做，他打球的那些年，他和家里的关系非常的远，想的时候看不到，大多数的情绪都扔给了球场，他不想自己的孩子这样的过，一年到头见爸爸几次，或者他回来了，孩子都不认得他了，他不想。 本身他对自己父亲的教育方式一直不赞同。 “你让他说。”张国庆安抚着乔立冬。 家里也垮不了，不做就不做了吧。 乔立冬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说什么啊？这事儿你不是应该强硬的逼迫，就不能妥协？ 张国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俩你们也知道，她脑子并不是那么快，自己还要上班再带个孩子她也顾不过来……” 徐凉凉是他找的，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他都了解，做老婆这样的女人他觉得太好，但是如果是女儿儿子的妈妈，那这样绝对不行，一个孩子你得从小树立一个健康且长远的观念。 “她饭菜也做不好，家里的卫生收拾的也不行，我不是说她身上都是缺点，婚姻嘛就是把对方身上的缺点慢慢的淡化，优点不需要我来说，她来养孩子我认为不见得有我养的好，事业和孩子比较起来，我还是认为养自己的孩子比较重要。” 无稽之谈！ 乔立冬都想喷张猛，什么叫事业没有孩子来的重要？我生你的时候，我没有把你教育好吗？难道那个时候我就不上班了吗？ 怎么不可以兼得，怎么就说凉凉带不好？ “我觉得凉凉能带的挺好，而且你不放心我也过去，我陪着，你是不是怕我陪不了几年？我以后住在凉州，我不回上中……” 张猛抹了一把脸，就知道和母亲沟通一定会有点费劲的，因为他现在想的和母亲所想的，肯定存在差距。 “妈，我并不是不放心这个，我可以请一个两个保姆，但保姆不是我，孩子成长的过程有保姆那有什么用？孩子是我和她生的，我们俩认为时候到了，下了决定欢迎这个小生命，我们自己会负责，你有你的生活，你可以因为喜欢住到我的家里，但养孩子不应该成为你的责任。” 而且自私的来说，他不想用也不愿意用。 “妈，你就尊重我的选择吧。” 一如当初他就喜欢那个女人，他认定了，别人是没有办法改变他主意的。 乔立冬又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被亲生儿子气的，没有办法，张国庆也不帮他，现在才看出来，有些男人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要是最后都定下来了就没有的可反悔的了，只能给凉凉打电话。 这打击受的，马上就躺下起不来了，声音听起来都沙哑无比。 “……妈不是不知道你辛苦，我也是那么过来的，但张猛他能做什么？他就是天天留在家里也不起什么作用，你帮妈好好的劝劝他，行不行？” 徐凉凉完全呆掉了，因为她确实不知道，张猛没有和她说。 “妈，你别着急，我问问他的，是不是你理解错了？” “理解错什么啊，他跑回来，我把他爸都叫回来了……” 凉凉：…… 然后张猛和爸又掐了一架吗？ 凉凉这上班心思都有点不集中，确实提前没有和她沟通过。 晚上她下班，张猛开车过来接她，说是人在门口等着她，车就不开进来了，不然堵里面出去还得费劲，凉凉拎着包走到门口上车。 “妈今天给我打电话……” 张猛用了从医院到家路程的40分钟给徐凉凉进行洗脑，你老公我做的决定那就是对的，你想想这样不是挺好的，不能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应该尊重支持我，不能背后插我刀。 “我有自己的想法，你需要做的就是理解，支持，然后和我站在一边，行吗？” 张猛看着她问。 凉凉点头，没有什么不行的，她站队肯定是站在张猛这边的，她一直都是他的脑残粉，别说有理由，就是没理由，他说自己不想干了，那凉凉也会举双手双脚支持。 徐凉凉又开始躲乔立冬了，乔立冬对自己这个儿媳妇意见别提有多大，我让你劝他，结果你劝着劝着让人家两句好话就给哄过去了，你怎么就不能为他以后想想呢？你就想他天天陪着你？为了陪你，前途什么都不要？ 可真是个好老婆啊，真是个好老婆，得上辈子烧了什么香，这辈子才能娶了你。 凉凉知道婆婆对她有特别大的意见，但是她不见面不接电话，张猛那边处理合约，然后基本的时间都是待在家里，乔立冬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事情都成了定局。 如果说这件事儿真的有好处的话，那么乔立冬是第一个受益者，现在张猛自己接手公司了，完全不用他妈了。 乔立冬为了表示自己的抗议，她床上躺了三天，最后没人理她，张国庆是天天早饭晚饭都是用买的，买回来放在她床头，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了。 乔立冬只能坐起来，不然就是躺死了，也没人管。 以前丈夫说张猛像她哥，她是不信这话的，毕竟这怎么可能，哪里看也不像，现在瞧着，心惊肉跳啊。 要是像他大舅那就完了，他大舅这一辈子过的，张猛要是过成这样，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家也地震了，除了张奶奶，大伯母二伯母都是劝乔立冬好好和张猛谈谈，别让他这么冲动，给自己留个缓冲器，也许就是一时冲动，老婆怀孕是喜事，你得前后都想清楚了。 “张猛以前瞧着也不这样啊。”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乱套了。 那你说谁没当爸爸？家里张龙张熙都当爸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那也没有人说，就要养孩子，工作也不要了，回到家里自己来养孩子？自古都是女人养的好吗？男人再好，你耐性不够，细心不够，很多方面是不如女人的，凉凉也是惯着张猛，他拍巴掌，凉凉就负责笑。 大伯母和二伯母觉得张猛现在就是乱来，也难怪小冬生气，你说这孩子，长大了就都不听话了，主意太多，你说什么他也不肯听，他说什么，你就得听，一点不体谅妈妈。 “凉凉怎么说的？”二伯母问。 乔立冬大白眼仁一翻。 “她还能怎么说？之前和我说她不知道，现在电话都不接了，我打过去就是张猛接的，你看着吧，短时间也不敢回来，得躲着我。”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可怕。 你听你老公的话，听就听吧，完了心虚什么？你不是立场早就摆明了？ 大伯母没忍住摇头，凉凉糊涂啊。 以后瞧着吧，有的磨了，你以为他说他管，他就真的能管？他外面呆习惯了，也习惯了那种生活，你把他捐在家里好使吗？这就好比，你把野猪拉回家来养，养得了吗？ 二伯母纯粹是觉得徐凉凉被张猛洗脑的，这有点太听话了，哎呦看着是好，但现在看着又觉得不是那么好。 凉凉怎么就被迷成这样了？张猛给她吃什么，喝什么了？ 家里无论你翻不翻天，人家夫妻的生活照样。 席梦听见以后，笑的肚子疼，真是捂着肚子笑，太搞笑了，真是太搞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妈，你听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儿吗？怀个孕就放弃一切了，真逗，怀的是金疙瘩啊？生出来就一定了不起被？我真是服了这两人了，平时就算了，怀个孕而已，一直怀不上现在怀上了就觉得自己特别有能力是吧。” 这不是搞笑是什么？ 好呀，她等着二十年以后再看，看看张猛下这么大的决心，他养的孩子到底有多出色。 真是什么人都有。 简直可笑至极。 席梦的妈妈撇嘴：“估计是有钱多的吧，都不知道该怎么嘚瑟了。” 反正家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抱着，张猛现在是被冲昏头了，等冷静下来，后悔也没用了。 张猛平时在家处理公事，既然他打算亲自管，那就得全权负责，徐凉凉上班他送，下班他开车去接，早晚饭都是他给做，顺带着还得研究研究她的月子餐，张猛是不喜欢开车，当教练的那一段人懒的不成样子，都是徐凉凉送他，现在又换回来了，你说你能让孕妇挤公交吗？你好意思让她开车载你吗？ 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得自己来做。 早上倒也不是很早爬起来去混市场，他是几点买都无所谓，反正超市都有，钱方面因为自己很宽裕，他就不省这些了。 凉凉开始产检，她并不是在自己医院做检查，张猛找的医院，基本是争取每次都到场，如果说和公事有冲突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能赶尽量赶，赶不上就没办法了，所有怀孕期间应该做的，他都体验了一个遍。 张猛最近对摄影很感兴趣，他的首席专用女模特就是徐凉凉，当然也没有次席，他们俩之间的合照特别的少，张猛拍徐凉凉拍的特别多，孕检的时候会给录一段，留着以后看的，算是留个纪念吧，怀孕一次不易。 家里的活全部她停手，不用她做，家里请了阿姨，简单的帮着收拾收拾卫生，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当中那么的累，还好吧。 也偶尔会吵架，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儿，比如…… “你怎么光脚出来了？” 张猛说凉凉那是真说，特别是他回家以后，这个人变得有点唠叨，他话特别的多，以前凉凉没觉得他话多，现在才知道果然是当教练的，嘴皮子功特别厉害，她又不能反驳，明明就算是不是她错，张猛也有办法说成是她的错，问题是凉凉真的会觉得到最后就是她的错了，这也邪门了。 苏洛来家里玩，也是看凉凉，哎呦一段时间没见，这肚子都起来了，才四个多月吧？ “你最近伙食不错啊。” “苏洛中午留家里吃饭吧，我做。”张猛从书房探出头。 苏洛一愣，你做？ 冠军要给我做饭吗？ “别走了。” 苏洛点头，她倒是没打算走，就是张猛有点吓人，他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类型了？ 受什么刺激了？ 张猛带着两名女将去超市买菜，徐凉凉就负责吃，有试吃的她也喜欢吃，张猛递到她手里，她和苏洛走在后面，张猛说他去买水果。 “一会儿就在这里等我。” 凉凉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这一天天的，可墨迹人了。 苏洛眼珠子瞪得老大，这是吃什么吃成这样了？ “他是疯了吗？还是我眼睛花了？你们俩现在这路子玩的也太野了。” “哈哈。” 凉凉喂苏洛吃了一口，这锅巴好吃。 苏洛都没好意思说，自己就一段时间没见她，凉凉胖了，腿看起来都壮了，才四个月呀，小仙女，你这是打算往肥里吃？ 张猛买好水果和青菜，回来找人，结果这人不知道溜达哪里去了，说好的就在这里等，你说她又走了，张猛就有点来劲，之前说的好好的。 等她转回来，这是因为有苏洛跟在旁边，不然张猛早就说了。 中午做了一桌子的菜，苏洛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哎呦，这该怎么说呢？画风转变的太快，一个男人活成这样真的好吗？ 席梦生了，又是个儿子，满心以为会是个女孩儿的，生出来以后自己有点后悔，要是知道还是儿子，也许就不要了。 她这么一生，算是把刘忻打算要二胎的念头彻底绝了，两个儿子，真是养不起，要是一男一女还行。 “早知道就不生了，当时人家说看着我的怀像都像是女儿……” 大伯母就笑：“哪里有这样当妈妈的，两个儿子也得都喜欢。” 她是觉得都好。 席梦心里嘀咕，敢情不是你养，你当然觉得两孙子好了，等以后就有的紧了。 “凉凉坐啊。” 席梦让徐凉凉找地方坐，一个孕妇罚站似的站着，也不落忍是不是。 张猛让徐凉凉坐那边的沙发上，凉凉也没化妆，挨着阳光，一路坐车回来的，有点累，张猛开的再快也一个多小时呢。 乔立冬狠狠的剜了儿媳妇一眼，又觉得自己的眼神太过于犀利，吓到孩子不好，转换了一下，换个比较慈祥的眼神看着徐凉凉的肚子，别人都说徐凉凉这像是个儿子，加上上面两个嫂子生的都是男孩儿，乔立冬觉得是什么都好，咱们第一胎 ，无所谓。 凉凉坐了一会儿，她又不聊天，眯着眯着就睡着了，大家都在卧室里看孩子聊天，她一个人待在客厅里睡的很舒服，手放在肚子上，肚子大了以后姿势就很容易这样，肚子里面好像装了一个盆一样。 大伯母出来，怕她着凉，又挨着玻璃，给拿着一个小被子给盖上，看了一眼才离开。 张猛是有点担心她，那毕竟不是别人老婆，孩子他逗了一会儿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是觉得有点丑，可是老人都说孩子生下来不好看才好，慢慢张开就越来越好看了，张猛晃出来，看着自己老婆身上的小被子也掉地上去了，就歪在那里，他找着自己的相机，他给放哪里去了？ 张猛蹲在地上给凉凉拍照，大家是要出来，结果就瞧见了。 乔立冬一点都不怀疑张猛喜欢徐凉凉啊，何止是喜欢，你见过有当丈夫当成这样的吗？她是没见过，反正张国庆对她都没达到这个地步，张国庆劝她，孩子现在不是有事情做嘛，他就是图方便正好在家里办公，乔立冬还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说他浪费了自己的真材实料，那人生难两全。 席梦她妈也看见了，觉得张龙是好，但是现在和人家一比，那就没的比了。 不说钱方面，就单说照顾老婆这方面，席梦怀孕谁给拍过照啊？人家能留念，你张龙就不打算留念了？ 凉凉揉着眼睛，听见相机声了，不过习惯了，他总是拍啊拍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喜欢拍，反正听习惯了就没感觉了，睁开眼睛，打算正正身体，张猛给她后腰放了一个靠垫，自己去装他的相机，张龙和他说什么，两个人闲聊呢。 “睡着了？”乔立冬问儿媳妇。 “嗯，有点困，睡好了。”凉凉嘴角带着笑，刚刚就是觉得困的不得了，现在舒服多了，觉得脑子都跟着清醒过来了。 乔立冬搭把手扶着她起来，看着她那意思是要站起来，下意识的就伸手，家里就这么一个孕妇，能不上心嘛，狠话就是用来随便说说的，她这到处打听靠谱的保姆，带孩子能带的好的，最好能知根知底，这样她也放心，咱们能用钱解决的小麻烦，为什么不用钱解决呢，徐凉凉就一个人，你还指望谁侍候她？ 靠张猛？ 张猛那是嘴上说的好听，他知道几个问题？ “谢谢妈。”凉凉站了起来。 “你进去看看吧，挺有意思的。” 张猛刚刚给凉凉拍的，说实话他拍了不少的照片但自己都觉得不满意，也就那样吧，唯独这张，自己感觉拍出来意境了，特别美。 怀孕的女人会特别的好看，脸上的皮肤仿佛都泛着光，哪怕什么都不擦不抹，一样的漂亮，比结婚的时候还会漂亮一些，美是两种。 张龙看了一眼，觉得不就是一张照片吗？还闭着眼睛睡觉拍的，肚子挺大的，头发也有点乱，哪里瞧着就那么好了？ 还意境…… “凉，你把镜头盖拿给我，那个包也递给我……” 张猛喊徐凉凉。 他会吩咐她干一些活。 徐凉凉去拿，乔立冬也说不好这两口子，你自己顺手就拿了不就好了，你何必折腾她呢？ “你把自己用过的杯子洗了吧。” 徐凉凉又进去洗杯子，大伯母就拦着，这是干什么啊？还让孕妇干活，家里这么多人。 “凉凉你放着，我一会儿洗。” “没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 乔立冬狠瞪儿子一眼，觉得儿子是故意在别人面前给自己立威呢，可全家都知道她听你的，怕你，你又何必整这么一出呢？多矫情？ 张猛对上他妈的目光，坦荡的很。 他不是故意折腾凉凉，她只是怀孕又不是瘫痪，这些活做一做不要紧的，她也得经常动，活动腿脚手腕。 全家一起吃饭，张猛把菜转过来的时候，徐凉凉就夹，偶尔他也给凉凉夹，两个人分配的挺平均的，张猛让她用筷子把红烧肉上面的瘦肉夹走，剩下肥的他吃。 有汤给她盛一碗，她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里面的东西他负责吃，如果有剩余的汤他也顺带着就给喝了。 “这个好吃。”凉凉指着那盘鱼，味道也喜欢，做的方法也喜欢。 张猛尝了一口，觉得这个应该也不太难做。 “你喝这个吗？” 凉凉摇头，她喝了一肚子了，喝不进去了。 吃个饭，刘欣觉得自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她是不愿意吃，可张猛和徐凉凉强行的让她吞，吞了以后，在瞧着自己老公，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是，孕妇怀孕的期间比较特殊，会有特殊待遇，那自己怀孕那时候也没感觉有什么特殊待遇啊？ 都是男人，你做的也未免差了点吧？ 瞧瞧，人家那样的才能叫疼老婆，宠老婆。 张熙夹着菜，和家里人说说笑笑，感觉老婆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伸手摸脸。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刘欣撇嘴，是啊，有，有大男子主义。 嫁错人了。 原本是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儿，自己也没什么好吃醋好挑剔的，结果对面就来了一个不一样的，真是太生气了。 凉凉和张猛跟着乔立冬的车回家。 “凉，帮我倒杯水。” 凉凉进了厨房探出头：“好像没水了。” “那你弄点行吗？”张猛商量。 乔立冬白儿子：“你怎么不吩咐了？” 我让你装。 张猛拉住他妈，看着他妈这是要进去帮忙，坐个水能有多累？ “你让她动动，家务什么的我都不让她上手，怀孕也得运动，这样对身体有益。”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清楚的很。 “呵呵，你们夫妻俩到处晒恩爱，下次少回来几趟。” 别说小辈看不习惯，她这个当妈的也看不习惯，真是的，秀恩爱，死的快！ 亲妈不想这样说，但没有办法，看着真是眼睛疼。 起身还是进了厨房，让凉凉出来等着，家里的人都有手有脚的，你非让一个孕妇来坐水，看把你能的。 就知道需要运动，这事儿也不用她。 “那小孩儿挺有意思的。”凉凉和婆婆搭话。 乔立冬狠瞪儿媳妇：“是挺有意思的，不过生儿子将来娶了老婆，就完事儿了。” 凉凉摸摸鼻子。 “要是遇上那种特别听话的，站队明显的，这婆婆就更加没有地位了，说什么都不顶用，不顶用也就算了，回头还躲着你，你听就听吧，你躲什么？当婆婆的能把人吃了？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多大的老妖婆呢。” 看着就想生气。 真是，这老婆当的，自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人家说什么是什么，那你就没有点自己的想法？ 他让你做，你就不做？ “妈，我之前不是躲着你……” “那你是躲着谁？”乔立冬反问。 凉凉继续摸鼻子，那躲就躲了吧。 “不是妈说你，张猛以后他要做什么，你拦着点，他不是神仙，做的事情就一定对，你也得有自己的主意，他让你做你就做？亲戚都看着呢，你家庭地位被放在哪里？” 凉凉看着地面。 “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家庭地位……” 做饭不是她做，收拾屋子不是她收拾，还要什么家庭地位啊，她就负责张嘴吃，负责享受，还要高高的家庭地位，这未免就有点太过于霸道了吧。 乔立冬摆手，你可赶紧出去吧，我和你说话，我浑身都疼。 凉凉从厨房里出来，张猛看微信呢，拿给她瞧瞧，凉凉就笑，她坐在沙发背上，张猛那位置他一个人都霸占了，凉凉点点那屏幕，好像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边酒店里还没有吃完，张国庆喝多了一点，他永远都是觉得高兴，家里确实没有负担，儿子儿媳妇也没有什么事儿需要他来操心，老婆哪里也都好。 大伯喝着酒，该回去的都回去了，就哥几个外加张龙张熙喝酒呢，没喝完。 “张猛是有本事，我看把凉凉管的服服帖帖的。” 大伯觉得这就是一个男人最成功的的地方，老婆也是娶的好。 就不说自己家这儿媳妇了，今天这个事儿，明天那个事儿的。 张国庆摆手，“那是他命好。” 可不是命好嘛，结婚这事儿也算是撞运气的，你能碰上个什么样的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徐凉凉这孩子，张国庆那是打心里的觉得好，特别的好，又听话又老实，各方面全部都出色，一点瑕疵都没有。 作为公公，觉得能娶个这样的儿媳妇，那是值得高兴的事儿。 张猛谈恋爱这件事儿上，算是还挺有主意的，也就这点像他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娶到手了没让别人背后说，你当初眼瞎了吧。 大伯就说张龙。 “我这个儿子啊，算是白养了……” 张龙拿开杯子，好好的说他干什么啊？ 他爸真是有点喝多了。 “你别不愿意听，你老婆听你话吗？” 张龙为席梦抱不平，那是个人就不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席梦现在不是挺好的，她是有点挑剔，但她心思不坏。 二伯就笑，觉得张龙优点很明显啊。 “大哥喝酒，别说咱们家长孙了，张龙怎么了？我瞧着挺好的，疼老婆有什么是不应该的，那娶老婆不和老婆好，和你们父母好，你愿意啊？” 这事儿就看，你个人心理怎么想了，爹妈哪里能陪一辈子。 “喝酒……” 张国庆高兴，大家都说怀的是男孩儿，但张国庆觉得不靠谱，一般都是这样，别人说怀的是什么，那就不是什么，当然也有例外，乔立冬当年怀孕，看见的人也都说是男孩儿，结果生下来还真是男孩儿，当然乔立冬本人也喜欢儿子，觉得养了儿子是自己的，养女儿养到长大，然后亲手交给别人，太亏。 张猛和凉凉回了隔壁，凉凉的腿放在沙发上坐着，张猛拿了一个板凳，自己坐在板凳上，这个高度就正好，弄了一盆稍微偏热一点的水。 “来试试温度。” 凉凉伸脚，觉得有点热。 “热？”抬头问她。 “嗯。” 张猛又去拿凉水往里面兑，弄了两三次，温度总算是合适了，帮她揉着腿，张猛可是老早之前就和凉凉说了，这待遇不可能天天有，年年有，一个大男人总给你洗脚算是怎么回事儿，你现在是特殊情况，那我也只能特殊对待了。 哈着腰，凉凉拍着他的头，笑眯眯的。 “真乖！” 张猛抬头：“那是，你看着我这样肯定心里可爽了，你说当男人是不是有点亏本？我这辈子估计也没有怀孕的机会，你也不能给我洗个脚。” 凉凉往后靠了靠。 “这就没有办法了。” “今天看小孩儿真有意思。”不过就是一哭起来，有点声音太大了。 张猛笑呵呵的说着，席梦的小儿子长得真的有点黑，他当时想说，怕嫂子不高兴，怎么那么黑呢？ “这是吃什么吃多了，那么黑。” 凉凉摇头：“别说人家孩子黑，到时候自己孩子也黑怎么办？” “黑就黑吧，有什么可怕的，我不嫌弃。”张猛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给她揉揉小腿肚子。 别人都说徐凉凉怀的像是个儿子，张猛觉得估计不是。 不信你就看着吧，为什么这样猜？ 他们没去看孩子的性别，估计还要等一等的，知道不知道也是一样的生，反正也没到月份不着急，但感觉就是不像儿子。 “这里疼吗？” 凉凉摇头，哪里都不疼，就是有点浮肿，路走多了就会这样，平时还好。 张猛的手掐了掐她的腿肚子，真的是有点肿的厉害，看着她肚皮打着招呼：“今天过的愉快吗？你妈今天可是吃了不少的东西，是不是觉得特别满足啊？” 嗯，没少吃。 “可能睡了。”凉凉摸摸肚皮，没有什么动静。 张猛叹气，真是好命啊，真羡慕啊。 你爹我就得在这里，坐个小板凳，给你娘揉腿，好凄惨！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美嫁给你 “王医生……” 王子文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徐凉凉还觉得纳闷，这人是跑到哪里去了？ 凉凉所在的医院前面就有海，徒步行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开车过去只需要几分钟，又是这样的时间，夜幕缓缓拉下，医院也渐渐趋近于平静。 王子文和护士们闲说话，回答的有点累，原本自己那科就不轻松，想过来瞧一眼，结果貌似她的丈夫接她出去吃饭了，孕妇可能比较容易饿，王子文笑笑，笑的一脸的云淡风轻，这样挺好的，好的女人才值得好的男人倾心的对待，手把玩着手机，接着科里来电话找了借口从大楼里离开。 张猛载着凉凉去了海边吃饭，所谓的吃饭也就是吃个三明治，他做的，嗯。 味道不好也不坏，如果让自己给分，他会给一百零一分，多余的一分是留给自己骄傲的。 依靠在车边，欣赏着晚间的海面，公园里的人已经十分的少了，不过有他陪着，他也不信有什么人贸贸然行动，如果真的有，可见这个城市的安全就要被人诟病了。 凉凉一口咬了下去，眼睛亮了亮，里面有奶酪，她喜欢吃的那种，又咬了一口。 她觉得自己怀孕时期的习惯都不是很好，不建议大家和她学，吃的很随便，想吃什么就吃了，张猛也惯着她，垃圾食品没少吃，张猛怕她冷，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现在她情况不一样。 自己玩着手机，和朋友聊天也可以处理公事，两个人每天待在一起，哪里有那么可聊的。 凉凉一口跟着一口的吃，吃完整个三明治自己抱着他的胳膊，依靠在他的胳膊上闭闭眼睛，让眼睛休息一下。 张猛开着车再把她给送回来，没有送到楼上，在楼下停好车送到楼底。 “我不上去了。” 徐凉凉自己往前走，张猛就着夜欣赏这个女人的背影，他一直都觉得她非常的坚强，遇上那么多事儿，还可以这样的淡然，不争不吵的，对着他从来没有愤怒过，这个时候其实特别想点根烟，静静的欣赏，他老婆真是个美的如画的女人。 凉凉走了几步，突然转头，挥动着自己的手对着他摆手，不是再见而是喜欢而是喜悦，眼睛笑成了月牙。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忽略她的腹部，其实她依旧是个少女。 张猛对着她点点头，让她进去，外面凉，他的衣服扔在车里也没有穿，依靠在车边对着她笑。 凉凉回到楼上，小护士打趣她，能把日子过成浪漫史，除了徐医生估计也没有其他的人了，作为女人，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不过这种事情看看就好了，真的认真去纠结的话，这辈子也不用嫁人了，嫁到这样的是万幸，嫁不到日子也还得过，有些时候看见了童话，并不代表这是幸运，童话会对比着你的生活，让你觉得牢骚满腹。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日子还得用心的去过。 张猛回到家，开着电脑，嗯她不在家的时候他的时间就比较充裕，也会和朋友出去喝点酒，谈谈正事，没有她的夜晚偶尔也会熬夜，偶尔也能彻夜狂欢，等到她回来的时候，他又是个好丈夫好男人。 做个好丈夫好男人的代价其实挺大，不过看个人的意愿吧。 凉凉上了七个月肚子已经又变大了，很多的生活习惯不得不改变，因为是孕妇，她跑卫生间会比较频繁，有些时候起床稍稍的费力，因为之前身体有甲减的毛病，整个孕期她胖的比较多，至少在自己看来，有点难以接受了，她那么骨感的一个人，现在觉得自己胖的像是个球。 眼袋也会特别的明显，因为素颜的原因，她又不能遮，是有人说怀孕可以一样的化妆，这并不影响什么，但是徐凉凉觉得，她并没有从事靠外表吃饭的工作，所以不需要太把这个放在心上，她长什么样子张猛都是知道的，最糟糕的也不过就是如此，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偶尔午间休息和肚子里的孩子打打招呼。 嗯，确认了孩子的性别，是个女孩儿。 凉凉觉得女孩儿很好，很得她的意，她就是想要个女孩儿，没有确认之前吧，觉得男女都很好，确认了之后，想起来肚子里的小家伙都是满眼的笑意，这样很好，妈妈很满意。 她从一个少女经过长期的恋爱然后变成了妈妈，挺着肚子让她觉得幸福无比，她肚子里正在孕育一个孩子，一个她和她爱的人所生的孩子，就如张猛所言，其实怀孕生子这个过程很普通很平常，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讲，这件事情真的有点神奇，甚至凉凉觉得这已经改变了她的命运。 张国庆过生日，张猛带着凉凉回的上中，实在没有办法开车，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实在怕她受不住，其实张猛也知道她受得住，可她受得住，他也舍不得肚子里的那个受。 买的高铁票，难得的是上了车，商务舱里面竟然没有人，徐凉凉已经坐下了，张猛伸手和她要大衣，里面比较暖，这样穿在身上，下车就会受不了冷空气。 凉凉把围巾还有大衣都递给他，自己坐在位置上。 “要喝水吗？” 凉凉摇头，她现在不觉得渴。 张猛打点妥一切，拿出来摄录机，他现在习惯走到哪里就给她拍拍。 “妈妈这算不算是第一次和霏出门？” 凉凉吃着核桃，偶尔吃，总是忘记，想起来也就吃了，想不起来那就没办法了，盒子里装的都是碎的，自然不是张猛砸的，买来人家就给弄好了，往嘴里扔着，认真的嚼了嚼。 “我觉得不算。”凉凉看着镜头。 这怎么能算？一起出门的次数很多，太远的是没机会去，但是附近偶尔张猛还是会带着她转转，或者说她是跟着孩子沾光。 母以子贵，这话她算是体会到了。 “我觉得算，这是爸爸和妈妈第一次带着你坐高铁，不是开车回的上中，今天爷爷生日，我们霏过的怎么样呢？” 镜头挪向她的肚子，凉凉的手放在上面，眼袋还是有点严重，不过依然很美。 “你坐啊。” 高铁上的列车员过来送水，推门进来就看见里面笑语晏晏的两个人，肚子都这么大了肯定不是谈恋爱，男的她瞧着眼熟，但是不敢确定，是张猛吗？ 不是迷张猛，而是那时候他似乎有点火，新闻有很多都和他有关系，顺带着看了两眼，觉得像是那个打乒乓球的。 凉凉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就放在一边了，从凉州到上中非常的快，也就半个小时，上车折腾一会儿，就准备下车了，徐凉凉自己穿着衣服，张猛跟在她的身后。 乔立冬开车过来接的，家有孕妇可能就是这样的，总是不放心，哪怕有人跟着她也不放心。 张猛早上说不能开车回来，乔立冬还怕他们俩有什么话不明说，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等了半响，见有人出站，出站口停着很多的计程车，很正规，这里和火车站不同，火车站的出口都是一些不太正规的，拉的都是远活，近一点的距离司机都不理你的，高铁站这里出站所有的计程车全部排成一排，无论是去哪里，都必须拉，井然有序。 张猛拉着凉凉的手，上台阶问她：“行？” “行啊。”凉凉的动作还是挺麻利的，走路逛街她觉得自己都可以，孩子在她肚子里几乎没闹腾过，她没吐过，没有吃不下饭过，相反的胃口特别的棒，身体也很棒，只是有些轻微的反应，那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路，注意着脚下。 把后面的女生给迷坏了，如果是个长相不入流的男人，对着老婆再好，可能你也只是瞧上一眼，说上一句，还不错，可这个男人长相很入流，很高很帅动作很细致，戴着墨镜你瞧不见他眼睛里的情绪，但是从动作上看，这才是完美丈夫的代表，走两步停一步的频率都是他爱妻子的象征。 乔立冬看见人了，看着徐凉凉慢慢走出来了，上前。 “我以为还得晚点呢。”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凉凉吃惊，也没有打电话问他们几点出来的，肯定不知道他们几点到，这是跑这里碰运气来了吗？ 乔立冬把凉凉的包接过来，这是买给他们的，还好不是很重。 “家里待着也是待着，正好出来权当透透气了，高铁坐着还行？” “行啊，我能坐车回来，他不太爱开。”凉凉说张猛。 “那么远，你要是生完了你可以开，现在你怀孕总是我开车。”张猛道。 是不想她太辛苦。 “张猛懒。”乔立冬说儿子。 凉凉说孩子的性别有了，她也不清楚婆婆到底是喜欢孙子还是孙女，如果期盼着是孙子的话，恐怕要失望了，确实肚子里怀的是个小女生，乔立冬听了一直笑，女孩儿有什么不好，她没有生过女孩子，还觉得女孩儿少呢，家里越是少什么，越是稀罕什么。 “喜欢喜欢，都喜欢。”生怕凉凉多想，一口气连说了几个喜欢，内心也确实是很喜欢。 “我们霏，这是奶奶，和奶奶打个招呼吧……” 凉凉笑的无语：“可能睡了，没有动静了。” 飞？ 乔立冬眉头皱得老高，叫什么？张飞啊？ 你可真行，张猛这简直就是胡来，一个女孩子，不说名字多花点心思，最好的都生怕委屈孩子了，你还弄个五大三粗的名字，她不干。 “你愿意你叫，我孙女不叫这名……” 瞪凉凉：“你女儿叫张菲？” 感觉应该是这个菲，但是这个菲也不行，她觉得不好听，不叫。 张猛笑笑，他是霏的爹，叫什么名儿那么不要好意思了，他说了算，霏霏这是很有寓意的，取自诗经里的。 凉凉一般都是随他，当爸爸的不可能不花心思，他也是一定想了很久，她之前瞧着他晚上有些时候想起来什么就出去翻书，怎么可能不注重呢，自己觉得好最重要，不需要别人觉得棒。 接到张奶奶家，现在徐凉凉绝对是最有地位的，当然以前也不差，家里人再多在没地儿，也得给她腾个地方，功臣。 “是女孩儿，刚说了……”乔立冬笑呵呵的在屋子里和张奶奶说着。 这是老张家第一个孙女，绝对的第一个，前面都是孙子。 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点早，张猛也不能干什么活，估计家里也没人用他，和徐凉凉在小屋里待着，她靠着坐着，张猛和她在说话，凉凉一直都在听，偶尔回答。 席梦带着孩子实在是折腾，各种折腾，大的说不定就因为什么原因哭了，小的就跟着闹，最后带着大的过来的，小的留在家里了，她现在出门都觉得困难，这是幸好有自己妈，不然她肯定被折腾散架子了。 孩子正是能闹腾的时候，路上张龙就交代自己儿子了，小婶婶怀孕肚子大，你不要往小婶婶身边跑，是怕孩子小不懂什么事儿，再给碰了，能避免就避免，也就是交代一句话的事儿。 “你就是担心的多。” 嘴上说，但还是交代儿子了，家里那么大，哪里都能玩，别去碰大肚婆。 张猛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有点睡意，但还没有完全的睡着，凉凉则是睡了，听见门响，张猛睁开眼睛，看见张龙一家人来了，从椅子上起来，顺手带上门。 “哥来了。”“这是才睡醒？”张龙笑呵呵的看着张猛。 “没，她睡觉我也没有事儿干，就眯了一下。” 没出去吃饭，徐凉凉一直就没有醒，大伯母说就在家里做吧，反正也是热闹。 “还是去酒店吧……” 大伯母就对张国庆说：“国庆啊，你听我的，凉凉睡着呢，我看她睡的挺好，这时候突然把她喊起来再给孩子吓到了，家里吃比较热闹，你们聊你们的……” 买菜做饭还不快？家里女人有都是。 说话间就让席梦出去买菜了，大伯母给席梦掏的钱，就怕这孩子再不懂事，到时候故意给难堪，大伯母就怕席梦出幺蛾子。 “我和张龙有。”席梦没要婆婆的钱。 怎么好意思伸手要啊，是想要，但是公婆赚的工资都给他们花了，两个人就剩一个工资袋，再要钱那就有点不像样子了。 张龙对着她笑，席梦狠狠瞪了丈夫一眼，笑什么笑？牙白啊？ 就烦你。 两人准备出去，张国庆喊张猛：“你跟着去吧。” 是想着，家里人条件都那样，让别人花钱做什么，他原本就觉得去酒店吃一口就得了，凉凉没睡醒那就多等一会儿，谁饿了先垫一口，这孩子现在觉有点沉，怀孕嘛。 张猛拿着衣服。 “不用张猛去，你留家里吧。” 张龙不让张猛去，能花几个钱？ 还别说，张龙办事，其实真的能让大部分觉得满意，他出去没少买，买的东西只是看谁喜不喜欢吃，不看价格高不高，谁喜欢的都算，不是只可着张国庆乔立冬一家转，长孙嘛，各方面总体来说除了偶尔有点优柔寡断其实各方面都挺不错的。 花钱花的席梦眼睛一直跳，但还是忍着没说话，说什么？ 那他叔叔搭他多少？ 张龙去买蛋糕，专门找名牌买，你要知道凡是带着牌子的，价格就一定高，席梦觉得蛋糕不都是那样，你要说健康，估计用的都是那些料吧，两百多和五百多的差什么？五百多的这个也不大，还不够大气。 “我钱不够了，你给我拿点。”张龙和席梦要钱。 席梦给拿了钱，自己嘟囔，她自己过生日有些时候都舍不得买这个牌子的。 开车买回来，左一个袋子右一个袋子的，大伯母和二伯母下去接，往上拎，大门开着，邻里邻居的看着，真的觉得老张家时时都是热闹无比，羡慕无比。 虽然明白孩子们不容易，但是看着人家经常聚餐，经常都回到老太太这里，就想反思，是自己的教育出问题了呢，还是自己的孩子不够孝顺呢？或者是自己的要求多了？要求多了孩子压力也大，负担也重，完了回头就得心里烦她，想着我妈怎么就那么多事儿，毕竟她没有个叫张国庆的儿子，人家国庆能赚，愿意搭家里。 凉凉真的睡了好一会儿，大伯母炖牛肉的时候她才醒，闻见味道了，味道特别的冲，那种香气。 张猛给打下手呢，大伯母就一直撵张猛回去，一个男人围着厨房转，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乔立冬也眼睛疼，可一想吧，女人总是挑剔男人不干活，不体谅你，那自己儿子舍不得，你能舍得谁？张猛愿意干，那就干，别只给徐凉凉干，给大家也做做，这样她瞧着多少也就能平衡了。 舍不得儿子，就得舍自己，舍不得自己，那就舍儿子，她这么一番安慰，自己瞬间就想开了。 张龙的儿子挺喜欢张猛的，是自己本身有点那意思，他爸也总告诉，倒不是告诉他必须去喜欢张猛，而是说叔叔对你有多好。 “……那你去过哪儿啊？”张猛和孩子聊天。 他还挺有耐性的，孩子说话吧，不着边际，一会儿这一句，一会儿那一句的，他处理着手上的东西。 孩子掰着手指头说，张猛就负责听。 “等有机会的，等妹妹生下来，等你婶婶身体更好的，妹妹能走的，到时候叔带您去玩。” 凉凉开门出来。 “醒了？”大伯母笑呵呵的看着凉凉，这睡的有点热啊，脑门都出汗了。 “嗯，我好像睡了挺久的。” “缺觉就睡，这有什么。”大伯母觉得能吃能睡，这才是福气，大大的福气。 “你把衣服披上，别这样出来。”张猛看着凉凉交代。 她是多少有点感冒，别睡出汗了就出来折腾。 张猛没有直接点明，说的太明白的话，家里人也跟着担心，其实就是个小事儿不用别人跟着操心，他一个人操就够了。 凉凉回了屋子披上一件衣服，她觉得家里的气氛真好，她喜欢这样的家，喜欢这些亲人，喜欢亲戚，特别的热闹温暖。 吃饭的时候也没少吃，现在胃口好，吃什么都觉得香，肚子里的就是个小馋丫头，就从来没让她难受过，看见什么喜欢吃什么，没有不能闻不能碰的，也是怪了。 张猛和张龙张熙侃大山，其实就是闲聊，他话比较多，凉凉就看着他侃侃而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大哥呢，真能说。 自己一眼一眼的瞧着，偶尔低垂着头去看盘子里的水果，拿起来一瓣然后送到嘴里。 对于大伯母二伯母还有乔立冬这样年纪的人而言，爱情是个太过于久远的事情，乔立冬还好，也算是自由恋爱的，大伯母二伯母这种就是别人介绍了，然后觉得有个工作能赚钱养家，然后就结婚生孩子，好不好也是他，过上日子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结婚以后发现不合适也来不及了，只能这样过，过去还不像现在，离婚那是件特别丢人的事情，幸好她们觉得找的人也没有那么差。 也见过谈恋爱结婚的，席梦和张龙也是啊，张熙和刘欣不算，他们俩是别人介绍的，你看席梦说话都是抢在张龙前面说的，这个家谁做主，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哪怕席梦她不做主，她也很强势，压着张龙，到了徐凉凉这里呢，温温柔柔的，一眼一眼的看着自己丈夫，满眼的柔情蜜意，最让人不理解的是，其实她和张猛谈恋爱的时间加在一起真的挺久了，这是因为她自己真的太美好了，还是因为张猛把她养的好呢？谁也说不清，可看着就是觉得眼睛里有崇拜。 能让一个女人崇拜到这个地步，那这个男人也有点本事。 作为婆婆而言，觉得儿媳妇崇拜着儿子，这似乎才是爱情的面貌。 “你到时候在哪里生？” 席梦问凉凉。 如果是上中的话，她婆婆肯定也会去帮忙的，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她就知道，她婆婆不但会帮忙，一个弄不好甚至就连打工的那份工作都能不要了，一贯的，张猛的老婆比自己儿媳妇都亲。 “可能要在凉州。”凉凉说。 应该会是在凉州。 张猛说不回上中，也不用他妈带，如果他妈愿意喜欢孩子，可以天天住在家里，但是不用他妈上手。 “自己带啊？”席梦吃惊。 不可能的吧，家里那么有钱，请个保姆才多少钱，这点小钱他们拿得起。 “会请人帮忙带，我们俩谁时间多也都带。”她不可能袖手旁观，孩子是自己生的，张猛和她说过，小女孩儿的成长，光是听就觉得很美好，陪着一个孩子成长见证途中的美景，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为什么不参与呢。 席梦心里给出两个三个大大的字，神经病！ 信你说？ 请人带，你们还带？带孩子有瘾啊？ 带小孩儿最累，最熬人，是有乐趣，但大多时候都是辛苦，孩子大了乐趣才多呢。 张猛不就是闲的，为了彰显自己能当个合格的父亲，各种折腾，大神经病！ 晚上他们俩不回去，明天一早走，张猛陪着徐凉凉小区里转转，乔立冬正好站在窗口就看看，有的时候看看天空，不然总看电视也没什么意思，她儿子和徐凉凉没有拉着手，中间距离还挺宽的，徐凉凉笑眯眯的指着什么给他看，张猛看的也是不经心。 摇摇头。 幸亏当时是没拦住，娶了一个自己得意的，可能睡觉都能笑醒吧。 晚上凉凉靠着张猛，他拿着书给她念几首诗，反正自己也是在学的过程当中，还算是比较有兴趣，她也听着，至于说肚子里的那个喜欢不喜欢呢，如果不喜欢等出来以后在抗议吧。 张猛现在结交朋友都是带着一丝的目的性，文化圈的人比较多，这也许是自己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当孩子的父亲他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想要做好，想做的特别好，但是能力有限，他想给孩子更多，再多一点，满满的好，他甚至去想象了，自己女儿以后该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但这些也仅仅是一种想象，小人儿生出来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也不清楚。 张猛喜欢乒乓球，他就是打乒乓球的，靠着这个打出来的成绩扬名，不太喜欢女儿踏进这个圈子，因为有多辛苦有多累他都是经历过的，但如果真的女儿不踏进来，他似乎又带着一点的遗憾。 什么时候你才能出来呢？爸爸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见面了，也许我不能当个十全十美的爸爸，但是我和你妈妈我们俩，一定会努力，去学习。 “困了就睡了吧。”给她掖掖被子，低着头亲了她脑门一口。 家里他们俩的合影依旧很少，张猛不太喜欢拍照，他喜欢给她拍，其实说喜欢给徐凉凉拍，这话说的有点不准确，以前他可从来没有给凉凉拍过照，这是因为她怀孕了，记录着她这个过程，更多的是想给肚子里的那个拍，当了父亲，自然而然的能做的该做的就都会了，都跑到肩膀上来了。 作为丈夫，他也许不能说，我得活到九十九，因为我怕你跌到，我得负责照看你，但是当爹，他想活到九十九，因为他活着，孩子才有父亲，他得负责当一盏灯，照亮孩子前进的路，照亮她的路途，天黑了不用怕，跌到了也不用怕，爸爸就在你的身后，你回个头就能看见爸爸。 手摸着她的脸，睡的是真快啊。 凉凉怀的是个女孩儿，孙辰扬是从齐翘那边知道的，她现在和她们联系的也不是特别的密切，毕竟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每天上班带孩子也累的够呛，她和齐翘生的也都是男孩儿，徐凉凉得多悲催，好不容易怀孕了，结果是个女儿。 倒不是她重男轻女，那张猛那样的家庭，不生儿子，第一胎婆婆不给你难看，等到第二胎你再看看，嘴上不说，心里也得有想法。 她什么事儿都挺顺当的，突然有点不顺的，这才能让大家平衡，终于有一点，你落后了。 聚在一起吃个饭，徐凉凉挺着肚子来的，张猛给送到地方的。 “行啊，听说你老公现在全职就是侍候你。” 这话是苏洛说的，苏洛确实不知道张猛的情况，凉凉也很少提她家的事儿，外人瞧着就是回家照顾老婆去了。 “没有，他是顺带，主要是为了照顾他女儿。” 这话齐翘才不信，一个没生下来的孩子，高兴肯定是有高兴的劲儿，她老公那时候她也不是没有瞧见，生下来以后也喜欢，但偶尔喜欢才行，喜欢个五七八分钟的，时间一长他也觉得烦了。 男人就是这样没耐性，还没让他们带呢。 “让张猛进来啊。” “他有事儿。”凉凉拿着杯子倒水，真是有事儿，顺路就送她过来的，他好像朋友有什么约。 具体的自己也没问，她对张猛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反正他带着自己去，她就跟着去，不带着她就玩自己的。 孙辰扬认真的看了看凉凉，觉得也不过就是如此，在美女，你不化妆皮肤还是稍稍的有点暗沉，眼袋也大，这样来看，你说徐凉凉算是大美女吗？她觉得可能就是比一般人长得好点吧，命好，找了张猛。 怎么不是命好？ 嫁了一个有钱人，算是有钱人吧，和普通人比，什么都不需要操心，这一路走来，她什么都是最好的，什么大名牌小名牌没有一样她没有用过的，这样的命还不算是好，那什么样的才能叫好？ 嫁入豪门？你以为普通的百姓，有几个有那样的机会能接触到？ 这样的就算是天上的了。 “我看你这孩子可听话了。” 凉凉点头，是特别的听话。 “我家的那个混世魔王啊待在肚子里就差没把我折腾翻了……” 齐翘说着自己怀孕的血泪史，凉凉笑了，她确实知道，齐翘家的这个孩子可能折腾了，前期饭都吃不进去，吃什么吐什么，吐的胆汁都要出来了，后期也是各种不顺，生下来才好。 “人家说怀的安静，生下来就要闹了。” 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凉凉听说过，张猛还和她提过呢，不过闹腾也得养啊，自己生的总不能扔了吧，也舍不得。 “凉凉的不会，她自己本身就安静……” 苏洛觉得孩子生下来能闹腾的可能性达不到百分之一。 苏洛最近忙着呢，小店还经营着，生意是稳步上了轨道，赚钱不敢说能赚多少，做代购也累啊，今天限制这个明天限制那个，背回来还容易被海关扣，飞机票自己吃的住的全部都是钱，唯一值得有那么一点高兴的是，她谈恋爱了。 没有想象中那么不顺，确实很自然而然的就谈了。 对象嘛，是学长，王子文的学长，以前不是去海关求过帮忙嘛，后来接触的多，慢慢熟悉了，对方是单身一人，年纪稍稍有点大，嗯，这个年纪还是单身倒是有点那个哈……不过当初可能是挑，现在年纪大了，整体更柔和了一些，苏洛觉得合适就相处着试试看。 她是离过婚，不过自己没有太放在心上，对方明显现在也是不太在乎这个。 这事儿目前就凉凉一个人知道，她没有对外讲，家里也没说，想着有一定到时候再说吧，想着自己刚离婚那段，她爸爸斩钉截铁的就认为她找不到好的，继母不也是这意思。 幸好自己当时做了最坏的准备，看来她运气还不是太坏。 “我们凉凉脾气真是太好了，我儿子将来要是找个这样的儿媳妇，我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孙辰扬跟着笑，心里却不以为然，孤儿？ 找个孤儿到底有多好？这是你们看见她现在过的好了，如果嫁的人条件很一般，娘家娘家根本指望不上，给小夫妻增加多少的压力，而且身份上来说，到底有多少不靠谱的事儿，自己也不清楚，还是能避则避吧。 当了妈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讲理的父母，对唯一的孩子，谁舍得让他承受不好的？ 凉凉看着自己的手，她关节稍稍的有点不太舒服，上手揉了揉，苏洛拉着她的手帮着她揉，吃过饭两个人去了徐秋那里，现在大家都忙，也顾不上对方，凉凉结婚了以后就很少来徐秋这里了，基本都是过年过节的才过来，因为徐秋也忙，她也忙，有了家和单身的时候确实不一样。 徐秋这几年干活累的，有点显老，但是心情是非常好的，晒的黑，可脸上总是能看见笑容，家里过的是一团和气，大女儿听话，不能说就当她是亲妈，但对她算得上是言听计从，丈夫那更是听话，两个人房子都换了一回，小的是自己生的，多少有点惯着，但大方向没有什么错误。 她们来也得来店里，果然就在店里忙呢。 进门没有多久就有顾客，店不大，挤几个人就满了，徐秋得卖货。 “姐，我们俩先回去了。” 徐秋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没办法。 “要不你们等我会儿？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 真是难得见一面，那就等吧。 这份卖完了又不停的进人，生意很不错，这边的水果价格也是偏高了一些，不过谁让挨着医院了，徐秋给丈夫打电话，叫他过来帮自己看店，其实丈夫那边也有个摊，但知道肯定是来人了，不然妻子不可能扔着店不管。 吃饭也不消停，徐秋都习惯了，要么吃战斗饭，要么就是在店里吃，一边卖货一边吃，来人的时候可能一个小时这口饭都吃不完，没人的时候倒是能落个清净。 这边吃到半截，徐秋丈夫来电话，他那边店里有生意上门了，打电话找他。 他也是在医院附近有个小店，非常小，做的是纸活，因为挨着医院嘛，这生意也是非常的红火，也给去世的人做衣裳，只要自己不嫌弃，其实这活也是很好赚的，像是他这样的糙人，他觉得靠着个人买房有两个店，这已经是很大的出息了。 确实这钱送上门，不能不赚，商量着徐秋，如果吃完了就回来　一趟吧。 “你们俩吃，我把账结了，谁也别和我抢，你姐夫那头有活儿，他得回去……” 徐秋按住凉凉的手，妹妹心疼姐，姐姐知道，但是姐姐现在条件确实好起来了。 你就放心吧。 徐秋结了账，自己就往店里跑，他们夫妻俩好的时候，一天赚个千八百的很容易，多的时候能有两千多，爆的时候有三千，不过平时也有没有活的时候，那就是靠水果店，总体来说，真的是靠着自己出人头地了。 徐秋想，莫欺少年穷，行行出状元，这两句话对她而言，有着刻骨铭心的感触，十年之前她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十年之后她觉得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踏出步子，人生总不会过的太差的，只要你努力了，你尽力了。 凉凉说：“早知道不来了，还让她折腾这么半天。” 苏洛点头，可不是，姐现在不一样了，可忙了，来了就得让她招待，上次她来，徐秋愣是给她拿了像丑桔，挺贵的东西，非让她带走。 吃完饭，凉凉和苏洛过门口，和徐秋招呼一声，她们要回去了。 “凉凉啊，生的时候可能姐过不去了……” 徐秋想着如果是白天，其实也不是说不能过去，但总觉得吧，自己家干的这活儿，就是关系好才想的多，人家挺看重的孩子，还是别给带去什么不太好的气儿了，虽然说干那活的是丈夫，那他们也是成天躺在一起的。 “我不在乎这个……” 徐秋解释：“不是姐想的多，也不是姐不想过去，就是最近实在有点忙，等姐有时间再去看你，你别挑我。” 她过后去看吧，看看徐凉凉，孩子她就不看了，看看照片得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感情，一种亲情，也许并不是通过经常见面培养，而是默默的站在背后，确定你走的很平稳，这样我就很放心，我会默默的祝福，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才会出现，你过的幸福，我就远远的站着。 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狠手辣 对于老张家的人，或者是老张家亲戚这边的人都知道徐凉凉，知道她什么呢？首先是个孤儿，其次运气很好，靠着脸把张猛拿下了，然后脾气很好，瞧着不温不火的，永远都是温温和和，温和就等于好说话，好欺负！ 徐凉凉下班回家，张猛外面有事情说是要晚回来一些，最近他回来的都偏晚一点，不过也没什么，天天守着她，唠叨她，她也受不住。 电话响，凉凉接了起来，出神半天才勉强找回来一点思绪，电话是派出所打开的，说是她家的孩子在派出所呢。 可问题是，她家哪里有孩子？有的这个还在肚子里呢，什么情况？ “我家的孩子？我孩子还没有出生呢。” 电话里的民警试着解释的更加清楚一些：“……好像是你亲戚家的过来找你，身上有你电话，这样你过来一趟好吗？” 凉凉不想去，但是有她电话，也说了是亲戚家的，她本人的话是一个亲戚都没有，想来能有的也就是张猛了，拿着电话出门了，上车之前给乔立冬打了电话。 “……我也不清楚，派出所突然让我去，是谁我现在都没有搞清楚。” “你去看看，接到人了你给我拍张照片，我就知道了，不是我家的人你也别领。”乔立冬觉得这年头可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但觉得还是认识的可能性偏大，毕竟不认识也搞不到徐凉凉的手机号，还能完整的叫出来名字。 凉凉打车去了派出所，警察见她进来，这肚子都挺大的和她说着详细的情况，这是在火车站说是走丢了然后给送过来了。 “是认识的吗？” 徐凉凉摇头：“我这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 警察一脸无语，是不是你家的亲戚，你不知道？ 凉凉看看那孩子，那孩子看见她也没显得有多亲热，就是低着头，然后警察问他，是不是这个人，他点头。 “我们见过吗？”徐凉凉看着孩子问。 她是真的对一些小孩儿没有特殊喜欢的情绪，至少可能长大的孩子感官更加差了一点，要是肉呼呼小小的可能兴趣更大一些。 同情什么的也得等事情弄明白了，这不清不楚的跑出来一孩子，就要找她，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她家也不是收养院对不对？ 小孩拿出来一张照片，警察看了看，递给徐凉凉。 是她没错，而且照片拍的不是特别的清晰，拍摄的地点她认得，因为是张奶奶家，好像是过年期间拍的，大家都在吃饭，唯独把她圈了出来，头像更大一点，但面部有些发糊，即便糊还是能看清里面人的，是她没错。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这个的，这是过年期间，我和丈夫回了他奶奶家吃饭时候拍的……” 情况确实是这样的。 警察现在也没有办法，孩子一问三不知，问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就扔在这里，既然是你家的亲戚，你就索性带走吧。 带？ 凉凉怎么带？家里她什么都不做，带回去就是给张猛，让张猛莫名其妙的照顾一个孩子？ 不是她心狠，这事儿来的很让人无语。 给乔立冬去了电话，微信发了照片，乔立冬也不认得，这拿着照片就说家里的亲戚也不行吧？ 可和警察说了几次，警察的意思还是让徐凉凉先把人接走，能拿到你过年吃饭的照片，证明还是家里人，他们这里事情多着呢，也实在腾不出来时间为你们家庭解决这些，带回去问问，这是做什么，孩子自己养好，为什么让出来乱跑，丢了呢？当家长也是够放心的了。 “你先带回去吧，我一会儿过去。” “妈，要不明天再说吧。” 让婆婆跑一趟，来了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徐凉凉拎着一个半大的小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她真是好多年没有和小孩儿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了。 “你认识张猛？” 男孩儿点点头。 “那你父母呢？你家住在哪里？电话有吗？” 孩子不吭声了，只要问他关于他家里的一切，他就是这样的不吭声。 “你饿了吗？” “饿了。”孩子回答。 “那就先去吃点东西吧。” 凉凉带着小孩儿去吃了快餐，这附近也就这些，孩子吃的很凶，好像饿了一段时间，吃完一盘咖喱饭似乎没有吃够，眼珠子转了转，扬手，他记得刚刚是这样喊服务员的。 “再给我来一盘。” 吃完饭徐凉凉把人领回了家，让他在客厅里看电视，男孩子有点淘气，没一会儿站在沙发上就蹦上了，可能是觉得沙发很软，很有意思，一直跳跳跳。 蹭蹭蹭又往卫生间跑，没一会儿凉凉去卫生间，结果一看自己家的坐便上全部都是黄色的某液体。 凉凉：…… “去卫生间的时候，要把盖子推起来。” 孩子刚刚对着凉凉还笑意盈盈的，听了她的话，可能是觉得她有点嫌弃自己，小脸就有些紧绷，继续自己在沙发上跳跳跳。 乔立冬上了车给张国庆去的电话。 “去凉州？” 张国庆纳闷，大晚上的这是干什么去了？早上也没有听见她说啊。 “不知道谁起幺蛾子，我去看看。” 乔立冬知道这肯定是家里的，但是你这样把孩子扔过来以为可以达到心中所想的，她不管这个目的是什么，但是门也没有。 一路上想了各种可能性，无论是哪一种，在她这里都行不通，不好使。 憋着气一路到了凉州，打车去徐凉凉家。 张猛还没回来呢，乔立冬先到了，上中距离这里也真是近，很短的路程。 乔立冬风风火火的进门，徐凉凉听见敲门声自己去开门，真的家里安静的时间太久了，突然来了一个闹腾的孩子折腾的她有点扛不住，沙发上跳完，又跑到屋子里的床上去跳，徐凉凉说他了，他就老实一会儿，但没有几分钟之后又会发现新的玩法。 “警察怎么和你说的？就这样让你把人带回来了？” 这是欺负她儿媳妇耳根软，你调查清楚了吗？就因为他认识我们，我们就得把人领走？ 第一次听说，真可笑。 凉凉一愣，之前领的时候乔立冬在电话里的意思不也是先带回来然后在给他家送回去？ 倒是没有深究。 “他们说天都晚了，也找不到家里人就先让我带回来。” 乔立冬往里看了一眼，真是认不出来，手上的包也没有找地方放。 “你收拾收拾，跟我走。”乔立冬对着那个孩子说。 孩子一听乔立冬说走，马上进了房间里，就听着鼓动门扶手的声音，乔立冬走过去开门，没打开，好像是给锁上了。 “你出来。” 拧着门就是打不开，回头看着徐凉凉；“钥匙呢？” 钥匙？ 凉凉哪里知道钥匙在哪儿呢，这门平时也不锁，从来没锁过。 张猛回家，一进门还挺高兴呢，他妈过来玩了。 “老乔同志怎么抽出来时间过来探望我了？”油嘴滑舌。 奈何乔立冬现在根本没时间搭理张猛，这事儿也不能让张猛和徐凉凉去做，到时候闹大了，对他们也没有好处，新闻搞大了人家弄个标题，反倒是让张猛形象受损。 张猛：…… 不会吧，这年头还有扔孩子玩的？ 自己一想，扭头去看凉凉的脸，是怕她多想，看着表情还好，也就放心了。 乔立冬报警了。 警察来的时候也挺无语的，这是你们家庭内部的矛盾，何必报警呢？ 可乔立冬就是不依不饶。 “这孩子你们带走，不是我们家的，突然跑来，我认识都不认识，我这儿媳妇大着肚子自己平时又心善，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坑她，我知道这孩子是哪里冒出来的？要是晚上杀人放火的，你负责吗？” 警察的脸有些不太好看，毕竟就是个几岁的孩子，又是认识你的，就算是扔，也是你们家庭内部的，何必把话讲这么绝呢。 他们是不愿意把孩子带走，带回去还得折腾，要是顺势就在这里解决了不是更加好嘛。 领了不就代表是认识的？ 乔立冬笑：“这话我可是第一次听说，那要是别人拿着我家儿媳妇的照片，我家都得养？这明显就是遗弃，我不管他家里人是怎么想的，和我家没有瓜葛。” 扯了半天，最后警察想带走人，可孩子待在里面不出来，这撬门吗？ “撬。”乔立冬大手一挥。 孩子给带走了，凉凉哪里见过这种架势，长这么大也没瞧见过这样的，她小时候在孤儿院那都是不要了就直接扔了，扔了以后家长也找不到，这往认识的家里扔，而且明摆着是知道张猛这里条件很好，那就说明还是在乎孩子的。 “我是不操心了，这样的事情我也解决不好。” 索性让婆婆去解决吧，徐凉凉捧着肚子坐下，折腾了她好久。 警察这边第二天又联系乔立冬，因为人明显不是凉州人，让乔立冬带回到上中然后送到派出所。 “这个我不能送。” 乔立冬就是不送，警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把人送回去。 乔立冬黑着脸，张奶奶听完觉得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谁家把孩子丢到凉州去了？都不确定徐凉凉在哪里工作，住在哪里，就拿着一个电话号就把孩子送过去了？ 这要是丢了呢？ “妈，现在人家自己都不担心，你还操心什么，人家就是吃定了我们心软，我活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事情，简直就是离谱。” 心中的感觉已经是形容不出来的。 大伯母是想着，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既然是家里亲戚的，无论怎么样也得回个弯，就算是以后不走了也得先接回来吧，不然扔在派出所算是怎么回事儿，孩子不懂事也是无辜的，错都是大人做出来的。 “要不先接回来吧。” 张奶奶没有表态，因为她知道这事儿还有后续，看了看乔立冬的脸。 果然乔立冬听见大嫂说接，脸上马上就变了。 “嫂子你接回来，一旦他父母找不到呢？敢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把孩子扔到凉州，现在还不得跑了？这就是摆明了想让我们给养，我今天这句话扔在这里，我和张国庆这么大的岁数，别说马上就要有孙女了，就是没有在我这里也是行不通，人是哪里来的给我滚哪里去，我没有那么多的爱心奉献，我这人就是自私，谁想接回来，到时候烂在手里，那就谁负责，我们给妈养老那是应该应分，但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孩子想让我出一分钱，那是妄想。” 乔立冬把话说的很绝对，敢算计她？我让你跪着死。 徐凉凉是好性儿，她可不是，她就是那最最恶毒的人。 大伯母心里稍稍有点不痛快，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你看小冬这话顶的她，这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那还能找不到家长吗？一时糊涂，这事儿是做的离谱，到不至于就这样很绝吧？ 张奶奶开口：“别去管。” 等乔立冬离开了，大伯母没忍住，和婆婆吐吐苦水，你要说这些年她对乔立冬一点介意没有，那也不是。 亲姐妹之间还容易闹个脸红脖子粗呢，妯娌这关系更为复杂一些，不是亲姐妹，确要比亲姐妹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接触的更久，小冬就是个特别厉害的人，结婚那时候就不说了，闹过一段不太愉快，后来自然而然的拉开距离慢慢就好了，加上张国庆为这个家付出的，大伯母领情，也愿意感激，但就说今天这事儿。 “肯定是我们这边谁家的，大人也是不着调，你说这是干什么啊？但孩子不是无辜的，那么小的一个小孩儿，凉凉确实身体没有办法照顾，那领到家里来，待几天就待几天吧，那不然赶上了怎么办？现在可倒好，把人扔在派出所，到时候别人怎么讲究我们？”这不是把事情往大了闹吗？闹的家丑都给别人看了。 老太太还能有几年？你得顾着她的脸面点。 张奶奶让大伯母把照片拿过来，她看了一眼，觉得还是有点眼熟。 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这模样肯定是熟的。 “你看小冬拉着脸，我这话都没说完呢。” 张奶奶笑笑，也没说什么，大伯母唠叨两句也就算了，张奶奶歪在床上，看着大儿媳妇，心善，那是真善良，但是…… 这事儿吧，小冬做的也不是不对，不然对付那不要脸不要皮的，就是没完没了的扯皮。 立冬可能是强势惯了，这事儿上也不想退让，直接一句话打掉了她嫂子的意见，处理的不够柔和，但是够果断。 派出所那头也是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找到了，结果还真的按照乔立冬设计的上演了，家里没人，附近邻居说夫妻带着孩子出去打工了，转了一圈，又转回到了原点。 派出所的上门，因为现在亲戚方面来看，张奶奶这里算是挨得比较近的。 张奶奶也是个老滑头，玩太极她也玩的很好。 “这怎么就变成了我是最近的亲属呢？这隔着好几层，交给谁也轮不到交给我呀。” 孩子拉着张奶奶的手，一个劲儿的喊祖奶奶，你就留下我吧，我给你端茶递水。 大伯母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觉得这么大点的小孩儿，被扔了不说，还这么懂事，这是难得。 至于说乔立冬之前提的那些，什么乱蹦乱跳的，那孩子年纪小就是淘气的时候，加上凉凉怀孕，可能有点怕吵，但徐凉凉是孕妇，你乔立冬不是啊。 徐凉凉吃瓜呢，张猛拿着遥控器，两个人刚逛完超市回来，电话响。 “你接一下。” 张猛没有动，让凉凉去接。 凉凉接了起来，听了以后觉得诧异，还有这样的事情呢？ 大伯母把人留下来了？ “可能大伯母比较心善……”凉凉苦笑。 这事儿把她砸了一个蒙圈，从来没遇上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当时只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奇葩，简直就是奇葩事儿。 乔立冬沉吟片刻，道：“你大伯母现在这是日子过的太轻松了，好人谁都想做，唯独我不做，我把这个家照顾好了，把你爸弄好我就算是达成使命，让我做什么感动这个那个的，想都别想，既然她想做好人，我把机会留给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乔立冬后面还说了很多，不过凉凉都选择性的忽略，这就是妯娌之间闹了意见，心里有点不痛快，说出来就好了，到了她这里听了以后从耳朵冒了，然后就没问题了。 聊了一会乔立冬就挂了，徐凉凉和张猛提了提，张猛也是不做多想，这事儿他也懒得去管，原本就是滑稽事情一桩，就算是他当时处理，他也不可能让徐凉凉把人给留下，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亲孩子还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养好呢。 张猛想着凉凉说的话，其实说的是乔立冬讲的，自己也颇为赞同，善良是好，过分的善良嘛…… 席梦都要把家里房顶给闹翻了，这回可不是张龙能洗脑洗成功的，我生孩子你说你累，这有情可原，好，我体谅你，我觉得你当婆婆的付出也很多，我试着站在丈夫的立场体谅你，但是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这孩子就完全没有按照大伯母的剧本走，大伯母以为待个七八天的也就被带走了，结果这都待了小半个月还是没人接，她去派出所给派出所打电话，结论都是找不到家长。 找不到那就一直让她养着吗？ 养个五天八天的那叫善心，养一个月两个月，她哪里有时间？ 这样的爹妈也是少见，孩子扔了就不管了，你扔你倒是往福利院扔啊，你往我家扔算是怎么回事儿？ 席梦就拦着张龙去上班，你还上班？ 你可真闲，还有心思上班，我让你上。 “你妈现在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给你添个弟弟还是要给我添个儿子？简直就是奇葩。” 张龙也是拉着脸，这事儿他听说了，他妈就是心善，没想到让人算着算着就上套了，婶儿不是早早的就跳开了，他妈这是心眼实，结果跌进去了。 “你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她现在也着急上火。” “现在来着急上火了，当初干什么去了？我就纳闷了，你妈是不长心还是怎么地？莫名其妙崩出来一个孩子，傻子都知道这家就是想坑别人，她就上手接，这是明摆着的好吗？” 人再傻，能不能傻到这个地步？ 张龙还火大呢，但是能怎么办？ 跑回家数落自己妈一通？ 结果他没数落，大伯数落上了。 大伯是指着大伯母的脸数落：“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小冬不是说不让管。” 大伯母忍不住掉眼泪：“那警察说找不到人。” 大伯真想摔东西：“找不到人，就只有我们是亲戚吗？那么多的人，谁家不能放，非要放到这儿来，你可给我妈还找了一点活儿干，你是觉得自己不够辛苦是不是？我告诉你，这要是将来送不走，你就养吧，我和你也没有办法过了，你跟他过去，将来让他给你当儿子，张龙要是敢认你，我打断他的腿。” 大伯母好不容易不哭了，结果听见大伯埋怨的话又开始掉眼泪。 她也不傻，不可能说为了养别人的孩子，就牺牲自己的一切，她赚钱肯定是为了给张龙的，不可能给别人，但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 家里是鸡飞狗跳，席梦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给婆婆脸色看，也算是把场子给找回来了。 婆婆家一趟都不去，门都不登，让婆婆守着那孩子过去吧，她不稀罕。 周末带着老大去乔立冬家，和乔立冬吐苦水，真的就没见过这样荒唐的。 乔立冬能说什么？她肯定不能顺着席梦的话讲，不过这事儿也觉得郁闷，大嫂这人吧…… 形容不好。 反正往前发展个二三十年的，她应该可以做感动中国里面的那种人物。 妥妥的。 这事儿你瞧着不顺眼，可能人家就觉得自己做的也没啥错，一个人一种活法，只能这样讲。 凉凉生之前回来最后一趟，以后月份在靠靠，就不打算回来了，也折腾不起。 脸蛋红扑扑的，乔立冬问她中午吃什么。 “我都可以，妈，咱们吃点酸辣粉吧……”徐凉凉回头喊乔立冬，刚刚说都可以，突然就想吃酸辣粉了，酸酸的辣辣的。 乔立冬手上动作一停，她哪里会做什么酸辣粉，也没做过啊，倒是看别人吃过，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孩子要吃怎么办？上网找一下吧，看看是怎么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做。 “那孩子现在还在吗？” “在啊，还能去哪里？”乔立冬摇头。 张龙回家也说他妈了，大伯母这一通挨批评，全家都觉得她做的不对，而且孩子黏手上了，自己开始着急了，往回给送，说是家里人出去打工了找不到，电话号码也换了，大伯母还是给送回去了，家里大门都进不去，那地方是真穷，房子就那么高一点，大伯母觉得眼前发花。 张龙等的不耐烦，人送到了就行了。 张龙就想，既然能把孩子送出来，肯定会有后续的，不可能不联系，就扔在这里，真的出了事情也别怪他心狠，这是别人做初一他才做十五的。 “妈，走了。” 孩子就哭，抱着大伯母的腿哭。 “要不等等吧……”大伯母想说先带回去吧，那就这样扔着，现在这世道有点乱，万一遇上人贩子了呢？她也担不起这责任啊，还是送回到派出所吧。 大伯母一步一回头的，张龙扯着他妈，那孩子玩命的哭，大伯母也跟着哭，张龙一想这样扔着你不放心，那就扔到派出所去，扔到本地派出所。 反正人我是送来了，以后怎么样和我家没有关系，派出所里有个老大姐，就劝张龙。 “你这是何必呢，孩子看着也那样的可怜，等找到他家里人的……” 张龙挑着眉，敢情不是你养，谁说大话都行，这事儿放别人身上，谁养？ 能养的他佩服，但是他不学，不能养的他表示理解，这事儿简直太滑稽了，亲孙子爷爷奶奶都不见得一定得管呢，何况是外来的。 回去了吧，结果孩子又找过来了，不知道他是过目不忘呢还是记性好，竟然还能找到张奶奶这里来。 大伯母是躲了，因为她不敢管。 乔立冬心眼转的快，张奶奶这边还头疼呢，这样的亲戚以后就是干脆断了，一个也别走，和那不着调的你算什么亲情，就当对方死绝了，乔立冬给大舅打电话，让他过来。 大舅这段日子过的，他人生当中有多少次能发财的机会，过他手的钱这些年百万肯定是有了，你别看他本人不正经，但是交的朋友个顶个的有本事，人家松松手就够他吃喝半辈子的，可惜他能折腾，富的时候就流油，穷的时候他连大米饭都要吃不起了。 之前过的挺惨，连件新衣服都没有，乔立冬看了生气啊，但是她哥就这点好，穷的时候肯定不来找她，她路上堵到过两次，给他拿钱，人家还不稀得要，给乔立冬气的半死，最近这可能又是有钱花了。 又开上车了，也不知道他这钱都是哪里来的。 乔立冬就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一天他再折腾进去，这都六十好几的人了，你说还能有几年好折腾？你说是人家折腾的你不着调，那现在你身边也没人了啊？ 还不能改好呢？ 见面就唠叨，大舅也烦妹妹这一出，谁大谁小啊？ 你管我怎么生活呢，我也没要饭要到你家门口，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别人不用你操心。 “叫我来干什么？” 乔立冬把话说了，大舅一听笑了，这事儿啊，好解决。 “警察不一定能解决得了，但是到了我这里，一准给你解决的痛痛快快的，不过你那个大伯嫂脑子有泡吧？”顺带着问候一句。 孩子不肯跟大舅走，为什么？ 大舅长得凶又黑，可能是因为在里面待过，他后背胳膊上都是纹身，那都是过去弄的，现在也不流行这些了，但是他没洗，就一直有，孩子看见这些东西可不就害怕，觉得这是把自己给坏人了。 张奶奶是无动于衷，心里不落忍也没办法，她不能养，家里也不能有人养，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 大舅把孩子扯下去的时候邻里邻居的都看见了，然后开着车给带走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靠谱的爹妈？ 乔立冬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哪里不对？是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人异想天开，脑子可能是萝卜变的，一遇热的，就变成萝卜汤了，还有什么脑神经，里面狗屁都没有了。 搞这事儿的人，首先就是脑子坏掉了。 孩子上午被带走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门了，是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张奶奶下楼遛弯，和张奶奶套话，张奶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听不明白，这肯定不是父母本人，因为不像，也绝对不是亲戚，如果是的话，她认得，不知道哪里找的人。 “我之前看你家有个小孩儿，今天怎么没下来啊？” 张奶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对方：“你了解的倒是挺清楚的。” 对方虚弱的笑笑：“我就是平时看见了。” “你住哪里啊？住在这附近我怎么不认识你？” 附近这几栋楼的邻居就没有她不认识的，她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这里租房的人不多，都是过去的老人儿。 对方见张奶奶不回答自己的话，讪讪的就走了，过了六点，晚上就有人登门来了，好一通在家里折腾。 张奶奶就冷眼看着。 “我儿子呢？” 女的坐在地上就哭，男的负责骂女的，明显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不是不想养嘛，我帮你们送人了，好日子能过上，放心吧。”乔立冬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接到电话，刚到。 乔立冬一身的杀气，还敢来闹？ 我不怕你们来，怕的就是你们不出现，这出戏你们玩的精彩啊。 从我儿子身上设计到我婆婆的身上，这把你们能的，既然这么本事，我让你们上天！ 男的手一僵，女的也哭不出来了，眼泪唰唰的掉，这是真的给送人了？真把她儿子给卖了？ 她挣扎起来要和乔立冬去拼命，乔立冬眼珠子瞪得老大，干架骂街她都拿手，过去总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吧，有点影响形象，但是现在算计到张猛的头上来了，我儿媳妇这是怀孕呢，你敢折腾她？我借你们两胆子，给我试试看。 “滚、！” 女的乔立冬一吼，就老实了，她是会玩无赖，但是架不住遇上硬茬，男的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负责解释，解释的磕磕绊绊的：“……我真不知道，我出去打工，她和我说孩子找人帮着带……” 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乔立冬拉了拉椅子，自己坐下去，把包放在电视机旁边。 “现在人没了来找了，晚了，之前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不知道能把孩子送到凉州去，也是本事，我儿媳妇的电话号你们也能弄得到，怎么想着她大肚子会可怜你们是吧？” 乔立冬冷笑：“知道为什么日子过的穷吗？因为脑子不好使，人可以笨，但是不可以这么无知，拿着别人当傻子耍呢？我动动手玩死你们，和我玩阴的？老张的人抹不开面子，我乔立冬敢，孩子我给卖了。” 女人一听，哀嚎着。 “你这是犯法，我要报警。” 乔立冬笑，指着大门：“去报，现在马上去报，你看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走没的？没有注意人就丢了，和我有什么相干。” 张奶奶被他们夫妻闹的脑仁疼，现在他们想起来张奶奶了，让张奶奶给个公道，孩子到底是去哪里了。 张奶奶穿好衣服，她是不待了。 “我不知道你们也别问我，你们自己干出来的事儿自己善后，要不小冬你给他们一万块钱。” 张奶奶这话说的有点不明不白啊，她这是在故意的误导，你让她亲口说把孩子卖了，这话她说不出来，但是她可以说让乔立冬给眼前的人补偿。 好好的，孩子没卖掉，为什么突然谈钱？张家对这个孩子这样的狠，至少他们心里是这样认为的，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钱？ 当妈的一听，眼睛一翻真的就晕过去了。 没想到常年玩鹰，结果让鹰把自己的眼睛啄瞎了。 当爸爸的还得勉强维持着自己声音的颤抖。 道歉，就往自己老婆身上推责任，当初也是她想出来的，说什么那个徐凉凉看着就好弄，好支配，也没有那么多的主意，回家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可行，他们自己是认为自己的孩子一百个好，但是人家不见得你觉得好，就要接收呀。 乔立冬很淡定，你是愿意报警就报警，愿意闹大就闹大，我不怕。 男的见报警也不起作用，威胁不了眼前的人，心里一凉，这孩子真是给卖了？ 一万块钱？ 他像是那种为了钱能把亲儿子给卖了的吗？ 看着乔立冬：“事情你做的这样绝，就不怕将来报应到你家孩子的身上。” 在乔立冬这里，说什么都行，说让她早点死，这话她听听就算了，但是敢往她家里别的人身上扯，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报应？真的说报应，现在不就是报应到你们的身上了，我的孩子没被卖了。” 男的说不过乔立冬，嘴皮子也不利索，气的都突突了。 “我给你一万，你把孩子找回来……”闭闭眼，就当钱丢了，这不是小钱啊。 但是没办法，这家人太狠了，以后也不打算走动了，这样的亲戚如狼似虎不如不走，都是没人性的，仗着有点钱，简直就是鱼肉别人，早晚是要下地狱的，让你们家一辈子都生不出来孙子，绝户。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哪怕再穷，只要有儿子，就有挺起来腰板的能力，因为有儿子就有底气。 “找不回来了，你不是要报警，赶紧报，让警察帮着找吧……” 女的突然嚎了一声，往乔立冬的身上扑，乔立冬反应也是快，她的那个鞋跟还挺尖的，几脚蹬下去，地上躺着的人就老实了，原本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儿子被卖了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现在又挨了乔立冬几脚，有点撑不住，浑身都疼。 打也打不过，骂也不是人家的对手，玩横眼前的人瞪瞪眼珠子比谁都狠的样子。 怎么办？ 哭吧。 张奶奶是躲出去了，和老姐妹去压马路了，这些问题她也不善于解决。 大伯母这回是长记性了，下班回来要给张奶奶做饭，结果走到门口听见里面的声音了，自己站了一会儿然后不声不响的又下楼走了，她进去也不起任何的作用，这回彻底老实了，以后再有这事儿，在凄惨，她都不敢伸手去管。 无论眼前的人是求还是磨，反正乔立冬就是那句，我不知道，爱哪里找就哪里找去。 “你绝户……” 乔立冬听了这词儿笑了出来，真是可爱的人啊。 别说她没绝，她就是绝了能怎么地？ 她照样也能把女儿养的特别好，没有孙子，她也能把孙女养得好，我孙女一定会比你们的孩子出息，除了会诅咒还会什么？ “我没绝户之前，你们已经绝了……” 肯定没有绝，因为这家家里下面还有一个儿子，一共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乔立冬也知道这情况，口头上我不能让你占我便宜。 “我的儿子能干能赚，我的儿媳妇听话漂亮，我家下一代马上出生，对比起来，肯定不是我惨，你们觉得我狠是吧？怎么不用用你们的猪脑子去想想，无缘无故的算计别人，那么看重的孩子扔到别人家算是怎么回事儿？有点志气就不会这样想，你觉得这是宝贝那就好好留着，送到我的面前，我没有理由当成皇上一样的捧着，我家不缺这样的人，你们以为这个亏我家就忍气吞声受了？脑子太简单，扔给我就是我的了？这些事情都是你们说了算吗？我劝你们没有知识也得有点常识，不然时不时这样出来丢丢人，以为唱唱红白脸，拿着别人当傻子耍一通，就完了？做了就得承受后果，这就是后果，赶紧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冤家对头 “我知道错了，也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孩子你让他出来，我们现在就带走……是我们想差了。”男人还在原地勉强维持着脸上的面具。 不是有求于乔立冬早就破口大骂了。 一个老娘们，不就是嫁的好点？这个世界上什么不多，女人不缺，也不知道张国庆是不是瞎了眼，非得找这么一个。 “你不用在这里和我套，没有，赶紧出去，愿意报警就报，愿意哪里讨公道就哪里讨公道去……” “我x……”女人开始破口大骂，实在憋不住了，知道儿子肯定找不回来了，报警是要报的，报警之前她想弄死乔立冬，嘚瑟什么？ “不就是有两个破钱？以为别人都要看着你的脸色过，你有钱那是上辈子修的，你拿着自己的福气来糟践，早晚你得有好果子吃，我把孩子放到你们家怎么了？你以为我舍得，要不是日子不好过，我为什么放在你家？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狠毒的人，放在你家你不能养，你给我送回来，你把孩子卖了，你有良心吗？你天打雷劈。” 男人全程无动于衷，脸早就撕破了。 乔立冬冷笑：“你们日子不好过和我有什么干系，我实在不理解你的思维，你日子过不好，我得负责？我有钱就得给你养儿子？话说的好听，我给你送回去，你们躲什么？要就说脑子是个好东西不见得人人都有，养不起你们生？” 农村她知道是可以生两个，儿子女儿都有了，为什么继续生？继续生也没有什么，只要你养得起，人活一口气，养不起就丢到别人家，别人活该倒霉给你养孩子？未免活的太过于随心所欲了吧，全世界皆是你爹妈？ “我天打雷劈？我第一次听说，你敢扔我就敢卖，滚！” 那孩子最后还是给送回去了，隔了一天，大舅给送回去的，大舅人往那里一站，孩子也折腾的够呛，一看见父母就哭，然后指着大舅，说这个人把自己给抢走了。 “报警，拿电话啊，这是抢孩子……”女的嗷嗷地叫。 这口气她必须出，乔立冬不就是为了吓他们吗？好，现在报警，我看警察怎么说。 男的拿着电话，他是有点怵大舅，长得太凶，眼睛不大，那么一眯挺像坏人的，当然原本大舅也不是什么善类。 “报吧，我今天扔一句话，我这条命不值钱，活到现在也够了，我死之前拖着你们全家垫背，杀人是没杀过，估计也不多费劲……” 大舅不是吓人，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你让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一起死吧，死之前我把你们都剁了，我也痛快了，他如果能考虑后果，他就不会像是今天这样，他出来以后早就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了，他就是不想好，活一天是一天，够本，随心所欲的折腾。 扔下话人就走了，乔立冬这哥哥打听打听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好东西，亲儿子都不管呢，他就是这样的人，风评也不是多好。 事儿呢，总算是了了。 ＊ 医院这边排成排的打算给王子文介绍对象，王医生这么优秀的人单到现在，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上了年纪的大姐们开始蠢蠢欲动了，咱们不是随便的拉郎配，而是挑条件好的，挑最好的给王子文，家里拼命的划拉。 “你和王医生关系好，你帮着劝劝。” 凉凉现在还在上班，不上班她待在家里也是待着没有事情可做，上午看了一位病人，卵巢巧克力囊肿，病人没有生育，好不容易松口气，结果听见了八卦，凉凉觉得八卦有些时候听听也蛮有意思的，结果人家说着说着，突然话题一转到了她的身上。 劝？ 她不敢劝。 而且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劝？这种事情有点私人。 凉凉摆摆手：“我可不行，我嘴笨。” 反正无论谁来说，徐凉凉就一句，她就是个学妹，她怎么好意思插手去管学长的事儿，王子文喜欢什么样的不喜欢什么样的她也不知道，而且别人结不结婚，说实在的，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的，关系再好也显得有点讨厌。 医院里的阿姨们轮番上阵，还算是有效果，王子文竟然点头了。 这边有消息，那边赶紧的往上推，各种条件好的，你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要好看的有，要知识文化高的也有。 王子文去相亲了，相了两个然后告饶了。 谁在介绍就直接推，他现阶段还是主攻事业。 介绍的两位，不是女方有什么问题，问题肯定都出在他的身上，一位长得太漂亮，真的特别好看，但是谈不到一起去，一位文化很高，但是明显两个人的话题不能对到一起，王子文有涵养的都吃完了两顿饭。 又是外出开会，会上空闲的时间也算是他的前辈，开了王子文一句玩笑。 “也不知道你要找个什么样的。” 现场的这些，都早早成家了，王子文这样的简直就是异类，说是洁身自好换个不好听的词儿，这是身体有什么疾病吗？不结婚能理解，恋爱都不谈，这就有点…… 就算是身体有毛病，别人也忙着骗婚呢，你倒是积极主动一点啊，靠脸咱们也输人不输阵，总能找到那心甘情愿的。 王子文叹气：“可能命里就缺孤独。” 凉凉和苏洛一起吃饭，苏洛最近走运的很，恋爱谈的顺畅，据说是感情不错，生意也挺好的。 “我们医院的人听说他去相亲了，都疯了。”徐凉凉拿着汤匙挖着饭往嘴里送。 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 她现在完全就是个吃货。 苏洛微微的皱眉，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她也知道凉凉和张猛的感情很好，学长…… 凉凉心大。 不好开口但还是说了，“你觉得他是为了谁这样的？” 徐凉凉倒是一脸坦荡，因为她不觉得是因为她，怎么可能呢？ 张猛那次说她就有点不高兴，没谈过，接触也就是那些，说什么为了她，这不是有点滑稽吗？就因为上学的时候对一位学妹有点感觉，然后就打算单身一辈子了？写书呢？情圣啊？ 不结婚肯定有不结婚的理由，不恋爱也是一样的，不能就因为出现过一个路人甲，就抓着路人甲不放吧？ “你也觉得是因为我？我不知道是我魅力大还是怎么样，他喜欢我？”徐凉凉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平时接触就能看得出来的，他对谁都是这个样儿：“他怎么对我，不就是怎么对你的，你硬要说他喜欢我，还不如他喜欢你呢，万一就在等你表白呢。” 苏洛叹口气，这简直就是个木头人。 徐凉凉的那颗心啊，那上面就装了一个人，被她装下的那位是无比幸福，其他的人爱了等于白爱。 凉凉竟然觉得王子文喜欢她？ 从念书的时候他喜欢凉凉，到现在退到学长和学妹的位置上，为什么不明显？那只能说明王子文厚道，他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苏洛摇摇头，算了算了不说了，凉凉现在这样，说这些也是多余。 可有些时候她想着吧，那时候徐凉凉要是选择的人不是张猛而是王子文，张猛能给她的，学长也都能给，张猛给不了的王子文也能给，但谁知道了呢，也许感情就是这样的，得到了就不稀罕了。 自己感情世界还一团乱呢，不操心别人了。 “医院的人有说闲话的我听见过，但是不可能，就因为我们俩认识的时间长，可能对我有点关照，我们是一个学校出来的。” 其他的还是不要多想了，她也不是没爱过人，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吃吧。”苏洛笑笑。 晚上苏洛和王子文喝酒去了，她和王子文算是接触最多的那一个，无性别的男女朋友说的就是他们俩，倒不是不经常这样一起出来，苏洛给王子文打电话约他出来的。 “最近生意怎么样？”王子文问着她，自己看着酒单，他打算叫杯饮料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就那样吧，比以前好了一些。”苏洛坐正身体：“学长，我听凉凉说你去相亲了？” 王子文笑了一笑，点点头，这事儿他倒不觉得难以开口，确实去了，见了两位比较出色的女性。 “怎么样，有火花吗？” “可能单身久了，心中没有想和别人一起生活的冲动。” 苏洛点点头，除了这原因呢？ “我今天中午和凉凉一起吃饭，我说你喜欢她，她不信。”苏洛用眼睛紧盯王子文的表情，王子文的脸上没有心虚，没有吃惊，全部都是坦然，目光和苏洛的对上，就那样坦坦荡荡的，反倒现在苏洛问出来的这话有点别有用心，苏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就是这样的感觉，自己莫名的心虚。 “中午吃的什么？” 苏洛报了菜名，等等，她不是问话呢吗？怎么变成王子文问她了？ 苏洛也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到底可以有多长久，凉凉都怀孕了，眼见着孩子都要生了，明显她和张猛这一辈子不可能有问题出现的，王子文还在原地等什么呢？或许真是自己想错了？ “学长我也不想兜圈子了，你知道的我是站在你这一侧更多的，我就想问一句，你对凉凉是不是我猜的那样？” 王子文笑了笑，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水。 “可能我是习惯了孤独，不是有老话说，越是优秀的越是有点怪癖，不是真心的去喜欢一个人何必为了成家而成家呢，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现阶段我就是觉得浪费着我的生命感情，这样挺有意思的，比相亲更加的有意思。” 王子文点点桌子，台上有人唱歌，他跟着节奏打着拍子，可能是今天觉得很高兴，还上台唱了一首，苏洛没有听过他唱歌，她在学校认识的人绝对不是现在的这个，在学校里的王子文活的太过于收敛。 难怪是音乐家的孩子，拥有着天生的艺术细胞，声线特别的优美，她不会形容，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如果一定要用字眼来形容，那就是完美。 太过于完美，不太真切，想起来齐翘上次说的话，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王子文不会的吗？ 这么优秀的男人，就像是他说的，他骄傲他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什么样的女人能配得上啊？他觉得都配不上，那就是配不上了，只能单着，剩下了。 苏洛回了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替王子文遗憾，要是早一点，早一点遇到，也许就不一样了。 “也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干嘛睡不着，睡觉睡觉……” 结果早上的时候顶着熊猫眼起床了，翻到后半夜她都没有睡着，脑子里光顾着想这些了，甚至去想，如果早一步，也许今天的徐凉凉和王子文孩子都好几个了，凉凉也会过的特别幸福的。 心绞痛！ 苏洛按压着自己的胸口。 中午和男朋友出去吃个饭，就在她店里附近，软件园这边吃的还比较多，苏洛强打起来精神，其实她现在谈的这个恋爱，与爱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合适，彼此都能互相尊重，基于这点，他们试着相处，相处的好就走近婚姻，相处的不好就挥手拜拜。 “最近累的？我看你都没什么精神。” 苏洛捂着胸口，她脸上一阵一阵疼的表情。 “胸口疼？” “我不是自己疼，我是替别人疼的。”苏洛回答。 男朋友：……这还有替着疼的？是他年纪太大了吗？有点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替王子文疼的……” 男朋友端正脸色，喜欢王子文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在欣赏苏洛也不会迈出这步的。 等待着苏洛的下一句。 “他喜欢我朋友，我朋友压根不知道。” 苏洛吃完饭和他压了一会儿马路，男朋友这工作他倒是不怎么累，每天无非就是熬时间，压了一会儿马路他就开车回单位了，苏洛回店里，老远瞧着那人像是大董。 其实挺沮丧的。 离婚的夫妻，勾勾缠缠的，这让人看见算是怎么回事儿？ 她这心好不容易平静了，接受了，彼此开始过新的生活不是挺好的。 大董看见苏洛回来，他是中午跑出来的，就是想过来看看她，看看她生意怎么样，如果过的不是那么好，他可以补贴苏洛一点，哪怕自己工资也不高，挤出来点一千两千的，大董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 “怎么过来了？” 苏洛的脸色不是很好，开了门让他进来，话就没有好听的了。 “你都当爸爸了，总是往我这里跑算是怎么回事儿，我知道你对我有歉意，再多的歉意毕竟都过去了，让她看见和你闹和我闹，这样的结果都不是我愿意看见的。”叹口气，大董的脾气秉性她真是太了解了：“这事儿也挽回不了了，你知道我也清楚，你有家可能我马上也要有家了，总这么见面不是那么回事儿，没有卖后悔药的，有些时候我都觉得可笑，你既然能摆出来今天这样的面孔，当初何不把自己的东西管住了呢，管不住一次两次三次的，然后现在回头和我演这样的情节，你恶心了自己，也恶心了我。” 苏洛不得不把话讲难听一些，爱过也恨过，如果她今天过的很不好，大董又是今天这样，可能睡觉都能笑醒，觉得还是自己有魅力，小三抢走他又能怎么了？他还不是时时的往自己身边跑？ 可过去到底过去了，她对现在男朋友的感觉依然不如对大董强烈，可那又怎么样？人活着不是每天讲情情爱爱的，爱也是长时间的相守培养出来的，就一如她和大董当初。 “我过来买点东西……”大董挑东西，他是满脸的尴尬。 有点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并不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过来的，但是苏洛一说，戳到了他的心思，他又觉得不对，他已经再婚了，确实也没有打算离婚，他就是…… 怕她过的不太好。 “以后去别的地方买吧，哪里没有卖这些的呢。” 苏洛不卖他。 苏洛周末带着男朋友回了家，去见了她爸，她永远都记得她爸当时吃惊的眼神，继母瞪大眼珠子的表情，苏洛觉得就因为这个，她都想结婚了，原来不蒸馒头争口气这事儿还真的存在。 她爹现在八成想着呢，都断定她没人要了，结果峰回路转，她又交了一个，还是未婚的。 想想多可怕，一个离婚的女人，找个一个未婚的男人，女人本身条件又不是那么过硬，就被人吃惊，觉得天上掉馅饼。 老苏那是真高兴，不要说对方比苏洛大六岁，估计大十六岁他也会觉得特别满意的，高兴那是真高兴，觉得女儿确实有本事，现在回头来看，当初离婚那就离对了。 继母觉得苏洛有办法，这事儿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做到的，不知道哪里划拉的，但是各方面都很不错，何止不错啊，铁饭碗，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上苏洛的，因为这事儿放在她这里，她完全不能理解。 岁数是大了一些，但找个二十七八的也不是那么费劲吧，苏洛还是离过婚的。 想归想，还是拿出来态度了，去买菜，招待新姑爷。 苏洛他们吃完饭就走了。 大董最近一直很忙，他和吴丽结婚以后，吴丽娘家没少搭，因为想女儿不受苦，现在条件又不行，只能娘家搭，娘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加上吴丽生了一个小子，大董他们家的人就更加没有地位了，这地位是自己让的，大董的父母觉得毕竟吴丽给生了一个孙子，加上吴丽娘家确实也贴儿子钱，他们对吴丽很包容。 周末老头老太太去超市想要买点东西，吴丽说开车送他们，大董他妈没让，说出来溜达溜达。 两个人快进门的时候，老太太说胸口有点闷，外面站了一会儿。 苏洛和男朋友过来买菜的，她现在住在他家，他父母的人都挺好相处的，倒是没反对她，可能是因为觉得儿子年纪大了着急，好不容易儿子领回来一个，能同居就说明离结婚不远了，高兴都来不及了，再说现在也开放了，苏洛是离过婚但是没有孩子啊，这有什么。 男朋友的家住在楼上，下来很方便。 两个人说话呢，苏洛摸兜，自己电话好像忘拿下来了。 “我电话没带。” “上楼去拿吗？” “算了吧，估计也没人找。”苏洛挽着他的胳膊，她想的果然对，睡在一起，感情自然而然的就开始增加了，也许是自己的感情来的太快，也许她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她对着他现在已经开始上心了，说着早上的事儿，男朋友负责听。 “苏洛啊，你电话没拿，有人找你……” 未来婆婆给送下来的，看着响了，响了两次觉得可能有人着急找苏洛，正好他们前脚刚走，她追呢下来，果然追上了。 苏洛顺手接过，看了一眼号码。 “我刚才还和他说呢，今天肯定没人找我。” 未来婆婆也打算进去转转，她要买点调味料，苏洛笑呵呵的站在一边打电话，大董的父母进来，正好就撞上了，走到眼前才看见是苏洛，老两口有点尴尬，这都能遇上？ 说点什么呢？ 实在不想开口，觉得距离老远了那就得了，家里现在挺好的，结果她又出现了。 大董他妈拉拉老伴的手，两个人从苏洛身前迟疑的走了过去，苏洛也看见他们了，从她眼前走过去的，她得多眼瞎才能看不见啊，收了电话。 “打完了？” “嗯，我朋友说今天她过来家里吃饭。”苏洛挽着未来婆婆的手。 女人之间能聊的太多，她这婆婆时髦，对这些东西都感兴趣，知道徐凉凉化妆化的好，说了好几次让凉凉教教她，视频她也跟着看。 “那咱们多买点菜吧。” “行啊。” 两个人挽胳膊往前走，那边大董父母站在后面，等人走了过去才动。 苏洛开第一句口，他们以为是要对他们说的所以就站住了，结果看见苏洛和一个女的挽着胳膊就上去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的，苏洛家里什么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这肯定不是她家里的亲戚，可能是…… 这样不是挺好，大董也再婚了，苏洛有找落了至少不会惦记大董了。 可心里又不知道难受个什么劲。 买水果的时候又碰上了，苏洛没有说话，觉得也没有说话的必要。 “你买一串香蕉吧，你不是爱吃嘛。”男朋友推着车过来，他看着苏洛拿起来又给放下了，可能是超市里的香蕉有点贵。 苏洛真的特别想拿起来然后故意给人看，看见没？我现在过的特别好，有人挂着我呢，可想一想，觉得自己太无聊了。 “这里有点贵，去菜市一样的香蕉才多钱，过去也不费劲。” 居家过日子嘛，该省的还是要省。 “还差你这一口了。” 苏洛挽着他的手臂：“知道不差，阿姨呢？” 未来婆婆打算买化妆品，正在看呢，苏洛拽她手。 “这个不好，明天我从店里给你拿。” “那敢情好，我给你钱。” “阿姨你这是打我的脸，还给我钱，我孝敬都来不及呢……” 她这人没什么心眼，既然觉得能相处，走到同居这一步，肯定不会藏着掖着。 徐凉凉自己过来的，张猛没有陪着，苏洛她未来婆婆就对徐凉凉的这肚子感兴趣，妈妈长这样，听苏洛说孩子的爸爸也好看，那孩子生出来肯定好看。 “小徐，你快坐，跟自己家似的别客气啊。” 徐凉凉来这里她也是很放松，她和苏洛的关系摆在这里，外加苏洛的未来婆婆为人真是特别好，就是话多了点，一直话不断，各种讲，一看就开朗。 苏洛和婆婆一起去了国外做代购，一边陪着婆婆度假一边自己做生意，老人觉得品人品人，就是在一些事情上慢慢品出来的，孩子好不好，要人自己感受，苏洛离过婚这事儿她不在乎，也没放在心上，担心什么呢？是人品，心性。 但是一接触，苏洛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能看出来，很细致，而且很舍得，不会和她斤斤计较的，是强装大方还是发自内心的她能感觉出来，回来以后跟儿子说了，这女人确实不错，你没选错。 这边谈着谈着，就谈到结婚上了，不像是年轻人还谈个一年半载的，虽然有点快，但当事人双方觉得都可以，那就结吧，拖着有什么意思。 结婚自然是要忙的，苏洛第一次结婚都没现在累，活到这把年纪才拍了结婚照，自己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又觉得万幸，万幸什么，自己也讲不好。 凉凉肯定不能陪着她来回的逛，她的身体也不支持她这样干，齐翘跟着，徐凉凉偶尔过来看看，溜达一圈她还勉强。 三个人找了个地方歇口气，齐翘一直摇头。 “你这是怎么了？一直看你摇头？”凉凉好笑的问出口。 齐翘郁闷。 “看着人家结婚我着急。” 苏洛没忍住：“你着急什么？你也不是没结婚。” 齐翘的歪理很多：“当然着急啊，羡慕你二婚被，我要是二婚也能幸福，我就去另找幸福。”捂着脸，好吧，她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日子过的时间太长，有些时候看见他就来气，做的事情来气，看见那张脸也来气，有些时候感动，有些时候来气。 苏洛无语。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刺我呢。” “我这是羡慕的，结婚多好呀，随便买随便花，男人天天看你像朵花似的，我家这个现在看都懒得看我……” 好不容易有一天她逼着让他看，结果人家说了，眼睛疼。 老夫老妻就得一点情趣都没有？ 害得她得在其他的地方找感觉了，看看电影看看故事什么的，真是沮丧啊，人家是嫁人自己也是嫁人，当初为什么就找了一个没有情趣的呢？ 苏洛打住齐翘。 “行了行了，这是出来晒恩爱来了，你们家的够好了，对你多上心，他就是表达差了点……” 齐翘叹口气：“女人都是虚荣的动物，是对我好啊，可一看见别人过的日子，我就觉得自己的日子没滋没味的……”看看凉凉，突然压低声音：“你们现在还有那个吗？” 徐凉凉脸呛得通红，这是什么人啊？ 问的这么直接。 “你看你看，脸红了，咱们凉凉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你活的是有多少女？问个问题还不好意思，我现在都不知道不好意思怎么写了。”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化太大，吃错药了？”苏洛问。 齐翘喝口水。 “我觉得自己就快要变成怨妇了，天天上班下班，回到家都几点了，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吧，还浪漫呢，别人就骂了还不陪孩子写作业去，我俩一个星期现在没有一次……” 齐翘讲的坦坦荡荡的，她丈夫也是忙，人到中年，肩上扛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她也累，结果日子就过成这样了，你说结婚是为了什么啊？怎么大家都累呢。 “抱怨抱怨就得了……” “我要是嫁给王子文这样的该多好……” 齐翘向往，那日子得过的多舒心啊。 徐凉凉泼她凉水：“难不成你要和他天天弹琴写毛笔字？或者对个诗一类的？” 想想那日子都觉得可怕，她是见过王子文看那个诗词一类的书，随手看见的，翻了一下，觉得太可怕了，里面满满的都是注解啊，学霸的世界像是她这样的学渣永远不懂，平时在医院已经很忙很累了好嘛。 齐翘想想也觉得可怕，但生活不就是过个向往嘛。 “坏凉凉。” “这把学长说的，他的病人不都说他风趣幽默……”苏洛给王子文贴两块金。 凉凉点头，她也听说了，但总觉得这就是病人因为病治疗好了，所以看着王子文格外的顺眼，觉得他幽默。 捏着习惯，跨越过这个话题。 孙辰扬是晚上下班以后看见的照片，三个女人的自拍，是冬冬和她们要的，说是好久没见到她们了，脸都要快忘记了，这样苏洛才把照片放上的，大家都忙，时间难得能对得上，也知道孙辰扬不太喜欢出来，就没喊她。 结果辰扬挑理了，觉得就算是自己不去，是不是应该跟自己打声招呼？ 心里怪不舒服的。 手机扔在一边。 “怎么了？和谁生气了？”丈夫看着她动作这么大，这是谁给气受了？ 孙辰扬就把这事儿给讲了，但是就丈夫而言，觉得这种事情也生气？未免有点太小心眼了。 “就是约你了，你有时间吗？” 辰扬觉得自己有没有时间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就没开口找自己。 冬冬在微信群里说着：“辰扬怎么没去呢？” 孙辰扬冷笑，是啊，她也挺想知道的。 苏洛是大大咧咧的，觉得这事儿孙辰扬不至于挑理，每次找她，她都出不来，忙家里忙孩子各种忙，自己也上班，其实大家也都理解，她结婚这事儿就不打算麻烦辰扬了，也就没说。 孙辰扬拿着手机，和冬冬聊了两句。 齐翘私苏洛：“我怎么感觉辰扬好像生气了？因为我们没找她？” 苏洛觉得就算是生气，下次叫上就是了，其实这事儿都是互相体谅的，她结婚，凉凉事先就打了招呼，她挺着肚子肯定不能跟着跑，齐翘也说自己忙，大部分都是自己买。 苏洛这边和婆婆去拿照片回来，就她们俩，照片还挺大的，男朋友今天有同学聚会，苏洛没让他过来，折腾过来在折腾回去，估计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和同学聚聚也挺意思的。 大董的父母和吴丽带着孩子出来，苏洛抱着照片，挺大的，正好搁在中间把大家的脸都挡住了，她实在有点拿不动，放在地上想透口气。 “是不是累了？歇口气。” 婆婆看着苏洛呵呵的笑，相处的还颇为愉快，她是个很随性的人，也很外向，苏洛也是这样，所以相处起来就比较好磨合。 苏洛的照片一落地，吴丽给孩子喂水，正好就撞到了，吴丽明显一愣，苏洛抬起来照片和婆婆又走了，吴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吴丽没料到自己能撞上苏洛，怎么说呢？茫茫人海，这个城市大也不大，小也不小，她多少也知道大董往苏洛那边去过两三次，心里介意的很，但觉得自己吭声吧，就容易把大董推到苏洛那边去，她现在孩子也有了，大董再怎么样也是她丈夫，苏洛要是敢动大董，那苏洛就是小三，自己有办法收拾她。 苏洛这是…… 那是结婚照吧，要再婚了吗？ 应该不会吧。 心里又有一道声音，觉得还真快啊。 反正情绪就搞的有点不太高，看什么都不顺眼，回了一趟娘家。 和娘家妈就抱怨。 “她就是再婚了，和你有什么相干。” 这个问题娘家妈没有搞懂，前妻这种生物要是和你老公又搅和到一起，你应该觉得不快乐，现在离的远远的，又要结婚了，这不是挺好的？ 吴丽就是心理不痛快，不痛快什么，自己也讲不好。 苏洛的爸爸和继母和大董的父母撞上了，继母也是有心想给对方一点刺激。 虽然不是苏洛的亲妈，但到底大董那是混账的那个，我得让你们知道，我家这孩子现在过的好着呢。 拉着大董的妈妈不肯撒手。 “大董的那孩子现在多大了？挺好的吧？” 大董妈妈觉得尴尬，这是什么样的关系，还拉着手说话，想挣开，可她是病人，苏洛的继母力气又大，一时半会的没挣扎开。 “我家苏洛啊……”继母的声音又大又响亮，说的有点像是自己的孩子，脸上跟着沾光：“要结婚了，这不之前去拍结婚照，过一段就办婚姻，到时候你们来啊，苏洛这命啊，我和她爸就说，这孩子当时闹着离婚，我们都不同意，一个女人离过婚不好找，结果现实啊打了我一巴掌，谁说不好找的，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人家自己找的，是未婚单身的，工作还好，海关的铁饭碗，家里不说条件那么好……”继母详细的说着，房子在哪里，和母亲一起住，但是一百好几十平的大房子，装修花了好几十万呢，怎么好这样好那样好的，还拿照片给大董的妈妈看。 大董他妈勉强挣扎开，看也不看那照片。 “你这是干什么，你被抓着我。” 苏洛的继母松开手，看着那两个人逃窜，冷笑了两声。 “你和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 继母拍拍自己的手，她还觉得脏呢。 “你以为我爱说，我是说给他们听的，以为呢，离开你们家就不嫁了，不但嫁还要嫁的更好，我让你们心里也不痛快，离开你们才能找到更好的。” 大董的母亲脸色发白，气的，觉得那个女人真是的，哪里有这样的？和土匪似的，拉着自己的手不肯松开。 “真是，一身的小家子气，嫁就嫁，谁和你们认识？” 大董的爸爸点点头，也觉得对方做的太过了，不就是嫁出去了，有什么好自豪的，回到家想想也觉得有点不痛快，对方无非就是认为海关比医生的职业好，他儿子再熬个几年的，谁不如谁？ 看看苏洛她妈那样子，都装不下她了。 大董的妈妈和儿子说话，人家故意提房子不就是为了呕他们？ 她确实被气到了，她儿子是买不起大房子，那又怎么了？ 跟着儿子唠叨两句，真的觉得苏洛怎么这样呢，过去还没瞧出来，找个未婚的嘚瑟和什么似的，也不想想。 “那么大年纪不结婚，能一点毛病都没有？那张嘴脸……” 八成就是故意堵他们的。 大董叹气：“妈，人家爱说就说被……” “我倒不是嫉妒，我就是看不习惯他们的嘴脸，太难看了，街上就拉拉扯扯的，苏洛现在也变这样了，真是的……” “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嫁的好，不是挺好的……” 大董的妈妈哑口无言，好？ 其实还是会有点想法，觉得不如儿子，心里才能好受点，算了算了，别人家的事儿。 第一百六十五章 霏 苏洛摆婚宴的那一天徐凉凉生了。 张猛给苏洛去了电话。 “……我们俩现在过不去了。” 苏洛挂了电话，她也不能说自己结婚摆酒席新娘子跑医院去，她就是想去，还有丈夫婆婆呢，人家怎么想？ 家里的阿姨坐在外面等着呢，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应该暂时还用不到她上手，乔立冬下车就往医院赶，心里都要把张猛骂飞了，之前几天她就说自己先过来，怎么说都是头一胎，她在的话多少也能安心，可张猛就是说不用，她一想吧，可能人家夫妻俩觉得多个外人还不舒服呢，就打算等等，结果今天给她打电话说是徐凉凉进医院了，准备生了。 乔立冬这是满肚子都是火，觉得男的办事吧，都不靠谱，这种事情哪里有准备生了婆婆才赶来的？你让孕妇怎么想？你让别人怎么想？ 自己说的他永远都是一句不听，唠叨了一路，张国庆听的浑身都疼，就这点事儿翻来覆去的说。 司机还挺贫，喜欢说话，乔立冬哪里有心思和他对话？ 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自己下车按照张猛说的就往医院那楼跑，张国庆在后面慢悠悠的付钱呢，他就是去的快也没用，有没有他都是一样，不过要当爷爷了，这种感觉可真不错。 张龙那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张国庆就喜欢，因为这也是老张家的孩子，但是现在一想吧，都没有盼着上面的那个心思来的高兴。 自己的，到底是不一样。 乔立冬坐电梯上去，出了电梯就开始打听。 徐凉凉人还在病房里呢，自己侧着身体躺着，张猛好像玩手机呢，乔立冬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想拍死张猛的心都有了，多大的心啊？ 你孩子要出生你还能玩手机？ 张猛哪里是玩，这边老婆要生孩子，刚才有人找他，他就说了结果现在传出去了，朋友都打电话，问生了没有，关心关心。 “妈……”张猛让开位置，自己去走廊上。 乔立冬这额头微微的有点出汗，看着凉凉这样子还行，也对，自己是医生什么不了解。 “这是什么情况啊？” “等呢。”凉凉对着婆婆笑笑，说着话那边医生就进来了，然后给推走了，张猛挂了电话跟着走了几步，他也没有生过孩子，自己想使劲也使不上，而且确实有些无能为力的感觉，说不上是兴奋还是紧张外加还有点不知所措，他要是拉着她的手安慰她吧，可能别人看着还会觉得他太娘们了。 “我没事儿。”凉凉对着他笑笑。 检查都挺好的，没有问题，就是熬时间，到时候就出来了。 乔立冬在外面等，给她急的，其实也知道没事儿，医生说的很清楚，但是她就是心里着急。 那边张奶奶还有大伯母二伯母以及老大老二家的两个儿媳妇坐高铁过来的，得到消息不可能不来的，比乔立冬晚了点，到的时候说是人刚刚推进去。 “小冬我怎么看着你坐立不安的？医生说什么了？” 乔立冬手都是凉的，勉强笑：“医生说都挺好的，头一次当奶奶。” 感觉也是形容不出来，颇为奇妙，颇为神奇。 没多久有护士出来了，说是生了。 生了…… 真感觉是虚脱一场。 乔立冬觉得比自己生孩子那时候还紧张呢，她生张猛是个大晚上，就在大伯母工作的那医院，里面也没人就她自己，生完以后还是大伯母找的称给称的重量，那时候太晚了产房里没有，想起来那时候在和现在对比，真是不一样了。 一代更比一代强。 孙女！ 没有差错，生出来的就是个小姑娘，按照护士的话说，声音特别的响亮，乔立冬心想，那是，我孙女。 张猛抹了一把脸，说实话腿肚子有点抖，也不知道抖什么，明知道推进去了然后过程挺顺利的，现在有人出来报喜，等了又一会儿产妇就给推出来了，张猛靠近床边，医生是有话想对他交代两句，结果看着那个丈夫跟着产妇就走了，把他给扔下了。 他：…… 乔立冬一着急也跟着走了。 大伯母：…… 这家人怎么就觉得现在脑子都扔了呢？ 只能自己和医生说说话，再怎么说大伯母她也算是个医生啊，专不专业她也是医生，听着医生交代的，貌似产妇挺好的。 徐凉凉是强打着精神给同学发了消息，然后自己就休息了。 产妇在里面休息，家里人都在外面，不好进去吵她，孩子总是要看看的，一群人围着一个孩子，看着看着就给看哭了。 乔立冬觉得小孩儿嘛喜欢哭这挺正常的，不过别的孩子就知道睡，她家的这个哭的这个厉害，这是委屈了？ 第二天苏洛她们一起过来的，待了一会儿就看到小孩儿了。 徐凉凉没接，她确实生完恢复的也很一般，张猛抱着女儿，抱的姿势微微的有些不标准，他也是不敢碰，软乎乎的他怕自己力气大再给碰到了磕到了，可他不抱谁抱啊？ 阿姨顺手就接了过来，凉凉看了一眼。 哎呦，形容不好。 怎么就那么……难看。 眼睛微微的有点疼，她不难看吧？那霏霏无论像谁也不应该长这样啊？皮肤也不白，凉凉叹气，想起来之前张猛说张龙的小儿子长得黑，那时候她就说别乱说话，现在好了，自己孩子也这么黑。 一个女孩子…… 好纠结。 “真好看……” 苏洛她们换着花样的夸，凉凉心想这可真是真的好朋友，闭着眼睛都能吹。 热闹了一会儿，大家又走了，终于安静了。 徐凉凉出院的那天乔立冬去办手续，孩子在床上躺着呢被包着，这孩子有点闹，或者说不应该说是有点，是非常闹腾。 一天哭好几次，脾气特别的急，反正和自己所想的有点差距，她以为小孩儿都是吃吃喝喝，睁眼睛吃闭眼睛睡，明显她家的这个哭的厉害，特别的折腾人，晚上饿了她哭出来你就必须马上喂，喂晚了就先嚎一场，嚎爽了才能让你好过，嚎不爽你们就忍着吧。 就这么几天阿姨给折腾的眼眶下方都青了，带小孩儿那是真不好带啊。 凉凉看着自己女儿，小模样比刚出生的时候还能好点，逗逗她。 “霏霏我们要回家了。” 躺在床上的压根没理睬她，人家睡觉呢，哪里有时间搭理你。 “形容形容自己的女儿。”张猛正在录像。 徐凉凉低着头：“需要形容吗？” 还用形容吗？就算是黑成黑炭了，她也觉得霏霏是最好看的，拉拉孩子的小手，孩子马上就撇嘴了，凉凉低头亲了亲又给放了回去，这就是不高兴了，你在抓着她的手不放，就要给你嚎了，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喜欢哭。 “完美。” 送着回家，到家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孩子有张猛阿姨偶尔搭把手，毕竟人家经验老道，请的时候就说了，干的肯定不是短期，孩子一直到独立成人会一直用一直用，乔立冬也在，张国庆回上中了，他一个男的留在家里，家里又有产妇又有孩子他休息不好而且觉得尴尬，还是避开的为好。 人家说孩子生下来就都是白纸一张，就看你张家要怎么去填笔，这话徐凉凉是不信的。 霏霏一开始和他们住，住在一个房间里，方便随时能看见，白天哭的次数稍稍的有点少，最多两次有时候可能都不哭，到了晚上你就瞧着吧。 “哇哇……” 嚎上了。 别说张猛哄不好，就连阿姨都哄不好，就是个闹腾的丫头，谁哄谁抱都不行，你要是放着不哄，那就可着嗓子惯，张猛舍不得啊，第一个孩子，看着她可劲儿的嚎，心都觉得碎了，必须抱起来啊，不抱没用，抱了依然没用。 乔立冬一开始觉得自己孙女哪里哪里都好，慢慢的觉得这就是个夜哭郎啊，或者说应该叫夜哭娘？ 没完没了的哭，别说阿姨，就是她跟着熬了两天都有点扛不住了，觉得这是作息没有调整好，不能让孩子白天睡觉，不然到了晚上她就折腾，可白天你看不住，脾气特别的不好，没见过这样的小孩儿，要多不听话就多不听话。 徐凉凉是产妇，家里人肯定不能可着她折腾，又是觉得原本生孩子就挺辛苦，你让她再累一点，万一心情不顺畅呢，事事尽量不用她，就这样喂了几天，直接喂不成了，没了。 一点都没了。 “上火了？”张猛坐在她身边，徐凉凉穿了一件比较厚的睡衣，全素颜，眼眶下方的痕迹比较大比较明显，最近也是没有太休息好，当了妈妈睡不好，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没有，她怎么老哭啊？”凉凉觉得是不是吓到了？他们走路的声音太大？还是孩子见光了，或者晚上开的灯光太亮了？ “可能是宣泄情绪的一种吧，还不让人家哭一哭，哭着哭着就长大了。”张猛抹了一把脸，为什么抹脸？他累啊。 完全的休息不好，这十多天给他折腾的，之前养出来的那点肉全部都没了，没想到带孩子还能顺带着减肥，他身上多余的肉都没了，就这么快就这么起效，比吃减肥药还起作用。 他是这样觉得的，哭就哭被，你大人还能说说话，她一个小孩儿不会讲话还不允许人家哭？ 现在霏霏睡隔壁，张猛带着，张猛根本没的睡，必须得跟着女儿作息走，她睡了他就赶紧眯一下，她醒了自己就得跟着醒，你不醒也没用，她嚎起来那么大的声音，家里现在五口人，他们一家三口加他妈和阿姨，除了徐凉凉自在一些，剩下的那三个都随着孩子的作息走。 三个大人弄她一个孩子愣是弄不明白，阿姨之前就觉得特别抱歉，她带孩子挺有经验的，真的什么样的孩子到了她的手里都非常听话，可是老张家的这个就不行，人家花了那么多钱请你过来，孩子还这样，她这心里有压力，吃饭都吃不好，好在乔立冬是看出来了，安慰她，孩子就是闹腾的孩子和阿姨没有关系。 凉凉下床去看看霏霏，小丫头睡的挺好，她摸摸女儿的脚，看不够，每天看都看不够，觉得一天比一天好。 张猛掐着时间等着给女儿喂奶呢，十三天他已经是极限了，恨不得自己赶紧的出门，随便做点什么也别搁在家里带孩子，自己的孩子是喜欢，问题带孩子给他累的，他想逃。 要是凉凉这样的，休息的好，就每天看看孩子，逗逗孩子他也觉得自己能胜任，那有什么，每一次无非也就是几分钟长了也就十几分钟，谁不能胜任？ 想着自己之前说的话说的那样的斩钉截铁，有点汗颜，后悔！ 心中万分的后悔，他讲这个干什么？让保姆养大了也还是自己孩子啊。 晚上八点开始嚎，仿佛和闹钟订好了时间一样，哇哇的开始哭上了，张猛一激灵，他实在困的不行，吃完饭都没休息躺着就睡了，知道对身体不好可实在是累的太狠了，闭着眼睛不想起来，哭吧，反正有人管。 就硬咬着牙不起来。 乔立冬还没睡呢，听见就进来了，和保姆俩换着抱，孩子一直哭一直哭。 “你起来干什么，回去吧，也不是就今天哭，她就是磨人……” 乔立冬让凉凉回去，凉凉瞧着张猛是躺着没动，应该是不想带了，漂亮话谁都会说，说的时候多容易，动动嘴话就能出去，可真的带，得动手，上手接。 “我抱会儿吧。” 抱到怀里还是不起作用，依旧还是哭。 乔立冬被孩子哭的心累，她都想抱医院去了，这孩子总是哭，怎么回事儿啊？是哪里不舒服吗？ 凉凉抱着女儿，张猛咬咬牙，眼睛还是睁开了，没有好气儿的从徐凉凉怀里把女儿接了过来。 “哭吧哭吧，我们一起……”他想说一起哭，可一看霏霏的脸，又舍不得了，声音缓和了下来，他脾气也急啊，天知道他听着烦的时候也想摔东西，可没办法，一物降一物，你总不能摔她吧？也不能吼她，那就自己忍着吧，忍着忍着就变成了忍者神龟。 “爸爸抱爸爸抱……” 哄了好一会儿这总算是不哭了，张猛给女儿念故事书，孩子喝奶呢，他还得一手拿着奶瓶，这些都是现学的，家里有个阿姨还是挺起作用的。 乔立冬看着徐凉凉什么都不管，生不生气？ 生过，但是过后自己觉得，累的也不是别人，张猛当初自己找的，自己也说不用她，不让老婆累对不对？那就可着你累，你多累我也不心疼，路是自己选的，想开就好了，她也不冲徐凉凉，有时候孩子闹腾的厉害就对张猛撒，孩子是你的，你生出来的这么磨人的孩子。 没有满月乔立冬就逃了，她是强忍帮着带了二十天然后实在挨不下去了，自己跑了。 回到家先是大吃一顿，搁家里什么都吃不好，产妇吃的和平常人吃的又不同，她也不能起刺说她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然后睡个好觉，家里没有人哭，觉得真是太好了，活着真好，张猛那里和地狱也差不多了。 这把乔立冬给摧残的，她是打死都不打算帮张猛带孩子了，请阿姨，一个不够咱们请俩，两个不够请三，让她　掏钱都行，让她带，还是留留她吧。 张猛叫自己女儿给摧残的，他都想上吊了，他快抑郁了。 出月子，徐凉凉这恢复的挺好，她也没有抱过几次，张猛不让她抱，一般都是就着自己的手，偶尔抱着哄两次。 这孩子就是不能上手抱，一抱就甩不开，你松开她就哭，你抱着就不哭，白天的时候也得抱，张猛无形当中给自己找了点事儿干，女儿放在她自己的床上，吊起来的那种摇摇床，就放在手边，这边他拿着鼠标点电脑呢，那只手偶尔推推。 嗷…… 报警器响了。 张猛抱着女儿站在阳台上，今天天气勉强还算是不错吧，孩子又哭，要吃奶了。 “奶瓶洗了吗？” 阿姨出去了一趟，家里就徐凉凉，她没听见张猛让自己洗奶瓶，也不知道啊。 “什么？” “奶瓶呢？干净的奶瓶有没？” 凉凉去找，结果没找到，都用过了，三个大的三个小的。 “没有干净的，我去洗。” 张猛就强忍着火气，都明知道这孩子脾气急，奶瓶你不知道洗啊？ 都是他给用的，而且阿姨不在家，他腾不出来手去洗奶瓶，以为她能看见自然而然的就洗了，不是对着凉凉发邪火，对着孩子他不能发脾气，但是确实很累很辛苦，心里很焦躁。 凉凉端着奶瓶出来，说是洗好了。 “我没看见，对不起。”凉凉看出来他生气了。 这段时间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的，她估计是因为带孩子累的，张猛还没有发脾气，他就是脾气来了脸色不好看，拉着脸而已。 “我不是对你，我……”他想解释一句。 反正就觉得当女人真好，就负责生，其他的都可以不干，最悲剧的就是他自己应的，现在做不完多难看？这不等于自打嘴巴嘛，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拆自己的台，所以无论高不高兴，郁不郁闷，这孩子他必须都得带。 “这东西我不告诉你，你也能看见吧。”试着温和的笑笑，说说这事儿。 不能吵架，不能发脾气，这怀里的祖宗脾气就够不好的了。 不知道像谁，反正张猛觉得不像她妈妈，但是爸爸脾气也没这么暴啊。 “是我不对，我没看见。” 火气两句三句的就给劝下来了，徐凉凉真是家里的闲人，要多闲有多闲，张猛是顾着自己先前说的话，死活也不用她，凉凉开始觉得孩子不好带，现在觉得也还好，毕竟不用她上手。 孩子满月这边上中的亲戚又过来一趟，原本是想着应该能办满月的，可张猛说就不办了，等白天再说吧。 孩子闹，他也没有心情。 张国庆看着孙女，怎么看怎么喜欢，不停的拉拉小手拉拉小脚，觉得哪里都好，可他一上手那孩子就哭，一哭就得张猛哄，张猛都要气死了，看就看吧，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刘欣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她这耳朵啊。 “之前说孩子能哭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可能女孩儿就这样？幸好她没有生女儿，再喜欢也不敢生，太折腾人了。 席梦现在是完全的满足，她两儿子以前觉得带着想死的心都有了，现在看见张霏霏这样，她完全的满足，说起来闹腾，那她这两孩子都不如人家一个，这就是个作货啊，还号称请了很有经验的阿姨，就这么带孩子？还不如她妈带的呢。 大伯母是喜欢霏霏，但孩子明显对任何人都有抵触的情绪，大家也不好留在里面看，都出来了。 张国庆上手那是亲爷爷，亲爷爷摸都哭，别人谁好意思动手，借着张猛的手看看就得了。 张国庆顶着一张笑脸从里面出来了，他觉得小孩儿哭也是正常，谁家孩子不哭，声音这么响亮，一看就是身体好，这结论反正不知道哪里得出来的，张猛则是一脸哀怨，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怨妇，看着他爸就没好气，孩子哭还上手，能不能行了？还说能哭是福气，这么有福气，你怎么不过来晚上带带看？真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怨是怨，但喜欢还是喜欢。 徐凉凉的同事又过来几个来家里，张猛当时没在，既然是同事就少不了王子文，那孩子真是，她睡觉别人不能进屋子，谁知道她是鼻子好使还是怎么个情况，你进去她就知道味道不对，小眉头就拧，拧一会儿还是不安静就嚎，阿姨马上就去哄。 “出去聊吧。” 客气的说了一句。 她不好说的太直接，但是孩子和孩子不同，这孩子就是折腾人，能有什么办法，相处时间长了阿姨也看出来点门道，那就是别扭的孩子，房间里就不许有外人，你当着她的面说话大声就是不行。 “王医生不进去看看？长得特别的好，我看像凉凉……” 王子文没进去，觉得不好，而且小孩儿好像有点闹，都哭成这样了，他进去做什么呢，摆摆手。 听听声儿就得了。 “看过咱们就走吧。”他觉得人家孩子也是不大，留下来大家讲话，哪怕声音压得再小毕竟这么多人呢。 要么就说王子文细心呢。 等人都走干净了，霏霏算是安静了。 徐凉凉看着女儿：“她好像知道家里来人了似的，这么不欢迎客人，以后太孤独了怎么办？”拉拉女儿的手，孩子手就动，不让摸。 阿姨就笑：“她现在还小呢。” 这孩子就是特性，别看这么大，特性的很，妈妈摸也不行。 反正我不高兴我就是哭，我管你们是谁呢。 “我抱吧。” 凉凉接了女儿过来抱在怀里，她是妈妈学抱孩子肯定比张猛快，就是她抱的时间一贯不长而已，阿姨也不让她一直抱张猛也不让，哄了一会儿孩子睡着了又给放回到小床上去了，张猛如果在家一般他在哪里就把摇摇床放在哪里，他不在家孩子就放大床上。 有苗不愁长，霏霏能竖着抱了，霏霏能用眼睛和妈妈沟通了，虽然还是夜哭郎，依旧不好带，但是眼睛现在亮亮的。 比小时候招人喜欢，那双眼睛特别的亮，徐凉凉就说女儿的眼睛里装的就是星辰和大海，那样的亮那样的璀璨，亲着女儿的小手，装着咬的动作，霏霏笑了起来，眼睛亮了又亮。 “霏……” 母女俩玩的正高兴呢，当爸爸的从外面回来了。 张猛一看见这场面，首先想到的不是高兴，而是郁闷，孩子是他带的，虽然不能说时时刻刻他都带了，但带的时间肯定比徐凉凉长，结果她一哄孩子就和她好，这种心理非常的微妙。 “回来了，霏爸爸回来了。” 凉凉拉着女儿的手对着张猛挥手，霏霏难得给了一个笑脸。 “霏呢，霏……” 张猛换了衣服接过来女儿，孩子是越大越好带，这话是真的，大一大总比小时候好带的，多少能听明白一些，能沟通。 霏霏五个月大的时候感冒了一次，算是比较严重的感冒，张猛跟着孩子也没睡好，正好当时人还是在上中，阿姨和他说孩子发烧了，凉凉去给测的体温，观察了一白天到了晚上还是没见好。 张国庆刚回来，有应酬喝了点酒，知道孩子在家里呢，想着怎么没抱出来呢？ 乔立冬就说晚上不让走，虽然前后住着，但亲眼看着就是不一样，带是不能带，但喜欢还是可以喜欢的。 “孩子呢？” “可能睡了吧。”乔立冬没听见楼上有响声，想着应该睡了。 “让抱下来我看看。” “都睡了。”乔立冬不想喊，可张国庆一个劲儿的想看，对着楼上说了一句：“凉凉，你爸回来了。” 徐凉凉抱着女儿下了楼，霏霏头上贴着退烧贴呢，孩子原本眼睛都大现在戴了这么一个东西显得眼睛更大了，不知道是徐凉凉买的还是张猛买的，那东西上面还有字，写着必胜。 张国庆就笑，现在都流行弄这个？ “感冒了？不用去医院吗？” 凉凉答：“不用去，晚上在观察观察的，她胃口还挺好的。” 这个乔立冬点头，张猛给孩子总是录这些，她中午的时候抽出来时间看的回放，霏霏胃口还挺好的，别人生病吃的少，她这生病还吃的多了，能吃东西也代表好着呢。 张国庆没伸手要抱孩子，他基本都是不抱的，因为自己也不会抱，也怕把孩子给折腾的不舒服，就是想看一眼，看看就得了。 徐凉凉穿了一身粉色的睡衣，孩子穿的也是粉色的，一看就是娘俩。 “爷爷回来了。”乔立冬哄着孙女。 霏霏看了一眼，然后就扭开头了，觉得没意思，抓着自己妈妈的头发，明显这个更好玩。 乔立冬睡的也挺早，楼上孩子哭她也听见了，后来又睡了，半夜口渴，看了一眼时间，大概三点多，水杯里又没水了自己出来倒水，结果看着沙发上有个人吓她一跳。 张猛抱着孩子睡着了，孩子闹腾了一会儿，现在多少还比以前能强点，哭依旧哭，但是哭的次数少了很多，一天哭个五次就顶天了，你觉得这还多？张猛已经谢天谢地了，这就算是哭的比较少的了，累的够呛，孩子也跟着睡了，在他怀里睡着呢。 “圆圆……”乔立冬喊他。 张猛动了动，眼睛睁开了。 “你要是困，回楼上去睡。” 张猛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看怀里的这个，这是哭累了，打算不哭了，讲话都没继续哭呢，抱起来女儿上楼了。 他们上来凉凉就知道了，把女儿放在中间，张猛躺下就睡着了，他现在基本都是沾床就着，有些时候梦里吧，想着自己还打球呢，梦到自己结婚张猛就怕啊，结婚就得生孩子，想起来孩子就浑身疼，再喜欢也浑身疼，这就仿佛小时候大人会说，小心熊瞎子来找你，为了吓唬小孩儿用的，他现在梦里就是这个小孩儿，结婚生子就是熊瞎子。 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二胎？呵呵。 他打死都不想生，想都不能想，就这么一个都不知道怎么给带到五个月的，他觉得自己老了不止十岁，看着老婆是越来越年轻了，那是，她没累到。 张猛睡到八点多才醒，孩子徐凉凉带着呢，她也不是不带，和女儿楼下玩呢，乔立冬和张国庆就是看客，可能好几个月就看这么一面，自然双眼得盯着孩子看，霏霏今天给面儿，一直笑一直笑，阿姨那边给放了两天假，他们回去，阿姨就过来。 张猛睡醒了起来从楼上下来，乔立冬他们早就吃完了。 “早饭都在厨房呢。” 张猛径直进了厨房，自己拉了一个椅子就那么吃了，还上桌子吃？走不费劲吗？还得端过去端过来，他现在有了孩子以后，一切都力求简单方便，能多简单就多简单。 乔立冬给儿子倒了一杯水，知道他昨天晚上没睡好，霏霏退烧了。 “我说喊你吃饭，凉凉说让你睡。” 张猛接了杯子喝了一口水，闷声不响的吃饭，乔立冬有些时候真的是特别想调侃调侃儿子，看着你这样，我怎么就那么过瘾呢？ 要么人家就说别讲大话，别讲大话，你今天承诺的诺言就是明天从你眼眶里流出来的眼泪，想当初是谁说的，我多喜欢多喜欢徐凉凉这人，我不能让她受委屈，我工作都不要了前途什么都不要了，我得精心的培养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打算培养精品的张先生，你累不？ 还说大话不？ 可又一想吧，自己是亲妈，你说亲妈看着儿子累还火上浇油，还落井下石这未免有点太那个了。 “你昨天几点睡的？”乔立冬问儿子。 “快四点。” 乔立冬笑：“挺好的，带着带着就习惯了，等孩子长到两三岁的，就好带了，数一数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你马上就解放了。” 呵呵哒！ 解放？ 孩子三岁就算是四岁上幼儿园你得接得送，然后上小学上初中，一路念下来，你想休息？张猛你给我努力点吧。 “我昨天还问凉凉呢，孩子趁着小，两个就一块儿带了，一起长大还有伴儿，明天再要一个？” 说着说着就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觉得如此甚好。 张猛的脸就不太好看了，现在眼前没孩子，不需要考虑什么家庭气氛，头顶都要冒黑烟了，他觉得他妈和徐凉凉可能是商量好了，但是有没有问过他这个当事人？ 当他是什么？ 生子机器啊？ 敢情你们都不用带，你们不用养不用照顾，说句话就轻飘飘的。 “她能给你生你让她生去，我生不出来。”张猛直接拒绝。 这一个，他都头大还生？你看他像孩子不？ 乔立冬心情舒畅，格外的舒畅：“你这是说什么话，你老婆都不嫌累。” “是，她如果觉得累才怪，累的人是我。”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要带。”乔立冬正色：“你自己说出口的话，自己吞了也没什么，我就当没听见。” 张猛觉得他妈绝对就是故意跑到这里来，想让他吃不下饭的，是不是虐儿子特别的有瘾啊？ 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自己说的我也没打算收回来。” “没打算收回来，你叽歪什么？我看你对她也很不满意。” 张猛歪头，干脆也不吃了。 “妈，我怎么听着你说话带着幸灾乐祸呢？我小时候我爸不帮你带孩子，你也不用看着儿子累成一条狗乐的和什么似的吧，你是盼着我们夫妻干架呢？” “不能，我儿子我多了解，你和我干架也不能和你老婆干架，我哪里是幸灾乐祸，我这是为你着想，凉凉我看着挺好的，哪里都好。” 张猛觉得哑巴吃了黄连，就是他现在这表情。 “好，哪里都好，一直都好。” 好的不得了。 确实也挺好的，他们夫妻之间几乎都没有矛盾，徐凉凉脾气又好，又能让人，特别温柔，偶尔就是他自己较劲，带孩子养孩子的这方面他们俩的目的性一致，他好想跟他妈说，他就算是在叽歪，也绝对比他妈那时候过的轻松的多，但一想自己这样讲了，好像和母亲打对台似的，不太好。 抱着女儿准备回凉州，老婆负责开车，他一个家庭妇男哪里需要做这么有专业性的事情，带孩子才是他强项。 “……一大早的就过来刺激我，我现在这家庭地位可真是没了，有了她以后，我就不能算是个人了……” 老虎都排在他前面。 凉凉就笑。 “妈是关心你。” “还是算了吧，我自己的妈，我太了解，她现在就是日子太闷，拿着我当消遣过呢，她早上和我说你们商量好了要二胎？”张猛问凉凉。 “没有，妈就随便问了一句，我就随着她说了，霏霏这么小，你又没有打算要老二……”凉凉笑呵呵回话。 她现在说自己要生二胎，张猛保证马上翻脸，她太清楚这一点了。 她同学都说，她这个丈夫找的太值了，因为身边附近就压根没有这样的男的，物以稀为贵，张猛这样的太少见了，凉凉心想，你们只是看见我的表面光鲜了，家里藏着一头喷火龙呢，说不定就什么时候给你烧焦了。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不行。”张猛打岔了一句。 他就知道徐凉凉应该是有良心的，自己对她多好啊，她要是不心疼自己，那她就是没良心。 凉凉和苏洛出去吃了一口饭，桌子上齐翘就说，生完孩子的都是各有各的苦恼，自己带孩子的苦恼，让婆婆带孩子的苦恼，反正最让人羡慕的就是凉凉了。 “你当初怎么把张猛给勾搭上的？你教教我，我怎么就勾搭上来这么一个玩意儿呢？”齐翘想起来自己老公就浑身疼。 和一个一板一眼的男人生活，简直就是灾难啊，好的时候能溺死你，不好的时候能气死你。 “你怎么不说是他把我勾搭上的？我多好。”凉凉笑，她觉得自己挺好的。 “我发现了，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哈哈……”齐翘拍拍桌子说着，简直脸皮太厚。 还有当着别人面来夸自己的，夸的这样的直接。 “要脸没老公……”凉凉歪着头笑。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冬冬难得回来一趟，带着孩子回来的，这是住的地方相隔太远，平时见一面太难。 “张猛带孩子？”麦冬冬眼睛瞪得老大，真的假的？ 她还以为张猛退役以后当了教练呢，按照发展不应该都是这样的程序吗？ 待在家里带孩子？ 我去。 “嗯，他不太放心我带，可能觉得我个性方面还有欠缺的，也可能是第一次当爸爸比较负责，确实很照顾我们俩。”凉凉给予肯定，在怀孕生子这方面，他们几乎都没太用乔立冬做什么，都是张猛一手扛起来的，他负责交代，徐凉凉负责做，跌跌撞撞的，但孩子也养这么大了。 嫁了他吧，还是觉得挺好的，回头看看，她还是觉得自己幸运，难得有个男人确实对你一心一意外加照顾的特别好，她月子里吃饭大多数都是张猛给做的，鱼汤都是他弄的，她吃不了他就吃剩下的，那时候还抱怨呢，说肯定会胖，结果孩子一折腾他还掉了不少分量。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有苗不愁长 “嗯？”阿姨看着张猛好像在敲电脑，怕孩子吵到他也怕他吵到孩子，就悄然无声伸手准备抱孩子，张猛的精神集中在电脑上，但霏霏在他工作的时候都睡在他身边，伸手可碰的位置上，皱了皱眉。 “我把她抱回房间去睡吧。” “不用，我看着吧。”张猛动了动嘴。 阿姨想这样也行，她就准备出门买菜去了，原本这活不归她管，她就负责霏霏，但是徐凉凉现在上班了，有些时候菜还是她买，霏霏吃什么归划在她管的范围之内。 张猛忙完手头的，扭头一看女儿睡醒了，小脸皱到了一起，明显就是不高兴了，准备开哭。 “我们霏怎么又不高兴了？”这孩子她是属于见天的不高兴，高兴的时候不太多，张猛推推摇摇床，逗逗女儿。 哇！ 果然开始清嗓子了。 张猛淡定的把女儿抱起来，哄了一小会，孩子算是勉强收住哭音了，鼻子动了动，张猛瞧着她是要打喷嚏，脸也没有移开，自己的孩子，什么都是好的，果然孩子对着他的脸打了一个喷嚏，结结实实的收了一个正着，张猛笑，给孩子顺着后背抱起来。 徐凉凉不做奶牛，因为根本没有做奶牛的资格，喂了也就几天，原本也是不多张猛就干脆让她算了吧，来回折腾她也没有必要，虽说亲自喂比较好，那没有怎么办，你又不能强迫她必须有，喝奶粉就喝奶粉吧，这样更好解决。 孩子见天的大，一天一个样，小模样已经张开了一点，不像是小时候那样五官都纠结在一起，慢慢的放开了，好像也就看起来更加顺眼了，皮肤虽然没白成一道光但也比小时候白了许多，她还真是怕孩子和刚出生一样那么黑，不然孩子将来肯定怨恨她，太健康的肤色了，看着浑身疼。 小脸圆嘟嘟的，是的，霏霏的脸圆圆的，脸上有肉，这个脸型长得完全就是随妈妈了。 下班去了一趟超市买菜回来，结果阿姨说她已经买过了。 “给我来个电话就好了。”她也不知道徐凉凉会去超市。 凉凉也是今天临时起意，就顺便去了一趟：“反正明天也要吃的，多了也不怕。” 换了衣服洗了手然后确定擦干去抱女儿，家里多了一个人忌讳就多，孩子在屋子里和她爸爸睡觉呢，屋子里窗帘也没有拉开，凉凉走进去把霏霏抱起来，孩子的嘴动了动。 “妈妈下班回来了，妈妈回来了。”摸着霏霏的头，掌心里觉得莫名的温暖。 霏霏可能是要哭，但睁开眼也许是看见妈妈了吧，也许是觉得哭的过于频繁不太好留着晚上哭的，撇撇嘴就没哭，凉凉一高兴，哎呦，难得睡觉抱起来竟然没哭，现在不让睡了，不然晚上还得折腾。 “回来了。”张猛哪里睡了他就是眯一下，看着她把孩子抱了起来自己就跟着坐了起来，手掌揉揉脸，“晚上我有个应酬，可能回来的要晚一些。” “知道了，让爸爸去吧，霏霏有妈妈呢。”凉凉抓着女儿的手对着张猛挥挥，放心去吧，她会照顾好的，抱着女儿转身出了屋子，外面天气还可以，就把女儿抱出去转一圈。 张猛是十一点回来的，原本也可以更晚一些的，不过心里挂着家里，有个孩子到底不是单身的状态，不是不放心徐凉凉，孩子的亲妈照顾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下意识的想回去早点，都是朋友圈的朋友，有些是凉州走出来的钢琴家，张猛是下意识的往这里靠，肯定不是为了自己，他都这把年纪了，他还能学弹琴吗？为的就是霏霏，就这么一个大闺女肯定得为她未来着想着想，小女孩儿会弹个琴，哪怕不用弹的多好，气质上也能占据点优势。 嗯，他现在是发现了，一旦当了家长，所谓的什么让孩子自由发展这块可能就不会说的这样轻松，小孩子喜欢什么能学什么，大方向他还是想给控制一下，实在不喜欢那没有办法，但凡有点喜欢，他就得找好的，更好的去培养。 这样才不枉给人家当一次父亲。 回到家开门进来，家里安安静静的，张猛最近是有心思换房了，这里还是小，家里还住着一个保姆，孩子的东西又多，这样那样的占据的地方越来越大，把他和凉凉欺压的感觉都快要没有地方占了，但是换吧也不是半年一年内，还是希望孩子能跑了会跳了在动，这样也方便孩子玩耍。 房间里没有声音，孩子可能还在睡，难得这样的安静，不过也对，还没有到时间呢。 推门进了主卧室，徐凉凉刚刚躺下没有多久，张猛蹑手蹑脚的脱了衣服就上床了，床垫跟着动了一下，凉凉转个身，转到他的这侧来，手搭着他的腰：“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 还真的不多，他的酒量不行。 “嗯，睡吧。”拍拍他的手，估计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张猛是喝了酒，而且今天晚上难得孩子消停了，动了点别的心思，也就是她出月子之后才勉强身心痛快了一两次，前阵子她又开始学习，天天忙的和什么似的，孩子三个月之前张猛简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事儿？天天孩子把他折腾的，完全成了一个x冷感，天知道那时候他对这事儿都感觉绝望，天天带孩子累的半死，还让他身心愉悦？呵呵。 靠近她把人拉到怀里来，凉凉确定他这就是不想睡了，不想睡肯定就得做点别的。 张猛搂着自己的老婆，她迷迷糊糊的都已经睡过去了摸摸她后背，确定汗已经都退了，给她盖盖被子，她是一贯怕冷，自己倒是火气十足。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可能霏霏昨天晚上还是哭了，但保姆哄的很快，难得一觉竟然睡到天亮，真是太难得了。 昨天晚上徐凉凉起来了，她和保姆照顾了一夜，霏霏也是蛮合作的，到底是长大了，乖巧了一些，没闹腾的那么厉害，早上凉凉五点多醒了就过去陪着孩子玩了，保姆正在做早饭。 张猛起床第一件事儿过来看女儿，看见母女俩玩的很好觉得很欣慰，有些事儿真是不需要教自学成才，他们夫妻俩就算是，血缘也是天生的。 “快去吃饭，一会儿上班了。” 张猛催她。 “霏霏怎么办？妈妈要去上班了，妈妈就想待在家里守着我们霏霏……” 张猛揪着她的领子，凉凉抗议，她又不是乌龟，哪里有这样拉的。 “赶紧吃饭去上班。” 凉凉吃完了饭抱着女儿又逗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去上班了，现在她则是认为张猛太过于奸诈，他留在家里每天都能看见女儿，她就不一样了。 开着车去了医院，上午有个患者的情况比较严重，倒是暂时把她心思都给集中过去了。 孩子一天一天的大，一天一个样，慢慢的就会走，会喊人，能跑能跳，就开始好玩了。正好周末凉凉赶上休息，和张猛带着孩子去花园玩，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一家三口外加阿姨一起出来的，张猛换了一辆车，有小孩儿了讲究的就不是这车好不好看，而是考虑能不能装人。 “鞋子掉了。”凉凉拿着霏霏的鞋子，让她伸脚，可孩子不配合，自己故意的把小脚给藏了起来，车里可能稍微的有点热，她不太想穿鞋，觉得难受，就不穿。“你把脚给妈妈，让妈妈给你穿鞋好不好？”徐凉凉对着女儿那是绝对的有耐性，哄两个小时她都能做到，而且绝对不发脾气的那种。 霏霏摇头，然后扭头看外面。 “怎么了？”张猛拿着包下来，出门就这样，大包小包的。 “不肯穿鞋。”鞋子递给丈夫，她从里面下来，准备走了她得开车，张猛哈着腰上了车，果然看见女儿光着小脚丫呢。 “这样凉快对不对？”张猛抓着孩子的脚亲了一口，瞬间眼睛睁得好大：“我们霏霏脚香不香？” 霏霏笑。 “那臭不臭？” 霏霏一副脚有点臭的表情。 