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我还能再恶毒一点》
1、重生
头痛欲裂……她是谁?她在哪?
她竟然还活着!而且回到了她拥有主动权的时候——穗禾就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笑。
果真是祸害遗千年,灵力尽失,一无所有,被人一口一口生生吃掉的感觉依旧刺激着她的神经。
上辈子,姑且叫它上辈子吧。她错的离谱,或者说人人觉得她错的离谱,所以她最好众叛亲离,不,错了,她似乎从来都没有亲人。
她确实不是个好人!否则她怎么能从一届孤女爬上鸟族族长的位子,否则她怎么能以区区孔雀之身修的凤凰秘法琉璃净火!靠哭吗?还是靠所谓的天真善良!
所以她是那么的喜欢旭凤,因为他身上有着所有她没有的东西——高贵的血统,惊艳的天赋,玲珑的心思,明媚的笑颜……她所有的求而不得。然后他就成了她新的求而不得!
她讨厌锦觅,至今都讨厌,不出意外会一直讨厌下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锦觅不需要去争去抢就有那么多人把东西都递到她眼前?
她不明白为什么锦觅可以一面答应了夜神的婚约,一面和旭凤谈情说爱却没有人觉得她不知廉耻?
她不明白为什么锦觅可以因为旭凤会琉璃净火就那么毫不犹豫地一刀刺进他的心脏,说好的相爱呢?说好的相信呢?她,明明只是想让他们不在一起而已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为了救旭凤失去了鸟族族长之位,成为了她最不耻的妖魔,丧失了九成的灵力,为了护住旭凤一魄百年来无数次命悬一线,就仅仅因为是锦觅取得了玄穹之光,她所有的付出都成了冒领功劳?
她不明白为什么旭凤可以毫不留情地对付她,欺骗她,利用她?明明她至始至终从来只认一个他,一直到死。
一直到死,是的,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旭凤了,也许是因为每一次想到他,她就清楚地回忆起她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被吃掉的曾经。
她仍旧不知道为什么,她仍旧不觉得自己去争去抢有什么错,上辈子她一颗心都挂在旭凤身上,输的一无所有。这辈子,她就真真正正当一个恶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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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这辈子没有我这个所谓冒领功劳的人,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顺利复活了?
锦觅,这辈子复活旭凤,就靠你一个人了……
我!拭目以待!
2、时机
她回来的时机说不上好,却也说不上坏。她刚刚用琉璃净火杀了风神和水神,唔,说起这个就不的不提一提风神这朵奇葩,反正她是不能理解风神对水神的爱,也许是她太自私了——但是爱难道不是自私的吗?
再过一年才是夜神和锦觅的大婚,也就是旭凤身陨,夜神成为天帝的日子。
当然她并不打算做什么,她本就不是个好人,本着我不好过,别人凭什么好过的想法,她去找旭凤告白了!当着大半个天界的面,当然,结局显而易见——他只当她是妹妹,呵呵哒!
她“悲痛欲绝”地表示和旭凤一刀两断,凄凄惨惨地回了鸟族。受了“情伤”的她将鸟族事物分摊给三位长老,径自闭关去了!
先毕个一年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出来,她相信到时候的天帝润玉不至于容不下一个早就对火神失望的鸟族族长,或者她可以选择……
最最重要的是,上辈子的教训告诉了她一个事实——你看,在众人眼中,天帝陛下(润玉)同样犯了很多很多罪,月下仙人都说他罪不可赦了,但是,人家照样是天帝!而她,死无全尸!
提升修为,手握鸟族,这样就算她杀了风神水神的事情被爆了出来,她也有个退路——当然,最好是别爆出来。她耳朵上的水波纹,已经被她用琉璃净火又烧了一遍,留下的也只是一圈红色的疤痕。因为琉璃净火这玩意儿太过敏感,穗禾十分确定她扫尾工作十分到位,而且事后太微似乎认为和旭凤有关,又清理了一遍,只要她自己不作死,应该没人会知道。
穗禾认认真真修炼了一年,将荼姚传给她的灵力全数吸收,凝炼,变成真正属于她的东西。
出关那天,正好是润玉成为天帝的日子。她原本是不想去天上的,但由于在她闭关的时候,鸟族也是参与了此处政变的,虽然只是以隐雀为代表的半数鸟族,但作为族长的她需要在此时表个态。
比如是否支持新天帝,比如是否要为旭凤报仇……
好好一场婚礼,先天帝太微身死道消,火神被水神一刀毙命,夜神政变。上辈子这个时候,穗禾正护着旭凤的一魄仓皇逃跑,错过了天帝即位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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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润玉此人,真真算得上是命中的天帝,短短几日就将整个天庭把握在手中。虽然离和平尚有一段距离,但显然大局已定。也难怪她那位姨母一心要他死!
3、交锋
穗禾站在璇玑宫的门口,不禁想起了上辈子那个嘴炮技能满点的天帝陛下。就这么一条切开黑的毒舌龙,也就旭凤和锦觅会认为这位大殿是纤尘不染的小鱼仙倌了……
这次穗禾是正大光明求见的润玉。
那位及其有“政治眼光”的上元仙子将穗禾引入书房后就退了下去。
空荡荡的书房只剩下穗禾和润玉两个人。
“鸟族穗禾参见天帝陛下!”
当上了天帝依旧没给自己的书房添上摆件的润玉放下笔,绕过书桌走了出来,“公主出关了?”
“今早刚出来,特来拜见陛下。”
“只是拜见?”
“却有些事,请陛下过目。”穗禾取出早就写好的折子递给润玉——事关鸟族口粮,还是早点解决为好。
“公主想要如何?让本座开仓?”
“开仓是治标不治本罢了!花界断我鸟族食粮,等同于断我鸟族性命,伤我鸟族根基。穗禾在此与陛下说句实话,若非花神与陛下有婚约在身,穗禾此刻已率领大军与花界开战!”
“公主这是在威胁本座?”
“穗禾不敢。鸟族自是听从陛下号令。”
“此事本座知晓了!”润玉收起手中的折子,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穗禾知道此事算是解决了。“怎么?公主还有事?”
“旭凤他……”
“死了。”润玉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不过,先天帝以自身保了他一魄。”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为什么……算了。”
“陛下想杀先天后,穗禾还能信几分;杀旭凤,不信。”想来他应该和自己一样,原本只是推波助澜,想让未婚妻和情人一刀两断,但没想到未婚妻那么烈性,把人直接捅死了!
“公主若无事,便退下吧!”
“穗禾告退!”
书房的门被从外面关上,无人看到润玉复杂的眼神——旭凤死了,觅儿怪他,叔父怪他,彦佑怪他,所有人(其实敢在他面前说的也就这么几个人)都说他六亲不认,心狠手辣,杀父弑弟,到头来竟然还有人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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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自然不知道天帝陛下的心声,也就无法解释这句相信只是她推己及人的真实看法——真要说起来,她才是罪魁祸首。
4、尾巴
离开璇玑宫后,穗禾径自去了栖梧宫,多亏了往日威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挡路。
不过想来也是,现如今虽然废天后和旭凤落马,但鸟族依旧是天界最强大的属臣之一。
进入栖梧宫后,入目的是一株凤凰树,可惜是灰色的,依旧很漂亮。
穗禾在院子里站了许久,自虐似的看着那株象征着旭凤和锦觅爱情的凤凰树,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她最后还是没有进主殿——事实上,宫殿内也确实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旭凤不喜欢她,她很早就知道了,试问属于太阳的凤凰又怎么会喜欢无尽的深渊呢?只是曾经的她不愿意承认罢了,总觉得时间能改变一切,她总能得到她想要的,就像她拿到了本来不属于她的尊位和权利一样!
只可惜,最后不过是她以为!
等穗禾理清楚自己感性的思维,已经入夜。
穗禾略有些烦闷地沿着天河散步——穗禾是世上唯一的一只白孔雀,从血统来讲,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虽是火属性,但比起红色,她其实更喜欢接近她本体颜色的白色和蓝色。一切白色和蓝色的东西都能让她心生好感,这也是为什么火属性的她其实颇为喜欢水的缘故。
不过火属性的她水性不怎么好就是了!
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穗禾就喜欢找一条偏僻的河流,然后一个人沿着岸慢慢走——不过这天河,她却很少过去。
毕竟,她每次上天宫,不是跟着荼姚,就是跟着旭凤,很不幸,两只都是不喜欢水的火凤凰来着。
遇到正在泡尾巴的天帝陛下什么的完全是在意料之外。
穗禾早就知道天界的大殿下是一尾白龙,但从来没能亲眼见到过——修成人身后,确实很少会有神仙露出真身。
穗禾非常喜欢那条巨大的尾巴——白色的,泛着淡淡的光,和她本体的颜色一模一样。如果上辈子这位夜神大殿多在自己面前露露真身 ,她对他的态度绝对会好上不少。
穗禾没能多看两眼,年轻的天帝陛下就已经衣冠整齐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不知陛下在此,穗禾打扰了!”虽然润玉已经是天帝了,但她并不怕他,无论是哪辈子——她真正怕过的只有她那位姨母,怕的也仅仅是她不允许她嫁给旭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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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公主这是要去哪?”
“刚从栖梧宫出来,随便走走罢了,不曾想惊扰了陛下的好兴致。穗禾这便离开。”
“等等。”
5、孔雀
“陛下还有事?”
“你方才所见……”
“陛下放心,穗禾不是多嘴之人。”虽然她并不知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天帝陛下是条白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吗?“陛下自便,穗禾告退。”
“等等。”
穗禾略有些无奈地转身,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位也有这么拖沓的时候,上辈子怼她的时候,那嘴皮子简直了好吗?当然,内心腹诽,面上还是平静的。
“你觉得……你觉得本座的真身如何?”
穗禾惊得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那人说道,“算了……你退下吧。”
“姣姣如月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与陛下名讳甚合。”
“不丑?”几乎可以说是脱口而出。
“甚美,真的!”穗禾表示这位新晋的天帝陛下绝对是审美有问题——唔,难怪会看上“天真无邪”的锦觅。
“哪里好看了?”润玉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很淡。
不知为何,穗禾竟然听出了淡淡的委屈之意。这话要是换个人来问,穗禾十有八九会怀疑这人在调戏她,不过眼下的情况嘛……感觉更像是在讨论政事。
“都挺好看的。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喜欢它的颜色!”和她的羽毛一个颜色唉,怎么可能不好看!
“颜色?这白惨惨的颜色有什么好看的。”
“陛下可知凡间有一俗语,要想俏,一身孝,陛下这一身白惨惨甚是俊俏。”
“咳咳……”润玉略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穗禾告退。”她竟然调戏了天帝这条黑心黑肺的小白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穗禾边走边想,咳咳,那什么也不能全怪她是吧!她是孔雀唉,雄孔雀依靠开屏来吸引雌孔雀,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雌孔雀们都是颜控吗!她就是那么肤浅的孔雀,就喜欢好看的人,越好看就越吸引她!比如旭凤那金灿灿的羽毛,比如润玉那条白惨惨的尾巴——她觉得她两辈子都没看上彦佑,原因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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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耽误了些时间,但穗禾丝毫没有住在天宫的打算,虽说托了她姨母的面子,她在天宫也是有一座宫殿的。
6、荼姚
接下来的日子,穗禾除了去找月下仙人问过几回旭凤的下落,也私下里派了人寻找,但都一无所获。
随着离上辈子旭凤复活的日子越来越近,但依旧没有一点风声,穗禾都要怀疑没有她,旭凤这回是真死了——好吧,一想起旭凤,但就想到自己被一口一口吃掉,然后什么同情心都没了,唔,她确实是个坏女人!
与此同时,这百年来,锦觅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一部可歌可泣的艰难求爱史,还是那种加长版的。
在这里,穗禾不得不同情天帝陛下三秒钟,这是戴绿帽子戴到天下皆知了好吗?
听说前几日,这位准天后又去趟了一遍忘川河,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然后失魂落魄地一边叫着“旭凤”,一边走回来了天宫,留了一路的血,大半个天界的神仙都看见了……
说句实话,抛开她曾经喜欢旭凤,这锦觅和旭凤的爱情绝对算得上是惊天动地,感人肺腑——这种一切都是为了爱的爱情她确实是拿不出来的。
最可怜的那肯定是头上长草的天帝陛下了,这么对比着,穗禾觉得她也不是那么那么的惨了,虽然上辈子她的下场惨兮兮,但至少她已经走出来了,而那位还不见黄河不死心!
也就是这个时候,废天后联系了她。说实话,对于荼姚被软禁在临渊台还能把消息传给她,她是有几分意外的——当然不是怀疑荼姚的能力,而是像她这样的人,把底牌露出来,这是要拼命了!
穗禾去见了荼姚,没什么犹豫的,当然这一切都没能瞒过润玉的眼睛——这一点,荼姚和穗禾都知道。
荼姚将她的寰谛凤羽交给了穗禾,让他和丹朱一起拿这个去换玄穹之光救旭凤(丹朱来找的荼姚,但荼姚显然不信他)。
“穗儿,姨母只能相信你了!这封信等我儿复活后你交给他,这一份是姨母给你的礼物。还有……这一份,你……交给那逆……润玉,本座多年筹谋换我儿旭凤一命,想来是够了的!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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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放心,穗禾在!”
穗禾和荼姚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多亲近,说白了更多是相互利用,互相需要,否则荼姚也不会特地留一份好处确保真心喜欢旭凤的穗禾会不顾一切救下旭凤了。
荼姚自燃了神魂充做养料滋养旭凤的一魄。
果然,上辈子的她“冒领功劳”,你看,没有了她,自然有别人!
7、复活
穗禾离开临渊台后,在宫殿的门口遇上了等候已久的丹朱,锦觅和彦佑。
在这里,穗禾就不得不吐槽润玉做人,不,是做神的失败了,你看,这叔父不帮他,未婚妻不帮他,义弟也不帮他!果然是比她还惨!
“荼姚她……”月下仙人面色愁苦,果真是多愁善感的人。
穗禾抿了抿嘴,不知该怎么说,将手中藏有旭凤一魄的定魂珠递到丹朱眼前。
“这……这……唉!”
“凤凰!凤凰!”锦觅的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抱着那颗定魂珠不撒手。
“这定魂珠你们先拿着,我一个人去找天帝!”
“找那个狠心人做什么!你莫不是……”
“九转金丹不容有失,与其之后担心,不妨先说清楚。我一人过去,若谈不拢,你们不必管我,径自去复活旭凤。”
“你这丫头!老夫这是看走眼了!不错!真不错!”
兵分两路。
当然以上穗禾说的纯属忽悠。她敢打赌就天帝那个性子,她要敢不打声招呼,十有八九会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上辈子她就没打算站在天帝这边,自然不怕报复,但这辈子她可不打算去魔界混,所以还是能不得罪天帝就不得罪好了。
荼姚那一份诚意还是十足的,就穗禾来看,有了这份东西,天帝整合天界至少要轻松一倍。
“叫上老君吧!”天帝陛下平静地看完,放到一边,从始至终一张面瘫脸,“救完人立刻过来,本座有事找你。”
“我?”
