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秘藏》 第001章 鬼敲门 【 我叫陈七元,耳东陈,七元钱的七元,据家里人说,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一个算命瞎子路过我家门口,于是家人便顺便让他给我算了算命,算命瞎子说我骨重七两,从命格上来说是一生清荣,富贵双全之命,于是家里人便想用七两做我的名字,后来考虑到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好养活”,于是便改为七元,我自小出生在沈阳,长在沈阳,大学毕业之后便在怀远门附近租了个店铺,经营古书生意,在我的规划中,三十岁左右,娶妻生子,然后我的一生也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了。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的身上竟然会发生如此多难以解释的事情,当你看到我的这本日记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或者...,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如果是在三年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开始写日记,在我看来,这不但是一种极其无聊的行为,更重要的是这种行为与我天性中的懒惰简直格格不入,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将我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事情记录下来,我隐隐感觉到我马上就要找到“他”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这本日记是否还能够保存下来,但我希望有人能够和我一样相信“他”的存在,而我想说的一切都要从三年前的那个夏天说起。】 “喂!七儿,晚上真的不到我那再喝两杯了?” 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胖子姓钱名山,可以说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我最好的发小,由于钱山从小到大一直都拥有着丰满的曲线,所以我更习惯叫他三胖子。 我俩从小就在一个大院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同一个班级,而这哥们也一直没有辜负了自己这个名字,与著名的科学家钱三强的名气来由极为相同,只不过人家钱三强是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名,而钱山每次考试几乎就没有出过倒数前三名,也不知道是他走了狗屎运,还是我运气不好,高考了的时候,钱山竟然超常发挥,相比之前的模拟考试分数足足高了200多分,又和我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不过幸运的是,我俩并不在同一个专业,我读的是建筑,而他读的是历史,毕业后我在怀远门附近开了一个书斋,专门经营一些奇书古籍,而钱山则在我的不远处开了一家古董铺子,我俩上辈子也不知道到底是结下了多大的仇,这辈子简直是想甩也甩不开了。 这不,趁着我俩店里都还算清闲,便习惯性的在中午凑在一起,扯了会儿闲蛋,这厮晚上又想一起喝两杯,于是我对他说道:“我看还是算了,今天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俩还是消停点儿吧!” 听到我的话,钱山微微撇了撇嘴:“咳,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还信上这一套了,不就是鬼节么,多大个事儿,咱兄弟小酒一喝,阳气更胜,鬼都得躲得远远的!” 对于钱山这种说话风格,我基本上不回再接下去,否则必定被他连带着跑偏,于是把话题一转道:“我看算了吧,今天早点儿睡,明儿就周末了,来我这儿,我在整点鸡架 fantuantanshu.com 、烤串什么的,咱俩来局大的。” 听到我这话,钱山那两颗绿豆搬的眼睛顿时绽放出两道明亮的光芒:“那咱可说定了,明天你赶紧准备两箱啤酒,咱俩可有日子没整顿大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东北人天生血液里就流淌着啤酒加烤串,在夏天,全园二路、铁西夜市等各大撸串据点,随处可见光着膀子,脚踩箱套的老爷们用着一种近似于美声发音的方式高喊着:“来!干!我靠!你这杯里养鱼那”、“来,哥几个,我来晚了,我先自罚三杯”、“来,老板,你也别光忙活着了,咱一起喝两杯”... ... 我俩自从大学期间学会了喝酒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无论小酌还是大餐,只要是上了啤酒,基本上就是十瓶起,看钱山这架势明天晚上我俩要是不把那四十八瓶啤酒干掉,恐怕是不会罢休的。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冲他摆了摆手,看着他那肥硕的身躯迈着得意的方步在我的视线里远去,我才关上了店门,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坐在摇椅上慢慢翻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记载着有关萨满巫术的古书,几年前去黑龙江林区的时候,从一个满族老大爷那里淘换来的,这种书其实从价值上来说,与古代名书局印制的线装书相比,简直就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所以也没花几个钱,不过我所感兴趣的是里面记载了一些与萨满祭祀活动以及一些萨满教所流传的传说,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当做中国古典神话野史故事翻看翻看,不多时,随着一阵倦意袭来,我便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努力的撑开了双眼,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身上也感觉到一阵腰酸背疼,躺椅这玩意,短时间休息的时候还好,但是若是在上面睡上一觉的话,身体很多部位都会变得僵硬,我几乎是挣扎着从躺椅上爬了起来,点亮了台灯。 “凌晨一点半,没有想到我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这大半夜的,又是在闹哪门子的鬼?” 我一边努力的直着腰,一边踉跄着向堂外走去。 “诶!” 我正打算去开门的时候,忽然间想起我和钱山的对话,现在正好便是农历七月十四,也就是钱山口中所说的鬼节。 相传,这一天阎王就下令打开地狱之门,让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走出地狱,获得短期的游荡,享受人间血食, 虽然此时正值北方的盛夏,但是我却感觉到一丝凉意沿着后背游走,浑身的汗毛也随之竖了起来,原本的一丝困意也顿时一扫而空。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都说人敲三声,鬼敲四声,平时还没有感觉到三声四声有什么异常,但是此时这敲门声听起来却偏偏是如此的别扭,那多出来的 一声就仿佛是敲在了我的心头,心跳也随之加速了起来。 来到外堂,我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对着门外说道:“谁?” 门外的人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是七元吧,我是你父母的朋友,他们让我捎点儿东西给你。” 我自小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父母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父亲是搞地质的,从我记事起,便常年在外面出差,好的时候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来一次,有的时候甚至几年也见不到他的影子,母亲和父亲一样,在同一个地质队,一走就是半年一年的,记得小的时候,赶上他们回来,还会抱着我陪我玩上一整天,可是后来随着我年岁的增长,他们回来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了,偶尔就算是回来,也和我说不上几句话。 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他们似乎在刻意的躲着我,看我的眼神也和小的时候不一样了,我也不止一次的问过爷爷,他俩是不是已经离婚了,谁都不想要我,可是,每次这样问的结果便是被爷爷臭骂一顿,我也就索性不再追问了,这不,一晃距离他们上次回来应该快五年了吧。 他们的模样在我的记忆中都似乎越来越模糊了,此时骤然听到他们的消息,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听到来人口中所说的“捎东西”,虽然在东北话中,这句话普通至极,可是在这个日子听到“烧东西”就难免引起一大串的联想。 “七元,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不能耽搁太久,你快把门打开!” 也许是我愣神的时间太长了,门外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也思绪也随之从过去的影像中抽离了出来。 不过我特意多留了一个心眼,并没有除去店门的防盗链,只是将门打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沿着缝隙,我仔细的向外张望着,一个中年男子也随即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个头大约一米六五左右,中等身材,蓝色衣裤,头上戴着一顶当时比较流行的类似旅行团发的那种带遮的凉帽,把一张脸遮挡得结结实实,根本就看不到他的长相。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让他进来的时候,那人却率先开口:“这个是你父亲让我带给你的东西,一定要保存好了,千万不要弄丢了。” 不待我反应过来,便把一个东西从门缝塞入我的手中,东西入手柔滑而沉重,好像是用丝绢包裹着盒子之类的东西,我正要发问,那人却好像是怕我追问一般,立刻转身离去。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我先是呆了一下,随即赶忙打开房门,向外追去,也不知道我爸妈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托这样一个奇怪的人来,至少也得让我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吧。 我刚刚冲出门口,却见那人已然走出老远,寂静的街道上那道身影是如此的明显和突兀,更为重要的是,在两旁路灯的照射下,那道身影竟然没有影子。 第002章 血色鬼脸 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整个人一下子进入到了一种极为恍惚的状态,好像整个意识都在抽离一般,身子也变得轻飘飘的。 “呼~~” 我猛然睁开双眼,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我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腰腿那僵硬的感觉和梦里简直是一般无二,一切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2k小说 以至于我的心跳依然是有些过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做这样一个梦,难道是太久没有见过父母,所以才会在梦里想起他们? 我伸了伸僵硬的腰身,正打算回到屋中睡觉,却被一旁桌子上的一样东西定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用青色绢布包裹的东西,四四方方好像一个盒子一样,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一个东西,更为关键的是,这东西从外表看去与之前梦中那个怪人交给我的东西一模一样。 “我靠!” 一切不会真的这么巧吧,我赶忙快步走到外堂,里里外外仔细的查看了一版,店门和窗户都关得好好的,绝对不可能有人进来,那么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凭空出现在了我的屋中的。 难道我之前并不是在做梦,想到这里,一股凉意自尾椎直接爬满了我的后背,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仔细的回忆着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除了最后那一段,无影人的环节太过离奇之外,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了就连外堂那个让我随手扔在窗台的抹布形状都是一模一样。 我不记得我在扔了抹布之后,还特意的去观察了一下它的形状,但是偏偏在梦里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样子。 我站在桌边足足有三五分钟的时间才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将青色的绢布展开,入手的感觉与梦中同样一般无二,我的心也随之再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将那青色的绢布打开,生怕里面在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还好,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随着绢布打开一个古朴的深棕色木匣也随之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木匣大约十公分见方,厚约五厘米左右,在木匣盖子上隐隐呈现出由红色脉络,在灯光的映衬下,那些红色的脉络隐隐间散发着金属质感的光芒,用手触碰上去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接合感,如果不是那些脉络最终汇聚成另一个繁复的鬼脸图案,我简直就会认为那花纹就是木材本身的纹理。 那鬼脸看上去并不狰狞十分狰狞,但是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如果说达芬奇所画的那副蒙娜丽莎的微笑,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好像她在看着你一般,那么这张鬼脸的那双眼睛也是一样,无论在哪个角度上看上去都仿佛在直勾勾的盯着你看一般,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蒙娜丽莎的微笑这幅画,但我却敢保证,我面前盒子上的这张鬼脸绝对比那更为神奇。 木匣的表面有着一 层极为明显的包浆,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极为柔和的光泽,抚摸上去光滑细腻,虽然对于古董这一行,我并没有过多的涉猎,但是和钱山一起待得久了,对于这类东西也有了一些感觉,具体什么年代的盒子我判断不出来,但是也绝对称得上一个是老物件了。 这样的盒子里所盛放的东西也必定不会普通,想到这里,我不禁屏住呼吸,轻轻的扳开木匣上的锁扣,缓缓的将盒盖打开,一条由青铜铸造而成的鱼型物件也随即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青铜鱼长约三四厘米,虽然表面上多出呈现出了淡绿色的氧化迹象,但是凸起之处却依旧能见光亮之态,鱼身向右侧弯转,状若游行,型如半圆,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铸造的极为精致细腻,甚至就鱼尾部的线条纹路都清晰无比,活灵活现,灵动异常,一条细线自鱼嘴位置的一个空洞穿过,看样子这个青铜鱼应该是一件颈间佩戴之物。 我小心的将这青铜鱼拿起,入手的瞬间不但没有青铜应有的那种冰冷感觉,反而如同暖玉一般入手柔和温润,抚摸着那细腻的鳞片,更是给我一种极度真实的感觉,如果不是这条青铜鱼无法动弹,我甚至都认为手中的是一条活生生的鱼。 我将青铜鱼翻过来观瞧,一个犹如文字一般的纹路被刻画在了青铜鱼的腹部,我努力的分辨了半天,依旧看不懂那纹路到底代表着什么,于是也不在纠结,随手抄起一条细线将这青铜鱼挂在了脖颈之上,不知道为何,忽然间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与此同时,摆放在桌上的木匣子忽然升腾起了一阵赤红色的光芒,匣子上那由红色纹路所汇聚成的鬼脸就仿佛活过来一般,猛然自匣上窜起,犹如鬼魂一般飘荡在空中,向我扑了过来。 面对那忽然扑来的鬼脸,我根本没有半分的防备,只能够下意识的一边倒退着一边将手臂挡在身前,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我整个人顿时倒在了地板上面,人也瞬间失去了意识。 迷离中,我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仿若魂魄一般,没有丝毫的重量在空中飘荡,眼前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场景,荒凉平原上,厚厚的白雪就仿佛是给大地覆盖了一层白色的衣衫一般,大地的中央,一群人整围绕着一对篝火不断的跳动着。 虽然此时已然是黑夜,但是透过那一堆篝火,还是能够依稀的看到,一个个黑色身影正围绕着篝火以一种极为奇怪的方式在不断的移动着,好像是在跳舞又仿佛是在重复着某一个怪异的动作,让整片大地也顿时笼罩上了一种极为神秘的气息。 这画面我似乎从哪里见过,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只是感觉到仿佛有一种力量在不断的牵引着我,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着那堆篝火靠近。 围绕在篝火周围的那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厚厚的皮衣,脸上涂抹上了极为复杂的图案,这些图案几乎把本来的面貌全都罩在里面,就好 像是京剧中所画的脸谱一般,看不清容貌,但是依旧可以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他们严肃的表情,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篝火的方向。 沿着众人目光的汇聚之处,一个身材瘦弱的身影手中握着一个好似权杖的东西,身体也如同周围的众人那样不断的摆出那些奇怪的动作,但是,与周围的那些众人不同的是,这个人的脸上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那般,涂抹上那繁复的花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白色的面具覆盖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完全笼罩在了其中,而那白色的面具之上同样勾勒出了数条神秘的花纹,活脱脱一副祭司的模样。 此时,我终于想起来我在那里见过类似这样的画面了,就是从我之前翻看的那本记载着萨满传说以及萨满祭祀活动的古书上,有几幅手绘的图画简直与我此时眼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吼!” 就在这时,只见那带着面具的祭司忽然间发出了一声大吼,双臂猛然展开,整个人的姿势就好像是巴西圣保罗的那尊耶稣雕像一般,霎时间,就仿佛以他为中心猛然刮起了一道劲风一般,距离他不远处的篝火都随着他的这一动作不断的摇摆了起来。 而那火焰似乎随着每一次摆动都明亮几分,到了最后呈现出了亮白色的光芒,一阵炙热的气息也随之向四周扩散开来。 原本在周围不断跳动的人群也一瞬间寂静了下来,每个人都那样静静的站在了原地,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也没有人感觉到火焰的变化一般,目不斜视的全部都集中在了那名祭司的身上。 在众人的注视当中,那道瘦弱的身影缓缓的放下了双臂,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边用手中的权杖不断的敲击着地面,一边仿若念咒语般低声呢喃着,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那飘落的雪花一片片就那样停滞在我的面前,连原本呼啸的寒风都凝固了在那里,随之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那种感觉对我来说就仿佛是电影中描绘静止状态的长镜头一般。 片刻之后,两道深邃的目光透过面具上那双目之处的空洞绽放开来,那一刹那,就仿佛两点璀璨的星光一般,连那亮白色的火焰都仿佛一瞬间暗淡了下来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名祭祀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向我的方向望了过来,在他目光的笼罩之下,我的胸口顿时一热,浑身的血液都随之沸腾了起来,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道深沉而悠长的吟唱之声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只见一个人手捧这一样东西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到了那名祭司的身边,此人的大约四十岁左右,身上的服饰与这名祭司极为的相似,只是脸上少了那张面具,也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在脸上涂满图案,我几乎一眼便看清了他的长相,瞬间只感觉心脏都猛然间收缩了一下,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他的面容竟然和我的父亲一模一样! 第003章 鬼脸附体 等我再次回复意识,一张圆圆的胖脸便不由分说的将我的视线全部填满。 “三胖子?” 我又再次确认了一下,没错,就是三胖子。 看到我望着他,钱山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的喜色:“我靠,七块钱,你可算行了,可把你三哥我急死了!” “这是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揉了揉依旧有些眩晕的脑袋,强撑着身体自床上坐起,摸了摸胸口,那条青铜小鱼还在,心中也顿时踏实了下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医院,可是我记得我昨天应该是在铺子里啊。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见我醒来,钱山顿时来了精神头:“还能是哪儿,医院呗,老子今天去书斋找你,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动静,后来就用你藏在门口花盆里的备用钥匙把门打开,寻思进店等你,结果没想到,我一进去就看到屋里一片凌乱,你倒在地上,叫了你半天也不醒,没法子我就把你送到医院了,还好你醒了,不然兄弟晚上这顿酒算是没着落了!” 听到钱山的话,我不禁再一次脑袋发晕:“我靠,我算是服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喝酒。” 钱山讪讪一笑:“好好好,酒的事儿咱先不提,有个事儿我得和你先确认一下,你最近犯什么事儿了么?” 我顿时一愣:“啥?啥犯事儿,我怎么没听懂你在说啥呢?” 钱山继续道:“装,你继续装,没想到你小子平时闷声不响的,胆子还挺大的,没犯事儿的话,怎么老杜都找到医院来了?” 钱山口中的老杜是我们那个管片的片警,人很随和,我和钱山本身也都是经营着正经的买卖,所以和老杜的关系一直不错,赶上不当班的时候,也时常到我的书斋坐上一会儿,翻看翻看古书,我们两个也算是聊得来。 虽然钱山平时都摆出一副不慎正经的姿态,但是我知道钱山不会在这件事上和我开玩笑,对于片警的工作来说,一方面是对管区内的一些犯罪活动进行应,另外一方面则是配合分局或者其他上级部门对管片内的潜在风险状况进行排查。 我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违反国家法律的事情,那么老杜找我很有可能就是想从我这里了解某些信息,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不由得一紧,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件怪事,难道是和我脖子上的这个青铜鱼有关?难道这个东西是通过非法渠道得来的? 一时间,我这一个头就不由得两个大,直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是我父母朋友的那个奇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这个盛放着青铜鱼的木匣子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我铺子里的,还有就是,昨天那个鬼脸一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不是这东西现在就真真切切的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宁愿相信昨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于是忙向追问道:“老杜他们现在人呢,说没说找我什么事儿?” “我问了,不过老杜说就是想向你了解点儿情况,他们来的时 候你还昏迷着呢,他们待了一会儿就先走了,临走的时候留了张字条,说是你醒后交给你,对了,和老杜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警官,整个人我感觉不大简单,你赶紧想想,别是不小心惹上了什么麻烦。” 钱山说完便将一个字条递到我的手中,我打开一看,里面写着“沈河分局,刘铁毅!” 我望了望钱山,钱山也望了望我,显然他已经看过这个字条了。 “怎么样,等你出院了我陪你走一趟?”,钱山说道。 “不用了,你老舅不是下个月才上任么,你个衙内出场太早影响不好!” 我记得之前钱山和我说过,他老舅下个月去区分局当副局长,不过现在这个时期相对敏感,另外我也不知道这个刘铁毅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别钱山参合进去了对于即将到任的他老舅影响不好。 听到我的话,钱山神秘一笑:“我说你小子就是命好,告诉你一个消息吧,我老舅已经上任啦,要不是今天你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我是打算去看一眼我老舅的!” 听到钱山的话,我也是一愣,要知道,在政府部门,尤其是公安、军队这样的纪律部队,对于人员的交接时间一般限定的是很严格的:“这个也能提前?” “原本是下个月,但是据说是临时出了一个重要的案子,上面就让他提前上任了,也免得后续再过渡交接。”,钱山说道。 “一个重要的案子!”,听到钱山的话,我的心头不由得再次一跳。 钱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目光也顿时一亮:“这个案子不会和你小子有关吧?”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一种隐隐的不安自心头扩散,钱山的这个老舅我之前听钱山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从称呼上,虽然钱山一直管他叫做老舅,但是如果真的从血缘上来论的话,他应该算是钱山的四叔,也就是钱山父亲的亲生弟弟。 钱山的爷爷家和钱山的姥爷家世代相交,钱山的这个老舅是很小的时候就从他爷爷家过继到他姥爷家了,不顾想来也有些奇怪,按理来说,钱山还有一个大舅,这种情况下是不需要再过继一个男孩过去的,但是偏偏就把他老舅过继过去了,关于这个问题,钱山也曾经问过他爷爷,不过每次他爷爷都轻描淡写的把话题岔开了。 再后来,零零星星的听说他这个老舅似乎当了警察,最后又到了公安部任职,具体哪个部门我倒是没听钱山具体说起,但主要负责一些特案要案。 另外,据说这个人在古玩方面的造诣极深,钱山之所以大学的时候选择历史专业,毕业后又干起了这个古董铺子可以说是全靠他这个老舅的熏陶,如果一切的源头真的和我脖子上的这个青铜鱼有关,我又该如何解释? 就在我不知道该不该把昨天我所经历的事情告诉钱山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二十出头,中等身材,模样清纯的护士走了 进来对我说道:“怎么样,现在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不待我答话,钱山立刻一脸讪笑的凑了过去:“诶呀,小秦护士来啦,快快快,坐下休息休息,我看你这一个个方面的巡视,一定挺辛苦的吧。” 小琴护士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到钱山的问话一般,也不接茬,目光却依旧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见着架势,我也是一头的雾水,我似乎从来也没有与这个小琴护士见过面,怎么她望向我的目光就像是阶级敌人一般,赶忙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小琴护士点了点头,来到了我的身前,抬手翻了翻我的眼皮,又摸了摸我的额头,随即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拿出血压计量了量我的血压后,将一个报告单递到了我和钱山的面前说道:“没什么大问题,稍后去药房再取些药就可以出院了!” 面对小秦的冷淡,钱山并不气馁,抢先把报告单接了过来,假模假样的看了半天后问道,“小秦护士,没什么大问题,我兄弟怎么会忽然间晕倒了?” “应该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所导致的眩晕吧,你说你们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干点儿什么正当职业不行,非要去学什么古惑仔纹身!这下好了吧,告诉你们,这伤口感染还是轻的,要是真的染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你们这辈子就算交代了!” 护士一边回答着钱山的问题,一边白了我一眼,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了小流氓一般。 听到小秦护士的话,一旁的钱山则立刻摆出了一副与我划清界限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对啊,老七,我还想问你呢,我说你小子是什么时候纹的身,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我跟你说,人家小琴护士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你这大小也算是个书斋的老板,在老早年也算是知识分子那一撮的,现在整这么个纹身,咋地,流氓有文化,什么都不怕啊!再说了,你知不知道,这纹身,一旦消毒不干净,就会得上传染病,我告诉你哈,哥们可是冰清玉洁了一辈子,你要是真的染上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别怪咱哥们以后都没得当!” “我靠!冰清玉洁?” 听到钱山的话,我刚喝下去的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没有想到这小胖子简直浑身是戏啊,为了赢得小秦护士的好感,此时竟然演出了如此真切逼真的剧目,如果换了平时,我必然会展开一轮强力反击,可是现在,我的脑中却只有两个字——“纹身” 我压根也没有纹身啊,此时小秦护士和钱山两个人怎么都把我和纹身扯到了一起? “怎么这,你这自己的纹身自己都不记得了?就在这儿呢!” 看着我一脸的茫然,钱山随即扯起我的左手,将我的袖子挽了起来。 望向自己的小臂,只感觉大脑一阵轰鸣,一张血红色的鬼脸纹身图案就那样突兀的呈现在了我的小臂之上,更为重要的是,这红色的鬼脸纹身与之前木匣上的那张鬼脸简直一模一样。 第004章 冲击警局 我怔怔的望着那血红色的鬼脸,整个人几乎进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与之前在木匣子上的图案相比,此时我手臂上的这张鬼脸显得更为的生动,随着我小臂脉搏的跳动,仿佛活过来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前向我扑来的那个鬼脸为什么此时会到了我的小臂上?这个鬼脸到底是什么?难道这看似图案一般的鬼脸是具有生命的?之前一直附着在那个木匣子上,现在又附在我的身上?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如同卫斯理小说里所描述的那般,不但有着不同星球、不同时空的奇怪生物,同时更有着各式各样的奇异生命,那么我此时岂不是变成了这张鬼脸的宿主,随之面临着被这个鬼脸吸干的风险?这个想法刚刚出现,我的后背就不仅瞬间升起了一股凉意。 妈的,到底是谁把那个木匣子放到我店里的,那个奇怪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整个事件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见我半天不说话,一旁的钱山不明就里的推了推我:“喂,老七,你这是怎么了?” 我悄悄对钱山比划了一个手势,待护士走出房间之后,我低声的对钱山说道:“三哥,如果我说告诉你,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你会信么?” “啥?啥玩意?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纹身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我靠,这可新鲜了,难道你遇到迷魂党了,来来来,让哥哥看看,你有没有让人占了别的便宜” 听到我的话,钱山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其猥琐的表情,一边假意扯开我的衣服,一边用他那双绿豆大小的眼睛在我的身上寻摸着。 我一把推开钱山:“滚,你能不能正经点儿,你先帮我办出院吧,咱俩再去趟公安局见见咱老舅!” 钱山嘿嘿一笑,把自己的东西也收拾收拾,转身出了房间。 我和钱山再次来到了公安局的门前已然是周五的下午了,钱山望了望此时被我用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左手小臂说道:“我说七儿,真还别说,你这么一打扮还挺时髦,有股子陈浩南的感觉!你那里还有没有绷带了,要不我也缠一个?” 我狠狠瞪了钱山一眼:“被他妈在这儿说风凉话了,赶紧办正事儿要紧。” 钱山嘿嘿一笑:“得嘞,走,现在就走,陪我们七爷把正事儿办喽!” 说罢,便一马当先的向着公安分局的大楼里走去 “喂,二位同志,你们找谁?” 还不等我俩走入大门,门口收发室的大爷便将我们二人拦了下来。 “我找你们沈副局长!” 钱山摆出了一副衙内的嘴脸,趾高气昂的说道。 “沈副局长?没听说过。” 听到钱山的话,大爷脸上顿时摆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看到大爷一脸的笃定,我也有些疑惑了起来,而且我听说,钱山的老舅在公安部应该是某个部门的处长,这样的级别如果是安排到地市工作的话,再怎么说也得给个市局 级别的副局,如果说是到沈河分局的话,怎么着也得给个正局啊。 如果如同前刹所说的,在沈河分局当这个副局的话,除非是降职了,但是这有明显和负责大案的身份不符,尤其此时听到了看门大爷的话,我的心中也更加不落底了,于是试探着对钱山问道:“三哥,你确定咱老舅是在沈河分局?不会你记错了吧?” “不可能,我亲耳听到我老舅打电话时候说的,应该是昨天到任,走,跟我上去找找!” 说罢,钱山一把扯起我的胳膊便向公安局里走去。 “诶诶诶,我说你是不是来捣乱了,告诉你没有什么沈副局长,你要是再往里走,我就叫人了,告诉你,冲击公安机关可是重罪!” 见到钱山的架势,大爷立刻摆出了一副与敌共存亡的架势,伸手抱住了钱山。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间自走廊里响起,随即一个挺拔是身影出现在了我和钱山的面前。 人走到近前,钱山那对小眼睛顿时一亮,从来人喊道:“刘警官!我是钱山,上午我们才在医院见过面!” 听到钱山的话,我便猜出来人应该就是给我留下字条的刘铁毅,我不由得对此人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大约三十来岁,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官周正,腰杆笔直,看起来绝对是七八十年代国产电影中男主角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锐利异常,与我平常所认知的警察不同,这个刘铁毅的身上似乎透露着一种军人的气息。 而当刘铁毅看清了钱山之后,冲着钱山点了点头:“原来是小钱啊,这位应该就是小陈吧!” 说着把目光转向了我的方向,打量了片刻后向我伸出手来:“小陈你好,我是刘铁毅,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我赶忙伸出手和刘铁毅握了握手,虽然只是轻轻一握,但是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出那手掌上传来的力量感,更为重要的则是我在他拇指和食指的部位都感觉到了明显的枪茧,那是只有常年握枪的人才会有的特征:“刘警官好,让你费心了,我这也是从钱山那里知道你来找过我,所以我这一出院就过来了。” 听到我的话,刘铁毅微微一笑,随即看了看一旁的大爷:“没什么事儿吧?” 大爷先是一愣随即指着钱山说道:“他们要冲击公安局!” 但是话刚说完,看着我们和刘铁毅之间明显有些渊源赶忙又说道:“他们说要找沈副局长,还说他是什么沈副局长的外甥,我说我们分局压根就没有什么沈副局长,他们不信,这就要冲进去找人,领导您帮忙评评理,告诉他们,我们分局是不是什么沈副局长!” 听到大爷的话,刘铁毅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一抹难以察觉的异样表情一闪而逝,随即目光炯炯的望着钱山:“你姓钱?” 刘铁毅的这句话不单把钱山问懵了,把我也瞬间问的愣在了当场,半晌过去,钱山才懵了懵登的冲着刘铁毅点了点头:“嗯!” 刘铁毅若有所思的盯了钱山片刻之后,淡淡的对 着一旁的传达室大爷说道:“他们俩我认识。” 大爷见状也不再阻拦,退到一旁,刘铁毅随即对我摆了摆头,示意我们跟他进去。 刚进入走廊,刘铁毅的身形便停了下来,转身对着钱山问道:“你认识钱崇山么?” fantuankanshu.com “啊!你还认识我爷爷?”,钱山再次懵逼的望着刘铁毅答道。 但是刘铁毅显然没打算回答钱山,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说罢便转身向着走廊的深处走去,只留下我和钱山两个人大眼瞪眼小的愣在原地,刚刚刘铁毅对待钱山的态度就好像是做身份甄别一般,而且能够明显感觉到刘铁毅的行为有意的避开之前的那个看门大爷,这种神神秘秘的感觉让我对于钱山这个老舅的身份我不禁再次多了几分的好奇。 一路上刘铁毅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只留给我俩一个笔直的背影,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凌乱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 起初,我也钱山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但是走着走着,我和钱山便感觉出了一丝的不对劲,又走了一段距离,我和魏山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对望的同时都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各自心中的惊骇,刘铁毅在走路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仔细观察了片刻后我终于发现,这与刘铁毅所传的鞋绝对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刘铁毅在走路的时候,身体呈现一种极为奇异的摇摆,正是这种摇摆使得他双脚在落地的时候格外的轻柔,就好像是幅度极小的太空步一般。 就在这时,刘铁毅的脚步忽然间停了下来,这是位于公安局大楼顶层转角的一处廊道,不远处便是廊道的尽头,两侧除了墙壁什么也没有,就在我们纳闷之时,只见刘铁毅走到墙壁前面,抬起双手放在墙壁上猛然一按。 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顿时布满全身一瞬间,就仿佛是我之前在梦中所梦到的那名祭祀一样,随着刘铁毅的动作,我似乎感觉到一种有形的力量仿若劲风一般冲击着我的脸颊。 与此同时,一种犹如针扎般刺痛的感觉自后脑传来,一阵阵青光自眼前闪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电视收到了电子风暴冲击之后呈现的那种闪动一般,雪花和图像交替出现,与此同时,我只感觉视线中仿佛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所看到的一切似乎与之前有了什么不同,但是又说不出到底有什么区别。 一旁的钱山显然并没有如我一般察觉到刘铁毅那边的异常,反而是发觉到我的不对劲儿,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我说老七,你这么了?” 我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冲钱山摆了摆手:“没,没事儿,可能是还没休息过来吧!” 我不知道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因何而起,但是却真实存在,虽然此时视线中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但是却给我一种格外通透的感觉。 “走吧!” 就在我俩说话之间,刘铁毅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他身前不远处,原本的墙壁之上竟然毫不违和的出现了一个大约一米宽窄的暗门。 第005章 沈东雷 刘铁毅转身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们跟着他,随即转身进入到了暗门之中。 此时,我和钱山两个人早就已经直眼儿了,没有想到在公安局的大楼里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暗门,我不知道刘铁毅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但是这暗门的出现显然不像我们之前从电视上看到的那样,触动某样开关或者就是一个简单的旋转门。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更愿意将它比喻成魔术,望着刘铁毅消失的身影,我和钱山也赶忙钻入到了暗门当中,身后的墙壁也在我俩进入后缓缓关起。 走进暗门,一个屏风挡在我们面前,无法看清屏风后面的场景,但里面似乎是一个办公室的样子,刘铁毅示意我俩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即向里面走去,一个立正之后,朗声说道:“沈局,我是铁毅!” 里面随即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刘铁毅微微侧身,示意我俩绕过屏风进入,随即跟在了我们两个的身后。 一过屏风,一个足足有六七十平面积的办公室就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整个办公室装饰的极为古朴,墙壁的四周都是书柜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书,有文玩,动物的标本,甚至还有人的头骨,整个办公室的风格完全不同于我认知中的警局,甚至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而在屏风侧面的那个书架的前面,是一个宽大的的办公桌,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身着一身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一张桌子的前面,手持一个放大镜正在看着什么东西,长长的桌子上面凌乱的摆放着各种奇怪的东西,即便是我们进来也不曾抬头看我们一眼,依旧在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老舅!” 钱山率先打破了平静,然后一个健步来到了桌子的前面。 见到钱山,沈东雷并没有半分的惊诧,好像早就料到了他会来一般,只是随手将手中的放大镜放到了桌上,缓缓的说道:“嗯!三儿,你来了!” 钱山微微一怔:“老舅,你知道我要来啊?” 沈东雷淡淡一笑:“别以为那天你在外面偷听我的电话我不知道,你小子抬屁股拉什么屎,我绝对一清二楚!” 听到沈东雷的话,钱山一阵讪笑,一边在沈东雷的桌子上寻摸着,一般说道:“我听说你提前上任了,这不就合计来看看您!” 沈东雷撇了魏山一眼说道:“看我?你小子能有这份好心?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钱山则一脸的无奈道:“你看,我不去看你吧,你说我心里没你,白眼狼;现在我来看你吧,你又说我目的不单纯,唉,外甥不好当啊,等你家囡囡以后给我生了外甥,我也好好享受享受当舅舅的感觉!” 沈东雷顿时被气得笑了出来:“就你小子嘴贫,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钱山嘿嘿一笑:“真没事儿,就是合计来看看你,诶,对了,老舅,你明明在这里, 刚刚我们上来的时候收发室的人怎么不知道你呢?” 听到钱山这话,沈东雷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一抹极为耐人寻味的表情,抬眼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刘铁毅,而刘铁毅则向沈东雷摊了摊手,显然在告诉沈东雷,他并没有向我们透露任何的消息。 cxzww.com 沈东雷点了点头,示意我和钱山坐下,并没有回答钱山的问题,而是微笑的对我说道:“你就是陈七元吧,记得你小的时候我还见过你一次,那时候你应该还不到五岁,没想到这一晃你和三儿都大学毕业了,我这不服老都不行喽!” 我冲沈东雷点了点头:“我就跟着三哥叫您老舅了,您也别叫我大名了,听着怪生分的,叫我小七就行,平时我爷爷也是这么称呼我,您说的那时候我还小,没什么印象了,不过后来我还见过你一次。” “哦?还有一次?”,沈东雷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钱爷爷出殡的时候,您那时候穿的是军装,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去的,在钱爷爷的灵堂前拜祭之后,就匆匆离去了,因为那次你们来坐的是军车,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只不过我不知道你是谁,后来和三哥说起,他才和我说是您!您和那时候相比,似乎变化也不太大!” 我所说的钱爷爷就是钱山的爷爷,在我和钱山十岁那年去世的,当时钱老爷子走的时候,来了好多我不曾认识的人,而沈东雷他们更是深夜才去的,他们一行几人当时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去的晚了,而是好像特意在那个时间才去,当时我爷爷还特意把我和钱山叫走了,所以我的印象特别的深。 谁知,听到我的话后,沈东雷的先是浮现出了一抹异样的表情后,目光又遥望向了远方,仿佛整个思绪都被扯到了那段回忆当中,片刻之后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差不多十二三年前的事儿了,正是他老人家驾鹤西去的时候,没想到你的记忆力这么好,第一次我见你,你不知,第二次你见我,我不知,那不如就把这次算做我们爷俩的第一次见面吧!不过,既然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没有见面礼呢!” 说罢,沈东雷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东西一看,竟然是一个手镯,手镯通体由青铜打造,约有小志粗细,两边各有几个可以旋转六棱型犹如螺母一般的东西,每个面上都用阳文雕刻着一些晦涩难懂的铭文,整个结构极为的精巧,随着螺母的旋转,这些铭文似乎会呈现出不同的形状和意义,而在手镯的顶端,则是一个宽约两三厘米的长方体结构,在最中间的那列上还嵌有一个类似指南针一样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从其他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也不知道那可以任意旋转的铭文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那类似指南针的东西我却认识:“风水罗盘!” 沈东雷点了点头:“没错,听说你学的是建筑,对古建筑也有一定的研究,有了这个罗盘,你就可以根据你学到的一些古建筑的知识去推算出相关建筑的建筑结构和方位!一般的罗盘用起来比较麻烦,这个 东西要方便的多!” “老舅,这些符文代表什么意思?”,我赶忙向沈东雷问道。 听到我的话,沈东雷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抹尴尬:“这个东西我也是在无意中得到的,从年头上传奇的话应该是商周以前东西了,除了这个风水罗盘我找人鉴定过,极为精准之外,这些可以旋转的符文我也不大清楚到底有什么用,这些铭文我也请教过不少人,都没有人知道代表了什么,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如果你能够解开这个谜题,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心事。” 虽然沈东雷说的极为轻松简单,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必然价值不菲,要知道,商周时期的铜器上,最为珍贵的就是铭文,如果按照数量算起来的话,这个手镯上所刻画的这些铭文绝对超过任何一件市面上已经出土的商周时期的文物。 而且就算是不考虑这些铭文的价值,仅仅那些可以旋转的六棱型青铜螺母,就绝对不是那个年代的工艺水平所能够承载的。 “既然是见面礼,那我也就不做推辞了,谢谢老舅!” 从沈东雷的话中我便已经听出,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仓促准备的,说是见面礼也应该就是找了一个借口,虽然我不知道沈东雷为什么会送我这样一个东西,但是人家既然已经拿出来了,我也不好再做推辞,莫不如随性一些,直接收了。 见我毫不犹豫的收下了东西,沈东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赞许之色,刚要再说什么,就听一旁的钱山说道:“诶,老舅,你可不能偏心哈,给了小七儿这么好的一件东西,也得给我一个差不多的!” 沈东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小子啊,真是一有机会就从我这儿割肉啊!” 我和钱山随即对视一眼哈哈一笑:“老舅,您这东西我也不能白手,这样,我给您倒杯茶吧!” 说着我便站起身来,将放在一旁的暖水瓶取了过来,准备往沈东雷的杯中添些水,就在这时,我忽然间一股热流自左臂涌动直达后脑,恍惚间只见一直浑身黝黑的土狗猛然间自一旁跳到了桌上,鼻子险些与我的鼻子贴在了一处,一双绿油油的眼镜紧紧的注视着我。 大惊之下,身体条件反射般的向后推着,手中的暖水瓶险些掉到地上。 一旁的钱山则被我吓了一跳,也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靠,老七,你这是干嘛?” “老舅,你这里怎么还养条狗啊,吓了我一跳!” 我一边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一边对着沈东雷说道。 然而,钱山的一句话则直接让我再次懵逼:“什么狗,哪有狗,我说老七,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望了望此时已经爬卧在沈东雷桌上的黑色土狗,又望了望沈东雷,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又如同昨晚一般出现什么幻觉了? 却不想,沈东雷忽然间一言不发,目光紧盯着我,眼中一抹光亮一闪而逝。 第006章 还魂? “狗?哪里有什么狗,小七,你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沈东雷神色平静的望着我,缓缓的说道。 “啊?” 听到沈东雷的话,我赶忙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个黑色的狗竟然无影无踪了,就好像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时间我也是一头雾水,从昨天见到的哪个怪人,到刚才刘铁毅开启这个暗门时带我的那种异样的感觉,再到我刚才眼睁睁看到趴在我的面前的那条黑狗,这些难道都是我的错觉?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出现在我书斋的那个盒子又这么解释?我只感觉到自己的思绪都凌乱了起来,怎么忽然间这么多虚实难辨的东西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不会是我的精神层面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刘铁毅也来到我的身旁,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别担心,多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还不等我做出反应,沈东雷就好像是故意想要岔开话题一样,对我说道:“小七,本来我让铁毅去找你是想从你那里了解些情况,却没想到正好赶上你昏迷入院,现在你和山子过来了,那正好,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医院有没有说昏迷的原因是什么?” “没有什么大碍了,医院那边也没说具体的原因,就是怀疑可能是与低烧有关,可能最近这几天天气有些反常,着凉了!”我对沈东雷答道。 沈东雷听罢点了点头,然后从桌面的一个文件夹中取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我的面前:“你看看,这个人你见过么?” 接过照片一看,顿时我的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颤,照片上的人大约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皮肤白皙,深蓝色的长衣长裤再配上一定旅游团常用的那顶凉帽,这不就是与我之前在梦中所见的那个奇怪的人么?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我赶忙对沈东雷问道:“这个是谁?” 见到我的反应,沈东雷眼角微微一挑:“这个人叫郑广发,怎么?你见过他?” 郑广发? 我在脑海中不断的搜索着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任何的结果,更不记得父亲和母亲曾经提过有关这个名字的任何信息,可是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中,难道那个梦根本就不是梦?于是有些为难的对着沈东雷答道:“说见过也算是见过,说没见过也算是没见过!” “诶,我说小七儿,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整一个也算是见过,也算是没见过,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你在这人和我们玩儿哑谜呢啊?”,一旁的钱山说道。 沈东雷瞄了钱山一眼,但并没有出言呵斥,而是饶有兴致的望着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任何的顾虑!” 听到沈东雷的话,再次下了下决心,略带试探性的对沈东雷说道:“老舅,我如果说我在梦里见过这个人,你信不信?” 还不待沈东雷做出反应,钱山便 在一旁嚷嚷了起来:“什么?梦里见过?我靠,老七,你这玩笑开的可有些大了哈,电影电视里爱情电影的桥段也不过如此!只不过人家梦的都是天仙、美人啥的,你咋还梦个半大老头子,你小子的性倾向不会有问题吧!” “山子!” 沈东雷目光微寒,对钱山呵斥了一句,而钱山则缩了缩脖,老老师实的把嘴闭上,悻悻的看着我不再作声。 “小七,你说在梦里见过这个人是什么意思?”,沈东雷显然对我所说的话产生了兴趣,继续向我追问道。 于是我便把我昨天在梦中和郑广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儿,以及那个莫名出现在我房中的神秘匣子都都仔仔细细的给沈东雷描述了一边,当然,对于由于青铜鱼和与鬼脸有关的相关信息我都进行了省略。 整个过程沈东雷听得极其认真,直到我把所有的内容都讲述完了之后才缓缓的喝了口茶,神色严肃的对我说道:“小七,你确定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在昨天晚上发生的?” 听到沈东雷的话,我先是一怔,不明白沈东雷为什么要这么问,随即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啊,就是昨天晚上,本来三哥还想约我陪他一起喝酒,我合计着时间上正好赶上鬼节,还是避一避这个忌讳,于是便一个人回到店里睡着了,对吧三哥?” 听到我的话,钱山也顿时把他那如同元宵一般的大脑袋上下的来回点着:“没错啊,我也是回家就睡了,结果第二天再去找他的时候就看他晕倒在了书斋里!” 听完钱山和我的答话,沈东雷的眉头微微一皱,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是在两天前找到郑广发的,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一个小旅馆中!” “什么!?” 听到沈东雷的话,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上,再次向沈东雷确认到:“他...他死了?两天前死的?” 沈东雷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如果那样的话,那我昨天见到,不对,我昨天梦到的是谁?难道昨天去我店里找我的真的是郑广发的鬼魂?”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思绪顿时凌乱了,如果说之前因为现实和梦境的原因已经让我有些感觉不真实的话,现在沈东雷所说的一切则让我感觉真的如在梦中一般。 “这个是现场照片,同时我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张记载这你书斋地址的纸条,你看看能否再想起什么?”,说罢,沈东雷又把几张照片推到了我的面前。 第一张照片就是沈东雷所说的那个字条,上面写的正是我书斋的地址,而那张纸条的笔迹我几乎一眼便认是出自我父亲之手,难道这个郑广发真的是受我父亲所托来给我送东西的? 我怔怔的望了望沈东雷,沈东雷似乎也看透了我心中的想法:“笔迹已经鉴定过了,是你父亲的笔迹,我俩也算是略有交情,刚看到这个字条的时候就感觉 百盟书 和他的笔迹有些像,正好我哪里有几封他写给我的信件,就找人做了个鉴定,不过你也不用过多的担心,这件事情应该和你父亲没有什么关系,我想应该是他拜托郑广发过来找你的,只是这个郑广发,他的身上还有很多疑点是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所以我已经派人去你父亲工作的地方了解情况了,希望能够带回来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我点了点头,把这张记录着我地址纸条的照片放在一旁,看其了第二张照片,照片中拍摄的地方能够明显的看出是一个小旅馆,窄窄的房间只容纳的下一张床,郑广发就那样直挺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嘴巴也张开着,感觉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一种极为恐慌的情绪当中。 “他这是吓死的?”,我对沈东雷问道。 沈东雷点了点头:“从死者的身体表面来看,没有什么明显的致命伤痕,身上也并没有什么扭打的痕迹,应该不是外力而至的死亡,初步猜测很可能是因惊吓而导致的心力衰竭,不过最终的尸检结果还没出来。” 我缓缓点了点头,继续翻看着手中的照片,就在我翻看到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得再次震颤了一下,照片中拍摄的应该是郑广发租住的小旅馆的一面墙壁,墙壁周围墙皮因为潮湿局部地方呈现出了一些脱落的迹象,而在墙壁的正中央,也就是郑广发所躺着的那张床的正对面,则刻画着一张满是繁复花纹的鬼脸。 “诶,老七,这不是...” 不等钱山把话说完,我立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钱山立刻识相的话锋一转。 “这不是都是用血画的吧,这得多少血啊,啧啧啧!” “确实全是用血画的,而且已经证实了,是人血,不过不是死者郑广发的血,至于这些血的来源我们也正在调查”,沈东雷借着钱山的话说道。 我不知道沈东雷是否把我们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但是此时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告诉沈东雷,我的小臂上存在着一个与照片中一样的鬼脸,本来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我自己都是懵的,一旦扯不清了,别再把我当成嫌疑人先拘留起来。 沉默了片刻后,沈东雷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说的我都了解了,记住,今天我们所说的一切无论如何不要对其他人提起,另外你说的那个木匣子应该还在你店里吧?” 我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转向了钱山:“应该还在吧?” 钱山道:“放心吧,送你去医院的时候我就把门锁上了,东西应该没人动!” 沈东雷轻轻点了点头,又对着刘铁毅说道:“铁毅,你跟着他们走一趟吧,顺便把那个匣子带回来!” 刘铁毅点了点头便带着我和钱山走出了这个隐蔽房间,可是此时,我却无法看见,就在我们刚刚离去之后,一只身长足有一米,浑身毛发黝黑的土狗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房间之中,跃上桌面,用头轻轻的蹭着沈东雷的手掌,趴伏在了一旁。 第007章 遭遇 沈河分局距离我的书斋并不远,最多也就是步行个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们一行三人没过多久便到了书斋门口的那条街道,周五的下午,下班的人、逛街的人、游玩的人把这个街道都挤得满满当当。 未等我们走到书斋门口,就见书斋的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鬼头鬼脑的向外寻摸着。 “我靠,小偷!” 一旁的钱山几乎是和我同时看到那人从书斋中钻出,大喝一声之后,直接冲到了书斋的门前。 那小偷显然没有想到我和钱山竟然在这个时候赶了回来,看我和钱山已然冲到门前,也不做他想,直接把头缩了回去,重重的把门关上。 看着那身影又再次钻回到屋中,我刚想对钱山说奔后门守着,只见刘铁毅犹如一道黑影闪电般的从我的身侧冲出,飞起一脚,重重的踹在了店门之上。 "嘭!" 随着一声闷响传出,那尚未来得及关上的店门直接被撞得四敞大开,而那个小偷也直接被崩开的房门撞得倒在了地上。 刘铁毅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直接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把那个小偷按在了地面之上,熟练的扭住了小偷的胳膊,用手铐将小偷的两只手反扣拷在身后。 “还好回来得及时,没想到竟然抓住了一条小鱼,你们赶紧把店门关上吧”,刘铁毅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头对着我俩说道。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和钱山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切就都已经被刘铁毅搞定了,虽然我早就料到刘铁毅的身手不一般,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利落,尤其是踹门的那一脚,如果不是店门尚未被那小偷插上的话,恐怕我的这两扇店门都会直接被刘铁毅那一脚给踹塌了。 此时正值人流攒动的时间,只是这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便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我和钱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之后,赶忙到店内将房门关上,将无数道好奇的目光阻断在店门之外。 回头再看屋中的情况,也不知道是我之前晕倒造成的还是被这个梁上君子洗劫之后的,只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书架上的书此时已经所剩无几,几乎都被散乱的丢在了地上,原本不多的几样工艺瓷器,基本上都掉落在了地面上,摔的是乱七八糟。 此时。我已然顾不得痛心,赶忙跑到之前放置木匣的桌子上查看,却发现那个匣子已然不见踪影。 我向刘铁毅摊了摊手,示意他东西已经不在了,刘铁毅的脸色顿时一变,沉声说道:“你们两个把他弄起来,我来问问他”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心中顿时一股不爽,这说话的语气简直把我当成他的手下一般,不过想想刚才他制服小偷的那股勇猛,只能把这点儿心思压下,老大不情愿的和钱山一起把反铐在地面上的那个小偷扶起,按到了一张椅子上。 直到此时,我才算是看清了这个小偷的长相,二十来岁,尖嘴猴腮,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 极为的消瘦,不知道是刘铁毅那一脚太猛,还是刚刚在地上挣扎所致,面颊几处淤青,鼻子也鲜血直流,一双眼睛斜楞着,恶狠狠的瞅着我们几个人,给人一种极为狰狞的感觉。 “说吧,谁派你来的?”,刘铁毅点燃了一颗香烟,往桌子上一靠,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那个小偷,缓缓的说道。 听到刘铁毅的问话,那小偷顿时摆出了一副迷茫的表情道:“什么谁派我来的,我听不懂,我就是看着这家店没有人在,碰碰运气,不巧,哥们今儿运气不好,被你们抓了现形,直接把我带去局子吧,规矩我懂!” 听着小偷的答话,刘铁毅也不生气,反而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现在不想说,那就回局子再说吧!小沈,你先搜搜他身上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原本我还想见识见识这刘铁毅是如何把这个梁上君子的嘴撬开,没有想到刘铁毅似乎压根就没有打算在这里让他招供,于是略带失望的按照刘铁毅所说的在小偷的身上翻找了起来,更令我失望的是,我竟然在这个小偷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属于我店里的东西。 如果说那个匣子并不是这个小偷偷走的,难道拿走匣子的另有其人? “等等!”,就在这时,一旁的钱山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向了小偷的后颈。 循着钱山手指的方向看去,我也顿时一惊,这小偷的后颈之处竟然纹着半张由繁复花纹所构成的鬼脸,虽然与我手臂上的那张鬼脸略有不同,但是那风格,那花纹,绝对如出一辙。 看到那半张鬼脸,刘铁毅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的喜色:“原本以为是条小鱼,没想到却是一条漏网之鱼,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听刘铁毅这话,我心中不由得一喜,很明显,他对于这个鬼脸还是相当熟悉的,似乎代表了某一个组织,而且能够拥有这个鬼脸纹身的人,在这个组织里的地方应该不低,于是便试探着问道:“刘警官,他们这是个什么组织?” 听到我的问话,刘铁毅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停顿了一下后说道:“这个等稍后有机会了咱在细聊,我们现在得赶紧把他带回局里,外一这小子还有其他同伴就不好办了,现在外面正是人多的时候,千万别惹出什么乱子,伤到无辜群众就麻烦了,小陈,你这里有后门么?” 2k小说 虽然明知道刘铁毅就是在转移话题,但是刘铁毅这话说的又由不得我反驳,即使心中万般不愿,还是抬起了手指,向内堂的方向指了一下:“穿过内堂,后面就是书斋的后门了,我带你们过去!” 说着便和钱山一人抄起那小偷的一只胳膊向着店铺的后堂走去。 不想,就在我刚刚抄起那小偷胳膊的瞬间,只感觉到一股极为灼热的气息自小偷的胳膊上传来,那小偷的脸色也猛然间变得血红无比,整个人就好像在一瞬间被点燃了一般,不知道是因为汗水的挥发还是身体中释放出来的热气,我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一阵阵白色烟雾自他的身上升腾而起。 浑身上下也好似 一把被拉满的弓弦一般,绷紧着,震颤着,就好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随时都可能要爆发出来。 看到这个场景刘铁毅的脸色顿时一变,冲着我和钱山大喊到:“快闪开!” 此时,我的大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思考,几乎是下意识的和钱山一同向着两边飞退开去。 几乎与此同时,随着小偷的口中发出一声大吼,一道沉闷的好似金属被掰断的声音骤然响起。原本被反铐在背后的双臂随之猛然间张开,那食指粗细的手铐链条竟然硬生生的被他绷断了,人也如同弹簧一般自座位上弹了起来。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瘦弱的身体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甚至在我看来那已经是不属于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了。 伴随着又一声怪叫,那小偷犹如恶狼一般向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 “小心!” 刘铁毅的声音在我耳边再次响起,一股巨力猛然自我腰间将我向后拉扯,倒退的同时,就见刘铁毅身影与我擦身而过直接向着那个小偷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隐约间看到,刘铁毅出手的瞬间,双手似乎出现了一种极为奇异的纹理,就好像覆盖了一层咒印一般。 “嘭~”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两个人的拳头重重的对碰在了一起,双拳一触即分,那小偷依旧屹立不动,反观刘铁毅,足足倒退了数步才将身形止住,面色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很显然,两个人纯粹力量上的差异已经很明显了体现了出来,那巨大的反震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身体极限。 我和钱山不禁对望了一眼,我俩从各自的眼中都读出了一种莫名的惊骇,就在两人对碰的瞬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随之猛然震动了一下,这种超越了常规认知的力量如果施加在我俩的身上回事怎样一副场景。 与此同时,刘铁毅口中再次爆喝一声,向着那小偷再次冲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刘铁毅没有选择正面强攻,而是绕着小偷的周围游走攻击。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偷因为什么原因忽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但是,无论是身手还是反应,比起刘铁毅来,相差了不止一筹,在这样一轮攻击下几乎是拳拳到肉,一时间,阵阵闷响之声在我书斋这狭小的空间内不断响起。 可是结果却并不像我们之前预想的那样,这小偷此时不单单力量上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常规认知,在防御力上也同样强得可怕,虽然场面上看起来,刘铁毅占了上风,可是却并没有对那个小偷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然而,就在我和钱山寄希望于小偷这种近乎无敌的状态无法持久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也许是由于书斋内的空间实在太小,也许是因为那满地凌乱的东西,刘铁毅的身形终于被逼入到了死角当中,随着再次硬碰硬的对撞,刘铁毅整个人直接被轰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击到了墙壁之上。 第008章 恶斗 一拳击飞刘铁毅后,那小偷显然并不满足,疯狂的咆哮了一声之后,径直的向着刘铁毅走去。 看到这一幕,我和钱山顾不得其他,几乎是同时向着那小偷冲了过去,我一把抱住了那小偷的腰,而钱山则直接扑倒在地,紧紧的抱住了小偷的双腿。 我俩都清楚的知道,目前,这个屋中能够对抗这名小偷的只有刘铁毅,现在刘铁毅尚且没有从小偷那那记重击中恢复过来,如果就这么的让小偷冲过去,等待刘铁毅的可想而知会是怎样一番结局,我俩现在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尽可能的帮助刘铁毅去争取时间。 刚刚看着刘铁毅和小偷的对战已经想象到了这个小偷力量的强横,但是此时紧搂着那小偷的腰身,只感觉到他那单薄的骨架下所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远比表面上看到的恐怖的多,我甚至感觉,此时我双臂中搂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洪荒猛兽。 “嘭~” 就在这时,一道沉闷的声音自我体内响起,背后先是一凉,随即,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自后背蔓延开来,整个人就仿佛被一两大卡车撞上了一般,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食道往上涌动,再下一秒,只感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虽然我依旧拼命的抱着小偷的腰身,但是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双臂变得麻木了。 钱山的情况比我要好一些,他几乎把小偷膝盖一下的部位死死的抱住,以至于这小偷的双腿一时间难以发力挣脱,看着我一口鲜血喷出,钱山的双目也顿时变得通红:“老七!” 钱山双腿双臂不由得再次发力,同时施展出了一招剪刀脚,死死的将那小偷的双腿缠绕了起来,脖子也猛然扬起,狠狠的向着那小偷的腿上咬去。 可那小偷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对于钱山这一口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手臂则再次抬起,对着我的后背狠狠地砸了下来。 “嘭~” 又是一声闷响自我体内传出,没有了之前剧烈撞击所带来的那种疼痛和震荡,此时我只感觉到自己瞬间变得恍恍惚惚的,耳边传来的声音也变得空空荡荡的,我能看见钱山似乎在冲我喊着什么,但是却完全听不清楚,仿佛整个世界的节奏都随之慢下来了一般,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逐渐的离我而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自己完了,没想到平平淡淡的过了二十多年的我竟然会卷入到这样一个离奇漩涡中,更他妈郁闷的是,对于整个事件我几乎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他妈壮烈了。 我的视线忽然间变得模糊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刘铁毅一条手臂抵挡着小偷的胳膊,而另一只拳头击打在了那小偷的脖颈之上。 “老七~~” “小陈~~” 似乎有人在叫我,可声音却由近及远,人也变得空空荡荡的,仿佛 又进入到了那个梦境一般的世界。 我再一次见到了我的父亲,不,确切的说是那个长的与我父亲极为相似的人,他正将一把匕首递向那名祭师。 祭师透过面具,望了一眼那长相酷似我父亲的男人,点了点头,将匕首接了过来,双手捧在头前,又默默的嘟哝了片刻,目光才再次望向了那跳动的篝火,缓缓张开双臂,对着那跳动的亮白色火焰大声的呼喊了起来:“无所不能的神啊,请为你的子民指引方向” “无所不能的神啊,请为你的子民指引方向...,无所不能的神啊,请为你的子民指引方向...,无所不能的神啊,请为你的子民指引方向...” 随着祭师的呼喊,围绕在周围的人群也再一次沸腾了起来,每个人都张开了双臂、大声的呼喊着,不知道是因为那巨大声浪的原因,还是那升腾的火焰也感受到了此时人群中那份狂热的气息,那炙热的火焰竟然再一次升腾了起来,在这片广袤而空旷的夜空下不断的摇曳着。 片刻后,只见那名祭师将手中的权杖高高举起,来到了篝火的前面,在所有人的注视当中,将那仿佛代表着无上权利的权杖抛入到了火焰之中,霎时间,那跳动的火焰就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般,猛然间收敛了起来,渐渐的恢复到了原本的高度,甚至就连那不断呼啸而过的北风在这一刻也变得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就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那火焰依旧缓缓的跳动着。 望着那逐渐温顺的火焰,祭师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随即抬起了自己的左臂,右手的短刃闪电般的刺入了自己的手臂之中,望着鲜血划过皮肤,祭师的眼中并未出现半分的波动,利刃入肉仿佛对于他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滋~!滋~!” 鲜红的血流淌而下,滴落在火焰之上,一阵阵血液蒸腾的声音响起,令人惊奇的是,血液不断的滴落,原本安静的火焰此时竟然再次升腾了起来,亮白色的火焰中竟然隐隐呈现出了一抹血红色,与此同时,一道道奇异花纹仿若实质般在火焰中流动着。 那升腾的火焰已经将那名祭师脸上的面具映照得通亮无比,原本血红色的花纹此时在火光的映衬下,只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阵阵炙热的气流将祭师身上的长袍刮得猎猎作响。 “木哈布,阿布令托卡!” 祭师的双臂再次伸展开来,大声高喊着,声调充满了掩饰不住的兴奋,那高亢的声音在空旷的平原上回档开来。 “木哈布,阿布令托卡!!!木哈布,阿布令托卡!!!!” 霎时间,周围的人群也一瞬间沸腾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狂喜之色,男男女女一个个都疯狂的蹦跳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愈发的狂热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一种处于对自然力量的崇拜还是对自我信仰的虔诚,但是每个人的笑容都是发自真心的,不掺杂 任何伪装的。 原本紧张而庄严的气氛也随着人群的沸腾而冲淡,仿佛此时他们进行的已经不是一场祭祀,而是一场狂欢,火焰所散发出来的巨大热量让他们感觉不到一丝的冰冷,每个人的都仿佛被温暖所包裹,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投入到了神的怀抱,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恬淡的笑容。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那种兴奋与狂热当中之时,火焰中那一道道状若实质的血红色花纹就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几个呼吸之间便化作了一条蜿蜒盘旋的小龙破焰而出,幻化为了一张白色、布满血红色花纹的人脸。 这张人脸给人一种无比奇异的感觉,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望向它,它的那双由血红色花纹勾勒而出的双眼都像是在注视着你一般,带给人一种恬静和祥和的感觉。 这是我从来未曾有过的经历,虽然从前也从一些书籍上看到过很多类似祈福的祭祀活动,但更多的感受都是形式上的,或者说是一种心态上的自我安慰,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却让我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这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这种类似于精神层面的力量的聚集。 我浑身上下的血液也随之沸腾了起来,这不就是之前出现在神秘盒子上的那张鬼脸么,这不就是升腾起而又窜入到我手臂上的那张鬼脸么,这一切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此时看来,这张鬼脸绝对仅仅是代表着某一个图腾,他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小书亭 就在我愣神之际,那漂浮在半空中的鬼脸却忽然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原本平整的鬼脸呈现出了一种极为不自然的扭曲,组成鬼脸的花纹就好像活过来一般扭动着,原本血红色的底色也随着花纹的扭动而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一抹阴沉的紫黑色。 虽然只是颜色的变化,但是整个鬼脸却带给人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如果说之前那绚丽的血色带个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那么此时这阴沉的紫黑色便让人感觉到一种绝望的压抑,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渲染上了一种阴沉的黑色,给人一种透不过起来的感觉。 望着眼前这忽然的变化,祭师的眼中满是错愕与惊诧,情绪也似乎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到了最后,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口中也不断的呢喃着:“不,不,绝对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而那些原本满脸虔诚与狂热的人群此时也忽然间变得寂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慌之色,甚至一部分人群都已经瘫软到的地上,那恐怖的气氛仿佛瘟疫般瞬间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心头,没有人逃跑,也没有人痛苦,有的只有绝望。 下一刻,而那绽放着紫黑色气息的鬼脸再次扭曲了起来,原本升腾的巨大篝火则仿佛受到了力量的牵引,直接融入到了鬼脸当中。 一阵沉闷的声响过后,那紫黑色的鬼脸炸裂开来,紫黑色的火浪席卷而过,失魂落魄的祭师,长相酷似我父亲的男子,满脸绝望的人群,以及我自己,都在一瞬间被淹没在了灼热的洪流当中。 第009章 赤焰鬼纹 等我再次睁开双眼,钱山的大脸再一次把我的视线挤得满满当当,随即一阵剧烈的疼痛自身体的各个角落传来,仿佛整个身体都散架了一般 ,使不出半分的力气。 “三哥,你也死了?” “呸呸呸,你小子就不能盼着你三哥点儿好?” 钱山一边向我抱怨着,一边扶着我的身体把另外一个枕头垫在我身下,撑着我的上半身依靠在床头。 “可是那个小偷?” 虽然在我昏迷前我依稀记得刘铁毅再次对那小偷发起了攻击,但是以那小偷的状态我不认为我们几个人能够活着离开。 钱山向我翻了翻白眼道:“挂了!” “挂了?” 听到钱山的话我顿时一惊。 “正所谓过犹不及,那小子后来爆发出来那么强大的力量,必然要付出代价的!” 随后,钱山便把我晕倒之后的事情对我仔仔细细描述了一遍。 原来,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刘铁毅即时的赶了过来,替我挡住了那最后一击,并且准确的击中了小偷脖颈,不知道是因为那小偷的催谷已经达到了极限,还是因为刘铁毅那一拳太过凶狠,那小偷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人也就此一命呜呼。 “刘警官他人呢?”,我对着钱山问道。 钱山剥了一个橘子递到我手里,缓缓的说道:“他我和我一起把你送到医院的,然后又赶回分局了,小偷的尸体已经送过去了,他那边有些事情需要立刻推进,对了,他特意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 听到钱山这么说,我的心中也是一阵舒坦,没想到这刘铁毅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明白人情世故的:“这有什么的,兄弟总不能看着他一个人拼命吧!而且如果他真的交代了,恐怕我俩在那小偷看来,也就是一人一拳的事儿。” 钱山则心有余悸的说道:“得了,以后咱可不能这么玩儿命了,刘铁毅也说了,还好那个小偷催谷的时间久了,处于衰减期,要是按照之前他之前崩开手铐时候的力量砸在你身上,恐怕你小子的命就算是交代到这里了!” 听到钱山的话,我也是暗呼一声运气,笑着对他说道:“怕什么,井里的蛤蟆河里死不了!” ※※※※※※※※※※※※※※※※※※※※※※※※※※※※※※※※※※※※※※※※※※※※※※※※※※ 另一边,沈冬雷那个隐蔽的办公室中,两人相对而坐,沈冬雷神色凝重的望着刘铁毅道:“怎么样,小七他没事吧?” 刘铁毅点了点头:“问过医生了,说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内脏有些移位,局部有些骨折,估计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这个小子平时看着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没看出来到了关键时刻还挺能拼命,如果不是他和山子帮我拖延了那一会儿的话,我想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沈冬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没什 么问题就好,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到了那边之后应该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 刘铁毅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次是我大意了,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见到刘铁毅的模样,沈冬雷随即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借着说道:“这次的事情怨不得你,就算是我我想不到他们竟然会把凝血咒用在一个小喽啰的身上!看来他们近期是要有一些大的动作了,你也得千万小心!这些人做起事来一向没有什么底线,现在又是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防,另外再顺着这条线,看看能查到什么!” 刘铁毅点了点头,有继续说道:“沈局,我感觉他们这一次使用的凝血咒似乎比之前更加霸道了。” 沈东雷眉头微微一皱:“我明白你心中所想,看来他们这些年并没有闲着,动作竟然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快,不过放心,这凝血咒越是霸道,所付出的代价越大,不单单是接受者,施咒者同样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短期内应该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可以缓冲的空间,我会加紧安排一下,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郑广发那条线” 提到郑广发,刘铁毅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您是说陈海山那边?” 沈东雷点了点头:“我们的人已经过传回消息了,陈海山那边没有联系上,据说他们地质队又出去考察了,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他和郑广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等他回来才能弄清楚了,至于小七说的那个梦,你怎么看?” 刘铁毅沉吟了片刻道:“这个不太好说,如果时间上真的没有问题,那么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假扮郑广发去的小七那里,另外一种就是...,不过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又为什么要杀死郑广发?” 沈东雷点燃了一颗烟,缓缓说道:“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这也是我现在最为疑惑的,郑广发的具体身份只有等联系上陈海山再说了,还有就是一定要找到小七所说的那个匣子,只有找到了那个匣子,我们才能够进落实我之前的猜测!” 刘铁毅点了点头道:“事情我已经交代下去了,对了,小七那边要不要派些人贴身保护一下?” 沈冬雷摇了摇头:“我看还是先不用了,免得打草惊蛇了,我看要不这样吧,稍后,把他们两个都弄到组里来,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办几个案子,一方面可以以这个理由来保护,另外也可以锻炼锻炼他,至于这两天,你先让人暗地里盯着,我再让黑虎过照应一下!” 刘铁毅显然没想到沈冬雷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带着一丝犹豫的向着沈冬雷问道:“您让黑虎过去,不会让那些人有此地无银的感觉吧?” 沈冬雷摆了摆手:“没事儿,除了那几个老家伙之外,也没有谁能够认得出黑虎的,没事儿,我是担心对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反而对他使出什么出格的手段,也就那么几天,等他出院了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他” 刘铁毅点了点头:“恩,他昨天说看到黑虎的是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他尚未经受灵启就能够 使用鬼眼了,绝对算的上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如果好好雕琢雕琢的话,日后一定能够帮到我们大忙。” 沈冬雷缓缓点了点头:“是啊,我当时也是吓了一跳,鬼眼陈家的后人,早晚都要吃江湖这碗饭的,老陈啊,不是我不体谅你的良苦用心,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 百盟书 说道这里,沈冬雷的神情忽然间变得无比忧伤,整个人也仿佛陷入到了回忆当中,而刘铁毅则明显感受到了此时沈冬雷的情绪,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等待了了半晌之后,才试探性的对着沈冬雷问道:“那他的身世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沈冬雷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他还太年轻,还不是时候!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早了,对他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刘铁毅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了,您记得他小臂上缠绕着的绷带吧,我这次送他去医院才发现,他的小臂上竟然纹着赤焰鬼纹!” “什么!” 以沈冬雷的沉稳老道,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一震,手中的茶杯也险些滑落,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目光如炬的盯着沈东雷,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看清楚了,是赤焰鬼纹?” 沈冬雷再次向刘铁毅确认到。 刘铁毅点了点头:“不会有错,绝对是赤焰鬼纹,只是..." 说到这里,刘铁毅的话忽然间停顿了下来,满含深意的望着沈东雷。 沈东雷赶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刘铁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他小臂上的那个赤焰鬼纹看上去似乎不像是纹上去的,更像是长上去的!” 听到刘铁毅的话,以沈东雷那沉稳的性格也不由得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你确定是?” 刘铁毅此时也站了起来,目光坚定的对视着沈东雷,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我看到那鬼脸的一瞬间,给我的感觉甚至好像是具有生命一般!” 听到刘铁毅的这番话,沈东雷沉吟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说道:“你稍后把山子给我叫我来一下,怪不得他们看到郑广发命案现场的赤焰鬼纹的时候出现那么反常的举动,他应该知道一些情况。” 刘铁毅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沈东雷叫住了:“沈局?” “你再帮我准备一下,和山子聊完,我这边即刻返回北京,如果一切如你所说,那么小七的事情我必须要让那几个老头子知道。”,沈东雷对着刘铁毅道。 听到沈东雷的话,刘铁毅也是微微一怔,略显担心的说道:“可是,如果让老头子们知道了,那么小七他?” 沈东雷轻轻拍了拍刘铁毅的肩膀:“放心吧,我会说服老头子们的,如果小七身上的哪个赤焰鬼纹真的那些人有关的话,那么我们可能要面对比之前更为复杂的局面,老头子们应该能够明白,这应该是我们能够做出的最好的选择了。” 第010章 玄事组 在一个灯光昏暗、满是诡异图案的房间内,一个略显消瘦的老者正躺靠在摇椅上,在昏暗的灯光下虽然无法看到这道身影的容貌,但是却依旧能够感觉到他目光中所流露出来的冰冷,老者用一种不徐不缓的语气说道:“沈东雷来了?” 一名大约六十来岁的老者站在对面,如果此时,我和钱山在场的话,一定会惊奇的发现,这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我和钱山发生冲突的那个门房大爷马浮,面对着那神秘的老者,他的态度十分的恭敬,甚至就连站立的身姿都保持着腰部前倾,轻声的答道:“是的,我原以为他回在下个月才到任,没有想到竟然提前来了!” 神秘老者淡淡一笑:“这小家伙进来成长了不少,竟然学会暗度陈仓了!” 马浮附和的笑了笑:“不过运气还是站在您这一边,如果那天不是钱山和陈七元那两个小子闹上那么一场,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提前到来了!” 听到这里,神秘老者忽然间发出了一声冷笑:“呵呵,运气,是我的运气还是你的运气?他们两个也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不过,如果没有这场意外,恐怕沈东雷已经把鼻子伸到我这里了吧!” 马浮顿时浑身上下都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脸上也呈现出了一种极度恐惧的表情,:“马浮办事不利,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了!” 神秘老者似乎对于马浮此时的状态很是满意,再次淡淡一笑:“也不用这么紧张,你对我还有大用,只要后面的事情办成了,我保证帮你解除符咒!” 听到老者这么说,马浮脸上先是浮现出一抹狂喜,随即又快速的收敛了起来:“能为您效力是马浮的荣幸!” 神秘老者点了点头,又继续对马浮问道:“对了,陈海山那边有什么消息了么?” “还没有,沈冬雷的人也过去了,不过同样没有他的消息!我们的人正在那边盯着呢,一旦有了结果立刻向您呈报”,马浮一边回答着神秘老者的话,一边偷偷的用目光观察这老者的反应。 老者用手指轻轻叩击着摇椅的扶手,缓缓说道:“陈海山那边可以适当放一放,这小子鬼得很,如果让他察觉到了异常,恐怕他身后的那条大鱼就再也不会露头了!至于那件事情,只要盯紧了陈七元,我就不信他陈海山还能翻得了天!” “还是您老运筹帷幄,您放心吧,陈七元那边我都安排好了,经过之前干巴猴的那件事情后,我猜他们的动作一定会加快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马浮恭敬的对老者回答道。 老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阴沉的笑容:“好!做的不错,我想沈东雷现在应该已经赶回北京了吧,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他制造一些麻烦,也好让那几个老家伙活动活动筋骨,别以为靠着几个还没断奶的小家伙就能和我斗!” “您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会亲自盯着!”,马浮的话虽然说得轻松,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变得严肃异常,很显然,这件事情想要办起来并不简单。 老者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记住,以后如果没有紧急的情况不要再来找我,有事情我会派人联系你的。” 马浮对着老者深施一礼,赶忙退出了房间。 ※ ※※※※※※※※※※※※※※※※※※※※※※※※※※※※※※※※※※※※※※※※※※※※※※※ 也许是因为这阵子一直没怎么睡好,也许是因为这次受伤身体需要休养与恢复,在医院的这几天我感觉自己都必须要睡足十二个小时才有足够的精神头,虽然觉算是补上了。 也许人都是贱骨头吧,没有时间休息的时候,做梦都想着能够成天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休息,可是现在这有大块的时间休息了,反而越休息越累,越躺在床上越让人感觉不舒服。 这几天我算是充分的体会这种感觉,前两天还好,可是到了第三天,越是躺在那里越是感觉腰酸背疼,不过好在钱山这些日子基本上都在病房陪着我,有事儿没事儿的我俩扯扯咸淡,还能消磨消磨这难捱的时光。 与此同时,我俩也充分的发挥了未婚小青年厚脸皮的特长,凡是负责我这个科室的护士,有一个算一个,都混的那叫一个熟,尤其是钱山,几乎是凭借一嘴之力,不但完全扭转了之前小秦护士对我俩的偏见,反而树立了见义勇为好青年的大好形象,现在小秦护士一见到我俩,那叫一个热情。 今天,我就在我和钱山两个人和护士打趣儿的时候,一身便装的刘铁毅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见到刘铁毅进来,护士识相了出了病房,刘铁毅坐到我身前的椅子上对我说道:“小陈恢复得怎么样了,听医生说你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最近手头的工作有些紧,也没倒出时间来当面和你说一声谢谢。”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也不禁老脸一红;“刘警官看你说的,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和三哥这两条小命都得搭进去,应该是我们谢谢你!” 刘铁毅却是微微一笑,看了看我和钱山:“那咱也算是过过命的交情了,你们也别叫我刘警官了,我虚长你几岁,如果不嫌弃就叫我刘大哥吧!” 156n.net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心中不禁一热:“好!刘大哥,你这个大哥我们认下了,以后你就直接叫我小七、叫他三胖子就行!” 我话音刚落,一旁的钱山就嚷嚷了起来:“我靠,七块钱,三哥这些日子是衣不解带,端屎端尿的伺候你啊,你现在却在这儿给你三哥挖坑,刘大哥,别听他的,这小子可不是东西呢!” “诶,三哥,我怎么从来也不知道你还给我端过屎、端过尿,至于衣不解带这个事儿就明显更不靠谱了,我看你每次见人家小护士都恨不得宽衣解带,你说说你,给我丢了多大的人!”,借着钱山的话,我就开始了我的有力反击。 刘铁毅哈哈一笑:“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吵了,怪不得沈局说你们两个是一对活宝呢,我就按着沈局的叫法,叫你山子吧,哦,对了,小七,山子,今天我过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说道这里,刘铁毅又回身向病房门口望了望,此时我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名警察守在门外,然我感觉刘铁毅下面所说的事情似乎格外的重要也格外的神秘。 只见刘铁毅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两份材料,分别递到了我和钱山的前面。 接过材料一看,我顿时不由得一怔,转身望了望一旁的钱山,只见这厮的状况比我还要懵逼,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到刘铁毅交给我俩的竟然是一份任命函,岗位是顾问,紧接着便是一系列条款,我大致少了 一眼,与其说这是条款倒不如说是保密协议更为恰当,而在申请书的最后,右边是需要我们签名的地方,而昨天则盖着一个红通通的公章,上面写道“中国公安部玄案事件组”。 我自认读的书也不算少,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部门,如果不是在沈河分局中亲眼见到沈冬雷和刘铁毅的办公室的话,这份入职申请书我一定会人为是假的。 看出来我俩眼中的疑惑,刘铁毅淡淡一笑:“我想你们应该都没有听说过玄案事件组,这是直属与国家公安部的一个保密机构,简称玄事组,也正如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情一样,我们玄事组所负责的就是一些现代科学所解决不了的案件,例如那天的那个小偷。” 提到那个小偷,我心中也不由得一凛:“刘大哥,那天那个小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是被人下了符咒。”,刘铁毅答道。 “符咒!” 听到这个词语我也是一惊,我丝毫不怀疑刘铁毅话语的真实性,那天那小偷所发生的一切我都是亲眼看到眼里的,那绝对不是人类所能爆出出来的力量,只是这样的东西我以前都是在小说中才看到过,没想到他竟然真实存在。 刘铁毅继续说道:“通过那个符咒可以获取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所以那天他才会有那样的表现,不过代价便是压榨自身的生命。”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的心中顿时一惊,赶忙冲刘铁毅问道:“刘大哥,他后脖颈子上的那半张鬼脸就是您说的那个符咒么?” “不是,那个只是代表他某种身份的纹身,符咒在没有触发的时候和纹身还是挺接近的,不过触发了之后就会消失不见。”,刘铁毅对我解释道。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的心也顿时犹如跷跷板一般,一半放下,一半依旧悬在那里,好消息可能就是类似我小臂上的鬼脸只是某个象征,而不好的消息则是,它很可能是一个尚未触发的符咒。 刘铁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用手指了指我那被绷带缠绕着的小臂说道:“至于你手臂上的哪个鬼脸嘛,准确的说,可以算是符咒的一种,只不过是那种好的。”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脸顿时一红:“刘大哥,您知道我这个胳膊上那个鬼脸?” 刘铁毅微微一笑:“我也是之前送你来医院的时候看到的,沈局也知道了,放心吧,至少它对你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至于再具体一些的,我也不大清楚了,等沈局从北京回来之后他会和你再详聊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玄事组帮我?” “好!我加入!” ,虽然我依旧不知道这张鬼脸对我有怎样的影响,但是刘铁毅既然说是想好的方向发展,那么我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地了,说罢我便在申请书上写下了我的名字。 一旁的钱山也点了点头:“我也加入!” 听到我俩的回答,刘铁毅的脸上不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表情,又从公文包中再次拿出了一沓文件递到了我俩的面前:“好了,既然你们俩同意加入,那么这个东西你们先看看吧,你出院之后我们立刻着手!” 翻开那厚厚的文件,几张拍摄着犹如木乃伊般的尸体照片便直接呈现在了我和钱山的面前。 第011章 干尸 “这是在抚顺一处山区发现的,先说说你们两个的看法!”,刘铁毅对着我的钱山说道。 照片上的这局木乃伊的尸体,浑身上年都用布条缠绕着,只露出了半张脸和一个手掌,尸体的表现呈现出一种异常的灰绿色,手指的肌肉干枯异常,但是手指甲却保存的极为完好,不知道为何,看着这局尸体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钱山率先发话:“刘大哥,这是哪个朝代的,之前只有新疆发现过类似于木乃伊的存在,没想到抚顺竟然也能够发现木乃伊,这应该算是考古界的重大发现了吧!” 听到钱山,刘铁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副淡淡的微笑,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般,略微沉吟了一下手,一字一顿的说道:“现代!” “什么?” “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和我和钱山登时怔在了那里。 刘铁毅继续说道:“根据我们对尸体的监测,这具干尸应该是死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 我和钱山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刘铁毅所说的的现代是六七十年代的话,我和钱山也许还能够勉强接受,可是当我们听到是现代的时候却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我国之前在新疆所发现的木乃伊主要是尸体被风沙掩埋后,慢慢风干的结果,整个过程少则数年,多则十数年;即便是像埃及法老木乃伊那样人为制作的话,也至少需要七八十天的时间,而我们眼前的这局木乃伊如果是半个月前死亡的话,难道也有人为的成分? 瞬间,我的脑海中便勾勒出了一副毛骨悚然的画面,一具尸体被架在火堆旁,犹如制作肉干一般被人缓缓的转动着,想到这里我只感觉到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从我们目前的检验结果来看,尸体的血液和身体水分应该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人吸干的,同时我们在脖颈的部位有一个类似针刺的伤口”,刘铁毅用手指着干尸脖颈处对我和钱山补充道。 “被吸干的?”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心下登时便是一惊,如果说这具尸体的血液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吸干的,还算是可以,但是若说是连身体里的水分都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抽干,而且是从脖颈上的那个孔洞被抽的,可以说是完全不符合人体科学了。 “你确定是不是被烘干的?”,我再次向刘铁毅确认了一遍,同时做了一个用火烘烤的手势。 看着我的比划,刘铁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也可以这么说。” 这下子我可是有些糊涂了,完全搞不懂刘铁毅的心中所想,被吸干的可能他没有否认,被烘干的可能同样没有否认,难道是一边吸一边烘?这工艺听起来也是太过复杂了吧。 刘铁毅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对我解释道:“从目前尸体的状态来看,他全身的水分应该是通过毛孔被快速蒸发出来的,你仔细看看他们的毛孔,明显粗大很多,这是因为水分蒸发之后 ,皮肤失去了弹性后所呈现的状态,另外,这具尸体表面的皮肤找不到丝毫被烘烤的痕迹,因此,它身上的水分可以说是被烘干的,也可以说是被吸干的,只不过并不是从这针眼吸的,这个针眼应该是死者生前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后留下来的伤口!”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赶忙再次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刚我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照片中的那句干枯的尸体裸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是向外突出的。 眼球不同于身体的其他部位,与身体的分离度相对较高,身体的水分虽然在短时间内被抽干了,但是眼球的水份尚未完全干枯,不像其他干尸那这样眼窝深陷,因此而导致了这种不协调的情况出现。 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赶忙对他问道:“你们怀疑这个人是被谋杀的?” 刘铁毅从几张照片中抽了一张,并用手指指了一下对我说道:“你再仔细看一下这个地方。” 这是一张局木乃伊尸体局部特写拍摄的照片,从部位上来看应该是尸体的胸口部位,第一眼看上去,我并没有发现又任何的特别,但是既然刘铁毅让我看这个地方定然另有深意,就在我与其他照片再次对比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这张照片上,胸口位置的有几处地方颜色似乎与别的地方有所不同,而且这几处地方的皮肤也相对更加凹陷。 当我仔细的把这几处凹陷的地方串联起来之后,我心中顿时一惊,同时也明白刘铁毅所指的到底是什么了:“这是,咒印?” 刘铁毅赞许的看了我一眼:“没错,就是咒印!” “咒印?什么咒印?” 听到我和刘铁毅的话,一旁的钱山也凑了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的照片拿了过去,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刘铁毅则在一旁用手指在照片上勾勒着那个咒印的形状,一边对我说道:“咒印这个东西你可以理解为,通过某种特异的纹理来引动一些超自然层面的力量,让这些力量通过不同的方式释放出来,就像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小偷,就是通过咒印的形式将它体内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激发出来。” “而对于这具尸体来说也是同样,通过咒印的方式将某种能力量注入到他的体内,使得他体内的水分快速的挥发出去,而咒印所在的地方也是能量汇聚的地方就要比其他的地方表现得更为明显,如果是人体正常的状态下,这种基本上是无法清晰辨别的,但是由于整个过程正好发生在尸体的水分挥发的过程中,与之前我所说的毛孔表现的情况有些相似,所以这几个地方皮肤的干枯程度才会与其他地方产生了差异。” 听刘铁毅说道这里,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刘大哥,难道这个人和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小偷有什么关联?” 在我看来,咒印这个东西应该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用的,如果说这两起事件都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个组织所为的话,那么未来我们很有可能会再次与他们遭遇,这对于我们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现在的这件事情与之前那个小偷的事情已经完全不同,这几乎已经可以定性为故意杀人了,我不知道后续他们 还会对我们使出怎样的手段。 “现在还不清楚这件事情与之前小偷的那件事情到底有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件事情所面对的应该是同一个对手。” “他是谁?”,一旁钱山半天也没有言语,但是一张嘴就问了我最想问的问题,也是之前刘铁毅似乎有意无意回避我的问题。 对于钱山的问题刘铁毅并没有感到为难或者意外,缓缓的对我俩说道:“说实话,我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但是我今天来找你们,就是希望我们能够一起查出事情的真相。” ahzww.org 钱山此时脸上的震惊已然换成了一副极为期待的神情,望着刘铁毅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和老七去调查这个事儿?” 刘铁毅点了点头:“沈局确实有这个想法,所以才让我把任命函给你们两个送过来,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 钱山的脸上遂即浮现出了一抹狂喜:“干啊,别说还有这任命函,就是没有,哥们也绝对不会含糊” 刘铁毅的目光又转到了我的身上,我同样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对刘铁毅点了点头:“刘大哥,我们是什么时候出发!” 刘铁毅欣慰的看了看我和钱山:“原本这任命函是想在你出院后在给你们两个的,但是不巧,正好出了这么一个案子,分局那边就把这个案子转交给我们玄事组了,所以就提前了问问你们两个的态度,医生那边我也问过了,说是你这边已经没有大碍了,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先去做一些准备,你出院了我们就去一趟抚顺,你们两个看如何?” 不待我回答,一旁的钱山便抢着说道:“别啊,刘大哥,别后天了,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他这身体早就已经痊愈了,这两天就是为了多看看漂亮小护士才赖着不走的!来,七块钱,别萎在床上了,赶紧下地给刘大哥走两步!” 听到钱山的话我险些喷出一口老血,立刻反击道:“我靠,三胖子,明明是你看上了人家小护士,天天赖在我这里不走,说给照顾我一日三餐,我怎么看到你给那小护士的伙食吃的比我还好?” 钱山也不辩解,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为了让人家更好的照顾你吗,赶紧出院,咱哥俩走起啊!” 我抬头看了看刘铁毅:“就我们俩人去?” 虽然此时我的兴奋与钱山相比不遑多让,但是我和钱山别说是命案了,就连个民事纠纷都没后处理过,而且这件案子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这真的让我俩去调查的话,一时间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上手。 一旁的刘铁毅则微笑的看着我俩,对我说道:“放心吧,我跟着你们一起去,一是主要是目前在这边人手确实不够,二则我们两个的身份不宜太多人知道 ,所以沈局才想起来让你俩来帮忙!”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的心中顿时踏实了多了,正打算告诉钱山帮我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病房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来人也是一身整洁的警服,来到刘铁毅的身前,神色凝重的说道:“刘处,那边又发现了六具干尸!” 第012章 平塘村撞邪 “什么!” 刘铁毅的眉头猛然一挑,即便此时以他的定力听到又发现了六具干尸之后,一股怒火都不由得自胸口升腾而起。 七具、整整七具这样的干尸,也就代表着这是其条七条人命,先不论这几个人的具体死法,仅仅是这七条人命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可以称得上是大案了。 整个病房瞬间变陷入到了一种寂静当中,没有人说话,仿佛每个人都被这可怕的数字压抑的喘不过气。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对着钱山说道:“三哥,你赶紧给我办出院,刘大哥,我们也赶紧出发吧!” 听到我的话,刘铁毅点了点头,吩咐来人去帮我们准备好所需的行李、装备,而钱山也用他的方式帮我用最快的速度办理着出院手续。 当我们到达抚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虽然路途并不遥远,但是我们却整整走了五个小时,我和钱山坐在车的后座,贺强,也就是之前到病房通报消息的警察,是刘铁毅从沈河分局借调过来辅助这个案件的。 贺强开车,刘铁毅坐在副驾,一路上刘铁毅鲜少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整个行程有一半是走的山路,我和钱山只感觉身子都仿佛被颠散了一般浑身酸疼,一下车便赶忙舒展腰身,而这一切对于刘铁毅来说,似乎没有半分的异样。 我和钱山都不禁在心中对刘铁毅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人家不但身手一流,他所经历的哪些艰难困苦也绝对是我和钱山想象不到的。 “前面就是平塘村了吧!” 刘铁毅指了指前面那一片低矮的村落,对着贺强问道。 贺强点了点头:“嗯,就是那里了没错,我上周过来的时候正赶上大雨把路冲坏了,也正是那场大雨,才把那具干尸冲了出来,没有想到...” 说道这里,贺强微微停顿了一下,刘铁毅随即轻轻拍了拍贺强的肩膀:“走,我们绕过去看看,如果开不进去的话,就只能走着进去了!” 我们几个再次上车,绕道了之前贺强所说的地方发现路依旧无法通过,无奈,我们几个只能背着行头,向着平塘村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便看到几个人向我们走来。 “是贺警官么?” 领头的一人远远的向着我们问道。 贺强听到来人认出了自己,也赶忙定睛望去,随即说道:“原来是马村长啊,我是贺强。” 随即,便带着我们与那队人迎了过去,对方一行三人,带头的那人大约五十来岁,一米七左右,但是身材很是强壮,络腮胡子,看上去给人一种粗犷爽朗的感觉,整个人便是贺强口中的马村长,而后面跟着的两个人都是三十来岁,身上同样质朴的打扮,身高比马村长高了半头,脸上都带着一种担忧的神情。 到了近前,马村长热情的与贺强握了握手:“贺警官,你们可算来了,市局的人都已经过来了,现在还在勘查,这几位是?” “这位是刘处长,是我的领导,专门负责这个案子,这两位一个是陈老师,一个是钱老师, 都是顾问专家。”,贺强对着马村长介绍道。 听到贺强的介绍,马村长顿时眼睛一亮,上前与刘铁毅重重的握了握手:“领导,我是平塘村的村长,我叫马永忠,可算把你们盼来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惹上了这样的麻烦!” 说到这里,马永忠的眼中甚至隐隐泛起了一抹泪光,可见这个案子的压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刘铁毅轻轻拍了拍马永忠紧握着他的手说道:“马村长,你先别着急,还是先带我们过去吧,我们先和市局的人聊聊,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永忠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身边的那两个中年人说道:“我先带刘处长他们回村子,你们两个赶紧去通知二老歪他们吧!” 两人也不做声,只是点了点头,便想着出村的方向走去,看着两人逐渐模糊的身影,马永忠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边走着一边对我们说道:“二老歪也是我们村的人,前几年外出打工了,这次发现的干尸,其中一个我们感觉有些像二老歪的大哥,所以这才让他们出去通知二老歪回来辨认一下尸体。” 听到这里我心中也是一惊:“那几具干尸是你们村的人?” 马永忠又再次艰难的点了点头,神情痛苦说道:“这也不知道是做的什么孽,除了最开始发现的那具干尸现在无法确认身份之外,这次发现的那六具干尸,就剩下我们怀疑是二老歪他大哥的那具了,其他的都已经确认了,他们两个的亲人也在其中。” 听到马永忠的话,刘铁毅随即问道:“他们六个人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马永忠说道:“他们几个是今年年初离开村子了,当时是跟着一个包工队走的,我一直以为他们还在外面打工,谁能想到他们竟然...” “你还记得他们是跟着那个包工队走的么,去了哪里?”,刘铁毅继续追问道。 “当时他们就是说要去沈阳修路,也是我们村赵三噶带回来的消息,据说当时的工钱还不低,所以几个人就跟着赵三噶一起走了!”,马永忠答道。 “那个赵三噶他现在在哪儿?”,我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不待刘铁毅说话,赶忙对着马永忠问道。 听到我的话,马永忠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的苦笑:“赵三噶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二老歪的大哥,剩下的那具现在还没确认的干尸可能就是他的!” 各家各口 瞬间,我只感觉到自己心中刚刚升起的那颗小火苗就这样被人无情的捻灭了,刘铁毅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淡淡的说道:“至少说明赵三噶在这个事件中应该扮演者某个重要的角色,后续查查他的过往关系应该会整个案子有所帮助!” 马永忠点了点头:“刘处说的对,抚顺市局的人也是这么说的,他们已经派人去调查赵三噶这几年的经历了。” “第一具干尸的身份现在还没有确认么?”,刘铁毅问道。 “俺们村的人都去认过了,现在还没办法确定,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慌了,所有人都在于外面的口子联系呢,除了二老歪之外,其他人口是全的!” 马永忠一脸愁容的说道,能够想象,像平塘村这样远离城市的村子,即便是哪家哪户接个婚、生个娃、打个架,都可以算得上是村中的大事儿了,这一下次冒出来了这么多的干尸,整个村子不陷入恐慌才怪。 xiaoshuting.info “嘭~!” 就在这时,忽然间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在我听来,那声音比鞭炮的声音要闷一些,但却隐隐间带着一种金属敲击的明亮音色,可是一旁的刘铁毅脸色却是猛然一变:“不好,是灵爆!” “灵爆?” 不单单是我,钱山、贺强、甚至是马永忠听到刘铁毅的话都是一头的雾水。 “灵爆就是当某个区域的阴气聚集到了某种程度之后,发生的爆炸,这爆发出来的阴气如果附着在人身上的时候,就会产生所谓的中邪现象,灵爆越剧烈,那么中邪的程度就越严重。” 刘铁毅以最简练的方式对我解释完之后,便指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对着马永忠问道:“马村长,那个方向是哪儿?” 刘铁毅的状态让马永忠也顿时陷入了一种慌乱的状态:“那几具干,干尸就在那边被发现的!” 刘铁毅的脸色再次一遍,人则犹如豹子一般窜了出去:“快,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虽然不知道刘铁毅为什么这么紧张,但是看刘铁毅的样子便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便赶忙跟了上去,马永忠不愧是老村长,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一流,反应竟然比我还快,冲着刘铁毅的方向便跟了上去,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喊:“路尽头向左,到了村东头,再向右一直到后山那边!” 沿着刘铁毅的方向,我们几个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可是,就在我们刚刚跑到村东头,就见一群人满脸惊慌的向着村子的方向跑来。 马永忠赶忙拦住了跑在最前的村民问道:“永福,这是怎么了?” 永福的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的对着马永忠说道:“村,村,村长,不好了,杀人了,赵大奎杀人了!” “什么?!赵大奎杀人了?” 永福的话,马永忠的脸色也是猛然一变。 “村长,快跑,赵大奎疯了,见人就打,还把警犬咬死了!”,又一个村民跑到了马永忠的身前对着马永忠说道。 “快走!” 听到几个村民的话,贺强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随即将别在腰间的手枪掏了出来,对着我和钱山喊道,同时人向着后山的方向奔去。 我和钱山也来不及细想,赶忙跟着贺强跑去,就在我硬撑着心率直冲两百以及肺部炸裂的痛苦赶到那声音源头的时候,我的心脏和呼吸却忽然在那一刻停顿了,一个我毕生难忘的场景就那样呈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一个大约十几平见方的坑洞边上,白色布单凌乱的盖在几具干尸之上,有几具干尸甚至依旧裸露在外面,不远处几名身着警服的人员此时正摊到在不远处,嘴角的鲜血与他们的近乎苍白的脸色相比是如此的粗目惊心,他们的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 第013章 七星炼尸阵 在他们身前不远的地方,已然血光四溅,一具血肉模糊的黑贝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那里,脖颈处的伤口就好像是被人生生的咬下来了一块。 就在距离我们十余米左右的距离,刘铁毅正和一名男子扭打在了一起,从他身上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平塘村人,双目血红,身材壮硕,嘴上更是布满了鲜血,很显然,黑贝脖颈上那致命的伤痕便是他的撕咬造成的,此时对刘铁毅发起的攻击看似没有什么套路,但是每一下的冲击力确实极为的沉重。 这种状态、这种力量,再与那天潜入我书斋的那个小偷联想到一起,刘铁毅看来也是吸取了之前与那小偷对战的经验,此时也不急于长驱直入,而是依靠着灵活的身法与那人开始了游斗。 “刘处长,快让开!”,一旁的贺强已然端起了手枪,对着刘铁毅喊道。 “别开枪!别伤了人!” 见到贺强准备开枪,刘铁毅立刻大喝了一声。 贺强并没有经历过之前闯入我书斋的那个小偷的事件,一时间愣在了那里,我赶忙一把将他的手枪压箱了地面的方向:“这人可能是中了邪,应该还有救!” 听到我的话,贺强才恍然明白,赶忙将枪襒回腰间,刚强向着赵大奎的方向冲去,却又止住了脚步。 我和钱山都明白,此时刘铁毅和赵大奎这场搏斗都远远不是我们几个人所能参与进去的,一旦加入战团,不但帮不上任何的忙,反而只能添乱。 此时的赵大奎虽然从力量上来看,比之前潜入我书斋的小偷小了许多,但同样超越常人,更为重要的是从他们搏斗到如今时间已经不短了,赵大奎的力量依然没有半分衰竭的迹象。 “要不要再搏一下?” 我对着钱山试了一个眼色说道。 钱山一把扯住的我衣服对我吼道:“你TMD的不要命啦,这小子现在和野兽没有什么两样,真的要是让他一口下去,恐怕抢救都来不及!” “砰砰砰~” 就在我们在原地纠结之时,阵阵闷响不断传来,此时的刘铁毅虽然并没有被赵大奎实打实的攻击到,但是衣衫已见凌乱,甚至额头上都已然微微见汗,在这样下去,用不多久,一旦刘铁毅体力不支,那迎接他的必然是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打击。 一时间,我只感觉到热血上涌,后脑勺再次一热,一副奇异的画面猛然间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刘铁毅依旧还是刘铁毅,而赵大奎却被一个青面獠牙、头长双角,浑身布满了棕褐色的怪物所替代。 “看到了?” 听到钱山的话,我想也没想的就点了点头,随即便是一惊,当我再望向钱山的时候,却忽然间发现此时的钱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原本脸上常年挂着的那种贱贱的笑容早就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确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对我说道:“稍后再和你解释,快告诉我,他的身上哪儿有发亮的光点!” 听到 钱山的话,我赶忙将目光再次转移到了那个怪物的身上,果真如钱山所述,就在那怪物额头中央印堂之处,闪动着一抹如同荧光一般的幽暗之色。 “印堂!” 我赶忙对钱山说道 钱山立刻冲着刘铁毅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刘大哥,印堂!” 听到钱山的喊声,刘铁毅双目中不禁猛然间爆射出了两道精光,双臂交叉,再次架开了赵大奎砸下的一拳之后,身形猛然向后退开,与此同时,钱山早已摸出了一个犹如弹弓一般的东西,左手一松,一抹暗金色的光芒暴射而出,准确的落在了赵大奎的印堂上。 “嗷!~~~”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随着赵大奎的一声咆哮,我却忽然间感觉化作怪物的赵大奎在我的眼中似乎变得更为清晰了。 而一旁的刘铁毅却用双手摆出了一副奇怪的印记,随着一副奇异的黑色花纹在刘铁毅掌心浮现,他的身形顿时犹如闪电般向着赵大奎冲了过去,双掌也狠狠的印在了赵大奎的胸前,那一瞬间,就仿佛是将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了肉上一般,伴随着一阵极为刺耳的吱吱声,数道青烟也随之在赵大奎的胸口升腾而起。 “嗷~~~~~!” 赵大奎痛苦的咆哮了起来,身躯也开始不住的颤抖,数个呼吸之间,獠牙、双角以及覆盖在身上的棕色毛发都已如蒸发般消失不见,软软的摊到在了地面上。 望着此时已经恢复本来模样的赵大奎,刘铁毅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指了指那几个倒在地上的警察,冲我们几个喊到“还不过来帮忙!” 马永忠也赶忙跑到了刘铁毅的身前,望了望躺在地上的赵大奎:“刘处,他这是?” 刘铁毅并没有直接回答马永忠的问题,而是吩咐道:“他没事儿了,你也搭把手,把他弄回去吧,另外,回了村子叫几个人过来,那几具干尸也一并让他们收拾好了,我马上联系抚顺市局那边,让他们派人运去沈阳,其他的我们回村子再说吧!” 马永忠立刻点了点头,望向我们几个,眼神满是虔诚。 刘铁毅稍事休息了一下之后,便招呼着我和钱山来到了那六具干尸出土的地方,三具干尸已经被挖了出来,用白布盖在一旁,从裸露在外面的地方来看,这三具尸体的手臂上似乎还系着类似绳索的东西,而另外三具干尸,则由于赵大奎的事情还没有挖掘出来。从掩埋尸体的坑洞来看,足足有两米多深,直径大约十几米的范围。 从村民的口中了解到,这里位于平塘村的后山,平时也很少有人会来到这边,近期,村里打算把这里开发成果园,所以就想先在这边打上一口井,结果没想到就发现了之前照片上的那句干尸。 虽然当时干尸挖出来的时候,手臂上也捆绑着绳索,但是当时挖掘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把绳索给挖断了,可是等这些村民打算再换上一处地方再打上一口井的时候,就发现了第二具干尸,随后便顺着干尸手上所捆绑着的绳索,一下次扯出了后来这整整六 具干尸。 我在脑海中不断地组合这来自于这些村民所述的信息,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七具干尸应该是一期被埋在这个地方的,而且在干尸入土之前,相互之间还用绳索连接在了一起。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从坑洞的深度以及另外尚未被挖掘出来的三具干尸来看,这几具干尸应该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被分散掩埋的,要知道这种掩埋方式所需要挖掘的土方量远远大于正常的掩埋方式,花费那么多的力气,其目的又是什么? 一时间,我只能将实现转向了刘铁毅的方向,希望能够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启示,可是此时的刘铁毅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就仿佛一尊雕塑般静静的注视着面前那巨大的坑洞,神情凝重无比。 “刘大哥?!” “刘大哥!?” 钱山接连叫了两声,刘铁毅才终于从原本的状态中抽离了出来,面色沉重,双眉紧锁:“七星炼尸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七星炼尸阵!” “七星炼尸阵?!” 我和钱山显然都没有听说过,可是从刘铁毅那微微颤抖的声音中,我依稀可以猜到,这个七星炼尸阵绝对不简单。 刘铁毅点了点头,缓缓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对我俩说道:“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猜出,这七具干尸应该是用绳索连接在一起,站立着被埋在这里的,他们被摆放的位置应该是这里,这里,这里以及这里!你们看出来像什么了么?” 刘铁毅用手指快速的指了指几个地方,就是其他四具干尸出土的地方,虽然这几具干尸在挖掘的时候并没有如同考古一般的精细,但是由于站立下葬的方式太过特别,所以这几处的坑洞都格外的明显。 其中四具干尸所在位置组成另一个近似四边形的形状,而另外三具尸体在位于四边形的一侧,形成一个犹如三角形的形状,在结合上刚才刘铁毅所说的那番话,心中不由得猛然一惊:“北斗七星的形状!” 刘铁毅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是按照北斗星中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的位置摆放的这些干尸,或者说这些人也许更为恰当!” 听到刘铁毅这番话,我和钱山的心中都不由得猛然一惊:“人?你的意思是这七个人是活着埋进土里的?” 刘铁毅的眉头就仿佛扭到的一处,缓缓说道:“不但如此,这些人应该是被注射了某种药剂失去了直觉,然后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摆放到了这里,同时这七个人的身上还被施加了符咒,并且用绳索连接在了一起,随着每个人身上符咒的激发,他们身上的水分子毛孔中蒸发出来,最后成为了现在这般干尸模样。” xiaoshutingapp.com 听着刘铁毅的描述,我只感觉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凉,虽然这几个人在被施术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却依然能够凭借几具干尸那略微扭曲的状态判断出他们当时做承受的痛苦,我强压这胃部那一阵阵的上涌,几乎是摩擦着牙齿对刘铁毅问道:“到底是谁?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弄这个七星炼尸阵到底为什么?” 第014章 阴刑司 刘铁毅略微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说实话,这七星炼尸阵我也是第一次见,之前就是听我父亲曾经说过,这个阵法已经失传数百年了,据说是宋末明初时候的萨满祭司将萨满巫术融合了当时中原的道术所创,中原的道术讲究的是通过阵法引动自然之力,例如:诸葛孔明的借东风以及七星招魂术就是比较经典的道术范畴。“ “而萨满巫术,则更多的是通过自身的血肉力量去引动自然的力量,最为常见的就是类似于跳大神的一种巫术,将所谓的神力融合到自己的身上,而这个七星炼尸阵就是当时以为萨满大能,在融合了道术的基础上所创,通过对人体血肉力量的压榨来驱动和导引更为强大的自然力量,以此来获得远超萨满巫术的强大力量” “整个阵法极为复杂,先是需要通过萨满巫术施加在每个人的身上,然后再按照北斗七星的摆放方位,将不同的巫术进行排列组合,最终得出七七四十九中变化,每一种变化都代表着不同的力量,据说当年肆虐整个欧洲的黑死病,便是为了帮助当时的蒙古军队更快的征服欧洲,由当时的萨满祭司通过七星炼尸阵祭炼而成。” “这七星炼尸阵不但威力奇大,其炼制的过程更是需要以活人血肉来祭炼,有违天和,所以当时中原的很多正义之士都暗中发起了对萨满祭司的围剿,但是一方面由于那些萨满祭司都各具神通,另一方面则由于当时还是元朝的统治之下,所以不知道有多少英烈奉献了自己的生命,直到朱元璋的崛起以及一代名相刘伯温的横空出世,才终于在术的层面上将哪些萨满祭司彻底的压制,大明成立之后,更是进行了多次大规模的围剿,才算是将这门恶毒的阵法彻底断绝,却想不到,这七星炼尸阵竟然会在数百年之后的今天再次出现。” fantuantanshu.com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人布下这七星炼尸阵到底有这样的目的,但是你回想一下之前赵大奎中邪的状态,仅仅是残留下来的阴气便能让他拥有者超越之前那个小偷的持续战斗力,那么这个阵法所产生的实际效果又会是怎样的恐怖。” 听完刘铁毅这么一大串的解释之后,我终于了解了这七星炼尸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怪不得以他那样沉稳的性格在刚刚这个场景的时候都是那般的失态。 我正要继续对刘铁毅发问,却见马永忠带着一队村民从已村子折返,正朝我们的方向走来。 “大伙儿都安顿好了?”,刘铁毅对着马忠中问道。 “恩,人都安排到村卫生院了,没什么大碍了,他们一会儿把那三具干尸挖出来后,今天时间应该来不及了,都先送到土窑那边,明天一早就送去沈阳!”,马永忠对着刘铁毅说道。 “好,那我们也抓紧吧。”说着便把之前晕倒的那几名警员留下的两个相机塞到了我俩手中,自己则把警服脱了下来,抄起了铁锹与那群村民一起跳入到了坑洞之中。 等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早已见黑,马永忠便带着我们几个回到了 他的家里。 “老婆子,赶紧打些水来,然后再整点儿吃的上来,各位领导们还饿着肚子呢!”,刚一进屋,马永忠便对他老婆吩咐道。 马永忠的老婆虽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但作为村长的老婆一些迎来送往的事儿很明显也没少经历,见到我们来到家里热情的招呼着我们,不多时便准备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来来来,各位领导,赶紧上座,我们这里不像城里面,也没什么像样的东西招待大家,就是些土特产,你们赶紧尝尝!” “真是麻烦嫂子了!” 刘铁毅一边对马永忠老婆表示着感谢,也一边示意我们几个坐下来。 马永忠则直接开了一瓶二锅头,给我们每个人都满上了一杯,对着我们说道:“各位领导,我马老是个粗人,不怎么会说话,但今天真是感谢各位领导了,如果不是各位领导在,恐怕我们平塘村就算是完了!” 说道这里,马永忠还不禁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把,将手中的酒杯举了起来,一仰脖,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看着马永忠的模样,我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感慨,直到现在,我都感觉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领导,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借着酒劲儿,马永忠小心的对着刘铁毅说道。 刘铁毅心中明白马永忠此时心中所想,于是淡淡一笑道:“能说的我绝不隐瞒!” 马永忠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刘铁毅的目光就仿佛是看着神明一般,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了:“大奎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样子我现在想起来还不禁后背发凉,他这毛病以后不会再犯了吧?” 刘铁毅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马村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阴气生邪这回事儿?” 马永忠摇了摇头。 刘铁毅继续说道:“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由阴气和阳气组成,就像我们看到的太极图,便是对阴气和阳气的最原始描述,活人的身上以及周围所聚集的是阳气,而死人的周围聚集的则是阴气。” “由于这次发现的干尸众多,而且掩埋干尸的地方又湿气较重,因此造成了阴气的聚集,进而转化为了邪气,赵大奎是帮忙挖掘干尸的村民之一,估计他应该是最近的身子较弱,阳气不足,所以一不小心让这阴邪之气入了体,所以才会出现那种好似癫狂的状态。” 说到这里,马永忠的眼睛顿时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就没错了,前阵子大奎得过一场大病,刚刚恢复不就,本来这次的事儿我没想叫他过来,可是他非说之前在床上躺了那么长的时间,得活动活动发发汗,没有想到就赶上这么个事儿,领导,这不会要了他的命吧?” 刘铁毅示意马永忠放心:“现在他体内的阴邪之气都已经消散,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而且那些 干尸也都被我们挖了出来,不会再有阴气聚集,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至于周大奎,除了后续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好好调理调理,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在他看来赵大奎中邪是一方面的担忧,而发生在赵大奎身上的事情会不会在其他人身上发生,这才是他最为担忧的,此时听刘铁毅说完,马永忠那紧锁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一边帮我们几个人夹菜,一边频频向我们敬酒。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两瓶二锅头已然被我们几个人干掉了,平均算起来,每个人喝了四两不到,刘铁毅、我以及钱山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马永忠和贺强两人则明显有些不胜酒力,把贺强安排在马永忠家住下后,从马永忠的家里离开。 到了村委会给我们几个安排的住处,刘铁毅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小陈,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能告诉你的我都会尽量让你知道!” 听到刘铁毅的话,只感觉胸中压抑的那股无名之火顿时喷薄而出:“我能有什么问的,问你让我加入这个什么玄事组的真实目的?问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接近我是另有所图?” 钱山的脸色微微一变,扯了扯我的胳膊:“老七!你听我说” 看着钱山,我的心中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说不出是酸楚还是疼痛,总之很不舒服:“别,别叫的这么亲近,我一直把你当亲兄弟,没想到,到了今天我才发现,我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你!” “小七!有些事情我们确实不是有心瞒你!有些事情即便是我和山子,我们两个也是刚刚知道,要不你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至于后续你如何选择,我们绝不拒绝,你看怎么样?”,刘铁毅按着我的肩膀,缓缓的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此时我又该说些什么,只点了点头,看看到底一个怎样的故事。 见到我的情绪稳定下来,刘铁毅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缓缓的向我讲述着一个从未在历史正文中出现过的故事,但是它的存在却解释了许多我们如今仍然无法解释的事情。 混沌初开,气化清浊,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也皆有阴阳组成,自从中华文明刚刚演化开始,便可以从各种器皿上、壁画上看到有关鬼的记载和描述,很多人认为这些都只不过是当时的人类科学知识还不发达,所以对于一些现象就理解为是鬼神所为。 但是,在某些人看来,无论鬼、神却都是真实存在的,因为这些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拥有者沟通鬼神的能力,更有甚者能够将鬼神之力与自身相融合,获得突破人体极限的力量。 更是有着一个神秘的组织去打建立阳间与阴间的联系,去构建阴间的秩序,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到底是始建于什么年代,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创立者是谁,但是当它与皇权第一次挂上钩之后,便有了一个属于它的官方名称——”阴刑司“ 第015章 六柱 有关“阴刑司”的传说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时代,当时武王初定天下,由于之前推翻商朝的统治而连年作战,死者无数阴气盛行,时而发生一些难以解释的事件,一时间人心惶惶,更有甚者则以此为借口,做出许多残害百姓之事。 当时,太公姜子牙麾下奇人异士众多,于是便命有沟通鬼神之力之人组建了“阴刑司”,将一切难以解决的奇事悬案都交由这个组织去处理,一方面祛阴扶正,另一方面稳定朝局。 自此,“阴刑司”便一直以一种极为特殊的方式存在着,虽然之后的年百年里,随着一次次朝代的更迭,“阴刑司”逐渐从明转暗,甚至某些时期完全不被当时的政权所承认,但“阴刑司”却始终没有被历史的洪流所淹没。 从阴兵借道到灯影斧声、从撒豆成兵到刘邦斩蛇,无不与“阴刑司”的存在有关,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说“阴刑司”一直以两种方式存在,一种融于政权的,称为“阴刑司”,而另一种隐匿与民间的,则被叫做“鬼谷门”,但却从来也没有人真正的考证,所有想去考证的人最后也都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由此“阴刑司”也愈发变得神秘了起来。 据说“阴刑司”共有六柱,这六柱便是当初太公组建“阴刑司”时作为核心的六大异士,随着千百年过去最终演化为了六大家族,分别是鬼手刘家、鬼冥沈家、鬼影钱家、鬼咒方家、鬼眼陈家以及鬼王魏家。 这六柱中,以鬼王魏家为首,方家主谋、刘家主战、沈家主防、陈家主察、钱家主破;从各个家族的职责和能力来说,方家的鬼手、沈家的冥犬、方家的鬼咒以及钱家的鬼影都是需要通过极为苛刻训练才能够掌握和施展,鬼王魏家则是需要一种为极为复杂的祭祀才能完成相关的力量传承。 唯有陈家的鬼眼之力,只有通过血脉觉醒的方式才能够获得,否则别无他法,对于陈家后人的血脉纯度要求极高,即便是陈家的嫡系也不是每个人都具有鬼眼的能力,因此,六柱之中,陈家的人丁最为单薄,当然,这里所指的人丁是真正拥有鬼眼之力的陈家后人。 听着刘铁毅讲到这里,我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了,刘家、沈家、钱家难道分别指的就是刘铁毅、沈冬雷以及钱山,而那个比较特殊存在的鬼眼陈家的后人,难道指的就是我自己? 刘铁毅似乎看出了我此时心中的想法,:“你猜的没错,你就是鬼眼陈家唯一的传人!” 我赶忙对着刘铁毅摇了摇手:“等等等,让我缓缓,我怎么就一下子成为了鬼眼沈家的后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后人,现在是新时代好了好不好,你讲的什么阴刑司,什么什么六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 “真的是天方夜谭么,那么那个中了符咒的小偷,刚刚的赵大奎,以及你在沈局办公室看到的冥犬,难道不都是你亲眼 所见么?”,刘铁毅的双目紧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冥犬?那条黑狗?这么说那天并不是我的幻觉?”,听到刘铁毅的话我忽然想起了那天在沈冬雷房间中的场景。 “你那天所看到的那条黑狗叫做黑虎,便是鬼冥沈家赫赫有名的冥犬,上次你被那个小偷打伤之后,沈局还特意让黑虎去医院那边守护了你几天,在正常的情况下一般人是看不到黑虎存在的,你那天在沈局的办公室正好开启了鬼眼,所以才能够看到它的存在。”,刘铁毅对我说道。 怪不得在医院的那几天我总是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原本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现在听到刘铁毅的话终于明白了,但是依旧心有不甘:“好吧,即便一切都如你所说,可是你又怎么证明我是什么鬼眼陈家的后人?即便我真的如你们所说,我就是那个鬼眼沈家的唯一传人,可是我又能够绑到你们什么呢?” 听到我的话,刘铁毅忽然间浮现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有无奈、有好笑、有回味、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崇敬:“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阴刑司从周朝成立之日算起,直到今天,已然经历了数千年,百余个朝代,在这个过程中,阴刑司几乎是一直以一种影子的方式存在着,即便朝代更替也依旧没有影响到它,它的存在远比任何一个王朝都要久远,可是,即便是这样,对于阴刑司来说依然有三次空白的历史。” 听着刘铁毅的描述,我的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好奇,好奇刘铁毅所说的一直延续了数千年的阴刑司,更好奇所谓的阴刑司那三次空白的历史。 刘铁毅稍稍丁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后继续说道:“这三次空白的历史,第一次出现便是在春秋初年,原本依附与周朝的阴刑司面对当时纷乱的时局做出了一个极为惊人的决定,那就是从原本的政权体系转变为自我体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江湖上多了一个叫做鬼谷门的门派。” “今天,被我们所熟知的很多英才,例如:商鞅、庞涓、孙斌、张良等都与鬼谷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鬼谷门在春秋时期依旧以其强大的势力影响者天下格局,但是,当时皇权尚未归统,所以对于当时脱离皇权轨迹的阴刑司来说,可谓是第一次空白的历史。“ ”直到始皇平定七国、一统天下,阴刑司才重新依附于秦王朝,回归了正统,但是由于隐于江湖的岁月太久,很多人已经不想再回归皇权,所以一部分人留了下来,继续着鬼谷门的传承,但毕竟是同气连枝,阴刑司与鬼谷门相互之间依旧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而这样的关系让阴刑司对于江湖的掌控更为的深入,也让阴刑司在于皇权捆绑得更为牢固,即便是后面朝代的更迭都没有影响到阴刑司的存在。” “直到宋末明初,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横空出世,中国经历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政权洗礼,同时,蒙古萨满教也开始了对 中原江湖人士的一轮大清洗,无论是在天时、地利、还是人和上,当时的宋朝政权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大厦将倾,阴刑司也未能幸免,当时正好恰逢阴刑司人才凋敝,蒙古的萨满教如日中天,也使得阴刑司第二次隐匿于江湖,进入到了第二次的历史空白,这一次动荡甚至比春秋时期一次空白期更为的严重,六柱人才凋零殆尽,族人流离四方” “直到朱元璋推翻了明朝的统治建立了大明王朝,刘伯温奉命重整阴刑司,召集当时的六柱传人,魏方刘沈钱五柱传人虽散落江湖但互有联络,完成了五柱的快速组建,唯有你们鬼眼陈家无人可以联系得上,直到数年后,一名弱冠少年自称陈家后人找到了阴刑司,希望继承祖上遗志。” ahzww.org “可是,当时的阴刑司不单单承担着平复世间离乱的职责,更从某种意义上扮演着类似锦衣卫影子的角色,执行着比后来的锦衣卫更加神秘的任务,尤其是对于当时的阴刑司来说,剿灭萨满教余孽更是当时的头等大事,因此,为了慎重起见,不得不把这一消息上报给刘伯温,而刘伯温更是破天荒的亲自面见了那名少年。” “当时刘伯温只是问少年如何证明自己有能力承担起六柱的责任时,那少年也在施展出陈家著名的鬼眼之后,留下了至今六柱族人都无法忘却的一句话——鬼眼辩阴阳,生死又何妨,不为蟒袍服,但为石敢当!。” “之后刘伯温亲自为那名少年恢复了六柱的身份,在之后的岁月中,少年渐渐成长为六柱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而且在与萨满教的无数次对决当中未尝一败,最后更是成为了刘伯温的贴身侍卫,后来也随着刘伯温一同归隐,他的传说也最终成为了整个六柱的传说!即便是当时身为鬼王的魏家都难望其项背!” 刘铁毅作为故事的讲述者,可谓是讲的荡气回肠,而我作为聆听则只感觉到浑身上下热血沸腾,鬼眼辩阴阳,生死又何妨,不为蟒袍服,但为石敢当,这是何等气魄、又是何等的担当! “老七,不用乱想了,你肯定就是鬼眼陈家的后人无疑,不信你看!” 说完,钱山从兜中拿出了一个青铜球体,手指轻轻一转一抹青色的火焰也随之升腾而起。 就在那火焰升腾的一瞬间,我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后脑再次一热,眼前的黑暗也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一个浑身上下燃烧着青绿色火焰的蝴蝶凭空而出,整围绕着青铜球体上下翻飞。 刘铁毅则好像早已准备好了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镜子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虽然不知道刘铁毅到底是要做什么,但还是从他的手中将镜子接了过来,可是就在我看到镜子中自己的一瞬间,只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睛已无法在分出眼瞳和眼白,全部变为了亮金色。 第三次历史空白 钱山将手中的青铜小球收了起来,一拳捶在了我的肩膀上:“怎么样,老七,这回你相信了吧!” 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是如此的陌生,再望向钱山的时候,心中的气已然消了大半,思绪也再一次被好奇心所主导:“来吧,给我详细讲讲关于六柱的事情吧?” 听到我的话,钱山先是一喜,随即又浮现出了一抹无奈:“说真的,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上多少,直到你住院的那几天,我才从我老舅口中知道我这一手弹弓竟然就是鬼影钱家的鬼影流星,还是让刘大哥说罢,我也借你光学习学习!” 刘铁毅见到气氛恢复如初,也是如释重负,递了一杯茶水给我之后,继续说道:“关于六柱的具体信息,我知道的也并不详实,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吧” “其实姜太公最开始建立阴刑司的时候,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祛除世间的阴邪,在六柱的选取上也是各司其职,就像今天所发生的,鬼眼陈家利用其鬼眼的能力找到阴邪的阴枢,也就是今天山子对你说的有些类似荧光的闪光点。” “他是阴邪的核心所在,通过它阴邪可以隔绝世间的阳气,避免引起外泄,而山子他们鬼影一门,一手鬼影流星主要就是用来破阴邪的阴枢,阴枢一旦被打破了,那么阴邪势必献出本来形态,力量也会随着阴气的外泄而逐渐变弱。” “而我们鬼手刘家,一方面通过鬼手战纹的压制与阴邪对战,另一方面也通过鬼手的战纹祛除哪些阴邪,我们对根据不同的阴邪施展不同的鬼手战纹进行对战,而沈局他们冥犬沈家,则是在每个沈家人年幼的时候,便选取一条与其相配的狗,从小一起生活、一起长大、直到狗死了之后,通过特殊的方法将狗的魂魄转化为冥犬,继续结为伙伴,冥犬的感知能力异常强大,因此更多的时候通过冥犬来进行勘察工作。” “方家主要是通过各种各样符咒的力量来驱动和祛除阴邪之力,可以说是除了鬼王魏家之外最为强大的存在,对于方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早就已经失联了,就像之前的那个小偷,他所中的符咒就与方家的鬼咒极为类似,还有就是今天赵大奎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我感觉似乎也有方家的影子。” “如果这一切都是方家在背后捣鬼的话,那么他们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他们又是怎么脱离的六柱?”,我有些想不通,最为鬼王魏家之后最为强大的家族,方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刘铁毅微微皱了皱眉道:“这一切恐怕要从阴刑司第三次历史空白说起了,辛亥革命之后,清代政权瓦解,军阀混战,即便是国民党政权上台后,当时的鬼王对于国民党的政权依旧并不看好,因此并没有和当时的国民党政权做出过多的接触,而后便赶上了九一八事变的爆发,日军大势入侵中国,使得整个阴刑司陷入到到了最为黑暗的一段时期。” “那段时间,阴刑司在那一代鬼王的带领之下 ,共赴国难,无数先烈投身到抗日战争当中,一心卫国,慷慨赴死,也正是在那段岁月中,与我党的一些领导人建立深厚的感情,但由于后来这样那样的原因,阴刑司门人依旧散居各处,隐匿于江湖,通过自己的能力做些一些他们认为对的事情,” “也正是在这期间,鬼王魏家忽然不知所踪,有人说,也有人说,当时的鬼王,为了阻止日本鬼子的一次行动,施展了禁术,与日本鬼子同归于尽了,也有人说,当时鬼王一脉在与日本鬼子的一次交锋中,被无情杀害,更有甚者说,鬼王魏家投降了日本鬼子,现在他所在的一脉的后人已经隐居日本,反正众说纷纭。” “而对于鬼咒方家,其失联的时间与鬼王魏家基本差不多少,同样,没有人知道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魏家的失踪至少还有一些消息传出,但是方家的失踪却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在六柱当中,方家主谋,与鬼王魏家的关系最为密切,所以有些人猜测,要么他们是随着鬼王魏家一起遇难了,要么就是与鬼王魏家一起投靠了日本人,现在都不得而知,再后来,解放后,你的爷爷便带领着钱家、沈家以及刘家一同隐居在了东北,几家人相邻而居,相互照应。” “直到大约二十年前,随着一些秘密部门的组建,在一些高层领导的授意下,原本的六柱门人也逐渐被引荐到了其中,也就是成立了现在所谓的玄事组,沈家、钱家还有我们刘家均派子弟门人参与玄事组的相关运作,唯独你爷爷拒绝了邀请,理由是虽为陈家之人,但却无陈家之能,令鬼眼陈家蒙羞。” 听到这里,我赶忙打断了刘铁毅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爷爷是因为他没有开启鬼眼的能力才没有加入玄事组的?” 刘铁毅缓缓摇了摇头:“你爷爷当年的回复虽说如此,可是我听到的消息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虽然你爷爷的确并未曾拥有你们鬼眼陈家独步江湖的鬼眼之能,但他老人家智计无双,在当时的六柱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否则当时我们三家也不可能跟着他一起隐居东北这么多年,不过有一次我听家中长辈偶然提及此事,似乎最主要的原因是当时你的父亲常年在外,你正值年幼,你大伯又不幸离世,可能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然他老人家才一心隐居的吧。” 听到刘铁毅的话,我的心中也是微微一惊:“大伯?我还有个大伯?我这么从来也没听我爷爷说过此事,而且我父母似乎也从来没有提及过我曾经还有过一个大伯” 刘铁毅显然也很意外:“你大伯当年和我父亲还很是要好,不过后来据说是一次出差的途中意外遇难了,我想你爷爷他们可能是太过悲伤,所以之后也不想再提及此事吧。” 虽然刘铁毅的解释无法完全让我释疑,但是逻辑上也算是能解释的通,至于具体的事情我想除了我爷爷、我爸以及我妈,别人恐怕也不得而知了,于是,只能短暂的收拾了一下心神,继续对刘铁毅问道:“既然这些事件都可能与方 家有关,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死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之下,难道他们投靠了日本人的事情是真的?” 刘铁毅的目光和思绪一同向远方延伸着:“现在还只是猜测,还没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方家在搞鬼,不过方家的突然失联至今依旧是个谜,我记得我小时的时候每次问我父亲的时候,他总是讳莫如深的告诉我知道的越少越好,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魏家呢?” 我忽然间察觉到,作为六柱中绝对领袖的魏家却始终没有在刘铁毅的叙述中出现过。 “魏家据说具有沟通鬼神的强大力量,因此由他们成为鬼王也是实至名归,魏家失去消息的那段时间里,我们几家都竭尽全力去寻找魏家的下落,不过都没有得到任何的音讯,直到前阵子郑广发的出现”,刘铁毅答道。 “郑广发?” 提到郑广发,我的脑海中就不由得浮现出当日的情景,结合这几天我所经历的事情,那么郑广发的出现就更加令我感觉到后背发凉。 loubiqu.net “恩,他最后居住的那个小宾馆的墙面上所刻画的赤焰鬼纹便是魏家的印记,我们也正是因为这个印记的出现才特意去到沈阳的,不过没有想到,我们刚到沈阳,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情况,沈局也感觉整个事情绝对不是意外!” 再次听到赤焰鬼纹,我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钱山,钱山很显然读懂了我目光中的话语,眼神中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似乎在对我表示着他的身不由己。 我的心情顿时有些不爽:“如此看来,你们让我加入这个玄事组,主要是为了更好的监视我呗?” 刘铁毅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个小七,其实这件事情你也别怪山子,他起初并没有把你手臂上那个赤焰鬼纹的事情告诉我,我也是在你被小偷打伤后,送你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的,于是我就把这个事情像沈局做了汇报,沈局才向山子询问的这件事情。” “说真的,你第一次住院的时候,我和山子也是第一次见面,上次找你的主要目的也就是了解一下郑广发的情况,但碰巧你的鬼眼开了,沈局觉得如果有你在的话,一定能够对我们有巨大的帮助,所以才让我把你和山子一起弄进行动组的”,刘铁毅摊了摊手对我说道。 钱山在一旁讪讪一笑:“听到没,我是因为你才被拉进来的,要不是多了这份差事,医院的那个小护士我就应该可以搞定了,我还没找你索赔呢!” 看着钱山那一点儿没变的无赖样,此时我的心中无论如何也恼怒不起来了,冲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然后对着刘铁毅说道:“既然躲不过,那就做那块敢当的石头吧,以后就麻烦刘大哥照顾了!” 听到我的话,刘铁毅欣慰一笑,刚想对我在说些什么,忽然间脸色猛然一变,实现也随之转向了窗外。 第017章 毁尸灭迹 顺着刘铁毅的目光我扭头望去,窗外,原本漆黑的夜色中,此时竟然呈现出了一抹红色光芒。 刘铁毅的脸色顿时大变:“不好,着火了!” 我也钱山当下也是一惊,火光的方向正是后村砖窑的方向,此时那几具干尸就停放在了那里,我们几个干赶忙冲出屋子,向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等我们抵达砖窑的时候,却发现砖窑前已经聚集了不少的村民,有的人手中拿着盆盆罐罐的东西,但却没有人上前救火。 我们扒开人群,走近在发现,那处原本停放着干尸的砖窑入口已经被人用转堆砌封死,立面透射着阵阵火光。 这明显就是开窑的套路了,即便是能够弄开窑口把里面的干尸搬出来,也已经早就来不及了,开窑的温度可是比火葬场的温度高的多,按照时间来测算,那些干尸恐怕早就已经烧成骨灰了。 随着人群的一阵熙攘,马永忠红着眼睛从人群外挤了过来,从他此时的状态来看,明显是还未醒酒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等他看清眼前的场景,顿时酒醒了七分,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罕见的恼怒之色:“妈了个巴子的,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大奎的事情才刚刚了了,这他妈的是想把整个村子都毁了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永忠的声音都已经有些颤抖了,可以看出,这个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淳朴的老人对于鬼神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尤其是今天经历了赵大奎的事情后,他的心中是真的怕了。 一时间,四周的人群也变得吵杂了起来,毕竟今天赵大奎的事情是他们亲眼所见,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开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极为焦虑的表情。 见到此番情景,刘铁毅走到了马永忠的身边,示意马永忠让大家安静下来,目光在周围的村民身上扫视了一圈后,缓缓的说道:“各位乡亲们,我不知道这里的一切是你们谁做的,但是我知道这个人应该就在你们当中,而且很可能就是原来这窑上的,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开窑的。” 话到此处,人群中顿时再次迎来了一阵骚乱,并且同时在人群中形成了几个目光聚集的焦点,不用问,那几个目光聚集之处就应该是曾经在砖窑工作过的人,刘铁毅的目光犹点射般飞快的自那几个人的身上扫过,用最快的速度计算和分辨着这几个人。 就在那几个人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处于最不自在的时候,刘铁毅先是给我使了个眼色,继续朗声说道:“我不知道他们许诺了你什么,但是他们既然能够将他们杀死的人变成干尸,我想他们就绝对不会留下你作为活口” 说到这里,刘铁毅立刻向我做了个手势,我一个健步便冲到了刘铁毅的身前,努力的让自己回忆着鬼眼出现时的那种感觉,血液沸腾,后脑暖流涌过,黑暗的夜色再一次在我的视线中变得光亮了起来,虽然此时我无法看到自己的模样,但是我却能够从那些村民的表情上感受到他们心中 的震惊和骇然。 “大家快散开,别让他身上的东西传染了!” 随着我的一声大喝,那些被我金色双瞳所震慑的人群先是一愣,随即瞬间炸开,疯狂的向着村子的四散逃离,唯独剩下一名年月三十的男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手不自觉的在身上不断地摸索着,眼中布满了惊骇之色。 刘铁毅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变冲了出去,直接将那人扑倒在了地上,熟练的扭过双手用手铐铐了起来。 而马永忠以与他年龄极不匹配的速度冲了过去,刚想一巴掌抽了过去,随即好似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飞快的向后退去,破口大骂道。:“马勒个巴子的,吴老三,你他妈的想把全村人都害死么?” 吴老三似乎依旧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对我说道:“快救救我,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快救救我!” 钱山大摇大摆的晃着马步走到了吴老三的身前蹲了下来,一边在手中摆弄着升腾起火焰的青铜球,一边煞有介事的说道:“那就赶紧说吧,也许你还有救,再耽误下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活得过今晚!” 听到钱山的话,吴老三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声音也随之颤抖:“晚上隔壁村的马立本来找我,说是只要我帮他把这件事办理,不但欠他的五千块钱赌债一笔勾销,还会给我两千块钱,我想,这几具干尸留在村里也不吉利,如果烧了他,还能为村子做件好事儿!只要不被人发现,你们警察也追查不到我身上,可我想不到他竟然会对我下毒手,求求你们,快救救我!” 听到吴老三的话,钱山恶狠狠的吐了口吐沫,一巴抽在了吴老三的头上:“救他妈你什么救你,你这样的就在这里等死吧!” “领导,领导,我错了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吴老三的身体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别叫了,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一旁的刘铁毅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吴老三从地上拎了起来。 马永忠终于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的对我问道:“陈同志,你们刚刚是?” 不待我答话,钱山则咧着大嘴来到了马永忠的身旁:“怎么样,老马,我的演技怎么样!” beqege.cc “唉呀,我说你们几个啊,我都险些让你们吓死了,就连我都以为他身上被下了脏东西。” 马永忠长出了一口气后,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吴老三身前,狠狠的抽了吴老几个嘴巴:“你个兔崽子,为了钱什么都他妈敢干!” 看着马永忠的巴掌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刘铁毅赶忙把马永忠拦了下来:“行了行了,老马,别打了,赶紧让人找个地方把他安顿好,明天让市局的人带回去!另外,还得麻烦你赶紧带我们去隔壁村一趟,对于那个马立本,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等我们到达 隔壁村之后,一切果然如同刘铁毅所料,马立本早就不在村里了,据村里的人说,马立本晚上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我们一行按照村里的提示去到了马立本在抚顺工作的一处工地了解马立本的相关信息,结果让我们意外的是,那里人说马立本在两个月前就因为工地的一次事故死亡了,还是他老婆帮忙收拾的遗骨,现在马立本死了,他的老婆也带着孩子回到娘家居住了。 我们几个都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蹊跷,如果说这一切都是经过了极为周密的安排,我们继续查下去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发现,于是便把后续的工作拜托给了抚顺市局,刘铁毅带着我、钱山以及贺强返回了沈阳。 “这么说,只剩下最开始的那一具干尸了?”,等我们返回沈阳的时候,沈东雷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听我们几个把这次抚顺之行的经历描述了一遍之后,双眉深锁,脸上的神色也极度的凝重。 刘铁毅脸见愧色:“这次是我大意了。” 沈东雷摆了摆手:“不用太过在意,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的,好在我们手中还有一具干尸,我感觉他们这次将干尸毁掉的目的绝不简单,如果说这几具尸体所摆放的真是七星炼尸阵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你们赶紧抓紧,看看能否把干尸身上的秘密破译掉!” 随即目光又在我的身上停留了足有半分钟的时间,微微一笑道:“怎么样,忽然间感觉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心情挺复杂的吧。” 对于沈东雷的话,我总感觉似乎背后还有深意:“也谈不上复杂,就是感觉自己的能力变大了之后似乎责任也不得不随之变大了。” 听到我的话,沈东雷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哈哈,小七啊,我原本以为已经看透你了,没想到我还是把你看低了,不亏是他的儿子!” 没有想到沈东雷竟然认识我家老头子,按道理来说他俩应该没有交集,于是赶忙对沈东雷问道:“老舅,您和我父亲很熟?” 沈东雷点了点头:“我俩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发小,就像你和山子!” “那您认识我大伯吗?”,我直接越过了之前的问题,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给沈东雷一个突然的袭击。 可是沈东雷似乎早就预计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一般,轻描淡写的说道:“有过几面之缘,有些事情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来!先看看这个吧!” 说着沈东雷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摆放到了桌子上。 我不知道沈东雷到底在向我掩饰着什么,但是明显感觉到他在转移着话题,可是当我看到他拿出来的那样东西后,我的注意力还是不争气的被它吸引了。 那是一个古朴的大约十公分见方,厚约五厘米左右的红木匣子,与我之前在店里丢失的那个红木匣子相比,除了盖子上少了那个由红色脉络组成的鬼脸图案之外,其他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第018章 鬼纹锁 “老舅,这个匣子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好奇的对着沈东雷问道。 沈东雷明显愣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盯着我:“这个难道不是你之前丢的那个么?” 听到沈东雷的话,我的脑中顿时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说此时摆在我面前的这个木匣子就是之前我店里丢失的那个?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左臂上出现的鬼脸就是从木匣盖上跑过来的? 我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惊骇,努力的保持着表面上的镇定:“这个原来就是我那天丢的那个匣子啊,那天晚上我都是如坠梦中,具体的细节都有些记不清了,你们是在哪儿找到它的?” 不知道是不是信了我的话,沈东雷缓缓的收回了目光,手放在木匣上一边摸索着,一边对我说道:“上次铁毅他们把那个小偷带回来之后,我就又让人继续查了一番,终于发现了一个线索,在你第一次晕倒后,有另外一个叫老鼠的惯偷潜入了你的书斋,具这个老鼠交待,当时山子送你去医院的时候,他就在那边踩点儿呢,你们离开后他便潜入了你的书斋,结果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发现,觉得这个匣子有些年头,应该能卖出些价钱,就把这个匣子顺走了,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正打算把这个木匣子卖掉呢!” 说道这里沈东雷稍稍停顿了一下,望向我的目光又变得复杂了起来,道:“我们找到匣子的时候它就是的空的,老鼠一口咬定他拿走盒子的时候,盒子里面就什么也没有,小七,你确定这个匣子是空的么?”,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有些迷茫,缓缓的说道:“那天我发现这个匣子的时候他就是放在桌子上,后来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就再次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了,我也不知道这个匣子里面是不是又其他的东西。” 钱山则在一旁接着说道:“我说老七,你在仔细想想,不管这个匣子是谁给你的,可也总不能给你个空的吧?难道这个匣子本身有什么玄机?” “空匣子,本来就是空匣子,难道!” 不知道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还是受到了钱山的提醒,沈东雷似乎一下子进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的嘟哝了片刻,目光忽然间变得深邃起来,打手重重的按在了木匣子上,缓缓的将木匣子推到了我的面前,那感觉就仿佛是在玩儿梭~哈的赌徒把面前所有的筹码都推到赌台上一般紧张而凝重:“小七,你用你的鬼眼看看它!” 饭团看书 沈东雷的话顿时让我一愣,同时内心涌起了一阵无奈,这沈东雷脑洞也真是够大的,原本我只是想隐瞒一下我脖子上那条青铜鱼,才不得不告诉他这个木匣子是空的,却没想到竟然使得沈东雷有了这样一个奇葩的念头,难不成在他看来这个匣子被鬼附身了不成? “鬼附身?鬼脸?” 忽然间,我想起了左臂上那个神秘的鬼脸不也是如同鬼魂一般从木匣窜到了我的左臂上,我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了起来,当那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自后脑流过,一个闪耀着暗金色光芒的眼睛就那样出现在了木匣盖的正中央。 那金色的眼眸,并非简单的图样般的存在,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在我望向它的时候,它也正静静的注视着我。 心中顿时涌起了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了看沈东雷,却发现,他正眼神中满是希冀的望着我,身前的办公桌上,一条通体黝黑的土狗,正静静的爬伏在那里,用它那双绿幽幽的双眼盯着我看:“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我不知道把我看到的说出来后,沈东雷是否相信,略微迟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木匣:“这里有一只眼睛!” 我本以为,沈东雷听到我的话后,要么惊诧、要么疑惑、要么不置可否,可是却没想到他整个人从座位上猛然间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一双眸子直勾勾的注视着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向我说道:“这里?” 我能够明显感觉到沈东雷在说出这个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既紧张又兴奋的状态,以至于声音都有些颤抖。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后,沈东雷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试着点一下它!” 我点了点头,缓缓的将手指移向那只金色的眼睛,就在我手指触碰它的瞬间,那金色的眼睛就好像是真具有生命一般,一下闭上了眼睛,随后数道金色的光芒沿着一种复杂的轨迹向匣盖的周围扩散着,数个呼吸之间便在周围形成了六个闪动着金色光芒的图案。 听到我的描述,沈东雷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果然没错,没想到失传了近两百年的鬼纹锁终于再次出现了!” 面对着我的钱山的一脸茫然,一旁的刘铁毅便向我俩解释道:“所谓鬼纹锁就是阴刑司创立之初,由六柱中的鬼眼陈家所创一种极为高明的手段传递信息的手段,通过一系列复杂的鬼纹将一些信息封闭起来,除了按照破解鬼纹锁解法破解之外,即便是采用破坏性的方式也无法得到被封闭起来的那部分信息,如果打一个比方的话,就是好像把一个空间给封闭了一般。” “鬼纹锁的布置极为复杂,每一次布置都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除非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或者情报,否则即便是在阴刑司的内部也极少使用;同时,鬼纹锁的解锁也极为特殊,虽然六柱中各家的核心人员对于鬼纹锁的解锁流程都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依旧无法对鬼纹锁进行解锁的,只有鬼眼陈家才能够看到鬼纹锁的,就类似于密码箱一样,只有鬼眼陈家的人才能够看到键盘上和上面的数字,也只有陈家的人才能够完成解锁。” 听到这里,我和钱山终于明白了鬼纹锁的由来,不过心中也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侥幸,如果不是自己对沈东雷隐瞒了青铜鱼的事情,恐怕他这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匣子有可能存在鬼纹锁,这一切就好像是冥冥之中自由天定一般,为了隐藏一个秘密,而挖掘出了另一个秘密。 一时间,我对于这鬼纹锁的好奇心也被激发了出来,不知道在这个神秘的木匣中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东西,于是赶紧我把看到的图案用纸笔画下来,随后便按着沈东雷和刘铁毅的指导,好似输入密码一般,一个个的点击着那几个图案 ,每经过一轮输入后,那金色的图案便暗下去一个,终于,当最后一个图案暗淡下来之后,木匣的顶盖竟然无声无息的滑开了。 一瞬间,整个屋子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静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在沈东雷的示意下,我小心翼翼的沿着木匣顶盖滑动的方向轻轻的一推,一把青铜钥匙就那样被镶嵌在了夹层的木板当中。 我轻轻的将钥匙从夹层中抠了出来,放在了桌上,我们几个人的目光也一瞬间集中在了那把青铜钥匙之上。 虽然这把青铜钥匙的造型极为的古朴,但是无论是钥匙的材质还是钥匙本身的氧化程度来看,都不像是年代特别久远的东西。 钱山显然比我内行了很多,看了看沈东雷后说道:“这看起来像是民国货啊!” 沈东雷也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这个钥匙的年代判定上达成了一致。 钥匙前端是一个复杂的齿口,而在钥匙柄端的两个面,则以阳文的形式刻画着一个繁体的“张”字和一个繁体的”鸿“字。 “张鸿?!” 难道这是一个人名,我努力的在我的记忆中搜索着关于张鸿的一切,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收获,无论是我周围的朋友,还是长辈口中曾经提到的人都没有任何有关张鸿的信息,历史上我也不记得有哪个叫张鸿的有名人物。 钱山显然与我的情况差不多,抬头望向了沈东雷:“老舅?” 沈东雷双眉紧皱,目光半晌才从那青铜钥匙上抽离了回来,摇了摇头:“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张鸿这么个人物,六柱中并没有张姓的存在,也没听说这个张鸿和六柱有过什么瓜葛,现在的一切还是要全部归零,重新梳理,到底是谁把这个匣子交给你的,只有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才能进一步分析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切又和这个张鸿有着怎样的联系。” 我摇了摇头,关于这个问题我后来也和刘铁毅讨论过,按照刘铁毅的说法,那天我应该是中了某种类似催眠的术,我所看到的郑广发都是幻觉,而施术者应该是趁我陷入幻觉的时候把这个匣子放到书斋的。 沈东雷略微沉思了一下,对着刘铁毅说道:“铁毅,郑广发那边有什么进展么?” 刘铁毅也摇了摇头:“我已经派人与陈老师那边联系过了,他从来也没有让人给小七送过东西,也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他就好像是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沈东雷点了点头,然后把钥匙推到了我的面前:“不管这一切背后的主使是谁,既然他说这个东西是交给你的,那么就由你来保管吧,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既然你已经解开了这个鬼纹锁,那么他们一定会再次现身,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并不是全无进展,至少这两百年来是头一次见到这鬼眼出,六柱现!” 说道这里,沈东雷全身不由得猛然一震,仿佛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人也瞬间进入到了一种自我状态中,低声的嘟哝着:“鬼眼出,六柱现;鬼眼出,六柱现!难道?” 第019章 阴司谜言 “沈局?” 刘铁毅似乎从未见过沈东雷如此模样,神色中也是带有这一丝的惊诧。 沈东雷也明显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哈哈一笑道:“人老了,反而不如你们年轻人了,对了,铁毅,你可记得我们六柱中流传的那句谜言么?” “谜言?” 刘铁毅双眉微微一皱,遂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您说的是那段歌谣?” 沈东雷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微笑的看着刘铁毅:“没错!” 一旁的钱山看着两人如打哑谜一般,终于沉不住气的问道:“老舅,刘大哥,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我好歹也算是六柱中人,你们说的什么歌谣,我这么从来没听过?” 面对钱山的问话,沈东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爷爷当年只是把你们钱家那一手鬼影十八打传授给你了,但是其他关于六柱的事情从未和你提起过,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还算不得是六柱中人,所以你当然没有听过那段歌谣了,铁毅,你给他们说说吧!” 刘铁毅点了点头:“沈局所说的谜言其实就是犹如歌谣般的几句话,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时候流传下来的,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小的时候家人常常当歌谣说给我听,这段歌谣是这样说的” 鬼眼出,六柱现, 乾坤局,千万年, 将军府,始奉天, 逐鹿原,为终点, 六柱全,四方天, 阴阳合,天外天。 听着刘铁毅念叨着这段如同歌谣般的谜言,我的思绪也仿佛被其牵引着,我似乎在那里听过这段歌谣,可是一切都太过模糊,模糊到除了这个一些零星的片段之外完全想不起来任何其他的事情,但是我可以确定,我的的确确应该是听谁对我哼唱过。 可是钱山却似乎真的从未听说过,听完刘铁毅念叨完之后继续对着沈东雷问道:“老舅,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些东西我本来就不知道,你就赶紧说吧,你到底想到什么了?” 看着钱山的模样,一边用手指点着钱山一边摇了摇头:“铁毅刚刚说的这段谜言起初的时候,可以说是我们六柱中的一个秘密,没人知道这几句话是谁流传下来的,但是据说这段谜言中关乎一个极为重大的秘密,起初只有六柱中的各个族长才能够知晓,但是随着时间的流转,从未有人解开过这个秘密,试想想,即便是再重要的事情过了千百年之后,都会随之淡然,更何况是这么一句不着四六,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呢,久而久之也就么有人把它当成是秘密了,到了最后更是变为了哄小孩儿的一句歌谣了。” “那您这么忽然间想起这句谜言了。”,一旁的刘铁毅也是满心的好奇。 沈东雷继续说道:“本来这谜言我也好多年没有想起了,不过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想到了小七解开鬼纹锁的过程,随着那个金色的眼睛出现,后续便出现了我们六柱的族徽岂不是恰巧迎合了鬼眼出、六柱现这两句话?” “局长,这样理解的话是否有些牵强,虽然这近两百年的时间的确因为陈家的沉沦鬼眼一直处于隐匿的状态,但回望过往,鬼眼出、六 柱现这两句话肯定有着更多的解释!”,沈东雷的解释显然没有把刘铁毅说服。 面对刘铁毅的疑问,沈东雷淡淡一笑:“你说的没错,不过如果在结合后面的这句将军府,始奉天,又当如何?” 听到沈东雷的话,刘铁毅双眉紧皱,陷入到了深思当中,片刻后,双目忽然一亮,望向了沈东雷。 沈东雷豁然一笑,同时手指点了点我面前的那柄青铜钥匙,刘铁毅虎躯不由得猛然一震,反应明显比之前的沈东雷更为夸张,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更是长得老大,半天才吐出了两个字:“难道?” 沈东雷对刘铁毅点了点头,又微笑着把目光望向了我们两个:“其实,对于这段谜言中的这句话,我一直都以为是奉天而行的奉天,但是直到这把青铜钥匙的出现,我才忽然间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如果说这个奉天指的就是沈阳呢?” “沈阳?” 我的心中当下一惊,望了望此时我面前的这把青铜钥匙,似乎忽然间明白了沈东雷和刘铁毅为何如此的震惊了。 如果把将军府这局单独拿出来的话,绝对可以说是毫无头绪的一句话,但是如果把他和后面一句融合到一起,形成“奉天将军府”的话,那么答案绝对只有一个,再结合此时我前面静静躺着的那把青铜钥匙上的张字,答案简直就是呼之欲出,这一刻我终于体味到了沈东雷和刘铁毅刚刚心中的那种惊骇。 钱山显然保持了他智商的正常状态,一脸懵逼的用手捅了捅我:“我说老七,你也明白了?” 我望了望沈东雷,又望了望刘铁毅,才冲钱山点了点头:“我应该是明白了。” “我靠,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什么叫应该明白了,赶紧说!”钱山几乎近乎咆哮的对我吼叫道。 面对钱山这种忽然间被划入到智障人群的体验,我完全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挠了挠头对他问道:“如果提到奉天将军府的话,你首先会想到什么?” “大帅府!”,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智商还在线,钱山几乎以快速抢答的方式回答着我的问题。 “那大帅府的大帅又姓什么?”我继续对钱山问道。 钱山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当然姓张,不然还能姓什么?” 听到钱山的答案,我微笑着将桌上的钥匙拿起,使得钥匙柄端在钱山的面前不断的翻动着。 钱山就那样怔怔的望着我手中的青铜钥匙,一动不动,我几乎是第一次看到钱山为了智商如此的拼命,如果不是此时钱山的双眼还瞪得老大,我几乎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我逐渐放慢手掌翻转的速度,尽量让他把注意力放在钥匙柄端的两个阳文文字上 大约过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钱山终于想明白了什么,绿豆般的眼睛绽放出了两道异常华丽的光芒,用着一种近乎男高音的声调大叫了一声:“我靠,大帅府照壁墙!” 看着终于明悟的钱山,我们三人不由得会心一笑,沈东雷率先开口:“山子,小七,你们两个先去帅府那边打探打探吧,毕竟现在只是我们几 个人的猜想!” 我和钱山都兴奋的点了点头,将那青铜钥匙收好之后,便退出了沈东雷这间秘密的办公室。 我们刚刚离开办公室,沈东雷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冷却了下来,缓缓对着刘铁毅说道:“铁毅,看来一切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更加复杂啊,你有什么想法么?” 刘铁毅略微沉吟了一下后说道:“失传了近两百年的鬼纹锁里面竟然封存着民国时期的一把钥匙,这个事情确实有些蹊跷,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什么陷阱。” 2kxiaoshuo.com 沈东雷同意的点了点头:“是啊,我担心也是这个问题,现在在六柱中还能够施展这鬼纹锁的,恐怕除了陈老爷子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吧。” 听到沈东雷这么说,刘铁毅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赶忙问道:“您的意思是陈老爷子?” 沈东雷笑着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真是陈老爷子的话,他干嘛要把事情弄的这么复杂,况且小七是他的亲孙子,我只是说,在我们目前知道的人当中,陈老爷子是唯一一个能够施展鬼纹锁的人,那么这个鬼纹锁的出现就说明,除了陈老爷子之外,一定还有其他人懂得这鬼纹锁。” “您是说魏家或者方家?”,刘铁毅对沈东雷问道。 沈东雷缓缓吸了一口烟,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与他们两家扯上任何的关系,但是除了他们两家的人外,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布下这鬼纹锁了,如果是方家所为,那么他们应该是想试探小七的鬼眼是否已经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小七他们这次帅府一行恐怕他们一定是会有所行动的,甚至他们试探小七的目的就是为了后面更大的一个阴谋;而整个人如果是魏家的人的话,恐怕...”” 望着一脸凝重的沈东雷,刘铁毅略带试探的对着沈东雷问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和陈老爷子那边打个招呼?”, 沈东雷略微思索了片刻道:“我看暂时还是先不用了吧,我这次去北京见到他老人家了,虽然对于我们把小七弄进玄事组的事情,他只是说了句随缘,但是我能够看出,从他的内心并不希望小七卷入到这个事情当中,过阵子等几个老头子叙旧完了,应该就会返回沈阳了,到时候他应该会自己找小七谈的。” 刘铁毅点了点头:“明白了,那我这边去多安排一些人手,在暗地里保护一下小七他们,免得真出了什么状况,也没法向陈老爷子交代。” 沈东雷拍了拍刘铁毅的肩膀道:“人不用太多,保证他们的安全就好,免得闹得太大了打草惊蛇,如果出现一些小的状况,也正好是对他们两个小家伙的一种磨练,况且,我想布下这局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收网,他一定是希望我们能够替他们找到些什么,既然这样,我们就顺水推舟好了,我也想看看,他们的这条线到底能放多长。” 刘铁毅将身体挺得笔直:“沈局,你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随时联系你!” 沈东雷点了点头,随即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哦,差点儿忘了,那个丫头已经回国了,估计她这两天就应该回到了吧,这阵子你就先费些心吧。” 第020章 明知府有虎 我和钱山在离开了沈河分局之后,便直奔大帅府,沈河分局距离大帅府并不远,不多时,我们两个便来到了帅府广场前,广场谈不上宽阔,但是却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广场的中央,张学良将军的雕像静静的伫立在那里,雕像中的张学良将军身材挺拔,眉头微锁,深邃的目光中仿佛带着一抹浓的化不开的忧伤,一时间两种看似矛盾的气质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走进张学良将军的雕像,我和钱山不禁对望了一眼,这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第一次来到帅府了,但是每一次来到这里,看到张学良将军雕像的时候,我俩似乎都能够从他的眼神中体味到他内心的忧伤,那是一种由一方诸侯到沦陷罪人的悲愤,那是一种由挥斥方遒到缚手掣肘的无奈,那是一种由百姓升平到任人鱼肉的痛苦,那是一种由豪门大少到民族脊梁的蜕变。 他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此时,我忽然间想起了张学良将军曾经在写给亲友信中所引用的一句话:“葬我于高山之巅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那是少帅至死都未曾再次踏上这片他深深热爱的故土的痛苦与无奈。 不远处便是帅府的正门,正门两侧,两只石狮子恪尽职守的守候在那里,为帅府凭空增添了几分庄严与威武,而那青灰色的院墙,则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这座富有传奇色彩的院府的辉煌与沧桑。 就在我俩刚刚走进帅府大门的瞬间,我本是无意间的回头一望,却发现在帅府广场的东北角,几道人影一闪即没。 钱山显然也注意到了深厚的尾巴,用手指轻轻捅了我一下道:“老七,还真的有尾巴!” 我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目视前方:“那当然,这失传了近两百年的鬼纹锁里面竟然封存了一把民国时期的钥匙,这件事情如果不反常,那才是怪事!” 虽然我对钱山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心中的疑虑却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我们这次的行动完全是属于随机的,如果不是误打误撞的发现了鬼纹锁的存在以及谜言的契合之处,我们根本就不会来到大帅府,如果这些人原本就是从沈河分局那边跟踪至此还好,但是如果他们原本就是在这里等着我们的话,那么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又在图谋着什么? 而无论是沈东雷还是刘铁毅,我想他们两个不可能不察觉到这鬼纹锁消失的年头和民国时期青铜钥匙的这个破绽,但是他们两个明显就没有要提醒我们俩的意思,很显然,他们俩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个事情顺水推舟的把幕后的人引出来,担心我俩知道了这个信息之后会露出什么马脚。 想到这里,我轻轻拉了拉钱山的衣角,示意他进入帅府,同时低声的对他说道:“先摸清底牌,然后见机行事!” 恰巧,此时一对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入帅府,我和钱山便跟随者拥挤的人潮向着帅府里面走去。 一进大门,工作人员便递给了我们人手一个小册子,这是一本帅府的宣传册,翻开册子便仿佛翻开了一本封尘已久的历史一般。 大帅府是由三进四合套院和西院北 苑的两组四合院,三进四合院是吸收了奉天城清朝各王府的建筑特点,并遵循张作霖家乡的生活习俗建立而成的 跟随者人群,我们走入了大门的左手边,那正是帅府正门的方向,与正门相对的是一面中间高两侧第并且闪开的挑檐起脊,青砖磨砖对缝的照壁墙。 照壁墙的四角雕刻有凤凰和雄狮的图案,两面侧望都有精美的砖雕图案作装饰,显得十分雄伟,而最让我和钱山关注的则是照壁墙正中以金漆修饰而成的“鸿禧”二字。 看着钱山望向照壁墙那火热的眼神,我的心中不由得为之一紧,赶忙扯了扯钱山的衣角:“三哥,别这么色眯眯的,小心让他们看出来什么!” “哦哦!”,听到我的话,钱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如果真的让那些跟着自己的人感觉到他们对于照壁墙的兴趣的话,那么后面的事儿可能就比较难办了,于是便赶忙跟着人群一起向着正门里面走去。 不过这钱山这小子真可谓是天生的戏精,除了起初见到照壁墙时微微露出了那么一刹那的破绽之后,整个人便立刻进入到了一种影帝的状态,时不时的趴在某个地方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随即再摆出一副沉吟思考的模样,仿佛这大帅府中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 不单单那几个跟着我们的尾巴懵逼了,就连与我们一起同行的导游都有些懵逼,讲解的过程中时不时的向着我们的方向瞧上几眼,生怕哪个地方讲解的时候讲解错了,让这个白白胖胖的教授抓到什么把柄。 大约逛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左右,我和钱山终于将大帅府又转了一边,与此同时,我俩也差不多摸清了与我们一起同游大帅府的人群当中,有那么两三个人应该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钱山轻轻碰了我一下,在我耳边低声说道:“老七,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分头走,老地方见!”,我一边对着钱山说着,一边再次装作向四周环顾的模样,同时视线快速的在那几人的身上扫过。 就在人群刚刚走出帅府门口的时候,我和钱山山相互对了一个眼色,几乎同时一猫腰,直接变隐入到那拥挤的人群中,向着一东一西相反的方向跑去。 ※※※※※※※※※※※※※※※※※※※※※※※※※※※※※※※※※※※※※※※※※ “什么?人跟丢了?!”还是那个略显古朴的房间,还是那个仰躺与摇椅之上的身影,只不过此时屋中响起的那道声音却带给人一种愈发冰冷的感觉。 “是,是,先生!他们两个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就在刚出门口的时候就分开跑了,我们的人没能够跟上!”马浮此时站在屋中,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那门口外面就没有安排人手守着么?”老者再次问道。 “先生,为了怕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们派出的人手并不多,而且沈东雷那边派出了几个人在远处咬着他们,所以这次只派了三个人手,都跟着他们进入帅府了,没有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马浮解释道。 “废物!全是废物!” 神秘老者重重的在躺椅上拍了一下后,愤怒的说道。 “先,先生!您先别生气,我已经加派人手在他们店铺还有分局那边埋伏了,只要他们出现就绝对逃不过我们的眼线。”,马浮赶忙说道。 “你认为,他们既然发现了你们,还会傻到再回到那些地方么?”,听到马浮的话,神秘老者冷冷的笑着说道。 “那依先生的意思?!”马浮赶忙询问到。 “守株待兔!”,神秘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 “守株待兔?您的意思是指帅府?”马浮思考了片刻之后,望着那道背影说道。 “不是帅府还能是哪里?沈东雷以为把自己藏起来我就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么,只要盯住了帅府,他们就成了如来佛手中的猴子!”神秘老者冷哼了一声之后说道。 aiyueshuxiang.com “是,我这就去办!”马浮恭敬的说道。 “等等!”就在马浮准备推出房间的时候,神秘老者忽然间从摇椅上站起来,背对着马浮说道。 马浮立刻了下来,神色紧张的望着老者:“先生还有什么吩咐么?” “他们到底拿到了什么东西,搞清楚了么?”,老者一字一顿的对着马浮问道。 听到老者的问话,马浮略显慌乱的答道:“还,还无法确定,不过听说,他们之前带回来了一个叫做耗子的惯偷,不过后来又给放了,我想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我这就派人去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打探到什么消息!” 老者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椅背:“哦?!是么,看来干巴猴那次失手应该就是被他抢了先吧。” 马浮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小心翼翼的望着老者的背影:“我想应该是吧!” 老者缓缓颔首:“好吧,派人去了解一下吧,不过我想他知道的应该不会太多,问完之后顺便做了吧!记得处理的干净些!” 老者语气虽然云淡风轻,但是听在马浮的耳中却不易于一声惊雷,额头上已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赶忙应承道:“先生,您放心,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有差错的!” “还有,今天晚上是你值班吧?”,不待马浮离去,老者又继续说道。 马浮明白,老者所说的意思是今天在沈河分局那边是轮到他来值班,立刻道:“是的,今天是我值班,不过您放心,我和他们窜个班就行了。” 老者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越是关键时期,你越要一如平常,这件事情就交由虎子他们处理吧!” 听到老者的话,一抹异样的神色自马浮的脸上一闪而逝,恭敬的说道:“好的,先生,我这就交待虎子他们去办!” “鬼眼出,六柱现;乾坤局,千万年;将军府,始奉天...呵呵,我倒要看看是怎样一个乾坤局!”老者自言自语般的一边嘟哝着,一边,躺倒了摇椅上面,随着一阵阵嘎吱吱的摇摆声响起,房间也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 第021章 偏向府中行 另一边,我和钱山山各自甩掉了各自的尾巴之后,按照之前的约定来到了怀远门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这个小胡同曾经是这一带有名的书籍批发市场,八十年代,当时的我们二人还在念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来到这里租借当时最为热门的小说。 在人头攒动的学生中,我们两个可谓是突兀至极,不过好在大家的注意力并不在我俩的身上,一时间我俩还真的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那段时光。 那个时候每天上课,我们两个都是在老师的扫荡之下艰苦的学习着另一个领域的知识,金庸、古龙、梁羽生几乎成为了我们当年枯燥学习生活的重要调味剂,而现在,这里虽然繁华依旧,但是更多的则是被一些漫画书籍充斥着。 这个胡同较为狭窄,如果一旦遇到那些跟踪我们的人,想要在这个狭窄的胡同中跟上我和钱山需要费上不小的力气,另外,这个胡同里面有条隐蔽的小道,一般不常来的人是不知道的,只要利用这些小道,我和钱山就可以轻易的甩掉跟踪我们的人。 更为重要的则是,这里无论是离我的那个书斋还是大帅府都不算太远,正所谓是灯下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如果我是他们,那么我就会选择在我和钱山的店铺那边以及帅府那边设下埋伏,那么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应该就是相对安全也便于我们后续行动的地方了。 在胡同中前行了不多时,我便看到钱山在胡同拐角处的一家书店那里靠墙站着,手中拿着一本漫画书,心不在焉的翻看着,等我到了他的身边,他将手中的漫画书放了回去对我说道:“我说你小子可真够慢的,你三哥我都快把这个摊儿的书都看完了!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合计要不要去找我老舅营救你了!” 我狠狠的白了钱山一眼,从帅府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钱山那么幸运,有一个人一直死死的咬住了我,我一直带着他逛到了小河沿附近,又在动物园里带着他又兜了一圈之后,才将那个尾巴甩掉绕了回来 不过这一大圈转下来,真是险些把我两条腿跑断了,自从大二最后一次体育课长跑考试之后,我似乎就再也没过这么大的运动量了,于是没好气的对钱山说道:“滚滚滚,要不是哥们儿把对方主力消耗掉了,就你这体型,龟兔赛跑你都够呛能赢得了吧!” 钱山也不接话,满脸笑容的示意我蹲下来,装作挑选书籍的样子对我说道:“诶,老七,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摇了摇头,这个也是我此时最为关心的问题:“要不要先回去问问老舅他们?” 钱山想了一下道:“我估计他们也不清楚,否则我想他们也不会用瞒着我们来因这些人上钩。” 说道这里,钱山忽然间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显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贱笑:“要不然我们来个打草惊蛇?看看他们跟着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想钱山说的也是,先不说这些人跟着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连这个青铜钥匙是不是与帅府有关都无法确定:“事不宜 迟,那我们今晚就潜入帅府吧,如果一切真的如同我们猜测的那样,至少还得获得一些主动权!” “好!” 钱山也同意了我的想法,于是,我们二人又是一番商榷之后,确定了晚上潜入帅府的整个路线和计划之后,便各自分头准备相应的东西。 入夜的沈阳城就仿佛是睡着了的孩子,给人一种幽谧恬静的感觉,然而,此时也许没有几个人知道,就在帅府的周围,一股巨大的风暴正将其缓缓的笼罩。 “虎哥,你说那两个小子会来么?”,帅府正门不远处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低矮的身影对着一旁的中年男子问道。 “嘘!”,虎子正要对着身边的人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矫捷的身影自黑暗中飞快的移动到了帅府的东南角,如果不是此时虎子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和西南角的胡同对着,恐怕他根本就无法看到这一幕。 那身影在院墙脚下停了下来,左右望了望,确定周围没有人后,纵身一跃,双脚在墙上几个蹬踏之后,双手直接攀附到了墙头,一个闪身便翻入到了帅府之中。 “快,跟上他!”,望着那道身影利落的翻入到了帅府的院墙内,虎子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他在江湖上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他看得出翻入帅府的拿到身影身手并不一般,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与我和钱山挂上号。 这个情况显然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如果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办杂了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于是赶忙一边招呼着身边的人跟上,一边则在另一个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一时间,数道身影在夜色中闪动。 此时,我和钱山已然从另外一边潜入到了帅府当中,并不知道此时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似乎隐约间听到了一些声响,于是赶忙对钱山问道:“三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钱山竖着耳朵听了片刻后发现没有后续的动静了,对我说道:“估计是打更的,没事儿,我们动作快点儿!别让他们发现了”。 我点了点头,但心中却难免有些紧张了起来,虽然我俩上学的时候也算是混世魔王,但是如同今天这边夜入帅府还真是头一次干,我缓缓平复了一下心情,向着四周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后,掏出手电筒照了一下照壁墙。 黑夜中的照壁墙与白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那金漆大字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更加璀璨恢弘,怪不得以前帝王都喜欢这个颜色,它带给视觉的刺激就好像是被植入到了基因当中一般让人迷醉。 “难道秘密就隐藏在这两个字当中?”钱山一边拍打着墙壁一边对我问道。 “我想应该与这个鸿字有关!”毕竟青铜钥匙的上面所刻的是鸿字,必然有他的用意所在。 钱山点了点头,随即用肩膀拱了一下我道:“老七,来,用你丫鬼眼先探探路!” 听着钱山的话,我 不由得一阵郁闷,感觉此时的自己在钱山心中的定位与警犬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了,虽然心中老大不乐意,但是一时间却无言以对,于是狠狠的白了钱山一眼后,再次以鬼眼的视角观察着整面墙壁。 2k小说 下一刻,黑暗中的大帅府在我的视线中变得明亮了起来,我仔细的观察着我面前的这座影壁墙,可是,这次却并没有如同之前那几次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 我冲钱山摇了摇头,示意他没有发现,随即指了指头顶那个金色的鸿字。 钱山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俯下身去,双手撑在了墙上,我脚蹬着钱山的肩膀,一边在钱山的支撑下向着影壁墙上的鸿字靠近着,一边用手电筒的尾部敲击着墙壁。 “就是这里!”,随着我不断的敲击之时,忽然间,一个略显空洞的声音传入到了我的耳中。 “找到了?”,听到我的话,钱山登下大喜,身体也随之再次挺直了一些。 “嗯!”,我一边回应这钱山,一边仔细的观察。 其实,就在上午我和钱山参观大帅府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影壁墙上的那个鸿字,与我们得到的那把铜钥匙上的鸿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但是其中一个地方的小小差异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把青铜钥匙上面雕刻的鸿字中,最右边的鸟字为繁体的鳥,但是繁体的鳥中呈现白字部分的区域少了一个横,看上去就仿佛是一笔带出来的,而影壁墙上的那个鸿禧的鸿字却清楚的多,出于对钥匙和照壁墙设计的精细度来考虑,我当然不会简单的认为是制造钥匙的师傅大意才造成了这般的情况,而刚刚发生的一切正好证实了我当初的猜想。 “找到了就赶紧动手,兄弟可撑不了多久了!”由于承载着我的重量,钱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吭哧瘪肚。 听到钱山的话,我心中不由得大快,对他打趣道:“着什么急,你不号称稳如泰山么,这么,就这么一会儿就撑不住了!” 钱山大嘴一撇,继续嘴硬到:“我说你就别在那废话了,告诉你,再不快些,兄弟真躺着了,你还得负责把我抬出去!” 我心情甚好,也不和他再多做废话,从兜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瑞士军刀,又在上面敲击了数下之后,便抽出了其中的折叠螺丝刀,在声音空空的地方一点点发力的钻了下去,没想到,着力之处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坚硬。 一下、两下、三下,随着我的逐渐加力,那原本被漆成红漆的部分竟然就那样轻易的被我手中的军刀挖了进去。 借助手电筒的灯光,被我用军刀处理后的原本涂满红漆区域的地方已然挖开,里面隐隐约约反射出一种金属的光泽,仔细向里面望去,竟然呈现出了一个孔洞。 我将手指轻轻插入到了那个孔洞之中,在孔洞的周围摸索了片刻之后,一种异样的触感不由得让我心中一喜:“三哥,有了!” 第022章 突如其来 “有了还不赶快弄,你三哥我要撑不住了!”此时钱山的声音明显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飞快的从怀中摸出了那把青铜钥匙缓缓的向着那个孔洞凑了过去,随着钥匙伸入到孔洞,钥匙与孔洞之间发出了一阵金属的摩擦声,我和钱山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伴随钥匙的不断伸入,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我俩两人的心脏也跳动得越来越快。 “咔哒!” 随着钥匙插到底部的瞬间,我的心也仿佛跟着一颤,手腕也随之轻轻一扭,随之传出的只是一道轻响,但是落在我和钱山两人的耳中,就仿佛是响起了一声炸雷一般,原本急速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然一滞,那种感觉就仿佛心脏一瞬间从胸腔提到了嗓子眼。 我俩都知道,那是钥匙转动的声音,也就是说,他们之前所分析的一切都是正确的,照壁墙、张、鸿、钥匙,所有掌握的线索在这一刻都已经聚合到了一处,而那钥匙的转动声则更加说明了这个照壁墙中所暗藏的机关,下一刻就应该会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可是一切并没有如同电影片段那般,我俩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在了影壁墙上,但是除了钥匙转动发出的那道咔哒声之外,竟然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响动出现。 “我靠,七块钱,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机关坏了”,钱山的声音已经满是失望。 “应该不会啊,刚才钥匙转动的柔和度以及流畅度,充分说明了开关保养的极为完好,如果里面真的有机关的话,应该不会失灵啊!”,我也是一头雾水的对着钱山说道。 “那你说机关的位置会不会在其他的地方”,钱山低声的对我问道。 “我想不会,如果这个样东西真的这么重要,那么就绝对不会将机关布置的太远,免得由于长半径设计而发生什么其他的意外”,虽然我也希望事情如同钱山所说的那般,但是我不认为机关所在处会距离这里太远。 “吥~~~~” 就在我全神贯注寻找着机关的时候,忽然间一道悠长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夜里是如此的高亢而嘹亮。 “我靠!”,我是万万没有想到,钱山竟然在这个时候放了一个屁,我根本就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更为关键的是,远处一道手电的光芒冲着我和钱山的方向照了过来。 “巡夜的,快!”,我赶忙拔下钥匙,从钱山的肩膀上跳下,和钱山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帅府大门的后面,几乎与此同时,一道刺眼的光芒自四合院正门的门缝中投射而出。 “不对啊,难道是猫在叫秧子?”,随着手电光芒扫视了片刻之后,大门里面一个略显疑惑的声音响起。 这一刻,我真的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虽然心脏的剧烈跳动几乎震得我自己耳膜发鸣,但是胸中的笑意却不断的冲击着我的神经。 “快来人,东院有人!”,就在门后之人正打算掏出钥匙打开锁闭的大门去查看照壁墙的时候,远处随即响起了一声呼叫,开门之声戛然而止,一阵急促的脚 步之声也随之逐远。 我也再发无法控制胸中的笑意,几乎是抽搐着爬服在了地面上。 钱山重重的踢了我一脚:“笑什么笑,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绝对不许和任何人提起。” “这怎么行呢,三哥关键时刻施展口技,让巡夜者误以为是猫叫秧子的事迹必须宣传,必须值得我们广大群众广泛学习。”,我强忍着肚子的疼痛,摆了摆手对着钱山说道。 “你丫的,算你狠!我可告诉你,现在看来很可能还有其他人也潜入帅府了,事情一旦闹大了,别把我们也牵连进去”,钱山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 “好!”,虽然我也极不情愿,但是毕竟今天找不到,明天还可以打折参观的幌子来这里看看,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一样东西却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走啊,老七,你在干什么”,望着我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钱山有些焦急的低声的喊道,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照壁墙上的瞬间,整个人也如我一般,一动不动。 照壁墙上,在我找到钥匙孔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呈现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凸起。 我和钱山对望了一眼之后,瞬间便从各自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惊喜,很显然,那个就是我们之前一直寻找的照壁墙可能出现的机关,但是我俩都没有想到,那个机关应该是在我将钥匙拔出之后才被触动的。 我俩再次快速的闪到了影壁墙的前面,望向了那个长方形的凸起,那看起来像是一个被嵌入到了墙壁中的抽屉般的东西,不等我做出提示,钱山便已经双手扶墙,双腿马步的蹲在那里,借着月光望去,就好像一直扒再墙角的大肥乌龟一般,我顿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靠,七块钱,快点儿啊,你小子磨蹭什么呢!”,钱山显然不知道他此时的英姿带给我的视觉冲击。 我强压着笑意再次蹬着钱山的肩膀向上摸去,只感觉触摸到了一个筒形的东西,我根本来不及细看便将东西揣如怀中,并将那个弹出墙壁的抽屉缓缓的推入到了墙壁之中。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推动抽屉的过程中,那轻巧的手感竟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响,感觉就犹如热刀如黄油一般顺畅,随着咔哒声音再次传出,那盒子便再次被嵌入到了影壁墙中,如果不是之前我用瑞士军刀所留下的痕迹,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走!” 我俩心中都是大喜,以最快的速度翻过了西院的院墙,向着西北角的方向跑去,途中,一阵阵的吵杂的声音不断从东面传出,一道道手电的光亮更是如同炮火一般直透夜空。 “我靠,七块钱,真是累死哥哥我了!” 依靠着我俩之前在西北角所留下的绳子,我和钱山成功的再次翻越了大帅府的院墙,又在跑过了几条街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钱山早已浑身大汗,蹲在墙根底下呼呼的喘着粗气,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头水牛累脱力了一般,就差提泪横流、口吐白沫了。 而此时的我显然也不比钱山好上多少,不过看到他现在这气喘如猪的模样,我的心中却不由一阵畅快,忍不住对其调侃道:“我说三哥,你是应该减减肥了,在这么下去下次我都得换根更粗的绳子了,你知不知道,刚刚看着你扯着绳子往墙上爬的时候,我这小心脏一直都是突突的,兄弟好不容易才爬到墙头,真怕你老人家用力过猛把墙给拽塌了!” “塌你奶奶个头,你不知道你三哥我身轻如燕么,哥哥我就是懒得飞”,受到了我的刺激,钱山有些没好气儿的说道。 “唉,三哥,你还别说,就你刚刚从墙上翻下来的那个最后的动作,还真让我想起了一个NBA的球星。”,我对钱山说道。 aiyueshuxiang.com 听到我的话,钱山眉毛不禁一挑,小眼睛也立了起来:“谁啊?乔丹啊?” 听到钱山的话,我差点儿被我自己的口水呛到,真没想到这小子自信起来是如此的臭不要脸,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恩,也差不多吧,不过不是飞人,而是飞猪巴克利!” 说着说着,到了最后,我们俩看着对方都同时嘿嘿的笑了起来,虽然此时身体已经疲乏到了极点,可是心情却都是极好的,虽然现在我俩还不知道刚刚从照壁墙中得到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却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想。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会想到在大帅府的照壁墙中,竟然有着着如此隐蔽而且巧妙的机关,而这一切又与六柱之中流传了数千年的谜言是如此的契合,这个已经完全无法用巧合来解释了,在这样的场景下或许用预言来形容更为恰当。 这个谜言到底是谁留下来了,留下这几句谜言的用意又是什么,一时间,那几句如同歌谣般的谜言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 “喂,我说老七,想什么呢?”一旁的钱山见我半天也不说话,用手巴拉了我一下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之前刘大哥说的那几句谜言,还真挺神的!”我对钱山答道。 钱山的眉毛微微一挑:“这那是神啊,简直就是邪性,推~背~图、烧饼歌的年代哥没有赶上过,没有想到竟然赶上了这个谜言,简直有种参与历史和创造历史的感觉!” 听着钱山的话,我再次体会到了一种不真实感:“我说三哥,你咋忽然间变得这么有文化了,说,你到底是谁,你把我三哥藏哪儿了?” “滚滚滚,你三哥我一直都是文化大儒好不,就是平时面对的都是你这样的假知识分子,懒得暴露我的才华。”钱山几乎是把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我的身上,一边嘞着我的脖子一边说道。 面对着钱山的恼羞成怒,我的心情更是大好,待他消停了之后,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咋样,三哥,休息的差不多了不,咱们要不赶紧撤吧,咱老舅和刘大哥还等着咱俩的信儿呢。” 钱山点了点头,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然而,就在我俩刚刚从胡同中拐出,一个清冷的声音犹如炸雷般在我俩的耳边响起。 “我说你们两个可让我好等啊!” 第023章 巷战 “谁!” 我和钱山两人顿时一震,浑身上下的汗毛孔都瞬间炸开了,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缓步走来。 随着那道身影不断逼近,我和钱山两人毫无疑问都紧张了起来,来人显然是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俩,也就是说我俩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下,那么此时他想我俩径直走来,就明显不是冲动之举。 我和钱山对视了一眼,虽然并不知道这黑衣人的来意,但是听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明显不是善于之辈,我轻轻扯了扯钱山的衣袖,向前踏出了一步,低声对钱山说道:“我先来!” 见我的钱山已经拉开了架势,那黑衣人却停下了脚步,似乎并没有把我俩放在眼中,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望着我俩。 虽然对方一动不动,但那不动如山的状态却不由得让我的胸口一阵法门,如此下去,此消彼长,恐怕用不了多久我俩的气势就得完全被对方压制,想到此处,我再不做他想,硬着头皮冲着那人冲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所致,我整个人就仿佛进入了到一种封闭的状态一般,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用双手把耳朵堵上之后对于体内的每一个细微声音都有一个敏锐的感知,虽然只是短短数米的距离,但是我却感觉似乎经历了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我脚下的每一次发力,我胳膊的每一次摆动,我的每一次呼吸乃至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慢动作一般,都是那么的清晰。 视线中,对面那道黑色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可是此时我的已经到了不得不发之时,浑身的肌肉都随之绷紧,从脚尖、到膝盖、再到腰部、再到肩膀、大臂、小臂,每一次传导我都明显感觉到力量墙上几分,到了我拳头挥出的瞬间,我甚至听到了夹带的拳风之声,我可以肯定,这几乎是我这一辈中打出的最为完美的一拳。 可是,就在我的拳头即将击中那黑影的时候,那人身形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头部微微一偏,直接让过了我那自认为的完美一拳。 我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之前太过沉浸于那一拳打出时的状态,以至于忘了留下几分余力,此时一拳打空,力道无法立时收住,身形不由自主的向着那道身影靠近。 下一个瞬间,我只感觉到胸口一紧,一股柔和的力道自我的胸口~爆发出来,我只感觉自己双脚已然离地,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望着那黑色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逐渐远离,撞入到了钱山的怀中。 “老七!”,钱山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把我们两个的身形稳住。 “我没事儿,三哥,点子硬!”,我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将怀中的甩柜将拿在了手中。 这甩棍是我和钱山几个月前在一家户外用品商店买的,当时,这个东西在我们那个年代是相当的紧俏了,据那家店的老板说,这个东西是老美的军用产品,其韧性足以承受一辆小轿车的重量。 对于老板的这个说法,我和钱山也是一听一过,并没有进行验证,不过 我俩却都真真切切的用这个甩棍敲碎了数块方砖,于是乎,我俩果断入手,这一次夜探大帅府原本也没打算带着这个家伙,不过钱山说难得赶上一次大伙儿,把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带上,没有想到此时竟然派上了用场。 那沉甸甸的重量握在手中,我的心也似乎踏实了一些,我和钱山对望了一眼,同时向那黑衣人的方向靠近,虽然我和钱山并没有做出任何的沟通,但是凭借我俩多年配合的默契,我来负责上三路,而他来负责下三路。 随着我俩的一声大喝,,一上一下,分别向着那道身影招呼了过去。这一攻击,并没有如同之前一般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手中的甩棍顿时化作了一道黑影,夹杂着一阵低沉的呼啸声向着那黑衣人招呼了过去。 眼看着手中的甩棍距离那黑衣人越来越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虽然这黑衣人身手了得,但是我深知手中甩棍的力量,如果真的一棍子打到头上,恐怕就是个头崩脑裂,想到此处,手下不禁微微一动,原本想起面门招呼的甩棍也随之横移了一段距离,改为攻向其肩膀。 面对我俩的攻击,那黑衣人依旧出任何其他的反应,就那样伫立在原地静静的望着我们,似乎完全没有将我俩的攻击在眼中。 直到我手中的甩棍即将落在其肩头的瞬间,才猛然间做了一个侧身,虽然这动作的幅度不大,但在让开了甩棍的同时,又巧妙的躲过了钱山的攻击,与此同时,身形不退反进,几乎眨眼只见便欺进到了我的身前。 不待我做出任何的反应,一股力量直透肩膀,身体顿时一轻,整个人就好似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浑身上下顿时犹如散架了一般疼痛无比。 望着那黑衣人只是一个照面便将我用过肩摔放倒在地,钱山也是大惊,但手下的动作丝毫不断,趁着黑衣人对我出招的空档,再次抬腿向着黑衣人的背后扫去。 面对着钱山的攻击,黑衣人没有半分的慌乱,就仿佛是背后长眼一般,身形一低,直接让过了钱山的那一腿,然后身体随之做出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一个扫堂腿狠狠地踢在了钱山支撑脚的脚踝上。 “嘭~” “哎呦~” 闷响声与哀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钱山整个人就好像是受到了致命一击的巨象般轰然倒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钱山倒地的瞬间,地面都仿佛随之颤抖了几下。 “三哥!十八打!” 我大喊了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这黑衣人的伸手已然远超我俩想想,已然不能再做出任何的留手,双手将两只甩棍同时抄起,以我最快的速度向着黑衣人冲了过去。 钱山心领神会,一个咕噜从自地面上翻滚出去,同时,将弹弓自怀中摸出,只要我能够让那黑衣人露出破绽,钱山的鬼影十八大就绝对不会让其好受。 眼看着我们第二轮攻击即将展开的时候,那黑衣人却反而是身形一退,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远远的望 着我们,用那习惯性的清冷声音说道:“三猴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没出息!” “嗯!??” “嗯?!!” 听到此话,我和钱山两人都是一愣,手下的动作也瞬间停了下来 “三猴子?谁是三猴子?”虽然我不大懂那黑衣人话中的意思,可是明显这口气是和钱山认识啊。 而另一边,钱山的动作显然比我要剧烈的多,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你是九儿?”,愣了半响,钱山才用着一种极为诧异的声音对着黑衣人问道。 “哼!不是我还有谁,赶紧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见到了钱山认出了自己,黑衣人赶忙对我俩做出另一个跟上去的手势,转身向着胡同的深处走去。 loubiqu.net “三哥?”,此时我的依然一头雾水。 “自己人,赶紧跟上!”钱山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一抹极为怪异的表情,拉着我跟着那名叫做九儿的黑衣人向着胡同的深处走去。 大约半个小时候,我和钱山在九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宅子,九儿熟练的打开了宅子的院门,随即带着我和钱山两个人进入到了房间。 “刘大哥,我把他们带回来了!”九儿走进屋内,对着屋中人说道。 “刘大哥?!难道?”听到这个称呼我的心中顿时一惊。 还未等我做出下一步的印证,刘铁毅便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了我和钱山的面前:“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本来是有的,不过我去了就没了!”未等我和钱山回答,一旁的九儿得意的抢答道。 刘铁毅哈哈一笑,用手敲了敲九儿的头:“你不给我惹麻烦就不错了,都进屋了,还带着面罩干嘛!” 听到刘铁毅的话,九儿也不反驳,嘿嘿一笑后,便将面罩扯了下去,露出了一张恬静秀美的面容。 望着那俏丽的面容,我的心头不知道为何竟然莫名一动,少女的模样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称得上是清丽可人,那秀美的双眉、微翘的鼻尖、红润的嘴唇再配合上那一张鸭蛋脸,完全是一副调皮邻家女孩的模样,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一双灵动的眸子,就仿佛是会说话一般,随着眼皮的眨动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之前我和钱山跟着黑衣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从身形上看出来那名身一人应该是一名女子,而一路上三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此对于女子的身份也并不清楚,但是此时,单看少女此时的举止和样貌,我绝难把她和之前那个一个照面就将我用过肩摔放倒的黑衣人重叠在一起。 “呵呵,小七,来,我想你们还不认识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她叫沈久儿,是沈局的侄女!”刘铁毅笑着对将身边的少女对我介绍道。 听到刘铁毅的介绍我顿时一愣,随即望向了钱山:“沈东雷的侄女,那岂不就是...” 第024章 九姑娘 此时的钱山却一改往日呱噪的性格,不但一路上没说几句话,就连来到了这里也半天没有说话,此时看着我的目光望向他,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好似无辜的表情一般,向我摊了摊手:“没错,她是我表妹!” 虽然不知道钱山为什么一反常态,但是我也知道此时并不是问的时候,于是便将注意力再转回到了沈久儿的身上:“九儿姑娘好,我是陈七元,九儿姑娘的身手真是让人钦佩不已啊!” 听到我的话,刘铁毅先是一愣,随即搬起脸对着沈久儿问道:“九儿,你是不是又?” 听到刘铁毅的话,沈久儿狡黠一笑:“刘大哥,这次可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两个先对我出手的,我只是自卫罢了!” “捣蛋!” 听到沈久儿的话,刘铁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抬起手在沈九儿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沈九儿脖子微微一缩,吐了一下舌头后,又用他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我和钱山一眼。 “呵呵,小七,你别介意哈,这个丫头让沈局和我给宠坏了,昨天你们刚走,她便到了,沈局便安排她去掩护你们的,没想到,哈哈哈。”刘铁毅显然对于这个丫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原来当日,就在我们离开沈河分局后,沈东雷便让刘铁毅安排人手在暗处支援我俩,正好赶上沈久儿竟然提前到了,于是便把掩护我俩的工作交给了沈久儿,我们此时所在的这处房子原本就是属于沈家的产业,这两天也刚刚收拾好,沈东雷便让刘铁毅先带着沈久儿搬到了这里。 “白天从大帅府出来之后,你就一直跟我俩?”,我忽然间想起了一个问题,毕竟夜探大帅府是我和钱山临时的决定,无论是刘铁毅还是沈久儿都不可能实现知道。 沈久儿瞪着她那双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嗯!” “你也去了怀远门?”,我有些不甘心的继续对沈久儿追问道,我从大帅府出来的时候很是花了一番信息,几乎可以肯定把所有的尾巴都甩到了。 沈久儿似乎看出了此时我心中所想,狡黠一笑,用手指了指钱山:“我一直跟着他来着!” 一瞬间,我只感觉千万只草泥马奔跑而过,看着钱山,似乎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我此时的心情:“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钱山明显感觉到了我视线中的杀气,不过这厮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汗颜,反而腰板一挺,理直气壮的说道:“怎么样,哥们算得上是隐蔽战线上的天才了吧,无声无息的就把信息传递给了九儿,恐怕我俩今晚都得交待到大帅府了!” 我望向钱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就在我们白天在大帅府踩点儿的时候,沈久儿就已经发现了有盯我俩的捎,等摸清了我俩晚上的具体行动之后,便选择了在一旁策应我俩。 就在我和钱山翻入到大帅府中的时候 ,沈久儿便将埋伏在外面的人都吸引了过去,之前虎哥等人见到的那个从东南角翻入到大帅府中的人影就是沈久儿,后来就在我和钱山两人险些被巡夜的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也是沈久儿冒充工作人员叫喊吸引了那个巡夜工作人员的注意,同时又在东院那边制造了一些混乱,才使得我和钱山可以畅通无阻的从大帅府中跑了出来。 听完了沈久儿的讲诉之后,我和李山二人都不由得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如果不是沈久儿和的暗中帮助,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落入到了那群神秘人的圈套了,而在帅府外面将我和钱山二人放倒则是沈久儿有意而为之,不然只要沈久儿率先向李山表名身份,便绝对不会发生之前的一幕。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来气,有意无意的望向了沈久儿的方向。 “看什么看,不服气的话再来啊!”迎着我的目光,沈久儿小嘴一撅说道。 “诶,九儿,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不然小心日后没有婆家敢收留你!”,一旁的刘铁毅看着我和沈久儿的模样,顿时无奈的笑了笑随后用手又在沈久儿的鼻子上挂了一下。 “诶呀,刘大哥!”,受到了刘铁毅的惩罚,沈久儿先是脸一红,随即撒娇般的晃动着刘铁毅的胳膊。 刘铁毅又是哈哈一笑,一边疼爱的望着沈七七,一边将目光转到了我俩的身上:“对了,山子、小七,你们有什么发现么。” xiaoshuting.info 听到刘铁毅的话,第一个闪现在我脑海中的竟然是钱山那玩转悠长的屁声,笑意再一次在我的胸口汹涌起伏。 刘铁毅和沈久儿都好奇的看着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钱山此时的目光就犹如两把利刃一般恶狠狠地等着我。 看到钱山这架势,立刻对他打趣道:“诶,三哥,我又没说你施展口技智斗打更老头的事儿,干嘛一副好像我欠你钱的模样?” 我话音刚落,沈久儿明显对我刚才的话来了兴趣,一脸天真的对我和钱山问追道。“口技智斗打更老头?快讲讲,诶,三猴子,你什么时候学的口技,我这么不知道?”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几乎是再一次笑背过气去,缓了足足一分钟,才把我俩在帅府中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虽然期间钱山一再对我表示抗议,但是在沈久儿的强权压迫下,我终于得以顺利把他智斗的英姿绘声绘色的呈现了出来。 听完我的讲述,一旁的沈久儿早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铜铃般的声音不断的在房间内回荡着,一向以严肃著称的刘铁毅此时也是满脸通红的强忍着笑意,过了半晌才缓缓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这个事儿咱们就算翻片儿了,还是说正经事儿吧,如果不是听你和山子亲口说出,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大帅府中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只是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张作霖父子留下的,还是另有其人,我们还是先来看看你们带回来的东西吧” 我和钱山点了点头,从 怀中掏出自照壁墙中得到的那个桶状的东西,之前一路上我们也没来得及仔细的观瞧,此时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由青铜打造而成的圆筒,筒长十五公分,分筒帽和筒身二个部分,二个部分结合严密。 筒身上面雕刻着复杂而繁复的花纹,这些花纹并不是铸造而成,而是通手工的方式再次刻画上去的,线条极为的流暢,整个东西一眼望去,便会给人一种厚重的历史积淀感,如果单单以圆筒本身工艺来看,绝对称得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虽然我对于古董一行并没有涉猎太多,但是也能够一眼便分辨出,这个圆筒绝对不是明清时期的东西,那圆筒上的花纹应该是带有宋末元初的艺术风格。 刘铁毅从钱山的手中接过青铜圆筒,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仿若闪耀着状若实质的光芒一般,不断的在圆筒上游走,目光最终落在了筒帽和筒身的衔接之处,只见那里此时看去,依旧被一层厚厚的火漆所包裹,显然是为了将圆筒里面的东西密封保存。 沈久儿显然没少受到家族熏陶,看了一眼后便说道:“这个看起来像是以前用的信筒!” 刘铁毅也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望向了钱山,毕竟,在我们几个人当中,从名头来看,只有钱山有着相对官方的职称。 钱山一扫之前的颓势,整理了整理头发又整理了整理衣领,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摸了摸下巴,如老学究一般把这个好似信筒的东西拿在手中端详了半天后说道:“恩恩,这个东西从整体的造型、花纹上来看应该是南宋的东西,这个东西正如九儿所说,是信筒无疑,以前大多用竹筒之类装载一些信件,只有特别重要紧急要件才会用这种信筒进行传递,你们看这里。” 说着,钱山便用手指了指青铜圆通的顶端和末端的位置,在那里有两个明显的孔状结构:“以前在传递信息的时候,便可以用绳子绑在这两个点,然后将它背在身上或者是缠绕在腰间,一方面骑马的时候相对方便,另一方面也可以方便贴身携带减少重要信息的丢失。” 听完钱山的讲述,我也算大致明白了这个东西的作用和来历,如此说来,这个已经距离如今有数百年的信筒此时依然发挥着它本来的作用。 刘铁毅与我们几个对视了一下,将青铜信筒拿起,随着双手的缓缓发力,那原本略显深红色的火漆也随之泛起了一抹白色。 “嘭!” 一声轻响传出,一个好似卷轴一样的东西随着信筒的打开,轻轻的掉落在了我们身前的书案之上,屋内我们几人的心也随着这声轻响而猛烈的跳动了一下,那是一个已然微微泛黄的羊皮卷轴,虽然不知道出自哪个年代,但是单从卷轴的样式和颜色看去,应该是极为久远之物,刘铁毅随即将信筒轻轻的放置在了书案上,随即轻轻的将卷轴在几人的视线当中缓缓地展开,而随着刘铁毅的动作,一道道纤细的线条也随着卷轴的展开缓缓的呈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第025章 羊皮古图 那是一张地图,虽然整个卷轴上的一切都是用一种简单得近乎单调的线表达着,但是上面勾勒的山川、河流却人给一种极为和谐的感觉,甚至可以让人直接想象出卷轴上所画之处是怎样一副画面,说起来很难相信,可是偏偏带给人的感觉便是这样生动和立体,在整张地图的上面,有几处用圆圈标记的点,其中一处用两个同心圆标注之处的边上还用文字标注着,不过那显然不是汉语的文字。 “叶赫那拉城!”,刘铁毅的目光此时就仿佛深深钉入了羊皮古卷之中一般,当目光自那标注的文字之处掠过之时,双眼猛然一睁,脱口而出。 “叶赫那拉城?”,听到刘铁毅的话,一旁的我和钱山山心中一惊,同时鹦鹉学舌一般的重复着。 “没错,这几个字是满语,意思就是叶赫那拉城!”,刘铁毅一边点头一边继续说道,但是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地图上面移开。 叶赫那拉城,位于吉林省四平市南部,16世纪初(正德时),叶赫部首领祝孔革率众南迁,来到叶赫河北岸定居,建叶赫国。祝孔革之孙清佳努、扬吉努继承先人余烈,跃马扬鞭,开疆辟壤,盛极一时。 1573年,两人在叶赫河两岸的山头之上,择险要处筑起两座城池。清佳努居西城,扬吉努居东城,兄弟二人皆称贝勒(首领),称雄“扈伦四部”。当时叶赫部活动范围“南境多在奉天界与哈达为邻,西境到威远堡边门,北境与科尔沁、郭尔罗斯为邻,东到伊通河。”史有“拓地益广,军声所至,四境益加畏服”之说。 上面关于叶赫那拉城的内容,还是我之前从一些资料上看到的,在我的印象中,叶赫那拉城可以称得上是叶赫那拉氏的发源地,却从来没有想到从照壁墙中得到的这个个羊皮古卷上竟然会提及叶赫那拉城。 而一旁的钱山显然也是略带惊诧的神色,他对于叶赫古城的了解相我要多许多,听完我说的仿佛想起了什么,随即对着刘铁毅问道:“刘大哥,叶赫那拉城不是毁了么?” “没错,1619年努尔哈赤亲征叶赫,叶赫人寡不敌众,东、西两座城池毁于战火之中,叶赫国灭,部民全部编入满族八旗远迁他乡。叶赫两座古城从建到毁,仅存46年。”,听到钱山的话,刘铁毅缓缓抬起头来,轻声的说道。 随即,目光又再次望了望钱山,仿佛在向钱山解释着此时他心中的那份疑惑一般,继续说道“也许正因如此,这个秘密才一直没有被人发现,也许正因如此,我们要找的答案才可能一直被保存到了今天!” 虽然刘铁毅这番话的前半段和后半天所表达的意思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钱山以及沈久儿都明白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有的时候,毁灭也许会把一切都掩埋掉,有时毁灭也代表着一种永恒。 就在我思考着刘铁毅这番充满着无尽哲理话时,钱山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边仔细的查看着桌上的羊皮卷,一边抬起手,对我们几人说道:“等等!” 我也是一愣,赶忙对来到桌前:“三哥,你这是?” 刘铁毅和沈久儿也好奇的凑近到钱山的身旁,可是钱山就像是沉浸某种情景中一般,双手也不断的在羊皮卷轴上摸索着。 过了足足能有两分钟,钱山才终于直起身来,拿起羊皮卷轴递到了我们几人的面前:“这个卷轴有蹊跷,你们仔细看看,这个地方的字迹似乎是后加上去!” 我们几人赶忙结果卷轴,依照钱山所说的地方仔细的观瞧,那不是别处,正是用满文书写着叶赫那拉城字样的地方。 之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又什么异常,可是现在听完钱山的话,再与其他绘有河流山川的哪些图画仔细比较后发现,绘制山川河流部分的墨迹,隐隐呈现出一种细密的裂纹,就好像是墨迹干涸之后带有的那种皲裂一般,而书写着叶赫那拉城字样的墨迹则细腻得多,基本上无法看出裂痕,很明显,这两处地方应该是使用的两种不同的墨。 这种细微的区别正常情况下是无法察觉的,但是,由于整个卷轴经历的数百年的时间,原本的墨迹都也随之发生了这样那样的变化,年代久远一些的墨迹就更容易出现那种细微的裂痕,而年代旧一些,或者墨的制作工艺更为先进一些的,会显得更加细腻。 “这个卷轴是假的?”,我的心中不由得一紧,如果这辛辛苦苦获得的卷轴是假的,那么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钱山摇了摇头:“还不确定,虽然这个叶赫那拉城的字迹是后加上去的,但是两种墨迹的年代大概能相差两百余年,如果不是这个羊皮卷轴的年代原过叶赫那拉城成立的时间,恐怕我也不会发现这个细节!” “难道添加上这几个字的人是怕拿到地图的人无法准确的确定位置?可是如果写字之人知道是在这图的位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反而留下这样的提示?亦或是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此时刘铁毅的眉头也是紧锁,事情显然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刘大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沈久儿,轻声的对着刘铁毅问道。 “你去通知老洪先准备吧!不管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我们不去一趟终究是无法确定的。”,刘铁毅略微沉思了片刻之后,对着沈久儿说道。 听到刘铁毅的话,沈久儿点了点头,看了我和钱山一眼之后,走出了房间。 一边说着,刘铁毅一边将羊皮古卷小心翼翼的卷好,又重新放入到了青铜信筒之中递到了我的面前:“信筒和地图你和山子拿着,另外我刚才已经让九儿去准备其他的东西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之后,你们也去准备准备,事不宜迟,你们尽快出发!我把情况再跟沈局做下汇报,关于干尸的事情我这边还要处理一下,随后我赶过去和你们汇合。” “我们?!”,钱山有些不解的对着刘铁毅问道。 “当然是你们还有九儿他们,你们两个不是认为就凭你们两个这点儿三脚猫的本事就能够搞定?有九儿帮着你们很多事情方便得多!”,刘铁毅微微笑着对着钱山说道。 “哎 呦,刘大哥,不是我不想带着九儿,您也不是不了解,你说她……”,听到刘铁毅的话后,钱山的脸上随即出现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甚至略带慌张的说道。 “我怎么了?”,还未等钱山一句话说完,沈久儿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钱山神色顿时一变,那肥大的脸上顿时堆积起了极为谄媚的笑容对着沈久儿说道:“没,没什么,九儿妹子,你三哥我就是担心你这一路上太过辛苦!” 看着钱山那近乎猥琐的表情,沈久儿冷哼了一声:“哼!本姑娘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看着此时沈久儿和钱山的情景,刘铁毅哈哈一笑,伸手在沈久儿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之后,语气略带严肃的说道:“呵呵,九儿,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样子,看给你三哥吓得,你老叔走的时候可跟你说了,凡事都听我的,不然就让我把你送回北京。”, loubiqu.net “诶呀,刘大哥,我知道啦!”,沈久儿一边回应着刘铁毅的话,一边又是目光瞪了瞪一脸谄媚的钱山和满脸无奈的我。 “三哥,你和九儿姑娘算起来应该是表兄妹吧,怎么你见着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另外,之前她喊的那个三猴子是谁啊?” 从刘铁毅的房间出来,我的目光瞄向了钱山,其实就在钱山告诉我沈久儿扮作的那个黑衣人是自己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知道沈久儿所喊的三猴子必是钱山无疑,只是此刻,越是看着钱山那一张肥脸便愈发的无法把他和三猴子联系起来。 “奶奶的,七块钱,你也来埋汰你三哥我是不是!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三哥我也是飘飘俊逸美少年,那想到当年的三瘦子转眼已成三胖子,岁月如刀,图奈何之啊!”,钱山一脸臭不要脸的说道。 “诶诶,三哥,咱俩可是发小,自打我记事儿起,我似乎就不记得您老人家瘦过,你这三猴子的外号恐怕不是什么好路来的!”,面对钱山这种厚脸皮,压根就不能给他留面子,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来说,记得棒打落水狗。 果然,在我的一番连续打击以及盘根问底之后,对我吐出了实情,一切和我所猜相差不远,都是童年的阴影,虽然钱山比沈久儿大上几岁,但从小钱山便在沈久儿的小拳头下吃了不少的亏,说白了,也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三猴子的外号就是对小胖三的一种嘲讽与奚落。 后来沈久儿随着父母出国了,两人也再未见面,可是经过了之前的交手,童年阴影便在钱山那原本脆弱的心灵再次爆发。 “唉,她现在的身手着实是不简单啊,我们得好好准备准备,免得一路上再被她看扁了!” 我不禁同情的拍了拍钱山的肩膀,缓缓的说道,但是对于沈久儿的身手,我也着实是感叹非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赋而择的原因,从我和她交手的经验来看,她所受的训练明显比钱山专业的太多太多了。 “得咧,三哥我这次看来要把我压箱底的宝贝都搬出来喽。”钱山晃了晃那圆乎乎的脑袋,满脸无奈的随着与我一同向外走去。 第026章 车厢甩尾 翌日,我、钱山以及沈久儿登上了沈阳通往四平的火车,九十年代,几乎所有的火车都是绿皮车,无论什么时候,车厢里的人都好像是塞不下的,过道里、厕所外,有的时候甚至是车座下都塞满了人。 不过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我们几个人运气好,还是这条线路的人相对较少,车厢并没有如同想象般拥挤,虽然座位上基本都坐满了人,但是车厢的过道还是空空荡荡的,并没有站票的乘客。 我们三人买了四张票,正好是靠近火车车厢接口的独立的区域,床边的地方有着一个桌板,我和钱山坐在一面,而沈久儿则坐在了我俩的对面,我的背包和沈久儿的一个小手包放在了空置的座位上。 钱山坐在沈久儿的对面,将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背包扔到行礼架上之后,对着沈久儿说道:“我说九儿,就你自己和我一个人去?我记得刘大哥不是还安排了洪叔和我们一起么?”, 沈久儿听了钱山的话,俏目瞪了钱山一眼,随后说道:“怎么着?你还想要带上几个人一路上伺候着你?” 看着在沈久儿目光下瞬间萎顿的钱山,我赶忙打圆场说道:“九儿,你误会了,三哥的意思是,你就带这么点儿东西?”, 不过,我的结果显然也没比钱山好到哪儿去,被沈久儿白了一眼后说道:“有些东西未必就要让别人看到!” 我和钱山几乎同时暗暗嘀咕了一句之后,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沈久儿那含苞待放的胸前,脸也时不时的呈现一幅狼人状:“有些东西?未必让人看到?” “你们!你们!哼!” 感受到了此时我和钱山此时那怪异的模样和火热的目光,此时的沈久儿显然也意识到了话中的语病,但是,毕竟沈久儿在国外呆了许多年,也相对国内的女子开放很多,面色只是微微一红,瞪了钱山和我之后胸脯反而一挺,一副看得到算你们赚了的模样。 我和钱山这两只土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哪能想到这如花季少女一般的沈久儿竟然会表现出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状态,都自讨没趣的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此时已是盛夏时节,窗外的处处透着盎然的绿色,随着火车的开动,阵阵植物的自敞开的车窗清香扑面而来,吹得人心旷神怡,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悠闲了,自从遇到郑广发之后,整个人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此时,随着火车那富有节奏的摇摆中,意识也渐渐模糊,缓缓进入了梦乡。 “注意,有情况!”,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睡了多久,却感觉腿似乎被人踢了一脚,沈久儿的声音也随即落入到了我俩的耳中,我和钱山先是一惊,随即立刻平静了下来,各自伸了伸懒腰,目光则向着沈久儿的方向望去。 沈久儿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神色如常的转身从兜里拿出一个小镜子,对着自己用汗巾在脸上擦了几下,然后又拿出了一个粉扑,一边在脸上拍打着,一边悄悄的用手指向她身后的方向点了点。 1200ksw.net 我和钱山明白,沈久儿显然是通过化妆镜发现了什么,而刚刚的手势则是告诉我们两个,她斜后方的座位有问题。 顺着沈久儿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就在沈久儿座位斜后方相隔两个座位的地方,两个男人坐在那里,目光正有意无意的望向我俩的方向。 从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来看,并不像是什么从事正经工作的人,尤其是其中一个男子,满脸横肉眼角带疤,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即便不是什么流氓头子,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不像是蹬轮子的,应该是专门冲我们来的!”看着两名男子的目光,我心中便已经了然,这二人显然不是火车上常说的偷儿,而是专门冲着他们几个人来的。 我腾的一下站起了身,做出了一副要向外走的架势,旁边的钱山也是一怔,不知道我怎么忽然间做出这样的举动,然而,未等钱山发问,我便装出了一副好似睡觉做梦惊了一样,就那样站在那里并没有继续后面的动作,而是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又再次坐到了座位之上。 一旁的钱山显然不知我此时心中所想,埋怨道:“我靠,七块钱,伸懒腰你道是打个招呼啊,吓我一跳!” 我并没有去回答钱山的疑问,而是身体向前伏在了火车的桌板之上,靠近沈久儿的方向低声的问了一句:“怎么样,看清了么?” 沈久儿显然比胖子有经验的多,就在我站起来的瞬间,她便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立刻便将轻声的回答道:“至少三组,六到八人,几乎都在车厢的中段,但是真实的人数我想应该会更多!”, 沈久儿的声音虽然轻,但是落在我的心中却不由得随之一沉,至少八个人,跟踪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非常的保密,也非常的随机,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晓我们这次行动的,一旁的钱山直到此时才终于反应了过来,我刚刚的那个略显异常的行为是为了试探车厢中到底有多少人在暗中注意综着我们。 “三哥,帮我拿个苹果呗!”,我极尽谄媚的对着钱山说道。 “你小子事儿真多,以后真得找个听话的媳妇伺候你!” 此时我已经想象不到自己此时的摸样,但是从钱山那鄙视的目光中依稀能够评价出此时的自己是怎样一副贱样。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此招果然奏效,钱山一边费劲的把背包从行李架上将拿了下来,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苹果极不情愿的递给了我。 我从钱山手里接过苹果便咬了一大口,随即嬉皮笑脸的递到了沈久儿的面前说道:“嘿嘿,久儿,你要不!”, “你咬过的,我才不吃!”,沈久儿微微撇了撇嘴以示回绝,同时伸手从钱山那里又要了一个苹果,起身向着车厢水池方向走去。 不多时,火车缓缓减速,渐渐的停了下来,达到了昌图站,一些到达昌图的旅客已经一个 跟着一个的下车了,原本略显拥挤的车厢此时显得空旷了下来。 “花生瓜子饮矿泉水 啤酒饮料火腿肠,有需要的乘客快些购买了啊!”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火车上标准售货员服装一副甜美笑容的清丽少女正推着一车的东西缓缓的走到入了车厢。 坐在车厢前部的钱山见到少女后,目光先是一亮,随即略带猥琐的望着少女说道:“诶,乘务员,给我来袋花生米呗!”, 少女一边将花生递给了钱山,然后接过了钱山递过来的五元钱:“给,先生,两元!”, 对于这等事情,身为一代浪子的我岂能任凭钱山那胖子独美,不待少女将剩余的钱找给钱山,我赶忙对着女孩说道:“给我也来袋花生米!” “您二位是一起的吧,那找您一元!”少女显然不知此时自己已经被两头饿狼盯上,依旧摆出一副职业笑容,将一元钱和一袋花生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将少女递过来的一元钱递还到了少女的手中,随即又将十元钱递了过去:“我和他不是一起的,来,给你这个钱!” 钱山显然也好似明白了我的心思,一副和我较劲的样子,就在少女刚刚接过我递过来的十一元钱的时候,钱山的声音再次响起:“给我再来一袋花生米!” 少女终于意识到了,此时向自己买东西的我俩显然并不是单纯的买东西那么简单,满脸窘迫的看的望着钱山和我。 此时,周围的乘客也都被此时钱山和我的声音所吸引,不时的望向这边。 “小伙子,人家姑娘卖点儿东西也不容易,就不要难为人家了!”后面的以为大爷显然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对着我和钱山说道。 “是啊,两个大小伙子还欺负人家一个姑娘!”周围的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也跟着说道。 钱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语气不善的对着中年人和老大爷说道:“我们就是买花生米,关你们什么事儿,逞什么英雄好汉!” 钱山的话一出,顿时就好像往平静的湖面里扔了一块石头一般,激怒了周围的众人:“你怎么说话呢,你欺负人家姑娘就是不对!”, “我这么说话怎么了!”钱山顿时也不甘示弱的对着众人喊道,一时间半个车厢都跟随着沸腾了起来。 望着那逐渐愤怒的人群,我赶忙取下了行李,将钱山的背包塞入到了他的手中,飞快的向着车厢门的方向跑去,直到我俩跑下了列车,那几个一路上跟着我俩那伙人此才反应了过来,当他们费尽周章推开人群和售货车挤到车厢门口的时候,列车却已经缓缓发动。 那些之前与我和钱山言语冲突的众人显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我和钱山竟然忽然间跑了,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原本被我俩欺负的俏丽售货员此时正满脸笑容的与我和钱山并肩立于站台之上。 第027章 暗度陈仓 我看着此时身边那犹如制服诱惑一般的沈久儿,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赞许道:“不简单啊,这么快就搞到了这身行头!”, 沈久儿俏脸上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那还用说,你们也没有看起来那么笨,反应挺快的!”, 其实,就在沈久儿起身去洗苹果的时候,我和钱山便已经大概猜到了沈久儿是准备去想点办法,当一身售货员行头的沈久儿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时候,我俩便已经知悉了沈久儿的心思。 我俩以前经常坐火车去外地,知道一般在列车停车的时候,售货员是很少会推到车厢卖东西的,否则售货车可能会对乘客上车造成麻烦。 所以我们便故意联手导演了之前的那场戏,先是为沈久儿博取了众人的同情,随后钱山又成功激怒了众人造成了小混乱,一旁的我则一直关注着列车发车的动静,待时机成熟后,便赶忙拉着钱山跑下了列车,而沈久儿则在钱山和众人口角的时候,便早已经偷偷地溜下了列车等待我们,那些一直跟着我们的人却因为混乱的人群和售货车阻拦耽误了时间无法跟下列车。 钱山看着此时正满脸得意的沈久儿,一脸惆怅的问道:“现在尾巴甩掉了,车也下了,我们难道要走着去么?”,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走吧,本姑娘早就安排好了!”沈久儿俏脸一扬,看也不看钱山,得意的向着站外走去。 到站外,两辆军用吉普早已经在那里等候着我们,见我们出来,三名男子分别从车中下来,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带头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腰杆笔直,看样子应该也是有过部队的经历,来到沈久儿身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大小姐!” 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我和钱山:“我叫马俊,他们是刘中和李猛,想必您二位应该就是三少爷和七少爷了吧?果然英雄出少年!” 马俊的打扮,应该不是体制内的人,从他对沈久儿的称呼来看,似乎是沈家方面派来的人。 沈久儿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在一旁说道:“俊哥是我们沈家的伙计,负责一些外围的工作,这一次洪伯让他来配合我们这次行动!” 听到沈久儿的话,立时明白了,之前从刘铁毅那里也了解到,虽然现在成立了玄事组,但并不是所有六柱中人都能够进入到玄事组中,而且进入了体制之后,很多事情也不好直接参与,因此,各家便都抽调出了一些人员,成立了一个外围的组织,洪叔就是这个组织的具体管理者,马俊他们三个应该都是属于这个组织。 我随即和马俊握了个手:“俊哥好!一路上就麻烦您照顾了!还有,您叫我七元就行,这七少爷的称呼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别扭” 马俊哈哈一笑:“各有各的规矩,您也别为难我了。” 我看也拗不过马俊,就只能由着他叫了,后续也从马俊那里得知,来之前,洪叔就已经交待完了,所有的东西都由马俊他们这边准备,即刻就可以启程 ! 我、钱山以及沈久儿便与马俊同车,刘中和李猛则开着另外一辆车,向着我们此行的终点出发了。 可是,无论是沈久儿还是我和钱山此时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两辆车开出站台的时候,一道身影自我们不远处的石柱后面走了出来,急冲冲的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 坐着刘铁毅提前为我们准备的车大约行驶了三四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四平市的梨树县附近。 “大小姐,前面就是叶赫那拉城了!”马俊一边开着一边指着前方,对沈久儿说道。 这次叶赫之行刘铁毅预见到了可能会有人跟踪我们,所以一开始便安排了另外一条路线,即便是我们在火车上没有遇到跟踪我们的那些人,沈久儿也会带着我俩在这一站下车的,而马俊、刘中以及李猛则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在这边等待着我们。 我和钱山二人之前并不知道刘铁毅的安排,直到此时,我俩才终于明白,原来我们之前一直是充当诱饵的角色,怪不得这次叶赫之行沈久儿也只带着一个手包,其余所用的行礼都已经放在这辆车里了。 “好,找个地方把车隐藏好,我们在前面那个路口等你。” 沈久儿对着刘中和李猛说完,便对着我和钱山打了一个手势,再加上马俊,几个人便背着行礼走下了车。 车外一片蒿草,连风中都弥漫着一股野草的味道,虽然此时依旧是炎热的夏季,但是却给人带来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我和钱山都是常年待在城里,很少来到这样的地方,一时间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在和轻松。 在马俊的带领下,我们又前行了大约半里路,指向前面一个不远处凸起的一处山丘说道:“大小姐,你看,那就是叶赫古城!” 我们沿着刘中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距离我们四五百米之外的一座山丘之上,一片绵延的城墙中,几处古旧的角楼就那样耸立在略显荒芜的土丘之上。 虽然只是远远望去,但是我依旧感觉到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扑面而来,那古老的城墙,那绵延的老树,都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古城的辉煌,而那一座座古旧的角楼就仿佛等待着主人归家的猎犬一般,忠实的守候在那里,遥望着远方,显得孤寂而落寞。 “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就在哪里了!”,钱山取出了铜管中的古旧地图,同时又向着四周望去,将地图递到了我们面前,随即又指向了距离古城西北方向的一处绵延的山脉之处说道。 听着钱山的话,我的目光也随即落在了钱山手中的地图纸上,随后又向着四周望了望,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随之浮上了我的心头。 “七哥,你这是怎么了?”,一旁的沈久儿似乎察觉到了我此时的异样,有些疑惑不解的对我问道。 “据我所知,这叶赫古城一共有三处,分别是东城、西城以及商监府城,如果现在这副图上所标注的点是我们看到的东城的位置的话,那么现在三哥所指的方向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但是,如果这个标注点标注的是西城或者商监府城的话,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听到沈久儿的话后,我缓缓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一边说着,目光一边不断的将地图上和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进行对照。 “怎么复杂了?!”,听到我的话,一旁的沈久儿凑到近前,好奇的望着此时我手中的羊皮卷轴说道。 “你不觉得这个标注有些奇怪么?”,为了让沈久儿明白,我手指着那被同心圆地点周围的那几个满文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显然,沈久儿依旧不明白我刚刚的话中到底在说些什么,一旁的钱山也同样满头雾水的望着我,一脸的问号。 “你们看,图上的这个地点很明显是被这几个满文圈在了中央,如果是为了标注的话为什么要这样书写?”,看着沈久儿和钱山两人疑惑的眼神,我也不得不感叹一声智商真是硬伤啊,硬着头皮再次为他们解释道。 “七哥,你是说?”,终于,经过我不懈的解释和各种比划,沈久儿率先明白了过来,双眼先是一亮,但是脸上的神色随即也变得愈发的复杂了。 看着此时我和沈久儿两人的模样,一旁的钱山依旧满头雾水的嚷嚷道:“我说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干啥呢,不把三哥我放在眼里是不,赶紧说,到底怎么了?!” fqxsw.org 看来对于钱山这种笨人,只能换一种方式和他交流了:“我说三胖子,难道你就没发现叶赫那拉城这几个满文很不寻常么?” “有什么不寻常的,不就是环形文么!等等,我靠,环形文,不会吧!”,望着我那略显无奈的表情,钱山大大咧咧的说着,但是,就在他说出环形文的一瞬间,整个人此时终于明白了我话中的寓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断的在我和沈久儿的脸上来回扫过,直到我对他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 其实就在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羊皮卷轴上那用满文标注的叶赫那拉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的怪异,但是由于当时他也是此一次接触到这四个满文,因此也并没有过多的联想,但是,此时再次仔细端详,便隐约间感觉到那环形文必然是故意如此书写的。 如果整个地图上用同心圆所标注的那个点是叶赫那拉城三城其中的一座的话,那么用环形文的标注便代表着这个卷抽上的地图没有一个明确的方位性,也就是说,这个地图上的任何一个方向都可能是北方。 虽然这个地图画的活灵活现,但是当时的地形与现在已然有了巨大的变化,很难从上面的那些山川和河流来准确的判断出那个用同心圆所标注的地方到底是叶赫三城中的哪一座古城。 望了望四周广阔的山丘以及高耸的城楼,钱山不禁感觉有些头大:“难道我们要把这三处古城全部搜索一遍?” 第028章 意外之地 看了看此时手上那虽然生动却略显简略的地图,我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虽然只有东西两城依稀可辨,但是六人依旧分为了三组,我和沈久儿一组,钱山和刘中一组,而马俊和李猛一组,分别向着三处古城所在的方向搜寻了过去。 登上东城之上,我沿着城墙的方向西望去,四五公里外的一处陡峭的山壁之上,隐约可见西城,而在两城只见,一湾碧水自北向南蜿蜒流过,而在河流的两岸上,两片开阔的地域却将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是努尔哈赤策马挽弓带领着挥下吞并叶赫的战场,当年在努尔哈赤的带领下,建州铁骑倾巢而出,将这片叶赫的版图终于划归到了爱星觉罗氏的名下,一阵阵山风吹过成片的荒草,仿佛将我一瞬间带到了那金铁交鸣、喊杀震天的年代。 一旁的沈久儿见我有些出神,不解的向我问道:“你怎么了?”。 我揉了揉眉头对着沈久儿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想到当年在这片古战场之上浴血搏杀是怎样一片惨烈的场面!”, 沈久儿听到我的话,不禁白了我一眼,目光却望向了两城只见的那片河流,眼神中满是柔和的说道:“唉,你们男人成天就知道想那些打打杀杀,你看那条河多美!”, “那应该便是叶赫河,叶赫在满语里是河边的太阳。”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第一个感觉竟然是险些摔倒,要知道,就算是我和钱山两个人加在一起也没有沈久儿一个人能打,不过我并没有胆子把这些话对沈久儿说出来,只是沿着沈久儿目光的方向,看着那碧波之上泛起的一片片光芒,竟然带给人一种如真似幻的奇妙感觉,就仿佛太阳在那片碧波之中荡漾一般。 “看,他们已经快到西城了,我们这边也赶紧开始吧!”沈久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见此时钱山和刘中两个人距离西城已经不到一公里的距离了。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也终于想起来我们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我和沈久儿商量了一下,决定我们两人还是分开搜索的效率比较高,于是便按照既定的思路各自开始了对东城的搜索。 数个小时之后,只见钱山满头大汗的返回到了叶赫古城东城,扯着嗓子对着我喊道:“七块钱,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这边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么?”我此时虽然没有钱山那么狼狈,但是也同样是浑身疲惫,毕竟搜索这一整片的城区让我也消耗了不少的精力。 钱山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略带疲惫的说道:“我靠,有个P发现,三哥我差点儿就把西城舔了个遍了,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发现!”, 一旁的李猛也是一脸倦意的对我说道:“我们那边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发现。”, 由于原本的商监府城现在基本上也只能称得上是遗址,所以并没有浪费多大的力气 , 而西城那边虽然也只有一些无法分辨原貌的建筑,似乎搜索起来并不麻烦,但是越是这样带给搜索的工作难度越是复杂,让我更加担心的是,会不会我们想要去寻找的那些线索因为年月太久而被毁坏了。 沈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我的身边,对我问道,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询问:“七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漏掉了什么?”, 看着众人那略带失落又带有几分期待的眼神,我的心中也是一阵凌乱,同时目光也不断的自西城和商监府城的方向来回的望去,忽然,那种之前让我感觉有些难以抓住的感觉再次出现,于是赶忙将羊皮地图拿了出来放在了一块青石之上,同时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换一种思路去考虑整个的问题。 我的手指在地图上不断的游走,一条条连线也在我的脑中不断不断在西城和商监府城的方向以及手中的地上不断的形成着,我忽然间有种感觉,似乎马上就要触碰到这张图隐藏的答案了。 “原来如此!” 就在我再一次将那地图颠倒过来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这张羊皮古图所记载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那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老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钱山在一旁等待了许久但是却一直不敢打扰,看着此时我那满脸的灿烂,顿时一个冲了过来,而沈久儿等人也都随后一起聚集到了我的身边,一下午的寻找几乎让每个人都陷入了疲惫和失落,此时骤然有所发现,每个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我得意的将羊皮古图整理了一下,板板整整的铺在了众人的前面,好似老师在给学生上课一般,用手指点在了此时地图上那代表着河流的地方对着钱山说道:“三胖子,你看看这地图上的叶赫河以及现在西城和商监府城的位置,是否发现了什么?” 钱山微微眯起那个与肥大的脸蛋~子完全不成正比的小眼睛观察了片刻之后说道:“嗯……,按图上叶赫河距离地图上这个点的距离来看,这个点应该不会是商监府城,只能是西城或者是东城之中的一个。” 这次钱山的表现让我感到了几分的意外,竟然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一般,几乎是一下子便看到了本质:“三胖哥,就是三胖哥,脑子果然不比肉少啊!”,。 “诶,那你看,我是……,我说老七,你这是夸你三哥呢,还是损你三哥呢?” 听到我的话,钱山的脸上刚刚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但是当听到我后面的话,脸上的肥肉和笑容几乎同一瞬间凝滞了,随即便要冲将上来去对我施以拳脚。 畅想中文网 显然,我的钱山两人的近身肉搏让一旁的九儿大小姐感觉到了一丝的无奈:“好啦,你两个活宝能不能先不闹了,赶紧说,到底发现了什么,就算是这个点只能代表东城或者西城又能代表什么,我们已经将东城和西城都找了个遍,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抵挡了 钱山的几轮攻势之后,我得意的将手中的地图拿到了沈久儿的面前,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几个点对沈久儿示意着:“看,这里如果是东城的话,那么这里便应该是西城,而这里便应该是商监府城!” 听着我的话,沈久儿显然还是不明白我到底要说明什么,同时也向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现在不是无法确定这里到底是东城还是西城么?” 我早已经猜到沈久儿会如此问,这也正是之前我所陷入的那个困局,于是将手中的地图调转了过来,再次在地图上标注着:“没错,但是如果假设这里是西城的话,那么这里便应该是东城,而这个位置便应该是商监府城了。” “这是……” 望着此时我在地图上的再次标注,沈久儿的一双大眼睛此时几乎瞪圆,地图上,在我两次的标注下,代表假设中的东城和西城的三个点连成了一条直线,而那两次假设的商监府城的位置正好分别位于有东西城连成的直线的左上方和右下方。 沈久儿的此时就仿佛成为我手中的牵线木偶一般,目光沿着我手指的移动也缓慢的移动着,当那假设的两处商监府城的位置再次连成一条直线的时候,两条直线的相交之处正好处于位于地图上那片代表着叶赫河的中央。 沈久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怀疑的望着我,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我所推断的地点竟然在叶赫河中央:“你是说这里才是我们真正要找的地方?” “本来我也不敢确定的,但是你在这里摸摸看!”看着沈久儿那难以置信的模样,将手中的地图递到了沈久儿的面前,示意她摸摸地图上那两条直线所交叉的那个点。 就在沈久儿的手指触摸到那片羊皮地图的瞬间,脸色不由得再次随之一变,因为此时沈久儿已然清晰的通过手指的触摸感觉到了那地图上两条直线交叉的那个点的位置附近,隐隐约约竟然感觉到了几个密集的凸起点,虽然并不十分明显,但是与周围的那些区域的触感相比,那是一下子便能够感觉到差异的存在。 “我靠,老七,不会吧,我们要找的地方难道是在河里么,这次可玩儿大了吧,难道我们要把河水都抽干么?”一旁的钱山也随用他那肥厚的大手在地图上摸着,随后也同样感觉到了那片区的特殊触感,脸色也不由得为之一变,要知道,就算是打死钱山他也绝对想象不到他们最后要找的地方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地方。 “走,我们先过去看看,俊哥,你们几个去把东西取来,我们一会儿在河边汇合”,沉吟了片刻之后,沈久儿的双眼再次绽放出冷静的光芒,一边示意我和钱山两人去寻找地图上隐藏的标注点,另一方面则对马俊等人吩咐道。 不多时,我、钱山和沈久儿三人终于来到了叶赫河边,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我的心中忽然间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好像之前破解阴司谜言的时候极为相似,一种解读秘史的激动心情让我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第029章 河底危机 我大概估计了一下那张地图上所标注的位置,指向叶赫河中央的一片区域对着他们两人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老七,你也知道,三哥的水性就那么回事儿,这一个猛子扎到底的事儿估计是干不了了!”钱山望着那一片广阔的河面,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虽说他的水性在泳池里还算能掀起一番波涛,但是到了这真正的水域中,可就是完全无法溅起一滴水花了。 一旁的沈久儿则略带鄙视的看了钱山一眼说道:“真没用!” “嘿,我说小丫头,我可不记得你的水性有多好,难道这几年在国外学的是游泳专业?”面对沈久儿的白眼,钱山也毫不示弱的回道,但是目光却一直紧紧锁定沈久儿的动作,防备她对自己出手。 “哼,本姑娘自有办法!”,这次出奇的沈久儿并没有对钱山动手,只是脸上带着一种耐人寻味的笑容。 不多时,就在不远处的河面之上,竟然出现了一只装载着电动马达的皮划艇正缓缓的向着三人的方向驶来,待得距离又近了一些我终于看清了船上之人的样貌,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沈久儿交代下离开的李猛、刘中和马俊。 “我去,从哪儿搞到的船,我靠,竟然还有潜水设备!” 当李猛将船划近,钱山和我顿时被那船上堆积的几套潜水装备震惊的无以复加,要知道,潜水设备这东西在国外也许还比较好弄,很多公司都有潜水设备的出租项目,但是,在国内,想弄到一套潜水装备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但是现在李猛他们竟然一下就带来了几套。 更为重要的则是,这些潜水设备不是说弄马上就能弄来的,显然应该是随着李猛他们的车一起带来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几个人要开着两辆车了,原来刘中和李猛的车里竟然装着这样霸道的装备。 “嘿嘿,怎么样,还是我神机妙算吧”,沈久儿得意的对着我和钱山说道。 见到这半船的装备,不禁对沈久儿伸出了大拇哥:“九儿,你不会之前就已经破解了那张羊皮地图吧,我说你的演技也实在太好了!” 沈久儿莞尔一笑,对我说道:“七哥,你想多啦,这些装备我只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准备的,在河流周围办事,还是准备上几件潜水装备比较踏实,即便用不上也没有什么损失,你看,这不是派上用场了!” 听着沈久儿的话,我不禁一阵感慨啊,怪不得当年我们毕业的时候去应聘,人家公司都要有工作经验的,或者有实习经历的,看来这经验越是遇到突发的事件才越能体现价值啊,如果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不和钱山他们滚混,老老实实的去找一份实习的工作,那么现在应该也是早九晚五的另外一番际遇了。 “七哥,俊哥,一会儿我们两个下去吧,反正三猴子水性也不好,就在外面等我们好了!”,沈久儿的声音再次把我拉回现实,此时她一身潜水装备已经穿戴完 毕,一边催促着我和马俊,一边对着钱山说道。 “别,别介啊,只要让我穿上这潜水装备,别说这叶赫河了,就算是大西洋,三胖哥我也绝对是水中蛟龙!”,望着那崭新的潜水装备,钱山的双眼此时都透射出了夺目的光芒,双眉一挑,随即不断的摆出各种POSE向沈久儿展示着,好像生怕沈久儿不让他一同下去一般。 看着钱山那略显妖娆的身段,又看了看潜水服,不禁对钱山打趣道:“诶,三哥,咱先打住哈,先不说你的潜水技术,我现在怎么有点儿担心这潜水服似乎无法承载你那性感的身躯呢?” 钱山一改往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抬起手一边指着我一边说道:“滚滚滚滚滚,你小子成天就拿你三哥我开涮,怎么就无法承受我这性感的身躯呢,告诉你,你三哥我是看着有肉,实际很瘦好不好,还好这是和平年代,要是在以前的战争年代,你小子肯定是叛徒的材料,我也不知道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和你小子当了这么多年兄弟!” 看着此时钱山的模样,心中顿时大快,乘胜追击道:“诶,三哥,你这话说得就有些没有格局了哈,兄弟明明就是好意关心你,你说外一你穿上这潜水服潜到水下,你也知道的,水下的压力有又那么大,到时候你再把这潜水服崩开了,光不溜丢的,岂不是有损了你一代天骄肥肥龙的称号?” “我靠,关键时刻就兄弟捅刀啊!”,显然,钱山在我猛烈的攻势下已经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一时间不禁悲愤的坐在地上,一脸的垂头丧气。 “好啦,我看你们两个就别闹了,赶紧穿上衣服准备下水!”,沈久儿听着两人的谈话,扑哧一声乐了出来,随即便催促着我们两个赶紧把潜水装备穿在身上。 待我俩穿戴完毕,马俊又帮着我俩检查了一下装备的情况,待一切准备妥当后,又像我们两个人说着一些潜水的手势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和钱山两人之前在一些旅游区也玩儿过潜水,因此一切也都是驾轻就熟,只是此时沈久儿交代的手势比之前的要多了一些,也复杂了一些,待得都记得熟练了之后,随着几道入水之声响起,四道身影便先后没入到了那片碧绿的河水之中。 随着进入水中,我只感觉到一阵的冰冷瞬间将自己包围,虽然并没有在大海中的水温那么凉,但是显然也比一般的河流要冷上许多,在沈久儿的带领下,向着河水的深处前行着。 “我靠,这河是不是有些深的过分了?”我们几人潜行了片刻之后,此时河面下的光线已经非常的昏暗了,只能够打开各自的射灯才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但是很明显,此时几人下潜的深度已然比一般的河流要深上许多,更加让人感觉奇怪的则是,在这片河里越是往下越是冰冷,而且在水域的深层我竟然都没有发现水藻的存在。 虽然我的水性好上钱山很多,但是对于下潜到这样一个深度还是有着一定的戒备,对着沈久儿比划着动 作,向她询问道:“还往下么?” “再往下看看吧!”,沈久儿显然也感觉到了此时这片叶赫河中的一丝不寻常,思考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再继续向下搜索看看,在她看来,也许这一切的不寻常可能就和他们所要寻找的那个地方有关。 可是,就在我们几人继续向着更加深处的水域下潜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我们几人的背后。 我率先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赶忙示意钱山三人:“危险!”, 虽然钱山等人并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但是当他们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随之变了,甚至血液都在那一瞬间都凝固了,那是一个足有十余米长,数米宽的巨大的黑影,此时正缓缓的向着我们的方向缓缓靠近。 wucuoxs.com “这是什么玩意?!!”钱山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已经开始打颤了,他不知道那巨大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家伙的体型来看,如果这里是海里的话,那么钱山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认为那是一头鲸鱼。 “难道是怪兽?!”我的心中也是一阵发寒,努力的让自己静止下来,呼吸的动作也停止了下来,我不知道那黑影的主人到底是什么生物,但是我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有可能会引起它的注意。 我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叶赫河里有过怪兽的传闻,但是自然界的一切,人类所知晓的又有多少呢,虽然这片叶赫河里的生态环境是很难有大型的生物存活的,但是天池以及尼斯湖都有着水怪的传说,这片叶赫河出现怪兽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是。 就在此时,忽然间我感觉到掌心传来一阵冰凉,手上也随即一紧,我扭头看去,只见此时沈久儿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脸色略显苍白,一只手此时正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沈久儿手上传来的哪种柔弱无骨的感觉,而是清楚的从沈久儿的上手感觉到了她所传递过来的那一阵阵颤抖,虽然沈久儿的功夫是我和钱山两个人加在一起都无法对付的,而且也有过多次的冒险经历,但是女孩子毕竟是女孩子,当她面对那个巨大的黑影到时候,那种未知的恐惧瞬间便将她给吞没了。 “放松,不要怕!” 望着沈久儿那满是恐惧的眼神,我的手不禁微微握紧了几分,同时示意沈久儿不要怕,而另一只持着探照灯的手则缓缓的抬起,向着那巨大黑影的方向移动着。 “别动!” 就在这时,沈久儿忽然间拦住了我的动作,示意我不要动,我随即明白了,沈久儿是担心我手中的探照灯会惊惹到那巨大的怪物,以那怪物的身形以及此时水下的环境,莫说是我们几个了,就算是一艘小型的潜水艇也绝对无法与其抗衡的,然而,就在我们两人交流之时,一道刺眼的光芒自身旁斜射而出,忽然间投射到了那巨大的黑影之上。 第030章 一波未平 那光芒的另一端正是此时距离那黑影最近的钱山,很显然,钱山和我之前的状态一样,完全是下意识的想要看看那巨大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胖子!” 我的心不由得随之猛然一纠,虽然此时在心中已经把钱山骂了千万遍,但是无奈水下根本就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我甚至都能够想象得到,在这漆黑的水下,当那巨大的怪兽受到强光惊扰之后会展现出怎样的狂暴。 可是此时,就算在想阻止钱山已然是不可能的事儿了,身边的沈久儿紧张得指甲都嵌入到了我的手中,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后续的发生。 “哄~~” 就在那光芒投射到那巨大黑影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声浪伴随着水流的涌动冲击到了我的身上,那巨大的黑影猛然一震,随即一阵连续而密集的水流冲击声音瞬间在我们几人的耳边响起,原本已然大得可怕的黑影此时竟然仿佛一瞬间又再次膨胀了一倍。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 望着那瞬间扩大的黑影,以及灯光的照射下所呈现出来的反光的鳞片,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了那巨大的黑影的真实面目。 还好并不是我们之前想象中的那般史前巨兽,而是由成百上千条大鱼所组成的庞大鱼群,由于鱼群的排列太过密集,水下的光线又格外的昏暗,因此看起来就好似一个巨大的躯体一般。 此时这庞大的鱼群受到了钱山探照灯的刺激,正慌乱的游动着,一阵阵波浪传来,带得我身体在水中来回的摇摆着。 我不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一长串的气泡将我的视线带动的一阵扭曲,而同样,在钱山、沈久儿以及马俊三人那边同样传来了一阵阵密集的气泡之声。 “奶奶的,险些吓尿了!” 钱山也不禁习惯性的摸了摸额头,虽然此时身在水下,但是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钱山只感觉自己的冷汗比周围的河水还要冰冷,就在他的探照灯大在哪黑影的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应该是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但是还好,那巨大的黑影并不是什么巨大的怪物。 “嗯?什么?” 就在钱山扭过头来,想要和我们几人相互舒缓下刚刚紧张的心情的时候,我和沈久儿却忽然发现,那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鱼群却仿佛狂乱的一般向着钱山的方向冲去,那感觉就好像是受到了惊扰的马蜂一般,发出一阵阵跌宕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一阵头皮发麻。 看着此时我、沈久儿以及马俊一边向他摆手一边快速的下潜,钱山来不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顿时犹如触电了一般,快速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同时双手双脚用力的划着水。 但是还未游出多少距离,那一条条亮白色的大鱼便冲到了钱山的身前,重重的撞击到了钱山的身体上,远远望去,钱山就好似中枪了一般,身体猛然一震,一连串气泡自钱山的口中喷射而出。 不用脑 子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大鱼撞到身体上的感受,此时的显然相比已然疼得难以自制,如果不是在水下,我想耳边早就应该回荡着钱山那凄厉的惨叫声。 不等钱山做出下一步反应,又是数条大鱼,犹如鱼~雷一般重重的轰击到了钱山的身上,阵阵闷响声传出,钱山的身体也犹如过电一般,呈现出一种极为不自然的颤抖。 望着那瞬间将钱山淹没的鱼群,我、沈久儿和马俊三人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同样被那巨大的鱼群所吞没,包围着我们的每只鱼的个头至少都有五六十厘米,不断的摆动着那肥大而有力的身体向着我们几个人不断的撞击着。 那感觉就好像是被橡皮子弹击中一般,钻心的疼痛瞬间占据了我所有的神经,妈的,没有想到这些平时摆在餐坐上任我鱼肉的肥美餐点竟然会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以前看动物世界的时候,一些鲨鱼在遇到大片鱼群的时候,都要静待时机,将鱼群原本的阵型打乱,再进行捕食,原本以为就是类似我们吃面的时候,习惯性的吹吹气,但是现在看来,哪些鲨鱼所忌惮的恐怕也是这些鱼群高频度的冲击。 “真是见鬼了!”,我强忍着身体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水下探照灯向着周围的鱼群击打着。 沈久儿面色苍白,刚刚开始还算能够坚持得住,但是后来随着鱼群的增多,攻击的密集不断增加,身为女性的沈久儿其抗击打能力弱的问题便显露了出来。 我赶忙将沈久儿搂在了怀里,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着那冲击而来的鱼群,可是这鱼群实在是太多太密,先是撕裂般的疼痛,然后是肿胀,再是麻木,几轮下来,我只感觉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快向下潜!” 就在这时,一旁同样受到鱼群侵袭的马俊,掏出了一个类似短柄猎枪的东西,射出了一张直径大约两三米的渔网状的东西,直接将数十只冲向我们的鱼群笼罩在了网内。 随着马俊那一网出手,我只感觉周围的攻击一阵减轻,我心中顿时一喜,之前并没有注意到马俊竟然还背着这样一个东西,经验果然再一次起到了作用,我发誓,如果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一定把能背的全都背到身上,谁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问题。 看着马俊那边射来的灯光,我明白他是让我们继续向下深潜,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思考的时候,我赶忙摇晃了一下怀中的沈久儿,同时回头用手中的探照灯向钱山传递着信号。 “还向下?!”此时钱山也已然犹如哪些鱼儿一样,摆动着他那肥大的身躯,在鱼群的持续攻击下,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看那里!”,马俊略带焦急的对着我们比划着,同时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 沿着马俊的方向看去,大约距离我们三四十米的地方,似乎是一片河床的区域,在那片区域中形成了一片犹如海下礁石一般的结构,庞大的礁石群沟壑分布,就好像是由礁石 组成的巨大迷宫一般。 只要进入到了那个区域,就能够最大程度的将身体隐藏在那片河床之中,从而避免鱼群的攻击,否则的话,再如同这般情况继续下去,恐怕所有人都要被那鱼群近乎疯狂的攻击所击晕,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溺亡这一条路了。 看清了那片区域的情况,我立刻对着众人示意道:“走!” 与此同时,我和沈久儿一组,钱山和马俊一组,分别一只手搂着对方的腰,将身体尽量贴近,减少鱼群的可攻击面积,另外一只手划水的同时,交替着用手中的探照灯抵挡着鱼群的攻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水中的二人三足一般。 也许是出于一种逃生的本能,也许是因为攻击的疼痛爆发了新的力量,我们四个人竟然以一种难以想象节奏和速度冲到了那片河床的区域,我和马俊同时用手中的水下探照灯照了照河床,果然如同之前几人所预想的那般,在河床之下的那片犹如礁石的区域正好有一个直径足足能够容纳三四个人人的孔洞。 “快进!” 在我的招呼下,沈久儿和钱山率先进入了那片孔洞,同时,马俊再次拿出一张之前射出去的那种渔网,我们两人一边倒退着进入到孔洞之中,一边用那张渔网挡在了孔洞的外面,将渔网周围的搭在了礁石的上面,形成了一个严密的保护网。 “关上探照灯!”,我对着众人比划着。 随着一道道光柱熄灭,河水也终于再次回复了原有的黑暗。 也许是由于一瞬间恢复了黑暗的状态,也许是因为没有了我们几个人的移动,那些之前近乎疯狂的鱼群却忽然间变得平静了下来,从那偶尔触碰到附着在洞穴外面那张网所传来的细微声音以及鱼群游动的声音来判断,鱼群依旧在礁石的附近游弋着,寻找着几人的踪影。 狭小的空间中,我们全都屏住呼吸,几个人挤靠在一起,仿佛把心都挤靠到了一起,寂静的黑暗中,几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个人的心跳。 “噗~~” 就在众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的时候,一道异样的声响伴随着一连串的起泡,极其突兀打破了河水中的平静。 “我靠,三胖子!” 我只感觉自己一阵无语,没有想到钱山竟然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放了一个极为悠长的屁,沈久儿和马俊两人则是浑身不断的颤抖着,显然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笑出来。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紧张的注意着鱼群是否会因为钱山这个突兀的屁而再次发现自己几人所在的地方发起再一次攻击的时候,那鱼群竟然好似遇到了天敌一般,连原本的阵型都不再保持了,拼了命的疯狂的逃窜开去。 “我去,三胖子这个屁竟然这么给力,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化学武器啊!” 就在我用一种极其崇拜的眼神望着满脸得意的钱山之时,一股巨大的吸力毫无征兆的自我们所在的孔洞的深处涌动而起。 YY小说 第031章 溶洞群尸 “快跑!” 这是此时我脑中唯一的反应,我也终于意识到,刚才那仓皇逃离的鱼群显然不是因为钱山那个嚣张极致的屁所吓退的,而是有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可是,还不待我的身体做出任何的反应,那孔洞深处的吸力却陡然加剧,我的身体几乎一瞬间便失去了平衡,随着那道力量被吸入到了孔洞的深处。 我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阵天旋地转,那强大的力量几乎都快将我的身体撕扯成了碎片,在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下我本能的胡乱向着四周抓去,直到手中抓住了某样东西后才终于停止了那种毫无意义的动作。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那股强大的吸力带到了哪里,只是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甚至到了最后,感觉氧气都已经用尽了之后,自己的身体依旧不由自主的移动着,终于,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的旋转还是氧气耗光,我整个人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失去了意识。 “滴答、滴答!” 先是一阵水滴掉落的声音落入我的耳中,随即,一阵冰凉的感觉自面颊传来,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因为之前鱼群的攻击还是后来犹如堕入漩涡一般的拉扯,浑身上下就仿佛散架了一般。 我依稀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此时向着自己的手中望去,只见一只纤细的手臂此时依旧被自己紧紧的握在了手里,手臂的主人此时就那样躺在自己的身边一动不动。 “九儿,醒醒!” 我几乎用尽全力的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将身上的潜水设备脱了下来,来到了沈久儿的身前,晃了晃沈久儿的身体,虽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感觉那触手的体温,我知道沈久儿应该没有生命危险,随即赶忙将沈久儿身后的氧气钢瓶解了下来,将沈久儿的身体放平用手掐在她的人中穴上。 “唔!” 片刻之后,一道轻微的呻吟之声自沈久儿的口中发出,身体也缓缓的移动了一下。 “九儿,快醒醒,九儿!” 看到沈久儿终于有了反应,我的心中也不由得一轻,虽然之前的体征已然证明了沈久儿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刚刚的过程我也同样经历了,只要头部碰到任何坚硬的东西,都有可能造成极大的伤害。 沈久儿终于艰难的分辨出了我的面貌,同时在我的帮助下缓缓坐了起来,可能是身体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的双眉不由得再次皱紧:“七、七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环顾四周,只见此时自己竟然深处一片昏暗的洞穴之中,除了周围墙壁上发出的那阵阵荧光使得我能够大致分辨出这片区域外,便没有了任何一丝的光亮:“我也不知道这是那里,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那里受伤了?” “我没大碍,扶我起来吧,快去看看三猴子和马俊他们在哪里?”,沈久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 了因为之前被鱼群攻击造成的肿痛之外,就是被那强大的水流吸扯所造成的冲击,并没有什么类似骨折之类的硬伤存在。 “七哥,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树枝之类的东西?我看看能不能弄个火把”,沈久儿对我问道。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赶忙向着周围寻找,终于在一处角落里找到了几根手臂粗细的树枝,虽然树枝通体湿润,但是还算是坚硬,随即递给了沈久儿。 沈久儿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油布包裹,并从众取出了几个表布条缠绕在了树枝之上,随后又变魔术般的取出了一块火石,随着一阵清脆的石头碰撞的声音响起,一绺火星崩落在了树枝的小布条之上,顿时,一道明亮的火焰升腾而起,而原本的这片空间也在火光的照射下路出了真容。 “这应该是一个由天然溶洞形成的地下河道!”,沈久儿在我的搀扶站了起来,向着四周环顾而去,对着我说道。 “嗯!” 我同意沈久儿的判断,此时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确实和本溪水洞的那种溶洞地貌有些相似,但是却又不完全相同,这里并不想本溪水洞那边存在那么多的钟乳石,只有洞壁的表面形成了钟乳的结构,但是却有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距离他们两人数米外的地方,便是一条宽约四五米的河道,此时的河水依旧缓缓的流动着,但是却平静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难道我们是从这里被冲上来的?” 除了此时这个平静的犹如装满水的浴缸一般的河道,我实在想不出我和沈久儿两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是这河面的平静与之前那几乎将他身体都撕裂了一般的强大水流让他根本就无法联想到一处。 “应该也只能是这里了,我们赶紧沿着河道往前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此时的沈久儿已然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虽然不懂那湍急的水流为什么此时竟然变得如此的平静,但是既然我们两个被冲到了这里,那么钱山和马俊两人也很可能应该就在这里。 我从沈久儿的手中接过了火把,走到了沈久儿的前面,沿着河道向着溶洞的深处缓缓的走去。 “九儿,你快看!” 就在两人刚刚走出数米之后,借助着火把的光亮,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 沿着我手指指向的方向望过去,沈久儿的脸上也随即浮现出了一抹惊异之色,就在她身前大约不到十米之处,竟然出现了一条极为平整甬道,甬道虽然并不宽阔,但是表面也是相对的平滑,并不像此时我们所处的位置这样高低不平,沿着地下河的方向蜿蜒延伸。 我来到了甬道的前面,俯下身去,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那明显平整了许多的地面,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甬道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反倒是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这里应该是经过人工修葺过的,难道这里就是我们要到的那个地方?”。 沈久儿苍白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一抹喜色,然 而,还未待这抹喜色绽放开来,沈久儿的脸色却再次变得惨白无比,纤弱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前方。 沿着九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一排犹如木乃伊一般的干尸被几根细长的铁签定在了河道一侧的岩壁上。 说是木乃伊,但是与真正的木乃伊以及我们之前在平塘村发现的干尸不同,除了身上那犹如布条一般的装束之外,皮肤和肉体都充满了弹性,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腊肉的状态一般,每一具之间的间隔都相差不多,从我们所看到的地方为起点,向黑暗中延伸而去。 2kxiaoshuo.com 我不禁再向前走了几步,在火把光线的照射下,又是十余具尸体呈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与此同时,又有十余具模糊的身影出现了远方的黑暗当中。 这里的每一具尸体的形状都极为的扭曲,所摆出的姿势也各不相同,有的是肩膀部位被贴签钉过,有的是胸口被贴签钉过,有的是大腿和手臂被铁签钉过,每一具都透露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凄惨与恐怖。 从周围留下的痕迹来看,他们很难可能是被人用铁签活生生钉在这里的,经历了不知道多久的痛苦挣扎后才最终死去。 从他们仅存的衣装打扮来看,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当年修筑我们脚下甬道的劳工,但是如果是只是为了保守这里的秘密而灭口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在我来看,这似乎不仅仅是处置人的一种刑罚,从他们被摆放的间隔,以及呈现的形态来看,更像是为了进行某种祭祀一般。 望着这一排尸体,我只感觉心脏都猛然抽搐了一下,虽然整个场景与我们在平塘村所发现的那个七星炼尸阵有所不同,但是无论是尸体的数量还是凄惨程度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尸体虽然看起来至少经历了上百年的时间,但是却并没有化作枯骨,一种腐败的味道在周围弥漫着,我屏住呼吸,尽量压制着胸腔里上涌的感觉,仔细的检查着这些尸体,希望能够从他们的身上发现类似平塘村干尸上所发现的那些鬼纹,可是找了几具都是一无所获。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铁签上的一样东西却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之前远远望去,看到的只是铁签的侧面,并没有注意到手柄末端截面处,此时近距离观察,那是一个犹如鬼符一般的东西,以阴文的形式被刻画在了铁签末端的截面上。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足足前行了数十米才折返了回来,我已经不记得我到底看了多少具尸体上的铁签,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每一个铁签的上面都有着相同的标记符号,我不知道这个符号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是我绝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些符号代表着生产他们的铁匠铺,或者是这些铁签的拥有者,他们一定有着某些特殊的含义。 与此同时,一旁的沈久儿也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当她凑到近前,看到那铁签尾部界面上那诡异符号的瞬间,原本略见恢复的脸色瞬间惨白,冲我大喊道:“七哥,快退回来!” 第032章 鬼当道 看着沈久儿一边宠着我大喊,一边向外退,我的心中也是一惊,迅速的向着沈久儿的方向跑去。 刚刚跑到沈久儿身前,便被她一把拉住,同时神色紧张的望着眼前那钉满尸体的恐怖甬道,过了半晌才长舒口气:“七哥,用你的鬼眼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不知道沈久儿在担心什么,但是还是按照沈久儿的话再一次展现出了我的鬼眼,原本昏暗的视线也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除了那一具具尸体变得愈发的扎眼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冲沈久儿摇了摇头,示意她并没有发现异常,沈久儿的神色也终于缓缓平静了下来,抬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对我说道:“还好这鬼当道已经失效了,不然恐怕今天我俩都得交待到这儿了!” “鬼当道?”,听到沈久儿的话后,我赶忙问道。 沈久儿点了点头:“应该就是鬼当道,不会错的,这里看来是当年哪些萨满祭司修建起来的!” “萨满祭司!” 我之前听刘铁毅讲述阴刑司那三次历史空白的时候曾经听他提过,第二次历史空白就和萨满祭司有着极为主要的原因。 “你刚刚找的就是这个东西吧?”,沈久儿指着一根铁签末端上那个犹如鬼画符一般的符文对我问道。 siluke.com 我点了点头:“恩,我大致看了一遍,每一个铁签上都有着相同的符文,这个符文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这个应该是萨满秘术中一种代表锁魂的咒印!”,沈久儿对我答道。 “锁魂?就是用来起到镇魂作用的?”,我继续对沈久儿问道。 沈久儿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整个世界是由阴阳构成的,肉体属于阳属性能量构成,而魂魄便是阴属性的能量构成,人死之后,由于阴阳之间的那丝联系也随之断掉,随意阴性魂魄便会与阳性的肉体脱离,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魂魄离体,这种情况下,魂魄与肉体脱离的时候是相对平和的,而这些阴性的魂魄能量无法在阳间保留太长时间,会逐渐消散,重新融入到新的轮回中,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转世投胎。” “而对于某些情况,例如横死之人,由于其死前留有强大的怨念,导致灵魂带有较重的戾气,就会导致阴性的魂魄能量带有一丝阳气,很难消散,无法融入到轮回当中,就会形成我们所说的孤魂野鬼,更为严重的情况则会转化为厉鬼。” “而镇魂符的作用便是将这种横死之人,或者存在戾气之人的魂魄镇压在肉体之内,避免魂魄离体后变为厉鬼;而由的时候镇魂符也经常充当这另外一种用途,就是那些企图长生之人,担心自己的魂魄消散,于是便通过镇魂符将自己的魂魄保留在体内,等待合适的时机复活;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则变成了另外一种状态,那就是僵尸!” “镇魂符对于灵魂都是起 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在镇魂符生效的过程中,灵魂也是处于封闭的无意识状态,无法感受到外界的状态,对于灵魂的伤害也不大,如果不是因为一些其他情况变成僵尸或者其他状态,如果对这些灵魂进行超度,消弭掉其中的阳性能量,那么这些灵魂就可以回归正途,重入轮回。” 说到这里,沈久儿的神色忽然间变得有些异常,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可是这锁魂印就完全不同了,在锁魂印的作用下肉体并不会完全的腐烂,而魂魄继续留存到肉体当中,但是在整个过程中,魂魄都是处于有意识的状态。” “魂魄都是处于有意识的状态?那岂不是这些魂魄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自己的内脏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点的腐败,而且整个过程中所有的触感都是存在的。”,想到这里,我的头皮不禁一阵发麻,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些这种痛苦简直比凌迟处死更加的痛苦。 沈久儿缓缓点了点头:“是啊,所以这种术法已经不仅仅用惨无人道来形容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泯灭人性,更加让人发指的的是,这些萨满祭司在创造出锁魂术之后发现,这些被封印在肉体之内的灵魂,由于其是有意识的存在,同时,经过这种痛苦的过程之后,会产生更为强大的戾气,这种戾气对于常人也有着巨大的影响,一旦沾染了,就会表现出发狂、委靡等类似中邪的症状。” “所以他们就把大量些活人,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之后,再利用锁魂印锁定其魂魄,将这些尸体聚集在一起,形成阴邪的屏障,凡是走入这些屏障之人,都会在戾气的侵袭下癫狂,就好像是鬼附身一样,而这个屏障就被称为——鬼当道,由于鬼当道的特殊作用,一经问世便被萨满教应用在帝陵、祭坛等重要地点的守护上。” 听完沈久儿的讲述,我的双拳已经不自觉的抓紧,身体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此时已经无法形容心中的这种震惊与震撼,望着视线中无尽的尸体,胸口就仿佛升腾着一股灼热的火焰一般,我终于明白当年刘伯温为什么要对这些萨满祭司赶尽杀绝了,如果换成我的话,我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 看着我的模样,沈久儿轻轻握在了我手上,轻声道:“七哥,你也不必太过激动,这些人的灵魂应该已经解脱了!”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忽然有了一丝明悟:“你刚才让我使用鬼眼,就是想看看是否有鬼魂存在?” 沈久儿点了点头:“恩,所有鬼魂在你的鬼眼中都是无所遁形的,既然你都看不到,那么他们一定是已经解脱了,虽然这鬼当道的术法恶毒异常,但是对于条件的要求也是极为的苛刻,需要一些枢纽,或者也可以称之为阵眼,才能够维持其稳定的状态,我猜这里的阵眼很有可能是失效了,所以那些魂魄才得以解脱,不然我俩刚刚恐怕已经中招了!”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才稍稍心安,中也不由得暗叫一声侥幸:“我们要找的东西难道和萨满教有关?从这个地 方的选择以及鬼当道的布置来看,想必也是经历了不短的岁月,很显然,这里对于萨满教来说,是一个异常重要的地方,或者说这里很有可能隐藏着萨满教的某个秘密,可是由于六柱与萨满教的对立关系,引导我们来到这里的人又想要达成这样的目的?” 听到我的话,沈久儿也陷入了沉思:“七哥,你说这里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虽然对于这个问题,我心中也是疑虑重重,但是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努力的给自己坚定了一下信心:“就算是,我想我们也应该一探究竟,如果那段童谣是真的,那么我们就无法逃避!” “童谣?”,沈久儿有些奇怪的望着我问道。 看来沈东雷和刘铁毅并没有把童谣的事情和沈久儿说,于是我便在把鬼脸附体的部分省略之外,从郑广发出现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大致的对沈久儿讲述了一遍。 沈久儿听得也是秀目光彩连连:“这个童谣我小的时候确实听过,没有想到它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应该就是命运的安排,我们躲也躲不过去,七哥,我们赶紧把三猴子和俊哥找到,我也想看看这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点了点头,用鬼眼再次确认了一下前面的状态之后,来到了第一具尸体身前,把手握在了那根纤细的铁签上。 “七哥小心!”,沈久儿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但是还是略带担心的对我提醒道。 我对沈久儿点了点头,手臂缓缓发力,伴随着一道夹杂着摩擦音的轻响过后,钉入这具尸体已经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铁签终于被我拔了下来。 “噗通!” 没有了铁签的束缚,尸体一下子滑落到了地面之上,与此同时,一阵红褐色的烟雾自尸体上升起,尸体上那犹如腊肉I一般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挥发着。 “七哥!”,沈久儿一把我把拉开,紧张的盯着眼前的景象。 我也小心掩住口鼻,静静的注视着尸体的变化,几乎就是十来秒的时间,不单单肌肉,就连骨骼都在我和沈久儿的注视当中烟消云散了,除了地面上那堆犹如布条一般的衣服证明过他曾经的存在之外,就好像从未在这世间出现过一般。 我和沈久儿都难掩各自的震撼,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俩绝对不会相信,在这样潮湿的环境下,这具犹如腊肉一般的尸体竟然会呈现风化的状态。 我和沈久儿对视一眼,便分别走到下一具尸体的面前,将钉在他们身上的铁签一一拔出,一时间,金属的轻响声、尸体跌落地面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看着一具具尸体灰飞烟灭,我俩心中也似乎找到了一丝丝的安慰,也许是由之前的术法太过霸道,也许是由于经历的年代过于久远,无论如何,至少在我看来,这是在灵魂解脱后,对肉身的最好归宿了。 第033章 头皮炸裂 整整一百零八具干尸,整整一百零八具生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无法相信,这些人就犹如祭品一般被钉在这昏暗而潮湿的空间中数百年,虽然,我与这些人并不相识,也不知道他们生前的身份,但是现在看着他们的肉身在洞中消散,心中的压抑也随之逐渐消散。 这一路上,我们经过了三处转弯,每一处转弯之处都布置着犹如祭坛一般的东西,从沈久儿那里了解到,这就是她之前提到过的,需要稳定鬼当道的法阵,只不过现在这些法阵都已经失效了,从法阵的破损情况来应该是受到外力的破坏,很显然,在我们找到这里之前,早已有人来过了。 除了那些被钉在洞壁上的干尸之外,我们一路上还发现了十数具白骨,从他们衣着还是尸体的状态,更像是在鬼当道中丧命之人,一时间,我俩也都不禁感觉庆幸,还好有人提前将这些法阵破坏了,不然,我俩之前之前贸然的进入到鬼当道的屏障内,恐怕此时已然凶多吉少。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垂直的岩壁,直接延伸到洞顶,虽然这地下河道的水流依旧向前蜿蜒前行,可是两边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处,似乎除了下水沿着这地下河道漂流之外,再无他路了。 就在我挣扎要不要跳进暗河向前探路的时候,沈久儿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指着那黑漆漆的岩壁说道:“七哥,你看!” 沿着沈久儿手指的方向望去,依稀间一条蜿蜒而上的台阶,犹如爬山虎一般延伸到了岩壁之上,一直没入黑暗的尽头。 不待沈久儿提醒,我便再次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把周围的一切都勘察了一遍,确定没有异样之后,才带着沈久儿登上了台阶。 与我们之前所经过的甬道有所不同,这些台阶并不向之前那般,是用岩石堆砌而成,现在这些台阶更像是在岩壁上硬生生开凿出来一般,而且台阶修建得极为的宽敞,即便是我的沈久儿并肩行走,也完全感觉不到拥挤。 只是在台阶的外侧,并没有任何的扶手或者保护措施,台阶上又布满了湿滑的苔藓,每走上一步,都需要无比的小心谨慎,尤其是随着高度的不断升高,我和沈久儿都尽可能的将脚下的苔藓蹭掉,否者一旦脚下打滑,估计就是堕亡的结局。 虽然整个岩壁高度也不过是二三十米的高度,两三百级台阶,但是对于我和沈久儿来说,却不啻于一次攀岩,面对着这种随时都可能失足跌落岩壁的风险,我和沈久儿都是小心翼翼的,以至于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是紧张的,当我俩终于沿着台阶爬到了岩壁之上,双腿早已发软,整个人都近乎虚脱。 这里是一个宽阔的溶洞,比之前我和沈久儿刚刚苏醒过来的那处溶洞宽阔了数倍,溶洞的表面的萤石结构在火把光芒的映射下,呈现出莹莹的绿色光芒,虽然不足以把整个溶洞照亮,但是也能够勉强看眼前数米方圆的情形。 没有想到在岩壁的顶端竟然还存在着这样一个空间, 如果把之前“鬼当道”所在的那片空间比喻成地下室的话,那么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从地下室爬到了清爽的楼上,简直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诶,九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忽然间听到了一阵极其怪异的声音,仿佛是什么人在吟唱着什么,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秋天稻田地中的虫鸣鸟叫一般,我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听,随即对着身后的沈久儿问道。 “九儿?”,半天没有听到沈久儿的回应,我的顿时紧张了起来,同时心中升起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转头望去,却发现原本应该在我身旁的沈久儿此时竟然消失不见,我完全没有发觉他自我的身边离开。 “七哥,我在这呢,喏,你看这个是什么!” 就在我四下张望之时,沈久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入到了溶洞的深处,此时正面对面的向我走来,将一个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看到沈久儿递给我的东西,我也是一惊,那是一柄长约两尺,宽约三四厘米,通体泛着寒光的铁剑,从铁建的造型上来看,应该属于明代的风格,而且是军中常用的那种长剑,剑柄比正常的剑柄要稍长一些,适应双手握剑的需求。 剑身厚重且宽阔,两边的尖峰向剑脊延伸的部分呈现出两条微微的凸起,接近中间的部门则呈现出了一种光滑的凹陷,构成了一个极为恐怖的血槽,整个长剑看起来不仅充满质感,其强大的杀伤力更让其成为战场上的利器,我甚至能够想象出一旦被这样的东西插入要害的话,恐怕要不到数秒的时间,就会因为血液的大量流失而昏迷。 更加让我惊讶的是,虽然这溶洞内的环境极为的潮湿,但是这柄铁剑却并没有出现太过明显的腐蚀,除了剑柄上缠绕的皮革略显糟粕之外,整个剑身依旧散发着金属光泽。 “这是在哪儿找到的?”,我赶忙对沈久儿问道。 看到这柄长剑的第一眼便让我想起了秦始皇陵中所找到的那柄千年不腐的青铜宝剑,但是这里的环境条件明显比秦始皇陵要恶劣的很多,这柄长剑一旦问世,仅仅凭借这一点,必然会掀起考古界以及冶金界的巨大轰动。 “我是在那边找到的,我看保存的还完好,就拿过来了,你可以留着防身用!” 不待我做出反应,沈久儿便将手中的铁剑递到了我的面前,同时将我手中的火把记接了过去,然后将自己滑~嫩的小手伸入到了我的掌中。 “九儿!” 感觉到手中拿柔弱无骨的感觉,我不禁一愣,我显然不知道沈久儿为什么忽然间会拉着自己的手,虽然之前在叶赫河底时沈久儿也曾这样做过,但是此时明显和当时的环境不同。 “发什么楞啊,赶紧走吧!”似乎感觉到了此时我心中的疑惑,望着依旧发愣的我,沈久儿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羞赧,火光 下的面容也是一片绯红。 “哦哦,好,有这么个东西也的确踏实不少!”虽然我心中也疑惑沈久儿是如何在这片黑暗中发现这柄铁剑的,但是随着那滑~嫩的小手握在手中,我的脑中也不由得一片空白,一边将火把交到了沈久儿的手中,一边拿过沈久儿手中的铁剑,一同继续向前摸索着。 “七哥,你看,那不是三猴子么?”,我们两人又继续前行了片刻,只感觉沈久儿的手忽然间扯了一下子我的手臂,同时指向左前方那一片地下河边行的一处空地,一个身形略显圆滚的黑色身影此时正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哪里。 虽然洞中光线昏暗,但是借助着周围那光滑岩壁的反光,我依稀能够分辨出前方数米之处趴伏的不是别人正是钱山无疑,我的心中顿时又喜又惊,喜的是我们终于找到了钱山的行踪,而让我惊的是,我不知道此时的钱山的状况到底如何,我赶忙拉着沈久儿向着钱山的方向冲了过去:“三胖子!” 我俩一边推着钱山那肥厚的身体,一边冲他大喊着,但是此时的钱山却没有半分的反应,我甚至已经感觉到他的身体都开始变得冰冷了,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笔趣阁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了一阵完全不属于这里的狗叫声,那叫声极为的清脆,也极为的激烈,由远及近的传来,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朦朦胧胧的,可是到了就好像就在我的耳边吠叫一般,一时间,我只感觉到脑中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沈久儿似乎也听到了,脸色浮现了一种极为不自然的神情,我赶忙拉着她站了起来,望着钱山那肥大的身体不自然的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一阵灼热的感觉自左臂传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牙龈肿痛的时候,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一次脉搏的跳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每一次脉搏跳动做带来的那种疼痛感想整个脸部蔓延。 而这股灼热的气息也是同样,随着脉搏的跳动几乎是一瞬间便自小臂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后脑再次升起那种熟悉的冰凉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再次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但是原本漆黑的溶洞也在我的鬼眼下变得清晰了起来。 之前躺在我身前的钱山此时早就已经不知所踪,眼前除了一块长长的青石之外再无他物,震惊的同时,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向着身旁的沈久儿望去,可是,这一望不要紧,我只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炸裂。 此时,站在我身边的哪里还有什么沈久儿,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大约身高一米五左右,鱼头人身,通体上下都覆盖着细密鳞片的恐怖怪物。 那巨大的头颅足足有常人头颅两个大,一颗颗锋利的牙齿裸露在外面,绿色粘稠的口水整在不断的自那怪物的口中滴下,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腥臭气息不断的自那怪物的口中喷薄而出,更加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它那冰冷的满是粘液的手此时正被我紧紧握在手中。 第034章 赤鱬 一下子,我只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自脊背窜上,浑身上下的汗毛也随之竖了起来,我强忍着此时手心所传来的那阵阵黏~腻的感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不知道刚刚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身边竟然会出现一只这样的怪物。 从沈久儿的忽然消失到我眼前这只怪物的出现,整个过程就好像是经历了一场梦境一般,虽然没有那种明显的飘忽感,可是一切却都多多少少的透出那么一股子不真实。 这种状态与小时候长辈经常和我提起的“拍花子”的情况极为相似,在东北,几乎所有的孩子小的时候都会被提醒,自己一个人千万不要随便出去玩,不然遇到“拍花子”的话,就会被人贩子拐走。 据有些侥幸没有被“拍花子”拐走的人说,一旦中了哪些“拍花子”的招儿,整个人就会变得如坠梦中,恍恍惚惚的,按照对方的指令办事,而这些“拍花子”所用的便是一种类似麻醉类的药物,能够对神经进行短暂的麻醉,此时回忆起刚刚自己的状态,似乎就是这样,就好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难道是我之前听到的那奇怪的声音?” 我几乎可以肯定,在从岩壁爬上来之前,我的状态都是正常的,一切好像都是在听到那奇怪的声音之后发生的,想到这里,我的心头不由得再次一紧,同时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鬼眼的状态,我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那种声音,只能让自己努力的保持在清醒的状态中。 也许是压力所致,也许是潜力迸发,此时,我的思维竟然以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速度运转着,同时身体也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盘算着后续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到底会带来怎样的变数。 我不知道那怪物是否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一双暗绿色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双眼,没有半分的动作,我不知道它是否已经注意到我处于鬼眼状态之后双眼的变化,一时间所有的一切都静的可怕,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边回忆着之前自己所处的那种近乎幻境的状态,努力让自己的动作与之前呈现一种连续的状态,不让眼前的这只怪兽察觉到我的异常,缓缓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握着的那柄铁剑上。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我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原本我手中所握的那把铁剑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根人的腿骨,一阵阵绿色的磷光闪动,把我面前的这个怪物映衬得愈发狰狞。 之前我所持的那只火把则早已被扔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噼噼啪啪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瞬间显得尤为刺耳,而在我左前方不远处,沈久儿则已然站在了一处沟壑的边缘,眼神迷茫的望着前方,似乎下一个瞬间便会跳下去一般,而就在他的身后,同样站立着一直鱼头人身的神秘怪物。 在沈久儿和怪物的中央,一只通体雪白的萨摩耶,一边疯狂的对着那怪物吼叫着,一边用自己的身体蹭着沈久儿的小腿,试图想要把沈久儿从当 前的状态中唤醒,那怪物显然对于萨摩耶十分的忌惮,并没有继续向着沈久儿靠近,但口中却持续的发出一种近似于口哨的声音。 这声音简直就是与我之前听到的那奇怪的声音一模一样,即不尖利也不高亢,甚至听起来有些柔和动听,很难想想如此曼妙的声音尽让是从这样一直丑陋的怪兽口中发出,看来一切果然如同我之前所想,这个声音可以对人造成幻觉,此时的沈久儿显然还没有从幻觉中摆脱出来。 望着随时都可能一步踏入深远的沈久儿,我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此时已顾不得其他,望着那依旧凝视着我的神秘怪物,我猛然间将手中那截腿骨举起,狠狠地向着那怪物的头上砸去。 一声闷响过后,我手中的那根腿骨瞬间粉碎,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我手心发麻,身前的那只神秘的怪物也顿时倒在了地上,凄厉的嚎叫了起来。 无论是这怪物的模样还是它之前从我的手中将火把骗走,都说明了这个家伙对于火焰应该及极为的忌惮,趁着它倒地的瞬间,我以最快的速度捡起了掉落在身前不远出的火把,向着沈久儿身后的那只怪物冲了过去。 不知道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还是那只怪物太过专注于沈久儿的动态,直到我冲到了它的身后才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向我的方向转过身来。 “去死吧!” 根本不给那怪物留下半分的反应时间,我将手中的火把狠狠的向着怪兽的面颊砸了下去,一时间,阵阵零碎的火光犹如烟花般在那怪物的头顶绽放开来。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其中一截燃烧着火焰布条恰巧卡在了那怪物满是鳞片的面颊上,升腾的火焰瞬间覆盖了它整个面部,疼痛使得那怪兽在地面上不断的翻滚着,口中不断的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桀桀……” 借着这个机会,我一个健步越过了在地面上翻滚的神秘怪物,而那原本拦在沈久儿身前的白色萨摩耶此时不但没有如同之前对待那神秘怪物般向我吼叫,反而直接让身体让到一旁。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突然间出现一只萨摩耶,但是至少它对于我来说应该是没有敌意的,一时间我根本来不及细想,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沈久儿冲了过去。 我发誓,这是我这一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次发力之后,大腿肌肉所感受到的那种强力的回馈,让我的身体不断的向前推进着,就在沈久儿一只脚踏出半空的瞬间,一把将沈久儿的手臂狠狠抓住,将其整个人扯了回来。 “九儿!” 我不禁有些焦急的对着沈久儿呼唤道。 “七哥?!你刚刚不是?” 随着我的晃动与叫喊,沈久儿的双眸逐渐恢复了澄清,可是脸上却明显的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快起来,其他的事情待会儿在和你解释吧!” 看着沈久儿清醒了过来,我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打断了沈久儿的问话。 虽然沈久儿心中满是疑惑,但是当他看到一步步向我们逼近的怪物时,立刻明白了我们此时的处境,脸色也不由得为之大变:“赤鱬?!” “赤鱬?”,听到沈久儿的话,我也是一怔,没有想到沈久儿竟然认出了眼前的这种鱼头人身的怪物竟然是赤鱬。 曾经由于对山海经的浓厚兴趣,我还真的花费了较长的一段时间收罗各种各样的古代书籍,仔细的研究过中国古代传说中的那些奇珍异兽,虽然我并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关于赤鱬的记载,但是对于其中的内容却有着依稀的印象。 ranwen.la 赤鱬——山海经中对它曾有着这样的记载"青丘之山。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 赤鱬分为几种,有的人面鱼身、有的鱼面人身,极为少数的赤鱬会通过口腔发出富有节奏的声音让其他生物产生幻觉,类似希腊神话中曾经记载过的海妖的描述,他们专门以美妙的歌喉迷幻航海的人,只不过希腊神话中对于海妖的描述是人面鱼身,而此时,出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生物却是鱼面人身。 “没错,这种赤鱬可以通过声音来制造幻觉,另外,他的鳞片也非常的厚实,一般的攻击很难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眼睛是它的弱点!”,沈久儿此时已经彻底从之前的环境中缓过神来,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这两只赤鱬的身上,对我说道。 “这东西怕火,火把给你!”,我将手中的火把递向了沈久儿 沈久儿接过火把,同时将一边的那只白萨摩耶召唤到了身前:“不要分神,集中注意力!这是我的冥犬小白,我们一会儿见机行事!”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个近乎封闭的地下溶洞中竟然会凭空出现一只白色的萨摩耶,感情,这竟然是沈久儿的冥犬。 不过多亏了小白,才能够在我陷入环境的那段时间对沈久儿起到了一定的保护和拖延作用,不然恐怕沈久儿早就已经在赤鱬的引诱下,掉入深渊了。 “你带家伙了么?” 沈久儿一边说着一边自绑腿的一侧拔出了一柄长约一尺的短柄短刀递向我。 小白则好似配合一般窜到了我的沈久儿的身前,一方面掩护着我和沈久儿,同时喉咙里里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低吟。 “刀你留着吧,我带家伙了!” 我并没有接过沈久儿递过来的短刀,凭借沈久儿的身手,火把配合短刀应该会对赤鱬形成极大的杀伤力。 于是便从裤兜中抽出了一根甩棍,上次使用这根甩棍的时候还是和钱山夜探帅府回来之后遇到沈久儿的那次,没有想到这一次便是和沈久儿一起联手对敌了,感受着此时手中那种沉重的饱和感,浑身的血液也随之沸腾了起来。 第035章 近身肉搏 被我用腿骨打伤的那只赤鱬根本就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早就已经恢复了过来,而另外一只赤鱬也把着火的油布条从脸上扯了下来,口中一边发出愤怒的低吼,一边向我和沈久儿的方向逼近。 当看到我俩掏出各自兵刃的时候,原本不断逼近的脚步也缓缓停了下来,同时发出这那种近乎尖利的鸣叫声,那几乎隐藏在鳞片下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和沈久儿。 “当啷!” 就在我们这两人三兽正处于那种紧张的对峙之时,忽然间,距离我右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竟然传来了一声轻响。 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出现得实在是太过突兀了,我还有那两只赤鱬都条件反射般的向着声音发起的地方忘了过去。 “一人一个!” 我的耳边你忽然间响起了沈久儿的声音,同时,沈久儿整个人已然闪电般的向着右边的那只赤鱬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想来那道声音应该是沈久儿制造出来的,而她的最终目的便是为了吸引那两只赤鱬的注意,此时的我也根本来不及想多想,手中的甩棍再次握紧,向着我身前的那只赤鱬的方向冲了过去,同时运足了力气,将手中的甩棍狠狠的向着那只赤鱬的头顶砸去。 “嘭!” 一声闷响传出,与之前用腿骨攻击赤鱬的时候不同,巨大的反震力沿着棍体直接传导到我的手掌上,险些让我将手中的甩棍脱手飞出。 顶点小说 即便是那赤鱬的头颅上覆盖着厚厚的鳞片,但是就在击中的瞬间,我清晰的感觉到赤鱬头上的鳞片都随之凹陷了,巨大的力量直接作用在了头骨之上,这也就是赤鱬,如果换成常人的话,恐怕早就被我开瓢了。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用甩棍全力击打在一个生物的身上,一瞬间,我浑身上下的暴力细胞都仿佛在这一瞬间被点燃了,趁着赤鱬被一棍子打蒙的瞬间,手中的甩棍顿时化作了一道黑色旋风,不断的向着我眼前的这只赤鱬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一时间乒乒乓乓的闷响声此起彼伏的 也许是我的攻击彻底将其激怒了,也许是我的攻击已然让它陷入了疯狂,那只受到了攻击的赤鱬不但没有选择后退,反而咆哮着向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赤鱬的抗击打能力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以我以前打架的经验,如果是换做一个其他人的话,就我刚刚的那一同甩棍按摩术,整个人恐怕早就已经浑身骨折了,但是从此时这只赤鱬的动作来看,竟然是只痛不伤,显然对它的行动没有丝毫的影响。 由于我俩的距离实在是太紧了,望着那扑向我的赤鱬,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右腿猛然发力,身体也顺势一蹲,以最为直接的方式让开了赤鱬的攻击,同时,手中的甩棍再一次狠狠挥出,直接砸在了赤鱬的腹部,巨大的反震力再一次自甩棍上传来,赤鱬那近乎咆哮般的嚎叫声也再次响起。 几个回合下来,我身前的这只赤鱬的头、胸、肚子 、背以、腿,甚至就连它的裆部都被我用甩棍狠狠的攻击过,但是对于这只赤鱬来说,无一例外,只痛不伤。 “我靠!” 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暗骂,没想到这赤鱬简直就如同武侠小说里所说的铁布衫一般,对于我的攻击简直就是近乎免疫,一次扑空之后,立刻转身,向我再次扑了过来。 这一次,足够的距离让我做出了充分的思考,我没有再次迎着赤鱬发起攻击,而是一边和它周旋着,一边观察着沈久儿那边的情况。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撇,但是心却立刻安定了下来,在小白的配合下,沈久儿那边已然占据了上风,手中的短刀配合着火把,已经很好的将那只赤鱬压制了下来,取胜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我这边仅仅凭借甩棍的话,是很难对赤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只要我这边能够拖住我这边的这只赤鱬,等到沈久儿解决了那边的那只,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得一动,手中的甩棍也微微调整了一下角度,趁着赤鱬冲向我的瞬间,身体向着一侧让开,同时重心猛然下沉,手中的甩棍狠狠的向着赤鱬的脚趾砸了下去。 随着一阵铁石相击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我的猜想成功了,虽然这赤鱬浑身上下都覆盖了厚厚的麟甲,但是与人类也差不多,脚趾上除了覆盖了一些细密的鳞片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脚趾骨的承受能力不会太高,一棍子便将那赤鱬的脚趾骨砸了个粉碎。 我心中顿时大喜,一方面是周旋了这么久终于取得了可观的战果,而且此时赤鱬的脚趾已经受伤,行动能力也必然大打折扣,要拖住他就更加容易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我心中的这份得意还没来得及做出一次完整的宣泄,便戛然而止,巨大的疼痛已经让我面前的这只赤鱬状若疯狂,由原本的双足站立攻击已然变为了四肢着地向我扑了过来,速度上几乎一下子提高了一倍有余,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凶猛的恶狼一般。 由于这片溶洞区域的地面光滑且高度不平,数个躲闪之后,脚下忽然一滑,身体也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赤鱬见状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向我身上扑来,慌乱中我根本就来不及做任何的躲闪,只能够用双手举起了手中的甩棍,死死的抵住向我撕咬的嘴巴,一阵尖利的摩擦声在我手中的甩棍和赤鱬牙齿接触的瞬间响起。 那声音就好似用刀片在缓缓刮动着玻璃时所发出的声音一般刺耳,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自觉的出现了一层鸡皮疙瘩,而赤鱬口中所发出的那股混合着血腥味的恶臭气息,更是让我不禁作呕。 “嗷嗷!” 那赤鱬一边嚎叫着,一边不断的啃咬着我手中的甩棍,此时,甩棍上所传来的那种压迫感让我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此时在我面前的这只身高大约不到一米五的赤鱬就好似一头成年的黑熊,我只能玩命般的撑起手中的甩棍,同时不断的用膝盖狠狠的顶向那只赤鱬的腹部。 然而, 膝盖所触之处就好像是一块厚厚的铁板,沉重而坚硬,我的攻击对于赤鱬来说就好似瘙痒一般,不但没有起到半分实际的效果,反而把这只赤鱬的野性都激发了出来。 这一刻,我忽然间感觉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名被色狼强暴的女子,越是挣扎越是激发了歹徒的兽性,那如同液压机一般的压力,几乎让我的双臂的肌肉都为之撕裂,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那长满锋利牙齿的大口在我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静静的等着死亡的到来。 “汪汪~”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直接扑倒了赤鱬的肩膀之上,那锋利的牙齿一瞬间便咬进了那覆盖着厚厚鳞片的脖颈之上,直接将几块鳞片撕扯了下来,一时间鲜血崩流。 “桀桀~~” 剧烈的疼痛让赤鱬再也顾不上身下的我,抬起上身,一双爪子疯狂的向着小白抓去,想要将小白从他的身上撤下去。 虽然此时我身上已经再无压力,可是之前的消耗让我一时间根本无法从地面上爬起,看着此时与小白纠缠在一起的赤鱬,我半躺在地上,再次抡起了手中的甩棍,狠狠的砸在了赤鱬另外一只脚的脚趾上。 “嘭!” 剧烈的疼痛终于让这只赤鱬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面,小白也闪电般的越到了另外一边,直接扑倒了赤鱬的身上,冲着赤脚的眼睛咬去。 “噗!”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身影闪电般的移动到了赤鱬的另外一侧,趁着它双臂撕扯小白的瞬间,一抹寒光直接没入到了赤鱬的脖颈当中。 “七哥,你怎么样?”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沈久儿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上下就仿佛脱力一般,身边不远处的赤鱬已然一动不动,与之前的狂暴相比,眼中早已没有了一丝的生气,一股股浓浓的血液此时正沿脖颈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缓缓流下。 看来刚刚小白扑上去撕咬赤鱬的眼睛并不是毫无目的的攻击,而是为了给沈久儿创造更好的攻击机会,让赤鱬脖颈处的弱点更好的暴露出来,这一人一犬之间的配合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哪怕再迟两分钟,我恐怕都得丧命在那只赤鱬的口下。 “还好有你,可算把这两只赤鱬解决了”,我知道,是九儿在最后的关头救了我,否则此时的我早就已经命丧那赤鱬之口。 “先别高兴,你看看那边再说!”,沈久儿脸色略显苍白,目光并没有望向我,而是一动不动的望向了前方。 沿着沈久儿的目光望去,我忽然间感觉自己仿若堕入到了冰窖一般,原本因为击杀了这两只赤鱬而带来的欣喜瞬间烟消云散,浑身的血液也都仿佛凝固了。 赤鱬,又是赤鱬,此时竟然有数十只赤鱬此时就那样黑压压的一片从溶洞深处走出,一步步的向着我和沈久儿的方向逼近。 第036章 鬼眼升级 整整数十只赤鱬,在这狭窄的空间中简直就好似千军万马一般,黑压压的一片,充斥着我整个的视线。 我知道这些赤鱬一定就是刚刚那两只赤鱬临死前所发出的叫声召唤来的,但是我却依然想不通,在这个近乎密闭的溶洞之中,这些赤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一定会认为山海经中所描述的赤鱬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但是现在这活生生的一大群赤鱬就在这里,每一只赤鱬都呈现出一副狰狞的嘴脸,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此时在我看来,就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尤其是此时赤鱬喉咙里发出的那种怪异的响让我感觉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过去历史中所记载的那些面对着千军万马依旧一骑当关的猛将是怎样的强悍,更让我认知到了诸葛亮在施展空城计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状态,这已经完全超越了武力的范畴,更多的则是心理上的强悍。 “怎么办?” 我此时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旁边的沈久儿问道,但是此时的声音在我自己听来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颤抖,刚刚仅仅一只赤鱬便几乎让我毫无还手之力,现在这么一大群一起冲来,即便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绝难不会什么好的结局。 “桀桀~!” 就在和我沈久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些赤鱬却率先动了起来,不知道是那只带头发出了一阵尖利而诡异的声音,下一刻,只见此时距离我们较近的那几只赤鱬都好似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一边疯狂的嚎叫着,一边向着我们扑了上来。 我将甩棍交于左手,右手则将一把瑞士军刀摸了出来,刚刚那与赤鱬的那场交锋让我深刻的明白了,要想对赤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锋利的瑞士军刀无论是刀体的长度还是实战性上,都完全比不了沈久儿手中的那柄匕首,但是面对着对钝器近乎免疫的赤鱬来说,明显比甩棍好用的多。 望着那只处于最前面正向我扑来的赤鱬,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不断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这种紧张气氛的刺激下,我再一次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忽然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些赤鱬的动作似乎一下子慢了下来。 我瞬间便意识到这应该是鬼眼给我带来的变化,虽然一时间感觉还是有些不大适应,但是心中的那种压抑的感觉却瞬间减少了些许,望着那与我不断接近的赤鱬,一个大胆的想法也随即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了出来。 我将手中的甩棍收成了最小的长度,一动不动的看着离我最近的那只赤鱬在我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就在咬向我的瞬间,我闪电般的直接将左手的甩棍插入到了赤鱬的口中,那长约一尺的甩棍直接顶在了赤鱬的上下颚上,甩棍的长度刚好将它那满是锋利牙齿的大嘴的嘴撑了起来。 同时手臂猛然发力,狠狠的将瑞士军刀刺入到了赤鱬口中,不知道是自己用力太猛还是瑞士军刀太 过锋利,此时我的边条手臂都已经插入到了我面前的那只赤鱬的口中,半截刀锋更是直破咽喉,从赤鱬的后颈穿了出来,一股股温热的液体在我的手臂上流淌,那原本的黏~腻感却好似让我感觉到了一缕清爽。 望着它那双原本闪耀着幽幽绿色光芒的眼睛,在我的面前逐渐暗淡,不知道为何,这一刻我整个人却再也无法平静了下来,胸口就好似有一团跳动的火焰,狠狠一把将赤鱬甩到一旁,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咆哮了起来。 “啊!” 在东北的一句老话中,有一种状态叫“杀红眼了”,我想我此时应该就是进入了这样一种状态,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原本虚弱的状态一扫而空,仿佛随着心脏的每次跳动,都把力量输送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拥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小心!” 正当我沉浸在兴奋之中,沈久儿的声音再次响起,余光中只见一道黑影自侧面我扑来,伴随着一阵腥臭的气息,赤鱬那森白而锋利的牙齿几乎一瞬间直奔我的肩膀而来。 虽然此时我视线中的一切都比正常缓慢了许多,但是目前身体上的动作却依旧很难跟上思维的反应,已经来不及如之前一般从容对敌,只能下意识的抬起左手的甩棍,向着那一排锋利的牙齿挡去。 “咔嗞!” 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传出,我手中的甩棍猛然一紧,这只凶悍的赤鱬正用它那锋利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了我手中的甩棍,按照此时甩棍上传来的震颤,我知道手中的甩棍应该是被咬变形了。 要知道,我手中的这根甩棍是我和钱山从专门的户外用品商店搞到的,是美军军用的家伙,这种甩棍甚至可以承受一辆普通家用轿车的重量,但是现在却在赤鱬的一咬之下变型了,我不敢想象如果刚刚那一口如果咬在我的身上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望着那满是鳞片的怪脸,我一时也不由发起了狠,左臂猛然发力,直接将这只赤鱬的身体拽了一个趔趄,身形也快速的移动到了赤鱬的一侧,不待赤鱬稳住身形,我手中的瑞士军刀便直直的没入到了那赤鱬的眼中。 “嗷~” 霎时间,一阵凄厉的嚎叫在我的耳边扩散开来,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左手传来,手中的甩棍顿时脱手而出。 紧接着,咆哮中的赤鱬用疯狂的向我冲来,用它那满是厚厚鳞片的巨大头颅狠狠的撞在了我的胸口,隐约间,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似乎下陷了足有半寸,就好像有人用一柄巨大的铁锤砸在了的胸口一般,身体随之一轻,整个人就那样倒飞了出去。 这一刻,除了剧痛还是剧痛,虽然并不像武侠小说里所经常描述的那般喉头一甜,鲜血喷出,但是我只感觉到此时的胸骨就仿佛碎裂了一般的疼,而那只赤鱬也在摇晃了两下之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见我受伤,一旁的沈久儿也不再保留,呼唤着小白,以 最快的速速,最为直接的方式将冲向她的那两只赤鱬解决了之后,一个箭步冲到了我的身旁,对我问道:“七哥,你怎么样了?” “暂时死不了!”我强忍着此时胸口传来的那钻心的疼痛,挣扎着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在地下溶洞这样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中,还是这些赤鱬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到过向我们这样的对手了,看着我和沈久儿将如此迅速的将冲在前面的那几只赤鱬干掉之后,此时那群赤鱬忽然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我靠,这群怪物不会被哥刚才所展现出来的王八之气所折服了吧!” 就在我依旧沉浸于自己意淫当中之时,只听得一旁的沈久儿对我说道:“七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什么声音,我没有听到啊!”我对于沈久儿的疑问顿时一头雾水。 “我刚刚好像是听到了特别奇怪的声音!”沈久儿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的向着身旁的小白望去, 此时的小白明显去与之前有所不同,即便刚刚面对那汹涌而来的数十只赤鱬都未有半分退却的小白,此时竟然变得有些慌乱与焦急,一边摇动着尾巴一般在沈久儿的身边跑来跑去,似乎要传递着什么信息。 然而,还不等沈久儿对小白的举动做出任何的回应,那群原本站位还略显混乱的赤鱬此时竟然全部都停止了向我俩前冲的脚步,快速的向后聚集到了一处,虽然在我的角度无法看清这些赤鱬摆成了怎样的形状,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赤鱬所呈现的是一个完整的阵列。 饭团看书 没错,是阵列,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赤鱬竟然会忽然间发生这样的变化,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受过训练的士兵列阵一般,站位准确,没有丝毫的慌乱,在昏暗的溶洞中,那一双双呈现幽绿光芒的双眼就仿佛是面对着黑暗森林中的狼群一般。 随后,根据不待我和沈久儿做出下一步的反应,这些赤鱬再次震撼了我羸弱的神经,站在最前面一排的赤鱬竟然极其整齐的向前踏出了一步,它们那满是粘液和鳞片的脚掌落在地面的瞬间竟然只发出了一道声响,随着那一脚踏出,身体也微微向前倾斜着,就仿佛随时做好了冲锋准备的士兵一般。 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那不断回荡的踏步声,就好像是叠叠海浪般荡漾在整个溶洞中,不断冲击着我的信心。 如果此时不是亲眼见到,我绝对无法相信,这群满身鳞片,人身鱼头的赤鱬竟然会做出如此人性化的动作,虽然面前这群赤鱬在数量上比之前还少了几只,可是在气势上却好似瞬间提升了数倍,竟然让我有种难以抵挡的的感觉。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望着此时这群赤鱬所做出的动作,我的脑子明显有些显得不够用了,只能向着一旁的沈久儿问道。 显然,沈久儿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的情形,脸色也变得愈发的苍白,近乎绝望的说道:“看来只能等神仙来搭救我们了!” 第037章 神仙有点儿胖 “哈哈,赶紧趴下,都别睁眼睛,神仙哥哥来救你们来了!”,沈久儿的话音刚落,一个让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钱山,那是钱山的声音!” 我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我们一起被暗流抽入到这个地下溶洞中的钱山,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但是很显然此时他应该是安然无恙的,原本提着的一颗心也瞬间落了下来。 我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虽然不知道钱山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依旧毫不怀疑的按照他的话趴在了地面上,一旁的沈久儿也同样听出了是钱山的声音,立刻召唤了小白一同趴在了地上,一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则捂住了小白的眼睛,把头埋向地面。 “嘭~” 就在我俩刚刚趴下的瞬间,一道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虽然我已经捂住了双眼,但是我依旧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被强烈的光芒所覆盖,也瞬间感觉到了一阵的眩晕。 “我靠,闪光弹!”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刚钱山让我和沈久儿闭上眼睛,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扔出了闪光弹。 我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常年生活在黑暗环境中的赤鱬一旦被闪光弹覆盖的瞬间会是怎样的状态,慌乱还是其次,恐怕有些赤鱬就要被直接致盲了。 “你们可千万别动哈,子弹可不长眼睛,俊哥,我们开始吧!”,一阵闪光之后,钱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两道犹如炸雷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溶洞,耳朵轰鸣的同时,我只感觉到身下的地面都仿佛颤抖了一下,一阵阵强烈的劲风夹杂着尘土与沙砾,击打的我身上一阵生疼。 霎时间,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夹杂着爆竹般的声音不断的充斥着我的耳膜,闪光弹、手雷、手枪等声音交替响起 这些东西对于我这个兵工厂子弟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但是见过和用过却完全是两个概念,即便是有着沈东雷和刘铁毅这层关系,我依旧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带着这些家伙,可见刘铁毅之前便已经预计到了事情的危险程度,我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到底过了多久,但是在我感觉却异常的漫长。 我紧眯着双眼望向四周,数道人影正四处闪动着,原本那群凶悍的赤鱬此时已经完全乱做了一团,随着阵阵火舌的喷射,一只只赤鱬不断的倒了下去,随着最后一颗弹壳落地,整个溶洞也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沉静。 “老七、九儿!都搞定了,赶紧起来吧!” 顺着钱山的声音望去,只见这厮正一只脚踏着赤鱬的尸体,一边摆出一副点烟的架势,同时用他那双小眼睛斜楞着我,脸上挂着极度猥琐的笑容。 我保证,就算得了老年痴呆,我这辈子也绝对忘不了此时面前的这幅画面,虽然此后钱山不止一次的对我强调,当时他是在模仿凯撒大帝战争得胜之后的意气风发 之姿,但是,此刻在我看来,即便是用猥琐这个词来形容他,都明显玷污了这个词的纯洁。 越过钱山那肥硕的身躯望去,原本平坦的区域此时早已变得一片狼藉,两个极为明显坑洞裸露在那里,坑洞的周围一只只赤鱬倒在地面上,一节节残腿断肢七零八落的布满整个地面,鲜红色的血液以及绿色的粘液混合在一起,让周围的地面看起来给人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 原本数十只凶猛的赤鱬此时早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一簇簇火光在赤鱬的身上、短肢上升腾着,一阵阵灼烧的气味弥漫着整个空间。 钱山走到了我的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把目光转转向了那片赤鱬的尸体,摇了摇头,满脸惋惜的说道:“唉,真是可惜了,这些赤鱬鱼油可都是好东西啊,这玩意不但燃烧的时间极长、燃点极低,而且燃烧的时候还会散发出一种极为特别的香气,你闻闻,就算沉香的味道也绝对没有这般清新,我告诉哈,这些赤鱬鱼油有特别明显的安神的作用,拿到外面一定可以买个好价钱。” 说道这里我能够明显的赶到钱山有意的停顿了一下,一抹鬼魅的笑容随之浮现了出来,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而且据说,这赤鱬鱼油提炼之后饮用的话,更是能够健体美颜,怎么样,要不三哥现在就给你整点儿尝尝?” “呕~~” 忽然间,我只感觉到胃里顿时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觉传来,根本就无法抑制的蹲在地上狂吐起来,与此同时,我清晰的听到沈久儿那边也同样传来了一阵呕吐之声。 直到我和沈久儿两人吐得已经再没有什么可吐了,我们才注意到,此时的马俊正和钱山一起站在那里,目光平静的望着面色苍白的我俩说道:“九姑娘,七爷,你们没事儿吧,第一次都会是这样的!” 此时,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在叶赫河河底的时候,沈久儿会忽然间表现出来那种不寻常的恐慌,虽然这个妮子的身手极其的不凡,但是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真正参与这样的事情,之前与赤鱬对战的时候神经太过紧张,我俩都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适,可是现在放松下来便再也控制不了了。 我对着马俊摆了摆手,而一旁的沈久儿的一双秀目却始终没有从钱山的身上移开,那目光冰冷的几乎可以杀人了,仿佛在警告着钱山:“三猴子,你给我等着。” 我的心中不由得开始为钱山祈祷起来,要知道女人是最容易记仇的,更何况是向沈久儿这样的美女,于是赶忙帮钱山打个岔:“俊哥,三哥,还好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就交待到这里了!” 虽然我此时最想问的是,和我同样情况的钱山为何如此淡然,但是,当我接触到钱山目光中那一副“哥也是有故事的人”的时候,便懒得和他扯皮了,赶忙对着马俊问道。 马俊告诉我们,在之前下河的时候,大部分的装备都是由他带着,虽然他也和我们一样被卷入到了漩涡之中,但是由于装备的重量,他在这地下溶洞所漂流的距 离比我们近了许多,虽然也有一段时间是失去意识的,但是却比我们更早苏醒。 而后,马俊在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之后,便立刻去寻找我们的下落,对于钱山来说,可能同样由于自身体重的原因,所以他所处的距离与马俊并不远,因此最先被马俊发现了。 “放哥,放哥,遇到我之后的事儿,还是我来说吧!” 就在马俊刚刚说到找到钱山的时候,钱山便有些按耐不住了,将马俊的话打断,而一旁的马俊也不生气,淡淡一笑,等待钱山的讲演。 钱山一边摸着他那肥大的肚子,一边再次展现着他那标志性猥琐容颜,将一样东西塞到了我的手中说道:“来,老七、九儿,你们拿去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以后你们都对是客气点儿哈,告诉你们,从今往后,吉祥小童子、无敌幸运星这个称号非你三哥我莫属啦!” 听着钱山的话,我顿时只感觉一脸的黑线:“小童子?幸运星?三哥,你说的人是谁啊,就您这个身板,童子鸡都嫌肥吧!” xiaoshuting.info 钱山立刻用他那两颗绿豆般的眼睛对我发起了扫射:“我靠,七块钱,你小子是真没良心啊,一转眼你就不记得救命之恩啊,刚刚要不是哥哥及时神兵天降,荡平这些赤鱬,你早就被那些赤鱬当童子鸡吃了,你看,你看,这些伤疤都是为了救你才留下的!” 看着钱山一会儿伸伸胳膊,一会儿伸伸退不断的向我展现着他身上的伤疤,感受着这厮不断挥洒这他那不入流的苦情戏表演才华,我却忽然间险些笑出声来:“诶诶诶,我说三哥,不能因为我没文化你就糊弄我哈,你身上这些伤疤明显是碰撞和摩擦留下来的,如果如果兄弟没猜错,你这应该是在地下水道中磕碰的吧,肉多点儿就是好啊,不但关键时刻能做肉体刹车,更为关键的是,只要随便那么一打滚,都能压死一片的赤鱬!” 我这一番话顿时噎得钱山半天没出声,一张大脸憋得通红,一遍遍的用手指比划着我。 沈久儿此时心情大好,在他看来,只要是和钱山作对的人都是是她的好盟友,一边笑着一边用眼神鼓励我继续对钱山发起攻击。 我心道这丫头也是一个无风浪三尺、有风浪更高的主啊,于是便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眼神,直接从钱山的手中把东西扯拉过来。 东西入手,传来一种柔软和潮湿的感觉,我定睛一看,整个人便瞬间愣在了那里:“三哥,这个不是那个羊皮古图么?” 钱山递给我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们之前从帅府中得到的那种羊皮古图,不过此时古图完全被水所浸湿,我不知道此时钱山交给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钱山显然是感觉到了我此时的疑惑,在一旁敦促到:“发什么楞啊,赶紧看看!” 借助着洞中的火光,我将那潮湿的羊皮地图缓缓展开,当整张地图再次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第038章 万事俱备 虽然还是那张羊皮地图,但是此时地图上所呈现的图画却与我之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现在的这张地图和之前那简洁的标注和笔法完全不同,此时的这张才真正算的上是一张地图,上面的每一处线条都极为的细腻,图线的形状也更为的复杂。 然后,就在我的视线停留在地图上一处较为狭长地地带的时候,我只感觉大脑不禁嗡的一下子,地图上这出狭长的地带正是之前我和沈久儿经过的那处“鬼当道”,虽然只是经过了一次,但是对于我来说,印象已经不能在深刻了,那里的每一处转弯,每一处节点,甚至是中间作为布置阵眼所在的地方,在这张地图上都丝毫不差的呈现了出来。 在这条通道的尽头,用几笔短短的线段表示着我们之前攀爬上来的阶梯,紧接着便是一个相对宽阔的圆形空间,我知道这片区域应该就是我们此时所在的这片溶洞,在区域的顶端,是一片漆黑的墨迹,不用问,这就是之前赤鱬引诱沈久儿的那处断壁深坑。 “这,这难道是我们这个地下溶洞的地图?”,我扭头对钱山说道。 “诶呀,还真看出来啦!”钱山微笑着对我说道。 “如果不是有这张图,还有你当时的那声大吼,恐怕我俩不会这么快找到你们!”,一旁的马俊紧接着说道。 看着此时手中被水浸泡的湿漉漉的地图,我终于明白了,这张羊皮地图上面不但记录了通向这个地下溶洞的入口,同时也记录了这个地下溶洞的完整结构,只不过记录着完整结构的地图只有被水浸泡了之后才会呈现出来。 此时我也不知道是应该觉得好气还是好笑,多亏了钱山一贯的粗心大意,竟然带着这个羊皮地图便下了叶赫河中,如果换了自己,一定会把这地图留在外面,或者将其做好防水处理后再带下来,那么就永远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 看着此时满脸洋溢着得意气息的钱山,我也不得不表示臣服:“三哥,兄弟是真服了,你果然是吉祥小童子、无敌幸运星啊,多亏了你粗壮的神经才让我们发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那你看,诶,诶,诶,七块钱,你怎么说着说着就下道呢。” 对于我前面的赞扬,钱山表现出了极为坦然的接受,但是听到最后,终于反应过味儿来,老大不乐意的用他那如同犀牛一般的小短腿向我踢来。 我轻巧的闪过钱山的偷袭,同时继续对钱山发起口遁:“诶,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明明是在夸你,你咋还听不出好赖话呢,多亏我们三爷这腰粗腿粗的五短身材造就了强大的神经,如明灯一般为我们指明了这地下溶洞的路,三哥老仙,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沈久儿在一旁抿嘴笑了半天,看着钱山已然无力反抗,才大义凌然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真是三句话就没有正行,都什么时候了,正事儿要紧!” 说罢将我手中的羊皮地图接了过去,同时,仔细的在地图上分辨着,些许之后,用手指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说道:“这个难道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沿着沈久儿手指的地方看去,正是这个地图上所绘制的一个狭长地带的尽头,在那尽头之处,用一个方块形的符号标注着。 还不待我回答,一旁的钱山扯着他那破锣般的嗓子说道:“这应该是通往另一层的入口!” 听到钱山的这话,不单单是我们,就连沈久儿和马俊两人都满脸惊诧的望向了钱山,“另一层?”。 “没错啊,另一层,怎么了,你们不会认为我们所处的溶洞就只有一层吧?难道你们忘了,我们从之前那条鬼当道上来的时候不就从楼梯爬上来的,要我说,现在我们在的这个地方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属于二层”,面对着我们的疑惑,钱山反而是一脸的鄙视。 “三哥,你是怎么知道的?”,要说建筑,这里恐怕只有我算是专业的,可是我却从来也没有从哪本书中看到过,有这种半人工的多层结构溶洞存在,可是看着此时钱山那笃定的神情,对于钱山的话也不由得多信了几分,就连沈久儿和马俊两人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状,毕竟,在我们这几个人当中,钱山对于古玩知识的了解应该是最多的。 “唉!七块钱,我看你小子这么多年的游戏都白玩儿了!难道你忘了,仙剑里走迷宫的时候,去往另一层的标志不就是这个?”钱山一边摇晃着他那肥大的脑袋,一边振振有词的说道。 “我靠!你大爷的!这张图和仙剑奇侠传有半毛钱的关系!”听到钱山的解释,我只感觉整个人瞬间都凌乱了,看他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真以为他的话有着十足的把握,没有想到最终的解释竟然是这样。 “那要不你说说看,这个标志到底代表着什么?”面对着我的谩骂,钱山反而是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对我反问道。 一旁的沈久儿也是一脸黑线的望着钱山,目光简直比这个溶洞还要阴沉,看看了我说道:“你们两个也不要吵了,不管这个标志到底代表着什么,它始终是这张地图上唯一一处标志,不管怎样都要过去看看的。” “给,拿着这个,别到时候又让三哥我来救你!”,听到沈久儿的话,钱山也不再过多言语,而是将一个黑黝黝、沉甸甸的东西交到了我的手中。 将东西从钱山那里接过来之后,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长约一尺左右短筒猎枪,我知道,这应该是钱山家里偷偷收藏的,虽然那个年代刚刚经历了严打,但是在东北,还是有不少家庭将原本的猎枪藏了起来,看来钱山之前所说的那个压箱底的东西就应该是它了。 手握着猎枪,我顿时感觉自己的气场都变强了,握在手里的感觉比我之前的那个甩棍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而另一边,马俊也将一个54~式手枪交给了沈久儿,这时我才 注意到,不单单是沈久儿、马俊和钱山两人的手中也各自持有一把54~式手枪,看来刘铁毅没少为这次行动做准备。 之前下水的时候,没有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当时,沈久儿没有来得及带枪,以至于后来我和她被赤鱬攻击的时候只能够靠冷兵器来解决,此时手枪在手,也把沈久儿的英气衬托了出来,一双眸子犹如两点星光,冷静而果决,给人一种别样的英姿。 一旁的钱山和马俊也是一样,分别将各自手中的手枪再次确认了一遍,然后插入了身侧的枪套之中,看着钱山他们三人的玩儿抢的动作极为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摸枪的模样,马俊本来就有军旅背景,沈久儿的长居海外,身手由经过专业的训练,对于枪肯定并不陌生,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和钱山一起混了这么多年却没有发现他竟然如此的深藏不露。 也许是注意到了此时我看着他们的目光,一旁的马俊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七爷,估计你是第一次摸枪,还是这种散弹猎枪更为适合你!” 听到马俊的话,我知道他显然会错了意,以为我是看着他们每人一只手枪,心里有些不平衡,于是也不再解释什么,点了点头,便提着猎枪一同向着溶洞的深处走去。 思路客 钱山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异常,神色稍显尴尬,似乎想要对我再解释什么,单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按照着羊皮地图,我们向着最终标注的地方摸索着,可是这一走不要紧,越是向着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走,心中便越是震惊。 先不说他们是如何发现的这个地下溶洞,又是如何在这个天然的溶洞中修建了如此巨大的工程,就是此时我们手中所握的这个羊皮地图,其精细度与准确度都已经让我叹为观止了。 不单单我,就连钱山他们三人也同样被那羊皮卷轴上所绘制的地图所震撼,弯道、转角、甬道,即便是稍大一些的孔洞以及钟乳都画得准确无比。 虽然地图上的空间比例上看去比我们此时看到的小了不少,但是其所在位置却几乎丝毫不差,我不知道这张地图是什么年代流传下来的,但是即便是现在,以我在大学期间所学的那些建筑和测绘的理论知识,如果不采用一些现代化的仪器也绝对难以绘制得如此精确。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挖掘一座前年古墓的时候,却在墓主人的棺椁里发现了手电筒一样,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也完全超出了当时科技的承载能力,如果仅仅是溶洞的话,我最起码还可以大胆的猜想是先绘制的地图,然后按照地图进行修建的。 可是那些巨大的钟乳显然不是人工所为,真的不知道这个绘制地图的人是如何将这个地下溶洞测量得如此精准。 “别动!” 正当我沉浸在这种震撼和思考中时,身前的马俊却忽然间停住了脚步,拔出了手枪,小心翼翼的望着前方。 第039章 鼠群 “怎么了?俊哥?”,我对着前方的马俊问道。 马俊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再次确认了一下手中的地图之后,对我们几个说道:“都先别动,你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沈久儿显然也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她看到身边的小白也忽然间进入了预警状态之后,神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你们看没看到前面的那个类似岩石的凸起,在这张地图上没有任何的显示或者标注”,马俊一边小心的观察这远处的那处突起,一边对着我们几个人解释道。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呢,地图上没标注不是很正常的么,要我说,如果这个地图画得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才真的是不对劲儿呢”,对于俊哥的这番话,钱山显然有些不以为意。 “你看那顶端的形状相对圆滑,绝对不会是钟乳沉积的,你再看看这里,连它都在图上,但是那边的那个凸起明显比这个钟乳陈迹的面积大得多,但是这个地图上却没有,你不感觉有什么异常么?”,马俊一边说着,一边将地图递到了我和钱山的面前。 听到马俊的这番话,钱山虽然脸上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但是目光却变得凝重了起来,目光也不断的向着远处的那处凸起扫视着。 听到马俊的这番话,我似乎也意识到了一丝的异常,我紧了紧手中的散弹猎枪,对钱山说道:“俊哥说的对,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七少爷,还是我过去吧。”,马俊的大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示意我落在原地,拿着火把就要往前走。 “俊哥,还是我来吧。”,随即我再一次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 这是马俊第一次见我进入到鬼眼的状态,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是一怔,虽然我不知道他此时内心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却能够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那种震惊,同时我也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了身为六柱中人的那种惊喜。 “七少爷,我来掩护你!”,马俊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在这种光线昏暗的条件下去探查,没有人比我更为合适了,说着抽出了手枪,同时把火把留给了钱山,小心翼翼的与我一同向着突起的方向靠去。 显然,马俊的动作极有经验,在向着那处突起靠近的时候,也不断的用手中的火把将周围的环境都照了个遍,避免一旦出现什么紧急的情况,可以及时的作出反应。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随着我俩的不断的朝着那岩石状突起靠近的时候,我却忽然间发现,原本岩石一般的凸起此时竟然缓缓的蠕动了起来。 一瞬间,我只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自尾椎生气直接凉透了整个脊梁,浑身的汗毛也在一瞬间乍起,那哪里是什么突起,而由无数只棕黑色的老鼠聚集而成的巨大鼠堆,让人费解的是,那一只只老鼠就好 像是蚂蚁搬相互拥挤着移动着,不断发出阵阵叫声,直给人一种极度冰冷又诡异的气息。 望着那卷曲成一大团的老鼠,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并不是没有见过老鼠,但是如此多的老鼠聚集在一起的场面,即便是在电视里我也从来未曾见过,此时我只感觉一阵凉气自后背升起,浑身上下瞬间就布满了鸡皮疙瘩。 “我靠,俊哥,快撤,是老鼠!” 听到我的喊声,马俊也瞬间反应了过来,当下不做任何思考,转身撒腿便与我用向着外面跑去。 鼠群群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随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吱吱叫声不断响起,原本交织在一处的身体此时竟然快速的蠕动了起来,一条条长度足有三四十厘米的阶段老鼠此时正不断的从鼠群中分离出来。 那感觉就仿佛是一个放置在盘中的冰淇淋球融化开来一般向着四周扩散开去,一个巨大的白骨堆也随即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不禁到底了一口凉气,怪不得这群老鼠竟然会在这里聚集成如此大的族群,原来在鼠群的地下隐藏着无数的白骨,不用去问也能想象得到,那些白骨应该就是修建这个溶洞的哪些劳工,如同为帝王修建寝陵一般,这些工人最终还是没有逃脱横死的结局。 看着那面前犹如潮水一般涌来的鼠群,与此同时,我、钱山以及沈久儿三人几乎同时抄起了手中的家伙向着鼠群迎了上去。 “砰!” 沈久儿的反应最快,先是把一个火把扔向了鼠群的方向,将周围的环境照了一个通透,随后一道火光自她手中的那只手枪中喷射而出,随着那清脆的枪声响起,只见马俊身后的一直硕鼠的身体瞬间炸开,一边的钱山也不含糊,飞快的自怀中取出了两支黑乎乎的东西,冲着那此时直径依旧能有数米的那鼠群撇了过去。 “轰!轰!” 两道刺眼的光亮伴随两声闷响传出,脚下的地面都随之一震,而那原本成片的鼠群群,霎时间就仿佛变成了碎布条一般,在哪雷~管的强大爆炸力的撕扯之下四散横飞,一只只老鼠的尸体不断的撞击在周围的岩壁又落在地面之上,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让人听得一阵发寒。 “轰!轰!” 就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忽然间又是两道强烈的火光伴随着两道震耳欲聋的巨量,大片的老鼠在我们这两轮近乎非常态火力的冲击下,一瞬间便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只留下一片血肉横飞的狼藉。 而另一旁的马俊飞快的从腰间掏出了两把手枪,对着冲向他的那几只硕大的老鼠飞快的射击着,伴随着一声声的枪响,一只只老鼠纷纷爆开,短短几轮射击之后,在他前五米之处就仿佛形成了一个无法逾越的区域一般。 只有我依旧手持着那短筒的猎枪怔怔的站在那里,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开枪,只是我确实没有沈久儿那般的枪法,望着 就在我身前不远处的马俊,我不知道我这一枪一旦打出去,会打到老鼠的可能性更大还是打到马俊的可能性更大,一时间只能摆出一副我自己感觉尽显风骚的姿势,用我的视线不断的扫射着鼠群。 而另一边的沈久儿,很明显,经过了之前的几次战斗,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攻守的节奏也恰到好处,此时即便是面对着一般女生最为害怕的老鼠依然表现得极为镇定,一边以手枪点射这企图冲过防线的老鼠,一边把几个防毒面具抛给了我和钱山。 依靠着交叉火力,我们几个人终于都完成了防毒面具的佩戴,马俊立刻扔出了两个升腾者浓重烟雾的催泪~弹,防毒面具中的我此时除了浓烟并未感受到其他不妥,但是通过一阵阵密集而杂乱无章的老鼠叫声可以判定,那些老鼠并不好受。 原本那数百只老鼠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四散逃窜,没有半分想要留下来的打算,不知道是因为烟雾浓重还是被熏得失去了方向,一时间不断的撞击在我的脚上、小腿上,那肥大身体所形成的冲击力就好似一记记重拳般,让我的身体都有些失衡了。 整个战斗只不过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在我们这近乎碾压般的强大火力的冲击下,这群在这里盘踞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庞大鼠群几乎可以说是被我们一窝端了。 摘下防毒面具,空气中所弥漫的强烈刺激性气味让我不禁一阵咳嗽,太奶奶的,生化武器还是好用啊,否则仅以我们几个人几条枪,想要干掉这么一大堆的老鼠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望着眼前那比之前与赤鱬搏斗后留下的更为惨烈的现场,虽然依旧冲击着我的眼球和大脑,但是胃却没有了之前那种翻江倒海般的感觉。 ranwena.net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只听得一边钱山走到了我的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扯着他那破锣般的嗓子说道。“呦!我说七爷,你还真是纯爷们,这么久都不射!比国足也不遑多让了!” “你丫的,三胖子!”听到钱山的话我只感觉自己的脸上顿时火辣辣,可是偏偏却找不到任何反驳他的理由。 “呸呸呸,三猴子,这么多年你们还这么龌蹉!这么多年没教训你看来果然没有长进啊!”沈久儿毕竟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听到钱山的这番话立时俏脸绯红,狠狠的瞪了钱山一眼说道。 也许是沈久儿留给钱山童年的阴影实在是太惨烈了,听到沈久儿的这番话,钱山顿时缩了缩脖子,一瞬间就仿佛是做错事面对家长的孩子一般,偷偷瞟了一眼沈久儿,主动将话题岔开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老鼠!” “恩,确实有些反常,不过还好我们的火力足够,不然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么一大群的老鼠!俊哥这?” 听到钱山的话,一旁的马俊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望着此时那满地老鼠的尸身,忽然想起了之前他们所聚集的那堆白骨,此时走进来看,那对白骨至少能有大约一人来高,足足十来米的直径,密密麻麻堆积者森白色的白骨。 第040章 到达目的地 乍一眼看上去,足足能有数百具之多,虽然那对白骨距离我们战斗的核心还有十来米的距离,但是在子弹和手榴弹的冲击下,比之前明显凌乱了许多。 “诶,不对啊,按理来说,这么多的老鼠,即便是磨牙用,这些白骨也绝对不够用啊,怎么这些白骨看起来还是好的?” 听到我的话,钱山、沈久儿以及马俊也都是一怔。 “你看!”沈久儿最先发现了异常,将火把靠近了白骨指给我们。 火光下,那些白骨的表面竟然隐隐约约间呈现出了一种蓝色的光芒。 “原来是毒!” 怪不得这些尸骨名没有被这些老鼠啃噬掉,我再次观察了一下尸骨的表面,极为光滑,并没有留下任何啃噬的痕迹,很显然,这些人的尸身并不是被老鼠吃掉的,而是自然腐烂的,而这些老鼠也只不过是把这堆尸骨当做是聚居的窝棚一般。 先是数十只赤鱬,然后又是数百只老鼠,没想到这个封闭的地下溶洞中竟然会存在着如此数量众多生物,接下来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赶忙对着钱山他们问道:“你那还剩下多少弹药了?” 听到我的话,钱山有些无奈的冲我摇了摇头,同时摊开了手掌递到了的面前说道:“喏,就这几发了!” 看着钱山手掌中那仅存的三颗子弹,我们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下来。 按照马俊的点算,这次我们带下来的弹药细算起来其实并不算少,就算是之前需要潜到水下,马俊也依旧带了六颗手雷,百十来发子弹,但是很明显,地下溶洞的情况远远出乎了我们的想象。 原本之前对战赤鱬之后剩下来的火力在与这些老鼠对战之后就只剩下这三颗子弹了,更为关键的是,此时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怎样的情况。 “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反正面前就应该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七哥,你的枪给俊哥吧,我们三个一人一发子弹!”沈久儿率先开口,同时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只空弹夹的手枪和一颗子弹递到了我们的前面。 我明白沈久儿的意思,我们几个人当中,若论战斗力最强的,必然是马俊无疑,无论是之前在水下应对鱼群,还是后来与赤鱬和鼠群的激战,马俊的强大战斗力已经展现无疑,目前火力最为完备的也只有我手中的这杆散弹猎枪了,交到马俊的手中才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其战斗力。 我随即将手中的猎枪叫道了马俊的手中,同时将沈久儿递过来的手枪和子弹推了回去,又从怀中掏出了那柄瑞士军刀,在沈久儿的面前晃悠了两下说道:“我还是用这个比较顺手,子弹就留给你吧,况且,外一我真的遇到危险,也是靠你来救我!” 见我如此这 般,沈久儿也不再去说什么,收回手枪将两颗子弹压入弹夹,同时对着我们说到:“走吧,大家的一定注意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望着沈久儿身影,我似乎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决绝,这也难怪,虽然我们与赤鱬和鼠群的这两场恶战可以说是完胜,但是我们所付出的代价便是真真正正的弹尽粮绝,没有人知道前面有着什么,会发生什么,望着此时和沈久儿和马俊并排向前缓缓前行,我和钱山也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望着马俊和沈久儿的背影,我不由得有些失神了,沈久儿自不用提,作为六柱的嫡传,除了实战尚未如何参与之外,无论是身手还是眼界都可列入一流之列。 而对于马俊来说,从他几次所展现出来的身手和状态来看,即便不是那种从老山前线下来的,也绝对是特种兵出身,虽然在十九年代初期的时候,很多类似的人从部队中退伍了,但是也绝对不是说能收入麾下就收入麾下的。 尤其是能够参与到我们这次任务中的几个人,无不属于沈、刘两家的核心人员,如此算来,马俊应该是在进入了六柱之后才入伍的。 一时间我不由得对于六柱更为的好奇了,虽然从沈东雷以及刘铁毅那边了解到了有关六柱的一些信息,但是更多的都是六柱曾经的传说和故事,对于现在的六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只字未提,六柱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势力,竟然能够庞大到从公安到军队都能够有所触及。 也许是我想得过于出神,一旁的钱山见我半天也没有说话,不禁拱了一下我的肩膀:“喂,我说七块钱,你想什么呢,怎么看着九儿的背影发呆?我说你小子不是看上我家九儿了吧?” 这溶洞之中本就封闭,钱山的声音又没有刻意的压低,一下子我便愣在了那里,而前面的沈久儿更是微微一怔,随即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钱山一眼:“三猴子,你再乱说话,小心拔了你的舌头!” 虽说沈久儿说钱山的时候语气十分的严厉,可是目光有意无意间却从我身上略过,面颊上却升起了两朵绯红,我只感觉一时间空气都有些变得尴尬了起来。 钱山这小子的脸皮我算是服了,他惹的事儿自己还真就收拾:“哈哈,都怪我,都怪我,这种事儿看破不说破哈,当我啥也没说,有啥说的咱出去再说!” 说话间还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假模假式的四处巡视了起来,马俊也借机嘱咐了我们几句,让我们注意一下周围的动静,总算是把这尴尬的气氛化解掉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们后面的推进便显得极为的缓慢了,每到一处地方,我都要与羊皮地图上的地形进行仔细的核对,在确认无误的情况下,也是由马俊走在前面,沈久儿和钱山负责断后,小白则不断的在我们几个人的周围游走着。 不得不说,这冥犬的感应能力果然远超常人,一路上这几次关键的环节基本上都有小白的示警,不知道这冥犬是如何修炼的,回去有机会得好好问问沈东雷,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整只冥犬,别的不说,至少有只7*24小时的移动雷达。 随着我们的行进的不断深入,对于这个羊皮地图我的心中越是充满了好奇,这张地图看上去至少也有百年以上了,但是上面所绘制的图案基本上与这地下溶洞的结构一般无二,我不知道绘制地图之人如何能够对整个溶洞了解得如此透彻,绘制得如此的精确,也许这张羊皮地图并不是我们此时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我们就在这种一边思考,一边探索的状态下缓缓前行着,虽然从地图上看,我们的前行的距离只不过是之前的一半还不到,但是所花的时间却足足比之前多了一倍有余,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每个人的神经都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紧绷。 我们只感觉自己的精力和体力都消耗的极为的迅速,虽然我们此时却是可以称得上是弹尽,但是还好我们还没有到粮绝的地步,马俊的干粮也成为了我们唯一的物质依靠了。 在这种地下溶洞中摩挲前行,即便溶洞的四壁经常会有发出荧光的石英,让我们感觉并不是十分的压抑,但却也是极为辛苦的一件事情,不过让我们欣慰的是之后的这一路上,我们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和险境。 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足足走了大概有一两个小时的路程,虽然从地图上来看,我们所走的路线稍显弯曲,但是从行进速度和时间上来计算,我们至少也走了有4,5公里左右了,按照羊皮古图上的路线计算,这个地下溶洞至少也有十公里左右长短,而且这十公里左右的距离都时不时的出现人工修葺的痕迹,足可见当时这个工程是如何的浩大。 所需要的人工数量远远大于之前我们所发现的那堆白骨的数量,难道说,除了那个满是老鼠的洞穴之外,还有其他地方处理那些匠人的尸体,这个地方修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里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一系列的问题把的心底的好奇几乎完全调动了起来。 “前面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看着眼前的场景,即使不再取用跟羊皮地图做出任何的核对,我也知道哪里便应该是我们此行所要寻找到的地方,甚至此时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 就在距离我们前方大约二三十米开外,两扇足有三四米高的大门就那样耸立在那里,两扇大门此时正闪耀着翠绿色的光芒,将整片甬道照耀得灯火通明,要知道,有些人经过研究发现,以前古代的夜明珠实际就是萤石,放在古代已然是宝物的存在了,而此时的这两扇大门竟然是由两块高足有三米,宽足有两米的两块完整的萤石打造而成,更为重要的则是,在那两扇大门之上刻画着一张脸,就仿佛是一张萨满面具挂在上面。 言情小说网 第041章 鬼脸巨门 大门表面雾气缭绕,巨大的鬼脸在雾气的覆盖下显得诡异而朦胧,尤其是那双空洞的双眼,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诶,诶,我靠,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吧?”,看到大门的一瞬间,钱山兴奋得喊了出来。 “都别大意,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一旁的马俊向我们提醒道。 我们几个都点了点头,从前面我们经过“鬼当道”的时候,便已经发觉,这个溶洞应该与萨满有着巨大的关联,暂且抛开萨满教与六柱之间的恩怨不说,单单是萨满教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段,便知道这个大门的存在绝不简单。 如果这里真是为了隐藏萨满教的某些秘密的话,那么这里一定会布置下严密的机关,贸然前行的话,不知道会陷入到怎样的险境中。 “七哥,用你的鬼眼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有了之前“鬼当道”的经验,沈久儿赶忙对我提醒。 可是,让我未曾想到的是,就在我刚刚运起鬼眼的瞬间,一阵灼热的感觉猛然间自左臂传来,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在我的脑中响起,那声音几乎是一瞬间便让我的思维陷入到了空白当中,就好像是灵魂被震出了躯壳一般,浑身上下都软绵绵、飘荡荡的。 感觉不到丝毫与肉体之间的联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雾茫茫的,思维好似被锁定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之内,浑浑噩噩的。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那两扇巨大的石门之前,而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已然敞开,钱山他们此时正蹲坐在我的身边,用一种满是焦急和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我。 看到我恢复意识之后,钱山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略带试探的对我问道:“诶,七块钱,你知道你刚刚做什么了么?”。 看着钱山,我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的疑惑,这伙此时的状态明显太过于异常了。 “七块钱,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见我半天也没有反应,钱山继续向我催道,一旁的沈久儿和马俊虽然并未出声,但是目光中同样充满了好奇。 我再次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刚刚怎么了?” 见到我的模样,钱山不由得一阵失望:“你怎么可能什么也不记得了呢,难道被附体了?” 说着便开始对我一同翻眼皮、拔耳朵的检查,就好像我真的中邪了一般。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钱山的状态,我的心中也顿时没了底,不知道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让钱山如此的激动。 随后,听着钱山以及沈久儿等的讲述我才知道,我昏迷在这里已经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而整个事情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离谱。 其实就在我产生异常的瞬间,钱山他们也同样感觉到了异常,只不过与我处于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不同 ,他们三个是身体被某种力量禁锢了,但是意识还是相当的情形,只不过是意识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而我则正好与他们相反,意识虽然再也感知不到任何的存在,但是身体却好像具有独立思维一般,一边做着诡异的动作一边想着那张巨大的鬼脸靠近着,无论钱山他们怎么在大喊,我依旧没有半分的反应。 按照钱山的描述,我当时还重复着类似我在那个奇怪的梦境中看到的类似祭祀的怪异动作,在巨门前跳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献祭般的将整个身体趴伏在了巨大的鬼脸之上,然后,那原本紧闭的石门竟然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半点,就缓缓的开启了,钱山他们的身体也终于恢复了知觉。 我知道钱山他们所说的应该不会是在晃点我,而且此时身体所传来的疲惫感也证明了我之前体力的巨大的消耗。 但是我却真心想不起任何的细节,仔细的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便向着那敞开的大门中望了一眼,虽然此时石门已然敞开,可是浓重的雾气却没有丝毫的消散,好像整个门内也充满了雾气一般,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便对钱山他们说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钱山、沈久儿以及马俊三人,听到我的问话后,脸上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表情,一起摇了摇头。 看着他们三个人的神情,我也是一愣,继续说道:“别告诉我你们就一直在这里守着我,没去哪里面看一眼?” 虽然哥们自我感觉也是相当的良好,但是我可是整整在这里昏迷了足有半个小时,我就不信了,每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钱山他们三个人就没有走进那间石门里面去看一眼。 “我靠,老大,刚刚给你讲完之前到底发生了,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个事儿太邪乎了么,谁知道这大门里到底有什么,你没醒,谁敢进去啊!这下你可算醒了,来吧,七爷,烦您带个头,再用你那火眼金睛看看这里面到底是神仙福地啊,还是龙潭虎穴!”听到我的话,钱山就仿佛压抑了许久一般,犹如机关枪一般一口气把话说完。 听完钱山的这番话,我不禁狠狠的瞟了钱山一眼:“得,哥们算是明白了,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进去看一眼,原来你是等哥哥我醒来当炮灰啊。” 听到我的话,钱山嘿嘿一笑,凑到我的身旁,一只肉呼呼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诶,七块钱,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管怎样,这个门可是你老人家用各种姿势搞定的,对你有感情的,你进去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换了我们可就不好说了!” 钱山的这番话我怎么感觉怎么有些别扭,不过一时也懒得和他闲扯淡,一把把拉开他那肥硕的身体,再一次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 浓重的白雾,几乎与正常视野中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之前我并没有检验过鬼眼对于雾气的效果,不知道这种状态是正常还是异常,一时间便愣在了那里。 “喂, 七块钱,愣着干嘛呢,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钱山率先打破了沉默对我说道。 我对着钱山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钱山并没有明白我的回答。 “就是和正常看到的没有区别!”,我对钱山解释道。 “既然没有异常,那就没事儿了,走走走,我们赶紧进去看看!”,钱山随即一喜,拉着我便要往那雾气里面走。 “等等!”,不待钱山起步,沈久儿立刻抬手拦住了我和钱山。 “怎么了?九儿?你有啥要说的?”,钱山对着沈久儿问道。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鬼眼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可以看破这世间一切邪幻,如果只是正常的雾气,那么没有异常也算是正常,可是你仔细看看,这些雾气是正常的么?”,说话间,沈久儿将手指向了门内那满是浓雾的空间。 这一刻,我才终于发现,那门中浓重的雾气竟然没有分毫外溢的状态,与门外的空间就好似井水不犯河水一般,老实的呆在了门内的空间中。 下书吧 我和钱山对望了一眼之后,又望向了沈久儿:“进?还是,不进啊?” 沈久儿显然内心也是极为的矛盾,沉吟了片刻之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我的钱山道:“七哥,老规矩,你来开路,我们三个侧翼掩护你!” 一旁的马俊神也是略显凝重,走到了我的身前说道:“七少爷,枪您拿好了,把节奏放慢,一旦遇到危险就开枪!”。 我对他点了点头,随即缓缓的来到了那敞开的石门前面,那浓重的雾气让我无法看到门内的任何东西,那种充满是未知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被一种无形的压力所笼罩,我不知道此时石门内那充溢的雾气到底是什么,但是即便我如此靠近,依旧没有任何雾气外泄出来,仿佛就想里面存在某种力量将那些雾气凝聚在那里一般。 我小心翼翼的将手伸过去,轻轻的触碰那些弥漫的雾气,不知道是我搅动了红尘,还是红尘因为而乱,那浓重的雾气竟然犹如对流一般,随着我手掌的靠近由里向外的旋动了起来,直接将我的手掌包裹在了其中。 一阵微凉的感觉自手掌传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干冰气体一般,我赶忙将手掌自雾气中抽出,确认安然无恙之后,深深的吸了口气,随着脚步的前移,整个人身体瞬间便没入到了那浓重的雾气当中。 与之前手掌传来的微凉不同感觉不同,此时,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清凉的感觉,整个人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当中。 一个巨大而宽阔的长廊赫然呈现在我的面前,放眼望去足有近百米长,全是由汉白玉堆砌而成,在长廊两边的墙壁上,每隔七八米,便有一簇彩色的火焰升腾,将整个长廊映照得灯火通明,在和田玉的反射下呈现出一种多彩而迷乱的光芒。 第042章 人为财死 “老七,老七!我靠,这,这是?” 还不待我把眼前的一切看个真真切切,身后便传来了钱山的一声惊呼,一张多肉植物般的大脸几几乎一瞬间便冲到了我的身边,我甚至能够感觉到我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那张大脸的冲击而产生了微微的波动,灼热的目光犹如CT一般不断的向着四周扫视着,眼睛和脸蛋~子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 每一块和田玉都是用于雕刻的好坯子,真不知道修建这个的地方的那些人到底动那里搞到这么质地均匀的和田玉。 更为重要的是,我压根就想想不出,这么多,这么大块的和田玉是如何运送到这个地下溶洞的,即便是我们几个,如果不是靠着氧气瓶的支撑,想要穿过那长长的水道便已经难比登天了,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如何建造而成的。 在灯火的映衬下,这些河田玉更是呈现出了一种别样的光泽,给人一种通透绚美的感觉,要知道,钱山可算是实打实的玩儿古董的出身,面对着这样一番场景,瞬间变已经呼吸加速了,圆滚滚的肚子上下起伏,就好似一只发情的野猪一般不断喘着粗气。 “老七,这里实在是太牛了,这绝对是比秦始皇皇陵更为伟大的发现,不对不对,这是比万里长城更加伟大的奇观!老七,老七,我们发达了!太牛了,太牛了!”,钱山一边用力的拍着我的肩膀,一边用他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宣泄着心底的兴奋,两颗绿豆般的小眼睛如射灯一般,闪耀着炙热的光芒,仿佛连坚固的和田玉都要被融化了。 虽然眼前的景象对我也是足够的震撼,但是从小,无论是爷爷还是甚少出现在我生活中的父母,都甚少给我灌输钱的概念,虽然后续自己也开了一个书斋,算作是半个生意人,但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让我糊口的一个营生,对于本次行程来说,解开我心中那个疑团的驱动力远远大于物质的驱动力。 钱山根本就顾不上我了,一个人撒了欢的向着长廊的深处冲去,一会儿用手抚摸着和田玉的墙壁,一边趴在墙壁上深情的亲吻,在长廊的每一个角落挥洒着他的气味。 我也懒得去理会此时犹如地主老财一般的钱山,我扭头向着沈久儿的方向望去。 沈久儿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墙壁上那一簇簇闪耀着绚烂色彩的的火光,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后,轻声的对我说道:“七哥,你说那些火焰到底是什么?”。 沈久儿同样对于这震人心魄的和田玉长廊并不感兴趣,与大多数的少女都喜欢那漫天绚烂的烟花一样,对于那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灯火更为感兴趣,在璀璨的光芒的笼罩下,沈久儿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迷醉之色。 面对沈久儿的问题,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知道因为燃料中可能含有不同矿物质的原因,火焰会产生不同的颜色 爱阅书香 ,但是也绝对不会这般的朦胧而绚烂,更不会如此的连续和凝视,这种目眩神迷的感觉甚至隐隐约约带给我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我刚想把我的想法对沈久儿说出,却忽然注意到一旁的马俊似乎有些怪异,此时他的注意力似乎与我一样,并没有完全放在这个玉石长廊之上,而是时不时的望向我们几个,更让我感到诧异的是,我能够清晰的阅读到马俊的眼神中仿蕴含着弄弄的挣扎与疑惑。 就在我想向马俊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钱山却忽然间来到的了我的身边,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我向一边扯一边说道:“快,老七,你来看看,这次我们真的是发达了。” 在钱山的带领下,我惊奇的发现,就在我们身前数米之处的玉石墙壁之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约有两人并行宽的暗门,那暗门布置得十分隐蔽,如果不是钱山不小心扶在上面的时候出现了一丝的松动,完全凭借观察恐怕绝难发现。 我轻轻的推了推暗门,发觉竟然没有感觉到半分的阻力,轻巧得好似在推着一扇旋转门一般,我轻轻的迈入暗门,霎时间,一阵璀璨的光芒瞬间变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 石室中的灯火与走廊里不同,石室中的火焰并没有散发出绚丽的七色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和的淡黄色,在灯光的映衬下,地面上,那原本深沉得让人惊心动魄的黑色大理石中,竟然隐隐可见一颗颗黄色的晶粒,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就仿佛是在漆黑的星空中闪耀着无数颗夺目的星星。 虽然大理石的地面光滑无比,但是站在地面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倒影,完全不会产生视觉上的那种错乱感,在这样的地面上缓缓前行,就仿若在无尽的星空中漫步一般,感觉整个身体都似乎失去了重量在宇宙星河中飞行。 四周的和田玉墙面,从玉的质地上却明显比外面上乘了许多,如果不是仔细端瞧,那柔和的光泽甚至都让人错以为是和田玉一般。 纯白的墙壁与纯黑的地面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差,尤其是墙壁与地面的交界之处,黑白分明的交叉线直接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如果把脚下这漆黑的大理石比作星空的话,那么当目光聚焦在四周那纯白的和田玉墙壁上的时候,就仿佛置身与天堂一般。 举头迎伊甸、低首望星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过奇妙了,我不知道这间石室在设计的时候为什么要营造出这种强烈的反差感,但是这种体验却已然把我震撼得无以复加。 视线由四周向中间收拢,四根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巨大柱子支撑在石室的四个角落,远远望去,闪耀着让人迷醉的金色光芒,可以肯定的是,那四根柱子的金属特征极为的明显,绝对不是金漆刷就,要么便是在外面包裹了一层金箔,要么整根柱子都是由纯金铸成。 四根柱子的中央,摆放着足有上百个半人多高的箱子,每个箱子都是红漆金边,虽然这些箱子的盖子并没有全部打开,但是仅仅从那敞开的几个箱子来看,就足以让我们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黄金,金币、金砖、首饰、器皿,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黄金打造而成,就那样堆放在每一个箱子中,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虽然我也是自认为并不是十分贪财的人,但是当我看到这堆黄金的时候,还是依旧不由得一阵心跳加快。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人类心底的那种最为原始的欲望被激发了一般,其实若是论起价值来说,也许这一屋子的黄金绝对无法和和田玉堆砌而成的长廊相比,但是当你看到那黄澄澄的颜色的时候才会了解到,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怪不得无论以前中国古代昏庸的帝王还是那些国外奢华的君主们,都喜欢将他们的宫殿,将他们的寝宫,将他们身边的一切都点缀成金色,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样一种场景,就绝对感受不到这种我们的血液中,或者是灵魂的深处竟然隐藏着金色的基因。 但是,随即一连串的问号便浮现在了我的脑中,这个地下的溶洞到底是谁修建的,这个巨大长廊的主人是谁,这个巨大长廊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从那两扇巨大的萤石打造而成的大门到由最为顶级的和田玉堆砌而成的长廊,以及这堆积如山的黄金都彰显了建造这个地下溶洞的主人的身份绝不简单,恐怕即便是古时的帝王也绝难以一朝之力搜罗到这些东西。 况且,这个暗室修建的位置绝对可以用偏僻来形容,那么看样子这个长廊的暗室绝对不止仅仅这一处,那么其他的暗室中又收藏了怎样惊世骇俗的东西,一时间我竟然有些不敢想象了。 如果从财力方面,也许只有明代首富沈万三才具有这样的实力,可是我不记得沈万三和萨满有着怎么样的联系。 “等等!” 想到这里,我忽然间感觉头脑中的一根丝弦被人轻轻的拨动了一下。 刘铁毅之前给我讲述六柱历史的时候,第二段的历史空白期似乎就发生在元末明初的时期,那段时间六柱的没落是因为萨满的存在,而萨满的终结者正是由明朝初代宰相刘伯温,而沈万三正是死在了朱元璋的手中,难道这之间真的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联系么? 就在我震惊于这偶然的发现时,马俊却出现在了房间中,向我径直走来,我正要打算对他说些什么,却忽然间发现,此时马俊的眼中猛然间闪过了一抹冰冷的杀机,手掌成刀,狠狠的向我劈了来。 虽然我之前也察觉到了马俊的一丝怪异,但是依旧没有半分的防备,身体已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迷离间,却见马俊已然将枪口对准了钱山。 第043章 冥犬之秘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摇晃我,但是记忆中最后的片段却让我不由自主的大喊着:“三哥快跑,三哥快跑!” “老七啊,三哥我果然没白疼你啊,今天才知道你小子心里是真有三哥啊!” 听到钱山的声音,我猛然一惊,双眼也瞬间睁开,只见此时马俊、钱山以及沈久儿三人此时整盘膝坐在我的左右正紧张的看着我。 见到眼前的这番情景,整个人瞬间便凌乱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刚才明明记得马俊将我击倒了之后,不是在钱山的背后开枪了么,这么现在他们两个人一起坐在我的面前,一时间我指指马俊又指了指钱山,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你,你们不是,刚才……”, 看着我那恍惚而疑惑的模样,钱山顿时换上了一副满是了然的模样,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想了,之前你看到的一切是幻觉,不光是你,这次我和九儿也着了道了,还好有俊哥在,不然我们几个恐怕就交待到这儿了!” “幻觉?我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听到钱山的话,我也是一愣,怪不得之前我总是感觉我所看到的一切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这里显然没有赤鱬的存在,那么我怎么再一次陷入到幻觉当中了呢。 我将目光转向了沈久儿,发现此时不单单是钱山,沈久儿的脸色也微微带着一抹苍白,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因为连续熬夜而造成的精神萎顿一般。 “小,小白呢?” 我寻摸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小白的踪影,前几次我们能够有惊无险的躲过几次危机,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了小白的帮忙。 下书吧 听到我的话,沈久儿无奈的笑了笑:“小白是冥犬,冥犬的强弱完全依赖于宿主的精神力的强弱,就像我们认知中的鬼魂一样,其实小白说白了也是狗的鬼魂,只不过我们鬼冥沈家通过秘术使得我成为了它的宿主,我再通过秘术的力量让他成为实体。” 听到这里,我立刻来了精神,之前对于沈家的冥犬就非常的好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仔细的询问,所谓的冥犬到底是什么,沈东雷的虎子以及沈久儿的小白,它们的出现和消失都异常的神秘,现在既然沈久儿主动提起,我赶忙全神贯注的倾听着。 “打个比方吧,这就好比我们常说的闹鬼,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鬼一直都是存在的,只不过由于它以一种阴性能量的存在,而这些阴性的力量便构成了什么所说的阴间,阴间和阳间可以理解为是两个平行的空间,或者说是同一个空间中的两个维度,同一个空间中的AB面。” “但是由于两种力量的存在方式不同,阴性力量可以感受到阳性力量的存在,而我们却很难感受到阴性力量的存在,所以我们所能看到的、感知到的都 是阳间的物质,很难、或者基本上感知不到阴间的物质,但是这并不带表阴间的这些物质不存在。” 沈久儿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望了望我之后,继续说道:“当然,这里也不排除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说七哥的鬼眼,就是能够感知到阴性能量的存在,能够看到阴间的东西;而另外一种情况则是当这些鬼魂或者说灵魂融入了阳性力量之后,便会以实体的形态呈现出来。” “最典型例子便是我们所说的遇到鬼,就是由于阴间与阳间交叠的时候,导致了阴性力量和阳性力量的混乱,赋予了本为阴性力量的鬼魂一些阳性的力量,进而呈现出了实体化的状态,而造成这种阳间与阴间交叠的情况最多的就是地球磁场的原因。” “像我们熟知的农历七月十四中元节,由于所处的时间比较特殊,这个时间的地球磁场也处于一种特殊度的状态,在这一天便会经常出现部分地区的阳性和阴性力量的混乱,所以那一天常常会撞到鬼,还有在一些磁场较为混乱的区域也常会造成这样的现象,当然了,这都是自然状态下出现情况。” “还有就是非自然状态下的情况,也就是人为的情况,最为常见的就是我们所说的阵法,通过阵法的方式强行改变阳间和阴间的交叠,让阳间和阴间的力量混合到一起,并将阳性的力量融入到鬼魂当中,让其呈现出来,我们熟知的招魂术便是最为典型的一种应用。” “而对于我们鬼冥沈家来说,采用的就是在非自然的状态下,将阳性的力量注入到小白的鬼魂当中,这样冥犬不但可以形成实体的状态,在阳间成为强力的伙伴,同时由于其本身就是鬼魂的存在,所以这些阴性的力量,即便我们无法直接感知到阴性的力量,冥犬也会给与我们强大的补充,我们沈家也正是依靠着冥犬的力量才能够成为六柱之一。” 说道这里,沈久儿稍稍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们鬼眼陈家的强大之处就是在于,你们一旦进入鬼眼的状态,便能够感知到常人所感知不到的阴性力量,即便那些鬼魂的阴性能量很微弱,无法在人肉眼中成为实体,你在鬼眼状态下也一样无所遁形。” 听完沈久儿的这段话,我终于搞明白了所谓的冥犬到底是在怎么一回事儿,同时对于冥犬沈家也愈发的赶到惊讶,不知道是那一代的前辈高人竟然会创造出这样的秘术,虽然从中元节那天开始到现在也不过是数周的时间,但是我却感觉我过往的认知已经被完全颠覆了,与此同时心中不免有些担心:“那小白它没什么么吧?” 沈久儿微微一笑:“没事儿,只是我太过疲惫了,暂时没有办法帮她聚集能量,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听到沈久儿这么说,我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去,从兜中取出了一块巧克力塞到了沈久儿的手中:“这个恢复能量比较快!” 沈久儿虽然看起来很是疲惫,但此刻心情却是不错,直接剥开了巧克力放入了口中,同时递给我了一样东西:“来而不往非礼也,七哥,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接过沈久儿递过来的东西,我定睛一看竟然好似一个骷髅头的东西,几乎比人类的头骨整整大了两圈,入手的感觉也极为的重,显然这个头骨的密度更大,也明显没有人的头部骨骼那样圆滑,正面呈现一种略带尖锐的形状,原本眼睛的位置并不是像人类一般并列在前方,而是向两侧分布,与一般的人头骨有所区别的是,此时沈久儿交给我的这个头骨还带着一截颈部的骨骼。 在我看到这个骨骼的牙齿的时候,对于这个骨骼的主人我心中顿时明白了,因为我对这口尖锐而锋利的牙齿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就在之前不久,我还险些丧命于这样锋利的利齿之下,于是对着沈久儿说道:“这个是赤鱬的头骨?”。 听到我的答案,沈久儿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指着不远处道:“恩,这只是其中一个,它们都被摆放在了那几个位置”。 我咕噜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沿着沈久儿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我们刚刚拐进这片区域的拐角处,紧贴着溶洞的洞壁的地上,放置了七八个与我此时手中所拿的赤鱬差不多的头骨,只是大小上能稍微有些差异,但是毫无例外的则是,这些头骨都带着一段长约十几厘米的颈部骨骼。 头骨上方距离地面大约一百八十公分左右的洞壁之上竟然有着几个隐蔽的孔洞,如果不是沈久儿的指点,我绝对不会去注意在我的视线之上竟然还有着这么几个隐蔽的孔洞,这几处孔洞的设计极为的巧妙,从我们进入到这片区域的方向来看,正好位于视线的死角。 我用手摸了摸那些孔洞的周围,入手很是光滑,那种感觉就仿佛是给潮水冲刷而成的鹅卵石一般。 从孔洞的直径来看,与地面上那些头骨的直径极为的类似,尤其是当我手臂再往里一些摩挲的时候,触摸到了一些坑槽的痕迹,很显然,此事地面上的这些赤鱬的头骨应该原本是镶嵌在这些孔洞之中的。 我十分好奇的翘起脚来到孔洞前,想要向着孔洞的深处看看,但是当我刚刚凑近,便感觉到一阵清凉的感觉在我的面部扫过,整个人也立刻变得清爽了许多。 是风,夹带着一阵阵水腥气息的风此时正沿着我面前的那几处洞口吹了进来,之前用手在里面摩挲的时候还没有明确的感觉,但是此时,脸上的汗水显然对于这些细微流动的空气更加的敏感。 随着那阵阵清风吹在我的面颊之上,我整个人不由得怔在了哪里,一个念头犹如闪电般自我的脑中一闪而过,我转身望向沈久儿,从九儿的目光中我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即便如此,我依旧感觉到极度的难以置信。 第044章 幻觉迷宫 很显然,我手中所拿的这个赤鱬的头骨以及此时凌乱堆放在地面上的那几颗赤鱬头骨,原本都应该是镶嵌在那些孔洞中的,当孔洞中有微风吹过的时候,头骨末端的那截颈骨上一个略微凸起的孔洞便会随着空气的流动形成特殊的气流,再通过赤鱬颅腔特殊的造型形成共振。 通过这个方式所形成的声音与赤鱬的叫声极为的相似,也正是利用这样的一种设计让人陷入到幻觉当中,用现在的的话来说,简直就是运用了仿生学的技术布置下了一个人造的幻觉迷宫。 我不知道是谁设计出了这样一个幻觉的迷宫,但是肯定比现在那些所谓的心理医生、催眠大师牛叉了许多。 而且按照钱山的描述,更为牛X的存在是,设计这个幻觉迷宫的人似乎明显意识到了赤鱬头骨所产生的共鸣相对活着的赤鱬来说,要弱了许多,也就是说,达到的效果并不足以让人进入到那种幻觉的状态。 因此,创造性的采用了另外一种方式来强化这个幻觉迷宫,而这一切的关键,就是们门口弥漫的那些看似人畜无害的雾气,那些雾气应该就是某种催化剂,当我们的身体接触到那些雾气或者吸入那些雾气之后,便会形成幻觉的放大性效果,让进入到这幻觉迷宫的人们一步步的陷入到他提前设计好的陷阱中。 由此可见,设计这个幻觉迷宫的人心机到达了怎样的地步,他不但对于赤鱬这样的生物有着极为深入的认知和研究,在布局方面更是直达人心。 从整体的构件上,这个幻觉迷宫简直比我们之间走过的那个“鬼当道”更为的可怕,越是接近我们要找的那个答案,越感觉到布局之人的深邃,一时间只感觉一股寒意自尾椎直达后背。 “诶,对了,俊哥,那你怎么会没事儿呢!”,按照钱山的讲述,我们三个都中道了,全靠着马俊才能够脱险,我完全想象不到,如此精密的布局,马俊又是如何破解的。 听到我的疑问,沈久儿也不禁大叹侥幸:“唉,七哥,也许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吧,你不知道,俊哥当年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在一次任务中遭遇了意外,那次事件导致了俊哥的听力受到了一些损伤。” “虽然对于正常的生活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对于一些频率稍高或者频率稍低的声音是无法听到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对我们来说无孔不入的声音对于俊哥来说却有着天然的免疫力”。 听到沈久儿的解释我才豁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原有,同时心中也不由暗叫一声庆幸,还好我们这里还有一个马俊的存在,不然恐怕此时我们几个都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其实我也是之前感觉到有些恍惚,只不过一直没有出现幻觉,直到察觉到了你们的状态有些不对,才让我意识到有可能你们几个都中了招。” “不过我们还算是幸运的,设局 之人只是在这里部下了一个幻觉迷宫,让我们在幻境中自相残杀,并没有用最直接的方式摧毁我们,这才给了我们破局的缓冲时间,否则的话,只要把门口的那些白雾换做某种致命的气体,恐怕此刻,我们几个都得交代到这里了。” 虽然马俊的这番话说起来感觉极为的轻松,但是我依旧能够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当时情况的紧急,毕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造成幻觉的根源并不容易,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马俊才不得不先将我们几个打晕,然后再寻找让我陷入到幻觉之中的根源。 这也让我认知到了马俊的另外一面,没有想到在他那粗狂外表之下,竟然有着如此敏锐和细腻的洞察力,看来刘铁毅这一次安排马俊与我们同行,也是做足了准备的。 望着身前那依旧弥漫于石门附近的浓重雾气,我也不由得一阵后怕,一切确实如同马俊所说,如果这些雾气不是致幻类的气体,而是致命性的气体,那么我们几个恐怕早已命送当场。 想来这布局之人应该是极为聪明也极为高傲的存在,他所布置的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强弓劲孥或者箭坑巨石之类的机关,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并不满足于这种相对简单粗暴的方式,更为享受的是如何去掌控人心。 想到这里,我却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赶忙快步向着石门的方向走去。 “诶,老七,你这是要做什么?”,钱山显然不知道我此时心中所想,对我大声喊道。 “错了!错了!原来我们之前想的一切都错了!你们快来!”,我几乎是鼻尖紧贴着石门,对着钱山他们喊道。 “什么?什么错了?”,钱山、沈久儿以及马俊,听到我的叫喊之后,也都快速的聚集到了石门的前面,好奇的看着我道。 面对着三人好奇的目光,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先别着急,我把我们进入到这个溶洞之后的发生的事情梳理一下。” “我们首先是经过了鬼当道,它的威力我想你们都应该很清楚,如果不是那些阵眼被人破坏掉了,我想我们几个恐怕这一关就很难过去。” 钱山几个虽然不知道我最终到底是要说什么,但都点了点头。 我继续说道:“好!那么接下来,我们继续说我们所遇到的赤鱬,原本我以为我们与赤鱬的相遇就是因为他们进入到了他们生活的领域,可是直到刚才,我才意识到,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九儿,你还记得之前你和我提过,在我们和赤鱬对战的时候小白向你传递的信息不?” 沈久儿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些赤鱬摆出阵型向我们发起攻击的时候,小白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而那些声音似乎在对那些赤鱬发起着指挥。” “这 就没错了,在之前的那个溶洞中,似乎有人在指挥赤鱬与我战斗,而这里所布置的这个幻觉迷宫,同样是用赤鱬的头骨制成,那么我们之前与赤鱬的相逢绝对不是简单的偶遇,而更像是一次有计划的布置。” “另外,还有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老鼠,很明显,他们盘踞的那些白骨都残存这剧毒,那么哪些老鼠为什么又会盘踞在那个地方,如果单纯的说是因为这些老鼠具备了毒素的免疫力的话,我认为是完全解释不通的,一般情况下,动物对于这类毒素的免疫力是需要摄入这些毒素后,渐渐适应而成的,但明显这些老鼠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在某种力量的引导下聚集到的一起的。” “俊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些被手榴弹炸飞的白骨下面,我似乎是记得有一些吸怪的划痕,当时我以为是手榴弹留下的痕迹,但现在想想,那些痕迹似乎不像是爆破造成的。” 听到这里,钱山和马俊都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片刻之后,马俊说道:“当时确实没在意,但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些印象,你的意思是在原本那堆白骨的下面有东西存在?” 我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那堆白骨的下满,应该刻有阵纹!也正是依靠着阵纹的力量的引导,将那群老鼠聚集在那里的,甚至那些白骨都极有可能是构成阵纹的一部分,那么也就是说,无论是我们之前遇到的赤鱬,还是我们后来遇到的鼠群,都并没有以一种自然的状态存在着,,或者说把这些赤鱬比作这个溶洞的守卫更为恰当!” yyxs.la 听到这里,钱山难掩惊诧的对我问道:“我说老七,你的意思是,有人训练他们?守卫这个溶洞?” 我从钱山神秘一笑,同时指了指我们身前的巨大石门:“这还不是我此时最想告诉你们的,我最想告诉你们的是,布下鬼当道、赤鱬以及鼠群之人,和建造这个大门的人,并不是同一伙人!” “什么?!” 听到我的这番话,无论是钱山、沈久儿还是马俊,无一例外的满脸震惊。 “你的意思是先后有两伙人分别在这里修建这浩大的工程?这?这,怎么可能?”,沈久儿难以置信的望着我道。 我再次肯定了点了点头:“好了,接下来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从我们进入到这溶洞之后,我们先是过了鬼当道,然后又遇到了赤鱬,再到这里,这几件事情都是很明显想置我们于死地吧?” “你这不是废话么,除了鬼当道失效了之外,哪个不是哥几个玩命才过来的?有话赶紧说,别这儿卖关子了,整的三哥这个着急!” 看着钱山那焦急的模样,我嘿嘿一笑:“三哥,你再仔细看看!” 说着,我将甩棍再次握在手中,狠狠的向着石门上那巨大的鬼脸面具砸去。 第045章 隔空对弈 “我靠,老七,你这是要干嘛!” 在钱山的惊呼声中,我手中的甩棍重重的落在了那张巨大的面具上。 “砰~~” 闷响过后,一道清晰的裂痕在我甩棍的攻击下如灵蛇般蜿蜒而上,眨眼之间便已经延伸到了整个面具,可是,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裂痕延伸到那巨大面具顶端的时候便不再前行,那感觉就好像是被某种力量截断了一般,划分成了极为怪异的上下两极。 “哗啦!” 不知道是那个地方率先发出了一道声响,巨大的萨满面具瞬间崩解碎裂,没错,是崩解,并不是崩塌,那感觉就好像是蜕皮一样,一片片的碎片自大门上脱落,一个全新的图案就那样呈现在了我们几个人的面前。 “赤焰鬼纹?!” “赤焰鬼纹!?” 沈久儿和钱山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当原本那张巨大的萨满面具碎裂之后,下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完整的,与我左臂上一模一样的赤焰鬼纹,那红色的纹路是如此的醒目,与散发这绿色光芒的萤石大门构成了极为完美的融合,就仿佛是镇守者阴界大门的使者一般,给人一种亦幻亦真的感觉。 “老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怎么知道这大门,竟然...”,钱山此时早已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无以复加,沈久儿和马俊也同样把好奇的目光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我见效果已经达到,便轻咳了一声,然后把左手的绷带解开,递到了沈久儿和马俊的面前:“九儿、俊哥,实在抱歉,之前这个一直瞒着你们!” “赤焰鬼纹,七哥,这怎么会...?这不是鬼王魏家的印记么?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沈久儿显然对于赤焰鬼纹有着较深的认知,当她见到我左臂的赤焰鬼纹的时候,脸色顿时变得愈发的惊诧了。 一旁的马俊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同样,我从他的神情上也看到了那内心的那种震撼。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一切也只能说是意外,其实从我进入到这个溶洞之后,它便一直处于一种极为活跃的状态,之前我们陷入赤鱬幻境的时候,就是它唤醒了我,而之前,我之所以能够将这山巨门开启,也全是因为它的原因!”,我有些担心沈久儿追问我赤焰鬼纹的由来,于是便赶忙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一个层面上。 果然,我的这点小聪明发挥了作用,沈久儿的注意力明显被我后半句话所吸引:“这巨门的开启,和你手臂上的赤焰鬼纹有关?” 我赶忙点了点头,然后便把之前赤焰鬼纹忽然间变得灼热的经历对他们三个人讲述了一遍。 “所以你才断定,这两扇巨门应该另有玄机?” 不得不说,沈久儿果然聪慧过人,一瞬间便把握到了整件事情的关键。 “没错,如果这扇大门真的是萨满教留下的话,那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我手臂上的这个赤焰鬼纹产生共鸣,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两扇大门另有乾坤,经过我刚刚的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虽然那巨大的萨满面具同样由萤石构成,但是其散发出来的光芒却比上面部分的大门看起来暗淡了一些,所以我推断之前那巨大的萨满面具应该是被人后来补上去的!”,我继续向沈久儿他们解释道。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沈久儿显然并没有想明白,用萨满教的面具将原本的赤焰鬼纹遮盖住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守护一个秘密,守护一个属于六柱的秘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速放缓,一字一顿的说道。 156n.net “我靠,怎么可能,萨满教和六柱势同水火,怎么可能帮助我们六柱守护秘密?”,也许是我刚刚的那番话太过让人意想不到,钱山几乎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的间隙,立刻对我表示着他的质疑。 “怎么不可能,如果萨满教的本来目的就是不希望六柱知道这个秘密呢?”,我故意将不希望三个字加强了重音。 “你是说,如果这里面的东西是我们六柱先祖有意给后人留下的,或者说是希望六柱的后人可以找到的,那么萨满教的这种守护就会变成了对我们六柱的阻挠?”,钱山此刻终于明白了我所要传递的信息。 见钱山终于上道了,我的心中瞬间挥去了一阵疲累,赶忙继续说道:“就是这样!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地下溶洞,应该是我们六柱的先祖率先发现,率先建造的,虽然我不知道这扇大门的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他们一定是希望六柱的后人可以发现这里,并且得到里面隐藏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通过我手臂上的赤焰鬼纹可以直接开启这扇大门的根本原因。” “六柱先祖的手段,各位应该都比我清楚,那几乎个个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因此对于他来说,既然开启大门的方式非六柱不可,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之前布下任何的阻碍,反正不是六柱之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大门,加不加什么机关陷阱完全无所谓!” “而随后,应该是萨满教的人发现了这里的存在,他们应该是知悉了这里存在的意义,但是他们同样知道六柱先祖肯定会留下一系列的后手来对付破坏这里的人,所以他们并没有贸然的破门,也没有选择玉石俱焚的方式来埋葬这个秘密,就只能够在之前布下一系列的阵法和陷阱,不让其他人找到这里。” “同时,又选择了几乎同样质地的萤石,遮挡住了巨门原本的模样,即便日后有六柱的人找到这里,那么也一定会人为是萨满教的遗址,这样我们就不会使用六柱的方式启动巨门,进而触发六柱先祖留下的那些后手,埋葬六柱的后人!” “更为毒辣的则是,他们在掩饰巨门原本面貌的同时,还把其他的东西掺杂到了萤石之中。”,说着,我便示意钱山、沈久儿以及马俊三人看看我们的脚下。 此时, 我们三人脚下的地面不知道为什么时候覆盖上了一层浓重的烟雾,几乎把我们三人脚踝一下都覆盖其中,这些烟雾凝实而厚重,久久不散,就好像是西游记里面腾云驾雾的感觉。 “这些雾气是因为萤石产生的?”,沈久儿率先明白了过来,那些之前加速我们陷入幻境的白色烟雾的根源就是这些剥落的萤石。 “嗯,这些会产生白雾的萤石,一方面可以起到催化剂的作用,让我们更快的进入到幻觉的状态,另一方面,由于这些白雾的笼罩,会让人忽略后来添加上去的部分与原本大门部分的差异。”,我对沈久儿回应道。 即便已经猜到了答案,沈久儿脸上的震惊久久未曾褪去,心有余悸的说道:“实在是太可怕了,萨满教的这一系列布置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我对于沈久儿的说法表示赞同,如果不是这扇石门的开启方式太过特别,萨满教的这一番布置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了,而六柱先祖不知道是否已经预料到了会面临这样一番境地,才会设下这样一种开启方式,将之前萨满教的种种布置全部破解,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两个弈棋的高手在隔空对弈一般!” “哦,对了,俊哥,我们带些石头回去吧!”,我忽然想起来,这些弥漫着浓重烟雾的萤石应该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马俊随即取出了一个玻璃瓶子,装了一些剥落下来的萤石,同时又把一个赤鱬的头骨装入到了背包中。 看着赤鱬头骨,忽然间意识到我们似乎忽略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之前指挥赤鱬列阵与我们战斗的到底是谁?它的出现很显然不是依照着某种程式,更像是一种随机的应对,也就是说,很可能还有一个“人”也在这个溶洞之中,而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话,那么它存在于这里到底多久了,难道它的存在便是萨满教留下的后手么?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顿时一沉,赶忙把这个情况对钱山他们说出,而他们几个也同样被我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尤其是沈久儿,原本灵动的双眸此时已然变得凝重无比:“七哥,我们该怎么办?” 未知的恐怖最为可怕,我们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从之前它指挥赤鱬向我们发起攻击来看,显然与我们是对立的存在,这感觉就好像是一柄利刃时时悬于头上,让人坐立不安。 “要不我们进去吧,你不是说这里应该是六柱先祖给后人留下的秘密么?这里应该是安全的。”,钱山有些焦急的对我说道,显然,那个未知的存在同样让他也感觉到了压抑。 “可是门内未必就是安全的!”,我也是无奈的对钱山回应道。 “嗯?”,钱山显然无法理解我的这番话。 “六柱先祖在之前没有留下其他的布置是因为除了我们没有人能够开启的这石门,可是以他们的智慧会想象不到,我们被人利用,甚至是六柱中可能存在叛徒么?所以这里面或许更加危险!” 第046章 神秘墓穴 钱山也明显意识到事情的复杂,之前的赤鱬和鼠群虽然让他感觉到了紧张,但是毕竟还是属于体力层面的博弈,而我们现在即将面对的事情很可能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识能力的范畴。 为了应对六柱中可能存在的风险,布局之人一定会留下其他的后手,与这样一个绝对可以称得上是BOSS级别的人对弈,说真的,我的心里是没底的,我不知道他在后面又会布下怎样的七具,一切又该如何应对,一步走错即是深渊,忽然间我只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我。 从郑广发的出现,到我左臂上的那张鬼脸,从沈东雷的邀请到张氏帅府,从这个神秘的地下溶洞到刚刚我们所看到的刻画着巨大鬼脸的大门,一切都不是由我发起,但是一切却都与我有着极为紧密的联系,似乎这段时间经历所有事情的背后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牵引着我们一般。 就在我挣扎该如何选择的时候,一句话却坚定了我所有信心:“逃不掉的是命运,更改的只是生活。 该来的总会来,要走的留不住。 唯真理永存,唯正义常在。” 既然命中如此,逃避也逃避不掉,那就勇敢的接受,我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向了钱山,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进,必须进!既然来了,就一条道跑到黑,我到时要看看,这里如此的大费周章,到底是要掩盖怎样的秘密!即便六柱的先祖回去防范六柱中可能存在的意外,但是他也必然会给他希望来到这里的人留下一线生机!” 我知道这里所隐藏的危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反而将我心底的那种好奇和欲望彻底激发了出来,到是要看看,这里到底是谁建造的,这里面又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如此庞大的一个布局到底是为了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而我在这盘命运的棋局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好,哥哥就等你这话呢,走!就算今天把三哥我这条命扔到这里,反正也有你们陪着呢,哈哈!”,听到我的这番话,钱山一边豪气干云的说着,一边用他那双让人难以察觉的眯缝眼望向了沈久儿和马俊。 面对钱山望过来的目光,沈久儿白了钱山一眼说道:“不用看我,你三猴子都敢的事情,我有什么不敢的!” 虽然此时马俊目光中的担忧更为的浓重了,但是话语却是异常的鉴定:“我的命本就是沈局救的,只要我马俊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九姑娘和你们出事儿!” 一时间,只感觉此时我们四个人就仿佛是纳了投名状一般,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腾着一股炙热的火焰,让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虽然此时我们不清楚接下来我们又会面对着怎样的危机,但是至少这一刻,我们心中不再有恐惧,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热血青年傻大胆吧,但是对于我们此时所做的这种勾当来说,没有什么比此时的相互激励来的更为合适了,我们几人各自伸手,如叠罗汉般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感受着彼此心中的坚定与力量。 “走!” 随着我们四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一声走,便一同踏入到了那在两扇巨 门映衬下呈现出淡淡荧光的浓雾之中。 当我们走入到迷雾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随之一凉,那冰冷的感觉与刚刚我们进入大门的时候极为的相似,以至于我们每个人的心头都不由得为止一紧。 不过好在那浓重的雾气看起来虽然十分的厚重,但实际上却非常的薄,几乎就是一部的距离就已经脱离了那片舞曲,视线也随之再次变得清晰。 我们几个几乎是同时瞪大双眼、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我也瞬间切换到了鬼眼的状态,直到与钱山等人完成了信息对称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们并没有如同之前在环境中看到的那般磅礴大气,而是一个漆黑而深邃的石道,从我们这里望过去,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但是即便如此那种真实感也让我们的心中感觉到一种异常的踏实感。 显然,此时的钱山依旧不敢确定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在幻境之中,转过头对我说道。“七块钱,你掐我一下!” 见到钱山自己竟然送上门来,我当然毫不客气的出手,伴随着钱山那凄惨的嚎叫声,我们也再一次确定,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个应该是灯盏吧,你们现在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点燃它!” 马俊指着前方不远处洞壁上灯盏的位置说道,同时小心翼翼的将火把深入到了那个灯盏之中。 “哄、哄、哄……” 霎时间,一连串火焰升腾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墙壁上一连串的火苗仿升腾开来,自我们的右手边开始,沿着一个环状的轨迹一直延伸开去,直到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回环,与此同时,在那明亮火焰的照耀下,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巨大的半球形空间就那样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整片空间的直径足有百米的距离,,我不知道那些穹顶是否由黄金雕刻而成,但是此时在那绚丽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夺目的金色光芒,将整片空间都点缀成了一片金色。 那巨大的半球形空间,即便是借助了原本的溶洞空间,想要将其塑造得如此浑圆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穹顶上那华丽的花纹更是在挑战者我们想象力的极限,我实在想象不出在过去的年代是如何把如此庞大的花纹刻画到这穹顶之上。 自穹顶的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开去一直延伸到四周的岩壁之上,虽然此时有种身在异域空间之中的感觉,但是这片区域中心的一个台阶之上所盛放的巨大的棺椁却让我清醒的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是一处墓穴。 我们几个人呆呆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察觉到了一丝的惊异,最然我们也想过我们所要寻找的宝藏可能便是哪个高族大墓,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眼前的这番场景。 “那个棺椁里面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几乎同一时间在我们四个人的心中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不知道沈久儿和马俊之前是否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是我以前并没有接触 过任何与盗墓有关的行当,而钱山显然也比我强不多少,看着我看向他的眼神,低声的问了我一句:“七块钱,我们是不是先要点个蜡烛什么的?” 钱山的此句话一出,我只感觉自己仿若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将我雷了个通体焦黑:“三哥,你还嫌我们现在这里的火焰不够么。” 听到我的话,钱山的目光不由得望向了此时墙壁上那升腾的火焰,同时脸上也不禁一红:“那是仪式你懂不?仪式?” “好!仪式!要不您老先在这边把仪式完成了?” 我也懒得和钱山再过多的废话,对着沈久儿和马俊对了眼色之后,便想着那棺椁摆放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走去。 “诶,你们等等我,咱不是说好的一起行动么?” 钱山一边嘀咕着,一边跟在了我们身后。 那棺椁距离我们大约四五十米的距离,按穹顶的位置看去,这个棺椁应该位于整个穹顶正中心的下方,虽然我们前行的很慢,但是所幸我们再没有触动到任何的机关,经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总算是到达了棺椁的旁边。 棺椁被盛放在一个大约一米左右高三面垂直一面有着三级台阶的底座之上,每一级台阶大约为三是厘米左右,整个台阶没有丝毫接缝,很显然,台阶根本就不是由砖石堆砌而成的,而是由一整块巨大的岩石雕刻而成。 饭团看书 台阶与地面的连接之处同样没有任何的缝隙,若非高阶的高度极为的均匀,若非这里原本便有着一块巨大的凸起的岩石,那么便是将整片区域的地面硬生生的凿平了才会呈现出我们眼前这般的模样。 与穹顶表面的物质不同,整个棺椁是由青铜打造而成,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圣斗士星矢这个动画片看的太多了,受到了青铜战士的感召们最近已经不知道遇到多少个由青铜打造成的器皿了,从我脖子上的那条青铜鱼,再到破解了帅府机关的青铜钥匙,再到盛放这羊皮古图的青铜信筒,现在这又来了一个青铜的棺椁。 整个棺椁宽约一米,宽约三米,除了颜色颜色与穹顶上所闪耀的光芒有所不同之外,棺椁上的花纹都仿佛是穹顶上那些花纹的复刻一般,只是棺椁上更为的细腻的精致。 甚至此时在那些火光的照耀下竟然隐隐间呈现出一种流动的感觉,原本我还没有注意到,但是此时随着那花纹的流动我终于意识到,此时这些花纹的形态竟然与我左臂上的那张鬼脸上的血色花纹极为的相似,但是却不像鬼脸上面那些花纹带给人的那种诡异的感觉,反而是体现出一种华丽而宁静的感觉。 此时的高度让我们无法看到棺椁的顶端,只能看到四周那满是梦幻般花纹的四壁,我将手轻轻的触摸着那棺椁之上,一阵冰凉的感觉自掌心传来,当我的手中在那些花纹上划过的时候只感觉整个棺椁表面光滑无比。 “靠,难道又是幻觉?!” 此时眼中所看到的和手指上所传来的触感几乎一瞬将让我浑身的汗毛再次乍起,冷汗也瞬间布满了整个后背。 第047章 绝美女尸 指尖与棺椁的接触之处太过光滑了,完全不是青铜应该有的触感,我甚至连那些青铜花纹的纹理都没有感觉到,难道我的感知再一次被屏蔽了,眼前的一切还是幻境? 两次中招之后,我已然成为了惊弓之鸟,一颗心也瞬间提了起来。 看到我紧张的模样,沈久儿噗呲一笑,用手指在棺椁的表面滑了几次,待确认了之后对我说道:“别紧张,应该是琉璃!” “琉璃!?”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再次仔细想着那棺椁的壁面望去,果然能够看到在那些金黄色的纹路的表面似乎覆盖着某种东西,颜色极为的纯净,一些细小的起泡不均匀的分布在其中,果然与琉璃的特性极为的相似。 怪不得刚刚手指的触感是如此的光滑,没有想到在这青铜棺椁的表面竟然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琉璃,将原本青铜的纹理全部都覆盖在了其中,虽然提着的一颗心可以稍稍放下,但是心情却变得愈发的无法平静了。 所谓琉璃其实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玻璃,在当今社会,玻璃基本上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在普通不过了,但是在古代的时候却并不常见,所以也是极为的珍贵,不但被位列中国五大名~器(金银、玉翠、琉璃、陶瓷、青铜)之首,更被誉为佛家七宝之一,因此对使用者有极其严格的等级要求,自古以来一直是皇室专用,所以民间很少得见。 古法琉璃的制作工艺可谓相当的复杂,整个要经过几十道工序才能够完成,尤其是对于一些琉璃类的精品来说,更是费时费力,光是制作过程就要至少十几二十天的时间。 而且全部工艺都是通过手工制作来完成,每个环节的把握都是相当的困难,甚至就连有多年经验的制作师傅对于古法琉璃的制作都只能说是一半靠技艺一般凭运气,每当一件精品琉璃制品出现,都会使得无数的达官显贵趋之若鹜。 而此时,摆在我们面前眼前的这个巨大的棺椁,其表面竟然完全由琉璃覆盖而成,先不说那古法琉璃技艺烧制的难度,单单是将整个棺椁的表面全部覆盖起来所需要的琉璃数量就已经叹为观止了。 同时,还要将那琉璃融化,并以近乎相同的厚度镶嵌在棺椁的表面,达到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简直就如同神作一般。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我们面前这种琉璃包青铜的制作工艺比景泰蓝的制作工艺只高不低,这简直已经远远超越了中国古代的琉璃制作工艺,就算是以现在的工艺水平,想要完成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也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 “乖乖,这应该是明代以后的东西,太牛叉了!太牛叉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说我都不会相信,乖乖,这么多的琉璃,这么精美的工艺,绝对称得上是一件稀世珍宝了,这绝对是考古届的一大发现了,别的不说,就单单 这个东西就绝对可以进入到故宫博物院了!” 此时钱山的脸上同样也是满眼惊骇,目光不断的在棺椁上游走,同时双手就仿佛爱抚女人的肌肤一般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棺椁,如果此时有人从远处看到一个胖子此时满脸猥琐的围着一个棺材不断的抚摸,真不知道心中应该作何感想。 “明代之后?!” 听到钱山的话,我的心中更是惊诧无比,虽然中国的琉璃艺术有三千多年历史,最早可以可以追溯到商周年代,到了明代已基本失传,即使是明代很残缺的工艺依然是受到品级的保护,所以有不少明代的琉璃制品存世,可是那些琉璃基本上都是相对不怎么通透的,所以当时的琉璃被称为药玉。 《明制》载:皇帝颁赐给状元的佩饰就是药玉,四品以上才有配有,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可是我眼前的这个青铜棺椁上所覆盖的琉璃很明显晶莹剔透,完全不似明代之后的工艺所能达到的高度,我不禁对钱山问道:“三胖子,你能确定这个东西是明代之后的?可是古法琉璃的制作工艺在明之后就基本上失传了” 、 听到我的话,钱山的目光才从棺椁上移开,有些诧异的看我说道,然后用手指点了点棺椁:“哥哥下给你科普一下吧,明代以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花纹,这种花纹是结合了汉代和清代的文化特色所衍生出来的花纹。” “因此,如果把这个青铜棺椁的年代再缩小一下的话,应该是明末清初时候的东西,不过这个琉璃的纯度确实远超当时的制作工艺,但也并不代表一定不存在这样的工艺,毕竟当时对于这方面的记载也不够详实,而且琉璃的制作工艺原本就是从域外流入国内的,虽然明代的那些工匠不具备制作这个棺椁的能力,但是却不代表域外没有这样的能工巧匠。” 见钱山如此的笃定,我心中虽有疑虑但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从专业上来说,我和他显然不在同一个层级上,而且,无论我们的推断是对是错,也没有人其他人能够在这里给予我们一个准确的答案,索性也不再纠结。 “诶,九儿,你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比我丰富,你说这个棺椁的主人会是谁呢?”,钱山一边轻抚着棺椁,一边对着身旁的沈久儿问道。 听到钱山的问话,沈久儿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于这种摸金倒斗的行当,虽然曾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是也并不多,而且以前也都是在家族中长辈的带领下,即便比我和钱山强,也绝对强不多少。 虽然她对于一些基本的棺椁制作的知识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却从未听说过有人会采用琉璃包铜的方式来制作棺椁,莫说棺椁,就算是古代的一些赏玩的文玩把件也重来没有奢侈到采用如此的制作工艺,于是不禁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凡事就知道问,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许是被沈久儿怼习惯了, 钱山也不生气,小眼睛咕噜一转,闪现出一抹狡黠的光芒,嘿嘿一笑:“你看,三哥不是合计你见多识广,先问问你,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嘛!小姑娘家家的,脾气这么大小心把你七哥吓跑了,看你以后能不能找到婆家!” “你...,三猴子,几天不收拾你,你是不是皮松了!”,听到钱山的话,沈久儿先是怒不可遏,但随后一张俏脸变得绯红,撸起袖子便要向着钱山冲去。 看着他们两个,我也不禁一阵无奈,这钱山活活就是一个无风浪三尺,有风浪更高的主儿,即使时常被沈久儿收拾一顿,可是一张破嘴就是没有个把门的。 为了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赶忙一把拉住了沈久儿,可是哪里想到,沈久儿的动作快了我一步,我这一把正好抓在了沈久儿的手上,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如同定格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松开也不是,拉着也不是,尴尬得要命。 好在还有马俊的存在,脸上虽然也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但是还是适时的转移了一下话题:“三少爷、七少爷、九姑娘,你们两个也别争了,还是我先上去看看吧!” 我立刻就坡下驴,松开了沈久儿的小手,一把便拉住了马俊:“俊哥,还是我来吧,一旦出了什么事儿还有你能照应着!” yawenku.com 作为整个团队中经验和战斗力都是最强的马俊,一旦陷入到危机中,我真的不知道还我们几个是否有能力去帮到他,而把他留在外围则是我们此时最大的依仗,本来马俊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当他看到我坚定的眼神也不再坚持,而是将手中的枪缓缓端起,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我望了望钱山和沈久儿,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将右脚踏了上去,虽然此时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脚下的台阶根本就不会出现那种触发类的开关,但是我依旧十分的小心翼翼,让身体的重量一点点的朝着右脚上转移,直到我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完全落在了台阶之上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这种过程极为的缓慢也极为的消耗体力,但是却不得不如此的小心。 毕竟对于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一无所知,之前隔空对弈的局面又是玄上加玄,这里既然是这个墓穴的核心所在,谁知道六柱的先祖会在这里留下怎样的后手,我努力让自己始终处于鬼眼的状态,不断拓展着感知的边界。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级台阶,但是我只感觉到自己仿佛走了半个时辰那么久,当我终于登上第三级台阶的时候,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力都似乎达到了极限,我之前虽然也曾多次使用鬼眼,但是却从来没有如此时这般维持这么长的时间。 然而,就在我看清那巨大青铜棺椁全貌的瞬间,我的脑子就已经不会思考了,整个人都被凝固在了那里,棺椁的棺盖是由一整块的水晶雕琢而成,透过棺盖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容颜绝美的女子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 第048章 沈久儿? 女子身上的紫色长衫极为华贵,长衫之上由金色纹绣这极为繁复的花纹,将这件长衫衬托得无比的端庄瑰丽,从整体样式上来看,风格竟然和满清时期的服饰有些相似,只不过从颜色的搭配以及色调上,要比传统的满清服饰艳丽了许多。 裸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无比,与紫色的长衫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将原本就异常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更加明艳动人,女子就那样静静的疼在棺椁之中,就仿佛睡着了一般,面容上不但没有感觉到一丝的苍白,反而隐隐中呈现出一丝红晕。 如果不是这棺椁的存在,我绝对无法相信我面前的这名女子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是极为的恬静,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人感觉到一丝温婉的笑意,即便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依旧给我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呆呆的站在棺椁旁,看着眼前的这名神秘女子,脑中却是感觉一片空白。 “老七,你楞在这里干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耽搁了太久,亦或是我此时的状态让钱山一时间有些担心,看到我此时站在棺椁旁边的高台上一脸的发呆,钱山在下面再也沉不住气了,按照我之前爬上高台时所踩踏的台阶来到了我的身边,可是,当他顺着我的眼神望向棺椁瞬间,整个人也与我一般无二,身体以及面部的表情页全部都被凝结在了那里。 过了许久才终于结结巴巴的对我说道:“这,这……,七块钱,这...!”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 沈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我俩的身边,显然,我和钱山的反应引起了沈久儿的强烈好奇,但是同样,当她看清了那棺椁中那神秘女子容貌的时候,反应显然比我和钱山还要强烈的多,单手掩口,一双秀目瞪得溜圆,满脸惊骇的望着我的钱山,用着一种是试探般的口气说道:“这,这是我?” 虽然沈久儿的这句问话让人感觉有些摸不到头脑,甚至有些奇怪,但是,此时我和钱山听到他的话后却同时对她点了点头,因为此时,棺椁中那仿若沉睡一般的神秘女子除了看上去年纪应该比沈久儿稍微大上一些之外,整个容貌上竟然与沈久儿有着八九分的相似,最让我难以置信的则是,甚至就连两人嘴角上的那颗美人痣也同样一般无二。 “诶呀!” 忽然间,只听得钱山的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我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手臂几乎条件反射般的一缩,立刻回头望去,却看见,沈久儿此时脸上满是歉然的望着我,同时又用她那葱藕一般的手指指了指棺椁方向,弱弱的问道:“现在再看看,还,还是我么?”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刚刚沈久儿同时掐了我和钱山一下,想看看我们几个是不是再次陷入到了幻境之 中,让我俩再次确认此时棺椁中神秘女子的样貌,我和钱山两人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此时看着沈久儿此时的模样却又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刚刚的冲击对于沈久儿来说确实有些大了,只是继续对她点了点头。 来到这里之前,我们从来未曾想过在叶赫河底竟然会隐藏着这样一个地下溶洞,也未曾想过在这个溶洞中竟然有着这样一具女尸,更加未曾想过这个女尸的模样竟然与沈久儿是如此的相似。 “难道这个女尸是六柱的先祖?”,我不禁发出了这样一个疑问,毕竟这个女尸的容貌与沈久儿太过想象,如果说她是鬼冥沈家的某位先祖的话,那么至少长相这一个层面上算是能够勉强解释得通。 “诶,九儿,这不会是你们沈家的先祖吧,百代图录上面你有没有见过?”,钱山显然和我想的一样。 “百代图录?”,我不知道钱山所说的百代图册是什么东西,但是听起来应该与六柱的传承有关。 “百代图录是六柱中每个家族都独立记载的一份图录,其中记载了六柱中每一个族长以及重要族人的生平及画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有些像我们常说的家谱,只不过并不像家谱那样,只记录着姓名以及各系子嗣;同时也记录着他们的能力以及重要经历。” “百代图录中的内容都是有族长进行记录和保管,我们这一行当,经验和经历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每遇到一些特殊的事件,都会记载到里面,因此,百代图录也可以称得上是刘柱各族的族史,或者说是六柱各族的百科全书,由于我们六柱多出奇人,其中不乏根骨清奇,样貌特异之人,所以画像也成为了极其重要的留存信息。” ““诶,我说七块钱,按道理说你们家也应该有一份百代图录啊,你这么好像一无所知啊?”,面对我的发问,钱山难得耐心的向我解释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莫说这百代图录,就是六柱的信息也我只不过刚刚知道不过数周的时间,看来等爷爷回来之后,我真得好好和他聊聊,看看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见到我的窘态,钱山也随即摆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样,把话题再次引向了沈久儿:“按道理说,如果这个女子真的和六柱有关,或者就是六柱先祖的话,那么她的身份和地位绝对不会简单,她的信息你们沈家的百代图录应该会有所记载,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百代图录?不应该啊,就连百代图录的事情还是我老舅告诉我的呢,不应该对你有所隐瞒啊!” “见是见过,不过我不记得有类似的信息的记载啊?”,显然对于钱山的这番猜测,沈久儿也是有所认同的,可是对于棺椁中这个女子的信息却完全没有任何的记忆。 “诶,你们快下来看看,这是什么?” 就在我们几个正因为那 神秘女子容貌的事情纠结的时候,守在台阶下面的马俊却忽然间对着我们三人喊道。 我们赶忙跑下台阶,承载这个棺椁的石台虽然一同四面,但是只有三面是有台阶可以通往那个青铜棺椁的,只有一面是独立垂直的一面,马俊此时正站在没有台阶的那边石台前。 沿着马俊所指的方向望去,那石台上竟然呈现出了一些好似壁画一般的纹理,我小心的用手触碰了一下发现,那原本纹理之处竟然被人用石头粉末一般的东西给填充了起来,让人乍一看就仿佛光滑的石面一般,如果不是马俊刚才无意中触碰到石阶侧面的时候将那些石头粉末刮了下来,那么我们绝对想象不到在这个石阶的侧满竟然会隐藏着这些壁画。 看到这里,我们四人立刻各自动操起手中的工具,沿着此时裸露在外面的痕迹和脉络,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覆盖在石台表面的东西清理掉。 xiashuba.com 好在那些粉末并不是很难清理,甚至只是用一些简单的布条当做抹布一般稍微用力的擦拭便可以将那些东西擦掉,不多时,经过了一番清理过这些幅壁画终于在被封尘了不知道多少年后,终于呈现在了我们四人的面前。 壁画一共九副,分别被雕刻在了石台的三面垂直的台面之上,整个壁画内容极为的简单,但是线条却极为的细腻,壁画中的人物样貌、动作等细节雕琢得惟妙惟肖,每一副壁画之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满文标注,每一副壁画都仿佛在讲述着一个故事,还好沈久儿是懂得满语的,也正因为如此,通过一幅幅壁画的讲诉,我们才得以窥探到故事中所讲诉的那段神秘的历史。 数百年前,一个女婴降生在了一个少数民族的部落当中,女婴降生当日晴空万里,彩虹当空,一副极为祥瑞之色,女孩的父亲也正是这个部落的族长欢喜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部落的大法师,希望大法师能够与他一同感受那祥瑞降临的欣喜与快乐,但是,大萨满在看过了女婴之后,一时间却是眉头紧锁,在女婴父亲再三追问之下,大法师在留下了一句,‘此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之后,便满怀心事的离开了。 可是,女婴的父亲显然没有注意到大法师离开时的表情,只是在听到大法师的话后高兴无比,在他看来,一名女子能够有兴亡天下只能的必然是具有倾倒众生之姿,甚至有可能会登上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整个部落为此也整整狂欢了三天三夜。 数年后,女婴渐渐成长为一名少女,一切也正如其父亲所料想的那般,少女不但聪颖无比,更重要的则是其美貌更是传遍周围大大小小的部落,甚至还有一些部落已然向少女的父亲发出了提亲,不过也都被少女的父亲以年龄还小等理由一一回绝,也正因为如此,少女虽然一直都生活在众人的瞩目之下,但是却依旧过着相对平静的生活,而这种平静的生活终于在少女九岁生日那年被打破了。 第049章 东哥 按照当时族中的传统,每一个女孩在满九岁之后,都会由族中的法师举行相应的仪式来进行祈福,而身为少女身为族长千金,自然由大法师来举行这个仪式,整个仪式都异常的顺利,直到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 最后一个环节是由大法师来为少女祈福,而这个过程需要用到族中先祖所传来来的一样法器,这个法器的来历既不简单,相传是数千年前的古物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商周之前的年代,而后辗转流传,最终在宋末元初之时,为当时号称活神仙的全真教掌教丘处机所得。 虽然当时成吉思汗当时对于汉人的地位并不认可,但是却对丘处机奉若神明,曾多次与丘处机求教,后来,在成吉思汗去世前的数年,丘处机再一次与成吉思汗在帐中促膝长谈,而成吉思汗则是极为反常挥退了帐中所有的下人,只留他和丘处机两人,没有人知道两人之间聊了什么。 但是就在丘处机离开后不久,成吉思汗便将那个法器交给了他的后人,并且告诫他的儿孙在他死后,一定要将这样东西犹如玉玺一般珍藏着,怎奈,随着忽必烈去世后,蒙古帝国的日渐没落,那件法器最终还是和玉玺一样自他后代的手中遗失了。 又是经过了近百年的时间,最后辗转流传到了少女祖先的手中,据成吉思汗的那名后人说,这件法器拥有者不可思议的力量,虽然当时少女的先祖也只是认为这是那成吉思汗后人讨价还价的一种说辞,但是那法器的材质确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时好奇心起便买下了这件法器,并将这间法器作为了族中祈福的法器代代相传。 在祈福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大法师老练的重复着他以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动作,但大法师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懈怠,仔细的完成着仪式的每一个步骤,在他看来,这是对神的一种敬意,也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让自己的祈祷被神听到,让神赐予少女无尽的福泽。 可是,就在大法师将手中的法器置于少女额头前完准备成整个仪式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原本非铜非玉、满布斑驳的法器竟然绽放出了摄人心魄的光芒。 随着光芒,原本法器表面那些斑驳的顿时片片龟裂,转眼之间便犹如阳光下的冰雪一般融化开来,整个法器散发着夺目的光辉,光辉中一道道奇异而繁复的符文升腾流转,最终化作了数道金色的光芒融入到的少女的身体,消失不见。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没有人能够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包括大法师在内,即使作为这件法器异变前的最后一任拥有者,也是同样满脸震惊。 他得到这件法器已经有数十年的时间了,但是却并没有感觉到这件法器有着任何的异常,对于他来说,法器的保留实际上更多的是对先祖传 承的一种信仰,这样的仪式也足有上百场了,但却从未如同今天一般,发生如此惊人的事件。 少女的父亲随即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谓怀璧其罪,一旦让周边的部族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那么他们一定便会成为那些部族讨伐的目标,于是随即下令,今天所有参与祭祀的人都绝对不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透露出去,否则便会以族规最为严厉的处罚论处。 事情看似已然告一段落,但是,自从那天之后,少女便时常会在梦中看到某些极为奇怪的影像,更加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影像都会在后续的日子中被一一印证。 换句话说,少女就仿佛是具备了某种可以预见未来的能力,而梦中所见到的一切,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发生,无一例外。 得知了少女所具备的这种能力,少女的父亲先是为女儿成为先知而雀跃,但同时却感觉到了一个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如果其他的部落知道了少女具备这样的能力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随即,便以各种不同的理由将除了大法师之外其他那几个知情人全部处死。 lingdiankanshu.com 可是,这世间从来都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虽然少女那预知未来的能力为他的父亲极力的隐藏着,但在祭祀仪式上所发生的神奇一幕还是被其他部落的人所知晓。 流言总是无限夸大的,就在消息走漏出去不久,便传出了一个更为夸张的版本,说那件神秘的法器原本就是天地灵气凝聚而成,承袭九五之运,当年成吉思汗就是因为得到了它最终才得以一统天下,而现在,谁能够迎娶了少女,谁日后便能够犹如成吉思汗一般君临天下。 原本便是风华绝代的少女,此时再加上一个一统天下的传说,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一时间,周围那大大小小近百个部落的首领云集而至,毫无意外,所有人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向少女提亲,甚至有些部落在前来提亲的路上提前相遇大打出手,战事频发。 甚至就连少女所在的部族都多次被卷入到了战事当中,部族中的一些其他的势力也多次施压少女的父亲,希望他能够早日将少女嫁出去,以免部落承受无端战火,然而,在父亲的保护下,少女对这一切背后的故事都好不知晓,知道她惊奇发现,族中的人望向她的目光渐渐的发生了变化,甚至有人还在私底下议论少女,“尚未兴天下,便已亡部族。” 叙述到此,我们四人也正好将前面的三幅壁画看完,虽然此时我们都被壁画和碑文中的内容所震撼,但是却没有想到对于我们一行四人来说,此时所看到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当我们来到了另一个侧面,另外三幅壁画也呈现在了我们几人的面前,第四幅壁画之上,一个少女跪与地面之上,面对着一个只有半截身体之人痛哭, 不远处,一个高大的男子身影就那样静静的伫立在远方,目光却望向了少女的背影。 第五幅壁画之上内容略显复杂,位于上半部的壁画上刻画了众多的人物,好似战争又好似嫁娶,而在壁画的下面则是一名男子手捧着一只蛇的身体恭恭敬敬的跪伏于地面之上,在男子的身前则站着一人,从衣着和面容来看与之前三幅壁画之中的大萨满极为的相似。 第六幅壁画上面则刻画着一个长长的马队,在马队的中央,一名女子身着华服,目光望向自己肩头的方向,神色凄美,与此同时,一条长蛇此时正盘伏在女子的肩头之上,与女子相视而亡,整幅画面显得极为格格不入,但是又带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蛇?” 除去第五幅和第六幅壁画之外,在第二幅的壁画中,同样有着两个孩童与一条小蛇玩耍嬉戏的画面,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些壁画之中充斥着如此多蛇的画面,一种异样的感觉爬上我的心头,我不知道钱山他们三人是否和我有着一样的感觉,但是此时我就仿佛游离间抓到了某样东西却又无法将其完全抓住一般。 沈久儿此时显然没有注意到我所表现出来的一场,而是继续看着壁画上的那些文字用她那清澈而平和的声音缓缓的向我们讲述着壁画上的故事,刚刚说了几句,当‘东哥’这两个个字自沈久儿的口中说出的一瞬间,不单单是我,在场的所有人的心脏都不禁猛然收缩了一下,沈久儿也整个人也顿时停止了讲诉怔在那里。 东哥这个名字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并不是说我在历史方面由多高的造诣,而是在我们出发之前,我们几个人都给自己狠狠的恶补了一下与叶赫相关的那段历史,此时再结合上前面壁画中所描述的大萨满的那句“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评论,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我们面前的壁画中的主角就应该是是那个在历史上被称作“女真第一美女”的传奇女子。 而前面三幅壁画上所呈现出来的内容,除了关于那个神秘法器的相关内容之外,几乎所有的内容都与我之前所了解到的关于东哥的内容相似,而历史上关于东哥九岁之后的内容便是如下记载的。 相传万历十九年,也就是东哥九岁的时候,当时打哈部落的首领歹商便因为倾慕东哥,向叶赫部提亲,东哥的父亲也欣然应允,但是鲜有人知,这却是其父亲和但是哈达部落的孟格布禄联合设计的一条美人计,孟格布禄想要成为哈达部落的首领,而东哥的父亲,则是想要获取对哈达部落的间接掌控,歹商在前去迎亲的路上便遭到了叶赫部以及哈达部落孟格布禄的算计,被杀身亡。 而此时年仅九岁的东哥便已然成为了一名寡妇,然而,这对于这个“女真第一美女”来说,却仅仅是她悲苦一生的开始。 第050章 红颜七嫁 万历二十一年,东哥十一岁,其父又为了笼络乌拉部落的首领满泰以巩固其联盟的地位,答应了满泰的弟弟布占泰的提亲,至此,以东哥的父亲布寨以及纳林布禄为盟主,联合哈达贝勒孟格布禄、乌拉贝勒满泰以及其弟布占泰、辉发贝勒拜音达里、蒙古科尔沁部贝勒明安以及锡伯、卦尔察、长白山女真朱舍里、讷殷的九部联军纠集了三万人向建州进发,向当时对叶赫来说最具威胁的部落发起了挑战,史称“九部之战”,而他们所挑战的那个部落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后世被称为清太祖的努尔哈赤。 很不幸,九部之战最终以努尔哈赤的胜利而告终,东哥的父亲布寨也在这场战争中被杀身亡,努尔哈赤恨其用心,于是命手下将东哥父亲的尸身劈成两半,将上半身送还于叶赫部,而这一切也正好与此时我们面前所看到的第四幅壁画上,少女跪拜在一个半截尸身的旁边哭泣的场景毫无二致。 其后,东哥的哥哥布扬古继承了其父对于叶赫的领导权,但是布扬古为了议和,他提出将妹妹东哥嫁给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久闻东哥之美,自然是十分高兴,不但立刻退了兵,还下了许多聘礼,并向天滴血盟誓,发誓永不与叶赫为敌。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东哥虽然性情柔弱,但是此时,面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努尔哈赤却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这桩婚约,甚至更说出谁能够杀死努尔哈赤便下嫁与谁的誓言,东哥的哥哥布扬古见此没有办法,于是便也当众毁约,并以东哥的婚事为筹码,向海西各个部落进行征婚,条件便是杀了努尔哈赤。 自古红颜乱天下,东哥此话一出,哈达部首领孟格布禄甘为博红颜一笑依然于万历二十五年向努尔哈赤宣战,可惜,战事仅仅维持了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孟格布禄败于努尔哈赤,虽然当时努尔哈赤并没有立刻将孟格布禄击杀,但是其最终还是死于努尔哈赤之手,而哈达部落也渐渐的成为了努尔哈赤的附庸。 然而可悲的是,孟格布禄的结局显然并没有使得哪些垂涎于东哥美色的男人们停止前赴后继的脚步,万历三十五年,原本因为部众投靠叶赫而向努尔哈赤求援的拜音达里,也毫无意外的拜倒于东哥的石榴裙下,一纸婚约再次让一方豪杰成为叶赫的棋子向着努尔哈赤倒戈相向,可惜,拜音达里的结局与孟格布禄一样,终结于努尔哈赤之手。 而后,曾经与木耳哈赤六度联姻、七度盟誓,且被叶赫部撕毁过婚约的布占泰同样无法阻挡东哥的魅力,在东哥的哥哥布扬古再次拿出一纸婚约后,布占泰甚至不惜囚禁他在建州的妻子、子女以及十七名寨主之子作为人质,再次投降了叶赫部。 这一次,他背信弃义的行为终于激怒了努尔哈赤,海西乌拉部也最终成为了努尔哈赤一统女真进程中的又一块垫脚石,而布占泰则也因为失去了迎娶 东哥的资格郁郁而终。 万历四十三年,当年的少女此时已然三十三岁了,但是却依旧无碍她“女真第一美女”的称号,依旧引得当时东蒙古暖兔部落首领之子吉赛和东蒙古古喀尔喀部达尔汗贝勒之子莽古尔泰相继求亲,最终布扬古为了坐收渔翁之利,便将自己的妹妹许配了给莽古尔泰。 努尔哈赤听到东哥出嫁的消息后,十分的气愤,本想出兵攻打叶赫,将东哥抢走,但是当时明朝已然对于努尔哈赤的势力有所担忧,便于叶赫结盟,并派兵保护东哥出嫁,终于使得努尔哈赤放弃了半路截亲的想法,戎马一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努尔哈赤直至最终依旧在情场上一败涂地,盛怒之下的努尔哈赤对东哥发出了“无论此女聘与何人,寿命不会长久,毁国已尽,构衅已尽,死期将至矣”的诅咒。 也许是天妒红颜,也许是努尔哈赤的诅咒灵验,就在东哥嫁于莽古尔泰一年后多,便因病故去,虽然她的命运已然结束,但是在后来的一段时间内依然弥漫着以她的名义而起的战争。 明万历四十七年八月,努尔哈赤率领大军围困于叶赫部东西二城,一举将其攻克,并将叶赫的首领金台石、布扬古击杀,彻底消灭了叶赫部,而努尔哈赤也随即统一了女真各部,成为了女真的汗王。 东哥的一生是极为传奇也极为戏剧的一生,她就好像是专门为了推动努尔哈赤统一女真,最终挑战中原王朝而降生的一般,她也用她一生凄美而悲苦的经历诠释和验证着当初大法师的那句“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预言。 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时我们面前的这幅青铜棺椁之中所躺着的美丽女子便是传统中的“叶赫老女”,我们更加想不到的是原本应该被安葬在异乡的她此时竟然会出现在了这个距离叶赫部原址不远,处处充满着神秘气息的地下溶洞之中。 尤其是此时,壁画中所传递给我们的信息显然比历史上要丰满了许多,先不说后面最后的三幅壁画的内容是什么,只是此时我们面前的这六幅壁画之中所提到的那个自丘处机之手所流传下来的神秘法器以及壁画中出现了数次的男子和那条让我感觉到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的蛇,便足以提起我们所有人的好奇心。 而当沈久儿进一步的将后面几处壁画中所记载的这段并没有呈现在在历史正文中的内容再次还原之时,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难以莫名的诡异与惊诧。 壁画中多次出现的男子名叫硕托,比东哥年长五岁,硕托的父亲本是东哥父亲布寨的亲卫,但是由于一次战事为了保护布寨而死,布寨感念与硕托父亲的情谊,对硕托照顾有加,因此硕托自小便于东哥一起长大。 一旦有族中权贵子弟欺负硕托的时候,东哥一向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为硕托大气, 而一旦有危险也野兽威胁东哥的时候,硕托必然会挡在东哥的身前。 东哥喜欢围在这个好似哥哥的少年身边撒娇,而硕托也愿意看着这个好似妹妹般的女孩儿在自己的身边雀跃、玩乐,两人还在一次玩耍的过程中硕托还捕获了一条刚刚破壳不久的小蛇,而这条小蛇也成为了两人共同的宠物,伴随着两人的情谊一同长大。 随着岁月的迁移,当年的少年已然成为了当时叶赫部中有名的勇士,如愿继承了他父亲的意志,成为了布寨的亲卫,而当年的少女更是已然美冠天下,成为了当时的女真第一美女,原本的纯真的情感也在岁月的发酵中悄然蜕变着。 而当初他们共同喂养的那条小蛇,就仿佛为了见证着两人之间的情感一般,除了硕托和东哥外,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与触摸,就像两人之间的情感一般,再容不下其它任何。 虽然硕托也清楚的知道,东哥对于自己的感情与自己对她一般无二,但是硕托明白两人之间身份的差距,更加明白,当东哥成为女真第一美女的那一天起,自己也许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东哥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于是只能将这份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只是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守护着东哥。 可是后来,随着布寨将东哥许配给歹商和布占泰,东哥心中对于自己的父亲也彻底的失望,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曾经无比疼爱自己的父亲此时竟然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而将自己当做他逐鹿天下的筹码,于是便于硕托偷偷约定一同私奔。 xiaoshuting.la 但是,事实也许永远比理想残酷,就在两人已然做好私奔的准备之时,那个最终改变了整个历史进程的九部之战终于爆发了,作为布寨的亲卫,硕托不得不随着布寨一同参战,希望尽自己最大努力留给布寨一个交代,只要大战得胜,他就带着东哥悄悄隐居,再也不问天下世间。 然而,那场大战的结果对于硕托和东哥来说却是那样的残酷与悲情,当身负重伤,容貌已毁的硕托再次恢复意识后,挣扎着从尸堆中爬出,等待他的不是梦想中得胜后,东哥那如花般的笑脸,而是九部联军的尸体和遍地残破的旗帜。 当硕托托着残躯回到叶赫部的时候,却正好赶上努尔哈赤命人将布寨的尸体送回,望着柔弱的东哥浑身颤抖的跪伏与布寨的半截尸身旁边,他只能那样远远的看着一切,他不敢过去,也无法过去,身为亲卫的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布寨的惨死,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东哥。 他辜负了对父亲和的布寨承诺,没有尽到一名亲卫应该尽到的职责;他辜负了对东哥的承诺,不但没有能够带她去寻找幸福和快乐,反而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一时间,硕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哥,只能一个人远离叶赫部族悄悄的匿藏了起来。 第051章 殇 起初的日子,硕托每天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虽然他也曾想过一死百了,但是他却没有勇气将东哥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只能偷偷的远远望着东哥的背影,对于硕托来说也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满足。 然而,没过多久,便传出了东哥向努尔哈赤悔婚的消息,同时还宣布,谁能够将努尔哈赤杀死便嫁给谁的消息,这对于心如死灰一般的硕托来说,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他知道,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去杀死努尔哈赤,他并不奢望能够与东哥双宿双栖,他唯一奢望的只得到东哥的原谅。 于是,硕托便借着一次机会以俘虏的身份投靠到了努尔哈赤部中,这一待便是二十余年,这二十余年当中,硕托凭借其出色的身手和那种悍不畏死的冲劲儿,从一名虏将逐渐的成为了努尔哈赤部中的千夫长,后来又因为多次营救努尔哈赤于危难当中,终于获得了努尔哈赤的信任。 lingdiankanshu.com 到后来,他愣是放弃了成为万夫长的机会,选择成为了努尔哈赤的其亲卫队的队长,他的这一决定让努尔哈赤大为感动,对待硕托如也如同兄弟一般看待。 其实,硕托在几次营救努尔哈赤的过程中不是没有想过借敌人之手将其除去,但是,想手刃努尔哈赤寻求东哥原谅的念头压到了一切,在他的心中,只有自己亲手提着努尔哈赤的人头去到东哥的面前,才能够抵赎自己所欠下的一切。 可是,让硕托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自己这样的念头,数次救努尔哈赤与危难之间,更让他逐渐成为了努尔哈赤最为倚重也是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每一次出征、每一次迎敌,每一次缴获的战利品中,努尔哈赤都会亲自挑选出来一份儿奖励给硕托。 可是,越是这样,硕托心中的挣扎越是激烈,感觉整个人的神经都崩的如同钢丝一般,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硕托都是将核桃或者是牛羊的骨头垫在褥子的下面,每次翻身都会把自己搁醒,这样就可以保证不至于睡得太实,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 这二十余年来,硕托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更不敢像其他人一般,鲸吞豪饮、酩酊大醉,他怕自己醉酒后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更怕醉酒后,无法控制对于东哥的思念。这样也使得他在民风彪悍的女真军中,成为了异类的存在,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每次努尔哈赤参加宴席,都会带他在身边进行护卫。 终于,在明万历四十三年的一天,也就是硕托隐忍在努尔哈赤部的第二十二年的一天,努尔哈赤再一次率领他那无敌的铁蹄横扫了一个与其为敌的部落,当晚,整个部落醉饮狂欢,同样豪饮的努尔哈赤也是极为少见醉倒,身为亲卫队长的硕托自然承担起了照顾努尔哈赤的责任。 当硕托将烂醉如泥的努尔哈赤扶会帅帐之中的时候, 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紧张,硕托只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不住的微微颤抖,望着此时躺在卧榻之上毫无反抗能力的努尔哈赤,硕托只感觉到自己忍辱负重等待了二十二年的机会终于近在眼前。 当硕托抽出腰间的匕首向着努尔哈赤一步步走进的时候,他那双不管击杀多少敌人都沉稳干燥的双手此时已然尽是汗水,而那柄轻易便可以刺入努尔哈赤胸膛的匕首此时就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一般,就那样停滞在了半空之中,无法再下压分毫,原本以为终于盼到机会可以将努尔哈赤击杀的硕托却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一幅幅场景仿佛犹如画面般自脑海中飞闪而过。 有东哥那醉人的微笑,有与东哥拥抱时那胸口的温热,有东哥伏在布寨尸体上痛哭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更有与努尔哈赤一起并肩厮杀,共同把酒夜话的豪迈与快乐。 望着此时的努尔哈赤,即便沉醉中已然冲他大叫:“蛮谷,我们需继续喝,等我们统一了女真,便封你个王爷,再给你找个婆娘如何?” 蛮谷是他来到努尔哈赤部后所用的名字,望着眼前这名战场上号称战无不胜的杀神此时竟然如同婴儿般呢喃的样子,硕托不知不觉间脸上依然布满了泪痕,霎时间便已然满脸温热,那紧握匕首的双手此时已然颤抖的无法控制,一阵阵剧痛不断的刺激着硕托的神经。 不知道是硕托的泪水滴落到了努尔哈赤的脸上,还是他那轻微的抽泣声让一向警惕的努尔哈赤转醒,当努尔哈赤醒来的瞬间望着此时手握匕首距离自己胸口不及半寸的硕托,脸上没有却半分的惊慌,取而代之的却是悲痛与没落。 “蛮谷,我还可以这样称呼你么?” 面对着手起刀落便可以取走自己生命的硕托,努尔哈赤表现得极为平静,如果不是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失落和痛苦暴露出了他内心的难以置信,一切就仿佛是他早已知悉一般,就那样平静的躺在榻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硕托。 “呵呵,想我努尔哈赤戎马一生,杀人无数,想杀我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是我却没有想到,最想杀我的人竟然是我努尔哈赤最为信任的兄弟,蛮谷,动手吧,能够死在你的手中是我的不幸,但也是我的一种幸运,毕竟,我是死在了你的手中”,面对着硕托的沉默,努尔哈赤淡淡笑着继续说道。 虽然,此时努尔哈赤的语气极度坦然、平静,但是此时落在硕托的耳中却仿佛一道道炸雷响起,匕首自硕托那颤抖的手中滑落到了地面之上,留下一阵清脆之声,就好似东哥雀跃时,身上携带的那个小铃铛所发出的声音一般发出阵阵回响。 隐约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拉起了他的手:“我叫东哥,你就是硕谷叔叔的儿子吧,爹爹说,多亏了硕 谷叔叔他才能够平安归来...” “硕托哥哥,你长大后不要做爹爹的侍卫了好不好,我真怕你有一天...” 随着轻响之声渐渐隐去,硕托的思绪随之被拉了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对着努尔哈赤说道:“我叫硕托!” “你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听到硕托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此时依旧躺在榻上的努尔哈赤闭上了双眼缓缓的说道,烛火下,似乎有两行透明的液体自眼角他的眼角滑落。 “再见了,蛮谷,再见了,我的兄弟!” 努尔哈赤那叹息般的话语伴随着塞外的寒风冷冷的灌入到硕托的耳中,让硕托的血液都变得冰冷一片,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努尔哈赤的帅帐中离开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部落的,更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是哪里。 二十二年任务负重的复仇,换来仇人的一句兄弟,二十二年的相思期盼,换来的却是对爱人的无颜相见,这二十二年来,硕托第一次感觉到迷茫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做,未来该如何做,怎么做才是对的,怎么做才又是错的,此时的硕托就那样走着,仿佛一匹受伤的独狼一般孤独和落寞,只是行尸走肉般不断的前行着。 此时的硕托是如此的希望努尔哈赤能够改变主意,希望他的身后能够出现一堆追兵将自己的生命带走,但是,现实再一次无情的拒绝了他的祈求,寂静的夜色中,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这一刻,硕托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头迷失的野狼一般,没有伙伴,更没有方向。 他能让自己停下来,可是又不知道该去向何方,只能不断的向前走着,走着,直至视线逐渐的模糊,逐渐的变暗,硕托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感觉脚下轻的犹如羽毛一般,整个人就好似漂浮在半空之中又缓缓的落在地面之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硕托在一抹刺眼阳光的照射下悠悠转醒,一种极度疲惫的感觉瞬间侵袭全身,硕托挣扎着从榻上半倚着身体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此时竟然身在一处帐篷当中,望着此时周围的一切,瞬间,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瞬间袭上了硕托的心头。 就在这时,一名老者进入到了硕托所在的帐篷之中,硕托也自老者的口中得知了老者是一个商队的领队,三天之前在路上遇到了晕倒的硕托便将其救了起来,而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叶赫部所在。 “叶赫!叶赫!”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返回叶赫,更没有想过此时回到了这里又该如何面对东哥,然而,此时的硕托并没有想到,就在他踏出帐篷的那一刻,命运便仿佛化作了一只大手将其扯入到了一处神秘的漩涡。 第052章 再见佳人 就在硕托走出帐篷的一刻,不远处一个身影瞬间变占据了硕托所有的视线,那是东哥的身影,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但是在硕托的心中却没有一日的忘怀,也正是因为这道身影,才一直支撑着硕托活到现在。 此时的东哥,与往昔的清丽纯真相比,成熟妩媚了许多,但是,容颜上却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依旧是那么的动人心魄,依旧是那么的风华绝代,有她的存在的地方,必然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是,她自己的目光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俏皮与灵动,取而代之的是看破一切的冷漠与忧伤。 硕托曾经在梦里不止一次的勾绘着自己和东哥重逢的场景,他手提着努尔哈赤的人头,而她则入往昔般扑入他的怀中;他手提着努尔哈赤的人头,而她泪流满面转身离去;他手提着努尔哈赤的人头,而她目光幽怨一言不发;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次相见竟然会是如此的突然。 手刃努尔哈赤,为东哥父亲报仇的诺言他没有兑现,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东哥,硕托只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已经完全放空了,只是那样呆呆的注视着那让自己不知道魂牵梦绕了多少回的身影。 