带着孩子出来玩，前五十分钟她都是高高兴兴的，看见什么都喜欢，等到过了半小时一个小时的就开始打蔫，到了午睡的时间就撑不住了，先是凉凉抱着，孩子的脸贴在她的肩膀上，张猛递给她一个抱被怕孩子冷，凉凉觉得这天这么热，应该用不上，额头还有汗呢，伸手摸摸果然是有：“不用，先让她这样睡吧。” 既然来了就得认认真真的都看了，徐凉凉抱了半小时孩子还是没见醒，换手，阿姨帮着抱，阿姨的姿势永远都比他们俩专业，花园里面也是有点大，各种各样的花都有，出来的时候是张猛把孩子打横抱着，不是他说，就三个人轮着带一个小孩，都累得慌。 “吃个面包吧。”凉凉递给阿姨一个面包，这是从家里带的，找了一处休息的地儿，大家休息一下，孩子还在张猛身上呢，凉凉递给张猛面包，张猛摇头，他吃东西就影响孩子睡觉，继续打横抱着往旁边走走，这里休息区说话的人太多。 “我看张猛对孩子真好。”阿姨说。 她给这么多家带过孩子，有钱的人家她也干过，比小张和小徐家有钱的也有，但是男主人喜欢孩子小张不是头一份，但是对孩子上心的程度绝对就是头一份，很少有男人会主动把照顾孩子的责任都揽到自己怀里来，也是没有机会，大部分男的还是主打赚钱。 “谁的孩子谁心疼吧。”凉凉咬着面包，把包里的水抽出来推到阿姨的面前，她得先吃饱，吃饱了才能去换张猛，那孩子就一直睡着不醒，也没有办法叫，叫起来可能就得闹腾，得睡爽了起来才会高兴。 “是谁都心疼，但是这样照顾的少见，还是很细心的。”阿姨中肯的说着。 说是霏霏都是张猛一个人带的，这未免有点太那个，阿姨付出的肯定是最多的，没有她，张猛绝对能疯，细心是肯定有的，自己也愿意更疼孩子一些，这样就很难得了。 “嗯，他心细。”凉凉点头。 确实心细，对她也是，对孩子也是。 可能是天生的觉得女人就应该多照顾一些吧。 凉凉吃饱了让阿姨进去在转转，刚才也是走马观花的，这既然来都来了，就好好玩玩。 “我去换小张吧。” “不用，我过去就行。” 阿姨知道徐凉凉也不是那种只会说客气话的人，既然现在不用她，那她就过去再看看，刚才看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觉得挺漂亮的。 徐凉凉把东西收拾好，张猛抱着孩子回来了，凉凉从他怀里接手。 “还没睡醒呢？” “今天可能玩的累了，多睡了一会儿。” “我抱她出去吧，你吃吧。”凉凉抱着孩子出去，这地方实在太吵，人声吵杂，还有小孩儿一会儿一叫的，真是容易吓到霏霏，摸摸霏霏的脑门给擦擦汗亲了一口，乖女儿，你怎么那么能睡呀？ 张猛坐着慢条斯理的吃着寿司，她们俩好像都没吃，应该都吃的面包，张猛刚拿出来那边电话响。 乔立冬说上中这边也有花展，要不要带霏霏回来，挺久没看见孙女了，怪想的。 现在家里摆的都是霏霏的照片，大的小的，这是宣布所有权呢，有了霏霏别人就得靠边站了，张猛在乔立冬这里都排不上了，老虎都比张猛有地位这是肯定的。 “我们带着出来玩了。” 乔立冬哦了一声，那就是说不能回来了？ 想着叫上张龙张熙，孩子一块出去玩不是人多嘛，小孩子就应该和小孩子待在一起。 “霏霏呢？” “她妈抱着睡觉呢。” 乔立冬点头，觉得徐凉凉就是惯张猛，张猛当初说的可是他一个人都管了，不用别人呀，你还抱什么啊，让他抱。 “这回不心疼了？”乔立冬打趣儿子。 不是心疼，不是说不让老婆做一点吗？ 张猛无语：“妈，我才是你亲儿子。” “我也没说你是后的呀。”乔立冬直白道。 说了几句就挂了，乔立冬看着家里摆着的霏霏照片，自己孙女瞧着比谁都好看，确实长得也好，那小脸一看就特别有福气，喜欢都喜欢不够，什么时候再把她孙女带回来啊，要不她过去看一眼？ 她是不爱主动上门，觉得一个婆婆老登门，让儿媳妇不自在，人家待在家里过自己的日子，婆婆来了可能就觉得不那么舒服了。 凉凉的胳膊都酸了，孩子睡了大概一小时四十分钟才算是醒了，醒了以后还是有点不太痛快，看什么都有点恼，勉强这是哄着哄着看见了那个堆出来的熊她才高兴起来，反正阴天的快晴天的也快。 不大点脾气就大，现在脾气依旧还有，你说听话吧，听话的时候她是真听，不听话的时候你也说不动，教育孩子这事儿吧就是慢慢摸索着来的，抱着凉凉的脖子不愿意下去。 “爸爸抱你吧。” 霏霏摇头紧搂着妈妈的脖子。 “要妈妈。” “我抱着就行，你拎着包吧。”凉凉对着张猛摇头，想跟自己就跟着吧。 张猛拿霏霏也没有办法，现在孩子真是说什么是什么，他和徐凉凉是统一过教育的大方向，家里不存在红脸白脸，做的对就夸，做的不对就训，两个人保持一致的态度。 但是难免因为是自己生的孩子，就会纵容一点点，比如说现在她妈明明已经抱不动了，孩子还不愿意下来，张猛说抱她，她不听啊，她妈又觉得自己能坚持。 凉凉没有这小孩儿之前以为自己特别的弱，她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她不干重活也没干过也没人需要她做，后来有了这个闺女呢，小孩儿就喜欢人抱，抱的手酸胳膊疼，哪怕就这样了，她明明觉得都坚持不住了，她还是能再抱一两个小时的，当了妈妈，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超人。 什么极限都能挑战。 指着花带着女儿再转一圈，霏霏就挑颜色漂亮的看，指着和妈妈歪着头说什么，小手还是搂着妈妈的脖子。 她笑她妈也跟着笑，一大一小两张面孔，瞧着就特别的像，霏霏不太像张猛，也就那么一丁点像，剩下大部分都是随了妈妈，因为她小长得更加可爱一些，徐凉凉的手里抓着气球，这是她刚刚要的，她爸爸给买的，说好了只能许一个愿望，霏霏用来买气球了。 走了一会儿，她又看见别的东西了，小孩子她不认账的，不知道一言九鼎是什么意思，我是刚刚说就要气球了，但是我现在不要了，你可以扔了呀，我要这个糖吃。 徐凉凉抱着她，把女儿固定住，不让她上手去抓。 “刚刚不是和爸爸都约定好了，说要了气球就不能要别的，这里有这么多的东西我让你好好挑了，你说就要气球的，现在怎么说话不算数呀？” “我要……” 委委屈屈的看着妈妈，眼眶里都是眼泪，委屈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不买给她，她哭的时候明明爸爸妈妈阿姨都会哄她的。 “我们讲好的。”徐凉凉抱着孩子向前走，霏霏就往后挣扎，她要糖，要吃糖。 张猛把女儿接过来，霏霏以为爸爸能妥协，结果张猛也是不给买，闹腾了好一会儿，又是哭又是喊的，哭的动静大，喊倒是有点像是装样子，阿姨干脆就不吭声，孩子的教育不归她管，而且张猛和徐凉凉的态度很一致，所以她只能按照主人的教育方式去做。 孩子一直哭，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张猛和她讲道理，她小就是不和你讲道理。 “你为什么哭？” “我要糖。” “那之前你和爸爸约定好的，说要了气球就不能要其他的……” “我要糖……” 哭上就没完没了了，张猛让她收住，倒是吼她，还是耐着性子：“那是不是给了糖就不哭了？” 霏霏收住了一点，点点头。 “那这次我给你买了糖，下次你得记住了这么多好玩的好吃的，你只能要一个，得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你答应爸爸，爸爸就给你买好不好？” 霏霏点点头，反正行不行的，我先把糖要到手里。 张猛还真没就不给买，还是给买了，孩子拿到手里就不哭了，张猛抱着她走了一段，和她说了挺多的，能不能听进去，他也得讲，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凉凉是觉得既然说不给买，就不应该给买，你纵容了她这次，那还有下次呢？ 家里她是比较狠心的，基本自己说出来的就能做到，张猛多少还是有点心疼女儿。 等下次来公园的时候，稀奇的是霏霏自己就记住了，她不要东西，先留着，最后确定了才要，就要一样，凉凉不知道是张猛的话起作用了还是他们父女之间有什么小秘密，反正能搞定孩子就好。 霏霏没有办满月也没有办周岁，一直拖着拖着最后就不想办了，张猛觉得办不办意义也不是那样的大，少点什么就少点吧。 霏霏现在学钢琴，凉凉陪着去，都是找她休息的时间妈妈陪着上课，有些时候是别人到家里来指导一下，张猛的朋友嘛，霏霏对钢琴还比较喜欢，孩子心性不定，学两天觉得没意思她太小了坐不住，就觉得无聊，就不想学，这点徐凉凉不随她，好在这个当妈妈的也是跟着学，多少霏霏还能觉得有点意思。 张霏霏是三岁半抓的乒乓球拍，没人给她，她不知道怎么就看见张猛柜子里摆的球拍，就伸手要，当时家里就阿姨在，阿姨和她商量说等她爸爸回来的再拿，可孩子不干，就是想看看，阿姨觉得这个东西的话，也不怕摔，就给拿了。 张猛外面应酬回来，谁都知道他家有个孩子，挺绊脚的，到点就得接孩子回去陪孩子，拿着这个孩子挺上心的，当然见过的也觉得那小孩儿挺可爱，谁的孩子谁心疼也没有什么错。 霏霏拿的还挺好的，拿在手里，自己比划，没人教，就是偶尔张猛看比赛，可能她也是看到了。 张猛进门就瞧着女儿手里抓个拍子，那拍子是他退役之前用的，留下来做个纪念吧，自己也挺舍不得的，偶尔看看，至少也能回忆回忆，他以前是干这个的，虽然现在从事的行业和打球多少也是有点点关系但不如这个球拍来的直接。 有那么一瞬间，张猛就觉得人生真是奇妙啊，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去打球，因为太苦了，他是从苦里走出来的，压力大还容易受伤，也从来没有那个意愿让孩子往这个方向发展，甚至家里他从来都不给孩子玩这些，乒乓球世界冠军的孩子长到这么大都没让她握过拍子，结果她自己就找去了，好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爸爸……” 张猛把人抱起来，看看她手里的拍子，想着压住念头，就是拿个拍子而已，他女儿还是学弹钢琴吧，这种很优雅，将来找个好学校，不要求她一定要比自己好，只要她过的顺畅快乐，那就好。 “谁给你拿的？” “奶奶。” 这个奶奶说的就是保姆，有些时候前面加个姓，有些时候不加，她觉得喊出来奶奶她知道喊的是谁就可以了。 “好玩吗？” “好玩。” 霏霏对球拍就特别的感兴趣，张猛觉得自己的心思吧，真是带着侥幸，他没让孩子学是吧，但如果孩子自己喜欢呢？当家长的也是拦不住对吧，打打球不是当运动员，其实也没什么的，他至少还能当个合格的教练呢。 霏霏拿着这个球拍，她就不撒手了。 凉凉看见的时候是因为女儿过来显摆她手里的新玩具，徐凉凉笑呵呵的拉着女儿到自己的眼前来。 “霏霏喜欢这个吗？” 霏霏点头。 带着孩子回去上中，小孩儿都在外面跑，老虎自己玩呢，它和霏霏相处的也很好，老虎现在不喜欢跑，上了年纪就喜欢找个地方一趴，霏霏就蹲在它身边。 “……自己找出来玩的，我看她挺喜欢的。” 乔立冬反对。 说什么　也不能让孙女去打球，这个打死也不行。 家里现在也不差什么，受那个苦做什么？运动员就没有不受伤的，看见乒乓球她现在眼睛疼，好不容易张猛不打了，霏霏是个女孩子，做点什么不好。 “你别顺着她说，她现在小，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乔立冬是拒绝的。 咱们玩点文艺的，张猛那时候和现在又不一样，没有必要去打球，也千万别去引导孩子这个。 凉凉是觉得如果喜欢的话，她是不会拦着的，孩子的路自己选自己走，需要她鼓励她就给鼓励，需要她支持她就给支持，跌跌撞撞的不代表不好。 乔立冬一见儿媳妇这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过去随着丈夫，现在随着女儿吗？ “你态度得给我摆坚决了。” “妈，她这么小，喜欢也不见得能坚持下去。” “等到她坚持下去那就晚了，我可跟你说，圆圆那时候伤你是看见的，你想霏霏也这样过吗？你自己生养的孩子，总得心疼心疼吧？” 徐凉凉叹口气，她今天就不应该开这个口。 张国庆喜欢这孩子呢，他就是用眼睛看，不会过度的去抱啊搂啊一类的，就是目光随着孩子转，霏霏外面玩，他就站在窗边看看，觉得看看就挺好的，但是心里绝对就是挂念的，孩子过生日啊过年过节的都想着，他嘴上是不说，但是现在孩子外面玩，他就怕摔了一类的，看着玩的挺好，自己笑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晚上霏霏写字，刚学写，歪七扭八的，而且经常写错，凉凉也没打算让她必须写对，刚接触嘛。 张国庆好奇的走过去看了一眼，觉得太辣眼睛了。 拼音全错，字呢完全就的看了，这是写的什么啊？ 摇摇头，觉得恐怕孙女这头脑不会太好呀。 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觉得有意思，乔立冬看着他笑，也看了一眼，眉头就都拧到一起来了，这怎么学的啊？不是说教了吗？这教的是什么啊，没有一个对的，要上手去教，张国庆喊她。 “你过来一下。” 乔立冬不愿意动，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学的？ 乔立冬是你学就必须是什么的类型，孩子再小但是你学了对吧？总得对一个两个吧？这写的都是什么啊，简直就是不像话。 “过来……” 乔立冬回了房间。 “你别盯着她看，小孩子错了就错了，那么认真干什么，就算是会写了能怎么样？”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她现在的态度就不对。” “她才多大。” “这和几岁也没有关系，圆圆小时候老师教什么就会什么。” 张猛小时候真的就是这样的，做什么特别的认真，这孩子肯定不像是她爸爸，这明显就是一个态度的问题，而且脑子也笨。 乔立冬从屋子里出来，手把手的教孙女，但是她和霏霏有代沟啊，现在的孩子她教不了，特别张猛带过以后，她就没办法教了，霏霏在她怀里和毛毛虫似的一直扭。 “好好坐着。”耐着性子和她讲话。 张猛外面和老婆晃回来，就看着他妈收拾他女儿呢。 乔立冬教了二十分钟，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记住，她实在扛不住了，觉得忒笨，简直是笨的受不了。 霏霏自己玩去了，楼上楼下的跑，徐凉凉人在楼上呢，乔立冬就叹气。 “这孩子脑子可不像你。” 张猛的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的，无论是做什么，做的都很好，这是优点吧，但霏霏明显没有继承到，孙女是招人喜欢招人疼爱，但是学习这方面…… 张猛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以前他妈就说过，嫌弃徐凉凉不够聪明，现在又在这里等着了。 “怎么了？” “我教了她二十分钟写一个字，还学不会……” 张猛听了一笑：“我笨，当爸爸的脑子都不好，还指望孩子是天才？” 不大就什么都会？那不好意思了，他家的孩子还真不是，偶尔还耍赖呢，不给买糖吃还哭着喊着的，优点有，缺点也有。 乔立冬：…… 张猛一句话堵死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原本想说，你看吧，当初我说什么来的，找老婆脑子好是非常重要的，这影响下一代的，结果张猛直接把笨搂到自己身上来了。 乔立冬可不认为自己儿子笨啊，现在又不能说徐凉凉笨，狠狠瞪儿子。 你就作吧。 你可劲的，好好的作吧。 “爸妈都这样，她也只能这水平了，多大的年纪干多大的事情，能学会就学，学不会现在也不勉强，学的也是有点早。” 乔立冬：…… 怎么这么会给自己找借口呢？ “那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老师都夸你特别聪明呢，一学就会。” 张猛摊手：“那可能是长相上占翘了，班级里估计没有比我长得好看的，老师也是看脸下菜碟。”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我嘴可不硬，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求太高也不好，她现在就是跑跑跳跳的，能把琴继续给我学着，我就满意了。” 这就足够的优秀了。 “原本还指望你生了孩子以后，让你明白明白我的苦，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张猛继续笑：“那不一定，妈你等着她长大的，万一她要是嫁个我不喜欢的，那我不就走了你的老路了。”张猛心里阴暗的想着，她敢！ 腿打断。 “我信你？你不是说孩子哪怕十几岁谈恋爱你都是支持的吗？” “我说的？” 乔立冬翻白眼，她拒绝和儿子谈话，她儿子真是有一种气死别人不偿命的本事。 这话张猛是说过，他不觉得谈恋爱有什么错，没错啊他和徐凉凉谈恋爱的时候她也不大，但是说实话这个年纪就是谈恋爱的年纪，再小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这是人的本能，早恋？什么叫早恋？几岁谈才算是不早恋？这个东西有人能规定得了吗？到了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青春期有点懵懂好奇感兴趣都是正常的，何必要拦，只要不过分，他认为守着那个点，即便过分了，保护好自己，他觉得都是ok的。 他自己走过来的路，所以更加清晰一些，他不像是他爸妈，那个年代都是呼吁晚婚晚育，那个年代和现在谈恋爱也不一样，时代都是慢慢发展前进的嘛。 说是说，他不喜欢就不希望女儿嫁，但是这事儿他说了也不算，得霏霏自己做主，好在现在不用头疼，她还小呢，养大再说吧。 徐凉凉听见楼下那母子俩的谈话了。 “妈刚和你说什么了？”她问。 张猛装傻充愣：“没说什么啊。” “妈觉得霏霏笨是不是？觉得是随我了。”凉凉笑，这事儿吧她倒是没那么介意，说实话她确实是笨，脑子不够那么好使，也不是特别的灵活，她也不愿意霏霏随她啊，多少还是觉得女儿比她聪明点的，希望霏霏像爸爸，各方面都像最好，丈夫实在很出色。 “你说的，我没听见。”张猛继续装。 “哎，我也不希望像我，像你就最好了。” “像我什么？像我这样的不务正业？还是像妈妈吧，妈妈又温柔又善良……”最好还是像自己。 嘴上说希望像徐凉凉，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像自己多一些的，女孩子嘛，心眼一定要转的快，这样才不容易吃亏。 张猛进去换衣服，衣服脱到半截，他就想着，什么叫两面三刀？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凉凉心眼少，基本都是他说什么她信什么，现在他嘴上说，一个弄不好她都会觉得自己说的是真话，能将假话说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也算是本事了。 娶老婆不一定要多聪明的，但是养女儿，一定得奔着聪明开朗那个方向去发展。 “凉，你把衣服给我拿进来，我忘记拿了……”张猛喊她。 刚刚放在外面的床上了，他想着随手拿进来的，结果还是给忘记了。 凉凉给他送进来，霏霏一路跑上来，老虎现在也不和她玩了，主要她太闹腾，一天都不停歇的跑来跑去，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安静。 “妈妈……” 抓着徐凉凉的腿，要带着妈妈下楼，凉凉跟着她下去，哎呦喂，把乔立冬的花盆里的土都给抠出来了，散了一地，徐凉凉只觉得眼睛一热。 “妈妈，漂漂……” 徐凉凉笑着，小心你奶奶一会儿发飙了。 赶紧的给装回去，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拉着女儿回楼上，小手弄的太脏。 “……下次不可以把奶奶的花给拔出来懂不懂？妈妈从来都不动的玩具是不是？那我尊重你了，你怎么不尊重奶奶呢？” 屋子里－ 张国庆看乔立冬：“你说霏霏笨了？” 乔立冬无语，这是什么耳朵？你从哪里听见的？ “说了。” “你就是闲的，小孩儿现在哪里能看出来？”张国庆觉得乔立冬对孩子有点苛刻，不够包容。 乔立冬道：“从她爷爷身上看出来的，像爷爷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老年人，年轻人 大姑是后半夜杀到张奶奶这里来的，为什么？为陈倩。 张奶奶听半天没听明白，是她耳朵有问题吗？ 要说陈倩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学习成绩很好，但不能说她脑子灵，至少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张奶奶一点都不认为陈倩精，学习成绩好和其他无关，也许她就是适合念书。 大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虽然说她和陈倩之间闹过很多不开心很多误会，也恨不得陈倩赶紧去死，可她都这把年纪了，万一哪一天真的蹬腿了，陈倩至少还能把她给葬了，还能过年过节的去她坟上看看她。 “怎么办啊？你给国庆打个电话吧，国庆懂得多。” 陈倩毕业以后进了一家大公司，按理来说发展前途什么的都挺不错，名校毕业呢她以为迎接她的就是光明的前途，结果毕了业才知道想的和现实完全不一样，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对她来说那就是微薄的工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她想走的是林漫的那条路，结果给她走了一个女配的路，她怎么平衡？一贯是认为自己很优秀的，机会也是给有心的人准备的，好不容易熬出一点头，有人收买她，她当时想差了，思想开了小差，想着大不了自己就是不干了，钱先拿了再说，结果现在被人告了。 张奶奶都服气，她这把年纪的人都知道，你收别人的钱出卖自己公司，能有好吗？ 你以为负责人是你爸还是你爷爷？任凭你出差错不追究？而且这差错太没有质量了吧？是傻吗？ 大姑继续哭：“她这几年也不容易，自己闯的……” 张奶奶笑，谁容易？谁活的容易呢？ 谁活着都不容易，都辛苦，因为这个去干自己不能负责的事情，那就得接受惩罚。 “你给国庆打个电话吧……”大姑追着张奶奶给张国庆打电话，她觉得家里最有用的人就是张国庆，认识的人还多懂得也多，这种事情找张国庆商量商量，看看后续是需要做什么样的努力。 “你找他能有什么作用？国庆他也不是干的这一行，他也不是律师……” 大姑捂着脸哭，这叫什么事儿啊。 乔立冬是从婆婆嘴里知道的，要说大姑前辈子肯定跟陈倩也是有仇，原本还差点证据呢，大姑直接给捅出去了，她是想自己把知道的都给递出去，这样能保陈倩一个完好，算是戴罪立功吧，结果人家拿到证据就翻脸了。 “大姑……”乔立冬无语。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真的是怕猪一样的队友，虽然说这事儿是陈倩自己自找的。 女孩子说要富养，这话得分怎么讲，你不是给她无穷的金钱不受苦，孩子就一定能养好，正确的三观，健康的心理，遇事缓和度做人的底线都要有，抓到机会的同时也许也意味着失去机会。 反正乔立冬对这个人没有太多的感慨，过去就不喜欢，一个外表感觉很精明，其实说话间就能听得出来没精到份儿上，精的人即使达不到人见人爱，但绝对不会人见人烦，陈倩就是后者，做的事情说的话，会让人心里产生反感。 陈倩这事儿乔立冬也懒得和徐凉凉提，没有必要的事情，提了也不会多高兴，陈倩一直对徐凉凉就有一种看法，其实这种看法呢，乔立冬认为即便放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会嫉妒，但嫉妒分很多种，为什么别人活得比我好？她从小就教张猛，比你强的人，一定付出的比你多，在你偷懒耍滑的时候，人家已经下了苦功，你休息到了又要抱怨人家运气比你好，什么算是比你好呢？ 不过就是笨鸟先飞而已，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可嫉妒的了。 霏霏一大早的被妈妈送到幼儿园，孩子有点闹情绪，走到门口不打算进去，揪着妈妈的衣服。 “怎么了？”徐凉凉低着头看着女儿，她不是最喜欢来学校的？学校里有很多好朋友，每天都玩的很开心？ 霏霏仰着头看着妈妈，她现在实在是太小了。 “妈妈，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可以回家吗？” 凉凉挑眉，不舒服？早上你吃的很多，比她这个妈妈吃的都要多了，吃完饭又吃的水果喝了一瓶奶拉拉杂杂的真的吃了挺多的，这孩子从小胃口就挺好。 “你哪里不舒服？” 霏霏拧着小眉头，哪里不舒服来着？ “就这里不太舒服……”指着自己的腿，然后脸上哀怨的表情，她是不知道对应的部位应该在哪里，今天不想上学，想找个借口，但实在术业有专攻，她没搞明白说心脏不舒服应该指哪里。 徐凉凉确定她女儿的腿是好好的，刚才还看见她跳来着。 “那妈妈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然后有毛病就打个针吃点药，走吧。” 霏霏：…… 这种情况不是应该说，回家休息休息吗？ “妈妈。”拉着凉凉的手撒娇。 “进去吧。” 徐凉凉摆摆手，示意女儿赶紧进去，学校的保安都认识她们母女俩，实在是这孩子每天都墨迹，走到门口就开始墨迹。 “妈妈。” “嗯？”凉凉耐着性子，反正你问一个小时，她就可以回答一个小时，她是不觉得烦的。 “妈妈我想学个乐器，可以马上学会的那种，又不要太累的。” 凉凉点头，脸上挂着笑：“可以呀。” “真的有吗？”霏霏瞪大眼睛，真的有这样的吗？果然妈妈比较聪明。 “有啊，等晚上你回来的，回到家就看见了好不好？妈妈给你买回来。” 霏霏高高兴兴的进学校了，去晚了没有饭儿吃，学校是有早餐供应的，但霏霏每天搁家里也会吃，到了学校也能再吃一口，小孩子跑跑跳跳的消化也快。 徐凉凉晚上下班溜的很快，今天特别迅速，王子文也是去取车，正好碰上了，看着她风风火火的。 “这是干什么去？” “给我女儿买木鱼。” 什么？ 王子文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给你女儿买什么？” 是他耳朵出问题了吗？应该是这样的吧。 “买个木鱼。”徐凉凉肯定道。 买好以后装到包里包装的很神秘带回家了，家里阿姨带着霏霏练琴呢，霏霏弹的有点不安稳，坐不住也是有点着急，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她这个牛都吹出去了，说是有一种乐器可以不用费力气去学马上就能学会，还不用练习，因为是她说的，所以大家和老师都信了，就等着她拿到然后去改变大家的生活，从此以后她就可以说了算了，想想都觉得是一件美得不能更美的事情。静不下心，一直听着外面的声音，听见门声立马就飞奔了过去。 “你小心些。”阿姨喊她。 这孩子有点虎，怎么说呢，从小就这样，人家有的孩子刚学会走是摸索着去走，生怕自己摔了，但是霏霏并不是这样的，走都没走好就想跑，各种摔跤，孩子性子有点急。 “妈妈……” 徐凉凉拎着自己的包进门。 “小张说他晚上回来晚一点，大概十点以后了。” 凉凉表示自己听见了，霏霏盯着妈妈的包。 “都盼好几个小时了，一直等着你回来呢。”阿姨笑了笑，这是答应给买什么了？瞧瞧把孩子给眼馋的。 “拿去吧。” 霏霏高兴的接了过来然后自己就跑开了，等拆开了以后，瞧了半天，主要她也是没有接触过木鱼，不清楚这个是怎么玩的？ “妈妈。” “嗯。”凉凉抬了抬手，认真的看着女儿。 “这个怎么弄的？” “你就拿着这个木棒，然后找个角落去对着墙坐，敲下去就好了，只要敲就可以。” 阿姨：…… 霏霏：…… 霏霏敲了一会儿，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种怎么能算是乐器呢？好难听，一直敲能敲出来什么？扁着嘴，觉得明天她就要威风扫地了，因为这个东西。 “你怎么给她买了个木鱼。”阿姨无语，这也太能糊弄孩子了，买什么不好，买这个。 “她想要个不需要费力气的，然后能马上成功的，那只能是木鱼了。”徐凉凉淡淡道。 你想要走捷径，那妈妈就把捷径给你，我还不够关爱你吗？ 张霏霏吃完饭还要练琴，她现在特别不喜欢钢琴，坐在上面就觉得很心累，尽管什么是心累她还不明白，可不练琴她妈就会说自己，耍脾气也不行，爸爸关键的时候老是倒戈，这让她浑身都疼。 怎么才能不练琴呢？ 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弹琴就好。 别看人姑娘小，现在讨厌一个东西一旦这种念头成形，无论如何我就是不喜欢，我就是不想学，看见钢琴就反胃，就情绪不好。 拿着她爸的球拍晚上玩了好一会儿，拿着球试着发球。 “霏霏学过打球吗？” 阿姨觉得震惊，左手打出去的，不管怎么说霏霏年纪不大，没人教过，打成这样相当了不起了。 “没有，我喜欢这个。”霏霏仰着头。 她喜欢这个拍子，喜欢这个白胖子的球，因为打这个的时候阿姨总是夸她，觉得她的手很神奇。 凉凉没有吭声，因为孩子的奶奶发表意见了，是不太希望孩子往那个方向发展的。 张猛十点半回家的，能提早回来一定提早回来，这可能就是当了爸爸的心态吧，要么就说应该五十岁在结婚的，这样大家都轻松，养个孩子真累啊，天天得操心，不操心你心里也挂念着啊，吃饭睡觉学习弹琴，没有一样是他不挂着的。 先去看了看女儿，小腿扔在外面，肚皮露着，张猛叹口气扯过来被子给盖上，这丫头习惯不好，睡觉没有样子，总是踢被子，看了看放在她枕边的乒乓球拍，张猛的眼睛沉了沉，带上门就回房间了，徐凉凉还没睡呢。 她正在整理笔记，扭过头看了一眼。 “吃了饭吧？” “吃了，球拍怎么放在她枕边了。” “自己拿的。” 张猛也不管，他女儿愿意拿就拿，他私人的物品他不介意，那凉凉自然也不会介意。 “今天弹琴了吗？” “弹了，不过你这个女儿我得训她，练的一点不专心，明明昨天弹的还很好，今天就不行了。” 张猛嗯了一声，家里妈妈比较严格，盯着弹琴和学习，这些都是徐凉凉负责的，他就负责爱就够了。 自己换了衣服上了床，靠在床头上就想霏霏拿球拍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是真的有缘分？打球吗？还是算了吧，不行，这苦她吃不得。 老婆求欢都被他拒绝了，你说吧，哪里有心情？ 满脑子里装的都是孩子的未来，孩子的发展，是想让她自己发挥，但明显她现在对钢琴不感兴趣了，学习变成了痛苦，那就得不偿失了，想来想去的，还有公司的一摊子事情，想的脑子都疼，有点失眠。 张猛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明明很困就是睡不着，所有的事情那么一过脑子，得，人彻底清醒了。 好不容易翻来覆去的，困的实在不行，才能睡着。 徐凉凉早就睡了，求欢被拒，人家拉着被子就睡着了，她学习和上班还有带孩子自己也觉得有点累，每天都过的非常充实嘛，什么都不要自己操心，所以心大，睡的快。 张猛好不容易要睡着了，结果她翻身，就把自己给吵醒了，一醒就彻底睡不着，看着睡在旁边的女人，他气的笑了出来。 心大啊，心忒大。 怎么就能秒睡呢？ 叹口气，滚到后半夜他还是失眠，张猛的手横在自己的脸上，他想他可能是早衰了，不然为什么睡不着呢？ 反正睡不着，一大早的带着女儿出去玩了，他们小区里有乒乓球的案子，霏霏好像觉得有趣，非要和爸爸一起玩，她知道自己爸爸以前是打这个的，她看见过照片，也有看见过录像。 反手一个球打了过去，用的是左手，这孩子她不是左撇子。 张猛都有点傻眼了，确实家里没人教过，他从来都不教，孩子妈妈也不是打球的连个发球都不会，徐凉凉运动神经真的很欠缺。 “霏霏告诉爸爸，谁教你的？” 霏霏一脸自豪。 “我自己会的，看会的。” 从电视里看会的，从小就看爸爸比赛的录像，会拍手，后来看着看着觉得就像是玩，自己就学了。 张猛和徐凉凉换新家了，换了一个更大的房子，为什么换？ 苏洛看着客厅里的那个乒乓球案子口瞪目呆，这是要做什么啊？ 在家里打球吗？ 一个客厅里真的摆个这样的东西，有点不合套路吧？ 张猛现在带着女儿练球，亲手教，可能嘴上还是讲不希望孩子走这个路子，但是实际的动作，他还是盼着霏霏走这个路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继承，是过来人的一种自豪与骄傲，不是强迫不是诱导，而是孩子自己就摸去了，喜欢上了。 “你家张猛这是打算发展霏霏的副业？” 副业？ 徐凉凉心想，恐怕不是副业了。 开了这个头，估计就是收不住了。 霏霏四岁拿了球拍，其实不算是早，当然也不能算晚，大多数都是四五岁开始培养的，等到乔立冬知道的时候，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 这知道还是因为张猛早上带着孩子出去锻炼，然后她听着好像是乒乓球的声音，因为有那种弹的很轻的动静，结果一出去，傻眼了。 吃饭的时候就黑着脸。 “你教她打球了？” 张猛往女儿面前推推小盘子，里面装的是草莓，切开的，方便她吃，霏霏手里拿着叉子一口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嗯。” “不是说好了不让她打球的吗？” “就随便教教。” “女孩子她会弹个钢琴不就好了。”乔立冬觉得弹钢琴多文雅啊，坐在哪里，也是陶冶情操。 张猛对着女儿笑，递给她手帕，看着她吃完了让她自己去玩。 “你去溜老虎。” 霏霏抓着绳子带着狗就出去了。 “她自己发展点兴趣爱好，钢琴我看着她不是太喜欢。” 乔立冬觉得孙女不喜欢钢琴的原因在孩子父亲的身上，什么叫不喜欢？你请了那么多人，拉了那么多关系，为的就是培养女儿的音乐细胞，花费了多少精力，就因为她说不喜欢你就打算放弃了？孩子才多大，你就算是尊重，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尊重吧？很多孩子她不清楚自己的前途，学什么不学什么，哪里是仅仅凭着喜欢不喜欢去做呢？ “花了那么多精力，别人家孩子学个琴最多就是请个老师，你这付出的……” 觉得张猛有点惯孩子，惯孩子比她当时严重多了，根本不顾及未来的，什么都听孩子的，这个家没有一个拿大方向的人，徐凉凉那是根本就听张猛的。 张猛笑笑也没有解释，哪里能学那么多？ 他女儿这脑子吧……张猛想起来就想笑，真的学什么东西都不是特别的快，有些还是需要天分的，没有天分光是靠努力，结果也不见得就是那么好。霏霏四岁拿的球拍，五岁正式打球，已经把钢琴给扔了，主攻乒乓球，自己选的。 大伯母就等着张猛和徐凉凉二胎呢，这年纪真的一点都不小了，现在再不生那以后就有点悬了吧？趁着年轻赶紧生啊，你说霏霏都五岁了，还不着急？ 当事人不着急，家里的亲戚着急。 条件好，这个父亲当的也尽责，母亲也漂亮，这样的基因为什么不生？ 张龙那两孩子都大了，带着带着就大了，辛苦的也就是小时候。 张奶奶生日，大伯母就私下问了一句：“还没打算要二胎呢？” 乔立冬愣了一下，这几年真的问这个问题的人比较多，她本人的话，自己不着急，爱生就生，不生她也不会觉得遗憾了，就一个霏霏，那孩子的个性，说一不二的，让她爸给带的，乔立冬反正是没有办法去欣赏，她理解当中的女孩子就应该是温温柔柔的，说话奶声奶气，会弹琴画个画，看起来多美观？ 自己家孙女呢？天天压腿劈腿手里拿个球拍，兜里揣的都是乒乓球，你动她的东西绝对就跟你生一天的气，不能进她的屋子里，不能碰她的东西，五岁了头发短的和什么似的，就没见过她头发长，霏霏的审美乔立冬觉得是崩溃的。 她认为最大的错，就是张猛当初给起的这个名字，叫什么不好，叫张霏霏，能有好吗？ 我好好一个孙女，你愣是给我养成了一个假小子，想想浑身都疼，还是别生了。 “都这把年纪了，不生也行。” 那张猛天天陪女儿练球，最近好像是在弄乒乓球学校，看看，多出息的爸爸，为了姑娘学球方便，自己干脆要开学校了，你怎么不上天呢？ 完全的看不惯，这种教育方式也看不惯。 大伯母看乔立冬：“两个孩子还能有个伴，我看张猛这是完全的没有那个意思。” 乔立冬笑，有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人老了自己就得活明白点，那是人家的孩子，按照人家的心意去成长，和自己那年代不同，儿子孝顺那就够了，别说孙女，就连儿媳妇都不该指望的，那不是你生的，对你没有义务，看明白了这点，也就什么要求都没了，大家都愉快。 “有没有的，他们夫妻俩自己想吧。” 人家都有脑子，不用她来操心的。 张猛说话呢，那边霏霏哭了，和张龙的儿子干起来了。 小孩子一起玩，肯定就容易掐架，徐凉凉也料到了，席梦是脸上有点不高兴，但勉强还是维持住了。 “那是妹妹，对妹妹也动手。” 小儿子也哭了，脸上被霏霏挠了两道。 “是不是你挠的哥哥？”徐凉凉拉着女儿问，霏霏摇头，然后就说和她没有关系，不是她的错。 张猛和凉凉呢，对孩子就一个要求，不能撒谎，霏霏不撒谎，现阶段是推卸责任，所有的错都不是她的错，都是别人的错，徐凉凉说了她两句，孩子就闹腾上了，就哭了，哭上就没完了。 张猛屋子里听见女儿哭，就出来了，给抱楼下去了，乔立冬觉得眼睛疼。 就这孩子这爱哭的劲儿，你现在还不板她，将来怎么办？ 遇到事情就哭，简直就是个爱哭包。 凉凉拉着席梦的小儿子看看脸，还真给挠了两条子，霏霏这手也够狠的了。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别留疤了。” 应该不会留疤，但是席梦拿孩子也是很心疼的，给挠成这样说不定心里多气呢。 席梦没吭声，也是气够呛，觉得一个女孩子爪子怎么那么厉呢？平时是怎么教的？她妈的脾气这么好，孩子的脾气这么暴。 张猛哄霏霏让她站好，孩子就是不肯站好，往他怀里贴，张猛坚持。 霏霏一直嚎，扯着嗓子就哭。 “那你就哭吧。” 张猛被她哭的无奈，只能让哭了，哭够了算，他就说自己生的就是个平常的孩子，从小就闹，他也没指望能生出来一个天才。 他不劝，让孩子站好了哭，可着嗓门惯，哭够了能说话了，我和你谈谈，拢拢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看看是谁的不对，不对咱们就说，你有不对，爸爸也不能说你是对的，靠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当然了你配合的态度好，那刚刚你也受委屈了，爸爸可以心疼你一下，额外的你想吃点什么呢，爸爸给你开个后门，如果不配合，那就站着哭，一直哭过瘾了再说，什么都没。 霏霏见她爸态度不太软，哭着哭着就变成了哽咽，一抽一抽的。 “现在能说了吗？” 霏霏就说，刚才玩，哥哥就过来抢她的拍子，她不给玩，哥哥就打她。 依旧以推卸责任为主，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有这样的毛病，将自己说成是受害方，她没有任何的不对，不对的都是席梦的小儿子。 徐凉凉和张猛说，你女儿现在就是各种推卸，张猛原本是不信的，这事儿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知道，人家说小孩子就是各种完美，张猛觉得自己摊上的这个孩子呢，就是各种不完美，不是需要你家长去填上一笔一划，而是需要你家长时时刻刻的去做纠正，纠正她的态度她的语言她的责任心以及她的推卸。 谈了一个小时，张猛就蹲在地上，他觉得自己要是年纪再大一点，他蹲这么长时间都蹲不住了，要二胎？ 呵呵。 一个孩子弄的他现在都失眠，两个孩子他就真的变成张三疯了，一天疯三次。 别人家也养孩子，自己也养孩子，怎么就觉得那么累呢？ 道理讲明白掰碎了揉烂了，就这样都不见得她能马上接受，好在还能面前去道个歉，但是坚持你也有对不起我，你也得给我道歉。 张猛带着霏霏出去吃了，席梦就觉得可笑，这是道歉呢，还是过来耍威风来了？ “张猛真是会教。” 什么意思，你们夫妻自己想去吧。 张龙就是挠就挠了，一个小孩子，抓两下能怎么着，席梦听着这话就浑身都疼，敢情没挠你脸上，敢情孩子不是你带的，凭什么受委屈啊？不就是看个球拍拿过来玩一玩，你就借他，能怎么着？ 徐凉凉笑笑，她现在也不适合说什么。 乔立冬看着儿媳妇：“霏霏这脾气太爆了，五岁就知道上手打人……” 凉凉看着席梦没在附近，这话如果席梦在，她肯定不能说。 “妈，孩子打架肯定是有多方面的原因，我不是替霏霏讲话，她打人肯定不对，但是她也挨打了。”说是拿球拍照着她头就给了一下，这不仅仅是霏霏自己说的，席梦的儿子也说了，张龙问的时候说出来的。 乔立冬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凉凉，这还不是护着？ 越是家庭好，越是应该教育严格一点，这无论男女都该这么教。 徐凉凉对着外面的态度是，我知道孩子有错，我也让她认错了，但是回了家，霏霏就惨了，写检讨。 张猛觉得这些玩意，都是书面形式，写了不代表真心，怎么和他妈一个套路呢？闲的没事儿就写检讨。 “周六我要陪着她去参加比赛。” “上次报名的那个？”徐凉凉想起来了，是，上次张猛让她去报名，这么快？看了一眼日历，还真是到了，最近过的都忘了几号是几号。 一战成名，说的就是张霏霏，那边传着传着，就变成了这是张猛的女儿，那就难怪了。 原本以为这孩子就是个好苗子，结果是人家爸爸带的，张猛退役以后当了一阵教练就不做了，那时候圈子里的人也觉得挺奇怪的，不过这事儿呢也实属正常，体育圈子就这么大，熬人熬时间，没料到他能带着女儿来参加比赛。 上面有人过来打个招呼，张猛是在外围观看比赛，实话实说他不是夸大孩子的实力，而是确实相同的年龄，甚至比霏霏大一两岁的都打不过他女儿，这和教练有关，当然也和孩子的能力本身有关。 作为父亲他很满意，作为教练他觉得谦虚的说，打的很稳定。 张霏霏打球狠，球风特别的狠准，那个劲儿你也形容不上来，这么大的年纪肯定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就出现在她身上了。 “你女儿啊？我听人说，都没信。” 张猛笑笑：“嗯，我女儿。” 这倒不是走门路，而是比赛成绩打成这样，肯定上面就是会留意的，苗子都是从这个年纪开始发现的，不过霏霏占据了更多的一点优势，那就是她爸在这个圈子里有地位，连带着别人就高看她一眼，现在打的很优秀很出色，理所应当的头顶就会被加上张猛的女儿，世界冠军的女儿。 这是遗传基因。 凉凉来的有点晚，下班耽搁了一会儿，赶来的时候都打最后一场了，站在场边看着女儿，小孩儿的胳膊和手配合的太完美，动作怎么可以那么优美呢？她一直以来都以为只有跳舞的人，才能用优美两个字来形容，原来并不是的。 对手根本没有那么强，霏霏打的很轻松，打完球看见自己妈妈来了，对着妈妈笑笑，凉凉递给她毛巾满眼里都是爱意，自己生的自己养的，看着就觉得骄傲和自豪。 和女儿说话，霏霏觉得自己打的好，来了这里之后更加确定自己很好，现在这年纪，她还不能体会什么叫做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有人认识她爸爸，她是非常开心的，自己的爸爸真的是非常的出名，很优秀，她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自己高兴的事儿，别的人都不认识这里的人，她爸爸认识。 凉凉看着女儿的小脸，有心想替她擦擦汗，手都伸出去了又收了回来，自己的路还是得自己走，以后哪有可能都是她替着擦汗呢，只是对着她笑，手压了下去。 大姑娘了。 “妈妈……”霏霏叫母亲，见她好半天没回话。 “嗯，妈妈在呢。” 同组一个比霏霏大一岁的孩子妈妈就有点不太高兴，因为原本她的孩子应该算是技术最好的，既然让孩子学了肯定是想奔着这条路来的，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张霏霏，人家爸爸曾经是世界冠军，这肯定占据优势的，没瞧见上面的人都跑出来了？这算是特权不？ 然后孩子打输了，觉得走到哪里都是这样，需要有背景，需要有人脉，不然你看就连个小孩儿的比赛都这样的不公平。 凉凉拉着女儿的手。 “妈妈，我能吃个大餐吗？” 凉凉笑、：“为什么呀？因为比赛打赢了？” 霏霏点头：“他们太弱了。” 凉凉：…… 走在后面的妈妈听了冷笑，弱？你有多强？ 这孩子养的，她等着看，是不是世界冠军的孩子就能生出来一个冠军，走着瞧。 “妈妈行不行？”霏霏仰头看着妈妈，妈妈那么善良一定会同意的。 “你得问你爸爸，看他同不同意。” 张猛带着老婆孩子出去吃饭，让阿姨放了一天假，平时霏霏上课下课都是阿姨接，徐凉凉有些时候出去学习进修，他也忙的时候，也都是阿姨带着，家里要是少这么一个人，张猛绝对抓瞎。 阿姨在他家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吃饭的时候张猛问女儿。 “你妈妈年纪也不年轻了，我和你妈妈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一个人有点孤单，或者说你长大了爸爸妈妈觉得很孤单，要个妹妹或者弟弟行吗？” 徐凉凉去看女儿的脸，这事儿他们俩确实商量过，如果能生的话，现在就是最佳的时间段，霏霏五岁了，已经足够大了，并不会发生因为生小的就忽略她的事情。 “能是弟弟吗？”霏霏看着爸爸问。 既然是爸爸和她说，那她就问爸爸，她不想要妹妹，家里已经有她了，她也不太喜欢女孩子，太柔弱。 张猛：…… 这个事儿怎么保证？ “爸爸可保证不了，生男生女不好说。”更加详细的没有办法对孩子解释，又不能说是天给的，这生男生女是取决于他，但是现在是男是女，他还不知道呢。 “行吗？”凉凉看着面来了，让让地方，霏霏考虑了一下：“那行吧。” 勉勉强强也可以接受的。 既然是爸爸妈妈觉得孤单，她长大了总是要离开家的，有个人让妈妈修理修理也挺好的。 “那如果是妹妹呢？”张猛问她。 “那也没办法。” 张猛挑眉，看看他女儿这觉悟。 徐凉凉备孕，说是这样说，想着怀老大的时候都费了那么久的时间，老二肯定也会久，有些病人备孕一年怀不上的就来看医生，这情况她见的多了，不要说见自己还亲身经历过，真是急，会去检查的，想着是不是问题出在哪里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边刚说备孕，然后就怀孕了，怀的速度让她都郁闷，怎么会这么快呢？ 这么容易，有霏霏那时候觉得太难了，怀个孩子太难，各种折腾，所有的方式方法都试了一遍，都行不通，结果怀小的也没太放在心上，想着肯定是要持久战的，她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身体状态肯定不如人家二十多的，结果怀上了？ 可真稀奇。 因为生过一个，怀老二的时候没什么激动，都经历过了，感受过了，情绪很平稳，四平八稳。 乔立冬那边接到消息，叹口气，这还是要生老二的，不过人家夫妻感情好，肯定是要生的。 “你叹什么气？”张国庆看报纸，听见老婆叹气问了一句。 “说是要上老二了。” 张国庆觉得这不是好事儿吗？ “我总觉得他们给孩子选错路了。” 心心念念的就是觉得打球这条路不应该选，张猛糊涂，好好的一个孩子，小时候教的多好，现在呢？哪里看着像是个小女孩儿，女孩儿就应该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养得憨厚一些，天真一些，本来就是天真的年纪，她出去看人家的女儿，养得个顶个的好，看了就想抱，觉得怎么就那么可爱呢？迷迷糊糊的小孩儿最讨人喜欢，霏霏呢？乔立冬感觉和谁都不是那么亲，她和球亲，身上没有那种小孩子的感觉，张猛和她说话也都是沟通，不存在哄啊商量什么的，你要是长到十七八，乔立冬还能理解点，现在才五岁。 “你觉得没用，孩子不是你的。” “是啊，孩子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她这个命啊，家里出来一个是打球的，紧跟着又是打球的，咱们就不能走走别的路线吗？ 果然老年人和年轻人就不能住在一起，不然得气死，观念不同，教育方式也不同，看不习惯。 “愿意喜欢就多看两眼，怎么教那是她父母的事情。” 乔立冬摆手，觉得自己与其说跟着他们上火操心的，还不如她出去找点事儿做呢，虽然她也偶尔管点事情，想开了就得丰富自己的生活，她不能搁家里待着，她忙起来了，也就懒得管懒得想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相爱相杀 若说张皓最讨厌的人，他认为是他姐，张霏霏，从他生下来不要说姐弟情谊，他姐没把他掐死就算是仁义了。 有些姐弟之间是相亲相爱，而张家的这两个，则是相爱相杀！ 张霏霏作为张家的长女有骄傲的本钱，自己确实也很傲气，弟弟？不好意思的很，凭本事说话，是我弟我就得让着你？你把我打败了再说，作为手下败将你连讲话的权利都没有，就是这么霸气。 徐凉凉更多的心思是放在霏霏身上的，因为长女学打球，她又是先出生的，她和张猛第一个孩子难免会更加上心一些，而且霏霏比张皓大了六岁，她多带了六年，儿子也带，但没有女儿那么多。 早上送两个孩子去学校，然后放学接霏霏送到张猛的学校进行训练，周六周末都要送，凉凉不上班歇班基本就都是围着霏霏转了，张皓呢就只能靠保姆了，小一点的时候他自己不懂，也不会发表意见，等长大了呢，这事儿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作为张家唯一的儿子，他为自己的地位堪忧，食物链的最底端。 可怜的男人就是他。 从小和姐姐干架，趁着妈妈爸爸不在先干一架再说，奈何他总是打不过张霏霏，这女人和铜墙铁壁似的，打不死你，我心里诅咒你，画个圈圈蹲在地上诅咒你。 徐凉凉是下夜班，刚睡着，家里的两个孩子就闹上了，霏霏大多数都是很忙，她的时间拍得很满，今天张皓过生日，所以她休息，她就不明白一个作为食物链最底端的男人好意思过生日吗？ 吃两个馒头不就好了？ 正在看视频研究比赛，那边张皓过来抢遥控，他要看动画片。 ”我要看动画片。“提出来意见，希望姐姐能人道的进行公平分配。 张霏霏心里冷笑，看动画片？爱哪里看哪里看去，坐的稳稳的，动也不动，张皓有点着急了，上手和他姐抢遥控，张霏霏对他那是真不客气，直接上手揪头发。 ”小爷我和你拼了。“ 张皓小时候吧，因为长得太过于女相，多少次都被人家误认为是女孩子，现在虽然张开了一点但还是偏阴柔，他长得最像他爸，但似乎又带着点不同，不同于霏霏的那种。 保姆就出来劝。 ”你们俩别打了，你妈刚下班，这样吵不就吵醒她了？“ 这两孩子，前辈子肯定是冤家，从小打到大，就没见过这么不团结的姐弟。 张皓揪着张霏霏的头发，张霏霏一脚就踢到他的筋上，张皓倒吸一口气，这个该死的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疼……“ 张霏霏松开手，其实她也疼，她又不是没有知觉，不过能忍而已，打架打输了喊疼，这太没骨气了，疼死也不能喊出来。 ”我在家，电视就是我的。“ 保姆拉着张皓，拉到一边，你姐姐平时不看电视的时候也没瞧见你要看啊，想看动画片不是还有别的东西能看？非得和她抢电视。 ”你去你爸的书房看。“ 张皓闻言，眼睛瞪得老大，他的眼睛是随他爸了，张猛总说自己儿子是海豹眼，什么样的？你去亲眼看看海豹就知道了，还是很漂亮的。 ”凭啥呀？我是老张家的顶梁柱。“ 张霏霏听见笑了出来：”顶梁柱就你这样，家都塌了。“ 扯淡！ 这什么柱子啊，劣质产品吧。 张皓气的腮帮子鼓鼓，张霏霏你就以大欺小吧，早晚有一天的，我和你用拳头说话，看我们俩谁牛逼。 ”谁家的柱子塌了？“张猛进门，把车钥匙扔在一边，回来接他们的，他现在忙的是团团转，有些时候家里也是顾不上，顾不上就得徐凉凉多付出点，其实说养孩子付出最多的那还是他，让凉凉多照顾也是偶尔他出差了，有事情忙不开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他带，看不见自己也想。 张皓翻着白眼。 ”我家的柱子塌了，你儿子说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张猛笑：”这话说的对呀，是顶梁柱。“ ”爸，我对你的眼光表示怀疑，挑这么一个柱子，伪劣产品。“ 张猛瞪女儿，怎么说话的？ ”伤你弟弟自尊心了。“ ”他有自尊？我怎么不知道呢？“ ”张霏霏，老娘我和你拼了……“张皓突然喊。 张猛：……孩子啊，这词儿咱们可不能乱用。 张霏霏摊摊手：”你儿子雌雄都不分。“ 张皓现在也是小，分不清这些词儿都是什么，说错了？眼睛转了转：”老爹我和你拼了。“ 霏霏关了电视机。 ”爸，你家的顶梁柱说是要和你拼了。“ 张猛：…… ”儿子啊，哪里有老爹和你拼了的词儿？“ ”那是老爷和你拼了？“张皓很有求知*。 ”我还爷爷和你拼了呢，去换衣服，准备回上中。“ 张皓高兴的拍着手，他喜欢爷爷奶奶，待在家里太没有存在感了。 ”你妈呢？“ ”下夜班刚睡。“张猛进了卧室，推开门果然老婆正在睡觉，怎么挑了这个时间？她知道今天要回上中的呀，叫还是不叫？ 想想还是算了吧，让她睡吧，好不容易睡着的。 保姆帮着两个孩子收拾行李，她看着张猛问：”小张，行李是都收拾好吗？还是到时候回来拿？“ 张猛要带着全家去度假，手续早就办好了，说了多半年这才提上日程，实在也是因为人多，拉拉杂杂的琐碎的事儿很多，到时候出发肯定还是要从凉州走的。 ”带着吧，明天一早就去飞机场了，也没时间回来收拾。“ 徐凉凉听见外面说话自己就醒了，她没打算睡就想先眯一下，结果睡过去了，整理整理头发，把床单扯了扯。 一家人向上中出发，这一路上也没消停，姐弟俩总是掐，这点张猛也很是无奈，可能差的太多了，反倒是差出来代沟了，霏霏呢还是挺有姐姐样的，至少张猛是这样认为的。 乔立冬看见孙子眼睛都笑没了，她还真不是重男轻女，就是张霏霏从来不撒娇，那孩子她独立的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儿，要么就是一点不听话，小时候就是各种闹腾各种哭，长大了就突然变了，直接从小孩儿跳跃到了少女，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放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老人肯定喜欢会撒娇会说笑会逗人开心的孩子，张皓就是后者，他是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看起来就可怕，霏霏呢走到哪里自己一待，也不爱和别人玩，你也搞不清为什么她是这样的，仿佛身上带着距离感，和你都没有话说，怎么喜欢？ 乔立冬听见外面的声音，推开门一看，果然！ 姐弟俩在外面的秋千上干起来了，张皓下手也是挺重的，往他姐腿上踹，反正上次霏霏就是这么踹他的，他这叫还回去。 乔立冬喊他：”皓皓，你不能踹你姐啊……“ 男孩子怎么能踹女孩子呢？ 张皓收住了脚，他就是肯听话的那种孩子，奶奶说不好他就不能做，勉强收住，那边张霏霏从秋千上站起来，对着他咣当就是一脚，张皓抱着小腿蹲在地上。 ”你这个……“ ”傻子！“张霏霏把秋千让他给了，和弟弟玩，她的智商觉得受到了侮辱，她妈为什么会给她生了这样的一个二百五？ 她瞧着别人家的弟弟是又可爱又聪明，自己家的这个……呵呵哒！ 可能妈妈怀张皓的时候，是每天都吃坏掉的东西吧，所以张皓生出来就是坏掉的，摊手。 无语问苍天啊。 张皓抢到秋千了，但不是靠着光明正大得来的，而是别人施舍的，这太伤人自尊了，小爷我也不要。 张霏霏和她爸回自己家练球去了，霏霏肯定打不过张猛，哪怕张猛这些年不碰球，张猛教女儿那是非常有耐心的，为什么说对老大比老二要好呢？实在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多，他每天和霏霏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徐凉凉都多。 ”不对……腰你的腰，我上次怎么说的……“ 张猛给女儿发球，霏霏的手臂挥动着，不练就不练，既然选择练，那就得做好。 徐凉凉摸着儿子的头：”你想回家看你姐练球吗？“ 张皓摇头，可劲儿的摇，好不容易那个小三八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妈，我姐将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徐凉凉：…… 我的儿啊，你是有多期盼着你姐嫁不出去？ ”她比我都像是男的，肯定嫁不出去的。“ ”别乱说。“ 张皓抱着妈妈的胳膊：”真的，妈妈你不觉得她是生错了吗？我觉得她不应该是姐姐，应该是哥哥，生下来你就把她扔了就好了。“ 徐凉凉拍儿子的头。 ”好了，妈妈给你做个蛋饼吃？“ 张皓点头，行啊，自己独有的他就高兴。 徐凉凉这些年厨艺还是那样，也轮不到她来发展，过年过节的张猛也都包了，乔立冬都不做了，家里家外就张猛一个人忙活，开始肯定有怨言，比如说大过年的大家都在客厅里看电视，有说有笑的，完了他自己撅在厨房，给自己累半死，凭什么啊？ 乔立冬的回答霸气，凭什么？ 就凭你自己当初说的，你不让徐凉凉做这些的，那你不干谁干？你妈我现在都要到更年期了，你指望我做吗？ 乖儿子，蹲厨房去吧，这是你的使命，自己选择的路，哭着跪着都得走完，现在流出来的眼泪就是你当时脑子里进的水，别挣扎了，接受现实吧。 徐凉凉唯一勉强做的算好的就是这个蛋饼了，这是生了儿子以后学会的，偶尔就他们俩的时候，她会用来哄儿子的，霏霏是不吃的，凉凉也不给女儿做什么。 乔立冬瞧着心酸啊，我这大孙子给我带的，吃个你妈弄的所谓的蛋饼，什么叫蛋饼啊？说的多好听，其实不就是稀面上面加个鸡蛋，然后刷些酱，那饼厚的快要赶上脚厚了，一坨一坨的，在瞧着自己孙子吃的那个高兴，这孩子可能是没见过别人的妈妈有多优秀吧，好可怜。 心酸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乔立冬拼命忍着，她是笑的，是觉得心酸但还是想笑，做妈妈的怎么能这么糊弄儿子呢？ ”奶奶，你想吃吗？“张皓感觉有人的视线放在了自己手里的饼上，想抢？ 下意识的握紧，待在这个家里时刻都得有准备，张霏霏就是个胡子，总是来抢东西。 乔立冬摆手，”你吃吧，你妈好不容易给你做的，我不要。“ 谁稀得要啊，白给都不要。 张皓的手放松了一点，不要呀？不要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友好相处的。 你说张皓打不过霏霏，可他总是撩闲，他非要去惹霏霏，完了被揍一通他就消停了。 给他过生日，全家人肯定要在一起吃饭的，顺便约一下明天的时间，因为是要出国，时间必须跟着张猛走，家里自然是高兴的，张猛人能赚钱，也不差钱，但是不差钱是不差钱，谁愿意拿出来给别人花？ 张猛愿意他还有老婆呢，但是这个老婆他娶的好，和乔立冬走的是一样的路线，徐凉凉从来不干涉张猛怎么花钱，甚至张猛到底有多钱她不知道，没开学校那时候吧，多少她还有个数，到了后期公司和学校她就彻底不知道了，也懒得理这些，她不会算张猛会算就好，他能拿出来这些，证明他还是有，那不是挺好的，一家人出去玩，图的也不是别的，让孩子习惯家庭的氛围，多少还是有利于成长的，知道家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你让张猛去对他奶奶孝顺，他做不到亲自来侍候，也做不到让徐凉凉来侍候，所以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他爸用了一种方式在表达，他用了一种另外的方式在表达，同理别的人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 男人有男人的话题，女人有女人的话题，孩子则是遇到了赶紧的吃饭，吃完饭就出去玩，你别看张皓小，但是男孩子就能玩到一起去，会着伴就出去玩了。 张猛是不管的，他觉得还是安全的，凉凉不行，不放心，孩子撂筷子她就撂了筷子跟出去远远的大堂坐着，偶尔刷刷手机看点什么节目，眼睛能扫到孩子玩的范围，能确定孩子就在她眼前。 席梦不起幺蛾子了？ 她起什么呀？有孩子了以后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才见面，光顾着看孩子了，张猛有点动静呢，比如这回，说是带他们去新西兰玩，席梦还闹腾什么？自己没花多少钱啊，也就是必须办的她出钱，怎么想都划算啊，如果不是怕婆婆说她不要脸，她都想把自己爸妈带去了，靠着自己出去度假，这不太可能，但是靠着张猛还是有可能的，张猛有钱。 就是不知道徐凉凉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家里的钱都不管，有几个钱也不知道，张猛出钱带着他们去玩，她肯定是高兴的，但如果这要是自己老公，她绝对能气死，有多少也不能这样给别人花，凭什么呀？ 徐凉凉不显老，相反的身上还有点少女的气息，这点席梦觉得好生奇怪，可能就是心大的原因吧，你说这一家，其实真的说到底席梦觉得不见得就比自己家好多少，霏霏那脾气自己弟弟上手就打，小的那个动不动也和他姐打成一团，自己家两儿子相处特别的和谐，席梦觉得张猛家的那两个孩子就是父母教育的问题。 你父母教的不好，所以姐弟之间的感情才会不好，别说小孩子打打闹闹的不算是什么，这将来长大了就应该开始争家产了，谁让父母有钱了呢，到时候瞧着去吧。 孩子一撂筷子，席梦看着徐凉凉就跟着动了，试图从徐凉凉的脸上找到各种不幸福的表情。 倒不是她找茬，而是觉得吧，两个人感情再好，都这么些年了肯定多少还会有点改变的，张猛现在女性的朋友可不少啊，不像是以前生活圈子比较窄。 细微的小表情，席梦就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张皓和三个哥哥一起玩，自己玩的浑身都是汗，他是觉得堂兄比亲姐都好，哥儿四个搂在一起，徐凉凉没忍住笑了，觉得小孩儿是挺有意思的，上面的那几个到底是大了，多少也会让着张皓一点的，张皓和他们玩也挺有样儿的。 ”妈，能给我们买几个甜筒吃吗？“ 张皓跑回来。 ”行啊。“ 徐凉凉带着四个去了对面，买了甜筒然后小分队就回来了，楼上这还没吃完呢。 ”买甜筒了，你吃吗？“凉凉特意给女儿带了一个。 霏霏摇头，她对这个没兴趣，看着自己的视频，大多数她都比较专心，对球确实很感兴趣，她的生活习惯随了张猛，甜一点的东西都不吃，水果什么的很讨厌，几乎碰都不碰，得逼着勉强才能吃一两口，张皓呢，则是随了他妈，喜欢甜口，什么蛋糕巧克力水果糖，只要是甜的，他通通都喜欢，他是个爱吃甜食的小男孩儿。 我不吃，妈你吃吧。” 霏霏对母亲和弟弟的品味表示怀疑，她和她爸才是一个阵地的。 凉凉就着女儿的手看着她手里的手机，放着视频呢，歪着女儿的肩上，母女俩表情几乎一致，没吃完就慢慢吃，反正她们不着急。 第二天一大早的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出发了，是要飞到w城然后搭直飞的飞机，导游呢就在w城的机场等着，你让张猛招呼这么些人他也招呼不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大伯母感慨着，儿子的光她都没借到，跟着侄子借光了。 “我穿的土不土？”大伯母没什么衣服，自己也舍不得买，觉得都这把年纪了，自己还折腾什么呀，有钱还不如留给儿子和孙子呢，身上的衣服都是临时买的，想着怎么都出门了，不能太丢人。 穿衣风格和乔立冬就是两种，乔立冬哪怕上了年纪她依旧穿的很时髦，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穿喜欢打扮自己，打扮了半辈子怎么可能不会打扮呢，所以一对比两人，就觉得是两个时代的，好在大伯母不攀比这些，她觉得自己好看就行了。 凉凉和霏霏靠在椅子上，两个人一人一个耳机听着歌曲呢，霏霏跟着小声的哼哼，声音大概就自己和母亲能听到一点。 那边导游找到张猛，张猛这边就催促大家差不多该进去就进去吧。 “徐凉……走啊。” 省掉一个凉字。 直接带名带姓的叫。 “能不能等一下？”徐凉凉摊在椅子里，她想多坐一会儿，对着张猛眨眼睛。 “走吧。” 霏霏也瘫在椅子上，她妈拍拍她的头，小姑娘跟着她妈就起来了。 飞行的时间不短，大伯母她们真是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挺兴趣的。 “你要睡了吗？” 霏霏点点头，歪着身体扭了过去，凉凉点点头，大家都在吃午餐，霏霏说不想吃，那就不吃吧，总体来说她还是惯孩子，张皓是无论飞多少个小时他都不会觉得烦，男孩子精力永远都是这么的多。 母女花母女花，说的就是徐凉凉这种，导游找了专业的摄像师，这是张猛提出来的，想要给妻子和女儿拍照，这趟出行其实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刘欣瞧着远方正在拍照的母女俩，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缺什么，什么就吃香，老张家缺的就是女孩儿，那霏霏肯定就是不一样，那绝对就是她爸妈的掌上明珠，现在张皓还小，估计暂时还不会怎么样，就是不知道以后了。 张皓觉得自己的衣服太丑，他姐的衣服就比较好看了，还弄朵花戴着，自己怎么没有啊？ 为什么要当男人啊？ 徐凉凉一人带着俩，一边一个，都是她的宝贝，都是她的心肝，可少女可风情，怎么看都是美美的一幅画。 席梦就对着张龙唠叨：“瞧瞧人家，在瞧瞧你。” 自己什么时候能过这样的生活啊？带着老婆孩子出来度假给拍照？ 张龙摆手：“你还是别指望我了，你指望你自己吧，我和儿子等着你发，你发了以后我们就跟着你借光了。” 张龙才不想做什么发财的美梦，他也没这么大的能力，也不想扛着压力过活，虽然没野心吧，他觉得一个月这点工资也挺好的，至少工作不累啊，而且说出来还挺有面子的。 席梦气的岔气。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当然要靠你了。” 废话她工作都不是正式的，靠她发大财，这不就好比说等着天上掉馅饼吗？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本事。 “那你就是嫁了一个假的汉。”张龙调侃着自己老婆。席梦：…… 怎么就不能说，为了你，我决定好好工作去拼搏去拼搏呢？ 张龙觉得惬意，他虽然过的不如张猛，但自己的生活绝对也是过得去的，单位同事比较起来，谁也不如他，他父母搭的多，日子过的很放松，虽然说席梦攒钱不算太行吧，但至少现在没什么压力，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刘欣则是一点也不羡慕也不嫉妒，这事儿就是有多大的头戴多大的帽子，你瞧着张猛好像花了很多钱，那人家能赚，这些肯定就是小头，不算是事儿，所以才做的，没有人会打肿脸充胖子的，她也不指望张熙有多大的出息，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什么样，有份工资拿，她就知足，说实在的，自己也不是那么优秀，如果张熙特别优秀当时也不会找她。 很多事情都是相对的，她既不嫉妒徐凉凉也不嫉妒席梦，要说羡慕，那多少有点羡慕席梦，为什么是席梦不是徐凉凉呢？ 徐凉凉那种是生活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一个老公就决定一切了，这就好比拿着普通人和富豪比，你比不起，浪费那份心思做什么？席梦和她是差不多的水平，但是差距拉的这么大，问题出在哪里呢？就出在席梦的公婆身上，那是真赚钱啊，真干啊，大伯母现在这年纪，她还在打工，还在为儿子赚钱，而二伯母和二伯早就不打工了，上了年纪身体也是不如以前，想着都给儿女留着吧，那自己这辈子眼见就要到头了，现在也是可着自己开心，跳跳广场舞偶尔老头老太太去个小公园什么的，给张熙的钱也是有数的。 刘欣不埋怨公婆这样，她将来也想这样生活呢，像是大伯母大伯那样活着太累，可能等到闭眼的时候，想想自己这辈子，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都没，活的没有意义，但是作为儿媳妇，她是羡慕席梦有这样的公婆，真是一心一意的就为了你们，月月给钱，这些钱要是给她，这么多年攒个几十万的不费劲。 张熙和刘欣现在这条件，刘欣手里还握着几十万呢，这钱肯定不如席梦想攒钱攒的快，刘欣是一点一点抠下来的，孩子穿的差不多就行，不是买最便宜的，但是也不是买最好的，生活上很多她都是有算计的，偶尔婆婆也搭点，她父母也搭，这样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刘欣特别会过日子，这些年她也一直没有闲着，一直在上班。 刘欣和席梦的条件呢，其实是不成正比的，但是刘欣手里的钱比席梦多了去了，席梦才是叫做真的没钱，公婆那么搭，她和张龙都上班，养孩子等于公婆拿钱再养，问题她和张龙的工资她也没剩下多少，反正过的是挺开心的，真的有什么事儿，你让她拿钱，她拿不出来的，真的没有，真的穷，富当月而已，穷年头。 刘欣带着儿子用手机拍，不停的给丈夫还有儿子拍。 “能不能让他帮我们也拍拍啊？”席梦觉得摄影师嘛，甭管谁的，拍两张也不会怎么样吧？ 张龙看她：“你去说。” 席梦：…… 我要是能说，我能找你？ 张猛是追着女儿给她拍，张皓太小，而且不会看镜头，说实话也没什么好拍的，女儿就不一样了，会看镜头会摆姿势，张猛觉得自己拿起相机以来，排出来的精品都是在老婆和女儿的身上，自己是非常满意的，有些觉得怎么可以拍得那样的好，简直就是艺术家附体了。 “霏霏看前面……” 霏霏闭着眼睛，夕阳西下，站在海边，那边有一条船，张猛取景，他女儿真的是，形容不出来，这样的女孩子能嫁给谁？谁也不能嫁啊，想想都觉得伤心。 “爸爸，你也拍拍我……”张皓也往霏霏的方向一站，学着他姐，他发现了他爸就不喜欢拍他，当然了他也没有看过他爸自拍，闭着眼睛，张猛心里叹口气，我儿啊，你这是眼睛疼吗？闭得这么紧？ “行了。”随便拍了一下，然后糊弄儿子。 ＊ 孙辰扬翻着徐凉凉的微信，有些照片认真的看了看，好像是弄了一条游艇出海了，群里听苏洛说都是张猛的亲戚。 “哇，张猛太猛了，可不可以做亲戚？”齐翘发了个小表情，她是愿意当张猛亲戚的，带着她也去坐游艇被，她都没坐过。 辰扬关了手机。 丈夫进了屋子里，拿点东西准备出去。 “我同学她丈夫带着全家去玩了，不是他们自己家而是全部的亲戚都给带出去了。” 丈夫点点头，带就带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妻子愿意说，他就听一句，转身打算出去。 “你听了以后有什么看法？” 丈夫不解：“我应该有什么看法吗？” 这人他也不认识，再说这事儿，人能带就说明有钱被，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是人家的自由。 “是你，你这样做吗？” 丈夫没回答，因为这事儿他压根都不愿意用脑子去想，不是他，他浪费这个脑细胞去想，有病吗？ 孙辰扬和婆婆聊天，就说自己这同学。 “……长得是好看，我结婚的时候你不也看见了，丈夫以前是打乒乓球的，好像搞了一个运动器材的公司，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那种有门路的，现在又弄了一个乒乓球学校……我这同学什么都不管，家里的钱应该也不经她手……” 婆婆觉得能嫁这样的人，也挺好的，不过钱不是女人来管，她觉得怪怪的。 毕竟现在这世道，男人有可能随时都变心，钱握在手里才能安心，这个钱啊，可比男人可靠多了。 “估计是太相信她丈夫了……” “妈，你说这样的女人傻不傻？” 当婆婆的点头，肯定是傻啊，而且有点缺心眼，你长得再漂亮，你能永远让男人有新鲜感吗？谁敢说这个话？那男人就是这样的物种，专情这事儿吧，传的挺美，你放个诱惑在他的眼前，别说什么不动心，先放出来，让他有这个机会，面对机会不动摇的那才是真的好男人，好男人依靠的也不仅仅是抵抗身体诱惑的心，还有各方面，道德感一类的。 孙辰扬就觉得徐凉凉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呢？她很少见丈夫管钱的，这事儿还得从上一次她们聚会，徐凉凉请客的，倒不是她有钱所以她总请客，都是大家轮，为什么不是aa？平分钱，有些时候找不开，后来就干脆一人请一次，每次都是一起喝点东西吃点甜品，也花不了几个钱，当时凉凉刷卡，对方说刷不了，卡里没钱了，她明显就是一愣。 给张猛打的电话，张猛马上给放进去的钱。 这不是很奇怪吗？ 孙辰扬觉得你自己赚工资，你竟然卡里没钱？张猛这是限制徐凉凉花钱啊，但是你看他带着他家里人去玩，听说他爸也是那样的人。 凉凉卡里没钱这事儿呢，还真是有缘由的，平时她的工资卡她是不动的，只拿一张张猛给她的卡，月月张猛是往里面存钱的，不够花她就吭声，要买什么张猛都是提前给准备好，家里阿姨也是这样的，那个月凉凉自己买衣服鞋子因为是换季，外加给孩子们买，给丈夫还有阿姨买，所以钱就花的有点多，但是她对金钱确实没什么概念，买东西的时候都能刷，剩多少也没有留意去看，所以才闹了一个乌龙。 就着辰扬的角度呢，张猛这是防着徐凉凉，他多有钱，他不给你花，这一切都是白搭，但是就凉凉的角度来说，她懒习惯了，张猛都负责了，这个钱张猛从来不限制她花，甚至她一个月就算是刷了十万张猛也给，她家就是这样的状态，她是不管钱的，所以她轻松，像是家里的那些钱张猛做了什么投资，她都不清楚，自己觉得这样很好，也就一直这样了。 外界呢，比如说辰扬比如说席梦，她们就会认为徐凉凉是个二百五，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和傻子似的，早晚得吃亏，钱放在自己的手里才是真实的。 齐翘是对这些事儿都不在乎的，她每天累的半死还得和老公勾心斗角，得让老公对着她温柔一点，以前吧就自己生气，她老公不知道她生什么气，现在明白了，对某些直男来说，你想要什么，直接和他讲，你不说他是真不明白。 感情不腻，但是和丈夫斗智斗勇也挺有趣儿的。 辰扬和她说话，齐翘正好有时间，就回话了，两个人谈着谈着就谈到徐凉凉的身上来了，是孙辰扬把齐翘给带沟里来了，齐翘：…… 孙辰扬非常不赞成凉凉的这种生活方式，齐翘觉得你觉得合适也好，不合适也罢，那不都是别人的生活嘛，只要自己的生活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的不就好了？操这么多的心，没有必要。 辰扬一直发语音，齐翘听了半响算是明白过来了，顺着辰扬的话说了几句，没一会儿说自己有事情做，就岔过去了。 辰扬这种呢，不会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这种类型可能算是家长型吧，谁家的事儿她都想管，都想建议建议，觉得没有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走，看着不爽，多少也还是有点攀比的意思吧，齐翘淡淡的想，徐凉凉傻不傻，她有些时候也挺精的，她自己都说了，齐翘认为她也不傻，就是每一家的生活方式不同，人家就是张猛扛主力，凉凉就是负责美貌如花，什么都不用操心，你把张猛换到主妇的位置上不就很好理解了，这个是一样的吧，大多数的家庭不都是主妇掌管一切。 齐翘和苏洛一起约个饭，她也是过来苏洛这里拿点化妆品，自己同学做这个的用着放心，而且苏洛会给她很多的赠品，差不多的价格也都给她了。 “隔壁吃点？好吃的我是请不起了。” 隔壁就是便利店，这附近中午都是软件园的员工过来吃，苏洛买回来一点吃的，她和齐翘在店里解决的，苏洛现在干出来门道了，一个月总是要飞出去五六趟的，有些时候她和婆婆一起出去，因为要用婆婆的护照，行李箱每次回来都是物流箱，丈夫那边也有消息，如果真的很严的话，就直接走货运，不严的话，自己人肉扛回来。 齐翘就说老孙这事儿，辰扬还是介意。 苏洛听了笑，不是一直都有介意嘛，还是心态没调整好。 “我如果要是羡慕凉凉，我那时候那么惨，我得疯了。” 那时候可真是，她又离婚又离职的，她什么都没，反观徐凉凉呢？什么都有，什么都齐全，这人啊得向前看，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能过度的计较，你看见人家现在过的日子很爽，那以前她生病疼死病死都没人管呢，凉凉出的那个事故到现在张猛都不知道，这说句不应该说的，万一那时候就出意外了呢？ 这是用命换啊，换成让你来，别说用命直接换成功，就说这个可能性，可死可活的，你愿意堵吗？ 放在她身上是这样的结果，放在自己的身上可能就是其他的结果了，把自己眼前的日子过好就得了，真的要比较，找个稍微弱一些的，你看看这个城市里有这么多不如你的，每天都在拼命辛苦的工作，你还是比他们机会要好的吧。 “自己调节好了，就什么问题都没了，我那时候还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还后悔辞职了呢，但是我现在赚钱了，回头想，我当时在医院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守着固定的工资。” “说的一套一套的，你还挺会安慰自己的。” 齐翘是从来不安慰自己，因为忙的没时间想这些，自己生活很如意啊，她丈夫是木，对谁都木，只有对着电脑才会有热情，她每天围着病人转，家里孩子他们共同教育，公婆和父母都帮着带，省了好多的力气，那这样来说，她岂不是命是最好的，因为没有什么波动，一直一直慢慢的向上走。 第一百六十九章 狂女美儿 张猛抱着儿子，张皓的手脚搂着父亲，不太愿意搭理别人，明明是个特别热情开朗的孩子，今天貌似情绪有点不对劲，头就往父亲身上一趴，也懒得去看其他的人。 “皓皓怎么了？生病了？和他姐打架了？”乔立冬瞧着不对劲。 她这个孙子见天的是傻乐，什么样的人有福气她认为张皓这样的就算是有福气的，能穷开心的。 “没事儿，起床气没有休息好。”张猛单手摸摸儿子的头，抱着儿子往前走，导游说什么张皓也不听，就是趴着，张猛抱着他走路肯定会有些不方便，时不时用手摸摸。 徐凉凉领着女儿，霏霏让张猛给说了，也是有点不开心。 “……那你觉得爸爸说错了吗？” 两孩子早上干了一架，或者说霏霏把张皓给打了，这回不是开玩笑，是真的一嘴巴子就甩了过去，当时把张皓都打傻眼了。 起因是什么呢？ 张皓撩闲，自己偷偷跑到他姐姐的房间，他放了一个屁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霏霏的脸上。 霏霏气性也是大，只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打死他呢？别说什么姐姐弟弟的，她觉得自己和张皓上辈子一定是冤家，这辈子张皓来报仇的。 “他不对我说他，你不能动手打他呀。”凉凉耐着性子说女儿。 大的到底是大了，说了一会儿郁闷的情绪也就解开了，小的那个还是闷闷不乐，夫妻俩换手带，张猛和霏霏，徐凉凉抱着儿子，儿子不肯走路。 凉凉抱着孩子，单手扣在孩子的后背上，有些时候给他摸摸后脑勺。 “还不想吃早饭吗？这个面包特别的好吃，妈妈给你留的，都没让姐姐吃。” 张皓扭开脸。 小手使劲的去搂妈妈，他好讨厌张霏霏。 等到乔立冬知道的时候觉得很无语，张皓打不过霏霏，总是被霏霏收拾，问题他还总是主动送上门让人打，这孩子他…… 席梦仿佛看了一场热闹，觉得真好，真是好教育呀，看看世界冠军，有钱人的教育，也不过就是如此，还没她教的好呢，至少她儿子们打架也不会打成这个样子。 这算不算是教育失败？ 度假回来过后三天就是霏霏的参赛日，其实省队是提出来过要把张霏霏给带走的，张猛没同意，觉得孩子太小，还能留两年，多留一天就是多得的，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舍不得。 张霏霏的手异常的灵活，她五岁正式打球，左右手都是非常灵敏的，小一点的时候张猛带着孩子玩，就发现霏霏是可以左手右手同时一个画圆一个画方的，也是有那个想法和意思，养着养着左右手都能用，写字她是双手都可以的，打球大部分还是右手，跟她爸爸一样，打直板两面胶弧圈结合快攻。 参赛的孩子里霏霏现在不是最小的，同组进行比赛，然后选出来最优秀的和其他组的进行决赛，凉凉今天下夜班，也没顾得上去休息，回到家孩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她也是提前走出来一会儿，早上也没什么事儿。 “拍子都检查好了吗？” 凉凉亲自又检查了一次，确定没有问题，霏霏那边　已经吃过早饭了，张皓还没睡醒呢，凉凉接过来包，想了想还是递给女儿了。 张猛前天说了她一次。 是飞机降落以后因为时间不是那么好，霏霏一直没睡好，凉凉就想着自己抱会儿吧，大孩子怎么了，再大也是她女儿不是，以后真的长大了自己就没机会抱了，趁着自己现在还能抱得动，结果孩子是真的太大太重了，回来以后她的胳膊就有点抬不起来。 “你现在抱着她，以后她遇到困难了，想要睡不想醒，谁抱她？外面别人都把她当成是孩子？将来离开我们俩，她去队里生活，什么都得靠自己，荣耀靠自己，低谷靠自己，什么都得自己扛着，没人分担，父母也分担不了，那时候她想找个人抱，找不到你觉得她是怪你好还是怪自己好呢、” “哪里有那么严重，我就抱了一次。”凉凉讪讪的笑，她现在手开笔记本都有点难，胳膊肘的位置特别的疼。 她平时并不惯孩子的。 “一次就足够了。” 凉凉回过神：“你自己拿着包吧，妈妈去开车，一会儿我用手机晃阿姨，你就下来。” 徐凉凉交代了一声，自己拿着车钥匙就想下楼了，霏霏自己背着包，包很大又不能双肩背，阿姨也没伸手，因为家里就是这样的教育方式，张猛和她提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吧。 没一会儿电话响，阿姨交代着霏霏下楼。 “我就不出去了，张皓睡觉呢。” 家里得有人。 霏霏自己开门就出去了，她都多大了，觉得妈妈和奶奶担心的也是有点多。 霏霏和张皓叫家里的阿姨为奶奶，统称上和乔立冬没有太多的分别，有些时候分不清，聚在一起，就前面加个姓氏。 徐凉凉推开副驾驶的车门，霏霏把自己的包在后面放好上了车，母女俩奔着场地就去了，张猛没来，他也不方便来，他走到哪里都会有认识的人，好像为孩子开后门一样，影响不好。 徐凉凉和霏霏到了比赛场地做登记然后拿到牌子，进场等待比赛，其他的孩子都在做准备活动了，霏霏还穿着长裤，上面套了一件比较厚的衣服，她似乎在观察什么。 坐在椅子上脱了自己的长裤递给她妈，徐凉凉接了过来，霏霏没着急脱上衣而是蹲下去找自己的球拍，她的拍子都是自己沾的，是的，特别小的孩子，其实是没有属于自己牌子的，弄起来很麻烦，但是她不同，她爸就是打球的。 “妈，你去后面吧。” 凉凉看了一眼：“不用我了？” “不用了。” 凉凉坐到后面等待着比赛，霏霏已经开始热身了，里面都是一些小男孩儿小女孩儿的，看起来格外的青春，有些扎着马尾的小姑娘一动马尾就跟着动，霏霏的头发稍稍的有点短，她嫌弃长发麻烦，也不爱长发，俏生生的往那儿一站。倒不是说上面特意关照，而是本身这就是个苗子，省队都要过，只是因为她父亲太过于特殊，自己又是开乒乓球学校的，所以多留一年两年的也算是说得过去，说句大白话，教练带的好也不见得有亲爸爸带的好，大部分都是自己亲生的不会自己教，因为教起来碍于脸面，说不能说，讲不能讲，孩子下意识的会认为这是我爸爸，你说的话有些也不见得会听，但是张猛自己亲自教，是师傅是教练也是父亲，他们父女之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他凶起来霏霏也怕。 张霏霏的球打的很不转，张猛的球是上面不转下面转，可到了他女儿这里，球完全就是不转的，过网不转，它是弧线下滑以后球突然开转，转的很贼，你冲着球去了，它却突然改变方向了。 霏霏擦着汗，似乎在看什么，和她对打的球员已经有点焦心了，能过来参加比赛，能力肯定也是不差的，主要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选手，球有点邪门，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很多的球是打不出来感觉的，但是张霏霏的球感手感都是特别的棒。 霏霏还在看，眉头拧了拧，上面观察的领导就好奇。 “你猜她看什么呢？” 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没瞧见什么，难不成是在等她爸爸？ 霏霏敛着表情，继续发球，手发球身体跟着球转过来，脚上跟着用力。 徐凉凉知道女儿在看什么，并不是在等张猛，而是看时间，十一点半她要送张皓去滑冰，嗯，张皓的兴趣班。 对于霏霏来说，打球和年龄无关，打球的时候她计算着自己球会落的方向，对方球打过来的落点，很精准的算计出答案然后身体快速的反应，这不是别人教，而是自己脑子里下意识的就会会有一种这样的想法，和小孩儿打比赛，或者说和同龄人，大部分的球路她都看得很透，她爸那样的人不好摸索，总是打出来让她意外的球，明明都算准了，无论看姿势还是看动作的细节，挥拍的动作，她爸就可以硬生生的改变自己的判断，到底她还是小。 没有悬念的拿下了比赛，自己收着背包，坐在椅子上套裤子，霏霏的腿有点长，这点像她妈妈，一条腿弯着换着袜子，然后背起来包走出了比赛圈。 徐凉凉和女儿去签字，霏霏放下笔，拿到另外的一张卡，这是明天比赛的证件。 母女俩回家，时间正正好，张皓往后面一坐，保姆坐在他身边。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张皓嘟囔着。 不是说他姐今天有比赛吗？这么快就打完了？难不成是打输了？ 不会吧！ 张皓认真的观察了观察。 “你打输了？” “那是你，不是我。”霏霏懒得和他说话，智商不在一个层面是没有办法沟通的。 张皓动动嘴，突然就想把张霏霏的头发都给剃光，我让你狂，你有什么好狂的？ 张皓上课，阿姨带着霏霏去吃午餐，徐凉凉就吃个小面包，她儿子训练她不能走，倒不是为了盯着，起码一碗水得端平了，都陪女儿去比赛了，也得陪儿子训练。 要么就说生两个孩子，其实也挺难的，互相都照顾到，真的很累。 张皓打小就对滑冰有点兴趣，他想学就让他学了，自己和老师拉着手，凉凉对着儿子的方向摆摆手，她儿子根本没搭理她，看见了，知道妈妈在，心里又舒服了一点。 阿姨点了一块小蛋糕，嗯，她在小张和小徐家做了快十年，霏霏多大她就干了多少年，这十年里她仿佛都变成了这家的一份子，她和孩子都不敢说没闹过脸红，但是她在家里真的没有和小张小徐闹过任何一点误会，小张是个情商特别高的人，小徐大部分就都是温温柔柔的笑，她对自己的事情都很随意，活的很放松，张猛固定一个月给他打钱，工资是工资，那是属于她自己，另外还有生活费，所谓生活费就是买菜做饭这些还有送洗衣服窗帘地毯一类的，杂七杂八的都归她管，偶尔带着孩子出来吃点东西，去哪里玩，都算在内的，一年怎么样也会有两三次的度假，跟着孩子借光，她不需要出任何的钱。 霏霏拿着叉子挖，保姆递给她手绢。 “张皓可能还得一个多小时。” 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过去不到四十分钟，正常的课程都是两个小时，还得等。 霏霏表示自己知道，她既然来了就打算等了，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就在外面等了。 徐凉凉领着儿子往前面走，张皓满脸都是笑意，长得好在老师那里还是挺吃香的，老师对着很好，他嘴巴又甜动作完成的也好，即便摔了，有时候摔严重了，自己擦擦眼泪就忍了，是个脾气特别好的孩子，母子俩好像在说什么，凉凉听着儿子说话顺便等红灯。 领着儿子进门，张皓看见自己姐姐，先是瞪她一眼。 这是姐弟日常，互怼。 第二天霏霏早上七点出门的，张皓跟着去的，他觉得不是自己想来的，而是奶奶想看，所以他才勉为其难的来看看的。 “我？我没想去啊。”阿姨一脸懵。 凉凉笑笑，她儿子就这样，嘴硬心软，或者说两个孩子一样的个性，所以平时矛盾冲突就比较多。 “一起去吧。” 张霏霏真的算是女孩子当中长得最好的一个，虽然不是选美，但是看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算是少女了，文文静静的，但是打球的路子一点也不文静，打的特别凶，你看她打球，她整张脸都是动的，眼球转的也快，眼神比较凶狠。 在这里还得了一个外号，不知道是怎么流行起来的，有人叫她白球天后。 张猛是后半场过来的，没想过来的，路过，过来办点事，正好体育馆就在这附近，想着到都到了，还是过来看一眼吧，站在最上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女儿有天分，在小孩儿肯定是将军，不过对起来成人，各方面还是弱一点。 对方打霏霏的时候张猛会比较感兴趣，他觉得能给霏霏制造一些困难这是一件顶好顶好的事情，孩子不能过的太顺利了，不然将来遇上一点坎坷就活不下去了。 好球！ 张猛鼓掌，体育馆里稀稀拉拉的观众，小孩子的比赛能有多少人来看，大部分不是家属就是亲戚，还有一些则是记者和喜欢看球的观众。 张霏霏的脸冷冰冰的，一丝的笑容都没有，她不太爱笑，觉得一边打球一边笑，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就跟那马戏团里的猴子似的，她又不是为了取悦谁，盯着球手扬了起来。 “……姿势可真是漂亮啊。” 属于少女的气息，每一个动作皆到位，刚刚好。 “这个叫什么来着？” 上面有人拿着夹子正在做批注，这些选手一个个的他都有瞧过，每个什么特点，看个几次的也就看的差不多了。 “张霏霏，她爸是张猛。” 这圈子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既然张猛把女儿放出来了那就是打算培养女儿的。 对方一愣，张猛啊？ “那倒是不用我来做推荐了，还没去省队呢？” “据说还要等两年，张猛不是开了一个乒乓球学校嘛，据说就是为了自己孩子开的……” 有些都是小道消息，传是这样传的，说张猛对这个孩子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自己带自己教，手把手的教，能打成这样也不奇怪，父亲在哪里摆着呢，她肯定要比人家先行一段，这就是优势。这事儿他是知道的，不过张猛这人呢，评价是两极化，过的太过于随着性子了，当教练半路撂挑子，哪里有这样的，国家培养你，你最后不干了，那不如一开始就不做。 “挺好的，是个苗子。” 霏霏打完比赛，她不是很开心，遇不到实力很强的对手，觉得没劲，打球就是要找个实力比自己强的，打的她跳脚，这样才有劲。 拿着毛巾裁判找她说句话，张霏霏似乎再给裁判进行着某种程度的建议，她认为最后一个球，其实自己打的没有问题，判的可能有点对自己不利，裁判明显就是不接受她说的，觉得这个小姑娘…… “霏霏……”张猛叫女儿。 张霏霏没有特别高兴的扑过去，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头顶有座山，那座山又是自己跨越不过去的，别人知道她，首先讲的就是她是张猛的女儿，啥？ 张猛的女儿，她的名字呢？ 她叫张霏霏，不叫张猛的女儿。 女孩儿似乎有点介意，越是介意别人越是这样叫，叫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听见情绪只是从眼中过渡一下而已，到不至于让人看出来表情如何。 好像没听见一样，弯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张猛跳了进来，都是认识的人，他拿拿主委会给准备的拍子。 “我们俩打一局？” 霏霏的背僵了僵，然后同意，打就打吧。 观众已经开始退场了，比赛已经全部结束，场内就剩了些选手以及家长，零零散散的，没有多少人。 “妈，爸爸来了。”张皓指着下面的人，对着他爸热情的挥手。 哎，爸爸，我在这里呢，你看我，快看我。 张猛理都没有理儿子，压根没注意他。 张霏霏是张猛手把手带出来的，别说打球，就算是她动一下，张猛马上就能猜到她想做什么，打的霏霏完全的没有脾气，完败。 怎么打怎么输，打到最后打的自己一点脾气都没有，说是没脾气，一分都没让她得，手里的拍子咣当一声就掉地上了。 “摔拍子。”张猛挑眉。 好的不学，你学你爸摔拍子。 他可以摔，但是女儿摔拍子这问题就大了，必须严肃处理。 凉凉撑着头觉得好笑，真是父女俩啊，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你爸就因为摔拍子被退回到省队，你现在也摔。 “妈，回家去外面吃饭吧。” 今天爸爸好像说很忙，没有时间回家，妈妈做饭的话，估计就是洗两根黄瓜，张霏霏今天被虐了，还是吃点好吃的吧。 “你想去外面吃饭呀？行啊。”凉凉摸着儿子的头。 合理的要求，妈妈必须满足。 张皓对着妈妈星星眼，说他想吃那就是他想吃吧。 天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他可是从小被打到大的，他姐打起来他一点都不手软，只能说自己太善良了，善良就是任性啊。 “你把拍子捡起来。”张猛黑着脸。 张霏霏弯下腰去捡，她很想把拍子都给踩碎了，然后捡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掰的，拍子坏了，她则是一脸风轻云淡，她生气，心里都要气爆炸了，我让你输，我让你输！ “手滑。”淡淡的解释，她并不是摔拍子，而是手滑。 张猛：…… 这是手滑吗？ 他还真是过来看一眼，然后就得走，没时间陪他们一起吃饭，徐凉凉带着女儿儿子还有阿姨出去吃的，张霏霏什么也不吃，自己和自己较劲。 “你也没赢过，有什么好生气的。”张皓的另类安慰。 都输到底了，再输一次有什么要紧的？输输更健康，习惯就好了。 “你给我闭嘴。” 张皓摸摸鼻子，这姐姐真是吓人，姐姐是老虎，姐姐能吃人。 “妈，你看她……”和妈妈告状。 “霏霏……” 霏霏问服务员：“有冰水吗？” 凉凉：…… 这火气得多大？ 孩子气性也大，就是自己瞒得紧而已。 要了冰水倒在饭里一起吃，阿姨叹口气，其实做过照顾霏霏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小时候可不听话了，那么作那么折腾，但是慢慢长大了以后就好了，小姑娘又好看又善解人意，你别看她总是打她弟弟，那对张皓该关心还是有关心，就是表达方式有点另类，挺有长姐范儿的，孩子不高兴，她也有点心疼。 “霏霏啊，那冰水泡着饭吃，对胃不好。” “让她吃吧，偶尔吃一次。”凉凉对着阿姨笑笑。 不高兴了，自己想解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要不过分。 席梦和张龙带着孩子过来玩，凉州有个儿童世界，小孩子就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张皓是一跳多高，特别想凑热闹。 “霏霏也一起去吧。”张龙挺喜欢霏霏的，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谁见谁爱。 “我不去了，伯伯你回来给我带点吃的好吗？” 张龙低着头：“你想吃什么啊？” “什么都行。”对着张龙笑眯眯的，张龙伸伸手摸摸霏霏的头，觉得还是女儿好，笑嘻嘻的看着就喜欢，不像是他家两个臭小子，特别的淘气。 一行人就出去玩了，阿姨跟着去的，因为她得照看张皓，这和自己亲奶奶一点差别都没，甚至比和亲奶奶一起生活的时间都长，张皓什么样子是渴了，什么样子是困了，只要她看到孩子的脸，就能准确的判断。 “那妈妈不去了行吗？”凉凉和儿子打着招呼，她昨天没休息好，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又要接着上班了。 “为什么呀？”张皓歪着头，一起去玩不是挺好的吗？ “妈妈今天最后休一天，明天就上班了，想一会儿睡一觉。” 张皓的手摸着徐凉凉的脸：“那行吧。” 儿子放她假了。 都走了，家里算是清净下来了，平时两个孩子就折腾的够呛，家里这一下子多了两个，房顶都要被吵破了，屋子客厅里都是玩具，张皓扯出来和两个哥哥玩的，人哥哥都大了，但是玩具嘛，还是能玩一玩的。 人走了凉凉还得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 “还不高兴呢？” “没不高兴，他原本就比我大，阅历比我丰富，输在他手里我不丢人。”霏霏说着。 “那还闷闷不乐的？怎么不一起去玩？” “我对那些没兴趣，妈你不是要睡觉吗？” 凉凉睡觉，霏霏自己拼图玩呢，被她爸虐完以后她比较喜欢自己一个人玩拼图，霏霏很喜欢拼图，甚至拼的很快，有些她妈都帮不了，因为太多了，但是孩子这方面可能也是有天分吧，她自己不觉得累，那就随着她折腾去吧，反正凉凉觉得自己是没那个脑子，让她拼个300块的她都崩溃。 到了晚上吃饭，霏霏还是有点不高兴，张皓打趣她，非拿这个事情来说。 “你就是不高兴，你拉着脸，你这里写着呢，因为你输了，你技术不行，所以你生气你郁闷，你摔了拍子。” 席梦一愣，这是打球输了？ 气氛有点尴尬，难怪今天这孩子看着就有点不高兴了，怎么让出去就是不出去。 凉凉看着儿子：“张皓，你姐姐说了她并不是因为这个事情。” “她就是。”张皓一口咬定。 他看得出来，别人都是怕姐姐生气所以才不说，他看见了，就是因为这个。 她输不起！ “我不想解释，任何人需要我解释，我也不屑。” 张皓：…… 张龙活跃气氛：“吃饭吃饭……” 这孩子有点太骄傲了，但是张龙觉得吧，骄傲这事儿你得看怎么想，霏霏确实很优秀，各方面都很优秀，那还不允许人家狂？有狂的本事那就可以，他倒是期盼着自己两儿子都狂呢，可问题狂得起来吗？ “妈……”张皓要说话，凉凉以眼神制止儿子，儿啊，这你已经输了，再说下去只能是徒增难堪。 张皓郁闷一小会儿和哥哥就玩到一起去了，疯来疯去的，这个屋子跑到那个屋子，那个屋子跑到楼上的，一会儿一叫一会儿一喊，反正没有闲着的时候。 张猛回来的晚，张龙夫妻俩带着孩子都走了。 “我哥和嫂子来了？” “嗯，带着孩子去玩了一圈，晚上家里吃的，然后开车回去的。” 张猛还觉得纳闷呢，怎么没把大伯母一起带过来呢？ 他就是随便一说，因为不是正好出门玩嘛。 “大伯母今天上班。” 张猛一愣，上班啊？他伯母比他妈大好多，年龄精力各方面也是差了很多，这个年纪还在拼命工作，并不是为了丰富自己的生活，而是为了给儿子赚钱，想到这里摇摇头，张猛觉得自己绝对不能那样养孩子，不是说他有钱不留给孩子，而是要去培养孩子的独立性，你长大就是长大了，我能给你的，我一定给，可是不能给的，那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你女儿今天不太开心。” 徐凉凉说张皓惹他姐生气了，叫女儿给闷了。 “这话说的没错啊，我女儿说的一句都没错啊。”张猛脱着衣服，徐凉凉上手帮着他拽下来。 “你还虐她，都摔拍子了。” “平时别人给不了她刺激，我要是在不刺激，她就认为自己真的挺行的，原本就比一般孩子技术熟练一些，她自己也是很悟这一门，适当的打击还是有利于她以后要走的路的，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她今天拼图了吗？” “拼了，客厅里呢。” 张猛重新套上一件，让徐凉凉先睡，自己去客厅看看，嗯，拼完了，摆在地上一大副，有些时候觉得这个东西也挺有意思的，他觉得自己就挺聪明的，谁知道女儿比自己还聪明，正说明了一个道理，一代更比一代强啊，这些东西他也不喜欢，可霏霏喜欢，做的也挺好，全部都拼上了，她拿着就知道这个应该是放在那里的。 张霏霏的记性超级好，她做拼图之前会先看图纸的原样，给她五分钟，详细的看看，然后她会按照图形的分布马上找点，基本都是不做无用功的，记忆力真的很强。 所以一个几千块甚至几万块的拼图对她来说就是小事儿一桩，平时送她去上学，路上见过的东西，车子开过去，后面都有什么，特别细微的地方都能说的一清二楚的，一开始张猛也是不信，送完她自己回来就特意开慢点然后去看看，只能说，还是聪明。 推开女儿的房门，小丫头已经睡了，张猛叹口气。 不是爸爸想虐你，爸爸虐你这也是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因为我不能只喜欢着你，正面的负面的能量我都要传递到你的身上，蹲在一边看了一会儿，给女儿盖盖被子。 “晚安。” 带上门从里面出来，然后回了房间，张皓有人看，他放心的很。 回到卧室上了床，徐凉凉这才关了灯。 “睡了？” “睡的挺好，我还以为会失眠呢。” 凉凉道：“她小孩子，哪里会失眠，就是有点不开心。” “那正常，谁过日子天天开心，她爸我还有不高兴的时候呢。”要看看手机，想起来之前好像有人给自己发消息，他当时也没顾得上，重新开了灯，下床去找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关了灯又上来了。 “她今天打球打的怎么样啊？” 凉凉不懂球，依旧不懂，入不了这个门，家里这位是最专业的。“好啊，打的好，你看比赛几乎同年龄的甚至比她大个一两岁的都打不过她，这孩子脑子转的快，技术又娴熟，主要吧她学什么特别的快，有些不是我教的，她看着视频看着人家打，自己学着学着竟然就打出来了。” 凉凉听着高兴，这是夸她女儿，夸霏霏好，生了这样的女儿自己真是高兴，比她聪明就好。 “你也适当夸夸她。” “不能夸，我家的这孩子骄傲的很，有点狂，得压压她。” “你说狂我才想起来，我总觉得吧……”凉凉坐了起来，睡不着了，男孩子狂点也就狂了，放在身上没什么，可女孩子狂，这会不会有点那个？ 你知道的有些女孩子不讨人喜欢就是这样的原因，就拿婆婆来说吧，她就喜欢张皓多过霏霏。 张猛觉得这是自己老婆想的多。 “不喜欢？你知道培养这样的一个孩子我花了多少的心思？狂也是有资本的，行为言语没有出格的部分，这个领域内她确实又是最好的，有傲的本钱，她待人接物你又不是没见过。” 对张皓也是，虽然总打，也关心，毕竟自己的弟弟。 凉凉叹口气，养个孩子太难，她也想孩子全方面发展，脾气也好，什么都好，可太难，她都拼了命了，这孩子还是觉得教的不够，是作为母亲她自身的不足够，这个学分她不要说修满，及格也是勉强，给孩子当母亲这堂课真的不好上，没生的时候觉得不就是生个孩子，生了以后孩子长大了才知道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张皓现在还小，等大一大的，也开始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了，到时候麻烦也会跟着增多的。 张猛说起来女儿，那真是一脸的自豪，在孩子的面前偶尔他也会表露一些的，他不觉得孩子不能夸，但夸的度要把握住，贴心那就是贴心，打的好就是打的好，打的不好那就是打的烂。 “睡吧，你明天不是早班吗？” 凉凉嗯了一声。 一大早的徐凉凉起来晚了，阿姨昨天晚上放假了，今明两天都是他们夫妻俩带孩子，说好徐凉凉做早饭的，你说你做那就是你做，张猛不会帮忙的，讲好的就必须按照这个去做，孩子也看着听着学着。 凉凉洗了两根黄瓜，一人一碗米饭，就这样开吃。 家里有些时候会这样，轮到她肯定就出问题，孩子吃习惯了也知道别指望妈妈，他们的妈妈会做的太少，不会做的太多。 “吃饭。” 霏霏咬着黄瓜，张皓是小因为好糊弄，你给他这个，反正去了幼儿园还有的吃，无所谓的，大不了他就少吃点，张猛更加没意见了，没有黄瓜光吃米饭他也ok的。 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咬着黄瓜。 看着怎么就有点可怜呢？ 吃完饭凉凉送孩子去学校，都要哭出来了，她早班啊。 都怪张猛，也不喊她。 送完孩子赶紧的往医院去，跑的一身都是汗，也是急的，风风火火的，王子文好像过来做什么，他带着笑。 “你这是后面有狼追？” 徐凉凉继续冲：“比狼追还惨呢。” 王子文貌似好像谈恋爱了，这事儿凉凉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但桃花好像是动了，她没见过听别人说过一些，但是王子文这些年诈胡太多，听见的传着的也觉得消息不见得就是真的，抱着听听八卦的心思听一段就得了。 徐凉凉喘口气，坐下来看看手表，幸好幸好！ 张皓的老师问他，早上吃什么了，看着孩子胃口挺好的。 “米饭和黄瓜。” 老师点头：“炒黄瓜片呀。” 听说他妈妈不太会做饭，因为幼儿园有些时候也是请家长过来做做饭然后大家一起吃，亲子活动嘛，徐凉凉她见过，人是真美，就是做菜的技术……西红柿炒鸡蛋都能炒出来一盘水，也是不易，值得表扬。 “生黄瓜。”张皓说的不在意。 他还是小，不明白自己吃的有多可怜，也不明白人家早餐可以吃的那么丰富，为所未闻啊。 老师：…… 她怎么觉得张皓这么可怜呢？米饭配生黄瓜？ “好吃吗？” 张皓想了想，点点头，很认真的给下了评语：“好吃，比我爸做的都好吃。” 老师：…… 这孩子嘴巴是不是有点问题？ 张皓是看父母吃的很香，他姐姐吃的也很香，那没有道理自己觉得不香啊，咬一口下去，嗯这个味儿就是这样的，咬第二口觉得简直就是美味了，美味应该是什么味儿呢？反正就差不多吧，懒得去想。 反正大家都觉得好吃，那肯定就是好吃。 “你多吃点吧。”老师给张皓还多发了一块蛋糕，这是别的小朋友妈妈做的，有些孩子的妈妈喜欢烘焙，怕外面的材料不好，就会做好了送到幼儿园来，让孩子们打打牙祭，都是互相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章 天真与弱智 霏霏训练的时候摔了，手肘有点肿，张猛拉过来女儿的手给她做着冰敷。 “脚下一定要注意。” 这就是个人问题，因为出汗滴到脚下肯定会这样，这种事情呢有些时候是可以预防掉的，有些时候该是你的估计逃也逃不掉。 因为出了问题今天肯定不会继续练了，张猛让女儿坐在一边看着其他人练习。 张霏霏是张猛的女儿，凡是这里的学员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对着她大拍马屁的不在少数，也许人就都是这样的，下意识的会不愿意和你起冲突，避开所有能避开的，即便真的起了冲突也会尽量让，谁说小孩儿不懂？即便小孩不懂也会有家长背后来教，这样的孩子霏霏不耐，很少会和他们一块玩，没意思的很。 她坐在旁边，学校里的教练老师都会下意识的去多关注她一点，霏霏还没有穿裤子，自己的手有点难受不愿意动，拉过来毯子盖在腿上坐在一边观战，看着她爸给别人发球。 徐凉凉今天白班，肯定没有时间过来接孩子，张皓由阿姨接回家的，霏霏呢就只能跟着张猛了，结束以后张猛带着霏霏去赴约，朋友的饭局。 “霏霏喝点什么呀？” 伯伯特别和蔼的看着霏霏，问她想要喝什么。 “给她白开水。”张猛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他家的这个小姑娘不太喜欢被别人关注着，长大了就开始有想法了。 大人之间聊啊聊的，坐在霏霏对面还有个男孩儿，看样子比她大几岁，因为都是朋友，说话上面可能就会不太注意，大人说什么也是觉得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这样。 “霏霏和章野将来如果成了一家，这挺好的……” 张猛笑而不答，这种玩笑话首先不需要往脑子里进，其次谁和谁在一起，这是孩子自己说了算的，他倒不是觉得姑娘小还不知道这些。 霏霏那张脸不太好看，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章野，被点到名字的人似乎不太高兴拉着一张脸，霏霏心想，自己的姻缘可不是这些叔叔伯伯随便说一句的，她将来要嫁，就嫁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主外她老公主内。 吃完饭已经过了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对张霏霏来说绝对算是折磨，张猛带着她回家，和朋友一一招呼完领着孩子上车，打开车门让女儿坐上去。 “你赵叔叔说的就是玩笑话。” 霏霏点头：“知道是玩笑话，但他配我不够。” 张猛笑出声，倒是没着急回家，反正既然都这个时间了急也没用，和家里也打了招呼，从后备箱找出来一瓶水，问了女儿要不要，她不喝，自己拧开盖子喝了两口，她坐在车里面，张猛站在车门外。 “不配呀？” 小丫头够狂的。 “那什么样的配你？” “学什么像什么，人群里第一眼就能看见他，笑意盈盈会做饭会做针线，脾气特别好的。” 张猛失笑，要求还挺高的，不过闺女，咱们这想法是不是有点问题呢？这是找丈夫的标准？会不会太高了？男孩子会做针线？你都不会，还要求人家会，心里叹口气，估计找不到这样的男孩子。 开车回到家，徐凉凉和张皓正在吃饭呢，张皓正在和一盘苦瓜做战斗，筷子用的飞起。 “爸爸……”张皓叫了一声。 张猛揉揉儿子的头，才吃饭啊。 “霏霏还吃吗？”凉凉问着女儿。 “我和我爸吃完了，不吃了。” 自己进了房间里，张猛坐在客厅和老婆闲说话，就说霏霏这喜好问题，可能小女孩儿就都是这样的，喜欢的不是阳刚的男人而是阴柔的，你听听形容的就知道了，就是过去那种书生类型的，他觉得女儿审美有问题。 凉凉端着饭碗起身送到厨房，她这算是吃好了。 “她还是小孩儿，说喜欢什么样的说不定明天就忘了，哪里能作准，张皓的择偶我估计还是动画片里的那样的呢。” 张猛对儿子的择偶标准现在不感兴趣，他儿子还不懂什么叫结婚什么叫夫妻，知道的也都是浅显的东西，女儿不同，小姑娘长大了，有想法了。 “霏霏你现在洗澡吗？” “妈，我现在想洗。”张皓举手对着自己妈喊着。 凉凉回头：“你刚吃完饭要消化一阵，让你姐姐先洗。” “那我可以看动画片吗？”张皓提出来要求。 还是个动画片迷弟呢。 “几点了？”徐凉凉问，张皓马上回答现在才八点半，还是可以看半个小时的，张猛天外飞来一句：“九点半了。” “太晚了啊，皓皓你休息一会儿洗个澡就睡觉了。” 动画片就算了吧。 徐凉凉回来的晚，张皓放学在幼儿园吃过，又说要和他妈一起吃晚饭，阿姨想着那就稍微晚点吃吧，做了一盘红烧鸡腿孩子吃了不少，小孩子的战斗力还是不要小瞧，有些时候比大人吃的都多，霏霏小时候是这样，张皓也是这样。 张皓撅起来嘴，有点小情绪了。 霏霏洗澡自己解决，现在不用她妈，真的跟进来就和你急，穿什么用什么自己都非常有主意，其实孩子多少也是爱美，徐凉凉大多数不管，只要不过分就好，她制定一个标准一个度，只要霏霏不去碰触，一般来说她问题不大，她也乐得当个好妈妈。 霏霏顶着湿发从里面出来，她不喜欢吹风机，往房间回，张猛叫她：“你去多拿两条干的毛巾来。” 头发也没擦干，这样就回房间？ 给闺女擦的半干才松开手让她走，长大了孩子就不属于他的了，小时候他给擦头发就会抱着他的胳膊说，爸爸我和你过一辈子吧，眼睛里都是他，现在长大了这样的话再也不说了，还会嫌他烦，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孩子长大了世界太精彩了，也丰富，能装爸妈的地儿就有点变窄了。 “妈，明天我同学陈笑要过来玩。”霏霏喊了一句。 “知道了。”凉凉应。 同学来家里玩，大多数她都会帮着准备准备，提前采购一些吃的，正好她明天夜班。 张猛给张皓洗完澡，一脸的嫌弃，主要侍候过一个在侍候第二个自己就会产生抵触情绪，他也累半天，你说回来就没闲着，拍拍儿子的小胳膊：“行了，自己再玩一会儿再去睡啊。” 儿子跟小兔子似的就跳开了，自己蹦蹦哒哒的，反正你不让他睡觉他就开心。 徐凉凉人在卧室里，张皓跑进屋子里，搂着妈妈的脖子，和妈妈脸贴着脸，凉凉笑：“怎么了？” “爸爸说让我再玩一会儿。” 凉凉点头，头发还没彻底干呢，那就玩一会儿吧。 “妈妈。” “嗯？” “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弟弟呀？” 凉凉笑呵呵的看着儿子：“为什么要弟弟？” 张皓给自己母亲掰扯着，他是姐姐的礼物，但貌似他这个礼物姐姐不太喜欢，总是揍他，那他的礼物呢？他想要个和大伯家哥哥一样的礼物，两个人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 张皓就特别羡慕张龙家的两个孩子，觉得有意思，反正比他和他姐有意思，他和女孩子玩不到一起去，不喜欢女孩儿，不对不对，他喜欢漂亮温柔的小女孩儿，他姐这种不算，那就是母老虎。 “妈妈，要弟弟。”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你得问你爸……” 张猛在客厅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张皓有点郁闷，没一会儿自己又跑回房间，张猛踩着拖鞋进门，他听见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情，张皓说要个弟弟，这什么情况？ “你儿子说要个弟弟。” 怎么不要命呢？ 养大你们俩，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精力，你爸爸我就差点死在养孩子上面，还经历一次？饶了他吧。 张猛就特别抵触生孩子，这辈子只能这样了，他活的太过于大众化，下辈子他肯定单身一辈子，只谈恋爱不结婚不生子，生孩子这个责任太大，有些时候觉得自己不能胜任，也扛不起来。 “他和霏霏代沟太大。” 原先是想着隔的时间久一点女儿已经懂事了知道要个弟弟妹妹是什么意思，那时候凉凉自己也是觉得要是再生个女儿，其实两个人也能有个伴，结果生的是个儿子，两孩子打小就打打闹闹的。 “其实别人家养三个孩子的不也有。” 张猛狠瞪徐凉凉，你说的真轻巧啊。 “那是，养十个也是一样的养，养谁都能养，只给吃的就好，那这样养一百个我也能行，问题你能这样养孩子吗？” 要养的精心养的透彻，不说小孩儿就是大人的精力都被抓了一个精光，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就不如以前，为什么？累的呀，如果只是工作不会就这样累，就是养孩子才累人，两个都要老命了还再要一个，给他几百万他也不干呀。 挥挥手自己去洗澡了。 凉凉铺好被子，张皓过来玩了一圈，他想吃鸡腿，想着厨房还剩了三个，就心痒痒。 “不能吃了啊，你晚上吃的太多。” “那如果明天我起来没的吃怎么办？”被姐姐偷吃了呢？ 张皓很在意自己的小鸡腿，奶奶说这个是给他做的，不是给张霏霏的。 凉凉就知道儿子是怕他姐姐偷吃，很想吃你姐姐不至于就贪恋你的那点东西。 “明早妈妈起床早点起来帮你看着行不行？” 张皓一想，那行吧，自己又跑回房间跳上床老老实实的就准备睡了。 阿姨一大早的开始做饭，凉凉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点肿，晚上嗓子有点干，喝水喝的有点多，进厨房看了一眼。 “张皓昨天晚上还惦记他那三个小鸡腿呢。” 阿姨笑，张皓胃口好，也挺护食的。 “我早上又炖了两个。” “不能一直让他吃肉，多放点土豆和胡萝卜吧。” 阿姨说好，凉凉去开窗子透气，今天天气貌似不错，然后跟着进了厨房：“霏霏说想吃炸的。” 阿姨点头：“已经准备了，偶尔吃一顿也不要紧，你去洗漱吧，这里不用你。” 她大多数也不用徐凉凉，徐凉凉手太笨，学什么都学不到精髓，阿姨觉得有些人就适合做擅长的事情，比如当她的医生，家务这块她就别强求了，不会就是不会。 凉凉洗漱好叫女儿起床，小姑娘爬起来自己忙着洗漱，今天有同学来家里玩。 “陈笑几点来啊？妈一会儿和你去超市来得及吗？” 霏霏点头：“来得及，说好十点的。” 凉凉点头，回房间去叫丈夫起床，张猛说今天他要去的早点，有事情要办，凉凉拍拍他的脸：“起吗？” 没有直接拉窗帘，她老公这睡觉穿的实在有点少，不太放心让外面看见，万一呢？走光了怎么办？ 张猛趴在床上，感觉才睡一会儿就到时间了，能赖床的人真是太幸福了，凉凉坐在床边手放在他的后腰上顺顺，张猛嘟囔了一句：“你手凉。” “嗯，我刚洗完脸。” “现在几点？” “六点半。” “谁起了？” “阿姨在厨房做饭呢，霏霏起来了，皓皓还在睡。” 张猛想起来了，七点半必须到，看了老婆一眼，其实有些时候早上就挺那啥那啥的，可是有了孩子以后吧，特别是孩子都比你起的早的时候，那啥就不行了，家里一堆人，摸了摸老婆的手，多蹭了两下，两人是夫妻，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徐凉凉还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真不行，霏霏也等着她呢，估计今天会看她看的比较紧，阿姨那边随时饭都会做好。 “起来吧。” 张猛放挺躺在床上：“所以才说，脑子有病的人才要生孩子。” “别抱怨了。” 张猛刚坐起来，他女儿那边就推门进来了，能推开她肯定就直接进来。 “妈，我的那个画板呢？” 徐凉凉被女儿叫到楼下去了，帮着她找东西，张猛不起也得起了，不然自己一个人能顶什么用？看看自己可怜的某地，麻溜的爬起来，生活还得继续啊。 张皓念着自己的小鸡腿，起床就嗷嗷叫，是不是被姐姐偷吃了？ 他怎么看见他姐手里有个鸡腿呢？ “你这个小贼。” 满脸的气愤。 张霏霏刚咬了一口，这是阿姨给她做的，结果这个蠢货一大早的就来惹自己。 “张皓你皮紧了是不是？” 张皓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胳膊，凉凉让他赶紧去洗脸，张皓很是着急，洗完就马上跑出来捍卫自己的鸡腿，凉凉把手机放在他的前面，让他开吃。 这是做直播，给婆婆看的。 如果是视频的话，那边乔立冬还得时不时说点什么，现在放直播，张皓做什么婆婆那边看的一清二楚。 乔立冬起床是习惯性的去刷一下手机，结果就看见自己大孙子上屏幕了，果然他妈给开直播了。 “你吃完的，吃完再要……” “她的怎么和我的不一样？她的比我的好吃。” 这叫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自己的是煮的，张霏霏那个是油炸的，看起来更美味，而且张皓动动汤匙，他这盘子里都是胡萝卜，看见胡萝卜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好难吃。 “那是你姐姐点的，你昨天的三个鸡腿不是在这里。” 凉凉指指他盘子里，他的谁都没吃。 乔立冬摇头，皓皓估计未来十年他是没办法碾压霏霏了，因为霏霏有年纪上的优势，绝对性的碾压。 凉凉带着女儿去超市买了不少的水果，回到家阿姨做了不少的甜点，家里的阿姨就属于特别灵的人，学什么学的特别像样子，人家都不需要去上课，只要研究研究就可以做的很好。 陈笑是霏霏的同学，两个人玩的比较好的，待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有自己的小秘密。 席梦是12号过凉州的，没有办法，过来求凉凉帮个忙的，她堂姐家的孩子现在正在凉州念书，但是她堂姐和姐夫出国打工去了，为了孩子更好的生活，转学手续现在办着呢，原本是想办完了夫妻俩在走，结果那边用人的地方着急，他们也没顾得上，就留了一个尾巴，孩子自己住在凉州肯定不行，爷爷奶奶过来陪着，但是奶奶最近生病了，还是大病，实在有点照顾不过来。 “她保险在上中，这边报销不行，必须得回去……” 就照顾几天，撑死就半个月，那时候转学肯定都办好了，席梦也不愿意来求徐凉凉，但有什么办法？ 也知道徐凉凉家两个孩子呢，也是照顾不过来。 “我原本没想过来，他们实在是没办法，求了一圈……” 席梦心想要是徐凉凉直接盖她火锅怎么办？拒绝了，她也说不出来什么，这事儿吧她老早就说自己不想伸手管，烦死了。 张龙和她说，让她过来帮忙照顾几天，席梦肯定走不开的，她现在两个孩子，指望张龙？接送孩子都是她和她妈，张龙就负责上班，偶尔周末陪着孩子们出去玩一下这样子。 凉凉也知道这肯定是没办法了，席梦都上门了，还能怎么办？ “就周六周末接一下？” 席梦点头，那孩子寄宿，就周六周末回家，就这两天，估计转学下个星期肯定能办好，为什么不让休息几天请假不去学校了呢，奶奶在医院，妈妈是独生女，爷爷要照顾奶奶，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儿还让孩子天天去，就是有这个顾虑。 “嗯，就周六周末，就只有这个星期而已。” 徐凉凉算着周六周末自己是什么班，她答应的就肯定不能求张猛帮忙，自己和同事串了一个班，这样就可以了。 孩子接回来和霏霏玩的挺好，一看就是少女，天真的少女，因为是客人，你肯定心里会存着一种想法，给照顾好了，也就是两天，当成任务来做，开始呢，什么都没瞧出来，因为刚接触，中午带着两孩子外面吃饭，她点餐的时候霏霏坐着没动，霏霏一贯是她妈点什么自己就吃什么，那孩子跟着走了过来，凉凉会问问她的想法，想吃什么。 孩子也没客气，主要平时就是习惯了，她父母赚钱就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对于吃她向来舍得，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想穿什么就自己买，多少钱都不要紧，反正父母月月给。 她点好了，凉凉说自己知道了，让她先回去，孩子就回到座位上了，和霏霏一直说话，凉凉端着东西回来，三个人开吃。 霏霏打小徐凉凉就教一点，咱们吃多少点多少，实在吃不了了那也没有关系，偶尔一次两次的，咱们保持尽量不浪费的好习惯，杜若呢，则不是，她从小她妈给她买什么都是一块买很多，吃不了就不要了好了，她点的很多，凉凉以为她很能吃，毕竟霏霏也算是能吃一族的，结果并不是的，杜若吃的剩了一半就不动了，凉凉等着霏霏吃完。 “走呀。” 杜若挽着霏霏的胳膊两个人就出去了，凉凉看看桌子，再看看走的特别潇洒的孩子，心里叹口气。 晚上杜若写作业，她玩了一天，压根就没想到作业这事儿，她今年好像是中考，所以家里也不太愿意让她请假这样子，还有几个月，本人是一点不着急，看电视刷手机，要不然就是好奇徐凉凉的化妆品，对于化妆这事儿比较上心，凉凉不是不愿意让人碰她那些东西，她和霏霏也是这样说的，现在太小，等你上大学的，你愿意怎么化没人管，大学以前擦点护肤品就行了。 霏霏去写作业，杜若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写没意思就跟着去了，坐下来就开始玩头发，不停的玩自己的头发，写了半个小时然后说自己肚子疼去了卫生间，拿着手机进去的，能有二十分钟从里面出来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 “我不写了，肚子疼。” 霏霏哦了一声，她还得写，不写不行，明天还有训练呢。 凉凉把霏霏的衣服送到屋子里去，就看着杜若趴在床上好像和同学语音聊天呢。 是个男孩子的声音。 “我拿着4g和你聊天，我够意思吗？” 然后说着说着就跑题到了：“……我可不敢跟某人比，复式楼是吧……” 杜若笑：“那也不是我家……” 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张猛才回来，问问凉凉这孩子怎么样。 “我是觉得习惯不太好。”凉凉觉得自己这样好像背后讲孩子似的，但是她真的觉得杜若这孩子吧，好多小毛病小习惯一看就是没家长板正。 你说孩子不大，但孩子今年都17了，也不算小吧？ 张猛听了听，也就听了听，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就负责照顾两天，好不好的也都能糊弄过去，凉凉呢自己是当妈妈的，觉得女孩儿啊，养得要特别的小心，并不是说给了物质上的保证就什么都无忧了。 当然这些话肯定就是她和张猛之间说说，女孩子最怕的就是占小便宜，那个孩子她17但是很多想法完全就不像是一个17岁孩子该有的，过于天真，想事情都是从我想出发，别人怎么想，社会是什么样的我不管，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猛上了床，想想自己这一路心酸，养个女儿，他真是生怕出个差错，不敢说自己女儿有多完美有多好，小毛病也是有挺多的，但是这孩子的个性方面，待人方面让他觉得很满意。 周末张猛也歇了一天，杜若不愿意吃家里的饭，但是她不说，就吃饭的时候特别小口，吃了一点就说自己饱了，霏霏瞧着她是不太喜欢吃。 “我们出去转一圈吧。” 张皓和张猛待在家里，凉凉心想着不爱吃家里饭那就外面解决一下吧，不然怎么办？今天最后一天了，杜若没着急吃饭，而是去买耳环了，她喜欢打扮自己，一口气买了五副，然后等着徐凉凉结账。 因为徐凉凉是长辈，而且昨天吃饭也没用她花钱，她就是个小孩儿。 阿姨就瞧不习惯这孩子，凉凉叹口气，算了算了明天就走了，自己去付了钱，杜若还很敢说话，喜欢什么直接就要，喜欢旗袍，进商场里面吃的饭，正好从楼上下来，指着那个旗袍就要。 “我妈说我穿旗袍特别的好看。”扭头去看徐凉凉。 这样说的时候，她家亲戚或者她妈都会让她试穿的然后就买下来。 “嗯，是嘛，我觉得也是。” 凉凉带着孩子们下楼回家，杜若脸子上就有点不高兴，不过没一会儿又不记得这事儿了。 周一杜若就走了，席梦还特意打电话过来感激，这事儿吧真是难为人，张龙让她周末带着孩子过来给霏霏和皓皓买点东西，亲戚就是这样的，帮别人忙她还得买单，不过这次席梦挺感激徐凉凉的，知道她工作忙，不方便竟然还是帮自己了。 “孩子没惹什么祸吧。” 凉凉说没有。 这事儿就算是掀过去了，那边转学手续还没有办完，她奶奶不是生病了也没顾得上，姥姥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来一个周末，说是让去徐凉凉家。 席梦当场就说了。 “我上次是厚着脸皮求的我弟妹，她自己平时就忙，又要上班又要学习进修的，她老公就更忙了，家里两个孩子还是有保姆带，上次我弟妹和同事串的班……”席梦不干。 说出来龙叫也不好使，使唤人不当刀呢。 她自己都没求过徐凉凉，而且她拿出去多少钱给霏霏和皓皓买东西？倒不是在乎那点钱，毕竟张猛也花在他们身上不少，她就是说这事儿，你家求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完了？ 席梦她妈就说女儿，反正也不用你带，徐凉凉照顾一下能怎么着，孩子不是有困难嘛，马上要中考了现在不能不上课。 “妈，你别和我说这些，我不是没帮忙，帮一次忙我小两千块钱扔了出去，这钱谁给我报销了？求人一次方便，求两次那叫不要脸。” 张龙心里给老婆竖大拇指，他对丈母娘有些时候一些话不能说，毕竟是姑爷，得在乎一点面子，闹的太僵那就没有办法收场了，毕竟岳母还帮他们带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但是这个事情答应下来，真的就是他们夫妻俩去买单。 “不是正好她住在凉州嘛，就两天而已……” 席梦被自己妈都给气笑了，两天？她如果是一个孩子，她也许就没办法理解徐凉凉的难处，偏偏自己也是生了两，这一天天的给她忙的头晕目眩的，徐凉凉那边还有个小的，怎么就说的那么轻松？ “你如果觉得可行，我觉得你去帮忙带两天也是可以的。” 席梦妈：…… 生女儿就是白生，现在心思完全都贴到张家上面去了，和人姓张的亲，自己妈说什么也不听，完全就是张家人了，以前用她带孩子求着哄着她，现在孩子大了也不用她了，偶尔用她接个孩子，她这就和用过的脏抹布似的，该扔就可以扔了。 反正席梦是不管，你们家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我已经足够的仁义了。 周六那天徐凉凉上班，医院来看病的人也是多，她忙的不停歇，一点多才勉强吃上一口饭，儿子上滑冰课女儿有训练课反正她都管不上了。 杜若是自己过来的，她爷爷过来陪她了，可孩子闹着说要过来这边玩，说是和张霏霏玩的特别的好。 家里没人，阿姨带着张皓去上课，霏霏那边有张猛，等了半响，爷爷就对孙女说：“咱们回去吧。” 杜若一步一回头的，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喜欢霏霏和凉凉阿姨，凉凉阿姨家有钱，她喜欢往这边来。 阿姨带着张皓回来，张皓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自己能把自己哄的特别高兴，阿姨看着时间，霏霏肯定不能这么早回来的，要说霏霏是天才有天分什么的，阿姨在家里干了多少年了？霏霏五岁开始打球，平时就像是周末，都是训练一整天的，其他时间晚上也是不休息的，白天上课就晚上训练，她瞧着都觉得有点苦，爸爸是不是世界冠军这根本没有多少遗传，都是孩子自己苦练的，就像是张皓，他也根由天分，那难不成说因为他爸打乒乓球的所以他滑冰就滑的好？不挨着对不对。 张猛肯定对霏霏有影响，好的那方面的，但是霏霏自己也很努力，不娇气。 玩了一会儿就上楼了，那边杜若给霏霏打电话，她自己之前和霏霏要的电话，霏霏还在练习，电话也没有开机，杜若就有点不愿意了，觉得这是不想接自己电话吗？ “我再去看看人回来没有。” 当爷爷的就头疼自己这孙女：“你也不认识人家，总往人家跑做什么。” 他觉得这就是两个陌生的家庭，上次是实在没有办法，原本这一次也是想拜托的，但是人家明显就是不愿意。 “我有些话想和徐阿姨说。” 杜若还是去了，这次家里倒是有人了，可惜徐凉凉和张霏霏都没回来，张皓对杜若无感，他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大女孩儿不可能玩到一起去，也没共同话题呀。 “徐阿姨什么时候回来啊？” 家里的阿姨就不喜欢杜若，她是没看出来这孩子天真，相反的觉得这孩子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当然也许是因为她和霏霏接触的时间长，觉得这样的孩子比较讨她喜欢。 徐凉凉开车往回来，电话响，是家里打过来的，接了起来，以为是张皓呢。 “怎么了？” “阿姨，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谁？ 杜若的声音在电话里稍稍的有些变，徐凉凉也没想到她还会来，毕竟说就帮忙照顾两天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谁？” “阿姨，我是杜若。” 徐凉凉回到家，杜若的爷爷在客厅里坐着呢，老头儿则是一脸的尴尬，他也不愿意来，也不认识，上次还麻烦人家，你说这见到面得不得谢谢？可杜若这孩子太任性。 “有事儿吗？” 徐凉凉以为找她有事情。 “阿姨，我想去学表演。” 凉凉不解，学表演为什么和她说呢？ 杜若觉得徐凉凉有本事，也大概知道一些关于霏霏爸爸的事情，反正没听全面，觉得这又是亲戚的关系，她和徐阿姨这样的好，徐阿姨肯定不会不管自己的。 “挺好的。”徐凉凉能说什么？ 也不是自己孩子。 杜若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说着自己觉得当明星好，也不累钱还能赚的特别多，她特别迷那个谁，如果自己当了明星也能这样那就好了，父母也不用那么累还出去打工赚钱，到时候要多少就有多少。 凉凉喝着水，她这下班饭还没吃呢，家里来了客人，让一起吃，两个人都说不吃，那她当主人的能好意思吃？ 陪着吧。 杜若说了半天，见徐凉凉没有反应。 “阿姨……”她叫了一声。 凉凉应她。 “嗯，怎么了？” “你说我能去电影学院吗？” 如果阿姨说她能去，那她就能去。 “这个我说了不算呀，你得问你的父母。” “可是我爸妈觉得你懂的比较多。” 凉凉：…… 好在张猛带着女儿回来了，张猛他们在厨房吃饭，客厅有客人就没出来，他听着那个孩子一直说什么电影学院的，摇摇头，这孩子才不是精，而是傻，蠢傻。 对一个不太熟悉的人提要求？这不就等着徐凉凉答应呢，可问题孩子为什么不考虑她和徐凉凉之间并不存在任何的亲属关系呢？即便就是亲属，也不见得就应该你提什么要求我就答应。 霏霏好像也是听明白了，对着杜若也没那么热情，淡淡的，反正她吃饭呢。 杜若待到七点半实在待不住了，觉得徐阿姨都不讲话。 “那阿姨我走了，过几天我来看你。” 凉凉：…… 还看啊？ 可话在嘴边没有办法说，实在不好意思，一个小孩儿。 “你不是要中考了，专心准备考试吧，张皓和霏霏平时都要上课，你阿姨医院也忙。”张猛对着孩子说，而后看孩子的爷爷。 爷爷那么大年纪的人，如果这个还听不明白他就真的白活了。 老脸涨得通红，但又觉得是小孩子，孙女年纪也不大，她父母而已顾不上她，和孩子没有多大的关系，等她在长大一点就好了，就明白了，结果也还是什么都没说，杜若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她同学打过来的，说是老师过生日要给老师买个苹果，她们老师不收礼，往年都是愿意买的给买个苹果买个橘子的，这样学校也不会管，杜若年年都是挑最大最圆的苹果买，也从来不看价钱，今天给她打电话的这个同学呢，家里条件不好，人家是觉得买一个尽心意就好，老师不会挑的，杜若直接就说：“你买当然就买大的，那种进口的最好的，你要是买不到我帮你买。”完全没有事考虑同学家的家境，而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因为她买的都是大的贵的，那同学要送，自然也是买一样的，不能买便宜的。 张猛给席梦打的电话，席梦当时听完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这是她家的亲戚，丢人也是丢的她的脸。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养的？丢人都丢到别人家去了。 挂了电话席梦就沉着脸，张龙下班回来看着她不太高兴，结果一问。 “问题没在孩子身上，有这样的问题也绝对不是一两天养成的，你得问她父母做什么了。” 席梦堂姐两口子就都挺愿意和有钱有势的人来往的，对着这样的人一般都是特别的热情，觉得结交对自己家也是有好处的，孩子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妈妈是厚脸皮孩子慢慢潜移默化，也就变成这样了，觉得张嘴提了什么，要了什么都没有问题，她妈就是这样干的。 “大人往往怎么看自己家的孩子怎么觉得好。” 席梦现在得感恩，自己两儿子没有这样的毛病，那张猛和徐凉凉有钱，不就等于张皓也有钱，但是她儿子还真的没有从张皓手里要过什么，或者觉得张皓的东西特别好自己就想要的，去张猛家一般都是老老实实的，玩是玩，但心态上还是有个谨慎的态度，毕竟不是自己家。 “不是我夸我儿子，你看看我家孩子教育的，再看看那家，呵呵。”张龙觉得孩子就是对比出来的，17岁那叫大姑娘了。 你说还是小孩儿不懂事呢，那不叫不懂事，那叫弱智！ 孩子并不是你给赚够了钱，就算是培养成功的，女孩子最怕的就是喜欢占便宜，别说这是小事儿，和朋友一相处问题就出来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一章 因果循环（一） 徐凉凉带着张皓开车去了苏洛家，霏霏来不了今天要练球，秦子维苏洛她老公说是今天去野餐，东西不要凉凉准备，估计也是怕吃完徐凉凉做的东西直接进医院。 苏洛家最近换了一个房子，老秦呢条件其实也不差但也不能说特别好，相对来说就是中间的力量，苏洛这几年生意做的不错，和自己能拼也是有关系，这就算是当做乔迁之喜了。 苏洛家一个闺女，疼的和什么似的，孩子比张皓还小两岁，正是好玩的时候，秦子维结婚就比较晚，生孩子又晚，用苏洛的话说这都赶上老来女了，不是一般的疼，看见自己姑娘眼珠子都不会动了，看见别人家孩子也会凑上去。 “就他上次和人超市门口聊半天，以为对方怀里的是个小女孩孩儿结果问完人家是男孩子，脸都黑了……”苏洛指着自己老公笑，要说秦子维天生就不是那种容易和人打成一片的人，不然当年也落不到她手里，这个人看起来他就是有点不好相处，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原因自己稍稍的又挑，有了孩子以后整个人画风都变了。 凉凉没忍住笑，齐翘那边打电话，她和丈夫开车都已经到了，人呢？ “马上就到，还有一个岗……”苏洛让他们等一下。 孙辰扬说是忙没有时间，他们夫妻就没来，苏洛觉得来不来的这三家到了就好，不是她挑，她约十次辰扬有九次都是推，总是忙，也是对，人家没有必要和义务总是和你们搅和在一起，这样挺好。 张皓就对小妹妹很感兴趣，一会儿偷看一眼，一会儿摸一下妹妹的手。 “妹妹好看是吧。”凉凉捏捏儿子的脸。 张皓靠在他妈的怀里，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觉得好玩，他现在不要弟弟要个妹妹也行，为什么妹妹和姐姐就完全不同呢？想起来自己家里的母老虎叹口气。 他姐就是风是闪电，一个劈下来直接把大山都能劈两半的那种存在。 秦子维他妈带着孩子先下车，后面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往公园里面走，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大人找地方休息，草坪上铺上东西三三两两的说说话，也是难得聚，她们算是常见面的，一个星期怎么样的也得一起吃个饭，一个月见个三四次是必须的，齐翘这一家子是难得，孩子大了嘛。 凉凉拿着水瓶喝了一口，喂给儿子一口小面包。 “这个好吃，味道特别好。” 张皓被喂了一嘴，就着妈妈的手吃得香香的，凉凉把小面包给他，这是苏洛婆婆做的。 “你自己吃吧。” 把手机找了个位置然后对准张皓的方向点开，就让儿子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是干什么呢？” “直播，他奶奶喜欢看他。” 苏洛笑：“这是亲奶奶。” 秦子维和齐翘的老公坐在一边，他们和女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只能两个男的聊聊，因为都是开车过来的也不能喝酒。 凉凉带着张皓在附近转了转，她儿子实在有点闹腾，坐不住，说是半小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集合，张皓又跑又跳的，徐凉凉又不能拿一根绳子把他给拴起来，有时候也是淘气故意让妈妈看不见。 “张皓……” 张皓往前冲，没一会儿就和人撞到一起，徐凉凉拉着孩子说了声：“对不起对不起……” 猛然一抬头，有点发愣。 你说这也是巧了。 大董的父母。 大董的父母带孩子过来玩的，孩子爸爸工作忙没有时间陪孩子，孩子的妈妈也从来不带孩子，大董的妈妈身体原本以为就是两三年的事儿，谁知道还撑过来了，以前呢是什么都不能做，现在是做不做也得做。 “没事儿没事儿。”大董的妈妈不知道认没认出来徐凉凉，反正没有打招呼，拉过来自己的孙子，那孩子也年纪很大，也许是叛逆期吧，回头对着奶奶就嚷嚷：“别拉着我，我又不是小孩。” 大董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徐凉凉之前想，这老太太的身体够好的了，不是她诅咒对方，当时都没想到还能活这么多年，她听苏洛讲过，大董父母在苏洛这里就是什么都不能做，换了一个什么都不干的儿媳妇他们又能做了，原本以为自己心里就纠纠结结的，现在她是淡然了。 老，看起来就特别老，大董他妈那牙齿前面的门牙掉了一颗，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没弄，头发就那么一点，她毕竟是个生病的人，头发丝很细就那么一小把全部都是白的，前面有点空，要说带孩子肯定都累，但是这张面容格外的显老。 “张皓我们回去吧。”徐凉凉其实挺想告诉苏洛的。 怎么着也解恨了，让你们作。 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看着苏洛和齐翘说什么笑起来的样子，凉凉突然又不想说了，那些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何必在意呢。 “回来了，我干儿子呢？” 苏洛拉过来张皓，苏洛喜欢小孩儿，谁家的孩子她都喜欢，和张皓特别的有共同语言，这点你不服不行。 她只要想聊，多大的孩子她就都能培养的有共同语言，一聊几个小时不在话下，能把孩子照顾的特别好，绝对不会闹腾。 往前去孩子有点迷瞪，秦子维从自己妈手里接过来女儿。 “衣服再穿一件吧，我觉得有风。”老太太觉得稍稍的有点凉，怕孙女感冒。 “不用，我抱着她往前去，她现在还出汗呢。” 走了一小会儿孩子就彻底睡着了，秦子维叫苏洛：“苏洛，你给我找个毛巾被。” 苏洛翻了半天给他送过去，他接了给孩子围在腿上，孩子穿的是短裤，这会儿是太阳遮了起来，气温稍稍的还是有变化。 “我抱吧。”苏洛伸手。 “你去聊天吧。” 秦子维笑，这个时候你来凑热闹了，你同学都在这里，然后你来哄孩子，出来外面怎么样的也得把功夫做足了，那勉强也得装个十全十美的丈夫吧，省得回家觉得没面子。 苏洛拉着秦子维的胳膊两个人说笑，嫁个比你年纪大的就是这点好，他有包容性。 “真的不用我？” 秦子维道：“那还能有假的不用？” 苏洛对着丈夫笑，秦子维高她不算是特别高的那种，两个人的身高还是相差不老少的。 大董的儿子一路就是不高兴，他不爱来，原本在家里玩电脑的，他奶非折腾来，来就来还非得带上他，说什么带着他过来玩，他都多大了？还来公园玩，爷爷奶奶总是弄那些没有营养的，代沟。 大董妈妈身体不好不能走的特别快，她是想出来透透风，吴丽什么都不做，说是不会做，也不肯学，怀孕时候完全就都是在娘家度过的，孩子生下来说是家里有病人不太好，说白了就是嫌弃她这病，她也讲不出来什么，孩子一直在姥姥家养着，养到三岁才带回来，之前都是周六周末他们偶尔能看见一眼，等孩子回来和他们就不亲了，那以后怎么培养感情也老觉得差点什么，孩子脾气还大不让说，儿子忙的根本顾不上家，有些时候大董妈妈也觉得自己留下来就是多余，但是儿子不让她走，说一起过吧，回去也没有什么了。 “刚刚那个……”她想问问丈夫，那孩子的妈妈是不是就以前和苏洛关系特别好的那个。 苏洛，前儿媳妇，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了，她就是对吴丽再不满意毕竟大董和吴丽生活了这么多年，苏洛那才几年，早就忘了，模样都记不得了，记得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优点什么的也都不记得了，记住的无非就是有点折腾闹腾，吴丽再不好吴丽对大董还是没的说的。 “是不是那个叫什么来着？” 大董的爸爸不愿意提，孙子还在呢，说那些做什么。 “认错了吧。” 结果夫妻俩闲说话的功夫抬头就看见苏洛了，活生生的苏洛，你说记不得她的脸了，但是人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眼前，和一个男的围着一个孩子，两人似乎在说什么，苏洛的脸上一直有笑意，笑意盈盈的。 你说也挺不公平的，可没见她老呢？ 记忆一下子就全部都涌了出来。 苏洛拎着水瓶子往回走，从大董父母眼前走过去的，她是真的没认出来，脑子里想事情呢，自己又笑了笑，觉得秦子维太有意思了，还说什么装一个三好老公，这叫输人不输阵，得抓住机会可劲表现，年纪不小，思想有些时候冒着红粉色的泡泡，和他的形象太不搭了，他在单位都是拉着脸的。 苏洛从两个人眼前那么一走一过，大董母亲赶紧低头，生怕把自己给认出来。 遇见这个人游玩的兴致就没那么强了，老是觉得就仿佛不爱吃臭东西的人，突然被人喂了一口一样，干脆就回家了。 吴丽中午回来带着儿子出去外面吃，孩子从小就这样，想吃什么直接带出去，家里吃的好不好，吴丽不吭声，她也懒得说，反正吃不饱我就出去吃，至于你公婆吃什么，和她无关，她负责生孩子照顾孩子，难不成她还得把大董的爹妈当儿子女儿照顾？又不是没手没脚的，别拿生病来说事儿，那么大的病现在不也活着，还没死呢，一个弄不好可能她命短点，她得死婆婆眼前。 看着婆婆就觉得神烦，死赖着不肯走，永远都是一脸的愁容，你说有吃你就吃，有喝你就喝，老是弄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给谁看呢？动不动就给大董攒钱，攒了这些年，你吃了多少药花了多少钱，不说还好，真是一说她就一肚子的气，觉得这就是个神奇的存在，简直就是奇葩。 “妈，你能不能说说我奶？他们去公园还非得拉上我，自己不认路还是怎么着？烦死了。” 吴丽和儿子打着商量，“你是孙子，不能这样说爷爷奶奶，和我抱怨抱怨就行了，别让你爸听见，不愿意也没人强逼着你去。” “我奶你还不知道，动不动就抹眼泪，烦人死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老家啊？咱们就不能自己单独过吗？” 吴丽呵呵笑：“你爷你奶老家那边的房子都卖了，是回不去了。” “不是吧。”孩子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吴丽让儿子快点吃，领着儿子回家，大董那边也是刚进家门没有多久，他回来的时候他父母正在吃午餐呢，饼就那么嚼一口了，老人也是自己不爱做，每天三顿饭看见饭锅都觉得烦了，今天身体又有点不舒服，老头呢那是逼不得已他得学着做饭，也不愿意做，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做，这和老太太买了五块钱的饼，这样吃觉得也挺好的。 大董嘴上是什么都没说，就往心里去了。 吴丽带着儿子回来，大董父母没说吴丽带着孩子出去改善伙食了，就怕夫妻俩吵架，结果大董问吴丽。 “你们去哪里了？” 大周末的也不闲着。 “吃饭啊。” 大董一顿：“怎么没把爸妈带着。” “他们说不去。”当时确实问了，也确实说不去了。 “他们是怕你多花钱，你就不会多问两句？” 吴丽的包摔在床上，她和大董之间本身不存在什么问题，就是因为公婆，大董指责她一句，吴丽马上就翻脸，说她？ 说她得有资格，结婚当初都是她娘家搭钱，生完孩子都是她娘家妈侍候的，婆婆指望上一次没有？她就见天的装不舒服，天天要死的样子，死到今天她还没挂呢。 “爸妈和你说什么了？”吴丽大声嚷嚷着，故意让外面的人听见，告我黑状？可真是出息了，让你们去，你们不去，现在等儿子回来又告状？ “你小点声。”大董让妻子小点声。 “我小声？有人敢做，我为什么不能问，谁说什么了？他们搁家里吃饼怎么了？这样你就心疼了？我有时候不爱做饭我还买饼吃，我怎么就没瞧见你心疼我呢？你爹妈就是亲的，我和儿子就是后的是吧？” 大董挥手，索性就不说了，他不擅长吵架，也是怕父母听了难心。 “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别起个头你就打算撤，我怎么对不起你了？”吴丽突然就把房门咣当一声就推开了，眼睛里冒着火看着公婆质问：“爸妈，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面说的，要背后来告状，我出门之前有没有让你们一起去？怎么我回来，他就和我发邪火？” 