“嗯。”
不知为何,穗禾总觉得有点细小的违和感,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直到出了南天门,看到锦觅——话说天帝陛下这是弃疗了吗?就这么放自己的未婚妻去见情人,这是深怕自己头上帽子不够绿吗?
事实是,由于这辈子没有穗禾带着旭凤的一魄跑,锦觅找旭凤那是找疯了——比上辈子厉害好几倍那种,光忘川河就跑了五六遍,天帝陛下已经习惯了。再加上看到深爱旭凤几千年的穗禾都能放下,看到深爱旭凤的锦觅各种花样作死,对自己是否真的“深爱”锦觅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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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旭凤非常的顺利,顺利地穗禾都不的不感叹果真都是天命。
旭凤刚复活面色复杂地看了锦觅一眼,然后就堕了魔。至于她,穗禾表示这只死凤凰绝对是把她当背景了。
当然,她也不算很生气就是了,果然不喜欢了,她就强大了。
8、谈心
穗禾看着已经哭倒在地的锦觅和不住的安慰她的彦佑,摸着手中荼姚给旭凤的信,感受了一下旭凤的去向,最好后还是决定先回天界。
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去哪里找旭凤……这厮看了眼锦觅就跑了,飞得太快,身为一只不怎么会飞的孔雀伤不起。还是等他当上魔尊再去送信好了。
穗禾到了璇玑宫的门口,却被邝露告知陛下正忙,让她暂住云华宫,过几天会去找她……
这是放她鸽子?穗禾到底没打算和润玉正面刚,转身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去。
“云华宫在哪?”穗禾虽然是天宫的常客,但她之前都是住在离天后最近的萃翎宫,也就对那一片比较了解。至于这个云华宫,呵呵哒,完全没听说过好吧——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
邝露指了个仙婢给她带路,果真是犄角旮旯,咳咳,沿着天河走,就在璇玑宫边上。
就她姨母那性子,这璇玑宫有多偏僻是完全不需要多讲的——在夜神当上天帝之前,这地可以说是几乎没什么人来。
云华宫显然是刚收拾出来的,该有的东西一件不差,多余的东西一件没有——总的来讲和璇玑宫一个风格。
要不是不久前才去天帝的书房走了一趟,她都要怀疑天帝对她有意见了,她长这么大还真没住过那么朴素的房间。
穗禾在天宫的第三天早晨,一开门就看到天帝陛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桌上仅仅一壶清茶,看样子似乎在……神游?
“坐。”
“陛下怎么亲自来了?”
“旭凤如何了?”
“老君没和陛下说吗?虽说堕了魔,但应该已经无碍了。”
“本座还以为你会跟着去魔界的。”语气平静,似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穗禾是鸟族的族长。”上辈子她确实也跟着堕了魔——她从没说过她是真的很讨厌魔界那深色的衣服,即使是与旭凤大婚的那件礼服。“再说了,我去干什么呢?”
又没有人稀罕的。
润玉端起手上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
“你和本座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是吗?在你们眼里,穗禾定然是眼高于顶,心狠手辣,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吧!”就像上辈子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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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没有接穗禾的话,“公主这是放下旭凤了?”
“孔雀是心眼儿顶顶小的鸟儿,别人碰过东西再好也是不会要的。”人也一样——旭凤,穗禾这次是真的真的不要你了!
9、婚约
润玉若有所思地看了穗禾一眼,放下茶盏,单手一番,多了一份折子,“你看看。”
折子不算太长,内容也清晰得很——北荒战乱!这事素来是旭凤的活,身为火神的他同时也是天界的战神,执掌兵权上千年。
“穗禾领命!”天界大军有近乎四成都是鸟族士兵,基本上都曾经是旭凤麾下,在天界无战神的情况下,穗禾显然是最好的选择——至少鸟族上下无敢不从。
鸟族尚武,穗禾就算比不上旭凤,但收拾区区北荒,倒还算不上难事。
穗禾坐在北荒的大帐中,桌上堆满了各类文书。俗话说得好,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战后的北荒简直就是忙的要死,感觉两辈子学的东西都派上用场了。
穗禾在北荒待了将近一年,几乎每天都忙的团团转,感觉上辈子的自己简直是在暴殄天物,那么有用的脑子全花在情情爱爱上了!
不过虽然忙是忙了点,天帝也算是有良心,彻底解决了鸟族的粮食问题,总的来说,非常值!
进南天门的时候,穗禾遇上了锦觅,锦觅匆匆走过,看方向应该是去了璇玑宫。
虽然只是一瞥,但穗禾肯定自己看到了锦觅脖子上似乎还带着某不可描述的痕迹……穗禾想到自己需要去璇玑宫,第一感觉就是自己不会成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那条鱼吧!
不出意外的,穗禾在璇玑宫门口听到了东西扫落在地的声音,动静不是一般的大。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穗禾顿了下脚步,拐了个弯往云华宫走去——那什么明儿再去也一样。
晚一些的时候,天帝和水神解除婚约的事情就传了开了。
穗禾听到消息后表情都扭曲了。这个发展不对劲啊,这就解除婚约了?说好的不死不休呢?神魔大战呢?
在记忆力里扒拉了一下,除了没带着旭凤的一魄到处跑,她什么也没做啊!她还想近距离看他们相爱相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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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
发生了什么?
主要原因是这么一回事。之前说过了由于没有了穗禾带着一魄到处跑,旭凤去向沉迷,锦觅比上辈子闹得动静更大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润玉发现曾经那么喜欢旭凤的穗禾竟然相信他!!!(重点)曾经那么喜欢旭凤的穗禾竟然也觉得他真身好看!!!(重点)曾经那么喜欢旭凤的穗禾竟然不喜欢旭凤了!!!(重点)然后润玉就开始纠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锦觅,会不会过个几年就不喜欢了?
10、发展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不要紧,多给点时间,润玉就能从这个逻辑里走出来。但问题是由于穗禾,旭凤复活的时候锦觅就在边上,本来就心软的凤凰更是差一丢丢就直接原谅锦觅了。
旭凤堕了魔之后依旧像上辈子一样成了魔尊。
由于润玉正处于自我怀疑的阶段,对锦觅有所忽略,锦觅几乎可以说是扎根在魔界培养感情了。没有穗禾在边上,本就于心不忍的旭凤没能顺利把持住自己,两人虐着虐着就不可描述了。
然后鎏英跟锦觅说你要是真的想和凤兄在一起,那你这个婚约要赶紧解决了。锦觅想着觉得很有道理,觉得小鱼仙倌都放自己和凤凰培养感情了,那解除婚约他肯定是同意的呀!然后匆匆换了衣服就跑天上来了,冒冒失失地连脖子上的痕迹都没遮干净(穗禾在南天门看到的那一幕)。
润玉虽然依旧陷在什么是爱的问题里,这段时间月下仙人也在润玉面前说过什么锦觅和旭凤才是一对儿,润玉不懂什么是爱之类的话题。
但即使是这样,锦觅主动来找他,润玉还是十分开心的。但笑容很快就僵在了嘴角——锦觅在润玉面前站定,区区一米的距离,她脖子上的痕迹简直不要太明显。
润玉虽说是母胎solo纯情小处龙一条,但纯情不代表什么都不懂。一颗心瞬间哔哩啪啦了。虽说锦觅和旭凤灵修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但上次锦觅身上还有殒丹,润玉还能自我安慰锦觅单纯什么也不知道。这一次……
等锦觅说出自己是来解除婚约的,由于太多心理准备,润玉竟然没有感觉到惊讶,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了穗禾的那一句“孔雀是心眼儿顶顶小的鸟儿,别人碰过东西再好也是不会要的”,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润玉也不一定会同意解除婚约。
锦觅紧接着就把逆鳞还给润玉了,理由是她已经有寰谛凤羽了,凤凰心眼太小了,但他说过会保护她的(嘴上说着嫌弃,然而一脸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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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逆鳞,触之必死,但如今一条龙的逆鳞就这般生生被嫌弃了。与上辈子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逐渐扭曲的天帝陛下不同的是,这辈子至今为止,他还没有来得及得,现实便告诉他,眼前的他也许深爱的惯着他未婚妻名头的女人在别人怀里过得很好。
既然这样,那便解除婚约吧!
11、醉酒
润玉觉得就像穗禾说的那样,她是鸟族的族长,所以她示爱失败后,放下了让她颜面尽失的旭凤;所以她不能跟着旭凤堕入魔界(除了鸟族族长这句,剩下的纯属是润玉的脑补)。
如今的他首先是天帝,代表着天界的威严,天界不需要一个让天帝颜面尽失,与魔尊纠缠不清的天后——那他,也不需要吧……
即使心口有些难受,涩涩的,有些疼,但比起废天后那十万雷刑似乎也不算什么。
润玉听到自己说,“好!”
润玉下发诏书,昭告了六界。
锦觅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润玉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原本应该放在案上的笔墨纸砚此刻都被无情地扫落在地上。他右手拿着那片被嫌弃的逆鳞,面无表情地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
人人都说就酒能忘忧……润玉一个人喝着锦觅酿的桂花酒,印象中明明是微甜的,入口确却是淡淡的苦,没感觉到忘忧,倒是越喝越寂寞了。
忽然想起边上还有一个跟自己同病相怜的穗禾,抱着酒坛子一个闪身,人就到了云华宫。
“陛下?”穗禾还真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润玉。
“本座来找你喝酒。”虽然酒香浓厚,但润玉眼神清明,分明是半点醉意也没有。说是和穗禾喝酒,坐在石凳上,对着酒坛子就是一口。
“……”穗禾看润玉明显一副借酒消愁的鬼样子,所剩不多的同情心冒出来了,上辈子她似乎也这样喝过酒,似乎是从凡间历劫归来后,“喝!”
穗禾一挥袖子,她千年来藏在天宫的酒铺了满满一地。
“自己拿,别客气!”穗禾随便拎起一坛酒。
润玉不是个好酒的,往日里更多的是喝茶;同样穗禾也不是个喜欢酒的,作为一只鸟儿,她更喜欢各色的果子汁。
更不幸的是,穗禾千年私藏那是什么酒都有,桃花酿,梨花白,梅子酒……
两个酒量都只是一般般的家伙,将各种酒混着喝的下场就很显然了。
总的来说,心情更糟糕的润玉喝的更多一点,醉的现了原形,完全版的那种,从头到脚都现了原形——多亏了云华宫的院子比较大,这才没有破宫而出把人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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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也没好到哪里去,理智已经完全离家出走了。这种情况下,看到眼前一片发着光的白色,那种和她本体一个颜色的白色,心情特别好地把几十米的龙从角到尾摸了一边。
12、后续
最后挑了手感最好,颜色最漂亮的龙尾巴当枕头……好像缺点什么?左右看看,抱起尾巴,完美!
第二天穗禾不得不庆幸自己酒喝的比天帝陛下少,醒的比天帝陛下早。
整个院子依旧是酒气熏天,满院的酒坛子东倒西歪,除了被他们俩喝了的,倒翻在地上也不少。
穗禾刚站起来就差点由于头痛又倒下去,扶着太阳穴坐到石凳上。
白光一闪,年轻的天帝陛下恢复了人身,一身白色天帝服整洁白净(感谢仙术),但脸色就不那么好了,病态的苍白,紧紧拧着的眉表明他现在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昨日……是我失态了。”润玉在石凳上缓了一会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当然和他跟锦觅说话的语气没得比,但已经是穗禾收到的最好的态度了。
“陛下严重了!”穗禾一边忍受着针扎一样的头疼,一边庆幸着润玉不知道自己昨日抱过他的尾巴了(穗禾自己都不知道醉酒后把润玉从角摸到尾了,以为只是抱着尾巴睡了一晚上)。
“你叫我润玉就行。”润玉但是抚着太阳穴,浑身上下没有往日所见天帝的锋芒,真真是温润如玉。
“润玉。”
“嗯。”
然后就是久久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气氛略有些尴尬。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穗禾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暗自赞叹天帝陛下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她敢打赌这时候他的头绝对跟要炸开似的。
穗禾回了房,躺在床上这才觉得头痛渐缓,在床上左右翻了两回,怏怏地将被子抱在怀里——唔,没有那条尾巴合她心意——呸呸呸,赶紧忘掉,这事要被那条黑心龙知道她指不定什么下场!
对,什么也没发生过……
正当穗禾在房中自我催眠,就听到敲门声。
“谁?”穗禾抱着被子,一点也不想起来怎么办?
“陛下让小仙来给公主送醒酒汤。”
穗禾掐了个诀,瞬间华服加身,一挥袖将床铺整理干净,慢悠悠走到桌前坐好,“拿进来吧!”
醒酒汤的味道说不上好,但依旧针扎似的头痛让穗禾二话没说一饮而尽!
效果出奇的好,穗禾几乎瞬间头脑便清醒了,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体中的酒气被一下子激了出来,微微出了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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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云华宫虽然地处偏僻,但胜在占地面积广,后殿中有一浴池。穗禾泡在水里,整个人一下子慵懒下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13、润玉
润玉坐在书案前,手中拿着一只玉杆狼毫,确是一个字都没有写下来。
轻叹了口气,将笔放下,左手撑着额头。
他这辈子都没做过几件出格之事,他自小就知道他只能靠自己保护自己,不会有人惯着他,所以他用温润如玉的面具伪装自己,渐渐地,连他自己都快不记得真实的润玉是什么样的了——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他真的是锦觅眼中那个风光霁月的小鱼仙倌。
他第一次见到穗禾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她。这只孔雀漂亮是真漂亮,但高傲也是真高傲。明明和他一样空有一个貌似尊贵的名头,无尊位,无自我,却依旧不放弃这无用的自傲。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这明明就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就连他那母神也被她哄的对她另眼相看。
穗禾喜欢旭凤!喜欢了有四千年了吧!这是连他这个昼伏夜出,近乎与世隔绝的夜神都知道的事情。
穗禾会成为旭凤的天妃,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情,即使旭凤不喜欢她,但她确实是几千年来离旭凤最近的女人。
然后锦觅出现了……
旭凤很喜欢她,他看出来了,或者说旭凤希望他看出来。所以即使他对这个突然闯入他千年漫漫神生的女孩儿有些许的好感,也及时止住了步伐。
是什么时候撕破他温润外表想得到锦觅的呢?仔细想想,约莫是在知道她是水神之女的时候,她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也是千年来第一个合该只属于他的东西。
这般想来,他倒是真的没有他说的那般喜欢她。
他原以为他喜欢锦觅,穗禾喜欢旭凤,旭凤喜欢锦觅,锦觅是他的未婚妻,他们四个人要这么纠缠下去。旭凤至少还有穗禾,他却只有一个锦觅,他凭什么放弃他的未婚妻?