此时的他是多么渴望能够冲到东哥的身边,不顾一切的将其紧紧的拥入怀中,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思念她,可是,理智却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东哥仿佛注意到了硕托的存在一般,转身向着硕托的方向望了过来,霎时间,硕托只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竟然完全不受控制了。 “她认出我了?” “她认出我了!” “怎么办,如果他问起我这十余年去了那里我该怎么回答?” 只是一瞬间,硕托的思绪便凌乱了,身体也仿佛不再受到自己的控制了一般,原本还有逃离打算的他,此时身体竟然没有半分的反应,只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梦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的身影,缓缓的向着自己走来。 她的步伐依旧是那么轻盈而平稳,她的容貌还是那样明丽而动人,只是原本清澈的眼神中总是好似隐藏着一抹淡淡的清冷一般,虽然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是硕托却能够清楚都感觉到那抹淡到近乎不存在的清冷却是最灼热的火焰也无法将其融化。 “为什么她的眼神中不是惊喜、不是责怪更不是幽怨,反而是一抹淡淡的清冷”,硕托此时脑中瞬间便已经划过了千百道的念头,心跳也随着东哥的靠近迩变得愈发的强烈。 终于,东哥的脚步在硕托身前停了下来,硕托就仿佛犯了错的还是孩子一般,头微微的低下,目光更是不敢望向东哥的双眼,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寂静无声,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但是在硕托感觉仿佛经过了千百年一般,那感觉甚至比他在努尔哈赤营中那整整十二年还要难熬。 “彭老 ,您怎么这次亲自来了?”,东哥轻声的说道。 “彭老?!什么彭老?!”,一瞬间,硕托猛然抬头,目光也怔怔的望向东哥,此时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这是应了贝勒爷的托付,来这里给他送一些他之前预定的一些东西!”,就在硕托愕然之间,另一个声音随即响起。 硕托认识那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式将自己救回由照顾了自己数天的那名老者,原来刚刚东哥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并不是认出了自己,而是此时站在自己身侧的彭姓老者。 “他没认出我!” “他没认出我!!” 虽然是同样的两句话,但是对于硕托来说却完全代表着两种不同的感觉,第一句是庆幸,而第二句则带着浓浓的惋惜。 望着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东哥,的心中却是如此的矛盾,这一刻,他似乎多么希望东哥能够认出他,又多么害怕东哥认出他,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而东哥,由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落在彭老身旁的这名高大男子的身上,即便这名男子就站在彭老的身后,她的目光也没有片刻的停留,在她看来,身后的这名男子与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仰慕她美貌的男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经历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场面,似乎在这个世界中,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她的目光驻足。 “那,我托您的事情有消息了么?”,东哥那美丽的眼眸中顿时满是期满的望着彭老继续说道。 听到东哥的话,彭老的脸上也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歉然与愧疚,缓缓的摇了摇头:“实在抱歉,郡主,我询问了好多的朋友,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看着此时彭老的模样,东哥的眼神也瞬间暗淡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怔怔的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与她那窈窕的身姿形成了一种极为不和谐的存在,那感觉就好像是秋风中摇摆的落叶一般,孤孤单单,无依无靠,带给人一种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虽然硕托并不知道刚刚东哥和彭老话中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望着东哥那寂寞而柔弱的背影,硕托只感觉自己的心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那感觉就仿佛是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刻,一个瘦弱的女孩趴伏在自己父亲尸身前的模样。 “唉,真是个可怜人啊!”,一旁的彭老长叹了一声,随即轻轻拍了拍硕托的肩膀。 ahzww.org 硕托也在彭老那轻轻的一拍之下猛然惊醒,“彭老……” “她就是女真第一美女,叶赫的郡主东哥,不过可惜呀。” 显然,此时的硕托极为的反常,但是在彭老的眼中,却与那些初次见到东哥并被其美貌所吸引男子一样,并没有让彭老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彭老,她刚刚和您说的是要打听什么消息?”,清醒过来的硕托赶忙对着彭老问道,他现在急迫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东哥如此的失魂落魄。 “哦,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儿了,我还只是商队的一名管家,随着老主人来到这里经营生意,当时郡主便希望我们能够帮她打听一名叫做硕托的男子的消息,不过惭愧的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能够打听到任何的信息,而上个月,郡主又拜托我帮她找一味药材,据说是她的一只宠物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需要用它来救命。” 彭老缓缓的说着,语气是那么的平静,可是那一字一句落在硕托的耳中就仿佛是一连串的炸雷不断的在他的耳边轰鸣着,与此同时新也随之不断的震颤着。 硕托此时终于知道东哥整整寻找了他十二年,他仿佛看到了东哥每次都如同之前一般,带着期待的眼神而来,却只能那样失望落寞的离开,硕托此时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就仿佛有着一把利刃在狠狠的搅动着。 忽然间,硕托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十二年前所做的那个决定是否正确,他明白这十二年对东哥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十二年来,东哥又把多少东西抗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他在这十二年离不但没有能够为她分忧解难,反而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份牵挂,一份负担。 而当他听到彭老后半句话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不住的颤抖着,宠物!硕托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少年时,他和东哥在草原深处发现的那只通体黝黑的小蛇——小黑。 彭老显然注意到了硕托的异常,赶忙问道:“蛮谷,你这是怎么了?” 硕托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回答道:“彭老,没,没什么,可能是躺的时间太久了,感觉身子有些发虚” 彭老缓缓点了点头,轻拍了一下硕托的肩膀:“是啊,你这已昏迷就是几天,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风凉,别再染了风寒!” 硕托点了点头,冲彭老拱了拱手,转身回到了毡房之中。 站在房中,硕托只感觉此时自己的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一双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无比,他知道彭老口中所说的那只宠物对东哥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两人从小一同抚养的宠物,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他们情感的一个纽带。 虽然他很想知道那个小家伙到底病到了怎样的程度,但是他只能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他绝对不能,也没有勇气就如此这般的就闯到东哥那里,他只能静静的等待黑夜的降临。 虽然只是半天的时间,但是硕托只感觉自己仿佛等待了数百年一般,他从来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竟然是如此的漫长,甚至可以称之为煎熬更为合适。 终于,随着夜幕的降临,早已经换好衣衫的硕托就仿佛一只灵猫一般,自房间之中窜出,一瞬间便隐入到了黑暗之中。 第053章 造化弄人 叶赫城,与他十二年前离开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半分的变化,那厚实而坚固的城墙就仿佛是忠实的卫兵一般,不分昼夜的坚守在那里,而这里的房屋,街道都是如此的熟悉,但是此时的硕托却没有半分心思去体味那种时光纠错的感觉。 硕托此时脑中已经完全被东哥那孤单的背影和落寞的目光所占据,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东哥那里,而他的心也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尔跳动的愈发的激烈了起来。 此时的东哥神色忧伤的坐在床榻之上,与此同时,一只长足有两米,粗如小臂的黑色蟒蛇就那样盘绕在东哥的身侧,时而用它的头蹭着东哥的肩膀,时而吐出那长长的蛇信。 整个画面只个人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任谁也不会相信,如此美丽而柔弱的女子竟然会与一只巨蟒如此近亲近的待在一起。 “小黑,还是没有硕托哥哥的消息,你说他现在能在哪里?我知道他还活着,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肯来见我?”,东哥一边抚摸着小黑,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黑色的蟒蛇就仿佛能够听懂人言一般,轻轻用头蹭了蹭东哥的面颊,但随后又极为不自然的抽动了几下,爬服在了床榻上。 “你还是感觉难受是么?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彭老现在依旧没有打听到百年黑熊果的消息,如果到下个月依旧找不到...” 东哥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就仿佛在遥望着远方一般,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小黑,一边自言自语般说着,到了最后,整个人就那样抽泣了起来,泪水就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自面颊一颗颗的滴落。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也许不会有人相信,那个享受千万人簇拥,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清冷无可靠近的女真第一美女,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与孤寂,孤寂到了只能与一条蟒蛇倾诉心底话。 可惜东哥并不知道,她寻找了十二年的硕托此时就在她的房间之外,而刚刚她所说的一切也一字不漏的落入到了硕托的耳中。 “百年黑熊果,百年黑熊果!” 再次返回到自己房间的硕托此时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个词语,整个人就仿佛着魔了一般,因为这是唯一能够救小黑的东西,更为重要的则是那彭老也遍寻不到的东西,硕托却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 黑熊果用东北话来说也叫黑瞎子果,因为长的有些像羊的乳~头,所以也常被叫做羊奶子果,它的学名叫做蓝靛果,常生于河岸、沼泽灌木或高山林下。蓝靛果喜冷凉湿润性气候,抗寒能力强,甚至能够抵御零下四十多度的严寒天气。 在吉林省长白山、黑龙江省大兴安岭东部山区,、黑龙江东部(勃利县境内)以及内蒙古、华北、西北、四川等地,此外,俄罗斯远东地区、日本及朝鲜北部等地都有分布。 黑瞎子果味道酸甜可口,可直接食用,也可以泡酒,很多女真部族 都会在秋收的季节采摘黑熊果泡酒。 要知道,这种灌木水果都是一年一成熟,即便没有人采摘,也会果熟蒂落,来年再长新果,但是百年黑熊果却完全不同了,这里的百年不是黑熊果的树是百年的,而是果实要是百年的,也就是说果实的孕育就需要百年的时光。 这种百年黑熊果的树体比一般的黑熊果树体要小上很多,每颗树也不过最多能够结出二三十颗,虽然从外表上看了起来与普通的黑熊果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在夜晚月光的照耀下,会呈现出犹如蓝宝石一般的光芒,而且百年黑熊果采摘下来之后,就算是放置百年的时光也绝对不会腐烂。 虽然百年黑熊果并没有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对于一些由于阴阳不调而导致的奇怪病症却有着极为神奇的功效。 两年前,努尔哈赤部与其他部族作战的时候,由于当时那个部族所处的位置易守难攻,于是努尔哈赤便命令硕托带人去寻找更为有利的进攻路线。 为了完成努尔哈赤交代的任务,硕托一队人马整整寻找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从当地一处猎户那里得知了一条少为人知的路径,为了探查那条路径,硕托险些跌落悬崖,但也正是由于那次意外,让他发现了百年黑熊果的存在。 一方面那个地方地市环境极为的危险,而且还有这众多异兽的存在,另一方面,当时硕托还肩负着努尔哈赤交托的任务,所以并没有去采摘百年黑熊果,没有想到,此时竟然成为了医治小黑的关键。 硕托直感觉上苍对自己不薄,那个地方距离叶赫城也就大约十来天的路程,如果加紧赶路的话,二十天左右就能够赶回来。 如果不是因为城禁,恐怕硕托早就已经冲出叶赫城了,但是此时却不得不再次陷入到了等待之中,只是与之前不同,现在等待并不是黑夜,而是白昼的降临。 可是,世间往往造化弄人,当硕托拖着满身的伤痕将百年黑熊果带回到叶赫城的时候已经是他离开的第二十二天了,虽然对于常人来说这只不过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对于硕托来还是东哥来说,一天的时间便足以成为他们之间那永远无法跨越的光阴。 一天前,就在一天前,他与东哥自小养大的那只蟒蛇小黑终究是没有等到硕托带着百年黑熊果回来,而这也终于成为了压倒东哥心灵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终于答应了蒙古首领莽古尔泰的求亲,不日便要远嫁蒙古。 “我为什么没有早回来一天,我本可以早回来一天的!” 听闻消息的硕托只感觉自己正在渐渐的从整个世界当中被剥离出来,整个人就仿佛被一下子掏空了一般,甚至回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到彭老等人对他所说的话,只是那样径直的走回到了之前给他安排的房间,随即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床榻之上,泪水犹如泉涌一般不断的自硕托的面颊划过,心也随着泪水的喷涌而不断的抽搐着,此时这种感觉远比他放弃去击杀 努尔哈赤时要心疼了百倍、千倍。 “老爷,他?” 彭老身边的一名侍从显然不知道硕托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诧异的对着彭老问道。 “我们还是先走吧!” 望着满身伤痕、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归来的硕托,彭老虽然不知道在他失踪的这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让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如此,必然发生了极为重大的变故,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时无论是谁去劝硕托都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只能够等待他自己慢慢的爬起来,只不过这个过程绝对不会短便是了。 然而,出乎彭老的意料之外,就在当天的下午硕托便从自己的房间里冲了出去,目光中虽然依旧空洞得没有半分的神采,但是却隐隐间流露出了一抹期待与决绝。 “大法师,罪人硕托求见!”,硕托恭恭敬敬的趴伏在一处毡帐之前说道。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任谁也绝对不会相信在如此繁华的叶赫城外的山脚之下竟然有着如此幽静而有简陋之处,更加想象不到这间简陋的已然无法再简陋的毡房中居住的竟然便是叶赫的大法师。 就在硕托话音刚刚落下,只见一个略显老态的身影从毡房之中走了出来,此时的大法师脸上并没有像他在祭祀之时图上繁复而有略带恐怖的花纹,此时看起来面容略显苍老,但是一双眼睛却如同也控制中的星斗一般,给人一种清澈而明亮的感觉。 “硕托!真的是你!” 大法师快步来到硕托的身前,将硕托搀扶了起来,虽然此时硕托样貌已然因为伤痕的原因而难以分辨,但是大法师还是一眼便确认了硕托的身份。 xiaoshutingapp.com “硕托无颜面对您!” 看着此时满面欣喜的大法师,硕托就仿佛什么东西卡在自己的喉咙一般,魁梧的身躯也再次拜服在了大法师的身前。 看着眼前的硕托,大法师的思绪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当年还是少年的硕托就是这样恭敬的跪伏于自己的面前,只不过当时在硕托的身边永远跟随着那个如同夜晚的明月一般恬静而有美丽的女孩儿。 “唉,你怎么才回来!来吧,随我过来,和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来的!” 想到这里,大法师不禁长叹一声,原本眼中的欣喜也瞬间被沾染上了几分的遗憾与落寞,轻轻的摸了摸硕托的头,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着毡房之内走去。 简陋的毡房之中,伴随着烛火的摇曳以及噼啪的轻响,硕托缓缓的向着大法师讲述着自己消失的着十二年……。 “不行,这绝对不行!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忽然间,大法师腾的一下从坐上站了起来,神色坚决的对着硕托说道。 第054章 天意难违 “大法师,求你成全硕托吧,也只有这样硕托才能够守护在东哥的身边,也只有这样硕托才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面对大法师的坚决,硕托并没有感觉到意外,而是再次跪在大法师的身前,双手轻拂大法师的双腿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中满是决绝。 “硕托,不是我不帮这个忙,只是这转魂秘术早已失传!” 大法师深知硕托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无论是谁都无法更改的,不过还好,那转魂秘术早已失传,也正好用这个理由断了硕托的念想。 “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脉实际上是源自萨满,在成吉思汗逐鹿中原的时候,萨满教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在数次关键的战役中,萨满教的萨满秘术更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按照当时萨满教的功绩,成吉思汗一统天下之后,萨满教应该被封为国教,可是事情却并未如此,而且,更加让人想象不到的是,在成吉思汗晚年的时候,甚至开始逐渐的疏远萨满教。” “有人说,成吉思汗这一改变是因为丘处机的出现,也有人说,成吉思汗的这一改变是因为当时的萨满教创造了很多有违天和的术法,对于整个元代的气运都造成了极为不好的影响,但是毕竟萨满教在成吉思汗统一天下的时候立下过汗马功劳,所以也只是不再重用。” “然而,当时的大萨满并不甘心与此,为了能够重新获得成吉思汗的信任,他启动了一个足以改变整个萨满教命运轨迹的计划,寻找失落多年的萨满教转魂秘术!整个计划整整持续了数十年的时间。“ “可是,转魂秘术的寻找哪是那么容易的,在经历了十余年时间寻找未果之后,那一代的大萨满便决定不再把寻找转魂秘术作为唯一的方案,同时,也启动了再创转魂秘术的计划。也正是以为这个计划,将后来的萨满教推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当时,萨满教很多秘术都是以杀戮祭天,每次秘术的实验都会以大量无辜百姓性命为代价,所做的一切教简直就与邪教无异。” “虽然,当时的成吉思汗已经老迈,但是依旧注意到了萨满教的异常,战争之初,萨满教辅助援军对行中原的奇人异士,但是此时天下已定,即便在他的眼中,汉人依旧低于当时蒙人的地位,可是也皆是他的子民,即便当时的萨满教以长生为诱惑,希望成吉思汗认同他们的做法,但是成吉思汗只允许他们去寻找转魂秘术,而不是用这种祸害生灵的方式。” “而后,随着成吉思汗的去世,萨满教不但没有获得元代其他君主的重用,反而被更加疏远,再后来,随着朱元璋的崛起,刘伯温整合中原玄门,彻底将当时的萨满教剿灭。” “我们这一脉本是萨满教的分支,而且由于教义不同,并不专心于哪些有违天和的秘术,也没有打着萨满教的旗号,正是因此才躲过一劫,让萨满教的一些传承有所流 传,而明代之后,这千百年来也在没有听说过有关转魂秘术的消息。” “不瞒你说,虽然我们这一脉并不沉迷与秘术,但是毕竟转魂秘术代表着什么你也知道,它的诱惑力太大了,叶赫的数代先祖也都尝试去寻找,但是同样都是一无所获。” 听到大法师的这番话,硕托的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的失望,反而浮现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了一样犹如卷轴一般的东西,双手盛与大法师的面前,缓缓的说道:“这个是在我得到百年黑熊果的那处秘境中所得之卷轴,如果没错的话,那里便应该是我们叶赫先祖遍寻数百年而不得的萨满祭坛。” “什么?” 听到硕托的这番话,大法师不由得身形再震,萨满祭坛,这是他成为法师的第一天便已经知晓的名字,没有人知道萨满祭坛是什么时候存在的,按照萨满教流传下来的古籍记载,这个祭坛似乎并不是人工修建的,第一个发现它存在的大萨满描述,它的存在就仿佛是对上苍对于萨满教的赠予,对萨满教的召唤。 据说那里是萨满一族真正力量的源泉,正是因为萨满祭坛的存在才赐予了萨满祭司拥有了超越常人的神秘力量。 即便他们现在这一脉与萨满教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但是萨满教对于他们依旧有一种图腾意义的存在,每一代法师都希望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更为重要的则是,据说萨满祭坛中,封存着一卷被萨满一族誉为最为强大也最为神秘的萨满秘术——转魂秘术。 虽然叶赫一直掌握着一个记录着萨满祭坛位置的地图,但是这数百年来没有人能够破解这个地图,更没有人能够找到传说中的地方,却想不到此时却从硕托的口中再次听闻了萨满祭坛的消息。 大法师仅仅看了一眼便知道硕托手中的卷轴必然就是叶赫萨满一族寻找了数百年的东西,但是,大法师望向卷轴的眼神却没有半分的激动,反而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莫名的悲痛。 仿佛感受到了大法师眼神中的痛苦,硕托再次叩首伏于地面,一字一顿的说道:“叔公,求您成全托儿吧!” “痴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大法师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澈的泪水自他的脸上划过,作为叶赫一族的大法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代表着叶赫的精神支柱,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望着身前的硕托,泪水便再也难以抑制了。 硕托的爷爷和他是亲生兄弟,身为大法师的他终身未娶,硕托可以说是他唯一的后人,自小便对硕托极为的疼爱,尤其是硕托父亲战死后,大法师更是把所有的情感全都倾注到了硕托的身上,他知道,如果他答应了硕托后会是怎样的后果,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把刀直接插入到心脏里来回搅动,让人痛不欲生。 一时间,整个毡房除了那噼啪燃烧的烛火外, 再也没有半点的声响传出,而这一老一少两人就那样都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相互对望着,火光的映衬下,两道身影显得是愈发的孤寂,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般。 “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还是大法师率先打破了沉默,当他发出那一生叹息的一瞬间,整个人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一般,那原本便略显苍老的面容此时看上去已然没有半分的生气,一双眸子更是如同笼罩上了一层薄纱一般黯淡无光。 “罢罢罢,叔公终究还是拗不过你!” 大法师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一手接过了硕托递过来的卷抽,一边讲硕托扶了起来,在硕托还是孩子的时候,每当遇到两人意见不一致的时候,最后胜利的都是硕托,大法师每次也都慈爱的看着获胜的小硕托那兴奋的模样,而现在,获胜的显然还是硕托,只不过看在大法师的眼中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番滋味。 “多谢叔公成全,托儿此生不孝,只有来生再为您尽孝了,如,如果还有来生的话” 看到大法师将他手中的卷轴接了过去,硕托脸上的欣喜一闪而逝,缓缓站起身来,满是歉然的说着,只是说道最后的时候,声音已如虫鸣一般微不可闻。 “唉,你这决定倒是下的痛快,只是日后我又怎有脸面去见我那老哥哥和你的父亲!”,大法师显然明白了硕托的意思,满是无奈的脸上也随之增添了一抹惆怅。 yawenba.net “叔公!” 听到大法师提及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原本神色坚决的硕托脸上此时却挂满了愧疚之色,呼唤了一声大法师后再次跪于地面之上,只不过这次他拜的却不是大法师,而是面对着东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唉!” 大法师再次长叹一声,而后将硕托交给他的那张卷轴缓缓展开,没有人能够体会大法师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复杂,虽然他此时手中所握的正式叶赫萨满一族寻找了数百年的宝物,但是也正是因为它的存在使他不得不亲手将自己最为至亲的亲人送上不归路。 此时在大法师的心中还是有着很大程度的侥幸心理,毕竟没有人知道这转魂秘术到底需要怎样施展,又到底需要怎样的东西来支撑,他现在最最希望的就是这世上无人可以发动这转魂秘术,这样的话也就等于保住了硕托的性命。 大法师缓缓的将卷轴展开,端详了片刻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变忽然间变得惨白无比,握着卷轴的双手也不自觉的颤抖着,足足呆立了半晌之后,才缓缓的说道:“天意啊,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天意么?” 大法师此时胸口就仿佛是被人掏空了一般,两行清泪再次自面颊缓缓滑落。 第055章 转魂秘术 大到佛教、道教、儒教,小到一些杂七杂八的教派,其核心宗旨无非都是为了追求同一个目的,超脱自然,只不过区别在于肉体层面以及精神层面罢了,但是不管怎样,所有这些融合了人类信仰的教派最终目的其实与秦始皇也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那就是追求长生不老。 对于萨满教来说也同样如此,自从萨满教创立的那天开始,便有着无数的教众想通过这种各样的办法达到长生的目的,而转魂秘术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才被创造出来的一门奇术。 原本的转魂秘术最开始是由一名萨满的大能所创的,可以使自己的精神力量,在此也可以称之为灵魂力量在短时间内寄居在别人的体内,进而超控他人的身体,说简单了就是民间传说中的鬼上身,说的复杂了就是和道教中的夺舍有些类似,但是也只不过能够短期内达到控制其他人,同时,当时的转魂秘术对于施术者的要求极高,必须是拥有强大法力的萨满祭司才能够将自己的灵魂附于其他人的体内。 直到大约一千五百年前,当时的萨满教中出现了一个惊采绝艳的人物——图厄,在当时年仅二十二岁图厄,无论是见识、才学、法力、能力在整个萨满教中都无人能出其右,也正因为如此图厄便顺利的成为了萨满教的大萨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图厄能够接触到当时只有大萨满才能够接触到的转魂秘术。 但是与前面历代的大萨满不同,图厄并没有去按照转魂秘术上的记载去修行,而是花了近五年的时间将转魂秘术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尤其对于那些经过了前些代大萨满所改良的内容,更是研究得透透彻彻,甚至可以说,当时的图厄已经整理出了一套对于转魂秘术来说极为完美的框架理论支撑。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图厄清醒的意识到了转魂秘术中的不足之处,首先是对于主体者的修为要求极高,其次便是即便主体者拥有者极高的修为,但是依旧无法便当灵魂和肉体分离之时给灵魂造成的极大伤害,这也正是导致了前面的历代大萨满寿数都不长便离世的原因。 正是因为图厄清晰的认识到了转魂秘术的弊端所在,于是在之后的十年的时光里他甚至放弃了自己大萨满的头衔,而是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对于转魂秘术的改良的探索中。 也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也许是其本身便是带着某种使命才降临于世的,经过了二十年的潜心研究,图厄终于创立出了一套近乎完美的转魂秘术,据传说,经过了图厄优化之后的转魂秘术不但可以使得普通人的灵魂转嫁到他人的体内,同时更是将那种对于灵魂的伤害降至了最低,即便是对于毫无修为之人,也可以达到灵魂转嫁十次之上的效果,也就是说,一个普通人如果 通过这种灵魂的转嫁而去占据其他人的肉体的话,至少能够多活十世。 虽然图厄所创的这种转魂秘术距离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还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却也足以因此当时整个世界为之疯狂,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多活十世到底代表着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当这个近乎完美的转魂秘术的消息一经传出,便引起了当时各大势力、各个国家的疯狂追逐。 于是乎,图厄忽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只不过是出于一种对于秘术的兴趣和好奇而造就出来的产物竟然渐渐演变成了那些庞大势力想要不断扭曲整个世界的钥匙,也正是从那天起,图厄忽然间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就连他住过的地方,使用过的东西都随着一把大火被焚烧得一干二净,虽然各大势力依旧没有放过任何线索,但是经过了数年的寻找依旧一无所获,就仿佛图厄这个人从来就未曾存在一般。 然而,隐藏起来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人所发现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就在图厄消失的第十六年,那个几乎让整个世界为之疯狂的名字再一次在命运车轮的驱使下,重新进入到了众人的视野当中。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此时的图厄并不是如众人想象的那般隐居在人烟稀少之处,反而是在一个汉人所在的城市中开起了一家妓院,也难怪这么多年来,那些强大的势力如何追查都找不到图厄的下落,任谁也想不到萨满教曾经的大萨满竟然会堂而皇之的成为了这家妓院的老板。 虽然图厄的萨满法术极为的强大,但是面对众多势力近乎围剿般的追逐,图厄终于被逼到一处万丈深渊的边上,万般无奈之下便纵身一跃跳入了万丈深谷之中。 就在这次所有人都以为转魂秘术将真正的随着图厄的死而彻底消失的时候,却传来消息,萨满教现任大萨满嘎隆竟然找到了图厄所留下的转魂秘术献给了当时诸国之中最为强大的一名君王。 嘎隆本是图厄的弟子,后来也在图厄辞去大萨满之后嘎隆成为了大萨满的继任者,但是嘎隆的野心显然远远不止如此,他更大的野心便是要让萨满一派成为佛教、道教那样能够成为世人信仰的圣教。 因此他一心想要得到图厄的转魂秘术作为萨满教崛起的基石,但是图厄显然对于转魂秘术极为的敏感,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嘎隆便将图厄行踪的消息放了出去,并且趁图厄不备,暗中找到了图厄所留下的转魂秘术,投靠到了当时势力最为强大的君王麾下。 这位君王的势力本便最为强大,但已年过古稀,虽然近年有一统诸国之意,但最终却因为精力难以支撑而放弃,然而此时得到了转魂秘术之后,所有人都想象得到之后的事情会向着怎样的一个方向发展,所有人似乎都隐隐间嗅 到了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其他诸国一时间也是人人自危,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没过多久,老王离世,新王继位,然而继位者显然不是之前众人所猜想的是老王的转魂者,而是他的儿子,同时,在此期间更是下令尽铲萨满势力,一时间世人猜度纷纷,虽然众人都明白这一定与转魂秘术的失败有关,但是却极少有人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若干年后,在那次事件中唯一侥幸逃生的一名萨满祭司再次将散落于其他地方隐姓埋名的萨满教徒重新召集在了一起,众人才终于明白了萨满教这次所遭受灭顶之灾的原因。 原来当时嘎隆利用图厄所留下的转魂秘术残卷中的信息,顺利的将其中一名护卫的灵魂转移到了另外一名护卫的体内获得重生,老王心中虽然欣喜若狂,但是却还没有失去作为王者的冷静,紧接着,他便再度命嘎隆将那名转魂之后的护卫再次杀死,完成再一次转魂。 xiaoshuting.la 可是,意外便再此发生了,那被再次杀死的护卫的灵魂这一次竟然根本就无法与肉体脱离,因此也就根本无法转移到另一个躯体当中,换句话说也就是,那完成一次转魂的侍卫灵魂根本就无法与肉体相剥离,即便是人死了,但是灵魂上依旧要承受肉体上疼痛以及那不断腐烂的所有痛苦,甚至可以说比永不超生还要痛苦千百倍,莫说是君王,即便是普通人也绝对不会选择用多活一世的机会来换取那无尽的苦难,于是,老王盛怒之下便命人将嘎隆斩杀,同时清缴萨满一派,失望之余,不久便撒手人寰。 而转魂秘术的传说也好似给人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一般,轰轰烈烈的出现又轰轰烈烈的消散,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嘎隆所得到的转魂秘术其实并不是完整的转换秘术,而是一份残卷,也不知道是图厄预感到了什么有意而为之,还是上天都对这个逆天的秘术而不容,秘术的卷轴上有几个字竟然是缺失的,然而,正是这缺失的几个字将原本可以使人永生的秘术变为了让人永世不得超生的魔咒。 而那随着侥幸逃过的祭祀被一起带回来的转魂秘术的卷轴最终也被萨满教当时仅存的几名长一同封印在了萨满祭坛之中,虽然这转魂秘术已然无用,但是他们依然希望某一天萨满教能够再次出现一名如同图厄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将这转魂秘术再次修复,只不过千百年过去了,终究再没有人能够重现转魂秘术的神技,甚至到了最后萨满教经过数次的分崩离析,就连萨满祭坛的所在都变成了无人得知的秘密。 而这千百年后萨满秘术再次出现,又仿佛再次昭示着卷轴上那用红色朱批所书写成的几个醒目的大字。 “为人者,永不超生!为畜者,永恒于世!” 第056章 施术 这几个朱红色的字并不是出自图厄之手,而是后来写上去的,不但如此,在整个转魂秘术之上,还有着多处同样的字体出现,就仿佛是在为整个转魂秘术做着注解一般,虽然从目前留下的卷轴中的信息完全无法知悉此人的真正身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必然有着极高的修为,正是凭借了这些卷轴上的注解,大法师才深深的体会到了那几个朱红色大字的真正含义。 转魂之术,说起来好似极为的神秘,但是真正的步骤也仅仅就是那么几步,首先,将转魂之人的灵魂与肉体分离,分离方式也不外乎两种,一种是死体转魂,另外一种则是活体转魂,所谓的死体转魂也就是等转魂者死亡之后,灵魂自动与肉体脱离;而活体转魂则是在转魂之人还活着的时候,让灵魂与肉体脱离,而对于转移的目标体来说,同样分为活体和死体。 而转魂之术的过程便是将转魂之人的灵魂与肉体分离,然后将其灵魂再注入到目标体的身体里,这样就完成了整个转魂的过程,而转魂之人则可以继续在目标体内生存,当然还有一个需要解决的便是将目标体的灵魂和肉体也分离出来,也就是常说的借尸还魂。 因此,整个过程中存在两个关键的点,第一便是如何将转魂之人和目标体的灵魂分离出来,世间分阴阳,而对于人体来说,肉体内的元气为阳,灵魂为阴,当人死后肉体的元气溃散,那么灵魂与肉体自然而然的便会分开,而另一种方式则是在人未死的时候,强行的将肉体的元气变为阴性,这种方法同样可以使得肉体和灵魂分离开来。 而第二个关键点则是,如何将分开的灵魂和肉体融合在一起,然而,对于失去元阳的肉体为阴,灵魂同样为阴,两者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合到一起,因此,一种方式是将失去元阳的肉体重新赋予阳气,而另一种便是使得灵魂中赋予阳气,而这才是整个转魂术中最为关键的部分。 而在这个过程中,就必然要用到一样东西,一样能够将人体内的阳气转化为阴性的东西,当这种阴性到和灵魂的阴性到达一种平衡之时,便可以接受施术者的力量将其灵魂强行从肉体中抽离出来,等待肉体再度转化为阳性的时候,便可以将转魂之人的灵魂打入到目标体的体内,进而完成整个转魂的过程。 当然,其中自然而然的要用到几样东西,第一样便是能够将肉体元阳转为阴性的东西,那便是百年黑熊果,百年黑熊果生长在至阴之地,以百年黑熊果炼制成药,将其阴性的能量全部激发出来,人服用了之后,肉体首先会逐渐呈现为阴性,而后随着百年黑熊果药力的逐渐消失,肉体也会随之再次转化为阳性,可谓这转魂秘术必不可少的东西。 而另一种东西则是需要雪狼的皮,雪狼吃腐尸,杀性重,其皮对于灵魂有一种天然的阻隔作用,在将目标体的灵魂抽离之后,便需要将雪狼皮将转魂之人的灵魂与目标体的肉体笼罩在一起,一方面是等待目标体的肉体恢复阳性之后与转魂之人的灵魂相融合,另一方便也是为了隔离目标体的灵魂再 次侵入到自己的肉体当中。 虽然整个过程在理论上看上去极为的完美,但是却有着一个自图厄之后无人能够解决的问题,那便是在人体服用了百年黑熊果之后,虽然能够在活体的时候讲人的肉体与灵魂分离开来,但是毕竟与死亡后的肉体与灵魂分离不同,那种强行将肉体和灵魂分开的结果便是,会在人的肉体的元阳中留有一丝阴性存在,而在灵魂中则不可避免的留有一丝阳性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肉体中的这一丝阴性存在,无论其灵魂是自然分离还是强行与肉体分离的,当其再度融入到带有阴性的肉体中,这两部分的阴相融合的时候肉体和灵魂便再也难以分开,灵魂也便永世无法超生。 而如果目标体为人的尸体的话,虽然可以解决强行分离后肉体中存在阴性的问题,即便是转魂者通过服用百年黑熊果而使得灵魂中具有那一丝的阳气,但是那一丝的阳气太弱,不足以使得人体元阳复苏,因此也无法完成最终的借尸还魂,就更谈不上是自然死亡后而分离出来的灵魂了。 然而,动物则不同,由于动物的灵魂力量远弱于人类,因此,只要是人类服用了百年黑熊果之后,灵魂中具有了那一丝的阳气,便足以唤醒一些本属于阴性动物体内那不多的阳气复苏实现肉体的再度复活,而此时人非人,畜非畜,就此超脱于五行,永恒于世。 这也正是卷轴上所写的那句“为人者,永不超生!为畜者,永恒于世!”的真正含义。 而更为巧合的便是,这整个转生秘术中所涉及的几样东西,百年黑熊果,原本是给小黑治疗的,此时被硕托找到,雪狼皮,原本叶赫这一支的萨满原本便有一张雪狼皮为,但是前几年在战火中被遗失了,而这次,莽古尔泰来向布喜娅玛提亲的时候特地带来了一张雪狼皮作为礼物送给了大法师,更为重要的则是,如果想要借助已经死去的尸身复活,那么只能够是阴性,也就是冷血动物才能够复活,而小黑此时死去也不超过一天,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是上天安排好了一般,只等着硕托的到来。 “叔公,既然天意如此,你就成全托儿吧!” 作为大法师唯一的族中血脉,硕托自幼便熟读一些萨满的文字和咒术,因此,就在他得到转魂秘术的时候,便已经了解到了这转魂秘术中所记载的内容,因此才想到了去恳求大法师用这样的方法来挽救小黑,当他知道了那百年难遇的雪狼皮此时正在大法师的手中的时候,便更加坚信了这一切正是命运的安排。 “唉!随我来一起炼制那百年黑熊果吧” 大法师再次长叹一声,转身便向着毡房的里面走去。 数天后,再次走出毡房的大法师须发皆白,原本明亮的双眸此时看上去就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雾气一般,整个人也仿佛是一瞬间来了十几岁,看上去是那么的憔悴,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蟒蛇趴伏在大法师的肩膀之上,此时正不断的用头部蹭着大法师的面颊。 大法师望了望此时肩头上的蟒蛇,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苦笑,缓缓的说到:“放心,不用替叔公担心,休息一阵子就会好的,去吧,好好的照顾东哥!” ※※※※※※※※※※※※※※※※※※※※※※※※※※※※※※ “这边是这前八副壁画中所描述的内容!” 沈久儿一边说着一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显然这壁画中所记载的故事已然将她深深的感动。 而第九副壁画之上除了图画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文字,但是我们几个此时却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们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还是钱山率先打破了沉默:“我靠,我说你们几个不会都信了吧?” “那依你看呢?” 听到钱山的话,我对着他问道。 “依我看?依我看这一切都是扯淡,先不说别的,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东哥在嫁到蒙古之后一年便身故了,而她的也被藏在了蒙古,怎么这里又成了他的墓了?” 钱山听到我的话后,立刻对我反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种感觉,那壁画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面对钱山的问话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确实史料中记载的东哥病故这了蒙古境内,但是 我的直觉却告诉我,那青铜棺椁中的美丽女尸应该便是东哥没错。 “我说七块钱,咱能不能成熟点,再这么说你也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别张口闭口的感觉,那我再问问你,就算这里便是那女真第一美女的墓穴,但是又是秘宝融入身体,又是预见未来,又是转魂为蛇的,你说说,这些事情如果你说去的话,会不会有人信” 钱山依旧用他那怀疑一切的眼光开始对故事中的内容做着地毯式的分析,时不时的还向我们几个露出了几分挑衅的姿态。 xiaoshuting.cc “如果是来到这里之前,你说的这些我我也不信,但是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之后,我们所遇到的一切有哪样能够用常理来衡量” 虽然我也知道故事中所描述的一切都很玄,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说服钱山相信壁画中的故事是真实的。 “我说三猴子,你还能不能有点儿同情心,这么感人的故事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好像是虚构的神话故事了呢?” 一旁的沈久儿也忍不住对着钱山说道。 “让我相信也行,除非那只叫做硕托的大蛇出现在我的面前!” 钱山听到我和沈久儿的话后,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然而,就在钱山此话刚刚出口,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猛然间出现在了钱山的身后,两个如同鸡蛋般大小的东西如同萤石般在黑暗中闪烁。 第057章 黑鳞巨蟒 望着那忽然出现的黑影,我只感觉一股寒气自尾椎瞬间升起,浑身的汗毛也随之根根乍起,下意识的对着钱山喊道“三胖子,趴下!” 钱山此时面对着我们,自然看不到他身后的情景,但是此时听到我的大喊立刻没有半分的犹豫,那肥大的身躯就犹如老鳖潜水一般猛然沉了下去。 于此同时,一旁马俊也明显反应了过来,枪口也迅速的对准了此时钱山身后的那巨大的黑影快速的扣动了扳机。 “砰!” 随着那声枪响,只见钱山身后那巨大的黑影猛然向后一缩,与此同时,一阵痛苦的咆哮声瞬间充斥着我们的耳膜,借助着这一刻的时间,钱山已然犹如一个肉球般翻滚到了我们的身前,而我们也终于有时间去看清那怪物的模样后,每个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浑身上下都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蟒,没错,是浑身覆盖,就连腹部那原本应该呈现乳白色鳞片的区域都完完全全被黑色的鳞片所覆盖,看上去直给人一种极度诡异的感觉,那巨蟒身体足有脸盆粗细,长长的身躯至少有十余米,那巨大的蛇头甚至比它那粗壮的身躯还要大上一拳,一双泛着碧绿色光芒的眼睛在那漆黑的蛇头之上就仿佛是在黑色的玛瑙上嵌入了两颗祖母绿宝石一般。 此时,那巨大的蛇头正在不断的摆动着,但是我们却并没有从它的身上看到任何明显的伤痕,而最让我们震惊的则是,此时这只黑鳞巨蟒的头部,竟然隐约间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突起,就仿佛下面要长出什么东西一般,那突起之处虽然也呈现黑色,但显然与鳞片的黝黑色不同,给人一种半透明的感觉。 望着那黑鳞巨蟒我们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的后怕,如果当时钱山再晚趴下一秒钟亦或是马俊再晚开枪一秒钟的话,钱山很可能此时已经变成了这只巨蟒的口粮了。 “尼玛,这是要成精啊!”钱山一把拭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对着我们说道。 传中说,蛇在修炼百年之后,头上会逐渐的长出角,而后逐渐化为蛟龙,虽然史实当中从来也未曾有人印证过整个传说的真实性,但是眼前的这只黑鳞巨蟒无论是体型还是那怪异的突起都说明了它至少已经存活了百年以上。 此时,我只感觉到紧握匕首的手心已然全是汗水,而一旁的沈久儿也同样紧张的握着手枪,目光则死死的锁定在了那黑鳞巨蟒的身上,刚刚的那一枪是马俊的最后一刻子弹了,而现在自己的这把枪里也只有两发子弹了。 也许是马俊的那一枪缺失让黑暗中的那个东西吃痛了,在咆哮了片刻之后竟然没有向着我们再冲过来,而是不断的移动着自己的位置,缓缓的向着我们靠近着,那感觉就仿佛是在向我们试探一般,显然它对于我们的枪是极为忌惮的,而伴随着那黑影的缓缓靠近,我们四个人也在不断小心翼翼的后退着。 “咝,咝,咝!” 巨大的猩红的色头不断的自黑鳞巨蟒的口中伸缩而出,一时间,整个空间之内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之外,便只剩下那种让我们感觉头皮发麻的咝咝声。 “一会儿瞅准时机先把它的眼睛干掉!” 我轻声的对着沈久儿说道,同时向着她的方向移动了过去,尽可能用我的身体把他挡在身后,尽量把她的动作从那只巨蟒的视线下隐藏起来。 沈久儿显然明白了我的用意,身体也随后躲在了我的背后,那巨蟒显然此时对于刚刚对他开了一枪的马俊甚是忌惮,大部分精力也都全部放在了马俊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我和沈久儿的这些小动作。 “我来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们趁机出手!”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马俊稍一猫腰,整个人便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向着那黑鳞巨蟒冲去。 “俊哥!” 望着马俊的动作不知道为何,我的心中泛起了一抹不祥的预感,但是马俊此时已然行动我也根本就来不及再有任何的犹豫,右手持着甩棍,左手紧握匕首,从中间向着黑鳞巨蟒的方向冲去,而钱山此时的动作几乎与我同步,挥舞着手中的短刃选择了右侧的方向向着黑鳞巨蟒冲去。 望着此时我们三人的动作,那黑鳞巨蟒先是一愣,但是却依旧没有半分的动作,那巨大的头颅则不断的摆动着,就好似在观察我们几个人的动作一般,就在我们几人即将接近到那黑鳞巨蟒的瞬间,只见黑鳞巨蟒不但没有迎头对我们发起攻击,反而是将它那庞大的身躯极为轻盈的仿佛跳跃般的向后推开了七八米,与此同时,它那粗壮的尾巴就仿佛化作了一道黝黑色的皮鞭一般猛然间向我们甩了过来。 “砰,砰,砰!” 几乎不分先后的三声闷响传出,先是马俊,然后是我,最后则是钱山,我们三人就仿佛沙包一般被那粗壮的蛇尾瞬间扫中,那感觉就仿佛是被一辆急行的卡车撞到一般,胸口都随之下沉了半寸,整个胸腔中的空气也瞬间被挤压了出来,一阵剧痛自胸口传来,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燃文 与此同时,我的余光中只见一道黑影正如跗骨之蛆般向着马俊的方向冲了过去,我顿时暗叫一声不好,这只黑鳞巨蟒显然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了许多,它一直最为忌惮的便是马俊,此时第一个选择攻击的也必然便是马俊,身在半空的我根本就来不及细想,手中的甩棍直接便向着黑鳞巨蟒的方向重重的甩了过去,几乎是在我落在地面的同一瞬间,甩棍也重重的砸落在了黑鳞巨蟒的头侧。 “俊哥,快跑!” 我奋力的大喊着,虽然我那一甩棍并没有给巨蟒造成任何的伤害,还是却还是耽误了它动作的连贯,并没有如愿的将马俊吞入到口中,借着这一瞬间 ,马俊一个骨碌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转身便跑,但是黑鳞巨蟒却显然没有任何要放过马俊的意思,那吞吐着蛇信的大口再次向着马俊的方向扑去。 “砰!”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响传出,只见此时那巨大的黑色蛇头先一歪,我心中不禁一寒,九儿这一枪显然没有打中巨蟒的眼睛,因为我并没有看到飞溅而出的血光,果然那巨蟒依旧石只痛不伤的咆哮了起来,同时扔下了马俊向着沈久儿的方向快速的窜去。 我强忍着身上那骨骼欲裂的疼痛,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疯狂的向着沈久儿的方向跑去,子弹还剩下一发了,此时最多也只是能够打掉巨蟒的一只眼睛,况且那巨蟒的体格实在是太过庞大了,这种可以依靠红外线寻找猎物的蟒蛇即便是失去了视力依旧可以准确的对我们发起攻击,虽然我心中焦急万分,但是身体与那巨蟒的速度相比就仿佛龟兔赛跑一般。 而此时,不远处的沈久儿,双手紧紧的握着那只剩下一颗子弹的手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任何想要躲闪的意思,就那样迎着黑鳞巨蟒冲过去的方向站立着,目光则紧紧的锁定在了巨蟒的身上,手中的手枪也随着巨蟒的动作而平稳的移动着。 这一刻,我忽然间明白了沈久儿的想法,她显然也明白一颗子弹想要真正对那黑鳞巨蟒起到巨大伤害的方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当黑鳞巨蟒扑向她的时候,将子弹自口射入到脑中,虽然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但是即便是沈久儿射中了巨蟒,但是子弹射入的瞬间巨蟒依旧会延续着当前的动作仅仅那巨大的冲力便足以致命,而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留给沈久儿也只有死亡。 “九儿,不要!” 我大喊着,此时只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那几乎无法逃避的命运。 “咔嚓!” 一声轻响传出,那是沈久儿扣动扳机的声音,就在那黑鳞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冲向来的瞬间,她冷静的扣动了扳机,虽然那声音极小,但是那一瞬间我的心脏都仿佛随着那扳机扣动的瞬间而停顿了,然而,结果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并没有如同预想般响起震耳欲聋的枪响。 “尼玛,哑弹!” 虽然我的脑中一瞬间闪过了枪响之后发生的无数个场面,但是却始终没有想到最终的情景竟然会是这般,一时间千百万只草泥马自脑海中飞驰而过,沈久儿显然也同样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此时可以清晰的看到沈久儿先是一愣,但仅仅是一瞬,她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抹凄美的笑容。 从她望向我的目光中感受不到丝毫的恐惧,只有那浓浓的不舍,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立着,手中的枪已然放下,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那张血盆大口的降临。 第058章 芳踪再现 我不敢去看,我不知道当我亲眼看到沈久儿被那黑鳞巨蟒吞下后,我会怎样,可是,我的眼皮此时就仿佛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般,根本就无法闭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鳞巨蟒向着沈久儿扑去。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沈久儿那娇小的身躯被那黑鳞巨蟒一口咬住,只有两条腿被留在了外面,鲜血顺着她的身体缓缓滴落,随着巨蟒身体的蠕动被缓缓的吞入到了巨蟒的腹中,此时我的喉咙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无法出声更无法呼吸,浑身上下都因为那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而颤抖了起来。 然而,也许上苍真的是眷顾我们的,就在那黑鳞巨蟒那吞吐着血红色信子的巨口本该将沈久儿吞入口中的那一刻,那犹如史前怪兽一般的黑鳞巨蟒竟然就在沈久儿的身前停了下来,那巨大的头颅距离沈久儿已然不足十公分的距离,更让人感觉惊诧的则是那黑鳞巨蟒此时浑身上下竟然好像还在微微颤抖着。 “九儿,快跑!” 虽然我不知道那黑鳞巨蟒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也许对于沈久儿来说可能就是唯一生存的机会,想到这里我不禁冲着沈久儿大喊着,人也疯狂的想着那黑鳞巨蟒冲去,手中的匕首向着那黑鳞巨蟒的颈部狠狠的刺了下去,随着一声轻响,那连手枪子弹都没有办法击穿的鳞片,却被我手中的瑞士军刀轻松的刺透了。 霎时间,一股灼热的黑色血液喷溅到我的手上,我不知道这黑鳞巨蟒的血液为什么会是黑色,更不明白明明是冷血动物的蟒蛇为什么血液又是如此的灼热,甚至根本就还未来得及思考,紧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嘶嚎之声,我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自手臂传来,随即整个人便横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那盛放青桐棺椁的石台之上,那巨大的冲击直让我感觉整个后背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也许是我这一刀真的让这头黑鳞巨蟒暴怒了,一双碧绿色的眼睛都闪烁着浓浓的杀意,再也顾不上面前的沈久儿,疯狂般的向着我的方向冲来,望着此时在我视线中不断放大的影像,我终于体会到刚刚沈久儿的那种感觉了,面对着那种犹如史前巨兽一般的怪物,人类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此时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了起来。 “哈!” 那巨蟒独有的愤怒的声音再次传出,夹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那血红色的大口就仿佛是一团血光一般瞬间向我笼罩而来。 “七块钱!” “七哥!” “七少爷!” 一瞬间,我的钱山、沈久儿以及马俊的呼喊声就仿佛从远方飘来一般缓缓的传入我的耳中,忽然间我感觉到这一刻的时间是如此的缓慢,整个一切就仿佛是在放慢镜头一般一帧一帧的在我面前闪过,就仿佛整个人如堕梦中一般,下意识的想找寻 找到一处支点来保持平衡,可是就在瑞士军刀触碰石阶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到刃下一空,整个人也不禁猛然一个趔趄,后背那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整个人的神经也再次回到了现实之中。 “七块钱!” “七哥!” “七少爷!” 传入耳中的呼唤声再次变得清晰,整个世界也仿佛瞬间恢复到了原有的节奏,而我的视线中除了黑暗之外便只剩下血红。 “硕托哥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那声音是如此的温柔,像山间流淌的泉水,像耳畔吹过的微风,像林中清亮的鸟叫,像夏夜瑟瑟的虫鸣,整个世界就仿佛一瞬间安静下来了一般,除了那道声音之外再无他物。 原本几乎将我肩部以上都纳入口中的黑鳞巨蟒再次停止了,一阵仿若呜咽般的声音伴混合着一股股腥臭的热气不断的冲击着我,虽然刚刚的那道声音仿佛让我抓到了什么,但使此时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思考,一个懒驴打滚后疯狂的向着钱山他们的方向跑去,我从来也没有如同刚刚一般距离死亡如此近,只要再晚上半秒钟,我整个人便会成为那巨蟒的口粮了。 看着我奇迹般的蟒口脱险,钱山等人也飞快的向我奔来,与此同时,用手指不断的指向我的身后,我不知道此时我的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我转头的瞬间,我整个人也瞬间呆了。 只见此时,台阶的一角之上,坚硬的台阶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宝石,一道夺目的光柱自青铜棺椁上射出直达整个墓穴的顶部,光柱之中,一个绝美的身影就那样悬浮在半空之中。 那是东哥,是此处墓穴的主人,是那个命运多舛的女真第一美女,此时正用那满是忧桑与怜惜的眼神望着那只黑鳞巨蟒,如果说原本棺椁中躺着的东哥美如星空的话,那么现在那一双眼就仿佛是在星空中点亮了万千灯盏一般,让人无法侧目。 “硕托哥哥,我知道是你,就在我临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我看到你跪拜与大萨满的身前,我看到了你手捧着小黑,我看到了...” 听到东哥的话,只见那依旧如同石像一般的巨蟒浑身猛然一震,那巨大的头颅也缓缓的抬起望向了半空中的东哥,但是也仅仅是一眼,便再此逃避着东哥的目光。 燃文 刚刚在生死之间的时候我还没有在意,但是此时我却明显的发现,东哥此时所说的都是满语,但是不知道为何,我竟然听懂了,不单单是我,此时我身旁的钱山他们也同样因此而错愕着,但是更加让我震撼的则是东哥的这番话以及那黑鳞巨蟒的反应。 “我靠,难道之前壁画中所描述的一切并不是传说,而此时我面前的这只黑鳞巨蟒便是那经过了转魂秘术之后的硕托?” 我明 显感觉此时自己的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而一旁的钱山更是用一种带有惊恐的表情望着我,此时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我们和它对战的时候竟然表现出了如此高的智慧,同又在袭击沈久儿的时候会表现的如此的怪异,一定是沈久儿的样貌和东哥太过相似了。 望着此时悬浮在半空中的东哥的身影,黑鳞巨蟒那庞大的身躯也缓缓的抬起,缓缓的向着东哥靠近着,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轻柔,与之前对我们发起攻击时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蛇,甚至那一双依旧泛着荧光的双眼中隐隐间仿佛能够看到有两行泪水留下。 望着靠到身前的黑鳞巨蟒,东哥的眼中也满是哀伤,一只手伸出轻轻的在黑鳞巨蟒的面颊上抚摸着,虽然此时距离不近,但是我却能够清晰的看到东哥的手似乎并没有切切实实的触及到黑鳞巨蟒的皮肤之上,也就是说此时悬浮在半空中的东哥并不是实体,事不过是一团光影罢了,黑鳞巨蟒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望向东哥的眼神中满是苦楚。 看着此时自己身前的黑鳞巨蟒,东哥不禁充满了懊悔,如果不是她在临终前所看到的那些画面,至始至终也无法想到,到,那个意气风发,忠勇无比的硕托哥哥竟然为了守护自己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继续生存下去,虽然此时的东哥只不过由光影组成,但是依旧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一阵阵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对不起,硕托哥哥,东哥让你受苦了!”。 随着东哥此话一出,只见那黑鳞巨蟒再次发出一道悲怆的叫声,在那道叫声之中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伤感和无奈,甚至就连此时我们几人的心中,原本对于它的敌意早就已经烟消云散,此时对于只剩下同情与慨叹。 这一人一蛇就那样两相无语,静静的对望着,仿佛都从对方的眼中找寻着某个答案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东哥率先打破了沉默,但却是将目光望向了我们所在的方向。 “年轻人,一切的真相就靠你们自己去寻找了!” “我们?真相?” 听到东哥的这番话,我们几个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不知道东哥这句话到底有着怎样的含义。 “你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钱山对着东哥问道。 “你都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无论何时,切记,勿忘本心!” 东哥就仿佛本根就没有听到钱山的问话一般继续说道。 我刚想再追问些什么,忽然间只见东哥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光芒之中,一个又一个玄奥而反复的文字不断的自东哥的身上涌动而出,在半空中以一种极为奇异的轨迹飞旋着,那感觉就仿佛3D全息的星图一般在我们的面前绽放开来。 第059章 传承、承诺 那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字符飞旋着,将我们几个人完全笼罩在了其中,那感觉就仿佛是被投影到我们面前的美丽画卷一般,渐渐的向着沈久儿的方向汇聚而去。 起初之时,那些字符还保持着一种汇聚的状态不断的向着一个点汇聚,但是,随着那光亮的不断加剧,那感觉就仿佛化作了黑洞一般,竟然将那飞旋的字符不断的吸引其中,而那光亮逐渐变得愈发的凝实,到了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光亮的圆环形态悬浮在了沈久儿身前。 望着眼前仿若犹如能量凝聚而成的光亮圆环,沈久儿的脸上此时也同样满脸的惊诧,但是一双手又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缓缓的伸出,捧在了那光亮圆环的下方,说来也巧,就在沈久儿伸出手后,那圆环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竟然缓缓的降落了下来,最终落入到了沈久儿那白皙的手掌之中,而那原本柔和的光芒也随之散去,化作一个直径约4-5厘米,中间呈现一个小小孔洞的暗金色的小圆盘就那样安静的躺在沈久儿的手掌之中。 “这是?” 忽然间,壁画中的一些片段闪入到了我的脑中,此时此刻,沈久儿手掌中所捧的这个小圆盘简直就与之前壁画上所刻画的大萨满所佩戴的那个最终融入到东哥体内的法器一模一样。 “好了,我的时间就快到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够找到那最终的真相,希望你们能够助硕托哥哥解除痛苦,东哥在此谢过了。” 就在这时,东哥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那神秘的小圆盘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东哥身体与之前相比变得愈发的透明了,虽然话是对着我们几人说的,但是自始至终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黑鳞巨蟒,眼中满是歉疚与不舍。 “好,我们答应你!” 虽然此时,我完全不知道东哥话语中多次提到的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更加不知道那个真相是否真的能够救助硕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除了向她给出自己坚定的承诺之外感觉其他一切都是多余的。 仿佛感受到了此时我言语中的那种坚定和承诺,东哥那忧伤的面容之上终于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我们点了点头后目光再次望向了那只黑鳞巨蟒。 “人为棋子,命为局,不恨红颜短,只恨两相离,试问尘缘何处觅,往事俱已矣,不求倾城与倾国,唯求把酒桑麻,采菊东篱,天涯策马,江湖浪迹。” 随着东哥的轻吟,一瞬间,整个墓穴都仿佛被笼罩在了一片淡淡的雾气之中,使得我们只见不远的距离此时看起来就仿佛有着咫尺天涯一般的距离,那一声声浅吟清唱就仿佛石子一般轻轻沉落于心底,激荡起阵阵涟漪,是无奈、是唏嘘、是忧伤、更是不舍的别离,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全部沉浸其中,那一蛇一影此时看起来不但没有半分的怪异,反而给人一种震慑心魄的美丽。 “对不起,硕托哥哥,我该走了,我在那里等你!” 东哥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那原本如同虚影一般的身体此时变得愈发的薄淡了,目光依旧不舍的望着硕托那幽幽的双目,芊手抬起,仿佛是要再一次去触摸硕托,可身形却缓缓淡去,就连原本躺在棺椁之中的身形也随着此时光影的散去仿佛同样蒸发了一般,变得空无一物。 “吼~~!” 望着东哥的身影渐渐消失,只见硕托那巨大的身躯缓缓扬起,爆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悲鸣之声,那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蛇类身上的呻吟此时却犹如狂潮一般不断的极大这我的心底,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悲鸣之声响起,硕托那粗壮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幽绿的双目之中,已然有两行泪水缓缓流淌。 我只感觉到胸口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一般,阵阵酸楚不断的涌动,望向身边的沈久儿和马俊,我能够明显的听到马俊那略显紊乱的气息,仿佛在控制着什么,而沈久儿此时早就已经泪流满满,就连一向在我看来最不着调的三胖子,现在也是满脸肃然的默默站立于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时间就仿佛停滞了一般,我们几个人都那样静静的伫立着,看着眼前那原本犹如史前巨兽一般的强健的身体缓缓趴伏于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经从中抽离,这一刻,它是那么多虚弱,那么的孤寂,那原本犹如萤石一般的碧绿双目此时却看不到半分的生机。 “硕托前辈?” 虽然直到此时对于面前的这只黑鳞巨蟒便是硕托的事情依旧无法相信,但是我还是大着胆子走向了黑鳞巨蟒尝试着说道。 “吼!” 仿佛是听懂了我的话,那黑鳞巨蟒的身躯骤然挺起,一股浓烈的杀意瞬间爆发开来,望向我的眼神就仿佛是带着浓浓的仇恨一般,霎时间我只感觉整个人都仿若置身于冰窟之中,那冰冷的杀意几乎在一瞬间就将我禁锢在了那里,心中也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不好! “硕托前辈?” 就在我毫无反抗的等待着面前这犹如死神一般的黑鳞巨蟒将我撕碎的瞬间,沈久儿的身影却忽然闪现,双臂张开挡在了在我的身前,于此同时,大声的用着满语呼喊着。 “咝!” 也许是因为沈久儿和东哥的长相太多相似,就在沈久儿出现的一瞬间,我只感觉那黑鳞巨蟒原本散发出来的狂暴杀意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还发出了一声叹息般的嘶鸣,将他那庞大的身躯再次盘踞在了地面之上,目光空洞的望向了我们的方向。 思路客 看着此时的状况,沈久儿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冲着我点了点头,我明白,沈久儿是在向我示意后面的事情让她去与硕托沟通,虽然此时沈久儿的额头也同样布满了汗水 ,但是面对着这只随时暴走的黑鳞巨蟒,我也只能缓缓的冲着沈久儿点了点头,向后退开了数步。 “硕托前辈,对不起,我们没有想到我们的到来会给您带来如此巨大的伤害,虽然此时我不知道东哥前辈所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们能够找到真相,一定想尽办法让您和东哥前辈团聚!”,沈久儿小心翼翼的想着硕托的方向走出了数步缓缓的说道。 那硕托显然是听懂了此时沈久儿所说的一切,原本空洞的双眼此时忽然一亮,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面前的沈久儿,那巨大的头颅也缓缓的抬起,犹如云梯一般在半空中向着沈久儿靠近着,直到距离沈久儿不足五十公分的距离终于停了下来,那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我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沈久儿的长发随着硕托的呼吸阵阵飘动着。 望着此时那巨大的头颅,沈久儿深深的吸了口气,同时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轻轻的放在了硕托头上,就在沈久儿的手掌触到硕托的一瞬间,只见硕托那巨大的身体不禁猛然一阵,望向沈久儿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哀伤,仿佛是再一次想起了东哥,那巨大的头颅又扭转向了青桐棺椁所在的方向伫立了片刻后,头也不回的向着棺椁的方向移动而去,趴伏在了那早早已空无一物的棺椁旁再不见丝毫的动作。 在我鬼眼的视线下,黑色巨蟒那巨大身躯之上,一个高大雄壮的男子长身而立,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舍,我知道,他就是硕托,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我此时忽然间有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此时此刻站在我身前的并不是沈久儿,而是东哥一般,于此同时,一抹乳白色的光亮也在棺椁的一侧升腾而起形成了一个环形静置于我们的面前,那感觉就仿佛是以前玩儿暗黑破坏神的时候开的传送门一样。 “咝!” 随着那乳白色传送门的出现,硕托再次发出了一道声响,同时将自己的头部摆向了传送门的方向,似乎在示意着我们进入其中。 看着硕托的动作,我们几人也立刻明白,那个好似传送门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我们离开这个封闭空间的唯一途径,当下也不再迟疑,立刻向着传送门的方向走了过去,就一切就好似之前约定好了一般,就在我们走到传送门之前的时候一起转过身来,向着不远处的硕托深鞠一躬后才踏入了那传送门之中。 瞬间,一阵熟悉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周围的空间也在我们的视线中再次变得扭曲,一阵阵刺目的乳白色光芒绽放开来,我只感觉到自己身体忽然间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飘飘荡荡。 然而,就在我们四个人被那夺目的光芒笼罩之时,没有人注意到,那原本青铜棺椁边上空空如也的第九幅壁画上面竟然浮现出了一只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眼睛。 第060章 乌鸦嘴 当那笼罩在我们身边的那乳白色的光芒渐渐消失之后,发现我们四人已经置身于另外的一处溶洞之中,这里的空间显然比之前我们所在的溶洞狭窄、也狭长了许多,根据溶洞此时的特征对照着我们之前的得到的那个神秘的地图发现,如果之前我们所在的那个神秘的墓室是回字形区域内部的话,那么此时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回字形区域的外围。 “我说七块钱,我们该怎么回去?” 正当我刚刚确定完我们所在的位置,钱山的一句话却仿佛让我们几人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一般。 我们是出了那神秘的墓室,也知道了自己的所在的位置,即便是我们几个人沿着手中的地图能够准确的回到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又怎样,之前我们被卷入地下暗河的入口之时,连氧气瓶中的氧气都险些耗尽,此时我们又如何能够返回到叶赫河之中。 “俊哥,你的水性最好,我们四个人剩下的氧气应该可以支撑从那水道出去,我们在那边等你回来!” 沈久儿想了想之后说道。 “应该不行,游出去所消耗的氧气与被水流吸进来相比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听到沈久儿的话,马俊的眉头紧锁着说道。 “我说,要不这样,我们干脆再绕回到那墓室中,让那条大蛇带着我们从水道中走得了,凭他的速度,我们剩下的氧气应该还够用”。 一旁的钱山也一边疯狂的挖掘着自己的脑洞,一边用他那破锣般的嗓子说道。 “等等,不对,我们一定是漏掉了什么!” 就在钱山他们几个人讨论的同时,我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我们忽略了,我不禁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的回忆着我们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七块钱,你这是怎么了?” 沈久儿首先注意到了我的异常,随后,钱山和马俊也来到了我的身边。 “别别别,都先别说话!” 我不敢与他们沟通,生怕那一丝的灵感会在于他们沟通的时候悄然溜走,只能用力的挥着手示意他们不要打扰我。 “叶赫、努尔哈赤、硕托、大祭司、东哥...” “我靠!东哥?对!就是东哥!” “东哥前辈怎么了?”,一旁的沈久儿有些迷茫的对我说道。 “九儿,你可知道东哥是怎么到这里的?”,我对着沈久儿问道。 “还能怎么来劲,当然是被其他人运进来的呗,难不成是她自己来到这里的?”,还不待沈久儿回答,一旁的钱山抢着说道,脸上还挂着一副极为不爽的表情望着我,似乎我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一般。 对于钱山的智商,我再次满脸的黑线,:“好,那是谁把东哥运到这里的?” 钱山显然听出了我话中的意味,不服不忿的对我答道:“那还用问,除了硕托还能有谁?” “好,那我在问你,东哥前辈的那个棺椁、那几幅壁画也是硕托前辈弄个的?”,我继续对着钱山追问道。 “你丫的,七块钱,这不废话么,你他奶奶的...” “诶,我靠,七块钱,你的意思是?我靠,我怎么没想到...” 就在钱山再一次对我的问题表示不满的时候,仿佛忽然间明白了什么,话锋也不由得随之一转。 一旁的马俊显然不知道我们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上前问道:“三少,七少,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呢?” 听到马俊的问话,钱山立刻摆出了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同时再次展现出他那标志性的贱样,拿腔拿调的说道:“东哥前辈去世的时候,硕托应该已经变成了黑蟒,如果说,东哥前辈是被硕托待到这里的话,那么盛放东哥的棺椁以及墓室中的那些壁画又是谁弄的?” 不待马俊回答,一旁的沈久儿双眼随即一亮:“我明白了!东哥前辈的墓室绝对不是一两个人能够修建的,从水道中运送那么多的人太不现实,肯定会有其他的通路能够到达这里!” 我赞许的望了沈久儿一眼:“没错,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想要在这里修建一个如此宏大的工程,只依靠我们之前进入到这里的水道绝对是不可能的,必然会有一个更加容易的方法,或者说,更加方便的渠道能够把大批的人的材料运送到这里。” 一旁的钱山忽然间摆出了一副极度风骚的姿势,仿若一个胖秀才一般摇头晃脑的说道:“没错,所以我说,大伙儿都先别慌哈,只要找到了另一个出口,我们就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啦!” 虽然我和钱山认识了二十多年了,但是一脸无耻,此仿若一切都在其掌握一般的钱山,我发觉我还是小瞧他的底线了,不禁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而钱山也显然读出了我眼神中的潜台词:“诶,诶,七块钱,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这是对三哥不满啊!” 我懒得去打理钱山,一边看着手中的地图一边对着沈久儿说道:“洞中情况不明,我们还是不要分头找了!” “走了走了,赶紧出去,赶紧吃饭!” 沈久儿显然也懒得去和钱山废话,看也不看他一眼与我一起按着地图的线路走去。 xiaoshuting.info “嗯!” 马俊则更是简单,只是答应了一句后,便直接从钱山的身边走过,就仿佛这丫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面对着我们的无视,钱山终于爆发了,整个人就仿佛化作了一直愤怒的肥鸟一般,一边比划一边跟在我们的后面叫嚷着:“我靠,行,你们行,当初要不是三哥我,你们俩早就被赤鱬撕碎了,不理三哥是吧,我看到时候你们再遇到赤鱬怎么办!” “都别动!” 就在我们沿着手中的卷轴地图走过了几处转弯之后,忽然间马俊一下子挡在了我们的身前,神色紧张的盯着前方。 我们虽然不知道发 生了什么,但是对于马俊那犹如野兽一般的洞察力却没有半分的怀疑,沿着马俊的视线的方向望去,只见就在我们所在的这条溶洞的拐角之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人身、鱼头,巨眼,利齿以及那在火光之下被映衬得闪闪发光的厚厚鳞片。 那是一只赤鱬,显然它也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从原本直立的身形变为四肢着地,眼中满是凶光的盯着我们,满是锋利牙齿的大嘴张开,那感觉就仿佛是饿狼见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仿佛随时要对我们发起攻击。 “我靠!三胖子,你那张嘴是不是他妈的开过光!” 我对着三胖子狠狠的骂了一句,同时将甩棍紧紧的握在了手中,目光却一动不敢动的紧盯着那几只赤鱬的动作。 此时的钱山也是一脸紧张的抽出了军刀,但是嘴上却依旧没有半分闲着:“妈的,早知道这么灵,老子刚才应该说让三哥我找到宝藏,再不济遇到几个美女也行!”。 “都什么时候了,还整这些没用的,赶紧注意,别在中了那些赤鱬的招!” 沈久儿一边说着,一边和马俊交换了一个眼色,示意随时做出攻击状。 我知道沈久儿和马俊此时所想,赤鱬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能够通过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之中让人陷入幻觉当中,因此沈久儿想要主动对这只幻赤鱬起攻击,这样赤鱬也就没有办法发出那些扰乱我们神经的声音,但是,之前与赤鱬交手的经验却让我感觉,这赤鱬的声音也只是在我们心情放松的的时候容易中招,当我们精神极为的专注的时候是很难受到影响的。 更为重要的则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群赤鱬向我们发起攻击的时候,也不会分神费力的一边对我们发起攻击,一边发出那些迷幻的声音,想到此处,我不禁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确定了此时的自己并没有陷入到幻鲛营造的幻觉之中,也让我更加确定了我心中的猜想。 “等等,都别动,应该不止这一只!” 我赶忙对着沈久儿和马俊说道,生怕他们两个贸然的冲过去,既然这只赤鱬没有对我们发出那种幻音,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现在不止它一只,一定还有其他赤鱬的存在。 “你小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别贻误了战机”,一旁的钱山对我说道。 “绝对不会错,这些幻鲛在数量比猎物多的时候才不会以幻音的方式发起攻击” 我赶忙解释道,于此同时给沈久儿和马俊也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二人小心的退后。 “哒哒哒哒...” 就在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伴随着一阵密集而凌乱的声音传出,只见足足有二三十只幻鲛的身影自拐角之处窜出,那感觉就仿佛一下子从地狱中爬出了无数只厉鬼,一下子便将我们面前的甬道填了个满满当当,每一只赤鱬的身上都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一步步的向着我们四个人的方向逼近着。 第061章 熊果、潭水、鱬百只 我一边小心的后退着,一边看了一眼钱山说道:“我说小太保!我们现在该这么办?” 听到我的话,钱山顿时满脸黑线,显然对于之前自己所说的话也满是无奈,白了我一眼的说到:“他奶奶的,你说能怎么办!你这是故意挖苦你三哥啊!” “从地图上看,只有向前通过了这段甬道才行,没有别的办法,看来只能硬拼了!” 沈久儿此时的面容略显苍白,她和我一样,都是真刀真枪的和这些赤鱬交过手的,因此更加明白此时面前的这群赤鱬有多可怕,此时没有了手枪和手雷的助力,我们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全无胜算。 “三少爷,五少爷,一会儿我来抵挡这些赤鱬,你们找到机会带着小姐离开这里!” fantuantanshu.com 马俊沉声说着,但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面前的那些赤鱬,虽然马俊也是特种兵出身,但是此时几乎赤手空拳的状态下面对着这数十只赤鱬依旧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我甚至能够明显的看到此时马俊紧握着短刃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听到马俊的话,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沉,瞬间便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立刻对着马俊喝道:“俊哥,我们一起来的,就得一起走!” “三少爷,五少爷,能认识你们是我马俊之幸,记得一定要保护小姐周全!” 听到我的话,马俊转过头来,冲着我们咧了咧嘴,淡淡一笑后整个人顿时犹如猛兽一般向着赤鱬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我根本来不及喝止的时候,钱山忽然间出现在了马俊的身侧,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奶奶的,俊哥,你这可不仗义啊,这是让兄弟们内疚一辈子啊,不抛弃不放弃,这可是下来之前就说好的!” 而我和沈久儿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没错,不抛弃、不放弃!” 听到我们的话,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马俊的身体微微一怔,眼圈也略微泛红,目光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扫过一周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不抛弃,不放弃!” 我们几人相视一笑,虽然之前我们也能够做到将自己的后背留给对方来保护,但是此时却仿佛四位一体一般,无我无他。 “妈的,杀!” 随着钱山的一声大喝,我们几个人顿时发出了近乎咆哮般的呐喊,身形也犹如猛兽一般向着那群赤鱬疯狂的冲了过去。 也许是被我们的声音所吓,也许是被我们的气势所摄,那原本向我们逼近的赤鱬竟然全部驻足在了原地,怔怔的凝视着我们的方向,我甚至能够从它们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慌乱。 “就是现在” 趁着此时赤鱬愣神之际,我率先冲入到了赤鱬群中,手中的甩棍则狠狠的向着其中一只赤鱬的头部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过后,但是那只赤鱬在我这一砸 之下也顿时一个趔趄,歪倒在了一边,虽然甩棍上传来的反震力让我依旧感觉手掌生疼,但是我却不敢有丝毫的停歇,甩棍再次举起,不断的向着另外的赤鱬砸去,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冲出去才是最为紧迫的所在。 “兄弟们,先冲出去再说” 一时间光影纷飞,伴随着那赤鱬凄厉的惨叫声,我们四个人几乎是不敢有片刻的停留,将面前的一只赤鱬击开之后,也不管那些赤鱬受到了怎样的创伤,只要前面的空间让开,我们便立刻向前挺进,伴随着钱山那标准的国军口号的激励下,我们几个人硬生生的在这群赤鱬之中杀出了一道缺口,突破了那些赤鱬的包围到达了前段甬道的拐角处。 , 我们钱山马俊以及沈久儿是背对着我,三人依旧挥舞着手中的短刃抵挡着冲过来的那些赤鱬且战且退,而我则紧张的向着拐角的方向移动着。 我紧张的想着拐角的方向张望着,但是当我的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几乎呆在了哪里,虽然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我甚至想到了如果在拐角中再次杀出一群赤鱬的样子,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目前的这般情景。 光亮,没错,就是光亮,那不是因为洞壁上那些萤石所散发出来的碧绿荧光,而是真真切切来自太阳的光亮,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眼前的这些光亮距离我们所在的拐角是如此的靠近,但这里依旧漆黑如墨,但是我却已然感受到了光线中的那抹温暖与芬芳。 光线的所及之处,是一片巨大的漏斗状的空间,我们此时所在的这处拐角只不过是甬道的最顶端的所在,那长长的甬道就仿佛是俄罗斯露天的钻石坑那般,以螺旋状的在整个洞壁上盘旋而下,空间的底部有着一处深潭,距离我们此时所在之处足足有三十四米的高度,潭水之中以及潭边的岩石之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赤鱬,乍看之下足足有数百只之多。 光线是从我头顶大约十来米的地方射入到这处空间之中的,由于角度的关系,我看不到此时光线射入之处状况。 “七块钱,到底什么情况了!” 在我愣神之际,钱山略带焦急的对我喊道。 “快走,我找到出口了!” 在钱山的叫嚷之下我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一边回头冲着钱山他们喊道,一边拉扯着此时自顶部蜿蜒而下的那些粗壮的藤条爬了上去。 听到的我的话,钱山等人顿时大喜,手下的动作也瞬间快上了几分,几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那些围攻的赤鱬逼退开去后,转身向着我所在的位置飞奔而来。 待钱山他们跑到,我将刚才确认的几根结实的藤条甩给了他们,对着他们说道:“赶紧上来,出口应该就在上面”。 看着我递过来的藤条,钱山他们也不再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向上爬着,几乎就在钱山等人刚刚爬上来的时候,那群赤鱬同时也追赶而至。 望着此时在洞口之处不断发出咆哮的这群 赤鱬,我知道我赌对了,这赤鱬的生理构造以及生活习性注定了它们无法利用藤条来攀爬,我们几个此时才可以算得上是脱离了这群赤鱬的攻击范围。 “我的乖乖,刚才地图上看只不过是一处小溶洞,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有着如此大的空间” 之前光顾着逃命的钱山此时终于有空仔细的观察起了此时我们所在的这处深潭溶洞。 沈久儿和马俊二次是也几乎和我刚刚见到这里的情景一样,每个人都处于一种巨大的震撼之中,尤其是此时,随着我们身下的这一小群赤鱬的吼叫声,那原本处于水潭之中的赤鱬也都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一同向着我们的方向咆哮了起来,虽然此时我们知道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安全的,但是面对着那数百只怪物依旧感觉一丝凉意自后背升起。 “你们看,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沈久儿对着我们喊道,同时向着洞底的一处地方指去。 沿着沈久儿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是位于潭水边上的一处地方,在潭边岩石的夹缝之中,竟然生长着一颗通体褐色的小树,那小树最多也不过三四米高,树干也不过碗口粗细,但是看起来却给人一种极为强韧的感觉,繁密的树枝上满是硬币大小的棕色叶片,然而,最为吸引我的地方却是在其中一处下垂的枝叶之上所生长的两颗散发着黑玛瑙般光泽的浑圆果实。 “百年黑熊果!”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看来当年硕托便是在这里获得的那百年黑熊果!” 马俊也是略带感慨的说道。 我明白马俊话中之意,即便是数百年前,但是当时硕托所面对的场景一定不比我们此时所看到的有丝毫的减弱,可他硬是拖着一身的伤将黑熊果带了回去,便以足见硕托的智谋和勇猛,但是,即便是他恐怕也未曾想到,也正是因为他将那黑熊果带了回去,才将有了今天我们所见到的一切,仿佛冥冥之中只有天定一般,处处皆为因果循环。 “唉,我们赶紧上去吧,免得再生他变” 沈久儿显然也是想到了此时的硕托长叹了一声后,提醒我们说道。 听到沈久儿的话,我们几个也不再拖沓,虽然此时下面的这些赤鱬是无法爬上藤条继续追击我们,但是保不好这里一会儿会不会再出现什么厉害其他东西。 好在此时洞壁之上生长的这些藤条蜿蜒密集,攀爬起来也省去了我们不少的力气,没过多久我们几个便爬到了那光线的源头所在,那是一处被繁密藤条所覆盖的洞口,阳光便是从藤条的缝隙中透射进来的,洞口之处岩层相错,很明显,这个洞口应该是因为地震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造成了局部的下沉才将这里的空间暴露了出来,当我们将洞口的藤条砍去向外一望,都不进心脏猛然一缩,眼前却是一处万丈深渊、悬崖峭壁。 第062章 暗算 当我躺在地面上的那一刻,我只感觉我整个人都近乎虚脱了一般,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的力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从那近百米的悬崖下爬上来。 我疯狂的喘着粗气,一方面是因为实在是过于劳累了,另一方面则是我终于可以贪婪的再一次呼吸到外界的空气了,虽然算起来我们在那溶洞之中也只不过待了不到两日的时间,但是给我的感觉就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还是外面美好啊!” 一旁的钱山也是一边仰望着湛蓝的天空,一边感叹着。 “你们说,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 正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感叹中的我们忽然间却被沈久儿的这句话给问愣了。 是啊,东哥所说的那个“真相”到底是什么,地下溶洞那鬼斧神工的建筑,神秘的墓室,硕托所化的巨蟒、神秘圆环,即便是那数百只赤鱬的存在,说出去都一定有人认为我是疯了,虽然我不知道如何用常规科学的角度来解释我所经历的这一切,但是我却可以肯定我是真真切切的经历了,而我所经历的这一切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东西,在那个所谓的“真相”相比,就仿佛是冰山一角一般。 钱山再一次发挥它简单粗暴的问题解决方式:“管他什么呢,先找到再说!” 不过很明显,这一次钱山的方式很是有效,无论是我还是马俊,就连沈久儿也没有表示任何的意义。 我缓缓的从地面上坐了起来,看着那斜落的残阳,心里却忽然间涌起了一种莫名的不安与寂寞,此时我忽然间感觉命运就仿佛是一张大手般,将我抓到了这里,又放到了那里,我在这个过程中好似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又好似我的每一个选择原本就是命运所安排的一般。 如果当初不是郑广发找到了我,我的命运又是如何?我不知道,恐怕也没有人会知道,但是既然已然进入到了这个命运的漩涡中,也许只有找到了“真相”,才是与命运抗争的最佳选择。 沈久儿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也坐直了身子,对我说道:“怎么?后悔最初的选择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沈久儿答道:“谈不上后悔,我只是感觉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听到我的回答,沈久儿的视线也望向了远方,淡淡一笑,仿若自言自语一般:“又有谁不是身不由己呢!” 就在此时,钱山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我说你俩能不能让人安静的休息一会儿,这感慨发的和书生逛青楼一样,是不是下一步就该春宵一刻了?” 钱山的话险些让我一口血喷出来,借助着已经恢复了几分的力气,狠狠的照着钱山踹了两脚:“你丫的,三胖子,这么富有意境的时候,你脑子里怎么就不能少装点儿龌蹉事儿?赶紧起来了,躺在地上那么大一摊,小心让人家把你当胖太岁挖了!” 钱山也不动弹 ,懒懒的说道:“着什么急,让三哥我再休息,休息一会儿!” 沈久儿也站了起来,踢了钱山一脚说道:“胖一休,赶紧起来了,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小姐,我们现在应该是距离叶赫城一百多公里吧。”,马俊从怀中掏出了指南针对照着手中的地图。 听到马俊的话,我们几个都是一愣,没有想到我们被那叶赫河中的暗流吸入之后,竟然沿着地下水道来了这么远的地方,怪不得我们当时的氧气瓶都险些没有了氧气。 “嗯,给李猛他们去个消息吧,让他们来这边接我们!”,沈久儿点了点头说道。 “走了,我可跟你们说了,这个事儿有点儿太离奇,除了我老舅外和刘大哥之外,我看我们还是统一一下口径吧”,钱山终于从他眷恋的地面上爬了起来,对我们提醒着。 “果然是胖一休,想事儿就是周全哈!”,我继续对着钱山打趣儿道。 “你赶紧给我滚犊子!” 一时间,在我和钱山的笑骂之中,原本的疲惫也渐渐散去,仿佛之前的险境都未曾经历一般,沿着蜿蜒的山路向着山下一路前行。 夜色已经笼罩了下来,远远的车灯就仿佛从天际划过了流行一般,逐渐的在我们的视线中放大,最后终于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个犹如豹子般的身影极为迅捷的从车上窜了下来跑向了我们。 那道身影的主人正是李猛,脸上满是喜色的望着我们说道:“小姐!您和大伙儿都没事儿真是太好了!我和李全都担心死了!” “诶,刘中呢?”,沈久儿随口问道。 “不知道你们这边什么情况,我就先过来看看,他在营帐那边守着呢!”,李猛对着沈久儿回答道。 “嗯,那我们也赶紧回去吧,接上刘中我们直接返程!”,沈久儿说完便于我们一起上了车。 “大小姐,你们这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要找的地方找到了么”,李猛一边开着车,一边好奇的对着沈久儿问道。 “找到了一些东西,回去还得先让我爷爷看看在说!”,沈久儿点了点头,指了指马俊手中的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包裹说道。 beqege.cc “俊哥,找到了就好,我们也没白跑一趟,回去了可得给我好好讲讲!”,李猛开心的对着马俊说道,而马俊则用他一贯的方式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车依旧在夜色中飞驰着,但是我却始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虽然从这里到叶赫城我们之前驻扎的地方只有不到一百多公里的路程,但是也许是这两天太过疲劳了,也许是紧张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了,不知不觉间,我只感觉到自己的眼皮有些发沉,人也渐渐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竟然再一次回到了那个神秘的墓室当中,东阿就那这样近距离的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微笑,对我说一定要找到“真相”,我随即追 问她口中的“真相”到底指的是什么,然而,就在东哥即将开口告诉我“真相”秘密的时候,整个墓室忽然间崩塌了下来,而我整个人也随着那强烈的震动落入到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七块钱,赶快醒醒!” 这一刻,我似乎听到了钱山的声音,虽然此时我可以肯定的感觉到身体已经不再下坠,但是却依旧剧 烈的摇晃着。 我努力的睁开双眼,发现此时我竟然已经身在营帐之中,而我身侧的钱山正用他被捆绑在了一起的双脚不断的蹬着我,沈久儿、马俊以及刘中此时也同样全身被捆绑着,关切的望向了我,我几乎是一瞬间便完全清醒了过来,而此时我的手和脚也都被捆绑在了一起。 “是李猛?” 我对着钱山问道,此时我的思维也瞬间回跳到了之前我们在车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当时为什么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我明明记得李猛来的时候,车车后座的玻璃先是开着,后来又升了起来,但是当我坐进车里想要把车窗开开的时候却不好使了,李猛的回答是车窗坏了,当时我也是太累了,没有在意,此时想起来这一切都是李猛早已安排好的,在车里这个密闭的空间中用迷药将我们迷倒。 “不是他还有谁,他奶奶的,我早就看出这个笑面虎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用迷药这么卑劣的手段,让我再见到他非把他弄死不可!” 钱山则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我们接到你们平安的消息后,李猛趁我不注意将我打晕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觉你们也被绑了过来。” 李全对我解释道。 就在这时,李猛忽然掀开了帐篷的走了进来,脸上则挂着一抹邪异的笑容说道“呦,哥几个这是醒了!那我也就不废话了,说吧,可别告诉我你们这一趟就得到了这两把破短剑!” 说着,李猛将我们之前从洞穴中带出来的防身的两把短剑在我们面前晃了晃,目光则不断的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扫视着。 马俊则挣扎着从地面上做了起来,直接迎向了李猛的目光,冷冷的说道:“李猛,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听到马俊的话,李猛也不生气,更不去接马俊的话,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沈久儿的身上“怎么样,大小姐,说吧,东西到底在哪?” “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沈久儿也不去接李猛的话反而问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我问你,我要的东西在哪儿?”,李猛继续对着沈久儿追问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不是就在你的手里么!”,沈久儿目光冷冷的望着李猛,缓缓的说道。 李猛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步步的走向了我们:“好,既然你们装傻,那我莫不如把话挑明了吧!我要找的东西是叶赫秘术,那个传说中能够让人获得永生的叶赫秘术!” 第063章 返程 李猛此话一出,除了刘中之外,我们几个俱是浑身一震,甚至此时思维都是随之一顿,即便我们几个也只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的叶赫秘术的信息,但是此时竟然可以从李猛的嘴里听到,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到我们几个人如此惊诧的表情,李猛的脸上浮现出了兴奋的笑容,一下子冲到了我们的面前:“哈哈,没错,这正是我希望看到的表情,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说!萨满秘术你们到底放在那儿了!” 面对着李猛那得意的表情,沈久儿的面容却变得愈发的严肃了,目光紧紧的注视着李猛道:“你到底是谁?” “嗯?”,显然沈久儿的问话让李猛有些诧异。 “你既然知道萨满秘术,必然不会是一个小角色,你到底是谁,混入到我们六柱到底有何目的”,沈久儿继续追问道。 沈久儿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后我便明白了沈久儿话中真正的意味,李猛显然进入六柱有不短的时间了,不然洪叔也绝对不可能让他来参与到这次行动中,可是我从初遇郑广发到现在也不过月余的时间,李猛他们显然并不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会是和萨满秘术有关系。 那么可能性便只有两个,一个便是巧合,不过这个理由说出来就俩我自己都无法相信,那边便只有另外一种解释了,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的,从由郑广发把那个神秘盒子交到我的手上就不是一个巧合,而是有人安排的,那么这个人一定便是最终的受益者,或者说目的相契合的人。 想到这里我自己不仅暗暗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说李猛混入到六柱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叶赫秘术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寻找叶赫秘术或者是与叶赫相关的信息也同样是郑广发的目的,那么将我引入到这个局中的只能是郑广发。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郑广发为什么又要引我入局,整个事件中我又能给郑广发带来怎样非我不可的帮助,如果一切真的是郑广发安排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即便找到了有关叶赫秘术的秘密,对于他来说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啊? 就在我纠结之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想到了那个曾经潜入我店铺的那个瘦猴,也就是这一瞬间,所有问题都一下子可以解释得通了,一定有着一股神秘的势力在关注着叶赫秘术的相关信息,同时将我引入局中并推向了六柱,利用六柱的力量来寻找叶赫秘术。 而且这股势力应该是到目前为止对叶赫秘术的信息了解最多的人,他们甚至不需要从帅府中那个地图中获取到任何的信息便已经知道了与叶赫秘术有着某种联系,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引我和钱山入局,只有这样六柱才不会对这个神秘匣子的真正的来历表示怀疑。 这股势力很可能是除了六柱,瘦猴以及李猛之外的另外一股力量,如果那个神秘匣子便是这股势力故意引我,或者说是引六柱入局的,那么便 很可能是那个神秘匣子原本的拥有者。 那么李猛又谁?是从哪里知道的有关叶赫秘术的信息? 瘦猴又代表着哪股势力?这股势力对于神秘匣子或者说是叶赫秘术又有多少的了解? 六柱对于这一切又了解了多少?或者说六柱真的不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与叶赫秘术无关么? 一时间,一个个的问题就仿佛漫天划过的流星雨一般,不断的砸入我的脑中,让我的大脑发出一阵阵晕眩的轰鸣,整个思绪都是凌乱的,没有办法再编织出一个完整的思路,整个人也是陷入到了沉思当中,直到李猛的声音再一次把我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我说过,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告诉我,记载叶赫秘术的卷轴在哪里?”,李猛显然对于回答沈久儿的追问没有半分的兴趣,只是不断的追问着他所关心的问题。 “卷轴?!” 我的心中不由得再次一惊,李猛竟然如此肯定的说那叶赫秘术的卷轴,这个描述显然与我们从东哥墓穴中的那些壁画上看到的信息完全一致,怪不得他之前只是将我们用短剑包出的包裹拿走了,而不对我们进行搜身,后来又那么肯定的说我们将东西藏了起来。 这样也好,原本我还担心李猛对我们搜身的时候发现此时沈久儿脖子上戴这的那个神秘金属圆环,可是为难的是,我们去哪儿搞一个卷轴给他。 沈久儿显然与我想到了一处,我能够感觉到刚刚李猛在说出卷轴的一瞬家,沈久儿的表情也是微微一怔,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靠,什么卷轴,老子从来就没听说过,也没看到过什么卷轴!”,不待沈久儿答话,一旁的钱山则扯着嗓门喊道。 “就他妈你话多!” 李猛说着的同时,一脚狠狠的蹬在了钱山的胸口上,我看到钱山的胸口在这一脚之下陷下去足足半寸有余,他的原本坐直身体也在这股巨大的冲力下重重的躺在了地面之上。 一瞬间我只感觉有一股怒火瞬间自我的心底升起,浑身的力气也在那一刻爆发了出来,身体闪电般的滚向了李猛身旁,双脚狠狠的踹向了李猛双脚的脚踝,沈久儿的动作也同样迅捷,就在我那一脚将李猛踹得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跌倒的同时,直接躺在地上,身形一转,双脚向上狠狠的踹在了李猛的下颚之上,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只见李猛整个人几乎双脚离地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xiaoshuting.org 此时,原本位于最边上的马俊正好滚到了李猛的身边,同样上身躺于地面,双腿抬起后猛然落下,重重的砸在了李猛的胸口之上,马俊的脚力是何其刚猛,仅从声音听去,我便知道李猛的胸骨必然骨折了,人也至少得昏迷个一两个小时。 “三哥,你没事儿吧?” 我大声的对着钱山喊道,生怕刚刚李猛 的那一脚给钱山造成什么伤害。 “咳咳,我没事儿,你们赶紧把绳子解开!”,钱山咳嗽了两声后说道。 听到钱山的话,我的心立刻便放下了大半,又一个轱辘滚到了李猛的边上,背着手将他掉落在地面上的那个包裹中的匕首抽了出来,将手上的绳子割断后,便提沈久儿和钱山他们也割开了绳子。 恢复了自由的钱山便好似出闸的猛虎一般,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李猛的身边,又狠狠的补了两脚:“让你丫的踢你三爷,让你丫的的踢你三爷!” 我见状立刻便将钱山拉到了一旁,生怕这家伙发力过猛将李猛踢出个好歹来,赶忙劝解道:“行了三哥,赶紧绑了我们也赶紧走,谁知道他在附近还有没有别的帮手。” “妈的,算你小子走运,不然三爷非弄死你不可!”,钱山一边说着,一边揉着此时依旧发疼的胸口,找出了两根绳子,以李猛绑我们的方式将李猛扎了个结结实实扔到了车上。 而我们也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踏上了返程之路,虽然我们有惊无险的化解了这次危机,但是我却有种感觉,那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大手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 “你养的那些人都是废物么?跟几个人竟然能够跟丢?” 古朴的房间,摇曳的躺椅,那道神秘的身影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就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一般。 “老板,不是兄弟们无能,是钱山那几个个兔崽子实在太狡猾了,兄弟们一时没注意才着了道”,此时刀疤脸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在此时,只见孟岩从外面走了进来,轻轻敲了敲房门:“老板,那边传回消息了!” “哦?情况如何?”,神秘人对着问道。 听到神秘人的问话,马浮立刻上前几步,在那人的耳边悄悄的说着。 “嗯?你去派人查查李猛的底,看看他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至于沈东雷那边嘛,先不用理会,只要盯紧了就好!”,神秘人听完马浮的汇报,显然有些出乎意料。 “是,老板您放心,有了消息立刻向您汇报!”,马浮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房间,由始至终都没有去多看刀疤脸一眼,就仿佛刀疤脸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陈七元他们几个今天会回到沈阳,你赶紧让你的人盯住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去过那里,做过什么我都要一一了解,再出什么岔子你也不用回来了”,马浮走后,神秘人冷冷的对着刀疤脸说道。 “是,是,这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刀疤脸子如蒙大赦一般,擦拭着额头小心翼翼的的汗水退出了房间。 第064章 邀请函 沈东雷此时正端坐在他的办公室之中,手持着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端详着那个得自于东哥的那个不明金属打造而成的圆环,沈久儿、我、钱山以及程放,此时都静静的站在一旁,每个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摸样。 虽然我们顺利的回到了沈阳,但是,当我们下车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被我们捆在后面车斗中的李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截截被锋利刀刃隔断的绳索,想来是李猛醒来后割断了绳索后,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走了。 也怪我们太过大意,没有派人在后面一同看着他,如果是其他小角色跑了也就跑了,但是毕竟李猛是能够说出叶赫秘术的人,他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怎样我们完全不清楚,因此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般。 沈东雷将目光从周中的圆环上离开,看了看我们说道:“都站着干什么,赶紧坐下!不就是跑了一个李猛么,还真翻了天了?” “沈局!” 马俊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立刻被沈东雷挥手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错不在你,人是我安排的,反正也没出什么大的纰漏,下次小心注意就行!” 听到沈东雷这么说,马俊也不再纠结,试探着问道:“沈局,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沈东雷淡淡一笑:“不必,反正他们要的是叶赫秘术,只要东西没找到他们就不会怎么样,况且如果真的一切如你们所说,那找到了秘术给他们又如何?” 沈久儿则走到了沈东雷,摇晃着沈东雷的胳膊:“二叔,我看您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安全。” 沈东雷任由沈久儿摇晃,宠溺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放心,李猛他们和之前那群人应该不是一起的,既然他们能够把安排进我这里,就说明他们盯着我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是躲又能躲到哪儿呢,况且一旦遇到紧急情况,二叔我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们还是来说说你们带回来的这件东西吧!” 沈久儿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她也知道,以沈东雷的脾气,竟然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么就一定有他的把握和安排,而听到他的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又瞬间来了精神。 钱山则是第一个凑了上去:“老舅,这个东西您可看出些什么名堂没有?” 沈东雷看着钱山皱了皱眉头说道:“没有!” 钱山显然没有想到沈东雷的回答竟然是这样,先是一怔,随后立即说道:“老舅,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哈,凭您的眼里都没看出任何端倪?” fantuankanshu.com 我也同样对于沈东雷的回答有些意外,别的先不提,就单单这古董鉴赏上的造诣沈东雷绝对可以说是大师级的,可是对于这个金属圆环依旧没有看出任何的信息,那么我们又如何才能够继续去寻找那个所谓的“真相”呢。 沈东雷仿佛看透了我们心中所想,笑了笑继续说道:“就是因为看不出名堂才是真名堂!” 我不懂沈东雷话中之意,只能继续说道:“请老舅指教!” 沈东雷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想我沈东雷半生浸淫古董,虽然不敢说阅品无数,但是见过的东西字少也是数万件之多,凡是我之前见过的东西,通过其材质、样式、包浆、纹饰、质地等方面看,断代方面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但是你们看看这个东西!” 说着沈东雷再次将神秘圆环放在掌心拿到我们的面前。 “首先打造他的金属我从未见过,从重量和硬度上来看即不是某种单一的金属,而且看着更不像某种合金,虽然看起来很像是商周时期的铜器材质,但是其光泽和细腻程度又远远高于青铜器许多,硬度上甚至还要超出钻石几分” “第二,看它上面的那些纹饰,虽然有些像战国时期一些皇家礼器上雕刻的纹路,但是同时又有着唐宋时期那饱满圆润的风格,在看其边缘截面上的花纹走势,却与金国的风格极其类似,如此多的风格集中在同一件器皿之上我还是头一次见过,更为重要的则是,这纹路明显不似雕刻而成,更像是模具直接浇筑成型的,可是偏偏这些纹路与其胎体呈现出完全不同的两种颜色,胎体泛青而纹路呈现金黄之色,也是我毕生从未见过。” “最后则是它的年代,表面看来毫无包浆,甚至那仿佛经过了电镀处理才有的光泽给人的第一感觉应该是现代工艺的杰作,但是不知道为何,当我看到它的第一眼,便给我一种扑面而来的年代气息,我说不出为什么,也许完全是一种个人的直觉,我感觉这个东西存在的年代远超石器时代,甚至可能远超我们的认知!” 听着沈东雷的讲述,我的心中便犹如泛起了惊涛骇浪一般,虽然我对于古董的认知并不多,但是沈东雷这番话唯一的解释便是,我们眼前的这个东西很可能不是来自地球之物,恐怕也只有这个才能够解释它为什么能够化作流光融入到东哥的身体,又以流光的方式从东哥的体内剥离重新成型。 如果真要是这样,难道东哥和我们所说的“真相”是让我们去寻找所谓的外星文明么,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仿佛从历史频道一下子切换到了科幻频道一般。 沈东雷微微顿了顿,看了我们一眼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也仅仅是我个人的一点儿感觉,这个世界还是有太多的东西是我们所解释不了的,先不用去说这个东西和萨满秘术,即便就金字塔来说又有谁能够解释清楚呢” 一旁的沈久儿估计刚刚的想法我和相差不远,此时也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沈东雷说道:“爷爷,那如果是这样,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 这也是我和钱山最为关心的问题,虽然我们破解了神秘匣子之谜,也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埋葬东哥的地方,更是从东哥那里得到了这个神秘的金属圆环,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的线索,我们下面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够一步步的靠近和破解那个所谓的“真相”呢。 沈东雷神秘的笑了笑,随后把目光转向了我,缓缓的对我说道:“小七,你认为呢?” 我顿时一愣:“ 我?老舅,我还是不大明白您的意思” 沈东雷则忽然间话锋一转,对我说道“难道你到现在还认为你得到那个神秘匣子是一个巧合?” “什么?” 听到沈东雷此话一出,不单单是我,钱山、沈久儿以及程放他们三人几乎同样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了沈东雷。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沈东雷笑了笑道:“您老也察觉到了?” 沈东雷缓缓点了头道:“从你和钱山将那个地图从帅府带回来的时候我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但是李猛的事儿确实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还未等我说话,沈久儿却在一旁说道:“二叔,难道我们也一直在寻找着叶赫秘术?我怎么从来没听您和爷爷他们说过?” 听到沈久儿的话,沈东雷用手轻轻的掐了一下沈久儿的鼻子笑着道:“你这才回来了几天,况且我也仅仅是在追查当年的事情的时候,查到了一切其他的资料,无意间得知了一些关于叶赫秘术的事情,但使却没有想到小七得到的这个神秘匣子和叶赫秘术有着联系,更没想到的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的人竟然这么多。” “老舅,您的意思是难道是,等?”,我有些试探性的对着沈东雷说道。 我此话一出,我只感觉到沈东雷的那两道目光仿若实质一般,整个人浑身上下也仿佛散发出了一种只有经历过生死厮杀的军人所独有的气息,“没错,就是等,既然他们能通过你来引我入局,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引我入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是我敢可定的是他们一定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此时,忽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只见刘铁毅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好似信笺的东西递到了沈老爷的手中,“沈局,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事情紧急,让您赶紧看看!” 沈东雷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从刘铁毅手中接过了那封信笺,然而,就在沈东雷拆开信笺的一瞬家,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沈东雷整个人都是一怔。 一旁的沈久儿同样感觉到了沈东雷的异样,率先跑上前去:“二叔,怎么了?” “你们也看看吧!” 沈东雷将手中的信笺递给了我们,而当我我们几个看清那上面内容的瞬间,所有人都怔怔的站在了那里。 那是一封邀请函,准确的说是一封来自拍卖行的邀请函,其中还夹带着一张彩色的照片,一个仿若扇面形状的青铜器皿被摆放在了一个紫檀制成的架子之上,满是铜锈的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纹路却与我们之前所得到的那个金属圆环一般无二。 ※※※※※※※※※※※※※※※※※※※※※※※※※※※※※※※※※※※※※※※ (几方势力各为谁控、布喜娅玛口中的“真相”、以及那不明金属圆环又会给陈七元等人带来怎样的冒险.....敬请关注《灵尸鬼话》第二卷《明代鬼冢》) 第065章 陈默堂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此时照片上的这样东西除了形状之外,简直与我们之前所得到的那个金属圆环没有任何差别,我立刻转身对刘铁毅问道:“刘大哥,这个东西是谁送来的?” 刘铁毅道:“我问过传达室了,他们不记得这个人的长相了,东西交到传达室后,说是给您的,就转身离开了!” “二叔?!” 沈久儿则将目光转向了沈东雷,显然想要从他那里获知他此时的想法。 沈东雷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他们了!” 此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沈东雷的目光变得凝重了许多,我们几个互相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诧,虽然我们不知道送来东西的人到底是谁,但是这个人不但知道我们的一切动向,也知道我们已经得到了那个神秘的金属圆环,甚至对于这个金属圆环的了解更是远超我们的想象。 之前我们还打算用守株待兔的方式来等对方来与我们接触,可是当他们以如此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的时候,我的心底却无形中多了一丝的恐惧,那种感觉就仿佛在自己的背后有着一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一般。 此时到底谁是株谁又是兔?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无法分辨得清了。 沈久儿小心翼翼的对着沈东雷问道:“二叔,这个拍卖会我们去么?” 不待沈东雷回答,我便立刻说道:“去!既然人家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我们不去的话也说不过去,我倒要看看谁人螳螂谁人蝉!” 一旁的钱山显然也显得有些憋屈,立刻说道:“我同意,他们干上一场,大不了人死鸟朝天!” 沈久儿毕竟还是姑娘家,听到钱山的话不禁俏脸一红,瞪了钱山一眼说道:“呸呸呸,三猴子,你能不能有点儿素质!” 看着沈久儿挥舞着小拳头,钱山也瞬间没了底气:“话糙理不糙哈,话糙理不糙!” 听到我们几个人的对话,沈东雷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来,微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正所谓不破不立,不入局又谈何破局呢!人老了做事就难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还是年轻的好!” 知道了沈东雷的态度,一旁的马俊说道:“沈局,那我立刻去安排!” 沈东雷点了点头:“嗯,你再叫上刘中吧,还是老规矩!记住,所有的联络方式全需更换,行事一定要小心!” “是!” 马俊出了房间,沈东雷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一抹极为复杂的表情,那感觉就好像是尴尬中带有一丝的无奈,轻声对我说道:“小七,你爷爷过来了,要不要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我爷爷!?”,听到沈东雷的话,我也是一愣。 “恩,陈老已经回来了,知道你们回来的消息后,本来想把陈老也一同叫来,不过 他似乎希望和你单独见上一面!”,沈东雷难得略显心虚的对我说道。 我明白沈东雷此时的心情,原本爷爷之前说是去北京见个老朋友,大约半年才能回来,这才不到三个月就回来了,这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发生的事情却已经改变了我的人生观。 他去北京的时候,我尚未听过六柱,更不知道他老人家当年也是六柱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可是,现在他回来了,我却已经入了六柱,我虽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一直隐瞒着有关六柱的事情,但是想来对于我加入六柱的事情应该不会支持,否则沈东雷也绝不会摆出刚刚那一副表情,想到这里我也是苦笑着对沈东雷摆了摆手。 “爷爷!”,推开房门,我第一眼便看到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眼微闭,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不知道为何,我的心中忽然间升起了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好像我眼前的爷爷与之前不同了。 见我回来,爷爷睁开了双眼,嘴角勾勒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回来了?” “回来了!您也回来了?”,我答道,也问道。 “嗯!回来了!”,爷爷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听说你的鬼眼开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就在我切换为鬼眼的瞬间,我能够清晰的感觉爷爷的目光闪烁了数次。 有惊喜、有欣慰、有担忧、有无奈。 沉默了足足半晌之后,才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切换出鬼眼的状态,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天意如此,人又何为,想我陈默堂,沉默了半辈子,低调了半辈子,本想也瞒你一辈子,可还是没有绕过江湖这一汪水啊!” “爷爷!我错了!”,不知道为何,听着爷爷此时的这番话,我的心中泛起了一种莫名的酸楚。 爷爷缓缓的摇了摇头,“小七啊,怪不得你,这也许就是什么陈家的宿命吧,既然上苍创造了我们陈家的鬼眼,那么它就一定是有它存在的理由,我唯一担心的是,你日后的路恐怕会艰难许多啊。” 听着爷爷的话,我只感觉胸口一阵热流涌动,原本还因为对我隐瞒六柱的那些不快早已烟消云散,也终于体会到了爷爷的苦心:“鬼眼辩阴阳,生死又何妨,不为蟒袍服,但为石敢当!” 这本是明代陈家那位传奇所留下的话,不知为何,此时竟是脱口而出。 爷爷的目光由惊诧转为欣慰,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我,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家小七长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似乎从爷爷的眼角看到了一丝的泪光,心头也是一动,这个在我心目中无比高大的背影,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慈祥。 “爷爷!”,我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爷爷哈哈一笑,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的说道:“人老了,难免多愁善感,来吧,给爷爷讲讲,你这 beqege.cc 一趟叶赫之行都发生了什么?” 听爷爷的话,想必已经从沈东雷那边知道了我们去叶赫之前发生的事情,于是就把如何发现的地图、如何误打误撞进入到了溶洞、以及最终遇到东哥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想爷爷讲述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爷爷未发一言,就那样静静的听着,眼神中时不时的闪现出一抹光华,这种感觉忽然间让我想起来我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每次回家,爷爷都让我给他将我在小学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仿佛这天地间只有我一个人一般。 “东哥交给沈久儿的那个青铜圆环你带来了么?”,爷爷对我问道。 “没有,那个东西九儿贴身带着,我也没好意思向她借,不过我这里有张照片,除了形状和九儿的哪个青铜环不同之外,纹路基本上一模一样!”,我忽然想起来,匿名送到沈东雷那里的照片让我带来过来,随手递到了爷爷的面前。 接过照片,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爷爷双眼猛然一亮,端详了半天之后,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果然是它!果然是它!” 听到爷爷的话,我也是瞬间一怔:“爷爷,你说什么?难道你以前见过这个东西?” “这个照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爷爷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反问道。 我于是赶忙把如何得到照片的事情以及后续准备参加杭州拍卖会的事情都向爷爷讲了一遍,然后再次追问道:“爷爷,你以前见过这个东西?” 面对着我的疑问,爷爷摇了摇头,将照片又递回到了我的手中:“我没见过,不过我却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么?” “听老舅说这个东西叫做璜!”,在拿到照片的时候,沈东雷便给我做了一下科普。 爷爷点了点头:“没错,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九儿从东哥那里得到的那个青铜圆环应该就是青铜璧!” “青铜璜?青铜璧?”,我有些好奇的看着爷爷。 “没错,古代把璧琮圭璋璜琥六中玉器称之为六器,用于祭祀,九儿的哪个就是璧,而这个照片的就是璜!” 听到爷爷说道这里,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惊:“您的意思是,这样的东西一共有六件?” 爷爷再次点了点头:“没错!” “可是老舅怎么没提起过?”,以沈东雷的眼光,是绝对不可能看不出这两个东西就是六器之二。 听到我的话,爷爷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沈东雷这小子是在我和玩儿心眼儿呢,想通过你从我这里套话!” 爷爷的这番话顿时说我的是一头的雾水:“想从您嘴里套话?想套什么话?” 爷爷望向我的目光忽然间变得深邃起来,淡淡一笑:“当然是想从我的嘴里知道有关六器的秘密!也就是你之前从东哥口中听到的哪个真相!” 第066章 失去的鬼眼 “什么?” 听到爷爷的这番话,我只感觉心中如同泛起了惊涛骇浪一般,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六器的秘密?别的先不说,就是九儿得到的那个青铜璧所蕴含的神秘力量都可以预见出它的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是一个怎样的体量。 至于东哥说的那个真相?就更加让人摸不到头脑了,而爷爷对于这些竟然早就已经知道了? 看着我惊诧的模样,爷爷故作严肃,从我摆了摆手:“刚说你长大了,就这么沉不住气,坐下,听我说!” 我冲爷爷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全神贯注的听着爷爷的讲述。 在历史记载中,六器最早出现在周朝:分别是壁、琮、珪、璋、琥、璜。 璧——圆形,中央有孔。六器中出现最早,使用时间最长的一种玉器;通常选取蓝色的玉玉料磨成璧的形状,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因此便有有苍壁礼天的说法,玉璧还有一种特殊的用途,即作为一种信物,传达某一种特殊的信息。 琮——通常选取黄褐色的玉料打磨成方形的瓶子,内圆外方,呈筒形,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因此以玉琮礼地。俗称黄琮礼地; 珪——通常选取青色的玉料打造呈扁平长方状,一端斜刃,另一端有穿孔,被广泛用作朝堂之上标明等级身份的瑞玉及祭祀盟誓的祭器,青珪礼东方,东方属木,木色青,祭祀苍龙; 璋——通常选取红色的玉料打造成长形而半尖似刻刀形的璋,赤璋礼南方,南方属火,火色赤,祭祀朱雀; 琥——通常选取白色的玉料雕刻成虎形的玉,玉琥是刻有虎纹或形似虎纹的玉器,有孔的可称虎形玉佩,无孔的可称为玉琥,具有威猛之美,白琥礼西方, 西方属金,金色白,祭祀白虎; 璜——通常选取黑色的玉料雕刻成半圆形的璜,玉璜的形体可分两种,一种是半圆形片状,圆心处略缺形似半璧;另一种是较窄的弧形,玄璜礼北方 ,北方属水,水色黑。祭祀玄武; 六器是用作礼仪的玉器,为三代(夏商周)琢玉品种,为原始古玉中“法器”变化而来,在祭祀、朝会、交聘等礼仪场合使用的玉器。 然而,对于六器来说,其系统性的出现是在周朝的时期,但是其真正出现的时间却比周朝早了大约2000多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良渚文化时期。 随着中华文明不断发展,古玉六器在特殊的历史时期曾发挥 良渚文化代表遗址为良渚遗址,距今5300-4000年左右。良渚文化分布的中心地区在钱塘江流域和太湖流域,而遗址分布最密集的地区则在钱塘江流域的东北部、东部。该文化遗址最大特色是所出土的玉器。挖掘自墓葬中的玉器包含有璧、琮、冠形器、玉镯、柱形玉器等诸多器型。 “而且更加巧合的是,良渚文化遗址中 心位于杭州市区西北部瓶窑镇!”,说道这里,爷爷停顿了下来,望向我的目光也满含深意。 “杭州!”,我一瞬间就捕捉到了爷爷所要传达给我的信息,如果说历史记载中六器最早出现于良渚文化的话,那么刚刚那个杭州拍卖会的请柬仅仅只是一个巧合么?还是说这两者之间冥冥之中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对于这个我们目前也只是做出一个假设,或者说是怀疑,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也许只有你们去了杭州之后才能找到答案了,另外,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所了解到的六器,应该比这个时间还要早上数千年!”,爷爷继续用他那平稳而低沉的声音对我说道。 “什么?!数千年?!那岂不是意味着大约是公元前五千年,也就是说上古时期六器就已经出现了,可是为什么在史书上却没有任何的记载?”,惊诧的同时,我赶忙向爷爷追问道。 “目前我们在是书上能够看到的,有关六器的记载都是玉质的六器,而像这种青铜材质的六器,压根就没有几个人见到过!史书上自然不会有人记载”,爷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青铜璜的照片。 我似乎明白了爷爷所要传达给我的信息,如果说六器最早是以青铜器的形式存在的,那么当时的六器也许还没有成为礼器,只是在后来发展的过程中,被玉器取代了之后才具有了礼器的地位,如果是这样话,那么按照爷爷所说的时间确实与青铜器时期的时间有所吻合:“您是说六器的器型在青铜器时间就已经存在了?”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爷爷听到我的问话后,微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早就料到了我会有此一问,忽然间话锋一转,对我问道:“你真的认为九儿的那个青铜璧是青铜的?” 听到爷爷这话,我不由得再次一惊,爷爷说的没错,东哥交给沈久儿的那个青铜璧,虽然从外表和质地上几乎与青铜的材质无异,即便是具有多年经验的古董专家也绝对会做出同样的判断,可是,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它的重量。 九儿的那个青铜璧我是亲自上过手的,就在我拿到它的瞬间便感觉到了异样,它的重量比青铜实在是轻的太多了,可是爷爷并没有见过九儿的那块青铜璧,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说爷爷以前就见过那个青铜璧,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沈东雷希望从我的口中套取有关六器的信息。 tsxsw.la 要知道,那个青铜璧可是融入了东哥的身体,同时赋予了东哥预测未来的能力,虽然在九儿身上并为发生同样的事情,可是如果这六件东西如果所出同源的话,很可能每一件东西都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爷爷显然看穿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我的确是亲眼见过,不过并不是九儿的那个青铜璧,而是青铜珪!它应该与九儿得自东哥的那个青铜璧一样,重量上与正常的青铜器相比会轻上好多,仅仅从表面的氧化情况 以及包浆来看,至少也是公元前五千年以前的东西。” “可是那种材质是我从未见过的,如青铜一般紧实的质感却拥有着如同塑料一般的重量,即便是放在现在,其硬度和重量比也绝对超出航空材料许多,我实在想象不出在那个年代为何会出现如此高超的工艺。” “而且上面的花纹样式却仿佛穿越了整个历史空间一般,从夏朝一直延伸到了清代,似乎每一个历史时期的风格都凝聚在了那片方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无法相信世间竟然会存在这样的东西。” “最为重要的是,它本身还蕴含着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奇异力量,也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才让我失去了我们陈家引以为傲的鬼眼!” “什么?!”,我已经不知道这是我今天的第几次震惊了,可是爷爷的这句话却比之前我所有的震惊加一起还要剧烈。 按照之前我从沈东雷他们那里了解到的信息,我应该是陈家近几代唯一一个觉醒了鬼眼的人,而且他还特意提及,爷爷当年即便没有觉醒鬼眼,也同样成为了六柱的一面旗帜,很明显他并不知道爷爷曾经也觉醒了鬼眼,更加不知道爷爷后来失去了鬼眼的能力。 但是,如果不是听到爷爷亲口说出,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那神秘的青铜六器,除了能够赋予人们神奇的能力之外,还能够剥夺人们的某些异能。 想到这里,我的心跳都不由得有些加速,试探着对着爷爷问道:“它在您这?” 不知道为何,爷爷听到我的问话后,原本脸上的一抹苦涩转化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懊悔:“我真希望它能够在我这里,或者说,我真的希望它能够属于任何一个人,也许那样六柱就不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我完全听不懂爷爷这话中的意味,只能够静静的望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爷爷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奇怪的情绪当中,就那样静静在坐在那里,一时间,至于那座老挂钟的摇摆声在屋中回响。 “爷爷?”,过了足足五分钟,我才轻声唤了一声。 “哦!” 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后,对我说道:“小七,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么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有的时候人生也许就是如此,如轮你如何的逃避,如何的挣扎,兜兜转转,最终去到的还是那个.asxs.!前面的路就都靠你自己了!” 我虽然不知道爷爷接下来到底要对我讲些什么,可是看他此时的模样,我知道一定不会简单,起身给爷爷满上了杯茶后。 爷爷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目光缓缓望向远方,他的思路也跟随着目光一起拓展到了天边,一段即便是在六柱中也鲜为人知的历史,就随着爷爷的讲述,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第067章 承天六器 整个事情要从1931年的夏天说起,那段时时间也正是六柱历史上的第三段空白期,早在慈溪太后当政时,六柱便已经逐渐的从朝局中退出,为此还着实隐姓埋名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辛亥革命之后,六柱中人才渐渐的重新在江湖上行走。 虽然这段时间六柱一直处于休眠的状态,也许是应了乱世出英雄这句话,在这段时间里,六柱中的人才不但没有日渐凋敝,反而涌现出了一代惊才绝艳的人物,以鬼王魏家为首的魏家少主魏东来,虽然当时魏东来还不到三十岁,但是已经尽得当时的鬼王真传,而且魏东来生性豁达,为人坦荡,喜欢广交朋友,不单单在六柱中,即便是在当时的江湖上也同样名声赫赫。 那一代的鬼咒方家以大少爷方远山为魁首,方远山与魏东来同岁,与魏东来的开朗豁达不同,方远山为人极为低调,平时也很少余人沟通,但是其鬼咒的造诣据说早已青出于蓝,即便是当时方家的族长,也就是方远山的父亲,单单就鬼咒方面的造诣,也不如这方远山。 鬼手刘家则是以刘铁毅的二爷爷刘海成最为出色,一身的功夫出神入化,不但将刘家的鬼手修成,更是四处拜师,习得了一身横练的功夫,不说是刀枪不入吧,反正一般的攻击很难真正的伤到他,配合上那出神入化的鬼手,简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六柱中一直都是单箭头的存在。 沈家则是沈久儿的爷爷沈万宝最受倚重,沈万宝为人谦和,给人的第一印象像一个教书先生,凡是都喜欢说出个门道,然而,其本命冥犬确实一头极为凶猛的藏獒,要知道,冥犬的驯养极为的不宜,不但要在冥犬生前将其驯服,更重要的则是要拥有极强的修为才能够驱动冥犬,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只冥犬的存在,有效的弥补了自身战力方面的不足。 钱家那一代的翘楚则是钱山的爷爷钱老谋,没错,钱老谋,这个听起来有些想外号的名字偏偏就是钱山爷爷的大号,也许有的时候往往事与愿违,虽然钱老谋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但是他的性格与钱山简直是别无二,一根神经从嗓子眼一直通到脚后跟,一张碎嘴子只要一打开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但是,如果换一个专业的角度评价钱老谋的话,那绝对是没的说,一手鬼影十八大更是炉火纯青,据说,无论白天黑夜,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环境、姿势,只要是钱老谋有效射程之内,绝对是百发百中,钱家的绝技鬼影连珠更是手到擒来。 而陈家,便是我的爷爷陈默堂,其实说起来,我们陈家当时的处境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我们陈家赖以成名的鬼眼,并不是依靠修炼就可以习得的,而是完全要依靠血脉和天赋,即便是在陈家也不是每一代都有觉醒者,而在我爷爷那辈之前,已经有近百年的时间没有鬼眼出现了。 也不仅仅是这近百年的时间,其实从陈家加入六柱那天开始,每一 代都在努力的收集着一些奇功秘术,希望能够在鬼眼的断层年代,在六柱中发挥作用,而其他五柱也都明白陈家的处境,即便近百年没有鬼眼觉醒,但依旧对其非常照顾,除了不能把本家的秘术传授陈家之外,也都把各自收集到的秘术与陈家分享,也都期待着鬼眼陈家的再次辉煌。 当时陈默堂还未满十六岁,但是其过人的天赋却早已经展露了出来,除了尚未觉醒沈家的鬼眼之外,对于陈家的其他奇功秘术,可谓是无所不通,整个陈家上下也都对他寄予了厚望。 一日,那一代的陈家家主陈北旺将陈默堂叫道了自己的房间中,略显神秘的对着陈默堂说道:“堂儿,刚刚鬼王召集我们六柱商讨了一件事,这件事情我想交由你去办!” 陈默堂虽然年少,但做事却极为的老成,看着父亲那略显为难又带有一丝神秘的表情,便知道事情绝不简单:“父亲,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 陈北旺抬头看了看依旧有些稚气未脱的陈默堂,眼中满是关爱,对于他一眼看破自己心思并不感觉意外,缓缓点了点头:“事情确实有些麻烦,鬼王那边收到消息,据说日本鬼子在关中一代发掘了几处古墓,在其中的一处古墓中得到了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似乎于承天六器有关!” 听到陈北旺的话,陈默堂不由得微微一震,双眉一挑道:“承天六器?” 这“承天六器”在六柱当中,可谓是绝顶机密,原本关于承天六器事情只有六柱中各家的家主才有资格知道,但是由于赶上乱世,为了避免因为意外而导致相关信息的失传,于是各柱的继承人也都具有了知悉该消息的资格。 所谓“承天六器”指的是六件东西,这六件东西与古代祭祀用的玉质的“六器”形状极为的相似,只不过其所用的材质却极为的神秘,据说铸造“承天六器”的材料与青铜极为的相似,但是却比青铜要轻上许多,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材料,也没有人知道“承天六器”是何时出现的。 关于“承天六器”的传说还是姜子牙在成立六柱之后,告诉当时六柱的家主的,从六柱成立开始的那天起,寻找“承天六器”便是六柱之中的一项秘密工作。 据传说,这“承天六器”来历极为的神秘,似乎从极为久远的年代就已经出现了,即便是姜子牙对于“承天六器”也只语焉不详,只是据说每样法器都拥有者极为神秘的力量,而这六样法器的背后更是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可是,从六柱成立至今已经数年前的时光,虽然他们从来也没有放弃过对于“承天六器”的寻找,但是却依旧没有找到丝毫与其有关的线索,甚至有人还曾怀疑过“承天六器”只不过是姜子牙当年杜撰出来的东西。 百盟书 直到明朝,朱元璋一统天下,刘伯温重整六柱之后,才从陈家那位惊才绝艳的少年天才口中得知了“承天六器”确实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只不过,这个消息传到六柱之时,当年的那位少年天才早已驾鹤西去,只是陈家后人在整理他手书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段有关“承天六器”的描述。 手稿中是这样记载的:“承天六器,蕴无尽威能,吾此生可见,是谓天怜!” 大概意思就是“承天六器,拥有着非常强大的神秘力量,在我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它的存在,完全是上天的一种眷顾。” 不过也仅仅是寥寥数语,但是却解除了六柱数年前的疑惑,这至少说明“承天六器”是真实存在的。 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人提出过疑问,认为很有可能是陈家的那位先祖在弥留之际出现的幻觉,毕竟六柱寻找“承天六器”已经数千年,其中不乏因此殚精极虑之人,但是通过对那本手书仔细研读后发现,记载着“承天六器”相关内容的部分应该是在陈家那位先祖盛年之时,于是众人当下也不再猜疑。 虽然不知道为何陈家的那位先祖并没有在生前将这个消息告诉六柱中人,但是六柱众人皆是身居鬼神之力,对那一具“蕴含无尽威能”更是敬畏有加,有人推断,当时这位陈家先祖想来也是受到了某种约束,或者说本身就收到了“承天六器”的约束也说不定,否则绝对不可能直到去世都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而这个事情到后来传着传着就变为了,当年的那位陈家先祖就是因为得到了“承天六器”才能够拥有那般强大的能力以及后来的盖世功绩,不知道是不是陈家的那位先祖预见到了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他临终时便已交待,死后燃为灰烬、骨灰撒入江河,也让那些留有心思的人死了挖坟掘墓的心思。 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插曲,让六柱中人再次燃起了寻找“承天六器”的希望,而那一句“蕴无尽威能”更是把六柱的热情全部点燃。 不过可惜的是,直到数百年后,再也没有任何关于“承天六器”的任何消息,直到刚刚,听到陈北旺提到再次提起,怎能不让陈默堂兴奋,当年有关“承天六器”现世的消息便是源自陈家先祖。 如果真的能够找到“承天六器”,那么不但是对陈家那为先祖的一种告慰,更是解了这困扰了六柱数千年的谜团。 “父亲,既然此事与承天六器有关,那么您有什么为难的呢?”,陈默堂此时心中有些闹不明白,承天六器对于六柱意味着什么,陈北旺也不是不清楚,既然这个事情交给他的话,便是一个天大的机缘啊。 听到陈默堂的话,陈北旺无奈一笑:“难道你忘了,下月初便是你要开眼的日子了?” 第068章 血萨再现 “开眼!” 听到父亲这话,陈默堂才终于想起来,下个月的月初便是自己开眼的日子了。 陈北旺点了点头:“是啊,堂儿,你也知道,你这次开眼对于我们陈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陈家的鬼眼力量来自于血脉的传承,但是,能够完成自然觉醒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于是陈家先祖便采用了一种外部刺激的方式来辅助血脉觉醒,而这种觉醒的方式,便是开眼,需要陈家子嗣年满十六岁后才进行激发。 经历过开眼之后,会将陈家血脉的力量彻底的发挥出来,更加容易的实现鬼眼的觉醒,但是,如果开眼过后鬼眼还没有觉醒的话,也就意味着,觉醒鬼眼终身无望。 虽然在陈北旺的心中,陈默堂已经达到了作为陈家继承人的一切要求,但是毕竟到他这一代为止,陈家已经整整四代没有觉醒过鬼眼了,虽然六柱陈家人丁也算兴旺,但是到目前为止,陈默堂这一代,也只有陈默堂还未接受开眼,其他旁系的适龄男子都没有能够觉醒鬼眼的,对于陈北旺来说,这种压力是异常巨大的 即便是陈家经历了数千年的风雨变迁,也因为一些战事等原因出现过本家损折的事情,但是鬼眼的天赋却从未断过,终究会有人觉醒鬼眼的天赋,而这一脉也毫无疑问的会成为陈家的主家,而这种鬼眼的传承,对于陈家来说,似乎成为了一种荣耀。 但同时,似乎成为了一种诅咒,无论主家的血脉如何的强大,每一代最多也只会出现一个觉醒鬼眼之人,即便是在春秋战国时期,也就是陈家最为鼎盛的时期,鬼眼陈家也最多同时涌现出过四位同时觉醒了鬼眼之人,而这四个人正是当时主家的四代。 即便主家也有过双胞胎子嗣的经历,同样,要么两子都无法觉醒鬼眼,要么只有一人能觉醒鬼眼,无一例外。 因此,现在对于鬼眼陈家来说,陈默堂似乎已经成为了整个家族的希望,如果陈默堂也无法觉醒鬼眼的话,那么这一代将再次面临无鬼眼坐镇的尴尬,在陈北旺的心中,陈默堂的开眼才是他内心中最为关心的,如果不是因为“承天六器”太过重要,陈北旺绝对不会同意陈默堂参与此事。 陈默堂轻轻握了握陈北旺的手:“父亲,开眼也不急于一时,等我回来后您再为我开眼!” 陈北旺尝尝叹了口气:“唉,也只能如此了,具体的事情我大概和你说一下吧。” 今天鬼王魏文山收到消息,日本人在进入中国之后,一些人便把目光聚集在了中国的那些奇珍异宝上,一方面他们通过黑市交易将一些中国的国宝运出海外,另一方面,这些人也组织了一些所谓的考古队,以考古的名义盗掘中国的一些古墓。 他们在其中的一处古墓中,得到了有关“承天六器”的消息,要知道,这些日本鬼子对于中国秘术的追求和热衷远远超过了他们对于中国的那些奇珍异宝,所以,他们立刻就把精力转向 了有关“承天六器”的寻找上。 所以,对于六柱来说,首要的事情就是要摸清那些日本鬼子到底得到了有关“承天六器”的哪些消息,另一方面则一定要在那些日本鬼子之前找到“承天六器”,这是中华民族祖先留下来的神秘瑰宝,绝对不能让日本鬼子得到。 最为关键的问题是,传回来的消息中提到,在日本人的这支考古队中,似乎有萨满祭司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萨满祭司的原因,这支日本考古队才能够顺利的完成对那些古墓的挖掘。 对于萨满祭司来说,从明代被刘伯温带领六柱剿灭了之后,便一直~销声匿迹,虽然清朝时期也有萨满祭司的一些活动存在,但是那更多的是以前萨满祭司的分支,也就是类似叶赫那拉族中的那种,相对纯粹的祭祀活动。 而这次出现的萨满祭司应该就是当时血洗中原的那只邪恶流的传承,由于这一流派痴迷于以生命为媒介,驱动血腥的符咒,所以通常被称为“血萨”。 对于“血萨”来说,其存在的意义或者说,其核心诉求只有三点,首先便是对血咒的研究,其次则是寻找转魂秘术,最后则是向六柱复仇,现在让他们得知了“承天六器”的事情,显然又与六柱之间的瓜葛增添了一个理由。 “因此,鬼王这次打算派六柱中的精锐参与此次行动,由小王爷主魏东来总体指挥,各家派遣精英,你,方远山、刘海成、沈万宝、钱老谋,都会参与到其中!”,陈北旺说完,便把目光灼灼的望着陈默堂,等待着他的反应。 听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陈默堂也终于明白为何鬼王魏文山对于这件事情如此的重视,别的不说,就单单“承天六器”的存在,便足以让六柱闻风而动了,这里同时还有这“血萨”这个老对头,以及日本鬼子的存在。 每一族都派出了新生代的头号人物参与,一方面是由于兹事重大,另一方面也是把这一次行动看做是对他们这一代的磨练,他们日后都是要承袭各柱家主之位的人选,在关键的时刻就需要扛起这样的责任。 “什么时候出发,具体可有计划?”,此时陈默堂的心中就仿佛升起了一簇火苗,且不说这份行动名单中本来就有自己,即便是名单没有自己,他也要尽全力争取。 tsxsw.la “明天出发,具体的你去问问小王爷吧,和他商量商量,后续应该如何安排!”,陈北旺答道。 “父亲,那孩儿告退了!” “等等!” 陈北旺再次叫住了陈默堂,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千万记得,凡事不要太过强求,你还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陈默堂点了点头,如果仅仅是日本人的话,他们这一行人应该足以应付,但是那“血萨”确实一个极为危险的存在,经过了数百年的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又研究出了怎样的血咒邪术。 与陈北旺所 表现出来的担忧与沉寂不同,当陈默堂来到魏东来住处的时候,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种气氛,方远山、刘海成、沈万宝、钱老谋都已经到齐,见到陈默堂来到之后,钱老谋第一个冲了过来,冲着陈默堂的肩膀就是一拳。 “我说老六,你这么才来?” 魏东来,方远山、钱老谋、刘海成、沈万宝以及陈默堂几人都是六柱这一代的领军人物,也同样被内定位未来六柱的继承人,几人私下关系都非常不错,因此六个人也都拜了把子,以魏东来年龄最长,方远山次之、钱老谋排行老三、刘海成排行老四、沈万宝排行老五陈默堂的年纪最小,排行老六。 “和我们家老爷子多聊了几句。”,陈默堂揉了揉肩膀,冲着钱老谋答道。 “怎么样!怎么样!让我猜对了吧,我就说旺叔最担心吧!”,听到陈默堂的的回答,钱老谋大嘴一咧,腆着肚子,竖起大拇指摇摇晃晃的冲着众人说道。 “这也不能全怪旺叔,毕竟老六下个月就可以开眼了,如果一切顺利,失传了近百年的鬼眼就要重现了,有些担心是应该的。”,刘海成也在一旁说道。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不就是几个小鬼子加上血萨么?咱哥几个合体,解决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钱老谋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嚷嚷道。 “我觉得旺叔的担心还是有必要的,血萨做事一向都泯灭人性,狠辣异常,这次又和小日本搅和到一起,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场硬仗。”,沈万宝在一旁补充道 “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和几个老头一样了,这么谨慎,别的不说,有二哥那一手鬼咒在,就算解决不了血萨,也绝对不会找了他们的道!更何况还有大哥在呢,鬼王魏家的名号一出,哪些血萨还能翻了天不成?”,钱老谋继续说道。 “不可小觑!”,方远山惜字如金,但同样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小心总是没错的,更何况此时牵扯到了承天六器,父亲的意思也是让我们做好万全的准备!”,魏东来在一旁补充道。 他在六人之中最为年长,也最得兄弟们认可,此话一出,钱老谋也不再争辩,于是对着几人继续问道:“好吧,那听你们的,现在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听到钱老谋的问话,魏东来和方远山都把目光转向了陈默堂的身上,虽然在六兄弟中,陈默堂的年龄最小,但是从做事的缜密度以及一些奇思妙想上,都获得兄弟几人的认可。 陈默堂稍稍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次行动充满未知,不知道会遭遇到怎样的危险,首先,我们得准备好保命的家伙,其次便是恶补一下关于血萨的功课,虽然这百年来他们会有新的突破,但归根到底不会脱离他的基础,最好能够找到当年刘伯温带领六柱剿灭血萨时候的记录,带着上路,仔细研究,最后一个,也是最为关键的,就得全靠五哥了!” 第069章 魏严 “靠我?”,沈万宝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了陈默堂。 “我们这群人里,只有你懂日语,况且也只有你们沈家的飞鸿冥冥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了解到那些小日本在商议着什么!”,陈默堂对沈万宝解释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人全部表示认可,没错,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充分了解了那些日本人要干什么,才能够制定出具有针对性的策略。 沈万宝少年时曾留日数年,对于日语极为的精通,是六柱中不多具有留洋背景之人,更重要的则是,鬼冥沈家有一招“鸿飞冥冥”,也就是能驱动处于魂魄状态的冥犬,并实现与冥犬的精神共享,一般情况下,对方很难发现冥犬的存在,在刺探情报这方面,可谓是一枝独秀。 见陈默堂说完自己的想法,魏东来不由得对这个六弟的赞许又增添了几分,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我们收到了这个消息,那么很可能也会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仅仅是我们六个人肯定是不够的,我们再各自家族再挑选一名族人吧,太多了显现,这样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情况,也可以分成两个小队相互配合。” 翌日,按照前一天商量好的计划,由十二人组成的小队启程出发,赶往秦皇岛,具可靠消息,那日本考古队的下一站便是秦皇岛,虽然还不知道日本人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尽量赶在他们之前到达秦皇岛,提前做好相关的准备。 当晚,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来到了陈默堂等人落脚的地方,来人衣着极为的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粗劣,蓬乱的头发,满脸的络腮胡子,脸上时刻都挂着一种讨好式的笑容,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是保持着微微弓腰的状态,头戴一顶破损的斗笠,身上的肌肉极为的发达,要么便是乡间的山农,要么便是从事挑夫等体力行的,放在劳工的群体里,绝对不会产生任何的违和。 可是,当整个人迈入他们房间的一瞬间,原本浑浊的双眼忽然间绽放出两道精芒,腰身也变得挺直,虽然脸上的微笑还是那般的谦恭,但却给人一种霸气隐生的感觉。 见到来人,魏东来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微鞠一躬,恭恭敬敬的说道:“九叔!” 此时,除了方远山之外,所有的脸上都呈现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陈默堂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在朴素与霸道中自由切换的男子竟然是魏东来的九叔。 魏东来这个九叔的名字与三国时期的一位名将魏延同音不同字,严是严肃的严,与魏东来的父亲是堂兄弟,虽然两人相差20来岁,但是感情缺失极好,自小基本上是魏东来父亲一手带大的,魏严自小便聪明伶俐,无论是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很多晦涩难懂的阵纹或者数术对于他来书都是手到擒来。 甚至在上一代中曾经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据说但是,魏东 来的爷爷,也就是上上一代鬼王,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也挣扎了许久,因为魏严所表现出来的天赋太过出重了,如果抛开传统的礼数规矩的话,甚至可以说是魏家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更为重要的是,虽然后来魏东来的爷爷选择了他的父亲魏晨成为下一代鬼王的继承人,但是,在继承人的传承仪式上,作为旁观者的魏严却如磁铁一般吸引了鬼王的目光。 要知道,对于鬼王魏家的这种传承来说,是需要传承者在由阵纹构成的赤焰鬼纹内才能够完成鬼王传承,那一日,被召唤而来的鬼王之力在点燃了魏晨的鬼王印记之后,竟然仿佛具有了自我的意识一般,突破了赤焰鬼纹的束缚,又再次注入到了魏严的身体内,为魏严也点燃了象征拥有鬼王之力的鬼王印记,缔造了了魏家有史以来一次有两个人承袭鬼王之力的传说,要知道,那一年魏严只有十二岁。 ahzww.org 相对保守的一派坚持认为魏东来的父亲作为鬼王嫡子,加冕鬼王理所应当,而另外一派则认为魏严更应该成为鬼王的继承人,毕竟这是鬼王魏家第一次有两个人承袭鬼王之力,而且是在未经引导的情况下承袭的鬼王之力,他们把这个视为鬼王的抉择。 在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鬼王魏家都无法对鬼王的最终归属给出一个答案,直到有一天,魏严不但主动宣布不参与鬼王的竞争,反而主动封印了鬼王之力,这一决定简直让整个六柱震惊不已,要知道,魏家之所以能够在六柱中被称作鬼王,就是因为那神鬼莫测的鬼王之力。 在很多人看来,即便是退出鬼王继承人的序列,也没有必要舍弃那强大的鬼王之力,毕竟,那是鬼王的选择,也只有少数人明白,魏严这是在表明他的一种态度,在鬼王的力量与兄弟情感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兄弟的情感。 自那之后,魏严便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离开的原因,指导此时,他再次出现在陈默堂等人的面前,才明白,原来魏严从来未曾离开,而是以另外一种身份守护着六柱。 虽然魏严成名极早,但是抡起年期其实比魏东来大不了几岁,现在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但是从面相上来看,却仿若四五十岁的人,足可见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为六柱付出了什么,他能够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显而易见的,之前鬼王魏晨得到的那个有关承天六器的消息应该就是魏严传回去的。 虽然几人的年龄与魏严都都基本相当,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但是在他们开来,绝对是传中的人物,陈默堂等人都都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步,冲着魏严深施一礼:“九叔!” 魏严缓缓捋了捋胡须,微笑着望着几人,轻声的说道:“不错!早就听大哥提过你们几个,今日一见,果然都是未来各柱的希望!” 然后又转过身来,轻轻的拍了拍魏 东来的肩膀:“这些年不见,大哥他身体还好么?” 魏东来恭敬的对着魏严答道:“父亲身体还算康健,这些年也时常和我念叨您,说他亏欠您太多了!” 听到魏东来的话,魏严眼中一抹淡淡的忧伤一闪而逝,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大哥他还是那般执着,当年的事情又怪不得他,况且我现在不是挺好的!远比在宗门里自由自在的多!” 从魏严的话中,陈默堂明显感觉到当年在魏严的身上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但明显魏严也不想再神说下去,话锋一转道:“好了,咱们也别再叙旧了,事情稍微有些棘手,我把大致的情况和你们说一下,我们也好商量一下下一步应该如何。” 魏东来也点了点头,对着魏严说道:“九叔!父亲把您传回去的消息都告诉我了,如果这个日本考察对中有萨满存在的话,那么事情就变得棘手多了!” 魏严点了点头:“我和这个日本考察队接触上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入关之后,他们当时要雇佣一起挑夫,我就混了进去,虽然当时还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我却发觉这个考察队有些异常,他们所携带的以及采购的东西,虽然在考古队中也算是常见,可是有几样东西却很明显是为了盗墓所准备的。” “于是我便小心翼翼的在队伍中跟随着,起初他们只是在一些名胜古迹的地方转悠,拍照,后来他们开始转向了一些僻静的山林,虽然嘴上说是做一些文物的挖掘工作,但是我却能够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到盗墓贼独有的贪婪。” “尤其是我们中国人的东西绝对不能流入到日本人的手中,于是我便向选择一个合适的时候,把这个考古队都干掉,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发现了一处明代古墓之后,却率先出手,打算把我们这批劳工全部处死,我从其中一人的手法中认出,那是萨满独有的血咒,也正是因此,我才逃过了一劫,不过可惜,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无法保护其他人周全!” 说道这里,魏严的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忧伤,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是我们却能够从众感受到那种惊心动魄,萨满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存在,即便在刘伯温的那个年代也需要集合六柱的力量才将其剿灭,足见其血咒的强大,魏严能够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诈死还生,便可以想象其势力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稍稍停顿了片刻,魏严继续说道:“也就是在那刻起,我感觉到这个日本考古队似乎并没有我之前猜测的那么简单,于是便潜行跟随,后来从其中两人的谈话中了解到,原来他们在拿出明代的古墓中发现了有关承天六器的线索,于是我便赶忙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大哥。”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倾听着魏严讲述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刘海成的双手忽然间幻化成了重重虚影,如闪电般向着魏严的胸口击去! 第070章 鬼脉十八拍 与此同时,一旁的魏东来和方远山身形猛然间左右退去,亮点荧光如天外飞星一般摇曳而出,带着一种如铃铛般轻响的声音,向着魏严的方向飞了过去,虽然那声音不大,但是听在耳中却犹如声声春雷,让人心头不由得为止一震。 这是鬼影钱家鬼影流星中的一招,名叫破魔珈蓝,不但能够对目标发起攻击,更加能够通过其所发出的声音来破解幻境。 望着眼前这突生的变化,魏严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一抹邪意的笑容自嘴角勾起,一并短刀也同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随着刀光乍起,两道轻响传出,直接将钱老谋射出的两颗鬼影流星磕飞,向着魏东来和方远山的方向飞去。 望着飞向自己的亮点星光,魏东来和方远山本的原本前冲的身形顿时一滞,不得不向一旁闪去。 与此同时,魏严的身形向后倒飞开去,刘海成的攻击的同时,后背更是向着紧闭的大门撞去,只要出了房间,便能够最大程度上避免这合围之局。 望着那矫健的身形,几人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凛,没有想到魏严不但身型矫健,更为重要的则是其对于局势那无与伦比的阅读能力,即便是处于如此恶劣的境地下,依旧能够冷静的做出最为合适的选择。 这一刻,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万宝的身上,之间沈万宝微微一笑,双手结印,一只藏獒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后,正好挡在了门前。 那是沈万宝的冥犬——狂狮,即便是四肢着地的状态下,其身高也接近一米左右,强健的身躯以及那一身威武的毛发,好似雄狮一般,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霸气。 “吼~!” 伴随着一声低吼,狂狮展现出了与其硕大身躯完全不相匹配的轻灵,如脱兔一般的向着那人的背后扑去。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狂狮,魏严再一次展现出了其强悍之处,身形硬生生在半空中一沉,配合着落地后的一连串翻滚,躲过了狂狮的攻击,直接闪到了房间的一角。 望着‘魏严’的动作,众人心中都不由得一沉,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局面下,他依旧能够在众人的合力攻击下游刃有余,足见其强大实力。 就在‘魏严’落地的瞬间,众人立刻迅速的移动到了他的身前,每个人各站一处,将魏严的去路全部封死。 顶在最前的魏东来浑身上下更是升腾起了血色的光芒,直给人一种杀气凛然的感觉,一双眸子也绽放出了冰冷的光芒,冷冷的注视着‘魏严’道:“你到底是谁?你们把我九叔怎样了!” 见到几人摆出合围之态,‘魏严’依旧没有半分的慌乱,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骨节声传出,原本微驼的身板逐渐变得笔直,身形比之前高了足足半个脑袋,原本就极为结实的身板此时变得更加的健硕,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也瞬间弥漫了开来。 “大家小心!” 魏东来示意众人向后 退开,不要逼得太紧,此时眼前这个‘魏严’的这种变化让他心生警惕。 几人也同时退开一步,但是依旧将‘魏严’围在墙角之中,大家都是六柱中人,在一些术法上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专家级的,现在‘魏严’身上所发生的情况,要么就是缩骨术的复原状态,要么就是使用了某种秘咒。 如果只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么还算是相对好些,但是如果是后面一种情况的话,那么局面可能就要难掌控的多。 见到众人此时的状态,‘魏严’嘿嘿一笑,目光在几人身上游走了一圈之后道:“你这么知道我不是魏严?” 魏东来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面前这假扮魏严之人道:“既然你能够扮成九叔,那么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魏家的鬼脉十八拍吧?” 那人听到魏东来的这话,脸色微微一怔:“鬼脉十八拍?那不是你魏家的独门战技么?” 魏家的鬼脉十八拍,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战技,在修炼鬼脉十八拍之后,会让修炼者的心脏跳动逐渐缓慢下来,正常的心率一般都是70下左右,但是随着鬼脉十八拍修炼的深入,最终会降低到每分钟十八下。 在这种状态下,可以保持着身体正常的机能,一旦进入战斗状态的时候,便可以切换到正常心跳的状态,使得浑身的血液加速,进而爆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 这个战技说起来,与动画片——圣斗士星矢中,紫龙的师傅童虎的一门功夫有些像,每一年心脏只跳动一次,进而能够尽量减少寿元的消耗,当一旦恢复到原本状态的时候,则能够爆发出巅峰的力量。 只不过这鬼脉十八拍没有圣斗士星矢里描写的那么夸张,但是也绝对是超越了人体极限的一种修炼秘籍,按照正常情况下平均每分钟七十二下心跳计算,将鬼脉十八拍修炼到顶级之人,一旦进入到沸血的状态,那么便会爆发出近乎平常四倍的力量,是一种近乎变态的战技。 xiaoshuting.cc 目前魏东来已经将这门功夫修炼到了二十四拍的境界,也就是说,一旦切换到沸血的状态,便可以爆发出超越自身三倍的力量,而据说魏严在十六岁的时候,便已经将这门功夫修炼到了顶峰,达到了十八拍的境界。 面对着面前这个假魏严的回答,魏东来完全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淡淡的说道:“没错,魏家的鬼脉十八拍确实是我魏家的独门战,而你的漏洞正在于此!” 说完魏东来将目光转向了陈默堂的方向,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的赞许,转回头来说道:“我这六弟,虽然年纪尚轻,却是一身的本事,如果不是他施展了听声之术,发现了你心脏跳动无异常人的话,恐怕还真的让你骗了!” 陈默堂在发现了假魏严异常之后,立刻以鬼索告知了魏东来,鬼索是鬼冥沈家所创的一种通讯手段,以沈万宝为中枢,通过咒印的方式将其他人连接到一起,可以通过精神意识进行交流,这种方式不但极为的隐蔽,而且可以无惧环境的限制,无论是在水下,还是在风 中,都能够准确的了解到对方所要传递的信息。 更为重要的是,鬼索不但能够在人与人之间完成这种交流的连接,在一定的条件下甚至能够实现与其他生物的连接,完成与其他生物的交流,正是因为鬼索的存在,沈家在驱动冥犬的时候,才能够形成最为完美的配合。 说罢,只见魏东来的双眼中猛然绽放出了两道精芒,一种无可匹敌的气息瞬间自他的身上爆发了开来,与此同时,一道道沉沉的闷响声就仿佛浪涛一般拍击着每个人的耳畔。 “咚咚~咚咚~” 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道声音出现的瞬间,所有人的心跳都好像跟随着剧烈的跳动了一下,身体也在一瞬间慢了半拍。 紧接着,魏东来就仿佛化作一头猛虎般向着假魏严冲了过去,在他看来,无论魏严的失踪与全面整个人有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所展现出来的能力足以让我们几个人感觉到棘手,即便是在刚刚的几个人的偷袭之下,依旧没有将其完全限制住。 “砰!” 一道重重的闷响传出,魏东来的身形已然和那个假魏严狠狠的撞到了一处。 “我靠!哥几个小心了!狠角色!” 望着身形对碰一处的魏东来和假魏严,几人心中都不由得一惊,竟然是平分秋色! 要知道,此时的魏东来已经将鬼脉十八拍施展开来,与之前相比,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提升了三倍有余! 可以,即便是这样,魏东来的攻击却没有让面前这个假魏严后退半步,别的都先可以忽略不计,最起码在力量上,就绝对不弱于魏东来,在他们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强如刘海成,也绝对不敢说可以在力量上压制住当前状态下的魏东来。 没有想到,哥几个第一次出来执行门中交予的任务,便遇上这么硬的一个点子,每个人的心中都仿佛吃了一个苍蝇。 不作他想,刘海成的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向着假魏严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亮点星光在刘海生的左右亮起,后发先至,闪电般的向着假魏严的胸口射去。 “呵!” 望着已然被魏东来、刘海成以及钱老谋封得死死的假魏严,口中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厉喝,双拳在与魏东来和刘海成对碰的瞬间,身形猛然间向后退去,那感觉就好像是被刘海成和魏东来击飞了一般,向着身后的墙角撞去。 “小心!” 望着倒飞而去的假魏严,魏东来的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的欣喜,反而浮现出了一抹紧张之色,虽然刚刚那一拳结结实实与假魏严对于一处,但却好不吃力,假魏严更是把两人的攻击化作了冲力。 就在假魏严后背触碰墙角的瞬间,身形却不可思议的沿着墙角向上窜去,自两人包围一种一跃而出,向着陈默堂的方向扑去。 第071章 岩枭 假魏严的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完全违背了物理原理一般,无论是速度、角度还是力度都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极限,而击向陈默堂的那一拳,也仿佛把他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上,夹带着阵阵破空之声,在陈默堂的视线中不断地放大。 “老六!” 魏东来和刘海成几乎同时大喊了一声。 若论起心思之细腻,思虑之周全,他们六兄弟中,一致以陈默堂为首,但是若是抡起这拳脚上的功夫,陈默堂恐怕与他的排名一样,稳居第六,他俩是实打实的和这个假魏严交手过的,无论是战斗方面的艺术还是所展现出来的力量,绝对不是陈默堂能够应付得了的,即便此时他们易地而处,面对着犹如开天裂地般的一拳,除了硬抗也绝对没有别的法子。 而一旁的钱老谋等人脸色也皆是一变,但是那假魏严的动作不但极为迅捷,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此时想要驰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闪电而至的假魏严,陈默堂此时虽然脸色极为凝重,但并没有慌乱,一边摆开架势,一边冲着方远山喊道:“二哥!” 听到陈默堂的叫声,方远山立刻心领神会,瞬间摆出了一个犹如十字型的手印,霎时间,一抹绚烂的光芒就犹如疯狂生长的曼陀罗花一般,瞬间便覆盖着在了陈默堂的双臂之上。 这是鬼纹方家的一种防御型阵纹,在几人出发之前,便已经被刻画在了各自的身体上,随着方文山的催动,便可以将这阵纹激发出来,对施术人进行一定程度的防御加成。 间不容发之间,陈默堂双脚前后站立,身体前倾,整个人就仿佛一只准备前扑的猎豹一般,双眼死死的锁定着假魏严的一举一动,同时,双手十指交叉,手臂瞬间翻转,双手掌心向外,向着假魏严的方向迎了上去。 “啪!” 一道几乎是低不可闻的声音在两人拳掌相碰的瞬间传出,陈默堂那布满阵纹的双臂缓缓的弯曲这,同时身体飞速的向后飞退。 “以柔克刚?” 假魏严的脸色也是一变,原本随着那防御阵纹出现在陈默堂双臂上之后,他已经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就是在他击中陈默堂双掌的瞬间,就犹如泥牛入海一般,所有的力量都随着陈默堂的那一系列动作被卸掉了。 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就在他那一击之力即将耗尽的瞬间,陈默堂的双臂再次弯曲,不但用双掌死死的锁死了他的拳头,而且更是用双肘夹住了他的右臂,随着陈默堂腰部猛然发力,假魏严的身形也被陈默堂带着横飞了出去。 “嘭!” 就在假魏严失神的瞬间,陈默堂已然一脚重重的落在了假魏严的丹田之上,那硕壮的身躯顿时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曲线,重重的跌落到了地上。 “老六!” 魏东来几乎是第 一个冲到了陈默堂的身边,一巴掌排在了陈默堂的肩膀上,原本脸上的担忧此时完全转化为了狂喜,显然他没有想到陈默堂不但没有伤在假魏严那一拳之下,更是依靠一套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形成了反杀,重创了对手。 “老大!别动!小心!” 可是,陈默堂此时脸上不但没有因为重创了对手而表现出半分的欣喜,神色也变得愈发的浓重了,刚刚虽然他通过卸力的方式接下了假魏严的一拳,但是此时双臂依旧隐隐作痛,如果不是方远山的防御阵纹强化了双臂的防御,恐怕此时他的双臂当场就会被废掉。 更为重要的是,就在踢中假魏严的瞬间,就犹如踢中岩石一般,虽然他的这一击被这假魏严全部吃下,但是显然并没有给他造成多么严重的损伤。 听到陈默堂的话,几个人也迅速围拢了上来,目光死死的锁定着依旧躺在地上的假魏严。 “装死!?” 钱老谋抬手便是两颗铜弹,向着假魏严射去。 就在钱老谋的那两颗铜弹集中假魏严的瞬间,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假魏严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同时大手向着空中一抓,那升腾者绿色火焰的铜弹直接被抓在了他的手中。 虽然钱老谋这铜弹极为的普通,但是那上面所升腾的火焰确实实打实的鬼火,是陈家不传之秘,一旦被这鬼火沾染上,就很难扑灭,可是眼前这假魏严竟然就那样堂而皇之的将它抓在手中,任由那火焰升腾,却没有形成任何的伤害。 “铁布衫?!” 几个人几乎是脱口而出,除了铁布衫,相比也没有其他功夫能够表现出如此强悍的防御力。 “呵呵,还算有些见识!” 见到几人识出了自己的功夫,假魏严嘿嘿一笑,随手将陈老谋的两颗铜弹子扔到一边,向着众人的方向又前行了几步,显然并没有将如临大敌的几人放在眼中。 yyxs.la “岩枭仇然?”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陈默堂仿佛想起了什么,紧盯着假魏严说道。 假魏严微微一怔,两道精芒自眼中射出,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能够叫出他的名字,停下脚步,双足开立,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饶有兴致的望着陈默堂,缓缓说道:“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今天竟然从你这个娃娃的口中再次听到我的名字!” 陈默堂微微一笑:“这又有何难!如果仅仅是铁布衫的话,我恐怕还不会想起这个名字,但是如果说,即能将铁布衫练到水火不侵的巅峰状态,又有一身绝顶身法的,恐怕这江湖上除了岩枭仇然之外,再无第二人能做到了!” 铁布衫,其实在江湖上,并算不上什么太过神秘的功法,就单单少林寺,历代就有很多人修炼铁布衫,而达到水火不侵的状态,同样并不鲜见,但是,铁布衫的修炼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外练筋骨皮 ,内练一口气,就是气息内敛,中正安舒,稳布周身。 而对于轻功身法来说,则讲究的是,内气上提,灵动结合,与修炼铁布衫的宗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格格不入,因此,历代修炼铁布衫之人,轻功身法都极为的普通,更多的时候则是依靠站桩式,硬碰硬的对战压制对手。 然而,凡是皆有例外,仇然出生于武学世家,少年时便以轻功身法闻名,随后又遍访名师,将铁布衫的功夫练到了巅峰,依靠着过人的天赋,硬生生将这两门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的功法融为一体,自创出了一套威震江湖的独门武功。 由于这套功法施展开来,攻击时犹如飞鸟般轻盈灵动,防守时又如同磐石般坚固厚重,因此,便被江湖成为岩枭,寓意如岩石般坚固,如枭鹰般迅捷之意,而他所创的这套功法也被成为岩枭闪击。 动若飞鸟,让人避无可避,攻入奔雷,让人防无可防,守如岩石,让人无计可施,数年大小百战,几乎未尝一败,一时间,岩枭仇然的名声江湖上几乎达到了顶峰。 可是就在十几年前,岩枭却忽然间销声匿迹到了,有人说他高处不胜寒,退隐江湖了;有人说他恰遇红颜,享受田园了;更有人说他,遭人暗算,身死魂消;反正这样那样的传言数不胜数,但是,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仇然的这套岩枭闪击,除了枪炮这类的现代兵器之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无懈可击。 但是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仇然,魏东来等人望着仇然,脸色也变得更加的难看,如果说面前的是其他人的话,那么至少在他们的心中,还会对魏严的安危报一丝的希望,可是,当前的形势以及仇然的身份,几个人的心都不自觉的向下沉去。 听着陈默然的回答,仇然哈哈一笑,抬手在脸上一抹,顿时换做了另外一幅容貌,浓眉,阔口,鼻梁高挺,线条硬朗,一双眼睛更是如同鹰眼一般,锐利而明亮,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既然识我仇然,可有对策?" 听到仇然的话,几个人都是一愣,显然不明白此时仇然此话何意,不但完全感觉不到两军对垒的那种肃穆之气,反而多了一丝的调侃与淡然,那是一种源自于对自身实力的强大自信。 “老大,怎么办?” 钱老谋此时脸色也是极为的难看,面对仇然这样的角色,他的鬼影十八打基本上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现在能够真正形成战斗力的恐怕只有魏东来、刘海成以及沈万宝的冥犬狂狮了,但是即便如此,从牌面上来看,依旧没有几分的胜算。 “老二,你带着老六快走,我们来拖住他!” 魏东来当下把心一横,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顿时犹如炮弹一般向着仇然的方向冲去,刘成海紧随其后,狂狮也带着一声低吼,向着仇然扑了过去,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他们已然无法做出任何的保留,一旦有了半分的迟疑,恐怕所有人都要交待到这里。 第072章 将计就计 望着冲向自己的魏东来,仇然嘴角一钩,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原本浑身上下弥漫着的猛兽般的凝重的气息竟然忽然间变得飘忽了起来,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一只强壮的黑熊用脚尖舞动着芭蕾一把,呈现出了一种极为不协调的轻灵。 随着那无形压力的消失,魏东来和刘海成顿时感觉身体一轻,但随即心头便是一紧,虽然只是须臾之间,可是仇然的身形已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 “嘭!” 一道闷响,仇然的身躯毫无花巧的与魏东来和刘海成撞在了一处,即便是集合了他们两人之力,依旧被仇然撞得倒退了数步,此时,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那感觉就仿佛是撞在了火车上一般,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而仇然,依旧只是微微一笑,一招击退了魏东来和刘海成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了狂狮的身上。 此时的狂狮,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般扑向仇然,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仇然的一举一动,身体微微弓起,浑身上下的毛发都仿佛随着肌肉的这种紧张状态下竖立了起来,除了此时低不可闻的喘息声之外,竟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 仇然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望向沈万宝的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的凝重,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个从之前到现在,几乎都是一声不响的年轻人竟然如此的难缠,无论是之前忽然将狂狮召唤出来将他的退路封死,还是现在的按兵不动,都让他让他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危险感。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隐藏在黑暗处的绝世刺客一般,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踪,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一击必中的机会,就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寂静一般,一旦自己出现任何的纰漏,那么迎接他的必然是如同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虽然他对于自己的铁布衫极有信心,但是面对着这样一只健硕身躯以及锋利牙齿的藏獒,他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番局面,一旦让这只藏獒纠缠上自己,恐怕他引以为傲的身法便无处发挥,面对群殴,绝对不是此时最好的选择。 “老二、老六,你们还等什么呢,赶紧走!” 望着此时依旧驻足原地的方远山和陈默然,沈万宝有些焦急的说道。 “想走?哪那么容易!” 根本不待任何人的反应,仇然双臂一展,身体瞬间腾空而起,身形瞬间化作了一道残影自魏东来等人的包围圈中穿过,径直的向着方远山和陈默堂的方向急速冲去。 bidige.com 虽然之前陈默堂化巧妙的化解了仇然的攻击,但那也只是仇然的一时大意,如果真的让仇然将一身的武艺施展开来,恐怕解决陈默堂和方远山只是几次呼吸的问题,想到这里,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手印猛然一边,大喝一声:“狂狮!” 听到主人的叫喊声,狂狮立刻心领神会,真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狂狮那庞大的身躯也仿若化作了闪电一般,向着仇然扑去。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劲风,仇然不但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慌乱,反而好像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切发生,随着一抹冰冷的笑容自嘴角勾勒而起,腰腹猛然发力,身型在不可能之间再次拔高了几分,以一种头下脚上的姿势在空中直接完成另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体。 “等的就是你!” 随着仇然的一声低喝,一抹银光自掌心扬起,闪电般的向着狂狮射去。 “不好!中计!” 沈万宝心中不由得一沉,他显然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仇然的围魏救赵之计,望着那避无可避的刀光,自狂狮身体穿过,沈万宝登时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虽然对于冥犬来说,本身便是以能量体的形态存在基本上处于不灭的状态,但是一旦实体化的冥犬受到了攻击,那么冥犬的主人同样会收到反噬,虽然这种伤害不算严重,但是却也无力再战。 “妈的,拼了!” 望着遭受重创的沈万宝,魏东来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狠厉之色,一道远比之前还要响亮几分的心跳声响起,魏东来的脸上顿时呈现出了一种极为不正常的血色,整个人也如同炮弹一般向着仇然冲了过去。 “哦?玩儿命了?” 望着闪电而至的魏东来,仇然的淡淡一笑,但是手下功夫却没有半分停滞,双拳运转如风,向着魏东来的方向狠狠的迎了上去。 “嘭!” 又是一道闷响声传出,仇然和魏东来的身形乍合即分,都同时向后倒退了数步之后才停了下来,显然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与此同时,刘海成也已然杀到,完全不给仇然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双手掌顿时化作漫天掌影,向着仇然笼罩而去,一时间,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刘海成也一改之前硬碰硬的套路,身形如同游龙一般,一触即退,不断地的围绕着仇然发起攻击。 虽然仇然有着岩枭只号,身法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独步江湖,但其身法侧重于大开大阖,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中显然大打折扣,在刘海成这种压迫式的游斗下,一时间竟然处于了下风,除了偶尔反击一两招未果之外,几乎一直处于防守的状态。 “老四!换!” 随着魏东来的一声低喝,刘海成立刻抽身而出,换做魏东来顶上,虽然刚刚与仇然的那一番对战并不同与之前硬碰硬的架势,但是对于体力和精力的消耗无疑更甚,虽然只是短短数吸之间,但刘海成的额头已然见汗,见魏东来已然调息完毕,立刻退到一旁。 在刘海成与仇然对战之时,魏东来也没有闲着,一边调息,一边仔细的观察这仇然的动作,终于让他发现了仇然的异常。 虽然仇然史无前例的将铁布衫与轻功身法相融合,但是这种融合似乎并不是完美无缺的,起初之时表现得并不是那么明显,但是随着刘海成与仇然的这一番对战的不断深入 ,终于发现,在刘海成的快速攻击之下,仇然只要依靠铁布衫的防御便可以以防换伤逆转占据的瞬间,却选择了闪躲,这与仇然之前表现出来的状态反常至极。 而这唯一的解释恐怕就是仇然这一门功夫并不是无懈可击的,同时也是仇然高明的地方,铁布衫的核心在于凝气,讲究的是后发制人,因此,很多时候,铁布衫一旦处于防御的状态都是被动的,而当切换为攻击状态的时候,就需要解除原本的仿佛状态,我们一般可以理解为防守反击型。 仇然虽然修炼了轻功身法,将动静相结合,也只不过是将原本铁布衫的这种切换的速度加快了,并没有真正的解决根本的问题,也就是说,之前仇然对战之时,是依靠着攻防的快速转换,让人误以为他已经修炼成了全攻全守的状态,再配合上那近乎无敌的身法,可为无往不利。 而刚刚刘海成的攻击密度明显高于了仇然攻防转换的频率,也就无法通过快速切换到防守状态,只好通过身法闪躲,如果是一对一的状态下,仇然的这个破绽还不至于暴露出来,只要扛过几次攻击便可以进行反击。 可是现在,仇然不但要面对着刘海成的攻击,还要防备的魏东来的偷袭,更为重要的则是还要封死方远山和陈默堂的去路,正所谓顾此失彼,终于让魏东来找到了这近乎无法察觉的破绽。 想到此处,魏东来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喜色,手下的动作不由得再次加快了几分,即便面对着仇然的一些破绽,也不急于出手,反而摆出了一副水滴石穿的架势。 而仇然,似乎也看穿了魏东来的打算,原本一丝的焦躁此时也消失不见,一边应付着魏东来,一边守住方远山和陈默堂的退路。 就在战事处于胶着状态之时,魏东来忽然发力,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骤然间提升了几分,同时对着刘海成大喊道:“老四,快走!” 随着刘海成话音落地,仇然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半分的惊讶,好像一切早就在他意料当中一般,肩膀直接便迎向了魏东来的拳头,借着那一拳之力,直接挡在了刘海成的身前。 “想要瞒天过海,你们还太嫩了!” 其实就在早在几人交手之时,他便已经感觉了方远山和陈默堂的异常,如果真的是让他们两人先走的话,那么最好的方式便是继续以硬碰硬的方式让他无暇分身。 可是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很明显似乎在用方远山和陈默堂当饵,因此,仇然也就将计就计,让魏东来误以为发现了自己功法之中的破绽。 就在仇然得意的看着满脸惊诧的魏东来和刘海成之时,后背却忽感一热,一双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帖到了他的后心之上。 “不好!” 仇然心中登时一惊,是方远山,除了给陈默堂施加了一次阵纹之外,再无任何存在感的方远山,虽然他从方远山的双掌中感觉不到丝毫的力量,可是一种冰冷的气息却瞬间覆盖到了他的全身。 第073章 六柱空间 “这是?!” 仇然忽然间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失去控制了,不是那种类似中风或者是高位截瘫般毫无知觉,而是神经上或者精神上明明已经做出了动作,但是身体偏偏没有半分的反应。 更加让仇然感觉脊背发寒的是,他忽然间感觉到自己仿佛失去了重量,正一点点的向上漂浮起来,而就在他的下放,一个与他长相一模样的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怔怔站在那里。 “欢迎来到六柱空间!” 就在仇然愣神之际,一个声音骤然在他的耳边响起,虽然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轻柔,但是听在他的耳中却不啻于炸雷一般。 六柱空间! 在很多江湖人士的口中,是如同传说一般的存在,虽然江湖中帮派林立,奇人异士众多,但是总体上其实可以分为两大流派。 第一大流派就是所谓的真武流,就是通过对肉体的修炼,进而拥有超越人体极限的力量,很多向仇然这样的武术修炼者,少林、武当、峨眉等等诸多的武林高手,都属于真武流这一流派。 而第二流派则被成为阴阳流,与真武流这种,通过提升自身肉体的力量来突破人体极限不同,阴阳流更多的则是通过研究和引导世间的阴阳之气,来获取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像我们常说的茅山术、降头师、萨满祭司都属于阴阳流这一流派的。 而六柱作为阴阳流的中流砥柱,更是被众多江湖人士所传颂,虽然六柱已然绵延数千年,但是由于其特殊的地位以及门派的作风,江湖上真正接触过六柱的人并不多,但是越是这样,对于六柱中的一些故事越是被传得神乎其神,六柱空间则正是被流传得最为广泛的一个传说。 所谓六柱空间,就是六柱门人,通过对于阴阳气息的强大操控能力,所营造出来的一个奇异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可以通过其意志来对阴阳力量进行操控,也就是说,可以通过对阴阳力量的引导,去影响被锁定在空间中的人。 其中,最为常见的一种用途便是强制性让灵魂和肉体分离,而现在仇然所遭遇的正式这样一个情况,他看到的那个与他样貌一样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肉身,而他的灵魂则已然被剥离了开来。 随着眼前的一切日渐清晰,魏东来,方远山,钱老谋,刘海成,沈万宝以及陈默堂六人的身影也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时,六人分立一方,每个人的身上都仿佛散发着犹如莹玉一般的乳白色光泽,光芒与光芒的交织,仿佛构成了一个奇异的阵纹,流转之间,将仇然围在了中央。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根本没有机会给我布下媒种!”,仇然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听到仇然提到媒种,魏东来等人的脸上都不禁浮现出了一抹的疑惑。 媒种——是六柱空间的关键,六柱空间的构建其主要目的就是有效的掌控 阴阳之力,来对空间中的目标对象进行影响,而媒种,就好比是六柱空间与目标对象之间所构建的一种纽带,只有在目标对象的身上布下媒种,才能够真正的将其引入到六柱空间中。 而最为关键地方在于媒种一定要布置在被施术者的眉心,只有这样,才能够完成与六柱空间的联系,才能够直接的掌控被施术者的灵魂与肉体。 虽然江湖上知道六柱空间的人不占少数,但是真正知道媒种的人可谓少之又少,这几乎是只有六柱嫡系才能够知道的秘密。 魏东来冷冷一笑,手指轻点,原本背对着仇然灵魂站立的肉身,竟然就那样缓缓的转过身来,一个猩红的阵纹就那样清晰的呈现在了仇然的额头上。 “不,这不可能,我一直都小心着,不,不,难道!” 看着自己额头上那醒目的阵纹,仇然只感觉一阵凌乱,低语了半天之后,才恍然般的望向了陈默堂的方向。 “没错,就是那个时候!” 陈默堂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心中却不由得暗叫一声侥幸。 这媒种确实是他向仇然种下的,就是在仇然偷袭他的时候,当时他踢向仇然丹田的那一脚只不过是为了作为布置媒种的掩护,当时他布下这媒种,也只是作为了中布局的习惯,只是没有想到后来真正派上了用场。 然而,从他们知道仇然的真正身份之后,便已经明白,如果完全依靠武力进行抗衡的话,很难从仇然的身上讨得半分便宜,即便是他们几个人全力以赴的话,也仅仅是能够将仇然击败,但是如果仇然一旦有了遁逃之心的话,那么他们几个人根本就无法将其留住。 饭团看书 因此,几人当机立断,便设了这么一个局,通过鬼索完成了信息的传递和陷阱的布置,然而,即便是这样,整个计划中依旧存在着一个无法规避的风险,那就是构筑六柱空间的最后一个环节必须要有方远山将仇然封锁在六柱空间当中。 所以才有了后来显示掩护方远山和陈默堂逃离,然后再变成让刘海成突破那一大段场景,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正是几个人丝丝入扣的演技,让仇然真的认为魏东来发现了他故意露出的家个假破绽,让仇然真的以为准备突围的是刘海成,为方远山那最后一击制造了机会和空间。 随着六柱空间的构建完成,方远山以阵纹为引,融合了几人的力量,终于完成了对仇然灵魂的抽离,此时的仇然,即便其铁布衫修炼到了怎样的级别,灵魂依旧是脆弱的,对于从来没有修炼过阴阳之力的仇然来说,魏东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将其完全碾压,这才是六柱空间的可怕之处。 “现在说说吧,谁派你来的,我九叔到底怎么样了?” 魏东来缓步走到了仇然的身前,目光冷冷的望着仇然,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要是不说呢?” 即便此时 身在六柱空间中,仇然依旧没有半分的惊惧,平静的迎向了魏东来的目光,用一种近乎淡然的态度表现着绝对的挑衅。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媒种的事情,但是我想有一件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在这六柱空间之中,即便是你不开口,我们也能够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一切,只不过对于你来说,可能就要痛苦的多了!” 一直近乎隐身状态的方远山缓缓的说道,他的音调甚至比仇然的回答更加平淡,如果不是这里只有一个仇然是外人的话,恐怕都没有人知道他的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道。 “魂拷么?” 仇然这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六柱空间之中顿时一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魂拷,说白了就是对于灵魂的拷问,这种术法一旦施展,便会将灵魂压制到无意识的状态,获取到一切你想要获取的消息,而整个过程正如方远山说的那样,对于灵魂的折磨异常残酷,虽然说当时灵魂的意识处于被压制的状态,但是痛苦却依旧存在的,甚至很多人在经历了魂拷之后,直接变成了白痴。 这种术法极为有伤天和,即便是在六柱之中,如果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或者极为重要但的事情,一般不会采用,即便是整个方家算起来,在这一代也只有方远山和他父亲才懂得魂拷之术,而这个仇然偏偏就知道这魂拷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 魏东来的音调不由得再次降低了几分,但是其中弥漫开来的冰冷气息却变得愈发浓重了,熟悉魏东来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已然动了真怒。 这仇然从头到尾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实在是太过诡异了,如果说还有其他人也掌握了六柱的这些信息的话,那么他们的这一次行动恐怕还未开始便已经注定了结局,尤其此时魏严依旧下落不明,让魏东来也是焦急不已。 面对着魏东来那强大无匹的压迫力,仇然缓缓深吸一口气,静静说道:““我的身份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听到仇然的回答,魏东来的面色终于变得冰冷无比,转身对着方远山说道:“远山,动手吧,时间再耽搁下去,恐怕再出什么意外!” 方远山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半分的波动,就似乎那样木然的向着仇然走了过来,双手抬于胸前,掌心之中,一道道血色的阵纹翻飞,给人一种极度诡异的感觉。 “对不住了!” 夹带着一声抱歉,方远山的双手闪电般的向着仇然抓了过去。 “咚咚!” 就在这时,两道极为沉重而有力的心跳声骤然响起。 每个人的心脏都随着这两道声音的响起微微一滞,原本如梦似幻一般的六柱空间也随着这两声心跳的出现而变得扭曲了起来,那一道道如同锁链般缠绕在仇然身上的亮白色光影也在这扭曲之中崩解消散。 第074章 无出其右 魏东来、方远山、钱老谋、刘海成、沈万宝以及陈默堂,每个人都是满脸的骇然,别人也许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作为这六柱空间的始作俑者,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是六柱空间被破除所产生的现象。 这一刻,每个人的心头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知道六柱空间、知道媒种、知道魂拷,已经是让他们震惊不已的事情了,可是现在,连六柱空间都被破去了,他们所面对的又是怎样一个对手,怎样一股势力。 反观原本被锁定在中央的仇然,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不是蔑视、不是得意,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真诚和认可。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众人思绪完全陷入凌乱之时,原本那如梦如幻一般的六柱空间终于被现实的房间所代替。 一道原不属于这屋中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这道身影看起来并不高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好似群山一般巍峨,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这道身影看起来也不十分的强壮,但是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其中隐含着如同猛兽一般炸裂的力量。 只是短短的一眼,所有的人的心中都不自觉的做出了一个判断——极度压迫,极度危险! 此人一身灰色长衫,连衫帽将他的面容隐藏到了其中,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但是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整个世界中心一般,完全让人升不起丝毫对抗之心,已然恢复自由的仇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侧,原本对战之时的狂傲和霸气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鬼脉十八拍的驱动,使得魏东来的面容都变得血红,在这种近乎实质化的压迫下,虽然感觉整个人都仿佛陷入到了泥沼当中,但是目光却没有丝毫的胆怯与动摇,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面对魏东来的问话,那神秘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默了数秒之后,缓缓的退去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满是沧桑的面容。 与此同时,原本弥漫在这屋中,有若实质的压迫感与杀气,就仿若初春融雪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被压制的血脉也仿佛是挣脱了原本的禁锢一般,雀跃的奔腾着,流淌着,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在武功上的修为似乎有了那么一丝的提升。 而当众人看清来人样貌的时候,每个人都如遭雷击一般,怔怔的站在了原地,四十来岁,络腮胡子,满脸的沧桑,这简直一之前仇然所扮成的魏严的样貌一模一样。 “九叔!” 魏东来率先缓过神来,刚刚向前踏出两步,又停了下来,目光中满是犹疑的望着来人。 “不错!小东!你长大了!” 见到魏东来的动作,来人不但没有半分的不快,反而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零点看书网 “咚咚!” 随即,又是两声剧烈的心跳,魏东 来原本的犹疑瞬间变转化为了狂喜。 那一声呼唤以及鬼脉十八拍独有的心跳声,已经将魏东来心中所有的疑虑全部解除,人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到了魏严的身边:“九叔!我之前以为您...” 说道此处,魏东来的语调都变得有些哽咽,目光又有意无意的望向了一旁的仇然,满是不解的看着魏严。 魏严微笑的看着魏东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又招呼方远山等人过来。 “岩枭仇然,你们应该认识了!”,魏严转向仇然的方向,对着魏东来等人说道。 魏东来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恍然:“九叔,难道您这是在考验我们?” 魏严哈哈一笑:“也谈不上考验,我接到大哥来信的时候,听说这次任务是你们几个来负责,我便有心试探一下,看看你们几个小子到底能不能担起这个责任!” 听到魏严的话,魏东来顿时满脸愧疚的说道:“九叔,小东让您失望了!” 魏严缓缓摇了摇头:“你们做得已经相当不错了,完全超出了我的预估,没想到你们个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缜密的很,不但能够识破有人假冒我的身份,更加能够利用六柱空间来破解他的铁布衫,不错!非常不错!” 面对魏严的夸奖,魏东来依旧没有半分的喜色,反而犹如犯错了的孩子一般,继续说道:“九叔,小东尚需全力,修炼不足,不得已动用六柱空间!” 听到魏东来的话,魏严先是愣了片刻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目光又在方远山、陈默堂等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我六柱虽然尚武,但毕竟阴阳之术才是我六柱立派之本,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你们能够在对战之初就对六柱空间进行布局,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地方,也是我特别认可你们之处。” “有的时候,对自己要求太高,太过苛刻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凡事都要就事而论,别说你们了,就算是我当年与仇兄对战之时,也没有在真武一途胜过他,最后还是侥幸依靠了阴阳之术,才侥胜半招!” 要知道,这几个人在门中,都是各柱中的绝顶天才,自小到大都是顶着光环长大的,虽然挫折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如果挫折的力度过大,对于几个人的自尊和自信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此时听到魏严这番话,几人的心头都豁然开朗了几分,原本低落的情绪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陈默堂似乎从魏严的口中感知到了某些关键的信息,赶忙对着魏严问道:“九叔,难道仇前辈的销声匿迹与您有关?” 魏严双眉微微一挑,显然他并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会由此一问,脸上随即浮现出了一抹赞许的笑容,向着一旁的仇然看了看。 仇然也是微微一笑:“你猜的没错,十几年前我退隐江湖正是因为遇到了严少!” 十几年前,仇然刚刚在江湖上闯出了岩枭的名号,一 身横联的铁布衫再加上绝顶的身法,在江湖上一时间风头无两,当时,仇然便给自己立下了一个目标,那便是打遍大江南北,挑战各路高手,当时好多有名的门派都败在了他的拳下。 恰逢一次偶然的机会,仇然听说了有关于真武流和阴阳流的的事情,便立刻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一方面想要去领教领教这些所谓阴阳流的高招,同时也想告诉世人,阴阳之术并非武之正途。 于是在那以后,仇然便遍访阴阳一流高手对战,天师派、茅山派、搬山派等都让仇然挑战了个遍,虽然最终的战果都已仇然的胜利而告终,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仇然却意识到了阴阳术数的奇特之处,并非自己之前认为的江湖骗子一流。 虽然当时仇然挑战天下,但是好在其性格并非狂傲,一路对战之中,也结识了不少的至交好友,也正是在这些人的口中,仇然得知了有关六柱的事情,于是便希望能够与六柱中人对战一场。 正巧,当时魏严游历江湖,与仇然不期而遇,仇然成名数年遍寻六柱,魏严血气方刚出入江湖,这一战绝对可以用宿命中的对决来形容。 在真武一途,仇然虽然稍胜魏严一筹,但是魏严当时早已尽得鬼王传承,一身阴阳之术旷古烁今,最终魏严取胜,而仇然,也按照对战之处两人立下的誓言,任魏严驱使十年,所以才会有了当年仇然在声名最盛之时退隐江湖。 虽然,当时仇然跟随魏严是因为要履行自己的誓言,但是随着他与魏严的接触日多,才发现,原来当日魏严与他对战之时并未用尽全力,当日的自己是如何的坐井观天,阴阳之术远不止当日他所揣度那般简单。 即便后来十年之约已经到期,仇然依旧以仆人的身份跟随在魏严的身边,而这些年,魏严虽然碍于门规,无法把六柱中的相关阴阳之术传授给仇然,但是也把自己领悟的一些阴阳术数的心得与仇然分享。 而这一次,魏严得知了魏东来等人来执行这次有关承天六器的任务之时,便安排仇然来试探一下魏东来等人,其实,从一开始,魏严就一直在外面观察这几人的情况,直到他最后施展出六柱空间之后,才出手现身。 几人皆是天资聪颖之人,听完仇然的讲述便立刻明白,虽然当魏严依靠术数胜了仇然一筹,但是当时的魏严也不过二十岁,而且更是凭借一己之力对战仇然,与今日他们六人对战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仅仅凭此,便已经能够领会到魏严是何等的强大,更是明白了六柱中某位长老对于魏严的那句评价:“千年魏家,无出其右!” “九叔!这次我们应该怎么做?”,寒暄结束,魏东来赶忙对着魏严问道,从魏严这次对他们的试探来看,这次事情显然并不简单。 魏严刚要答话,脸色却是微微一边,给一旁的仇然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人便闪电般的冲向了屋外。 第075章 黄雀难飞 虽然魏严的动作极为的迅捷,但是却出奇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每一次脚步落地,其腿部都随之微微的抖动的一下,那感觉就好像是用手轻轻击打果冻一般,通过震颤来抵消掉多余的反震力以及声响。 魏东来等人看着魏严的动作心下都是一片骇然,这完全是依靠肌肉的动作完成的,如果这种技艺用于对战之时,也同样可以将对方的攻击一层层的化解掉。 而威严身边的仇然则与魏严的凌波微步大为不同,身法大开大阖,犹如蝙蝠一般,身体紧贴着地面以滑翔之态将身体直接贴在了墙面上。 两人到位之后,魏严冲着魏东来使了一个眼色,魏东来立刻明白,魏严是让他们保持之前聊天的状态,别让外面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随着魏东来继续与方远山、陈默堂等人的表演开场,魏严将耳朵轻轻的贴在了墙面之上,则是魏家的绝学,滴水识浪,通过对外面声音的反馈,可以准确的识别出发出声音的相关物体的状态。 这门绝学的与蝙蝠通过超声波来发现物体极为的相似,虽然不如蝙蝠那样可以替代视觉般强大,但是在侦测一途上,也算是顶尖的存在。 片刻之后,魏严冲着仇然伸出了三根手指,同时又用手比划了一个前后的动作。 仇然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魏严是在向他传递,外面一共有三个人存在,一个人在前,两个人在后,成三角站位。 这是顶级探子的站位队形,为首之人应该是功力最强之人,主要负责打探和给其他两个人传递信息,一旦被对发现,三人则会按照不同的方向逃离,如果无法全部逃离,则由顶在对前面的那人拖住对手,给另外两个人争取逃跑的时间。 虽然,整个方式描述起来非常的简单,但是却异常的有效,对方就算是发现了有窥探之人,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人都限制住,保证刺探到的信息能够有效的传递回去。 从他们此时的处境来看,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逃离的,但是他们此时身在屋中,即便是能够隔墙将领头之人击伤,那么后边的两人必然鸟兽散,再难捕获。 仇然冲着魏严使了一个眼色,似乎在询问该如何处置。 魏严沉思了片刻之后,双掌指尖相撑,摆出了一个天罗地网的手势。 仇然点了点头,同时,双手在胸前结成了一个极为复杂的手印,一道血红色的 花纹自仇然的额头蜿蜒而下,转瞬之间便延伸到了双眼。 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就仿佛是被血光点燃了一般,一瞬间变得血红无比,再也分不清哪里是眼瞳,哪里是眼白。 原本的牙齿也同样向外延伸着,尤其是上下两颗虎牙,足足又长出来了三五厘米,远远望去,活脱脱一直蝙蝠的模样。 面对着仇然的变化,魏严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对魏东来等人做了一个双手捂上耳朵的动作后,便再次示意仇然。 “桀桀~桀桀~~” 下一个瞬间,一阵尖锐的声音瞬间响彻所有的人的耳畔,即便是此时用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魏东来等人依旧感觉到耳膜一阵刺痛,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头晕眼花。 就在这是,魏严动了,整个人就仿佛化作了霹雳金刚一般,直接将身侧的墙壁撞破,硬生生的冲了出去,一旁的仇然已然回复了本来的模样,身形同样化作了一道残影,跟随在魏严之后,冲了出去。 一时间,闷响四起,只是片刻的功夫,魏严和仇然两人便分别将屋外的三个人提了回来,这三人此时早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即便是被重重的扔在地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魏东来等人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都有些不够用了,满打满算也不过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这几乎是被誉为探子的经典阵型就这样被瓦解了,而且是直接从屋里冲到屋外全歼对手。 几个人无不是顶着无数光环的天才,可是直到刚刚那一刻才发觉,自己与魏严和仇然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本来几个人刚刚心中还因为将仇然困于六柱空间而沾沾自喜,可是,就在仇然化身蝙蝠的那一刻,几人才明白,之前仇然根本未尽全力。 yawenba.net 看门外那几名探子的状态,显然是收到了声波冲击之后,短暂的失去意识,如果之前仇然施展出刚刚的那一招,恐怕几个人瞬间就得被秒杀。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没有一个人先说话,就那样怔怔的望着魏严和仇然,一时间安静无比。 见到这番情形,魏严顿时了然,看来魏东来他们这一轮自信心被伤的着实不轻,于是哈哈一笑:“来,小东,发什么呆啊,这几个人我可交给你们了哈,他们脑袋里的哪些东西能不能问出来就看你的了!” 听到魏严的话,魏东来重新来了精神,赶忙对魏严问道:“九叔,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 魏严点了点头:“看来这里早就已经暴露了,先去魏永他们那边吧!” 魏永就是魏东来此次带出来的另一名魏家人,在这里,六柱安排了两个秘密联络点,魏东来他们几个人到这里,魏永带着另外的四个人则去了另外一个联络点。 想到这里,几人也不做耽搁,由仇然、魏东来以及刘远山三人,每个人带着一个探子,向着魏永等人所在的地方赶去。 此时正值阴历八月,秋高气爽,晚风浮动,此时眼前的这深山夜景直带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虽然山路崎岖不平,但是对于几人的身手来说,简直就是如履平地一般,不多时便来到了魏永等人所在的秘密联络点。 这里位处半山腰的一处山坳里,修建了几处房屋,平时六柱的驻守之人便居住在那几处房屋中,过着如同寻常的猎户一般生活,非常的低调,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引起外界的怀疑。 “咚咚咚,咚咚~” 来到其中一处屋门前,钱老谋以一种极富节奏感的方式敲击着房门,不多时,房门从里面轻轻的打开了一道缝,露出了半张脸,用极为警惕的眼神向外面张望着。 “远山不是山~” “六柱可擎天~” "近水不是水~" “不避阴阳,不避鬼!” 两人一问一答后,那人立刻将房门打开,同时将几个人迎入屋中。 那人见到魏东来和方远山,立刻恭恭敬敬的说道:“方卫平见过小王爷!少爷!” 方卫平算起来,算是方远山的堂叔,方远山也并没有摆出上位者的架势,轻轻拍了拍方卫平的肩膀:“平叔!辛苦您了!” 方卫平淡淡一笑,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间见到走入房间的魏严,整个人不由得浑身一震,目光中满是热切与激动,快步来到了魏严的身前,单膝跪于地面:“卫平见过九爷!” 魏严先是一愣,但随即便想起了什么:“你是方五?” “九爷!” 听到魏严叫自己方五,方卫平的双眼都在这一瞬间模糊了,只说了两个字之后,便哽咽了起来。 魏严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方卫平的肩膀:“这些年还好么?” 第076章 摄魄 “什么?” 听到方卫平的回答,几个人都是一惊,按道理说,魏永他们是和魏东来一起出发的,只是到了秦皇岛之后,才分开而行的,而且他们所去的两个地方相距并不太远,绝对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有抵达。 魏严的脸色也变得深沉起来,转身对着方卫平道:“方五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么?” 方卫平点了点头:“距离这里差不到五里地,那里有一处我个人的住处,并不属于六柱产业,只是当时兴起,想着有朝一日退休之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 魏严立刻对着魏东来几人说道,同时看了看地上的那三个探子,魏东来立刻明白了魏严的意思,这三个人绝对不能带着了。 自从他们来到秦皇岛之后,每一步都似乎在对方的算计当中,无论是那三个探子的出现,还是魏永等人的莫名事中,都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虽然不知道背后谋划之人到底是谁,但其手段之高远超几人的意料,没有人知道这三个人的身上是否留下了什么线索,再贸然的带着他们三个离开,难免不会留下什么尾巴。 魏东来赶忙和方远山对望了一眼,方远山微微颔首,手印变换、双掌纷飞,一个犹如花瓣形态的血色阵纹出现在了方远山的双掌之间。 在方家的鬼咒中,有两个阵纹是用于探查他人记忆的,一种叫做搜魂,而另外一种叫做摄魄 此时,方远山掌心中你犹如花瓣形状的阵纹叫做摄魄,方家的鬼咒里有两种是用于记忆探查的阵纹,,通过这种阵纹可以获取到被施术者记忆中的信息,一种名曰搜魂,一种则为摄魄。 虽然这两种阵纹,都是用于记忆探查的,但是搜魂相对来说,耗费的时间比较长,无论是对于施术者还是被施术者的伤害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花费的时间却相对较长,如果想进行相对仔细的搜索的话,则大概需要一整天的时间。 而摄魄与搜魂则完全不同,如果把锁魂比作是把电脑中的文件进行拷贝的话,那么摄魄则是直接把电脑中的硬盘拆下来拿走,整个过程比搜魂霸道的多,速度也快的多,就像刚刚方远山,整个施术过程也就是大约半刻钟的时间。 但是,一旦使用了摄魄的方式,无论是对于施术者还是被施术者来说,伤害都是极大的,施术者在施展了摄魂之后,会大伤元气,几天之内都不能再次施术,而对于被施术者来说,相关的记忆则都会被抹去,。 虽然这摄魄阵纹有伤天和,但是现在情况确实容不得他们过多停留,只能够在非常时期采用这样非常的手段。 一旁的陈默堂则赶忙将其中一名探子扶着坐在地面之上,冲着方远山说道:“二哥!” 方远山心领神会, 身形顺势一动,闪电般便来到那名探子身前,将血色的阵纹直接印在了那人的额头之上,一道道血色的纹路沿着方远山的手掌向外延伸,转瞬间便已然布满整张脸。 方远山此时眉头微锁,双眼紧闭,浑身上下不住的微微颤抖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自额头流下,与那探子额头贴附的右手更是因为用力过度而青筋暴跳,整个人也仿佛进入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大约半刻钟的时间,方远山才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原本苍白的面容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血红,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之后,对魏严说道:“九叔,事情可能有些复杂,我们还是路上在细说吧。” 魏严点了点头,招呼方卫平带着魏东来等人赶紧撤退,随即冲着仇然使了一个眼色。 仇然点了点头,来到那三名探子的身前,深处大拇指,在每个人的脖颈之处重重的点了一下,原本还呼吸均匀的三人身体顿时一松,失去了生机。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的魏东来、陈默堂等人都是暗暗的心惊,从这仇然的手法来看似乎是以指力击碎了三人的颈骨,但是从仇然手指抽离的瞬间,却并没有发现在三人的脖颈处留下任何的伤痕,即便是听过尸检等手段,也绝难发现受伤之处。 在这乱世之中,几个人的手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着几条人命,但是仅从仇然这动作来看,丧命在他手上的人绝对不占少数,真不知道这些年魏严和仇然他们都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仿佛看出了魏东来几人的心思,魏严轻轻的拍了拍魏东来的肩膀说道:“我辈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如杀一人可救千百众生,吾辈理应为之!况且此事兹大,不但可能牵扯到萨满祭司,更是有日本人参与其中,你可明白?” 魏东来等人均点了点头,心中也顿时豁然,对于萨满祭司来说,与六柱之间的恩怨绵延千年,见面皆为生死,而对于日本人来说,更是无需多言,尤其是近些年日本人屡屡进犯中华,虽然此时国家羸弱,但是对于魏东来他们来说,无不想将那些小日本生吞活剥了。 解决完了这三个探子,方卫平更是一把火把这里的几处房屋全部点燃,望着火光中趁着夜色,向着他所说的那处住所进发。 路上,方远山便把从那个探子那里获取的信息说给了众人,原来,那三个探子并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的忍者,只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并没有穿着忍者的衣衫,而是换上了中国的服装。 他们三个人是在一年前,跟随者他们的商机与日本考古队一行人来到中国的,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保护考古队的安全,同时,执行考古队下达的一切命令。 就在上午,他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他们到这里进行监视的,分配任务的时候,是告诉了他们这里的准确地址。 这三个人极为精于隐藏,在魏东来他们到来之前,便已经 埋伏到了这里,而且他们也从上级那里知道了,有两队人马要在这里碰头,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获取到这两队人马碰头之后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再对这里的人进行跟踪和反馈。 除了这个之外,他们的上级还交给了他们一张画像,需要他们去确定这两队人马中是否有画像上的人,而且特别交代,一旦发现画像上的人,绝对不要停留,立刻撤退,而画像上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魏严。 好在之前仇然装扮成魏严以及魏严本尊出现的时候,都是遮挡了面容,他们也是为了识别仇然和魏严的面容,才不得不靠近的,但也正因如此,才让他们露出了破绽,丢掉了生命。 另外,方远山还从那个探子那里得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信息,他们从日本刚刚到达中国之后,便有几个中国人加入到了考古队当中,而且让他们奇怪的是,无论是这只日本考古队还是他们的上级,似乎对这几个人中国人都异常的尊敬。 吞噬小说网 起初他还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当他们跟随者考古队去发掘了几处古墓之后,他们不仅仅是被那几处古墓的机关所震惊,更加被那几个中国的强大所震惊。 他们丝毫不会怀疑,如果没有这几个中国人的存在,别说他们几个,就算是把全日本的忍者都集中在这里,都得丧命在那几处古墓当中,但是那几个中国人却展现出了足以与天神媲美的力量。 那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够拥有的力量,那几个中国人,在每一次挖掘古墓之前,都会虐杀数人,然后通过一种奇怪的法阵来聚集强大的力量,那个诡异的法阵中透露着冰冷、血腥以及狂暴的气息。 即便是经历了极为冷酷训练的他们,在面对那诡异力量的时候,仿佛整个灵魂都颤抖了起来,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种诡异力量的源泉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们绝对不想面对这种力量。 也正是依靠着这种诡异的力量,他们才能够顺利的发掘了那几处古墓,考古队与那几个人中国人的分工很是明确,一旦破解了古墓之后,由那几个中国先行对古墓中的东西进行筛选,然后其他的东西都交由考古队的渠道运往国外,变现之后,五五分账。 虽然起初的时候,考古队对于这种分配的方式也有些意见,但是一方面是碍于这几个中国人的强大力量,另一方面则是他们似乎对于古墓中的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兴趣,挖掘了几处古墓之后,竟然一样东西也没有带走。 直到他们最近,又发掘了一个汉代的古墓,其中的一份帛书让几名中国人如获至宝,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正与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承天六器”有关,然而,就在这份帛书被发现后不久,那几名中国人竟然发现在他们雇佣的劳力之中,竟然隐藏着一个同样拥有强大力量的人。 而有关于今天他们行动的一切信息,都是从那个人那里得到的。 第077章 敌暗我明 方远山说到这里,却见魏严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一抹有若实质的森然杀气瞬间弥漫开来,几个人的汗毛也不由得竖了起来。 “九叔?” 魏东来也停下了脚步,有些诧异的望着魏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一向沉着镇定的魏严如此的激动。 魏严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目光注视着方卫平,缓缓的说道:“那是刘三!” 听到魏严的话,方卫平也不由得浑身一震,转瞬之间,双眼通红,虎目带泪:“九爷?刘三他?” 魏严沉重的点了点头:“是我让刘三去打探消息的。” 话已出口,魏严整个人就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双目也变得暗淡混浊。 望着魏严这般模样,方卫平的心中也如同刀割一般,魏严所说的刘三,就是刘家排入鬼卫中的九个人中排行老三,与方卫平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原本六柱,每柱九人,共五十四鬼卫,加上魏严,整整五十五人,最后只剩下了魏严、刘三、方五、沈六、钱八五人。 鬼卫解散之后,方卫平被安排到这里,负责六柱的秘密联络点,而其他人的去向他也不得而知,知道此时,他才知道刘三竟然已经惨遭毒手。 鬼卫五十五人中,除了魏严之外,便要数刘三的实力最为强悍,尤其是紧身肉搏方面,就连魏严都很难以正面对抗的方式将其压制下来,足可见那几名萨满祭司的强大。 魏严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之后,继续说道:“是我让刘三去的,但是就在前些天,我收到了刘三传回来的,有关承天六器以及日本人和萨满的消息,但是没过几天,我便和刘三失去了联系,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我们的信息应该是那些萨满祭司从刘三那里得到的。” 说道这里,魏严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是所有人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魏严的身体竟然有些微微颤抖,声音就仿佛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一般:“萨满的术法比摄魄要阴毒千万倍!” 虽然魏严这句话似乎是没头没尾的,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摄魄来说,被施术者很大程度上都会变成痴呆,而萨满术法的恶毒,是所有人都明白的,由此可以想象,刘三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仇然拍了拍魏严的肩膀,在所有人当中,他与魏严的私交最深,也最能理解此时魏严心中的痛苦。 魏严和仇然对视了一眼之后,缓缓梳理了一下情绪,眼光也再次恢复了平静,转身对众人说道:“我们抓紧赶路吧,这段时间大家也好好想想,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行动,等到了刘三那里之后再详细研究。” 接下来便是一路无言,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之前魏严的话就仿佛重重的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底一般,虽然他们都从未经历过血萨为害的年代,但是现在他们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将血萨连根拔起。 又大约经过了两个 小时左右,几个人终于到达了方卫平的住处,这是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从位置上来看已然临近了秦皇岛市区,而且距离海边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确实是颐养天年的绝佳之地。 魏严冲着方卫平点了点头:“不错啊,刘三,等我什么时候隐退了,你也在这里给我找出地方吧,咱老哥几个没事儿的时候也能喝喝酒,聊聊天。” 方卫平则是嘿嘿一笑:“九爷,看您说的,还找什么地方,这里一共六间房,一间作为储藏间,其余五间原本就给我们五个人留的!想着什么时候我们兄弟五个还能聚在一起...” 说道这里,方卫平的话语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也是一暗,显然应该是想起了刘三的遭遇。 魏严苦涩一笑,轻轻拍了拍方卫平的肩膀,走入到了院中。 “来吧,大家都说说各自的想法,看看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众人都安顿好了之后,魏严把大家有聚在了一起,目光稍显凝重的对着众人说道。 魏东来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九叔,在路上,我和远山大致沟通了一下,从他那里获取到的信息中,有他们所在的位置,我们要不要去那边摸摸情况?” 魏严摇了摇头:“还是先谨慎一些,毕竟,那三个探子被我们拿下了,对方应该会有所反映,他们一定会更换位置,避免我们追踪到他们。” “如果从东清哥他们那边入手呢?”,陈默堂在一旁补充道,他口中的东清便是魏东清的族哥,也是与他们这次一起过来的五人组的组长。 听到陈默堂的话,魏严和魏东来都把目光望向了方远山的方向。 方远山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努力的搜索着从之前那个探子那里获得的信息。 不多时,方远山缓缓睁开了双眼,但是脸上却闪过了一抹失望的神色:“去对付东清哥的人似乎是另外一对人马,他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的信息。” 听到方远山的话,魏严和魏东来两人不但没有半分的失落,反而都表现出了一丝的惊喜,几乎同时把目光又对准到了沈万宝的方向,一时间搞得沈万宝完全摸不到头脑。 “九,九叔,老大,你,你们这是?”,沈万宝略显紧张的望着魏严和魏东来,显然不知道两人到底到做什么。 “老五,你和永祥叔来之前应该施加犬印了吧?”,魏东来对方远山问道。 听到魏东来的话,方远山顿时犹如恍然大悟一般,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是啊,你看看我这脑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魏东来所说的犬印,是六柱沈家的一种秘术,是通过冥犬来施展的一种奇妙印记,在被施加了相同犬印的冥犬之间建立一种奇妙的联系,可以互相感应到对方的位置。 沈家犬印极为的强大,即便是距离数百公里之外,依旧能够保持这种联系,但是,这种犬印只能够保持七天,无 法建立那种永久的联系。 虽然现在沈永祥现在也不知所踪,但是现在从他们出发到现在也不过五天的时间,犬印的联系肯定是存在,只要通过犬印自然能够找到他们身在何方。 想到这里,沈万宝立刻将他的冥犬狂狮召唤了出来,用手轻轻抚摸着狂狮的鬃毛:“狂狮,现在就靠你了,看看东祥叔他们在哪里?” 狂狮用仿佛感受到了此时沈万宝焦急的心情,用巨大的头颅蹭了蹭沈万宝的膝盖,狂狮竟然表现出了极为人性化的状态,一双眼睛也缓缓闭上,挺拔的身姿就仿佛是武林高手在静静的感受着周围一切细微的变化一般。 “汪~~~” 片刻之后,狂狮睁开了它那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冲着沈万宝发出了一连串的低吼。 听到狂狮的低吼,沈万宝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转身对着魏严等人说道:“九叔,狂狮感知到了永祥叔他们就在这里往东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狂狮说永祥叔很虚弱,犬印的联系也变得越来越弱了!” 听到沈万宝的话,众人都不由得心中一紧,很显然,沈永祥他们的状态并不好,甚至很有可能正被那些血萨施加了术法。 “九叔,怎么办?”,沈永祥此时眼睛已然通红,虽然比沈万宝大上一辈儿,但是两个人的感情很好,这次行动,沈永祥也是主动参与的,现在沈永祥出了事儿,沈万宝的心中简直是十二万分的难受。 魏严略微沉吟了片刻,转身对着仇然说道:“老仇,你和万宝先去打探打探情况,我们几个随后就到!” 仇然点了点头:“万宝兄弟,带路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打探情况就好,千万不要独自行动,遇到什么危险,你带着万宝赶紧离开,千万不好与他们过多纠缠!”,魏严再次对仇然提醒道。 “九哥,你放心吧!我老仇做事儿你还信不着么?”,仇然对魏严答道。 听到仇然的话,魏严苦涩的笑了笑,对于仇然他是最为了解的,虽然他从未和沈永祥等人见过面,但是就凭仇然与他的关系,一旦发现沈永祥等人陷入困境的话,必然会出手相救。 先不说那些血萨的存在,就是那些日本的忍者就绝对不能小觑,能够不声不响的将魏东清和沈永祥等人一网打尽,这股力量就绝对不是仇然一个人能够应付的。 零点看书网 “老仇,刘三儿已经不在了,虽然你不是我们六柱中人,但是我魏严一直把你当兄弟,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兄弟再有什么意外。”,魏严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仇然的胸口说道。 听到魏严这番话,仇然也不禁眼圈一红,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最信服的便是魏严,最重视的也是和魏严的这番兄弟之情。 魏严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一双浑浊的双眼却猛然间绽放出了两道利芒,身形也犹如闪电般的来到了方卫平的身,一掌向着方卫平的胸口拍去。 第078章 鬼王诀 面对魏严的忽然发难,莫说方卫平一脸的木然,就算是魏东来等人也完全没有想到魏严竟然会忽然间对方卫平出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只有仇然仿若实现知晓一般,用他那双犹如鹰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方卫平。 “嘭!” 随着一道闷响传出,魏严的手掌重重的印在了方卫平的胸口上,与此同时一阵异样的波动自方卫平的胸口蔓延而出。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掀起了潮汐一般,一阵阵激荡着,那感觉就仿佛是在胸口有生成了一颗心脏般,不断的冲击着魏严的手掌,就连一旁的众人都感觉到了那有若实质的冲击,也直到这一刻,众人才终于意识到了方卫平的异常。 虽然那冲击一浪高过一浪,但是却始终无法将魏严的手掌推移分毫,即便是上下起伏都做不到,只是震荡着周围的皮肤和衣衫犹如水波般向外蔓延。 不知何时,方卫平的双眼已然变得血红无比,额头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好似树根一般自眉心想头顶蔓延开去,一抹冰冷而阴邪的笑容浮现在了方卫平的脸上,缓缓说道:“魏九?桀桀~。”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不由得感觉后背一寒。 并不是因为此时方卫平的声音有多难听,而是那声音中所透露出的气息,就仿佛是一条阴冷的毒蛇不断的吞吐着猩红的信子,甚至就在他开口的瞬间,隐约间闻到阵阵腥臭的味道。 面对着方卫平的变化,魏严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早已在他意料中一般,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那犹如从九幽地狱中望向自己的血红色双眼:“血魔罗?没想到你还活着!” “哈哈,血魔罗,血魔罗,魔罗一出,血流成河!” 虽然被对方叫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方卫平却并没有感觉到半分的意外,脖颈微扬,一边闭上了双眼,用一种极为夸张的方式去呼吸着,仿佛是在饱嗅着那血腥的味道,脸上甚至流露出一种极为享受的表情。 “没错,我就是血魔罗,你以为你们当年可以把我杀死么,桀桀!我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百倍千倍的代价!” 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再次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虽然不知道当年魏严和血魔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他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便知道一切绝不简单。 魏严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凝重之色,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半分的停歇,按在方卫平胸口的手掌随之一抬,拇指重重的点在了膻中穴上,同时手腕旋转,一个奇异的阵纹也随着魏严的动作沿着拇指,直接印在了方卫平的身上。 随着那阵纹没入到方卫平的体内,方卫平的口中顿时发出了一种近乎咆哮的嚎叫,身体也犹如筛糠一般不住的颤抖着。 此时的这种情形很显然与对于鬼上身的人时,极为的相像,通过阵 纹的力量将依附在肉体上的另外一个精神力量剥离出去一般。 但是,显然此时方卫平的情况比鬼上身的情况严重的多,虽然此时他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抖,原本属于血魔罗的那份精神的意志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但是那血红的双眸却清楚的说明,血魔罗的精神意志并未褪去。 魏严的表情同样没有半分的放松,随着一道重重的心跳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魏严的口中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爆喝,原本宽大的衣袖无风自动,一个闪耀着亮金色的鬼字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虽然这个鬼字除了颜色之外,之前的那些阵纹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强大力量,或者说,其中所蕴含的强大生命力。 没错,就是生命力,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绝对无法相信,这个闪耀着亮金色光芒的鬼字竟然好像具有生命一般,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由得感觉呼吸一窒,魏东来更是兴奋面泛潮红,就连修炼了鬼脉十八拍的心跳,此时都不受控制的加速了起来。 这是代表着魏家一脉的鬼字,也是代表了鬼王不传之秘的鬼字,更是魏家一脉的最强秘术——《鬼王诀》。 相传,鬼王诀是初代鬼王所创,以魏家血脉沟通阴阳两界,并与阴界鬼王结成契约,进而拥有鬼王之力。 鬼王诀不同于其他的术数秘法,可以通过书籍或者是口口相授的方式进行传承,即便是接受了传承的鬼王,也同样无法将鬼王诀中的秘法告知他人。 如果非要用一种比喻来形容这种状态的话,这个鬼王诀就有些类似于军火库的概念,接受了鬼王传承之人,就可以使用军火库的中的枪支弹药,但是却并不知道这些枪支弹药是具体如何制造的,更无法把这些枪支弹药交给外人使用。 与魏东来等人不同,就在鬼王诀出现的一瞬间,方卫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极度的惊恐之色,原本颤抖的身体变得更加不受控制了,表情也变得愈发的狰狞。 不知道是因为鬼王诀的压制,方卫平那原本血红的双眼竟然呈现出了一丝的清明,但是转瞬表情却变得愈发的痛苦了起来,两个精神意识仿佛经历着天人交战一般,不断的切换着对肉体的主导。 方卫平原本胸前的震荡此时也变得愈发的强烈了起来,不断的冲击魏严紧按在膻中穴上的手指,在那强大力量的冲击下,方卫平胸前的衣襟片片碎裂,一个血红色图案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方卫平的胸口。 beqege.cc 那是一个由三片花瓣构成的图样,呈现一种旋转的形态,其中心汇聚之处正是方卫平膻中穴所在的位置,周围的皮肤都带的扭曲了起来,甚至将魏严拇指的前端都包裹了起来。 更加可怕的是,那三片花瓣形状的印记,此时就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不断的向着膻中穴延展 着,就好像是三条泥鳅一般,想要直接钻入到魏严的拇指当中。 虽然,在场的众人并不知道刚刚魏严口中的血魔罗是何人物,更加不知道方卫平胸口那三片花瓣的图案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现在在魏严以及血魔罗之间的对决已然处于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魏严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血魔罗,更加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会在方卫平的身上布下如此恶毒的血萨咒印。 对于他来说,想要破解这个血萨咒印并不很难,难就难在想要在方卫平毫无损伤的情况下接触这个血咒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对于此时的局面来说,魏严隔空对弈血魔罗占尽优势,但是这个血咒太过恶毒,很明显与血萨之前的风格极为相似,用生灵之血炼制的血咒,其力量完全不顾及被施术者的生命安全,可为霸道之极,也阴邪之极,所以魏严才会毫不犹豫施展出鬼王诀加以应对。 望着那犹如跗骨之蛆一般不断向自己拇指靠近的三片花瓣,魏严双眸顿时绽放出了两道夺目的光华,左手不断变化,一道道叫人眼花缭乱的手印打在金色的鬼字上面,霎时间金光大盛,到了最后,就仿佛化作了一道金色的流星一般,直接没入到了方卫平的胸口当中。 与之前魏严打入到方卫平胸口的阵纹有所不同,伴随着那夺目的金色光华没入胸口,方卫平的身体也忽然间平静了下来,原本还负隅顽抗的三片花瓣这一刻也仿佛被施加了定身法一般,不在蠕动,看起来就好像是纹身一般平常。 见到此番情形,魏严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松,原本按在膻中穴上的右手拇指也缓缓抽离,一阵金色的光芒顿时一膻中穴为中心,犹如滴水波纹一般,不断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胸口那扭曲的肌肉缓缓的舒展,那三片花瓣更是犹如冰雪一般转瞬消融,血红的双眼此时虽然并未尽褪,但是原本属于血魔罗的那张狰狞面容已然不复存在,随着那金色的光芒自膻中穴沿缓缓上移,方卫平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金光当中,看上去竟然给人一种安详与空灵。 “九哥!” 仇然第一个来到了魏严的身边,看着魏严此时略显苍白的脸色,不无担心的叫道。 魏严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冲仇然摆了摆手:“放心,我没什么,赶紧把方五安顿好,这小子也算是因祸得福,经历了鬼王诀的洗礼,等他醒了之后,功力恐怕要再有进境了!” 一旁的魏东来动人也顿时恍然,赶忙上前扶住了方卫平,准备将他移到床榻之上。 然而,就在众人刚刚触碰到方卫平的瞬间,一阵冰冷的气息再次以方卫平为中心席卷了出来,血色的双眸也再次张开。 “哈哈,魏九,你果然还是放弃那力量了!” 伴随着血魔罗中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方卫平整个人随即化作了一滩脓血。 第079章 战前准备 一瞬间,所有人都怔怔的站在那里,而原本打算去搀扶方卫平的魏东来和陈默堂更被鲜血沾染了半个身子。 “血魔罗!” 看着眼前那已然化为脓血的方卫平,魏严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整个人双眼通红,一双手也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的颤抖。 其实早在六柱联络点的时候,魏严便已经察觉到了方卫平的异常,虽然当时他无法确定方卫平的异常来自于他自己,还是来自于某种秘术。 直到他们前往这里的路上,魏严才悄悄探查到在方卫平的身上似乎被人施加了某种类似与蛊术的术法,所以之前才会和仇然那边演出了一场戏,其主要目的便是希望能够在施蛊之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先行压制。