吴丽的儿子站在厨房门口，原本是打算出来喝口水，结果看见母亲吵吵了起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他用眼睛看着，那就是奶奶事儿多，他小时候就记得自己奶奶总是这样，好像要活不起的样子，动不动就装可怜，一开始还容易被她骗，慢慢的就看透了。 “你有没有完？”大董加大音量。 “没完。”吴丽对着扯嗓门，真的靠吼的，她不见得就能输，她凭什么输？这个家最没资格对她喊的人就是这一家三口：“我告诉你大董，你欠我的，你就没资格对我喊，你天天外面装个人，家里怎么回事儿你不清楚？我生完孩子你爸妈管过一次没有？既然没管过，我欠他们不？那时候他们吃药钱不够，是用我工资垫的，我娘家的钱垫的，你饿的时候吃肉，吃饱了就骂娘，你是个人吗？” 话就越来越不好听了，吴丽喜欢巴过去的事情，吵架肯定就把过去她娘家怎么搭大董的事儿都拿出来说，大董的妈妈想劝，可是劝不了，没有办法劝，只能黯然的回房间先暂时避开，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外面还在吵，孩子和他爸似乎也吵起来了，大董的父亲要出去看。 “你别去……” 老头儿到底还是出去了，大董的儿子推他爸，主要他爸先动手拉扯他妈的。 “你有话说话，你把我妈弄疼了……” 大董父亲的声音，是说孙子的，怎么可以和爸爸动手，然后又是吴丽喊：“爸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谁动手了？孩子拉开他爸，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动手，你是说我儿子打他爸爸了吗？不挑拨你就没有办法生活吗？” 大董爸爸被气的，回了房间没一会儿自己躺着就哭了，人老就是这样，待在儿子眼前，也得有个好儿媳，不然一切都是白搭，成天给你脸色看，你做什么都不对，反正你就是碍了人家的眼，你活着就不对。 ＊ 苏洛婆婆炖了一锅鸡汤，苏洛喜欢吃这个，自己闲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闲着就顺便给做了，小孙女也好带，不哭不闹的，脾气又好又听话，有些时候她下楼去跳广场舞，让孩子站在一边，孩子就乖乖的站着，她还得跑过去拿个东西让孙女玩，脾气不知道像谁，反正特别好带，又听话又乖巧又可爱。 早上起床吧，脑子里想想着这鸡汤，结果自己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吃了一碗方便面，等吃完了才想起来这锅里有鸡汤，拍拍自己的头，都被自己给气笑了，你说她这个命，就是个吃方便面的命，用鸡汤给苏洛下了点面条。 “洛啊，你起来吗？煮了面条。” 周六他儿子出去有活动，家里就她们娘三。 “起来了。” 苏洛顶着一头鸡窝发，昨天睡的完，她清仓来着，实在是躺下也没有睡多久。 “有鸡汤面吃。” 婆婆就调侃自己：“你说我这记性，我是不是要变成痴呆了？我就记挂着锅里有鸡汤，结果自己煮了个方便面吃了。” 苏洛听完就笑，这也是够迷糊的。 “怎么会突然去煮方便面呢？” “我也不知道啊，吃完我才想起来，你这便宜了。”盛好面条然后端出来放到苏洛的面前，让儿媳妇赶紧吃，她一会儿还得去店里，自己去看看孙女起没起，她的大宝贝啊。 “妈，你不吃了？”苏洛回头看着房间问。 老太太已经进房间了，没一会儿把孙女给抱了出来，小姑娘秀秀气气的，被吵醒也不哭闹，眨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自己就下地跑去洗脸去了，她奶奶站在一边指挥。 “不用那个毛巾，那是奶奶的，用自己的……” 孙女的毛巾她两三个月给换一次，自己的一年都不带换的，有些事儿吧自己不会介意，但是养了孩子，就会特别的上心。 孩子有点不太明白，奶奶把毛巾塞到她的手里，看着孙女呆萌的样子恨不得多亲两口。 “好了去吃饭吧。” 吃完饭她待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就跟苏洛去，苏洛开车她带着孩子坐在后面，进了店里苏洛忙点货，她就带着孩子外面玩一会儿，玩好了就回来吃点零食什么的，苏洛这里偶尔也有零食，她出去的时候就顺便背回来了，因为有的家长会特意的去点要什么样什么样的食品，反正也不重她就顺带着背了。 老太太跟着孙女也是什么都吃，儿媳妇大方，孙女也是吃的不多，所以她就跟着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调侃苏洛，说把她小时候没吃过的都给补上了，什么零食她都尝过。 “中午我带你们去个好地儿吃饭，那里的味道做的特别的好。”苏洛道。 “花那个钱干什么，回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苏洛做人方面肯定是有方式方法的，和婆婆相处的好，第一是婆婆真的性格很好，但婆婆性格好也得看儿媳妇怎么相处，苏洛生孩子生的特别晚，是想多赚点，那时候也是刚看见钱，在前一次的婚姻当中她吸取到了一个教训，那就是女人手里必须有自己的钱，你有钱了别人才不能看轻你，得握着一点钱，生完孩子请的保姆照顾了三个月，每个月花出去的钱就不说了，虽然心疼，但婆婆没累到，等保姆走了，就变成了婆婆来带孩子，苏洛那时候也做不到一个月给婆婆**千，她就一个月四千，这四千拿出来不是作为生活费的而是单独的给婆婆的零花钱，就是到现在虽然不给那么多了，主要她婆婆也不要，说孩子好带了，你们自己攒着。 婆婆自己也是从儿媳妇走过来的，说实话大家都不容易，养家都挺累，现在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养家，儿媳妇给多少也不是义务而是情分，她要那么多最后不也是攒着给他们的，不如索性就不要那么多，一来好看，二来还容易和儿媳妇更加心贴心，一个月她就要一千，苏洛和秦子维商量了以后觉得也行，就变成了一个月给一千零花钱，生活费还是他们掏，家里所有的电费水费一类的都是苏洛交，然后一个月苏洛带婆婆出去吃个四五次的，婆婆的化妆品　一些保养品都是她来买单。 虽然钱给的少了，但是东西增多了，婆婆看着心里也高兴，家里跳广场舞那些老太太们，闲的没事儿说的最多也无非就是自己儿子和儿媳妇，她这走出去自己是腰板挺得特别的直，她儿子好，可媳妇更好，全小区都找不到这样的儿媳妇，可能也有，不过她没接触到。“不一样的，你去尝尝，真的特别好吃，妈不是爱吃芋头嘛，那家的你尝尝看。” 老太太一听，那就去吧，就当过嘴瘾了。 中午苏洛关了门领着婆婆和女儿就去了，那家的菜一点都不贵，东西还很新鲜，可能样子方面来说不是那么造型优美，胜在味道。 “这是什么鱼？”老太太吃了一口，自己貌似没见过。 “白水鱼。” 老太太吃到那个芋头，觉得味道赞爆了，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芋头倒是见过有这样做的，可味道不如这家的。 “叫上子维一起来就好了。” 还是挂念着儿子，其实秦子维什么吃不到，但是当老人的老是觉得自己吃的这一口就是最好的。 “下次我们全家来，或者晚上再来吃一次？她家还有个汽锅鸡也特别好吃。” “连着吃两顿啊？” “有什么不行的，妈你开心高兴就行。” 老太太笑呵呵的，点点头，也知道他们现在不太缺钱，日子不能说大富大贵，生活还是够的，苏洛平时也挺仔细的，偶尔出来吃几顿也吃不穷，那就晚上再来。 苏洛连着请了婆婆两顿，好太太晚上下楼去跳舞就显摆出去了，倒不是说差这一口吃的，差的是儿媳妇的心意，其实婆婆和儿媳妇之间你说亲如母女，达不到，怎么可能达到，不是自己生的不是自己养的，还是差着一层，但是双方愿意做，就算是装出来的，那也值得夸奖。 “中午带着我去吃的，知道我爱吃芋头……晚上又吃了一顿，我儿子晚上也过去了……” 那些老太太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你儿媳妇孝顺，小区里很多老太太都是过来给儿子女儿带孩子的，不能说儿子女儿克扣，可小年轻忙工作忙的很，再不然就孩子扔家人家夫妻俩出去改善生活，还能老带着你老太太？人家夫妻增进感情，带着你婆婆算是怎么回事儿？ 就夸苏洛，真是个好儿媳妇。 有些则是觉得老秦太太这就是显摆，有些认为不见得就真这样的，说出来好听被，再不然就是她儿子厉害，让儿媳妇不敢不听话。 秦子维他妈回了家，这边是新买的房子，面积大了一些，不过孩子东西一多显得也没那么大了，苏洛带孩子呢，婆婆下楼玩的时间都是她自己带孩子，其实平时只要下班回来也都是她自己带，给婆婆放放假，下次还能笑出来，不然天天可着一个人累，是个人都得有抱怨。 苏洛切好了水果。 “妈，你吃水果。” 老太太看电视剧，儿媳妇就陪着。 苏洛陪着婆婆去检查身体，因为医院婆婆也不经常来，去哪里办什么手续都不知道，得苏洛带着。 让婆婆进去，自己门口等着。 大董和一个病人家属说话，说完了往回走，然后突然转身沿着反方向回去了。 有些时候见面吧，不如不见，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事情也都过去了。 婆婆说就没必要花这个钱，她身体好着呢，苏洛就笑。 老秦太太看着儿媳妇的侧脸，儿子说了算？ 儿子说了算那就是伤夫妻感情，什么叫说了算？什么叫说了不算？他们是两口子，过日子没有对错，只有情感，真的有问题吵架了，最后难不成是依靠着道理和好的？肯定是要依靠着情感和好，儿子在懂事不如儿媳妇能明白事理，娶到这样的那就是自己走运了。 选儿媳妇她还是一个想法，不求好看不求家庭多富贵，甚至条件特别不好，只要人好就行，选没选对，过六十就看出来了，慢慢体会着去吧，小区里那么多的老太太，有几个有她活的滋润？ 要是她说苏洛是二婚的，估计那些老太太鼻子得朝着天看，肯定看不上的，但最后怎么样？ 所以条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品，这个需要把关。 是什么样的人，接触当中就细细品出来了，当然能装的不算，可装的也能被你抓到马脚。 苏洛交代着婆婆，回家这药就得用，跟着吃：“有病就看病，不要乱信那些卖保健品说的，不过我妈和一般的老太太也不一样。” 她见过有些老太太明明平时就挺抠的，结果买保健品五万十万的花，儿女肯定不是心疼这个钱，而是害怕吃了那些没用的药万一对身体真的有什么伤害怎么办？现在这样的事情特别的多。 “你妈我可不是那样容易被骗钱的人……” “苏洛……” 老秦太太回头，有人喊她儿媳妇。 “没想到还真是你。” 过去苏洛的同事，苏洛脸上淡淡的，因为过去对她来说是一段挺不美好的记忆，不愿意回想起来，不然当时怎么会一冲动就连工作都不要了，她一个学医的最后跑去卖化妆品了。 同事是真的很多年没见过苏洛了，一开始都不敢认，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人嘛难免就会好奇，大董现在可不一样了，他们现在说的少了，过去总是会提起来这个，你说苏洛知道了后不后悔？ 原本也以为大董有一就会有二，结果和吴丽也过了这么多年，你说苏洛如果过的不好…… 瞧着是过的挺好，还是那样，比过去看着好看多了，还拿了一个名牌包。 上下看完，也是有点感慨。 苏洛和对方没说几句，她就找借口要走。 “我陪着我婆婆过来检查身体，我得走了。” 说着挥挥手，对方刚想说好像大董在这个医院工作，换医院了，换了有几年了，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等回到医院，嘴巴就封不住了，大董走了吴丽还在呢。 “……哎呦我瞧着应该过的挺好，拿个名牌包说是陪婆婆去医院检查身体，婆婆看着也年轻，应该过的挺好的吧……” 人就是这样，看不见的时候想着你也许后悔了，看看今天的大董你苏洛的选择肯定就是错的，当时忍气吞声不就得了，大董肯回头了也许今天富贵的就是你，结果让她瞧见了，苏洛过的也挺不错的。 那这叫什么？ 叫因果循环了吧。 苏洛也就今天陪着婆婆上医院拿了那个包，是张猛送的，怎么是张猛送的呢，她和徐凉凉关系一直好，徐凉凉过生日也好，凉凉两个孩子过生日甚至乔立冬张国庆过生日苏洛都给想着，中间乔立冬生过一次病，乔立冬的身体就算是好的，但上了年纪身体某些部位就开始出现问题，住院当时是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张猛没有办法回家照顾，就偏巧那半个月他走不开，让张国庆照顾？有儿媳妇让公公照顾这算是什么？而且凉凉这公公也不会做饭，当时徐凉凉还是倒班，自己又有两个孩子，这就犯难了，合计请个人吧，结果当时当中苏洛一说，苏洛去了，她和凉凉两个人倒。 苏洛自己妈去的早，她是很愿意和一些年长的女性相处的，因为缺少这部分的爱，凉凉有时间凉凉回去，凉凉没时间她代替，反正也不用她做什么，苏洛的人品肯定是最好的，和凉凉的关系，亲姐妹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乔立冬拿苏洛也没当外人，甚至大伯母二伯母都知道这个人，都当成亲戚一样的走。 张猛给徐凉凉买了一个包顺带着送了苏洛一个，苏洛一开始不要，后来徐凉凉说这是她应得的，苏洛想想，真的是一家人也不用太在乎这个了，就收了，她不是买不起，只是对这些没有兴趣，她不喜欢。 要说苏洛她和乔立冬的关系可能都比和自己父亲继母的关系融洽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和自己爸爸老是中间像是隔着什么，她爸现在多少也是有点埋怨她和婆婆好，和外人好就是不和自己家里人好，苏洛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谁的，也许她天生的就是和外人亲吧。 张猛如果有什么方便透露的，也会提前通知苏洛，是不介意拉扯苏洛一把的，这是徐凉凉的姐妹，其实也像是他妹妹差不多了，家里有事儿这个人真的就能指靠上，他和秦子维感情很一般，但是架不住苏洛和徐凉凉关系特别好，这之前两家还合伙开了一家火锅店呢，生意也是不错。 人和人交往，肯定有的是会占点便宜，有些会吃点亏，就比如说凉凉，她向来是什么都不管的，她是两袖清风，她就负责活着负责上班负责美，其他的事情都张猛打理，但张猛有自己的事业，他顾不过来，那就得苏洛去跑，人家跑你拿的钱和她还是一样的，如果小心眼心里肯定就会埋怨，但是苏洛不是这样的人，我能干我就干点，无所谓什么多付出少付出的，结交朋友就是发自内心的，而且她和徐凉凉这么多年，她不好的时候徐凉凉恨不得月月贴补她，她在凉凉那边住了那么久，虽然说张猛那时候不回家，但她都记着呢。 苏洛开车回去，车上接到徐凉凉的电话。 “我过去你家了，你没在，东西我给你放在物业了，你回去的时候拿一下。” “什么东西？” 徐凉凉说是别人给她家买的，自己家吃不完，她也爱吃这些，也不会做，张猛在家还行，张猛这一段不在家，阿姨做这个也不是很拿手。 “都是海鲜，你回去赶紧的放到冰箱里。” “你自己留着吃吧。” “吃不了多少，我们家除了张猛没人太喜欢这些。”两孩子随她，张猛要是在家呢，他会做，做的也好吃，大家也能多吃一点，阿姨都说，家里少了张猛，吃饭都不香了。 “那谢谢了。” “和我还客气。”凉凉说自己要挂了，她还得回医院，接到个电话，病人在电话里哭了半天，她得赶过去。 苏洛开车到了物业把东西捧回来，婆婆就说小徐这孩子，但凡有点什么都挂着她。 徐凉凉去了医院，病人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她看过，按照她的意见，这孩子是肯定不能要了，但如果病人坚持，如果出现什么后果，那就得自己承担。 “可这药是医院开给我的……” 凉凉说他们医院是会询问，如果病人处在备孕期间，是不会开出来这个药的，至于说其他的医院为什么开，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苏洛把东西收好，中午有的吃了，婆婆带孩子，她在厨房做饭，其实苏洛想，婆媳相处的好，也不仅仅是儿媳妇做得好就可以的，没有一个明事理的婆婆，做的再多，想得再多，也是白搭，两个人能沟通，能理解，这个家才会越来越好。 想着，还是打算给父亲送点，做好饭让婆婆先吃，自己拿着车钥匙去就父亲家了。 继母终究还是继母，和你变不成亲母女，而且苏洛心里对继母有意见，继母对她也有意见。 “给你们送点东西，中午做着吃了吧。” 苏洛爸爸就留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苏洛得回去，家里还有孩子呢，她婆婆下午有表演，肯定不能带孩子。 “我得回去，得让我婆婆休息，她下午还有活动。” 老苏没强留，等苏洛走了有点叹息，真的苏洛一个月过来的次数都不如继女过来单次的时间多，也不是他愿意想这个事情，就是有些时候闲着就突然想起来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二章 因果循环（下） “洛洛啊心里这是和我有心结。” 继母笑：“难不成就真的让你一个人过她就开心了？这话我不是当着你才说，当着苏洛的面我也一样的说，苏洛想事情想的很差，万事皆有自己的性子来，你父亲就剩下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不要拿别人自己单身二十年还能过，男的有几个自己能收拾好自己的？我一个没念过多少书的人都明白，她念了那些书，这点浅显的道理不明白？我也不是和她过不去，但是这孩子我怎么看我就是喜欢不起来，做事情冲动，只不过运气不太坏而已。” 应该说运气真的不坏，婚姻上起过波澜，但最后压下去了，朋友算是交的好吧。 其实苏洛刚离婚那时候，住在徐凉凉家，她就想过，你说这进进出出的，那对方是有丈夫的，万一呢？万一出点岔子，这朋友就算是丢了，不是她想法小人，就这样的事儿换个人能不能这样想？ 和谁好和谁不好，这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人朋友能起到帮助的作用，人朋友的婆婆有本事，自然是要讨好的，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穷在闹市无人知，富在深山有远亲。 谁能为你带来好处，自然就喜欢谁。 老苏是不愿意想这些事情的，特别是知道苏洛去医院侍候她朋友的婆婆，这一点有时候也会耿耿于怀吧。 苏洛东西放下给了一些生活费自己就开车回来了，她说到就得做到，带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婆婆跳舞就领着孩子去医院了。 “徐妈妈。” 凉凉抱起来自己的大女儿贴了一下小脸蛋：“你妈妈呢？” “在这里呢，我这么大的人，你就看不见。”苏洛抱怨。 提提手里的东西，知道你懒，知道你不会做，姐妹我做好了给你送过来了。 “费这劲干嘛。” “忙吗？” “不是太忙，之前有个病人今天检查结果出来我过来看一眼。” 进了办公室让那娘俩进来坐，苏洛的女儿特别的懵，和霏霏小时候也不一样，像是个瓷娃娃一样，身体和表情一动皆是能逗人一笑，看见她你眼睛就不容易带着不好的情绪，会自然而然的想笑。 苏洛坐在一边，她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孩子的话不给她吃这些东西，吃两口也就差不多了，徐凉凉戴着手套，两个人闲说话。 大多数都是他们两家出游，能玩到一起去，也愿意往一起凑，到底是热闹，孩子也非常习惯这种气氛。 “你妈呢？” 问的是苏洛的婆婆。 “跳舞呢，今天有演出。” “老太太可真是够忙活的了。” “那是，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比我都忙。” “我跟你说件事。”凉凉挑起来这话题。 “说吧，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苏洛笑笑，有话就说，干嘛这么遮遮掩掩的，太不像你徐凉凉了。 “那天我们和齐翘一起去公园那天，我好像看见大董他父母了……”为什么还能认出来，那张脸几乎就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真的要说变了，那就是老了，满脸老态。 苏洛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看见就看见被，凉州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城市，会碰见实属正常，她现在对那一家人也没有太多的感觉，自己都顾不过来呢，对着女儿笑笑，和女儿贴贴脸，是不是？乖女。 “嗯。” “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洛失笑：“我还能有什么感觉，无非就是年轻时候一段不太成熟的感情，跌倒了把石头踢开，往后过了好日子以前的苦日子自然就记不起来了。”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觉得生活无望过，离了婚，最相信的丈夫出轨了，出轨的理由呢自己简直不能信，身后呢也没一个家支撑她，她说什么也没人听，工作又扔了，全世界的人都再说她，都在骂她，觉得她是个sb，那时候自己差点都愿意去相信了，也许自己就是个sb，开个店吧，满心以为能做大，那时候做的很辛苦，又不赚钱，好不容易赚了钱勉强够房租的，生活简直落魄的不能看，就徐凉凉一个人撑着她，每周末请她大吃一顿，天天陪着通电话，熬过来以后，自己赚了钱，钱来的不是那么困难，一万两万三四万，然后平静的过着生活，也想回去，和大董复合，他一定知道错了，她只要想，她就可以把大董和吴丽给搅和黄了，她不停的在动摇，到了最后她还是很风度的成全了自己，对成全她自己，忍受过了寂寞，驱走了平淡然后开始慢慢的变好。 生活就是这样，在你觉得再也忍受不下去的时候，你再迈一步，也许这一步就是成功的关键，她遇上了一个合适的人，然后谈了一场没有太多爱的恋爱，因为合适所以结婚，她和秦子维两个人之间不存在那种所谓的爱情，有的就是合适，想要一起走下去的信心，然后培养出来的就是日益渐深的感情，比爱情更复杂一些，比爱情更坚固一些。 现在该有的都有了，她再回头来看这件事儿，大董吴丽，对她的伤害已经没那么大了，苏洛觉得人生吧，不要急于给自己下结论，等到二十年三十年以后你再回头看，那时候对曾经的自己，跌倒的自己，也许你只会风轻云淡的笑笑，那些都不是事儿啊。 人活着，就是为了站在更高的地方站到更加丰富自己内心和生活的地方，和一些同等层次的人进行沟通，进行精神培养，而不是跌在过去的那个坑里，再也爬不起，怨恨生活怨恨老天怨恨自己。 “你还能认得出来。”这么多年了，她遇上可能都认不出了。 “怎么会认不出来，那两张脸……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徐凉凉没有兴趣提起来那两人，苏洛现在过的好就好了。 大董参加以前的同事聚会，邀请他了，不好拒绝不好推掉，还是来了，现在有些人还在原来的医院，有些也是离开了，请的人还挺全的，不过扫了一圈，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他苦笑着，是啊，怎么会来呢。‘ 饭桌上也就是这样，嘻嘻哈哈，互相调侃喝多的有些什么话题都是生冷不忌的，直接出口，正经的人端着正经的皮，不正经的人就干脆现了原形。 大家都说大董混的是最好的，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日子过的顺风顺水。 大董觉得外人看的不过就都是一些繁荣的景象，内在这种东西，谁会知道呢，他家里父母和老婆之间的矛盾，他老婆站在他头顶的矛盾，说出来也没人信。 “我上次在医院看见苏洛了……”有人提了起来。 大董是非常想知道苏洛的消息，哪怕就是从别人口中听一听，他虽然那天见到了但过后又会怀疑，是真的见到了还是自己想象当中的？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原本的感情也都放下了，按道理即便是亏欠也都掀过去了，可是没有，在他心里仍旧没有，有些时候他甚至盼着苏洛可以过的不好一点，因为她过的不好，也许就会留给他机会伸手去帮助，也许帮着帮着，这个家又回来了。 他不知道回来以后，会不会是自己心里想要的那个曾经的家，但是他想要，有这种想法。 大董低着头喝着酒，桌子上大家都在说，这些年大家都变了。 吴丽一个人待在家里，老头老太太下楼遛弯去了，敷着面膜拿着遥控器看着电视剧，她觉得自己的目光就算是特别好的，嫁了一个好丈夫，大董干出来了，现在家里房子和车都在她的名下，她走出去谁不说她嫁的好？ 眼见着都九点多了人还没回来，拿着手机去打电话。 吴丽会查岗，查的很紧，医院都是知道的，大董不接她就干脆打到护士站，让护士去帮忙看看大董在做什么，大家都觉得离谱但是也许是紧张呢，渐渐的也习惯了。 “你在哪儿呢？” 大董舌头有点大：“不是说聚会嘛。” 吴丽哦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去接你？” 大董笑，喝多了，自己脑子不受控制，其实这酒按道理他不应该喝，一点不应该沾的，今天破戒了。 “你来接我，你是来监视我的吧，怎么今天没去管我爸我妈来管我了？” 吴丽翻着白眼：“你喝了多少？” “你管呢。” “我不管谁管？你别说废话，赶紧的把地址发给我。” 吴丽挂了电话，很是强硬。 这些年她和她娘家就是直接凌驾在大董头顶的，为什么大董不敢反抗？要不要良心？良心被狗吃了吗？稍微对吴丽不好一点，吴丽她妈就敢去医院闹，那家人是一点都不在乎脸面的，大董对这样的人确实打怵，岳母太本事了，有撕破脸的本事，他也不想过，但没办法，怕，外加觉得过习惯了也就这样了。 大董没发，吴丽就坐在客厅里等，大董后半夜回来的，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吴丽脾气就没那么好，我不管你爹妈睡不睡，孩子睡不睡，这事儿让大家听听。 训到最后大董沉默，儿子对父亲有很大的意见，觉得有好日子不肯好好过，非得折腾，大董的父母呢就不停的道歉，道歉道着道着也就习惯了，谁让儿媳妇太过于强势呢，好不容易把吴丽给哄好了，老头老太太晚上还睡什么？大董他妈这病转移了，转移到头上了，总是头疼，转移到头上估计活不了多久了，这个是一定的，他想找相关的专家，但是这方面自己真是不认得几个，只能通过别的人一层一层的介绍，最后介绍到王子文的手里了，王子文的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 大董不想咨询，咨询王子文这不是自找难堪嘛。 大董妈妈晚上疼的睡不着，不想喊出声，可是没有办法，忍受不了。 “不能替你妈妈找找人吗？我知道活不了多久，但能不能减轻一点痛苦？” 大董没有办法，想着自己去碰碰运气，没料到苏洛的店竟然还是开在这里，他坐在车上想了好几次，都想调头离开，多丢人，自己因为母亲的病又来求苏洛。 苏洛今天的货刚到，上次海关严查，秦子维那边给她的消息她就没背，干脆都运货回来的，反正买的也是多，一大早的顾客过来拿订货，给她忙够呛，好不容易现在喘口气，去买了一杯咖啡，自己算账呢，账面上钱多，但实际没有那么多的钱，现在网络发达，订货为了防止跑单都是提前付好的，她一开始也不会弄这些，慢慢的就什么都会了，女人就是这样，其实逼一逼就都能当女超人。 电话响，接了起来，是火锅店那边。 徐凉凉完全就是不管的，张猛也不管，也不在乎这点钱，都是苏洛前后跑，买菜都是挑自己认识的人，尽量把每一关都把好，上个月的利润整理出来，她下午去整理，然后给凉凉分钱。 这些钱都是徐凉凉的私房钱，不过估计凉凉不会在乎。 凉凉是个富婆，不管钱手里却有很多钱，老公好。 打着电话呢，有人进门，下意识的抬头微笑。 “欢迎光临……”她对待自己的顾客都挺热情。 一张笑脸。 苏洛变好看了，不是整容不是动刀也不是医美，就是自己整体的气质变了，人越活越精神越麻利越强势，难免发型眉眼以及妆容就会往那个方向去贴，自己收拾收拾也不见得有多差。 脸上的笑容有些淡了下来。 “买东西？” “我过来求你一件事。” 苏洛是真不想管，求我？ 你真干得出来，如果是自己，她肯定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现在转移到了脑子，有些时候睡都没有办法睡，我问过了这方面的，都说只有王子文的老师……” 苏洛点点头：“我把他电话号码给你吧。” 大董抹了一把脸：“你能打给他吗？” “不能。”苏洛马上拒绝。 你去求王子文他帮不帮忙那是他的事情，如果自己去求，师兄一定会给她面子，那就变成她欠王子文的了，她凭什么为了一个外人去欠师兄的？她师兄今天也是非比寻常，不是有个人来求就得帮忙做的。 “苏洛你能不能看在……”大董嘴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难不成说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他发现如果自己这样一说，不就等于挖了坑给自己跳嘛，所以临时收口，赶紧刹车。 “看在我们过去认识的份儿上，所以我把师兄的电话给你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你面子大你就能求到，你面子小和我也无关，我不知道你这趟来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或许有大度的人，我偏偏不是那一种，对于把我往死里坑的人，我是真的帮不上。” 大董从店里离开，自己也没求到苏洛的答应，他开车去了王子文那边，打电话说，王子文是知道他是谁直接挂电话。 王子文上午有手术，特别知名的舞蹈家找到他来做这一台手术，因为知道王子文的手法，刚刚手术室，手术成功，那边和护士交代后续呢，这边刚回办公室，那边大董就找了过来。 “谁？你说你是谁？”王子文端着水杯看了一眼大董。 人他当然认得，他记性也是非常好的，故意这样问。 “我是苏洛的前夫。” “找我做什么？” 大董就拜托王子文，就算是看在同是这个行业的人员，本着救死扶伤的善心，就当时帮帮他，老人是无辜的。 “我觉得你这个人出发点很有问题，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来找我，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我可以做这个手术，那没有问题，你来找我正正好。” “我是听说你的老师……”大董的意思还是请王子文帮着自己去劝劝他老师帮着看看。 “我做不到。”王子文直接拒绝，外面有人送过来病人的病例，他这边手术都排到半年后了。 像是王子文这种，一开始肯定是在公立的医院熬资历，慢慢的等到中年，一切都成了，就会越来越好，或是自己做，或是给一个更加欣赏他的人做或者是结伴。 “师兄我求求你……” “你千万不要叫我师兄，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也不是一个专业的，更加没有接触过……” 他本就不是个什么样的善人，那时候苏洛那么惨，我帮你？你怎么不说帮帮她呢？ 王子文拒绝的也很彻底，大董没有办法，求是求不到，吴丽根本不管他妈，死不死的和人家有什么关系，恨不得早点死，这样她也解脱了，从结婚就跟着公公婆婆一起住，吴丽还十分闹心呢。 “医生怎么说的？” 大董看着自己父亲：“爸，妈想吃什么就尽量让她吃吧……” 大董父亲着急，这不是吃什么的问题，哪怕少受一点折磨，人都要走了，现在越来越瘦。 “我记得以前苏洛的那个师兄不是非常本事的……” 当时说做完也许活不了几年，可没想到，竟然活了这么久，可见人家请的那个人还是很厉害的。 “爸，我和苏洛之间这样的关系……” 大董父亲还是想说，你妈妈都这样了，还差这点面子吗？ 可看着儿子的脸，这话到底没有说出口，晚上自己就去了苏洛父亲和继母居住的小区，他还记得呢，也是才几年啊。 买了很多的水果登门。 当当当！ 继母开门，看着外面的人一愣，觉得肯定是认识，不过这是不是搞错了？ “我来看看苏洛爸爸……” 大董爸爸直接就称呼出口了。 继母让人进来，也弄不清这人心里是什么打算，以前在街上见到都恨不得马上调头，还会特意买点东西过来家里看老苏？ “你坐。” 先是闲聊，聊着聊着就奔着主题过去，大董父亲说过去都是自己不对，自己孩子不对，可孩子妈妈是无辜的，给苏洛当婆婆那一段，她也没难为过苏洛，对着苏洛就和亲生女似的。 “你打住，我插一句嘴啊。”继母开口，听着亲生女怎么就那么怪异呢？ 她这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她是不喜欢苏洛，但不至于帮着别人来踩苏洛，内部是内部的矛盾，对抗外部的时候还是要齐心合力的。 “你说亲女生这话我就不赞同，什么样的亲生女能因为去了一趟朋友家就让婆婆耿耿于怀的？你要是说这是人的本性，我还挺赞同这句话的，换成是我不见得就会高兴，但我不会拿着亲生女来说事儿，她是我继女，我和她关系不好，我对她不好，她对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老婆对着她像亲生女，我真没看出来，离婚的时候苏洛可没占任何便宜啊，相反的你们的大董把苏洛给坑成什么样了，这是她运气好，她翻身了，不然谁负责？今天因为你老婆生病你就可以登门来找，凭什么？” 老苏觉得这样不好，不帮就不帮，没有必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就想和稀泥，但是继母不。 做人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的嘴巴，说的话和做过的事儿都得贴心，不然那就是一颗假心。 “我家姑娘现在日子过的特别好，你搞出来这样的事情，如果她丈夫知道，埋怨她算是谁的？” “我不会说的……”大董父亲保证。 “我凭什么信你？就因为大董和苏洛做过夫妻，然后劈过腿……” 老苏觉得自己老婆这张嘴啊，太利。 反正继母是觉得自己痛快了，把人喷一通，把东西放回到大董父亲的手里，这个水果他们可吃不起，太昂贵了，不要脸然后谁回头求人就求人，她吃不下，想吃自己也能去买。 “你就请回吧，以后请不要登门，你说两家关系也不挂着，这样让别人看着，也会说我们家没有规矩，一家是一家，别弄的跟一家人似的，赶紧走。” 然后咣当一声门就给带上了。 怎么就觉得那么解气呢？ 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大董爸爸还是不肯放弃，和大董要苏洛的地址，毕竟苏洛给他做儿媳妇的时候那么好，好到让他觉得自己去求，还是有希望的，大董肯定不能给，这事儿也得背着吴丽，要不然吴丽还得闹腾。 大董爸爸都急疯了，自己老婆真是等不了了，看着她天天这样，他都没有活下去的心思了。 苏洛去接闺女放学，和秦子维约好了去看房，嗯，打算再买一套，买下来以后放在苏洛的名下，秦子维不会要求把自己名字也写上去，之前他的房子写的是自己的，然后结婚以后又有了一套夫妻财产，现在住的写的就是两个人的名字，再买就是苏洛自己的，秦子维知道不写自己的名但是如果将来闹离婚他也是可以分的，索性他就干脆写了一份放弃协议然后去做了登记，那张放弃协议上面他母亲也有签字，这个东西他认为不会伤感情的，因为原本大家就都很理智。 老太太带着孙女，苏洛是相中了，觉得价格稍稍还是有点高，秦子维按着她的手，对着老婆使眼色，他是在机关工作的，这种事情他很擅长。 杀来杀去，谈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他们也确实喜欢，价格也是划算，房主是要出国以后不回来了，这房子留着没用。 “我们回去再想想。” 苏洛挽着丈夫的胳膊：“我觉得挺好的，这个价格真的很划算的。” 对方看起来也非常的有诚意。 婆婆也是讲：“我觉得也应该签，苏洛不是很喜欢，暂时不住，租出去也挺好的。” 秦子维摇头，她们俩想事情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点火候。 结果准备上车的时候撞上大董的父亲了，大董家住在这个小区里，秦子维和母亲带着孩子上车了，苏洛站在车下和那个人说话，到底是谁，他们也不认识也不知道，可能是认识的人吧。 苏洛摇头，拒绝的很彻底，她没有办法，也想不出来办法。 “苏洛，叔叔知道你委屈，可你阿姨过去……”想起来苏洛继母说的话赶紧收回来，亲生女一类的话是不打算说了：“你就看在她可怜的份儿上。” “叔叔我真帮不了，大董他自己身边都是医生，没有道理让我有一个卖化妆品的来帮忙……” 大董爸爸要跪。 苏洛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下跪，女人下跪也好男人下跪也好，膝盖软一点，就能解决问题吗？ 是不是出了事情跪一跪就好了？ 抓着前公公：“叔叔，我丈夫和婆婆以及孩子都在车里，你这样子做，真的是置我于不堪的境地，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么对不起你，让你来这样对待我。” 大董爸爸拉着苏洛的手：“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叔叔我要上车回去了。” 这房苏洛不买了，再便宜也不买，白给都不要，和这些人她想离的远远的。 秦子维看着不是不觉得怪异，但是她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追着问也没意思，那么老的男人能和苏洛有什么关系，不买就不买吧，反正钱是她的。 大董的妈妈还是过世了，走的时候很痛苦，他爸难过的很，甚至床都没起来，吴丽倒是有精力去招呼客人，觉得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死了总比这样活着拖累人来的强，你知道最后这一段花出去多少钱？有这些钱她留给父母好不好，何必往婆婆身上贴，婆婆就是会败家。 终于走了。 吴丽到不至于笑出来，这样的场合她真的笑了，那别人背后也会讲她，情绪正常，倒是大董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妈生病的这些年他真的付出了很多，精神上的，体力上的各方面的，现在人走了，也不用受折磨了。 回来吃饭，吴丽吃的挺多的，大董就有点来气，两个人回家又干起来了。 吴丽觉得这简直就是抽风，因为老婆吃饭吃的多，你就郁闷生气？ “你是个男人吗？你成天和我发脾气，我吃饭你也生气，你妈的破事儿我前前后后的折腾，我吃口饭也不行了？我看你这是看我不顺眼吧，怎么觉得自己现在是个人了，就想抛弃糟糠了？” 他敢！ 大董要是敢，自己就和他一块死，我不活了你也别想好。 大董推吴丽：“你永远都是想这些没用的。” 他心虚。 他是真的有这种想法。 哪怕不是苏洛，就换个人，他重新成个家，都会比现在强，大董觉得吴丽就好像和自己母亲一样，母亲离开了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那顺便连吴丽也换了，他的这口气就彻底松了。 “是不是我想，你心里清楚，我告诉你大董，你撅起来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这个婚姻是你自己选的，既然选了你就给我好好的过，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先捅死你，随后我就剁了你爸挖了你妈的墓，我给你家留下一个火苗，儿子我给留着，剩下我们大家抱成团的一起死。” 吴丽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狠，对大董这样的人不狠不行，他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如果别人一勾搭，他肯定会上钩。 你让我家庭破裂，我就让你家破人亡。 你做初一，我做了你全家。 大董挥手，他懒得和她吵。 “妈，你们俩就不能不吵吗？” “你懂什么，给我回房间去……” 孩子肯定会和外公外婆讲，吴丽她妈一听就炸了，好你个大董啊，你真本事。 大董最近要被提干，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偏这个时候吴丽她妈来医院闹了，闹的沸沸扬扬的，如果医院的领导不知道也就算了，偏偏吴丽她妈亲自去找的，亲自反应的，不仅说现在，还说过去，关于大董的人品。 大董脸色灰突突的回了家，进门和吴丽就开干。 你真是本事啊，你毁我前途，这不就是毁你自己的前途吗？ 吴丽和她妈沟通好了，既然人都看不住，还要什么前途？所以你就在现在的位置上待着，我也不求你有更大的发展，人我控制住，我让你飞不出我的手心。 可着你毁了，我认了。 吴丽好声好气的劝着：“这事儿我不知道，我妈做的是有点错，我跟她断绝关系，可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也挽回不了了……” 大董回了房间摔了衣服。 大董的父亲自己一个人住在儿子的家，你说儿媳妇又是那样的，有婆婆的时候还好说，没有这婆婆了，哪里有公公和儿子　一起住的？这中间还夹个儿媳妇呢，就天天找事儿。 不是这个地方你弄脏了，就是那个地方你做的不对，还说什么大董上班她在家，她换衣服门没关，公公没有避嫌。 大董的爸爸老脸羞得通红，他什么时候这样过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自己满身都是嘴都讲不清。 “我想回老家了。” “爸，你就让我消停两天吧，我妈这才走，你回老家做什么？老家连个房子都没有。” 这时候回去不就是给他添堵呢。 大董在医院待的时间长，家里的事儿他也不了解，也看不到，吴丽说换衣服那事儿他训了一次，可吴丽每天变着花样的折腾自己老公公这些大董都看不到，当公公的觉得自己就是说了，除了让两个人打架起口角还能有什么用？ 干脆他就走，不就是希望他走嘛。 “你妈都没了，我留在这里处处不方便……” “哪里能不方便了，我觉得挺好的。” 大董也是抱怨，他娶吴丽真是倒霉到家了，现在真是回头看，一样没一样，处处压着他，他什么不如吴丽啊？结果吴丽骑在他头顶，事事得他听话。 “当初你和我妈要是留着苏洛了，也没今天这事儿了。” 离婚以后不还是说，离了就离了，那现在呢？ 大董爸爸觉得儿子是疯了，我和你妈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一个男孩子竟然压不住老婆，让老婆全家压在你头上，现在出点事情你还来埋怨我，埋怨你的父亲，我逼着你去离婚了吗？我逼着你出轨了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想，住在一起不方便，不让父亲走，就给父亲租个房子或者买个小点的房子呢？这些都想不到吗？ 自己老婆是什么样的你不清楚？ 当父亲的也是埋怨儿子，老婆人生最后一程，你说走的太痛苦了，那时候直言就是喊了让她死了吧，活着受不了，天天疼的不行，觉得活着就是痛苦，他眼睁睁的看着陪着，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这痛在心上啊，一辈子的夫妻，感情自然比跟儿子更深一些。 “不是我说你，过去的事情你现在纠结这个做什么？你要么就和她离婚，要么就这么过，你别每天就想错都是别人的。” 大董听着这话也不舒服，反正不是一个两个人这样讲了，知道是这么回事儿，但心里不痛快。 “你回去吧，我这边还挺忙的。” ＊ “回去和你闹了？”吴丽妈妈专门给女儿下厨做的她喜欢吃的，这姑娘嫁人了和没嫁一样，天天回娘家蹭饭。 “闹了，不过我也说了，我和你们断绝关系了，他还能怎么样？” 我在你面前断绝关系了呀，背后我走动，有本事你劈我啊。 “就你能整出来这事儿，还断绝关系，我自己养的姑娘，那些年他没靠岳父岳母？这是他欠下的，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既然他不领情那就更不能让他飞，飞起来以后就不好控制了，干脆翅膀就给他掰断了，现在也挺好，不用往上干，他该有的还是有，你和他的差距拉不开，他也折腾不起来了。” 吴丽点头。 “这男人就是贱。” 自己什么情况跟的他？到了中年来折腾来了，真的那么有志气当时拒绝呀，现在来装情圣，姑奶奶我终于等到你条件好了，没有感情你也得守着我过。 “好好说话。”吴丽的父亲瞪女儿。 “爸，我可没说你啊，我是说大董呢，呵呵前阵子我婆婆病种　，家里那老头儿可能是急的不行，脑子里面装的都是水吧，据说去求前儿媳了……” 她知道这事儿，不过没有闹，闹什么？ 有什么值得闹的？ “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吴丽妈妈拉着脸，这种事情也能做出来，是不是脑残？ “我觉得是病的不轻，很有想法。” “最后帮了吗？” “肯定没帮啊，这都转移到头部了，很严重，谁都救不了的，人家也根本不能管，如果管了大董就不是今天这个劲儿了，他惦记着他前妻呢我知道，不过惦记没用，他敢回头，我就让他没有头。” 吴丽妈妈叹口气，反正嫁的也不是那么好，当初她就不愿意，女儿非得找个这样的，你说这一辈子过的累不累？也就条件好点了。 女人还是得找个能知冷知热的才算是幸福，夫妻躺在一起，同床异梦有什么意思，给再多的钱，也不幸福。 “他爸打算回老家？” “我不管回哪里，也不是我爸，按月给钱我就算是可以了，我没拦着，但是让我侍候，你自己的爸你自己不管，让谁管呢？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就算是缺了，你本事你自己养，实在不行家里还有个有血缘的，让儿子去侍候。” 儿子她也是舍得的，只要儿子能干，让她侍候门也没有，想什么吃点什么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三章 至纯至孝 “爸爸……”张猛还在睡呢，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跑进来的，一激灵，睁开眼睛。 儿子一开始是站在床边，慢慢又蹲了下去，蹲在地上，双眼盯着父亲。 “嗯，怎么了？”张猛伸手要抱儿子，张皓躲了一下：“我想去看飞机。” “飞机？天上飞的？”有点没反应过来。 最近有点忙，孩子都是跟着凉凉，他们更小一点的时候都是他带，现在则是看谁时间多，基本上学放学都是凉凉接的比较多，儿子可能太久没看见他有点想他了。 张皓点点头，嗯天上飞的飞机，想去看。“ ”要不等……“想起来今天徐凉凉休息，开口就想推到徐凉凉的身上，要么就说这是病呢，只要不让自己去做，谁做他都没意见，想让凉凉带着张皓去，可话到了嘴边觉得不行：”那你等爸爸五分钟我洗个脸穿件衣服行吗？“ 张皓自己跑了出去，找自己的书包然后和自己用具，他要去看大飞机。 凉凉动了动，不可能不醒：”我带着他去？“ ”你睡吧，我陪他去。“张猛起床。 原本还想难得有一天时间好好休息一下，泡汤了。 这都是债啊，儿女债。 一股脑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赶紧的洗漱换了衣服然后遵守诺言，五分钟以内出现在门口，徐凉凉拎着两个小袋子递给张皓：”你帮你爸拿着，路上吃的，万一饿了呢。“ 目送父子俩出门，然后回到床上继续睡，原本挺困可人一走自己又睡不着了，霏霏昨天是第一天在外面过夜，因为出去比赛没有办法回来，当时孩子和妈妈讲好的，不要妈妈陪，有阿姨，凉凉就不明白，阿姨陪着和她陪有什么分别？ ”妈你早晚还是要习惯的，我早晚都会离开你生活。“ 凉凉坐在床上，可能儿子也是有点不适应姐姐不在家，虽然经常打架，虽然经常喊自己姐姐是母老虎，可这个人一旦不在了，就会万分想念。 张猛领着张皓站在外面看，能看见偶尔起飞的飞机，张皓就定定的看着，背着一个小书包，带了一个小帽子，那是他学校的校帽。 张猛是觉得儿子有点孤单，姐姐一走就剩他一个人有些适应不良。 ”张皓……“蹲下身对着儿子招招手，张皓跑了回来，张猛摸摸儿子的头，他不是重女轻男，确实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霏霏的身上这一两年，因为霏霏随时都能飞走，张皓却不会，他就没打算让儿子飞的太远，也算是安慰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心，张皓毕竟还小呢，以后的事儿都说不准。 ”想你姐了吗？“ 张皓觉得这种感觉太不好受了，往父亲的肩上一趴，他哭了。 心里不舒服，为什么不舒服又说不出来，就是难过的不要不要的，现在爸爸一问男儿泪就没憋住淌了下来，小手环绕着父亲的肩。 ”她去哪里了？“ ”姐姐去比赛了呀。“ ”以前不也比赛嘛。“ 张皓所认为的比赛就是，当天去几个小时就回来了，走的再远一点早上出门晚上也回来了，没有晚上都不回来的时候，昨天晚上他睡觉之前还偷偷去姐姐房间了，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交代自己一声，她怎么就不回来了？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着自己呢？ ”姐姐打的比赛越来越专业，走的路越来越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没有办法当天回来。“ 张皓情绪不好，被他爸一路抱着下来的，就埋着头一句话也不肯说，闹情绪了。 回到家早饭也就吃了一点，一反常态的绷着一张笑脸，平时见惯了他的笑脸，现在变成冰美男了还有点不习惯。 ”张皓你把最后一口吃了……“ 张猛摆手：”不吃就不吃吧，你拿给我。“ 接过来自己直接都吃了，反正多吃一口也撑不死他，徐凉凉去收拾桌子。 凉凉送儿子去幼儿园，张皓被妈妈拉着手，慢慢的走着，今天张家的大太阳彻底没了，变成阴天了。 ”妈。“ ”嗯。“凉凉应儿子。 ”我姐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晚上。“ 张皓在幼儿园玩的也不是多好，老师就说问徐凉凉孩子是不是闹情绪了，变化有点大。 ”他姐姐出门了昨天没回来。“ 老师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平时都听着张皓说和写，家里有个姐姐对他多不好多不好，总是打他欺负他，到底还是姐弟呀。 霏霏比赛的当天张猛去了，偷偷来的，孩子不想让他们来，他们答应了就得做到，答应是答应他不太放心，霏霏的状态肯定是好，不过意外还是会发生的，抢一个球的时候摔了，当时爬了起来，张猛觉得这样的球吧，其实可以不救的，作为父亲而言，他不希望女儿去救，没有道理对自己要求这样的高，可作为一个运动员张猛觉得应该这样做，一分都不能放过，分数就是这样拼出来的。 似乎裁判问了一下霏霏的伤势她表示无碍，继续比赛，张猛坐在后面的那一排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场景转换了，过去他没有这样的机会来观看自己比赛，也不觉得看他比赛有什么可难受的，现在算是体会了父母的心情，给人家当父母真是万般不容易。 比赛结束以后霏霏坐在地上进行冰敷，张猛就坐在后面抱着胸，他是强忍，真的是看见孩子坐在地上的时候，那冰袋贴到她的脚踝上他都觉得心上被扎了一刀又一刀。 张猛无声无息的又回来了，徐凉凉带着儿子去接的女儿飞机，霏霏带回来一个奖杯，结果张皓非要看，拿的时候没拿住给摔了，当时就摔散架子了，不过还能组装回去的，霏霏的脸就变得挺黑。 姐弟俩刚见面就掐上了。 张皓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经病，不然他为什么会想张霏霏？ 这个死女人，你不要回来了，回来就打他的头，都把他给打奔了，为什么你要回来呢？ 在车上两个人也不消停，两个人吵来吵去的吵的凉凉耳朵痛，真是冤家。 回到家霏霏换鞋，张皓上去照着自己姐姐脚上狠狠一踩然后就跑掉了。 ”张皓你给我站着……“我今天不给你开皮，我张字倒过来写。 屋子里就听见他们跑上跑下的。 席梦刚接儿子放学回来，孩子的奶奶刚过来给送钱，席梦说让婆婆留两千块钱，也算是进步了吧，虽然不多，但多少也是心意，自己也是当儿媳妇的不是没心，大伯母是听见这句话比真的给她钱花都来的强，恨不得自己再活两百年给儿子孙子多赚一点。 ”妈，搁家里吃晚饭吧。“席梦想自己做，她现在出去买点菜。 ”不行，你爸马上上班，我回去给他做一口就行。“大伯母让席梦带上门，她就拎着一个布袋子就回去了。 席梦做饭呢，那边张龙下班。 ”妈刚才来了。“ 是过来送钱的，月月都是这个日子，张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上吃过饭没有多久，家里门铃响，席梦还以为是婆婆又来了呢，结果一开门吓一跳，她堂姐。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国外打工来着吗？ 堂姐进门倒是挺客气的，给两孩子买的衣服和吃的，说是谢谢席梦之前帮着照顾杜若，家里来人了肯定是要招待的，堂姐说自己吃过晚饭来的，过两天就走。 ”有什么事儿吗？“席梦觉得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和她堂姐之间也就是过年过节才见一面，没那么疏远也没那么亲近，之前她母亲生病她都没回来，这突然登门，席梦觉得没有好事儿。 堂姐就直接说了。 ”我就杜若这一个孩子，我们两口子累死累活为的都是她有个好前程，这靠成绩是上不去了，杜若就和我说，你那个弟妹挺有本事的……“ 席梦就猜是这个，没想到果然是。 弟妹？徐凉凉？ ”她怎么跟你说的？“席梦挺感兴趣的。 ”好像张龙的弟弟以前挺厉害的打乒乓球特别的有关系，认识的人也比较多，圈子也比较大……“ 席梦冷笑，打乒乓球有特别的关系？那是靠自己一点点打出来的，靠关系上去的吗？ ”我就和孩子的爸爸合计，能不能把杜若给弄到电影学院去啊？我们愿意拿钱，孩子现在也愿意学表演。“ 席梦真的就笑出来了，太可笑了。 电影学院是张猛开的吗？ 你也说了他是个打乒乓球的，他和电影那边有什么关系啊？ ”不是我说你，你要是让杜若打个乒乓球他勉强还能帮上忙，你让他帮忙杜若去电影学院这不是扯吗？再说这隔着好几层的关系。“ 堂姐也知道不好意思。 ”所以才来求你啊，我们愿意出钱。“ ”你出多钱？你出几千万？“席梦调侃。 ”哪里有几千万，要是有几千万我和你姐夫还何必这么累呢。“ ”没有你打算拿多少？你给个三五万的，你觉得他缺这点吗？为了你这点钱他累死累活的去攀关系，人家女儿打球都不求人，为了你一个陌生人去求人？怎么想的？“ 堂姐的脸色就有点不好了，觉得席梦句句都是针对自己，话何必说的这样难听呢。 ”杜若有这方面的才能，她如果进去了将来会大放光彩的……“ ”以后怎么样我是不知道，我现在知道的是，我家没有这方面有关系的人，求也求不到我的头上来，我和张龙月月啃老呢，更加没本事管，我不知道你哪里听说的，我劝你也别亲自登门，你自己的孩子怎么养的你应该有点分寸，什么样的关系我求了人家帮你带两天孩子，你家孩子就动不动去人家做客？这是看在我面子上没报警……“ 堂姐脸上的笑容勉强维持着。 走了没多久席梦就给她妈去电话了，在电话里好一通把她妈给喷了。 席梦她妈揽的事儿，倒不是求人家给她多少钱，无非就是为了显摆自己有本事，答应一句又不累，然后直接推给席梦了，席梦本身就是个自己都不愿意求张猛和徐凉凉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别人去求？张过一次嘴，那次都不知道怎么张开的口。 ”妈，你要是有本事你给办。“ ”……这对他们来说不就是一件小事儿嘛，有多难？“ ”你觉得小，你去给办，你能答应你就办。“席梦肠子气的都疼。 席梦妈妈在电话里就说：”你堂姐两口子也挺不容易的……“ ”妈，我说人哈你听不明白需要我和你讲点别的吗？他们不容易我容易？张猛要是你儿子，你愿意怎么揽事情就怎么揽，没人管，这八竿子打不到的我求你安静点吧，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张猛他妈不是白给的，真的让她知道能跑上门来骂你，你凭什么使唤人家儿子啊？就杜若她追个偶像就去当明星了？先把人做做好吧，一个女孩子眼皮子那么浅，当什么明星，做梦快点。“ 咣当一声挂了电话。 把自己还给气够呛，她家的亲戚，她爸都不主动，她妈动不动就这个好办，那个好办，简直就是奇葩，以前她到底怎么觉得自己妈妈特别好的？ 席梦觉得好奇怪，以前她就看着自己妈，怎么看怎么好，无论瞧哪里都觉得妈妈是最优秀的，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有道理，可一旦对母亲有了点抵触，就处处看不顺眼了，觉得哪儿哪儿都是错，说什么话都是漏洞百出，虚荣拜金，当然也有优点。 ”完了，我觉得自己身上可有罪恶感了，我现在瞧着我妈，我就认为她简直是个奇葩啊……“ 张龙不插嘴，你自己的妈你怎么说都行，我要是说一句，以后吵架了你马上就能还给我，他又不傻。 席梦周末回的娘家，因为之前在电话里她说了她妈，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她就是个炮筒子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了，说完就后悔，来道歉的，嘴上道歉不可能的，就是想带着父母出去买点衣服，换季了嘛。 她爸呢买东西都是以女儿的目光为准，不要太贵的，席梦反倒是喜欢给父亲买贵一点，觉得自己爸爸也不容易。 ”不用你买，我还有工资呢。“ 席梦妈妈就开口打断丈夫的话：”孩子给买，你就收着，你那点工资还不够生活费呢。“ 听了这话席梦就有点不愿意了，因为确实她妈不搭她钱，就那时候帮着她带孩子，算是彻底奉献一把了，可能也是婆婆每个月的钱给的多，所以她妈觉得委屈不到他们，相反的如果花她和张龙的钱会特别的大手大脚。 席梦妈妈选了三套衣服和两双鞋顺便买了一个包，张龙的脸都黑了，要是给老婆买，买的再多他也不至于吭声，那是自己老婆啊，可岳母…… ”我倒是没想全买，我就是想挑挑看，看看最后买哪一件，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我现在不穿以后都成老太太了还怎么穿？“席梦妈妈如此说道。 席梦觉得这就是考验她呢，她如果心疼妈妈她就得都给买了，她妈这话说的好啊，直接就把她打算说出口的直接堵死了。 ”多少钱？“恶声恶气的让服务员算一下，服务员算了一下，说是打完折三件衣服需要八千多，席梦的脸就摔下来了，席梦爸爸马上就拦了：”你衣服那么多还买。“ 月月买，有些时候怕他说，还偷偷买，买回来藏起来，一直穿出来他才能看见，不是不让你买，但是得节制一些。 ”我哪里有多少衣服？“席梦妈妈觉得女儿和丈夫是一样的想法，说什么可着席梦穿，席梦年轻啊，还有那么多的机会穿呢，她都老了。 反正在商场闹了一个不痛快，不仅仅是席梦不痛快，就连张龙都不痛快，早知道还不如当初按月给岳母算钱呢。 不过强忍着没说出口，自己想去吧，那是你妈。 席梦现在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妈现在的行径有点像谁呢？像张奶奶，嗯真的有点像了，但是放在奶奶的身上她看着就没那么觉得堵心，可一旦放在自己妈的身上，她怎么就这么堵呢？ 回到家算算钱，呵呵，婆婆给的钱都搭进去了，靠她和张龙的工资都不够她妈买一回的。 席梦的个性她也是记吃不记打，闹的不愉快吧，因为说给买衣服吧，结果下次气性过去了，她又去张嘴了，母亲过生日想着给准备礼物，然后她妈就说想买点金饰品，席梦陪着去的，花完钱又和她妈闹的不痛快。 ”你拿走，东西你赶紧拿走，给我花点钱我看你全身肉疼的厉害。“席梦妈妈马上就大声了，这叫女儿吗？ 我活着就得为你们付出，给你们带了四年的孩子，你知道我累成什么样？现在和我算钱了，我让你买了？ 我即便让你买了也是应该的。 ”我养大你，我花了多少钱？我自己还有工资呢，我靠你了？“ ”妈，我求你别说了，你有工资花到我身上来了？我现在日子过的多紧你不知道吗？我家里两个小子，将来什么我不得操心？我攒不下钱，你一次一次的今天缺件衣服明天缺点首饰……“ 母女俩这算是撕破脸了。 席梦就是想让她妈承认一个问题，我给你花了这么多我也算是孝顺了，别老说我不孝顺，可席梦妈妈就坚持一点，我给你带四年孩子就算是给工资，这些才哪儿到哪儿？我得为你们奉献，给你们攒钱吗？ 不好使，我活就好好活，我得开开心心的活，我想吃就吃，我想花就花，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父母搭孩子的道理。” “我让你搭了吗？” “那你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话里话外还不是计较我没搭你钱，你指望我像是你婆婆似的，为你们鞠躬尽瘁，我告诉你，我办不到。” “你别说了，你愿意怎么活没人管你，从今以后我不管。” “那好，这样大家都好。” 席梦拿着包往外走，她爸就跟了出来，席梦和自己爸爸发脾气，她真是讲不过她妈，全部都是歪理，可自己心里又有气。 “我就没见过我妈这样的，活的多自私，我要她钱了吗？我就希望她替我想一想，我三个月一件衣服都没舍得买，我不是不爱穿，商场里有那么好看的衣服，每一件都贵，我给她买了她又过生日，我还能买吗？” 席梦爸爸劝女儿消气。 “回头我说你妈，爸给你补。” 席梦冷笑：“算了吧，我可用不起她的钱。” 一甩袖子自己就离开了，发誓以后再也不回娘家了，和这样的妈说不清。 去婆婆勤了一点，但是婆媳终究是婆媳她也不能当着婆婆的面去说自己妈不好，还嫌丢人呢。 这是张龙过来带着张皓要去玩，几个孩子前面跑，席梦和徐凉凉就吐上苦水了。 为什么选择徐凉凉？ 徐凉凉这里是有什么话都传不出去的，虽然她觉得这样做不好，她和徐凉凉的关系也没那么好，但还是说了，不吐不快。 “……我就纳闷，是我真的很小心眼吗？她要是学奶奶，那也得有个像是叔叔这样的儿子吧……” 敢情张国庆有花不完的钱，她没有啊，她和张龙还啃老呢。 孩子越来越大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确实生了孩子，钱更多的都愿意花在孩子的身上，孩子花的再多她也不会唠叨也不会埋怨。 凉凉就是笑，她没什么好劝的，而且她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一点都没有。 “我和你说你也不懂，你完全不用为这些事情伤脑筋。” 嫁的好。 一句嫁的好足以将这些都抹平了，你说大家同样的都是人，待遇就是不同。 以前瞧着徐凉凉吧，各种不顺眼，觉得早晚得有她倒霉的，自己等着瞧，结果每一次吧，事情和自己所想的都不一样，原本想着张猛这样的人，接触的人多，早晚感情得淡，万一真的弄出来一个劈腿什么的，到时候就瞧徐凉凉怎么忍，是离婚还是继续过，结果人家两口子过到现在，都没听说闹过情绪。 席梦现在是被打败了，不要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别人的身上，盼着别人不好，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自己身上一坨一坨的屎，把你恶心的不要不要的。 凉凉和张猛走在后面，两个去店里买点吃的，早上出来的着急也没带，里面卖的贵也得吃啊，孩子们得吃。 徐凉凉点着餐，张猛和她闲说话，和朋友的事儿讲给凉凉听，凉凉没忍住就笑了出声，张猛也跟着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朋友两口子那也是人才，张猛侧着身体看着徐凉凉说，徐凉凉准备结账，两人脸上都有笑容。 席梦带着孩子在外面等，只要跟着张猛出来，一般都不用　他们花钱的，除非是他们订好的，这个就他们来花，席梦觉得爱情无非也就是这个样子，谈恋爱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还能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有可聊的，你看两个人笑的特别开心，像是朋友一样。 谁不是生了两个孩子也是谈恋爱结婚的，她和张龙想聊聊天，张龙没一会儿就跑去看电视去了。 徐凉凉伸出手拍拍张猛的胳膊，张猛接过来东西拎着，他似乎又逗了凉凉一下，凉凉别开脸笑。 “你看看人家、”席梦用胳膊撞撞张龙。 张龙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又来！ 动不动就看看人家，有什么可看的，我难道没对你笑过？我难道没和你聊过天？那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就这些个女的，天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有意思没意思？别人放个屁觉得都是香的，依着他看就是闲的，别的永远都比你的好，是吧？ “没看见，我瞎。”张龙硬生生回了一句。 张皓那是闲不住的主儿，吃个饭吃两口跑出去玩了，玩一会儿回来再吃一口。 “你把饭吃好了再出去玩。”凉凉训儿子。 张皓着急出去玩，咬了两口说自己吃饱了，就马上跑出去了，凉凉把张皓的那一份就给收了，说吃饱了那你就不用吃了，说好的吃好了再去玩，听不懂那就直接行动。 咬了一口汉堡，里面可能是有花生酱。 “我吃这个过敏。”徐凉凉拿开，怎么有花生酱呢？ 她最近有点过敏，好多的东西都不能吃。 “我们俩换。”张猛从她手里拿走，换着吃，也就玩了不到两个小时，他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先走了，有事情忙。 张龙自己儿子困的都要趴地上了，他抱着张皓，张皓小，而且张猛还走了，让凉凉一个人抱着，也不好。 席梦倒是没说什么，这事儿吧也能理解，她也是这样带着孩子过来的，那时候还有她妈帮忙呢，也累的半死。 “大哥，我来抱就行。” 张龙避开身体：“我抱着吧，马上就到了。” 张龙把孩子抱上车，看着徐凉凉开车走的，让两儿子上车，那俩小子在后面睡的忘乎所以，可能男孩儿都对这些感兴趣。 “我抱张皓你怎么没不愿意呢？”张龙打趣席梦。 太不符合你的风格了。 “我为什么要不愿意呢？我就是那么不懂事？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作货是吧。”席梦白丈夫一眼，懒得和你说。 上了年纪吧，很多事情也就看开了，和当姑娘的时候不一样，虽然她现在也没七老八十的，但是真的好多事情想的角度不一样了，比如说对待婆婆这个事情上，以前婆婆给的再多，她就是接受的态度，感激？ 我为什么要去感激，凭什么感激？你搭钱也不是搭给我的，而是搭给你的儿子你的孙子，这说起来还不是都搭姓张的了，但是现在吧，看着婆婆没有衣服她也会想着给买，不买那种特别贵的，稍稍差不多的也勤着给买，将心比心嘛，自己妈妈那边都穿贵的，婆婆这边买个一二百的衣服都算是贵的了，婆婆还一脸的感激。 个性可能更加柔和了一些，和婆家过去的那些心结吧，慢慢的也就解开了。 张奶奶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到了这个年纪毛病开始增多，出门必须有家人陪着，有点健忘症开始出现苗头，这天天的做算术题，想要活动活动脑子，身上的肉去的特别的快，人瘦的厉害，你说她不吃，她也吃的挺多，可好像吸收不了的样子，去医院看，这把年纪了，医生也是让回家好好养着，好好过天天多点开心。 大伯母陪着婆婆出去遛弯回来，真的是感觉到了荒凉，人到了岁数就得奔着死亡去，过去她并不害怕死亡，死早晚都是要死的，可她拉着婆婆的手，过马路搀扶的时候，婆婆的胳膊上那层肉已经懈了，一点没有紧实感，就像是一层皮挂在了外面，里面什么都没有，摸起来让她觉得荒凉。 哪怕过的日子再好，心态再好，上了年纪，已经是天命呢，早晚都会有这么一遭。 “怎么不走了？”奶奶看着大儿媳。 大伯母反应过来对着奶奶笑笑，张奶奶走一段路已经开始会累了，浑身出汗，然后走不动，整个人身体有点发晃。 “妈，我们打个车回去吧。” 这就走不动了。 眼里发酸。 奶奶还是强撑，觉得还是能走的，累就慢点走，距离家里也就那么几步了，打个车何必呢。 “走吧，能走。” 张国庆中午是惯例回来吃饭，他现在哪怕远也跑回来吃，反正他的时间也更自由一点，母亲年纪越来越大了，虽然麻烦嫂子们，但他还是回来吃，有人送他回来，张国庆看着那人像是自己妈和大嫂，让人把他放在路边。 “我看着好像是你们……” 大伯母笑呵呵的：“今天回来的挺早，午饭得晚一点吃了。”她现在还没回去呢，家里也没有别的人。 “嗯，不着急。” 张国庆没有扶张奶奶，他很少会做这些，他不是那种会扶着会背着母亲的儿子，会围绕着母亲说一些逗母亲开心话的儿子，他永远都是这样淡淡的，喝酒吃饭的时候会比较高兴，张奶奶也从来没对这个儿子奢望过这些，每个人身上都会存在一些优点和缺点的。 回到家张奶奶靠着床头坐着就睡着了，问她累不累，她都说自己不累的，可下一秒也许就马上睡着了。 大伯母偷偷擦眼泪，张国庆看见了，还觉得自己嫂子比较容易伤感，这样的事情他觉得很正常，这是自然的规律。 可能某些方面男人就是这样吧，坚强放在他们的身上才是最合适的，哪怕这是亲妈，他做儿子的竟然没有儿媳妇来的伤感，他在接受着这一切，将所有事情努力做好，给母亲一个安稳的晚年，无论你是希望吃什么，买什么用什么，我通通达成你的心愿。 二伯母过来给送点饺子，她自己包的，儿子说想吃了，中午就包了。 老太太还在睡呢，大伯母和二伯母聊天，难免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儿媳妇身上，席梦的改变肯定是有，只不过就是多少的问题。 “现在不是挺好的，也不用你跟着操心，慢慢的就好了，都是这样上岁数就懂事了。” 大伯母也觉得是这样的。 “席梦吧，缺心眼但心肠还好。”有那么一个妈成天带着，没歪到沟里就不错了，想自己家刘欣，你说好不好？从来就没做错过一件事情，对着谁都是一个样，算是好儿媳妇好老婆不？持家过日子的好手，和她也是和和气气的，但现在二伯母算是看出来了，大嫂也好，乔立冬也罢，自己算是最没福气的，刘欣是处处都好，但那孩子不可能将钱和东西花到你的身上来，她抠啊。 所以她才能攒钱啊，张家三个儿媳妇，三个样，要说缺点肯定是席梦身上的缺点最多，但是二伯母觉得现在看着席梦吧，可能是看习惯了，觉得还挺好的，有什么说什么，不高兴马上摆脸子，自己家的儿媳妇就不是，有什么都藏心里，什么话都不说，对你只有满意，对着你也永远有三分之一的真心，剩下的三分之二你摸不到啊。 她和刘欣妈妈遇到了闲说话，刘欣妈妈说女儿后悔当时没要二胎，其实当时是想要来着，但是自己上班工作肯定不能丢，孩子也没人带，要是婆婆能帮一把，像是大伯母一样的，孩子今天也老大了，刘欣她妈这人心大，说什么话自己也没个把门的，二伯母听了难免就往心里记了，你们生孩子这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要靠我给养呢？今天你没有二胎，你怪婆婆不伸把手？ 二伯母觉得以前的那些相敬如宾就都是假的一样，知人知面不知心，婆媳可能就是这样。 彼此永远都走不到对方的心里，她是觉得挺心寒的，而且当时刘欣真的提出来她也不见得就会拒绝的很彻底，她知道刘希想要的是什么，大嫂这样的婆婆，估计每个儿媳妇都想要，可自己却当不成，一辈子给儿子儿媳妇当老妈子，她才不干呢。 “也没那么缺心眼。”大伯母擦汗。 说的她家席梦好像是个二百五似的，你看这话自己说哈，说了也就说了，别人嘴里一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怪怪的呢？ 二伯母笑。 “嗯，是没那么缺心眼。” 凉凉开着车回来的，家里今天大扫除，没有她什么事儿，孩子们晚上接就可以了，现在才不到十二点，买的大包小包送回来的东西，进门就一脑门汗。 “大伯母二伯母都在呢。” 两老太太上手去接，怎么今天回来了？也没提前打个招呼，你看家里也没多准备菜。 徐凉凉说就想回来，开车就回来了，反正很方便，她不知道张奶奶里面睡觉呢，声音有点大，张奶奶就醒了，张国庆还地上吃饭呢。 “凉凉回来了？”张奶奶问。 “奶，我回来了。”徐凉凉进门，看见公公吃饭呢：“爸，你也在。” 张国庆点点头。 凉凉坐在张奶奶的床头和老太太一搭一唱的，她是耐性好，无论老人说什么她都能陪着说半天，脾气又好又温和，总是笑，奶奶看见她心情也就好起来了，其实人老了就喜欢家里热闹，哪怕不说话就看着他们说，心里也是高兴的。 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徐凉凉，因为她最闲。 席梦也好刘欣也罢，有娘家有婆家有孩子，光是孩子就牵扯了她们太多的精力，徐凉凉只有婆家没有娘家，她自己又喜欢这种氛围，愿意回来，经常回上中看看，坐一会儿在走经常的，回来陪着奶奶去洗澡，反正也不用她做什么，钱花了自然有人管，带着出去吃点甜品，老人家上了年纪不能吃酸，酸一点就觉得特别难受，甜呢却觉得怎么吃怎么好，虽然医生也不建议这样吃，可你知道的，在有限的生命里特别是靠近末尾了，何必活的那么拘谨呢，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活也不见得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一个老太太靠着窗口，拿着叉子挖着蛋糕往嘴里送，对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吃着不同的蛋糕，徐凉凉给奶奶指着，还有那么多呢，可以选。 “我们可以吃两块。”她手比着，出来都出来了，我请客，请尽管吃。 奶奶的手和凉凉的搭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笑，凉凉还请奶奶吃了几口冰淇淋，奶奶嫌凉没吃多。 把老人送回来，她得回凉州了，晚上还得接孩子。 “你说你这孩子，来去急匆匆的，晚上接孩子还回来干什么。” “闲着一个人待在家里好无聊。”是真的无聊那种，可能并不是每天这样子，有段时间就会想跑回来，看看奶奶看看大伯母二伯母都好，徐凉凉也知道现在的家庭基本没有这样生活在一起的，很少很少，可能以后再也没有了，奶奶去了，家里人也凝聚不到一起了，家也就散开了，所以趁着现在还有，她努力感受家庭生活。 这就是她梦想里的家，有各种各样的人，不见得每个人都是完美的，但是大家生活在一起，还是很开心。 “奶奶，我回去了，晚上得接张皓。” 张奶奶点头：“星期六回来吗？” 挂念着徐凉凉，以前喜欢张龙，因为那是大孙子，可现在喜欢徐凉凉，就喜欢这个人，张猛在她这里都排不上号。 “回来。”凉凉笑眯眯的点头，一定回来，带着张皓回来然后去公园转转。 “慢点开啊……”大伯母扯着嗓门喊，一直看着徐凉凉的车开走了，才收回视线。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的骄傲 “妈妈……”张皓拖着凉凉的手，他站住步子不肯走了。 凉凉也跟着停了下来，等着儿子继续说，明显这小孩儿就是有话要说。 “我想学钢琴。” 凉凉低头去看儿子，她的手轻轻的摸着孩子的发丝，张皓的特发丝硬，不像她，她的头发非常的软又细，并不好，幸好霏霏和皓皓都没随她。 “看见别人弹所以自己也想学吗？” 小孩子可能都是这样，他学滑冰就是因为带着他去了溜冰场觉得别人滑的太好看，大部分他提出来的兴趣爱好凉凉都乐于支持，只是学的多了，对孩子来说未免不是负担。 张皓黑白分明的眼睛晃了晃，是因为听见别人弹了才感兴趣的，他想试试。 “嗯，我想学。” “可是你再学钢琴，你的周末时间就会非常的紧，妈妈没有办法带着你去公园带着你去玩，上午去学滑冰下午去学钢琴，你的时间都占满了。” “可是我还是想学。” “那好吧，那就学吧。”徐凉凉叹口气，她小时候什么都没学过，两个小孩儿倒是对什么都挺感兴趣，那时候张猛为了培养霏霏的艺术细胞没少费力气，最后霏霏把钢琴给扔了。 既然学就肯定是要拜师的，给孩子找个靠谱的老师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既然同意让他去学，就一定得找个比较优秀的，太优秀的没有办法来教，给凉凉纠结的，看过很多的老师她都觉得还是差点什么。 人在办公室接到儿子的电话，挺久以前还是看了一个患者，怀孕的时期吃了一些药，一般而言作为医生不会建议产妇本身留或者不留，能做的就是药物分析，最后的决定权依旧是在产妇的手上，当时徐凉凉是说分析过药物产妇也过去其他的医院都是劝她不要，今天孩子都满月了过来给凉凉送了一些鸡蛋，凉凉倒不是在乎这些鸡蛋，当医生的就是这样，会觉得自己还是有用的。 电话响。 朋友说给她一个号码，让她下班以后可以过去试听一下，看看之后再做决定。 “好，我记下来了。”凉凉把笔放在一边，这事儿也是挺感激的，麻烦别人。 “怎么不让张猛和xx说一声？”朋友是觉得身边就有合适的人选，当时霏霏学钢琴找的不就是xx做指导的嘛。 “霏霏那时候都半途而废了，人家又忙……”真的不合适张口，人家是名家有那么多的活动有那么多的事情，当初肯教霏霏也不过是卖张猛的面子，凉凉不知道张皓能喜欢钢琴多久，真的喜欢得不得了，那时候她在帮着想办法吧。 “那行，我挂了啊。” 凉凉电话才挂那边手机又响，是苏洛打给她的，说是那边手续已经都办好了。 “医院你请好假了吗？” 王子文站在门边，徐凉凉对着他招招手让他进来坐，指指自己前面的椅子：“嗯，已经说过了，大概十天，齐翘好像不能去了。” 她们要去埃及，凉凉和苏洛都想去看看，亲眼看看，当时齐翘听见也跟着激动，手续都办齐全了结果孩子生病不能去，现在扎针呢，离不开人，齐翘当时恨恨的说，自己丈夫就是个死人，存在不存在没有任何的分别，当时还吵吵两句，丈夫就说出去玩就比孩子重要，齐翘一生气干脆就不去了。 “嗯我听她说了，气够呛。” 苏洛笑，还是自己自由，她和婆婆早就商量好了，和丈夫也说好了，让他下班就回家，就这么十天辛苦一下。 “我的衣服都买好了，要发给你吗？”为了拍照而买的。 “好，到时候你给我一个清单，我去瞧瞧。”苏洛挂了电话。 “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里闲坐？”凉凉给王子文去找水。 “不用忙，我什么都不喝，嗯休息了一下就过来瞧一眼，苏洛问我要不要去埃及。” 凉凉笑，果然像是苏洛会办的事情，不过苏洛估计要失望了，王大学长可是忙人啊，手术都约到明年的年后了，他往哪里去？ “你肯定不能去。” 王子文瘫坐在椅子上，懒得保持自己的坐姿，怎么舒服怎么坐。 “我怎么就不能去，你这是歧视我，歧视大龄剩男。” 凉凉赶紧摆手：“我哪里敢歧视你。” 王子文扫了一眼，看见纸上写的东西：“给你儿子找钢琴老师？” “嗯，昨天和我说想学钢琴，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一时感兴趣，不过他既然想学那我就得努力。” “我给你介绍个？”挑眉。 他手里倒真的有合适的。 “你如果肯推荐那就最好了。”王大学长是品质的代表。 王子文的钢琴启蒙老师现在还带学生呢，年纪挺大了教的学生比较求精求少，当然价钱方面不会低，因为凉凉肯定不差钱所以他才会开口，拿过来那张纸自己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串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然后推推：“你去的时候先打个电话，住不住这里我不敢确定，电话是肯定没变的。” “我怎么谢你。” “算了吧。”王子文从椅子上起身，拉拉自己的白大褂：“对了，齐翘说她不去和我讲了，我替她去。” 徐凉凉：…… 还真去啊？ 完了！ 怎么和张猛开口啊？ 她前天还特意买了两套泳衣呢，当时就顾着为了拍照好看，布料还挺少的，现在师兄也一起去，完蛋了！ 凉凉给苏洛去电话，苏洛觉得去就去，有个男人陪着不是更好，遇上点事情更好解决。 “我怎么和张猛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直接说啊。” 凉凉是没愿意提，以前就因为王子文闹过一次，张猛就是怀疑王子文对着她余情未了，徐凉凉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儿，现在说她和王子文一起出去度假，张猛还不得把房子点了？虽然中间还有个苏洛。 想想都觉得头大。 晚上难得亲自下厨，做了面条，十年如一日，她就面条做的挺好。 客厅里走来走去的。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爸说？”霏霏觉得自己妈妈好像一脸很担心的样子。 “没有。” 没一会儿张皓在客厅玩车，玩够了扔开去玩别的，就没个安静的时候，咚咚咚跑过来。 “妈妈，你做错事情了吗？”张皓仰着头去拉妈妈的手。 他做事情就是这样的，来回的走。 “你去玩自己的。” 阿姨看着凉凉：“要不你先和我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凉凉：……她脸上到底写了什么？ 张猛十点进门的，进门也没有时间马上和老婆说话，他回来的晚，被人绊住脚了，原本是能提前一个半小时的，这样他和霏霏的练球时间就足够了，结果……要么就说计划不如变化快。 “爸，我妈好像有话想和你说。” “你热身。”张猛让女儿热身，他回房间换件衣服，徐凉凉跟着他进了门：“有什么事儿说吧。” 他这还得带着孩子练球，有什么话就一会儿再说。 凉凉一看他也挺急的，张猛对霏霏管教的很严格，算了吧，等睡觉再说吧。 张皓还想围观，眼见着都十一点了，凉凉推着他回房间睡觉，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关灯。 “妈妈……” “嗯。”凉凉看儿子，要去卫生间吗？ “爸爸陪张霏霏练球，妈妈陪我练钢琴吗？”张皓眨着眼睛，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在他的脑海里，他爸每天都是要回来陪他姐练球的，学校练完还不够，回家还会继续练，他有时候想和爸爸玩一会儿爸爸都没时间，他也觉得爸爸对姐姐比对自己好。 “当然。”凉凉想了想坐在儿子的床边，适合和儿子分析一下爸爸为什么喜欢陪姐姐打球：“你爸爸就是打球的，这方面他是专家，钢琴他不会弹，滑冰他也不会，滑冰妈妈也不行，妈妈特别的笨，但是钢琴呢，妈妈还会一点……”那时候霏霏学的她勉强还能记住一点。 “爸爸对你和姐姐都是一样的，妈妈也是，妈妈也喜欢皓皓。” 张皓眼睛实在睁不开了，他就是偶尔会这样想，但大多数觉得都是一样的，他滑冰的时候妈妈也陪着，一待就是一上午一下午的。 凉凉亲亲儿子的脸蛋，关了灯带上门。 客厅里的那对父女还在继续，张猛累的满头都是汗，数落着霏霏，凉凉叹口气，这也许就是教练和父亲不同站位的态度吧，特别凶。 十一点整张猛收拾着客厅让女儿去睡觉，以后有都是让你收拾的时候，将球一一的捡起来，这些他是不依靠别人的，不像是张皓，自己玩过的就往哪里一扔，不知道收拾。 张猛冲过澡人就精神了。 推开门进来，徐凉凉还醒着呢，知道她过两天好像是要去埃及，他抽不出来时间，而且也不愿意陪着老婆出门度假。 女人出门太费劲，化妆等半个小时，选衣服半个小时，走路又不能走，喜欢看的玩的都不是张猛所喜欢的，他也不喜欢度假，霏霏的训练也不能停，儿子他还得接送呢，不说天天都准时到，妈妈不在的时候，他争取天天到。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张猛上了床，今天活动的有点多了，按按自己的腿。 “王子文说他也去埃及。”凉凉眨着眼睛看着自己老公。 发脾气？应该不会，张猛是不擅长乱发脾气的。 张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徐凉凉不停眨的眼睛，自己伸出手对着她招了招，凉凉坐到他的眼前：“你不停的眨眼睛，心虚什么？” “我哪里心虚了？”凉凉反问他。 “他去就去被，为什么特意问我？你觉得我会生气？” 小女人的心思。 “那你生气了吗？” 张猛搂着她靠在床头：“我为什么要生气？以前那是有点郁闷，现在看明白了就好，他有什么想法不重要，再说他现在还能有什么想法，不过就是师兄师妹一起出个门，还有苏洛呢。” 这点张猛很自信。 徐凉凉是除了他都不会多看别人一眼的人，她这颗心彻底栓在家里了，她外遇劈腿的可能性是0。 就这么有自信。 凉凉趴在他的胸口上，手摸着他的胳膊。 “齐翘说自己不去了，不知道怎么和师兄说的，他就说去，我也没有道理拦着人家不让去，我也好纠结。” “纠结什么？”张猛问她。 出去玩，花自己的钱，玩的高兴不就好了？ “我买了两套泳衣，不能穿，我那么多漂亮的衣服……”为了出这趟门她准备了很久，就想出去疯。 “买了就穿被。” 凉凉：……怎么好意思。 觉得这样也不好。 还是得有所顾忌。 如果说张猛对于王子文去不去，一点感觉没有，那么凉凉则是有点抵触的情绪，她可希望王子文不要去了。 结果一直到出发，王子文还是来了，徐凉凉就纳闷，他的假到底是怎么批下来的？ 出门玩就是求开心，凉凉玩的很高兴，苏洛拍照技术那是真不行，就是挺美的一个人放到她的镜头里也是瞬间成渣渣，挺高的一个人挺瘦的到了她相机里，徐凉凉那完全就是一米五的既视感。 “我真想锤死你……”凉凉看完照片，很想掐死苏洛。 苏洛摊手：“这东西得看天分的，我就是没拍照的天分。” 怎么办？求谁？ 他们是跟团出来的，到达一个地方大家都在忙着拍照，谁能专程帮你拍？ “用不用我帮你们拍？” 用不用也得用了。 话说王子文真是个十项全能的男人啊，没有一样东西是他不会的，拍照的感觉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学过，他一拍，徐凉凉和苏洛顺便被秒成渣，凉凉对张猛的摄影技术是持脑残态度崇拜的，即便这样她也不能否认，张猛和王子文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王子文会让两个人摆姿势，很随意，不一定就会拍脸，衣服随意的拿在手上，转个身，在游船上拿相机的姿势，向前的角度，风吹着长发，王子文收。 在撒哈拉沙漠中穿梭递给她们可乐，聊着三毛和荷西的故事，偶尔脚边路过几只蜥蜴。 说话时候的王子文脸上有光，他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苏洛觉得如果用学富五车来形容一个人，那只能是王子文了，你跟着他出门，比跟着一个导游可能听到的事情还会更加的详细，说的东西不是一个点。 王子文也不是专程为了徐凉凉出来的，就是有点累，想要休息一下，然后碰巧有两个美女作陪，一路同行，他说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玩乐的时候尽情开怀的大笑，他很能豁得出去，整个团的阿姨和少女们都非常喜欢他，他就是这里最亮的那颗星。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会陪着你去天涯海角，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渐渐的也就松开了手和心，那根连着我和你之间的线莫名的就断掉了，断的那样的自然，没有心痛没有遗憾。 放开了。 王子文欣赏徐凉凉，这是个美女，他确实也喜欢美女，喜欢看着美女笑，她笑起来真好看。 喝着可乐欣赏着她们叽叽喳喳的感慨，扭开头手遮着太阳去看天空。 凉凉拍了很多的照片，张猛看了看，比自己拍的好吗？ 好吧，说没有自己拍的好，这就是瞎话，他也好奇，你说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单身？ “他还没把自己推销出去？” 凉凉拿花生米打他，怎么说话呢。 “推销出去了。” “那可就好了。” 没的担心了。 凉凉继续打张猛，张猛回头看着她：“一会儿你把地上的花生米捡起来啊，我不给你收拾。” 凉凉继续打继续打，张猛叹口气：“都跑到下面去了。” 到时候不好收拾，徐凉凉收住手满地去找花生米。 带着儿子去了王子文推荐的地方，孩子上课不让家长跟着，凉凉稍稍的有点不放心，怕张皓不适应，结果孩子还适应的挺好。 王子文是过来看师母的，一直都有联系的，他这人重感情，家里有几个孩子上课呢，从外面探头看了一眼。 “你怎么来了？” 师母高兴坏了，比看见亲儿子都高兴，丈夫一直和她念叨，作为遗憾的一件事情就是王子文没有往钢琴这方面去发展，他竟然去学医了，特别的遗憾，他的家庭氛围也好，天分也好，他都是该走这条路的。 “我过来看看。” 家里的那些小孩儿见来了一个高个子的叔叔，男孩子也就扫那么两眼就算了，女孩子会仔细看一看，这个叔叔长得不错。 王子文难得为小孩儿展现一下自己的琴艺，也是好久都不弹了，他这手是拿手术刀的手，不是弹钢琴的手。 张皓弹的有点不顺畅，有点小纠结，别人都去听，他自己躲了出来，他是最后进来的，只有他比别人差，大家都在看热闹，他在花园里给花浇水。 “他们都在玩，你怎么不去？” 王子文晃到外面，这小孩儿看着闷闷不乐的。 他不认识张皓，没见过，霏霏现在是什么样子都记不住了，张霏霏出生的时候他和苏洛他们去看过，就看过那么一眼，平时徐凉凉的孩子都是不带到医院来的，除了医院私下他们聚会凉凉更加不会带着孩子来，是知道她儿子在这里学琴，但有没有最后选择这里，今天有没有在他都不知道。 “我不想和大家凑热闹。” 王子文挑眉，凑热闹呀？ 才几岁就说别人是凑热闹了。 蹲在他一边和他说说话，王子文就像是个传道士，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乐意传递一些正能量的东西，他也是从小男孩儿走过来的，正确的三观，健康的思想积极向上的心态，生活就是这样，自己对自己有个标准，总不会太差的。 嗯，他要出国了，这次不是短时间的进修，以后可能回来也有可能不回来，具体的事情他没有具体说，别人也不好多问，他那个女朋友特别的神秘，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据说也有人看见过，说是很有个性，怎么个有个性法呢，这没有办法下结论。 ＊ “我都烦死他了，就是他不让我去……”齐翘看见照片又开始抱怨自己丈夫。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照顾两天孩子就是不行，非得拖着自己。 苏洛翻白眼：“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晒恩爱呢？” “恩什么爱，我和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齐翘的丈夫是什么都不做，只上班赚钱，依靠妻子，什么都要妻子来做，家里交个费你让他去，也和你叽歪，带孩子玩也得拉着齐翘一起，不然好像自己找不到地方似的，吃个饭也得带着齐翘一起，不然他自己可能就不会吃饭。 齐翘不停抱怨丈夫，喜欢的时候那是真喜欢，不喜欢的时候看着就觉得烦，就是天天想买刀，然后每次都忘记买刀。 “你信吗？”苏洛问凉凉。 凉凉笑出声：“我不信，齐翘都要生老二了。” 凉凉拿着餐巾遮住脸，不去看齐翘的脸，嗯，齐翘怀孕了，意外怀孕的，本来不打算要，这个年纪了，大的都那么大了，现在生小的多影响生活，可打了吧自己舍不得，自己特别纠结，才发现，后来丈夫就说，如果担心养的钱，那他来想办法，要不要也是两个人一起的事情，加班加的特别多，为了哄齐翘，给买了一个特大的钻戒，不是为了让齐翘留这个孩子，就是觉得自己老婆听不容易的，为了这个家付出，他是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个性，他也不可能说回家来带孩子，他确实不行。 当时给齐翘感动的，再生八个她也愿意啊。 齐翘：…… 我这是在抱怨找了一个儿子一样的丈夫，怎么你们跑题跑的这么快呢？ 凉凉笑的胳膊都在抖，齐翘上手拧她。 “怎么就许你们要老二，不许我要？” 还笑。 “我现在都要没夫妻生活了。”苏洛感慨着，养孩子累啊，每天忙工作累啊。 一个星期一两次吧。 凉凉摊手：“我更加没有，我家张猛烦我烦的厉害，看见我就恨不得转身马上走。” 张猛是学校和公司的事情占据了满了，还有女儿儿子呢，天天和一个陀螺似的，他要是天天有心思，那就怪了，典型的上有老下有小，不多不多，一个星期有时候没有。 零次！ 齐翘继续拧徐凉凉的胳膊：“你是把他出差的次数算上了，你怎么不说多的呢？” 当她不知道呢。 哼，这两个女人！ 凉凉投降，这话题怎么开的这么大呢？尺度太大。 不能聊啊。 “齐翘就不同了，夫妻恩爱……” 齐翘的脸又红了，又来调侃她。 谁家夫妻不是这样的，聊不到一起去，为什么结婚？她老公就是话多，她也话多，所以两个人合适。 去逛街，三个女人买的很尽兴，买多少回家男人都不会说。 苏洛是给自己买也给婆婆买，把婆婆拉到自己的一侧，她婆婆就不管了，买的多才好呢，那自己也有穿的，齐翘现在金贵着呢，买一个商店估计只要她老公有这个钱，就能舍得。 凉凉拎着袋子进门，她儿子就开始吐槽她。 “妈，你又买……”张皓指着妈妈手里提着的袋子，嗷嗷的叫着。 凉凉瞪儿子，臭小子管你什么事儿？ 小三八！ 张皓跟自己爸告状，不陪他去上课，然后妈妈又偷偷去买衣服，上回才买完。 他记性好着呢，记得自己妈妈去埃及的时候买过一堆。 张猛被儿子拉过来，他打电话呢，这个小子！ “你看……”张皓指着地上。 电话里面的人笑，张猛这小儿子还管妈妈呢？ “爸爸在打电话……” 张皓对自己妈进行洗脑教育，徐凉凉反洗，妈妈很辛苦的，妈妈要上班很累，要是遇上不讲理的病人家属，妈妈就会被人说，妈妈有压力，妈妈的眼睛和腿也都不行了，妈妈也老了。 张皓彻底被洗脑了，把自己的零花钱贡献出来了，让他妈去买口红，买喜欢的东西，那妈妈都老了，怎么办啊？ 虽然他瞧着挺年轻的，可他妈一说，他心软啊。 张猛晃过来，看着自己老婆手里捏着的那一盒子，这是狠起来连儿子都骗？ 凉凉还真的拿着儿子的钱打算去买口红，能买好几个呢。 “我这是提前帮他未来女朋友培养丈夫了，男人就得疼女人。” “这样疼？”张猛浑身疼。 眼睛看不到了，腿不能走了，这就是骗小孩儿呢，自己家的这小孩儿一骗就上当。如果这话对霏霏说是不起作用的，霏霏会冷冷的扫一眼，然后离开，当你说的一切都是空气，孩子大了就不好骗了，别说一根口红的钱，她连个筷子的钱都不肯给你，霏霏抠。 张奶奶住院了，情况很不好，大家都觉得这次是挨不过去了。 轮流的守着陪着，凉凉能跑也是尽量跑，她没有奶奶，没有经历过这些，医生说的时候还哭了，大伯母就替她擦眼泪，大伯母的手太粗了，这就是一双干活的手，都刮脸。 “你这孩子，奶奶上了年纪，肯定就会这样，没什么好哭的啊……” 说着说着自己眼圈也泛红。 当时医生说的是可能没什么希望，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还熬到出院回家了，自己又好起来了，依旧乐观依旧开朗，依旧能吃能喝，不想那些，能活的时候就尽情的活，谁给买了新衣服马上就穿，现在不穿留着以后也没机会穿。 凉凉带着奶奶去公园玩，给奶奶的耳后别着一朵花，张奶奶就戴着，也不怕别人看，看就看被，她长得挺美。 现在出来得推着轮椅了，因为走不了太久，走不动。 “奶奶，我给你买个这个吧。”凉凉指着气球。 霏霏和皓皓小时候来公园就会要气球。 张奶奶对着凉凉笑，那就买吧。 钱是霏霏出的，因为她要掏钱和席梦的两个孩子还推起来了，那两孩子也掏钱了，男孩子不像是女孩子这样的感情细腻，但知道祖奶奶身体不好，霏霏的钱都不肯给自己妈妈奶奶花，给祖奶奶花了，最后三个人一人出了五块。 “那你也给妈妈买一个被？”徐凉凉打着商量。 霏霏直接就走过去了。 凉凉：…… 说好的亲母女呢？说好的爱妈妈都爱的不行呢？ 说好的儿爱如山呢？ 都哪里去了？ “妈妈，我给你买……” 霏霏和妈妈走在一起，像是姐妹，她比她妈气质更冷一些，她妈就是天天笑，总是喜欢笑，眼睛笑着笑着就变成了笑眼，她则是一脸的偏冷。 奶奶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就是从进门到第一个转弯处她走不动了，彻底走不动了，轮椅在后面推着呢，还没跟上来。 “奶奶，我背你吧？”徐凉凉蹲在地上。 席梦推着轮椅，她走的慢，外加两个孩子也拿着轮椅当玩具玩了，还没跟上来，大伯也跟在后面。 “不用你。” 大伯母看着凉凉那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能用她，再说孩子那么瘦，直接压垮她了。 “妈，我背你。” 大伯还在后面浪啊浪的，张龙也跟着慢慢看的，大家都是没着急，公园里也是人多，今天天气又好，张奶奶不愿意叫人背，觉得在走几步，走到有椅子的地方坐一下等轮椅推过来，可大伯母情绪特别的激动。 大伯母和奶奶的感情不同，她嫁进来的时候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老二老三她们都不如她，她嫁进来就当嫂子，帮着张奶奶料理张家，照顾张家的孩子们，说是亲生的母亲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到今天，其实大伯母的年纪也不小了。 张奶奶趴在大伯母的背上，她就是觉得感慨，这辈子她疼张龙何尝不是为了补偿大儿媳妇。 付出太多太多，亲儿子都可以不要，但是这个媳妇儿必须要，老一辈的代表，善良认真，任劳任怨，对着婆婆没有任何的不恭敬。 张龙接到电话赶紧赶上来了，他说要背也自己背吧，他妈这身体背时间长了也不行，再说还有轮椅呢。 “让我背吧。”大伯母吸吸鼻子，也不知道还能背几次。 二伯母心里挺不舒服的，有点酸酸涩涩的，到了这把年纪，可能这样的事情就会多起来，她原本以为婆婆能长命百岁的，活一百岁不费劲，心态那样的好。 家庭文化也是文化，孩子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里熏陶着，他们看着学着，慢慢的去做，去变成这其中的一员。 儿媳妇比儿子亲，是的，张奶奶觉得自己家的三个儿媳妇都比儿子亲。 瞧瞧她的儿子们，都做什么了？无非就是会赚点工资，可谁不会赚钱吗？女人们承担着绝大多数的家庭工作，还要上班带孩子照顾孩子照顾孙子，照顾婆婆，婆婆老了生病了还得留在医院陪着，脸上心里都是担忧，儿子呢？ 她瞧着是该吃吃该喝喝，比如人人都羡慕她养了一个出息的孩子，张国庆。 张奶奶不喜欢张国庆，但自己生的孩子也说不上讨厌，所谓不喜欢并不是那种有抵触情绪，说的不喜欢就是儿子的性格，她就是马上蹬腿了，张国庆也不会哭出来的，因为没有眼泪，他就是个那样的人，哭出来的肯定是乔立冬。 她很感激，自己生活在那样的年代，可以有这么多的孩子，她才能有这么多的儿媳妇，一个塞一个的好，这是福报。 “我奶喝点水？” 张龙蹲在自己奶奶眼前，张龙对自己奶奶是能亲自上手去做的，毕竟他也是他奶带大的，张猛和张国庆的性格有点贴，他不太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而且张猛和张奶奶的感情确实不如张龙和张奶奶之间的感情，不管怎么样，张奶奶在医院的那时候哪怕就是上卫生间，没人陪着，就剩张龙，张龙也给擦，因为那时候张奶奶状态很不好，擦了以后还要清理一次，你让张龙去侍候他妈，可能他都会嫌弃不愿意上手，但是轮到他奶，他也以为自己不行的，结果上手的时候上的挺义无反顾的。 一个家因为一个人聚在一起，因为一个人大家心牵着心。 “那就喝点吧。” 请人帮着拍的全家福，就少张猛，他实在太忙了回不来，照片钉在墙上，多好看的一张照片，张奶奶每天睡醒都要戴上老花镜认真的看一看，要是老头子活到现在就更加好了，看看这个家，她把老张家带的很好，她是个合格的老婆，她不愧对姓张的任何人，只有丈夫亏欠她，你说那么早就走了，扔下她一个人。 张奶奶经常想念张爷爷。 “我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家对这个话题都不感兴趣，只有凉凉感兴趣，她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她知道张猛的爷爷是个干部，挺了不起的人，据说是这地儿的第一位。 张奶奶回忆着，幸好自己的记性还不错，还能记得一些，她告诉了凉凉，是希望她以后讲给孩子听，不然这个家怎么来的，上面的那个人曾经如何的辉煌自己家的人都记不住了。 “张猛他爷爷是第一个车接车送的人，那时候都是吉普车，开会就来家里，我就得让孩子们给腾地方，一开会就开到后半夜，那时候穷啊，大家都吃不饱，我们也是吃不饱，那时候的人实惠，不会开后门，让他去食堂买几个馒头他都得训我一通，跟他结婚他没给我买过一枝花没对我说过一句低声下气的话，我的付出在他来看都是应该的，他的一颗心都在大家的身上……” 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老头儿，那个耿直的老头儿，除了命短点，什么都好。 “我们这楼有点历史了，老早之前就有了……” 说起来也就比她年轻一点，可能以后保留不住了，房子老了，看见地上的地板没？放在现在不算是什么，但是放在六七十年前，那就是了不得，什么样的人家能住这样的房子啊？她是觉得自豪。 国庆这样，她反倒是觉得就很一般般了，没有他爸爸优秀出色。 “奶奶和爷爷是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别人介绍的……” 那时候都是这样的。 大伯母端着香蕉进来，张奶奶递给凉凉一根。 “晚上你不回去吗？” “嗯，今天不回去了，明天一早走，奶奶我晚上和你睡吧。” 反正霏霏和张皓都大了。 张奶奶倒是不嫌弃，你愿意睡那就睡被，你都不嫌弃我呢。 凉凉抱着张奶奶的胳膊，两个人在楼下遛弯，没敢走太远，徐凉凉这孩子就是没心没肺特别喜欢笑，话也多，跟奶奶聊天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话，一堆一堆的，讲个没完没了的。 头贴着张奶奶的肩膀，好像说了什么，自己笑了一脸。 大伯母就站在窗口做饭的时候瞄上一眼，怕老太太站不住到时候好搀扶上来，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看着那孩子，多会讨人喜欢。” 她看着她也喜欢。 谁能想到，最后竟然是一个孙媳妇对着这么好，周六周末有时间就回来看看，给买吃的给买穿的，陪着去公园陪着去赏花，陪着去看画展去听音乐会看博物馆参观，也不知道凉凉怎么那么会找节目，不是她的话，大伯母从来都不弄这些的。 真好！ “早知道那时候我也让张龙去找孤儿了。” 二伯母笑岔了气：“你家张龙要是找了，说不定就不是这样的了。” 大伯母自己一想也跟着笑：“是啊，这话也有道理。”对着楼下喊了一声：“凉凉啊，你奶奶累没累？” 凉凉回喊着：“奶奶说还能站一会儿。” 乔立冬买东西回来，陪着儿媳妇和婆婆站着闲聊天。 女人们远比你想象当中的，要善良的多，因为爱着男人们，她们才会陪着护着照顾着，一颗心在出嫁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五章 情深 “你陪奶奶躺躺吧。” 张奶奶拍拍自己身边的枕头，让凉凉躺在她的身侧，其实结了婚以后的女人真的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又要上班赚钱养家又要照顾丈夫照顾孩子，不是刻意和娘家疏远，但没有办法，她也是从那样的阶段走过来的。 凉凉最近往上中回的特别的勤，张奶奶知道原因，她是怕自己死了，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孤孤单单的死去，活一次都没有个人伤心，是该说家里的人都比较克制呢还是自己活的失败呢。 凉凉躺在奶奶的身边，她盖着小被子，不盖冷盖了热，闭着眼睛双手揪着被子，张奶奶拿着蒲扇帮着她扇风，给自己扇也给她扇了，中午两个人还吃了冰棍呢，奶油的，张奶奶觉得人生在世就是什么都要尝试，能吃就多吃一口，满足了胃口满足了人生。 “睡吧。” 孙媳妇竟然可以这样的亲近，张奶奶给凉凉整理整理头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段特别的喜欢凉凉，也许是因为她来的勤，次数多了总是看见，不喜欢也喜欢了，加上原本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怪张猛对她好，如果自己是个男人，娶到这样的老婆她也会对着好的，年轻真好啊，细白的皮肤，她擦的东西再好脸上也长了老人斑，吃多少东西肉也不涨了，肉开始松懈。 奶奶挨着凉凉睡着了，大伯母买菜回来就看见那两人睡午觉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亲孙女呢。 孙媳妇嘛，总会和奶奶离的远点，老人家上了年纪哪怕洗的在勤快身上多多少少也会有点味道，说不好的味道，大伯母随手带上门，全家就这么一个，喜欢回来喜欢腻着她奶奶。 徐凉凉最近和儿子商量好了，霏霏现在不用她管，张猛接手，儿子原本应该她接她送的，但是奶奶的身体特别的不好，凉凉心中老是有一种感觉，她不能说，觉得说出来自己就是乌鸦嘴，征求了张皓的意见，她来回的跑上中，张皓跟着家里的阿姨，到了周末凉凉也带着张皓回上中，张皓倒不是为了回去看张奶奶，他更加喜欢席梦的两儿子，三个人玩的特别好，感情也好。 张猛家里都顾不过来，更加不要说自己奶奶了，而且说奶奶是奶奶，儿女是儿女，感情是不同的，占的分量也是不同。 “你最近不是说不太舒服吗？就先休息一个星期。”张猛建议。 凉凉身体也出问题了，张猛一直都觉得是她想的多，她和自己讲过，说奶奶好像是要不行了，张猛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上次去医院，医生是这样讲，但过后不又好了，又能回家又能溜达，现在好好的她这样说，叫人怎么信？自己把自己逼的太紧。 其实有些时候太重感情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她没有家人，所以把他家里的家人看的特别的重。 “没事儿。”凉凉闭着眼睛准备睡了，明天还有一个班后天下班直接过去。 张猛侧着身体单手撑着脸，另外的一只手摸着她的脸。 “你更像我家的人。” 凉凉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我心里有点难过。” “嗯，我知道。”张猛给她宽慰，把人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自己坐起来，让徐凉凉枕在他的腿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就像是哄霏霏那样的哄着：“其实不一定就是有事儿，你想的多吧，自己身体也不好，家里这一段不用你管。” 他来管。 凉凉翻身抱着张猛的腿。 凉凉回去又陪奶奶出去吃了一趟自助餐，吃回来还好好的，还去公园爬山了，虽然走不了多远但是当天张奶奶的心情特别的好，徐凉凉开车进出的，这样就比较方便带老人出门。 奶奶是三个儿媳妇外加一个孙媳妇愣给搀扶到上面的，不然靠她一个人是绝对走不上来的，站在山顶看着山下。 “凉凉啊……” “嗯。”凉凉应声，她去拿水，养过孩子这方面就会锻炼的很娴熟，出门在外什么都带的齐全，她就和一个小叮当似的，凉的热的水都有，想喝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给人家当老婆觉得累不累？”奶奶问。 婚姻对女性而言不见得公平，但也不见得带来的都是坏处，这个平衡只能看你怎么去想，有些人需要，有些人不需要。 “还好，没觉得那么累。”凉凉道。 真的还好，她没累到过，饭不用她做，衣服不用她洗，家里的卫生不用她搞，偶尔搭把手，就是养两个孩子稍稍的有点累。 奶奶看着前方的灯塔，现在是白天还没有亮，晚上就会非常的漂亮了。 “你过的比她们都强，比你婆婆也强，说明社会进步了。” 过去干活的都是女人，极少数才有男的干活，对女人而言确实不公平。 “夫妻之间相处，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口，不要掖着瞒着，瞒着瞒着就伤了感情，说出来哪怕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一起去想，互相多体谅着一点，我和她们说是没用了，她们都老了，那一代和你们这一代不一样，思想比较落后一些，也甘愿奉献自己，你不一样，你是年轻的一代，好好的生活，对自己好一些，不要活成了不被喜欢的那种人，对孩子该放手就适当的放手，对老公也是，对自己更是，等你到了五六十岁回头来看，觉得穿过很多的美衣吃过很多的美食见过很多美丽的风景，那个时候你就会觉得活得值得，而不是今天我舍不得明天我依旧舍不得，到了老了，什么都没有过。” 凉凉和奶奶肩并肩的站着，奶奶的个子不高。 下午回家张奶奶就不好，家里人急的，送医院吧，现在不能送，不送吧，心里着急。 大伯母给大伯打电话，大伯这晚上有班，想着应该没事儿，反正上班的地方也近，真的有什么他马上赶回来就好，二伯睡觉呢，大晚上的不睡觉就因为你们觉得不好就肯定不好了？ 后半夜人没的，走的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就那么睡着睡着就没了，大伯母和张奶奶说话，怕张奶奶睡到半夜渴了，披着衣服过来给张奶奶送水，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大伯母就知道要不好，因为张奶奶现在觉也不是那么多。 “老二……” 二伯母一激灵，跑进来。 人没了，肯定是要准备后事的，三个儿媳妇哭成了泪人儿，儿子们则是反应有些木讷，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呢，或者男儿有泪真是不轻弹，乔立冬给老小去电话，这妈走了，怎么样他也得回来一趟，再远也得回来。 张奶奶还有个小儿子，不过不住在国内。 凉凉哭的最惨，眼睛哭得通红，全家可能除了大伯母就是她最伤心了。 徐凉凉家里有事儿，作为同学苏洛肯定是第一个知道，怎么样也得抽时间过来陪三天，通知了齐翘，孙辰扬那边也通知了一声，毕竟几个人平时都有走动，孙辰扬家里有什么事儿也会通知她们。 苏洛最先过来的，帮着忙活前忙活后的，这些事情凉凉办起来不行，苏洛却非常的行，张猛的事情多，你让他都给办了，他确实也有自己的困难，乔立冬是强撑着，家里没人管啊，都扔到她的肩膀上了，苏洛一来就把乔立冬给解放了。 苏洛和凉凉的关系是最铁的，她不怕别人说闲话，只要徐凉凉和张猛能信她就行，家里的采买全部苏洛一个人说了算，现在是外人当家，家里的人难免就会有点　意见。 席梦觉得不舒服，刘欣也同样的觉得不舒服，家里这么多的人，哪里用得上一个外人？和凉凉关系再好那也是外人啊，可是真的办起来事你不折服不行，苏洛办事又麻利又周全，账目非常的清晰透明，这个她是替徐凉凉做，任何人来看，就算是不懂，自己对对数目也一目了然。 跑前跑后，所有的人安排接送，所有的环节，齐翘都纳闷，苏洛自己家并没有长辈去世过，她妈那时候苏洛还小呢，也没有经办过，为什么经验这么丰富？ 苏洛忙回头还得安慰徐凉凉，家里家外吃的东西用的东西准备的东西都要找她，留的也都是她的电话，苏洛真是不停歇。 她和张猛商量，让她去和乔立冬商量她觉得还差一层，张猛也是不管，直接全权都交给苏洛来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也不想自己妈妈累，原本心情就不好，在为这些分心，等过后的，他和凉凉去感谢苏洛就好。 徐凉凉第二天差点没起来，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嗓子都肿的发不出声了，一直哭一直哭，眼泪不断，坐都坐不住。 “你进去躺会，你听妈的话。”乔立冬劝她。 这孩子别在倒下了，伤心是伤心，但奶奶都走了，活这么大岁数了，你说走路都费劲，每天就躺在床上，换个角度去想，是不是这就是解放了呢。 “妈……”半天扯出来一点声，发出来很费劲。 乔立冬叹口气。 “你吃早饭了吗？” 早饭是苏洛亲自给凉凉送的，就怕她不吃，结果送来她还是没吃，吃不下去，勉强喝了两口粥。 孙辰扬和齐翘搭伴来的，肯定不能待太久，过来一趟花点钱就准备回去了，齐翘没想到凉凉都变成这样子了，看着特别的憔悴脸特别的肿，一看就是伤心的，孙辰扬很诧异。 因为她老公也有奶奶，去世她也有经历过，哭是哭了，但至于这么伤心吗？ 人谁不死？而且这又不是一家人，感情怎么可能达到这个地步？看着站都站不起来了，是不是有点夸张啊？为了给别人看吗？看你孝顺？ 不会吧。 很是诧异的看着徐凉凉，视线又不会那么刻意，反正不是很理解。 齐翘扶着凉凉：“你这是怎么搞的啊？哪里不舒服吗？凉凉咱们可不能这样啊，你还得想想孩子呢，你吃饭了吗？” 苏洛勉强过来打个招呼，和齐翘说了几句，齐翘觉得自己亲奶奶的话这样很好理解，但也许凉凉就是因为和张猛的奶奶相处的很好呢，自己留下来看着徐凉凉吃东西，陪着她说说话，这样还能好点。 孙辰扬只觉得这一家子太有意思了，苏洛前后的给忙，苏洛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啊？她是张猛的谁啊？还是她是徐凉凉的管家？苏洛老公也不管？自己老婆跑到别人家给操持丧事，怎么想的？ 午饭她们俩都没吃，孙辰扬先走的，她请假出来的，必须得回去，齐翘是多留了两小时。 王子文是下午到的，听见消息了，回来一趟其实特别的不容易，也很费时间，但还是回来了，不是因为喜爱，而是因为友情。 风尘仆仆的来了，这个场子他一定会帮着撑。 进去和凉凉说了两句，和张猛打了招呼，王子文劝徐凉凉的话张猛也听见了，这个人活的确实很豁达，不是劝你不要伤心，而是讲轮回，讲的很平静，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他不会有过多的伤心，一身的黑衣，尊重徐凉凉尊重张猛。 张猛听了很想笑，但是这个场合又不能笑，他觉得有个这样的朋友其实也不错的。 王子文待到晚上他就得走，不能多待，苏洛替凉凉去送他，凉凉还是虚的厉害。 张奶奶过世躺下两个人，一个是徐凉凉另外一个就是大伯母了，大伯母真是水米不进，伤心，这些年的感情突然人就走了没有办法接受，接受起来太难，张龙和席梦劝也就是那些话，大伯觉得过去就好了，几天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劝有什么用她得肯听啊。 席梦吃晚饭，招待自己的亲戚，送人离开，席梦也折腾半天，找了一口饭吃，这是苏洛准备的。 “这毕竟是个外人，你看家里进进出出的人来了都问，这是谁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张猛的小老婆呢，徐凉凉糊涂张猛也跟着糊涂。 二伯母觉得不好吧，但是这话没有办法说，前前后后的钱都是张猛出的，他想用谁那就用谁了，不用大家操心还不好？人来人往，谁都有吃喝，远的有车接送，苏洛确实办事很周全，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那人家处的好，合作的好只能这样想。 苏洛亲自把王子文送到车站的，这个时间都没有高铁了，只能坐普通的车。 “她现在也顾不过来。” 王子文对着苏洛点头：“那我就回去了，如果有事情就通知我，我能回来就尽量回来。”搁多远，他们是朋友不是。 苏洛有点歉意，学长也没吃饭，她不清楚王子文对这个饭介不介意，有些人是不太喜欢吃这口饭的。 “我也是没顾上你，自己人，这次学长就多多包含吧。” “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看着王子文上车苏洛又折回来，正好乔立冬闲着呢，苏洛把今天的流水全部都给了乔立冬，她是拿着回去看还是等以后再看都可以，张猛说让给他妈。 乔立冬还真的扫了一眼，因为家里人有意见她也不是不知道，但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想负责，她也挺累的，她的朋友同学过来还有张国庆单位的，张国庆单位今天来了十多桌的人，她忙的是脚不沾地，给她累的啊，还有孩子还有徐凉凉，你说哪一件不让她操心？这人走了还没完呢，以后还有好多事儿要做呢。 张国庆是人缘好，而且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可能不来人，单位就算是要给做面子也得拉来几车人，尽管他说不想办，不愿意通知任何人的，但他一不上班大家就都知道了。 你不通知人家来，你还不让吗？ “圆圆……”乔立冬喊儿子，她看见儿子走过去了赶紧叫了一声，张猛又退了回来，他打算下楼。 “妈……” 母子俩说了一会儿话，乔立冬说这个苏洛办事办的太明白，干干净净的清清楚楚的，过后得给人拿点钱，这不是人家的事情，还是这样的事情人能不避讳的来帮着操办。 “你别操心了，到时候让她去说，她俩是同学，怎么说都好办。” 感情在哪里放着呢，什么都好说，现阶段先不想这个事儿。 乔立冬点头。 还得去看看徐凉凉，徐凉凉这晚上进的医院，发高烧。 这也算是张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赶上他老婆生病了，彻底就倒下了，无助的很，说不出来话她又难过，针往手背上扎，明天一早还得回去，她不出现不行啊，张猛摸着老婆的脸，自己低下头贴了贴。 “张皓呢？”凉凉不放心小儿子，张皓太小，别给吓到了，家里人来人去的，陌生人也多，怕孩子出事。 “我妈带着呢，不用担心。” 霏霏则是大姑娘了，谁想骗也骗不走，白天的时候基本都是跟着张猛，张猛也是走到哪里把女儿拎到哪里。 “你睡一会，别想那么多，明天就退烧了啊。” 这个愿望很美好。 凉凉叹气。 “想吃什么？想喝水？” 凉凉开口：“就是觉得我第一次发烧感冒你陪着我进医院。” 以前真是自己硬抗，行不行也得扛，因为没人管，她也不想让人去管，张猛也抽不出来时间，他也没有办法，大家都不容易，人活着确实不易，为了生活为了以后，都在拼命努力着。 张猛愧疚，这点确实弥补不了，过去的事情怎么弥补？ 拉着她的手。 “以后补。” 凉凉贴着他的手，她是真的有感觉，奶奶那时候就要不行了，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自己说不好，还真是那一天晚上，其实难过过去了她现在也平静了，可能之前没有遇到过，所以太过于难过，自己没有办法自控。 ＊ 孙辰扬回家和丈夫说，丈夫不爱听这些事情，他对这些没有兴趣，辰扬和婆婆说，吃饭的时候说的。 “哭的都起不来了，好奇怪还真的有这样深的感情吗？” 婆婆也觉得挺怪的，但是你要说没有吧，还真是有的，可能就是相处的好，感情重，觉得难过被。 “我同学帮着操持，里里外外的跑……” 辰扬婆婆不理解，家里是没人吗？不然用同学管钱？ 是的，苏洛也管钱，走账的钱，账面的钱都是她管，写账都是她盯着，她和人搭把手她负责收钱，张国庆一个单位来的人塞的钱就好多，苏洛晚上就点出来一个详细的数字，清账面，个人的钱归个家，马上就分出来了，征求意见是以后一起分还是当天马上走干净账目，大家还是说张国庆的账当天清，数目有点大，钱有点多，真的少了丢了说不清。 “一兜子一兜子的钱，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孙辰扬觉得这是做什么的？这么牛逼？ 婆婆笑，这种事情她们私下说说就好，别人家的事儿，管着钱是从哪里来的呢，反正和他们无关，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该到的人都到了，乔冕和乔菲就愣是没来，等送完老人，坐在一起商量这房子怎么办，毕竟是老人的，走的也是急，之前没有立遗嘱，以前也没提过。 席梦是想要，问题这不是她想要就能要的，而且真的说出来这种话，那就是不要脸到底了，刘欣是盼着想要，他们得的不如张龙夫妻俩多，就是平均分也能分到一点吧，现在房子贵，这一个房子不少钱呢。 大伯和二伯的意思张国庆说了算，这些年老太太都是张国庆养的，怎么分就让张国庆分吧，不行就都给张猛，这也是应该的。 “怎么　可能给张猛。”张国庆不同意，就算是分这么多孩子呢，也得平分，事情没有这么做的。 其实他私心还是想给张龙，张龙跑的勤，照顾他奶奶确实也花心思了，席梦怎么样不说，张龙是个好孙子，张熙呢出现的次数特别的少，一般来了也是空手，他奶奶住院也没见他怎么跑，但是你说不给吧，还有二哥二嫂搁在里面。 张国庆看乔立冬，他是想让乔立冬管，他不爱操心这些事儿，反正他们不要就对了，不差这点。 乔立冬不接。 她明白张国庆的意思，但是不能够，这样一分，那你让张熙怎么想？ 最后定的是二伯和大伯家平分，看看谁要房子，要房子的就给对方一半钱。 张奶奶的小儿子条件也好，人家闺女夫妻俩都是外交官现在住在国外，不差这点东西，好多年都没回来了，够不上，而且现在帮着带孩子，实在腾不出来时间，回来一趟也费劲。 “三哥你怎么想的？” 张国庆就说，看张熙怎么选吧，如果他要钱，那自己帮着张龙出这一份。 “张龙啊对他奶奶行，前后都是他跑，在医院跑腿办事，人手不够中午他还从单位跑过去帮忙照顾着，他奶奶是对他好，他对他奶奶也不差，就是媳妇儿差点。” 小叔叔一听，那也别三哥出了，他这些年没回来，自己心里对母亲也有亏欠，这钱他出。 “你别和我争……”张国庆道。 小叔叔摆手，这不是争的事儿：“我知道你有钱，你也不差钱，但一样都是当儿子的，我得尽点心思，这说的不好听点妈现在没了，我以后回来的机会就更少，做点就做点吧。” 刘欣听见房子给自己一半，心就踏实了，奶奶生病那段她说过张熙，让他勤往医院跑，可张熙不听，说自己妈天天去不就得了，她刚刚真怕张国庆直接说这房子就给张龙了，真的这样说，她说什么　也没用啊。 好在好在。 要房子还是要钱？ 张熙说要房子，但是给拿出来这些钱吧，他有点心疼，又想要钱。 二伯母看着儿子，你是都想要，都归你？这孩子怎么就一点主意也没有呢？ “你到底是要什么？” 看着丈夫，二伯母算是了解张国庆的：“国庆恐怕会给张龙出这份。” 张龙最后真的做的太好了，大孙子的样儿足足的，跑前跑后，那时候在公园说是他奶走不动就直接背，你别管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让张熙去做，张熙就做不到。 张熙不爱听这些，刘欣则是心里有点纠结，真是靠着一个张国庆都能养活张龙一家人，也同样是侄子，但没办法，那是别人的钱，不能想，这样一想心里又舒坦了一些。 张龙让张熙选，他怎么样都行，其实席梦手里没钱，自己父母手里就更加没有，张龙想着让自己拿钱，一时之间还真有点难办，他只能借。 席梦这回算是懂事，没说别的，说自己回家和父母去借，她妈手里怎么样的也能有点，不够的话再外面借借，那么多亲戚呢，肯定不下张龙的面子，不去和徐凉凉张猛张嘴。 张熙说要钱。 那就是张龙得房子然后给张熙钱。 大伯母手里是真的没有多少，她是自己还攒，但是大头都给席梦了，自己手里就那么一点，问席梦手里有多少钱，她还能给凑点，结果席梦说了一个数，大伯母差点气死。 一个月那叫一万多一万多的搭啊，手里十万块钱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的？ 当时就拉脸了但不至于说席梦，毕竟这样的场合。 张国庆要拿，结果还是老弟弟给拿的，给张龙出的这个钱，张龙不要。 这不一家人吃饭，最后剩他们几个，喝了点酒，小叔叔就说了得感谢张龙，把张龙说的眼泪乱飞，他当时真不是为了这些，自己亲奶奶，把他从小给带大的，是个人遇上这样的节骨眼就不可能不做。 张龙一哭他小叔叔就哭了，也是遗憾，自己最后一面都没看见，其实你说回来就那么难吗？自己也问自己，但是遗憾都落下了，改变不了了，小叔叔坚持这钱他一定得出。 乔立冬说张龙。 “对媳妇好不是不行，但席梦过日子不行，你们现在这是靠父母，没有什么大事，遇上大事拿不出来钱，我不是爱讲你，以后孩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一点算计都没有，你爸妈能打工一辈子？” 给多少就花多少，可这劲儿的花，没算计这不行。 除非你赚的多，不然没有这样的资本这样的挥霍。 张龙点头，他是对这些不太管，女人持家嘛，这回真的长教训了，席梦真是太乱来了，张龙以为家里多多少少会有点的，虽然他平时看着席梦花他也跟着花，但他以为有啊？以为席梦心里有数，结果就是夫妻俩都没数，一动钱自己傻眼了。 这事儿谁都没有对外讲，但是刘欣看的明白，张龙说拿出来钱就拿出来了，这么大的手笔，她倒是没想到是小叔叔掏的，以为是张国庆掏的。 二伯母心里其实讲实话也是有点不舒服，毕竟侄子也是一样的侄子，但是你说她是恨谁吧？自己家孩子不会表现，不会做人啊，不像是张龙围着前后的跑，人家就是能办事，面子活做的也好，真心肯定也有，只能自己认了，从别人口袋里划拉钱，能划拉到多少那是自己的本领，划拉不到那就别骂娘。 ＊ 张猛请苏洛一家吃饭，苏洛倒是觉得没有必要那么客气，张猛说徐凉凉这感冒好起来了，人多点她能高兴点。 “好了？”苏洛问。 “嗯，看起来好多了。” “那行，时间地点到时候你发我手机上吧。” 苏洛说的很敞亮，她确实忙前忙后的，她自己孩子都顾不上了扔给婆婆照顾了，她是看在凉凉的面上，为的也是想凉凉轻松一些。 婆婆就叨叨张猛这两口子，那都是实惠人，一年让他们跟着赚钱不说，现在火锅店大头都是给苏洛的，人家也是不差，也是感情好所以宁愿便宜你们，现在还去吃人家。 “妈，你中午少吃点，留着点肚子，不用跟他们客气，我们就和一家人似的。” 苏洛和凉凉从来不讲这些客套的。 老婆婆晚上穿的特别漂亮，出门的时候把自己捯饬的特别美，拎个小包，先下楼带着孩子去玩了，难免就遇上邻居，邻居肯定问呀。 “穿这么漂亮去哪里？” “我儿媳妇的同学请我们去吃饭。” 苏洛带着婆婆和孩子先到的，秦子维还没下班呢，闲着也是闲着帮婆婆拍照，老年人和年轻人不同，现在玩微信都是去哪里了马上拍，然后苏洛帮忙编辑一下然后传到朋友圈，看着特别的神气。 凉凉给老太太买了个包，为什么不给苏洛买呢，她这同学对这些没兴趣，凉凉带着孩子来的，张猛临时有事，刚被叫走，来不了。 “你给我买这个做什么，浪费。” 老太太喜欢肯定是喜欢，但觉得对方花的钱太多。 “苏洛帮着我忙了好几天，前后的忙，要是没有她，就得我和我婆婆累……” 凉凉对这些不来电，她也办不好，她在家的地位就是负责吃喝玩乐顺便带带孩子上个班，大部分这些伤脑筋的事情都不用她做，张猛提前一步解决了。 “我就是个废材……” 苏洛婆婆笑，哪里有这么漂亮的废材，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别人还羡慕她这样的呢，命好。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等着秦子维来了就开饭了，秦子维就负责吃，他和徐凉凉肯定就是没什么太多说的，就凉凉和苏洛两人。 “这衣服我以前没见过你穿。”苏洛问着凉凉。 白闪闪的裙子还挺好看的，凉凉活的年轻，什么事儿都不用她操心，自然不会老。 “以前买的，我挺喜欢卓雅这个牌子的，好多买了都没上身……”她的衣服肯定是多的，张猛这方面从来不管不限制，随便买随便花，不够了和他要钱就是了他买单。 苏洛点头，徐凉凉那衣柜里全部都是衣服。 “这个好看。”“师兄当时我也没送，话也没说上两句……” “行了，我都替你说了，他你还不知道，他不是那种计较的人……” “我欠师兄太多了，等他结婚我得包个大红包。” 苏洛点头，是应该包个大的，他结婚苏洛觉得自己都得包个大的，求王子文办了多少事情，自己和秦子维之间王子文还能算得上是红娘呢，不是他一开始介绍自己去找秦子维，两人也没什么缘分。 “他什么时候结婚？”凉凉问。 苏洛摇头，没听说啊。 “我们上次同学会你没去的那次，大家说起来王学长大家还都摇头呢……” 高岭之花说是被采了，但是谁也没见到啊，当时把老师还请上了，说起来王子文真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一个集天地之灵气完全接地气的男神，给大家急的愁的，生怕他不把自己甩出去，不管是清货还是跳楼价赶紧甩啊。 苏洛说起来还笑呢，那些男同学大着个肚子还操心人家男神的事情，看看你们体形保持的，好意思吗？ 你们这些结婚结的是速度，人家王学长那是结的质量，反正都晚了，再晚一点也不要紧。 ＊ 王子文离开上中回了一趟家，正好赶上陈滔滔在，摸摸鼻子打了一声招呼，真的不太愿意叫人。 “舅姥爷……” 陈滔滔鼻孔喷气，指给明剑看：“看见没，一定得早早恋爱，不然就被剩下了，这就是没人要的，没人采，你知道人生什么最无奈吗？” 明剑拒绝回答。 王子文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是没人采，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把他给采了，把他给摧残了。 “那就是所有人都在喊，我男神，男的神经病吧，那么男神还没有女人喜欢？”陈滔滔喷毒。 王子文倒是不急不恼，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他是个高龄之花。 “可是我听我妈说，貌似舅姥爷你谈了一次特别糟糕的恋爱，被人甩了……” 陈滔滔黑脸。 明剑来了兴趣，她爸被人甩了吗？ 那为什么她听见的都是她爸无敌的新闻呢，据说当初追他的人排成排，排到省外了。 “我爸说他是万人迷。” 王子文对着明剑笑，挺好一孩子，结果遇上一个不着人调的爸爸，真是倒霉呀。 “你爸没有女人喜欢他这一款的。” 据说女都是直接把陈滔滔订在黑名单上的，要么就说是亲戚呢，其实这也是有点遗传的，他们家的这些男人们都不招女人待见，自己还好，至少还有人欣赏他呢，对着他喊男神，他也能把一些小女生迷的神魂颠倒的，舅姥爷就算了吧，那嘴一张，人就直接跑到十公里以外了，面对一个喷毒机，是有兴趣往上凑？ 明剑来了兴趣，是这样的呀？ “那也比你好，一堆人喜欢你，你还是剩下了。” 王子文：…… 可不可以不要讨论这样没有营养的话题？真的太丢人了。 其实这事儿真的没有什么可值得对比的，谁比谁好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生下来当了一次男神，结果竟然是这样的男神，可以掀桌吗？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掀一次。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的一百七十六章 过好日子 “凉……”张猛叫了一声徐凉凉，凉凉悠悠转醒，最近很累特别的累，因为奶奶去世稍稍有点受了刺激，情绪方面也不是太好，笑不出来，之前就是有点失眠，现在配合吃药才能入睡，所以不是万不得已张猛不可能半夜叫她，徐凉凉睁开眼睛身体动了动，屋子里没有开灯。 张猛怕有灯光她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 “张皓发烧了……” 阿姨观察了一段还是没退，有点严重的架势。 姐弟俩都是一样，平时很少生病，但是只要一生病绝对的就往严重上走，张猛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还是不退烧，只能喊徐凉凉。 “我过去看一眼。”凉凉伸手去拿睡衣，张猛递给她，然后开了夜灯，凉凉披上衣服去楼下，果然张皓小脸烧得通红，抱着被子不撒手，可能是冷。 “温度量了吗？” 阿姨把刚刚拿下来的体温计递给徐凉凉，徐凉凉想着这也有可能不准，她楼上有个体温计虽然是便宜货但非常的好用，回头和张猛交代：“就在那个抽屉里，可能是压在下面了，你帮我拿下来。” 凉凉把儿子的头抬抬：“张皓，听得见妈妈说话吗？” 张皓应了一声，他也不喊难受，也不哭闹，就是睡自己的觉。 “你和妈妈说说，身上还哪里觉得不舒服？什么样的感觉？” 阿姨递给凉凉毛巾，凉凉把儿子抱了起来拉过来被子把儿子围的严严实实的。 “妈妈，我冷。” “好，妈妈知道你冷，多给你盖被子，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张皓摇头，他有点困，还是想睡，感觉嘴里都是热的，如果能喝点东西就更好了，不要给他吃药，太难吃了。 张猛东西拿下来等着徐凉凉测好，还是偏高。 “送医院吧。” 徐凉凉下楼去开车，张猛抱着儿子，你说越是有事儿吧越是事儿赶事儿，出门的时候没注意脚撞了一下，当时就觉得挺疼，也没放心上。 “小张，你拖鞋没换呢。”阿姨喊张猛。 张猛这才看见自己还穿着拖鞋呢，也顾不上换了，赶紧的抱着张皓上车，徐凉凉倒车掉转回来，张猛抱着孩子就上车了，阿姨还得在家，家里还有个霏霏呢，怕霏霏起来家里一个人没有，孩子吓到了。 “是不是有点高啊？”张猛问凉凉。 “偏高了一点，没事儿，你放心。”凉凉安慰张猛。 张皓小时候就生过一次病，当时把张猛吓的半死，就是个普通的感冒，差点出人命，心有余悸，现在张皓一发烧，张猛就哆嗦，照顾一个孩子太难了，平平安安的长大你说明明就事件挺容易的事情吧，放在自己的身上却觉得特别的难，你稍微一眼照顾不到，他就有情况发生，明明一切都挺好的，还是会生病。 徐凉凉踩油门，想快点去医院，但嘴上还得安慰着张猛。 车停好张猛抱着孩子往楼上去，没等凉凉，实在顾不上了。 折腾一宿，反反复复的，两人谁都别睡了，多大的孩子生病也让家长闹心，除了陪着你也做不了其他的，张皓生病还算是省心的，他自己不在乎也不闹，即便这样凉凉也睡不着。 一个医院都是熟人，同事和凉凉聊了两句，拍了凉凉的肩膀两下，你看医院里现在还有这么多带着孩子来看病的呢，这一段就是一样的病症。 “辛苦了。” “我们俩客气什么。” 凉凉从外面进来，张猛还坐着呢，明天一早据说他得飞一趟其他城市，早就定好的，凉凉还说呢，这两天她得忙起来了，张皓有个家长会。 “你眯一下，明天不是一早就要飞？” 张猛叹气，自己这身体这样的好，就是孩子妈妈身体也挺好的，徐凉凉生病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的，霏霏现在也很少生病，一般都是运动伤，张皓体质算是偏弱一点吧，可比起来普通的孩子生病算是少的，即便如此，张猛也觉得这孩子不好养。 “不睡了，你想睡你眯一下。” 他哪里有心情睡，怕张皓的温度在反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结果就真的按照这话来了，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张猛是一大早的就走了，走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因为不放心，出去两天结果张皓这温度还是没降下来，又窜上去了，办完事马上就赶回来了。 这一通折腾，什么用水泡，各种给擦身体，煮什么退热的水喝，能做的都做到了，就是不见好，急的张猛嗓子都跟着起来了，徐凉凉得上班，就张猛陪着儿子，针也打着呢，但不见效果。 “这不行，我想着还是换家医院吧。”张猛有点坐不住。 两天了，什么毛病你们还没给我查出来，孩子就这样烧着，这不行啊。 绝对不行的。 凉凉是说小孩儿这样的病症也是有的，让张猛不要太着急，她自己其实也急，她刚刚才托关系挂了别的医院的专家号，想着下午带着张皓过去看看。 孩子就是各种查，最后说是气管方面引起的，医院用药有医院的规定，达到这个天数就不能继续用药，就必须停下来然后回家观察。 徐凉凉这两天就为这事儿到处跑了，勉强算是控制住了吧，时不时温度也还是往上走，张皓说想晒晒太阳，徐凉凉就抱着他在窗户前照照得了。 “妈，我重吗？” 凉凉推推儿子额头前的发丝。 “不重，妈妈抱你很轻松。” 张皓笑了笑，脸上还是觉得会热，但也知道自己说了他妈就会着急，他爸这几天总是以说话就撕拉撕拉的，好像是嘴疼，他生病家里人就都跟着着急。 “我能喝点可乐吗？觉得自己没劲，想要喝点带气儿的东西。” 凉凉安慰儿子，等你好了再喝，喝两罐也是可以的。 霏霏背着她妈给张皓带了一罐，推开门马上又关上了：“这个和药物不起反应吧？” 霏霏网上查了半天，她也怕出事儿，可网上没说有问题啊，那喝半罐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你赶紧喝。” 心里害怕，所以只让张皓喝了半罐，剩下她都包圆了，霏霏一点都不喜欢可乐觉得有点像是中药味儿，喝的自己很呛，特别是那个气从鼻子里跑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张皓点的晚上要吃红烧排骨。 提出来的时候阿姨去陪霏霏训练了，家里就徐凉凉一个人，等着他们回来吧，怕孩子挨不住饿，中午就吃的不多，干脆就自己做了。 张猛接到电话了，霏霏晚上训练都想着回家练吧，买的新鲜的排骨，提前回来给儿子做饭了，结果一进门…… 他家这是着火了吗？ “徐凉凉……” 进门就喊。 人呢？ 徐凉凉和张皓在客厅里挨着看动画片呢，母子俩有点没反应过来，张猛为什么气冲冲的就进来了？ “这里。” 张猛瞧着那两人，自己都无语死了。 “你做什么了？” “我的排骨……” 徐凉凉赶紧往厨房跑，阿姨已经进去善后了，她真的很想对凉凉说，你就离厨房远点吧，这个你是真的不行，你平时只要负责吃就好，这是锅子厚，不然就烧坏了，她刚刚还烫了一下呢，里面可能是油溅出来了，也不知道倒了多少油。 锅子里还有糖，糖明显没化开，已经炸成颗粒状了，抱成小团里面黑乎乎的，排骨一直在跳。 “我来吧。” 张猛拿着毛巾过去关的火，不然一直油往外面溅，阿姨松了一口气，天老娘啊！ 作妖。 “不是说我回来做吗？” 凉凉：…… 怕儿子饿。 晚饭是张猛做的，和徐凉凉的那个红烧排骨比较起来，这才是正宗的。 凉凉就不服气，其实有些时候她做的也挺好的，不放油那种，不炒色，这回是想来个变化，炒一下色，结果水少了油多了，水烧没了最后就变成了炸排骨，锅底搞了一层厚厚的酱油和糖的混合物。 “张皓少吃两块，想吃明天爸爸再给你做。” 张皓觉得自己是完全好了，他就喜欢吃肉，自己吃一盘都没问题，看得到吃不到也挺痛苦的。 “我在吃两块。” 张猛看着儿子面前那些小骨头摇摇头：“一块。” “凉凉以后可千万别做饭了，你发展点别的爱好吧。”阿姨想，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可做的，徐凉凉做什么不行啊？也就煮面煮的比较好。 “我以后不碰了。” 算了，大家都歧视她，那就真的不做了，不是她不想学，也不是学不好，架不住你说她兴趣来一次，好不容易想表现一把，结果大家都催促着她赶紧发展别的爱好，天天受打击，谁能坚持下来？ “小徐可真是……”阿姨是把自己当成这家人里面的一份子，所以才会说的，真的说实话就女性方面而言，样样都不精通啊，霏霏那时候刚上幼儿园，需要家长绣名字，结果徐凉凉绣的歪七扭八的，用的还是单股的线，阿姨说都不想说了，手太笨。 “手有点笨啊……” 张猛淡定的吃着饭，“还好吧，她是没往心上去，这方面也不是她专长。” 上心了自然就学的好了，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你说他们医院三天两天的学习考试进修，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操心不过来，如果样样精通那就是神人了，他也没指望娶个天才。 地才就地才吧。 他瞧着好那就好。 阿姨笑：“我这么一说，小张估计心里可不高兴了，想着阿姨为什么要说小徐呢，小徐同志挺好的……” 凉凉就负责笑。 开个玩笑而已，吃饭活跃活跃气氛。 张猛没嫌弃过她笨，就是不太愿意让她上手去碰这些，凉凉也是真不喜欢，但偶尔还是想尝试一把，跃跃欲试，次次都被泼了一盆冷水下来，现在兴趣已经渐渐减少了。 “你把张皓的这份吃了。”张猛拿着筷子给徐凉凉夹。 什么妈什么儿子，儿子喜欢吃红烧排骨，当妈的那个也喜欢。 怀张皓的时候徐凉凉胖了的特别多，前后胖了能有五十多斤，张猛给养胖的，天天换着法的吃，那时候张猛反正对厨艺可能也是比较感兴趣，自己愿意做，有人愿意捧场，结果吃着吃着就胖了，她能吃这是好事儿啊，结果生完又开始犯毛病，折腾折腾前前后后的分量也就掉下来了，现在还吃药呢。 凉凉小口咬着排骨，张猛很会选，不大一块，特别好嚼，放在嘴里也不会因为块太大放不下。 “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张猛问她。 这样问，可见明天一早这饭就是他做了。 “你没事儿？” “嗯，明天早上没有事情。” 凉凉狮子大开口的点着菜，晚上吃的有点多，自己来回的溜达消化消化，楼上乒乒乓乓的，那父女俩在联系呢，凉凉晃悠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澡，冲了一下回来拿着一个瓶子，按压了一下擦着自己的小腿。 张猛头顶着毛巾进来了。 “霏霏睡了？” “压腿呢，一会儿就睡。” 徐凉凉都看了一会儿书了，张猛刚刚出去还没回来，书放到一边，自己打算睡了，调整了一下光线，张猛又推门回来了，给霏霏上课去了，进浴室冲了一下，没一会儿上了床，凉凉往里让了让。 “她明天几点走，我送她。” “不用，让她和我一起走。” 张猛翻了一个身面对面的对着凉凉，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腰上。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兴致比较好，一扫前段时间的低迷，对这事儿倒是有点来电了，这生活都是一阵一阵的，手摸到她盖的那个小被子里，没一会儿挪到她的手臂上，凉凉差不多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往前动了动，更加挨着他点。 张猛确实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好的不得了，张皓这病算是好了，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这一切都正常了，早上的时候愣是把人给活脱脱的拉起来的，徐凉凉是压根就没睡醒，眼睛都没睁开，什么情况？半睡半醒的被人拖着运动，这是有多大的瘾？ 张猛早上出去跑步，把女儿拽起来，霏霏一脸的抱怨，小脸上都是哀怨的气息，她都没睡好，昨天想早点睡，觉得自己不舒服，可她爸偏不让，说什么以后有都是不舒服的时候，那想休息就休息了？ 暴君！ “爸，你昨天吃什么了？”霏霏看着她爸的后背发声。 “别废话，赶紧的跑步。” 霏霏继续哀怨。 徐凉凉七点起床的，这也算是早的了，今天什么都不用她干，周末张皓也不用去训练，因为他刚刚恢复好两三天，身体现在还没彻底好利索，早饭呢某人承诺了他来做。 洗了脸从楼上下来，没料到还真的做了，张猛承诺的就给做了，她点了自己要吃半熟芝士，张猛就给做了。 “真的做了？你几点起床的？”凉凉大吃一惊。 哎呦喂，张猛这是怎么了？千万不要对自己说他找到了什么初恋的感觉，她不信，这么明显的讨好她，为了什么？努力想了想，自己最近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可想了半天，明明没有的啊，那原因呢？ 抽风？ “喊张皓起床吃饭。”凉凉去喊张皓，张猛倒不是特意去学的，有这方面的朋友学这个，详细的步骤自己看看，试着练练手就差不多了，没办法脑子就是好用。 “这个味道不错啊，第一次做？” 以前没见他做过，厉害，什么都会，全能选手。 “不错就多吃一点。” 一会儿打算送霏霏去训练然后把张皓送走，丢到他妈那边去，待两天，学校放假，一直到星期二才上学呢，张皓就在上中待一段。 凉凉不解，好好的把儿子丢到上中去做什么？ “我也是个人啊，也得歇口气啊。” 侍候这么一大家子他也累啊，就想过一过没有孩子的生活，不行吗？ “噢。” 凉凉心想那送就送吧，霏霏晚上是乔立冬来给接走的，家里阿姨放假，就他们俩。 难得休息几天，实在不愿意外出，这个阶段说实话张猛实在不爱和凉凉一起出门去玩，为什么？一年到头出去的次数很多，都是带着孩子，主要就是为了丰富孩子的眼界，前前后后都是他来管，操心的人就一定玩不好，他还是那种容易操心的命，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愿意管，单纯的和老婆出门玩，没意思，有什么意思？就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今天没有约会？” 张猛还好奇呢，他就想躲在家里看看书，看看电视，随便的睡点懒觉。 徐凉凉也没有出门，真是难得。 “她们都忙。” 一个人也没有找她的，所以她就剩家里了，结果丈夫好像还有点不爽的样子，他这是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人都撵走啊？ “那倒是清闲了，陪陪你老公我吧。” “我还以为你让我也得出去呢。” “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张猛为自己喊冤。 张猛算算自己的账户，徐凉凉对这些是从来不感兴趣的，反正现在也都养成这性子了，伸手要钱花，老公给的爽快也从来不会因为这个发生口角，张猛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他有自己的底线，不该说的绝对不会说，再说凉凉自己也赚工资，更多的时候他是把钱当做两个人的收入来算，养家大家都有，所以徐凉凉花多少，在张猛来看，那都是应该的，人家自己赚的，花了不应该吗？ 躺在沙发上，原本想出门转转的，说了半天愣是没动，想动的时候是饿的，不愿意动手去做，也不想吃她做的，真正的离开沙发都下午两点多了。 张猛开车载着徐凉凉出门去透风了，找了一家店吃了一顿，还觉得味道挺好的，他还和人家的厨师聊了聊，别人问肯定问不出来什么，但是张猛问就不一样了。 吃饭吃了一个半小时，又休息了一会儿，来都来了，顺便就陪着她去逛街。 张猛得给女人写个大写的服，逛街就那么有意思，不买东西都可高兴了，走起来人都是眉飞色舞的。 “你不买吗？”张猛问她。 说道这个，凉凉就郁闷，她儿子老说她，和一个小老头儿似的，丈夫不说女儿不说，你说张皓到底哪里学的呢？ 和张猛抱怨。 “我上次出门买了点东西回来，你儿子就数落我，说我又买那么多的衣服。” 张猛笑：“你别理他，一个男孩子管这么多……” 让凉凉更可气的还有呢：“张皓和我说了，让我省着点买，不然他老婆将来没买的了……” 张猛大笑：“你儿子将来肯定疼老婆。” 也算是优点吧。 不过这想法不对呀，你老婆穿什么买什么，这需要你来提供，和你父母不存在多大的关系啊，你妈就是把家买破产了和你也不产生任何的关系。 凉凉买了一柜，是的，一整柜新装，一样一件，反正也没指望都能穿上，挂着被，等到有需要的时候也就穿了，她刷卡签名，写的自然是自己的名字，张猛就负责坐，顺带着喝喝茶，这方面他是从来不管不说不干预。 柜台是可以提供送货服务的，因为这实在太多了，那么多的袋子自己提也不方便提，留了地址可以过后给送过去，反正又是这里的会员。 张猛跟着徐凉凉，既然决定出来来了商场就知道这个肯定跑不掉，无论什么样的女人，似乎都对买东西有点情有独钟，也许也有不爱好这个的吧，但是张猛觉得爱好这个也不是大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喜欢那就好好喜欢着，别枉费白喜欢一场。 凉凉又去买鞋，刷刷刷，张猛依旧还是跟着，依旧不说话低头喝自己的水，需要他给参考意见的时候，他就负责点头，都好都好，都挺好的，都买。 买了一通心里特别的爽快。 抱着张猛的胳膊两人打算看个电影就回家了。 “其实代购比较便宜，出去买也比现在划算……” 张猛拍着她的手，觉得女人就是计较，买就买了，你飞出去还得折腾时间，还得费精力，不是差这点，如果差你还是这样买那就不对了，不差的情况下，也得给人家利润，让人家发展对吧，买一个心头好，回家马上能穿上，即便不穿看着也高兴啊。 看了一场不咸不淡的电影，片子也就那样进去也许是为了吃爆米花的，张猛吃了几口，大多数都进她胃里了，徐凉凉有一搭没一搭的伸手去拿爆米花，张猛看着她盯着屏幕，眼睛都不带往自己手上落的，突然起了坏心思，爆米花的那个桶挪开。 凉凉伸手去拿，结果没抓到，自己又动了两下，还是没有，纳闷的看过去，张猛又递了过来。 这人！ 有意思吗？ 瞪他。 回到家衣服刚刚送过来，徐凉凉一见那些衣服头就大，阿姨今天没在家呀，让她收拾吗？ 整理衣柜是个特别繁复的工作，特别不好做，她宁愿去擦地，从楼上到楼下把地都擦了，也不愿意整理衣柜。 张猛就挑着眉头，知道自己老婆心里想什么，见过这么懒的没有？他就见过，自己喜欢买的，不能收拾。 “你别指望我，我今天特别累，我做了一个二十四孝老公，陪着你逛街买衣服看电影……”一一细数自己今天做的感动事件。 凉凉让他打住，真是没情趣，哪里有这样的，还自己夸自己的，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点感动，现在都没了。 “握着自己收拾，我就随便看看你。” “我好看啊？”张猛继续沙发瘫。 “是，你好看。” 徐凉凉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倒霉，有个可劲儿惯自己的老公，但是给她养废了，真的就养废了，除了上班其他的貌似她都做的不是很好，对了对了，她当妈妈还是可以及格的，不能说是最好的，但自己做的也不差呀，这点她还是挺自豪的，收衣服最麻烦，要按照季节按照颜色按照款式，收拾了半个小时整个人就崩溃了。 张猛闲闲的拿着手柄玩游戏呢，他是可以想得到楼上的人恨不得揪头发了吧？ 十分钟以后。 “张猛……” 张猛闲凉凉的抬头：“干嘛？”一脸的悠闲。 “你上来，我和你说两句话。”徐凉凉眨着眼睛。 “有事儿就说有事儿，说两句话，你想说什么啊？整理不了，推给我了？你有良心吗？你老公我累的和一条死狗差不多，你还让我给你整理衣帽间？” 凉凉撅噘嘴，不帮就算了。 自己翻身回去，各种折腾，这个活实在太有技术含量了。 张猛还是跟上来了，就知道她会这样，徐凉凉啊徐凉凉，你说我可拿你怎么办啊？你这是嫁我了，换个人你怎么整？ “不是不帮吗？” “我这一想，我这老婆脑子不好，万一一着急头发都掉光了，你说我就得和一个秃子一起过，这也影响生活质量嘛。” “你谁说秃呢、” 张猛开始给她收拾，他也不爱干啊，没办法，真是没办法。 他妈说的对，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求仁得仁，自己求来的。 “我就不明白，有多难弄？” 凉凉咬着苹果，一口跟着一口的，是不难弄，她就是不愿意弄，累别人和累自己那是一样的吗？ “你就是懒。” “你不是让我除了操心孩子不要操心其他的。” 这是她怀孕的时候承诺的，因为这个承诺张猛体会到了，什么叫减肥，别人都说怎么都减下去，他就几天身上的那点分量都没了，孩子天天折腾你啊，老婆和没事儿人似的，自己暗搓搓的想着，下辈子再也不结婚了，肯定去当老剩男。 不要瞧不起老光棍这个行业，张猛觉得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娶老婆干吗？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自己低头继续干活。 “我女儿将来出嫁可怎么办啊？上哪里找个像是她爹我这样的男人，如果找不到岂不是吃亏了？” 至少也得比他好吧，可他觉得比自己还好的，太少有了。 “你明天穿哪件？我给你预留出来？” 凉凉抱着张猛：“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公，怎么办呢？” 张猛推她，别这个时候和自己黏，就嘴上说的好听。 “我不爱闻苹果味，你离我远点。” 徐凉凉嘿嘿的歪头笑，张猛收拾好了累的自己老腰都要直不起来了，不过确实干活很麻利，他做事情从来不含糊，不马虎，不对付。 “晚上小女子侍候大人入睡。” 张猛挥手：“你可饶了我吧，这是完全的从精神摧残到身体。” 我还当哪门子的大人，有你这种丫鬟，我得去跳井。 女儿没在家，晚上拉着徐凉凉活动活动，结果她实在太笨，张猛也不明白，你说看了这么多年的球，你为什么连个孩子能做到的你都做不到？发球这么基本的，还是不会，说出去都丢他的人，他这算是什么冠军，家属发球都发不过来。 张猛无语。 “你这球还能发过来了吗？”他都要睡着了。 “你等我一会儿……” 张猛和徐凉凉打的完全就不是乒乓球而是落地球，没有规矩，没有规则，打的张猛这个无语，偏偏他老婆打的可起劲了，他都想回房间去睡大头觉了，真是难得家里这么安静，有了孩子以后，家里天天都是和母鸡小鸡到处晃一样，永远都没有消停的时候。 “我不打了，我太累了。” 凉凉一脸的振奋，把冠军都给打累了，以后别说她运动细胞不发达。 “要不再打一会儿？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张猛翻着死鱼眼，陪你打这个球，我和死鱼有什么分别？ 坚决不打了。 回楼上去看小黄书去，不陪老婆玩了，实在没意思。 凉凉楼下自己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把拍子给放到一边去了，用的是霏霏的练习拍，放好装作自己没用过的样子，上了楼看着她老公看杂志呢，这热火的杂志。 “什么时候买的？” “回来的时候取车就顺便买了。”张猛道。 凉凉也很感兴趣的陪着他看，但是她老觉得这杂志里的人吧，身材太壮，看着有点不协调呢。 “男的看这样的真的会觉得美吗？” 不是她这样的才叫做好看吗？ 张猛眼皮子一抽抽，飞机场吗？ 十年如一日的飞机场啊，他是没什么意见了，就是觉得自己的手有点亏啊，还不如摸自己呢，一辈子它就能摸个飞机场，估计到死也就这样了，他还想着呢，等自己去健身的，到时候壮大起来，也算是给手一个交代了也是过过手瘾的人儿了。 “我觉得我比她好看多了……”张猛：…… 亲，咱们能不这样自信吗？你要知道的，男人喜欢的是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可以，很重口的。 “真的，你不觉得我比她好看吗？” “你好看，你是最好看的。”张猛把杂志递给徐凉凉，那么想看就留给你看吧，自己拉着被子然后调整灯光，准备睡了，万一梦里有个身材非常正点的美女呢。 “张猛……”凉凉去扯他的被子。 张猛想自己把儿子女儿都送走了，这完全就是失策啊。 徐凉凉上班，中午的时候收到一朵花，就一朵嗯，是病人的家属顺便送她的，正好有一大捧。 “送给我的？” 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儿，也不能叫小孩儿吧，也足够大了。 对方点点头。 “那谢谢了。” 拿回办公室插了起来，自己臭美半天，好多年都没有人来追求她了，落到张猛手里就没这待遇了，其实想想吧，年轻的时候应该多谈两场恋爱的，这样能丰富以后的回忆，不像她现在能回想的也就这么一个，真的是从头到尾就张猛一个，你幻想个人吧，脑子里出来的都是他。 想不出来别人，这就很糗了。 和张猛嘚瑟，你看我，收到花了，还是个特别年轻的年轻人送的。 张猛当时办公室里有人，他就按了一下，因为徐凉凉平时不找他聊天，结果以为是有什么事儿，他也没有关音量，结果他老婆嘚瑟的声音就跑了出来。 张猛：…… 朋友觉得有意思，听着声音怎么和小孩儿似的？有点幼稚呢。 “见笑见笑。”张猛擦擦汗。 “没什么可见笑的，说明你把老婆养的好，听着声音真是，无忧无虑的……” 张猛：…… 晚上去接她，她下班都八点四十多了，没直接回家，外面吃了一顿，就听着胳膊有个女孩子抱怨，说自己暴瘦了二十斤等等一类的，但是凉凉觉得不太像啊，因为胸围真的太可观了，瞧着对方也就九十斤上下，那说明和她差不多的，但是她胸就是平的，她都生俩了。 女孩儿一看就年轻，也是说生了两孩子，但是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正常人家的罩杯是d。 “咳……”徐凉凉呛了一口，水杯赶紧的挪走。 张猛给她敲着背，羡慕就羡慕吧，还呛水。 “收敛点。”听别人的话还听的这么上心。 凉凉就是郁闷啊，这谁啊？凭什么啊？ “你说九十多斤有个d这可能吗？完全不协调……”然后看看自己的，可怜巴巴的。 可能是少女时期自己吃的东西太少？不对啊，那时候她吃东西可壮观了，她和张猛谈恋爱的时候，她吃的都比张猛多，可为什么就是不发达呢？ “这没有可比性，你天生就是水煎包……” 凉凉拿纸巾丢他，这人说话真难听，不就是水煎包没什么厚度嘛。 “我是水煎包你是什么？你就是个馅饼……” “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现在已经沦落到来和我做对比？那没关系啊，我还长胡子呢，你还可以庆幸自己不长胡子。”张猛幽幽道，如果你缺自信感，我可以帮你找到。 被自己老婆骂是馅饼的男人努力把他老婆的视线拉回来，凉凉晚上回到家，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弄了一个带厚度的内衣，试了试，觉得实在太假了，中间都是空心的，完全的堆不起来，她身上就没有多少肉，就算是怀孕增加的也不过是脂肪，胸也没见大到哪里去，完了瘦下来胸立即就跟着下来了，甚至觉得还小了点。 徐凉凉：…… “我觉得你弄点胶带，往里面填充填充会比较好，会比较贴合，不然看起来有点渗人……” 徐凉凉对着他扔过去。 “徐凉凉，把你的东西收拾好，不要乱扔……” 真是的，没有章法了。 凉凉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对着他飞拖鞋，这人怎么就调侃她啊？天天调侃她，天天捉弄她，是不是觉得孩子不在，就开始玩她了啊？ “你什么时候买的？还是捡的？” “张猛你要是再说话，我就咬死你……”凉凉威胁。 张猛叹气：“求我的时候叫人家老公，亲亲老公，亲爱的，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出来，不求的时候就要一口咬死我……” 真是太现实的女人，好可怕，摊摊手，决定走了。 离家出走！ 从楼上走到楼下转了一圈，回来继续调侃老婆，一直调侃到她脸红发飙为止，张猛就心满意足的睡了，气的徐凉凉跳脚他觉得非常的有成就感，她性子挺温吞的，大部分都不会生气，让凉凉生个气太难了，脾气太好，所以也是难得看见，少见的就觉得珍贵嘛，撩撩她。 朦胧时期那种撩就是撩的你心痒痒，让你恨不得扑上去，结了婚孩子都生了好几个这种撩呢，不夹带暧昧，就是拿这鸡毛掸子戳你胸口，又不疼但是你会觉得烦，你就想咬他，完了他跑的比你还快。 这就叫情趣，夫妻情趣，张猛觉得夫妻说的通俗点两口子，两口子过日子，不可能天天都是光鲜的，吃喝拉撒睡全部都看到了，情趣今天我给你买个花，明天我给你买个鞋，麻不麻烦，这个家都是你的，你自己想买都买了，要啥花，来点金银花颗粒，那里面花还多呢这叫踏实，过日子求的就是踏踏实实，顺带着找点有意思的事情，比如说撩撩老婆，看着她发火了，自己就心满意足的睡了，比吃了安眠药还灵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七章 生活重要的是心态 席梦过来凉凉这里坐了坐，原本是定要带着三个孩子去玩，自己家那俩魔王外加一个张皓，兄弟三别提多能闹腾了，给一个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也能玩上一整天，过来以后结果遇上徐凉凉不舒服，凉凉但凡自己舒服一点都不会驳席梦的面子。 “我这腰有点酸。” 可能是凉到了，来例假就特别的不舒服，腿和腰都特别的难受，以前不这样的，实在不愿意动。 “那就别去了，我坐会儿带着他们就走了。” “中午搁家里吃吧，张猛一会能回来。”凉凉留人。 席梦想了想那就留吧，她原本过来也是为了增加感情的，那房怎么得的她心里门清，虽然说是小叔叔最后掏的钱，便宜的是他们，里面没有张国庆说什么席梦都不信，张龙也许是对他奶好，但那都是孙子对奶奶应该做的，人啊年纪一长，阅历也得跟着涨了，只长年纪不长阅历那是傻蛋。 闲说话，席梦难免就会说起来家里的琐事，说着说着就说到张熙身上去了。 张猛他们这是比不了了，毕竟起点太高没有办法比，但张龙和张熙本身是差不多的起跑线，席梦现在看刘欣有点不顺眼，事情呢就是源自早上的一通电话。 席梦是想让刘欣带着孩子一起出来玩，人多热闹，小孩子都爱凑热闹，结果刘欣说出不来，完了提了提张熙工作的事情。 “张熙被临时调到了市委宣传部，现在有点忙，我得自己带孩子……” 席梦就觉得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就一个临时的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过去看着刘欣也不是这样的人，现在这是怎么了？ “是件高兴的事儿。” 席梦挑眉：“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他能往高处去，我当嫂子的也应该替他开心，我就烦刘欣这样儿……” 凉凉坐了一会儿实在挨不住，自己回去躺着了，张猛十点多回来的，听她说不舒服，忙活半天带着三孩子吃吃喝喝的完了给送到火车站，看着席梦带着孩子上车，自己算是结束任务。 开车回来的时候就给家里来过电话，问了一下怎么样，实在不行去医院被。 “睡着呢。”阿姨说。 应该是凉到了，以前小徐没有这毛病。 张猛回来，张皓人外面玩呢，疯小子，玩一天也玩不够，张猛把钥匙扔在门边的台子上。 “还睡呢？” “一直没醒啊。” “不能让她睡，晚上睡不着了更加难受。” 直接上了楼，果然徐凉凉还在睡呢，睡的身体软软的，其实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倒不是感冒，就是凉到了，也许是吹到风了也许是那一天冷了，反正身体就是这样，你没保护好它，马上就给你发出不舒服的信号。 “还睡呢，吃饭的时候你就再睡，现在还睡。” 凉凉懒得睁眼睛，睡觉身体就舒服一点，她的这个腰啊，浑身都不爽，酸酸涨涨的。 “别睡了啊，晚上睡不着你更难受。” “我现在不睡，我现在就难受，晚上我还得值班。” 张猛递给她一杯水，把自己的枕头往她的那边塞塞让她坐起来，果然身上特别的热，摸摸她脖子后面，也都是汗，这样的天她还能盖一条棉被也是个高手。 “嫂子回去了？” “嗯。” “今天就过来了，我是强撑着陪她说话，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难受死我了。” 真的是强撑，当时就非常想回房间躺着，可不能赶席梦走，听着席梦说那些事情她就不停的安慰自己，快了快了，再忍忍，也许一会儿就不难受了，可是两条腿不知道怎么搞的，怎么样都不舒服，就是有点酸胀。 “以前都好好的，你上个月干什么了？衣服穿少了？” 凉凉想着吧，她也不知道干什么了，跟以往都是一样的，喝了水又想躺下，张猛拉着她，不让她躺。 “躺着躺着一会儿又睡着了，陪你说说话，别睡了。” 她这午饭都没吃，说自己没有胃口，吃点饭这个费劲，还得人哄，就人哄都不见得起效果，家里两孩子倒是好弄，反倒是她这个当妈妈的，不好弄。 凉凉拉拉自己衣服的肩带，早上想着去运动，这个月日子有点不稳，往后推了几天，估计是明天或者是后天，结果今天来了，也没运动上，衣服也懒得换，就这样穿了，张猛坐在她的脚边拉着她的腿替她揉揉顺便捶捶，凉凉觉得还挺舒服的。 “我生完孩子就没这待遇了。” 怀孕的时光真是好怀念，什么都不需要做，完了有个二十四孝老公随时跟着，她怀孕张猛就进入怀孕状态，她坐月子张猛也跟着坐月子放产假，真的特公平，心里特爽，凉凉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说怀孕的时候自己就是太后。 “这里这里按两下。” 他手劲正中，比自己按舒服多了，她也懒得去按。 “亏不亏心？”张猛瞪她。 你待遇不要太好，这个家他才是站在食物链最低端的那个，他都没抱怨呢。 凉凉把腿往他的手上伸展伸展，就是酸，一按就可舒服了，她这腿不知道怎么搞的，真闹心，晚上睡觉都睡不好，前两天就胃口突变，就喜欢吃刺激的，平时不爱吃什么那段就吃什么，不是太了解自己的身体还以为又中了呢。 “我有什么好亏心的，不是那里……”瞪他，怎么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指指自己小腿：“这里，你对我也就一般般。”说完自己笑了出来，确实说的有点亏心。 她被张猛养的，什么都不做，就上班，其实相对于上班来说，家庭里的这些事儿比较缠人，再说家里赚大头的肯定不是她。 “自己还知道不好意思，行，脸皮还那么厚。”张猛用力：“过两天我得出门一趟，去的时间比较久多少天不好说。” “那就去被，家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猛把她的腿放到一边，不愿意按了，也是想起来最近的事儿有点心情受影响。 “霏霏怎么样也该交别人手里了。” 再大就不好管了，现在去都是晚的，这孩子吧自己是看着哪里都好，但是教练带呢。 “早晚还是有这么一天，我也准备好了。” 伤感不伤感的，孩子自己选的路，让她自己去走吧。 “你睡吧，我下楼了。”张猛也懒得管她睡不睡了，一想霏霏就浑身都疼，你说他对孩子是不是有点溺爱？ 徐凉凉也睡不着了，干脆就起来了，套了一条长裤，勉强还能好受点，肚子不是疼就是难受，阿姨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自己捧着喝了。 张猛出门一口气去了十多天，可能是什么活动，和凉凉说过一次，凉凉那天晚上值班也没有注意听，随便按了一下然后来病人挂急诊，折腾了挺久，后来也没记起来去看微信，好像是什么活动请的张猛和队长，他们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家互相也都熟悉，和现在打球的那帮也能混到一起去，男人出了门肯定不会挂着家里，敞开了玩，张猛和队长的身材真的算是保持的最好的，剩下都成球了，队长现在带队，这一次自己的队伍也很争气，三个直接出线的名额都是他队里的。 “看着我，就不后悔？” 张猛拿起来杯子，他还是那点量，什么酒都能喝，但是也就是一两口的事儿，酒量就是练不上来。 有什么可后悔的？ “不后悔，现在也挺好。” 他不差钱也不缺钱，自己事业又成功，算得上是打球人之中开创副业干的最好的，学校不说单说他的公司和火锅店，那是张猛没愿意往大的方向扩展，他似乎就比较有财运的，做什么赚什么，徐凉凉和苏洛开的那个火锅店，最火的时候一个月进账十好几万，所以钱对他来说吧不是事儿，名呢，其实他不是很在乎，当球员的时候比较纠结，退下来就好了。 “我听说你女儿打球？要不送我这边来，我带她。” 队长是有这想法，是不是好苗子他见过，见过比赛的视频，那丫头还比较像她爸，说实话他自己孩子没打球就挺遗憾的，老婆不太想孩子再受一份罪，他也是觉得既然条件都很好了，何必逼着孩子来练球呢，平时自己私下打打就好了。 但是霏霏不一样，他想争取一下，让自己来带，先过来打两年进省队然后慢慢就跟着他。 “再说吧。” 张猛举着杯，前辈后辈的，这个大家庭气氛比较好，比较团结，不存在所谓的勾心斗角，一直以来就都是这样的队风。 嗨了三天，没接到徐凉凉一通电话，张猛掏出来手机看了看，主要吧晚上吃饭的时候，似乎人家的电话都响，就他的电话安静的和什么似的，你看看人家老婆追着问这个那个的，在瞧瞧自己家的？ 拨打了过去，没人接？ “喂……”徐凉凉摸着电话喂了一句，刚睡着。 “你睡觉呢？”张猛问。 “嗯。” “那睡吧。”张猛挂了电话，把电话放一边，心想可真是没心没肺的，你就不怕我在外面乱来什么的？怎么就那么放心呢？ 给乔立冬打电话。 乔立冬也不知道张猛是要说什么，和她墨迹半天，也没有个主题，她这忙着看电视剧呢，你说演到关键时刻了。 “张猛啊，你要是没事儿你就挂了吧，妈看电视剧都不能好好看。” 张猛：…… 他是多招人烦？ 留了九天左右，真是神奇，接到一通家里打过来的电话，张猛上飞机的时候还想呢，我不回去了，我就去看美女，省得你这么放心！ 飞机落地，出来的时候瞧见徐凉凉来接他。 张猛傲娇了。 “难得。” 凉凉帮他提行李，反正也没有多少。 “难得什么？”她问。 知道张猛不高兴了，脸上写着呢，她这几天烦，家里两个孩子她得管，都那么大一点，你不盯着就都去玩了，自己又学习考试，忙的脚不沾地，实在就腾不出来时间想丈夫了，主要精力都被分散了，她一直都认为有了孩子，夫妻俩之间的感情就没办法那么纯粹，当然她和张猛的关系绝对是最好的，孩子是排在其后的。 “难得你还记得你有个丈夫，我还以为你单身呢。” 凉凉的手摸着他胳膊就笑，这话说的有点酸。 “我不给你打电话是说明我对你放心，男人出去一会儿一个电话追着多烦。”一副自己非常体谅他的表情。 “我看你是忙的根本没时间想我吧。”张猛嘲讽她。 肯定的，他记得她差不多又得开始考试学习了，肯定忙，孩子也肯定闹了，所以心里就盼着自己千万别来烦她，夫妻做成这样也是够了。 “没有没有。” 凉凉给他接机然后请吃饭，张猛屁股坐下来就没消停过，不停的接电话，看样子还挺忙的，朋友是多，凉凉就负责给他夹菜。 吃完饭回家，没瞧见阿姨。 “阿姨呢？” “去医院检查身体了，估计得下午晚点回来。”现在去医院一排队说不定就排到哪里去了，她原本说来他们医院，但是又不对口，阿姨也觉得麻烦，就没用。 张猛把脏衣服让她收收，自己回房间收拾行李，把礼物拿出来放在床上就不太愿意给她了。 你说自己这是何必呢？出门还想着给人家买礼物，结果人家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真贱！ 把礼物拿了过来，心想着干脆就扔了算了？ 用钱买的是吧，别浪费。 “我的礼物呀？”凉凉进门，刚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他的都是t恤。 “嗯。”张猛嗯了一声，自己继续收拾行李。 “什么东西？” “是什么你拆开看不就知道了。”怼她。 凉凉知道他现在看着自己哪里都觉得不爽，随便怼，她不生气。 拆了包装，是一条链子，反正张猛出门几乎都是不空手回来，买东西多少也是会挑，总是能买到合她心意的，她出门呢总是记不得给他买，就算是买了他也不大会用，差距就是这么大。 “齐翘怀孕了知道吧。”凉凉和他闲话家常。 “嗯。”以前不是说过，怀孕就怀孕被，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张猛对这些不太上心，心中盘算着别的事情。 “要不我们生个老三？” 张猛呛到，差点呛背过气去，瞪大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凉凉，你这是生孩子有瘾啊？ 他现在对生孩子都有阴影的，自己这两孩子他已经尽了全力，但难免各方面还是觉得有使不上劲的地方，带个小孩子辛苦的不是陪着她长大，而是这个教育灌输的过程，没有这两孩子他觉得自己和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任何的分别，他这种走出去叫成熟，有了这两孩子他认为自己和五十岁的老头差不多了，心态格外的苍老。 再生？你养？你教育？ 你生下来就都推给我了，敢情你是有瘾，累的是我。 “你是觉得我最近活的太轻松了吗？还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是想让我早点去见上帝呢？” 凉凉不解，这不是说生孩子，她是想趁着现在还能努力一把，以后她就没什么机会了，年纪摆在这里了，女人和男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没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觉得生这俩，累的是我们俩谁？”张猛指着自己的鼻子：“都要累死他们爹我了，还生？你找别人生吧，我是不干了。” 夫，要罢工了。 这辈子生俩他都觉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他死后都应该给他颁发一个终身成就奖，单说他养孩子这事儿。 “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凉凉觉得这话说的太偏颇了，她也做了，就是做的少了点而已嘛。 “是不是我妈又撺掇你了？”肯定是自己妈。 “没有，妈最近都没给我来电话。” 坐在家里认真看电视剧的乔立冬不禁念叨的打了一个喷嚏，没一会儿又打了一个，这是谁？大白天的就开始念叨她？ “徐大仙，你看看你老公我这张脸，都老成什么样子了……” 人家走出去都是一脸春风，你以为他是身材保持的好吗？他是压根不长肉啊，他累的。 “挺好的啊……”凉凉伸手摸摸，肉皮还挺嫩的，他一个不太注重保养的人，这样已经很好了。 张猛吐血。 我们俩有代沟。 你说我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肯定是眼瞎啊。 凉凉觉得纳闷，自己就随口一提，也没决定真的生，这人反应这么大？ 徐凉凉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那种人，抽别人一巴掌，把别人打翻在地，然后很无辜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问人家你躺在地上做什么呀？ 人生难得糊涂，她是糊涂大发去了。 张猛想想自己这些年，他觉得自己都有资格写本书，就写养育孩子的书，他不敢称专家，但绝对是陪着孩子一起成长过来的，他的孩子不敢说有多好，但三观心态大是大非上面绝对是非常正的，更多的也是　一种家庭文化的熏陶，父母的感情，小孩子就是看着这个长大的，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周五她和张猛去泡温泉，别人给的票，张猛原本让她带孩子来，结果两孩子都腾不出来时间，眼见着要过期了，正好他闲着就把凉凉给带来了，地方还挺大的，就两人泡。 “你弄个沙做什么？” 就他们两人，怕谁看？ 这朦朦胧胧的，有什么意思？ “这叫朦胧美。”凉凉下水。 张猛往自己胳膊上拍拍水，朦胧吧，你自己好好朦胧，他躺着躺着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睡的不是那么熟，毕竟不是自己家，但出来也是为了放松，就听着他老婆一会一讲电话的，可能是病人，他听来听去都是那些内容。 她还挺有耐心的，休息还接病人电话，有多热爱这份工作？ “张猛……”徐凉凉叫他。 张猛睁开眼睛。 “你去椅子上睡。”怕他睡着了跌进水里，他那么重，自己也弄不动他。 “我还以为警察喊我名呢。”摇摇头从水里出来，准备上去睡，喊他就没有个柔情蜜意的时候，张猛！差他喊一声到，是吗？ 他妈都是喊他圆圆的，其实他也不介意徐凉凉喊他宝宝！ 徐凉凉的一个病人，是她给留的电话，病人过几天要做手术，心理上有点负担。 凉凉讲完电话发现他都睡着了，脚丫子对着她，自己趴在池边看了一会儿，她一直都是非常喜欢张猛的，她是脑残粉啊，没变过，现在看着也觉得可迷人了，迷的不要不要的，应该对她来讲，能嫁给张猛，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张猛翻个身感觉她在自己身边坐着呢，这可能是讲完电话了，也没嘲讽她为什么不去别的椅子上躺着反而过来和自己挤，觉得老婆难得愿意腻一腻，真是求都求不到啊。 人家现在是大医生了，关注的东西多了，视线就不一直盯在他身上了，想来也是的，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天天睡他，估计都没什么新意了。 凉凉躺在他背后，手随意的搭在他的腰上，有孩子以后两个人单独出来玩很少，第一孩子扔不下，第二时间对不上，她和张猛的时间好不容易对上吧，还得配合孩子们。 “讲完了？” “嗯。” 凉凉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这个后背的感觉真好，他的皮肤和自己的也不一样，有点发硬，她的皮肤都是那种软软的，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他就不同，永远都是生龙活虎的，一身精力，手摸着腰卡在腰侧。 “张猛……” “嗯？”张猛回她，眼睛还没睁开呢，就想眯着。“你说娶我亏不亏？” 张猛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亏不亏都娶了，你说亏吧，那岂不是再说自己是个二百五，你看人看不准？再说婚姻这东西，哪里有亏不亏一说，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矫情！” 他说徐凉凉矫情。 “再让你选呢？” 反正给她多少次机会，有再好的人摆在眼前，她还是会选张猛，就喜欢他。 和他一起生活自己从来不觉得不幸福，简直太完美太幸福了，嫁给这样的丈夫，前辈子修来的，她家张猛真的是女权爱好者，很大程度的推崇女权运动，让她活的很滋润，说是很容易，但是做起来其实没那么简单。 “那肯定不选你呀。”张猛打趣她。 他就不是那种我有什么话都说出来的，就是调侃徐凉凉，两口子如果连玩笑都没了，那还有什么意思，除了吃除了睡还得有点其他的东西混在婚姻当中，让这段婚姻变得有意思起来。 他怼徐凉凉，嘲讽她，有些时候直接弹脑门，但是他也纵容徐凉凉，结婚到现在她的菜依旧做的乱七八糟的，张猛从来不说，一个字都不说，你不会做，我给你做，你只要负责高高兴兴的上个班接接孩子陪陪孩子，那没问题，剩下都交给我，我来负责。 “你选别人你就后悔去吧。” 张猛转过来抱着她，就可喜欢看着她生气了，她一生气，自己就高兴。 小鼻子小眼睛的。 “哪里有再选，不现实的东西你非要说。” 凉凉搭着他的手，眯着眼睛看着天空，还是觉得刺眼，取过来一旁的墨镜戴上，两人挨着就睡了。 孙辰扬父亲手术，作为同学徐凉凉既然已经知道了消息肯定是要过去的，下午一点半过来的，说是手术排在了三点，就是个小手术，而且辰扬自己托的人，问了一下情况，大家就等着，毕竟他们这一代也都是独生子女的多，真的家里有事情也是靠亲戚，靠朋友。 “昨天跑哪里去了？”苏洛问凉凉，要给她送点东西，结果她人没在。 “我和张猛去泡温泉了，之前别人给的票，孩子也不去，给你你也不要。” “我哪里有时间去。”苏洛确实没时间去，她这边接单，17号要飞。 “我的东西别忘记给我买了。”凉凉说。 苏洛就说秦子维说她活的不精致，老秦对她没的说，秦子维倒不是觉得徐凉凉有多好看，他对这些不是很上心，自己年轻的时候特别的挑，就想找个各方面都高人一等的，因为他觉得自己不差，工作又好人又体面，结果拖着拖着吧，就把心给拖伤了，人不能活的太骄傲了，娶了苏洛，因为是两个人能沟通，所以相处的很好，感情也是慢慢培养起来的，现在苏洛就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他是希望苏洛能放轻松了活，钱吧不是不赚，但是赚钱的途中也还是要放松放松，享受享受。 他是觉得徐凉凉生活的态度就很好，出个门你多买些衣服，把自己弄的漂漂亮亮的，苏洛每次出门都是出去工作的，不是为了享受，把自己弄的很累，她几乎是不离开免税店的，都是一直不停的买买买，早上买到晚上。 “老秦就说我活的累……” “是有点累，不是老秦说，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干嘛活的那么累。” 钱够花就好。 苏洛推凉凉，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就是你徐凉凉了，人活着吧，**是随时增加的，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钱以后就想更有钱，生活过的挺丰富的还是想更好，永远不满足，就得永远挨累。 “总是想给孩子创造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她们俩坐在那边说悄悄话，孙辰扬听见了，因为她爸这边确实就是个小手术，没有什么所谓的风险，不能说一点没有，但是这手术都做了不知道多少了，听着凉凉劝苏洛，辰扬就想有些人吧，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似的。 徐凉凉啊。 以为她早晚得回归到家庭里吧，结果人家一直上着班，辰扬是觉得以凉凉的技术，当不当医生都无关紧要，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还不如回家去带孩子呢，这样还能解放那个会赚钱的人，结果这些年一路走过来，她家就和别人唱反调，命那是真好，丈夫那对着是真好。 所谓的好是什么啊？不是你有钱就是好，而是尊重，对一个女人的疼爱。 自己家也很好，确实很好，她父母健在，同学里她算是好的，父母身体都挺健康的，她爸这是出了点小毛病，家庭也和和美美的，她和丈夫之间没那么腻，但是感情一直都挺好，孩子也算是听话，那男孩儿嘛现在叛逆期，真的比较起来，她不见得就比徐凉凉差，单说父母上，她不知道比凉凉好多少。 “这个呀……” 苏洛和凉凉要之前她们去度假凉凉买的耳环，徐凉凉不是所有东西都买贵的，她就买自己喜欢的，也有十几块钱的耳环，那种原创的设计，波西米亚风格的，她去埃及买的那些耳环都是自己挑的，都很便宜。 孙辰扬站起身出去透透气，她婆婆还以为她是担心，劝她不要担心，就是个小手术。 “妈，我没事儿就是觉得里面有点闷。” 她挺瞧不上凉凉这样的，你有钱你就可劲花其实也没什么，三天两头的搞便宜货，是为了显摆自己很平民吗？但你本身就是平民啊。 那边人推了出来，手术很顺利。 凉凉和辰扬说一声，她得回去接孩子，既然手术顺利了她也就放心了。 “那我回去了。” “行，今天辛苦你了。” 徐凉凉和苏洛一块走的，齐翘现在怀孕呢，根本没办法过来，让苏洛帮着带一声，真不是故意不来，但是她走动不方便。 让大家都回去了，病房就剩自己父母，她爸还挺精神的，她妈忙前忙后的。 “你那个同学长得真好看。”孙辰扬的妈妈夸徐凉凉，人美就是好，瞧着哪里都那么顺眼，和女儿放在一起看着就人家会穿衣打扮，走过来一道风景线似的：“你也得好好打扮打扮，女人年轻就这么几年，别把自己往深沉了里打扮，趁着年轻多买买多穿穿，你看看她化妆不是挺好的。” 当妈妈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女儿不太爱打扮，她女儿不化妆，过去觉得没什么，但是今天一看，其实化个妆挺有气色的。 就是看了以后有点感慨，念叨念叨。 孙辰扬有点不愿意了，听着自己妈这话，那意思就她不好看呗？ 可她不好看，那也是父母给的，她有什么办法？她倒是想靠一张脸吃饭了，父母没给啊。 “我感觉就一般。”孙辰扬从来不认为徐凉凉特别美。 嗯，念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关系特别好，她倒是惊艳了一阵子，觉得长得哪里都好，后来觉得世界上的美女那么多，徐凉凉也不过就是中上等而已，她眼皮都不一样啊，脸还容易肿。 “这样的叫一般，那你就完全不能看了……”当妈妈的笑呵呵的说着，也是开句玩笑。 “那妈你认她当女儿吧。”孙辰扬起身就出去了。 她妈傻愣愣的站在病房床前，辰扬她爸就说：“你说话也不过过脑，什么话都说。” 孩子也是有自尊的，你一会儿一句她不如这个一会儿一句她不如那个，让孩子听着心里不高兴。 “她这孩子，脾气这么大呢？我就随便说两句，那人家不是长得好吗？可长得再好也不是我闺女，就因为这点事儿生气。” 孙辰扬确实生气了，气自己妈妈，觉得谁长得好找谁去。 回到家她老公还纳闷呢，回来的这么快？还以为她今天得在医院守着呢。 “爸不是挺好的？”他也是刚从医院回来没多久，都这个点了，肯定不能上班了。 “谁给你气受了，脸色这么不好？” 孙辰扬和丈夫就说自己妈，“她说话之前为什么不过过脑子呢？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为什么不想想呢？” “妈说你什么了？” “说我不如人家好看，说人家怎么瞧着都好。” 丈夫：…… 说就说被，也不会掉块肉，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直男角度，你确实没有人家好看，但是好不好看那不就是一层皮，有什么啊，那好多演员还好看呢，这么比较岂不是要气死了？ 孙辰扬说了半天，也没见丈夫安慰自己一句，扭头看他。 “你觉得我妈没错？” “你今天有点敏感，辰扬啊，有些事儿吧不能这样看。”当丈夫的还是看出来了，孙辰扬貌似有点很在乎她同学做了什么，她同学又怎么样了，在丈夫来看，我们不和最高标准那样的人比，因为去做对比会很累，确实达不到那个程度，个人的能力摆在这里，同等的家庭，我们生活的这样的好，夫妻感情又和睦，你我都赚工资，你和我妈之间又不存在婆媳矛盾，孩子又聪明又健康，家里房子房子有，车子车子有，存款也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什么要去攀比这些呢？ 长得好那是父母给的，既然没有给，那说谁好看了，不至于就记恨自己妈妈。 岳母也是无心的。 “今天爸爸做手术，作为同学她们都来了，我们应该表示感激，妈可能觉得她就是会打扮，会不会也不要紧，人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就是个普通人。” “她也就是个普通人。” 丈夫叹口气：“人家丈夫能赚，混的圈子和我们也不一样。”看看辰扬耐着性子开解开解，他是觉得这些事儿吧，完全没有必要，结果在他老婆这里这么重要，女人有些时候也不好猜，对比这些事情干什么啊，累不累：“人丈夫就有资本，让老婆去折腾，我没这个资本，但是我觉得和同龄人想比，我做的也不差，我们家也很好的，你看看周围，像是我们家条件这样的，我们算得上是拔尖的吧。” 在小区里他们家都算是比较好的，看待事物要分从什么角度。 让丈夫一劝吧，心里的火气就降下来了，觉得自己确实也没有那个必要，就因为这点破事儿，自己也是失去平衡了，为什么在乎这些呢？心态不好。 “人有些时候得往下看看，看看下面的生活，心态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辰扬泄了气，晚上睡觉还想这码事，然后就开始刻意的去忽略徐凉凉，不去关注不去注意，果然心态方面就好了很多，她是挺乐观的人，朋友也很多，和家里人相处的都很好，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她妈现在也是说话多注意着一些，可能伤到孩子了，孩子长大了有自尊不像是小时候，你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孙辰扬也是和自己妈说了。 “我这心态有点不好，看着她老是觉得生气。” 辰扬的妈妈劝女儿，别人的生活是别人的，你看见的也许都是好的，但她不见得生活就是那么美满，不好的都是藏在人后的。 “找运动员是现在有钱，可你不也说过她谈那个恋爱就和单身似的，想想你谈恋爱那阵，晚是晚了点，天天接送不说，你说想吃这个他不也跑出去马上给买。”辰扬点头：“那天我回家生气了，他和我谈的，谈完以后我自己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我这心到底是怎么了，她说一句话我马上心里就反感的不行，抵触的不行。” “那就拉开点距离。” “是，我现在不主动联系她，也不和她比那些，我生活的也很好。”确实很好，她条件是可以的，她放在自己医院当中，不能说最好，但绝对是中上的，可能女人就是这样吧，容易较劲，又或者因为那个时候她们俩闹过误会，即便解开了，现在也还是中间有疙瘩。 “辰扬啊，你是妈的女儿妈才说，那天说的话呢，妈也是没过脑子，其实你化不化妆妈觉得都挺好，你毕竟是个医生，如果天天化的跟什么似的影响也不好，妈呢，就是看一眼乱说你也别往心里去，疙瘩自己解开了就好，我和你爸都健康，这不就挺好的。” 辰扬点头，是啊，她比徐凉凉幸福多了，至少她有父母，她从小就是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的，有些时候真是应该拿自己的长处和别人的短处比一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绝对骚扰 张国庆和同学去喝酒回来的有点晚，都后半夜喝懵状态回来的，进门咕咚一声，乔立冬马上就醒了，什么情况？ 结果出来一开灯竟然是他坐地上了，这喝了多少？怎么回来的？她知道张国庆的包里一直都是装钱的，喝成这个德行，万一被人盯上，那跑都没的跑。 “怎么喝成这样？” 张国庆嬉皮笑脸的，抬起头看看乔立冬算是打招呼了。 “老婆……喝高了……”还行，自己还明白他喝高了。 乔立冬无语，把人拉起来，张国庆喝多了也不吵，扔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早上固定时间醒，喝多少他似乎也不难受，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强忍，毕竟是自己爱喝酒，难不难受也只能忍了，忍的时间长了，乔立冬也就懒得管了，毕竟不折腾自己，愿意喝你就喝。 乔立冬没起来做早饭，五点多亮光一进来她就醒了，想着屋子里这窗帘不行，手横在脸上。 “昨天喝那么多？”翻个身对着他。 都上年纪了，就应该注意保养，多活个三十年四十年的，喝酒到底有什么好？这么喜欢酒，看见酒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幸好她儿子酒量不好。 不过这事儿说来也怪，乔立冬也能喝酒，夫妻俩都能喝，唯独张猛不行。 “嗯，几个人吃饭喝了点然后去唱歌又喝了一点。” “都谁啊？”顺口问了一句。 “大方、刘淼他们……” 这里面还有个女的，和张国庆的关系比较好，也在其中，一群男的就一个女的，按道理来说正常人看着肯定觉得有点那啥，乔立冬是压根都没放心上。 张国庆要是有那心，早就离了，还能过这么多年，她这人别的没有，自信还是有点的，男女之间也有纯友谊。 “早上吃什么？” “不用你做了，我出去吃一口吧。” 下午乔立冬就听见传了，朋友还特意打电话过来。 “是，昨天一起喝酒来的……” 朋友尝试着劝乔立冬：“立冬啊，这男人可得看住了，别以为上了年纪这把岁数他就不乱来了，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容易出错，正因为家里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乔立冬撑头，她这朋友哪里都好，就是看丈夫看的特别紧，成天盯着，你也不能说有错。 可有些男人真不是看的事儿，比如说张国庆，你天天盯他岗，那就不是能不能善了的事情了，你要是信任他那一点事情都不带出的，朋友之间他也就是喝个酒，其他的不弄。 霏霏要去省队了，乔立冬有点舍不得，再舍不得这也是她爸爸说了算的事情，好一通把张猛埋怨，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难怪这孩子打小就没女孩子那个温温柔柔的劲，一点都没有。 不会哄人不会撒娇，从来看不见霏霏和任何人撒娇，可能和她妈都没有，乔立冬是觉得遗憾，她自己没生出来女儿，恨不得生个千娇百媚的，结果自己家这孙女和石头一样的硬，水滴不石穿，永远都是一板一眼。 霏霏走之前回来一趟，那父女俩说话呢，乔立冬在厨房就和凉凉说话。 “我也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说好不容易生个女儿吧，让张猛给祸害成这样，当时生我就说不能叫霏，你非得听他的，一个女孩子叫张霏，能听吗？就是有好个性也没了。” 摊上这不着调的父母，也是霏霏的悲哀。 凉凉：…… “妈，叫霏霏，不是张霏。”汗。 “你别和我在这里重复的说，多一个字有什么分别？你也想让她和张猛似的三十多结婚？我拜托你吧，你们那时候还有这样的，现在这社会早早就谈恋爱了，最后捞到好的几率多小啊，我都愁得慌……” 凉凉：…… 叫婆婆一通喷，婆婆过瘾了，徐凉凉也仅仅是笑笑，着急也没用，谁的生活谁说了算，别人插手干预不了。 张霏霏13岁进的省队，按照年龄来说已经是晚了，非常的靠后了，可进了省队打的就是一线主力，哪怕比她大的心里也很清楚，这就是奔着上面使劲进来的苗子，有很多的队员也有些不适应，毕竟一个13岁的小孩儿进来就打主力，教练也是把她摆在重要的位置上，怎么说？谁让自己没有一个本事的爹了，只能这样想了。 13岁的霏霏已经从抽高了不少，长相更加偏向母亲，脸蛋已经有了颜色，无论是身体还是脸蛋绝对是队里的头一份，话不多，每天　就是训练，训练完了就回去休息，和谁都能笑，也许是因为目前都不太熟悉所以就有点不太放松。 队长是比较关心霏霏，自己给送过来的，为什么不让霏霏在凉州省队训练？待在凉州她心里总会有个依靠，凡事总觉得有靠这不行，队长亲自和省队教练打的招呼，人一定得管好了，按照严格那个方向去管，绝对不能放松，人交到他的手上，他就必须给管出来样子。 周末领着霏霏回家吃饭，真是难得，他一年到头时间都是不固定的，平常回来就拎个换洗衣服，大多数都是住在队里，对自己带的运动员可上心了，比对老婆孩子上心百倍。 “进来，孩子别客气。” 队长家没有女儿，喜欢霏霏球打的好，也是觉得小姑娘嘛，看着就欢喜，不像是臭小蛋子看见就烦。 霏霏进了屋子里，和队长的太太打招呼，队长的太太也挺喜欢霏霏的，她儿子比张霏霏大四岁，说是还没回来呢。 “你喜欢吃什么？” 霏霏摇头：“我不挑嘴。” 队长和自己老婆在厨房忙呢，他是尽量让多做两个菜，这边潮湿，孩子也是刚刚过来多少有点不适应，顺便调侃一下张猛，真是舍得啊，自己要是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肯定舍不得扔过来，这是下了狠心。 陈彦允进门一愣，冰着一张脸眉头慢慢挑了起来，不认识。 厨房里的人听见有开门声，探探头。 “这是我儿子陈彦允，你张叔叔家的小孩，霏霏。” 陈彦允视线扫开，自己就径直回了房间，当妈妈的就笑，这并不是没有礼貌，可能是少年期对什么都有点抵触，对待不熟悉的人儿子向来也是这样。 霏霏吃的挺多的，和阿姨也能聊天，吃完饭队长顺便就送她回去。 陈彦允这人她是压根就没放心上，没有多大的感觉，不就是个哥哥和大伯家的两哥哥差不多，她和男孩子玩的都比较差，唯一玩的比较好的估计就是张皓了，当然也是自己耐着性子陪着他玩的。 队长跟老妈子似的，怕蚊虫咬霏霏，这边的空气实在是有点潮，正好就是这样的季节，买了一堆的防蚊虫的。 “进去吧。” 算是把人正式安排妥当了。 一个月队长会带霏霏回一次家，回家改善伙食，霏霏的口味和这边吃的东西不太一样，队长就让老婆帮忙做或者是直接就外面叫回来。 凉凉和女儿通电话，这孩子不太留恋她，不会缠着她不停的打电话。 “一切都好吗？” “挺好的，没有可担心的，我吃的好睡得好，想家的话就直接飞回去了，妈你放心吧。” 妈…… 嗯，霏霏大概三岁多就不喊妈妈了，而是直接喊妈，喊的特别果断，那时候乔立冬听着还说呢，人家的孩子都是妈妈长妈妈短的，看看咱家的孩子，喊话都想省力气，其实凉凉知道张霏霏她就不是想省力气，而是女儿个性这部分里不存在撒娇，柔弱这些，至于说为什么这样，她也不清楚，她本身并不是一个特别强硬的人，但就是养出来了这种孩子。 把凉凉想问的话一口气都给回答了。 徐凉凉：…… 这是怕她打电话的时间太长吗？ “吃东西呢？对胃口吗？” “对不对胃口也不是那么重要，再有两年我也就进二队了，到时候吃的就没问题。” 徐凉凉：…… 这对自己实力有信心是好事儿，可被别人听见了这绝对就是狂，女孩子个性上加点狂……额，似乎就没那么好是不是？ “霏霏啊，妈是觉得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满……” “妈，你觉得我进不去吗？”张霏霏不是生气，她就事论事，她现在自己的实力摆在这里，说实话在比她打个两三岁的都没有办法和她打球，正因为自己知道，她是有天分的，所以她说的都是实事求是。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 “那我明明有这样的实力，我却虚伪的说我不行，这不是很烦？” 凉凉：…… 把电话递给张猛，真的没有办法沟通，有时候这孩子，凉凉不知道是自己傻还是她女儿太精，小时候一点还比较好教育，她是真的觉得这样不好，让张猛沟通吧。 张猛也是惯例的问一些，了解的七七八八也放心了，毕竟还有熟人呢，听着是对着真不错，别人的孩子交到自己手里，他都不敢说一定能做到这种地步。 霏霏晚上加了一场训练，短裤短袖，和白天训练穿的稍稍有点不同，换了一件白色的t恤，很干净的颜色，上面一点花色都没有，就是纯白的，自己练发球呢。 队里的男生有的对霏霏起点意思，毕竟长得好，年纪小反正现在也做不了什么，都是一起成长，他们年纪比霏霏大啊，可美人不好追，特别是这个小美人，打球的时候直接能打哭你。 在她那里，没有她强，什么都别想。 周末队长这是往后给推了一天，按道理应该是周六回家的，他有事情晚了一天，带着霏霏回来，难得儿子在家。 “你今天这么闲？” 他哪次回来都看不见他，不是去打球就是干什么去了，现在的小孩子都忙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反正和自己那时候不一样，他也没有那么多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学校有老师，家里有他妈妈。 “嗯，我妈让我留在家里。” 对着张霏霏招呼一声就回了房间。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筷子夹一块去了，夹的都是鱼，陈彦允眉头皱了皱，霏霏的筷子没有动，两个人就僵在这里，谁都没打算挪，当妈妈的心里看着着急，自己这儿子脾气比较奇怪。 “你吃这一块。” 陈彦允筷子挪了挪，队长就觉得儿子可真是，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咱们就不能拿出来风度吗？就不喜欢也不能是这样的表情。 “吃饭。” 霏霏准备回队里，下楼刚到楼下，楼上一瓶水浇了下来，浇的她一个透心凉，抬头看上去。 陈彦允手里还拿着矿泉水瓶呢，对视着楼下的人，霏霏t恤衫里面穿的是运动内衣，衣体本身是深紫色，但两条带子是深粉，这么一透直接颜色看的清清楚楚的，她蔑视的瞧了上面的人一眼径直就走了，不欢迎就不欢迎，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还是比她大四岁的孩子，一点样都没有。 他继续浇花，说他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吗？ 他就是出来浇个花而已，结果水都跑下去了，他是知道她也许这个时间会走到这个方位来……霏霏非常的讨厌陈彦允，因为这人太冰冷，没有人会去喜欢一个冰块，长得好也没用。 父母过来看她，带着一个累赘，那个累赘名叫张皓，张皓这个年纪真是谁看谁烦，一眼看不到就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对什么都来电，霏霏心中想着，这样容易过电，他样样都来电啊。 凉凉和女儿说话，闲说话就说到这上面来了，霏霏实在有点不太爽。 凉凉看着女儿，既然相处不愉快那咱们就少去，但也不能不去，毕竟还要给陈叔叔面子呢，这里面有张猛的面子，队长确实对霏霏照顾的比亲儿子花费的心思都多。 “你看你比张皓大几岁都玩不到一起去。”凉凉觉得男孩儿和女孩儿是玩不到一起去，特别是在这个年纪，能玩到一起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看对眼了，她念书的时候最讨厌的也是男同学，真的就是一种折磨，至始至终徐凉凉都不认为这种叫做喜欢，所谓的喜欢我就要作弄你，不不不，那并不是喜欢，那就是憎恨。 非常鲜明的憎恨，再优秀的男人她也不喜欢那样的，她宁愿去当尼姑也不接受那种。 所以放到女儿身上，徐凉凉并不认为对方是对霏霏怎么样，就是纯粹的不喜欢而已，不喜欢可以离远点，其实没有必要这样没风度，霏霏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只能劝女儿大度。 吃过饭张猛和队长去约了把儿子带走，凉凉带着女儿去买一些衣服，现在她已经做不了女儿的主了，穿什么不穿什么都是霏霏自己说了算，在凉凉看来，女儿穿什么都好看，长得白就是这点占优势，什么颜色放在身上都漂亮。 “我女儿都长大了，也许过两年快的话也许今年就会谈恋爱了。” 关于恋爱这事儿张猛有和她谈过，凉凉也觉得只要不犯大错都可以接受的，因为年纪还是偏小，所以这个度暂时由她来帮着把握一下，以后还是要交还到霏霏手里的。 “我呀？没有喜欢的，队里的都不行。” “为什么不行？那么多人。”凉凉来了兴趣，她倒是很想听听霏霏喜欢什么样的，她女儿反正小时候是说就喜欢听话的，阳光的乖巧的那种男孩子，笑起来就像糖果一样。 “长得不合心意，妈我是颜控。” 凉凉笑：“那实力比你强就可以？” 这么咬尖？ “我又不是为了在家里开奥运会，实力比我强有什么用？得长得欣赏悦目，其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徐凉凉摸摸女儿的头顶，那女儿你要惨了，现在还有这样的男人吗？ 你注定要单身了，要求真高，比自己当时的要求都高，想当初她是张猛提了自己马上就答应了，为什么不答应啊？管什么门当户对不对的，先答应再说，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她，这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她女儿说的这人吧，徐凉凉还真知道有一个。 不会说的是王子文吧？霏霏应该也不太认识的啊？ ＊ 凉凉和张猛回凉州，张皓是被推醒的，揉揉眼睛自己就下飞机了，上了车继续睡，歪头就睡过去了。 “你女儿我觉得将来一定会结婚晚。” 张猛挑眉：“为什么？” 晚点结婚好，晚点结婚太好了！ 这是来自一名老爸最私心的愿望。 “她今天和我说队里的那些男孩子她一个都瞧不上，还说她喜欢琴棋书画那种……” 不知道为什么张猛想起来的也是王子文，承认别人比自己还优秀，其实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当然他的身边也就冒出来这么一个，不过那人都跑到歪果仁国家玩去了，幸好幸好。 要是那人给自己做女婿，跳楼的心他都有了，那是绝对不行的，虽然觉得是无稽之谈，但自己那么一想吧，觉得太膈应了。 “我看挺好，眼光好。” 回家张皓二话没说回房间接着睡，长身体的时候困一点就不行，凉凉洗了澡床上等张猛，她还是觉得张猛现在这样比较好，幸亏当时没当教练，如果当了她也得去适应那种生活，当时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但是现在一对比，还是觉得能常回家好。 给张猛挪挪枕头，张猛今天原本是挺困的，折腾一天，来回的飞就光是去机场的时间也是够折腾的，结果洗了澡吧，一洗就清醒了，回到床上老婆柔情蜜意的，真是心思就不知道哪里起的，活到这岁数你晚上回到床上看见的还是娇妻，感觉挺不错的。 真是个娇妻，她不操心也不累，人状态就好，从来也不操心乱七八糟的，就自己是个大俗人，把凉凉拉过来，她身上还挺凉快的，不像是他身上永远跟火球似的。 张猛睡觉就是冬天他都是盖一半，老觉得家里热，家里也确实温度挺高，摸着老婆的后背，手指和后背起的化学反应。 结果那睡了就睡了被，自己老婆也不是别人的，好半响折腾完了房间里算是安静下来了，拍拍她后背让她稍稍的挪开一点，贴着太热，实在太热。 “你明天几点去医院？我送你？”张猛问她。 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 “嗯，送吧。”凉凉又贴了过来，抱着他胳膊就睡了。 胳膊被她枕了一夜醒的时候都快失去知觉了，他醒的时候她还睡呢，张猛难得比她起的早顺带着看看她的脸，看的次数不多，他不好这个，觉得盯着人家脸看，就是自己的老婆脸也没什么好看的，人长得好是长得好，一直盯着看，又肉麻又渗人，他不好这口，结果今天难得来了兴趣，看习惯了，觉得就是挺普通的一张脸了。 收回自己的胳膊，把她往旁边推推，不知道谁发明的睡胳膊，你说两个人都不爽，为什么要这样睡呢？ 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张猛先起床下楼的，他回来的时候凉凉正在换衣服，没有去卫生间，她是坐在床上直接换了，背对着门，反正别人也不会进来，张皓现在都不会轻易上楼，有什么事情都是等他妈下楼说，外面的门被推开，凉凉赶紧的往衣服往下拉，张猛进门看见的就是徐凉凉的后背。 换衣服啊？ “现在就起？”貌似时间还早。 “嗯，洗个脸折腾一会儿就到时间了。”折腾还不快，吃个饭坐一会儿聊两句，就差不多了。 张猛随手带上门顺带着上锁了，坐到她的旁边手放在她后背上。 “这颜色不错。” 凉凉就知道，不是内衣颜色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他身体好不好的问题，他从来就不关心她穿了什么，向来都是调侃她身材不好的，半推半就的抱着他脖子。 再起的时候时间就卡的很正好了，下楼阿姨也准备好饭菜了，张皓已经吃上了，一会儿学校的校车过来接，不用家长送。 张猛吃东西话也是比较少，阿姨忙活半天，她一个人肯定手脚会有点慢的，他进了厨房给凉凉冲了一杯牛奶，徐凉凉不喝鲜奶，端出来放到她眼前。 “谢谢。” 张猛没有回，自己看着儿子，张皓挑食呢，想要把胡萝卜给挑出去。 “都吃了，别挑食啊。” 张皓筷子一僵，好吧，吃就吃！ 他从小就讨厌吃胡萝卜，真的很讨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味道迷之一样的形容不出来，都不敢嚼。 “你怎么吃个胡萝卜就这么难受，甜甜的不是挺好吃的。”凉凉觉得生的熟的都还不错啊，生的味道更浓郁一些，熟的完全就是没味道了，儿子干嘛好像吃砒霜一样？ 张皓就吞，哪里好吃？他就是不爱吃。 徐凉凉去楼上拿包，下来换鞋，手扶着门提那个鞋的带子，最近dior卷土重来今年的鞋子貌似很火呀，无论是高跟的还是低跟的都很漂亮，黑色的鞋子陪着白色的带子加个蝴蝶结，她买了一双，平时上下班穿，反正都是平跟的也很好穿。 “妈妈上班了。” 和儿子打招呼。 张皓走到门口：“妈再见，我一会儿也去学校了。” 凉凉摸儿子的头：“嗯，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张猛是不让张皓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徐凉凉觉得差不多就行。 张皓眼睛一亮：“妈，晚上我们出去吃被？” “行啊，不过我回来的晚。” “那我先吃一点。” 凉凉欣然点头，你觉得可以就行。 跟儿子摆摆手就出去了，张猛的车在外面等着呢，凉凉拉开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 “和他说什么说这么久？” 一大早的还恋恋不舍的。 “没，张皓说晚上想出门，我说我回来的晚。” “想去哪里让阿姨带着他去。” 凉凉摆手：“阿姨现在看见他眼珠子都疼了，你儿子你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淘。” 她是没帮别人养过孩子，也没去观察别人养孩子，自己家的这个淘气的没办法理解，和小猴子似的，那么爱动。 恨不得一分钟都不停歇。 一路上说两句，下车的时候她作势要亲他一下，张猛躲的远远的，实在老夫老妻觉得这样太腻歪。 “赶紧走吧。”挥挥手，一副不太待见她的样子。 这就是典型的用完就扔的架势，凉凉拿过来包。 “还说爱我。” 张猛继续挥手让她赶紧下车，爱也不是体现在这事儿上面的，一大早的老夫老妻在医院门口腻歪，想想就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是算了吧。 徐凉凉到单位，和同事约好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的，同事上午看了一个病人，六十多岁的老人过来看病，被丈夫传染的。 “男人到底是有力气啊，六十多了出去折腾，回来传老婆一身。” 想想也挺无奈的，你说当老婆的哪里有错？要是没这事儿不就传不上了，上午看的那个病人自己也特别生气，又觉得丢人，但是也没办法，都是生活。 徐凉凉叹口气。 这事儿确实没办法说。 “我看看……”同事上手掰凉凉的脸，凉凉问她怎么了，同事笑眯眯的，刚刚看着她脖子有点发红，家属也是，太不注意了，这样的月份，这个位置太容易就暴露了，影响多不好，不过夫妻感情看着就挺不错啊，这个年纪还能激情到这种程度，不错啊。 “没，我就是看你，你这眼睛不做吗？” 双眼皮不太一样，为什么不做了呢？看着多纠结，挺美的一个人，这就是瑕疵啊，本院就能做，这也不能算是手术，挺简单的。 “不不不，我不动。” 张猛说了，她长什么样就什么样了，看习惯就好，她不反对别人追求美，谁都美都是有自主权，她本人的话不太接受这些，懒得弄。 “自己都是医生还怕这个……” 凉凉笑笑。 晚上果然九点才到家，她下门诊都七点半多了，水都不敢多喝，本人交代的又细致，病人可能今天也是多了点，回到家都快忘了张皓的事儿了，进门果然儿子黑着小脸。 都九点了，现在还能去哪里？他都要睡觉了。 “儿子抱歉，妈妈给忘了……” 还是带着张皓出门了，不过孩子都吃饱了，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吃，心情一晚上也不是很好，知道会晚回来没想到这么晚回来，小脸紧绷绷的，凉凉是卖力讨好，效果不是很好。 外面疯一圈回来，颈椎有点不舒服，脖子就难受。 “妈妈今天失言了，后天吧，后天妈妈休息等你放学我们就出去吃行吗？” 张皓算是勉强接受了母亲的提议，回房间去睡了，阿姨也早早睡了，凉凉睡不着，脖子难受，怎么躺着就是觉得不舒服，说是疼吧其实根本不是，也不是酸就是潜在的一种不舒服，坐的时间长，保持一个姿势时间太长。 张猛回来的时候她还靠着呢，自己后仰着脖子。 “难受？” “嗯，你儿子今天还和我生气了，嫌我回来的晚。” “病人多？” “多啊，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的人。”她去卫生间都不敢去，自己一去就折腾时间，尽量少喝水，可一直说话说的嘴巴都干，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张猛衣服也没换，直接坐过来，上手捏着她脖子，给活动几下，纾解多少是有，但是完全靠这个不现实。 “早上你就不应该答应他，就算是准时回来也得八点半，八点半和九点有什么分别吗？这么晚了吃都吃饱了还有一两个小时就睡觉，吃一肚子，他也不舒服。” “不是想答应都答应了。” “惯孩子。” 凉凉翻白眼，她惯孩子？ 她最不惯孩子了，以前霏霏和张皓有什么毛病都是她说，学什么也都是她看着，成天都是她管，还说她惯孩子。 “舒服点？” “嗯，你用点力没事儿。” 张猛继续给她活动着脖子，“你看我这命，白天得出去奔波赚钱，回来晚上还得给老婆充当按摩师。” “辛苦辛苦了。” “滚一边去。”张猛笑着骂她。 嘴上说着辛苦，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他就是个劳碌命。 让她趴着，自己用脚帮着她踩踩，张猛也不敢使劲下脚，知道哪里能踩哪里不能踩。 阿姨上来给徐凉凉送东西，都要睡了才想起来，凉凉让家里的水费卡给她，她明天好像到那附近去，是这样说的，结果刚上楼就听见屋子里面。 “……你轻点轻点……” 意味不明的哼声，阿姨的老脸变得通红，心想这小张和小徐也未免太恩爱了吧，早上起来的晚她还以为…… 赶紧下去回房间。 凉凉的手伸着，然后抓着被子，不停的手还伸向床头去抓，脚不停的往后伸。 就是这地方，酸！ 张猛的胳膊肘就往下压，徐凉凉哎呦一声。 “行了，怎么弄的和杀猪似的。”张猛收手了，差不多就得了，还是觉得不舒服明天就找个中医按按摩，那比自己这两下强多了。 凉凉趴半天没动，实在是因为太疼了，浑身和散架子似的，按完以后更疼，但是舒服。 “明天你找个人去按按摩。” 张猛脱了衣服进浴室，结果洗澡洗发水没了。 “凉凉……” 凉凉还没起来呢，她不爱动，应了一声。 “干嘛？” 里面张猛关了水，以为叫她，她也就进来了，结果人家动都没动，看见没？这就是老夫老妻，要是刚谈恋爱的早就跑进来了，现在看都不爱看了。 “洗发水没有了。” “箱子里有，你自己找一下，就在下面呢。” 凉凉还是没动，活动活动自己的腿，继续趴着，东西就在浴室里，他动一下就有，还非得喊自己。 张猛这头发上都是水，叹口气找了条毛巾，他出去就会弄一地水，还是去蹲着找，找半天找到了，洗完出来，这人还床上趴着呢。 “你就这么睡了？” “你别管我，我一会儿在翻过来，有点难受。” 大半夜的夫妻俩出来找中医按摩，附近还真找到一家，徐凉凉按摩张猛旁边坐着刷手机，反正她是按哪里，哪里疼，但是在外人面前她不喊，一声疼都不喊，自己都要疼死了。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专门找她疼的地方按，按下去觉得血液直接给到脑门，脑子里噼里啪啦的开花，都是金花，爽！ 按完以后差点没下来床，眼前发黑，张猛扶了她一把。 “你这状态我看着不太对啊，是疼的？” “舒服。”凉凉觉得脖子比刚刚更疼了，但是真的很舒服。 胳膊腿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 张猛开车，她这样是肯定开不回去了，开车回去路上顺便就绕到桥上转了一圈，夜深人静的，确实挺久没单独和她出来散散步，牵牵手什么的，白天不行不代表晚上不行啊。 张猛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有浪漫的基因的，凉凉就等着回家，怎么还没到家？看着他走远路，这人什么情况？明明有近路不走，偏偏去走远路？ “上桥干什么呀？” 张猛动动嘴，有心说我想带你散散步，玩把浪漫，结果对上那双一点没有浪漫的眼睛，叹口气。 “没事儿，上来看看。” 凉凉眨眼睛，没事儿大晚上的带着她跑桥上来走远路？他是开车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吗？ 越是想越是有这种可能性，因为张猛确实不太喜欢开车，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孩子，她就注定给他当司机了。回到家她躺下就睡着了，张猛一颗想浪漫的心从沸腾到慢慢平静下来，看着睡在旁边的人，他以为女的都喜欢这种呢，拉拉小手一起去个桥边海边的，然后诉诉衷肠什么的，原来不是。 洗洗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徐凉凉是睡醒以后想着，他不是要带自己去桥边坐坐吧？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自己也觉得自己当时脑子肯定抽了，难得人家想和你玩一把浪漫，她结果愣是不上轨道，什么男的也没有兴致继续了，往张猛身边凑凑，抱着他胳膊。 “昨天晚上是想带着我去桥边玩吗？” 张猛都睡醒了，也早上了，哪里还有昨天晚上的闲情逸致，推推自己老婆的脸。 一大早的靠这么近做什么？太腻歪了。 “去桥边玩？跳桥吗？” 凉凉嫌弃的瞪了丈夫一眼，又开始怼，睁开眼睛就怼她。 活的好好的，她才不想跳桥呢。 “我去想看鲨鱼来着。” 张猛笑，哪里来的鲨鱼，真会想。 凉凉是不知道别人孩子13岁的时候夫妻会不会继续恩爱的和什么似的，反正自己呢，和丈夫之间似乎就剩下了互怼，柔情蜜意的时候也有，更多的就是各种掐掐掐，大部分都是张猛掐她。 晚上值夜班，别的科的医生过来，徐凉凉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有点不待见，她基本和男医生都是绝缘体，只是平时碰见说话，很少深交，单位的聚餐什么的她也很少参加，学习考试这种推不掉她是肯定会去的，其他的不作考虑。 苏涛是奔着徐凉凉来的，目标很明确，平时也愿意和凉凉说话，见面三分笑，凉凉也不好说什么，人家打招呼她就笑笑被，实在说话说个一两句的直接走人，结果大晚上的苏涛过来，说找她有点事儿。 “有水没？给我点水喝。” 这意思就是要进办公室，其实办公室也不是个什么不能进的地儿，徐凉凉就是有抵触情绪，觉得对方的眼睛里不干净，自己感觉的。 “我办公室里也没有水，你去护士站问问吧。” 苏涛笑：“我和你说点事。” 凉凉不接话。 苏涛没有办法，对方压根就不上他的船，还怎么继续？ 他这晚上值班，医院里来来去去的女医生女护士他就觉得徐凉凉好，他也有家，也没打算拆家，不过人到了中年，特别是面对事业还不错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负担，难免就会开始放松，这么漫漫的长夜一个人多无聊，两个人之间可以谈谈心，聊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这不是挺好的？他就觉得徐医生特别的合适。 有些女的吧，面上装的挺淡定的，但私下怎么回事儿就不一定了，就是嫁的再好，也不见得事事都会觉得满足吧，大家交流交流而已。 “苏大夫你要是没事儿我就回去歇着了。” 凉凉推门准备进去，苏涛就跟着进来了，他是想是不是真的拒绝，一推就知道，没有那么强硬的作风，那就是还是有。 自己跟着进门，贴在徐凉凉的身后，徐凉凉直接咣当一声就把门大开了。 “赵芳……” 突然喊了一声，喊的是值班护士的名字。 赵芳听见喊她了，这么大的声音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急匆匆的套上鞋就跑出来了。 结果进徐医生办公室，徐大夫门口站着呢，苏大夫也在，他怎么跑这边来了？ “叫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七十九章 烂桃花 “怎么了徐大夫？”赵芳看着眼前这情况貌似有点不对。喜欢就上 徐大夫的脸有点发黑，不，很黑。 小徐大夫平时人挺好的，看见谁都是笑嘻嘻的，脾气特别特别的好，找她办事在墨迹她也给办，很有耐性的，大家背后都说长得好脾气也难得这样的好。 赵芳来了就没打算走，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往门口一站。 “苏医生要和你聊聊天。” 赵芳：…… 都不太熟悉，聊什么？ “你们聊吧，我想起来我那边还有点事情。”苏涛对着赵芳笑笑，然后特别淡定的就走了。 这把凉凉给恶心的。 第二天下班直接去苏洛那边，和苏洛念叨念叨。 “真是气死我了，我当时好想抽他。” 苏洛觉得无语，什么人啊？怎么听着这么low呢？ “你下次上夜班打给我，我过去陪你。” 苏洛是怕凉凉不好意思说什么，遇上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姑息，明摆着这就是想乱来，这人也是，你找也得找对人，徐凉凉这种和男性都不会多说一句的人，你来撩她？强撩？ 最没风度的男人就是这一款，强撩。 凉凉说了一会儿自己就回家了，家里没人，阿姨可能也出去买菜了，躺在床上睡了半天，下午起来的时候心情不是很美丽，做了一个梦，没把自己给恶心吐了，实在是有点抵触情绪了。 在感情上多少她是有洁癖的，不是谁要求她怎么样，而是她自己有自己的底线，她天生就不属于热情开朗类型，和男性就是玩不到一起去，特别好的比如王子文的那种，也不是能打能闹的，凉凉就希望大家都有个底线，大晚上的的非要进她办公室聊天，孤男寡女的又是那个时间，明显还带着某种目的，讲句不好听的，她丈夫长得好身材也挺好，对着家对着她对着孩子们更加不用说，张猛站在这块，就等于是无人能及，现在来了一个各方面都比不上的，她又不是大脑穿刺。 光是一个梦，想起来就是反胃，特别的膈应。 头昏昏沉沉的，没有休息好，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晚上去接张皓，张皓又要去自己朋友家玩，凉凉想去就去吧。 张猛是踩点进家门的，外面忙了一个半月没怎么回家给做饭，这是有事情必须忙没有办法，现在抽空了早早就往家里赶，早上答应儿子给他做饭的。 “张皓呢？” “去同学家玩了，说是晚点回来。” 凉凉没精打采。 “没睡好？”张猛看了老婆一眼就拎着菜进厨房了。 凉凉也没和他说，这种事儿还是算了吧，自己就招这些烂桃花讲了也没用，还得自己伸手砍了才是。晚上缠着张猛两人出去转了一圈，得用缠的，不然现在都不喜欢和她一起出门了，带着儿子那是欢天喜地，带着老婆就是苦大仇深，两人去桥那边转转，原本她是打算去海边的，坐双层巴士过去。 “去看海吧。” 张猛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大晚上的这个时间，我和你去看海？你疯还是我疯？ 既然我们都没有疯，为什么要这样的折腾？ “我给出油费，你开车去吧。”张猛打算自己留在家里陪着儿子写作业。 凉凉：…… “那你能去哪里、” “去桥边吧。” 张猛说的桥边并不是那天开车专程去的那个桥，而是自己家左走出去一千米左右的那个桥，到那里站一站就可以回来了，不然谁傻乎乎的去桥边站着？有瘾？ 凉凉换了衣服拿了点钱，想着万一再去一趟超市呢，身上有钱心里比较有底。 结果走出去不到一千米，桥到了。 “拍照吗？”张猛特别套路的问着。 大多数女人不都是走到哪里然后一拍就可以结束回家了？ 凉凉：…… 她跟一个破桥有什么好拍的？晕死了。 “你是有多烦我？”瞪着眼睛，你就不心虚吗？ 我一点都不心虚，张猛答。 “吃饱喝足了留在家里看个电视，看看新闻，非要出来散步。” “我这是为了你好好吧。”徐凉凉抢声。 张猛摊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都说为我好了，我还讲什么？那走吧，散吧。 走了老远，走的气都要断了，买了点水果拎回来了，张猛是有心说自己老婆，门口就有卖的你干出来这么老远然后拎回来，完了你自己还不拎，一想今天情绪不太好，八成是那个患者找茬了，自己就少说两句吧，让一让。 谁让她是老婆，他是老公来着。 男的天生气量大，就得让！ “如果没走过瘾，我俩在转一圈？”张猛提议，这眼见着就到家了，什么意思啊？再散一圈步？ 徐凉凉锤死他的心都有了，走这么老远她也是强撑，开车开久了走路真就不行了，她本身又是特别不喜欢运动的那种，走的脚和腰浑身哪里都疼，还走？ “回家吧，下次我可不和你一起散步了，一点激情找不到，谈恋爱的时候我就是小甜甜，现在我就变成了老馒头。” 就是这回事儿。 张猛：…… 现在虽然不是小甜甜也不至于就说成是老馒头，这话他可没讲过啊。 苏涛那边安静两天，然后卷土重来，他确实碰了钉子但觉得玫瑰花好看，你会因为有刺就放弃欣赏吗？有些事情并不是给个钉子就代表拒绝了。 中午吃饭，好几个医生，苏涛看见徐凉凉正好过来，说是有聚餐，让徐凉凉一起去。 他做了邀请，别人也不至于说不同意，虽然和徐凉凉不怎么太熟悉，有些人心里就觉得有点意思，苏涛和徐凉凉这么熟啊？ 徐大夫医院里出了名的好看，是美人，据说嫁的特别好，不过这点真假他们一群男医生对这事儿不感兴趣，他们也不八卦这个。 “徐医生一起吧。” 徐凉凉冷着脸：“我晚上和先生约好了。” 端着餐盘往后走。 有人打趣苏涛：“这也不行啊，人家不给面子。” 苏涛神秘一笑，倒是笑的别人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下班的时候凉凉去取车，苏涛也去取车，两个人正好碰上，或者他就是在等她，凉凉感觉后者的成分偏多。 “这么巧？” “是不是巧，你我心知肚明、”徐凉凉没忍住，还是没有稳住，先开口了。 她特别讨厌这样的暧昧，完全不接受。 苏涛脸上依旧维持着合体的笑容，他人到中年有了一些气质，对比着年轻的时候肯定是现在更有男人味一些，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的，年轻的时候一穷二白看着什么都没，随着年纪的增大工作的机会拓展，慢慢的熬着熬着竟然也熬出来了一些所谓的气度气质，苏涛就属于这一类型的。 “徐医生这是对我有意见。”苏涛淡淡道，仿佛跳脚的徐凉凉都是在他的包容之下，毕竟他的语调行动都是淡淡的，可凉凉的脸上明显带了厌恶，抵触以及不喜欢。 “是。”凉凉一口承认下来。 是有意见，还是很大的意见。 苏涛无奈的笑笑：“我这人就是有点随性，徐医生也别往心里去，我是自来熟和谁都是这样，如果给你带来了负担，那么我道歉。” 徐凉凉开了车门，上了车将包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开车就走了，多一眼都没看，看了她怕自己做噩梦，有些癞蛤蟆吧，它其实不咬人但是它膈应人，光是这一点就够人受的。 去接了张猛，张猛最近想给凉凉换车，他这点完全是遗传到了他爸的精神，自己对车吧现在没多大的感觉，多拉风的车他也开不上，你说他去哪里不是带着老婆就是带着孩子和阿姨，首先考虑的就是舒服舒适度，其次就是空间够大，说来也怪，有了孩子他就变成这样了，自己单身的时候他还挺喜欢跑车的，现在就是弄一排跑车摆在眼前，他也不来电，但是之前看中一款，觉得合适凉凉，不夸张又低调，开着还好看。 算是给凉凉的礼物吧，嗯他从来不送花不玩惊喜浪漫，但是他会送车送房子送存款。 “看着还行？” 他钱都交了，如果不行那就得换。 “挺好的，不过好好的送我车做什么？” 凉凉觉得这人好怪。 张猛无语，这可能就是当爸爸的心态，他给人当老爸当久了连着老婆一块疼了，总想着给她买点这个买点那个，这也是病啊。 徐凉凉开了新车去单位，今天说实话心情一点都不好，之前看的一个病人出了点问题，家属这一通闹，闹的她一个头两个大，要求做医疗鉴定，凉凉这心情受影响，闹的这么大同事肯定都听到风声了，走到哪里几乎大家都是宽慰两句，这样的事儿吧不用往心里去。 她下三楼，结果苏涛从下面上来的，在楼梯间遇上的，安慰她两句，徐凉凉实在是不愿意听，特别讨厌这人，他说什么就听不进去，看见脸就想踩他的脚鸡眼，苏涛和她擦肩过去的时候突然出手拍拍徐凉凉的肩膀，徐凉凉也就顺势把手里水杯里的水扬了过去。 对方如果说是不小心来拍了她的肩膀，这话凉凉是压根不信的，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但自己直接泼水吧好像显得没有礼貌，但是她吓到了泼出去就没什么好说的。 “苏医生……”凉凉笑呵呵的开口。 苏涛被她一笑，心里有点发懵，泼水这是代表恼了，那现在笑呢？ “我丈夫比我大三岁。”徐凉凉缓缓开口。 苏涛不解，突突然的和自己讲她丈夫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保养的很好，不用保养这个词他本身就很年轻尽管他是两个孩子的爸爸，我老公很帅的，身材又好，各方面都很强，赚钱能力也是一流。”徐凉凉故意一顿：“我不太清楚苏医生为什么对自己有这样的自信。” 苏涛的脸已经彻底黑了，现在再听不明白，那自己就白活了。 他撩s那是他的事儿，现在徐凉凉突然拿着各方面她老公和自己对比，无非就是说他不行，苏涛听不得这话。 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当面说不如谁谁谁。 “小徐医生有点意思，我没听明白你这话，我们俩也不是很熟，你现在突然对我讲这些是什么意思呢？”苏涛已经挂了一副生人莫靠近的表情，很是诧异的看着徐凉凉，仿佛骚扰别人那个的人是徐凉凉。 “听不明白那我就说的直接一点，你还不够格，我现在就说我是个小医生没权没势，这个属实，但不巧的是我丈夫还算是有点点的本事，我要是被人欺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真话假话都罢听进去就好，对女人随便出手的男人其实挺低下的。”凉凉笑笑就离开了。 撕破脸她不怕。 有本事你来报复，你能杀了我吗？ 自己出口气才是最重要的，她发现忍着活着太难受，真的天天的癞蛤蟆跑到你眼前跳个不停，让人恨不得想上脚踩死它，徐凉凉就是这样做的。 她最恨的就是自己总是招这些东西，徐凉凉也恨自己这张脸，有些时候真是讲不清的，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就是围着她转。 她狠起来，连自己的脸都恨！ 和苏涛算是扯破脸了，苏涛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对外讲的，徐凉凉听到一些说法，不过没往心里去，怎么回事儿自己知道才是最重要的，同部门的同事聚餐，凉凉去了，张猛去接的。 “你从来都不让我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人骚扰你？”张猛等她上车问。 徐凉凉喝了酒，掐着时间喝的，不是因为苏涛，那人早就丢到天边去了，就是今天心情颇为不错想喝，然后掐着张猛要来的时间喝的，她本人酒量还可以，小脸红扑扑的，扯着安全带扯了半天没拉出来，定眼去看，你欺负我吗？ 张猛歪着身体去拉。 “这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我头脑清醒着呢。” 说自己很清醒的人回到家把张皓的脸弄的一脸粉红，张皓都要哭出来了，他妈抱着他就开始亲，脸上左一口右一口的，全是口红印子，张皓都有阴影了，亲完了又用手给他擦脸，等到他被他爸解救出来的时候脸已经成猴屁股了。 张皓的脸气的通红。 “我儿子还真的有点帅呢。” 凉凉是个不太把这些字眼挂在嘴边的人，但是这孩子真的好看，这可能就算是基因好吧，霏霏好看就算了，连张皓也这么好看，小男孩儿长成这样肯定是要招桃花的，乖儿子你得感谢妈妈，给你找了一个好看的爸爸，所以你才好看的。 “去洗个脸。” 张猛给儿子拍完照才松手让儿子去洗脸。 乔立冬一看自己孙子这脸，这是遇上老流氓了吗？还是个擦粉色口红的老流氓？ “怎么弄的？” “他妈亲的。” 乔立冬：…… 这是作哪门子的妖呢？ “我儿子真的有点帅……” 张猛把人往床上一推，自己动动手指那么轻轻一推她就栽倒了，张猛就喜欢这样，不太喜欢那种公主抱还轻轻的放到床上，他家就是这个调调，总算是都安静了。 “是是是，他挺帅，基因好没办法。” “我儿子比你好看。” 张猛翻白眼：“我小时候长得比他还好。” 比较就得同年龄，你家张皓一个小屁孩和我一个老男人做对比，有劲没劲？ 抓过来被子往徐凉凉的脸上一盖，好了，彻底消停了。 凉凉伸手把被子拽下来，想闷死她吗？ 自己嘻嘻的坐了起来，捧着脸，一脸梦幻：“我突然就精神了，睡不着了。” 张猛打算去洗澡，回头看着她。 “我看你也够神经的了，是应该睡不着了。” 他进去洗个澡出来她已经彻底睡昏迷了，这就是刚刚说自己一点都不困的人，张猛无奈的给她扯袜子，脱下来很想扔到她头上，就是想想而已，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是做不出来，裙子脱掉然后也没给穿件衣服，把被子那么一裹，就这么睡吧。 大半夜凉凉折腾他，别误会，不是那种折腾。 “水……” 她要喝水，自己又不动，就负责动动嘴。 “水……” 张猛睡觉呢就听见有人喊水，他没动，你渴了就自己起床去喝水，结果她就一直囔囔，张猛光着脚下床，真是想把水瓶子飞过去，我让你喝个够，把人扶起来水杯递给她，“水杯在手里呢，别弄洒了。” 凉凉喝了一杯又要，张猛咬咬牙又去倒了一杯，然后人家倒头就睡，张猛失眠了。 睡的好好的被折腾醒，问题他睡不着了，看了一眼现在才三点，你说起床吧有点早，睡吧，怎么睡都睡不着。 凉凉一大早的嘟囔张猛。 “衣服你倒是给我穿上啊。” 就是做了什么，麻烦你把衣服给我穿好啊，她这一大早的起来看着自己光溜溜的吓了一跳，幸好发现是家里，不然绝对喊出来。 张猛，他还是想当光棍啊！ 结婚是为了什么啊？ “你昨天干什么你记得吗？” “我干什么了？” “半夜折腾我，你要喝水就负责喊……” 凉凉当然记得，她就是不愿意动，嫁人了有些时候有些事儿就可以省略，有人会帮着去做，这样多好。 坐在床上自己愣神，头有点疼。 “喝完酒回来然后撒酒疯，你是把男人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还能留给我一些什么？” 张猛瞪她。 完了给煮的醒酒汤，不给煮她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有点精神萎靡不振的，不忍心你就得进厨房，他得多有瘾？老婆喝大了回来闹腾，完了他还得给煮醒酒汤，这命啊。 找错人了。 “你说我当初我为什么就看见你了呢？那么多一片鲜花丛，哪一朵不好。” 阿姨没忍住乐了出来，她觉得小张挺有意思的，这夫妻俩，真的小张天天怼小徐，小徐就是不吭声然后该做的事情她都做了，小张还得围着人家屁股后面转。 “张皓你干嘛一会一眼的偷看我？”凉凉问儿子。 这孩子什么毛病？ “妈，你下次别喝酒了……” “怎么了？” 张皓羞愤的握着拳头：“你亲我一脸口红。” 凉凉：…… “妈妈是觉得我儿子太好看了，平时虽然也觉得很帅，昨天晚上看着更帅了。” 这点凉凉是很傲娇的。 张皓咬着面包，没办法说呀，谁让人家是妈妈。 受欺负也只能认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认了。 张猛送她去医院，下车的时候张猛就说她：“晚上我回来的可能有点晚。” “知道了。” “下次少喝酒，没有量就不碰，自己喝的就折腾别人，你说我和你结婚，我真的怀念我单身的生活。” “现在也可以单身，别上我床。”凉凉扔下一句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不是赌气，她就是实话实说，不上床什么问题都没，你可以睡在学校，有需要的时候呢，和自己的五指姑娘好好的沟通，这没问题，都不是事儿，你能忍，我就能忍。 谁怕谁。 张猛怕她。 现在越来越发现自己弄不过徐凉凉了，所谓平时的怼那都是徐凉凉不吭声，真的吭声能噎死他。 他是做不到不上她的床，很简单的道理，你说荤开都开了，能回去吃素食吗？他是做不到的。 张猛开着车去学校，心里摇摇头，乖乖少女变成了恐龙兔子，也挺吓人的，为什么叫恐龙兔子呢？长的就是兔子的样儿，可爱嘛，你看一眼心就化了，但是行为能力完全就是恐龙啊，一巴掌直接拍死你，所以婚前的女人也都有保护色，结婚十多年以后你发现自己上当了，也来不及了，没办法退了。 晚上接了儿子一起去学校，倒不是为了让他练球，张猛没考虑过让张皓打球，张皓对这些也是不来电，徐凉凉没办法接，阿姨都连续接了十多天了，张猛实在是不想让阿姨再去接，他才是孩子的爸爸，他既然生了就得对孩子负责，有没有时间也得挤，接过来然后自己带着，其实特别累赘。 一个小孩儿吧，你走哪里你还得看着他，时时刻刻都得注意他，好在张皓就是这点比较好，你扔给他一个球自己玩一个小时不在话下，不会烦你。 张猛乒乓球学校也交出来挺多苗子的，他是再带学生，说话特别的严厉，那边让人给张皓叫了饭菜，就让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吃，他能看见的范围。 张皓玩了一会儿，再去找其他的，晚上跟着他爸回家，车上差不多功课就给补习的差不多了，回到家让儿子洗完澡给一个小时时间去做自己喜欢做的然后关灯睡觉。 功课徐凉凉辅导不了，因为不拿手，她那成绩……张猛想起来就郁闷，把人扔到床上，放在自己的腿上啪啪啪啪的上手打她屁股。 “你说你做什么了？” “我给你做老婆了。”凉凉笑嘻嘻的说着。 这话说的张猛一下子就没电了，是啊，做老婆了。 “今天带张皓去学校了？” “嗯，阿姨连续接十多天了，我要是再不接，张皓该认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小孩儿了。” 跟着自己吧，尽管顾不上，多少也能注意着些，你对他有关心孩子能感觉得到，为什么当时要老二前后差了好几年，张猛考虑的就是这个，他得让霏霏完全的明白，即便有老二老三，谁都不会夺走属于你的这一份，然后培养她当姐姐的责任，她虽然打她小弟，但是也护着。 教育孩子吧，是个长远的事儿。 “过几天我就考完了，到时候我去接。” “你歇着吧，你这个腰……”张猛摇头。 还是可着他累吧，累习惯就好了，时间都是靠挤出来的，婚姻和爱情就是这么回事儿，他不认为是累了谁，都是为了孩子，这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们都有责任，他也不过是在尽责任而已，偶尔拿老婆来调剂调剂，也讲不上有多辛苦了。 凉凉抱着张猛的后背，张猛没有需要的时候大多数都觉得热，不愿意让她这样贴着自己，多难受，都恨不得一人睡一个床了，有需要的时候抱的当然是越紧越好，或者手痒痒的时候还是睡一起挺好的，毕竟自己的胸再大那也不对劲，她的再小也比自己的强，还是能过过手瘾的。 “热，别贴着我。” 凉凉一听今天这是没戏，那自己就先睡了，正好她最近挺累的。 一大早的这人就有苗头，昨天晚上说的多斩钉截铁，早上就犯病，给徐凉凉折腾的，自己的老腰啊，他都知道她腰不好，结果力气太大，一下子差点把她推床头上去。 徐凉凉擦口红呢，张猛说今天不送她。 “你过来……”凉凉对着他招招手，张猛走了过来，站到她眼前，凉凉人在化妆椅上坐着呢，就这么的高度，过了一会儿撒手了，张猛抓着一旁的面巾纸擦了擦，挑着自己老婆的下巴，捏了两把，然后就出门了。 凉凉抽了几张，摇摇头笑了笑，其实你说男人的喜好啊，其实也不多，就这么一堆一块的，张猛更是两点一线的生活，简直乏味可沉他自己却觉得非常好，当然她也觉得很好，孩子都那么大了，她还能把自己丈夫哄的高高兴兴的，有些时候不知道是自己本事还是他挺容易满足的，反正张猛这人，她觉得特简单。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擦过以后自己去漱口，待了一会儿也就去上班了，中午的时候难得张猛过来医院陪她一起吃个饭，原本是想在食堂吃的，结果菜不是特别好，张猛就拉着她出去吃了。 两口子面对面坐着，张猛玩着自己的手机，她吃的太慢，反正他也不催，这就是投桃报李的事情，他老婆吧，张猛想想，其实有些时候真的特别好，好在哪方面呢，可能谁家过日子都是这样的，但是自己就觉得满足，夫妻那点事儿吧，你不能说就是按照规矩来，指定上下然后只能按照这个规矩去办事，那样其实也挺无聊，日子都是自己折腾出来的，徐凉凉的接受度还是比较高的，其实有些她也不是很喜欢，他能感觉出来，前后呢她就比较吃力，也许是吸纳的太多，所以她就受力的多，但是她不会做推搪。 她就有本事能让张猛高兴，能把自己给哄高兴了，张猛就愿意给自己老婆脸上贴金，中午能抽出来时间他就过来陪她吃个饭，吃完饭送她回去，自己回学校那边。 “你最近没什么想买的？” 凉凉摇头，上次不是才和他一起买过。 “你卡里我打钱了。”张猛通知她一声，上个月她也没怎么花，里面的钱几乎都是没动。 “没腾出来时间，一直学习考试。”哪里有时间去买东西，晚上下班就和女儿讲电话和儿子培养母子情。 “进去吧。” 凉凉下班和同事去逛街，既然张猛今天提了，她就去逛逛吧，买了不老少东西，反正给孩子买的，给丈夫买的，家里人口多，买的东西就多，正好遇上了孙辰扬，孙辰扬也是过来给孩子买衣服。 打了招呼，没一起走，孙辰扬早早的就避开了，她知道自己这心态不对，所以她现在能避尽量避，买东西去结账还是撞上了，孙辰扬确实羡慕，她现在承认，为什么盯着别人的生活看呢，还是里面有羡慕。 过的太好，所以对比着自己，她就会产生一种嫉妒的情绪，很不安稳的情绪。 凉凉结了账，买给霏霏的，反正全家她都给买了唯独没有买自己的，她的衣服够穿，今天也没有看见合适的。 “结账吗？” 凉凉笑眯眯的点头：“你也是啊。” 孙辰扬结好账就离开了，离开这个商场，直接回家。 凉凉提着一堆的袋子回家，阿姨的衣服几乎也都是她给买，阿姨最近其实心情不太好，为什么不好？她觉得也许这个家已经不需要她了，之前张猛说了想让张皓住校，阿姨一听，她现在就是负责接送张皓，照顾张皓，霏霏已经去别的城市了，轮不到她来操心，一旦张皓也去住校，那家里还能有用得上她的地方了吗？ 收拾卫生找钟点工就好了，做了这么多年不是找不到工作，就是有点舍不得，这都是有感情的。 阿姨觉得自己这样忐忑着过也难受，干脆就说出口了。 “我看小张有想让张皓住校的意思……” 凉凉一笑，是有过这想打，张猛是觉得男孩子嘛，还是应该过过集体生活，后来这主意又打消了。 “……他当时是有这想法，后来又变了。” 这样阿姨也就放心了，她可能在做几年就不做了，回家养老了，这些年陪着霏霏和张皓，都把这两孩子当成自己的孙子孙女了。 ＊ 苏涛回到家，他老婆侍候他，这是个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八岁，老婆就天天围着孩子转，陪着孩子补习跟着孩子各种折腾，苏涛一贯都是不管这些的，他以前感情方面就不是很干净，有老婆外面也有扯过几个，但多是你情我愿的事儿，不见得个个都是奔着离婚去的，他的想法很坚定，谈感情不一定动婚姻。 和自己老婆一个月也许都没有一次夫妻生活，真的就是淡了，而且他这把岁数是越活越有味道，他老婆这一段恰巧就是越看越看，提不起来兴致，摸黑都没感觉，觉得就是生活在一起的人而已，她来操心家里，让他放心，他赚钱养家。 吃过饭他老婆给他端过来水果，苏涛吃完饭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妻子带着孩子去补习了，女孩子嘛，担心的多就得陪着，苏涛就想徐凉凉这人。 长得是真好，说实话弄不到手心里有点痒痒，但是这花刺太多，话说的那么直白，脑子也是够简单的，他又没有办法去难为徐凉凉，这才是最令人郁闷的地方，讲那些话让他很往心里去，很伤他自尊和颜面，这个面子早晚他是要找回来的。 看得到吃不到也挺闹心，你说偏偏家庭就那么好，他稍稍的打听一点就知道徐凉凉讲的也算是真的，她那个丈夫确实还算是挺牛逼的吧，晚上睡觉，推开老婆的手，真是越看越觉得烦，你说女人活都不精致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谁能感激你？看着真的就有点烦，天天就是这一身，永远都是这些深颜色的衣服，永远是这个发型，你看不到改变。 但是别人嘴里的肉呢，自己想想就觉得浑身舒坦，光是想，就舒坦，这么大的差别。 苏涛和医院的一个女医生俩一来二去的就有点暧昧，其实婚姻枯燥这事儿不只是男人，女人也是相同的，考验人的题是一样的，看的就是被考验人的道德感，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动静，无非就是晚上值班的时候两个人在办公室坐坐，最多的也就是搂一下，还真没出现极致的。 徐凉凉晚上上夜班，那边赵芳喊她。 “徐医生有热闹可看了，现在去还能看到……” 说是上面陈大夫丈夫来医院了，把陈大夫和苏涛堵办公室里了，直接把陈大夫就给打了，倒是没和苏涛怎么样。 凉凉是一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也是怕伤了自己，做围观群众万一倒霉点，伤了她怎么办？ “你不去吗？”赵芳以为凉凉会想去，毕竟苏涛以前想吊的人是徐凉凉。 “我不去了。” 医院传开了，不过确实两人也没做什么，陈大夫没有解释，但这回规矩老实了，她和苏涛不是一回两回的往一起凑，就那么巧他上夜班她永远都是夜班，没有把柄的话，丈夫不会过来堵，这下彻底老实了，在看见苏涛她都不打招呼了。 苏涛还是那样，抓到他什么了？ 他就是同事之间沟通沟通，难道这样也犯法？ 他是很淡定的，责任一推，这事儿也不是一个人主动就能成的，真的有错也是两个人的，反正他是男人，他不怕丢人。 见到凉凉还是会打招呼，凉凉无语，这脸皮得多厚？ 苏涛和关系比较好的私下去吃个饭，桌子上就说他和陈医生这事儿吧，其实就是对方丈夫紧张。 “多大的事儿，大家都同事一起聊聊天，上夜班时间那么长，不聊天做什么？真的有什么就不在医院了……” 同事知道苏涛这人，你肉眼看见的和他本身的行径完全是不相符的，两人。 “我看你之前不是对那个小徐大夫跃跃欲试的？” “人家不给机会。” “那就算了？”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我没吃到嘴里的，我得想办法。”他就稀罕徐凉凉的那一身肉，那一身皮，怎么看怎么稀罕，如果徐凉凉要是和他结婚，他也愿意去离婚，哪怕过不了几年，至少先痛快了是吧。 这机会现在有点不好找而已，实在是自己没有办法拿捏住她。 “孩子都生俩了，算了吧。”同事也劝，那丈夫可不是省油的灯，真的闹出来什么，将来事儿闹大了，对苏涛也没好处，你找就找不如自己的，你能压住她的，拿捏住她的，真的到时候反口，你一压她，什么都不敢说。 徐凉凉这种不稳定性太大。 “你不懂，她要是没生孩子，我还不一定能看上她呢，女人啊，结了婚我就不信个个都过的那么幸福，这种几率太少，大家出来就是为了开心而已，放松而已，都什么年代了还在乎那些。” “牛不肯低头喝水，你还能按着她去喝水？” 苏涛笑笑：“谁知道了呢，走着瞧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章 我的依靠 齐翘捧个肚子笑，笑的眼泪都要调出来了，指着徐凉凉，她要笑岔气了。 “你笑什么？” 齐翘笑完又觉得有点苦恼，摸摸自己的脸：“不然我去整容算了，你说我这一生就招了这么两三只蝴蝶，多余的一个都没，凉凉上个街都有人多看两眼，她那是没信号，要是来个信号估计后面跟一排。”她就没有这种待遇了。 “你想要给你。” 齐翘擦眼泪：“你把你好的那些桃花分我点，这种烂的我就不要了。”齐翘见过这样的，人到了中年混的算是有模有样的，然后花花肠子就开始增多的，说实话她也瞧不上，还不如自己丈夫呢，看哪儿都能觉得顺眼点，虽然不懂得什么叫做体贴。 “送你个白眼。” 齐翘还是笑：“你想想，这好运总不能都被你一个人享受了吧，现在也不过就是走点背字，我这心里怎么就那么舒服呢？”齐翘看着苏洛，苏洛就负责笑：“那样的人别给他留脸，他自己都不要了，直接扯破脸，我们女的有些事儿真是好说不好听，就我单位有几个都是互相通风的，偏就有人愿意往里面跳，男的大方起来，可能除了不能分享老婆，其他的都能分享。” 齐翘看不上这样的人，男的女的她都没看上。 三个人吃吃喝喝坐了半天，齐翘这是坐不住了，这个年纪怀老二非常的折腾，要么就说女人勇敢呢，一感动脑子里装的就都是水了，早两年没打算要，现在来怀了，人家安慰你两句，反正也不是他挺肚子，自己太傻。 “我得起来走走，坐不住了。” 凉凉搭了一把手，齐翘站了起来，她坐不住凉凉和苏洛就不能继续坐，该回家回家。 队长领着霏霏回家，霏霏事先确定一下陈彦允在不在家。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了？好像不在家，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队长这个老爸当的，儿子哪一天上学哪一天不上他是完全不清楚。 “他如果在家我就不去了，他不在家我就去。”霏霏道。 队长：…… 孩子，我是姓陈的亲爹，你这样好吗？ “他怎么你了？” 霏霏摇头：“都是误会。” 看样子是误会是不小。 队长的老婆喜欢霏霏，因为自己没有女儿，小姑娘长得完全符合她对女儿的想象，就恨不得直接抢过来给自己当亲生女儿了，听了丈夫说，两孩子之间可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妻子还是一愣。 “他就是冷点，霏霏长得好，可能处在青春期男孩子会下意识的去冷落漂亮的小姑娘，也许是有想法也许是没有。” 这个她真没看出来，她儿子老成。 “他今天不回来？” “去我妈那了。” 正说着不回来的人推门进来了，霏霏只觉得那人看自己眼睛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又想拿水泼她？ 挺没劲的。 她就不喜欢这套路，不管是真的泼她，有意没意的，这样的类型直接打死，霏霏对陈彦允一点电都不来，她得多重口对一个冰块来电？再说看见的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点点头算是勉强招呼过了，陈彦允看了她一眼，眉头有点纠结，脸上似乎就写着呢，怎么又来了？ 反正霏霏看见的就是这意思。 吃过饭她就要回去，队长接了一通电话，他不能送霏霏，交代妻子送，毕竟霏霏都说了和他儿子有误会，他当叔叔的就不能坑人家孩子，交代好好的他出门了。 “你等阿姨换件衣服我开车送你。” “阿姨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她都过来多少个月了，早就习惯了，不用送也行。 “那不行，现在人多乱，你等我一下。”队长的太太忙着去换衣服，刚刚做饭弄了一身的味道。 娇滴滴的女孩子，真的出事后悔都来不及，这种事情可不是能打马虎眼的。 “妈，我顺路送她吧，正好去一趟图书馆。” 队长太太想说不用，霏霏对儿子有意见，可一想吧，自己换完衣服你说妆也没化，什么都没弄。 “那你把她送回到门口，话尽量少说，怎么说那是张叔叔的孩子，是你妹妹。” 尽量让着点，不喜欢沟通那就别沟通，这样总是没有错的。 陈彦允跟着霏霏下了楼，他算是个典型，恨不得一头都扎进书里了，典型的书呆子，对其他的都没兴趣，一贯的冰冷，从头到脚恨不得裹着冰，距离拉得很开，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她愿意坐公交车他也懒得废话，明明打个车就直接回去她非得坐公交。 把人送到门口，进去的那人连个头也没回，陈彦允门口站了几秒转身就离开了。 等队长再让霏霏来他家吃饭，霏霏就开始找借口了，说是借口但你其实也是真的很忙，上面下来挑选队员，国家二队的，名单上是有张霏霏的名字，这别人看着呢，觉得多少她还是借她爸的光了。 霏霏晚上去了医院，针灸，她的一整条胳膊都出了点问题，其实毛病不算大，离家太远也没有家长跟着只能自己过来，队医是不太放心，但霏霏的态度太强硬，她自己能办的向来用不到别人。 来来去去，白天打比赛训练，晚上过来医院针灸，医生都觉得这孩子特别勇敢，不像是个小女孩儿，也没见掉过眼泪也没见抱怨，来了就床上一躺拿着衣服给自己盖上然后听广播，扎完自己在回队里。 队里训练，没有意外的又是张霏霏拔得头筹，怎么打怎么有，明明是个女生，其实按说力道各方面可能会差点的，偏她力道对比着大力气的男队员弱但是其他方面她能找回来，同龄甚至比她高龄的球员都打不过她，可能这就是有天分吧，到底是不同。 体能教练和她说着什么，也知道她最近是在针灸，有针对性的给了意见，队医走了过来，霏霏接过瓶子，倒出来一些药就那么就吞了。 她是真的不娇。 晚上吊着膀子给妈妈打电话，训练训的太凶，整个胳膊现在都有问题，从医院回来想起来今天应该和家里通电话了。 “都挺好的，能吃能喝，成绩也挺不错，有些看我不太习惯的觉得我是靠我爸吧。” “排挤你吗？”凉凉受到过排挤，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愿意霏霏过这样的生活。 “说不上是排挤，无非就是自己的能力技术差了点，偏偏找到了借口，奔着那个借口狂奔能让自己心里痛快一点，痛快痛快嘴和心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伤害，我也不在乎。” 凉凉是事事问的详细，听着女儿的声音还是那样倒是放心了，但凡霏霏情绪有点波动，其实她是能感觉出来的，觉得还是能力强，哪里都能适应。 张猛接到的消息就不是这样的了，那边主教练和他通过电话，张霏霏这是咬着牙硬抗，教练是觉得没有必要这样，咱们还小呢，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但是这孩子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有点像张猛。 “今天训练狠了，整条胳膊都不能动了……” 张猛回来的时候凉凉刚和女儿通完电话。 “霏霏？” “嗯，聊了一会儿。” 凉凉去洗澡，张猛坐在床边，他其实挺想抽根烟的，孩子越来越大，做父母的越来越没有把握，没有把握当初给她选的这条路到底是对还是错，听着是情况不太妙，其实就是有伤，当运动员的有几个没伤的，别说霏霏就是他十三四的时候也经常有这个伤那个伤的，习惯了就好，放到自己的身上是习惯，放到孩子的身上…… 想了想，还是没对凉凉说，就先这样吧。 霏霏早上活动着胳膊，还是很疼，自己慢悠悠的转着胳膊，疼？有一种境界叫做你抗得过去，就不算是事儿了，自己别把自己当成人看，她一贯不把自己当人看的，出去跑步回来出操然后吃饭开始训练。 霏霏的球前几板还不够稳，可过去两三板自己就能稳定下来，教练发球她接球，到了中午肩膀又周而复始的开始不能动，趁着休息拿着冰块冰敷，躺在地上教练和队医围着她。 “你这样太乱来了。” 霏霏也就一笑。 拼成绩还能考虑其他的？ 小时候她不懂，别人总说她是张猛的女儿，她觉得也没什么，她是张猛的女儿，长大以后懂事了，她更喜欢听别人喊她叫张霏霏，哪怕叫她张霏，爸爸是爸爸，她是她。 半截肩膀外面露着，袖子已经被推了上去，训练场里面的灯光打在脸上，有些柔和。 “这伤下午就别练了。” “不影响的。” “你这会更加严重的。” “没有撑不过去的伤。” 她较劲。 教练拿她没有办法，二队的人下来选队员，一眼就相中张霏霏了，考察了几天，怎么瞧着怎么好，人肯定是要带走的，韧性也是足够的。 张霏霏14岁进的国家二队，跟着沈林教练，14岁开始参加各种国际大赛，开始崭露头角，可媒体似乎更加喜欢把她爸压在她的前面，谁谁谁的女儿，观众一看，哦，原来是那个冠军的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也打乒乓球了，虎父无犬女，爸爸都那么优秀了，女儿肯定不差。 14岁的这一年简直不能用糟糕来形容，各种伤病困扰，咬着牙硬撑，撑不过也得撑，实在挨不住了，她是个人也是有情绪的，自己晚上一个人闷在寝室里，也哭过，哭过自己擦把脸又开始训练了，训练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硬生生的逼迫自己。 张猛最近瘦了很多，或许说掉秤掉的特别厉害，凉凉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也不肯说，张霏霏的比赛张猛都去看了，他非常不喜欢女儿现在的打法，打的太狠，但是狠和凶的同时这种打法是完全伤害自己的职业生涯寿命的。 你眼见着她的荣耀，却看不见她背后的汗水和眼泪。 张猛不能说任何的话，霏霏她现在有自己的主教练，这些话主教练一定是和她谈过的。 26号一场跨国友谊赛算是把霏霏给打出名了，据说对方是个非常有天分的种子选手，他们国内吹捧可能几十年都是少见的，张霏霏呢资料基本就是乏味可沉，无非就是父亲是谁，她具体的信息人家都懒得提。 霏霏提着包进了场，自己脱了运动服长裤，弯着腰系着鞋带，然后上场。 抛球，球下落的同时球板和球体摩擦，然后开球出去，球不会转，落下转。 开始对方打的还好，慢慢的距离就拉开了，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沈林对这场比赛根本没有过多的关注，神童也好，天才也罢，你要知道国内的这些球员都是怎么一级一级选上来的。 转播的解说员也是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是非常愿意对手壮大起来的，国球之所以被称为国球，国人们已经习惯无论什么比赛拿不拿奖牌，乒乓球最后的奖牌一定是我们的，所有的教练队员都生活在这种可怕的压力下，为了国家为了自己，为了谁都不能输，他们被外界称作是乒乓球天团，神一样的，每一次比赛打完大家就会神话他们，好像他们也没有付出过什么，轻轻松松就拿下了比赛，没有任何的压力和紧张。 “我们国内的层层选拔是依靠成绩打出来的，我看过很多报道关于张霏霏的，可能观众知道更多的是她父亲张猛，我本身的话看的是她个人的成绩，可能她进入省队的年纪偏大了一些，今年省运动会上她和队友是一口气拿下了乒乓球单打、双打以及团体的三枚金牌，今年年初全国青少年比赛中夺得女单冠军。” 她的关注点并非是张霏霏是谁的孩子，而是她自身的成绩。 如果不是年龄小，估计早就选上去了。 张猛是亲自到现场看的比赛，坐的很远，别人也看不到他，本身又是带着帽子，镜头根本拍不到的范围之内，静静的观赏，全场观众跟着拍手叫好他也只是依旧这样直板的坐着，看着下面。 霏霏和对方的选手握手，脸上没什么表情，论实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赢了有什么可自豪的？ 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一个运动员正常的训练时间为七个小时左右，张霏霏的训练时间每天都是固定在10小时以上，训练的强度很大且训练态度很认真，苦练多球来回，这就需要大范围的跑动，那时候基本都是七天坏掉一双运动鞋。 下了比赛回去休息，运动服一脱，整个后肩膀那块全部都是药布，自己看习惯了也不觉得有点触目惊心的，换了衣服然后改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乔立冬关了电视，她这是守了儿子又开始守孙女，怎么不怨恨张猛？ 你见几个父亲打球还要孩子打球的？她明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你却依旧还是将她推入到了这样的生活当中，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这个年龄没有点热闹的追求爱好，成天板着脸带着伤，霏霏往哪里一站，有时候拿着球拍扇风，可动作又有点僵，乔立冬就知道身上肯定有伤，因为这个连带着对凉凉都非常不满意。 自己生的孩子，你一点都不为她着想，好好的一个小姑娘送出去，弄一身伤，这是亲妈吗？ 你自己都知道找个好丈夫，过一个完美的人生，你的孩子呢？就不管了？ 打电话顺便就刺了凉凉两句，凉凉真的看不出来女儿是有伤，霏霏从来不说，张猛也不说，那伤她也看不到，虽然知道肯定不会轻松，一时之间自己也很纠结。 可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让霏霏不打球了？ 等张霏霏回来以后就开始有小篇幅的报道，一开始还算是热门新闻吧，过两天就被娱乐头条给压了下去。 霏霏去了t城，已经是国家队的队员了，凉凉去探望女儿，没料到这辈子还有这么一天，探望完丈夫又开始无止境的探望女儿。 “你奶奶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有些不高兴。” “我奶那就是心疼我，老人家嘛说的话也不用往心里去，这活着的人总得活着，为了今天为了明天，也为了将来。” “说话文绉绉的。”凉凉摸女儿的头发，霏霏这些年就没留过长发。 “妈，你说我拿了成绩我才有骄傲的本钱，孝敬你和我爸的，完了也是为了我自己。” 凉凉笑：“怎么为了你自己？” “我得有钱，才能找个随我摆布的。” 这理想…… 凉凉拉着女儿的衣服，看了一眼：“你脱下来我看看你肩膀。” “都是小伤。”霏霏不太想让她妈看，妈妈不会打球，也不了解这一行，说白了她也没有办法理解，她只能替你痛苦，除了这个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徒增痛苦的事情，又何必呢？ “都是药布，贴一段就好了，总是活动难免就会有拉扯一类的伤，小事儿。”拉上衣服，风轻云淡的遮掩了过去。 “妈妈你帮我留意着一点，身边要是有那种长得好脾气好，眼睛都是带笑的人记得通知我。” 凉凉不解。 “笑眼吗？”可男人长了笑眼不会觉得奇怪吗？ 女人有这样的眼睛好看，男人的话会不会有点女气？ “对，我就喜欢那样的眼睛，将来我一定要嫁个这样的男人，什么都会，肤白貌美。” 凉凉：…… 这孩子说话怎么这样呢？男人对女人的要求才是肤白貌美。 霏霏是个非常有大志向的女孩子，嗯。 ＊ 徐凉凉回了一趟上中，去看望公公婆婆，其实按照她公公的年纪早就可以退休了，但张国庆的单位愿意留他，张国庆自己也乐得继续工作，反正他的脑子还很灵活，日子又这么好过，为什么要退回家里呢？ 每一天都忙的很，真是家里完全不需要他来操心，除了工作每天和同学朋友一起吃点饭喝个酒的，家里有事情张龙直接都给办了，都用不到张猛回来。 乔立冬现在是看凉凉不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 “霏霏进了二队，以后就是一队。” 凉凉就负责听，婆婆说什么她听什么，所有人不都夸她脾气好嘛。 “我也懒得说，我说了好像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就是那个太监，女儿是你自己养的，当初我就该拦着，从起名开始我就应该拦，随着你们俩胡闹，说是你们自己养孩子你们自己带，现在可好，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我送去吃苦去了，念点书送到国外多好，霏霏这个性她肯定就不能有差错，念完书然后找个看得顺眼的人……”这才是乔立冬认为女孩子最棒的一生，多出去开阔开阔眼界，背后有这样的家，什么不能满足你呢？ 这以后打的再好，那都是伤换回来的，而且以后怎么办？张猛这些年，钱是不缺，可乔立冬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妈，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就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能替她决定，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看着她受伤我心里也不舒服，张猛之前掉了不少分量，我还想着呢，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他也不说，后来我才知道，霏霏这一年过的不是很好，前一阵子不是转播嘛……” 真是觉得对不起女儿，那些消息都是从人家口中得知的，七天坏一双鞋，她那时候过的那么辛苦，都没有说鞋子坏的那么快，霏霏她得每天进行什么强度的训练，才能把鞋穿坏了一双又一双啊？别人家的女儿都在笑嘻嘻的过着自己的青春期，她女儿人在外面奔波拼命。 乔立冬一看凉凉这语气神态，她摆手。 得了，彻底不用说了，大家都挺不容易。 霏霏就是较劲，这孩子太要强，有些时候孩子听话懂事吧，你又希望她能天真着一些，她天真了呢，也许就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装到脑子里。 “生的孩子像你就好了。” 就不该让张猛带，带的和他一模一样，张皓是绝对不能碰球的，也不能从事其他的体育项目，她坚决不同意。 张猛和朋友吃饭，桌子上有几个女的，这样的事情也是常有，大多数都不是他朋友，他朋友来朋友去这个圈子他熟悉的都是男性，似乎就剩他们了，女性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有人敬他酒，柔情蜜意的，这事儿倒也是常见，大家也无非就是打打趣，但是张猛对这个非常抵触。 年少的时候他就不喜欢这些，年纪大了更是不喜欢，他不是不可以和女人做朋友，但是要看这个朋友怎么做，端着酒杯喂到他嘴边，这个未免就有点…… 让他瞧不起了。 首先这动作你就把自己给踩低了，好好的见第一次直接喂到别人唇边来，这不是轻贱自己是什么？ 张猛没有接受，而是和身边的人说着话，刻意的转移开，逢场作戏抱歉，他不爱。 有那么一双眼睛就盯着他看，张猛也没有在意。 喝的稍微高了一点，下楼的时候有人自顾自的就垮上他的胳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我看着你喝的人都晃了……” 张猛推开对方的手，说话就说话，徐凉凉现在都很少挎他的胳膊。 “这是怎么了了？”对方的手再次想缠上来。 张猛就那样看着，眼睛里也没有什么寒意，很平静的看着，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对方只觉得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手自然而然的就垂下了，倒是没想和他怎么样，觉得这个圈子就是无非大家都是朋友，借助着一点子所谓朋友的关系，方便自己方便他人，当然如果万幸的话，自己心存的想法能实现的话那就更加好了，年轻的时候抓住一切的机会往上爬，这无关于爱。 张猛是朋友送回家的，回家倒头就睡，凉凉回来都十点多了，有病人把她给缠住了。 “张猛好像喝多了。” 凉凉换了衣服回房间去看，果然是喝多了，脸喝的通红，这是和谁一起喝的？ 衣服也没有换，拍拍他脸，他体重毕竟在这里放着呢，只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给他换衣服。 “张猛，你把衣服换了……” 张猛推开她的手，他不太喜欢别人对他动手动脚的。 理想中的女人就应该是解语花，摆在那里，没有声音没有味道。 凉凉给他解着扣子，想着给套上也行，结果脱还可以，穿就真的穿不上，给自己累的一头汗，喝这么多做什么？ 她洗完澡准备上床，结果刚关了灯被张猛给推下来的。 徐凉凉扶着自己的老腰，真的摔倒了扭到了，这是抽什么风呢？ 做噩梦了？ 刚想躺下去，又见他一脚踢了过来。 徐凉凉晚上去女儿房间睡的，反正霏霏也不在，实在没有办法沟通，她要躺他就一脚跟着一脚，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张猛一大早的睡醒了，伸手摸摸，还能记得起来是被谁送回来的，昨天她应该是回来的，没回来吗？ 头有点疼，想着早上得送张皓去学校，多少天没送过了。 晃悠到楼下，阿姨看着他。 “昨天喝多了吧？” 张猛点头，去倒水，一口气喝了五六杯才勉强舒服了一些，口腔里有苦味。 “她昨天没回来吗？” 阿姨说回来了。 “在霏霏房间呢，可能是看你睡的太熟了。” 阿姨觉得应该是凉凉嫌弃张猛身上有味儿，喝那么多酒，回来就躺下了，也没收拾自己。 张猛推开女儿的房门，果然他老婆床上躺着呢，屋子里一片漆黑，霏霏就喜欢厚重的窗帘，张皓则是喜欢透白的，走到床边原本想坐着，结果头太晕就躺了下去，贴着她的后背，手搭在她的腰上。 “怎么跑楼下来睡了？” 凉凉刚睡醒，他推门进来自己就醒了，翻个身头贴到他怀里去。 “问你啊，我上床你就把我踹下来。” 腰现在还难受呢，真的是扭到了。 张猛：…… 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就是昨天喝酒吧，有个小丫头挺热情的，他这人多少有点毛病，他未婚的时候你对着他热情也就热情吧，他已婚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对着他特别热情吧，他不习惯，不觉得是自己魅力大。 到了这把年纪很多事情看的更加透彻，人怎么样先撇开不说，真的奔着他这个人来的可能性太小，因为其他的物质方面的，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做，熬到这个年龄就什么都有了，而且说年轻的话，他也是看着徐凉凉从年轻过来的，现在也不老啊，他家这生活原本就和别人家不一样，老婆倒班，他时不时出差开会，年轻的时候在一起的时间又少，还没腻歪够了，生活是什么呀，生活就是一起吃饭睡觉外加养孩子，养孩子他和徐凉凉做到一起了，吃饭睡觉也得和她。 和别人那肯定不行，过不去心里那坎，他一样她也是。 “可能喝多了。” “不能喝就少喝一点，喝酒误事。”凉凉的手绕过顺了顺他的背，这是自己的大宝贝，拍了拍：“现在难受吗？” “还行吧也就那样，一会儿打算送张皓去学校。” “还是让阿姨去吧，你也不差这一两天。” 起床的时候可能起的有点猛，站起来觉得眼前发晕，她看得清只是头依旧觉得很晕，鼻梁上冒出来一排的汗珠，闭着眼睛叫张猛，她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因为觉得天旋地转。 “张猛……” 张猛都已经出门了，打算去吃早饭，听见她喊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着急马上回来。 凉凉扶着床边蹲了下去，试着甩甩头，不行就是觉得晕。 “张猛你进来一下，我不舒服。” 张猛进门看着她蹲在地上，过来扶她：“怎么了？” “你扶我过去躺着，我不舒服，我觉得有点晕。” 徐凉凉就是说自己晕，她不能睁眼睛，单位只能请假，躺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好，张猛说去医院看看，凉凉不肯动，太难受了，不能动，她睁开眼睛其实可以看到一切，甚至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可头就是晕，或者说是眼睛晕？ “我可能眼睛出问题了。” 徐凉凉请了年假休息在家，因为眼睛出了点毛病哪里都不能去，只能躺着，或者听听什么，张猛得把手头的事情都去处理掉，才能回来照顾她，家里就阿姨，阿姨出去买东西就剩她自己，凉凉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家里特别的静，很安静。听着门响。 “阿姨？” 张猛拎着东西又折回来了，应了一声：“是我。” 凉凉噢了一声，她身体一直都挺好的，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出毛病了，张猛回来带着她去医院办手续，办住院，凉凉跟着他，进进出出的做检查，觉得异常的累，每天就是睡睡睡，睁开眼睛没一会儿躺着躺着又睡着了，似乎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医生和张猛定了手术的日期，需要动个小手术，非常小的，无非就是手术以后生活有点不方便，因为暂时看不见。 “突然就觉得眼睛不舒服了。”凉凉淡淡的笑着。 飞来横祸啊。 乔立冬过来看看她，是想陪床来着，张猛说不用，他妈这个年纪还让他妈陪床也说不过去，席梦想来张猛拒绝了，实在是因为自己嫂子那张嘴不是很好，什么话都说，有时候好心也能办坏事，徐凉凉现在这样，真的有哪里尽不到心思，席梦在和她一个病人闹别扭那是得不偿失，就让阿姨陪着，他尽量抽时间。 张猛学校和公司都是一摊子的事情，推了好几天陪着她，然后等她手术一结束很多挤压的事情都必须处理，连带着就好几天一直忙一直忙，阿姨陪着凉凉，凉凉去卫生间也得阿姨帮着她把手固定，眼睛上有纱布，什么都看不到，回到房间听听阿姨说话，然后偶尔有人来看看她。 张猛都是晚上过来，回来以后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他做的，公事太多自己就着急去办，就没顾上自己老婆，事业和家庭永远都是不能兼得的，真的说完全的兼得张猛觉得太难了。 凉凉晚上摸索着起来，她想去卫生间，这几天来来回回的走，自己也摸索的差不多，她都出来了，张猛刚从外面进来，他就打通电话的时间她就起来了。 “你怎么起来了？” 怎么不喊他呢？ “我要去卫生间。”你又不在病房里，我能喊你吗？ 只能依靠自己了，再说刚刚也不是没有喊。 张猛解释：“我出去接通电话……” “嗯，我知道。” 凉凉被他扶着回到病床上，她手扯着被子，张猛觉得自己有点郁闷，瞧着她肯定是不高兴了，但问题是这能怨他吗？ “你以后有事情叫我。” “叫了没人应。”凉凉淡淡道。 张猛一脸无奈。 “我正在打电话也许没有听到……”他怕自己的声音吵到她，以为她在休息，所以走远了几步，谁知道今天就偏偏这个时间她要去卫生间了。 “张猛，你说为什么你年轻时候不管我，我都没有生气，可是我现在有点气呢？” 凉凉心平气和的说着，真的是有点气，觉得挺没意思的。 “我道歉。” “其实也没什么可道歉的，你为这个家付出很多，之前也是为了陪我，为了霏霏来回的折腾，公司和学校的事情又不能不管，你又不是一个陀螺，你看我什么都知道，我就只是上个班而已，生个病，自己又是一肚子的牢骚，我可能因为休息的原因，自己有点矫情。” “心理不痛快你就说，本来就看不到每天就是睡觉，我知道你不好受，睡觉睡得腰酸背痛的，刚刚是我想差了，我以为你睡着了就走远了一点，没料到你可能要去卫生间，有什么话你就对我说，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讲，我尽量修正。” “我觉得自己特别的不可理喻。” “没有。” 凉凉的手被他拉着，她只能去靠感觉，因为看不见。 “心里还不舒服还不好受吗？”张猛的脸贴着她的手。 “你去忙吧，让阿姨回来陪我，没事儿我就是胡思乱想，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张猛上了床，让她往里面去一点，病床就这么大，躺两个人肯定有点挤，凉凉还是往里面动了动，下意识的去动，张猛挨着她，自己侧着身体就躺那么一小条的地方。 “我陪你躺会。” “老公。” “嗯。” “老公……” “怎么了？” “就是想喊你两声。”自己有点不确定。 张猛的手摸着凉凉的脸：“病很快就好了，或者我让苏洛过来陪你聊天？” “别叫她，她店里最近很忙，做点生意也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生点病就缠着别人不放，别叫她。” 徐凉凉睡着了，医生进来的时候张猛轻轻的离开床，带上门和医生到了走廊，问了问情况，医生说是恢复的挺好的，原本是抽午饭时间过来瞧一眼，没料到休息了。 “她心情貌似有点不好。” 医生说这样也是有的，毕竟是病人嘛，情况又很特殊，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自然就会想的多。 张猛这电话就没停过，他不能接听，就干脆打字，拿着电脑坐在一边办公，寸步不离，哪怕把她吵醒了，也绝对不犯刚刚的错误，让一个看不见的人自己下地去找卫生间，然后自己摸索回来，这种错误太大，再也不能犯。 徐凉凉醒的时候听见电脑键盘的声音，可能他还在忙。 “张猛……” “我在，我在这里。” 张猛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凉凉握着他的手，心突然就稳定了，稳定下来了，再也没有上午那气愤的感觉了，她觉得好神奇，她怀孕生孩子的时候都没这样依靠他，反倒是现在，因为看不见，张猛不在她就心慌。 “怎么了，要去卫生间？喝水？还是饿了？想吃水果吗？” “我都不要，你不要急，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你在不在，你在我的心里就踏实了。”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心是慌的。 张猛摸着她的手背。 “我不走，我就在医院，你放心，现在要坐起来吗？都一点半了，你还没有吃午饭，我们坐一下然后吃东西行吗？午饭想吃什么？” “我是不是有点烦？” “不会，我现在怎么样的对你，将来我若是生病了，你也会这样照顾我，不过是等价交换，没什么烦不烦的。” 凉凉笑，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等你生病的时候，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一定！” 张猛的手勾着她的，那就说定了。 亲了她脑门一下，多大的年纪也是女人也是自己老婆，生了病还是要细心一些，细致一些，对着更好一些，省得她胡思乱想。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次恋爱 苏洛抽空过来医院看了凉凉一眼，这几天正忙，时间真是靠挤出来的，凉凉依旧还不能看见什么呢，沉默了半响，倒是和苏洛说起来她和张猛闹了生气这事儿。 “他也不容易。”苏洛觉得还是得劝。 张猛身上拉着一堆的事情，件件少了他都不行，这家完全就是他在扛，自己和凉凉关系再好就因为关系好，她才要说实话，一个男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苏洛认为真心不易，心里没有你，恐怕早就翻脸了。 “你尽量也让着他点，现在也是你在生病，身边每个人自己没有依靠，你也只有他。”明着是劝着徐凉凉多体贴张猛，可劝一劝又觉得凉凉不容易，一颗心都拴在张猛的身上了，什么都没有，你说抱怨张猛两句，似乎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什么都知道，可就忍不住发了脾气，发了以后自己想想也是不应该，好在他心比我宽，当初要是我找了一个小气的，恐怕早就过不到如今了。” 她脾气也不是那么好，偶尔也犟，家里大事小情的样样她都不上心，几乎自己都没管过，无非就是上班回家两点一线，张猛也是可怜找了她，张猛又是幸运因为也找了她。 苏洛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张猛出去给徐凉凉买吃的。 “我扶你去走廊站一站？” 凉凉摇头：“现在也不方便就不出去了。” 走一步都需要别人扶，还不如不出去，眼睛是舒服多了。 霏霏正好有时间，又得知自己母亲生病飞了回来，在医院呆了一天，女孩子到底是细心，端茶递水的，她妈动一下马上就能猜到想要什么，倒是帮着她爸解忧了，霏霏人在医院，张猛就可以回去休息一下或者忙点别的。 徐凉凉睡着了，霏霏是不习惯睡这么早，自己下楼去转转。 咦？帅哥！ 她乘坐电梯下去的时候眼见着有个男生进了电梯，长得特别好特别好特别好那种，一连用了三个特别好你就可以想象这张脸到底有多好，霏霏是下意识跟着进去的，天黑但是不妨碍自己欣赏帅哥。 帅哥似乎脸上有点忧愁。 霏霏跟了一会儿，那人感觉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少女，自己觉得自己是多心了，还能对他怎么着？看着还没自己大呢。 他妈的手术费…… 穷，其实挺惨的。 看病的时候拿不出来钱就更加惨了，借不到钱，那就是惨中之惨！ 他就是这个倒霉催的。 张狄和席梦要了点钱，说是去医院要看望同学。 “你才几岁就给我走人情来往了？”席梦说不给。 这败家子，说是同学妈妈住院没有钱，让她给拿点，说的那么轻松呢？你妈我是开善堂的？怎么没瞧见别人给我捐点呢？ 张狄不耐听他妈说这些个：“你给不给吧？” “不给，你别在这里惹我眼，给我滚！” 特别粗暴的让儿子该哪里去就哪里去，张狄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他爸，张龙肯定也不能给，这叫什么事儿？知道儿子不会撒谎，但是帮人这得看条件，对方穷难不成靠他们帮就能帮起来的？ 张狄挂了电话，只能给徐凉凉打电话，因为小婶人好，又温柔又漂亮性格又好。 “就当时我和你借的，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我不是为了骗钱拿出去玩。” 张狄是个特别本分的孩子，虽然淘，但个性方面更多还是像了张龙。 凉凉就愁，她这住院呢，怎么送啊？ “那我让霏霏给你送过去？” 不知道席梦知道了会不会和自己干架，觉得自己要带歪她儿子。 “不不不，小婶我要过去凉州，我同学妈妈就在凉州住院呢。” 徐凉凉没有办法，也是有点担心张狄，虽然是大小伙子了万一呢？火车站人来人去的，真的出事儿她赔不起啊。 “你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过去接一下。” “我去接不就好了。”霏霏道。 把她爸折腾回来多麻烦。 “你去啊？不行……”凉凉是知道女儿能独立，但一个14岁的小姑娘她还是不放心，走远了不归她管，但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就得负责，还是那句话，万一呢？ 霏霏也没管那套，她向来胆子大，自己打车去了火车站把张狄给接过来的，张狄说自己同学的母亲就在这里看病。 一路上唠唠叨叨的，他自己也挺头疼的，因为玩的好，从小一起玩的，感情不一样。 他是个男孩子，感情没有那么丰富，自己同学也是不易，就一个妈妈也没爸爸，日子过的不是那么好。 “我是借，将来我还。” “你借多少啊？你就没想，这不是靠你拉一把就能拉起来的。”霏霏看着张狄，觉得他不靠谱。 张狄也不吭声，进了门看见徐凉凉先是关心一下，然后提林初这事儿，张狄自己都快要哭了，如果徐凉凉不给他拿钱，他真的要哭了。 “小婶，你就当帮帮他吧，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是占别人便宜的那种人，他将来会还你的，虽然时间长了一点，我也不是骗你，不信你让霏霏和我去，就在这个医院，我不是为了骗钱做别的……” 他不是那样的小孩。 凉凉叹气：“张狄，小婶和你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信你。” 张狄带着霏霏过去的，张霏霏又遇上林初了，林初长得太好，完全和那些还在踢球的男孩子不同，一身的干净，一身的气质，生得好，生得太好，你说霏霏当初说自己将来就要找个好看的，什么都会的，具体的没有个模样在心里，现在看见他，觉得这样的就合适。 林初他妈吧…… 命挺惨的，当年谈恋爱谈的天崩地裂的，她父母过世的早，一直住在亲戚家，亲戚对着也就那样吧，因为不好所以早早的就谈恋爱，有个人对着好，早早就同居了，结果男朋友为了攀高枝把她给扔了，那时候孩子都生了，原本说的是生完就上户口结婚，结果人家跑了，找上门也没用，根本不给她开门，自己带着一个孩子回亲戚家，说的话简直不能听，自己也是要脸，一咬牙，自己生的自己养，这些年好不容易给养大了，单身妈妈没有高学历，没有太大的本事养个儿子其实还是挺费钱的，现在一生病，看病都看不起。 之前舍不得买保险，是，明知道生病了一定会有问题，但一年交二百多她舍不得，钱都是靠一点一点省下来的，就这样的家，一贫如洗的，什么都没。 林初认出来张霏霏了，对着她善意的笑笑，他就说那天是自己敏感了。 张狄说这手术费他小婶给出了，以后还就行，林初想摇头，可是摇头摇不起，自尊这东西吧，有时候不能当盘菜。 “你写个借据就行。”张狄想的多，有借据呢大家都放心，林初也不用放心上，以后还就是了，要是有那个心，加点利息，这并不丢人。 林初给张霏霏写了借据，霏霏看了他一眼，说实话这点钱她自己手里也有，想着就冲着这张脸，就算了吧，到底没说出口，怕人伤人自尊了。 席梦知道这事儿都是多久以后了，林初来家里和她道谢，席梦才知道自己儿子胆子多大，竟然出去给她借钱。 张狄肯定跑不掉一通抽，朋友，什么叫朋友？你才多大，你就给我借钱？ 给席梦气的，气儿都喘不匀了，怎么办？ 自己还徐凉凉吧，那怎么办？ “你养的好儿子。”瞪张龙。 就你惯的，儿子就应该爸爸教，你教他什么了？你就教他乱来了。 张龙是无辜躺枪，但是这事儿他训过张狄，确实这孩子办事情没有章法，爸妈不同意借你竟然跑去和你小婶借钱？ “……张狄同学过来说我才知道，多少钱我给你吧。” 席梦不愿意给也得给，自己儿子折腾出来的，徐凉凉不是看张狄面子肯定不能借，她不知道就算了，她知道了在装不知道，那让徐凉凉怎么看她？ 想起来大儿子就恨不得一通抽飞他，这个死小子一点不听话，这个败家子。 没学会赚钱呢，倒是学会可怜别人了。 怎么不可怜可怜你老娘我？我给你当牛做马的，给你当老妈子，你怎么不可怜可怜你这个妈呢？去可怜人家妈妈，那么喜欢，你去他家当儿子吧。 凉凉这才回家休养，笑着说这事儿张狄和她说了，也给写借据了，那孩子的事儿吧她知道了，掏了也就掏了，就当做善事了吧，正好赶上了。 “我告诉你张狄，你以后敢出去随便借钱，腿我给你打断，你听到没？反了你了，什么事儿你都敢做。”席梦挂了电话继续训儿子。 张狄摸鼻子。 “妈，他家多惨啊……” “他家惨是你爸抛弃他妈了？还是我抛弃他妈了？这是我们家应该承受的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张狄被他爸妈修理一回，老老实实的准备升学考试了，他成绩挺好的，林初的成绩也不错，能玩到一起去，天天上学放学都在一起。 放学两人准备回家，林初问：“霏霏是你叔叔家的小孩儿？” 张狄点头：“嗯，我小叔家的，你别看她小，打球可厉害了，人现在是国家二队的。” 林初哦了一声。 “你怎么突然问起来她了？对我妹有兴趣？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冷冰冰的，年纪是小，太老成。”张狄摇头。 这样的女孩子长得再好也没好感，他还是喜欢张皓比较多。 “她挺好看的。” 确实好看。 “好看也不顶饭吃，我弟，就是她亲弟弟说他姐完全就是个母夜叉，张皓就是被她从小打到大的，我估计干架她比我都厉害。” 张狄不打架，从来不打的，他脾气很好，但是他经常听张皓说，也有见过霏霏打张皓，觉得那真是就是个母老虎，反正怎么看怎么不是那么喜欢吧，再说男孩子和女孩子也玩不到一起去，万幸。 “我妹倒是有大志向，一直说将来要养个小白脸，我看你挺合适的，哈哈……” 张狄开开玩笑，林初这张脸真的太合适了，完全的诠释了什么叫小白脸，两人是哥们，他才敢这样说的。 林初一贯的从容沉静，觉得其实当个小白脸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和张狄要了张霏霏的联系方式，说的挺冠冕堂皇的说为了感谢。 “林初，吃饭。” 林初踩着拖鞋走到客厅准备吃饭，很素的菜，他妈吃的比较偏清淡一些，他也口味不重。 “也没去感激感激人家，拿出来这么多钱帮我们。” 林初动着筷子：“妈，保险以后得买。” 一年也就两百多，花不了几个钱的，真的生病就看出来问题了，至少那个还给报销呢。 林初母亲点头，这次给她长了一个教训，保险必须买啊，自己得为自己负责，她一躺下家里就全部都压儿子的肩膀上了，其实也挺无奈的，那么大点的孩子，他懂个什么。 “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说的这个他是林初的父亲。 他爸嫁高枝儿了，对，是嫁，你没看错。 据说嫁的那个老婆不能生，现在没有孩子，这都多少年了，然后又让他父母回来找，林初妈妈一开始不干，她当初差点没死了，谁管她了？这简直就是深仇大恨，她被坑一辈子，这样的男人断子绝孙才活该呢，就因为被一个男人骗，一辈子她就守着儿子过，她满心的怨恨，恨的都是那个人，可现在自己这身体，要是真有一天死了，儿子怎么办？ 要是认回去，他毕竟是唯一的孩子，也许还能对着好，就算是不好林初也大了。 “你别提他，我没爸。”林初淡淡的扒着饭。 林初和母亲说起来张霏霏，他觉得小姑娘长得真好，真正好的那种好，性格也好什么都好，说话办事特别留有余地，什么样的家庭啊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的，让人看了就心里喜欢。 林初他妈笑笑，也没觉得儿子是有别的想法，那小姑娘才14，再说也没见过几次，可能就是单纯的觉得人家长得好吧，可爱吧。 霏霏训练结束，和陈叔叔说了她这个星期不过去，反正让她去吃饭她就各种找借口，结果陈彦允过来接她了。 “我晚上有训练。” 陈彦允还是那样，自带一身的冷气。 “上次我只是浇花。”算是解释了为什么对着她兜头浇了一瓶水。 霏霏对这事儿也不是很在意，故意的也好，不故意的也罢，她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人，也不愿意多接触。 转身就想回去，结果陈彦允伸手抓她手腕，霏霏闪了一下手。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她是个女的。 头发再短也是女的。 “我妈菜都买好了。” 霏霏还是跟着去了，吃过饭说了谢谢自己又拎了一些零食就回来了，躺在床上想起来，想起来林初，完全符合她对男朋友的定义，她也不小了，谈恋爱的话也不算早。 她爸和她谈过这方面的事情，什么叫早恋？张猛说多大都不算是早恋，恋爱就是恋爱，只要凡事有度，那就没问题，懵懵懂懂的对这个有兴趣，那就不是你能压下来的，压得住的。 翻个身，心里怎么就那么痒痒呢？ 自己伸出手抓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解痒，坐起来，自己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狡黠，她现在算是明白她爸那句话的含义了，长得太好，是太容易勾搭人。 这不就把她勾搭的心痒痒了。 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盘着腿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月光，这边的城市真的很潮湿，她有点不习惯，其他的倒是还好，据说陈叔叔又升职了，他做的很好，打球的时候据说就是在这边出道的。 林初啊！林初主动打的电话，适当的关心关心，一来二去的，霏霏原本就喜欢他那张脸，林初是给了鱼饵立马上钩。 他为什么不上钩，他喜欢张霏霏，特别的喜欢。 并不是为了家世，单纯的喜欢。 喜欢这事儿是没有原因和理由的，也是不看家世的，当然他也没有什么家世可言。 张猛是怎么发现的呢？ 他约女儿吃饭，正好过去看看老朋友，霏霏那手机一直响，她拿起来看了两眼然后放下，响了再拿起来再放下。 “谁？男朋友？”当爹的试探的问了一句。 张霏霏没有否认，张猛的脸就有点黑了，喂喂喂，小姑娘你今年才14，是不是有点早？ 可自己说过的话不能推翻，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 “朋友，比朋友感情在浓厚一些的。” 张猛：…… 那不还是男朋友吗？ “谁啊？打球的？” 上次她妈问她，不是她自己说的打球的她一个都没看上，难不成是队长的儿子？长时间接触所以有感觉了？ 早知道就不该让她过来打球，失策。“你不认识，长得挺好的。” 张霏霏继续吃东西，反正是她爸请客，自己要多吃一点。 张猛觉得当老子的不能事事都问，姑娘提前把自己推销出去了，证明她很抢手，而且手机一直响，她都是看，很少回，说明付出多的也肯定不是她，但这心里怎么就不舒服呢？ 晚上干脆也睡不着，和徐凉凉打电话。 凉凉倒是一愣，有点早，真的有点早，但是说实话她觉得自己接受度还是可以的，孩子自己愿意的，她又老成，很多事情想的比自己都成熟，谈恋爱的话，她不反对，其他的话她还是要给女儿忠告的。 张狄带着自己小弟要去凉州，去叔叔家串门，顺便吃个饭，两家关系一直挺好的，和林初说自己今天有事儿，不能一起玩了。 “我能一起去吗？” 张狄：…… 徐凉凉挺喜欢林初的，因为长得好，她确实也喜欢长得好看的，这样不好啊，她在心里评价自己，怎么就可以只看脸呢？ 林初帮着徐凉凉干活，凉凉觉得这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张皓围着林初后屁股转，彻底被林初征服了，不过很快张皓就发现不对了。 林初讲电话。 “知道了，那我就挂了，你去练球吧，星期六我再给你打。”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主动，他觉得挺好的，那是个小姑娘，他是个男人。 “谁练球？”张皓拉着脸。 他很早熟，只听见练球就猜了一个七七八八的，难怪跑家里来了，这是要当上门女婿吗？ 他不同意。 “你姐。”林初也没有隐瞒。 张皓马上就不爽了，看着眼前油头粉面的小子，嗯刚刚还觉得赛潘安，马上就变成了油头粉面，贪图家里富贵的小人，恨不得直接用眼睛戳死他。 和徐凉凉告状，你女儿要让人拐跑了，让他赶紧滚蛋！ 凉凉觉得不可能。 “妈，你觉得我能说谎话吗？”张皓气的跳脚。 他姐就再是母夜叉，也不行14岁就谈恋爱啊，毛都没长齐，凭什么啊？ 