但就在这个时候,穗禾放手了!说放就放,当着大半个天界的仙家直言一刀两断,随后更是直接闭关。
那是他第一次怀疑到底什么是爱?四千年的感情这样说放就放?那他对锦觅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他不想重蹈母亲的覆辙,他若是娶一个人,那必然是要爱重她一辈子的。
索性那时的他没办法把精力放在小情小爱上,他要报仇!要这天帝之位!哪怕利用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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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时至如今,无论对错,他从未后悔过。
不!有一件事他后悔了!他就不该去找穗禾饮酒!真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竟然喝到人事不省,连龙身都现了个十成十,也不知他醉酒后有没有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
14、逆鳞
要说润玉什么都不记得吧,其实也不是。
事实上,今日润玉和穗禾几乎是同时醒过来的,确切的说是半睡半醒的穗禾无意识地蹭他尾巴的时候,把他给蹭醒了!
穗禾抱着他的尾巴,他的尾巴收不回来,正打算强行把尾巴扯出来,结果穗禾眼看就要睁眼了……然后他就躺平了,装醉……为了掩饰发红的脸色,上半身又变回了龙型。
不得不说,穗禾这个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还是挺有意思的,也很符合他的想法。这小骗子简直就是天生的演技,若非他醒的早,估计也被忽悠过去了(无意识地笑)。
润玉取出《梦陀经》,翻到记忆中的那一页。
“龙之逆鳞,水灵玉为鼎,以魇兽血为辅,燃七七四十九日,可梦身之往。”
从这天起,天帝的床头多了一拳头大小的白玉鼎。
在水里泡了一上午的穗禾感觉自己的羽毛都要皱起来了,不过整个人神清气爽,满血复活就是了。
整理了一下文书,前往璇玑宫完成昨日没去的禀告。
穗禾过去的时候,在门口遇上了等候的仙婢,说是陛下早有吩咐,让她直接进去就好。
润玉正在练剑,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身白衣尽显君子之风。似是听到了声响,往穗禾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不停手,长剑直接往穗禾而来。
穗禾见此也不慌,手中白色羽扇一挡,绕剑一圈,反手一推,整个人依靠反推里迅速向后。羽扇尽开,化作千万细如牛毫的羽针。
你来我往,眨眼间便已经过了数十招。
“不打了!不打了!”穗禾纤手一扬,白色羽扇回到了她的手上。
“今日与穗禾一战,润玉刮目相看!”
其实穗禾的战斗力一直都不低,否则也不能坐上鸟族族长之位——鸟族与她家世相当的也还是有那么几个的,真当族长之位能靠拍天后马屁当上的?很早之前她就能吊打花界长芳主,更别说此前还得了荼姚半生灵力了。就算她是依靠偷袭,能以一己之力弄死风神和水神,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穗禾在此多谢润玉仙手下留情。”穗禾做了个凡间女子的万福礼,笑着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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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勾唇一笑,端的是风华绝代美如画——勾的颜控眼前一亮,即使是看遍鸟族美色的穗禾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天帝陛下是她两辈子见过穿白衣穿的最好看的了。
15、相处
在天帝陛下的万分配合之下,公事结束得出乎意料地迅速。
肩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穗禾心中反倒有几分惆怅,暗自轻嘲,这是忙习惯了,不忙翻到是不习惯了。
“穗禾,可是有心事?”
该说不愧是在她那多疑的姨母手底下活了是前年的大殿吗?察言观色的本事如火纯青。
“没有啊!只是突然闲下来,心情有些复杂罢了。”穗禾握着羽扇的手指微微掐紧,这种被人轻易看穿的感觉可是一点也不好受。
“难得……”润玉面色一变,径自往栖梧宫方向飞去。
想来是旭凤上天了。穗禾突然想到自己手上那封迟迟没能送出去的信——起身往栖梧宫而去,魔界那地方能不去她是真的不想去了……
“旭凤,我虽然不介意你来天宫,但好歹遮遮你身上的魔气。”
穗禾正好听到润玉对旭凤的调侃,没有锦觅,这兄弟俩这是和好如初了?
介于栖梧宫里的两位大神灵力都在她之上,她刚到门口就被发现了,当然她也没必要躲就是了。
“旭凤,”穗禾发现她站在旭凤面前时,她的心情甚至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了。旭凤一身黑色华服,衬托他的五官更加精致,他确实不愧六界第一美男的称呼,“姨母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信。”
旭凤面色十分复杂地接过,将信收起来,“多谢你了,你……”
“我很好。”
穗禾这般说了,旭凤也就不再追问,他向来都是这样,对她从来都不会深究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旭凤此次上天宫只是为了取点东西,似乎很急的样子,匆匆就离开了。
诺大的栖梧宫就只剩下润玉和穗禾两个人——那些依附火神的人早在旭凤死后便散了。
润玉似乎不打算直接飞回璇玑宫,出了栖梧宫,绕过两三座宫殿,沿着天河,走得并不快。
穗禾就跟在他的身后,boss不飞,她也不好自己飞啊。
天河很美,特别是在穗禾看了一年北荒的断壁残垣之后,泛着淡淡的粼光,能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小心点。”润玉拉住差点就要走到天河里的穗禾。
穗禾将目光从天河的水挪开,扭头看向润玉——他比她要高大半个头,有些瘦,穿着一席白色的帝服,背后是浩瀚的天河,“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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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润玉拉着穗禾离天河远了两步。
“夸你好看!”颜控表示艾玛好好看的龙,为什么突然觉得他好像比旭凤还好看那么一点点。
16、离开
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了,即使脸皮厚如穗禾也忍不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低头不去看他,却恰好看到两人还牵在一起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润玉是水系的缘故,他的手就像上好的美玉,手指修长。
润玉似是受惊般的飞快地收回手,抿了抿唇,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如果忽略那通红的双耳,到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的大殿。
润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转身继续走,“别在走到天河里去了。”
本还有几分羞恼的穗禾一下子笑了出声。
第二天,穗禾就回了翼渺洲,毕竟身为族长的她其实是真的很忙的。以前常常待在天界是为了和旭凤培养感情,为了这个目的付出点时间自然也是应该的,但现在显然已经没有必要了。
虽然上辈子隐雀背叛了她,不过如今他倒是依旧忠心耿耿,再加上处理事务的能力值得肯定,穗禾也就不打算和他算账了。
穗禾花了半个月将积压的事务处理完,总算可以结束每天除了折子还是折子的日子了。
闲来无事,穗禾翻出了荼姚留给她的那份报酬——琉璃净火的秘籍。荼姚给润玉和旭凤的信她都看过,没有提到任何关于琉璃净火的事情。她这位姨母除了在太微和旭凤的事情上有点过激,其他时候总是心思缜密到让人心惊。她这是给了她正大光明使用琉璃净火的路,以此赌她念及旧情。
穗禾细细将秘籍研读,她虽有琉璃净火,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否则上辈子旭凤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废了她。
这一修习就是整整三个月,期间穗禾还忍着恶心去魔界找了一会旭凤,询问了她不懂的地方。估计是由于秘籍是荼姚给穗禾的,旭凤教她的时候态度极好。
穗禾向旭凤求教琉璃净火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穗禾也不需要它成为秘密。她在魔界待了三日,自然也遇到了锦觅。
锦觅在知道穗禾不是来和她抢凤凰的时候确实是喜笑颜开,但在知道穗禾是来学习琉璃净火的时候,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复杂,似是悲伤,似是纠结,似是悲愤,当然这一切,穗禾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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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疑点得到了旭凤的解答,穗禾火速离开了魔宫。在魔宫的三日,她虽然没有做噩梦,但那是因为她是一刻都没能睡着,那座宫殿总让她想起那一天起她一无所有。
17、梦境
穗禾的离开没有对润玉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依旧按着他自己制定的目标每日兢兢业业地处理事务,身边依旧只跟着一只魇兽。
只每日想起锦觅的时间越来越短,那些个或美好,或悲愤的回忆偶尔会被穗禾的身影打断,不过短短一月,他竟然也可以平静地和叔父谈上两句锦觅和旭凤的现状。
床头的白玉鼎中,他的逆鳞已经燃了四十日了,他昨日梦见了那日他与她喝酒的场景——两个人都堪称豪放地对着酒坛子喝,身为天界的大殿下,他虽说不受重视,也参加了不少宴会,但凡貌美的仙子,喝起酒来总是要选些精致酒杯的……虽然梦中的穗禾即使这般随意,也是漂亮的,一如他第一次看到她。
第四十三日,他梦到了他们二人皆喝醉了,不知不觉间他的尾巴露了出来,但他自己毫无知觉地继续往嘴里倒着已经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酒。然后很快他就彻底醉倒了,第一次在人前连龙头都显了出来。
看到自己平静地醉倒,没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润玉总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谁料……
第四十四日,夜间闭眼后,他梦到自己就像醒时那般以原形躺在院中。穗禾依旧在喝酒,然后某一刻她抬起了头,迷离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穗禾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扑到了他的龙尾上,从她的目光他能看出她是真的觉得他的尾巴很漂亮。
第四十五日,润玉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了……醉了的穗禾抱了一会儿他的龙尾,就像把玩美玉一般抚摸着他龙尾的鳞片——微微有些痒。然后她就像是玩心四起一般沿着他的尾巴往上……他慌张地想收回他的尾巴阻止她的行为,但显然不行!这是过去,即使他依靠逆鳞在梦中追溯了往事,也只能是简单的了解罢了。他一动也不能动,一点一点地感受那双不安分的手在他的龙鳞上“作威作福”……
他面红耳赤地醒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踉踉跄跄地跑进后殿,一头扎进了浴池里……
第四十六日,白天他发了很大的火,连邝露都被他鸡蛋里挑骨头狠狠地骂了一顿,但那个罪魁祸首却不在,只因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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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他没有睡。当然,对于他来说,十天半个月不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确切地说是,直到七七四十九日龙鳞燃尽,他都没有敢入睡。
18、事业
然后就传来了穗禾去魔界的消息。他几乎是拍案而起,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么对待他后掉头又去……
那个瞬间,润玉几乎想去把那个弄得他不得好眠的女人拉过来问个清楚,却在起身后又慢慢坐下。
也是,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况且,她曾经那么喜欢旭凤……
后来知晓她只是去向旭凤学习琉璃净火时,他确实感觉自己松了口气——约莫就是那会儿,润玉惊觉他对穗禾也许有那么点越线了的感情。
穗禾在魔界那三日,润玉数次想去魔界将人带回来,时时刻刻不再担心穗禾再一次投入旭凤的怀抱——在他还没想清楚自己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之前。
穗禾离开魔界后又回了翼渺洲修炼琉璃净火,和她去之前一样。
转眼就是半年,润玉依旧在天界,穗禾依旧在翼渺洲,旭凤依旧在魔界,而锦觅似是受了什么打击而回了花界(荼姚死前那封信)。
明明之前还交错在一起的四条线奇迹般地各自为政,上辈子耽于情爱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扛起了事业大旗。
天帝润玉整合天界,将因政变而混乱的局面彻底安抚下来。
魔尊旭凤统一魔界,打破了魔界各魔王各自为政的局面。
鸟族族长穗禾壮大鸟族,弥补此前由于缺少粮食锐减的人口。
花神锦觅重振花族(花界并入天界,称花族;锦觅卸下水神之位,晋花神),开水镜,与天界各族建交。
这样的局面持续了整整数百年。
随着时间的迁移,冷静下来的润玉逐渐明了当初他的反应更多的源于面对未知事物的无措,从来没有人这般对待过他。在他的记忆里,年幼不知事时母亲虽也曾抱过他,但那种温暖的感觉却早已不记得是何种滋味了。天界的应龙夜神素来都与人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更不用说是那般……亲昵的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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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整个璇玑宫太冷清了,或者说是整个天界都太冷清了。润玉有时也会渴望些许的温暖,即使明知不该,也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纤纤玉指——最后将自己弄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穗禾,总归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她的消息,润玉总会多几分关注,面上却不动声色。
就这样,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似乎每日都会多想她那么一点点,多爱她那么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这份浅薄的爱在不知不觉间积聚到了令人心惊的地步,只等待一个契机就会全面爆发出来。
19、霸气
当久了神仙,对于时间的观念就变得很模糊,在动辄几千几万岁的神生里,生辰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当然整岁除外。
作为天帝和魔尊的亲叔父,月下仙人的六万岁生辰自然就不能等闲了之。许是许久没有热闹的事情了,这一次的生辰宴十分的盛大——这也是数百年来,润玉,穗禾,旭凤,锦觅四人第一次齐聚。
自那一回救旭凤,丹朱对穗禾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故而接触也就多了一些。穗禾发现丹朱虽然名为狐狸,其实本质上就是只傻白甜的兔子,天天沉迷于话本儿,整个人单纯又天真,特别的好忽悠。
宴会上,穗禾和润玉都只浅浅地喝了两杯就不再继续,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一杯接着一杯,把酒当水喝的旭凤和锦觅。
月下仙人显然十分的开心,对别人敬的酒是来者不拒,不知何时拿出了一大把的红线开始给在座的神仙妖魔推销起了姻缘。
润玉,穗禾,旭凤,锦觅都是属于身份最为尊贵的那一类,坐的非常地近。
“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大婚,一个个连个伴儿都没有,老夫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儿呦……”丹朱醉醺醺地一手拉着润玉,一手拽着旭凤,哭丧着脸嚎道。
在座的神仙妖魔几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看月下仙人向天帝和魔尊催婚。
众所周知,天帝润玉当初是差点大婚的,对象就是花神锦觅。但锦觅和魔尊旭凤曾经是两情相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掰了。
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穗禾心情颇好地看戏,能同时把润玉和旭凤逼得左右为难的也就一个丹朱了。
“实在不行,你们就听上一辈的,润玉配锦觅,旭凤配穗禾。”强拖硬拽(旭凤和锦觅掰了几百年了,丹朱多次撮合未果,以为这俩缘分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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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和锦觅都毫无防备地被扯个正着。
穗禾一脸懵地被推向旭凤,然后左手被用力地一拽,整个人跌向侧边,脚踝上穿来的刺痛让她瞬间眉头紧皱——什么叫无妄之灾?这就是了!
“叔父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了!”润玉将穗禾拉入怀中,便放开了穗禾的手腕。
穗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润玉在放手之前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
润玉将穗禾整个圈在怀中,低头柔声问道,语气中分明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怎么了?”
20、戳破
“脚扭了。”穗禾想从润玉的怀中出来,却担心没有润玉的支撑,她会毫无形象地摔倒在地。穗禾还没来得及决定到底要不要挣脱,就被润玉打横抱起,往璇玑宫而去——众目睽睽之下,穗禾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什么情况?
穗禾敢顶天立誓,虽然她自小就想当天后,但问题是,她想当的是旭凤的天后!自从润玉当了天帝,她就绝了这心思。
“润……润玉,这样不太好吧?”穗禾一想到今日过后,六界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就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怎么?穗儿对旭凤死灰复燃了?”润玉抱着穗禾的手又收紧了些,语气谈不上好,浓浓的讽刺意味气的穗禾心口更疼了。
穗儿是什么鬼?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人叫的那么亲热?