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卫平施加术法之人竟然便是血萨当代的大萨满血魔罗。 两人的首次相遇应该还是大约二十年前,那时候的魏严还不到二十岁,但是却早已尽承鬼王之力,一身术法更是炉火纯青,而当时的血魔罗已然年近六十,虽然稍显年迈,却被誉为血萨一脉近千年最为强大的存在。 两大天才的相遇就仿佛宿命安排一般,原本对于魏严来说,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江湖历练,却不想无意中发现了血萨的行踪,在此过程中更是将血魔罗的儿子击杀,引得血魔罗雷霆震怒,携血萨众人倾巢而出。 而六柱同样高手尽出,与血萨展开了一场自明代之后最为惨烈的一次对决,无论从人数上还是战力上,血萨虽然与六柱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血萨那些有违天和的咒印以及秘术,也让六柱一时间难以招架。 如果不是魏严关键时刻施展鬼王诀压制了血魔罗的话,恐怕胜负还是未知之数,即便如此,也让六柱损失惨重,几乎是在损失了一半高手的情况下才将血萨一脉尽屠。 血魔罗也是在那一战中,被魏严击落山崖,虽然当时魏严也曾怀疑过血魔罗并没有死,但是以他对自己最终一击的力量理解,即便是血魔罗也绝对无法活下来。 所以对于血魔罗的事情也渐渐淡忘了,即便是后来听说血萨一脉再次出现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与血魔罗有关,毕竟当时血魔罗已然年近六十,当时即便血魔罗重伤未死,也绝不可能活到今日,却没有想到偏偏今天在这里出现了遇到了。 更让魏严心惊的是血魔罗临了是所说的那句话,很显然,血魔罗已经知道了他封印了鬼王之力的事情,而今天的一切似乎就是为了试探他一般。 虽然魏严自己封印了鬼王之力,但是那也仅仅能够封印了推动鬼王诀的力量,但是鬼王诀当中的秘术魏严还是可以施展的,只是在效果层面上只能够发挥出鬼王诀一半的力量,但与二十年前相比,虽然有所退步,但相差不多。 即便是面对当日的血魔罗来说,魏严也同样自信不会 落于下风,但却没有想到,血魔罗不知道又有了何种奇遇,修为上不但没有受损,反而更胜当日,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错误的判断,使得方卫平命丧当场。 雅文库 本来就已凋零的鬼卫再失一人,当时也仅剩三人了,一种莫名的落寞和悲哀瞬间让魏严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责与沉默当中。 “九叔!” 魏东来半晌才如同梦中惊醒一般,来到了魏严的身边,看着此时魏严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阵绞痛,虽然在阅历和实力方面,与魏严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对于兄弟的那种情感,却并不比魏严感触的浅。 一时间,整个房间中安静的只剩下众人的心跳和呼吸声,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处置,这几个在六柱中年青一代的翘楚们,此时竟然完全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仇然打破了僵局,来到了魏严的身边,轻轻拍了拍魏严的肩膀说道:“九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孩子们都等着呢,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听到仇然的话,魏严缓缓整理了一下情绪,目光也再次变得冷然:“老仇,你和万宝的计划不变,东来,你们先把卫平的后事处理一下。” 说到这里,魏严稍稍停顿了一下,望着地上的那一滩脓血,眼中闪过了一抹森然的杀机,继续说道:“如果对方是血魔罗的话,恐怕我们还需要再准备些东西,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吧!” 方远山以及陈默堂等人都重重的点了点头,经历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本还有几分心高气傲的几人此时都沉静了下来,虽然他不知道魏严所说的准备到底要做些什么,但是每个人的严重都闪耀着热切与坚定。 “打探情况就好,千万不要独自行动,遇到什么危险,你带着万宝赶紧离开,千万不好与他们过多纠缠!”,魏严再次对仇然提醒道,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此时此景仿若之前的回放一般,但是这短短十来分钟过去,却已物是人非。 仇然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难得的凝重,这些年,他跟随着魏严纵横江湖罕逢敌手,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抱着一种随行随缘的心态,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感觉到头疼或者说是挑战,即便是开始听说血萨再现的时候,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磨练魏东来等人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可是,经历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仇然终于意识到血萨的可怕,就连在他心目中如同天神一般存在的魏严都处处受制,让他的心中也不由得增添了几分的重视,再也不去考虑是否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先将沈永祥等人救出。 处理万了方卫平的后事之后,魏严带着魏东来等人向着城郊的一处密林出发,这一路上,魏严布下了数个阵纹,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阵纹的具体作用,但想来,不是避免血萨方面的探查,便是抹去他们的气息。 等到魏严停下脚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一个好 似采石场的地方也呈现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我和老仇在这边落脚的地方,里面有些东西可以用得上。” 说完魏严便带着几人进入到了采石场之中,一块块巨大的岩石散落各处,另外一些碎小的石块则在一旁堆积成了数堆。不远之处紧靠山脚,那巨大的切面昭示着此时采石场中这些大大小小石料的来源。 采石场的中央是一个完全由原木构造成的屋子,然而,魏严并没有带着众人向木屋的方向走去,而是绕道了木屋后面的岩壁处,数块巨大的岩石被倚靠着岩壁放置。 魏严来到了一处巨大岩石旁,侧身走入到了岩石与岩壁之间的一处缝隙之处,随后冲着魏东来等人摆了摆手。 跟随者魏严走入到缝隙当中,魏东来等人才惊奇的发现,这巨石与岩壁的缝隙当中竟然别有洞天,如果不是魏东来他们一路跟随魏严来到这里的话,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回到了六柱,回到了魏家。 这石洞中的每一样摆设,几乎都与魏家的鬼王祭坛极为的相像,甚至就连魏家的赤焰鬼纹都不值得一丝不差。 “这里其实是我们六柱以前的一处旧址,这些年,我和老仇来到这边的时候便在这里落脚,这处采石场虽然算不得六柱的产业,但是确是我们用做掩护的。” 似乎看出了魏东来等人心中的疑惑,魏严微笑着冲魏东来等人解释道。 对于六柱这种绵延千年的组织来说,有着很多秘密的基地,一方面是因为战火等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执行任务。 而这处地方便是元朝时期,六柱众人为了躲避战火以及血萨是围剿而建造的地方,没有想到,这次回到这里,也是因为血萨所致。 “远山,你们几个分别去看看吧,你们各柱也都在这里有所布局,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拿过来,然后我们再仔细商议一下,如何应对血魔罗!”,魏严随即对着方远山等人吩咐道。 方远山等人点了点头,都按照魏严的吩咐向着石洞的深处走去,这石洞极为的宽敞,到了里面,便出现了六扇石门,每一扇石门上都雕刻着六柱的纹饰,很明显,这六个石门分别代表着六柱每一脉的所在。 魏东来、方远山、钱老谋、刘海成以及陈默堂分别推开了自己家族所带代表的那扇石门,而魏严则推开了沈家的那扇石门,之前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只是大致的逛了一下,这次沈万宝不在,他也只好去仔细搜搜,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望着魏东来等人推门进入到石室当中,不知道为何,陈默堂的心中忽然间泛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在他面前的这个石室当中存在着某个对自己极为重要的东西。 陈默堂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面前的石门缓缓推开,一个巨大的眼睛骤然间跃入到了陈默堂的视线当中。 第080章 鬼眼觉醒 几乎就是一瞬间,陈默堂只感觉自己的视线已经被那巨大的金色眼睛所占据,眼前所见之处尽是亮金色的光芒。 然而,这一切也仅仅维持了数秒钟的时间,那巨大的金色巨眼又仿佛消失不见了一版,视线中的一切也都恢复了原有的状态,原本金色巨眼所在的位置依然变成了常人般大小,深深的嵌于墙壁之上。 眼眸中金光流转,光影浮动,时而烟波浩渺,时而深邃幽静,时而时空飞旋,时而鸿蒙变迁,那感觉就仿佛是蕴含了整个大千世界一般,所映衬出的每一个画面都美丽的惊心动魄,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再也无法将目光移开。 又是片刻过后,那如忽然梦如幻的金色眼眸又再次变得巨大无比,金色的光芒也再次笼罩了陈默堂所有的视线。 如此往复,一次比一次的时间短,到了最后几乎就是在两者之间飞快的切换了。 在这种变换的节奏中,陈默堂只感觉一阵眩晕,整个脑袋也仿佛变得空空荡荡,一种极致的分裂感瞬间瞬间充斥着他的大脑,原本头部的充实感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仿佛是摔倒时,后脑勺着地之后,感觉头部的骨骼一阵阵的向外扩张一般,陈默堂的思维在这一刻也仿佛被完全凝固住了。 精神和肉体两种不同的状态,让陈默堂整个人处于一种极为奇异的状态,伴随着脑中一声巨响,陈默堂只感觉眼前一黑,人也就此失去了意识。 “老六,老六,快醒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默堂在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中,悠悠转醒,却见魏然、魏东来等人都是一脸焦急的望着他。 虽然此时头已经不疼了,但是那种残留的眩晕感依旧让陈默堂感觉有些疲惫,轻声的对众人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见到陈默堂醒来,众人脸上皆是一喜,魏东来凑到近旁,对陈默堂说道:“这就是你们陈家的石室啊,你进入石室后一直也没有动静,我们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结果进来一看,你就晕倒在这里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魏东来的话,陈默堂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极为宽敞的石室当中,整个石室布置的极为简单,除了一些陈设拜访之外,再无它物。 与他记忆中石门内所看到的情形完全不同,之前所见一切就仿若梦境一般,那巨大的金色巨眼以及那个仿若真人大小,却包含了大千世界的眼眸都已然消失不见。 就在陈默堂考虑要不要把之前他所见到的一切告诉众人的时候,脑中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老六,你怎么了?” 见到,陈默堂面部忽然间扭曲了起来,众人都再次变得紧张起来,魏严更是把手搭在了陈默堂的手腕处,想要去探查一下陈默堂的脉象。 然而,就在魏严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陈默堂手腕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道自陈默堂的脉门传来,直接将魏严的手指硬 生生的弹开了。 “嗯!” 魏严也是一怔,要知道,虽然魏严刚刚只是简单讲手指搭向陈默堂的脉门,但是还是习惯性的使出了擒拿手的功夫,即便是魏东来或者刘远山这种功夫的高手,也很难在这种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躲开,但是现在陈默堂却硬生生的将他的手指弹开,可见这力量之强。 魏严没有再次出手,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陈默堂,虽然此时陈默堂整个人近乎处于一种失去自我意识的状态,但是在他的眉心中却隐隐流转着一抹金色的光华。 “九叔?” 一旁的魏东来满脸焦急的对着魏严说道,虽然魏东来与陈默堂两人相差了十余岁,但是感情却是极好,对于这个最小的把兄弟也最为看重。 yyxs.la 然而,魏严此时就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魏东来的问话一般,注意力安全集中在了陈默堂的身上,望着此时陈默堂眉心的那抹光华越来越胜,魏严忽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难道?!” 不待魏严把话说完,因为痛苦面容扭曲的陈默堂却忽然间毫无征兆安静了下来,那强烈的反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不现实的错觉,就好像是原本在面前升腾的火焰一瞬间变成了幽深的潭水般宁静。 两道夺目的光芒也随着陈默堂睁开的双眼中绽放了开来,那一瞬间,原本素朴的石室都仿佛被染上了一抹金色的华彩,这光芒就如同阳光一般刺眼,却有好像比月光更为的沉静,这种极致的差异让每个人的毛孔都不由得瞬间张开。 那光芒一闪即逝,华美的光晕好似又再度融入到了陈默堂的双眼当中,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这种震撼却让每个人都无法忘却,即便是在数十年之后,在场之人想起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还依旧用梦幻来形容。 “九叔,这,这是,鬼眼?” 惊骇之余,魏东来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对着魏严问道。 魏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这应该就是鬼眼陈家的鬼眼了,没有想到鬼眼觉醒之时竟然是这般模样,怪不得当年陈家的那位先祖可以超越六柱的存在,即便是我魏家的鬼王传承,也难以向背啊!” 说这话的时候,魏严的脸上不但没有半分的没落与妒忌,反而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随后继续说道:“陈家的鬼眼绝迹了有数百年了吧,没有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会见到鬼眼再现。” 魏东来等人也都神色欣喜的点着头,从前他们也只是在各自家族的典籍中,或者长辈的口中听说过陈家的鬼眼,此时亲眼见到,却远比他们之前知道的更加玄奇、也更加的震人心魄,对于他们此时的处境来说,似乎没有比鬼眼的出现更加振奋人心的了。 待得金光潋散,华彩尽收,陈默堂的眸子终于再次恢复到了原本漆黑而深邃的状态,人也恢复了原本的意识,一阵阵清凉的感觉自脑后流转,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适与通透。 “九,九叔,我刚刚又晕 过去了?” 陈默堂满脸忐忑的对着魏严问道,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间又失去了意识,但是对于他来说,晕倒总不是好事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脸色恢复正常的陈默堂,魏东来一个健步冲了过去,重重一拳打在了陈默堂的肩膀上:“我告诉你,你小子这次可是玩大了,不但自己晕过去了,还差点儿把我们都搞晕了!” “老大,你说啥?”,听着魏东来这没头没脑的话,陈默堂顿时感觉无言以对。 “就说你呢,整的和从太上老君炼丹炉里蹦出来的孙猴子一样,你这火眼金睛险些亮瞎了我们几个的狗眼!”,钱老谋在一旁说道。 “啥孙猴子?啥火眼金睛?”,被钱老谋这一说,陈默堂更加一头雾水了,完全不知道几个人到底想要表达这样的意思。 魏严淡淡一笑:“如果没错的话,你刚刚应该是觉醒了你们陈家的鬼眼了!” “什么?!” “鬼眼!?” 听到魏严的话,陈默堂登时浑身一震,怔怔的望了望魏严,有把目光自其它几人的身前扫过,过了良久之后才轻声的说道:“我,我觉醒了鬼眼?” 看着此时陈默堂脸上的呆萌状,几个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难得了,终于见到老六你这番不知所措的模样了,要不我们几个还真的以为你是那个老家伙转世的呢,成天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魏严也是淡淡一笑,冲着陈默堂说道:“你静静体会一下你身体的变化,看看能不能施展出鬼眼来!” 陈默堂点了点头,虽然他们兄弟几个平时之间,时常爱开个玩笑,但是关于鬼眼的事情就像是一个禁忌一般,从未在兄弟六人之间提及过。 陈默堂明白,这是魏东来等人担心自己承受太大的压力,毕竟,对于陈家的鬼眼来说,就好像是抽奖一般,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前置条件。 但是此时,既然兄弟几人都同时提及了鬼眼,想必刚刚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真的就与那鬼眼有关。 想到这里,陈默堂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感受着此时身体的变化。 与之前相比,经脉中的气息足足充盈了近倍有余,而且原本一些阻塞的经脉,此时也尽皆打通,而且经脉当中的真气竟然隐隐间带有一丝金色的气息。 随着那金色气息的游走,陈默堂只感觉到通体舒爽,一阵阵清凉自后脑移动至双眼,一种奇异的感觉自陈默堂的双眼蔓延开来,一个奇异的世界也就此呈现在了陈默堂的眼中,虽然眼前的众人并未改变,但是一切却都隐隐间透露着那么一种莫名的不同。 就在陈默堂的视线扫过魏东来的瞬间,整个人不由得浑身一震,一股冰冷的寒意也瞬间席卷全身。 第081章 看破红尘 一直通体血红的蟒蛇此时就那样缠绕在了魏东来的手臂上,头部搭在了魏东来的肩膀上,那猩红的信子不断的吞吐着,那诡异的气息让人不禁头皮一阵发麻。 然而,魏东来此时就好像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异样,甚至压根就不知道这只血红色的蟒蛇存在一般,反而满是欣喜的望着陈默堂。 bidige.com “老六,你的鬼眼果真觉醒了!” 在魏东来等人的眼中,此时陈默堂的眸子已然变为金色,仿佛能够看透世间一切黑暗,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莫名的神圣感。 面对着魏东来的问话,陈默堂不由得双眉紧皱,他现在虽然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是自己身上那隐约的变化让他明白,自己应该是觉醒了陈家血脉的神奇力量。 可是此时的陈默堂却丝毫没有一丝的欣喜与兴奋,反而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魏东来肩头的那只蟒蛇的身上。 从众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人发现这条蟒蛇的存在,很显然,此时魏东来肩头的这只蟒蛇绝对不是活物,而是某种力量汇聚而成,就如同沈家的冥犬一般。 “有问题?” 还是魏严首先察觉到了陈默堂的异样,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陈默堂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时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了魏东来。 魏严双眉微微一挑,心做了然,同时冲着方远山使了一个眼色。 方远山先是一愣,随即从魏严的口型中读懂了个中含义,手印翻飞过后,几个人的思想也瞬间联系到了一起。 “默堂,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严的声音首先想起,几个人的神色也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陈默堂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看了一眼魏东来道:“内个,老大,你先别紧张哈,我似乎在你的身上发现了一条血红色的蟒蛇!” 听到陈默堂的话,魏东来微微一怔,显然还没有完全消化这条信息,但是一旁的魏严却是一震,眼中也射出了两道精芒,沉沉的说道:“血染红尘?” “血染红尘?” 听到魏严的话,几个人都是一脸的茫然,显然他们几个人当中并没有人听说过有关血染红尘的任何信息。 “简单的说,血染红尘就是血萨的一种秘术,这种秘术可以通过血液进行施加,东来应该是在被方五血液溅到的时候中招的!” 说道这里,魏严的眼神略微暗淡了几分,显然还没有从方五的事情中完全走出来,稍微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这种通过血液进行施加的秘术,之前需要活人的作为祭品形成血种,然后中入传播者的体内,凡是被传播者的血液沾染到的人,都可以成为被施术的目标!” “而且,这种秘术最为恶毒的地方就是,这种秘术会通过寄宿的方式存在在被施术者的身上,你所说的血红色蟒蛇,应该就是其中的一种寄体,虽然目 前还不知道这种蟒蛇类的寄体到底有着怎样的作用,但是仅仅凭借这个寄体的存在,血萨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们的所在。” 魏严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得为止一遍,同时都紧张的在自己的身体上扫视了起来:“老六,来,你快来看看,我们几个身上没有寄体?” 陈默堂摇了摇头:“我之前都已经看过了,只有魏老大的身上有。” 虽然直到现在魏东来也不知道自身上所谓的血色蟒蛇到底在什么位置,可是脸色却依然变得难看异常,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难受无比:“九叔,那我该怎么办?” 魏严略微思考了一下,对陈默堂说道:“默堂,你可看到这血红色的蟒蛇有什么奇异之处么?” 陈默堂按照魏严的提示,对那条血红色的蟒蛇再次仔细分辨了片刻之后道:“九叔,这蟒蛇的下颚处有一个黄色的印记!” 听到陈默堂的话,魏严的双眼也为之一亮:“那个黄色的印记就应该是它的印结所在,只要你以聚阳纹点中了他的印结,那么它就再也无处遁形!” 陈默堂向着魏东来缓缓靠近了几步:“老大,你准备好了,我就开始了!” 魏东来点了点头,同时,真气在体内飞速的运转着,感受到此时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之后,双目注视着陈默堂所提示的方向,点了点头。 得到了魏东来的确认,陈默堂不由得深吸了口气,一点若有若无的荧光自陈默堂食指指尖升腾起来,这一抹荧光叫做灵饲,是一种六柱中相对普通的一种秘术,与其他秘法不同,灵饲并没有诸如攻击、迷惑、预警等其他秘术的能力,但是却对阴灵生物具有无可比拟的吸引力,就像是见到了食物一般,因此名曰灵饲。 灵饲的光芒虽然极其微弱,但是,就在它出现的一瞬间,魏东来肩上的那只血红色巨蟒就仿佛嗅到了猎物一般,原本爬服在魏东来肩头的头颅,猛然间抬了起来,一双黑漆漆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陈默堂。 猩红色的舌头吞吐得更加迅速,时不时的还张开嘴巴,发出一种极为急切的声音,那长长的身躯更伸展开来,向着陈默堂徐徐靠近着。 陈默堂不禁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血色蟒蛇的每一个动作,随着左手缓缓举高,指尖那抹灵饲的光芒忽然间明亮了起来,那血色蟒蛇的身体猛然弹起,长着血盆大口向着灵饲的方向扑了过去。 虽然那血色巨蟒的体型不小,可是动作却是快若闪电,身体也好似完全没有重量,仿若一道血光般便来到了陈默堂的身前。 此时,在旁人眼中,陈默堂那双眸子绽放了金色的光芒,整个人身形微蹲,闪耀着灵饲光芒的左手自头顶划出一道曲线,那血色的蟒蛇已然腾身而起,一个若有若无的黄色印记,也完全暴露在了陈默堂的视线当中。 陈默堂右手捏诀,一个漆黑的阵纹随即呈现在了右手指尖,就在血色蟒蛇即将咬中灵饲的瞬间,陈默堂右手疾出,准确的 点在了血色蟒蛇下颚处的那个黄色印记上,那漆黑的聚阳阵纹也瞬间没入到了血色蟒蛇的体内。 随着指尖一阵实体感传来,陈默堂的身形急退,虽然此时在众人的眼中,依旧空空荡荡,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却清晰的落入到了耳中。 转瞬之间,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强烈的波动,就在陈默堂身前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阵剧烈的气旋,这是聚阳纹的作用,通过聚阳的作用,将阳气的力量注入到了血色蟒蛇的体内,在阴阳交融的作用下,让其变成实体化。 与沈家的冥犬不同的是,通过聚阳纹进行实体化之后,这血色蟒蛇就再也无法回到原本的状态,随着聚阳纹的作用,这条血色巨蟒的头、颈、身躯逐步由透明转为实体,最后终于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与之前不同,虽然陈默堂之前也能够看到这血色蟒蛇的存在,却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气息,但是,随着这血色蟒蛇实体化之后,浑身上下都弥漫着阵阵腥臭。 看着眼前这通体血红的蟒蛇,魏东来的头皮不禁一阵发麻,如果不是陈默堂的觉醒了鬼眼,这条让人作呕的东西缠绕在自己的身上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不知是因为陈默堂的那一指,还是因为落到地面的疼痛,那血色的蟒蛇刚一出现,便展露凶相,并没有因为众人在侧而表现出任何的惧怕,反而径直的向着陈默堂的方向扑了过去。 见那蟒蛇向着陈默堂扑了过去,众人心中皆是紧张了起来,对于处在阴力状态下的蟒蛇来说,只要自身的阳气足够,即便是被其咬中,也不会造成怎样的伤害,但是实体化后却完全不同,这蟒蛇不但拥有着一丝的灵智,更重要但是那一身的毒素,更是见血封喉,一旦被其咬中,恐怕便有性命之忧。 “老六小心!”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心跳声传出,魏东来第一个冲了过去,不知何时,他的双掌之上已然覆盖上了繁复的阵纹,避免被巨蟒的毒蛇所沾染。 不远处的陈老谋更是早已将弹弓握在手中,两颗升腾着绿色火苗的弹丸后发先至,一颗落在蟒蛇的头部,而另一颗则重重的砸在了它的七寸之处。 “嘶嘶嘶,嘶嘶嘶~~” 虽然这血色蟒蛇的鳞甲厚实无比,但是七寸之处所传来的剧烈的疼痛也不由得让其为之一阵抽搐,长长的信子飞速的吞吐着,发出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喘息声。 借着这一喘息,魏东来已然杀到了那血色蟒蛇的身前,双手掌印纷飞,一手中七寸,一手紧锁住了蟒蛇的嘴巴,与此同时,一道道阵纹自魏东来双手蔓延而出,转瞬之间,那血色蟒蛇便已不在动弹,巨大的身躯也犹如风化般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一处充满着诡异气息的山洞中,一名脸上纹着诡异花纹的男子脸色骤然间变得苍白无比,一口血喷在了墙上,其身侧不远处,正是被绑在石柱上的沈永祥等人,几人浑身上下尽被鲜血浸透,数根拇指粗细的木签更是深深的插在了胸口之上。 第082章 短兵相接 “大萨满,您怎么了?” 周围的几个服饰与男子极为相似的人一下子聚拢到了他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男子向众人摆了摆手,抬手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目光略显凝重,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破了我的血染红尘?” 听到的男子的话,在场之人无不惊骇莫名,他们面前的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代血萨的大萨满,同时也是被誉为血萨近百年来最为强大存在的血魔罗。 血魔罗施展的血染红尘不但极为的强大,更重要的是极为的隐蔽,除了像六柱中鬼眼陈家那种逆天的存在,仅仅依靠秘术是很难发现血染红尘存在的。 想到这里,便里可以有人对血魔罗说道:“大萨满,难道陈家有人鬼眼觉醒了?” 听到此话,血魔罗的双眉不由得微微一挑,那双不包含任何情感的眸子竟然罕见出现了一丝的波动,略微沉吟了片刻后,又缓缓摇了摇头:“鬼眼陈家至少已经数百年没有人觉醒鬼眼了,从他们几个那里得到的信息,这一代,最有可能觉醒鬼眼的就是那个叫做陈默堂的少年,不过他现在应该和魏老九在一起,难道他完成了自我觉醒?!” 说道这里血魔罗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目光也变得凝重的许多,血萨和六柱相斗数百年,彼此之间相知也是甚详,如果说,六柱之中真的让血魔罗感到忌惮的,除了魏严之外,便是那个让人无法揣度的鬼眼陈家。 “大祭司,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吧,如果那个陈默堂果真天赋异禀,早就应该觉醒了。”,一旁的另一名血萨犹报希望的说道。 血魔罗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如果他们那边真的有鬼眼存在的话,我们这局的最终胜负还真的不大好说!” “就算那陈默堂觉醒了鬼眼,真的能够影响到您布下的大局?”,另一名血萨显然对于鬼眼之事并不在意,略带奉承的对着血魔罗说到。 “啪!” 却不料,那人话音刚落,血魔罗便是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你懂个什么,如果不是鬼眼陈家的存在,你以为就仅仅凭借其他五柱就能压制圣教数百年?” 血魔罗语气虽然并不很重,但是那名血萨的脸色也已然变得惨白无比,整个人更是如同筛糠一般跪倒在了血魔罗的身前,颤颤巍巍的说道:“大祭司息怒,小的妄言了,还望大祭司莫要怪罪!” 血魔罗并未言语,目光只是遥遥的望向了远方,血萨与六柱这两派相争的这数百年中,几次导致血萨一败涂地的,无一不有鬼眼陈家的人参与着,而陈家的鬼眼生来就仿佛是为了克制血萨一般,血萨的那些强大秘术,在陈家的鬼眼下完全无所遁形。 而且如果那个叫做陈默堂的少年真的是自己觉醒的 鬼眼的话,那么其天赋恐怕将直追那个被历代血萨称为噩梦的明代少年。 “血染红尘既然已经被他们破去,我们原本的主动已经不复存在,哈吉,勒多,你们二人即刻起身,务必要摸清他们的动向,尽量拖住他们,承天六器马上就要现世了,千万不能出了差错!”,血魔罗对着跪在他身前已经另外一名血萨说道。 听到血魔罗的命令,跪在地上的勒多登时一喜,既然给他安排了任务,也就是说血魔罗并没有太过于怪罪他,对于血魔罗的性格,他是在是太了解了,也实在是太恐惧了,如果真的惹恼了他,那么下场绝对是生不如死,赶忙说道:“大祭司放心,勒多绝对竭尽所能!” 一旁的哈吉也同样像血魔罗施了一礼:“哈吉必不让大祭司失望!” 血魔罗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双手猛然扬起,两道血咒瞬间便隐没于两人的眉心:“这应该就是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如果不敌,可引动此血咒迎战,切记,如果那陈姓小鬼真的觉醒了鬼眼,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干掉,若有余力,可重创魏老九!引动血咒后六个时辰内务必返回,可保你俩性命无忧!” 听到血魔罗的吩咐,哈吉和勒多的眼神均是一亮,他们深知血魔罗咒术的强大,由此血咒护身,等若两道不死金牌在手,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转身离去的瞬间,血魔罗的脸色却忽然一变,与此同时浑身上下弥漫出了一种令人毛肚悚然的气息,在洞穴的入口处,一个血红色的法阵带着一抹明亮的色彩骤然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巨犬形态就那样出现在了血红色法阵当中。 “冥犬!” 血魔罗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嘲讽般的笑容,伸出大手凭空一握,那血红色的法阵就仿佛活化了一般,一道道繁复的花纹自边缘蔓延升起,就好似一根根八爪鱼的触手,眨眼之间便将那若隐若现的巨犬缠绕了个严严实实。 如果此时沈东雷等人在场的话,绝对一眼便会认出,那血色法阵中所出现的巨犬正是沈万宝的冥犬狂狮,但是,很显然,此时的狂狮已然失去了之前的狂猛,无论它怎样的发力,都无法挣脱那一道道细细的血线。 看着此时在法阵中挣扎的冥犬,几名血萨的脸上都不禁浮现出了一抹兴奋之色,这个血色法阵名曰荆棘陷阱,是血魔罗专门为了应对沈家的冥犬所创的咒术,将这个咒术布置到一些区域的必经之处,只要魂体形态进入到法阵当中,便会立刻触发法阵。 虽然这炼制这法阵需要付出数条人命的代价,但是不但能够防止沈家冥犬的渗透,更加能够将这冥犬控制住,当初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抓住沈永祥等人,也同样是依靠着荆棘陷阱,先控制了冥犬之后,然后才重创了几人。 2kxs.la “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剩下的交给你们两个了!不用留活口!”,血魔罗转身对着哈 吉和勒多说道。 哈吉和勒多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残忍的微笑,两人都不是善于之辈,平时在血魔罗的熏陶下更是心狠手辣,虽然每次看着血魔罗折磨哪些人的时候,两人也都感觉有些心惊胆寒,但是一旦有人落入到他们的手中,却都如同血魔罗一样,贪婪的品味着折磨人的快感。 然而,出乎血魔罗意料的是,那原本被困在荆棘陷阱中的巨犬,身形忽然间从若隐若现的状态变得清晰了起来,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音响起,狂狮的身形也猛然间膨胀了数倍有余,此时看起来真的犹如一只咆哮的狂狮一般,原本缠绕在它身上的根根血线竟然断裂开来。 “没想到竟然小看你了!” 血魔罗的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惊异之色,手下的动作也随之加快,道道血线再次升腾而起,与之前相比足足多了近倍有余,只是眨眼之间便将狂狮覆盖了一个严严实实,远远望去好似一只蠕动的血色蚕茧。 可是,血魔罗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几乎就在转瞬之间,伴随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响,那血色的蚕茧就那样硬生生的炸裂开来。 劲风褪去,原本的血色法阵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足有两米直径的凹陷,血魔罗不禁双眼微眯,脸上更是浮现出了一抹略带玩味的笑容。 而另一边,随着那血色的蚕茧爆裂的瞬间,沈万宝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将胸前的衣襟染个通透,一张脸也变得惨白无比,整个人也摇摇欲坠般的向着地面倒去。 “万宝!”,仇然大吼一声,一个健步冲到了沈万宝的身侧,抄住了沈万宝的手臂,将它搀扶了起来。 “没事的,仇大哥,你不用管我,快走,他们马上就要来了。”,沈万宝此时气若游丝,但神色却是异常焦急的对着仇然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我答应过九哥,一定要把你完完好好的带回去!”,虽然仇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此时沈万宝的状态来看,便知道应该是在秘术层面的较量上吃了亏。 沈万宝摇了摇头:“来不及了,他们很快就要到了,我来拖住他们,你快把消息带给九叔,告诉他,承天六器即将现世,血魔罗早就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对于我们六柱!” “要说你自己说!”,仇然腰身发力,直接将沈万宝负于背上,根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起身便走。 虽然仇然以轻功见长,但是此时他背上多负了一人,不但速度上明显下降了许多,身法更是无法如常般飘逸,数里之后,不但气息粗重,面色更是泛起潮红,显然此时身体处于过度催谷的状态。 眼看着仇然即将冲入到一片密林当中,两道身影却如同天外流星一般,挡在了仇然和沈万宝的身前:“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岩枭啊,怪不得有胆量查收我血萨之事!” 第083章 新仇旧怨 听到来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仇然不由得微微一惊,他早已隐迹江湖多年,能够一眼就认出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很显然,面前的这两个人他并不认识,于是小心翼翼的将沈万宝从背上放下,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两人的身上。 哈吉似乎看出了仇然心中所想,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得意之色:“没想到当年纵横江湖的岩枭竟然投靠了六柱,甘愿当起一直哈巴狗!” 听到哈吉的话,仇然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你是何人?” 听到仇然的问话,哈吉目光也瞬间变得阴冷了起来:“仇大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你不记得当年五龙岭之事了?” “五龙岭?”,仇然顿时微微一怔。 五龙岭在当年在江湖上可谓是臭名昭著的一个绿林门派,虽然门众不多,但是烧杀抢掠却是无恶不作,其中地位最高的五个人被称作五龙,每个人都身怀绝技,但却为祸一方,乱世当中做下了好多伤天害理之事。 虽然当时官府也曾想要剿灭五龙岭,一方面因为五龙岭所在之处极为的险要,易守难攻,几次下来官兵伤亡惨重,另一方面,当时官府也是极为的腐败,五龙岭暗中买通了官府,于是关于剿灭五龙岭之事也就停滞了下来。 当时,仇然刚好神功初成,又是年轻气盛,听说了五龙岭为祸一方之后,便单人双掌闯上了五龙岭,仇然的金钟罩再配合上那他如风如影般的身法,对于这些绿林草寇来说,简直就是无解般的存在,最后更是以一敌五,一人之力将五龙全部击杀,仇然也正是凭借五龙岭之役一战成名,此时忽然从哈吉的口中听到了五龙岭之事,当下仔细对着哈吉打量了起来。 片刻之后,仇然的双眼猛然一亮,哈吉脖颈处的一个胎记终于让他想起了哈吉的身份:“你是当年那个少年?” 当年一战,最燃最为出名的便是仇然一人独战五龙,但是五龙岭一役却远比那要惨烈的多,也血腥的多,其实不单单是当年的五龙,五龙岭的其他门众也几乎尽被仇然屠光,唯独放过了一名弱冠少年,而那名少年的脖颈上刚好有一块与哈吉一模一样的胎记。 见到仇然点破了自己的身份,哈吉的双眼登时绽放出了两道愤怒的目光,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恐怕此时的仇然早就已经在哈吉的目光下变得千疮百孔,冰冷的声音更是如同从地狱中飘荡而出:“没错,我就是当年你大发慈悲饶过的那个少年!而被你杀死的老龙头也正是我的父亲!” 哈吉在说道大发慈悲的时候,语气上特意加重了几分,此时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就仿佛是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一般。 面对着哈吉那犹如恶狼一般目光的注视下,仇然的嘴角却不由得勾勒起一抹冷冷的微笑,原本微躬的身躯也忽然间变得笔直无比,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柄封尘了多年的神兵,再次展露世间,一股冷然的杀气瞬间破体而出。 这一刻的仇然似乎与十几年前那个如同杀神一般的男子完全重合在了一起,虽然多年的隐逸生活将他身上的杀气炼化了许多,但是那狂放的霸气却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消磨而变得暗淡,反而愈发的厚重。 “如果知道你今天会成为血萨,当日我就不该留你!没想到我仇然当日妇人之仁,竟然会留下你这么个祸害,今天我就再次替天新道,弥补我当日之过吧!” 仇然话音刚落,人便已然化作一道残影,闪电般的向着哈吉的方向冲了过去。 面对着忽然杀至的仇然,哈吉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这一幕对于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傍晚,虽然这些年在血萨中没日没夜的修炼,在他的心中已经不止一次幻想着再遇仇然的时候如何对其施以折磨。 可是当他真正面对仇然的时候才发觉,当年深埋在心底的恐惧根本未曾褪去,那个地狱般的夜晚,那个犹如恶魔一般的男人一瞬间便将它心底的信心击打得粉碎,身体也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完全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望着仇然的身影在自己的瞳孔中急速的放大。 眼看着仇然那一击即将落在哈吉身上,一道身影闪电般的挡在了哈吉的身前,与仇然对碰在了一处。 “勒多?!” 仇然眼角微微一挑,发现此时挡在他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哈吉同来的勒多,让他感觉到讶异的是,此时勒多拳头上所传来的力量明显比他预计的强悍了许多。 “砰~” 一声闷响过后,两人身形几乎是同时退开,虽然勒多比仇然多退了数步,但是依旧让仇然感觉到了一丝的难缠,虽然仇然刚刚的那一拳并未用尽全力,但是配合上他的身法与速度,那一拳足以开山劈石,即便是当年五龙岭的首领老龙头也无法接下他这一拳,但是勒多却偏偏接住了,而且看起来似乎犹有余力。 而对面的勒多此时也收起了原本的狂妄,望向仇然的目光也满是忌惮,虽然他之前就曾听哈吉说过仇然的厉害之处,但是却没有想到仇然手下的功夫竟然如此强悍,随即扭头看向了哈吉:“还愣着干什么,点子太硬!” 在勒多的提醒下哈吉也恢复了意识,赶忙上前一步,与勒多并肩站立摆出了一副合击的架势。 见此情形,仇然的双眉也不由得微微一皱,身形腿到了沈万宝的身侧,低声的对着一旁的沈万宝说道:“万宝,我一会儿牵制住他们俩,你找到机会赶紧走!” 听到仇然的话,沈万宝眼中也满是焦急之色,之前他与血魔罗对峙之时,引动了冥犬的爆破之力,虽然并不会对冥犬的本源造成过大的伤害,但是对于他自身却产生了反噬,此时体内真气一片混乱,根本就无法展开身法。 即便是仇然将哈吉和勒多牵制住了,恐怕他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赶到他们之 前与魏严等人定下的集合点,于是赶忙对仇然说道:“仇大哥,你别管我了,我现在的情况我最清楚,没有我的负累,你绝定可以脱身!快把消息告诉九叔他们。” 听到沈万宝的话,仇然的面色不由得微微一沉,刚才他背负沈万宝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他此时身体极度的虚弱,一切也却如沈万宝所说,况且除了哈吉和勒多之外,仇然根本就无法确定是否还有其他血萨的人在追踪他们,如果沈万宝一旦落单,那么必然难道厄运。 想到这里,仇然的双眸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冷然,轻轻在沈万宝的肩上拍了两下之后,双腿骤然发力,整个人瞬间冲天而起,在那宽大袖袍的衬托下,真的就犹如展开双翅的巨枭一般,向着哈吉和勒多扑了过去。 面对着迎空扑来的仇然,哈吉和勒多二人分列左右,同时向着仇然迎了上去,一时间拳脚纷飞,战做一团,虽然哈吉和勒多两人的功夫均是不弱,而且配合有度,但是仇然却凭借他那犹如鬼魅一般的身法,每每于不可能之间躲过二人的攻击。 即便是偶尔无法躲过之时,也凭借他那一身横连的铁布衫功夫硬生生抗下,甚至有的时候更是故意卖出几个破绽,与哈吉和勒多换上几拳。 对于仇然来说,无论是哈吉还是勒多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就犹如小孩子打闹一般,根本谈不上什么严重的伤害,但是他的拳头落在哈吉和勒多的身上,便足以让二人好受。 如果不是为了在二人的夹攻之下,维持着身法的速度与灵活,恐怕这拳头的力道会更加让哈吉和勒多吃不消。 因此,虽然场面上依旧是二打一的局面,但是无论是哈吉还是勒多,都不禁感觉到了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在他们看来,仇然就仿佛是一个穿上了龟甲的野兔一般,面对攻击浑然无惧,攻击之时又动若脱兔,总是会在他们最为难受的时刻,来上一手以伤换伤。 bqgxsydw.com 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会偶尔与仇然对上那么一下子,但是几轮下来之后,都是明显的感觉到吃了哑巴亏一般,到了后来,即便是仇然露出了一些破绽,两人也都不敢贸然出手,而他们原本引以为傲的秘术更是没有机会可以施展,片刻的孔隙都会遭到仇然的疯狂打击。 这一刻,身在局中的哈吉终于明白了当年他父亲他们那种进退维谷的状态,也终于明白了仇然的彪悍与强大,原本的信心此时也随着战事的深入而逐渐退却,目光中更是流出出了一丝的胆怯。 虽然哈吉在加入血萨之后深得血魔罗的信任,传授了诸多的功法秘术,但是,在他残暴的性格背后,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胆小与怯懦,此时面对着仇然的压力,整个人近乎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忽然,他想到了血魔罗临行时交给他和勒多的拿到血咒,一时间就好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下一刻,血咒点燃,眉心中登时绽放出了一抹血色斑斓,一阵冰冷的凛冽的气息也一瞬间席卷开来。 第084章 沙漠骆驼 那气息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随之发生了变化,一阵阵浓烈的血腥气息自哈吉的身上弥漫开来,额头上那若隐若现的血色咒印就如同具有生命一般,自哈吉的眉心钻出,有不断的钻入到哈吉脸上的皮肉中,眨眼之间便已血肉模糊。 鲜血混合着那血红色的咒印,转瞬之间便把哈吉的面容变得血红一片,剧烈的痛疼让哈吉的面容变得扭曲了起来,鲜血不断自脸部滴落到地下,远远望去就仿佛是地狱中走出的恶鬼一般。 原本哈吉那相对瘦弱的身形也随之变得魁梧了起来,坚实的肌肉将原本的衣衫撑得满满当当,如钢铁般坚实的肌肉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桀桀!” 与此同时,两道让人汗毛倒竖的声音自哈吉的口中传出,森白的牙齿配合上那满脸的血红,让人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一旁的勒多更是一脸惨白的望向哈吉,眼神中满是惊恐,甚至身体也不自觉的向着一旁退去,如果手之前他还不知道血魔罗给我们两个中下的那个血咒是什么的话,那么当他看到哈吉的模样,他心中便已了然,这正是血萨最为恐怖的血咒之一:沙漠骆驼。 这一名字源自于沙漠中的一种植物——骆驼草,一种自然生成长的耐旱植物,因为这种植物茎上长着此状的很坚硬的小绿叶,所以也被成为骆驼刺,骆驼草是沙漠中骆驼唯一能吃的赖以生存的草,一般情况下,骆驼草的根系可以长达二十余米,依赖于它那强大的根系,可以从沙漠的深处吸取地下水分和影响。 沙漠骆驼的效果也犹如骆驼草一般,通过血咒的力量深入到被施术者的体内,吸收和萃取被施术者的生命力量,然后一股脑的爆发出来,沙漠骆驼的效果极为强大,即便是施加到普通的身上也可以让其力量提升数倍倍。 虽然此时从表面看起来,沙漠骆驼只是将哈吉的面部覆盖了起来,但是它那些已经钻入到皮肤中的咒纹却应该早就已经深入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哈吉整个人都变成了傀儡一般。 从此时哈吉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来看,在沙漠骆驼的激发下他的力量提升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程度。 然而,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沙漠骆驼的强大就在于能够短时间的将人的力量榨取出来,所带来的的副作用便是,一旦被施加了沙漠骆驼的人,在力量用尽之后,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亡。 一般情况下,被施加了沙漠骆驼的人都能够保持自身的理智,但是,如果在血咒中被融入了邪灵的话,力量更是会再次翻倍,而原本的理智便会被邪灵所吞噬。 而此时,血魔罗在哈吉身上做施加的血咒便是融合了邪灵的沙漠骆驼,也就是说,现在的哈吉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意识,变为了由邪灵主导的,只知道杀戮的生物。 aiyueshuxiang.com 看到哈吉的模样,一旁的勒多也不由得面色微微一变,身形也闪电般跃向一 旁,警惕的盯着哈吉,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悲愤。 他完全没有想到血魔罗给他们俩施加的竟然会是沙漠骆驼,也就是说,在血魔罗给他们所布置的任务根本就不是什么牵制住魏严等人,而是让他和哈吉与魏严他们玉石俱焚。 如果不是因为眼前的仇然太过棘手,哈吉也不会妄加引动这血咒,也恰好是因为哈吉引动了血咒,才让他知道了自己身体里所隐藏的这颗定时炸弹,想到这里,一抹冷汗不禁自勒多的额头流了下来,原本想要冲向仇然的脚步也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此时的哈吉显然没有意识到勒多的异常,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仇然,脸上浮现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裸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牙齿,一滴滴绿色的液体不断的自哈吉的嘴角留下,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野兽紧盯着食物一样。 望着眼前如野兽一边的哈吉,仇然也深深的吸了口气,目光也牢牢的锁定在了哈吉的身上,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哈吉身上的变化,不仅仅是力量层面,气息层面上你的变化更是让他戒备不已。 从哈吉此时那毫无光光华的眼神,仇然可以判定,此时的哈吉已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这些年他跟随在魏严的身边,见到过太多太多所谓的超自然力量,很多时候,如果不把术破解掉,那么纯粹依靠肉体的力量是很难与之抗衡的。 “吼~~!” 就在仇然思索之间,哈吉已然伴随着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咆哮向着他冲了过去。 哈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仇然的身前,他根本来不及细想,体内真气急转,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嘭!” 一沉闷的响声传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双臂涌来,整个也径直的倒飞了出去足有数米的梳理,重重的撞在了距离沈万宝不远处的一棵巨树之上。 闷响之声再次传出,一片片树叶也随着这巨大的撞击飘落而下,望着眼前那飞舞的落叶,仇然只感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 “仇大哥!”,不远处的沈万宝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呼。 虽然他和仇然接触的时日并不长,但是经历过之前的对战以及魏严等人的描述,别的先不说,就是仇然那近乎变态的抗击打能力,几乎可以说是BUG一般的存在,但是此刻,却生生被哈吉一拳打吐了血,这一旦传将出去,别说是自己了,但凡江湖上和仇然交过手的人恐怕都会惊掉了下巴。 “我没事!” 仇然缓缓挺直了身体,冲着沈万宝摆了摆手,示意并无大概,但是脸上的神情却随之变得凝重无比。 自从他十几年前与魏严的那一次对战之后,还从未受如今天这般狼狈,引以为傲的铁布衫竟然在对方一击之下挂了彩,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无声的 侮辱。 虽然双臂以及后背阵阵剧痛传来,但是在仇然的眼中却闪现出了一抹奇异的华彩,浑身的血液也瞬间沸腾了起来。 “妈的,小兔崽子,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抬手抹了一把嘴唇,整个人便犹如大鸟一般腾空而起,向着哈吉的方向充了过去。 “仇大哥,千万不要硬拼!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沈万宝虽然此时元气大伤,但是作为鬼冥沈家这一代的领军人物,沈万宝的眼界可谓不低,一眼便看出了此时哈吉身上咒印乃是依靠萃取生命为代价而换取的力量,于是赶忙出言向仇然提醒道。 仇然身在半空,回首冲着沈万宝点了点头,他行走江湖多年,这些年又跟随在魏严的身侧,对于通过药物或者秘术催发身体力量都有着一些了解,也看出来哈吉的异变必然不会长久,此时得到沈万宝的提醒,一切也变得愈发的清晰。 虽然心中已然盘算好了应对之道,但是仇然非但未见一丝的轻松,脸上的凝重之色却愈发的浓重。 “一炷香么!” 仇然心中不由得默念,虽然现在的哈吉力量近乎变态,但神志已失,他完全有信心依靠自身精妙的身法与其游斗,只要拖过一炷香的时间,哈吉那边便不攻自破。 可是现在,除了哈吉之外,旁边尚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勒多,此人身手与哈吉相比只高不低,而且心思极为的缜密,一旦让他抓到自己的破绽,必然要面对两人的夹击,到时恐怕凶多吉少。 “妈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想不出如何解决就先不想,仇然当下把心一横,身型随即再次加速,呼吸之间便已来到哈吉的身前,选择了一个远离勒多的角度,铁拳扬起,狠狠的向着哈吉面门砸去。 “呃~啊~” 哈吉的口中再次发出一声咆哮,完全被摆出了一副不躲不闪的架势,挥舞着拳头向着仇然挥去。 。 望着此时哈吉的动作,仇然的眼角不由得微微一跳,面前的场景竟然是如此的相熟,完全就是自己与他人对战时最为习惯的套路,完全放弃防守,拼的就是谁的防御力更强,谁对谁造成的伤害更大。 此时的仇然完全没有信心能够占得了半分的便宜,暗骂一声之后,双脚一蹬,腰部猛然发力,整个人顿时一阵急旋,横于半空,堪堪躲过哈吉那一拳的同时,右拳击打在了哈吉的胸口。 “嘭~” 仇然身形反弹落于地面,虽然一拳命中,但是仇然的脸上却不见半分的喜色,匆忙之中的变招让原本的力量削减了几分,落拳之处更是给人一种坚韧无比的触感,就仿佛是击打在了干尸上一般,虽然冲力让哈吉的身形后退了两步,但是却明显没有对其造成任何的伤害。 与此同时,哈吉身后不远处的勒多却不合时宜的跨出了一步。 第085章 功亏一篑 仇然心中顿时一紧,身形闪电般的向着哈吉的左侧移去,尽可能的使得哈吉与勒多位于统一条直线上,至少在这样的站位下,可以更好的防备勒多的偷袭。 “岩枭果然名不虚传!” 见到仇然的动作,勒多双眉不由得微微一挑,暗赞了一句,原本踏出的一步再次收了回来,但是目光却依旧紧紧的注视着仇然。 而位于两人中间的哈吉对于两人的这一系列动作完全视而不见,咆哮着再次向着仇然冲了过去。 这一次,仇然并没有选择如同之前一般真刀真枪的对战,而是将他的身法发挥到了极致,即便是在勒多旁观之下,依旧能够在哈吉大开大阖之间完成闪躲,犹如一只穿花蝴蝶般轻盈而优雅,不但没有丝毫落于下风,反而时不时的偷袭得手,引来哈吉的阵阵嚎叫。 “不行!哈吉的咒印坚持不了多久!” 见到此番情形,一旁的勒多不由得眉头紧皱,同为血萨,勒多当然知道哈吉此时身上咒印的具体情形,一旦生命被压榨尽之后,接下来的便只有死亡。 以此时仇然的战斗方式,很显然已经清楚了哈吉此时的状态,希望通过游斗的方式耗尽哈吉的力量,而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仇然根本就不会有过大的消耗,一旦与他对战,勒多完全没有半分的把握。 除非在这个过程中哈吉能够以自爆或者两败俱伤的方式对仇然造成伤害,否则整个结局恐怕再难逆转。 想到这里,勒多的眼中不由得透出了两道精芒,一边注视着仇然与哈吉的对决,身形犹如利箭一般向着两人的侧方冲去。 勒多的动作太快也太过突然,几乎就在这眨眼之间,原本三人之间的平衡便被打破,虽然勒多并没有直接向仇然发起攻击,但是其所引起的效果却远远超过了对仇然的直接攻击,这种大角度、高度的移动,几乎是一瞬间便切入到了仇然的身侧,原本以哈吉为挡箭牌的策略瞬间失效,而且仇然的整个侧身位完全暴露了出来。 即便是能够在接下来与哈吉的对战中再次摆正身形,但是只要勒多采用同样的方式再次选择一个角度进行斜插,即便不对仇然发起任何的攻击,也足以将仇然拖垮,到时候只要哈吉一击得手,那么勒多的攻击便会接踵而上。 短短数次身位变化,仇然立感疲于应对,原本依靠身法便可以与哈吉游斗的他现在不得不在未完成回气之时,一次次实打实的交手才能够避免受伤,与之前的气定神闲相比已然判若云泥,额头早已不满了汗水,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 即便他已经对勒多有了一个较高的估量,但是却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如此的狡诈与精明,按照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恐怕要不多久,自己便会失守。 望着身形渐显狼 狈的仇然,勒多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勒多,你也是够拼的,你就不怕你体内的咒印爆发么!" 就在勒多享受着自己一手营造的那种掌控一切的氛围之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他的耳边响起。 勒多顺着声音望去,说话之人正是斜倚着大树盘坐的沈万宝,只见沈万宝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然回复了几许的红润,但是双眼依旧暗淡,可是,偏偏就是这双暗淡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却带给一种莫名发毛的感觉。 沈万宝说的没错,这也是他此时心底为最担心,或者说他内心在隐隐逃避的一个问题。血魔罗在他身上做种下的咒印到底是什么? 这种可以让施咒人力量暴增的咒印从激发方式上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是主动激活,哈吉身上的咒印便是主动激活的咒印,需要主动激活咒印才能够让咒印的力量释放出来, 零点看书网 第二种是被动激活,就是被施咒者身上的咒印并不受自己的控制,无法想主动激活的咒印那般自主控制,这种咒印的方式有些类似与傀儡咒,受到其他人的操控,才能够得以激活,这种咒印激活之后,被施术者会受到操控人的意控制。 而第三种则是触发式激活,或者叫做条件式激活,也就是说施咒者会在种下咒印的时候加上一个触发的条件,例如经过多少个时辰之后,或者是身体到达某个状态的时候,而这种激发方式经常被使用在那些暗怀鬼胎的人的身上,随着体内真气运转到某一个状态,则会自动激发咒印,进而扭转战局,对敌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而刚刚沈万宝所说的话便是隐含着提醒勒多,他身上被施加的恐怕就是第三种咒印,一旦他的真气达到以某一个临界点,体内的咒印便会爆发,到时候他的下场恐怕与哈吉无疑,即便能够击败仇然等人,自己也难逃一死。 可是,如果一切真的如此,勒多也没有什么需要纠结的,如果铁了心想要保命的话,一走了之,远离血萨,也不失是一种选择。 但是血魔罗为人狠辣无情,先不说自己真的一走了之之后,血魔罗会不会通过某种秘术找到自己,更为重要的是,血魔罗在他身上所种下的咒印如果不是第三种,而是第二中的话,那么一旦被动激活之下,恐怕他所遭受的痛苦会比死亡更加可怕千百倍,他曾不止一次见过那些在血魔罗的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是如何的痛苦,但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勒多都不由得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自尾骨窜向脊背。 望着此时怔怔立于原地的勒多,沈万宝的不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长气,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按照传说中有关血魔罗的形容,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生性多疑,对于哈吉这种愚钝鲁莽,较容易控制,为他种下主动激活的咒印效果最佳。 而对于像勒多这种同样生性多疑 、心机深重之人,血魔罗是绝对不会告诉他所种下的咒印到底是什么,甚至更有甚者,会种下多个咒印完成对其的控制,自己现在正好是抓住了此时勒多心理的弱点,来压制他的节奏。 想到这里,沈万宝立刻大声向着仇然的方向喊去:“仇大哥,快攻击勒多,让他体内的咒印爆发出来,只要他们两个都失去了意识,我们就有机会了!” 勒多因为沈万宝的攻心术伫立原地,没有再次参与到仇然与哈吉两人的对战当中,仇然身上压力顿时一轻,此时再听到沈万宝的这番话,心中顿时大震,不做半分的犹豫,身形急闪,以最快的速度摆脱了哈吉的纠缠之后,犹如巨枭一般展开双臂,向着勒多攻去。 望着仇然的身形在自己的视线中急速放大,勒多心中顿时一慌,根本来不及细想,赶忙抬起双臂,想要架开仇然的攻击。 “嘭~!” 一道闷响穿出,勒多只感觉自己的两条手臂一瞬间便失去了知觉,耳边一阵嗡嗡作响,眼前更是瞬间满是金星,鲜血不受控制的自嘴角流下,整个人就那样直挺挺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了地面上。 望着眼前的勒多,仇然顿时愣了一下,显然一击命中之后,仇然也不禁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之前在勒多的压制下与哈吉对战,仇然早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出手几乎是把之前压抑的怒火与力量瞬间爆发了出来。 不过让仇然没有想到的是勒多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果自己刚刚的那一拳再能够发挥出几分力气的话,勒多的双臂就算不被废掉也得骨折。 虽然此时勒多已然受伤,但是仇然显然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为了避免身后的哈吉纠缠而至,仇然不待气息回复,便再次向着倒地不起的勒多扑了过去。 此时勒多倒在地上更是郁闷不已,由于担心自己体内的咒印在过度运转真气的情况下被激活,所以只能够将自己的力量压制,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仇然完全不顾身后可能来自哈吉的攻击,几乎是完全不做保留的出招,以至于一击之下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就仿佛是碎裂了一般剧痛无比。 以现在的状态,莫说是独立应战,就算是有哈吉的牵制,自己也很难再对仇然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了。 勒多心中不由得懊悔非常,如果之前自己不是一门心思用哈吉对仇然进行消耗,然后自己再用最小代价拿下仇然,没有想到这个犹如残废一般,没有半分战力的沈万宝竟然短短数语便打乱了自己的计划,否则自己决然不会如现在这般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一时间,心中对于沈万宝的愤恨简直到达了极点。 面对着再次袭来的仇然,勒多强忍着剧痛,不顾颜面的在地面上翻滚着,在躲过了仇然攻击的同时,双手双脚同时发力,整个身体就犹如炮弹一般贴着地皮向着沈万宝的方向射去。 第086章 离歌 看着勒多向着沈万宝的方向冲去,仇然的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然而他刚刚攻向沈万宝的那一拳虽然留有余力,但身形上已然比勒多慢了半拍,虽然仇然的身法相对比勒多高了不止一筹,但奈何沈万宝距离两人太近,想要阻拦勒多已然来不及。 “万宝,小心!” 一时间仇然心中焦急无比,却无能为力,只能够向着沈万宝大喊。 听着身后仇然那近乎声嘶力竭的呐喊,勒多的心中顿时畅快无比,望着不远处的沈万宝,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狰狞的笑容。 虽然勒多对于沈万宝可谓是恨之入骨,但是却并没有冲昏头脑,即便是他能够在这里将沈万宝击杀,也绝对没有信心能够从仇然的追踪下逃脱,所以在他来看,如果能够挟持沈万宝做人质,便可以安全的离开,同时把沈万宝带回给血魔罗,更是可以将功补过。 想到这里,勒多的身形不由得再次加快了几分,强忍着浑身的疼痛,长身而起,起落之间便已经来到了沈万宝的身前。 “刚刚你不是很得意么,我倒要看看,我们俩谁最终笑到最后!”,望着面色惨白的沈万宝,勒多发出了一声冷笑,同时大手一伸,便向着沈万宝的喉咙抓去。 望着转瞬而至的攻击,沈万宝的满脸的惊恐却转化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虽然此时沈万宝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是如此的平静柔和,甚至可以说是如沐春风,但是看在勒多的眼中变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鄙视与嘲讽,心底顿时不由得一阵发毛。 他想不通沈万宝为何会呈现出这样一幅表情,虽然身后的仇然已然逼近,但是依旧来不及将沈万宝救下,那么沈万宝到底在得意什么呢? 就在勒多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横亘在了两人之间。 “砰~!” 一道清脆枪声响起,勒多只感觉自己身体骤然一轻,整个人也瞬间进入到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无比,却又异常的清晰。 枪声就如同激荡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开去,微风就如同调皮的孩子一般拂过面颊,拂过手臂,虽然有着那么几分清冷,可是感觉却是温柔无比,漫天的飞叶此时也好似静止了一般,在半空中尽情的舒展着那曼妙的身姿。 就仿佛置身于环境中一般,平静而美丽,一切就仿佛是回到了,三十多年前,还是孩童的勒多,与父母一起躺在草地上,呼吸着周围那淡淡的花香,感受着虫鸣鸟叫,感受着一束束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温暖着肌肤,同样的平静,同样的美丽。 勒多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自从那个夜晚,他的视线被父母的鲜血所染红,他的耳边不断回荡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逃兵的狞笑声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暗了起来,这个世界上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微笑,除了痛 苦,别人的痛苦。 只有看到别人痛苦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只有看到别人的痛苦,他才会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这般的不幸,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比他更不幸,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感觉到命运对于每个人才公平的。 所以他冷血,所以他残酷,他总是尽心尽力的完成血魔罗交给他的每一个任务,不!他甚至是比血魔罗对他的要求更加的变本加厉,他要让那些无视过他、嘲笑过他,伤害过他的人悔不当初。 156n.net 而现在,他要仇然死!要沈万宝死! 只要再往前一寸,他就可以捏爆沈万宝的喉咙,一寸! 可是,就这一寸,就仿佛相隔了天堑一般,可见却不可及,无论他如何的努力,手指依旧停顿在那里。 伴随着一股混合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孔,他的视线逐渐化作一片殷红,眨眼之间便将它整个世界笼罩,也终于为他灰暗的世界渲染出了一抹色彩。 迷离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到夏天便满山野花的故乡,回到了童年时嬉戏的草地,回到了父母的身旁,这一刻,宁静而祥和。 “万宝!” 随着勒多的倒下,仇然也终于冲到了沈万宝的身前,看着此时紧握这手枪的沈万宝,仇然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是他们二人临行时陈默堂交给沈万宝的,虽然这些年鬼眼陈家也致力于一些秘术的修炼,但是与其他五家相比,依旧有着一定的差距,这一次行动,为了关键时刻不给其他五家拖后腿,所以便随身带了一把手枪,却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真的派上了用场。 也正是因为手枪这张底牌,沈万宝和仇然才会在之前悄悄制定下了这个计划,尽量诱使勒多向看似毫无烦反抗能力的沈万宝发起攻击,而这一切也正是如同之前设计这般,逼得勒多孤注一掷,终于丧命在了沈万宝的枪下。 “照顾好自己!” 虽然勒多这个最大的威胁接触了,但是哈吉依旧处于暴走状态,两人交待之间,之前一直落后半拍的哈吉已然杀到了身前,仇然随即脚踏流星,与哈吉再次战于一处,一时间对碰之声、身形闪动之声、低喝之声不绝于耳。 没有了勒多在一旁的牵制,哈吉虽然一招一式刚猛无比,但是对于仇然来说完全可以应对,片刻之后,便已明显的感觉到哈吉的力量呈现出了衰退之势,仇然面色也是微微泛红,虽然与哈吉相比,采用游斗策略的仇然在持久力上有着明显的优势,但是连番的对战让他的消耗也近乎达到了极限,现在可以说是仇然的毅力与哈吉生命力的一种比拼。 “咕噜~!” 随着仇然的诱导,哈吉再次将一颗碗口粗的树干击断,哈吉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了一道犹如打嗝一般的轻微的响动。 虽然这声 音极其的微笑,但是落在仇然和沈万宝的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雳一般,两人的脸上也同时泛起了一抹喜色。 离歌! 人在于生命力即将枯竭的时候将最后一口生气吐出的时候,喉咙的肌肉已经僵硬的,会发出如同打嗝一般;也有人说,这是在生命力枯竭之时,原本吸入体内的最后一口气咽下时发出的声音,所以很多时候把人的死亡也叫做咽气。 对于这种现象,还有着另外一种含义——离歌! 是人离开世间的时候所打的嗝,也是人离开世间的时候,因为不舍而唱的一首歌,短暂而不留痕迹,在不同人听来有着不同的含义,或欢喜、或悲伤、或留恋、或决绝,既短暂,又难以捕捉,就仿佛人的一生,来时赤身裸体,走时也无法带走什么,留下的也只是在空气中激荡起的那一阵涟漪罢了。 哈吉终于停止了对仇然的攻击,之前狰狞的面容此时变得毫无表情,双眼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双手垂与身侧,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饱满的肌肉就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急速的收缩着,眨眼之间便如同皮包骨一般干瘪,轻轻摇晃了几下之后,倒在了地上。 “嘭~” 那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人跌倒之后的声音,感觉更像是一捆干枯的柴草一般。 望着那干尸般的哈吉,仇然和沈万宝对视了一眼之后,心中都不禁一阵骇然,虽然他们之前也大致知道这种通过榨取生命的方式换取力量的必然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却没有想到沙漠骆驼这种咒印竟然如此的霸道,到了最后,不但将人体的生命全部消耗,甚至就连身体的水分都消耗殆尽,整个人最后竟然与干尸无异。 足见血萨的可怕以及邪异之处,怪不得当时刘伯温整合当时整个江湖的力量去铲除血萨,若非如此,恐怕不知道多少生灵惨遭屠戮。 望着哈吉和勒多的尸体,仇然摇了摇头,虽然这两人根本称不上什么好人,但是现在却落得如此这般下场也不免让人唏嘘。 “万宝,你怎么样,能走么?”,仇然平复了一下心绪,对着沈万宝问道,从此时沈万宝的脸色可以看得出还是虚弱的很,虽然刚刚沈万宝并没有参与战斗,但是思想上却没有片刻的放松,尤其是引诱勒多入瓮的时候,更是消耗了大量的心力。 “不碍事,慢慢走还是可以的!”沈万宝点了点头,冲着仇然无奈一笑。 “只要能走就好!”,仇然说着,便把沈万宝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现在的他同样体力耗尽,无法想之前那般背负着沈万宝前行,但是现在至少对于两人来说都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算是大幸一件。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两人刚刚走出数米之时,原本额头中枪,已然死亡多时的勒多,双眼却猛然睁开,一抹邪异的鲜红瞬间充斥了整个眼底。 第087章 恶魔降临 “嗯?” 随着一抹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仇然和沈万宝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脚步,回首望去,却见勒多整个人就那样直挺挺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此时勒多额头上枪眼处的血液还没有凝固,依旧沿着额头缓缓淌下,将整张脸勾勒的触目惊心,一双眸子更是如同两颗血红色的宝石一般,绽放着妖异的光芒,当那冰冷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时,不禁让两人的后背一阵发紧。 “桀桀~” 勒多的口中发出了几道奇异的声音,身体也以一种极为不协调的方式在活动着,先是脖子,然后是肩膀、腰、腿,那种感觉就仿佛一个卧床已久的病人忽然醒来之后不得不去适应身体一般。 勒多斜歪着脖子,用他那双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仇然和沈万宝,一字一顿的说道:“岩枭仇然!狂狮沈万宝!” 仇然与沈万宝顿时一震,心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名字。 “血魔罗!” 不会有错,虽然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勒多,但是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脸上挂着的那种蔑视众生的表情,都与之前勒多判若两人,能够操控者勒多的身体,有知晓他们身份之人绝对是血魔罗无疑。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过得眼中看到了一种莫名的惊骇,按照此时勒多的情况来看,很显然是他体内的傀儡属性的咒印被激活了,其实,能够操纵他人的傀儡属性的秘术并不少见,即便是在人死后,依然有着一些秘术能够操纵尸体。 可是,以这种傀儡秘术,一般被操纵之人都必须是活体,而死后操纵尸体的那种秘术也不能将操纵者的意识转移过来,傀儡体的一切都是无意识状态下自发的,因为人死之后,体内的生气已经枯竭,没有办法去连接阴属性的灵魂对接后者说是意识的附着。 如同血魔罗这般,不但能够操纵已死之人,而且还能够将自己的意识投射过来,几乎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对于此时仇然和沈万宝的反应,血魔罗似乎很是满意,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冷冷的说道:“想必你们已经从魏严那个小畜生那里知道有关老夫的事情了吧,我劝你们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老老实实的让我把你们的魂魄收了,免得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感受着此时血魔罗透过勒多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压力,仇然的表情变得凝重无比,一边将沈万宝的手臂从自己的肩膀撤下,一边说道:“怎么样?” 虽然仇然这句话听起来似乎眉头买脑的,但是沈万宝却清楚的知道,以二人此时的状态,面对着血魔罗,连逃跑都是无法做到的,除了正面面对,已然没有了其他的选择,于是再次将手枪握在了手中,目光死死的锁定着勒多:“尚可一战!” 望着沈万宝手中的手枪,血魔罗不禁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没想到六柱已经没落到这种程度了!不但要依靠外面的人,而且还要依靠其手枪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东西或许可以打死人,但是对于死人不会有什么效果!” 听到血魔罗的话,沈万宝也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前辈您做事儿不是一向不择手段么,怎么现在还办起了清高,我这手枪确实对于死人没有什么效果,不过你猜,如果我把勒多的眼睛打爆了,附在他身上的你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东西,如果我把勒多的腿打断了,不知道以你们血萨的术法还能否健步如飞?” “口舌之利,待我把你舌头拔下来之后看看你还能不能如此的伶牙俐齿!”,听到了沈万宝的话,血魔罗脸色不由得一沉,沈万宝说的没错,即便子弹打到勒多的身上并不会起到什么伤害的效果,但是这身体一旦损坏的话,他们他也无法完成操纵,望着沈万宝手中的手枪,不由得产生了一丝丝的忌惮。 沈万宝向着仇然使了一个眼色,仇然点了点头,缓步闲着血魔罗的方向走去,而沈万宝则与仇然保持着大约四十五的一个夹角,向着斜侧方走去。 这是之前仇然与哈吉对战之时,勒多所采用的策略,此时被仇然和沈万宝复刻了出来,只要能够形成这种互为犄角之势,便能够对血魔罗造成一定的牵制作用。 零点看书网 血魔罗冷冷的注视着两人的动作,虽然他并不知道仇然、哈吉以及勒多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但是一眼便看穿了两人的想法,目光微微一寒,身形如同闪电般向着仇然的方向疾冲而去。 “我靠!” 望着血魔罗在自己的视线中化作一道残影向自己逼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他自问在身法方面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顶级的水准了,可是与血魔罗相比依旧是逊色了一筹,这还是血魔罗牵引着勒多的身体,如果换做他本尊的话,不知道又会是怎样一般的恐怖。 面对那不但逼近的强大气息,仇然强自压下心中的震惊,屏气凝神,提聚起体内仅存的真气,向着血魔罗的方向迎了上去。 “哼!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岩枭也不过如此!” 就在两人即将对碰于一处之时,血魔罗忽然发出了一声冷哼,整个身体就犹如巨蟒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沈万宝的方向袭去。 望着血魔罗的动作,仇然心中虽然一惊,但吸取了之前与勒多对战时的教训,迅速调整身形,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血魔罗身前的空白地带斜插,只要沈万宝利用好手枪,稍稍牵制血魔罗片刻,他便有绝对挡住血魔罗对沈万宝的二次攻击。 然而,就在仇然身形疾冲的瞬间,血魔罗再一次以逆天的角度改变着自己的轨迹,如坠落的流星一般向着仇然的方向冲了过来。 望着血魔罗的身形在自己的视线中急速放大,仇然的心中不由得一寒,显然他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会以沈万宝作为诱饵,以一种虚实结合的方式将自己引诱到了圈套当中,此时 他的身形已然施展开来,完全没有办法将身形控制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的缩短。 而另一侧的沈万宝更是双眼通红的望着,手中的手枪根本就来不及描述,便见那两道身影在半空中撞与一处。 “嘭~!”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时间也仿佛将两人定格在了半空之中,血魔罗的手中已然重重的印在了仇然的胸口之上,虽然隔着衣衫,但是却能够明显的看到仇然的胸口在那一掌之下,已然凹陷近了胸腔,先抛开其他的伤害不算,仅仅是碎裂的胸骨扎入肺中,便足以对仇然造成致命的伤害。 下一秒,时间仿佛再次恢复了原本的节奏,两个人的身形也随即分开,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仇然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滑行了足足数米才终于停了下来。 “仇大哥!” 沈万宝大喊一声,向着仇然的方向冲了过去,不看别的,仅仅地面上那深愈半寸的沟壑便足以说明仇然的身体承受了怎样的伤害,即便是有着铁布衫的底子,这一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兄弟情深啊,那就一起上路吧!” 望着奔向仇然的沈万宝,如天神一般降临的血魔罗身形不由得再次一闪,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沈万宝的身后,一张苍白,犹如枯木一般的手掌,缓缓的向着沈万宝的头顶拍去。 “砰~!” 就在沈万宝脑浆迸裂的瞬间,沈万宝竟然转身腾空,随着手中的手枪火光一闪,身形倒飞而出,只留下血魔罗怔怔在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掌心已然变得空洞的手掌。 转而发出了一道近乎疯狂的咆哮,没有疼痛,施展傀儡咒印的他是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的,不管怎么说,此时他的受伤了,一个被他重创之人,用他最为鄙视的手枪将他击伤。 手上那翻着惨白肉色的伤口就好似化作了一个嘲讽般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进入到了一种随时都可能炸裂的状态。 望着眼前同样倒在地面上的仇然与沈万宝,血魔罗脸上原本的玩味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冰冷,猫和老鼠的游戏到此为止,下面他要做的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将仇然和沈万宝击杀。 霎时间,一道道散发着血腥的气息自血魔罗的身上弥漫看来,片刻便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抹都让人心悸的灰色,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以血魔罗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结界一般,将沈万宝和仇然都笼罩其中。 冰冷、压抑,经历完刚刚的生死一线,沈万宝整个人犹如虚脱一般倒在地面上,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无比,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血魔罗的手掌印向自己的额头。 “嘭~!” 随着一声闷响,整个世界仿佛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宁静。 第088章 隔空再战 沈万宝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仇大哥!” 沈万宝一眼便认出了此时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倒地不起的仇然。 整个场景简直就是之前的再现,血魔罗的手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了仇然的胸口,而此时的仇然,双眼紧闭,看不出一丝的表情,整个人就仿佛沉浸在某种奇异的状态之中,一抹赤红色的光芒隐隐间自血魔罗的指缝中闪耀着。 那赤红色的光芒就仿佛具有生命一般游走与仇然的胸膛之上,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好似文字一般的纹路,望着那赤红色的纹路,血魔罗的瞳孔不禁猛然收缩,脸上你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惊骇之色,身形也闪电般的向后暴退开去。 随着血魔罗手掌的抽离,那赤红色的纹路终于完整的呈现在了沈万宝和血魔罗的眼前。 鬼字!一个由赤红色光芒所构成的鬼字,就那样呈现在仇然的胸膛上。 “鬼王诀!” 沈万宝一眼便认出,这鬼字正是代表着六柱中鬼王一脉的独门绝学——鬼王诀。 血魔罗显然也认出了鬼王诀,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云淡风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凝重与紧张,紧握的双拳已经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的颤抖,那双血红色的眸子更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赤红的鬼字。 就在此时,仇然那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虽然人还是那个人,眼还是那双眼,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就仿佛是凛冽的寒风中卓然而立的雪梅一般孤傲,望向血魔罗的目光就更是仿若睥睨众生一般霸道。 “魏严!” 血魔罗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虽然此时面前之人依旧是仇然的模样,但是那凌霸天下的气质天下之间除了他,再无其他人可以拥有。 望着眼前的魏严,血魔罗的心中却不尽泛起了一丝的疑问,之前两人便已经隔空交手过,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当时的魏严明显比他要弱上几分,可实此时魏严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却让他感觉到阵阵心悸。 一旁的沈万宝也同样满脸疑惑的望着仇然,甚至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种担忧,就在血魔罗交出魏严名字的瞬间,沈万宝便已经明白了,此时的魏严应该是用了和血魔罗类似的方式,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仇然的身上。 虽然以他对魏严的了解,应该不会如同血魔罗一般采用沙漠骆驼这种通过压榨生命来获取力量的秘术,但是对于这种傀儡秘术来说,一旦被施术人使用了超出自身负荷的力量,终究会对其身体造成一定的伤害。 尤其是此时魏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如果不是血魔罗交出魏严的名字,沈万宝甚至无法与之前他所见过的魏 严联系到一起。 之前的魏严施展鬼王诀的时候虽然也是强大无比,但是却似乎并没有展现出这种霸道无匹的气息,这不单单是力量层面的呈现,更是来自灵魂层面的压制,让身怀秫米的他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拜服的感觉,这是属于鬼王诀的强大力量,也是让世间秘术臣服的力量。 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在魏东来父亲也就是当今鬼王魏晨的身上曾经感受到这种气息之外,这是他第二次领略到鬼王诀那种强大的气息,可是如果要施展如此强大的力量,仇然的身体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一时间,沈万宝不由得对仇然担心了起来。 “你我不必多说,战吧!” 对于血魔罗的疑惑,魏严也不多说,整个人便犹如这一阵狂风般向着血魔罗冲了过去。 “砰~!” 一道沉闷的碰撞声瞬间响彻当场,魏严和血魔罗一拳一掌毫无花巧的对撞在了一起,两人此时似乎完全放弃了对对方的试探,或者说,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够达到彼此真正的试探。 那强大的冲击力让不远处的沈万宝一阵眩晕,原本两人身上已经破败的衣衫在这股强大力量的冲击下顿时碎裂飞扬,而血魔罗更是在这巨大的冲击下倒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毫无疑问,这一轮的硬拼魏严明显占据了上风。 小书亭 一拳击退血魔罗之后,魏严没做片刻的喘息,身形犹如随棍灵蛇一般向着血魔罗贴了上去,一时碰撞之声此起彼伏混战在了一处。 虽然此时两人的这种对战方式并没有机会施展秘术,但是其危险程度却远程秘术的对决,对于一般的秘术修炼者来说,秘术几乎就是其全部能力的体现,一旦秘术不得施展的时候,几乎就与常人无异,例如沈万宝,其正常身手虽然并不逊色于一般的武者,但是当冥犬无法施展的时候,哪怕是面对着哈吉或者勒多,基本上都可以称得上是全无胜算。 对于魏严和血魔罗二人来说,现在这种彪悍的对战方式才是呈现出两人强大之所在,沈万宝自问如果与他们二人易地而处,恐怕绝对无法撑得过三招,而且一旦中招之后,那么让对方再有机会将秘术施展出来,便会行程全方位的压制,再无翻身之日。 所以现在无论是攻势明显占据上风的魏严还是处于劣势的血魔罗,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旦让对方抓住机会,便会导致整个战局的变化。 一时间两人俱都稳扎稳打了起来,出招也变得越来越慢,两人碰撞的声音也相比之前小了很多,可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两人拳掌之间似乎隐隐泛起了一抹异样的光华,周围的似乎都在这抹光华的影响下变得扭曲了起来。 每次碰撞之后,拳掌都会随之出现那么一瞬间微小的震颤,可见两人此时每一招的力量是如何的沉重,一个是六柱中鬼王诀的传人,另外一个则是血萨当代大萨满,这两 个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秘术届的顶尖人物,一身的拳脚功夫也绝对可以跻身江湖顶尖高手之列。 沈万宝紧张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虽然手中握着手枪的,但是掌心早已满是汗水,他不敢如同之前那般通过站位的方式对血魔罗进行牵制,被血魔罗反过来当做诱饵加以利用,反而担心成为魏严的负累。 对此,魏严似乎并不十分担心,甚至数次将沈万宝的方位暴露了出来,似乎只要血魔罗愿意,便有机会将沈万宝一击击杀,可是越是这般,血魔罗越是不敢越雷池一步,并且在他看来,魏严可不是仇然,先不说这是不是魏严故意露出的空,作为档诱使自己的陷阱,即便是他抓住那些空档对沈万宝出手,魏严也绝对有把握能够在他挟持或者击杀沈万宝的时候将它击杀。 他不敢赌,即便是此时他以傀儡的方式操纵着勒多的身体,但是一旦战败,那么以魏严只能,对他在精神层面的伤害也绝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但是却能够察觉到勒多的身形和之前相比明显要消瘦了几分,甚至原本光滑的皮肤此时都泛起了一抹青灰之色。 这是血肉力量逐渐枯竭的表现,之前的哈吉在最后的阶段也同样出现了类似的现象,只要再坚持片刻的时间,便可以将勒多的力量耗尽。 不知道是由于太过沉浸于对战,还是一贯的作战便是如此的风格,魏严对于血魔罗的变化完全视而不见,不但没有选择游斗的方式去尽量减少自己力量的输出,反而攻击变得更加猛烈了,似乎要用最快也最为直接的方式将勒多肉体的力量榨干。 面对这种毫不讲理的对战方式,血魔罗可谓是憋闷至极,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狠厉的光芒:“魏严,既然你想要同归于尽,那么老夫就成全你!” 说罢,将浑身的力量聚集双拳,猛然间将魏严的攻击弹开,同时,一抹诡异的纹路在额头浮现,与哈吉之前不同,此时的纹路明显比之前还要繁复了许多,几乎是闪电般便延伸到了胸口和双臂,皮肤和肌肉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着。 下一个呼吸间,便向着魏严冲去,这一拳几乎把勒多剩余的血肉力量全都萃取了一个干净,挟带风雷之势与魏严的双拳碰撞在了一处。 然而,就在魏严双拳与血魔罗双拳接触的瞬间,在血魔罗的双拳之上竟然出现了一股柔劲,硬生生的将魏严的双拳向着两侧牵引开去,魏严脸色顿时一变,显然没有想到血魔罗看似孤注一掷的一击竟然暗藏玄机,根本来不及再次聚拢拳劲便被血魔罗的双拳荡开双臂。 中门大开,破绽已显,血魔罗的脸上重要浮现出了一种轻蔑的微笑,嘲讽版的对着魏严说道:“你比我更赶时间,不是么?” 言罢,腰部猛然发力,身形跃起,右腿膝盖狠狠的撞在了魏严的胸口之上。 第089章 极火度邪 没有痛苦的呻吟声,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甚至就连正常的碰撞声都没有,血魔罗的膝盖与魏严胸口的碰撞就仿佛是发生在两个不同的时空,相交、相错,只留下血魔罗一脸的愕然。 他现在的思维明显变得有些凌乱,明明与魏严双拳对碰的时候,一切还都是那么的真实,可是当他的膝盖撞到魏严胸口的那一刻,魏严整个人就好像是忽然间变透明了,毫不受力,周围的一切也否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的迷雾,给人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 然而,就在两人身形相错分开的瞬间,魏严状若透明的身躯猛然回转,手掌轻飘飘的落在了血魔罗后颈上。 魏严这一掌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毫不施力的血魔罗后颈轻轻拂过,然而,血魔罗整个人却顿时如遭雷击,身形就那样直挺挺的保持着之前的状态一动不动,双眼的血红之色如潮水般褪去,灰白的眸子不带有一丝的生气,双瞳之中,隐隐间似乎倒影出了血魔罗的身形。 只不过那身影刚一出现,便被卷入到了血红色的漩涡当中,只留下一道冰冷的嘶吼声在两人的耳畔回荡:“原来如此,哈哈,魏严,下次相遇便是你丧命之时。” 随着血魔罗的声音逐渐远去,属于血魔罗那独有的气息也瞬间消散,勒多的身体也随着脱离了血魔罗的掌控而急速的收缩着,呼吸之间便枯萎得犹如干尸一般。 魏严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眉头微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有在意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九叔!您没事儿吧”,虽然从对战的结果来看,魏严取得了胜利,但是沈万宝看着此时魏严的状态心中依旧不免有几分担心,试探着对魏严说道。 “哦,万宝!没事儿,就是忽然间想起了某件事儿,走神了!”,魏严轻轻揉了揉额头,对着沈万宝答道。 “九叔,仇大哥他没事儿吧!”,沈万宝见魏严并无大碍,于是不无担心的继续问道。 魏严望着沈万宝淡淡一笑:“放心吧,他没事儿,我这边已经到时间了,剩下的事情你问老仇吧,对了,稍后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记得把他们两个用极火处理一下。” 魏严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只勒多以及哈吉的尸身,然后盘膝坐下,那霸道的感觉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仇然的气息。 “仇大哥!”,不多时,仇然缓缓睁开双眼,只见沈万宝正满脸欣喜的望着自己。 看着沈万宝的模样,仇然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之前沈万宝的情形他比谁都清楚,可是沈万宝愣是硬撑着虚弱的身子守护着自己,满是感激的对沈万宝说道:“放心吧,万宝,我没事儿,辛苦你了!九哥他走了吧?” 现在对于沈万宝来说,心中的那个疑问急需仇然来解答,对于仇然的感激会心一笑后,赶忙 对着仇然追问道:“仇大哥,九叔将血魔罗击败后就离开了,他说剩下的事情让我问你,然后还让我们用极火把哈吉和勒多的尸身处理一下。” 仇然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先把他们的尸身处理了吧,此地不宜久留,回去的路上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沈万宝也点了点头,之前他担心仇然这边再出现什么状况,所以一直也没有对哈吉和勒多的尸身进行处理,此时听到仇然这么说,便赶忙起身来到了勒多和哈吉的身前,手诀飞转,一抹青色的火焰在沈万宝的指尖升腾而起。 yawenba.net “去!”,伴随着沈万宝的一声低喝,那抹青色的火焰顿时一分为二,分别落在了哈吉和勒多的尸身之上,转瞬之间便将两具尸身包裹了起来,望着那升腾的青色火焰,沈万宝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 “都是可怜人!”,仇然此时也来到了沈万宝的身边,看着火光中勒多和哈吉的尸身,轻轻的拍了拍沈万宝的肩膀。 沈万宝缓缓点了点头,所谓极火,便是超度之火,解脱之火,无论是哈吉还是勒多,他们都身中血萨的咒印,这咒印能十分的恶毒,不但会将被施术者血肉的力量全部榨干,即便是在他们死后,灵魂也无法得到解脱,会被封印于尸身之内。 换句话说就是犹如活死人一般,整个身体都已经死了,身不能动,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闻,但是偏偏意识还是清醒的,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而极火,同样是通过术法而形成的火焰,这种火焰对于常人来说,根本就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即便是将手放置与火焰中,也仅能带来一丝的温暖,但是偏偏却对这种被秘术封印或者反噬的尸身具有极其强烈的效果,一旦沾染上,不燃烧到灰烬绝不会熄灭,而原本被困于尸身的意识灵魂,则会得到释放,只要戾气褪尽便会重入轮回,得以超度。 极火的火力十分的强劲,不消片刻干瘪的尸身便已经化两摊黑灰,在仅有火光的映衬下,隐约间仿若出现了两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沈万宝心念一动,手诀纷飞,双手的掌心相对,食指和中指交替相贴,在眼前缓缓展开,一抹淡蓝色的光芒随即萦绕在双眼之中。 这是一种类似阴阳眼的术法,虽然与陈家的鬼眼那种近乎看破阴间万物,聆听阴间万物的能力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也可以查看到隐匿在阳间的游荡的无主灵魂。 此时,随着沈万宝术法的施展,哈吉和勒多两人的灵魂就那样清晰的呈现在了他的眼中,两人此时早已没有了之前邪异与狠辣的表情,望向沈万宝以及仇然的眼中则充满了感激。 如果不是沈万宝以极火超度他们二人,恐怕他们不知道还要遭受多少年生不如死的诅咒,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二人生前作恶多端,同时又因为心怀着对血魔罗的一种咒怨,此时的他们 应该戾气尽退。 沈万宝虽然可以看到两人的存在,但是却无法听到他们二人的话,但是从他二人的表情中也可以做出一个大致的推断,对着二人说道:“虽然我能看到你们,但是我却听不到你们在说些是,想来你们二人也都是可怜之人,加入血萨也非二位本心,既然此时都已心有悔过,那就尽快褪去戾气,早日回归轮回吧。” 听到了沈万宝的话,勒多和哈吉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呈现出了悔恨之情,冲着沈万宝和仇然深深鞠了一躬之后,便缓缓消失在了沈万宝的视线当中。 “他们走了?”,虽然仇然不懂沈万宝这种阴阳眼的术法,但是多年的修炼却让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灵绝,隐约间能够感觉到两人的气息消失了。 “嗯!看样子用不多久,他们就可以重归轮回了,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影响到常人,也不要被其他秘术者发现。”,沈万宝冲着仇然点了点头。 “走吧!”,仇然再次拍了拍沈万宝的肩膀,此时他也愈发的感觉到六柱中人的坦荡胸襟,即便是曾经险些殒命于哈吉和勒多之后,沈万宝对于他们依旧有着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返程的过程中,沈万宝也从仇然那里知道了之前魏严和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十几年前,也就是仇然拜服于魏严之后,随着魏严一同游走江湖,在那段时间里,他充分的认知到了之前完全未曾接触过的力量,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阳间和阴间竟然并非完全隔绝的,也从未想过会有六柱这样的一个组织在暗中管理着阴间的秩序。 虽然魏严碍于六柱门规,不能将他所掌握的相关秘术传授给仇然,但是也把一些收集到的其他门派的一些秘术指导给魏严,但奈秘术的修炼极为的严苛,很多都是要从小修习,孩童阳气最为强盛,但同时也最为容易被阴气所沾染,拥有者阴阳调和的先天优势。 到了成年之后,想要再去修炼秘术,尤其是仇然这种身怀刚猛内劲的高手,更是难上加难,可是当时,由于魏严时常需要面对秘术的对接,仇然又是魏严的左膀右臂,所以,魏严担心仇然遇到真正的秘术高手,无法自保的情况。 便耗费了自己多年的功力,在魏严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金蝉咒,将自己一部分力量封存到魏严的体内,一旦魏严遭受到强大秘术攻击,生命垂危的时候,那金蝉咒的力量便会解封,魏严的意识便会以投影的方式在仇然的体内甦醒,以仇然的身体为介质对敌。 由于这周金蝉咒需要封存如大量的力量,所以即便是施展开来,对于仇然身体的消耗也近乎为零,不会出现沙漠骆驼那种榨取生命换取力量的现象。 但是金蝉咒缺有着一个唯一的缺点,那就是魏严意识存在的时间与所封存的力量成正比,所以之前与血魔罗对战之时,魏严才会采用那种非常规的对战方式。 第090章 动浊明世 另一边,就在仇然身上的金蝉咒触发之时,原本忙碌中的魏严却忽然如同老生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九叔,你怎么了?” 魏东来似乎察觉到了魏严的异常,满脸关切的问道,陈默堂等人也同样聚集到了魏严的身边。 面对魏东来的疑问,魏严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摆了摆,示意不要打扰。 直到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双目,神情略带疲惫的对着魏东来等人说道:“老仇和万宝那边遇到了些麻烦,不过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听到魏严的话,几人心里都是一松,从此时魏严所呈现出的一丝疲态,便已知悉,刚刚一定是施展了某种秘术。 虽然几人均是这一代六柱中的顶尖人物,但毕竟尚未完全摆脱少年的心性,目光中满是期待的望着魏严,希望能够从他口中获知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九叔,您用了金蝉咒?”,毕竟魏东来也是下一代鬼王的最佳人选,从魏严的话语中便猜到了其中一二。 魏严点了点头,于是便把金蝉咒以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对着众人大致说了一遍,虽然几人对于六柱中的秘术均有了解,但是显然并没有听过金蝉咒这种秘术,一时间听得众人眉飞色舞。 “九叔,要不您也给我来个金蝉咒吧,有您这样的大能傍身,别说在遇这个萨,那个萨的,就是以后江湖上我也可以横着走了!”,听完金蝉咒的妙处之后,钱老谋立刻满脸谄媚的对着魏严说道,一对小眼睛闪烁着熠熠的光辉。 听到钱老谋的话,魏东来脸上顿时划过了几道黑线,抡起胳膊,冲着钱老谋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想什么呢,如果金蝉咒那么容易,我们六柱中岂不是各个都有了,那可是要耗费五年阳寿的!” 听到魏东来的话,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一惊,需要付出这般代价的金蝉咒其威能绝对超乎想象,可想而知,能够引动金蝉咒的人也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而另一方面则更惊叹于魏严竟然会给仇然施加这样一个秘术。 虽然他二人情同莫逆,但是从他们的言谈中还是能够感受到两人那种主仆关系的存在,魏严却能够不惜耗费五年阳寿为仇然施以保命秘术,一时间不由得让众人感慨仰望。 似乎猜到了众人所想,魏严不由得淡然一笑:“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能够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已经不易,能够遇到一个值得托付后背的兄弟就更加不易,不过数年阳寿而已,能换兄弟一命,何其值得!” 魏严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极为的平静,但是在众人心中却不由得掀起层层波澜,时下几人俱是热血年华,又情同手足,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望向魏严的目光也从之前的崇敬变得热忱。 六柱皆传魏严义薄云天,重情重义,今日一见犹有过之,难怪 其麾下之人皆誓死相随,即便是自小与魏严亲近的魏东来也是一样。 与之前一眼洞穿众人心思之时不同,此时的魏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众人那炽热的目光,只是轻轻拍了拍魏东来的肩膀,对着众人说道:“大家赶紧准备吧,等老仇和万宝回来了,我们就行动。” 说罢又将目光转向了陈默堂:“默堂,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陈默堂点了点头,跟随者魏严向着外面走去。 从六柱的这处秘址走出,借助着头顶上皎洁的月光,秦岭地区那独有的连绵起伏的群山峻岭再一次呈现在了陈默堂的视野中。 “默堂,你可知我单独叫你出来为了何事?”,望着夜幕中犹如一条条沉睡巨龙般的群山,魏严轻声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默堂不知!”,陈默堂如是说道。 听到陈默堂的话,魏严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陈默堂的肩膀,目光注视着远方,缓缓说道:“我们此行目的,你早已知悉,那么我且问你,在这茫茫秦岭大地,绵绵十万大山之中,吾等之所图又在何处?” yawenba.net 听到魏严的话,陈默堂不由得一呆,他们这一行此时来到这万里秦川,便是因为得知了承天六器的线索可能就在这里的一处古墓中,但是他们所要找的那个古墓又在哪里? 如果不是魏严问起,这个问题他还真就未曾深入思考,这消息的来源便是魏严,而此时魏严又向他问起显然别有深意,于是对魏严问道:“九叔,您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是要在这十万大山中,寻找那古墓所在之处?” 魏严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此时苦恼之处,虽然他了解到了那与承天六器有关的神秘古墓就在他们眼前的这片群山之中,但是所得信息少之又少,这茫茫山川,别说是找一处千百年前地下的古墓,就是算是寻找地表的一处建筑恐怕都不是一件易事。 “没错,而且我们还要在血魔罗以及那些日本人之前找到古墓的所在,否则一旦承天六器落入他的手中,恐怕我中华大地再无宁日!”,魏严对陈默堂答道。 闻得此言,陈默堂的背后不由得一阵发寒,与此同时心也似乎了解了魏严单独唤他出来的用意:“九叔,您的意思是想用我的鬼眼来寻找那古墓之所在?” 魏严赞许的点了点头:“没错,目前唯一能够找到古墓的方法便要依赖与你沈家的鬼眼了!” 陈默堂双眉不由得微皱,他不明白魏严到底要表达什么,更不知道如何通过鬼眼来寻找那传说中的古墓。 魏严似乎看穿了陈默堂心中所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动浊明世!” 魏严语调虽轻,但是落在陈默堂的耳中却不啻于惊雷一般,浑身一震,怔怔的望向魏严。 世人皆 知鬼眼陈家最为出名的便是一双堪破阴阳的鬼眼,然而却鲜有人知道,除了鬼眼之外,陈家尚有一套堪称洞悉三千世界的秘法瞳术——《动浊明世》。 天地初生之前,本是一片混沌,随着时间的推移混沌的变化,便有了动静之别,正是因为动与静的差别,便衍化为了阴和阳,轻清者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下沉而为地,这是天地初生的景象,其实现在也一直在持续之中。 地之气蒸腾上升于天,明显可见的便是云了,更有清虚而不可见之部份。天之气变浊成雨则下降于地,成湖成泊,甚至于整个宽厚的大地也是这个沉降聚合的结果,就如同一杯浑浊的水只要不去搅动它,时间久了也会自然而然的清浊分开。 而鬼眼陈家的瞳术《动浊明世》,则正是通过运用视觉的力量,将动与静将、清与浊分离开来,使得其不同的组成部分呈现出其真实的样子,进而洞悉世界的本质。 举一个比较容易理解的例子,就如同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们所看到的阳光是透明的,但是通过三棱镜的折射之后,不但会呈现出来红、橙、黄、绿、蓝、靛、紫七种不同颜色,更加可以将红外线、紫外线等视觉无法感知的色彩分离出来。 虽然《动浊明世》这门秘术在视觉洞察力层面上拥有者近乎逆天的力量,但是修炼起来却也有着一个极为苛刻的门槛,那就是,只有开启了鬼眼之人才能够修炼,只有开启了拥有鬼眼能力的陈家族人才能最终拥有那层层解析,洞察万物的神秘力量。 其他人就算是得到了《动浊明世》的修炼方法也无济于事,就好比与七色光彩一同被分离出来的红外线和紫外线一样,就算是明明知道它们的存在,依旧无法通过肉眼看到一般。 所以,也只有历代陈家鬼眼的拥有者才会去修炼《动浊明世》,陈家觉醒鬼眼之人本就少之又少,其中又不乏横死之人,尤其到了近代,陈家已然数百年没有人觉醒鬼眼,有关《动浊明世》也仅仅留下只言片语,其修炼之法更是已然失传,这在六柱当中早已算不上什么秘密。 可是,此时忽然听到魏严提及此事,陈默堂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以他对魏严的了解,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及《动浊明世》,而且从魏严之前的话语判断,他似乎掌握着某些关于《动浊明世》的线索,似乎只有这样,一切才能够解释得通。 面对着陈默堂那灼灼的目光,魏严的神情却忽然间变得严肃了起来,伸手入怀,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陈默堂的眼前。 那是一个通体由白玉雕刻而成类似扳指状的东西,只是与扳指相比要小上些许,最多也仅仅能欧容纳小指佩戴,其内径光滑,外壁则刻画着四个犹如文字一般的纹理。 陈默堂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古文字一途却也算是小有造诣,只是一眼,他便已然认出,那正是用钟鼎文所书写的——动浊明世。 第091章 明世之法 “九叔,这,这是...” 虽然陈默堂可以肯定这个小号扳指上所刻的四个字是动浊明世无疑,但是整个人却依旧满眼的惊诧与惊喜。 看着陈默堂的模样,魏严只是淡淡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想应该便是它吧。” 说着,便将其递到了陈默堂的面前。 接过魏严递过来的小号扳指,陈默堂的呼吸都瞬间变得急促了气啦,要知道这动浊明世已经失传了数百年的时间,此时忽然出现在了陈默堂的眼前,怎不让他惊喜意外。 YY小说 虽然这扳指通体由玉石构成,但是触手却是极为的温暖,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把玩了多年,给人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一般。 虽然仅仅是一种感觉,但是陈默堂便几乎可以确定,这便是他陈家之物无疑,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任何一种感觉都有其缘由,就好像是在遇到危险之前都会有所警觉一样,这是一种人体与外界的共鸣。 “九叔,您这是...?”,压下内心的兴奋,陈默堂好奇的对着魏严问道,如果说魏严早就已经得到了这动浊明世,为什么早早将其交还给陈家,如果是得到的不久,那么一切怎么又会是如此的巧合。 虽然陈默堂话只说一半,但是魏严却已知其意,用手轻轻敲了敲陈默堂的额头:“还不是全因为你小子,这个东西就是在你们陈家的那间密室中得到的!” 听到魏严的话,陈默堂不由得长大了嘴巴,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魏严竟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在魏严的带领下,两人再次回到了陈家的那间密室当中。 魏严指了指一面墙壁,对着陈默堂说道,去看看吧,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 顺着魏严手指的方向望去,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此时魏严所指的那面墙正是之前陈默堂看到金色巨眼的墙壁,这事他并未对任何人说起,难道说他之前所看到的金色巨眼与手中的这枚玉扳指有关。 想到这里,陈默堂不由得快步走到了那面墙壁的前面,之前,陈默堂并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这面墙壁,刚来到这间密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金色的巨眼,醒来之后因为觉醒了鬼眼,也未曾留意这墙壁的奇特之处,此时来到近前,却见一个环形的孔洞就那样突兀的呈现在了那里。 陈默堂心念一动,赶忙将手中的玉扳指放到了环形孔洞的旁边,发现眼前的这个环形孔洞竟然与雕刻着动浊明世的玉扳指一般无二,孔洞的左下角依稀可见一个手指的印痕。 很显然,这个玉扳指之前应该是被镶嵌于这面墙壁之内,被魏严用手指的弹击之力将其震出所留下的痕迹。 看到这里,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一阵骇然,这墙壁是由青石搭建而成,想要在上面留下指印都 已经不是一件易事,而通过这弹击之力将原本深嵌其中的玉扳指震出,无论是内力还是运劲方式均达化境才能够完成。 “从你晕倒,到醒来后就觉醒了鬼眼来看,这密室当中应该有所异常,虽然你从未提起,但是我还是有所好奇,没想到这细查之后方才发现这玉扳指的存在,没有想到竟然是你家的动浊明世,只是不知道陈家的祖先为何将这圣物至于此处。”,就在陈默堂感慨之时,魏严也来到了这面墙壁之前缓缓说道。 虽然魏严言尽于此,但是似乎察觉到了陈默堂鬼眼的觉醒似乎与这个动浊明世有着某些关联。 陈默堂也是聪敏之人,便也不再隐瞒,将之前看到金色巨眼的事情对魏严仔细的描述了一遍。 听完陈默堂的讲述之后,魏严眼中的疑惑不但没有半分的减轻,反而变得愈发的深邃,如果一切都如同陈默堂所说,那么他说看到的金色巨眼应该和这个玉扳指有着密切的联系,可是,如果这玉扳指真的有激发陈家鬼眼的能力,怎么又会藏到这件密室的墙壁之中。 这个玉扳指并不是六柱中所流传的那样,因为以前陈家祖先中途意外死亡而导致的失传,这很显然是因为某些目的而故意留在了这里,甚至就好像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就等着今天陈默堂来到这里,将他的鬼眼激活,有让他鬼使神差的发现,交给陈默堂一般。 想到这里,魏严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难道将玉扳指藏到这墙壁之中的那位先祖竟然已经将这一切如此精准的计算进去,甚至说,那位陈家的先祖已然拥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想到这里,魏严不觉摇了摇头,努力的将混乱的思路抛在一旁,对着同样一脸茫然的陈默堂说道:“默堂,还是先不要想这些了,现在这动浊明世你已得到,就赶紧看看如何破解,尽快得到其传承,也好能够尽快找到那古墓,其他的事情等回去了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听到魏严的话,陈默堂也点了点头,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当务之急便是赶紧找到动浊明世的修炼之法,于是便在密室当中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将玉扳指置于掌心,而一旁的魏严则悄悄的从密室中退去。 此时,陈默堂也终于有时间仔细的观察起手中的这枚小号的玉扳指,虽然这玉扳指极为的古朴,雕工也极为的细腻,但是玉质却极为的普通,如果纯粹以其价值来看,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钱,陈家因为鬼眼的特殊性,数代便会经历一个起落,但是家底却依旧殷实无比,想要弄一块这般大小的和田玉简直是不要太容易,毕竟是鬼眼陈家的传承信物,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块玉石。 想到这里,陈默堂的双眸瞬间绽放出了金色的光芒,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原本被捧在掌心中的那枚玉扳指此时竟然变成了一颗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眼睛。 陈默堂随即一惊,险 些失手将其扔在地上,原本的金色双眸也随即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毕竟刚刚觉醒不久,对于鬼眼的控制还不完善,再次定睛望去,之前那颗闪耀这金色光芒的眼睛此时也再次变为玉扳指的模样。 陈默堂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喜色,没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之间发现了这传承着动浊明世的玉扳指必须需要通过鬼眼才能够发现其奥秘,深呼吸了数次之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当他双眼再次睁开之时,眸子则再一次恢复为了金色。 陈默堂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视线,当那颗金色的眼睛再一次出现在他掌心的时候,陈默堂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缓缓抬起手掌,凑近了才发现 ,这并不是一颗金色眼珠,准确的说,这颗金色的眼珠就仿佛是镶嵌在那玉扳指中央的孔洞当中,只是在那金色光芒的映衬下,将玉扳指都包裹了进去,乍一看犹如一颗金色的眼珠。 陈默堂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那颗玉扳指拿起,仔细的观察着玉扳指中央的那颗金色眼眸,与之前在墙壁上看到的那颗近乎包括三千世界的眼眸不同,这颗眼睛虽然同样光彩流转,但却给人一种极为真实的感觉,就仿佛是具有生命一般灵动而清澈,以至于陈默堂可以清晰的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把望远镜距离自己实现稍微远些的时候所呈现的状态。 想到这里,陈默堂不由得心念一动,将那玉扳指不断地向着自己的眼睛靠近,到了最后几乎就是贴在了自己的眼眶之上,那感觉完全是在当成一个单桶的望远镜在使用一般。 一瞬间,透过玉扳指中那颗金色眼眸,陈默堂只感觉眼前的一切仿佛再次发生了变化,屋还是这间屋,墙还是这面墙,但是在自己和墙面之间似乎多了某样东西,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墙的表面笼罩上了一层薄雾一般。 陈默堂立刻将玉扳指从自己的眼前移开,一切回归原样,再次透过玉扳指观察,那薄雾则再一次出现,陈默堂再次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向了密室中其他的角落,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最终将目光再次锁定在了他面前的这片墙壁之上。 陈默堂不由得站起身来,想要去触碰一下那薄雾的存在,然而,就在他起身的瞬间惊奇的的发现,这一次再看墙壁的时候,那层薄雾似乎有了一些微小的变化,有些地方变薄了,有些地方便得凝实了。 “角度?” 陈默堂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一本国外的书中看到过有关阳光透过三棱镜之后会将阳光分解为多种色彩的事情,需要把三棱镜和阳光照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才能够呈现出彩虹状态,难道此时自己手中的这个玉扳指也需要选择合适的角度么? 想到这里,陈默堂缓缓的转动着眼前的那枚玉扳指,眼前的那层薄雾也随着玉扳指的转动一层层的剥离开去,几行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文字终于呈现在了陈默堂的眼前。 第092章 金乌抱月 “置动浊明世与此,破解承天六器之秘!” 虽然只是短短的十五个字,但是看在陈默堂的眼中却不啻于字字惊雷,不但进一步确认了他们得到的这枚小号的玉扳指正是陈家失传了数百年的动浊明世之外,还说明了这个玉扳指是破解承天六器的关键。 陈默堂赶紧将魏严请来,把刚刚发生的一切说给魏严。 听完陈默堂的讲述,魏严的神色也不由得变之又变,之前他也感觉这动浊明世出现的太过巧合,如果一切只是和动浊明世的传承有关,那么无论是因为意外还是我们迫不得已的原因,将其藏于这个墙壁中,也算是能够解释得通。 但是这十五个字很明显已经点出了动浊明世与承天六器之间的关系,而这也正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难道陈家的那位先人真的已经洞悉了过去未来?如果真的这样,那么如此人物自应在六柱的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很显然,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位人物存在。 不过既然动浊明世被隐藏与六柱的这处秘址,那么陈家的这位大能必然与这处秘址的建造或者改造有关,只不过这相关的信息只有回到六柱之后查找相关的典籍才能够有所收获了。 “默堂,你怎么了?”,魏严忽然间发现陈默堂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便问道。 “九叔,您有没有感觉到这十五个字有些奇怪?”,陈默堂答道。 “你是说,稍显突兀?”,魏严说道。 陈默堂点了点头,虽然这十五个字几乎是完完全全与他们此时的状态相匹配,但是却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换句话说也就是给人一种脱离上下文的感觉,这十五个字就好像是从某一段话中截取出来的一般 ,可是陈默堂运用手中的玉扳指把所有的角度都试验了一遍,依旧没有其他的发现。 “此事虽然有异,但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得知因由,既然你已寻得动浊明世之法,我们还是赶紧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虽然魏严对此也有疑虑,但是显然寻找那个古墓的位置才是他们首要考虑的问题。 陈默堂虽稍后纠结,但却明白魏严之意,赶忙随着魏严出了秘址,再次回到山巅,望着夜色中那莽莽群山,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一双眸子也再度变为灿金之色,那漆黑的夜色在鬼眼当中逐渐清晰,偶有数个幽绿的,如同烛火一般的光亮闪现。 陈默堂明白,那应该便是飘荡于山野中的游魂野鬼,从此时他们呈现的状态来看,并无深重戾气,和魏严对视了一眼之后,缓缓将动浊明世置于眼前。 与之前在密室中遇到的情况不同,此时透过动浊明世,陈默堂仿佛看到另一个全新的世界,虽然群山依旧、峻岭如初,但是整个世界却仿佛被笼罩上了如梦如幻般的色彩。 尤其是头顶洒下的月光,就仿佛是 九天而下的瀑布一般洒满山间,山川、树木、野草,甚至就连自己的手臂之上都都闪耀着那银白色的光华,虽然哪些银白色的光华并没有融入到他的身体当中,但是即便是流淌于皮肤的表面,都给人一种别样的生命之力。 看到此处,陈默堂心头不由得微微一震,自古以来都流传着很多具有灵性的野兽都会吸取月阴的精华修炼的故事,想来此时的那银白色的光华应该就是所谓的月阴之精华。 陈默堂仔细的观察着此时眼前着银白色的世界,直至将山上、山下、身前、身后所有的地方都遍历了一遍之后,才将眼前的玉扳指缓缓的转动,而陈默堂眼中的世界也随着孔洞中那金色眸子的变化而缓缓的改变着,那如同水银般璀璨的光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星星点点的橙色光芒。 地面上星星点点覆盖整片山川,山野中点点星星漫野片山,枝头上、密林里隐匿静止,河流里、水面下不时闪动,如果到了百十年后的现代,他一定会惊奇的发现,此时他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就如同过红外线摄像头所看到的图像一般,却比红外线所能感知到的更加繁多,从那些光芒的分布陈默堂明白,那橙色的光芒便是生命的颜色。 一时间,陈默堂不断的旋转着手中的玉扳指,与此同时也不断的寻找着视线中的异常,虽然切换了五六个视角,眼中的世界也变化了五六种颜色,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直到一抹火红闯入眼帘。 此时的火红之色与之前月阴之精华的银光遍野以及橙色生命栖息的郁郁葱葱不同,这火红色就仿若是用画笔勾勒的图案一般,呈现于群山之间。 “找到了?”,站在一旁静候多时的魏严似乎感觉到了陈默堂的异常,小心的问道。 陈默堂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将眼前的玉扳指取下,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想应该就是那里了!” 说着,赶忙拿过早已经准备好的笔纸飞速的将他之前拿到的图案画了下来,然后再次通过动浊明世确认了数遍之后,将其递到了魏严的眼前。 虽然魏严没有陈默堂那般视黑夜如白昼的鬼眼,但是其眼里也绝非普通人可以比拟,借助着皎洁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画中那连绵而巍峨的群山。 山峦起伏之处,被更深的颜色所描绘,仔细看去,好似一只首尾相环的大鸟卧伏其中,而在大鸟环抱之中、鸟嘴啄衔环之处,则画着着一个弯弯的月牙,从整个山势来看,这月牙也正处于群山怀抱的山坳之中。 魏严整个人不由得浑身一震,眼神努力的向着之前陈默堂观察的方向眺望着,口中喃喃自语般的说道:“金乌抱月,没有想到竟然会是金乌抱月!” “金乌抱月?九叔,这金乌抱月是怎么回事儿?”,陈默堂虽然不知道这金乌抱月所指何意,但是却也能够从魏严的言语中领会到,这金乌抱月应该与自己所画的犹 如鸟一般的图案和那个月牙有关。 “默堂,你把你看到的和这个图案有关的一切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告诉我,千万不要有任何的遗漏。”,魏严不但没有回答有关金乌抱月的事情,反而对陈默堂追问道。 陈默堂赶忙将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仔细的说给魏严。 听到最后,魏严的目光终于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沉寂与平静:“你们陈家的鬼眼不愧是被誉为看破世间万物之眼的,这动浊明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洞悉三千世界,你可知道为何在你的眼中,那大鸟图案为火红之色,而那月牙则为幽蓝之色?” 陈默堂摇了摇头:“还望九叔指点!” “自古以来,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都希望死后能够藏如风水气运俱佳的宝穴,福延子孙,在风水数理当中,最为高深也最为玄妙的便是寻龙点穴之术,所谓寻龙点穴之术便是依靠风水数理推断出龙脉的所在,进而找到风水汇聚之地穴。“ “中国的龙脉源于西百北的昆仑山,向东南延伸出三条龙脉,北龙从阴山、贺兰山入山西,起太度原,渡海而止。问中龙由岷山入关中,至秦山入海。南龙由云贵、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答每条大龙脉都有干龙、内支龙、真龙、假龙、飞龙、潜龙、闪龙、勘测风水首先要搞清楚容来龙去脉,顺应龙脉的走向。” “然而,天生万物,这地脉同样,除了龙脉之外,还有这其他不同的脉象气运,而这金乌抱月便是其中极为罕见的一种。” “你鬼眼所见之火红色乃是至阳之色,至阳之气汇聚之地,结而为鸟,便为金乌,看似地气分散,但却多了几分的灵性,人若长久居之,定有裨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片山势应该因这至阳之气而草木繁盛异常。” “没错,九叔,即便是在如此季节,那片山峦依旧绿意盎然!”,陈默堂神色兴奋的对着魏严说道。 魏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你口中的散发这幽兰色光芒月牙,则便是金乌抱月的抱月,按照常理来说,这金乌环抱之中,乃阳气聚拢之处,是选取阳宅的绝佳之地,正气浩然,百鬼辟易,但其颜色偏偏呈现出幽兰之色,也便是阴气凝结之处,想来那山坳深处定然有着地河寒潭,才会呈现出如此奇异的地脉形态,而这金乌抱月之地月便成了阴宅绝佳之穴,其罕见程度更在龙脉宝穴之上。” “没有想到这秦岭之地竟然隐藏着如此绝佳的地穴,更为重要的则是这千百年过去,地势水脉皆保持完整,想来那古墓之所在必然在此,只是...”,说道这里,魏严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复杂之色。 “九叔,只是什么?”,陈默堂不明魏严深意,赶忙追问道。 魏严沉吟片刻,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是,这金乌抱月之穴,相传乃是我六柱祖穴之一。” yqxsw.org 第093章 难言之隐 “什么!”,陈默堂瞬间呆立当场。 六六柱绵延至今已经数千年的时间,经历了无数的朝代更替以及江湖动荡,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下,很难做到祖祖辈辈都藏于一处,因此,便形成了多处祖穴,这在六柱的很多典籍中都是有所记载的,但很多祖穴其具体位置都已经语焉不详,六柱虽不以风水堪舆见长,但毕竟六柱乃是奇门秘术之魁首,因此六柱的每一处祖穴在选取之时都可以称得上是风水宝地。 如果说六柱的祖穴中真的有一处是金乌抱月之地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所找到的这处墓穴便很有可能是埋葬六柱先祖之处,那么对于他们这一行来说,可能就不仅仅是要在血魔罗和日本人之前得到有关承天六器的线索,更要避免自己的祖穴受到严重的破坏。 “走吧,大伙儿一起商量商量!噢,对了,有关动浊明世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毕竟牵扯到你陈家的秘密!”,魏严说罢,便带着陈默堂返回了六柱的秘址。 魏严随即将众人聚在一起,把他和陈默堂的发现对众人仔细的描述了一边,当然,这其中省略了有关动浊明世的相关信息,只是说了是通过鬼眼发现的,众人虽然惊叹于陈家鬼眼的强大之处,但是也并未多想。 “老六,你确定我们要找的那个古墓就是那里?这莽莽群山,就没其他风水好的藏穴了?”,钱老谋听完对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摇了摇头:“从对地气的观察,我目前只发现了这一处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因为地势变迁或者人为的破坏导致了原本某些藏穴的地气、风水变化,所以你在观地气的时候无法看到?再说了,这里群山绵延,难道就没有一两条龙脉的存在?”钱老谋依旧有些不死心的追问道。 “从理论上来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即便是藏穴因为地势的变迁或者人为的破坏导致了地气的泄露等变化,那么原本所谓的宝穴则很可能演化为大凶之穴,想来其地气会更为的明显。” “况且我们所在的这个地区,虽然群山绵延,但似乎并无主峰,难成龙脉之气,而这凌乱的地脉之气极有可能形成筑巢引凤之势,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成金乌抱月之地,风水数理之博大精深真是非吾等人力所能为之啊!” “寻龙一途,最为高深之术要数观星点穴,风水数理之术相传乃是从河图洛书衍生而来,通过研究星辰变化走势而推测祸福吉凶,进而延伸到对风水堪舆等方面的研究,最为高深的便是结合星辰斗转与地脉走势进行详细的推算,正所谓日月星辰,皆为天斗;金木水火土,皆入五行;山川河流,皆成其道;雨雪雾风,皆显其灵。” “古人以此来寻求风水之地,而后来之人则也常常遵循其道寻找藏穴之地,然地脉走势、五行环境等因素皆易变化,唯有日月星辰恒久不变,因此观星点穴之法可谓是最为高深也是最为精准之术,可惜 对此道并不精通,不然也可用于印证参考。”不待陈默堂答话,一直沉默寡言的方远山却犹如连珠炮一般说道。 鬼咒方家在咒印秘术上独树一帜,在风水数理方面也称得上是六柱之首,此时听得金乌抱月之地后,也满是感叹之意。 “既然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选择,那么无论如何,这金乌抱月之地我们都要走上一遭,只是如果此地真的是我辈先祖的墓穴,恐怕其中的陷阱机关应付起来也绝非易事!”,魏东来不无担心的说道。 “我说,各位,既然是我们六柱的祖穴,你说有没有可能会留下很多秘术法器之类的东西,别管怎么说,就算是有陷阱机关,我想那些血萨和小日本子也不可能比我们还了解吧。”钱老谋几乎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跳跃,关注点直接来一个转移。 就在这时,魏严的双耳微微一动,目光随即转向了入口的方向:“老仇和万宝回来了!” 听到魏严的话,众人的目光立刻汇聚了过去,刘海成和魏东来则一左一右闪到了入口石门的两侧。 不多时,石门缓缓开启,两个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虽然二人身上并未见什么明显的伤痕,但是两人面色俱是苍白无比,脚步也显得甚是虚浮,经过之前对战之后又急速赶路,对于两人的精神和体能的消耗都已经近乎到达了极限。 “仇大哥、万宝!” 刘海成和魏东来赶忙上前,搀扶住了两人。 “九哥!” “九叔!” 在刘海成和魏东来的搀扶下,两人来到了众人的身前,对着魏严说道。 魏严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怎么样,后面没有再遇到什么阻碍吧!” 对于之前的事情,由于金蝉咒的存在,魏严基本上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但是之后他并没有什么渠道可以去感知,不过从仇然和沈万宝的状态以及时间上来看,似乎到达这里的时间稍微晚了一些,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没有什么尾巴跟着,就是临近这里的时候,我们发现了几路日本考古队,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为了避过他们,所以耽误了些时间!”,仇然对着魏严答道。 “哦?你们是在哪里发现那些日本考古队的?”,魏严的双眉微微一挑,对着仇然问道。 xiaoshutingapp.com “就在距离我们这里大概十余里地,偏东北方向。”,沈万宝答道。 魏严和陈默堂随即交换了一个眼色,沈万宝所说的地区和方位正是金乌抱月之地的附近,由此印证他们的猜测并没有错误,随即对着仇然和沈万宝说道:“没事就好,快,赶紧休息休息,我们刚好有了发现,你们也一起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九叔, 老六,你俩刚才说来说去,估计也是口干舌燥了,要不,我给仇大哥和万宝说说咋样!”,钱老谋此时来了精神头,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于是便把之前有关金乌抱月的事情讲了那叫一个通通透透。 其中玄妙之处,简直比亲身经历的陈默堂和魏严两人讲述得还要精彩几分,如果不知,简直就会认为这一切都是钱老谋亲身经历一般,不得不说,这小胖子在添油加醋这一领域,有着登峰造极的造诣。 众人也不打断,也不点破,只是面带微笑的听着,开始只有仇然和沈万宝偶尔提出某些疑惑,到了后来,几人都开始了极其热闹的讨论。 “九叔,您...?”,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看法的时候,陈默堂却忽然间注意到了魏严的神情似乎有着某些异样,自从把所有的事情对众人讲述之后,再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那种感觉就仿佛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于是试探着问道。 迎向陈默堂的目光,魏严眼中随即闪过一抹赞许,心中对于陈默堂的评价不由得又高上了几分,陈默堂对于细节的关注以及把握远超他的年龄,身为陈家鬼眼的传人,加以打磨,必然会成长为一带惊才绝艳的人物。 魏严轻轻的拍了拍陈默堂的肩膀,目光环视众人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后说道:“正好老仇和万宝你们也回来了,老仇虽然算不上我六柱中人,但是与我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你们几人均是族中未来,有些事情你们早晚也会知道,只是希望我接下来我说的这些内容不会动摇了你们对于家族的认知以及你们自己的本心。” 听到魏严的这番话,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魏严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更不知道魏严接下来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会牵扯到动摇他们对于家族的认知以及他们自己的本心。 但可以肯定的是,魏严接下来所说的内容绝对非比寻常,搜有人的都屏住了呼吸,将目光集中在了魏严的身上。 “咳咳!” 魏严再次轻咳了两声,仿佛在做这最后的心里挣扎,半晌后,才开口说道:“关于六柱的祖穴,有些事情你们可能并不知道,从古至今,虽然我六柱并不以风水堪舆之术为重,我们六柱在祖穴的选择上依旧被认为是大事一件,历代先祖也皆通过自己的方法去寻找风水宝地为之所用。” “但毕竟风水堪舆之术非我六柱擅长,所寻之穴虽然也称得上是风水汇聚,但是距离顶级的藏穴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虽然也曾求助过风水秘术领域的道友帮忙,但终非长久之策。” “于是乎,也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先祖,想出了一个可说是聪明绝顶,但同时也是无耻极致的主意,那就是在别人已经选择好了的藏穴之处作为我们六柱的祖穴,换而言之,我们六柱中的数处祖穴简直就是鸠占鹊巢!” 第094章 虽远必诛 “什么?鸠占鹊巢” 听到魏严的这番讲述,众人都不由得浑身一震,几人都是聪颖之人,魏严话说到此,心中便已然通通透透,怪不得之前魏严说不要因为他说所说的内容造成他们对于家族产生一些看法。 这鸠占鹊巢的做法真的可谓是无耻极致,先不说这样做会不会给原来藏穴的主人造成怎样的影响,至少从江湖道义上都说不过去。 “九叔,您担心这金乌抱月之地可能也是他人之穴?”,陈默堂最先反应了过来,对着魏严问道。 魏严点了点头:“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从我目前了解来情况看,这金乌抱月之地应该只出现过一次,也正因为此,在我六柱当中才会留着一些相关记载。” “这金乌抱月之地极为难得,先不说这金乌汇聚之势的形成需要怎样的机缘,就单单是这抱月之地其形成的条件都是极为的苛刻,且不说这里一定要是聚阴藏风之地,就算是其最基本要求的地下寒潭,就已经是百年罕见了,这里说的地下寒潭可不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那种暴露在露天当中的寒潭,必须是深藏地下,近乎密闭空间当中的活水寒潭,金乌环拱之下,不但阴气不散,而且更要凝聚内敛,足可见其是如何的难得。” “这金乌抱月之地相传是春秋战国之时,被以为风水大家所发现,打算作为一位权贵的陵寝所用,金乌抱月之地气运由富贵非常,更重要的是他与龙脉之穴不同,并不会被受到历代当政者的关注。” “虽然这金乌抱月之地极为的隐秘,但是那位风水大家在一次酒醉后,不小心说漏了消息,被六柱得知,毕竟当时六柱正处在一个相对繁盛的时期,虽然当时时局相对混乱,但是朝局与江湖交集甚多,给六柱势力的延伸提供了有利的时机,由此而造就了六柱与鬼谷门日月同辉的辉煌时代。” “据说,当时当时那位风水大家所依附的那位权贵位高权重,即便六柱和鬼谷门当时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但依旧不敢公开有所行动,只能够够在暗中等待时机,最终在那位权贵入藏之后,悄悄在其陵寝下面又开凿出了一片空间,作为六柱的一处祖穴,其后数代的六柱先祖尽皆埋葬其中,承享其中气运。” xiaoshuting.info 说道这里,魏严的神情不由变得多了几分的惭愧之色,其实除了金乌抱月之地外,六柱还有多处祖穴的选择都采用了类似的方式,甚至其中还隐隐牵扯这某些帝室陵寝,只不过滋事太过重大,即便是六柱当中,知道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在场的诸人听完魏严的讲述之后,一个个也俱是面红耳赤,默不作声,作为江湖秘术魁首的六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旦流传出去让其他人知道,不但千年声誉毁于一旦,他们这些多年来以六柱为傲之人,恐怕也再无脸面行走江湖了。 看着众人的表情,魏严也只能一阵苦笑,当年他初次得知此事的时候何尝不是如他们一般,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好了,也别在多想了,这些事情毕竟年代久远,现在的六柱早已不再做类似的事情,告诉大家这件事情,就是让大家明白,这次我们所要找的这处古墓乃是双墓,其中风险想来也会倍增,不过还好,血萨和那些日本人应该不了解这其中的隐秘,这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一张关键底牌!” “九叔,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魏东来努力的把自己的思绪扯回眼前,对着魏严问道。 “按照我之前说的,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完,我们明天一早出发,按照老仇和万宝说的,血萨和那些日本人一时半会应该还找不到那里,我们的时间也算是相对充裕,不用太过担心,一切尽人事,听天命。”,魏严对着魏东来说道。 “老仇,你和万宝好好休息休息,这两粒药你们稍后服了,争取时间尽快恢复,之前血魔罗被我所伤,类似傀儡之术短期内无法施展,所以他本人必会亲赴,所以这次我们兵分两路,明天你、万宝以及海成务就不用跟随着我们了。” “万宝之前去过那里,血魔罗的主要目标是寻找古墓,一晚的时间,他们应该不会再换其他地方,只要血魔罗不在那里,我想其他的事情你们几个应该可以应付,如果我们的人尚可生还务必救回,如若不然,也算是给那边的兄弟们一个解脱。”,魏严将药丸分别递给仇然和沈万宝后说道。 原本沈万宝和刘海成还因为这次无法见识一下金乌抱月之地而感觉有些可惜,但是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都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悲愤之色,他们能够想象得到,却落入血萨之手的六柱族人承受着怎样的折磨,仅从哈吉和勒多的结局便能够知道,解脱也许是所能够给予他们的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九叔,您放心!”,沈万宝虽然极力的克制这自己的情绪,但是紧握的双拳却不住的在发抖,虽然之前自己的冥犬被血魔罗所破,但是他还是透过狂狮的视线看到了沈永祥等人的惨状,此时想起,就仿佛被人用刀子在搅动心脏一般。 看到沈万宝的模样,魏严也不禁一阵感慨,即便是他没亲眼见到沈永祥等人此时的处境,也能够想象得出那些血萨会是出怎样的手段对于他们,随即目光变得冰冷无比,一字一顿的说道:“切记,不要留一个活口!” 随着魏严的话音落地,众人都不禁感觉到一种冰冷的寒意席卷而来,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随之一凝,此时的魏严身上早已经没有之前和煦,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冽的杀意。 六柱精于阴阳秘术,对于天道轮回的认知比常人要深刻许多,深知因果往复,报应不爽的到底,自创立以来,其根本目的便是匡扶正道、平衡阴阳,所以一直以来 ,行事做人都遵循着一念慈悲。 沈万宝和刘海成此时骤然听到魏严的话,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两人对于血萨的行径恨不得剥其皮、食其肉,但是听到魏严的命令之后,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显然没有想到魏严竟然会如此的不留余地。 “放心,九哥,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仇然见两人状态,便已知悉心中所想,也不多说,轻轻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后,对着魏严说道。 魏严点了点头,然后又将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缓缓说道:“虽然我六柱一直秉承着一念之善的原则,但有的时候我们也要分辨出我们的对手是谁,很多时候,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同伴残忍。“ ”且不说他们的这种善念会不会给我们以及我们的同伴带来怎样的危险,你们只要想想,一旦让一名血萨逃走之后,会带来怎样的伤害,就应该能明白我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也应该能够明白当年诚意伯刘伯温为何要重组六柱,并集结当时整个江湖的力量铲除血萨了!” “你们几个也是一样,明天一旦与血萨和那些日本人对战之时,切记不要留手,更不要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我泱泱中华数千载,这些小日本子竟然敢在中国的地面上挖我们中国人的祖坟,何时轮到他们如此的猖狂。”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既然要打,就要打的他们怕,打的他们以后都不敢再踏足我中华国界,让他们知道,即便是在这乱世当中,至少阴阳的秩序还有我们六柱在拼死守护!过了明天,我不知道我们这里还会有几个人能够有幸活下来,但是我希望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活的有价值,死更要死得其所” 魏严这番话字字铿锵,那坚定的声音就仿佛钟鼓之声在房间之中回荡,也让他们第一次认识到了那种不死不休的血腥。 见到众人眼神中燃起的灼热火焰,魏严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明白,这一晚对于魏东来、陈默堂等人来说,将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而明天,则更是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天。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刺穿深夜的黑暗,众人便已经集结在了魏严所在的石室之前等待着魏严的出现。 魏严走出石室,望着眼前的众人,不禁微笑着点了点头,他能够看出,眼前的这些少年昨天应该整夜未眠,但是从他们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疲惫,他们的眼神中也升腾着前所未有的火焰,每个人的身上都升腾者盎然战意。 他很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少年的热血就应该适时的点燃,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再无生死;同时他也很心痛,这不是他想要的,少年的时光怎可就这样成为终点,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一定要竭尽所能去保护这些少年,哪怕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 第095章 丛林遭遇 按照之前的计划,众人兵分两路,仇然带领着沈万宝、刘海成前往血萨在此处的巢穴,而魏严则带着魏东来、方远山、钱老谋以及陈默堂来到了绝岭之巅。 此时的几人都换上了一身全新的打扮,魏东来一身劲装,斜背一张长弓,腰间的箭壶当中放置了足有十数只羽箭;方远山也褪去了长衫,腰带之上别着数把暗色的飞刀,钱老谋的弹弓别在腰间,左右各跨了一个鹿皮袋,右侧腰间显然是他惯用之物,左侧的鹿皮袋则明显要大上几分,只是不知道里面所放到底为何物,陈默堂的身后别着两把手枪,腰上别着一根吹管。 可见众人都做好了密林暗战的准备,只有魏严依旧一袭长衫,但是手中却把玩着几粒石子,以魏严的功力,这石子一经掷出,其威力必然不弱于手枪。 “我们要去的应该是就是那个地方吧!”,魏严取出了昨晚陈默堂所画的那副图,一边分辨着图中的细节,一边透过晨雾指着远处的一处山峰说道。 陈默堂举目远眺,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惊讶之色,虽然此时不同于昨晚以动浊明世之法观瞧,但是其山势地形早已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可是此时看来,却仿佛都隐入到了叠嶂的峰峦当中。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魏严察觉到了陈默堂的异常,随即问道。 陈默堂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如果不是昨夜尽观地脉之气,想从这十万大山之中寻找那金乌抱月之地确实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即便此时再观峰峦,依旧给人一种迷雾丛丛的感觉,实难分辨,真不知道当年发现这金乌抱月之地的前辈又是怎样的高人!” 听到陈默堂的话,魏严原本悬着的心也随即放了下来,同样感慨的说道:“我六柱虽然一直号称玄门秘术之魁首,但是天下之大,江湖之奇,不知道多少前辈高人拥有着超越我们的才能,且不说找到这金乌抱月之地的那位高人,就是血魔罗就已经近乎可以碾压我六柱了,所以接下来我们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哪怕是一次细小的失误都有可能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听到魏严的话,大家的脸上都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虽然他们几人并未曾因为自己在各自族中的地位而有所骄傲和懈怠,但是游走江湖的时候,却不免因为六柱的身份而多出了几分的傲娇,可是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与血魔罗的差距。 “大家也不同太过担心,血魔罗到时候自由我来应付,不过不知道这一次血萨当中是否还有其他高手跟随,所以每个人都不得掉以轻心,务求一击即中,不给对手反击之力!”,感觉到了此时众人心中那种强烈的压抑感,魏严随即说道。 “九叔说的没错,先不管我们的敌人实力如何,我们只要全力以赴就好,万不能给六柱抹黑!”,魏东来也随即开解道。 “他奶奶的,人死鸟朝天,绝对不能给我六柱先辈抹黑!”,钱老谋大嘴一咧,摆出了一副混不吝 的模样。 看着钱老谋那一副大义凛然又奇贱无比的模样,魏严不由得哑然一笑道:“你个小兔崽子,有老子在,死还轮不到你,赶紧出发!” 随即一脚蹬在了陈老谋的屁股上,在众人的嬉笑当中,迈向了进发的脚步,只是此时他们尚不知道,这一次旅程即将成为他们生命中的一个巨大转折点。 “九叔,如果没有动浊明世的话,我们该怎么办?”,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陈默堂悄然来到了魏严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 从昨晚魏严把动浊明世交给他的那一刻开始,陈默堂的心中便一直有着这个疑虑,如果不是凑巧他开启了鬼眼,如果不是魏严凑巧发现了动浊明世,如果不是他破解了动浊明世的奥妙,恐怕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准确的定位到这金乌抱月之地。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血魔罗等人的行踪,也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行动,他不认为魏严对此会毫无准备。 魏严双眉微微一挑,意味深长的望着陈默堂说道:“你的鬼眼给了我更多的依仗!” 虽然魏严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是陈默堂知道与他心中所猜测的相差不多,魏严是留有后手的,原本这一张牌是要在寻找血魔罗等人去向的时候打出的,但是由于他的出现,使得他们直接找到了金乌抱月之地,原本的那一张牌此时或许会他们关键时刻的底牌。 “有动静!”,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方远山做出了一个手势,鬼索的阵纹也瞬间自脚下闪现。 众人在隐蔽的同时,一道道影纹如同灵蛇一般与方远山脚下的阵纹连接到了一起,随即消失无踪。 不多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清晰,一小队人影也随之出现在了众人的不远处,这些人时不时的四处张望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是那些小鬼子,目前暂时看到五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应该是血萨!”,透过鬼索,钱老谋说道,常年的弹弓训练,让他练就了一双好眼力,也率先识别出了那一群人。 虽然日本人同样身为黄色人种,但是无论是外貌、体型亦或是举止神态,对于中国人来说,几乎可以一眼便识别出来了这群人的身份,便是他们要找那个所谓的日本科考队无疑,尤其是血萨的存在,更是确定了他们的猜测。 从这群人的出现来看,这个日本的科考队和血萨应该是分成了数个小队,分别寻找古墓所在之地,一切如同他们之前所料,这些日本人所获取的信息并不精确,每个小队负责一个区域进行搜索,每个小队之间应该不会距离太远。 “确认人数,如果没有其他暗哨的话,我们一人一个,尽快结束战斗”,魏严的声音随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眼镜归我了!” “胖子归我了!” “带礼帽那个归我了!” “好吧,老头归我了!” 众人迅速的完成了分工,那唯一的血萨也自然留给了魏严,只有陈默堂望着队伍中那个年近六十、步履略显蹒跚的老头,虽然此人长着一张人畜皆憎的面容,但是心中依旧充满了无奈。 “等等!那老头虽然看起来步履蹒跚,但是下盘并不虚浮,他每一次落脚之处几乎没有留下脚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老家伙应该是伊贺一族乔装的!”,就在这时魏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中不由得一惊,他们几个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都想着把最弱的老头留给陈默堂,却没有想到这个老头才是这群人中真正的高手。 “这个老头我来对付,默堂,血萨就交给你了,记得以鬼眼迎战,大家也不要做任何的保留,狮子搏兔尚需全力,务求一击必杀,绝对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魏严说道。 “好!”,众人齐声达到,随即便把目光放在了各自的目标身上。 “邱桑,你来看看,这图所绘之处是不是就在那里?”,为首带着眼镜的日本人手拿着一张地图,对着那名血萨问道。 邱姓血萨停下脚步,仔细的看了看日本人手中的地图,有看了看远处,摇了摇头 :“虽然从地形和山势上看有些相似,但是从风水走势上来看,那里阳气过重而阴气不足,且四周草木荒芜,不是风水汇聚之地!” “他奶奶的,这姓邱的没想到还通晓风水之术,看来血萨的图谋不小啊?”,陈老谋不仅咬牙切齿的说道。 按理来说,风水堪舆一脉,本也属于玄门秘术的一只,虽然这一脉并不擅长与人争斗,但是历代风水大家也俱是江湖上备受敬仰的人物,当年明朝歼灭血萨一战,也出力不少,却不曾想到,这一脉人当中竟然有人投身血萨。 “老六,一会儿你就替风水一脉清理了门户!”,魏东来也同样恨恨的说道。 陈默堂点了点头,但是心中却不由得多了一丝的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与血萨对战,对方实力尚不清楚,只能全力而为。 而另一边,眼镜男对于这邱姓血萨的这番话显然十分的信服,目光有意无意的望向了队伍最后的那名老者。 aiyueshuxiang.com 老者暗暗的使了一个眼色,眼镜男便会意的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望去。 虽然两人之间的互动极为的隐秘,但是躲在暗处的众人却俱是看在了眼中,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紧,很显然之前魏严的猜测完全正确,这名老者才是这支队伍中的核心所在。 就在眼镜男打算再次向那名老者确认什么的时候,却见那老者的脸色猛然一边,原本看似昏花的双眸此时却爆射出了两道精光,原本微驼的身型瞬间绷直,刚要出言提醒众人,一双大手便悄无声息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第096章 迅雷出击 老者名叫藤原雄一,是伊贺派三大长老之一,一身伊贺派忍术可谓炉火纯青,这一次是受邀来到中国,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为了更好的隐藏实力,他一直假扮出一副年老体衰、步履蹒跚的样子,却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成为了敌人率先攻击的目标。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攻击自己的到底是何人,但身后那人双掌之中所传来的强大力量却让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在那双大手的压制下,藤原雄一只感觉自己完全使不上一丝的力气,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绝对力量的压制,仿佛又一种无法形容的莫名力量在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控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精神和肉体似乎分离了一般。 巨大的恐惧瞬间袭来,他似乎想起了那名所谓血萨的那名首领曾经说过,他们此时所要面对的哪个强大的组织——六柱,其强大之处并不在于其武道之术,而是那鬼神莫测、近乎掌控生死的玄门秘术。 他不懂得中文,对于血萨那位首领所说的事情也不过是他们这一行人当中通晓中文的人对他复述的,对于此事他并没有在意,在他的心中,只有伊贺派的忍术才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存在,在中国,无论是他们所谓的武术还是那虚无缥缈的玄门秘术,都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但是此时,仅仅一个照面便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这次错误的代价恐怕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抵偿了,想到这里,藤原雄一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抹绝望,到了他这个层次,心智期坚本来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高的层次,可是现在,他的心态以及他多年所构建起来的世界观都瞬间崩塌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那最后时刻的到来,迷离间,自己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家乡,走在那蜿蜒而细长的小路上,周围遍布着漫山遍野的樱花,一名少女正满脸笑容的向着自己飞奔而来...。 领头的眼镜男子就那样怔怔望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藤原雄一的身后,而原本在自己心中敬若天神的藤原雄一,那个即便是是面对千军万马都未曾有过半分退缩的藤原雄一,此时却仿佛被抽去了脊梁一般缓缓的倒下去。 袭击!来自六柱的袭击! 他几乎完全不用思索便已经得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可是,还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一股巨大的力量自颈部传来,带得他整个人向着一旁倒去。 ahzww.org 他想要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平衡,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疼痛,一股股鲜血不受控制的自口中喷涌而出,身体也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那是来自魏东来的羽箭,弓弦响起的瞬间,那羽箭便已经射入到了眼镜男的脖颈,一击毙命。 方远山整个人犹如灵猴一般自树顶落下,随着手臂挥出,一道如魅如影的光芒瞬间变没入到了队 伍中那名身材肥胖男子的胸口,还未待其发出痛苦的呻吟,方远山便已经闪现到了他的身后,抬手绕过脖颈,直接将其嘴直接捂住。 钱老谋同样不甘示弱,几颗有精钢打造而成的小球早已握在手中,就在那名礼帽男子经过身侧巨树的瞬间,几点寒光急射而出,几乎部分先后的命中了礼帽男子的后脑,后背以及腿弯,其力量完全不逊于子弹,直接爆头,整个人也如同烂泥一般瘫软的倒在了地面之上。 虽然出手的时机部分先后,但是与魏东来、方远山以及钱老谋闪电克敌不同,陈默堂却感觉自己周围的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当他双眸变成灿金色的瞬间,就恍然间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一种极为奇异的状态。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缓慢了几分,而那名血萨则呈现出了一种半透明体的状态,虽然不是犹如X光那般能够看到骨骼与内脏,但是一道道血红色的气息却清晰的呈现在了陈默堂的视线当中,而不远处的魏东来、方远山等人的体内同样流转着一道道淡蓝色的气息。 毫无疑问,魏东来、方远山等人体内的淡蓝色气息以及那名血萨体内的血红色气息,应该就是各自的内劲气息,而这些内劲气息则随着经脉的游走呈现出不同浓淡色彩。 陈默堂惊奇的感受着此时视野的变化,整个人都进入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状态,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之前使用了动浊明世实现了能力的提升还是由于自己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实现了突破,但毫无疑问,此时自己鬼眼能力的再次升级将会使他的实战能力也随之带来质变。 陈默堂缓缓自腰间抽出早已备好的吹管,目光则紧紧锁定在了那名血萨的身上,就在魏严以及魏东来等人动手的瞬间,那名血萨体内平稳的气息忽然间波动了起来。 就在那名血萨注意力被魏严等人所吸引的时候,陈默堂双脚发力,狠狠的蹬在了树枝之上,整个人顿时化作了一道残影,如同箭矢一般向着那名姓邱的血萨疾冲而去。 那血萨也算是修为不赖,陈默堂发动的瞬间,他便反应了过来,身体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向后倒退,与此同时,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手印,一抹血红色的光芒自掌心浮现,眨眼之间便已经化作了一直血红色的小鸟。 这名血萨名叫邱全吉,原本家中便是风水堪舆一脉的大家,但是奈何连年战乱,人们生存尚且艰难,横死之人又数不胜数,只有极少数家境殷实的人家才会找人看风水,所以生活可谓艰难无比。 就在他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家里又惨遭横祸,一个当地的富商打算新建宅院,听说他家对于风水堪舆有独到之处,于是便花了大价钱把邱全吉的父亲请了过去,一方面是希望能够帮忙给宅院的修建提提意见,另一方面则是希望能够帮这个富商再选一处合适自己百年之后 所用的阴宅宝地。 原本说起来,其实这件事情原本对于他们家来说称得上是一件好事,毕竟这名富商出手极为的阔绰,不仅能够把他家在外面所欠的欠款全部还清,还能够在当地置办下几处像样的产业,而这些产业每年的入项便足以解决他们一大家子人的吃吃喝喝了。 他父亲在帮忙参谋新建宅院的时候都是顺顺利利的,然而,在堪舆阴宅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就在阴宅选址过程当中,他的父亲发现了一处聚风藏气的顶级风水宝地,而那位富商对于他的父亲也是信任无比,直接联系了当地的关系,把这片宝地买了下来。 按照当地的规矩,阴宅的地点选好了之后,便需要对墓室进行修建,毕竟是当地的数一数二的巨富商贾,不会像平头老百姓那样,入殓之后,便直接把棺材迈入到地下,然后再盖上几层土,弄个坟包出来就算完事儿。 至少是要修建一个完整的墓室,可是,就在修建墓室的过程中,没有想到竟然挖出了一个石碑,经过辨认之后发现,这个墓碑竟然是汉代的东西,通过对墓碑上的文字分辨之后才知道,就在这个石碑的下面,竟然有着一个汉代的大墓。 邱全吉的父亲了解到了这个情况之后,心中顿时忐忑不安,毕竟他帮忙选取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一处前人的古墓,不得不说是他之前功夫没有做细,现在那富商已然将这块地皮买下,细究起来,不但自己一分钱劳务费都拿不到,还要赔偿人家富商购地的损失。 可是让邱全吉父亲没有想到的是,这名富商听到准备自己百年之后留用的那处地方竟然出土了一个汉代的大墓,不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大喜过望,不断的称赞邱全吉的父亲不愧为风水大家,能被汉代重臣选做墓室的地点,其风水之好,简直毋庸置疑,不但没有责怪邱全吉的父亲,反而承诺把酬劳翻倍。 不过与此同时,还需要邱全吉的父亲帮他再做一件事,那就是帮助他把那座汉代的古墓给平掉,然后再重新修建他的墓穴。 听到富商这番话,一下子把邱全吉的父亲开心得够呛,为了报答富商的慷慨,邱全吉的父亲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好在这古墓虽然年头久远,但那墓中却并没有什么太过艰险的机关,之后花了足足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才终于把这座汉代的古墓挖出,而古墓中的哪些陪葬品则全都被富商所取走。 剩下的工作便是简单粗暴的平墓新建工作了,邱全吉的父亲以为他的工作都已经圆满完成,可以领钱走人,回家过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结果,却在这座大墓被完全挖开的第二天,被当地的警察机关抓走了。 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举报他盗掘古墓的不是别人,正是请他来到这里风水堪舆的那名富商,理由便是私自盗掘他们家祖先的古墓 第097章 皆是可怜人 听到这一消息,邱全吉的父亲顿时呆立当场,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来历不明的汉代古墓竟然成为了那名富商的祖坟,从那汉代古墓中所挖掘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被那名富商取走了,现在竟然说自己是盗墓人。 可是,无论邱全吉的父亲如何解释,那些警察就是充耳不闻,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关押到了监狱中,邱全吉的家人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顿时如遭雷击,他们并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便四处借钱打点,想要把邱全吉的父亲从狱中救出。 奈何,在当时的环境下,盗墓乃是一项重罪,况且当时邱全吉家道中落,所欠外债尚且无法还清,即便最后把家中的祖宅都变卖了,依旧没有凑够钱财将邱全吉的父亲救出,不久之后,邱全吉的父亲便被处死了。 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只有十来岁的邱全吉不得不承担起养家的责任,在酒楼里做起了跑堂的,日子虽然过得艰辛无比,但是邱全吉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至少酒楼的饷钱也能让一家人勉强存活于世。 有次碰巧,那个富商来到了邱全吉所在的酒楼吃饭,邱全吉认出了那个富商,父亲被出死前,邱全吉并没有能够见到他,只是听外面的人说,邱全吉的父亲在帮助那个富商重新归置祖坟风水的时候,见财起意,把富商祖坟里的东西给偷偷拿走了,但是邱全吉相信父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便留了一个心眼,和另外一名伙计换了班,由他来负责那个富商所在包间。 结果席间有人认出了那名富商腰间的一块玉佩是汉代的古玉,向那名富商了解古玉的来历,借着醉意,那名富商便得意的说出了这枚汉代古玉的来历,到了最后,竟然把他如何陷害邱全吉父亲的事情也全盘脱出。 原来,这名富商原本就是从事盗墓营生起家的,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在这一带有一座汉代的古墓,于是便家借着新建宅院,复选阴宅的由头,把邱全吉的父亲请了过来,希望能够通过风水堪舆、寻龙点穴的方式找到这座汉代的古墓。 其实这名富商原本并没有想要去陷害邱全吉的父亲,但是不巧,他们在挖掘那处汉代古墓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当地的官员知道了此事,于是便威胁这名富商,想要从富商的身上榨取一些油水。 这名富商原本以为就是一个破财消灾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最终盗掘古墓的事情还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没有办法,富商和那名官员商量了一下,将邱全吉的父亲推了出来,同时,又修改了地皮的地契,编出了一个祖坟的故事,将邱全吉的父亲作为替罪羔羊。 偷听完富商的讲述,门外的邱全吉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住的发抖,整个人近乎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被人冤枉做了替死鬼,而更让他难以接 受的是,当初一起参与陷害他父亲的那名官员此时竟然已经成为了他们当地最高的行政长官。 于是邱全吉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替自己的父亲报仇,从那天起,只要富商一来到他们的酒楼,邱全吉便主动承担起了接待服务,一来二去,便和那名富商熟络了起来,对于这个服务周到、待至客殷勤的年轻很是喜欢,到了后来,无论富商无论你在酒楼宴请,还是请酒楼在家里摆宴,都会让邱全吉来帮他张罗。 七年过去,邱全吉早就已经不是跑堂的小伙计了,这七年间,通过自己的努力以及富商的照拂下,邱全吉已经成为了酒楼的二掌柜,对于一般的饭局已经不需要亲自招待了,但只要富商过来吃饭,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点上一碗面,邱全吉也会给他安排在包厢之中,亲自作陪,直到富商离开。 这一天,富商家的管家再次来到了酒楼,告诉邱全吉,说让他们酒楼备上一份上好的酒席,富商准备在家里招待一位大人物,希望他能都亲赴府中,帮忙招待。 看管家的申请,这位大人物似乎很不简单,细问之下,原来竟是当年与富商一起害死自己的那位官员,这些年他已经升任为巡抚,马上就要升任中枢,富商这次正是为了庆贺此事,才摆下此宴席。 听闻此消息后,邱全吉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时机,终于有机会可以把害死自己父亲的两名凶手一起绳之以法,于是爽快的应承了管家的要求,同时又从柜台支了些银两送给了管家。 送走管家后,邱全吉便赶忙安排后厨,准备今天的酒席,而自己则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家中,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毒药带在了身上。 当晚夜宴之时,邱全吉偷偷的将毒药下在了富商以及巡抚的酒中,两人当场毒发,而邱全吉并没有趁乱溜走,而是仰天长啸、痛哭流涕,以此告慰含冤而死的父亲,随后,便主动去了衙门自首,交代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然而,天不怜人,邱全吉没有想到,那天富商虽然被毒死了,但是那名官员却并没有被毒死,由于常年吸食鸦*片,让那名官员对于一些毒素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抗体,所以那天虽然中毒,但是最后却被抢救了过来。 那名巡抚死里逃生,却不知悔改,盛怒之下,命人将邱全吉的母亲和妹妹全部抓到了牢狱之中,当着邱全吉的面将他的母亲生生溺死,而更加没有人性的则是,那名官员竟然命令自己的家丁以及牢中酷吏,将他的妹妹当众侮辱致死。 那一刻邱全吉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生生的撕裂了,他后悔自己没有斩草除根,更加后悔投案自首,如果自己能够提前安排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离开,哪怕是自己没有自首带着母亲和妹妹逃走,恐怕都不会是今天这般结局。 可 是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已经失去了,那名巡抚并没有因为邱全吉母亲和妹妹的死而感觉到丝毫的缓解怒意,继续命人不断的折磨邱全吉,不单单如此,那名富商的家人也参与了其中,用大笔的银两买通的狱卒,让他们对邱全吉施以毒刑。 甚至还请了一名郎中,每天到狱中给邱全吉治疗伤势,绝对不能够让邱全吉死去,要让他真正感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最开始的时候,邱全吉还会因为痛苦而哀嚎,可是到了后来,即便是用烙铁生生的摁在身上,都不会发出半点的闷哼,整个人就仿佛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最后,就连哪些最开始以折磨邱全吉为乐的酷吏都懒得再对他用刑了,用他们的话说,就好像是在用鞭子抽打沙包,不但浪费力气,而且没有半分的快感,就是简简单单的每天将它吊在那里,然后晚上再放到地上。 lingdiankanshu.com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了邱全吉的面前,这个人并没有穿着狱吏的衣服,而是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面容也完全隐藏在了斗篷之下,最开始邱全吉还以为这个人是新请的郎中,来给他医治伤病的,所以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直到那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如果我能带你离开这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起初,邱全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当他看到那人双眼,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即便是在漆黑的牢狱中,也依旧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那双眼又是那么的冰冷,即便是此时的邱全吉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依旧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于是乎,他终于意识到在自己的身上似乎真的要发生某些奇迹。 “我要杀光他们每一个人,我要让他们每个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邱全吉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却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呵呵!” 那人只是淡淡一笑,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在邱全吉听来就仿佛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声音,而后,邱全吉就昏了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宽阔的宅院之中,地面满是鲜血,密密麻麻足有数百颗人头就那样堆砌在了自己的面前。 邱全吉一眼边认出了最上面那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构陷自己父亲,又杀害自己母亲和妹妹的巡抚,这些日子,他无时无刻的不诅咒着这个人,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吞其骨、食其肉。 此时望着这颗鲜血淋淋的人头,邱全吉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瞬间沸腾了起来,整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板的从地面弹起,一把抓过那颗人头狠狠的咬了上去。 可是让邱全吉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咬下的瞬间,那颗人头竟然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 第098章 血色牢笼 虽然此时的邱全吉已然是一副红眼的状态,但是依旧被那一声喊叫吓得大惊失色,手中的人头也条件反射般的扔了出去,随之又是一阵哀嚎伴随着嘭嘭嘭的闷响声不断传来。 邱全吉满是疑惑的望着被他扔到一旁的人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待他走到巡抚的那颗人头建定睛望去,整个人不由得大惊失色,浑身的汗毛也随之根根竖起。 原来巡抚的那颗人头此时竟然睁开了双眼,满是惊恐的望着自己,口中颤颤巍巍的说道:“邱,邱大老爷,求求你放过我吧,都是我不对,我有眼无珠,我罪该万死,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叫血色牢笼,是我教秘术,可以把死者的灵魂禁锢在他的躯体中,虽然他现在只剩下这个头颅了,但是无论是思维还是疼痛的感觉都在。”,这是,那个神秘斗篷的神秘人来到了邱全吉的身边,一边说着,一边指着一旁堆叠的那些人头。 此时,邱全吉才注意到,在堆叠那些人头的地面之上,竟然用鲜血刻画着一个极为复杂的花纹,毕竟出身于风水堪舆世家,虽然他们这一门并不擅长玄门秘术,但是也一眼认出了,这个花纹应该就是某种秘术阵纹。 “那,那些人都...”,邱全吉指了指那堆足有百十来颗的人头,然后又指了指巡抚的头颅。 看到了邱全吉的动作,神秘人不由得哑然失笑道:“你以为这血色牢笼是如此容易施展的么,这百十来颗人头的精血也仅仅够他一人享受!” 听到了神秘人的这番话,邱全吉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地面上那颗巡抚的人头。 感受的邱全吉那冰冷的眼神,巡抚的双唇不住的颤抖着,他不知道邱全吉从哪里找了一个如此可怕的魔鬼,不但将自己全府上下百十来口全部杀掉,而且还让自己变成如此这般,不由得狠了狠心,想要咬舌自尽。 “呵呵,咬舌自尽这样的事情我劝你就不要想了,你仔细想想,现在你连身子都没了都死不了,你就算把舌头咬下来又能怎样呢!只不过是徒增疼痛罢了!其实这样不是也挺好的。”,神秘人一眼便看破了那巡抚的心思,冷冷的说道。 听到神秘人的这番话,巡抚顿时面如土灰,哀嚎着恳求道:“活神仙,求求你放过我吧,给我个痛快吧,邱掌柜的,我知道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快和活神仙说说,放过我吧!” “活神仙!哈哈,没有想到我血魔罗走江湖数十年,竟然还会被人叫做活神仙!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他呢?”,巡抚的这番话在神秘人听来就仿佛是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又转过头来,对着邱全吉问道。 听到神秘人的这番话,邱全吉终于知道了这名神秘人的名字应该便是血魔罗,虽然他并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从神秘人的语气来看,必然也是当年江湖上令人闻风伤胆的人物。 "不知他这般状态能存活多少年?",邱全吉 并没有回答血魔罗的话,而是对血魔罗反问道。 听到邱全吉的话,血魔罗双眉微微一挑,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玩味的表情道:“与血肉同在!” “可有长存之法?”,邱全吉再次追问道。 血魔罗摇了摇头。 “难道用檀木、石灰等物也无法长存么?”,在那个年代,在人死之后,很多地方为了延缓尸体的腐烂都会使用石灰或者檀木之类的东西贮存。 血魔罗还是摇了摇头:“施展了血色牢笼之后,其肉体无论处于何种环境之内,都无法延缓其腐烂,而在这过程中,被施术之人需要体味自己腐烂之时那种痛苦折磨,待得所有的血肉都腐烂了之后,其魂魄便没有了盛放的容器,将会被释放出来,从时间算起来,应该可以维持个一两年的时间,不过...” 说道这里,血魔罗忽然间停顿了下来,目光饶有兴致的望着邱全吉,似乎在故意的吊着邱全吉的胃口。 “不过什么?”,邱全吉急迫的对着血魔罗问道。 血魔罗淡淡一笑:“不过,如果通过你的精血施术的话,那么在你死前,他都会被困与其中,只是此术一旦施展,你二人的魂魄都将无法再入轮回,最终都要魂飞魄散。” yawenba.net 听到血魔罗的话,邱全吉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狠厉之色,没有半分犹豫,双膝跪地,趴伏于血魔罗的身前:“求前辈成全!” “邱全吉,你个小畜生,你不得好死!”,巡抚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不由得阵阵发寒,知道无论如何哀求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立刻对着邱全吉破口大骂道。 “骂吧,你尽情的骂吧,你可曾记得我当年我是如何恳求你的,可是你有放过我的母亲和我的妹妹么,她还不到十五岁,你竟然...,你可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我现在就要百倍千倍的偿还给你,让你知道我当时的痛苦。” “不得好死又怎样,难道你没听到血魔罗前辈刚刚说过什么了么,待我死后,我们二人都是要魂飞魄散的,本就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又能奈我何呢!” “这些年,我无时不刻不想着能够食你肉,喝你血,但是现在我不想了,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实在是过仁慈了,我要你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细细品味自己腐烂的状态,我要你在漫长的岁月里去感受那无边的恐惧,至死不休!”,邱全吉满脸狰狞的望着巡抚,恶狠狠的说道。 随后,血魔罗从怀中取出了一根长约半寸的四棱长钉,长钉通体由铜质打造,长钉的表面上雕刻着极为繁复也细致的花纹。 “准备好了么?”,血魔罗手持四棱铜钉,对着邱全吉问道。 邱全吉坚定了点了点头。 血魔罗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轻轻咬破手指,手臂轻扬,在邱全吉的额头上瞬间变描绘出了一个术咒,当术咒最后一笔完成的瞬间,血色竟然闪耀出了一抹亮红 色的光芒。 那是术咒已成的标志,血魔罗闪电般的将手中的四棱铜钉打出,没入邱全吉额头足有半分,霎时间,邱全吉只感觉整个脑袋仿佛一下子胀大了一般,随之而来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若是以前,邱全吉毫不怀疑自己会痛苦的大叫出来,但是经过了这几个月的非人折磨,邱全吉的忍耐力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所能承受的范围,虽然此时身体已经由于疼痛而发出了微微的颤抖,依旧没有叫出半声。 血魔罗缓缓的点了点头,手中法诀再转,那亮红色的光芒不断的自额头向四周延展,此时,那颗四棱铜钉就仿佛是一棵大树,而那些蔓延的亮红色光芒就仿佛是大树的根系一般,直到覆盖了半个头颅之后,才缓缓停止。 “起!” 随着血魔罗的一声爆喝,那亮红色的光芒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闪耀着忽明忽暗的光芒,那感觉就仿佛是跟随者心脏跳动的血管一般,不断的向着四棱铜钉的地方聚集着。 眨眼之间,那青绿色的四棱铜钉就呈现出了一抹血红,铜钉上那繁复而精致的纹路也随着血红色光芒的注入而闪耀出了诡异的光芒。 原本密布与邱全吉脸上的血红色纹路都逐渐的以四棱铜钉为中心不断的收缩,而四棱铜钉上所散发的光芒也越来越剧烈了,直到一抹亮白色的光芒绽放而出,血魔罗的口中再次发出一道闷喝,将四棱铜钉从邱全吉的额头拔了出来。 原本由于数月严刑拷打的邱全吉,此时的脸色更为的苍白,看不出一丝的血色,一双眼睛也仿佛失去了生气,蒙上了一层灰色,浑身的力量都仿佛随着那四棱铜钉的拔出而被抽离了,虚弱的趴伏到了地面之上。 而那被血魔罗拔出的四棱铜钉,此时虽然已经离开了邱全吉的身体,但是依旧忽明忽暗的闪耀着血红色的光芒,在血魔罗的掌心中就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虽然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但却让人感觉诡异无比。 虽然此时瘫软在地,但是邱全吉的双目依旧死死的盯着不远处巡抚的那颗透露,用尽剩余的力气对着血魔罗说道:“有劳前辈了!” 血魔罗转身望向巡抚,目光么有半分的波动,根本就看不出他做出了任何的动作,但是偏右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巡抚的头颅面前。 “老神仙~老前辈~老祖宗,求求...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只余下一颗头颅的巡抚已然提泪横流,哀嚎的向着血魔罗说道。 血魔罗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巡抚,半晌之后,缓缓的蹲了下去,在巡抚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别在费力了,你今天的结局是早就注定的,告诉你吧,有关汉代古墓的消息就是我告诉他的!” “什么?!”,听到血魔罗的话,巡抚的脸上顿时一抹惊骇闪过,他知道血魔罗口中的“他”便是那名富商,可是... 还不等他再次做出反应,一抹血红色的光芒便子他的天灵盖没入。 第099章 埋葬与入门 巡抚只感觉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间传来,就好像是要把他整个头颅硬生生掰开一般,好在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但是头顶依旧隐隐疼痛传来。 巡抚此时已然顾不上头顶的疼痛,而是不断地的品味着刚刚血魔罗的那番话,忽然间想起当年自己之所以知道那名富商挖掘了一个汉代的古墓,正是因为接到了一封匿名的信笺。 想到这里,巡抚不由得猛然一惊,难道这一切都是血魔罗安排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当时他的顶头上司知悉了古墓被盗掘一事。 可是这件事情最终的受害者是邱全吉的父亲,而他现在又带着邱全吉将自己一门图尽,那么血魔罗背后所图到底是什么? 难道他的最终目标是邱全吉? 他本非愚钝之人,以进士及第一路平步青云做到巡抚,凭借的可不仅仅是敛财与阿谀奉承,只要他能够想通邱全吉有什么是吸引血魔罗的东西,那么所有的逻辑就都通顺了。 正想到此处,巡抚忽然间注意到了血魔罗此时正一脸玩味的望着自己,一双血红色的眸子仿佛读懂了自己心中所想,扭头对着邱全吉说道:“我已经通过你的精血为媒介,将他的魂魄禁锢在了那颗铜钉上,只要你活着一天,他就别想从那里离开,即便是你死了,他也会随着你精血的消散而魂飞魄散,好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置了” 邱全吉点了点头,找了一个盒子,将巡抚的头颅发在了盒子中,然后一把火将整个府邸付之一炬。 黑暗中,巡抚已经顾不上家小被杀,府邸被燃,此时他的记忆中不断闪过他曾经折磨过的哪些对手的片段,当年的那些人何尝不是如他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这样的报应也终于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只是短短数个时辰的时间,按时对于他来说,就仿佛是过了千万年一般的煎熬,他不知道邱全吉要把他带去哪里,但是他知道等待自己的绝对不会是好的结局。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嘭嘭嘭的声音响起,邱全吉的声音也传入到了他的耳中:“多谢前辈替小的做主,小的无以为报,此生愿意伺候前辈鞍前马后,希望前辈不要拒绝!” 听到邱全吉的话,血魔罗却不禁有些为难,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你我相遇本属偶然,你之遭遇与我当年有着些许相似,因此才替你出手,所做之事也并非要你任何回报。” 邱全吉再次恳求道:“全吉家人俱亡,已为孑然之人,还烦请前辈收留。” 血魔罗再次摇了摇头道:“并非我不想给你机会,只是我派门规森严,你若想跟我则先需加入我派,可是我派对于弟子的选择有十分的苛刻,我也无能为力!” 听到血魔罗这番话,邱全吉的严重由得闪过一抹绝望,但依旧以坚持的说道:“不知前辈门派选择弟子有何 要求,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全吉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血魔罗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如果仅是上刀山、下油锅那般倒也简单了,我派乃是异术秘法之宗门,异术秘法之修行不同于常,并非通过努力便可达成,凡所选弟子莫不是天资聪颖,家学渊源之人。” 此话一出,邱全吉的眼中不由得燃起一抹希望,再次躬身于地:“前辈有所不知,晚辈一族正是玄门异术之中,风水堪舆一脉,我父也正是因为施展那风水秘术之后发现了汉代古墓才惹来杀身之祸,晚辈不才,自幼蒙父教导,与风水堪舆之术虽未大成,但也尽得我父真传,不知是否可作为入门之石?” 听到邱全吉这番话,血魔罗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哦?若真如此倒是出乎老夫意料,待你料理完所图之事,便岁随老夫一同返回门派,也许说不定还真能够留在派中。” 邱全吉登时大喜,再次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前辈成全!” 血魔罗摆了摆手,示意邱全吉起来:“门派规程森严,具体之事由专人负责,到时就要看你的能力与运气了!” 话已至此,两人便再无多言,但落入那巡抚耳中却不啻于滔天巨浪一般,所有的逻辑都通顺了,从血魔罗把有关古墓的消息告诉那名富商,再到把富商发现古墓的事情放给自己,然后再把非法盗掘古墓的信息透露给他的上方。 然后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邱全吉的面前,所图无他,应该就是邱全吉家传的风水堪舆之术,虽然他不知道血魔罗希望通过邱全吉的风水堪舆之术做什么,但是这应该就是血魔罗安排下这样一个大局的最终目的。 想到这里,巡抚不仅感觉到了一丝的曙光,刚刚血魔罗和邱全吉之前的谈话他已经听到,自己已经被打入了用邱全吉精血引动的铜钉,只要邱全吉不死,那么自己便会遭受无边的折磨,而如果自己能够找到机会把事情的原委透露给邱全吉,那么邱全吉便会明白,算计了这一切,推动了这一切的人便是血魔罗。 到时,如果邱全吉能够杀掉血魔罗,那么至少心中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应该会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了断,而如果血魔罗因为事情的败露而不得不杀掉邱全吉的话,那么他也自然会随着邱全吉的死而魂飞魄散,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此时的巡抚来说,都远比现在要强上许多,打定了这番心思,巡抚便静心的等待着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盒子终于被打开了,原本漆黑的空间也终于再次有了光线的照射,虽然那光亮并不是非常的强烈,但是对于一直被囚禁在黑暗中的人来说,简直无异于重返天堂一般。 他贪婪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想通过实现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一般,他从来没有体味过简简单单的花草树木、清清冷冷的月光竟然是如此的摄人心魄。 “看看吧,这里就是你未来的宅院了!” ,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到了巡抚的耳中,邱全吉的面容也随即出现在了巡抚的面前。 听到邱全吉的话,巡抚不由得定睛观瞧,那是一块大约一米左右高的石碑,上面工工整整的刻着几个大字——“父邱庆林之墓”。 2kxs.la 巡抚心中顿时一惊,没有想到这邱全吉竟然把他带到了他父亲的坟前,这一刻,刚刚在他眼中还充满了生命力的树木、青山此时都给人一种冰冷而诡异的气息,再时不时的配合上一两声虫鸣鸟叫,只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邱全吉望着面前的石碑,双膝跪地,双目含泪说道:“父亲!孩儿无能,有负您的嘱托,没有保护好母亲和小妹,让他们含冤而死,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所幸有恩人帮忙,稍后便把母亲与小妹与您合葬,也算是一家团圆。” “孩儿今天也把害死我们全家的仇人给您带过来了,稍后我便会把他埋于您的坟前,让他日日夜夜为您守灵。” 听到邱全吉接下来要对他的处置,巡抚不由得大惊,日日夜夜在这荒山坟岭叫他如何承受,于是便要把之前血魔罗所做之事对邱全吉全盘托出,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事,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无法再发出半点响声。 忽然间,他终于明白了之前血魔罗最后望向他时脸上那耐人寻味的笑容,为什么血魔罗会把自己所做之事告诉给他,而他也只能静静的等待着那无边的惩罚。 终于,邱全吉把一切事情了了之后,便跟随血魔罗返回血萨,也如愿的完成了血萨派的考验得以成为一名血萨,这些年,邱全吉一直跟随在血魔罗左右修习血萨的秘术,对血魔罗敬若天神,无论血魔罗交给他什么样的任务,他都不会去问什么,而是竭尽全力的完成。 近些年,更是依靠着自己在风水堪舆领域的能力,帮助血萨完成了几个重要的任务,一举晋升为了血萨的长老。 这一次任务其实从两年前便已经开始了,在血魔罗的授意下,去寻找几处古墓的存在,在此过程中,邱全吉发现血魔罗似乎在寻找着一个被称作“承天六器”的东西,虽然他不知道血魔罗找“承天六器”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但依旧按照血魔罗的要求在努力的寻找。 起初,前面的几处古墓的寻找还算顺利,凭借他已然大成的风水堪舆之术,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所要找的地方,随后又根据墓发觉出来的其他线索继续寻找,可是这一次的“金乌抱月”却让邱全吉都感觉到了束手无策。 复杂的地脉结构让他的风水堪舆之术一时间变得束手无策,只能够在确定了大概的区域之后,进行地毯式的搜查,却不想,就在自己这一队人马刚刚开始寻找后不久便遭遇了敌袭。 望着那近乎被秒杀的同伴,邱全吉知道自己应该同样凶多吉少,但对于血魔罗的忠诚让他毫不犹豫的施展出了血色飞鸟。 第100章 悔不当初 这是血萨的一种秘术,主要是用来传递预警信号的,血色飞鸟的强大之处在于可以忽略物体的存在完成穿越,无论是数目还是山石,都可以穿越而过,如果不是一些特殊的秘术,基本上无法阻止信息被传递出。 正是因为这血色飞鸟的强大,对于施术者的要求也是非常的高,虽然邱全吉在血萨也属于长老级别,但是他在血萨秘术方面的造诣并不是十分精深,而且他修炼血萨秘术的时候年龄已经偏大,施展出这血色飞鸟可以说对于他来说,近乎达到了极限。 一旦此术施展出来,基本上就意味着任人宰割的状态了,但是他依旧是毫不犹豫的施展出了血色飞鸟,为的就是能够把预警的信息传递到血魔罗那里,免得他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受到攻击。 就在这时,邱全吉感觉自己的胸口微微一痛,内息忽然间为之一滞,紧接着,身体各处又是几点痛处传来,体内充盈的血气顿时转而便犹如潮水一般退去,原本即将展翅血色飞鸟此时就仿佛被折断了双翼一般,趴伏与掌心当中拼命的挣扎着,随着血红色光芒的逐渐黯淡最终消失于邱全吉的掌心。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邱全吉完全没有想到过这血色飞鸟的秘术竟然会被打算,之所以被成为血萨教最为强大的通讯秘术,血色飞鸟的无视空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此秘术施展之时乃是以施术者自身为为阵基,以血脉之气流转于体内。 由于这种秘术以身体为阵基,以体内要穴为阵眼,只要秘术一旦施展开来,即便是施术者死亡了,在其残存血脉的推动下,也会使得阵法正常运转,完成血色飞鸟的发动。 但世事并无绝对,想要阻止这种秘术发动也并不是全无可能,唯一的一种办法便是,一定要准确的把握秘术的阵眼,并且要在血气运转到阵眼之时将其截断,在对其他阵眼进行封闭,才有有可能组织阵法的运行。 虽然从理论上是存在这样的可能,但真正操作起来又是何等的复杂,先不说一定要准确的找到血气运转的情况,并将其截断与阵眼之中,如果不是对于血萨之术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就算是找到体内的那些阵眼便绝非易事。 所以当他这招血色飞鸟被破掉之时,才会如此的惊诧,更让他惊诧的是,一个拥有金色双眸的年轻面容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鬼眼!” 看到那金色双眸的瞬间,他就已然确定,这双眼睛应该便是血魔罗曾经提到过的六柱中陈家所拥有的那双鬼眼。 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对方能够准确的破除自己的这招血色飞鸟,虽然在血萨有关鬼眼的记载极少,只有寥寥数语曾提及陈家的鬼眼,但却用到了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巧夺天地之造化,堪破三千之世界。 他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那少年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呼吸之间便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手中的短刀带着一抹惊艳,在自 己眼前绽放出了华丽的光芒。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在那刀光绽放的瞬间定格了,没有声音的响动,没有时间的流转,自己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当中,甚至就连刀锋划过脖子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丝毫。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身边似乎站了一个人,邱全吉不禁扭头看去,却惊奇的发现,站在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望着面色苍白,目光空洞,鲜血自脖颈缓缓流下染红了大半衣襟的自己,邱全吉的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凄苦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恍然间,一段段回忆如同影像一般在邱全吉的脑中闪过,他少年家境贫寒,又逢父亲遭难,青年卧薪尝胆,壮年投身血萨,虽然他也极力的避免着,但是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在血萨的这段时间都做了不少有违天道的事情,此时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就在这时,他忽然间发现,那个拥有者金色双眸的少年正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他不明白少年的眼神为何如此的奇怪,看着自己的目光竟然满是怜悯与无奈。 紧接着,一种异样的感觉自眉心传来,即便自己此时已然是灵魂的状态,但是依旧能够感觉到一种钻心的疼痛,一段段记忆影像也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自己的脑中。 yawenba.net 少年落魄、乡试及第、再尔为官、日渐贪腐、作恶无数...,当那些片段一一自邱全吉脑海中闪过,他终于明白了,这些记忆是属于多年以前被自己埋入到父亲坟前的那名巡抚的。 血魔罗当年说的没错,自己身死之时便是巡抚魂飞魄散之日,相比那巡抚此时已然魂飞魄散,而那的那些记忆也随着两人的这种牵连而涌入到了他的脑海中。 “嗯!?” 在一个片段中,邱全吉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身影,那是巡抚的府邸,周围满是人头与鲜血,邱全吉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面,原本以为老死狱中的自己竟不但重获自由,更是在血魔罗的帮助下手刃仇人。 自己如同乞儿一般跪与地面之上,而血魔罗的身影则在视线中不断的放大,最后在一旁蹲了下来。 “别在费力了,你今天的结局是早就注定的,告诉你吧,有关汉代古墓的消息就是我告诉他的!” 血魔罗的声音此时如同炸雷一般在邱全吉的耳边响起,他当然知道血魔罗口中的他是谁,几乎转瞬之间他便已经明白了过来,原来血魔罗救他并非什么一时兴起,而是策划已久,而他做这一些的目的便是希望他能够为其所用,通过他的风水堪舆之术来帮助其成事。 一瞬间,邱全吉只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数十年的忠心耿耿换来的竟是这样的一个结局,自己心中那如同神明一般的人物原来就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元凶。 “为什么!为什么!” 邱全吉疯狂的呐喊着,心里的痛楚几乎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疯癫的状态。 就在刚刚,他还想着即便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要把预警的信息通知给血魔罗,可是此刻却迎来了一个这般的结局,如果不是那巡抚记忆的涌入,恐怕自己魂飞魄散之时依旧惦念着血魔罗的恩情。 “魂飞魄散?” 邱全吉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那咒印的影响下也即将迎来与巡抚同样的结局,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变冷静了下来,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他要报仇,即便是他无法亲眼看到血魔罗身死魂消,他也要尽可能的把血魔罗毁掉。 想到这里,邱全吉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低声的对着陈默堂说道:“陈家小子!你应该能听到我说话吧!” “嗯?!”,听到血萨叫自己,陈默堂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仅剩魂魄的血萨前一秒还状若疯癫,此时却由仿佛换了一个人般。 “陈家鬼眼不愧可洞察三千世界!这般能力想必可助我报全家之血海深仇!”,邱全吉望着陈默堂那双金色的眸子不由得一阵感慨,此时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血魔罗听说陈家有人觉醒了鬼眼之后是那般反应。 “血海深仇?”,陈默堂听得是一头雾水,自己和眼前的血萨本为死敌,而且又是自己亲手击杀的,此时怎么又让自己替他报仇。 听到沉默的话,邱全吉不由得惨然一笑,把他打遭遇大致的讲了一遍后,继续说道:“不想我邱全吉此生竟然将仇人奉为主人,若不是今天我殒命于你手中,恐怕永无报仇之日!” “ 你且听好了,血魔罗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承天六器,据说这承天六器还是非金非玉之物打造,蕴含神秘力量,历代先贤得其助者不在少数,据说当年刘伯温能够助朱元璋一统天下,依仗的便是承天六器之一,而这次我们要寻找的金乌抱月之地似乎便和刘伯温有着某种联系。” “而且血魔罗似乎已经找到了运用承天六器的方法,绝对不能让他接触到承天六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就是血魔罗所修功法与正常的血萨秘术有所不同,据说就是为了应对六柱的截脉秘术所创的...” 说到此处,邱全吉的额头再出绽放出一抹血红色的光芒,那是当年血魔罗对他和巡抚所施展的锁魂之术时留下的咒印。 “帮我杀掉血魔罗~!”,邱全吉痛苦的捂着头部,一边用着近乎哀嚎的声音哀嚎着,一边如同碎裂般消失于在了陈默堂的眼前。 “默堂,刚刚发生什么了?” 之前几人搞定了各自的目标之后,便察觉到了陈默堂这边的异样,魏严通过秘术察觉到了邱全吉魂魄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于是便没让众人靠近,直到邱全吉魂飞魄散之后,魏东来最先冲到了陈默堂的身旁。 第101章 抽丝剥茧 “刚刚那个血萨说我们要找的这个金乌抱月之地和刘伯温有关,而且他还说血魔罗专门修炼了应对我们截脉秘术的术法。”,陈默堂赶忙把刚刚邱全吉对他所说的内容向着众人复述了一遍。 “和刘伯温有关?这金乌抱月之地不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大墓么,怎么又和刘伯温扯上了关系。”,钱老谋听完陈默堂的讲述后赶忙问道。 “难道这刘伯温也和我们当年的先祖一样?”,魏东来带着一抹惊诧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魏严的方向。 此时魏严也是双眉紧皱,沉吟了片刻之后,疑惑的对着陈默堂问道:“那个血萨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我也不知道,只是之前我发现在他眉间印堂的位置有一个奇怪的咒纹,然后他好似经历了一番痛苦之后才对我说的这些。”,对于邱全吉的异常表现陈默堂也是一头的雾水。 “什么样的咒印?”,一直没做声的方远山终于开口,他家本就以阵纹、咒印为主,此时听到陈默堂的话赶忙追问道。 “大概是这个样子...”,陈默堂赶忙在地上把他看到的那个咒印画了下来。 “灵魂羁绊!”,看到陈默堂所画的咒印,方远山双眸随之一亮道。 “灵魂羁绊?二哥,这是什么咒印?”,陈老谋对着方远山问道。 “这灵魂羁绊是一种灵魂牵系的咒印,他的具体原理有点儿像我们的鬼索,你看这儿...”,说着,方远山用手指着咒印中间那两个一大一小,两个类似螺纹和火焰结合体的地方,随即体内真气微转,一个阵纹也迅速浮现在了他的脚下,又指了指脚下的咒纹。 “这个就是鬼索的阵纹,你看中间这个地方的咒印,是不是和这个有些类似。” 在方远山的提示下,众人赶忙看着方远山脚下的阵纹,之前他们的鬼索一直以方远山为中心,因此并没有注意过具体阵纹的形态,此时仔细观察才终于发现,方远山脚下的阵纹中央,便是一个类似螺纹和火焰融合的图案,而在这个图案的周围则分布着几个相对缩小了几号的图案。 “这个咒印的主要作用便是将我们几个的灵魂联系在一起,中间这个阵纹便是由我来发动,而周围的几个咒印就是你们的灵魂波动,然后再通过其他咒印组成了具备通讯能力的鬼索阵纹。”,方远山耐心的对众人解释道。 虽然其他几家并不以阵纹、咒印见长,但是对于一些简单的阵纹和咒印也是信手拈来,此时听方远山讲述之后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原理,自己所施展的阵纹主要是将自己灵魂的波动与鬼索相连接,然后方远山通过主阵纹将所有。人的灵魂波动联系在一起。 “而这种让灵魂产生某种联系的咒印便是灵魂羁绊,只是这其中融入了血萨的秘术,具体有什么样的作用我也不大清楚,但看起来似乎是让两个灵魂共生攻灭的一种咒印!”,方 远山仔细的观察着地面上咒印的脉络说道。 “灵魂共生共灭!”,魏严双眉微微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九叔,你知道怎么回事儿?”,魏东来赶忙追问道。 魏东来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之后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对于血萨这种近乎泯灭亲情的组织来说,还有什么人是值得他们灵魂共生攻灭的?” “仇恨?”,陈默堂略带惊诧的对着魏严说道。 魏严赞许的看了看陈默堂,点了点头:“没错,我猜这灵魂共生攻灭之术便是因仇恨而起!” 听到魏严的这番话,众人的头皮都不由得一阵发麻,再想想血萨过往的种种,那么可想而知,中术者的灵魂这些年必然要收到难以想想的煎熬和折磨,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仇恨才能让其施展出如此害人害己的术法。 “对了,这种灵魂共生攻灭之术,一般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个灵魂破灭之后,他的记忆会融入到另一个灵魂当中。”,方远山目光依旧紧盯着陈默堂所画的那个咒印说道。 “我靠,不会这哥们到最后才发现他真正的仇人是血魔罗吧!”,钱老谋双眼一瞪,脑洞大开的说道。 “似乎也只有这样解释才最为合理!”,魏严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个逻辑才能够对邱全吉的行为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 忽然间陈默堂注意到在他击杀的那名血萨的胸口似乎放了什么东西,刚刚邱全吉刚刚身死,大家便一股脑的涌了过来,他还没有来得及查看邱全吉身上的东西,此时赶忙上前搜索一番,并将东西递到了众人的面前。 “风水罗盘!”,大家几乎一眼便认出了从邱全吉那里获得风水罗盘。 “怪不得这名血萨的身手并不如想象中强大,原来此人精专于风水堪舆之术,风水堪舆之术也属于玄门一支,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和血萨搅和到一起,想来这血魔罗应该便是看中了此人在风水堪舆方面的能力,才设下圈套,所幸他能够在临终之时有所悔悟。”,陈默堂说道。 魏严等人皆是点了点头,一时间也不由得为邱全吉感到一种莫名的哀伤。 “九叔,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沉默过后,魏东来对着魏严问道。 “计划不变,血魔罗为人阴险自私,从这名血萨的情况便可以知道,应对截脉之术的秘法他应该并没有传授他人,只是不知道这应对截脉之术的秘法到底为何,面对血魔罗之时你们千万不要贸然攻击,由我来先出手试探。”,魏严立刻明白了魏东来心中所想,随即答到。 随即,魏严似乎有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道:“哦,对了,如果说着金乌抱月之真的和刘伯温有关系的话,待到我们进入其中,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果刘伯温真的如同那 小书亭app 血萨所说的得到了承天六器的话,那么恐怕他留下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听到魏严的这番话,众人都点了点头,脸上也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那毕竟是号称,“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的传说中的人物,且不说他那一身经天纬地之才,只是他能够重组六柱,号令江湖剿灭血萨,便可以知悉刘伯温在玄门秘术上必然也是一方大家,和他有关的地方,到底有着怎样的布置,即便不用脑袋思考也应该明白。 “好了,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刘伯温一生最为痛恨的便是血萨,即便是他留下那些布置,血萨应付之时也一定比我们要困难万倍,况且,此时默堂鬼眼已近大成,必可有所先知!”,见到大家的情绪有了些许的低落,魏严笑了笑说道,然后又把目光落到了陈默堂的身上。 随即轻轻拍了拍陈默堂的肩膀:“不错,你刚刚与血萨的对战我皆看在眼中,陈家的鬼眼果然越是在关键的时刻越是能发挥最强的能力,想来你应该已经能够看透血脉运行之势,后续与血魔罗的对战也要依仗你了!” “九叔,我!”,魏严的这番话不知道为何,总是让陈默堂感觉到了一种异样,从他鬼眼觉醒之后,魏严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在提点着自己,亦或者说考验自己更为贴切,每一次都是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依靠鬼眼能力升级之后才达成的。 可是每次魏严在把任务交给陈默堂的时候却似乎异常笃定他能够完成一般,或者说,他对于鬼眼似乎比陈默堂还要了解。 “有压力才有动力,深处绝境才会有突破,你们陈家的鬼眼可一直都是在实战中创造奇迹!六你的天赋很好,至少目前为止我仍未看到你的极限!”,不知道魏严是察觉到此时陈默堂心中的疑虑,还是心中本就如此所想,一番话正好给出另一个极为合理的答案。 “你们还有什么其他发现么?”,和陈默堂说完话,便再次对众人问道。 “哦,九叔,这里有一张地图,您看看,就是那个带头的日本人拿的。”,魏东来说着,便将从他击杀的那名日本人那里将一个绢布绘制的地图递到了魏严的手中。 绢布一看便是那个年代的东西,上面层层叠叠的呈现出了一副山川起伏的画面,在一片山川环绕之地,一只三足金乌虽然称不上栩栩如生,但却极为的细致,就连金乌的那三只脚都清晰可见,而金乌的双翼环抱展开,一对翅膀之间则画着一个月亮的图案。 不用多说,这应该就是日本人按照他们从古墓中得到的那张古地图所绘制,而这地图已然清晰的呈现出了金乌抱月之地的所在,只是这秦岭群山连绵,想要简简单单从这地图中分辨出金乌抱月之的具体所在之处如果没有其他的辅助勘定,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小心!” 就在此时,数只劲弩夹带着一道道刺耳的破空声袭向众人。 第102章 东亚历史研究会 众人心中都不由得一惊,这劲弩来得极为突然,以他们的身手竟然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但弩箭已至,众人来不及细想,只能一边抵挡着弩箭一边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魏老九,没想到你们到的挺快啊!”,一轮弩箭过后,血魔罗的声音随即从密林深处传来,使得本来就略显阴冷的密林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阴寒。 “血魔罗!” 魏严听出了血魔罗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凛,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之前的小队,他们近乎以秒杀的方式搞定了那以小组的人马,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依旧被血魔罗察觉到了,不由心中对于血魔罗的评估又高上了几分。 而魏严并不知道的是,血魔罗这边对于魏严等人更是惶恐万分,他们虽然得到了记载着金乌抱月之地的地图,但是即便是以邱全吉的能力依旧只能确定一个大致的区域,所以只能够把所有的人马分成三组,对这片区域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可是血魔罗这一组,却在搜索过程中遇到了鬼打墙,如果不是血魔罗破除了迷阵,恐怕这一组人马都得困死在迷阵当中,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迷失了方向,结果却不想来到了邱全吉等人所负责探索的区域。 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魏严等人也出现在了这里,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组人马都击杀了,这不然让他对魏严等人的战斗力重新做出了一番评估,更为重要的是,魏严他们竟然能够准确的来到这片区域。 有关金乌抱月之地的信息,是他直到前两天才和日本人共享的,所以绝对不可能外流到魏严等人的手中,可是魏严等人又是如何寻到这里的,难道他们的手中还有什么其他更为重要或者更为精确的线索么。 想到这里,血魔罗的心头也不由得微微一紧,如果魏严等人的手中真的有什么其他重要信息的话,一旦率先找到了金乌抱月之地,那么恐怕他多年的计划都要付之东流了。 “放开手脚,把他们所有人都杀掉!”,血魔罗对着身旁的一个日本中年男人说完后,便犹如鬼魅一般,引入到了密林当中。 这日本中年男人名叫藤田洋九郎,本是一名专门研究中国史的学者,对于中国历史达到了一种近乎痴迷的状态,前些年,藤田洋九郎收到一个朋友的邀请,希望他能够加入到一个叫做“东亚历史研究会”的组织。 起初,藤田洋九郎对这个组织并不感兴趣,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组织带有日本军方的背景,藤田洋九郎是一名纯粹的学者,并不喜欢这种把研究工作和军国主义搅和在一起,所以拒绝了。 但是后来,当他看到了朋友再次送来的一些有关“中国博古协会”的一些研究资料之后,藤田洋九郎彻 底被震惊了,他之前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对于中国历史,尤其是对于明代历史的了解至少在日本无出其右,可是当他看到了这些资料之后,才知道自己对于中国的了解是如何的浅薄。 无论是玄门秘术、血萨和六柱,对于藤田洋九郎来说,不但颠覆了他对于世界的原有认知,更为重要的是,那些资料里所记载的一些内容就仿佛是在神秘的中国历史背后又开启了多个副本一般,其中几个副本的内容不断对藤田洋九郎所研究的几段正史形成的佐证,更是让他之前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些疑惑豁然贯通。 藤田洋九郎最终接受了邀请,加入到了东亚历史研究会,随着在东亚历史研究会相关工作的不断深入,对于东亚历史研究会也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东亚历史研究会最早成立于战国时代也就是中国的明代。 据资料记载,当时成立这个协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当时一名叫做田中角仁的商人无意中救下了几名来自中国的少年,他从这些儿童那里得知了一个名叫血萨的神秘教派,这个教派拥有着远超田中角仁的强大力量,也正是因此,才会被当时的统治者所不容,整个血萨几乎被铲除殆尽,而这几个少年正是血萨中的一员,幸运的逃过了追杀,漂洋过海到达了日本。 起初,田中角仁对于几名少年所说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其中的怪力乱神之事太过离奇,只是以为是少年为了能够得到体现自身价值而编造的谎言,但是当那几名少年施展出了集中秘术之后,田中角仁彻底被震惊了。 虽然那几名少年只能够施展几种血萨的基础秘术,但是却足以将田中角仁完全震撼了,于是田中角仁便将那几名少年收留了下来,并且让人好生照顾。 这田中角仁不会是一名优秀的商人,当他知晓了这几名少年所拥有的神秘力量之后,便偷偷成立了一个叫做“神道会”的组织,并把自己塑造为神之使者,由于日本当时本来就是一个信封神魔的时代,于是田中角仁便并用这几名少年的秘术蛊惑了大批的信众,并以此获取了大量的财富。 财富和权利会让人膨胀,大多数人都很难幸免,在拥有了大量的财富之后,田中角仁竟然突发奇想,开始组建起了自己的军队,想要在混乱的战国年代打下属于自己的江山。 可惜,商人毕竟是商人,无论是均是才华还是战略眼光都不足以支撑其野心,其神道会被其他势力所灭,而田中角仁也终于在弥留之际认清了自己的错误,并告诉自己的后代,神道会这样的组织最好的存在方式便是依附于政权。 不得不说,田中角仁的后代中确有能人,不但成功的带领着当时的神道会依附于当时的政权,更是意识到,想要神道会长久的存在,就必须拥有更为强大的秘术力量,于是便不断的派人前 往中国,寻找与血萨以及中国秘术相关的一切。 数百年间,神道会经历了日本数十个朝代,并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从中国获取了大量的秘术以及与秘术相关的历史资料,通过对这些资料的研究,神道会不但了解到了承天六器的存在,同时更发现了在中国存在着一个与神道会极为类似的,依附于国家政权的,却比神道会历史悠久了数千年的神秘组织六柱,而这个叫做的六柱的组织似乎一直在寻找着承天六器。 而血萨的灭亡正是和这个六柱有着重要的关系,面对这样一个历史悠久而又强大神秘的组织,神道会不敢贸然接触,只能够从外围不断的渗透,但是六柱之所以能够绵延千年,其强大之处又怎是神道会中人所能够理解的,在经历了数次相遇之后,神道会的势力不但被六柱从中国的地面上彻底拔除,甚至就连远在日本神道会总部的数名长老都莫名惨死,神道会终于意识到了六柱的强大与可怕之处,对于六柱以成天六器的的调查也终于停滞了下来。 直到几年前,一个叫做血魔罗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有关神道会的存在,并与主动其取得了联系,只不过此时的神道会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早已将名字改为了东亚历史研究会,希望能够借助东亚历史研究会的研究成果以及资金人力去寻找承天六器。 由于东亚历史研究会本就带着血萨的基因,因此对于血魔罗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通过的和血魔路的接触,东亚历史研究会不但认识到了血魔罗的强大,更加意识到,如果和血魔罗合作的话,他们似乎就有足够的力量去六柱去对抗,从而找到承天六器。 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并且双方约定,一旦找到了承天六器,那么承天六器归血魔罗所有,关于承天六器的研究成果,双方需要共享,与此同时,血魔罗要加入东亚历史研究会,并将血萨的各种秘术传授给东亚历史研究会。 此时中国正逢乱世,于是东亚历史研究会便派出了一个所谓的考古队,并有藤田洋九郎作为领队前往中国与血魔罗一起找寻有关承天六器的线索,数年的时间,他们一共挖掘了不下十数个古墓,终于在数天前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却不想再一次与六柱相遇。 2k小说 在听到了血魔罗的交代之后,藤田洋九郎立刻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魏严等人的身上,虽然他这是第一次与六柱相遇,但无论是东亚历史研究会中的资料所记载的内容,还是从血魔罗那里所得到的信息,都让他清醒的意识到面前的这几名看似普通的男子拥有着怎样可怕的力量,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如同之前那个小队一般命丧异国。 于是一边招呼着身边的人,向着对面的几名少年发起攻击,一边望着那个被叫做魏严的男人与血魔罗的身影狠狠的对撞在了一处。 第103章 丛林鏖战 “砰~~” 随着一道闷响声传出,众人顿时感觉脑中一阵眩晕,魏东来、陈默堂以及跟随血魔罗一起的几名血萨相对情况还算好上一些,包括藤田洋九郎在内的日本人耳中不断有回响传来,甚至隐隐间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和肉体都出现了短暂的分离。 循着声音向着魏严和血魔罗两人的方向望去,只见两人拳掌对碰之处,竟然呈现出了一种波纹的状态,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火焰周围的冷热空气由于流动而产生的视觉效果一般,随着波纹的四下扩散,隐隐间竟然夹杂着一串串亮金色的符文一闪即逝。 望着那四散的符文,血魔罗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了一抹疑惑,但转瞬之间便好似想到了什么,神情顿时为之一变。 血魔罗认出来了,此时犹如片片落叶般四散开去的哪些金色符文并不是什么高深的秘术,就是一种强化感知的手法,类似这样的手法,在血萨中也是有的,这种手法通常用于秘术初学者的身上,使其能够更好的感知到自然界中各种力量的存在,再说得通俗一点儿,我们可以把这种手法理解为信号放大器。 可是此时,魏严施展出这样的手法,直接便把两人对碰之后所形成的秘术力量对于精神的冲击力放大了数倍。 对于六柱以及血萨这些早已经浸淫秘术多年之人,其实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影响,最多的感觉也就好像是别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可是对于那些基本上从未修行过秘术的日本人来说,便不啻于在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 果不其然,随着血魔罗的视线一扫而过,藤田洋九郎等人就仿佛是被施加了定身法一般,整个人多久那样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魏东来等人的身形早已化作一道道残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着藤田洋九郎等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虽然这些日本人在血魔罗的眼中,与蝼蚁并无区别,但是毕竟在当前的环境下,血魔罗急需这些日本人资金的支持以及挖掘技术来帮助他实现目的,如果此时这些日本人,尤其是作为领队的藤田洋九郎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对于本次行动产生的影响不言而喻。 想到此处,血魔罗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狠厉之色,望着魏严的双拳在自己视线中不断放大,竟然不闪不避,用双臂硬生生的接下魏严一击的同时,口中随即发出了一声怒喝。 “杀!” 霎时间,一阵恐怖的杀气弥漫开来,众人心头都不由得为止一颤,藤田洋九郎等人的目光也随之回复了澄清,可是即便如此,除了藤田洋九郎之外的四个日本人,已然全部被魏严等人一击必杀,唯有他在血萨两人的护卫之下,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魏东来的冷箭。 汗水已然将他的衣衫浸透,他显然没有想到,即便是己方拥有者在他心中有若神明一般的血魔罗存在,却依旧一个照面便被收割走了数条生命,使得他对于六柱的认知不由得再次加深了几分。 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藤田洋九郎,血魔罗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目光冷冷的望着魏严道:“魏九果然还是魏九!” 望着一抹鲜血自血魔罗的嘴角留下,魏严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对于两人此番交手之时,他便已经猜到了会有集中可能。 一旦这些日本人陷入到短暂失神的状态中,那么对于血魔罗来说便只有救与不救两种选择,一旦血魔罗选择救下那些日本人,那么必然会在对峙中产生破绽,魏严便可以利用破绽重创血魔罗。 如果血魔罗不去选择救下那些日本人的话,只要将这些日本人击杀,也就等于除去了血魔罗的强大助力。 让魏严没有想到的是,血魔罗通过类似狮子吼的方式将日本人唤醒的同时竟然能够硬生生的接下自己的一击,虽然魏严这一击并没有使尽全力,但是可以说是正好处于血魔罗新力已竭,旧力未生之时,就算不能将其重伤,只要也能让其双臂废掉。 可是,就在魏严击中血魔罗双臂的瞬间,虽然能够明显感觉到已经将其护体罡气震散,但是所欲之力却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足可见血魔罗这些年功力再有精进。 魏严双眼微眯,体内真气急转,身形再次冲向魏严的同时,冲着魏东来等人的方向大喝一声:“把那个日本人干掉!” 听到魏严的话,魏东来等人俱是一怔,几人一直都是通过鬼网进行沟通,魏严为何会忽然间这般喊话。 “九叔是扰乱血魔罗!”,陈默堂最先反应过来,一边通过鬼网向大家传递着信息,一边如同豹子一般向着藤田洋九郎的方向奔去,听到陈默堂的话,众人尽皆恍然,一时间犹如群虎下山一般冲了过去,转瞬之前便与那两名血萨战于一处。 “魏九!” 见到此番情形,血魔罗额上已然青筋暴跳,牙齿更是咬的嘎吱嘎吱作响,没有想到自己刚刚看到藤田洋九郎无恙之时所表现出来的短暂释然竟然被魏严所察觉。 虽然守护在藤田洋九郎身边的两名血萨长老伸手、修为与之前的勒多相差无几,但是两人近战能力却并不十分的出色,与魏东来等人对战,落败只是迟早的事儿,想到此处,血魔罗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望着血魔罗眼中凶光闪动,魏严心中不由得一紧,对于血魔罗他实在是太过了解了,如果此时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恐怕便是一个难以收拾的场面。 “轰隆隆隆~~” 就在这时,一道犹如闷雷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在山谷中回荡开来,将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彻底打破。 血魔罗双眉微微一挑,脸上的诧异转瞬之间便被一抹喜色所取代,口中一声大喝,双拳随即泛起一抹隐隐血光,狠狠的向着魏严砸去。 “嗯?!” 感受着血魔罗掀起的凛冽拳 风,魏严眉头微微一皱,虽然心中有所疑虑,但血魔罗攻击眨眼已至,双拳也随之迎了上去。 言情小说网 “嘭!” 一道闷响传出,血魔罗的身形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见到此番情形,魏东来等人均是一喜,显然没有想到魏严那边竟然会如此快速的将血魔罗重创。 “小心!” 就在这时,魏东来等人的脑中同时响起了魏严的声音,就在他与血魔罗双拳对碰的瞬间,只感觉劲力如同泥牛入海一般,血魔罗原本凛冽的拳劲也瞬间转为阴柔,很明显是借助着魏严的拳劲倒飞了出去。 听到魏严的提醒,众人才意识到,虽然看似在魏严的一拳之下倒飞出去,倒是身形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狼狈,身形一转,整个人就犹如大鸟一般向着众人的方向疾冲而来。 “大哥,这边交给我俩!三哥!角星,观云,小目,奇阙!”,陈默堂一声大喝。 听到陈默堂的声音,魏东来和方远山均是一凛,注意力再次回到了与他们对战的两名血萨长老的身上,而钱老谋则闪电般的自口袋中取出了数枚铜弹,手气弹飞,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霎时间,四枚铜弹在飞出的瞬间变升腾起了幽绿色的火焰,就仿佛是陨落人间的星光一般,奔着血魔罗的方向迎了过去。 望着视线中不断逼近的点点幽绿色的光芒,血魔罗的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虽然鬼影钱家的鬼影十八打在江湖也称得上是一绝,但是在他看来却好似孩童游戏一般,没有半分的威胁,即便是不躲不闪,也无法突破自己的护身罡气。 想必其目的只不过是阻止自己前行,为身后的魏严争取实现罢了。 想到此处,血魔罗的速度不但没有半分的降低,反而再次加速,就那样笔直的向着那幽绿色的光芒冲了过去。 然而,还不待那抹邪异的笑容在血魔罗的脸上绽放开来便已然凝固在了他的脸上,那如同流星赶月般的幽绿色星芒竟然奇异的在半年空中撞在了一处。 一阵阵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过后,那四颗铜弹仿佛被再次施加了力量一般激射而出,不但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其飞行的角度更是犹如羚羊挂角一般,以近乎难以想想的角度飞向了他的胸口。 血魔罗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不仅仅是因为钱老谋那一手精妙的鬼影十八打,更为重要的则是那几枚闪耀着幽绿光芒的铜弹所瞄之处正是自己胸前的几处气血节点的所在,如果任其落在自己的身上,不但可以破去护体罡气,甚至会因为气血节点的冲击而导致经脉受损。 “鬼眼!” 望着不远处的陈默堂,血魔罗的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原本前冲的身形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任凭那幽绿色的光芒落在自己的身上,大手凭空一握。 “死!” 第104章 血色流光 随着血魔罗的那一声爆喝,陈默堂忽然间感觉自己就仿若置身于冰冷的洞窟一般,一种不祥的感觉瞬间自背后袭来。 陈默堂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向着身后望去,只见一个原本保护着藤田洋九郎的一名血萨,此时面容已然变得血红无比,脖颈上的血管更是犹如树根一般蔓延到了面部,白色的眼白以及黑色的眸子此时也全部被血红色所取代。 “咝~” 随着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自那名血萨的口中传出,一抹犹如匹练一般的血红色光芒自那名血萨的口中喷射而出,向着陈默堂的方向袭来。 望着那道血红色的光芒升起,血魔罗的嘴角不由得勾勒起了一抹邪魅的曲线,望向陈默堂的眼神就仿若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另一边,无论是魏严还是魏东来等人,看到那抹血红色的光芒心中不由不由得一紧,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抹血红色的光芒到底是什么,但是其中所蕴含的冰冷气息却让他们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作为整个事件核心的陈默堂此时已然进入到了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当中。 就在那抹红色光芒绽放的一瞬间,陈默堂便感觉到一种冰冷,无尽的冰冷,从骨子里向外的冰冷,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被这种冰冷所凝固。 正常陈默堂不知所措之时,一股暖流自后脑传来,转瞬只见便流转全身,原本冰冷的感觉瞬间消退,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冰天雪地中浸泡了一通温泉般。 更加神奇的还不止于此,此时,陈默堂忽然间感觉到自己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当中,听不到一丝的声音,眼前的一切也如同慢动作一般,缓慢的播放着,虽然陈默堂之前也在鬼眼的状态下出现过类似的状态,可是现在这种时间的缓速阅读能力明显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 原本袭向自己的血红色光芒,在这个奇幻状态的加持下,终于显露出了其本来的面貌——一条通体血红的狰狞小蛇。 小蛇大约拇指粗细,除了双眼漆黑之外,整个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极为妖异的血红色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刚刚吸食过鲜血一般,皮肤下更是感觉好似犹如鲜血流动。 陈默堂的眉头不由得紧锁成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做梦也想不到血魔罗竟然会用自己的教众来活体豢养这条小蛇,用泯灭人性来形容都不为过。 想到此处,陈默堂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冷冽之色,一对手枪早已握在手中,静静的注视着飞向自己的血红色小蛇,双手飞快的扣动了扳机。 “砰~~” 整齐得犹如一声的枪响过后,两颗子弹破膛而出,划出了两道极致精准的曲线,准确的命中在了那条小蛇的头部和七寸之处。 伴随着两抹血光纷飞,那原本还张牙舞爪的小蛇已然断为两截,头部 更是在子弹强大的冲击下被击得粉碎,而陈默堂那奇妙的状态也随着危机的解除而回复原状。 “老六!” “我靠,老六!” 当陈默堂耳边再次能够听到声音的同时,魏东来、方远山以及钱老谋便夹杂着各种惊诧和惊喜冲了过来,一边将陈默堂围在其中,一边警惕的望着血魔罗以及另一边的那名血萨和藤田洋九郎。 “我靠,老六,你太牛了,这手快枪你是什么时候练的,你知不知道,刚刚险些把哥哥我吓死!”,钱老谋一边保持着警惕的姿势一边扭头对着陈默堂说道。 魏东来和方远山对望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后怕,此时地面,那两截血色小蛇的周围已然呈现出了焦黑之色,可见这小蛇的血液的毒素是何等厉害,一旦让它咬在身上必然是还魂乏术,如果不是陈默堂以近乎变态的速度将那小蛇击杀,恐怕后果真的难以想象了。 beqege.cc 而那名作为血红色小蛇的宿主此时更是已然气绝身亡,面部以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更是瞬间便布满了脓疮,身下的草地也同样呈现出一片夹杂着焦黑的枯黄,隐隐间还散发着阵阵恶臭。 然而,更为震惊的则是距离几人数米之外的血魔罗,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血色小蛇的强大,饲养这种小蛇更是血萨教大萨满的不传秘术,首先要捕获成百上千的毒蛇,按照雌雄分开,任由这些毒蛇厮杀,直到只剩下唯一的,同时也是最为强大一条雄性蛇和雌性蛇。 然后将他们交*配之后所产下的蛇蛋豢养在活人的体内,一旦这些小蛇在人体内破壳而出之后,便会对这些所谓的宿主喂食大量含有毒素的药物,当小蛇在人体内吸食人血的时候,一方面可以不断的培养小蛇的毒性,另一方面也会因为毒素的平衡而避免宿主死亡。 可是即便如此,能够有幸生存下来的宿主也百不足一,因为无法承受毒素而丧命的虽然不占少数,但是更多的则是承受不住蛇在体内吸食血肉时那种痛苦而了断的自己。 经过这种方法最终豢养成功的小蛇可谓是其毒无比、见血封喉,即便是血魔罗也没有解这种蛇毒的解药,毕竟每次存活下来的那对雄蛇和雌蛇的种类和毒性都会有不同,根本就无法配置出具有针对性的解药,可以说,除了豢养它的宿主之外,莫说让其咬到,就算是触碰到它的皮肤,其毒性也足致死。 而作为这血色小蛇的宿主,由于常年服用毒药来实现与血色小蛇的毒性进行对抗,一旦小蛇离体,那么宿主体内的毒性平衡便会被瞬间打破,毒发身亡,而这血色小蛇同样也会因为毒性失衡而无法长时间的存活。 由于其毒性的强大,攻击时速度之快,因此在血萨教众,这血红色的小蛇更是被称作血色流光,是谓流光现世,寸草不生。 这千百条毒蛇的挑选、数百名宿主的豢养,血萨教数代的投入才只能换得那致 命的一击,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血萨的杀手锏之一,如若不是陈默堂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了血魔罗的好事,今天血魔罗绝对不会在盛怒之下对其使用着血色流光。 然而,让血魔罗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凝聚了血萨教数代心血的血色流光虽然施展了出去,不但没有将陈默堂一击必杀,更是惨死在了陈默堂的枪口之下。 虽然此时血魔罗心中极为的气恼,但是却同样令其冷静了下来,刚刚陈默堂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诡异了,无论是出枪的速度还是精准度,都已然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和认知,望向陈默堂的眼神也逐渐的产生了一丝的变化。 原本落后血魔罗几个身位的魏严此时也急速杀至,挡在了血魔罗的身前,眼神凝重的注视着血魔罗,当年与血萨一战之时,血色流光并未养成,更谈不上使用,直到那血色流光自那名血萨口中乍现的瞬间,魏严才忽然间记起自己曾在族中一本古籍上见过有关血色流光的事情。 虽然魏严和陈默堂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都是上上之选,即便是与号称六柱这一代第一人的魏东来相比都毫不逊色。 尤其陈默堂不但觉醒了失传百年的鬼眼之力,更是参悟了动浊明世,其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 “鬼眼出,六柱现!” 即便是身为鬼王家族传人的魏严也清楚的知道,陈家的鬼眼是如何的强大,有了鬼眼存在的六柱会达到怎样的巅峰之境,莫说是年青一代人进行比较,就算是把目前六柱中的所有人在内,包括他以及当代鬼王,能够给六柱带来的突破恐怕都远不如陈默堂来的重要。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关乎着六柱未来的少年,尚未来得及绽放其才华便要丧命在血色流光之下,如果之前魏严能够有所防备,哪怕是让他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魏严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血魔罗施术之时是如此的果决,那血色流光距离陈默堂又是如此之近,那一刻,魏严整个人如坠冰窟,近乎绝望。 不过好在,陈默堂再一次给了魏严惊喜,只看陈默堂那近乎变态的操作,魏严便知道陈默堂已然进入到了鬼眼的另一重境界——“一眼千年!” “血色流光!”,魏严冷冷的对着血魔罗说道。 “本来是想留给你的!”,血魔罗的声音更加冰冷,面对着魏严的逼视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着魏严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玩味。 “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且不说刚刚陈默堂险些命丧一线,单说这这血色流光的豢养要就不知道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如果眼前这个恶魔不彻底铲除的话,不知道未来又会有多少人要遭受到血萨的荼毒,想到此处魏严的身上弥漫出了冰冷的杀意。 “真的么?”,血魔罗双眉微微一挑,话锋也是一转,目光再次向着陈默堂等人的方向轻轻一瞟,同时手掌再次隔空一握。 第105章 御字门 看着血魔罗的动作,魏严的脸色不由得一变,这血色流光豢养极难,虽然魏严不认为血魔罗还有第二条血色流光,但是心中却不敢抱有丝毫的大意。 “远山!”,魏严一边通过鬼网提醒着方远山,一边紧盯着血魔罗。 方远山此时正好是面对着藤田洋九郎以及那名血萨的方向,听到魏严的提醒之后,不作任何的犹豫,直接将自己左手的护臂扯掉,小臂上顿时露出了一个极为复杂的阵纹,自中心隐约可见一个“御”字,周围呈放射状向着六个方向延展着。 而藤田杨九郎身旁的那名血萨此时也随着体内的咒术被血魔罗引动,咆哮着向着方远山等人的方向充了过来,身体更是犹如吹起般膨胀了起来,眨眼之间便比之前强壮了一倍不止,原本略显宽大的衣衫此时犹如紧身衣一般紧紧的裹在了身上。 望着不断逼近的血萨,方远山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虽然从此时那名血萨的状态来看,应该不会是攻击陈默堂的那种血色小蛇,但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这名血萨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让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方远山飞快的抬起左臂,沉声冷喝:“御!” 原本刻画在左手小臂上的阵纹此时就仿佛活过来一般,一道夺目的亮白色光芒瞬间升腾而起,一个大大的御字在在那名血萨的身前一闪即逝。 这是鬼咒方家御字门的一种阵纹,所谓御字门就是起到阻挡或者隔离作用的阵纹,世间本分为阴阳两界,在大多数的时候阴阳两界是极为分明的,或者说是一种平行的存在,但是,有的时候,由于特殊力量的干扰便会造成阴界和阳界的混乱,换句话说也就是让阴界和阳界连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暂时性的通道,有些鬼魂便会通过这种通道来到阳间。 例如一些阴气过剩的地方,便会造成阴阳失衡,从而导致阴阳两界的空间扭曲、破损,最终造成这种通道的形成,所以在很多传说故事中,经常提到会在坟地、古墓中见到鬼魂的存在,便是这个原因。 另外一个典型的例子便是阴兵借道,与之前所说的自然力量所导致的阴阳混乱不同,阴兵借道便是通过术法的力量强行打通阴界和阳界,并将阴界的阴兵召唤到阳间。 而御字门阵纹最开始便是用于封闭这些由于自然或者非自然力量而形成的阴界和阳界联通的情况,通过御字门的阵纹将阴阳两界重新隔离开,待到两边的环境再次回复平衡,就可以避免由于两界联通而造成的混乱。 而后,随着阵纹术的战法,御字门逐渐形成了两个分支,一个分支依旧是主要用来完成隔离阴阳两界的阵纹,只不过其重点侧重于对阴界力量进行隔离和封印,于是便形被统一归纳为封字门的阵纹;而另外一个分支则是通过阵纹的力量形成强大的防御力,便依旧沿用了御字门这一称呼。 此时方远山所施展的便是御字门中的 一个阵纹,是一种应急性的防御术,需要提前完成阵纹的刻画,施术者在施展阵纹的时候,只要完成对阵纹的激活便可以施展出来,施术者的修为越深,阵纹的防御力量便越强,防御的时间也越长。 虽然此时方远山已经激活了阵纹,但是那名血萨就仿佛视而不见一般,脚下没有丝毫的停歇,就仿佛一头疯狂的蛮牛一般向着方远山等人冲了过去。 “嘭~” 一道闷响声传出,那名血萨的身体就那样被硬生生的挡了下来,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一个巨大的阵纹若隐若现。 “吼~!” 不知道是因为术法的作用还是因为自己的攻击被挡下而愤怒,那名血萨的口中发出了近乎于野兽一般的咆哮,原本魁梧异常的身体此时竟然再次膨胀了几分,挥舞起双拳,疯狂的向着身前的法阵砸去。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一时间闷响之声不绝于耳,那犹如结界一般的阵纹也随着每一次拳头的轰击而闪耀出一抹明亮的光芒,那种感觉就仿佛是空间被扭曲了一般。 “老二!” 魏东来一声低喝,方远山立刻明白了魏东来此时的想法,身形向后方微微一侧,魏东来的身形顿时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方远山的身侧,数柄飞刀自魏东来手中激射而出。 就在飞刀即将即将击中阵纹的瞬间,方远山手印忽然一变,原本在那名血萨轰击下若隐若现的阵纹此时忽然间变得凝实了起来,只不过,位于那名血萨胸口前方的阵纹却忽然间旋转了起来,转瞬之间空洞一片,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在一块巨大的玻璃上打了一个圆洞一般,而那几抦飞刀此时正好穿过阵纹。 “噗噗噗~” 数道轻响随即传出,飞刀的刀刃直没血萨胸口,只余下明晃晃的数个刀柄,而那个预留出来的孔洞,此时则再次恢复了原样,防御阵纹再次混元一体,虽然一切发生在一瞬间,但是却显示出了魏东来与方远山之间默契的配合。 可是,让几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随着飞刀入体,那名血萨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的神色,就连飞刀刺入的地方都没有一丝的鲜血流出,挥舞着的双拳更是没有半分的停顿,如同雨点一般疯狂的敲击着面前的阵纹。 “尸将?!” 众人心中都不由同时浮现出了这样一个称呼,同时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一种复杂莫名的表情。 虽然尸将这个称呼更像是僵尸般的存在,但是真正尸将却并不是将尸体炼制成具有活动能力的僵尸,而是在活人的身上加以施术炼制而成,被炼制为尸将尸将之后,人体的意识便会丧失,一切行动都全凭借炼制人的操控,而与僵尸不同的是,尸将的关节不会如同僵尸一般僵硬,肌肉也同样充满弹性,除了面色较为苍白之外几乎与常人无异。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种尸将其血液是干涸的,也就是说这些尸将是不会流血的,也不会感知到任何的疼痛,所以即便刚刚魏东来的飞刀入体,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种尸将的炼制方法极为的残忍,需要被炼制处于清醒的状态下将空心的针直接刺入到其心脏,同时还不能因为针的刺入而破坏心脏的运动状态,随着每一次心脏跳动将回流的血液从针中排出,直到被施术者浑身血液彻底的流干。 而这个过程中,为了保证血液不会由于凝固或者滞留的原因无法有效的排出体外,施术者还会被绑在一个犹如轮盘一般的器械上面,不时的通过旋转的方式让血液流出,进而再通过咒术的方式让其形成尸将。 尸将一旦炼制完成之后,其身体的力量、速度便会保留原本的生前的状态,因此尸将生前的越是强大,那么成为尸将之后便越是强大,所以血萨很多时候便会将他们诱捕回来的江湖高手制作成尸将。 所以当魏东来等人认出尸将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便是,眼前这人的样貌全被宽大的衣帽所遮掩,其真实的身份会不会便是和他们一起前来而后又被血萨捕获的沈永祥等人中的一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刚刚那几刀就是插在了曾经与自己并肩战斗的兄弟身上。 虽然几人俱是六柱年青一代中的领军人物,但是面对上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遭,一时间不由得都愣在了那里。 “别乱想,这尸将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够炼制的!” 就在魏东来几人失神之时,耳边随即传来了魏严的声音,听到魏严的一番话,几人精神顿时一震,没错,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炼制这尸将的具体细节,但是其复杂度也绝对不是短期能够完成的,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沈永祥等人。 yqxsw.org 然而,就在这时,眼前的血萨忽然再起变化,不再疯狂的挥舞着双拳砸像阵纹,而是忽然间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一般,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不远处,与魏严拳来脚往的血魔罗,嘴角却不由得勾勒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魏老九,你可听过炸尸?” “诈尸?” 听到血魔罗的话,魏严不由得微微一愣,但随即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也顿时为之大变。 “远山,小心...” 不待魏严把话说完,只见那名血萨的身体忽然间就犹如气球一般瞬间膨胀。 “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轰鸣声,整个人顿时化作了一片血雾,霎时间,以那名血萨为中心掀起了一阵极为强烈的气流,这股爆炸力比之炸药也毫不逊色,原本半空中忽明忽暗的阵纹也在这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如玻璃般碎裂开来,余波更是直接将魏东来、方远山、钱老谋以及陈默堂四人淹没其中。 第106章 接连受挫 “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血魔罗的声音再次在魏严的耳边响起,身形更是瞬间栖近到了魏严的身侧,单手成拳,狠狠的向着魏严的肋下击去,势要一击伤敌。 魏严心中顿时一惊,在血魔罗说道炸尸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民间常说的炸尸,但是随即就想起了血萨教中的一个极为残暴的手段炸尸,也就是在这些尸将的体内预先设下咒术,待咒术激活之后,尸将便会变成一个移动的炸弹,就如同高手自爆一般,产生极为可怕的冲击力对敌人进行杀伤。 高手之争,仅在毫厘,而正是自己这略一分神,让血魔罗抓住了机会,于是赶忙收摄心神。 与血魔罗对战数次,从纯粹的对战方面魏严稍胜一筹,但是血魔罗那神出鬼没的咒术却让魏严防不胜防,虽然魏严有信心凭借自己强大的防御力硬接血魔罗这一拳而不伤根本,但是如果让血魔罗趁机在他的身上施展什么秘术,那么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魏严不由得双腿猛然发力,腰部犹如弹簧一般猛然一拧,整个人顿时犹如滚地葫芦一般闪开数米。 