不好好打球，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她是不是不想好了？ 揍她，揍完了抽，抽完了撒盐。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怎么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呢？你是她妈，你说的话她得听，她现在才14……” 凉凉推开儿子，你更小，你少管这些闲事。 “妈……”张皓跳脚。 他是家里的儿子，还有没有家庭地位了？还说了算不算？ 可惜家里食物链最底端的男孩儿就算是把房顶捅破也没用，没人听他说。 凉凉倒是觉得很怪，就上次见过一面？ “张皓说偷听到了你和他姐讲电话……”凉凉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问的太直接了。 “阿姨，我是和霏霏好了。” 凉凉：…… 眼前有点黑，这是为什么呢？ 有点早！ 这种事情果然听和知道不是一种感觉。 “你们就医院见过一面……” “阿姨，你觉得我还可以吗？”林初笑呵呵的问。 这孩子长得就是笑眼，他任何时候只要眼睛动一动，就是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就知道脾气特别的好，林初也算是全能类型选手，会的很多，脑子也很聪明，唯一不足的就是托了后腿的家，但是现在这些都不是凉凉会考虑的，小孩子谈恋爱，也不是奔着结婚去的，考虑这些做什么。 “可，可以吧……” 就是长得太好了。 “阿姨，你觉得长得好的男人能不能做到一心一意啊？” 凉凉：…… 是个挺可怕的小孩儿，她想什么，对方就能猜透。 林初回了家，和他妈就摊开说谈恋爱这事儿了，是，他高攀了，高攀了人家的心肝宝贝。 林初妈妈手里的碗就掉桌子上了，觉得儿子这是随她吗？ 现在真的有点早，没有一点赚钱的本事，说什么恋爱？ 又是高攀。 自己这个家，眼中的情绪闪了几个来回，真是怕他有别的想法，又不能开口问，他从小家里条件就很一般，当然他成绩很好，长得也好，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自己前段时间生病，他被钱难为到了，这个女孩子，爸爸是乒乓球世界冠军，自己又是14就进了国家队，高攀不上啊。 怎么看都是林初配不起。 稳定稳定情绪。 “你也知道我们家什么都没，妈甚至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那样的家和我们差距太大……” 谈朋友什么的，还是不合适，生长环境不同。 “妈，我自己的未来自己赚，我和她谈恋爱是因为我们互相喜欢。” “她才14又打球……”当妈的实在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儿子迷惑人家小姑娘，才14你就下手，是不是有点狠？ 真的怎么看都觉得是儿子算计来的，不然就见过一次，怎么可能？ 尽管怕伤孩子的自尊，还是问了：“你爸爸就是靠攀高枝改善生活，妈不希望你过那样的日子，男人得有男人的骨气。” 她瞧不上那样的人，既然攀了就永远的攀着，现在回头找儿子，不会显得有点可笑吗？ 自己打自己的脸，不要脸！ “妈，我现在没有打算和她结婚，我们俩就是互相喜欢，喜欢。” 林初妈妈叹口气，“我觉得这样不好，她父母也不见得会同意的。” 到时候瞧不起你，你还让姑娘夹在中间难为了，她对那个孩子没有任何的想法，也不会将任何的话瓣放到那个孩子的身上，舍不得，那是高高在上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她不配说，她只能说自己的儿子，不能好高骛远，不能心存歹意。 “妈，你不需要担心这些，她个性很好，将来你们会相处的很好。” 林初母亲：…… 将来？ 有将来吗？ 真是不忍心泼儿子冷水，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就得办什么样的事情，好高骛远不好，不好！ 学校里迷林初的小姑娘们狼哇一片，林初对着都是这样非常的客气，因为是笑眼所以看着谁好像都是在笑。 张狄回家和席梦说，张霏霏和林初谈恋爱。 席梦手里的擀面杖直接就飞出去了。 “谁？” 是她耳朵有毛病吗？ 听错了吗？ “我同学，就那个借钱的……”张狄心虚的看着他妈。 果然席梦对着他吼，当初她说什么来着？就这些小孩儿现在心思可活泛了，你看你给个梯子他立马就上天了，配吗？ 谈恋爱？ 这话讲的好听，她就是没有女儿也是知道的，女儿是要嫁的比自己家庭更好一些的，比自身条件更好的，张狄那个同学算是什么东西？就那出身，连个父亲都没有，她都瞧不上。 “他自己说着玩的吧，霏霏是他能想的？做梦比较快点，现在的孩子啊，就是脑子太清楚了，觉得攀上霏霏就可以一辈子都吃现成的是吧？配吗？” 张狄拉着脸，那到底是他兄弟。 “妈，你说话太难听了，什么配不配的，他成绩挺好的，长得又好。” “长得好的人多了去了，成绩好的也多了去了，那t城t大毕业还有买不起房子的呢，什么叫好？有本事的才是好，一个十七八的小孩就知道往上爬，一看就知道心眼多，你别跑你小婶面前去乱说啊。” “你能不能素质高一点啊？我小婶都没说什么，你看看你，恨不得把人踩土里去。”张狄碎碎念。 真是受够了，他妈怎么总是上眼皮呢？ 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他也没觉得自己家有什么，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家而已。“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骗呢？” 席梦和张龙说这事儿，张龙压根没放心上，觉得不可能，全家就他恋爱早，他和席梦早就勾搭上了，其他人都比较晚，霏霏那个性和张猛如出一辙，张猛那恋爱谈的就算是晚的，他女儿怎么可能早呢？ 无稽之谈，这就是孩子乱说，可能是喜欢霏霏吧，那是，霏霏谁不喜欢啊，长得好，技术好，将来那是要火的命。 那是老张家的门面，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谁能比得上？ “你儿子讲的……” “你听他乱说，毛都没长齐，知道谈恋爱是什么？” 张龙翻身就睡了。 凉凉回上中，和乔立冬提起来这事儿，自己心虚的很啊，她怕婆婆喷她，说她又不管事，可这事儿她真没办法管，当初说的挺好啊，让孩子自由的。 “现在也不算是小，谈就谈吧，她能有多少时间，不影响就没关系。” 张猛侧面打听过，张霏霏这练习还是依旧，那张猛绝对就不能吭声，孩子心里有数有分寸，你在啰嗦，那就是起反作用，他的孩子明白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配合的。 凉凉继续心虚的笑笑。 “你那眼睛彻底好了？” “嗯，彻底好了。” “长得好吗？”乔立冬对这个挺感兴趣的。 她一直都认为霏霏不会谈恋爱，因为太冷了，她那个性一锥子下去都不见得她会有动静，怎么就想起来谈恋爱了呢？谁追的谁？ “好，长得特别好。” 乔立冬挥挥手，长得好那就行，没有其他要求。 心思正那就更好了，没问题。 “是张狄的同学。” 凉凉说了说，具体的没敢提，乔立冬觉得谁同学都不要紧，小姑娘想折腾那就折腾去吧。 但是儿媳妇没说的话，大嫂都说出来了，乔立冬这才知道这家里条件，她当时听了就想笑，无奈的想笑，是不是她家就招这些？ 她家也是，徐凉凉也是，现在又来了一个，以后的事情说不准吧，但是情况异常的相似。 一个赛一个的不好，这是比惨吗？ “这个可不行，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 大伯母可不容易，就这么一个女孩子，眼珠子似的，这什么啊？她还把张狄说了一通，条件差的太多，而且还是单亲，单亲倒不是什么大罪，可单亲妈妈带着儿子长大，这得多依赖这个孩子？ 就算是有点意外，她都不敢想，这样的人怎么能行，完全行不通。 不配。 说是不配的这俩呢，沟通很顺畅，林初给她发发短信，偶尔把好玩的发给她，霏霏大多数都是比较克制的，她现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但问题和没有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每天训练排在第一，然后训练结束了才想起来还有个他，反正你几点找，他都在，打电话他人也在。 霏霏就特别喜欢他的声音，人长得美，声音也好听。 “我下个星期回家看我妈。” 林初表示知道了。 凉凉和张猛去机场接霏霏，张皓就拉着脸看着那个臭不要脸的。 “你来干什么？” “给你姐接机。” 张皓：…… 谁用你接啊？ “你走来的啊？” 不是说家里条件不好吗？还有天天坐火车消费的钱呢？ “我骑车过来的，锻炼身体。”林初往这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无论张皓怎么语气不好，他还是这样。 张皓说完话自己又后悔了，他爸可没教过他瞧不起谁，当时就是气急攻心了，现在一听林初这么说吧，自己还挺不好意思的，但不好意思不代表能拿姐姐出来卖，他姐还小呢，不适合谈恋爱。 张霏霏从里面出来，对着自己爸妈点个头，把行李递给林初。 张猛：…… 凉凉：…… 要不要把女儿带回去打？ 真是够了。 “张霏……”张皓大声的喊他姐名。 张霏霏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个名，她爸起的，她也没有办法，霏霏就算了，最恨别人喊她张霏。 有人听着就没忍住笑了，竟然会有人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张皓被修理的金光闪闪，走在后背小眼神诅咒林初，你这个小白脸，吃软饭的，要不要点男人的脸面？ 凉凉挑挑眉，她是有心说什么吧，但是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让张猛去弄吧。 开车回家。 林初把霏霏带回家了，林初他妈是站的地儿都没有，手足无措，她真的觉得儿子太激进了，这样不好？ 带回家，你也不到结婚的年纪，越是想越是觉得像他爸爸的部分太多。 “坐啊，我家里比较简单，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霏霏觉得还好，地方挺大的，挺干净的，有钱就过有钱的日子，没钱就过没钱的日子。 “我家里只有凉白开。” “我只喝这个。” 对着他笑笑，亲手倒的水，果然味儿都是带着香甜的。 “阿姨你坐啊。” 林初妈妈摆摆手，强挤出来一个笑容，长得太好，看着就更加觉得不行。 儿子高攀的太多，完全攀不上的。 这样的女孩子根本不行，他的条件太差，差到做朋友都不合适。 “叔叔没在家吗？” “我没爸，我妈把我生下来他攀高枝跑了。” 霏霏点点头，这样啊。 “阿姨，渣男自有天收。” 林初妈妈：…… 霏霏在林初家里吃了一顿饭，林初他妈原本想出去买点好菜的，林初没让，家里平时是什么样就什么样吧，没有必要装，现在这个条件不代表以后永远都是这样，给霏霏夹菜对着她笑。 “多吃青菜对身体好。” 霏霏一口就吞了茼蒿，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吃这个的，但是觉得可能就着这张脸，这菜也就没那么难吃。 “吃过饭你回家吧。”林初妈妈不是赶张霏霏走，而是觉得留在家里不合适，真的她觉得非常不合适。 也觉得儿子的脸面有点难看，也没有到合适的年纪，吃饭的时候都不忘放电，这简直就是…… 人可能真的不能没钱吧，为了钱可以折腰。 “阿姨，你不喜欢我吗？” “不是不喜欢，你和他不合适，而且你们太小，我家你也看见了，这房子都不是我买的，我没那么条件，我自己拉扯他，我不知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我家里真是什么都没有，他爸跟人跑了，嫁有钱人家去了，我知道你是打球的，你还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你们就当个好朋友，偶尔联系联系，你家那个钱我们尽快的还。” 霏霏挑眉，对着林初摊摊手，看得出来他妈有点妄自菲薄，可能是长期这样生活压抑的吧，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林初和母亲在厨房，他妈说的话就有点难听了，因为不上难听的话，她怕孩子还不清醒。 “你可能看到你爸现在过的日子很好，有花不完的钱，有房有车，如果你羡慕我送你回去，他没孩子对你肯定能好，我不稀罕这些，她那么小，你也没有必要这么花心思，你也别和我说什么爱不爱的，我也不信。” 林初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眼睛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里沾了点苦涩。 被亲生母亲说他像他爸，为了攀高枝才勾搭张霏霏的，感情这事儿也不是他一个人勾搭就成的。 “阿姨，我要回去了。”霏霏适当的开口。 “好，我不送你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就不请你下次再来玩了。” 霏霏下楼的时候突然拉他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拉女孩子的小手，和自己的手不一样，她的手上还有胶带，林初握了握，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你妈说的也别往心里去，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也知道就行了，人和人的想法总是不一样的。”就比如说她爸，其实不见得就是心理痛快，但是没有指责过她一句，她做了她爸也就接受了，但是林初的妈妈…… 说出口的却是伤害儿子的话，霏霏觉得自己也没那么笨，是不是事先设计好的，她看得出来，谈恋爱而已。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初吻 张狄越来越看不清林初了。 不知道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林初的母亲被叫到学校来，教务主任一直在说在说，她明显就是气坏了，一个好好的孩子学坏却这么容易，成天打架斗殴，马上就中考了，林初似乎距离那个学霸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对不起。”林母只能哈腰去道歉。 席梦警告过儿子，离林初远一点，并且当天晚上就给徐凉凉去了电话。 “你得管霏霏，这样的孩子绝对不行，原本霏霏就小，就这样没有父亲的孩子一点家教都没有，霏霏第一次谈恋爱，你我都是经历过的，知道小孩子心重，原本第一次就是不同，真的放到心上那就算完了，说是最近经常打架斗殴，我亲眼见过的，把人孩子打的半残，他骨子里有股血腥气，你得说霏霏。” 席梦觉得自己是仁至义尽了，如果徐凉凉不管，那她没有奈何，她该说的都说了，这样的坏孩子，就不能要。 长得再好也不能要，简直就是个小畜生。 就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他才应该乖，才应该顺着原有的路子往上爬，结果自甘堕落。 打完电话顺便训斥张狄：“你以后给我离他远点，什么好的不学就学这些。” “妈……” “妈什么妈，你叫魂儿呢？我告诉你张狄，我和你爸也没什么本事，这些年都是靠啃老，你要是混不出来点出息，家里也就这样了，我没指望你上天，但是能学就尽量学，你不是这块料我也不会逼你，自己想吧。” 席梦的教育一直都是简单粗暴，你能学我就是卖肾我也让你学，你不能学，我不逼你，你能好点呢那是最好的，变坏那肯定是不行的。 张狄非常非常不喜欢自己妈，但是没办法，这个女人把他生下来的，喜不喜欢那也是妈。 放学张狄叫住林初，知道他最近和社会上的人玩的有点近。 “不回去？”他看了一眼。 如果林初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告诉霏霏的，这样的人…… “你先回去吧。”林初的声音比较低沉。 “你到底是怎么了？马上就中考了，你和霏霏怎么了？”受刺激了？ 完全的搞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前几天他看见林初…… 张狄不愿意去想，总觉得是朋友，所以哪怕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他也不愿意往那上面去想，人性本善嘛。 “没怎么，你愿意和她说就说，我倒是不怕，我一贯伪装的好，她信我。” 张狄：…… 看不懂也看不透。 林初打架，甚至张狄亲眼见过他欺负别人，虽然他没有上手，但是他围观了，作为好学生的林初，莫名其妙的就变了一个人。 好勇斗狠。 张狄写完作业，想了半天还是给霏霏去电话了，他和林初关系再好也不过是朋友，他和霏霏关系再不好，那是亲人。 “哥？”霏霏刚刚结束训练，后腰有点不舒服。 紧跟着下面都是满满的比赛，没有时间来分心。 “你和林初分了吧。”张狄说。 张霏霏是他妹，所以这样的林初肯定不行，虽然当初的林初他也没觉得好到哪里去。 朋友是朋友，但家庭观不一样，张狄虽然小但脑子不是摆设，说过他像张龙，张龙这辈子除了这爱情谈的有点乱，对他妈的态度有点乱，其他的事情他是办的很有理有据的，张狄就是小一号的张龙，他和林初是朋友，也可怜林初，但不代表觉得林初就和霏霏合适，一个少女谈谈恋爱找个好看的人这没什么，谈不到结婚上面，这样的家庭……谈恋爱比较合适，现在就是恋爱都不合适了。 也许他妈说的就对，单亲家庭有单亲家庭的一些弊端，或许有好的，但林初不属于那部分当中的。 “你说我呢？” 霏霏拿着毛巾擦汗，隔这么老远也来伸手管她了？ “他最近闹的非常厉害，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但是中考恐怕要交代，连个前途都没有的人，和你之间的差距太远。” 原本就远，现在更加远了。 “你现在说话让我觉得你好像有三十多岁了。”霏霏调侃张狄。 真的特别的老成，说什么呢？ “他现在变的你看不见。” “变成什么样了？你说的打架斗殴，要人命？还是他去偷去抢，去砸？”霏霏歪着头拿着电话问。 “霏霏，我并不是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很认真。” 霏霏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每天训练都要累死人了，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情去管其他的，喜欢林初不过就是因为他长得好，说实话她知道自己和林初的家不一样，太不一样了，光是父母就不同，很大的不同，林初能像一开始那样笑嘻嘻的，她都觉得他是憋出来的。 林母坐在椅子上抱怨着儿子，她儿子现在除了蓄意欺骗少女又多了一项罪名，那就是不懂事。 “我们这样的家庭，你还这样，你让我拿什么钱赔给人家？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要是想认你爸……” 林初的眼睛闭了几秒钟又睁开，那里面已经完全的安静了下来。 “好，你去联系他吧。” 林母瞪圆了眼睛，她不能接受儿子说出来这种话，他怎么是这种忘恩负义的德行呢？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是谁的种是骗不了人的。 “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的养你，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他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不知道？” “妈，对不起。” “你回房间吧。” 外面就是母亲的哭声，林初就着这哭声睡了，他的后腰有点疼，干架干的特别疼，打的有点狠了，不过很有意思。 他发现自己下手有点控制不住，别人打架也许是为了彰显一下自己的英勇，他只想把人……打死。 那样让他觉得很有……快，感。 唇角向上翘了翘，或许他是疯了吧，又或许…… 他只是装不住了。 林母觉得头疼，却没有办法还得继续上工，她儿子来了a中以后就已经收敛了很多，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去当了一个学霸，不干架不找茬，没想到眼见着就要升高中了，结果他又变回来了。 她到底养孩子是为了什么？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己未尝就没有等着儿子出人头地的一天，然后风风光光的走到那对狗男女的眼前，过去你对我不屑，我今天让你高攀不起，只是抱着这个梦想，哪怕再累她都可以继续活下去，但是林初现在又变成这样，让她觉得活下去没有希望。 霏霏打过来的电话。 “男朋友。” 林初抓着电话，坐在床边，原本都打算离开了。 “女朋友。”他回了一句。 自己歪着头满意的笑了出来，他其实挺想霏霏的，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完全的强硬作风，和他妈一点不一样，欣赏，满心满眼的欣赏，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就是。 没所谓装。 “你哥给你打电话了？”想必张狄应该会说，最近闹的动静有点大。 “张狄？”霏霏哦了一声，那电话她也没有往心里去，“你还有多久中考？” “怎么了，怕我考不上？”林初将自己扔回到床上，翘着腿，可马上腿又拿了下去，恢复了一身公子哥淡定的模样，他长得好，走出去任谁都会认为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孩，长得好有些时候也是苦恼。 双眼一直笑，一直笑，其实他打人的时候他也会笑，不过眼睛里的笑越来越冷而已。 “考总是要考的，你的脑子又不那么笨，成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干架这种事情我以为都是大小脑不协调的人才去做的。” 他不像！ 他像个武林盟主，嗯，就是这种气度。 “最近被逼的有点疯。”林初淡淡的道，身上的戾气倒是去了一大半。 他以为张霏霏……不是活在通话当中的少女吗？也没受过什么挫折，是挺奇怪的，和他谈恋爱，和一个借她家钱的人谈恋爱，怎么想的？他挺想知道的。 “我也不想有人来烦我。” 霏霏说的人是张狄，她爸都没来烦她，这个堂哥倒是来了，她还在看比赛，因为和他说话有点分心，注意力不够集中，拧着眉头，已经错过去了，没看见那个球。 “我收线了。”霏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 恋爱吗？ 恋爱应该怎么谈？ 互相喜欢，她觉得自己还是有的，她看见林初的时候很想捏他的脸，这样算不算？大多数的时候她想不起来这人，想起来的时候又有点放纵，干架这种事情对于她这种乖乖女来说，嗯，她自封的，她不是乖乖女是什么？一路成长的一帆风顺，至少外人都是这样觉得的，她竟然还在宽慰他，这恋爱有点意思。 林初干架这事儿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转眼间又回到学霸的位置上去了，不过班级里的人再看他，现在心境就不同了。 张狄已经和林初拉开了距离，林初都是独自进出的，初三的学生就是这样的生活，有点早出晚归，晚上的自习课只用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卷子就已经全部写完了，对他而言就是小意思，他从来不努力学习，天分这种事情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坐在位子上算是端着一个好学生的样子，没有提前交卷。 别人都在提笔，老师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林初的卷子，然后拿到了讲台上，自己顺着看了看，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初。 放学家长该接的都来接，大多数都是被接的，林初没这待遇，他妈得上班赚钱。 慢悠悠的拿着书包往前走，他走的是小路。 张狄让人给堵了。 劫道。 说的再明白一些，就是抢钱，学校里的小混混没有钱花了，注意就打到学生的身上来了，今天张狄运气也是菜了点。 “我没钱。”张狄倒不是没有，就是不想给。 他对这样的事情挺瞧不上的，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学生就是以学习为主，干的这种社会人士才做的事儿，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地痞流氓了？ 男孩子可能都不一样，骨子里就有着干架的情绪。 对方几个人，张狄就一个，肯定干不过，打起来张狄就没占翘，他到底是孤掌难鸣，钱还是被抢了，不过就那些，他也无所谓，捡起来书包自己回家了。 那几个小混混觉得没劲，就张狄这种就应该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刚刚放走他，现在觉得有点太便宜他了。 “明天接着堵，不给再打。” 林初拎着书包正好走到这条胡同，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还是那张脸，他微笑的时候真的是满脸满眼的笑意，男孩子长一双笑眼就真的挺不好的，看起来没什么气势，那双眼很无辜，慢慢就走过来了。 “呦，我们大才子。” 林初之前混了几天，大家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和林初并没有过节，而且一般他们不惹这样的，没有必要。 林初的眼睛上挑，他看着对方的脸。 “你知道自己混哪个道上的吗？” 对方几个人让林初弄的有点懵，这小子是不是神经病啊？一天好一天坏的，有毛病吧？ 懒得理他，几个人就准备走。 “我是这条道上的。” 林初一个人把几个人都给干倒了，他现在又有点不喜欢干架了，玩命他可能还有点兴趣，纯打架这是小孩子才玩的。 “我替天行道！”捡起来自己的包，慢悠悠的又沿着小路回家了，依旧是这个家，有点黑，他家前面发展了一个新的小区，那个小区不知道是谁批的，盖起来就完完全全的把他家的光全部挡死了，据说当时这栋楼的居民还去闹过，闹了也没用，楼都已经起来，后面住户都已经进户了，难不成还能把楼推倒？或者给你们赔偿？想的倒是挺美的。 光线有些不好，他开着门进来，他妈还没有回来，自己热了饭躺在床上放空。 张霏霏最近的比赛吃紧，能扔到她头上的全部都是夸赞，优秀有天分，天才，成绩和她全部挂钩，她越来越好，当然肩膀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她就是一颗闪闪会发光的星星，埋在哪里早晚属于她的光芒也得露出来，完全是想不起来林初了，倒是陈彦允过来接了她几次，每次都是说他妈请她过去的。 阿姨对她真的挺好，她不好每次都推，能去尽量还是去，至于说不喜欢看见的人，就得当做他不存在吧。 霏霏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汤弄身上了，自己进卫生间去清理一下，陈彦允靠在门边，递给她一条毛巾。 “谢谢。” 张霏霏伸手接过来，擦了擦，差不多就这样吧，她也懒得再弄了。 “你长得挺白的。” 霏霏看了他两眼，有毛病吗？ 白不白和你有关系？ 陈彦允盯着她的后背出神，看了好一会儿，眉头越来越纠结。 张狄中考结束，比预想当中发挥的好一些，比幻想当中发挥的差了一些，不过按照自己的水平其实还不错的，和林初不是同校，没有办法林初太优秀了，上中最好的高中。 席梦知道以后非常的郁闷，一个小混混自己儿子竟然比不过？ 说吧，怕伤儿子的自尊心，可她就是觉得张狄没有认真复习，如果认真一点就不见得只是考个所谓的重点，是可以上重点中的重点。 张凌指指门外：“妈的表情似乎有点纠结。” 张狄知道他妈想什么呢，一定认为他没全力以赴。 脑子和智商那都是父母给的，他父母就是这个水平，他爸甚至就是上中大学毕业的，还指望他去t大吗？这现实吗？除非他基因突变，至于说他妈这种不满足的情绪他没有办法宽慰，他尽力了。 林初那种，他就不是正常人，不能按照正常的角度去理解。 “纠结吧。” 大伯母觉得考的就挺好了，她这辈子对儿子对孙子都没什么要求，简简单单的活着，考个大学上个班其实就挺好的，别的要求没有，当然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话，她是不介意还帮张狄在养养孩子的，如果她可以的话，她是非常愿意的。 “张狄那同学真是聪明。” 席梦不爱听这话，什么叫聪明？那种不着调的小子，靠的就是幸运，肯定是背过那些题，正好赶上了，之前天天打架让教务主任训，有什么可骄傲的？ “霏霏那事儿……” “我和徐凉凉说了，听不听她自己想，反正她的孩子，坑不坑的她愿意就好，反正他家有钱。” 席梦才懒得管这些呢，自己起跑线和人家就不一样，提徐凉凉操心？那她可真是有够无聊的。 得多闲？ 林初的成绩下来，他妈难得笑了笑，似乎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夸了林初好几次，走路也能抬着头走了，走到哪里人家恭喜她，她就会站住脚认真的聊会天。 “……哪里，其实孩子都是一样的，他没发挥好，林初这次是发挥的比较好……” 林初单手插兜，他听见楼下的说话声了，他妈平时瞧着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她有自己的骄傲，就比如现在她明明是觉得自己儿子很聪明，但她偏要讲一些场面话，恭维对方的孩子，林初的好成绩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运气好，背过这些题，所以才能考好的，对方是发挥失利，有其他的原因所以才考的不好。 林初回了房间，他给张霏霏发短信。 “能回来吗？我考完了，成绩还不错。” 霏霏没有收到短信，她哪里有时间玩手机，比赛打的颇为不错，满头的汗，她放水了，沈林已经黑了脸，他知道霏霏是故意放水的，有些时候他觉得这孩子并不如自己表面所看见的那样，她骨子里有逆反。 放水放的有点大，差点就淹死自己了，好在这算是勉强把比分拉了回来，沈林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倒是全场的观众比较热血沸腾，毕竟差一点就输了。 张霏霏让主教练给训了，停了几场比赛。 张猛握着电话，他可能真的有点惯孩子吧，觉得霏霏这样做吧，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消消气，她可能是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很好……” 沈林在电话里就翻脸了，状态好？故意放水？天才？你以为有几个天才？都是靠刻苦出来的，霏霏现在就是有点张狂，她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觉得除了自己就没人了，这种状态叫做狂。 你知道的，有些人一辈子都没什么钱，然后突然有一天暴富，整个人就不行了，觉得哪里都装不下自己，行事风格越来越浓烈，性子是差不多的。 张猛撑头。 按照本意他觉得有天分的孩子就是有点自傲也没什么，但是抱着打压的心态他还是得说，女孩子的心思原本就细腻，这个时候不说，真的发展成了目中无人也不是很好。 在霏霏来看，自己这是随意，可是不知道怎么到了别人的眼中就变成了跋扈。 认为她嚣张，她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不不不，她是尊重每一位对手的，她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她也一直在寻找，她在努力向上爬。 训了十分钟挂了电话，张猛觉得头疼。 真的特别头疼，女儿做的非常好，结果还得挨训。 抱着受伤的心回了家里，等着让老婆安慰安慰，跟徐凉凉吐了一肚子的苦水，他是真的不想这样做，可没办法，怕顺着孩子长，孩子有一天没有分寸，但是当爸爸的又觉得自豪，确实自豪。 实力在那里放着呢。 “放水这事儿本身就该说，她就没有认真的来打这场比赛，就应该判她个消极比赛……” 徐凉凉对女儿的教育远远比张猛来的凶狠，特别是在这个年纪，该说必须得说。 “说的那么严重。”你一个不懂球的，还消极比赛，真是的。 张猛有点不爽。 “你现在对我就很不满意，你抵触我说的话，你觉得你女儿做的非常好。”凉凉指出来问题的所在。 “我没有。”张猛不认。 他才没有。 “你和我说的，我们俩才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孩子都是其次，他们是附属品，可你现在看中附属品已经超越了我，张猛霏霏是很好，很棒很优秀很有天分，我恨不得将一切美好的词儿都放到她头上，但是她的态度不对。” 这是在侮辱人。 “打球打的太平，彼此都没有劲头。” “你在帮着她找借口，她谈恋爱我可以不管，因为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只能给她建议，但是她今天做的事情，我有资格说她，我是她妈妈，在她未满十八岁以前，我有权利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就是天才也许要有谦虚的态度，而且她是个女孩子，世人看女孩儿还是谦虚一些的为好，我也认为她谦虚一点会比较可爱，我不要求她温柔，因为她温不温柔对我而言，她都是我的姑娘，我生的，我觉得她好，哪里都好。” 绕了一通，然后张霏霏被她妈训了一个小时，在电话里。 因为她消极比赛。 凉凉有自己做人的底线，什么都可以，但是谦虚使人进步，这个优点你应该有的，我们现在并不是在比赛，需要你拿出来你的观点强势的压到我。 张猛听了半天，为女儿摇摇头，没办法，认命吧，你妈就比较严厉。 最后做总结陈词，他和徐凉凉得保持一致，认为女儿态度有问题，教育孩子，最怕的就是两个人的观点不统一。 挂了电话，张猛重重叹口气。 又给说了。 “这点上，我觉得你做的非常好，至少你非常的尊重我，中午要吃葱烧海参吗？” 张猛点点头，做吧，反正也不是没吃过，都是那味儿，糟蹋他的好食材。 凉凉是真的有心想要哄哄丈夫，刚刚在教育问题上压了他一下，现在希望以贤妻良母的形象弥补一下，结果还是没做好，她就是没天分，自己对自己也无语，好在阿姨和张猛都能吃，吃起来还挺迅速的，吃她做饭，真的非常的浪费粮食。 “小徐这几天也挺忙的，我看你也挺累的，以后饭还是我来做吧。” 阿姨觉得太浪费了，有这个钱出去买都买回来多少份了，何必亲自下厨呢，没人期待的。 徐凉凉觉得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她这是又被嫌弃了，好吧。 “不好吃吗？”凉凉试探的问着张猛。 张猛哈哈的笑着：“好吃，没什么不好吃。” 不就是吞嘛，咽下去都是一样的，他就是觉得此时自己需要一点别的带着其他味道的东西来冲淡一下口中的味道，他老婆绝对算得上是贤妻良母，高兴起来就给做饭，一做饭就做的他不想回家。 “就是味道淡了一点哈。” 凉凉大显身手的机会很少，全家都不太喜欢她下厨房。 养着养着自己也懒了，除了上班真的就没什么好操心的，有时候也怀疑，你说自己后面追求的人还挺多的，甭管是什么歪瓜裂枣，那都有，张猛身后怎么就那么干净呢？ 一个人都没有？ 张猛官方解释，他接触不到女人。 他成天活在男人堆里，学生里，女学生他也不带，因为觉得不好教，女孩子感情比较细腻，骂起来不太方便，男孩子就不一样了，下嘴比较容易。 “午睡吗？” 张猛点头，刚刚有了睡意。 “你把衣服换了吧，这样躺着舒服。” 张猛摆手，现在躺哪里就这一身了，懒得换了，年轻的时候还能折腾折腾，现在是一点折腾的**都没有了，衣服都懒得换，一身运动服走到哪里都很方便，自己对自己的要求是越来越低了，一点上进的心都没有，想当年自己折腾的挺厉害的。 张猛想想，当初他也是个帅小伙，不知道怎么地娶了这老婆以后，他是越来越懒，懒得打扮自己，懒得收拾，然后就抿于众人之中了，想起来也得说，徐凉凉到底喂他吃了什么？ 他好好一个上进男青年，愣是变成了颓废的男中年。 “懒得换。” “我给你换？” 她床单还是新换的，张猛这样直接上去就睡，晚上她还得换。 “你没有事情做吗？” 明显这就是闲的，不然她哪里有时间来关注他？ “换了吧，别那么懒。” 张猛被她拉起来，他不爱去她非得让去，这些年都是这样，他不爱做什么她就拉着拉着他就去了，自己倒是挺听话的。 “你把睡衣拿给我吧。” 换了睡衣，他又不困了，这么一折腾睡意都跑了，跑的一干二净的，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你就折腾我，我现在睡不着了。” “这怎么是我折腾你？床单我新换的。” 张猛觉得受伤了，自己竟然比不上一个床单，想他一心一意的对她，结果就换回来这种家庭地位，想掀桌，越发肯定自己当初肯定是眼瞎了。 “要不我陪着你躺躺？” 凉凉难得来了点浪漫的心情。 张猛一听，更加没有任何睡意了，还是算了吧。 “我回学校了。” 凉凉：…… 晚上张皓回来，张皓没敢对他妈说，他好像看见张霏霏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回了房间打电话。 “你在哪儿呢？” “干嘛？” 张霏霏的口气不太友好。 “我就打听打听。” “张皓你一个那孩子成天打听姐姐的行踪，你恋姐呀你，这毛病不好。” 恋你妹！ 张皓眉头往高挑，谁恋你？ 你要是靠谱点，我能这么操心？生怕你被骗了？ 就你那小脑里就装三颗花生米，我能和你说什么？ “你别废话，你是不是回凉州了？” “喂……” 张皓喂了几声，该死的，竟然挂他电话。 “吃饭了，干嘛呢？” 徐凉凉推门进来。 “妈，你进来的时候敲下门，吓到我了。”张皓摸着心脏的位置抱怨。 差点就露馅了。 “你做什么呢，这么害怕？”凉凉问儿子。 “我能做什么，我和同学打电话呢。” 张皓坐在桌子上慢吞吞的吃着饭，他犹豫自己要不要高密，张霏霏实在有点不像话，她肯定约情郎去了，可张狄都说了，那人不好，有伪装。 “妈……” “嗯？”凉凉抬头。 家里有人开门进来。 “霏霏回来了……” 阿姨满脸的高兴，立马杀进厨房又做了一道霏霏喜欢吃的菜。 “妈，我回来了。” “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霏霏歪着头看着张皓，要告状吗？ 张皓摸摸鼻子，他可不做这么小人的事情，他刚刚没想说来着。 “嗯，林初考完了，我回来看一眼。” “妈，你管不管你女儿？她回来不是为了看你和我爸，是为了看林初，我哥都说了那人……” 张皓是一脸的叽叽歪歪，都要气死自己了，觉得张霏霏就是个傻帽。 练体育的都是五大三粗，脑子里面的泡就鱼泡那么大点。 凉凉挑挑眉：“要过去看？” “嗯，看一眼就回来，说两句话。” “霏霏啊……” “你要说的我都知道，我不撒谎，我要是和他有什么，不会瞒着你。”霏霏说着。 凉凉也不好说什么了，虽然是女儿，人家也得有自己的**和秘密，张霏霏吃饭很香，张皓却吃的非常不香。 “我哥都说了他打架。” “别人打你，你挺着？” 张皓拍桌子，谁敢打他？疯了吗？ 当然要打回去。 等等…… 他说的不是这个话题。 “你是不是脑残？”张皓问她：“小白脸为什么叫小白脸？长得好不代表什么都好。” “长得不好，别的再好也白搭。”霏霏扒着米饭。 张皓：…… “妈……”张皓继续喊妈，你管管你女儿行不行？拿出来家长的威严，你哪里像是妈妈，你怎么不说她呢？ “我耳朵疼。” 这姐弟俩一见面就掐，各种掐，从小打到大，就没看见过什么相亲相爱的场面，张皓去卫生家，门被张霏霏从外面给锁上了，他拧了半天拧不开。 “张霏霏是你干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霏霏晃着头，就我干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带上张皓房间的门，里面动静再大，外面又有电视的声音，她又听歌，完全是听不到的，完了自己去上中了，徐凉凉还纳闷呢，儿子吃吃饭人跑哪里去了？ “啊……” 张皓被阿姨从卫生间放出来，阿姨进他房间给他送洗好的衣服，这才知道他人在里面呢。 “张霏霏，我要杀了你……” 张皓光着脚红着眼睛，谁也别拦着他，他要杀人。 “你别叫了……” “妈，你和她就是一丘之貉……”张皓指着自己妈妈哇哇的大叫，你这么可以这样对待你儿子我？我在房间里喊了那么久，喊的嗓子都要哑了，你怎么可以听不见？ 徐凉凉：…… 那女儿把电视的声音弄的太大，又听歌，她就没听见。 擦汗。 “你为什么生了一只母老虎？”张皓绝望的看着自己妈妈。 说好的姐弟情深呢？ “还好吧。”凉凉道。 挺温柔的，就是打球的时候比较凶狠而已。 “妈，我今天之内不想再和你说一句话了。” 霏霏去了上中，见了林初，嗯，找了一个约会的好地点，两个人去了超市逛了逛，这样可以节省去别的地方花的钱，她是不在乎但他家条件不是不好嘛。 林初还是当初那样，她觉得没什么不同的，依旧是一张美的冒泡的脸蛋，叫人神魂颠倒，男人这个年纪真的就是最好的季节啊，仿佛都开了花一样，站得远远的就能闻见喷香的味道，霏霏觉得到了她爸那种年纪吧，说真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女人喜欢年长的，还美曰其名什么成熟，开玩笑当然是十七八的年纪是最好的，最有味道的。 林初看洗发水，霏霏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的嘴，自己觉得亲一下是什么感觉呢？ 好看。 嘴唇特别的薄，就那么一咪咪，不知道自己贴上去还有没有剩余。 林初笑眯眯的看着她：“你看我，觉得哪里好？” “嘴。” 林初哦了一声，两个人什么都没买，怎么进去的怎么出来的，他不乱花钱，家里这条件嘛，她则是觉得没有想买的，她的东西都是靠发，好多都穿不过来，家里条件又好，母亲又喜欢给她买，什么都不缺。 林初和她出来走到拐角处，他突然提议。 “想亲一下吗？” 霏霏看他，亲哪儿？ “你不是对我的嘴挺感兴趣的。” 他的眼睛闪啊闪的，喜不喜欢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能好奇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是在赤果果的勾搭她？ 霏霏向来都是喜欢挑战的，踮起脚印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没有太大的感觉，心跳加快吗？ 完全没有。 就是个好看的人，让她看着赏心悦目，然后他的嘴唇真的特别漂亮，颜色也好看，她就亲了一口，她长得也挺美，奈何嘴唇的颜色有点深，林初的唇色很淡，可能她没有的她就好奇。 “什么感觉？”他弯腰看向她，脸孔就距离她的脸一巴掌那么远，对着她眨眼睛。 霏霏心想，这张脸真是太好看了，太好看了，她都想上手去摸一摸了，结果她还真的上手去摸了，这是属于年轻的味道。 “好摸吗？”他依旧在笑。 “好摸。” 林初拉着她的手打算送她去车站，她不能留在这里，他也不会留她，该回家就得回家了。 “女朋友，你记得我这张脸，有你喜欢摸的脸蛋，还有你喜欢的唇色。” 霏霏不解，说这个做什么？ 林初对着她摆摆手送她上车，人的胃口一旦被养刁了，他就不信她还能饥不择食，对着丑的能下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张小张 “霏霏呀……” 机器里播放着过去拍的片子，徐凉凉还抱着霏霏，霏霏有点闹，不太愿意待在妈妈的怀里，她打小就这样，额头上还贴着必胜，她一感冒她妈妈就给贴这个，短发特别的短，那时候才多大，头发也长不了。 凉凉抱着霏霏哄，握着她的小手一边握一边亲然后和张猛晃着手，让孩子看镜头。 孩子小的时候他一直觉得累，特别特别超级累，因为张霏霏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可是一转眼马上姑娘快十五了，他又开始怀念霏霏小时候了，小时候多好啊，闹腾点至少愿意待在父母的怀里。 现在长大了，就再也抱不了了也不会主动来亲他了，人家是大姑娘了嘛，对了还谈恋爱了。 张猛郁闷。 能不郁闷吗？ 能不能给她变回去呀？哪怕变回月子里的小孩儿也行，他再累一遍。 徐凉凉的眉眼里面都是笑意，她的脸原本就长得温柔长得好看，耳边不时的传来霏霏呀，这是徐凉凉特有的声音，孩子小些时候她才会这样叫，大了以后就再也没这样叫过，有点类似于撒娇。 霏霏呀…… 是啊，霏霏呢？ 张猛接到女儿的电话然后去高铁站接孩子，她自己坐车过去的然后回来给他打了电话，让亲爹去接。 张猛想自己坐在车里等就好，出站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结果还是拿着车钥匙下去等了，门口站半天，然后等了能有多半个小时看见自己这姑娘从里面出来了。 颜好，腿好。 都随她妈了，一样一样的。 什么男孩儿见了这样的女孩儿能不心动？张猛就想，如果不心动，估计那就是个假男的。 “我以为你会在车上等。” 她以为！ 说话都没有小时候娇了，小时候不高兴就哭，各种折磨他，长大了可能是折磨够了，对他这个爸爸就没什么兴趣了，现在人家换人折磨了。 “车上坐着有点累就下来走走，去约会了？”张猛看着女儿问。 “嗯，见了一面。” 其他的没说，还有更进一步的，怕说出来她爹直接喷火。 “你就没有点不好意思的情绪？”张猛问女儿。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霏霏不解。 她谈恋爱正大光明，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行行行，我才是不好意思的那个。” 张猛让凉凉带着张皓出来吃口饭，没有什么心情做饭，最近心情异常的抑郁，总喜欢看霏霏小时候，连带着看张皓就有点不顺眼，你怎么那么大呢？如果你现在是个小贝比，像你姐姐小时候一样，是不是我就有可以移情的了？ 长那么大呢？ 一眼跟着一眼的扫，扫的张皓浑身发毛，他这是犯什么错了？他爸为什么盯着他看？觉得他又帅了？ 可他原来也不丑呀。 “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张皓问出口。 “长得太难看。”张猛一眼都懒得多看。 辣眼睛！ 张皓：…… 欲哭无泪，他得罪谁了？ 他难看？ 扭头去看徐凉凉，妈啊，你老公又发疯，能不能管管？干脆改名吧，叫张三疯，一天疯三次。 真的很想抓头发，他都长得这样了，还被自己老爹嫌弃长得难看，那什么样的才能叫好看呀？ 自己看了自己这张脸都想多停留几秒，就因为好看。 “你那头发弄下来。”凉凉敲敲儿子的头。 张皓的头发绑了一个小辫，徐凉凉觉得这么大的孩子，弄这么一个造型不太美好。 “不要。”张皓很有自己美的追求，他就喜欢这样，再说是家宴，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妈妈觉得不好看。”凉凉上手推了推，真的不好看，把儿子这张帅脸弄的不伦不类的。 “妈，你别管我了。”张皓继续吃东西。 “要不哪天让林初来一起吃个饭？”张霏霏突然开口。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全场都冷了，凉凉的筷子顿了顿，一起吃个饭？为什么要？ “你这是打算私定终身了？”张猛耐着性子问。 “你说的话不太好听，什么叫私定终身，我这是明定。”霏霏摊手，见面就是早晚的事儿。 “我可听说他不少的事情。” “听说的是哪一件？打架斗殴？” 张猛挑眉，你这是都知道，然后还是这态度是吧？多了解？说的这么平稳。 想当年他和徐凉凉谈恋爱谈了多久，徐凉凉才能提起来他来的时候这么淡定？ “还有他看着别人被抢呢。”张皓添了一句。 这是张狄说的，当时也不是不太愿意讲这个，但是后期真的觉得林初没有那么好，张皓听过以后就觉得这人不行，真的不行，就是装出来的，骗他姐的，他姐在那么远的地方也不是常回来，林初肯定知道他们家里条件好，然后瞄上了。“他出去了能如何，还不是干架？到时候又变成了你们嘴里的斗殴。” 张皓放下筷子：“你脑子里面是不是有泡？这种打架叫做英雄救……”张皓一顿，对方也不是个美啊，据说是个男的：“反正你别管是什么，他这样的叫做小人。” 连点这个意识都没有，首先三观就不成立了，碎了。 再加上那样的家庭，这人绝对不行。 张皓心里鄙视林初，靠出卖脸活着的小白脸，虽然他姐现在还没往对方的身上花钱，不过也不好说，张霏霏从来对钱就不怎么在乎，说不定给多少了。 “你是多大人啊？大人说话你少插嘴。” 张皓看徐凉凉，你看看你女儿又这样，她就会欺负我！ “张皓说的话不是全对，但有一些吧，也得听进去。”张猛看了女儿一眼。 “我心里有数。” 转个身她就把林初给包了，所谓的包倒不是那种，她确实出钱了让林初生活能更好一点，然后继续打自己的球比自己的赛，其他的不管不问，随便他折腾，他就是打出地球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份感情能不能坚持到头，她也不清楚，反正现在感觉好，那就处着。 张狄上了高中和林初也不是一个学校，慢慢的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的，都是关于林初的。 林初长得太好，走到哪里肯定就是焦点，进了新学校原本应该更加努力才对，结果听说他总是逃课，被学校记大过了。 张狄从以前初中同学口中知道的。 “他简直就是疯了……”大家上了高中，以前打架的现在也不打了，毕竟都这个岁数了，还是得为自己奔个好前程，谁知道林初现在是越来越荒唐，成绩好也没有人喜欢他，听说他学校现在就是把他作为头号头疼人物来看，全校点名的那种，经常逃课。 “你过去和他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我和他不是太熟。”张狄觉得自己也许就没看懂过林初。 他最大的遗憾，就是当时因为心软，然后把林初推到了霏霏的眼前，现在都后悔死了，太有目的性。 这样的孩子，张狄觉得他单纯不起来。 林初确实逃课，逃课逃的厉害，学校真的有点忍受不了了，干脆就给家长下了通知，如果在继续这样，那就直接开除了，林初他妈没有办法，只能守着他，可学校有这么多的门，谁知道他从哪里跑？ 张霏霏晚上吃完饭正在拉筋，电话响。 …… 林初的妈妈找她，求她。 在电话里说的很明白，她是不希望儿子和霏霏多接触的，因为家庭地位也不般配，其次林初现在这样子，说实话她是觉得有张霏霏的原因，她儿子虽然过去也不是一直都好，但有一阵子真是特别的乖，完全就是学霸的典型的代表，肯定就是因为谈恋爱，他整个人都变了。 “你长得那么好，家庭也好，事业也有前途，林初他就是个普通的男孩子长得是好点，可是男人长得好并不是一件好事，阿姨是过来人所以才劝你，他这样的将来你就知道了，即便愿意守着你一个，每天到晚都有人打他主意，婚姻和恋爱就不同了，男人都是图新鲜，阿姨是为你好，你有那么好的前途，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现在老师同学都不喜欢他，天天逃课。” “他逃课吗？” 林初妈妈叹口气，把吗字去掉吧。 “我对他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他一点事都不懂，我们这样的家庭他这样作，对他自己妈妈都这样，你还指望他能理解体贴你？” 趁早别搭理他，让他也趁早冷静下来，好好的回归到自己那条跑道上，别去想其他的，别以为攀上高枝了，就能怎么样，谈恋爱还不一定能结婚呢，人家那么好的孩子，凭什么给你？ 就是她，她都不愿意，相差太多。 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我知道了，我会说他的。” 林初妈妈：…… 她是想劝霏霏别和自己儿子走的太近了，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劝说起了反作用，现在这些孩子啊，毛都没长齐呢就谈恋爱，到时候搞出来事情可怎么办？她真的很怕她儿子没念到大学呢就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这种事情也是不好说的，毕竟她也年轻过，想一想自己的头更加疼了。 霏霏明天要比赛，晚上却飞回来了，去见了林初。 “男朋友，你可算是回来了。” 林初扛着书包，据说他逃课，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脸有点可怕啊。 不是用肿就可以形容的，这是中了面目全非脚吗？ 啧啧啧，真可怜！ 张霏霏靠在墙上，自己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可算是把他等回来了。 “女朋友来看我？”林初试着笑笑，可是脸上太疼，身上也疼，他都以为自己要挂了，结果还行，原本命贱就命大。 “你这是怎么搞的？” “干架。”林初倒是没有多解释。 “你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你逃课逃的特别厉害，你学校都给你警告了，要开除你。” “大不了不念了……” 霏霏瞥了他一眼：“我的男朋友学历不能比我低，其次才是脸。”“有点事。”林初道。 看样子这书还得继续念下去，不然不行，不能完全的不般配呀。 “回去好好上课吧，别总打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练阳刚也是这样练的。” 霏霏伸出手摸摸他脸，脸伤的有点严重了，这是和多少个人干架能打成这样？得下多么重的手，这是有杀父之仇吗？ “那你亲我一下吧。” “你顶着这张脸，我下不去嘴。”霏霏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 她第二天被处分了，回去肯定也是晚了，打比赛的前夕干出来这事儿，教练彻底火了，这就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林初倒是回学校了，安安静静的上课，又做回了自己的花样美男，就留给别人欣赏的，这阵子哪里也不去，他妈倒是稍稍安慰了一下，觉得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上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吧，儿子又变成了那个儿子。 学校里的老师同学也很无语，这一天三变和一个猴儿似的，最可恨的就是脑子好使这就是不公平待遇啊，拉下的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又成了排名霸占前一位的学霸。 他大榜排名第一，全校第一，无论怎么考就是不下名次，平时也没见他有多认真的学习。 放学准备回家，有个同学想试着跟他拉进一点关系，林初脑子真的好使，好学生嘛就容易招来朋友。 “你鞋挺好看的。”同学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对话为开场，只能夸林初的鞋子好看。 “全校不都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这鞋是挺贵的，我自己买不起。” 那同学有点发愣，这是什么意思呢？ 没太听明白，买不起还穿了，那怎么来的？ “我被人包养的。”林初故意笑了笑。 笑的一脸的风情，惹火妖艳，盛世美颜。 同学：…… 这么离谱呢？ 还能这样轻松的说出来？ 他实在觉得有点重口，没有办法下咽。 林初回家也让他妈吓了一跳，这鞋？…… “你那鞋哪里来的钱？” 不太想问，还是问出口了，她没给买过，林初也不是能赚到钱的人。 “妈，拿着这钱你去市中心找个小店的地方租下来做点小生意。”林初将钱放在桌子上。 “我问你话呢，钱哪里来的？”林初的母亲眼神已经变了。 这么小的孩子他刚上高中，他哪里来的钱？他是去找他爸了吗？ “你觉得是哪里来的那就是哪里来的。” “你给我站住。”林初母亲拿着杯子照着儿子的头就砸了过去，她想自己养大孩子，这点骨气是有的，不然不会为了一口气坚持到今天，可她儿子为什么就是这样的孩子？打架闹事她去学校给老师给主任赔礼道歉还不够？现在他又因为钱回头去找他爸了吗？ 好一个儿子啊，生他出来真是还不如生一颗白菜。 “你去找你爸了？” 林初笑，依旧笑的温和：“什么事情你总是要扯到他的身上，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找？” 不是你已经和对方一点联系都没有，不让对方找到，怎么见面？天天街上撞吗？ 玩运气吗？ “那钱是哪里来的？” “霏霏给的。” 林初母亲气的脸色发白，三观彻底让儿子给粉碎掉了，这就是骗子。 仗着自己的脸去骗小姑娘的钱，她多大你多大？现在就学会花女孩子的钱了，将来长大可怎么得了啊？还不得靠着骗活一辈子？ 气的去找鸡毛掸子，彻头彻尾的把林初给抽了一通，越是抽她越是下狠劲，觉得儿子不争气，越来越像他爸，为了钱可以把自己给卖了，没有自尊没有骨气，钱就那么重要？重要的话为什么不去自己赚？为什么要走歪门邪道？ 最后打的自己都没力气了，坐在地上，眼泪都流不出来，他不给自己争气啊。 “你能要点脸吗？还要人家登门来数落我们娘俩吗？脸皮都已经被你踩在脚底下了，你还上什么学？我还供你念什么书？你就是学的再多骨子里改变不了的，你就是像他，好的没学到，坏的全部你都继承到了，还不如不念，省得出去祸害别人。” 林初闭着眼睛，这事儿他妈说了肯定不算。 打就打了，拿着他撒气也好，觉得他不争气也罢，他爸欠的债，可能他得还半辈子，等还完了，他就不还了。 回了房间直接就躺下睡大觉，他妈一直在外面哭，后来听见门声，不知道是去寻短见了还是做什么去了，林初的电话响，他接了起来。 对方问他还去不去了，下一场钱会更高。 “不去了。” “你不是缺钱吗？” “我女朋友不太喜欢我逃课。” 对方：…… 林初：“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他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来。 第二天上课被送进医院了，出操的时候觉得不知道哪里疼，然后就倒下了，被学校的人送到医院，医生都诧异，林初伤得挺重，再晚一点可能就要命了，里面有出血点，内脏伤到了，可内脏是怎么伤到的？ 林初妈妈不清楚，她就是用鸡毛掸子打了打而已，这也伤不到内脏吧？ 也许是因为干架。 林初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妈又在哭，这个女人啊哭了半辈子，遇上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哭，然后就是我多辛苦养了你，你要记得那些事情不能忘记，林初淡淡的想，家庭教育真的太重要了，很重要，忘记有些时候才是最好的，对大人对孩子都好，奈何这些他妈不懂，他妈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什么都不懂，一点事也看不明白，呵呵。 林初的钱他拿出来，他妈各种让他还回去，他说还不回去了，最后压着他妈去租了店铺然后，这个店是他逼着他妈开的。 因为那伤，他有好久都是特别虚弱的样子，学校里他是独一份，他可以不出操，他慢慢走着谁也不敢碰他，因为知道他得了一场大病，用一条命换一个还算是不错未来的曙光，他觉得非常划算。 他没告诉他妈的是，其实他手里还有钱。 林初妈妈租了一个能有七平大小的房子，那房子非常破烂但是地点特别的好，位于市中心，来来往往的人流都会经过这里，属于商业黄金点，她是卖串，知道儿子那钱是怎么来的，好几次都想开口去劝张霏霏，告诉她别给林初钱，但每次话到了嘴边都咽了回来，家里的条件有所改善，那边的生意特别的棒，忙的她根本没有时间去乱想，尽管她每天被油烟熏着，却觉得很快乐，因为人真的好多，多的时候忙不过来，一锅跟着一锅的炸，一把一把的钞票装进口袋里，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恩怨。 “老板来五个鱿鱼，两个肉筋……” “好嘞。”林初妈妈给楼上打电话，因为她的货都放在楼上，楼下没有地方装，上面送下来一筐，一个跟着一个的客户，旁边卖饮料的允许吃串的人进屋吃，这样顺带着把自己的生意也拉了起来，能多卖出去不少呢。 林初的妈妈不习惯打扮自己，她老，比普通的女人老，也不善于打扮，穿的衣服总是有点不太搭，不过她觉得好那就好，成天戴着口罩帽子站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忙来忙去，白天忙到晚上，然后回家。 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每天回到家然后数钱，吐一口唾沫水然后抿开钱，数的时候眼睛里都在笑，然后儿子写功课，现在他再也不闹了，不打了，林初妈妈觉得日子好像终于看见那么一点点的希望了。 那就这样吧。 你当她自私吧，如果不是因为张霏霏给的钱，可能环境就没有办法变成这样，她不喜欢过去，还是更加喜欢现在一些。 儿子她也管不了了。 林初接到过好几回的电话，对方都在一直游说他回去，其实他多少也是动心的，钱来的太快，可想起来张霏霏这个月打给他的生活费，眼睛妖艳的闪了闪，被人包就得有被人包的自觉。 “我以后再也不会去了。” 林初和几个混子在初中那时候玩的挺好，就是张狄看见的那几次，叫混子肯定就是什么事情都干，林初就站在一边欣赏，他也不是每天都替天行道的，慢慢认识的圈子越来越大，后来认识几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什么叫有钱？有个几百万的那种那不叫有钱，能随手就用钱砸你的，并且把你砸倒的那种才叫有钱。 有钱人嘛喜欢刺激，越刺激约好，喜欢看人打架，当然了用专业的名词，叫玩拳，黑拳。 都是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玩，见过斗鸡斗狗没有？他们现在玩的是斗人，林初好勇斗狠的，里面有叛逆也有为了生活，那一次他拿了不少的钱，当然后来不就进医院了，他还以为自己挺强的，也差点就挂了，也许在晚一点，没人发现的地方，可能他就直接死了。 死不死的他也不是很在乎，无所谓，一条贱命而已，不用听见他妈再说辛苦，他还觉得挺好的，霏霏特意飞回来的，他知道她明天要打比赛，这姑娘的未来太明媚了，太阳光了，有些时候他邪气劲上来，他就想，我反正是黑的，我能不能把你也拉黑了呢？她今天回来明天肯定要挨训的，乖乖女，可张霏霏对他没有埋怨，也没有所谓的理解，她就说了一句，学历不好，配不上她。 配不上啊？ 那就继续念吧，得活着啊，好好的活着。 林初认为自己被包了，不是用钱，而是用信任被包养了。 他不玩了，给多少钱也不玩了，不想自己死了以后她过来看他一眼，一滴眼泪都没有，然后他墓碑上写着不配两字，怎么不配呢，他也是能当学霸的。 进进出出的就他一个人，放学坐车回家，现在条件好了，好多了，该花钱的地方也舍得花钱，林初个子高又长得好，后面的女生几个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他，他向来是不听的。 因为没有意义，所以不听。 张皓让人给抢了，他也是倒霉，周末出去买书，和同学约好了然后落单被堵到了，对方就是要钱，可张皓不给，他奶奶的，抢小爷？ 干起来，不过没有全胜，七个打他一个，张皓就盯着一个打，那还有六个打他呢，结果就负伤了。 这个郁闷啊。 “你打架了？” 张霏霏看着张皓问，她刚进家门。 “没，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架了，我是那种粗鲁的人吗？” “你粗鲁起来就不是人。” 张皓：…… 张霏霏你赶紧给我滚，看见你我浑身疼。 滚回房间，自己看看后背，都紫了，颜色特别吓人，想着幸好自己当时抱着脸了，不然他妈看见，这事儿就不好弄了。 不是他愿意打，而是对方找上门，这愁就算是结下了，没这么容易完，小爷和你们永远没完，你们给我等着！ 张霏霏回来肯定要去上中约会的，结果林初今天从上中过来的，坐火车的钱他现在有，他妈也不太管他了，怎么管？生意是他搞的，他妈听命令去做，然后现在挺赚钱的，承认儿子挺有头脑吧，那就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是废材，当妈也有当妈的骄傲，觉得这话说不出口，也不太爱看见儿子，干脆每个月固定给零花钱，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只要成绩好，一切都好说。 无意当中提了张皓的事情。 张皓放学的时候意外的看见这人，等他？ 他又不是张霏霏。 “喂……”林初喊出口。 “干什么小白脸？”张皓出口就刺儿。 不是小白脸是什么？心机男？他还不能算是个男人呢，还没长大呢，哼！ “听说你让人打了？” “你听谁说的？”张皓跳脚。 张霏霏，我要弄死你！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被打了？竟然还三八嘻嘻的和别人分享。 “打不过就打不过，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林初去帮张皓找场子，张皓一开始是不用的，后来遇上了，哎呦喂，真是巧了，上次挨的打还没好利索呢，疼了他多少天，这个仇结大了，而且对方人多，他一个人真是不行，有个帮手也是好的。 张皓后来就负责看了，唉我去！ 一挑七！ 林初就是这么牛逼，他打架玩的不是花拳绣腿，他玩的是命，玩死了里打，张皓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干架差在哪里，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牛啊！ 自己要是个女的，弄不好也爱上他了，简单点来说吧，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来的快了点，张皓现在跟在林初的后面，屁颠屁颠的叫着哥，林初也算是他偶像了。 干架干的太帅。 “我什么时候能达到这种地步？” 林初笑了笑，眼中依然飘着笑意，看起来多温暖人，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道，他的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除非你想死，不然永远达不到这种境界，这种乖乖的孩子还是好好念书吧，别让家里操心了。 张皓去找林初玩，林初没在家，家里也没人，他进不去啊，只能去席梦家。 “吃饭了吗？” 席梦对着张皓特别的好，第一张皓打小就和张狄兄弟俩一起长大的，玩的也特别好，第二张皓的性子也讨人喜欢，席梦认为他比自己家那些亲戚的孩子好多了，这孩子脾气好，永远笑眯眯的，也不抢上。 “我还没吃呢。” 席梦就在家里忙活给张皓做饭，她现在多少也能明白点当初婆婆对张猛的喜欢了，一家人处着处着吧，就真的变成一家人了，老张家的孩子她就觉得比姓席的亲，她家这边的亲戚她不会主动给做饭什么的，那些孩子也不会主动上她家来。 这些年了，张猛花在孩子身上的钱不计其数，霏霏和张皓打小就是固定一年出去玩一次，每一次都是带着大家去的，席梦呢虽然有点小脾气小脑残，但是大脑不是真的残，好坏分得出来，应该对谁好她也分得出来。 张狄现在住校，他学校就是这样的，要求住校，只有周末才回来，今天回来的也是晚，一进门还愣了一下。 “你自己过来的？” “啊，我自己过来的。”张皓点头，他都这么大了。 张狄皱着眉头，觉得张皓胆子太大，他才几岁啊？ “给你妈去电话了吗？” 这个那个……张皓觉得就别打了吧，不然回家他妈还得训他。 在张狄这里就想多听一些关于林初的事情，张狄皱眉。 “你打听他做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好奇，帮我姐打听的。” “我现在和他不是一个学校。” 张皓点头：“然后呢？以前不是一个学校的，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现在不怎么好，不接触。” 张皓：…… 为什么啊？ 张皓就和一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张狄，张狄去买书他也跟着，张狄就让他跟了，反正自己也不是去偷情去了，愿意跟就随便跟，进了新华书店，张皓翻翻这个翻翻那个，觉得没意思。 他说要去林初家，张狄很是诧异的看着他。 “你去过他家？” “没去过，他告诉我的地址。” 去一下也没什么的，他经常去同学家玩啊。 “为什么去他家？” “那为什么我不能去呢？” 张皓要去，张狄只能作陪，张狄对林初的想法又深了一点，过去只是霏霏一个人喜欢他，现在就连张皓都倒戈了，林初做了什么？ 张皓这次比较走运，林初在家呢。 “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呀。”张皓说着，往椅子上一坐，家里实在有点黑，白天有些时候都需要开灯，哪怕太阳再大也照不进来，张皓就想着，真的条件差太多了，他家空着的那个房子那么大，装修的那么好，都没人住，就一直那样空着，可是林初的家里…… 算了算了，男人穷点好，没有花花心思。 “喝水吗？我家只有水。” “白开水挺好的。” “自来水。”林初道。 去厨房接了一杯然后放到张皓的眼前。 张皓：……这水杯里的水看着有点不美好，白花花的，能喝吗？真的能喝吗？ “他不能喝这个。”张狄出声。 林初点了点头，也没打算动。 “你在一中挺好的？”张狄开口打破沉默。 “就那样吧，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还不错。” 张狄对林初的近况是真的不了解，随便问了问，林初的脑子一直很好的，不过初中和高中不同，有些人那点聪明可能到高中就结束了。 “听说你前阵子一直逃课。” 林初眼睛里带了些星星闪闪，听说？ 听谁说？ 他之前光荣的事迹还蛮多的，听说的是哪个版本呢？ 他哪个版本都做过，具体点，细致一点，让他好方便回忆。 “嗯。”应了一声。 大概就是那样吧。 “这次区考你考了多少名？”张狄自己考的还算是可以，至少能拿得出手。 他原本就不是尖子学校里的尖子，所以考出来的成绩自己也颇为满意，大学呢，他觉得差不多就得了，自己肯定比他爸爸那时候考的更高级一点，不过特别顶尖的，他就不打算想了，基因摆在这里呢。 “第一吧。” 好像是这名次。 据说这次的区考题特别的难，林初倒是觉得还好，还好吧，难度稍稍有一点点，不过靠这种类型的他占便宜，越是难他写的越是快，出成绩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可能都想昏倒了，毕竟他之前前科太多。 张狄：…… 第一吧？ 张皓星星眼，区考第一呀？ 这一区有多少学校？ “好像成绩非常了得。” 配他姐，这样就勉强算是合格了吧，打架那么帅，成绩又那么好，穷就穷点吧，他姐有钱啊。 “一般吧，可能那天的题我做梦梦到过。”林初不愿意多说。 原本这事儿就不值得多炫耀，学生嘛就是以学习为主，他现在就是，所以成绩好点也是稀疏平常的事儿。 这就是赤果果的藐视，蔑视。 张狄后面有几题都没做，没办法做，压根不会做，看都看不明白，结果到了人家嘴里，竟然是做梦梦到过，你不会解，你梦到有屁用？ “你初中的时候为什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点张狄一直好奇。 “叛逆。”林初推给叛逆。 张狄：…… 真是任性啊。 “那后来为什么又不叛逆了呢？” “张霏霏啊。” 张皓眼睛更加的闪了，哎呦，他姐果然就是良药啊，虽然苦口。 张狄拉着脸，他觉得眼前的人过于阴险，在表白个什么劲？自己竟然上套了，配合他，在看张皓的表情，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被人哄骗两句，就忘了初衷。 “那高中为什么又逃课了呢？” “叛逆。”林初答。 “现在为什么又好了？” “张霏霏啊。” 张狄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什么玩意儿？ “张霏霏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你死能让你活的，你们不就见过几次面吗，她也没在这儿，别说这些没用的，这个年龄谈个恋爱，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谁还能当真。”张狄说着。 “哦，原来你这是在走过场，她叫什么来着，谢……”林初歪着头看着张狄。 张狄的脸更加的黑了。 “张皓，走了。” “谢什么呀？”张皓听半天，谁啊？张狄走什么过场了？ “张皓……”张狄喊他。 张皓这孩子缺心眼子，没听明白，张狄在他心里，就不是那种会提前谈恋爱的类型，可事实上张狄就是和那个谢什么再谈，这事儿他妈都不知道，同学里也没有几个知道的，至于说为什么林初知道，他也纳闷。 但是不承认，别人就拿他没有办法。 张皓偷偷的给张霏霏打电话，把窃取来的情报一一如实的输入到自己姐姐的耳朵里。 他姐得感激他吧？ “你脑子有病吧。” “张霏霏你才脑子有病，我下次在帮你，我就和你姓。” 张皓撂了狠话。 他妈生孩子的时候一定就没看星座，他和张霏霏犯冲，绝对的犯冲，上辈子是冤家这辈子是仇人。 霏霏冷笑着挂了电话，你可不和我姓嘛，有本事你跟别人姓去，你爹打断你的腿。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是倒插门 “霏霏啊周末过来家里吃个饭吧……” “阿姨，我过不去的。” 队长的老婆纳闷，怎么现在练习的这么紧吗？周末都出不来？一个小女孩儿也不能将全部的精力都扔在练习上，其他还是需要点爱好的。 “练习时间紧吗？” “不是，我要等我男朋友的电话。” 队长老婆：…… 谈恋爱了？ 还谈的这么正大光明的？她父母知道吗？ 可随即一想就知道自己考虑的有点多，对着她都敢直接说出来，可见家里是知道的，虽然谈恋爱这事儿管不住，但是…… 有点小吧？ 她家里不管吗？ 她一颗心跟着纠结，又觉得不管是对的，又觉得不管是错的，当了家长这颗心就说不定怎么飘了，有些时候坚定的认为自己要做个超前的母亲，一定不走前人的路，结果谁知道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的她也走了前面人走过的路，考虑的问题也是一样，出发的角度也是相同，无论怎么变，她还是认为女孩子谈恋爱晚点好，为什么？谁规定的，不知道，反正想来想去，还是这样认为。 挂了电话。 准时准点她儿子进门了。 “回来了，周末你也不用挤时间留在家里了，她谈恋爱了，估计以后也不会过来了。” 叹口气，说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权利让人家天天上门。 自己这孩子大了，也没有意思了，难免看着霏霏小就喜欢，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好的吧，她也想给买粉红的衣服买亮颜色的衣服打扮女儿，可惜就是没有女儿，自己家的这个小子完全就是个闷葫芦。 霏霏躺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了，沈林伸手拉她，她勉强坐了起来，不愿意动，一身的汗。 沈林有些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对张霏霏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态，这孩子其实她听话，但又极其的不听话，听话就是训练这事儿完全不用想，不用盯她自己就去完成了，完成的很好，说不听话呢，她这心思现在也不知道都放在哪里了，不是他反对谈恋爱，但是现在这年纪，依旧有点早。 女孩子和男孩儿还不一样，一旦恋爱难免动的心思就多，会影响到自己未来发展的。 “起不来？” “我坐一下。”霏霏不想起来。 浑身都是汗，最后的一点点力气都用没了，一直在喘气，刚才来回跑的耗尽了体力。 沈林席地而坐：“你谈恋爱你爸知道吗？” 张猛算是谈恋爱比较晚的，结婚绳子都很晚，他是走了一个正规的程序，正常优秀的队员都是这样的。 “知道呀。”霏霏挑眉，呵呵的笑了出来，就是想笑，觉得教练特别逗，难不成她谈恋爱她爸会抽她？ “他就没说点什么？”沈林纠结。 是自己太过于古板吗？ “哦，保护好自己吧。”霏霏偏着头，记得最深的好像就是这句话。 沈林一张脸纠结的扭一块儿去了，这是教孩子吗？ 林初在学校他是个特殊，现在和他玩的依旧没有多少人，他自己亲自讲出口的被人包了，据说他家里条件确实不好但是现在好像过的不错，在学生的心里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情，老师有心想说吧，你又没有抓到，成绩好，但喜欢真是喜欢不去来。 甚至私下偶尔老师还会说这事儿。 “可惜了。” “可惜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也许人家求的就是这个，你在这里可惜半天，人家活的悠闲自在。” 现在的孩子太早熟，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完全不懂得什么叫丢人，之前闹成那样，这样的学生为什么就给他一个聪明的脑子呢？这不是叫他去祸害别人吗？心性不定，脑子又聪明，说不定以后就成什么败类了。 上次送医院据说差点就挂了，也不知道私下都玩什么了，哎，懒得提。 林初放学去等车，站在车站，远远的看过来就那么一个人，能将大多数人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悠闲的背着书包，偶尔抬抬头看看天空，似乎想透过云层去看什么。 学校里依然有很多女生很哈他，没错这里是全上中最优秀尖子生的集中点，但没有人规定尖子生不能谈恋爱，尖子生里就全部都是死读书，只会读书的人集中地。 林初似乎嫌弃车来的太慢，干脆就迈开步子自己打算徒步回去，反正也只有六七站而已，走回去大约四十分钟也足够了。 一身的校服，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怎么看怎么干净。 后面有人跟着他，他不是不知道，就是懒得回头，愿意跟就跟吧，他一个男的怕什么。 快到家门口的那一站，电话响。 接了起来，难得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点的真心诚意的意思。 “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她忙，一直都忙，各种忙。 优秀的人，总是有着差不多的人生，林初认为就是这样，越是优秀越是忙，相比较的话，他是比较闲的那个，也许他还不够优秀吧。 你看他出生在这样的小城市里，过着吃饱了饿不死就不着急的生活。 “拨错了。”霏霏看着电话，然后挂了线。 是真的打错了。 林初：…… 拨错了其实也可以多讲两句呢，真是有够无情，有够冷淡。 转过身沉了嗓音看着身后的女生，他学校的，他记人的本领还挺好的。 “我到家了，还跟吗？” 女生马上脸就红了，瞅他：“林初，我是张若雨。” 若愚？ 这名字起的有点…… “下雨的雨。” 张若雨很想和林初做个朋友，当然能发展发展其他的也挺不错的，她喜欢跟优秀的人待在一起，不见得就是为了谈恋爱，其他的也可以有。 “噢。”林初点点头：“你要上去坐吗？” “行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林初他妈今天下班回来的早，因为都卖光了，都这个时间了肯定不能给她送货，自己也埋怨自己早上的时候为什么不想着呢？拿着钥匙开门，然后愣住了。 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阿姨好，我是张若雨，林初的同学。” 林初妈妈咳了一声，往屋子里看了看，好像被子什么的都很整齐，没有弄乱过，但是也许他们是掐着时间算计好的呢？ 头脑里有点纠结，她没有办法按照平常心去猜自己儿子。 “你不回家吗？都这个时间了，家里就林初自己，你过来做客不太好。” 善意的提醒。 女孩子要自重。 她就是不自重的典型代表，然后就掉进坑里了，感情这种事还是不谈的为好，男人天生狼心狗肺的多，对着你一心一意的也不见得就是没有花花心思，不过就是没有遇到愿意勾搭他的那个人罢了。 张若雨：…… “你回去吧。”林初下逐客令了。 张若雨收好桌面上自己的书本，她觉得自己今天没白来，林初的脑袋瓜真的不一样呢。 “明天我能中午去找你吗？” “行。” 张若雨刚离开家里，林初妈妈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儿子，又来？ 又骗？ “你和她就两个人待在家里，这别人看到会乱说，再说你这年纪……”原本就血气方刚的，到时候一冲动一切都完了，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每天都想这些没用的，那边吊着一个张霏霏，人家还出钱养着你，这边你就劈腿。 不赞同啊不赞同。 “妈，你觉得我和她能做什么？”林初笑嘻嘻的问着他妈。 林初妈妈：…… “……反正你别学你爸，我这辈子是被他坑惨了，你要是随了他，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帮不了你，你日子也就这样了，反正你长得好，靠着一张脸半辈子肯定不愁吃喝……” 没有点志向，就去当小白脸，可能年轻貌美的时候，也能有女人看上，吃着青春饭至于以后，那就没以后了。 她真的越来越不爱看儿子的这张脸了，为什么不长得普通点呢？ 想想自己现在的生活，都觉得是梦一般，靠着儿子发家，事实上就是这个，靠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然后突然过上好日子了，越是想越是闹心，索性不想，只要不看见这张脸她还能安慰安慰自己。 学校里都传张若雨喜欢林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老师找过张若雨谈，张若雨是个好学生，实在没有必要这样过日子，也找过家长，家长才是能限制孩子自由的那个决定人，该说的老师都讲了，张若雨的母亲一听回家就训了女儿，有想法是好的，但是你想法就落在这样的人身上？ 不干不净，他和你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他聪明啊。” “聪明的人多了去，他也就这点小聪明，你以后少和他接触，你老实和我讲，你们俩做过什么没有？” 张若雨无语的看着自己母亲，她应该做点什么吗？ 张狄和张皓约好了出去玩，他们去钓鱼，张皓对这个不来电，是张狄想去，约着同学一伙人，正好霏霏也在家，就顺道叫上她了，张皓跟在他姐的身边叨叨叨的，他就和一个小母鸡似的，成天这个不放心那个也不放心的。 张狄还是给林初打了电话，既然霏霏都回来了，他们俩肯定要碰面的。 好久未见的男女朋友两个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讲，霏霏一贯就是这样，她不想说话别人也勉强不了她，林初索性就随着她去了，反正放入大众的眼中，林初对张霏霏也就那么回事儿，估计高攀的心思比较重，其他的心思弱一点，所以张霏霏不说话不玩，林初也压根不劝。 张若雨是和同班同学出来玩的，难得遇上林初，眼睛看见林初就动不了了，少女怀春嘛。 租了一条船几个人跳上去，林初先登船的然后伸手，霏霏越过他直接就上船了，林初的手还在举着，张若雨刚想伸手，他把手伸了回来，坐在张霏霏的后面，并没有坐在她的旁边。 “哥，你怎么不坐我姐旁边？”张皓对着林初挤眉弄眼的。 情侣就是要坐在一起的。 林初笑：“你姐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张皓看着他姐这张脸，又不知道为什么又不笑了，来大姨妈了吗？ 从小他就觉得自己姐是个神经病，又暴力又不温柔，从来就没有听见她对妈妈撒过娇，这样的女人将来嫁人，想想都是灾难，谁娶都是一辈子的遗憾啊，娶她做什么？去公园看看老虎不就好了，找个性别是母的瞧瞧，瞧完了就不想结婚了。 没人要的。 心里把张霏霏先贬低一通再说。 霏霏确实心情不太爽，没有原因，就是出门的时候太阳一晒，她就不爽了。 张狄他们几个同学一直闹，打打闹闹的，划船的人提醒了一句。 “你们坐在位子上，别这样大幅度的动。” 几个男孩儿听了听也没有往心里去，这边的湖能有多大？水能有多深？就算是掉进去，问题也应该不大，早上经常能看见游水的人，岸边那不都是，因为人多所以心情跟着放松，再说还有划船的人，干这个活的水性就一定好。 霏霏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感觉后面有手推自己，扭头看过去，果然是林初。 “心情不好吗？”递给她一个棒棒冰。 霏霏接了过来，应了一声，坐在位置上开啃冰。 前面不知道怎么闹的，船晃了几次，张狄的那几个同学说什么都白搭，给划船的人还气的够呛，结果闹着闹着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船就大幅度的晃了起来。 “张狄……” 噗通一声张狄同学掉水里去了，吓了大家一跳，哪怕是会水的如果不是自己准备跳下去，没有任何的反应掉下去，一呛水就更加慌。 那同学下去的时候突然抓了张若雨一把，可能是想抓住一个人稳住自己，结果张若雨也跟着掉下去了。 “救命……” 张狄不会水，船上的几个同学都不会水，下面有两个人，看着已经呛了好几口水要不行了，伸手去抓，但是眼睛里也有水，睁不开眼睛，船家也只能救一个，那边岸边有人发现有情况，可这里是湖中央，游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救命啊……” 林初依旧坐的很稳，霏霏的水性很一般，但会。 她爸教的。 “姐……”张皓伸手去拉，结果他姐还是跳了，张皓气的跺脚。 早知道就他下去好了，张皓不会水，他不喜欢水，小时候呛过，可见霏霏跳了下去就着急了，他姐出事儿谁负责？ 好好的非要出来划船，脑子里有泡吧？ 张狄一个头两个大，张霏霏要是出点事情，他这条小命就得交代，想想后果，那自己负责不起的。 霏霏跳下去才觉得不好，她这点水性也就跳的时候还能维持，自己飘着没问题，可救人？ 不如不跳。 那边岸边很多人都着急，有人拿着电话报警，会游泳的都往这边来，张若雨觉得自己要完了，真的要挂了，身体一沉她就知道肯定没好，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她还这么年轻呢，就死？ 一着急就张嘴想喊，结果一喊灌进去更多的水，也说不上都是什么味道。 “救……” 林初把张霏霏捞了上来，然后顺带着把张若雨给救了上来，张若雨抓着他的衣服，现在这是救命稻草。 霏霏情况还好，自己也没灌到水，下去游个水行，救人她是真不行。 林初坐在她对面，一船人已经吓的魂儿都飞了，哪里还有心思继续玩下去。 “谢谢你了林初……”张若雨一直哭，她同学吓的脸白现在还没正常过来呢。 张狄是亲眼见到的，林初的水性特别的好，可张若雨都要淹死了，他一动没动，想起来自己过去瞧见的那件事，越是想越是心寒，越是害怕。 晚上张狄和父母弟弟去了乔立冬这里来蹭饭，张狄想了半天还是对乔立冬说了。 他知道自己对叔叔和婶婶说没用，他们惯小孩儿。 “……当时划船的人只能救一个人，他跳下去以后那个女生起起伏伏的，不会水性又想喊救命呛了几口水，林初他会水，他水性特别的好……” 这件事儿并不是林初为了张霏霏能如何，而是林初这人的心性不行。 如果当初张狄觉得自己和林初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是因为一些误会，现在他则是认为，自己没有看错林初。 这样的人不能交，太狠心了。 霏霏年纪不大，又单纯，瞧着聪明，她自小就打球，生活在她爸手边，什么事情都是叔叔将她和外界隔离，除了不太爱笑，不爱跟他们玩，霏霏没有什么毛病，可她却早恋了。 乔立冬警觉了。 “张皓呢？” 她不能听一个人说，张狄在心智成熟他毕竟也是个孩子，她得取双方的口供为准。 张皓觉得林初挺帅的，至于张若雨差点淹死的事儿，他一个小孩儿过了一会儿就忘了，维护自己姐姐的孩子，觉得霏霏没有受伤那就还好，其他一切也不重要。 “我姐也是缺心眼，自己就往下跳……” 乔立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好，这事儿吧她听席梦讲过，原本就觉得不配，不是瞧不上家庭出身，而是单亲确实存在某些问题，你父母的眼界有些时候就真的决定你的眼界，尽管很多人不愿意承认，可你生活的周遭就是这样的氛围，你能突出到哪里去？ 想说又压住了，这是孙女，插手管儿子就算了，现在又插手管孙女，乔立冬也不想让自己这样天天和事儿妈似的。 可这个孩子…… 吃饭的时候席梦还在说。 “张狄回来和我说，霏霏啊，大伯母是觉得你们俩相差真的太多了，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那样的人心中有阴暗的角落，你走不进去的，你还小，感情这事儿吧别太当真。” 席梦觉得像是她这种人反而更加容易看清楚，虽然有些时候有点脑残，但至少外人一看就懂，藏不住什么，这样的人才好对付，不好对付的就是林初那种，那孩子阴沉的很，席梦也见过林初，挺好的一张小脸，可听着听着这些事情，席梦越来越觉得那张脸面目可憎，包藏祸心。 一个人如果对另外的一个人生了反感的想法，那就是先入为主，别人怎么劝，都不会起多少效果的。 霏霏点点头，继续吃饭。 乔立冬和孙女准备谈谈。 “你了解那个林初多少？” “不了解。”霏霏说。 “哎。”乔立冬突然觉得自己被霏霏给堵住了嘴巴，说不出来话，她和张国庆谈恋爱之前就了解这人了，因为地方就这么大，那时候谁家的孩子稍微的打听打听就能知道这家的全部，到了张猛这里呢，乔立冬也是相信自己肉眼所见的，所以她坚决的反对徐凉凉，可真的了解以后吧，觉得也挺好的，林初呢？ 家就摆在面上，该知道的都知道，那不知道的呢？ 比如别人在他眼前要淹死他都无动于衷？心得多狠辣？ 这样的孩子，不适合交朋友，也许他会是个枭雄，但不能是霏霏的谁。 “你喜欢他吗？” “喜欢他的脸。”霏霏说的可直接了。 乔立冬：…… 这什么混账孩子，我问你喜不喜欢他，你和我说喜欢他的脸？那你到底是和他这个人谈恋爱还是和他的脸谈恋爱？ “离他远点。” “什么意思？”霏霏不了解。 “这个孩子我听张狄说了，张狄不是个会去背地说别人坏话的人，你当时不也看见了，人都要淹死了他无动于衷。” 霏霏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事儿。 这和家庭教育有关系吧，她爸妈都是教她，凭能力去做，她觉得自己行所以才跳的，跳下去以后才觉得有问题，也许林初就是觉得自己救不了所以没跳，或者他母亲交给他的就是，自己的命才是命，其他人的不算，是有点自私，但不是大错吧？ 换个角度说，她掉下去，林初救她了。 这证明林初对她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是有的。 “奶奶希望你好好的。”乔立冬摸摸霏霏的头发。 别弄这些让自己混乱的事情，将来你会嫁得很好的，你爸爸有那么多的朋友，你自己将来也会认识结交到各种各样的男人，各种优秀的成功的，没有必要现在就纠结感情的事情。 “知道了。” 说自己知道的张霏霏小姐，转身就去了林初家，他妈没在。 他回来以后就感冒了，这时候的水也没有想象当中的暖，鼻子稍稍的有点不通气，正在床上揪着被子捂汗呢，外面有人敲门。 装不在。 他不知道是谁，也不想开门。 “林初。” 林初下了床去开门，一张笑脸，还是那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知道张狄回去肯定会说这些事情，恐怕她家里……“喝水吗？” “自来水？”霏霏歪着头看他。 听说张皓过来他家里的时候，他就给接了一杯自来水。 林初挑了挑眉，那双眼睛更加好看了，飘着一丝的邪气，抓过来她的手。 “给你和别人的不一样。” “你手好冷。” 霏霏觉得他身上温度太低。 林初抱着她，就这样抱着，可抱着抱着自己就想把她给揉碎了，这股劲上来自己也控制不住，他喜欢一种东西要么就得到要么就毁灭掉，毁灭之后别人就得不到了，这样还等于是他的。 把她的心掏出来，放到自己的身体里，那就是他的了，他也就安心了。 霏霏伸伸手拍拍他的后腰，林初松了松手，神色已经回归到正常了。 “凉白开喝吗？” “喝呀。” 霏霏进了他的房间，他家的采光可真是问题，屋子里和黑洞似的，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起床的时候不会抑郁吗？ 坐在他的床上，床单很素净的颜色，洗的有些发白，林初端着水折回来送到她手边。 “我的床好看吗？” “不好看。” 没什么值得看的，不过就是因为她来都来了，顺便看上一眼。 “她要死了你为什么不救，你水性挺好的。” “我为什么要救她、”林初反问霏霏。 “她不是和你相处的挺好的，她还来你家写作业。”这些都是林初他妈说的，背后给霏霏打电话，全讲了，她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张霏霏不肯信她，她也不管了。 “嗯，一起写过作业，她跟着我回来的，然后跟着我上楼的。”林初依靠在床边气定神闲的看着霏霏的表情。 “那关系挺不错的，为什么不救？” 为什么？ 说真话吗？ 算了吧。 说了真话，也许会吓到她。 他看着人漂浮在水面起起伏伏的他觉得有意思，万事都有个词叫做意外，百分之一的意外他也不愿意赌，为了她不一样，为了别人犯不上。 死？ 死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挺有意思的。 “我怕死。” “真自私啊。”霏霏念叨。 果然，她想的就是这样的，果然没错，怕死就怕死吧，谁能不怕死。 “要不要上来躺躺？”林初引诱的说着。 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就是纯邀请，发自内心的。 “我坐着就好。” 他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 手可真粗。 他见过许多同学的手，尽管没有摸过但也清楚那是一双事事不做的手，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霏霏的手有点粗，还有伤，手心里贴着胶带，林初认真的摸了摸，真的很粗。 “我手有点粗。” 林初对着她笑，这么一笑脸就凑到她的眼前来了，眼眸里带着星星闪闪的光：“我手也粗，我们俩正好一对。” 他没有天生的好命，她是没有享受的命，可不就是一对。 “好摸吗？”霏霏问他。 林初摇摇头，其实摸个手什么的，他真的没觉得有过电的感觉，但还是在继续摸。 “你家里人和你说了吧？” “说什么？” “觉得我心性不好，过于狠辣？” 应该是这样的词儿，有眼睛能看到的恐怕都会这样想，他是觉得自己的个性比较冷，热不起来，笑只是一种掩护。 “没听说啊。”霏霏摸摸他的脸，揉了揉，真是一张好看的脸啊。 看了就让人觉得神魂颠倒。 “那可真是太好了，别人说什么听听就得了，不要往心里去。” 霏霏哪里有时间听别人说不说的，林初的脸蹭着她的手，她手上有茧，有点割他的皮肤，但他觉得好爽，有点疼有点磨，但莫名的又想让她用点力，趴在她的腿上。 “张霏霏……” “嗯？” “你要是爱上别的人，我就弄死你。” 霏霏：…… 神经病吧。 林初考大学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去t大，但是他考了g大，因为张霏霏人在g市，除却每年的冬训大多数的时间她还是要回到g市的，林初考到这边来就再也没回过上中，他妈身体现在依然健康，还没用到他来尽孝。 大一的时候他依旧是旷课旷的非常严重，属于屡教不改的那种，好在坚持着一直没有被退学，严重的时候自己反省反省，做点准备工作，然后继续屡教不改，他很忙，真的特别忙，自己为自己攒资本，他没的靠，能靠的只有自己。 18的张霏霏那叫意气风发，很少有这个年纪就能去参加奥运会的，尽管她是个替补，只是全程围观了前辈拿奖牌，但这也是个传说了，她的优秀似乎优秀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她有迷妹也有迷弟，队里似乎对她也有刻意的打造，长得好技术好成绩好，三好人员。 哦对了，可能教练对她最不满意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恋情。 放在表面上的其实大家都知道，都清楚怎么一回事儿不过就是没人捅破而已，外界瞒得很紧，18岁她和林初开始同居，当然同居这两字呢，不是表面上的单纯意义，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她都做了，只要不影响她练球的情况下也没什么，林初挺有分寸的，不会过多的缠她，说实话可能一年当中上床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大多数都是感情上交流，他很好，哪里都很好。 林初的房子是他租的，大三居，霏霏也觉得这人挺奇怪的，她平时也不回来，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觉得空吗？ 比赛结束，她能休息几天，和母亲通了电话，她最近懒得各种折腾，想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准备回家，收拾着自己的包，出门车就等在拐弯处了，霏霏拉车门上了车，林初和她去超市，两人一前一后，霏霏戴着墨镜和帽子，她没有办法，这张脸太容易被认出来，她是什么都不管的，因为生活上她是白痴，真正的那种白痴，她既不洁癖也不勤劳，除了练球其他的一律不做，不碰不学。 想当初她爸这时候还会炒个鸡蛋呢，张霏霏就是完全的废材，炒什么鸡蛋，煮鸡蛋她都懒得去学。 林初买好菜提着袋子然后去结账，趁着结账的人少，伸出手拉拉她的小手，霏霏歪着头看他，他没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都是你喜欢吃的。” 霏霏点点头：“其实出去吃也行。” 自己做太麻烦了，弄一身的油烟，做来做去的也累，出去吃也花不了几个钱，还方便。 可林初就喜欢在家里做。 “自己做的总是能干净一些的。” 搂搂她的腰，其实还想用点力气，结果轮到他来交费了，东西全部拎在自己的手里，霏霏打着哈气，那用她跟来做什么啊？她留在车里不是更好？她也不爱逛也不爱买。 腰上被人掐了一把，瞪他。 林初开着车回家，回到家她去洗澡他开始忙，电话一直响，好半天林初才去接。 “我说你干什么呢？这都几点了不会才睡醒吧？我要的东西呢。” “晚上给你。” “大哥，我赶时间，我们说好的今天交……” “今天不是还没过完呢？” “你能赶一赶吗？我给你加点钱。” “赶不出来。” 挂了电话，直接关机。 “霏，出来吃饭。” 霏霏的胃口一直很好，她觉得林初做的菜，比她爸做的更对自己胃口一些，不是女生外向，真的味道更好吃一点，她不是偏心眼。 霏霏穿着一条短裤，往椅子上一坐，她喜欢吃虾但是很讨厌剥皮，大多数有他在，一般不用她动手，都是剥好的。 小蝶里堆满了，她用筷子夹着。 “你自己也吃啊。” 林初觉得差不多了才去洗手，然后端着饭碗吃饭，吃过饭过一阵看着她昏昏欲睡的，这样的天气实在有点热，霏霏歪在沙发上，眼睛有点睁不开，林初把她移到屋子里，坐在对面看着她睡。 她醒的时候是疼醒的，脖子疼，有人咬她，伸伸手摸摸脖子，肯定是用力了，用脚踹开他。 “疼。” 瞪圆了眼睛怒视他。 什么都好，就是咬人这点是个大问题，曾经把她脖子都弄出牙印好几天没消，幸好当时是休息时间，不然肯定出问题，沈林要是看见绝对能气死。 “就咬一口。”林初还是有点跃跃欲试的。 咬她自己心情就会好到爆，他已经很久没有打架了，浑身用不完的精力除了放在赚钱这件事情上，还得用在她身上，用在别的地方呢，得看情况，她回队训练之前是绝对不行的，不然这感情就没办法谈了。 霏霏爱他吗？ 林初觉得她不爱，她只是喜欢自己这张脸，以色侍人说的可能就是他这种。 她对他有的只是习惯，没有迷恋，走的时候她可以走的毫不犹豫，一走几个月他不打电话她也不打，随时就好像都能把他忘了一样。 霏霏缠上他的脖子。 “你是属小狗的。” 林初的唇贴在她的唇上，他就属狗的。 晚上吃过饭他忙完陪着她去散步，附近转转，然后买一些她喜欢吃的水果。 大伯母生日，张奶奶没了，她就是张家最年长的人了，以前就是一起过，这习惯一直也没有改，后来每年都是如此，慢慢的也就养成习惯了，霏霏是打比赛时间不固定，回不回来不好说，张皓是年年到场，有时候和他妈回来，有时候是和他爸妈一起回来。 今年多了一个，这是家宴，多这么一个外人，难免就有点奇怪。 大伯母觉得吧，自己好像曾经见过这一幕。 这父女俩走的都是一个套路，先把外人拉进内围，其他的都后面再说，培养几年，大家习惯了慢慢的这人也就成了自家人了。 “你怎么来了？”张猛一愣。 谁邀请的？ 凉凉拉张猛的手，这话说的太直接。 张猛看林初就各种不顺眼，拉着他女儿去同居他能顺眼吗？同居这事儿谁都没说，但想细心观察，就能观察出来，说实话张猛不太能接受，他谈恋爱谈的那么纯真，他女儿直接就玩到限制级的，这不可以呀。 说吧，没办法说，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是大姑娘了，做事情也很有分寸，没惹出来过什么祸，孩子都没说，你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可是家宴啊，家宴凭什么让一个外人来？ “霏霏来不了，我正好回来看我妈。” “她来不了你来做什么？”张猛纳闷。 凉凉掐他。 就非得这样挤兑人。 “我替她来。”林初笑。 “你拿什么身份替？”张猛继续问。 “倒插门的身份。” 张猛：…… 徐凉凉：…… 张皓：…… 能不能有点骨气？ 谁让你倒插门了呀？ 霏霏说的？ 张猛觉得自己稍稍有点针对他，但是倒插门什么的实在就没有必要，他不是那样古板的人，条件好不好的，也不是主要的事儿，人好就行。 “林初，过来坐。”凉凉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不好让孩子太尴尬。 张猛扭开脸，这话都说的出口，他脸皮肯定没这么厚。 “怎么回事儿？霏霏要他倒插门？”乔立冬压低声音。 可真是她孙女，可真敢干啊。 不是一般人。 凉凉摇头：“没听说啊，开玩笑的吧，林初喜欢开玩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王大人 吃饭的过程中林初抱歉的起身，他那个手机虽然没有明着响，但是张猛见他看了几次，应该是放震动了，这么忙？真忙假忙？不就是个学生吗，忙什么呢？ 林初不耐地拿起来手机站在外面，嘴很少动，脸上的笑容有点淡，他一贯都是这么淡漠的表情，他不交朋友，如果非要交也是机具有目的性的，没有目的他交哪门子的朋友，发自内心？ 他没心！ 约他见面谈，算是谈得来的朋友，所谓谈得来也是对方的家世令他所有图。 挂了电话，走回包厢里然后依旧做自己的倒插门女婿，安安静静的坐着，愿意吃就多吃一口，不愿意吃就听别人聊天，大多数别人看看他，回一记微笑。 “这个好吃。” 盘子里多了一双筷子，林初原本淡漠的表情稍稍亮了一些，张皓给他夹的。 其实他不耐的，他也讨厌别人给自己夹东西，嫌脏呵呵！ 不过谁让张皓是小舅子了呢。 吃过饭回去看母亲一眼，他和他妈基本无话可说，挺难为情的，亲生的母子，他妈尴尬他倒还好，问一些平时生活上的琐事。 改变呢，那肯定有，林初的妈妈支支吾吾的说着，倒不是说不明白，而是她不想说明白，年轻的时候没想找，倒不是说就真的绝了那份心思就是被伤透心了，当时也没有合适的，现在不一样，她身边没有累赘。 “你自己的事情，你觉得好就好。” 林初妈妈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觉得也应该是这样的，她为什么问林初呢？ “你爸生病了。” 这是她本年听到最值得高兴的事情，听过以后自己能靠这个消息高兴二年，真真是报应啊。 活该将来死了也没人送终，活该让你高攀，现在连个后也没有！ “生就生被。” 不然呢？叫他去，然后让他加点毒，死的更快一些？ 林初坐在家里坐的有点急躁，他不太愿意回来，这个家让他也觉得不舒服，前面的楼依旧高耸，他家的光线依旧阴暗，微微被遮住的光线倒是勾出来他点高中的情绪，管不住的情绪。 给霏霏去电话。 “嗯。” 她还在睡，她除了睡觉喜欢吃喝，会打球就没有其他爱好了，自己懒得学也懒得动，反正一切有他。 听着她嘟囔的声音林初才笑了出来，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得到了身体就会满足，他要的更多，恨不得把她心挖出来，挖出来以后他就能放心了，守在这里，永远都不会变，永远属于他。 “你去机场接我，我马上就回去。” 霏霏嗯了一声扔了电话继续睡，早就扔在脑后边了，哪里有时间去接他，说过就忘，反正也是没太放在心上，睡醒以后自己吃了一盘水果，他走之前洗干净的，吃着吃着想着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办，拿出来自己的表格研究研究，没有比赛，心就完完全全的放下了，就说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擦了擦手歪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林初落地几乎没有等她直接上车往家里回，她肯定是给忘了，她能记得住的，暂时还不包括他的事情。 霏霏看的正过瘾，她觉得现在的电视也挺好看的，不管里面讲的是什么内容，反正能看就好，访谈类的她不喜欢，平时除了打球还要去上课，她活的也是很累。 门被人打开，直勾勾的看了过去。 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把人给忘了。 “回来了，我忘了答应去接你。”有些抱歉的说着。 真是忘记了，她也起来没有多大一会儿，出去也来不及，这里到机场来回不堵车的情况下也得两个小时。 “嗯我觉得你也是忘了。”林初进门就开始脱衣服，霏霏见他这情况，勾了下唇角想说什么吧，又觉得说了也白说，她找了一个神经病，果然马上人就到眼前了，弯着腰低下头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后就是慢慢摸索。 找个接吻高手当男朋友是什么感觉？ 霏霏觉得应该是享受比较多吧，不过这人时不时咬你一口，这就不好了。 衣服被拉了下去，多了一双手，湿漉漉的眼睛对上他的，林初蹲了下来，他喜欢她，特别喜欢她。 霏霏有点不太爽，试问当了一次油锅里的咸鱼，能有多爽？纯不爽呢似乎是自己矫情，但多少有点，转个身对上他冷冰冰的脸，他不高兴就会摆脸色，上手去捏。 “叫大王。” “大王。”一张冷冰冰的脸挤出来一句。 霏霏伸手拍拍他的脸，也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她没去接也是有原因的，去了也不见得接到，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他人就已经在飞机上了，自己当时马上出门遇上堵车肯定来不及，今天是周末也不可能不堵车，所以这气生的没有必要。 “睡吧。”拍拍他的脸，又想起来他好像回上中了：“回去见你妈了？” “见了。”林初眯着眼睛，把玩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咬了一口，霏霏也懒得理他，只要不用力气，她一般很少怼他，不过看着他这情绪有点莫名的低落呀。 “没聊好？” 对于林初的妈妈，霏霏一直都觉得对方的养孩子生涯是不合格的，挺优秀的一个人被他妈愣是给养成这样，这是林初底子不好，不然早就去蹲监狱了，说不定就干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没什么可聊的，她现在生活的好，有人关心挺好的。” 有人关心？ 霏霏的手揽了揽，自己更加靠近他一些，贴着他的胸口昏昏欲睡，她现在睡了恐怕晚上就没的睡了。 “那不挺好的。” “是啊，挺好的。”林初扯过来被子给她盖上，明知道她现在继续睡，晚上肯定要折腾，但瞧着她眼眶下方的青色，还是让她睡了。 听阿姨说霏霏小时候特别的闹腾，林初觉得能闹腾到哪里去呢，她很乖很听话的，喜欢的东西又不多，要求也不多。 周一他去见了梁衡，梁衡介绍了一位他的朋友，大学生活就是这样的，能折腾就尽情的折腾，他有技术对方有钱，权衡再三，这事儿林初认真的想过，仔仔细细的想过，觉得可靠，也是因为相信梁衡，他信梁衡并不是真的就拿梁衡当朋友看了，梁衡有骄傲的本钱，这点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个事儿。 “你考虑好了吗？” “我只能技术入股。”他没钱。 梁衡：…… 很想骂一句脏话，在电话里说的好好的，只拿一点钱，林初不会就连这点钱都没有的，他非常清楚，他为什么不掏？算了算了，这人他早就知道就这样。 “你女朋友到底有多败家？赚的钱都贴她身上了？” 梁衡知道林初有个女朋友，据说养起来挺费钱的，林初有些时候赚钱都是没日没夜的，高中的时候貌似就因为这个女的才去玩黑拳的。 “我高兴。”林初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吧，比不上她随手冲的咖啡。 “行行行，你高兴就好，有钱难买你乐意。” 梁衡看看自己朋友，不是好的他也不想给林初介绍，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初做什么，霏霏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他关心不多，而且确实说林初做的那些她也不懂，太复杂了，不过当了霸道总裁这事儿吧，林初专程打电话过来说的。 公司现在不大也挂了一个总，林总？ “林总？”霏霏咬着这两个字，细细的念着，念着又觉得好玩，念着念着就不往正道上去了，哦原来她也是喜欢这一款的。 霸道总裁爱上我吗？ 她在电话里笑，林初握着手机看着窗外，服务员过来给他送吃的，多看了他好几眼，他是属于走到哪里都会招女人目光的，实在长得太好，盛世美颜，祸国殃民的。 “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刚刚练过球，明天可能要飞t城集训。” 大概接下来几个月就不能见他了。 霏霏不是没有想过，他们这种谈恋爱的方式早晚会出问题，她从来不上心，对他的事情了解也不多，也懒得去了解，就凭自己这股懒劲可能都留不住男人，他的需求不算是小，那她不在的时候他怎么解决呢？靠意念？ 她才不信，如果真的哪天他劈腿了，张霏霏觉得自己都不太会意外，毕竟他条件太好，嗯，外貌条件。 “那就是说要过年后才能见了？” 霏霏道：“大概吧。” 聊了几句她就挂了，挂了之前还调侃了他一句：“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解决？左手右手？或者换个人？” 林初无声的笑了笑，靠人？ 靠她从来就没满足过，不过能吃一口就不错了，他这人不挑嘴，所以这人是不能靠，至于说靠那只手，那就不用她管了。 “你要给我奉献你的手？” “流氓！”霏霏送他一句臭流氓。 林初笑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他在这家店里坐了一天，吃的东西不多，一直忙一直忙，晚饭也是在这里解决的。 “林初……”张若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林初，缘分！ 她知道林初考到g市来了，其实她当初奔着这里来，未尝没有其他的心思，可一个城市碰个面也挺难的。 林初抬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就盲了，挺分明的一张脸，怎么就看不清呢？ “我张若雨啊。”张若雨坐在他的对面。 林初眯着眼睛，他当然知道她是谁，他妈说他是有意识的去骗霏霏，张狄也这样认为的，认为他带着某种目的性，他当时自己都以为是这样的，张若雨跟着他，他就把人给带回家了，他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结论就是，他是个好人。 “哦。”没有多少的热情。 张若雨脸上的表情讪讪的，不过觉得他一直都是这样，虽然在笑却有点难以接近。 “给我留个电话吧，以后时常见见。” “没有必要。” 张若雨石化在现场。 没有必要…… 太伤人了。 “林初……”她叫他。 林初凑近她，张若雨脸上有些发红，情不自禁的，她觉得爱情里有一部分就是刻意对着你不好，然后其实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也许林初就是，她总是莫名的梦见他，反反复复的梦见他们认识的那些场景，张若雨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声的说出来。 “你长得不好看。” 张若雨的脸彻底僵了。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是特别美艳的那种，但大部分人都夸她长得挺好的，所以第一次这样的话从林初的嘴里蹦出来让她有点难以接受，念高中的时候自己跟着他，他就让自己上楼了，不是代表他对自己有点想法的吗？ “我知道，你长得太好了。”她尴尬的解释着。 也许他因为看惯了自己的脸，所以才觉得别人不好看吧。 “我女朋友的脸比你完美。”林初坐了回来，又恢复到刚刚冷冷淡淡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明明在笑，可是他的脸上却找不到一丝的笑容。 他是脸控。 比不过。 张若雨的这张脸比张霏霏差远了。 那双眼睛太难看，像是……像是蒸熟的鱼，没有光。 张若雨坐不住了，太难堪了。 “高中的那次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就死了。”就当是最后一次见面吧，算了她看错人了。 枉她拒绝了那么多追求自己的人，一心一意想着他，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真是，高中全部都是靠装。 装出来的。 “高中？”林初有点迷惑。 想不起来了。 “我掉湖里了，你把我救起来的……” 林初脸上依旧还是那种表情，张若雨已经离开了，他勾勾唇收回视线，谢谢他吗？ 他妈说他是冷血动物，就因为那件事情，可能霏霏家里对她还说什么了，不过很好，她没有听进去。 听进去了也没用，他会想办法扭转她想法的。 呵呵。 林初在学校里他一直就是焦点，无论是初中高中还是大学，追着他后面跑的女生应该可以用卡车去装了，运走了一车又一车的，主动类型的，奔放类型，玩暗恋类型，清纯型，各种各样，任君选择，奈何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懒得去选。 被人拦住，对方的胸都要飞出来了，挑着笑容看着林初。 倒不是想和他做男女朋友，这种说法太纯情，玩玩嘛，又不会怎么样，当然如果能把人玩到手那就更好不过了。 林初认真看了看，真的是非常认真的瞧了瞧，然后收回视线，对方对自己的本钱很有自信，还刻意的挺了挺。 “我不太喜欢黑的。” 微笑着路过，嗯，那颜色太重了，下不去嘴。 “喂……”后面的女生抓狂，说她哪里黑？她哪里黑了？ 林初有个传说中的女朋友，可是谁都没有见过，他又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大家觉得吧，不太像，谁交女朋友能一次都没带出来过？林初这两三年真的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女的背后说这样的叫情圣，被林初的罪过的就是说他是身体有问题。 怕露怯，然后干脆就嘴毒的拒绝所有的女生，真　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玩意呢。 林初换了房子，他贷款买了一个三居，霏霏还是觉得有点大，她对这人有点不了解，他似乎对三情有独钟，以前租房也是租三居的，有什么说法吗？ 这场比赛打的不是很好，打的很吃力，很少遇上这样的对手，完全摸不透，挺糟心的。 腿上有伤，腰上有伤，没有办法，这就是竞技体育，任凭你天才到火星去，你也得带着一身的伤，擦了擦汗，盯球。 霏霏这几年已经很少会输了，输的心情不太美妙，拒绝了队友的邀约，她不太想出去，明天还有一场，打完就可以回去了。 结果依旧是输，最后一球是因为自己发挥失误，球拍飞了出去。 沈林眼睛深了深，张霏霏被处分了，砸球拍？ 上了车拉起来衣服的帽子直接把头和脸遮得严严实实的，没有心情去看外面，也没有心情和任何人说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沈林是当着大家的面训的她，言犹在耳，队友的情绪也是不太高，毕竟教练刚刚发过火。 霏霏的腿抬着，闭着眼睛听着音乐，直接拉上车的窗帘，谁都不想看。 凉凉：…… 怎么一模一样的呢？你爸摔拍子你也跟着摔，这是什么好事儿你跟着学？ 张猛倒是笑了，是他生的，绝对是亲生的，该批评还是要批评，但是这种心情他太懂了，特别郁闷，不砸点东西，怎么泄火？心里肺里胃里都是火，不发泄发泄，真的就憋死了，他女儿好像很久已经没有对手了，看着少年老成的，其实就是没有太多的挑战，眼下好，挑战来了。 给大女儿去了电话，明明说好是要批评的，结果变成了安慰，砸个拍子也不算是事儿。 “下回脑子活点，等观众散一散的再砸。” 凉凉：…… “我心情不好。” “爸爸知道，爸爸也明白，越打越臭，手感不好，怎么打都是输，过去就好了、。” 霏霏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她要写检查写检讨，然后停训做深刻检讨反省。 留在家里的时间就长了，中午被林初拖着去见他朋友，霏霏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他的事儿他自己负责，她又不是卖笑的。 “我不去。” “吃点东西，你不是喜欢吃甜点吗？哪里有最好的，你只要吃就可以。” 霏霏想着这话的可能性，想了想那还是去吧，她都郁闷两天了，反复的看自己的比赛，真是打的太臭，这场比赛感觉好像是自己几岁的时候打出来的水平，完全的不在线。 林初带着她去的酒店，梁衡过来的时候一愣。 瞧着有点眼熟。 绝对眼熟，谁呢？ 张霏霏没精打采的招呼了一声，她穿的是短裤，叠着腿拿着叉子吃着东西，林初耐着性子哄她，桌子上都是甜点。 想起来了。 梁衡记起来了，不可能不熟悉的，她就是g队的，打乒乓球的。 我靠！ 林初你挺猛的啊，说他有女朋友，自己都认为这是他为了拒绝别人追求，没办法长得好就是这样，一群女的狼哇的追在后面，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原来是真的有。 “困吗？困的话楼上去睡。”林初桌子下握着她的手。 知道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一直闹脾气，看谁都不爽，她看自己都觉得不爽了，昨天晚上还废了一个t恤，就是穿的时候可能让她觉得不舒服，当时就给撕了，发了一通火然后就消停了，自己回去睡觉，睡着了比谁都可爱。 那场比赛他去看了，完完全全的失水准，根本不是平时霏霏应该有的表现，被对方打的很被动，霏霏肯定是急了，没控制住，打到最后一球直接摔了拍子，林初站在看台上看了挺久，她摔拍子的时候他也挺无力的，这事儿他帮不上忙。 他就是有万种本领，他不会打球，而且这个关系网不好跨越，他是真的无能为力。 捏捏她的小手，霏霏挥开他的手，不耐他这样，自己有手玩自己的去。 “我去大厅坐着。” “嗯，去吧。” 梁衡这眼神收回来，一脸调侃，行呀，这完全就是个妻奴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林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未尝就是不知道，不过就是喜欢玩，喜欢跟各种各样的人接触，真心的假意的，他和什么样的人都能玩到一块去，没有他攻克不下来的，林初有算计，可算计这事儿吧分怎么看，不过他这女朋友家世肯定就比他强。 随手一搜，果然！ 他就说自己记性不差来着，以前貌似什么场合他应该见过张猛，林初的出身配这么一个岳父，那肯定是林初占便宜。 “女朋友？”挑唇？ “我老婆。”林初道。 梁衡摆摆手，示意他别继续下去了，他知道了，这人说话就是噎死人不偿命。 “怎么一点小道消息都没听说过呢？”这女的挺出名的，他尽管不是混这个圈子的，但是他都知道张霏霏这人，可见她还是有名气的，这样的人谈恋爱就没被人抓到过？这都领出来了，请问小报记者呢？ 太不敬业了。 “我是地下的。” 林初淡淡道。 他是玩的地下情，没有办法，不能被公开，也有可能他天生就适合黑暗的地方。 梁衡：…… 看样子这关系有些扑所迷离啊，而且他瞧着人家对林初貌似也不是那么上心。 “你俩一起几年了？” “挺多年了。” 梁衡了然，哦，原来是一起的年头多，腻了！ 霏霏戴着耳机，可耳机也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人懒洋洋的靠在后面，杯子里的东西几乎就没有动过，手撑着脸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在犯困，百般无聊的拿着手机和她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凉凉刚刚看诊结束，回来歇口气，难得她女儿找她聊天。 “傻狍子呢？”霏霏问。 凉凉：…… “这才几点，学校呢。” 这个傻狍子说的就是张皓，挺精挺灵的一个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就在他姐面前精不起来，被他姐压得死死的。 “他最近怎么样啊？” 凉凉：…… 你是姐你还是妈呀？ 下了班去接儿子，和儿子外面约了个会，吃了个小饭，张皓念叨了一路，搞暗恋呢，结果还没成功，约了人家桥底下见，等了一个多小时人家姑娘愣是没来，张皓这被伤害了。 凉凉推推儿子的头：“下次的，下次就成了。” “哪里还有下次。”心里都有阴影了。 完全不明白，平时大家看着他不都觉得他特别好特别帅吗？那他约对方出来，她为什么不出来呢？他哪里不好啊？ 一脸纠结，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吃多少，凉凉为了宽慰儿子还给他买了一个蛋糕，不能喝醉就吃醉吧，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了。 张猛回来的不算晚，进家门才九点多而已，想和家里的傻狍子聊聊天，结果没抓到人，人呢？ “失恋了。”阿姨说。 阿姨已经准备回家休养了，提前打了招呼，原本前几个月就要走的，她自己舍不得，凉凉也舍不得她，可再怎么舍不得她到了岁数，早晚都得回去。 “我上楼了。” 阿姨点点头。 张猛推门进来，看着他老婆没忙，这是专程等他呢？ “张皓失恋了？” “嗯，约了人家小女孩儿在桥底下见，结果人没来。”凉凉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这儿子可真是……难怪叫傻狍子，你说他姐14就谈恋爱了，随便就勾搭上一个，额，当妈妈的貌似不应该用这个词儿，但是这方面的事儿没用自己操心，张猛谈恋爱也没费劲啊，怎么轮到张皓身上就这么难呢？ 张猛无语，约在哪里不好，约桥下，高架桥下吗？还是哪个桥？ 没有追不到手的女孩儿，只有笨死的男人，可见他儿子真是太笨了。 “受伤了？” “嗯，自己说的很受伤，吃饭的时候一声不吭的。” 那么爱说话的人，愣是今天话少的可怜，凉凉就是想笑，怎么觉得就那么可乐呢？ 张猛把外套递给她，下了楼一趟，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他儿子这算是勉强打起来精神了，看样子被摧残的可以，问他长什么样，张皓拿出来一张照片，张猛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还是受点伤吧。 这叫什么眼光。 他爷爷眼光都比他好。 张皓的女神个子不高，带着八百多度的眼睛，长得小小的，用张猛的话说，完全不搭，张皓现在都快一米八了，那女生也就一米五？这站在一起合适吗？ 他从小看自己奶奶自己妈妈还有姐姐，怎么是这样的审美呢？ 有点扭曲。 “你别打击他了，喜欢什么样的那是他的自由。” 凉凉觉得这个当爸爸的人有点伤人自尊，不见得人人都喜欢美女，她儿子这叫有追求，据说那女生是全班的第一，成绩非常好的，口才也好，老师也经常夸，凉凉见过对方，近视的度数是高了点，不过确实不一样，年轻的小男孩儿很容易就被这样的学识丰富的女生给吸引住了。 也许人家还觉得张皓不着调呢，你说他勾搭个什么样的不好，去勾搭女神级别的，他现在还不是男神啊，充其量就是个袍子。 想想都想叹口气。 “人家那孩子妈妈花尽了心思培养的。”她倒是听别的家长提过几句，孩子的阅历呢其实就是家长丰富的，你看这个小孩儿说话你就能明白孩子和孩子之间的差距，对一定的领域内，如果你不够了解，不清楚，让你说，你说不到点子上，自己也不乐意表现，那种孩子就不同了，她说的很细致，细致到了你听了就知道，她打小就是生活在这种范围内的，她不懂的话不会这样的精致。 真的是，看完人家的孩子在回头来看自己的孩子，只能摇头了。 张猛笑：“能有多好？” “你比所想的还要好，高攀不上。” 张猛倒是来了兴趣，高攀啊？ 早上送儿子去的学校，研究半天是谁，主要这不好认，来来去去的学生，又不是专程领到他的眼前让他看，眼睛都看花了结果也没看到，带着遗憾走了。 张皓那爱情的小火苗被女神无情的就给熄灭了，女神说的很给他留情面，张皓，你如果有时间关心关心时事政治关心关心地理科学。 张皓：…… 他感觉自己是进错频道了，但是就是喜欢，看着她八百度的眼睛都觉得着迷，自己能着迷一整天。 霏霏喷了一口水，她将杯子拿远了一点，看看自己胸前的水迹，再看看自己家的这个傻狍子。 “你说什么？” 张皓重复自己的话：“我失恋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你爱哪里去就哪里去吧。” 小爷没有心思陪着你玩，他被人狠狠伤害了。 霏霏：…… “什么样的人？” 张皓拿出来照片给霏霏看看，霏霏就看了一眼，她怀疑张皓的审美，太普通了，普通到多看一眼都懒得看。 她是颜控也是腿控，长得不好，腿型不好看的她都不喜欢，多看一眼就是浪费，偏偏她弟喜欢的这人……脸就不说了，腿也短。 “你这是什么审美？” “张霏霏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说她，我和你拼了。” 霏霏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袍子给踹到地上去，袍子捂着自己不能说的部位疼的他脸都变形了，这个母老虎，死三八。 “你和谁拼了？” 张皓疼的脸继续扭曲着，捂着捂着，觉得自己要废了。 霏霏回去休息，中午想着吃点什么，刚从房间出来，迎头就被人泼了一盆的冷水。 “张皓我要你命……” 张皓早就穿好鞋，盆一扔撒腿就跑，让你追上，我还活个什么劲，跑的特别的欢快，回头对着他姐摇头，故意气霏霏。 张霏霏你也有今天，你以为你叫张霏，你就是张飞呢？ 你就是叫关羽，你小爷我也不怕。 霏霏被这一盆水浇了一个透心凉，这个缺大德的孩子就是故意的，纯心报复，讲什么姐弟情，没弄死他，就算是自己手下留情了，霏霏光着脚走回来，这个天配合着这盆水的气温，她打了一个喷嚏。 一边走一边打。 晚上温度就上去了，眼睛都睁不开。 “妈，张皓回来你告诉我，我去打死他。” 凉凉无奈的笑，她看着别人家的姐弟感情可好了，到了自己家完全就不一样了，从小打到大，下死手的那种，现在就不说了，这泼冷水什么的，小时候霏霏还把张皓的头发都给剃光过。 张皓也是，这样的天气拿冷水泼你姐。 张皓晚上压根就没打算回来，回爷爷家了。 乔立冬见孙子不肯回家，就知道肯定又是和他姐闹了。 “你对你姐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就是泼她一盆冷水。” 乔立冬瞪孙子，这下手也没个轻重，你姐会感冒的。 “那是你亲姐姐，你要弄死她呀？这样的天拿冷水泼她。” 张皓指着自己不能解释的部位，他让张霏霏踹了一脚，当时觉得自己的后半生都要完了，一脚换一盆水，他已经很善良了。 乔立冬：…… 算了她还是当做不知道吧。 “一会儿回去吧，你妈刚打电话，说你姐感冒了，我就说她好好的怎么会感冒。” 张皓翻着白眼，到底还是回去了，给霏霏买了感冒药，晚上倒是难得的消停，没闹出来什么。 早上四点，凉凉听见楼下嗷的一声，她是吓醒的，伸手去拿睡衣，怎么了？ 张猛衣服都没套往楼下跑，听着儿子叫的。 张霏霏的腿压在张皓的胸腔上，单手掐着她弟的脖子。 “泼我水是不是？我是你谁？” 张皓欲哭无泪，他睡的好好的，原本以为自己昨天已经给她买药了，他还被踹一脚呢，男人这里不能踹啊，错也是她先错。 伸手去拉，可惜刚刚睡醒，浑身无力。 “女王，你松开。” 霏霏加大力气，她昨天难过了一个晚上，吃了药这是好的快，不然就交代这个小兔崽子的手里了。 “你叫我什么？” “女王大人，你绕了我吧……” 张猛推开门就看见这样一幅滑稽的场面，说实在的他也挺佩服他儿子的，明知道干不过他姐，可是每次他都要去惹，惹完了让他姐一通收拾，收拾的老老实实的一声不敢吭。 “你给我跪着。” 张皓伸手想喊爸爸，他看见张猛了，结果他爸无情的转身离开了。 张皓…… 跪在床上，女王大人坐在他的背上，张皓真是想离家出走了，这个家庭让他一点温暖都感觉不到。 他要离家出走！ 女王大人折腾一圈，出了汗然后又躺下了，特别虚弱的连杯水都端不动，张皓就心想，怎么没渴死你呢？ “我要喝水。” 张皓翻着白眼，端着水杯往他姐衣服领子里倒，喝喝喝，你不是要喝水吗？ 一次性的喝个够吧。 “张皓，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张皓扶着女王大人，一口一口喂着她喝，怕她呛到，还得给擦擦嘴。 张猛回到房间，吓他一跳，这个熊孩子。 “怎么了？”凉凉睡衣刚刚套好，她动作没有张猛快，她刚穿好张猛都回来了。 “让他姐收拾了，跪着喊女王呢。” 凉凉：……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还有挑衅的**，她这儿子也不是一般的人。 张猛回到床上，看着站在床下的老婆：“你不睡了？” 凉凉叹口气，又将袍子脱了下来放到一边，上了床躺在他怀里：“霏霏好了？” “差不多吧，应该也没好彻底，不过她能动了，肯定就不会放过张皓。” “一见面就掐。” 张猛笑笑，其实也挺有意思的，霏霏吧打是打她弟弟，但是心里也记挂着，张皓呢动不动就要弄死他姐，但是他姐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排在第一，打打闹闹的也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谁规定两个孩子只能相亲相爱的。 张皓拧着毛巾，他就心想，按照他姐现在躺着的姿势，最适合直接捂上去，她腿蹬两下然后就挂了，摇摇头，他这么善良的男孩子怎么可以想法这么阴暗呢，啪的一声掴到霏霏的脸上。 “张皓你想死吗？” 张皓动作轻柔的又将毛巾拿了起来：“手滑。” 重新贴到她额头上，打着一个哈欠，这才几点啊？真是的，有这个精力干嘛不去折腾大哥去。 远在g城的林初打了一个喷嚏，他觉得可能有人想他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是爱情呀 “你那个同学那么嫌弃你？”霏霏的眼睛里一丝光都找不到。 自己嫌弃就算了，别人嫌弃？有什么资格？这是她妈生出来的，虽然比不上她，但比别人不差在哪里。 张皓一脸哀伤的表情。 “她嫌弃你什么？”霏霏问自己弟弟。 没出息的样子，一个女的都追不上，还是个丑女。 “她和别人不一样。”张皓觉得女神吧，兴趣爱好和大家都不同，她就往那里一站，她就是与众不同，是小仙女来着。 “你赶紧出去。”霏霏要被恶心吐了。 还小仙女？你见过仙女吗？ 什么审美？ 霏霏回g市林初开车过来接的，她感冒没有好彻底，头有点昏昏沉沉的，拖着行李箱慢悠悠的走，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会刻意看她一眼，倒不是把她给认出来了，只是视线都会落在她身上。 张霏霏穿了一件外套，里面穿了一条连身短裙，今年的新款，带子上是字母两端堪堪卡在腋下，她的肩膀和锁骨都很漂亮，所以视线停留的这些人看的并不是脸，而是身材以及腿。 你穿的这样的清凉，那就别怕人家欣赏，霏霏是不在乎，愿意看就看，反正身上也不会少两块肉。 从里面一出来外面的热气喷到脸上，只觉得头更加难受了，坐在行李箱上。 “坐车吗？” 有人上前问道。 霏霏连回都没有回一句，她不喜欢和外人多说一句，懒得浪费口水，拿着手机给林初发信息。 “你人呢？我都出来了。”‘有点不耐烦。 如果他不来，她就走了，外面实在太热了，觉得毛细孔里有汗珠子正在拼命往外蹦跶。 林初的车堵了一下刚上来，开了过来赶紧下车。 “你要是不来提前告诉我一声。”霏霏的屁股从箱子上离开。 径直就上了车，调好椅背自己躺了上去拿着帽子盖在脸上，她的头要炸了。 张皓这个熊孩子，你给我等着！ 病情反复了。 林初见她等都没有等自己直接上车，他也没气，早就习惯她这样了，推着她行李然后拎上车，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性感？ 眸子里漆黑一片，坐上驾驶的位置，过去亲她，霏霏推开他。 林初的眼睛越来越黑，霏霏松开手，亲亲亲，你亲个够。 林初低下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 “不舒服？” “让张皓泼了我一盆水，有点感冒。” 林初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没摸出来发热，毕竟外面这温度，开车离开机场。 “一会儿去医院看一下？” “就是个普通的感冒吃点药就好了。”懒得折腾，侧着身躺着，浑身都不舒服。 “那我去药房给你买点。” 霏霏懒得应声，太累。 林初找了一家药房然后去开药，霏霏依旧躺着，后来就真的睡过去了，林初把药放在后面，带上车门又返身回来。 回到家她倒是睡饱了，兴趣不太好，自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比赛的回放，谁的比赛她都有兴趣看上两眼，最喜欢的节目大概就是打球了，过去好多选手的录影带也都瞧，从小看到大的研究每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点什么。 林初有事情要忙，忙完以后去准备午饭，嗯，这些都是他管的，霏霏从来一手不伸。 能接受我们就谈，不能接受那就分开，她没有所谓的，有这个男人挺好，没有也罢，她这张脸就不是能缺男人的类型，既然有了肯定不能扔了，但是没有呢，其实也挺轻松，她这态度，林初也清楚。 林初要求不高，我俩谈恋爱，你上天也无所谓，只有一点，你敢劈腿，腿我给你敲折，你看我敢不敢。 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家有多大的本事，惹毛了我，我俩一起死。 电话响，她看了一眼，然后接了起来。 陈彦允。 他就在本地一直念书，他妈特别喜欢霏霏，霏霏这几年在这边生活，队长的老婆也是没少花力气去照顾，于情于理霏霏不能忘恩负义。 “嗯？” “我妈让你下午过来吃个饭。” “过不去，我才从家里回来，感冒了。” 陈彦允一愣：“吃药了？” “嗯。” 有气无力的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打着电话。 “知道了。” 陈彦允是过了三个小时以后和她要她家地址，霏霏拿着手机好半天没打下去字，问她家做什么？ “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陈彦允反问她。 霏霏给他发了地址，没过多久他就来了，霏霏站在门口，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我妈煮的汤你记得喝，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个地方不太像她喜欢的风格，偏男性化一些。 霏霏沉默，家里还有个男人，怎么请？ “我家里有人。” “谁啊？”陈彦允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张霏霏就这德行，从小就一副高冷不可亲的样子，他换了鞋进来，转了转：“这房是买的还是租的？” 按道理说应该是买的，毕竟她不差钱，她家里也不差钱。 林初从书房走了出来，空气里有两股子不安的力气在碰撞。 “不介绍一下？”林初的声音很沉。 “陈彦允，我家的林初。”霏霏介绍了一句。 没有必要认识的。 陈彦允没料到她家还真的有男人，长得一脸的妖孽样，她小一点的时候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是个十足的颜控，什么关系不言而喻，就是她家里知道吗？她这年纪也不算大吧？还打球吗？ 这样乱来，没人管？ 陈彦允心里有点生气，觉得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背着父母在外面和别人同居，拿着自己的清白在开玩笑，不是开玩笑是什么？你们打算结婚吗？你能结婚吗？你现在打球的阶段去谈恋爱，分心成这样，还想要成绩吗？ 看了林初一眼：“你送我下楼吧，我要回去了。” “你自己回去吧，我身体不舒服。” 又不是不认路，还需要人送。 霏霏不太喜欢陈彦允，就是从那瓶子水开始的，她不介意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事儿她放在心里了，她打小就是个记仇的个性，她欺负别人行，别人欺负她不行，后来慢慢长大陈彦允那个性也看个七七八八的，大概的意思她也懂，但不好意思她不喜欢别扭类型的。 不喜欢冷酷类型的，她就喜欢看起来笑眯眯的，一脸春风，笑的时候盛世美颜，倾国倾城。 陈彦允有点起了火。 “你送我下去。”他坚持。 “我送吧。”林初答，眼睛里都是笑意，一脸无害的样子。 既然坚持需要一个人送，那就他送吧。 陈彦允走了，没人送他自己走的，霏霏继续挂在沙发上，吃了药以后自己脑子更加沉了，睡了一小会儿醒了以后觉得腿部以下疼的不行。 “你有时间吗？”对着书房喊了一声。 “怎么了？”林初打开门，椅子动了动，他正在赶进度。 他是技术入股的，自己不需要出钱，他的钱都花在她身上了，现阶段还没有办法给她想要的一切生活，他还得继续努力。 “我腿有点疼，能帮着我敲敲吗？” 据说古代是有捶腿这一职业的。 林初合上电脑，出来坐在沙发的尾端给她敲腿，霏霏脸上一会儿一个表情，生病了就是不太爽，各种不爽。 这事儿原本都过去了，张皓和人干架，实在干不过了把林初给折腾回来了，他还记得当初林初一挑七的战绩呢，林初倒是二话没说回来的很快。 “你还打架呢？” 张皓摇头，倒不是他主动找事，他一个温润美少年怎么可能有这种喜好呢，就是别人不放过他，堵了他两次，他想心平气和的掀过去，可对方不干，上次五六个打他，打输了他认，但是这口气他不能咽。 林初早就不干架了，对了，张皓那种叫做打架，到了林初这里叫干架，他不打人，他只会打死人。 两个人挑了十二个，张皓还挨了一棍子，照着他后面敲的，当时是敲在背上了，挺疼的，不过幸好找了帮手，不然可能他妈今天再看见他，就是在医院了。 “大哥，你这么厉害，怎么学成的？” 林初笑的无害：“想学吗？” 张皓点头。 晚上张皓回来，徐凉凉训了儿子一个钟头，简直是乱来，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喜欢上打架了？ 张皓低着头，你训我什么我都听，他觉得妈妈就是那种特别温软的个性，说了妈妈也不懂，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做你不犯我，我就犯贱，他是不打算接招，可是别人觉得他好欺负。 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呢？是学校外的一个男的，看上张皓了。 你没听错，男的看上张皓了，张皓原本长得就有点偏女性化，长大了依旧是这眉眼，他长得好，男生女生都喜欢他，你一个大老爷们喜欢个男的也没啥，你非要犯贱的送到我眼前，让我跟你？ 张皓这小脾气，跟你妹。 然后就掐起来了，要么你弄死我，要么我弄死你。 被一个男人惦记自己的眉毛，张皓可没脸对他妈说，恶心还恶心不过来呢。 “因为什么打架？” “火力旺。” 凉凉：…… “既然这么旺你就站着吧，这事儿张皓我和你没完呢，先吃饭吧。”凉凉话一脱口又觉得自己太善良了，对着儿子不够狠，打成这样回来了，连个原因都不说，还让吃饭？ 有心不想让他吃了。 阿姨已经回去了，家里就剩三个人，张猛今天回来的晚，徐凉凉忘记这事儿了，家里没人做饭。 她想吃都没的吃。 叹口气。 “你就不能和妈妈说一说，是因为烦恼？还是因为心里觉得不舒服，哪里不痛快了，或者你有什么想法看法，你都可以说的，妈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妈，我不已经罚站了。” 凉凉：…… 家里连根葱都没有，弹尽粮绝，就是这么惨。 张猛不在家，这个家简直就没有办法看了。 凉凉前一段也是进修来着，在医院就是这么回事儿，不停的进修不停的往上爬，家里她大多数都是顾不上，张猛也不用她，拿着车钥匙准备去一趟超市，看着儿子觉得自己应该狠狠修理修理他。 “妈要去超市，你去吗？” 张皓应了，当然得去。 当苦力去。 从小就是在这样的氛围当中长大的，小时候不大点不懂事的时候，让妈妈帮自己拿书包拿东西，后来他妈拿一次张霏霏打他一次，打的他满头是包，那时候他傻啊，霏霏也不说理由，反正回家就修理他，把他修理得金光闪闪，要么张皓就认为张霏霏是母夜叉呢，有话咱们不能好好说吗？为毛要这样？女流氓啊。 慢慢长着长着，张霏霏各种欺压他，比如说男子汉就得给女人拎包拿东西，张霏霏还诅咒过他，说他这些都学不会，将来就找不到女朋友，可惜他学会了，他也追不上女神，女神对着他爱答不理的，想到这里，张皓的一颗心又碎了好几瓣。 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肯定不爱我。 买菜也是他挑，他妈不会买，那排骨看着就不好，可他妈上手就去拿，张皓对自己妈已经没想法了。 “妈，我买吧。” 怎么说他也算是打小就跟在他爸身边长大的。 买水果买菜，推着车让他妈跟在一边，然后最后他妈付个钱就好。 “你回来的时候怎么一身都是水？”徐凉凉还是试着和儿子谈心。 母子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谈着谈着也许就都谈出来了。 “走路的时候不知道哪个缺大德的泼了一盆水。” 凉凉：…… 上面就端着盆泼水吗？这人怎么这样没有素质？ 张皓这一盆水是林初泼的，张皓被泼的时候有点恼，都想和林初干一架了，就是怕打不过林初，后来就想明白了，肯定是为了张霏霏那个母夜叉，说白了自己就是倒霉，好不容易脱离他姐的魔爪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来自阴曹地府的姐夫，这辈子就活在他们阴影下面了。 张皓又不傻，自己对自己妈说了是林初泼的，他妈心里肯定不痛快，他和张霏霏打是打，闹是闹，给姐姐感情增加障碍这种事情他不干，那母夜叉活的够累的，又一身伤，那天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气不过，也是闹惯了，没想到她就感冒了。 凉凉结账，她上手去拿袋子，张皓没一会儿就把袋子都拢到自己手里来了。 “妈帮你提一个。”好几个袋子，他一个长身体的小孩子，别再累倒了。 “我提吧，你肩膀不好。”张皓道。 凉凉跟在儿子的后面，看着自己家儿子这大个子，心里觉得暖暖的，她肩膀确实不好，手臂提重的东西肩膀就整个都垮了，这也算是职业病吧，和张猛一起，张猛很少让她去提重物，现在儿子代替他爸爸的角色了。 “我儿子长大了。” “我一直也不小。” 张皓将东西搬上车，回到家就开始折腾做饭，没错，他就是这么命苦。 