润玉的表现明显的穗禾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所以天帝陛下这是看上她了?!
穗禾在心里细细数了数,自她重生这七百多年以来,她和润玉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所以这位天帝陛下到底是怎么爱上她的?她和锦觅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好不好!
也许性别是她们唯一的共同点!
润玉见穗禾面无表情的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脱口而出,“需要本座送你去旭凤那里吗?”
“啊?”穗禾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润玉的思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已经被润玉抱着进了璇玑宫。
润玉没有理会路上的仙婢,略有些粗暴地一脚踢开了宫门,径自将穗禾带回了房间。
就在穗禾以为自己会像话本子里那样被狠狠地扔在床上或者按在桌子上的时候,润玉将她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上,还特地避开了她受伤的脚腕。
润玉轻轻地脱下穗禾的鞋袜,从柜子里取出一盒绿色的药膏,细细地涂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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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都别想!”润玉盯着穗禾,语气虽是恶狠狠的,但配上那双像受了伤的小兽的红眼睛和轻柔的动作,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早就不喜欢旭凤了!”美色当前,穗禾决定原谅天帝陛下糟糕的语气,动了动崴了的脚,凉凉的,已经不怎么疼了。
“别乱动。”润玉单手摁住穗禾的脚,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穗禾的错觉。
真是太好哄了!穗禾的嘴角抽了抽,这条单纯(重点)漂亮(重点)的小白龙这样很容易被人骗走的,要不,她收了他?
21、调戏
两个人一坐一卧,润玉将穗禾受伤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按揉。
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柔和,穗禾渐渐也有了几分不好意思,穗禾摸摸将脚缩了回了,“那个……我先回去了啊。”
“穗儿这是想回哪去?”润玉拉住穗禾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我该回去了……我待在这里不合适的。”穗禾枕在润玉的胳膊上,正好对上润玉深邃的双眸,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本座倒觉得正合适!”自数百年前两人有了喝酒的交情,润玉在穗禾面前从来都是自称的“我”。
穗禾忽然觉得眼前的润玉也许才是完全卸下面具后的他——后人对润玉的属性有了很好的概括,那就是病娇!
这样的润玉丝毫没有让穗禾感受到害怕,反倒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她不是个乖乖女,吸引她的也从来都不会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穗禾觉得自己被蛊惑了,或者说,她似乎也是喜欢润玉的,也许还不是爱,但如果她大婚时的新郎是他,她是欢喜的。
“你喜欢我?”穗禾嘴角勾起一抹笑,肆意得很,润玉却觉得勾人得紧。
“穗儿,不仅仅是喜欢。”润玉很想吻她,却不敢。
“不仅仅是喜欢?那是什么?”穗禾微微动了动身体,在润玉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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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爱,但润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些,“穗儿莫要戏弄润玉了!”
穗禾勾起一缕润玉的头发在指尖打着转,“可是,阿玉不说,人家怎么知道呢?”
润玉耳尖已经红得像是要滴血了,双腿瞬间化为龙尾,满室陵光,煞是好看。
穗禾眼睛亮了亮,依旧枕在润玉的胳膊上,手一招,将润玉的龙尾巴抱在怀里,心情颇好地拿脸蹭了蹭。
润玉爱她=润玉战斗力为零=可以随便欺负,随便调戏=可以正大光明动手动脚!
润玉是她的=润玉的尾巴是她的=她可以随便摸摸抱抱!
完美!
“穗儿……放手……”润玉的气息明显乱了,语调里带着微微的颤音。
穗禾没有理会,反倒肆意地抚摸着鳞片,好漂亮,好喜欢,想到从今以后这条小白龙就是她的了,心情就瞬间明亮起来。穗禾挑衅般的在龙尾上亲了一下,抬头看向润玉,眉目皆是笑意。
润玉倒吸一口凉气,忽然低头,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穗儿,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手中的,那是新婚之夜,我家夫人才能碰的东西……”
22、定情
“莫不是天帝陛下还打算娶别人?”穗禾轻轻摩挲着润玉的尾巴,简直爱不释手。
“我只想要你!”润玉见穗禾依旧没有放开他的尾巴,笑容再也抑制不住,也不反抗,反而主动把尾巴往她手里送,“做我的天后好不好?”
“呐,阿玉说几句好听的,我便答应你啊!”穗禾表示月下仙人送的话本子还是有点用的嘛,至少小白龙完全招架不住。
“穗儿。”润玉眼中的深情几乎要溢出来了,“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里满满的只有一个你。”润玉拉起穗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幼时为了掩饰龙的身份,曾被挖去龙角和龙鳞,自那时起我便觉得自己面目可憎,但润玉此刻无比的庆幸自己是一条龙,拥有一条穗儿喜欢的尾巴……”
“润玉原以为自己是万年孤寂的命理,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但不知何时起,用膳时想你、修炼时想你、看书时想你、就寝时想你……润玉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人说得成比目何辞死,原作鸳鸯不羡仙,润玉本以为为心之所向九死而不悔,但现在我想为你活着,没有了我,你受委屈了又该怎么办?”
“润玉不求你每日能多爱我一点点,甚至可以不求你爱我,我会拉着你走下去,只求你别推开我……”
“别离开我……我也不知道失去你,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会的……我舍不得!”穗禾放开润玉的尾巴,改为搂住他的腰,将自己整个嵌进他的怀抱。
思路客
润玉每说一句,她的心就跳的更厉害,他的爱看似卑微,却透着一股病态的占有欲,就像他本人,弱小又强大。若是常人可能会畏惧这种病态,但穗禾却觉得恰到好处。
重生后的穗禾看似内心强大到毫无弱点,实则不然,她对爱情彻底失望了!她根本不敢再把感情交出去,她被伤怕了,也只有润玉那般卑微的爱能让她放下防备,也只有润玉那般极致到病态的占有欲能让她深切地感觉到他爱她。
这一刻,她内心的防线溃不成军!
穗禾勾住润玉的脖子,狠狠地吻上他形状姣好的薄唇。
别看穗禾调戏起润玉来一套一套的,但也就是理论丰富,实践全无的小菜鸟一只,一个吻下来也是脸红心跳,气喘吁吁。
23、结局
穗禾最后还是回了云华宫,别看润玉嘴上说着什么“本座看正合适”,其实怂着呢。
润玉牵着她的手,将她送进闺房,离开前又不舍的抱了她许久。
“穗儿,我很欢喜,从未如此欢喜过!”
润玉回到璇玑宫后便迫不及待地写好了昭告六界的旨意,连夜唤醒喝醉了的月下仙人,找他算了大婚的吉日。
等第二日穗禾醒来的时候,六界皆知天帝即将大婚,天后将是鸟族族长穗禾公主。
润玉甚至当着天界群臣的面发下了天道誓言,“此生唯爱天后,绝无二色!”
穗禾从仙婢口中听到这个誓言的时候,心口涩涩的,却也甜甜的。他这是在赌,用自己来赌她舍不得他孤寂一生。
她突然很想他,很想吻他,很想亲口告诉他“她比想象中还要爱他”。
穗禾刚走到宫门口,就看到润玉走了过来,一席帝服,再尊贵不过的模样,步伐稳健,踏碎了一地的阳光 。穗禾径自扑进他的怀抱。
润玉的腰很细,但抱着时却给穗禾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穗禾偷偷在润玉腰上揉了一下,笑着调侃,“我家玉儿真好看!”
“别闹!”润玉小声呵斥了一句,双手却是诚实地将人紧紧环住。
“阿玉今天有没有比昨天更爱我一点点?”
“自然是有的。”润玉低头偷偷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我也是呢!”穗禾略有些费劲地仰起头,嘟了嘟嘴巴,“这里也要。”
润玉和穗禾的大婚定在来年谷雨,“b雨之日萍始生,又五日鸣鸠拂奇羽,又五日戴胜降于桑”。
穗禾自是回了翼渺洲待嫁。与之前的分离不同,两人刚刚互通了情义,再分开,便有了几分相思意。
思路客
好在有仙术,虽不好见面,但也能今日她鸿雁传书,明日他鱼传尺素,日子也过的甜蜜得很。
润玉移走了璇玑宫的昙花,趁着他的小孔雀还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然后找花界的众芳主在璇玑宫宫内宫外种满了梨树——璇玑宫地处偏僻,周围也就一座云华宫,璇玑宫宫外种了数十里的梨树,又有花界众人施法,满树梨花开。
站在璇玑宫的宫门口,一望无际的梨林,树密花稠,一簇簇,一层层的梨花似云锦漫天铺去,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
“穗儿,我在这璇玑宫栽满梨花,唯盼此生与你永不分离!”
24、番壹
一、大婚
帝后大婚自是隆重得很,更别提天帝陛下对天后情深义重,一应事务皆了然于心。
入夜,穗禾摘着凤冠——天后的婚服漂亮的很,却也繁复的紧,偏润玉还将伺候的仙婢都赶了出去。
润玉倒是想亲自动手,但不幸得是,天帝陛下完全没有点亮这一技能。故而穗禾略有些嫌弃地催促“帮倒忙”的润玉先去沐浴。
等穗禾收拾完后,润玉依旧没有从后殿出来。穗禾暗想,难不成这条小白龙想跟她来个鸳鸯浴?
这般想着,脚步也不停下。
后殿的风景确实也十分地美好,润玉长发披在肩上,整个人泡在水里,露出极好看的锁骨,白色的龙尾泛着柔和的光泽……
穗禾一进来润玉就朝她看了过来,“穗儿,过来!”
穗禾刚往前踏了一步,润玉就拿龙尾卷了她的腰,倾身吻上她的唇……
那一夜,天界罕见地下了一夜的雨。
二、不可描述一二事
难得润玉醒来时,他的小孔雀却不在他怀里。鸟族有急事,她回去处理了,昨夜没有回来。
润玉起身。
他路过巨大的镜子时,免不了会看到镜中的自己——胸口锁骨的痕迹特别的显眼。
好吧,他的穗儿就是这么的放肆,他早就知道的。
虽然知道没有外人,但润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衣服。
三、来自孔雀的担忧
关于孩子这件事,穗禾和润玉都做好了心理准备——神仙大多子嗣艰难,怀不怀的上全靠运气。
但没想到,大婚过后没多久,穗禾就有孕了——算算日子,几乎是大婚那几日就怀上了。
穗禾这一胎过得无比的轻松,几乎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除却越来越能吃,以及肚子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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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和寻常人七个月差不多了——岐黄仙官诊脉后表示至少有三个,于是润玉连门也不让她出了,生怕她出什么事儿。
穗禾就只能一边在璇玑宫养胎,一边靠着八卦消遣。
忽有一日听人说,锦觅怀孕了,看月份和她差不多……穗禾这才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锦觅生出来的会是什么?她生出来的又会是什么?
古语有云,龙生九子,九子不成龙,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p痢9怼8痢3の恰褂幸伤扑缴拥镊吟选
当然,以上主要是由于这些个龙子不是同一个妈,属于龙和狼、老虎、乌龟等的杂交产物——但问题是,龙和孔雀也不是同一个物种啊!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颜色一定是白的!
25、番贰
四、竟然不是小公主
我叫梨淼,是一条小白龙,我爹爹是天帝,母亲是天后,上头还有八个哥哥,除了二哥和五哥是白孔雀之外,其余哥哥都是小白龙,唔,带着翅膀的八哥哥也勉强算小白龙(母神的归类)。
我排行第九,又是父帝的最小的孩子,是天界的小公主。
是的,你没看错,我是天界的小公主,不是我父帝的小公主。在我未能长久保持人形之前,哥哥们就告诫我,母神才是父帝唯一的小公主。
我哭着去找父帝告状,然后父帝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你哥哥们说的没错!”
就这样!哼,至少我还是母神的小公主,至少,我曾经是那么认为的。
直到有一回母神生辰,我为了给母神惊喜,偷偷藏在柜子里,听到了他们的真心话(重点)!
父帝吃醋了,我和哥哥们的,觉得母神冷落了他。
我正腹诽着父帝的小心眼……
“我家玉儿自是最好看的,旁的小白龙连你的尾巴尖儿都比不上。”
母神,你的心不会痛吗?旁的小白龙不是你儿子就是我!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父帝才是母神心尖上的小公主!
本公主才没有不高兴呢!!!
五、锦觅和旭凤
兜兜转转,即使中间隔着先花神、先水神、先风神、废天后等多条命,锦觅和旭凤还是走到了一起。
天帝大婚之日,两人在栖梧宫凤凰树下再续了前缘——据说是醉了……呵呵哒,这两个的酒量可不像能轻易醉了的,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然后锦觅就怀孕了……然后又是一番虐恋情深,好在旭凤与锦觅最后还是放下了一切,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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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润玉和旭凤就像是为了龙凤二族的兴胜一般卯足了劲生小孩……
虽然由于锦觅真身是一朵霜花,本质来说就是水,稀释了凤凰血脉,生下个了各种各样的水鸟,白鹭、丹顶鹤、白鹳、白鸥……好在老七是只冰凤凰,唔,可惜这只凤凰长了一张酷似荼姚的脸!
六、迟来的定情信物
天帝家的几条小白龙在天后的私库里翻出了一些陈年旧物。
最后润玉得了一盒子白色羽毛——据说是天后娘娘幼时褪下的。
过了几日,云雨过后,穗禾手上被套上了一串珠子,与润玉手上的恰好成了一对儿。
天帝陛下将他那自小戴在手上的人鱼泪拆了开来,将珠子一分为二,又将他幼时割下来的龙角(来自他母亲的私藏)磨成了圆珠,取穗禾的羽毛拧成了线,重新串了两条珠链。
“什么东西?”穗禾头埋在润玉怀中,嘟囔了一句。
“定情信物!”
26、番叁
七、另一个时空
穗禾不小心打翻了润玉放在床头的白玉鼎——明明里面空无一物,但穗禾却感觉有一团气包裹着她。
然后她的周围开始变化,她看到另一个自己正在歇斯底里地质问锦觅——是了,这是她上辈子和旭凤大婚的场景。
当旭凤出手要废掉小穗禾时(为区分,本文穗禾为穗禾,原穗禾为小穗禾),穗禾忍不住出手了。
琉璃净火对上琉璃净火,穗禾的战斗力确实比不上旭凤,但可惜这会儿是不足万岁的旭凤对上已经两万多岁的天后穗禾。
穗禾带着小穗禾回了翼渺洲,将自己上辈子一边叫着旭凤,一边被吃掉的记忆给了小穗禾,“这就是今日我不出现你的下场……”
穗禾没有说明这段记忆的来历——记忆中穗禾最后是死了,但眼前的穗禾是活的,所以小穗禾不会认为这段记忆真实发生在穗禾身上,但小穗禾还是满脸崩溃地信了的,毕竟她和她连本元都一模一样。
小穗禾把自己关在房中三天,出来时眼睛通红,确是对旭凤死了心。
正好天魔大战,润玉和旭凤两败俱伤,锦觅身死,小穗禾有了缓和之机,她了解自己,她能活的很好。
穗禾在小穗禾振作起来,重掌鸟族后离开了翼渺洲,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璇玑宫——没有那一片梨花林,也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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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最后还是进了璇玑宫。
“谁?”润玉身着单衣,双手被锁练锁住,十分的狼狈——至少穗禾从没见过这样的润玉。
“鸟族穗禾。”
“你不是她!”润玉抬头直视着穗禾。
“陛下可知三千世界?”穗禾上前,将手放到润玉的肩上,用琉璃净火帮助润玉炼化体内的穷奇之力——即使他不是他,她也是不忍心他受苦的。
此时体内灵力十不存一的润玉起初还不配合,但后来不知为何改了主意。
等炼化结束,“你手上的……”
“你说这个?”穗禾晃了晃手上的人鱼泪,笑着回道,“阿玉送我的。”
“阿玉?”