虽然这一招施展得极为的狼狈,但是好在及时躲开了血魔罗的攻击,正当魏严准备一招鲤鱼打挺动地面上弹起准备向血魔罗发起攻击之时,却发现血魔罗之前攻向自己肋下那一拳根本就不成全力击出,只是犹如蜻蜓点水一般摆出一个架子后,身形便骤然加速向着魏东来等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魏严心中顿时暗叫一声不好,但是此时想要阻拦血魔罗已然来不及了, 尘嚣过后,魏东来、钱老谋以及陈默堂此时俱是头发凌乱,狼狈不堪,虽然刚刚的冲击波并没有给几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体内的气血也是一阵翻腾,而方远山此时更是面色惨白,一抹鲜血自嘴角留下,被强大的冲击力破去了御字法阵,方远山所收到的伤害绝对是首当其冲,如果不是此时魏东来在一旁扶着,恐怕方远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望着转瞬杀至的血魔罗,几人的心中都不由得一怔,最先想到的便是魏严的安危,待看到不远处魏严从地上爬起之后,才心中稍定,赶忙平复着翻腾的气血。 魏东来左手搀扶着方远山,同时侧转身体,右手起势,护在了方远山的身前,而钱老谋和陈默堂两人则一个人手握弹弓,一个人双手持枪,紧张的注视着不断逼近的血魔罗,陈默堂更是努力的去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的去进入到“一眼千年”的境界中。 然而,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血魔罗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他那惯有的狡黠的笑容,手掌再次冲着陈默堂等人凌空一握。 2kxs.la 一瞬间,几个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第一次是血色流光,第二次是炸尸,那么这第三次... “轰~~” 还不待几人反应过来, 又是一道沉闷的响声自身后传来,与此同时又是一股气浪席卷而出,那气浪击打在几人身体上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后背重重拍了一掌。 几人身形顿时一乱,而血魔罗则鬼魅一般冲到了几人的身前,冲着位在最前的钱老谋一把抓去,直接便捏住了他的咽喉。 “老五!” “五哥!” 血魔罗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众人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此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老谋被血魔罗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血魔罗,你要是敢伤害老谋一根汗毛,我魏严保证你今天不会活着离开这里!”,魏严此时也冲到了近前,目光凛冽的瞪着血魔罗,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时,没有人会怀疑魏严的话,因为没有人会怀疑魏严的实力,更没有人怀疑此时魏严的决心,就连血魔罗也不例外,可是望向魏严的目光却没有半分的波动,用一种极为得意的口气说道:“魏老九,我承认你很强,可是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你的人在我的手上,即便是你想和我玉石俱焚,我也会拉上他做垫背的,这样算起来,二比一,似乎是你们比较亏一些呢?” “你想怎样?”,魏严此时心中那叫一个郁闷,自从他出道以来,即便是算上与血魔罗当年那一战,也未曾吃过如此大亏,却想不到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血魔罗的算计。 魏东来几人此时或许还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追在血魔罗身后的魏严却清楚的看到,刚刚第二次的爆炸是从刚刚死去的那名血萨的头颅引爆的。 血魔罗应该是在之前那具尸将的体内布下了两道秘术,第一次炸尸的时候是引爆了潜藏在尸将体内的秘术,而头颅却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而第二次爆炸则将头颅内的秘术引爆了,瞬间完成了对局势的逆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血魔罗竟然能够设计出这种二次炸尸的秘术,要知道炸尸的力量是如何的强大,就连方远山的御字阵纹都被轰的粉碎,而血萨的头颅却被完好的保存了下来,是如何的不可思议。 从血色流光到尸将,再到尸将的两次炸尸,这一切看了起来好像是血魔罗狗急跳墙之后的失策之举,可是此时再次仔细回想,简直就是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就像是之前早已计划好的一般。 望着魏严此时的表情,血魔罗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极为复杂的表情,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得意中掺杂着一种遗憾:“我不是说了么,这本来都是为你准备的,不仅仅只有血色流光,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只不过没有想到用在了他们的身上,不过还好,结果不算太差,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的准备一番。” 听着血魔罗的话,魏严的眼角不由得微微一跳,按血魔罗所说,如果这一切都是为自己所准备的话,就算自己有信心躲过血色流光,可是紧接下来在两轮炸尸的攻击 下即便能够存活下来,也绝对难逃血魔罗的毒手。 “你到底想要怎样?”,魏严再次沉声问道,他不相信血魔罗会如此轻率的将这样一个精心准备的局浪费掉,也绝对不会仅仅为了抓住钱老谋。 “我想怎样难道你还没猜到么?”,血魔罗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转向了陈默堂的方向。 “说话算话,你赶紧放了五哥,我任凭你处置!”,见到血魔罗的目光望向自己,陈默堂一步踏出,毫无惧色的对着血魔罗说道。 “等等!”,魏严一把将陈默堂拦住,眉头紧锁,此时即便是血魔罗说出用他自己来交换钱老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却没想到血魔罗的目标竟然是陈默堂。 “放心,我不会杀他的,至少现在不会杀他,我留着他还有大用!”,血魔罗似乎再一次看穿了魏严心中所想,对着魏严说道。 “血魔罗,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话有些可笑么,既然你不会杀他,那之前为什么还要对他施展血色流光?”,魏严疑惑的对着血魔罗喝道。 “我承认,我最开始是想杀他的,毕竟,鬼眼陈家的名头是在是太大了,大到就算是我也不敢有任何的小视,你也看到了,他竟然能够如此轻松的破去我的血色流光,如果任其成长起来,日后必是我血萨的心腹大患,可是,也正是因为他如此轻松的破去了我的血色流光,才抵消了我要立刻杀掉他的决心。”,说道这里,血魔罗便不在继续,目光中满是玩味的望着魏严,似乎再等待他的答案一般。 魏严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脱口说道:“你需要他帮你破解那金乌抱月之地?” 血魔罗缓缓点了点头:“不错,据我所知,这金乌抱月之地当中隐藏着无数要人性命的机关与陷阱,其中一处布置更是被称作生死刹那,虽然我不知道其具体情形,但是从刚刚陈小兄破去我那血色流光时的状态,应该是已经达到了一眼千年之境了吧,用他来破解生死刹那应该不难!如果运气的话,陈小兄或许能够助我尽破那金乌抱月之地也说不定,我这么说你们该相信了吧!” 也不知道血魔罗所说的运气好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运气好的话,还是在说陈默堂运气好的话,但不管怎样,至少从逻辑上血魔罗的这番话是可以解释的通的,只要血魔罗不立刻对陈默堂痛下杀手,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还有翻盘的机会,想到这里,魏严的目光不禁望向了陈默堂。 陈默堂重重的冲着魏严点了点头,随即冲着血魔罗说道:“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就把五哥放了,我立刻跟你走!” “哈哈哈哈,陈小兄果然少年英雄”,血魔罗大笑了一阵之后,得意之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森冷的笑容,原本捏着钱老谋脖子的手掌不由得骤然一紧,另一只手更是重重的印在了钱老谋的胸膛之上。 第107章 魔道殊途 见到血魔罗此番动作,所有人俱是一惊,陈默堂双枪对准了血魔罗,似乎只要血魔罗再做出任何的动作便毫不犹豫的开枪,而一旁的魏东来的身上更是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心跳声。 只有魏严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目光平静的望着血魔罗,同时抬手示意魏东来和陈默堂不要妄动。 血魔罗淡淡一笑:“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就是在他身上留下个东西罢了!” “你到底想怎样?!”,魏严虽然此时虽然没有摆开攻击的架势,但是目光却森冷无比,虽然血魔罗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任谁都明白血魔罗留下的所谓东西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他们两个了!”,血魔罗与魏严的目光对视着,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们两个?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魏严似乎并不清楚血魔罗到底要做些什么,语气中明显带有一丝不耐烦的意味。 “哈哈哈,哈哈哈!”,血魔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此时他很开心,甚至是有些享受,这种猫鼠游戏所带来的满足感已经让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体味过了,尤其此时在他面前的还是曾经被誉为六柱第一人魏严。 大笑过后,血魔罗手掌力道渐收,钱老谋只觉脖颈一松,整个人随即跌倒在了地面上,虽然血魔罗并没有对他施以什么重手,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扼喉,还是让钱老谋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前刚刚落入血魔罗手中的时候,钱老谋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是此时看来,血魔罗似乎并不想要他的性命。 1200ksw.net 见到钱老谋恢复了自由,陈默堂一个健步从了过去,将钱老谋扶了起来,浑身上下摸索了半天后,略显焦急的问道:“五哥,你感觉怎么样?” “没,没感觉到什么!”,钱老谋仔细的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但是想一想血魔罗之前那近乎变态的行为,还是不禁让钱老谋的背后渗出一抹冷汗。 “放心吧,只是一个普通的咒术,只要你们两个肯帮我破解了那金乌抱月之地,我自然会帮你把咒术解除!”,血魔罗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却流露出强大的自信。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两个一起帮你?”,魏严微微怔了一下,对着血魔罗问道。 “当然,虽然陈家的鬼眼天下无双,但钱家的探墓之术也同样冠绝天下,只要他们两个肯真心帮我破解了那金乌抱月之地,我不但可以保证会解除施加在他身上的咒术,同时,我还可以保证,如果找到了承天六器,可以赠送一份拓本给你们!” 魏严此时终于明白了血魔罗的意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血魔罗会在钱老谋的身上施术,不得不说,血魔罗这一手玩儿的果然漂亮,此时就算是为了保住钱老谋的性命也不得不和血魔罗合作,魏严 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从他们收到消息开始,一切就仿佛都跟随着血魔罗的节奏在发展着。 对于血魔罗所说的承天六器的拓本,魏严是没有任何兴趣的,这个也许能够满足那些日本人的诉求,但是对于魏严来说,一旦让血魔罗破解了承天六器的奥义,那么对造成怎样的结果谁都不得而知。 “九叔,让我们去吧,至少这样我们能够距离真相更进一步!而且五哥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得不去!”,正在魏严为难之际,便收到了陈默堂通过鬼网传递过来的信息。 魏严沉默了片刻之后,冲着血魔罗说道:“如何让我相信你?” 话音刚落,血魔罗的脸上便随之浮现出了一种与其气质极为不符的真诚笑容,就好像早就知道了魏严会有此一问般,双脚缓缓开立,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直指地面,霎时间,一个巨大的血红色阵纹自血魔罗的脚下升起,一种极度邪异、冰冷的气息瞬间弥漫而出。 “小心!”,魏严立刻对众人提醒着,目光也紧紧锁定在了血魔罗的身上,虽然此时他并没有从血魔罗的身上感觉到明显的危险气息,但是却依旧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血魔罗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一拳,也不做任何的解释,手印则再次翻转,随着吟唱之声炫目的血红色的光芒顿时自阵纹之中绽放开来,眨眼之间便幻化为了血红色的触手,阵纹内,一根根触手缓慢的摇摆着,那感觉就仿佛在阵纹之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怪兽,而这些触手正是怪兽身体的一部分,通过阵纹降临世间。 血魔罗的手印没有终止、吟唱也没有终止,但是那一根根血红色的触手却忽然间静止了下来,触手的顶端悬停在半空中,正对着血魔罗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包括魏严在内的所有人都好像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那一根根血红色的触角就好像是一条一条毒蛇,静静的将血魔罗包围其中,只要血魔罗的手印以及吟唱终止的瞬间便会对其发起攻击一般。 忽然,血魔罗的手印终于停止了下来,吟唱声也停止了下来,这一刻仿佛天地间都随之寂静了下来,也正是在这一刻,那原本静止的一根根血红色触手顿时化作了一道道血红色利芒刺入到了血魔罗的体内。 “血誓?!”,魏严此时好像想到什么,双眼微眯,口中轻声呢喃着。 “血誓?!”,魏东来小心翼翼的向着魏严询问道。 魏严点了点头:“所谓血誓,便是以自己的血肉筋骨、三魂七魄立下誓言,一旦违背自己的誓言,那么立誓者便会魂飞魄散,血誓需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个就是立誓者要以自身生命立下誓约,第二个则是需要立誓者召唤神灵见证誓约。” “血誓之所以极为罕见,一方面是因为召唤神灵对于秘术者 修为的要求极高,另一方面则是这世间所能够召唤的神灵更是少之又少。” “这里所说的神灵与我们经常听到的西游记、封神榜等神话故事中的神灵不同,更多的则是代表着一种神秘力量的化身,例如鬼王魏家所传承的力量,便是来自于鬼王,对于魏严来说,如果他要立下这血誓的话,就需要召唤鬼王,并用自己的生命与鬼王达成契约,而血魔罗此时召唤的恐怕就是血萨教所供奉的神灵,同时也是血萨教力量的源泉——萨满神。” “我血魔罗今以血为誓,如钱家小兄和陈家小兄可助我破解那金乌抱月之地,我必会解除钱家小兄身上之秘术,如违誓言魂飞魄、永不超生!” 就在此时,血魔罗的声音忽然间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此时血魔罗双目依旧紧闭,双手则成合十装,在那一根根血红色触手的衬托下,竟然平添了几分的英武,再配合上他那铿锵有力的誓言,竟然好似济世佛陀一般。 一时间,魏东来等人的眼神中都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不解之色,如果不是之前经历了与血魔罗的数次大战,恐怕此时没有人能够想到眼前这宝相庄严之人便是满手鲜血,视生命如草芥的血魔罗。 唯有魏严,一抹冰冷的杀意自眼中一闪而逝,心中更是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已然达到了如此这般的境界。 所谓魔和道、正与邪,本是世间之人给与的定义,如果真的跳出了世间的范畴,那么魔和道、正与邪又该如何分辨呢,就如同眼前的血魔罗,和萨满教一样,所信仰的,所供奉的都是萨满神,只不过追求力量的路径和方法不同,才有了正邪之分。 但是,对于萨满神来说,什么才是正,什么又是邪,如果拯救苍生为正,荼毒生灵是邪,那么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视角来衡量呢,两者似乎又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天下生灵的生与死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考虑的维度,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个衡量的维度。 对于如同鬼王或者萨满神这种神秘力量的存在,在乎的或许只是谁能够与其沟通罢了,根本就不会拘泥于沟通者是我们通常定义的正与邪,只要能够达成某种契约或者共鸣,那么便可以去拥有和使用他们的力量。 而血魔罗之所以能够呈现出那种宝相庄严之态,其实只是魔道殊途的缘故,由于力量的进化而与大道所产生的微弱共鸣,一旦任其发展下去,真正触摸到大道的那一天,恐怕天下在无人可制,按此人只天性,恐怕天下难逃荼毒。 想到此处,魏严的神色陡然间变得凝重无比,透过鬼网对着众人说道:“默堂、老谋,后续我们可能无法同行,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也会找机会与你们汇合,从现在开始,我们这次任务不再是争夺承天六器,而是不惜一切代价击杀血魔罗!” 第108章 被迫的合作 听到血魔罗这番话,众人的心中俱是一惊,显然不明白为什么魏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抉择,魏严以最直接也最快速的方式对众人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九叔,我们现在动手?”,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的魏东来立刻对魏严说道。 魏严摇了摇头,望着此时依旧笼罩在血红色光芒当中的血魔罗道:“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萨满神的沟通,精神状态应该正处于巅峰,如果我们贸然出手,未必能将其一击必杀。” 魏严并未对魏东来等人过多的解释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魏严的心中却总是有着一种不安,脱离掌控而导致的不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总感觉自己好像是遗漏了什么。 “怎么样,魏九爷,现在你可满意?”,就在这时,血魔罗的声音再度响起,原本笼罩在他周围的血红色光芒已然消退,只留下那血红色的阵纹依旧在脚下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beqege.cc 魏严的目光也同样忽明忽暗,沉吟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难得大萨满由如此诚意,不知道大萨满下一步又是如何打算的?” 血魔罗淡淡一笑,大手一挥,脚下的血红色阵纹也缓缓褪去,对着魏严说道:“很简单,如之前所说,接下来我需要陈小兄和钱小兄来帮我破解那金乌抱月之地,我也会依照誓言为钱小兄接触咒术,如果能够得到承天六器,则会奉上承天六器拓本一份。” 说到这里,血魔罗忽然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中浮现出了一抹狡黠,缓缓说道:“只不过,魏九爷还需要答应我另外一件事情!” “且说!”,魏严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于是才会有之前那一问,此时血魔罗开口,自然也不感觉到半分的意外。 “魏九爷只需要答应我两个小时之后再去寻那金乌抱月之地,那么我们的合作就算是成立了!”,血魔罗轻描淡写般的说道。 魏严的眼角不由得微微一跳,果然!这血魔罗行事的确缜密无比,如果血魔罗不提起此事的话,魏严便打算稍后一些便带着魏东来和方远山寻那金乌抱月之地,有血魔罗他们打头阵,到时候再沿着陈默堂和钱老谋留下的记号,不但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危险,速度上也不会比血魔罗他们慢上许多。 显然魏严他们的打算,血魔罗也同样想到了,两个时辰,说少不少,说多不多,如果考虑到对着古墓中机关破解的过程来说,魏严等人应该也会落后太多,可是血魔罗明知道他的后面有人跟着,又怎会不留下后手,这才是此时魏严最为担心的。 “怎么?九爷担心我会另做手脚?”,血魔罗似乎看破魏严的心事,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呵呵,大萨满的人品确实让魏某不敢太作恭维!”,魏严也不作假,淡淡笑着答道。 “哈哈哈哈,让魏九爷见笑了,既然如此,那我权当魏九爷同意了!”,听到魏严的嘲讽血魔罗 却不见半分恼怒,笑着说道。 “我是否也需要如大萨满般立下个血誓?”,魏严略带试探的对着血魔罗问道。 “哈哈,魏九爷玩笑了,这江湖上谁不知道魏九爷一言九鼎,但凡应承下来的事情,无不做到,虽然我是小人,但也不会去度您魏九爷这君子之腹!”,血魔罗笑着答道。 “砰~!” 魏严刚要答话,却听得一声轻响, 顺着轻响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颗闪耀着淡绿色光芒的光球直射天空,信号自西北方向传来,从方位和距离开看,与之前陈默堂所推断的大致相同。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地方了!”,望着淡绿色的光球,血魔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欣喜之色,之前与魏严等人交手的时候所传来的那声闷响,他便怀疑应该是另外一组人马找到了古墓的入口,此时看到信号传当下确认无疑。 “陈小兄、钱小兄,我们是否可以出发了?”,血魔罗的目光落在了陈默堂和钱老谋的身上问道。 两人也不作答,目光则望向了魏严,在得到了魏严点头示意后,陈默堂对着血魔罗说道:“希望你别忘了自己的誓言!” 说完,便不再理会血魔罗,转身与钱老谋一同向着信号发出来的方向走去。 面对陈默堂的举动,血魔罗也不生气,冲不远处的藤田洋九郎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对魏严摊了摊手:“希望魏九爷也能够遵守约定!” 说罢,便带着藤田洋九郎,跟随在陈默堂和钱老谋的身后,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当中。 “九叔,我们该怎么办?”,血魔罗等人离开后,魏东来赶忙向着魏严问道。 “等!”,魏严的目光始终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字。 “小东,你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么?”,沉默了片刻后,魏东来的目光缓缓收回,对着魏东来问道。 “不对劲儿?九叔,您的意思是?”,魏东来显然不明白魏严为何有此一问,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却依旧不曾感觉任何的异样,于是对着魏严询问道。 “你不觉得血魔罗的血誓奇怪么?”,魏严略微沉吟了一下,目光灼灼的望着魏东来和方远山,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魏严的提醒,魏东来和方远山立刻仔细回想着之前血魔罗立下血誓之时的场景。 “我血魔罗今以血为誓,如钱家小兄和陈家小兄可助我破解那金乌抱月之地,我必会解除钱家小兄身上之秘术,如违誓言魂飞魄、永不超生!” 想到此处,魏东来和方远山两人的脸色几乎同时一变。 “他只说会解除留在老五身上的秘术,但却并没有说过不伤害老五和老六的性命!”,魏东来面色极为难看的对着魏严说道。 魏严点了点头,缓缓 说道:“按照血魔罗所立下的血誓,想来他是有意如此,不过短时间内,他们二人还不会有危险,恐怕一旦血魔罗得到了承天六器之后,便会对他俩出手!”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到了魏严肯定的答复,魏东来的神色变得愈发紧张,对着魏严追问道。 “等!”,魏严再次扔出了一个字。 “九叔,等什么?难道我们真的要遵守那狗屁的约定,两个时辰之后再出发?”,魏东来一想到钱老谋和陈默堂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新装便焦急不已。 “你不觉得血魔罗的血誓奇怪么?”,魏严并没有回答魏东来的问题,反而把之前的问题再度对魏东来重复了一遍。 “九叔,您指的到底是什么?”,虽然魏东来心中疑惑无比,但是直到魏严绝对不是随便一问。 魏严双眉微皱,仿佛在仔细的梳理着自己的思绪,片刻之后才缓缓的说道:“除了血魔罗所立下的那模棱两可的誓言之外,难道你不觉得血魔罗立下血誓这件事情有些突兀么?” 听到魏严这番话,魏东来的眉头也不由得微微皱起,回想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血魔罗主动提起立下血誓的事情,恐怕他们几人并不会做出这样的要求,毕竟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立下血誓的,至少在他们这群人当中,能够沟通鬼王立下血誓的恐怕只有魏严了。 况且,血萨教源于萨满教,但是就连魏严都不清楚血萨教所供奉的神灵到底是什么,江湖上的很多教派虽然都供奉着某个神灵,但是好多神灵却并不存在,或者说,根本就无法与他们供奉的神灵沟通。 所以,这次血魔罗还不等几人做出思考,便主动与萨满神立下了血誓极为的蹊跷,甚至感觉就好像是之前计划好了一般,如果说之前的血色流光、炸尸的事情是原本就为了对于魏严而提前计划好的,可是抓获钱老谋立下血誓、寻求合作这件事情很明显是无法提前预测的。 “难道他们还有其他更深的图谋?”,一旁的方远山也想到了其中关键,赶忙对着魏严问道。 “具体如何现在我也未想清楚,一切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远山,你此刻受伤也是不轻,利用这个时间赶快调整调整,后续我们可能就没有修正的机会了!”,魏严对着方远山说道。 方远山也不在多言,点了点头,盘膝而坐。 魏严则缓步走到了魏东来的身旁,目光望向远处的天空,缓缓的说道:“小东,接下来我们可能会面临一番恶战。” “九叔,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咱们魏家丢人!”,魏东来目光坚定的说道。 魏严淡淡一笑,轻轻的拍了拍魏东来的肩膀:“有我在,还轮不到你先死,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我们魏家的人,更是未来的鬼王,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一定要保护好远山他们,你们都是六柱的将来,也是六柱的希望!” 第109章 神秘锦书 “陈小兄,钱小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血萨教?”,几人向着信号发出的方向行走了片刻之后,血魔罗淡淡的对着陈默堂和钱老谋问道。 听到血魔罗的话,陈默堂和钱老谋都是一怔,显然俩人都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会问出这般问题,且不说六柱与血萨之间绵延数百年的恩怨,就仅仅是沈永祥等人的血仇就注定了没有任何的可能。 2kxs.la 似乎早已久已经意料到了陈默堂和钱老谋的反应,血魔罗再次讪讪一笑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有永远的利益。” “我们之前似乎不存在什么共同的利益吧?”,陈默堂忽然间从血魔罗的言语中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东西,于是试探着说道。 “哈哈哈哈,怎么没有呢,我们现在的这种合作不就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共同的利益么?”,血魔罗语调得意的答道。 “我想我们没有必要玩这种文字游戏,稳固的合作一定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我不认为我们现在的这种合作有平等的概念存在!”,无论此时陈默堂的心中抱着怎样的目的,但是至少在他看来,这种以钱老谋姓名为要挟的合作是极其不对等,也是他无法接受的。 感受到了此时陈默堂的情绪,血魔罗淡淡一笑:“陈小兄莫要激动,我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帮我破解了那金乌抱月之地,钱小兄身上的咒术我自然会帮他化解的,既然你想要平等,我可以现在就许下承诺,只要你和钱小兄肯实心实意的加入我血萨,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地位仅仅在我之下!” “虽然我血萨不如你们六柱历史悠久,但是只要能够从金乌抱月之地获得承天六器,莫说六柱这江湖魁首,就算是逐鹿天下,我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逐鹿天下?” 听到血魔罗这番话,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均是一惊,这是千百年来,每一个帝王,或者想成为帝王之人的理想,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个理想奋不顾身,也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个理想前仆后继。 可是两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与血魔罗联系在一起,如果不是此时血魔罗提起,就算是他俩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到血魔罗的目的竟然会是逐鹿天下,凭借此时不足百人的血萨教,竟然想要去逐鹿天下,即便是此时血萨教有着日本人的支持,也同样不啻于痴人说梦一般。 似乎从两人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什么,血魔罗随即冲藤田洋九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周围探查探查。 藤田洋九郎虽然是东亚历史研究会派到中国参与本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但是自从他见识了血魔罗那超越科学认知的能力之后,对于血魔罗早已经如天神一般,不夸张的说,现在在藤田洋九郎的心中,对于天皇的崇敬只能位列第二,位列第一的便是血魔罗。 虽然他不知道血魔罗此时让他去查看周围的情况到底有何用意,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犹豫,拄着一根树枝,便想着周围的密林搜寻而去。 见到藤田洋九郎离开,血魔罗的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芒,一字一顿的对着陈默堂和钱老谋说道:“如果我说,得到承天六器便可以获得永生呢?” “什么?” “什么?!” 两人同时一惊,虽然他们之前也从族中长辈的口中听说过一些有关承天六器的事情,但大多数是零零散散的信息,却不想这承天六器竟然和长生有关。 如果真的如此,只要血魔罗掌握了获得永生的奥秘,可控生死,简直与神无疑。且不说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积累逐鹿天下的本钱,就单单永生两个字便可以让他瞬间聚集大量的拥护者,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想要获得永生的人数不胜数,而且,越是地位高贵,越是拥有权力的人就越想永远的拥有。 或许,到了那个时候,血魔罗根本就不用去通过武力的手段,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全世界的财富和权力都牢牢的把握在他的手中。 陈默堂和钱老谋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刚血魔罗会把藤田洋九郎支开之后才,才会对他们说出这番话,很显然,血魔罗并没有把成天六器和永生有关的秘密透露给日本人。 看到此时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脸上那震惊的表情,血魔罗明显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得意,随即伸手自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扔到了陈默堂的手中:“看完这个之后,我想你应该会重新考虑一下我给你买的建议!” 接过东西一看,是一个类似锦书的东西,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家族的传承以及自小的熏陶使得两人在古董鉴定方面也有着极高的造诣,即便是以大家来称呼,也不为过,仅仅看了一眼,两人便可以断定,这应该是后汉时期的东西。 虽然这锦书保存的极为完好,但是毕竟年代也相当的久远,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锦书展开,虽然这锦书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但是所用的锦帛却极为的纤薄,全部展开之后竟然差不多足足两米左右的长度,两个人分别手持一边才将整个帛书的内容全部呈现在了眼前。 整个锦书由四副图案组成,每个图案的一侧同时又书写着满满当当的文字,就仿佛是在给那些图案做着注释一般,虽然此时两人并没有仔细的去研究图案中的内容,但是这锦书中图案的风格却明显与壁画极为的相似,但是笔法上却并并没有壁画原有的那种刀刻斧凿的气息,那种感觉似乎并不是想通过壁画的这种风格来呈现其中的内容,更像是照着壁画把相关的内容临摹下来一般。 陈默堂和钱老谋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心中也都有了一个大概,这锦书中所 用的文字为行书,行书最早出现与汉代,而其中的壁画风格则更像是春秋时期的风格,很显然,应该是这锦书的作者应该生活愉快汉代,在发现了壁画之后,将壁画的内容描绘了下来,因此,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二人眼前的的这个锦书也可以被称作是那个年代的考古笔记。 两人随即从锦书最左侧的文字开始读起,原来,这个锦书的作者叫做司马良,晋朝时期人,家祖曾在曹操手下任职,是曹操麾下极为著名的摸金校尉其中的一员,跟随着曹操挖掘了不少大墓,后多感不义,便归隐田园。 到了司马良这一代,有田种、有粮余,虽然谈不上富贵,但生活也算是殷实,司马良是家中幺子,从小体弱多病,为了能够更好的调养身体,便被家里送到了道观居住,跟随着观中道士练气修行。 不知是否天意使然,司马良竟然在修道一途极具慧根,自从练气之后,不但身体日益强健,在道法之上更是屡有惊人见解,没过多久便引起了观主悬丘子的注意。 这悬丘子原本出身于江湖隐秘的一个秘术门派,年轻时也曾闯荡江湖,后因门派变故隐居在这道观之中,却不想发现了司马良这块璞玉。 兴起之下,便随手传授了司马良几手秘术,却不想,司马良不但尽得其精要,更是举一反三,自创出了其他秘术,惊得悬丘子目瞪口呆,于是乎便将司马良收入门下,成为了唯一的入室弟子,自此之后,便跟随着他修习秘术一途。 弹指之间,十年寒暑过去,司马良不但尽得悬丘子真传,更是早已青出于蓝,悬丘子对于这个弟子更是爱护非常,随名为师徒,但情感却远胜父子。 一日,悬丘子将司马良叫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把一包东西交到了司马良的手中,并告知司马良,自己大限将至,交给他的东西乃是一个地图和一个钮印。 这个钮印乃是上一代观主传给悬丘子的,凡痴迷修道之人,莫不以修仙长生为首要目标,上一代观主也同样不例外,这两样东西便是与修炼长生有关。 起初悬丘子得到这钮印时候并没有太多在于,毕竟他也是出身于秘术宗门,见多识广,虽然他心中对于上一代观主十分的感激与尊敬,但是基于他对上一代观主的认知,完全无法相信他可以拿出事关长生的秘宝,于是便当做一种回忆与怀念保存了起来。 却不想,就在前日,隐约间竟然从那枚钮印中感知到了一种极为奇异的力量,这种奇异的力量应该通过某种秘术封存进去的,平常之时极难感知,悬丘子也是因为大限将至,阴阳交转的状态下才察觉其存在。 于是乎,悬丘子便施展秘术,加快了阴阳交转之势,让自己处于假死状态中,终于发现了钮印中封存的竟然是一副地图,地图上记载的乃是一处秘址所在,而钮印则是开启秘址的钥匙。 第110章 终得其处 悬丘子随即便将那封印与钮印中的地图记了下来画于锦上,而他自己这因为强行推动阴阳交转耗尽阳寿,向司马良交代完身后之事便驾鹤西去。 司马良强忍着丧师之痛,妥善安排完悬丘子后事之后,便遵从悬丘子的遗愿,去寻找那地图上所记载的秘境。 奈何悬丘子所留下的地图除了地形走势之外,没有任何文字留下,对于司马良来说,根本就无法定位地图所绘之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拿到了一个拼图,但却并不知道整幅图画到底是什么,根本就无法对拼图所在之处进行定位。 正在司马良一筹莫展之时,朝廷发布的一则文令顿时让他重新看到了希望,虽然三国归晋已有数十年,但是从晋武帝司马炎到晋元帝司马睿,内部的纷乱一直未曾停歇,直到晋明帝司马绍登基之后,才逐渐将整个晋朝的局势稳定了下来,虽然司马绍当政不过四年的时间,但是凭借其雄才大略成功的制衡了权臣世家,推动了南方社会的安定发展,成功完成了“王敦之乱”的善后工作,稳定了东晋王超的局势。 此时正是司马绍当政的第三年,内部局势大定,对于掌权者来说,他们终于有时间,也有精力去更好的了解天下形势,以便更好的治理天下,虽然司马绍并未真正经历过其祖司马懿、司马炎所经历的战乱之时,但是他却深知地理、水文、气象、等信息对于军事以及文治的巨大作用,于是便下令召集天下有才之士一同编纂地理、水文、气象等方面的工作。 这对于司马良来说简直就是天赐良机一般,如果能够成功的进入到相关的机构中,便能够更加方便的查阅典籍,没准就能够找到悬丘子所留下的那张地图的准确位置。 司马良自幼便跟随着悬丘子,不但走遍了名山大川,更是尽得悬丘子真传,奇门杂术无不精通,毫无意外的通过的朝廷的选拔。 小书亭 然而,让司马良未曾想到的是,他这一入朝便是二十余年,虽然晋朝再次经历了数位帝王的更迭,但是相关的工作却并未停歇,司马良更是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史料的搜寻以及相关材料的编纂工作。 在此期间,司马良多次得到上司的赏识和提拔,但都被其婉言谢绝,为的便是更为方便的接触到那些古书和史料,早一日完成其师的遗愿。 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自由天定,还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悬丘子去世后的第二十四个忌日前夕,司马良从一本无意中发现的古书中查阅到了有关那张谜图的信息。 那是一本墨家留下来的,记录着机关术数的书籍,起初司马良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但是偶然的翻看却让他惊喜不已,书中提到了一位墨家的前辈曾经到过一处古墓,而古墓中的机关让其赞叹不已,虽然那位墨家的先祖在机关术数上堪称大师,但是面对那处古墓大门时依旧一筹莫展,最终未得入之,而那古墓的 所在之地更是奇绝,名曰金乌抱月之地。 那是一本墨家留下来的记载着有关音律的书籍,起初司马良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毕竟对于司马良来说,音律之事与其志无关。 但是一次偶然的翻看却让司马良不禁欣喜若狂,书中记载着一位墨家先祖为了寻求音律之灵感遍游天下的事情,一日经过一处奇境山谷,那里四处环山,唯有一个入口之处乃是一泽深潭,鸟瞰其形犹如一只巨大的飞鸟展开双翼抱拥着深潭一般 谷中鸟兽繁多、草木茂盛,环境更是奇特,白日之时雾气浓重,难见十步外之物,而到了夜晚则雾气尽褪,清明无比,那感觉就仿佛是身着薄纱的绝美女子褪去衣衫之后直视酮体一般,目之所及尽是美景,令人心神荡漾、啧啧称奇。 墨家的那位先祖一时间不由得感叹这天地万物、鬼斧神工之美,心有所悟,创作出了一首乐曲,名曰——金乌抱月! 也许是对山谷那震撼的美景无法忘怀,也许是对于这首金乌抱月甚为得意,便将那山谷的所在之处以及地形图绘制了下来。 司马良祖上本就是摸金校尉出身,对于金乌抱月之地也曾有所听闻,乃是绝佳的墓葬之地,只是他得自悬丘子的那张图上所绘制的内容相对粗糙,并没有呈现出金乌抱月之态。 而且书中所绘制的内容比悬丘子所见到的地图精细的多,那金乌抱月的形态简直是栩栩如生,只是一眼,司马良便认出了那地图所绘之处便是他苦苦找寻了二十余年的谜图,欣喜之余赶忙将书中有关金乌抱月之地的内容全部抄录了下来。 同时,多年的编纂生涯让司马良养成了审视、考证的习惯,因此,又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再次翻遍古籍,寻找有关金乌抱月之地的相关资料和线索,最后终于在悬丘子的第二十四个忌日那天祭拜完悬丘子后,辞去了官职,告别了家人,独自去完成他们两代人共同的夙愿。 司马良按照之前收集到的资料,很快便找到了金乌抱月之地的所在,一切果然如同墨家那本典籍中所记载的一般。 白天的雾气太重,夜晚光线又不是很好,所以司马良又耗费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了古墓的入口。 依靠着悬丘子传授的技能以及自身家学,司马良顺利的进入到了古墓之中,可惜那古墓中的机关太过精妙,以司马良的能力依旧无法开启主墓室,不过他却从主墓室外的壁画上了解到了这座古墓的主人以及长生之谜。 虽然司马良这一行并未能够得偿所愿,但是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于是便将那壁画描绘了下来,打算去寻找能够破解古墓之人再来开启主墓室,却不想司马良刚刚返家便一病不起。 虽然患病的这段时间司马良无法遍寻机关高手,但是却依旧查阅了大量的资料, 用以解读那古墓中壁画的内容,最终弥留之际将记录着有关古墓的锦帛交给了他的后人,希望有朝一日他的后人能够破解古墓之谜。 看到这里,陈默堂和钱老谋终于明白了这锦帛的由来,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那几副壁画上面。 第一幅壁画画着一个皇帝装束的人指挥着军队四处出征,并最终统一了天下,而在这壁画的边上司马良也仅仅是写下了寥寥的几笔。 “秦皇一统天下!” 看到这行字,陈默堂和钱老谋都不由得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里记载长生之术竟然与秦始皇有关。 于是赶忙去看第二幅壁画,壁画的上半部分,一个身着道服的人站在秦始皇的面前,似乎在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什么,而在一旁则刻画着的竟然是六器的模样,而在壁画的下半部分则是秦始皇命令一对人马去寻找六器的下落。 这第二幅壁画,即便没有司马良的注释,陈默堂和钱老谋也已然明白,秦始皇应该是听说了承天六器的事情,从那个道士服饰以及史料中记载的,秦始皇统一了六国之后,便开寻求长生的事情来看,这承天六器确是如同血魔罗所说与长生有关。 第三幅壁画中画的上半部分则是一个人跪在了地面上,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而托盘内放置的正是承天六器中的五个,而下半部分则是那个道士打扮的人带着一群人乘船出海的模样。 很显然,秦始皇应该是获得了承天六器中的五个,唯独少了一个琥,很显然,那个道士带着这群人出海的目的便是去寻找最后一件承天六器。 看到这里陈默堂和钱老谋都不禁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一丝的惊诧,再结合司马良的注释,这个出海的道士正是徐福,而他帮秦始皇寻找的却是承天六器。 虽然这与史料中记载的帮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事情有所冲突,但是也很可能是因为承天六器的神秘存在,而故意隐藏了相关的信息,而是对外说长生不老药。 看到这里,两人对于之前血魔罗对他们所说的事情已然信了大半,赶忙继续去看第四幅壁画,画中徐福和另外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奇怪的是,这名男子的相貌却并不是如同壁画中出现过的其他任务那般粗略,相比之下很是清晰。 两人的表情均是狂喜之色,而徐福的手中所持的一样东西正是承天六器中的琥,而两人此时所在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处墓室,墓室的一角则李这一尊长胡子老者的雕像。 这很显然是徐福他们在这位老者的墓穴中找到了琥,可是司马良的注释再一次让陈默堂和钱老谋惊掉了下巴,这处注释依旧只是短短几个字,但是却让陈默堂和钱老谋不得不对原有的历史认知重新构建了一遍。 “徐福于彭祖墓中寻得琥!” 第111章 墓主身份 彭祖,在中国的历史上可谓是极其著名的人物,彭祖被封于彭城,也就是现在的江苏省铜山区大彭镇,其后代子孙便以国为姓氏,他自尧帝起,经历了夏、商、周,在商朝是曾经任职守藏史,也就是掌管骨架图籍的史官,官拜贤大夫,周朝是担任的则是柱下史,相传彭祖活了足足有八百岁,是中国活得时间最长的人。 彭祖在历史上影响很大。孔子对他推崇备至;庄子、荀子、吕不韦等先秦思想家都有关于彭祖的言论。《庄子·刻意》曾把他作为导引养形之人的代表人物,更是在《逍遥游》中记载着:“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屈原的《楚辞·天问》中还记载“彭铿斟雉帝何飨,受寿永多夫何求长?”,意思是他善于食疗,所以寿元悠长。王逸的注和洪兴祖的补注中都提到他能做一手好菜,烹调的鸡汤味道鲜美,尧帝品尝后甚为欣赏,便把彭城封给了他。 《史记》等史书也有关于他的记载;道家更把彭祖奉为先驱和奠基人之一,许多道家典籍保存着彭祖养生遗论。 tsxsw.la 晋代医学家葛洪撰写的《神仙传》中还特别为彭祖立传,当时的君王派人向他求道,他只说:“吾遗腹而生,三岁而失母,遭犬戎之乱,流离西域,百有余年。加以少枯,失四十九妻,丧五十四子,数遭忧患,和气折伤,荣卫焦枯,恐不度世。所闻浅薄,不足宣传。” 先秦时期,彭祖在人们心中是一位仙人。到了西汉,刘向《列仙传》把彭祖列入仙界,并称为列仙,彭祖逐渐成为神话中的人物。 王羲之《兰亭集序》:“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其中的“彭”指的就是彭祖。另外民间颇为流行的喜联“苏才郭福,姬子彭年”即苏东坡的才学、郭子仪的福气、姬昌般多子、彭祖般高寿。 唐朝人杨炯《庭菊赋》:“降文皇之命,修彭祖之术,保性和神,此焉终吉。”《太平广记》写他:“遗腹而生,三岁而失母,遇犬戎之乱,流离西域,百有余年。加以少枯,丧四十九妻,失五十四子,数遭忧患,和气折伤。 同时,民间对于彭祖的事情传的更是神乎其神,根据传说,彭祖的实际阳寿只有60岁。但是彭祖运气好,他在59岁的时候,结交了一个阴差,这个阴差叫杨三,是一个阴间小官。虽然权力不大,但能在阴阳两界来回穿梭,彭祖和杨三熟悉之后,就问杨三自己还能活多久。 杨三趁着回阴间的时候,问了下掌管《生死薄》的小鬼,小鬼告诉杨三,彭祖的阳寿只有60岁,也就是明年,彭祖就要死了。彭祖得知后,问有没有办法给自己加一点寿命,杨三拿了彭祖的好处,就去贿赂掌管《生死簿》的小鬼,小鬼拿了好处,就想办法给彭祖加寿命。 要说改字,也就一二三好改,这六十两个字不好改啊。两个小鬼正发愁的时候,《生死簿》上的纸捻子断了,两个小鬼一商量,把彭祖的那张撕了下来,搓成纸捻子插在了《生死薄》上。经过这样的操作之后,彭祖的名字虽然在《生死薄》上,但一直也找不到在哪?彭祖就这样悠然自得的活着。 彭祖的寿命长,但老婆的寿命不长。从此之后,彭祖的老婆们陆陆续续的到阴间报道,一共有几十个,阎王感觉很蹊跷,但是找不到彭祖的生死时辰,也不能去勾魂,就这样一直拖着。 等到彭祖娶到第四十七个老婆时,这个老婆看彭祖活了这么久,就动心思想让彭祖告诉她长寿的秘方。她向彭祖说:“我这么爱你,你把秘密告诉我呗,这样我们就能长相厮守了。”彭祖经不住妻子这样娇滴滴的请求,就告诉了妻子这个秘密。妻子听了很郁闷,虽然知道了秘密,但自己也没有办法长寿。 后来,阎王实在觉得彭祖的寿命蹊跷,就派小鬼去蹲守看看彭祖到底怎么长寿的。彭祖自己自然是闭口不说,两个小鬼就从彭祖的妻子身上打主意,终于套出了彭祖长寿的秘密。阎王立刻抽出纸捻子,命令小鬼急速把彭祖勾魂到地狱,彭祖也就这样死了。 由于这个事情,老百姓还编了一句俗语:“彭祖活了八百八,不能对妻说实话”。 虽然,在目前的史学界中对于彭祖的传说还有着很多的争论,即便是陈默堂和钱老谋,对于彭祖的八百岁依旧报以巨大的怀疑,因此在史学界中还有这另外一种论调,说彭祖的八百岁并不是指彭祖活了八百岁,而是彭国一共存在了八百年。 不过如果抛开这些争论的话,至少这个人物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如今眉山市境内仍保存有彭祖墓园、彭祖墓、彭祖祠、彭祖仙室,室外内有石雕的寿星彭祖肖像,室外陈列八卦图案,历历在目。此外,徐州市境内仍保存有彭祖庙、彭祖祠、彭祖楼、彭祖井、彭祖墓等历史遗迹。 可是此时,看着司马良所留下的这段注释,很显然把彭祖那悠长的寿命与承天六器以及长生联系到了一起,陈默堂和钱老谋不知道为什么司马良会把壁画中所画的这处墓穴认定为彭祖之墓,但是从前面对于承天六器以及徐福的认定,司马良应该不是凭空猜测的,难道彭祖真的活了八百年?带着这个疑问,两人赶忙望向了下一幅壁画。 这是第五幅壁画,壁画依旧是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面半幅壁画刻画的这是徐福将从彭祖墓中所得的那个琥符揽在怀中登船的场景,而壁画的下半幅则是第四幅壁画中出现过的那名劲装男子,怀中同样抱着琥符,奋力奔走的模样,而在那名男子的身后,则有着大批的人马在后面追赶。 司马良对于这幅壁画的注释则是:“徐福觊觎长生,秦皇亲卫盗回琥符!” 结合壁画以及司马良的解读,很显然,徐福在得到了琥之后,应该是发现了这枚琥才是长生的关键,或者说,对于承天六器来说,其他五件似乎与长生无关,这也就是可以解释彭祖只得到了这一枚琥符却可寿至八百。 但是与此同时,陈默堂和钱老谋的心中还有这另外一个疑虑,仅仅从这幅壁画来看,为什么司马良的解读是徐福觊觎琥符,而秦皇的亲卫将琥符盗回,而不是徐福准备将琥符带回给秦皇,而秦皇的亲卫觊觎琥符将其盗走。 很显然,后面的壁画中应该还隐藏着相关的信息。 果然,两人将目光转向第六幅壁画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司马良对于第五幅壁画做出那般注释的依据,壁画依旧是分为上下两个场景,上半部分的场景是徐福乘船离开,而脸上的表情则是十分的惶恐。而下半部分的场景则是那名亲卫双手捧的琥符跪倒在地,远远的地方,则是一队长长的车驾,其中最大的一个车架上承载着一个棺椁,车队的斜上方,则刻画着一个略显虚幻的秦皇头像。 “徐福出逃,秦皇归天!” 这是司马良留下的注释,很清晰的体现了在亲卫将琥符盗回之后,徐福心知此事如果让秦皇得知,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怎样可怕的结局,因此,立刻率领船队猖狂出逃。 而当那位盗回琥符的亲卫回到秦国的都城之后,却没有想到,此时的秦皇已然归天,这位统一了六国的皇者,这位希望能够通过承天六器获得长生的皇者,终于没有等到这一天。 看着这幅壁画,不知道为何,陈默堂和钱老谋的心中都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悲苦,世间很多时候或许都是这样,要么求而不得、要么擦身而过。 终于到了最后一幅壁画,整幅壁画只有一个场景,人物也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就是第四幅、第五幅以及第六幅壁画中出现过的那名亲卫,男子孤零零的站在群山之巅遥望着远方,怀中依旧拦着他从徐福那里盗走的那枚琥符。 不知道是不是感叹着这名亲卫所经历的与自己类似的际遇,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是司马良却似乎将这名亲卫都画活了一般,眼神中流露着无限的孤独与悲怆。 而在这幅壁画的右下角,则画着一个展翅的飞鸟拱卫着一个月亮,双翼与月亮的环抱之中,刻画着一个棺椁。 这第七幅壁画的边上没有了司马良的注释,但是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均已明白,之前司马良看到壁画的那处古墓,同时也是他们此行所要寻找的金乌抱月之地,原来就是这名从徐福处盗回琥符的亲卫的墓穴。 看到这里,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双眸瞬间闪动着金色的光芒,第七幅壁画边上的空白处,一行灿金色的小字呈现在了陈默堂的眼中。 第112章 终见金乌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看到这两行文字,陈默堂瞬间就怔在了那里,甚至在这一刻,陈默堂都有些怀疑手中的这个锦帛到底是真是假。 好在陈默堂已经从笔迹上分辨出这行字不但从笔记上与之前司马良的字体不同,更为重要的是之前司马良所用的字体是隶书,而这两行文字用在则是楷书。 这两句话很明显是出自唐代诗人贾岛的《寻隐者不遇》,这个古诗在陈默堂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能够背诵了,整首诗一共有四句:“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这首诗说的是在苍松下,询问隐者的童子他的师傅到哪里去了?他说,师傅已经采药去了。还指着高山说,就在这座山中,可是林深云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 可是这样的一句古诗出现在这里又隐含着怎样的意思,又是谁把这句话加到了这个锦帛当中。 “难道这六柱的前辈有关?”,陈默堂越想越是这个可能比较大,毕竟把这两句话写在这里,除了他陈家的鬼眼之外,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够看到这两行隐蔽的文字。 “怎么样,看完这个东西,你们两个对于之前老夫所说的还有所怀疑么?”。 就在这时血魔罗的声音忽然间在两人的耳边响起,陈默堂更是心头一震,双眼的金色光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一脸震撼的对着血魔罗问道:“难道一件琥符就可以堪破长生之谜?” 血魔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凝视着陈默堂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道:“不愧是鬼眼陈家的传人,这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关键,不过,这个问题你只猜对了一半,并不是破解了琥符之后便可以获得长生,想来这琥符应该是开启长生之匙,就如同彭祖一般,只是活了八百年而已,估计只有凑齐了承天六器之后,才能够真正获得长生。” “不过,即便只是八百年,对于老夫来说,也是足够了,足够我将承天六器凑齐了,到时候便可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了!”,血魔罗此时脸上浮现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兴奋之色,那种感觉就仿佛天地万物都在他掌控之中一般。 2kxs.la 看着此时血魔罗那得意的模样,陈默堂和钱老谋的心中都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寒意,如果一切真的如同这司马良手卷中所记载的这般,只要参悟了琥符便有机会如同彭祖一般寿命八百的话,那么天下生灵不知道要遭受怎样的涂炭。 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同时读懂了对方心中的想法,一旦这金乌抱月之地中真的藏有琥符的话,那么他俩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绝对不能让血魔罗得到。 血魔罗显然此时依旧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并没有注意到此时陈默堂和钱老谋的举动,片刻之后,才伸手将锦帛从二人的手中拿了回去。 那 一瞬间,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即刻将血魔罗击杀的冲动,但是,不知道血魔罗故意为之,亦或是已形成了一种本能,即便是在如此距离下,即便是中门大开将自己的破绽全都暴露了出来,但是二人依旧没有任何的把握能够伤到血魔罗,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血魔罗在有意无意间故意营造着这样一种状态,等待他们二人上钩一般。 他们两个与血魔罗的修为的差距几乎不可同日而语,如果不能将血魔罗一击重创,那么最终倒下的一定是他们两个,陈默堂和钱老谋只能够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这种冲动,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血主,您快来,就是那里了,就是那里了!”,就在这时,藤田洋九郎一脚高一脚低的跑了回来,一边大声呼和着,脸上一边洋溢着兴奋的神采,如果不是那一双眸子依旧散发着华彩的话,他现在的状态简直和癫狂之人无异。 看着藤田洋九郎的状态,血魔罗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簇,用着一种略带试探的口气问道:“找到他们了?” “就,就在前面,金乌,真的是金乌抱月!”,藤田洋九郎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血魔罗的异常,依旧满脸兴奋的一边比划,一边对着血魔说着。 听到藤田洋九郎的回答,血魔罗的双眼不由得微微一亮,轻轻拍了拍藤田洋九郎的肩膀:“好!你来带路!” “好!你们,快,跟我来!”,藤田洋九郎用力了点了点头,向着几人挥了挥手,再次钻入到了茂密的丛林中。 虽然血魔罗的这番动作都看似极为的自然,但是陈默堂依旧能够察觉到就在血魔罗拍藤田洋九郎肩膀的瞬间,体内的气息忽然间发生了一些波动,很显然,血魔罗应该是发动了某种秘术。 而一切正如陈默堂所猜测的这般,血魔罗确实在藤田洋九郎的身上施下了一种秘术,但这种秘术对于人体并没有什么伤害,最主要的作用便是用来感知对方是否处于独立的状态中,也就是对方是否被其他秘术操控着。 并不是血魔罗不相信藤田洋九郎,而是因为一向沉稳的藤田洋九郎忽然间变得如此兴奋,着实让血魔罗感觉到了一丝的异常。 待确认藤田洋九郎现在神志正常,血魔罗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眼神中也随即流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跟在了藤田洋九郎的身后。 不多时,几人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光亮,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精神都不由得为之一阵,他们终于走到了这片密林之巅,除了头顶依旧略显稀疏的枝叶外,眼前尽是一片开阔,连绵的山峰如同聚拢一般绵延远去,柔和的阳光如同母亲的爱抚般轻柔的落在身上。 让经历了之前苦战后,又在密林中急行的几人心头都不由得一身苏爽,仿佛在这一刻天地万物都在自己怀抱当中,给人一种无限满足的感觉。 “血主!” “大萨满!” 就在几人沉浸在这种人与自然和谐交互之时,忽然间数道人影左右分至,来到了血魔罗的身前,从这些人的装扮以及对血魔罗的称呼来看,这些人应该是血萨教和藤田洋九郎所带来的日本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藤田洋九郎和他们提过有关他和钱老谋的事情,这些人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目光只是如常划过,并没有半分的停留,对于他们二人的忽然出现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注。 “其他人呢?”,血魔罗扭头看向了身旁的藤田洋九郎,继续问道。 藤田洋九郎似乎并没有听到血魔罗的文化,而是注视着山下的方向,脸色的神采愈发的浓郁,用手指向山下:“血主,您看!” 血魔罗眉头微微一挑,顺着藤田洋九郎望去,紧接着便是浑身一震,在群山怀抱之间的山坳中,一只巨鸟正辽展双翅呈环抱之姿,阳光的映射下,通体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就仿佛一只三足金乌睡卧在群山之间一般。 那清晰的鸟头,舒展的双翅,甚至就连那隐约间缩在翅膀之下的三根腿足,都是这般的栩栩如生,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旦不小心惊动了它,便会立刻醒来,展翅破空翱翔寰宇一般,环抱的双翅顶端,一潭春水同样在阳光的调色下散发出了一种幽静的澄黄色,就如同一轮明月悬挂在那里一般,活脱脱一个金乌抱月的模样。 由他们所站的这片山峦和那金乌抱月所构成的回字形区域的中间,也就是金乌怀抱之中的那片山谷中,弥漫着极为浓重的雾气,就仿佛是万年不散的云朵就沉降在了那片山谷中一般,除了山间偶尔闪现几抹幽静的绿意之外,便只剩下阳光为其镶嵌的那几捋金边。 陈默堂和钱老谋此时终于明白了之前司马良手卷中所描绘的那翻景象,也终于理解了当时司马良心中那莫名的震撼,即便是他俩之前已经通过司马良的描述中知悉了大致的情况,但是当他们亲身站在这里,亲眼望着眼前这如幻如真的画卷时,依旧有着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这一刻,自己就仿佛化作了上古天神一般,头顶苍天,脚踏大地,驻足山巅,凝望着沉睡的金乌,等待着即将开启的一场惊天大战。 而一旁的血魔罗,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太过期待,还是因为此时的太过兴奋,浑身上下竟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目光痴痴的望着脚下的山谷,轻声的呢喃着:“金乌抱月,果然是金乌抱月,金乌抱月...” 不知道为何,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陈默堂的脊柱慢慢升起,他赶忙扯了扯钱老谋的衣袖,却见钱老谋已然将弹弓握在了手中,另一只手更是摸向了装着弹丸的腰袋。 忽然,血魔罗缓缓的转过身来,原本赤红的双目此时已然再次浓重了几分色彩,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邪异的笑容,随着一抹冰冷的杀意弥漫而出,整个人就如同地狱的邪神一般,向着两人冲了过来。 第113章 灵气反噬 “五哥!” 陈默堂唤了一声钱老谋,旁边的钱老谋立刻心领神会,挥起一掌向击去。 “嘭!” 闷响穿出,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的手掌重重的撞在一处,一股巨力自两人掌中传来,借助着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两人的身形闪电般向着左右倒射出去,堪堪躲过了血魔罗的攻击。 “呼~!” 一击落空的血魔罗身形稍缓,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眼中的戾气不但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愈发的浓郁,眼神环顾一周之后,竟然冲着几名日本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那感觉就仿佛是虎入羊群一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霎时间血光四溅,那几名日本人甚至连惨叫声都未曾发出便一命呜呼,断裂的四肢与满地的鲜血让人一眼望去仿佛身处地狱一般。 见此情形,不远处的藤田洋九郎也惊得目瞪口呆,用他那本就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陈,钱,怎么办?” “可能是着了道!”,钱老谋随即答道。 听到钱老谋的回答,陈默堂险些一头扎在地上,这回答简直太...,如果是普通百姓说出这样的话还算是正常,可是对于出身六柱的钱老谋来说,则可谓是极其不专业。 “老六,你快看看!”,钱老谋继续向着陈默堂喊道。 陈默堂点了点头,两道金色的光芒瞬间自双眸绽放,向着血魔罗的方向望去,此时的血魔罗在解决了几名日本人之后,没做半分的停留,直接便冲向了距离他最近的那几名血萨。 这一刻,不单单是那几名血萨,就连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都傻了眼,血魔罗刚刚向他俩攻击还有情可原,可是为什么忽然间敌我不分的冲向了那几名血萨。 只是刹那间的犹豫,那几名血萨便已然血溅当场,甚至有两名血萨倒下去的瞬间,眼神中已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显然知道死去的那一刻仍显不明白自己信奉的大萨满为何要对自己出手。 借着这短暂的时机,陈默堂终于看清了血魔罗浑身上下的血气竟然处于之中极度混乱的状态,也正是由于血气的这种混乱状态直接导致其处于之中意识混乱当中,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现在的血魔罗就好像是武侠小说中提到的走火入魔一般,神志不清但攻击力骇人。 “应该是灵气反噬!”,陈默堂神色凝重的对着钱老谋和藤田洋九郎说道。 透过血魔罗那混乱的血气,陈默堂注意到,血气混乱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血魔罗体内的真气和一股青色的气息相互冲撞而造成的。 那股红色的真气应该是就是血魔罗自身所修炼的血气,而那股青色的气息则应该就是之前血魔罗立下血誓之时而引入到体内的天地灵气。 “五哥!”,陈默堂冲着钱老谋大叫了一声,从正面向着血魔罗的方向冲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钱老谋立刻心领神会,以最快的速度游弋到了血魔了的左翼,数 枚鬼影流星更是早已握在了手中,与陈默堂再次形成了掎角之势。 “吼~~~” 当最后一名血萨的颈骨被血魔罗捏碎之后,他的注意力终于再次转向了陈默堂和钱老谋的身上,喉咙中更是发出了一种犹如金属摩擦一般的嘶吼声。 一步,两步,三步... 这一次,血魔罗并没有如同之前面对日本人和血萨教众之时那般横冲直撞,而是一步步的向着两人的方向逼近着,不知道是否感受到了来自于鬼眼的威胁,血魔罗此时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陈默堂的身上。 原本由于火山般勃然喷发的狂暴杀意此时竟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终,可是那沉静的感觉却更加让人感觉心悸,一切就仿佛雷暴来临前那种无边的寂静。 感受着血魔罗的变化,陈默堂的脸色也变得愈发的凝重,他不知道为什么血魔罗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明明此时他体内的血气依旧如前般混乱,但是整个人却有好像恢复了一丝清明,仅仅是在战斗与杀戮方面的清明,而这样的血魔罗似乎更加的可怕。 踏,踏,踏... 当血魔罗走到第七步的时候,一抹夺目的血红色光芒自双眸暴射而出,身形也犹如那绽放的目光一般向着陈默堂冲了过去。 “咚咚,咚咚,咚咚” 望着那如同流星般在视线中不断放大的血魔罗,陈默堂再次进入到了一眼千年的那种奇异的状态中,周围的一切也都随之安静了下来,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再无半分声音,眼前的景象也随之放缓了下来。 凝视,下蹲,侧身,腰部倾斜,双脚发力。 “官舒,静安,空辅,太玑,奇阙,龙庭,浣宁!”,就在陈默堂身形斜射出去的瞬间,冲着钱老谋飞速的喊出了一连串的词语。 这些词语乃是六柱中的一种暗语,主要是用于表示方位,之前两人合力阻拦血魔罗的时候便是通过类似的暗语来进行沟通的。 是以钱老谋在听到了陈默堂的命令之后没有半分的迟疑,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七枚鬼影流星随着弹弓的一拉一放,如天女散花一般向着血魔罗的方位激射而去。 这七颗鬼影流星与之前和血魔罗对战之时不同,每一刻鬼影流星上面都升腾着幽绿色的火焰,带着阵阵如同梵音般的声响,在半空中幻化为道道幽绿色的光芒,直如破空而落的流星一般如梦似幻。 这是钱家鬼影十八大中的流星赶月,与正常攻击时不同的是鬼影流星的内部是中空的,构造与铃铛类似,随着鬼影流星的飞出会产生阵阵声响,这声音能够扰乱对手对于方位的感应,但是如果通过特殊的手法控制声音的发出频率则会起到安神的作用。 鬼影流星上升腾的火焰更是以特殊药物炮制而成,通过鬼影流星内外部摩擦产生的火花点燃,这火焰在六柱中更是被称作鬼火,其最主要的作用便是用来镇压阴属性能量。 “噗噗噗...” 就在陈默堂堪堪躲开血魔罗那雷霆一击之时,一阵闷响之声传出,钱老谋的七颗鬼影流星准确的落在了血魔罗周身七处穴位之上。 言情小说网 霎时间,幽绿色的光芒升腾而起,那强大的力量几乎是一瞬间便涌入到了血魔罗的穴道之中,原本凌乱的两股真气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是并联电路各个支路的电流都被关停了一般,血魔罗浑身的血气更是在那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而血魔罗也同样随着血气静止的那一刻驻足而立,就好像是伫立在群山之地的雕像一般,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 “啾~” 钱老谋轻声唤了唤陈默堂,然后又向着血魔罗的方向拱了拱嘴。 陈默堂明白,这是钱老谋在向他询问是否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向血魔罗下手,于是立刻对钱老谋示意了一个否定的眼神。 虽然现在血魔罗浑身上下的血气都已经在鬼影流星的轰击下停止了下来,周身的浓重杀意也小时得无影无踪,但是这一刻血魔罗带给陈默堂的感觉却更加的可怕,仿佛一刻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随刻都会爆发出恐怖的杀伤力。 陈默堂心念一动,赶忙将挂在脖颈处的扳指放到了眼前缓缓的旋转了起来,片刻间,一个奇异的画面清晰的呈现在了陈默堂的眼前。 血魔罗还是血魔罗,他体内的血红色真气以及那天青色的天地灵气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此时那些天青色的天地灵气在动浊明世的视野下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蠢蠢欲动,而在血魔罗的胸口之处,一只辽展双翼的三足金乌正怀抱着一轮明月,而那些蠢蠢欲动的真气此时就好像是朝凤的百鸟一般,注视着金乌所拱卫的那轮明月。 陈默堂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很显然,血魔罗之所以陷入到了这种近乎走火入魔的状态与极为怒抱月之地有着极大的关系,但是他却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血魔罗的体内竟然会呈现金乌抱月的影像。 “难道说血魔罗便是此处古墓主人的后世血脉?” 陈默堂都不由得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转瞬便摇了摇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由此而带来的这种状态对于血魔罗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以这处古墓主人对待秦皇的态度便可推断其为人刚直不阿、忠心不二,断不会对自己的后代有所责罚。 就在陈默堂冥思苦想之际,那原本蠢蠢欲动的天青色真气忽然间再次沸腾连起来,如果不是之前钱老谋的那几记鬼影流星的余力犹在,恐怕早已经冲向了那金乌拱月之处,一旦如此,浑身上下的天青色真气都将以那拱月之处为核心碰撞聚合。 血魔罗的身体也会因为天地灵气的聚合压缩而发生自爆,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整个都会被夷为平地,无论是陈默堂、钱老谋还是稍远一些的藤田洋九郎,恐怕无一幸免。 想通此处,陈默堂的脸色不由得骤然一变,冲着钱老谋大喝一声。 “池寸,千窍!” 第114章 农夫与蛇 “蓝焰!”,前一句话音刚落,陈默堂再次补充道。 “唔!” 钱老谋先是一愣,与幽绿色火焰特有的镇压阴属性的功效不同,这蓝色的火焰最大的作用便是引爆,如果说之前幽绿的鬼火能够使得血魔罗体内的真气平静下来的话,那么这蓝色的冥火确实会让血魔罗体内的真气暴乱起来。 但是依旧毫不犹豫的按照陈默堂的指示再次出手,两点星光再次勾勒出瑰丽的曲线,一颗准确的落在了血魔罗的膻中穴,而另一颗则落在了大抒穴上。 一瞬间,原本处于临界状态的血魔罗再次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膻中穴和大抒穴的位置上更是升腾起了一抹淡蓝色的火焰,紧接着,一股股夹杂着血红色的天青色气息不断的从膻中穴喷涌出来,直接便将血魔罗上身的衣衫撕扯得粉碎,浑身上下更是不住的颤抖着。 每一道天青色的气息都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随着气息的流动,周遭的空气也飞速的旋转了起来,杂眼之间,一个巨大的风旋便将几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老六,这是怎么回事儿?”,钱老谋来到陈默堂的身旁,眼神警惕的注视着血魔罗,对着陈默堂问道。 此时陈默堂早已将玉扳指收起,一双金色的眸子同样紧盯着血魔罗,片刻之后,才终于长舒一口气,原本他对于这一击也是没有任何把握的,只是金乌抱月影像中月亮所处的位置正好是血魔罗的膻中穴,于是才赌了一把。 此时抬手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才缓缓说道:“他之前应该是受到了金乌抱月之地的影响导致了体内真气的紊乱,现在这些真气已经排出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我靠,这墓主人这么牛X,只是看上一眼就会这样,我们几个怎么没事儿?”,听到陈默堂的回答后,钱老谋继续追问道。 “我想应该是和血魔罗之前引入体内过多的天地灵气有关!”,陈默堂答道。 “天地灵气?!”,钱老谋微微一怔,显然并没有想明白陈默堂的意思。 “血魔罗之前吸纳了过多的天地灵气,但是也许是由于我们双方正处于对峙的状态,所以他并没有将这些天地灵气释放出来,同时也没有将他们进行吸收,所以便一直在他的体内呈现一种游离的状态。” “尤其是他本身所修炼的血萨功法,属性更偏向于阴性,想要吸收这天地灵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办到的,而这金乌抱月之地之中,同样聚合了大量的天地灵气,而且是以正常情况相反的方式聚合的,所以便极易与血魔罗体内的灵气产生共鸣,导致了体内天地灵气的紊乱。” “之前我让你用鬼火就是希望能够将他体内天地灵气的紊乱稳定住,但是没有想到,这些天地灵气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旦让这些天地灵气聚合到一起,那么便会产生强大的毁灭力量,所以我才会让你用冥火在那些天 地灵气尚未聚合之前,将其引爆!” 陈默堂又继续对钱老谋解释着,但是,却并没有把之前自动浊明世中所看到的,血魔罗身上呈现出来的金乌抱月影像的事情说出,毕竟,动浊明世的事情之前魏严也曾对他说过要尽量保密。 “那他现在?”,钱老谋并没有注意到陈默堂此时的表情,依旧好奇的望着如同气球一般不断喷射出天青色气息的血魔罗。 “只要他体内的这些天地灵气宣泄出去就好,不过你看,那些血红色的气息应该是他自身的气血,经此一事,恐怕他的修为也要大打折扣了!”,陈默堂说到此处,脸上并没有呈现出应有的喜色,反而变得愈发宁凝重了起来。 “这对我们不是好事一桩么,你这么还摆出这样一副表情!”,钱老谋终于注意到了此时陈默堂神色的异常,带着一丝窃喜的口吻低声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即便如此,你我仍不是他的对手,况且如果他功力处于全胜时期,一会儿到了那金乌抱月之地,还可以起到大作用,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不知道到时候能否应付得来。”,陈默堂眉头紧锁,略带矛盾的说道。 “六儿,你说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把他给...”,钱老谋终于明白了陈默堂心中所想,但随即眼神滴溜溜一转,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狡诈的笑容,手也同时摸向了腰间,似乎只要下一刻陈默堂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向着血魔罗发起攻击。 “呼!” 陈默堂刚要开口,却听得一道低沉的呼吸声响起,心都不由得微微一动,赶忙冲着血魔罗的方向望去,只见此时血魔罗双眼已经睁开,虽然依旧是血红无比,但是明显已不再浑浊,在自己的周身扫视了一圈之后,目光终于落在了胸口的膻中穴上。 虽然此时血魔罗的膻中穴上依旧向外涌动着天青色与血红色夹杂的气息,但是明显外溢的速度比之前满了许多,血魔罗不禁深吸一口气,双臂向外伸展开来,呈现怀抱苍天之态。 陈默堂惊奇的发现,此时血魔罗体内的真气竟然以相反的方向开始运转了起来,原本不断外溢的真气先是停了下来,到后来那缭绕于周围尚未扩散的真气竟然再一次被吸引,缓缓的自膻中穴涌入。 “这是回收灵气!” 陈默堂望着血魔罗的眼神已经带有一丝的骇然,先不说之前由于天地灵气的紊乱而给经脉所造成的伤害,就算是这种将尚未扩散的天气灵气再次抽回到体内,便近乎超出了常理的认知。 之前血魔罗吸纳天地灵气时,或多或少还是依靠着强大的秘术法阵,而现在竟然直接吸纳,可见在天人感悟之上,血魔罗已经到达了极其惊人的境界,恐怕就算是魏严也似乎没有达到这般高度。 一旁的钱老谋更是看的眉头直跳,还好刚刚并没有急着对血魔罗出手,看此情形,就算是他和陈默堂两人一同出手,就算是纯粹的肉搏恐怕也 讨不到任何的便宜,更何况血魔罗那近乎变态的血萨秘术,等待二人的恐怕只有落败身死一途。 片刻之后,血魔罗重要停止了对于天地灵气的吸纳,周遭的空气也终于稳定了下来,虽然从脸色上来看,依旧带有一丝苍白之色,但是血魔罗的一双眸子却明亮无比,可见此时血魔罗经过对天地灵气的再以轮吸纳,虽然未达巅峰,但至少功力并未有太大的损伤。 血魔罗的目光在陈默堂和钱老谋的身上游走了片刻之后,去到了不远处的一名血萨教众的身前,将其身上的长袍扯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走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身前。 看着身前的血魔罗的,藤田洋九郎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眼神虔诚的望向血魔罗道:“血主,您没事儿了?” xiashuba.com 血魔罗缓缓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起,然后又来到了陈默堂和钱老谋的身前,血红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二人。 虽然此时血魔罗浑身山下并没有半分的杀意,但是两人依旧感觉像是被一头凶猛的暴兽注视着,只要此时二人做出任何举动,那凶兽便会将他们吞噬一般。 面对着血魔罗那可怕的压力,陈默堂却没有半分的后退,眼中的的金色光芒不但没有半分的减弱,反而变得愈发璀璨了,就好像是浩瀚星空中两颗夺目的恒星白一般,与血魔罗那血红色的目光对碰到了一处。 “血主,刚才多亏了陈和钱,您刚刚实在是太危险了!”,虽然藤田洋九郎并不知道刚刚数个回合之间血魔罗的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同样清晰的感觉到了血魔罗之前所处的危险状态,也清晰的认识到是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将其挽救于危难,所以硬着头皮,对着血魔罗解释道。 “哦?是么?”,听到藤田洋九郎的话,血魔罗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挑,看着陈默堂和钱老谋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虽然他之前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封闭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中,无法感知到任何外界信息,但是却依稀的记得,有一道金色的光芒为自己指明前行的方向,也正是依靠着那道金色的光芒才终于打破了黑暗的禁锢,让他的意识重新掌控了身体。 “你刚刚被灵气反噬了!”,陈默堂目光灼灼的望向血魔罗缓缓的应到。 血魔罗点了点头,原本脸上的那种试探的神色尽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真诚:“陈小兄、钱小兄,谢谢二位了,我想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恐怕现在我已经灰飞烟灭了,即便是我们依旧处于敌对的状态,我想,你们这份人情,我还是会记得的!” 说道这里,血魔罗竟然出乎意料的冲着陈默堂和钱老谋深鞠一躬。 然而,让两人没有想到的就是,就在血魔罗起身的那一瞬间,那双血红的眸子中再次绽放出了诡异的光芒,一只大手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钱老谋的头顶。 第115章 血萨秘术 钱老谋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般变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被血魔罗的大手一把拍了在头顶,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浑身的肌肉都仿佛失去了去控制。 而身旁的陈默堂虽然还保持着鬼眼的状态,但是同样事出突然,当反应过来的时候,血魔罗已然得手,情急之下,陈默堂飞快的掏出了手枪,仅仅的抵在了血魔罗的额头上。 被陈默堂的枪口低着额头,血魔罗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露出了一抹难得一见的真诚笑容,对着陈默堂说道:“陈小兄,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提前兑现承诺罢了!” 听到血魔罗这番话,陈默堂先是一怔,随即惊诧的盯着血魔罗,但是枪口却没有半分的移动。 血魔罗淡淡一笑,随即体内气息急速运转,一股有若实质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之前与血魔罗的对战时那种森冷与血腥不同,陈默堂竟然感受到了一种生命的脉动,就好像是被一个胚胎包裹在其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察觉到这一变化,陈默堂的心跳不自觉的快了半拍,他意识到这是血魔罗准备施展血萨独有的秘术了,虽然他不知道是不是血魔罗一时大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真正触摸到血萨秘术本质的机会。 想到这里,陈默堂双眼的金色光芒不由得变得愈发的浓郁了起来,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生怕血魔罗察觉到任何的异常,视线也从血魔罗的身上转向了钱老谋。 此时的钱老谋与陈默堂就好像完全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当中一般,就在血魔罗的手掌落在他天灵盖的那一瞬间,他的五感就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隔离开了,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更加听不到一丝的声响,只能够勉强看到他身侧陈默堂用手枪指着血魔罗的头。 而在陈默堂的眼中,钱老谋则好像变成了一尊雕像,虽然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钱老谋是活着的,但是却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机,就好像是浑身上下的血气都被某种力量阻断了、隔绝了,而那力量的源头便是血魔罗。 鬼眼的视线当中,周遭的一切变得愈发的清晰,血魔罗此时正不断的将血气注入到钱老谋的体内,以至于原本钱老谋自身的真气都随着这股血色气息的入侵而停滞了下来,整个人也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数个呼吸之间,注入到钱老谋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多,渐渐的,竟然在血魔罗的引导下在钱老谋的胸口慢慢的聚合了过去,渐渐的形成了一个血色的鬼脸图案。 那鬼脸看上去并不是十分的狰狞,但是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惊悚感,每一个线条都是那么的细腻,就仿佛是用极细的毛笔勾勒出一般,虽然没有具体描绘和刻画五官,但是却能够让你第一眼便分辨出这张鬼脸的每一个部位。 最为惊奇的就是那张鬼脸的双眼,虽然只是简单的几道线条组成,完全看不出眼瞳,但是却真的好像具有生命一般,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望过去,都好像在看着你一般。 陈默堂知道,这边是血萨的图腾,之前从魏严那里也了解过有关血萨图腾的一些事情,血萨的秘术并不同于六柱或者或者说是中原江湖惯用的秘术,通过不同的阵纹来引起引动自然力量形成共鸣,进而达到想要呈现的效果。 血萨虽然也有着极为庞大的秘术传承,但是几乎所有的秘术都是通过这种类似血色鬼脸的图案为载体,再通过施术者自身引动不同的力量注入到这个血色的鬼脸中,进而达到某种特定的效果。 相比之下,中原秘术里那些阵纹的入门的门槛更高,因为想要掌握那些阵纹,需要非常长的时间来学习、领悟和刻画,只有准确的刻画了哪些阵纹后,才能够有效的引动自然力量,但凡阵纹绘制的时候出现丝毫的误差,都很难达到原本的效果。 而对于血萨来说,他是以人体为引,将自然力量引入到体内,然后再通过引导和转化,达到某种效果,然后再注入到血色鬼脸当中,对于一些基础的秘术来说,在体内进行转化明显更为容易一些。 可是到达了高阶层面之后,中原秘术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越是复杂的秘术,其阵纹可能越是复杂,但是只要前期的基本功打好了,能够顺利的完成阵纹的绘制,便已经完成了秘术的大半,剩下的便是用自身的力量来牵引自然力量通过阵纹达到效果。 而血萨则必须以自身为容器,将力量转化为预期的效果之后,再注入血色鬼脸中,那么越是高阶的秘术,对于自身的转化能力要求也就越高,修炼也就愈发的困难。 如果要用一个比较通俗的方法来形容的话,中原的秘术就好比是拼积木,对于每一块积木的制作要求较高,而到了需要的时候直接完成拼接就好,虽然对于拼接的能力要求较高,但是只要基础打好了,一切都是循序渐进过程,而血萨则更像是雕刻,简单的东西雕刻起来明显比制作积木要简单的多,但是复杂的东西雕刻起来,则难度远超积木,对于人自身的天赋要求极为的苛刻。 xiashuba.com 可能也就是因为血萨的这种施术方式更多的依赖于身体,所以他们对于身体和理解和开发远胜其中原传统的秘术门派,很多让中原传统秘术门派无法理解的术法也因此而诞生。 看着那有若实质的血红色鬼脸,陈默堂的不禁提钱老谋捏了把汗,很显然,现在的钱老谋已经变成了血魔罗施术的一个介质,一旦钱老谋的体内发生什么异动的话,那么原本寄存在血色鬼脸中的力量便会爆发出来,反过来影响到钱老谋。 于是同时,血魔罗的口中开始了喃喃自语般的低吟,原本血红色的鬼脸忽然间也随着血魔罗的低吟而明亮了几分,缓缓的沿着血魔 罗真气灌输的方向上升,片刻之后便沿着钱老谋的脖颈直达眉心。 随着血魔罗的手掌自钱老谋的头顶移开后,那血红色的鬼脸也犹如失去了压制一般,直接自钱老谋的百汇窜了出来,在钱老谋的头顶与血魔罗的手掌之间漂浮着。 脱离了钱老谋身体束缚的鬼脸不但没有半分的溃散,反而变得愈发的凝实,如果此时再多上几分血肉的话,简直就是一张活脱脱的脸谱。 而此时血魔罗的眼神同样没有半分的松懈,反而变得愈发凝重了起来,一丝丝血红色的光芒犹如抽丝剥茧版的自血红色的鬼脸中剥离开来,渐渐的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我们走吧!”,做完这一切之后,血魔罗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着陈默堂和钱老谋说罢,转身不再理会二人,向着山谷中金乌抱月之地方向走去。 “五哥,你怎么样!”,陈默堂赶忙将钱老谋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钱老谋的身体再一次恢复了控制权,脸色依旧带着一抹苍白,对着陈默堂说道。 “那就好!”,虽然钱老谋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但是陈默堂依旧用鬼眼扫视了一遍钱老谋的身体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这是?”,钱老谋指了指十余米开外的血魔罗,显然,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血魔罗竟然会忽然间解除了施在他体内的秘术。 陈默堂看着血魔罗的背影,也是缓缓摇了摇头,此时他的心中忽然间泛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如果说之前血魔罗给他的感觉是冷血、邪异的话,此时竟然多出了几分洒脱与真性情,甚至说,此刻的血魔罗竟然带给他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我们也过去吧,至少情况不会比之前更坏!",钱老谋不知此事陈默堂心中所想,以为他依旧在担心这什么,开解的说道。 陈默堂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与钱老谋一同跟随在血魔罗的身后,向着山谷中那金乌抱月之地走去。 接下来,几人相对无言,但关系明显比之前缓和了很多,互相之间的提防虽然还隐隐有着那么一些,但是似乎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金乌抱月之上。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几个人终于下到了山谷之中,随后又沿着回字通路的方向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达了他们这次行程的目的地,金乌抱月之地的入口所在。 之前在山巅之上看起来只有碗口大小的深潭,此时放眼望去,潭面足有数百米宽,潭水两侧都是如同刀削一般笔直的山体,如果不是拥有者近乎超越人类的攀岩技巧,绝对无法攀爬过去,可见这金乌抱月之地确实如同司马良手书中所记载的那般,这广阔的深潭便是这天灵地宝之处的唯一入口。 第116章 迷雾、危机 也许是因为所处这回字形山坳的原因,眼前的这片潭水极为的平静,就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碧玉镶嵌在这天地之间,山谷之中满是浓重的雾气,一直蔓延到潭水的中心,整个潭面就那样被分割成了两块,远远望去仿若仙境一般。 “我们几个不会是准备游过去吧?”,一旁的钱老谋轻轻捅了捅陈默堂,低声说道。 陈默堂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身侧的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只见二人正紧盯着谷口的方向,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沿着二人的视线望去,陈默堂忽然间察觉到了在那浓重的雾气当中,似乎有几个黑点正缓慢的移动着,赶忙扯了扯钱老谋的衣袖,示意钱老谋注意。 小书亭 那几个黑点在几人视线中缓缓放大成了几团黑影,片刻之后,终于突破了浓重的雾气,展现出了其本来的面貌。 “皮艇!” 在那个时期,全中国的船基本上都是由木头打造而成,皮艇在那个年代绝对称得上是稀罕物,等闲之人甚至连皮艇都没有听说过,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虽然行走江湖的时间不久,但是依托于六柱的这样的魁首门派,自然是见多识广,仅仅一眼便已经认出了那几个破雾而出的黑影正是皮艇。 很显然,国内是没有这种皮艇的,这皮艇应该是藤田洋九郎他们从日本带过来的,出现的皮艇一共有两艘,每艘皮艇上有两个人,从穿着上来看这几个人都是日本人,每个人的手中抄着一个船桨,缓缓的向着几个人的方向划行而来,停在了几人的面前。 “血主,他们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待皮艇上的那几名日本人冲着藤田洋九郎屋里哇啦说了一通之后,对着血魔罗说道。 很显然,之前血魔罗把司马良手书交给陈默堂和钱老谋的时候打发藤田洋九郎去四周巡视并不完全是为了支开他,而是让他安排手下的人把一些前置的工作都提前完成。 目前来看,藤田洋九郎应该都已经完成了,至少他们已经达到了山谷当中,至于在山谷之中,他们又做出了怎样的布置,就只有等到进入之后才能够知道了。 “做的不错!”,血魔罗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血魔罗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依据,但是藤田洋九郎却是异常的欣喜,赶忙再次屋里哇啦的对着几名日本人说了一通。 随即,那几名日本人讲皮艇划到了岸边,示意我们几个人上船。 陈默堂向血魔罗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想要询问一下他和钱老谋应该做何安排,但是血魔罗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他询问的目光一般,径直的走到了一艘皮艇的前面,纵身一跃便轻飘飘的落在了上面,从始至终,那皮艇都没有产生任何的摆动,就好像多了血魔罗这个人之后,压根就没有半分的变化。 见 到血魔罗这一手,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一阵赞叹,如果仅仅是一跃数米落到这皮艇上面,他自问也勉强可以办到,但是如同血魔这般轻若鸿毛,则完全没有半分的把握。 藤田洋九郎则显然没有这般身手,只能跨入潭水当中,狼狈的爬上了皮划艇,待得他稳住身形,血魔罗便大手一挥,示意藤田洋九郎的两名日本手下入谷,从始至终都没有去看陈默堂和钱老谋他们一眼。 见此情形,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都不禁对望了一眼,对于血魔罗的这番举动有些意外,很明显接下来他们两个是要乘坐另外一艘皮艇的,要知道,这水面之上可不比陆地,一旦他们两个有些其他的想法,恐怕血魔罗也很难如同陆地上一般将其二人控制住,但偏偏血魔罗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好像他们二人是他手下一般。 不得不说,血魔罗确有御人之道,如果不是双方已经处于一种敌对状态之中,如果不是血魔罗那生杀予夺的冰冷个性,单单是这份信任,便让陈默堂和钱老谋心中增添了几分的好感。 “我们也走吧!”。 钱老谋冲着陈默堂说罢,用力一跃,整个人犹如炮弹一般斜射出去,随即重重的落在了皮艇之上,虽然那皮艇至少可以承载七八个人,但是也在钱老谋这一落之下,产生了一阵剧烈的摇晃,以至于那两名划船的日本人都不得不用赶忙用船桨将穿深稳住,但即便如此,两个人的身上依旧被溅了些许的潭水,稍显几分狼狈。 看着钱老谋这一番操作,陈默堂不禁摇了摇头,他明白,钱老谋这就是成心的让那两个日本人难堪,其实从他们与血魔罗遭遇之后,似乎事事都被血魔罗他们牵着鼻子走,那种感觉极度的压抑和难受,但是又偏偏无力反抗,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和宣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待船身再次稳定下来之后,陈默堂缓缓舒展手臂,双脚发力纵身跃起,整个人就好像化作一只瑶子般横越数米的距离,稳稳的落在了皮艇之上,一切虽然不如血魔罗那般轻描淡写,但是却也称得上是潇洒自如。 尤其是陈默堂在选择落点的时候,并没有如同血魔罗那般落在皮艇的尾部,而是选择落在了皮艇的中部,虽然也将水面掀起了阵阵激荡,但是相比落在皮艇的头、尾部分,还是能够最大程度上减少船体的晃动。 尽管相比之前血魔罗还略有差距,但是从效果上来说却也相差无多,以至于那两名划船的日本人都略带惊异的望着眼前这名弱冠少年,原本他们两个已经做好了如同之前钱老谋那般的准备,可是未曾想到这少年竟然身手如此的出众,即便是坐在船中的二人也仅仅是感觉船体微微下沉了一下。 不知道是否感觉到了陈默堂这番举动,不远处的血魔罗此时终于转过头来,看了陈默堂一样,随即嘴角勾勒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老六,你有必要对他们这么客气么?”,钱老谋显然并不知道陈默堂心中所想,有些不以为意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陈默堂淡淡一笑,也不多做解释,示意两名日本人跟上血魔罗他们所乘坐的那艘皮艇后,对着钱老谋说道:“五哥,千万别意气用事,我总感觉血魔罗似乎有些怪异!” “你也感觉到了?”,钱老谋之前的混不吝气质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略带几分神秘的表情,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五哥你?”,此时陈默堂才意识到钱老谋似乎与自己以前,都意识到了血魔罗这种异常的表现,看来之前他的一系列做法并不是莽撞,而是有意而为,不禁再次意味深长的望了钱老谋一眼。 钱老谋也不在多言,只是冲着陈默堂挤了挤眼睛,然后继续摆出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冲着两名日本人吆喝道:“你们两个赶紧划,要是耽误了小爷的事情,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也不知道那两名日本人是否能够听懂钱老谋的这番话,但是从神情上来看应该至少明白了这小子不太好惹,虽然并不清楚两人的具体来历,可是既然是和血魔罗一起来的,也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手下的速度也逐渐加快,片刻之间便拉近了与血魔罗他们那艘皮艇的距离。 潭面虽有数百米宽,但却无风无波,皮艇在水面上滑行得相当顺利,没过多久便已经划到了潭水的中央。 血魔罗抬手示意皮艇停下,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陈默堂他们的方向:“陈小兄,不知道你对着雾气可有什么见解啊?” 听到血魔罗这番话,陈默堂不由得微微一怔,四下扫视了一圈之后,才终于明白了血魔罗这番话的用意。 之前远观这横贯潭面的雾气之时,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此时,就站在这雾气的面前才终于意识到,眼前的这些雾气不但没有如同常规状态下那种扩展的情形,反而呈现了一种收敛的状态,就仿佛是油和水之前那种泾渭分明的感觉,即便是把手伸进那浓重的雾气中搅动,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雾气溢出,就好像是被某种力量禁锢在了其中一般,即便是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陈默堂依旧没有看出半分的门道。 “我靠,这个有意思了嘿!”,一旁的钱老谋更是挥舞着手臂,如同打洞的老鼠一般,疯狂的挥舞着双臂,想要打破这雾气的分界,但是竟然一番操作猛如虎,浓雾依旧原地杵。 看着陈默堂的表情,血魔罗便知道了结果,也不再多言,血红色的光芒自眼中一闪,一抹冰冷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随着他手掌缓缓抬起,一道道血红色的气息缓缓融入到了那浓重的雾气当中。 然而,就在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血魔罗身上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身下。 第117章 巨兽现身 “血、血主!”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日本船手率先发现了水面下的变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整个人瞬间慌乱无比,一边用手不断的向着潭水中比划着,一边结结巴巴的用着仅会的几句中文向血魔罗禀告着。 在他的提醒下,所有的人注意力都从那浓重的雾气转向了身下的潭水。 只是一眼,所有人都不禁脊背一阵发寒,那巨大的黑影几乎覆盖了他们两艘皮艇的整个区域,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黑影的面积还在逐渐扩大着。 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也是头皮一阵发麻,此时他们几个人正好是处于潭水的中间,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都还有一段距离,即便是想要快速到达岸边,估计都很难不被水下这个东西赶上。 先不去估计它浮出水面之后的具体体型,即便是现在他们所看到的阴影这般大小,都已经完全不是他们几个人所能对抗的,他们这两艘皮艇,恐怕随便弄出一些浪花,都会让他们翻个底朝天。 四个划船的日本人此时已经双压那紧闭,浑身颤抖,嘴里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藤田洋九郎则是满头大汗,不停的望向血魔罗,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血魔罗虽然相比其他人镇定些许,但是脸上同样少了几分血色,一双眼睛紧盯着水下那巨大的黑影,双手的青筋更是由于用力过猛而根根凸起,若是猛虎、黑熊之类的他都完全有把握应付,甚至在他看来,就算是遇到史前暴龙,凭借他一身的本领也可以从容应对,可是在这水中,却全然是另外一番境地了。 “赶紧分散开,先看清楚什么东西再做打算!”,虽然血魔罗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半分的把握,但是多年的经验却让他在此时变得异常的冷静。 听到血魔罗的吩咐,藤田洋九郎立刻用日语冲着那几名日本人一通翻译,不得不说,跟随藤田洋九郎来的这批日本人真可以称得上是东亚历史研究会的精英了,即便之前处于那种慌乱的状态,此时也都立刻执行着藤田洋九郎的命令,飞快的滑动这手中的船桨,向着黑影外围的方向散开。 “嘭~” 两条皮艇刚刚退到阴影外围,就听得一声闷响,一个黑色的东西直接冲破了水面,瞬间变掀起了一阵滔天的浪花,那激荡的波浪几乎一瞬间便将两艘皮艇顶起,身在皮艇上的众人只感觉到连人带船好像被抛向了空中一般,又随着浪花的落下重重的拍在了水面上。 陈默堂和钱老谋双手死死的抓着皮艇两边的把手,如果不是刚刚落下的一瞬间,两人抓住了皮艇,恐怕此时已经被甩入水中,但即便如此,摔落的冲击力几乎让他们两人眼前一阵发黑,和他同船的两名日本人显然没有他俩那般的运气,由于手中还紧握着船桨,尚未来得及抓住皮艇便被甩入到了水中。 虽然两人的水性都是极好的,但是这一阵水浪实在是太大,船体不住的上下抖动,让他们根本就无法攀爬上 船。 而血魔罗那边相比则要好上许多,他们之前距离黑影稍微远了一些,虽然受到波浪的冲击也小了不少,但几个人是同样紧抓着皮艇上的把手才能够勉强将身形稳住。 “六哥,帮忙!” 虽然陈默堂对于这些日本人极为的不爽,但是这一刻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伸给了其中一名日本人。 钱老谋则一只手抓住皮艇的把手,而另一只手则抓住了陈默堂的腰带,使得陈默堂整个身子都能够探出皮艇。 那名日本人显然也是极为的老道,见到陈默堂将手伸向自己,直接便将船桨递了过去,借着陈默堂的力道终于再次回到了皮艇上,而陈默堂和钱老谋则再次如法炮制,将另外一名日本人也救回了皮艇,待身形再次坐稳,陈默堂第一时间便望向了那巨大黑影出现的方向。 一眼,仅仅一眼,陈默堂整个人就如同被施加了定身法一般怔在了哪里,不单单陈默堂,包括钱老谋以及刚刚险象环生的两名日本人,还有不远处另外一艘皮艇上的血魔罗等人目光也都如同被吸铁石吸引的铁钉一般一动不动。 那是一个直径足有十余米余米的巨大龟甲,从此时这龟背的大小来看,这只巨龟至少存在了近千年的时间,一块块龟甲被沟壑般的纹路分割开来,龟甲块块凸起,就好像是一座座土丘一般,整块龟甲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一座小岛一般,黑褐色的脊背上布满了黄绿色的水藻,仔细看去,依稀辨认出一道道犹如迷宫一般的纹路。 “哗啦!” 就在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这巨大龟背的时候,水中再次激荡起了一阵浪花,乌龟的头颅终于缓缓从水面下探了出来。 那巨大的头颅足有长有两米左右,头部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鳞片,头部的正中央,有着一处凸起,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一般,微微张开的大嘴中,一颗颗锋利的牙齿隐约呈现,长长的脖子从龟壳内伸出,高高扬起,一双仿若黑曜石打造而成的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血魔罗等人的方向。 就在那黑色的双眸盯住血魔罗的瞬间,他只感觉到一种冰冷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浑身赤裸的置身于冰冷的荒原一般,甚至就连他体内的血液都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下来。 虽然他曾经也面对过虎豹之类更为凶猛的对手,但是却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般,并不仅仅是体型上那种冲击和压迫,而是来自于精神层面上的碾压。 “快走!” 随着血魔罗的一声爆喝,皮艇上的两名日本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近乎疯狂的滑动着手中的船桨,想要逃离这恐怖的巨龟,而藤田洋九郎更是犹如灵魂出窍一般,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语着什么。 而那巨大的乌龟似乎洞穿了几人的想法,就在那皮艇滑动的瞬间,巨大的身躯竟然猛然间移动,长长的脖子更是犹如标 枪一般伸直,用它那巨大的头颅向着血魔罗的那艘皮艇狠狠的撞了过去。 “噗通~!” 又是一阵水花四溅,巨龟那庞大身躯所掀起的巨浪再一次猛烈的冲击着血魔罗等人的皮艇,直接便将皮艇掀得翻了过去,几个人也瞬间跌落到了水中。 “血主!” “副会长!” 见此情形,陈默堂他们那艘皮艇上的两名日本人不由得一声疾呼,虽然他们并没有藤田洋九郎那般对于血魔罗近乎图腾般的崇拜,但是也同样震慑于其强大的力量,更可况,此时身为东亚历史研究会副会长的藤田洋九郎也同样落入水中,两人第一个反应便是滑动皮艇打算搭救。 “别动!” 陈默堂大喝一声,赶忙制止了两人的行为,虽然他们救人心切,但是毕竟刚刚陈默堂也是救过他们二人,虽然不知道陈默堂为什么让他们不要动,但是还是停下手来。 就在此时,那次乌龟的头颅从水面下再次钻出,脖颈也同样再次扬起,再次狠狠的向着几个人的方向撞了过去。 “噗通!” “啊!” 水浪的声音再次响起,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却夹杂着一道凄厉的叫喊之声,其中的一名日本水手此时已然被那巨龟拦腰咬住,锋利的牙齿直接便深入到了体内,剧烈的疼痛让他疯狂的挣扎着,鲜血不断地自腰间流淌而下,身下的潭水已然被染得血红,再次挣扎了数下之后,便一动不动。 无错小说网 “扑通!” 见此情形,巨龟的头颅不禁轻轻摇了摇,确认口中之人确实已经死亡后,就仿佛是失去了兴趣一般,轻轻一甩,便将那名日本人的尸体抛入水中,同时目光再次瞄上了血魔罗几人。 如果说,这巨龟之前用头撞向他们的时候,带给他们的感觉是面对一个庞然大物的话,那么此时更像是一头史前凶兽,眼中只有杀戮的凶兽。 “嘭!” 就在那巨大的阴影即将再次笼罩血魔罗等人的瞬间,一声枪响传出,随即一抹火光在巨龟的后脑闪现。 “嗷~~” 子弹虽然没有真正伤到巨龟的血肉,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它感觉到了疼痛,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嚎叫声,巨龟扭过头来,望向了子弹射来的方向。 皮艇上,陈默堂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射击姿势,一缕青烟自枪口升起,刚刚那一瞬间,他明明眼睁睁的看着血魔罗等人被巨龟击杀,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巨龟即将发起攻击的瞬间,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开了这一枪。 “我靠,老六,你是不是疯了!” 一旁的钱老谋此时惊得目瞪口呆,在这潭水的中心,面对着这样一只庞然大物,唯恐避之不及,哪里想到陈老谋竟然会为了救血魔罗等人而惹祸上身。 第118章 突兀的相遇 “快往里面游!” “快!往里面划!” 陈默堂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钱老谋对他的怒吼,反而冲着血魔罗的方向大喊后,扭头冲着自己船上的两名日本人喊道。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无论是体型、力量还是在这水面上的机动性,他们与这只巨龟都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如果还留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们所有的结局恐怕都会与之前那名日本水手一样。 但是如果能够进入到迷雾当中的话,那么很可能会有一线生机,相对于人类来说,乌龟的视力是要弱上一些的,正常的情况下视线只有十米左右,但是乌龟晚上的视力比白天要好,在水里的视力比陆地上要好。 所以陈默堂现在只能赌一把,如果这只巨龟也与普通乌龟视力类似的话,也许进入到那迷雾当中便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不远处的血魔罗等人听到陈默堂的喊声,也立刻从之前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顾不上已被打翻的皮艇,拼命的向着迷雾中游去。 两名日本水手在接到陈默堂命令的那一刻便已经划动船桨,他们相对血魔罗几人来说,距离迷雾要稍微近上一些,只要再有片刻的时间便可以隐入到迷雾当中。 与此同时,巨龟已然咆哮着向着陈默堂等人的皮艇冲了过来,两者之间相隔也不过是十余米的距离,对于这巨龟来说也就是一个身位,还不待陈默堂做出任何的反应,那巨大的头颅便犹如咆哮的火车头一般对着陈默堂凌空冲了过去。 “小心!” 就在那巨龟即将咬中陈默堂的瞬间,钱老谋将陈默堂扑倒在地,堪堪躲过了那巨龟的致命一击。 “发什么呆,快划啊!” 虽然巨龟那一击落空,但是那庞大的身影以及恐怖的压迫感让两名日本人水手怔在了那里,在钱钱老谋的提醒下才再次疯狂的滑动着船桨,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庞然大物的攻击范围。 “吼~” 似乎是因为没能一下将攻击自己的人击杀,那巨龟再次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那庞大的身躯再次起伏,夹带着汹涌的波浪向着陈默堂等人的皮艇再次冲了过去。 这一次,就如同之前对血魔罗发动攻击时那般,长长的脖颈如同标枪一般扬起,巨大的头颅到达最高点的瞬间,如跑单一般轰出,想要直接将皮艇砸翻。 tsxsw.la “嘭!” 枪声再次响彻山谷,两颗子弹再次集中了巨龟的头部,剧烈的疼痛不禁让它稍稍一歪,原本必中的一击,也偏离了原本的轨道,巨大的头颅重重的砸了皮艇侧面的水中。 “噗通!” 汹涌的波浪再次随着巨龟入水激荡而出,陈默堂几人的皮艇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几个人都死死的抓着皮艇上的把手,一阵阵水浪灌入到了皮艇当中,不过好在巨龟这一击没有直接击中皮艇,并没有血魔罗他们那般 翻了一个底朝天。 “五哥,没事儿吧!” 波浪稍稳,陈默堂扯着嗓子对着钱老谋喊道,之前他对巨龟射击的时候,是钱老谋帮助他稳住的身形,虽然击中了巨龟,避免了船翻落水的结局,但依旧没能准确的命中巨龟的眼睛,恐怕下一轮巨龟的攻击会愈发的凶猛。 钱老谋抬手抹去脸上的潭水,也是扯着嗓子冲陈默堂回答道:“我还挺得住,不过估计再来一下就够呛了,下次你小子可得打准点儿!” “我靠,能打中就不错了,我争取吧!”,陈默堂同样抹去了脸上的潭水,冲着钱老谋答道,虽然言语中还是如同平常一般满是调侃的语气,但是眼中的凝重却显示出此时陈默堂的心中并不平静。 原本在一旁看着这巨龟与血魔罗缠斗之时尚未有什么明显的感觉,此番这两次交手,陈默堂终于体味到了之前血魔罗的那种受的那种压迫感,绝对不仅仅是体型和力量上的压迫,也不是如同野兽那般纯粹的压迫,而是一种莫名的无法抵抗的感觉。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这只巨龟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想法,也知道采用最为合适的方式发起攻击,简直如同拥有灵智一般。 “诶,大老龟呢?怎么不见了!老六,不是被你那几枪大跑了吧,这大家伙原来也是个胆小如鼠的货啊!” 思索之余,钱老谋的惊呼声再次响起,本应该再次对他们发起攻击的巨龟此时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钱老谋的这番话,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猛然一紧,赶忙低头向着水面下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逐渐放大,自下而上的笼罩了过来,很显然,这是巨龟改变了套路,直接从水下对他们发起了进攻。 “快跳!” 话虽出口,但是身体还未曾跳离皮艇,伴随着一道沉闷的碰撞之声,整个人便随着皮艇径直的飞向了半空。 虽然巨龟那一撞是撞在了皮艇之上,但是那巨大的反震力却不由得让皮艇上的四人胸口一阵发紧,身体也犹如失去了控制一般重重落入水中。 十余米的高空落下,即便是落入水中,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却让几人都感觉骨架都好似散了一般。 钻出水面的陈默堂忽然间发现,自己已经被浓重的迷雾所笼罩,四周全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想到那巨龟的一撞竟然将自己抛入到了雾气当中,按刚才几人被撞飞的方向,应该就在不远处,于是赶忙大喊道:“五哥!” “老六!”,就在陈默堂的侧后方不远处,传来的钱老谋的声音,虽然声音听起来距离极近,可是却始终看不到对方的所在。 就在这时,水面上再次泛起了阵阵波浪,陈默堂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从这波浪的幅度便可以判断出必然是按巨龟移动所带起的无疑,而且从声音来看与他们的距离应该没有多远。 “老六!你在哪儿?老六~!”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钱老谋的声音再次响起,显然他没有察觉到此时水面的移动,还在那里呼喊着陈默堂。 而陈默堂此时虽然心中焦急无比,但是却不敢做出半分的回应,甚至就连踩水的动作都尽量轻柔一些。 “哗啦~!” 一声轻响的同时,又传来了阵阵水滴的声音,陈默堂知道,巨龟已然把头颅露出水面,估计正在私下寻找着他们。 想到这里,陈默堂的双眸不由得再次泛起灿金色的光芒,金色的眸子中,那浓重的雾气渐渐变得透明,周围的一切逐渐清晰了起来,就在陈默堂身侧大约十几米米距离,那巨龟正不断的扭动着头颅缓缓的向着自己左后方靠近着。 陈默堂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再次将手枪抽了出来,缓缓的指向了巨龟,之前由于在皮艇上站立不稳,所以失了手,此时虽然身在水中,但是相比之前确实平稳了许多,陈默堂至少有七分的把握可以一击即中。 即便这只巨龟身上的鳞甲如何的厚实,眼睛也是覆盖不到的。只要能够击中它的眼睛,就算是要不了它的命,恐怕也绝对无法对众人发起攻击了。 想到此处,陈默堂将手指轻轻的搭在了扳机之上,十米、九米、八米、七米、六米...,陈默堂此时整个人都处于会中极度紧绷的状态,一边轻轻的划水稳住身形,一边紧张的计算着距离,一个他出手最有把握,同时让巨龟无法发现他的距离。 “我靠,老六,你不是死了吧,赶紧给个动静!” 就在这时,好死不死的,钱老谋的声音却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响起,更加要命的是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游近到了自己的身边,听声音判断最远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而此时三人所在的位置恰恰处于在了同一条直线上,钱老谋和巨龟分别处于两个顶点,而陈默堂也刚好位于两者之间。 那巨龟顿时犹如受惊了一般,将它的头颅猛然间扭向了陈默堂的方向,原本两人距离已经极为的靠近,此时巨龟那长长的脖子再次伸出,巨大的头颅几乎是一瞬间便出现在了陈默堂的面前。 “我靠!” 一大一小两张脸相距不过半米的距离,就那样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无论是巨龟还是陈默堂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相见竟然会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一人一龟一时间都怔怔的静止在了那里。 混杂这血腥味道的冰冰冷气息不断的从巨龟的鼻孔中喷出,将陈默堂湿漉漉的头吹得向两边散开,透露出了他那苍白的脸庞。 此时的陈默堂握着手枪的手依旧直挺挺的举在那里,只不过两次此时的距离太过靠近,手枪已然停驻在了巨龟面颊的一侧,完全失去了射击的意义。 陈默堂此时除了那眸子依旧闪耀着灿金色的光芒之外,整张脸已然血色全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一番结局,只能够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第119章 命悬一线 陈默堂缓缓扣动这扳机,此时枪口所指之处空无一物,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在向世间做着最后的告别。 “砰!” 枪声再次响起,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的枪声落入到陈默堂的耳中竟然是如此的清脆和明亮,就仿佛是初生婴儿的啼哭一般,不带有一丝这世间的烟火。 “吼!” 也许是那枪声再一次惊扰到了巨龟,口中再次发出了一声嘶吼,湿热的气息再次喷到陈默堂的面颊上,陈默堂知道,这应该是自己留给这世界最后的感知了。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陈默堂无法淡定了,不但原本应该出现的疼痛与冰冷的感觉没有出现,那如同史前巨兽一般的巨龟竟然就那样扭头游走了,那庞大的如同小岛一般的身躯也缓缓的潜入到了水中,最终消失在了陈默堂的视线当中。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时间,陈默堂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无数的问号,难道那只巨龟并没有看到自己? 不可能啊,即便是它看不到自己,可是刚刚那声枪响确实实实在在的,即便那巨龟的智商再低,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啊,怎么最后就那样毫无预兆的走了? “老六,老六!刚刚怎么了?”,就在这时,钱老谋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飞快的游到了陈默堂的近前。 “你没事儿吧!”,不待陈默堂答话,钱老谋再次仔细端详了陈默堂一圈后问道。 之前陈默堂半天没有给他回话,他就感觉到有可能陈默堂陷入了麻烦,当刚才枪声响起的瞬间,钱老谋整个人都慌了,于是赶忙循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游了过来。 “五哥,你别急,我没事儿!”,见到钱老谋那慌张的模样,陈默堂的心头不禁一热,赶忙对钱老谋说着。 听到陈默堂没事儿,钱老谋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过来,紧接着问道:“刚刚那枪声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我稍后对你说,那两个日本人应该在下面呢,我们赶紧先救人。”,陈默堂在水面上扫视了一圈后发现其中一名日本人就趴伏在不远处的水面上,而另外一人却不知所踪,想必刚刚被巨龟顶到半空中落下的冲击力让他们晕过去了,于是指了指水面下对着钱老谋说道。 bidige.com “管他们做什么,死了不是更好?”,钱老谋对于这些日本人显然没有什么好印象,一脸不爽的答道。 陈默堂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冲着钱老谋挑了挑眼神说道:“刚刚那一轮也算是同生共死,总不好看他们这样白白死去吧,况且后续不知道还会遇到怎样的险境,多一个人时候关键时刻也多一分胜算,就如同之前血魔罗等人遭遇攻击时那般,即便是丧命与巨龟之口的那名日本水手,也为拖延时间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你说是不五哥!” “好吧!听你的!”,虽然钱老谋心中仍有不甘,但 是陈默堂的这一番话也着实让他无法反驳。 “这里视线不好,五哥,你在这里等我吧!”,水面之上雾气极为的浓重,一米之外便已经难以分辨,水下的视线恐怕更差,陈默堂对着钱老谋说完后,便飞快的向着不远处那名趴伏的日本人游了过去。 待陈默堂游到近前,发现那名日本人果然昏死了过去,不过好在他的手中抱着船桨,船桨的浮力让他漂浮在水面上,陈默堂将手伸到他的鼻下,发觉呼吸还算正常,便放下心来,一个猛子便一个猛子扎入到了水中,去寻找另外一名日本人的下落。 虽然水面上浓重的雾气导致光线无法透射到水下,不过好在这潭水清澈无比,陈默堂潜入水中之后不久便发现了一个正在缓缓下沉的身影。 陈默堂加速游了过去,却见这人此时双目紧闭,面色惨白,整个人显然早已久已经失去了意识,陈默堂够赶忙将其托住,缓缓的带出了水面。 “五哥,你先搭把手!”,陈默堂将那名溺水的日本人交给钱老谋后,便想着另外一个方向游去。 不多时陈默堂便划着皮艇再次出现在了钱老谋的面前:“把他先整到上来,我再去整那个!” 两个人就这样忙了足有半个时辰才算是把两个人都弄上了皮艇,之前沉入水底的那名日本人虽然已经吐出了呛入肺部的水,但是此时依旧没有苏醒。 而趴伏在水面上那名日本人此时已经苏醒,看着陈默堂和钱老谋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与热诚,再想想这些小日本那些龌蹉的风俗,不由得让他们两个人都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寒。 从后者口中得知了他们进出这浓重的迷雾是依靠着一种特制的指南针之后,便赶忙给钱老谋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随后便以检查为借口,将其再次弄晕了过去。 “好了,现在赶紧说吧,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钱老谋迫不及待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缓缓划着船桨,便将之前他与巨龟那次突兀的相遇对钱老谋仔仔细细描述了一遍。 “你是说那只巨龟就那样走了?”,钱老谋一脸懵逼的望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点了点头道:“而且最为奇怪的是,现在回忆起来,它最后的那声嘶吼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好像并不是那种愤怒的嘶吼,而是带有一种惊诧的,特别像是被我的那一枪吓得惊呼的感觉。” “我靠,难道这巨龟害怕声响?不会对啊,之前你不也是对它开过枪么,也没看他有过半点害怕的样子啊!”,钱老谋挠了挠头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那一瞬间它是真的吓了一跳,是不是距离太近了的原因,当时我开枪的位置正好就是它耳朵的附近。”,陈默堂答道。 “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这巨龟的听觉也许和他的视力类似吧,太远距离的听起来没有那么大的冲击,近的时候才 会有类似的反应吧。”,钱老谋分析道。 “希望是这样吧!”,虽然钱老谋分析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不知道为何,陈默堂总是感觉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那巨龟扭头离开时那极具人性化的眼神,让他更加猜测不透。 “唉唉唉,你也别再想了,不管怎么说,大难不死对我们都是一件好事儿,至少咱哥们还好好的活着,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见陈默堂依旧紧皱的双眉纠结与之前的事情,钱老谋便采用了一边开导一边转移话题的套路。 “现在来看他们应该是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既然他们能够有着两艘皮艇出来接我们,那么在那边估计一定还有其他的安排,先看看再说。”,陈默堂略微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你说他们之前也没来过这里,怎么会这么凑巧还准备了这个东西?”,钱老谋一边指着陈默堂手中的那个指南针,一边说道。 听到钱老谋的这番话,陈默堂的双眉也是微微一皱,目光也落到了手中的这枚指南针的上面,与之前他见过的指南针相比,这个指南针明显更为的精致和厚重,最为重要的则是,这指南针竟然还配备着动力装置,需要通过一种特制的内置电池进行供电,而它的外壳用的是一种未曾见过的金属,表面的玻璃更是会散发出醒目的荧光。 “等有机会的时候看看从他们的嘴里能不能了解到什么,对了,这个给你,给九叔他们留下些信息!”,陈默堂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交给了钱老谋说道。 钱老谋接过东西一看,竟然是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类似书帛之类的东西,钱老谋一眼便认出这是六柱用来传递信息的东西,于是赶忙把他们这一路上的遭遇以及司马良手书的事情写了下来。 “关于那巨龟的事情我没有写,他们如果能看到的话,就说明已经安全过来了,如果看不到的话”,说道这里,钱老谋不禁有些提魏严等人担心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九叔和老大都在,就算遇到了应该也可以应付。”,陈默堂话虽如此,但同样带着一种自我安慰的语气说道。 “诶,等等,五哥,你的酒葫芦还在不?”,说道这里,陈默堂的双眸忽然一亮,赶忙对着钱老谋问道。 “在,啊!难道你是要?”,钱老谋刚一答话,便好像明白了什么,赶忙从怀中将酒葫芦取了出来,将里面的酒倒了出来,在书帛上又补充了一些东西之后,塞入到了酒葫芦中。 陈默堂更是船头一转,一边观察着巨龟可能产生的动静,一边飞快的向着谷外的方向划了过去,在即将达到浓雾交界之处,钱老谋随即又掏出了他那把弹弓,将酒葫芦置于其中,随着一声呼啸,远远的射了出去。 “走吧!”,做完这一切之后,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加快了划行的速度,向着谷中行去,希望他们这一来一回所耽误的时间不会让血魔罗等人产生疑虑。 第120章 入谷 “他们也到了!”,再度划行了片刻,终于达到了对岸,不远处,血魔罗等人也恰好刚刚达到,藤田洋九郎和那名日本人手中均握着一个闪耀着橘红色光芒的手电,仔细的在四周搜寻着什么。 这是一种在雾气环境下使用的手电,比一般的手电穿透力更强,按照陈默堂的推测,这种手电比一般手电的照射距离至少两倍以上,和他俩同船的两名日本人也有这样的手电,陈默堂也赶忙拿起手电,冲着血魔罗等人的方向晃了几圈。 血魔罗等人立刻就发现了陈默堂的信号,立刻向着陈默堂等人的方向寻了过来。 “陈,钱,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噢!他们呢? 几人相见,藤田洋九郎满脸感激的对着陈默堂和钱老谋说道,他心中明白,如果不是陈默堂最后时刻那一枪,恐怕他们几个此时早就已经丧命潭中。 那巨龟的强悍他也是亲身经历过的,就在巨龟转头冲着陈默堂和钱老谋他们冲去的那一刻,对于两人生还便已经不抱有希望了,此时见到两人完好,心中也是兴奋异常,可是,他却显然并没有看到另外两名同行的日本人,脸上随即浮现出了一抹紧张之色。 “他们在船上呢,晕过去了,你们过去把他们弄下来吧!”,陈默堂还是能够感受到此时藤田洋九郎言语中的那份真挚,对他说道。 “哦~!真是太感激您了!”,听到陈默堂的话,藤田洋九郎立刻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就连称呼都不知不觉的变为了敬称。 “好的,好的!”,听到陈默堂的话,藤田洋九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招呼着他们同船幸存的那名日本人一起去向了皮艇的方向。 待得藤田洋九郎与那名日本人走开之后,一直站在一旁的血魔罗才走到了两人的近前,一双眼睛仅仅的盯着陈默堂,意味深长的说道:“陈家的鬼眼果然名不虚传!” 陈默堂并不清楚血魔罗这番话到底有何深意,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一时运气罢了!” 听到陈默堂的答话,血魔罗也不多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便转向了藤田洋九郎等人的方向。 不多时,那两名昏迷的日本人便被安置到了岸边,之前那名被钱老谋弄晕的日本人此时再次转醒,看到了藤田洋九郎之后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再次用感激的目光望向陈默堂和钱老谋。 藤田洋九郎在听完了那人讲述之后,脸色又是变了数遍,然后快步来到了两人的身前,先是深施一礼,然后再次抓住了陈默堂和钱老谋的双手用力的摇晃着说道:“陈、钱,我不得不再次感谢二位,刚刚听我侄子说,他们遭到了巨龟的攻击,醒来后便已经被你们救了!真是太感激了!” 虽然他不知道之后陈默堂他们和巨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不但全身而退,而且还把他的两名同胞也 一同救了回来,便已经展现出了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的能力与胸怀。 “没什么,也是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此时,陈默堂和钱老谋才明白,感情他们救的这人竟然是藤田洋九郎的侄子,怪不得如此的激动。 “对了,你们其他人呢?”,不待藤田洋九郎答话,陈默堂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在那边!”,听到陈默堂的问话,藤田洋九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缓缓转了一圈之后,才抬起手指向了他们身后的方向,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风水先生手托罗盘,查勘风水一般。 陈默堂和钱老谋随即对视了一眼,显然并不清楚藤田洋九郎是如何在这浓重的大雾中辨别方向的,于是好奇的走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身前,发现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好像是金属打造的东西,在这个东西的正中央由一排小玻璃珠镶嵌而成,最下面的几个玻璃珠还不断闪耀着绿色的光芒。 “哦,这是信号探测器,可以从来探测我们之前布置下的定位点,这样至少可以让我们在浓雾中辨别清我们去过的地方。”,见到陈默堂好奇,藤田洋九郎便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陈默堂的前面说到。 接过藤田洋九郎递过来的东西,陈默堂也缓缓开始转动着身体,果然,随着陈默堂身体的转动那些闪耀的玻璃珠便有了相应的变化,不同的方向,玻璃珠闪耀的数量是不同的,刚刚藤田洋九郎所指的方向,那玻璃珠闪耀的数量最多。 “这些灯闪耀的数量越多,就代表着这个方向的信号越强,信号越强也就代表着距离我们之前埋下信号点越近。”,藤田洋九郎在一旁解释道。 陈默堂这才明白了手中这东西的作用,随即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对藤田洋九郎问道:“有效距离是多远?” “正常的情况下是1000米左右,在我们现在的这种环境中最多也就是400米吧。”,藤田洋九郎回答道。 “那超过了400米的话怎么办?”,陈默堂继续追问道。 “超过了有效使用距离的话,可以再重新植入一个信号发射器就好了,每一个发射器的信号都不同,只要我们把这个接收器的频率调节一下,就可以接收到其他发射器的信号了!”,藤田洋九郎一边说着,给陈默堂演示手中的那个接收器切换频率的功能,果然,在切换了另外一个频率之后,灯珠的闪耀数量再次发生了变化。 虽然陈默堂并不知道藤田洋九郎所说的那个所谓的“频率”到底是什么,但是也明白了应该就一种区别各个信号器信号的东西,再把玩了片刻之后将其交到了钱老谋的手中,陈默堂和钱老谋显然都没有想到日本人竟然会制造出这样一个东西用于标记位置,对于日本人在科技方面的实力不得不再次做出估量。 “不过只是一些奇 淫巧技罢了,与陈小友的鬼眼相比,简 直不可同日而语!”,就在这时,一旁的血魔罗淡淡说道。 “是的,早就听血主说鬼眼陈家的鬼眼足以看破这世间万物,这区区迷雾对您来说简直不足挂齿。”,一旁的藤田洋九郎附和道。 “一会儿他来带路,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还望陈小兄及时照应!”,不待陈默堂出言解释,血魔罗再次开口,似乎早就知悉了这迷雾对于陈默堂的鬼眼并没有什么影响。 既然话已如此,陈默堂也不再多说,双眸再次闪耀出了灿金色的光芒,视线中的一切也再次变得透彻起来。 雅文吧 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依旧处于山谷的谷口位置,左右两边都是高耸的山壁,山谷的内部一片郁郁重重,除了几处林立的山石之外,茂密的树林几乎占据了绝大部分的空间,此时看去,除了之前藤田洋九郎所指的方向依稀看到几个人影闪动之外,外无其他异常。 “他们在山壁的后面?”,陈默堂对着藤田洋九郎问道。 听到陈默堂这话,藤田洋九郎便是一愣,虽然之前陈默堂曾施展过鬼眼,但是那是与血魔罗对战之时,其中奥义藤田洋九郎并没有什么过深的感受,之前说出那番话也只是从血魔罗那里听说的,此时见陈默堂竟然能够看穿迷雾,心中对于陈家鬼眼的传说更无半分的疑虑。 “是的,陈先生,背靠一面山壁,可以让我们布置起来更加的从容。”,藤田洋九郎对陈默堂的称呼再一次发生了转变,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现在对于陈默堂的态度已然隐隐如同面对血魔罗一般。 “那还是我来带路吧!”,既然鬼眼能力已经被知悉,陈默堂此时也不再藏拙,说完便一马当先向着谷内走去。 钱老谋、血魔罗以及藤田洋九郎赶忙跟了上去,而另外那三名日本人此时望向陈默堂的眼神更是狂热无比,当陈默堂双眸闪耀着金色光芒之时便已然震撼无比,此时听到陈默堂竟然一语道破他们布置之所在,更是惊为天人。 望着陈默堂的眼神中满是热忱与虔诚,在他们看来,这已然近乎达到了神祗的能力,眼看着几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浓雾当中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快步的跟了上去。 不多时,在陈默堂的带领下,几人顺利的来到了山谷当中内侧山壁之处,就在此时,一个人就站在几人大约十余米的地方,受持着手电向着几人的方向照射了过来。 藤田洋九郎也随即开启了手电,向着那个方向画了几个圈圈,然后又多了几句日语后,便习惯的想要引领众人过去,但当他看到陈默堂脸上那怪异的表情后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人家那可是视浓雾如无物的鬼眼,哪里还需要他来引路,于是便尴尬的站在那里。 陈默堂也不由得尴尬一笑,刚要示意他继续之时,脸色却不由得猛然一变,腰身猛然下沉,一个扫堂腿,重重的落在了藤田洋九郎的脚踝之上。 第121章 血腥场面 “啊!” 不待众人做出任何反应,藤田洋九郎便发出了一声惨叫,人也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就在藤田洋九郎原本站立的地方,一道森冷的寒光仿若死神的镰刀一般破雾而出,血魔罗最先反应了过来,身形更是早已化作了一道残影向着那抹寒光的背后冲了过去。 出手,锁喉,提臂,扭腰,血魔罗这一套 动作有如行云流水一般,一只手便将雾中之人提起,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砰!” 闷响穿出,陈默堂甚至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都随之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与巨龟搏斗之时太过郁闷,此时血魔罗就好像要把胸中的那口恶气宣泄掉一般,这一击没有施展任何秘术,完全就是依靠着肉体的力量进行着攻击。 “嗯?” 刚将那人制住,血魔罗却不由得一声惊疑。 此时被他所擒之人,名叫孙宇,正是他血萨教之人,然而此时的孙宇就仿佛完全不认识血魔罗一般,虽然被按于地下,但却依旧舞动着双臂,想要向血魔罗发起攻击,双眸的眼白处更是呈现出浓重的翠绿色,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嗯!微末之道,也敢与皓月争光?!” 血魔罗已然识得此时的孙宇身中某种幻术当中,当下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同时伸出左手拇指、食指,随着一抹妖冶的血红色火光升腾而去,双支重重在落在了孙宇的眉心支出。 “啊~~!” 在血魔罗手指与孙宇额头的接触处,竟然隐约传来阵阵滋滋啦啦的声响,就好像烙铁按在皮肤上一般,霎时间,孙宇的身体犹如痉挛般抖动着,凄厉的叫喊声更是充斥着整个山谷。 这一切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孙宇终于停止了挣扎,原本翠绿色的眼白此时终于恢复了原状,浑身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就好似虚脱了一般,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旁的藤田洋九郎此时也缓过神来,手掌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脖颈,头上已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如果刚刚不是陈默堂即时将他踢倒,恐怕此时他早已经身首异处了,望向陈默堂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与憧憬。 陈默堂的注意力却完全没在藤田洋九郎的身上,一双闪耀着灿金色光芒的眸子正全神贯注的扫视着周围,刚刚他的确有些大意了,在和藤田洋九郎说话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还好此时情况尚且不算太坏。 “嗯?!” 就在这时,陈默堂忽然间注意到了,在孙宇的身上竟然有着多出利刃留下的伤口,赶忙提醒着血魔罗。 看到孙宇身上的伤口,血魔罗的面色也骤然一变,他瞬间明白了陈默堂心中所想,刚刚虽然他对孙宇的 小书亭 攻击极为的沉重,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伤害到孙宇,更加不会在孙宇的身上留下这样的伤口,很显然,这伤口是之前留下的。 刚刚孙宇整个人便是处于幻境当中的状态,那么其他人也很可能也着了道,如果孙宇身上的这些伤口是其他人留在他身上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他的同行者。 想到此处,血魔罗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阴沉,转过头来对着陈默堂说道:“快带路!” 虽然血魔罗此时的语气极不客气,但是陈默堂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血魔罗的那种冷血和残酷他早就已经习惯,于是也不多说,赶忙快步向着藤田洋九郎所说的基地方向走去,一行人也立刻跟了上去,另外两名日本人则将孙宇搀扶了起来,在队伍的最后跟跟随前行。 “咝!” 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众人在陈默堂的带领下终于到达了藤田洋九郎所说的基地所在,可是当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切,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此时这里完全看不出半分中转基地的模样,视线可及之处俱是凌乱,数具尸体趴伏在地面之上,残肢断臂看得人胃部上涌,殷红鲜血更是将地面浸染的斑驳一片,看起来就仿若人间地狱一般。 即便是看惯了这般场面的血魔罗此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全部是他带过来的血萨的精锐教众,没有想到竟然丧命在了这里,即便他内心再过凉薄,这毕竟也都是他苦心培养起来之士,胸中的怒火早已升腾而起。 而一旁的藤田洋九郎比血魔罗的情况也好不哪去,目之所及的几名死去的日本人,同样是东亚历史研究会的精英,这一次带他们来,一方面是按照血魔罗的要求来寻找承天六器,而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次中国之行,对这些人进行一番历练,可是现在,竟然就这样命丧他乡。 “快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活口!” 是 陈默堂和钱老谋此时算是头脑最为清醒之人,虽然这般场景他二人之前也未曾见识过,但是毕竟不是己方之人,所以并没有被其左右, 对着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提醒道。 两人听到提醒,也立刻醒悟了过来,刚要四处寻找,却都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将目光都集中在了陈默堂的身上。 感受着两人那灼热的目光,陈默堂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无奈,他竟然忘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快速而准确的进行搜索了。 “我们一起,五哥,你们在这里不要动,如果有什么异常,赶紧发信号!”,陈默堂先对这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说完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钱老谋,同时将一把手枪交到了钱老谋的手中,并示意另外三名日本人和孙宇留下。 从整体情况来看,这些人很可能是中了幻术之后,自相残杀,现在这幻术是如何施展的尚不清楚,保不齐他们这群人中 谁会不小心着了道,如果真的一旦发生了意外,这把手枪则不仅仅是传递信号的工具,更是杀人保命的利器。 虽然钱老谋对于手枪的运用与陈默堂相较甚远,但是,关键时刻,那巨大的声响,无论是用作信号传递,还是威慑猛兽,都是不二利器。 交待完了这一切,陈默堂立刻带着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向着四周搜寻而去,由于此地雾气极为的浓重个,两米之外就很难视物了,因此,由血萨教众和东亚历史研究会的这群日本人组成的这批人并没有把基地的范围建的过大,也只是相邻的搭建了十七八个帐篷。 在靠近山体的这一侧,则放置了一些设备,陈默堂对于枪炮火药之类的陈默堂还算认识,对于?不认识的设备,则是在藤田洋九郎的解释下才了解到,有的是用来潜水的,有的是用来探测的,有的更是用来发电的,不得不说日本人这一行准备得相当的齐全。 三人仔细的搜寻了一圈,才终于在一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名奄奄一息的日本人,这名日本人名字叫山田刚,从起衣着来看也是属于伊贺或者甲贺一派的忍者,此人腹部以下尽皆被掏空,只余下半截肠子当啷在外面,伤口的周围早就已经被鲜血浸染,但是他愣是凭借着强大的抑制力坚持到了现在。 当他见到藤田洋九郎的时候,原本空洞的眼神再次绽放出了一抹绚丽的华彩,三人的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回光返照,于是赶忙让藤田洋九郎询问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这日本的忍者经历了残酷的训练后,其精神力和意志力的确超乎常人,即便是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依旧和藤田洋九郎交流了十来分钟,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藤田洋九郎缓缓摘下眼镜,轻轻擦了擦眼镜,又擦了擦眼角,才深吸一口气对我和血魔罗讲述着刚刚从山田刚得到的信息。 他们一行二十余人是分三批进入这山谷的,山田刚是第一批进来的,进来之后,他们就按照之前的计划沿着山壁到达了这里,东亚历史研究会的那些人便开始搭建这个中转站,或者称作中转基地,而以他为首的几名忍者和血萨的数名教众则负责周边的巡逻和探查。 起初就是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由于这浓雾中的视线实在太差,他们几次听到声音但都没有见到具体的东西,猜想可能便是这谷中的一些野兽罢了,于是便由血萨教的人在几处地方布置下了一些秘术的阵纹。 可是,就在他们绕着周围搜寻了一圈,回来准备吃些饭,填填肚子的时候,终于意外发生了,不知道是谁先失了理智,发疯般的向着周围的众人攻击,渐渐的,所有人都好似陷入了幻境中一般,口中叫嚷着莫名的东西,互相厮杀到了一起。 他虽然由始自终都没有陷入到那幻觉当中,但是混乱中他却依稀看到一只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三足金乌向他飞来,直接将其抓成现在这般模样。 第122章 关系破裂 “三足金乌?!” 听到藤田洋九郎所说的这番话,血魔罗和陈默堂两人都是一惊,这三足金乌乃是传中的神鸟,虽然中国以及日本的各种史料中对于三足金乌都有过记载,但是并没有人真真正正的见过三足金乌,更别说他还代表着太阳的存在。 然而,这处山谷原本就被誉为金乌抱月之地,难道仅仅就是因为其山势地形么,可是如果这里真的存在三足金乌的话,那么之前司马良的手记里面为何从来没有提到相关的内容,如果真的存在这般神物,那也绝对是从上古时期一直存活到现在的,绝对不可能在司马良之后忽然出现。 “他是这样说的 ,而且我刚刚仔细查看过了,他腹部的伤口确实类似抓伤!”,藤田洋九郎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要把自己心中那份无法解释的疑惑也一同予以肯定一般。 两人赶忙去到了山田刚的近前,仔细的观察着他腹部的伤口,山田刚的腹部已经被完全抓烂了,甚至就连里面的内脏都被一同抓走了,周围有几处尖锐而平滑的伤口,而另外的地方看起来则像是硬生生被撕扯下来一般,部分地方已经出现明显的皮肉分离的特征。 而且从伤口整体的状态来看,腹部两侧的伤口均是刺入的状态,而上腹和下腹的伤口则是撕裂伤,特别符合利爪一样的东西横着抓住山田刚的腹部之后用力撕扯之后的效果。 陈默堂和血魔罗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惊骇,如果山田刚身上的伤真的是由三足金乌所造成的话,那么他们如何来应对着传说中的神兽。 “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商量!”,陈默堂双眉紧皱的对着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说道,现在事情已经逐渐的脱离他们的控制和认知了,赶紧把大家凑到一起才是目前的第一选择。 血魔了和藤田洋九郎两人也同意陈默堂的想法,血魔罗虽然对于三足金乌尚有疑虑,但是,目前对于这个疑惑尚没有切实的办法予以验证,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六,你们可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见到几人安全的回来,钱老谋的一颗心终于踏实了下来,赶忙对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看了一眼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之后,便把刚才藤田洋九郎复述山田刚的话对钱老谋又说了一遍。 听完陈默堂的讲述,钱老谋也不由得双眉紧皱,同时轻轻扯了扯陈默堂的衣角,侧过神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都是藤田洋九郎那龟蛋复述的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故意在误导我们呢?” 听到钱老谋这番话,陈默堂也不禁一愣,是啊,山田刚所说的一切只有藤田洋九郎知道,他说是什么也就是什么了,如果一切确实是他捏造的,也绝对存在这样的可能,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山田刚腹部的伤口又该怎么解释呢? “孙宇醒了么?”,孙宇目前可以说是整 个事件唯一的幸存者了,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从他的那里进行印证了。 “还没,刚刚给了他一些水喝,估计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钱老谋摇了摇头答道。 “五哥,孙宇那边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照顾好他,直到他醒过来!”,陈默堂目光凝重的望着钱老谋说道。 “放心吧,我现在就去!”,钱老谋也意识到了孙宇的重要性,说完便转身向着安置孙宇的帐篷走去。 血魔罗显然从陈默堂和钱老谋的这番举动中察觉到了什么,来到了陈默堂的身边,轻声的说道:“你怀疑他?”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孙宇的安全此时都是最重要的,不是么?”,陈默堂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直视着血魔罗的双眼说道。 血魔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置可否的表情,轻轻的拍了拍陈默堂的肩膀:“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哪一天你打算离开六柱了,我这里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老六,快来!” 还不待陈默堂答话,不远处便传来了钱老谋的叫喊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一旁的血魔罗也是一惊 ,两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冲向了孙宇所在的帐篷。 刚刚进入到帐篷,陈默堂便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脖颈出一道整齐的刀口正不断地渗出鲜红的血液,一双眼睛早已失去了生命的华彩,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帐篷当中。 “我刚进帐篷就看到他这个样子了!”,钱老谋一脸愤懑和委屈的说道,虽然事情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但是刚刚他刚拍着胸脯对陈默堂保证完,现在孙宇便出了事儿,让他感觉好似吃了苍蝇一般。 “呵呵,话虽如此,可是你又怎么证明这一切不是你做的呢?”,陈默堂刚欲开口安慰钱老谋,血魔罗却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顶点小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血魔罗这话,钱老谋腾的一下就火了,原本一双眯眯眼,此时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血魔罗大声质问道。 “怎么?难道没有这种可能么,既然你们都怀疑藤田那边可能隐瞒了什么信息,难道我就不能怀疑你们在这其中捣鬼么?”,血魔罗的声音也忽然间变得森冷无比,望向钱老谋和陈默堂目光中满是挑衅。 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凛,却有些摸不透血魔罗这番话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寓意,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和钱老谋两人怀疑藤田洋九郎另其感到不满了? 如果是在此行之前,对于血魔罗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完全有这种可能,可是,在经过了和血魔罗这一番接触之后,陈默堂感觉血魔罗为人虽然冷血无情,但是胸襟却不似这般的小气。 “如果这一切与我有关你会怎样,如果这一切与我无关你又会怎样?”,一旁的钱老谋对于血魔罗这番态度已然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怒火,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血魔罗,一字一顿的说 道。 迎着钱老谋的目光,血魔罗的眼神却没有半分的波动,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向钱老谋,依旧用着一种自顾自的态度缓缓说道:“呵呵,很简单,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此话一出,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自血魔罗的身上弥漫开来,原本略显慵懒的眼神此时忽然间变得凌厉无比,就仿佛两道闪电一般照的整个帐篷之中忽明忽暗。 感受着此时血魔罗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冰冷的杀意,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之前与血魔罗交手的时候便是这样,那有若实质的杀意仿佛把整个空间都冻结了一般,如果不快速的退出其核心范围,身体的动作都会受到其影响而变得满上半拍。 此时两人毫不怀疑血魔罗会忽然间出手,陈默堂的手枪以及钱老谋的弹弓此时都握在了各自的手中,三股气息在这狭小的空气中不断的交锋着。 “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藤田洋九郎忽然间挑开了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见到此时血魔罗、陈默堂以及钱老谋三人的状态,立刻一脸惊诧的问道。 “呵呵,来得正好,血魔罗,我且要好好的问一问你,你这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是否也包括这小鬼子在内!”,见到藤田洋九郎忽然间出现这里,钱老谋的双眸更是如同喷火了一般,近乎咆哮着对着小恶魔了质问道。 听到钱老谋的话,血魔罗的目光在藤田洋九郎是的身上一扫而过,淡淡的说道:“老夫这一生做事,从来不受他人左右,更不讲什么是非对错,想来都是随性而为之,切莫多言,今天你的命老夫要定了!” 感受到了此时血魔罗心中的这股偏执,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不好,立刻威胁道:“呵呵,好个随行而为,且不论近天道者皆有其律,就论当前之事,如果你不给出一个交待,我二人必与你拼死一战,我倒要看看,凭你现在手中底牌是否还能破解这金乌抱月之地!” “哈哈哈哈哈,没错,一切正如你所说,现在如果没有你陈家的鬼眼,我似乎真的很难破解这金乌抱月之地呢,这要我如何是好呢?”,血魔罗忽然间发出了一阵状若癫狂的笑声,随后用着一种极为奇怪的语调缓缓说道。 随着话音落下,血魔罗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退得无影无踪,身形一瞬间便化作了一道残影出现在了藤田洋九郎的身边。 锁喉!手刀! 藤田洋九郎的头颅就那样轻飘飘的离开了他的身体,直到这一刻,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他从未想到过血魔罗会对他出手,却只能在翻滚的视线中努力的去寻找心中的那份不解。 “我交待完了,下面该你们给我交待了吧!”,做完这一切,血魔罗却犹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口中轻描淡写的说着,但身形早已再次化作一道血红色的残影向着钱老谋的方向扑去。 第123章 出乎意料 “不对!” 眼看着血魔罗的身影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心中却忽然间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儿,不知道为何,他的鬼眼竟然一直无法施展出来。 想到此处,陈默堂不由得心念一动,身形后退的同时,抽出断刃,重重的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咝!” 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自大腿传来,眼前的一切也仿若水幕流转一般变化为了另外一番景象,原本冲向自己的血魔罗此时已然换做钱老谋。 此时的钱老谋双眼呈现出了一抹翠绿色,目光也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就那样直勾勾的望向前方,一根碗口粗的树枝握在手中,用尽全身力气向着陈默堂砸来。 陈默堂沉腰扎马,将身体的重心快速下移,在闪过钱老谋的那一击的同时,腰部猛然发力,整个上身如同鞭子一般甩出,肩膀顶在钱老谋的腋下,直接将其撞飞了出去。 这一招与八极拳的贴身靠十分的相似,但是与贴身靠相比,移动的速度更为迅捷,所需要的空间也更为的狭小,力量的爆发也相对的柔和,并不是一个杀招,更多的用于加开对手的攻击,在对手重心失衡的时候,再发起后续的攻击。 而陈默堂此时施展起来,比之正常的情况下更为的柔和,尤其是肩膀发力的瞬间,为了不伤到钱老谋,几乎是以一种柔力的方式将其托向一旁。 如果是平常,钱老谋即便躲不开这一招,也绝对可以避免手续破绽的产生,但是此时意识混乱之中的他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在中招之后,重心瞬间失衡,整个人顿时向后一个趔趄,紧握树枝的双手更为了平衡身体而高高扬起,中门随之大开。 陈默堂双眼微眯,两道灿金色光芒再度闪现而出,原本顶出的右肩顺势一转,左手猛然探出,一把抓住了钱老谋的衣襟,在扯向自己的同时,右手拇指闪电般的按在了钱老谋的眉心。 一抹殷红自钱老谋的眉心缓缓流下,整个身体也犹如定格一般一动不动,虽然此时目光依旧直勾勾的望向前方,但原本眼眸中萦绕的那一抹翠绿已然褪去,喉咙肿更是犹如打嗝一般,吐出了长长的一串气息。 见此情形,陈默堂也不禁长舒一口气,虽然刚刚的一切不过数秒的时间,但却近乎消耗了陈默堂半数的气力,尤其是点中钱老谋眉心的那一指,更是聚集了他精气之所在。 与之前血魔罗为孙宇解除幻术时不同,陈默堂的这一指并不是以真火驱散邪异,而是以自身的精血真阳将邪异驱离。 如果把血魔罗的那种方法比作用火焰灼烧冰块让冰融合的话,那么陈默堂所使用的方式则是完全凭借手掌的温度来融化冰块。 血魔罗的这种方法相对霸道,对于自身的伤害以及消耗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于孙宇的魂魄来说,则难免造成一些伤害,就如同用火焰灼烧冰块一样,虽然最终冰块会融化为水,但是同时还会有一部分冰块转化为水蒸气,所以,此时的孙宇虽然身 上的幻术已经被解除了,可是依旧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才会苏醒。 而陈默堂的这种方法则要温和的多,不会对钱老谋造成多余的伤害,但是对于陈默堂的消耗相对就会大上许多。 “老六!我刚刚着了道?” 钱老谋再怎么说也是鬼影钱家年青一代的翘楚,在发觉异常之后,立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当下心中便已经了然。 “嗯!五哥,咱稍后再说,先帮忙!” 陈默堂冲着钱老谋点了点头,但是目光却望向了钱老谋的身后,不远处,浓雾之中,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两人也正纠缠在一处,然而,让陈默堂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原本应该呈现碾压姿态的血魔罗佛处于一种极为慌乱的状态中,被动的抵御着藤田洋九郎的攻击。 在得到陈默堂的提示后,钱老谋立刻抄起弹弓,目光也望向了身后,可是透过那浓重的雾气却无法看清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角星,七宫,阳伍!” “风易,奇天,幺影!” 随着陈默堂口中说出了两组方位,钱老谋抬手搭弹,随着一道清脆的弹弓弹射的声音传出,鬼影流星那升腾的火焰就仿若闪耀的星光,一闪即没,消失在了浓重的雾气东中。 “噗噗噗噗...” 与此同时,只听得浓雾深处立刻传来了数道沉闷的轻响,很显然,钱老谋刚刚打出的鬼影流星已然命中了目标。 “六哥,走!” 陈默堂冲着钱老谋招呼了一声之后,便带着钱老谋冲入到了雾中。 大约前行了十来米的距离,钱老谋终于见到了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只见此时两人都双目紧闭,躺在地面上,虽然两人此时身上都满是尘土,可是血魔罗却明显比藤田洋九郎要狼狈得多,身上明显几处利刃留下的伤痕,斑驳的血迹更是浸透衣衫。 “老六,这?” 钱老谋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场景,哪怕此时藤田洋九郎血溅当场,恐怕都不会给他造成此时这般的冲击。 “我也不清楚,还是先把他们弄醒吧!” 陈默堂心中也充满了问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赶忙上前查看。 结果这一查看不要紧,陈默堂心中的疑惑却愈发的浓重了,血魔罗伤口处所裸露出来的肌肤完全不似他的面色以及手背的肌肤那样苍老褐黄,反而似少女一般的细腻、粉嫩。 “你要做什么?” 就在陈默堂发怔之时,血魔罗却忽然间睁开了双眼,看到陈默堂整呆呆的望着自己,瞬间发出了一声惊呼,同时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陈默堂的面颊之上。 与面颊上那传来的火辣感觉相比,血魔罗那声尖锐的惊呼更加让陈默堂赶到手足无措,“你刚刚中了幻术,我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ranwen.la 虽然加一起还不过短短不到二十个字,但是对于陈默堂来说,远比小时候父亲让他背诵秘法口诀时要冗长许多,额头更是隐见一层细密的汗水渗出,此时他的心中已然明了,血魔罗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名女子,虽然无法分辨出其具体的年龄,但是从肌肤的状态以及刚刚那声惊呼猜测绝对不会太大。 血魔罗也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阵慌乱之后立刻平复了下来,轻咳了两声之后正色说道:“我没事,不要想趁机在老夫的身上,,做什么文章!” 哪成想,这本极为普通的一句话,说道身上的时候,血魔罗眼神之中再次闪过了一抹的慌乱,微微停顿了一下之后,同样极为艰难地把整句话说完。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忽然梦到儿时恐怕的场景?” 就在两人气氛极其尴尬的时候,藤田洋九郎的声音忽然响起,此时,无论是血魔罗和陈默堂都忽然间感觉到他那蹩脚的此时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而一旁的钱老谋此时则并没有注意到之前在血魔罗和陈默堂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依旧大大咧咧的说道:“告诉你,你这是中了幻术,你所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 “会忽然梦到儿时恐惧的场景,梦到儿时恐惧的场景...”,陈默堂脑海中不断的回味着刚刚藤田洋九郎所说的那句话,双眼不由得一亮。 “老六,你想到什么了?”,钱老谋和陈默堂相处多年,从他的反应便已经了解到了他心中定然已有所想,赶忙问道。 陈默堂并没有立刻回答钱老谋的问题,而是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目光飞快的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后,对着钱老谋说道:“五哥,走!” 钱老谋随即明白了,除了他们之外,尚有另外三名日本人在这里,恐怕此时他们三人也同样陷入到了幻术之中,赶忙跟在了陈默堂的身后。 而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也同样明白了陈默堂的心思,虽然此时两人刚刚恢复,身体状况受到一些影响,但是并不影响基本行动,也立刻跟了上去。 情况比想象的要好些,当几人赶到的时候,三个人正打成一团,不过好在三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利器,都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陈默堂和钱老谋替他们解除了幻术之后,便陷入到了昏迷中,陈默堂随后又仔细的在四周搜索了一圈,之后钻回到了几人所在的帐篷中。 “老六,怎么样?”,陈默堂一回来钱老谋就对他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不过...”,说道这里,陈默堂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异样的神采。 “不过什么啊,你赶紧的,每次都磨磨唧唧的,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全了。”,钱老谋显然是几个人中最为耐不住性子的,催促着说道。 “不过我却发现这四周实在是太过干净了,似乎连之前他们应该留下的一部分痕迹都被一同清理掉了!”,陈默堂眉头微皱,指了指隔壁帐篷说道。 第124章 另有其人? “嗯?” 听到陈默堂这话,包括之前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血魔罗都再次将注意力转向了陈默堂。 “我刚才在通往里面的一处地方发现,有一些本应该存在的脚印被抹掉了”,陈默堂补充说道。 “难道这谷中还有其他人?”,钱老谋的眼中也浮现出了一抹难得的凝重,如果之前他们的遭遇只是前人留下的机关、秘术造成的,相对来说还是可以沉稳应对的,但是如果这谷中还有其他人在的话,那么没有人能够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变数。 血魔罗同样神色凝重,如果一切真如钱老谋所说的那般,那么也就意味着这群人似乎如同陈默堂一样,无视浓雾的存在,几人他们能够如此从容的布下刚刚那个幻术,真的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藤田洋九郎虽然没有钱老谋和血魔罗想的那般深远,但是一听到谷内有可能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脸色也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刚刚的幻术他是真正的领教了,直到他清醒过来之后,都依旧无法分辨刚刚和现在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对于中国历史有着较深的研究,此时则更加明白了那句“庄生晓梦迷蝴蝶”的含义了。 然而,陈默堂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一些本应该存在的脚印被人抹掉了,你现在又摇头,是什么意思?”,钱老谋很明显有些摸不清头脑,向着陈默堂追问道。 而一旁的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同样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陈默堂,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的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一般。 陈默堂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缓缓说道:“我是说有一些本应该存在的脚印被抹掉了,我又没说那些脚印是被人抹掉的。”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两句话却完全变了另外一种含义,此时落在几人的耳中也不啻于惊雷一般,都呆呆的愣在那里。 “我靠,老六,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是人?”,尽管出身六柱的钱老谋对于鬼神之力早就已经司空见怪,但是此时听到了陈默堂的这番话还是一惊,一双眯眯眼此时就仿佛睡醒了长伸懒腰一般瞪得老大。 燃文 陈默堂环视众人之后,坚定的点了点头道:“至少从目前的我个人的判断来看,绝对不会是人类所为!” “你有什么证据么”,陈默堂的话音刚刚落下,血魔罗便挑衅一般的问道,但是望向陈默堂的目光与之前相比却好似多了几分的倔强。 面对血魔罗的问话,陈默堂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稍稍整理了下思路后缓缓的说道:“首先,如果算计我们的是人的话,那么在抹掉它们留下的那些痕迹的时候,一定会把我们之前留在这里的痕迹一起抹去,而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漏洞。” “慌乱之中,紧急之时,发生这样的情况极为正常,这并不足以证明你的 猜测。”,血魔罗对陈默堂反驳道。 面对血魔罗的质疑陈默堂也不做太多的解释,而是急需慢条斯理的说道:“其次,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注意到刚刚藤田先生所说的那句话?” “我说的话?”,藤田洋九郎顿时满脸疑惑的望着陈默堂,显然他并不知道陈默堂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哪句话。 “没错,就是你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所说的,你似乎是梦到儿时恐怖的场景!”,陈默堂答道。 “哦,没错,我之前的确是好像梦到了儿时恐怖的场景,那一次,我自己不小心在深林里迷路了,结果却遇到了一直疯狂的野狗,我与它搏斗了许久,知道家里长辈赶到后,才将那只野狗击退了,我也因此休养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即便现在,每每回想起来依旧感觉恐怖至极!”,藤田洋九点了点头,儿时所经历的恐怖往往会影响到人的一生,即便此时提起,已然让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有能证明什么呢?”,血魔罗此时就好像赌气一般,继续对着陈默堂提出质疑。 “诶,我说你有没有完,能不能让老六把话说完了,告诉你,虽然我们打不过你,但并不代表见识上也不如你,况且,刚刚要不是老六,你现在恐怕早就被藤田掐死了吧!老人就要有老人的深沉,别像个娘们儿斗嘴似的。”,还不待陈默堂答话,一旁的钱老谋却早已忍不住了,斜楞个眼睛,一脸不爽的对着血魔罗数道,将之前对于血魔罗的一些列不满都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你!”,听到钱老谋的这番话,血魔罗不由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见此情形,一旁的陈默堂心中不由得一惊,钱老谋并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的心中却是却是清楚得很,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此时面前的血魔罗其实并不是魏严口中的那个血魔罗,而是又女人乔装改版的,而且从声音来判断,年龄也就是二十来岁。 只不过血魔罗自己没有承认,他也就一直未曾挑破,可是钱老谋刚刚的那番话显然触碰到了血魔罗的禁区,要知道这主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存在,一旦发起火来,恐怕后果极难收拾。 想到此处,陈默堂立刻高声说道:“不知道之前,血主眼中所看到的又是何般景象!” 听到陈默堂的问话,血魔罗先是一怔,随即思绪也仿佛瞬间被牵扯到了之前的时空里,刚刚对钱老谋升起的那一丝怒火瞬间消失,可是脸上却随即浮现出了一抹极为慌乱的表情:“没,没什么,也只不过是儿时一些可怕的事情罢了!” 说完,便再次坐了下来,可是望向陈默堂的目光却明显有些躲闪。 很明显,血魔罗并没有说实话,可是陈默堂却并没有继续追问,反正他最为主要的目的就是转移血魔罗的注意力,避免冲突的发生,既然此时目的已经达到,便把目光转向了钱老谋说道:“五哥,你 又看到了什么?” “我靠,你不提我还差点儿忘了,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独立做事儿那次,结果正好赶上那只千年尸王?”,钱老谋此时却并没有如同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那般满脸恐惧,而是带有一丝兴奋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难道你刚刚所经历的场景是咱俩大战尸王?”,陈默堂点了点头道。 “嗯,没错,结果我正杀的过瘾呢,就被你给弄醒了!”,钱老谋此时双眼之中竟然流露出了一缕不满与幽怨的望着陈默堂,似乎在抱怨他坏了自己的好事儿一般。 “在此过程中,你们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么,尤其是你们两个?”面对着钱老谋的回答,陈默堂不禁感到了一丝的无奈,在扫视了三人之后,将目光最终锁定在了血魔罗和钱老谋的身上。 “什么叫我们两个啊,我说老六,咱们目标可得一直对外,绝对不能搞窝里斗哈!”,钱老谋显然并不清楚陈默堂这番话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但是当陈默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还是不由得一阵不自在。 面对钱老谋的这番话,陈默堂的也是一阵无奈:“什么窝里斗不窝里斗的,你说什么呢,我是问你有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虽然陈默堂这番话是对着钱老谋说的,但是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了血魔罗的身上。 “看我做什么,我刚刚不是都说了么,和藤田一样,就是小时候的一些场景,有什么特别?”,血魔罗的察觉到了陈默堂望向自己的目光。 见到二人此番状态,陈默堂知道自己刚刚的问题可能让他们产生了歧义,于是解释说道:“既然这样,那好吧,还是我先说吧,我之前与几位一样,也都陷入到了幻境当中,首先不是儿时的场景,其次,我在幻境当中的时候,我是没有办法使用鬼眼的!” “诶,我说老六,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我的鬼影流星也是无法燃烧了,所以我才赤膊上阵的!”,在陈默堂的提示下,钱老谋也立刻察觉到了之前自己的异常。 “您呢?”,听到钱老谋的话,陈默堂对于自己的猜测愈发的肯定了,目光灼灼的望向了血魔罗。 面对陈默堂那如炬般的目光,血魔罗竟然不敢与其对视,略显慌乱的望向了一旁,“我,我也是无法施展秘术!” 陈默堂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也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证明了为什么之前他在那看哪些在此殒命之人的周遭并没有出现任何秘术留下的痕迹,所有人身上的伤口都是纯粹肉体搏斗之后留下的。 “老六,你到底要说什么,我这么还是不明白呢?”,钱老谋虽然回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反常表现,可是对于陈默堂的话依旧是一头的雾水。 “如果要是再加上这个呢!”,说罢,陈默堂便将一样东西递到了众人的眼前。 第125章 大仙儿 那是一片宽大而肥厚的叶子,从叶子的种类来分辨应该是一种大型乔木的叶子,叶子通体翠绿,仔细看去,叶子上却似乎留有一些淡褐色的印记。 “这是脚印?”,钱老谋把叶子从陈默堂的手中接过,仔细端详了半天之后问道。 陈默堂并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血魔了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立刻从钱老谋的手中抢过叶子,看了一眼之后,放在鼻子下又闻了闻,双眸闪动的吐出了三个字:“大仙儿!” 陈默堂再次点了点头:“没错,我猜应该就是大仙儿!” 所谓“大仙儿”,是大家对修炼成精的动物的一种敬称,尤其是在东北,更是有着“五仙儿”的传说,所谓“五仙儿”人别为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那里的人们常常认为这几种动物可以修炼成仙,不能随意伤害。 也有的称作五大家,分别为狐狸-狐仙、黄鼠狼-黄鼠狼、刺猬-白仙、蛇-柳仙、老鼠-灰仙,这五种动物也被称为“狐黄白柳灰”。 其实,不止在东北,这五种动物在我国很多地区都有人崇拜,特别是在农村地区的老辈人眼中,对这些动物更是心怀敬畏。 在东北地区,人们觉得这几种动物是可以修炼成仙的,如果人们无意中伤害了这些小动物,那么就要对它们表示道歉,据说,如果不对它们表示歉意的话,它们就会对伤害他的人进行报复,比如让人们在办事的时候倒霉、或是让他们遇到不顺等。 很多人会供奉五大仙,希望能够得到它们的的保佑,能够让自己的生活更加顺遂,在遇到难事的时候希望得到它们的指点,比如通过托梦的方式。 狐仙,也通常被叫做胡仙,被认为法力最高,所以信奉的人也比较多,人们认为狐仙可以预测凶吉,消灾解难。胡仙家就有胡大太爷、胡二太爷、胡三太爷,以及他们的媳妇:胡大太奶、胡二太奶、胡三太奶,年轻一点的有胡翠花、胡小闹、胡跳跳…… 这名字令人顿时联想起东北热气腾腾的炕头儿上,一家子老老少少盘坐一起,正可劲儿唠嗑:今年这家上的供品不错啊,咱也多给他们整点福气…… 黄仙,在民间也被称为"黄二大爷、黄皮子"等,因为黄鼠狼喜欢偷食家禽,所以被认为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农村的老辈人都认为黄鼠狼是有灵性的,不能招惹它,假如在路上看到它,就要走自己的路,不去干涉它,很多走夜路的司机,如果碰到黄鼠狼,都会给它扔下几个硬币,目的是保佑自己出行平安。 白仙,刺猬被人们看做白仙,也被称为白老太太,有些地方传说它精通巫术,可以帮人治病,而有的地方则认为它可以招财。 柳仙,蛇,也被称作柳仙,人们对蛇都比较畏惧, 据说蛇也是有灵性的动物,也可以修炼成型,拥有法力。 灰仙,老鼠也被称为灰仙,在有些地区人们把老鼠当做仓神,在仓节时会进行祭祀,有些地区还觉得成仙的老鼠可以占卜算命,但是,大多数地区都把老鼠当做四害之一。 “大仙儿”只说本就源于萨满教,最早的萨满教便是利用大仙儿附体的力量完成一些强大的术法,所以血魔罗第一下子便认出了陈默堂手中的这个树叶与“大仙儿”有关。 此时血魔罗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陈默堂一直在追问她和钱老谋两人在幻境当中的时候是否感觉到了什么异常。 虽然天下秘术种类繁多、作用纷繁,但是归根结底,基本上都是建立在同一套理论基础上的,那就是所谓的河图和洛书,即便是以召唤“大仙儿”力量的萨满也不例外,都是通过感悟天道而实现人类自身与天地万物的融合交感,进而拥有超出个体的强大力量。 slkslk.com 因此,对于幻术来说,同样是以这样的一种理论基础为框架发展起来的,从体系上可以分为两种模式,一种模式为局限型幻术,而另外一种模式为开放式幻术。 所谓局限型幻术就是幻术的构成是已经安排好的,无论是谁陷入到环境当中,都会经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过程,打个比方来说好比是拍摄电视剧或者电影,无论哪个演员来演,都是按照相同的台词局本来完成。 而所谓的开放式幻术则是没有固定的构成,不同的人见到的场景是不同的,只是从精神上诱发混乱,造成人体自身陷入到虚幻之中。 这两种幻术模式相比,局限型的幻术更为的复杂,毕竟,让每一个陷入幻境当中的人都按照同一个流程来走的话,更加近似与对于思维的控制了,而这一类幻术的强大之处在于能够按照施术者的意愿来操控中术者,这种局限型的幻术又分为两个分支,一个是所谓的介入型,而另外一个则是隔离型。 例如而之前血魔罗和魏严所施展的类似精神转移的方式,将自身的意志转移到勒多和仇然身上的那种秘术,其实也可以算得上是这种局限型幻术的一种,这种幻术比一般的局限型幻术更为的强大,也不用通过预先设计的流程来控制目标体,而是直接以自己的意志来控制目标体的这种幻术,便是介入型的幻术。 对于隔离型的幻术来说,则完全依靠秘术的力量来设定目标人的所听所看,从而引导他的意志来完成某个目的。 与隔离型的幻术相比,介入型的幻术灵活度更高,控制力也更强,但是缺点在于施术者的意识要转移到目标体上,一旦目标体受到某种伤害,便很可能会造成施术者的反噬。 而隔离型的,则可以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但对于施术者能力的要求更为的严格,一定要控制好每一处细节,才能够使得幻术达到其最终的目的。 开放式的幻术与局限型的幻术相比,难度便要大大的降低,只需要造成人体思维的混乱就好了,最简单的就是通过药物的手段达到迷幻的状态,或使人陷入恐惧、或使人陷入癫狂,或使人陷入狂喜,或使人陷入哀伤。 之前陈默堂他们所中的幻术便是属于开放式的幻术,每个人看到的场景是不同的,但归根结底都是通过唤醒内心最恐惧的事情来驱动。 孙宇昏迷之时口中说的“好多狼”,山田刚口中的“三足金乌”,以及他自己在幻境中血魔罗所化的“血色蝙蝠”,让陈默堂意识到了他们所中的这种幻术的共同点,每个人的经历中都有这样那样的动物存在。 而后来藤田洋九郎所经历的“恶犬”,以及钱老谋所经历的大战“绿血魔蛛”更是进步不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再结合他从周边发现的这个带有动物足迹的树叶,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之前所中的幻术必然与“大仙儿”有关,虽然血魔罗由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她在幻境当中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想来也绝对与某种动物有关。 同时,每一种秘术的体系都有着自身极限,对于人类的幻术来说,一旦人陷入到了混乱当中,那么从精神层面上一定会驱动自身最强的状态来应对。 而他们几个以及之前的那些惨死之人的周边都没有发现任何秘术造成的痕迹存在,很显然,幻术当中的众人根本就无法使用秘术,或者说,从思维的调动上无法完成对于秘术的施展,这与在人类秘术的体系中近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而那些“大仙儿”则完全不同,虽然陈默堂不了解那些“大仙儿”所施展的幻术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构成,但是从那些“大仙儿”的认知上,它们所施展的幻术近乎源自天赋的力量,而这种力量的极限便是对于整个世界的认知,对于人类秘术的认知。 所以在这种幻境当中陈默堂他们是没有办法施展幻术的,只能够完全凭借肉体的力量进行搏斗,这也是陈默堂幼时长辈教导他们区分“大仙儿”幻术的关键特点,只是自从陈默堂出道之后从来未曾与“大仙儿”遭遇,所以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在周边巡视的时候发现了那片树叶才把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那我们该怎么办?”,认同了陈默堂的猜测,血魔罗的目光中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凝重,尤其是在这浓雾的环境下,他们可谓是处处落于下风。 “等天黑的时候再看吧,如果一切真如司马良手记中所记载的那般,那么晚上也许便是我们的机会,你们赶紧抓紧调息,我再去周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陈默堂答道。 众人也皆点头同意,只有等待夜晚降临,迷雾尽退的时候再对深谷一探究竟了,虽然这一切说起来犹如天方夜谭,但却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了。 第126章 三仙拜月 入夜之前,陈默堂便再次返回到了几人所在的营帐之中,此时,帐中除了钱老谋、血魔罗以及藤田洋九郎之外与他们一同穿越湖面的那三名日本人和孙宇此时从已经苏醒过来,也一同端坐一处。 “怎么样,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么?”,见到陈默堂回来,钱老谋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默堂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只是在营地的周围发现了几处它们留下的尿迹。” “如若这般还好,看来它们还未成气候,说布之局还需要尿液作为引子!”,一旁的血魔罗听到陈默堂的话后,神色也变得舒缓了下来。 这些“大仙儿”至少都是修炼上百年的存在,虽然身为兽身之时灵智未开,兽性未蜕,但是一旦统领悟道之后,其灵智并不啻于人类,然而沟通天地力量的能力却远非人类可比,即便是以血魔罗此时的修为应付起来也绝对不是易事。 但从陈默堂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些“大仙儿”在布置幻术的时候,已然需要依靠他们的尿液为引,通过尿液的气味让人进入到一种舒缓和迷幻的状态,强化幻术的作用,就说明此间山谷的“大仙儿”尚未通灵大成,只要小心应对,便不足为患了。 陈默堂也缓缓点了点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除了我们现在所猜测的大仙之外,这山谷中还会遇到怎样的事情我们依旧不得而知,还是做好完全的准备才好。” “这是我们六柱的秘药,稍后将其塞到鼻孔之中,不但可以避免被野兽的尿液气味所感染,同时也能够避免瘴气、尸气的侵蚀。”,说罢,陈默堂便将药丸分发给了在场的几人,静静的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是夜,随着阳光尽退,夜幕便犹如薄纱一般从天而降,缓缓的笼罩着远离尘世的神秘山谷,随着月光的升起,而那原本浓重的近乎隔绝视线的雾气却犹如烈阳下晨露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隐藏在雾气之中的山谷真容,此时也终于原原本本的呈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从目之所及皆为浓雾到一眼看穿美轮美奂,整个深谷的变化仿若没有经历时点的切换,就好像是川剧的变脸一般,一下子变换做了另外一张面孔,简直是穷尽天地造化之神秀。 谷深林翠、溪水涓流、百花环绕、静恬远幽,一切的一切美的简直犹如梦幻一般,妥妥一副世外桃源中的景色。 也许是由于夜色的降临、也许是由于浓雾的尽退,原本沉静得让人心悸的山谷此时充满了虫鸣鸟叫,无形中为这幽秘的山谷增添了一抹生命的气息。 此事陈默堂、钱老谋、血魔罗、藤田洋九郎以及之前进入山谷中的四人尽皆立于山谷之中,注视着眼前那犹如神迹一般的景象。 “我靠!”,钱老谋已然找不到任何词语去形容此时心中的感受与震撼。 陈默堂与血魔罗的 情况虽然要好上一切,但是那近乎源自心灵深处的冲击依旧让二人久久无法平息,这一刻他们终于能够体味到司马良手当时初历此处那种感觉,即便再华丽,再真实的语言也无法将此事的心情书完完全全的记载下来。 而藤田洋九郎等人则早已目光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几个并没有看过司马良的那份手记,因此对于这金乌抱月之地的变化完全没有任何的概念和思想准备,之前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陈默堂说要晚上再探查这山谷。 而当他亲眼见证那浓重的几乎如实体一把的浓雾竟然在月光笼罩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再次陷入到了幻境当中。 头顶上那与玉盘一般的明月就仿佛只属于这片山谷一般,将所有的光亮都凝聚到了这里,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地一般将山谷中的一切都染上了一抹亮银色,天地万物在这一刻都好似静止了下来,静静的吸吮着明月的馈赠。 “快,隐蔽!”,就在这时,陈默堂的声音骤然响起,将众人神游的思绪再次拉扯回了现实的世界中。 虽然不知道陈默堂为何如此,但是众人依旧按照陈默堂的指示快速的将自己隐藏在了山石、树木之后。 不多时,之间山谷中一处山坡之上,出现了一道轻灵的身影,警惕的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之后,才一蹦一跳的向着山坡的顶端窜去,在月光的照射下那道身影清晰可见。 “黄皮子!”,钱老谋不由得心中一惊,低声的说道。 “嘘!”,陈默堂赶忙冲着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又示意钱老谋继续往下看。 果然,就在那只黄皮子爬到山坡一半的时候,身形再次停驻了下来,抬起脖子再次向着四周望了望,随即口中发出了一道低声的鸣叫,随即,不远处竟然又出现了另外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跟在了那只黄皮子的身后。 “三,三只!”,钱老谋伸出了三根手指,眼睛瞪得老大,冲着陈默堂比划着。 陈默堂不禁冲着钱老谋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这沉不住的性子实在让人头疼,此时就连跟着藤田洋九郎一起过来的那几个日本人都没有如他这般大惊小怪。 见陈默堂没有搭理他,钱老谋再次悄悄的蹭到了陈默堂的边上,用肩膀拱了拱陈默堂,轻声的说道:“诶,老六,你说它们几个有没有可能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那个大仙儿?” 陈默堂无奈的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我说五哥,你能不能老实一会儿?” “我!” 钱老谋话刚说一半,便被陈默堂一把将嘴捂住。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两人谈话的声音过大,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那三只黄皮子竟然忽然间停了下来,耳朵也警惕的立了起来,将身体匍匐了下来,背靠背围成一圈,紧张的向着四周张望着,一旁 的血魔罗等人也同样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声音将他们惊动。 又过了一阵子,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三只黄皮子才又重新顺着山坡向上爬去。 不多时,三只黄皮子终于爬到了山坡的顶端,从陈默堂几人的方向望去,正好与黄皮子和他们身后的那轮明月形成一条直线,那黄澄澄的月亮好像成为了三只黄皮子的背景,将三人的身影清晰的映射到了众人的眼中。 为首的那只黄皮子后腿弯曲,上身缓缓的直立了起来,两只前爪并拢于胸前,冲着月亮的方向竟然做出了拜礼的动作,随后,另外两只黄皮子一左一右分立两边,做出了与为首的那只黄皮子一样的动作,在月亮的映衬下,活脱脱一副三仙拜月的模样,整个山谷忽然间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半空中的明月,以及那三只虔诚的身影。 虽然以前也曾听说过一些有灵性的动物会拜月,吸收月亮之精华,可是此时亲眼见到,已经让人感觉震撼莫名,尤其是是那极具人性化的动作,让人感觉诡异万分。 在岩石的掩护下,陈默堂悄悄将脖颈上的那个动浊明世置于眼前,灿金色的眸子在动浊明世的加持下,变得愈发的深邃而凝练,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呈现出了一种别样的形态。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三仙还是那三只黄皮子,可是在月亮与那三只黄皮子之间,竟然多了三道银白色的光线将它们连接在了一起,那银白色的光线就好似脐带一般像三只黄皮子输送着养分,渐渐的,那三只黄皮子的身上竟然萦绕出了一层薄薄的亮银色外衣,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凝练。 就在这时,陈默堂忽然间注意到,在那三只黄皮子与月亮相连的那三道光芒之上,竟然又悄然伸出了另外一道光芒,这道光芒明显比三种黄皮子身上的光芒凝实了许多,仿若具有灵性一般,向着自己的方向延伸而来,不待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变已经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陈默堂只感觉脑中一阵轰鸣,整个人就仿佛进入到了一种空明的状态中,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感觉不到意识的存在,甚至连时间和空间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唯一感觉到的便是那道轰鸣之声不断地回响着,就仿佛是自己的后脑被重击之后,脑袋的那种膨胀又缩回的感觉一般,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恍然间,陈默堂恍惚的感觉到了另外一种力量的存在,这种力量似乎并不属于这方天地之间,又似乎,这股力量原本就属于这片天地,直到此时方才粉墨登场。 biquge.name 在这股两的冲击下,陈默堂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窍门都被打通了,就连所有的毛孔都随之张开,淡灰色的气体不断地自毛孔中外溢而出,后脑玉枕穴的位置更是如同被灼热的鹅卵石炙烤一般,眼前的世界也似乎悄然间发生了某些变化。 “砰,砰...” 然而,就在这时,陈默堂的身后忽然间响起了数道震耳的枪声。 第127章 黄皮子附身 霎时间,三抹绚丽的血花自那三只虔诚拜月的黄皮子身上绽放开来,在那皎洁月光的映衬下,那三朵血花就仿佛是雪中凋零的梅花般悲情而绚烂,落在地面上又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时陈默堂与那三只黄皮子一同享受着月光的馈赠的原因,这一刻陈默堂的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忽然间与那三只黄皮子的意识连接在了一起, “呃~~” 陈默堂用力捂着头部,身体卷曲,趴伏在地面上,一时间,惊诧、疼痛、悲伤、愤怒各种情绪瞬间充斥了陈默堂的大脑,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 “老六,你怎么了?” 钱老谋紧张的摇晃着陈默堂的肩膀,大声的呼唤着,不知道陈默堂为什么忽然间如此这般,如果不是他刚刚就是紧靠在陈默堂的身边,甚至一度怀疑陈默堂是不是被刚刚那几枪的流弹击中了。 血魔罗显然也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刚刚是示意让藤田洋九郎的人进行射击的,可是却不知道会对陈默堂造成这般的影响。 另一处岩石后面的藤田洋九郎更是脸色发白的望着陈默堂,一颗心也是上下打鼓,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手下射击的时候误伤了陈默堂,随即扭头向着身后的三人望去。 面对藤田洋九郎的目光,三人俱是茫然的摇了摇头,这一次跟随藤田洋九郎一起来到中国的俱是东亚历史研究会的精英人员,而他们三人的射击技术在一行人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即便可能出现射偏的情况,但是至少知道击在何处,况且陈默堂与他们三人之间的角度和距离,绝对不会出现误伤的可能啊。 “吼!” 就在这时,只见陈默堂忽然攥紧了双拳,一边用力击打着地面,口中一边发出近乎疯狂的咆哮声,那巨大的力量让距离他最近的钱老谋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地面都跟随着他每一次的击打而震颤了起来。 “我靠,老六,你可别吓我,快醒醒!”,钱老谋忽然意识到,陈默堂很可能是如同之前一般中了幻术,颗粒从口袋中掏出了一颗鬼影流星,随着那幽绿色的火焰升腾而起,重重的印在了陈默堂的眉心。 这是他钱家破解幻术的独门手法,虽然效果与陈默堂配合时直接极大窍门时那般的快速、见效,但是对于一般的幻术也具有一定的压制作用,只要陈默堂能够恢复片刻的意识,凭借其鬼眼的强大力量,完全可以破解自身的幻术。 不知道是因为钱老谋的秘术见效了,陈默堂竟然渐渐的安静了下来,身体也用原本的趴伏状态缓缓的直立了起来。 然而,就在陈默堂抬头的那一瞬间,钱老谋骇然的发现,陈默堂的眼白只剩下了眼睛周围那薄薄的一圈,黑眼仁近乎占据了整个眼眸,简直活脱脱一副黄鼠狼的眼睛。 望着那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的陈默堂,钱老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汗,浑身的汗 毛也瞬间竖了起来,他忽然间感觉到自己面前的陈默堂是如此的陌生,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而陈默堂似乎也完全没有认出他面前的钱老谋,一边来回缓缓扭动着脖子,一边紧盯着钱老谋,那粗重而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颊上,让他感觉的却是阵阵刺骨的冰寒。 “桀桀~~” 陈默堂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口中随即发出了一道犹如黄皮子一般的声音,整个人一下子扑到了钱老谋的身上。 钱老谋本就未曾防备,陈默堂那力量又是奇大无比,此消彼长,陈默堂一下子便将钱老谋按倒在地,同时条件反射般的骑在了钱老谋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按住钱老谋的肩膀,张开大嘴,冲着他的喉咙狠狠地咬去。 “孽畜!” 就在钱老谋即将血溅当场的时候,一声轻喝自血魔罗口中传出,人也如同血影一般出现在了陈默堂的身前,手掌重重的落在了陈默堂的天灵盖上。 “别!” 不待钱老谋一句话说完,血魔罗的手上便升腾起了一抹血红色的火焰,瞬间便将陈默堂的头颅包裹在了其中。 霎时间,一阵激励的叫叫喊声自陈默堂的口中传出。 钱老谋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看着血火之中的陈默堂,双眼欲裂,正要冲上去将陈默堂救下,却见血魔罗左手扬起,目光森冷的望着他:“别动,我在救他!” 听到血魔罗的话,钱老谋猛然间止住了身形,但是目光却依旧死死的锁定在了血魔罗的身上,虽然他也明白刚刚陈默堂身上那诡异的变化应该与黄皮子有关,但是从之前血魔罗的作为来看,虽然明知他是在帮助陈默堂,但是以血魔罗对待自己教众的手段,谁知道会对陈默堂造成怎样的伤害。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钱老谋有些摸不到头脑了,虽然血火还是那抹血火,而且比唤醒孙宇时还要强大的数倍,但是却从血魔罗的身上感觉不到一丝原本的血腥与邪异,甚至还带有一丝丝的温暖。 而陈默堂则在这抹血火之中不住的哀嚎着,颤抖着,终于一抹青灰色的光芒自陈默堂的后脑急窜而出。 “黄皮子!”,钱老谋惊奇的发现,那抹青灰色的光影竟然呈现出了黄皮子的形态,从其体态样貌来看,与之前他们看到的那三只黄皮子中领头的那只极为的相似,不知道是因为血火的原因还是什么,钱老谋竟然可以在不施展秘术的情况下看到其存在。 而血魔罗则显然早就已经预见到了这般变化,就在那抹青灰色的光芒窜出的瞬间,左手飞快扬起,一道夹杂着冰冷与血腥的火焰顿时将那抹青灰色的光芒包裹在了其中。 “桀桀...桀桀...桀桀...” 随着一阵凄厉而尖锐的惨叫声,那么青灰色的光芒就好似逐渐蒸发般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与那抹血红 2k小说 色的火光一同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他应该没事儿了!”,血魔罗对着此时依旧目瞪口呆的钱老谋说道,并同时示意他将陈默堂扶到一边去。 钱老谋赶忙快步走到近前,将搀扶住了陈默堂,与此同时,却惊奇的发现,血魔罗虽然脸色并未有过多的变化,但是额头上竟然不满了细密的汗珠,原本落在陈默堂头顶上的那只手,此时也在微微的颤抖。 “看什么看!”,见到钱老谋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血魔罗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轻喝了一声之后,便走到了一旁盘膝坐地,缓缓的调息了起来。 “呃,刚刚我是不是着了道了?”,钱老谋刚刚扶着陈默堂坐下,后者便已然悠悠转醒,开口对着钱老谋说道。 钱老谋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着中招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极为痛苦的情绪,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诶,他怎么了?”,陈默堂摇了摇头,他显然不可能在这里把之前自己无意中吸取到月光精华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只是随便搪塞了一下,随后便注意到了盘坐一旁的调息的血魔罗,对着钱老谋问道。 “我猜他应该是想救你,又怕伤害你,所以消耗的比较大吧!”,钱老谋随即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对着陈默堂说了一遍。 听完钱老谋的讲述,陈默堂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目光再次落在了血魔罗的身上。 “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到时候醒不了,再影响我接下来的大计!”,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此时陈默堂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血魔罗眼皮都不抬的说道。 “那就多谢血主了!”,陈默堂向血魔罗拱了拱手,轻声说道。 “没想到那孽畜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能够施展出移花接木之术,想来至少达到了千年的修为,还好趁他们吸取月光精华的时候将其击杀,否则,若任由它们将手段施展出来,恐怕我们几个都要葬身此地。”,血魔罗略显心有余悸的说道。 对于血魔罗这番话,陈默堂并没有去接茬,因为他知道,这三只黄皮子并没有达到什么千年的道行,一切应该都与自己吸取月光精华有关,很可能是在那只法力最为强大的黄皮子殒命的瞬间,由于月光精华的牵绊,将其魂魄吸撤到了自己的身上。 “现在大家都没事儿就好,看来之前他们所中的幻术应该就是这三只黄皮子搞的鬼,现在好了,等血主调息完了,咱们就继续出发。”,钱老谋此时对于血魔罗的敌意明显也减弱了几分,在一旁说道。 “真的好了么?”,陈默堂的心中忽然间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道,虽然他也毫不怀疑之前几人所中的幻术与黄皮子有关,可是他却无法断定这片山谷中是否真的只有这三只黄皮子。 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就在他意识混乱的那一瞬间,耳边似乎想起了一声苍老而凄惨的呼唤。 第128章 血玉锁魂 “吾儿,不!”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陈默堂的心中却犹如陨石入海一般,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这声音很显然是刚刚那只黄皮子意识里所接受到的信息,而这道人声又是属于谁? 从称呼来看,很显然是这只黄皮子的长辈,一只口可人言的黄皮子? 想到这里,陈默堂只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这个山谷中竟然存在一只黄仙儿!刚刚他们讲这只黄仙儿的孩子击杀了,那么接下来他们会遭到怎样的报复? “老六,你怎么了?”,钱老谋察觉到了陈默堂的异样,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刚刚我好像听到了呼叫声。”,随即陈默堂把自己听到的讲给了众人。 听完陈默堂的描述,几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惊骇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这里可能还有一只黄皮子精?”,钱老谋犹如炸毛般的说道,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怔怔的望着陈默堂,似乎在控诉陈默堂的话是天方夜谭一般。 “只是猜测,不过也有可能并不是什么黄皮子精,而是豢养他们的人类!”,陈默堂此时依旧感觉口可人言的黄皮子精有些难以置信,宽慰众人道。 “如果是人的话,恐怕更加危险吧?”,血魔罗听完陈默堂这番话,眼中的凝重之色变得愈发的浓郁了。 陈默堂同样心中也是一惊,血魔罗的说的没错,如果那道声音的主人属于人类的话,那么可以轻松降服这三只黄皮子之人,其道行又会高深到怎样的程度,这样的人如果稍后遇到,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凶多吉少。 “早知如此,刚刚就应该把它的魂魄禁锢起来...”,说道此处,血魔罗的双眸忽然间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身形也骤然间化作了一道血红色的光影,如鬼魅一般向着之前那三只黄皮子拜月的那座山坡飘去。 望着血魔罗的远去的身影,陈默堂和钱老谋也瞬间醒悟了过来,虽然之前那只黄皮子的魂魄被血魔罗烧了个魂飞魄散,但是尚有另外两只黄皮子,虽然都命丧枪下,但是好在死去的时间不长,凭借秘术的话,还是有机会将其魂魄召唤回来,于是也以最快的速度跟在了血魔罗的身后,向着山坡奔去。 一旁的藤田洋九郎等人,虽然不知道他几个予以何为,但是也同样紧紧跟在了几人的身后。 血魔罗一马当前,来到了山坡之上,却见山坡顶端,三只黄皮子死挺挺的躺在了那里,居中的那只黄皮子足有两米长短,两侧的黄皮子体型稍稍小上一些,但是也都是一米半有余,全是头部中弹,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半个头部都击碎了,鲜血浸润了半片山坡,殷红的血色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种诡异的光芒。 看了一眼脚下那尚未干涸的血 液,血魔罗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冷厉之色,随着双手十指的轻轻摆动,一抹血红色的光影就仿若丝线一般游走于地面上那殷红的血液当中,不多时便编制出了一个繁复而古朴的阵纹形态,直接将三只黄皮子笼罩在了其中。 此时的血魔罗长衫飘飘,衣抉飞扬,披散的长发更是无风自动,虽然并不像之前那般给人那种天人合一的感觉,但是整个人看上去依旧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如果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绝对无法将其和杀人如麻的血魔罗联系在一起。 “启!” 随着血魔罗一声轻喝,原本殷红色的阵纹忽然间变得明亮了起来,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冷却的岩浆内部再次沸腾之后形成的赤红一般,眨眼之间便激活了整个阵纹。 周围的空气也随着阵纹的激活变得活跃了起来,陈默堂和钱老谋甚至能够隐隐感觉到面部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好似静电般的被牵引着朝向了某个方向。 陈默堂明白,这是由于周围磁场力量变化所导致,血魔罗所用之秘术乃是招魂术中相对简单的一种,以黄皮子的血液为引,通过阴阳吸引之力将离体的魂魄召唤回来,虽然这力量对于人体的感受来说极为的轻微,但是对于原本便融合一体的魂魄与血肉来说,只要其魂魄尚未融入阴界,便绝对可以将其召唤过来。 在血魔罗秘术的作用下,两只黄皮子的魂魄已经现形,所与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两抹淡绿色的光影由远及近,缓缓飘来,最终悬浮在了那两只体型稍小一些的那两只黄皮子的尸体上方。 虽然那光影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但是其眼眸、神态俱是清晰可见,这两只黄皮子新死未九,记忆尚未褪去,不知道是因为此时血魔罗身上所散发的恐怖气息,还是由于什么其他的原因,这两只黄皮子的魂魄望向血魔罗的眼神中竟然满是恐惧。 虽然两人对于这种招魂术并不陌生,但是将其施加在动物的身上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从血魔罗施展的这种熟练程度来看,显然并不是第一次为之,眼神不见半分的波动,自怀中取出了一块血玉之后,大手一挥,将那两只黄皮子的魂魄封印在了血玉之中。 “我没法从这两只畜生的魂魄中读取他们的记忆,如果一切真如你之前所说,那么这个也许便是我们的一个筹码,需要的时候你注入真气就可以激活它”,说完,血魔罗便将血玉抛给了陈默堂。 陈默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血魔罗将这块血玉交由他保管,但还是接了过来,仔细的端详了片刻,发现这块血玉似乎并不是天然之物,而是经过了特殊等手段炼制而成,整块血玉散发出极为浓重的阴寒之气,即便只是刚刚入手,陈默堂便已经隐隐感觉到那冰冷的气息正透过肌肤侵入到他的经脉当中。 陈默堂心念一转,真气的缓缓注入,那血玉上的血沁就好似活过来了一般蜿蜒蠕动,而那两只黄皮子的魂魄也骤然间出现 在了陈默堂的眼前,只不过此时这两只黄皮子的魂魄只有差不多手掌大小,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萦绕在了血玉周围。 看着眼前的场景,陈默堂不禁对于血魔罗的这手锁魂术惊叹不已,虽然六柱当中也有着类似能够保存和承载魂魄之术,但是那都是建立在施展秘术的基础上,也就是说将魂魄封存在某一个法器当中之后,如果想要重新释放出魂魄的话,必须要施展逆向的秘术才能够将其召唤出来。 如同刚刚他这般只要注入真气便能够随意的召唤出黄皮子魂魄的这般操作,简直是闻所未闻。 “怎样?”,似乎看穿了陈默堂心中的震撼,血魔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却让陈默堂明白了为什么血魔罗会将这块血玉交由他来保管,一方面是如果遇到了之前他们所担心的那种情况,陈默堂可以通过这块血玉中所封存的两只黄皮子的魂魄为筹码策应血魔罗。 而另一方面,则是在暗示陈默堂只要他肯加入血萨教,那么类似这般秘术,尽可习之。无疑,这个诱惑对于一个秘术师来说是无比巨大的,尤其是这种近乎颠覆原本认知的全新秘术体系,足以让任何一个秘术师为其疯狂。 陈默堂微微一笑,将血玉揣入了口袋当中,同时向着血魔罗拱了拱手:“多谢血主抬爱,默堂定不负重托,利用好此物!” wucuoxs.com 见陈默堂并未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一抹失望之色自血魔罗眼中一闪而逝,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目光则转向了藤田洋九郎等人的方向道:“趁着谷中迷雾尽褪,尽快寻找那秘境的入口。” 藤田洋九郎等人自见到血魔罗将那两只黄皮子的魂魄招来之时,便已然跪倒在地,此时听闻血魔罗的吩咐,立刻爬起身来,顺着山坡而下,向着谷中搜索开去。 “嗯?” 就在这时,陈默堂忽然间注意到,在那三只黄皮子的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赶忙走了过去,将其尸身挪到了一旁仔细查看,却见鲜血侵染之处竟然呈现出了半幅副金乌抱月的图案。 不知道是因为岁月太过遥远的原因,还是原本刻画的就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因为黄皮子鲜血的浸染,恐怕极难发现。 与之前他们所见的金乌抱月图案不同,这只金乌所环抱的明月中间竟然有着一道浅浅的竖纹,就好像是将明月一分为二一般。 “这怎么看起来像是一个眼睛?”,钱老谋在一旁说道。 “更像是一扇门!”,一旁的血魔罗的补充道。 陈默堂并没有接茬,整个人就仿佛沉浸在了自我的世界中一般,时不时的看看地面上的图案,然后再抬头环顾四周,最后终于将目光沿着竖纹的方向投射而出,缓缓说道:“那里应该便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第129章 后发而至 陈默堂指尖的尽头是一条瀑布,借助着此时头顶明亮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那瀑布并不是从峰顶倾泻而下,而是从山壁的泉眼处涌动而出。 在月光的映射下,散发出了亮银色的光芒,远远望去真的就如李白古诗中所写的那样,如银河一般,只不过这山势相对曲折,落差也并不突出,没有庐山瀑布的那种雄浑的气魄,但是却增添了几分静谧的柔美,如溪水般涓涓流淌着。 望着此时远处沿着山壁蜿蜒流淌的瀑布,血魔罗的眼中似乎多了一抹疑惑,很显然,仅凭地面上的这幅图案就判断他们所要找的秘境入口便是那里,还是略显牵强。 见此情形,陈默堂淡淡一笑,上前两步,来到了血魔罗的身前,轻声说道:“不知血主是否可将那司马良手记再借默堂一阅?” “哦?”,血魔罗虽然不知道陈默堂所欲何为,但还是将司马良的手记递到了陈默堂的手中。 陈默堂随即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台,将司马良的手记展开,借助着月光,对着血魔罗说道:“血主请看这里。” 顺着陈默堂所指望去,正是司马良手记中的一副插画,司马良手记中除了对于壁画的描绘之外,插画就那么几幅,而且极为的简单,一般都是几笔勾勒而成。 这幅插画,血魔罗之前也翻看过,是附在描绘山谷中场景的那段内容中的,原本只是以为是对山体走势的大概记录,但是此时来看,却与他们眼前的这条瀑布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手记中,插画本就不多,所记载的内容必是十分关键,况且,此处之后所记载的内容便是他进入到秘境中的所见了,综合上述,默堂可以大胆断言,瀑布之处便应该是那秘境之所在!”,见到血魔罗闪动的眼神,陈默堂缓缓说道,虽然声音并不大,但是其中却流露出极为强大的自信。 “是不是在那里,去了不就知道了,除此之外,您老人家还有更为合理的去处么?”,钱老谋略带挖苦的对着血魔罗说道。 血魔罗则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钱老谋的那番话,目光注视着远处的瀑布,许久之后,才将司马良的手记重新收了起来,缓缓开口道:”走吧!“ “可以先把你的人召集回来,趁着这个时间,我先把它们几个处理了!”,陈默堂抬手指了指此时依旧浸在血泊中的那三只黄皮子的尸体。 听闻此话,原本打算前行的血魔罗骤然站定了下来,目光炯炯的注视着陈默堂。 似乎感受到了此时血魔罗眼中的疑惑,陈默堂双眉一条,略带不爽的说道:“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没打算做什么,虽然在你的眼中他们不过三只畜生罢了,但是他们既然因我等而死,我们理当对其好生安葬,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五哥,你先和他们一起!” “老六,你快些哈!”,陈老谋点了点头,便率先走下了山坡。 ########################################################################## 当陈默堂把一切处理好后的数个时辰之后,数道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山谷之内。 来人正是魏严、魏东来以及方远山三人,他们按照之前与血魔罗的约定,稍晚一些才出发,一路上跟随者陈默堂和钱老谋留下的记号也终于抵达了这金乌抱月之地。 “九叔!” 望着通透的山谷,魏东来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他们之前从湖中发现了陈默堂和钱老谋留下的那个酒葫芦,通过藏在里面的字条向他们传递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信息,一个信息就是环绕山谷的潭水中有巨龟的存在,而另一个信息便是白天山谷雾气弥漫,一定要等到晚上雾气尽褪之后再进入到山谷中。 很幸运,他们在渡过潭水之时并没有遇到陈默堂所提及的那个巨龟,顺利抵达对岸之后,也没有贸然的进入到山谷中,而是在山谷之外一直等到深夜。 此时,一踏入谷中,果然如同陈默堂所描述的那般,浓雾尽褪,那通透的感觉就仿若雨过天晴之后,空气中感受不到任何的杂质,但凡目之所及,皆清晰可见。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方天地之中竟然还有如此奇境!”,虽然魏严见多识广,但是从到达这金乌抱月之地后,也不无感叹的说道。 “不知道老五、老六他们那边现在怎样了!”,魏东来略显担心的说道,毕竟陈默堂等人是浓雾之时进入到这山谷之中的,不知道又会遇到怎样的麻烦。 “老大,这边!”,一旁的方远山发现了陈默堂他们所留下的印记后立刻对着魏东来说道。 “九叔!”,魏东来在和魏严对了一个眼色之后,赶忙向着印记的方向快步走去。 biquge.name 不多时,几个人便达到了之前陈默堂等人所在的那处营地,虽然血魔罗以及陈默堂等人对营地进行了一些规整,死去的那些人也都安置在了帐篷中,但是那满地的鲜血却依旧没有进行搭理,看得魏严等人一阵触目惊心。 “九叔!老六他们!”,魏东来此时双眼已经变得通红,无论是人数配置还是对战能力上来说,血魔罗一方与陈默堂和钱老谋相比都是碾压一般,一旦发生冲突,恐怕两人绝对是凶多吉少。 “仔细搜搜!”,魏严同样双眉紧皱,虽然他并没有如同魏东来所想的那般极端,但是一颗心也同样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之后,三人再次聚在一起,整个营地的情况基本上也让三人摸了一个遍,除了那些血萨和教众的尸体之外并没有发现陈默堂和钱老谋的尸体,让三人的心中都不由得踏实了下来。 “怎么样?”,魏严对着魏东来和方远山问道。 “从帐篷里的那些尸体来看,除了两人腹部疑似被野兽掏空的之外,其他人的身上都是搏斗之后的伤口,从死亡的时间来看,应该是老六他们进入这片山谷之前就已经死了!”,魏东来答道。 魏严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方远山的方向。 “没有发现秘术施展的痕迹,但是...”,方远山话说一半 ,疑惑的望了望魏严和魏东来。 “但是他们现在的情况很像是中了幻术之后的自相残杀?”,魏严的双眸仿若浩瀚星空中那沉静的星斗一般,注视着方远山缓缓说道。 方远山立刻点了点头:“除了幻术的话,很难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如果这幻术并不是通过秘术发动的呢!”,魏严双眉紧蹙,声音也随之变得更为低沉。 “九叔!您的意思是?”,听到魏严这话,方远山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他本就是阵纹秘术的大家,跳脱出原本的思维定式之后,立刻便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中的应该是黄皮子的幻术!”,魏严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黄皮子?”,魏东来此时也终于明白了两人对话中所隐喻的内容。 “嗯,黄皮子以其自身的尿液为引,制造出来的幻象,虽然修为越是精深的黄皮子尿液的味道越淡,也越容易让人陷入到幻觉当中,但是尿液留下的痕迹是改变不了的!”,说完便将手摊开,将一坨微湿的泥土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魏东来凑到近前闻了一下,立刻惊呼道:“近千年的黄皮子!” 魏东来点了点头:“就算没到千年也差不多少了!” “那老六他们?”,魏东来不由得再次为陈默堂和钱老谋担心了起来。 “目前应该没事,他们既然能够安然的离开这里,应该发现了它们的存在,有默堂在,这些黄皮子的幻术再厉害也翻不了天,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其他人会不会拖累默堂!”,魏严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 “怎么样?”,当陈默堂返回队伍之后,陈老谋立刻贴到了身前冲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点了点头,同时将一样东西塞到了钱老谋手中:“这个你拿着,一旦遇到什么危险,就把它抹在印堂上!” “什么东西?”,钱老谋显然不知道陈默堂交给他的是什么,好奇的问道。 “不是细说的时候,千万记得,一旦遇到这谷中的野兽之类的,一定按我说的做!”,陈默堂压低了声音说道。 “好了,知道了,听你的还不成么?”,虽然钱老谋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但是心中确是热乎得紧,兄弟几人中,他与陈默堂年岁最近,关系也最好,虽然他比陈默堂大了些许,但是少年持重的陈默堂却一直把他当弟弟一般照顾,但凡好的东西都是先可着他用。 虽然不知道这次陈默堂神秘兮兮的交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但依旧将其放在了最为顺手的位置,毕竟生命诚可贵,真到了陈默堂所说的危险时刻,速度可比什么都重要。 “小心!”,就在两人低声低语的同时,走在队伍前面的血魔罗忽然间一声低喝,整个人也瞬间进入到了战斗的状态。 第130章 死亡蝙群 几点幽绿色的光芒就仿若飘荡的鬼火一般,出现在了前方四五十米的地方。 “小心!是豹子!” 陈默堂那金色的眸子中映照出了数道豹子的身影,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此处山谷之中竟然会有豹子的存在,从地理纬度上来看,这近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一众人中,除了藤田洋九郎之外,每个人的身手都不错,但是在丛林中面对数只豹子,大家的心中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个个全都驻足而立,家伙事儿也都握在了手中,紧张的注视着前方。 “来了!” 众人刚刚站定,就见那几点幽绿色的光芒一边飘荡着,一边向着他们飞速的靠近过来,所有的人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显然,都没想到这几只豹子竟然会如此快速的对他们发起攻击。 “不对!” 就在一场大仗一触即发之时,视线最好的陈默堂忽然间意识到了疑似的异常,那些向他们而来的豹子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们,给人的感觉反而是在躲避什么一般。 “快隐蔽,都先别动手!”,陈默堂赶忙冲着众人喊道。 虽然众人并不知道陈默堂为何如此,但是基于之前陈默堂所建立下来的威信,还是选择了相信陈默堂的判断,以近乎鸟兽散的方式寻找到距离自己最近的隐蔽物隐蔽了起来。 听着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所有的心中都犹如敲鼓一般,虽然他们领教过陈默堂的神奇之处,但是那毕竟是野性十足的豹子,一旦陷入被动的话,恐怕面对的便是豹子那狂风骤雨一般的冲击。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又是一串更为密集,也更为嘈杂的脚步声落入到了众人的耳中,借助着岩石的掩护,陈默堂发现,豹子的后面竟然又出现了土狼、野狗、狐狸、山鹿等一大群的动物,也如同那几只豹子一般径直奔逃。 “嗖嗖嗖~~” 一道道身影自众人的身边闪过,毫不停歇的向着密林外奔逃着,那感觉就好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怪兽正在追赶他们一般。 “老六,你说会是什么?”,钱老谋蹲在一株大树的后面,扬起拳头用大手指指了指身后,对着陈默堂问道。 “什么都行,只要不是一群就好!”,陈默堂的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道。 “你什么意思?”,钱老谋显然没有理解陈默堂话中的含义,扯着破锣嗓子追问道。 “狼群、蚁群?”,一旁的血魔罗也立刻意识到了陈默堂心中所担心的问题。 陈默堂点了点头,这正是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如果说这密林中真的有什么强大的猛兽存在的话,那么之前那些野兽不可能如此一致的向着同一个方向逃窜,造成这样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其他的方向可能都已经被堵死或者包围了。 “我们该怎么办?”,钱老谋把事情想通了之后,脸色也不由得为之一遍,在丛林之中,最怕遇到的便是狼群或者蚁群这种族群类的动物,一般情况下一旦遇到的话,必然是九死一生。 狼群可能还会稍稍好一些,如果能够找到头狼的所在,并且对头狼造成重创的话,那么狼群很有可能便会放弃攻击,但如果是蚁群的话,恐怕他们连白骨都很难剩下了。 就在这时,密林之中忽然间变得吵杂了起来,碰撞声、哀嚎声顿时不绝于耳,原本紧跟在那几只豹子之后的野兽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住了一般,竟然不在前行了。 陈默堂身体紧靠着树干,身体小心的斜探了出去,眸子中那金色的光芒变得愈发璀璨了起来,就连他眼前夜色都随着那金色光芒的闪耀而被融入了一抹金色的光辉,远远望去,简直比之前那几只豹子的眼睛还要像豹子。 “蝙蝠!” 陈默堂终于看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大群蝙蝠,与常见的蝙蝠不同,这些蝙蝠的身躯极大,翼展足有一米左右,最为奇怪的是,这些蝙蝠的头部并不是常见的那种类似老鼠的模样,而是好似狐狸一般,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红褐色绒毛。 夜色中,这一只只蝙蝠仿佛化作了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空中不断的盘旋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将没有逃窜掉的野兽全部围困其中,并且不断的发动着攻击,锋利的双爪以及牙齿更像是死亡的镰刀一般,每一次接触都会在那些动物的身上留下一道泛血的伤口。 而像野兔、野狗、狐狸这一类的体型较小的动物,甚至直接就被数只蝙蝠瞬间撕裂,那飞溅的鲜血在月光的映衬下就好像是凋零的花瓣,飘洒开去,留下一地的斑驳。 而类似山鹿、野驴之类体型较大的动物,则被数只蝙蝠挂在了身上,那一双双宽大的双翼几乎将他们的身体全部覆盖,锋利的双爪紧紧的抠入道了皮肉之中,锋利的牙齿则直接咬再了脖颈、腰腹等血管明显之处,疯狂的吮吸着它们的鲜血。 “老六,怎么办?” 虽然钱老谋无法分辨出远处那一道道似有似无的黑色光影到底是什么,但是在陈默堂的提示下也瞬间掌握了那“猎场”中的状态,神色紧张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并没有回答钱老谋的问题,反而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血魔罗,虽然现在这些巨型蝙蝠还没有发现他们,只是因为那些野兽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力,一旦他们引起了这些蝙蝠的注意,那么便会受到这些巨型蝙蝠的围剿。 虽然他们的战斗力与那些野兽不可同日而语,但是面对着如此众多、快速的巨型蝙蝠,恐怕也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感受到了陈默堂的目光,血魔罗略微沉思了一下,对着藤田说道:“镁光弹还有多少?” “不到二十个!”,藤田洋九郎答道。 “镁光弹?”,钱老谋并 不知道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口中的镁光弹为何物,好奇的问道。 “镁光弹就是以镁为主要材料制成的,能够发出强烈光亮的一种东西。” “镁,就是拍照的时候,发出光亮的那个东西,只不过这个东西制作较为复杂,携带起来也比太方便,所以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准备太多。”,藤田洋九郎发现钱老谋和陈默堂两人眼中的茫然,又继续解释说道。 听到这般解释,陈默堂和钱老谋终于知道二人口中所谓的镁光弹到底为何物了,如果这镁光弹真的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那么对于这些习惯了昼伏夜出的蝙蝠来说,还真的有可能是他们的克星。 “嘘!”,就在这时陈默堂赶忙冲着众人比划了一个手势,原本吵杂一片的“猎场”除了偶尔还传出一两声有气无力的哀嚎之外,竟然变得异常安静了,原本呼呼啦啦拍动翅膀的声音也几乎消失,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夹带着阵阵破空之声游弋盘旋。 那感觉就好像是经历了一阵厮杀之后,胜利的一方检查战场一般,一旦遇到活口,便会毫不留情的补上一击,直到所有的猎物都彻底的死亡。 与此同时,那庞大的飞行大队中,竟然分出了数只蝙蝠,向着外围扩散,一边发出尖锐的鸣叫声,一边不断的向着四周盘旋飞行。 百盟书 很明显,这几只脱离了大部队的蝙蝠应该属于侦察兵这一序列的,在消灭了这批猎物之后,开始寻找下一批猎物的存在。 “喳喳、喳喳~~!” 就在这时,一只距离陈默堂等人比较近的巨型蝙蝠忽然间发出了一阵短促而尖利的鸣叫声,一瞬间,保持着有序盘旋的蝙蝠大队就好像是在平静的水中滴入滚烫的热油般,瞬间沸腾了起来,呼啸着冲着陈默堂等人藏身的方向呼啸而来。 “快,准备!”,望着那转瞬即至的黑色死神,血魔罗也不再顾及是否暴露,冲着藤田洋九郎等人便是一声大喝。 “各位,我一会儿发出命令后,你们也立刻闭眼,免得受到波及!”,藤田洋九郎此时竟然展示出了超出寻常的冷静,犹如一个沉稳的指挥官般一边说着,一边冲着身后的几名同胞挥了挥手。 那几名几人本在刚刚血魔罗提及镁光弹的之后,便做好了准备,每个人握了两颗镁光弹,就等待着藤田洋九郎的命令。 “ほうる!”,望着这一大群瞬间变已经来到近前的巨型蝙蝠,藤田洋九郎口中大喝了一声。 这句话很明显是用日语喊出的,但是即便是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并不懂日语,依旧明白,应该是命令那几个日本人扔镁光弹的意思,按照之前藤田洋九郎的建议,就在他发出命令的一瞬间,两人都立刻紧闭了双眼。 而那几名日本人在接到了藤田洋九郎的命令之后,立刻从隐蔽之处探出了身来,硬着扑面而来的那一只只巨型蝙蝠,狠狠的将手中的镁光弹抛了出去。 第131章 光弹解困 这几名日本人很显然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即便是不用任何的语言沟通,配合起来依旧是极为的默契,几个人的镁光弹分散着扔了出去,落点更是将这一大群巨型蝙蝠包裹其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反包围圈。 “嘭、嘭、嘭、嘭……” 一阵密集的闷响声传出,数道炽白色的光芒就好像是一颗颗燃烧的小太阳一般,瞬间将漆黑的夜色撕裂,将整片区域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 即便是陈默堂和钱老谋紧闭着双眼,但是却并没有像藤田洋九郎等人一般扭过头去,顿时被那强烈的刺眼感闪得一阵晕眩。 而那些蜂拥而来的黑色闪电一下子便被淹没在了那明亮的光芒之中,蝙蝠不见了,树木不见了,就连头顶上的月光都消失得无影无终,整个世界里除了光亮便是光亮。 那一瞬过后,光芒散去,世界再次恢复了其原本的模样,但所有的蝙蝠都仿佛被施加了定身法一般,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与冲力自半空中纷纷陨落。 一时间,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数只蝙蝠都落在了陈默堂等人的身上,虽然这些蝙蝠都失去了意识,但是那飞快的速度以及巨大的身躯所形成的冲击力,就像是重拳落在身上,生疼生疼的。 陈默堂和钱老谋睁开了双眼,拨开了落在身上的几只蝙蝠,便看见此时周围地面上,横躺竖卧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巨型蝙蝠,那一只只巨型蝙蝠就好像是长着翅膀的狐狸,两人大致估略了一下,足足有数百只之多,让人一眼望去便头皮发麻。 “快走!它们一会儿就会恢复意识!”,就在这时,只听得藤田洋九郎对着两人招呼道。 两人虽然不明其意,但是还是跟着血魔罗、藤田洋九郎等人向着瀑布的方向快步赶去。 一路上,通过藤田洋九郎的讲述两人才知道,原来蝙蝠并不是依靠视力来去捕获猎物,而是通过嘴来发出一声叫做超声波的东西,超声波一旦遇到物体之后便会反弹回去,然后蝙蝠再通过耳朵接收反弹回来的超声波,以此来定位猎物的所在。 所以刚刚的镁光弹虽然可以通过对视觉的强烈刺激而导致他们晕厥,甚至直接导致它们致盲,但是一旦他们苏醒过来,还是会通过超声波来对他们进行攻击。 “他奶奶的,要是那些蝙蝠都瞎了,一旦他们追上来,镁光弹岂不是对他们也没有作用了!早知道刚刚就应该趁着它们晕厥的时候把他们都干掉!”,钱老谋有些呼哧带喘的说道。 藤田洋九郎愣了一下,脸上略带愧色的说道:“我刚刚只顾着赶紧脱离那些蝙蝠,现在这么想起来,似乎钱先生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数百只蝙蝠,如果他们几个人动作快的话,不等他们醒来,应该就可以尽数全歼了!” “我靠!你他妈的!”,钱老谋听到藤田洋九郎这话,简直恨不得一下冲上去,把他掐死,原来这货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一下简直就相当于自己走出了一步死棋。 血魔罗此时也是面色阴沉,如果不是后面的很多事情还需要藤田洋九郎,恐怕以他的性格,早就已经将藤田洋九郎扒皮抽筋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此时大家那满是愤恨的目光,藤田洋九郎一时间也是满脸的愧色:“对,对不起,是我的失误,不过,如果我们能够赶紧远离那些蝙蝠的感知范围,也许还是有机会的!” “你,你,你……”,听到藤田洋九郎这番话,钱老谋连续说了几个你之后,竟然气得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尽量快的离开这里,况且,也许藤田先生的这个选择很可能是救了我们!”,见此情形,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参与对话的陈默堂说道。 “诶,老六,我告诉你,你可别给这老鬼子说情,这丫的简直是把我们往火坑你推啊!”,钱老谋一脸不爽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五哥,你仔细看看前面,各位注意了,又一波蝙蝠来袭!” 陈默堂话音刚落,便见一群巨型蝙蝠出现在了他们的前方,虽然数量上并没有之前所遇到的那么多,但是也足有上百只之多,夹带着一阵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向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藤田!”,此时钱老谋已然把之前对于藤田洋九郎的怨恨一股脑抛在了脑后,满是期盼的冲着藤田大喊了一声。 藤田再次叽里呱啦的用日语对着那几名随行人员说了一通,便见那几人俱是神色紧张的注视着前方,同时再次将镁光弹握在了手中。 “ほうる!”,就在那些巨型蝙蝠距离他们大约五米左右距离的时候,藤田洋九郎示意几人出手。 这一次,那几名日本人则是分成两排站立,前排几人将镁光弹用力的抛向了密林的深处,而后排的几人则把镁光弹抛在了身前不远处。 随着镁光弹的抛出,所有人都自觉地将身体隐蔽在树干的后面,闭眼的同时将身体转向后方,以免被镁光弹那强烈的光芒所影响到。 “嘭嘭嘭……” 一阵连续的闷响声过后,强光再次将身前的密林所吞没,原本富有节奏的拍击翅膀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只余下数声鸣叫以及噼里啪啦的落地声。 “跑!” 当藤田洋九郎再次喊出跑的时候,语调中明显带有一种坚定与得意,不管怎么说,藤田洋九郎在东亚历史研究会中,论学识,绝对是排名第一的,而在会中的地位,更是除了会长之外,第二的存在,虽然他生性淡薄,除了对中国历史极度痴迷之外,对于这些所谓的身份地位都视作浮云,但是,心中的那种高傲与自信还是根深蒂固的。 可是自从他接触了血魔罗以及陈默堂等人后,不断的被他们的见识和能力所征服,让他感觉到自己与他们相比就好像是刚刚入学的孩子一般。 不过这一刻,他终于也能有所炫耀了,虽然在历史 的悠久以及秘术的造诣上,日本与中国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但是科技的优势终于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自豪。 当然,这个时候,无论是血魔罗还是陈默堂,显然都没有察觉到藤田洋九郎语调的变化以及内心的小得意,几乎是伴随着那一只只句型蝙蝠落地的声音,冲了出去。 “你是怎么知道还有蝙蝠的?”,血魔罗一边前行一边对着陈默堂问道,很显然,刚刚陈默堂提藤田洋九郎向钱老谋开脱的时候,还没有发现新一群蝙蝠的存在。 “猜的!”,陈默堂神色平静的对着血魔罗回答道。 “猜的?!”,血魔罗显然对于陈默堂的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 “不然还能怎样,我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陈默堂依旧毫无感情的回答道。 “那你是如何猜的!”,血魔罗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不知道你之前是否注意到那三只黄皮子出现之时的状态?”,陈默堂并没有直接回答血魔罗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什么状态?”,被陈默堂这么一问,血魔罗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三只黄皮子是从三个不同方向出现的!”,陈默堂道。 “三个不同的方向?你是说!”,血魔罗先是自言自语般的把陈默堂的话再次重复了一边,随后整个人不由得浑身一震,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陈默堂说道。 “别你说,我说的,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了!”,一旁的钱老谋听着两人那犹如才哑谜般的对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而另一边,藤田洋九郎虽然并没有发出疑问,但是目光却早就已经落在了陈默堂的身上,显然,他心中的疑惑绝对不比钱老谋逊色多少。 陈默堂将脚步稍微放缓了几分,看了钱老谋和藤田洋九郎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巨型蝙蝠的出现有些太过巧合么?” “陈先生,您所说的巧合到底是什么?”,藤田洋九郎显然并不理解陈默堂话中所指,语气恭敬的问道。 “这些蝙蝠好像是在那三只黄皮子被我们击杀之后才忽然间出现的!”,陈默堂答道。 “您是说,这些蝙蝠是因为我们杀了那三只黄皮子,向我们复仇的?”,藤田洋九郎紧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陈默堂摇了摇头:“他们的出现,是因为我们杀了那三只黄皮子,但却不是向我们复仇,而是狂欢,因为黄皮子的死而狂欢!” “因为黄皮子的死而狂欢?难道您的意思是,这些蝙蝠与黄皮子是死对头?”,虽然藤田洋九郎名表了陈默堂所表达的意思,但是却对陈默堂的这种猜测表达出了极度的难以置信。 xiaoshuting.cc 还不待陈默堂答话,一旁的钱老谋早就已经瞪大了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黄仙锁域!?” 第132章 黄仙锁域 所谓“黄仙锁域”,便是说的那些已经成仙儿了的黄皮子对于自身领地的一种宣誓主权的方式,其实不单单是是黄仙儿,即便是普通的动物同样有这种领地的意识,就好像猎豹、狮子之类的动物,都是通过喷洒尿液来圈定自己的底盘提醒入侵者。 而对于黄皮子来说,在成仙儿以前很少会有这种领地意识,但是在成仙儿以后,不知道是因为心态的改变还是地位的改变,经常会通过圈定领地的方式来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情况下,这种成仙儿了的黄皮子会在领域内留下自己尿液和血液的混合物。 黄仙儿以这种混合物为媒介,便可以制造出各种幻境,一旦有外来的入侵者闯入到他们的领域中,那么便会陷入到环境中,任由黄仙儿宰割。 藤田洋九郎显然不知道“黄仙锁域”到底意味着什么,于是对我问道:“陈先生,你们所说的黄仙锁域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钱老谋给解释完黄仙锁域之后,藤田洋九郎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就是着了黄仙锁域的道了!” 陈默堂点了点头:“我也是不久前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从之前我们之前的状态来看,应该就是中了黄仙锁域。” “可是黄仙锁域与这些蝙蝠又有什么关系?”,藤田洋九郎双眉一挑,眼睛下的双眼依旧满是了疑惑,虽然此时他已经看出来无论是血魔罗、陈默堂还是钱老谋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本末,但是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依旧坚定的问道。 陈默堂稍稍把脚步慢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正如之前我们所看到的,无论这三只黄皮子是否达到了黄仙儿的境界,但是从它们拜月的状态来看,距离黄仙儿的境界应该相差不多,黄皮子一般都是群居动物,按理来说,这三只黄皮子应该是从同一个地方来到这里,但是它们却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三只黄皮子并不是群居。” “按照之前我们在营地里的遭遇来看,我们应该是闯入到了它们锁域的范围内,也就是说,这三只黄皮子应该在这个谷中,形成了三个锁域的地带,每一直黄皮子都形成了其独有的黄仙锁域地带,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状态,我想唯一的原因便是在这个深谷中有三处巨型蝙蝠的洞穴,而那三只黄皮子就是为了应对这三处巨型蝙蝠,这三只黄皮子才分开分别镇守领地的。”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藤田洋九郎仿佛想通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些巨型蝙蝠的出现与那三只黄皮子的死有关?” 陈默堂点了点头:“没错,三只黄皮子被我们击杀了之后,那些巨型蝙蝠才失去了压制,出现在了这个山谷中,对山谷中的生物进行发起攻击。” “只是猜测?”,藤田洋九郎虽然语气上满是疑惑,但是望向陈默堂的目光却愈发的灼热,竟然隐隐有种看向血魔罗的那种崇拜。 陈默堂微微一笑:“起初,我也只是怀疑,毕竟在这个山谷中存在三处巨型蝙蝠洞穴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但是当那些野兽发生骚 乱的时候,我便隐隐感觉自己猜对了,如果这三只黄仙儿所压制的是不同的野兽的话,那么当他们失去了黄仙儿压制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杀戮,而不是集结。” “集结?”,藤田洋九郎再次吃惊的问道。 “没错,就是集结,否则也不可能出现只有我们这个方向出现野兽奔逃的状态,这种乱状应该在三个方向都会出现,尤其是当第二群巨型蝙蝠出现之后,我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陈默堂继续说道。 “陈先生,您说的这个道理我明白了,可是我依旧无法理解,这些蝙蝠为什么要集结?”,藤田洋九郎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追问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巨型蝙蝠之中,应该还有一个王的存在!”,陈默堂目光深邃的望向了前方那漆黑的密林,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 不单单是藤田洋九郎,就连血魔罗和钱老谋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骇然之色。 “来了!” 陈默堂并没有对众人继续解释什么,一双灿金色的眸子就仿佛亮点星光一般注视着前方,转瞬只见,一道道如同鬼魅一般的黑色身影如同暴风席卷般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与之前出现的那两波巨型蝙蝠有所不同,这一波从数量上看来几乎之前的数倍,但是从体型上来看,却比之前小了许多,如果不是样貌上依旧保留着巨型蝙蝠的那些特征,给人的感觉简直就与普通的蝙蝠无异。 可是即便如此,那庞大的数量依旧让人感觉到极度的压抑,上千只的巨型蝙蝠就好似乌云一般,将银色的月光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等等!”,陈默堂刚要示意藤田洋九郎等人不要贸然出手。却见那几名日本人便已然各司其职,将手中的镁光弹抛了出去。 当那明亮的镁光将蝠群淹没的瞬间时空都仿佛在那一瞬间定格了,伴随着一只只蝙蝠的落下,银色的月光再次投射而出,那感觉就好像是旭日刺破了晓雾一般,片刻之间便已云开雾散。 望着那如同雪片般落下的蝙蝠,陈默堂的脸色不但没有半分的放松反而猛然一变,随即扭头对着众人大声的喊道:“快!快跑!” 血魔罗和钱老谋先是微微一怔,但随即就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紧跟在了陈默堂的身后,而原本还沉浸在危机解除那一瞬轻松的藤田洋九郎等人在听到陈默堂的喊声,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都条件反射般的紧随着陈默堂跑去。 这一次,陈默堂并没有沿着直线前进,而是近乎四十五度的方向斜插而去,哪里的林子密,哪里的林子低,陈默堂便沿着哪个方向飞跑。 起初,藤田洋九郎还想问问陈默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他数次看到头顶上一个巨大的黑影盘旋而过的时候终于明白了,那道黑影的主人便应该是陈默堂之前所说的那个蝠群的王,之前他还在疑惑为什么这最后一波的蝠群体型都是如此的小,想来 是因为被狐仙儿镇压的时候无法自由的觅食,提醒稍微大些的蝙蝠都被这只蝠王给吃掉了。 也明白了为什么刚刚陈默堂会出口阻止他们一行人出手,应该便是因为这只蝠王的存在,如果刚刚他们能够再忍耐片刻,待这只蝠王现身的时候再投射镁光弹,即便其伤害无法另其昏迷,但是只要出现短暂的机会,以血魔罗和陈默堂等人的身手,也足以对这只蝠王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这大好的机会就被他们的经验主义给白白浪费了。 虽然现在他们手中尚且剩余了几颗镁光弹,但是蝠王已然学乖了,想要再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谓难上加难了。 “陈先生,我们该怎么办?”,认识到了自己一方所犯下的错误,藤田洋九郎呼哧带喘的对着陈默堂喊道。 “先到瀑布那边再说!”,陈默堂速度不减,目光不断地向着前方和头上扫视着说道。 “要不把它引下来干掉?”,身后的血魔罗目光森冷的望了望头顶那巨大的身影说道。 fantuankanshu.com “那也得要它肯下来,而且以它的速度和体型,如果我们一击必中,便可能会有人丧命!”,陈默堂回答道,他不是没有想过血魔罗的想法,只是让他以人命为诱饵,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到了瀑布那边怎么办?”,钱老谋也是满脸凝重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能找到入口就找入口,找不到入口就潜入瀑布中!”,陈默堂喊道。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众人的心中当下踏实了不少,陈默堂说的没错,只要能够潜入到瀑布中,那么这些蝙蝠也就没有办法对他们发起攻击了,一瞬间,脚下也轻松了不少,飞快的在这繁茂而低矮的树林中穿行。 “应该就是那里了!”,疾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瀑布的前方,几个人依旧将身形隐藏在密林之中,时不时的向着头顶张望着。 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瀑布所在还有大约三十百米的距离,瀑布的周围极为的空旷,莫说是密林,就算是高一些的岩石、土坡都没有,简直就是一马平川。 “怎么办?”,血魔罗望了望头顶那依旧盘旋的巨大身影,轻声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只有拼一下了!”,陈默堂的双眉皱成川字凝视着前方说道。 “我来引它,你们找机会攻击!”,血魔罗冷冷的说道。 陈默堂顿时一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血魔罗竟然会以自己为饵,虽然从修为上来说,她来引诱那蝠王最为合适,但是却明显与她之前做事的风格不同。 “愣什么呢,我上了!”,似乎是猜到了此时陈默堂心中所想,血魔罗眼中的嗔怒一闪而逝,冷哼了一声之后,便化作了一道残影冲出了密林。 “五哥,上!”,虽然一时间不明血魔罗心中所想,但陈默堂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冲着钱老谋呼喊了一声之后,也紧随血魔罗冲了出去。 第133章 鲜血盛宴 “鲜血盛宴!” 随着血魔罗口中一声低喝,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开来,与之前血魔罗施展秘术时有所不同,气息中并没有丝毫的冰冷或者杀机,反而就是纯粹的血腥,不单单是嗅觉上的感觉,即便是用嘴呼吸,依旧能够感觉到浓重的味道。 此时的血魔罗整个人都笼罩在了血红色的光芒中,就好像是一个移动的血池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鲜血的气息,周边的空气也都随着血红色光芒的涌动而变得扭曲。 这是血萨教所传承的一种独门秘术,鲜血盛宴一旦施展,便会散发出浓烈的鲜血气息,通常是在血萨的祭祀上或者是用于引导其他秘术时才会使用,而此时施展开来,正好对那蝠王构成了巨大的吸引力。 “桀桀!” 果然,就在那血腥气息弥漫的瞬间,空中顿时传来了两道兴奋的鸣叫声,一个巨大的阴影也瞬间笼罩在了三人的头顶。 借着月光,三人终于看清了蝠王的模样,虽然乍一看之下与之前的那些巨型蝙蝠相差无几,但是体型上大了足有数倍有余,那强壮的肌肉以及修长的身形就好似来自远古的翼龙一般,如狐狸一般的头颅遍布着近乎橘黄色的毛发,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诡异与妖冶。 那蝠王先是用力的闪动了几下翅膀,使得身形再次垂直爬升了一段距离,然后将双翼最大程度展开,仿若捕猎的苍鹰般俯冲而下,巨大的双翼在空气的吹动下猎猎作响。 “来了!”,血魔罗低声提醒着陈默堂和钱老谋。 陈默堂早已将双枪握在了手中,钱老谋更是将弹弓拉的老长,两人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巨大的身影,身上的肌肉也都紧绷了起来,就好像两只后背高拱的豹子般,对猎物发起致命的攻击。 “做好准备,听我的口令就扔镁光弹!”,陈默堂从这密林中的藤田洋九郎喊道。 藤田洋九郎冲着陈默堂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就在三人冲出密林之后,他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有机会,就用镁光弹继续招呼这蝠王。 望着那在瞳孔中逐渐放大的身影,陈默堂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双眼之中闪耀的金色光芒也变得愈发的浓郁了,原本如同黑色疾风般的身影也随之变得缓慢,变得清晰。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虽然在陈默堂的视野中,一切都变得缓慢了下来,但是由此而被拉长的压迫感却让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的沉重了起来。 “日~~~趴下!” 就在陈默堂示意藤田洋九郎等人扔出镁光弹的瞬间,陈默堂忽然间发现蝠王双眼竟然闭了起来,仍字只来得及说到一半,便立刻改了口,冲着血魔罗和钱老谋大喊。 两人虽然没有注意到蝠王的异常,但是出于对陈默堂的绝对信任,还是立刻将身体趴伏到了地面, 血魔罗更是在一瞬间将浑身的血气都收敛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腥气息忽然间消失了,蝠王忽然间一怔,一对耳朵竟然呈现出了飞行耳的姿态,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了一种极为人性化的表情,似乎在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表示着疑惑,与此同时,巨大的身躯竟然在半空中旋转了起来,在到达最低点之后,又再次将身形拉升到了半空。 “呼~~” 那巨大的身躯几乎是贴着几人的后背掠过,强劲的气流自三人的头顶吹过,吹得几人衣衫阵阵作响。 “刚刚怎么了?”,血魔罗对着陈默堂问道。 “它刚刚把眼睛闭上了,看来我们原本的计划无法继续了,只能硬拼了!”,望着再次爬升的蝠王,陈默堂神色凝重的说道。 “太奶奶的,这东西难道也成精了?”,听到陈默堂的话,钱老谋不禁在一旁咒骂道。 “不会,如果这大家伙真成精了的话,那么那几只黄仙儿绝对压制不住他!”,陈默堂的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蝠王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把它的一切看穿。 “那就再来一次!”,血魔罗双眼闪过了一抹狠厉,直起身形的同时,再次释放出了浓重的血腥气息。 “桀桀~” 又是几道怪异的叫声自蝠王的口中传出,很显然,鲜血的气息再次让他雀跃了起来,巨大的双翼再次拍动,在半空中调了一个头后,再次冲着血魔罗俯冲而来。数种 “五哥,满天星斗!”,望着与血魔罗之间距离不断拉近的蝠王,陈默堂冲着钱老谋喊道。 “嗯?!” 钱老谋先是一愣,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陈默堂所说的漫天星斗是钱家鬼影流星中的一种极为特殊的手法,需要在同一时间内将数种不同颜色焰火的鬼影流星激射出去。 满天星斗重点不在于对目标造成怎样的伤害,而是用来检测哪种颜色的焰火对于目标的伤害最大,就像钱老谋之前使用的绿焰和蓝焰有着不同的功效那般,在无法判断目标具体情形的时候,就需要采用满天星斗的方法来找到最能克制它的东西。 因此,打出满天星斗的这种手法也有着特殊的要求,并不是说把不同焰火的一股脑的都打出去,而是要根据不同目标的体型、动作等特点,在同一个时间内,打到不同的地方,通过目标的闪躲或者伤口的情况来判断那种火焰对于目标的伤害效果最好。 一般清苦下,满天星斗已经极少使用了,毕竟六柱数千年所积累下来的竟然,使得他们基本上可以很快的判断出用什么样的火焰来对付什么样的目标,但是今天的蝠王却有所不同,这种巨型蝙蝠陈默堂和钱老谋之前并未见到过,也没有从六柱的书籍中看到过有关这种巨型蝙蝠的记载。 wucuoxs.com 而且这种巨型蝙蝠还是与黄仙 儿对峙了多年的存在,其是否如同黄仙儿一般修炼天人之道也不得而知,最后边是其所生活的这片山谷,在这种特殊环境的造就下,到底会对这蝠王带来怎样的变化同样无法判断,所以陈默堂才会让钱老谋施展出满天星斗。 钱老谋将数颗鬼影流星置于弹弓之中,同时将弹弓拉的长长的,目光跟随着蝠王那巨大的身影缓缓移动着,他这一击不但要找到克制蝠王最好的方法,同时更要通过鬼影流星来封死蝠王的动作,最大程度上来保护血魔罗不被蝠王攻击到。 一抹汗水自钱老谋的额头上流下,最终停留在了眼皮边缘的地方,但是他却不但将其拭去,如果是面对其他的目标,可能还要相对好办许多,但是这蝠王无论是体型、力量还是速度上,都与他们以前遇到过的目标不同,但凡出现丝毫的差池便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后果。 “放!” 随着陈默堂一声令下,钱老谋右手的手指在射出弹弓的瞬间轻轻一扭,同时握着弹弓的左手向着斜前方一带,数颗升腾者各色火焰的鬼影流星或先、或后的通过不同的角度向着血魔罗的方向飞射而出。 不要小看这小小的动作,如果不是在这手鬼影流星上有着十年以上的浸淫是绝难打出这样的效果,虽然在鬼影流星飞射出去的时候,先后、角度各异,但是就在蝠王即将临近血魔罗身前的那一瞬间,所有升腾着火焰的鬼影流星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阵列到了蝠王的身前。 有的飞向了蝠王的翅膀、有的飞向了蝠王的双爪、有的飞向了蝠王的双眼,有每一个落点的选择都显示出了钱老谋那惊人的判断力以及手法,但凡蝠王想要闪开任何一颗鬼影流星的攻击,都会对改变其自身的飞行状态,这样便给了血魔罗更加充分的时间来躲避攻击。 动物对于气息有着惊人的感知能力,就在那几颗鬼影流星出现的一瞬间,蝠王的身形也不由得微微一滞,原本准备爪向血魔罗的右爪飞快的闪开了攻向它的那颗升腾者火红色火焰的鬼影流星,任由其他火光落在它那巨大的身躯上,一时间各色光芒绽放开来好不绚丽。 而血魔罗也在蝠王收爪的一瞬间再次将血气收敛了起来,同时身形如同炮弹一般斜射出去,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漂亮!”,陈默堂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有对钱老谋那精准手法的赞叹,也有对血魔罗那最后一躲的赞叹,更有对找到了克制蝠王办法的赞叹。 赤红色火焰中蕴含着炙热的气息,对于夜间活动的生物来说,最具有克制作用,但是如果这些生物一旦被外界的气息沾染或者是参悟了大道融合先天气息的话,这赤红色的火焰便失去了对其克制的效果,反而是紫色的火焰才能够对其加以克制。 “来吧!成败在此一举!” 陈默堂的胸中不由得豪气顿生,与血魔罗和钱老谋三人并列站在一条直线上,迎接着那蝠王再一轮的冲击。 第134章 惹祸的小手 “老六,一会儿怎么弄?”,与之前的凝重不同,此时的钱老谋也是一脸兴奋的说道。 “血前辈还是吸引蝠王的攻击,我会给你一个核心的方位,你来限制它的行动!”,陈默堂对着血魔罗和钱老谋说道。 “好!”血魔罗点了点头,一缕缕血红色的气息再次升腾而起。 “关门打狗?”,钱老谋继续追问道。 “烤全羊!五哥,这次能否成功就靠你了!”,陈默堂答道。 “你就请好吧!”,钱老谋大嘴一咧,冲陈默堂还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当蝠王再次感受到那血腥的气息,并没有如同之前一般发于愉悦和渴望的叫声,脸上反而露出了一副愤怒的表情,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嘲弄了一般,在把身形再次拉高之后,呼啸着向着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这一次,蝠王俯冲的速度极快,而且弧度也极大,整个身体就好像是紧贴地面,夜色中,就好像是死神的镰刀般向着三人的方向收割而来。 陈默堂将一切都看到了眼里,心中不由得一丝警觉,随着双眸中金色的光芒的闪耀,蝠王的动作也随之缓慢了下来。 “小阳、兀冲、星角、三和、冷奕、瑶戈”,陈默堂飞快的喊出了数个角度与方位。 身后的钱老谋心领神会,升腾者赤红色光芒的鬼影流星随着一声声弹弓的轻响飞向蝠王。 虽然陈默堂只是提示了六个方位,但是钱老谋却击出了差不多二十余个鬼影流星,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每一个鬼影流星飞出的角度和力度都各不相同,但是却几乎在同一时间向着蝠王的周围,就好像是将蝠王笼罩了一个巨大的网中。 血魔罗此时才惊奇的发觉,随着这张巨网的不断收紧,这些闪耀着赤红色光芒的鬼影流星竟然在出现在了蝠王的各处关节的地方,就好像是给蝠王穿上了一件马甲,换句话说,只要蝠王想要做出任何的动作,都无法避免被鬼影流星击中。 “这就叫烤全羊,就好像是将羊紧紧的绑定在烤架上一般,不留给其半分活动的空间!”,陈默堂虽然此时站在血魔罗的身后,但却好像是知悉了其心中所想般,解释道。 “拭目以待!”,血魔罗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是周围弥漫的血红色气息却变得愈发的浓郁了。 陈默堂没有回答,但握着枪的双手却缓缓的抬了起来,就在蝠王即将冲出鬼影流星的那一瞬间,一连串的枪声响起。 “一眼千年”的视线中,一颗颗子弹就好像是飞翔的小鸟一般,缓缓的飞到了蝠王的面前,有的没入到了蝠王的鼻孔,有的没入到了蝠王的眼中,没有任何一颗子弹落空,全都准确无误的击中了蝠王的头部,霎时间,血光四溅,蝠王的面部也随之变得扭曲、僵硬。 巨大的身躯也好像忽然间失去了丝线的风筝,虽然姿势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整个身体 却忽然间失去了平衡砸向地面,向着三人的方向冲了过来,以这蝠王的体型以及冲击力,一旦被它撞到,必然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走!” 陈默堂一声大喊,然后下意识的抬手揽住了身前血魔罗的腰身,使劲了吃奶的力气带着两人身体的向着一旁窜去,只余下一片滚滚烟尘将那庞大的身躯淹没在了其中。 “咳咳咳,老六,你没事儿吧!”,钱老谋率先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喊着钱老谋。 “我没事儿,咦!”,烟尘中,陈默堂也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手臂刚刚一用力,却猛然间感觉到手中一团的柔软,这才想起血魔罗正被自己揽于怀中。 “唔!下流!”,血魔罗的口中随即发出一声娇嗔,触电般的从陈默堂的怀抱中挣脱开去,一抹森冷的杀意也瞬间自血魔罗的身上席卷而出,抬手一掌便向着陈默堂拍了过去。 “啪!” 眼看着陈默堂即将毙命于血魔罗的掌下,忽然间一抹赤红色的星光及时出现在了陈默堂的身前,挡下了血魔罗那必杀的一掌。 “我靠,怎么滴,刚刚才解决了这蝠王,你这就要卸磨杀驴?我看您老者一把岁数是不是都活到狗肚子里了?”,钱老谋显然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什么了什么,也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会贸然对陈默堂出手,仓促间用鬼影流星当下血魔罗那一掌后立刻冲到了陈默堂的面前破口大骂道。 “你!”,听到钱老谋的怒骂,血魔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用手指狠狠的指着陈默堂。 “五,五哥,别激动,误会,误会!”,见到气氛如此的尴尬,陈默堂也只能红着脸来到了钱老谋的身侧说道。 “误会?什么误会,刚刚那要不是哥哥及时挡下了他那一掌,恐怕你小子此刻早就已经去见阎王了!”,钱老谋瞥了陈默堂一眼,满脸疑惑的说道。 “内个,刚刚血前辈应该是把握误认为是那蝠王了,所以才会出手,你看,五哥,我也不是也没什么事儿么,就是个误会!血前辈,您说是不是?”,陈默堂一边钱老谋解释着,一边偷偷的瞟向血魔罗的方向,毕竟一切都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总不能在这里对钱老谋直说血魔罗是女扮男装,而自己感刚刚又恰巧摸了他的胸部。 “哼!陈默堂,这笔账我迟早要你偿还!”,血魔罗恶狠狠的瞪了陈默堂一眼后,便不在多言,转身向着蝠王尸体的方向走去。 “我说老五,怎么个情况,你怎么惹到他了?”,见到血魔罗转身离去,钱老谋不禁长出一口气,虽然刚才与血魔罗叫板时语气相当的硬气,但是他却明白,如果血魔罗真的毫无顾忌出手的话,以他们两人此时的实力完全没有对抗的可能,甚至他们两个人的小命都得交待到这里。 “五哥,不是说了么,都是误会,应该没事儿了!”,陈默堂的无奈的挠了挠后脑勺,脸上也浮现出 了一抹哭笑不得的表情,对着钱老谋说道。 “小心!” 钱老谋自然看出陈默堂隐瞒了某些事情,刚要继续追问,却见陈默堂的脸色猛然间一变,一声大喝之后,整个人犹如豹子一般向着血魔罗的方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烟尘之中,一个巨大的黑影陡然出现,很显然,刚刚陈默堂那几枪只是将其重伤,但却并未将其击杀,此时蝠王的双眼、鼻子以及额头上满是鲜血,让原本就凶厉无比的蝠王又增添了几分的狰狞,此时察觉到了血魔罗来到了自己的身前,顿时不由分说的冲着血魔罗撕咬了过去。 “用不着你!”,血魔罗头也不回的对着陈默堂留下一句话后,身形便闪电般的跃起,迎着蝠王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一人一兽对碰的瞬间,血魔罗的身形猛然一扭,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半空中拐了一个弯,准确的躲过了蝠王撕咬的同时,直接闪到了蝠王身侧,重重一掌切在了蝠王的脖颈上。 “砰!” 那巨大的身躯在血魔罗一击之下竟然被打得横移了出去,不远处的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甚至隐约间听到了蝠王颈骨断裂的声音,一时间不由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且不说这蝠王体型的庞大,就单单其骨骼的硬度就已然远超常人,血魔罗这一掌便将其颈骨击碎,如果这一掌落在自己的脖子上,恐怕脖子都会被其削断了。 随着蝠王那巨大的身躯再次轰然倒地,血魔罗也如同一片落叶般轻轻的落回地面。 “一界畜生,还图垂死挣扎!”,血魔罗冷哼了一声之后,周身再次升腾起了血红色的气息。 与之前的鲜血盛宴时所升腾的血红色气息不同,此时血魔罗身上的所散发出来的没有了之前的血腥味,但却给人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而那升腾的血红色气息更是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以血魔罗为中心,向着蝠王的方向伸展而去。 就在那血红色的气息与蝠王尸体触碰的一瞬间,那原本已然死得透透了的蝠王竟然好像又抖动了一下,随即,一道幽绿色的光芒在那些血红色气息的撕扯下从蝠王的体内被剥离了出来。 “魂魄!” 距离血魔罗较近的陈默堂第一眼便认出了那幽绿色的光芒正是蝠王的魂魄,而这种剥离魂魄的方法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即便是不知道其中的关键,也能够看出这种强硬剥离灵魂的方式对于灵魂会造成怎样的痛苦。 “痛苦么,马上便会替你解除的!”,不知道是猜到了陈默堂心中所想,还是血魔罗本就这般想法,就在那幽绿色光芒聚拢成为蝙蝠形态之后,血魔罗在半空中画出了一道血红色的符文后,挥手打入了蝠王的魂魄当中。 ahzww.org 霎时间,那幽绿色的魂魄就好像是油锅入水般瞬间沸腾了起来,随着一道道惨叫声在陈默堂的耳边回荡,一股莫名的危机瞬间袭上了陈默堂的心头。 第135章 围追堵截 不待蝠王那幽绿色的魂魄消散殆尽,便听到不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一阵嘈杂声,藤田洋九郎等人则面色惊恐的冲着陈默堂他们的方向跑来。 “蝠群!蝠群来了!”,藤田洋九郎冲着陈默堂等人大声的喊道。 “快往瀑布那边跑!”,冲着藤田洋九郎等人提示后,便招呼着血魔罗和钱老谋两人。 血魔罗冷冷的看了一眼陈默堂,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还是按照陈默堂的建议向着瀑布的方向跑了过去。 血魔罗一马当先,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稍稍落在十余米外,其他的几名血萨则距离陈默堂等人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形成了第三梯队,落在最后的便是藤田洋九郎和那几名日本人,虽然他们也都拼尽全力的奔跑,但是与陈默堂这一干人等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密林之中不断的有蝙蝠飞出,一直连接到众人的身后,就仿佛一朵巨大的乌云一般逐渐的向着几个人的方向不断的逼近着,如果此时能够从天空向下鸟瞰的话,整个场景就好像一群人在放风筝一般。 当这群黑压压一大群蝙蝠飞到那蝠王身前之时,便不再冲着众人的方向追赶了,而是绕着蝠王的尸体开始盘旋,渐渐的,所有的蝙蝠都加入到了其中,在蝠王尸体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远远望去不由得让人心神激荡。 那飞快的速度以及强大的力量竟然渐渐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涡旋,将地面上的草叶都刮得猎猎作响,而半空中那巨大的黑色漩涡更是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只要任何他东西进入其中中,都会被瞬间撕扯得粉碎。 “桀桀~~” 不知道哪一只蝙蝠第一个发出了鸣叫,原本平静得压抑的空间内瞬间吵杂了起来,一只又一只的蝙蝠开始发出了鸣叫,一时间千百只蝙蝠翅膀的拍动声,鸣叫声交织在一处,不由得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快走!” 见到此番情形,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蝙蝠这种群居动物与蜜蜂和蚂蚁极为的类似,一旦他们的族群收受到攻击,便会不顾一切的发起攻击,此时,他们发现自己的王死在了哪里,恐怕马上就会陷入到疯狂而混乱的境地中,现在他们距离瀑布所在的地方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如果让它们追上来,恐怕所有人都会殒命当场。 这些人哪里还用得着陈默堂提醒,当那一声声让人头皮发麻的鸣叫声传到他们耳中的时候,比什么提示、命令、警告都来的有效,每个人都很不得多长出两条腿。 “哄~~” 然而,事事多是事与愿违,就在众人希望能够多留给他们一些逃命时间的时候,忽然间一道闷响穿出,那巨大的黑色斡旋忽然间炸散了开来,一瞬间几乎遮盖了半片天空,疯狂的向着陈默堂等人的方向追了过来,很显然,这些蝙蝠因为蝠王的死而变得 疯狂,更要把杀死蝠王的凶手碎尸万段。 藤田洋九郎的那几名手下此时已然慌乱的将手中的镁光弹一股脑的都向着身后的蝠群扔去,然而,这一次的结果却让他们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除了零零散散数只之前没有被镁光弹晃瞎的蝙蝠之外,几乎对蝠群没有任何的影响。 反而在闪光之后变得愈发的焦躁起来,很显然,之前镁光弹对于透明的伤害让它们痛苦万分,蝠群也一瞬间再次激荡了起来,所有的目标都对准了刚刚扔出镁光的日本人。 听着身后那明显频率比之前快上倍余的翅膀拍动声音,陈默堂的脸色也不由得微微一变,根本就不用回头去看,只凭借声音他便可以大概判断出藤田洋九郎他们马上就要被那些巨型蝙蝠所淹没了,虽然他对于这几名日本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毕竟大家也算是出生入死,后面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此时能够多一分力量,也许后面便会少一分危机。 想到这里,陈默堂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对着钱老谋喊道:“五哥,双星耀世!” “好咧!”,钱老谋深吸口气,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犹如豹子般向着前方跃起,身体更是在半空中转向了后方,手中弹弓瞬间拉放,两道升腾着赤红色火焰的鬼影流星一左一右,以两道近乎半圆的曲线向着藤田洋九郎几个人的方向飞了过去。 “铛~~~” 一道清脆而悠扬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却在满是蝙蝠鸣叫与翅膀啪嗒的混乱声中显得格外的明显,就好像是炼狱中飘荡的一缕梵音般,瞬间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只余下一抹悠扬久久回荡。 “嘭~~~” 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响,一道夺目的赤红色光芒以那两颗鬼影流星为中心绽放了开来,两个鬼影流星也尽皆化作千百颗升腾着火焰的碎片,犹如千百颗好似星辰般的将藤田洋九郎等人直径十余米的空间全部笼罩其中。 156n.net 霎时间,原本扑向藤田洋九郎等人的蝙蝠在赤红色火光出现的一瞬间,就好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疯狂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调整着自己的方向,生怕沾染到一丝的火光,全都远远躲在一旁。 但是身在其中的藤田洋九郎却丝毫感受不到那赤红色火光所带来的不适,反而感觉到一阵清明,原本已经沉重得犹如灌了铅的双腿此时重新焕发了动力,飞快的向着陈默堂等人的方向追去。 但是,即便如此,每个人的心中依旧是绝望的,虽然这一瞬间那些巨型蝙蝠处于对赤红色火焰的忌惮,无法对他们做出攻击,但是这火焰空间也只有十余米方圆,一旦冲了出去又将再次淹没在那黑压压的蝠群当中。 就在众人担心之时,却见正前方亮点星芒再次闪耀,一抹绚丽的赤红色光芒再次将前方的空间覆盖了一个严严实实,一时间几个人瞬间兴奋了起来,拔腿 便跑。 而另一边,陈默堂依旧飞速急奔着,但是手臂却挂在了钱老谋的腰间带着他一起前行。钱老谋面朝身后,双手不断的挥舞着,一颗颗鬼影流星就好像是一只只火焰精灵般飞向身后,转瞬间又化作一个个赤红色的光球,将藤田洋九郎等人笼罩其中。 “这些小鬼子,速度真慢,在这么下去,我的金弹子都快打光了!”,钱老谋此时心里那是相当的疼啊,虽然这些鬼影流星是他钱家所独有,但是每一颗的造假也是相当的不菲,平时即便是他自己用起来也是相当的珍惜,但是现在却为了救藤田洋九郎等人使用了这么都颗,直让钱老谋的心中犹如滴血一般。 “五哥你富可敌国,别老说这些小家子气的话,你没看到那几个小鬼子望向你的眼神简直比见他他亲爹还亲,你信不信一会儿他们跑到你跟前跪下来管你叫亲爹!”,陈默堂嘿嘿一笑,冲着钱老谋调侃道。 “滚滚滚,你才是小鬼子的亲爹呢!”,钱老谋怼了陈默堂一句,但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歇,每一颗鬼影流星都准确落在了最合适的位置,一时间就好像是在那黑压压的蝠群中硬生生的撕开了一条生命通道。 处于最前面的血魔罗微微扭头回望了一下身后,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抹惊叹,之前,她从未将六柱的那些秘术放在眼中,在她来看,六柱中的哪些秘术所能够达到的一些目的,血萨的秘术也同样可以达到,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从手段上要比六柱残忍了许多,但是只要达到目的过程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可是,自从与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接触之后,却忽然间发现,六柱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以及博大精深的传承,陈默堂且可以不提,完全是继承于血脉的天选之人,就算是钱老谋所施展的这一手鬼影流星,便让她感觉到望尘莫及。 先不说钱老谋那精准的近乎妖孽的手法,便是那鬼影流星本身都是近乎神器的存在,这些不同颜色的鬼影流星的火焰是如何产生,这赤红色的火焰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这些蝙蝠如此的忌惮,那破碎之后的鬼影流星所幻化的火光又是如何悬浮于半空的,血萨之术虽然也算是神奇,但却明显不似这般精妙巧思。 她自信以她这一身血萨秘术,完全可以做到怪力乱神,杀人于无形,但至少这一刻,在面对这一大群巨型蝙蝠的时候,绝对无法做到如钱老谋那般救人于无形。一瞬间,她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从小到大似乎所听所学之道只有杀人之法而并无救人之术。 “不好!” 正当血魔罗陷入沉思之时,一种危险的气息瞬间将其拉回了现实,眼看着此时距离瀑布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瀑布下那一池的碧水在月光下泛起一抹金黄,只要自己能够跃入到那池水之中,就可以躲过哪些蝙蝠的攻击,却不想,一大群巨型蝙蝠正守候在那里,发现自己之后,便化作黑色的浪潮向着自己扑了过来。 第136章 七星连珠 “找死!” 血魔罗冷哼了一声,自从进入到这金乌抱月之地后,不但一直没有什么施展的机会,而且还数次陷入到了困境之中,对于一向高傲的她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此时见到这些蝙蝠扑来,心中顿时升起一抹杀机。 血红色的光芒自周身升腾而起,与之前的“鲜血盛宴”不同,此时这血红色光芒没有了之前那血腥的味道,反而弥漫出一种冰冷与肃杀。 随着双腿发力,血魔罗的身形也瞬间加速,整个人就好像是化作了一道血红色的残影,冲入到了那黑压压的蝠群当中。 血红色的光影在夜色以及蝠群黑影的映衬下,就好像是一名身着血红色舞裙的少女在黑暗中翩翩起舞一般,妖冶而艳丽,这一瞬间,就连头顶那如流水般的月光都逊色半分。 可是,就是这本该绚丽无比的画面却偏偏给人一种去吞山河、生杀予夺的强大冲击力,原本在黑暗中偏偏起舞的少女却忽然间幻化为了撕破夜空的杀神。 当那抹绚丽的血红色光芒没入到那蝠群当中,那黑压压的蝠群顿时被撕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所有被红光所沾染的巨型蝙蝠毫无例外的血肉横飞,面对着这些就连豹子、野狼都只能望风而逃的恐怖蝠群,血魔罗却犹入无人之境般直插而入,只留下一地的蝙蝠尸身。 望着不远处发生的这一幕,陈默堂的心也不由得随之一沉,没有想到这些蝙蝠竟然好像是知道了自己这一行人的想法一般,竟然提前埋伏在了瀑布的周围,如果说是这一切巧合的话,也实在是太过离奇了。 陈默堂知道,此时并不是深究的时候,而且就算不是巧合,那么能够布下这一局的也只有蝠王能够做到,现在蝠王已经被他们击杀了,一切都不足为虑,最重要的还是挡在面前的这些蝠群。 “五哥,这边!”,陈默堂冲着前方甩了甩头,随后手臂猛然发力。 钱老谋的身体就好似绷簧一般,借着陈默堂的这股力道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半空中再次完成转身,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我靠,老六,我们竟然被这些蝙蝠给打了埋伏!” “诶,对了,血魔罗呢?不会是被这些蝙蝠干掉了吧?”,钱老谋此时才注意到,一直在他们前方的血魔罗此时竟然没有了踪影。 “已经冲进去了,看他刚刚的架势应该已经进入到那池水当中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陈默堂看的是清清楚楚。 “我靠,这货看来是真不讲究,我们哥俩还费尽心机救他的手下呢,没想到他竟然谁都不管,他妈的不讲究!喂!你们几个,你们主子丢下你们一个人逃命了!”,钱老谋正抱怨血魔罗的时候,却见那几名血萨教徒正好跑了过来,便开启了他的群嘲模式。 听到钱老谋这番话,几名血萨的脸上也都浮现出了一抹难为情的神情,毕竟他们几个心知肚明,陈默堂和钱老谋刚刚对他们的帮助,再结合血魔罗的做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五哥,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你的金弹子还剩多少了?”,陈默堂并没有继续挖苦那几名血萨教徒,抬手击落了数只冲向自己的巨型蝙蝠后,冲着钱老谋问道。 虽然钱老谋对于鬼影流星的消耗心疼的要死,但却明白此时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再贵重的东西也不如生命重要,于是正色道:“赤焰还剩九颗,其他的还比较富裕!” “再帮他们一把,然后我们一起往前冲!”,陈默堂指了指藤田洋九郎等人的方向,他们在钱老谋的帮助下距离陈默堂等人也仅仅二三十米的距离便可以完成汇合了。 “你们几个都听好了,一会儿排成一队,赶紧往这边跑!” 钱老谋一声大喝,同时将手中弹弓离开,分两次将手中的鬼影流星射了出去,虽然这两次间隔很短,但是却极有门道,是钱家独有的一种手法,叫做连珠炮。 顾名思义,连珠炮最主要的特点就是需要造成一连串的碰撞,而钱家的这门连珠炮在力道的拿捏上却更加的精妙。 钱老谋第一次射出了两颗鬼影流星,这两个鬼影流星与之前一左一右的那种运行轨迹不同,这两科鬼影流星虽然是同一时间射出,但是却一前一后排列,而且随着在空中飞行时间的延长,两颗鬼影流星之间的距离也随之逐渐加大。 与此同时,钱老谋第三颗鬼影流星已然射了出去,这一刻的速度明显比之前那两颗快上了很多,几乎就是眨眼之间便撞到了位于后面的那可鬼影流星之上。 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传出,最后的那颗鬼影流星瞬间静止,原本升腾者赤红色火焰的弹丸瞬间炸裂开来,那一瞬间就好像是宇宙大爆炸般,无数个赤红色的星辰向着四周飞散开去,由于这鬼影连珠的力度需要极为精准的控制,不但要将前面的那颗鬼影流星准确撞飞的同时,还要保证本身形成散射的效果,因此,其包扎后所形成的空间与之前相比要小了很多,仅仅两米左右直径。 而那第二颗鬼影流星就好像是被那绚丽的赤红色光芒推动一般,骤然加速,准确的撞击到了第三课鬼影流星上,霎时间,又是两道赤红色的光芒升起,连接成了一道直径大约两米的狭长通道,根本就不用钱老谋再做提示,藤田洋九郎等人已然排成一排,一个接一个的冲入到了其中。 “五哥,这边如何?”,看着藤田洋九郎等人暂时脱困,陈默堂目光深邃的望向了前方。 “没问题!”,钱老谋深吸了口气,眼神深邃的注视着面前那黑压压的蝠群。 顶点小说 “这些东西交给你们几个了!”,陈默堂听出了钱老谋语气中的凝重,对着身边的几名血萨教徒吩咐完,便将目光望向了瀑布的方向。 “三甲,天木,井月!”,陈默堂飞快的说出了三个方位。 钱老谋双眉微皱,一抹汗水自额头缓缓流下,陈默堂所说的方位便是他们即将突围的地方,那里距离他们足有二十余米的距离,也就是说,需要依靠他手中的鬼影流星打造一个至少要长达二十余米距离的逃生 空间,按照他手中仅剩的七枚鬼影流星来看,每一个鬼影流星都必须达到三米左右的空间才能够实现。 无疑,这不但需要达到七星连珠的程度才能够完成,而且力度的控制上更要是妙到巅毫,如果力量稍小一些,那么无疑,对于完成七星连珠来说难度便会小上许多,但是所形成的空间却无法满足三米的要求,就如同之前钱老谋打出的那三颗鬼影流星,直接也就是两米左右。 但是如果想要达到三米的覆盖范围,那么力度上便要有所提升,力量一大,那么对于七星连珠的控制上就需要拿捏得更为准确。 要知道,鬼影钱家从开宗立派开始,最高也就是达到九星连珠的程度,七星连珠已经是目前钱老谋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了,即便如此,钱老谋也已经被誉为钱家近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了。 虽然钱老谋能够打出七星连珠,但却不是在实战当中,此时面对着如此纷乱的局面,身边的一切都会成为导致失败的不稳定因素。 钱老谋深吸了口气,他明白,现在成败在此一举,几人能否脱困也就看自己了,当下也不再此意,手中的弹弓啪啪啪一阵急响,七颗鬼影一股脑的打了出去。 虽然他并没有陈默堂那般一眼千年的能力,但是这一刻,飞出的鬼影流星在他的视野中也好像忽然间慢了下来。 最后的两颗鬼影流星撞于一处,一颗炸裂、一个疾飞,但是与之前不同,炸裂的那颗鬼影流星明显散射的快上了许多,好似就在两颗碰撞的一瞬间便将那赤红色的空间瞬间张开,把所有的鬼影流星都覆盖到了当中。 如果是平常的状态下,钱老谋可以不用考虑剩余那几颗鬼映流星的影响,但是现在,他必须保证所有的鬼影流星都不能受到哪些蝙蝠的干扰。 一颗、两颗、三颗...,当第六道碰撞声传出之后,七个赤红色的空间已然连接出了一个生命的走廊。 “成了!走!”,陈默堂面上一喜,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此时依旧有些发呆的钱老谋,示意他赶紧撤离。 钱老谋带头、陈默堂殿后,藤田洋九郎等人也正好汇合到了队伍当中,如小火车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沿着那赤红色的光芒急速的奔跑。 当第一道落水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所有人精神都不由得为之一振,钱老谋顺利跃入瀑布下池水的声音。 然而,随着一道道声音响起,身边的赤红色光芒也随之逐渐暗淡了下来,最终只余下了陈默堂以及他身前藤田洋九郎。 “陈先生,我,我们该怎么办?”,没有了赤红色空间的庇护,漫天的蝙蝠如潮水般向着两人涌了过来。 看着那如恶鬼般扑来的巨型蝙蝠,陈默堂飞快将距离最近的几只蝙蝠击落后,身体猛然一个前冲,肩膀重重的顶在了藤田洋九郎的后心,将其直接顶得横飞了出去。 “扑通!” 随着又一道落水声响起,陈默堂也随即没淹没在了蝠群之中。 第137章 雷池 当那黑压压漫天的巨型蝙蝠如同地狱恶魔般冲向自己的那一刻,藤田洋九郎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一路走来,他亲眼见到了那些被巨型蝙蝠撕咬得满目疮痍的野兽,不难想象,当那些蝙蝠扑倒自己身上之后,恐怕自己的情况也绝对不会比那些野兽好上多少。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推力自后背传来,然后整个人便犹如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噼里啪啦的撞飞了数只巨型蝙蝠之后,扑通一声落入到了水中。 xiaoshuting.org 冰凉的池水顿时让藤田洋九郎清醒了过来,恍然间,他忽然看到数个黑影向着自己的方向游了过来,还不得自己做出反应便被那几个黑影拖出了水面。 藤田洋九郎心中顿时一阵慌乱,刚想要挣扎摆脱,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他的耳边响起。 “老六呢!” 藤田洋九郎赶忙摸索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正是钱老谋,而另外几个在水中托着他的人正是他的几名下属,心情刚要放松下来,却忽然间想起了陈默堂的事情,焦急的对着钱老谋答道:“陈先生刚刚把我推了出来,他应该还在里面”。 听到藤田洋九郎的话,钱老谋的脸色顿时一变,此时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楚的看到,那黑压压的巨型蝙蝠正蜂拥在一处,用不多久,恐怕就会将陈默堂撕碎。 钱老谋刚要游过去助力陈默堂,却忽然间感觉到身后弥漫出一股凛冽的气息,回头望去,只见血魔了周身再度升腾起了犹如火焰般的血红色气息,在这股气息的冲击下,周遭的池水竟然发出了一阵阵滋滋啦啦的声响。 “还是我去吧!”,血魔了对钱老谋冷冷的说道,随即身形忽然间跃出水面,如彗星般向着那黑压压的蝠群冲了过去。 之前她突围之后,便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直接跃入到了水池中,让她没想到的是在水下闭气多时,却不见有任何的蝙蝠在头顶盘旋。 于是乎她赶忙浮上了水面,却惊奇的发现,那些巨型蝙蝠竟然没有一只飞向这片池水的上空,即便是有几只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也就是发出几声尖啸,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下血魔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巨型蝙蝠会埋伏在这里等着他们出现后再进行围攻,并不是因为那蝠王体现预料到了他们的行动,而是这片水池所在的区域是它们不敢逾越的禁区,所以怕猎物逃入其中,才在这里提前进行的埋伏。 刚刚想通这点,便发现那蝠群再次混乱了起来,随后便见到钱老谋冲了出来,跃入到了池水当中,钱老谋也和她之前类似,直接便潜入水中,直到发现了她的存在才从水下探出头来,随即也发现了这片池水的特异之处。 接下来便是一个又一个身影出现,一个又一个的跃入到池水当中,直到钱老谋那赤红色火焰所构建的空间消耗殆尽,藤田 洋九郎横飞而出,才最终意识到陈默堂陷入到了蝠群的包围之中。 那一瞬间,她唯一的想法便是要把陈默堂就出来,就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于陈默堂的安危如此的在意。 “如果没有陈默堂的鬼眼,就无法破解这金乌抱月之地!”,血魔罗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如彗星一般撞入到了那黑压压的蝠群中。 一时间,撞击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凡是被血魔罗身上血红色火焰所沾染的蝙蝠纷纷坠落,而那些被其直接撞上的更是直接四分五裂、血溅当场。 面对这一幕,血魔罗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波动,仿佛一切都和她无关,唯有目光如雷达一般不断的扫视着前方。 又继续前行了大约十米的距离,血魔罗顿时感觉身前一空,血魔罗遂即惊奇的发现,四周的蝙蝠竟然不像之前那般胡乱的飞行,而是一个踩着一个,叠成了一个中空的空间,就好像置身于宝塔的内部一般。 “嗯?” 就在血魔罗对于这些巨型蝙蝠的行为表示好奇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盘膝在这片区域的正中央。 此时的陈默堂双眼紧闭,额头上依稀一抹血迹,但面色确是平静无比,呼吸也是均匀而悠长,整个人就好似入定一般。 血魔罗重进蝠群之时,便想到陈默堂遍体鳞伤,甚至血肉模糊的可能,但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是眼前这番场景,更让血魔罗感觉惊奇的是,虽然陈默堂此时就在眼前,但是却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面对着石头、树木一般。 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身形一闪便去到了陈默堂的身侧,一把将陈默堂扯了起来:“快走!” 陈默堂也是一怔,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当下没有半分的犹豫,身形一动,便在血魔罗的牵扯下向着堆叠的蝠群撞了过去。 一声闷响过后,蝙蝠再次四散横飞,而其他的巨型蝙蝠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再度化作黑色的风暴,疯狂的向着两人的方向扑了过去。 “别反抗!”,血魔罗对着陈默堂说道。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时血魔罗的声音已然不是之前那般沙哑而苍老,完全恢复了女性的声线,听起来温柔而恬静,让人感觉就好像是微风自心头拂过一般,完全无法与她此时的样貌联系到一起,虽然不知道血魔罗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此时能够回来搭救自己,想来也不会伤害自己,于是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任由血魔罗挟带着自己前行。 见到陈默堂放松了下来,血魔罗眼中血光闪耀,周身的赤红色火焰也随之瞬间升腾,将血魔罗和陈默堂两人全都笼罩其中。 与火焰外那些巨型蝙蝠所感受到的不同,身在火焰之中,陈默堂却 没有感觉到半分的炙烤与灼热,就好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外衣,温暖和舒适,而与血魔罗身体接触之处,同样感到一阵柔软,陈默堂心神不由得为之一荡,虽然陈默堂少年老成,但也毕竟是学习方钢的少年,一时间也不由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好在,此时血魔罗正全神贯注的应付着蝠群,并没有注意到此时陈默堂的异常,即便挟带着陈默堂,不断的变换着前行的角度,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水池的方向前行着。 十余米的距离对于此时的二人来说,已然构不成阻碍,当两人突破了最后一道封锁之后,终于冲入到了水池的范围,两人立刻腾跃而起,跃入了池水之中。 冰凉的池水顿时让陈默堂一阵清明,原本的燥热一扫而空,扭头望向血魔罗却忽然发现,此时的血魔罗竟然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体更是缓缓的下沉着,陈默堂心中顿时一惊,赶忙一把搭在了血魔罗的腰际,将其带出水面。 “老六!” 刚刚浮出水面,便看到钱老谋正一边呼喊着一边冲着自己的方向游过来,他的身后则是藤田洋九郎等人。 “老六,你没事儿实在是太好了!诶,他这是?”,钱老谋见到陈默堂完好无缺的从蝠群中突围出来,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但随后便注意到了血魔罗的异样。 “应该是晕过去了!”,陈默堂刚刚查探了一下血魔罗的状态,发现她体内的真气极为的混乱,很显然是因为刚刚冲入到蝠群中的时候施展了某种秘术,造成了脱力的状况。 “陈先生,还是让我们来吧!”,此时藤田洋九郎等人也来到了陈默堂的近前,示意由他们来照顾血魔罗。 “他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还是不要再挪动了,我也正好用真气给他梳理梳理!”,陈默堂哪敢让他们几个上手,一旦让他们发现了血魔罗是女儿身的话,不知道又会造成怎样的会乱,估计一旦血魔罗恢复了神志,他们几个都要被灭口。 “老六,那边有几处山石,可以搭手!”,钱老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对着陈默堂说道,这水池虽然不大,但是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搭手借力之处,只有在贴近山脚之处,有几个地方勉强可以借力。 “诶,五哥,哪些蝙蝠怎么?”,陈默堂一手搭着山壁上一处凸起,一手托着血魔罗的身体,望着那些围绕着池水飞行的巨型蝙蝠,疑惑的对着钱老谋问道,之前刚和血魔罗突出重围的时候还没有注意到,此时静下心来忽然间发现竟然没有一只巨型蝙蝠飞到这水池的上方。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它们似乎对这里很是忌惮!”,钱老谋答道。 陈默堂双眉微微一皱,又向着四周观察了片刻,忽然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精芒一闪,低声的对着钱老谋说道:“五哥,你说我们要找的地方会不会就在这下面?” 第138章 探查池底 听到陈默堂的这番话,钱老谋先是微微一怔,但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双眼顿时精光大盛:“这下面便是入口?” 陈默堂点了点头:“可能性很大!” “陈先生,要不要让他们先潜下去看看?”,陈默堂和钱老谋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着其他人,一旁的藤田洋九郎听到两人的猜测后,对着陈默堂询问道。 陈默堂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目前能够证明他们猜测的最好方法便是潜入到水下查看一番,原本他是打算等血魔罗这边苏醒过来便自己下去看看的,既然他们主动请缨,由他们打头阵也好。 得到了陈默堂的肯定答复,藤田洋九郎转身对着几名手下吩咐了几句,那几名日本人便一个猛子扎入到了池水中,这几名日本人都是渔民出身,自小水性就极为的出色,虽然这水池是由瀑布冲击汇聚而成,但这瀑布自谷顶蜿蜒而下,几乎就没有形成沉落之势,池水又并不深,除了此时夜色浓重,水下可见度较低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难度。 只见几人都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形状如同短棍的东西,随着咔哒声响起,数道光柱瞬间将夜色刺破。 “手电!?”,陈默堂见过这个东西,西洋人的玩意,能够在夜间进行照明,但是还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能够在水下使用。 “这是俄国人最新发明的,可以在水下使用!”,藤田洋九郎从陈默堂的表情中读懂了他此时心中所想,于是在一旁补充道。 陈默堂瞬间了了然,对于这几名日本人的水下探查工作多了几分的把握,但是一抹阴霾也不由得随之悄悄笼罩上了心头。 先不说日本人那边为了这次行动准备的怎样充分,单单是从他们所拿出来的镁光弹、水下手电筒等东西,都是之前陈默堂等人未曾见过的,民间对民间的层面上即便六柱的强大秘术能力能够弥补两个组织之间的差距,但是如六柱这般的秘术高手可以说是少之又少,从两个国家的层级上来看,中国的发展已然远远落后于日本以及其他西方国家了。 “老六,你怎么了?”,钱老谋注意到了此时陈默堂的异常,轻声的问道。 “列强飞速发展,我国却只顾着内斗,此消彼长,不需多少时日,恐怕我泱泱中华便会成为待宰羔羊!”,陈默堂眉头紧锁,同样低声的对钱老谋说道。 “唉,政务昏庸,我们也无力回天,把手头的事儿做好吧,莫让这些日本鬼子讨了便宜!”,钱老谋听到陈默堂的话后,脸色也随之暗淡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嗯!”,陈默堂点了点头,明白钱老谋话中深意,将视线转向了那几名日本人的方向。 只见此时,几个人已经潜入到了水中,一道道绿色的光柱随着几人的下潜不断的移动着,就好像是锋利的利刃,把水下的黑暗刺破, 呈现出其原本的模样。 “嗯?”,借助着水下手电的光芒,陈默堂顿时一愣。 “怎么了?”,虽然那水下手电的光芒在这黑暗之中极为的显眼,但是钱老谋显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看到陈默堂的反应后赶忙问道。 “五哥,你看着池中是不是有些过分的干净了!”,陈默堂答道。 “他奶奶的,果然有问题啊!”,得到了陈默堂的提醒,钱老谋再次定睛望去,果然发现,池水的底部除了岩石之外,竟然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都不用说什么鱼虾、水草,就连一般水塘中都会出现的青苔绿藻都没有,简直干净的有些过分了。 正当陈默堂想要接着钱老谋的话再说些什么时候,忽然间感觉到臂弯内的血魔罗忽然轻微的动了一下。 陈默堂知道这是血魔罗要苏醒了,右手赶忙再次扣紧身侧的岩石,同时左手用力将血魔罗的身体往上一托,手掌穿过腋下托住了她的右臂。 “这是?”,刚刚做完这一切,血魔罗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看了看陈默堂,又看了看四周问答。 “刚刚跃入池中之后你就昏迷了,这片池水有些异常,已经让藤田的人潜到下面查看了。”,陈默堂说着,便轻轻扬了扬头,示意血魔罗看向池水中的光影。 血魔罗顺着陈默堂示意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轻轻动了动胳膊,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自己可以了!” 之前陈默堂之所以以发现血魔罗苏醒,便调整了动作,就是因为他担心血魔罗因为刚刚的动作而造成什么误会,所以赶忙做了调整,此时见到血魔罗的动作,立刻把手撤了回去。 虽然此时血魔罗的脸色如常,但是在陈默堂看来,血魔罗应该是带了一种极为高明的面具把她原来的样貌遮挡住了,无法看出她此时面色,但是以她体内真气的状态来看,还是极为的虚弱,于是略有担心的问道:“真的没问题?” “这个就不用你来操心了!”,血魔罗虽然语气冰冷,但是望向陈默堂的目光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的温暖与感激,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却放入星星之火一般,拥有者将整个草原都燃烧的势头。 其实她此时身体的状况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恙,之前她突围以及回去救援陈默堂时所施展的那招叫做“焚火燃薪”,顾名思义,就是把身体作为柴薪燃烧成火,这种火焰的伤害极大,尤其对于魂魄这类阴属性物质有着无可比拟的杀伤力,可以说是血萨一派保命的秘术之一。 而蝙蝠虽然不像魂魄那般纯阴属性,但是在生物当中也是阴性属性较重的一类,所以这种燃薪之火同样对其造成强大的伤害,但是,由于这种秘术的强大力量是通过燃烧自己身体而换来的,所以对于身体的伤害也极为的严重,虽然只是施展了两次,但是却几乎燃烧掉了十年的阳寿 。 她自幼被师傅收养,对她的要求极为的严苛,但有不如意之处便是训斥与惩戒,从小到大不知道挨过多少次责罚,其中最为严重的一次就是被她的师傅关在了满是蝙蝠的洞穴中整整三天三夜,也正因如此,血魔罗的心中对于蝙蝠有着一种莫名的痛恨与恐惧,也正因如此,才会在刚才施展出“焚火燃薪”这种两败俱伤的秘术。 所以,血魔了可以说是从未在师傅的身上感受过温情与关怀,所修炼的血萨秘术又多为冰冷、残酷之术,自小便形成了那种冰冷的性格与气质,当她掌管了血萨之后,所有人更是对她敬而远之。 因此,陈默堂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暖,一种除了她哥哥之外从未感受到的关心与担忧。 “诶,我说老六,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人家血老前辈不是说没事儿了么,你还浪费那爱心多不多余!”,还不等陈默堂说什么,一旁的钱老谋满脸不爽的撇了一眼血魔罗说道。 却不想,钱老谋虽是无心之言,但是那“爱心”两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让陈默堂和血魔罗,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在气氛尴尬无比的时候,那几名潜入池底的日人本浮出了水面,用他们通晓的为数不多的汉语汇报着他们探查的结论。 “什么都没有?”,听到日本人的汇报,陈默堂脱口说道,显然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种结果,难道自己真的猜错了,可是如果这池水中真的没有异常, 为什么那些蝙蝠不敢越雷池一步,为什么这池水中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察觉到了陈默堂的不解,藤田洋九郎立刻和那几名日本人交流了一番后说道:“他们说,这处池水的底部有点儿类似火山岩的结构,在我们日本,有很多的火山,有些处于休眠期的火山由于雨水、雪水的汇聚而形成了一些深潭或者湖泊,由于这些火山中包含着硫磺等特殊的物质,使得鱼虾、水草、藻类等物质都没有办法生存,所以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特殊的事情。” 陈默堂知道,藤田洋九郎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刚刚和钱老谋的讨论,所以才会像答疑一般对自己表述着,虽然他不明白藤田洋九郎话语中所说的硫磺是什么东西,但是这处山谷无论从哪里看也不像是他们所说的火山。 “那这些蝙蝠又该怎么解释呢?”,陈默堂对着藤田洋九郎问道。 “额,这个很可能是这边池水中包含着某种特殊的化学物质,当它挥发出来的时候,我们人类的感官是察觉不到的,但是这些蝙蝠能够感受到,所以才会不敢接近。”,藤田洋九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略微沉吟了片刻后,煞有介事的说道。 fqxsw.org “不对,这下面有东西!”,不等陈默堂继续发问,一旁的血魔罗神色凝重的注视着池底,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139章 不痴崖 “嗯?” 听到血魔罗这话,一旁的陈默堂顿时一怔,他是清楚的知道血魔罗也只是刚刚苏醒过来,怎么会如此肯定的做出这样的判断。 “这下面的阴气很重,应该是人为布下了什么阵法!”,似乎看出了陈默堂此时心中的疑问,解释道。 如果换了平常,估计血魔罗也很难察觉到此时池水下方阴气的状态,但是她现在正是处在一个相对虚弱的状态,她本身所修炼的秘术又是偏向于阴属性的,所以此时对于阴气极为的敏感。 “手电给我,我下去看看!”,听到血魔罗这样解释,陈默堂的心中也不在有疑,毕竟血魔罗的修为相比他和钱老谋要高上许多,能够感应出来下面阴气聚集也是清理当中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就亲自潜入下面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老六,千万小心!”,钱老谋轻轻拍了拍陈默堂的肩膀,如果下面的真的如同血魔罗所说的那般有着某种聚阴的阵法,那么就说不好会不会还有着什么其他的布置。 “这个你拿着!”,血魔罗将手中的一柄端刃递到了陈默堂的前面。 短刃入手,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整个短刃长不过一尺,但入手的感觉却是极重,刃柄由黄金和青铜混合打造而成,兼顾了奢华的同时,也考虑到了使用的硬度,雕工纹路极其精美,手握之处更是用了一整块的犀角包裹,握上去极为的顺手。 而刃身则不知道用什么金属打杂而成,通体隐隐呈现出一种赤红之色,仔细看去,那赤红色的刀刃表面竟然呈现出一种如油脂似水汽的光泽,陈默堂一下子就想起了水浒中所描写的青面兽杨志所卖的那柄家传宝刀,吹毛利刃、杀人不沾血。 更为重要的则是这刃身虽然狭长而轻薄,但其重量却比用黄金和青铜所打造的刃柄重了近倍有余,握在手中的感觉就好像是握着一柄短斧,有了一种想要将天地都劈砍来开的冲动。 “血前辈,此物绝非凡品,一旦有所闪失,晚辈可担待不起”,简单观察一番,陈默堂便已经知道血魔罗交给他的这只短刃的来历不简单,赶忙递了回去。 见到陈默堂将短刃递回,血魔罗并没有伸手接过,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般,缓缓说道:“此物明月煞血,乃是我血萨教的至宝之一,由天外玄铁打造而成,不但削铁如泥,而且对于阴属性的物质有着特殊的作用,到了下面,你的手枪可派不上用场了,先将就用它吧,这煞血在我教中已经传承了千年,也未有什么损坏,你也不用有什么顾忌,且放手使用,用完还我便是。” “那晚辈就多谢了!”,见到如此这般,陈默堂也不在推脱,将煞血收了回来,冲着血魔了拱了拱手,便一个猛子潜入到了池水当中。 在潜水手电的灯光下,陈默堂将池底的一切尽收眼底,一切就如同在水面上所看到的那样,没有鱼 虾、没有水草、也没有任何的藻类,整片池水透明的如同水晶一般。 陈默堂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双眼也随之变为了灿金色,原本这片水下空间在鬼眼的视野中变得愈发明亮,池水的中央、靠近山壁的角落、乱石的下面,陈默堂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将整片水池搜索了一个遍,却和之前那几名日本人一样,毫无发现。 “难道是血魔罗的感觉出现了错误?”,陈默堂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浮出水面换气了,但是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还是没有发现?”,钱老谋已经从陈默堂的脸色中看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yawenku.com 陈默堂略显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潜入到了池水当中,这一次,他将手中的潜水手电关闭挂在了腰间,随后把脖颈上的动浊明世放到了眼前。 池水还是原来的池水,山石还是原来的山石,然而,整片池水的底部却隐隐呈现出了淡绿色的光芒,这应该就是血魔罗口中所说的聚集的阴气所呈现出来的状态,看来这聚阴的法阵应该是深埋在池水之下的,所以只有借助了动浊明世的力量才能够勉强查看到它的气息。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陈默堂刚一浮出水面,便听到了钱老谋的声音,他虽然没有见到陈默堂使用动浊明世,但却看到了陈默堂将潜水手电关闭了,想来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结果。 “这下面果然如同血前辈所说的,确实有聚集阴气的情况!”,陈默堂说道。 一听这话,钱老谋顿时兴奋了起来:“那找到了入口没有?” 陈默堂再次颓然的摇了摇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入口应该不在这片池水当中。” 钱老谋闻得陈默堂并没有发现入口所在,同样一脸的颓然,脱口说道:“不在这片池水当中?那也没有什么其他地方了,难道会是在山壁的上面?” 话音刚落,陈默堂双眼便为之一亮,不禁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没错,山壁!没错,五哥,山壁!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池水的下面极有可能便是我们要找的地方,那么这里如果没有入口的话,入口也只能是在山壁上面了,快,大家赶紧看看,山壁上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所有人都不由得精神一震,用视线地毯式的开始扫视着山壁。 “陈先生,你看那里!”,靠在最边上的藤田洋九郎指着瀑布的方向对着陈默堂喊道。 “那里有什么啊,你这就喊上了!”,钱老谋相对靠近藤田洋九郎,顺着藤田洋九郎的方向望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本就对这些日本人心存不爽,说起话来也自然没有什么好的语气。 “那里有字!”,藤田洋九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钱老谋对他的态度,而是耐心的解释着 。 “有字怎么了,难道你不认识那些字么,那几个字念不痴崖!也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山崖的名字,怎么着,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么?我告诉你哈,在我们中国,很多瀑布、山石、泉水都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记录下他们的名字。”,钱老谋看了看山壁上的那几个字,然后又鄙夷的撇了一眼藤田洋九郎说道。 “可,可是,除了这几个字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了。”,钱老谋这番话也算是说的比较露骨了,此时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钱老谋对他的态度,但还是有些委屈的说道。 “切,要是那么容易发现的话,恐怕这里的早就被人翻个底朝天了,我们就算找到了,也是白来一趟!你说是吧,老六!”,钱老谋一边继续挖苦着藤田洋九郎,一边从陈默堂处寻求共鸣。 “不对!”,陈默堂干脆利落的答道。 “诶,我说老六,你说什么呢,我告诉你啊,胳膊肘可不能往外了拐,尤其是往国外拐,来来来,你给我说说,我说的到底哪儿不对!”,本以为会得到陈默堂的支持,却没想到直接被撅了一个嘎巴脆,钱老谋顿时感觉脸面一阵火辣。 “不是,六哥,我不是说你说的不对,我是说那几个字不对!”,陈默堂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言语有些让钱老谋下不来台,赶忙解释道。 “那几个字有什么不对,不是不痴崖么?”,钱老谋追问道。 “那几个字没错,我的意思是,你不感觉这几个字出现在这里很不正常么?”,陈默堂继续说道。 “有什么不正常的,庐山瀑布、明月潭什么的,不是很常见么。”,钱老谋依据不知道陈默堂所说的异常到底是什么。 “这种题字、命名,如果是在那些风景名胜之地确实是司空见惯、平常至极,但是五哥,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别说是来到这里,就算是进入到山谷当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有谁会费劲心力的给这个山崖起个名字,然后再把名字雕刻到这山壁之上呢?”,陈默堂目光灼灼的望着钱老谋说道。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钱老谋也随即一怔,但却并不愿意放弃自己的看法:“这池子下面都有可能有聚阴法阵,难道这山崖上面就不能是心血来潮刻上几个字?” 陈默堂摇了摇头:“虽然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谁修建的,也不知道修建这里到底是为了隐藏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修建者是不希望这个地方被人发现的,那么又怎会留下这样几个文字呢?” “会不会是司马良留下?”,一直曾言语的血魔罗此时忽然间意识到了陈默堂话中的关键,在一旁说道。 陈默堂刚想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的时候,却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金色的双眸也绽放出了有若实质的光芒,手中的煞血更是狠狠的向着山壁刺去。 第140章 命悬一刃 “噗~” 一声轻响,陈默堂手中的煞血果然如同之前血魔罗所介绍的那般削铁如泥,轻而易举的插入到了那坚硬的山壁之中。 陈默堂右臂再一用力,整个人借着煞血的支撑直接跃出了水面,与此同时左手飞快搭在了一处凸起之上,右手将煞血从岩壁中抽出后,再次刺入了上端的岩壁之上,然后将身体再度带起,整个人就好似壁虎一般,沿着山壁飞快的向上爬行着。 就在刚刚,血魔罗问他那几个字会不会是司马良留下的时候,他忽然间想到除了司马良之外,或许那个在司马良手记中留下隐藏诗句的那人也可能是留下字的人。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让他意识到,山壁上虽然刻着的是不痴崖,但是不痴这两个字中的“不知”却恰好暗合那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句话显然就在暗指他们所要找的线索很可能就和那不痴两字有关。 于是陈默堂便想要赶紧爬到刻字的地方一探究竟,而依旧手扒着岩壁泡在池水中的血魔罗和钱老谋等人此时都是一脸懵逼的望着陈默堂,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陈默堂终于攀爬到了刻有不痴崖三个大字的地方,此处位于整个山壁最为光滑也是最为平整之处,角度近乎垂直,如果不是有着煞血之助,想要在这里停留简直比登天还难,不知道当年刻字的那位前辈又是如何完成的。 陈默堂缓缓的移动着身体,小心的寻找着可以借力之处,虽然煞血的硬度足以承载他身体的重量,但是交替之时,还是需要一个支点进行借力的地方,以便可以顺利的将煞血从山壁里拔出。 头顶上方两尺开外一处裂缝正是这样一处地方,这道裂痕虽然很窄,但是却很狭长,一直延伸到了“不痴崖”的右侧,只要他的左手可以稳稳的扣住那道裂痕当中,在借助着煞血,到达不痴崖的右侧近乎可以说是毫无难度。 可是,就在他准备攀爬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一个黑色的、三角形的东西从他头顶的那条裂缝之中缓缓探了出来。 “蛇!” 陈默堂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紧,没有想到在这绝壁之上竟然会有蛇的存在,更没有想到这蛇竟然会出现在这道裂缝当中。 那小蛇显然也注意到了陈默堂,蛇头微微探出之后,便不在移动,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陈默堂的一举一动,猩红的舌头不断的吐出发出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咝咝声,阵阵浓重的腥臭气息让见惯了墓气、尸气的陈默堂都皱起了鼻子,毫无疑问这只只有拇指粗细的小蛇拥有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从陈默堂攀上岩壁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月光的映衬下,十余米的距离对于钱老谋等人的目力来说,并不是什么 阻碍,当他发现了那只小蛇之后,心中也是一惊,以陈默堂此时所处的位置,陈默堂几乎是没有任何躲闪的空间。 血魔罗的脸上也同样浮现出了紧张之色,虽然陈默堂曾以鬼眼破过她的血色流光,但是当时两人之间足有数米的距离,此时这只小蛇与陈默堂相距最多不过一尺,就算陈默堂的一眼千年再过强大,他此时的状态也很难做出及时的反应。 “老六,实在不行下来吧,换个角度再爬过去也行!”,钱老谋害怕声音太大惊扰到那小蛇,但又担心声音太小陈默堂听不到,在这种有意的拿捏下,声音都是颤抖的。 听到钱老谋的话,陈默堂向下撇了一眼,将左手缓缓置于身后,冲着钱老谋虽然做了几个手势。 “他说什么?”,血魔罗知道,陈默堂应该是在给他们传递某些信息,于是赶忙向着钱老谋问道。 "他说下面的情况不确定,让我一回儿配合他!",钱老谋微眯着眼睛,再次确认了陈默堂的手势后说道。 “什么情况不确定,配合他什么?”,不待血魔罗再次发问,旁边一头雾水的藤田洋九郎则急不可待的问道。 “他的意思应该是下面池水的深度他无法确定,如果直接跳下来的话,很可能会受伤。至于配合他什么,就要等他一会儿的手势了!”,用手势传递消息,一般情况下都是传递之前约定的一些大概的内容,具体的则要根据具体具体分析,血萨教也有类似这种信号传递的方式,所以钱老谋说完之后她便明白了陈默堂所要表达的意思。 “你看,好好和你们主子学学,别老有事没事儿的就问,不会自己先思考思考么,我告诉你,脑子是个好东西,得时刻带着!”,虽然钱老谋对于血魔罗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和藤田洋九郎他们这些日本人相比,还是更为讨厌他们,于是找个机会就嘲讽他们一顿。 面对钱老谋的挖苦,不知道藤田洋九郎是对于钱老谋的态度和意思没有理解,还是由于钱老谋已经成为他心目中继血魔罗之外的另外一个图腾,不但没有半分的恼怒,反而愈发的恭敬:“钱先生说的对,是我鲁莽了!” 藤田洋九郎的态度让钱老谋感觉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虽然还想再怼他几句,但是却又担心错过陈默堂的信息,一时也不得不作罢,目不转睛的盯着陈默堂的一举一动。 “嗯?”,就在这时,血魔罗忽然一怔,她惊奇的发现,此时崖壁上的陈默堂虽然依旧存在与视线当中,但是又仿佛完全感知不到一般,这种感觉与之前她闯入到蝠群当中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扩散出来,如同山石、草木一般。 陈默堂缓缓的移动着他的左手,除此之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尽量保持着原有的状态,生怕动作急了便打破了此时的平衡与平静,一分、 两分、三分...,虽然不过一尺左右的距离,但是却移动了整整半炷香的时间,仿佛每向上移动一些距离都会消耗他全身的力气一般,握着煞血的右手更是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奇怪的是,那只小蛇也好像是察觉到了这忽然间的变化,不断的移动着头部,四下张望着,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盲人明明听到了周围出现了某些动静,但是就是看不到发生了什么,而陈默堂整个大活人在它的视线中就那样忽然间消失了。 终于,陈默堂左手的手指稳稳的抠在了小蛇所在的那条裂缝上,随后冲着钱老谋所在的方向回望了一眼,黑暗中,那金色的眸子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明亮,就好像是黑夜中忽然闪现的两道闪电,直射心底。 钱老谋立刻将弹弓拿在了手中,扭头对着藤田洋九郎几人说道:“你们几个稳住我的身子!” 几人听到钱老谋的话,立刻心领神会,赶忙凑到了近前,一只手把着岩壁,另外一只手或扯或托的将钱老谋的身体稳稳的悬浮在了水中。 待得身形平稳的那一瞬间,钱老谋搭弓便射,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一道似有似无的流光一闪即逝,没入到了夜色当中。 这一次钱老谋所打出的鬼影流星与之前不同,而是一颗通体黝黑的弹丸——乌龙弹,虽然这乌龙弹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却与之前的那些鬼影流星一样,倾注了钱家数代的心血研制,这弹丸的表面不但全都进行过磨砂的处理,而且每一颗弹丸上都雕刻上了独有的阵纹,其唯一的作用便是吸收光线、吸收声音,这种弹丸一旦射出之后,基本上很难被人发现,用于偷袭最为合适,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对于暗器的诠释。 之前陈默堂对他示意了两个暗号,一个暗号是吸引注意,另外一个按照则是眼色行事,两人合作多年,早已心意相通,一下便知道了陈默堂是想要他吸引那只小蛇的注意力,于是就在陈默堂回首望向他的瞬间,便立刻将乌龙弹打了过去,落点则选择在了陈默堂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小蛇所在处的右上方。 yawenku.com 夜色中,陈默堂那双金色的眸子显得愈发的深邃,当那一抹流光出现在他视野当中的瞬间,整个人便进入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左手的手指更是已然死死的扣在了那道裂缝当中,他明白机会只有一次,而成败也就在那一瞬之间。 “噹~” 一声轻响自右侧骤然响起,那小蛇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本向着陈默堂所在的方向四下张望的它浑身一震,随机扭头向着右上方看去。 “就是现在!” 陈默堂将煞血从崖壁中抽出的同时,左手猛然发力,直接将身体向上带起,在那小蛇还未回头之时,右手已然挥舞着煞血化作了一道赤红色的光影,重重的劈在了小蛇的脖颈上。 第141章 不知处 斩蛇 破解不知处 红光闪耀、血光飞溅,那小蛇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经身首异处,鲜血顺着脖颈喷射而出,化作一团血雾。 陈默堂没有片刻的停留,身形顺势一转,避让开了血雾的范围后,直接将手中的煞血再次插入到了崖壁之中。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禁长出一口气,望向钱老谋和陈默堂的眼神也再次发生了变化,先不说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的个人能力,单单两人的配合和默契,就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赞叹和羡慕,他们这些人常年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除了家庭的温馨之外,最为渴望的就是有一个好的搭档。 yyxs.la 两名当事人却全然不知道众人心中所想,钱老谋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了陈默堂的身上,要知道,在这种绝壁的地方,一般毒蛇都是成对出现的,甚至还有可能有社群聚居在那里,一旦在出现任何的情况,他需要给陈默堂以最快的支持。 而陈默堂,同样小心的观察这石缝里面的状态,好在除了小蛇的半条尸身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异常,随即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钻入到了石缝当中。 陈默堂直接躺在了缝隙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臂更是犹如灌了铅一般,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常年的修炼让他的体能远超常人,但是从入谷到现在,几乎一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尤其是之前与巨型蝙蝠的连番大战,更是消耗了大半体力,刚刚那一轮操作直接将他的体力消耗到了极限。 陈默堂努力的从怀中掏出了一粒青绿色、半透明的药丸放入了口中,药丸在口中瞬间化开,一缕清凉直入喉中,原本灼热痛疼的身体也好像是被浸泡在了冰冷的泉水中,好不舒服,体内原本已经枯竭的真气也缓缓的自丹田升起,逐渐滋养着经脉。 这是六柱独有的秘药——翠玉丸,乃是用数十种秘药炼制而成,最为主要的功效便是滋养身体、安身静气、梳理经脉,能够有效的缓解体力、真气的消耗石缝过度。 稍稍修整了片刻,陈默堂感觉体力已然恢复了大半,从怀中取出另一个火折子,将其吹亮了后,一只手伸出了缝隙,在半空中摇晃了一番,这是他给钱老谋传递的信号,告诉钱老谋他没事儿,调整调整就出发。 “什么意思?”,血魔罗看着绝壁上那闪耀的光影,心中也是大定,对着钱老谋问道。 “他没事儿了,就是之前体力消耗过甚,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稍后就继续!”,两人均是六柱中人,在陈默堂爬进石缝之后,他便已经猜到了陈默堂应该会复用翠玉丸来恢复体力,果然不多时便看到了陈默堂的信号。 不多时,只见陈默堂从石缝中探出头来,这个大约有五十厘米左右的高度,陈默堂只能够卷曲的身体将上半身探出石缝,先是观察了一会儿不痴崖那几个字的方向,然后又重 新退回到了石缝当中。 经过观察,他发现目前他所身处的这个石缝几乎是一直绵延到不痴崖那几个字的边上,只是越斜上方,石缝的宽度越窄,目前他这里还能让他有个容身之处,但是到了最上方的位置最多也就只能抠进去手指。 他可以手双手把着石缝,沿着石缝的方向向上前行,但是那样的话,一方面是对体力消耗过大,另一方面,到达石缝的尽头之后,他便几乎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继续向上前行了,所以,目前来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这条石缝用作双脚的支撑,然后再用煞血来保证身体的平衡。 所以,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重新回到岩壁的表面,虽然现在有着石缝作为踏脚之地,但是由于他整个上半身都要先探将出去,身体的重心几乎都一下子悬到外面了,而他此时只有煞血这唯一一个支点,站直身体便是他目前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 现在对于他来说,想要重新回到崖壁那一侧,除了煞血之外就再没有其一他可以借力的支点,而且一旦双腿发力的话,会让他整个人的中心都向外扬,直接后果便是直接从崖壁跌落,所以除了要将煞血插入到去石壁当中之外,他还必须找到其他的接力点。 想到这里,他的双目不由得一亮,赶忙重新躺在了石缝当中,然后选择了一个位置之后,用手中煞血狠狠的向着头顶的岩石刺去。 一刀、两刀、三刀...片刻之后,一个大约十厘米长短,五厘米身前的凹槽出现在了石缝顶部的岩石上。 陈默堂调整了一下身形,用手试了试,感觉角度、位置以及承受力都很不错,于是便再一次将身体探出了石缝,先是用手中的煞血重重的刺入到了崖壁,然后在身体向上缓缓站起的同时,左手死死的扣在了之前他弄出来的那个凹槽中。 这下子,身体一下子就有了支点,一边小心的站直身体,一边将煞血抽出后再次刺入上方的岩壁。 “呼~~”,陈默堂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整个身体终于再次回到了岩壁的表面,开始小心的挪动着双脚,待身体站稳后,便用脚尖发力,将身体的重心紧紧的贴住岩壁,然后抽出煞血后再次选择落点插入。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并不十分的困难,但是要在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崖壁上将煞血拔出,力度小了拔不出来,力度大了,很可能又会因为惯性导致失去平衡跌落山崖,插入煞血的时候同样,如果力度小了,很可能会因为无法承受住身体的重量而导致跌落山崖,而如果力度过大,那么拔出来的时候就需要更大的力量,力量越大越难以控制平衡,如此循环往复,简直无异于在生死线的边缘来回的徘徊。 短短数次插拔之后,陈默堂已然是满头的汗水,之前刚刚有所恢复的体力此时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还消耗着。 终于,在完成了最后一次插拔之后,陈默堂终 于达到了不痴崖这三个大字的旁边,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早已被汗水湿透,身体更是早就已经达到了极限,与之前进入石缝中那时相比更加的疲惫,现在完全就是靠着意志在支撑着。 看着不痴崖三个字,陈默堂淡淡一笑,终于到达了这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验证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了。 双眸再次变为金色,不痴崖三个字也瞬间倒影在了那金色的眸子中,陈默堂仔细的观察着,希望能够从这三个字中找到他所想要发现的线索,但是最终却一无所获。 “难道我猜错了?”,陈默堂不禁暗暗的问了问自己。 之前司马良手记中所留下的那句“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乃是用特殊的方式书写的,只有他陈家的鬼眼才能够看到,很显然,留下这句话的那位前辈是希望只有陈家人才能够看到这句话,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在这金乌抱月之地当中,也只有这个不痴崖能与其对应上。 而且他还记得,之前在司马良手记中对于山壁侧那个瀑布的插画上并没有“不痴崖”这三个字,也就是说,这不痴崖很可能就是留下“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那位前辈所留下的,既然如此,为什么鬼眼又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不对!” 陈默堂忽然间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这不痴崖就是那位前辈想要留下有关进入金乌抱月之地的线索,又什么一定要在这里留下只有鬼眼才能够发现的东西呢。 鬼眼出陈家虽然由于鬼眼的特殊性,这数千年来也都进行着身体和秘术的修行,但是与其他五柱相比,无论是体能战技、还是秘术技法,还是稍逊一筹的,如果那位前辈只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把信息传递给六柱的话,那么来到这里的肯定是六柱的人,攀上这绝壁的人很大可能性不会是陈家的人。 因此,如果要在这里再使用只有鬼眼才能够看到的东西的话,可能性极低,换句话说,如果这三个字真的是那位前辈留下的,记录着有关金乌抱月之地的线索,绝对不会采用过于隐蔽的方式。 最为关键的是这不痴崖乃是用阳文雕刻而成,要知道,在这绝壁之上刻字,阳文很明显比阴文要复杂很多,阴文只需要将要雕刻的地方凿空就行,而阳文却需要把把周边的地方都凿空了之后,再来刻字。 想到这里,陈默堂赶忙再次调整了一下身形,然后把左手伸了过去,在痴字的那个病字旁上来回的摩挲着,以那位前辈的心思,既然通过“不痴”的方式来隐藏“不知”这两个字的话,那么这个病字一定还有这它特殊的意义。 陈默堂自腰间拔出了手枪,用手枪的底部轻轻的敲击着病字旁的地方。 “咚咚咚~” 那空洞的撞击声就如同燎原的星火一般,瞬间将陈默堂的内心点燃。 第142章 无定环 “咚咚咚!” 陈默堂再次把附近的地方都敲击了一遍,发觉确实只有在病字旁的那两个点的位置才有空洞的声音传出。 陈默堂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再次用手仔细的在周围查找。 “嗯?” 就在这时,陈默堂忽然间察觉到,就在手指抚过病字旁的那两个点侧边的时候,好像摸到了类似凹槽的东西,陈默堂再次稳了稳身形,将手指轻轻的扣入到那个凹槽之中,缓缓的发力。 “咔哒!” 一道机扣声传出,病字旁所在的位置随之出现了一个四方的凸起,陈默堂手指再次轻轻的沟动凹槽,那凸起沿着下端的边缘缓缓的打开,一个暗门也随之呈现在了绝壁之上。 暗门的内部是由青铜铸造而成,在青铜暗门的周围则镶嵌这厚重的岩石,暗门的门口处也同样是又青铜铸造而成,门口的四周打磨得极为光滑,暗门的底部刻画着一个金乌抱月的图样,而月亮所在的位置则是一个好似古代大门把手一般的青铜圆环。 陈默堂并没有着急去拉动那圆环,他抬手将暗门托起,轻轻的将暗门重新关上,发觉在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无论是转轴的地方,还是关门的时候,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当暗门关上的瞬间,一切又再次恢复了原状,如果不是在近距离仔细观察的话,连四周岩石的接缝都难以看到。 陈默堂再次将暗门打开,而是仔细的观察着开启的这个暗门,到了最后,甚至将火折子取了出来,靠近了暗门的位置。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血魔罗神色凝重望着陈默堂的方向,对着钱老谋问道。 要知道,自从他进入到这金乌抱月之地后,除了刚刚给钱老谋传递信号之外,无论是多么黑暗的环境下,都没有用过这火折子,而此时,陈默堂竟然用火折子来照明,首先让血魔罗想到的就是陈默堂的身体出现了问题,鬼眼已经无法使用了。 “应该不会,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会给我发信号的!”,虽然钱老谋回答的干脆,但是语气却明显没有那么坚定,从陈默堂鬼眼觉醒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两人就没有分开过,自然也知道鬼眼的强大之处,此时忽然间陈默堂竟然用了火折子,确实让他的心中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生怕陈默堂那边有什么异常。 对于远处的一切,陈默堂自是毫不知情,只见他把火折子靠近了那个暗门之后,轻轻的磕了几下,带着零星火光的灰烬随之轻轻的洒落到了暗门之上,陈默堂轻轻的用手摩挲着那些灰烬,不多时便在铜板周围形成了一圈细微的印痕。 “果然如此!” 看到这一圈印痕,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一喜,这道印痕极细极浅,而且更是巧妙的隐藏在石头的纹理中,正常情况下 就算是凭借鬼眼的目力也很难发现,所以陈默堂感刚刚用火折子上的灰末,就是希望能够找到类似的细纹。 这一圈细纹乃是石头拼接之后留下痕迹,也是陈默堂一直希望能够找到的,虽然按照他之前的判断到了这个暗门,但是在他的心中依旧存有一个疑惑。 之前那位在司马良手记中留下隐藏诗句的前辈很明显是按照司马良手记的指引找到了这里,如果这个暗门就是开启金乌抱月之地的关键,那么它一定早于“不痴崖”这三字存在于这里,他之所以将那句古诗留在司马良的手记中,很显然就是希望能够帮助六柱后人更加容易的找到这个暗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不痴崖”三个字很可能就是那位六柱的前辈留下的,但是这个暗门又应该是修建这里的高人所留,因此,在“不痴崖”之前,这个地方一定还有这其他的印记,只有这样,司马良才能够顺利的进入到那神秘的墓穴当中。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六柱的那位前辈,通过阳刻和石头拼接的方法将原本印记隐藏了去,并通过隐藏的诗句来指引六柱的后人更加容易的找到这个暗门的所在。 因此,现在所有的猜想都已经一一证实,所有的逻辑也都闭环通顺了,陈默堂心中那唯一的疑虑也烟消云散,深深吸了口气后,将目光转向了暗门内部的铜环。 铜环直径大约碗口大小,穿在一个铜柱当中,铜柱靠近暗门底部的部分为圆形的卡挡,卡上的上面,有一个类似刻度的明显凸起。 这个铜环名曰无定环,之所以叫做这个名字便是因为这无定环的开启方式千变万化,虽然看起来其结构极为的简单,但是其开启的方式却让人无从确定,比较常见的是需要将无定环旋转到某一个角度后再拉出,或者是按照不同的角度,分别拉出数遍,有些相对复杂的甚至还会通过拉出的长度来作为开启的条件。 将旋转的角度、拉扯的次数以及拉扯的长度结合到一起的话,便衍生出了千百万种组合,这些变化组合并无无固定的套路,也无固定的方法,想要猜中开启的方式简直比登天还难。 陈默堂双眉紧皱,伸手摸了摸无定环,那个类似刻度的凸起应该便是用来确定角度的,可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如果贸然拉动的话,打不开墓穴的入口还好,如果真的搞出了什么机关,弄的身死命丧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再次掏出了火折子,冲着钱老谋等人的方向打出了几个信号。 “陈先生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藤田洋九郎等人看着陈默堂在上面耽搁了许久,却一直下一步的动作,此时见到陈默堂再有信号传出,立刻冲着钱老谋问道。 钱老谋不禁白了藤田洋九郎一眼,并没有搭理他的话,扭过头去转向了血魔罗的方向:“老六让我问你,可知道有关无定环的破解之法?” “无定环?”,血魔罗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吃了一惊,显然她也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会传来这样的信息,她虽然在机关秘术上涉猎不深,但是对于无定环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其极其简单又极其复杂的特质,没有想到开启这个神秘墓穴的开关竟然是无定环。 同时,她也明白,陈默堂虽然是问她有无破解无定环之法,但是实际上却是在问她司马良的手记以及她所收集到的其他信息中是否有关于无定环的记载。 “对啊,无定环,司马!”,钱老谋见血魔罗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以为她是没有理解陈默堂的真正用意,于是一边继续说着,一边用眼睛瞄向了血魔罗的胸部,示意她收藏在怀里的那本司马良手记。 却不想,钱老谋的这一番操作看在血魔罗的眼中却变了味道,完全是一副猥琐的色狼状,不断的用眼睛瞟她的胸部,一时间,血魔罗不由得恼羞成怒,一巴掌就扇在了钱老谋的脸上。 一瞬间,包括钱老谋在内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哪里,之前两方人还因为同一个目标而共同努力,因为陈默堂的安危而相互商量,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这番场面。 “我靠,血老魔,你这是什么意思?”,片刻之后,钱老谋才从一脸懵逼的状态中反应了过来,冲着血魔罗便是开口大骂,此时他已然被这一巴掌扇得情绪瞬间失控,完全不在估计两人悬殊的差距,如果不是此时他需要一只手把着岩壁,恐怕早已经拉开弹弓向着血魔罗开战了。 而血魔罗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她女儿身的秘密从头到尾只有陈默堂知道,钱老谋并不知道,再回想一下钱老谋之前的动作,似乎并不是有意的亵渎自己,而是在暗示她怀中的那本司马良手记,一时间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钱先生,您不要生气,一定是误会,是误会。”,藤田洋九郎显然更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苍白的劝慰钱老谋的同时,慢脑子都是无定环这三个字,他不知道无定环到底什么意思,但是这无定环已出现,就让血魔罗和钱老谋大打出手。 “此处光线不好,跟我来!你们这里等着就好”,血魔罗灵机一动,面色再度阴沉了下来,对钱老谋说完之后,又对着其他人说道。 钱老谋虽然心中有气,但是从血魔罗这番话中明白了要借一步说话的意思,再结合之前背着藤田洋九郎将司马良手记给自己和陈默堂看的状况,刚刚好像是自己差点儿把这个秘密泄露了,一下子也觉得有些理亏,于是便把着岩壁,跟随着血魔罗来到了山壁的一个凹陷处。 避开了其他人的视线后,血魔罗也不再过多解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按在了岩壁之上,示意钱老谋一起翻看。 yawenku.com 不多时,刚刚还势如水火的两人相视一笑,脸上同时浮现出了一抹激动之色。 第143章 无定永方 “无定永方”,钱老谋从藤田洋九郎那里拿过一个潜水手电向着陈默堂的方向打出了一个信号。 陈默堂在收到了钱老谋所传递的信息之后,先是怔了一下之后,然后立刻用手中的火折子再次向着钱老谋传递道:“哪里记载的?” 很显然,陈默堂对于这个信息极为的意外,司马良的手记虽然他只看过一遍,但是里面的内容他却记得极为的清楚,甚至能够把里面的内容都默背下来,但是却从来没有在里面看到有过“无定永方”的相关内容,除非这个信息是血魔罗从其他的资料中得到的。 见到陈默堂的回复,钱老谋立刻回复道:“藏头文!” 这边是他刚刚和血魔罗一同在司马良的手记中所发现的内容,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有无定环的存在,因此在以前翻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而且这“无定永方”这四个字还是以藏头的方式来书写的,如果不是知道了无定环的存在,即便是他们再翻看司马良这手记也全然不会注意到这隐藏的信息。 无定环除了之前提到的,旋转的角度、拉扯的次数、拉扯的长度之外,还有一类机关设置的方式,更是被誉为机关术数领域中的奇法之祖。 这种方法最开始的时候是出现在周朝的末年,由一位名叫韩永的机关大家所发明,韩永当年在研究机关秘术的时候偶然发现,之前机关设计之道基本上都是侧重于机关本身的技巧。 但是韩永却意识到设计机关与破解机关本就是思维上的一种博弈,设计机关的人希望破解机关的人猜不到他的设计思路,最为常规的方法肯定是设置更多的难题,不断优化机关的细致程度,但是除此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方法,那就是在思维的层面上设置陷阱,不需要过度的优化机关的结构,而是通过一种意想不到的方法来对破解机关的人造成误导就好。 所以韩永最先把他这种理论付诸于实践的作品便是无定环,他在传统的无定环的那些机关设置的方式之外,打破了原有的思维定式,将无定环的基座也设计了进去,成为了机关构成的另外一种元素,也就是说,构成无定环的基座再不像从前那般是固定的,基座也是可以旋转的、可以按压的,这一下子几乎将无定环的多变性以指数级的方式拓展了。 最为关键的是“无定永方”得这种理念将原本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也变化成为了机关的一部分,从心里的层面上为机关的破解者设置了一个陷阱,而这种设计的思维不单单只能够在无定环上使用,几乎所有的机关都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衍生出更多的设计方法和理念,因此,后人为了纪念韩永的贡献,将这种方式命名为“永方”。 所以,当钱老谋和血魔罗发现司马良手记中竟然异常着“无定永方”这个信息的时候,便立刻和无定环联系到了一起,他俩相信,在藏头的位置上出现这四个子绝非偶然,一定是司马良有意而为之,希望后世之人得到他这本手记之后,能够顺利的进入到这神秘墓穴当中,破解他未曾破解的谜题,完成他未曾完成的心愿。 虽然得到这个回复后,陈默堂心中的疑虑逐渐消退,但是另外一个问题随即便让陈默堂更为的头疼。 如果这个基座真的如同司马良手记中所记载的那般,采用的是无定永方的话,那么这基座便也成为了这机关的一部分,只会让这无定环更为的复杂,开启的真正线索又是什么? 想到此处,陈默堂不禁伸手轻轻敲击了一下暗门底部的那个铜制的基座,回音极为的厚实,从外表来看,无从判定这基座中的玄机所在。 2kxiaoshuo.com “嗯?” 就在陈默堂一筹莫展的时候,他忽然间发现暗门角落的地方竟然用篆体刻着一个韩字。 这个字的位置极为的隐蔽,其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三块铜板合并处的地方,也就是立方体内侧的角落之中,每块板子上分别刻画着韩字的一部分,合并起来之后才是一个完整的韩字。 从这个韩字的线条来看应该不是这个暗门制作之后刻上去的,因为这三块板相连接的部分有些明显的参差不齐,而且有的地方落笔之处的缺口明显延伸到了被遮挡处的部分。 陈默堂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双眸随即一亮,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司马良能够破解无定环进入到神秘墓穴当中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留下这个韩字的人就应该是设计此处墓穴之人,而他的真实身份要么是韩永的后代,要么就是对韩永极为崇拜之人,所以才会在这里留下这个韩字,一方面是像韩永表示致敬,另一方面也算是给后世之人留下一个提示。 虽然每一个机关的设计者希望无人可以破解他的作品,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后世之人可以尽可能多的了解自己的作品。 他在这神秘墓穴的开启处设计的便是里程碑级别的无定环,那么他对于后续墓穴的设计肯定更为的得意,更为的自信,更希望有人能够进入到墓穴当中领略他的作品,领略他的才华。 很多机关大家就是这样一种矛盾体的结合,希望别人能够看到他作品的全貌,又不希望有人将他的设计全部破解掉;一般墓穴的机关目的就是保护墓主人不受到侵扰,但是同时又会给进入墓穴的人留下一线生机。 也正是这样的矛盾体的存在,很多机关大家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意识,也更为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把自己的思路融入到机关的创作和设计中,既然他想要在此处完成了对韩永的致敬,那么他对于无定环的设计也必然会是韩永最为经典也最具有影响力的设计,选择韩永最初的那种设计方式最为合理,也最为恰当。 当初韩永以“永方”的方式创造出来的第一个无定环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把基座做了简单的改造,在开启机关的时候无论如何操作这无定环都不会做出任何的反应,唯一的方法便是将基座按下去。 想到这里,陈默堂不禁再次稳了稳自己的身形,然后将左手轻轻的按在了无定环的基座上,深吸了一口气后,熊重重的按了下去。 果然,随着陈默堂的发力,那 看似厚重坚固的基座竟然缓缓的沉降了下去,整个过程极为的轻柔,没有半分的阻碍,完全想象不到这机关已经修建了千百年之久。 “咔嚓!” 一声轻响传出,陈默堂的心也不由得随之一跳,这是机关触发的声音,这无定环果然是按照无定永方的理念设计的,可是即便他对于自己的猜测如何的坚信,这一刻心中还是伴随着忐忑的,不知道下一秒来临的是成功亦或是死亡。 “呼啦啦,呼啦啦!” 不等陈默堂找到机关触发之处,那些原本围绕在池水外围虎视眈眈的等待着陈默堂等人的那些巨型蝙蝠却好像见察觉到了什么,忽然间沸腾了起来。 越是靠近池水的蝙蝠表现出来的越是激烈,不知道是不是陈默堂的错觉,他似乎从那些巨型蝙蝠的脸上看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那盘旋于四周密密麻麻的巨型蝙蝠全部掉转了方向,丢下陈默堂等人,如风卷残云般四下逃散。 钱老谋等人也显然注意到了巨型蝙蝠的异常,如果说之前他们不敢踏入这片区域是因为某种神秘力量的话,那么现在同样可能察觉到了某种变化。 “身后!” 巨型蝙蝠已然逃散,陈默堂也不再担心惊扰到它们,冲着钱老谋等人的方向大喊道。在他的眼中,一道浓郁的青灰色气息自钱老谋等人的身后直冲天际。 得到陈默堂的提醒,钱老谋等人回头一看,不由得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们虽然不像陈默堂那般可以看到那状若实质的青色气息,但是不知何时出现啦一个碗口大小的漩涡,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扩大着。 “快走!” 血魔罗一声大喝,所有人都飞快的向着岸边的方向游去,这漩涡显然很明显是与之前陈默堂开启的机关有关,但却没人知道这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以那漩涡扩大的速来看,要不多时,他们所有人恐怕都会被卷入到那漩涡之中。 血魔罗和那几名日本人一马当先,虽然她的水性不如那几名日本人,但是一身的功力使得她在水中的速度冠绝众人,钱老谋与那几名血萨的教众位于第二梯队,藤田洋九郎虽然也是日本人,但是他的水性却是一般,而且身手方面也没法和钱老谋等人相比,所以落在了最后。 那漩涡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根本不待藤田洋九郎逃离,便将其吞没其中,整个人更是自由落体般落入那黑暗的深渊。 就在藤田洋九郎绝望之时,一条长长的绳索如救命稻草般从天而降,直接缠绕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腰际,整个人随即犹如腾云驾雾般被牵扯而出,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下一刻,身下的大地也随忽然颤抖了起来,那情形就好像是地震了一般,池水也随着大地的震动而沸腾了起来。 身在高处的陈默堂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的青灰色气息随着漩涡的扩大而逐渐消散,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那漩涡的中央缓缓升起。 第144章 入口出现 一个暗黑色、顶端尖角形状的东西如海豚跃水般自漩涡当中钻出,停留在了众人的面前,原本旋转、扩大的漩涡,也随着它的出现而逐渐的收敛,最终平复了下来,与此同时,一个好似石桥般的东西自水面下涌现而出,将它与池岸连接在了一起。 从陈默堂的角度望去,那长长的石桥以及那尖角型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个完整的鱼骨,尖叫型的部位是鱼的头部,而连接它与池岸的那座石桥则如同一条长长的鱼骨。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陈默堂无论如何也想想不到竟然会从这水池当中出现这样的东西,毕竟之前他曾亲自潜入到这池水的底部,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而且这池水深足有十米左右,,我就是说这整体的结构直接从水池底部延伸十余米的高度。 且不说以当时的技术建造这十余米高的建筑让人感觉到不可以思议,即便是将这整体结构从池底升起的这个机关,都已经让陈默堂感觉到自身思维的无力了。 “门!是门!老六,快下来!” 岸边的钱老谋则仰头冲着陈默堂叫喊着,而旁边的血魔罗以及藤田洋九郎等人脸上也满是喜色。 听到钱老谋的话,陈默堂立刻飞速的自崖壁上攀岩而下,虽然上去的时候花了差不多一个半个时辰,但是此番下来却仅仅用了片刻的时间,整个人几乎就是依靠着手中的煞血滑下来的,到了距离池面两三米的地方,更是直接跃入到了池中。 ddxs.com “那里应该就是墓穴的入口了!”,当陈默堂爬上了岸边,看到那如同礁石般耸立在池水中间的那两扇大门,兴奋的说道。 “那走吧,还等什么啊!”,钱老谋拍了拍陈默堂的肩膀,便向着石桥走去。 “等等!” 陈默堂赶忙一把拉住了钱老谋,示意他先不要过去。 “怎么了?”,钱老谋被陈默堂这番举动惊得整个人瞬间倒退,神情紧张的张望。 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等人也同样神色凝重的望着陈默堂,不知道他刚刚发现了什么,好不容易才发现这墓穴的入口,难道这池水中还藏着其他什么东西么? “没!我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陈默堂双眉紧皱,灿金色的双眸凝望着前方说道。 “我靠,老六,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了呢!你说说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儿”,钱老谋抹了一下额头,虽然不再如之前那般紧张,但是眼神中的凝重却未曾褪去,陈默堂感觉对劲儿,那么就一定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你是担心避实就虚?”,血魔罗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对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就是我所担心的,机关一途,最为注重的便是两点,一个是步步为营,而另外一个便是步步惊心。所谓步步为营便是在设置机 关的时候,每一步都要有所布置,无论是机巧上还是心理上,都要做出相应的设计;所谓步步惊心不是让人感到心惊,而是每一步都要让人意想不到。” “刚刚在那开关处所设置的无定永方各位也都知道了,其最为精妙之处不是在于其复杂度或者精巧的程度,而是通过心理的一种误区来进行设计的,既然他如此推崇韩永的无定永方为,那么很可能他在设计这座墓穴的时候,便会不自觉的按照这样的思路来设计。” “现在我们发现了暗门所在,破解了无定永方,找到了这墓穴的入口,正好是处于心理上最为放松,也是最为松懈的时候,如果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沿着石桥去开启墓穴的入口,很可能便会落入到提前设置的陷阱当中。” 陈默堂几乎是一口气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他坚信自己的猜测,凡是能够成为一代机关大家之人,无不是心思缜密且通晓博弈之人,面对这样的对手,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放松,一旦踏错一步,便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藤田,先让他们下去看看!”,血魔罗转身对着藤田洋九郎说道。 藤田洋九郎点了点头,用日语命令他的那几名手下去水池中看看,这几名日本人虽然不清楚刚刚陈默堂所说的那一大段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藤田洋九郎的话后,便大致明白了,于是各持潜水手电再次跃入到了池水中。 “诶,老六,他们这样下去没事儿吧?”,看着几个日本人潜入水中,钱老谋不无担心的低声对着陈默堂说道。 “诶呀,五哥,你不是最看不爽这些日本人么,怎么现在开始担心起他们来了?”,陈默堂冲着钱老谋打趣道。 “就算是炮灰,也要当的有价值嘛,要是在这儿都死光了,后面谁还替我们趟道儿啊!”,钱老谋撇了陈默堂一眼道。 “放心吧,这水下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粗暴的把所有的地方都布置上机关的话,那么他顶多是个匠人,而称不上是大师!”,陈默堂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此处机关的设计者,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看他对于心理的拿捏尺度,伤人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他外一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匠人呢?”,钱老谋继续抬杠道。 “让一个匠人来设计金乌抱月之地?那不跟把钻石交给泥瓦匠加工一样么?”,陈默堂鄙视的看了一眼钱老谋,眼神就好像是看弱智一般。 “诶,我说你……” 钱老谋刚要和陈默堂继续争辩,却见那几名日本人已然完完好好的从池水中爬了出来,领头的那人走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身边低语起来,而藤田洋九郎的神色更是一变再变。 “说了些什么?”,钱老谋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并不寻常,捅了捅陈默堂说道。 “我怎么知道,要是四哥 在这里就好了!”,陈默堂同样发现了藤田洋九郎的异样,奈何他同样听不懂日本话,只能在一旁察言观色干瞪眼儿。 待得那人汇报完毕,藤田洋九郎立时走到了血魔罗的身前,恭敬的说道:“血主,他们刚才下到池中,并未发现有什么机关的存在,不过……。” “不过什么?”,见藤田洋九郎欲言又止,血魔罗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他们刚才下到水下查探的时候发现,没有找到任何机关存在的痕迹,好像它们原本就应该是在这里。”,藤田洋九郎口中的它们指的便是眼前的石桥以及那扇大门。 这石桥以及大门刚刚他们可是亲眼所见,陈默堂启动了开关之后才从水面下升上来的,可是在池水的地步莫说是翻板一类的东西,就连石桥和大门的支撑处都完全找不到任何升降的痕迹。 “把手电给我!”,藤田洋九郎话音刚落,陈默堂立刻去到了几名日本人的身前,从他们的手中拿过手电,终身一跃,跳入到了池水当中。 借助着手电的光芒,陈默堂将水下的情形尽收眼底,十余根足有一人抱粗的石柱支撑着石桥,而在水池的中央,也就是大门的下面,则是一个直径足有3米左右的巨大石柱直撑池底,在水下,这一根根粗大的石柱顿时带给人一种志支撑天地的错觉,同时也让本就不大的池下空间显得满满当当。 沿着石柱,陈默堂一口气潜入到了池底,用手电仔细的擦看着石柱与池底的接缝处,一切果然如同之前藤田洋九郎所描述的那般找不到丝毫升降的痕迹,这十来根石柱完全都是嵌入到了池底,完全想想不到一个时辰之前他潜入水中时是那番景象。 “难道之前看到的是假象?” 陈默堂刚刚出现这样的念头随即便被自己否定了,如果说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在之前都是通过某种假象来隐藏的话,那么之前他们几个在吃水下搜寻的时候,就算看不到,也不可能触碰不到,在这并不宽敞的水池当中,障眼法几乎是无法实现的。 陈默堂回到了水面,换了一口气,面对着钱老谋等人问询的目光,不禁点了点头,在六柱相传的秘法当中,倒是有一种能够进行空间转换的阵法,可是这种阵法早就已经失传了,而且就算这种阵法不失传,要想完成这么大一片区域的空间转换也是近乎不可能的,而且这种空间转换的秘术几乎是瞬间完成切换,绝对不可能如之前一般,从水下钻出。 “嗯?”,就在这时,陈默堂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亮,人也再次钻入到了水中,这一次,他没有把注意力再放在那些石柱之上,而是直接游向了水池外围的方向游去。 前面十余米的距离陈默堂游的速度极快,而到了石柱范围之外的区域,陈默堂的速度却忽然间慢了下来,整个人近乎是趴在了水池的底部,终于在接近边缘的位置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 第145章 墓门开启 那是一道犹如水纹纹理一般的纤细线条,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极难发现,尤其是那条纹的形状以及颜色,与水纹的纹理极为相似,陈默堂用煞血在他所在的位置做了一个记号,随后便顺着缝隙游去,不多时便回到了他之前留下记号的那个位置。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陈默堂刚从水下浮出,便听到钱老谋在岸边喊着,刚见陈默堂眼神闪烁的再次钻入到水中,便知道一定有所发现。 陈默堂没有立刻回答,之前攀上山崖便已经将他的体力消耗了一个七七八八,此时水下这一番搜索已然让他的体力达到了极限,爬到岸上后,便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喂!老六,到底有没有发现!”,还不等陈默堂把气儿喘匀了,便看到钱老谋那张大脸遮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我靠,五哥,你就不能让兄弟喘口气儿?”,陈默堂白了钱老谋一眼,挣扎着坐起身来道。 “我看你就是故意掉我们胃口是不是,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坏了,赶紧的,先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气儿什么时候不能喘,来,先把这个吃了。”,面对陈默堂的白眼儿,钱老谋竟然没有半分的脸红,反而一屁股坐在了陈默堂的身边,将翠玉丸递到了陈默堂的面前。 陈默堂憋了一眼钱老谋,接过他手中的翠玉丸放入口中,一缕清凉入喉,身体的疲惫也在那抹清凉的滋润下缓缓恢复着:“那些东西的下面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没有留下什么机关。” “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的?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钱老谋显然对于陈默堂的回答很不满意,顿时开启了互怼模式。 “我说五哥,你着什么急嘛,我这话不还没说完呢么。”,陈默堂鬼魅一笑,看着钱老谋此时的模样心中便感觉一阵畅快。 “那你到是说啊!”,看着陈默堂的模样,钱老谋现在都恨不得把他按倒在地一顿暴打。 “好啦,不逗你了,这么给你形容一下吧,比如说,这个子弹就是石桥和那个大门,我的手就是这水池的底部,如果说它们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的的话,那么在水池的底部一定会留下机关的痕迹。”说着,陈默堂拿出了一颗子弹,然后将它从另外一只手的指缝中穿了过去。 “那如果这下面没有机关的话,它们又是怎么出现的呢?”,这次,不待钱老谋说话,血魔罗抢先问道。 “如果机关是这样的呢?”,陈默堂微微一笑,摊开手掌,将子弹夹在指缝中,然后将手掌轻轻一翻。 “这!” 一瞬间,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陈默堂的动作虽然简单,但却都已经明白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翻,翻板?这儿?”,钱老谋在一旁更是磕磕巴巴的说着,这翻转式的机关设计 属于最为基础的一种方式,但是在水下,又是如此大面积的情况下采用这种翻板式的设计,绝对是出乎意料的存在,看来设计此处机关的人确实如同陈默堂之前所分析的那样,不走寻常路。 “恩,机关的接口处极为的隐蔽,而且范围又太大,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发现,他的设计剑走偏锋,难以预料,后面我们还得小心谨慎!”,陈默堂的体力恢复了小半,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气凝重的说道。 “陈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藤田洋九郎在日本的时候对于机关之道极为着迷,也曾翻阅和学习了不少有关中国的机关知识,但是当来到中国之后才发现自己之前所学的东西都完全派不上用场。 “步步为营吧,尽量把事情都想全面一些,凡是不能按照固有的思维来推进,我们先去搞一些相对粗些的树枝,把这些石桥都先探查探查。”,藤田洋九郎的问题,陈默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机关之术变化万千,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小心谨慎,尽量从设计者的思维来考虑才能够避免误入陷阱当中。 按照陈默堂的提示,众人分头推进,好在这石桥之上并没有布置下什么机关,但是这来来回回的,当他们站在那扇大门前的时候,也刚好迎来了山谷的第一缕曙光,原本视线中透彻的如同净水的山谷,也随之变得模糊了起来。 “我靠,真TMD邪性,这太阳才刚一出来,就这样了!”,钱老谋不禁啧啧称奇,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山谷便已被雾气再次填满,虽然现在没有他们昨天来的时候那么浓重,但是百米之外的景物已然无法看清了。 “还好找到入口,不然这天一亮,想要找到这里几乎就是不可能了!”,血魔罗同样将目光投向那白若实质的雾气中,心中也不由得暗叫一声万幸,随后示意藤田洋九郎开门。 “等等!”,藤田洋九郎刚要推门,陈默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陈先生,怎么了?”,藤田洋九郎的脸色也是一变,闪电般的将手收了回来,紧张的望着陈默堂说道。 一旁的血魔罗也是一怔,不知道陈默堂又发现了什么,神色也顿时紧张了起来。 陈默堂并没立即答话,而是凑到了门前仔细的端详了起来,这两扇大门高约三米左右,通体由青铜铸造而成,表面则呈现一种类似波浪形的纹理,阳光照射在上面,呈现出一种古朴而沉静的光华,整个门板看起来极其厚重,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兽首的门环,大门的下方则同样是由青铜铸造而成的门槛,挡在了大门之外。 “老六,什么情况”,钱老谋也凑到了大门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后轻轻的拱了拱陈默堂。 陈默堂看完整扇大门后,又去到了两侧的门轴处查看了半晌,缓缓说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总感觉不大对劲儿。” “哦?陈先生,你详细说说!”,藤田洋九郎一直跟在陈默堂的身后,同样观察了半天,但是却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此时听到陈默堂的话,神情变得愈发的恳切。 陈默堂点了点头,稍稍后退了两步后,指着大门对着众人说道:“你们看看这个大门的门环,和我们平常印象中的大门,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没有答话,其实在陈默堂刚刚观察大门的时候,他们也都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此时陈默堂单指这门环,除了年代久了一些,兽首比平常他们看到的精细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明显的异常之处。 “众所周知,这种门环最开始采用这种设计的时候,是方便将其锁起,而此处乃是墓穴的入口,采用这种设计如果只是为了美观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陈默堂悠悠的补充道。 “无定环?”,血魔罗忽然双眸一亮脱口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都不禁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是啊,这门环虽然看起来与寻常的大门的门环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但是如果是无定环的话,那么便是一个让人极为容易忽略的机关。 陈默堂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猜测,一方面是因为这大门本是应该想内推开,却偏偏流出两个门环极不寻常,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之前的暗门便是采用的无定永方,那么按照思维的惯性来说,很难再想到此处竟然又采用了永定环的设计,无论是用途上,还是设计的习惯上,都完全能够说得通。” “那这无定环应该如何破解?”,钱老谋压根就没做出质疑,而是直接问其破解的方法,显然心中已经认可了陈默堂的这种猜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直接向外拉就行,不过我却不敢确定到底那种方式才是这入口的正确打开方式!”,陈默堂之前曾敲击过大门,并没有发现有中空的部分存在,而且那两个兽首镶嵌得极为坚固,无法转动,所以唯一启动机关的方法便是向外拉拽,但这也仅仅是开启机关的方法,如果这个就是提前设置好的陷阱呢。 “想那么多干嘛,先试试再说,外一你猜错了,这东西压根就不是什么机关呢!”,就在众人不知道如何抉择的时候,钱老谋却一手握在了右侧大门的门环上,裂开大嘴笑着说道。 看着此时钱老谋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原本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管他娘的对与错,有枣没枣打三竿,五哥,走起!” 伴随着两人手臂的猛然发力,那两颗镶嵌在大门上的兽首也慢慢的被拉了出来,而脚下那巨大的足有千金的门槛也随之缓缓下沉。 见此情形,两个人会心一笑,手臂持续发力,当整个门槛完全下降到与门的下沿同一个水平的时候,两扇大门终于伴随着一阵阵吱吱嘎嘎的声音缓缓张开。 顶点小说 第146章 手记壁画 一阵冰冷的气流瞬间自门内涌出,但是却异常的干燥,即便是此时众人衣衫浸透,吹在身上也并不感觉十分的寒冷。 血魔罗的眉头微微一皱,众人当中,可以说在众人当中,她所挖掘的古墓绝对是最多的,由于这些古墓常年处于封闭的状态,而且又是深埋于地下,所以其中的空气都是潮湿且带有一些异味的。 “你说我们会不会选错了?”,血魔罗略带疑虑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嗨,这有什么的,想知道错没错,这样打开一下不就得了!”,根本不等陈默堂答话,一旁的钱老谋便将手中的铜环松开,摊起双手,脸上还带着一丝不爽的表情,好像在告诉血魔罗——“你丫的要是不信,那就按你说的来。” “我靠!五哥,快拉住了!”,随着钱老谋将手中的铜环松开,陈默堂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那扇门也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力,那力量来得极为强劲,即便是他使劲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阻止大门的闭合。 另一边的钱老谋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变化,赶忙再次抓住门上的铜环,想要将其拉住,但是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面临着和陈默堂那边同样的境遇,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滑行,与此同时,脚下的缓台也在随之缓缓的下沉。 “大家快进去!”,陈默堂一边拼命的拉着门环,一边冲着众人大喊道,大门目前只能够容纳两人进入,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门一旦关闭了,恐怕整个石桥和大门都会沉入到池水当中,而这大门能否再次开启同样也是未知之数。 众人也都立刻反应了过来,都飞快的向着门内冲去,唯有血魔罗并没有立刻进门的打算,反而略显疑惑的来到了陈默堂的身前,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见此情形,陈默堂先是微微一怔,但随即便明白了血魔罗心中所想,现在是他和钱老谋两人在外面拽着大门,一旦他们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等所有人都进去之后,他俩把大门一关,直接来个团灭。 于是一边努力的拽着大门,一边冲着钱老谋的喊道:“五哥,让血前辈替你挡一下,你先进去。” 陈默堂话音刚落,却见血魔罗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铜环之上,原本大门那巨大的牵扯里也瞬间小了许多:“你现在的体力根本撑不到进去,还是你先进去吧!” 虽然不清楚血魔罗此话是发自真心亦或有所托辞,但在血魔罗的牵扯下,大门闭合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陈默堂也不再矫情,直接一个闪身进入到了大门之中。 “快,大家一起顶住!”,进入到大门后,陈默堂立刻呼喊着已经进入其中的藤田洋九郎等人,分别在内部将大门顶住。 按照陈默堂的估计,众人一起抵住这大门,理应更为容易,但是却没想到,当众人加入之后,这大门闭合的力度反而瞬间增大,就好像是遇强则强一般,原本通过的空间也 忽然间变得更为狭窄了。 陈默堂这才意识到,这大门的内部似乎在他们发力的瞬间微微向着内部凹陷了一下,这似乎是一个机关,一旦有人从内部发力想要阻止大门闭合的话,就必然会导致更加强大的闭合力。 “快松手!”,陈默堂不得已命令众人赶快停止。 这大门的力道虽然在陈默堂的及时止损下没有继续增强,但是却也没有因为众人的收手而减弱,关闭的速度也似乎回到了血魔罗接手之前,陈默堂拉扯时的状态,一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站立原地,等待着外面的人进入到这大门之中,却完全帮不上半分的。 “快进!”,终于在最后一个人都进入到了大门中之后,血魔罗立刻冲着钱老谋喊道。 经过了这一轮的磨合,钱老谋也不在有半分的做作,双臂猛然一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扯手中的门环后,以右脚为轴心飞速一转,如猿猴一般闪入到了大门当中。 钱老谋这一走,血魔罗顿时感觉一股巨力自双臂传来,身体在这骤增的力量下被扯得一个趔趄。 “快用树干顶住!”,见到血魔罗身形一滑,陈默堂心中也是焦急万分,赶忙让众人之前准备的树干抵在了两扇门之间。 由于刚才众人进入大门时极为的匆忙,只有三四个人携带着树干进入,此时听到陈默堂的命令,立刻将手中的树干都直直的卡在了两门之间。 也许是在这门缝的接口处并没有设置触发的机关,也许是因为这坚硬的木质抵住了大门的压力,就在两扇大门夹到这几个树干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原本只能容纳半个身位的门缝也在这一抗之下再次开启了半分。 燃文 孤身在外的血魔罗断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双手松开门环,一个闪身便来到了门缝之处,双手探出直接扒在了两侧的门掾之处,在向外发力的同时,带动身形如雨燕般自门缝窜入。 “嘭!” 一道闷响穿出,就在血魔罗窜入大门之后,那几根碗口粗的树干竟然直接被两扇大门夹了一个粉碎,仅剩的那半人宽的门缝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门内也随着最后一丝光源的斩断而变得一片漆黑。 见此情形,血魔罗不由得心中暗叫一声“好险”,如果不是陈默堂最后关头命令众人用那树干抵住缝隙,恐怕自己已然被这两扇大门夹成了肉饼。 刚要对陈默堂致谢,却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面竟然倾斜了起来,原本心神刚定的众人也瞬间骚乱了起来。 与之前大门闭合的节奏相比,此时地面倾斜的速度似乎更为猛烈,只是数个呼吸之间,地面便直接倾斜了近乎四十五度,能够站在原地的也只剩下了血魔罗、陈默堂以及钱老谋,其余之人此时全都跌倒当场,趴伏在了地面上。 “大家都 别慌,保护好自己,千万别伤到别人!”,黑暗中,唯有陈默堂能够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前因为担心钱老谋和血魔罗并未有时间仔细观察,此时放眼望去,发现所有人都置身型于一个类似山洞的空间当中。 四周的墙壁都十分的光滑,随着整个结构的倾斜,所有人都顺着地面滑向了洞体的深处,陈默堂明白,这应该便是池底那个类似翻板式的机关启动了,整个门内的空间也会随着翻板的选择直接颠倒一百八十度,在这光滑的空间里,无论走出怎样的挣扎都是毫无意义的,随波逐流也好过慌乱之中误伤他人,于是乎,在数个短暂的滑行和失重之后,一个接着一个的纷纷跌落。 血魔罗和陈默堂原本处于距离大门最近的地方,所以他们是相对靠后路落下来的,也不知道是压在了谁的身上,并没有收到过大的冲击,所以率先爬了起来,血魔罗更是起身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 “我靠,摔死爷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老谋的体重最大,他跌落的地方明显比众人远上了一块,强大的冲击让他浑身上下一阵疼痛,虽然身下没有其他人垫背,但是也并没有什么人压在他的身上,紧随血魔和陈默堂之后爬了起来。 而剩余的血萨教徒和藤田洋九郎等人显然并没有他们几个那么幸运,几乎就是摔在了一处,上面的人挣扎了好久才爬到一旁,而最下面的几个人则直接两眼一黑,摔得晕了过去。 借着血魔罗手中的火折子,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好像是一个甬道,而在甬道的正上方则是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显而易见,他们这些人刚刚应该就是在翻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从这个洞口掉落下来的,而他们现在应该所处的位置便是池水的底部。 “往里看看?”,虽然不知道这个甬道通向的到底是哪里,但是至少他们落入到这甬道中,并没有什么致命的机关,可见他们的选择应该没错。 血魔罗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火折子递到了陈默堂的手中,再如此密闭且黑暗的空间内,陈默堂鬼眼的视觉空间才是他们最为依仗的优势。 结果火折子,陈默堂先是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发觉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一步步的向着甬道的深处走去。 这甬道修得极为的工整,不但四周的墙壁都由青砖构筑而成,脚下的地面更是由花岗岩铺就而成,而且每一块花岗岩都是经过了细致的打磨,每一块的大小都不尽相同,显然是当初的修建者费心设计,并不是后来人所挖掘的墓道。 这甬道笔直无比,按照其行进的距离以及方向,陈默堂可以肯定这甬道应该是贯穿了整个水池,通往了山谷的中部,走过了这片甬道,几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宽广的空间当中。 整片空间呈长方形结构,除了一面墙壁空无一物之外,而那其余三面墙壁之上所刻内容与司马良手记中所记载的壁画简直一模一样。 第147章 灵光一闪 “老六,这应该就是司马良最终到达的地方吧。”,钱老谋此时脸上尽是喜色,这里应该就是司马良手记中所记载的开启主墓室的地方。 “别动!”,血魔罗刚要踏入到大厅中,便被陈默堂伸手拦下,同时冲着钱老谋使了一个眼色。 钱老谋点了点头,自腰包中取出了数枚鬼影流星,俯下身随着手腕轻轻一抖,那几枚鬼影流星不但瞬间升腾起了一抹淡蓝色的火焰,更是化作几道光影在地面上滚动开来。 这一次钱老谋抛出的鬼影流星明显比之前的大上了一倍有余,其构造上更是采用了双层的中空结构,这种设计不但能够使得火焰的颜色更为的凝实,而且与地面碰撞时所发出的声音也更为的清晰,通过火焰的变化以及声音的差异可以有效的判断地面结构的差异,进而判断地面上是否有存在机关的可能。 陈默堂此时注意力完全投注在了那几枚鬼影流星上,之前他和钱老谋配合的时候,一般都是一颗颗的抛出鬼影流星,但是随着鬼眼能力的开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有能力驾驭所有鬼影流星的变化。 声音的差异明显比火焰细微的变化要更容易掌控,钱老谋闭上双眼,整个人就好像在接收这回声的蝙蝠一般,努力的分辨着细微声音的变化。 看着全神贯注的二人,神情不由得复杂了起来,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之间的这种配合和默契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从小到大,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度过,唯一依靠的也只能是自己,所以才养成了孤傲与冷漠,可是此时,心中却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的羡慕与无奈。 羡慕陈默堂和钱老谋这种携手与共,甚至某一个瞬间她也想要加入到他们之中,去感受那相互依靠的满足与充实,但是他们之间又是那种无法调和的对立关系,眼前的陈默堂和钱老谋已经是如此这般的优秀,即使不考虑魏严他们那一代,仅仅是魏东来他们这一代就已经展现出了六柱的强大,而血萨教仅仅凭借她一己之力真的能够与这样的六柱相抗衡么。 这一刻,血魔罗多年来的信仰以及困苦中所磨练出来的强大意志,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出现了一丝的动摇。 “老六,好像没什么问题吧!”,就在这时,钱老谋的声音忽然间响起,他已经完成了对大厅地面的检查,从声音上来判别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陈默堂点了点头:“我这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这一路上的机关布置完全出乎了钱老谋所能够想象的边界,不无担心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略微沉吟了片刻道:“应该不会,以司马良的能耐都无法找到开启主墓室的入口,那么也没有必要再设下什么埋伏。” “那我们现在进去?”,听到陈默堂这么说,钱老谋的神色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还是先等等他们吧,别到时候在出现之前的情况。”,陈默堂又再次扫视了 一圈大厅,然后和血魔罗对视了一眼后说道。 血魔了和钱老谋都明白,陈默堂所说的之前的情况就是刚刚他们进入到这里的那个青铜门,虽然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危险存在,但是如果没能够进入到这青铜门中,也就等于损失了一份力量。 之前由于同行的几人出现了晕厥的状态,所以他们便让藤田洋九郎等人在后面等待所有人都醒来之后,再来追赶他们。 随即,三人各自盘膝而坐,之前的连番作战让三个人的精力和体力都消耗了不少,此时也都闭上了双眼,尽可能的利用这段时间恢复自己的状态。 “血主、陈先生、钱先生,你们这是?”,半晌之后,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藤田洋九郎终于带着其余的人来到了三人的面前,看着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的三人,脸色不由得为之一变,以为他们三个人遇到了什么麻烦,赶忙大声的呼喊道,焦急中语气都有些变了声调。 “诶诶诶,我说老藤田,你在这儿鬼喊什么啊,就你这个叫法,我们几个就算是没事儿,恐怕也得被你叫出点什么事儿。”,钱老谋最看不惯藤田洋九郎,双眼一瞪,不耐烦的骂道。 零点看书 面对钱老谋的挖苦,藤田洋九郎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的气恼,反而瞬间转为欣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不起,是我太过于紧张了。” “我们担心会出现类似之前的状况,所以就没再继续前行,向着等你们一起,于是便利用这段时间调整一下,放心吧”,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藤田洋九郎刚刚的紧张和欣喜也都是真情流露,于是陈默堂赶紧打了一番圆场,同时用手做出了一个大门开合的手势对藤田洋九郎解释道。 见到陈默堂如此说,藤田洋九郎也立刻明白了过来,赶忙说道:“那我们现在进去?” 陈默堂点了点头:“大家都跟紧了,按照之前的探查里面应该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不过大家还是尽可能的小心,进入到里面也不要乱碰。”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如果没有陈默堂,恐怕他们这些人已经不知道死过几回了,对于陈默堂的话早就敬若神明,立刻按照陈默堂的指示跟在了陈默堂等人的身后。 “走吧!”,血魔罗深吸了口气,望着并肩而立的陈默堂和钱老谋说道。 两人都点了点头,然后同时抬起了脚,轻轻的落在了大厅的地面上。 “呼~~~” 三人同时舒了一口气,脚下的地面平整而坚实,并没有任何机关触发的痕迹,紧接着,所有人都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到了大厅之中。 陈默堂、钱老谋以及血魔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壁画的前面,每一幅壁画都差不过有两人多高,无论是其记载的内容还是雕刻的风格都流露出一种古朴的意味,与司马良手记中所绘制的内容不同,这些壁画明显雕刻的更为的精细,也更为的精美,只是这几幅壁画上面并没有任何的文字,可见之前司 马良手记中的那些文字都是他对壁画解读之后添加上去的。 三人大致把三面墙壁上的壁画都浏览了一遍,基本上与司马良手记中所描述的内容一般无二,于是便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细节之处,想要寻找到开启主墓室的线索。 “简直是太不可置信了,太不可置信了,秦始皇竟然找到了承天六器中的五个……” “天呐,这竟然就是神武天皇……” “彭祖的传说原来是真的……” “神武天皇他老人家竟然……” “原来他就是这座墓的主人……” 与三人不同,藤田洋九郎之前并没有见过司马良的手记,此时骤然见到这几幅壁画,立刻便被壁画的内容所吸引,第一幅、第二幅、第三幅,越往后看,藤田洋九郎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愈发的兴奋,口中更是不断的喃喃自语。 但是当他把所有的壁画都看完之后,整个人也从之前的手舞足蹈变为了失魂落魄。 以他对于中国历史的了解,已然读懂了这几幅壁画中所表达的意思,从日本到中国,中北京再到这里,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对于此时面前的这几幅壁画所记载的内容更是没有半分的怀疑,他相信,这便是历史长河中遗失的珍贵片段。 但也正是这珍贵的片段让他多了另外一个认知,一个他不愿意面对,但是又不得不去面对的认知。 他心目中静若天神的神武天皇徐福竟然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先是利用秦始皇对他的信任去满足自己的欲望,然后又背叛袍泽想要独吞琥符,这与他心目中那个开创了日本的神武天皇完全就是天与地的存在。 “想开些吧,历史往往都是胜利者书写的!”,钱老谋显然也能够体会到藤田洋九郎的心中感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着一种看似开导却又似调侃一般的语气极其诚恳的说道。 藤田洋九郎显然并没有听出钱老谋话中的调侃,反而深深的冲着钱老谋鞠了一躬:“钱先生,您说的没错,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找到历史的真相,虽然有的时候真相过于残酷,但无论如何这就是真相!无论我多不想接受,都是需要接受的!” “这哥们死性,不过人不坏!”,陈默堂用肩膀拱了拱有些尴尬的钱老谋,低声的说道。 钱老谋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壁画之上。 “诶,老六,你说这里为什么要画一双眼睛啊?会不会指的就是你们陈家的鬼眼,承天六器便是依靠着鬼眼找到的吧?”,钱老谋忽然间指着第二幅壁画上的一双眼睛说道。 “嗯?” 听到钱老谋的话,陈默堂赶忙来到了壁画的前面,如果不是钱老谋的提醒,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这双眼睛的存在,之前司马良的手记中似乎也没有描绘这双眼睛,想到此处不由得心头微微一动。 第148章 星罗棋布 陈默堂随即又大致扫了一眼其他的壁画,发现司马良手记中所画的内容似乎对于一些细节都有所忽视,并不是完完全全把壁画所有的内容都描绘下来,一种情况就是司马良有意遗漏的,而另外一种情况便是司马良并没有从这些细节的内容中获取到关键的信息,所以只是把这几幅壁画的核心内容记录了下来。 如果是司马良有意遗漏的,那么说明这双眼睛一定有着其特殊的含义,如果不是司马良有意遗漏的话,那么至少在司马良看来这双眼睛图案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但是果真如此的话,为何这墓穴的主人还要费事儿的把他雕刻下来的呢。 难道真的如同钱老谋所说的,是依靠着鬼眼找到的承天六器?想到此处,陈默堂的双眼在再次绽放出灿金色的光芒,可是这一看不要紧,陈默堂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了起来。 bidige.com “怎么了老六?”,钱老谋注意到了陈默堂的异常,紧张的问道。 “星罗棋布!竟然是星罗棋布!”,陈默堂此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身形也往后退了一丈由于,目光则不断的扫视着墙面。 “什么?!” 听到陈默堂的回答,钱老谋也是浑身一震,“星罗棋布”乃是六柱中的一种不传秘法,只有六柱中人才会被传授使用。 “星罗棋布”是一种极为高明的阵纹,这种阵纹的形成通常是由多个分组的小阵纹组成,每一个小阵纹中都会设置若干个阵眼,但是只有一个才是真正可以解开阵纹的阵眼,而这数个小阵纹的阵眼加到一起经常会达到上百个,看起来就好像是星罗棋布一般,所以便以此来命名。 这个阵法的复杂之处首先在于将数个不同的小阵纹融合到一起难度极大,要知道每一个阵纹都有其独特的属性,多个阵容的融合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其中同时还要有一系列的阵纹来辅助融合,因此,小阵纹越多,也就代表着融合的难度越大。 另外一个复杂之处则在于,这些小的阵纹组合到一起之后,阵纹和阵眼都会出现一系列的叠加,别说 而当这数个小的阵纹组合到一起之后,便可能会出现阵眼叠加的状况,极难区分哪个阵眼是属于哪个阵纹,破解的时候首先需要判断阵纹之间的相互联系,然后再判断每个阵纹有哪些阵眼,然后再判断阵眼的真假,最后还得判断阵眼的破解方法,才能够最终将其破解。 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错误,都很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所以“星罗棋布”才会成为六柱中的不穿秘术之一,凡是能够布置这“星罗棋布”的无疑都是六柱中的核心人物,这里如果出现了“星罗棋布”的话,那么这里或多或少都应该和六柱扯上一些关系。 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中所想,这里很可能便是之前魏严所提到的六柱的一处祖穴,而此时又绝对不 能让血魔罗等人得知,如果这里真的是六柱祖穴之一的话,其中很可能会藏有六柱有关的秘密,一旦让血魔罗等人得到的话,很可能会对六柱造成极大的影响。 “陈先生,您说的星罗棋布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藤田洋九郎满脸好奇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是一种极为高明的阵法。”,陈默堂说完,便冲着钱老谋使了一个眼色。 钱老谋点了点头,双手各持一颗鬼影流星,向后退了数步后站定了下来。 陈默堂则向前走了数步,来到了正中央的墙壁前,深深吸了口气后,双掌缓缓并拢,一个闪耀着淡绿色光芒的阵纹随即出现在了双掌之间。 “角魁,离牧!” 随着陈默堂一声令下,钱老谋双手急挥,两枚升腾着淡绿色光芒的鬼影流星顿时脱手而出,准确的落在了左右两面墙壁的星位之上。 令人惊奇的是,这两枚鬼影流星并没有如同预计的那般撞击在墙壁上,反而好似被神秘东西黏住了一般,就那样悬浮在了距离墙面不到半指的地方,在那抹淡绿色光芒的映衬下,竟然好像出现了一种极为复杂的光影。 “现!” 就在这时,陈默堂的口中再次传出了一声冷喝,双掌骤然分开,手掌上各自浮现出了一个直径大约三十公分的阵纹,重重的印在了墙壁之上。 霎时间,两道绚丽的光芒如凤凰展翅般以陈默堂为中心向着两侧扩散而出,转瞬之间便覆盖到了钱老谋打出的那两颗鬼影流星上,原本如同烛火的淡绿色火焰就好像是被泼上了烈酒,瞬间升腾而起,如火把般熊熊燃烧,火光覆盖之处光影闪耀,一个接一个的繁复阵纹随之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一时间,光影流动,这庞大的阵纹就好像是璀璨的星河一般浮现在了墙壁之上,将三面墙壁全部笼罩其中,随着阵纹的逐渐清晰,一个个阵眼如同星辰一般忽明忽暗,看得人目眩神迷,沉醉不已。 陈默堂和钱老谋此时所施展的这一招名叫浮光掠影,是一种另阵纹呈现的手法,说白了就是将阵纹引动后,主动吸收鬼影流星上火焰的力量,进而使得阵纹其显现出来。 通常在布置这种阵纹的时候,由于没有外界力量的引动,并不会被激发,也就不会呈现出来,但是当外界接触或者其他力量触动的时候,便会因为吸收外部的力量而呈现出不同的光影。 由于鬼影流星上那淡绿色的火焰趋向与中性,虽然会让阵纹显现,但是却并不会将其激活,在面对“星罗棋布”这种连锁反应的阵纹上使用,最为的适合。 最为关键的则是陈默堂的下手极为的精准,直接便找到了整个大阵的气口,使得小阵与小阵之间形成了连锁反应,直接呈现出了整个大阵的全貌。 与其他人不同,血魔罗此时脸上便满是震撼之色,虽然她自幼便学习血萨的秘法,但是在整个修行的过程中,六柱却一直被设置为了假想敌,所以对于六柱秘法也有着较深的了解。 除了鬼眼陈家那独树一帜的鬼眼之外,其他几家虽然皆有独到之处,但却并为太放在眼中,尤其是在阵纹一途,其破解能力也算是顶级的存在,但是这一刻却发现自己过去还是太过小看六柱了。 如陈默堂和钱老谋之前的这般做法,虽然她自问以血萨之术也可以使得大阵在不被激活的情况下完整的呈现出来,但是却绝对不会这般的云淡风轻,而这大阵中的诸多小阵虽然也能知道一个大概,但是却完全看不透其中的关联,除了暴力破解之外,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怎么样,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钱老谋看了一会儿眼前的大阵之后,对着陈默堂问道,虽然他是钱家这一代的翘楚,但是对于阵纹一途并没有涉猎太多,陈家虽然也不以阵纹见长,但是其特殊性让他们不得不更多的了解各种秘术,而陈默堂更是强闻博记,可以说,在他们这一代之中,除了各家独门的秘术之外,论身手,魏东来和刘海成之外,陈默堂可以说是最强的存在,而论阵纹术的造诣,也仅仅落后于方远山。 “隐藏和封印为一体!”,陈默堂一字一顿的说道,脸上同时浮现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什么?” 此话一出,钱老谋、血魔罗以及其他几名血萨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几人对于秘术都有一定的认知,这种隐藏和封印为一体的阵纹也就是说,只有解开了阵纹才知道隐藏了什么,而一旦解开了阵纹,同时也就意味着将封印一起解除了,没有人知道这封印下到底封印则怎样的东西和危机,但是从阵纹的复杂度便可以知道,它所封印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怪不得司马良没有开启主墓室的入口,看来他很可能也有能力将这个大阵开启,只不过他没有把握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吧!”,钱老谋在一旁低声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陈默堂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具体就不知道了,不过至少现在来说,我们就算想要开启这大阵,恐怕也极为的困难,这大阵采用的是连环阵的方式,即便是我们能够准确的找到每一个阵眼,并破解了它,但是开启的顺序不对,同样无法将大阵破去,而且没破解一个阵眼,其封印的东西都可能会出现。” “我靠,那这个该怎么搞?”,钱老谋不由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不好!” 陈默堂刚想再说些什么,脸色也不由得猛然一变,原本位于墙壁正中央的一个阵纹竟然旋转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朱红色光影也随之出现在了众人的脚下,随着阵纹的转动,就好像是呼吸般,富有节奏的缓缓扩大。 第149章 大战鼠群 “封印自动解封了?”,钱老谋看了看脚下的光影,又看了看墙壁上那旋转的阵纹,紧张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陈默堂点了点头:“这几个阵纹是相互关联的,目前这个阵纹也是一种封印,不过现在这个封印还没有完全接解封,如果无法按照相应的流程破解阵纹的话,就会开启新的封印。”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钱老谋只感觉一个头好似两个大,虽然“星罗棋布”是六柱的秘术,但是这种阵纹的布置方式却向来没有定式,每一个设计者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设计,想要破解,就必须知道设计这阵法的人是如何想的。 “大家都赶紧看看,这阵法中有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一旁的藤田洋九郎也赶忙冲着众人说道,既然是人设计的阵法,那么必定会留有一定的提示,只要找到这个提示所在,可能就会领悟到破解之法。 “都先别动!想要在这个封印解封前破解它看来已经来不及了,一会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家还是不好轻举乱动,先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太过分散也不要太过密集。”,众人刚要各自查找线索,却被陈默堂喝止了,与其让这些人无头苍蝇一般的寻找破解“星罗棋布”的方法,还不如做好应对封印解封的准备。 “都按陈先生说的做!孔深,张簇,你们两个快去门口那边布置几套龙爪钩。”,一旁的血魔罗也反应了过来,同时命令另外两名血萨用龙抓钩进行固定,她近些年也没少涉足古墓,担心一旦出现地面陷落的时候,就可以通过龙抓钩的绳索避免身体掉落其中。 见此情形,陈默堂冲着血魔罗竖起了大拇指,随即视线也再次回到了面前让人眼花缭乱的“星罗棋布”上,趁着众人都忙着布置,陈默堂深吸了口气,隐蔽的将动浊明世置于眼前,一番搜索之后却同样没有任何的异常发现。 “诶,老六,你刚才拿的是什么东西?”,一旁的钱老谋却忽然间发现了陈默堂的小动作,好奇的来到了陈默堂的身边问道。 “玉扳指,这里的光线太乱了,我想尽量将视线收窄!”,陈默堂此时并没有打算把动浊明世的秘密告诉钱老谋,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听到陈默堂的解释,钱老谋也不疑有他,哦了一声之后,便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阵纹的上面。 “这个你们拿好了,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可以用来作为缓冲!”,血魔罗等人此时已经将数枚龙抓钩固定在了入口的两侧,将其中一条绳索递到了陈默堂的面前。 很显然,现在他们所能布置的绳索并不足以让每个人都拥有一条,只能两人共用一条,这一条就是留给陈默堂和钱老谋的。 陈默堂接过绳索,冲着血魔罗点了点头示意感谢,然后将绳索递给了钱老谋:“五哥,时间不多了,一会儿要靠你了!” “你就放心吧,有你五哥在,保你没事儿! ”,钱老谋将绳索缠绕到了腰间,同时又在外面留出了一大截,作为机动使用。 完成了所有布置,陈默堂缓缓抬起了手掌,轻轻伸入到了面前那个旋转的阵纹当中,阵纹就如同浮动的光影一般不受一丝影响,依旧按照原有的节奏闪动着,旋转着,陈默堂缓缓闭上了双眼,仔细的感受着阵纹内气息的流转,以便能够更加清晰的掌握到整个阵纹的运转状态。 这个旋转的阵纹所在的区域并没有任何的阵眼,也就是说,这个阵纹是无法直接对其进行破解的,按照“星罗棋布”的格局,这个阵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阵眼,而是将另外一个阵纹作为它的阵眼,只有找到了与其关联的阵纹,并且将其破解掉,才能够将目前的这个阵眼破解。 虽然阵纹运转的气息极为的微弱,但是陈默堂还是隐隐当中能够感觉到阴阳之气在被阵纹的气机牵引着,这大阵设计得极为的巧妙,与目前启动的这个小阵纹与其相邻的其他阵纹竟然都没有关联,而是一直延伸到了第一幅壁画上的那个阵纹。 一瞬间,陈默堂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却又无法切实的抓住,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遇到某人的时候,名字就在嘴边可是却偏偏无法立刻叫出。 “小心,要来了!”,就在这时,血魔罗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所有人的都在这一刻紧张了起来,在抓紧手中绳索的同时,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地面上那闪动的光影。 此时,那红色的光影在延伸到墙壁边缘之后,便不在扩展,最外圈的边界处却开始呈现出了一抹绚丽的紫色,并且如潮水般向着中心的区域开始蔓延,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个宽足有一米多的半圆形色带,将布有阵纹的三块墙壁以及陈默堂等人都围在了其中,而墙壁上那原本缓缓转动的阵纹也忽然间闪耀其了紫色的光芒。 “啵!” 忽然间,众人的耳边都仿佛听到了一道轻响,那声音了像极了橡皮筋被扯断时所发出的声音,虽然那声音极为的轻柔,但是却好像是周围的空气都随之震动了一下,陈默堂、钱老谋以及血魔罗等人都明白,这是封印被解开的瞬间,两个被割裂的空间融合时所产生的声音。 下一秒,一个又一个的身影自紫色的光圈中转出,原本寂静的大厅内也瞬间弥漫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我靠,老鼠!” 众人此时已经看清了紫色光影中爬出物体的真实模样,竟然是一只只身长足有半米长的巨大老鼠,与一般的老鼠相比,这些老鼠通体呈现棕灰色,体型也较为粗壮,双眼更是赤红无比,裸露在外面的牙齿两侧,竟然还长着类似于野猪一般的獠牙,刚从紫色光影当中钻出,便向着众人冲了过来。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整个阵纹中所封印的竟然是老鼠,更加想不明白这些老鼠被封印了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很显然, 他们 此时已经成为了这群老鼠攻击的对象,立刻挥舞起了手中的武器,向着冲过来的老鼠身上招呼着,一时间,枪响声、击打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陈默堂距离墙壁最近,大波的鼠群都被其他人挡在了外围,直到一只通体灰白,体型明显比其他巨鼠还要大上一圈的巨鼠,穿过了众人的封锁径直的冲到了他的前面。 陈默堂并没有拔枪,这仅仅开启的第一个封印,没人知道后面还会出现什么,对于弹药并不充足的他来说,此时选择树枝也许更为适合。 “嘭!” 一声闷响,陈默堂手中的树枝重重的抽在了老鼠的身上,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叫声,那巨大的老鼠直接被抽得横飞了出去,但那只老鼠却好似并没有遭受严重的伤害,打了几个滚之后,竟然双腿发力,直接跃了起来,向着陈默堂扑了过去。 陈默堂心中顿时一惊,他显然没有想到这老鼠的抗击打能力竟然如此之强,受伤的动作也顿时慢了半拍,堪堪将树枝举起挡在了老鼠扑来的前方,却不想,这只老鼠想也不想,直接一口便咬在了树枝上,手腕般粗细的树枝竟然随着“咔嚓”一声轻响,被直接咬断了。 要知道,陈默堂手中的这根树枝并不是那种掉落的朽木,而是刚刚从树上劈砍下来的,虽然硬度上肯定比不上晾晒之后的状态,可是韧性却是十足,没想到竟然被这只老鼠轻易的咬断了,如果这一口落在身上的话,恐怕最少也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我来对付他们,你快搞定这些阵纹!”,就在这时,血魔罗忽然间出现在了陈默堂的身前,将身体尚在半空的巨鼠击飞之后说道。 笔趣阁 “来这边!”,见到血魔罗护在自己的身前,陈默堂心中顿时大定,以血魔罗的身手,对于这群老鼠简直易如反掌,于是赶忙示意血魔罗去到第一幅壁画的前面。 刚才他所感应到的,第一幅壁画上的阵纹是目前唯一和已经激活的阵纹有关联,所以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要破解这个阵纹。 虽然这幅壁画上只有这一个阵纹,但是在阵纹的区域内却闪动着足足十四个阵眼,而这其中只有一个阵眼是真正破解阵纹所在。 从整体阵纹的布局来说,这十四个阵眼有九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另外五个阵眼则应该是与其他阵纹所关联的。 这就个阵眼围成了一个圆形,在阵纹的第三层均匀分布着,从阵眼的位置来看,这九个阵眼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异,完全找不到真正的阵眼所在。 就在这时,陈默堂的视线忽然间瞄到了第二幅壁画上的那双眼睛,原本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的思绪忽然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第三幅、第四幅、第五幅...,陈默堂不断地在几幅壁画前来回移动着,整个人也仿佛沉浸在了某种状态当中,口中不断的呢喃道:“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第150章 破阵奇法 “老六,你知道破解之法了?”,从陈默堂在这几幅壁画之间来来回回的时候,钱老谋便意识到了陈默堂可能发现了某些线索,在用树枝将身前的巨鼠击退之后,便来到了陈默堂的身边,满是期待的问道。 陈默堂点了点头,先是指了指第一幅壁画上阵纹的一处阵眼,然后又指了指第二幅壁画上面那个阵纹的一处阵眼,冲着钱老谋问道:“五哥,你看看这两处地方,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感情好不用对付这些老鼠!”,虽然钱老谋知道陈默堂刚刚所指的那两处可能就是破解阵纹的阵眼,但是撇了一眼之后,却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的意思难道是这两处阵眼下面的壁画,代表了六柱中的鬼王和鬼眼?”,未等陈默堂答话,不远处的血魔罗忽然开口说道。 对于“星罗棋布”这种秘法来说,如果能够找到破解方法,那么将来血萨与六柱之间的明争暗斗的时候必然又多了一分的筹码,所以血魔罗在提出保护陈默堂的同时,也一直在暗中观察陈默堂的动作,当陈默堂给钱老谋指出了那两处阵眼的时候,她便发现了第一幅壁画的那个阵眼下面的壁画图案是秦王的王旗,而在第二幅壁画的那个阵眼下面则是一双眼睛,所以他立刻便联想到了那双眼睛很可能是对陈家鬼眼的暗示,而那个王旗所指的应该就是鬼王。 xiaoshuting.la 听到血魔罗的话,陈默堂先是一怔,然后点了点头,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会一眼看出关键所在:“其他几幅壁画上我也同样发现了类似的巧合,所以我猜,这里应该就是阵眼所在。” “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啊,再晚些,恐怕哥几个就撑不住了!”,面对那如同灰色潮水一般不断用来的巨鼠,钱老谋只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抡麻了,而自己还算是好一些的,另外一名血萨和那几名日本人,此时都已经身上挂了彩,用不了多久,恐怕这几个人都得交待到这里。 “哥们只能试试,行不行还不知道!”,陈默堂说着,手印翻飞,一个犹如古朴符号一般的印文浮现了出来。 “我靠,你不是说的吧吧的么,怎么到了真格的还试试呢?”,听到陈默堂的话,钱老谋险些让一直巨鼠咬中脚踝。 “不管了,搏一下吧!” 虽然陈默堂找到了阵眼的所在,但是对于如何破解心中还是没有多少的把握,再次深吸口气后,印文重重的落在了王旗处的阵眼上。 那阵眼就仿佛被激活了一般,瞬间光芒闪耀,而原本呈现请青灰色的阵纹也随之阵眼的闪动而逐渐变得明了起来,不过并没有如同中央的那个阵纹那样旋转,而是如地面封印解封时那般忽明忽暗。 “鬼王族徽?”,钱老谋此时才反应了过来,略显吃惊的望着陈默堂。 鬼 王族徽,是鬼王魏家独有的一个标记,但是这族徽实际上确实来自一种印文,只不过这种印文是鬼王魏家常用的手印,除了鬼王魏家之外,其他五柱也同样都有着各自的族徽。 这些族徽除了表示各家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作用,就是在六柱祭祀的时候,通过这些印文来激活阵纹,但是他却没想到陈默堂竟然会用以此来破解“星罗棋布”,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陈默堂要说赌一赌了。 随着这第一幅壁画上的阵纹被激活之后,脚下的光芒再次闪动了起来,只不过并不是之前的红色,取而代之的是与环形区域一样的紫色,紫色光影扩散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上了许多,眨眼只见便与涌出巨鼠的环形区域连城了一体。 “啵!” 又是一声轻响,一抹如电网般的亮白色光芒一闪而逝,将尚未钻出封印的巨鼠全部又按回到了封印当中,紧接着,紫色光影尽数褪去,整个地面也再次回复了原样。 “看来哥们赌对了!”,陈默堂抬手失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咧嘴笑道。 “老六,五哥算是服了你了,这种破解方式亏你想得出来!”,钱老谋一边对付着冲来的巨鼠,一边对陈默堂竖起大拇指说道。 “除了这个我一时间也想不到破解的方法,既然留下的线索指向了我们六柱,那么很可能破解方式就是我们各家的独门印文。” 陈默堂说罢便挥舞着手中的树枝,参与到了与鼠群的搏斗中虽然封印已经重新启动,但是冲出来的这些巨鼠的数量依旧极为的惊人,其抗击打能力更是让众人头疼,在不适用手枪、炸药的情况下,除了血魔罗、钱老谋他们之外,藤田洋九郎等人基本上智能将其击退,而无法对他们造成真正的伤害,所以这半晌时间过去,鼠群的数量却不见有明显的减少。 “不用管我们,破解后面的阵纹要紧!”,见到陈默堂成功解决了第一个阵纹,血魔罗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欣喜,赶忙对着陈默堂说道。 “先把它解决的!”,说着,陈默堂飞快的拔出了手枪,冲着鼠群飞快的开出了两枪,直接落在了一只强壮而肥硕的巨鼠的头部,巨大的鼠头瞬间爆开,整个身体也横飞了出去,撞入到了后面的鼠群当中。 这只巨鼠便是之前冲入到陈默堂身边,险些伤到陈默堂的那只,之前被血魔罗击飞了之后,也未曾受到致命的伤害,由于其特殊的体型以及毛色,就算不是鼠王,也绝对是这群巨鼠中特殊的存在。 陈默堂重新加入战局后便注意到了它,可能是被血魔罗那一击打怕了,所以一直有意的绕开了血魔罗的区域,一旦发现众人出现疏漏,便会适时的冲过去,补上一口,而且一击即退,再藏身于鼠群之中。 干掉了这只仇敌,陈默堂立刻收起了手枪,闪身到了第二幅 壁画的前面,毫不犹豫的结了一个陈家的鬼眼陈家族徽的印文,直接印在了双眼图案之上的那处阵眼之上,没有任何的意外,阵眼点亮,阵纹闪耀,第二幅壁画上的阵纹也终于被激活了。 一抹蓝色的光亮自脚下亮起,如之前的红色光亮一样换换扩展,整个空间再次微微震动了一下,一种熟悉的感觉也瞬间笼罩上了众人的心头。 “我靠,老六,不过搞错了吧,这是开启封印!”,钱老谋的脸色此时已然大变,显然没有想到陈默堂激活了第二个阵纹之后,竟然是解封了封印,此时应付这些巨鼠已经让众人头疼无比了,现在如果再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出现,他们绝难应对了。 陈默堂也是一怔,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眼神闪烁了数次之后,不由得把心一横说道:“再看看,之前的猜测应该不会有错!” 一切就如同之前场景的重现,一个蓝色的光带出现在了战圈之外。 “蛇,是蛇!”,距离较劲的一名血萨声音已然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一个个如皮球大小的脑袋自光影中缓缓钻出,再配合上那粗壮而细长的身体,就好像是一根根草芽破土而出。 “血主,怎么办!”,血魔罗身旁的藤田洋九郎面色也瞬间变得惨白,虽然此时只是露出了部分身体,但是从蛇头的大小就可以断定,这些蛇的体型绝对大的惊人,别说此时尚有这些巨鼠的存在,就是让他们在这里单独对付这些大蛇恐怕都没有半分的胜算。 “老六,快,快试试把下一个阵纹激活,说不定就是再次封印的!”,钱老谋头脑转的飞快,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赶忙对着陈默堂说道。 “等等!”,不待陈默堂动手,血魔罗的声音却忽然间响起。 “我靠,血老魔,你什么意思,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一旦让这些大蛇出来,我们都得交代到这里!”,钱老谋不知道血魔罗为什么忽然间会让陈默堂住手,但是时机一闪即逝,一旦错过了,恐怕便是无法控制的局面。 “它们的目标好像不是我们!”,血魔罗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那几只巨蛇的身上,眸子中闪动的光芒确是冷静无比,血萨教中很多的秘术都需要与蛇打交道,对于蛇的了解可以说是无出其右,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几只巨蛇明显更为关注那些巨鼠,而并不是他们。 果然,那些巨鼠也好像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出现这里它们的身后,不再向众人发起攻击,而是全部调转了方向,向着那巨蛇出现的方向发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鸣叫声,那声音极为的短促有利,就好像是恐惧中夹杂着威吓,而且明显比之前面对众人时更为的激烈。 下一秒,不知道是哪只巨鼠首先冲了出去,紧接着,所有的巨鼠就如同潮水般倾泻而出,如同奔腾的骑兵般撞入到了那些巨蛇当中。 第151章 驱蛇吞鼠 闷响声夹杂着嘶鸣声,鼠群与蛇群瞬间短兵相接,没有了人类对战时手中武器的阻挡,巨鼠就好像是在宣泄之前的郁闷一般,疯狂的扑向巨蛇撕咬。 最先破封的那几条巨蛇很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数只巨鼠咬中,霎时间鳞片迸裂,鲜血直流,巨大的疼痛导致巨蛇那庞大的身躯疯狂的扭动着,其他的巨鼠也是一拥而上扑了上去,眨眼只见便被鼠潮淹没,没过多久不不在挣扎了。 后面爬出的巨蛇则要好上许多,虽然同样遭到了巨鼠的攻击,但是却并没有让那些巨鼠占得先机,虽然数量上依旧是巨鼠占优优势,一时间也是斗得势均力敌。 然而,随着巨蛇数量的不断增加,蛇群的强大开始逐渐显现,凭借体型上的优势,一个甩尾过去,便直接将数只巨鼠抽飞,少数被巨蛇身体缠绕住的巨鼠,片刻之间便被勒得骨头碎裂而亡,双方的战斗也从最开始的鼠群占优变为了势均力敌,再过不多久,蛇群恐怕就会形成对鼠群的碾压。 虽然众人皆是见多识广之辈,但是依旧被眼前这番惊险所震撼,这种自然界种群间的搏斗永远都是弱肉强食,血腥无比,尤其在这密闭的空间内,冲撞声、撕咬声、悲鸣声、击打声,再混合上刺鼻的血腥味,不禁让在场之人头皮发麻。 “我要启动了!”,就在这时,陈默堂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血魔罗、钱老谋,甚至包括藤田洋九郎在内的几人都瞬间领会到了陈默堂此话的真正含义,现在陈默堂也难以确定他激活了第三个阵纹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很可能会是激活了新的封印,也很可能会是关闭蛇群的封印。 最为重要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如果让蛇群继续突破封印的话,恐怕它们把鼠群消灭之后,下一个目标便是他们几人。 血魔罗和钱老谋对视了一眼之后,冲着陈默堂点了点头:“开始吧,大不了还有它们能帮我们顶一阵!” 陈默堂明白,血魔罗所说的它们便是眼前的蛇群和鼠群,如果接下来的阵纹又再次解封了其他生物的话,那么首当其冲的一定是蛇群和鼠群,趁着现在蛇鼠尚有战力,也能起到一定的消耗和抵御作用。 陈默堂转过身去,目光直视面前的第三幅壁画,这幅壁画所记载的内容便是徐福等人出差寻找琥符的场景,话中的徐福正摆出一副挥手出发的姿势,而在徐福手掌的上方,恰好有着一处阵眼。 陈默堂双手飞速结印,眨眼之间,代表鬼手刘家族徽的印文便浮现在了陈默堂的手上,随着口中的一声轻喝,印文直接便融入到了阵眼当中。 一切犹如之前的场景重现,脚下蓝色光影闪动,涌出蛇群的区域也终于再次被封印了起来,蛇鼠大战虽然还在继续,但是已经没有新的巨蛇出现,终究会是一个共同削弱的结局。 这一刻,所有人都 不禁松了口气,接下来他们所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蛇群被鼠群消灭,或者鼠群被蛇群消灭,让一路上都高度紧张的众人也难得的体验了一把坐山观虎斗和渔翁得利的感觉。 不多时,蛇鼠之间的对决终于分出了胜负,还是蛇群更胜一筹,除了个别的巨鼠躺在地上微微抽动之外,所有的巨鼠此时全都变成了尸体。 然而,这样的结果对于蛇群来说,也只能算得上是惨胜,能够移动的巨蛇此时也仅剩下十余条,而且每条巨蛇的身上都留有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一些更是深可见骨,鲜血顺着伤口不断的留下,随着他们的爬行,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条殷红色的爬痕。 “大家都做好准备,现在巨蛇剩的有些少,如果一会儿再出现什么东西的话,估计它们抵挡不了多久,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把下一个封印关闭。”,陈默堂看着不断接近的巨蛇,心中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担忧,按照计划中的最好情况,他是希望能够剩下更多一些巨蛇存在的。 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新破封的未知存在,但是很显然,他的计算出现了偏差,准确的说,他们的运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封印关闭的还是稍稍有些早了。 血魔罗点了点头,虽然此时剩余的蛇群并没有如他们原本所预计的,但是能够做到这般结果已经着实不易,于是冲着陈默堂说道:“如果出现不可预知的状况,我们尽力抵挡,你把握好封印的时机就好!” 陈默堂望着前面的第四幅壁画,这是记载着徐福和此间墓穴的主人在彭祖的墓中获得琥符的场景,之前看的时候未曾注意到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刚刚陈默堂几乎是呼吸之间便找到了那个特别的提示,彭祖雕像的一侧竟然刻画着影子。 这显然不是为了表现出雕工的精致和细腻,而是在传达着隐秘的信息,最为关键的则是在这个影子的正上方,恰巧是有着一个阵眼存在。 “五哥!”,陈默堂冲着钱老谋摆了摆手。 “什么情况?”,钱老谋缩着脖子来到了陈默堂的跟前,满脸疑惑的问道。 “该你们家了,你要不要整一下?”,陈默堂指了指彭祖雕像的影子以及影子上方的阵眼,挑了挑眉,给了钱老谋一个挑逗的眼神。 钱老谋立刻会意,脸上随即浮现出了一抹谄媚的笑容:“那,必须的,别的也就算了,这个必须得让你五哥来!” 陈默堂也是会心一笑,闪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了钱老谋。 钱老谋上前一步,深吸口气,原本脸上常年挂着的玩世不恭的表情此时早已被一抹凝重所取代,和陈默堂对视了一眼之后,双手随即化作两道残影,钱家的印文对于他来说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了,从他刚刚学会凝聚印文的时候,便被要求凝聚族徽印文,此时施展起来,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便已经完成,一个代表着鬼钱钱 家的古朴符文就那样悬浮在了钱老谋的手上。 “去!” 钱老谋也是一声冷喝,出掌如电,准确的落在了目标阵眼之上。 光芒闪动的同时,钱老谋却并没有把手抽离,反而怔怔的望向了陈默堂。 陈默堂淡淡一笑,眼中满是了然之色,他明白钱老谋为什么用那种表情看他,那是因为钱老谋一定是察觉到了在将用族徽激活了阵纹之后,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整个阵纹内气息的流动,而气息牵引的方向便是下一幅壁画所在的位置。 这种感觉好像并不是为了给破阵之人知道麻烦,反而好像是在故意做出引导。从陈默堂激活第一幅壁画开始就这样,所以陈默堂刚刚让钱老谋来激活第四幅画的阵纹,一方面是因为破解这阵纹用到的他鬼影钱家家的族徽,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要让钱老谋感觉到这其中的奇异之处。 与此同时,众人的脚下闪耀起了青色的光芒,这青色光芒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将蛇群以及鼠群全部包裹了进去,在其身后形成了一个青色的圆环,就在众人以为会再次有新的封印解开,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再次转出的时候,换件青色的区域骤然间变成了黑色。 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以为是光影色彩的变化,但是随后便发现,那根本就不是青色变成黑色,而是原本青色笼罩区域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终,只余下一片黑洞洞的深坑。 xiaoshuting.cc “我靠,老六,你不是故意拿哥哥寻开心吧,怎么一到我这就出问题了,不会是破阵的方法有问题吧?”,原本还沉浸在一丝兴奋中的钱老谋此时双眼圆睁,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有了一种背锅侠的感觉。 陈默堂此时也是双眉紧皱,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于是赶忙再去查看壁画上那闪动的阵纹,阵纹的主体元素与之前两个差别不大,可以肯定是封印的法阵,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在这时,那青色的光芒忽然间开始向内回缩,那感觉就好像是阳光穿越浓密树叶后洒落在地面的斑驳般星星点点,然而,但凡青色光芒所过之处的地面皆如片瓦般纷纷陷落,只余下不多的地方尚有地面可以立足。 刚刚还堆满一地的蛇鼠尸体,也都噼里啪啦的跌入到了深渊之中,那几只仅存的巨蛇的好运没有继续延续之前的好运,随着身下的地面青光闪动,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大家快把绳子抓好!”,藤田洋九郎赶忙对众人提醒道。 刚刚与巨鼠对战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把绳子解开扔到了一旁,此时不等众人重新抓住绳子,那青色的光芒便悄然而至。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而且他又处于最远的地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比血魔罗等人慢了一拍,只感觉脚下骤然一空,便跌入到了黑暗之中。 第152章 再赌一次 “老六,抓住!” 坠落中,钱老谋如救世主般杀到,一手握着绳子,另一只手向着陈默堂伸了过来。 陈默堂飞快的抓住了钱老谋的双手,在绳索的带动下,两人再次回到了地面上。 稳住了身形,陈默堂定睛一看,两人此时所站的位置正是位于第四幅壁画前,钱老谋之前所站的地方,之前蛇群和鼠群所在的区域几乎完全变为了黑空洞的一片,而他们所在的区域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区域。 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相对幸运,两人脚下的区域并没有陷落,而其他人所在的地方基本上都消失了,有人在最后的时刻抓住了绳索,此时也飞快的爬出了地面,而有些人则显然没有那么幸运,最终两名日本人和一名血萨,共三人最终丧命深渊。 还好钱老谋生性较懒,用绳子绑住腰之后,便懒得解下来了,即便是和鼠群对战的时候,也都一直帮着,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向陈默堂施以援手,否则的话,恐怕他此时下场也会和那三人一样。 “刚刚你们不会搞错了吧!”,虽然血魔罗生性冷漠,但是一下子损失了两名手下,还是让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的疑惑。 其实不止血魔罗,即便是刚刚亲自出手激活阵纹的钱老谋心头都不禁犯起了嘀咕。 陈默堂略微沉吟了片刻,然后又看看了四周,缓缓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你看这边。” 众人顺着陈默堂手指的方向望去,之间第一幅、第二幅以及第三幅壁画前的地面此时已经完全陷落,而从第四幅壁画开始,一直到最后的壁画前面的这部分地面依旧完好,这个结构很明显便是有意而为之。 见此情形,血魔罗心中不由得一动,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小心,都去到后面几幅壁画前面的地方!” 众人也随即反应了过来,立刻纷纷跳到了后面几幅壁画的前面,目前尚未激活的壁画前面的地面都完好,显然就是为了给破解后面的阵纹留下了可以立足的空间,所以去到这些区域相对要安全很多。 “那我继续了!”,看着众人身形站定,陈默堂来到了第五幅壁画的前面。 第五幅壁画就是从徐福处盗取琥符奔逃的壁画,夜色下,武士怀捧琥符奔逃,而在他的身后,有一只猎犬正紧紧的追赶着他。 不用问,这只猎犬便是代表着鬼冥沈家,在猎犬的上方同样有着一个阵眼,陈默堂不做他想,手印纷飞,代表着鬼冥沈家族徽的印文瞬间便印入其中。 下一刻,阵眼通明,阵纹闪耀,绿色的光芒自脚下闪耀,众人的目光也跟随着那闪动的绿色光芒移动着。 “啵!” 一道让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响传出,脚下的地面也忽然间再次震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绳索,陈默堂更是直接跃到了第六幅壁画的前面,紧紧的抓住了钱 老谋手中的绳索,虽然之前激活第四幅壁画的时候,前面的区域并没有陷落,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原本陷落的地面竟然在绿色光芒闪过之后全部被青石填补,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我靠,这又是玩儿哪出啊?”,钱老谋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抬脚轻轻踩了踩一旁刚刚被填补的地方,确认了是实物之后不解的说道。 陈默堂也是微微一怔,但随即便恍然大悟:“之前鼠群和蛇群都是先开启封印然后又关闭封印,现在则是先开启陷阱,然后又把所有的陷阱修补完好,如果按照这个逻辑的话,那么接下来应该就会有新的东西出现了!” 听到陈默堂的话,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紧张了起来,按照他们这一路下来对于这墓穴设计的了解,每一个环节都不是多余的,都是为下一个环节做准备的,所以他们脚下的地面被重新修补显然不是为了保证地面的完整,很可能还有这更深层次的目的。 “那就开始吧!”,血魔罗望了望了四周正神色说道,虽然接下来很能会面临着未知的危险发生,但是现在也只剩下两幅壁画了,只要破解了这两幅壁画,整个阵纹也就随之破解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距离什么所要找的东西又进了一步。 陈默堂点了点头,缓缓来到了第六幅画的前面,这幅画所描绘的内容是徐福因为自己的阴谋覆灭之后,害怕秦王追求,逃亡海外,而那位将军,也就是这件墓室的主人带着琥符归来之时,却才知道秦王已然归天。 这幅画,陈默堂看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但却并没有动手激活,而是又走到了第七幅壁画的前面,这幅壁画的内容很是简单,就是描述了那名将军将自己葬在了金乌抱月之地。 同样,陈默堂在第七幅壁画的面前也站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又回到了第六幅的壁画的前面。 “怎么了,老六?”,一旁的钱老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略显焦急的问道。 “事情有些不对!”,陈默堂双眉紧皱,实现却始终没有从壁画上离开。 “怎么不对了?”,钱老谋不解的问道。 “壁画的数量不对!”,陈默堂答道。 “壁画的数量?这不正好是两个么,一个开启,一个关闭?”,钱老谋继续问道。 “如果是按照这样的逻辑,壁画的数量确实没错,但是问题是,这里一共是七幅壁画,可是我们是六柱啊!”,陈默堂扭头望向了钱老谋,那深邃的眼神直刺钱老谋的双眼,就好像是要从他的双眼中找到答案般。 “诶,老六,你别这么看我,弄得我怪不自在。”,望着陈默堂那灿金色的眸子,钱老谋只感觉自己好像无所遁形,心底的一切都被看穿的别扭感觉,赶忙避开了他的眼神退了一步说道。 “陈默堂也忽然意识到了有些不妥,刚刚自己是过 于着急,不自觉的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于是立刻回复常态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这阵纹开启的关键在于六柱的话,那么现在剩余了两幅壁画,但是能够使用的族徽只剩下鬼纹方家的了。” “那会不会是最后一个壁画的开始方式与我们六柱无关?”,钱老谋此时也是眉头紧皱,看了看两幅壁画后说道。 “怪就怪在这里,你看,这两幅壁画中都出现了鬼纹的特征!”,说罢,陈默堂指了指剩下的两幅壁画。 在第六幅壁画中,出海潜逃的徐福所乘坐的船上刻画着一个类似鬼纹的图案,而在第七幅壁画的棺椁上,同样刻画着一个类似鬼纹的图案,最为关键的是,这两个鬼纹的上方都有着一个阵眼与其相对应。 此时,血魔罗等人也都凑了过来,同样来来回回的观察着这两幅画,但是却没有个人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诶,老六,你说会不会这两幅画都是用鬼纹来开启的呢?”,钱老谋忽然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陈默堂依旧双眉紧蹙:“应该不会,除非……” “除非什么,我说老六,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钱老谋最受不了话说半句,焦急的催促道。 “除非这墓主是方家之人!”,陈默堂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啊,论起鬼纹的造诣数方家最高,这个星罗棋布很可能就是出自方家之手!”,一旁的藤田洋九郎忽然说道,自从他发现这个墓穴与六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之后,便一直有着这样的猜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询问陈默堂,此时既然陈默堂自己提到了,赶忙询问。 “其中原因不便明说,但是这座墓的主人绝对不是方家之人,同样也不会是方家人设计的!”,陈默堂并没有如藤田洋九郎所想说出具体的原因,但是一旁的钱老谋却忽然间想到了一个他之前忽略的事情。 从这壁画中所描述的内容来看,这座墓穴的主人很显然是在秦始皇统治期间就职,但是那个时期却是六柱中极为特殊的一个时期,也就是六柱中所谓的第一段历史空白时期,在那个阶段虽然阴刑司归附了秦朝王权,但是当时的阴刑司内部并不齐全,方家是直到汉朝初期,也就是刘邦一统天下之后才回归的阴刑司,所以这个墓主人绝对不可能是方家之人。 而之所以在两幅壁画中都留下了鬼纹方家的印记,很可能便是担心当时的方家之人误打误撞找到这个古墓,并且知悉了“星罗棋布”的破解方式,所以才会故意而为之,一方面是暗示方家,莫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破解此墓,另一方面也是设下一个陷阱,让人无法判断应该如何破解此墓。 “老六,说说你的想法!”,虽然钱老谋知悉内因,但却依旧不知道如何破解这“星罗棋布”。 “那就再赌一次吧!”,只见一个代表着鬼纹方家的族徽陡然浮现其手掌之上,闪电般的落在了第七幅壁画之上。 爱好中文网 第153章 大阵运转 “我靠,老六,什么情况,你还没说你咋想的,咋就又赌了!”,钱老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看来陈默堂至少也应该说说他的想法,完全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就这样直接动手了。 “反正都是猜测,说不说哪有什么区别,如果赌中了,我就告诉你我的想法,如果赌错了,那也就说明我的想法是错的,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了!”,陈默堂嘿嘿一笑,将手掌从阵眼中抽了出来。 随着阵眼通明、阵纹闪耀,众人忽然间感觉整个大厅都仿佛震动了起来,这种感觉与封印解封的那种震动不同,或者说比封印解封时的那种震动更为的真切,封印解封时的那种震动更多的是由于连个空间重新连接到一起后所引起的空间震动,而现在则是空间内物体实实在在的震动。 “轰~” 一道闷响自身后响起,众人赶忙回头望去,之间之前进入到这个大厅的入口竟然被落下的厚重石门死死的堵住了。 “陈先生,怎么办,您不会选错了吧?”,许久没有开口的藤田洋九郎脸色有些难看的望着陈默堂,这大门堵死之后,这里已经变为了密闭的空间,等待他们的无疑便是死亡。 陈默堂此时脸色也极为的凝重,虽然他对于自己刚刚的猜测信心十足,但是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般结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星罗棋布”大阵中原本一直在缓缓旋转的阵纹忽然间静止了下来,而其他被激活的所有阵纹都忽然间转动了起来,那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阵纹这一刻好像化作了传动齿轮般,将整个大阵都带动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墙壁就好像是璀璨的星空一般群星闪耀,映衬的整个大厅内绚丽无比。 “成了!”,一旁的钱老谋不禁激动的重重的拍了拍巴掌。 目前所呈现出来的这种情形正是“星罗棋布”破解之后的状态,所有的阵纹都开始运转了,也就是意味着整个阵纹的最后一个环节将被启动。 见此变化,陈默堂也不由松了口气,其实他刚刚选择激活第七幅壁画上的阵纹的原因有三,首先是这墓穴的设计者一直都是按照一种非既定的套路在出牌,所以从整个阵纹和壁画布局的顺序上来看,从一到六这样的顺序有些不符合情理,而直接跳到七,则更符合其设计风格。 第二的原因则在于壁画本身的内容,这第六幅壁画是秦王归天的壁画,这间墓室的主人能够被秦王委以重任去寻找琥符,很显然算得上是秦皇的心腹,而且无论是从徐福那里将琥符盗回,还是后来知悉了秦皇归天后,带着琥符安葬与此,都足可说明秦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在第六幅壁画和第七幅壁画中选择的话,为了表示对秦皇的尊重,绝对不会把这幅壁画和其他几幅壁画划入同一个梯队,更不会用六柱的族徽来开启这幅壁画的阵纹。 第三个原因则是整个壁画的 布局,从壁画的编号以及所记载的内容来看,是按照从一到七来排列的,但是其排列的真正顺序却是从左边的墙壁开始,是第一二幅壁画,右边的墙壁是第三四幅壁画,中间他们所面对的墙壁则是第五六七,三幅壁画,在当时那个年代,处于中央的一般都是核心所在,所以第六幅壁画一定与其他几幅壁画有所差异。 正是基于上述三个原因,陈默堂才会坚定的选择第七幅壁画。 随着大阵中阵纹转动,被激活的六幅壁画忽然间开始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原本清晰的壁画也忽然间变得模糊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壁画的表面上有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膜。 “大家小心!”,见此情形,陈默堂赶忙冲着众人提醒道,虽然那光膜只是薄薄的一层,但是陈默堂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其中所涌动的强大能量。 其实用不着陈默堂的提醒,众人已经飞快的退到了大厅的中央,这种感觉他们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之前开启封印的时候便是这般情形,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各自的家伙紧张等待着。 “咔哒,咔哒,咔哒!”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打破了此间寂静,几幅壁画的封印之中竟然伸出了一只脚,一直穿着古代战靴的脚,战靴上方的小腿部同样覆盖这厚厚的铠甲,而那咔哒声正是铠甲碰撞所发出的声音。 “竟然是人!” 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由得泛起了这样一个念头,原本他们想象过这封印中可能会出现踩狼虎豹等一系列的野兽,但却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从封印中走出来。 “咔哒,咔哒,咔哒!” 又是几声轻响传出,几名神秘人终于走出了封印,只见这几人身穿双重倡议,外长衣为玄黑之色,内衣为深灰色,下身穿赤红色长裤,头戴褐色冠,脚穿黑色战靴,外面则身着褐色鱼鳞甲,甲片上缀有朱红色的联甲带。甲衣的周边及领部、胸部、肩部绘有精美的彩色图案花纹,腰间挂着一柄青铜剑,从这铠甲的样式来看,一眼就可以断定是当时秦朝军队中高级军官的制式铠甲。 这几人的身高均不是太高,也不是太魁梧,也就是大约一米七左右,如果仅从体型上来看的话,绝对无法与小勇善战的秦朝军队联系到一起,可是随着六个同时向前踏出一步,几个人的身上却明显发生了变化,一股让人汗毛竖起的冰冷气息顿时自六人的身上弥漫而出。 “锵~” 又一声轻响,六名秦军同时拔出了腰间的青铜剑,虽然是六剑齐出,但是听起来却只有一个声音,其动作的整齐度就好像是排练了无数遍一般,随着长剑入手,留任身上的冰冷气息也随之变得愈发的浓郁。 “杀气!” 陈默堂几乎在第一时间便确定了下来,那是只有真正经历过战 场上惨烈厮杀后才会拥有的杀气,隐隐间,陈默堂似乎嗅到了一丝的血腥味,此时站在眼前的六个人也忽然间好似化作了千军万马,以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向着众人围拢了过来。 “老六,这么这里还会有人?”,一旁的钱老谋此时也是慌了,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封印里竟然会走出活生生的人,而且是身着秦军铠甲的人,也就是说,这些人被封印了数千年以上,可是至少在他的认知中,并没有那种阵纹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而且如果的真的具有这种阵纹的话,那么恐怕也就不会有人穷尽一生的时间去寻求长生不老,秦始皇也不会将长生的唯一希望寄托与琥符了。 “我也不知道,小心,他们很强!”,陈默堂也是一脸的疑惑,如果说蛇群和鼠群这些生物可以被封印是因为他们更偏向于阴性的属性,在封印中可以形成那种类似冰封的效果,可是人确是偏向于阳属性的,即便以封印的方式也无法延长其寿命。 陈默堂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整个人的双眼也瞬间变为了灿金色,鬼眼的视线中,那六名秦军的身上却被浓重的黑气包裹着,铠甲下裸露的部分却是惨白无比,眼眶处更是深深的凹陷,完全看不到眼球的存在。 “小心,他们是死灵战士!”,陈默堂立刻大声的冲着众人喊道,同时收起了双枪,脚下也瞬间升起了淡蓝色的阵纹。 死灵战士是在人死后,通过秘术方式让其具有活动能力,这种死灵战士通常会保留生前的作战能力,而且不畏刀枪,力大无穷,如果仅从纯粹的战斗力角度来衡量的话,甚至还要强过生前。 一旁的血魔了在听到了陈默堂的话后,也是一怔,但随即身上便升腾起了血红色的光芒,一股完全不逊于那几名秦军的冰冷气息也瞬间自血魔罗的身上弥漫而出。 “左边的我来,右边的他们上,中间的就交给你俩了!”,血魔罗一边对陈默堂和钱山说着,一边化作了一道血红色的光影冲向了左侧墙壁的封印中走出的那两名秦军。 面的这种死灵战士,藤田洋九郎他们完全派不上用场,除非用炸药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将这些死灵战士炸的粉碎之外,普通的刀、枪基本上完全没有作用,所以血魔罗压根就没有指望他们,对付他们的还得是秘术。 眨眼间,血魔罗以及另外两名血萨便冲到了秦军的面前,而陈默堂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刚刚血魔罗的话一般。 “老六,怎么来?”,钱老谋此时已经摆好了架势,就等着陈默堂发号施令,手中的鬼影流星更是早已经升腾起了淡蓝色的火焰,看着呆立的陈默堂催促道。 听到钱老谋的话,陈默堂却依旧没有任何要出手的打算,金色的双眸目光在那两名死灵战士身上游走了半晌后,忽然脸色答辩:“不对劲儿!他们好像不是一般的死灵战士!” wucuoxs.com 第154章 阴兵 “老六,啥意思?”,听到陈默堂的话,钱老谋顿时大吃一惊,但却不知道他话中所指到底为何意。 “他们没有气门!”,陈默堂一字一顿的说道。 对于这个世间的生物来说,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物,都是拥有者阴气和阳气的存在,只不过不同的生物阴气和阳气的比例有所不同,例如蛇、鼠之类的生物,阴气的比例要高一些,而人、鸡、狗之类的生物则阳气的比例要高一些,但无论怎样,都是由阴阳二气构成。 而对于死灵战士来说,由于他们已经死亡了,原本体内的阳气和阴气已经完全脱离了,身上所残留的也就只上下了阴气,这种情况下是身体是没有活性,所以通过秘术的方式在其体内注入一些阳气。 xiashuba.com 但是由于肉体已经死亡,即便是注入了阳气,依旧是没有办法和体内的阴气形成牵引和融合,要不多久这些阳气还是会消散的,所以就需要把这些阳气封闭到尸体中,让其无法外泄,进而形成认为的阴阳二气融合流动的状态。 而这个将阳气封住,不让其消散的地方便叫做气门,气门的选择很有讲究,对于不同的尸体由于其身体构造的细微差异,生前体质的不同,死亡原因的不同,都会选择不同的方式和位置来注入阳气,所以气门所在的位置也有所不同。 在对付这些死灵战士的时候,只要找到了他气门的所在,然后将气门破解掉,注入到他们体内的阳气便会自行消散,体内重新回归全阴属性的状态,也就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所以陈默堂在发现这些秦军是死灵战士之后,才会去寻找他们的气门所在,但是找了半天却压根没有发现气门的存在, “会不会在背后?”,钱老谋提醒道。 陈默堂摇了摇头,虽然他的鬼眼无法做到透视,但是对于气息的感知确是极为的强烈,如果说气门真的在其背后的话,在他的视线中依旧可以感知得到大概的位置。 而另一边,血魔罗和另外两名血萨则已然和那几名亲兵交上了手,血萨教的秘术并不像中原秘书那般讲究寻找弱点,四两拨千斤,通过攻击气门的方式来破坏其活动能力,更多的时候则是通过强横的术法直接将气息直接攻入到尸体的体内,造成其体内阴阳平衡。 如果把中原秘术比作用针刺破气球的话,那么血萨教的秘术更像是通过给气球注入更多的气,把气球撑破。 可是,这一次,当血魔罗等人击中那几名秦军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得一变,他们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术法落在那几名秦军的身上后竟然没有引起半分的波动,甚至从他们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任何阴阳冲撞的气息。 手掌触碰的感觉更是坚硬无比,以血魔罗功力的强悍,那秦兵在被集中了之后也只是身体微微摇晃了一 下,甚至都没有后退半步。 “快退!”,血魔罗神色顿时一变,大声提醒了一声之后,身形瞬间暴退。 那两名血萨反应明显比血魔罗慢上了几分,但听到提醒之后也是立刻抽身而退,在剑光划过之前堪堪闪过,两人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如果不是刚血魔罗提醒的及时,恐怕他们两人的胳膊已然被剑光斩断。 “怎么回事儿?”,退回中央的血魔罗立刻对着陈默堂问道,显然她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阴兵!”,陈默堂的目光忽然间变得深邃无比,灿金色的双眸当中就好像化作了两道漩涡,将那两个秦兵的身影卷入其中。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但是落在钱老谋以及血魔罗的耳中却不啻于两道惊雷,尤其是钱老谋,虽然从功力和修为上来说,与血魔罗相去甚远,但是在秘术方面了解的广博度来说,却远在血魔罗之上。 阴兵就是指来自阴间的并,传说是由阴间的厉鬼组成的宾馆,专门负责押送逝者的魂魄,又被成为冥兵,如果说天兵天将是玉皇大帝手下的兵,那么这些引兵则是阎罗王手下的兵。 第一次出现有关阴兵记载是在南北朝时期,那个时期国内动荡,战乱频发,而在此期间最为传奇的便是宋明帝刘彧借助地府的阴兵平定战乱的那次战斗了,这也截止目前中国历史上唯一一次阴兵参与的战斗。 当时叛军势猛,眼看着就要达到建康城下了,一旦让叛军将城池攻破的话,那么结果可想而知,不单单所有的王族都要被尽数屠戮,城中的百姓同样会面临着被烧杀掳掠的结局。 但是,就在叛军节节推进的时候,却冷不防在紫金山下遇到了一支“鬼魂”军队袭击,这只队伍中的士兵各个面目惨白,头发披散,冲锋的时候并不是正常的呐喊声,而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则是,这些士兵就好像是有神功护体一般,箭矢射在他们的身上竟然毫无作用,他们作战的时候全都是手持利斧,冲入叛军阵营之后,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叛军杀得屁滚尿流。 叛军的将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在败走之后还特意命令手下跟追那支军队,看看那只军队的底细。 结果探查之下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这只强悍军队的统帅竟然是已经死去了一百多年钱的东晋大将苏峻,而这只军队便是他从地府中组建而成的阴兵,并以此相助宋明帝。 叛军门叛军们万万没料到宋明帝会竟然会施展这般秘术,居然在危难时能够招来苏峻及其统率的三千藤甲兵“鬼魂”为其助战,认为这是天意的安排而让宋明帝坐稳江山。 其后在阴兵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直接导致了心理上的崩溃,在这种压力下,叛军主力也很快瓦解 ,甚至纷纷倒戈表示拥护宋明帝。 宋明帝的皇位宝座坐稳后,在诏书中一再表白说正由于自己继承帝位是顺应天意民心,因此破例得到地府阴兵相助,这才以弱胜强击败了反对势力。 为表彰苏峻及其统领的阴兵助战功劳,宋明帝亲自在紫金山下摆祭进行悼念,追赠苏峻为“功德圆满大将军”,还拔出专款为其修建了多处庙宇和祠堂。至今,其中的一处庙宇残址仍保留于南京下关的老虎山上。 而这件事情后来也有人进行了解释,据说一百多年前的东晋大将苏峻带兵进占建康控制皇室后,为加强护卫力量,特意精选出三千士卒作为自己的亲兵。为了达到威慑反对派的目的,苏峻计划将三千亲兵训练成以一抵十作战勇猛的所谓神兵。他用重金收买民间艺人制作了三千只“夺魂哨”放在口中吹响时能发出呜呜怪声,仿佛鬼嚎般令人心惊胆颤。苏峻平素喜欢搜集和研究甲胄,毕其生的精力研制了一种专门能防箭矢的藤甲,并且派人到山中采集这种少见的坚实野藤来照样子制作这种甲胄。 就在苏峻的这支手持利斧作战的神兵接近训练完毕之际,不料反对他的温峤和陶侃进兵太过神速,未容苏峻的神兵派上用场就袭占了建康城。苏峻匆匆撤离后将三千只“夺魂哨”和三千副甲胄藏到了蛇盘山的一处山洞里,企图喘息过来后利用它们东山再起。但是就在苏峻刚刚藏好这些东西,混进来的敌方奸细就于夜间手持利刃刺杀了他,并将人头献于温峤和陶侃。 苏峻手下的一名心腹副将携带藏宝图隐姓埋名销声匿迹后,那批“夺魂哨”与甲胄的下落遂成为不解之谜,直至一百多年后,宋明帝继承大宝,委派刘成海、李承文领兵抵御叛军。正当战事对宋明帝极其不利时,他偏巧偶然间得到了这份藏宝图,于是找来刘成海、李承文面授机宜,拿出府库中的大量金银玉帛专程招募了三千名孤儿出身没有后顾之忧的青壮年男子,利用蛇盘山山洞中储藏百余年的“夺魂哨”和藤甲,组成了一支所谓由苏峻统率的地府阴兵。 这个解释看起来合情合理,也有一些史料予以印证的,但是对于陈默堂和钱老谋这些六柱的子弟中却有着另外一个版本,那一次的阴兵并不是什么利用苏峻立下的藤甲假扮地府的阴兵与叛军对战,而是切切实实的召唤了阴兵。 因为那次阴兵助战的始作俑者正是当时的六柱,从五胡十六国时代,六柱就一直隐匿于江湖,虽然一直与政权有着较为密切的接触,但是与之前紧密依附于皇权的阴刑司相比,还是处于相对自由的状态。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当时的六柱与当时皇权之间关系的话,那就是听调不听宣,在统治者需要的时候帮忙处理一些事务,同时也会从统治者那里获取到相应的报酬,最常见的就是帮助当时的皇权完成一些祭祀的工作,偶尔也会处理一些重大的奇事悬案。 第155章 自古帝王多薄凉 叛军压境之时,刘彧便赶忙命人求助于六柱,希望能够借助六柱秘术抵御叛军,为了避免城中百姓惨遭屠戮,六柱足足动用了一半的力量用以召唤阴兵,数名高手更是因此殒命。 ranwen.la 然而,自古帝王多皆薄凉,虽然依靠着六柱召唤出来的阴兵转败为胜,但是不但没有让刘彧对六柱心存感激,反而让他的心中平添了深深的忌惮,于是刘彧表面上给予了六柱很多奖赏,暗地里却一直想要将六柱的力量分化剪除。 虽然刘彧的年纪很轻,但是手段却极为的凌厉,一边当着对文臣武将的面捧杀六柱,激起各方对六柱产生不满,一边以赏赐为由,推动六柱与皇室通婚,借此同化和分化六柱。更加无耻的是,通过给六柱委派任务的时候设下陷阱,然后再将其栽赃于叛军。 好在当时的鬼王意识到了其中的异常之处,做出了有效的应对,而不久之后刘彧也因病离世,才没有给六柱造成致命的打击,但是即便如此,六柱还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但门内多名高手横死,六柱更是再次隐匿了十余年的时间才逐渐恢复。 自那之后,六柱方才意识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召唤阴兵之术太过逆天,很容易让掌权者所不容,所以将其列为禁术,而后则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失传,所以其后再也没有听说过六柱使用过类似的秘术。 所以陈默堂一时间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些秦军竟然是阴兵,不过想想也算是正常,毕竟这墓穴乃是秦汉时期所建,那个时候召唤阴兵之术尚未被列为禁术。 “可有破解之法?”,血魔罗见陈默堂既然能够识得阴兵,便应该知晓破解这阴兵的办法。 “我也只是听闻有关阴兵之事。”,陈默堂并不打算把哪些历史告诉血魔罗等人,况且这阴兵秘术在六柱中已然失传,就更不会留下破解之法,所以直接摇了摇头道。 “难道只能暴力破解了?”,一旁的钱老谋在一旁接道,他到不是存心配合陈默堂,而是他和陈默堂一样的确不知道如何破解阴兵,在他看来,也只有暴力破解这一个方法了。 血魔罗此时的脸色也是凝重无比,虽然以她的身手一对一与这些阴兵周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这些阴兵的身体极为的强悍,即便是她全力出手,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将其解决,更何况这里一共有六名这样的阴兵。 “你那边还剩余多少炸药?”,血魔罗冲着藤田洋九郎问道。 藤田洋九郎满脸紧张的答道:“只剩下一次的量了” 藤田洋九郎所说的一次的量,指的是按照预计准备的炸开一次古墓石门的量,而这还是藤田洋九郎的较为乐观的估计。 “暂时先留一半吧,剩下的用来对付他们。”,血魔罗点了点头,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稍微好些,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有陈默堂和钱老谋在,后面的机关也应该用不上这种暴力破解的方式,剩下的炸药足够应付这六 名阴兵了。 见血魔罗做出这样的安排,藤田洋九郎也不做他想,赶忙命令自己的手下将炸药准备好。 “我们先尽量挡住这些阴兵!”,望着步步逼近的阴兵,陈默堂立刻冲着血魔罗等人说道,藤田洋九郎他们显然需要时间来准备炸药,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住这些阴兵。 几人会意,立刻按照之前血魔罗的安排,对上了各自的对手,一时间碰撞声、闷响声此起彼伏。 虽然这阴兵身材并不高大,铠甲下的身躯如同干尸一般单薄无比,但是却好像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在陈默堂一轮狂风急雨的攻击之后,身体都没有摇晃半分,那感觉就好像是打在了粗壮的树桩上一般。 “我靠,老六,这些阴兵也太变态了吧!”,一旁的钱老谋也同样满脸的愁容,虽然这些秦兵的动作相对缓慢,但是手中的青铜剑却是极其锋利,动作又是大开大阖,根本不做任何的防御,任凭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直接摆出了以攻对攻、两败俱伤的架势。 钱老谋哪敢与他以伤换伤,这秦兵挨了自己那一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自己若是中了他那一剑,即便不死,也多半是个重伤,而他的身手又不似陈默堂那般灵活,一时间不由得进退维谷、狼狈不堪。 这一刻,两人都体会到了当年哪些叛军与这些阴兵作战时的那种感觉,面对着这样一群打不死,又杀伤力极强的对手,恐怕除了恐惧便是绝望。 “你们那边还没好么!”,钱老谋再次狼狈的躲过秦兵的攻击后,不由得焦急的冲着藤田洋九郎等人怒吼道。 这次藤田洋九郎等人所携带的炸药为了方便携带,做成了一捆捆的雷 管,此时慌忙之中拆开也是费了不少的手脚,点燃了一个雷 管之后立刻冲着钱老谋喊道:“钱先生,你们快闪开!” 听到藤田洋九郎的叫喊声,钱老谋和陈默堂都以最快的速度回退了回来,而稍远一些的血魔罗等人也同样闪到了一旁,光影闪过,一个雷 管准确的扔在了钱老谋对战的那名秦兵脚下。 “轰~!” 如闷雷的轰响声响起,一阵强烈的冲击波将众人的衣衫刮得猎猎作响,距离较劲的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更是直接被掀翻在地,浓重的烟尘也瞬间弥漫整个大厅,墙壁上光芒流转的阵纹也如浓雾中的霓虹灯一般被覆盖其中。 “老六,怎么样,干掉了没?”,钱老谋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死死的注视着烟尘里面的动静,冲着陈默堂说道。 陈默堂双眉紧皱,目光缓缓扫视着烟尘,刚要说些什么,脸色却不由得猛然一变,一把扯住了钱老谋的手臂猛然暴退。 “叮~~” 几乎就在两人闪退的一瞬间,一道青绿色的光芒自破雾而出,直接披在了之前钱老谋所在的地方,伴随着一道金铁交鸣值之声响起, 青铜剑的剑锋直接没入到了坚硬的青石地面当中。 烟尘褪去,而那青铜剑的主人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正是之前与钱老谋对战的那名秦兵,虽然他刚刚处于雷 管爆炸的中央,但是除了右脚的战靴出现了部分破损之外,那消瘦的身躯却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我靠!” 看着此番情形,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微微一沉,尤其是藤田洋九郎等人,虽说他们刚刚扔出的只是一根雷 管,但是那雷 管是足以将百十来斤的石头炸得粉碎,此时石室地面上那崩裂的坑口便足以证明刚刚爆炸的威力,却不曾想到连这名阴兵的腿都未曾炸断。 破裂衣衫下裸露出来的皮肉干瘪而坚韧,就好像是被风干了的腊肉一般,竟然还隐隐呈现出了一丝的光泽。 虽然刚刚的爆炸距离他较近,但是他身体的肌肉却有着极强的韧性和弹性,面对爆炸冲击的时候,并没有被冲击波撕碎,身体在被掀飞的同时更是缓解了一部分力道,所以看起来就好像未受到什么严重的损伤。 “老六,这可怎么办?”,死里逃生的钱老谋不禁抹了抹额头,声音略带颤抖的冲着陈默堂问道。 “帮我牵制住其他的!”,陈默堂此时也是面沉如水,扔掉了手中的半截树棍,自怀中掏出了之前血魔罗借给他的那柄煞血冲向了那名秦兵。 这一次陈默堂没有与那秦兵硬对硬的碰撞,而是围绕着那秦军游走,手中的煞血更是时不时的向着那秦兵的身上招呼着。 片刻之后,只听得陈默堂的口中传来了一声厉喝,单手撑地,直接使出了一招魁星踢斗,双脚不断的蹬在那名秦兵的面门之上,随着一连串的闷响声,那秦兵身上的铠甲已然全部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如僵尸般消瘦的身体。 “快把雷 管给我!”,陈默堂立刻冲着藤田洋九郎等人喊道。 虽然藤田洋九郎等人并不知道陈默堂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还是毫不犹豫将一根点燃了的雷 管扔了过去,并提醒道:“快扔掉,很快就会爆炸的!” 陈默堂飞身接过雷 管的同时,再次栖近到了那名秦兵的身前,机警的躲过了一道剑光,趁着那秦兵中门大开之时,将手中的雷 管狠狠的插入到了那秦兵的口中。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得一亮,同时也白了陈默堂的意图,既然雷 管无法从外面对秦兵造成致命的伤害,那么就将其在体内引爆,无论这些秦兵的身体怎样的强横,恐怕也难以抵御雷 管在口中爆炸所带来的冲击。 “轰~” 就在雷 管爆炸钱的一瞬间,当陈默堂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了雷 管之上,那瞬间的爆发力直接将那秦兵踢得倒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次响起,那秦兵的头颅顿时犹如绽放的烟花般,被炸得四分五裂。 第156章 如此炮制 烟尘散尽,那无头秦兵摇摇晃晃了数下之后,终于轰然倒地,一动不动。 虽然到底的声音听起来沉闷无比,但是在落在众人的心底却不啻于炸雷一般,这个盘桓在他们面前的如高山一般无法逾越的对手终于倒下了,那种兴奋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老六,真有你的!”,钱老谋一边应付着面前的对手,一边冲着陈默堂称赞道。 “各位先别乱,一个一个的来!”,见到自己刚刚的那轮攻击奏效之后,陈默堂心中也是大喜,一边提醒众人,一边闪到了钱老谋的身侧。 两人合作无间,眼神一对便已经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想法,闪过了那秦军一下重劈之后,直接绕到了其身后,那秦军虽然动作不急钱老谋迅捷,但是反应也不慢,回首便是一剑。 就在这时,陈默堂腰背微躬,双脚猛然发力,整个人就如同狸猫一般闪电般的窜到了那秦兵的身前,手中煞血更是不由分说的照着下颚处轻轻一划,那秦兵头盔的系带便在那一划之下应声断开。 见到陈默堂得手,身后的钱老谋立刻会意,在秦兵的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头盔,用力扯了下来。 而另一边,陈默堂已然从藤田洋九郎那边再次接过了一根雷 管,冲着钱老谋做出另一个摆手的手势。 钱老谋立刻绕到了秦兵的身侧,将手中的头盔向着陈默堂抛了过去,而陈默堂在助跑了两步之后,终身一跃,与半空中接过钱老谋抛来的头盔,直接便将雷 管塞入其中,然后再次来了一个侧空翻后,将那个头盔重重的扣在了那名秦兵的头上。 “轰!” 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虽说这一次对付那秦兵的方式与之前有所不同,但是结果却并没有相差多少,头颅尽碎,殒命当场。 搞定了这边的这名秦兵,两人又冲向了血魔罗所在的方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独立应付两只秦兵,虽然她的功力在几人中最强,但是面对这样两个阴兵,也是被压制的极其难受。 见到两人解决完第二个秦兵之后便冲向自己这边,血魔罗直接腾身而起,将其中的一名秦兵向着两人的方向踹去,虽然她这一脚依旧无法对那秦兵造成怎样的伤害,但是却足以将他蹬到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的身前。 见到秦兵倒飞而来,两人立刻对视了一眼,钱老谋飞快的向前踏出了一步,弓步出肘,直接便顶在了那秦军的腰部。 就在这一停一顿之时,陈默堂已然绕到了秦军的身前,刀光一闪,头盔再次扯下,而藤田洋九郎那边的雷 管也恰好适时扔到。 扣盔!闪避!爆裂! 同样的节奏,同样的结局,陈默堂、钱老谋自己藤田洋九郎那一方人马的配合明显比之前又默契了许多,从他们与那名秦兵交锋到将其解决,整个过程不过数个呼吸。 紧接着,几人又是如法炮制,原本让他们头疼无比阴兵 ,在他们几方流水线一般的配合下全都变成了一个个无头的尸体。 “呼,这要是没有雷 管,恐怕我们哥几个都得交代到这里。”,解决了这些阴兵之后,钱老谋来到了其中一具阴兵的旁边,踢了踢那依旧坚韧无比的身体,吐了一口长气说道。 陈默堂此时也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弯着腰,摆了摆手,虽然这后来解决这几名阴兵并没有浪费多少的时间,但是那种力量集中的爆发以及精神的高度紧张,对于人体力的消耗却是巨大的。 xiaoshuting.la 不远处的藤田洋九郎等人更是脊背湿透,盘坐地上,虽然他们并未真正的参与到与阴兵的对战当中,但是整个对战过程中,适时的点燃雷 管,并将雷 管准确抛送给钱老谋,所承担的压力也是难以想象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虽然血魔罗的体力消耗也是甚巨,但是目光却一直落在星罗棋布大阵上,眼神中满是疑惑。 听到血魔罗的话,陈默堂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冲到了大阵的前面。 此时大阵依旧散发着华彩般的光芒,没有新的阵纹启动,原本的阵纹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动,该旋转的还在旋转,该闪烁的还是闪烁,最为关键的是,那六幅壁画前面的封印同样没有任何的变化,那么接下来如何调整大阵,如何从这个大厅中出去。 “咔哒!” 就在这是,一道声音忽然间打破了大厅原有的平静,一瞬间,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声音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随之转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战靴!重甲!青铜长剑! 熟悉的装扮、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一名阴兵自第一幅壁画前面的封印中缓缓的走了出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名秦兵的手上比之前那六名秦兵多了一个半人高的厚重盾牌。 紧接着,第二幅、第三幅、第四幅...,又是五名秦兵从其他几幅壁画的封印中也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 “还有多少雷 管!”,望着再次出现的六名阴兵,钱老谋立刻回头冲着藤田洋九郎问道。 “还够,还够!”,虽然阴兵再次出现之后藤田洋九郎的脸色也是一变,但是却并没有失去分寸,按照他们带来的雷 管来计算,对付这六名阴兵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众人准备按照之前的分工解决这几名阴兵的时候,那几名阴兵却并没有立刻向他们发起攻击,反而横着踏出了一步,站到了封印的一侧。 “咔哒,咔哒,咔哒……” 又是一连串的声音传出,又是六名阴兵从封印中走了出来。 然后这六名阴兵同样没有发起攻击,而是站到了封印的另一侧,与之前走出来的那名阴兵就好像是两名门神般站立左右。 “咔哒,咔哒,咔哒……” 声音依旧不断,只不过这一次走出的阴兵明显比前面出来的那两名阴兵高大了许多,身上铠甲的制式也明显比之前的那些阴兵高级,手中更是持着一根长长的戈。 当这个级别较高的阴兵出现后,原本分列左右的阴兵也快速聚拢了过来,并没有如同最开始出来的那几名阴兵那样,快速的向着众人的方向移动,而是三人成列,如军阵推进般,缓缓向着众人逼近。 “这,这,怎么办?”,刚才还信心慢慢的藤田洋九郎一下就慌了神,倒不是因为他们这次所带来的雷 管无法应付当前数量的阴兵,而是面对这么多的阴兵,没有人能够照顾到他,在这样的环境下,收割掉他的小命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一会儿你就往后退,别上前,一切见机行事吧!”,陈默堂此时额头也是微微渗汗,说实话,面对这样的阵容,他的心中也同样没底。 “我俩过个手吧!”,边上的血魔罗面色森冷的对着陈默堂说道,他们这伙人当中,除了她自己外,就数陈默堂的功力最高,所以打算先去探探这些阴兵的底。 陈默堂点了点头,再次将煞血握在了手中,与血魔罗一同向着其中一队秦兵冲了过去。 血魔罗在前,陈默堂错身左侧,稍稍落后血魔罗半个身位,两个起落之后便已经冲到了那对秦兵的前面,血魔罗周身血光大盛,率先攻向了中央左侧的那名阴兵。 看着血魔罗的背影,陈默堂不由得心中暗赞,她此时战力的的攻击角度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虽然两侧的秦军手持这盾牌,看起来很难攻击,但是在不清楚中央那名秦兵战力的时候,贸然出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而且陈默堂就位于她的左侧,如果有了机会,陈默堂可以适时的跟进,如果出现了危险,陈默堂也可以更好的策应。 然而,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这几名阴兵移动的速度比之前缓慢,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在血魔罗攻击到达之前,飞快的抬起了手中的盾牌挡在了身前。 “嘭!” 一道闷响过后,血魔罗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反震力自掌心传来,原本以为全力一击之下,即便伤不到那名秦兵,至少也可以将其击退,但却没有想到那秦兵竟然半步也没有后退,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而中间的那名秦兵更直接挥舞起了手中的长戈,冲着血魔罗的方向刺了过来。 血魔罗不由得一惊,虽然她之前在攻击之时也是留有后手的,但是刚刚持盾的那名秦兵在抵挡她攻击的同时,却通过盾牌的微微下压的方式改变了她的身形,使得她的重心也随之变化,留下的几分余力更是无从释放,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长戈在自己的视线中不断放大。 “退!” 就在血魔罗以为自己将被那长戈击穿之时,一个身影竟然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前,伴随着一连串四溅的火星,堪堪引开了那长戈一击。 第157章 生门?死路? 闪退中,血魔罗望着身侧的少年,眼神也变得愈发的迷离了起来,这少年好像本身就是一个谜,越是接触的多,越是感觉无法看透。 刚刚她出手之前,陈默堂明明位于自己的左后方,但是就在自己陷入困境之时,他却奇迹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的右前方,替自己挡下了那近乎知致命的一击,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早早把一切都计算好了,就等着中间的那名秦兵出手似的。 “你这么怎么会在那里?”,两人闪退后,身形刚刚站定,血魔罗便立刻对陈默堂问道。 “啊?”,听到血魔罗的话,陈默堂顿时一愣,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麻的手腕,怔怔的看着血魔罗,显然不知道血魔罗在问些什么。 “你刚刚这么会挡在我的前面?”,血魔罗再次问道。 陈默堂这才反应了过来:“我也是刚刚忽然间想起,秦军以前有一种类似的战术,在通过盾牌防御的同时,通过长戈进行攻击,只不过这种战术多用于应对骑兵。” 陈默堂话虽说得简单,但是这份见识、判断、身手却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 听到陈默堂的解释,血魔罗心中也随即恍然,这持盾的秦兵本就是为了应对骑兵战马的冲击,怪不得刚刚自己攻击的那名持盾的秦兵在将自己冲击抵挡住的同时,还让自己的后招无以为继。 “现在怎么办?”,血魔罗也不做过多的纠结,眼神凝重的望着不断逼近的秦兵说道。 陈默堂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向了藤田洋九郎。 看着陈默堂的目光,藤田洋九郎明白,这是在询问他此时手中的雷 管还有多少,于是赶忙示意手下将所有的雷 管都推到了陈默堂的面前。 陈默堂定睛一看,共约十来捆,每捆四个雷 管捆在一起,另外还有零散的两个雷 管放在一旁,很显然,这应该就是他们之前对上一轮那六名阴兵所拆剩下的两个。 “怎么给他们塞进去!”,钱老谋看了一眼地下的雷 管,有望了望那长戈盾牌武装的秦兵说道,他们虽然看上去数量上只不过是比之前多了三倍,但是所结成的战阵却让他们对战的难度以几何级数增加,现在莫说是将这些雷怪塞入到他们的头盔中,即便是接近到他们身前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给我来一个!”,陈默堂好像没有听到钱老谋的话,目光直视,把手伸向了藤田洋九郎。 “陈先生,小心!”,藤田洋九郎把雷 管塞入到了陈默堂的手中,同时点燃了导火索。 陈默堂接过雷 管后,并没有冲向任何一组秦兵,而是扬起了手臂,就打算这样把雷 管直接扔出去。 “我靠!老六,你这是干什么?”,钱老谋显然没想到陈默堂竟然会来这么一手,一把拉住了陈默堂的手臂。 “五哥,快松手,一会儿炸了!”,陈默堂动了动手臂,然后又向钱老谋晃了晃手中的雷 管,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望着那即将燃尽的导火索,钱老谋脸色顿时一边,赶忙 把手松了开,任由陈默堂将手中的雷 管扔想了对面的那一队秦兵的面前。 见到火光如流星般飞落自己的前面,左右两名持盾的秦兵立刻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盾牌撑在了地面上,如两扇大门般闭合,同时身体半蹲隐藏于盾牌之后,而中间的那名高阶的兵士同样身体半蹲,手中的长戈的尖部则搭在了盾牌的上面,一般快速发起攻击。 而另一边,其他五组秦兵竟然如同牵线木偶一般,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轰!” 雷 管瞬间炸裂。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本在众人看来理应坚固无比的盾阵竟然被瞬间破开,三名秦兵也横飞了出去,就连那厚重的盾牌都四散炸裂。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之前还认为陈默堂是在浪费雷 管的钱老谋此时已然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陈默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料之中的表情,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他们的防御力果然没有之前那几个阴兵强!” “你早就知道?”,血魔罗眼中的疑惑变得愈发的浓郁。 “原本只是猜测,你看着些秦兵身上铠甲的制式虽然看起来与之前那一波极为的类似,但是如果仔细查看的话,你会发现他们身上的铠甲明显要厚重和坚固,再加上他们手上的盾牌,从整体防御上,可以说是上升了不止一级,而且从他们的反应和动作上来看,也比之前的那些阴兵快上了很多,很可能就是为了弥补他们自身防御强度的不足。”,陈默堂快速的解释道。 “现在也只是毁掉了他们的盾牌,怎么能够证明他们自身的防御力的强弱”,血魔罗继续问道。 “你看他们落地的状态,明显没有之前那几名阴兵强横,而且要想更加准确的判断我猜测的话,再试试不就得了”,陈默堂淡一笑继续说道。 “来!给我也整一个!”,看陈默堂那得意的样子,钱老谋立刻便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痒痒,同样把手伸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跟前。 藤田洋九郎瞅了瞅血魔罗,在得到了肯定的眼神之后,把一枚点燃的雷 管给到了钱老谋的手中。 接过雷 管,钱老谋想也不想,直接便把雷 管抛了出去,可是,这一次,钱老谋并没有把另外几组秦军作为自己的目标,而是扔在了刚刚被炸飞的那三名秦兵的旁边。 “轰!” 雷 管再次炸响,那三名秦兵还未等从地上爬起,就再次被爆炸掀翻,看似强壮的身体也在这一波气浪的冲击下被炸得四分五裂。 “果然都是银样镴枪头啊!怎么样,你们要不要试试!”,钱老谋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的咧嘴一笑,望向了身后的藤田洋九郎等人。 听到钱老谋这番话,几人的眼神立刻变得火热无比,虽然这些阴兵出现之后,他们也一直在旁协助战斗,但是与亲手战斗的那种快感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奈何以几人的身手,完全无法与这些阴兵做正面的对抗,所以此时见到机会,所有人都 不由得热血沸腾,藤田洋九郎的侄子藤田光一更是直接蹲在了地上,开始拆解雷 管。 “别动!”,就在这时,陈默堂的脸色忽然一边,抬手挡在了众人的身前。 “老六,又怎么了?”,钱老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问道。 “你看那些秦兵!”,陈默堂指了指另外五组秦兵。 这时,众人才忽然间注意到,另外的五组秦兵竟然还保持着原有的防御状态,不但没有对被毁掉的那组秦兵进行资源,也没有继续对他们发起进攻。 “嗡~~” 就在这时,墙壁上许久也没有动静的星罗棋布大阵忽然间发出了一道尖锐的蜂鸣声,原本位于壁画角落以及叠加在其他阵纹下面的小阵纹也忽然间明亮了起来。 所有人的情绪也一瞬间紧张了起来,在此期间并没有人主动触发那阵纹,不知道这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同时,这些阵纹运转起来又会发生什么。 fantuankanshu.com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但却远比之前密集了很多,一名接一名的秦兵从封印中走去,那感觉就好像是在列队一般,清一色的长戈军,片刻之间便把众人的视线都占满。 “我靠!” 眼前的这些秦兵就好像无穷无尽般不断的从封印中涌出,所有人的脸色在这一刻都变得难看无比,按照目前的数量来看,即便是把他们手头所有的雷 管都扔出去,恐怕都无法把这些秦兵都歼灭。 “老六,要不拼了吧,与其被他们斩成肉酱,还如不把它们都炸了!”,钱老谋此时的双目已然变得血红无比,重重的抓着陈默堂的肩膀冲着星罗棋布大阵说道。 还不待陈默堂做出相应,一旁的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等人也都把目光转了过来,很显然他们都很认同钱老谋的想法,没准那墙壁的后背就是出口。 “吱嘎嘎嘎……” 就在众人举棋不定之时,位于正中央的一直没有动静的第六幅壁画忽然间剧烈的抖动了起来,随着大阵的忽明忽暗,竟然缓缓沉降了下去,一个漆黑的洞口也随之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出口!” 这一变化无异于在众人那死水般的心间扔入了一个雷 管,瞬间在众人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快!”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蜂拥着向着出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虽然血魔罗和陈默堂的功力最为高深,但是这一刻却并没有跑在最前面,而是各持这几个雷 管分列两翼,不断的将雷 管抛向那些蜂拥而上的秦兵。 一连串的巨响中,众人终于到达了入口的前面,位于最前面的藤田光一一马当先,最先冲入到了洞口当中。 然而,就在身后的藤田洋九郎打算紧随其后的时候,藤田光一的身体忽然间好像失去了控制一般跌倒在地,身体也在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变为一堆鲜血碎块。 第158章 金蚕丝 “怎么了,赶紧走啊!”,跟在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前面的藤田洋九郎停下来后,着急的说道。 后面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是藤田洋九郎却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看着藤田光一那如同一滩烂泥般的尸体,藤田洋九郎整个人顿时呆立当场,一直手更是死死的撑在了入口一侧的墙壁上,避免被后面的人推入门中。 “这是!”,后面的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不在拥挤,而是凑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身前,看着此时入口那满地的鲜血和碎肉,全都愣在了那里。 “他是光一?”,另外一名日本人脸色惨白的指了指里面,然后又看了看藤田洋九郎。 藤田洋九郎点了点头,随即浑身上下都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藤田光一的尸体,眼泪就那样顺流而下。 虽然二者他和藤田光一是叔侄关系,但是藤田光一自幼丧父,一直都是由藤田洋九郎代抚养长大的,所以两人更是情同父子,这次带藤田光一来到中国就是希望他能够了解和学习到更多有关中国的历史和秘术,却没有想到却让他丢掉了性命。 一瞬间,两人过往的画面如电影般在藤田洋九郎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可谓是人世间最为痛苦的一件事情。 “怎么了?!”,在两侧应对那些秦兵的血魔罗,发现所有人都堆在了门口,立刻意识到了有所异常,赶忙问道。 “光一他,死了!”,藤田洋九郎身边的一名日本人冲着血魔罗答道。 “什么?!”,听闻此事,血魔罗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虽然她对这些日本人的死活从来也没放在过心上,但是她也知道藤田光一是藤田洋九郎的侄子,他们血萨之所以最近能够在国内扩张势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东亚历史研究会资金和人力上的支持。 藤田洋九郎虽然只是副会长,但是却是会中对于东亚历史,尤其是中国历史研究最深的,血萨教虽然在中国也流传了数百年的时间,但是血萨教的秘术与中国传统秘术大相径庭,对于中国历史也认知较浅,在探究和寻找承天六器的过程中很大程度上都要依赖藤田洋九郎,所以她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得不考虑藤田洋九郎的心情。 而另一方面,这明明应该就是走出这个大厅的唯一出口,可是藤田光一又怎么会死了?难道那入口中还设有某些夺人性命的机关? 一旁的陈默堂听到后,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五哥,你先顶一会儿!” 钱老谋立刻闪到了陈默堂的身侧,从陈默堂的手中接过了雷 管和火炬,挡在了那些秦兵的前面。 血魔罗同样将手中的雷 管递给了一名血萨,自己这闪身去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身侧。 藤田洋九郎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余岁,双眼更是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 老人一般,空洞无比,没有一丝的光华。 陈默堂虽然对于日本人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于藤田洋九郎还算是并不讨厌,毕竟在他看来,藤田洋九郎就是一个对于中国历史极度痴迷的人,只不过是有心之人利用了罢了。 现在看到藤田洋就这幅模样,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节哀。 “陈先生!”,藤田洋九郎回头看了看陈默堂,刚说出陈先生三个字后,后面的话便因为哽咽再也无法说出了。 而血魔罗,也是少见的轻轻拍了拍藤田洋九郎的肩膀,稍稍安抚后,便把视线转向了入口处。 这入口的地方虽然处于墙壁的中央,但是光线却并不明亮,凑到近前仔细观察才发现,就在入口处往前一掌的地方,竟然密布着一道道肉眼难以分辨的细线。 虽然这些线很细,但是一旦有物体从穿过它的时候,那效果几乎与锋利的刀刃没有什么区别,在很多地方,吃鸡蛋或者松花蛋的时候都是用线来勒,看来藤田光一便是因为穿过了这片细线所覆盖的区域才会变成血肉碎块。 血魔罗一把夺过了一名日本护卫手中的长刀,直接冲着那丝线挥了过去:“雷 管不多了,抗不了多久,先进去再说。” 然而,让血魔罗没有想到的是,由精钢所打造的日本武士长刀竟然在接触到那细线的一瞬间应声折断。 见此情形,血魔罗也是一怔,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肉眼难见是丝线竟然如此的坚韧和锋利,同时心中也不由暗叫一声庆幸。 按照以前自己的行事方式,在发现入口之后,一般都是率先冲入的,但是由于血魔罗选择了在一旁策应,所以她也不大好意思独自先行,但是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选择才让自己避过这次大难,否则的话,即便是自己身体的强度,恐怕结果和藤田光一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金蚕丝!!”,陈默堂小心的凑到近前,轻轻触碰了下那纤细的丝线。 “金蚕丝?天蚕丝我倒是听过,金蚕丝又是什么?”,血魔罗显然并没有听过金蚕丝的存在。 “金蚕其实就是天蚕里面极为罕见的一个品种,金蚕不同于天蚕,并不是依靠食用桑叶成长,而是食用含有丰富金属的树叶,最开始的时候金蚕与天蚕一样,身体成白色,但是随着啃食树叶后对于其中金属元素的不断吸收,会逐渐呈现出金色的光泽,到了最后通体金黄。” 饭团探书 “到了成熟期的金蚕在吐丝的时候,丝线竟然是呈现透明色,而金蚕吐丝成见之后,整个身体也会从原本的金黄色再次变为嫩白色,而形成这种蚕茧的丝线不但纤细透明而且强韧无比,即便是岩石,金属,也可轻易的将其割裂,这种金蚕成茧之后不久便会死亡,并不会化作蚕蛾,所以这种金蚕根本就无法留下后代,没有人知道这种金蚕最初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这种金蚕是什么时候灭绝的。” 这些信息也都是陈默堂在六柱珍藏的典籍中看到的,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金蚕丝。 “既然是蚕丝,那火应该可以搞定了吧!”,不等陈默堂把话说完,血魔罗便又将火把拿了过来,向着金蚕丝捅去。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就在火把捅进去的同时,不但没有任何金蚕丝被烧毁的迹象,反而那火把的头部也如之前的长刀一样,被切成了一个个燃烧的小木块。 “这种金蚕丝属性极为的特别,虽然是蚕丝,但是却水火不侵,即便是以熔炼金属的火焰去灼烧它,依旧不会被焚毁。”,陈默堂快速的说道。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么?”,血魔罗此时也是没了主意,神色焦急的说道。 “别急,我还没说完,虽然这种金蚕丝号称水火不侵,但是有一种火焰却是它的克星!”,陈默堂说道。 “什么?”,一旁的藤田洋九郎似乎从之前的哀伤中稍稍缓和了过来,听到陈默堂的话立刻问道,但是目光中却透露着一股冰冷,就好像是想要立刻将这金蚕丝焚毁,提他的侄子藤田光一报仇一般。 “磷火!这种金蚕丝唯一的克星便是磷火,一遇到磷火便会燃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陈默堂一字一顿的说道。 “磷火?现在我们去哪里去找磷火?”,得知了这金蚕丝的克星后,血魔罗不禁眉头紧锁,磷火这东西她是知道的,很多尸体便会出现磷火,但是现在这里让他们到哪儿去找尸体。 想到这里,血魔罗忽然间愣了一下,随即目光便望向了那些秦兵的身上。 “他们不行,他们的骨头和正常的尸体不一样,是不会产生磷火的!”,看着血魔罗的眼神,陈默堂便猜到了血魔罗的想法。 “那怎么办?”,藤田洋九郎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了,此时那些秦兵已经越来越多了,他们手中的雷 管已经难以应付了,如果短时间内再找不到磷火,他们所有人恐怕都会交待到这里。 “有他在,磷火不是问题。”,陈默堂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此时正卖力向着秦军扔雷 管的钱老谋。 “五哥,给我来点儿磷火!”,陈默堂随即向着钱老谋喊道。 虽然钱老谋不知道陈默堂管他要磷火做什么,但是大致扫了一眼,便看到了众人目光中的期待和渴望,于是得意的从腰包中掏出了一个装有磷火的鬼影流星,冲着陈默堂的方向弹了出去。 就在钱老谋扔出的瞬间,那鬼影流星的上面顿时升腾起了一抹蓝色的火焰,虽然那火焰并不夺目,但是落在众人的眼中却仿若地狱里的救世圣火,暗夜中的救赎之光一般。 陈默堂挥手将升腾着磷火的鬼影流星接在手中,然后如行云流水般将其放置在了其中一根金蚕丝的下面。 第159章 你们终于来了 说来也怪,这断石分金、水火不侵的金蚕丝,竟然在触碰那磷火的一瞬间便被焚化了,金蚕丝燃烧的火光更是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蔓延开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灿烂星河中不断闪耀的星光一般,璀璨夺目。 所有人就那样静静的站立在原地,这一刻,仿佛这世间除了这绚烂光华再无他物,又仿佛这光华本就是世间所有的绚烂汇聚而成,那点点绚丽的星光更是倒映在了众人的眼眸中。 所有人的意识也好像跟随着那星光的绽放而被无限的拉长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在众人的意识中却仿佛经历了千百亿年的星河衍化,宇宙变迁,忘却了亲人的离世、忘却了外界的危机、忘却了眼前、忘却了自己。 “老六!老六!”,见到陈默堂等人呆呆的站在门前,也不进去,也不动弹,钱老谋扔出一根雷 管后,冲到了陈默堂的身前,抓住了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猛烈的摇动下,陈默堂的意识缓缓的回归了身体,那熟悉的呼唤声更是由远及近的冲击着自己的耳膜。 陈默堂用力的摇晃了几下脑袋,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赶忙使得自己进入到了鬼眼的状态,可是依旧处于那种轻微晕眩的状态。 “酒,还有酒么?”,为了控制住身体的平衡,陈默堂一把抓住了钱老谋的衣领,一双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钱老谋的双眼,大声的说道。 “哦,酒,有!”,在陈默堂那双灿金色眸子的注视下,钱老谋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凶猛的野兽盯住一般,老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慌乱的从腰间解下酒囊,递到了陈默堂的面前。 “帮我打开!”,陈默堂看着眼前的酒囊,不由得一阵无奈。 “哦哦!”,钱老谋立刻把酒囊的盖子拔了出来,一手托着酒囊的地步,一边把酒囊口递到了陈默堂的嘴边。 “咳咳咳!”,烈酒入喉,陈默堂立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但是双眸却明显回复了神采。 随后一把抢过了钱老谋手中的酒囊,再次猛灌了一口之后,冲着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等人的脸上喷了过去,众人的眼神也随之恢复了澄清。 “老六,你们这是怎么了?”,将陈默堂递来的酒囊塞回腰间之后,赶忙冲着陈默堂问道。 “快招呼大家进去再说,要不就来不及了!”,陈默堂指了指脚下,然后示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去召唤用雷 管抵御这秦兵进攻的血萨和日本人。 两人低头一看,原本沉降到地面的第六幅壁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缓缓的升了起来,从此时上升的态势来看,用不多久,就会再次将整面墙壁封死,于是赶忙把自己的手下召唤了过来,伴随着几道爆炸声响起,所有人也终于进入到了洞口当中。 说来也怪,众人进入洞口之后,那些之前还保 持进攻的秦兵竟然都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长戈对准洞口后,重新摆出了一副对峙的阵型。 此时,第六幅壁画所在的石门也仅仅是升起了一半的高度,如果他们能够保持进攻的势头的话,至少可以有部分秦兵可以冲入到洞中,甚至那两名血萨和日本人都做好了将手中仅存的雷 管来争取最后的时间,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一番局面,直到石门将最后一丝光亮完全隔绝了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将剩下仅有的几根雷 管别到了腰间。 “五哥,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儿?”,大门刚刚关闭,陈默堂便对钱老谋问道。 “谁?什么不对劲儿?”,听到陈默堂的话,钱老谋顿时一愣,随即越过陈默堂望向了他身后的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等人,并且小心翼翼的给陈默堂使了几个眼色。 “不是,我是说哪些秦兵”,陈默堂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没有想到钱老谋竟然会把自己的意思会意错,重新解释了一下之后,又对那两名血萨问道:“你们刚刚和那些秦兵对战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他们有什么异常?” “异常?似乎他们比之前那些秦兵都若上了很多!”,一名血萨想了想后说道。 “对,对,那些秦兵在被雷 管炸过之后,身体、四肢都是零碎的!”,另一名血萨说道。 “我的长刀就可以将它们斩断!”,一旁并没有被问到的一名日本人,听到两名血萨的回答后,也做出了一个恍然的表情补充道。 bidige.com 之前他与血魔罗和那些秦兵对战的时候虽然也意识到了这些秦兵的身体似乎比之前那两波脆弱了很多,但是当时涌上来的秦兵较多,被炸飞的那些秦兵的具体状态却没有精力关注,此时听到了几人的回答后点了点头。 “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玄机?”,钱老谋不解陈默堂用意,追问道。 陈默堂再次点了点头:“设计此处机关的前辈真可谓心思缜密,环环相扣啊!这里阴兵不单单起到了保护墓穴的作用,而是起到了引导的作用。” “引导?”,一旁的血魔罗不是不理解陈默堂所要表达的意思,而是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他。 “我所说的引导,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引导,而是在通过一种相反的逻辑在让我们陷入到一个思维惯性中。” 陈默堂停顿了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继续说道:“第一波阴兵的出现,除了要击杀我们这样的闯入者同时,让我们意识到了阴兵很强,无论是防御力还是力量上,都很强!即便是我们最终将其击杀了,但是他们的强还是让我们心有余悸的。” “而第二波阴兵出现的时候,同样还是很强,但并不像是第一波那些阴兵的那种单体的变态的强,而是强在了速度和阵法,如果不是有雷 管这类东西存在的话,是很难直接用解决第一种阴兵 的方式来解决他们的。” “到了第三波阴兵的时候,第二波阴兵并没有继续发起进攻,而是一直在等待第三波阴兵的出现,同时,就在第三波阴兵大批出现的时候,这个洞口也随之出现了。”,说道这里,陈默堂用手指了指地面。 “当这个洞口出现了之后,我们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空口是逃出大厅唯一的出路,现在对于那些阴兵来说,除了数量多之外,已经没有人去关注他们的实力是否强大了,或者说,在我们之前的印象中已经肯定了他们的强大,面对如此数量的强大对手,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逃跑!”,说道这里,陈默堂的声音忽然间变得尤为铿锵,双眸也变得愈发的深邃,就好像要通过目光的眼神击穿时空直视这墓穴设计者的内心。 “只要我们不管不顾的跑进洞穴,便会落得分尸的结局!”,血魔罗的声音也变得冰冷了起来,面对这个这个看不见的对手,她的内心也不由得一阵发寒。 陈默堂点了点头:“没错,按照之前和那些阴兵对战的情况来看,如果我们选择拼死对战的话,把那些阴兵全部击杀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们却只能避让,即便是我们发现了洞口金蚕丝的时候,我们依旧没有选择先对战那些阴兵,而是选择了破解金蚕丝的封锁。” “于是此人便紧接着又在金蚕丝中设下了一个必杀之局,当我们用磷火将金蚕丝烧毁之时,原本融入到金蚕丝中的混入了迷 幻药,这种药当中并没有什么致命之物,所以无论颜色还是气味上都极难让人察觉,甚至可以说是无色无味,于是我们几个都中招了!” “所以那些阴兵停止攻击并不是因为我们进入到了这个洞中便不对我们发起攻击,而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是被封堵在大门之外的,而大门关闭之时便是他们上千将我们全部击杀之时!” 陈默堂这番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不由得感觉脊背一阵发寒,还好钱老谋及时发现了他们的异常,这才没有让他们全军覆没。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那些秦军不追上来,会不会还有其他的陷阱等着我们?”,火把照射下的血魔罗面色阴沉,眉头紧锁,望着深处漆黑的甬道对着陈默堂问道。 “也不无可能,只要在这里布下一根金蚕丝,便有可能会丢掉一人的性命。”,陈默堂点了点头,然后将升腾着蓝色火焰的鬼影流星至于一根木棍的头部,一边用小心的向着深处探查着,一边前行。 如此这般缓缓前行了半个时辰之后,甬道尽头的黑暗终于被一阵柔和的光亮所取代,一个比之前大厅宽阔了数倍不止的大殿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大殿的正中央耸立着一个与之前壁画中秦始皇形象极为相似的巨大石像,石像的正对面,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他们仰望石像。 听闻几人的声音,那身影的主任竟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缓缓转过身来,轻声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第160章 季元卫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整个大殿更是静的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无论如何他们也想象不到这墓穴之中竟然还会有其他人存在。 tsxsw.la 从他身上的衣着来看,与秦代的服饰极为的相似,虽然只是半转过身来,但是那容貌却与之前他们在外面大厅中见到的壁画上那名盗取琥符的将军有九成的相似,他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不用猜了,老夫季元卫,也就是此处墓穴的主人!”,那人缓缓转过身来,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众人的反应,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说道。 “什么!!?” 虽然刚刚众人也有所猜测,但是听到季元卫亲口说出后,所有人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要知道,季元卫乃是奉秦始皇的命令去寻找六器的,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也就是季元卫至少已经活了两千余年了。 震惊之余,血魔罗的双眼却猛然一亮,看着季元卫的目光也变得愈发的灼热了起来,除了从琥符中得到了长生的秘诀之外,她完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然而一旁的陈默堂却是双眉紧皱,虽然季元卫那宽大的衣衫将他的四肢全部遮盖其中,但是在衣袖下,却隐隐露出了一截铁链。 察觉到了陈默堂的目光,季元卫也不再遮掩,张开双臂,原本隐藏在长袖下面的铁链也清晰的显露了出来,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怅然若失的神情,长叹一声说道:“两千多年了,足足两千多年了,终于有人能够来到了这里了!你们可愿听听我的故事?” 不知道是因为那一声长叹,还是因为季元卫眼眸中的那一抹沧桑,没有人出言,同样没有人反对,都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季元卫说下去。 见到众人的神情,季元卫顿时流露出了一丝的感激,冲着众人挥了挥手:“你们也都别站着了,老夫的故事可能会有些长,咱们都坐下来,我慢慢讲,你们慢慢听!” 陈默堂等人先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虽然从样貌上来看,季元卫依旧是保持着四五十岁的模样,但是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他的眼神,都好似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面对这样一个人,他们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见到众人坐了下来,季元卫晒然一笑:“既然你们能够找到这里,就说明你们已经见过那几幅壁画了,里面记载的大致内容你们也应该有所了解,那我就说说壁画中没有记载的故事吧。” 说完,季元卫的目光缓缓望向了远方,思绪也仿佛随着目光的延伸被拉扯回到了两千多年前。 季元卫自幼出生在一个秘术世家,从小便表现出来了极高的秘术天分,十来岁的时候,他便已经将家传所学融会贯通,当时正值战国末年,天下战火纷飞,其整体环境与商周更替之时极为的想象,阴阳混沌,怪事频发,身为秘术一脉传 人的季元卫自是跟随着家中长辈行走江湖,解忧助困。 没过多久,便在江湖中闯出了一番名号,即便是在百花争艳的秘术宗门内,也被看做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 然而,之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最终改变了季元卫的一生。 那是是秦王政十三年,也就是公元前234年,秦国大将桓齮攻取赵的平阳、武城,赵将扈辄率兵赴救,兵败被杀于武遂,秦国获胜进占平阳、武城,此战共斩首赵军10万,而这一战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平阳之战。 虽然季元卫并没有亲身经历那一战,但是当他来到斩杀10万赵军的地方后,却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人间炼狱,什么叫戾气冲天。 他和其他秘术宗门弟子近百人,足足忙活了百日,才最终于重新调和了阴阳,避免长平变为极阴凶地,也正是在那段日子里,他结识了真正影响他一生的人——嬴政。 虽然当时的嬴政以及其霸道的手段不断的征讨着各国,但是对于天合天数却极为的在意,在知悉了季元卫等人所做之事后,认为这是在消弭自己所犯下的杀戮,是为秦国的千秋基业积福,于是便特地让人找到了季元卫等人,对其进行奖赏。 然而,当时很多秘术之士对于嬴政有所不满,并没有前往,唯有季元卫只身前往,但是当时他为的并不是嬴政的嘉许,而是想要通过秘术来完成对嬴政的击杀,进而阻止战争,避免屠戮之事再度发生。 可是,当他见到嬴政的时候,却忽然间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过二十六七的秦王却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志向与隐忍,更是被其以杀止杀、以战止战的理论所震撼,于是便投身嬴政麾下,并利用其秘术只能屡立奇功,被嬴政视为心腹。 而后,便有了那几幅壁画上的故事,随着嬴政平定六国之后,对于长生便愈发的迫切,而季元卫便承担起了这个重要的责任,在集齐了承天六器其五之后,竟然在寻找琥符的过程中险些被徐福摆了一道。 当他带着琥符赶回来的时候,嬴政已然殡天,悲痛之余犹感有负嬴政所托,于是便自囚于此,而这个墓穴便是他与他的弟子所设计和建造的,此处墓穴建成之后,他便命他的弟子将其锁于此地,然后关闭墓穴,任由其自生自灭。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待之有若亲子的弟子,竟然在将他锁住之后,对那琥符动了心思,逼问其琥符所在,反正他也是一心求死,又何必空带着那承载着长生梦想的琥符长眠于地下。 季元卫心痛之余便与其弟子展开了搏斗,虽然无论是身手还是秘术,季元卫都高出弟子数筹,奈何锁其手脚的锁链皆布下秘术,不但坚固无比,更是对其秘术有这一定的抑制作用,同时又在其所在之处更被提前布下了秘术大阵,最后使出了同归于尽之术,才勉强将其弟子击杀,随即自己 也陷入了油尽灯枯之境。 可是,让季元卫未曾想到的是,就在自己以为必死之时,那琥符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奇迹般的被激活了,不但将季元卫浑身的伤势全部治愈,更是赋予了其长生不老之体,成为继彭祖之后唯一一个琥符的受益者。 然而,也许是之前与他弟子对战时伤势的影响,也许是长生不老之体换取的代价,季元卫全身功力尽失,再无力解除锁在他身上的锁链,所以季元卫这一活便是两千余年,这一锁也同样是两千余年。 听完季元卫的讲述,没人的心中都不由得五味杂陈、感慨万千,没有想到,在他的身上竟然会发生这般跌宕起伏的故事,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季元卫之前的那一声长叹中所包含的自责、伤心、无奈与孤寂。 他们不是季元卫,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人活了两千年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更加无法想象,一个人被锁在一座墓中,独守两千年又是怎样一番模样,也许换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一番境遇都可能会疯掉,可是季元卫除了眼中那无尽的沧桑之外,还隐隐的隐含着一丝的希望,足可见此人的内心是如何的强大。 “好了,关于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下面我就说说有关琥符的事情吧!”,看着众人望向自己那同情的目光,季元卫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琥符两字出口,原本悲天悯人的众人立刻便被其吸引,如果之前他们其中还有人对于琥符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有着季元卫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所有人对于长生都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的遐想,每个人的眼神也都如同火苗般被瞬间点燃了起来。 看着自己如愿的引燃了众人的情绪,季元卫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琥符确实拥有着可是令人长生不老的作用,不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 听到季元卫这般说,众人的脸上都是一怔,但没有人发问,显然都在等待着季元卫详细说明。 “我也不大清楚这到底是因为琥符的触发方式不同,还是因人而异,琥符的功效应该是有所差异的,就比如说彭祖,虽然它赋予了彭祖数百年的生命,但是却并没有让其青春永驻,而对于我来说,如果仅仅从这方面来讲,应该算是比彭祖幸运的多,不但保留着我当时的容貌,在生命上更是比他多出了两倍有余。” 季元卫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顿了一下,眼神也变得奇怪了起来,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缓缓的扫视了一遍之后,继续说道:“而我,也即将到了琥符所赋予我的生命尽头,我一直等待着有人能够来到这里,来继承我拥有的一切,来享受琥符所带来的长生不老。” “不过,这样的机会只会留给一个人,你们最后活下来的人便可以继承我的一切!”,季元卫原本沧桑而颓废的眼眸忽然间透射出了两道如利箭般的冰冷光芒。 第161章 杀还是不杀? 起初,众人都没有理解到季元卫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片刻之后,所有人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中都满是戒备,不自觉的与周围的人拉开了距离。 “最后活下来的人便可以继承我的一切。” 这句话的暗示已经极其明显了,他们当中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也只有这样,这个活下来的人才能够承袭季元卫拥有的一切。 如果财宝锦帛还不足以撼动所有人的人心的话,那么长生,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个很难拒绝的诱惑。 与其是血魔罗,她此行的最终目的便是得到琥符,寻求长生,此时,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她岂肯放过,尤其在她的心中,一将功成万骨枯,千万人俱往矣,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乃是常事,更何况是用几条人命为自己的成功铺路。 血魔罗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每个人在面对血魔罗那冰冷目光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尤其是跟随她多年的那两名血萨,正是因为他们跟随血魔罗的日子最久,所以也就越是了解血魔罗的行事风格。 以现在众人所处的位置,一旦血魔罗出手,那么第一个人是绝对逃不掉的,虽然他有立刻拔腿便跑的想法,但是,那种源自于内心的恐惧让他们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大家都先冷静!”,就在这时,陈默堂的声音将这近乎死寂一般的气氛打破。 说来也怪,即便是在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在望向陈默堂的时候,却没有了之前的戒备之色,就连血魔罗的目光落在陈默堂身上的时候,原本的冰冷也瞬间被消融掉了,周遭的气氛也瞬间柔和了下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原本灰白色的世界又重新回复了色彩。 见到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恢复了正常,陈默堂原本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刚刚的气氛实在是太紧张了,任何外界的刺激都有可能会导致一场厮杀,他真怕自己打破平静的时候成为众矢之的。 见到此时事态已经恢复了控制,陈默堂将目光转向了季元卫的方向,沉声说道:“小心,不要轻易上了他的当!” 面对陈默堂目光中的质疑,季元卫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又落在了陈默堂的身上,用着一种带有玩味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小友口说所说的上了我的当,是指什么呢?” 面对季元卫的反问,陈默堂并没有回答季元卫的问话,而是不急不慢的说道:“不知道季老您刚刚说的,我们中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可以继承你的一切,这一切指的又是什么?” 季元卫稍稍愣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在他看来这问题简直如同白痴一般,讥讽般的说到:“呵呵,这一切,当然便是我所拥有的一切! ” 面对季元卫的讥讽,陈默堂也不恼怒,继续缓缓问道:“你的一切?是这空空如也的大殿,还是这深埋地下的古墓,亦或是这金乌抱月之地?” 听到陈默堂这一连串的疑问,不单单是季元卫,就算是血魔罗等人也愣神了片刻,这大殿虽然雄伟,但是除了秦始皇的石像之外,可以说是空空如也;而这深埋地下的古墓和这金乌抱月之地,就算得到了又有何用呢,搬不动也拿不走。 很显然,陈默堂的这番话便是明显在暗指季元卫口中的一切除了他之前提到的具有长生之能的琥符之外,再无他物具有价值。然而即便是这琥符,季元卫也从未展示出来让众人见到。 虽然可以理解为底牌不可轻易的漏出来,但是为话里话外提到的都是他所拥有的的一切,对于琥符却三缄其口,难道这其中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意图? 而他之前的那番话中,挑唆众人自相残杀的目的也变得愈发的明显和露骨。想到这里,望向季元卫的目光也由之前的火热转为冰冷,能够跟随血魔罗和藤田洋九郎来到这里之人,在血萨教和东亚历史研究会中也都是中坚力量的存在,用一句人中俊杰来定义他们也不过分,这季元卫如果想仅凭借一句毫无根据的话语来挑拨他们自相残杀,简直是对于他们智商最大的侮辱。 感受到此时气氛的变化,季元卫的神情却依旧没有半分的变化,仿佛众人对于他的质疑完全就是极其荒谬的一件事情:“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那么即使我告诉你们,后殿之中收藏着你们难以想象的财宝,恐怕你们也是不会相信的。好吧!你们想要看那琥符,我便随了你们的;。” 说着,季元卫双手上下翻飞,眨眼眉心处随即浮现出了一个淡金色的阵纹,这阵纹与陈默堂和血魔罗所凝聚的阵纹有所不同,他们所凝聚出来的阵纹一般都是存在于体外,但是季元卫眉心处的那个阵纹却好像是和身体融合在一起。 要知道,无论是陈默堂他们这种正统的秘术,还是血魔罗他们这种萨满术法,有的通过真气将阵纹直接凝聚在虚空,有的采用鲜血、朱砂等方式刻画在墙面或者地面上。 而这种把阵纹直接凝聚在身体上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是在阵纹激活的时候,那阵纹也只是以身体为媒介载体,发挥效果,而现在季元卫这个阵纹却好像是融合在身体内部,这种情况他们之前从未见过。 