小时候吧不懂得东西好不好吃，因为他妈做的实在是太少，能吃一次就觉得他妈做出来的东西美味的不要不要的，谁跟他抢，他就急，长大了一点有了属于自己的味觉，再去吃他妈做的东西，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都不是他歧视自己妈妈，他要是女人起来，他比他妈更像是女人，就做饭这事儿，他分分钟就学会了，他小时候没死在他妈手里真是难得，也对，难怪每次吃东西，他奶奶都是一脸非常担忧的样子。 系着围裙开始在厨房里折腾，饭菜做好了，也就没啥胃口了。 “妈吃饭。” 凉凉有点不好意思，她是不是有点过的太清闲了？ “妈就忙了一会儿。” “没事儿。” 张皓坐着吃饭，等吃饱了回房间，没一会儿就睡了，泼的那一盆水干完架，你说出了一身的汗，突然泼过来的，一激灵，肯定生病。 乔立冬想孙子，就过来专程为了看大孙子，结果她孙子在床上成了一条虫。 “吃没吃药啊？” 张皓生病都是靠自己，颤颤巍巍的伸手去端水杯然后吃药。 乔立冬给凉凉摆婆婆的款儿了，训了徐凉凉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她还没训完呢。 生孩子你当玩呢？ 凉凉也是无辜，她要上班，临走的时候药和水都放在儿子身边了，张皓昨天晚上挺严重的但是早上温度就降下来了，他一般反复的情况很少见，确实医院那边她也离不开，结果乔立冬正好撞上了，看着孙子颤颤巍巍那样，还伸手去拿杯子，活剐了徐凉凉的心都有了。 我这宝贝大孙子，你就这么对待？ 你不待见我带走，省得留下来在你眼前惹你烦。 你就喜欢你闺女去吧。 凉凉摸摸鼻子，这是无妄之灾啊，和霏霏更加没有相干，乔立冬是越说越觉得徐凉凉的心都偏到天上去了，就因为早了六年，女儿那就是宝，儿子连根草都不如，你还想让这孩子怎么样啊？ 打小他就懂事，你们不疼他，不合乎他，他自己长大的，个性又开朗又天真又可爱，简直就是完美，就这样还依旧得不到你们的关心？这是孩子性格好，不然非得毁天灭地不可。 凉凉：…… 张皓小时候也是她陪的，上课天天陪，张猛也抽时间，一个星期没有接送，张猛自己都会下意识的把事情清理清理，然后跑去学校接儿子，对霏霏是好，可霏霏走了以后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儿子的身上来了，说不管不顾这未免有点…… 乔立冬越是想啊，越是心酸，都恨不得擦眼泪了，见过比后爹妈还狠的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在这样的社会当中，竟然也有重女轻男的，轻到这个地步的，我老张家的顶梁柱子不是让你们这样轻视的。 “张皓啊和奶奶回上中，奶奶要去做遗嘱，我和你爷爷的钱都留给你……” 张皓觉得脑神经突然抽了一下，头更疼了。 他干啥要别人的钱呀？ 他不要。 家产都给他姐留着吧。 他小时候他爸就谁都管，管家里管外面，张皓就觉得自己爸挺辛苦的，问张猛，你为什么要这么累？我妈和没事儿人似的，妈妈活的可潇洒，张猛答，你爸接管了所有的财产，所以他就得累，谁拿了全部的钱，这些事情就全部都落在肩上了。 张皓眼珠子溜溜的转，想我张皓今年才十几岁，我奶就想把全家的重担都落在我肩上？从今以后我上学之前要给大家做饭，放学之后还要系围裙，周末人家跑出去疯，我要坐在小板凳上折豆角？洗衣服做饭顺带着照顾父母？还得照顾爷奶，一想就觉得天都黑了，他不要啊，伸手。 奶奶，你不要这样对我，你去找张霏霏那个母夜叉去。 “妈，我今天上班。” 乔立冬不听，上了年纪的女人也有我不听我不听的权利，我认为你错，你就错了。 凉凉：…… 晚上的饭是她做的，为了讨好婆婆，结果不做还好，一做完乔立冬的脸更加黑了，能不能不吃？ “奶奶，浪费粮食不好。” 张皓也没想他妈竟然就趁着他躺一会儿的时间去做饭呢，可扔了呢他觉得太可惜了，那只能装进肚子里了，不要嚼直接吞就好了，也不是没吞过。 乔立冬拿着筷子，手抖了抖，早知道就不该来，都忘了家里阿姨回去养老了。 哎。 “张皓啊，你多吃点。” 往张皓的碗里拨了点米饭。 水一开始少了，然后她中间又加了点，好的时候就这样半干不潮的，米都煮飞了，也看不出来个个数，没有牙的人吃应该挺好的，好消化。 张皓：…… 奶，我是你亲孙子不？ “乖孩子，亲孙子吃饭。” 张猛回来的晚，听说家里这是炸锅了，进门一看见自己妈就笑了。 “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原本打算回去看一眼呢。” “你看我干什么？”乔立冬没有好气。 “想你啊，都好多天没瞧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隔了几个秋。” 乔立冬瞪他，一点正经的样子都没有。 “吃饭了？” “嗯，听说她晚上给你们做的，妈我太佩服你了，她在家我从来都不敢让她进厨房，为了我的健康着想，我也不用她。” “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的厨房，然后就把菜饭给做好了，你说就那么点东西扔进去，味道再差能差到哪里去？怎么她那手就带毒呢？” 做出来的东西，味道简直没有办法形容了，可真是油是油的味儿，酱油是酱油的味儿，每种调料的味道都格外的清晰，这些混搭在一起，那就是要命了。 “估计是为了孝顺你。” 乔立冬翻白眼，饶了她吧。 “生气了？” “她和你告状了？” 张猛点头，不是告状而是求饶，凉凉说她晚上还得看书，可是妈这关不好过，张猛就回来了，顶着火也得飞回来，让老婆抽时间去看书。 “不是我说，你们俩简直就偏心的不能看了，那再喜欢女儿，儿子也是亲生的，也不是捡回来的……” “嗯，他肯定不是捡回来的，我才是捡回来的那个。” 张猛回房间都十一点多了，陪他妈聊天然后开车出去逛了一圈，带着老太太去吃点好吃的，喝个咖啡，乔立冬回来就睡下了，嗯她喝完咖啡就特别的困。 “妈心情好了？” “张皓怎么了？” “昨天和人打架，我问他，他也不说，回来的时候一身都是水。” 张猛换了件衣服，下楼去儿子房间，父子俩说什么都好说，张皓倒是没有刻意隐瞒，张猛的脸就有点黑，这架能怪儿子吗？明显不能够呀。 这臭不要脸的。 “我知道了，别和你妈说。” 张猛准备走，又停下脚步：“打了几个人？” “十多个。” 张猛点头，还挺本事的。 “你自己打的？” 想想，如果儿子打不过的话，他是不是也应该去帮个忙？可他这年纪一大把了，打架什么还挺让自己犯难的，要不然把张狄喊过去帮忙？ 正在想这种可能性大不大。 “大哥回来了，他一个人直接都挑了……” 张猛带上门，嗯那就不用担心了，林初干架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上床，拉好被子，想起来儿子说的话，张猛叹口气，男孩子长得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这社会除了防着女的还得防着男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打架你别说他了。” 凉凉也刚上床，擦了护手霜，正等待着干一些。 “他和你说什么了？” “反正不怪他，打了就打了吧，这个避免不了。” 幸好儿子什么话都不隐瞒，这真的没打过到时候让人占便宜，这种罪名也不好说，那时候问题就大了，还不如现在痛痛快快的干一架，干不过找个帮手就是了。 凉凉搂着他的腰。 “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儿子长得太好了。” 这点凉凉知道啊，张皓打小她就说她儿子有点帅，一直帅到现在。 想着也许是为了女生吧，或者是张皓抢了别人女朋友一类的，现在的小孩儿啊，活的可真累。 不过张猛都说了，那就算了，这页翻过去，不追究了。 后半夜的时候他得了趣，折腾半天，早上凉凉就没起来，她平时起的早不早没人管，她和婆婆不一起住，乔立冬就是伸手也管不到她的头上来，张猛觉得好那就一切都好，张猛在厨房准备早餐，乔立冬坐在桌子上和孙子等着吃早饭，就抬头往楼上看看，都这个时间了还没下来呢？她今天不是早班吗？起的晚的原因是什么呢？ 昨天自己念叨她了？或者是累了？再或者是看书看到太晚了？ “不叫她吃饭？”乔立冬看着张猛问。 “不用叫，她一会儿起来直接上车吃就行。”爬不起来的。 乔立冬：…… 你老婆活的可真任性呢。 张猛收拾好桌子，上楼去喊徐凉凉，现在再不起那估计就要来不及了，拉着被子见她还睡的挺熟。 “不去上班了？” “嗯。”凉凉翻个身，就他，半夜折腾人，她睡的本来就晚还来折腾她，一点都不想动。 张猛的手伸到被子里，他刚才洗碗，手有点凉，凉凉一激灵。 “凉……” “我知道你叫凉。”张猛和她开玩笑。 凉凉起床去洗漱，张猛把被子叠好，这个时间他不做，她出来再做然后去上班时间就有点紧了，顺手就做了吧。 家里好多事情都是顺手顺手，然后就变成都是他来做了。 徐凉凉洗漱了一下拎着包，张猛送她去医院两人就走了，乔立冬就更加可怜自己孙子了，都没人问一句。 张皓吃完饭等着校车来接，平时都是这样过的，他也不用人接送啊，多大的人了，结果对上他奶的眼睛，那一脸的同情，都恨不得淌眼泪了，张皓：…… 他奶这是眼药水滴多了吗？ 张猛递给徐凉凉三明治，她也就配吃一个三明治，有热乎的她都赶不上。 咬了一口，嗯嗯，就是这个味道。 “好吃呀？” 凉凉点头，怎么不好吃，可喜欢吃了。 “人家吃饭吃菜，吃那么多样，你就吃个三明治，自己还满足的不行，要求也忒低了。” “我要求原本就不高。” “我怎么觉得你要求挺高的呢，不然你能找我吗？” 凉凉笑嘻嘻的，车上接到齐翘的电话，她们定了一个时间说是出来约一下，好久没见了。 “行啊，你定吧，定了以后打电话给我。” 这种事情她就是想操心都没有办法，因为安排一连串的事情她脑子不够用，要么齐翘安排要么是苏洛安排，她们俩都是女强。 齐翘也没指望徐凉凉能出力，有时候出钱就行了，主要凉凉老公真的不差钱，偶尔蹭一顿半顿的也是为了增进同学友谊，齐翘觉得厚脸皮偶尔也是需要的，她们大多数都是各出各的，交往这些年了，谁还能图谁那一点钱对吧。 “同学聚会？” “这算是哪门子的同学聚会，就我们三。” 孙辰扬现在一律不参加她们的聚会，不来就不来吧，愿意来肯定就来了，不愿意来你请也没有必要。 “要不带上我？” 凉凉伸手去摸张猛的脸，你来做什么呀？ 这里面都是娘子军，摸了摸，收了手。 “怎么不摸了？”张猛还不愿意。 不是挺好摸的，距离你医院还有一段的距离呢，闲着也是闲着，那就摸着玩被。 “我吃东西呢。” 张猛叹气，吃吧吃吧，一个三明治的地位也比我重要。 “我这脸好摸吧？” 每次见她都摸不够。 凉凉：…… “我看你每次都摸的恨不得把我这张脸皮扯下来。” “我吃东西呢。” “知道了知道了，吃吧吃。” 轻车熟路的转进去，然后把她送到楼下，凉凉拿着自己的包，张猛不放她，难得一大早的有点情趣。 “你亲我一下再走。” 凉凉推他：“闹什么，遇上熟人。” “熟人怎么了，我们也是合法的。” 没有办法，只能亲了他一口，看着他车开远的，打算上楼，结果遇上苏涛了。 苏涛这事儿都过去挺久了，但是徐凉凉对这人就是喜欢不起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你瞧着不顺眼的，你怎么瞧都不顺眼，苏涛在她眼中就是这类型。 任何妄图劈腿搞婚外恋的，在徐凉凉这里都是直接不过关的。 “这么巧。” 凉凉没有打招呼，苏涛进了电梯按着毽子，见她没进来，还纳闷呢，她不上楼吗？ “你不上？” 凉凉没有应声，他大概明白了，电梯门缓缓的合上，合上以后唇角向上翘了翘，见过许多矫情的，这位是矫情的最厉害的。 我还没怎么着你呢，你摆脸子给谁看？ 苏涛就想，你说什么时候这个娘们能倒霉一点呢？ 比如说老公破产一类的，到时候那就有好戏瞧了，我得让你跪在我眼前，求着和我好，玩完我就扔。 心里痒痒，可是就是得不到，没有任何的办法，时间一长吧，看见的时候依旧痒痒，不过倒是能控制住，苏涛一直盼啊盼的，就是瞧不见对方落魄。 刚刚就瞧了一眼，这眼眶下方有青色，这是工作累的还是搁家里累的？ 她老公应该每天都挺忙的吧，毕竟老婆长得喜人，天天看着也不会厌烦，和自己家那黄脸婆比起来，这完全是两个年纪的，不然他也不会看得上，一大早的和她老公被窝里忙活去了吧？ 可真是有福气呢。 男人每天起床那点特定的事儿他也有，不过对着老婆就没什么劲了，她这一天天的脸也不洗头也不梳，起来就开始围着孩子忙活，把孩子弄走了，他也上班了，等她收拾也看不见了，身材走样，那腰粗的和什么似的，自己也不知道照不照镜子，一个女人活成这样…… 再一想想徐凉凉那腰，人家生了两孩子，怎么看着还那么细呢？没什么变化呢，谁能看出来她像是两孩子的妈妈？现在瞧着也像是单身的呀。 心里有点起火，不过电梯里进了别人，火就很快压了下去，对自己家的那个是越来越不满了。 人家说夫妻相处时间久，那就是左右摸右手，苏涛觉得左手摸右手那都是夸奖的话，明明就是摸猪皮一样的感觉，能有什么趣儿？ 凉凉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忙，一上午挂门诊的人特别的多，她依旧连口水都没办法好好喝，晚上下班张猛过来接的。 “你怎么来接我了？” 一般早上送，晚上就肯定不会接，他这段忙，昨天这还是自己发出求救信号，他才回家的。 张猛在外面徐凉凉特别放心，没什么不放心，张猛这人她了解的透透的，除非是真的被人下药了，不过一般不认识的人递过来的东西他也不会碰，而且他那圈子还是挺干净的。 “我来接你，我看着你还觉得有点不满意呢。”张猛打趣她。 凉凉开车门上车，张猛侧着身体给她系安全带，没等她动就主动过来帮忙了。 “今天有点反常。” 张猛捏着她小下巴，用力捏，凉凉觉得有点疼，下巴肯定红了。 “干嘛？” “没事儿就捏捏，想你了被。” 凉凉浑身一抖，实在听不习惯这话，他嘴里说出来怼她的话还比较中听，突然说甜言蜜语，她觉得恶心。 哈哈。 自己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张猛问她。 “你刚刚说那话的样子有点恶心。” 张猛；…… 有劲没劲啊？ 你这样说，那就是没的玩了。 “你呀，一点情趣都没有。” “那是，我要是懂情趣，我也不会喜欢你。” 张猛翻白眼。 开车离开，那边苏涛也是刚下班，上了车点了一根烟，抽了一会儿也没有动，徐凉凉这丈夫呢，是比自己优秀，可再优秀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男的女的都好，谁心里还没有点花花肠子？天天对着一个人不腻烦吗？ 是自己没有摸到她的门路，还是她就是故意装出来的？其实私下挺开放的？ 苏涛知道有些女的面上装的和什么似的，私下的生活简直就是不能入眼，坐的姿势有点不舒服，看着开远的那辆车的方向眯着眼睛。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七章 忙妻 “看着不是回家的路啊？”前面的路应该左转，张猛却直行了，不回家？ “一天不回家也不会怎么样。”回家回家，现在听见这两个字还挺烦的。 两个人外面吃口饭不行吗？ 就必须中间有个第三者才可以？ 口气有够差的。 凉凉诧异的看着他，心里想着张猛这是外面受气了呢还是遇到挫折了，可无论怎么分析觉得两种都不可能。 “我们俩不能一起吃饭，必须得带着张皓是吧？”张猛没好气的问。 “我又没有这样说，你急什么。”凉凉缓缓道，吃饭就吃饭，好好说就是了，为什么脾气这么暴躁呢？ “我哪里急了，你看我哪里急了？”张猛回嘴就是一句。 明明是她个性慢，说什么话自己不着急不上火的，错在哪里她根本不知道，说好的老公摆在第一位，他现在是站在第一位吗？ 男的和女的约个会，单独吃个饭很稀奇吗？你看她这个样子，不回家肯定就是有不回家的道理。 “你没急，是我着急了。” 凉凉不和他一般见识，随着他去吧，压个上风也没有什么，自己也不会少块肉。 电话响，张皓打的。 “喂，儿子……” 张皓说自己去同学家解决晚饭了，他是小可爱，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他爸说让他自己解决的，那两个人肯定就是出去野了，算了理解一点吧，张皓觉得自己实在太善解人意了，他这样可爱的少年，怎么就没人喜欢呢？ 喜欢他的人应该用卡车装才对。 凉凉扫了张猛的下巴一眼：“知道了，你回来的时候给妈来个电话。” 将手机收了起来，张猛实在有点不耐烦，老婆烦人，儿子更加烦人。 “前面我就转回去，你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回家吃，省得你不放心。”语气里已经挺不是味道的，徐凉凉要是敢应，他保证就能发飙，就算是不发飙，也得和你赌气。 凉凉是不解，今天这是什么日子非得要闹着出去吃，细细想了想，实在不是任何纪念日，更加不是生日，为了什么呢？ “我没说回去，订好了就去吧。” “你别这么勉强。”张猛哼哼。 “我一点都不勉强。” 凉凉从包里拿出来镜子补了一个口红，张猛扫了她的动作一眼倒是没继续说话，抹个口红也算是对他的尊重。 去吃的西餐。 气氛挺好的，不过徐凉凉如果不看手机可能就更加好了，吃顿饭她至少接了五通电话，吃到最后吃的张猛已经一点心思都不剩了，他今天就不该过来接，待在学校就好了，眼不见心为净。 人家忙啊。 大医生嘛。 徐凉凉是不想接，可医院打过来的，不接不行，她就顶着火力，猜想到了张猛肯定脸色不好看，偷偷瞄了一眼，果然就是。 收了手机。 “你不吃了吗？” “吃饱了。” 主要是气占了大多部分。 凉凉：…… 张猛送她回家，自己楼都没上径直回学校了，干脆就打算在学校住下了，反正家里有她儿子就行了，不需要自己的。 张皓回来的不算早，想着他爸这么发神经病肯定是要和他妈好好单独相处一下的，他就不赶着回来当电灯泡了，结果回来，家里就他老娘一个人。 “我爸呢？” 凉凉出来倒水，看着儿子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换鞋。 “他没回来，送我到楼下人就走了。” 张皓：…… “我爸生气了吧？”他问。 “应该是，脸色非常不好。”徐凉凉道。 “那你还这么悠闲自在？不打个电话请罪？” 凉凉白儿子：“好好说话。” “妈，我觉得你的脑子真的是……”哎，哄个人都不会，别人那边气的都跳脚了，他妈这边还依旧风平浪静，有些时候看来性子太好也不行，还是有点暴脾气比较好。 “吃过了？” “吃多了，我去洗澡了。”张皓书包扔在门口，自己回房间去洗澡了，凉凉拎着儿子的书包给他送进去，然后返身回了楼上。 拿着手机骚扰了一下张猛，不过可能对方气的太狠，愣是没搭理她。 人生可真是……太美好了。 她这段时间忙，医院事情又多，回到家还得看着张皓，男孩子和女孩还不一样，处处得盯着，说实话养个孩子，你就每天都得操心，她家这个算是让她操心比较少的，可全部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面了，她就是想感慨一下人生都没这个空余的时间，老公不在身边其实挺好的，在的话还是负担。 张猛最近热情爆满，动不动半夜就骚扰她一下，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她最近没有多少的心思，他不在她是彻底松了口气，当然这话不能当着他说，说出来这就是要闹家变的征兆。 凉凉不能说，因为我实在没有时间来应付你的折腾，你最好也别动我，他既然闹情绪那就顺水推舟了。 想当初她生完孩子之后热情空前高涨，那时候张猛也是疲于应付她来着，谁都有这个时期。 徐凉凉早上和儿子喝的牛奶吃的面包，孩子他爹不在家，两人也就只能这样应付了，到了时间赶紧送张皓去学校，没让他坐校车，都一个星期没送过了，进去学校和老师聊两句，了解一下孩子最近的学习生活情况，她做家长的不能不了解，好像是说马上有个夏令营，已经开始报名了，凉凉又了解一下相关的内容。 学校待了一会就往医院赶，紧赶慢赶的，到了医院就开工，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你说晚上下班还要回去研究病例，还要进修，她怎么可能挤出来时间应付张猛？ 松了张猛将近半个月，张猛这脸已经非常难看了，他这脾气发的不声不响的，家里的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老婆不吭声就算了，她脾气就是那样，拿一百根针扎进去，可能她都是不会吭气的那种，可那个混账小子呢？ 张皓刚放学，东西刚吃到嘴里去，他爹的夺命追魂电话就打过来了。 “啊？” 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嚼了嚼。 “我妈挺好的，吃的饱睡的香，前天我还说我妈好像三十多的女人呢。”张皓默默又咬了一口。 张猛：…… 张皓拿着电话，一脸的茫然，他是谁？他现在在哪里？他爹挂了他的电话，他说错话了吧？可事实就是这样的，他妈吃的特别好，睡的也好，不见他爹以后皮肤都亮了。 凉凉说是过来接他，张皓上了车看着前方。 “你真的不打算把你老公喊回家？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要把我给烧焦了。” 凉凉敲儿子的头，小孩儿总是说大人话。 “我说真的，都半个月了，在冷下去，我爸就变成冰柜了。” 现在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阴风阵阵。 张皓以前知道有人天生就长得冷，不过那种冷呢还是在人间的，充其量也就是个电风扇电冰柜那种，现在他又感受到了另外的一种冷，就是他爸身上飘出来的气息，完全的来自阴曹地府的冷。 想着想着，自己搓了搓胳膊。 “知道了。” 把儿子送回家，然后开车去了学校，学校里有很多的教练都是住在学校的，凉凉进来也没人拦，这个车牌门口是不拦的，径直上了楼，张猛和人吃火锅呢，这天也是稍稍的有点热，里面一直聊天，她想自己是不是进去不太合适？ 咚咚咚。 敲了三声，然后笑嘻嘻的出现。 “嫂子……” 张猛坐着倒是没动，眉头都懒得抬一抬，过去你对我不理睬，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哼！ 大家聊了一会，反正早就吃完了，套衣服的套衣服，然后回去的回去，屋子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学校这边的环境肯定不如家里，里面都是堆的东西，到处都是，什么都有。 “我还没吃呢。” 张猛用鼻子喷喷气。 没吃就没吃，和我说个什么劲。 凉凉站起身去关门，然后返身回来拉张猛的胳膊，张猛收回来。 “挺热的天，别离我太近。” 刚吃完火锅，一身的汗，现在还没消汗呢，离这么近做什么？ “我给你拿条毛巾。”徐凉凉起身进了浴室，拎出来一条毛巾递给他，张猛倒是伸手接了，擦了擦汗，凉凉放下包，自己收拾桌子，张猛也懒得管，平时这些活都是他干。 倒不是说为了让她清闲，住在学校这头，什么不得自己做，不做就得放着，到时候都长毛，这边都是男的，必须得自力更生。 “没擦好，这还有，我替你擦。”从他手里把毛巾拽了过来，然后替张猛擦擦后背的汗，很认真的还用手摸了一下，手感还挺好的。 “擦汗就擦汗，别动手动脚的，你别一有需求你就来找我。”张猛的话稍稍的有点难听。 谁还不是小公举咋地？谁还没有点脾气咋地？ 就许你徐凉凉瞧着我不顺眼，不许我拒绝你的求欢？ “我没需求。”凉凉道，她还真的没有。 张猛扭开脸，没有需求你就更加没有必要来了，都没需求了还来做什么？用武之地都彻底没了。 真好！ 她这算是正式进入更年期吗？ 张猛认真的想了想，计算年纪的话，应该还没有呢，但也不排除有例外的现象，可他依旧青春无比啊。 “我来接你回家。” 张猛听了直笑。 “你接我回家？我回家干什么？” “回家就回家还需要干什么？”凉凉给他捏着肩膀，帮着他捶捶打打的，就说男人闹起来脾气更加不好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弄点小脾气，然后她还得哄，真是累！ 养个儿子就够累的，结果老公还火上浇油。 男人矫情起来，更那个。 “我就不回了，我看我半个月没回去，你过的挺好的，这皮肤都泛光了，没有我，你这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心了吧？我告诉你，你别讲话，你要是讲话我就马上走，我们没的谈。” 凉凉想了想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她不说话。 “你是有多烦我？我不在你就过的这么好，吃的也好睡的也好。” 凉凉解释：“我不是正在进修，还有张皓要管，就有点累……” “不是不让你说话吗？我这个一家之主还有没有点权威，你要是在说话，你就出去。” 张猛指着大门，徐凉凉捂住嘴，她不说了。 “你累我理解，但我睡在你边上，我也没怎么样你，怎么就让你恨不得把我赶出家门了？你别说没有，你脸上写着呢，我就觉得当男人当成我这样吧，就是失算，我宠着你顺着你，你说上天我就给你搬梯子，这些年了，你自己摸摸良心，你问问你自己，我对你怎么样？我心都掏出来给你了，你呢？你竟然嫌我烦。” 张猛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凉凉：…… 什么叫睡她边上？之前那段时间真的是一个星期有一次就了不得了，因为大家都忙，然后变成了四五天有一次，他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变成了天天震，震的徐凉凉发麻，她是真的有点心有余力不足。 张猛和她算总账，既然说了，那就说说我对你多好吧。 说着自己的血泪史，他挺好的了，有点需求这也不能是罪吧？无欲无求那是太监。 说了半天说的自己嘴巴都干了，见她一声不吭，张猛只觉得心凉啊，安慰的话都没有一句，没心没肺。 “和你这样的人过，真是枉费了我一颗柔软的心……” 凉凉：…… “你马上出去，看见你就生气，我都火成这个样子了，你连劝都不劝一句？” 凉凉只觉得男人心海底针，张猛这心比海底还深，这不按照套路走，说好的不让她讲话，回头就说自己不劝他，什么话都是他说的。 这是闺怨吗？ “你不让我说话的。” “我把你嘴封上了？我还是堵住你嘴了？嘴巴长在你的脸上，你想说话我能干涉得了吗？” 凉凉蔫了，她说什么错什么，她做什么也是错什么，张猛现在就是看着她来气，她能怎么办？ “老公……”扯扯袖子。 张猛甩开她的手，气还没消呢。 喜欢的时候，说我是天上的星星，不喜欢的时候我就是那编织袋里的癞蛤蟆。 “我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吗？你小点声，让外面的人听见多不好，影响你形象。” “我还有什么形象？”张猛哼哼。 凉凉叹气。 “我就是不擅长表达……”谁知道你这把年纪了还玩这么神经病的剧情，她真是跟不上啊，又不是十七八，玩这么凶猛的，真的是有点接受无能，她是到什么样的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真的没有办法跟张猛同步啊。 “你消消气，我过几天休假，我每天都陪着你。” 陪着你做什么啊？难不成就每天大眼看小眼？想想这日子都有够无聊的。 张猛勉强算是给面子了，决定回家了。 张皓看看楼上，他妈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疲倦啊，看样子哄男人也是不好哄，所以才说他要是个女人，他绝对比自己妈还女人，什么妩媚娇柔他身上全都有。 你有我有，全都有！ 张皓唱着唱着发现有点不对劲，这歌怎么突然就唱了出来呢？ “张皓你把你的作业都写了啊。”凉凉交代儿子。 “妈，你放心吧，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张皓指指已经上去的人，哄人要紧，中年的男人更加不好哄，腻歪的像是个十七八的小朋友。 凉凉拿着睡衣给张猛，张猛没好气的接过来，学校那边条件确实不如家里，还是家里舒服。 洗了澡出来，徐凉凉给他按摩，张猛是希望按摩师别那么中规中矩的，如果要稍稍占他点便宜，其实他也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有花堪折必须直接折了呀，奈何徐凉凉这按摩就是专业的，连点跑偏的都没有。 张猛心里就猛盼着，就当时自己去街边那边拉窗帘的店了，结果徐凉凉就给他来大医院的纯按摩。 他要是想要这种按摩，还用她吗？ 脸是越来越不好看，凉凉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力道轻，更加用力，胳膊肘点着他的腰，张猛只觉得疼，这女人恨不得弄死他啊，越来越用力，你这是按摩还是杀猪呢？ 脸色越来越涨红，疼的。 哪疼只要他稍稍有点反应，徐凉凉那胳膊马上就跟上去了，最过分的就是胳膊没有力气了，她换脚了。 她那个该死的脚趾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脚尖立着抠他疼的地方，张猛坐了起来。 “不按了吗？” “你给我出去。”张猛实在忍受不了了。 张皓一边看书一边偷看自己妈的脸，他妈一脸的茫然，似乎还没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张皓就想起来自己吃煎饼果子的时候了，语重心长的安慰着。 “我爸这是闺怨了。” 凉凉：…… “你刚刚怎么又惹到他了？” “给他按摩，他就发飙了。” “按哪里了？” “全身按摩啊。”凉凉觉得自己那点力气都用他身上了，她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张皓：…… 眼睛好疼。 “我爸要是需要按摩的，去专业的地方按就好了，你穿少点，热情点，说话语气嗲一点……” “哪里学的。”凉凉上头打儿子的后脑勺，张皓翻着白眼，你看你看，我给你支招，你还不信。 都说了你当女人很失败的好不好？哄男人我有一百八十招，就是英雄无用功之地，他一个男的去哄哪门子的男人，倒是想交给他姐了，奈何姐姐就是个母夜叉，根本不需要学，姐夫呢天生的小白脸，不需要哄，都是姐夫哄他姐，他妈呢，就是个直女，完完全全的直啊，比直男都可怕。 一路向前走，弯儿都不带拐的。 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真是一家子的神经病啊！ 除了他。 “真的，你好好哄一哄，这个那个，我爸也就好了。” 凉凉懒得听他说这个那个，让他赶紧把作业写了，就那么点东西，他都墨迹半天了。 回到楼上，张猛看动物世界呢，眼睛都没有往她身上落一下。 凉凉摸摸鼻子，凑了过去，结果张猛赶紧的往床边一坐，不给她坐的位置，凉凉只能站着，算了去洗澡吧。 洗澡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觉得命真苦啊。 活到中年还得哄丈夫，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哄人，我喜欢你就得了，我心里那么喜欢你，你知道不就好了，非要说出来，天天说，和传销似的，有什么劲？ 洗着洗着为自己点了一根蜡。 张猛一回家，她皮肤状态就肯定不好，第二天眼睛就肿的更加厉害，因为休息不好，再说的明白点，肾休息不好！ 换了睡衣，吹着头发时不时看看他，张猛倒是移开了，凉凉就心想，自己是冲过去呢？还是就在地上睡了呢？ 坐下来的时候，他倒是没有再挤她，张猛还是没有看她，徐凉凉往他身边挪了挪，非常的不情愿。 早上起床的时候果然眼睛又肿了，不仅是眼睛就连脸都是肿的，早饭直接就是没吃，吃不下去。 继续为自己的肾点根蜡。 听见楼下有声音，没爱动，翻了翻身，看了一眼时间，还足够用，也就没着急。 张猛陪着儿子吃早餐，一脸心花怒放，到不至于就说真的是开花了，他就是表情比较柔和了一点，张皓心里想着，这就是阴阳调和的作用。 他什么不懂，他什么都懂。 男人四十多也是一枝花啊，也需要看花人的呵护啊。 呵呵！ 吃过饭自己就去学校了，省得待在家里当电灯泡。 张猛上楼，看她还睡呢，有这么累吗？ 坐在床边拉她起来，徐凉凉狠狠瞪了他一眼，张猛倒是全部接收，心情好，也懒得和她计较。 “你还能躺二十分钟。” “你走开，我不想和你说话。” 张猛上了床，贴在凉凉的后背，隔着被子，两人之间有一条被，都裹在徐凉凉的身上。 “这又怎么了？不是都好了吗？” “你知道我今天上班，你还来折腾我。” 张猛笑：“这话说的你不讲理啊。” 完完全全的不讲理。 出力气的人是谁？ 你累个什么劲啊，要累也是我累好不好？ 徐凉凉被他拉起来，自己去洗漱，果然皮肤都暗了下来，张猛就好像练的是吸y大发，睡过以后肯定就是他容光焕发，徐凉凉的脸色和破抹布一样。 有时间吃早饭，愣是下不去嘴，不想吃，直接饱了。 他送她去上班，凉凉可不领情，他现在就是再献殷勤，她也不感动，徐凉凉想着自己以后悲凉的生活叹口气。 当初不是给一个老太太看过病嘛，想来也是，都六十多了还弄一身病，想来丈夫也肯定比她年岁大，当时还说来着，你说这些男的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凉凉一想，她家张猛肯定不会的朝外发展，自己快七十的时候还来？ 想想就觉得肾疼！ 好疼。 她觉得自己最近应该看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做，我怎么样才能让我老公对我没有兴趣，对外发展是不可以的，干脆就对所有人都没有兴趣吧，这样多好。 或者自己应该给他弄点什么汤喝喝？ 蚂蚁汤？ 人家不是说想要壮以形补形，那不想壮的话，吃点什么好呢？就负责脸部发亮就好，脸留着给自己看的，其他一律忽略掉。 到了晚上他定时定点的回来，然后上床，又开始缠。 凉凉拧着眉头，她一直就想问，他是不是吃药了？ 听说有些男的会这样做的，可问出来又得让他更加闺怨，凉凉一想，还是忍了吧。 连续来了四天，她算是彻底交代了，张猛晚上说有事情回不来，徐凉凉一高兴，差点就鼓掌了。 下班以后换了医院去看看，实在有些疼，疼的难受，车都没有办法开。 女医生瞧了瞧，又看看徐凉凉的脸，她觉得自己这样问是有点不太好，可不问吧，没有办法对症下药，有点发炎。 “这是一个人还是很多人弄成这样的？” 凉凉：…… 她一良家妇女。 “一个。” 医生：…… “暂时夫妻生活停了吧，一周一两次为最佳。” 凉凉回家，那药得自己上，就算是医生打算帮她上，她也不用，去看就够丢人的了，想自己都这把年纪了，竟然到医院去丢人了，被人看见，她还活不活了？ 脸都丢光了。 都是张猛害的。 翻着家里的抽屉，看看到底他吃没吃药，这人最近抽风的厉害呢。 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 晚上张猛十点踩着时间回来的，说是不回来了，但是能推就推了，回家睡老婆来了，最近容光焕发，谁看见都说他年轻，自己也感觉确实很年轻，很有力气。 就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也许之前颓废的太久了吧。 徐凉凉靠着床头看书呢，张猛上床，关了自己一侧的灯，然后摸过来搂她，凉凉推开他，张猛的脸就黑了。 徐凉凉将自己这一侧的灯光调亮，然后拿出来自己的诊断书原本是想摔在他脸上的，没敢。 递给他。 “什么东西？” 张猛接过来，给他一个本做什么？ “我生病了，今天去医院看病。” “什么病啊？”张猛问了一句，然后借着她这边的灯光看了一眼，那本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他有点无语。 这…… “知道了。”懒洋洋的放在一边，你说，想埋怨她吧，那她身体确实不争气。 瞪了她一眼。 “怎么就那么娇呢？” 凉凉瞪着眼珠子，她娇？ “我现在不是二十岁不是三十岁，你天天捣啊捣的，我能有好吗？” 张猛：…… 他老婆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直接了？这么生猛？ “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吃什么了？” 张猛一头雾水，吃什么？他能吃什么，吃饭被。 “你想想，有些东西吧，不能吃，吃了效果是挺好的，可过后就不行了，这也算是透支，到时候可能没到年纪就不行了……” 张猛听明白了。 被子往她身上一扔。 “你吃错药了吧，徐凉凉。” 凉凉缩缩脖子，没吃就没吃，生什么气啊。 你英勇无比。 关了灯躺下来，张猛贴着她的后背，身体有点僵硬，过了一会儿缓和了下来。 “真难么难受？” “嗯，最近你火气有点大，要不喝点去火的东西，我最近实在有点累。” 身体都是一阵一阵的，她二十多的时候恨不得天天扑他，那时候就算是告诉她要节制，你想喜欢的人就睡在身边，没兴趣也变得有兴趣了，看着那张脸就扛不住，但是明显她二十多的时候是把现在的能量都给透支出去了。 凉凉挪了挪，往床边来点，说什么来什么。 果然后面又来了。 张猛：“倒不是用喝去火的，就是最近身体状态比较好。” “你少吃点那些不好的，多吃点米饭。”凉凉道。 张猛：…… 叹口气抱着她。 “我现在不能算是小媳妇了，你得喊我老妻了，你觉得我都老妻了，这样对待我，真的好吗？”凉凉慢慢说着。 张猛觉得这话题怎么那么不对劲呢？你还掉牙呢，你老妻，你老我可不老。 她走路姿势都有点怪怪的，因为蹭到就不舒服，特别的疼，然后上班的时候一坐就是半天，更是得不到缓解，张猛最近又恢复到了车接车送的状态，因为他老婆没办法开车。 他是觉得达不到这样的地步，没有办法理解，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次数多了就好了吗？哪里有反过来的？ 徐凉凉上车的时候碰了一下，自己倒抽口气，然后瞪他，恶狠狠的瞪他。 张猛一脸无辜。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的，他就是无辜躺枪。 凉凉坐了上来，她还得去趟医院，看看是不是严重了。 检查倒是说好了一些，炎症还是有，从上面下来，撞上苏涛，不知道他怎么跑这里来了，徐凉凉觉得挺膈应的，真是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不喜欢的人。 苏涛知道她是挂的什么科，他今天过来有事情办，没料到能撞上她。 看了一眼徐凉凉的后背，觉得有意思，她竟然跑这里来看病。 给徐凉凉看病的医生正好是苏涛的同学，苏涛是想打听打听，没想到同学还记住这人了。 “她丈夫可够猛的了……” 当医生的也是说笑，病例上面都是有年纪的，就算是比她小还能小几岁，能弄到这种地步，也是了不起了。 苏涛的眼神就变了变，他也是人到中年，男人怎么回事儿他清楚的很，真是一个造成的？不见得吧。 他当初就说，有很多女的，背地里说不定就是什么样，可是徐凉凉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晚上值班，苏涛的心思又活动了，心痒痒，没有弄到手总是觉得不太爽。 凉凉人在护士站呢，然后往办公室回。 “徐大夫。”苏涛这次可没有说直接进她办公室，直接喊了。 徐凉凉一脸不耐烦，又来做什么？ 苏涛一脸的笑。 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徐凉凉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其实你看我们就是接触的少，接触多了了解深了……” 凉凉笑笑，苏涛心想果然就是，摸清楚底细了，她也就不装了，装不下去了吧？ 呵呵。 凉凉笑的特别的妩媚，她如果不好看，她两个孩子不可能长成那个样子，这张脸就是老天爷给的。 苏涛就觉得真是美啊，哪怕再老十岁，也一样还是美，特别是这张脸还没有掉下来之前，她还是年轻，还是依然的美貌逼人，这样的人玩到一起，就是让他每个月把钱分给她一半，全部都给了，他也是愿意的。 “你还不配！”凉凉笑呵呵的出口。 然后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医生连点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她不会这么算了的，至于说苏涛，癞蛤蟆还真是不咬人只会膈应人。 太膈应了。 苏涛的脸色冷了冷。 “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呢，其实还不就是个……” 苏涛的风度彻底没了。 凉凉倒是一脸淡定。 “你觉得我好，觉得想要我，可你有什么？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摆在眼前的现实你就宁愿当个睁眼瞎呢？我丈夫长得你比好，又比你年轻，不只是脸年轻，浑身上下都年轻，你说我放着一个能然我幸福的人不要，我和你这种卡在半截爬都爬不上来的人混，我图什么？图你老吗？图你皱纹多？还是图你x无能？” 苏涛的脸色用不好看　已经形容不了了。 好，我算你能说，我们走着瞧。 护士以为那边苏医生能动手呢，因为实在脸色太难看了，苏医生为什么缠着徐大夫，大家心知肚明，可都说了徐大夫的丈夫太好，生孩子都没用她带，你看徐大夫平时对家里的事情管吗？这样的男人，还想从他手里翘人，成功率非常的低。 徐凉凉给张猛去电话，让他过来陪自己。 “这么晚了喊我过去，不太合适吧。” 张猛心想，他老婆这是过了这劲，又有需要了？ 可现在这都几点了？ “我刚才和同事说了几句……”事情原原本本的就说了，她不知道苏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进进出出的，就算是停车场毕竟还有停留的时间，真的出事儿也犯不上。 凉凉自己很小心，张猛以外的男人全部都是豺狼虎豹，能躲就躲。 张猛套上衣服，他老婆这话说的够直接了。 张猛来医院了，不过没直接来凉凉这边，他就是想去见见这位苏医生，调戏别人老婆怎么就那么过瘾呢？ 苏涛看着眼前的人。 “我是徐凉凉的丈夫。”张猛直接摊牌。 苏涛脸色不变，他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办？打我呀？ 那就来啊，你不怕进局子，我没有关系，医院里有监控头的，我怕你啊？ 可张猛就是坐着不说话，苏涛打破沉默。 “有事情吗？” “我听说你挺喜欢我老婆的。” 苏涛一脸正经：“这话我怎么听着是欲加之罪呢，我有家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徐医生平时的为人吧……”苏涛似乎有什么想说，然后又咽了回去：“反正你们是两口子，日子是你们过，你觉得好就好，她长得是好，不见得人人都追着她跑，之前我去看同事，没想到在xx医院看见了徐医生……” 张猛就笑。 这样的人啊，人渣啊。 “是不是有那个想法不重要，我觉得她长得好有人喜欢她是正常，不过跑到她眼前去恶心她的倒是不多，一般的人呢，有点自知之明，我长成这样，你长成那样，你说我俩放在一起做对比，不带身家的，放在马路上，是个女的要的也只能是我，挑拨这种事情呢，就更加没有必要，你那个同学呢也得好好谢谢你，我回头我就得弄死她，你放心我一定请最好的律师告她，这是什么医生啊，一点医德都没有。”张猛晃晃自己的手机，录音有些时候是不能作为证据，但是不怕。 有些律师就是可以将黑的说成是白的。 他就准备找那样的。 苏涛的脸色彻底发黑。 “你如果没有事情，请你出去。” “我这人呢，脾气不怎么好，今天呢我过来和你谈，下次你要是在敢骚扰她，那就不是谈的事情了，可能你恶心的次数挺多，别人拿你没有办法，但是在我这里行不通，人和人才能玩到一块去，你这种渣滓呢，还是去找同类的比较好。” “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我也打算走了，我替你同学谢谢你。” 张猛就是从苏涛的同学这里开刀的，原本说这事儿吧不至于就打官司，也打不起来，但是张猛有办法，折腾到医院去，折腾到高层去，苏涛的同学很麻烦，她当时就是随口一句，那么一说，哪里能想到就惹祸了，这个倒霉劲，没有办法不怨恨苏涛，因为人家说的明明白白的，都是苏涛讲的。 张猛接了一个多月徐凉凉，每天准时准点的，倒是没出什么事儿，他也是为了宽她心，这些事儿也不用她来管，他都直接解决了，倒是没在听她说那癞蛤蟆又来骚扰她。 苏涛这憋着一口气呢，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机会，等我找到机会，徐凉凉我弄死你，我看看你老公是不是还这么挺你，我等着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宇宙第一可爱 “妈。”张皓叫凉凉。 “嗯？”凉凉看她儿子，长得真好啊。 基因这种东西没有办法说，她嘴上总是挂着一两句我儿子长得挺帅，事实就是她儿子真的很帅，绝对是能让少女尖叫的那一款，伸出手摸摸张皓的头发，少年怎么就长成这样了呢？倾国倾城啊。 张皓躲了一下，长大就不喜欢自己妈妈动手动脚的，凉凉的手放了下来。 “怎么了？” “我学校汇报演出，你去还是我爸去？” 基本年年父母都是不落，不是他爸去就是他妈去，张皓的成长轨迹可能对比着霏霏来说更为普通一点，即便有什么闪眼的东西被长相都压了下去，上面顶着一个非常牛逼的姐姐，他在闪光别人也觉得正常了。 “几号？” “周末16号。”张皓道。 “我去。”凉凉算了一下，她那天是下夜班自然是自己去的。 张皓点点头，知道是谁去就好了，他还有表演呢，希望到时候能博他妈一乐吧。 汇报表演那天很多少男少女穿的都非常好看，小淑女小绅士，弹钢琴的节目很多，一眼望去貌似现在家长都喜欢让孩子弹钢琴，凉凉擦了一把汗，幸好张皓没有专攻钢琴，没有天分的小孩儿指望着靠钢琴出人头地实在太难了，如果只是为了培养一下气质，学校也有教的，张皓呢是属于第三种，自己学了，学的不差，但是也达到特别出色的地步。 张皓他们一共三个男生上台，深深先来了一鞠躬，家长们就等着表演呢。 “弹棉花啊，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了八两八……” 徐凉凉：…… 论新意的话，她认为儿子的节目肯定是最好看的，因为一水的钢琴一类的演奏听着有点……烦，她是没有多少的艺术细胞来着，但是从高雅的角度来说，徐凉凉很想擦汗。 有些家长一直在笑，觉得这几个小孩儿太有意思了，有些则是拧着眉头，不太理解这样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拿着低俗当高雅？ 徐凉凉等节目全部结束带着儿子和他三个同学一起去吃饭，小孩子聊的她都不感兴趣，自己玩手机为主，孩子们吃吃喝喝顺带着聊天，她和张猛一会一句的，张猛对儿子也是服了，张皓这小子，别出心裁啊。 凉凉带着儿子回家，张皓坐在后面扒着椅背：“妈，你觉得我的节目怎么样啊？” “我觉得挺好，但是你那女神肯定觉得不好，你们俩之间的差距又拉开了。”凉凉不忍心落井下石，但是那孩子她看见了，走的路线和张皓完全就是不一样的，那样的孩子看一眼就能看到未来，她诚然认为自己儿子不差，但是有些代沟不好跨越呀。 张皓：…… 早知道不唱这个了，玩个高雅的。 张皓有点提不起来劲，初恋还没开始呢，就以失败告终，想当年他姐也是差不多这块左右就开始谈恋爱了，她怎么谈的那么舒畅呢？张皓总结，可能是女追男隔层纱，他和女神之间隔着的是一条海，看不见尽头。 原本以为自己就够悲催的了，结果第二天放学又有人来堵他，又是上次的那伙人。 张皓毛了，小爷不发飙，你们当小爷是病猫。 一挑三，挑的干净利落。 回家他爸看见了，问了一句，知道又是这事儿，拧了拧眉毛。 “明天我去派出所打声招呼。” 张皓倒是没什么意见。 这娘俩都是容易沾惹不该沾的东西，给老婆收拾完烂摊子还得给儿子收拾。 打了招呼，警方那边倒是做了登记，不过这事儿吧没有抓住，一切还都是空谈，多少会注意一些，张猛又和学校招呼了一声，这一个月张皓过的很安静，进出都是校车接送，不坐校车就是父母来接。 26号他和张狄张凌出去玩，兄弟三约好了，和家里打了招呼，凉州这片那张皓是地头蛇，他自然做招待，原本是挺好的，没料到冤家路窄，这次有点要栽的意思。 前面六七个社会人士把他们堵胡同里了。 看着穿衣打扮，张皓就知道不好，他这种干架和林初那种不同，他打不过的。 “什么人？”张狄稳了稳心神，就知道要不好。 看着架势，今天是跑不了了，后面是死胡同，想要出去只能简直走，前面都被堵死了，天知道张皓为什么领他们走这条路。 “之前缠着我的，变态。” 详细的他也没想说，这事儿太恶心人了，他一男的被男的追着跑，这事儿讲出来实在就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还不够膈应自己的呢。 张狄倒是不怕，打不过就是挨打而已，但是张凌…… 他小弟不擅长打架，也不会打，真的打起来拳头无眼的，而且听张皓说，张狄多少也明白，这要是张皓被堵住了，真的出点事情，那就是不敢想，拿着手机，结果那边有人看见，直接就动手了。 势单力薄，张皓惹的这个吧，就不是个善茬，人家想收拾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以前没找到机会，这次可让他抓住了，他对女的不来兴趣，就是对男的有兴趣，特别是张皓这种长相的，就因为他小，才会起惦记的心思，今天他不把张皓拿下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我让你今天就破了。 张皓被人按在地上打，打的不能动弹，那些人拽他腿，拉着他往前去，张狄的头不知道被打到哪里了一直流血，张凌那就是个摆件，他真的不擅长打架，而且非常听话，就是淘气点，吓的一直叫，有人的脚一直揣在他身上。 张狄看着张皓被拖着走，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怎么样他是哥哥，还真的就没想到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什么的，就扑过去了，手里攥着石头，不知道哪里弄下来的，照着那人的后脑就砸了上去。 拼命的砸，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把对方砸成什么样，没一会儿又躺在地上自己抱着头，有棍子砸在身上，打的他浑身哪里都疼，他还能听见张凌的叫喊声，张凌已经吓毛了，扯着嗓门喊。 “谁啊，大白天的？” 有人推开窗户看了一眼，鬼喊鬼叫的，结果一看，冲着楼下喊了一声。 “你们干什么呢？” 下面有人举着棍子比着楼上：“少管闲事。” 上面的人有心再多说两句吧，又一想这事不好管，自己家就住在这里，容易被人报复，所以还是不能伸手管。 “你们要打死人了，闹大谁也跑不了。”说着话就关上窗户了，这些流氓怎么就没人抓呢？ 地上躺着那几个孩子可遭罪了，听听这喊声。 可能是有人报警了，没一会儿有警车停在路边，这头有望风的，刚把张皓拖楼洞里，刚伸手去解皮带，这头说条子来了。 “算你走运。” 张狄的头部缝了十好几针，挺大的一个口子，张凌主要就是被吓的，张皓的腿出点小问题，不算是大事，就张狄最惨，席梦接到电话来医院，看见自己儿子，当时差点没坐地上，她两儿子就过来玩，这是惹谁了？ 怎么搞的呀？ 张龙是听徐凉凉在电话里说的，这事儿吧，心疼也没用，你不能说张狄做的错，那是弟弟，比他小好几岁，你说出事儿当哥的跑了，还能不能看了，可张狄那是亲儿子啊，亲儿子脑袋让人开瓢了，张龙不打架的人都想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了，这些个流氓！ 席梦就觉得张皓的错，好好的回家为什么走那条路？ 真的说起来还不怪张皓，张皓是要绕路走的，张凌不爱绕远，非要这么走，他哪里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儿，他是个挺单纯的孩子，不理解这些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发生，看见席梦就哭了，他害怕。 凉凉陪着张皓，张皓这小腿骨折，也是够让她发愁的了，现在算是明白事情的经过了，徐凉凉简直都不敢想，大白天就托她儿子，她生的是儿子也不是女儿，怎么就…… 她过去遇到过这事儿，可都是异性之间，这个比较好理解吧，可张皓这是男的和男的…… 怎么办啊？ 现在才觉得生得好其实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 张猛从外面回来，警察做了笔录，已经在找人了，不过那些人惹了事肯定是要跑的，短时间想抓，有点不容易，张猛觉得这事儿也怪自己，他打过招呼以为就安枕无忧了，没有想太多，这是幸好有张狄，张狄最后要不是拖延一下时间…… 张猛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这种事情比想象当中要严重的多，乔立冬看着自己孙子哭成泪人了，好好的一个小孙子，你说他不惹事性格还好，怎么就摊上这事儿呢？ 乔立冬和张猛在外面说话，张猛的意思可能要把张皓暂时挪到上中去念书，再怎么样上中那边他算是了解的，先避开风头，不管怎么说，这边如果那些人还对张皓下手的话，难保不会有下一次，他接送是可以，不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都待在孩子身边，徐凉凉的话，八个徐凉凉也不够干什么的，真的遇上危机，女性的存在就等于是拉后腿。 “我也是觉得先和我回去吧，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这是有张狄拖了一下，不然张皓……” 乔立冬觉得欠张狄一个莫大的人情，人孩子脑袋给开瓢了，这是席梦没说什么，席梦要是发飙他们也得忍着。 席梦是想发飙了，哭啊，自己两孩子被打成这样，怨恨张皓啊，没有办法，事情一发生没有办法不怨恨，那头上的伤是说不严重，可好好的孩子谁愿意让他脑袋被开瓢？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风险，万一以后哪里不舒服了呢？谁赔？ 这都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你就是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干啊，她又不是后妈，豁出去孩子换什么。 “你说他好好的非要走那条路，早知道我就不让他们过来了。”席梦擦眼泪。 人是张皓招惹上的，怎么招惹的她不管，因为什么招惹的也不管，反正就是张皓的错。 张龙拍拍席梦的手：“行了，你别抱怨了，张狄是我儿子，有哥哥的样，心疼是心疼，但孩子真的很好，医生也说没有什么大事儿。” 席梦嘟囔：“没有大事儿，那开了口子，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儿子要是自己惹的事情我认，这是……” 张龙无奈：“那挨打都挨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他们哥三好，真的遇上了，也没有办法逃，就当倒霉吧。” “我就是不明白，你说他怎么就不跑呢？或者躺在地上装死啊……” 席梦觉得只要装死了就应该能逃过去，不至于还下狠手，说是最大的伤在脑袋上，那身上后背胳膊都是被打出来的痕迹，席梦真真觉得自己心都碎了，以后肯定不让两孩子过来凉州。 张皓就是个小倒霉的，他家条件再好，咱们也不靠近，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你还没完了。”张龙叽歪。 就这点破事，劝了她半天，结果她就是不停的纠结，那你说怎么办？他也心疼啊，可这些年他从张国庆手里占了多少？张狄从张猛手里占了多少？你现在和人家算计，算得清楚吗？ 席梦又哭，捂着脸哭，哭的张龙闹心，干脆就出去了。 “妈，我没事儿。”张狄当时觉得是真疼，我靠，真棍子伦到自己的后背上，那种疼就完全不是他妈动手打他的那种，现在才明白他妈偶尔动手那都是小儿科，不会伤他，无非疼一个肉皮而已，那伙人敲下来他骨头都跟着疼。 “还说没事儿呢。”席梦都不敢碰张狄。 张皓躺在床上不知道看什么呢，他现在不能动，凉凉坐在一边，乔立冬眼睛哭得通红，然后推门进来了，和张皓说好，先回上中念一段书，等以后风平浪静的再回来，可她心里想应该不会回来念书了，要么等张皓考完直接走，要么就打算送出去了，可送出去吧，也忧心，害怕再出这样的事情，孩子长得平平常常的，有些时候想想其实也是福气，个性再好点，不见得能遇上什么奇葩事情，长得好的长得出众的，你也不知道有什么变态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准备对你做点什么。 乔立冬和张龙说了半天，这事儿毕竟是因为张皓引起的，而且张狄确实有哥哥样，乔立冬都没想到张狄能做到这种程度，说实话孩子好是好，毕竟席梦脑子不好，妈妈的智商一直都是负数，她生的孩子吧，乔立冬可不敢多想，没想到张狄随他爸了，随了个百分百，亲戚之间的人情更加不好还，但另外一方面乔立冬又觉得自己过去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管张国庆其实就是对的，张国庆看人还是挺准的，无论是张龙还是张狄，这孩子实在是太好了。 张霏霏给张皓打电话，问张皓干嘛呢。 “床上躺着呢被。” “才几点，你就躺上了？”霏霏夹着手机，一身的汗。 “嗯，今天有点不舒服打算早点睡，你也早点睡，别每天只顾着和人谈恋爱，球得好好打，别给我丢人啊。”张皓警告他姐。 就知道谈恋爱，就知道养小白脸，真是出息！ 霏霏喷了他两句就挂了电话，过了两天给她妈打电话才知道张皓出这事儿，一想自己那天打电话过来，张皓人就在医院呢。 霏霏大多数情绪没有多大的波动，一般输球输狠了才会想上脚去踹什么或者摔什么，大多数情绪非常平稳，听着她妈说张皓是因为什么住院的，当时就有点火气。 人还没找到，那就这样完了？ 给张皓打电话，张皓现在进出得用拐杖，倒是没多大的影响，他蹦蹦跳跳的觉得更加好玩，也没放在心上。 “那人长什么样？” 张皓一听，心快速跳了两下：“我没怎么地，不用你管，你打你的球吧。” 张皓真是怕霏霏回来，他姐是个母夜叉，但也是个护犊子的，真的找事儿，她一个女的她也不会打也不会跳的，到时候反倒是吃亏，他姐这张脸到时候真出事儿了，他还不得去跳楼。 男人打架用不着女人管，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打输了还用姐姐来帮忙。 “还没怎么地，你挺出息，让人打到医院去了，你怎么不弄死他呢？” 张皓：……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霏霏和林初是一对，这两人都是心狠手辣那一伙的。 “哪里那么容易，对方比我大那么多，体格也比我壮，根本轮不到我出手，几个人就把我撂倒了……”他和张狄张凌三个人呢，完全不是人家对手。 “笨死。”霏霏嫌弃张皓笨。 晚上训练情绪不佳，打球打的就狠，沈林给她发球就觉得张霏霏今天好像带着一股狠劲，那是打球呢，还是把球当成是谁在打呢？ 霏霏有力气使不上，她也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更加不存在说什么了不起的特大背景，该报警也报警了，警察说找不到人，目前也只能这样，毕竟说张皓也没有怎么样，可最后的这一句让霏霏非常火大，真的怎么样了，谁来负责？ 该是休息的时候，她就没回来，林初去接人了，都上桥了，张霏霏才说她不回来。 她得回上中，正好在上中准备预选赛，可能能待几天，顺带着去看看张皓，她弟让人给打了。 林初挂了电话，回上中了？ 霏霏下飞机就看见张皓了，张皓架着拐杖过来机场接他姐的。 “欢迎回家，大美女。” 一脸笑嘻嘻的贱样，霏霏上下溜了一圈，看样子吃的挺不错的。 “你让人打成这样，我都替你憋屈。” 张皓叹气：“我亲姐，你回来就说这事儿，你是嫌弃我伤的还不够重吗？你弟弟没本事，让人打了，你放心以后我肯定打回去。” 霏霏弹他一下脑门，还打回去，你这种伸手，别走打架的路线了。 晚上回来先去席梦家看了一眼张狄和张凌，霏霏一贯走的都是酷霸拽的路线，用言情小说的角度来说，那一定就是霸道总裁的那一款，她也确实挺霸道的，给席梦还有张龙都带了礼物，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席梦再不爽也不能怎么样，人家大小姐都亲自出马了。 “好了？” 张狄笑：“就是小伤，早就好了，别放心上。” 没有多大的事儿。 “那人长什么样？” 张狄叹口气：“你就别想了，那样的人不是我们能招惹的，那些都是人渣。” 张狄觉得见好就收，这次没闹出来什么事情就是万幸了，别主动去招惹，拿鸡蛋碰石头不划算，“你还打球呢，真闹出来一点新闻，就是无限被放大，少惹事吧。” 他真是为了霏霏好，霏霏这形象挂着多少少女的心，出点新闻，也许有人就会借着这股东风然后进行炒作，最后伤到的一定就是霏霏，不划算，她挺好的人生，慢慢走着，就达到顶点了，眼见着就要到顶了，千万别糊涂。 “我就问问。”霏霏道。 “问也别问。” 霏霏和张狄说了一会儿话，她就回去了。 “她怎么和你姐似的？说话也没有个长幼顺序。”席梦就不喜欢张霏霏这点，就没听她喊过张狄叫哥，嘴巴特别的硬，女孩子就应该是特别温柔的才招人喜欢。 哪怕席梦以前对徐凉凉有那么多的意见，可是她还是认为徐凉凉这一款才能叫做女人，她要是找儿媳妇，找的铁定是按照这种标准去找，霏霏那种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那不是找儿媳妇，那是找祖宗。 “我俩之间说个话还用什么长幼，不是她喊我哥她才把我当成哥看。” 心里有那意思就得了。 “她哪是心里有你，她这是过来赔罪的，知道你因为张皓伤的……”如果这都不登门，还能叫个人吗？ “妈，你计较的东西太多。” “我计较？”席梦火大，怎么爷俩都是一个德行，张龙说她不够，现在儿子也来说她，她怎么又计较了？她计较有错吗？你要是被打成傻子了，你再来计较来得及吗？ “要么我们就干脆和小叔家断绝来往，完全不走，我小叔干什么，你也别靠前，要么就别总说这些话，只会显得自己小气。” 席梦气的浑身乱抖，真是生快豆腐都比生出来你强，会顶嘴了还会教训人了，完了，这儿子生的等于白养了，这还没娶媳妇呢，胳膊肘就往外拐，这以后要是娶了老婆，还能有她地位吗？ 张狄就差说的更直接一些，花着人家的钱，然后挑三拣四的，这未免有点上桌就吃肉下桌就骂娘的架势，这样不好。 霏霏回奶奶家吃饭，乔立冬的手艺真是比徐凉凉不知道好多少，知道霏霏回来特意做的油炸糕，张猛喜欢吃这个，霏霏也喜欢吃，这东西呢买两个其实挺方便的，自己做的话就比较费力气，乔立冬上年纪很多事情都不爱折腾，可能人老了就开始犯懒了，她不爱动，但为了心爱的孙女还是动手了，进门就出锅，热气腾腾的，炸的又香又脆的，里面红豆馅填的特别多，吃的就是馅，外面卖的那种就少少的，吃起来也不过瘾。 “霏啊，上桌子吃油炸糕。” 张霏霏坐在桌前和她小弟俩一会儿你呛我一句，一会儿我抽你一下的，以前霏霏可喜欢用脚踹张皓了，今天愣是一次都没踹过，脚动都没动。 张猛开门，闻了闻，好熟悉的味道啊。 “妈，炸油炸糕了？” 作为现在老张家食物链的底端男人，张猛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他妈炸的油炸糕了，用乔立冬的话说，你长得也不可爱，拼年纪你也不是最小的，你说你身上有哪个优点值得让我为你下厨房的？你也有老婆，让你老婆给你做去。 张猛想想徐凉凉给他做油炸糕？还是算了吧，还不如花钱买两呢。 “你这是狗鼻子，那么好使呢？” 乔立冬翻白眼，足够吃，但还是先可着孩子们吃，张猛嘴也馋，他动筷子，乔立冬就用筷子打他手。 “干什么呀？”张猛咬了一口，正觉得太烫呢，他妈对着他手就来了一下。 “你少吃两口，等他们吃完的。” 张猛：…… 要么就说想当光棍呢，有了孩子，他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了，两盘子能撑死好几个，他妈就愣是让他等孩子们吃完的，他得吃剩下的，凭什么啊？ 霏霏和张皓也争气，一个都没给张猛剩，除了一开始张猛吃的那个，张猛觉得自己回去就得在家谱上填上一笔，写着这不孝顺的儿女，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撑死我了。”张皓揉着肚子，原本不想吃那么多的，他看他姐不停的吃，他不能比他姐饭量差啊。 结论就是，张霏霏是个饭桶！ 这个母夜叉加饭桶，为什么有人喜欢呢？喜欢她什么？ 林初的眼光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好理解，好重口。 张猛冷笑着：“我吃剩下的，我吃什么？” 张猛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油，让他吃这个吗？ 乔立冬也是无语，两盘子能有十多个，两孩子愣是都给吃光了？你说你爸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俩倒是给留半个啊？不说留一个，剩一口不行吗？ 无奈的站起身，她再去炸几个。 “怎么不让你老婆做呢？”乔立冬一边把东西扔进锅里，一边调侃张猛，他结婚仿佛就是昨天，谁承诺的，一辈子不让徐凉凉受委屈的，结果因为几个油炸糕就不干了？ “妈，你怎么总是刺我呢，觉得我生活的太美好了？我俩过的好你就不爽是吗？” 张猛郁闷。 这哪里是亲妈啊。 “我可没有刺你，我就是随便说说，这承诺挺重要的，自己许下的跪着也得爬着走完啊。” 张猛好像掀桌，这到底是谁的妈？ 为什么看自己的玩笑看的这么欢乐呢？ 乔立冬没说，大舅去凉州了，为什么去，去之前大舅说过，张皓这事儿他来摆平，乔立冬就劝自己哥，他这些年就没少折腾，你说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就走点正路吧，让警察去解决，可大舅没听。 大舅这一辈子，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年轻的时候仗着有资本，各种折腾，被送进去以后出来他命也是好，结交的都是有本事的，有人护着他，真的好好过，他现在绝对也是中上等，这些年过他手的钱，没有千万也有几百万的，这放在正常人家那也是好生活对不对，结果他就是折腾，过两天好日子钱就嘚瑟没了，现在还这个德行，好就好在他没钱他不找别人要，他自己去打工，什么脏活累活的他都不怕，一身的力气，别看年纪大，好多人看见他，背后都是指指点点的，毕竟这一片都是认识的，谁不知道谁，你说好好的一手牌，就过成这样，是不是脑子有病？ 放着孩子孩子不管，放着日子也不好好过，身边也没个正经的女人，反正他自己也不愁，什么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的一样也不交，那几年交了现在都退休了，每个月至少领点钱不至于饿死，可他就是不交啊，人说了，死了也不用你们管，找个地方把我骨头洒了，也不用你们拜祭，对乔立冬就这点要求。 乔立冬对这个哥，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象中的希望他找个好女人，哪怕是二婚三婚的，能把人管住了好好过日子就行，可就没遇上这样的女的，她哥管不管乔冕她都懒得说了，那孩子不争气，可她哥也不争气。 说起来大舅，乔立冬就有点黯然神伤，自己娘家就出这种人才。 “在哪里打工？”张猛问了一句。 “在你姥姥家那边有个厂子，有人说是看见了……”乔立冬都没敢问，觉得问出来就是打大舅的脸，这肯定钱又花光了。 这些年他那几个朋友真是往他身上不少砸钱，至于人家为什么砸，详细的乔立冬不了解，她毕竟不一起待着，她哥这张嘴那是真好，为人也仗义，可这些优点有什么用？ “要不，我给我舅拿点？” 乔立冬摆手：“你可别说给他钱，那是打他脸呢。” 只有他给张猛钱的份儿，他不可能要张猛的钱。 要么就说一身的毛病，都过成这样了，结果还要脸面呢。 “我舅就打算这么过？” 乔立冬不爱提，因为一提自己就伤心，一提就恨乔冕他妈，可有些时候吧，她问自己，怪人乔冕他妈什么？她哥不也是愿意的嘛，在深想她就怪张猛他姥姥。 一个妈真是能决定一个家啊，一个女人也能决定一个男人的一辈子，想到最后她真是不愿意想了，在想就是谁都恨了。 “别管了，将来他真的没了，你就给收个尸吧。” 指望乔冕那根本指望不上，那一天天的躺在家里就恨不得天上掉馅饼呢，然后一口撑死他，三岁看到老，这话很有道理。 大舅呢真去凉州了，他不知道都哪里来的路子，反正他结交的人吧，三教九流的，正常的肯定没有，他也能套上关系，最后那人找到了，真的说干架，大舅这种也是不怕死的，他还在乎命啊？他就在乎享受，该吃的都吃过了，该玩的也玩过了，今天开辆车明天就靠双腿走，他什么没玩过，玩的大大的过瘾，大舅有办法收拾人，还不用自己出手，就给张皓把这仇给报了。 回来上中，过了没几天又开始有钱了，有钱就开始嘚瑟，给这个买给那个买的，他唯独就是不肯在乔冕的身上花一毛钱，喜欢张皓，在屋子里和张皓说话，告诉张皓打架不是这么打的。 乔立冬：…… 这人怎么不教孩子点好呢？ 要是张国庆听见了，又得不高兴，张国庆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张猛像他大舅，他觉得不像，可是好多人都外甥似舅，大舅打球打的好，张猛最后也是走了这条路。 张皓呢是个小可爱，他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不管差多大的岁数，把大舅逗的特别开心，大舅走的时候给张皓扔了一堆钱，不就是钱，他有都是。 “等你满十八岁的时候，我给你买辆车，你喜欢什么样的？” “真的呀？我什么样的都喜欢，等我学会了，我开车载你。”张皓的嘴甜，这点霏霏肯定比不上他，张霏霏不见得是不喜欢大舅，但嘴巴不甜，不会说哄人话，张皓是你喜欢听什么样的话，我就说什么样的话。 他虽然小，可心里明镜似的，听奶奶提起来的时候那么多遗憾，张皓就想着，自己多说两句好听的，也不会掉块肉，享受不到儿子的亲情，也可以享受到别的亲情嘛。 他就笑，对着大舅无比崇拜，哄着大舅开心。 大舅也不是不清楚，那孩子眼睛一转他就知道怎么回事儿，看不清楚这些年他就白混了，可他愿意被骗。 亲儿子那边都要饿死了，一辈子没结婚，因为没人跟，乔冕交的女朋友基本都是离过婚的，未婚的一般也不会找他，那得是多没有条件才会找他这样的，就是二婚的最后人家都不和他过，乔冕登门要钱，乔立冬一开始给，少少的给，这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不给吧，你看着心酸，可给了吧，这个臭不要脸的过两天又来借钱，人家不说要，说借，现在乔立冬一毛钱都不给了，连大米都懒得给，你有本事你就活着，没本事你就饿死。 你爸虽然不着调，可没钱的时候他还知道去打个工，靠力气吃饭，这货呢，就讲究今天过来哭一场明天过来哭一场，话里话外的指责乔立冬用大舅的钱了，乔立冬这颗心被伤着伤着就自动痊愈了，和她说这些没用，有本事找你爸要钱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冕这又没钱了。 在电话里哭诉，然后埋怨自己父母，生孩子然后谁都不管，他们配当父母吗？ 乔立冬：“他们是不配当父母，可你18岁以前靠的是父母，18岁以后你还想靠父母，你都知道他们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上劲点呢？” 乔冕找借口：“我都这把年纪了，找工作也不好找，也没人用我。” 乔立冬冷笑：“你年纪小的时候你犯懒，你就没想过正路，你要是有你爸你两下子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你爸现在年纪不比你大吗？他怎么能找到工作呢。” 乔冕不说话，乔立冬又喷了他两句，然后挂了电话。 她看着张皓。 “张皓啊，奶奶跟你说，做男人必须得有志气和骨气，家里有没有，愿不愿意给你，都不要指靠这些，人能指靠住的就只有自己，靠本事吃饭，靠自己的本事成家养老婆养孩子那就是高人一等，是个合格的男人，你爸我总是刺他，但是你爸就算是个合格的儿子，他没用我为他操心过什么，相反的他还不太喜欢我留给他什么，父母的永远是父母的，你现在也不小了，得自立，像你姐一样。” 她抱着张皓，她特别怕自己家再出一个乔冕，如果真的有，可能她想跳楼的心都有了，那个孩子怎么就那样呢？ 张皓可不能这样啊，这样的男人被人瞧不起，被所有人瞧不起，做人得有骨气，得为了一口气活着，努力向上。 “奶奶，我知道了。” 张皓摸摸乔立冬的手，他乖，他听话，他将来一定做个好儿子好孙子好丈夫好爸爸。 想想幽幽叹口气，一定要晚点结婚才行，不然这么多的责任压下来，瞬间就觉得好辛苦，张皓觉得其实他要是她姐就好了，至少还有姐夫养着，自己现在就得有骨气，他奶奶说了，得自己养家养老婆还得养老妈老爸。 算了，还是当个光棍吧！ 手给奶奶顺着后背，试图想让他奶好过一些，你还有我呢，我是这个世间最最可爱的张皓。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八十九章 证据确凿 张皓暗恋的对象叫做王惜君，是个不太一样的小女生。 个子不太高，按照张皓的比例来说，真的有点矮了，一米五二左右，和身高比例不同的是她大脑里东西的蕴含量，什么叫做少年天才，说的就是王惜君这种。 王惜君两岁的时候和一般的孩子就不太一样，3岁进幼儿园和朋友相处的并不是很好，因为不清楚该怎么样的去交流，那些孩子又比她大，在幼儿园的这两年时间里是由王惜君的妈妈亲自指导女儿学习了全部的小学数学课程，发现孩子与众不同以后，其父母开始阅读有关于天才教育一类的书籍，惜君7岁开始自学微积分，她母亲去主动说服了一所中学学校的校长让女儿可以每天去学校听中学的数学课，过了没有多久王惜君出了自己的第一本书，内容是关于basic程序计算完全数。 10岁、11岁、12岁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分别获得铜牌、银牌、金牌，这样的孩子她天生和一般的孩子就是不同，哪怕张皓在优秀，放在王惜君的眼里，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丑，一个根本不足挂齿的小丑，比如说什么弹棉花。 王惜君已经参加了某国外的数学部分测试，取得760的高分，满分为800分，她可能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就要出去念书。 张皓的腿还没彻底恢复好，同学据说安排了一场欢送王惜君的聚会，他作为暗恋人之一，是一定要出现的。 张皓想着自己应该用怎么样的方式去挑起一个女孩儿对自己的好感，可想来想去，真的比脑子他差的太远，完全不是一个登记的，真的当你有一天喜欢上的人是个天才，你就会发现自己就是个蠢材，说话说不到一起去，人家说的是什么，满脑的问号。 他觉得自己的琴弹的还蛮不错的，用了心在家里练习了几天改编了一首歌曲，自己非常的满意。 他也有很多的迷妹，追着他屁股后面跑的女生也是比比皆是，收手好多姑娘的眼睛里冒着星星和心，张皓径直走向王惜君，其实她并不是不好相处，相反的她心肠很好就是大多数和同学都说不到一起去，所以话很少，她和那些天才的交流是很顺畅的，在那些人的面前她是个非常健谈的小姑娘。 “希望你能记得我。”张皓伸手。 王惜君对着他笑了笑，明白他的心思，但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她所崇拜的人并不是这样的，在她的世界里张皓处在的位置太低，这种低并不是金钱权利所能覆盖住的，相反的这些在这个世界里不算是什么。 “希望你未来美好。” 王惜君走了没有多久，张皓也出国了，乔立冬是舍不得但还是觉得送出去能锻炼锻炼，也担心过孩子出去以后身边没人跟着学坏，可是本质这个东西，小孩子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哪怕她孙子喜欢玩喜欢闹，但坏不到哪里去。 张皓走的就是和他姐完全不同的一条路，在张家他的肩上没有任何的负担，父母也好爷爷奶奶都好，没有一个人对他有任何的要求，不求成才只求平安健康，随心发展。 凉凉现在彻底清闲了，儿子女儿都不在身边，开始有点不习惯，家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你说这么大的房子里面没有人住，特别的空，孩子都在的时候她没觉得这房子有什么大的，可孩子们一走，那种落差感太强，阿姨也离开了，她和张猛商量商量又搬回到原来张猛的房子里，那房子稍稍小一点，但进门有温暖的感觉。 苏洛就羡慕徐凉凉，她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脱手啊？ 真的脱手就幸福了，什么都不用管。 “等到那一天的，你心情就不一样了。”凉凉端着杯子，开始几星期心里特别难过，她甚至都没有办法回家，一进家门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在张猛是天天回家，没孩子了还有老公，这点凉凉非常感谢张猛，他忙，他现在特别忙，其实住在学校来回不用奔波，他方便，但估计是知道她心里不太好受坚持天天回家，陪着她吃饭，送她上班，习惯都是养成的，慢慢的也就好了。 张皓一开始打电话打的特别频繁，比较黏妈妈，再后来可能自己也是适应了，电话就越来越少。 “我倒是想呢，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苏洛叹气，真的特别想马上把孩子给甩开，马上就不用管了。 齐翘翻白眼：“要是按照你说的，那我就没办法活了。”她老二要的晚，现在还不大呢，她估计距离脱手的时间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怪就怪家里的那个，你说年轻的时候不要，等她都那个岁数来拼老二了。 “我们齐翘不一样啊，有老公疼。”苏洛呵呵笑了起来，她可喜欢调侃齐翘了，你看凉凉和张猛那么恩爱，人家也没说这个年纪搞出来一个孩子，齐翘总是抱怨自己丈夫不好不体贴，人家这回送你个孩子，够体贴吧。 得多喜欢你，这个年纪还和你生孩子呢。 齐翘上手去掐苏洛，“你当我听不出来你是调侃我呢？” “我哪里敢，我这是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哎，我要是有个这样的丈夫，睡觉我都能笑醒。” 齐翘继续用力，苏洛求饶，掐青了回家没办法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跑出来干什么了呢。 “我还羡慕凉凉呢。” 徐凉凉淡定看了齐翘一眼，羡慕她什么？ 老公能作妖？还是儿女闪的快？ 吃了饭一起去按摩然后各回各家，凉凉进门闲着无事可做，原本是打算好好收拾收拾家里的卫生，现在都是请钟点工，她这些年就根本没做过这些，临时做也肯定做不好人还累，最后进了书房就一直没出来，等到张猛回来的时候都七点多了，她才想起来，菜没买呢。 “我们出去吃吧，我没买菜。” 凉凉拿着衣服。 “我买了。”张猛手里提着袋子，各种袋子，他比较环保，所以买东西都是自己带的袋子，也没指望她做她买。 年轻的时候都没说有这个要求呢，年纪大就更加没指望了，她负责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弄好他就知足了，张猛在门口换鞋：“你把菜拿进去然后给洗了行吗？” 这算是打个商量，他得先回去换衣服才能出来做饭。 “行。” 凉凉提着袋子进厨房，一样一样的分门别类的装好，用小盆一样一样的洗好摆好，张猛那边换衣服出来，大厨准备上工了，他都是干主力，徐凉凉就是搭把手的。 厨房活动一个半小时，饭菜齐上桌。 夫妻俩面对面坐着，凉凉拿着筷子，张猛就说霏霏那比赛，偶尔她点点头说上两句，吃完饭她洗碗，张猛去看电视，到了时间就睡觉，日子就是这样稀疏平常的过，提前适应孩子结婚以后的日子了，估计以后一直会这样，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张猛早早就体会过了，霏霏走的时候他就想，回不来了，小姑娘越来越大，有自己的人生，谈恋爱打自己的事业，然后结婚生子，这就和他这个老爸没多大的关系了，幸好他付出的多，现在回头想想吧，也没什么太遗憾的，他对女儿付出的绝对是百分百，尽到责任了担心的也就少了。 凉凉擦着护手霜坐在化妆台上，原本拍脸呢，扭头看着他：“要不我们生个老三？” 趁着现在还能生出来，在过个两年她就真的不行了，什么技术都不行了，没希望了。 张猛坐起来：“现在日子不是挺好的。” 怎么又想生老三，生完又回到奴隶的日子去了，暂时的不适应都是短暂的，真的生出来你就得负责一辈子，张猛不想要。 他儿女双全，多一个都不希望要，教育孩子是个长远的事情，就带这两个孩子，说实话心累的很，就因为有他们俩自己足足老了十岁不止。 “我是怕你觉得空虚寂寞冷。”凉凉笑。 “那你可以放心了，我一点都不冷，相反的我很热。” 这念头绝对不能起，他不喜欢孩子多，更加不喜欢所谓的儿孙满堂，个人过个人的生活，等他老了就和徐凉凉一块，两人过自己的，实在走不动了需要别人来帮忙了，就找个保姆，不要儿女过眼前来，他们忙他们自己的去，张猛算是个比较特性的人，我把你们养大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你们对我和妈妈的义务责任就是，有时间打个电话，陪着他们到处转转，不用天天见。 天天见还惹麻烦，牙齿和舌头还打架呢，没有必要。 “怎么想起来要生小三了？”张猛好奇，是她自己想吗？ 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生孩子生不够的人，他和徐凉凉真的不太一样，她很喜欢大家庭的氛围，其实这也算是成长中的不一样，年少的时候自己缺少什么，长大了有能力以后就希望自己在这方面增多一些什么。 “闲来说说，既然没那想法就算了。” 张猛给她挪挪枕头，凉凉上床，手上擦的东西还稍稍带了一点的味道，他闻到了。 “你想生个孩子你又得累十好几年，有这十几年的时间我们做什么不好？可以一起度假旅游，一起去吃美食，没有必要弄个孩子拴在身上。” “也是。” “如果真的觉得有点孤单，那养条狗吧。” 张猛叹气，把老婆搂进怀里，霏霏走的时候还没觉得，因为那时候家里还有一个，现在唯一的那一个也出去了，膝下稍稍显得有点空虚。 凉凉上班，最近和苏涛碰面的次数比较少，也就扔脑后面了，徐凉凉不知道的是，其实张猛的警告不起什么作用，苏涛之所以老实，是因为他被吓到了。 自己女儿差点就被绑架了，闹的动静特别的大，孩子放学没回来，找来找去没找到，然后自然报警的，结果寻来寻去孩子又给送回来了，说是闹了个误会，但是苏涛压根不信，那人他也不认识，看着年纪挺大的，妻子就问女儿，是不是伤害她了？真的伤害就说，别怕，有父母有警察呢，孩子说没有，当妈妈的也不信带着去医院去检查，还真的没有，身体上的是没有，那精神上的呢？ 警察查来查去，这就查到徐凉凉的身上来了，人是张猛的大舅，苏涛当时捅死大舅的心都有了，他想别人那是他的事儿，可现在别人搞他女儿，谁知道你做什么了？孩子回来什么也不肯说，你说一个老男人把一个小孩给带走了，为什么？ 纯属吓唬吗？ 苏涛是不信的。 他要把事情搞大，闹大，必须要个说法，可孩子也说什么都没发生过，警方那边拿到手的证据对大舅最多也就是拘留，可大舅怕这个吗？他怕他就不做了。 有些事儿吧，用平常的手段去解决，没有办法来个彻底，只有他这种釜底抽薪的办法最有用。 你继续骚扰她，下次我让你看看你女儿是不是就这样回来了。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听我的，这样乱来，人家告你呢？”乔立冬都要被自己哥给气死了，这要是闹大了，那这新闻可就精彩了，到时候想办法都控制不住的，家里张猛霏霏一个跑不掉，她哥怎么就那么傻呢？ 这是挖坑让张猛和霏霏跳呢，气的恨不得马上冲过去。 大舅还是那样，我做都做了，我也不怕别人说，到时候真的闹大，我一个人扛着，有啥好担心的。 “你也别想那么多，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真的闹大了，你觉得新闻是揪着他们不放还是揪着张猛不放？”作为名人就是这点特别烦，真的出事儿到时候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不管新闻真假，博眼球的不是比比皆是，没怎么样呢，身上泼一盆脏水，而且这事儿确实做的不地道，你把人家姑娘就给带走了，乔立冬一想，眼前更加黑了。 大舅不听，索性挂了电话。 张猛也是才知道，那怎么办？跑被。 苏涛老婆围着女儿转，就试图想从女儿这里打探到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你快吃吧，然后我送你去学校。” 出事儿苏涛就指着她鼻子骂，她不上班就天天跟着孩子，结果这样还没看住，她也是委屈但又觉得自己确实没有照看好女儿。 “妈，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孩子扔了筷子。 从她回来她妈就开始这样，她前后就被那个爷爷拉到车上转了一圈，然后就把她送回来了，那人和她说了一些话，她是不信的，但是有些事情吧，听和看是两种感官。 “你太敏感了。”当母亲的不承认。 “是我敏感还是你敏感，我说的话你压根都不信，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闹大呢？” 苏涛的老婆脸色一紧，能闹大吗？ 你是个女孩子，就算是没有任何的事情，说出去传出去对你都是有影响的，口水是能淹死人的。 “我爸平时那么忙，你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我的身上，你就没想过他外面会不会有点别的？” 苏涛的老婆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丈夫自己了解，他现在这么累，每天忙的很，哪里有心情发展那些，就好比他们俩夫妻生活，可能一个月都没有一次，她现在压根也不想，没有这方面的需求，陪着女儿才是至关重要的，至于说苏涛，她觉得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这样也是正常，和她应该差不多。 “你少管你爸，你把自己管管好吧，我让你说的话，你都不说，还帮着人家。” “为什么不帮？他不是我爸同事的亲戚。” 苏涛老婆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同事的亲戚就是好人了？这是绑架，我没让他坐牢就算他便宜了，你这心怎么就那么大呢？你是个女孩子。” “妈，我不想听这些，我觉得烦。” 放了学她说身体不舒服，坚持让她妈陪着她来医院，跑徐凉凉这里来看的病。 “你在外面等我把，我有话要问医生。” “有什么话我不能听的？”当母亲的不理解，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有什么怕她听的？ “妈，你给我点自由可以吗？” 孩子坐在徐凉凉的眼前，她自报家门。 “我是苏涛的女儿，苏涛你认识吗？和你是一个医院的。” 凉凉不解，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我爸追求你了吗？”孩子顿顿语气：“或者换个方式问，我爸骚扰你了吗？”徐凉凉：……现在的小孩儿和她那时候完全就是不一样，不需要你来隐瞒，也不需要你刻意的选择用字，人家说的很直接。 苏婷婷从里面离开，一张脸就有点变了味道，她承认里面的女医生比她妈好看很多，各方面。 有的人也许就喜欢打扮，有的人则是有件衣服穿就好，她妈就是后者，以前看不明白，现在再看，她妈有些时候直接套着她的大衣她的校服裤子，为什么她就不想，也许丈夫会对外发展呢？ ＊ “今天有个小孩儿来问我，她爸是不是骚扰我了。”凉凉上车叹口气，把包放在一边。 张猛应了一声，猜到是谁了。 “我大舅之前闹了点事情……”这事儿前后张猛也没少跑，确实做的有点不地道，爹是爹孩子是孩子，果然　一说徐凉凉就明白了，为什么来找自己，大舅也太…… 做晚辈的没办法讲，但确实做事情的手法有待考虑，人家这是没拿你怎么样，不然一定告死你的，这叫什么啊？ “我大舅一辈子就这样，只管眼前不想以后……” 也是什么都不怕。 “我说呢进门就开始问我，我倒是想帮着兜着，看那孩子好像是听说什么了。” 凉凉出门的时候看见苏涛的妻子了，她对那个人没有什么评价，每个人对生活都是不同的，你不能说人家不打扮就是一种错。 张猛伸伸手，伸到她的脑后轻拍了一下。 “你别管了。” 不用她操心，用她也没用，她也解决不了什么，知道了反而跟着发愁。 徐凉凉去上瑜伽课，张猛送她过去，然后自己赶个饭局，家里没有孩子，她随便都能吃一口，她结束张猛正好回来接她回家，夫妻俩一前一后的进电梯。 外面有个小姑娘冲了进来，张猛按了电梯毽子，她进来以后对着张猛笑。 “谢谢，谢谢。” 到了楼层张猛和徐凉凉出电梯，第二天张猛出门的时候又遇上那个小姑娘了，人家对着他招手，张猛倒是不好板着脸，因为年纪看起来不大，所以也就笑了笑，和霏霏差不多吧。 晚上开车回来，徐凉凉是夜班，早就去医院了，女孩儿在楼下蹲着呢。 “嗨！” 和张猛打招呼。 张猛勉强应了一声，他准备开门进去，结果小姑娘跟在他的后面问：“我家里没人，能去你家里等等我家的人吗？” 张猛皱眉。 他哪怕就是七老八十了，他依旧是个男人，尽管表面上看也许他长得不像坏人，但坏人都没写在脸上。 开了门径直就进去了，根本没应，那姑娘就跟在他后屁股溜进了电梯。 “行不行、” “不行。” 小姑娘似乎没料到张猛能拒绝她，摸摸鼻子。 张猛回家然后凉凉给他打电话，说是明天想吃凉拌面，她明天下夜班，有大把的时间待在家里。 他看了一会儿球赛，拎着车钥匙就准备去超市买面，结果看见那小姑娘好像和男朋友干翻了，两个人在楼下推推嚷嚷的，男的也是动了手，女的跳起来去抓对方的脸，张猛没有多停留，打架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 你看他和徐凉凉过这么多年了，吵架拌嘴是有，后期就连吵架都没了，要么就说他是福气好呢，妻子嘴笨，讲不过他，张猛已经讲两小时徐凉凉的错误，轮到徐凉凉自己来为自己辩解，她开了口然后词穷了，发现话都让张猛说了，自己似乎就是真的有点错。 张猛停好车，他刚下车，那边扑过来一个人，他下意识一推，因为他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什么情况，可那人直接跳他身上来了，嘴唇在他的嘴上蹭了一下。 “我能去你家吗？” “不能。”张猛把人甩开，他不知道自己脸上写了什么东西，这姑娘为什么就缠着他呢？ “白睡。”姑娘仰着头，看脸蛋的话挺好看的，撑死也就20岁的样子。 他想找个纸巾擦擦嘴，这种事情不能怪自己，谁能料到遇上个疯子，可手边没有，和她保持好距离。 “不需要。” “喂，你是不是不行啊？免费送上门的都不要，我没病。”她对着张猛的背后喊。 张猛没有听，回了家找了张纸巾擦了擦，倒不是为了显得自己多干净，他是怕对方真的有什么问题，吐掉漱口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事儿说还是不说？ 说了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必要，早早就上了床，做了一夜的梦，乱七八糟的。 早上准备去学校，出门就看见门口台阶上睡着一个人，张猛挪开视线，那姑娘刚刚坐起来，似乎发现是他了，对着他笑了笑，牙齿还挺白的，追了上来。 “喂，我昨天说的话还有效。” 张猛站住看着她：“我说过不需要。” “你老婆我见过，长得是美，可再美她老了，没有我年轻，我什么都能来。” 张猛想送她一句，又觉得不太熟悉的人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他不喜欢没有一点羞耻心的女孩子，太过于开放的完全接受不了，你可以因为爱有了x，眼下的这种太上不了台面。 张猛准备关车门，女孩子拽着他的手，不让他关。 “松开。” “我觉得自己还挺有本钱的。”挺挺自己的胸脯。 张猛推开她，留下一句：“我嫌脏。” 开车就走了。 到了学校给物业去了一通电话，他不清楚那人是在这里租房住的还是本身就是这里的住客，骚扰其他的住户这种不是很好。 凉凉回家躺下就睡了，想着自己的凉面呢，他说中午回来做。 张猛十二点进的门，下午还能休息三个小时左右，一来一去他有足够的时间。 “没人堵你？” “堵我？”凉凉不解，这小区她认识的人不算是多，大多数都是点头之交，她交朋友的能力真是太差了，除了齐翘苏洛你看这些年了，都没有多几个，哪怕医院的，都是点头之交。 “昨天遇上一个小女孩儿和男朋友在楼下干架，不知道怎么弄的，对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早上还缠着，我说了她两句。” 凉凉来了精神。 “我们楼的？” “嗯。”张猛轻轻应了一声。 “她说什么了？” “不着边际的话。”具体的他懒得说也懒得形容。 他还真不是时时刻刻都稀罕徐凉凉，你说对着一个人能永远都是达到百分百的爱意，他做不到，真的有点难度，几十年的夫妻处着处着更多的就是家人的转换，除了有爱情还有亲情，并且亲情现在占据更大的部分，但是他宁愿看个球和学校里的教练哈拉哈拉吹吹水，他也懒得做劈腿这种事情，床上的快乐呢，只有短短的一分钟或者几分钟，可是他靠着事业能得到的快乐会是更多，持续的不间断的，那么何必浪费力气去出轨呢，就为了那短短一分钟或者几分钟？ 不划算。 等下一个心情转好的日子，看看老婆，重新喜欢喜欢她，这种生活才是正常的。 多漂亮的女人在他这里都没用，他是看脸，但更重要的是走心。 徐凉凉就想，得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让他提都懒得提？ 危机意识？ 抱歉，她还真的没有，她特别信张猛，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她被洗脑了，张猛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我看你这脸色，她碰到你了？” 张猛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凉凉这心里就有点发堵了。 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继续问下去自己会更加不爽，发展到自己想象意外的空间可能性不太大，那身体的接触是拉了手还是怎么样了？ 这面原本挺期盼着的，结果吃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心里不太爽，味道就稍稍变了点。 “吃的不多呢？味道不好？” 他觉得挺不错的，一小碗都没吃了，她下班应该也没吃什么。 凉凉拿过来杯子喝了一口水。 “嗯，胃口不是很好。” “因为我说的事儿？”张猛挑眉。 凉凉苦笑。 “多少有点，不太爽。” “我没避开。”确实也是当时没下狠手，他如果直接一脚踹过去，对方也肯定不会贴上来，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遇到了一个疯子。 “不说了。”凉凉拒绝说下去，她都不想知道了，还一个劲儿的纠结有什么用，张猛也没有任何的错。 吃过饭拉上窗帘，坐在沙发上拉着他看电影，电影的氛围不错，国外的片子就是这样，演着演着就滚到床上去发展了，客厅里微微的有些弱光，并不是全黑，窗帘缝隙的那部分可能没有拉的足够的贴合，有一道细细的光线沿着那条就贴在地面上，张猛圈着凉凉，凉凉抱着抱枕，沙发扔上了几个，靠在他胸口上坐着，握着他的手，张猛偶尔会低头亲亲她。 因为气氛真的很好，适合亲吻。 现在嘴唇碰嘴唇，为的并不是浓烈的爱，而是感情的相通感情的交流，以前亲吻你的时候我的心脏是有微微加速跳动的，现在亲吻你的时候，我的心一片宁静。 她看东西看的也不够细，张猛就缓缓的讲给她听，好奇怪电影是她挑的，最后还要靠丈夫的嘴重复一遍，徐凉凉认为自己这种就是典型的不走心，不感兴趣的敷衍敷衍也就够了。 张猛让她靠着，自己看看时间，差不多在一个小时他就得回去，学校里今天有训练任务，出了一些苗子，都被选上去了，现在打球的孩子很多，他也很忙。 并不是什么样的孩子学校里都要的，也是要一些基础功夫比较扎实的，或者有点小天分的。 “我得回去了，你继续看？”张猛拿着车钥匙。 “我一会儿躺一下，也许睡也许不睡，到时候再说吧。” “那我走了？” “嗯。” 凉凉站在门口，张猛都开门出去了，又转了回来，在她唇上点了一下：“我真的走了。” “慢点开车。”她交代。 张猛回学校，凉凉留在家里继续休息，睡肯定是睡不着了。 苏婷婷见她妈又是一大早的起来就去做饭，头发也没梳，脸就是随便洗了一把，穿的衣服根本没有什么可看性，孩子发了脾气，给她妈还气够呛。 就觉得这孩子发神经病，现在动不动就挑剔她的衣着，她起这么早化妆做什么？再说她也从来不化妆，对这些也不感兴趣。 “你别把注意力都给我放在这上面啊，把学习成绩拉上去。” “妈，是不是女人过了四十岁对自己就一点追求都没有了？到了五十岁就不用穿衣打扮了，就算是光着走出去也没人看？” “你这孩子，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疯？”她哪里有时间打扮自己？ 五点多就得起床做饭，忙活完孩子忙活丈夫，都送走了她就得开始收拾屋子，收拾完都快中午了，跟着做午饭然后下午看会电视，孩子放学她就得跟着一起送她去学这个，送她去补课，她里面补她就得外面等，回来紧跟着还得准备晚饭，吃完就看着孩子写作业学习，你说她哪里来的时间吧？ 孩子越是长大越是不好管。 “你看我爸每天都打扮自己，你们俩站在　一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爸穿成什么样，他也是你爸是我丈夫。” 苏婷婷觉得自己和母亲存在着很大的代沟，有些时候她都认为她爸不劈腿才怪呢，她妈活的太粗糙。 自己把日子过成这样，真的有一天被人一脚踹了，怪来怪去只能怪自己了。 “我……”刚想说自己听见的事情，结果她爸就起床了，苏婷婷肯定不能继续说下去。 “一大早的又闹什么？”苏涛不耐烦。 就一个孩子，她专门的来管，都管不好，真不知道要她有什么用，一分钱不知道赚，养个孩子养不好，废物点心。 “问你女儿，一大早的发什么疯，天天找茬吵架。” 苏涛洗了脸回来，看了女儿一眼：“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苏婷婷随便回了一句。 我有什么，你就能不乱来吗？你就能不想别人的老婆吗？越是想越是觉得恶心，这还是爸爸呢，一点节操都没有，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出轨的男人就应该直接剁了，她看她爸都不用正眼看，因为觉得恶心。 吃过饭她妈又送她去学校，苏婷婷在学校门口又发了一通的飚，因为看见别人的家长真的穿的很好看，不说脸有多完美，人家至少知道打扮，再看看自己妈。 苏婷婷的妈妈觉得崩溃，她女儿就因为看见别人的妈妈穿的漂亮然后嫌弃自己？ “别人好你就去找别人吧，去给别人当女儿，你看你这样儿，小小年纪就学这些了，学的自己只剩下虚荣了。” 苏婷婷哭着进学校大门的，她就想找个机会然后把事情抖出来，她也不怕她妈伤心了，她妈压根不在乎的不是吗？自己丈夫在外面乱来，她都不知道，每天只会对着她喊对着她骂。 晚上吃饭，她妈让她吃排骨，苏婷婷说不吃，筷子将排骨夹出来就扔了，直接扔出去扔到地上了，她妈也是气的，上手就打了孩子两巴掌，打在后背，其实用的力气特别的小，舍不得啊。 “你就会打我，就会训我，你去问问我爸在外面干什么了？为什么人家把我带走，我爸怎么对缠着人家老婆的，他眼睛都恨不得长到人家身上去，他破坏人家家庭，他不要脸他就是个小三，我没这种爸，我也没你这种妈……” 婷婷妈妈气的直哆嗦，这种事情她是压根不信的，一个小孩儿知道什么？就算是那人告诉你，他就不是个好人，他能讲出来什么好话？你爸有家庭，事业也很好，怎么会去想别人的老婆？ “你别听风就是雨的。” “妈，你自己照照镜子吧，你看看你自己，你还活的像是个女人吗？你每天都这个样子……” 苏婷婷她妈彻底把女儿给打了，她对着这个孩子付出多少？现在孩子也嫌弃她，说她不打扮，作为孩子没有资格对母亲说这种话，说了那就是不孝，那就是天打雷劈的，为了谁才这样的？ “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虚荣，你看谁打扮的漂亮你找谁当妈去……” 苏婷婷捂着脸，眼睛里闪着火花。 “我爸和他单位的同事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跑回房间然后拿着手机摔到她妈的面前，狠狠砸了下去：“你自己看吧。” 她蹲苏涛的点，真的就被她抓到过他爸和一个女的去开房，同时进的酒店然后同时出来的，别和她说进去按摩去了。 “这有什么？不就是同事一起进个酒店，那说不定去开什么会呢。”她觉得这压根就不算是证据，苏涛经常出去开会啊，遇上同事说两句话怎么了？自然是同进同出的。 苏婷婷拿着一本纸砸到地上。 “这是我爸的开房记录，你自己看吧，你的好老公他都在外面干什么了。”东西是花钱买的，现在这世道只要花钱没有什么买不到，婷婷觉得自己的三观都碎了，这样的爸爸，这样的妈妈，她讨厌这样的家。 苏涛回来的有点晚，和过去一样，进门就随意的说了一句，他有病人，所以回来晚了。 换了鞋和衣服，看见妻子坐在客厅里，电视机开着呢，她就这样，每天只会看电视，不事生产，不务正业的。 “我水没了，你给我倒杯水。” 婷婷妈妈站起身，洗了杯子倒了水，然后进了门带上房门。 屋子里夫妻俩吵了起来，苏涛解释不了，拿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有人害自己，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说了这是别人拿我身份借用的，你问我谁借的我也不清楚，你爱信你就信，你想离婚，我没问题，想好我们就离。” 苏涛不怕，他老婆没工作都是靠他养，现在这把年纪，真的离了她怎么活？她靠什么活？ 他就是咬死了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章 我妈我宠 “婷婷给我看了一些照片……” 苏涛压根就不问是什么照片，自己老婆的个性太过于了解，如果抓住了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这样就要起刺？你是捉j在床了吗？ 没有的话，谁给的你底气？ 即便捉了，也得看他认不认。 “给你就好好看，和我说什么。” 婷婷妈妈看了丈夫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倒豆子一样的说了出来：“上次那人和婷婷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这孩子碰巧看见你和……同事从酒店出来，她就不高兴了，天天找我的茬，还说上次那人找她就是因为你……惦记别人。” “放屁！”苏涛手里的手机照着地面就是一砸，婷婷妈妈缩缩肩膀。 她大体想听见的也就是这话，丈夫动气了，代表不可能，不然呢？ 她生这孩子生的极其的晚，今年都五十多了，不然离婚？离婚还能有什么好男人，说白一点离婚也不可能自己过，与其找个不好的去侍候，还不如就苏涛呢，至少丈夫是从小的夫妻。 苏涛指着老婆的脸就开骂：“你每天少看点电视剧吧，我辛辛苦苦的在外面赚钱，你搁家闲的就每天想这些事情，真的无聊就出去找工作，自己赚点钱花，省得你闲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扛起来一个家你觉得我特容易是吧？对，我就是和人暧昧了，离婚吧，你提出来我马上就答应，连带着孩子都让你给带歪了，什么叫碰巧？她恐怕是有心的，你把照片给我拿出来，我看看我和人家是搂腰了还是摸脸了。” 妻子没说话，苏涛的气焰就更大了，明显照片上肯定就是没有，也对他出门在外一向是比较看重自己形象的，不会有那样的举动。 “人家勾搭我，我还得回来和你报告？我就算是对得起你了，医院每天忙的我和机器人似的，不是为了家不是为了你为了婷婷……” 婷婷妈妈劝丈夫消气。 “我这就是问问，你也别生气。” “你问什么？说到底不就是不信任，夫妻之间过成这样，我也是为自己感到悲哀，看看人家的老婆，每天照顾家自己能养活家，你呢？你老早就不上班了，成天靠在家里，吃我的喝我的……” “你谁说呢？”苏婷婷咣当一声摔了门板，她刚刚从外面回来。 “你闭嘴。”当妈的去拉女儿，她早就习惯了，确实自己也没赚什么钱，靠丈夫养，还不许人家痛快嘴吗？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苏涛瞪着眼睛。 “我怎么说话的，我妈以前也是有工作的，是你让她致辞回家照顾我的，这几年你动不动就拿我妈没有工作这事儿来数落她，她照顾家里难道不是工作？嫁给你，就是白为你服务的？她付出的就不是付出？” 苏婷婷非常的敢说话，而且她很反感这些，父亲口中跳出来的蔑视让她觉得可笑。 “我懒得和你说，回你房间写作业去。” 婷婷对着她妈又是不解气的差点把房顶掀开，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活？即便不离婚，把事情讲清楚不好吗？你是没有工作，但你照顾孩子照顾丈夫这不是工作？这些工资谁来给补？是谁天天拿着待在家里不挣钱说事儿的？ “你小你知道什么，夫妻哪里能天天吵架，你爸也不是天天拿这个说，你说你听别人两三句话回来就和我和你爸对着干。”女儿叛逆期真是让她觉得太煎熬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段熬过去，天天找茬。 “我没有办法和你沟通。”苏婷婷甩上门，她拒绝和她妈沟通，因为没有必要，讲不通的。 她有些时候会想，她妈这样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出来的产物？为什么别人说什么她就负责听，并且全部都听进去了呢？你的思想你的灵魂，你的作为呢？ 苏涛老婆去医院看病，闲谈中就顺便把徐凉凉勾引苏涛这事儿说了出去，倒是颇有些一些不小心说漏嘴的表现。 “……哎，我也不是追究什么，就是觉得这样不好，你知道她在哪一科吗？” 听她说话的人只为她感觉到悲哀，全医院谁都有可能出轨，唯独这个徐大夫不可能。 全院长得好看的女医生不是没有，但是说到和男人基本不走动的医生，那就只有徐凉凉了，说实话这样的个性不利于人际的交往，所以徐凉凉的事业平平淡淡的，可能人家也不是很在乎，苏医生这事儿吧，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听说人徐大夫丈夫后半夜都过来陪着上班了，话当然都是护士嘴里跑出来的，真假不清楚，但这事儿至少有三分真。 再看看眼前的人，再想想徐大夫，不是用脸来做对比，只想叹气顺带着摇头。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人真是可怕呀。 徐凉凉今天在门诊，一上午看完自己去食堂准备吃饭，那边说有人找她。 “特意过来找的你，你就给看看吧，苏大夫的老婆。” 徐凉凉：…… 就因为是苏涛的老婆，她才更加不愿意给看呢，光是想起来就反胃。 得，午饭不用吃了，现在就饱了。 这位苏太太也是个妙人，进来以后看见徐凉凉她傻愣了一下，没料到是之前给婷婷看病的那个医生，心想着上次孩子不让她待在里面，这女的八成是和婷婷说什么了吧？自己又不是能言善辩的类型，怕是要吃亏。 “哪里不舒服吗？” 苏涛的老婆就觉得，你长得这么好看，这是何苦呢？ 勾引别人丈夫就这么让你有成就感吗？ 想闹，但是觉得闹起来丢的是丈夫的脸，她得考虑丈夫的脸面。 “徐大夫有家吧。” 徐凉凉觉得腻歪，这种桥段还是第一次遇上，拿什么身份来问她这话？ 大奶？ 你是谁的大奶？在我这里充马王爷呢？ “有话直说吧。” 苏婷婷妈妈脸上表情一僵，这人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呢，自己都来了，对方不觉得心虚吗？可她怎么瞧着这徐凉凉的脸上都是坦坦荡荡的，只能说现在这社会啊，什么人都有。 “我想说什么恐怕徐医生也知道，苏涛吧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他什么也给不了你……” 徐凉凉伸出手，婷婷妈妈吓一跳，以为她这是要出手打自己，吓的后退了一下。 “你打住，我完全不想配合你来演戏，我也没这兴趣，也没这爱好，我不知道谁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竟然跑到门诊这里来找我，我有家有丈夫有一双儿女，可以说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依旧有，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底气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或者我应该现在推开门然后和苏大夫当面锣对面鼓的讲清楚……” 婷婷妈妈抓抓包然后就跑了，她认为自己不是害怕，她是怕丢人。 果然不要脸的女人什么都不怕。 这位老大姐身上的戏有点重！ 凉凉觉得太阳穴疼，一跳一跳的疼，她以为这些年医院里的人都知道她家里挺不错的，看样子知道的还不够清楚。 头疼一直持续到下午，晚上九点多都没有好，而且有点越来越重的架势，开车回家然后马上吞了药，想起来下午过来的人，只想笑，怎么想的？一个大人看事情竟然没有一个小孩看得清楚。 主要徐凉凉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人，有点适应不良。 苏婷婷妈妈早上和女儿闲说话：“你说那女医生我见过了，长得是挺不错，不过是人就会老，早晚的事儿，一张脸再好看能怎么样呢，你爸心在家里，这个世界上贱的女人就这么多。” 苏婷婷一大早的就被扫了胃口，她真的才发现自己妈有点神奇。 “你去医院找她？” 以什么样的身份？ “嗯，我是不想闹的太大让你爸丢人，不过她那态度，做了还不敢认。” 苏婷婷真的很想掀桌，到底是谁去丢人了？ “妈，我有些时候特别佩服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怕看外面一眼就会吓到你，你去找人徐医生说什么？人家丈夫有钱，长得也比我爸好，更是比我爸年轻，她是眼瞎才会扔掉丈夫来找我爸。” 婷婷妈妈：…… 那都这样好了，还来缠你爸做什么？可是一想也对，有些女的就是这样，说白点就是贱，自己家那么好还觉得不满足。 “你就管自己学习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一个小孩天天跟着掺和。” “我要是和您似的，那我这辈子就彻底玩完了，还讲什么希望呢，有些时候你说我叛逆，我觉得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俩之间存在代沟，我越来越大，能独立思考，我不再是你手中的那个小朋友，你说一就是一，你说东就是东，当我开始独立思考并且认识人生和社会的时候，你试图强硬的用你的观点来影响我，我小所以我什么都不懂，既然不懂你又何必对我说？你既然说了还不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共鸣？我不能肯定你的答案，你又搬出来我小的这一套，妈到底是我小还是你活在井底？你都成了井底之蛙还不许人家说。”婷婷站起身，不想说了，她现在觉得其实她爸瞧不上她妈，这里面未尝没有她妈的原因。 “苏婷婷你这是翅膀硬了是吧？” 婷婷拿着书包：“你别唠叨我，我去学校。”宁愿对着枯燥的卷子，她也懒得看自己妈这张脸，真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都做尽了。 在她爸面前就只会一应百顺的，跑到她这里来就指手画脚的，对不起，她受不起。 苏婷婷的妈妈和婷婷的同学妈妈闲聊，就说到这事儿，同学妈妈根本不知道内里的详情，倒是知道苏涛工作不错，还安慰了婷婷妈妈两句，只要丈夫没有那心思就不用担心，不要脸的女人何其多，何必置气呢。 凉凉是一夜没有休息好，这偏头疼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起床的时候没起来又躺了回去，试着躺了五分钟起来，稍稍的好了点。 听见开门声。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一大早的就跑回来了？ 张猛开门刚进来换鞋呢，手里提着早餐。 “嗯，掐着点顺便就回来了。” 想着昨天晚上她应该是在医院吃的饭，早饭她自己也懒得做，过去有孩子都糊弄呢，现在孩子不在眼前，还不得更加糊弄自己。 “不是专程为了我早饭回来的吧？我去医院吃就行。” 有食堂就是这点好，吃饭很方便的。 张猛还真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早上闲着也是闲着，前后有两个小时浮动的时间，说能回来就能回来，说不能回来当然自己一想也就没时间了，看人。 径直进了厨房去找碗筷，一一装好端出来。 “你好了没？出来吃饭。” 凉凉从浴室出来，刚坐下太阳穴又跳跳的疼，跳动的非常明显，伸出手按压住。 “头疼？” 这昨天没休息好吧，她休息不好就头疼。 “嗯，明明都好点了，结果又跳。” 跳起来的时候和针扎似的，一点准备不给你，有点揪心的感觉。 “自己没去看看？” “老毛病了，看也白看。” 看过之后的效果都不是很好，加上没休息好，就严重了。 张猛拿着汤匙吃粥，回来陪她喝个粥日子就是这样平淡的过，谈不上什么激情满满，但踏实，心里觉得踏实，看着她，心里就是满的，这和爱无关。 “吃吧。” “昨天医院没发生什么？” “你要说那还真有，我真是被她给气的。”凉凉就说婷婷妈妈这个人，怎么搞的呀，发神经也不是这样发的，突然来门诊找她，说一些滑稽的话，她真是笑不出来，只觉得头疼。 “这样的事儿听听就算了，还值得头疼。”撂下筷子，起身走到她身后，上手帮着她压压，凉凉觉得感觉好多了，现在不跳，那就不疼，但是舒服，张猛的手有力气：“张皓昨天给我打电话。” “做什么呀？”没给她打呢？ “说是要学音乐。” 凉凉哦了一声，这个家里还真没有人弄这个，但是有兴趣的话，那就学吧，未来他自己选的。 “我觉得他就是玩票性子，小孩子个性不稳定，今天想学这个明天想学那个的。”张猛摇摇头，觉得小的不如霏霏有定性，霏霏这些年她就喜欢乒乓球了，确实也一直下苦功，张皓呢学的五花八门的，他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最后也没见哪个发展长远了。 “你也别急着否定他。” 凉凉在教育上态度一向是严格，但她尊重孩子的意愿，不管成不成，我尽力督促，当然你们不想进步，实在没有天分，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天才不是逼出来的。 想起来天才，就想起来王惜君了。 “张皓的眼光真是好，那女孩子我也喜欢，可觉得高攀不上。” 别说张皓本身了，就是家庭方面，凉凉觉得自己都拉了后腿，她见过王惜君参加比赛的视频，看过以后只会想，大家同样是人，怎么自己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装呢？那小孩儿生得太精太妙。 张猛想起来那王惜君，他不可能不知道，孩子的家长会十次他也会去个一两次的，早有耳闻，也亲眼见过，张猛从来没想过说自己的孩子能长成这样，父母就摆在这里，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欣赏就好，说什么张皓喜欢人家，张猛觉得说喜欢两字都侮辱了人家，不是一个等级的。 说学霸和学渣还能谈恋爱，这正常，张猛也能理解，这中间的代沟没有那么深，但是说王惜君和张皓之间，那是隔着太平洋，根本不靠谱，想都不用想，张皓自己是眼光好，人家如果看上他，只能说明那女孩子眼光太差。 张皓出国奔着的地方张猛理解，但是初恋就是用来怀念的，何况这个小子的初恋压根就没成果。 “这一辈子他都没有这个可能。” 凉凉叹气，虽然也知道一定是这个答案，但是儿子还在使劲，你说他们当父母的拼命在后面拉后腿是不是有点不应该？ 应该给儿子打打气，也许就追上了呢？ 没有鼓励，自己儿子的日子过的得多糟糕？ 可张皓的日子却没有他妈认为那样的糟糕，他个性的原因朋友很多，哪怕在挑剔的人站在他面前也会夸上张皓两句，涵养特别的好，又亲切，是真正的那种眼睛里没有阶级的人，当然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原本就是个普通人，不存在所谓的看得起看不起，他还达不到那种程度，自己也喜欢玩游戏，玩游戏这事儿吧，以前他妈能管得了，因为看着，但是现在走出来他妈想管也管不了，自己设定一个时间，确实喜欢，玩玩也能解压，但是学业他也没有多耽误，至于说其他的坏习惯一类的，他沾不上，因为本身就不感兴趣。 他是张猛的儿子，个性随了他爸百分十五十，这五十里所包含的就是他洁身自好，所谓的一分钟的快乐绝对比不上自己在学习过程中和别人交流切磋中所产生的巨大快乐，有一项自己非常喜欢的爱好，完全的将他包裹住了。 他约了王惜君见面，这是两个人在外面的第一次见面，他觉得哪怕没有接受他的追求，至少大家还是同学。 王惜君来的这天好像没太打扮过，头发睡的有点飞，飞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这发丝怎么搞的有点乱往上去，也许是起的静电，她一向就不是所谓的美女类型，就连小家碧玉她都算不上，张皓觉得她丑，但是丑的特别有特点，她比那些长得好看的让他印象深刻。 王惜君旁听了佛林德斯大学两年的课程，15岁获得该校荣誉理科学位，隔一年就取得了硕士的学位。 她师从最棒的老师。 张皓：…… 谈些什么呢？ “嗨！” 王惜君压压头发，没有睡好，没有招呼径直走了过来，张皓的小心脏跳啊跳的，他勉强按压住，可一看见这张脸就破功了，不好看，但是他觉得美。 怎么看怎么美。 “没睡好吗？” “嗯，睡的有点晚。” 其实就是昨天睡得稍稍晚了一点而已。 都是张皓在说，他说自己的学习生涯，他遇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人，他蠢蠢欲动，他想要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表现自己的天赋，可能天才这个级别他实在没有办法追赶了，但是在音乐领域里，他真的觉得自己还不错。 正巧旁边就有一架钢琴。 “我给你弹一曲吧。” 王惜君：…… 她从小对音乐这方面不是太感兴趣，小时候她妈也试图想让她去学一学，不过因为没兴趣学起来太痛苦了，后来发现她在数学方面的造诣，她妈也就不想那些了。 说话完全的说不到一起去，因为没的可谈，她能谈的他谈不到，他能谈的她不来电。 前后坐了能有五十分钟，她喝了一杯果汁一杯咖啡，然后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做，张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小女生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然后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抹了一把脸，他觉得自己今天逊透了。 没劲！ 自己对自己失望。 晚上给霏霏打电话。 “我喜欢的人为什么都不拿正眼来看我？” “你找个能拿正眼来看你的人不就好了？”霏霏觉得这题不难解，但是你一个小学程度的水平，你非要去解高中的题，对王惜君那种人家叫随便一解都是对，到了你这里，题目看都看不懂，有劲吗？ “我就喜欢她。”张皓恨恨道。 就喜欢她了，得不到自己谁也不要，他就单着。 “那你喜欢被，也没有人拦着，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霏霏翻着白眼。 打电话过来和她诉苦，他们之间的关系适合做这事儿吗？这不是给她落井下石的机会。 “你是我亲姐吗？” “可想而知并不是。”霏霏继续扔石头。 “谈个恋爱怎么就那么难呢？” “其实也没多难，你换个人马上就成了，你后面不是有挺多的小姑娘喜欢你的。” 张皓炸毛，坐了起来：“我和你之间有代沟，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那些长得好的，身材好的我通通都不喜欢，我就喜欢脑子好的。” 再漂亮的人，他也不喜欢，喜欢不起来。 王惜君就是他女神，真真切切活在现实世界里的女神。 “那还问我做什么？我这种肤浅的人怎么可能理解你的感受。”霏霏叹气，她就是肤浅的人，喜欢的都是小白脸类型的，她弟活的太高深，专门喜欢脑子好的，问题他脑子还那么不好。 想想都觉得可怕，坐在一起聊什么？ 霏霏就真的问了出来。 “你和她都聊什么？” 张皓：…… 没的聊的。 他去过王惜君的学校，见过她和她的那些同学之间，她笑的特别可爱，他们之间很有话题说，他听了听，完全听不懂，这就尴尬了。 学渣有可能进阶成学霸，死读书也有读的好的，但是他和王惜君这种差距，就是白痴和学霸之间的距离，怎么改变啊？ “没的聊，她听我说，然后很辛苦的样子……” 霏霏点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所谓的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还有别的词儿吗？ 明明你是能靠脸吃饭的，你非要靠内涵，但是你的内涵又没有那么多，所以这题没有办法解了，或者他可以返回到妈妈的肚子里重新被生出来，但前提也有一定的风险，万一哪里出了问题，也许生出来就没这么帅了，或者脑袋一夹，也许就成傻瓜了！ 张皓：…… 还是挂了吧，实在没有可讲的，他和他姐之间的距离也隔着太平洋。 霏霏给林初去电话，林初好半天以后回了她一句。 霏霏问林初：“你觉得我弟追上王惜君的可能性有多大？” 林初答：“我觉得就是个π。” 霏霏：…… 小数点后面还有那么多数位是吧？可能性并不是数字本身，而是小数点后面的那些是吗？弟啊，姐是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多多努力吧。 张皓去参加唱歌比赛，拿到一个还不错的成绩，这事儿也是好久以后凉凉才知道的，儿子喜欢玩，并且玩的还不错，也没有学坏，似乎这点而言，老天比较照顾她，没让她跟着孩子操太多的心，小时候操的不算。 乔立冬反复看了好几回的录像，这是张皓邮寄回来的，虽然乔立冬不太喜欢歌手这职业，也不太想让孙子去发展这方面的，但还是觉得她孙子长得好，嗓音也好，乐器玩的也很棒，有谁夸奖了张皓，乔立冬就要反复听听，觉得每一个字都沾了蜜，这小子笑起来实在太阳光了，真是太好了。 不是她偏心，霏霏太冷，不像爸爸不像妈妈，也不像是个正常的孩子，常年冰山，谁会去喜欢冰山？张皓就不一样，张皓他是火焰山，看着很炎热，靠近却不会那样热，让人觉得舒服，但是他每天都是快乐的，教养超级好，她不是自夸。 她这儿媳妇这辈子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乔立冬认为不是徐凉凉选择了张猛，而是徐凉凉把张皓养得很好，怎么就可以这样好呢？ 身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急不躁，很有礼貌，对着谁都有真心，喜欢什么就一腔热血的去喜欢去努力做，笑起来的时候像是艳阳。 会穿衣服也会打扮，真是一看，浑身都是优点，这是谁家的孩子呢？怎么可以这样好。 自己嘴里一直念叨，张国庆呢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了，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不能否认他也喜欢张皓，这孩子也不张扬，浑身有的就是舒服。 徐凉凉过生日，张皓专程飞回来的，因为这对他而言这是个大日子，耳濡目染他对母亲非常尊敬，平时和妈妈开玩笑是开玩笑，母子之间的感情超级好，偶尔他喊徐凉凉姐，这是他姐，因为真的就不太像妈妈。“我还以为会给你一个小小的惊喜，竟然完全没有喜到。”自己叹口气，好吧。 凉凉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怎么不是惊喜，太大的惊喜了，他自己在电话里说不回来了，以为就真的回不来了，霏霏就回不来，因为打预选赛，现在正是难的时候。 “我帅吗美女？”张皓仰着脸看着他妈、 “帅。” 凉凉摸摸儿子的头。 “徐大夫这是你儿子？” 看着不太像。 张皓长得不像他妈，也不太像张猛，是两个人优点的结合，霏霏长得很像徐凉凉。 “嗯，我家臭小子。” 凉凉忍不住嘚瑟了一句，真的特别的想嘚瑟，没料到有一天她竟然也变成了晒儿狂魔。 她还没有办法下班，还需要一段时间，让张皓去先去吃饭，然后让他熟悉一下环境，或者他先回家。 “我等你下班吧。” 回家还要折腾过来，有点累。 给自己爸去了电话，约好晚上给妈妈过生日，老妈的生日嘛，总是不能忘的。 张猛不太喜欢小孩子不把父母的生日放在心上，张皓小时候他就告诉儿子，到了这一天你可以没有礼物，但是你应该为你妈妈做一件事情，她生了你养了你，哪怕她可能很多方面跟不上你的思路，但是你对她应该抱着感恩的态度，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应当应该，你亲口去告诉孩子这样一件事情，做着做着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的开始这种意识渗透了他全部的思想里，没有钱他就给妈妈捶捶腿，说一句生日快乐，跳个舞，表演个节目，后面也许是一双袜子，一个围裙，一个粉扑一件衣服，用自己的能力去给母亲过生日。 还有一点就是看着学，他奶奶过生日他爸即便不到场还有他妈，每一年都没有落下来过，徐凉凉是真的很诚心的准备礼物，很早就开始忙活，张皓看到大的，也学到了。 生日也许对母亲来说并没有多重要，但对他来说却有着莫大的意义。 自己躺在他妈的床上，这是徐凉凉晚上休息的地方，因为她儿子长途飞行，担心他会困，让他先休息。 张皓睡起来拉开门去找他妈，凉凉带着儿子去食堂吃饭。 “这是你家孩子？” 好多同事都没亲眼见过张皓，徐凉凉把她儿女保护的很好，从来不往医院带，即便看病也不来自己医院，就是霏霏很多人都不知道是她女儿，当然喜欢乒乓球的就知道了，因为知道她丈夫是张猛。 “是，我儿子。” 张皓对着谁都是能喊一声阿姨，小嘴挺甜的。 坐在他妈的对面：“凉姐，你们食堂伙食不错呀。” 真的挺好的，应有尽有的，难怪凉姐的厨艺那么差，有了食堂还用学什么做饭。 “好好说话。”凉凉瞪他。 “你看你哪里像我妈，明明就是姐。” 喊姐更加亲切，能让他暂时忘记了家里的母夜叉小姐。 “我姐不回来吗？” “嗯，她有预选赛要打，很忙的。” 张皓摊手：“就说了生了女儿不如儿子吧，女儿的心都在外面，我的心在你这里。”张皓对着自己妈飞媚眼。 “嗯嗯嗯，你最好。”凉凉敷衍他。 “说的一点都不心诚，这样吧，打个电话，在电话里告诉那个张霏同学。” 凉凉瞪他，女儿最不喜欢别人喊她张霏，对名字也有意见，就是没说而已，怪她爸爸这名字起的不好。 很嘚瑟的给张霏霏去了电话。 “你哪里呢？”张霏霏问他。 “医院呢，我凉姐医院呢。” 霏霏是对自己妈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姐的那种类型，她个性真的特别的老成，办事也是一板一眼，她不会觉得别人这样喊不好听，但是想让她喊，那是做梦。 霏霏让张皓代她送份礼物。 “不是吧，你竟然连礼物都没有准备？”张皓张着大嘴看着徐凉凉的方向努力挤眼睛，看见没，你的好女儿竟然连礼物都没有准备，白养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出去呢都收不回来了。 霏霏哪里有时间，她这段集训。 “我看你皮痒了吧。” 张皓翻了一个小白眼，“你给我什么好处？” “一顿削要吗？” 张皓挂了电话，借机告状。 “妈，你真的生错了，你要是生两个儿子，你得多幸福，你错就错生了这个女儿，简直母夜叉啊，又不好看又不孝顺脾气又坏，名字还难听哈哈……”自己说着笑了起来，简直了。 一个优点都没有。 “吃不吃呢？” 张皓点头，自己要吃的，他在这里一直笑，那边有好多人就看着，这才知道这是徐凉凉亲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没见过，真是没见过，长得真好啊，个性一看就好。 这样的孩子，谁见谁喜欢。 张皓啰嗦了半天，凉凉耳边终于清净了，人在外面打游戏机呢，自己玩上就不管别的了。 护士跑进来帮忙，还笑着说：“第一次见到徐大夫的儿子。” “嗯，他比较少来。” 是根本就没来过，哪怕那时候徐凉凉和王子文关系那么好，王子文见到张皓的次数都是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的，没有机会，她对孩子保护的特别好，基本不让他在同事的面前露面。 “这是要做什么去啊？” “我晚上过生日，他给我过。”凉凉道。 “生日快乐。” “谢谢。” 张猛开车过来接的时候，张皓还到处找花呢，鲜花呢？ 不是应该有一大捧的鲜花吗？ “你找什么呢？”张猛看着儿子有点贼眉鼠眼的，不上车找什么东西？ “花呢？”张皓问。 “什么花？” “送给我妈的九百九十九鲜花啊？” “送那个做什么？”张猛问。 能吃吗？ 不能吃，抱着也抱不动，何必呢？ “没买。” 张皓跳脚，他指着驾驶的位置，拉着徐凉凉：“凉姐，你当初怎么就嫁他了？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竟然没买花。” 凉凉掐掐儿子的脸，早就想掐了，没腾出来手。 “上车吧。” 哪一年都没有花，张猛根本不送那些东西。 凉凉觉得可有可无的，没有就没有吧，也不觉得是遗憾，偶尔也会当着护士的面说说，她没有花收呀，到了情人节什么七夕人家都是人手一束，凉凉就想可能自己的底儿打的不好，当初不是她主动给张猛送过花嘛，位置弄反了。 订的吃饭的地方是张猛提前预定的，张皓一路上就在吐槽自己爸爸，不够浪漫。 “你送了吗？”张猛看着儿子问。 张皓：…… 凉凉笑，当爹的就只会欺负儿子，她儿子好可怜啊。 三口人进了包间，张皓的电话响，他说自己去上个卫生间。 “肯定是不愿意让我们知道的人。”张猛说。 凉凉白他。 没一会儿张皓抱着花回来了，他说的过生日必须有999啊，他爸当时嘲讽他，问他怎么不给买，他买了啊，不过没到时间，没送过来呢。 凉凉捂着嘴，真的999很可观啊，虽然抱不动，但是看起来的感觉真是晃眼呀，活到这把年纪，突然就有了心动的感觉。 “妈妈生日快乐。”张皓抱着徐凉凉，在徐凉凉的脸上吻了一下。 我的妈妈，我自己宠！ 对着张猛挑眉，有本事你也送999呀，现在还不急了吧？ 张猛心里恶狠狠骂着，臭小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章 难以揣摩 额，张猛还真的没有999，所以只能看着儿子嘚瑟。 “妈，生日快乐，祝你年年十八。”张皓觉得今晚最出色的男人，最令人难以忘记的男人一定是他。 “真的没有礼物送给我？”凉凉对着张猛调侃。 张猛摸摸鼻子，不是假没有，而是真没有，他的礼物就是这顿饭，其实也不便宜的，费劲心思准备礼物什么的，都过了年少轻狂的劲儿，说送这个送那个，现在家都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还有什么需要我送的？这种思想境界更高吧，但是绝对不太受女人欢迎就对了。 “还真没有。” 凉凉挑眉，就知道是这样的，她倒不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在儿子面前下下丈夫的面子，依靠妈的浪漫就靠你了。 三个人一起吃的晚餐，然后去看了一场电影，徐凉凉和张皓俩有说有笑的，张猛就是艰难度日，不喜欢看，这种爱情片真的很烦，他是不太理解女人为什么要看这种，选个恐怖的或者大片来看不是更好吗？ 那母子俩头挨着头，吃着爆米花，张猛就负责瞌睡，瞌睡够了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一大早张皓送他妈上班，说是送，其实就是蹭车，陪着他妈来医院，然后待一整天晚上在跟着回来，这就是他的孝心，以后不清楚能不能这样陪，但目前还是可以的。 医院里有些人对张皓也熟悉了，见面都会打招呼，觉得这孩子好，要是自己有女儿的话，弄不好就想结个亲家什么的。 张皓待了三天就返程了，回到那边继续自己的学业，回来的次数不对，一般都是家里有事儿才会回来，当孩子长大了，他的世界里就不可能只有父母，他会有很多的朋友会有喜欢的暗恋的女人，会有自己的小梦想，自己的小希望，而这些足够撑起他快乐的生活，这份快乐里暂时却没有父母。 张皓24岁的时候出道的，出道不算是早，依旧是参加某节目被人选中的，当明星是什么样的感受呢？他觉得和自己念书的时候，差不多，因为他又不是那种特别火的类型，做自己的音乐，坚持自己的梦想，偶尔和朋友一起打打游戏，这样的生活让他觉得快乐也觉得充实，只是家里有个大龄未出嫁的姐姐，这让他心操的。 张霏霏的男朋友一直以来就那么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林初一个，两个人不着急结婚，身边的人都跟着急，奈何本人不急，你也拿她没有办法，林初的妈妈压根就不管，管什么？ 林初的爸爸找了回来，确切的说是因为林初的条件真正的好了起来，他爸那边打算离婚，离婚的话自然是要将后路铺好，这条后路就是他亲儿子。 亲奶奶亲爹齐上阵，过去做错了事情，但是现在愿意迷途知返了，亲儿子亲爹之间的关系是别人破坏不了的。 “你爸这些年也没有其他的孩子，就你一个，将来有什么还不都是你的。”当奶奶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况。 人越老越是想看见下辈人，儿子年轻时候做的事情她不见得没有推波助澜的作用，想着不就是个孩子，谁不能生，结果儿媳妇就愣是没生出来，这些年过去了，越来越觉得膝下空虚，何况林初现在这么出色，认肯定是要认回来的。 林初的妈妈只觉得解气，但是认祖归宗什么的，林初敢认，可能她就不认这个孩子了，她辛辛苦苦这些年并不是为了让对方知道她能养出来一个出息孩子，然后就化干戈为玉帛的，这个恨永远都在心里，她这几十年是怎么过的？哪怕现在生活过的好，她过去遭受的那些，她失去的青春谁补偿给她？ 她现在美，比得上二十岁三十岁？这是一笔算不清的账。 “我不管，林初愿意认，他就认。”她看着儿子。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儿子到底养没养熟，她对林初的感情很复杂，林初如果一如既往的当他的学霸，那她很喜欢这个孩子，可一旦林初的学霸身份出现裂痕她就开始怀疑，这个孩子身上流淌着那个人的血，他就是这样的不好，很容易就会动摇，包括霏霏，她是真的很喜欢霏霏，但是她觉得林初找了张霏霏为的就是张家。 能让他三级跳的动力，这和他爸当初嫁入豪门有分别吗？本质上是一样的，就是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把假面具拿下来。 作为亲生母亲不该这样想孩子，可她就是忍不住总往这件事情上面纠结，她挺可怜霏霏的，要什么有什么，结果栽儿子这个坑里了。 “说完了？”林初抬抬头。 “嗯，说完了，林初你怎么想的你就说，你爸会补偿你的。”当奶奶的喜闻乐见，觉得孩子应该会想要父亲的，缺失掉的东西会想要拥有的，等林初认回来，她也会好好待这个孩子的，她以后有什么都留给林初。 “说完了就走吧，该回哪里回哪里去，我这还有事情要办。”要去给爷爷奶奶擦玻璃。 没办法，他是倒插门的。 林初当初随口一句笑话，大家认为这都是笑话，可他自己讲了就认，他就是要当倒插门女婿，将来也不考虑有没有孩子，他痛恨孩子这种生物，真的生了那也是老张家的，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林初……”奶奶急忙喊了出来，这孩子是不是没听懂？ 如果他想让他爸回来和他妈一起生活，也不是不行。 “我叫林初，我姓林，我很小的时候就是个私生子，我妈未婚有的我，上小学就有同学问我，你妈妈是不是真的没结婚就生了你？为什么呀？我答，因为我爸攀上高枝，不要我妈了。” 林初妈妈掉眼泪，这是她心里最痛的一件事情，年纪小自己傻，与其说被人骗了不如说自己识人不清，是她笨她傻缺，早就有征兆的事情奈何自己看不清，以为遇上幸福就狠狠用力去爱了，结果一身狼狈，狗屁都没有，就多了一个孩子，又脑残的认为孩子不能打，自己生下来自己养，走过这条路回头来看看，她真的很想在自己的脑门上写两个大大的字母，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摧垮了她的一切，她对儿子的心态偏激，她怨恨林初，只是那份怨恨她试图用母爱给遮掩住了。 她恨这个孩子，恨自己当时做的决定，如果不是把林初生下来，她可能又嫁人了遇上一个不好不坏的人，但人生完全就不是这样的，可人生哪里有如果早知道，生下来他就是一条命，扔了如果被抓到了呢？想想都觉得可怕，一年一年的过，然后耗费着自己的青春，她有什么？她没有美貌的外表，没有暴强的幸运，更加没有能力，所以一路只能低落到尘埃里，不是因为儿子还算是有点聪明，也许现在这样的日子也过不上，可真是累啊。 奶奶解释：“那个时候不全是这样的，里面有其他的事情，你爸做错了，但他终究是你爸，你将来生了孩子，你的孩子问爷爷在哪里，你也希望他是快乐的对吧，林初奶奶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代替你爸给你和你妈道歉。” “爸？我没有爸爸，我的孩子有爷爷，但不是姓林的，是姓张的。” “你就让他这样？” 林初妈妈不吭声，姓张更好了，她没有反对的意见。 霏霏屋子里睡觉刚醒，刚退役，听着外面闹哄哄的，一开门一愣，实在没见过这两人，但是听说话她猜到是谁了，抱歉的很，她礼貌没那么全面。 “不是说要出去吃饭？” “霏霏醒了……”林初妈妈对着霏霏下意识的就有　一种袒护和恭维的情绪，一开始霏霏特别不习惯，哪里有未来婆婆天天跟在她后面拍马屁的，看起来不可笑吗？可林初家就是这样神奇的所在，她大点声她婆婆就不敢说任何话了，她指着东，她婆婆绝对不去西，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长得这么可怕。 “霏霏睡醒了？你喝水吗？” 霏霏：…… 林初妈妈赶紧去给倒水，端过来送到霏霏的手边。 “饿了吗？那现在就走吧。”转头看着儿子：“你赶紧去开车。” 霏霏：…… “我是林初的奶奶，他是林初的生父……” “我奶说十二点之前过去就行，在家里吃一口，然后下午去登记？”霏霏看着林初问。 “都行，我没意见。” 三口人都出了门，然后诧异的看着坐在屋里的人，还不走？主人都要走了，你们还要坐？ 奶奶要给霏霏钱，霏霏也没有接，她什么都差，唯独不差钱，拉着婆婆上车，那边那两个人和林初还在讲什么，霏霏瞧着林初那样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 “你们俩真登记啊？”做婆婆的拉着霏霏的手，怎么看怎么好，但是怎么就瞧上林初了呢？ 这一家子真是把她儿子给拉了起来，一切都是人家家里给的，过去人家说生个漂亮的女儿吧，这样等孩子出嫁做父母的就可以跟着享福，现在她觉得这话放在漂亮的儿子身上也是一样适用的，在她心里林初可能有点小聪明，但是聪明的人比比皆是，一个城市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学生，怎么没见大家都过的这么好呢？林初能爬上顶端，那是因为林初摊上了一家缺心眼的。 额她不是骂姓张的这一家，只是觉得他们太傻了，太惯着孩子了。 “是啊，还有假登记吗？” “林初他……”当妈的叹口气：“这孩子他和别的小孩儿不一样，从小就不一样，小学他老师夸他特别聪明，别的家长都喜欢他，等到了初中他就开始打架，学校三天两头的找我去，我每天都活在给别人鞠躬道歉当中，当时家里的条件不是特别好，人家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不是的，上了高中好了两年然后又开始，他太像他爸，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算计，他会想着这个人能带给他什么……”自己的话说的如此明白，她应该听懂了吧？ 这样的男人，她觉得不能嫁，也许嫁了就会非常的糟心，甚至当他面对一个比你更加富有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踹了你，他没有道德感他自私。 “这些差不多我都知道，妈，我俩的日子就让我们自己过吧。” 林初妈妈噎住，可自己能劝的都劝过了，她不听那以后的生活只能希望她多多保重了。 霏霏没有办婚礼，不喜欢这种形式，也懒得去办，领个证登了记就算是一家了，全家一起吃了饭。 “妈也没有什么礼物好送给你的，这是你爸之前买的。”凉凉送了女婿一支钢笔，真的不知道什么样的礼物合适，他们又什么都不缺。 “谢谢妈。”林初对徐凉凉很尊敬。 “都一家人。” 张霏霏是张家第二个结婚的，张狄还单着呢，她结婚了，席梦有点舍不得，不是自己的女儿，但毕竟也是看着长大的，自己当时就说这小子不好，结果还是走到结婚这地步了，岁月催人老，她感觉自己和张龙结婚好像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偶尔回想回想起来，真希望还能回去，把过去做的不好的事情描补描补，让自己的人生更加丰富一些。 “我听你妈说，你爸找回来了？”乔立冬觉得这样的男人未免有点太不要脸。 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一分钱没出过，过去就是打死了不准备认，结果自己生不出来又开始想要回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口头上说着我什么都留给你，一点实际动作看不见，只是拿这个当鱼饵诱惑人，人品太次。 “嗯。”林初没有多说，也不是不愿意提，是根本没什么好提的，那就是陌生人而已。 席梦是不清楚林初家的关系问了问，结果才知道这事儿，林初妈妈讲着讲着哗哗的淌眼泪，挨过来以后再回头看，更加痛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来的，她讨好霏霏就是因为，那时候她生病，没钱的话也许就死了，指望林初对她做什么吗？弄不好孩子心里还会想着，如果妈妈死了就解脱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去想林初，可是忍不住。 席梦就安慰林初妈妈，好在现在都过来了，儿子也结婚了，娶了霏霏还有什么能不好的？这人生简直就是太好了，不看过去就看现在。 “自己养个孩子也不易。” 生了养了才能明白，过去她看别人带小孩，觉得能有多累？拉扯拉扯不就长大了，可自己生了孩子才知道，带孩子真是生不如死，太累。 “何止是不容易……”林初妈妈道，她未婚生子，又被人抛弃，孩子生下来办户口各种证明，所遇到的事情，在天真的人那个时候也清醒了，女人这一辈子最糟糕的事情就是遇上个人渣，渣到底的。 席梦轻拍对方的肩膀，宽慰了两句。 张狄的手机响，他看了一眼然后没接，席梦注意到儿子的表情了，来电话不接，不对劲啊。 张狄毕业就回上中了，工作挺不错的，各方面还好，小城市生活压力也没那么大，手机按了一下放回兜里，吃饭的时候也是有点心不在焉。 吃过饭和霏霏说了几句，霏霏怎么说都是他妹妹，要是以后林初有什么，他得替霏霏出头。 “有事儿给哥打电话，我先回去了，单位有点事情。” “行，慢点开啊。”霏霏送张狄到楼下。 张狄挥挥手让她回去，自己开车绕了一圈然后回家了，果然门口就有人等着，张狄听他奶奶说过一个景点的故事，那就是他妈怎么把他爸缠回来的，但是对于这场戏他不太来电。 “你回来了？” 女的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点讨好。 “你进来吧。”开了门让人进来，张狄自己把门钥匙扔在桌子上，很随意的动作。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女的小声开口，打了很多次。 “我俩不是话都讲明白了？” 女的脸变得煞白，嘴唇动了动：“那件事儿是我不好，我当时喝多了。” 张狄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谁遇上这样的事情估计脸色都好不起来，他不是没谈女朋友，谈了一个，同事介绍的，开始觉得各方面都挺合适的，自己也是比较喜欢，接触一段然后就同居了，一切都往正常方向发展，结果他出差回来的时候撞上一段比较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在自己家把同事和他女朋友堵在家里了，这题怎么解？ 张狄认为是没解，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就没办法要这个女人吧？ 头顶戴着绿油油的帽子，他真是戴不下去啊，没有办法了，讲了分手，可她还一直找。 如果她说，她就是为了条件看上自己的，张狄都送给她佩服两个字，她呢和他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她不肯认，缠来缠去的就说喝多了，这就没意思了。 “我都说了，我喝多了。” “在我家里喝多的？” “你走那么久……” “你把话讲清楚，说的好像我出去一年半载似的，我就出差七天，这么点的时间也构不成你劈腿的原因吧。”张狄坐了下来，她还站着。 出了这事儿他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女朋友和他同事交往都挺久的，至于因为什么原因没走到一块他不知道，也打听不出来，但是进了我的门，心里想着别人，这样就太过了吧？ “张狄。” 张狄端正身体：“我这样讲，我这人什么都能忍，唯独这事儿不忍，你也别再上门了，这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就是来了下次我也不会开门，我也不怕别人知道，大不了说出去丢人的那个也不是我，你喜欢他你就和他往一起走，他做的这事儿吧，我也挺费解的。” 是被恶心的够呛。 把前女友介绍给自己，他有点动静，对方就方便上门是吗？ “我……” “你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属于你的，该拿就拿，我说到做到，下次我肯定不会开门。” 女的见他这样，没有办法，只能去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还是想求情，她喜欢的人肯定不是张狄，但是她妈说张狄的条件很好，为人很好，和他过一辈子绝对不会受委屈的，走到一起之后，他对自己也确实很好，可她心里就是放不下过去的男朋友。 张狄让她把门带上，自己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他看着上面也不知道看出来什么了。 电话对方还是断断续续的有打给他，他都没接，甚至换了号，可对方还是能知道他的号码，原因嘛…… 中午张狄和同事在办公室干起来了，他把人给打了，其他的同事并不知道这回事，太丢人了他怎么可能会说，知道详情的人也没办法讲出来，就是无缘无故的动手，同事擦了擦唇角。 “那件事就是误会一场。” “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自己的女朋友送给别人睡，得，我也是占便宜，送上门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我没亏。”张狄呵呵笑着，伸出手指指对方。 对方的脸色有点不好，似乎还想说什么，领导来了他就没说，领导把张狄数落了一通，又安慰了同事，让他别往心里去。 张狄回他奶这吃饭，接到电话，他当时人情绪就不太对，接起来：“你想怎么样？” 对方似乎说了什么，张狄笑了笑：“我不要，你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 挂了电话。 大伯母看着孙子，这情绪不对劲啊。 “怎么了？和朋友闹别扭了？” “没。”他不说，谁能问出来什么。 结果过了十多天就有人登门了，不是登大伯母的门，而是席梦家的门。 说是怀孕了，怀的张狄的孩子，人家妈妈跟着来的，席梦有点呆，因为没听说她儿子处对象啊，也没和她讲啊。 “张狄这孩子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女儿这肚子说大就大，他什么意思？” 席梦不了解情况，以为真的就是张狄没说呢，马上拍胸脯保证。 “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对我和他爸讲，你们放心，一定让他给你们个说法。” 晚上席梦直接就问了，张狄拉着脸。 “你什么意思啊？人家姑娘都上门来找了。” “你别管。” 席梦冷哼，让她别管？ 做了就认，别管是什么意思？不认吗？ 你不想结婚，你搞大人家的肚子？ 你风流快活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呢？ “这年纪也差不多，该结婚就结婚吧。”席梦小心翼翼的说着，她儿子也不是那种风流人物，该结婚了。 “妈，我说了你别管。”张狄发脾气。 席梦刚要开口和她儿子掐，张龙看了她一眼，她讪讪的停了嘴，今天给你爸面子，我放过你。 有些话他没有办法对他妈说，太丢人了，他爸问他倒是说了，张龙一听一个头两个大，这样的女的坚决不能要，谁知道是谁的？不能怪人这么想，哪里有这样的？同事把自己女朋友介绍给张狄了？ 席梦碎碎念，就说张狄不负责，张龙鼻子都气歪了，想了想还是说了，席梦听完，彻底消停了。 说不定这是谁的孩子呢，高兴什么？ 都想哭了。 年轻人交往过男朋友，哪怕交往过几个都能理解，每一段感情你都是发自真心，那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儿？一边和一个男人交往同居，一边把人领回家，这不是其他的关系，这是同事啊。 跑到乔立冬家，席梦恶狠狠的诅咒着对方，其实她了，怎么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还敢上门，最可气的是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说话还特别的低气，想想就后悔，当时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呢。 “真怀还是假怀？” 席梦道：“真的也不能要，说是根本不喜欢我家张狄。” 女的被她妈又带上门一次，这次席梦的话就难听多了，谁的孩子你找谁去，你这到处找爹的行为她完全不能理解。 “说是我儿子的就是我儿子的？你算好日期了吗？最后一次不是被张狄堵在家里了，你确定是我儿子不是别人的？” 女孩的脸白的和面粉一样，一直抖啊抖的，看起来特别的可怜，就仿佛她是被人冤枉的，她妈倒是挺有战斗力的，说就是张狄的，张狄不认就闹单位去，到时候让大家都知道。 “你拿这个来吓唬我？我是被人吓大的？你敢闹我就敢支持，我陪着你去，我就豁出去我这张脸不要了，咱们把事情讲清楚，有没有这么恶心的人家？男朋友把女朋友介绍给我儿子，趁着我出差把人带回家鬼混？你养的是什么闺女？真有那个需要怎么不出去卖呢？这样得到了钱还能得到满足，不是更好？” 席梦的战斗力也是扛扛的，别的事情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儿不行。 结果人家还真的闹到单位去了，张狄怎么说？说出来到时候自己背后被人讲也是没跑，丢人的事情对方丢人他就不丢吗？以后怎么工作？不是他的错，人人拿着这事儿当餐后茶水一样的溜溜，他也受不了。 自己把工作就辞了，给席梦气的跳脚，跑到单位把这事儿一五一十的都给扯开了，反正都不干了。 领导听完傻眼，不知道内情的同事听完也都傻眼了。 可当事人人家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每天主动和大家打招呼，信誉太好，难免就让人会想着是不是误会？不然这得多强的抗压能力啊？ 张狄换了工作，找份工作不太难，难的就是对不对口，刚回家，那边有人敲门。 是同事带着他前女友登门了，来送请柬的，人家要结婚了。 “我们俩要结婚了，到时候有时间你就抽空来吧。”同事依旧一脸笑意，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张狄就发现，等你出了社会，你会看见各种各样的人，什么样的都有，多无耻多不要脸的都有，女的一直没敢抬头看他，张狄也懒得看，接了那张请柬，人家都送来了，他有什么不敢接的。 婚礼那天他还真的去了，都是旧同事，大家的脸色够可以的，没想到到底还是把人娶了，闹出来这事儿以后还是娶了，不能理解的是，那当初为什么要介绍给张狄呢？ 这事儿就连张狄都不懂，图他条件吗？他是条件不错，但达不到特别好那种吧，他和霏霏张皓这种完全不能比，而且未婚的情况下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就算是已婚，能骗到什么？无缘无故的把女朋友让出来然后陪睡了几个月，在接收回来？然后结婚？ 他可能就是个凡人没有办法理解这种感情。 新郎上台，上面让他讲讲和新娘的恋爱经过，新郎倒是没客气，然后看了看张狄。 张狄随了份子钱，这钱就当做他消费了，挺好的，一次一清。 参加完婚礼，这事儿他也就忘了，乔立冬给张狄介绍了一个女孩儿，各方面都挺不错的，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挺合适，就带回来见家长了，见的很快，双方的关系就算是过了明路。 星期天张狄和她逛商场，陪她买东西，停好车拥着她进门，结果撞见鬼了，不是鬼是什么？ 邢芳就推张狄：“后面那个女的一直看你。” 那人有毛病吗？ 看一眼还不够还一直盯着看，认识吗？ 张狄掐掐她的腰：“管那些不相干的人，你买什么？” “不知道啊，也没打算，看吧，看中什么买什么。”对着他笑笑，抱着他胳膊两人上电梯，还是感觉后背发烫，转过头那女的视线刚刚挪开，明明刚才还是盯着张狄看来着，这人什么毛病？ 逛了一会儿买了一手，自己提了几个袋子，张狄帮着她提了一些，张狄说自己去取车，他停车的地方比较远，这附近停车特别的难。 “我开过来给你电话。” 邢芳点头，让他去了，自己又转了一会，她走了没几步，然后转过身：“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 跟了她这么半天不累吗？ 如果不是冲着张狄来的那就是冲自己来的。 对方简单的说了说，自己是张狄前女友，说了一些事情，邢芳听完有点膈应，让她膈应的不是张狄和别人同居过，这事儿吧，得用理性的角度来看，她膈应的是所谓这个孩子，猜着不可能是张狄的，不然谁那么傻帽娶这样的女的回家？ “你说我就信，那我岂不是很容易上当？” 女的脸白了白：“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张狄他似乎不太喜欢小孩儿。” 邢芳冷笑：“说完那你就走吧。” 自己等着张狄开车过来，那女的还一直站在后面看，也不知道看些什么东西，邢芳等车过来上了车，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累了？”张狄给她系安全带。 邢芳勉强应了一声，自己靠在椅背上，回到家越是想越是闹心，以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把张狄看的比较重，现在突然和她说，张狄把别人肚子搞大了，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那画面没办法想象。 邢芳妈妈看出来女儿表情有些不对，问她是不是和张狄吵架了。 “妈，我和你说了吧……” 憋在心里太难受了，邢芳妈一听，觉得吧，虽然不是大事儿，可能交往过弄大别人肚子这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但是邢芳吧，她这女儿比较单纯，谈恋爱都是第一次，还是别人介绍的，她自己不懂得怎么去和男的亲近一点。 “要不你和他就算了吧。” 邢芳回房间，自己拉着枕头翻来覆去的换位置躺，算了吧？她不甘心，这种人肯定就是为了挑拨，不算吧，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宽大的胸怀就把这事儿压下。 张狄来邢芳家，邢芳她妈态度就有点变，张狄还纳闷呢，不过一想就明白了。 “身体不舒服？”他进邢芳房间的时候，邢芳还躺着呢。 “没有，就是不愿意起来。” 张狄坐在床边，邢芳挪了挪。 “今天彭瑞娜找你了？” 邢芳愣愣，彭瑞娜？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那个女的名字。 烦躁的扯扯头发。 “她说是你前女友。”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 邢芳不理解张狄这种说法，但是事情压在心里难受，干脆就都说出来了。 “她说她现在怀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肯要，又逼着她分手……” “这话一听不就是假的。” “那你也得对我说吧，我和你处之前你都没说过这些。”邢芳一看他这表情这就是有内情，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对我来说也不公平对吧。 “我和她认识是我同事介绍的，彭瑞娜和我那个同事当时也许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邢芳满头的问号，等等，是他没说清楚，还是自己没听明白？张狄的意思是说，那女的男朋友把自己的女朋友介绍给张狄了？ 为什么呀？ “我出差，回家的时候看见床上多了一个人，然后就提了分手，在之后她说她怀孕了。” “你的？”邢芳的脸色变了变。 “不是。”张狄摸摸她的头：“你如果觉得我身上这事儿让你觉得不舒服，那你想怎么样就按着心走吧。” 没有办法勉强，他觉得邢芳挺好的，又懂事又开朗，但如果她计较这事儿，他也不能说没发生过，两个人都难受，何苦来哉呢。 邢芳觉得张狄态度不好。 “什么叫按着我的心走？你是希望我提出来分手？” “我不希望你就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确实处过女朋友，你在意我也没办法。” 回不到过去，因为他不清楚什么时候能碰上谁，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那分吧。”邢芳赌气说了一句。 “嗯，那我走了。”张狄起身，邢芳去拉他的胳膊，真走啊？就随便说了一句。 “邢芳，你要明白两个人过日子，如果有心里有隔阂，那是过不好的，今天因为生气你拿出来这件事情来刺刺我，明天因为不高兴又拿出来这件事情来刺刺我，这样两个人都痛苦，除非你能放得下，以前发生过的我没有办法改变，但是以后还没发生的，也许不会太糟糕。” 我就这么一个人摆在你的眼前，你觉得合适你就继续，你觉得不合适你就放弃。 “我又没说什么，心情受到点影响。” 得给她几天时间让她缓冲一下吧？ 张狄揉揉她的头发，自己还是先走了，邢芳妈妈进屋。 “说好了？” “嗯，说好了，我不管了。” “怎么说的？” “……他同事把自己女朋友介绍给他了，然后两人又结婚了。” 邢芳妈妈：…… 还真是传奇呢，完全不能用正常的脑回路去想这个问题，为的是什么啊？虐恋情深吗？ “你和张狄……” “继续处，那个女的就是故意的，她跑到我眼前来恶心我，我真是服了她了，自己干出来这种事情掉过头还能跑出来恶心别人，看她两眼就想吐一盆了。” “妈和你讲，这事儿妈是觉得没什么，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的，但是邢芳有一点你得知道，你如果想和他继续往下走，这件事儿你就必须忘掉，你不能拿这件事儿来当成自己的武器，你要彻底把它扔掉。” 邢芳不说话，她妈叹口气：“如果做不到，别因为可惜而将就，那样伤害的就是你和张狄两个人。” “妈，我喜欢他。”邢芳闷闷吭了一声，第一次谈恋爱，毫无保留的全部都奉献了，她说的是自己的感情，真的很喜欢张狄，长相是她喜欢的，个人能力也是她喜欢的，她又不是多强的人，张狄这样的和她就很般配，当然如果没有这件事儿，会更好一些。 “那你就试试去做。” 邢芳点点头。 她是有点介意，可还是去克服了，和张狄家长也见过，一切都挺好的，准备奔着结婚去了，那件事儿似乎就忘记了。 晚上在家里吃饭，因为要结婚，脸上一团的喜气，接受大家的祝福，很高兴，外面有人按门铃。 席梦去开门，结果看见外面的来人，眼睛有点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二章 蜜蜜蜜蜜 真的很想爆粗口，怎么办？ 席梦的眼皮子一直跳，她就觉得要有坏事发生，结果瘟神就上门了。 “你来干什么？”想起来那一次她和她妈上门，把自己骗的好苦，她还以为是张狄自己做了什么不敢认，结果竟然是提起来就火大。 “我被赶出来了。” 所以？ 席梦不解，你被你丈夫赶出家门也好，被你妈赶出门也好，找这里来做什么？ “我能和张狄说两句吗？毕竟我这肚子现在还讲不清” “你要不要” “妈。”张狄喊了一声。 席梦气的跳脚，但还是让儿子出去了，张狄带上门，隔绝了邢芳看出来的眼神。 “你想干什么？” “我和他吵架被赶出来了。”彭瑞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毕竟她现在怀孕是说不清的。 “和我有关系吗？”张狄问。 “我这孩子一天没生出来就一天没办法确认是谁的。”这是她的掌中宝，至少现在还是有些用的。 “我和你睡的时候每次都用了套子。” 彭瑞娜的脸变得通红，倒不是羞的而是血色上涌就变成这样了，她没料到张狄能说出来这种话，就是教科书上也说了，这个东西它不是百分百。 “漏没漏这都不好说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 彭瑞娜： 她要工作，需要张狄帮着她进去，她自己家找不到关系，丈夫家就更加不可能帮她，张狄家里条件却很好。 张狄意味深长的看了彭瑞娜一眼，他见过很多不聪明的人，但是这种脑子完全坏掉的人他没有办法说，之前是觉得如果以后真的结婚了这方面可以托托人，但万事都不是一定，何况现在两个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或者她就是拿着这个来要挟自己？ “你如果不同意你就让我进去，我现在身体很不舒服，我月份这么大了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张狄开了门。 “进吧。” 邢芳的脸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的了，被张狄叫进屋子里，张狄说了目前就这情况，他不受人威胁，如果邢芳受不了，那也没办法，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邢芳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看了一眼彭瑞娜，觉得可笑至极。 家里的人没有和彭瑞娜打招呼的，当她是透明人，愿意坐你就坐，没人管，你想躺你就躺在沙发上，除了这个这个家没有别的领域可以让你进入，她饿了就忍着，或者自己出去买，出去以后就意味着可能进不来，反正家里没人理她。 邢芳晚上没走，她觉得自己走了就是认怂了。 彭瑞娜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这样很不要脸，但是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她和张狄之间的事情讲不清，这工作如果不要下来，她和丈夫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争吵，当初她答应和张狄相处也是因为这工作，她需要一份固定的工作，一份稳定且不会有太大变动的工作，但是自己确实进不去那样的单位。 早上席梦看着客厅里的人，还以为自己是见了鬼，见过不要脸的，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要脸的。 一大早的就破口大骂，真是什么好心情看见那个人之后都被扫的精光。 全家人吃着早饭，席梦没有给剩一点，彭瑞娜起身去卫生间，等出来以后径直进了厨房去找吃的。 “你干什么呢？”席梦口出恶言。 “找饭吃。” “要不要脸？这你家厨房？还找饭吃，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反正我儿子没亏，你愿意这样你就这样，孩子生下来就知道了，到时候想冤枉人也冤枉不了，要是掉了呢那更是皆大欢喜，你也是活该，你怎么不出去卖呢？有这样的天分躺着赚钱不是更好一点？” 席梦有些尖锐的刺对方。 彭瑞娜都忍了，她就是不走，她就赌看谁先崩溃，反正里面还有邢芳呢，大不了让别人认为她和邢芳两个侍候一个，这也没什么，这样的事情放在古代不就正常了，不帮她，她就天天坐在这里，让左右邻居都知道。 席梦真的特别想一脚把她给蹬出去，看着张狄：“她天天在家里，别人看着怎么回事？就是邢芳家里知道了” 人家肯定不干的，你以前交过女朋友没什么，现在这堵上门，讲不清的。 张狄就是犟，随便你闹，随便你折腾，无所谓他不怕，也不怕别人说。 席梦和张龙吐槽自己儿子，“你儿子是不怕，他回家就完了，人留在我这里，我是长八张嘴说不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了一个小的呢，天天看见她，我都要恶心死了，她在这里我就不能出门，你说怎么能那么不要脸呢，多不好听的话我都说了，她就是不走。” 张龙叹气：“不然就想想办法？” 填也不是不能填，为了张狄，这样拖下去对谁都不好，就当时吃亏长教训了。 “想什么办法，如果妥协岂不是就是认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这样恶心人，不干。” 彭瑞娜这最后的工作还真就没填上，不过也把张狄给邢芳给弄黄了，邢芳自己心里过不去那坎，她妈上门撞上这次，这叫什么？自己姑娘嫁不出去了？张狄再好，可前面这事儿他没处理干净。 凉凉人在医院，她儿子突然跑回来了，张皓不住在凉州，孩子就喜欢更加热闹的城市，偶尔也住在国外，他搞什么音乐凉凉对这些也不是特别了解，倒是听别人提起来过张皓，说他有天分难得的一股清流，但可能是因为家庭条件比较好，对自己的要求很松，只是单纯的做音乐，其他的一律不触碰，活动呢也是感兴趣才会参加一两场，名气方面对比着那种当红炸子鸡一类的他只能算是小清新，圈内对他的评价比较好，这和为人也是有着莫大的关系，才能人品结合。 “妈，和你说个事情。” 张皓的脸有些颓，凉凉就以为他是没有休息好，年轻人的世界和她也不一样。 “你说。” 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水，给人看了一上午的病，嗓子有点冒烟。 “我要当爸了。” 噗！ 凉凉口中的水对着儿子就喷了过去，张皓抹了一把脸，抓过来一旁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的宝贝 霏霏悄悄上前，把脸凑近林初：“说你好，说你大大的好。” 顺便上手掐了一把，靠脸皮吃饭的男人，脸皮一定要嫩，林初绝对是个中翘楚，他真的要去当小白脸估计那些不入流的都得没饭吃，其实他去做这行一定很赚的，能力又好。 霏霏笑笑的想，有些人天生适合吃这碗饭，没遇上自己他靠上一个富婆他也差不了，撑死日子简单了一些，年轻的时候绝对有饭吃，年纪老了也不见得就是没饭吃，她舅爷肯定就端不起来这饭，面相差了点。 伸着脚勾着他的后背，勾了几下推开人，坐了起来。 张皓这臭孩子，一个女的摆不平，现在好了，孩子生下来也是私生子，这辈子他都见不得光，不能被扶正，说出去真是丢自己的人，千万别说他们俩是一个妈生的，差的太多。 人能拿下却摆不平，摇摇头。 “你到底说我什么了？”林初难得对一件事情来了趣儿，拉着她的脚没让她全然的放下。 她当运动员那时候心里压根就没他什么地位，她和队里的那些男男女女相处的时间反倒是多，一起吃饭一起玩，和男的有些时候也是打打闹闹的，林初那时候不管，因为没办法管，真的要管，两人铁定分道扬镳，张霏霏这个性有点狠毒，顺她者昌逆她者亡，也不知道怎没培养出来的，没心没肺，你对她再好也走不进她心里去，高兴时候逗逗你，不高兴直接离你远远的，他当了多少年的低下者，好不容易被扶正了，结果也没瞧出来她多放心上，婚礼婚礼不办，她说累，也没有那个时间折腾。 “就说你可能生不了孩子，我想摸摸她肚子。” 怎么说那也是侄子对吧。 林初拉着老脸，倒是不太愿意和她争执这个，张皓说他把别人肚子搞大的时候，霏霏那眼睛就和有毒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初，似乎有点纳闷，她名正言顺的早，结果肚子现在还憋着呢，问题肯定不会出在她身上，她当然也不着急，就是凡事晚了张皓一步，那种感觉怪怪的。 “好摸吗？” “就那样吧。”她以为摸到了会很高兴的，结果也就是悻悻然，没有太多的感觉，那块肉还是要生出来可能感觉会更多一些，张皓的事儿她不打算跟着参合了，累得慌。 “那你摸摸我的。” 霏霏直接送他一脚，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摸的？ 滚蛋！ 晚上八点多她彻底清醒了，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给老妈去了电话，然后看着林初似乎挺忙，一直在书房也没腾出来时间，想着找个伴就出去玩了。 “我出去了。” 不管书房里的人有没有反应，自己拎着车钥匙就离开了。 和队友去的酒吧，霏霏倒不是喜欢泡吧就是喜欢这种氛围，有些驻唱的真的不见得比明星就差，声线很好听的，当然和她家张皓比起来还是差点的，她弟弟的声线那是老天爷给饭吃，天生的。 张皓唱现场绝对的牛逼，霏霏有些时候就想知道知道，他有没有失误过呀？破个音什么的？ 据说是没有的。 要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推在一边，手机响。 张皓那边就差没喊出来声了，问霏霏人在哪里。 “酒吧。” 按照他姐发过来的位置直接找了过去，戴着一个帽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倒不是怕别人认出来，就是不想多增烦恼，张皓这感情线没有长齐全，除了对王惜君一直恋恋不舍的，对其他人一概都是稀松平常，可以和他交朋友称兄道弟，但是谈恋爱他觉得是不合适人选，脖子上挂了一条链子，身份不一样，进出穿衣打扮他都是有造型师的，小小的翅膀，也不知道是什么做工的，挨着霏霏坐了下来，霏霏的队友打着招呼。 “什么时候回来的？” 里面说话都得靠喊，现场的声音太大。 张皓吃着鸡米花看着台上，喉咙痒痒，切磋这种事情他特别喜欢，什么明星什么不明星的，有实力比明星还明星。 “我去给你唱一首？” 霏霏看他：“上去？” 张皓跃跃欲试，上了台，上台之前贴着霏霏的耳朵说：“我唱完就得走。” 不走的话，一定会引起来哗然。 虽然他名气没有那么响，但是认识他的人也蛮多的。 台上的人似乎也没料到今晚走了运，和张皓同台来了一首，对方也是驻唱了十几年的老手，但有天赋这种东西既然叫做天赋那就是老天给的，张皓收了嗓，不过就是当在朋友圈玩了一场，王惜君为什么不喜欢他，就是觉得两个人的年纪好像相差了几十岁，张皓玩心太重，想法太天真，或者直白的说，人傻头脑简单。 张皓拉着霏霏的手拉着她往外走，里面果然引起反响了，有人拿着手机追着拍。 让霏霏上车，自己跟着上车，霏霏的队友还在里面，打了电话让他自己回去。 “兜一圈吧。” 张皓开着车窗吹着风，g城可真是一年到头十二个月至少有九个月以上都是闷热闷热的天气，他不太适应这里，和凉州比较起来，他还是比较喜欢凉州的天气，虽然干的时候是很干。 “我姐夫呢？” 霏霏摊手：“可能还在书房吧。” 不知道不清楚。 张皓吹了一会儿风，经纪人打电话过来，让他看新闻，果然闹到头条上去了，不过还好，大部分都是评价说他唱现场和棚里差不多，霏霏呢扯了半天，有人说那是他姐，想来也是，他就没闹过绯闻，也闹不起来。 刷了几页，觉得还蛮有意思的，拿给霏霏。 “看不看？” 霏霏对这些没兴趣，推了一下。 张皓让司机送他姐回家，他要去玩，和朋友约好打游戏的，今天晚上主场，把人送到楼下，霏霏正要下车，张皓拉着她，把脸贴在他姐的肚皮上。 “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可她不喜欢我。” 霏霏叹口气，平时喜欢调侃他，现在都这样了，和被抛弃的小孩儿似的，长不大的孩子。 伸出手摸摸他头：“追不到就算了吧，那能怎么办，让你变得更聪明一些明显不现实，她是天才我们是凡人，你们俩之间的牵扯也就是这个孩子了，幸好她还愿意留。” “我想养他。” 霏霏抬着张皓的脸：“你和我说这些没用，如果是我的，我就给你了，可孩子是她的，你从她的手里抢孩子不太明智，她也不会给你，真的打起来官司，你一定输。” 原因还需要说吗？ “姐，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张皓的头离开霏霏的肚皮，他打小就不喜欢他姐，恨不得妈妈没生过张霏霏，但是又感激他妈生了张霏霏，虽然他姐老是打他，老是怼他，可这种时候能和她说说心里话也挺好的，这些话和别人讲，一定笑掉别人的大牙。 “我不是小三。”可能那个人是要追求王惜君，可能那个人和王惜君彼此有意，但那个人一定不是王惜君的男朋友，所以他没有当了第三者。 霏霏的手指掐着张皓的脸，张皓叫疼。 “滚吧。” 看着车开远了收回视线，她能帮她一定帮，可是她帮不上，王惜君不是普通的女的，那脑子里面装的东西比自己多多了，她怎么说服对方接纳张皓？就因为张皓是那孩子的爸爸？ 人家摆明了就是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爸。 手指压了压头，往楼上去，开门那人和幽灵似的客厅里坐着呢。 “忙完了？” 换了鞋子往房间回，自己刚进来他就跟着进来，挺着急的推了她一把，霏霏扭头看他，一脸不爽，推她干什么？ “去哪里玩了？” 整个人贴在她的身后，咬着她的耳朵，好像打算把她的耳朵当做是一盘菜想吃了，霏霏推推他，没有推动，又来了！ 肯定又要发神经了。 “去酒吧喝了一小杯，听了一会儿歌。” “谁送你回来的？” “你不都知道。”张皓过来就找她，大部分都是这辆车送她回来的，他不认识？ “要你说。” 霏霏冷笑：“神经病。” 我说你说还不是一样的答案，说不说有什么不同？ 霏霏感觉后腰有点发热，她不太来电，回来的时候已经忙了一场了，这才间隔多久，这样弄下去，会提早废掉的。 “我要去洗澡。” “一会儿再说。” 林初粘着她不肯放，霏霏转过身他低下头对着她的嘴唇咬了一口，要破皮了，都见血了，她单手就打了他一耳光。 “又抽风？” 能一起就一起，不能一起就散，结了婚还能离呢，看见谁送她回来的还来这一套不觉得有点烦？ 腻歪！ 她找林初就是因为林初不像是那种会成天嘴边挂着爱呀爱的人。 “任何一个男的都不行，就不行。” 推着她后退，他前进她则是后退，后面就是床还能退到哪里去，林初就是觉得她总是沾花惹草的，喜欢她的人太多，男的女的都有，他除了防备男的还得防备女的，怎么就那么喜欢到处沾花惹草呢？什么样的你都不肯放过，张皓是你弟弟，可他今年都多大了，他头为什么贴你肚子上？你为什么不推？ 霏霏反应过来的时候，准备去挠他，可惜出手晚了，被人拿着枕巾把手就给系上了，她家的这个枕巾下面是有带子的，没想到倒是方便他出手了，两只手绑在一块推过她头顶。 “你最好别惹我。”霏霏照着他脸咬了一口。 惹了她的下场不太妙，她希望林初明白，她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林初明显现在人在气头上，都要气疯了，他就忙一会儿的功夫没照顾好她，她就跑了，就那么喜欢出去玩吗？过去待在队里，现在家里也留不住她？ 霏霏歪着头看着窗外，她觉得很无语，这人还真是虎躯天天震，连着震，体力好年轻就是本钱，要么就说他不出去当小白脸都可惜他这体格子了，他出去挂牌，一定能当头牌，那些富太太会喜欢死他的。 无论心里怎么不爽，身体总是先妥协的，没有办法，两个人的身体交流她太过于顺畅，一沟通就来电，她是不喜欢纵欲，因为第二天倒霉的人肯定是她，但是有时候又忍不住去撩拨他，谁让他长得好了，结果就进入恶性循环了。 “我不好吗？”林初问她。 霏霏哪里有嘴能回答他，好，她没说不好，就是再好的家花那毕竟也是摆在家里看的，她偶尔也是需要出去养养眼的，野花的生命力更强，她也不做别的，欣赏欣赏还不行吗？ 搂着他的脖子。 “家花野花我都爱。” 林初咬她，霏霏喊疼：“你属狗的啊。” “你只能守着我这朵家花，你要野花你和我说，我装。” 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他就能装出来什么类型的。 霏霏：…… 神经病吧他。 折腾的都散架子了，后背的那只手还没撤下去，摸着她的后背，霏霏举白旗，她现在也懒得说其他的，说了也白说，最后一定会输在他的裤腿下，没有办法，这人不是人，他就是一台机器。 不知道他妈怀他的时候是不是吃什么药了。 林初扯过来被子给自己和她盖上，摸着她的小腹，弟弟也不行。 “你以后离他远点。” “你给我滚。”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那是她弟。 之前闹个新闻闹的沸沸扬扬的，霏霏当时看的时候就想，如果受辱的是自己父母，自己弟弟，她也会杀人的，但是如果那个人是丈夫的话……那就这样吧，命还是挺重要的。 所以在心里，张皓的地位是＞林初的。 没办法比。 林初抬着她的胳膊，让她转个身对着自己，她肩膀疼，原本是有旧伤，他刚刚力气有点大，可能是扭到了或者是伸到了，现在稍稍抬都抬不起来，拉进自己怀里给她顺着后背，知道她一旦生气就不好哄，唯独在美色这事儿上面连连吃亏，他以美色侍人，美着美着她就忘记自己应该生气的事儿了。 “你离我远点。”磨牙。 刚才还当她是沙发甩来甩去，现在知道讨好了她了，晚了！ 林初说了一句睡吧。 霏霏折腾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就睡着了，实在是没有休息好，外加被他折腾了一番，她现在战斗力直接剩负数了，这种事情占便宜的绝对不可能是女人，眼皮上觉得有人含住似乎是要咬，磨蹭了一会儿又变成了用嘴唇含着，没敢用力，他是真的很想咬，让她疼一点，长点记性，但是真的咬了把她吵醒，还得闹。 有他不好吗？ 他可以配吃陪睡，他什么都干，不出门行不行？ 不看别人行不行？ 霏霏起床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的，好半天没认出来就是自己，眼皮子上那颜色是自然的，不是她化妆化出来的，带着紫砂，这得是反复的压反复的磨才能从出来这颜色，身上就更加别提了，穿个稍微露一点的衣服都不能，整片胸口都成车祸现场了，狼狈不堪，大腿上就更加不用看了，走一步停一步，她得喘口气。 真是精彩啊，把她搞成这个样子，她还怎么出门？ 耷拉着眼皮子回到客厅去吃饭，他做的，林初什么都会，什么也都肯干，不发神经病的时候那绝对就是个百分百的好男人，发神经的时候那就没办法估量了。 林初的母亲过来玩，当然有人陪着，这人也许会晋级变成林初的继父，不过谁知道了呢，林初去接的人，直接想送到酒店，他不喜欢家里来客人，也不欢迎。 “我想去看看霏霏。” 男的没吭声，他肯定不会去，他多少也明白林初防着他，其实他和林初的妈妈真的就是上了年纪两个人觉得需要一个伴，他　不贪图林初家什么。 林初妈妈看见霏霏，只觉得后背一凉，这眼皮是怎么弄的？ 两个眼皮的颜色格外的对称，这是被马蜂咬了吗？ “你这是怎么弄的？去医院了吗？” 霏霏磨牙，去医院怎么说？ “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呀，你看这色儿，你听妈的话去医院看看，可不能有病不看呀发展成大病……”当婆婆的唠叨儿媳妇，过去她有病不看那是因为没钱，可就因为不看不看，差点要命，生病就得去看。 “妈，林初弄的。” 林妈妈猛地抬起头，这是用什么东西弄的啊？咬的还是打的？为什么啊？ 很诧异的看着儿子，林初上了高中以后，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远，这孩子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这是和霏霏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开始作妖了？ 一想肯定就是，刚结婚就这么折腾，他不想好了他。 当妈的离开的时候不用儿子送，她说自己能坐公交车回去，问好路线了，不用儿子送。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现在有钱了觉得自己翅膀长硬了可以一脚就蹬了人家，不是她还能是更加年轻的小姑娘，你丧良心，你天打雷劈你学你爸，什么不好学你学这个，你身上这一切是怎么来的？” 林初妈妈就差没把手指到林初的脸上去了。 各种悲苦顺带着歧视儿子，你当小白脸就算了，还想学陈世美。 林初翻着白眼，等他妈说完直接关了大门，谁想当陈世美的？ “你和我妈说什么了？” “妈问我眼睛怎么了，这不是你搞出来的？”霏霏指着自己的眼睛，她这样子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神经病呢。 她走得出去吗？ “我是故意的，这两天我陪你在家。”他哪里都不去，就守着她。 “脱线。” 霏霏甩开手自己当着他的面将房门摔得很响，白天他给做饭，水果削好了送到她嘴边，她不吃他就喂，晚上她锁门也没用，因为他有备用钥匙，说什么都不行，不睡在一起肯定不行，你就是把我劈了，我也得和你睡一张床，霏霏这心里的气就越来越多，白天的气好不容易消了一点，晚上他就又来增加一点，天天震，也不怕把床震塌了。 好不容易眼皮好点，他又来，张霏霏气的浑身发抖。 “你今天晚上在碰我眼睛，我要你老二命。” 上手狠狠掐了一把，直接勒死，你信不信？ 林初当然不信。 霏霏今天有活动，她得出家门，勉强那人算是放过她眼睛了，上点眼影勉强也能遮盖过去，衣服却完全没的挑，必须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然她这胳膊腿一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转行去做特殊行业了呢。 林初把她送到地方，她头也没回，车门摔得很响，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走路的时候脚下崴了一下，龇牙咧嘴的，形象实在有些不美好，她疼！ 能不疼嘛，外面空气湿捞捞的，家里开着窗子根本不起作用，空调也不能天天开，她受不了，铺了一张凉席，就是这个东西差嗲要她命了，她认为自己的皮就算是厚的了，结果天天趴在上面进行某种不可说的活动，蹭啊蹭的，好几个地方都掉皮了，这样的天气又不好，走到哪里都是湿漉漉的，贴着胶布也不爱好，只能坐在家里等着伤好。 外面的伤还好说，里面的伤…… 没办法讲，这人这几天可能山参吃多了，劲儿太足，来劲就折腾她。 霏霏想着自己得赶紧收拾包袱回娘家避两天，原本以为他劲早晚有用完的时候，可惜天不遂人愿，瞧着短时间之内他是不可能泄劲了，自己要挂在他手里了，她是个人，身上这些都是肉做的，经不起金刚钻不停的砸砸砸。 坐在椅子上自己不停的瞌睡，她没有办法休息好，这时差就一直没调过来，林初白天陪着她睡，晚上两人就精神，然后就发生了一次又一次不可描述的事儿，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好在今天出来了，霏霏咬着牙撑着，她绝对不睡，闭着眼睛不知道上面的人再说什么，有人拍巴掌她昏昏沉沉的，反正光是黑的，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全场撑下来已经下午两点了，每天这个时间早就睡了，床上还多一个人，她觉得屋子里亮，林初就搞了一些遮光布，家里一拉和黑天一样。 从里面出来，吃东西也没吃好，就一直发困，一直睡了这么久，突然中间停一天，怪不习惯的，全身都嚷嚷着还要睡。 看见那辆熟悉的车，撇嘴。 他每天怎么就这么闲的？是不是技术入股就不管什么事儿了呢？ 车上的人下车，拉开车门，霏霏坐了进去，开车回家的过程中没忍住就睡了过去，真的有一段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许这段时间是五分钟也许是半小时，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睁开眼睛。 林初等红灯顺带着把她脸上的头发丝往旁边撩撩，怕她睡的不舒服。 左拐右拐的进了小区，霏霏还是没睡醒，脚上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下车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呢，往旁边栽，自己伸手去拉车门，然后就被人直接抱起来了。 “我自己走。” 她不是不能走，就是没清醒，给她三秒钟。 林初用脚带上车门抱着她回了家，回家拉上窗帘冲了澡出来上床挨着她，霏霏伸手摸着他的胸口，他身上真是凉，刚洗完澡就是不一样，可摸着摸着就感觉不对了，她不该睡的啊，这个时候睡了，晚上又睡不好了。 “你起来起来……”扯他的头发。 林初不解的看着她，又怎么了？ “我不睡了。” “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霏霏瞪眼珠子：“我身体你身体？” 林初摊手，不睡就不睡吧，他歪在一边，明明没有任何的睡意躺下来比肯吭声，霏霏的眼睛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闭上了，你身边躺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人，你也实在打不起来精神，要不然明天再说吧。 明天再戒。 挨着他还是睡了，她睡着林初的眼睛就睁开了，他刚洗过澡怎么可能会困，确定她睡着了自己进了书房，他的时间都是靠这样挤出来压榨出来的，和女人的胸是一个道理，挤挤总是有的。 晚上霏霏推开他，不来了，她都要累死了，在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早死，死在这事儿上面。 “我就一个要求，给我三天休息时间。” 她手都发抖了。 这就是毒。 林初点点头。 “真的答应？”她不信他。 这人总是食言而肥，别的事情说一就是一，这事儿上面他从来都是小人。 “我明天回凉州，我想我妈了。” “知道了。” 林初拉着脸，不能说不让回去，在不高兴也得送着她回去。 霏霏就和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天高任鸟飞，从牢笼里爬出来真是高兴啊，太阳都这么好看。 天知道她怎么就混成这个样子了呢？打车去了她爸学校，老张同志果然老当益壮，霏霏站在上面看热闹，她小时候也是这么长大的，她爸手把手教的，她见过那么多的家庭，却从来没见过自己爸爸这样的，爱孩子的爸爸很多，可没有一个比她爸做的更好的。 小时候就看着他喜欢她妈，目光里都是柔情蜜意的，后来呢可能是生活平淡了，她爸就把注意力都转到她和张皓的身上，对着他妈向来都是没有二话，她妈好，但是她妈也有不好，没有男人宠把日子过成这样估计也是有点艰难的，是活不干，用她爸的话说，我娶老婆也不是为了拉到家里来当佣人的，她手脚不利索，有她干活的时间，我自己早就折腾完了，靠人不如靠己。 对着下面的人摆手。 张猛对着她回回手，都没看见，还是别人提醒，说霏霏上面呢。 张霏霏从上面下来，张猛把球拍递给她，她试了试手，没有自己当初那拍子好用。 “给你妈打电话了？” “还没呢，先过来看看你。”霏霏抱着张猛的胳膊。 张猛和人打声招呼，换个人过来陪这孩子练习，他这得陪着丫头出去吃个饭，大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当爹的就得出血。 找了个馆子，不太大的馆子，张猛是这里的老熟客，他也喜欢吃，也喜欢研究，研究明白了回家还得给老婆做出来过过嘴瘾呢，反正做的好不好徐凉凉也会捧场。 “我女儿。”张猛指着霏霏给老板做介绍。 “长得不像你啊。”老板笑，张猛他们这些人经常过来吃。 “嗯，长得像她妈。” 老板笑笑：“长得好看。” “那是，不是我吹，我女儿真的长得挺好的，说我女儿长得不好的人，眼睛肯定坏掉了。” 他这一儿一女长得都比较出色，张猛最自豪的就是，爹妈长得不丑，孩子生下来竟然也是标配，标准线以上。 “张霏霏。”老板指着张霏霏，认出来了。 不过以前是短发，不这样，现在头发长了。 “张霏霏是你女儿？” 张猛无语，这不是废话吗？ 反倒是霏霏比较高兴，说明只认识她不知道她是谁的孩子，这家店来对了。 “你家这冠军是祖传的呀。” 张猛打着哈哈：“一般一般吧。” 要了两瓶啤酒，分给女儿一瓶，他带着女儿什么都能做，喝酒也算是培养的一项，可以不会喝多，但多多少少能喝点，一喝就醉那容易吃亏。 “我给你倒吧。” 张猛闪了一下，自己给孩子的杯里倒满了酒，在他这里霏霏和他不仅仅是父女，也是朋友，更是知己，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我妈了。”霏霏说的坦荡荡的。 确实是想了，很久没见到了，想回来做几天孝顺女儿。 “你想你妈了，然后过来学校先找我？”这循序有点不对啊。 “来你这边顺路，我不想去医院找她，晚上回家见。” 去了医院妈妈还得照顾她，不管多大，当母亲的可能就是这样，也不想让她妈分心，自己回来她妈也肯定会高兴，到时候给人看病注意力也不能集中。 “行，晚上我买菜。” 霏霏抱着张猛的胳膊，头贴着她爸的，多大她也是她爸的女儿，靠在老爸的怀里就是舒服，什么都不用担心，外面刮风下雨的反正会有人帮着她遮风挡雨。 “你不做也没别人做。” 她不会，她妈不会。 张猛失笑，好像是这个道理。 “你就不想学学做饭？” 霏霏瞪眼睛：“我为什么要学？”张同志，你这样很不好，差别对待啊，你老婆都不让学，凭什么就让女儿学？ 说好的父女情深呢？ 还是老婆摆在第一位的，吃醋了！ “你爸我当时也什么都不会，可我都学会了。” “那不一样，谁让你喜欢我妈。” 张猛白女儿，不爱听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听起来多腻歪。 喜欢和爱那都是年轻人的事儿，他现在过的这叫伴，老伴老伴所包含的意思多了去了，比爱更深。 “林初没回来呢、” “他忙，他不是和人弄个公司嘛。” “弄什么你也不清楚，你以前挺精的，怎么现在这么傻呢？”张猛推女儿的脑门。 越来越懒了，什么都懒得放在心上。 “我打球打了这么多年，我的脑子都要用坏了，还不允许我歇歇气？” “他的钱你给的？”张猛看她。 “没要我的。” “那怎么入股的？” “他是技术入股。”霏霏不想说这些。 林初的事儿是林初的，和她没有关系，她的事儿是她的，和林初也没有关系，就算是一家人生活也是独立的，不见得什么事情都得牵扯不清才叫亲，才叫爱才叫好。 “你呀。”张猛摇头。 也不知道她这个性随了谁，反正肯定不像她妈，她妈从来不会这样，徐凉凉那是温柔的代表，就像是水，毫无疑问的好女人，霏霏就算了。 “你不要担心他，他没那个本事自己也不会去做，做得好就做，做不好也是我们来的问题，我都长大了还用啃老吗？”她早早就不用父母养了，张皓也是很早就不用父母养了，姐弟俩的目标一致，自己赚钱自己花，能有预留出来的孝敬孝敬父母那很好，没有那就算，自己想要什么自己去努力，自己去争取，他们俩什么都干，唯独不啃老。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街边走的那个路人甲似的。” “他是路人乙。”霏霏对着父亲笑。 晚上回家果然她爸买了很多菜，各种在厨房折腾，霏霏客厅里啃着苹果看电视，她妈回来看见她眼睛亮了亮。 “回来了。” “是呀，我妈的乖女儿，漂亮女儿，我回来了。”霏霏上前搂着她妈。 “你这手……”凉凉推她。 吃完苹果过来抱她，弄她一身，可真是的。 “爸，我妈嫌弃我。”对着厨房喊。 凉凉和霏霏在客厅里说话，张猛就在厨房忙活，自己开瓶酒，兴致上来了，自己也开心开心。 “你去帮你爸干点活。” 霏霏撅大嘴。 “我这双手太糙了，不想碰水。” 凉凉叹气，换了衣服下来帮着丈夫洗菜，张猛指挥她干活，不会做但是会洗。 霏霏坐在客厅里咯咯的笑，不知道看什么节目呢，都要笑岔气了。 “她几点回来的？” “上午，学校正训练呢，老孙给我指，说我姑娘回来了，我没信，结果看过去还真是她，说是想你了，结果先跑我这边来晃了。” 这哪里是想她，明摆着是想她爸了。 不过凉凉不吃醋，人家是父亲一手带大的，学球也是爸爸一手教的，几乎就是在张猛怀里长大的，成天的形影不离，晚上还得一起练球，人家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徐凉凉觉得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才对，不知道是因为张猛喜欢女儿，还是因为张皓没学球，学了球也会这样带着。 明显爸爸带出来的女儿，比妈妈带出来的思维更加清晰头脑更加清醒冷静。 吃饭的时候张霏霏吃红烧肉她吃瘦的，剩下肥的给她爸。 “怎么吃饭的？”凉凉训她。 都多大的孩子了？出去外面也这样吃？ 张猛倒是没吭声，自己夹了就吃了，不吃就不吃吧，她也肯定不会出去这样，别说是肥肉，有毒他也能当糖直接吃下去。 “你喜欢吃就多吃点。” 霏霏吃了挺多的，徐凉凉看着自己丈夫吃了一堆肥肉，上手敲霏霏的头。 “好，我不吃了。”霏霏宣布结束。 徐女士真是的，这么快就心疼丈夫了，我又没有要抢。 “你还吃肥肉，自己体检报告不知道怎么写的、” 张猛就负责笑：“偶尔吃两块没事儿，我最近都吃素，不影响。” “你们俩就作吧。” 自己负责捡桌子然后洗碗，霏霏靠着她爸坐着，头一直往她爸身上靠，和张猛抢电视，腿都那么长了，长这么大了。 凉凉看着看着有点出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来了霏霏小时候。 她不大点的时候张猛和自己都不喊她叫霏霏，只叫霏，张猛喊霏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刚有孩子那时候孩子什么他都喜欢，喜欢亲孩子的脚丫子，霏霏打喷嚏，他就用脸去接，学着霏霏打喷嚏的样子，然后接了一脸，霏霏就真的喷了他一脸，他还能笑出来。 对着她笑，说徐凉凉这是我女儿，你看霏，怎么抱怎么喜欢，哪怕女儿那么闹他，在他心里这也是个小天使，一转眼天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快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四章 脸皮扔在地上 吃完饭当爹的换了衣服站在门口：“遛弯去不去？” “去去去。”霏霏举手，从沙发上往下跳，生怕一个晚了她爹就自己跑了。 凉凉叹口气，都没人问她去不去！ “妈，你去吗？”霏霏转头看她。 “不去了，你们去吧。” 霏霏挽着她爸的胳膊，父女俩下楼遛弯去了，当爹的缠不过女儿，又带着女儿吃了甜品，转了一大圈才回来，反正现在是顾不上家里的老婆，没有心情管啦。 “爸，你给我买两件衣服穿吧，我没衣服穿。” 张猛冷哼：“你回来就是为了敲诈我的？” 自己有那么多的钱却不花，回来坑爸爸？ 真是好女儿。 大手一挥，去商场，想买什么就买，爸有钱。 霏霏拎了多少个袋子回来，徐凉凉探头看了一眼，这都买的什么？ 大包小包的，霏霏买的都是衣服，自己试穿她爸都说好看，好看怎么办，那就全all。 “去商场了？” “嗯，我没有衣服穿，我爸说送我。” “可不是我说要送你的，你说你买不起。”张猛吐槽女儿。 张狄和邢芳散了，席梦都登门去请邢芳的妈妈谅解，这事儿确实张狄也是无辜的，倒霉才撞上彭瑞娜，当时交往他也不是玩，他是奔着结婚去的，谁能料到人家有别的想法，你说这缺大德的把自己儿子给坑了，可邢芳妈妈还是那句话，两孩子没缘分，这么闹腾下去，邢芳心里也有结，与其让她以后闹腾起来，不如现在就散。 “你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张狄是个好孩子，不过对方还是要解决。” 不然这么闹下去，谁家的女儿也不可能嫁的，说不明白的。 席梦试着想劝，张家现在对邢芳有亏欠，将来邢芳说一不二的，席梦也没想拿捏邢芳，她儿子出这事儿，邢芳不抓着不放就好了。 “回吧。” 席梦跑乔立冬家哭了一场，这叫什么事儿？ “她想死她就死远点，要作死还要拉着我们，张狄原本这年纪就不小了，你说谈个恋爱遇上这样不要脸的，怎么办啊？”纠缠不清，还得等对方孩子生下来的，要不然就得给填工作，席梦都想干脆就当认输，她吃这个亏算了。 “邢芳她妈不同意？” 席梦点头：“我好说歹说，人家也不同意。” “不同意就算了，结婚这种事情勉强不了，勉强的也没有幸福。” “我儿子让人坑死了。”席梦恨不得回去拿把刀把彭瑞娜给剁了，你们两口子打仗跑我家里来躲难，这说出去能听吗？ “别开口闭口就坑死坑活的，多大的事儿就值得你哭？” 席梦委委屈屈看着乔立冬，那是，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孙子，当然你不急了。 “那姓彭的还没走呢？” 席梦提起来这人就特别生气，但是拿着真没办法，家里就没有一个混账人，加上对方怀孕，是碰不能碰打不能打，报警了警察来调解也是让心平气和的说，结果是说什么都没用，感情纠纷，怎么解决？ 彭瑞娜握着电话，她实在有些待不下去了。 “你不待着，你工作就没办法解决，你不解决工作，你以为他能和你好好过？当初为了这工作都能把你介绍给别人。”当妈的就差直接在电话里说白的一点，这男人你有工作他能继续爱你，你没工作，散就是早晚的事儿，你现在怀孕都怀了，也不能离婚，那就必须可着一个人坑。 张狄早晚会挨不住，你不往死里逼他，早晚你丈夫就往死里逼你。 彭瑞娜挂了电话，席梦从外面回来，然后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收拾，晚上和张龙就搬到张猛和徐凉凉的房子这边了，是借住一段日子，先把彭瑞娜避开，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躲。 霏霏和她爸回上中，还纳闷呢，张狄今天不上班？ 特意来接她？ “对我这么好？”还有点不适应呢。 张狄对着霏霏笑笑：“上车吧。” 霏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拿着手机，有人说是想她了，不过她不想对方，她回来这几天，天天乐不思蜀，要有多高兴就有多高兴，爱情是排在亲情后面的，等着吧，等着姐玩高兴以后回去宠幸你。 “什么时候回来？”当初说好的是休息几天，可没说开了鸟笼子人飞走就不回来了。 “遥遥无期。”霏霏特别嚣张的打完这几个字直接关机，有本事你来咬我呀，怕你？哼。 “我听说你现在有点麻烦？”张霏霏打趣自己大哥。 “你还听说什么了？”张狄无语，她这是幸灾乐祸啊。 “就你身上那点事儿被。” 张狄把人接回来，霏霏进门，她去她爷爷奶奶家，穿了一条特别贴身的牛仔裤，膝盖破破烂烂的，上面是白色透明的网状小衫外面罩了一个小抹胸，她就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搭配，上面穿着特别特别贵的衣服，然后下面配一条三十四的牛仔短裤。 “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原来是你。”乔立冬喜欢现在的霏霏，不喜欢打球时期的孙女。 那时候太过于冰冷，见人从来没有个笑模样，现在这样多好，温温柔柔的，像是个小姑娘，喜欢玩喜欢吃喜欢逛，这才是女孩子。 “是我。”霏霏对着自己奶奶笑。 彭瑞娜那边回去了，张龙答应帮她填工作了，这关系需要托，托人需要时间，各种不好办。 “我都说了……” “你说什么？你还想让她在家里待多久？她想要什么就给她就完了，我也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能怎么办？都发展成这样了，你就让她过去吧。” 就当时倒霉，遇上鬼了，认输就得了，以后她还能怎么着你？那孩子肯定不是你的，她变成正式的，她也得要脸。 张龙叹气，这事儿他说了算，没有办法，遇上不要脸的，你又不能比人家更不要脸，只能认输。 张狄相亲，霏霏难得参加这样的节目，第一次看见别人相亲。 自己坐在一边插着耳机听音乐，她哥在对面坐着，霏霏对着前面的人摆摆手，张狄没好气的扭开头。 还生气呢？ 林初的电话。 霏霏看了一眼按掉，男人和牛皮糖似的就不可爱了。 张狄的这个相亲对象是别人介绍的，条件稍微的差了一点，不过长得还挺不错的，貌似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方带了一个妹妹来，霏霏瞧着年纪大小不是妹妹就是姐姐。 等他相完亲，带着霏霏去吃街边摊，路边随便找了一家，张狄不讲究，霏霏也不太讲究，能吃饱就好，大酒店里面的菜有酒店的味道，街边摊有街边摊的味道。 “你不回去了？” 霏霏伸伸懒腰，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的感觉不要太爽。 “没有事情做，多留一段时间。” 要了两个菜，霏霏拿着张狄的电话给张皓发信息，不知道这小子最近跑哪里玩去了，发完以后将电话又放了回去。 “那是新华书店吧？”指着前方的书店问着，她小时候对这地方还挺熟悉的，也没少来，闲逛被，后来离开了就再也没进来过，一晃多少年了，书店还健在呢，不过看起来有点破烂。 “嗯，新华书店。” 老板端上来菜。 “你女朋友长得真好看。” 张狄叹气：“是妹妹，亲妹妹。” 老板就笑，看着长得可不像呢，女孩子长得好这妈妈太会生了。 “慢吃啊。” 烧茄子！ 炸的有点硬硬的，又不会太硬，霏霏用筷子夹着，要了一瓶带冰的汽水，好像是上面修什么东西，这附近都是这个德行，看起来倒是显得有点乱，不过她就喜欢这种感觉，现在也不是饭点，吃饭的根本没几个人，除了她和张狄，就对面桌有个人在吃饭，吃的速度很快。 这个城市让她觉得陌生又让她觉得亲切，可能是在g城生活的太久，习惯了那个城市的繁华和夜生活，上中的夜格外的宁静，晚上过了九点几乎就全部都安静下来了，城市呢就这么大，走上两个小时，就可以把所有的商场都逛完，但还蛮有意思的。 张狄吃着饭，霏霏看着他，张狄抬头正好对上她意味不明的眼光。 “你有话就说。” “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后来分了？” 张狄愣了一秒，是谈过一个，不过小孩子的恋爱就是这样嘛，当时怎么看怎么好，后来考学就自然而然的分开了，没有偶像剧那种撕心裂肺，分开的时间长也就没什么感觉了，他称之为快餐爱情，爱的快去的也快。 “散了。” “不想回去找？” “我得多疯。”早就分手多少年了，模样都快忘光了，谁说初恋难以忘记的？ “今天那人看着行吗？”霏霏对着自己哥眨眼，她瞧着挺好的，肯定属于听话类型的。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她爸就喜欢听话类型的，她妈这辈子看着是说了算，其实没翻出她爸的手心过，家里小事儿都是她爸做主，说是大事儿她妈管，但居家过日子哪里有大事情发生，所以说她爸精啊。 “行不行也不是我说了算。”张狄吃了两口觉得有点饱，很想抽根烟，他现在都怀疑自己将来娶不到老婆，这破事儿闹的他…… 有点心灰意冷，想着干脆就自己单着算了，不结婚了，让彭瑞娜把他给恶心的，看见女人他都怕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为了一个破工作，就这么出卖自己，男的牛逼，女的也牛叉。 他给个大写的佩服，结果人家愣是不觉得这有什么，照样的办婚礼，让老婆来他家里闹。 “这件事闹的吧，我就想着不看，我妈背着我哭。”张狄觉得自己也不算是个特别孝顺的儿子，成长过程也没有太让他妈惊掉下巴，一直不温不火的就长大了，然后搞出来一堆破烂事。 “多大的事儿，为了那样的女人就不结婚了？出息。”霏霏翻了一个小白眼，要工作给她工作就是了，以后就看她自己造化了，换个角度想，送上门的，谁恶心谁？那两人天天躺一块，恶心的肯定不是你。 张狄请的客，霏霏也让他请，不是大哥嘛，大哥就是负责吃喝拉撒睡全部买单的，又坑了张狄买了一些小吃拎回家打算晚上吃。 席梦这头一颗心纠结的和什么似的，邢芳那条件不能说最好，但是家里还可以，现在看的这个呢，家一点指望不上，将来还得靠张狄，她是一百个不愿意啊，但是张龙说你先看看你自己儿子，张狄现在不结，可能他以后就不结了，遇上这样的女人，能把人恶心死，你找条件好的，这件事儿以后闹出来，丢人的还是你儿子，还不如找个条件不好的，还能压一压。 人家图一头，图你家庭条件好，就不可能太过激。 席梦想也是，等儿子回来问他。 “看的怎么样啊？” “就那样吧。” 中间人过了信，女的同意，但是人家就一点，家里条件不好，恐怕结婚也拿不出来什么，几万块对于普通人来说都不算是钱了，但那家就是没有。 席梦挂了电话，觉得自己这个未来婆婆当的憋火，她就想着，她进门的时候她婆婆是不是也这样憋火来着？真是当了婆婆才能明白婆婆的心思，娶儿媳妇哪怕再好也不见得能看得顺眼，看别人能有看自己顺眼？ 卫薇听说了张狄的事情，心里是有点抵触的，其实不太愿意相看，但是她妈说对方的条件很好，对比着自己家真的就是好的太多，看了以后又觉得不像是那样的人，晚上中间人过了信，第二天她堂妹来家里，等她下班回来以后，她妈就和她谈了。 大概内容就是堂妹给卫薇买了一双鞋，然后让卫薇把人让给她。 “你小婶说的也对，男的身上那些事儿说不清楚怎么回事儿，那孩子将来要真是生下来是他的，你不就成后妈了。” 卫薇看着自己妈。 “你不会答应了吧？” “嗯，我替你答应了。” “妈，你就不想想看，如果真的不好，卫玲要主动和我抢吗？” 换个角度来想，那就是条件真的不错。 卫薇妈妈一旦决定了她就不会相信别人说的话，即便信了心里也是不舒服，卫薇她妈长得不错，不过脑子有点问题，轻微的弱智，糊涂事没少做，因为这个妈，所以家里闹的很穷，卫薇也哪里去不了，她爸早早就过世了，她得守着她妈，有些时候也想，自己太辛苦，坚持不下去了，可能怎么办？ “反正你小婶都和我说了，你听我的话，以后还有更好的。” 张狄上班呢，说是有人找他，从里面晃晃哒哒的出来，他的班其实一点不累，从之前的单位出来然后调出来给人当秘书，张国庆中间使了使劲，就把张狄弄到市委来了，可以说算是往高爬了，张狄从里面出来，愣了一下。 这是那个卫……卫什么来着？ 他没记住。 那个中间人也是搞笑，说姑娘回去又不同意了，同行的小姑娘看上张狄了，张狄心想，我又不是一盘菜，你说看上就看上，知道对方家里条件不好，没想到做事情都这么不靠谱，这种事情还有这样的？ 搞笑。 “你记得我吧？”卫薇直接开门见山了。 张狄点点头，这小姑娘挺有主意的，不同意又过来找他？ “介绍人和你说过我妈的情况吗？” 张狄挑眉，大概提了提，貌似不认钱数，说是有些认有些不认，脑子不太灵光。 “我妈和正常人不一样，我结婚也得带着她。” 张狄点点头，那是你的事情，和我说什么？ “我是说我要是和你结婚，我得把我妈安顿好，她要么住在我的对面，要么住在我的家里。” “哦。” 卫薇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楚自己话的意思。 “你要和我结婚吗？” “你不是不同意吗？” “我妈代替我答应的，我堂妹看上你了，我知道你条件好，你调价不好她也不会主动，我不让。” 张狄笑笑：“不需要你让，你们俩我　一个也没看上。”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是胆大啊，这事儿是你说了算的吗？ “你不是觉得我挺好的。” “你哪里听说的？” 张狄回到办公室，同事打趣他：“干嘛去了？” “办私事。” 同事笑，拍拍张狄的肩膀，张狄身上的事儿吧，他们听说了一点，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影响也不是那么好，但是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叔叔，认识的人脉广啊。 席梦听张狄说不处，提着的那口气倒是放了下来，想当初就应该同意给彭瑞娜把那个工作搞定，这样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邢芳多好的姑娘啊，哪里都合适。 可儿子现在就这么单着？ 周末张狄带着霏霏去泡温泉，票是别人给的，他问了一圈没人和自己去，只能带着堂妹来，霏霏倒是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找了个地方泡在里面悠悠闲闲的出神，不过这地方苍蝇有点多，不停的往身上黏，一会儿进来一个人盯着她不放。 霏霏看过去，对方对着她笑笑，一会儿又过来一个，她看过去，对方马上移开视线。 “不泡了？”张狄问她。 “嗯，苍蝇太多。” 霏霏拽着浴巾披在肩膀上，那池子里的水都要烧开了，她还是离开的为好。 张狄等了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开着载着她从山上下来。 “你手机响。”霏霏提醒堂哥。 “不想接。” 霏霏跑到婆婆的店去晃悠晃悠，对着婆婆摆摆手，林初妈妈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孩子也是，你说站在这里，她还以为是客人呢，天天都是这么忙，赚不完的钱，忙的她都懒得抬头看，就负责收钱，结果一抬头看见惊喜了。 “想吃什么妈请你。” 当婆婆的特别豪爽，想吃什么随便点。 妈请客。 “我吃鱿鱼还有肉筋。” 林初妈妈喊自己男朋友过来帮忙，把围裙取了下来，自己又去隔壁的奶茶店要了一杯奶茶，拉门进了店里，就是个不大点的小店。 “马上就好啊。” 把奶茶递给霏霏：“他没和你一起回来？” “他忙。” 林初妈妈脸黑，觉得儿子这职业干的有点不敬业，能有多忙？霏霏都回来了，你倒是陪着啊。 “老林，好了……” 林初妈妈赶紧的去外面端着餐盘进来，刚刚炸好的，那些路人学生都还在排队，可没有办法，谁让屋子里坐着的是她家贵客呢。 “果酱少不少？我在出去给你刷点？” “妈，你坐着，不用。”霏霏心里叹口气。 她婆婆比较像是她家里的丫鬟，成天围着她转，恨不得把她捧起来，不是说婆婆都会难为儿媳妇的吗？ “我陪我堂哥去泡温泉刚回来。” 婆婆点点头，爱玩点好，有那么多的钱好好的玩，别活的太累，有给林初那些钱，她能把生活过的很好的。 等霏霏吃完拉着霏霏要去给她买衣服，霏霏倒是没客气，她要是客气，她婆婆绝对能哭出来。坑了婆婆一笔钱，结果看婆婆的脸似乎还挺高兴的，霏霏说自己帮着她看会摊，她是觉得有意思，从来没干过这样的活。 “可不用你，这都是油烟，弄你一身，对皮肤也不好。”当婆婆的连连摆手。 这种活就不适合儿媳妇做。 打了一辆车让她回家去睡大头觉。 “老板这是你女儿呀？” “我哪里有这种福气能生出来这么漂亮的小孩儿，我儿媳妇。”一脸的骄傲。 说出来儿媳妇那简直就是脸上有光，明明她儿子也长得很好，但是在林初他妈的心里，估计林初就是个丑八怪，自己儿子的本职工作又是小白脸，所以哪里有儿媳妇说出来够有底气，那是世界冠军，知道不，那么多人里打出来的，别看年纪不大，可是本事很大，从小就乖，是被她儿子给骗的，这才在感情上出了分叉，才会嫁给她儿子。 “长得真好，家里条件好吧。” “是啊，长得特别好，我看见她啊，我就能笑出来，怎么看怎么喜欢，你说怎么就有孩子长得这么好呢？个性也好，温温柔柔的，从来不会和我吵架。” 亲，你给机会吵了吗？ 每次你见到张霏霏，就好像你是她的奴隶似的，吵得起来吗？ 当婆婆的满嘴的夸赞，儿媳妇是百般好，自己儿子就算了，那是个不争气的。 当小白脸都不会当。 霏霏打了一个喷嚏，车子进不去停在外面，她就慢悠悠的往奶奶家走，结果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糟糕！ “你别跑，我看家你了。”林初出声。 这人！ 你后面有眼睛吗？ “你看见我要跑了？”霏霏晃着自己手上的小包，平时她连包都懒得拿，那么重拎在手上多沉，今天是没办法，要出门勉强拎了一个，借用她奶奶的。 “你没打算跑吗？” 林初翘唇，转过身看着她。 “当然没有。” 进了家里，她爷爷奶奶都没在家，霏霏叹口气，真是不凑巧。 “这么热的天你别贴着我。” 白日那个啥，不好！ “你不是说我虎躯天天震的，我这都空了多少天了？” 霏霏转过身摸着他脸，使劲掐了掐，说话有够侮辱斯文的，天天震？也不怕肾亏。 “找别人去，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的左右手呢……” 林初黑脸，把人扛起来。 霏霏知道这人又开始发神经病了，自己刚刚说什么来的，她想努力想想，结果这人压根不给她机会。 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懒得动，林初掐着她的下巴。 “那样的话以后少说，我不找你也不能找，如果我知道你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就弄死那个人然后弄残废你，我养着你。” 霏霏推开他的脸，神经病！ “你牛逼，我服你。” 说狠话谁不会？ 乔立冬回来的时候看着楼上下来的人，咦，他什么时候来的？ “奶奶。”林初开口叫人。 “哦哦哦，霏霏呢？” “她身体不太舒服，我把饭端上去。” 乔立冬哦了一声，家里的饭都做好了，她眨眨眼，一代更比一代强啊，她儿子就够不争气的了，结果又来了更不争气的。 林初倒是坦坦荡荡的，是做的起不来人了，怎么地？ 不服来打我呀！ 霏霏很想抠瞎丈夫的双眼，怎么就能这么不要脸呢？ “吃饭。” “你给我滚蛋。”伸出来腿去踹他，结果这么一伸，自己疼够呛。 “你先吃，吃完我滚。” 霏霏翻着白眼，扯着被子拒绝看他。 日子过的真是太轻松了，回到上中吧，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特别舒心，整个城市的节奏很慢，很适合生活。 “我刚从妈那回来，妈给我买了好多衣服。” “嗯。”林初端着碗，拿着汤匙送到她嘴边，霏霏继续翻白眼，她又不是手残，还需要人喂，他这个样子真的有点…… 让自己想吐。 演偶像剧呢？ “我坑了你妈一大笔钱。” “那也是你妈。”林初伸出手摸摸她头发，霏霏坐了起来，拽着被围在自己的胸口，接过来碗吃了两口，这几天可能是外面的饭吃的比较多，胃口养杂了：“有水果吃吗？” 林初下楼去切，乔立冬吃着饭，看着孙女婿切啊切的，还别说切的挺漂亮的，不过一个男人这样进出厨房真的好吗？ 看起来有点不和谐呢。 “奶奶，水果。” “哦哦哦。”乔立冬看着林初又上楼，那道门又带上了才收回视线，她当初到底看上张国庆什么了？ 张国庆这辈子都没说进厨房能做出来两道菜，和儿子和孙女婿一比，简直就对比成渣渣了。 “我有手……”霏霏拒绝林初的热情服务。 “你不是最近挺忙的？”还有时间飞回来找她呢？ 你说飞回来的过程这么久，还不如买张盘，把家里的窗帘拉上，左右手一解决就好了，何必呢？ “我弟说了，那一秒的快乐还不如工作上的快乐来的有趣。” “明显你弟撒谎，如果没有乐趣，他就不至于因为没有被扶正而伤脑筋了，工作有快乐，同样你也有快乐。” 霏霏搓着胳膊，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选错了，怎么就这么腻呢？ 一个男人明明可以靠本事吃饭，他却偏要靠脸吃饭。 …… “你离我远点。” 林初拉着脸，霏霏把碗递给他。 “你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林初飞她白眼。 霏霏摊手，好，我吃错药了，老娘没吃错药，我找你？ “你不去见见我哥？” “张狄？” “嗯。” 林初没什么耐心的一直走神，张狄的脸色也不见得多好看，想当初他没少费力气想把林初和霏霏掰开的，因为他觉得不合适，没料到最后还是搞一块去了，现在弄的自己有点不够理直气壮。 果然刷手机就是避开尴尬的最佳方式。“喝点什么？”林初抬头。 “随便。” “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林初道。 “紧张什么？你结婚的时候我们不是见过。”说的更深远一点，以前还是同学，有什么好紧张的。 “听说你遇到鬼了？” 张狄：…… 酒吧里有主动上前做自我介绍的，林初的这张脸长得实在有点太美好，他眼睛动都没有动，径直喝酒。 “帅哥交个朋友吧。” “你太丑。” 对方：…… 张狄：…… 张狄喝了几杯以后话开始慢慢多了起来，以前的同学他都有走动，但是林初就很少参加同学会，或者说他从未参加过，过几天就有一个。 “来吗？” “不去。”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很喜欢笑。”长得很无害。 “你现在和我回忆以前？我以前做过抛弃你的事情吗？” 张狄呛了一口。 “喂喂喂，我怎么说也是你老婆的堂哥，面子还是要给给的吧。” “把自己的生活过的这么糟心的，估计也没有别人了，堂哥。”林初加重堂哥两个字上面的咬音。 张狄很想翻脸，这种事情是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谁知道他就遇上神经病了？ 说着呢，有人过来主动打招呼，张狄的脸是真正的青了。 “好久没见，听说你进市委了……” 绿帽子王脸上依旧是那副笑笑的样子，张狄扭开头，他一点都不想和眼前的人说话。 “我老婆的工作谢谢你，对了，她生了，孩子满月你来参加吗？” “滚！”张狄喷出口。 对方倒是也不着急。 “过去的事情了，过去就过去了，何必耿耿于怀呢……”话没说完，有液体从头顶流了下来，林初那杯酒都浇到对方的头上，他觉得太吵。 “没关系，就当是你给我老婆换工作的回报。”男的笑笑。 “要点脸吧，滚。” 张狄对着林初摇摇头，和这样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动手，动手都会脏了自己的手。 男的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就他？” 张狄无奈点点头。 “我帮你解决掉他？”林初的眼睛里闪着光，张狄赶紧摆手，你是要杀人灭口吗？开玩笑，你还有老婆呢，这责任太重，他承担不起。 “你留留我吧……”张狄说着突然看见一个影子，他伸出手指着：“是霏霏？” 张霏霏坐下，过来玩玩，难得泡泡吧，不过里面是真的很吵，这样挺好，没人认得她，自己认真的吃着小食，没一会儿过来搭讪一个，没一会儿过来搭讪一个，也不知道这些人为毛对自己这么有自信呢？ “美女……” “帅哥。” “过来玩？” “是啊，觉得还挺无聊的。”霏霏摸摸对方的胳膊，挑了挑眉：“你出场费多少？” “你看着给吧。”林初拉着脸。 霏霏掏出来一张塞在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如果塞到手里，明摆着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衣服的话貌似会掉出去的，干脆拉过来他，扯扯他的腰带然后把钱塞了进去，拍拍手，完美！ 张狄真是没有眼看啊，他们俩平时就这么相处的？ 林初就愿意？ “等我喝完这一杯的，就带你出场哈。” 林初的脸上能飘雪，温度嗖嗖嗖的降，霏霏只觉得身边的温度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干脆放下杯子，喝不进去了。 “帅哥，你身上太冷了，冰冻我了。” “我就这样。” 霏霏挽着他胳膊，张狄之前的同事身边坐着一个男的，不知道喝了酒还是喝高了，晃了过来拦在霏霏的眼前。 “美女喝一杯？” 霏霏笑，和她喝吗？ “你得问他。” 男的似乎没挑起来兴趣，觉得一个被塞钱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出声？ 出来卖的而已。 林初把眼前的人打翻了，连带着旁边的一起打，他好多年不动手了，作为文明人，动手显得有点低级，可怎么办呢？打人会带来他热血，带给他痛快。 张狄：…… 什么怨什么仇啊？ 进了派出所，配合警察做笔录，被打的人叫嚷着肯定是要告的。 “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和他？”霏霏指着自己，然后指指旁边的林初。 警察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不过也对，这张脸是不太容易忘记。 “他是我老公。” 警察：…… 那刚刚那人的笔录就完全是不成立的，说是女的拿钱和男的要做交易。 霏霏看着脸有点肿的人，她不觉得太抱歉，你撩也要分撩谁，强撩这种，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张狄等在门口，解决完了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谢了。”他开口道谢。 “小事儿，打的还挺轻的。”林初活动活动手腕，太长时间没有动手，自己都快忘记动手的感觉了，有点发生。 霏霏瞪圆了眼睛：“你们俩这是商量好的吧？” “没有。”张狄出口否认，怎么就是商量好的呢？ 送他们俩回家，第二天上班遇上了老相识，彭瑞娜又堵门口了，她老公昨天让人打的脸都肿了，她就是不明白，如果张狄真的那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不留她？就算是她有错，看在喜欢的份儿上不也能掀过去？ “他回家闹了很久……” “是不是以后你们俩吵架都要来找我调解？我什么时候成警察了？” 彭瑞娜咬着下唇：“张狄你怪我，我知道，可你现在工作也好什么都好，你就当时抬手……” “不抬手又怎么样？来我单位闹？还是去我家里闹？” 彭瑞娜低着头：“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为了我丈夫，我就必须这么做。” 张狄笑，我是做人太老实了是吗？ 彭瑞娜回家，感觉好像邻居再说什么，她一回头人家就不说了，她扭头人家立即就安静，带着不解上了楼，结果在大门口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把你做过的事情还给你，顺便给你邻居普及普及，你和你丈夫以及和我之间的关系。”丢人嘛，他不怕。 豁出去了。 张狄就外面一坐，有人问他就说，脸是什么啊？就是扔在脚底下玩的，你们夫妻不放过我，那就一起别做人了。 彭瑞娜躲在房间里，她丈夫恶狠狠瞪着她。 “你把人弄走。” 彭瑞娜无措，她求张狄，别闹了，再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好处？我要什么好处，你当初闹的时候你肯收手了吗？我今天来你家里闹，明天去你单位闹，不是不要脸吗？你怕什么，你儿子说不定还是我的呢……” “张狄……”彭瑞娜喊。 这个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最后再见 彭瑞娜报了警，奈何警察来，劝说张狄离开，可张狄说了，屋子里的是他儿子。& {} “你是个疯子，哪个是你儿子？” 彭瑞娜气的浑身发抖，算是体会到这种滋味了，被人诬陷不得解释的滋味，警察好说歹说把张狄带走了，可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碰上邻居回来，闲的没事儿聊聊天，几零几那是他亲儿子。 彭瑞娜现在门也不出，丈夫的脸色是一天难看过一天，就这样还不够，张狄又闹到她单位去，单位领导善意的提醒一下，这种事情闹出来并不光彩，私下好好解决解决，是谁的儿子都好，没有必要拿到单位来讨论。 约了张狄咖啡馆见面。 “你要什么？”彭瑞娜开门见山。 这么折腾为了什么？ 要钱她没有，她家里条件很一般，要人的话，只要张狄说，她不介意。 张狄看了彭瑞娜一眼，老实说这人的底线有点震惊到他了，就这么一个破货，当初别人介绍给自己，想起来他都想去吐一吐，以前总说这事儿他也不吃亏，现在他这亏吃的大了去了。 “你能给我什么？你的人？我要你做什么？你也说我家里条件不差的，我能找到比你更好的，我要你一双破鞋？” 彭瑞娜的脸气的发青。 “这事儿我对不起你，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现在报复我又能怎么样？你就当是可怜我吧，你也清楚我当时要的不过就是这份工作，我家里条件不行，他家里条件一般，如果没有这个工作他不会娶我的，我也不是没想过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可没有办法，那人找上门，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又软了。 她那时候确实不爱张狄，现在也是一样，她虽然有点后悔，但为了丈夫，她还是能坑张狄一把。 一份工作而已，对你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办都办了，她也不会还回去，就和邻居说一千遍孩子是他的，她也不怕。 她自己知道是谁的就好。 “张狄你别拿这个来威胁我，真的继续这样的话，不要脸我肯定比你玩的游，你说这是你儿子，那我就带着你儿子住到你家去。” “欢迎，赶紧来。”他怕她，张字倒过来写。 “张狄，我求你了。” 张狄端着咖啡对着彭瑞娜的脸直接泼过去，他空空杯子叫来服务员：“再来一杯，你说我也没喝上。” 彭瑞娜擦擦脸：“你泼我就高兴的话，你尽管泼，只要你以后不找我麻烦，随便你。” 服务员端上来第二杯，张狄手一扬又泼了过去。 “手滑。” 叫服务员再送给来一杯，服务员站在原地没有动，沙发上都蹭上咖啡了，女的没有任何的反应，男的不停的泼，服务员就劝了一句：“先生，如果你们有沟通不了的，用言语沟通的不了，请换个地方吧，这都弄脏了。” 地面上都是，别的顾客来店里喝咖啡，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让她帮着你收拾，她挺能干的，也挺能装的。” 晚上彭瑞娜回家，回来的晚了点，丈夫就发脾气。 “你哪儿去了？下班不回家你去哪里了？你要做什么？” 彭瑞娜拎着袋子进了厨房，准备做饭，可是丈夫不依不饶，过来扯她的胳膊：“我问你话呢，你去哪里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就是贱。”丈夫出手打偏了彭瑞娜的脸，她这是喜欢上张狄了是吧？ 彭瑞娜笑了一声：“打够了没？打够了我就要去做饭了，我挺饿的。” 丈夫把厨房都给掀了，看见的碰得到的就开始砸，彭瑞娜就任由他，折腾吧，早晚折腾光了，大家就都舒服了。 “你想回去你就回去找啊，他现在不是认为孩子是他的，你可以继续骗啊。” “我骗他是因为谁？”彭瑞娜还回去一巴掌，她是因为什么和张狄走到一起的？是为了谁？自己拿过来一把刀：“你看我不顺眼，你剁了我，有本事你把我剁了。” “你给我滚。” 张狄正在家里睡觉呢，感觉外面有人开门，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的人开不开，继续用力。 “张狄你开门……” 是彭瑞娜。席梦正好过来看儿子，给张狄送点吃的，和霏霏一起过来的，结果一上楼，差点没气死她，指着彭瑞娜手都抖了：“你来干什么？” 彭瑞娜的脸色变都没变。 “我过来看看他，我没有地方待，和丈夫打了起来，他把我撵出来了……” 席梦都找不到字眼来骂眼前的人，她想用最脏最臭的字骂眼前的女人，可是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个女的怎么就可以这么不要脸呢？你和你丈夫打架，和张狄有什么相干？ 彭瑞娜走了，席梦进了屋子里，对着张狄就是一通骂，你要是在招她，那你就是活大该。 霏霏挑挑眉，她伯母骂人可有意思了，不过她哥有点惨啊。 “妈，你吃了饭过来就是为了骂我的吗？” “你干的这些破事儿，你说要不是她来家里天天闹，你爸至于去求人给她填工作吗？正式员工，你知道办起来有多麻烦不？求了多少人，就为了你……” “我知道了。”张狄顶了一句：“霏霏还在呢。” “你们可以当我是透明的。”霏霏举起来手。 她是不介意看热闹，谁的热闹不是看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张狄狠狠瞪了霏霏一眼，霏霏当自己是睁眼瞎，没有接收到，席梦骂了一会儿气的东西也没留，自己又拎回去了，霏霏没走。 “看热闹看够了？”张狄没好气的把水端过来放在她眼前。 她打球的时候人挺正常的，怎么退役就变成这样了？ “不看够你们也结束了，没的看了，她想找你复合？”霏霏觉得这女人有点意思，是可以骂不要脸，但是超越了这个界限，人家没的可怕的。 “复合？她是拿我当星期六过呢、。”张狄喝了一口冰水。 霏霏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张狄已经撵了她好几次，可惜这妹妹脸皮太厚，根本撵不走，拿针扎，估计都是扎不透的。 “你什么时候走？” “你总撵我做什么？我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你就不能收留收留我？”霏霏眨着眼睛。 主要是怕晚上还有热闹看，万一在找上门呢，或者她哥一个没忍住和对方发生了点不可描述的事情，她留下来观察观察，然后方便向大伯母汇报呀。 “张霏，你够了啊。” 张家的人一般都不这样喊霏霏，因为她不爱听，除非生气的时候。 “我还李逵呢。”霏霏一个白眼翻上天。 “你说你好好的运动员退役，有那么好的前途可做，结果你就待在家里成天无所事事，这样好吗？”张狄问她。 “没什么不好，我早早就去当了运动员，过了这么多年枯燥的日子，好不容易解放了，我得把我前十年的叛逆找回来，我就想每天躺在床上，然后吃着饭等着天空掉馅饼，这愿望怎么样？够伟大不？” “林初电话多少来着？” 张狄给林初打电话，他受够了，你老婆发疯你把她拎回去。 “还有一句，就算是我欠你的，当年我是觉得你不好，现在证实了那是我眼瞎，你娶她，算是你亏了，她下半辈子就要不务正业了……” “说完了？”林初的声音轻飘飘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张狄只觉得冷，这家伙生活在那么热的地方，怎么说话就是冷冰冰呢？ 吃冰淇淋吃太多了？ “说完了。” “她愿意待，你就让她待。” 张狄：…… 兄弟，我和你说了半天，你以为我就是浪费口水呢？ 节操呢？ 你们可真是一家的。 霏霏死赖在上中不肯走，乔立冬自然不会撵她，张国庆更是乐得孙女留下来，现在还有几个年轻人愿意留在小城市的，一般都是头破血流的跑到大城市去拼搏，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肯回回老家。 霏霏闲了一阵子，实在没有意思，陪着婆婆炸串炸了二十多天，炸到怀疑人生，因为她婆婆每天都是把钱交到她的手里，让她随便花，不用担心钱的事儿，霏霏看着手里这些零钱，她看看天。 银行账户里钱不多不少，但也够一辈子不干什么光躺着用的，视线回到手上钱上，幽幽叹口气，喝杯奶茶去吧。 她不肯回g城，林初只能跑，半个月飞回来一趟，待两天然后在离开，时间多就多留一段，时间少就少留一段。 “妈，你说我开个奶茶店怎么样？”霏霏无聊的看着外面问。 林初妈妈拧眉头：“钱不够花吗？” 霏霏：…… 她只是有点无聊，她不想当教练，因为觉得很累，可天天睡觉的话，现在有点睡不着了。 废材大小姐回了一趟凉州，找她爸去蹭吃蹭喝了，张猛摸摸女儿的头：“下场打一局、” 张霏霏摇头，打够了，对这行已经没有爱了。 放下就是彻底的放下了。 陈彦允过来两次，霏霏无聊的看着窗外，他倒是挺安静的，什么也不干，敲敲打打的鼓弄着自己的电脑，霏霏也没搞明白他过来是为了什么，对着她的脸打字特别有感觉吗？ 可能吧。 林初妈妈拿着电话，压低声音：“好像有人再追霏霏……” 儿媳妇千般万般的好，谁不喜欢？ 霏霏端正了脸，看着陈彦允：“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听说你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霏霏点点头，没找到有意思的事情做，为了钱吧，她不缺钱花，为了拼搏吧，拼搏过了，觉得自己都努力了一辈子了，再也提不起来劲了，为了荣誉吧，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成绩她都包揽了，已经站在顶尖的舞台上过。 “要不，你试试和我谈恋爱？” 霏霏一口水喷了出去，陈彦允似乎早就有准备，拿起来电脑横在两人中间，霏霏那水都吐在他的电脑下面了。 “我好像结过婚。” 她没记错的话，她的身份是已婚吧？虽然现在想想也是有点早，后悔了，大好的人生啊，还有那么多的美男，万一来一个让她一眼就爱上的呢？有点亏。“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霏霏认真的考虑了考虑，这个提议真是诱人呀，不过还是算了。 她干妈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出轨，作为干女儿的她，说什么也不能干这事儿啊。 “你找个人结婚吧，陈叔叔也该抱孙子了。” 按照他们俩的关系，实在不应该说这些，她即便觉得嫁给林初有点亏，但也没想过陈彦允能和自己成为一家，那一年那兜头的水，让她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可能有些人的表达方式就是，我喜欢你我就一定要给你留个最深的印象，霏霏觉得这些人完全就是神经病啊，烦都烦死了，还爱呢。 爱你妹！ “你来当这个人，我不介意。” “呵呵，你吃错药了吧，我俩之间能发生这种事，那我估计就不是我了。” “我介意。” 霏霏看看林初又看看陈彦允，顺带着看看自己婆婆，她婆婆竟然告密，不是说好的亲儿子不如儿媳妇吗？ 陈彦允看看霏霏又看看霏霏的婆婆，最后看看林初。 婆婆看看儿媳妇又看看儿媳妇对面的人。 林初坐在一边，陈彦允挑挑眉头，如果把这话当成是真的，他也不是很介意，当然他说的时候就是真心的，现在看看对面坐的这个人呢，还是算了吧。 早知道当年就对她热情一点了，机会明明比谁都多，抓了一手好牌，结果打的这么烂。 “张霏霏你给我玩劈腿？我说过的，你要是敢，我打折你的腿……” 霏霏无聊的看看他，有本事你来打啊。 她被人强制性的给带回家了，张皓听说以后特意跑她家来嘲笑她。 “你也有今天。”恨不得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太爽了。 “我是有今天，也比某些人来的好，真是可怜呢，人家根本不承认你的身份，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怜呀。” 张皓的脸越来越黑。 张皓的儿子七月份的时候出生的，小名叫胖子，因为实在是能吃胃口好，体重稍稍的有点重，王惜君还是那话，她不喜欢张皓，也不可能和张皓结婚，她活着呢，所以孩子不可能交给张皓来抚养。 张皓单身晃到了三十岁，在这个圈子里简直就是一朵奇葩，他不闹绯闻，从来没有过绯闻，评价都是很正面的，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好，胖子从嗷嗷待哺到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 刚刚结束演唱会，自己上了保姆车，路边有好多记者都在拍照，心情好呢，他就负责招招手，心情不好呢，他就玩自己的游戏机，低着头经纪人把帘子给拉上。 “今天晚上唱的好棒。” 张皓的嗓子是老天爷给的，真的在他身上就没出现过意外，好多人都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意外呢？可从来没有过。 王惜君从研究所里开着车出来，明天是胖子的生日，她想给张皓打通电话，提醒他一句，如果他想来的话，就要准备一份礼物，她儿子很聪明，虽然知道父母不在一起生活，但也明白该属于他的那一份，谁都不会不给，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 脑子里想着事情，上个月她才拿到一个奖，在这个年纪来说，真的是非凡的奖项，车子一路向前，晚上路上的人比较少，王惜君的车速不是很慢。 后半夜新闻报道，有一则交通事故，连环相撞，死亡的人数较高，张皓看了一眼新闻，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转眼间就关闭了网页，他有点困了，躺在录音室里的沙发上，闭着眼睛，可是好奇怪，睡不着呢？ 也许是因为心情比较激动的原因吧，强迫自己入睡，等等…… 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明天好像是胖子的生日？ 经纪人给张皓打电话，可惜他关机，现在他人在高空上，买了礼物专程飞回去给儿子过生日。 王惜君的妈妈跑到医院，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说是她女儿的车都撞烂了一半，孩子就躺在那里，和往常一样，不同的是她没有知觉，医生说情况有点不太妙。 “惜君……” 胖子过生日可惜张皓没看见儿子，给王惜君打电话她又不接，电话一直关机，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又怎么了？ 惜君妈妈和爸爸照顾女儿，真的没有办法照顾孙子，只能托人帮着她带带孩子，她现在分不出来精力去照顾胖子，她的女儿，那么优秀的孩子，怎么会出车祸呢？ 三天了，人还是没醒过，医生一直摇头，受的伤太重，醒过来的可能性非常之低，现在想见的人就让她见吧，走就是早晚的事情。 惜君的妈妈站在门外哭。 胖子一直托付给外人她不放心，只能联系张皓的妈妈，这也是对方的孙子。 “希望你过来一趟，这个时候我和她爸爸太难了，胖子需要你照顾几天。” 徐凉凉行李都没收拾，直接就飞过来了。 凉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张皓，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面对？ 还是张猛给儿子去的电话，张皓来医院的时候王惜君都已经昏迷六天了，依旧不见好，各项机能都在减退，她的导师她的朋友她的同学同事都来医院看过她。 张皓在医院待了二十三天，他每一天都在盼望能出现奇迹，哪怕她不爱自己，不想和他结婚，只要她好好活着就行，每一年胖子过生日的时候他能看见她一眼，这样也就满足了，这要求过分吗？ 他过自己的生活不来打扰她，她愿意嫁给谁，那就嫁吧，人活着才能有一切不是吗？ 可是他等到第二十四天，王惜君…… 没有神奇，没有气死复生，昏迷了二十四天王惜君去了，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交代过，因为她进医院的时候就是昏迷的状态，徐凉凉扶着惜君的妈妈，惜君的妈妈身体彻底垮了，这个女儿是她所有的存在，王惜君一没，整个人就散了，不肯相信，抱着王惜君的尸体不让推走，完全不能接受。 她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她只是暂时没有呼吸了，也许马上就会恢复呼吸的，会的。 “惜君，妈妈在这里啊……” 叫了一声又一声，依旧换不回来王惜君的一句话，一眼，凉凉扶着她。 “节哀顺变。” 其实这样的安慰是最没用的，可不得不说。 张皓都多少年没哭过了，真是自己都记不得了，他没有太多伤心的事情，因为让他开心的事情太多，哪怕不结婚不交女朋友他依然过的挺乐呵，他喜欢音乐，自己沉醉在音乐的海洋里，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觉得烦的时候和朋友打打游戏也挺好的，都挨过来了，结果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刀，一刀致命。 他都说了，哪怕她活过来她去嫁人，嫁十个八个，嫁多少个都行，她不是觉得自己笨嘛，那就找个聪明的，人活着才有一切，她那么聪明就这样死了？ 张皓叼着烟，自己压低帽檐，他的眼泪和鼻涕往下流，看着前方的球场，就那样看着坐着，手机直接关机，谁都不想见，父母也不想见。 “张皓呢、”霏霏问她妈。 “不知道，自己跑出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后来就关机了，可能太难过了吧。” 凉凉想她儿子一定会哭的特别惨，这孩子从小心就特别软，心肠又好，没有相干的人他都会多关注一点，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这么多年了，因为喜欢王惜君，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审美都给扭曲了，坚信认为女人个子不高特别美，长得普通是他姐他妈这种，长得好看的必须是近视眼，而且必须还是高度近视。 霏霏点头，张皓你人在哪里啊？是不是哭惨了？ 张皓哭了好几天，自己待在外面也不回来，王惜君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告别典礼，场面很小，她父母不想大办，关于胖子的抚养问题，一直他们就没打算交给张家人，送走孩子，她妈休息了一段，每天都是哭，睁开眼睛就开始流眼泪，睡觉也是哭醒，心疼的不得了，她的孩子啊，那么好的孩子。 整理女儿的那些东西，有些笔记什么的，她觉得也用不上，问问研究所，有他们需要的就拿走吧，剩下孩子的衣服全部都清理掉，王惜君还有很多的日记，她妈这是第一次翻开看，她不是那种会翻女儿日记的妈妈，哪怕没有锁，她从来不看，对女儿完全的尊重，这是第一次因为想念女儿，打开了女儿的日记本，从她幼儿园开始看，这孩子就这点爱好，喜欢写日记。 慢慢的翻着，小学的初中的，写过很多事情，她脑海里都有印象，因为女儿的全部生活都是她陪伴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发生的这些小事情她都知道。 看完就哭，哭完就生病，生病好了继续看，胖子都由丈夫来管，看到她毕业以后的，胖子是怎么来的。 王惜君也说不上自己对张皓是什么感觉，她如果没有被吸引的话，就不会有酒吧里的那么一出，到现在为止其实她自己也很迷惑，她向来不喜欢头脑简单的人，她和张皓之间沟通完全就是特别特别白的那种，都是他在自说自话，他身上的气息让她不喜欢，可偶尔她也会想起来这人，张皓长得很好，胖子和他很像。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可能我的生命里没有接触过这些，算了不去想了。 惜君的妈妈合上日记本，自己抱着日记本哭，那个时候她要是劝惜君和张皓在一起就好了，也许她的生命里就不会没有感情这一项，这些年她一直在努力，作为母亲没有很好的拓展女儿其他的领域，是她的错，她没有为孩子考虑好未来，没有更好的去指引孩子的感情。 病了又病，不知道病了多少场，王惜君的妈妈身体特别的不好，很糟糕，张皓大概两个月过来看她一次，陪她说说话，偶尔不说话就坐着，家里坐半天就那么干坐着，他带着胖子出去玩，他很喜欢胖子，也对，那是他亲儿子。 惜君的妈妈叫过来张皓，她已经把胖子的一切都给准备好了。 自己这样的身体脱不了几年的，她如果人没了，觉得丈夫不能够照顾好孩子，还是让孩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吧，她对张皓没抱任何的希望，因为张皓太年轻了，他肯定会结婚的，也许是四十岁也许是五十岁，男人哪怕六十岁也可以用年轻来形容。 胖子第一次来到凉州，以后大概就要在这里生活了，稍稍的有点不适应，他不讲话，对着徐凉凉和张猛一句话都没有，你问他什么，只会点头和摇头。 凉凉现在就负责照顾孙子，她照顾儿子都没这么用心过，即便是这样胖子还是不高兴，有些时候想妈妈就自己躲在房间里哭。 徐凉凉也被折腾的心力憔悴，孩子失去妈妈，这事儿没办法解决，他不记得还好，问题他记得很靠，他想妈妈却不说，可怎么能给他一个妈妈？ 赔不起。 买不到，找不到。 “胖子呢？”张猛给孙子买了玩具，嗯，他竟然孙子都这么大了，自己也是解释不清，突然闹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孩子，说是他孙子，霏霏退役的时候岁数就不年轻了，不可能是她生的，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张皓，按照年龄推算，那张皓当爸爸也是够早的了。 “在房间里呢。” 张猛准备敲门，结果听见孙子呜呜呜的哭声，他收了手，叹口气，这个事情他也是无能为力。 看着徐凉凉，怎么办？ 张皓休息了一段，就带着儿子到处去玩玩，父子俩有些时候还能沟通两句，至少比不说话来的强，后来干脆就接过来和自己　一起住，经纪人强烈反对，可张皓说了，大不了他不唱了，他当初也没拿这个来当事业做，离开他也不会差钱花的，总结就是一句话，有钱任性。 徐凉凉和张猛没有办法，搬到儿子的楼上住，孩子他们带，晚上再把孩子送下来，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瞒不住那就这样吧。 霏霏想把胖子记在自己名下，就当是她儿子算了，她妈泼她冷水，她退役的时间完全对不上，除非她是一边打比赛，一边把孩子给生了，可问题一年十二个月，其中八个月她都在准备训练当中，她肚子也没大过，哪里来的孩子？ 惜君爸爸把那些日子准备都烧掉，留着给谁呢？ “要不给张皓？” 女儿怎么说也算是动摇过，也许真的对张皓的感情就不一样呢。 惜君妈妈摇头：“何必给他这种希望，没爱过就是没爱过，一旦动摇了，更是毁了他，惜君也不想看见这样的结果，她一向喜欢脑子好的人，就让张皓好好的过吧，把孩子带好我也没有其他的要求了。” 惜君爸爸觉得可惜，毕竟是女儿亲笔写下来的，难得有了挣扎，也许是真的喜欢张皓了呢，不过他的孩子从小就是这样，一旦对什么感兴趣马上就会扼制这种喜好，她对自己的要求管理很严格，不会浪费在太多无聊的事情上面。 王惜君的日记最后还是烧了，不能留下来，不然她妈看一次就哭一次，现在身体已经哭的彻底垮了。 徐凉凉现在多了一个小尾巴，走到哪里把孙子带到哪里，胖子不走她就抱着，说起来也是奇怪，对儿女要求还挺严格的，到了胖子这里就没有所谓的原则了，他不走，凉凉就抱着他，实在抱不动了就找个地方把他放放，孙子不讲话，她也不逼，她一个人讲也足够了。 胖子很黏他爸，从早上开始盼，盼到晚上，张皓回来他就高兴，张皓不回来他就谁都不理，自己玩自己的，去学校他和同学相处的非常不好，他不爱说话，老师问什么也不说，老师找了家长多少次，甚至都怀疑这孩子脑子有问题。 张皓半夜回来的，刚刚结束录音，一进门感觉脚边碰到一团，弯下腰把儿子抱了起来。 “我们胖子等爸爸回来呢？” 胖子点点头，小手自动的搂上他爸的脖子。 张皓有时间就带着儿子出门度假，他正在努力去当个好爸爸，当个合格的爸爸。 张皓生日，他现在不过自己的生日，过王惜君的生日，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纪念，他也觉得自己好奇怪，放着自己好好的生日不过，去过一个死人的生日，和儿子吃完蛋糕，半夜十二点，自己又拿出来一个新的蛋糕，插上蜡烛，然后看着那些蜡烛燃烧。 你不喜欢我，我却依旧喜欢你。 每一年这一天十二点他的心情都非常糟糕，每一年这一天张皓的眼泪鼻涕都会弄湿一堆一堆的纸巾，他和自己过不去，他和王惜君过不去。 张皓依旧单身。 徐凉凉想说点什么吧，看看儿子那张脸，想了想还是算了，你虽然给了他生命，但是没有办法决定他的一切，顺其自然吧，他觉得好那就是好吧。 “妈……”霏霏搂着自己妈妈的肩膀，她知道她妈心里还是有点想法的：“你就当我是独生女吧，再说张皓不是挺好的，有孩子事业也那么好，他自己过的又开心快乐。” 凉凉叹口气，开心吗？ 每一年他过的这个生日，到了半夜十二点整个人哭的，一个男人哭成这个样子真的能看吗？她就是不说，怕他爸知道了，会认为养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孩子。 摇摇头回了房间。 张猛厨房里忙活一整天了，给儿子过生日，当老子的当成这样也是够悲哀的，儿子过生日他在厨房忙活一整天，有劲没劲？ 那个臭小子，不是怕他妈知道他半夜躲起来哭，他才懒得管呢。 年轻的时候千万不能爱错人，不然有些人一眼就是一辈子，掉进坑里，永远出不来。 “生日快乐……” 大家举杯。 张皓一直在笑，他还能唱还能跳，非常开心，现在是属于他开心的时刻，只有到了十二点他才会将悲伤留给那个人，一点点而已，也许什么时候就突然走出来了呢，为什么不是狠狠拒绝他，而是这样的结局？他总是睡到半夜爬了起来然后觉得心口发凉，越来越凉，那么好的人，不爱他也可以去爱别人的，她那么优秀，拿了那么多的奖，大家都在说王惜君是天才中的天才，她取得这样大的成就，为什么就死了呢？死于车祸，张皓想不明白也想不懂，他想自己一定是非常惹老天的眼，所以你看这些不幸就让他摊上了，他还年轻，他还力壮，可是他已经感觉自己死气沉沉。 为什么偏偏就要这样呢，既然不能给他旷世的爱情，那就让她去过自己的日子吧，你要她的命做什么？天上地下缺天才是吗？ 半夜屋子里有孩子的哭声，吓的徐凉凉浑身一激灵，不过马上想起来是胖子，穿上拖鞋往孩子的房间去跑。 张皓抱着他儿子，他自己就是个大小孩儿，刚接手的时候完全不明白应该怎么带孩子，他整个人还处在受惊当中，他对胖子有些抵触，可处着处着感情就处出来了，这是他儿子，父母对这个孩子并没有太多的义务。 “你怎么了？” 孩子也不肯说话，小手小脚攀在张皓的身上，牢牢的抱紧父亲，他满脸都是眼泪，他却不说。 张皓抱着儿子下楼，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安慰胖子一点什么，你妈妈没了，没了就是没了，编不出来瞎话说是去外地了，那样对儿子他做不到，他选择实话实说，确实王惜君再也回不来了，你只有爸爸了。 亲亲儿子的额头。 “爸爸会努力当个好爸爸的。” 张皓的家事瞒得很紧，几乎是密不透风，关于他父母这是外界早就知道的，不会过多的来骚扰，关于胖子外界也是不知道，有心想瞒短时间还是能瞒得住的，瞒不住他觉得自己带着一个儿子也不会怎么样，没有前途那就不要前途了，对他而言无所谓的。 凉凉接手，把孙子抱了过来，张皓一个男人照顾孩子方方面面还是差点的，还得徐凉凉搭把手，抱回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中间，摸着孩子的头。 “哎。”张猛叹口气。 如果说父母有什么不希望的，那就是子女婚姻上出现坎坷，偏偏张皓就是没逃过。 “叹什么气？”凉凉问张猛。 “没有，就是想叹气，随便叹叹。” 能不叹气吗？小儿子这情商估计短时间走不出来，大的那个孩子，张猛也是浑身都疼，倒不是林初怎么样，霏霏从出生到现在，因为父母，基本她的生活都能看到未来七八十年，她不会过的差，自己又有本事又又天赋，她骄傲又自负，徐凉凉说女孩子这样不好，可张猛说他女儿有骄傲的本钱，难道不是吗？ 家里不缺钱花，她自己无论走任何一条路，将来都是光明的，无数的成果只是等她去捡而已，弯个腰就可以捡，在别人还在拼搏还在努力的阶段，她已经完成全部人生的重要阶段了，她什么都不缺。 父母相亲相爱一辈子，自己的爱情很圆满，林初或者有许许多多别人看不好的地方，可张霏霏能降住他，她半辈子可以写个完美两字，眼见着这一辈子都能完美到头，她给自己找了一点不完美。 自己当球员的时候，她自傲自负，她是真的很有能力，应聘成为第一位国家男子队的教练，女性教练而言大多数的打法，先天方面是根本没有办法带男球员的，心里也好生理也罢，有很多的东西没有办法超越克服，上面对于她的应聘也是考虑了很久，先前就没有说连个地方队都没有带过，直接抓国家队来，而且还是男子队，任命下来，她走马上任，只有半年，马上打奥运，结果半年以后，张霏霏迎来了人生第一次重创，大锤对照着她的胸口直接砸了过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世上只有姑姑好 作为一队的主教练，上任以来第一次奥运，她吃了一个开门黑。 她自己能力足够，天分够高，可带球员和自己打球路子完全不同，她住在队里吃在队里，完完全全的就是生活在队里，家和丈夫通通都扔开，她将全部的热情都奉送到了队伍里，结果…… 一号种子直接落马，遇上个名不见经传的对手，被人家打下台了。 张猛看比赛的那天看的自己牙非常疼，上任的时间短这可以成为逃避成绩不好的借口，但却逃不开压力和各方面的职责，原本任命一出，社会上反应就是有些强烈，因为从来没有过男一队女主教练，特别还是在这个年纪的，她还未育的情况下，各方面全部都不看好，然后打出来这样的一个成绩，这不等于就验证了人家说你不行吗？ 史上最烂成绩，竟然只捞到一个铜牌，这已经不是打脸了，完全就是拿刀子对着她的脸豁，已经毁容了。 毁了你认为最傲的本钱，毁的霏霏一度都怀疑人生。 为什么打的这样烂？是教练无能还是队员无能？ 开会然后深刻的检讨，心里憋着一口气。 训练场她陪着练，白天晚上的练，亲自下场亲自抓，要说张霏霏也是倒霉，她被任命的时候恰巧是青黄不接的时期，老队员退役，新队员还没有完全的熟悉这种重大压力的下场，即便个人再优秀在本事，可奥运这样的赛场上，五分打的是实力，五分打的是心理战，任凭你教练再强，队员心里崩溃了，你在场外喊破嗓子也没用。 别人说她不行，她就越要证明自己很行，她从来不会摔倒了就爬不起来。 中午在食堂吃饭，自己一个人坐着，最近她身上气压很低，别的教练员也不往她身边靠，而且来说真的是存在不服气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是球打的好，但不能证明球打的好的就能当个成功的教练。 这扔着家庭扔着丈夫，孩子没生，想想这人生都觉得充满了变数。 男人成天生活在队里，因为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家里有老婆来照顾，生孩子是老婆的事情，养育孩子也可以老婆全部都包，社会就是这样定义的，你女教练呢？不是四五十，她还年轻，怎么整？ 霏霏低着头吃着餐盘里的菜，一口一口吃着，也吃不出来什么味道，嘴里有水泡，起了一排，可整齐了，她到今天才知道上火的滋味，小时候别人说她是张猛的女儿，她打从心里抵触，她打给所有人看，我是他女儿，但是我叫张霏霏，我是个独立的个体，以后别人得说张猛是张霏霏的父亲，她也办到了，她这前半生真是活的太滋润了，成绩拿到的太多。 乔立冬叹口气，这段时间给她愁的，骂了多少次张猛了，可怎么骂也觉得不过瘾。 就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你给我养成这样，这是女孩子该走的路吗？ 你直接把她给我送到死胡同里去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办？成天生活在队伍里？下个四年她多大？下个四年如果还不成，那是不是还得等下下个四年？一个接一个的四年过去，你让她还用生孩子吗？ 是，没人规定女孩子必须生孩子，可不觉得遗憾吗？ 这是有多么高的造诣啊，走这样的路。 抓起来电话，打给张猛，继续骂一通。 “你看看你自己养出来的闺女，你就是坑她。” 张猛习惯了，他妈现在是一个不高兴就打电话过来骂骂他，其实他真的没认为有那么严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有些人是感情放在第一位的，有些人则是事业放在第一位，不是讲究男女平等嘛，这个时候你又说这个。 这不是…… 张猛没好意思吐槽自己妈。 “我坑她，我坑的。”他全部接收罪名。 “你现在要是出现在我跟前，我一巴掌我给你拍山上去，看见你我就觉得烦，我自己养你，我也没觉得有这么难心，你说说你的这两孩子让你养的，我孙子我就不说了，我孙女这一生……你当初为什么让她去拿球拍。” 张猛继续翻白眼，她要拿，我能把她手剁了吗？ “你说话、”乔立冬喊。 “那你让我说什么，话都被你说完了，妈，你不要用老人的思想和目光去看待她，她自己的人生怎么走都是未知之数。” “未知之数？那可不是嘛，你说扔着丈夫，你当他是七十岁还是八十岁呢？”就七八十还有不正经的呢，林初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你就扔着他，天天不照面，你说他万一搞个劈腿搞个出轨，怎么整？ 这不是必然的事情嘛，看都看不住，更何况是不看，一个月见一次面？ 乔立冬整个人就有些暴躁，这个社会对女人就是这样定义的，男人他能不能稳住，要看环境，张猛当时那是生活在队里，有教练管着，林初现在有什么啊？ “我的妈啊，我还有事情要做呢，我去忙了。”他可不陪着老太太唠叨这些琐事。 这个出轨那么爬墙的，你担心这么多有什么用，他真的有那个心，你拦也拦不住，真的出了这个事情，那也不是霏霏的问题，一个连身上这点东西都守不住的人，谈什么理想抱负，谈什么成就，这样的人就是也就适合窝囊的过一辈子。 乔立冬狠狠挂上电话，这个儿子白生了。 处处搞这些事情。 打电话去医院，然后批斗儿媳妇。 徐凉凉听的一个脑子两个大，她是被张猛洗脑的，霏霏的恋爱也好，婚姻也好，她都不干预的，张猛说的干预也干预不了，孩子的一生不是父母可以说了算的，好就好过，不好就分开，你拦不住的，索性不管，孩子自己也有脑子，现在婆婆不停发炮，凉凉又不能说自己有事情做马上挂电话，张猛能这样干，她不行啊。 “你说，这林初现在才多大？” 那有需要的时候，去队里找老婆吗？ 这个…… 那个…… 凉凉叹口气：“妈，就算是我们想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孙女是个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吗？” 你让她生孩子，这不是让的事情，你拿把刀放在她脖子上都不好使，张霏霏如果有一天说她生孩子，那就是她自己想生了，她是不会被别人所左右的。 “不改变，你也得帮着她参谋参谋……” 嘟囔了凉凉两个半小时，徐凉凉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揉揉耳朵，这日子过的。 摇摇头。 这是一方有事，八方出动，林初他妈也没闲着，从知道了，就开始提心吊胆的，她倒不是认为儿媳妇怎么不听话，就是觉得霏霏要是个男人就好了，林初去当女人，这样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反过来了…… 和男的嘟囔自己儿子。 “从小就有主意，我说什么人家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算了，虽说是我生的，可我搞不懂这孩子，他脑子里面想些什么完全不懂，他身上吧又流着他爸的血，做很多事情和他爸简直如出一辙。” 男的安慰林初妈妈，两个人一起过了这么多年，要的就是个伴，他倒是觉得林初没那么糟糕，看着就是冷点，偶尔也挺好的，可能看不透，没有办法，有点高深，层次也不是他这个级别能参悟透的，但觉得也不至于那么糟糕。 “我瞧着不会的，就是霏霏这个性吧，太任性了。” 林初妈妈不爱听，她自己不是个强者，但她喜欢霏霏，一直就是违心的张霏霏做什么，她都觉得对。 “什么叫任性，只许男人这样过，就不许女人这样过？她有本事，其实这届输了也不怪她，报纸上不也说了，她接任的时间短，而且好多队员生理年龄偏小，被人家用球路一晃就给骗了，她一个女孩子刚上任，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易了，当个女人多难啊，接受四面八方的指责，都在说她不好，都在说她不行，做人怎么可以用固定思维去看待一个人，你不能行的事情，她不见得不行。” 男的呵呵笑：“我说不过你，你呀就是喜欢她，喜欢她都超越自己的儿子了。” “我为啥不喜欢她？我家有现在，不是靠人家靠谁？我最恨的就是做人没良心的，我吃过没良心人的亏，我不能让我的家里出现白眼狼，他要是敢乱来，我就死他面前，我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好过。” 男的继续笑，觉得这就是一句笑话而已。 可林初知道他妈说的并不是一句笑话。 他不想回来的，对这个地方对自己母亲，说实话没有太深的感情，基于儿子必备的义务，他偶尔打一通电话，给钱，他懒得浪费力气回来看，或者陪他妈说说话，他不愿意，没办法沟通。 听见的时候，他勾了勾唇角，确实这是他妈能干出来的事情，吊死在他家门口，或者他的屋子里，搞臭自己的名声，这就是他妈报恩的方式。 “林初回来了。” 林初给他妈钱，一次性给十年的。 “你给我这么多钱做什么？你要干什么？”当母亲警惕地盯着儿子。 是不是心里有打算了？ 林初对上他妈的眼睛，有时候他也觉得有些人的脑子很神奇，那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呢？他能接受，每个人不同程度不同的智商。 “妈，你觉得我要做什么？我准备找女人了？” “你敢。” 男的拉林初妈妈的手，他是不愿意劝的，毕竟他是个外人，林初和他基本是没什么话可说，但是林初妈妈这人吧，对这事儿特别的较真，明明是假话，可也能让她暴跳如雷。 “我敢不敢这件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 林初妈妈拿起来水杯，倒是没泼，林初也没有躲，即使泼脸上了，他也不会觉得意外，毕竟他妈他太了解。 “这是干什么？”男的抢过来林初妈妈手里的水杯：“有话好好说。” 母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呢？ 母子两个人坐在店里，谁都不肯说第一句，就这样对望着，外面吵吵嚷嚷的，这边的生意真是太好了，每天的流水都很可观，虽然干的活是累了点，不见得就比那种高楼大厦里的白领赚的少，甚至偶尔林初妈妈一边数钱一边会感慨，她可能比蓝领赚的都多。 “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我打了？”这点林初不是很明白。 为了一口气，堵上自己全部的人生，他不认为这叫骨气，这是傻！ 只有傻的人才会这样做，能独自抚养孩子的，是王惜君那种，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有足够的能力，有足够的思想境界，她可以一个人把孩子养得特别好，他妈这种呢，养一个孩子就是拖累自己。 自己都过不上好日子呢，非要生出来一个，婚后还好理解，他妈那个时候还没结婚人就跑了，打了再嫁就好了。 为什么这样选？ 林初妈妈不说，这是埋在心里的伤，不是不打，她对林初没说过，她都怀孕到中后期了，准丈夫跑了，扔下她一个大肚婆，她去过医院，可那个时候已经不是流产的事情，这个孩子必须是以生的方式来到这个人间，哪怕最后是死的，她每天睡不着吃不下饭，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以后就全部都葬送了吗？考虑不全面外加确实存在一定的身体原因，孩子生下来了，生下来以后想扔，可往哪里扔？ 她抱出去过，想扔，可心又没那么狠，如果心狠也不会把孩子生下来了，难以进退，最后把自己逼死胡同里去了，医院里有人买孩子，专门买男孩儿，有不能生养的，通过别人找过她，也谈好了，最后她变卦了。 她看着林初，是福是祸我们俩就一起过吧，如果你的人生很糟糕，你也不能怪我，我自己都过成这样了，我没有金手指，我就是个普通的女人，甚至有点笨，不笨能被人甩能被别人骗吗，可她就有这些本事，把孩子养到大，她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她尽到当母亲的责任了。 现在林初是觉得自己耽误了他吗？ 没良心啊。 和他那个亲爹一样，一点人性都没有，这样的薄凉，她当初就说霏霏，你嫁个什么样的人不能嫁这样的，可霏霏不肯听她的。 “没为什么。”林初妈妈拒绝和儿子说这些。 说了有什么用？过去的事情了，说了是不是就能改变掉？既然不能改变，我说与不说有何不同？ “那我回去了。” “儿子。”林初妈妈开口喊林初。 林初站定脚步，他没有回头。 “妈就求你这件事，你喜欢她，你就好好喜欢，别辜负她，她是个好姑娘，她都没有嫌弃过你……” “爱情并不是这样计算的，如果别人付出多少就应该回报多少，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离婚出轨了，那个人更加不会离开你。”这种计算方式是错误的，她妈的这种观念也是错误的。 你付出的是你自愿的，怎么可以成为要挟？ 他是喜欢霏霏这个人，她也是同样的对他有感情，她不提回报不提付出，母亲在这里不停的计较什么？ “你，哎……” 霏霏月末回了一趟家，她和林初是两地居住，她现在带队，就生活在t城，大多数都是在队里，自己的房子也空着，没有时间去住，下高铁林初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接她回家。 “我奶说前几天你回上中了？” 带回来的都是脏衣服，她哪里有时间洗，时间是可以挤出来，可她每天带队员训练，白天练晚上练的，偶尔见个朋友，全部的心思还得花在训练计划上，如果有洗衣服的时间，她都干出来多少大事了，所以干脆不碰，不洗。 林初整理着她带回来的衣服，一大包，次次都是这样，送到卫生间的洗衣篮里。 “嗯，回去给她送钱。” 除了钱别的他也给不了。 “又谈崩了？”霏霏挑着眉头。 肯定的。 她婆婆这人吧，是个好人，问题就是太好了，心眼太实诚，一个平凡的母亲教育一个脑子太好使的儿子，难度就不是只有稍稍一点高，是非常的高，满满的都是代沟。 “嗯。” 林初应了一句。 霏霏家里转了一圈，发现这家里都快变成办公室了，往沙发上一摊，她是活都不碰的，因为价值不在这里，被别人诟病就诟病，算什么大事儿，又不能让她去死对吧，自己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拿着电话给张皓打过去，霏霏这姑姑当的还是挺像样子的，关心关心胖子。林初整理好出来，她已经睡了，一路折腾，肯定比从队里回家远一些。 坐在她身边，就定定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喜欢霏霏，也许就是身上的感觉对了，两个人生活的态度是完全一致的，他和她的感情不需要保证作为基地，而是共同的态度，他妈那种要求叫做威胁。 林吹最最最讨厌的就是威胁，别人威胁他，首先他会搞废那个人，嗯，现在他脾气好多了，收敛了很多，进入社会，遇上很多的事情，哪怕看见在不顺眼的事情，他都不会动拳头，动拳头那是年少轻狂才做的事情。 原本想带着她出去吃，结果又变成了在家里吃，她吃什么倒是不挑，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是她的队员，年纪就比她小个几岁，说说笑笑的，教练嘛。 “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霏霏对着林初眨眼睛。 生气？ 因为她和她队员这样说话？ 没人规定教练和队员之间就必须带着恭敬，她多大，队员最大的就比她小一两岁，就是姐弟之间的关系，当然是说说笑笑。 “倒是没花。”林初动筷子。 “不生气？”霏霏对着他挤笑脸？这样都不生气？不是说要打断她的腿吗？ “我生什么气。”林初淡定道。 说个话就要生气？他说的是她爱上别人。 “没意思。”霏霏摇头，和他说队里的事情，其实自己肩膀上的压力特别的大，可越是大她越是觉得好玩，前一阵子太放松了，每天混吃等死，人生完全的没有意义，她就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她不是不能打了，只是不愿意打了，带队员更加有意思，不过第一场就让人家给灭了。 多少林初能提点意见，虽然不是一个行当的，但他脑子不是好使嘛。 霏霏就回来过一次，然后就变成他过去，因为工作地实在相隔太远，没有办法去改变，除非林初跑到t城去工作，霏霏又不想这样，你有很好的前途，现在公司对你又好，何必呢。 谁规定夫妻就必须住在一起，每天相守的？ 她就烦这样的。 她工作的时候向来都认为自己是寡妇。 张皓的经纪人送着胖子过来的，亲自送到门口，看见张霏霏才放人，孩子如果给弄丢了，估计张皓能杀了他，他也不敢。 “我们胖子怎么又瘦了？” 霏霏逗着自己侄子，孩子现在状态能比刚回来的时候好点，不过还是有点陌生感，不愧是就王惜君的儿子，小脑瓜特别的灵，拉着胖子的手带进队里，别人问她就说亲戚家的，队里嘴太碎的也没有，带队员的时候就让胖子自己搁体育馆里玩，反正也会有人陪他，胖子大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他写什么东西别人也看不懂，如果跑到这里的人能看懂他写什么，那就不用打球了。 训练结束带着孩子去食堂吃饭。 “多吃肉，多长点肉，你都瘦了。”霏霏给侄子夹牛肉。 她心里想，难怪有些孩子体重超标，真的当长辈的就不停的想要喂孩子吃东西，生怕孩子饿了，瘦了。 胖子不是特别胖，只是身型有点圆，白胖胖的，有点像馒头，五官和他爸爸不像，总体面貌上更多的是像母亲，他妈原本也不是个美人，所以胖子真的就没张皓小时候好看，霏霏不觉得遗憾，平凡也是一种美。 “你抬头看看姑姑，你觉得姑姑是长什么样的？别下次路上遇见了，你认不出来我。” 这孩子都不看她。 胖子开口：“我认得。” “你认得什么呀？” 胖子不回话了，他皱皱鼻子，他的记性很好，就是一眼也会记得住。 他说记得住，下午霏霏带着球员练习，胖子就站在桌前的围栏后面看，因为距离很近，队员接她的球就有些吃力，明明看准了可发出来方向却变了，总是变，总是接不到。 “左。” “中。” 胖子身边站着的教练叫停。 “我说你家这个小孩儿可有打乒乓球的天分，让他试试被，你的球路他看的明白啊。” 霏霏一脸的汗，队员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真的挺训练人的。 “他不是有天分，他是记忆力特别的好，我家胖子是个小天才。”霏霏歪着头对着侄子挤挤眼睛。 什么妈生什么样的孩子，难怪有些男人就愿意找头脑聪明的，孩子真的跟着受益呀，像是王惜君那种，现实生活中她遇上的不多，夫妻都很一般，生的孩子智商却很高，这个有点看老天爷了。 “真的假的？” 教练不信邪，跳了进去，没见过对方的打球方式，也能判断出来球路？ 他觉得不可能。 没打过球？ “你家这孩子，没打过乒乓球？” “他连看都不看。” 虽然爷爷和姑姑都是打球的，不过小胖子可没这个喜好，他比较喜欢烧脑的东西。 “打个赌吧。” 时间上来说训练已经要结束了，踩着点结束的，大家围过来，那就试试看，他们都没见过天才，觉得挺有意思的。 霏霏让到一边，你可以觉得她是作弊，她是亲姑姑，然后孩子可能看见她打球。 “他们你都当成是透明的。”霏霏指指身边的人。 看看这一张张的脸，努力挤着笑容，看起来怎么就那么狰狞呢？ 一个个大男人对孩子感兴趣，像是什么样子。 胖子低着头，教练打着招呼。 “小孩儿你看看我，我可要发球了。” 胖子的眼睛和脑子几乎就是同时运转的，他的眼睛看到大脑马上就能给出来指令，你让他打球肯定不好使，因为打球靠的还是练，他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他只是眼睛忒好使。 胖子开口一说一个准，甚至都没有所谓的失一个球的说法。 里面的教练双手比着大拇指，要是球员有这种判断，这不就跟开了挂似的。 “你家这小事儿这也是天分，赶紧送来打球，将来我亲自教。” “我们胖子对球可不感兴趣。”霏霏摸摸胖子的头。 “怎么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谁说不好听的，我就觉得好听。” 霏霏搂着小帅哥回房间去休息了，她没带过小孩儿，也是人生第一次，陪着吃陪着玩被，结果自己家的这个思路根本不在这上面，玩的也不是拼图，她小时候这个玩的还挺厉害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床上密密麻麻一张拼图，然后抽出来一块，胖子就能特别准确的说出来这是哪里的。 我去！ 霏霏给自己妈去电话。 “妈，你拖了我智商的后腿。” 要是她妈的智商特别高，她今天弄不好也是个天才。 徐凉凉没好气：“你妈我的智商就算是高了。” 霏霏：…… 见过自夸的，但是没见过这样自夸的。 她妈她还能不了解嘛，这一辈子啊，这工作干的，她不和人交往的，不会怕马屁更加不会讨好谁，就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自己的个性里面就有像她妈妈的，所以她也是独来独往的。 “你去找你爸要智商去，是他拖了你智商的后腿。” 霏霏很想掉眼泪，老张啊老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被你老婆埋汰成这样，真的好吗？ 老张同志听见了也是一愣，他是经常这样说，但…… 苦笑着。 “我拖的，没错。” “这孩子我真是，看着他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搞了一副拼图，结果抠出来一块，我以为是让我拼呢……”当时自己还笑呵呵的，想当年她也是玩拼图的鼻祖来着：“闹了一场笑话，我现在觉得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夸了胖子一番，觉得自己家出个这样的人才，得感激王惜君，不是人家的智商，就张皓这样的…… 想想自己小弟这副二百五的个性，还是算了吧。 太神奇了。 教练们对胖子特别的感兴趣，抱着饼干零食给送过来，一些小队员也是觉得好玩，没见过，都围过来，就想看看到底天才是怎么养成的。 “吓到我家的小孩儿。” “去去去，也不是你生的。” “不是我生的怎么了？这也是我家的。”霏霏拉着胖子，就是她家的。 这种难度太高的游戏，大家玩不了，因为确实还没看明白呢，人家都已经全部都记牢了，起跑线就不一样，那就玩点简单的，就说这球路是怎么看透的？ “天生的。”胖子说完话继续低头。 教练员们：…… 这怎么可以是天生的呢？必须找出来一个原因呀。 霏霏送胖子回去，又是张皓经纪人过来接的。 “我说电视上不都演，经纪人也有被跟踪的吗？” 经纪人面条宽眼泪：“姐，我倒是希望有人跟着我了，这样说明我火呀，可惜至今没啥人对我感兴趣。” “你说我们俩这样明晃晃的交接一个孩子，我是谁，大家肯定都知道，你是谁只要想查也不难，那胖子肯定就会成为头条的呀。” 霏霏摸着下巴，这狗仔也太不敬业了，到现在都没拍到呢、 “因为这里太远。”胖子开口。 经纪人：…… 是有点远，训练的地方谁闲的往这里跑，谁能看到？这附近你看见有什么人走来走去？ 除非头顶的鸟能说话。 载着胖子回公寓，张皓的房间在楼下，胖子的房间在楼上，窗帘全部拉上，多少新闻都是因为这窗帘不拉闹出来的，经纪人给张皓买了一个特别厚实的窗帘，你什么都看不见，拉好以后再把胖子接下来。 张皓有活动，回来的有点晚。 大半夜的父子俩坐在地上冥想，胖子就是看着地砖，不清楚他在看什么，反正不会是白看，张皓呢是觉得有点累，他又想陪儿子，别的事情做不成，那就干坐吧。 “去你姑姑哪里好玩吗？” “好玩。” 胖子喜欢人多，他虽然很独孤，但不代表他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他和小朋友没有办法做朋友，因为思维不在一个路子上，所以到现在他一个朋友都没，但是他妈妈说，她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朋友特别的少，有些不能做朋友就看着他们生活就好，他的朋友都在电脑的那边，尽管没见过，但是大家一直都有沟通。 揉揉儿子的头，把儿子拉到怀里，有些时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孩子，他的思路跟不上啊。 “将来不要像你妈妈这样，也不要像你姑姑这样。” 任何一个都不要像，如果可能的话像他多点吧，人的脑子够用就好，没有必要用到极致。 “为什么？” “你妈太聪明了，慧极必伤，我总是觉得如果她笨点也不至于这么年轻就走了，我和你妈做同学的时候她戴了一副八百多°的近视镜，看起来就很有学问，她确实脑子极好，可她不喜欢我，觉得我太笨，爸爸也不是那么笨，就是和天才没有办法比，我是个普通人，你想你妈妈要是活着的话，嫁给别人，生一两个孩子，就算是不生，你依旧是她的儿子，你除了有我这个亲爸爸，还会有个更聪明的爸爸。”胖子的小手紧紧抱着张皓，张皓摸儿子的头：“儿子，爸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说，我不愿意要你，你的心胸要开阔，什么样的事情都应该要接受。” “姑姑？” 张皓慢了一拍，才明白过来儿子是问为什么也不要像姑姑。 “你姑姑跟个猴儿似的。”张皓吐槽自己大姐。 从小就欺负他，把他营养都给抢跑了，不然他肯定会更聪明一点的，个性又强又嚣张，还很恰北北，但是老天爷对她不错，她事事都很完美，家庭好爱情好，想要的都拿到了，打球的时候就站在山顶，没人能把她踹下去，遇到的都是小挫折。 “有时候想想，真是嫉妒啊，她命好。” 胖子眼珠子转了转，他妈以前说这样的不是命好，而是脑子好，付出应该付出的，获得应该获得的。 “你姑姑三十岁以前就没跌倒过，没想到去当教练，知道嘛，国家男一队，从来没有过女的主教练，你姑姑她是。” 张皓的话里有骄傲，其实一些规矩就是用人来打破的，你不行不代表她也不行，张霏霏真的很强，超强的。 “但是脾气不好，是个母夜叉。” 胖子闭着眼睛，他有点困了，母夜叉吗？ 被骂成母夜叉的人打了一个喷嚏，拧了一下鼻子，都过十二点了，才准备上床，张皓这个小兔崽子，肯定又背后骂她了。 张皓抱着儿子，打横抱起来，自己的胸口贴着胖子的脸，他看见这个孩子，觉得自己心被填充的满满的。 当初他妈也不是没有说法，就是没表达出来而已，他姐倒是抢先替他说话了，人能结婚当然就可以不结婚，他省略过结婚这一条，他孩子都有了，人生也达到某部分的圆满不是嘛，张皓讨厌他姐，讨厌的时候那是真讨厌，恨不得把霏霏的脸当球踢，可是喜欢的时候，他说起来这个人，他满脸都是骄傲。 他姐张霏霏那不是个一般的女人，那是比男人都还强的强者，她不是女强人，她只是强者。 抱着儿子回了房间，放到床上，张皓没一会儿也睡了，梦里又看见了王惜君，好奇怪他总是能梦见她，她对自己还是各种嫌弃，明明那天是两个人一起起的火，梦里王惜君就说都是他的错，张皓想要辩解都无力，这个女人到底讨厌他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认为事事都是他的错啊。 梦醒了，出了一头的汗，看看睡在身边的儿子，张皓往儿子的一侧滚了滚。 错就错了吧，但他没什么好后悔的，相反的，他觉得自己的一生赚到了，他有胖子这样的儿子，满足了。 胖子开家长会，凉凉是想自己去，可张皓嫌弃自己妈岁数有点大，那小孩的妈妈都是非常年轻的，胖子爷爷奶奶过去这算是什么啊？这不是打击咱们孩子的学习积极性嘛，原本就没朋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爹妈老来子呢。 张猛挂了电话，不去就不去，还稀得去。 有本事你自己去。 张皓给霏霏打电话。 “开家长会你找我？你是不是神经病？”霏霏对头就喷，她看着张皓的脑子是坏掉了，她有时间吗？ “你抽出来一点的时间。” 抽你妹！ 张皓挂了电话，他很无语，昨天他姐告诉胖子，世上只有姑姑好，有姑姑的孩子像个宝，今天她就变卦了，这变的也太快了吧？ 最后这家长会是林初去开的。 林初坐在一群家长中有些格格不入，那个孩子就是一个朋友都没，来的家长也像是双目失明似的，和任何人不沟通，一大一小坐着谁也不看，老师的眼睛不停的抽抽。 这里不是监狱，这是学校的家长会而已？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为了你，我愿意 张皓正在录音室里，他对这工作吧，是喜欢多过负责，自己玩的高兴就好，至于说谁期盼着什么，那和他无关，人活着是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喜欢他的人而活，后半夜还在录，难得这个时间还能打打鼓来放松放松，打的正起劲，那边来电话。 王惜君父亲的电话，说是惜君的妈妈人不行了，想要见张皓最后一面。 王惜君过世，她妈受了非常大的刺激，后来试着去调整过，可惜调整不过来，不然也不会将胖子送到张皓身边去，她就估摸着自己早晚得走这条路，即便真的不出事，她都这把年纪了，孩子和父亲太生疏也不好，能护着胖子长大最好，护不到呢？外人再好也没有亲生父亲来的好。 张皓陪了两天，惜君的妈妈特别瘦，瘦成了一把骨头，什么都不吃，最后就干脆是水米不进了，她看着张皓流眼泪，并不是舍不得张皓，而是想起来了王惜君，她的女儿真的太好了，世间难找的好孩子，可惜这么年轻人就没了。 王惜君的父亲老了许多，又是女儿又是妻子，处理完妻子的后世准备回来了，他想叶落归根，外面终究不是他的家，太凄凉，他所有的亲人都在国内，他想回来了，带着惜君带着妻子回来。 “胖子好吗？” “还算好吧，没交到什么朋友，他和同龄的小孩儿玩不到一起去。” “和惜君小时候差不多，不过惜君是女生，她还能装着去和别人沟通沟通。”养个这样的孩子其实并不容易，怎么样的去培养，这条路他和妻子也是折腾了很久。 “是有点像。”张皓点头。 长得像，个性也像，他儿子不喜欢朋友，也不喜欢交朋友，只喜欢和自己说话和自己的脑子沟通，这是优点同理这也是缺点。 林初给胖子开家长会，老师后来给张皓的经纪人来电话。 “真的我觉得还是亲生父亲来学校的为好，来开家长会的这个人……” 老师觉得人怎么可以精致到这样的地步？人又怎么可以这样的冷？完全不沟通的，她说胖子交朋友难，对方就说不需要朋友，老师说成长的环境怎么能不是群体生活呢，对方又说他就是个体成长起来的。 “这样的人真的不合适和小孩子生活在一起，平时接触也不应该过多。” 老师给的是良心建议，她前后和林初说了不到十句话，她就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最后都变成是她的错了。 经纪人擦冷汗，不停点头说下次，争取下次一定去，亲爸爸就是有点忙。 “再忙也不能不管孩子吧。” 霏霏带着胖子继续蹲训练馆，她没有别的地方去，她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孩子她都没有办法带，扔在球馆里，能待你就待，不能待呢就上楼，我找个人陪你玩，不然找你姑父去。 “不对，手腕手腕……” 霏霏的球拍把球打过去，打到队员的手腕上，她是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的，指哪打哪，哪怕球很轻很飘，对方缩了缩手，对着她笑。 “别没事儿总笑啊，有这个时间研究研究自己的球，打成这个样子，还能笑出来吗？” 说白了自尊心太强不好，自尊心不强也不是一件好事儿。 晚上老张同志来电话，还是颇有些担心女儿现在所处的环境，适应倒是不怕，就是觉得霏霏带球员有些不合适，她脾气不好，自己打球打的好，不见得教练能当的很好。 “小张怎么样啊？最近有没有训球员？有没有下黑手？” “老张你就盼着我不好吧。”霏霏刚吃过饭，一群教练在她房间里吃的火锅，桌子还没撤呢。 “怎么是我盼着你不好呢。”你爹我帮你扛了多少雷？ 徐凉凉已经发飙了，亲眼看见亲生女儿回家带衣服的，她倒是没指望霏霏亲手来洗，可不是有洗衣机吗？真的没有，亲妈给你买一台，扔进去就解决了，你至于拎回家吗？张猛护着女儿，她有那个时间她早就训队员去了，哪里有时间洗衣服，扔进去不要时间呀？拿出来塞进去不要时间吗？ 是养的有点那个，但是也能理解吧，他不也干了一辈子的活，徐凉凉这种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不然你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 “能为了什么，问问你吃了没，吃了什么，身心是不是健康。” “我健康的很。”霏霏翻着白眼，一个大白眼翻到天上去。 张猛笑，没一会儿嘟囔了一句：“你妈要和你讲电话。” 徐凉凉徐女士训女儿了。 “你做什么妈都没反对过，没指手画脚过，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这生活怎么安排的？谁做家务这些我都懒得管，那是你们的事情，林初他愿意干，那是你本事，外人喊破喉咙他自愿别人也没办法，可霏霏啊，你是个女人，女人这辈子是没人规定走一样的路，那你是心里怎么打算的，你和妈说说被？你这孩子是生还是不生？你要是说不生，我就死了这份心，我不替你着急。” 她这一天何必在背后着急上火的？ 那女人天生身体条件和男的不一样，男的三十五六拼一个事业拼到五十人还能找个年轻的去生个孩子，你女人能行吗？现实问题就得现实考虑，不能左右言它。 “合着您老今天这是来逼我生孩子是吧？” 怎么当家长的都这样呢？ “我这是逼？从你决定打球，到你谈恋爱，你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胸口，你告诉我，我和你爸我们俩逼过你什么？就没见过我们这样的父母，家里人背后都说什么？说我俩惯你，随着你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其他的都随她们说了，但这事儿不行，你得给我交个底，你说不生养不了，那好没问题，我不逼你，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走，你说要生，那你和我谈谈，你怎么生？你这刚走马上任，今年败了肯定要等四年，四年以后呢？你别和我说你大着肚子你还能在队里横晃。” 现实就是这样，你一旦大肚子你就必须往后退，你是要事业还是要孩子，就这么残酷。 “说话呀。” 张猛拉徐凉凉的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大声，那还是孩子呢！ 徐凉凉瞪张猛，谁家的孩子这么大了？还孩子，她都要成精了。 “没想好呢。” “那你现在想。” “亲妈，我这马上就要睡了，临了你问了我一个这么难回答的问题，还让我现在想，我怎么想？你让我说真话吧，我说不了，你让我说谎话吧，我编不圆。” “你和林初就没讨论过？” “讨论这个做什么？” “那你们俩平时待在一起，都研究什么？” “研究快乐的事情被。” 徐凉凉被她女儿给打败了，挂了电话，气的胸口起伏动作有些大，张猛就坐在一边安慰。 “这也不能说明她不好，不是讲要求男女平等嘛，她现在挺平等的，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拼来的，靠自己，你不能一直泼冷水。” 凉凉黑脸：“合着我就是个坏人，你就是个好人，我不知道支持她工作？那现实的问题也得考虑啊。” 在拖个几年的，对她身体不好啊。 不是她生的孩子，她着什么急，她跟着起哄干什么，这就是小时候太省心了，长大了倒是让她操尽了心。 心里想着，我不管，但是能不管吗？你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你跟着着急呀，哪怕随便给她一个答案，暂时也能安抚住她是吧？她又担心这个臭孩子她说不定一个任性，她就胡乱来一个主意。 徐凉凉不追呢，霏霏还真的没决定这样做，她不喜欢小孩儿，胖子除外，她喜欢胖子，自己家的没办法不喜欢，但是让她生孩子，她觉得太难，没有这种打算。 九点半打一通电话去骚扰自己老公，林初还在工作呢。 “我妈问我，是生还是不生，我没告诉她，我不打算生，我现在想好了，你觉得能过我们就过，不能过呢，我们就散。” 林初：…… 这又不是他问的，为什么最后通牒是下给他的？ “你不会后悔？” “我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目前心思都在球队里，她就不信，她带不出来好成绩的队员，第三是吧？这辈子都没被打脸打成这样过。 林初和霏霏商量决定好，然后通知林初的妈妈，林初妈妈拿着电话人就傻掉了，按照林初的说法，这不是商量而是直接通知。 “她忙，我也忙，生不出来孩子，也不想生，也不想养更不想负责，她弟有个儿子就当成是自己的了，以后能好呢就多近亲亲近，不好呢就离远点。” 林初妈妈：…… 挂了电话，完了睡不着了。 “你不困？不困就陪我说说话吧。”林初妈妈靠着床头，她没有办法闭眼啊，唠唠叨叨的说着，自己也有担心也有点不开心，林初说不生她是不信的，林初对霏霏是言听计从，首先这主意一定就是出在张霏霏的身上，她这种个性倒是能理解，就是吧…… 自己当时这种环境，她都把林初给生下来了，虽然也唠叨也埋怨也怨恨过，但还不是养大了，一个女人所谓的完整不就是一份正式的工作，要求高点就是自己喜欢的工作，然后嫁一个不错的丈夫生一个孩子，守着家，这才叫圆满？ 可没怎么地呢，霏霏就先把这种圆满给否了。 男的坐起来，叹口气，他是一直就不太喜欢张霏霏和林初两个人，因为一个懒一个冷，走的完全都不是普通人的路子，那他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办法去理解，现在多少也明白林初妈妈纠结的点，过去怎么任性，她都包容了，她对霏霏那是没的说，现在直接一口气就定了，说孩子不生了。 “要不你和她再说说？” “说什么啊，钱都是人家的，林初现在不就和上门似的，有资格说什么？” 躺下决定马上睡，想这么多也没用，不如睡了吧。 可睡着了脑海里都是霏霏的脸孔看着天，她说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林初妈妈惊醒吓出一身的汗，怎么会有女人活成这个样子呢？ 劝儿子松手另找？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过去是她自己讲的，林初敢外面乱来，敢出轨劈腿离婚，那他就是没良心，自己现在难不成是希望儿子往没良心的路线上去走？ 越是想越是纠结，越是纠结越是头疼。 ＊ 席梦去婆婆家，顺便说霏霏的闲话，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有多喜欢就有多觉得这孩子就是被张猛养废了。 “我这去街上，正好路过林初他妈的那个店，这不闲聊嘛，人婆婆就说了，霏霏说不生，林初也同意。” 大伯母眼睛瞪得老大，不生？ 为什么呀？ 也不是身体原因，也不是老的生不出来，能生也有条件，生两三个都不多，为什么一个都不生？ “是不是听错了？” “我倒是想听错，她那婆婆对着她那就恨不得趴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现在我听着那意思对霏霏有点不满意。” 换成谁家的估计都不爽，这儿媳妇这是要上天啊。 你自己活的是开心快乐了，不想别人了吗？ “我没听凉凉说啊。” “她能知道什么啊，霏霏但凡有这想法，她就不能和她妈提，挨着挨着挨到了岁数也就这样了，到时候她妈再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妈，不是我背后说霏霏坏话，你长得好看，能不能好看一辈子？是个人都得老，就这样扔着家不管不顾，扔着丈夫一个人待在家里，他干什么你知道？这是给人创造机会啊。” 你给他一切的资源，把他扶持起来了，然后你扔着他不管，等他什么时候私生子都生出来了，你就知道后悔了，可那个时候后悔来得及吗？席梦是恨不得马上给霏霏打电话，做女人不能这样做的，可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指手画脚？ “就算是她求不同，那也没有这样不同的吧，不也有把事业和家庭权衡非常好的，两边兼顾，怎么就她不行？她当初应聘这个主教练就不应该，一个女的为什么就非要去做自己不应该做的工作？干出来成绩了，老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别人夸你一句，又能怎么样啊？回归到家庭，那还是个失败者。” 总之就是父母教育出问题了，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也是奇怪，你说父母好好的，感情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儿子这样就算了，女儿也这样，不奇怪吗？ “我给凉凉打个电话。” 徐凉凉人还在医院接到的电话，才给一个病人看完，大伯母也说了挺多的，确实就是在劝，觉得女人这辈子和男人到底是不同的，不是说栓，生孩子不为了男人是为了自己，让自己开心快乐的。 凉凉：…… 她生孩子绝对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快乐的，她和张猛的意见很统一，需要延续后代，需要见证孩子成长的过程，然后就生了霏霏，诚然她听见这消息，自己也是蛮不爽的，但是大伯母说的这些…… 凉凉私心还是认为，在张霏霏满十八岁的时候，她就已经放过手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和女儿沟通沟通，提供给她一些更好的意见，如果她自己不愿意的话，那当母亲的也没有办法去强迫，我告诉你走这条路其实沿途你会看见更加美好的风景，但是孩子不听，她就非要走另外的一条路，你可以不赞同，但不能说那一定就是错。 没到最后，当妈的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之前给她打过电话，她倒是没这样回答我，过几天我再打一通问问吧。” 觉得累，和女儿沟通特别的累，她也忙，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的，现在一年到头见她挺费劲的，不是这里集训就是那里集训，要不然就是到处在观看比赛，还有一些关于乒乓球发展上面的事情要做。 “你得好好劝劝她，这工作当初就不应该做。” 凉凉挂了电话，不该做吗？ 她退役以后，自己已经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霏霏那时候说自己把之前的苦都吃完了，她每天闲着，待在家里，除了睡就是吃，她对其他的一概不感兴趣，后来这是去应聘，徐凉凉都没想到她能聘上，因为确实没有够，她就站上去了。 下了班去张猛的乒乓球学校，他还在场内，他也喜欢球，和球打一辈子的交道，看人打就手痒痒，每天重复一样的工作，凉凉站了一会儿，张猛退役的时候，她觉得特别特别的遗憾，因为他还可以继续更好的，他还能拿到更多的成绩，他不应该被年龄打败，可怎么办呢？人就是会老，老了状态就是不断下降，你只能去当教练。 “你怎么过来了？” 张猛觉得稀奇，他们俩是互不干扰，他不去医院，她也不来学校。 “顺便接你下班。” “难得，今天什么日子？”认真想了想，三八早就过去了，也没什么结，她生日更加不是，自己生日还没到，发财了？升职了？ “上午大伯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个特别让我吃惊的消息，你女儿又干了一件大事。” 张猛：…… 当徐凉凉说你女儿的时候，那霏霏肯定又有大动作了。 吃饭的时候，凉凉慢慢说的，说给张猛听的，你就负责听听吧，然后负责解析解析，你养的孩子啊，不是能从各种角度看透吗？反正家里人已经群起而攻之了，觉得霏霏这样做，早晚得吃亏，吃自己遗留下来的亏。 张猛动着筷子，他就是听，一会儿严肃一会儿笑了笑，徐凉凉看着他。 “就没什么想说的？”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猛问她。 “假话！”凉凉答。 “假话就是，全部都是她的错，按照正常的思维模式，可能我的这个孩子和大多数的人不一样，也许吧，将来她会离婚或者家庭破裂，没关系啊，她真的离婚，我养她。” “你能养她一辈子？”凉凉问张猛。 “能啊，我身体好着呢，我可注意保养了，我为了她，我也得活个一百岁，我活一天我就养她一天，她做什么我支持什么。” “真话呢？” “那是她自己的生活，她和林初达成双方的共识，即便我们是父母，我觉得也不应该干预。”他曾经最痛恨的就是父母的干预，指手画脚，张猛就想做个特别开明的父亲，他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很到位。 “人们觉得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是我们这样，你嫁个比自己条件好的男人，然后生一两个孩子，儿女健康优秀，这是大多数人心里的幸福定义，可幸福谁规定了就只有一种定义的？我的孩子，她没有做出决定之前，我向着她，我理解我支持，她做出来决定，全世界都觉得不对，我依旧向着，我支持，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最亲的人，她是我的骨肉，我有理由这样无条件的支持她，她跌倒我伸出手扶着她站起来，她做错了决定，我站在她身边安慰，只要站起来就好，旁人想的是，啊，看吧，最终还是这样了，人生哪里有回得去，但是作为父亲，我想的是，哪怕她今后婚姻不美满，婚姻破裂了，没关系，家里还有父母，老爸老妈都在这里，随时你可以回家疗伤，疗养好了继续出去战斗拼搏。” 他的孩子，不会因为家里有钱，就守着这座山，所谓躺着花躺着吃，一辈子用不完，就这样的过，他希望的是她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活，哪怕这个理想谁都不赞同，他赞同。 凉凉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水，到底是不一样，这是亲生的，能看出来。 摊上这样的父亲，她还挺羡慕霏霏的，有个人站在你前面恨不得为你遮风挡雨，他教会你的并不是逃避，而是向上。 她这个妈妈呢，就是最最普通的妈妈，想的也是最最普通的问题。 “那我这电话就不打了，不然层次拉下太多，你女儿会抱怨，又是我拖了她智商的后腿。” 张猛笑，举起来杯子：“敬你一杯，我们徐女士也是非常变通的。” “多谢你夸奖了，我觉得我就是在纵容她，你是没听见大伯母电话里怎么说的，她们要是知道我们俩这样做，一定会认为我们就是疯子。” 不是疯子距离疯子也差不离了。 “该打还是要打的。” 霏霏月末回了一趟家，当时大伯母他们在家里，过来旅游的，正好走到这里，林初不可能不招待的，霏霏到站，林初开车去接，然后拉着她和脏衣服回来了。 大伯母把霏霏拉到小屋里去，就说霏霏，这个衣服随手就能洗的。 “知道了知道了。”霏霏倒是没说其他的，她和她妈说的理直气壮，我的时间就不是用来洗衣服的，用洗衣机洗的时间都没有，在大伯母的面前还是挺乖的。 乔立冬看着自己孙女，就是不知道她这嘴里说知道了，心里怎么想的，是真的知道了还是…… 这点现在就认为是徐凉凉打下的底儿不好，孩子从小见到什么就学什么了，她妈不洗衣服不干活，所以霏霏奔着这个方向就来了。 林初叫霏霏：“你过来一下。” 霏霏从屋子里出来，她进了卫生间，“叫我干嘛？” “没事儿，你站着吧。” 不愿意别人在她耳边当苍蝇，怎么样他觉得好就行，千金难买的是他愿意，正常人的生活怎么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不正常行吗？ 霏霏扯着林初的脸皮，手用力往两面扯。 “我真是好命啊，嫁了一个不错的男人，要换一个估计我离婚都离八百次了。”没办法，社会对女人要求太高，她这样的，不仅仅是男人看着不爽，估计女人看着更加不爽，尤其上了年岁的长辈们，恨不得眼中喷火了。 大家走的都是贤良淑德的路线，偏偏就她，走的是懒散的路线。 “为了解救我，把我喊出来的？”对着林初眨眼睛。 好男人！ 林初挥开她的手：“神经病！” 他才不会做这些事儿呢。 霏霏歪着头笑，其实谁说什么她都不会往心里去，很简单的道理，说她一句，她又不会掉块肉。 过年的时候，林初和她回了一趟上中，婆婆对着她依旧热情，只是这眼睛里吧，多了点别的东西，太明显了，她婆婆这人吧，脸上藏不住话，有什么都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不用说，肯定就是孩子那事儿，自己和好女人的形象还真是格格不入啊。 吃过饭还去看了一场大戏，林初他爸当初不是给人当上门女婿的嘛，后来又回来找，谁知道中间是离过婚还是没离成啊，现在两人还在一起生活呢，亲奶奶找上门。 这亲爹前几年看着的时候还勉强能看，现在则老的不行了，脸皮都垮下来了这种，人不服老确实不行，这样一看，还是她家的小白脸好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你爸是盼着你有孩子呢，咱们家人口少，多生几个，三个不少四个也不多，你们就放心生，生一个孩子我给你们一套房。”继母吭声了。 特别大气地挥挥手，就差没说姐有都是钱。 亲爹也点头，觉得以前林初是年轻，年轻气盛嘛，所以那点事总是放不开，我是对不起你妈，过去也对不起你，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要补偿你，咱们看的是未来不是过去。 他觉得张霏霏的年纪有点大，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做的是什么工作，非常不满意。 找个这样的女人，不就是图她家吗？现在不用了，你要什么，亲爹给你。 “他没说吗？我俩决定一个都不生。”霏霏抬头，对着对面的人眨眼睛，眨的特别的欢快。 亲爹脸色马上就掉了下来，看向林初：“你也不生？一个男人连个孩子都不留，你老了谁管你？你是身体不行还是什么原因？” “我的问题，我没时间。”霏霏指指自己。 亲爹直接忽略张霏霏，儿媳妇这种称谓，今天可以是你，明天搞不好就换成是李霏霏了，什么叫感情好？ 真爱？ 呵呵。 男人没有不喜欢年轻的，没有不喜欢会讨人喜欢的。 “霏霏啊，这个性挺自信的，林初现在由着你，老了怎么办？你们总得有个后啊。” “阿姨看你说的，你不也没有后嘛，难道觉得这样不好？” 继母被堵住了嘴，她是想说这样不好，可这样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现在过的不开心吗？她抢了林初的父亲，然后过的不开心，算是报应不？怎么样也不能承认。 “倒没什么不好，但是我们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霏霏洗耳恭听。 想她一个主教练坐在这里听这些废话，她的耳朵她的嘴巴都是用来决定大计的，心里为自己点根蜡。 “你什么态度？你家教就这样？你父母这样教育你的？和长辈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你说不生就不生了？你不想生孩子你结什么婚？这事儿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啊，叫你爸妈过来，我倒是想问问他们，不像生孩子为什么坑别人家的孩子，林初这就一根苗……” 霏霏点头：“是的，一根苗，可我即便就是生了，那孩子姓的也是林，和叔叔你有什么关系呀？” 亲爹脸色发黑，然后又紫，有点像是紫茄子。 “以前林初姓什么，那是过去的事儿，有了孩子就不能姓林，林初你说呢？” “林初这孩子也是，话这么少。”继母笑呵呵的看向林初。 “我能说吗？”林初问霏霏。 “说吧，我允许你说。” “不是我的话少，而是她说的就都代表了，我听她的，家里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霏霏表示满意，伸出手还摸了摸自己丈夫的头，林初表示非常享受。 亲爹的脸越来越青，觉得儿子这完全就是窝囊废，小白脸，你就算是给人当小白脸，你也是有资格蹦跶蹦跶的，哪里能当的这么没底气？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翻身了，你为什么还这样？ 叫人瞧不起，是个男的，就得有骨气，有风骨，她敢这样对你说话，直接挥巴掌，能过就过，不能过你还能找十八的。 “林初啊，这男人得有点气势。” 林初那个亲爹去店里找亲妈去了，对着亲妈吹胡子瞪眼睛的。 “你养的好儿子，你把他养的软弱不堪，一点骨气都没，家里就让个女人当家做主，他们是谁是男人谁是女人？连个孩子都不能生，要她一个不能下蛋的鸡做什么？留着过年啊？你当妈的也是缺心眼，都这样了，你还忍气吞声，都要断子绝孙了。” 林初他妈最恨的就是这个男人，何况是现在这个男人跑到她的眼前指手画脚的，她多想自己拿着菜刀就把他给剁了，奈何个性不行，很想掀桌子，但掀完还得收拾，自己得不偿失。 “你走吧，他们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主，我养的孩子再不好我把他养大了，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这里闹，你要是在继续闹我就报警了。” 男的去上货了，还没回来，这不就欺负她一个女人家吗？ “我做不了主？你信不信我上法院去告你，就算是我过去对他没尽过义务，钱我补给他，他依旧是我的亲儿子……” “你要脸不要？这个时候说亲儿子了，你这是生不出来，你要是生出来了，你能想到他吗？”林初他妈哆哆嗦嗦的开口，气的自己半死。 现在回来找？好个不要脸的，是谁当初说的信誓旦旦的，让她自己养孩子，他不差这个孩子，他做的多绝？现在老了回头想要儿子？做梦。 林初敢认他爸，自己就去吊死在他家门口。 “你别管怎么说，反正他是我亲儿子，这样不生孩子肯定不好使，我也不同意，这样的和她谈离婚，什么都不要，让林初净身出户。” 钱他也有，张霏霏有钱能怎么样？她对你像是个人一样的喜欢吗？ 瞧瞧那天在家里，林初说的话，放到过去，他就是个奴才，跑到人家家里去当奴才，怎么那么贱呢？ “你给我滚。” 林初妈妈指着大门，往外推他。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喊了，外面都是人，你想让大家看热闹是不是？” 这来来去去的人这么多，外面已经很多人都在往里面看了。 林初爸爸推林初妈妈：“你别和我动手动脚的，你手干不干净？” 他当初能看上这人，肯定也是长得很好的，现在老的太厉害，那手瞧着就不干净，上面什么玩意都有，过来推他，岂不是弄他一身？ 一脸一心的嫌弃。 他是想要儿子，不是想要儿子的妈，就这样的给他当保姆，他都觉得嫌弃。 他老婆是不能生，但保养的很好，那双手和眼前人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林初妈妈哪里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一通，她都要气死了，她的老伴回来了，两个人推搡上了，林初妈妈的老伴那是个男的，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还当着面的欺负，货放在地上就冲进来了，揪着领子。 “你来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和一个女人手手动脚难看不？有本事你出来，我们俩出来单挑。” 林初爸爸一脸嫌弃，这都是什么人？ 一身的有味儿，做的就是下等的工作，成天和油烟打交道，单挑？有病吧？ 他什么样的人物，和这样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你松开手，给我松开。” “你他妈的活腻歪了，过来专门找不痛快的是吧？”林初妈妈拉着老伴的手，怕他激动，真的给打了，讲不清的，到时候吃官司也犯不上。 “我和你说的话，你考虑考虑，这样的女人就不能要，得让他们离婚，离婚的损失我补偿给他。” “你死了这条心吧，林初敢和霏霏离婚，我就吊死在他家的门口。” 又吊？ 林初妈妈有一段对霏霏也是有意见，但是现在林初亲爹这么一闹，是完全的将她给推向张霏霏那边了，给他们家留后？断子绝孙才好了，一个都不留。 好不容易店里安静了，外面很多人排队，男的进去让林初妈妈先上楼点点货，顺便冷静冷静。 林初妈妈上了楼，气的自己眼泪掉了一串，她觉得和不要脸的人没有办法对抗，除非她可以更加不要脸，但是自己办不到啊。 给林初打电话。 “……你要是认你爸，你就天打雷劈……” 林初握着电话，以前他念书的时候，他妈动不动就会说这样的一句话，她防备着他，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回去找那个人，他稍稍和谁多笑了一点，哪怕同学之间乱传找了家长，他妈就会认为他是故意勾搭别人，他小小年纪不学好，他被母亲推着前行扭曲的前行着，林初挂上电话，他原本想继续工作的，完全失去了工作的兴趣，仿佛吃了隔夜饭一样。 他妈最擅长的就是，我吊死在你家门口，林初笑了笑，他点了一根烟，他其实抽的不多，今天实在有点心烦。 很不爽！ 这种不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没想到他妈依旧宝刀未老。 提前从公司离开的，他想飞一趟t城，随便过去吃一口饭然后在回来。 林初今天可能是有点倒霉吧，下飞机人在机场里被人打了，当时是群殴，不知道追着谁打，他正好出来，那人往里面要跑，结果现场一片混乱，有拳头对着他的脸就砸了过去。 霏霏接到电话去的派出所，林初的脸稍稍的有点肿，警察已经做好了笔录。 他坐在椅子上拿着冰敷呢，打人的人找到了，但是对方拒不道歉，说不是自己打的，态度很嚣张，最夸张的是，人家竟然还有律师来现场了，阵势摆的挺强。 “我看看。”霏霏扭着他的脸，真的被打的都有点青了。 可不对呀。 他单挑过多少人，没输过啊，当时不是不良少年来着？ 怎么没直接回手呢？ “你没打回去？” 林初对着她笑笑：“老了，反应能力差了。” 林初被人打了一拳，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也是有点乱套，可打完他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个人了，他甚至拳头都捏了起来，他想回手的话，一定会往死了里打那个人，可是捏着捏着他又松开了，这里是t城，打斗的场面这么大，一定会有人来负责的，交给该管的人去管吧，总会给他要回来一个道理的。 林初对霏霏说，他老了，反应能力差，所以他被打了，而且还没有还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八章 妈是高山爹是土堆 霏霏前面走，林初拎着衣服后面跟了出来，一前一后保持相差一步的距离，离开派出所。 “挺好看的一张脸，打肿了。”霏霏叹气。 工作就已经够累的了，回到家还想看看盛世美颜呢，结果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她是不是刚刚应该追究的更多一点呢？这严重影响她的心情呢。 林初摇头：“没什么可惜的，意外而已，还没毁容。” 霏霏：…… 去了队里，他也不能到处乱晃，霏霏也没时间腾给他，中午休息两个半小时，下午还有训练，只能请他吃食堂。 张霏霏年纪摆在这里，队里的球员选上来都大于或者等于十八岁，这个年龄段大家很有共同话题，即便是怕带着尊敬也有同龄人的沟通，打过招呼一个两个的自动自觉的一屁股坐下来，嘴甜的叫姐夫，嘴不甜的点点头。 林初可能过来就是为了吃这口食堂饭的，吃完自己又离开了。 “我说，你就不怕扔着他出点问题？”队员问霏霏，总觉得教练吧，和别人不一样。 男的这样过，还有不理解赞同的呢，何况是个女人，真的就扔家顾事业。 “你管那么多，有这个时间不回去睡觉。”大中午的，太阳烤的人昏昏欲睡。 “这就回。” 队员摸摸后脑勺，自己吊儿郎当的往宿舍回，好的球员吧，脾气一定就是有点怪，你当教练的就只能下功夫，少花一点你就琢磨不透，琢磨不透了解不清楚就意味着，他出点问题就容易摔下来，他是摔下来了，上面只管你要成绩，把你捧到这个位置上几乎就是力排众议，不要成绩是不可能的，可是创新？拿成绩，现在已经是站在世界的山顶上，还要怎么进步？ 霏霏有时候也是扛着很大的压力，但压力越是大，越是刺激。 回到宿舍就研究参加比赛的名单，这个人看着不错那个也瞧着挺好，可用谁不用谁，她心里必须有数，用对了不管打的好看难看，成绩拿下来，别人在嘚嘚那也就是个放气的过程，用错了人家就会拿屁崩你，她算是领教了，她是个女人的这个事情，有时候就是弱势，人家会说，你看吧，就说女的不行，带领不了这个队伍。 哪里不行？ 霏霏摔手，她没有不行的事情，她很行，哪里都行，全身上下皆全行。 ＊ “林初就这么地了？娶的那叫什么老婆？丈人家是有本事，可能借到多少的光？张猛过去是当运动员的时候有两把刷子，家里也不缺钱，那可比他好的更有都是，林初的目光就这么窄？他靠着这张脸，什么样的找不到？”继母撇嘴，觉得什么样的家长注定就能养出来什么样的孩子，目光短浅这是病。 穷病！ 接触的，能学习到的也无非就是这些，没有大志，看得见的也是眼前一亩三分地，捞上张霏霏他就觉得自己飞上枝头了，张霏霏说不生，他连个屁也不敢放，当男人当到这种地步，真是悲哀，她替林初觉得悲哀，还不如他爸呢。 亲爹脑子里快速转动着，他自己除了林初没有其他的孩子，林初再不生的话，那他这边就真的断了，他做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血脉到这里结束，一定要有男孩来继承，就是再傻也清楚一点，别人的孩子永远不会变成自己的，所谓收养这种事情他更加不会去做，别人生的终究是别人生的，他和你没有一丝的血缘关系，将全部的心血都压在陌生人的身上，他觉得太亏了。 要不然这些年没有孩子，他为什么不去收养？ 林初的妈妈个性方面未免过于上不得台面，想要从她的身上让林初认祖归宗太难，所谓的起诉这个也就是随便说说，他还丢不起这个人呢，他能和一个炸串的人放在一起吗？那样是侮辱他。 “我现在说话他也不听。” “你得给他讲事实摆道理，没有人看着钱不动心，按照他成长的规律来看，你这个儿子也不见得就是个省油的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往情深的男人？呵，那是童话里吧。”继母撇嘴，爱情这个东西，年轻的时候体会体会就得了，是个人就会老，老了谁还爱你？ 凤毛麟角的东西你也去追逐，还不如实际一些，想办法多赚一点钱。 “我能给他的东西有限。”亲爹看着妻子犹犹豫豫道，他的意思很简单，妻子一直防备他，什么东西都不交到他的手中，他拿什么东西来诱惑林初？东西要摆在眼前，才能让人动摇不是吗？ 妻子冷笑，她听得懂丈夫的意思：“你只要能让他想办法生个孩子，生下来抱到我身边来养，钱不是问题，他不想离婚也可以偷偷生，他需要付出什么？所有便宜他都占了。” 亲爹联系林初，并且亲自去了g城，约在外面见面的。 “我从来没有去过你家，为什么不带着我去看看？” “没有这个必要。”林初淡淡开口。 “我和你阿姨谈过关于孩子的事情，她的工作我好不容易做通的，你想有个依靠，这想法不是不对，就是太过于死心眼，张猛这人他挺一般的，没什么上进心，不过就是运气好，所以有了点家底，那样的家庭并不是你最终停靠的山头，一山又比一山高，这个世界上爱情有很多种，她既然这样的强势，这样的女人就不能要，她现在已经明确选择了，从古至今你看看太过于强势的女人有几个好的？婚姻家庭有几个顺畅的？她现在拿着你作践，无非就是瞧不起你，将你踩在了脚底，觉得你是她脚边的泥，你就甘心这样听她的？随她摆布？” 林初翘翘唇。 亲爹继续：“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我们必须做个交换条件，你给我一个孙子，亲孙子，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怨恨我，但是林初你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你应该明白我，我做出来的事情放在你的身上是同样的道理，你也会是这样的选择，孩子还会有，需要的时候总是能想办法要到的，可人生的机会只有一次，你选择了平淡生活，那注定这辈子只能趴在食物链的底端。”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人为了温饱在奔波，在低头哈腰，这个社会就是金钱社会，有钱等于有一切，没钱就什么都没有，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想好了。”林初答。 亲爹皱眉，这么快就想好了？ 不亏是他儿子。 林初如果不是脑子好使的话，他屁都不是一个，守在上中然后安安心心的去打份工，赚着一份维持生活的工资，结了婚因为无能然后被妻子各种指责，他应该感谢自己的，如果不是他的基因，林初怎么会这样的优秀，可见他也是做过好事人不是嘛。 微微笑着。 “听我的答案之前，我想说一句。” “你说。”亲爹淡定挥手。 “是谁让你可以这样无耻的说出来每一句话？是谁让你这样冠冕堂皇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虽然承认自己做事情没有底线，可这个世界上我只服我自己，我做的就是对的，别人做的就是无耻，你就无耻。” 剑指亲爹。 亲爹的脸有些难看，不过早就料到了，说两句难听的话而已，他受得起。 “我什么时候说要生孩子了？” “那你为什么不生？” “你管得着吗？”林初反问。 亲爹吞了一口气，他试着喘着粗气，他不和眼前的小子一般见识，林初还没有活明白，还没有活懂，他还是太嫩了。 “我给你讲了这么多，你听不明白？” “听得明白，很多事情我想的要你说的更加深刻，轮不到你来指挥我，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个小白脸，靠女人吃饭，我高兴我愿意。” 他就要这样活。 亲爹差点挥手。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这种不要脸的话，怎么可以这样得意的说出来？ 真是生他不如生一头猪，猪还能卖钱呢。 “你有自尊心吗？” “没有。”林初道。 “你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教育的你像是个白痴，像是个废物。”亲爹现在真是有种冲动，想要把林初的妈妈活活给撕碎了，那个女人这辈子的价值就是个零，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这完全就是自己的失误，为什么林初是自己的儿子？ 他的血脉都是被这个女人给败坏了，因为她的不好连带着林初也不好，他恨的双眼通红，想要手撕这母子俩，全部都给人造毁灭了。 没有价值的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去死！ “你说的对，随你怎么想，我是姓林的，你来不来烦我，也不是我能阻止的事情，今天的单就请你买了吧，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林初对着服务生招招手，他刚刚点了很多东西，打包好了吗？ 服务生将东西拎到林初的车边，装到后面，然后目送他离开，这边亲爹结账，看着账目有点眼花，他也没有吃什么，这点钱他负担得起，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 林初进店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有贵的吗？” 亲爹气急败坏的签了字，然后离开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真是上了年纪，他倒是想自己再生一个，可惜妻子盯着他太紧，而且这样做很危险，一旦查出来，他就狗屁都没有，林初那是过去犯的错。 林初请公司的员工吃了一顿大餐，反正也不是花他的钱，买个开心嘛。 张皓回上中休假，带着儿子去郊游，父子俩玩的还算是勉强和谐，为什么说勉强呢？张皓真的要给胖子跪了，他只是带着儿子去看花，说说这花而已，结果胖子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他爹说的不对，并且连续说了一个小时的介绍，滔滔不绝，张皓听的头有点疼。 压低帽檐，真的浑身都疼。 这种孩子他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和他一点都不像。 带着孩子去吃麦当劳，排着队，前面站了很多人，因为就一个服务台工作，现在时间又靠近中午，人超级多，后面开门进来的阿姨二话不说直接奔着前台。 “有红豆派吗？” “阿姨，请先排队。”服务员礼貌的劝着这位阿姨去排队，前面还有这么多的人呢。 “这个时候，看老爸怎么做。”张皓恶从胆边生，轮到他，他问了一句：“还有多少红豆派啊？” 服务员微笑着回答：“还有97个。” 张皓：…… 没事儿他就随便问问而已。 张皓对上儿子的眼睛，胖子眨了眨眼睛，看他爸出糗吗？有些时候他怀疑眼前的男人智商为负数。 “你看我做什么？”张皓问他。 胖子摇头，他就随便看看。 张皓带着儿子回到座位上吃东西，他才想起来，他大小也算是个明星，这点钱他是有的，怎么不可以花呢？他可以摆这个谱儿的，后悔了，当时全包了就好了，失策。 “爸，你是忘记了自己银行卡里有钱吗？”胖子拿着一把小刀，对准张皓的心脏，然后噗嗤一声捅了进去，不见血呀！ 张皓胸口疼，特别疼，很疼，扑来扑来的疼！ 这个混账！ 他是生出来就是为了克自己的吗？ “没有，小孩子应该学着节俭一点，比如说你爸我这种，我买东西都是拿环保袋的。” “你念书的时候成绩好吗？” 张皓翻脸，虎着脸：“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妈为什么和你生了我？”这点胖子一直研究不透。 母亲那是个了不起的人，胖子以前都是跟着他妈生活的，王惜君身上的任何一点单独拿出来都会被无限放大，全部都是优点，她开明她聪明，胖子和母亲沟通很顺畅，甚至他现在还比不得母亲的聪明，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母亲全部都能看透，那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如果说如何当一位一百分的母亲，那王惜君完全的达到了满分的程度，甚至胖子还能给母亲打出来150的高分，父亲嘛…… 大概有十分。 猜不透他，也看不透他。 母亲就是一座伟岸的山，不爬到山顶，你永远不知道山上是什么样的风景，父亲就是个小土堆，一眼就能看透。 “你妈暗恋我。” 胖子觉得这种假设是完全不会成立的，动了动鼻子。 晚上和亲姑通电话，开着电话他在看动画片，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霏霏刚停笔。 “我说侄子，亲侄子，你就没有任何话想对姑姑说吗？” “时间到了吧，可以挂电话了吗？”胖子轻轻地问。 每天通电话也是很累的。 霏霏：…… “你跟我聊聊吧？” “聊什么呢？”胖子反问。 这个动画片他觉得拍的不是很好，因为糟点很多，他已经尽力去看了，但实在随便看一眼就糟点满满，胖子不太理解，里面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找个你最擅长的。” “我喜欢数学。” 霏霏：…… 她现在每天动脑已经累的半死，她活动脑子活的太多了，这种在浪费脑细胞的谈话不适合她，霏霏认为自己绝对不是为了逃避，也不是她听不懂或者怕解答不了，她只是觉得这方面吧，和林初谈会更加合适一些。 “我转电话给你姑父，你和他谈。” 胖子：…… 林初握着电话，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他在工作被自己老婆打断了，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张霏霏总挂在嘴边的是，她绝对不是解决不了，她就是懒，因为林初勤快，他洗衣服洗的那么好，所以就由他来应付胖子。 你看她家洗衣服的人都这么高级，那说明她更加高级对不对？ 张皓坐在沙发上，他开始还能勉强坐着，三个小时以后他已经眼皮都睁不开了，不知道那两人在讨论什么呢，他只觉得和催眠曲差不多，他好困呀。 闭着眼睛趴在沙发上就睡了，胖子却越来越精神了。 胖子最近有了初恋，初恋就是他姑父，彻底爱上他姑父了，想要掰折他姑父的智商，奈何他姑父就是个变态，向来只有他掰折别人的份儿，他不认为对手就不能是个小孩儿，他尊重胖子，然后掰折了胖子无数次。 张皓最近的黑眼圈越来越重，恢复工作以后经纪人都要痛哭流涕了，这是又写歌了吗？ 张皓是被胖子给摧残的，十天他掉了九斤，儿子天天半夜爬起来解题，为了当一个称职的父亲，他决定要陪着儿子成长，结果就是第一天自己睡的东倒西歪，胖子还安慰他，让他早点睡，毕竟早睡对脸好，有颜就好！ 这是讽刺，赤果果的讽刺，张皓怎么会听不出来，所以第二天他玩游戏陪着儿子学习，胖子一点就睡了，他玩的却太精神了，睡不着了，连续几天都是如此，他已经被他儿子给玩坏了。 给霏霏打电话告状。 “你老公就是个变态。” 霏霏正在和人做沟通工作，正忙的时候，张皓电话不停的打，接起来：“滚！”直接发飙。 她哪里有时间和他玩？ 张皓偷偷跑卫生间去哭，这叫什么姐姐？不知道他受过伤吗？ 徐凉凉带了孙子一天，孙子其实特别好带，他不吵不闹，很听话很安静，自己就可以玩一天，全神贯注的玩，有点喜欢给林初打电话，凉凉见孙子下午打了两次。 晚上张皓提前打电话回来的。 “妈，胖子呢？” “旁边坐着呢。” 胖子依旧在研究这个动画片，依旧糟点满满的动画片，嗯，他还在继续看。 接过来电话。 “我马上就到家了，现在车已经进小区了。” “噢。”胖子应了一声。 张皓能想到的是，父子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好，他为了胖子什么都愿意做，亲儿子知道他到了楼下，肯定会出来接他的，毕竟他休息的时间里，胖子放学他就会出现在楼下接，张皓满怀期待，觉得儿子能给他一个惊喜，结果他到了楼下没有看见人，想着也许儿子在家里忙活吧，也许要给他一个大惊喜。 各种幻想，回到家，胖子依旧沙发上坐着。 张皓眼睛疼。 他的儿子怎么一点浪漫都没学到？怎么可以和木头一样呢？不是应该有点惊喜的吗？ “我回来了。” 胖子没有应。 “胖子？”张皓叫他。 胖子的视线离开了电视机，他正看到关键时刻，眼见着就要进球了，是的他正在观看足球比赛，奶奶说这种体育项目男孩子都会感兴趣的，胖子表示那自己也愿意去试试，他全身心的投入，他觉得是的，他爱上足球了，这是他的大脑传递出来的信息，他想象着喜欢热爱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方法方式呢？ 他不爱，他不爱这些。 张皓跑去找林初喝酒，真的很郁闷，养个孩子，养的完全不懂，他觉得身心好累啊。 比工作一年都累。 趴在台子上，不是喝多了，而是心累。 “我觉得站在他面前，我就是个不合格的家长。” 他喜欢音乐，特别的喜欢，和这方面的朋友很聊得来，可他儿子对音乐一窍不通，甚至明明白白的就表现出来了抵触，这点让张皓觉得很无力，也许是因为王惜君，她本身很排斥这些，所以她生的孩子也排斥这些。 生了胖子他没后悔过，但是他现在觉得很苦恼，怎么养孩子，真的挺难，你说人生也没有这种课程，他一个半路出家的爸爸，已经尽全力了，可还是当的磕磕绊绊的。 “姐夫，你就真的不说一句话来安慰安慰我吗？”张皓指责林初。 你是我姐夫，这样浑身冒着冷气真的好吗？酒吧里就够冷的了，张皓也不明白，为什么冷气开的这样强，身边还站着一个自动的冰箱？他真的好辛苦，好凉啊。 “安慰你什么？说你智商跟得上他？”林初冷笑。 笑的真冷，完完全全的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张皓想，如果小学生不懂什么叫做不屑，那可以把林初请过去表演，他表演以后，保证所有的小孩儿会对不屑这个词理解通透的。 好郁闷！ “那我姐和你就可以沟通啊。” “那是我愿意和她沟通。” 不然呢？ 张霏霏的脑子和林初的脑子是没有办法比较的，不能放在一起比，读书的品味，头脑的灵活程度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交流，但是林初觉得沟通嘛，有更深层一些的，比如说心理沟通，但显然张皓这种纯傻子，他达不到这个程度。 你的儿子已经尽力在忍你了，你还在抱怨神马？ 他觉得胖子也挺可怜的，这么小的孩子，还得天天忍着父亲。 “你是说我姐笨？”张皓抓住痛脚，他要去告状，马上就去告状。 啊，原来你是这样的林初，你竟然觉得我姐笨，家里的这个女魔头向来都认为自己所向披靡的，告状告状！ “我没有讲过这样的话，是你亲口说的，你姐笨，你认为她笨吗？你比笨吗？我觉得你比她笨。” 张皓泪流满面，现在就流行这种不阴不阳的类型，他这种阳光型的反倒是不那么受欢迎，天理何在啊？他是受过伤的男人，要不要这样刺激他？ “要不然，我把胖子送到你身边来吧。” 张皓有自己的小算盘。 家里的人和胖子没有办法沟通，虽然孩子有朋友，但隔着电脑，离得那样的远，他儿子也要和人接触说话沟通的，不然将来不是成了异类？可是自己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引导这个孩子，他的能力实在有限，又不愿意这样昏昏沉沉的让孩子就这样长大，他姐夫聪明，只能指靠他了。 “你想都别想。” 林初干光了杯子里的酒，他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无底线退让的，凭什么？ 霏霏上了车，她自己的专车，在车上一直打电话，她最近很忙，要做的事情太多，那边张皓的电话进来，已经打过几次了，她都给推了，说是没时间。 “亲姐，我是你亲弟弟，能给我半个小时吗？” “你两小时以后再打给我。” 张皓：…… 姐，我是个明星，我的时间应该比你紧，你不过就是个教练而已，而已。 两个小时以后张皓的电话准时打了进来，霏霏刚刚结束会议，开了一个特别短的会议。 张皓没有办法能说服林初和张霏霏，唯一的办法就是打感情牌，你要我命，我也给你。 “我要你命做什么？烤肉串吗？” 张皓：……这个母夜叉。 “你想要什么吧，你开个口。”张皓决定豁出去了，为了亲儿子。 “我要什么你给什么？” “是。” “没想好呢，到时候说吧。” 霏霏是怎么和林初沟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胖子现在生活在他姑父的眼前，不是天天住在家里，而是住校，平时周六周日回家，徐凉凉有点歉意，自己的孙子还要靠女婿来帮忙，实在说不过去呀，但是家里对这个孩子的教育真是没有办法。 她觉得感恩，幸亏霏霏和张皓都很一般，不然怎么养也成了问题，按照一般的方式养自然可以养，但总是觉得那样不够好，不够有针对性。 霏霏两个月以后回的家，正好是周末，胖子在家，过来给她开门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变成了一个球？” 这孩子现在可是个名副其实的胖子了，体重绝对超标了。 “回来了？” 林初的饭菜刚好上桌，原本是要去接的，结果被绊住脚了，没走得出去。 霏霏把侄子抱了起来，然后重新放到地上：“这样可不行，你得减肥了。” 胖子动动鼻子，他表示不太接受的时候就会动鼻子，他认为自己的体重还好，还尚在合理的范围之内，最近吃的好了点而已，稍稍涨了点肉。 “你喂他吃什么了？把我侄子搞的这样的胖，脸蛋已经不给力了，身材再不给力，将来娶不到老婆了。” 胖子：…… “他们学校的伙食应该不错。”林初淡淡道。 三个人正在吃饭，那边有人敲门，胖子坐在一边然后听着对方叨叨叨，叨叨的意思就是无非劝他姑早点生个孩子，不能只顾着工作不要家庭，不然会后悔的，胖子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女性，见到他姑都会说这样的话呢？他能接触到的人不多，但是偶尔撞见的说的就都是这个，求解是他最喜欢做的。 跟着他姑父进了书房。 林初淡淡扫了胖子一眼：“人的惯性思维，当长辈的就会强制性的将自己的想法灌输到别人的头上，从自己的角度出发，你可以当成一个反面教材，如果你将来当了家长，千万不要当这种。” 霏霏听的头大，可对方是长辈，又不好反驳，她真的不太喜欢好不容易回次家，然后还要被教训。 “我们时间到了，不走吗？”林初拿着衣服。 霏霏应了一声，和对方说很抱歉，她还有事情现在就得出门，两个人带着胖子去买衣服，行程是临时决定的，林初给她不知道解了多少次的围，他是个小叮当来着，该出现的时候，会出现的很及时。 霏霏觉得自己现在做人做事越来越圆滑，即便不爽她也不会用嘴表达出来，她认为自己很虚伪，林初呢就是她的加分项，他会及时的用自己的方式方法不过激不过分的简单明了全部解决。 简直就是完美搭档。 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如果哪一天你真的离开我了，我还觉得挺遗憾的，脑子好的不好找。” 敲敲自己的大脑，这个事情太重要了。 “那你就努力点，让我别离开你。” 霏霏笑，笑的发腻：“我可做不到，我也没有那个时间，我很忙你知道的。” 真的很忙，家里是彻底不管的，林初打着方向盘。 家里条件好了，亲戚也就多了，林初妈妈店里总是来亲戚，劝她把张霏霏制服，婆婆和儿媳就是这样的，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必须分出来一个胜负。 眼前的人嘴巴都讲干了。 “你说娶老婆是为了什么的？她连个孩子也不生，往上爬，女的还能干到哪里去？她能上天吗？上天有什么用啊？人生得完整才可以，守着孩子和丈夫，不然等到她老了，眼前什么都没，那时候后悔来得及吗？” 林初妈妈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她没钱的时候也没见这些人冒出来，现在条件就好了一点点吧，这些人和蚊子一样的冒出来，闹的她头疼，她压倒张霏霏？ 林初他妈可不敢，她觉得霏霏挺好的，上一次去儿子家，正好霏霏回来，当时她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但是脸冷飕飕的，吓死林初妈妈了，下次再也不去儿子家了，她觉得当领导的吧，身上有一股自带的威严，挺可怕的。 “他们自己觉得好就好吧。” “你这样不行，怎么可以他们觉得好就好呢？你就不想看见孙子孙女？在自己眼前跑来跑去，看着也高兴不是。” 林初妈妈看着店里跑来跑去的小孩儿，上手就抓饮料，已经把饮料吧的老板娘都要弄疯了，她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说话不算数的，也不想说话算数。 起先是有点不高兴，对霏霏有意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接受了，生活就是这样，你没有办法反抗，那就只能逆来顺受，她躲在自己的小空间里，每天数着钞票，越数眼睛越笑，有钱就好，有工作就好，每天忙碌，累的半死，回到家就睡，偶尔和老伴说说话，这日子也挺好的，至于说林初的事情，她实在懒得去想，该尽的义务已经全部都尽到了。 “她挺好的，很有才能才华，被领导赏识，自己也很优秀，我虽然不懂吧，但是别人对她评价不是很好吗？” “那都是假的，你就放任她在一群男的当中生活？那些男球员一个比一个年轻，成年累月的生活在一起，不怕出点什么？” 林初妈妈：…… 这女人还能出轨吗？ 不是大部分都是男人劈腿吗？她觉得女人出轨的是占极少数，那都是不正经的，像是霏霏这种正经的人，就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我忙不过来了，你替我一下，我上楼去搬两箱下来……”老伴喊林初妈妈。 外面还有排队的，这个时间点生意不要太好。 林初妈妈一听赚钱就着急，“知道了，马上过来。” 和亲戚抱歉说了一句赶紧进了小屋子里，那边有人点，她就开始扔，咕咚咕咚扔进油锅里然后被油烟呛着，即便是呛也觉得满足，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踏实。 快速的算着账，买了什么她随口就可以算出来有多少钱，她比计算机算的还快，所谓孰能生巧，在这里，在这个小天地里，她是自己的主，她很优秀，她享受着，这种享受已经超越了林初所谓的优秀带来的感官刺激，林初再好那不属于她，她自己的好却属于自己的，有些时候客人开句玩笑，说老板娘算账算的这么快，哪里毕业的，林初妈妈听了就觉得高兴，她没有念过太多的书，但是她觉得自己也不是很笨，过去觉得自己不好，现在却觉得万事能学，她不比谁差。 亲戚站在一边，拿了几个肉排走了，说是给孙子吃的，林初妈妈撇撇嘴，她是没打算要钱，但是对方提都不提一句，她觉得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很好，小孩子现在特别精，大人做什么都能看到，你表现出来的就是他能学到的。 “又是来劝你干架的？” 林初妈妈笑笑：“好像人人都替我操心。” “他们就是瞎操心，真的那么关心你，以前怎么不见露面呢？”他都是听林初妈妈念叨的。 “过去了，也不是特别亲，人来了我又不能赶。” 对付着说几句话就是了。 “可别听他们的，他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初妈妈点头，哪里能听，儿子都不听她的，还指望儿媳妇听她的？而且霏霏做的不错，过年过节电话一定来，钱是钱东西是东西，平时也会关心她，她那么忙的人还能抽空给自己打电话呢，还挑剔什么？ 对你不好都不能说出口呢，何况对你不错，看看自己这个摊子，林初妈妈就觉得做人还是抱着一点感激的心吧，张霏霏对她家不错的，让她天天烧香把张霏霏供起来，她也是愿意的。 中午吃饭就随便吃一口，哪里能专程抽出来时间吃，和老伴替换着吃，卖完了就收摊，以前要熬到时间，现在名气打出去了，下午四点一般就都会卖没，四点以后那都是加量做出来的，为了赚钱，她不觉得钱有赚完的时候，她喜欢赚钱，这样让自己觉得快乐。 林初的妈妈，徐凉凉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印象当中少有的几次接触，就是对方非常客气，有些不自信，还有就是她和张猛生日，包括家里任何一个人的生日，林初妈妈都会记得，凉凉也劝过对方，其实是亲家，不需要这样客气的，可林初妈妈还依旧，不适用也变得慢慢适应了起来，双方友好的进行互动，你给我送份礼物，我还回去一份礼物，你对着我客气，我对着你继续客气客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我的老婆是个神话 “妈，我回来了。”卫薇和母亲打了招呼，她妈今天倒是高兴了，多做了几道菜。 “回来了，洗洗手赶快吃饭，妈要和你说点事儿。” 卫薇忍不住想，能让她妈高兴的事情不多，倒是家里那几个不着调的亲戚只要一来，一忽悠她妈就开始开心，但哪一次不是各种哄骗？偏她妈心眼不全，怪又怪不了，说也说不听。 果然饭桌上卫薇妈妈就开口提了。 “现在这房价涨得厉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买个房啊、” 卫薇脸上的表情似乎瞬间就被冻结上了，她警惕地看着母亲，反问：“妈想换房子吗？” 用什么换？拿什么换？ 现在住的这个房都是上面分的，因为她母亲的毛病，跑了不知道多少趟才给的，不然靠父母吗？她爹妈都有点小问题，自己能正常，实属是万幸了，有些时候卫薇就想，他们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孩子呢？可这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是啊，谁不喜欢大房子。”卫薇妈妈感慨一句。 “我们没钱，我这辈子也不可能买得起，你更加不可能买得起。” 当***觉得女儿讲这话不对，她怎么就买不起了？她现在就能买得起。 “你二婶和我说了一件事情……”当***缓缓开口，觉得这样的好事儿真是天上掉下来的，轻轻松松二十万就到手，二十万那是多少钱啊？几百块钱她都分不清的，“你借肚子给人家，生了孩子以后钱就给我们……” 卫薇放下筷子，看样子这饭今天是不能吃了。 怎么吃？ 她妈智商有问题，她早就知道的。 “那我以后还嫁人吗？” “这没有影响，只是借你肚子而已，孩子生出来就给人抱走。” “妈，我还是个未婚的，我现在出去给别人生孩子，我以后嫁给谁？我大肚子的时候就算是别人看不见，将来结婚生孩子，你以后不会穿帮？真的穿了帮，谁和我过？” 卫薇妈妈现在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劲儿了，她听二婶说的很明白，解释的很清楚，觉得卫薇只要提供一个肚子一切都能解决，钱轻轻松松的 就进手里，可卫薇说什么以后不以后的，那些她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你就是有钱也不想赚，你不听我的话。” “你还真的说对了，我就是不能听你的话，你脑子不好使，听你的，我这辈子也就完了。”卫薇重新拿起来筷子夹着菜，真的要生气，恐怕早就气死了，这样的事情多的是，不然呢？她能拖到现在还没有个对象？还没结婚？人一听说她妈这情况，在一接触，什么不靠谱的事儿她都敢做敢说，都给吓跑了。 “没有当女儿的瞧不起当妈***。”卫薇妈妈不肯吃饭。 卫薇吃过以后收拾了桌子然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二婶晚饭以后又跑了过来，询问情况，二婶那人巧舌如簧，什么话都能说的动听三分，忽悠人的本领一等一的高，卫薇妈妈就是愿意信她。 “既然那么好，怎么不让我接代替生个？反正不影响什么的。”卫薇开口。 二婶眼睛喷火，她女儿这都结婚了，替生以后，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人呢家里很靠谱，条件很好，就是当事人本身条件也特别棒，你是没见过那个男的，长得特好，他老婆呢家庭了不起，就说不生孩子，这他爸着急才想到这么一个解决的办法，要不就说女人不能太强势，什么乒乓球世界冠军，再是冠军也不能这个样子吧，现在好了，外面来找了……” 卫薇的脑子转的很快，别人给她介绍张狄的时候提过这个关于乒乓球冠军的事情，虽然是亲戚，但这种事情讲出来也是加分的事情，当时也是背后就那么一提。 “你说的乒乓球世界冠军，姓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二婶警惕。 “没什么，我得知道具体条件怎么样。” “卫薇你刚才不是不同意吗？”二婶纳闷，这么一会儿又同意了？这个小丫头心思太多，一转一个心眼的，自己玩不过她，觉得里面还是有情况。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拉倒。”卫薇不追着问，二婶觉得也许是这个所谓的世界冠军让卫薇动了心思，详细的解释一下，都是听说的，一个传一个，他们是通过中间人联系，人家要的就是和那种家庭非常遥远的人，让人想不到这会有联系的人，当时提了这么一句，女人好八卦嘛，一听就来劲了。 “我都说了，你不考虑考虑？” “我不做这种事情。” “你……” 卫薇去单位找张狄，这是她第二次登门，张狄的工作在里面，想见他也不是随便可见的，等到中午，好不容易看见这人了，卫薇叫他。 张狄纳闷，她跑这里来做什么？ 他下午有事情要做，得马上出去吃个饭然后赶紧的回来，有个演讲稿领导让他给写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张狄觉得卫薇的条件吧，只是母亲一条就能拖死人，他这个人不是那么顶尖的聪明但也不笨，当时也是着急，现在过后冷静下来，他想找，找个什么样的不行？ “谈谈关于那个世界冠军的丈夫要找代孕的事情。” 张狄撩了一眼卫薇，兜这么大的圈子，跑我这里来造谣来了？ 本事了。 他倒是想听听。 他虽然对林初的看法不见得都是正面的，但是林初这人他对霏霏，张狄觉得就算是装，林初也装到位了，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事情传的到处都是，让你跑到这里来找我？ 张狄找了个地儿，简单快速的进入主题，不兜圈子，也没有这样的时间，和眼前的人也没有必要。 卫薇把自己知道的都讲了出来，张狄想，这个所谓cao心的人应该是林初他爸那边的人吧？ “我知道也许这并不是当事人的问题，可能是哪个爱cao心并且爱管闲事的人出的主意，但毕竟很影响感情的，提前一点知道也是好的不是吗？”她笑着看着张狄。 张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他一直都觉得卫薇就是个普通的人，可眼下一看吧，她进来的时候肯定是不知道林初家里问题的，甚至她讲的时候还觉得也许是林初想要找个代孕的，只是短短的时间里，她的态度就变了，将事情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了不起呀。 “你跑到这里来找我，说一个完全不靠谱的八卦，为的是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来见你的不是吗？” “我？我有什么好见的，我们俩不合适。”哪里都不合适。 “我却觉得合适，除了我母亲，哪里都相配，我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人却不笨，如果我母亲没有问题的话，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了。”有更多更好的机会等着她，只是看她心够不够狠。张狄晚上下班，开着车给霏霏去了一通电话，这事儿他没有理由和林初说，霏霏是他家人。 “我是这样听说的，事情不一定是他做的，可你们之间没个孩子，他妈愿意吗？他本人呢？有些时候男人不见得喜欢带小孩，却不一定愿意当丁克。”他不想生和你不想生，这是两码事。 中间的差别也非常的大，大到足以威胁到一个家庭的完整性。 霏霏夹着电话：“这大晚上的来电话就和我说这些，我今天也可以告诉你，我不在乎，他和不和我过，我无所谓的，他离开我，我也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嘛。 能过谁都奔着好日子去的，不能过就得说个人能力问题，她能力摆在这里，她想找个什么样的不能？比林初年轻的，比林初更加成功的，不费力气就可以办到，需要找个疼的，她去找个年纪大的，需要找个帮手就找个这方面相关的，她都可以。 张狄叹气：“霏霏啊，婚姻和你想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一个婚姻围城里蹲着的人倒是比你这个围城外的看不清了？” “他是男人，你是女人，你就吃亏。” “这话我可不同意，这是怎么说的，男人女人付出享受都是一样的，我做的一切我知道我未来需要面对的，他也好他妈也好，都不足以成为我的绊脚石，也不会成为绊倒我的阻碍力，我的事情你就少cao心，多管管自己的事情，我这忙着呢，要不然就先不说了？” 兄弟之间打官腔，张狄也是服了，现在霏霏就是这么干的，越来越能打官腔，和一条鱼似的，抓到手里你也捏不住她，太滑了。 “你忙吧。” 他当哥哥的也算是尽力了，没办法，霏霏对自己太有自信，也对，她从小成活在这种环境里，似乎也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她确实很顺。 张霏霏转身也没有和林初提这事儿，她不信他就不和他过了，这么一点小破事还浪费她的脑细胞，实在不划算，倒是林初那边从席梦的嘴里听见的风声，张狄和他妈说的好好的，这事儿到这里打住，不能外传，席梦答应的好好的，转身就告诉大伯母二伯母，顺带着告诉了乔立冬，然后徐凉凉就知道了。 家里该知道的全部都知道了，林初也知道了。 林初玩着手里的笔，其实能让他费心思的人不多，这些人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包括张家的那个小萝卜头，再聪明他是个孩子，他没有进入过社会，他不会懂得人性的复杂，可林初却不一样，他是个从小就会看别人心思的人，他专研别人的眼神以及想法，他做事情都是需要代价的，他向来不做不回本的事情，这样的人你说好就好，你说不好他就不好，他一个人过日子，进进出出，他一身的干净，比单身汉还要干净，你就是搜他电脑，你都查不出来一个带颜色的片，倒不是说他有多干净，而是现在对这些不来电。 别人看不好他们夫妻俩，觉得他们早晚要离婚，林初倒是没太放在心上，一些不相干的人而已，可现在这些不相干的人已经起了动作，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一个当事人，现在才知道他需要找个代孕的。 多滑稽的事情，多可笑的事情，他的老婆身体健康，他需要去找个代孕的？ 手里的笔对着墙壁就砸了过去，这个亲爹大人他是忘记了他是谁，谁的事情他都想插手管一管。 坐在椅子上欣赏墙壁上的那幅画，可不就是一幅画嘛，墨水沾到墙上拉出来不和谐的线条，他眯着眼睛认真的看了看。 林初回了一趟凉州，徐凉凉觉得完全不需要回来的，她不信的话，就不会对林初说，就是因为相信才会谈到这个事儿。 “妈。”林初喊了一声人，他找了一家茶馆。 徐凉凉没有来过这里，好奇怪她一个凉州生活这么多年的人，对这些还是不熟悉。 林初花了点心思，他这岳母呢，什么事儿都不管，家里孩子都是一手扔的，出去吃什么，去哪里全部都是岳父做主，岳父找，岳母只管上班，就林初个人而言，岳母不如霏霏，霏霏的变动性更加大一些，能逢上迎下，岳母呢只管自己眼前一亩三分地，按资历也不应该是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沟通有些时候是很重要的，张霏霏能让别人破格用她，那是她的本事，外面的人再说，你们否决不了她已经上任的事实。 “怎么突然回来了？” “听说了那件事，我了解了一下，然后想着还是回来解决一下吧。” “这有什么解决的，我和你爸不会多想的，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凉凉叹气，如果计较当初就会拦着了，拦着反正也没用，霏霏的主意太大，管不了的，比张猛的主意大多了。 坐下说了一会儿话，凉凉重新挑起来这话题，她不是没话要说，该说的还是要说，她知道霏霏的想法是什么，但是林初呢？他们两个是不是取得的一样的看法？ 开门直接进入主题，这未免显得有些过于正式，绕了一下然后再来提，她是岳母，关心孩子的生活也是正常的。 “霏霏呢，和我说她不想生孩子，因为什么呢，她没说但是我知道，我养的这个孩子，她有点自私，不，或者说她很有想法，可换一般人的说法就是她极其的自私，她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凉凉好话透明话一起说，就算是她不说，难道林初不明白？他比猴儿都精，他就是不提而已，还不如自己直接捅破窗户纸，“她现在干的很好，比我和她爸做的都好，为了自己前途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可能也不想生孩子，我觉得是遗憾，我劝过她，她不肯听，但是今天呢，我想问问你，林初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或者你觉得和我谈这样的问题有些尴尬，但是从我的角度出发吧，我觉得你和你岳父两个人谈更加不合适，霏霏是他一手带的，他惯她也信她，什么都听他女儿的，没有办法站在公平的立场上，如果你认为你想要这个孩子，你可以和我提，我再去做霏霏的工作，凡事都是有商有量，她一个人说了不算，如果最后真的闹的大家没有办法达成共识，那妈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那种说法就只能是离婚了，没有其他办法了。 张猛的想法她早就知道了，都说了，他女儿就是折腾离婚了，他养着，回家他管。 徐凉凉当时听了那话，她就想，自己不给张猛当老婆，给他当女儿就好了。 给他当老婆真的很头疼，给他当女儿就太好了，可以肆无忌惮啊，错了爸爸都可以当成对的来看，当然她不能说孩子现在就是错了。 “妈，我和她一开始达成的看法就是相同的，我们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她没有时间，我扛不起来这个责任。”教育一个孩子难不难的，他不想去体会，也不想适应，更加不愿意多想：“可能你和爸担心了，既然妈觉得想和我谈，那我也说说心里话，我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你和爸都知道的，我也没隐瞒过，我这人脾气个性都稍稍的有点偏，霏霏呢，我俩是自己谈的，觉得合适才结婚的，她对我放心，我对她放心，她干不干活都好，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外面的人再是指手画脚，那是他们的问题，他们不能解决掉的，不证明别人不可以这样生活，张霏霏的个性妈你知道我也知道，怕离婚的那个人肯定就不会是她，你说的给我一个说法也就是让我离婚去找别人生孩子，我怕离婚她不怕的，她一向自信，我觉得爸做的没错，离开我她绝对能找到更好的，但是前提得是我愿意放手，我不放手她只能和我过，我对现在很满意，我接受这种生活，所以这样的话，我只说一次，请妈你放心，不要过多的cao心我们来的生活，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能为自己的生活做主。” 林初的意思很简单，说恭敬一些，您是岳母，我得给你面子，我俩感情很好，我喜欢她，我们达成了共识，不需要你所谓的一个说法，换个不礼貌的说法，你该干嘛干嘛去，少cao心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管。 凉凉点点头。 “既然回来了，那就回去看看……”徐凉凉打住，她这毛病又犯了。 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后期的养成，她就喜欢亲戚之间走动的热情一些，关系靠近一些，可忘记了，林初恰恰不喜欢的就是这点。 林初笑眯眯地对着岳母微笑。 请客掏钱然后送岳母回家，楼也没上，然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掉光了，他不喜欢对着别人笑，他又不是卖笑的，别人也没有资格得到他恭维的笑容。 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出去。 那边徐凉凉回了家，坐在沙发上就反复想林初刚才说的话，可怎么想，她都觉得还是自己所认为的那意思。 如果是她，她肯定不找这样的丈夫，因为太冷清了，身上一点鲜活的人气儿都没有，你能接触到的都是那种青刷刷的气息。 张猛开门进来。 “哎呦，我们徐老师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回来了？”张猛打趣老婆。 难得难得呀。 “是啊，和女婿一起喝了个茶，他请客的。” “林初回来了？”张猛问。 “嗯，我让他上楼他没上。” “不上就不上吧，他也不喜欢靠近我们。”张猛是不太在意的，只要对霏霏好就行了，林初和霏霏生活，也不是嫁给他了对吧，还得天天带着岳母岳父。 “我和他说了孩子的事情，他倒是讲的挺绝对的……”可是凉凉实在是有点担心呀，男的说变卦就变卦。 “他那人向来都是这样，说话绝对。”并且做了出来就能做到，所以这样的人吧，他和霏霏倒是有点像，你以为他女儿说话不算数吗？他女儿的个性有点尖锐，不配个这样的，也过不久。 张猛做饭，徐凉凉负责洗菜，她也就能洗个菜。 “我当时说回来都回来了，回去看他妈一眼，那个眼神……” 摇摇头。 这点她不是很理解。 ＊ 席梦让儿子先打住：“你停一停。” 是她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张狄的脑子出问题了？当时她是说过什么条件都行，可这个缺心眼的妈，你知道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张狄乱来啊。 “你现在给人家当秘书，你不是要当一辈子的秘书，你将来是要往上爬的，你拿什么爬？你娶个zha弹，什么叫脑子不好使，那叫弱智，你能和弱智的人讲得清？真的到时候捅你一刀，谁来负责？你负责还是我负责？”席梦发飙，指着张狄的脸，还说他聪明，就是个屁！ 这么点事儿看不清，女方可以穷，可以丑，唯独不能家里有拖后腿的。 本人再好也没用。 “之前不是说没联系了吗？你们没联系，我才没有说，你弄个弱智进家门，将来她一个不高兴去你单位一闹，彭瑞娜的事情你还没烦够是不是？” “你好好说，发这么大的脾气……”张龙劝着席梦，这是干什么呀。 “你闭嘴，你不能讲正确的话你就不要吭声，这个时候你和我来和稀泥，这孩子你是路上捡回来的？”席梦就非常清楚，娶个正确的老婆有多重要，有个不靠谱的岳母有多糟心，她***问题她的问题她通通门清，但是放到自己的身上就算了，她是当事人，放到张狄的身上就不行，张龙脑子不灵活吗？干不上去吗？ 她就是这种想法，哪怕这人丑的不能看了，脑子好，她就同意。 张龙没声了，被自己老婆给灭了。 “你图什么？”席梦问儿子。 “挺聪明的。”张狄摸摸鼻子，确实觉得挺好的，卫薇这人啊，心眼是多，但是他还挺喜欢心眼多的，经历过彭瑞娜那种傻缺，把自己坑的惨惨的，张狄对那样的女人是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这结婚也和赌博似的，赌错了你以为男人没有影响？ “这个问题我想过，认真的想过，不然就不会第一次就直接提出来否定，但是她比我想的要聪明一些，你可能觉得她出身不好，又摊上那样的一个妈，眼界能有多高，但无论她的眼界有多高，她能看到最高点，这个女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她妈呢？什么时候死？”席梦问的直接，不死就没可能。 张龙觉得无语，这是谈结婚还是谈出殡呀？ 没怎么样呢，背后开始诅咒人家妈妈了。 不道德。 “也不见得就真的有影响，脑子不好点而已，不顺着她就是了，我现在也不见得能爬的太快，之前的影响多少还是有，虽然换了单位，我过来没有多久，几年内估计是难，慢慢熬着吧，熬机会。” “我不同意。” 席梦的态度很坚决，说什么都不行，有那么多女的，换谁都行。 她和大伯母说不上这些，说了大伯母也是和稀泥，去找乔立冬。 乔立冬有些恍惚，她是想起来了她哥，当时她妈反对的原因就是说，对方的妈妈是个疯子，结果她哥这辈子就坑了，可能人就会这样想问题，她哥当时的机会那么好，如果换个好的女人在身边，也许就不一样了，张国庆算什么？ 乔立冬她哥当时的机会那是绝对的，部队下来选走的，领导亲自下来和她妈要的人，然后回来亲自安排的工作，别人没有挑工作的权利，大舅是自己跳了好几次，你想去什么单位，他就能去成，以前他打球打的也好，无论走哪一条路他也不该是今天这样，哪怕他进去以后，他没有花上一分钱他跟着人家出来了，人家家里把自己的人捞出来，竟然也把他给捞出来了，不服不行，所以乔立冬就会想，如果当初同意了呢？可能真的同意了，一方面会过的很好，一方面也不一定，但是人就是这样嘛，会往好的方向去想。“我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是知道，但是这事儿谁也不能保证，同意了就能去正确的方向，这是个弱智的妈，在后面不停拖后腿，你说我要她干什么？且不说这将来孩子受不受影响，她爹妈可都是有问题，她是没遗传到，那隔代呢？张狄现在讲的是好听，我就这么说，真的孩子有问题，你看他跑的肯定比谁都快，就算是这方面不受影响，那个妈活一天就得照顾一天，你敢扔着她不管吗？将来生孩子让她带孩子吗？我可不敢用，不用的话，我去照顾儿媳妇还得照顾儿媳妇的妈？我是有多无聊？” 乔立冬没吭声，这事儿没办法管，而且席梦态度很坚决。 她一个外人也不想插手管这些，自己孩子都没管明白呢，那小霏霏，就差没上天了。 林初他爸那边还想着呢，代孕的人选找到了，想要找就不可能找不到，可怎么让林初来配合他？他认为林初就是装出来的，他是真的不想要吗？不见得吧。 赌气的成分，外加也许对老婆有那么点意思，可未来十年十二年以后呢？ 亲爹都想好了，这个孩子生下来，他们负责他们养，不用林初做什么，将来有一天他后悔了，你儿子也长大了，你可以回来找，那个时候你就能理解我的想法我的做法了，是男人就都是这样的。 骨肉有些时候也得给利益让路。 又去了店里。 林初他妈带了一个大口罩，那边油烟机轰隆隆工作，没办法，抽也抽不干净，排着队的有人来买炸串，这人又出现了，有些时候她就想把油锅里的油都给泼过去，我让你还来！ “你过来我们说两句话。” 亲爹依旧高高在上，吩咐佣人一样的吩咐林初他妈。 林初他妈心里想这个想那个，可最后她还是出来了，她不是对这个人还有什么想法，而是她在社会底层生活的时间太久，她奴性惯了，她会考虑太多的问题，如果闹起来丢人，影响生意什么的。 亲爹缓缓说着，亲妈眼珠子瞪老大，越是听眼珠子越是大，她对霏霏的那点想法现在一丁点都没了，这站在背后算计儿媳妇？这是什么人性？她自己走过的路，再让霏霏走一遍？她觉得霏霏绝对能弄死她和林初，那个丫头现在不一样了，人家家里有那么多的关系，到时候随便伸伸手指头都能让他们不好过，还有眼前的男人，需要你的时候找不到你，不需要你的时候，你来添乱，现在一切都好，你跑这里讲这些有什么用？ “孩子生下来，是你的也是我的。”亲爹还在继续，勾勒出一幅美妙的未来画卷，那一定就是个孙子，生不出来孙子不要紧，一直生，早晚都能生到的。 林初妈妈吞口水，她不敢继续听下去了。 “这事儿你不要和我讲，我也不同意，我也不会去做，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过什么样的日子和我无关，她不愿意生那就不生，我不会背后做什么手段，我也没这种本事，天打雷劈的本事，做人就得光明磊落。” 耍　阴招，太贱了。 亲爹指着亲***鼻子开骂，骂的很难听，无非就是说，自己当初扔她就扔对了，就这样的女人，眼前这点眼界，什么都不知道狗屁都不懂，要你何用？ “我也没用你要，孩子我自己养大的，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现在你蹦出来装亲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告我吗？你去告，我就不信了，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我怕你什么？丢人就一起丢，那不成我这个当***还是罪人了？我不信别人看热闹之余不会替我讲两句公道话，你也不要总跑到我这里来找我谈话，我是有老伴的人。” 这句话给亲爹恶心的，他回头找她做什么？就她这个样子…… 他还认真看了一眼，还真是想吐，这女的糟践成这个样子，还觉得别人对她余情未了？ 哪里来的自信？ 说话习惯了占上风，先压一层再说，如何瞧不上，如何不好，然后提孙子的事情。 “他们一辈子不生，这就断了。” “断就断，你家就应该断子绝孙，我就纳闷了，你那么想要，你怎么不去找个代孕的，你不是年轻吗？”林初妈妈用刚刚亲爹的话讽刺他，能生的话，你自己去生呀，生十个八个都是小子，这不是挺好的？你指望林初做什么？ 亲爹拉着脸，他能去生，他还在这里墨迹什么？ 你以为他老婆是眼前这个蠢货吗？ “我告诉你，你少管这些闲事，也不用你管，你那脑子也就能卖个串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你。” 戴上口罩继续回去工作，亲爹气的跳脚，这母子俩一个德行，真是恨不得把他们扔到碎肉机里，怎么就那么肉呢？ 大道理给你讲了，也给你分析过，怎么就不肯用你那榆木脑袋想一想呢？ 亲妈脑子里一直放着这事儿，以前吧，觉得生不生孩子就是一个小家的事情，说到底不涉及其他人，现在一看，真是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大家都跟着掺和，有没有资格都跟着掺和，有事儿的时候一个找不到，没事儿的时候，他们都出来挑你的火气，她这么一想，又觉得那些所谓的亲人还是离远一些的为好，个个看不上张霏霏，说她这样说她那样，可是张霏霏给她钱了，给她更好的生活了，别人没给，嘴巴动动又不累。 叹口气。 给儿子去了电话。 “……之前就来过几趟一直在说，他现在恐怕是生不出来了，活该！”亲妈在电话里表达了自己对亲爹的诅咒，那样的人就该死了，被车撞，撞完了在被碾压，碾压完了还没死，然后后面的车继续碾，然后撞飞扔到海里去，让海水浸泡过他身上每一寸，当然不能在海里待着，这样多恶心人，冲到岸上，然后喂狗。 想想都觉得过瘾，就应该是这样的。 “他想动你的主意，呵呵，我现在倒是希望你有点毛病了，这样过日子也就踏实了……”如果是林初不能生，是不是霏霏就没有那么多的压力了？他能好好过日子，不分心不想其他的，霏霏肯定不会先劈腿的，这样就天下太平了。 林初拧着眉头：“你专程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 为了诅咒他有点毛病就好了？ 林初妈妈脑洞大开，他爸生不出来了，那林初身体呢？去检查过吗？ “我也知道这事儿她做的有点专治，可她有特殊的情况……”当婆婆的还试图替儿媳妇描补描补。 林初让他妈打住，觉得这话说的真是腻歪挤了。 他不用别人替霏霏表达表示，别人也成不了张霏霏，更加没有办法进入到他们两个人当中，以什么身份来说？ 直接挂了电话。 林初妈妈：…… 她儿子态度现在就是问题，为什么狠狠就把电话挂了？肯定是心里对儿媳妇的做法也不满意。 霏霏接到婆婆的电话，婆婆拐着弯的拉她老公后腿。 “……男人吧，也不是说不好，但不能全信，这个世界上能信的就是钱和自己，结婚肯定都是为了好好过日子，但是万一呢？你留了余地他不给你余地怎么办？你那么本事家里条件也好，你就把东西牢牢的……” 霏霏觉得头疼，浑身都疼。 有些时候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幸好不是她妈，不然头发不用烫就直接飞到天上去了。 “妈，我们俩之间的问题我们会好好解决的，林初的事情你不要多担心……” 林初妈妈觉得嘴巴里苦，你看她儿子多本事，把儿媳妇晃点的不信别人的话，只相信林初的话，傻霏霏啊，你将来吃亏你就知道了，那时候悔恨都来不及啊，有些时候觉得霏霏真是生活的太顺利了，什么坎坷都没有过，所以她不理解自己这份心思。 霏霏是觉得她如果和婆婆讲，她婆婆完全不懂林初，估计她婆婆又会认为林初给她灌迷汤了。林初这人的个性吧，是有点让人不相信，但是霏霏自认自己还是把他看的挺透彻的，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的希望和要求，有希望和要求都是对自己，她自己去追求，林初只要不出错，没虐待她，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问题，但是她婆婆不懂，会认为嫁了人所有的责任都是林初的，霏霏笑了笑，你跟了姐，是你的幸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章 我的煮夫 “nainai，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呢？”张狄回来吃了饭，他nainai这电话他听着好像是…… “霏霏。” 果然！ 张狄默然，有些时候吧，不是社会改变了，而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代沟太深，张霏霏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如果对着你有一句发自肺腑的话，那她就不是霏霏了，你说任何人她只是听着，听了以后起不到任何改变的作用。 “……她这孩子吧，父母管不了，我当长辈的就不能不说，不能这样过日子，林初你看着他现在对着你百依百顺的，这是还没到时候，等他自己做起来了，自己有能力了，他还管你是谁？越是有能力的男人越是容易变节……” 大伯母对着张狄嘟囔，都是一家人，她不可能不来cao心的，可霏霏这丫头就是不肯听人家说，多少个人告诉她这样做是错的，她还在坚持。 “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我不管还谁管？不是自己家里人，谁能劝她？谁愿意说这些话，天天唠叨她，你以为我就愿意？我也嫌麻烦，可不说，那就是为她好了？现在都多大了？到多大的年纪就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当教练没人说不好，成天和一群男队员混在一起，白天晚上的待着，你让林初怎么想？本就是差不多的年纪，你说天天相处……”这样的事情大伯母见的多了，你也别说男人，你也别说女人，自己家里的再好，到了那个阶段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能控制住的那叫神，那不是人。 对一个人升起好感还不容易？ 到时候你的家庭怎么办？你以为自己离婚就算完了？ 小丫头想事情想的简单，她不往深处去想，婚姻不是这么简单的，趁着没激化之前，赶紧的收回来自己的脚步，一开始就不该去争，别人都知道那个位置就是给男人坐的，你争来了有什么用？带出来成绩，那是应当应分的，带不出来成绩，你还被人骂，何苦呢？ 大伯母觉得女人一辈子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不是说非要围着家里锅台转，但也不是霏霏这种，完全不管，有这样的女人吗？那你结婚做什么？连个孩子也不给生，这未免太霸道了。 说白了，因为你家庭条件好，觉得人家不会反对，你在压着人家，那不然就换成是自己家，她也不干啊，凭啥啊？我好好的孩子娶了你，连个小孩儿都不给，扔着家扔着丈夫，这叫什么？ 张狄笑笑：“她自己心里有分寸，她和林初怎么过他们都是想好的。” “想好什么？林初不愿意，他嘴上能说？”大伯母比着自己的嘴巴，然后瞪着张狄，那林初的心眼，头发丝有多少，心眼就有多少，你别看他现在无害，他家里那些破事儿，就真的和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张狄索性不说了，代沟。 说了也不起作用，他nainai该着急还是跟着着急，他自己这一身屎还没擦干净呢，也顾不上霏霏了。 一个卫薇给席梦气的都要上吊了，直接给张狄下通牒，有卫薇没有她，有她没有卫薇，张狄也是头大，他现在根本不信爱情，谈什么爱情？一个彭瑞娜搞的他差点对爱情都绝望了，他现在喜欢就喜欢脑子清楚的，能把事情想明白的，不会一直拖他后腿的，他现在是不往上爬，不代表他以后也不往上爬，一旦往上走，身边的老婆聪不聪明这太重要了。 即便席梦不同意，张狄还是在犹豫，卫薇故意给他看到的点，实在太吸引张狄了，他实在被彭瑞娜那种蠢货给吓怕了。 待了一会儿就回家了，结个婚真的有点麻烦。 张狄和卫薇领证没有事先通知席梦，反正做就做了，等知道的时候除非让他离婚，这么多年也算是干了一次先斩后奏。 晚上带着卫薇回家，席梦把桌子都给掀了，让她给脸？ 首先你也得有脸。 “我告诉你张狄，你结不结婚我管不着，你成年了你想娶谁你的自由，但是在我这里，我不承认，你带着她马上走，你结婚摆酒也好做什么都罢，别来找我，我一毛钱都不出，你也别指望我和你爸给你一毛钱，钱都是张凌的。” 张凌：……他无辜躺枪。 这不是激化矛盾吗？ “要不……”张龙想开口，来都来了，领也领了，现在没有办法了。 “你闭嘴。”席梦嗷一声，吓张龙一跳，这最近她去参加合唱队了吗？ 声音这么响？ 叹口气，他是尽力了，他帮不上忙了。 张狄原本也没打算在家里吃饭，掀桌子也想到了，不给钱更是觉得也没什么，结婚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和卫薇之间谈好就行了。 领着卫薇回家，钥匙交给她，他能给的他一定尽量给，不能给的，也没办法。 “你妈要在附近给租个房子吗？” 卫薇点头：“这些事情不用你cao心，我自己都能办好。” 不跟着她，不放在她眼前不行，她妈那个脑子，随时都会被人卖了，家里亲戚也是不厚道，所以必须放在眼前看着，她才能安心。 张狄这工作吧，说不上忙，但谈不上清闲，有时间的时候他是真有时间，没时间的时候也真是没时间，晚上有同学聚会，原本是不想来的，张狄和同学之间不怎么走动，毕竟毕业了，大家走的路不一样，但人打了电话又亲自来单位堵他，也就只能去了。 同学会嘛就是这样，吃吃喝喝的，有情的就继续前缘，没情的也可以有点什么，这就是张狄不爱来的原因，他一个刚新婚的人，实在不适合来这样的场合。 谢琴琴也来了，听说张狄要来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见到人还是那样，高中的恋爱怎么说呢？考上的学校不同，也就分了，那时候学校里有人追她，条件也很不差，谢琴琴也是个务实的人就和张狄提了，两个人自然分手，后来她换过一个男朋友毕业就结了婚，可惜结婚没两年就离婚了，现在的婚姻比过去脆弱的很，也没有什么小三小四的，就是两个人之间说说话起了摩擦，觉得有些不合适，谈了离婚，离婚以后呢，她觉得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可惜转悠一番，就愣是找不到个更好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谢琴琴接触的那些男人实在觉得条件太差，转了一圈别人提到张狄，她的目标又转回来了。 从她的角度来说，张狄真的就很不错，各方面简直太好了，如果再续前缘的话，她是愿意的。 张狄看见谢琴琴似乎也想到了高中那一段情，挺美好的，其他的就没有了。 中间吃吃喝喝，卫薇联通电话都没有打过，张狄就说这个女人很聪明的，她一点不急，位置摆的很正，她幸亏就是个女人，也幸亏她还有个这样的妈，不然她绝对会比现在更好，他敢打包票。 谢琴琴跟着张狄的身后出来，张狄进了卫生间几分钟以后走出来，遇上她没有愣，因为这人明显就是在等他。 “好久不见。” 张狄手上还有水，他不太喜欢烘干机，那样会让他的手觉得特别干。 “刚刚不是已经说了。”还特意跑出来打声招呼，有什么不能当着大家面说的。 “刚刚是说了，但不是我和你单独说的，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没变。”谢琴琴说了一句，她现在混的可不如张狄，也许这就是分别。 “你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恭维，绝对的恭维。 张狄的工作环境，他习惯这样说话，真的漂亮还是假的漂亮看个人想法吧，他向来就不太喜欢脸蛋好看的女人，不是抵触就是个人喜好问题，他不否认大多数男人都喜欢长得好的，他不是其中一员。 “谢谢，我是听别人说你来，我才来的。” “是吗？专程为了我来的？那是我的荣幸。”张狄笑眯眯。 “张狄，我离婚了。” 张狄接收到对方幽怨的一眼，他有些不明白，离婚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他以前对谢琴琴的印象，这个小姑娘还是挺好的，怎么现在女的走的都是一个套路呢？我俩不是被人拆散的，更加不是闹出来什么误会分手的，这些年了，你离婚你需要我说一声节哀呢，还是需要我来一声恭喜？ “我刚结婚。”张狄这样回了一句。 谢琴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猜不透张狄这样说的目的，她刚提离婚，张狄就砸回来一句他刚结婚，什么意思？ “恭喜你了。” “谢谢。” 张狄推了门进来，同学有能闹的，一看谢琴琴跟在张狄的后面进来的，打趣张狄：“你们俩这是有情况啊，过去感情就好，现在这是更加好了？” 张狄听声抬头看过去：“你这样说，我老婆大概会杀到你家里去。” 对方也是没料到张狄结婚了，因为他从未通知过，尴尬了几秒然后就自然而然的掀过去了，倒是谢琴琴的话进门以后就少了很多，吃过饭没喝酒的大家分摊送附近的人回去，张狄是开车过来的，有几个同学坐了进来，谢琴琴的头看向别的地方了，她和张狄回的还真是一个地方，顺路。 “那我们就走了。”张狄一脚油门，他也没去看谢琴琴。 现在都这把年纪了，还玩什么浪漫？玩也不和你玩了，够不着。 谢琴琴有些傻眼，本想让他喊自己一声的，结果人直接开车走了。 张狄回到家，卫薇还没睡呢，正在看电视剧：“这么晚了还不睡？” “有些不习惯。”毕竟第一次住到别人家，毕竟第一次给人家当老婆，对未来也是有些茫然。 张狄洗了澡回来，躺在身边的是合法的老婆，你说他不动，那他也不是柳下惠呀，卫薇很安静，她似乎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下来喘口气，把她抱到怀里摸了摸她的后背。 “睡吧。” 卫薇瞪着眼睛，她其实对未来的向往很多，因为她还是个小女生，想天想地的，但是现实呢，现实就是这样，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和张狄能不能到白头，可想这么多也没用，最后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结了婚的日子就是这样，和以前也没有差很多，就是生活里多了一个人，席梦还是不肯接受，送东西过去直接放在门外，倒是没说直接扔出去或者砸下去，这点卫薇还是感激的。 张狄没有办婚礼，也不打算办，不过自家人还是要请的，霏霏一定会给她哥面子，找了一天时间，早上回来，晚上飞回去，她就是这么忙。 中午吃饭，和卫薇聊了几句，张霏霏觉得卫薇这人吧，人小但是精，有些人的脑子是不按照年龄去走的，张狄还算是聪明的，知道自己要什么，就奔着什么方向前进。 “你去帮我要一瓶水。”霏霏侧着身和林初说。 她有点口渴，那个汤她不是很喜欢喝，林初起身出去，霏霏还在继续和卫薇说话，大伯母就皱眉头，霏霏啊，真的是把自己当女皇一样看待的，她对她自己特别好，但是林初呢？ 你让林初怎么想？在家人面前，你给我摆谱呢？ 大伯母就让张狄出去帮着要水，张狄叹口气，又来了。 林初拿着水瓶递给她，霏霏上手，拧了一下就开了，看了林初一眼，行啊，服务周到呀，直接拧开了。 好眼力！ 喝了半瓶，今天这菜有点不合口，她队里吃的都比较淡，这个菜做的太重口，她为什么不自己起身去要水？卫薇坐在这里很尴尬，没人理她，霏霏又挨着她坐着，只能自己尽量还化解，谁给谁难堪？都是一家人。 瓶子放在桌子上，自己的手沿着桌子下去找林初的手，摸到握住。 她是真的没时间和他谈情说爱的，也不需要这些，林初懂她不是吗？ 林初还是那张脸，脸上的表情没动，该吃吃自己的，有人问话，自己回答，倒是胖子一个劲的和他姑父对眼。 吃完饭说是下去玩，下面有玩水的地方，张皓是为了陪儿子，拉着林初是为了解决儿子提出来的任何问题，拽着林初不放。 “这是谁家的狗？”进门之前看见一条狗，张皓蹲下来摸了摸，挺可爱的。 服务员说是教练带来的，这狗会救人。 “还会救人呢？” 最后张皓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狗救人。 胖子和他玩不到一起去，虽然说是亲生的，但还不如干的呢，和他姑父坐在一起，两个人说的都是一些叫别人听不懂的话，张皓就自己玩水去了，他看着那条狗，眼睛就来回翻转着，然后沉下水，憋了一会儿气，等到憋不住了抬头起来，他正好浮起来，那边狗跳跃了一下，狗爪子直接踩到他的头顶，又把张皓给踩下去了，然后狗叼着他的手往岸边拉。 他自己原本好好的，这狗压了他一下，他才呛了一口水。 手指指着这条狗，这哪里是救人，明明就是杀人啊。 “你爸有时候这里……”林初敲了敲头部的位置，然后对着胖子摇摇头，胖子叹口气，重重地。 他觉得他妈不喜欢他爸，也不会是爱过他爸，他曾经问过，他妈说这一切是一场意外，胖子想，也许就是一场意外吧。 “我姑很强势吗？”胖子问林初。 林初倒是没料到胖子能问出来这话，因为这孩子他的脑子不是用来研究八卦或者研究这些的。 “你听谁说的？” “有人说的，我听见了。” “可能她们和我们的世界不太一样，这些东西少去听。”揉了揉胖子的头。 霏霏吃过饭去休息了，她要午睡的，休息不好体力跟不上，电话关了静音，睡觉时候一般不接电话，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睛。 “回来了？他呢？” “跟他爸走了，要起来吗？” 霏霏翻个身：“现在几点？” “一点二十。” 霏霏嗯了一声，那还早呢，坐高铁过去然后到机场，大概一个半小时就够了，她还可以继续躺会，林初贴在她的后背上，霏霏在他手上拍了拍。 她睡了一会儿就再也睡不着了，翻身过来，往林初怀里钻了钻。 “睡不着？” “嗯，睡好了。” 林初拿着枕头塞到床头自己依靠着枕头搂着她，和她说说一些她听不懂的，是的，他们俩之间好多的事情并不是互通的，林初的事业霏霏不懂，霏霏的事业很多林初看的也只是表面上的东西，他说给她听呢，没指望她全懂，就是习惯，霏霏听着听着自己昏昏欲睡的，结果又睡过去了，她的耳朵会自动屏蔽不喜欢听到的。 林初亲亲她的脑门，有这么累啊？感觉没有休息好似的，抓住床了就恨不得不松开，跟啄木鸟似的低下头亲了不知道有多少口，他就喜欢她。 有人说心灵相通才是爱情相守的最根本条件，或者长得好，你喜欢她的这张脸，但是林初说，长得好也好，心灵相通也罢，这些都不是必然的条件，脸会变，人的心也会变，唯一不会变的就是吸引，这个女人她永永远远她不会将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她有更高的追求，她有忙不完的事情，她有很多的挑战，留给你的就剩下她快乐放松的时间，放在过去，林初一点不意外，他就是那种陪着她消遣的人，能让女人放松的都是什么样的男人？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在乎自己怎么看，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她怎么看。 他是她全部，是唯一，他觉得就值了。 她在和那些球员相处，沟通，那些人和她之间能达到他和张霏霏这种地步吗？ 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不介意，把自己整盘棋玩死了，我不好谁也别想好。 把她放下来，自己贴着她的脖颈，上嘴去咬了一口。 没心没肺的女人。 搂着她的后腰脸贴在她的背上，林初也跟着睡了过去。 霏霏醒过来就开始收拾自己，林初整理她的行李，她一直在通电话，好像是找她有事情，指指自己的行李箱，率先就出去了，林初负责推着，然后他去办退房手续，车在外面等着，张霏霏坐在车上等他上来，一路上她电话几乎就是不断，送到机场，然后去替她办手续。 “那我走了。”霏霏指指里面。 林初把咖啡递给她，排队还有一段时间，还能喝两口呢，等轮到她，他在接过来就是了。 “回去吧。” 霏霏走的特别潇洒，她和林初相处就是这样，任何事情从来不用她cao心，她来管，林初一个人解决，所有人都看衰他们的婚姻，觉得早晚都得出事，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林初喝着她剩下的那半杯咖啡，将杯子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去高铁站，他不坐飞机，坐飞机也是回去，坐高铁也是一样回去，他在高铁上一样办公。 大伯母对着大伯就说：“你看霏霏他们相处，哪里有点正常夫妻的感觉？” 要么就说，张猛做了一个坏榜样。 大伯也是觉得女孩子这样不好，真的看不惯，太强势，不是强势是什么？喝水老公出去要，吃什么都是林初负责转圈子，霏霏呢，和一个男人似的，吃吃喝喝谈谈笑笑，睡觉醒了丈夫和男保姆似的去送。 张猛也是背锅侠，谁一说就都推到他头顶上来了，个性这东西有些是培养的，有些则是天生的，霏霏也不算年纪大就被招走了，那她那些年生活都是在队里的，她跟谁学？ “咱们也别cao心，你看人爷爷nainai根本不着急……”他们着哪门子的急，正统的都不担心呢。 大伯母觉得这一家子都是惯，霏霏和张皓的个性调换一下就好了，女的应该有点女的样子，男的就应该有点男的样子，张皓太爱玩，脾气又总嘻嘻嘻的，完全就是生错了。 大的那个没孩子，小的这个孩子来的整不明言不顺的，你说都调换一下，霏霏有个小孩儿，张皓是单身，这该多好？ 全部都乱套了。 “就是人家不着急我才着急的，谁能看着顺眼啊？” 张皓悠悠闲闲给他姐打电话。 “你到了吗？” “你不是已经打进来电话了。”霏霏吐槽自己弟弟。 还费什么话，她没到，她能接电话吗？ “张霏同志，请注意你的态度，我这是关心你。” “用不着，你留着关心别人吧。” 张皓跳脚：“我就说什么样的男人能受得了你？我好心好意，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我和你又不是仇人？你干嘛一张嘴就放炮？” “玩你自己的去吧。” 张皓恶狠狠挂了电话，绝对不是亲的，他这样的好脾气总是被他姐气跳脚。 给徐凉凉打电话告状。 “妈，你到底生她的时候都吃什么了？是不是每天都吃榴莲？每天都吃zha药？还是你准备生的时候其实家里爆炸了，然后她是被崩出来的？我怎么觉得她就是应该有一张黑脸呢？脸上在印着几个字。” 凉凉：…… “又被你姐怼了？” “我好心好意关心她下没下飞机，她反口就呛我……” “那你就不关心了嘛。”凉凉撑头，她这个儿子啊，有点爱cao心，什么事情都想喜欢cao心，但是霏霏呢，她就不喜欢别人关心她。 “妈，这话你说的不对啊，你这是说我错了？”张皓在电话里跳脚。 凉凉：…… 你当我没说。 打了半个小时，徐凉凉没忍住，把电话拉远了一点，张猛开门就看着自己老婆这幅吃了苦药的表情。 “张皓？” “给他姐去电话，问飞机落地没有，结果被他姐喷了。” “霏霏也是，就一句话的事儿，你就说平安抵达不就完了？” “该是人家丈夫做的事情，他这个当弟弟的总是都想给做了。” 凉凉觉得张皓吧，应该站远一点，不要过多的关心，姐弟情深是好，问题你姐她天生就是个冰块，捂不热的。 “老徐同志，你这态度我得批评你呀，立场有问题。” “行行行，打住，你儿子刚才和我说了半天，说的头都疼了，你别说了。” 徐凉凉告饶，这个当爹的嘴就能说，这个当儿子的更是个话痨，回到家就没完没了的说，好像平时不和人说话一样，徐凉凉觉得张皓的形象呀，电视机里是一种，电视机外是一种。 霏霏上了车，队里有专门过来接她的车，给林初发了一个信息，说自己安全抵达。 林初还在高铁上呢，他不着急，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到，飞机是快，不过要那么快有什么用。 回到g市，直接去了公司，要退股。 “不是吧？”合伙人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林初，现在公司正在上升期间，你手里握着的股份只会越来越值钱的，你要卖？你有多傻缺？ 不是吧，林初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想去t城？”别让他猜到了。 作为学弟，很多话他不想说的，但是一个男人得有点抱负，天天围着一个女人转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不是浪费生命吗？除了这一个，还会有更多的女人等着你呢，要什么样的没有。 “嗯，最近没有激qing，觉得累，想要休息一段。” “那我给你几天假不就好了，休息好了再回来。”何必说退股的事情呢？ “我说的休息就是每天买买菜，收拾收拾房间。” 学弟：…… 这人活的久了，真是什么样的怪咖都能看见，他是不介意林初退股的，这样对自己还有好处呢，毕竟现在做大了，但是从道义方面，他是有靠林初的，所以觉得对林初不公平，那个女人吧，他听说挺多的，出身好嘛，自己成绩又好，所以很嘚瑟，很不把别人放在眼睛里，那就是白眼狼，喂不熟的。 大家私下都说过，林初这个老婆找的，简直就是错中之错。 缓个两三年，他能找到更好的，更般配更加合适的。 林初执意要退，学弟也拦不住，房子他没有卖，这地儿得留着，然后去了t城，没有住霏霏的房子而是单独租了一套，还是三室，可能林初对三室特别钟情，房租很贵的，真的计较起来他住上个几年还不如买呢，不过这里环境很好，人家装修的更是好。 家庭煮夫的生活就是这样，拿着妻子的薪水买买菜擦擦地，然后买买家里的必备生活品，张霏霏一张卡甩给他，花不花随便他，她反正是给了，没有时间考虑林初的问题，你喜欢，那就去做啊，她没问题，她养家也没问题，不过就是她没林初那么大的本事，那么能赚而已。 他过来这里住，就变成了霏霏一个星期回一趟家，因为很近，来回跑也方便，张霏霏的朋友圈，林初用了半年的时间杀进去的，混的全部一个脸熟，全部拿下，他和每个人都有交情。 霏霏靠在椅背上：“我家老公真是牛呀，家庭煮夫竟然可以让这么多的人折腰，了不起。” 林初笑笑。 “我找了一份工作。” 她回来的时间毕竟还是很短，他也不能永远都吃她的，林初并不是一个不强势的人，只是这份强势分怎么看，他花张霏霏一块，他就得还回去一千。 “哪里？” 林初说了一家公司，他也是应征过去的，对方还觉得他挺合适的。 “我记得你好像正式工作的经验不是那么充足，正常不是应该被打压的很惨吗？” 她偶尔和别人聊天也知道这个社会的现实，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足够强的实力，人家不鸟你的，林初所谓正式的工作也就那么一份，当老板习惯了，现在给人打工不是应该狠狠被折辱的那种吗？ 她觉得还挺有兴趣的，结果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人家又是总了。 虽说一个砖头砸下来，砸趴下的十个人里面有九个是总，但这总的含量还不一样呢。 挺大一个集团，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我现在正在被打压。” 张霏霏笑：“打压的你，一个月住着房租几万的房子？” 这未免太打压了吧，比她工资高多了，心里不平衡了，太过分了。 分分钟碾压她啊。 和这种人一起生活，很容易怀疑社会，你付出这么多，你得到的就是这些，他不付出，分分钟得到一堆。 林初的手压着她的后脑。 “那都是你的。” “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活不干净呢，我就这么一点工资，风里来浪离去的，我干净的很。” “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哎呀，我嫁了一个情圣呀，别的男人听见这话估计要哭出来了，好说不好做呀。” 她要是个男的，她保证不这样想，凭啥？ 林初继续揉，觉得自己老婆有些时候也迷糊的可爱。 “没有情圣。”他算哪门子的情圣。 霏霏抱着林初的胳膊，不是开车他是真的很想好好抱抱她，可惜开车呢，注意力还得放在前面。 “爹妈给一个好的头脑太重要了，不然分分钟输在起跑线上。” 真是无奈了，她虽然对家庭的财政不怎么管，但查钱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她是有钱，但没达到这种程度，林初拿着她的钱去干什么了，霏霏也不想问，反正他不会干非法的勾当，只能说真的不要和这样的人去比较，不会分分钟嫉妒到死的节奏。 “你比我聪明。” “这些安慰人的话就不要说了，你看我弟，亲儿子都教不了。” 霏霏撇嘴，张皓这个废物！ 张皓打了一个喷嚏，他正在写歌呢，感觉好像有人骂了自己，揉揉鼻子，肯定是张霏霏那个母夜叉，一定又和谁说她有个废物点心弟弟，张皓跳脚，有本事你来教，你把胖子带走，你养着，你看看他能不能把你弄疯。 “胖子是有点特殊。” 霏霏挥挥手：“真的那么特殊，我看你带的倒是挺好的，挺有话题聊的。” 林初翘唇，一个小屁孩而已，还谈不上什么有话题聊。 拐了几拐终于到了家里，她回家就不想应酬，他找的这地儿可真是好，邻居见不到面的，大家都忙。 “我妈要是知道，有房子放着不住，自己来跑出来租房子，她一准要念叨。” 她现在已经被林初的糖衣炮弹给打趴下了了，这人太奢侈了，住的环境永远都是弄的这样的好，这样的舒心，这样符合她心意，那谁规定她就不能享受享受来着？可她没有时间呀，但有人能把她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的，这就有点可怕了。 “活着某些时候应该享受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这话说的有点矫情。” 霏霏去找杯子，刚刚没喝过瘾，找了一圈没找到，实在不熟悉。 林初找出来杯子找了一瓶酒，和老婆小酌，也没有菜，就干喝。 “我就说我的眼光好，可他们都不信，你看着吧，背后多少人打赌我的婚姻坚持不了多久。” 林初没有说话，只是眉头挑了挑，她有自信，但是他还是有点好奇，霏霏是相信他呢，还是相信自己？还是她对自己的感情很放心？如果是最后一种，林初觉得也许今晚自己能多喝两杯。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两个散不了？” 霏霏喝了一口，好酒！ 林初可真是会享受生活啊，不过也对啊，卖力工作不就是为了这个。 “很简答的道理，你看不透我，你研究不透，你爱我超过我爱你，也许不是爱，而是一种占有，那你占有我，你就会觉得心踏实。” 什么样的道理讲不清，但是他过去打架玩命，他是将生命看成筹码，或者是看成一种消遣，他不认真的活着，但是有了自己以后，他的生活比较中规中矩，就说机场被打的那一次，张霏霏都认为他会还手，可林初没有。 他和自己讲法。 一个最不守法的人，他和自己讲法，不觉得好玩吗？ 林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他觉得霏霏去带球员有点可惜了，她怎么不去研究心理呢？ “你怎么不想着占有我呢？” “我为什么要？我不占有，我拥有。” 霏霏坐到林初的大腿上，对着他撒娇，她也不是每天都是绷着脸过日子的，关上门，我怎么过，门外的人怎么会知道？她还有给林初捏肩膀松骨的时候呢，那别人看见了吗？ 沿着他的唇描绘着他的唇形，喝点小酒，抱着一个小白脸，这种生活不要太美好。 拍拍林初的脸。 “我嫁你，我就是信你，信就信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信，可旁人总是要问出来一个理由，我拿不出来这个理由，他们就觉得我任性，但是我觉得我爹妈给的脑子还是蛮好用的，就现在的眼前事实证明，我没有吃亏呀。” 林初点着她的唇，她是个太聪明的人，小时候也聪明，那时候是个聪明的小女生，他妈则是个笨的女人。 “我们该睡了。” “现在才九点钟而已，而且酒还没喝好呢。”她才喝了一点点而已，今天心情好，她老公找到工作了不是吗？ 不用继续当家庭煮夫了，应该庆祝的。 “一会儿喝，等结束的再喝，十一点喝一次，一点喝一次。” 霏霏锤他。 真是不要脸呀，林先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百章 人生真是寂寞空虚冷啊（大结局） 张霏霏喜欢往家里带朋友，生活除了工作还要有其他的乐趣，比如说和朋友一起吃吃喝喝，谈谈心谈谈世界谈谈今天明天和后天，她的朋友男女不限，林初大多数都是负责招待的那个人，套句人家背后说的话那就是，任劳任怨！ 张霏霏昨儿喝多了，平时就这么点爱好，喝点小酒，起就没起来，有人找她工作上的事儿，林初只能拿着电话进卧室。 “找你的。” 霏霏愣了一下然后抹了一把脸坐了起来，林初往她的背后塞了一个枕头就起身出去了，倒了一杯水等她聊的差不多才送进来。 “一会儿回去？” “嗯，有事情要做。”霏霏接过来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放到一边指着自己扔在一边的衣服？“你帮我找一身。” 能穿的就行，她也懒得去打扮，哪里有时间，反正也没有采访，就随便穿吧，穿运动服简单省事。 林初把衣服送到床边，她穿完吃完，家里的饭向来都是他做，抬腿就走人。 然后什么时候回家，这还真的不一定。 外界呢，就传林初是靠张霏霏上位，据说年轻的时候自己没有资本，找了张霏霏，不管怎么样张霏霏她爹是张猛啊，手里还是有一定的资源，这不找个富贵的媳妇的代价就是你得给人当老妈子，朋友之间不会这样传，可能说的是霏霏嫁的丈夫太好，任劳任怨，传出去就变成了一个男人缩在家里做饭做家务当个家庭妇男，不打扮把自己弄成了老黄花，老婆在外面海阔天空，仗着一张脸不停往上爬，女人觉得嫁这样的丈夫，未免太不争气，要他何用呀？男的则是觉得丢人，太丢人了，这不是小白脸吗？ 小白脸先生早上八点开车出门去公司，晚上或早或晚的回家，拿着不菲的年薪工资，肩上扛着的是养家养老婆养自己的重担。 徐凉凉和张猛过来住过一段时间，说实话真的是看不下去，可能是有代沟，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生活，凉凉想的就是，有些时候老人和年轻人一定要拉开距离，因为出生的年代不同，所能接受的东西不同，她试着去接受也接受不了，她这闺女，那就是一女皇。 是活不干，你让她和你讲，她倒是挺能说的，和她爸一个样，贫！ 林初下班回来一般和岳父岳母话也不多，没有可聊的，他也不是那种能陪岳父岳母聊天的人，忙自己的事情，至于你们来了家里，请随便，要什么就直接点，不要就请随意。 凉凉靠在床头，这都十点多了林初还没从书房出来呢，这么能干？ 有没有装的成分啊？ “还不睡？”张猛掀开被子上床。 “他还没睡呢。”凉凉道。 张猛翻了一个大白眼：“你都不管我你管他？”女婿睡不睡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这关心的未免太多了吧？喂喂喂，请把注意力转移回你丈夫身上吧，共建一个和谐家园这是活着的主题。 “我管你干嘛，你自己看看你这闺女，几天没回来过了？” “她忙。” “可真是忙，早晚出问题。” 张猛给她扯扯被子：“你天天诅咒她，你是生怕她过好了。” 不要这样子嘛，你也过的很幸福的，老公不也服服帖帖的，做人怎么可以嫉妒呢？到了你女儿这里，所谓一代更比一代强。 “我懒得和你说话。”徐凉凉扯着被子然后踹了张猛一脚，心里想着，这做爹的心偏啊，偏到太平洋去了。 张猛揉腿，说踹就踹，还不是嫌弃他老了，他要是年轻个三十岁她还哪里舍得踹，都恨不得把他揣在兜里，天天看都看不够，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啊，挨了一刀又一刀。 从后面抱抱她的腰，凉凉推他。 “你离我远点，我嫌热。” 身上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热，火大吗？年轻时候就这样，老了温度还是高。 张猛叽歪了，不高兴地把被子扔到床下了，不盖了，谁都别盖了，爱咋咋地。 喜欢我的时候，我是你的小星星小太阳，不喜欢的时候嫌弃我身上热，你过去怎么不觉得热呢？你还说抱着我正好入睡呢，男人女人都一个样，瞧不上他了是吧？ “我也瞧不上你，我老你没老？哼！” 狠狠背对着她。 我是老白菜帮子，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就是一个老黄花菜，还是去掉水分，皱皱巴巴的黄花菜！ 比狠谁不会。 凉凉捡起来被子给自己盖上，这个臭不要脸的上手来抢，没一会儿又抢过去然后继续扔到地上，来回几次，她干脆也不捡了。 “张猛，你今年几岁啊？” “两岁，怎么地？” “不怎么地，你牛，叫一声nainai我听听。” “放屁！” 徐凉凉瞪着眼珠子，张猛清清嗓子，这不怪自己说脏话，是她有问题，她先挑起来的，还nainai呢，你谁nainai？姑nainai吧。 她就抱着自己胳膊那么睡了，等她睡着了张猛下床去地上捡被了，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怕她，他这就是觉得冻生病了还得花钱给她看病，这不划算，她一生病就埋怨他过去对她不好，这人总是翻旧挂历，盖到她身上，撇撇嘴，老黄菜花睡吧。 徐凉凉一大早的起来给女婿做个早餐，想是这样想的，奈何一辈子实在家务不通，起来的时候女婿早餐都做好了。 “明天我起来做吧。” 林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他也没只指望谁给自己做，顺手做而已。 “妈，早安。” “早。”凉凉看了一眼林初的背影，林初进厨房好像是去拿什么，心里叹口气，霏霏胆子那是真大，她就放心。 “妈，你要什么？”林初不解地看着岳母，盯着他一直看？ “哦没什么，吃饭吧。” 霏霏晚上回来，徐凉凉都没捞着和亲闺女说两句话，进门就一直通电话，难得吃饭的时候消停了，她刚刚抱怨一句，和女儿吃顿饭比登天还难，霏霏那边电话又响，说是车在楼下等她呢。 “我去了啊。”和林初打声招呼。 林初和小叮当似的，不知道哪里变出来一个袋子送到门口：“里面有筷子，你喜欢吃的虾饺和菠萝包。”用手点点袋子，有吃有喝他也不用担心。 “知道了，我走了。” 徐凉凉：…… 亲生的那个孩子呀，你妈我还坐在屋子里呢，走的时候不需要打声招呼吗？喂喂喂。林初返身回来继续吃饭，徐凉凉看看张猛，张猛看看徐凉凉。 家里人来来去去的，亲戚之间走动就是这样的，偶尔过来出个差带着孩子过来玩玩难免就会登门，林初呢对这些人不热情但也谈不上冷淡，好的一点就是，家里人都比较知趣儿，不会乱跑乱动他们的东西，这个家的摆设就是以霏霏为主，她的照片她的奖牌全部的东西都是她的，很好的宣告了一家之主到底是谁，柜子里就有一张她和林初的合照，很年轻的时候拍的，趴在林初的肩头看着镜头，其他就一概没有了。 你说结婚没有婚礼婚宴，结婚照也没拍过，大伯母这头就总是摇着的，太特立独行了，你看看霏霏自己的照片照了多少？她倒是留回忆了，一点回忆都不给林初留，那年纪以后大了再去拍结婚照和年轻的时候能一样吗？那也不是结婚时候的心情了不是。 进客厅挂着那么大一副照片那四周有灯，大伯母就吐舌，林初这如果是装出来的，那这人他真的应该拿奖的。 这样的男人不是真心的，绝对玩死你。 “霏霏还忙呢？” “有个饭局，吃完以后大概能回来。”电话里是这样说的。 大伯母：…… 这世道真是变了，女人在外面吃吃喝喝，男的撅在家里守家待地？ 大伯母过来度假的，可一过来吧，她就忍不住唠叨忍不住想要摇头，日子不应该这样过的，年年说年年没有任何的改变，她一个外人拼命着急，你看看人真正家里人，一个急的都没有，这张皓就这么单着，挂着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不清不楚的，老大结婚几年了？连点动静都没有。 张家的人呢，唠叨不敢对着林初去，只能唠叨张霏霏，就是唠叨霏霏也得分谁，霏霏是当面听背后马上扔。 从浴室出来拍着脸，最近状态不怎么好，太劳心劳力了，还得皮肤感觉差了一大截，林初床上看杂志呢。 “这么闲？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不是应该时时刻刻都工作的？” 林初撇嘴：“他们没付我这么拼命的钱。” “林总这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你拿的那个叫做高薪来着。”比她的不知道高出来多少，你看她多尽职尽责。 “不会成语就不要乱用。” 霏霏跳上床，林初接住她，拿着她的毛巾替她擦头发。 “又唠叨你了？” “就喜欢这个，唠叨吧，反正我也听不进去。” 林初撇嘴，他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砸个东西直接对方就闭嘴了。 “我看看，我老公这皮肤怎么都要比我好了？作为女人我是不是有点太不敬业了？”伸手一掐真是能掐出来水啊，二十岁的时候有二十的味道，三十多呢则是有三十多的风情，不好比较的。 “是有点不敬业。” 一个月滚床单的次数目前为零，能敬业吗？ 两个人奋战到半夜，霏霏扯着被子早就睡到天边去了，林初拉了人一把，那人自动滚到他怀里来。 睡到自然醒，家里没有光，所有光线都被窗帘档上了，她推林初。 “给我弄杯水。”然后翻身继续睡，林初端着水回来，胡乱穿了一条睡裤，那裤子有点大，卡在胯骨处，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霏霏趴在床边喝水，一边喝一边用眼睛撩他：“你得继续保持啊。” 身材不好了，她就瞧不上了。 杯子递给他，扯了一把他的睡裤带子，那裤子原本就是宽松的，这么一扯还不是该看不该看的都看见了，认真瞧了一眼，松开手躺在床上笑，可真是饱暖思那个啥呀。 不好，不太好。 “我说你这进进出出的，连条内裤都不穿，不怕漏风？” 这人行事作风有点太不要脸。 “我穿了还不是脱。”林初看了她一眼。 霏霏拍手，就喜欢他这样，不要脸到极致，什么不正经的话到了他的嘴里好像都变得正经了一样，你看说的多自然，是得脱。 继续补眠，今天难得休假一天，就打算在床上胡混过日子了。 吃饭的时候张着嘴，用他喂，嚼了嚼眨眨眼睛，味道还可以吧。 “行吗？” “行。” 接过来自己吃，吃了没几口就不爱吃了，平时吃饭的气氛太热闹，家里还是有点冷清。 自己的餐盘扔到一边去，服侍丈夫吃饭，外面那些人就瞎说，他们看见自己是怎么对林初的了？她柔情似水啊。 霏霏很想给自己点个赞，她这种叫做女人当中的战斗机，风情起来的时候，其他女人还能叫女人吗？ 一步到位的服务，顺带着给捏捏肩，她趴着看杂志，脚趾为他服务。 霏霏墙边倒立呢，林初的脚走到她眼前停了一下。 “干嘛？”看他。 林初双手拉着她的脚，霏霏肯定是要依靠手来回的在地上动，这个该死的。 “你赶紧的撒开……” 林初把她人拉起来，脸上通红，这是严重的充血，拍拍她屁股，自己就回书房了，气的霏霏在外面跳脚。 “你神经病！” 被叫神经病的那个人在里面哈哈大笑，貌似倒是挺开心的。 林初他nainai是真的忍不住了，一开始以为那个丫头也就是说说，结果到现在还是连个蛋也没有，这个孙子那就是死的，怕人家怕的不行。 直接登林初亲爹的门。 “你就让他这样胡来？” 亲爹对这个亲儿子也是无语，用钱你收买不了他，用情根本没情可谈，还不如自己外面生一个然后藏好呢，指望林初？那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我管不了他。” “你是他爹。” 亲爹撇嘴：“他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爹呢，他不生我还能绑着他生？” 就算是意外也得有机会才能发生吧，他难道带一个女的去林初家引诱亲儿子，这不可行呀。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我想不到。” 亲nainai急的头晕脑胀，什么馊主意都有，不行就走暗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把人弄进家里去，老婆长期不在家，还怕他不就范？ 结果等了一个月，等到的消息就是，林初家是请了保姆，但保姆的年轻五十五岁，每天去家里干活两个半小时然后离开，不用五十岁以下的。 亲nainai捏碎了两个鸡蛋。 啪啪啪啪，蛋黄都淌了出来，淌了一地。 亲爹表示，你捏鸡蛋做什么？ “找个保姆都要找五十岁以上的，他这找的是老婆还是巫婆？” 就这样了，林初还能和她过呢？ “要不你就安排一个五十岁的去试试。”亲爹坐在一旁悠悠闲闲地开口，放着三十多的老婆不要，要一个五十岁的大妈给自己生孩子，这也算是人生奇葩之最了。 亲nainai绝对听出来了儿子话里的嘲讽，你以为她傻，她听不出来？ 亲**上门。 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物业的人说了你跟我们说不着你们是什么关系，要么业主来电话，要么业主亲自来领，不然这个大门您老进不去，你就是我亲nainai也没用。 亲nainai亲自打电话。 “这都什么人？诈骗到我这里来？”林初的大秘一脸无语，他好歹也是万千人之中选出来的，当初应聘也是过五关斩六将的，你以为有一张脸就能叫秘？他是全能的。 “现在的大妈也是了不起，这种招数都能想到，还知道他叫什么。” 大秘摊手，你是他nainai，我还是他爷爷呢！ 找不到林初，只能转身去找张霏霏，张霏霏也是忙，好不容易下午见到了。 “你是……”霏霏看着眼前的一张脸，有一瞬间的灵魂出窍。 “我是你nainai。” “我nainai我认识呀，去整容了？” 林初nainai：…… 面部扭曲，继续扭曲。 “我nai长得特别旺夫，要不我爷当初那么帅的小伙能找她呀，如果是现在这张脸，估计我爷吓都吓跑了……” “我是林初的nainai。” “他妈不是自己生的他，哪里来的nainai？” “你……” “我怎么了？”霏霏挤出来笑容，跑到她这里来耍nainai的威风？ 据说今天的天气预报说气温这个夏天之最，眼下又是气温最高的时段，张霏霏手里拿着一瓶冰冻的矿泉水，看着眼前的老太太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的。 “林初是我家唯一的孙子，你说不生就不生？” “这事儿跑到这里说也不合适，要不你回去劝他离婚，他提了我马上就去和他办手续，他这留在我家里，还妨碍我喜欢小鲜肉，nainai你懂的。”霏霏对着眼前的老太太挤眼睛。 “你不要脸……” 霏霏一本正经：“要脸没幸福，大家都是女人，你说我长期看着他，面对着他，这不我都不爱回家了，不然你去劝劝你孙子，让他和我离了吧。”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她下午还有个会。 这帮兔崽子，上次拿的那叫成绩？ 第二天她带着队伍出发，然后打了一个特别漂亮的战绩。 张霏霏也不算是说大话，你劝得动林初离婚，姐回头立马去找个新的，你看看这人绝对不比他差，怎么样，保证不丢姓张的脸。 亲nai看着亲孙子，想哭来着，但实在是被太阳烤的都要出油了，哪里有心情哭？现在只恨不得来个九阴白骨爪，直接废了林初，你是个男人，有点本事没有？ “我去找过张霏霏。” “她不是出国了？”林初微微偏着头，记忆难道出错了？ 不是带队出去了，难道新闻也造假了？ “前两天。”亲nai恨不得一口咬碎银牙，额，她这把年纪了，嘴里的也都是假牙，应该是恨不得一口咬碎假牙。 “……你说说你，你自己就不觉得没有家庭地位吗？你看看你这家里，这都是什么？男的娶女的图什么？不就是贤良淑德，她是照顾家了还是照顾你了，就连你妈她也不管，她有良心吗？” 林初嘲讽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太，路子变了，这次玩挑拨离间了。 “你妈养大你容易吗？正常的儿媳妇哪个不把你妈接过来一起住，她呢？图自己快乐，我看新闻就从来没有报过你是她丈夫，连个名分她都不给你，这种女人就没当你是回事儿，我知道你和她有感情，那她呢？这一步早晚都是要迈出来的，你不迈出来她就永远都瞧不起你，你人可以穷，但不能没有志气。” “我没志气。” 亲nai气的血管都要爆炸了，这个货，这个货…… “她就那么好，你就离不开她？” 不就是个女人，你爸当初有你的情况下你也将你妈给蹬了？这才是干大事情的男人。 “那你想怎么样？”林初正视眼前的人。 亲nai见有希望，希望出现了，马上端正脸上的表情，恨不得将所有的温情全部摆在眼前，摆在盘子里给林初看，你nainai我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真情真意。 林初家里多了一个保姆，说是保姆嘛还挺有意思的，二十多岁。 张霏霏休假回来的当天，保姆才被放进小区，她也是觉得好奇怪，这么多天了天天让她外面吃冰棍，气温太高了进不去门，今儿突然就让进门了，幸福来的太突然。 林初去接霏霏，把人接回家，一进门，霏霏吓了一跳。 眼前的人也明显受惊了，捂得住上面捂不住下面，瞪大眼珠子然后捂着脸跑了。 霏霏指着手……什么情况？ “她可能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林初解释。 “这是什么人呀？”好好的把疯人院的人带回来了？ “按照我nai的说法是给我请的保姆，按照我的理解，这就是个狐狸精。” 霏霏笑道：“就这来当狐狸精？她是走大路线还是小路线？” “怎么说？” “大路线就是玩脸玩腿，小路线就是玩柔情蜜意，可无论是哪一种我觉得她都差了点，那腿不够美，应该打断了然后去医院做个手术，现在的人也是只顾着整脸，腿也应该弄弄，哪里不好弄哪里嘛。” 林初表示同意，是瞧着哪里都不如他家这个黄脸婆。 吃饭的时候张霏霏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要和我抢丈夫也得抢的有点特色吧？ “你会做饭吗？这叫什么东西？” 菜能甜死人，你上辈子没吃过糖？ 这叫汤？ 可真是，老保姆都比你做的好。 “要拴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拴住他的胃，他做菜都比你好吃，回去上几天课去。”直接训。 她训队员训习惯了，拉下脸声音加粗，眼前的女人柔柔弱弱的就要掉眼泪。 “收回去，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了？” 女人捂着脸，不想让自己这样的狼狈，简直欺人太甚，你有本事你做一个给我看看，把她嫌弃的成了脱了毛的乌鸦一样。 “我错了。” “错在哪里了？” 保姆：…… “认识错误不够深刻，回去写一个一万字的检讨明天交给我。” 保姆：…… 捂着脸跑了出去，啊啊啊，这家的女主人她就是个疯子。 林初看着老婆站起身：“不吃了？” “怎么吃？做的饭这么难吃，真是糟蹋我的粮食，明天让她赔我菜钱和米钱。” 林初点头，是应该赔。 “我做吃吗？” “吃呀，我这饿着呢，原本想进门有饭吃的，结果你说说她，心不灵手不巧，养只狗都比她强，养条狗还能对我摇摇尾巴呢……” 林初安抚妻子。 保姆和亲nai说，这女的就是个战斗机，她搞不定的。 亲nai安慰一番，男人不就是这样，你要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能太直接。 第二天上工，她犹抱琵琶来了，衣服要掉不掉的，她的肩是很漂亮的，男主人没瞧见，女的倒是一本正经客厅里坐着呢。 “你把家里打扫打扫。” “我……” “不能干？” 女保姆点头。 “那你就离职吧。” 女保姆：…… “我干。” “昨天的一万字检查写了没有？” 女保姆越是想越是想哭，自己还没说赚钱呢，就先赔了二百，说是她糟践了家里的粮食，现在又让她干活，她觉得头脑转的不够灵活，她怎么算这比账都是赔本的呢？是不是他们家里缺保姆干活，故意给自己下了一个套？ 越是想越是这样。 “林初……” 林初从书房出来：“给我倒杯水。” 女保姆回去和亲nai报告：“倒杯水都喊他，擦鞋也喊他……”她实在不想做了，这样的男人一点骨气都没有，明显就是个小白脸，她看的真真切切的，给这样的人当小老婆，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呢。 一想到自己可悲的命运，恨不得马上来一曲。 亲nai恨不得咬碎一口假牙，这个该死的娘们！ 这样的日子，你说林初怎么就还想过下去呢？被虐有瘾？ 不争气的货。霏霏躺在床上，想起来家里的小保姆还挺好玩的：“哪里找来的？” 两天一毛钱没花，还反而赚了几百，真是划算！ “我打听打听？”林初起身。 “林总，你太鸡贼了。” “彼此彼此。” 张霏霏不回家她就过不来，张霏霏一回家她保准能进门，女保姆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人糊弄了，这趟浑水她是不想趟了。 “你就不会主动点？用羽毛拨动他的心会吗？” 亲nai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这样的办法，她如果会哄男人，她会守着儿子过吗？ 胖子被他姑接了过来，用自己的智商碾压了家里的保姆，然后保姆就哭着跑了，胖子眨着眼睛，没有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跑？ 女人果然难懂。 张霏霏知道以后叹口气，她真是为那个人蛋疼，干了几天活，赔了上千了吧？ 亲nai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什么玩意？带孩子没带好，还要赔钱？ 不赔钱就不能再去了，她咬着牙，赔，这个钱我出！ 女保姆打死也不肯干了。 “你给他生个孩子，将来我给你钱。” “我可不可以给女主人生个孩子？” 亲nai：…… 小保姆是看出来了，给林初生个孩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前途，如果有希望的话，她倒是觉得给女主人生个孩子比较有前途，她和女主人带着孩子过，然后林初就继续当他的小白脸，这种想法很美好呀。 嘤嘤嘤，人家实在不好意思这样想。 神经病啊！ 亲nai揉着头，她拿着电话，继续对着电话喷：“你哪里找了一个神经病给我，她脑子不正常你知道吗？她和我说要给张霏霏生个孩子……” 亲爹那边很淡定，现在就算是告诉他，张霏霏是个男的，他也不会吃惊的。 “我都说了，你打入不进去他们内部的。” 亲nai就不信邪，条条道路通罗马，这条路不通，就换一条。 亲自住到家里去。 摆摆老祖宗的威风。 第一天林初就交代她帮忙做个饭，家里要来客人，亲nai从早上忙活到晚上八点，晚上家里来了一堆的人，据说都是张霏霏的朋友，她在心里的那个小本本上记录着，这种女人娶她做什么？吃喝玩乐她都行，下蛋她不行。 准备自己上桌去吃点东西，亲孙子让她走。 瞪圆了眼珠子：“你……” 天打雷劈，我是你亲nainai。 “你见过有家里的帮佣上桌子吃饭的吗？”林初从钱包里抽出来一张粉红。 “都是自家人，所以我就不客气了。” 亲nai在外面鬼哭狼嚎，恨不得把天哭下来，屋子里的人继续热闹。 林初妈妈知道以后，她就说嘛，好好的非要去得罪霏霏，媒体上以前不是说霏霏指哪打哪，这样的孩子她的心眼能少吗？在她眼皮子底下放人，这岂不是戴着眼罩去**家的内裤，捏在手里然后喊，我没看见贼。 傻瓜！ 亲nai还在继续挑拨，林初妈妈喝了一杯nai茶，今儿这味儿不错啊。 要不要再来一杯呢？ 她现在心已经被金钱给腐蚀掉了，天天赚花不完的钱，这种感觉太美好了，回家就数钱，每个月数数账户，她知道人家动动手可能就几百万几千万进账了，她一个小老百姓，放在银行吃点噎不死人的利息，这样过也挺好的。 晚上可以来一把潇洒，出去吃个饭，吃啥好呢？ “我说你听我说没有？” “你说什么了？”林初妈妈现在心态很平和，过去她是恨不得抠瞎眼前这个人的眼睛，抠出来还不解气，还要踩碎了才过瘾，可现在看着这张脸，她没啥感觉了，可能是放开了吧。 “你就让他这样过？保姆可说了，张霏霏那个死丫头喝杯水都喊林初倒，还让林初给她擦鞋。” “那家里总要有个人擦鞋的，不是林初就是她了，难不成还请个人擦鞋？” 老伴从里面回来，东西刚刚卖光了，今天人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这才十一点啊，什么情况？ “卖光了……” 林初妈妈跳了起来，真的假的？这才几点？ 不行，她的小心脏好激动，好激动怎么办？ 亲nai被扔在小店里，完了回头人家老板和她要饮料钱。 “我没喝饮料。” “可是你坐了两个小时。” 亲nai：…… 这真是，狗屎一样的母子俩，儿子是个废柴，妈妈是个神经病！ 她要是有其他的孙子，绝对不来看他们。 亲nainai跑来亲儿子这里，结果看见亲儿子满脸花，不用问一定就是儿媳干的，气的自己浑身颤抖。 这个该死的臭娘们。 “你又怎么招她了？” 亲爹捂着脸：“我就是想留个后……” ＊ “噗！”张皓一杯水都吐到林初的脸上了。 他姐夫的脸是越来越冷，张皓咳了一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嘴，他看看他姐然后又看看姐夫。 他姐这是缺心眼吧？ 人都摆到你家里来了，你竟然还让她们进门？ “姐夫……”张皓清清喉咙：“我这个是自然反应，你家做了对不起我姐的事情，还不允许我喷你水？” 胖子看看天空，他一直都怀疑他爸的智商是负数。 张皓跟在张霏霏的身后：“真的进门的时候都脱光了？” 霏霏认真想了一下，也不是都脱光了，还有层薄纱呢，不过身材嘛，就实在太差了，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 以女人的角度来说，你都没有气球那样的诱惑，还玩什么薄纱啊，披个麻袋片就算了。 “你这审美很怪异啊，张霏霏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张皓觉得差点又让他姐给晃点过去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真的把诱惑拉进家门，你疯了吗？“我也是个男人，我告诉你，男人就没有柳下惠。” 霏霏摩挲着下巴：“那你什么时候再找一个？” 张皓翻脸：“说你的问题，为什么往我的身上扯？” “不是你先说你是男人的吗？” 张皓认真想了想，是这样的，没错啊。 胖子摊手，傻瓜！ “所以我一直怀疑你妈看不上他，那是正常的。” 胖子点头，他现在也觉得正常的，原本还觉得爸爸挺可怜的，现在想，智商这道沟，怎么样的也不好跨越过去呀。 ***决定是正确的。 “喂喂喂，我和你说真的……” “我也没有说假的。”霏霏推开张皓的死人头，挡住她拿东西了。 “我姐夫心里想什么，你就真的那么肯定？有个女人脱光站在他眼前，你以为他真的能忍住？说不定他心里就觉得时间地点都不对，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啰里啰嗦说了一个钟头，连口水也没有喝上，把自己姐夫给黑了一个底朝天，比锅底都黑了，黑人的时候张皓可没手下留情，什么叫姐弟情深也不过如此，他为了他姐，一颗红心对太阳啊。 “说完了？”霏霏觉得耳边终于清净了。 “说完了。”他还等着他姐表示表示呢，表示以后会认真看着他姐夫。 “说完就出去吧。” 张皓从里面出来，他姐夫对着他笑，他只想搓胳膊，就听见林初说：“女的脱光了站在我眼前，我就会心动，我会觉得时间地点都不对，我不挑嘴的，男人一冲动起来就不是人，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儿子你带走，以后别送到我家里来，开什么家长会，谁是家长谁去，滚蛋！” 拎着胖子的书包直接扔出去，开着门，请这父子俩滚蛋。 “姐夫，你这样就不好了，胖子怎么说都是个小孩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打他脸呢？你要给他一些自尊……” “他不给的人是你。”胖子吐槽。 “滚！” “姐夫，咱们商量商量，那些话我就是随便说说，那张霏霏是我亲姐，我总得向着她吧，你是外人对不对。” “所以我这个外人请你滚蛋，现在立刻马上！” 张皓和胖子被丢了出来，当爹的看看儿子，又看看天，胖子哪里都没有看。 “爸，我妈那天一定就是喝多了，喝的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不然这辈子都不会有他的出现，他是应该感谢那杯酒呢，还是感谢造化弄人呢？ 张皓揉着儿子的脸，小子，我是你亲爹，你要不要如此吐槽你老爹？ “以后你姑父不让你登门了。” “我觉得他是不愿意见到你，我自己过来就好。” 张皓：…… 王惜君啊王惜君，你如果活着，你自己的孩子你自己带，一定会带的特别的棒，可惜你不在了，你丢下这么一个孩子给我，我养不好，你死了能闭上眼吗？ 你说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让你撞上了呢？ 张皓不理解，一个这样优秀的女人，老天爷为什么跟她过不去呢，她又没有杀人放火的，她还有个可爱的儿子，以后也许会有美好的生活，婚姻，夺走她一条命做什么？可以替换的话，他倒是希望死的是自己，说起来矫情吧，他愿意为了人家去死，人家到死都没把他放到心上过，对王惜君来说，他张皓就是那坨屎。 人生真是，寂寞空虚，冷啊！胖子常听他爸说他妈这样那样的好，却唯独从来没有听过他爸说，妈妈和爸爸是怎么相处的，像姑姑姑父这样吗？还是像爷爷nainai这样呢？还是…… 他出生的时候，父母是不是也一起抱过他？ 张皓：…… 怎么回答？ 说你出生的时候，你妈只是打了一通电话通知我，你爸我到现在为止和你妈都没有恋过？恋爱是个啥滋味啊，他也不清楚，浑浑噩噩的孩子就来了，王惜君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讨厌还是厌恶他也搞不清，然后这人带着一个窜天候就上天了，扔下一个孩子，他们并没有一起抱过孩子，甚至没有一张合照，想到这里，张皓就真的去试图找到一张自己和王惜君的合照，可惜没有。 他哪怕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是没有，半张都没有，勉强能称得上是合照的就只有以前念书时候的大合照，他和王惜君隔得老远。 幸好现在技术发达，他让人去把自己和王惜君的照片合在一起，张皓拿到那张照片，他幽幽地想，其实不爱也是没错，又收了起来，何必看见，何必神伤。 照片被胖子拿出来送给他姑姑了。 小卖爹贼和姑姑挤着眼睛，这孩子让张皓养的现在有点像张皓的方向发展。 “他合成了一张，不过我也知道他不好意思看，我妈不喜欢他。” 霏霏：…… 真是出息呀。 “张为止，你真的觉得你这样说话好吗？你应该走你***范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要么就说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胖子已经被他爹拐带到山沟里去了，这路线走的有点糙了。 “我觉得挺好的。”胖子点点头。 “我妈为什么不喜欢他？就因为他头脑不好吗？” “感情的事儿谁知道了呢，那比如你姑姑我，长得美艳，放在哪里都是一个杰出的人物，我为什么嫁给你姑父呢？典型的我就是脑抽了。” 胖子：……打个商量，姑，咱能不这样夸自己吗？ “姑姑。” “嗯？” “你让我将来一点都不想结婚了，娶到你这样的女人，我都害怕。” 霏霏揉着胖子的头：“傻孩子，越是强的男人越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只能说明你弱。” 亲姑姑一点都不介意把唯一的侄子安到弱鸡的位置上，不心疼不可怜不同情。 胖子的头贴着他姑姑的头：“我姑父的nainai想要给姑父找个能生孩子的人，你都不管吗？” 霏霏推开孩子的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一个男孩子想的不是顶天立地，不是想成为科学家成为自己喜欢的那种人，竟研究八卦了。 “少管这些事儿。” 踢了胖子一脚：“去自己玩去，别和姑姑唠叨，我忙。” 敷着面膜继续埋头苦干，亲侄子待遇就是不一样，没有时间靠挤的都要挤出来一些给他，孩子亲爹不能带着他到处玩，这重担只能交到霏霏的身上，胖子也真的就是在姑姑家的时间比自己家都多一半，他姑姑回来就和姑姑玩，姑姑不在就成天跟着姑父一起生活，就是姑父不帮他洗衣服不帮他写作业。 霏霏忙完，亲侄子这暑假作业还有一堆呢，你说这学校怎么就会这样的虐待人？ “你还有多少？” “不多还有六本练习册。”其实也不算是多，他的作业大多数都没有写。 张霏霏冷笑：“我说胖子同学，你敢告诉我，你暑假作业你都写什么了吗？” 胖子写了很多，不过都是不关于学校的课程，他写的真多，都是题外的，霏霏抓耳挠腮，她念个大学都没这么费劲，都没这么累过，抓着笔研究着作业，这是人写出来的吗？这是什么东西？ 一条狗在路上跑来跑去，算什么？这条狗有毛病吗？它不觉得累吗？ 咬着铅笔，继续咬，而后铅笔被人从她嘴里抽走，霏霏看了过去，家里除了林初这唯一的男性还能有谁这样随便进出。 “你做什么呢？” “帮他写作业，明天要交，他竟然一道题都没有写，怎么样也得填满。” 林初：…… 可真是感天动地的亲姑姑。 “那为什么一道题都没写上去呢？” “这题太变态了。”比他们开会都要变态，张霏霏想搞个乒乓球的改革这种事情一般人都觉得难吧，她应付起来还觉得挺顺手的，结果最后摆在侄子的作业上，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你笨吧。”林初推开她的头。 “那你帮他写。” “写什么？这样交上去不就好了。” 胖子：…… 姑姑绝对是亲的，姑父就算了吧。 霏霏四十岁的生日，她年年都是大过，待在队里队里有人给她过，待在家里家里依旧有人过，年年过好几次呢，今年呢情况还有点特殊，不好意思的很，她高升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给她过生日，作为亲侄子的胖子有义务来哄姑姑开心。 据大家说，他姑姑都是把他当成亲儿子一样养的，将来他姑姑老了，他也有义务给姑姑养老。 霏霏还是那样，偶尔邋遢的时候那是真的不能看，比如说穿着一身的运动服，头发随便一绑，坐在教练席上，清一水的男教练员席上永远她搞特殊，就她一个女的，现在还没有人能打破这个格局，抱着胳膊镇定的坐着，打好了就随便夸，打不好就真的劈头盖脸的就骂，安慰偶尔也有，有一次打比赛中，她竟然拿着杂志打队员，当时被拍了下来，好多其他国家的教练员都傻眼了，觉得这个女的真是太暴力了。 倒是一些粉丝喜欢将这样的人和漫画结合在一起，觉得很好玩，很可爱。 很可爱的寿星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接受大家祝福，这些年她家里的亲戚是对她彻底绝望了，都到这个年纪了，依旧不考虑生孩子的事情，这可能就是这样了，你说的再多人家听不进去，最后还恨你，何必呢？渐渐的也就没人说了，说了有什么用？林初家的那些人上蹿下跳，奈何林初不听话，谁能拿他们夫妻有什么办法？ “生日快乐。”林初在老婆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快乐？ 伸手要礼物。 “礼物呢？” 过生日总是要收礼物的吧。 林初一愣，不是已经送过了？昨天晚上就给了，她也查看了呀，今天就忘记了？ 在别人的面前他向来不会扫霏霏的面子：“回家补给你。” “补就不叫生日礼物。” “那你想要什么？”林初正色。 “唱首歌来听听。”林初拉着脸，想他现在大小也叫一个总，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屋子里一堆的人，他冰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一样，脸上飞着冰碴子：“恭祝你福寿与天齐，庆贺你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 霏霏拉着林初主动献吻，大伯母这把年纪的人就接受不了这个，完全没眼看，觉得太辣眼睛了。这个关上房门拉上窗帘，其实你怎么样都没人管，这么一屋子的人，你说大人孩子都有，这个这个……有伤风化啊。 张霏霏的做人准则就是，我开心我快乐，我每天都要好好的过。 “谢谢林先生。” 林先生依旧拉着老脸，被霏霏扯了几下也没有上扬，给人唱生日歌这种，有生以来第一次。 “生日快乐。”尽管不太高兴，但她开心就好。 “我很快乐。”她一直都很快乐，她想要的事业抓在自己的手心里，她想要的人生自己潇潇洒洒，她不是不懂林初的牺牲和奉献，不过这种事情没有办法讲，到底是谁付出多一些或者少一些，也许前辈子他就是欠了自己的，所以这辈子他来偿还了。 “生日快乐。” 霏霏左右抱着妈妈，右手挽着父亲，她出生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里，她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妈妈，她妈温柔似水，这样的字眼只能出现在她妈***身上，她有个优秀的父亲，优秀不止是他的事业还有他对家庭的态度，她有个傻弟弟。 尽管傻，但终究是亲的。 张皓搂着他姐的肩膀，一家四口人的合照映在相机里。 霏霏啊，霏…… 徐凉凉素着颜，张猛已经对她发了一上午的脾气，他似乎很不高兴。 “我不是想对你发脾气，nai瓶用过了难道你就不能洗一下吗？”保姆没有在家，他一个人把能用的nai瓶都用过了，凉凉拿着nai瓶去洗，然后出来报告，六个nai瓶已经全部都洗过了。 霏霏啊…… 凉凉的鼻子贴着女儿的，她的女儿已经长开了，越来越好看了，越来越像她，第一次为人母，她的头发因为生孩子剪短了一些，扎在后面，脸多少有些胖，眼泡有点肿，没有上妆，亲着女儿的小手，霏霏感冒了，额头上贴着必胜，妈妈举着女儿的小拳头，对着爸爸摇一摇，爸爸我们霏生病了呢。 霏霏小时候她爸爸还是摄影师来着，因为女儿变身成了摄影师，霏霏六岁以前的照片全部都是经张猛的手拍摄出来的，家里有满满一箱子的影集，里面全部都是徐凉凉和霏霏的照片，都是他拍的。 霏霏对张猛而言，她美若天仙，她是最好的一份礼物。 霏霏开始长大，她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她和一般的孩子一样，她会闹脾气她会不讲理，她也会用哭来威胁你，明明说好只能买一样的，她要了一样最后又要，你不给她买，她就嚎啕大哭，她哭起来就不停。 “不能买，说好的只能买一样就买一样。”凉凉的态度很坚决。 “那是不是爸爸给你买了你就不哭了？”张猛从徐凉凉的怀里把女儿接了过来，接过来凉凉递给他的纸巾给女儿擦着眼泪和鼻涕：“那我们说好，就这么一次，下次你要想好，不能买了以后在耍赖好不好？”抱着女儿，让她趴在自己的怀里，给她顺着后背，单手拢着她的头，乖女！ 霏霏开始打球，开始和她爸出现在同一个训练场上，张猛带女儿的时期里没有发过任何一句脾气，他永远都是温和的，他脾气其实一点都不好的，曾经脾气糟到爆炸，也会对父母发发脾气，也会对徐凉凉偶尔发发脾气，却唯独没有对霏霏发过一次脾气，一个球打不好反复的教。 张猛坐在边上观看女儿打球，然后下场，给女儿讲究，这个球并不是这样给过去的，他在做演示，霏霏站在一边看，旁边有人给拍的这张照片。 “哎，这样就对了……” 录像里的人给予女儿肯定，这样打就对了，完美！ “霏霏算是天才吧。” 张猛摆手：“可不能算，优秀是优秀的，天分也是有的，聪明也是聪明……”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说女儿一句不好，确实是好，哪里都好，无一不好。 完美！ 霏霏和她妈妈吵架，把徐凉凉气的，在教育孩子的过程中，难免就会起冲突，小的那个太犟，不会低头认错的，大的这个觉得自己都要委屈死了，一大一小关在两个房间里不停生闷气，张猛回到家就只能逐一击破，安抚好大的又要去安抚小的，让小的和她妈低头认错。 写检讨，家里的白板上写着霏霏的道歉书，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张猛坐在一边，和女儿讲，给她开解给她讲整件事情，你自己来分析分析到底是谁多谁错？ 女儿哭累了，睡在他的身上，趴在他怀里，眼睛哭得通红，张猛伸手摸摸女儿的脸，贴了贴，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心总是异常的柔软。 女儿渐渐抽高，开始出现在各种赛场上，张猛能抽出来时间他一定前去观看，坐在最远的位置上，就那样看着，输了呢他也紧张，赢了呢就径直走开。 霏霏啊，霏…… “张霏霏是谁啊？”徐凉凉问他。 “张霏霏是我女儿……”张猛抱着月子里的霏霏对着镜头微笑，嗯，是他女儿，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