“我的夫君,天帝润玉。”
“你就是为了这个救我?”
“是。”
“我不是他!”
“你不是他!”穗禾笑着回答。
“我不是他!”
穗禾又感受到了那股气息,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回了璇玑宫——窗外梨花缀满枝头,儿女双全,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他!独一无二的他!她的他!
27、龙族
四海以龙族为尊,青龙、白龙、金龙、黑龙都不算罕见,但敖寸心不同,她是四海唯一的一条粉龙,若只是颜色特殊了一些的话倒是没什么,但敖寸心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她不是粉龙,而是绯龙。
自蛮荒末期,巫妖大战后,巫族不复存在,妖族没落,人族大兴成为不可避免的趋势。
祖龙与祖凤皆亡,龙族式微。
四海表面上臣服于天庭,但事实上四海与天庭是独立的两个体系。四海拥有完整的司法,但由于四海龙族无主而屈居天庭之下。
问题就来了,四海明明有龙王,如何说它无主呢?以龙族的体系而言,四爪为蟒,五爪为龙,六爪为嫡系,七爪龙王,八爪龙皇,九爪龙帝。
如今的四海龙族基本都是五爪、六爪的龙,就连四海龙王也是晋龙王位时依靠四海信仰化为七爪,终生基本晋级无望。
四海这万年来也不是没出过天赋绝佳的弟子,但往往刚显出能晋七爪的潜力,就被出现各种意外,被废、消失、入魔、死去……
敖寸心是龙族第一条绯龙,集四海万年龙族精血而生的绯龙,尚未出壳她就有了自己的意识,有了自己的天赋传承。
但她几乎从未修炼过,因为她不敢,她本就是天道对龙族的一线生机,天赋绝佳,即使荒废修练,灵力也升的很快,她怕自己引起天庭的注意,宁可养废自己。
与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受了她先天之气的滋养,天赋也十分不错,但他不够收敛,最后被天庭挖角去鳞,化龙为马,成了西天的佛陀。
而她,嫁给了她眼中的大英雄,在他羽翼下安稳了千年,最终成了天下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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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其实知道杨戬起初虽然不爱她,但也是有那么几分喜欢的,他看月亮也不一定是在看嫦娥,但她怕啊!怕她的身份曝光,那时候就只有杨戬能救她了,所以她不能忍受嫦娥分走他的目光……
况且,她也是真心喜欢杨戬的,那般面如冠玉,武艺非凡的少年郎,满足了她对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也因此敖寸心在西海深渊里听到杨戬的月光宣言的时候,硬生生吐出一口心头血,因为她的懦弱,她将自己活成了笑话,司法天神功成名就时谁还记得他那位刁蛮任性宛如泼妇的前妻。
敖寸心渐渐闭上眼,感觉心脏一寸寸结冰,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整个龙族了,也不知天道还会不会再给龙族另一个“一线生机”。
28、利用
敖寸心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天道的宠儿了,那般的境地竟也能让她再来一回。
上辈子想任性的她都任性过了,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的滋味也尝过了,这辈子她将自己赔给四海,赔给龙族,哪怕机关算尽也要为龙族求出一条活路来。
她还是爱杨戬,上辈子爱入骨髓,这辈子无怨无悔,若有下辈子估计也逃不出去,但她打算放下了,因为她没有资格!身负重任,必要的时候她可以拿自己的命,甚至天下人的命去赌!
敖寸心理了理记忆——今日是她与杨戬大婚之日,但她独守空房一夜,杨戬饮酒望月一夜。明日他就去了西岐,自此便是好多年的分离……
敖寸心径自熄了灯,没有去管门外的杨戬,想看月亮就看吧,就嫦娥那爱惜名声的模样怕是死也不会和他有半分真正的牵扯。
她躺在婚床上,闭着眼思考自己未来该怎么走……上辈子她虽然养废了自己,但后期被囚禁在西海深渊的八百年,她将传承中的东西都看了,即使在那种灵气环境她都幻化出了第六爪……对了,那种环境!西海深渊屏蔽了她晋升的气息,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
她既然已经嫁了杨戬,短期内想脱身是不可能的,当然她也不想脱身,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顶着杨戬发妻的名头过一辈子,气死外面的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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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与天庭不和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就是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不用担心见到玉帝王母太上老君之类的厉害人物,也就不能担心随着实力增长她的龙身由粉转绯被发现。在杨戬的庇护下,她有信心晋入七爪而不被天界的大佬盯上,而过了七爪她就可以使用秘法掩饰十天半个月的真身,按上辈子的路线被囚西海深渊,只要她提前准备足够多的灵石,她完全可以在那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晋升八爪,到时候斩龙台灭,唤龙令出,一切已成定数!
杨戬,别怪我利用你,这是你欠我的!
杨戬,你不该不爱而娶,给了敖寸心希望又把她打入绝望,生生把她从公主逼成了泼妇;你不该娶而不敬,敖寸心这个妻子在你心里不如嫦娥,不如你的妹妹,不如你的兄弟,不如你的狗……明明是你说的要娶她的呀!明明是你强行把她从西海抢出来的呀!明明是你说要护她一辈子的啊!
29、修炼
敖寸心即使爱杨戬爱的渺如尘埃,只一点,她还是条龙,依旧有傲骨。若杨戬直言不爱她,只为报恩而娶她,敖寸心是不会嫁的,她丢不起那人……即使她到最后也没有多少颜面了。
由于敖寸心晚上想的实在是太多了,第二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杨戬早就走了。
午膳是杨婵做的,味道一般,比不上龙宫的手艺,但也能入口。寸心与杨婵随意聊了一会儿,她这个小姑子在早期还是挺有眼色的一姑娘。饭后,寸心唤了十几个女妖来杨府,皆是水族的小妖,虾、蚌、龟、田螺……虽然名义上她与西海断了关系,但她还是一条龙,天生在血脉上压制水族,厉害的妖使唤不动,刚化形不久的战斗力不高的小妖精很乐意依附一位龙公主。
寸心给杨婵介绍了一下这些个小妖,然后点了看起来最有权威的一个当管家,让她将众妖都安排下去了——这辈子她要努力修炼,可挤不出时间在烧饭洗衣上,也没道理让小姑子伺候她,毕竟在杨戬心里她和杨婵地位那是天差地别。
接下来的日子,寸心过起了艰辛的白天修炼晚上修炼的日子。由于上辈子练过一回了,这辈子又是身体最好的时候,不过四年,寸心就到了突破边缘,借杨婵去华山处理事务的空闲,去了趟西海深渊突破了,又立刻躲回了灌江口。
灌江口虽然不能掩盖龙晋升的异象,却可以屏蔽天界的窥视。杨戬在灌江口,尤其是杨府布下了结界,虽不排除有天界奸细的存在,但总的来说安全的很——若区区奸细能看穿她,她这两辈子算是白活了。
唔,还有一点,这杨府上下的婢女都穿白衣,发饰也多为银饰与珍珠,总得来说就是往小白花的方向打扮。敖寸心还特地请了舞姬教她们跳舞,对,就是按嫦娥的标准培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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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脸是没办法复制了,嫦娥那脸是真好看,但风格可以啊!
就不知道杨戬看到那么多娥式婢女能不能接受良好了……
寸心看着看着还真看出了一点意思,每每修炼累了的休息时刻,就在院子里摆上美酒佳肴,叫上几个婢女跳舞给她看。
后来还拉上了杨婵。杨婵起初还有几分拘谨,渐渐地竟然和寸心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几年下来颇有点凡间手帕交的意味。
30、杨婵
修成六爪之后,除了传承的功法外,敖寸心要开始学习战斗的技巧、武器、秘法之类的。
然后她悲催地发现,自己虽然不是文盲,但文化水平貌似真的不够高……秘籍在手,奈何看不太懂。以她如今这处境,她也没办法去请教别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提高文化素养——想她堂堂西海敖三,竟然要以六百多岁的“高龄”开始读书!不过,也不算太丢人是吧……
以龙族的习惯,1000岁举办成人礼,对比人族15岁成人礼,寸心这年大概9岁……当然,物种不同,年龄也不能这么胡乱换算,但在龙族,寸心这个年龄还属于幼崽……
寸心想着想着,发现自己好像找到未来和杨戬朝夕相处的方法了——她就不信杨二郎会对“年仅9岁”的妻子发脾气,他好意思吗?他好意思和“年仅9岁”的她争个上下吗?
而且,她还小,不懂事也是正常的吧!
寸心跑进了杨戬的书房,满满几架子的书简,种类也杂的很。学渣寸心决定使用最笨的方法,先背下来再说,反正她记性好。
杨婵很快就发现了她二嫂的异样,然后就被强行拉着当了老师——但可惜的是,在催龄掌的作用下强行长大的杨婵也就比寸心好一点,是个学酥,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一碰全是渣……
然后,两个学渣谁也别嫌弃谁,一起看书,充实自我,看累了一起看看歌舞,然后继续努力。现在还特别单纯的杨婵连出门访友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等看完了杨戬书房的书,两人就去玉鼎真人那里搬书。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四铁:
一起扛过枪,即战友,寸心和杨婵一起治过水;
一起同过窗,即同学,寸心和杨婵这几年也达成了这一点;
一起嫖过娼,这个估计这辈子没希望了,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不是好欺负的,不过她们俩一起看了这么久的舞蹈,勉强也算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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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分过赃,这个有点难。
总而言之,敖寸心发现自己这个小姑子好像也没那么不好相处,智商比杨戬低,情商比杨戬高,奈何经历的太少,天真的很,挺好忽悠的。
至少她至今没发现府里的丫鬟一身白衣的真正原因,也没看懂寸心让丫鬟排舞的“险恶用心”。
杨戬不在家,寸心与杨婵的学习大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成功削弱了杨婵与嫦娥、百花等人的友谊。
31、惊吓
杨戬回来的时候,敖寸心和杨婵在门口等着。
算起来她其实已经有八百多年没见过杨戬了,她想过很多自己看到杨戬时的表现。
比如忍不住扑上去撞进他的怀里,在杨戬的问题上,敖寸心从来都是主动认输的那一方,只要杨戬哪怕说半句好听的,甚至只需要一个表情,敖寸心的防线就溃不成军。
再比如忍不住扑上去掐死他,囚禁在西海的时候寸心是有过这种念头的,约莫是在杨戬说愿意为嫦娥下凡竖旗为妖的时候——他为了上天休了她,却又为了别的女人自愿下凡,这是何等讽刺的一件事情!
却独独没有想到,她能做到面如止水,尽管她的内心已经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二爷!”寸心和杨戬打了个招呼,跟着众人一起进了杨府。
现如今的杨府,虽然杨戬没回来之前,正经主子只有两个,但是婢女的数目已经达到了几十了——反正某人也不是当贤妻良母的料,就不勉强自己了,奢侈就奢侈好了。
一朵朵打扮的跟小白花似的婢女一个个都是貌美的,娉娉袅袅,光看着就能让人心情大好。
午膳时间,由于都是自家人(寸心:呵呵哒!那都是杨戬的自家人!),大家就比较放的开了,一坛又一坛的酒被送上桌。
就连杨婵也被感染喝了一壶酒,仅仅只有寸心喝了两口果酒,就默默在边上吃点心。
“徒弟媳妇,你不会喝酒啊?”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约是,我还小,不能喝酒的意思。”
“你还小?”
“对啊,我今年才六百五十九岁……玉鼎师傅,人族几岁成年来着?”
“十五啊……怎么了?”
“我龙族一千岁才成年哩!按你们的算法,我今年……约莫是……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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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莫说是玉鼎真人,就连杨婵都惊地被酒呛了喉。
“你今年……九岁?”敖寸心可以发誓自己从杨戬那张面瘫脸上看到了抽搐的嘴角,他手上的酒杯已经被捏成粉末了。
“快十岁了……”寸心面上依旧像往日一般,内心早就笑抽了。
杨戬的脸色那绝对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二爷,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寸心一脸担忧地小步跑到杨戬边上,“你是不是哪受伤了?伤口裂了还是怎么的?”
“我没事。”杨戬原本要扯开抓着他衣襟要扒他衣服的属于他妻子的手,蓦然想起,妻子还小,不懂事是正常的,只好听之任之。
杨戬:憋屈!好气!
32、相处
杨戬回来了!对于“年仅9岁”的敖寸心来说,最大的差别就是有了一个免费的(重点)超级耐心的(重点)才学出众的(重点)老师——其实如果不把杨戬当丈夫的话,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虽然算起来杨戬的年龄也不大,但他的学识不是学渣寸心和学酥杨婵可以比拟的——如果真要找出原因的话,那就是二哥哥的智商水平高高在上,悟性极佳。
大婚后的前三四百年,在真·好学生·三妹的陪伴和真·学神老师·二爷的指导下,敖寸心过得无比的充实——简直要累死了好吗?
就连看到杨戬那张祸水脸,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慢了不知多少——如果寸心生在现代,她就会明白这是学渣对班主任天生的矛盾……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但是自己立下的目标,跪着也要完成,或者说除了振兴龙族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她是真的不敢再追着杨戬跑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敖寸心的千年诞辰即将到来,换句话说,她的成年礼要到了——龙族由于寿命悠久,成年礼的意义和人类完全不一样,龙族生理上的成年其实大约是在三百岁上下。
龙族的成年礼代表着独立,每一位龙族嫡系子弟在成年礼那天会衍生出一枚龙令伴随终身——龙令是他们地位的象征,同时也是兵权的象征。
寸心生辰那天,杨府摆了一桌子酒宴,但其实大部分都是杨戬的朋友兄弟——也就只有东海敖听心和她算是相熟。
也仅仅是相熟而已了,所有的情分都在上辈子她一边劝她合离,一边与嫦娥交好时就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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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寸心和杨戬都喝了不少的酒,在哪吒等人的起哄下也就半推半就一起回了房……
别看寸心之前谎称“九岁”躲避,她躲避的其实是与杨戬的相处,她对于睡杨戬这件事是没有一点心理压力的,又不是没睡过——身为龙公主的寸心从小受的教育就不是什么三从四德,再加上龙的本性——其实龙族基本不论男女都是渣渣……
当然,最后没睡成就是了!