几人这一刻都是瞪大了眼睛,神经也同样绷得老紧,不知道季元卫现在所施展出来的阵纹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额头上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最终形成了一个形状如同趴卧的老虎的花纹,与此同时,一股古朴而沧桑的气息瞬间自季元卫的身上弥漫了开来。 “琥符!”,众人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一刻 ,陈默堂等人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季元卫的体内竟然会存在阵纹,也明白了之所以季元卫能够获得长生是因为他将琥符融入到了身体当中。 “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疑问么?”,看着众人那震惊的模样,季元卫微笑着看着陈默堂,目光中满是玩味之色。 “当然!既然获得长生的方法是将琥符融入到体内,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琥符从你的体内取出吧?”,陈默堂看到琥符出现在季元卫额头的瞬间,虽然同样震惊无比,但是却并没有因此而扰乱了自己的思路,继续对自己的疑惑紧追不放。 “自是这样,老夫之前说过了,老夫阳寿将近,再霸占着这琥符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老夫自会将琥符从体内取出,并助其融合琥符,获得长生之力,但这琥符只有一个,也就是说你们当中只有一人能够获得传承琥符,所以,只有最终活下来的人才有这样的资格。”,季元卫点了点头,然后又把之前说过话又仔细的解释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那前辈你又何必如此麻烦,非要把琥符传给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呢,我们现在就可以决定了,又这位血魔罗血前辈来继承琥符,您可以开始了!”,陈默堂立刻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状,与此同时,指了指身侧的血魔罗对着季元卫说道。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血魔罗和一旁的钱老谋都是一愣,血魔罗显然是并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如此轻易的放弃了长生,把这个机会留给了自己,而钱老谋则是因为不明白陈默堂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虽然他对于长生并无执念,但是一旦让血魔罗得到了长生的机会,不知道会给六柱带来怎样的冲击。 而季元卫同样愣了足足半晌之后,才满脸难以置信对着陈默堂问道:“难道你就不想长生?” “不想!”,陈默堂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好!即便他们都同意了由你来继承老夫的琥符,但是老夫的条件不变,你必须杀掉他们,只只有把他们所有人都杀掉,我才会把琥符传授于你!”,见到陈默堂的干脆,季元卫的表情忽然间变得狰狞了起来,目光转向了血魔罗,歇斯底里的说道。 2kxs.la 听到季元卫这番话,血魔罗原本眼中那殷切的光芒却忽然间暗淡了下来:“与其这么麻烦,我把你杀了岂不是更简单?”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告诉你,你要是杀了老夫,就永远别想破解琥符的秘密,永远也别想长生。”,季元卫显然没有想到血魔罗的态度竟然会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脸色也陡然一变,望着血魔罗那冷如冰霜的目光,竟然不自觉的后退了数步。 见到季元卫那慌张的模样,陈默堂淡淡一笑,双眸瞬间绽放出了灿金色的光芒,手枪更是对准了季元卫一字一顿的说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这只老黄皮子,你的把戏已经被我们看穿了!” 第162章 老黄皮子 陈默堂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俱是一惊,而那原本已经极为紧张的季元卫此时更是面色惨白,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见此情形,一旁的钱老谋赶忙凑到了陈默堂的身边:“老六,你说他是老黄皮子?” 陈默堂点了点头:“五哥,你可还记得,之前我们在谷中所击杀的那三只黄皮子?” “当然记得啊,前后最多也不过几个时辰,诶,对了,你之前和我们说过,在那三只黄皮子死后,你好像听到了类似叫叫喊的声音。”,钱老谋回答道。 其他几人也均听陈默堂提及此时,不过当时也都是认为陈默堂出现了幻听,但此时听得陈默堂对季元卫叫老黄皮子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惊。 “确切的说,是唤那三只黄皮子为吾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三只黄皮子应该是你的儿子吧,而声呼唤便是来自于你吧?我说的对么?季老?或者叫你黄老更为恰当吧?”,陈默堂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季元卫,眼中的金色光芒变得愈发的深邃,一字一顿的问道。 望着陈默堂那金色的眸子,季元卫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看透了一般,陈默堂手中所持的东西更是从未见过,但是却让他感受到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摆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默堂似乎早就料到了季元卫会这般回答,淡淡一笑:“既然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么我就详细的给你解释解释吧。” “起初,刚刚看见你的时候,我承认,我也差一点儿相信了你的话,不过后来,我注意到你在讲述你身世的时候,却并没有表现出对于你身后秦皇塑像的尊重。” “要知道,你口中的季元卫即时在秦皇归天后,依旧把自己囚禁于此终老此生的,足可见秦皇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于这种崇敬有所减少,可是你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不应有的漠视。” “后来,当你说出你名字的时候,我才进一步确定你的身份可能存在问题!”,说道这里,陈默堂故意停顿了一下,再次凝望着季元卫。 季元卫一愣,双眉微微一挑:“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怎么了?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陈默堂平和的笑了笑:“对于其他人来说,季元卫这个名字,也许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很不巧,对于六柱中人来说,对于这个名字,我刚好有些印象。” “老六,这名字怎么了?”,听到陈默堂的话,一旁的钱老谋眼珠微微一飘,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之后,却依旧没有什么印象。 “五哥,你可还记得鬼王录中记载的一个——四王盛世?”,陈默堂对钱老谋说道。 “当然记得,小的时候我爷爷就曾给我讲过这个故事,说的是在秦朝的时期,鬼王魏家嫡 系有四胞胎降世,后来兄弟四人长大了之后,均是才华横溢,惊才绝艳,更为重要的则是兄弟四人从小到大感情便是极好,老大最终成为了鬼王,但是其他兄弟三人全新辅佐,在一次行动当中,兄弟四人同时以鬼王的装扮出场,顿时导致对手方寸大乱,最终大获全胜,那一战便被当时江湖秘术门派中称为——四王降世。” “而后兄弟四人带领当时的六柱在战国乱世中屡立奇功,为秦王最终统一六国立下汗马功劳,所以在那一代鬼王的时期才会被六柱内部称作——四王盛世!”,钱老谋的思绪仿佛被一下子拉回到了儿时,缓缓描述着他爷爷当年为他讲述的故事。 陈默堂的思绪也同样被牵引到了儿时,随后对钱老谋问道:“五哥,那你可记得那四王的名字?” “当然记得,当时兄弟四人的名字便是以排行命名的,分别为魏元伯、魏元仲、魏元叔以及魏元季,等等,魏元季?季元卫?”,当钱老谋把兄弟四人的名字复述了之后,双眼却忽然间一亮。 陈默堂点了点头:“没错,正因如此,我才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名字这些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即时我与魏元季同名同姓又如何,我又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所谓的鬼王,我的身份又有什么可疑之处?”,听完陈默堂的话,季元卫的脸色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浮现出了一抹嘲讽式的笑容说道。 “我说的也只是产生了怀疑,后来你的行为越来越让我坚定了我的猜测,哦,对了,他应该和你说过有关鬼眼的事情吧。”,说道这里,陈默堂指了指自己那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眸子。 “这就是他所说的鬼眼?”,季元卫顿时一愣,脱口而出,但随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只是想要改口已然来不及了。 见到季元卫终于露出了马脚,陈默堂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望向他的眼神中却满是怜悯。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身份已经暴露,还是因为陈默堂的眼神刺激到了它,忽然间变得气急败坏了起来,手上的青筋更是根根凸起,所在它身上的铁链更是在他的发力下,被扯的笔直,发出一阵阵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既然此时已经不需要掩饰身份了,那么它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便是将面前这个杀子仇人撕得粉碎。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不然你会和你那三个儿子一样,死的非常难看!”,虽然此时以两人之间的距离来看,锁链足以保证陈默堂的安全,但是他还是把枪口对准了老黄皮子。 虽然老黄皮子并不知道陈默堂此时手中所持的这个犹如铁疙瘩一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它却能够敏锐的感觉到这东西对于自己有着巨大的威胁。 “你要是杀了我,那么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琥符!”,见到自己大势已去,老黄皮子立刻选择了保命要紧。 “呵呵,你真 的以为我会相信你么?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鬼眼,我有岂会看不出你那琥符入体的把戏?”,陈默堂言罢,扳机迅速扣下 cxzww.com 枪声响起,老黄皮子的身上顿时血光四溅,而众人眼中的一切也如同潮水褪去一般,悄然便变为了另外一番景象。 虽然大殿还是大殿,秦皇的雕像还是那个雕像,但是此时的大殿与之前相比却如同洗尽铅华一般,没有了之前的恢弘,反而多了一分的古朴。 老黄皮子的身上虽然还披着之前的衣衫,但是身材是上却明显比之前矮小了很多,原本英伟的中年面容此时则换做了一个瘦小猥琐的面容,一只手捂着耳朵,痛苦的望着陈默堂,眼中满是恐惧与忌惮,一侧的肩头已然被鲜血浸透 很显然,陈默堂刚刚的那一枪击中了老黄皮子的耳朵,同时将破除了老黄皮子所设下的幻境。 这幻境与之前那三只黄皮子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并不是通过迷幻心志的方式来让人产生幻觉,而是在现实的世界里创造出一个幻境,这种真实环境与幻境融合的情况下,极难让人察觉到异常。 望着面前这个獐头鼠目的老者,众人的心中都是一惊,陈默堂已经破掉了幻境,也就是说,现在他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眼前的周围老者显然是黄皮子修炼而成的人形。 “您老要不再把琥符弄出来演示一下?”,一旁的钱老谋脸上挂着带玩味的笑容,略带挑衅的望着老黄皮子。 听到钱老谋这番话,老黄皮子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之前它完全是通过制造幻觉的方式来让众人看到关琥符融入体内,此时幻术尽破,它最后的筹码也已经不存在了,即便是它自己此时都想不出陈默堂等人不杀自己的理由。 “说说吧,看看你还知道些什么,也许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血魔罗一步步的向着老黄皮子逼近着,目光中更是流露出无尽的冰冷,她从小到大何时被这般戏弄过,如果不是想从这老黄皮子的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恐怕他此时早已经出手将其击杀了。 感受着此时血魔罗身上弥漫而出的冰冷气息,老黄皮子双腿顿时一软,倒在了地上,原本藏着宽大衣衫下的尾巴此时也显露了出来,浑身上下更是筛糠般的颤抖着,血萨教本身就源自于萨满,其一脉的秘术有很多是通过召唤大仙上身而得到超自然的力量。 虽然现在血魔罗并没有使用这种情深上身的术法,但是其术法本源中的血腥和杀戮气息对于本是动物的老黄皮子有着更为明显的效果。 “我,我!”,一时间这老黄皮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保住自己的性命,脑海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对其有所帮助的信息。 “他的命还是我来解决吧。”,就在这时,陈默堂伸出左臂挡在了血魔罗的身前,随后抬起右手冲着老黄皮子便是一枪。 第163章 讲述当年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就在众人以为老黄皮子必将血溅当场之时,却发现,它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而原本所在其四肢的锁链此时已然脱落在了地面上。 “你走吧!之前杀你三子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你心中仍有不满,大可在出去后再来找我寻仇!”,陈默堂将手枪收起,冲着老黄皮子说道。 老黄皮子显然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番结果,就在枪响的瞬间,它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那里能想到陈默堂竟然会将锁住它的锁链击断,要知道,它已经被这铁链锁在这里足有两千余年,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有一天能够脱离这锁链的束缚,逃出生天。 老黄皮子不敢相信看了看双手,又看了看双脚,片刻之后,才抬头看了看陈默堂等人,原本眼中的怨念和愤恨已然被泪水所替代,就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提泪横流,浑身上下更是不住的颤抖。 待情绪稍稍稳定了之后,老黄皮子忽然间双手抱拳,直接跪伏于地面之上,冲着陈默堂说道:“主人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如果不弃,老奴此生甘为驱从。” 众人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无论如何他们也未曾想到陈默堂竟然会还老黄皮子以自由,而老黄皮子不但对杀子之仇绝口不提,更是甘心为陈默堂差使。 “前辈一身修为早已触摸大道之境,小子何德何能,岂敢如此!”,陈默堂也没想到这老黄皮子竟然会来这么一出,虽然老黄皮子的那些术法在他的鬼眼之下无所遁形,但是却是真真切切修炼成人的黄仙啊,带其将尾巴化去,便是一步登仙的存在。 “若非主人宽待,老奴此生恐永无机会触及大道!”,面对陈默堂的推却,老黄皮子再次施以一礼,语气真诚而平和,甚至就连之前嗓音中带有的一丝隐隐尖利都不复存在。 陈默堂心头不由得一动,向着趴伏与地面的老黄皮子望去,却见原本他身后的那硕长尾巴此时竟然只余下短短一截,很显然,就在这弹指之间,老黄皮子的修为又有突破。 转念一想,陈默堂便已经明了,之前这老黄皮子虽然已经修炼了数千年,但是被锁于此处,心中怨念聚集,一直未能突破最后一步,而刚刚重获自由的它,心中怨念尽去,心态恢复平和之余,终于突破到了最后一步,自此化形之途再无平静,剩余尾巴化去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既然前辈看得起晚辈,那晚辈便托大唤您一声黄老,我姓陈名默堂,您叫我默堂即可,为奴之事也莫在提起,否则便是折了默堂的寿数!”,陈默堂上前将老黄皮子扶了起来,真诚的说道。 听到陈默堂这话,老黄皮子也不坚持,他能够从陈默堂的双眼中感受到那种发自肺腑的真诚,不由得再次用衣襟拭了拭眼角,用力握住了陈默堂的双手,脸上的褶皱也随着笑容瞬间化开:“好,一切 就按你说的来!” 这一老一少,一人一兽笑脸相对,不但没有半分的不和谐,反而给人一种莫名的温馨。 尤其是血魔罗,她先是惊与陈默堂不但没有将老黄皮子击杀,反而还其自由;而后更是不解陈默堂为什么放弃了收老黄皮子为奴,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这番场景,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暖流,这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望向陈默堂的目光也变得愈发的复杂了起来。 “黄老,您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便是那琥符,不知道可否将您知道的都对我们说说?”,陈默堂拉着老黄皮子盘坐地面,轻声的问道。 老黄皮子点了点头:“就算你不问我,我也正打算告诉你。” 说道这里,老黄皮子的脸上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本的笑容也随之收敛了起来,虽然目光中的戾气和怨念尽皆化去,但无论目光还是与语气中的冰冷依旧未有缓解,缓缓的讲述起了它的故事。 老黄皮子生于一处聚灵之地,机缘巧合之下悟得修行之道,虽然当时正值春秋战国时期,人间战火纷飞,但是对于远居深山的他们来说却一切未有半分的影响,朝揽紫气,晚纳月精,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样过了数百年之后,终于有一天开启了灵智。 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黄仙,虽然还是黄皮子的身体、口不能言,但是却能听得人语,更是可以施展法术,布置迷障,一方山水之间也算是顶点的存在,即便是如老虎、黑熊等猛兽也尽皆听令于它,号不自在。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另外一人的到来而改变,那人进入到老黄皮子的领地之后,在此之前,它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动物或者人类,但是,那人不但身手极好,一身的秘术术法更是通天,即便当时老黄皮子手下猛兽尽出,术法尽用,却依然无法阻挡半分,最终不但将那一方山水中的凶禽猛兽尽数击杀,更是生擒了老黄皮子。 而后便将老黄皮子带到了这金乌抱月之地,一道此处,老黄皮子便感觉到此地的神奇之处,不知道是不是从老黄皮子的眼神中看出了它心中所想,那人竟然开始给老黄皮子讲述起了此地的事情,也正是从那人口中,老黄皮子才知道了有关金乌抱月之地的事情。 紧接着,让老黄皮子更加震惊的事情便接连发生了,那人首深先带着老黄皮子来到了山崖之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自深池之中开启了一个通道,一路来到了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大殿,然后便用青铜锁链将老黄皮子锁在了这里。 并且告诉它,他的名字叫做季元卫,他们所在的地方便是他为自己所修建的墓穴,而他把老黄皮子抓到这里的目的便是让老黄皮子替他守墓,而作为报答便是助老黄皮子化形。 听到季元卫这番话,老黄皮子震惊之余更是欣喜无比,虽然老黄皮子已经修炼到了可以人言的阶段,可是想要化形的话,至少还要数百年 的时间,而且一旦进入到了可以化形,寿数更是可以达到数千年之久,对于老黄皮子来说,这个诱惑简直是太大了,所以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下来。 而后季元卫也并未食言,采用通天手段助老黄皮子完成了化形,而他自己也因此而消耗了过巨,不久后便与世长辞了,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一人一兽便犹如老友般这墓穴之中对弈畅谈。 季元卫不但将他的经历讲给了老黄皮子听,同时更是教给了老黄皮子一些它可以使用的玄门秘术,虽然这些秘术并不高深,但却让老黄皮子受益颇深,与修炼一途再增感悟。 终于有一天,季元卫对老黄皮子说,他大限将至,希望它能够信守诺言,为自己守墓,随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殿后面的暗门,随着暗门的关闭,季元卫便永远的沉睡在了他为自己准备的陵寝当中。 那一刻,老黄皮子的心情却忽然间变得复杂了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季元卫的死而感到悲伤,而另一方面则隐隐间还有着一丝的开心,只要它完成季元卫交代给它的事情,那么便可以解开束缚,逃出生天,虽然等待的时间可能会久上一些,但是对于拥有数千年寿数的它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十分苛刻的事情。 beqege.cc 然而,让老黄皮子没有想到的是,看似简单的一个承诺,却让他等待了足足两千多年,要知道四肢被锁,在密闭空间中独自守候两千年,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一种无法体味的煎熬。 而之前陈默堂等人击杀的三只黄皮子,便是它在数百年前所收的义子,这三只黄皮子生于这金乌抱月之地当中,自幼便有一定的灵性,同为黄皮子,老黄皮子便通过其术法与这三只黄皮子沟通,引导它们步入修仙之途。 说到这里,老黄皮子停顿了下来,目光也从远方重新转回到了陈默堂等人的身上:“它们三个刚刚被你们击杀的时候,我心中是无比愤怒的,但是当你们一步一步破解了墓穴中的机关,最终来到这大殿的时候,之前的那些怨恨早就一扫而空。” “我本因为,你们的出现便是上天怜我,安排你们来帮我完成承诺的,但是没有想到,最终我还是食言了!” “你食言了是什么意思,当年他让你做些什么?”,听到老黄皮子讲述后,陈默堂对于整个事件终于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脉络,但是却依旧猜不到老黄皮子当年到底承诺了什么。 老黄皮子苦涩一笑:“也没什么,当年他只是告诉我,如果最终有人能够进入到这大殿的话,那么最终存活下来的那个人,便是他的传人,只要开启了他的墓室,便能够继承他的一切,而我也将重新获得自由。” “最终活下来的那个人才能够开启他的墓室?你才能获得自由?”,听到这里,陈默堂双眉不由得一皱,眼中的疑惑愈发的浓重了,顺着老黄皮子之前手指的方向,向着大殿深处暗门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164章 特殊的阵纹 见到陈默堂的举动,血魔罗、钱老谋、老黄皮子以及其他人也赶忙跟了过去。 大殿的深处是一整块由青石打造而成的墙壁,将后殿的陵寝和大殿分割了开来,按照老黄皮子之前的描述,这个石墙是沉降下来的,但是石墙的四周却极为的贴合,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缝隙,也就是说,如果打算以蛮力撬动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着力点,石墙正中央的位置,以印刻的方式雕刻出了一个直径足有两米的阵纹。 “这是启动这个石墙的阵纹?”,钱老谋看着阵纹对着陈默堂问道,虽然他也同属六柱,但是阵纹一行却并不是很精通。 陈默堂缓缓摸索着石墙上的阵纹,轻轻点了点头:“这是一个聚力的阵纹,一旦将其激活,那么便会推动整块石墙升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见到陈默堂的欲言又止,钱老谋赶忙问道。 “只不过,要想启动和阵纹的话,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陈默堂的目光始终凝视着眼前这巨大的阵纹,缓缓的说道。 “什么?!”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所有人都是一惊,目光也都随之转向到了老黄皮子的身上。 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如果这个阵纹一定是要由两个人才能够开启的话,那么按照之前老黄皮子所说的,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才能够开启墓穴,只有开启了墓穴,它才能够重新获得自由,便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而这个谎言唯一的目的便是让外人无法进入到墙壁之后的陵寝当中。 老黄皮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对着众人的目光,它的脸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它完全想想不到季元卫竟然会他做出这般的事情,那个虽然把它抓到这里,但是却又赋予它全新生命的季元卫竟然会这般的欺骗它,那个被他视作朋友的季元卫竟然从头到尾都把它当做一颗棋子。 “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就在老黄皮子即将崩溃的瞬间,陈默堂的声音却如同洪钟般响彻耳边。 “你们看这个阵纹,有两处阵眼,也就是说,启动或者破解这个阵纹,都需要从这两处阵眼着手,可是你们再仔细看看,以这两处阵眼为中心的这两部分阵纹,并不是相同的!”,陈默堂继续说道。 在陈默堂的提示下,众人也终于发现了,虽然两个阵眼周围的阵纹极为的相似,但是中间有几处纹理确实有着一些细微的差别。 “虽然这几处差别并不是十分的明显,但是对于这个阵纹的启动者来说,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天差地别的!左边这个阵纹我就可以将其启动,但是右边的这个阵纹,我却是无能为力,或者说,任何一个人都无能为力!”,陈默堂缓缓的说道。 “老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也启动不了这阵纹么,你赶紧用你的鬼眼仔细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听到陈默堂的话,钱老谋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 百盟书 “五哥,你先别急,我说的是任何人都无能为力,但是并不代表着这石墙是无法开启的!”,陈默堂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 还是血魔罗最先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着陈默堂,又看了看老黄皮子。 陈默堂重重点了点头,目光也转向了老黄皮子,眼中灿金色的光芒再次闪耀,直视老黄皮子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道:“右边的这个阵纹只有你才能够启动!” “什么!”,老黄皮子浑身一震,整个人顿时手脚并用,一下子窜到了墙角,近乎趴伏到了墙面上,细细分辨着上面的阵纹。 半晌过后,老黄皮子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空洞的双眼再次恢复了神采,原本的颓然和沮丧此时已然一扫而空,口中更是喃喃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个阵纹他教过我,季师助我化形后不久,便开始传授我秘术之道,但是在传授的过程中,季师却忽然间意识到,我虽然化身为人形,但无论是体质还是经脉上都与人类有所差异,所以通过传统的阵纹无法与我产生共鸣,于是季师不得不根据我的特殊情况设计了一种全新的阵纹结构。” “这种阵纹结构虽然并不复杂,但却需要对整个体系的基础做出调整,所以基于这种理念设计出来的阵纹,除了老黄皮子这种化形的动物之外,人类同样是无法激活的,只有我才能激活,只有我才能激活!” 说道最后,老黄皮子的身体已然开始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从弃子到不可或缺就是片刻之间,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无法形容。 钱老谋看了一看陈默堂,低声说道:“你说这后面会是什么?” 陈默堂微微摇了摇头,虽然可以肯定的是,这最后一堵墙的后面应该便是棺椁所在,但是却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且不说他们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机关陷阱,就是当下他以老黄皮子所设下的这个局,便足以体现出他的心机。 一方面告诉老黄皮子,只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可以继承他的衣钵,一方面有在最后的这面墙上留下只有老黄皮子才能够激活的阵纹。 如果来到这里的是宽厚之人,那么必然会想办法解救老黄皮子,就如同现在他们一样,这种情况下,老黄皮子自然是会配合他们一起激活阵纹的。 但是,如果来到这里的是自私自利、穷凶极恶之人,那么必然会自相残杀到只剩下最后一人,而这样的人也必然不会对老黄皮子施以援手,一旦将老黄皮子杀掉的话,那么这个人也永远无法离开这里,想要离开这里,也只有依靠老黄皮子一起开启最后一个屏障。 可是,开启屏障之后,也同样不会放过老黄皮子,所以,在这大门开启之后,必然会留下后手,以确保老黄皮子的平安。 这后手既然能够确保老黄皮子平安,那么就一定会对他们有着限制的作用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好像是对老黄皮子的保护,但是却更像是在引诱他们进入下一个陷阱。 “诶,老六,想什么呢?”,见到陈默堂半天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赶忙推了推说道。 “哦,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这个东西会不会也是一个陷阱?”,陈默堂用手指了指墙面的阵纹说道。 “你是怀疑?”,钱老谋并没有把话说完,冲着老黄皮子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陈默堂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只是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其他的状况发生。” “嗨!管它做什么,反正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是这样,再说了,如果不激活这个,我们还有什么别的方法么?”,钱老谋摆出了一副混不吝的模样,重重的拍了拍陈默堂的肩膀,打气的说道。 “等等!”,听到钱老谋这番话,陈默堂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双眸一亮,转身向着大殿的中央跑去。 “喂,老六?”,钱老谋被陈默堂的反应搞得一头雾水,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其他人刚刚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墙壁上的阵纹以及老黄皮子的身上,此时见到陈默堂的动作,立刻都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他那边又发生了什么。 老黄皮子同样满脸的不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立刻跟随着大伙儿向着大殿的方向跑去。 “老六,你这是又在抽什么风?”,钱老谋跑到陈默堂的近前,却发现他已经趴伏到了之前老黄皮子被锁定的那处地方,不解的问道。 “五哥,如果没有枪的话,这两条锁链你该怎么解开?”,陈默堂没有抬头,一边在地面上搜寻着什么,一边对着钱老谋说道。 面对着陈默堂这个问题,钱老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无论是用钢锯来切割还是把地面抛开,都显然不是好的方法,吭叽了半天之后才说:“能怎么办,硬砸呗!” 陈默堂抬头冲着钱老谋微微一笑:“早就让你多学些机关、阵纹东西,这要是没有我你可咋整!” 说罢,陈默堂俯下身去,一手握住一个镶嵌在地面上的铁环,双手猛然发力,嵌在地面下的柱体缓缓的转动了起来,随着咔哒一道轻响传出,脚下也随之闪耀起了一阵柔和的光芒。 “阵纹!” 钱老谋瞪大了双眼,其他人同样惊诧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老黄皮子更是满脸的呆滞,它被囚禁于此处数千年,曾经想过一切办法来挣脱锁链,但是却始终没有发现竟然还存在这样的机关以及这样的阵纹。 “这是开启锁链的阵纹?”,结合着之前陈默堂的问话,钱老谋忽然间明白了这阵纹的作用。 陈默堂点了点头,双掌光芒亮起,闪电般的按在了地面上,灵力与阵纹瞬间融合在了一起,原本明亮的阵纹顿时变得忽明忽暗了起来。 第165章 天人交泰 原本镶嵌在地面上的那两个柱头在阵纹的作用下缓缓上升,直到大约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后,才终于静止了下来。 “五哥!”,陈默堂冲着钱老谋招呼了一声。 钱老谋立刻会意,走到了阵纹中央的位置,一手抓住一根铁链,猛然向上一提,两个柱头瞬间脱离了地面,原本闪耀的阵纹也忽然间转动了起来,隐没到了地面当中。 见此情形,钱老谋立刻警惕的向后退去,不知道这阵纹到底激活了什么,而陈默堂虽然同样退后,但是与钱老谋不同的是,目光中却满是期待。 可是,等了老半天,却完全不见任何的变化,两个人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样都是一头的雾水。 “我靠,老六,这是什么情况?”,钱老谋冲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疑惑:“不应该啊,这阵纹的出现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大家一起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在旁关注的血魔罗冲着众人说道。 得到血魔罗的提示,大家全都向着四周所搜开去,陈默堂和血魔罗的眼神对视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视线也开始向着四周扫视。 “这里好像不一样了!”,就在众人搜索了许久,一无所获的时候,老黄皮子指着殿后的那面墙壁说道。 众人赶忙再次回到了大殿深处的那面墙壁前,顺着老黄皮子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原本两个阵纹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两个碗口粗细的空洞。 “五哥,快把那两条铁链子拿来!”,看着这两个空洞,陈默堂不禁双眼一亮,赶忙对着钱老谋说道。 不多时,钱老谋便气喘吁吁的将两条铁链拖了回来:“怎么着,直接放进去?” 陈默堂点了点头,从钱老谋手中那过了一条铁链说道:“咱俩一个人一个,一定要按照相同的节奏!” 在陈默堂的提示下,钱老谋将锁链的一头拿在手中,把之前从地面上拔出的那节光滑的铁柱缓缓的塞入到了空洞之中。 “咔哒!” 随着铁柱全部推入到孔洞之中,顿时传出了一道轻响,那感觉就好像是钥匙插入到锁孔当中一般,与此同时墙面上两处雕刻的阵纹也随之呈现出了柔和的光芒,由老黄皮子激活的那一侧阵纹呈现为淡紫色,而另外一个侧的阵纹呈现的则是淡绿色的光芒。 “我说有你的啊,老六,你怎么知道这墙壁暗藏玄机?”,钱老谋不无佩服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我也只是猜的!”,陈默堂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 “默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老黄皮子最是好奇,它在这里被囚禁了数千年的时间都不知道在自己的身下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机关,陈默堂又是怎么知道的。 “黄老,其实我也 不知道这墙壁上会有这样的变化,我只是根据之前的情况来推断,这个阵纹应该并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激活的。”,陈默堂略微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首先,在当初那个年代,应该预计不到会有火枪这样强大攻击力的东西存在!而且那个年代的冶铁水平也同样无法预测到会有能够隔断生铁锁链的锯条,因此,想要将您释放出来的话,弄断铁链肯定不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另外,这个阵纹既然设置成了只有您这种情况才能够激活的话,那么季老应该是希望你不会受到伤害,基于这个前提,在解救您脱困之前贸然发动这个阵纹的话,肯定不是他希望看到的。”,陈默堂继续说道。 “你们不是刚刚说这个阵纹不是只有它才能激活么?”,一旁许久没有发声的藤田洋九郎忽然问道。 虽然他这句话问的有些没头没脑,但是陈默堂却明白,他想要问的是,既然这个阵纹只有老黄皮子才能够启动,那么只有把老黄皮子释放了之后才能够开启这门,又何必多此一举,设置这样一个机关。 “虽然这阵纹只有黄老才能够启动,但是并不是说只有把他释放了才能够启动,或者说,无论黄老是生还是死,都是可以启动的!”,陈默堂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血魔罗望去。 即便在场的人不知道,血魔罗也是清楚的很,虽然这个阵纹看起来是只有老黄皮这样由动物修炼成人才能够激活,但是如果她上手的话,即便是老黄皮子已经死了,她同样可以利用老黄皮子的尸体将阵纹激活。 所以季元卫才会布置下这样一个机关,目的就是一旦有人将老黄皮子击杀了,又利用它的尸身来启动这个阵纹的话,那么其中所留下的后手必定会让其遭受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血魔罗的心中也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侥幸,如果不是陈默堂在的话,以她的脾气,根本就不等见到这两个阵纹,便会将老黄皮子击杀,那么以季元卫那通天的手段,等待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见到血魔罗的脸色数遍,陈默堂便已经知道了她心中所想,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我就是担心季老会有类似的后手,所以才重新把之前黄老所在的地方又重新查看了一遍,终于被我发现,原本锁着黄老的那两条铁链另有玄机,底部的铁环所采用的方式同样还是无定永方。” “只不过此处的无定永方破解的方法更为简单,只要旋转就够了,进而便出现了之前我破解的哪个阵纹,只不过这阵纹隐藏的极为特别,是用薄薄的一层地面将其遮挡了起来,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的鬼眼也没有发现,只有通过无定永方开启了机关后,那一层地面才会隐入到石缝之中,将阵纹呈现出来。” "原本,我以为这阵纹启动后,会在附近出现什么变化,但是没有想到,变化竟然会出现这面墙上,不过想想也对,最终是要启动这墙上阵纹的。",陈默堂用手轻轻拍了拍墙壁,缓缓的说道,语气中满是赞叹。 “别老感叹了,该走起走起啊!”,钱老谋眼 中满是期盼的望着陈默堂,眼前的这面墙壁应该就是最后的一个关口了,开启了它,便会到达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陈默堂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老黄皮子的方向:“黄老,那我们现在开始?” 2k小说 “好!一切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开始,就什么时候开始!”,老黄皮子痛快的答道。 “好!开始!”,说罢,陈默堂走到了左侧阵纹之前,双手按在了墙壁之上,缓缓运转起了体内的真气,通过手掌缓缓的注入到阵纹当中。 另一边的老黄皮子,与陈默堂的动作相同,不断的输出着自己的灵气。 不多时,两边的阵纹都变得愈发明亮,淡绿色和淡紫色的光芒交相辉映,把整个空间照射得绚丽多彩,让经历了诸多艰险的众人心中也是泛起了一抹难得的舒适。 可是,让众人意向不到的是,虽然陈默堂和老黄皮子看似已经将阵纹激活了,但是当他们讲手从墙壁上撤下之后,阵纹的光亮便会随之暗淡下去。 “我靠,这是怎么回事儿?”,陈默堂心中也是莫名其妙,该完成的流程和步骤都已经完成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会不会是输入的灵力不够?”,血魔罗紧皱的双眉对着陈默堂问道,在血萨教中的诸多秘术,都是需要功力深厚之人方能够施展,一方面是因为对于秘术的控制力有所要求,而另外一方面便是因为需要强大的功力作为输出,进而达到启动秘术的目的。 “黄老,要不再试试?”,陈默堂调整了一下自身的状态,冲着老黄皮子问道。 “好!”,老黄皮子点了点头,虽然它现在看似恢复了自由,但是如果如法从这里脱困的话,它定夺也就是活动的空间稍稍大了一些,但本质上与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对于陈默堂的提议没有任何的反对。 这一回,两人不再做出任何的保留,将体内的灵力一股脑的都灌入到了阵纹当中,虽然持续的时间不过短短几分钟,但是两人的额头均已见汗,而那两个阵纹却依旧不见实质性的变化。 在这种近乎疯狂的输出下,陈默堂甚至感觉一阵阵的眩晕,眼前的东西也开始变得重影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默堂的耳边忽然间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天人交泰,方可开启!” “天人交泰!” “天人交泰!” 陈默堂含含糊糊的嘟哝了几句后,双眼不由得一亮,鼓起力气冲着钱老谋喊道:“快把那两个铁链分别交给我俩!” 这边的钱老谋此时早就已经急得不行了,听到陈默堂的话,立刻冲到近前,将靠近老黄皮子的那根铁链交到了陈默堂的手中,将靠近陈默堂的那根铁链交到了老黄皮子的手中。 说来也怪,就在两人握住铁链的瞬间,两个阵纹的光芒竟然缓缓向着中间汇聚,一道笔直的门缝也在光芒收敛后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166章 石壁开启 见到门缝出现,陈默堂和老黄皮子两人心里都不由得一松,直接便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衫更是早已被汗水湿透。 “老六,怎么样?”,之前由于陈默堂一直处于输出的状态,钱老谋一直没敢打扰,一面导致陈默堂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里,此时见到大功告成,立刻冲到了陈默堂的身前,将他的身体扶了起来,将体内的真气渡入,助其恢复。 “没事儿,只是一时脱力了!五哥,你去看看黄老那边是否需要帮助。”,陈默堂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扭头对着钱老谋说道,之前他在和老黄皮子真气交泰的时候感觉到了老黄皮子同样消耗不小,它在这里待了近千年,不知道这样的消耗它是否承受得了。 “默堂,我没事儿,而且以我的情况,你们也帮不上忙,在这里,我恢复起来比你们容易!”,老黄皮子盘膝于地,随着其手印结起,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股力量不断地涌入到其体内,以至于它身上那宽大的衣衫都随着力量的涌动而摆动。 “我靠!这么猛!”,看着老黄皮子周围那有若实质的力量,钱老谋不禁满脸的呆滞,虽然像老黄皮子这种有灵的生物对于灵力的感知远超人类,但是强大到这般地步,还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血魔罗等人也同样用惊异的眼神望着老黄皮子,对于他们这种修炼秘术之人,灵力的获取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能够过去到更多的灵力也就意味着其修为提升的更快,虽然血魔罗已然触及了天道,但是在灵力的汲取上甚至远达不到此时老黄皮子的十分之一,如果能够掌握老黄皮子这种聚集灵气的秘法,那么无异于找到了一条通天之途。 陈默堂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通过鬼眼望去,只见此时,浓郁的绿色光芒正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就如同泉水一般涌入到老黄皮子的体内。 “原来是这样!”,陈默堂自言自语道。 “怎么个情况?”,看着陈默堂灿金色眸子中闪耀的光芒,钱老谋一脸八卦的问道。 一旁的血魔罗同样将目光转向了陈默堂,全神贯注的等待着陈默堂接下来所说的话。 “这金乌抱月之地本就是天下罕见的之阴之地,所聚集的阴气也都汇聚在这山谷之中,黄老虽然应化形为人,但归根结底与我们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们所吸收的灵力都是偏于阳气属性的。” 说道这里,陈默堂微微一顿,看了血魔罗一眼,继续说道:“即便是你们血萨教的术法偏向于阴属性,但归根结底,在吸收灵气或者你们所说的血气的时候,还是阳气属性的,而黄老则不同,它所能够吸收的灵气则需要是阴属性的灵气。” “也就是说,这金乌抱月之地的阴气越重,黄老所能够吸收的也就越多,所以这个地方对于它来说,可算的上是得天独厚的修炼之地。” 听完陈默堂这番话, 众人才终于明白了刚刚那近乎神奇的一幕,唯有血魔罗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望向老黄皮子的眼神也愈发的复杂了。 陈默堂似乎感受到了血魔罗目光中所蕴含的深意,生怕后续会对老黄皮子不利,赶忙继续补充道:“不过黄老它们这种情形与我们还有着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他们无法在体内形成自身的小循环,我们即时在不吸收灵气的情况下,依靠自身气息的循环也可以恢复和修炼,但是如果它们失去了灵气的供给,恢复起来就要难上加难了。” “诶,老六,你可有些不对劲儿哈!”,陈默堂刚说完,钱老谋便用肩膀轻轻的撞了他一下,低声的对他说道,很显然,钱老谋似乎察觉到了一丝的异常。 “我要是不这么说的话,恐怕黄老后续就得遭殃了,况且我说的也都是实话!”,陈默堂同样压低了声音,对着钱老谋答道。 听到陈默堂这番解释,钱老谋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凛,有意无意的撇了血魔了一眼,继续说道:“就怕他不信啊!” “以她的道行应该能够感觉到,不过信与不信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稍后找个机会,告诉黄老多加小心吧!”,陈默堂眼中的凝重一闪而逝。 虽然不知道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在低声讨论着什么,但是从两人的神情来看,似乎讨论的主题与自己有关,于是双眉微微一皱:“我们是不是该开启这门了?” “黄老那边恢复之后,就可以开启了!”,陈默堂不知道此时血魔罗心中作何想法,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老黄皮子后,对着血魔罗说道。 血魔罗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了身边的藤田洋九郎和手下的血萨教众,目光中闪动着一抹冰冷,低声说道:“你们先准备准备,等一会儿门打开了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记得,一旦发现琥符,立刻出手!” 几人相视对望了一眼之后,点了点头,于是便开始分头准备。 “那老家伙对他们说了什么?”,看着血魔罗一方的动作,钱老谋的心头不由得笼罩了一层阴影,略显担心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因为共同利益而组建的临时联盟,一般都会在利益当头的时候土崩瓦解!看他们现在的情形,很显然就是想要打算门开之后争夺琥符。”,陈默堂此时也是面沉如水,他不知道血魔罗此时的反应是因为自己刚刚与钱老谋窃窃私语导致了血魔罗的猜忌,还是这就是她原本的打算。 “默堂,你恢复了?”,就在这时,老黄皮子睁开了双眼,有些惊诧的望着陈默堂,显然他没有想到陈默堂的恢复速度竟然比它还要快。 “没,大概恢复了两三成,时间来不及了,黄老,我们还是尽快把大门开启吧!”,陈默堂对着老黄皮子说道。 “好,需要我做什么?”,对于陈默堂的回答,老黄皮子并没有过多的追问,爽快 的回答道,毕竟,它困在这里已经数千年了,可以说比他们任何人都渴望离开这里。 陈默堂扭头将目光又转向了墙面,此时的墙面在多了一个门缝以及两根铁索之后,看起来就好像是两扇对开门一般,于是对着老黄皮子说道:“黄老,你我一左一右,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门拉开。” 老黄皮子点了点头,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来到了墙壁的前面,一手握住了它那一侧的铁链,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了一抹的疑惑,冲着陈默堂问道:“默堂,往那个方向拉?” cxzww.com “你往右,我往左吧!”,陈默堂此时也是紧握手中的锁链对着老黄皮子说道,虽然从老黄皮子之前的讲述中了解到这一整面墙壁应该是自上而下沉降下来的,但是以个人的力量很显然是无法将这厚重的墙壁抬起的,况且,这后来出现的门缝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 老黄皮子在陈默堂的示意下缓缓发力,眨眼间,那粗重的铁链便被拉得笔直,可是,这厚重的墙壁却没有移动半分。 陈默堂那边的情况也与老黄皮子这边差不多,铁链在他的拉扯下已然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响,但是墙壁依旧没有半分的动静。 “会不会是方向或者方法弄错了?”,血魔罗来到了陈默堂的身旁,双眉微皱的看着厚重的墙壁说道。 陈默堂同样紧锁着双眉,脑中不断的思索着,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按照门缝出现的情况应该是这样啊,可是我连内力都用上了,怎么……,诶,” 说道这里,陈默堂忽然间双眼一亮,神情也变得兴奋了起来,冲着老黄皮子说道:“黄老,我俩换个位置。” 听到陈默堂的话,老黄皮子微微一愣,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之前两人在启动阵纹的时候,便是互相利用对方的锁链才将阵纹激活,那么此时来看,他们两人转换一个位置可能就是开启这墙壁的方法。 “小心血魔罗!”,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陈默堂低声对着老黄皮子提醒道。 虽然不知道陈默堂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老黄皮子还是警惕瞟了一下不远处的血魔罗,心中多了一分机警。 “黄老,用灵力灌入其中!”,待两人各自到位之后,陈默堂冲着老黄皮子说道。 老黄皮子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同时发力,那粗若手臂的铁链的表面随即被一抹光亮覆盖,陈默堂手中的锁链呈现出了淡淡的紫色,而老黄皮子手中的则为淡淡的绿色。 说来也怪,不等两人真正发力,就在光芒闪动的瞬间,原本厚重如山的厚重石壁竟然无声无息的向着两边缓缓开启,露出了一个一个幽深而明亮的空间。 一个身着长衫,身材伟岸的身影正卓立其中,随着石门的开启缓缓转过身来,眼神望向了老黄皮子的方向淡淡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黄生,你终于来了!” 第167章 季元卫本魏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5由得呆立当场,就连之前接到血魔罗命令打算率先进入的藤田洋九郎等人此时也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同样怔怔的站在了原地。 眼前的这一幕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他们刚刚进入到这大殿当中只是,便几乎是这样一番场景,甚至就连此时眼前这人的容貌都与之前老黄皮子所幻化的容貌一般无二。 “季师?!”,老黄皮子已然膝匐跪地,激动的望着那道身影,双眼之中更是隐隐泛起了一抹泪光。 那人望着老黄皮子,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唉,黄生,大可不必如此,快快起来!” 听到此话,老黄皮子赶忙点了点头,抬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缓缓站起身来。 虽然只是一来一回短短两句对话,但是落在陈默堂等人的耳中却不啻于晴天霹雳一般,从老黄皮子对他的称呼以及他的长相,其身份已然呼之欲出,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也同样活了数千年,想到这里,陈默堂的双眼再次转为灿金。 “哦?!你是陈家的后人?”,望着陈默堂那双金色的眸子,季元卫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听闻此话,陈默堂赶忙收起了鬼眼,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陈默堂见过魏老!” “哦?你知我是谁?”,季师双眉一挑,先是看了看老黄皮子,随即又望向了陈默堂,显然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会叫破自己的真正身份。 “晚辈只是斗胆一猜,您告诉黄老的名字倒过来正好是当年六柱四王之一的魏元季。”,见季元卫这般回答,陈默堂便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呵呵,魏元季,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六柱的魏元季早就已经死了,唯有季元卫还苟活于这世间。”,季元卫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一抹伤感之色,目光也延伸到了远方,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陈默堂明白季元卫话中一定另有隐情,于是也不做追问,只是静静的望着,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多时,季元卫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只怪我当年有负秦皇所托,更有负六柱之名,所以才会以季元卫之名示人,不想还是被你识破了身份,后生可畏啊!” 吞噬小说网 说完,季元卫又把目光转向了钱老谋,微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哦?你是钱家的?”, “钱老谋拜见季老!”,钱老谋同样恭敬的施了一礼,口中却依旧称呼着季老。 听到钱老谋对自己的称呼后,季元卫会心一笑道,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很是懂事,看来这几千年过去了,我六柱依旧人才鼎盛啊!” 随后,季元卫又将目光转向了血魔 罗的身上。 就在季元卫的目光落到血魔罗身上的一瞬间,血魔罗不由得浑身一震,体内的血气先是停滞了片刻,但随后便不受控制的翻滚了起来,身上更是本能的直接升腾起了血红色的火焰,似乎要将那有若实质般的目光隔绝其外。 “咦!?小友所修可是萨满秘术?”,看着血魔罗周身涌动的血红色火焰,季元卫微微错愕了一下后说道。 “源于萨满!”,血魔罗的回答极为的简练,目光也警惕的注视着季元卫,刚刚那一幕不由得让她的心中心惊不已,自她修为大成之后鲜遇对手,即便是之前面对之时,也仅仅是稍落下风,虽然刚刚季元卫身上并没有一丝气息的波动,但季元卫眼神看向她时候就好像被一只可怕的凶兽盯住一般,体内的气血更是在这种压力之下近乎停滞,如果不是体内真气本能的激发,恐怕她现在已然瘫坐当场。 即便如此,身上的衣衫也已然被冷汗浸透,要知道高手对峙的时候,胜负往往就在这刹那之际,毫厘之间,如果刚刚季元卫想要对自己出手的话,自己恐怕此时已经死过无数回了。 季元卫缓缓点了点头,但是望向血魔罗的目光早已经没有了之前对待陈默堂和钱老谋的那种宽善和柔和,眼中的杀机更是一闪而逝。 血魔罗也是心思细腻之人,就在季元卫眼中杀机闪现的瞬间,她甚至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虽然她明知道与季元卫的差距好似云泥之间,但依旧不会坐以待毙,周身升腾的血红色火焰也变得愈发的狂暴。 似乎明白了此时血魔罗心中所想,季元卫不由得淡淡一笑,目光中的冰冷渐渐消融,一字一顿的说道:“小友的修炼方式似乎有些过于偏激,虽然看似近乎触碰道境,但实际上却是半步深渊,还望小友能够及时悔悟,回头是岸。” 感受着,血魔罗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但是目光却依旧警惕的的注视着季元卫,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阴晴不定,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你乃自幼修习,我相信很多事情也非出自你本意,刚刚我也仅仅是动用了一分混沌之气观察于你,你体内的血气便呈崩塌之势,待你真正跨入道境那一刻,便是你灰飞烟之时。”,季元卫继续说道,眼神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是季元卫所说的每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打在了血魔罗的心头,原本将信将疑的表情也转化为震惊之色,她之前还困惑与为何季元卫仅仅以目光便可另其体内的血气失控,此时来看,乃是混沌之气与其血气相互排斥而导致的。 混沌之气乃是天地本源,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分,但混沌之气却是无阴无阳,只有到达至臻道境的层次,才会领悟到混沌的本源之力,刚刚血魔罗仅仅是感受到混沌之气的时候,体内的血气便已经不受控制,那么一旦她真正突破到道 境之时,混沌之气入体,自然会与自身血气产生冲突,最终必然导致爆体而亡。 想到此处,血魔罗心中也不由得一阵发寒,原本触及道境之后,即便不去修炼,修为也是与日俱增,原本还暗自庆幸,但此时看来,却是深埋祸端,一旦修为不受控制的突破道境,唯有丧命一途,于是赶忙恭恭敬敬的冲着季元卫施了一礼:“还望前辈指点!” 季元卫轻捻胡须,缓缓说道:“如你修炼时日较短的话,尚且可以重修秘术正统,但是你修炼时间太久,唯有将这一身修为化去方可避免爆体之祸。” 听到季元卫这一番话,血魔罗的脸色不由得再变,要知道她自幼修行,这一身的功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辛困苦,如果要将这一身修为化去才能够保得住性命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抉择。 “前辈可还有其他办法,毕竟血前辈这一身修为得来不易,您修为通天,一定还有两全其美之策。”,看着血魔罗脸上那复杂的神色,陈默堂有些不忍,赶忙冲着季元卫说道。 听到陈默堂此话,一旁的钱老谋不禁一怔,赶忙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说道:“我说老六,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怎么还替这大魔头求起情了?一旦他突破道境,即便是鬼王他老人家恐怕也无法将其彻底的压制,到时候岂不是天下大乱?” 陈默堂微微正色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佛且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血前辈能因此化去孽障,也未尝不是功德一件!” 季元卫赞许的看着陈默堂,点了点头说道:“说得好,度人济世正是我六柱之本源,两全其美之策也并非没有,只不过要以另外一人为鼎炉,以自身真元火气炼化其体内阴邪血气,虽然经过这般炼化后,血气修为皆有下降,但却可避免性命之忧” 听闻此话,血魔罗的双眸为之一亮,修为有损固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与性命相比,却完全不值一提,况且血萨教中不乏修为精深之辈,待到自己脱离此境,便可命人助自己渡过此劫,赶忙冲着纪元深施一礼:“此法甚好,望季老成全!” 面对血魔罗那殷切的目光,季元卫的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的波动,继续说道:“此鼎炉化气之法不难,可是难就难在鼎炉之人,不但要求功力深厚,同时所修功法必须是道门正宗,唯有此般,才能将那阴邪血气炼化,最为关键的便是,身为鼎炉之人,经此一事,功力再难寸进,自此无缘道境!” 季元卫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寂静,原本血魔罗眼中闪耀的光芒也瞬间暗淡了下了下去,血萨教本就与秘术正统势同水火,道门正宗又怎会助她,更别说为了助她而自毁前程,断绝道境之途。 就在血魔罗近乎绝望之时,忽然间一个坚定有力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只要血前辈可以放下杀戮,我愿助血前辈一臂之力!” 第168章 季元卫本质 说话之人正是陈默堂,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一旁的钱老谋便满脸错愕的对着陈默堂问道:“我靠,老六,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虽然他们现在和血魔罗一伙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携手合作,但是归根结底双方还是敌对的存在,陈默堂此时竟然会说出帮助血魔罗,别说钱老谋了,就连藤田洋九郎以及那几名血萨的教众同样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面对众人的目光,陈默堂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目光坚定的望着季元卫说道:“还望前辈指点!” 季元卫也是微微错愕,显然也没有想到陈默堂会站出来替血魔罗解困:“你可想好了,陈家随在秘术一途,相比其他五家有所不足,但是一旦鬼眼血脉觉醒,便可洞察阴阳,相当于开启了一条通天之路,如无意外,今后你鬼眼一途将再无瓶颈,直至道境,如果你真的想要如此的话,无异于是自毁前程。” 陈默堂没有半分的犹豫,对着季元卫说道:“前辈之前也说,六柱建立之本便是为了济世度人,虽然晚辈确可有可能直达道境,但是最多也不过是堪破阴阳而已,但是如果能够引导血前辈回归正途的话,岂不是正符合度一人而救千万人之举。” “呵呵,当真可笑,老夫的性命何时轮到让他人来施舍讨论了!”,就在这时,血魔罗的声音骤然响起,虽然语气尽显冰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带有几分倔强与较劲。 “呵呵,有意思,接不接受,救与不救,都与老夫无关,不过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想来是为了那琥符而来吧?”,季元卫的脸上忽然间浮现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话锋一转说道。 听到季元卫此话,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为之一亮,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便是寻找琥符,但是以季元卫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身手,以为得到琥符无望,现在来看,似乎一切尚有转机,只是不明白季元卫心中用意,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回答。 见到气氛有些冷场,陈默堂已然明白众人心中所想,赶忙说道。“正是,还望前辈明示!”, “那就都进来吧,我也有数千年无人说话了,正好都一起聊聊吧。”,季元卫淡淡一笑,做出了一个请君入内的手势。 陈默堂等人对望了一眼之后,便跨入到了季元卫所在的墓室当中,钱老谋和老黄皮子紧随其后,血魔罗则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带领着藤田洋九郎等人进入其中。 几人刚一踏入到主墓室当中,身后的墙面便悄然闭合,待血魔罗等人发现后,脸色顿时一变,很显然,现在连退路都已经被季元卫封死,如果想要对他们不利的话,无异于是瓮中捉鳖一般。 见到血魔罗等人的模样,季元卫神色如常,轻声说道:“不用如此紧张,如果老夫想要对你们不利的话,你们就不会活着来到这里了 !这只是机关的正常设置,你们进入之后,这入口自然会关闭的。我这墓穴简陋至极,也没有什么可以歇息的地方,各位就暂且先委屈做于地上吧。” 无错小说网 听闻季元卫此话,众人才注意到在整个墓室当中,除了一个石棺之外,再无一物,四周的墙壁上燃烧着不知道以什么东西制成的火烛,火焰十分的平稳,但是光线却是极为的充足,真不知道这数千年来,季元卫是如何在这里度过的。 与之前一样,陈默堂等人率先盘膝坐到了季元卫的身前,而血魔罗等人则坐在了外圈,距离季元卫稍微远些的位置,眼神中依旧满是警惕。 季元卫则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视线扫视了一圈之后,微微颔首,轻声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悉那几幅壁画上的故事了吧?” 虽然季元卫这话说起来似乎没头没脑,但是在场的众人,尤其是陈默堂、钱老谋以及血魔罗三人都明白季元卫话中深意,缓缓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那画中之人,当年奉秦皇之命寻找承天六器,以求长生,虽然最终我将琥符带了回来,但是却依旧没有能够赶上,于是我便选择了在此地终老!后来,我便在这里修建了这座陵寝,同时也找到了黄生,让它帮我镇守墓室的最后一关。”,说道这里,季元卫稍稍停顿了下,望向了老黄皮子,目光中隐隐流露出一丝的歉然。 感受到了季元卫那真切的目光,老黄皮子眼中也见泛泪光,恭敬的说道:“季师切莫如此,能为季师守灵,乃是黄生之福!” 季元卫宽慰的点了点头,却见一旁的陈默堂似乎有话要说:“默堂,你我本出一脉,有话但说无妨。” 陈默堂略微沉吟了下说道:“季老,晚辈尚有一事不明,既然您寿元如此漫长,为何要将自己自闭于这陵寝当中呢?” 陈默堂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季元卫的身上,显然,所有人对于这个问题都有着浓浓的疑惑,既然拥有千年的寿命,难道就因为当年未能完成秦皇的命令而自囚于此,可是既然他已经将自己囚禁此地,又何必在外面设下重重阻碍,以他的修为只要随便布下一个阵纹,估计绝少有人能够找到他这里。 没想到,季元卫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近乎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我说,我是在濒死之时才偶然参悟,你们可否相信?” “什么?” 听到季元卫的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按照他的这种说法,一切确实可以解释得通,但是他既得长生不老,为何又一只困足于这墓穴之中。 似乎看出众人心中所想,季元卫不禁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年将这陵寝修建完毕后,我便打算自闭与此,直至终老,但后来,我又不忍于琥符与我一同埋葬于此,于是便在 寻遇黄生的那次途中,将信息封存在了一个钮印当中,并命人带回六柱,希望我脉中人可以堪破其中信息,让琥符再见天日,但我却未曾想到,直到数千年后才终于有人来到我的面前。” 陈默堂微微一怔,但是按照季元卫所述,他留下的那枚钮印应该是被送到六柱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落到了司马良老师的手中,最终引导司马良找到了这里,而且除了司马良之外,在他的手记中留下秘语的那人显然同样来到过这里,而且此人极像六柱中人,于是赶忙问道:“季老,我们之前没人来过您这么?” 季元卫双眉微微一挑,似乎并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神秘一笑道:“当然没人到这里,不然今天还会有你们什么事儿啊。不过来到这谷中的人倒是不少,仔细算算大概也有那么十来波人吧,不过能够找到入口的只有两人,一个打扮有些像道士,他看到了壁画,但却始终无法堪破其中玄妙;另外一个应该也是你陈家之人,只是他为何没能寻到此处且容我卖个关子,如果有缘,你日后自会知晓。” 陈默堂听闻此话,顿时一愣,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那人果然是陈家先贤,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的通为什么会在司马良的手记中留下只有鬼眼才能够发现的秘语,但是季元卫最后那半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将一切安排好了之后,便于大限之日进入到了这墓室当中,准备长眠于此,却没有想到就在我濒死之时,忽然间感受到了琥符对我的呼唤,随后,我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不知道季元卫是不是有意的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说出了他的长生之秘。 “难道与您当年留下的那枚钮印相似?”,陈默堂继续问道,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那琥符竟然也需要在濒死之时,阴阳交转之际才能够感应到。 季元卫缓缓摇了摇头,脸上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凄然之色:“我原本也以为如此,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大错特错?”,一旁的钱老谋也不禁吃惊的问道,如果寿元数千年都是大错特错的话,那么获得这琥符真正力量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季元卫缓缓点了点头,长长叹了口气后说道:“我濒死之时,感觉琥符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于是乎我便想当然的以为与我在钮印中留下的阵纹相似,便任由那力量与我融为一体,一时间还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幸运,但是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当时琥符的力量却并没有融入到我的肉体中,直至察觉到异常之时,已然大错已铸,悔之晚矣?” “琥符的力量没有融入到肉体当中?”,陈默堂不禁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惊诧的望着季元卫。 季元卫不禁再次苦笑:“没错,现在的我是没有肉身的,换句话说,我现在本质上只不过是一缕游魂罢了。” 第169章 琥符现 “什么?” 一瞬间,所有人都怔在了那里,用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季元卫,最外圈的藤田洋九郎等几名日本人,也不知道是因为见到鬼魂后害怕还是兴奋,身体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然而陈默堂和血魔罗两人的反应却是最为强烈,血魔罗的脸上写满了震撼,虽说血魔罗在秘术方面相比六柱出身的陈默堂和钱老谋略有逊色,但是她与鬼魂打交道的经验却远非陈钱二人所能够相比的,从见到季元卫到现在,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就好像是一个人把一个梨子拿到她的面前,告诉她这是苹果一般,给她的感觉简直就是极度的荒谬。 而陈默堂同样惊诧的望着季元卫,在见到季元卫之初,他还是处于鬼眼的状态,同样没有看出季元卫是鬼魂,这已经不仅仅是对他认知的一种颠覆了,更为重要的则是对于鬼眼能力颠覆。 “恕晚辈冒昧,之前晚辈看您与常人无异啊?”,陈默堂开口问道。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季元卫的脸上露出了饱含深意的笑容:“鬼眼现,阴阳辨!不过我现在的状况比较特殊,可能是因为琥符的力量让我的魂魄产生了异变,如果是这样呢?” 说着,季元卫将手缓缓伸到了陈默堂的面前,示意他将手伸出,然后轻轻的握住。 “这!” 陈默堂顿时一怔,虽然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确实被握住了,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甚至就连手掌相握的那种回馈敢的没有,如果不是切实的看着季元卫的手就握在了自己的手上,那感觉真是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握住一般。 这一刻,陈默堂终于明白了,按照季元卫所说,他的魂魄应该是被注入了琥符中所蕴含的力量,形成了现在类似一种能量体的存在,所以看起来虽然与常人无异,但是其载体却是魂魄。 不过明白归明白,眼前的状况还是让陈默堂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六柱存在数千年,对于阴阳二力的研究可以说是无出其右,对灵魂注入力量的秘术也是有的,比如说厉鬼就是由于魂魄内融入了阴邪凶厉之气,但是这种力量只能是阴属性的力量,一旦阳属性的力量注入到魂魄中的话,结果便只能是魂飞魄散,所以道家自古以来,便有用朱砂,童子尿等阳气较重的东西来克制鬼魂。 可是从目前季元卫的情况来看,很显然在他的魂魄中注入的不是阴属性的真气,而且在注入了这种力量之后,阴属性的魂魄竟然实现了从阴到阳的转变,这已经完全颠覆了陈默堂原本的认知体系。 “阴属性的力量注入到魂魄中,阴气会逐渐加重!阳属性的力量注入到魂魄中,便会魂飞魄散!诶!等等!”,之前还处于喃喃自语中的陈默堂忽然间双眸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 “想明白了!”,季元卫微笑的望着陈默堂说道,眼神中带有浓浓的宽慰。 “嗯!明白了!”,从季元卫那边得到了肯定的信息后,陈默堂整张脸都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这不仅仅是知道了一个答案,而是在原本一阴一阳二元论的基础上注入了全新的维度,甚至可以说是给未来秘术的体系带来颠覆性的可能。 虽然秘术体系的构建一直以阴阳论为基础,但是想陈默堂他们这种浸淫秘术的人都知道,除了阴和阳之外,尚有类似混沌真气这种无阴无阳、非阴非阳的物质存在。 只不过这种物质存在是存在,但是却没有人真正得到过,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将类似混沌真气这种物质融入到秘术当中会产生怎样的效果。 可是现在对于陈默堂来说,眼前的季元卫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在琥符中所蕴含的神秘力量注入其魂魄后,不但另其魂魄属性发生了变化,同时更打破了魂魄于阳间存在的所有铁律。 而且,从之前季元卫和血魔罗两人之间发生的情况来看,这琥符中所蕴含的力量极有可能便是混沌真气,那么只要突破到了至尊道境之后或者从琥符中获取浑身真气的话,那么再以此结合阴阳秘术,便可以尝试创造一套全新的秘术体系,其所带来的意义和效果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老六,你和季老这是在说的什么啊?”,就在这时钱老谋声音响起,显然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对话,好奇的问道。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二人的身上,他们明白,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隐藏着无限的深意,隐隐之中与那琥符之秘有关。 xiaoshuting.la 陈默堂刚要回答,却见季元卫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多言,遂即明白了季元卫的心意,于是立刻把内心的冲动和喜悦压制了下来。 季元卫则开口说道:“此事牵扯到我六柱中的一些秘事,不可言,不可言!” 听到季元卫的回答,众人的脸上都不禁难免有些失望,虽然心中满是不甘,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唯有钱老谋和血魔罗二人神色各异。 钱老谋此时眼中满是热忱的望着陈默堂,既然此时牵扯到了六柱,那么必然不会对他隐瞒, 只不过此时人多耳杂,不方便公开说明罢了,立时,好奇心犹如小手一般不断的撩拨着他。 而血魔罗则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整个人就仿佛是陷入到了某种沉思中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半晌之后才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缓缓望向了季元卫,眼中那绚丽的光影一闪而逝,那感觉明显是了然了他和陈默堂的心中所想。 迎上血魔罗的目光,季元卫不禁微微错愕,他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只是凭借二人之间的只言片语就猜到了事情的核心,对于血魔罗不由得再次高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陈默堂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赶忙对季元卫问道:“季老,难道这就是您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 季元卫脸上露 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陈默堂。 “您不能见阳光,还是这里无法出去?”,未等陈默堂继续发问,一旁的钱老谋便忍不住的问道。 季元卫缓缓摇了摇头:“都不是,虽然老夫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之后,未曾踏足外界,除了肉体、鲜血、骨头这些东西我没有之外,从本质上来讲,我的这幅身体和你们是没有却别的,所以对于阳光、朱砂、狗血,甚至专门对于游魂的秘术法阵,对于我来说都没有没有任何的效果的。” “而当年,我之所以留下有关这金乌抱月之地的信息,便是希望六柱后人有朝一日可以寻得这里,带走琥符,所以这里自然有脱身之路。” “既然都不是,自己出去就得了,大不了不让别人见到,岂不是也比闷在这里数千年要舒服的多?”,钱老谋继续问道。 陈默堂同样好奇的望着季元卫,钱老谋所问的问题也正是他心中所不解的,这么多年他与老黄皮子一墙之隔还可以解释为机关从外面无法开启,可是既然他们现在已经被困于这密闭空间当中,且依旧有脱身之路的话,季元卫完全有理由直接离开,甚至是离开之后,再从外面进来,助老黄皮子脱困,来了却他的心愿,可是他却偏偏没有这样做,这其中难道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么。 面对着众人满是好奇的目光,季元卫淡淡一笑,抬手指向一旁,缓缓说道:“我无法来这里,都是因为他!” 顺着季元卫手指的方向望去,所见之物竟然是那个石棺,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石棺怎么会成为阻碍季元卫离开这里的原因。 “你们推开一看便知!”,面对众人的不解,季元卫缓缓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 听闻此话,众人立刻去到了石棺的边上,这石棺高约一米左右,表面上极为的光华,没有任何的图案,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整块石头雕出一般,陈默堂和钱老谋对望了一眼之后,分别将手放于棺盖被推开之上,随着二人缓缓发力,那厚重的棺盖缓缓的,石棺之内的情形也逐渐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 陈钱两人距离石棺最近,也是最先看清了石棺里面的状况,然而,就在棺盖被推开的瞬间,两人都不由得一声惊叹,瞪大了双眼。 随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石棺当中终于发现,一个与季元卫样貌一模一样的人躺在了石棺当中,众人表情十分的安详,就好似睡着了一般,双手则至于胸前,一个长约半掌,质地如同青铜一般的琥符被其握于双手之中。 “琥符!”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为之一亮,他们经历了千难万险,所为的便是这个琥符,此时终于找到了它的所在,不待其他人反应过来,血魔罗已然闪电般的向着石棺中那个季元卫手中的琥符抓了过去。 第170章 气转星移 “休想”,陈默堂一声冷喝,挥拳击去。 “嘭!” 一道闷响传出,陈默堂和血魔罗已然拳掌相碰,众人顿感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血魔罗肩膀微微一晃,略有诧异的望了陈默堂一眼,她没有想到刚刚陈默堂那一拳的力量竟然远超之前,很明显陈默堂之前有意的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而陈默堂却感觉肩膀一阵发麻,整个人也遂即倒退了一步。 笔趣阁小说阅读网 其他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望着琥符的眼神也变得炙热了起来,这可是开启长生的钥匙,没有几个人能够拒绝这样的吸引力。 见此情形,钱老谋已然顾不上掏出弹弓,鬼影流星直接向着血魔罗以及另外几名血萨甩了过去,生怕晚了半分,琥符被血魔罗一伙占了先手。 望着飞向来的那点点星光,血魔罗双眉不由得微微一皱,虽然这鬼影流星的攻击力并不强,但是上面燃烧的火焰对于其功法却又一定的克制作用,一旦沾上,难免真气有所阻滞,于是挥起抛袖,将袭向周围几人的鬼影流星一同卷入其中,甩落到了地上。 另一边,陈默堂趁着钱老谋为他争取来的这短暂的时间恢复了过来,直接向着琥符抓去。 “哼!”,血魔罗冷哼了一声,升腾着血火的手掌顿时化作了一抹血色光影,向着陈默堂的手掌迎了上去。 这一次没有如同之前那般的拳掌对碰,两人的就在那方寸空间之内不断的变换着招式,就如同划拳一般,不等一个人手势用老,另外一人已然手势变幻。 虽然这等对招没有实打实对碰那般的荡气回肠,但是却明显多了一分的惊心动魄,虽然两人此时从头到没都没有对碰上一招,但是但凡一方露出丝毫的破绽,都立刻会遭受另外一方连绵不绝的攻击。 陈默堂的双眸已然变为灿金色,虽然无论是功力修为上还是对战经验上与血魔罗相比都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这方寸之间的对战却把原本的差距拉小了不少,再配合上鬼眼那一眼千年的能力,总是能够在血魔罗变招之后,巧妙的抵挡住血魔罗的攻势。 血魔罗此时的脸色也同样凝重无比,就在琥符出现的瞬间,她已然将其视为囊中物了,即便是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联手,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他显然没想到,陈默堂竟然能够和他相持这么久的时间。 一方面是因为她主要走刚猛一路,招式大开大阖,无论在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情况下,都能够发挥出自己的优势,但是眼下的情况来说,两人分列石棺两旁,周围还有其他人聚集于此,方寸之间难以施展,而且陈默堂在鬼眼的辅助下,总能够即时的将她的尽退封堵,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利刃悬挂与头顶一般,一个不小心便要受到痛击。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钱老谋也没有闲着,手中的弹弓一拉一放之间啪啪作 响,虽然钱老谋所剩的鬼影流星已然不多,但是他使用的却是极为的巧妙,没有通过火力压制的方式来与那几名血萨教众以及那几名日本人周旋,而是在完成了一轮地毯式的攻击之后,便隐而不发,一旦察觉到对方某人有所异动之后,立刻一弹过去,将其节奏打停。 两方人马本就隔着一个石棺,也就相当于为钱老谋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只要他把距离拉开,无论是谁想要对他发起攻击,要么绕过石棺,要么从石棺的顶上越过,这都无疑给钱老谋提供了充分的反应时间和空间。 那一颗颗鬼影流星就如同具有生命一般,或是从天而降,或是迂回身后,反正总是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在你最为难受的地方,莫说是对钱老谋发起攻击,即便此时想要自保,都未必有十足的把握。 他们没有血魔罗那般强劲的血罡护体,自然无法无视鬼影流星的攻击,即便血魔罗一方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是却形成了被钱老谋一人压制的状态。 心中虽有恼怒,但是却依旧无能为力,只能够愤恨的隔着石棺,怒视着钱老谋,同时希望血魔罗和陈默堂只见可以早些分出胜负,也好打破此时的尴尬境地。 “保持冷静,莫要分心,待我解决了这边,再一起收拾他。”,血魔罗同样也看出了众人所处的窘境,话语虽然是在稳定军心,但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被一个人耗死在了哪里。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听到血魔罗这番话,钱老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手中星光再次闪动,一颗以弧线的方式从众人的身前划过,而另外一颗则从陈默堂的肋下斜射而出,直奔血魔罗的胸口。 钱老谋的这两颗鬼影流星施展得极为讲究,击向众人的那鬼影流星速度极快,而且又是以弧线的方式射出,直个人一种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感觉,即便是能够铺捉到它的轨迹,但是却让每一个人觉得好像是射向自己,一时间都是不敢乱动,逼得众人无法借此机会向钱老谋偷袭。 而打向血魔罗的那颗则更有讲究,不但角度十分的刁钻,速度也是奇慢无比,虽然不似之前破解金蚕丝那般缓如炊烟,但却多了几分的灵动,于缓慢间竟然多了一份的飘忽。 力量的控制上钱老谋更是下足了功夫,一旦力量过大,那么保不准血魔罗豁借着硬吃鬼影流星这一击,将他和陈默堂的战局分开,直接导致现在的这种平衡被打破,虽然血魔罗小吃一亏,但是待他卷土重来之时,自己必然会首当其冲,而一旦力量过小,保不齐会被血魔罗所用,反而影响到陈默堂。 这一刻鬼影流星,角度多一分则太高,少一分则太矮;力量多一分则太大,少一分则太小,速度更是多一分则太快,少一分则太慢,虽然看似简单的一击,却依然称得上是钱老谋的巅峰之作,使得这科原本随手便可挥之一旁的鬼影流星,令血 魔罗一时间感觉难受无比。 若换了平时,即便这速度变幻再多,血魔罗也有自信将其击飞,但是现在他正在与陈默堂对弈当中,一旦分心便会遭到陈默堂的穷追猛打,她倒是不担心被那鬼影流星击伤,以她此时的修为即便是迎接数颗鬼影流星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却担心一旦失了节奏,琥符便会落入到陈默堂的手中。 想到此处,血魔罗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的狠厉,悄然间双手之间的气息分布已然变为了三七开,拼着三成功力硬接那鬼影流星一击的同时,以七成功力将陈默堂轰开,即便可能因此而受到一定的内伤,但是也可有效的避免被陈默堂趁虚而入。 一旦侥幸抵挡住了鬼影流星那一击,自己的攻击也有把握将陈默堂的攻势轰挺半拍,足够时间夺取石棺中的琥符了。 “砰!” 然而,就在血魔罗准备抽掌硬碰鬼影流星之时,那鬼影流星竟然忽然间静止不前,还未等她做出下一步反应之时,便如烟花般绽放开来。 虽然那光芒并不炽烈,但是却让血魔罗双眼不由得一黑。 “上当了!”,她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钱老谋竟然会来上这么一出,原本蕴含着签到广大。 与此同时,陈默堂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是他和钱老谋两人修炼了多年的合击之术——气转星移。 “气转星移”的核心在于通过气息的变化来控制鬼影流星的最终效果,钱老谋主要是负责鬼影流星攻击的速度和角度,而陈默堂则在鬼影流星进入到自己控制区域之后,通过对其注入阴阳气息的多少来改变其最终呈现的攻击力和效果,这不但要使用到特殊的鬼影流星之外,两个人在配合上也要异常的默契。 刚刚钱老谋出手之时,陈默堂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血魔罗刚刚一切准备得极为的充分也极为的隐蔽,但是陈默堂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于是便在鬼影流星到达他控制区域的瞬间,喷出了一口至阴之气,将鬼影流星的冲击力转化为了闪光,进而打了血魔罗一个措手不及。 “缠!” 就在血魔罗微微愣神之时,陈默堂口中一声轻喝,双手攻防之间的节奏竟然悄然转变,原本攻一防四之势竟然完全放弃了攻击,而原本的一分防守的间隙竟然飞快的凝聚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阵纹。 那阵纹一出,血魔罗直感觉到一股所有若无的牵扯力附加到了手掌之上,随着两人招式的变幻逐渐增强,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不断的缠绕上了一道道丝线,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感觉并不强烈,但是随着丝线的增多,所收到的束缚也不断加大,直至动作被其牵引。 面对此间困境,血魔罗不由得把心一横,当即咬破了舌尖,一口鲜血向着陈默堂喷了过去。 第171章 血虎上身 血魔罗这口血气刚一出口,便化作了一团灼热的血火,夹带着灼热的气息向着陈默堂扑面而来。 陈默堂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不好,舌尖之血乃是至阳之物,像他们这样的修行之人,融合着内力喷出,不但可以驱鬼除邪,其温度更是灼热无比,如果躲避不及时的话,满脸花肯定是少不了了,如果严重的话,恐怕整个人都会化为焦炭。 “五哥!”,陈默堂大喝一声,腰部猛然发力,在双脚不移动的情况下,最大幅度的将身体偏向一边,堪堪躲开那灼热的血火,但即便如此,右侧的面颊依旧感觉到了无比的炙热。 两人配合多年,心意相通,就在陈默堂侧开身位的一瞬间,已然扬起了左手,数点星光绽放开来,适时的便党在了血魔罗的面前。 这几颗鬼影流星出现得极为突然,运行轨迹几乎完全隐藏在了陈默堂的身后,直到石棺附近,才以极为刁钻的角度自下向上的斜飞出来。 整个过程完全看不到钱老谋到底施展了怎样的手法,就好似普通的弹弓那样,一拉一松,便完成了这妙到巅毫的一击。 这一刻,旁边的血萨教众以及藤田洋九郎等人,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在担心着血魔罗安危的同时,更担心着自己,一旦血魔罗实收被陈钱二人击败的话,那么剩下的他们这些人显然也不是二人的对手,结果可想而知,此时都不用想能否得到琥符,能否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血魔罗显然并不知道众人心中所想,但是目光中却闪动着冷冽的光芒,原本她的想法就是逼退陈默堂,获取琥符,并没有想要伤害到他的性命,否则也不会采用那攻击速度奇慢,攻击距离也极短的血火了。 可是,让她未曾想到的是,陈钱二人再次展现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配合,她不清楚这一轮鬼影流星是否如同之前那般,还隐藏这其他的后手,但是仅仅以他们出险的角度和速度来说,都已然对她下一步的行动有所钳制,如果不立刻扭转这个局面的话,必然会陷入到被动当中。 想到此处,血魔罗眼中血光涌动,体内的血气更是疯狂的涌动了起来,原本手掌升腾的血红色火焰霎时变得狂暴无比。 一瞬间,原本被陈默堂施加在双手上的丝丝缠绕之力顿时土崩瓦解,就连那闪动与空中的缠字诀阵纹,都在这股狂暴力量的冲击下消散无踪。 “噗~!” 那缠字诀法阵乃他真力凝聚于虚空,此时阵纹被破,立时有所感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血虎!” 双手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血魔罗立刻飞速结印,只见一个若隐若现的血红色虎头,浮现在了血魔罗的身后。 这虎头直径足有两米,整个轮廓乃至花纹全部都有血红色的光影组成,栩栩如生,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这虎头似乎具有生命一般,当光影逐渐凝实之际,那虎头紧闭的双 眼竟然缓缓睁开,一股狂暴的气息也瞬间弥漫开来。 目光扫过,陈默堂和钱老谋只感觉自己汗毛倒竖、冷汗直流,这完全是基于本能的反应,虽然他们以前修炼的过程中也曾经面对过猛虎、黑熊等猛兽,但是与此时的这种感觉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陈钱二人的情况还算是稍微好些,血魔罗一方的一众人等,此时都已然双腿发软,面色苍白,显然在这狂暴气势的压迫下已然无半分抵抗之力。 “嗷~~” 就在这时,那巨大的血红色虎头忽然间张开了大嘴,发出了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陈默堂想不通这虚幻般的虎头是如何发出咆哮的,但是那声音落在耳中却又是如此的真切。 所谓“龙行云、虎行风”,一声咆哮过后,顿时狂风骤起,就好像是在血魔罗的身前构建起了一堵无形的风墙,那狂暴的气浪更是在一瞬间便将袭至身前的那几颗鬼影流星吹了个七零八落。 陈默堂和钱老谋也同样首当其中,只感觉精神一震恍惚,魂魄好像都在那一瞬间被震得离体了,后背更是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咆哮过后,血魔罗冷冷的注视着陈钱二人,从破去缠字诀到血色虎头的出现,虽然感觉上仿佛经历了许久,但一切也不过是刹那之间。 笔趣阁 紧接着,那血红色的虎头便化作缕缕血红色青烟融入到了血魔罗的身体,原本略显枯瘦的身躯也缓缓的膨胀了起来,身上的衣衫更是被撑得绷紧,显露出了强壮的肌肉线条,一双眸子同样变得血红,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愈发狰狞,口中的牙齿以及手上的指甲更是变得如同猛虎一般尖锐而锋利。 “敬酒不吃吃罚酒!”,血魔罗看了一眼呆立当场的陈钱二人,冷冷的说道。 令人惊奇的是,现在血魔罗的生意却与之前大为不同,没有了之前那种苍老的感觉,更多了几分浑厚,最为特别的是这几个字的发音略显生硬,不似常人言语时那般的流畅圆滑。 虽然陈钱两人对于萨满秘术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却从未亲眼见过,没有想到此时血魔罗不但力量上发生了变化,就连神态、语言,甚至声音都发生了变化,而且两人都可以肯定,现在血魔罗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以及那冰冷的目光,与之前漂浮在他身后的那个血色虎头一般无二。 “上身!?” 见此情形,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心中都不由得一惊,现在血魔罗所施展的秘术与萨满一族的秘术极为的相似,乃是通过把各种大仙儿的力量融合到自身,进而得到超乎常人的能力。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血魔罗召唤的应该是虎类的大仙儿,与血魔罗相处这么久,无论是之前为敌对战之时,还是后来为友合作之时,血魔罗从未施展过此类秘术,可见此时的血魔罗已然动了真格。 原本血魔罗的势力二人应付起来就已经捉襟见肘,此时再融合了虎仙儿的力量, 又会强大到怎样的程度,两人的心都不由得一沉。 “起!” 就在二人愣神之际,血魔罗的一只手已经托在了半截棺盖上,口中一声冷喝,那厚俞半寸,刚刚陈钱两人同时发力才推动的棺盖竟然被血魔罗单手提了起来。 这棺盖少说也有五七百斤,陈默堂自问如果自己体能处于巅峰状态的话,也是可以用双手将其抱起,但是如同血魔罗这般轻描淡写的单手举起则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够承受的范围了。 “去!” 又一声低喝,血魔罗手臂一抡,那厚重的棺盖顿时夹带着千钧之势冲着陈钱二人的方向呼啸着飞了过去。 “闪!” 棺盖尚未临近,劲风便已经扑面,陈默堂心知无法抵挡,立刻冲着钱老谋大喊了一声,眼下除了躲闪之外,再无他法,当下腰腿发力,整个人就如同羽箭一般弹射而出跃向一旁,避免被那棺盖扫到。 而身后的钱老谋则有些尴尬,虽然他所处的位置虽然比起陈默堂要稍远一些,但是却不巧成为了血魔罗的第一打击目标,正好处于棺盖的覆盖范围,已然来不及向一旁躲闪,只能一个下腰,将自己的后背紧贴地面。 “轰隆隆~~~” 钱老谋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过后,耳边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声,身下的地面更是传来微微的震颤。 钱老谋的额头上已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刚刚棺盖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飞过,如果再慢上半分,恐怕便被这棺盖砸成肉饼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种强横的力量所震惊,那几名血萨教众还算好些,虽然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血魔罗上身,但是对于血萨中的秘术也有一定的了解,甚至他们之中也不乏能够请神上身之人,但是面对力量激增的血魔罗,依旧惊诧万分。 而藤田洋九郎等人何时见过如此场面,虽然他早就对血魔罗敬若天神,但是见到眼前的这番场景还是震撼莫名,望着血魔罗的眼神中满是崇敬与狂热。 “蚍蜉撼大树!”,声音依旧是那个低沉而略显生疏的声音,但是气息却明显不似之前那般的狂暴,血魔罗轻蔑的扫了一眼跌倒地面的陈钱二人,抬手伸向了石棺中的琥符。 “住手!” 陈钱二人虽然心中焦急无比,但是面对那近乎碾压般的力量却完全无能为力,一边吼叫着,一边撑起身体,准备再次冲向血魔罗,阻止它得到琥符。 血魔罗对于二人的嘶吼充耳不闻,甚至根本就没有抬头望向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琥符的身上,这不单单是她毕生的夙愿,更是数代血萨教的心血,即便她心知如铁,此时也不由得热血沸腾。 然而,就在血魔罗手指即将触碰到琥符的一瞬间,石棺内骤然间闪耀起了夺目的光华。 第172章 至境之上 “这!” 血魔罗顿时一愣,原本伸向琥符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手指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好像屏障一般,使得她的手指无法寸进,手掌的接触之处,更是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犹如雷电释放的噼啪之声。 血魔罗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作为亲历人,她不但明显的感觉到指尖传来的那强大的反震力,更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似乎隐隐间对自己的力量形成了某种压制。 她不知道这夺目的白光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但是她用力越大,那白光愈发的炽烈,力量稍稍减弱一些,那光芒也随之暗淡一些。 想到此处,血魔罗尝试着将力量缓缓撤去,那光芒果然逐渐减弱,当血魔罗收起所有力量的时候,终于看道一个闪耀着亮金色光芒的阵纹以血魔罗的手指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去,在石棺的里面形成了一个犹如结界一般的保护罩,将季元卫的尸身和琥符笼罩其中。 忽然,血魔罗双眉微微一皱,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望向身侧。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随着血魔罗转了过去,只见此时季元卫正负手而立,面带微笑的望着血魔罗,在他的身旁,老黄皮子也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仿佛他们刚刚所做的一切都于他无关一般。 一下子所有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除了他们两方人马之外,还有着季元卫和老黄皮子的存在。这石棺本就是他提示众人开启的,而那石棺之内又是他的肉身,那么这个有如结界一般的阵纹很显然与他脱不开干系。 “呵呵,既然想要老夫手中的东西不是应该先和老夫打声招呼么?”,季元卫略带玩味的望着血魔罗,缓缓的说道。 听到季元卫这番话,血魔罗脸上的肌肉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本渐渐趋于平和的神情也再度变得狰狞了起来,很显然,季元卫在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向石棺之时便猜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一种嘲弄。 这无论是对于她来说,那是现在依附于她身体的血虎来说,都绝对是不可忍受的,尤其是此时季元卫望向她的那种眼神,仿佛在向她示威。 血魔罗立时怒从心起,厉声说道:“哼!区区一个阵纹,且看老夫如何破它!” 说罢,只见血魔罗手上的升腾者的血红色火焰缓缓收敛,一道道犹如虎皮纹理的血红色花纹浮现了血魔罗的手上。 虽然此时血魔罗的手掌看起来不似之前那般狂暴,但是力量似乎更加内敛,那感觉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那短暂的寂静一般,看似波澜不惊,却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 看着血魔罗的变化,季元卫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如常,看不出丝毫的紧张或者凝重,甚至连目光都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件 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 其他人也都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也都停止了前冲的动作,紧张的注视着血魔罗,他俩能够隐隐间感觉到此时血魔罗从内到外的那种变化,如果说之前她只动用了百分之五十的力量来对付他们的那话,那么现在就是百分之百,百分之百的力量,百分之百的态度。 血魔罗用手指轻轻的在石棺的边缘划过,虽然看起来只是如同简单抚摸般的动作,但是那强大的力量以及锋利的指甲竟然在石棺的边缘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划痕。 陈默堂看得心中顿时一惊,这石棺的坚硬程度他是清楚知道的,现在的血魔罗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将其破坏,那么这一掌如果落在自己身上,恐怕直接就会被其撕得粉碎。 血魔罗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嘴角随即勾勒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视线也再次投向了石棺,片刻之后又看了看一旁的季元卫,恍然间竟然有了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不禁略带惋惜的说道:“你可想好了,我这一掌下去,恐怕你这肉身就不复存在了!” “且随尊便!”,季元卫的回答简短而干脆,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 “稍后不要后悔就好!” 就在这时,血魔罗动了,原本悬于半空的手掌忽然间化作了一道血红色的流光,带起一道指甲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刺耳摩擦声,毫无花巧的落在了石棺内的阵纹之上。 “嗯?!” 就在众人以为会再次出现一轮激烈对碰的时候,血魔罗的那一掌落下后,不但那刺耳的蜂鸣声戛然而止,更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甚至连碰撞所应该产生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如果不是手掌的触感强调着那阵纹的存在,就连血魔罗自己都险些认为自己拍在了空气上。 阵纹中,那流转的金色光芒依旧犹如溪流般流转着,就好像是大江大河的支流一般,把血魔罗的力量吸收着、传递着,进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分解弱化之后,最终将血魔罗的攻击消弭于无形。 血魔罗脸上的肌肉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惊诧的看着那流转的阵纹,她刚刚的那一掌可不仅仅力量刚猛,同时里面还蕴含着极为狂暴的灵力,那是来自于血虎仙儿的加成,这种攻击方式对于结界类的阵纹破坏性极大,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个阵纹却没有任何的效果。 “要不要再试试?”,就在这时,季元卫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这语气极为的平和,但是落在血魔罗的耳中却无比的刺耳,脸色也是变得异常难看,不禁口中再次发出了一声咆哮,同时,双手合并成拳,掌心的火焰再次升腾了起来,在双掌之中不断的撞击着,爆炸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把炸药的力量都紧紧的攥在手中,只等着释放的那一刻。 整个身体更是尽可能的把腰背向后扬起,绷得如同被拉满的弯弓一般,当所有的力量都蓄积到了顶点的瞬间,重重的砸了下去。 那庞大的力量爆发的瞬间就好似黑洞一般,将周围的空气都吸扯了过去,夹带着一道气爆声,落在了金光流转的阵纹上。 “噹~~” 终于不似之前那般沉闷,拳阵相碰间顿时响起了一道有若金铁交鸣的清脆声响,直震得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捂上了耳朵,如果不是明确知道此时置身于这陵寝墓室当中,真的仿佛有种在洪钟大吕间穿梭的感觉。 所有人的脸上都不由得再次绽放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同一个阵纹在三次轰击下竟然会产生三种不同的效果,沉闷的碰撞声可以理解,没有发出声音也可以理解接,但是如现在这般声音却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 而作为参与方的血魔罗此时心中更是泛起了滔天巨浪,就在她双拳击中阵纹的瞬间,已经做好了一切心里准备准备,但是依旧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力量释放的一瞬间,一股近乎他两倍的力量如海潮般席卷而来,直接将她的双拳震得高高扬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手持一根铁棒,狠狠的砸在了坚固的花岗岩上,浑身上下的骨骼也在这股强大的震荡下瞬间麻痹,甚至双耳隐隐间也传来了一阵蜂鸣之声。 原本融入到血魔罗体内的血红色气息也在这强大的反震力下被直接震出了体外,再次幻化为了那张血红色的虎头,漂浮与血魔罗的身后。 只不过此时这张血红色的虎脸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狂暴与轻蔑,取而代之的则是震惊和恐惧,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季元卫,愤怒的咆哮了起来,只不过这咆哮声中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王者之气,听起来更像是在捍卫者自己最后的尊严罢了。 “哼,一只小猫,也敢如此嚣张!”,季元卫面色微微一寒,冷哼了一声,同时抛袖一挥,也不见他施展任何的秘术,那巨大的血色虎头竟然开始变型、扭曲最终消散,只留下断断续续的咆哮声还回荡在主墓室当中。 血魔罗双臂下垂,满眼震惊的望着季元卫,虽然她对于季元卫一直有所忌惮,但是却未曾想象两人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即便是之前季元卫以混沌之气曾让她的真气失控,但是也远不如此番交手所带来的感受。 巨大的反震力所带来的麻痹依旧没有解除,强行将血虎从自己体内剥离所带来的冲击却让她整个人好似虚脱一般,能够勉强站在那里,也之时凭借她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了,可是她的眼神不但没有变得颓废反而再次焕发出了夺目的神采:“这就是至境的力量么?” ahzww.org 季元卫先是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对于力量的追求是如此的痴迷,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至境之上!” 第173章 是谓道境 “什么?!” 这四个字就如同炸雷一般,将所有人的心湖都掀了一个底朝天,就连陈默堂和钱老谋也不例外,即便是在六柱之中,他们所能够了解和认知的巅峰也不过就是至境了,季元卫口中所说的至境之上又是什么。 “至境之上?至境之上?”,血魔罗空中不断的呢喃着,她自幼修炼至今,自认已然触摸到了至境的门槛,却未曾想今天竟然发现,至境并非极限,至境之上竟然还有着更高的境界。 季元卫轻轻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说道:“我当年也曾以为至尊道境便是修炼者一生所追求的极致,我这一生曾经的目标也便是能够如同六柱中的那些历代的大能般突破至尊道境,成为人极巅峰,但是后来慢慢的我才发现,我错了,或者说,我们大多数的修炼者都错了。” 说道这里,季元卫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着众人,似乎想要把自己心中那种复杂的感受哇暖传递给众人,同时等待着众人的反馈与共鸣。 然而,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望着季元卫,没有任何人开口,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打乱了季元卫的思路,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季元卫继续讲述。 “我最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在把你带回到这里之后。”,季元卫说着,把目光转向了老黄皮子。 “季师?我?”,老黄皮子显然不知道季元卫想要说的是什么,一头雾水的问道。 季元卫点了点头:“没错,像你们动物通过修行可以成仙儿,我们人类通过修行可以达到至尊道境,但是像刚刚的那只血虎,以及我们鬼王魏家的鬼王又是什么呢?” 听闻此话,包括老黄皮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血魔罗刚刚所召唤的那个血虎,显然就是萨满秘术中所召唤的大仙儿的一种,但是和老黄皮子这样的黄仙儿相比又全然不同。 魏家的鬼王也是类似,如果说历代六柱中突破至境之人便是所谓的修得仙道的话,那么很明显鬼王是一种超越至尊道境的存在。 “季老,您的意思是,真正的至尊道境应该是类似与鬼王般的存在么?”,陈默堂略微沉思了一下对着季元卫问道。 季元卫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道:“也是,也不是。其实我们一直所说的至境和至尊道境,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把两个概念合成了一个,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至尊道境!” “两个概念?”,虽然血魔罗乃是源自萨满一脉,但是对于修行至极的至尊道境与中原秘术并无差别,听到季元卫的这个说法,双眉不由得微微一挑,略显诧异的说道。 季元卫再次点了点头:“没错,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至尊道境应该是指的至境和道境两个不同的境界 ,至境便是我们这些修行者所能够到达的最高境界,或者说是人说能到达的最高境界。” “人所能到达的最高境界?”,血魔罗似乎从季元卫的话语中捕捉道了什么,赶忙追问道。 季元卫继续说道:“就是人所能到达的最高境界,至境之上是谓道境,一旦突破至道境之后,便已经不再是人,或为仙、或为神、或为佛、或为魔、或为鬼、或为妖。” 所有人都感觉好像是在听天书一般,或为仙、或为神、或为佛、或为魔、或为鬼、或为妖,那其不是就是西游记中所记载的世界,难道西游记所描写的并不是神话传说,而是这世间本来的样子么。 似乎看出了此时大家心中所想,季元卫淡淡一笑:“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体会和猜测罢了,无论是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只要存在,便是合理的,如果无法理解,那只能说在认知的层面上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就那现在的我来说吧,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应该算是鬼。”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惊,归于鬼这个词来说,虽然脑中的一个反应不是似常人那般简单的将鬼就归纳为阴邪的东西,但是却也明白,鬼魂的存在是因为阴阳失衡而导致的,魂魄出现在人间的状态。 “季老,您的意思是,这世间的每一种存在都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生命形态,每一种生命形态都是可以进化的,当某一个生命形态到达其巅峰的时候,便是您说的至境的境界,而当整个生命形态进化为另外一种更高级生命状态的时候,就是所谓的道境境界,我可以这样理解么。”,半晌没有说话的陈默堂在沉思了许久之后,开口说道,望向季元卫的目光也闪动着异样的神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黑暗的房间中推开了窗户,望向阳光中那一望无际的绚丽风景,充满这对新世界的渴望与期待。 季元卫轻捻了一下胡须,目光中满是赞许,陈默堂的这番解释显然更为的清楚和明白,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不知道你所说的生命形态具体是什么,如果拿人或者如黄生一般的动物生灵来为例的话,就是你所说的这般。” “黄生现在的境界同样是它这一脉所能够达到的巅峰境界,而他同样,现在的状态如果再向前一步的话,就是以人来说可以达到的巅峰境界,也就是至境,而我现在勉强可以说是触达了道境的存在。”,季元卫先是看了看老黄皮子,而后又指了指血魔罗,最后又把话题转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听完了陈默堂和季元卫两人的这番对话,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季元卫之前所陈述的至境和道境区别,同时更惊讶于季元卫承认自己进入到了道境的状态。 “没什么好惊讶的,魏家的鬼王、他刚刚所召唤的血虎,应该同样都是道境的存在。”,季元卫继续解释道。 “季老,既然像您这样的道境强 者也有不少,那么以他们的力量来说,是完全可以碾压我们的,或者换句话说,即便是不像成为天下霸主,那么至少也会聚集诸多的信徒,成为图腾一般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却未曾听闻他们的存在,难道说有什么限制?”,陈默堂说道最后的时候,忽然间想起了季元卫之前说过,自己无法离开自己,难道其他的道境强者也是有着类似的境遇么。 季元卫无奈一笑,说道:“之所以说达到道境之后,便不再是人,如你之前所说,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另外一种存在的生命状态,而这种生命状态也是尤其所属领域的,所以才有了类似神界、仙岛、地域等不同的传说,但是从根本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存在于道境的世界,只不过存在于不同的地方,就好像我们生活在我们的世界中一样,我在陆地、在山野生存,而鱼在水里生存,飞鸟在天空中生存。” “由于我们所处的世界和道境的世界可以理解为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只有修为达到了那个层次才能够脱离这个世界的束缚,进入到那个世界中,最简单的飞升便是这样,所以,由于这两个世界有着明显的界限,也就不存在称霸人间这类事情,不过你说的那种图腾和信众,鬼王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只不过由于所处于不同的世界,所以对于我们来说,只能够通过某种秘术来构建与道境世界的联系,进而借助和使用他们的力量,刚刚他便是这样的情况。”,季元卫一口气说了半天之后,目光也再次落在了血魔罗的身上。 “那你为何可以存在与此?”,虽然季元卫这番话说的无懈可击,将她心中许多不解都说了明白,可是既然季元卫口中所说的那些到达至境层次的都无法存在于他们这个世界,那么为何季元卫还在这里。 “呵呵,如果我说,我的存在是一个意外,你会信么?”,季元卫淡淡一笑道。 “我信!” 不想,血魔罗回答得极为的干脆,与发问时那疑惑的语气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季元卫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不由得微微一怔,满是好奇的望着血魔罗。 “如果你能够进入到道境世界,也不用在此孤独千年,如果你能够游走于人间,同样不用蜗居于此了,其实我只是单纯不明白您说的这个意外。”,血魔罗说完后,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季元卫,或者换句话说,她由始自终,最为关心的还是季元卫如何导致的这个意外。 bidige.com 见血魔罗如此发问,季元卫的双眼不由得微眯,知道血魔罗之前从他和陈默堂的只言片语中有所察觉,现在所问的无非就是如何才能够引动琥符的力量罢了,轻轻叹了口气后说道:“起初在我灵魂与肉体刚刚脱离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走运,堪破了长生,但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想法太过天真了。” 第174章 何以谓道? “这琥符原本得自彭祖的墓中,发现它时,它同样被置于彭祖尸身的胸口,不知道是因为这琥符的作用,还是彭祖自身修为的原因,当时彭祖的肉身同样如若常人,除了这琥符之外,在棺椁的枕边,还留有一卷帛书。” “那帛书乃是彭祖亲手所书,记录了其生平大事,其中写到,于洛水之中得琥符,并意外平添数百年寿元,终以此为荣,终以此为悔!”,说道这里,季元卫终于停了下来,视线也望向了远方,仿佛整个人都陷入到了回忆当中。 而其他人,都仿若变作了季元卫会议中的那些片段,没有半分的声响,静静的等待着季元卫从自己的思绪中回归。 “彭祖是在生前领悟的琥符么?”,陈默堂忽然间铺捉到了季元卫话语中的关键,赶忙问道。 季元卫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了一抹无奈道:“正是如此,当时我明没有太在意,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彭祖或者的时候被琥符的力量浸润身体,寿至八百,而我则是在死后被琥符的力量浸润魂魄,虽然生存的时间远超彭祖,但是却已然称不上是寿数了!” 虽然对于如何引动琥符的力量尚不清楚,但是季元卫的这番话中却隐隐透露了琥符力量使用的一些细节,众人俱是全神贯注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虽然我的肉身在琥符力量的作用下千年不腐烂,但是也正是由于我肉身的存在,使得我无法离开这里。” 说到这里,季元卫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则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继续说道:“我猜你们当中一定有人在想,把我的肉身毁掉会怎样。” 虽然没有人点头响应,但是大多数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微微抖动了一下,很显然季元卫猜到了他们心中所想。 “其实,结果无非两种,第一种便是我不再受到那肉身的限制,恢复自由;而另外一种结果则是,我与那肉身一同灰飞烟灭。” “你们也一定会有人在想,我是因为不敢承受与肉身一同灰飞烟灭,而苟活至今。”,说道这里,季元卫再次停顿了一下,但是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的难为情。 “其实在我成为这般模样的第二天,我便知道,即便我想要选择与肉身一同灰飞烟灭都是不可能的。”,季元卫不由得惆怅的说道。 “为什么?!”,半天没有说话的血魔罗眉头一扬,略显挑衅的问道。 季元卫也不生气,只是冲着血魔罗淡淡一笑:“你刚刚不是经历过么?” 听到季元卫的回答,血魔罗先是一怔,随即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满脸讶然的,手指着棺椁说道:“难道刚刚那个结界阵纹并不是你所布下的?” 季元卫耸了耸肩道,然后也不见他做出任何的动作,人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陈默堂的身侧。 百盟书 虽然陈默堂知道季元卫并不会对自己有所不利,但是依旧被吓了一跳,那感觉就好像是季元卫原本就站在那里,自己才是后来人一般。 陈默堂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季元卫的这次瞬移并不是依靠着阵纹做到的,甚至在季元卫的身上都没有感觉到半分秘术的波动,好像就是完全凭借着高速移动而实现的。 而对面的血魔罗同样脸色骤变,望着季元卫的目光也变得愈发的警惕与忌惮,刚刚季元卫的动作她也没有看清到底是如何实现的,如果季元卫想要对她出手的话,她没有半分把握可以躲过季元卫的近身一击。 仿佛看出了血魔罗的心事,季元卫淡淡一笑,:“不用紧张,这只是老夫在这片区内的特殊能力罢了,况且如果老夫真的想要对你们出手的话,这整间墓室都是老夫的攻击范围,没人可以幸免。” 季元卫这话说得霸气十足,与此同时一股凛冽的气息自季元卫的身上弥漫而出,整个墓室顿时犹如冰窟一般,瞬间变得冰冷无比,藤田洋九郎等几名日本人甚至汗毛倒竖、瑟瑟发抖。 而血魔罗等人感受则更为的真切,虽然冰冷的感觉不是那般的明显,但是却感觉到了极为强烈的威压,就好像是被凶兽盯上一般,只要出现半分的异动,便立刻会遭受到狂暴的攻击。 唯有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虽然同样身处其中,但是却没有感觉到半分冰冷的感觉,反而隐隐间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感觉如沐春风,足可见季元卫对于细节的拿捏和掌控已然到达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还好那冰冷的气息只是一闪而逝,但即便是这样,血魔罗等人也已然被冷汗浸透,他们毫不怀疑,如果这样的状态持续下去,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即便是血魔罗恐怕也难逃虚脱倒地的结果,如果真的让季元卫施展一个阵纹的话,完全如他之前所说那般,阵中之人皆为蝼蚁。 季元卫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和煦的笑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饶有兴致的望着众人,然后在众人忌惮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了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向着棺椁中伸了过去。 “啪!” 随着一道轻响传出,石棺内再次闪耀起了夺目的光华,那个犹如龟背形状的阵纹再次出现,虽然没有之前血魔罗激发时的那般强烈,但是那涌动的气息却是一般无二。 血魔罗的神色微微一动,对于季元卫所说再无半分的怀疑,之前在与季元卫的那次交手的时候便察觉到了石棺中的能量波动与季元卫阻止血虎时有所不同,当时她没有过多的在意,只以为是季元卫的手段,但现在仔细分辨,石棺中阵纹所传出的力量似乎更为纯粹也更为的稳定。 “为什么会这样?”,陈默堂不禁有些纳闷,按照常规的情况来看,季元卫的魂魄被注入了琥符中的力量,本应该与琥符之间更为的亲近融合,但是这琥符却将其和肉 体一起封印在了一起,反而将魂魄隔离到了外面,实在是让人解释不通。 季元卫摊了摊手:“这个问题也困惑了我数千年,虽然我与琥符和肉身之间还有着一些联系,但是我却始终无法触及他们,更无法离开他们。” 说话时,季元卫的脸上不由得平添了几分的没落,要知道,以季元卫当时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到了今年这数千年的时间,也依旧是传奇般的“四王盛世”,即便是后来他因为有愧于秦始皇的交待隐居于此地的时候,虽然豪情淹没,但是去寻老黄皮子的时候同样纵横于世,何曾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这阴冷孤独之地待上数千年之久。 “黄生,老夫于你心中有愧!”,以己度人,季元卫忽然间想到了被自己同样困于一墙之隔的大殿中的老黄皮子。 “季师莫在介怀,若不是当年与您那段前缘,又怎会有今日之黄生!”,老黄皮子从进入到这墓室当中后,老黄皮子一直跟随在季元卫的身边,既没有站在陈默堂一方,更没有参与到血魔罗一伙当中,完全如同身外人一般,此时望向季元卫再次一拜。 “是啊,缘既如此,前辈您又何必如此,如您当初琥符的信息传出,想必就是不希望这神物蒙尘,今天我等能够来到此处也皆是前辈种下前缘,虽然我血萨一派非中原道统,前辈已达道境,眼界又怎可局限于门户之别,望前辈将琥符传授!”,血魔罗借着老黄皮子的话,眼神闪烁的说道,语气中满是诚恳与期盼。 按照之前季元卫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血魔罗知道如果硬来的话,自己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得到琥符的,所以便立刻改变了策略。 见到血魔罗曲线救国的路数,季元卫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说道:“血教主既然如此执着于道境,那么老朽敢问一句,血教主,欲得琥符所为欲何?” 听闻此话,刚要开口,却忽然间一怔,原本她来到寻找琥符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求长生,但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季元卫,更没有想到会从季元卫这里听到有关到道境的事儿,很显然,这琥符并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般简单,或者说她心中忽然间发现,道境的吸引力甚至还在长生之上,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欲求琥符之秘。” 季元卫双眉不由得微微一挑,血魔罗这回答极为的狡猾也极为的聪明,看似回答了他的问题,但却什么也没有回答,继续问道:“所求为何?长生亦或道境?” 血魔罗顿时一愣,没有想到季元卫竟然一下子便堪破她心中所想,短暂的慌乱过后,沉声说道:“长生亦为道,道而为长生,两者又有何区别?” “长生非道,道非长生,血教主所欲为何?”,季元卫的节奏似乎并没有因为血魔罗而改变,依旧按着原本心中所想说道。 听到季元卫的回答,血魔罗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狡黠,“那,何以谓道?” 第175章 堪破道境 季元卫眼皮微微一抬,看了血魔了一眼,眼神中却满是笑意,完全想象不到之前还针锋相对的二人此时竟然坐而论道,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这句话乃是出自老子《道德经》第一章,陈默堂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现在市面上能看到的道德经一般所写的是“道,可道也,非常道也”,这是因为汉代的时候为了避恒帝的讳,才把老子最初的原文做了修改,可是季元卫乃是秦朝之人,顒当时他所习之道德经乃是最初的版本。 关于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一直有着三种不同的解释。 第一种解释是,“道若可以言说,就不是永恒常在之道。” 持此种观点的人为《老子》注家的主流。从战国末期的韩非,到西汉严遵、东汉河上公、曹魏王弼、唐代成玄英、陆希声等人,都主张道不可言说,主要是为了体现美感。 第二种解释则是“道可以言说,但不是人间常俗之道。” 唐代李荣说:“道者,虚极之理......以理可名,.称之可道,故曰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非常道者,非是人间常俗之道也。人间常俗之道,贵之以礼义,尚之以浮华,丧身以成名,忘己以询利,失道后德,此教方行。今既去仁义之华,取道德之实,息浇薄之行,归淳厚之源,反彼恒情,故曰非常道也。”李荣把“常道“解释为“常俗之道”,认为老子之道不是常俗之道。 司马光说:‘耳世俗之谈道者,皆日道体微妙,不可名言。老子以为不然之所谓道者曰道亦可言道耳,然非常人之所谓道也。......常人之所谓道,凝滞于物。”司马光跟李荣一样,都主张道可以言说,都不从本体的意义上诊释“常道”。这是他们的一致之处,也是他们跟绝大多数《老子》诊释者不同的地方。 但他们二人对“常道”的具体解释,一个指人间常俗之道,一个指常人所谓的道。虽然二者的字面意义相差无几,但实际内涵则大不一样。李荣作为一个道士,他所说的“常俗之道”,从其解说来看,显然是指儒家的仁义礼教。 ’而司马光作为一个正统的儒家学者,他不可能认同道士李荣的观点。他对老子之道与常人之道的区分,是从认识水平来说的。他批评平常人所谓的道“凝滞于物”,是说平常人的·认识局限于具体事物,只能认识表现具体事物中的“道”,而不能超越具体事物,认识道休之大全。 第三种解释则是,“道可以言说,但道非恒常不变之道。” 唐玄宗说:“道者,虚极妙本之强名也,训通,训径。首一字标宗也。可道者,言此妙本通生万物,是万物之由径,可称为道,故云可道。非常道者,妙本生化,用无定方,强为之名,不可遍举,故或大或逝,或远或返,是不常于 一道也,故云非常道。”唐玄宗把“非常道”解释为“不是常而无不变之道”,认为老子之道是变化无常的。 虽然从字面上有着三种解释,但是后两种理解和解释都是在季元卫之后才出现的,不知道作为已然触摸到道境的季元卫来说,关于这句话他又是如何理解的,于是陈默堂再次恭敬的对季元卫施了一礼后说道:“季老,还烦您明示!” 季元卫轻轻点了点头,又缓缓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者,规则也;万物皆可为道,万物皆可入道;大道三千,道境恒变。” 寥寥数语,但是却让陈默堂的心中激荡不已,虽然季元卫这话与老子所说的原话基本上区别不大,但是却很明显从个人的理解上进行了总结,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的这番解释中,似乎把之前的那三种解释都包含了其中,并且隐隐中透露出了一种更为透彻的明悟,赶忙问道:“季老,您的意思是长生道只三千之一?” 季元卫再次欣慰的点了点头,陈默堂的悟性让他甚为满意,不但领悟了他话中的深意,更进一步理解了长生与道的关系。 首先在季元卫看来,所谓的道,其实是一种规则,一种本质,悟道也就是感悟、领悟到了其规则,明白了其本质。 其次则是,世间万物皆有它的道,皆有它的规则,只要能够掌握了这个规则,那么世间万物都可以悟道,达到道境。 最后则指明了,大道包罗万象,有着诸多的规则,万物在变化,规则也在变化,没有什么是恒定不变的。 因此,对于长生来说,只不过是大道三千中的长生道罢了,所以说他之前才会问血魔罗他想要求的是长生还是道,在他看来这基本上可以属于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了。 “这也仅仅是我的感悟罢了,至于是对是错,希望有一天你可以亲自验证!”,季元卫望着,深邃的双眸就仿若包含着无尽的宇宙一般,缓缓的说道,那郎朗的声音更是如同来自天外,在耳边不断的回荡,给人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 这一刻血魔罗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恍惚了,整个人更是陷入到了深思当中,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陈默堂和季元卫的对话,喃喃说道:“难道这琥符便是长生道之匙?” 此话一出,除了季元卫和陈默堂之外,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惊,虽然他们此行之前便已经知道了这琥符与长生有关,但是此时从血魔罗的口中说出,却依旧让所有人的热血都不由得为之沸腾。 季元卫也不由得有些意外,没有想到血魔罗也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堪破了琥符的本质,目光望向了陈默堂,眼神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冰冷的杀意。 陈默堂明白季元卫眼中的深意,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回以肯定的眼神,那么季元卫便会立刻对血魔 罗出手,于是微微摇了摇头道:“季老,既然万事万物莫不为道,一切自有其因果,您又何必以道易道。” ranwen.la 听闻陈默堂此言,季元卫先是一怔,随即双眸不由得绽放出了两道有若实质的精芒,脸上更是一副恍然之色:“以道易道,以道易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话音落下,只见季元卫的身上忽然间变得明亮了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亮白色的光芒包裹一般,将整个寝室照的光亮无比,于是同时,一抹同样的光芒自棺椁当中绽放开来,仿若日月同辉般交相呼应。 距离较劲的陈默堂和血魔罗都不禁将目光投向了棺椁当中,只见季元卫肉身双手紧握的琥符已然完全没有了之前如铜如铁一般的模样,通体上下都边做了半透明般,闪耀着亮白色的光芒。 那光芒如曜日一般极为的炽烈,就连季元卫的肉身在其光芒的映衬下都隐隐呈现出了半透明的状态,可是那光芒却又如同烛火一般异常的柔和,即便是用眼睛直接望去,也没有丝毫刺眼的感觉。 紧接着,季元卫以及琥符的光芒变得愈发的强烈,转瞬之间,整个视线却都被亮白色的光芒所充斥,除了白色之外再无他物,在这强烈光芒的照射下,陈默堂的双眸已经不自觉的切换到了鬼眼的状态。 可即便如此,眼前的一切还是被亮白色的光芒所充斥,棺椁中季元卫的肉身更是随着琥符一同缓缓升起,漂浮在了半空中。 见此情形,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之前听季元卫说他与自己的肉身和琥符之间都有着一定的联系,还以为是说因为肉身和琥符的限制,导致他无法离开此地,现在看来,三者之间的联系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半透明的肉身在白色光芒的笼罩下变得愈发的虚幻,也不知道是光芒太过强盛而透射过了肉体的,还是肉身的本质发生了变化,只是片刻之间,那亮白色的光芒便与身体融为一处,只余下了淡淡的一道轮廓,到了最后,更是如同解体一般幻化为了点点光影,向着另一侧季元卫的方向漂浮而去,如百川汇海般融入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光影敛去,视线如常,季元卫还是如同之前那般站在原地,琥符此时正被他握于手中,原本闪耀着的亮白色光芒也变得柔和而温暖,隐约间竟然给人一种神圣而肃穆的感觉,虽然与之前看起来区别并不明显,但是不知道为何,陈默堂却明显感觉到现在的季元卫与之前有所不同。 其他人很明显在那亮白色光芒的笼罩下,并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他们看到棺椁中季元卫的肉身消失不见,目光都一下子集中在了季元卫的身上。 面对众人那满是疑问的目光,季元卫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畅然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默堂,多亏你,老夫才有机会于绝境之中堪破这道境!” 第176章 一触即发 “什么?” 此话一出,落在众人的耳中顿时犹如惊雷一般,望向季元卫的目光更是由疑问变为了震惊,没有人去怀疑季元卫此话的真假,只是他们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亲眼目睹”堪破道境的全部过程。 血魔罗更是闭起了双眼,虽然她当时同样不知道那亮白色光芒之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依旧努力的回忆着刚刚亮白色光芒笼罩下的点点细节。 而作为这神奇时刻另外一名亲历者的陈默堂,脑中同样以飞快的速度运转着,从之前季元卫口中的低喃以及刚刚的那番话可以肯定,“以道易道”这四个字应该便是他堪破道境的关键,这话自己不过是脱口而出,是想说服季元卫顺其自然,却没有想到误打误撞让季元卫领悟了道境,稍稍愣了片刻后立刻拱手说道:“恭喜季老!” 季元卫此时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温和的望了一眼陈默堂后,又将视线在众人的身上扫过,淡淡说道:“已非此间人,不问此间事,各位因我而来,我也自当送各位一程!” 说罢,只见季元卫长袖一挥,身前的石棺随之轻转,随即,一个巨大的金色阵纹一下子将众人笼罩在了其中,而季元卫本人则犹如之前般,无声无息的闪出了阵纹之外。 见此情形,血魔罗的脸色顿时大变,浑身上下血火沸腾,整个人也犹如陨石般冲着季元卫的方向撞了上去。 “轰!” 一声闷响,血魔罗的拳头重重的落在了金色的光芒之上,巨大的反震力直接把血魔罗弹了回去,一丝鲜血更是顺着她的嘴脸留下。 其他人到此时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以血魔罗的实力都无法挤破的结界,他们又怎有机会逃生,一时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血魔罗抹了抹嘴脸,望向陈默堂,大喊道:“你还在等什么,再不出手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陈默堂的申请却没有半分的慌张,和身边同样淡定的钱老谋对视了一眼后说道:“这个法阵是送我们离开这里的,又不是送我们性命的。” 听到陈默堂的话,血魔罗顿时尴尬非常,刚刚季元卫的话的确让人容易误解,但是她对于阵纹的理解能力让她最终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光影之外的季元卫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年轻人啊,总是这么沉不住气,琥符也一同交给你们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来决定吧。” 说完,只见季元卫将手摊开,闪耀着柔和光芒的琥符缓缓升起,向着众人飞了过去。 看着那缓缓飞来的琥符,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炙热了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季元卫竟然会如此简单的把琥符交出去,尤其是血魔罗,看着琥符的眼神满是警惕,按理来说,季元卫应该是要把琥符传给陈默堂或者老钱老谋的,但是现在竟然就 这样抛了过来,不知道这里面是否还暗含着其他的陷阱。 就在琥符进入到阵纹区域的一瞬间,脚下的阵纹忽然间再次流动了起来,这是阵纹真正启动的标志,看来他们马上就要被这个阵纹传送出去了,下一刻,夺目金色的光芒也瞬间绽放开来,把所有人的身体都照了一个通透。 就在这时,陈默堂忽然间发现,夺目的金色光影之中,忽然间出现了一抹暖暖的亮白色光芒,这光芒的速度看似极为的缓慢,但却忽然间出现在了陈默堂的前面,那感觉与之前季元卫忽然间出现到石棺旁的时候极为的相似。 陈默堂本能的想要躲开,但是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无法动弹了,不单单是肉体的上的感觉,就连意识上也同样是类似的感觉,或者说,就在白光出现的瞬间,陈默堂的意识就好像是处于了冻结期,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白色的光芒没入额头。 一瞬间,陈默堂只感觉到自己如遭雷击,整个人也仿佛进入到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之中,整个世界都好像是在不断的离自己远去,恍然间,他看见季元卫正微笑的望着自己,耳边更是响起了季元卫的声音:“好了!老夫也要走了!这且当做老夫的感谢吧,希望它有一天能够帮到你!” 随着眼前的光芒渐渐柔和了下来,鼻子里传来阵阵清新,陈默堂缓缓睁开了双眼,已然重回山谷之中,眼前正是他们进入山谷时的入口处。 众人也都是按照之前在墓室中的占位,分列两组,血魔罗等人聚集一边,陈默堂、钱老谋以及老黄皮子则分列另一边,原本石棺所在之处,却是琥符悬浮在了那里。 看着眼前的琥符,两方人马都是一怔,虽然眼中的火热唯有半分的衰减,但是却没有人立刻出手。血魔罗一方担心的乃是季元卫是否会在琥符上留有后手,而陈默堂一方则担心自己贸然出手会露出破绽,一旦让血魔罗抓住的话,必然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之前由于大家的目标一致,还能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而现在琥符不但寻得,更已从地宫中脱困,只要能够压制住对方,便可以得到琥符,说成是你死我活也绝不过分。 “老五,老六!”,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即数道身影出现在了陈默堂等人的身侧。 “九叔!”,见到魏严那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侧,陈默堂的心中顿时大定,之前虽然一直小心的向外传递着消息,但是却不知道消息是否送到。 此时不但魏严、魏东来以及方远山等人均已赶来,就连仇然、刘海成以及沈万宝,也同样出现了这里,原本陈默堂还有些担心他们在与血萨对战的时候有所损伤,但是现在看他们全须全尾的站在那里,一颗心也随即放了下来。 言情小说网 “老五、老六!鬼索!”,方远山在陈钱二人的身后低声说道,随后,脚下一抹青灰色的阵 纹隐隐浮现。 听到方远山的提醒,陈钱二人才反应过来,之前因为众人呈现的欣喜忘了接入到鬼索当中,此时立刻双手结印,脚下同样青灰色光芒山东,一抹如丝线般青灰色光影瞬间与方远山脚下的阵纹链接到了一起。 “老六,我们收到你之前留下的信息了,不过我们到的时候入口已经无法开启了,于是我们便回到 这里等你,简单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陈钱二人刚刚接入到鬼索当中,魏东来便简单扼要的把他们之前的经历同步给了陈默堂和钱老谋。 “下面是我们六柱先祖的墓,他已从琥符窥得长生之道,琥符就在那里!”,陈默堂同样以最为简练的方式把他们这边的信息传递给了众人。 听到陈默堂的这番话,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阵,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是其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六柱先祖!长生之道!琥符!每一句话都足以让他们震撼莫名,虽然对于陈默堂口中的那位六柱现今在哪儿,他们又是如何出现这里等一系列的问题依旧存在疑问,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了身前不远处那悬浮在半空中的琥符。 见到陈默堂一方严阵以待,血魔罗的脸色不由变得愈发的凝重了,按照之前的配置,她有把握在陈默堂一方得到琥符之前将他们击倒,之前他们主要是忌惮琥符中可能有的陷阱,然而现在魏严等人的突然出现则让她陷入了更为被动的境地,她知道鬼索的作用,从魏严等人的眼神便已经明白了他们已然交换了信息并且一定能在筹谋着什么。 “一会儿无论如何一定要拦住他们!”,血魔罗低声的对着身侧的那几名血萨说道,以现在陈默堂一方的阵容以及他们基于鬼索的统辖能力,一旦让他们占据了先机,自己一方必然会被彻底的压制。 藤田洋九郎带来的几名日本人虽然在日本也算是高手,但是放在她的眼中却完全不够看,唯有他们手中的手枪、手雷等武器,还稍稍能够对陈默堂等人造成威胁,但是之前在地下的时候基本上也快消耗光了,手中仅存的这些最多也就是为他们争取一下时间,打乱一下陈默堂等人的部署和节奏。 听到血魔罗这话,剩下的四名血萨虽然都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但是眼神中却还是出现了一抹不太自然的波动,他们明白血魔罗话中的深意。 虽然他们在血萨中也算的上是忠实的信徒,但是他们除了对于血萨教的信仰之外,也忌惮于血魔罗的手段,尤其是在经历了地下陵寝的生生死死之后,生死之心已然动摇。 让人意外的是,藤田洋九郎带来的那几名日本死侍,眼神却极为的坚定,有了之前的经历,他们对于鬼神之力更为的坚信,对于长生之道也更为的向往,根本就不用血魔罗提醒,长刀已然紧紧的握在了手中,只等着血魔罗的一声令下。 第177章 各自为战 “黄老!”,一会儿您且在一旁观战,如果我等应付不了了,还得麻烦您施以援手。 老黄皮子点了点头,他明白陈默堂话中的深意,虽然他已达至境,但是它的术法却并不以攻击见长,如果贸然加入的话,不但帮不到陈默堂等人,反而可能会成为他们的负累。 随即,老黄皮子便感觉到一阵柔力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老黄皮子能够感觉到,是他身后的那名中年男子出手了,于是不再抗拒,任凭这股力量将其带到一旁。 “动手!”,就在老黄3皮子身形稍定的瞬间,血魔罗发出了一声历喝,这正是魏严旧力刚竭新力未生之时,于是一马当先的向着琥符疾冲而去。 魏严的双眉不由得微微一皱,血魔罗对于整个占据的把握果然敏锐至极,他之所以出手助老黄皮子离开,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血魔罗等人趁其不备对其出手,而另一个原因则是担心老黄皮子撤离的时候方位和角度出现了偏差,影响到己方的布局。 虽然这一推一送,对于魏严来说轻松至极,对其功力的损耗更是可以说是忽略不计,但是真气的一收一放间,还是让血魔罗找到了机会,也让魏严的动作稍稍落后了半拍。 “老仇,靠你了!”,魏严看着仇然先自己一步冲了上去,心中顿时大定,而且仇然的身法本就是一绝,应该不会落后于血魔罗,于是身形则是微微一侧,与仇然形成了一个夹角,向着琥符的方向冲了过去。 “老五、老六,那几个日本人就交给你们了!”,魏东来说罢,便与方远山等人迎向了对面而来的四名血萨。 仇然的速度极快,配合上他那魁梧的身形,就如同巨枭破空一般,虽然之前距离琥符比血魔罗稍微远了一些,但却几乎与血魔罗同时到达了琥符的近前,伸手便向着悬浮在半空的琥符抓去。 然而,就在仇然即将抓到琥符瞬间,他忽然间发现血魔罗似乎有意的将动作慢下来了几分,望向他的眼神中更有着几分玩味。 仇然忽然间意识到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想要抽手已然来不及了。 血魔罗的眼神紧盯着琥符,就在仇然手指即将触碰到琥符的瞬间,却并没有如她预期中那边响起噼啪之声,但是亮白色的球形阵纹却将仇然的手指挡了下来。 仇然顿时一怔,虽然刚刚他有意的撤回了一半的力道,但是凭借他的指力也足以抓入金石,阵纹出现的瞬间,他下意识的发力,感受到的却是坚硬如铁的感觉,甚至指尖还隐隐有些发麻,惊喜之余自然而然的将手缩了回来。 而血魔罗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喜色,从刚刚的情形来看,琥符的周围虽然还是保留着结界,但是很明显并没有什么反击的陷阱,原本落后半拍的动作忽然加速,闪电般的冲着琥符抓 ranwena.net 了过去。显然想要趁着仇然一时间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把琥符抢过来,只要琥符到了手,那么自然有大把的时间来研究和破解琥符表面的阵纹。 仇然此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刚刚血魔罗那奇怪的眼神,看来血魔罗早就应该知道这琥符有异,故意将自己当成炮灰,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琥符落入到血魔罗的手中。 就在这时,魏严忽然自斜方杀出,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血魔的身侧,抬手便是一掌,直击血魔罗的手腕。 ※※※※※※※※※※※※※※※※※※※※※※※※※※※※※※※※※※※※※※※※※※※※※※※※※※ 另一边,魏东来等人也与那四名血萨交上了手,这四人的身上都升腾着血红色的火焰,出手更是刚猛无筹,一时间魏东来等人竟然处于了被压制的状态。 “注意,他们应该是召唤大仙儿上身了!”,魏东来一边抵挡着与自己对战的那名血萨,一边提醒着方远山等人。 虽然他们心中并不情愿,但是刚刚血魔罗已经对他们发出了命令,如果他们不按照血魔罗所说的做的话,那么一旦血魔罗激活他们体内的血咒,他们的结果便只有死,所以他们一上来便展现出了最为强大的状态。 刘铁毅对战的这名血萨名叫孔坚,他所召唤的是狼仙上身,宽大的衣衫此时已经紧贴身上,原本魁梧的身材变得愈发的健硕,双手的指甲更是如同利爪一般,双眸更是泛起一抹隐隐的绿光,仿佛化作了嗜血的狼人一般。 他们的攻击极为的犀利,但是却并没有因为狼仙上身而失去原本的意识,攻击极具章法,最大程度的发挥了狼仙的狂暴优势。 刘铁毅这边看起来稍微好上一些,他本就以武力见长,不但能够在力量上可以硬撼,手上闪烁的阵纹更是无惧利爪,两人几乎完全是硬碰硬的近身肉搏,一时间拳爪纷飞,斗得不亦乐乎。 孔坚在武学上的天赋不错,自幼修炼的也是刚猛一路的拳法,配合上狼神的力量提升,即便是在血萨当中也是罕逢对手,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刘铁毅这样的对手,如果不是自己一上来就展现出了最强的状态,恐怕在刘铁毅的手里都走不上十个回合。 面对着孔坚疯狂的攻击,刘铁毅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变化,棱角分明的面容配合上他那冰冷的眼神,就好像是巨浪中的礁石一般,无论波涛如何的汹涌,始终无法撼动分毫。 虽然现在从场面上来看,两人斗得旗鼓相当,但是孔坚自己心里却清楚的很,他此时的状态并不能够持久,一旦失去了狼仙力量的支持,落败只是分分钟的事儿,想到这里,孔坚眼中的光芒不由得瞬间大盛,以右脚猛然发力,带动整个腰背向后拉紧,整个人就如同被拉满的弯弓一般,将浑身的力量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手臂更是 如鞭子将双拳甩出,重重的向着刘铁毅砸了下去,誓要将刘铁毅一击即溃。 面对着孔坚这狂暴的一拳,刘铁毅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腰马微沉的同时,一圈淡蓝色光芒的阵纹出现在了脚下,下一秒,一抹淡蓝色的半球型光芒便将刘铁毅笼罩在了其中。 “轰!” 一道闷响传出,孔坚的双拳重重的砸在了刘铁毅扬起的双臂上,一时间光芒闪耀,双拳以及脚下的三个阵纹的光芒瞬间融为一体,淡蓝色的光幕一时间变得忽明忽暗,阵纹所在的整个地面更是随着光影的闪动而微微下沉。 这招名曰“三足鼎立”,与方远山所施展的御之门的阵纹类似,现在刘铁毅所施展的这个阵纹也是起到防御作用的,但是与御之门阵纹有所不同,它的防御力并没有那么的强悍,但是这个阵纹却与刘铁毅手上闪耀的阵纹相辅相成,通过整体的结构来分担和承受冲击力。 所以,在承受孔坚这一击的时候,刘铁毅并不是双脚陷于地面之中,而是又整个阵纹的区域来进行支撑,无形之中,大大的降低了冲击力所造成的伤害,硬生生的接住了孔坚那近乎爆炸性的一击。 孔坚的脸上不由得微微错愕,血萨的这种大仙上身的秘术说白了就是借用大仙儿的力量为己用,所能够使用的力量强弱一方面与所能够召唤的大仙有关,而另一方面则与召唤者自身的承受能力有关。 他刚刚的这一拳几乎是他所能够发挥的巅峰,或者说是他能从狼仙儿那里能借到的极限力量了,不但被刘铁毅如此容易的接下了,那强大的反震力更是让一阵气血翻腾,最为重要则是对于自信心的打击。 “结束了么?现在该轮到我了!” 就在孔坚愣神之际,刘铁毅的声音骤然响起,虽然语气极为的平和,但是落在孔坚的耳中却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声音一般,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在一瞬间竖了起来。 刘铁毅双臂猛然向着两侧一挥,直接将孔坚弹了起来,原本双拳之上闪烁的淡蓝色光芒忽然间切换为了淡绿色,双腿发力,整个人立刻如炮弹般弹射到了孔坚的身前,右拳如重锤般向着孔坚砸了过去。 面对刘铁毅那势若奔雷的反击,孔坚的脸色不由得一变再变,赶忙将双臂交叉,希望可以凭借狼仙儿强大的防御力抵挡住刘铁毅这避无可避的一击,这一幕,简直就是之前场景的重现,只不过此时攻防双方的角色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砰!” 又是一道闷响声响起,虽然刘铁毅这一击力道上相比刚刚孔坚那一击有所不及,但是孔坚此时身在半空,无处借力,几乎是结结实实的吃下了这一拳,整个人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山壁之上,霎时间碎石飞溅,尘土飞扬。 第178章 九转风雷 而魏东来的境况却与刘铁毅那边有着极大的不同,与他对战的血萨名叫石原,身材上比孔坚还大了两号,浑身上下的肌肉如同混凝土一般,召唤上身的更是以力量而闻名的熊仙儿。 在熊仙儿力量的加成下,石原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座巍峨的小山一样,强壮的体内更是蕴含着极为狂暴的力量,仅仅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甚至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产生了轻微的乱流。 石原不喜多言,冲着魏东来便是一掌。 一瞬间,魏东来只感觉身前的空气都仿佛被压缩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扑面而来,身上的衣衫更是被吹得猎猎作响。 魏东来深吸了口气,双眼绽放精芒,一道犹如战鼓般的声音立刻响彻全场。 “咚咚、咚咚……” 魏东来一上来便直接将鬼脉十八拍提升到了自己的极限,整个人的气息也随之骤然飙升,沉声冷喝一声后,直接向着石原迎了上去。 “嘭~!” 一声闷响,魏东来和石原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一处,霎时间,一股狂暴的劲风自两人碰撞之处爆发出来,两人也如同触电般倒飞开去,退了足足数米之后才稳住了身形,两人的衣袖也在这狂暴力量的冲击下片片碎裂,而他们的手臂上也都留下了数道黑紫色的印痕。 魏东来目光死死的注视着石原,刚刚他已经将自己的心跳压缩到了二十四拍的境界,整个人的攻击力也相当于是提升了三倍,但是也仅仅是与石原斗了个旗鼓相当,而且可见血萨秘术的强大之处。 而石原同样紧盯着魏东来,眼中更满是忌惮,他是自己的事儿自己知,在熊仙儿力量的增幅下,他的力量与之前相比,已然提升了数倍不止,但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已然未能将魏东来压制住,虽然魏东来同样使用了秘术,但是很明显,在持久力上,应该远超他的掌控。 “再来!”,魏东来真气急转,手臂上紫黑色印痕在真气的疏导下缓缓褪去,眼中的战意也变得愈发的浓重,冲着石原大喝了一声之后,双腿猛然发力,整个人就犹如利箭般向着石原冲了过去。 望着转瞬而至的魏东来,石原的心中不由得一惊,他显然在恢复能力上也稍逊魏东来一筹,此时体内的气血虽然平复,但是手臂上那因为力量对碰而导致的淤血印痕尚未来得及缓解,只能够硬着头皮再次迎上了魏东来。 就在两人相碰的瞬间,石原顿时一怔,原本他以为这又会是一次硬碰硬的对决,却没有想到,自己手掌与魏东来手掌接触的一瞬间,一股柔和的力道自魏东来掌间传来,不但将他所有的掌力全都化去,甚至他的身体都在魏东来的一化一引间被带得失去了平衡。 石原顿时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他那里想象得到,魏东来 那罡风猛烈的一掌竟然会出现这般变化。 与石原那惊慌失措的神情相比,魏东来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欣喜之色,神情反而变得愈发的冷峻,就在石原身体失去平衡的一瞬间,飞快的向后退了一个身位,扎马沉腰,双臂也随之猛然一带,将石原的双掌向着地面引去。 虽然不知道魏东来此时心中打算,但是如果任由着他将自己的双手引于地面,那么自己的腰背必然空门大开。 想到此处,石原不由得下意识的双腿发力,希望能够有效的抑制魏东来的牵扯,同时腰背瞬间绷紧,那感觉就好像是反向的鲤鱼打挺一般与魏东来对抗着。 然而,就在石原二次发力的瞬间,魏东来掌心的吸力却骤然消失了,同时,更是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推力,两相融合之下,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 见到计策得手,魏东来的眼中冷芒一闪,此时的石原身形失衡,中门大开,正是乘胜追击的最佳时机,于是脚下猛然发力,整个人就如同鬼魅一般贴向石原。 见此情形,石原心中顿时大惊,他并没有想到魏东来刚猛之余竟然会有如此阴柔的一手,虽然他明知道魏东来会对他展开新一轮攻势,但奈何身形无法控制,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魏东来的身影在视线中放大。 “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魏东来的身上忽然间响起了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声响,这声响自魏东来的脚掌响起,然后是脚踝、膝盖、腰部、背部、肩膀、手肘、手腕,最后则是拳头,当第九道声音响起的瞬间,魏东来整个人气势更是与百尺竿头再次拔升,拳头挥出的瞬间更是隐隐夹杂了风雷之声。 这一招乃是鬼王魏家的秘术——九转风雷,以身体为载体,将脚掌与地面之间的反震力通过身体九个部位加成传递到拳头,再如鞭子般将经过了九次提升的力量一同释放出去。 这门秘术最为关键的地方就在于整个身体的运用以及流畅度,更达程度上是依靠于肉体能力的开发,魏东来自小为了修炼这九转风雷更是受了不知道多少苦。 修炼九转风雷的核心便是要把自己的身体当做鞭子一般,将浑身的力量甩出去,虽然从理论上听起来极为的简单,但是实际运用的时候却是极为的困难,人的身体毕竟与鞭子不同。 虽然单一通过手臂或者腿部发力的时候,都相对容易的达到鞭腿或者鞭拳的状态,可是不同的关节、骨骼构造都有极大的差异,因此,最难的地方便是如何能够让力道贯通,自腿经过腰背再传递到胳膊的时候,便是难上加难了。 为了更加熟练的掌握到这九转风雷的奥义,更是时常将自己倒挂起来,让自己的身体自然摆动,进而更好的体会甩鞭的感觉,有的时候这一吊便是半天的时间,双眼流血那更是如家常便饭,这才将九转风 雷修得小成,虽然无法像他父亲当代鬼王魏晨以及魏严般举手投足皆可力道贯通,但只要身位摆正,便可顺畅施展。 燃文 虽然九转风雷能够把力量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但是由于力量需要从脚掌一直传导到手臂,发力的半径相对较长,所以施展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需要一个短暂的时间间隔,而刚刚石原中门大开、破绽尽露之时,正好给了魏东来一个绝佳的施展机会。 “砰!” 闷响声响起,魏东来这夹带着风雷之声的一拳终于重重的落在了石原的胸口,随着魏东来手臂的渐渐舒展,石原的身体顿时倒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轨迹,重重的跌落在了地面上。 望着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石原,魏东来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虽然这九转风雷的威力极大,但是那近乎超越身体极限的力量对于使用者来说同样会给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尤其是魏东来还是在施展了鬼脉十八拍之后。 巨大的力量带来的则是巨大的反作用力,虽然只施展了一拳,魏东来的手臂还是微微颤抖着,原本在他看来,自己的那一拳应该足以将石泉的胸骨击碎,但是就在集中石原胸口的瞬间,魏东来却没有从石原的身上感觉到任何人类应该有的触感,反而好像是击打在了厚厚的皮革上一般。 虽然魏东来对于自己那一击极为的自信,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刚刚石原的攻击力他已经领教过了,如果不是自己用以柔克刚的方式迫使石原露出了破绽,从纯粹力量的角度上,自己明显处于下风。 魏东来担心石原上仙儿后的防御力也如同他攻击力上的那种提升,所以就在拳头击中石原的瞬间,魏东来将原本刚猛无筹的力量化为了阴柔的内力,直接轰入到了石原的体内,虽然从纯粹的物理伤害上能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但是却可以对石原的内脏造成较大的伤害。 ※※※※※※※※※※※※※※※※※※※※※※※※※※※※※※※※※※※※※※※※※※※※※※※※※※ 与此同时,方远山和杜松的对战也早已开始,杜松与石原和孔坚两人相比,身材要瘦弱了很多,看起来体重最多不会超过一百斤,但是一双眼睛却明亮无比,乍一眼看上去,竟然给人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 杜松召唤上身的是鼠仙儿,虽然在力量上给予杜松所能够带来的提升并不大,但是在速度上却给予了数倍的提升,杜松的修炼本就是以速度和身法为主,此时在鼠仙儿的加成下更是如虎添翼,数米的距离,身形微微一动,便已然出现在了方远山的身前,抬手便向着方远山的额头劈去。 望着那犹如鬼魅般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杜松,方远山不由得微微一惊,显然他并没有想到杜松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望着那在视线中瞬间放大的手掌,立刻抬起双臂,做出了一个格挡的姿势护在身前。 第179章 狩猎金刚 “嘭!” 挡住了杜松那迅若奔雷的一掌,方远山刚要发力将其挡开,却发现双臂一轻,杜松的身形也借着刚刚的反震力飞速后退,随即整个人再次化作一道残影冲着方远山冲了过去。 望着转瞬即至的杜松,方远山的双眉不由得微微皱起,眼中也闪过了一抹机警,双臂飞快撤回,同时脚踏星位,左臂护于胸前,右拳闪电击出。 “嘭!” 又是一声闷响,杜松的身形再次闪退后,身形微微一转,自方远山的侧翼杀了过来。 “嘭嘭嘭……” 一时间闷声四起,杜松的身形更是犹如穿花蝴蝶般不断变换着方位,一会儿出现在方远山的身前,一会儿出现在身侧,一会儿击出一拳,一会儿踢出一脚,一击即闪无一例外。 方远山的身形随着杜松的攻击不断的游走着,双眸则如猎鹰般紧紧的锁定在了杜松的身上,眼神也变得愈发的凝重。 一切果然如同他之前所料,杜松似乎是想通过速度的优势来寻找到他的破绽,虽然每一拳的力量并不是很凌厉,但是却也是无法用身体硬抗,一旦速度上跟不上他的话,便会立刻遭到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而对于方远山来说,似乎除了被动的防守之外,完全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方法来更好的应对方法,杜松的攻击方式简直如同泥鳅一般,滑不留手,郁闷至极。 但好在现在杜松攻击的速度和频率对于方远山来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压力,一边全神贯注的紧盯着杜松的动作,一边将身前守得一个固若金汤。 此时的状态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就好似持久战一般,谁坚持的久,谁能够保持高度的注意力集中,便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看着方远山那专心固守的模样,杜松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狠厉之色,脚下忽然发力,身体如利箭般再次冲向方远山,就在距离方远山大概两米的瞬间,身形忽然间微微停顿了一下,整个人也瞬间变得模糊了起来,下一秒,杜松就好像硬生生的分裂为了两个人一般,一左一右,向着方远山攻了过去。 望着那忽然间出现在身前的两个身影,方远山的瞳孔不禁猛然收缩,他无法确定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杜松通过高速的运动而造成的,还是由某种秘术造成的,只能手脚并用,向着那两道身影迎了上去。 “嘭~~” 三道身影一触即分,杜松的那两道身影飞速闪退的同时,又重新融合在了一起,而方远山也不似之前那般固守,同样脚踏七星闪至一旁。 fqxsw.org 看着杜松再次合二为一,方远山的心中不由得一松,刚刚在与杜松交手的时候,特意将自己的速度维持在了一个特定的速度内,进而保证他与那两道身影对碰的节奏相同,虽然只发出了一道对碰声,但是他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两道身影 攻击的时候有着一个微弱的时差。 也就是说,刚刚杜松的进攻确实是依靠速度完成的,这样的话,对于杜松来说,只能够在一个相对狭小的范围内施展出这种双人攻击的技能,一旦两者之间的距离过大,那么就无法造成这种有若实质的状态。 也不知道是因为察觉到了方远山看破了自己的战技,还是因为方远山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杜松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了,口中更是发出了一阵咕咕的声音,身形也再次化作了一道残影冲向了方远山。 “嗡~~” 一道轻响过后,杜松的身影再次一分为二,不过这一次他的攻击没有像之前那般一左一右,而是一前一后,一个身影隐藏在了另外一个身影的后面,攻击的角度与位于前面的那道身影形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 如果从他所在位置的正后方望去,便可以看到,那两道身影合并起来就好像是四臂金刚一般,如果想要抵挡住第一波攻击的话,那么由此而产生的破绽则正好会遭受到第二波攻击的打击。 这就好像是故意设置的陷阱一般,如果想要不落入第一个陷阱,那么必然要做出应对,而一旦做出了应对的话,又必然会落入到第二个陷阱中,几乎是一瞬间便将方远山陷入到了两难之地中。 他这一招名叫狩猎金刚,通过高速的移动来形成金刚的形象,其实如果仅仅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根本就用不着身体去移动,仅仅依靠告诉移动双手就可以实现,但是通过这种方式所形成的金刚在攻击的时候由于身形需要保持一致,所以很多招式便无法形成极好的串联。 而狩猎金刚的精髓便在于身形和手臂是同时移动的,一旦对手出现任何的变化,都可以形成有效的应对,在布下陷阱的同时,又布下了多变的后手,所以才会被称之为狩猎金刚。 虽然方远山一向以阵纹见长,格斗对战方便稍逊于其他几人,但是眼界却是极高,几乎是一瞬间便知晓了杜松这一招的关键,不但没有做出任何抵挡的架势,身形不退反进,转瞬之间便贴至杜松的身前,出肘便击,完全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见此情形,杜松不由得大骇,他这狩猎金刚的精髓之处便在于引导对手进入到自己的陷阱中,只要方远山与自己接上了招,那么便会逼迫他一步步的露出破绽,毕竟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对对手形成致命的打击,可是现在方远山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无视杜松的攻击一命换命。 虽然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杜松虽然没有把握直接一击将方远山击杀,但是也可足可以让他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但是自己同样会重伤甚至殒命于方远山那一肘之下,想他们这种自幼便入了血萨之人,虽然满手血腥,不把别人的生命当成一回事儿,但是对于自己的生命却愈发的珍惜,虽然不至于胆小怕死,但是也绝对不愿意随随便便的以命换命。 想到此 处,杜松的眼角不由得微微一挑,原本击出的双手也迅速退了回来,抱怀于胸,原本的狩猎金刚也瞬间恢复为了常人,与方远山攻来的那一肘结结实实的撞击在了一处。 ‘嘭!“ 一声闷响过后,两人的身影一合即分,与方远山脸上那淡然自若的模样相比,杜松的神情则显得愈发的狰狞,自从他这一招练成之后,鲜有失手,即便是面对同为四大护法的石原等人也同样,除了依靠强横的力量或者防御来将自己的攻击打断之外,也没有其他的方法破解,哪里想到方远山竟然会采用这样的方式。 杜松此时那远大于常人的黑色眸子冷冷的注释这方远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把方远山撕碎一般,狩猎金刚可以说是他此时所能够施展出来的最强招式,但是除了同归于尽之外,完全无法给方远山造成更大的威胁,看来他们两个人只见的对决比拼的便是谁能够更加的稳健,谁能够支撑到最后。 想到这里,杜松也不在迟疑,身形再次如疾电般冲向了方远山,这一次他没有再次施展狩猎金刚,而是与幻化出来的另一道身影分置左右,疯狂的向着方远山展开了攻击。 “嘭、嘭、嘭、嘭……” 一时间,闷响之声不断传来,三道身影不断的变幻,缠斗在了一处。 方远山神色凝重,双目如炬,全神贯注的应付着身前那两道身影,虽然此时并不需要如刚刚那般以命搏命才能够应对,但是很明显与之前的压力相比更为的沉重。 现在的杜松再一次依靠着速度的优势恢复了之前那种一击即退的战术,虽然攻击的连续性上弱于狩猎金刚,但是却让方远山愈发的头疼,往好来说是缠斗,往坏了说简直就是被动的防守,或者说想要进攻也是极难的事情。 杜松第一道攻击退去之后,第二道攻击便紧接着跟了上来,第二道攻击结束之后,原本的第一道攻击又再次袭来,一时间只能疲于应对那高频而凌乱的攻击。 看着被自己压制的方远山,杜松的脸上不由得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方远山防御的力道在自己狂暴的攻击下正在逐渐的减弱,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被方远山的拳劲击退,但是现在一拳下去,方远山则要微微退却。 要知道,在这种高频而快速的攻击模式下,杜松的能够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并不是十分的强大,但是现在的远山已然渐显疲态,很明显,在这个比拼耐心与耐力的对决中,胜利的天平渐渐的向着杜松的方向倾斜了,要不多久,方远山便会露出破绽,到了那个时候,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 “凝滞国度!” 就在杜松暗自得意之时,却见方远山原本略显暗淡的双眸猛然一亮,身形更是在杜松两次攻击间隔瞬间后撤半步,随着口中的一声轻喝,一抹淡蓝色的光幕自方远山脚下升腾而起,将两人全部包裹在了其中。 第180章 凝滞国度 望着视线骤然转蓝,杜松的心中顿时一惊,此时他才忽然间记起,他面前的这个对手乃是以阵纹秘术而闻名的方远山,之前两人交锋之时,方远山完全就是见招拆招,没有施展出任何的秘术,所以杜松也大意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而此时,随着随着淡蓝色的光芒笼罩全身,杜松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忽然间变得粘稠了起来,就好像是置身于深海中一般,虽然这股阻力并无法限制他的活动和自由,但是却对他的速度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原本几乎冲至方远山身前的两道身影此时则只剩下了一个。 所谓“凝滞国度”乃是鬼咒方家的独门秘术,由于方家精于秘术而弱于对战,所以当年的以为方家的前辈便创造出了这个秘术,其主要的作用便是形成一个阻力极大的区域来尽可能限制对手的发挥,最大程度上提升战胜的可能性。 这个秘术与常规的秘术有所不同,一般的术要么是通过提前刻画的阵纹来实现能量的转换和释放,要么是通过施术者结印的方式来引动能量的转换和释放。 小书亭app 对于第一种情况来说,缺点在于前期需要很长的准备周期,由于阵纹在转化能量的时候,需要具备一定承受力,所以一般都是刻画在相对兼顾的物体上,因此极难携带,而优点则是对于客户刻画阵纹之人的修为要求较低,只要能够准确无误的将阵纹刻画完成,那么就可以达到能量转换的效果,同时,在刻画这种阵纹的时候,还可以使用上一些珍惜的宝石、金属等物品,无论是在能量转化的变化性上,还是能量的输出上都更为的庞大而稳定。 而第二种情况,其优点在于施展的时候更为快速、灵活,而其缺点在于对于施术者自身的修为要求较高,所释放出来的效果与施术者自身的修为成正比,同时,对于一些需要复杂阵纹支撑的秘术也较难施展出来。 因此,为了弥补这两种情况各自的不足,于是六柱的前辈便创造了以某种器皿为载体,再将部分复杂的核心阵纹刻画其上,然后再由施术者辅以手印引动,例如鬼影钱家的鬼影流星便是比较典型的例子,将阵纹提前刻画于不同材质的弹丸上起到核心阵纹的作用,只不过鬼影流星在阵纹激活的时候更加的特别,施术者灵力灌注的同时,再辅以其内部的燃烧神秘药物,进而达到不一样的效果,而这个刻有核心阵纹的东西则被称作——阵核! 为了保证“凝滞国度”所产生的效果足以影响到对手的行动,所以需要阵核来完成,但是由于在能量的转化和释放的过程中阵核需要承受巨大的力量,所以每次使用过后,阵核都会崩坏,无法再用。 而且这“凝滞国度”的阵核用料比较特殊,打造起来也极难,即便是方远山这一次也只带了一颗,所以使用起来也是极为的谨慎,出手必定要出其不意,一击即中。 虽然这“凝滞国度”从外面看来好像是一个半球型的蓝色区域,但是方远山所处的内部区域却一切如常,也就 是说,杜松所处的环形区域被“凝滞国度”所笼罩,方远山的行动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看着身前如木偶般呆滞的杜松,方远山眼中寒光一闪,左手抬起,一把将有右手的衣袖扯掉,一条勾勒着犹如纹身般线条的右手随即显露了出来。 “萨满术?!” 望着方远山手臂上的奇异纹路,杜松的瞳孔猛然收缩,作为血萨出身的他一眼便认出了这花纹与萨满术极为的类似。 “它的名字叫地狱暴击!”,仿佛读懂了此时杜松心里所想,方远山淡淡的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但闪耀着赤红色光芒的手臂却毫不犹豫的向着方远山挥了出去。 他这一招确实如同杜松所说,源自萨满秘术,但是与萨满秘术不同之处在于,施展的时候不是召唤那些大仙儿上身,而是仅仅借用其部分的力量,因此其名字才会被叫做地狱暴击,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所借用的这股力量仿若来自地狱。 对于现在的方远山来说,便是通过其手臂上的纹身来实现与大仙儿的沟通,借用大仙的力量,但也仅仅是借用这一条手臂的力量,虽然这种方法比上身所借用的力量小了些许,但是也远超其自身原本的力量,而且意识上也不会存在被控制的风险,不过同样,一天也仅有一击之能。 一瞬间,方远山的手臂便探入到了淡蓝色的光幕之中,强大的阻力下,杜松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便被方远山一把抓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强大的压力下,杜松的眼睛瞬间凸起,但却依旧死死的盯着方远山,眼神中满是不解,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方远山进入到这片淡蓝色的区域后却没有受到一丝的影响。 方远山再一次读懂了杜松眼中的疑惑,但是很显然不会再对他解释什么,其实莫说是杜松,就算是他自己刚开始学习“凝滞国度”的时候同样无法理解其中原理。 后来还是他父亲对他解释了之后,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其实“凝滞国度”之所以能够产生近似于时间静止或者强大阻力的效果,并不是人为的将这片空间的时间拉长或者密度增加,即便是秘术,很多时候也无法做到这种极度违反规律的事情。 其根本的精髓在于营造出一个统一的空间,将所处空间的人与整个空间融为一体,也就是说,一旦进入到这个空间之中,如果想要移动的话,那么便会有相反的力传导过来,从身体的感觉上就好像是存在着巨大的阻力一般。 如果说非要用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来解释的话,就好像是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拔起来一般,在这个空间里你做出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是作用于整个空间的。 但是对于所处空间之外的人来说,则完全不会受到这样的限制,即便是整个身体都进入到“凝滞国度”的空间中,只要还有一只脚站在外 面,那么在这片空间中都无法实现个体的统一和平衡,所以也就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因此“凝滞国度”与“地狱暴击”一般都会配合使用,一旦对手被困与“凝滞国度”当中的话,“地狱暴击”便会紧随其后,做到一击必杀。 爆喝中,方远山的手臂再次发力,直接将杜松从凝滞国度中扯了出来,随后又将其身体轮圆了,松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咔擦!” 沉闷的巨响中依然可以隐隐听到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杜松的颈骨就在这一击之下折断,杜松整个人也一动不动的倒在了他砸出的浅坑之中。 “呼!”,方远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他胜得云淡风轻,但是他却有苦自己知道,经过了与杜松的这番对战,他基本上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能力了,余下的也只能够依靠秘术来给其他人提供辅助了。 这“凝滞国度”他原本是打算对付血魔罗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这杜松如此难缠,如果再和他耗下去的话,恐怕自己反而成为众人的累赘,所以迫不得已才将这看家的本事使了出来。 ※※※※※※※※※※※※※※※※※※※※※※※※※※※※※※※※※※※※※※※※※※※※※※※※※※ 与沈万宝对战的血萨名叫马昂,马昂的身材是四人之中最为纤细的,不过与杜松的那种消瘦不同,马昂的身体却给人一种柔韧的感觉,如果把杜松比作是枯枝的话,那么马昂就更像是山间的竹子。 马昂召唤的是蛇仙儿,上身的一瞬间,马昂的气息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但一双瞳孔如同蛇一般狭长而竖立,整个人更是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息。 “来吧!”,面对着气息骤变的马昂,沈万宝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变化,沉腰立马,双掌护于胸前。 “如此着急去死,那也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说罢马昂闪电般向着沈万宝的方向突进着。 与石原、杜松等人的直线冲锋不同,马昂此时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以一种蛇形曲线在移动一般,虽然速度上会慢上几分,但是整个人的身形和走位却变得极为的飘忽,无法准确的铺捉到他会从哪个角度来进行攻击。 望着马昂那忽左忽右的身影,沈万宝不禁微微皱眉,浑身上下的肌肉也瞬间绷紧,整个人顿时进入到了一种一触即发的状态当中。 “中!”,就在马昂冲进沈万宝身前一米左右之时,只听得沈万宝空中一声轻喝,身形猛然突进,不待马昂动手,率先使出了一招野马分鬃,分击左右,将马昂的走位封死。 “呵呵!”,马昂仿佛早就料到了沈万宝有此一招,口中一阵轻笑,身形一矮,柔弱无骨般的从沈万宝拳势的夹缝中钻了过去,抬手便是一掌,自下向上劈向了沈万宝的胯下。 第181章 互相挖坑 看着马昂的动作,沈万宝的脸上先是微微一愕,但随即目光转冷,他没有想到马昂竟然会采用如此恶毒的攻击,心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杀机,双膝一错,在挡住马昂攻击的同时将其手臂别住,紧接着身形一转,做势要将马昂的这条手臂废掉。 “嗯?!” 随着沈万宝的发力,马昂的手臂自肘部向后的地方直接弯折了过去,但却没有发出应有的骨折声,那感觉就好像这整条手臂没有骨骼和关节一般。 “呵呵!”,趁着沈万宝错愕之际,马昂一声冷笑,不但没有试图挣脱开被钳制的右手,反而顺势将沈万宝的小腿扣住,发力的同时身形再次向前一窜,扬起左手便向着沈万宝的小腹砸去。 马昂这一击不但极为的突然,更是极为的出乎意料,任谁也想象不到已经反折的手臂竟然还能够反制,对于沈万宝来说已然是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如果不能够快速的摆脱马昂纠缠的话,即便是能够抵挡住马昂这一轮的攻击,后续恐怕也会被一点点的压制,直至败亡。 现在看来,唯一能够有效破解马昂这一击的方式只有以命搏命,拼着不去抵御腹部的那一击,转而攻向马昂的头部,此招虽然凶险,但是其中关键不言而喻,很大几率上却能够以伤换死。 而对于马昂来说,他赌的就是沈万宝会采用这样的方式应对自己,或者说,自己从与他交手到现在一直在引导着沈万宝走出这一步,即便是他攻击沈万宝的方式有着多种的选择,但是他还是更愿意看到沈万宝选择以命搏命。 虽然,在常人看来,攻击腹部和攻击头部,很明显是腹部被攻击之后生存的概率更大,但是对于马昂来说,蛇仙儿上身的他,头部的抗击打能力同样头部同样强大,防御程度上远超常人,别说是硬生生抗住沈万宝这一拳,即便是把攻击力再放大一倍,马昂也完全有把握接下。 只要接下了沈万宝这一拳,那么他必然会一掌洞穿沈万宝的小腹,即便是未必一击致命,但是也足以让沈万宝短期内失去战斗能力,那么接下来便是任他宰割了。 电光火石之间,沈万宝动了,凝重的眼神中充满了果决,对于马昂攻向自己腹部的那一掌视而不见,反而一拳冲着马昂的头部轰了过去。 望着沈万宝的动作,马昂的脸上不禁隐隐浮现出了一抹狞笑,他这一招可为是屡试不爽,不少强敌都是一时不察丧命在了这一招之下,尤其是这些人直到临死的时候,眼神中依旧充满了不解与绝望。 想象着沈万宝也即将步那些人的后尘,眼神中不禁满是兴奋之色,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沈万宝那错愕的表情,听到了沈万宝那痛苦的呻吟,更嗅到了那令他沉醉的血腥气息。 “嗯?!” 就在马昂沉浸在自己幻象之时,忽然间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旋 转了起来,原本攻向沈万宝腹部的一掌已然落空,而原本攻向自己的那一拳却化拳为掌,重重的劈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疼痛与眩晕同时袭来,原本仅仅扣住沈万宝的右臂也顿时一松,整个人顿时如大风车般被横着甩飞了出去。 “果然如此!”,揉了揉隐隐生疼的手掌,沈万宝冷冷的说道。 虽然此时马昂跌倒地面,身形已失,但是沈万宝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摆出了一副攻守兼备的架势,警惕的注视着马昂。 沈万宝狼狈的从地面上趴了起来,脸色深沉无比,冷冷的对着沈万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虽然问得没头没尾,但是沈万宝显然知道他话中之意:“凡事太过刻意,自然有妖!” 其实就在两人刚刚交手之时,沈万宝便隐隐察觉到了一丝的异常,马昂第一次躲过自己攻击的时候,虽然是依靠着他那奇异的身法,但是在沈万宝来看,很明显是有些华而不实了,尤其是马昂攻向自己裆下的那一掌,似乎除了有意激怒自己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而在沈万宝双腿夹住马昂手臂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任何挣扎的迹象,完全是任由自己去扭断他的胳膊。 如果马昂的胳膊被扭断了,那么沈万宝尚且不会如此的多疑,关键就在于马昂的胳膊并没有被扭断,而是顺势再次将其腿部反扣,完全就是一副挖坑等你来踩的架势,所以,当战局呈现出了以命搏命,以伤换死的格局只是,沈万宝反而变得愈发的谨慎了。 尤其当自己摆出了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之后,马昂不但没有表现出一丝生与死的犹豫,反而表现出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那么解释便只有一个,对于这一切,马昂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盘算,或者说,这一切本就是马昂所希望看到的。 于是乎,沈万宝也在最后关头果断变招,利用马昂右手紧扣他小腿的机会,以左脚为轴,使出了一招转身摆莲,将马昂甩了出去。 “六柱果然有一套!”,马昂抬手失去嘴角的鲜血,目光深冷的注视着沈万宝说道。 “与血萨对战,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沈万宝的目光同样冰冷,一切正如他所说那般,虽然两人刚刚的一番对招只在片刻之间,但却经历了数翻生死,一个不留神便可能命丧当场。 “是么,那接下来你可要好生应付了!”,马昂的嘴角淡淡扬起,但是眼神却变得愈发的阴森可怖,甚至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好似从喉咙的深处发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在下便只好再次领教血萨的绝学了!”,沈万宝说着,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端刃握于手中,缓缓说道。 刚刚他劈中马昂脖颈的那一掌虽说是一次连消带打的攻击,但是却同样有着一丝试探的成分,对 于血萨这种召唤大仙儿上身的秘术来说,一定会承袭这些生物的特点,对于蛇来说,其防御力本就不弱,再加上柔弱无骨的特点,更是可以将攻击力卸掉大半。 因此,马昂的即便是脖颈结结实实的挨了沈万宝一掌后,依旧之痛不伤,以沈万宝的功夫,如果继续依靠拳脚对战的话,势必无法真正的对马昂造成威胁,所以立刻改变了战术,以武器来应战。 2kxiaoshuo.com 依旧是马昂率先动了,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如同之前那般忽左忽右的移动,整个人竟然就那样径直的冲向了沈万宝。 凝望着马昂在身形在自己的视线中不断的放大,沈万宝深吸口气,短刃反握挡在胸前,就在马昂进入自己身前一米距离之时,先是做出了前冲之势,随即身形猛然暴退。 马昂顿时一怔,他之所以这一次选择直线的攻击方式,就是向沈万宝摆出了一副硬碰硬的架势,按照他的了解,沈万宝一定不会被动的防守而选择主动出击。 可是他没有想到,就在他们二人即将短兵相接之时,沈万宝却忽然间后退了,以至于马昂的审定顿时为之一滞,刚要再次向前的时候,却只见眼前寒光一闪,沈万宝手中的短刃竟然脱手而出,冲着自己飞射而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想要抵挡已然来不及了,只能够勉强强扭腰身偏向一侧,任由那寒光没入到自己的肩膀当中,鲜血也瞬间侵染了整片肩头。 沈万宝不禁暗叫一声可惜,其实从他掏出短刃的那一刻便就没想过和马昂肉搏,一切只不过是他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目的就是为了引诱马昂近身,然后自己在通过先进后退的方式进一步打乱马昂的节奏。 等到马昂再次启动身形的时候,身形已然难以再次调整,中门更是大开,于是便可一刀封喉,取其性命,但却没有想到马昂竟然凭借其变态的柔韧度硬生生的躲开了致命的一击。 “沈万宝!”,马昂近乎咆哮的吼叫着,虽然肩膀上传来阵阵剧痛,但是那种被戏耍的感觉却让他更加难以忍受,想来都是他看着别人一步步的落入到自己布下的陷阱中,何曾如此时这般被沈万宝连番算计,整个人就如同一头发狂了公牛般不管不顾的向着沈万宝冲了过去。 “我靠!”,沈万宝的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不好,狂怒中的马昂身形竟然再次提速,呼吸间便已经突进到了自己的身前,拳头更是夹带着风雷之势冲着自己砸了下来。 匆忙之间,沈万宝身形再便,愣是面对着马昂的冲击突前了半个身位,越过了拳风聚集之处,抬臂挡在了马昂的臂弯处。 “嘭!” 一道闷声响起,沈万宝的脸色再次骤变,他原本不退反进是为了避其锋芒,但却没有想到,马昂的手臂再次以反常规的角度弯曲,如被从中格挡的鞭子般一拳抽向了自己的面颊。 第182章 群蛇乱舞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劲风,沈万宝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虽然之前他早就已经领教了马昂那柔弱无骨身法,但是却没有想到攻击的时候也可以这般的随心所欲。 虽然这一拳,沈万宝可以利用右手挡拆接下,但是他不知道接下来马昂还会采用怎样的攻击方式,谨慎起见,沈万宝身体后仰,脚踏七星,飞快的向后闪退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幕给马昂留下了阴影,这一次沈万宝闪退后,马昂并么有立刻跟进继续攻击,而是向着沈万宝身侧的方向前插,既不给沈万宝机会偷袭,也可以给其造成继续的压力。 沈万宝同样不敢有半分的大意,闪退的同时,死死注视着马昂,马昂的攻击无论是速度上还是力量上都不是顶尖的存在,但是他的身法以及攻击方式却几乎颠覆了传统的攻击模式,所有对战中所用到的格挡在马昂的这种攻击方式下近乎完全失效。 沈万宝的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希望能够立刻找到一个对于马昂的有效方式,不然接下来他依旧会陷入到被动的局面中,与此同时,沈万宝忽然间想到,除了自己之外,与其他几名血萨对战的魏东来等人是否也陷入到了类似的困境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这一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和我对战还敢分心!”,就在这时,马昂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人也再次窜到了沈万宝身前一米处,望着沈万宝的眼神满是怒意。 很显然,在马昂看来,刚刚的一轮交手自己并么有占到什么便宜,或者说,隐隐间还被沈万宝所压制,所以沈万宝并没有真正的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乎,整个人也忽然间进入到了一种近乎失控的状态。 别看现在的马昂在血萨教中高居长老之位,他少年时候的生活却是极为的艰难,他也和大多数的血萨教众一样,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回血萨教了,但是他与其他血萨教中不同之处在于他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被当成真正的血萨教徒去培养的 当初将他带回血萨教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家世代都是开饭馆的,后来由于惹到了当地的一个权贵弄得家破人亡,而年少的马昂正好遇到了当时负责采买的一名血萨教徒将其带回,让其在厨房帮厨。 在当时那个年代,厨子的地位并不高,尤其是在血萨教中,几乎就是边缘化的存在,而一个帮厨的少年更是经常受到其他孩子的欺负和冷眼。 虽然后来马昂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展露出了修炼的天赋,于是才一步步最终成为了血萨教顶尖存在的,而那些曾经轻视和欺负过他的少年,也都被他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和手段一一杀掉,但是儿时的阴影却依旧一直笼罩着他,对他的轻视更是成为了他不可触摸的逆鳞,却不想,今天沈万宝无意之下,惹得马昂再次爆发。 这一次,马昂的动作与之前大为不同,之前的几次统计,马昂都是身形中正,拳脚攻击,但是此时,马昂却保持着一个身形 前冲的姿势,双手更是甩与身后,就好像是迎风飘扬的飘带一般。 “群蛇乱舞” 马昂低喝的同时,身形微微一沉,原本前冲的身形顺势向左一歪,身后的右手顿时以肩膀为轴,闪电般的甩了出去。 望着这异于平常的攻击方式,沈万宝并没有硬接,双脚猛然发力,在马昂攻击到达之前,整个人再次倒飞了出去。 “啪!” 虽然马昂的这一下并没有攻击到沈万宝,但是手臂抽回的瞬间,除了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残影之外,更留下了一道犹如鞭哨般清脆的响声。 沈万宝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沉,仅仅通过马昂这一击便可以看出,这一手攻击应该是源自于通背拳。 传说,在战国时期的“鬼谷子”传道与云蒙山中,模仿山中猿猴栖息、猎食、争斗、求生之法取其精华而成。由于这一门拳法以通臂猿形为主,仿其形而练,所以将其命名为通臂拳。 而后历经千载,先人去粗取精,取长补短,至清末浙江人祁信,始创通臂拳门称祁家门(江湖称为老祁派)。其子祁太昌采各家之长,将流散在民间的通臂单手、单操、击法、练法柔化合一。 通背拳施展之时以柔为主,刚柔相济,以背力为法,放长击远先发制人因练法,击法独特,变化灵活快捷,以摔、拍、穿、劈、钻五掌为主,又附会阴阳五行金、木、水、火、土之法,因此又称为“五行通背拳”五行通背拳完全脱离了原通臂猿形的仿形模式,采用人体科学合理的锻炼法则,力发腰背力达掌尖,全身上下、内外贯通、刚柔相济。 修炼通背拳最为关键的就是换劲,所谓换劲就是把周身的强劲、蛮劲,转化为柔韧沉活,轻快自然的活劲,把自己的两只胳膊练的象两条柔韧的鞭子,得心应手使自己的身体腰背象蛇一样活,象猿猴一样轻灵,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内外上下协调,这就是通背拳的混元劲,练就了这种劲法才能在击技实战中得心应手制敌取胜。 通背混元劲的要点是圆字,劲以圆中求,甩柔力而成刚力,以曲求力如同一个流星锤,放在那不太重,而抡起来,越快越沉,发出力越大,锤也越快。这就是将拳、腿的劲力练成“离心力”。 再一个要点是含字常言道,含而不露,蓄而后发,说则容易做则难,所谓含,即暗藏之意,表面看通背拳悠悠当当抡抡劈劈没有多大力,打上也不痛,这就给人一种错觉,通背拳打不着人,打上也不疼,其实这正中了含劲的计了。 马昂很明显由于其大仙儿上身后所具有的特殊体制,已然完全把这两条手臂当做了鞭子在用,虽然并未达到通臂拳的最高境界混元劲,但是比之正常的使臂如鞭要强悍的多,这种攻击不但极难防守,而且末端的攻击力更是会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小书亭app “呜~ ~!”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劲风响起,马昂的左臂再次化作了一道残影抡了过来,这一次的攻击,不但速度极快,而且马昂攻击的方位和时机也极为的巧妙,正好是沈万宝旧力刚竭、新力未生之时,想要再次飞身闪退已然无法做到,只能够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拳。 “嘭!” 一声闷响,沈万宝顿时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虽然他之前已经想象到马昂的这一拳的力道非比寻常,但是却没有想到劲力确实如此的狂暴,即便是他以双手相迎,却依旧感觉到双臂一阵发麻,如果不是他在接这一拳的时候,身形游走卸去了一部分力道的话,恐怕仅是这一拳,便会让他气息紊乱。 “呜~~!” 劲风再次破空而来,向着沈万宝砸了下去。 “嘭!嘭!嘭!嘭!” 一时间,闷响声声,拳影重重,几乎是一瞬间,那漫天的拳影便将沈万宝整个笼罩其中,起初的时候,沈万宝还能够感觉到手臂上阵阵大力传来,到了最后,他已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知觉,两条手臂就好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条件反射般的抵挡着那如同暴风骤雨般的疯狂攻击。 而马昂似乎完全没有打算给沈万宝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望向沈万宝的眼神满是凶厉,就好似一只嗜血的猛兽一般,誓要将眼前的猎物撕得粉碎。 但若仔细看来,便会惊奇的发现,虽然马昂的这番攻击看似狂暴无比,但是隐隐间却好像并没有狠下杀手,即便是沈万宝多次露出了破绽,马昂却并没有趁机出手,而是依旧通过近乎碾压般的攻势不断的侵蚀着沈万宝的身心。 片刻之后,看着只能疲于应对而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沈万宝,马昂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这种戏耍猎物的感觉让他通体舒畅,一瞬间,他回忆起了当年曾经轻视过、侮辱过他的哪些少年们,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这样倒在了他的面前,眼神中没有惊恐、没有慌张,有的只是麻木,甚至有几人,即便是他最终停止了攻势之后,还已然如发狂版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双臂,抵挡着他们想象中的攻击。 “结束吧!”,看着拳影中近乎错乱的沈万宝,马昂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现在的沈万宝眼神中已然失去了原本的灵动与光华,取而代之的则是困顿与呆滞,这边是精神即将被摧毁之前的状态,这对于马昂来说,已经没有了继续游戏下去的必要了,他绝对要终止这场游戏,终止这场由他而起的游戏。 下一秒,漫天的拳影骤然消失不见,沈万宝显然比马昂以前遇到的那些对手强大许多,并没有无意识的继续抵挡,但是一瞬间的愣神却同样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当沈万宝再次意识过来的时候,马昂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如巨蟒般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右手如刀,闪电般的刺向了他的咽喉。 第183章 只余一击 这一刻,沈万宝的眼中没有惊诧、没有恐惧、没有绝望,清澈的眼神中却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惋惜,虽然他依旧能够感觉到沈万宝的身体在与他身体的缠绕在死死对抗,可是却感受不到沈万宝有丝毫的挣扎。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却没马昂看在眼中,他不明白沈万宝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原本刺向沈万宝的手也骤然停了下来。 “你不怕死么?”,马昂的问题简单而直接,通过他多年折磨对手的经验来看,一个人临死之前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即便是无事生死之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也是决绝和的赧然,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沈万宝这样的。 那惋惜的眼神明显是在为他而叹息,此时沈万宝的生死已然掌握在他的手中,但是却好像自己才是那个待宰的羔羊一般。 听到马昂的话,沈万宝的嘴角缓缓勾勒起了一抹释怀的笑容说道:“还好你开口了,不然我真担心你死不瞑目!” “你这话什么意思?”,马昂的眼中满是狐疑之色,他不明白沈万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沈万宝从哪里来的这种自信,只要现在自己的手掌再向前递出半尺,沈万宝必将血溅当场,可是看起来好像被压制的是自己一般。 面对马昂的疑惑,沈万宝淡淡一笑道:“你注视死亡的时候,死亡也在注视你!” “故弄玄虚,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死不瞑目的!”,马昂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狠厉之色,手掌化刀,再次向着沈万宝的脖颈刺去。 虽然只是瞬息之间,但是马昂的眼神却死死的与沈万宝对视着,希望能够从他眼神的波动中找到一丝的破绽,可是,从始至终,沈万宝的眼神都是如此的平静,平静的好像是不远处的潭水一般。 他讨厌这种眼神,更讨厌这种被人可怜和无视的感觉,他现在等待的就是手掌刺破沈万宝喉咙的那一刻,便可以将这种被无视转化为嘲讽,他倒是想要看看,最终血溅当场的到底是谁。 然而,就在马昂手指即将触碰到沈万宝喉咙的瞬间,却忽然间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停滞在了那里,只要再向前半寸便可以感受到沈万宝的温热的血液,便可以看到沈万宝那痛苦的表情,可是偏偏就无法寸进,无论自己如何发力,可是自己的手掌就好像是与自己失去了联系一般。 一股温热自脖颈传来,余光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壮如雄狮的巨犬,而自己的脖子正被那巨犬死死咬住,紧接着,一阵钻心的刺痛瞬间将他所有的神经占据,浑身上下更是如筛糠般不住的颤抖着。 “呃!” 马昂的口中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恍然间,他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他面前的这个对手所在的家应该就是以本命冥犬而闻名的鬼冥沈家的一员。 之前由于沈万宝与仇然一起去寻找被血萨擒获的六柱族人, 所以并没有出现在与血魔罗一行人之前的对敌中,此番出现,沈万宝也从来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姓名,而且从始至终都一直与马昂近身肉搏,所以马昂压根就没有把他眼前的这个对手与鬼冥沈家联系到一起。 这一刻,马昂终于明白了沈万宝刚刚所说的那句“你注视死亡的时候,死亡也在注视你”,虽然从场面上来看,沈万宝已经完全被其压制,但是反过来看,自己何尝不是被压制的一方,此番场景下,有着冥犬助力的沈万宝,完全是随时随地了解他的性命。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够提前察觉到沈万宝的异常,更加恨沈万宝给自己设下了如此恶毒的陷阱,如果自己不是急于求成的采用现在的这种方式让两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而是如同之前那般游击战,恐怕也不会给沈万宝留下这种一击必杀的机会。 一时间,马昂的大脑飞快的转动着,无数的懊悔自脑中飞过,过往的片段也犹如雪花般纷沓而来,眼中的神采也逐渐的暗淡了下来。 “狂狮!” 沈万宝轻声的呼唤了一声。 冥犬狂狮立刻明白了沈万宝的心意,乌黑的双眼寒光一闪,猛然发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马昂的脖颈瞬间被狂狮咬断,整个头颅也在那锋利牙齿的切割下与身体彻底分了家,如同滚地葫芦般落在了地面上,唯有圆睁的双眼还在表达着他内心的愤然与不甘。 失去了生命的马昂,自然无法再获得大仙儿力量的加持,如巨蟒般缠绕在沈万宝身上的身体也回复了原本常人的结构,如被弯折的贴片般迅速的弹直,虽然期间不乏阵阵骨折之声,但是却已无法如之前那般限制沈万宝的自由。 片刻后,沈万宝终于在狂狮的帮助下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摆脱马昂是神的束缚并没有耗费他太多了力气,但是之前马昂将其行动限制的时候,来自巨蟒天性的那种缠绕与挤压,还是让沈万宝浑身上下如同散架了一般。 沈万宝轻轻抚摸着狂狮,轻声的说道:“老伙计,全靠你了!” 听到沈万宝的话,狂狮立刻低吼了一声作为回应,同时,用自己的头亲昵的蹭了蹭沈万宝,然后逐渐淡化,缓缓消失在了原地。 沈万宝深深的吸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采用这种方式与马昂对战的,只不过因为之前与仇然等人经历了一场战斗,虽然对上的那些血萨实力并不是很强,但是也是消耗不小,再加上全力赶来这里,对于沈万宝来说,只能发挥出冥犬一击之力,所以直到最后一刻才施展出来,也正是这一击决定了他们这场对决的最终结局。 望着身边的数场对决,沈万宝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参与,而是立刻闪身到了山谷的角落中盘膝而坐,全力调息。 以他现在的状态,无论是参与到那场对决当中,都很难对己方人员起到决定性的帮助,甚至搞不好还会成为负累,所以对于他来说,趁着 血萨一方此时也无力顾及他时,全力恢复。 ※※※※※※※※※※※※※※※※※※※※※※※※※※※※※※※※※※※※※※※※※※※※※※※※※※ “砰!”,另一边,属于陈默堂和钱老谋的那片战场中,再次传来一声枪响,虽然整个占据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但是他们这边,除了零星的传出一些枪声之外,与其他几处战场相比,明显要平静了许多。 哔嘀阁 无论是陈默堂、钱老谋一方,还是藤田洋九郎一方都是相隔着较远的距离,选择着各自的掩体躲在其后,对于他们双方来说,最为犀利的武器便是手雷和枪支了,但是双方的存货已然见底,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疯狂的挥霍。 虽然陈默堂和钱老谋在秘术上完全碾压的藤田洋九郎他们等人的存在,但是却不敢小视他们手中的枪支、手雷,一旦挨上那么一下,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尤其陈默堂本身便是使双枪的,所以在对战之时更为的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坏了全盘,所以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显得小心翼翼。 基于这样的环境下,这种零星的射击无论是对于陈默堂、钱老谋来说,还是藤田洋九郎等人来说,都无法造成真正的伤害,但是却把双方的战斗无限的拉长了。 藤田洋九郎一方对于现在这种僵持的局面很是满意,毕竟在经历了之前的合作后,心底对于陈默堂和钱老谋都产生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崇敬和敬畏,但是面对着血魔罗的命令以及琥符那巨大的诱惑,他们不会停止战斗。 而另一方面,血魔罗对于他们所下的命令只是,“拦住他们!”,所以现在他们所做的事情算是已经完成了血魔罗的交代,只是不知道他们手中的弹药还能维持现在的平衡到什么时候。 “老六,怎么办?”,钱老谋略显焦急的对着陈默堂问道,虽然藤田洋九郎等人一时间无法对他们造成过多的的威胁,但是现在其中一名死侍所处的位置却可以对魏严、仇然两人的方向发起攻击。 他们虽然是与血魔罗的对战是以一敌二,但是一旦有人在背后放冷枪的话,那么必然会打破整个战局的平衡。 现在之所以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是因为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都会是不是的对那名死侍所在的位置发起攻击,致使他无暇顾及其他,但是一旦他反应了过来,那么只要不给他们留下攻击或者足以威胁到他的角度,便可以释放冷枪。 “小野、逼他们先出来!” 就在这时,藤田洋九郎指了指魏严和仇然的方向、冲着最外围的那名死侍喊道。 小野三郎是东亚历史研究会所豢养的杀手,与其他几名忍者相比,他最为擅长的便是利用枪支进行暗杀,多年以来,依靠着他精准的枪法不知道替东亚历史研究会击杀了对少对手,此时看到藤田洋九郎的暗示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转身将枪口转向了魏严的方向。 第184章 必杀之人 虽然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不知道藤田洋九郎冲着那名死侍说了什么,但是看着那名死侍从掩体一边显露出来的枪口,便知道了两人之前的担心已然发生了。 没有想到这藤田洋九郎看似古板迂腐,但是脑子转的却是极快,僵持之时竟然率先想到了围魏救赵,足可见藤田洋九郎能够成为东亚历史研究会的副会长绝非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除了学术上的能力意外,其眼界、见解也的确非比寻常。 “五哥,爆裂流星!天星、枢阳!而后点名!”,陈默堂先是冲着钱老谋说了一句之后,便冲着小野三郎枪口的方向开了一枪。 虽然这枪一没有能够准确的命中微微探出的那截枪管,但是却命中了小野三郎身侧掩体,小野三郎也条件反射般的将枪口撤了回来。 就在这时,钱老谋动了,只见他先是冲着小野三郎的方向射出了两枚鬼影流星之后,再次闪电般的冲着藤田洋九郎等人的方向使出了一招天女散花,霎时间,数道光影纷至而来,就如同白昼释放的烟火一般,虽然不如夜间般夺目耀眼,但是同样令人惊心动魄。 落在藤田洋九郎等一众人的眼中更是骇人无比,他们之前是亲眼所见钱老谋这一手鬼影流星的威力,此时看着那如烟火般四散开来,又如同具有生命般直奔自己而来的金色光影,都立刻将自己的身形仅缩在了掩体之后,生怕被鬼影流星命中。 而飞向小野三郎的那两枚鬼影流星却是一高一低、一左一右,如同圆月弯刀一般自掩体的一侧飞旋而至。 “不要出来,也不要动,以你现在的角度,他们拿你没有办法!”,看着慌张躲在掩体后面的小野三郎,藤田洋九郎赶忙提醒道。 别看藤田洋九郎在之前寻找琥符的过程中,并没有机会过多的参与,但是他却在一旁偷偷的留意着陈默堂以及钱老谋的一举一动,仔细对两人进行着分析。 这些日子通过对于鬼影流星的观察和研究,藤田洋九郎发现,这鬼影流星之所以能够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进行攻击,其关键就在于陈老谋发射时候的手法以及周遭的环境。 空间狭小,物体较多的情况下,鬼影流星发挥的空间也就越大,其主要的原因就在鬼影流星大多数的时候是依靠着物体的反射而达到多角度攻击的效果,也就是说,对战的空间越是宽阔,周围可以提供反射的物体越少,那么很多攻击角度都是鬼影流星无法覆盖的。 就比如眼前的环境下,虽然钱老谋也可以依靠着手法使得那鬼影流星形成一些曲线的攻击,但是在缺少反射面的情况下,很难达到较大角度的变相,所以以他们现在的位置,只要与那些飞来的鬼影流星保持一个较大的夹角,便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被攻击到。 tsxsw.la 所以,虽然现在飞向小野三郎的那两枚鬼影流星均在半空中如圆月弯刀般闪电而至,但是在那周围除了小野三郎所在的掩体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借力反射的地方,也就是 说,想要绕过掩体命中小野三郎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否则的话,陈老谋早就应该操纵那鬼影流星绕过掩体对他们发起攻击,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 然而,就在藤田洋九郎自信的等待着自己猜测中的之时,一道如同炸雷般枪响,把他从自己的意识中拉回了现实。 藤田洋九郎顿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但是他却不知道陈默堂的这一枪到底要做什么,只是一种不祥之感瞬间自心中升起,可是他又不敢抬头张望,生怕中了陈默堂和钱老谋的全套,被瞄准他的那颗鬼影流星命中。 “嘭!” 一道闷响随即响起,距离小野三郎较远的那颗鬼影流星骤然炸裂,紧接着,一道劲风四散飞扬,而原本距离较近的那颗鬼影流星却在劲风的席卷中飞向了小野三郎头顶的方向。 “小野!低头!”,这一刻,藤田洋九郎终于意识到了陈默堂和钱老谋到底要做什么了,既然无法通过正常的手法来绕过掩体对小野三郎发起攻击,那么便认为的制造出一些反射面。 “砰!” “嘭!” 几乎就在同时,又是一声枪响之后,刚好命中了飞至小野三郎头顶的那颗鬼影流星。 与之前命中的那颗鬼影流星不同,这一刻所发出的声音明显要沉闷了许多,但是却忽然间绽放出了夺目的光芒。 与小野三郎身在同侧的藤田洋九郎顿感眼前一黑,心中更是入沉谷底。 原本他以为第二颗鬼影流星与第一颗相似,准备以爆炸力来对小野三郎进行杀伤,但却没有想到,这颗鬼影流星的效果竟然与他们的闪光弹极为的相似,虽然从效果上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依旧可以对他们造成数秒的致盲。 而陈默堂和钱老谋所图之局也不仅仅是阻止小野三郎对魏严一方出手的机会,而是将能够威胁到其他战场的角度全部封死,将占据这个角度的人也全部干掉。 想明白了这一点,藤田洋九郎不再有丝毫的犹豫,整个人就犹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到的掩体的另一侧。 “砰!” 身形刚定,又是一声枪响,与此同时,一道短暂而痛苦的呻吟声也落入到了耳中。 藤田洋九郎明白,小野三郎完了,陈默堂显然借助着众人短暂失明的这段时间冲入到了小野三郎的一侧,将小野三郎击杀了,如果自己不是及时的变幻了躲避的角度,恐怕自己上也会紧随小野三郎的后尘了。 “藤田先生果然精明无比!”,陈默堂的声音虽然听起来平和无比,但是却隐隐间给人一种无形的杀机。 其实他和钱老谋刚刚选择这样的计划,一方面是为了阻止小野三郎对其他的战场造成威胁,而另一方面则是钱老谋发现小野三郎和藤田洋九郎所处的方位极为的靠近,如果能 够将他们两人一网打尽的话,剩下的几名日本人就不不足为惧了。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藤田洋九郎的心思竟然如此的缜密,不但洞悉了他们的计划,更是在第一时间改变了隐藏的角度,导致陈默堂无法对其进行快速的击杀,这使得原本已经对藤田洋九郎高看一眼的陈默堂,对其动了必杀之心。 “老六,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两人现在所占据的位置基本上已经将藤田洋九郎一干人等对于其他战场的偷袭渠道封死了,不过随之而来的问题便是,他们人的后方也暴露给了血魔罗等人,一旦收到血魔罗等人的偷袭,恐怕未必可以及时的做出应对。 “你多注意后方,今天必须干掉老藤田!”,陈默堂对钱老谋提醒道。 “好!绝对不能留下他,不然他对于咱们国家早晚是个祸害!”,钱老谋干脆的答道,同时悄悄探出头,冲着藤田洋九郎的方向望了一眼道。 “这老家伙鬼的很,经过了刚才那件事儿,恐怕他不会轻易的露头了,我们得想想办法!”,陈堂也瞟了一眼藤田洋九郎所在的那处掩体后说道。 “妈的,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在哇啦哇啦说什么,估计没什么好事儿!”,钱老谋听着对面的藤田洋九郎似乎也在和他的几名手下说着什么,两人对于日语都不精通,无法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获取到有用的信息,还好他和陈默堂也是通过鬼索沟通的,两方人马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却让一向习惯了占便宜的钱老谋心中甚为不爽,却无可奈何。 藤田洋九郎显然比陈默堂和钱老谋二人更为的憋屈,虽然他们在人数上以及武器上都占优绝对的优势,但是奈何两人的战斗力都太过变态,对付起他们来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原本他还想着围魏救赵,但是不但小野三郎被干掉了,就连自己也险些被顺带着灭了口,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所有人都要葬身此地。 “叔叔,我没该怎么办?”,藤田光一匍匐来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身边,满脸担心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弹药!”,藤田洋九郎摇了摇头,对着藤田光一问道。 “之前消耗的太多了,手雷还有四颗,子弹还有十八颗!”,这是藤田光一刚刚汇总的信息。 听到藤田光一所报的数字,藤田洋九郎不禁缓缓闭上了双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只剩下这么多了!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看着藤田洋九郎那满脸的愁容,藤田光一叹息了一声后,试探着说道:“叔叔,要不我们把这四颗手雷都扔过去吧,即便是炸不死他们,炸伤他们也好!” 藤田洋九郎无奈的摇了摇头:“陈的鬼眼太强大了,恐怕我们手雷扔出的瞬间,便会被他一股脑的都打爆了!到时候受伤的很能就是我们自己!” 说道这里藤田洋九郎一顿,仿佛想起了什么,原本委顿的双眼忽然间一亮。 第185章 藤田洋九郎的反击 “叔叔,难道您想到办法了?”,看到藤田洋九郎神色的变化,藤田光一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的希望,赶忙追问道。 “你可知道陈还剩下多少颗子弹?”,藤田洋九郎摆了摆手,示意藤田光一不要过于声张,然后低声的问道。 “在我的印象里,如果他没有弹药补充的话,他的弹夹里应该剩了不到5颗子弹!”,藤田光一略微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藤田光一虽然看起来低调谦和、寡言少语,但是其记忆力和观察力却是远超常人,即便是在之前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他依旧能够准确的回忆起陈默堂的开枪次数和所剩余的子弹。 如果陈默堂能够听到而且听懂他们这对叔侄对话的话,一定会震惊不已,因为此时他的弹夹中只剩下了四颗子弹,之所以比藤田光一所计算的少了一颗,是因为在地下陵寝中一次连开两枪的,只是因为当时开枪的速度太快,而且是双枪齐鸣,所以藤田光一并没有留意到那多出来的一枪。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藤田洋九郎双眼微眯,一字一顿的说道。 “叔叔,什么办法?”,听到藤田洋九郎这么说,藤田光一眼中原本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叔叔了,虽然藤田洋九郎平时醉心于研究,对于勾心斗角之事并不在意,但是并代表着他的心思不够通透,只是因为藤田洋九郎为人深沉,很少去参与这些事情。 但是每每藤田光一向他询问的时候,藤田洋九郎都会耐心细致的对其进行分析和教导,所表现出来的眼光和格局深深令藤田光一所折服,因此,在藤田光一看来,刚刚的这个回答,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藤田洋九郎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只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出来,在现在的这个情形下,藤田洋九郎还有什么九转乾坤的计策。 看着藤田光一那满怀热情与期待的眼神,藤田洋九郎神秘的一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藤田光一的面前:“光一,你看这是什么?” 藤田光一定睛一看,双眼顿时一亮,语气中难掩兴奋:“超级镁光弹?” 藤田洋九郎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目前日本军部最新研制的超级镁光弹,虽然这个镁光弹乍一看与之前的镁光弹区别不大,但是由于其内部进行了改造升级,里面的镁的释放的更为完全,所以从亮度上来说,几乎是原本闪光弹的3到4倍,有了它,我们就有了取胜的保障!” 对于这种亮度来说,即便是在白天,也会对人的视觉造成极大的影响,而且这光亮是突然间释放出来的,穿透力极强,基本上就算是闭眼或者用手挡住以及转身背对光源也无法阻止强光刺激眼睛上的感光细胞,在有效半径内任何目标都会被其闪的头晕目眩,甚至如果在没有安全装备的保护下,近距离直接接触闪光 弹很有可能会导致永久性的失明。 由于这个镁光弹还处于研发阶段,所以藤田洋九郎这一次也就带过来这一个,以备不时之需,之前即便是自己险些被那些蝙蝠包围的时候,都没有使用,其目的就是为了应付眼下的这种局面,一时间,藤田洋九郎不由得为自己的判断和远见沾沾自喜了一番。 听到藤田洋九郎的话,藤田光一也是一脸的欣喜,他之前曾经听说过军部在研发超级镁光弹,却没想到藤田洋九郎这次竟然能够带来。 对于陈默堂的鬼眼来说,其强大的夜视能力也直接导致了对于光线的摄取能力极强,这个超级镁光弹即便是对常人的效果没有那么明显,但是对于陈默堂的话,也许就会起到极大的杀伤作用,只要搞定了他的鬼眼,那么就相当于消除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叔叔,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藤田光一再度发问的时候,已经不似之前的颓然与绝望,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与渴望,之前的压抑让他不想再等待下去,迫切的希望立刻把眼前的战局扭转,把对面那两个让他敬畏的中国人从他的生命中划掉。 “最关键的是要让他们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使用这超级镁光弹!”,藤田洋九郎微微侧身瞄了一眼对面后立刻把身子缩了回来,略显紧张的说道。 藤田光一似乎看出了藤田洋九郎的担心,立刻提醒道:“叔叔,是我们主动出击,还是引诱他们主动出击,耽搁的久了,恐怕他们那边再入之前那般来上一回,吃亏的恐怕还是我们。” 藤田洋九郎点了点头,这也正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无论是陈默堂还是钱老谋,每每行事俱是出人意料,让人防不胜防,一旦让他们牵着鼻子走的话,恐怕连疲于应对的机会都没有,于是果决的说道:“告诉他们一会儿往他们的身后先扔一个手雷,千万不要发出响动,也不用站起来,只要能扔到他们身后就好,然后等我的命令,再腾出去一颗!另外,让手里有枪的留意,这个过程中,一旦他们有什么动作,尽量把他们的行动封死,但是记住一点,子弹一定不要打完,每个人至少给我留下两发,我的这把枪给你,里面还有4发子弹,一旦有什么情况,你就果断出手。” 藤田光一接过了手枪,点了点头,然后立刻转移到了其他几名忍者所在的位置,低声把藤田洋九郎的命令传达了,几名忍者先是一怔,显然对于藤田洋九郎这个时候还浪费手雷表示不解,但依旧坚定的点了点头。 然后便按照藤田光一的吩咐,两个人一组,一个人手持手雷,而另外一个人手持手枪,待到藤田光一再度返回到藤田洋九郎身边后,其中一组的一名忍者立刻用力的将手中的手雷向着陈默堂和钱老谋的方向抛了过去。 虽然两方距离相对有些远,但是很明显,这名忍者的手上功夫并不弱,手雷直接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高高的曲线,准确的向着陈 默堂和钱老谋的身后飞了过去。 “老六!”,看着飞过头顶的黑点,钱老谋不禁冲着陈默堂大喊了一声。 陈默堂一眼便认出了那黑色的物体便是手雷,以他当下的状态也可以一枪命中,将其挤爆,但是此时手雷所划出的曲线与他们二人的距离并不是太远,无论在哪个点将其击爆都有可能波及到他们二人。 “闪!”陈默堂冲着钱老谋大喊了一声,立刻向着斜前方的另一处掩体扑了过去。 “轰!”,一道沉闷的声音响彻战场,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二人,将两人背后的刮得一阵生疼。 xiaoshutingapp.com “他妈的,这群狗 娘养的扔的还挺准。”,不远处的钱老谋晃了晃脑袋,将身上的尘土弹落后说道。 “五哥,小心,他们可能还会继续攻击!”,虽然陈默堂不知道藤田洋九郎一方到底想做什么,但是既然率先有了动作,便不得不防。 虽然以二人的身手,这手雷还无法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那巨大的冲击力以及覆盖范围,还是让他心中有所忌惮,如果真有那么一颗扔到他身边的话,除了将其踢飞,还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就在这时,有是一个黑点飞过头顶,从这颗手雷的轨迹来看,落点似乎比之前那颗还要近上一些,很显然,对面的几个小日本子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所扔的位置更为精准了一些。 “六哥!”,陈默堂冲着钱老谋喊了一声。 钱老谋立刻会意,掏出弹弓便是一颗鬼影流星射了出去,直接将那颗手雷撞飞了出去。 “轰!”,又是一声闷响传来,两人再度被汹涌气浪所覆盖。 “看来得让他们也尝尝这个滋味了!”,陈默堂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冷厉,小心的将头从两个掩体的缝隙探了出去,目光死死的锁定在了藤田洋九郎一方的阵地。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黑点自对面抛出,陈默堂双眸金光熠熠,根本就不待那黑点爬升起来,抬手便是一枪,显然他要让藤田洋九郎等人也尝尝这手雷的味道。 “嘭!” 然而,让陈默堂始料未及的是,那手雷并没有如同之前那两个般轰鸣席卷,反而是如同陨落的太阳般,在半空中闪耀起了夺目的光芒。 光芒闪耀的瞬间,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声不好,刚刚就在他开枪的瞬间他忽然间意识到,这一次扔出的手雷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但是很显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那光芒是如此的强烈,即便是白昼当下,依旧是一瞬间便充斥了他所有的视野,先是满眼的亮白色,转而便收敛为了黑色,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刺痛自双眼传来,人也不自觉的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第186章 步步紧逼 “快,包抄上去!”,见到陈默堂落入到自己的陷阱中,藤田洋九郎心中顿时一喜,赶忙对着几名手下喊道,生怕错过了这一瞬间的机会。 虽然刚刚陈默堂那痛苦的呻吟声也落入到了他的耳中,但是他却不知道这闪光弹会对陈默堂造成怎样的伤害,有着鬼眼能力加成的陈默堂一旦恢复过来的话,那么他刚刚处心积虑所营造出来的优势立刻便会荡然无存。 “老六,你怎么样了?”,钱老谋也不想藤田洋九郎一伙竟然会设下如此圈套,看着陈默堂那痛苦的表情,立刻紧张的问道。 “五哥,我眼睛看不见了,接下来的就要靠你了!”,陈默堂的双手死死的按在了太阳穴上,双眼的刺痛让他连说话时的声音都是紧绷的。 听到陈默堂的回答,钱老谋的心中不由得一沉,满脑子都陈默堂的是那句“我眼睛看不见了”,没有人比他更为理解陈默堂说出这句话时,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要知道,鬼眼陈家已经有数百年没有人能够觉醒鬼眼了,这个在六柱中都被誉为可遇不可求的逆天能力一旦觉醒,必然会引领六柱再现辉煌。 自己的这个六弟,这个自小与自己最为要好的六弟,在鬼眼觉醒之后的短短数天之内已然带领众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没有人知道他未来的成就会达到怎样的地步,可是现在,他的双眼却被藤田洋九郎一伙用闪光弹生生的给闪瞎了。 一时间,钱老谋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涌动着一股无法压抑的炙热,要把他整个人都焚为灰烬。 “他奶奶的,小日本子,你五爷和你们拼了!”,钱老谋疯狂的咆哮着,一双眼睛已然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整个人更是如同发狂的野兽般,也不管对面状况到底如何,直接站起身来,双手飞扬,一颗颗鬼影流星顿时犹如流星雨般,向着藤田洋九郎等人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出。 “五哥,别冲动!”,虽然陈默堂此时双目难视,但是从声音上已经隐约猜到了钱老谋的状态,赶忙提醒道,以免被藤田洋九郎等人抓住了破绽。 “嘭~!” 不待陈默堂的话音落下,一道闷响声骤然便在钱老谋的左后方响起,紧接着一阵劲风席卷而来,将钱老谋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虽然这一次的手雷距离钱老谋的距离稍远,但是那强猛的气浪却将钱老谋冲得一个趔趄。 “五哥!小心两侧!”,劲风的笼罩下,陈默堂大声的呼喊着,心中的担忧也变得愈发的浓重了,这个手雷出现得太过反常了,或者说是太早了,一切更像是安排好了一般,就等待着钱老谋反击的时候再发动攻击,那么按照藤田洋九郎的风格,一定会安排后手。 “老六,小心,他们从两边杀过来了!”,听到陈默堂的提醒,钱老谋赶忙仔细望去,却见几个人影正飞快的从两侧向着他们迂回而来。 这几名小日本都是忍者出身,移动的时候不但身形在掩体的后面隐藏的非常 好,而且速度极快,借助着刚刚的缓冲,已然前冲了一半的距离,只要再有数个呼吸,就会从他们的两侧绕过来。 若是在平常,钱老谋面对上藤田洋九郎这一伙人不说毫无压力,但是周旋一番,使其团灭也不是一件难事,但是眼下一方面手头的鬼影流星已然不多,另一方面则是环境以及藤田洋九郎等人的武器,都让钱老谋一筹莫展,更关键的是现在的陈默堂暂时失去了战力,敌人的双管齐下顿时让钱老谋感觉首尾难顾。 “五哥,不必管我,照顾好你自己!”,陈默堂一瞬间便明白了他们二人的处境,强忍着双眼的疼痛,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附在石壁上,用耳朵仔细的倾听着他那一侧的动静。 陈默堂话虽如此,但是钱老谋却依旧无法放心,紧张的注视着两边潜行而来的日本人,数颗鬼影流星被扣在了手中,就在陈默堂一侧的那两个人影即将冲出掩体的时候,两颗升腾着赤红色火焰的鬼影流星在半空中划出了两道瑰丽的曲线,在绕过陈默堂身侧掩体的瞬间,撞击在了一起。 “嘭!” 随着一道闷响,两颗鬼影流星顿时爆裂了开来,虽然那冲击力与手雷相比弱了不少,但是却依旧将两人炸得翻倒在地。 的此良机,陈默堂却忽然间犹豫了,虽然他此时目不能视,但是他自小便接受过在黑暗中战斗的训练,虽然双目疼痛,但是凭借听觉,他对于场中所发生的一切还是有着一个大致的了解。 他知道如果现在冲出去,会有极大的把握将从他这一侧过来的两名日本鬼子击毙,但是他却不能这样做,虽然钱老谋出手替他抵挡了日本人的冲锋,但是却把自己这一侧给漏掉了,另外两名日本鬼子随时都有可能冲出。 “老六!”,钱老谋大喊着,他们二人相处多年,当然知道此时陈默堂心中所想,立刻提醒他不要错过这个时机。 陈默堂当下把心一横,整个人顿时一个鱼跃跳到了岩体的一侧,听声辩位,对着那两名日本人便是两枪,直接将他们的性命收割了。 “还有4个”,陈默堂的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但是他的枪里只剩下了两发子弹,只要再把钱老谋一侧的那两名日本人干掉的话,剩下藤田洋九郎和藤田光一二人就不足为惧了。 就在这时,几道好似石块落地般的轻响落入到了陈默堂的耳中,他的脸色也顿时一变,那声音来自钱老谋一侧,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手雷落地的声音,而且从声音发出的位置来判断,距离钱老谋极近。 “轰!” 紧接着又是一道响亮的爆炸声响起,再次将两人都笼罩在了气浪与声浪之中。 这一次的气浪明显比之前要强烈了许多,虽然他现在是趴伏在地面上,那是依旧被激起的砂石击打得面部生疼,距离更近的钱老谋则整个人都被掀翻在了地上。 哔嘀阁 “五哥!”,陈默堂再次大喊道 。 “放心吧,老六,我没……事。” “砰~!” 不待钱老谋一句话说完,只听得一声枪响,原本的“事”字,却犹如卡在了喉咙里一般,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的便是重重的倒地声以及喉咙里那痛苦的呜咽声。 “五哥!”,陈默堂疯狂的咆哮着,他不知道钱老谋那边到底怎样了,但是那响亮的枪声以及钱老谋痛苦的呻吟声却让他的一颗心如坠冰窟。 “砰~!砰~!” 又是两道枪声响起,钱老谋呜咽的声音却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声微弱的叹息,好像在向这个世界道别,又好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舍。 此时的陈默堂,表情异常的狰狞,握枪的双手早就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无比,浑身上下更是不住的颤抖着,他心里清楚,钱老谋已然凶多吉少,如果说第一枪还有些许生还的机会,那么紧接着的那两枪基本上已经绝断了钱老谋的生路。 “陈先生,投降吧,你现在只剩下两颗子弹了,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只要你肯投降,我保证会给你买两个留下个全尸,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把钱先生的头割下来,带回到日本去祭奠我死去的同胞!”,就在这时,藤田洋九郎用他那略显生涩的中文冲着钱老谋喊道。 听着藤田洋九郎的话,陈默堂不由得面沉如水,他不知道藤田洋九郎是如何知道他只剩下了两颗子弹,但是后面的那番话却几乎将陈默堂憋入了死角。 略微沉默了片刻后,陈默堂冲着藤田洋九郎喊道:“想让我相信你,除非用立下血誓,否则的话,即便是今天死无全尸,我也绝对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默堂的心中虽然打定了要与藤田洋九郎等人玉石俱焚的主意,但是他却不能任由藤田洋九郎等人割下钱老谋的人头,既然藤田洋九郎归附与血魔罗,那么血魔罗一定会在他的身上留下血咒,只要立下血誓的话,一旦违背便会受到反噬。 听到陈默堂的话,藤田洋九郎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原本他杠刚刚所说的那番话也只是为了哄骗一下陈默堂,但是没想到竟然反将了一军,但是转念一想,只要陈默堂死了,那么他便等于消除了一个心腹大患,于是说道:“好吧,那我藤田洋九郎现在便以血萨的名义以及我们大日本天皇的名义起誓,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我一定会信守承诺给你和钱先生留下全尸,否则的话,我便会受到血尸虫的反噬,尸骨无存!” 听到了藤田洋九郎的誓言,陈默堂将手枪跑了出去,缓缓的从掩体的后面走了出来,一字一顿的说道:“记得你自己立下的誓言!” 藤田洋九郎望着陈默堂,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冲着一旁的藤田光一使了一个眼色。 藤田光一立时会意,抬手便是一枪,冲着陈默堂的方向射去。 第187章 镜花水月 一瞬间,血光飞溅,陈默堂的胸口几乎是眨眼之间便被殷红的颜色所晕染,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然后又把视线转向了藤田洋九郎,很显然,他没有想到藤田洋九郎竟然会违背自己刚刚立下的誓言突施冷枪,空洞而无神的双眼满是复杂之色,有惊诧、有疑惑、有愤恨、有懊悔,更有着浓浓的不甘。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落在藤田洋九郎的眼中都化为了得意与喜悦,眼前的这名少年曾经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神奇、那么的高不可攀,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少年的奴仆,不为别的,只是希望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去见证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诞生。 然而,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最终终于走到了对立面上,望着倒在地面上的陈默堂和钱老谋,藤田洋九郎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一旁的藤田光一使了一个眼色。 藤田光一立刻会意,与另外两名手下分去到了陈默堂和钱老谋的身前,附身蹲下,将手放在了两人的脖颈处,半晌之后,冲着藤田洋九郎点了点头。 见到藤田光一确认了二人确实死亡之后,藤田洋九郎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缓缓放下,同时把目光又投向了不远处的几个战场。 “叔叔,血主那边似乎情况有些不妙!”,藤田光一望了一眼正在与魏严和仇然鏖战的血魔罗,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虽然现在血魔罗尚未露出败相,但却是攻一守九的状态,于是便要上前相助。 却不想,一旁的藤田洋九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眼神微眯,缓缓说道:“先不急,血主还有后手。” “嗯?!”,藤田光一忽然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微微一愣,满脸疑惑的看向了藤田洋九郎。 “血主之能,非你我所能够想象,待到他们拼的两败俱伤之刻,便是我们渔翁得利之时!”,藤田洋九郎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血魔罗的方向,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了一抹得意至极的笑容。 这一瞬间,藤田洋九郎的内心就仿佛被野火燎原一般炙热,陈默堂和钱老谋已经倒在了他的脚下,那么接下来便应该是在他心中如同神祗一般的血魔罗了。 “怎么样,光一,想体验下弑神的感觉么?”,藤田洋九郎瞥了一眼藤田光一,语气轻柔的说道。 那声音轻柔的就好像是飘落的花瓣一般,就好像是在诉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一般,没有半分的重量,但是落在藤田光一的耳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 “弑神?!”,听到藤田洋九郎的这番话,藤田光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便升腾足以融化万物的狂热。 弑神,这个词他也只是在神话故事中才听说过,每一个弑神的主角都是他少年时期的偶像,有的时候他甚至幻象着自己成为哪些故事中的主角,亲手去斩杀掉那个世间巅峰的 存在,创造属于自己的传说、属于自己的神话,却不想,眼前便出现了这样一个机会。 只要等待血魔罗一方与六柱那边拼的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便可以成为左右占据平衡的存在,甚至可以把这些拥有者如神明般力量的人全部击杀,那么琥符便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破解琥符,获得长生,他们便会成为这个世间神一般的存在,享受万民的朝拜。 想到这里,藤田光一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心脏更是不自觉的疯狂跳动了起来。 看着藤田光一那热切的目光,藤田洋九郎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藤田光一的肩膀,眼神越过了血魔罗等人,缓缓延伸向了远方,仿佛在透视着未来。 “嗯?!”,就在这时,藤田洋九郎忽然感觉胸口微微一痛,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袭满全身,眼前的一切更是如同涟漪般扩散开去,转眼之间便边做另外一番景象。 原本应该倒在地面上的陈默堂此时竟然站在了自己的对面,举着手枪淡然的望着自己,而另外一个在他印象中同样应该死亡的钱老谋,这抱着双臂,满脸玩味的望着着自己,而在他俩的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那样静静的闭目盘膝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藤田洋九郎的脸色骤然一变,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迷茫的望了望四周,不远处躺着的四个人正是自己最后的那四名手下,而就在他的身侧,藤田光一也一动不动的倒在了那里,最后才把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胸口。 原本白色的衣襟已然殷红一片,那模样与自己刚刚看到陈默堂时几乎是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却对调了过来。 这一刻藤田洋九郎忽然间感觉自己的意识和肉体仿佛被隔离了一般,虽然他明明看到了陈默堂的嘴唇微动,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是却听不到丝毫的声音,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唯有意识还在以一种超越平常无数倍的速度那里孤独的运转着。 当他看到陈默堂和钱老谋身后那道盘膝而坐的身影时,他便一切都明白了,那是黄老,那个与他们一同从地下墓穴中一起出来的黄老,那个在中国民间被称作黄仙儿的黄老,那个最擅长通过制造幻境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黄老。 想到这里,藤田洋九郎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自己之前以为的将陈默堂和钱老谋都干掉的事情,想来便是黄老所制造的幻象,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刚刚那翻操作为营、惊为天人,甚至到了最后竟然还动了要弑杀血魔罗的念头,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随着眼前的光线愈发的黑暗,他明白,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如果上天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绝对不会来到中国,未待长生,人以永生,想到这里藤田洋九郎顿感一阵天旋地转,人也重重的倒了下去。 “诶,老六,你说着老家伙之前满脸狂喜,嘴里嘟嘟囔囔的是在说着什么?”,看着藤田洋九郎倒下,钱老谋略显好奇的对着陈默堂问道。 陈默堂摇了摇头:“他那满嘴的日语我哪听得懂,不过想来应该是把你我干掉了,或者得到长生了吧。” 听到陈默堂的话,钱老谋不禁把嘴一撇,露出一副满脸不屑的表情说道:“就这几个货,还想着把咱们哥们干掉?还他奶奶的真敢做梦!” 陈默堂淡淡一笑:“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梦嘛,他们漂洋过海来到这里不也是为了那个长生梦,只不过是最终梦醒了。” 钱老谋双眉微挑,瞟了陈默堂一眼说道:“诶,我说老六,可以啊,这话说的有那么一点儿道境的味道,感觉你最近的境界似乎又有提升啊!” 陈默堂只他这是在打趣自己,也不接茬,转身来到了黄老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冲着黄老深鞠一躬道:“多谢黄老出手!” 其实,就在对战刚刚开始之时,陈默堂便悄悄的将一个阵纹印在了黄老的掌心,那是鬼索的接入阵纹,鬼索作为六柱中一个极为重要的秘法,在对战时经常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最用,因此为了保障鬼索的安全性,在发动的时候,虽然是以方远山为中枢,但是接入的其他人也同样需要施展秘法才能够接入。 黄老当年曾与季元卫修习秘术多年,因此一看到陈默堂交给他的秘法便知道了其中玄机,于是立刻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加以修改,直接加入到了鬼索当中,与众人建立了全面的联系。 开战之后,陈默堂发现他们所在的这处地方,山石掩体较多,并不利于快速的解决战斗,于是便通过鬼索与黄老商议了对策,虽然藤田洋九郎这一伙人数相对较多,但是这些人都没有修习秘术的经验,因此,在不经意的时候,由黄老出手,便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于是陈默堂和钱老谋一开始便将展现拉长,制造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假象,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给黄老争取时间,然后就在两人对藤田洋九郎等人发起一轮攻击的时候,也就是干掉小野三郎的时候,黄老出手了。 紧接着藤田洋九郎等人所面对的便已经不是陈默堂与钱老谋了,而是黄老为他们准备的,各自最希望看到的景象。 对于这种陷入到幻想中无法自拔的对手,陈默堂和钱老谋两人几乎是兵不血刃的便解决了战斗,哦,不对,准确的说,为了不引起其他战场中血魔罗一方人等的注意,陈默堂和钱老谋还是把戏演了全套,该开枪开枪,该呼救呼救,直到把身型完全隐藏到了藤田洋九郎所在的一侧之后,才完成了最的出手。 yyxs.la “陈小友客气了,本就是老夫分内之事,下面我们应该如何出手?”,黄老微微睁开双眸,冲着陈默堂淡淡一笑,目光也望向了另外的那几处战场。 第188章 突如其来 此时,整个战场上,除了血魔罗、魏严以及仇然那一组之外,其他组基本上都已经尘埃落定,沈万宝更是站在了他们不远处守候着。 “五哥!”,解决了眼前的一切,陈默堂冲着不远处的沈万宝喊道,眼中满是感激。 沈万宝刚刚解决完自己的过来的时候便通过鬼索与他和钱老谋沟通过了,为了不影响两人的布局,所以一直守候在一旁,一旦出现任何的意外,他便会适时出手。 “老六,你们这一手玩儿的漂亮,简直是兵不血刃啊,这些狗日的我早就想灭了他们了。”,沈万宝用拳头敲了敲陈默堂的肩膀说道。 “都是黄老的功劳,四哥,你怎么样?”,陈默堂先是谦虚了一下,然后略带一丝担心的对着沈万宝问道,虽然沈万宝此时看起来脸色如常,但是他却隐隐间感觉到沈万宝的气息似乎并不是很稳定。 沈万宝轻轻摆了摆手:“不碍事,就是之前那场,狂狮的消耗比较大!” 陈默堂听此,脸上的紧张之色也渐渐褪去,只要狂狮那边不出现什么状况,那么沈万宝这边的损伤就不会触及根本。 “老四” “老五、老六!” “二哥!” “三哥!” “老大!” 就在这时,魏东来、方远山以及刘海成都赶了过来,三人都已经解决了各自的战斗,目光也都瞄向了最后的那处战场。 ※※※※※※※※※※※※※※※※※※※※※※※※※※※※※※※※※※※※※※※※※※※※※※※※ 血魔罗、魏严以及仇然,三人此时已然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仇然和魏严一前一后冲着血魔罗攻了过去。 “嗯?” 血魔罗双眼微眯,死死的盯着仇然和魏严,虽然他们起来是一前一后,但是两人隐隐间却好似构建了某种特殊的联系,或者说两个人正在按照一种特殊的节奏在移动着,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血魔罗向任何一个人出手,那么都有可能会在同一时间遭受到另外一个人的打击。 看破其中玄机,血魔罗的神色不由得变得愈发的凝重,如果非要做个比喻的话,那么现在的魏严和仇然,就像是组成了一个移动的阵纹,相互协同的同时,还隐隐涌动着一种莫名的力量。 血魔罗明白,只要自己出手,那么必然会陷入到两人源源不断的攻击当中,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以静制动,想到此处,血魔罗脚尖轻点,真个人就如同一缕青烟般的向后飘去。 看着血魔罗身形后遁,魏严和仇然两人都是一凛,没有想到血魔罗竟然闪念之间便已经看破了他们这套合击之术,两人的身形也不由得猛然提速,转瞬之间便将距离再次拉近。 就在这时,血魔罗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身形在半空中骤然一停,随即向着魏严和仇然两人冲了过去。 loubiqu.net 双方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此时相向而来,几乎一瞬间已经来到了对方的面前。 “中!” 血魔罗口中一声冷喝,手掌如若奔雷一般劈向了仇然。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顿时让魏严和仇然两人的节奏一滞,原本的合计之术也一下次失去了原本的效果,而仇然更是首当其冲,只能将罡气运转全身,硬抗这一掌。 望着仇然脸上的惊骇,血魔罗不禁暗自冷笑,虽然仇然有着一身横连的功夫,但是他这一掌之中可是蕴含着阴冷的血萨秘术,一旦结结实实的挨上着一掌,那么仇然的状态不然大打折扣。 然而,就在血魔罗以为自己大功告成之时,仇然的身形忽然硬生生向后缩了半寸,而魏严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仇然的身侧,就好像他原本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一样,在不可能之间挡住了自己的手掌。 “嗯!” 就在魏严击中自己手臂的瞬间,血魔罗却是一愣,虽然魏严这一掌迅捷无比,但是力道上却明显小上很多,只是勉强将自己的手臂弹开,而魏严的身形更是在一击之后瞬间消散。 血魔罗的瞳孔猛然一缩,这才忽然意识到,刚刚魏严应该是靠秘术挡住了自己那一击。 魏严刚刚施展的这招秘术叫做如影随行,也是魏家的独门秘术,通过这种秘术可以在自己方圆两米之内凝聚形成一个的实体影像,虽然这实体影像一击即散,但是却可以发挥出施术者五分之一的力量。 虽然这个实体影像的力量一般情况下很难对对手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却可以快速的实现补位或者对对手进行骚扰,要知道高手之间对战,胜负只在须臾之间,所以这如影随行也可以称得上是一门杀手锏,唯一不甚理想的地方就是一天只能够施展一次。 依靠着如影随形争取来的时间,魏严的真身已然杀至,双掌更是夹带着风雷之声,可见已然将功力运满,以开山劈石之势向着血魔罗拍了过去。 见到魏严来势凶猛,血魔了的眼神顿时变得凝重无比,腰腹猛然发力,整个人竟然就那样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提升了半尺,双掌同时下压,摆出了一式泰山压顶,与魏严的双掌重重的撞击在一起。 “砰!” 沉闷的撞击声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了众人的心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紧皱双眉,巨大反弹力的冲击之下,魏严的身形坠落地面,双脚直接在地面上留下了半寸的浅坑,而血魔罗同样,身形直接被震得飞起数米。 “老仇!”,魏严冲着仇然一声大喝,刚刚那与血魔罗的这一照面完全便是硬生生的对碰,此时双手已然微微发麻,体内的气血更是一阵翻腾,吐出了一口浊气之后,才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根本不用魏严提醒,仇然已然抓向了琥符,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并没有去以蛮力硬拼结界,而是直接甩开长衫,直接卷向了琥符。他的这个想法显然与之前的血魔罗如出一辙,反正只要琥符到了手,那么 有的是时间来琢磨破解结界。 身在半空的血魔罗已然双眸欲裂,显然她没有想到形势对于她来说竟然一下子变得急转直下,原本巨大的优势随着魏严等人的到来,让原本的天平发生了逆转性的倾斜。一个魏严便已经够血魔罗应付的了,此时再加上一个仇然,想要在他们两个的夹击下占得先机,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旦仇然得到了琥符的话,那么再想夺回,基本上再无可能。 想到这里,血魔罗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狠厉之色,整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比的狰狞,随即,一道尖锐刺耳的咆哮声自血魔罗的口中传出,一股冰冷邪厉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整个人更是化作了一道血影,如流星破空一般向着仇然的方向疾冲而去。 咆哮声直刺耳膜,身在半空的仇然顿时感觉体内的真气为之一滞,原本如鹰如燕般是身法也瞬间一沉,自半空中栽落。 不待仇然调整身形,血魔罗已然如鬼魅垂降在了仇然的身前,升腾这血火的双手毫不犹豫的按在了仇然的胸口。 “噗!” 仇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横飞了出去,殷红的鲜血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凄美的弧线。 “老仇!”,魏严焦急的大喊着,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血魔罗那一掌甚至比之前与自己硬拼时更为霸道,虽然仇然有着铁布衫横练的功夫,但是依旧不知道他能够在这一掌之下保住性命。 魏严双腿猛然发力,冲着仇然的方向迎了上去,但是却不敢直接将其接下,担心冲击力会让仇然造成更为严重的伤害。只能在临近之时,身形猛然下坠,然后轻柔的托住仇然的后背,向后飞退,希望以这种方式尽可能的减少缓冲。 “蹬蹬蹬蹬……” 这一退足足有四五米的距离才终于停了下来,魏严赶忙将仇然置于地面上。 “老仇,你怎么样?” 看着此时面如金纸的仇然,双眼紧闭,鲜血自嘴角留下已然浸满了衣襟,胸口更是已然微微塌陷。 “咳咳!九哥,别管我!你快带着它先走!”,仇然努力的睁开双眼,将手中紧握的包裹着琥符的长衫递到了魏严的面前。 魏严双眼微红,但却并没有接过魏严手中的长衫,而是疯狂的向着魏严的体内输入这真气,同时,双眸冷冷的注视着不远处的血魔罗。 “交出琥符,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血魔罗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说道。 “就凭你这只小鬼也敢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有何依仗!”,魏严的面色变得愈发的森冷,原本漆黑的眸子里竟然隐约升腾起了一抹雷火之色。 “依仗的当然是我了!”,就在魏严缓缓将仇然的身体放倒,准备去血魔罗一战之时,忽然间一道得意声音自魏严的耳边响起,原本眼神迷离的仇然忽然间双眼圆睁,身体猛然腾起,一掌拍出,重重的落在了魏严的胸口。 