在回房的路上,途经园子的时候,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互相搀扶着的杨戬和寸心抬头看过去——不知是何原因月亮竟然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33、嫦娥
敖寸心虽是神仙,但从地上看月亮也就能看到月亮而已,至于月宫里发生了什么,那是一概也看不到的。
但可惜她边上这位天眼可观万物,天眼一开,就把广寒宫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天蓬醉酒调戏嫦娥。
得亏了这几百年来,关于“寸心还小”、“寸心还是个孩子”、“他合该让着寸心”的思想已经深入了杨二哥哥的脑海,杨戬没有把“醉酒”的小妻子直接扔下。
一个顺移——杨戬把寸心送回房间,匆匆就上了天宫……
寸心打开窗,坐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最后看了一眼月亮,冷哼一声,关窗睡觉!
她和杨戬这是和月亮犯冲?还是天道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洞房花烛搅了一回又一回……
第二天早上,寸心起的不是很早——昨儿被气了半宿,不过如今杨府丫鬟众多,倒也不用担心早膳的问题。
寸心慢慢地喝着肉粥,杨婵满脸纠结地走了过来,在她边上坐下,也不说话。
“三妹,你这是怎么了?”
“二嫂……昨儿的事,二哥他也是不得已的……”
“有什么好不得已的,一回两回的,这么喜欢月亮,他和月亮过一辈子去!”她也不是是非不分,也没阻止杨戬去救嫦娥!
但是,救个人需要多久?都一去不回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显然是救了人之后,婉言相劝,轻声安抚,郎情妾意,狼狈为奸!(咬牙切齿)一对儿奸夫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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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还给自己扯一张遮羞布,一个说着“仙子于杨戬有恩”、“仙子顾全大局”;一个说着“嫦娥与他仅是知己”、“嫦娥心中只有亡夫”……
“二嫂,二哥心里……”
“三妹,这事儿不该你开口!有什么想说的你让他自己来!”
“二嫂……”
“别提这些个事儿了,珠儿她们新排了一支舞,我们瞧瞧去?”
“啊?好。”
白色广袖长裙,衣i飘飘,白纱掩面,舞动起来自是美不胜收。
寸心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内心腹诽着,呵,这就是男人!就喜欢这种外表温柔、善解人意小白花!
她敖寸心上辈子几乎可以说是活活气死的,不就是因为输给了嫦娥?换个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嫦娥——抛弃前夫却口口声声念叨着心里只有前夫的女人,顶着天下第一美人称号其实本质上就是一届舞女的女人——硬生生碾碎了她的骄傲!
这辈子她会活的很好,小白花就是小白花,舞姬合该给公主殿下跳舞的!
34、活该
午膳的时候,杨戬的脸色及其的难看,寸心拉了拉玉鼎真人的袖子。
玉鼎真人小声解释道,“杨戬将天蓬元帅交于天庭,不料天庭将他打入凡间……元帅投了猪胎……”
虽是小声解释,但杨戬不可能听不到,果然脸色更糟糕了。
寸心冷哼一声,这是当初心里只有心上人,把天蓬元帅绑了给天庭。现如今心上人得救了,开始后悔伤了救命恩人了?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好好吃饭!”对于寸心的冷哼,杨戬皱了皱眉头。
“哼!”寸心睨了他一眼,照样我行我素。
杨戬放下碗筷,起身就要离开。
杨婵一边拉着杨戬,一边用眼神示意寸心。
寸心给面子的没有再吭声,美美地吃了一顿,杨戬心情不好,她的心情就好了!
就连昨儿的事情也觉得没那么生气了,果然没有对比,就感觉不出自己过得真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寸心继续和杨婵一起好好学习——由于她们在看书,杨戬也在看书,二哥哥的水平依旧遥遥领先。但已经学了几百年的寸心也不是吃素的,文学素养已经超过平均水平了,至少看她的那些个传承都没什么问题了。
中途有一回,杨婵去华山了,只寸心一人在书房看书,最后杨戬一路把寸心送回了房间——若是二哥哥能说点好听话,寸心指不定就心软了;但可惜的是,面对寸心的杨二爷一向嘴笨的很,然后就被寸心关在门外了!
要说这门吧,完全没施法,其实就算施了法,以杨戬的本事,想进去也简单得很,偏偏二哥哥在此事上正人君子的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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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方面讲,这也算是未来的司法天神大人自作自受了吧!
转眼又是两百年,寸心和杨戬的关系毫无进展,甚至比上辈子还不如——上辈子打打闹闹,偶尔还能恩爱一段时间,尽管糖里都是玻璃渣,好歹有糖是吧。这辈子简直就是相敬如宾,不,是相敬如冰……
杨戬仍旧常常和他那些个兄弟一起去打猎,寸心趁着这段时间偷偷回西海深渊升了七爪,由于西海深渊屏蔽了雷劫,寸心很轻易就晋升了。
但她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八爪龙皇,龙皇是在雷劫中由天道加冕的,她六爪和七爪的雷劫为了躲开天庭都没有受,到时候的龙皇劫可想而知,就算龙族体质强,弄不好也得被劈成渣渣。
35、怼怼
寸心不知道的是,王母已经找过杨戬好几回了……当然,她甚至连上辈子王母找过杨戬都不知道。
在两人婚后约八百年的时候,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杨戬和寸心至今仍未圆房、夫妻关系无比糟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界,几乎成了众仙口中的笑料。
此时,天廷宣布了要任命二郎神为司法天神的决定,没有人认为二郎神会接受这个任命,因为那意味着杨戬将背负上“忘本”、“背叛”等等道德上的罪名。
但寸心知道,杨戬这是下定决心要改天条了,只是这辈子他们俩也没吵架啊,杨戬这死心眼的同意和她合离了?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杨戬第一次敲开了寸心的闺门——准确的来说,那是他们大婚时的婚房。
即使王母劝了那么多回,杨戬从来没有动过分开的念头,即使他们的相处方式确实和寻常夫妻不一样。但他突然发现这件事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寸心这分明就是不愿与他在一起,他又如何能拖着她不放呢?
杨戬刚坐下甚至来不及说话,敲门声想起。
“谁?”寸心问道。
“寸心,是我。”
敖听心?寸心脑子里不眠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她起身将杨戬推到屏风后,传音道:[你在这等着。]
[这不合适,杨戬还是晚些时候过来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都不介意你听,你怕什么?]
寸心开了门,把听心迎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寸心,回西海吧!”
“怎么了?”
“你……你还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什么?”
“我听说,天庭要解除你和杨戬的婚约,杨戬会上天去当司法天神!”
“上天?能常常看到嫦娥,他确实该高兴!”寸心的语气有些飘,为什么,时至今日,想起嫦娥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
“寸心,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和人家嫦娥扯上关系好吗?告诉你吧,是嫦娥让我来看你的!”
“哦?”竟然还是嫦娥让她过来的。
“她担心你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归宿?我和杨戬这还没分开呢?你们就帮我把未来的路给规划好了?”寸心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敖听心,我记着我才是你的妹妹吧,你怎么忍心胳膊肘尽往外拐呢?我龙族素来就是护短的性子,怎偏生你就这般喜欢嫦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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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寸心
“再说了,嫦娥到底是凭什么说这些话?这又不是什么公事?我和杨戬夫妻间的私事自然是由我们自己解决,她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劝分劝和的?”
“就算她真的忍不住想说两句,和杨戬说去!她和杨戬那是知己,有共同话题,我敖寸心和她那真是一点儿也不熟!”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凡间的人这说的是她吧?她一个抛弃前夫的女人哪来的自信插手别人的婚姻?”
“别说什么嫦娥奔月是迫不得已的,这千千万万年来她有找过后羿吗?别说什么天条不允许,她有本事剔了仙骨变成凡人不就能去找后羿了吗?再说了,我看他对杨戬这支持的态度也不像是严守天条的人啊。哼,一切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你让她什么时候婚姻美满了再来教训我该不该和杨戬分开!”
“说什么我不要什么事情都和人家嫦娥扯上关系?难道不该是嫦娥不要随随便便扯进我们家的事吗?”
“我本来就就对杨戬和她的关系很不开心,我觉得我表现地很明显了,结果大婚之日她还送月饼几个意思?送就送了,还指名送给杨戬,当本公主不存在是吧?你去凡间看看,哪有大婚之日,一个单身女人把礼物送给新郎,只字不提新娘的?她知道什么叫避嫌吗?”
“你回去告诉她,她嫦娥是太阴星君座下的仙娥,管的不是我西海龙三的姻缘!”
敖听心虽掌管着东海水军,口才也颇好,但遇上寸心这般的也是招架不住,终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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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关上了门,在转身时,杨戬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脸色颇为复杂。
“二爷总说嫦娥是你的知己,不知二爷是否也觉得我该去找一个更好的归宿?”
“寸心……”
“我听着呢!”
“你是否……是否不想与杨戬在一起了?”
“明明是你要合离了,上天去当司法天神,怎怪到我头上来了?”
“那你为何……为何躲着杨戬?”
寸心看杨戬微微发红的耳朵,就知道他原本想问的是为何迟迟不与他圆房,整一个闷葫芦!不知道要哄她才可以吗?
“这不是看二爷更喜欢月亮吗?”
“……没有……”字眼卡在嗓子眼里。
“什么?”
“没什么。”杨戬拿着杯子,却不喝水,“寸心,嫁给杨戬这些年,你过得不开心。”
“那又如何?”
37、合离
“你该过的更好。”
“你这是真的想跟我合离了?”事到如今,早有猜测,倒也没有感觉难以接受。
“是……”
“为了上天庭?”
“是。”
“不后悔?”
“不后悔。”
“好。”寸心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她没有任性的资格,杨戬也没有;她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杨戬也有。
“那你早些休息。”
寸心起身送杨戬离开,刚走到门口,隔着一条门槛,寸心在屋内,杨戬在屋外。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被打断。
“你先说吧!”
“我此次上天后,定会与人产生龃龉,可能迁怒与你,到时候西海护不住你。我为你寻了一个安全的去处……”
“我也正要说这事。杨戬,合离之后,我会打开封印,自囚西海深渊。”合离提前了将近两百年,她还没有按计划修成秘法,合离后天下目光都在她二人身上,她的身份铁定曝光。所以她要在一开始就要回西海深渊。
“那种穷凶极恶的地方,你……”
“自是因为有我要的东西。只不过怕是要你背锅了。”
“当真?”
“当真!”
“寸心,若有任何难处,皆可来寻我。上天入地,杨戬永远是你的后盾!”
“好啊!”
紧接着就是长长的沉默。
“早点睡。”
“你也是。”
寸心慢慢地关上门——隔着一扇门,寸心在屋内,杨戬在屋外。
寸心默默在心里念叨,杨戬,此去艰难,你要保重……你不欠我什么了……寸心爱过你,恨过你,从未后悔嫁过你……但是,再见了!
杨戬在门口没有停留,直至拐了弯,才停了脚步,低声自言自语, “没有,没有更喜欢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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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杨戬和寸心合离,一个面无表情地立刻接了当司法天神的圣旨,另一个不知缘由马上跳了西海自囚深渊。
在大部分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一切竟已经尘埃落定。
寸心以西海王族血脉开启了西海深渊的阵法,外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秘密也就不会被泄露,她只需要好好修炼,早日晋为龙皇。
不久后,东海敖听心在寸心和杨戬合离的前一天,去过嫦娥处后又去了杨府的消息不胫而走。
当然这些下狠心封了西海深渊的寸心不知道。
38、润玉
润玉原本是真的打算好要太上无情,不是还放不下锦觅,而是他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经历另一段感情了。他已经认了一生的孤寂——直到旭凤和锦觅的第三个孩子出生。
第一胎白鹭,第二胎鹭鸶,第三胎丹顶鹤,虽然品种不一样,但无一例外的水鸟。
润玉是真心不介意旭凤的孩子继承天帝之位,奈何他的小侄子们资历实在太差,区区水鸟之身如何能震的住天界?即使侥幸震住了,下下界的天帝资质得成什么鬼样子!
白鹭出生后润玉尚能安慰自己,鹭鸶出生后已经感觉不妙,丹顶鹤出生后润玉已经绝望了……
“一心为公”的天帝陛下看着旭凤那里的一溜水鸟是没指望了,还是自己生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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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孩子他妈怎么办?
润玉本就是个认死理的,母亲的前车之鉴在,他是不打算弄出庶子来的。这辈子估计就那么一个天后了,那么人选就很重要了!
首先,他娶天后主要目的是为了下一任天帝的人选,那么这位天后的血统就很重要了。他的真身虽是一尾白龙,但他的血统不纯,不能确定下一代龙的可能占的多还是鱼的可能占的多——这一条鱼当天帝还不如一只水鸟呢。
其次,血统高贵的身份也高贵,身后的势力不可小觑,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然后,他如今也算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了,就算要娶一位天后,也没有太过委屈自己的必要,不是挚爱,最少也得找个喜欢的。
最后,既然要娶天后,从前的事情还是得处理干净,省的到时候闹出大麻烦——既然是妻子,该有的尊荣还是要给的,即使他可能最多只能喜欢她。下定决心当天,润玉就毁掉了锦觅相赠的葡萄藤,收回了护着昙花的灵力……桩桩件件下,不给自己留半分念想——璇玑宫重新恢复了曾经的模样。
润玉列了一份单子,首先排除了鸟族,鸟族血统最高的凤凰绝代了,孔雀和大鹏都没有适龄的女子;花界的花花草草战斗力实在太低;有锦觅的例子在,润玉也不敢选些个水啊,雾啊,露啊,否则生下来的估计就是各种鱼了;魔界也不用想……扒拉了半天,最后也就得出了那么几页名单,又派了亲信暗中打探这些人的事情,几年下来,名单上的人数已经屈指可数。
39、相遇
当然润玉也不算太着急就是了,万年孤寂都过去了,也不在乎那么区区几十几百年。
也许时间真的能够治愈一切,月下仙人竟也关心起了润玉的姻缘——润玉本就没打算把自己暗中调查的事情说出来,再加上不怎么相信他叔父捣鼓出来的东西,也就听之任之了。
润玉一万岁整寿那天,丹朱把一条掺杂着银色丝线的红线绑在了润玉的手上,据说是他按照古方多年研究才成功的无敌版万里情缘一线牵,只此一条,独一无二。
月下仙人的表现一点都没有可信度,事实上在座的仙人中也没一个相信的,但润玉不好当众下丹朱的面子,也就把这条精致漂亮地更像女子佩戴的手链的红线戴在了手上。
万万没想到,这一回丹朱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找了古方,虽然制作过程出了点问题导致红线效果发生了畸变,但确实是有奇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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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批改奏折的时候,一只肤如凝脂、纤长细腻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喂,本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什么地方?”
润玉几乎受惊般地抬起头来,他完全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岂不是若这女子要动手杀他,他早就死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说的便该是眼前的女子,明媚而肆意地让人羡慕。
“你是谁?”