第189章 冰与火之歌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魏严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在半空中画出了一道凄美的血线,就好似把天空都划开了一道口子,外面是惊诧、里面是悲伤。 “嘭!” 魏严的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两行浊泪自眼角滑落,经过他满是沟壑面颊缓缓扩散着,落日余晖的映衬下是如此的孤寂而惨淡。 静,死一般的宁静,虽然魏严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着,但是他的口中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哭泣,可是依旧听不到半点的抽泣声。 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被静止了,所有人的心都仿佛被撕裂了,没有人知道魏严现在的心情,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心中到底有多痛。 虽然魏东来、陈默堂等人对于魏严和仇然的认知也只是从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才开始的,但是了解到他们过去的故事以及他们相处,都知道,虽然他们名义上为主仆,但是却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 正因如此,想必除了血魔罗以及仇然两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一番场景。 “九叔!” “九叔!” 直到这一刻,魏东来、陈默堂等人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个个的脸上或是担忧、或是愤怒、或是惊诧、或是不解,飞一般的向着魏严的方向冲了过去。 看着飞奔而来的众人,仇然冲着血魔罗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把他们拦住。 作为血萨教的大萨满,同时也是血萨教地位最高的存在,血魔罗这一刻竟然如同属下一般冲着仇然点了点头,向着魏东来等人迎了上去。 “五哥,洛云、星角、斗枢,宿镇、离光!” 望着疾冲而来的血魔罗,陈默堂双眼微米,金色的眸子就如同夜空的星辰一般闪耀,飞快的冲着钱老谋喊出了五个方位。 按照陈默堂的指示,钱老谋几乎是一瞬间便将手中的鬼影流星射了出去,这四颗鬼影流星颜色各异,升腾者灿金色火焰的鬼影流星以洛云位切入、升腾着翠绿色火焰的鬼影流星以星角位切入,升腾着湛蓝色火焰的鬼影流星从斗枢位切入,升腾者赤红色火焰的鬼影流星从宿镇位切入,而升腾着深棕色火焰的鬼影流星则是从离光位切入。 一时间,五道光华闪耀,就如同白日焰火一般绚烂夺目,但是仔细看去,在那五道光影之中,似乎隐隐间呈现出来了某个虚像,以至于周遭的视线都有些微微变形。 2k小说 见此情形,血魔罗的身形不由得微微一滞,她之前与陈默堂和钱老谋相处多日,对于他们两人的了解甚深,可是即便是现在,她依旧没有办法看透这两个人。 陈默堂乃是谦谦君子,处事也极为的沉着冷静、不管多么复杂的事情到了他的面前,都会被其一眼透视关键,就如同一块透明的冰块般纯净而富有棱角;钱老谋更像是市井无赖,八面玲珑,无论见到谁,都有着自来熟的气质,很多时候你感觉他这个人没有一丝可取之处,但是当他正经起来之后,做起事来却是从来不会纰漏,就如同火焰一般热情而难以琢磨。 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是冰与火之歌一般,相辅相成,让人一眼难忘,同时也让人不敢小觑。 在地宫中寻找琥符的时候,如果没有他们这两人在的话,血魔罗几乎可以确定,自己这伙人是绝对没有办法找到琥符并将其带出来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地宫本身就是六柱先祖设计的,更多的是这两个人的聪明才智以及之间那种默契的配合。 所以,他们两人这一出手,便让血魔罗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的警觉,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又会创造怎样的奇迹,尤其是闪电将至的五颗鬼影流星。 至少和他们相处的这几天里,他从来没有见过两人会同时施展出五种不同颜色火焰的鬼影流星,最多的时候也仅仅是使用了两种。 如果说仅仅是为了虚张声势的话,这五颗鬼影流星的颜色,又正与金乌水火土这五行的颜色相合,最为重要的是五颗鬼影流星中所呈现的那若隐若现的虚影,则让她的心中隐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虽然这其中并没有感知到强大力量的涌动,但是如果这是如同他们在地宫中所经历的封印阵法的话,一旦自己误入其中,那么必然会陷入到未知的危险当中。 想及此处,原本已经滞缓的身形瞬间停住,眼神凝重的望着飞来的那五颗鬼影流星,一圈血红色的光圈自血魔罗的脚下缓缓升起,待到接近胸口之时,血魔罗双臂猛然一震,那血红色的光环一瞬间炸裂了开来,化作了数道血红色光影飞射而出,不但向着五颗鬼影流星迎了上去,其中更有数道虹光射向了魏东来等人的方向。 这一招的名字叫做血凤飞羽,乃是血萨教的一门绝学,与其他血萨教的秘术不同,这血凤飞羽纯粹是以真力凝聚而成,本身是一种极为强大的防御招数,根据攻击对象的数量、角度不同,通过散射的方式可以形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防御。 虽然这种防御的方式不如金钟罩那般的严密,但是却可以化被动防守为主动进攻,是一个攻守兼备的招数,尤其是面对未知进攻的时候,极为的有效。 所以,血魔罗此时施展出来,也是极为应和当前的场景,她不知道陈默堂和钱老谋所施展出来的这一招到底隐含着怎样的力量,但是从目前所表现出来的情况来看,很大程度上应该是通过秘术的方式催发的,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选择通过血萨秘术的方式来应对。 一旦秘术的比拼上出现了偏差,那么结局很难预料,所以她 选择了血凤飞羽来迎击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纯粹的力量来破掉陈默堂和钱老谋的秘术,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别看血魔罗的这一招施展出来轻巧而淡然,实际上仅仅就是这一招已经消耗了她近乎一成的力量,目的就是一举击溃陈默堂和钱老谋的攻击,并将魏东来等人阻击在原地。 感受着血魔罗所爆发出来的狂暴气息,陈默堂的心中不由得一凛,除了之前深陷蝠群之时,血魔罗即便是在地宫当中都未曾显露出如此强大的招式,可见其早就为了眼前可能发生的这一幕做准备了。 按照此时那道道血红色光芒中所蕴含力量看来,一旦与那五颗鬼影流星相碰的话,必然难以抵挡,于是当机立断的喊道:“二哥,五行尽封!” “好!” 其实不用陈默堂提醒,方远山便已经做好了发动的准备,他和陈默堂一样,察觉到了血魔罗的用意,霎时间手印飞闪,紧接着,五道明亮的光柱自那五颗鬼影流星上绽放了开来,与此同时,一个五边形的屏障也瞬间张开,将血魔罗、魏东来、刘海成、陈默堂以及李山笼罩在了其中,而方远山和沈万宝两人则被隔离到了外面。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闷响声在五边形的屏障中不断的响起,那是血凤飞羽撞击在上面的声音,强大的力量冲击得五行尽封的屏障一阵忽明忽暗,但是还好,并没有对这些屏障造成破坏性的伤害。 “二哥,你怎么样?”,身处屏障之外沈万宝看到方远山此时脸色微微一白后,又迅速的恢复了血色,不由略有担心的问道。 “没事儿,没想到她的这一招竟然如此霸道,如果是及时施展了五行尽封的话,一旦让他占上了先机,恐怕即使是我们几个联手,也很难是他的对手。”,方远山深吸口气说道。 其实刚刚发动五行尽封的时候,并不是最佳的时机,如果距离能够再近一些的话,那么五行尽封的作用会更为的强大,可是没有办法,如果再晚上一些的话,怕是要被直接破掉了,因此现在对于方远山来说,维持五行尽封的稳定所需要的付出,比之前要大上许多,刚刚血魔罗的那一波攻击,便让他受伤不轻。 “五行尽封?!你们六柱的底蕴真实深厚啊,即便是我也是第一回听到还有这样的一个阵法,不错,果然够坚固,竟然能够毫发无损的抵挡住我的血凤飞羽,不过你们真的以为这样就凭这样几片薄膜就能困得住我?或者说,你们以为困得住我就有用么?” 看着眼前的魏东来等人以及这光影流转的五行尽封,血魔罗的脸上先是赞许,随即又转为冰冷的说道,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似乎在告诉众人,在这边空间中,他们四个才是被围杀的对象,而在外面的魏严等人同样不过是仇然的围杀对象罢了。 杀与被杀,围杀与反杀,结果到底如何?一切也即将从这一刻正是开始。 第190章 阵内对决 “咚咚、咚咚、咚咚!” 五行尽封阵中,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响起,魏东来也随即向前踏出一步,浑身上下的气息也骤然开始飙升。 “鬼脉十八拍?”,血魔罗眉头轻挑,将目光望向了魏东来,作为多年的对手,血魔罗几乎知道有关鬼脉十八拍的所有特点,此时从魏东来心跳的节奏来看,他应该已经修炼到了二十四拍的境界,距离巅峰也不过一步之遥。 “鬼王魏家,魏东来,领教前辈高招!”,魏东来身体站得笔直,冲着血魔罗拱手抱拳,目光中战意升腾。 感受着魏东来的战役,血魔罗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的说道:“就算是魏严的鬼脉十八拍,也不敢说对我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就凭你这半吊子,也敢如此狂妄?” “如果再加上我的呢?”,不待魏东来答话,一旁的刘海成与魏东来并肩而立,双拳之上顿时升腾起了两抹深紫色的火焰。 这两抹深紫色的火焰与之前钱老谋鬼影流星上升腾的火焰有所不同,不但颜色上要深上几分,而且火焰的边缘还隐隐呈现出一丝的金色,就好像给火焰增描上了一圈金边,透过火焰,两条好似盘龙的花纹环绕在小臂上,给人一种霸气外露的感觉。 “天龙战纹?”,看着刘海成双拳升腾的火焰,血魔罗眼神再次掀起了一抹波澜。 天龙战纹乃是鬼手刘家最高等级的战纹了,不单单能够发挥出近乎一倍的攻击力,同时,对于阴邪之力更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血魔罗目前虽然还没有和刘家的人交过手,但是据她师傅说,当年即便是他与刘家人交手的时候,也只能发挥出百分之八十的战力,那火焰看似没有什么强大的伤害,但是偏偏让他们的血气运转极为的别扭。 虽然她被誉为血萨近百年依赖最具天赋的存在,也是颠覆六柱压制的最大的希望,但是这一代的六柱又何尝不是天赋爆棚的一代啊。 数百年来鬼眼陈家第一个拥有鬼眼的陈默堂和一手鬼影十八打炉火纯青的钱老谋她早就已经见识过了,眼前的魏东来和刘海成这样六柱其他家族的新一代少年们,也都在这个年纪实现了顶级天赋的兑换。 这一刻,她的心中忽然间有了一种冲动,如果可以把他眼前的这几名少年全部击杀的话,那么对于六柱来说,一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甚至可能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都无法恢复过来。 想到这里,血魔罗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了一抹浓浓的杀机,视线自魏东来、刘海成以及钱老谋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了陈默堂的身上。 不知道为何,就在血魔罗看到陈默堂的一瞬间,原本的想法竟然不知道为何出现了一丝的松动,眼前的这个少年聪明绝顶,很显然已经猜到了自己乃是女儿身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会替自己保守这 个秘密,而且自那以后,对自己更是多方的照顾,一时间,两人之间的一幕幕也如同碎片般不断的自头脑中闪过,一种她从未体味过的异样感觉瞬间自心头涌起。 “你和仇然到底是什么关系?”,就在血魔罗微微愣神之时,陈默堂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声音中的冰冷与愤怒不禁让血魔罗的心头微微一疼,心情也顿时一阵烦躁:“我们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言罢,血魔罗的身形骤然移动,如同血色鬼魅一般冲着众人冲了过去。 血魔罗的动作虽然快且突然,但是刘海成以及魏东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就在她身体移动的瞬间,两人便一左一右,向着血魔罗迎了上去。 面对二人的夹击,血魔罗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情绪变化,双掌平推,迎向了两人的双拳。 “嘭~!” 虽然是与同时对碰,但是却只发出了一道闷响。 三人一触即分,血魔罗身形没有丝毫的变化,没有继续前冲,但也没有后退,反观魏东来和刘海成两人,足足退后了三四步在终于止住了身形。 两人惊骇之余,不由得对血魔罗的战斗力做出了全新的评估,他们两人的战斗力乃是六柱新生代中顶尖的存在,即便是在老一代的六柱中,能够一对一胜过他们二人的也并没有多少。 他二人虽然不似之前魏严与仇然那样修炼过合击之术,但是两人却经常在一起配合作战,即便是面对刘海成的父亲,也未曾如同这般,刚一个照面便落了下风。 很显然,血魔罗的战力已然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计,即便是在六柱当中,如果是纯以战斗力来评估的话,恐怕除了魏东来的父亲——当代鬼王魏晨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够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即便是现在的魏严,与血魔罗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然而,就在魏东来和刘海成心中震惊的同时,血魔罗的心中又何尝不是惊诧莫名,按照对陈默堂和钱老谋在战斗力上的评估,即便是刘海成和魏东来比他们高出几分,也不会太过离谱,但是刚刚二人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几乎超越了陈默堂和钱老谋两倍以上。 自己即便是先发之人,又夹带冲击之势,也仅仅是将他们二人击退了数步,难怪自己的那些手下即便是在召唤了大仙儿上身之后依旧被他们击溃。 与魏东来对碰的左手还是隐隐生疼,虽然魏东来只修炼到了二十四拍,但是她也只能分出一半的力量对抗,而且之前施展了血凤飞羽的时候也消耗了近一层的血气。 而与刘海成对碰的右手,虽然反震力并没有左手那般的强烈,但是却有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张鑫的经脉侵袭进来,那力量虽然不是很强,但是却如同利针一般,穿透力极强,血魔罗用了足足近倍的血气才将其划掉 百盟书 ,但是经脉中残留的灼热气息,依旧让她感觉异常的难受,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师傅当年所说的与鬼手刘家战斗时的状态了。 “中宁!”,就在这时,陈默堂的声音响起,随即,一点星芒转瞬即至。 而魏东来和刘海成两人也是时机而动,再次凝聚劲力,向着血魔罗再次攻了上去。 血魔罗心中顿时一惊,虽然她心中肯定了魏东来和刘海成的战斗力,但是说道忌惮,此方屏障之中,陈默堂如果排名第二,那么就没有排名第一的了。 此人不但心思细腻,而且冷静异常,尤其是陈家的鬼眼,更是让她深感威胁,即便是血萨教与六柱博弈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陈家鬼眼的能力上限,更加不知道如何来真正有效与陈家的鬼眼对抗。 陈家的鬼眼,不但能够找到战局中最为薄弱的点,更好似能够洞彻人心一般,刚刚施展五行尽封阵的时候便是如此,无论是所选择的攻击角度,还是阵法释放的实际,虽然称不上完美,但是却将她下一步的行动完全给封锁了。 因此,陈默堂此时再次发声,血魔罗的心中不由得一提,目光也瞬间变得冷冽无比,双眼紧盯着那一点星光,体内的血气飞速运转。 这一次钱老谋射出的鬼影流星上的火焰较之前的强烈了许多,虽然散发着强烈的亮白色光芒,但是从其上面却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气息,与之前在地下宫殿时用作照明的极为相似。 “难道是他的鬼影流星消耗殆尽了?”,血魔罗的心中忽然间升起了这样一个疑问,她的这个猜测不是没有理由的,就算是钱老谋腰间的那个袋子再能装,又能装得了多少鬼影流星呢,而且之前她似乎从陈默堂与钱老谋的谈话中隐约发现,他们的鬼影流星没剩多少了。 而且她对于鬼影流星最大的忌惮就是它上面的火焰以及阵纹融合后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如果只是单纯照明的话,不足为虑。想到此处,血魔罗心念微动,抓大放小,双掌再次挥起,准备抵挡住魏东来和刘海成的攻击,至于钱老谋的那颗鬼影流星,她则打算以自身的罡气抵御。 然而,就在这时,再次陡生巨变,原本升腾着亮白色火焰的鬼影流星竟然忽然间消失了,准确的说,是鬼影流星上升腾的亮白色火焰消失了,由于原本的火焰太过夺目,当火焰消失的瞬间,就好像鬼影流星消失了一般,隐约间,一颗铜弹丸径直的向着血魔罗的膻中穴射去。 这一变化太过突然,即便是以血魔罗的临战经验和定力,也不由得心中一惊,同时,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瞬间袭来,即便是这小小一颗铜丸上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的威胁,但是未知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就在血魔罗的注意力转移到鬼影流星上的时候,魏东来与刘海成如心领神会般,身形微微一沉,拳速也随之骤然提升,如果奔雷般向着血魔罗的肋下狠狠的轰了下去。 第191章 环环相扣 面对这一变化,血魔罗心虽惊但却未乱,以她现在所处的状况,想要抵挡住魏东来和刘海成的双拳,必须将自己的重心放低,否则的话,发力极为的困难,很难抵挡住二人的进攻。 一旦被他二人压制的话,那么后续的战局将更为的不利。 可是如果她将自己的重心放低,全力抵挡二人进攻的话,那么那颗鬼影流星所对准的位置将不再是她的膻中穴,而是她的咽喉,即便是她对于自己的护体罡气再有信心,也绝对不敢这般豪赌,且不说在魏东来和刘海成的攻击下,她能够用作防御的真力已然不多,但凡那鬼影流星再出现其他的变化,迎接她的恐怕便是九死一生之局。 想到此处,血魔罗新年急转,双膝微沉,整个人的重心也随之快速下移,双掌同时平平推出,向着魏东来和刘海成的拳头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三人双拳双掌触碰的瞬间,魏东来和刘海成脸色的脸色都不由得微微一变,拳掌相接之处不但没有想象中的强烈碰撞感,反而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血魔罗更是化掌为爪,直接将他们二人的拳头握住,将他们的身体猛然向前牵扯着。 与此同时,血魔罗双腿再次发力,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身体直接与地面平行,在闪过鬼影流星的同时,双腿踢向了魏东来和刘海成二人。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两人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能赶忙抬起另外一只手臂抵挡。 “嘭、嘭!” 两声闷响过后,魏东来、刘海成二人只感觉手臂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冲力,将二人的身体直接蹬得飞了出去,而血魔罗的身形更是借着反冲之力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射出去。 血魔罗的这一番操作可谓是行云流水,身形更是潇洒飘逸,原本近乎紧贴地面的身体竟然反物理的忽然拔升,如同鹞子般飘然退去。 反观魏东来刘海成人二人,与血魔罗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两人在血魔罗那一脚的冲击下,足足退了数步才狼狈的稳住了身形,原本打算跟进的二人,也不得不将攻势暂停。 悬浮与半空的血魔罗,眼神却忽然间变得冰冷了起来,虽然眼前的四名青年都是六柱年青一代的巅峰战力,但是她又何尝不是自幼在地狱般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类似在这样封闭的狭小空间内对战,她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一幕幕痛苦的回忆也如同雪片般飞入到脑中。 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玩伴、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师长以及与自己争夺血魔罗之位的竞争对手们,都在类似这样的狭小空间内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直到现在,她已然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临死前那绝望的表情和痛苦的呻吟声,他们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流淌着,那灼热的感觉不但没有让她感觉到丝毫的温暖,反而让她的那颗心变得愈发的冰冷。 她不喜欢 这样的感觉,或者说,她不敢去触碰这段回忆,每回忆一次都会给她带来撕心裂肺的感觉。 有野狗、有恶狼、有虎豹…,这些困兽之斗虽然给年少的血魔罗留下了许多的伤痛,但是也仅是身体上的。 到了后来,她的对手变为了儿时的伙伴、江湖上的对手、自己的老师,一次次不断的挑战着她的承受力,也一次次的摧毁着她的内心,由痛苦到麻木,由麻木到厌倦。 现在,这种让她厌恶的感觉再次出现了,她整个人都不由得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一股森冷的杀意也瞬间自血魔罗的身上弥漫开来,她要将扑向她的那些人彻底的撕碎,她要将唤醒她这段记忆的人彻底的撕碎。 “嗯?!” 然而,就在血魔罗即将爆发的时候,忽然发现,一道淡绿色的光芒自身后出现,将自己笼罩其中,而自己体内的血气竟然不受控制的停滞了下来。 血魔罗不禁回首一撇,惊诧的发现,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半空中,正悬浮着一个螺旋形的阵纹,笼罩着自己的淡绿色光芒正是由此而发出,阵纹的中央,一刻鬼影流星正忽明忽暗的闪动着淡绿色的光芒。 一瞬间,血魔罗的心中不由得掀起了滔天巨浪,就在数秒之前,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尽破魏东来等人的攻势,但是没想到打脸来的竟然如此之快,一刻鬼影流星之中竟然竟然隐藏着如此多的后手。 第一步,通过明亮的火焰的鬼影流星来对血魔罗发起攻击,一方面是通过火焰中所隐含的力量来对血魔罗形成威胁,而另一方面则是将血魔罗的注意有意无意的吸引到鬼影流星上面。 第二步,则是趁着血魔罗的注意被吸引的时候,将火焰熄灭,不但能够给血魔罗来上一个出其不意,更是利用视觉上忽然的变化,对鬼影流星的攻击轨迹进行有效的隐藏,同时利用血魔罗注意力紊乱的瞬间,给魏东来和刘海成二人创造进攻的机会。 第三步,通过魏东来和刘海成两人的攻击来进一步引导血魔罗,将血魔罗的重心进一步放低,让原本攻向膻中穴的鬼影流星转为攻向咽喉,一旦要是被鬼影流星击中咽喉的话,即便是鬼影流星上已经没有了具有特殊效果的火焰,但是其冲击力也绝对可以对血魔罗形成一定的杀伤。 而最为关键同时也是最意想不到的则是第四步,一旦血魔罗抵挡住了魏东来和刘海成的攻势,并且躲过了鬼影流星的攻击,那么鬼影流星在接触到阵界的时候,便会起到阵眼的作用,通过阵外的方远山与之配合,直接激活阵纹,并且释放出对血魔罗具有压制效果力量。 整个过程可为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虽然血魔了依靠着其身后的修为和精准的判断躲过了前面三次杀招,但是还是落入到了第四步的陷阱当中。 深处半空之中的血魔罗此时心中无悲无喜,有的只是深深的震撼,目光更 是越过了魏东来和刘海成,直接落在了陈默堂的身上。 鬼影流星是钱老谋射出的,对她发起近身攻击的则是魏东来和刘海成,虽然陈默堂从始至终都并没有对其发起任何的攻势,但是她的心中明白,从将她困入道这个阵中,到那一连串的攻势,都是眼前这名少年一手策划的。 2kxs.la 血魔罗第一次感觉到她有些看不透陈默堂了,虽然之前他们在并肩作战的过程中,也见识过陈默堂的睿智和冷静,但更多的是建立在鬼眼那强大的能力之上。 可是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却将陈默堂那缜密的思维以及近乎变态的预判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说鬼眼的能力是将陈默堂能力的天花板进行了提升,那么陈默堂原本的眼光和能力则是将这个天花板横向的延伸了,由此而带来的无限可能性直接将陈默堂助推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 这一刻,血魔罗似乎想明白了,为什么明朝时期那个陈家的少年能够带领着六柱将巅峰时期的血萨连根拔起,也想明白了血萨教中所流传的那句话——“宁留五柱人,莫留鬼眼陈!” 这里的五柱,便是除了鬼眼陈家之外,六柱的其他五家,而鬼眼陈所指的自然就是鬼眼陈家,虽然陈家这一脉,并不是每一代都能够觉醒鬼眼,但是单凡觉醒鬼眼之人,无不惊才绝艳,而每一次鬼眼的出现必然会对血萨造成巨大的压制。 虽然血魔罗此时无法动弹,但是她的心中却再次杀机涌动,只要能够将陈默堂击杀,不但可以剪除掉这一巨大的威胁,更是能够对陈家造成巨大的打击,可是,就在她与陈默堂四目相对之时,原本的杀机一瞬间消退的无影无踪。 虽然陈默堂的双眸依旧闪耀着让她心悸的金色光芒,但却是那般的明亮、清澈,那感觉就好像是读懂了她此时的内心一般,望向自己的目光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杀意,甚至还带有着一丝怜悯与矛盾。 而另一边的,魏东来和刘海成两人对于这样的机会却没有半分的迟疑,一左一右,夹带着阵阵风雷之声,化作了两道残影向着血魔罗冲了过去,五行尽封阵的空间本就不大,两人的速度又是极快,几乎一吸之间便已经去到了血魔罗的身前。 血魔罗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们原本的估计,两人的现在已经将自身的力量催谷到了巅峰,务求借此机会一击制胜,随着二人口中的一声低喝,双全毫无保留的冲着血魔罗轰了过去。 感受着二人力量的逼近,血魔罗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的紧张与恐惧,反而浮现出了一抹平静与释然,仿佛魏东来和刘海成攻击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一般,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仇然之后,又不自觉的落在了陈默堂的身上。 “老大,手下留情!” 就在魏东来和刘海成的拳头落在血魔罗身上的瞬间,陈默堂的脸色却不禁大变,近乎咆哮的喊道。 第192章 仇然身份 五行尽封阵外,仇然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神情,虽然血魔罗攻向自己的那一掌看似奇重无比,但实际上并未对其经脉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害,他所喷出的那一口鲜血也不过是咬破舌尖故意为之,希望借此骗过魏严。 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虽然刚刚仓促之间出手尚未使出全力,但是他那一掌还是结结实实的命中了魏严。 “怎么样,九哥,没想到吧!” 仇然的语气中满是得意与嘲讽,与此时魏严脸上那痛苦的表情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咳咳!” 魏严轻咳了两声,挣扎的将身体支撑起来,不知道是身体痛楚还是内心的痛楚所导致,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但是目光却犹如利剑一般直视仇然,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仇然不禁露出了一种极为讶异的表情说道:“咦,不是应该先问我为什么这样做么,难道你对我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 听到仇然的问话,魏严不由得自嘲一笑,灼灼的目光中满是苦楚:“我魏严自觉对你无愧,所以实在不知你为何会如此这般,想来唯一可以解释的恐怕就是你的身份了!” “啪啪啪” “魏九爷不愧是魏九爷,凡事都能够直透本质!”,仇然一边拍着手,一边略显赞许的对着魏严说道。 “那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魏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极为坚定的感觉,神色同样远不似仇然那边轻松,灼热的目光紧盯着仇然,似乎要把他的一切看穿。 “呵呵,我当然还是仇然,只不过我父亲的身份有些特殊罢了,他便是上一代的血魔罗!”,仇然说出此话的时候,目光却不由得望向了远方,思绪也仿佛在距离的无限拉伸下被带回了多年以前。 仇然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血魔罗,名唤仇正,由于血萨中残酷的竞争与安排,知道仇正这个名字的人多数已经不在人世了,而成为了血魔罗之后,他的本命更是被人遗忘。 而仇然作为血魔罗的儿子,不但从小没有受到什么特殊的对待,而且是在血萨教众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与仇正真正的关系,一直都是与他的母亲相依为命,即便是仇正对仇然教导的时候,也都是极为的隐秘,更明确的告知仇然,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绝对不可以以父子相称。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这样对待自己,但是他明白父亲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他从来也不去询问自己的母亲,更不去询问自己的父亲,有的只是按照父亲的要求努力修炼。 希望通过修炼的成果换取父亲更多的关注,可是当他展现出绝顶修炼天赋的时候,却发现,父亲对待他和母亲却愈发的疏远了,准确的 说是,他和母亲被安排到了最为偏僻的角落,似乎有意把他们和其他血萨教中隔离开一般,除了父亲时常悄悄前来教导自己的时候,让他依旧感觉到自己并没有被父亲抛弃之外,再也找不到与父亲重合的轨迹了。 直到五岁那年的一天夜里,他被带到了父亲的密室当中,密室当中除了他的父亲之外,还有他的母亲以及当时血萨教的两名太上长老。 这两名太上长老仇然曾经听他的父亲提起过,从辈分上来算的话,比他的父亲还好高上两个辈分,早就已经不在参与血萨教的事务了,甚至即便是血萨教中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之前也只是在仇然出生的时候,秘密的为他做过一次祭祀,从那之后便一直处于闭关之中,这一次两人出现出现在这里,显然有着无比重要的事情。 “仇然见过教主、见过二位太上长老,额,见过母亲!”,由于二位太上长老在场,所以仇然对仇正只能以教主相称,当给母亲见礼的时候,隐隐间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特殊,一时间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中应该如何对母亲进行称呼,稍稍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叫了声母亲。 “然儿,今天为父叫你来此,是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对你说。”,仇正的语气虽然很是平和,但却异常的严肃。 听到仇正的话,仇然表面上肃穆而立,但心中却是不禁一阵狂喜,这还是仇正第一次在除了他和母亲在场的时候以父亲的身份和他说话,虽然在场的只有两名太上长老,但是在仇然来看,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难道父亲终于要公开自己的身份了么?”,仇然的心中暗自揣测着。 似乎是从仇然的目光中读懂了他心中所想,仇正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痛苦的表情一闪而逝,缓缓的说道:“然儿,今天为父叫你来此,是要告诉你,从明天开始,你和你的母亲需要换个地方居住了!” “教……父亲,您的意思是,我和母亲可以和您一起生活了么?”,仇然便习惯的称呼仇正为教主,但是说到一半还是鼓起勇气叫了声父亲,一张小脸更是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 看着仇然那兴奋的模样,仇正不禁浮现出了一抹苦笑,继续说道:“然儿,为父的意思是,从明天开始,你就要从血萨教搬离出去了!” 听到仇正的话,仇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红彤彤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泪水已然在眼眶中打转,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忽然间要赶自己和母亲离开,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父,父亲,是我做错什么了么,您告诉我,我可以改,求您千万别赶我和母亲离开!” 仇正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缓缓走到了仇然的身前,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继续说道:“然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你和你的母亲,无论如何明天都要离开这里,你是我仇正唯一的血 脉,所以你一定要肩负起整个血萨的未来!” “父亲?!”,仇正的这番话让止住了仇然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他明白父亲这番话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依旧不明白其中深意。 xiaoshuting.info 面对着仇然那渴求的目光,仇正望了望两名太上长老。 在两人缓缓点头后,仇正将仇然扶起,轻轻拍了拍双膝上的尘土,轻声说道:“然儿,你可还记得父曾经给你讲过我血萨与六柱之间的哪些恩恩怨怨?” 仇然点了点头:“父亲,然儿记得,是六柱那些人当年险些将我们血萨教赶尽杀绝,现在又逼得我们不得不隐匿江湖,等孩儿长大了,一定要将六柱彻底铲除!” 仇然的声音虽然稚嫩,但是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以及那坚定的语气却让在场的几人无不心生感慨,无论是那两名太上长老还是仇正,恍然间仿佛都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以及一代代血萨教众的模样。 仇正苦笑了一下道:“虽然我血萨教规教义严苛,修炼方法更是独辟蹊径,但是自从明初之后,我血萨的力量与六柱始终有所差距,不单单是术法的差距,更多的则在于对不同力量的使用方法。” "我血萨更多的是依赖于生命力量的提炼以及外物仙圣的力量赋予自身,而六柱则更多的是对自然的力量加以运用,生命的力量和仙圣的力量不但有穷尽,而且使用起来条件苛刻,但是六柱与我们相比,就要灵活了很多,他们通过阵纹来引动不同属性的力量,即便是自身条件较差或者自身修为较低的人,依旧可以通过阵纹的力量发挥出强大的力量。" “而基于这种术法体系,六柱方面往往三五个人,甚至再多一些人所组成的大阵,便可以超越我们血萨教长老的力量,虽然我们血萨也有类似的阵法,但是与六柱相比还是少的太多了,这往往使得血萨与六柱在对战的时候产生了巨大的劣势。” “况且,六柱当中,还有着最为强大的鬼王魏家以及最为神秘的鬼眼沈家,他们的存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我们血萨的克星,尤其是沈家的鬼眼拥有着透视阴阳的力量,好在沈家的鬼眼觉醒的几率很低,如果不然,恐怕我们血萨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魏家鬼王诀和陈家的鬼眼需要特定的传承条件,但是六柱其他的术法确是传承有序,如果有机会了解并且学习到六柱的秘术的话,不但可以增强我们自身的实力,更能够有机会找到破解六柱秘术的方法。” “所以,在我和你母亲结合之前便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让我们的孩子尽可能少的与血萨产生联系,以便日后有机会混入到六柱当中,有朝一日带领血萨冲破压制,重现往日辉煌。所以,从那日开始,你母亲便开始隐藏身份,等你出生之后更是有意疏远,随着你的修炼天赋展现,我和你母亲明白,你们离开血萨的时间已经到了。” 第193章 气息压制 “为父这么说,你明白了么?”,虽然仇然自幼便表现出了超越同龄孩童的聪颖,但是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仇正还是有些担心仇然无法理解自己的做法,于是略显小心的问道。 仇然眨了眨乌黑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一瞬间,原本脸庞上的一抹稚嫩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深沉与坚定:“父亲,孩儿明白了,要离者,先取其信,方可觅得时机!” 听到仇然此话,不单仇正,即便是仇正身后的那两位太上长老都不禁暗赞。 仇然口中的要离乃是春秋时期吴国人,中国古代著名的刺客之一。他的父亲是一个职业的刺客,要离则从事屠夫的行业,身材十分瘦小,仅仅五尺左右,腰围也不过两掌之握,面容也十分的丑陋,战力却十分的强大,是当时非常有名的剑手。 公元前515年,阖闾派专诸刺杀吴王僚,而后阖闾成功篡位。庆忌乃是吴王僚之子,有万夫不当之勇,据说他能够“走追奔兽,手接飞鸟”,也就是说他的速度和奔跑的野兽一样迅捷,轻盈的身法更是能够用手直接抓住飞鸟,是当时吴国的第一勇士。 于是吴王僚之子庆忌便筹集兵力,不断的扩充自己的实力,准备日后攻打阖闾,为父报仇。在这种氛围下,无论是吴王阖闾的政权稳定,还是百姓的和平生活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于是伍子胥便推荐要离刺杀庆忌,要离在接受了这项任务之后,便向吴王阖闾献计,假装负伤投奔庆忌,吴王按照之前的计划杀掉了庆忌的妻子,如此一来,便获得了庆忌的信任,并且视要离为心腹。 后来庆忌在卫国训练士兵,并且修造战船,一切准备就绪,便带领着要离一起奔袭吴国,夺回失去的王位。要离与庆忌同程一船,于是趁着庆忌不备,便举剑刺中了庆忌的要害。 庆忌虽然负伤,但依旧跃然而起,他力大无穷,数个回合便将瘦小的要离倒提与手中,连续将其沉向水中三次,后又将其扔在甲板上,并且笑着对要里说:“天下那有相你这样的勇士,竟然刺杀于我!” 然后两边的侍卫便冲了过来,准备将要离击杀,但是却被庆忌所阻拦,庆忌认为要离是一名讲义气的英雄好汉,不忍心加害于他,便对身边的侍卫说:“要离是天下文明的勇士,试问怎么可以在一日之内有两名勇士身死呢,还是成全他吧!” 于是便把要离放了,而庆忌自己也随即倒地而亡。而要离回国后,吴王阖闾亲自应届,并且要重重赏赐要离,要离不远接受封赏,并说:“我刺杀庆忌,并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吴国百姓的生活安宁,免受战乱之苦。” 说完便拔剑自刎,庆忌的离世不但消除了吴国发展的不稳定因素,而且使得当时的百姓避免了颠沛流离之苦,对当时春秋时期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虽然仇然将仇正对自己的安排比作要要离刺庆忌稍有不妥,但是作为一个五岁的孩童,知道只有取得了六柱的信任,才能够成功达到目的,已然理解了仇正的本意。 仇正欣慰的点了点头,蹲下身来,轻轻拂了拂仇然的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如果此时让其他人见到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在血萨教中生杀予夺的教主,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竟然还有这如此真切慈爱的一面。 “没错,然儿,只有隐藏自己的身份,才能够取得六柱的信任,不过你要记住,你不是要离,六柱更不是庆忌,不要有妇人之仁,明白么?”,仇正轻声的说道。 听到仇正的话,仇然神色一凛,恭恭敬敬的说道:“父亲,孩儿明白了,不知道孩儿和母亲后续应当如何?” 仇正站起身来,一字一顿的说道:“稍后二位太上长老会再教导于你,待得下一个夜里便要和你母亲离开,日后一切都要听你母亲安排。” 而后,仇然便随着母亲离开了血萨,浪迹江湖,遍访名师,终于在成就了岩枭这个名头之后,遇到了魏严,并成功取得了魏严的信任。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六柱法令森严,即便是以魏严的地位,仇然依旧没有办法接到六柱的核心机密,魏严也只是将他从其他门派学得的秘术传授给仇然。 虽然从那些秘术当中,仇然也窥得了中原秘术的一些门路,但是与六柱秘传的那些秘术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就在仇然考虑是不是应该找个适当的实际离开六柱,重返血萨的时候,便传来了有关琥符的消息,这对于仇然来说,无异于黑暗之中迎来一丝曙光,一时间让仇然兴奋不已。 虽然他没有能够兑现当年对父亲的承诺,获取到有关六柱秘术的奥义,但是如果能够得到琥符堪破长生的话,那么其功劳将远超当初设想。 “我的故事讲完了,怎么样,你现在明白了么,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或许我们的真的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仇然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向魏严,虽然言语中充满了为难,但是表情却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兴奋,似乎直到现在他还因为骗过了魏严而洋洋得意。 看着此时仇然的模样,魏严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道:“难为你了!” 虽然只是短短四个字,但是却好像把魏严所有的疑惑与痛苦都冲淡了,这本就是六柱与血萨之间的恩怨,无论是他还是仇然,能做的只是按照各自的理念和轨迹前行着,至于朋友不朋友、兄弟不兄弟,这一刻在他的心中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这四个字落在仇然的耳中,同样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他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这种感觉让他很是讨厌,或者说,现在的魏 严让他十分的讨厌,脸色也骤然变得狰狞了起来,近乎咆哮般的嘶吼道:“我不用你来可怜,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伪君子的模样,好像你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理解,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 面对着仇然那一连串的质疑,魏严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了一抹苦笑,也不再去做过多的争辩,语气平静的说道:“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呢?” xiaoshuting.info 面对魏严的疑问,仇然忽然间笑了,看着魏严的眼神就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一样,好像完全没有想到魏严竟然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打算如何?当然是把你们几个留在这里,把琥符带走了!” 听到仇然的话,魏严也是淡淡一笑,缓缓的说道:“你确信你能做到?” 仇然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笑容再次绽放开来:“呵呵,九爷,我想我俩之间就不要再用心理战了吧,你的情况咱俩心知肚明,至于那边,我想你也别抱有什么希望了,别以为一个五行尽封就万事大吉了,猎物到底是谁,恐怕还说不准呢!” “我的情况你确定清楚?”,魏严强撑着身体,近乎挣扎般从地面上站起来,目光直视仇然,语气极为平静。 但是随着话音落下,魏严的目光却骤然间明亮了起来,就好似出鞘的利剑一般锐利而森冷,整个人的气息也陡然间迅速攀升,一股浑厚的气息更是瞬间弥漫开来。 虽然现在的魏严脸色还是略显苍白,破烂的衣衫以及胸襟上那斑斑的血迹让他看起来落魄无比,但是一双眸子却如水晶般清澈,静宁而深远,与他的外表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这一刻,仇然忽然间感觉到,面前的魏严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一座耸立于天地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大山,在他的面前,自己是这般的渺小,莫说去击倒他,即便是面对它的勇气都仿佛在一点点的流失着。 仇然意识到,自己在魏严气息的影响下,无论精神层面还是肉体层面都受到了压制,此消彼长,如果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自己恐怕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了。 想到这里,仇然当下把心一横,狠咬舌尖,随着一阵疼痛自舌尖传来,意识也再次恢复了清明,体内真气的运转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但冷汗却瞬间将衣衫湿透。 如果不是此时魏严身受重伤,那么刚刚自己意识恍惚的那一瞬间,便足以将自己重创。 “魏九!” 想到此处,仇然的脊背不由得一阵发寒,脸上随即泛起一抹狠厉,将体内真气一分为二的同时,急速的向着膻中穴汇聚,随着两股真气的剧烈碰撞,狂暴的力量瞬间自经脉中游走,强大的力量使得仇然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顿时青筋暴跳,随着口中的一声低喝,身形顿时如同暴走的野兽一般,冲着魏严冲了过去。 第194章 扯掉遮羞布 仇然此时所施展的这一招叫做“双鬼拍门”,是仇然当年击杀了一名非常难缠的对手后,在他的身上搜得的一门秘法。通过体内真气相互碰撞所产生的爆炸力来推动真气的二次运转,这种方式可以使得真气运转的速度暴增,从而在短时间内获得强大的力量。 虽然这种方式可以使得力量在短时间内获得提升,但是由于这种力量明显已经超出了穴道和经脉的承受能力,所以对于真气爆破的穴道以及经脉都会造成一定的伤害,严重的时候“双鬼拍门”的穴位会直接因为强大力量的冲击而损毁,造成无法恢复的伤害。 不过好在仇然自小便修炼铁布衫,无论是肉体的强度还是筋脉的强度都远胜常人,甚至可以说,这门功法简直就是为仇然量身打造的一般。不过即便如此,那种近乎将经脉撕裂的疼痛还是让他面容不自觉的扭曲。 这虽然不是仇然第一次施展“双鬼拍门”,但确是他第一次面对魏严施展,刚刚魏严带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已经容不得再给魏严任何积蓄的机会。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间意识到,虽然魏严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导致修为大退,但是在精神力的层面上却再有突破,隐隐间竟然触摸到了道境的层面,对于他们这种密修者来说,精神层面的突破远远难于肉体的突破。 肉体修为的突破只需要通过自身积累以及外力的加持便可以突破壁障,但是精神层面的突破需要的却不仅与此,更为重要的则是感悟,对于天地力量的感悟,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很难通过书籍或者口述来传承的,而且每个人悟道的契机以及感受都是不一样的,即便留下了些许的经验,也很难参考。 而一旦达到了那个境界的话,基本上就已经站在了另外一个层次上了,就好比两个孩童打仗,其中一个孩童却是有着成人的思维,虽然两个孩童在量上是旗鼓相当的,但是在经验层面、智慧层面、沉作冷静、方法策略层面以及机会把握层面上,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任何人都清楚,最终获胜的一定便是那个拥有成人思维的孩童。 所以,当仇然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便不顾一切的冲着魏严冲了过去,他不敢再让魏严有更多的时间喘息,一旦魏严那边调整过来的话,仇然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对决魏严。 望着仇然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急速放大,魏严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就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此时仇然的攻击目标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眼看着仇然已经冲入到了魏严身前一米之处,只要出手,便可以击中魏严之时,仇然的拳头却在局里魏严鼻尖不足半寸的地方,硬生生的停在了下来。 “怎么停下来了?”,魏严的表情依旧平静入水,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仇然的拳头,轻声说道。 仇然脸上肌肉轻微的抽搐了几下,他也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停下来。魏严明明连手指头都未曾动过一下,但是仇然的心中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也许是因为魏严那平静的模样,也许是因为魏严那轻蔑的眼神,也许是因为魏严周身那若有若无的清风,也许是因为自己面对他的时那种天然的下位感。 他甚至清楚的预见到,一旦自己那一拳轰出,倒下的一定不会是魏严,而是自己。 时间也仿佛定格在了那一瞬间,魏严神色平静,长身而立,而仇然的身体则如同拉满的弯弓一般,身体前倾,铁拳凝滞。 魏严再次轻叹了口气,与仇然的目光对视说道:“你虽自比要离,但却无要离之仁和;你虽似豫让,却无豫让之忠义。” 魏严所说的豫让与要离一样,是一名传奇刺客,与荆轲、专诸一同被誉为中国古代四大刺客。 豫让是春秋时期晋国人,他原本曾在范氏和中行氏那里做事,起初并不为人所知。后来他离开了范氏和中行氏之后到了智伯的门下供职,得到了智伯的赏识。 后来智伯攻阀赵襄子的时候,赵襄子联合魏氏把智伯给击败了,同时把智伯的土地也给瓜分了。由于赵襄子对于智伯非常的愤恨,所以把智伯杀了之后,将他的头颅作为了酒器。 而豫让在逃到了山中后,对他的朋友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智伯是我的伯乐,识我,懂我,我一定要为他报仇,否则的话,日后到了阴曹地府,我也无颜面对他。” 于是豫让便改名换姓,冒充成一个服役之人混入到了赵襄子的宫里打扫厕所,打算找机会刺杀赵襄子。又一次赵襄子上厕所的时候,察觉到了异常,便命人将其抓住,并且在他的身上发现了凶器,审问之后才知道豫让是为了智伯来报仇的。 xiaoshuting.cc 于是赵襄子身边的侍卫想要准备把豫让啥了,赵襄子却对他身边的侍卫说:“豫让能够为救主以身犯险,是一个义士,只要自己以后小心一些就好了,而且智伯已经死了,并且没有后代,而他曾经的下属却能够为他报仇,说明智伯也是一个贤德之人”,于是便命人把豫让放了。 不久之后,豫让有在身上涂满了油漆,在油漆的腐蚀下,皮肤逐渐长满了恶疮,然后还口吞火炭,把自己的嗓子也给弄哑了,到街上是乞讨。即便是他的妻子见到他都无法认出是他。 后来,终于被一个朋友认出来了,并且大哭着对他说,以他的才干,如果愿意投奔到赵襄子门下的话,赵襄子一定会回重用你,宠信你的。等你取得了赵襄子的信任,你再做你想做的事,岂不是更容易么?为什么要这样伤残身体,受到这么多的痛苦,以此来达到报仇的目的呢,这样做岂不是太傻也太艰辛了么? 豫让却对他的朋友说:“既然我已经投到他的问下效命,却又想杀他,这是怀着异心去侍奉君主。而且,我想 要做的事情确实是相当困难的,我之所以不去这样做,正是要让天下后世之人明白,身为人臣却怀着异心去侍奉君主,是多么羞愧的事情。” 随后,豫让便离去了,不久,豫让猜测赵襄子应该是要出门了,于是便埋伏在赵襄子必经之路的一处桥下。当赵襄子乘马来到桥边的时候,胯下战马忽然间如受惊般慌乱,赵襄子立刻意识到桥下之人乃是豫让,于是立刻让人前去查问,果然便是豫让。 赵襄子见此情形,便数落豫让,对豫让说:“你不是曾经在范氏、中行氏的门下做过事儿么?便是智伯把他们灭了,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为他们报仇去刺杀智伯么,你这么反而投奔到了智伯的门下效命。现在智伯死在了我的手上,你有为什么独独这样执着的想要杀我为他报仇呢,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是矛盾么?” 豫让摇了摇头说道:“我当年在范氏、中行氏门下做事的时候,范氏和中行氏都是把我当成一般人来对待,所以我便按照一般人的方式来报答他们。而智伯对待我如同国士一般,所以,我也必须要像国士那般报答于他。” 听到豫让的话,赵襄子不禁长叹一声,满是唏嘘的说道:“唉,豫让啊豫让!你想要为智伯尽忠,那么现在你已经做到了;而我赦免了你这么多次,也已经够了。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我以后可能就不会再赦免你了” 于是赵襄子便命令兵士将豫让围了起来。 见此情形,豫让也不紧张,对着赵襄子说道:“我听说贤明的君主从来也不掩盖别人的没得,而作为忠臣,理应为名节而现身。上一次您已经宽恕我了,天下无不称赞您的贤明。而今天,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您的衣服,哪怕是击打一下它,也算是表达我报仇的心意了,如果能够这样的话,我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丝毫的遗憾了!我也知道,这对会影响到您的威望,所以也不敢有过多的奢求,只是在临死之前斗胆把我的想法对您说出来!” 听到豫让这番话,赵襄子深感豫让的忠义,于是便命人将自己的衣服拿给豫让。豫让便用剑在赵襄子的衣服上刺了数次后,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终于可以在九泉之下面对智伯了。” 说罢便拔剑自刎了。豫让死的那天,赵国的志士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叹其忠义,泣其可敬。 虽然魏严只是寥寥数言,但是却如同利芒一般直刺仇然心底,豫让最让天下传颂的除了已死名其忠臣之志外,他所奉行的——“身为人臣却怀着异心去侍奉君主,是多么羞愧的事情。”,更是直接将仇然心中最后的那块遮羞布扯掉了。 一种莫名的羞耻感让仇然整个人都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魏严,你去死吧!” 随着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咆哮,仇然原本凝于魏严面前的拳头终于毫无保留的轰了出去。 第195章 对影成空 仇然这一拳,已然是他当前状态下所能够施展出的最强攻击力,或者说,是他目前身体所能够承受的极限力量了,他上一次施展这招,还要追溯到五龙岭那一战,当时五龙岭的大龙头,也就是哈吉的父亲哈龙,一手通背拳可谓是出神入化,因为其惯于使用一对精铁护臂,因此有着铁臂金刚之称。 哈龙为人豪横、凶残无比,烧杀抢掠无所不作,江湖上不少豪杰都死于哈龙的铁臂之下,一时间五龙岭更让当时不少人谈之色变,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仇然一人覆灭五龙岭才令整个江湖为之震动。 但是,不为人知的是,即便是当时五龙岭大龙头哈龙的名声已然极为的响亮,即便是当时仇然是一人对战五龙岭五大凶人,在仇然的手下也仅仅走了两招。 第一招,哈龙双臂的骨骼便被仇然一拳轰碎,而第二招则直接洞穿了哈龙的胸口,哈龙直到临死的时候也无法相信仇然的那一拳竟然如此之重,如此之强。 而始作俑者仇然,也同样没有想到“双鬼拍门”在自己的手上施展出来竟然会如此骇人,之前他修炼之时只是在巨树、岩石上施展,虽然心中对于此招的霸道已有认知,却依旧没有想到全力施展之下竟然霸道至此。 因此,为了继续隐藏实力,仇然在五龙岭一战之后,便防火将五龙岭付之一炬,而哈龙等人的尸身也被其焚毁得难以辨认,此后更是再未使用过此招。 随着些年修为的提升,仇然的功力当时相比提升倍余,此招再次施展出来,仇然能够清晰感觉到此时身体里所涌动的力量是如何可怕。 没有震人心魄的碰撞,没有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在仇然的拳头即将触及到魏严的瞬间,魏严身形却紧贴着威严的拳风飘然退后。 “什么?!”,仇然不禁微微一怔,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一拳竟然会落空。 tsxsw.la 惊诧之余,魏严那宽厚的脊背微微拱起,双腿瞬间发力,身形骤然加速,冲着魏严躲闪的风向冲了过去。 “刷刷刷!”,霎时间,两人的身影不断变幻。 仇然好似一只嗜血的巨枭,狂暴而迅捷,疯狂的追逐着魏严的身影,狂暴的拳势更是好似疾风龙卷一般,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到其中,粉碎、摧毁掉。 而魏严的动作却是如此的轻柔,就好似尘世间的一抹焰火,飘飘荡荡、若有还无,闪转之间更是犹如不带丝毫的重量,每每于不可能之时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避掉仇然的攻击。 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处,却给人一种极度割裂的感觉,一边是狂暴迅捷的仇然,一边是潇洒飘逸的魏严,仇然无论是身法还是拳速,都快的让人难以捕捉,落在视线当中只余下道道残影,而魏严的身形却慢的让人难以想象,或者说是稳定的让人难以想象。莫说是仇然这种身负修为之人,即便是常人来看,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其每一个动 作。 可是即便是这样,仇然依旧无法触及到魏严身体分毫,明明按照魏严的速度根本就躲不开仇然的追击,但是两人之间就好似存在与两个不同的空间一般,无法突破,更无法触及。 “难道魏严的伤势有诈?”,仇然的心中忽然间生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如果说魏严躲开他一拳尚且能够理解的话,那么之后魏严所展现出来的可怕身法却让仇然心惊不已,他和魏严相交多年,对于魏严的强大依旧没有办法做出完整的把握,如果此时的魏严伤情真的不似他所看到的那般严重,那么现在自己恐怕已经陷入到了魏严布下的陷阱当中,原本的螳螂捕蝉的游戏转眼之间便出现了黄雀在后的翻转。 想及此处,仇然心中一凛,身形也瞬间停了下来,神色紧张的注视着魏严,试探的说道:“魏九爷真是沉得住气啊,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为何还不出手呢?” 见到仇然不在追击,魏严的身形也在不远处驻足停下,面对仇然的疑问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淡淡一笑道:“时机未到!” 仇然双眼微眯,深吸口气,目光直视魏严的双眼,身形却忽然径直的向着魏严冲了过去。 面对这一变化,魏严心中也是一惊,显然没有想到仇然会突然出手,身形也同样再次向着一侧横移开去,于不可能之间躲过了仇然的攻击,紧接着,那极度割裂的场景再次呈现。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魏严的身形再次前冲躲开仇然攻击的时候,仇然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抹笑意,并没有继续后退追击魏严,而是双臂一扬,前冲的同时,将身体瞬间拉起,整个人如同巨枭展翅一般冲向半空。 当仇然的视线再次扫向地面的时候,本应该处于仇然身后的魏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身前数丈之外。 “魏九爷不愧是魏九爷,没想到弹指一挥间便能施展出这精妙的秘术,如果不是我对你多年的了解,恐怕还不知道要被你戏耍到什么时候!”,仇然双臂辽展,缓缓落下,虽然话语中满是自嘲,但是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魏严的脸上的表情就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似乎没有收到仇然的影响,轻声说道。 “就是你说时机未到的时候!”,仇然答道。 “哦?!”,魏严摆出了一副好奇的模样。 “我与你相处这么多年,你最让我佩服的一点便是对于时机的把握,无论是行事还是对战之时,总是能够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所以,当你轻松的躲过我一系列攻击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是想通过扎伤的方式来引我入局,但是,当我再次向你发起攻击的时候,便故意露出了几个破绽,但是你却依旧无动于衷,让我不得不对你做法产生了怀疑。”,仇然说道。 “难道我就看不出你是故 意露出那几个破绽?”,面对仇然的分析,魏严淡然一笑道。 “呵呵,我也的确这样想过,只不过,你的身法还是最终出卖了你!”,面对魏严的疑问,仇然就好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得意的说道。 “还有其他破绽?”,魏严双眉微挑,略显好奇的问道。 “起初时候,我还没有注意,但是后来,当我再次向你发起进攻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你在闪转腾挪之间,总会出现一丝生硬,或者说是不大合理的情况出现,比如你的身体明明是向左侧微微倾斜的,但是却奇迹般的能够向后移动,这个动作简直是太过于反常了” “而最为反常的地方则是,你与我纠缠的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在地上留下任何的印记,当然,以你魏九爷的身手也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最为奇怪的是,就连我所带起的尘土都没有办法沾染到您魏九爷身上分毫,便多少显得有些不太寻常了吧!“ ”于是乎,我便猜测,你应该是施展了某种秘术,通过自己的虚影戏耍与我,但是这种秘术所能够覆盖的区域应该有一定的限制,所以我才选择了从上面突破,结果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此时的仇然,就好像是看穿了魔术师的魔术般,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的望着魏严。 “呵呵,没错,我这招对影成空,唯一破绽便是太过虚幻也太过生硬了!”,魏严苦笑了下,他原本打算通过“对影成空”来拖延一下时间,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快便被仇然识破了。 这招对影成空与仇然所猜测的大致相同,通过秘术营造了一个光影空间,魏严将自己的身形投射到光影之中,同时,根据仇然的动作来移动和变幻自己的光影,所以给人的感觉才会那般的空灵而飘逸;如果不是为了避免仇然发现异常的话,魏严完全可以站在那里,让自己的影像出现在阵纹区域的任何位置。 这招如果是在室内施展的话,那么至少不会因为地面上按异常的痕迹而留下破绽;如果不是魏严伤势的影响,身法上应该会是流畅的,更不会出现仇然所说的那种反常状态,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仇然与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太过了解了。 “我猜想,你应该是在倒地之后,便布下了秘术阵纹吧!”,仇然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一切,发现只有魏严刚被自己击倒在地的那一刻,他的心思有所放松,并没有注意到魏严的小动作,想来魏严便是假借痛心疾首之态,悄然发动了秘术。 “看来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的对手啊!”,魏严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当时他当时的确痛彻心扉,但是却并没有失去一个武者的本能。 “好了,既然躲猫猫的游戏已经结束了,那么就别赶紧做个了断吧!”,识破了魏严的伎俩,仇然的气势几乎是在一瞬间提升到了巅峰,虽然只是一道身影,却仿佛化作了千军万马一般,呼啸着、奔腾着,冲着魏严碾压而去。 第196章 阴阳爻 望着仇然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急速放大,魏严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仇然这一次的攻击与之前不同,如果把之前的攻击比作火山的话,那么这一次他的攻击便是炸弹,似乎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于这一次攻击当中,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魏严眉头微皱,明亮双眸就好似倒映了整个星空,深邃的让人难以琢磨,即便是那光爆的气息已然将衣衫吹动得猎猎作响,脸上却依旧看不到丝毫的变化。 面对魏严的镇定,仇然的心头不由得微微一跳,说实话,即便是现在仇然依旧不清楚魏严如此震惊的依仗到底是什么,但是他明白,魏严绝对不会如同之前对影成空那般的应对,因为他在魏严那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决绝。 他很少见到魏严流露出这般的眼神,因为他之前所遇到的对手很少能够让他这般对待,但每次魏严流露出这般眼神的时候,笑到最后的一定不会是他的对手。 想到此处,仇然的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了一抹狠厉,不待拳力积蓄到巅峰,便骤然加速,生怕魏严再得到半分的喘息时间。 “魏九,你的神话就由我来打破吧!” 伴随着一声嘶吼般的咆哮,仇然的拳头如陨石般砸向了魏严。 一拳击出,仇然周身所弥漫的狂暴气息就好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汇聚而去,转瞬之间便化作了誓要毁灭一切的灭世魔神。 感受着仇然拳风袭面,魏严依旧如同古井不波般平静,直到拳头直达身前半米处,才轻轻吐出了一个字:“爻!”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漆黑的爻字横在了仇然和魏严之间。 望着身前突兀出现的爻字,仇然的心中不由得重重一跳,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爻字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爻字代表着什么。 即便是他与魏严相交这么多年,除了鬼王诀之外,他还没见过类似的秘法,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在爻字的周围,隐隐呈现出来的怪异扭曲,更让他的心头被笼罩上了一层莫名的不安。 但是对于仇然来说,一切已然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心中顾虑重重,但是那一拳还是重重的轰了下去。 “嗯?!” “噗~!” 就在仇然的拳头击中“爻”字的瞬间,脸色骤然一变,他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就好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不过与实物的那种触碰不同,完全感觉不到有什么东西存在似的,但是那狂暴的拳势却偏偏停了下来,那势如破竹的一拳更是在一瞬间不受控制的击打在了虚空中,那种难受的感觉直接让仇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略显委顿的眼神中满是诧异与不解。 这种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漆黑而厚重的“爻”字,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 爻”字绝对不是结界,可是他的拳头偏偏就是无法寸进,最为奇怪的则是,就在他拳头击中“爻”字的那一瞬间,体内的真气有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的紊乱了,所以才会不受控制的空击。 仇然将目光转向魏严,却发现魏严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魏严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苍白,虽然转瞬便恢复了正常,但是仇然直到,这个“爻”字的秘术对于魏严的消耗必然不小。 想到这里,仇然的心中一动,立刻压下原本心中的惊疑,闪电般的将拳头收了回去,同时飞快的闪到了魏严的身侧,再次一拳轰向了魏严。 “噗~!” 随着魏严的手势微动,那漆黑的“爻”字一闪便出现在了仇然的身前,再一次挡住了仇然的攻击。 整应对过程不但极为的迅捷无比,更是给人一种轻松写意、轻描淡写的感觉,与之前所显露出来的一丝疲惫相比有若天壤之别。 “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招做铺垫么?”,仇然身形再次飞退到了一旁,眼神略显阴沉的望着魏严。 这一刻他忽然间意识到之前魏严之所以施展对影成空的真实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躲避自己的攻击,而是眼前的这招秘术需要准备和铺垫。 因此,魏严才会在第一次施展的时候出现那一瞬间的疲态,而后的再次施展的时候,则因为秘术已经激活,可以自如的施展出来。 “我这招阴阳爻需要一些准备时间,所以……”,魏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却明显承认的了仇然的猜测。 "阴阳爻?阴阳爻!",仇然凝视着那漆黑的“爻”字,反复的嘟囔着,却没有丝毫的印象,不清楚也就意味着无法破解,尤其是面对着魏严这般的人物,满是惊诧的目光中又笼罩上了一层惧意。 tsxsw.la 面对着仇然的目光,魏严不禁轻叹了一下,这阴阳爻不但是鬼王魏家的不传秘术,而且在众多的秘术当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其保密程度排名第一,即便是鬼王诀也无法与其相比,是以,魏严不但从未在仇然的面前施展过,甚至也未曾提及。 虽然鬼王诀可以称之为鬼王魏家的至高秘术,但是由于其特殊性,只有被鬼王认可之人才可以承袭,而阴阳爻则不同,虽然由于保密的原因即使魏东来都尚未被授予修炼,但是抛开其修炼难度的话,可以说是没有修炼门槛的。 而阴阳爻之所以能够成为鬼王魏家第一神秘的秘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其呈现出来的强大效果。 阴阳爻是魏家第七代鬼王魏爻所创,当年这位鬼王云游之时,发现了一处风水气运极为怪异的地方,从整体地脉走势上来看,该地区对于常人居住来说乃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可是在这片区域的上空却常年阴气环绕,隐呈夜马过林之势,周围村庄所遇之人更是多为面色阴郁、眉心浑 浊之人。 于是乎,魏爻便前往探查,打听后方知,该处地区自从数年前经历了一次地龙翻身之后,便发生了一系列的怪事,先是有人在夜间发现有鬼魂游荡,而后便出现了人无缘无故疯癫的情况,现在,这种情况更是愈发的严重,每隔数月都会有人横死。 有人说,是因为这里居住的人们得罪了神明,不但惹来的地龙翻身,更有邪魔厉鬼跟随地龙而来,惩罚附近的人们,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人因为害怕,已经逃往了别处,只有一些老弱病残、孤儿寡母以及生活困苦之人,才不得不留在了此地。 虽然当地也曾请过多名风水术师,起初的时候的确一些孤魂野鬼的术师的确发现了孤魂野鬼的存在,施法之后也确实恢复了一段时间的平静,但是,过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直到去年,来了一名道法精深的术师终于找到了异变的根源乃是在附近的一处山谷之中,可惜的是,那名术师进入山谷之后便再也没有能够出来,村民惧怕之余也不敢前往寻找,只能够尽量远离山谷,而那里也被村民视为之地,虽然一切相比之前有所改善,但是还是偶有异事发生。 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之后,魏爻便打听了那处死亡山谷所在的位置,打算一探究竟。 山谷距离村庄大约二三里地,魏爻便寻到了这死亡山谷的所在,远远望去这片山谷极为广阔,甚至容下一座城市也不在话下,与正常的那种两侧山川林立、内部狭长形态的那种山谷有所不同,这片山谷四周的山体少有岩石,多为泥土,山势高度也相对均匀,而山谷的形状则是极为规律的圆形, 进入到山谷之中,魏爻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越是接近山谷中央,阴气便愈发的浓重,甚至就连周围的山石草木,都隐隐流露出一种莫名的邪异,到了山谷之中那阴冷之气更是隐隐呈现实体化,如同笼罩了薄雾一般,即便是魏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这种情况要么就是邪灵恶鬼聚集,要么就是存在一个极度危险的邪灵。 按照谷内气息的强弱变化,魏爻终于来到了山谷的中央,一条横贯百米,跨度两三米的巨大便呈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魏爻小心的绕着裂缝转了两圈,虽然这山谷中的雾气并不浓烈,但是依旧无法看清裂缝中的具体情形,裂缝的中央,阵阵阴冷的气息缓缓升腾弥漫,其中所隐含的邪异气息更是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很显然,这个巨大的裂缝便是造成这片区域异变的核心所在。 在裂缝一侧相对靠近边缘的角落,一条粗重的麻绳绑缚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顺入到了裂缝之中,想来,这个绳子应该就是之前那名村民所说的那名修为较深的术师所下来的。 魏严用手轻轻扯了扯麻绳,发觉韧性还在,深吸了口气后,手握麻绳,纵身一跃,顺着麻绳滑落入了裂缝当中。 第197章 裂缝之下 刚刚进入到裂缝之中,魏爻便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寒意将自己包围,周围的光线也在一瞬间暗淡了下来,完全没有任何的过度,简直就是从白天一下子就切换到了黑夜。 魏爻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抬头向上望,同样感受不到任何的光亮,头顶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一版,将裂缝和裂缝外分割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魏爻试探着吸了口气,随即便屏住了呼吸,仔细的感受着吸入体内的气息,待发觉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后惊奇的发现,虽然这裂缝内的空间几乎将裂缝外的光线全部屏蔽了,但是周遭却好像是更加清亮透彻,火折子的光亮所覆盖的范围,却比正常情况下扩大了近三倍有余。 魏爻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虽然光亮的范围扩大了许多,但是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可见目前在他的周围依旧是一片空旷,赶忙将火折子置于肩膀一侧,才缓缓向着裂缝的深入降去。 下降了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一阵亮黄色的光芒自脚底传来,魏爻明白,自己即将到达地面了,不过魏爻并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小心的向着地面扔出了一块石头,随即传来了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魏爻不禁有些错愕,按照他的预估,这裂缝之内常年不见阳光,理应是潮湿松软的泥土,但是从石头碰撞的声音来看,下面应该是一整块的岩石。 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绳子,魏爻小心的踏在了地面上,直到整个身体的重量放下去依旧没有任何异常发生,一颗心才算是短暂的踏实了下来。 魏爻并没有急于对这片裂缝区域进行搜索,而是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仰头看了看他攀爬下来的这根绳子,就在他刚刚下滑的过程中,心中便隐隐存留了一丝的疑虑。他感觉到这绳子的上面似乎有着一些肉屑和血迹的残留,此时手掌上面沾染的血渍便是最好的证据。 而且从肉屑以及血迹的情况来看,不似一个人留下的,似乎这个绳子时常有人攀爬才会如此,而他之前从村民处所了解到的,除了那名术师之外,并没有提到还有其他人来到这里,难道这所有痕迹都是由那名术师所留下? 不过转念魏爻便否定了这种猜测,先不说那名神秘的术师来来回回爬上爬下这种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所留下的这些血迹,至少也要把整个手掌磨光了才会如同眼前这般状态。 除此之外,在他们所处的那个年代,弄一条麻绳并不难,但是弄一条粗与手臂、长达二三十米的麻绳却是极为罕见的,尤其是这麻绳很明显是几经桐油浸泡后晾干的,虽然在防火方面确实不尽人意,但是在坚韧程度和防腐程度来说,效果确是极为明显的。 即便是他来到这里之前,也绝对想象不到会有这样一个裂缝的存在,而这个裂缝竟然又会深达二三十米,那 么留下这条绳索的那名术师又是如何未卜先知,准备上这么一条近乎为了这条裂缝量身打造的绳子呢? 一时间,这名术师的身份以及他来到这里的真实原因,不由得让魏爻心中升起了一丝的警觉。而这个裂缝中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同样让魏爻的心中充满了好奇。 借助这火折子的光亮,魏爻一边缓缓前行,一边打量着四周,发现裂缝底部两侧都是平滑而整齐的岩壁,中间则是一条大约四五米宽窄的通道一直向着前方延伸着。 按照之前村民的讲述,这个巨大的裂缝应该是之前地龙翻身造成的,那么两边笔直而光滑的岩壁还算是可以解释,但是他脚下那平整的岩石地面,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似天然形成的,更像是人工修建而成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在地龙翻身之前,这里完全是在地下修建的,到底是谁修建的?修建它的目的是什么?它的入口在哪里,通往的目的地又会是什么地方?一时间,一连串的问题涌入到了魏爻的脑中。 “谁?” 就在这时,一道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落入到了魏爻的耳中,从声音发出的地方来判断,应该是在左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 要知道,此时的魏爻已经承袭了鬼王之力,虽然在这里他的视线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是听觉和感知能力却几乎没有收到什么影响,能够接近到他身前十米左右才被发现,可见绝不简单。 魏爻瞬间便进入到了戒备的状态,身形也在同时猛然向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冲了过去,原本在火折子光亮覆盖下如同光色光球的他直接化作了一道粗大的光束,着凉了一片狭长的地带,与此同时,一个略显狼狈的身影也一下次暴露在了光亮之中。 从来着的衣着来看,与附近的村民极为的类似,但是却明显落魄很多,衣衫之上满是破洞,裤子更是好似被撕扯了一般,呈现缕缕条状,杂乱的头发上满是灰土,乍看上去与逃难的许多的难民无异。 xiaoshuting.org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便是此人脸上的皮肉已然腐烂了大片,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部的隐见森森白骨,失去了嘴唇遮挡的牙齿以及深陷的空洞 眼窝,都明显的说明了他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魏爻的眉头微皱,倒不是因为眼前这惊悚的一幕,作为鬼王,类似的事情他见过的实在太多了,仅仅一眼,他便已明白,眼前此人应该是在死后被恶鬼附身,而且是死后从墓穴当中爬出来的那种。 让他感觉到一丝不解的是,通常这种类似于诈尸的情况,一方面由于尸身已然僵硬,另一方面也由于鬼魂与肉体之间的契合度较低,动作都是较为僵硬的,可是眼前这人虽然看起来落魄非常,客户说如果仅仅从他的行动来判别的话,甚至比大多数的活人还要灵活,否则也绝对不会在接近魏爻身前十米左右才被其发现 。 “你是何人?” 魏爻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声音问道。虽然面前的这个身影并非常人,但是像魏爻这种常年与鬼魂打交道之人,还是谨慎的选择了对话,毕竟,并不是所有的鬼魂都是恶念,他身为鬼王的一个职责便是杨善除恶,面对鬼魂亦是如此。 这声音比他正常说话时的声音要低沉和空灵了许多,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使用声带。这是一种死后被附身之人对话时的特有方式。 如果用现代科学的解释方式来说,就是鬼魂所能够感受到的声音频率与常人的频率是不同的,所以这种死后被附身之人,由于灵魂与肉体之间结合的并不紧密,所以他最为敏感的频率也是有所差异的,因此才会利用这种特定的音频来沟通。但是很显然,当时年代的人并不懂得有关频率的事情,却依旧可以发现类似的方式,不得不让人感到惊叹。 “闯入者死!” 回答声沙哑而模糊,一方面好像是最大程度的摩擦声带,而另一方面则好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不知道是因为现在的这局躯体腐烂原因所造成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但是来人的目的已然显而易见。 已知来意,是敌非友,魏爻也不在多想,左手飞快结印自左眼扫过,原本黝黑的眸子顿时覆盖上了一抹幽绿色的光芒,直接便开启了阴阳眼的状态,虽然这阴阳眼远不及陈家的鬼眼,但是也可以分辨出鬼魂的状态。 此时,在魏爻的视线中,眼前之人周身黑气缭绕,眉心一点淡绿色的光芒若隐若现。周身的黑气很显然说明了这具身体已然死去多时,而那眉心的淡绿色光芒则是鬼魂入主了泥丸宫的现象。 如果这身体是活人,那么需要通过术法将魂魄从泥丸宫驱赶之后,被附身之人便可以恢复意识,而对于眼前的情况则完全用不着如此的麻烦,只要直接将泥丸宫击碎便可解决,到时,失去了肉身支撑的鬼魂,就算是再过强大,在这阳间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也会大打折扣。 但很显然,魏爻的打算并不止于此,眼中精芒一闪,整个人就仿若瞬间移动一般骤然出现在了那人的身前。即便是这附体之人之前所表现出来超越常人的灵活,还是没有能够反应过来,怔怔的站在原地,甚至那空洞的眼眶内,都隐隐呈现出了一抹惊诧。 与此同时,一个刀柄暗金,刀身黝黑,同时隐隐闪耀着青紫色光芒的匕首如同变戏法般出现在了魏爻的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那人的脖颈横着劈了过去。 随着一抹掺杂着丝丝青紫色光影的暗黑色刀芒闪过,魏爻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那人蓬乱而满是尘土的头发,轻轻将那已然腐败了一半的头颅提在了手中,孤立在原地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第198章 玄星 魏爻所持的这柄黑色短刀名曰“玄星”,乃是六柱至宝,同时也是鬼王的佩刃。 虽然这“玄星”看起来略显不起眼,但通体皆由天外陨铁打造,相传数百年前,也就是二代鬼王的时期,恰逢流星陨落被六柱所得,整块陨铁通体黝黑坚硬无比,没有一丝的杂质。 最为神奇的则是这块陨铁中似乎蕴藏着某种特殊的力量,非阴非阳,但是却能够对阴魂有着强大的克制作用,这对于六柱来说,称之为至宝也不为过。 于是乎,六柱便打算将这陨铁打造成一样武器,但是奈何这陨铁太过坚硬,即便是以猛火灼烧月余,也仅仅是能够勉强打造成一柄短刀的模样,但是无论是锋刃还是刀柄上细致的形状、花纹都没有办法完成。 后来,负责锻造的匠师便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把金铜熔炼、将其包裹在刀体的尾部,这样就可以解决刀柄的问题了,至于锋刃的问题,后续再想法子解决,可是,就在匠师门将金铜熔炼后浇筑在刀体尾部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细密的如同镜面一般的刀体竟然好似生出了无数的细小的孔洞,将刀柄尾部的金铜瞬间吸收,黄金和铜也在那一瞬间被分离了出来,化作了一丝丝金色和紫色的血液在到身中流淌,最终形成了点点紫金色的星芒凝铸于刀身之上。 震惊之余,那些匠师尝试着再次将刀体放入到熔炉之中,果不其然,这原本灼烧了数月都难以锻造的陨铁竟然奇迹般的软化了下来,对于阴魂的那种克制作用不但没有小时,更为这原本刚猛易折的陨铁增加了难得的韧性。 随后,匠师们便将这陨铁打造成了如今的模样,同时,为了纪念他们锻造陨铁的过程,还特意将刀柄包裹上了金铜,并根据其刀身的特点被命名为——玄星。 魏爻将手中的头颅缓缓提起,只见原本眉间那若隐若现的淡绿色光芒就好似被冻结了一般,蜷缩在泥丸宫之内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应该是玄星所蕴含的强大力量起作用了,对于一般的情况来说,他完全可以采用秘术将这阴魂封锁与泥丸宫中,但是他对于眼前这游魂的力量和特性并不了解,生怕一个不小心这游魂逃离得不偿失了,所以才会选择最为简单直接的方式,以玄星出手。 以他的修为配合玄星,如果一刀劈中泥丸宫的话,那么这游魂必然魂飞魄散,但是他显然还需要从这阴魂的身上获取到更多的信息,所以才会将其头颅砍下。对于这种级别的阴魂来说,失去了宿主的身体后,基本上已经发挥不出什么力量了,只要将其封闭在这头颅之中便可。 只见魏爻左手微动,遂即一抹亮红色的光芒笼罩头颅,原本凝滞于泥丸宫中的淡绿色光芒再次如同恢复了呼吸般若隐若现,在察觉到自身处境之后,立刻向外冲去,可是任凭他如何 的逃窜,所委身的这个头颅此时早已如同一个封闭的容器,将其困于其中,无法突破。 魏爻将玄星入鞘,右手结印,明亮的眸子瞬间清冷,一股沉静如渊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而那不断尝试逃跑的淡绿色光芒再一次停了下来,与之前处于冻结的那种状态不同,那淡绿色的光芒竟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甚至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是来自于灵魂的恐惧和臣服。 “搜魂!” 随着魏爻话音落地,只见一个如同指甲盖大小的鬼字凌空浮现,透过眉心直达泥丸宫,最终没入到了那抹淡绿色的光晕之中,使得原本颤抖的光影再一次被凝滞在了那里。 这是鬼王诀中的搜魂术,专门用来从魂魄中获取信息,人是会说谎的,但是魂魄中所残留的信息永远不会说谎,这也是魏爻之所以没有将其打成魂飞魄散的原因,就是为了从从这阴魂中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毕竟在这样的未知环境下,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都有可能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随后,一个个片段在魏爻的脑海中飞闪而过,这便是从眼前这个阴魂中所获取到的记忆信息,一切就如同他亲眼所见般清晰而真实。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漆黑的世界,除了黑暗只有黑暗,不知道经过了多久,远处终于隐隐出现了一丝的光亮,待到走近后才发现,是一抹来自头顶的星光。 随后,视线开始了缓缓上移,魏爻知道,这是这个游魂向上漂浮的状态,借助这逐渐清晰的星光,魏爻发现,他现在所看到的地方竟然就是他身处的这个裂缝。 随后,他的视线便开始漂浮和晃动,不断地扫视和寻找,终于在山谷之外的一处乱坟岗停了下来,不多时,便发现了一个没有入土的棺材,那棺材的边上插着一个纸幡,棺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被钉上,反而露出了一个缝隙。 紧接着,视线又是一黑,然后头顶再次出现了一丝丝的光亮,紧接着便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天空,魏爻明白,这应该是那游魂附了棺椁中尸体的身,在棺材里面将棺材推了开来。 接下来的一切都比之前缓慢了些许,视线也变得略显颠簸,而他行进的方向则是山谷裂缝的方向,就在到达了裂缝边缘之后,走到了他下到裂缝下的那个粗壮的麻绳前面,双手紧握麻绳,急速的下坠到了裂缝的底部,当他松开绳子的时候,本就开始腐烂的双手,此时皮肉已然磨得露出了森森白骨。 看到此处,魏爻的心中不由得一惊,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发现麻绳上会有那么的血迹与皮屑,想来不知一个人采用这样的方式来使用麻绳,那么这些游魂到底从何而来,为何又会再次返回到裂缝之中,裂缝的深处到底存在着什么? 而后,视线再次变为了无尽的黑暗,虽然 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依稀还是能够感觉到崎岖与颠簸,行走了一段时间之后,远处竟然再次依稀出现了一丝的光亮。 wucuoxs.com 望着远处那点点光亮,魏爻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的狐疑,他对于这裂缝之中的情况可是深有体会的,他刚刚进入到裂缝之下的时候,便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虽然从这游魂的意识中所看到的情况比当下要好上很多,但是在裂缝的深处也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光亮,除非那裂缝中还有其他人活着其他“人”的存在。 魏爻不由得深吸了口气,思维也跟着这个游魂的视线向着裂缝的深处延伸着,随着眼前的光影逐渐放大、清晰,魏爻也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的沉重,远远望去,在这并不宽阔的裂缝深处,竟然有着数十道身影。 这数十道围城一个大圈,正疯狂的打砸着位于中央的什么东西,而那柔和的光芒正是来自中央,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视线中的这些人至少一半以上都是皮肤溃烂、白骨森森,可见这些都是被游魂附体的尸体,这大量的游魂从何而来,他们又为何聚集在这里,他们想要去破坏的到底又是什么? 想到此处, 魏爻的心中充满了好奇,随着游魂视线一步步向着人群靠近,魏爻的心也随之猛然一跳,那是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薄膜光晕,随着周围人影手中石头棍棒落在其上,光影也随之波动变幻。 “秘术法阵!” 魏爻一眼便认出了中心地面上那闪耀着柔和光亮的光晕乃是类似结界类秘术法阵,很显然,这法阵的下面应该是封印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而这些正试图通过打砸的方式破坏法阵的人们,显然是为了将法阵下面的东西释放出来。 法阵的边缘,一处因地龙翻身而导致的裂痕触目惊心,那里的光华也明显比法阵的其他地方要弱上一些,隐约间,只见一个略显虚幻的身影正从那裂缝中缓缓钻出。 一瞬间,魏爻心中的大半疑问瞬间豁然开朗,虽然此时他心中依旧不知道这法阵之下为什么会封印着大量的阴魂,但是他们此时能够从那封印中逃出,显然是因为地龙翻身导致封印遭到了破坏,导致了部分封印力量的减弱。 “难道下面还有更强大的阴魂?” 就在这时,魏爻的脑海中忽然间蹦出了这个样一个念头,他常年和这些阴魂打交道,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些阴魂的思维并不似常人般健全,所以经常是一盘散沙的存在,即便是那下面封印着他们再多的同类,也绝对不会如此的团结,蜗聚在这阴暗的裂缝中破坏封印。 就在这时,只见那即将从封印中爬出的虚影忽然间变得惶恐了了起来,就好像即将溺水的人一般胡乱的挥舞这双手,仿佛光膜的下面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双脚,紧接着,身子一沉瞬间没入到了光膜之中。 第199章 三生石 霎时间,所有的“人”都瞬间惶恐了起来,原本砸向中央阵纹的东西都停了下来,“哄”的一下子向着四周散开。 就在这时,只见那闪耀的光膜猛然间向上凸起,就好像是要把那光膜撑破一般,头部、脖颈、胸膛,霎时间,呈现出另一个被柔和光芒包裹的诡异身形。 就在那诡异身影出现的一瞬间,整个空间都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身影也都瞬间凝固在了那里,地面上、墙壁上所映射的影子,能够感觉到明显的抖动。 这是因为害怕而导致的颤抖,很显然,光影中的那道诡异身影的身份绝不简单,在他的记忆中,能够让万魂俯首的也唯有鬼王了! 想到此处,魏爻的心头不由得微微一沉,但随即便打消了这个想法,虽然他和鬼王分隔阴阳两界、从未见过,但是毕竟身为鬼王诀的传人,对于鬼王的气息还是非常熟悉的,现在他面前的这道身影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明显不是鬼王的。 就在这时,那光膜中的身影忽然间转向了魏爻的方向,霎时间,魏爻只感觉自己身体一僵,一道冰冷的声音遂即在耳边响起。 “哼!蝼蚁也敢妄图窥探本座!” 那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是落在魏爻的耳中却犹如炸雷一般,震得两耳嗡嗡作响,脑袋顿时一阵晕眩,意识和视线也一瞬间被拉回到了现实。 原本手中紧握的头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了地面上,眉心处再不见那淡绿色的光芒,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灰色残影。 魏爻的眉头不由得微蹙,面上更是如同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他没有想到遮光膜之中的身影竟然能够在他使用搜魂的时候介入其中,仅仅凭借一声冷哼就可以将其自己的秘术打断,更将那原本锁闭于泥丸宫的阴魂震得溃散。 且不说那光影中的神秘身影是如何伤到自己的,仅仅是介入到魏爻搜魂过程中,便足以称得上是手段通天了。 魏爻深深吸了口气,把之前自那阴魂意识中所见到的东西再次梳理了两遍后,才小心的向着裂缝的深处继续摸索前进。 一路上,魏爻将肩头的光亮调整得很暗,即便是他自己,也仅仅只能够看清周围一两米的东西,同时警惕的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刚才他在搜索那阴魂记忆的时候了解到了裂缝的深处几乎不见光亮,唯有裂缝的底部法阵附近才会有光亮,所以不能让自己太过暴露,一方面是担心被那可怕的身影察觉到,另一方面也怕有如之前的那个阴魂般悄然出现。 那道身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让那些阴魂臣服,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那神秘的阵纹很明显就是为了阻挡那个神秘的光影出来,可是阵纹的下面又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阴魂从下面钻出,一连串的问题犹如翻滚的气泡般不断的自魏爻的脑海中涌现。 魏爻心知,以自己的修为很难与光膜下那个神秘的身影对抗,但是心底 却似乎有一个神秘的打手牵引着他的好奇心,将他带入到那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魏爻紧握着星玄,小心的向前摸索着,他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希望那个家伙在身边,虽然那个家伙平时有些絮絮叨叨的,但是他的那双鬼眼却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也许他在这里的话,甚至没准可以堪破光膜下那道身影。 想到这里,魏爻双眸一亮,他忽然间想起了自己这次出来之前,那个家伙特意给了自己一样东西,赶忙从怀中取了出来,压入到了玄星刀柄的凹槽之中。 这个凹槽是打造星玄时,匠人特意留下的,可以在里面嵌入一个内核,而这个内核之中,便可以将法阵凝练之中,快速激发,虽然只能够使用一次,但是对于瞬息万变的对战来说,却无异于多了一个强力的后手。 而这个内核,也被赋予了一个极为贴切的名字——“三生石!” 这个三生所指的并不是三生三世的那个三生,而是出自道德经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同时有着两层含义,其一便是由于这一个内核的融入,而衍生二、二又衍生出三,而其二,则是这个“三生石”中的法阵,便可以衍生万物、千变万化的。 yawenba.net 其实这三生石也不仅仅是玄星的专属,即便是单独使用也可以产生同样的效果,只不过制作这三生石的材料较为特殊,而且,想要将阵纹聚合于其中,也需要极高的修为和手段,是以,即便是六柱当中,也所存不多。 平时也仅仅是六柱的族长外出时才会携带一个,而这次魏爻外出,只是一次极为普通的云游,未曾想过竟然会遇到如此险境,所以并未携带,好在那个家伙给了自己一个。 魏爻的心中不由得一股暖流经过,内心也顿时踏实了不少,将肩头的那抹光亮再次调暗了一些后,小心的向着深处摸索。 大约前行了一刻钟的时间,魏爻能够感觉到两边的裂缝似乎越来越窄,空气也变得越来越粘稠,就好像是南方梅雨季节时的那种感觉,且更为的阴冷,借助着忽明忽暗的光亮,能够看到玄星的上面竟然隐隐包裹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虽然这水珠极小,但是每一颗水珠中都映射着魏爻肩头的那一点光亮,整个玄星就好像是被覆盖上了一层金黄色的鳞甲,给玄星又增添了一抹庄重与华丽。 魏爻不由得微微一怔,要知道,这玄星乃是以天外玄铁所制,属性又是非阴非阳,莫说是这露水寒气,即便是粘稠人血、灯芯烤炭,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丝毫,可见,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奇特之处。 魏爻心念微动,赶忙将肩头的那点萤火熄灭,周围也瞬间陷入到了黑暗中,左手扶着一侧的岩壁,小心前行。 “铛铛铛~铛铛铛~” 不多时,一阵轻微的撞击声落入到了魏爻的耳中,赶忙停下了脚步,轻轻的将自己的耳朵趴伏在了墙壁之上。 “铛铛铛~、铛铛铛~” 更为清晰的声音落入耳中,魏爻的瞳孔顿时一阵收缩,心跳缓缓减速,但是血脉却随之沸腾了起来。 不会有有错,之前他施展搜魂术的时候,自那阴魂意识中所获取的信息是一样,看来那些被阴魂附体的尸身还在努力的破坏着那些封印。 虽然,这种以外力动摇封印的方式是最为粗暴也最为低效的,但他们似乎并没有改变策略,一切都还在继续中。 魏爻不知道这是不得已,还是有意而为,但是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他立刻施展出了鬼脉十八拍,将自己的基础战力提升到了最强的层次。 随着魏爻脚步的不断前行,那敲击声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杂乱,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也终于出现了一抹昏暗的光亮,这光亮,简直不比之前魏爻肩头的那点火折子强上多少,但是在这深邃的黑暗之中,却犹如灯塔般醒目。 这一刻,他的视线似乎与之前那阴魂的意识重合在了一起,眼前的光亮也变得愈发的清晰,虽然空气中那种粘稠的感觉愈发的明显,可是脚下的地面却依旧没有感觉到半分的泥泞,虽然落脚的触感并非岩石,但是却没有半分陷入或者粘黏的感觉。 魏爻小心的俯下身来,用手轻轻的捻起一撮尘土,发现土质极为的干燥,之前他还没有察觉到这种异常,但是随着空气中湿度的不断升高,地面上多多少少都会被水汽所侵蚀,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很明显,他现在所在的区域应该已经处于了某个秘术的范围之内了,这个秘术应该有些类似于属性剥离,将金木水火土不同属性的元素分离开来,之所以这地面深处的地面如此干燥,想来是因为将其中的水分剥离出来,这也正是现在空气中湿度如此之高的原因,而这个秘术很明显便是以地面为分界,可是,造成这样的效果又是为了什么呢?魏爻依旧毫无头绪。 但是从他察觉到异样到现在,他走了至少也有小半里的路程了,虽然这路途是倾斜向下的,但是这秘术所覆盖的范围也着实让人心惊。 想到这里,魏爻不由得深吸口气,玄星更是握紧了几分,步伐虽然轻柔了些许,但是速度却似乎提升了几分,向着光亮的方向小心的靠近着。 终于,魏爻的身形悄然进入到了那光亮之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魏爻绝对无法相信,在这如同刀劈斧凿的狭窄裂缝的地步,竟然还会存在一处如同浅坑的空间。 而那些摇曳的身影正聚集在浅坑的中央,富有节奏的挥舞着手中的器具砸击着,咋一看去,那些身影足足百十个,也就是说,他想要知道中央那光影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就必须解决掉眼前的这些“人”。 想到此处,魏爻不由得把心一横,扬起手中的玄星便要冲入,可是,就在这时,一直强有力的臂膀瞬间自后方出现,紧紧勒住了他的脖颈。 第200章 清灵子 魏爻的身体顿时一个趔趄,心中也顿时一惊,且做不说身后之人是如何在魏爻无法察觉的状态下来到他身后的,仅仅就是他手臂的这股力量便足以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要知道,类似魏爻他们这种习武之人,下盘功夫是基本功,而魏爻的身手即便是在六柱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莫说是寻常人等,即便是健硕的公牛也很难将其拉动,可是现在却在那臂膀的一带之下直接失去了平衡,足见身后之人的力量是如何的强大。 对战之时,生死往往都在一瞬之间,魏爻已经由不得细想,右脚轻踏、腰背猛然向后发力,直接将身后之人顶得一个趔趄。 背后之人显然没有想到魏爻的反应竟然如此迅捷,后撞的力道更是大的出奇,以至于他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原本紧勒魏爻的手臂也不知觉的松了几分。 就在这时,只见魏爻手腕轻转,玄星的锋刃闪电般转至身后,抬手便向身后之人腋下刺去。 昏暗的光影中,身后那人见到魏爻的动作,脸色立时一变,虽然魏爻这反手一剑看似简单,但却暗藏诸多后招,虽然此时魏爻是反手握剑,但是其食指却勾于剑柄底部,虽然自己有把握通过抵住魏爻的手肘来格挡,但是魏爻却可以将剑飞弹而出,直击自己。 两人此时重心本就不稳,想要继续抵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不得不松开环绕魏爻的手臂,身形则向着剑势所来的方向踏前一步,在抵住魏爻手肘的同时,飞快的伸出二指夹住玄星,以防魏爻利刃弹出,并赶忙说道:“魏道友且慢,吾乃昆仑清灵子!” “嗯?!” 听闻此话,魏爻顿时心电急转,此人所说的昆仑,便是昆仑派。 昆仑山,号称上古第一神山,相传上古大圣人原始天尊在此地开设道场,建立阐教、统领群仙。 封神一战后,原始天尊脱离世俗,消失无踪,座下的门人也都自行散去,有的飞升天界,有的在人间自创门派。 阐教弟子多不胜数,这么一番开枝散叶下来,就形成了现在天下修道门派林立,要论渊源,只要是修道之士,或多或少都与阐教有些联系,而姜太公所延续下来的这一支便是昆仑派。 1200ksw.net 虽然当时的昆仑派中不乏秘术精深之士,但是姜太公当时已经身为周朝的丞相,很多周朝的重臣也都是姜太公的拥护,因此,为了避免武王的猜忌,姜太公并没有将昆仑派与朝廷联系得太过紧密,所以才会从当时的民间选取出来几个强大的秘术门派组成了六柱,服务于朝廷。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六柱和昆仑派也算是有同门之源,虽然在当时来讲,昆仑派的强大远超六柱,但是随着王权的支持以及朝代的更迭,六柱的发展一直未曾停滞,而深处朝野之外的昆仑派则逐渐没落,到了近些年,已经很少听到有关昆仑派的事情了,甚至江湖上流传,昆仑派早 已失传。 此时,乍闻身后之人竟然是昆仑派之人,魏爻的脑中立刻闪过了其间种种,动作也稍稍缓和了下来,但却并没有因此停下,身形扭转面对来人,手中的玄星横在胸前,满眼警惕的打量来人,毕竟昆昆仑派已然失传多年,对于这忽然间冒出来的清灵子不免生出了几分警惕。 之间此人身材消瘦,一身道士装扮,年约六十,身材比魏爻还要略高上半头,发髻高挽,鹤发童颜,几率须髯垂于胸前,一双眸子明亮无比,即便是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依然隐见璀璨,让人一见难忘。 清灵子淡然一笑,手指轻抬,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手印变幻,一个若隐若现的阵纹自二人的脚下悄然升起。 整个过程中,魏爻脸上的警惕之色未有半分褪去,而清灵子也仿佛看出了魏爻心中所想,因此,在施展秘术的时候,就好像是师傅在给弟子做演示一般,动作极慢,而且没到手印变幻的时候,甚至故意停顿一下,以便让魏爻看清楚。 魏爻明白,这是清灵子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打消他的疑心,现在清灵子所施展的秘术乃是一个隔绝声音的屏障,算是一个比较常见也比较通用的秘术。 待到屏障将二人覆盖之后,魏爻才开口说道:“前辈怎知我姓魏?” 虽然魏爻语气十分的恭敬,但是眼神中的警惕之色却依旧浓郁,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尚未验证,而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他可以确定,这自称清灵子之人他之前从未见过,可是却似的自己的身份,着实让他疑惑不已。 听到魏爻的话,清灵子淡淡一笑说道:“老夫再大胆猜测一下,小友可是当代鬼王?” 清灵子此话一出,魏爻再次一惊,神色也随之多了几分恭敬:“还请前辈指教!” 清灵子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能够在降低心跳的同时,将力量提升到极致,我想除了鬼王魏家的鬼脉十八拍外,再无其他,而且如此年纪便能够将其修炼至巅峰境界,在老夫的钳制之下还能够予以反击,即便在魏家也算是顶尖的存在,再结合你手里的玄星剑,必是当代鬼王无疑!” 清灵子虽然语气轻柔,但是落在魏爻的耳中却不啻于阵阵惊雷,几乎每一句话都在他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之前为了避免被光膜下那个神秘人所察觉,在施展鬼脉十八拍的时候特意压制了心跳的声音和气息,但是清灵子却依旧可以一眼堪破,而且还能够听出他已经将鬼脉十八拍修炼到了极致,足可见其功力精深已打达心眼之境。 最为关键的是,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清灵子还能够一眼认出玄星,可见其对于六柱的事情也了解颇深。 见到魏爻目光闪烁,清灵子微微一笑,轻轻捋了捋他那几缕轻髯,继续说道:“默平那小家伙难道从来没有与你提过 我么?” 听到清灵子这话,魏爻再次震惊的无以复加,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清灵子口中的这个默平应该就是他的爷爷上上代鬼王魏默平,而且对于魏默平的称呼还是那小家伙,难道说,他面前的这个老者比真实的年龄比他的祖父还要大上许多么,那岂不是百岁以上的高龄了。 类似他们这种修炼之人,寿命本就比常人长上许多,百岁以上也并不十分的罕见,可是如同他眼前的这名老者这般精神矍铄、中气凝练却从未见过。 “清灵子、清灵子……!” 就在这时,魏爻的脑中忽然间一闪,他忽然间想起自己在很小的时候,祖父魏默平曾经和他说过的一件事情。 虽然魏默平当年贵为嫡系长子,但是由于年少时的一次内伤,导致修炼停滞不前,六柱当时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医治,前途可可谓一片阴霾。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魏默平遇到了以为隐士高人,不但为其医治内伤,更是传授了他一套奇妙的心法调理身体,自此之后,魏默平不但内伤尽去,一身修为更是突飞猛进,最终如愿继承了鬼王之位。 因此,魏默平便在家里为那位高人立了一个长生排位,上面所书便是恩师清灵真人,魏爻小的时候,魏默平时常带着自己去拜祭那个排位,也不只一次的对自己说起那段过往,每每讲述之时,眼中都满是感激与思念,甚至在魏默平临终之前,还遗憾未能再见恩师一面。 想到这里,魏爻立刻收起玄星,双膝跪地,双眼之中的警惕与猜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则是崇敬与激动:“前辈难道就是清灵真人?” 清灵子缓缓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嘲般的说道:“这里只有清灵子,哪来的什么清灵真人,世间又哪会有什么真人!” 见清灵子亲口承认,魏爻更是激动不已,赶忙将魏默平为其树立牌位,嘱咐子孙时时供奉的事情以及临终前的遗憾说给了清灵子。 听完魏爻的讲述,清灵子那原本一直挂着淡然笑容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抹伤感,轻叹一声:“痴儿啊!痴儿!为师当年不收你为徒,并非门墙之第,而是因为你需要成就鬼王之业,造福苍生,跟随老夫,只能做个闲云野鹤,于世无用、于民无益啊!” 听闻清灵子此言,魏爻才终于明白了当年自己的祖父魏默平为什么每次提起清灵子的时候都是懊恼与叹息,原来竟是因为当年清灵子不肯收魏默平为徒,但是此时,从清灵子的话语中明显已经听出,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经把魏默平视为自己的弟子了。 魏爻赶忙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不肖子孙魏爻,带祖父魏默平叩谢祖师!” 望着跪在身前的魏爻,清灵子的目光凛然一变,一个澎湃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身形更是如瞬移般出现在了魏爻的身前,略显枯瘦的手掌重重的落在了魏爻的头上。 第201章 一切原委 面对这一变化,魏爻根本来不及反应,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一直巨大的铁锤击中了一般,伴随着脑中巨大的轰鸣,身体顿时不听使唤了,视线也骤然变得模糊、摇摆了起来。 恍然间,只见清灵子须发飞扬,脚下阵纹也是不断的变幻,一股炙热的气息不断自头顶百汇穴换来,紧接着,魏爻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不错,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魏爻缓缓睁开双眼,却见清灵子正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相比之前要向外了一些,但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阵纹所闪耀出来的阵阵光影。 “这里说话更加方便一些!”清灵子看出了魏爻眼中闪过的一抹疑惑之色,解释说道。 “前辈,您刚刚是?”,魏爻仔细的感受一下自己的状态,并没有发觉到任何的异样,但是之前明明清灵子对他施展了类似醍醐灌顶之术的秘法,于是不解的问道。 “在你这里留了一样东西,希望你日后能够有所参悟!”,清灵子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说道。 魏爻先是一怔,但随即便明白了过来,清灵子竟然在他的泥丸宫中留下了某样东西,要知道,这泥丸宫,除了修炼到达了某个境界之后,可以自我内视之外,也只有强大的阴魂才可能占据别人的泥丸宫。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泥丸宫是灵魂意识的载体空间,还从未听说过,竟然有人能够在泥丸宫中留下什么东西,如果真如清灵子所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通天的手段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魏爻忽然注意到清灵子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头发虽然依旧花白,但是却明显少了往昔的光泽,脸色也比之前略显苍白,而那一对原本如同黑宝石一般璀璨、深邃的眸子,好像笼罩上了一层薄雾。 魏爻此时才意识到,清灵子那通天手段的背后,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赶忙询问道:“前辈,您?” 清灵子轻轻摆了摆手:“不碍事的,老夫本就寿数将近,临了能把一些心得传授于你,是咱爷俩的缘分,也算是对默平的一点交待。” tsxsw.la “什么?”,忽闻清灵子寿数将近,魏爻心中不由得一阵愧疚,虽然清灵子语气轻松,但是他明白,如果清灵子不是之前那一波消耗的话,以他的状态,再活个三五年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不必自责,其实老夫根本就没打算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清灵子继续说道。 “那阵纹下封印的到底是谁?”,魏爻瞬间明白,在这个地方,能够让清灵子做出这样决定的,除了封印下神秘的身影之外再无其他。 “你见过他?”,听到魏爻的问话,清灵子也是一怔,很显然魏爻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么会知道那个人的存在。 于是魏爻赶忙将之前施展搜魂 时的情形对清灵子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整个过程清灵子都是眉头紧锁,时不时的问上几句,待魏爻讲述完毕后,略微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看来一切果然如同我之前所猜测的那般。” “师祖?”,清灵子承认了魏默平这个徒弟,魏爻对于他的称呼也悄然发生了转变。 “你在搜魂之时所遭受到的攻击,其实并不是察觉到你窥视他后才对你出手,而是他在那阴魂体内所施的手段。”,清灵子缓缓说道。 魏爻也是聪明之人,听到清灵子这番话,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双眉微微一挑道:“您的意思是他在哪些阴魂中留下了某种禁制,当我施展搜魂的时候,就正好触发了这个禁止,而我看到的那些场景,都是由于那个禁制所引发的?” 清灵子轻轻缓缓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起初我也只是有所怀疑,但是听完你的讲述,便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甚至除了在那些阴魂中设置了这样的禁制外,那些阴魂的所有行为也都很有可能是受到了他的操控。” “什么?!师祖,那阵纹下封印的到底是谁?”,魏爻再次一惊,按照清灵子的这种说法,那么封印下的那个身影拥有则独立的思维和意识的存在,那么其身份也绝对不会简单。 清灵子略微沉吟了片刻,目光忽然间变得沉静无比,一字一顿的说道:“那阵纹下所封印的是整个阴界!” 此话一出,魏爻只感觉自己耳边如同响起了一声炸雷,即便是魏爻心性再是沉稳,此时整个人也顿时进入到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就算是清灵子告诉他,这阵纹内封印的是鬼王,他都不会是如此这般,难以置信的望着清灵子:“整个阴界?” 清灵子再次点了点头:“你可知道这里是如何形成的?” 魏爻摇了摇头,略显殷切的望着清灵子,很显然,清灵子对于这里极为的熟悉。 “其实,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一颗天外妖星所造成的,大约七百年多年前,一颗天外妖星陨落此地,在强大力量的冲击下,形成了这片山谷,虽然从古至今,并不缺乏妖星陨落之事,但是这一颗妖星质地特殊,蕴含着极为神秘的力量。” “当妖星与地面撞击之后,那神秘的力量也随之一同释放了出来,进而撕裂了阴界与阳间的交接,或者说是将阴界撕开了一个口子,使之裸露在了阳间!” 此番话一出口,魏爻才终于明白了之前清灵子所说的到底是何含义:“您的意思是这阵纹乃是用来封印那阴界裂缝的?” 清灵子缓缓点了点头:“没错,当时好在我昆仑派先祖途经此地,亲眼目睹了那妖星陨落,于是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将这阴界的裂缝封印,否则的话,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虽然清灵子的语气十分的平淡,但是魏爻却明白,阴界裂缝的出现必然会导致阴魂四散而 出,所造成的灾难必定远超现在,否则也绝不会迫使昆仑派先祖以身殉道。 说道这里,清灵子稍稍停顿了一下,长长吐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先祖的陨落而悲伤还是因为避免了阴魂的入侵而庆幸。 “其后,这里便成为了我昆仑派所监视的一处地方,而这数百年来,也一直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直到去年,恰逢地龙翻身,导致封印破损,才导致了今天的这幅局面的发生。”,清灵子略微整理了下思路后,继续说道。 至此,魏爻原本心中一直想不通的几件事情也瞬间豁然开朗,其一便是近些年江湖上流传昆仑派人丁殆尽、已然失传,想来便是因为承担着监视守护的工作;另外一个便是解开了这里的形成的真正原因。 魏爻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赶忙对着清灵子问道:“您这一年多来都在这里?”, “恩,封印破损之时,正巧我在外云游,待到回来之时,已有不少游魂出现,随后我便潜入到了这里,但是,我的修为与先祖相比相差甚远,并无能力将这封印修补,于是只能够将那些阴魂驱散。” “起初一切还都相对顺利,能够从那裂缝逃逸出来的阴魂较少,也都较弱,但是越是往后,阴魂的数量和实力也变得越来越强,更加奇怪的是,这些阴魂竟然都拥有了独立的意识,目的性极强,要知道,在阴界中,这个级别的阴魂的意识都是混沌存在的,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处于本能,那么在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更为强大的阴魂存在,而那个阴魂便是你见到的那个神秘身影。” “我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一年之前,他出现得极为突然,当时我正在驱散一批刚刚从裂缝中出现阴魂,随后,我便遭受到了他的攻击,那完全是意识层面的攻击,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败逃而出。” “于是乎,我便隐藏在附近观察,发现了不少阴魂依附于尸身再度回到这裂缝之后,便再次潜伏回到了这里,发现那个神秘身影已然不见,只有这些被阴魂依附的尸身在破坏着封印。” “而后,我便小心的潜伏了下来,终于发现,那个神秘的身影每隔一个月才会出现一次,而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为那些阴魂输送一次力量,以便维持他们的存在,而这些阴魂也都成为了他一个个独立的意识体,而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破坏封印,帮助他从阴界降临阳间。”,清灵子一口气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给了魏爻。 魏爻此时的脸色已然微变,搜魂时候的一次对碰已经说明了自己远非那神秘身影的对手,而清灵子也明显不敌,封印之下的他已经如此的强大,那么当他冲破封印的时候,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制衡得了他。 清灵子显然也看出了魏爻心中的担忧,原本略显昏暗的眸子再次绽放出了明亮的光华,大手重重的落在了魏爻的肩膀上:“莫要绝望,你可知,你便是这世间唯一的希望!” 第202章 冥冥之中 “我?唯一希望?”,听到清灵子的这番话,即便是魏爻都如坠梦中,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自己到底有何能力应对这次危机。 看着魏爻那一头雾水的模样,清灵子淡淡一笑,目光却望向了魏爻手中的玄星剑。 “玄星剑?难道?!”,魏爻看了看手中的玄星剑,心念顿时一动,扭头看了看裂缝的深处,又把目光转向了清灵子。 清灵子双眉微挑,点了点头,显然对于魏爻能够迅速的反应过来很是满意,缓缓说道:“没错,你手中的这柄玄星剑便是用陨落此处的那个妖星陨铁所打造!” xiaoshuting.info “啊?!”,即便是他猜出了清灵子的提示,但是却依旧难以相信,自从他记事之时,便听族中长者讲过有关玄星的故事,这天外陨铁明明是由二代鬼王所得,怎么此时又会和这个裂缝以及昆仑派扯上关系。 清灵子则似乎早就料到了魏爻会有如此反应,轻捋须髯,缓缓说道:“留下封印之时,除了我派先祖之外,他的衣钵弟子也跟随他与此,先祖在施展无上法术之后,便将那封印之术以及妖星陨铁托付于他的衣钵弟子,并且嘱咐于他,将那妖星陨铁送至六柱,亲自交于鬼王,并将事情原委一并告知,并谨守此地之秘,同时命昆仑弟子世代守护与此,以防异变。而后在留下了一句预言后,便含笑兵解了。” “于是,那位衣钵弟子便按照先师的遗言将妖星陨铁送至六柱,而后返回昆仑继承掌教之位,他深知先师临终忧虑,但奈何此地虽然被设下封印,但附近气脉皆有影响,只好在附近设下道场,以便守护。” “那位昆仑派先祖为何要将妖星陨铁交付我六柱,”,对于清灵子的话,魏爻并无怀疑,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那位昆仑先祖临终之时竟然会将妖星陨铁托付给六柱 ,而不是留在昆仑,这其中明显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清灵子答道:“因为那位昆仑派先祖名讳魏柳,是初代鬼王的幼子,同时也是二代鬼王的胞弟!先祖应该是在施展无上术法之时窥视到了天机,所以才会做出这般安排。” 听到清灵子这番解释,魏爻终于明白了其中原委,六柱创立之初,并没有如同现在这般封闭的体系,各族弟子都是可以选修炼其他门派术法的,所以魏柳拜入昆仑门下也并非个例,而且二代鬼王名讳正好便是魏槐。 虽然他不知道二代鬼王在知道了胞弟口信之后为何要隐瞒陨铁的来历和有关这里的一切,但是自从他继承鬼王的那日起,便被告知,外出云游之时务必携带玄星,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一带更是被六柱确定为弟子定期巡视的几处路线之一,想来一切都是源自于此。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魏爻再次向清灵子询问道:“师祖,那先祖最后留下的预言又是什么?” 清灵子身形笔直,目光仿佛透过眼前无尽的黑暗望向远方,缓缓说道:“ 七百年后、魁煞现世,尘缘聚首,了断因由。这么多年,历代先祖都无法参透,直到我来到这里之后,看到你出现在这里才终于明白了这话的真正含义。” “魁煞?”,听到这个称呼,魏爻的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 这个名字他以前听说过,所谓魁煞,指的并不是某一个个体,是对一种特别强大的阴魂的称呼,这种阴魂的形成有些类似蛊的形成,只有吞噬了众多阴魂的幸存者,才会被成为魁煞。 魏爻忽然间想起了之前施展搜魂时所看到的场景,那个被再次拖入到阵纹中的阴魂,似乎就是一种被吞噬的状态。 “他难道就是魁煞?”,魏爻用手指了指身后,对着清灵子问道。 清灵子点了点头:“嗯,由于这个裂缝的存在,吸引了很多阴魂聚集此处,而魁煞应该就是采用了守株待兔的策略,将来到这里的阴魂、甚至是其他魁煞都全部吞噬,进而他的实力也越来越强大,“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恐怕除了鬼王之外,已经没有任何阴魂能够对其造成威胁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此时得到清灵子的印证,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作为鬼王魏家的传人,对于鬼王的力量有着极深的认知,他们魏家便是凭借着鬼王诀的力量成为了道门翘楚,但这也仅仅是和鬼王签署了契约之后所得到的投影的力量,相比鬼王的真实力量又不至少相差了多少,既然这魁煞的力量与鬼王不相上下,那边绝对是他们难以抗衡的存在。 “依靠的当然就是你,以及你手中的玄星!”,清灵子原本柔和的目光忽然间变得冷肃,望向魏爻的眸子更是隐隐间晃动了起来,仿佛在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悸动,这番话虽然是说给魏爻的,但是却更像是说服他自己的。 “师祖可是尚有顾虑?”,魏爻显然也从清灵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心中的犹豫,赶忙躬身一礼道询问道。 清灵子抬手将魏爻托起:“不是老夫心中犹疑,只是担心曲解了先祖的那句话。” “师祖,其实无论方法是什么,结果不终究是好的么?”,魏爻反复沉吟了数遍昆仑先祖的那句预言后,对着清灵子说道。 清灵子双眉一展,原本犹疑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没错,先祖窥视天道之言不会有错,即便是过程出现了偏差,但是结果不会有错!魏爻,可否陪老夫疯狂这一次!” “能与师祖并肩作战,是魏爻的福气,一切任凭师祖安排!”,魏爻的声音虽然不但,但是却异常的坚定。 清灵子也是哈哈一笑,宽大的衣衫以及几缕长髯更是无风自动,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师祖,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见到清灵子那豪气干云的模样,魏爻浑身上下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恨不得立刻与那魁煞一战。 “按日子算起来,明天应该就是那魁煞再次出现之时,这段时间你我二人把状态调整好,一旦魁煞现身,我们便与之一战!”,清灵子答道。 “那我们要不要先把那些阴魂处理掉,免得到时候给我们添麻烦?”,在魏爻看来,与那魁煞一战之前,最好把那些附身于尸体的阴魂全部除掉,以免他们与魁煞对战的时候成为魁煞的兵卒。 清灵子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意识魏爻坐下,缓缓说道:“不可,按照你之前所说以及我与魁煞接触的情况来看,这魁煞不但要定期为那些阴魂注入力量,更要与那些阴魂保持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也就是说,如果有着那些阴魂的存在,不但可以从某种程度上消耗掉魁煞的力量,同时还可以利用他们这种联系对其进行牵制!” 魏爻双眸也是一亮,不得不说,清灵子的想法可以最大程度上对魁煞进行制衡,想到这里,魏爻心头忽然间一跳,脸色也瞬时大便:“先祖,您难道是要独自应对那魁煞?” 对于之前清灵子所说的牵制魁煞的方法,鬼王诀中正好有一招可以应对,很显然,魏爻所承担的应该就是这部分的工作,可是既然要通过那些阴魂来牵制魁煞的话,魏爻必然没有精力来应对魁煞,唯一的结果便是清灵子打算独战魁煞。 见魏爻猜中了心中所想,清灵子眼中的欣赏变得愈发的浓郁了:“不会是当代鬼王,有你在,六柱五十年无忧矣!” 面对清灵子的夸赞,魏爻不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欣喜,继续焦急的说道:“不行,先祖,那魁煞凶猛异常,你一个人应对起来太过凶险。” 见到魏爻那担心的模样,清灵子再次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被魏爻至于地面上的玄星说道:“我怎么就独自作战了,不是还有它么?” “师祖,玄星虽然蕴含奇异力量,但是也不过是外物,恐怕还不足以击杀那魁煞!”,魏爻继续说道。 清灵子也不接话,神情却再次变得严肃了起来,缓缓说道:“魏爻,不管今日之战结果如何,有一件事情你务必答应我!” “师祖有名,魏爻莫有不从!”,魏爻斩钉截铁的答道。 “明日之战,需要你把玄星交于老夫,无论老夫做出怎样的决定,怎样的选择,你都不要阻拦!”,清灵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能助师祖对战魁煞,乃是玄星之福,六柱之福、苍生之福!”,魏爻将玄星双手捧起,置于清灵子的面前,话语中已然分不清所说的到底是玄星还是自己,清灵子刚刚的那番话中已然透露出了死战之意,他自知无法阻止,只能全力配合,免得天下苍生蒙难。 清灵子接过玄星置于身前,缓缓闭上了双眼。 魏爻也同样盘膝入定,他明白,当清灵子双眼再次睁开,便是与那魁煞对决之时。 第203章 临阵突破 “他来了!” 寂静的空间中,清灵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一般落入到了魏爻的耳中,一种难以抑制的紧张与兴奋迅速遍布全身。 魏爻赶忙睁开了双眼,只见清灵子正满面笑容的望着自己。此时的清灵子精神矍铄、面色红润,双眸也再次回复了闪亮,似乎经过了这一天的调息之后,整体人恢复到了为他传功之前的状态。 可是,不知道为何,魏爻却隐隐间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虽然从气色上来看,清灵子一切如常,但是他体内的气息却似乎与之前有所不同。 修炼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体内的功力虽然是与日俱深,但是气息会从最初的锋芒毕露逐渐转为中正柔和,就好像是钢铁在经历了淬火之后越来越富有韧性一般,静时如渊如潭、动时如惊涛骇浪一般。 可是现在,清灵子体内的气息带给魏爻的感受却好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虽然表面平静市场,但是下面却暗流涌动,甚至不经意间,那种炙热与杀意都隐隐间流露了出来。 魏爻的心中不由得一紧,他明白,清灵子一定是施展了某种霸道秘术才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回来的,而由此带来的副作用便是气息与境界的不稳定,虽然大战在即,但是却很可能伤及根本,赶忙紧张的对着清灵子说道:“前辈,您?” 虽然魏爻并未把话说完,但是清灵子却已然知道了他心中想法,缓缓站起身来道:“无妨!走吧,莫要让他等急了!倒要让他看看,这世间并不是他想来就来的!” 面对清灵子这洒脱至极的回复,魏爻已然到了嘴边的话也立刻咽了回去,一腔豪气在胸腔涌动,望着清灵子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当魏爻随着清灵子进入到那封印所在之处,魁煞早已等在那里,就好似之前清灵子知道他来了一样,他浑身上下依旧被笼罩在那光影之下,虽不见真容,但却仿佛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两道炙热的目光透过那足以阻隔阴阳的封印望向这边。 “你来了!”,魁煞的声音出奇的柔和,对着清灵子说道。 “因为你来了!”,清灵子昂首挺胸,直视魁煞,缓缓答道。 “可有把握?”,魁煞的语气忽然间变得有些调侃的意味,似乎对于清灵子的回答很是不以为意。 “有没有把握都是要来的!”,清灵子并不掩饰,长长叹息了一声后,悠悠说道。 这一刻,完全感受不到对决前的那种的剑拔弩张,两个人就好似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互相问候着,而原本聚集在封印周围的那些身影此时也都停了下来,驻足原地,静静的聆听这两人的对话,虽然对于这些阴魂来说,他们到底能否从二人的话语中听出写什么,但是至少没有破坏掉此时这难得的宁静与祥和,除了显得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 “哈哈哈,那你 呢?”,魁煞哈哈大笑了一阵后,扭头转向了魏爻的方向问道。 虽然在那封印的阻隔下,完全看不到魁煞的面容,可是就在他转向魏爻的瞬间,魏爻只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气息瞬间将自己包裹,体内的气血也仿佛凝滞了一般。 魏爻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真正面对他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对于魁煞的实力有些低估了,如果不是有清灵子在一旁分担着大部分的压力,仅仅是这流露出来的恐怖的威压,自己都不敢保证有面对下去的勇气。 “虚实本一体,若虚还实,若实还虚!”,就在魏爻的神志处于恍惚状态之时,忽然间清灵子的声音在魏爻的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一股炙热的气息自其后心传来,原本的那丝丝冰冷的寒意,也随着这股炙热气息的导入而逐渐消融。 “虚实本一体,若虚还实,若实还虚;虚实本一体,若虚还实,若实还虚;虚实本一体,若虚还……”,魏爻不断的重复着清灵子的这句话,双眸猛然一亮,他之前在族中的一本典籍上看到过类似的一句话,其中的实指的是本体、肉体,而其中的虚,指的则是精神。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精神与肉体是分别独立的存在,但是既然在人体上已经融合在了一起,那么精神和肉体实际上就是一体的,精神对于肉体有促进的作用,肉体同样对于精神也有着促进和支撑。 魁煞现在是通过精神上发起的攻击,对其进行压制,虽然精神上无法与魁煞进行抗衡,那么便通过肉体的力量给精神以助力。 想到此处,魏爻的心脏再次重重的跳动了一下。 “咚咚,咚咚!” 鬼脉十八拍再次运转,原本近乎凝滞的血液也缓缓流动了起来,霎时间,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威压也骤然减轻,魏爻忽然间感觉自己的精神与肉体仿佛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存在,整个人的气势也在这一瞬间陡然攀升,原本卡在瓶颈数年的魏爻竟然在这一刻突破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体内的血液和真气毫无阻碍的流转着,浑身上下的毛孔也都张开了,整个人的意识更是变的圆融通透,虽然此时依旧处于魁煞那恐怖的气息之中,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影响。 感受着魏爻气息的变化,清灵子先是一怔,随即欣喜莫名,之前他为魏爻传功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魏爻正处于他所在境界的巅峰,没有想到在魁煞的压力之下竟然临阵突破了,赶忙将手掌撤了回来,语气中满是欣慰的说道:“看来我们这边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哼!萤虫终究还是萤虫!”,魁煞的语气中满是不屑,冷冷的说道。 清灵子文言淡淡一笑:“萤虫虽然无法与皓月争辉,但你能做的也不过是投下那么一丝光影罢了!或许还真未必如萤虫般明亮。” “多说无 益,战吧!”,魁煞显然不想在口舌之上与清灵子再过争执,在他看来,赶紧把眼前的二人解决,然后继续将那封印毁去,降临阳间才是他最终的目标。 言罢,只见原本那些如同雕塑一般的身影,眼中顿时闪过了一抹赤红色的光芒,挥舞着手中的利器,向着清灵子和魏爻二人冲了过来。 那一个个散发这诡异气息的尸身,虽然只有百十来号,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师祖,这里交给我!”,魏爻一声大喝,体内的真气疯狂涌动,一步挡在了清灵子的身前,与此同时,一个闪耀着亮金色光芒的巨大鬼字也随即浮现在了魏爻的身前。 霎时间,煌煌之气弥漫而出,原本充斥着冰冷与腐臭的空间就好像被阳光洗礼了一般,而那些原本冲向他们的腐尸更是在那王者气息的压制下,动作一滞,血红的眸子中也随之浮现出了一抹恐惧与臣服。 “鬼王诀?!”,魁煞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无比冰冷,就连话语中的那抹讶异都隐隐流露出了森森杀意。 对于鬼王诀的气息,即便是身为鬼王的魏爻恐怕都没有魁煞熟悉,鬼王,对于魁煞来说,简直如同梦魇一般,虽然现在的魁煞在整个阴界已然难逢敌手,但是,他依旧没有把握胜过那鬼王,那规则般存在的力量是穷尽他漫长岁月都无法跨越的一座大山。 所以,当他无意中发现了这处通往阳界的裂缝之后,才会孤注一掷的守在这里,突破封印降临阳间其实并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最终的目的是希望能够在阳间实现力量的蜕变,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够打破属于鬼王的规则。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再一次感受到鬼王的气息,虽然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类是如何施展出鬼王的力量,但是以鬼王的手段,用不多久便会感知到他的存在,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能会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一股狂暴的力量自魁煞的涌动而出,一个血红色的裂痕也随之呈现在了他的胸口。那里便是这次地龙翻身而导致的封印的裂缝,魁煞不断的将力量释放出来,而那一个个尸身上也弥漫出了道道黑气,再次向着魏爻的方向扑了上来。 “震!” 面对着突入而来的变化,魏爻的脸色微微一变,同时,口中再次传来一声爆喝。 那闪耀着亮金色光芒的巨大鬼字闪电般的出现在了那些尸身的上方,而鬼字的周围也随即出现了一圈繁复的花纹,那是代表着束缚灵魂的力量,是鬼王诀中专门对于附体阴魂的秘法,那花纹幻幻化的扩散着,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了其中,即便是在魁煞那强大力量的加持下,那些尸身依旧如同被死死的定在了那里。 yawenku.com “拜请师祖出手!”,魏爻的眼睛微红,道道血丝在眼中蔓延,虽然只是简单的六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第204章 残阳如勾 这是魏爻第一次面临如此境况,他知道这六个字说出去之后,便意味着清灵子将付出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又不得不如此,从小便是天子骄子的他一直都是族中乃至六柱的希望,自他成为鬼王之后,更是身先士卒、把一切都扛在肩上,此时的心情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虽然这是他们两人之前便已经商定好的计划,但是当他亲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还是如同被生生撕裂了一般。 “收摄心神,切莫胡思乱想,凡成大事者,勿须拘于小节,老夫去也!”,清灵子显然清楚魏爻心中所想,但此时已然由不得他顾虑太多,提醒了一句后,抬手便将缚于背后的星玄取下,横刀在握,一双眸子如同鹰隼一般锁定在了魁煞的身上,缓缓向前踏出一步。 随着清灵子这一步踏出,魏爻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震,那强大的力量将清灵子那宽大的衣衫鼓动起来,魏爻整个人也都在那一瞬间被笼罩在那狂暴的力量之下,浑身的衣衫更是随着那劲风猎猎作响,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以清灵子为中心,瞬间蔓延开来。 原本灰白的须发也在那力量的漩涡中被渲上了乌黑的色彩,略显佝偻的身形也变得如山崖般笔挺、伟岸,与此同时,清灵子的气息也在那劲风的席卷下不但的增长着、攀升着。 缠绕着星玄的狭长布条也随之寸寸崩裂,一股强大的让人心悸的力量显露开来,仿佛沉睡的魔兽苏醒了一般,化作一抹赤红色的锋芒紧紧依偎着星玄,震颤着、咆哮着。 清灵子手臂缓缓抬起举过头顶,双手握刀,随着一声爆喝,星玄自头顶猛然劈下:“怒斩九州!” 霎时间,一道长约两米左右的暗金色刀芒凌空斩出,夹杂着一阵刺耳的破空声直奔魁煞的方向。 这是昆仑派的一招绝技,此招毫无花巧,乃是通过极致的力量和极致速度化作刀芒全力辟出,寓有斩尽九州妖魔之意,锋锐至极、挡者披靡。 不知道是因为这刀芒的速度太快,还是因为那锋利的刀芒将空气都割裂开来,竟然在视线中被无限的拉长了,就好像是化作了一柄透明的刀锋直刺魁煞。 望着那转瞬而至的刀芒,魁煞不由得微微一怔,他从这刀芒之中感受到了一种令他极为熟悉的气息,一个令他疯狂和恐惧的气息。 slkslk.com 魁煞赶忙大手一挥,一个如结界般的血红色光球瞬间将自己笼罩其中。 “嘭!” 暗金色的刀芒狠狠的撞击到了血红色的结界之上,刀芒尽碎,而那血红色的结界也如同破损的红宝石般留下了一个狭长的缺口。 按照魁煞以往的性格,面对清灵子的这一击,大概率会选择硬抗的,虽然此处的阵纹将阴阳两界阻隔,同时也阻止他突破至阳间,但是反过来也成为了他的保护。 如果清灵子的那一剑无法突破封印,那么魁煞便可 以毫不费力的抵挡住这一击,如果清灵子那一剑如果能够突破封印,那么对于魁煞来说,那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情,他在这里聚集了如此多的阴魂附于那些尸身上,就是为了破坏掉这个封印。 不过在察觉到星玄的气息便是来自割裂阴阳两界的陨铁后,魁煞立刻便放弃了之前的想法,他无法确定这一击是否能够真的落在那封印上,毕竟星玄上所蕴含的神秘力量曾经穿透了阴阳两界,一旦这刀芒越过封印直接落在他身上的话,也不是一件容易吃得消的事情,于是立刻施展出了结界来抵挡刀芒。 “没想到你竟然找到了它!看来这应该就是你所谓的底牌了吧?”,震碎怒斩九州的刀芒后,魁煞没有丝毫得意之色,言语之中满是谨慎与忌惮。 “既然是底牌,那么只有一张岂不可惜!”,虽然那刀芒未尽全功,但是清灵子的气势却没有半分的消减,随着再度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变得愈发的汹涌狂暴,须发随着劲风飞扬舞动,脸上的皱纹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此时的清灵子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三四十岁的年纪,双眸更是深邃的如同暗夜里的星空,放入将群星都容纳其中,与此同时,一股浑厚的气息以清灵子为中心,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 一些高阶秘术在施展的时候会激发身体的活力而恢复年轻的状态,从此时清灵子身上所感受的气息来判断,似乎并未动摇根本,而且对于现在的清灵子来说,身体处于巅峰,而心境更是趋于大成,可谓最强状态的存在。 “去!” 只见手中的星玄顿时发出了一道轻喝,仿若具有了生命一般,挣脱了清灵子的掌控,在清灵子的头顶盘旋飞翔。 “御剑术?”,魏爻的目光一亮,显然没有想到清灵子竟然已达御剑之境。 在他的认知中,若要达到那御剑之境,不但修为要达到某种程度之外,御剑之人还要与剑有着极高的契合度,才能做到。 但是现在清灵子所用的佩剑确是他的星玄,就算是从昨天从自己这里拿走星玄之后开始温养,到现在也不过是一昼夜的时间,竟然就可以实现御剑,可见清灵子目前修为已经提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上。 “剑走游龙!” 随着清灵子的一声低喝,星玄也好似回应一般,剑锋顿时发出了一道轻吟,如游龙一般化作了一道流光刺向魁煞。 那剑光速度极快,以至于发出了一阵剑锋割破空气的蜂鸣声呼啸而去,即便是他们此时所处的空间十分的狭小,但是魏爻毫不怀疑,如果到了外面,虽然无法达到千里取人头的地步,但是百米之内也是一剑斩之。 “嗖!” 声音明显比之前轻柔了许多,这一刻那血红色的结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似之前那般坚硬,仿若鲤鱼入水,星玄整个剑身瞬间便没入到那血红色的结 界之中,速度却未曾有明显的降低,直入魁煞身前。 虽然此时魁煞的身形依旧挺拔而孤傲,但是绚丽阵纹下的他,却是一副诧异的表情,显然他没有想到魏爻这一剑竟然如此的锋锐,于是赶忙抬左手,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动而出,使得原本身前那血红色的结界变得愈发的浓重。 “嘭!” 又是一道闷响传出,星玄硬生生被阻挡住了,此时的剑尖与魁煞掌心之间的距离不过半指,星玄的剑身依旧急速的抖动着,好似要突破那最后半指的距离,周围的结界更是由于那巨大的冲击力而呈现出了一片放射状的龟裂,掌心与剑尖之间更是在那强大的力量下而变得扭曲。 “不愧是能打通阴阳两界的神物,如果让它碰到的话,还真的有些许麻烦呢!”,魁煞话语中满是对星玄的赞许,却对清灵子的这一招只字不提,似乎在他的眼中,刚刚那一剑,任何人使出,都会是这般效果。 随即,只见魁煞五指微曲,一股强大的力量笼罩星玄,不但要将其阻挡在身前,更要将其束缚住,以免清灵子再次发起攻击。 听到魁煞的评价,清灵子也不动气,手中剑诀紧捏,脸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也不见他做出怎样的动作,身形却如羽毛般飘到了魁煞身前。 “那在下也不能托了这星玄的后腿!”,清灵子回应道一出,星玄的抖动也愈发的剧烈,就好似要突破束缚的狂龙般冲撞着、吼叫着,直至与两者只见那血红色的结界的裂痕都在那剧烈的震动下不断向着四周蔓延开来,而魁煞的手掌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不断抖动着。 “哼!萤虫也敢与皓月争光!”,也不知道是因为清灵子言语的挑衅还是星玄带来的压力,魁煞发出了一道冷哼,右手成拳,狠狠的向着身前的星玄猛击过去,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好似摇晃了一下,那刚猛的拳罡隔空直达星玄剑锋。 “轰!” 闷雷声起,星玄倒飞,紧接着,一股极度狂暴的力量就好似狂风骤雨般爆发开来,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血红色结界瞬间分崩离析、片片碎裂,原本昏暗的空间中顿时被璀璨的各色光芒所照亮。 这一刻,这如同十八层地狱般的地底裂缝仿佛沾染上了仙界的绚丽与辉煌。 而辉煌过后,一切终究要恢复原状,地狱还是地狱,或许现在的地狱比之前更加的惨烈。 被魏爻定住的那些尸身被狂暴的力量冲击得四散而飞、七零八落,魏爻虽然距离魁煞较远,但是同样在狂暴气浪的冲击下倒飞数米才稳住了身形。 唯有清灵子,如同怒涛中的磐石,稳稳的站在原地,只不过,原本恢复乌黑的须发此时已然苍白如雪,星玄更是直没胸口,鲜血早已经将他身前的衣衫侵染成了一片殷红,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就好似夕照里的残阳,凄美而倔强。 第205章 三步成圣 “师祖!”,望着被星玄锋刃刺穿的清灵子,魏爻的双眸瞬间变得血红,近乎咆哮般的嘶吼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或者说,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出乎意料,在那近乎碾压的力量爆发出来后,莫说是抵抗,就连反应都无法做到。 魏爻只感觉自己的气力都瞬间被掏空,望向魁煞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暗淡了下来,要知道,刚刚清灵子的那一剑,已然是人间的巅峰一击,可是败得依旧是那么的彻底,那么现在自己该如何应对?这一刻,他似乎有些体味到了蚍蜉撼树的无力感。 “魏爻!” 那声音如同梵音般极其轻柔,但是落在魏爻的耳中却不啻于一声惊雷,将原本近乎枯萎的意识瞬间唤醒,近乎暗淡的双眸也随之澄清、进而炙热。 魏爻没有想到,魁煞竟然会趁着自己心神恍惚之际,侵蚀自己的心智,如果不是清灵子出手,恐怕自己的意识会永远的沉睡在这里。 即便是现在,魏爻依旧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仿佛被禁锢住,心脏更是好像被一直大手仅仅握住,连呼吸都变得愈发的困难。 魏爻紧握着双拳,指甲都几乎嵌入到了掌心,裸露在外面的双臂,青筋凸起,就如同数条盘龙环绕。 “咚咚!” 眼看着魏爻即将被那巨大压力压垮的瞬间,一道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自魏爻胸口响起,之前紧握着心脏的那只无形大手,也随着心脏的猛烈收缩而寸寸崩了,涌动着勃勃力量的血液飞快的融入到了血管之中,原本近乎僵直的身体也在力量的浸润下再次复苏。 “咚咚!” 又是一道心跳声响起,魏爻不由得微微一怔。 此时心跳的节奏明显相比之前又慢上几分,可是再此之前,他的鬼脉十八拍明明已经修炼到了最高,也就是十八拍的层次,而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再有突破,隐隐达到了十六拍的境界。 虽然这一次突破与之前的那种每次都是心跳减半的突破有所不同,但是力量却依旧再次翻倍,给人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别分神,全力出手!” 清灵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魏爻赶忙摒弃心中疑惑,不做他想,将体内的力量瞬间催谷到了巅峰状态,一个远比之前放大了数倍的亮金色鬼字再次浮现半空。 金色光芒映衬下,依稀间可以看到,之前在魁煞那狂暴力量冲击下,已然七零八落的尸身与魁煞之间,竟然呈现出了一根根暗红色的丝线。 “临!” 伴随着魏爻的一声厉喝,那亮金色的光芒顿时为之浓重了几分,一瞬间便将整个空间填满,那一具具尸身就好像是置于水中一般,缓缓漂浮了起来。 连接着尸身与魁煞之间的暗红色丝线也变得愈发清晰,隐隐间可以分辨出来,那暗中 色的光芒竟然是以魁煞为中心向着哪些尸身急速流动着。 “摄!” 不待魁煞做出反应,魏爻手印飞转,光影再变,那一道道通过血红色丝线忽然间变得粗壮了起来,很明显,那些被阴魂所依附的尸身正以远超之前的速度,不断地从魁煞那里吸收着力量。 魏爻和清灵子在对魁煞进行分析的时候,便已经确定了这些阴魂与魁煞存在着某种联系,而魁煞也正是通过这种联系来实现对它们的控制。 而就在之前,魏爻在使用“震字诀”震封那些阴魂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魁煞的行动也是微微一滞,很明显,魁煞与阴魂之间的那种联系,在操纵和赋予阴魂力量的同时,也为逆向的影响提供了一个通路。 如果说“震字诀”是对那些阴魂的压制与震封的话,那么“临字诀”则是将这些阴魂置于类似水中的密闭状态,使得他们与魁煞之间的那种联系变得愈发的紧密和依赖。 而“摄字诀”,则是将原本类似于水中的密闭状态瞬间变为真空,由此而带来的那种压力差便会驱动阴魂自魁煞那边吸收更多的能量。 果不其然,在这骤然的变化下,光膜之下的魁煞身躯不由得一僵,很明显,在这种被动抽取力量的状态下,直接打乱了魁煞的节奏。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静止,但是对于清灵子这样的高手来说已然足够了。 只见清灵子手握剑柄,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便将星玄自胸口拔出,那动作看似飞快又给人一种无比缓慢的感觉,每一个动作都好似在重复前一个动作一般,没有丝毫的偏差,说不出的潇洒从容,完全看不出这柄剑刚刚还贯穿了他的胸口,更好似出自剑鞘一般,直指魁煞。 “阴阳几度昏晓!” 随着清灵子一声轻喝,浑身上下顿时顿时绽放出一阵夺目的亮白色光芒,那光芒很是柔和,但又异常的厚重,只是一瞬间便充斥整个空间,就连之前魏爻施展鬼王诀时所营造的金色光辉都被淹没其中。 而清灵子的那一剑,也在豪光乍现的瞬间,毫无花巧的递了出去。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剑,但是落在魏爻的眼中却完全超出了当世所有,他整个人的意识都被这一剑的气机所牵引,那些依附于是身上的阴魂同样好似被卷入到了漩涡中一般,直接被抽离出来卷入剑势,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归入到了这一剑之中,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撬动着阳间的力量去刺向那阴间的魁煞。 没有丝毫的间隔、更没有丝毫的声音,就在清灵子出手的一瞬间,星玄便已经透过魁煞胸前那微不可见的裂缝刺入到了他的身上,两人之间原本那数丈的距离就好像骤然消失了,直接把两人重新合并到了一起。 只不过,原本气息如同山洪海啸般的魁煞忽然间沉寂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被清灵子那中正平和的气息所淹没,还是在这倾世一剑之下稍 言情小说网 作隐忍,等待着后续的爆发。 声音好似被这片空间所隔绝,听不到丝毫的声响,时间更像是被无限的拉长,原本一闪即逝的光辉,在此刻却变得如潮水般汹涌激荡。 随着那亮白色的光芒缓缓褪去,魏爻的视线中竟然出现了两个清灵子,一个青衫长袍浑身浴血伫立原地、手指前方,而另外一个清灵子则是光影浮动剑刺魁煞。 “这?” 不待魏爻惊诧,那伫立原地的清灵子已然化作片片飞灰,湮灭不见。 霎时间,魏爻心中已是了然,之前清灵子的第一剑是剑气化虹,第二剑则是以剑意驾驭飞剑,那么这第三剑便是真真正的人剑合一,先是以自身为剑鞘养剑,再将自身魂魄融于星玄之中,已然成就无剑无我,无我无剑,有剑有我,有我有剑的剑圣之境。 而此时,立于魁煞身前,长剑锁敌的正是清灵子的魂魄,他的肉身刚刚已然烟消,不多时,他的魂魄也即将云散。 光影下,虽然看不到魁煞的表情,但是整个身体已然僵直不动,不是它不想动,而是就在星玄刺入他身体的瞬间,便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整个能够将阴阳两界撕裂的奇异金属中所蕴含的神秘力量果然不是它所能够抗拒的。 这一刻,已然在阴界纵横不知道多少年头的魁煞真的怕了,以前他与鬼王的数度交锋中,虽然不敌,但是依旧可以全身而退,可是现在,在星玄的压制下,别说反抗,就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他不知道清灵子接下来具体会做些什么,但是他却能够感知到此时清灵子那玉石俱焚的决心。 “你只要肯放过我,我保证不在涉足阳间,我也可以像鬼王那样,与你结成契约为你驱使,到时候便可引你魂魄入阴界,免去你永世不得超生之患!”,魁煞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他不甘心自己的千万年修行毁于一旦,向着清灵子哀求着。 虽然魁煞心中怕极,但是却依然抱有侥幸,只要拖过这段时间,待到清灵子魂飞魄散,即便是自己与清灵子签订了契约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于是同时,如果能够有机会将这星玄据为己有,那边等于有了撼动鬼王之力。 “呵呵,你我现在近乎一体,你既然知我心意,难道我便不知你心中计较?我只剩余最后一击,能否杀你,便看天意!”,清灵子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现在他与魁煞已然处于一种奇异的状态中,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心意。 “去!” 清灵子再次发出了一声轻喝,身上的光芒再次大盛,眼神却变得冷冽无比,手中的星玄再次向前一推,半只胳膊已然深入到了魁煞胸前的裂缝当中。 与此同时,清灵子身上那亮白色的光影缓缓透过裂缝融入到了星玄当中,一阵阵巨大的力量自星玄上涌动而出,在疯狂注入到魁煞体内的同时,更将星玄所蕴含的强大力量一同引动,便如同当日陨铁坠落一般毁天灭地。 第206章 以身卫道 “爻儿,这世间阴阳之道,便托付于你了!” 清灵子那略显虚幻的身影扭头望向魏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得的柔和。 转而,豪光绽放,一道震慑心神的轰鸣声不断的在魏爻的耳边回荡,到了最后,魏爻只感觉到。 清灵子终于燃烧了全部将星玄成功引爆,在那巨大的、足以撕裂阴阳两界力量下,魁煞的身躯瞬间便被吞噬,而他胸前的那道联通阴阳的裂缝也终于坍塌、闭合。 霎时间,魏爻只感觉视线开始扭曲,无论是魁煞还是清灵子的身形都变得愈发的模糊了起来,两个人到了最后就好似在漩涡中旋转、纠缠一般。 紧接着便是震动,不仅仅是眼前的景物在震动,而是整个空间的每一个部分都在震动,阵阵让人牙根发酸的摩擦声在空间不断的回荡,魏爻的五脏六腑更是在这种剧烈的震荡下翻涌,一丝鲜血顺着魏爻的嘴角缓缓流下,在胸前留下点点斑驳。 可是魏爻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好像那痛苦完全不属于自己一般,一双深邃的如同星空般的眸子更是紧盯着清灵子和魁煞的方向,在那空间坍塌之处,竟然隐现一抹繁复的纹理,与此同时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气息。 魏爻意识到,这个复杂的纹理应该就是阴阳两界之间的壁障,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却让魏爻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的明悟,对于修习秘术多年的他来说,虽然对于阴与阳的构成有着深刻的理解,此时,但是却从未真正触及到这个层面上。 如果说,以前魏爻在修习秘术方面好似在认识水是透明的、风是流动的、天空是蓝色的,那么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忽然间意识到了水是由水分子组成的、风是由于空气对流现象导致的、天空是大气层反射光而呈现出来的色彩,直接触碰到了事务的本质。 现在的魏爻就是这样,忽然间,对于阴阳之间平行存在的本质有了一种别样的理解,甚至于,他对于原本这里的那个神秘大阵也有了一丝的感悟。其实他不知道,当年创那位昆仑派先祖,也是在这阴阳两界破损之处偶有所得,依葫芦画瓢,才最终创造出了这个能够隔绝阴阳两界的强大阵纹。 而清灵子显然并没有这般奇遇,虽然他得到了这神秘阵纹的传承,但是却缺少了这一丝的感悟,因此,凭借他的力量是根本无法完成对阵纹的修补,于是乎,他便另辟蹊径,毁灭永远比创造要容易的多 ,通过再次激发星玄中的神秘力量,将阴阳两界的通道从内部毁去,进而达到隔绝阴阳两界的目的。 光华敛去,原本漂浮于半空的那些零散尸身也俱是散落于地,没有了原本阴魂的支撑,这些尸身早已脆弱不堪,片片碎裂,就如同一道道空洞的音符,敲打在了魏爻的心底,也敲打出了一曲卫道者的孤寂与悲壮 。 而后,魏爻独自返回六柱,并将自己的这段经历讲述给了族中的元老,所有人惊叹于这段经历的传奇与惊心动魄,更对清灵子崇敬不以,更是将清灵子的灵位请入到了六柱的英烈祠中,并在清灵子的灵位上留下了——”神石陨落天地惊,破灭阴阳扰太平,三步成圣斗魁煞,清灵舍命护苍生!“,以纪念这位传奇而伟大的道门前辈。 虽然经过了这件事情,魏爻失去了玄星,但是,魏爻终于发现了清灵子在自己泥丸宫中所留下的传承,不是别的,正是那隔绝阴阳两界的神秘大阵,其中所涉及的各种基础秘法和设计理念,更是使得魏爻在秘术一途的造诣有了极大的提升。 这个神秘大阵虽然强大无比,但是对于个人的修为以及阵法的构建要求都极为的苛刻,魏爻在沉淀了之前的感悟之后,又通过了多年的演进与简化,终于创造出了这个在六柱中足以于鬼王诀媲美的第一秘术——“阴阳爻”。 ※※※※※※※※※※※※※※※※※※※※※※※※※※※※※※※※※※※※※※※ “阴阳爻既出,那么这世间便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其打破,我奉劝你们能够迷途知返!”,魏严身体笔直,浑如金刚降世一般,浑身上下流露出凛然正气,直给人一种宝相庄严的感觉。 “迷途知返?迷途知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你来告诉我,什么是迷途?什么又是正途?还不都是由着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来定义的!”,仇然表情狰狞,愤怒中更是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讥讽之色。 “至少祭炼活人血肉之躯绝非正道之所为!”,魏爻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变化,紧盯着仇然,语气中更充满了不屑于无奈,显然无法理解,仇然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即便到了今时今日血萨依旧是整个江湖的心腹大患。 仇然双眉一挑,理直气壮的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上苍都不曾有过怜悯之心,我们也只是按照天道行事罢了,这又有什么错?” 听到仇然这番话,魏严的目光愈发的冰冷,仇然心中的这种执念已然无法扭转,于是冷声说道:“天道本是顺其自然,何曾有过推波助澜,又何导演曾生灵涂炭,满身杀孽之人还妄以天道自居,你可知天道自有轮回,苍天何曾饶过谁?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为那些殒命于你血萨之人讨回一个公道!” 感受着魏严那森冷的杀意,仇然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意,嘴角反而浮现出了一抹嘲讽般的微笑:“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就说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又有哪个不是在背后做着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就拿你们魏家来说,不也是同样……” “同样什么?”,听到仇然的话,魏严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仇然竟然会在此时提及魏家。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哪个不是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着男盗女娼之事,你们六柱魏家绵延数千年,又岂不是如此?”,仇然的眼神稍稍闪烁了一下解释道。 aiyueshuxiang.com 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但是却全然落入了魏严的眼中,他不明白为什么仇然话说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如果说是为了故意通过这种方式来扰乱魏严思路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这种可能,但是从刚刚仇然的神态以及反应来看,却有种掩盖真相、转移话题的意味。 “不要妄想以此方法来乱我心神,更不用以此来玷污我魏家名声,如果确有其事,你便说来,若真是我魏家之过,我魏严也绝对不会姑息!”,魏严目光逼视着仇然,冷冷一字一顿的说道。 仇然对于魏严的反应浑不在意,嘴角勾勒起了一抹玩味的曲线,调侃道:“其实,我还是很期待看到你知道那件事之后的表情的,哈哈!一定非常有意思、非常的精彩!不过,你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会告诉你,至少现在不会!” 听到仇然这番话,魏严心中不禁起疑,即便是他魏家做了什么违背道德、良心之事,自己也全然受到影响,仇然又为何会欲言又止呢,难道他刚刚想说之事与自己有关?而这件事情又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不必想了,你死之前,我一定会告诉你的!”,说到这里,仇然嘴角上扬,原本狰狞的面容此时变得愈发的阴冷,与此同时,一股狂暴而汹涌的血腥气息从他的体内喷薄而出。 这是仇然第一次将体内的血萨力量完全释放出来,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那澎湃的力量在自己的经脉中涌动,随着这股力量流转全身,一双眸子血红无比,一股邪魅而血腥的气息登时弥漫开来仇然那原本就魁梧的身材再次巨大了三分,原本宽大的衣衫紧紧贴附在了身上,双臂的袖子更是直接撕裂,整个人就仿佛化作了一只嗜血的猛兽,冲着仇然冲了过去。 感受着此时仇然体内那狂暴的血萨力量,魏严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他完全没有想到仇然的血萨力量竟然如此的强大,甚至相比血魔罗也不遑多让,这么多年他与仇然几乎是形影不离,但是却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修炼过血萨的功法,他不知道仇然是如何达到如今这般境界,血萨之所以能够在整个中原秘术界的围剿之下依旧苟活至今,的确尤其独到之处。 “毫无意义!”,面对着闪电即至的仇然,魏严再次抬手,巨大的爻自再次浮现身前,对于他来说,施展了血萨秘术的仇然,其魂魄是属性更加接近阴性,阴阳爻对于其的克制更为的明显。 然而,就在仇然即将狠狠撞在阴阳爻上的瞬间,那血红色的身影却瞬间溃散,不远处,另外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方远山的方向疾冲而去。 第207章 阵内再战 “退!” 听到陈默堂的提醒,魏东来的脸色立时一变和刘海成对视了一眼之后,身形猛然止步,闪电般的向后急退。 他们几个在对战之时一般都是依靠着鬼索来保持联系,而此时陈默堂开口提醒,便是他们之前惯用的一种策略。 现在陈默堂虽然口中喊的是“手下留情”,但是实际上确是让魏东来和刘海成赶紧后退,之所以喊出“手下留情”,主要是起到麻痹对手的目的,让对手以为还对受到攻击,而不急于出手,这样就可以为进攻者争取到一线的时间。 “老六,怎么了?”,退回到了陈默堂身侧,魏东来神情严肃的沉声问道。 “她体内有一股不属于她本身的强大力量!”,陈默堂双眸金光流动,紧盯着血魔罗的动作,对着魏东来答道。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魏东来、刘海成以及钱老谋都已一凛,他们杠杠通过秘术将血魔罗体内的血气限制住了,但也仅仅是短时间内抑制住了血魔罗气机的运转,可是如果血魔罗的体内还有着另外一种力量的话,那么原本的抑制作用便会变弱,那么魏东来和刘海成两人的绝杀很有可能会转变为反杀。 就在这时,血魔了的体内猛然间爆发出了一阵狂暴而凶厉的气息,与她之前的气息相比,虽然稍稍弱上一些,但却更加的森冷、更加的阴邪,原本笼罩在她身上的淡绿色的光芒几乎一瞬间便被吞噬得干干净净,整个人也瞬间被包裹在了血红色的火焰中,就好似凤凰涅槃一般挣脱束缚。 身后不远处漂浮的那颗鬼影流星更是在这股狂暴气息的冲击下直接横飞出去,撞在了远处的壁障之上,一阵叮叮当当过后在终于落在了地面上。 "噗~!" 随着那鬼影流星的坠落,钱老谋一口血喷了出来,脸色一时间也变得惨白。 “老五?” “五哥!” 几人都是一惊,赶忙扭头望向钱老谋,刚刚那颗鬼影流星与钱老谋有着气机上的牵引,血魔罗破开那鬼影流星的束缚必然会对钱老谋造成反噬。 “不碍事儿!就是被反咬了一口!”,钱老谋抬手拭去嘴角的鲜血,深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胸口的翻滚说道。 虽然钱老谋语气轻松,但是众人心知,这种气机上的反噬对于精神层面的伤害最是眼中,恐怕接下来,钱老谋已经无法继续出手了,魏东来立刻挡在了钱老谋身前,刘海成和陈默堂也快速的分立两侧,以品字形站位将钱老谋围在其中,目光凝视血魔罗的方向。 “面对鬼眼,果然麻烦得很啊!”,随着周身血红色的火焰缓缓收敛,血魔罗的身形再次变得清晰了起来,可是身上的气息却未见消退,反而变得愈发的充盈与狂暴,望向陈默堂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的深沉。 之前 就在她体内的气息被钱老谋的那颗鬼影流星所释放出来的秘术所抑制的时候,立刻便将原本封印在体内的力量释放了出来,就等待着魏东来和刘海成来攻向自己的时候再来一招黄雀在后,却没有想到,自己身体的状态再一次被陈默堂看穿,而他提醒魏东来和刘海成的那句话更是让血魔罗出现了一丝的犹豫,眼睁睁的看着二人逃离了自己的攻击范围,错失了短时间内翻盘的大好时机。 高手之间的相搏,所差的也往往就是那毫厘之间,很多时候别人的破绽很有可能也是陷阱,自己的失误也同样可以转化为引诱对手的契机,这一切都在考验着双方的智慧与能力。 可是,有的时候,即便是表面伪装的再像,体内的气机的状态还是无法伪装的,而在陈默堂的鬼眼中,气机的状态可谓是暴露无遗,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取得获胜的机会,除了强大的实力碾压之外,似乎再无其他侥幸的可能了。 “这股力量应该是用秘术封印在她体内的,现在正在逐渐与她自己的力量相融合!”,陈默堂看到,此时在血魔罗的太乙穴位置所涌动的血红色力量整不断的融入气海穴当中。 在这股力量的注入下,原本略显枯竭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气息也不断的随之攀升,眨眼之间便超出了她巅峰时期的状态,整个五行尽封的空间顿时充斥着凶厉与森冷的气息。 “恐怕又是一场持久战了!”,感受着此时血魔罗气息的变化,魏东来的双眉也是紧皱。 与之前相比,血魔罗的状态明显有所提升,而自己这一方明显之前已经有了一轮的消耗,同时,钱老谋短时间内无法参战,而己方三人,一方面要考虑在配合上会不会出现失误,被血魔罗抓住机会;另一方面则要考虑到如果血魔罗把钱老谋作为攻击目标的话,他们必然被牵着鼻子走而缚手缚脚。此消彼长,他们接下来面对的便是如何能够在这样不利的局面下将血魔罗制服。 “老六,稍后你来策应,我和老大来主攻!”,刘海成明白魏东来话中的意味,稍稍往前踏出半步,对着陈默堂说道。 “五哥,稍后你就别出手了,出现啥情况你就尽量躲吧”,陈默堂点了点头,向着前方迈出了半步,稍稍落后于魏东来,立于钱老谋的身侧,双手紧握手枪,目光死死锁定在了血魔罗的身上。 “老六,你还剩几发子弹了?”,钱老谋通过鬼索,对着陈默堂问道。 “一发!”,陈默堂神色不变的答道。 “一把枪剩一发?”,钱老谋再次问道。 “一共剩一发!”,陈默堂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靠,老六,就剩一发你还拿屁两把枪啊,你知道那一发在哪个枪里么,一会儿别再开错了,你自己交代了不要紧,别把我这条老命也交代了!”,钱老谋额头不禁划过数条黑线,骂骂咧咧的对着陈默堂说道。 fantuankanshu.com “慌 什么慌?她又不知道我只剩下一发子弹了,况且你知道什么时候枪的威力最大么?”,面对钱老谋的一顿牢骚,陈默堂下巴扬了扬,示意血魔罗的方向说道。 “当然是离枪口最近的时候威力最大啊!”,钱老谋想都不想的答道。 “唉,我真的有点儿发愁,以后钱家交到你的手上会是什么样子?”,陈默堂微微转头给了钱老谋一个白眼后答道。 “什么叫交到我手上会是什么样子,你五哥我可是我们钱家近五十年的第一天才,你小子这是狗屎运,觉醒了鬼眼就敢和你五哥叫板了是不,来来来,你到时说说,枪什么时候的威力才最大?”,此时要不是面对血魔罗那巨大的压力,钱老谋非得一个飞脚踢向陈默堂不可。 “不开枪的时候威力最大!”,不待陈默堂回答,就听前面的魏东来通过鬼索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要不咱老大咋就被叫做小鬼王呢,就是一语中的,以后六柱有老大在,肯定再创新高,不过老大,到时候你可得防备点老五,以这老小子的智商整不好得拖你的后腿,到时候实在不行就把他废了,可别到时候因为他,影响了我们六柱的大业,我看钱深算那小子不错,你觉得咋样?”,陈默堂嘿嘿一笑说道。 “老六,你小子是不是想死了,要不是老子现在不以动武,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打成筛子!”,钱老谋面色通红,不过显然不是之前反噬导致的,双手叉腰,冲着陈默堂破口大骂。 血魔了望着四人面色冰冷,她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着什么,但是她知道几个人一定是通过鬼索在沟通着,看着此时钱老谋怒目而视,而魏东来、刘海成以及陈默堂三人则努力的憋着笑,那里还猜不到四人正在打趣,显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身为血魔罗的她,无论是在血萨教中还是面对藤田洋九郎等人,无不被敬若神明,何曾受过如此轻视,一时间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冷冷的说道:“你们几个倒是聊的很开心嘛!” “还好,还好,马上就结束了!”,钱老谋抖搂抖搂衣衫,嬉皮笑脸的冲着血魔罗说道。 “你的命马上便由我来结束吧!”,血魔罗说罢,整个人便化作了一道血红色的残影冲着四人地方方向冲了过来。 这一次血魔罗的速度相比之前至少提升了两层,以至于空气都在这高速的冲击下发出了一震蜂鸣声。 “老大,二哥,你们两个帮我牵制住她!”,陈默堂冲着魏东来和刘海成说道。 魏东来和刘海成点了点头,同时冲出,一左一右,向着血魔罗的方向包封堵了过去,只留下中路,交由陈默堂负责。 见到两人冲出,陈默堂身形不动,双目死死锁定了血魔罗的移动轨迹,一把手枪飞速的跟随者血魔罗的身形移动着,而另一把手枪则稳稳的指向了之前魏东来和刘海成留下的中路,一场混战再次一触即发。 第208章 血色闪光 “嗯?!” 就在陈默堂架势摆开的瞬间,血魔罗的眉头便是微微一皱,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敌对与相处,对于陈默堂的了解自是极深,可是越是了解的多,对于陈默堂便愈发的忌惮。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陈默堂手枪在手,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但凡一个不小心,便会被陈默堂抓住破绽。 虽然她此时看似气息攀升,但是她却心中自知,现在的情形对于她来说极为不利,虽然她迫不得已释放了封印在体内的力量,但是这力量原本并不属于她,而是由血萨教上一代长老耗尽毕生功力凝聚而成,并封印在她的太乙穴中。 而太乙穴,在血萨教的功法中,属于一个极为重要的穴道,血魔罗修炼的时候,每次气机经过太乙穴的时候,都会对这股力量进行温养,使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逐渐温顺,更有利于自己日后吸收,待得她突破天人境界之时,再以独门心法将这力量释放出来。 如果刚刚不是自己情况太过危机,她也绝对不会将这力量解封,这股力量极为的狂暴且庞大,甚至与血魔罗自身的力量相比也仅仅稍弱一筹,想要真正将这股力量化为己用,就必须静下心来徐徐吸收,而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时间如果再持续一阵,恐怕这些力量最终都会流失殆尽,那么这十数年来的苦心温养也顿时化作泡影。 想及此处,血魔罗不由得把心一横,身在半空,血气急转,气海中顿时形成了一个狂暴的漩涡,如鲸吞般疯狂的吸收着解封的力量,与之前两股力量融合的速度相比,快了足足数倍有余。 血魔周身的血气也顿时弥漫开来,周围大约一米半径的空间内都充斥着血红色光影,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一对巨大的血红色翅膀包裹其中。 “哄!” 半空中,那红色的翅膀瞬间展开,足有六七米的翼展,那感觉就犹如毁灭天使一般,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魏东来的身前。 “嘭!” 血魔罗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魏东来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只能够双臂交叉护于身前,在血魔罗的一击之下倒飞出去。 “哄!” 又是一声轻响,血魔罗的身影仿若血雾急速扩散般消失在了原地,转瞬之间便出现在了刘海成的身侧。 有了之前魏东来的铺垫,刘海成立时做出了应对,面对当前状态下的血魔罗,不敢有丝毫的托大,看着那血红色的拳头在视线中急速放大,刘海生双拳齐出,迎向了血魔罗的攻击。 “嘭!” 同样一声闷响传出,但是刘海成却并没有如同之前魏东来一般被血魔罗一拳击退,右臂似乎在巨大的冲击下被甩向了身侧,但是左拳却与血魔的拳头紧紧的对碰在了一处。 在刚刚血魔罗一击将魏东来击飞之后,刘海成心中便已清楚,血魔罗的攻击非己力可敌,于是便施展了这“二月花”的拳法。 所谓“二月花”,便是利用自己出拳节奏和力道的变化来衍生出更多的拳法变化,他刚刚影响血魔罗的这两拳,看似双拳迎敌,但是在双方碰撞的一瞬间,双拳之间却错开了一个短暂的时间差,使得右拳率先与血魔罗的拳头相碰,而左拳则稍稍慢上半分。 虽然只是半分的差异,但却将右臂灌注刚猛之力,与血魔罗来了一轮硬碰硬的对撞,在右拳被血崩开之后,而紧随其后的左拳则尽使阴柔之力,将血魔罗的拳头黏住。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即便以血魔罗的身手都未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能任由着刘海成的左拳牵引着自己的身形歪向一侧。 如果放在平时,面对着这样的状况,血魔罗即便身形失衡,依旧可以皆是扭身以蝎尾脚来应对,可是现在她所面对的却不止刘海成一人,在刘海成这一扯之下,她整个人几乎是立刻暴露在了陈默堂的攻击范围之内。 “哄!” 又是一声轻响,血魔罗的身型再次如血雾般消散,紧接着又闪现在了数丈开外,表情疑惑的望向陈默堂:“你怎么知道我真正的目标是你?” 笔趣阁 血魔罗此话一出,除了陈默堂之外,魏东来、刘海成以及钱老谋三人脸上顿时表情各异,魏东来满是诧异、钱老谋一头雾水,而刘海成则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在魏东来看来,血魔罗虽然在刘海成一招“二月花”后,错失了先机,但是与陈默堂之间的距离稍远,而且以陈默堂的身前空间狭小,对陈默堂发起攻击的话,很难躲过陈默堂的双枪,在这样的情形下,要么选择攻向自己,将身形隐蔽在陈默堂的攻击范围之内,要么继续闪到刘海成的身侧发起攻击。 对于钱老谋来说,则是压根没想到血魔罗攻击的不是自己,现在他可以说是四个人中最弱的存在,只要对他发起攻击,便可以最大程度上牵扯其余三人的注意力。 而刘海成则是三人中眼神最为复杂的存在,他刚刚的那招“二月花”,虽然看起来只是左拳以柔力对血魔罗进行了牵扯,可是那不仅仅是力道上的牵扯,他甚至以自己的真气与血魔罗外放的气机相缠绕。 想要破解他这一招,要么以强大的力量将这种缠绕绷断,这显然是刚刚未曾发生的事情;要么就是血魔罗自己停止真气的外放,可是,两人对战之中,血魔罗一旦收回自己的真气,那无异于给对手留下了巨大的破绽,只要对手乘胜追击的话,那么必然会受到极为严重的反噬。 很显然,血魔罗在他钳制下依旧能够进退有度的原因,便是她刚刚所施展的身法其实并不是身法,而是某种秘术,可以使她在空间内自由移动的秘术。 可是,如果血魔罗真的 拥有这等秘术的话,那么绝对有可能以一人之力压制他们四人,为什么又会忽然间停止攻击,对陈默堂说出这番话,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切的便是,陈默堂的鬼眼应该再一次对血魔罗形成了压制。 陈默堂的神色没有半分的变化,目光依旧冷峻无比,紧握双枪的手也没有半分的颤抖,依旧遥遥指向血魔罗,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的鬼眼!” “在你对老大发起攻击的时候,我便意识到了在你身法的背后是以秘术作为支撑的,因为一个人的身法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瞬间出现在两个无法连接的点上,所以我通过鬼眼发现几个血红色的线条以你为中心延展而出,而这些线条便是你可以直接到达的轨迹,而你在每次移动的时候,相应出现的点上便会呈现得异常明亮。” “在五哥和我的身后也同样出现了这些红色线条的时候,便知道,我们两个人都已经覆盖在了你的攻击范围之内,可是,既然要对五哥发起攻击的话,那么你提前所布置的轨迹似乎并不是最好的角度,而这个角度偏偏是我营救五哥时,我防御的死角,那么对于我来说,只要封死了这个角度,以及你攻击五哥的角度,至少不会太过被动!”,陈默堂稍稍停顿了下,对着血魔罗说道。 “血色闪光!”,魏东来等人的脑海中忽然间想起了族中书籍中曾经记载的血萨教最为强大的秘法之一,当年许多六柱高手都殒命于这血色闪光之中,只不过这血色闪光极难修炼,即便是数百年血萨历史中,也只出现过一次。 而那一次施展血色闪光之人便是殒命于后来跟随刘伯温的那位陈家传奇先祖之手,但却并未记载血色闪光的奥秘以及破解办法,现在由陈默堂道破之后,众人也终于明白了这血色闪光的原理。 “阵型收缩!”,随着魏东来一声令下,四人迅速的聚拢在了一起,按照陈默堂刚刚的描述,除了陈默堂之外,唯有方远山可以施展秘术切断血魔罗血色闪光的移动轨迹来有效应对,为了防止血魔罗采用逐个击破或者围点打援的办法便是四个人聚集在一起,相互照应、集中应对,反正现在的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不能够短期内将血魔罗击倒的话,那么牵制住她便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望着四人的变阵,血魔罗的目光微寒,心中更是焦急无比,一旦几人不在主动进攻,那么想要将几人击败或者突破屏障将会变得愈发的困难,而仇然和魏严那边一直未分胜负,时间拖得越久,对己方越是部不利。 没有想到她施展出血色闪光之后依旧没有办法快速扭转战局,那么现在摆在她面前唯一的办法便是一力破之,想到此处,血魔罗的双眸瞬间升腾起了一抹血红色的火光,眨眼之间便蔓延了她整个身体。 “血凤灭世!” 伴随着血魔罗的一声厉喝,整个人顿时瞬间化作了一只灭世的凤凰,向着四人冲了过去。 第209章 血凤灭世 望着那瞬间而至的血红色身影,魏东来等人心中都不由得一震,在六柱典籍记载中这“血风灭世”在血萨教的秘法中也是最为顶级的存在,与“血色闪光”不同,“血凤灭世”的修炼并不需要多高的天赋门槛,其核心在于燃烧生命以换取超越自身数倍狂暴的力量。 “血凤灭世”可分为三个境界,每个上升一个境界,威力都有巨大的提升,但是反噬同样严重,第一个境界施展出来之后,其后百日之内都不能妄动真气;第二个境界则需要耗尽所有修为;而第三个境界与自爆无异,其威力也同样霸道非常。 血萨教当年与中原秘术届对战得最为白热化之时,血萨教便曾经通过秘术控制了一些人中原的秘修者组成了一只队伍,在各自的门派当中施展“血凤灭世”,对中原秘术门派进行打击,一时间,不知道多少中原秘术高手因此殒命,很多门派也因此人才凋零、术法失传,而那段时间也被称之为中原秘术届的至暗时代。 这“血凤灭世”虽然威力巨大,但是通过操控他人方式施展时,要求也极为的苛刻,当被操控者在“火凤灭世”之后,操控者也同样生命燃尽,但尸身可以保留完整,魂魄也得以再入轮回。 也好在如此,这种以“血凤灭世”组建敢死队的方式虽然对中原秘术届造成了无法逆转的伤害,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因此而殒命的血萨骨干也同样损失殆尽,否则的话,恐怕那场大战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从血魔罗爆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她所施展的应该是“血凤灭世”的第一个境界,今日之后,百日内将无法再妄动真气、秘法,可以说,现在她已然开始了豪赌,如果今天这一战他们无法取胜,或者说他们无法逃离的话,那么将要面对的结果绝对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那炙热的气息已然充斥整个空间,以至于温度都瞬间升高,周围的壁障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闪现起了若隐若现的符文。 虽然现在血魔罗施展的只是“血凤灭世”的第一境界,但是以她现在的状态来说,此时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不是魏东来等人能够正面硬钢的。 现在魏东来几人已然聚集在了一处,如果任由血魔罗冲击的话,恐怕集众人之力也难以抵挡这狂暴一击,如果四人再次分散开的话,那么任何一人独立面对血魔罗这一击的时候,都是被秒杀的结局。 望着着那转瞬即至的血红色身影,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阵阵热浪,魏东来等人顿时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 与此同时,仇然已如同一直血色巨枭飞掠到了方远山的身前,夹带着一阵低沉的闷雷之声,一拳冲着方远山轰了过去。 此时的方远山,脚下阵纹闪耀,全神贯注的维持着五行尽封,当方远山一拳轰向自己的 时候才有所察觉,现在对于他来说,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应对仇然的攻击,但如果这样的话,便无法继续维持五行尽封,之前努力营造出来的战果也瞬间归零。 而第二个选择便是继续保持当前的状态,抗下方远山的攻击,但是即便能够抗住仇然一击,接下来的攻击又该如何抵御,无论哪个选择,都已然无法将血魔罗继续困住。 仇然的嘴角勾勒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显然对于自己这招围魏救赵很是满意,虽然对于魏严的判断有所失误,但是只要将这五行尽封破去,与血魔罗双剑合璧,便有机会将局势再次扭转。 “嘭!” 一道轻响,方远山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岿然不动,而仇然那近乎必杀的一拳却斜斜的指向了天空,与此同时,一个雄壮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仇然和方远山之间。 “冥犬!!” 仇然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而他望向那道身影的目光更是森冷无比,只是一眼,他便已经认出,刚刚毫厘之间将自己那一拳撞偏、救下方远山的那个雄壮身影正是沈万宝的冥犬狂狮。 “吼~!” 就在仇然微微错愕之际,狂狮的口中发出了一道低沉的吼声,身形如闪电般欺近到了仇然身前,锋利的牙齿更是直接嵌进了仇然的腰上,这里是人身体较为脆弱的地方,而且一旦腰部受伤,行动也会因此收到限制。 “哼,跳梁小丑!” 魏严鼻中发出了一声冷哼,面对狂狮的撕咬,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显然,狂狮的这一击并没有对其造成怎样的伤害,甚至被咬中的地方,连一丝鲜血浸润的情况都没有发生,原本斜举的拳头更是猛然间抽了回来,肘部狠狠的向着狂狮砸了下去。 “狂狮,隐!” 就在这时,沈万宝自方远山的身后闪出,手捏法诀,随着口中一声轻喝,狂狮立刻松口,那雄壮的身形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而沈万宝则恰到好处的跃至了仇然的身侧,飞起一脚正中仇然肩膀。 仇然整个人顿时倒飞而出,而沈万宝也借着反震之力,仰身鱼跃,落在了方远山的身前。 沈万宝这一觉力量虽然极大,但是落在仇然的身上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更多的则是阴柔的蹬踏之力,刚刚狂狮的那一口下去,沈万宝便已了然,无论是他还是狂狮,恐怕都无法破开仇然铁布衫的防御。 沈万宝不由深吸了口气,虽然之前赢得了一些喘息时间,恢复了一些状态,但是面对仇然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因此对于他来说,此时最重要的并不是击败仇然,而是保护好方远山,只要不让仇然近身,那么他的目的便达到了,想到此处,沈万宝再次唤出了狂狮,与自己并肩而立,目光则死死的锁定在了仇然的身上。 fantuantanshu.com 止住身形的仇然扭头看了看肩膀上的脚印,目光中的杀意变得愈发浓 烈,虽然魏东来他们这一代被誉为六柱数百年来的黄金一代,无论是资质还是意志都可以称得上是上上之选,可以一直以来,在他眼中也不过都是毛头小子。 他身为上一代血魔罗的嫡子,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对标的都是六柱的族长以及魏严,何曾将这些晚辈放在眼中,因此,刚刚无论是狂狮的那一口,还是沈万宝的那一脚都没有对其造成真正的伤害,但是却无益于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将他内心中那一支隐藏的自尊彻底的践踏了。 “原本打算看在魏老九的面子上,留下你们的性命,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言罢,仇然的身形再次跃起,如同一直俯冲而下的巨枭,冲着沈万宝砸了过去。 望着那冲天而降的血红色身影,沈万宝的眉头不禁紧锁,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仇然被江湖上成为岩枭,虽然那身影轻盈迅捷宛若巨枭,但是所夹带的气势却不亚于巨石天降,尤其是配合上他那瞬身升腾的血红色气息,简直就如同天铁陨落一般,让人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狂狮!” 沈万宝一声低唤,狂狮则瞬间闪到了沈万宝的身前,而沈万宝则双手结印,一个闪耀着赤褐色光滑的阵纹瞬间出现在了狂狮的身下,一道道符文如同飞舞的彩带一般不断的注入到了狂狮的体内。 随着符文的融入,原本已然雄壮非常的狂狮身形再次庞大了三分,原本柔软的毛发也变得如同铠甲一般,厚实而坚固。 这几乎是鬼冥沈家最为顶尖的一种秘术,名曰“冥犬万象”,通过阵纹来将不同的力量融入到冥犬的体内,使得冥犬的属性再次升级,现在沈万宝所施展的便是强化冥犬防御力的阵纹。 狂狮本就以它那健硕的身体而著称,此时有了阵纹力量的融合,防御力近乎以几何倍数类提升了,随着阵纹的全部融入,狂狮一跃而起,直接卷曲在了沈万宝的手臂上,如同一副厚重的盾牌挡在了沈万宝的身前,迎向了仇然那狂暴一击。 “哄!” 没有想象中的碰撞,更没有想象中的轰鸣,双方即将对撞到一处的瞬间,仇然再次化作了一抹血红色的光影消失在了当场,随即出现在了沈万宝的身侧,完全不在理会沈万宝,挥拳便向着不远处的方远山砸了过去。 仇然这一招与血魔罗所施展的“血色闪光”极为相似,却似乎有有着些许的不同,但无论如何,都如同之前与魏严对战之时一般,与不可能之时改变了运动的轨迹。 面对那呼啸而至的一击,方远山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在即将被仇然集中的瞬间,一道青色的光芒瞬间绽放,方远山和沈万宝就那样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血红色光芒的血魔罗。 面对着忽然出现的变化,仇然的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却浮现出了一抹森冷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停顿,改拳化重重的落在了血魔罗的气海之上! 第210章 相煎何急? 面对这一变化,无论是魏东来四人,还是此时已经重新回到五行尽封之内的方远山和沈万宝,就连不远处一直伺机而动的魏严都一时间愣在原地。 刚刚在方远山和沈万宝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众人之前已经做好的预案,虽然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是将血魔罗和仇然两人分开应对,但是一旦发生某些突发状况,无论是身在五行尽封之内的众人、还是身在外面的方远山和沈万宝、亦或是一直独立应对的魏严,都可以通过方远山之前留下的秘术印记完成移形换位。 当然,这移形换位也是有前提的,首先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使用,其二则是这移形换位只能够使用一次,想要再次使用的话,只要也要一月之后,因此,一旦使用,就必须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或者最能够发挥效果的时候。 而刚刚便是一个极为适合的时机,一方面是血魔罗正打算对魏东来等人发起进攻,而另一方面则是方远山面临危机,于是一直不低调隐藏的陈老谋终于发动了之前通过鬼影流星留在血魔罗身上的秘术,将方远山和沈万宝与血魔罗的位置进行了一个大挪移。 这样的话,仇然的那一拳必然会落在血魔罗的身上,即便是仇然及时收手,也不过是血魔罗受伤轻些,仇然承受反噬。 可是那里能够想到,即便是仇然发觉了面前之人是血魔罗的时候,不但没有半分的收手,反而好像攻击又再提升了几分,那有半分同宗同教之情,简直就是要把血魔罗一掌击杀。 “大哥,你?!”,一丝鲜血自血魔罗嘴角缓缓流下,可是她却好像没有丝毫的察觉,任凭鲜血滴落胸襟,眼神中满是诧异的望着仇然,就在她出现在仇然身前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被魏东来等人算计了,赶忙停下了攻势,但却没有想到仇然的那一掌还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仅仅是仇然没有止住进攻她依旧可以理解,可是那一瞬间,她分明在仇然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窃喜。 他不明白仇然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仇然早早便离开了血萨教,他们兄妹二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自打她记事起,每隔一段时间,他们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血魔罗,便会带着她去到仇然所在的地方相聚一次。 虽然每次相聚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在无人察觉的深夜,可是每一次仇然都会提前准备好些礼物,并且会给她讲上一些江湖上发生的趣闻,虽然最多也就是一夜的时间,但是对于年幼的她来说却是如此的充实、如此的多彩绚烂。 懂事后,她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哥哥和母亲要离开血萨独自生活,而当他明白了父亲布局之后,便更加努力的修炼,她明白,每年都会有那么一天可以与哥哥和母亲相聚,而当他们将六柱铲除,恢复当年血萨教风采的时候,便是他们一家人团聚之时。 畅想中文网 也正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她面对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修炼就是杀戮的生活,即便是上一代血魔罗,在他的 心中也决然无法与仇然相提并论。 后来,母亲因病逝去,不久之后,父亲也因为多年修炼的暗疾而撒手人寰,父亲离开的时候依旧不忘交代她时刻勿忘与仇然一同振兴血萨教,而她成为了这一代血魔罗之后,便一直以此为目标。 不久前,当她收到仇然传回来的情报与计划后,心中不知道有多么的开心,自从仇然成功的潜伏到了魏严身边之后,他们兄妹便再也没有见过面,而这次,他们终于可以并肩作战,却没有想到竟然会遭遇着这样一番境地。 “对不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不过如果错了今天的话,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仇然的脸上浮现出了之前偷袭魏严时的那种无奈,但眼神中的那抹窃喜却始终无法掩饰。 血魔罗显然听不懂仇然话中深意,眼神错愕的望着仇然,似乎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答案一般。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告诉你,从你修炼的那天起,你所扮演的角色也只不过是我的鼎炉罢了!”,面对血魔罗的眼神,仇然略显玩味的说道。 听到仇然这话,血魔罗依旧一脸的不解:“什么鼎炉?” “你可还记得二长老以太乙凝珠之法为你传功之后说过什么?”,仇然淡淡一笑,对着血魔罗问道。 “当日二长老曾经交代我,这太乙凝珠之法虽然强大,但却同样存在弊端,即便是将其功力驯服炼化,在解封吸收之时依旧具有巨大的风险,一定要等你在场的时候才可解封吸收,因你身怀大长老传功,一旦我吸收出现了危险,你那边也可以帮我压制调理。”,血魔罗延伸微动,缓缓说道,当日二长老对她的叮咛一直谨记心头,如果不是之前被魏东来等人压制到了危急关头,她绝对不会轻易解封这功力,向着如果能够侥幸吸收最好,真的出现了无法控制的风险,拼上一条命,也要护得仇然周全。 听完血魔罗的话,仇然的眼神愈发的玩味:“呵呵,那你就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无法吸收大长老的太乙凝珠,又怎能够帮你压制调理,而我同样身具大长老的太乙凝珠,为何不需要你来帮我护法?” 听得仇然如此一问,血魔罗顿时一怔,的确,当年无论是二长老还是自己的父亲,都从未交代过自己帮助仇然来压制太乙凝珠可能带来的反噬,对此,她也从未做过深究,只是认为仇然帮助自己压制和吸收太乙凝珠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罢了。 血魔罗原本便是绝顶聪明之人,话到此处,她终于明白了之前了仇然之前所说的到底是何深意,身体更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了起来:“难道说,二长老封印在我体内的太乙凝珠,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没错,其实又何止二长老封印在你体内的太乙凝珠,就连你这一身精纯的功力,也同样是为我囊中之水、盘中之餐!”。 说道此处,只见仇然目光一寒,五指微收,一个血红色的光影 一闪而逝,这一刻血魔罗终于察觉到,二长老在传授她太乙凝珠的时候,还在她的太乙穴内留下了一个隐藏的禁制,现在这禁制被仇然解除之后,自己体内的真气都不受控制的涌动了起来,下一刻便如奔腾的江河一般顺着仇然的手掌涌入到了他的体内。 “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功法原本便是同宗同源,几乎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血魔罗以及她体内所封印的二长老的太乙凝珠便被仇然吸收了个七七八八,不但之前与魏严对战时造成的伤势尽复,一身狂暴的气息更是鼓动得浑身的衣衫猎猎作响,狂笑之间,一股阴寒至极的血气更是直冲天际,举手投足之间,已然带有风雷之声,可见其功力已然达至世间巅峰,距离突破那天人之境也不过一线之隔。 与此时的仇然相比,血魔罗则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原本之前因为激动而略显潮红的脸色,此时则变得惨白无比,整个人更是瘫软的坐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前额,衣衫同样浸透,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除了一身的修为尽皆失去之外,最为痛苦的还是心灵的创伤。 “为什么?!”,血魔罗的声音虽然低不可闻,但是语气中却依旧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疑惑。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你只不过是我的鼎炉罢了?”,感受着此时体内那澎湃的力量,仇然轻蔑的说道。 “为什么是现在?待你我联手得到琥符杀将出去之后,你想要我这一身功力拿去便罢,为什么是在现在?”,对于自己身为鼎炉之事血魔罗早已并不在乎,她现在所在乎的却是仇然对她出手的时机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仇然现在的修为暴增数倍,但是在他看来,面对六柱哪些千奇百怪的秘术,想要自魏严的手中夺取琥符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他俩并肩作为,有血魔罗作为策应,,甚至关键时刻牺牲性命的话,活捉魏东来他们六人中的几人并非难事,再以此为要挟,按照魏严的性格,得到琥符的几可能几乎板上钉钉。 与吸收血魔罗以及她体内所封印的太乙凝珠的功力相比,很明显琥符的价值更为的巨大,她不相信仇然算不明白。 “呵呵,活捉他们几个作为人质来还琥符么?现在依旧可以啊!”,说道此处,仇然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志得意满了,大手一挥,直接捏住了血魔罗的脖子,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即转向了不远处魏严的方向 “魏老九,用你手中的琥符来还她的性命可好?”,仇然双眸直视魏严朗声说道。 此话一出,魏严顿时呆愣原地,虽然刚刚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手足相残已经让他大出所料了,可是依旧想不到仇然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沉声说道:“仇然,你这是何意?” 听到魏严的问话,仇然顿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这是何意?这是何以?哈哈哈哈,魏老九,用你手中的琥符来交换你女儿的性命可好?” 第211章 你,是,无忧?! “什么?!” “什么!?” 仇然此话一出除了陈默堂眉头微皱,略有所思之外,魏东来等人俱是满脸震惊,魏严更是在震惊之余,将脚下的地面踏出了一片龟裂。 人则鬼魅般出现在了仇然的近前,周围的空气在他气息的用东西下被震得劈啪作响,目光先是扫过了血魔罗,然后便如同利剑一般直刺仇然的双眸,整个人如同一只暴怒的雄狮,一字一顿的对着仇然说道:“你说什么?!” 被仇然握住后颈的血魔罗,同样震撼莫名,虽然此时她浑身上下已然提不起一丝的力气,但依旧努力的扭过头,望着仇然,似乎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仇然淡淡一笑,如果不是他的功力骤然提升,估计尚且不会明显的感觉到此时魏严气机的变化,虽然魏严此时表现得极为激动,但是体内气息的波动却明显平静得多,足可见魏严并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乱了方寸。 眼前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他看的,于是将血魔罗向着自己靠近了几分道:“魏老九不愧是魏老九,无论何时都是这般的运筹帷幄!放心,我没有必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乱你心神,你也不用摆出这样一个姿态来诱我出手,有她在,你我之间的事情将会变得无比的简单!” 听到仇然的话,魏严的气息缓缓收敛,但是目光所依旧锁定在了仇然和血魔罗的身上,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刚刚确实如同仇然所说,虽然刚刚自己确实因为仇然的那番话震撼莫名,但是却并未因此失去理智,多年的江湖生涯更会让他的心底永远保持着一份小心与怀疑,如果仇然真的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扰乱他心神的话,那么自然会顺水推舟的来上一手黄雀在后。 “怎么?还是不信?以你的能耐不会到现在还察觉不到她的异样吧?”,仇然扭头看了一眼血魔罗,然后又望向了魏严,轻轻挑了挑眉毛用着一种提醒的口吻对缓缓说道。 魏严眉头微皱,强大的气息瞬间自仇然和血魔罗的身上一扫而过,紧接着,整个人如同触电般双目原睁,难以置信的望着仇然。 “怎么了?九叔发现了什么?”,不远处的钱老谋显然察觉到了魏严的异样,疑惑的对着魏东来几人说道。 “不知道,不过看九叔的反应,发现的东西绝对不简单!”,魏东来低声答道。 “血魔罗是女儿身,年龄也应该和我们相当!”,陈默堂一边注视着魏严的方向,语气肯定的说道。 “什么?!” “什么?!” 听到陈默堂这番话,几人再次一惊,齐齐的望向了陈默堂,如果说目光可以带有温度的话,那么此时众人那灼灼的目光几乎一瞬间便可以将陈默堂烤熟。 他们对于陈默堂了解甚深,对于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一般不会说得如此 肯定,而如果真的如同陈默堂所说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仇然之前那番话的真实性再次提升。 “你是怎么知道的?”,钱老谋那绿豆大的眼睛瞪了一个滴流圆,惊诧的对着陈默堂问道,这一路走来,他们两个可谓是形影不离,完全不知道陈默堂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了血魔罗的异常。 “之前我俩落入潭水中的时候,我便察觉到了异常,后来我也特意留心观察过,应该不会有错!”,陈默堂缓缓答道,与血魔罗之间的种种瞬间自脑中闪过。 “我靠,老六,那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咋没告诉我,怪不得我感觉你对那血魔罗总是怪怪的,说,你小子是不是春心动了!”,听到陈默堂的回答,钱老谋的眼睛顿时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芒,略带猥琐的用肩膀拱了拱陈默堂说道。 面对钱老谋的调侃,陈默堂不禁白了他一眼:“要是告诉了你,以你这德性,要么早早暴露,要么早早被血魔罗 干掉!” 其实陈默堂并不是不想告诉钱老谋,一方面是因为之前一直危机重重,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一直也没有对众人提及,而另一方面,则是血魔罗既然极力在隐藏自己的身份,那么对于他来说,知悉了这一秘密,关键时刻也许可以加以利用,进而使得血魔罗产生破绽。 “我靠,老六,你!”,钱老谋被陈默堂怼得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只能干瞪眼,用手指了陈默堂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反驳。 “好了,你们两个这个时候就别闹了,做好准备,随时给九叔那边支援!”,对于这对儿活宝,魏东来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赶忙提醒道。 方远山会意,立刻解除了五行尽封大阵,几人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快速的守住了仇然身后的几个方位。 感觉到了魏东来几人的行动,仇然微微侧头,随即毫不在意的洒然一笑,对着魏严说道:“怎么样,这次察觉到了?” 魏严并没有回答仇然的问题,但是内心却是一阵激荡,之前一方面由于血魔罗有意隐瞒,而另一方面魏严也未曾刻意探查,因此并未察觉到异常。 可是此时,血魔罗的功力已尽被仇然吸收,正处于极为虚弱的状态,已经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魏严清晰的感觉到,血魔罗的生机远比她表面上看起来要浓郁的多,也就是说,血魔罗的真实年龄比她此时外表看起来要小上许多。 这一刻,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次与血魔罗交手的时候,与三十余年前他们首次交手时感觉不同,原来只是以为一切都是时间带来的变化,此时看来,竟然是血魔罗已经换人了,而刚刚陈默堂的话更是通过鬼索传递而出,所以更加进一步的印证了仇然所说。 “难道她真的是我的女儿?!”,魏严的心中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如同洪水开闸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但面对着 fantuankanshu.com 诡诈的仇然,魏严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看着神色凝重的魏严,仇然再次哈哈一笑道:“好吧,既然已经告诉了你实情,我也不打算再继续隐瞒,如果你还是心存疑虑的话,你便再仔细看看吧!” 说罢,左手抬起,一把覆盖在了血魔罗的脸上,随着大手轻轻一抹,一张人皮 面具瞬间自血魔罗的脸上扯下,隐藏在面具下的真实面容也随即呈现在了魏严的面前。 “这!”,当魏严看清血魔罗真实面容的瞬间,整个人顿时如遭雷,目光更是如同被磁石紧紧吸附在了血魔罗的脸上。 纤细而清晰的眉毛、清澈而深邃的双眸、笔直而高挺的鼻子、柔和而精致的下巴以及倔强而微薄的嘴唇,将两种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两种不同气质恰到好处的融合到了一起,呈现出了一种超脱世俗的清丽与飒爽,更给人一种来自异域的风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张脸与之前那浑身煞气的血魔罗联系在一起。 “古丽!”,魏严口中不由得发出了一声低喃。 那是她妻子的名字,魏严的妻子名叫吉塔古丽,是他少年时游历西域时结识的,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回到家族后,魏严便秉明父亲,希望能够迎娶古丽,可惜,六柱门规森严,对于古丽这样的异族女子并不认可,因此,两人的婚事也未被允许。 但魏严并未向家族低头,一意孤行迎娶古丽,即便是当时身为鬼王的父亲也拿他没有办法,但却不允许他们在六柱居住,于是魏严便带着古丽离开了六柱,选择了一处偏远的村落居住。 虽然那里远离世俗繁华,但风景却是秀丽宜人,民风同样淳朴热情,对于他们这对来自他乡的小夫妻二人更是极为照顾,两人男耕女织,虽然不似神仙眷侣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却也自由自在、充实而写意。 后来,他们的女儿出生了,那个幼小的生命更是给这个家庭增添了无限的快乐与温馨,那些与妻女相伴的日子,也成了魏严这一生中最为难得,同时也是最为幸福的时光。 只是,后来那件事情发生了,将魏严原本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彻底打破了,他亲眼看着村里的相亲一个个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的妻子为了保护他和他们孩子选择慷慨赴死,可是,当他从昏厥中清醒过来之后,他们的女儿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片烈火燃尽的废墟以及一具具无辜的尸体。 如果不是为了寻找女儿的下落,魏严一定会选择追随古丽而去,而这一找便是足足三十多年,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们父女的首次重逢竟然会是在这般的突如其来,又是这般的始料未及。 望着那张与妻子古丽一般无二的面容,魏严的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望着血魔罗轻声说道:“你,是,无忧?!” 第212章 巧合!巧合? 那声音是这般的轻柔,就好像是在梦中的呢喃,以至于不仔细去听,就好像是轻轻的一声叹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生怕声音再大一点儿,就会把这美梦惊醒。 可是,落在血魔罗的耳中却好似洪钟大鼓,令其心神摇曳、振聋发聩。 “无忧!” 这是她的名字,自从她记事的那天起,她的“父亲”便告诉她,她的名字叫仇无忧,自从她成为血魔罗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 她曾经多次幻象能够再有人叫出她的名字,那个人应该便是仇然吧,她一直渴望着那一天,渴望着仇然能够重返血萨教,成为真正的血魔罗,而她更喜欢成为哥哥羽翼下,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 没想到,再次听到的自己名字的时候却是出自她的“对头”魏严之口。 “不对,一切都是巧合,只是巧合!”,血魔罗逃避般的自言自语道。 但是,就在这时,血魔罗忽然想起,自己的父亲似乎不止一次交代过自己,千万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在血萨教中也只有他是父亲以及几位长老知道,其他人只是知道她的代号罢了,而在她成年之后,更是被父亲要求带上面具,告诫她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对此,她一直以为是父亲在保护她,但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另有深意。 “你真的叫无忧?!”,通过血魔罗的反应,魏严便已经知道血魔罗的名字与自己女儿的名字相同。 血魔罗此时明显已经有些恍惚,面对着魏严的问话并没有回答,但是沉默也却是另外一种肯定。 一瞬间,过去的片段不断的在魏严的脑海中闪现,村民那一声声哀嚎、一具具尸体,在满是火焰的背景下是那么的无辜与绝望,他们直到临死前还在冲着仇然他们大喊,快跑,如果他们知道了,他们这次祸端都是因为魏严带来的,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魏严不敢去想,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待他们一家如同亲人的乡亲,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古丽,当年,那些人为了逼迫魏严,让他在古丽和女儿之间做出选择,而古丽则选择牺牲了自己,保全了他们的女儿,更避免了魏严因为自己抉择而悔恨终生。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时常被噩梦惊醒,他无颜面对古丽,当时只能眼睁睁看着古丽选择死亡,而后更是丢失了古丽用生命来保护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选择在外面执行任务,其目的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利用六柱的网络来寻找女儿。 2kxs.la 魏严双眉微皱,当时魏无忧还不到两岁,尚未记事,如果想要个她换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可是现在看来,还保留着她的名字一定另有目的,而这个目的针对的必然就是魏严自己,也就是说,从他们把无忧带走的那天,便已经在为今天做准备了,足见血萨行事之深谋远虑。 “那件事情是你们做的?”,一股难以形容的暴虐气息猛然间自魏严的身上爆发开来,仿佛是来自地域的杀神一般,双眼血红的望着仇然,如果此时不是顾忌血魔罗的安危,魏严恐怕会立刻对仇然出手。 “哪件事情?”,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魏严在说些什么,还是故意装糊涂,仇然摆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说道。 魏严虽然此时感觉自己的胸口都仿佛要炸裂开了,但是看着此时被仇然挟持的血魔罗,不得不强制压制住内心的冲动,直接挑明了说道:“当年元山村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否则无忧怎么会落在你们的手中。” 听到魏严的这番话,血魔罗也立刻打起了精神,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元山村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听魏严话中意思,与自己当年的身世有关。 “如果我说不是我们做的,你是否相信?”,仇然淡淡一笑说道。 “继续!”,魏严并没有回答仇然的问题,只是冷冷的说道,在他看来,仇然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隐瞒,两人之间已然势成水火,多一份或者少一分仇怨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见到魏严的态度,仇然不禁讪讪一笑:“其实那一日,我不过是碰巧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她么,只能是算作意外收获吧!” “碰巧?”,魏严很明显察觉到了仇然话中的重音所在。 “遇到他们几个当然不是碰巧,只是碰巧赶上他们对你出手而已!”,仇然平静的说道。 “他们是谁?”,魏严双眸死死的盯着仇然,一字一顿的说道。 “对于他们,你不是早就有所怀疑么?”,仇然迎向了魏严的目光,略显得意的说道。 “五龙岭!”,魏严双眸一瞪,对于当年之事,他经过多年的调查后,将目标锁定在了五龙岭的五位首领身上,然而,就在他打算进一步对五龙岭展开调查的时候,便听闻岩枭仇然单枪匹马独闯五龙岭,不但将五大龙首一举击杀,更是一把火将五龙岭付之一炬,而这个线索也就此断了。 虽然,他对于此时也有过怀疑,但是当后来与仇然相识、相交之后,便逐渐的打消了这个疑虑,毕竟二人之前没有任何的交集,于是只当做是一种巧合,然而,此时想来,这一切的背后绝对有着仇然的影子:“难道当年五龙岭之事也是你刻意而为之了!” 仇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思绪也在魏严的追问下被拉扯回了当年的那段回忆中。 当时,仇然和母亲离开血萨之后,便遍寻名师,潜心修炼,不断地寻找江湖中成名的高手挑战,而在选择对手的时候,尤其喜欢选择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搏命之时往往不折手段,而与这些人对战的时候,便能够得到最大的提升,而且,对于仇然这样骨子里充满 杀机之人,也可以得到最大的释放,另外,将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击杀之后,往往还能够博得侠名,对于仇然来说,简直是一举多得。 而那一次,仇然便选定了五龙岭为目标,虽然仇然喜欢以力破敌,但是每次对敌之前都喜欢未雨绸缪,把对方的一切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因此,就在他前往五龙岭的路上,碰巧遇到了五龙岭的五位首领联诀下山,仇然立刻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于是便一路隐匿,虽然五龙岭诸人修为不低,但秘术却并不精通,对于施展秘术隐匿身形的仇然一直并未发现。 而仇然也通过五人这一路上的言语中得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得到“主子”的命令,前往元山村,对付他眼中的宿敌——六柱的魏严。 了解到这依情况,仇然更是兴奋无比,当时仇然年少成名,甚至在一次与他父亲的对战中占据上风,乃是六柱最为夺目的青年才俊,甚至江湖中有人断言,六柱得魏严,至少可再屹立江湖五十年,这在仇然的心中一直犹如梦魇般的存在。 五龙岭这些人虽然武功修为不错,但是仇然还是有把握在不动用秘术的情况下稳稳胜出,而当时魏严的修为明显比他还要高上许多,他不知道五龙岭的这些人到底有何把握对付魏严,直到接近元山村附近,才知道,他们的计划竟然是趁着魏严不在,挟持魏严的妻女相要挟。 其后,便是控制村民,以村民的性命和妻女的性命相威胁,逼迫魏严封住修为,在即将古丽逼死之后,将魏严击晕,同时屠村。 而仇然便是待到五龙岭众人离开之后,将留在魏严身边的魏无忧悄悄带走,其实原本仇然是想要将次机会将魏严击杀的,但是他却敏锐的察觉到五龙岭这次针对魏严的行动中似乎有着很多难以解释的地方。 比如,五龙岭的人明明是得到了他们口中那位“主人”的命令,却对魏严说是寻仇;五龙岭的人很明显是第一次去到元山村,但是却好像对那边的情况很是了解,尤其是对魏严的行踪,更是好像能够未卜先知一般。 虽然口口声声是说找魏严寻仇,但是在他们封住了他修为之后,却只将他击晕,而不将他击杀;在将全村所有人都击杀后,还把魏严的女儿留下;整个村子几乎都被烈火焚毁,但是魏严以及他的女儿却被安置在了烈火波及不到的地方。 于是,仇然便抑制住了将魏严击杀的冲动,脑海中也随即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要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同时也利用好魏严的女儿,虽然魏严强大到让人可怕,留下魏严可能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给血萨造成巨大的麻烦,但是却有信心,通过自己的布局,彻彻底底的击败魏严。 于是便立刻带着魏无忧返回了血萨,而他的父亲在知悉了他的计划之后,更是拍手称快,于是便对外生成魏无忧是自己的女儿,更是将其一手培养为了当代的血魔罗。 第213章 仇然的条件 而仇然,则乔装易容,混入到了五龙岭,一方面是为了继续他剿灭五龙岭的计划,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进一步打探有关五龙岭背后的那位“主子”的信息,只有把这件事情了解清楚了,才能够更好的实施针对魏严和六柱的计划。 听完了仇然的讲述,即便是魏严心中犹有疑虑,但也准确的把握了仇然话中关键,既然仇然后来按照他的计划,把五龙岭给灭掉了,那么很显然是知道了那个所谓“主子”的身份,毕竟扬名立万的机会并不只有剿灭五龙岭,而剿灭五龙岭的合理理由便是抹去有关那个“主子”的信息。 “他是谁?!”,魏严语气冰冷,那冰冷的杀气有若实质一般,将周围的空气都激荡得真真扭曲,自己家破人亡都是那个神秘的“主子”造成的,他誓要从仇然的口中得知其真实身份,哪怕他是天王老子,魏严也要把他碎尸万段! 一旁的血魔罗在听完了仇然的讲述之后,同样震撼莫名,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血萨和六柱之间博弈的一个棋子,而那个在她心目中一直最为重要,同时也是最为疼爱自己的哥哥更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血魔罗只感觉支撑了自己多年的新年瞬间崩塌了,泪水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划过那柔美的面颊,留下两道浅浅的水痕后滴落,连同血魔罗的心,在坠落地面的瞬间被摔得粉碎。 “无忧这个名字起的真好!”,仇然没有回答魏严的问题,更没有去看一眼心如死灰的血魔罗,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我问你,他是谁?!”,此时的魏严只感觉到有一股怒火自胸口升腾而起,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点燃了,原本冰冷的声音也化为咆哮,双拳更是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的颤抖,很明显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魏老九,别动怒嘛,其实,你应该庆幸,现在对于你们两个来说,是一种好得不能够再好的重逢了!”,仇然嘴角微微勾起,语气中竟然带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继续说道。 虽然仇然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魏严是何等的聪明,立刻便会意了仇然那言外之意,血萨教把魏无忧带回去秘密培养,无外乎要用来针对魏严,如果说,他们现在这种父女重逢的方式还算是温和的话,那么另外一种方式相比就是让他们父女相残之后,再把魏无忧的身份公开。 “看来我还真该好好感谢你!”,魏严想长舒一口气后对着仇然说道,他这也并未可以挖苦,反而还真心带有一丝的感激,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仇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若真是他们父女对决的话,很大的可能性是血魔罗伤于他手,那么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其实,我也挺想知道,你亲手将女儿击杀后会是怎样一番情形,不过,那样的话,她这一身的修为可就浪费了!”,仇然缓缓摇了摇头,无不惋惜的说道 。 听着仇然的这番话,魏严浑身的骨骼一阵劈啪作响,恐怖的威压更是直接压向了仇然,如果不是血魔罗的性命系于其手,魏严绝对要将仇然碎尸万段。 笔趣阁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就是还得你家破人亡的那位幕后之人的身份;第二个则是换回你女儿的条件,你只能选择一个!”,看着此时魏严那愤怒的模样,仇然忽然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畅快,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发浓郁。 听到仇然此话,魏严那升腾的怒火瞬间平息了下来,这一幕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一天,同样是二选一,但今天魏严却没有丝毫的犹豫,沉声说道:“怎样你才会放了她?” “呵呵,果然是父女情深,很简单,只要你肯把它的结界解除了,我便答应你,只要我平安离开了这里,立刻放了无忧!”,其实不用魏严回答,仇然便已经知道了答案,将被长衫包裹着的琥符递到了魏严的面前。 “只是这个?”,魏严双眼微眯,明显有些意外,现在血魔罗在仇然的手中,仇然如果想走,魏严绝不会阻拦,即便是是这琥符在他的手中,他也一样会与仇然做交换,却没有想到仇然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迟疑,不知道仇然这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不用紧张,毕竟你们六柱的秘术冠绝天下,谁知道这禁制中是否还蕴含其他,趁着你女儿在我手里,替我破去这禁制。”,仇然看魏严的神情,便明白了魏严疑虑为何,随即说道。 虽然血萨教与六柱敌对了这么多年,但是在秘术的造诣上,血萨还是远不及六柱,所以仇然并没有把握能够破解,他更为担心的则是不知道这阵纹中是否还隐藏着其他陷阱,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由魏严来解决这个麻烦。 听到仇然如是说,魏严眼中的疑虑也淡了几分,抬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顿时将那包裹着长衫的琥符托在了半空中。 看着魏严的动作,仇然淡淡一笑,很显然,魏严的心中对于仇然依旧保留着一分戒备,并没有直接用手去接过琥符:“看来九哥还是不相信我啊!” “面对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面对仇然这略显调侃的话语,魏严淡淡说道,但是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歇,挥起一阵罡风,便将那长衫掀起,而琥符也再次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望着漂浮在身前的琥符,魏严双眉微皱,现在这琥符并不是依靠着他刚刚那一托之力而悬浮,而是来自于包裹它的阵纹之力。 这阵纹极为的精致细密,苹果大小的阵纹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这个繁复的线条与符文,与他们平时所刻画的符文相比,密度上足足高出了数十倍不止,如果按照他们平时所刻画的状态来还原的话,那么此时,这个阵纹的直径至少要三十米以上。 而且最关键 的是,这个阵纹并不是一次性刻画完成的,而是逐渐叠加上去的,也就是说,这个阵纹是有多个阵纹组成的,每一个阵纹都有着其特定的作用,一旦破解阵纹失败或者破解顺序出现了错误,那么便会引起连锁的反应,而最终的结果便是将这琥符毁去。 “怎么?你们六柱先祖留下来的东西,你还破解不了么?”,仇然似乎从魏严眼神中感受到了那份凝重,心中略带不安的问道。 面对仇然的疑问,魏严并没有理会,而是缓缓伸出了手指,轻轻的触碰在了阵纹之上。 “噼啪、噼啪、噼啪!” 霎时间,电光四射,一道道明亮而炙热的电流瞬间布满阵纹表面,直接将魏严的手指弹开,留下了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回响。 紧接着,魏严再次将手指伸向了那好似结界的阵纹,让人奇怪的是,那让人头皮发麻的闪电声响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呈现出了与之前仇然触碰时一样的反应,整个阵纹化呈现出了一种赤红色之色。 “果然是这样!”,见到此番情形,魏严心中但是了然,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同时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之前仇然触碰这个阵纹的时候,释放出来的灼热,而他触碰阵纹的时候则是恐怖的电流,同样一个阵纹,不同的人触碰的时候竟然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很显然,包裹在最为面的这一道阵纹,是根据吸收触碰者不同的真气而呈现出不同的状态。 这有些类似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或者防御反弹的情况,不同气息的人触碰的时候,便会通过其内力的形态演化出不同的防御效果。 了解了这最外层阵纹的特性,魏严缓缓伸出双手,每只手的拇指、食指以及中指伸出,顿时,一种奇异的波动出现在了魏严的手指上。 “这怎么可能?”,一瞬间,仇然的眸子猛然收缩,他距离魏严最近,感受也最为直接,他现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在魏严的六根手指上竟然出现了六种不同的真气波动,这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对于常人来说,体内如果能够存在两种不同的真气波动,就已经是极为不易的,而且,一般情况下这两种真气还不能相处冲突,否则的话,便会导致修炼者爆体而亡。 就好比他自己,便是拥有者两种属性的真气,通过血萨的气息通过秘术隐藏在了体内,可是即便这样,他在施展的时候也无法做到同时施展,可是现在魏严竟然能够同时将六种不同属性的真气一同施展出来,即便他与魏严相交了这么多年,依然不知道魏严还有多少底牌。 “六道同生!”,随着魏严口中一声轻吟,六根手指同时触碰到了阵纹之上,紧接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声音骤然响起,一道道如同利刃一般的光芒自魏严的指缝间绽放开来。 第214章 六道同生 这“六道同生”乃是六柱的秘术,虽非魏家独有,但能够施展的人也绝对不多,一方面是因为此秘术品阶较高,六柱中也只有各家的高层、精英才能够修炼,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此术修行的门槛较高,至少要拥有修炼多种真气的天赋。 这“六道同生”的根本便是需要修炼六柱各家的基础功法,以便能够修炼出各家的真气,虽然只是基础功法,但是归根结底六柱成立之前各家皆是独立存在,修炼体系上也均是各异,因此,即便是基础功法,对于修炼者的通达只能要求也是极高的。 而要能够这六种不同属性的真气同时施展出来,则更是难上加难,努力与天赋缺一不可,武道与术兼而修之,而最为重要的则是这“六道同生”修炼本就已经至难,但是其用途也唯有破解少数以“六道同生”为钥的秘术。 此类秘术的阵纹极其复杂,一旦有人触碰阵纹,便会吸收其真气,然后转化为结界力量加以抗衡,而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同时输入六柱各家的真气。 这破解之法虽然看似门槛极高,但是却同样有着变通的方法,也就是只要集齐了六柱各家之人一同输入真气的话,同样可以破解这个阵纹,因此这近乎鸡肋的术法在六柱当中能够施展之人也不过一掌之数。 恰巧,魏严便是其中之一,而今天封印着琥符的第一层秘术更是以“六道同生”为钥的阵纹,即便是对于魏严来说,都难免有一种英雄终有用武之地的欣喜,所以他并没有让魏东来等人来破解这个阵纹,一方面是保持着对仇然的合围,而另一方面也是一时技痒难忍。 “破!” 随着魏严口中一声历喝,双掌之中的光芒顿时愈发的耀眼,那亮白色的光芒几乎一瞬间便将魏严吞没其中,面前的仇然神色一凛,身形暴退,他不知道这光芒对自己是否有所影响,所以赶忙闪开。 而魏东来等人心中也是一紧,身形同样向后退去,但并不是因为那夺目的光华,虽然那光芒耀眼而凝实,但是他们却并没有从其中感觉到威胁,他们之所以后退是为了与仇然之间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以便他们几个人更好的协同,避免仇然骤然发难。 tsxsw.la 待那夺目的光亮几乎转瞬即逝,魏严的身形则再次显露了出来,虽然他的衣衫依旧破败、胸前的血迹依旧触目惊心,但是双眸中那内敛的光华却让人感觉到了与之前一丝的不同。 “不用紧张!”,魏严静静的看着仇然说道,刚刚就在那夺目的光亮绽放之初,魏严便察觉到了异样,随着阵纹的开启,一股柔和的气息随之释放出来,虽然只是短短那么一瞬间,但是却将他的经脉梳理了一遍,虽然不足以将他体内的伤势全部治愈,却也让他的状态恢复了八成。 由于这琥符外面的阵纹几乎是层层叠加,所以起初的时候魏严只能够确定激活的阵纹 需要通过“六道同生”来激发,却没有想到这真稳重竟然还封存着这样一股力量 感受着此时身体的状态,魏严瞬间便明白了,这一切本就是六柱先祖所留下的,其目的便是不希望六柱之外的人得到琥符,而这个阵纹便是对开启之人的身份再次进行校验,通过了校验之后,便会释放阵纹中所封存的力量,帮助开启者恢复体力和元气。 毕竟,破解前面一系列的布置已然需要消耗大量的元气,同时,也暗示着,后面的阵纹绝不简单。 “哦?!”,仇然显然也注意到了魏严的变化,眼神中的警惕变得愈发的浓郁,显然他没有想到阵纹中竟然封印着足以补充元气的力量,但这也仅仅是对于六柱宗门的元气进行补充和恢复,对于修炼至阴真气的血萨来说,则很可能会导致经脉受损,看来这封印这琥符的阵纹果然玄机重重。 而魏严则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仇然那异样的眼神,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琥符上面,破除了第一道封印后,那如结界般的阵纹发出了忽明忽暗的光芒,光影闪烁间可以明显的看到,阵纹的表面呈现出了六个好似符文又好似徽章一样的纹理。 “下面的阵纹需要一个个破解!”,魏严将琥符递到了仇然的身前。 面对递过来的琥符,仇然极为的警惕,手掌更是进一步的握紧了血魔罗的后颈,随后才将目光转向了琥符。 “这是六柱各家的图腾?”,仇然跟随魏严这么多年,对于六柱的事情了解颇深,他第一眼便认出了,此时阵纹上的那六个图案正是分别代表着六柱各家的族徽,也就是说,想要激活以及破解这个阵纹,就需要注入相应的族徽。 由于魏严和仇然两人都未曾进入到此处的地宫中,因此并不知道在地宫中也曾有过类似的阵纹存在,同样,远处的陈默堂和钱老谋看到阵纹中闪耀着的各家族徽,也不由得有些吃惊,并不是因为这个阵纹的破解方法有多复杂,反而是太过简单了,至少对于他们六柱中人来说,太过简单了。 虽然凝聚出各家族徽的形状,对控制力要求极高,但是从阵纹的角度来看,并未承载着其他的功能或者属性,基本上可以被看做是基本功训练的一种方式。 “这么简单么?”,仇然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魏严,他可不认为会在这个琥符上采用如此简单的阵纹,虽然这阵纹是由各家族徽组成的,但是即便是他也知道,六柱中的很多人都可以凝结其他几柱的族徽。 “哪有这么简单!此阵是需要一同激活族徽才行,而且你看这里”,,魏严将自己的手指指向了族徽的外侧,一个极细的圆形纹理将那个族徽包裹其中,这纹理呈现淡金色,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并不显眼。 “这是什么?”,仇然并不知道这圈纹理有何作用,虽然仇然对于六柱的秘术垂涎不 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为了避免魏严起疑,所以一直刻意的不去关注。 “这个叫做族纹印,与族徽的结印方法不同,是只有六柱本家才能知悉!”,魏严说道。 听到魏严这番话,仇然的眉头先是一皱,随即便缓缓舒展开来,抬起手臂,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方向说道:“他们几个人不是正好么?” 魏严微微颔首:“我只是把实际的情况说明一下,免得你再有所猜疑!” 仇然淡淡一笑:“我倒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你对你的女儿放心就好!” 魏严的目光再度变得森冷,看着此时满面颓然的血魔罗,心中却是无比的难受,作为一个父亲,与自己女儿失散多年,此时却只能眼睁睁的受苦,那种感觉简直比用刀子割肉还要疼,此时血魔罗,此时却丝毫没有意识到魏严的目光,整个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仇然挟持着。 魏严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手中的琥符向着魏东来的方向抛了过去:“小东,这个需要你们来处理了!” 魏东来抬手接过琥符,同时示意身旁的方远山一同端,他们刚刚已经和魏严通过鬼索进行了沟通,先把这一道阵纹破解了再说,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血魔罗在仇然的手中,虽然这琥符对于六柱也是极为的重要,但是在魏东来眼中,远不如血魔罗的生命来的重要。 虽然他不知道魏严这些年做了什么,但只从魏严那远超同龄人的苍老面容便可以知道他这些年是如何的苦楚,作为侄子,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帮助魏严救回自己的堂妹。 “老六,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虽然魏东来和方远山两人都已经查看了一遍,但是小心起见,还是将其扔给了陈默堂,毕竟这琥符太过重要,他们承受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风险。 陈默堂立刻接过琥符,入手点感觉就犹如一个玻璃罩一般,琥符则在球型阵纹的中间悬浮着,上面隐隐流动着奕奕光彩,一旁的钱老谋也随即凑了过来。 “我靠,这里里外外足有八层了吧,再加上之前九叔破解的那一层,九转封印,真是太牛逼了!”,钱老谋看着那远超认知的细小阵纹,顿时震撼莫名,之前听魏严提及的时候还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此时亲眼见到,顿时感慨说道。 早已经习惯了钱老谋呱噪的陈默堂并没有做声,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琥符表面的这些阵纹,虽然他也惊异于这阵纹的细密与精致,但是他却隐隐间感觉到一丝的不同寻常,随着双眼再次泛起了夺目的金色光华,那炫彩的阵纹也立刻倒影在了陈默堂的眸子里。 “不对,不是八层,是九层!”,片刻之后,陈默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震惊之色,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215章 龙锁九天 “九层?!” “九层!?” 陈默堂此话一出,除了仇然以及血魔罗之外,所有人俱是一惊。 原本魏严、魏东来以及方远山都已经仔细端详过琥符表面的阵法了,只有八层,他们之所以让陈默堂再看一看,就是想通过他的鬼眼进一步确认,却没有想到,陈默堂竟然发现了他们未曾察觉的阵纹。 虽然只是一道阵纹,但是阵纹一道变化万千,多了这一道阵纹便可以衍生出无限的可能,甚至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陈默堂发现了这道阵纹,那么任由他们继续破解下去的话,没有人知道会是怎样一种结局。 “老六,第九层在那里?”,魏东来示意方远山帮助自己补位,继续保持对仇然的包围,同时自己赶忙闪身移动到了陈默堂的身边询问道。 “老大,你仔细看这里!”,陈默堂用指向了阵纹的表面,手指缓缓移动,光影之间,竟然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阵纹,犹如一条游龙一般在缓缓移动着,乍看之下,就好像是多个阵纹之间的光影折射一般,如果不是鬼眼对于气息的敏感以及速度的延缓,恐怕陈默堂也绝难发现。 ddxs.com 随着陈默堂手指的移动,魏东来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后转为惊诧,到了最后更是震惊的脱口说道:“这,这是隐龙纹?” 魏东来此话一出,顿时犹如在众人的耳边响起了一声炸雷,就连魏严都微微恍惚了一下,又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仇然的身上。 隐龙纹可以说是一种阵纹,也可以说是一种凝聚阵纹的方法,这种阵纹形同龙形,因此便被称作隐龙纹,与其他阵纹不同,正常的阵纹在刻画完之后,其作用和效果是固定的,但是,隐龙纹却是可以移动和变化的,根据其不同的形态也会起到不同的作用和效果。 不过这种隐龙纹也只是在六柱中一些古老的典籍中有所记载,却早已失传,且不说这隐龙纹的施术法门,就连见识过此秘术之人也是千年未有,此时看着那隐隐浮动着的龙形流光,魏东来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与震惊。 “不用这么紧盯着我,你放心,在我拿到琥符之前,我不会走的,她也很安全!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确保顺利拿到琥符!”,虽然仇然不知道魏东来索索的隐龙纹到底是什么,但是从魏严的表情便可以知道,其绝对不简单,于是挑了挑眉毛,很是轻松的对着魏严说道。 听到仇然的这番话,魏严的目光在血魔罗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沉声说道:“放心,我一定用琥符换你平安!” 听到魏严的话,血魔罗的缓缓仰起头望了望魏严,眼神遂即再次暗淡了下去,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看着血魔罗那毫无生机的目光,魏严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暗自叹息了一声后,纵身一跃,去向了陈默堂的方向。 “ 九叔,你看!”,见到魏严前来,陈默堂赶忙将琥符递到了魏严的面前,同时继续通过手指的移动来向魏严示意。 此时的魏严,就如同之前的魏东来一般,目光顺着陈默堂的手指游走,片刻之后,双眸猛然一亮,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龙锁九天!竟然是龙锁九天!” 魏严此话一出,与之前众人的震惊不同,所有人的眼中都带有着一丝的迷茫,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听说过龙锁九天,作为六柱嫡系的六人、年轻一辈里最为出色的六人,甚至很有可能成为未来各家家主的六人,竟然都没有听说过龙锁九天到底为何。 魏严也似乎从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读懂了他们心中所想,于是缓缓的解释了起来。 龙锁九天,源自一个传说,相传,上古时期,天地混沌、阴阳错乱,作为当时阴界最为强大存在的天鬼突破阴阳桎梏,祸乱阳间、屠戮生灵,于是乎,人间术法最为强大的九名强者挺身而出,大战天鬼。 这一战,持续了七天七夜,天鬼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想要将其击杀无异于天方夜谭,于是乎九大强者只能够选择将其封印,终于在第七天的正午,也就是天鬼力量最为虚弱的时候,被九名强者联合施展的九天封印大阵所镇压。 所谓的九天封印大阵,便是这将九名强者结合各自的特点,所施展出来的最为强大的封印术,封印共有九层,每一层封印都代表着一种强大的属性力量,而这九种力量叠加在一起,便可以最大程度上对天鬼进行压制。 可是,这一战持续的时间太长,九位强者已然临近极限,虽然在天鬼最为虚弱的时候将其镇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鬼的力量也逐渐的复苏,而他们的力量却在不断的减弱中,一旦到了傍晚时分,依旧无法将天鬼彻底镇压的话,不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整个阳间再无人能够制衡天鬼,一时间,众人骑虎难下,只能够不断的榨取着气机与生命,对抗着天鬼的反击。 而身在封印之中的天鬼,同样能够察觉到众人的状况,于是乎,也并不急于冲破封印,反而是将力量降低下来,保持持续不断的攻击,使得众人无法修整的同时,慢慢积攒力量。 又在僵持了小半天的时间,也就是大约第七日的傍晚时分,天鬼终于保护保留的将其力量爆发了出来,想要一举将这九天封印术击溃。 面对着天鬼的疯狂反扑,九大高手只能够拼尽全力支撑应对,怎奈何,此消彼长,众人只感觉应对起来愈发的吃力,眼看着天鬼即将突破封印之时,当时修为最为强大之人毅然出手,自自身精血引动九天之气灌体,准备以自身魂飞魄散为代价封印天鬼。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随着积云绽开、天穹显露,没有出现霹雳震动的九天之雷,也没有磅礴滚滚的九天之气,在天穹的尽头,一条闪耀着夺目光芒的金色巨龙腾飞而至、直降人间,随即化 作了一抹金色的光影,融入到了九天封印大阵之中。 霎时间,金光绽放,原本因为天鬼气息而凝聚的厚重浊气,在那金色光芒的照射下,就仿佛融雪一般瞬间消融,而支撑这大阵的九人则在那金色光芒的洗涤下,元气饱满、伤患尽除,片刻之间便已然恢复巅峰状态。 原本在天鬼的攻击下,已然岌岌可危的九重大阵,则瞬间稳定了下来,与此同时,一条若有若无的金色龙纹不断的游走于九重大阵之中。 每当那金色的龙纹穿过一个大阵,都会使得那大阵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波纹,就好像是在阵纹中又注入了全新的力量一般,无形无定又愈发的牢不可破。 而身处封印大阵之中的天鬼则瞬间被压制了下来,而他哪些足以让九大强者勉力支撑的攻击,顿时如同蚍蜉撼大树一般,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死老天!贼老天!弱肉强食本、天道昭昭,同为混沌所生,为何厚此薄彼!”,面对着那犹如克星一般的金色光芒,天鬼近乎疯狂的冲着天上咆哮着。 他想不明白,阴阳生于混沌,人生于阳间,他孕于阴界,本是同等的存在,为何这一刻,天道竟然会倾斜于那些弱小的人类,反而压制住强大的他,这不公平,至少对于他绝然是不公平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却不能坐视阴阳倒乱、天地失衡!”,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大阵内响起,如洪钟大吕一般震人发聩。 “吾乃天道一丝残念所化,应汝等感召而至,这天鬼乃是阴间至阴之气孕育而生的灵物,与阳间生命繁衍生息、生老病死不同,其身不死、其神不灭,即便是天道之力也难以将其抹除,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其封印,使其意识沉睡,方可避免阴阳倒乱之危!” 与此同时,那道声音在九人的意识中再次响起,众人也瞬间明白,想来这声音的主人便是由那条金龙,众人俱是秘术宗师,虽然已经触及天道门槛,却从未想过天道有灵一说,一时间竟然全都愣在了那里。 “需要我们如何?”,稍稍沉默了片刻后,九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虽然他们不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但是他们却明白那道声音话中深意。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以身为枢,以吾为导,驱九人之力,尽锁九道阵纹,将其封印于阴界之中”,那声音继续说道。 “可是要同入阴间?”,九人中最强之人瞬间捕捉到了其中关键问道。 “没错!”,那声音依旧不带丝毫的情感,干脆的答道。 “弟子愿往,以我之血肉,破阴间桎梏,以我之魂魄,永镇天鬼!”,那声音虽然远不及天道残念般洪亮铿锵,却同样摄人心神,不带其他人反应过来,便将那封印大阵与天鬼一同收入体内,伴随着一道足以照亮洪荒的夺目豪光,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第216章 鬼王由来 “是不是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魏严讲述完毕后,魏东来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九叔,倒不是信不着您说的,只不过,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见大家都没有说话,钱老谋第一个憋不住了,率先说道,他们听说过隐龙纹,却不知道隐龙纹竟然是来自于龙锁九天大阵,而这隐龙纹既然来自于龙锁九天大阵,可是为什么始终不曾听过有关龙锁九天大阵的事情。 虽然他自幼开始修炼秘术,六柱中的传闻密辛也有着诸多的了解,但是听完魏严对龙锁九天来历的讲述后,只感觉玄乎的太过离谱了。 对于天鬼来说,他们还勉强可以接受,毕竟鬼王以及魁煞,无一不是存在于阴间的大能,可是天道残魂、金龙入阵以及与天道残魂的意识交流,却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想像力所能够触及的范围了。 “起初,我听说这个传说的时候也和你们差不多,不过你们可知道,那位最终舍身封印了天鬼的大能是谁?”,魏严平静的说道。 “是谁?”,钱老谋显然对于魏严的答案极为的感兴趣,立刻问道。 “因为天鬼的存在太过特殊,只有身在阴界之中才能将其封印,所以那位封印了天鬼的大能其实并没有死,他只是以另外一种形态存活在阴界当中,并且一直守护天鬼的封印,在漫长的岁月中,依靠着他那强大的实力整顿着阴界的秩序,直到有一天,在阴界也成为了无敌的存在,世人更是尊称他为——鬼王!”,鬼索中,魏严这番话更是个人一种铿锵有力、心神激荡的感觉。 “九叔,您是说……”,此时,魏东来的脸上也满是震撼,虽然他心中猜到了某种可能,但是话到一半,还是咽了回去。 “没错,那位大能便是我魏家的先祖,这也正是为什么我魏家的血脉可以沟通鬼王,承袭鬼王诀的真正原因!”,魏严肯定的回答道,整个人更是身板挺得笔直。 “那,那之前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魏东来自小对于自家鬼王的由来就不止一次的问过父亲,可是得到的回答却都是,不是时候,此时听了魏严的讲述心中早已信了大半,但回想起那传说中封印天鬼的场景,依旧有些颠覆认知的感觉。 yyxs.la “呵呵,传说之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都已经无从印证,但是至少可以确认的是龙锁九天这个阵纹是真实存在的,哦,对了,其实当时那九大强者,除了我们魏家先祖之外,我们六柱其他五家的先祖也分列其中,剩余三位强者的后裔则无从考证!” 很显然,魏严对于这段由他自己亲口讲述的传说的真实度也有着几分的怀疑,但是后面的半句话却同样令在场的其余五人震惊无比,他们显然未曾想到自己的先祖竟然也出现在了那段神话般的传说中,而有关于这段传说,也从来没有长辈对 自己提及过。 “虽然不知道这段传说中到底有什么需要特别保密的地方,但是却被视为六柱的顶级密辛,只有成为了六柱各家的家主或者长老之后才会被告知,如果今天不是亲眼见到这龙锁九天阵纹,我也不会对你们提及。”,魏严继续补充说道。 “那这足以封印天鬼的阵纹,我们又该如何才能够破解呢?”,就在这时,陈默堂注意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对着魏严问道,此话一出口,其他几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虽然这阵纹与我之前所说的龙锁九天大阵极为的相似,但毕竟还有着诸多的不同。” 魏严说道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整理整理了思绪后,指了指琥符说道:“首先,当年的龙锁九天大阵乃是九大高手联诀施展加持,而眼前的这个阵纹则是聚力刻画而成,持久力以及坚固度远远不及。” “其次,则是这琥符之外的的阵纹虽说也是九层阵纹融合隐龙纹,但却并非紧锁九层,而是八层,第一层的六道同生已经被我破解,虽然只是一层,但是却少了叠加之后的千百种变化。”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的则是,当年的龙锁九天乃是九大高手以各自之长,同时遵循相辅相成之道聚结而成,而按照寻得琥符的时期来推算,九大高手中的另外三人的传人早已经不知所踪,所以此时他们眼前这八到阵纹都应该是出自六柱之手,所以我们破解的难度,又再降低了几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外面的这个阵纹,却需要你们六个人来维持,当最外面的阵纹被激活后,才可以破解里面被隐龙纹所贯穿的那些阵纹。”,魏严冲着众人解释道。 “那岂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要参与其中,九叔,仇然那边该怎么办?”,魏东来此时也是目光紧盯着阵纹,眉头心锁,满是担心的说道。 按照他此时对于阵纹的理解,此时整体阵纹的形态是一种回龙文的模式,不似刚刚六道同生所解的那道阵纹,破解之后便消失了,现在最外面的这道阵纹虽然需要他们六个人采用各自家族的阵纹来开启,但是这个阵纹并不会被破解掉,而是需要他们六个人一直维持,直到内部其他的阵纹被解开后,这道阵纹才会被解开。 除了他们六个人之外,魏严还要去破解其余的阵纹,所有人对于仇然来说都变成固定的靶子,一旦他有了什么其他的想法,那么所有人都会变成待宰的羔羊了。 “应该问题不大,你看这里!”,听到了魏东来的担心,魏严将指向了阵纹中的几处地方。 “这里的几处阵纹虽然看起来好似是与起到了与下一层阵纹连接的作用,但是,在这里、以及这里,都是有隐龙纹出现过的轨迹,也就是说,这种连接的作用应该是由隐龙纹来完成的,而在隐龙纹游弋之后, 所激起的新的阵纹再与这几处阵纹相融合之后,应该会形成一个新的阵纹!”,魏严继续说道。 “嗯?!”,看着魏严所指向的地方以及这番话,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都再次集中在了阵纹之上,一切果然如同魏严所说,在隐龙纹的有走下,所有的阵纹都呈现出了新一轮的变化。 ‘结界?!“,对于阵纹造诣最深的方远山双眼一亮,抬头冲着魏严说道。 “恩!没错,就是结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你们几个人将这道阵纹开启之后,便会激活一个结界,而这个结界的主要作用便是营造出一个空间,避免外界的打扰,安心的破解整个阵纹!说到底,这个阵纹终归是我们六柱先祖留下的,其主要目的便是希望我们六柱最终能够破解阵纹,所以留下了这么一道保护的机制,避免在破解阵纹的时候受到外界的干扰!”,魏严点了点头,但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琥符表面的阵纹,眼神也变得愈发明亮了起来。 “九叔,那我们现在开始?”,打消了心中的顾虑,魏东来望向了魏严,试探着问道,虽然他现在对与仇然的顾虑有所消除,但是一旦开始,他们六个人都要去支撑第一道阵纹,并不一定能有余力去帮助魏严,也就是说,其余的几道由隐龙纹融合的阵纹都要依靠着魏严一个人的力量去解开,虽然他对于魏严的实力毫不怀疑,但是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可是失传了千年了龙锁九天。 “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个阵纹对你们的牵制应该不会太大,默堂,你帮九叔多留意留意,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给我提个醒!”,魏严淡淡一笑,按照此时最外层的这道阵纹来看,虽然需要魏东来等人持续的输出,但是似乎并不会给他们造成太多的压力,尤其是对注意力的牵扯不会太大,对于陈默堂来说,他的鬼眼应该会成为自己强大的助力。 “嗯!”,陈默堂点了点头 ,他对于魏严是无条件信任的,也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魏严。 “好了!都准备好了么!”,魏严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朗声说道。 “准备好了!”,六人齐声回答道,虽然他们此时是通过鬼索来传递的信息,但是依旧给人一种勇往直前的感觉。 “启!” 魏严将手中的琥符高高举起,而魏东来等人的双手飞快的结出了一个个手诀,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一个个色彩各异的阵纹霎时间浮现在了众人的脚下。 一个个阵纹与此时琥符表面上的六个阵纹别无二致,紧接着,一道道光芒通过众人的手诀注入到了阵纹当中,那六个代表着六柱族徽的阵纹顿时光华大盛,而那闪耀着光滑的阵纹更是以一种仿若呼吸的节奏不断的扩张着,转瞬之间便将众人全部笼罩在了一片结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