“明明是我在问你!你这人不懂先来后到吗?”寸心前一刻还好好地在西海深渊修行,后一刻就突然到了这么个地方。
“此处是天界璇玑宫。”
“天界有璇玑宫这个地方?那你是谁?”
“本座是天帝。”
“天帝?!”寸心已经完全懵了,这什么鬼地方?
“嗯,你又是谁?”
“西海龙三!”
“西海?”润玉微微皱眉,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龙三?这么说她也是一条龙?!
“陛下?”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进来。”
进来四个仙婢,皆捧着一堆书简,仪态良好地进门,行礼,将东西放下,行礼,退下……至始至终,仿佛没有看到寸心这个人。
润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喂,你真不知道本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座为什么要知道?”
“那为什么本公主不能离开你三尺之地(三尺大约就是一米)?而且似乎只有你能看到本公主?”
40、相处
“本座……”不知道三个字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润玉突然看到自己手腕上被他叔父强行绑上的红线消失了,而如今他的身边出现了一条来自别的世界的龙,他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个巧合,语气倒是缓和了两分,“怎么知道?”
寸心抿着嘴想了一会儿,她又打不过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寸心不在理回润玉,当然润玉也没有理会他她的意思,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坐的地方。好在润玉的龙椅与桌子一样长,宽敞的很,寸心就在龙椅的边上盘腿坐下,开始修炼起来。
她总要回去的,修行可不能落下了。
润玉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后来看寸心对他完全没有恶念,再加上心中确实有那么两分愧疚,也就听之任之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当做对方不存在的同行的生活,原本端着的两个人渐渐就露出了本性。
寸心本就不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再加上也就一个润玉能看的见她,听得到她说话,也就勉为其难地开始找些话题和他聊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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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也挺上道,虽然看出了寸心的勉为其难,但为了套出一点寸心的来历,也不介意当做没看出来地和她相处。渐渐地许是因为只有他能看到她,也愿意说上些心里话。
不过短短两个月,两个人明面上关系逐渐融洽起来了,但两人也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们怎么样才可以分开?
没错,神仙可以不睡觉,但可以不睡代表不睡啊……适当的睡眠还是有必要的,但很显然,两人都已经两个月没闭眼了。
神仙也可以直接用清洁咒,但作为水里的生物,敖寸心最喜欢泡澡了,但显然这项爱好也已经停了两个月了;润玉虽对泡澡没什么爱好,但他喜欢泡尾巴啊,心情不好的时候泡一泡,心情好的时候也泡一泡。
润玉原本是想去问月下仙人的,但想起他叔父的性子,还是转向了藏书阁……
润玉正坐着翻着书简,突然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扭头看去——寸心已经昏睡过去,想来是太累了(不,其实这只是学渣看书看久了天然困而已)。
这四周显然连个靠的地方也没有,但肩膀上始终不太方便他翻书。润玉迟疑了片刻,托着寸心的头轻轻放到自己腿上——罢了,终究是他做的孽,偿还一二也无妨。
41、萌芽
寸心和润玉就这样过上了和谐的生活——润玉上朝,寸心跟着,起初无所事事,但渐渐地开始写起了政务,她若真能晋为龙皇,怎么可以不懂政务;润玉批改奏折,寸心就在边上打坐修行;润玉练剑时,寸心就和他切磋一二,虽然基本上都是润玉让着她……
就在润玉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的时候,寸心消失了——就像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他同样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明明他在看完这本折子前她还是在的……
寸心离开之后,润玉偶尔会觉得有些孤单,虽然寸心和他的交谈也不算多——他能感受到,不是她不喜欢说话,而是不怎么喜欢和他说话……
但很快,他就重新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只偶尔能在梦里看到一两处她存在过的痕迹。
寸心回了西海深渊还真感觉到了痛苦,当然和润玉没有半毛钱关系,和天宫比起来,深渊的环境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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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年,一个尚且算是阳光明媚的日子,寸心发现自己又一眨眼换了个地方。
“我又过来了……”
“嗯。”
没有人注意到,嘴角微微勾起的,分明是笑!
就这样,寸心每每在西海深渊待上两年,就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润玉身边,一年之后又会重新回到西海。
许是润玉越来越温和,惯的寸心的胆子越发的大了。没有身份上的顾忌,两人的关系竟然真的越来越好了!
“润玉,我们晚上去天河玩水吧!”
“玩水?”
“对啊对啊!作为一条龙,你不喜欢水吗?”
大约是在寸心第四次出现的那年,寸心拉着润玉夜游了天河。
刚到天河边上,寸心就一头扎进了水里,恢复了龙身——龙身能离润玉稍微远一些,但还是没多少距离的那种,虽游不远,但泡在水里的感觉让她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寸心把显出龙型这件事看的很平常,毕竟他们四海的龙都喜欢现了原形翻江倒海。
润玉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坐在了岸边,双腿化作龙尾潜在水里。
润玉几乎可以说是痴迷地看着寸心的龙身——虽然他觉得这样不太好。寸心的龙身相当的漂亮,绯色的龙鳞泛着红宝石般的光泽,比他印象中幼年那些锦鲤的鳞片更加绚丽多姿。
寸心在河里游了几个来回,重新恢复了人形上了岸,她虽然不知道润玉为什么半人半龙地泡着尾巴,但也不好多问。
42、相知
见寸心上了岸,润玉面上依旧如沐春风,心中略有几分难堪地收回龙尾——他本就觉得自己自小丑陋、不堪入目,如今见了这般好看绚丽的鳞片,更想把自己丑陋的一面藏起来。
当然,这一点寸心毫无知觉——你不能奢求情商智商都不怎么样的敖小寸看透润玉大大复杂的内心。
“润玉,你看看我修炼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寸心一双眼睛微微发红,看着竟像是走火入魔了。
“练得急了些,平心静气就好。”润玉本是不喜欢红色的人,但自从见了寸心的真身,就越发觉得这颜色十分衬她,无论是粉红、绯红、正红……此时此刻的那双眼睛竟是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约莫就是在寸心第六次出现的那年,润玉昔日当夜神的几千年里好不容易收集的几瓶能使人平心静气、消除心魔的“星辉凝露”全部进了某龙的肚子——还被嫌弃味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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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我到这里那么久还没出去过,你是不是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不是说要好好修炼吗?”
“不是你说的心境上不去容易有心魔吗?”
“想去哪儿?”润玉略有些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卷。
“你做主就行啊!”
自寸心第九次出现的那一年起,闲暇之时,润玉常常带着寸心去各地走走看看——当然,在天界众人眼里就是每个隔几年,他们的天帝陛下就要一个人出去(浪)走走。
他们一起去过西边海泽,去过北方雪域,逛过人间的灯会,赏过忘川彼岸花开的盛景……寸心也曾陪着润玉祭拜过他的母亲(别误会,这个只是因为寸心压根离不开润玉三尺的距离)……他们一起过对方的生辰,仅仅是一句祝福,一碗寿面,一份薄礼……
大约是第一次和润玉看灯会的时候,寸心脑海中划过了一句“朝游沧海暮桑梧”——这曾是杨戬说过最好听的话。上辈子虽时日不多,但她好歹也确实和杨戬过上了这么一段甜蜜的日子……这辈子,看着身边人的侧颜,寸心竟突然有了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怎么了?”
“没什么啦!很漂亮,我很喜欢。”寸心手中拿着润玉递给她的鲤鱼灯,胖胖的红鲤鱼憨态可掬。
“喜欢就好……”润玉抿着嘴笑了笑,很是温柔的样子。
“不过如果是龙就更好了!”寸心坐在岸边,拿手指戳了戳鲤鱼灯的肚子。
43、相离
就这样兜兜转转过了一百年,寸心和润玉朝夕相处了三十三年……
也都习惯了相聚一年,分开两年的相处模式,略有些亦师亦友的意味。
寸心第三十四次穿越前正躺在她的千年珠蚌床上补眠——润玉那边虽然条件远远好于她这西海深渊,但有一点却是令她头疼的,那就是没有私人空间。
每每在那个世界,寸心基本上一年就不要奢求能摸到床了。
结果不知为何,穿越的时间提早了半个月……
这就导致寸心明明睡前还在西海深渊,一觉睡醒却趴在润玉怀里了。
四目相对,这是何等的尴尬……
“我不知道为什么时间提前了?”相对于连脖子都泛着红色的润玉,寸心突然觉得自己也许才是占便宜的那个人……
“嗯。”润玉矜贵地应了一声,整了整自己的衣袖以此来掩盖他的无措,“除了时间不同,可还有什么别的异样?”
“唔,好像没有。”
“那就好。看来藏书阁的书得加快看了。”
“又看书啊?”这是来自学渣的哀嚎。
润玉和寸心几乎翻遍了藏书阁,也没能找到只字片语,但幸好这之后寸心穿越两地的时间又稳定了下来,只偶尔提早或延后半个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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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两百年,有一回寸心回西海深渊的时候,由于落地位置的问题,没有站稳,龙尾甩在了四周的岩壁上,划开了几道血口子。不过索性不是什么大伤,寸心涂了些药膏,也就是这个时候,寸心发现她的脚腕上帮着一条掺杂着银丝的红绳,编制精美,款式也是讨她喜欢的那一类——问题是她可以百分百确定这条链子不属于她。
寸心拽了拽绳子,试图把它从脚腕上解下来。却见红绳活了似的钻进了她的伤口,遇血则融,寸心还未来得及反应,整条红绳已经融入了她的身体,浑身的血液竟然开始沸腾。寸心原地盘腿坐下,运功炼化不属于她的那份力量……
两年过去了,约定俗成的日子,寸心依旧入定,这一次她没有被那股神奇的力量转移到那个世界。
离寸心本该出现的日子,已经过了一个月,润玉越发肯定是寸心应该不会再过来了。但!这怎么可以呢?
他几乎已经认定了她是他未来的天后,她却这样消失的一干二净,而他,甚至连怎么去找她都毫无头绪……他甚至不知道是她过不来了,还是不愿再过来了……
寸心,但愿是你暂时过不来,而非你不愿——润玉这颗心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44、相思
寸心已经现了原形,原本已经从粉色转为绯色的龙鳞像是在燃烧一般,流光溢彩。盘在海底,巨大的龙首无意识地耷拉在地上。
而这一切,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润玉什么也不知道。
最初润玉还能克制住自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住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时而担心她是否有危险,时而忧虑她是否过不来,时而愤恨自己的无用,时而后悔为何没将她留下……
当初失去锦觅时,他虽痛苦,但由于过往的甜蜜记忆实在太少,旭凤和锦觅又确实恩恩爱爱,也能够把自己完全沉寂在天界的政务中——他虽然不肯承认,但也清楚地知道他对锦觅的爱不纯粹,或主动或被动地夹杂着各种占有、利用、不甘……也正因为如此,他其实早就知道他和她不会在一起,所以才会卑微到那种地步。
但寸心不同……润玉从来没有和一个人离得那么近,她几乎可以说是强行地整个融入他的生活。现如今,整个璇玑宫,不,或许该说是整个天下,不管他在哪,都会回忆起她的模样……肆意地,任性的,鲜活地……
即使如今润玉很喜欢寸心——他还不确定是不是爱,他也不的不承认寸心的性子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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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我想去看花灯!”提起要求来理直气壮地很。
“润玉,我能不能不看这些东西。”不喜欢看书,每每跟他闹……却还是会一脸不情愿地拿起书。
“润玉,你就不能让让我?!”臭棋篓子,一盘棋能悔棋十几次,就这样还抱怨他不让着她。
“润玉,你看那边,那个好好看!”喜欢各种好看的玉石、宝石,还总跟他说喜欢闪亮亮的东西是龙族的天性。
“润玉,你该好好练一练啦!”肆无忌惮地嘲笑着他的厨艺,硬是娇气地分了一般的长寿面给他,然后却把剩下的面条全部吃干净了!
“润玉!那是我的!你松手!松手!”占有欲强的要死,到她手上的东西那就跟进了貔貅肚子似的。
“不给!”护食的很,腮帮子一鼓一鼓地。
“润玉,一起啊!”遇到不喜欢吃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假装大方地和他分享。
“润玉……”
好吧……他承认他栽在她手上了!
润玉摩挲着《梦陀经》,这上面记在了一种能将人困在身边的禁术,只要一息未灭,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他早该用上的!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45、打架
寸心醒来时发现自己似乎可以随意掌控来回两个世界的力量了,于是心情特别好的收拾收拾自己就决定去投奔润玉了——毕竟西海深渊的环境实在是知者伤心,闻者落泪……
“润玉?润玉你人呢?”寸心落地后习惯性叫润玉,360度转了一圈却是连润玉的影子都没找到。
哎?这意思是她现在可以自由行走了,不需要想去哪儿玩都要拉上润玉了?
寸心正在自我纠结的时候,从边上出来一对天兵,一圈两圈就把寸心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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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妖孽?竟敢直呼天帝名讳!”
这是大家都能看到她的意思?不用再当透明人啦!还没来得及高兴,看着指着她的明晃晃的利器,心情吧唧一下就掉地上了。
“说谁妖孽呢?!你才妖孽!”敖小寸从来就不是天真善良白莲花型的,从小到大那就是被惯着长大的,向来任性——事实上两辈子来,虽然她一直无法无天地作,西海惯着她,她砸了夜明珠她父王还担心她有没有受伤;杨戬拿她没办法,气急了也就转身就走,除了小狐狸那件事掐了她脖子,那也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她;润玉起初虽说态度冷冰冰的,但也客气的很,后来熟了之后,更是好说话得很……
“放肆!拿下!”
寸心显然不会束手就擒,一鞭子甩出去就打倒了一片,虽然寸心的实战经验全部来自润玉的放水切磋,但耐不住她实力高灵力强啊!
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青衣男子加入了战局,打破了一边倒的现状。
寸心几乎是瞬间感知到了这青衣男子本体是一条青蛇——在寸心的认知中,蛇族一直都是龙族的属臣,身为龙的尊严被挑衅,寸心炸了,甩着鞭子就往蛇的七寸抽。
几鞭子下去,那青衣男子就吐了血。
但寸心还没来得及高兴,又有一紫衣女子打了过来。
什么情况?车轮战吗?
那紫衣女子长的特别的漂亮,但寸心显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
实力比那条蛇还差!哪来的自信和她打?
寸心一鞭子甩上去,却不想那紫衣女子发髻上一支金色的凤簪发出耀眼的光,挡住了寸心的攻击——寸心由于反弹的力量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一道红色的掌风夹杂着浓浓的火属性向寸心的面门袭来……
46、认错
这天界太不要脸了!
打赢一波又来一波!
寸心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道蓝色的水幕出现在她面前,将攻击完全地挡在了外面……
“我来晚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润玉和旭凤原本在月下仙人的府邸喝茶,旭凤突然面色大变,说是锦觅有难就飞了出去。
考虑到这是天界,润玉也赶了过去,立刻就被那一抹粉色吸引了目光,眼看旭凤动手,匆匆忙忙掐诀挡住了旭凤的攻击。
润玉心有余悸地上下打量着寸心,若非心中还留有几分理智,恐怕就要亲自上手检查了。
“没受伤。”看润玉担忧的模样,寸心心里的怒气消了一半,但脸色还是有点臭臭的。
“真的没事?”润玉想要摸摸她的脸,但在理智的克制下改为揉了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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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弄乱我头发!”寸心毫不客气地打下润玉的手,但到底给面子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呐!没受伤!”
“没受伤就好。”润玉抿嘴一笑,宠溺的小眼神让寸心心里的怒气都消失了。
“兄长,这是?”旭凤的声音让润玉从和寸心重逢的喜悦中走了出来。
“这是……寸心。”天知道他多想直接宣布她是他的天后。
“这是我弟弟,旭凤;旁边那个是他的妻子,锦觅……”润玉微微有点小心虚,特地点明了锦觅的身份——旭凤的妻子,和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这个是我的义弟,彦佑。”
“哦!”寸心还记着这三个对她动手的人,给润玉面子的哦了一声,态度绝对算不上好。
“寸心,不知者无罪,他们也是无意的。”润玉一看就知道寸心是小性子又上来了。
“他们无意的,那意思是我的错喽?”寸心的表情简单明了地告诉这润玉[你敢说是试试?!]。
“怎么会?”强烈的求生欲,“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和他们说清楚你的身份。”
润玉笑着将手上的人鱼泪摘下来戴在寸心的手腕上,“呐,这样天界以后就不会有人再跟你动手了。”
“送我了?”寸心抬起手腕摇了摇,人鱼泪已经缩成了合适的大小,水蓝色的珠子颗颗饱满,漂亮的很——财迷喜欢各种漂亮宝石的龙眉眼弯弯,全然看不出刚才还臭着一张脸。
“喜欢就好。”
围观了全过程的众人……
说好的太上忘情呢?
你身为天帝的气势呢?认起错来怎么那么毫无压力?
47、锦觅
彦佑:见色忘弟!
旭凤:这个“低声下气”哄人的真的是我那个兄长?
天界众仙:呵呵!说好的不要天后呢?说好的太上忘情呢?说好的喜欢先水神呢?
然后寸心就跟着润玉去了月下仙人的府邸——虽然她已经可以一个人四处跑了,但已经习惯性跟着润玉了。
“那个……不是说不打不相识嘛!我是锦觅,你也可以叫我葡萄!”
“葡萄?不像啊?”
“我本体是朵霜花,但以前以为是葡萄来着。”
“哦。我叫敖寸心,本体是条龙。”大大咧咧的锦觅挺好相处的,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寸心和她有一句没句搭讪。
“龙?!那你和小鱼仙倌一样喽?”
“小鱼……仙倌?”和她一样?润玉?寸心微微挑眉,她倒是第一次知道润玉还有这么个昵称。
“那个……我第一次见小鱼仙倌的时候以为他是一尾鱼来着。”锦觅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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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戏称,当不得真的……锦觅日后还是唤我润玉吧!”寸心还来不及说什么,一旁的润玉突然说道,“这称呼确是有些有失体统了。”
“哦。我知道了,小……不,润玉。”锦觅虽不怎么懂润玉的意思,但还是应下了——润玉现在是天帝,叫小鱼仙倌确实没有威严,那就不叫了吧!
一旁的彦佑在心中暗暗腹诽,以前是觅儿,这会儿就成锦觅了?小鱼仙倌这称呼都叫了一千年多了,这会儿终于觉得有失体统了?看来这条恶狠狠的雌龙还不知道天帝陛下的曾经啊……
入座后,旭凤和润玉继续下那盘还没下完的棋,锦觅在边上看着话本儿,还特别大方地推荐给彦佑和寸心。
寸心翻了几页就没了兴趣——才子佳人系列,但可惜的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类柔弱小书生。
环顾四周,看桌上放着几盘点心。
寸心一手端着一盘子凤梨酥,一手拿着点心小口小口地吃,坐在润玉的边上,看他下棋——看着看着,大半个人的重量几乎就已经压在润玉身上了。
寸心全然是把润玉当靠枕了,姿态亲昵,然而她自己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这主要是真的已经习惯了。
润·心机·切开黑·先见之明·玉早在发现自己对寸心有不可告人的感情起,就开始步步为营,润物细无声般的侵入寸心的生活。让她习惯累的时候直接往他身上靠,习惯想要什么直接跟他要,习惯身边有一个他,他从来不怕宠坏她,就怕宠不坏她……
旭凤和锦觅到底没在天上多待,早早就相携回了家,彦佑也随之告辞了。
48、软禁
寸心习惯性拉上润玉的衣袖,然后跟着他回了璇玑宫。
“之前寸心没出现,可是出了什么事?”
寸心听到也不做怀疑,乖乖将自己从受伤看到红绳,到入定连坏,最后发现可以自由来去的事情告诉了润玉。
“润玉,我先走了!”直到进了润玉的房间,寸心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她自由啦,可以睡觉觉了……
“这里不好吗?”误以为寸心又要离开的润玉虽然依旧笑得十分温柔,但眼底已经是一片惊涛骇浪。
“好啊,可是……”
“可是什么?”润玉一把将寸心拉入怀中,右手将她的脑袋压在他的心口上,但到底还是软了语气,“没有可是……没有可是好不好?”
“润玉……”寸心不自在的动了动,下一秒就被狠狠地吻住了——生疏青涩,带着浓浓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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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我嫁过人了……”虽然寸心并不觉得改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此刻她需要一个借口,什么借口都行。
她很乱,她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无疑在她心里,润玉是特殊的存在,她和他在一起很随意也很开心;但似乎与她曾经一见钟情的感觉不一样,似乎没有那种心跳加速与面红耳赤,是习惯?还是喜欢?
错愕!惊吓!绝望……
“我……我不信……寸心,你别这样说……我不逼你了好不好,你再想一想好不好……”
那一刻,无数情感蜂蛹而上,寸心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刚想回西海深渊,却发现自己走不了了!
寸心显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润玉大佬轻易地看出了寸心的想法。
“你别想逃!”润玉嘴角露出一抹微微有些危险的笑容,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寸心的脸颊,“我不逼你……但你不能离开我……”
寸心拂开润玉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你做了什么?”
“一个小小的禁术罢了。”润玉的眼睛微微发红,目光略有些凶狠。
但可惜,由于润玉在寸心眼里实在是色厉内荏的典型代表,反倒觉得有几分可爱,仅有的那么一丢丢害怕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我说真的,我嫁过人了!”
“我不想听!”润玉本就由于施展禁术灵力损耗,一气之下竟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润玉!”寸心吓得赶紧上前扶着润玉坐下,“这是怎么了?”
49、腹黑
“无碍……”一边说着,一边又吐了一口血。
“都这样了还无碍!我给你叫人去。”寸心扶着润玉坐到榻上,转身就要去找人。
“别去!我真的没事……你别气我就好了……”润玉环住寸心的腰,头靠在她背上。
“我没有!”寸心弱弱地反驳道,“我虽然合离了,但确实是嫁过人的。”
“没关系。”没关系的——听到她嫁人的消息他都没放弃把她夺过来的想法,合离了,多好啊……
“唉?”这都没关系?话本里不是说男的很介意这一点,一般男主遇到这种事情都得望而却步,纠结再三,然后波澜起伏,最后明白心意的吗?寸心愣了一下才故作镇定地说着,“身体不好就躺下!”
话音刚落,润玉就抱着寸心躺下了……
“你松手!”寸心这些年与润玉朝夕相处,偶尔也会有些亲昵的行为,但这般私密的确实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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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若是当真不喜欢,便挣开吧……润玉虽受了伤,但还是受的住的……”润玉紧紧地抱着寸心的腰,语气略有些虚弱。
“你……”寸心真真是气急了,却也无可奈何。她自小便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格,像润玉这般的她确实做不出伤他的行为。
“我很累……寸心,你乖乖的……”
寸心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真的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润玉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你走开!”寸心本想推开润玉的手在碰到他胸膛的时候停了下来,想到这人重伤未愈,仅仅语气不佳地说了一句。
“寸心,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是不是。”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得寸进尺就不是腹黑玉的性子了。他握着寸心的手压在自己的心口,“你看,你一点也不讨厌我的怀抱……”
经润玉这么一提醒,寸心才发现她原来已经和润玉那般近了,同吃同住,她当真对他起心思了吗?这般想着,寸心微微有些变扭,“你……你不是说了不逼我的吗?”
“你不走我就不逼你。”
寸心没有回答,润玉也不着急,握着寸心的手轻轻吻着,亲昵中单着一股子淡淡的暧昧。
“我不走!”寸心总算收回了自己的手,那种麻麻的感觉依旧在手背上逗留。
“嗯。”润玉倒是真的没有再做什么,正人君子的仿佛刚才衣冠禽兽的都是幻想一般,“是要起来,还是继续睡?”
50、前奏
润玉虽承诺了不逼寸心,但flag什么的,立了就是用来被打脸的。
人前人后,润玉丝毫不掩饰对寸心的特殊,端着天帝的架子,一身端方公子的风华偏偏时不时来点小动作。寸心每每想发个火,但对着润玉那翩翩君子的姿态,却觉得像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但有一点寸心却不得不重视——她怕是真的有些喜欢润玉了……否则她不会那么半勉强半默认的与他相处着。毕竟她疯起来,连杨戬都敢抽……
寸心想着不免笑出了声,但随即笑容又渐渐消失了。
杨戬——寸心现在已经很少想起这个名字了,但她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寸心摸了摸心口,微微的有些发涩,一个心里还有杨戬的寸心,怎么配得上润玉的一片情深呢?
“在想什么?”润玉从身后环住她,下巴亲昵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寸心没有说话。说什么呢?在想杨戬吗?“我们不……”
寸心还没把话说出口,润玉就堵上了她的话,“你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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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我……”
“我不想听!”润玉死死地抱着她,“别逼我……寸心,你别逼我……”
对于神仙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只要寸心不提关于分开或者离开的话题,润玉总是分外的好说话。越相处,越发现,这条小白龙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哪哪都好。
寸心回不了西海深渊,但也仅仅只是回不了那里而已——润玉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想去哪里都可以,虽每每中途身边都会多一条龙。
“唉?怎么就你一个人?”一身青衣,举止轻浮,不是那天那条青蛇又是哪隔个。
“有意见?”寸心暗示性得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镯子——那是她的鞭子的拟态。
不知道润玉是否有动手脚,但寸心在这百年里确实再也没有见过旭凤、锦觅和彦佑——当然那个时候她对这几人也没什么兴趣就是了。
“我哪敢啊!”彦佑面色微变,心有戚戚的样子。
寸心也不打算理他,正打算径直绕过他。
“唉?你去哪啊?这渝州城我熟啊!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怎么样?”
寸心想着润玉估计也快到了,也就无所谓的任由彦佑带路,去品尝此地的特色佳酿。一路上彦佑都在套她的话,似是想知道她和润玉的事情,她半真半假的回了,顺便反套着彦佑的话——这一点她原本是不擅长的,但跟在润·白切黑·大佬·玉的身边那么多年,还是学到了些许精华的。
51、耿直
润玉喜欢锦觅!锦觅曾经是润玉的未婚妻!润玉和旭凤为锦觅兄弟相残!
润玉找来的时候,彦佑已经醉倒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寸心的理智告诉她不能相信一面之词,但她的情感告诉她无风不起浪!当然,寸心要是能理智起来,上辈子也不至于傻傻地吵了一千年。
此刻再看润玉,原本的哪哪都好就变成了哪哪都不顺眼……她觉得心里有杨戬的她配不上他,却不知他心里也有一抹白月光!
这百年的愧疚真是喂了哮天犬了!
以润玉的智商,看着醉成一团的彦佑,以及面色不佳的寸心,倒是把事情的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
寸心没有挣扎,跟着润玉回了璇玑宫,这样不正常的表现让润玉越发心慌。
“寸心,我……”
“我不想听!”冷漠脸。
“锦觅她……”
“跟我有关系吗?”
没有了愧疚在前面挡着,再加上寸心如今看润玉哪哪都不顺眼,怼起来毫无压力——天知道她每次被润玉的“我不想听”弄得有多心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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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事情没有那么快完结,润玉就发现他的寸心越发不好糊弄了!这么多天,他愣是连个手都没牵到。
然后!
润·天帝·方寸大乱·直男·玉十分耿直地向寸心袒露了他的情感经历,还半强迫地让寸心听完了……虽然他再三强调了他已经不喜欢锦觅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好吗?
寸心的关注点全部都在流星雨!婚约!彩虹桥!魇兽!逆鳞!禁术!
等润玉终于讲完了他的过往,解开对寸心的定身咒的时候,寸心冷笑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寸心……”
当然,没人应就是了。
润玉跟了寸心一路,然后被毫不留情地关在了放门外——此前他靠着装重伤半强迫地把人留在自己屋的后果就是,吵了架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当然,身为天帝陛下,整个天界他想住哪都行,但是当了天帝依旧住在偏僻的璇玑宫的润玉显然是个隐形的宅,压根不喜欢住别的地方。
第二天,寸心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可怜兮兮缩在门口的某玉。
“寸心……”偏偏某团白色听到声响还抬头冲她笑,本不该出现的微微的倦意衬得他原就白皙的肤色有些病态。
话音未落,刚打开的门就被关上了。
润玉也不说话,继续缩在门口。
然后门又开了,“你在这干什么?不用去早朝吗?”
润玉将寸心拥入怀中——他赌赢了,不是吗?
52、生离
“别动手动脚的!”寸心毫不犹豫地把人推开了,“要抱就抱那什么蜜去!”
“可我只想抱着你啊。”
“呵!”寸心虽然对润玉心有不忍,但依旧觉得他哪哪都不顺眼。
不过日子还得照过……某玉简直无孔不入,无论寸心在哪都能找过去,即使寸心再无视也能厚着脸皮凑上去,各种小手段刷好感——冷战什么的,显然是不存在的。
直到寸心感觉到了晋级的门槛,那种冥冥中的呼唤——她该回去了!只有在她的世界,她才能晋入八爪,历九九重劫,成就龙皇尊位。
寸心不得不重视她一直以来故意忽略的问题——她和润玉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润玉是天道认可的天帝;而她,将竭尽全力成为龙皇,九死不悔。这是他们的责任,他不能放下,她也不能……
然而,一旦她成了龙皇,与那方天道的因果便深了,即使她从那莫名的红线中悟到的时空之术,怕也不能让她再次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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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怕就真真是永别了……
这才是她对润玉的愧疚真真正正的来源——总有一天她会扔下他。
“润玉,我有事和你说。”寸心拖到不能再拖才终于向润玉开了口。
“别说好吗?”寸心的异样怎么可能逃过润玉的眼睛,但他的潜意识让他不去问,不能问。
“我要走了!”寸心轻咬了一下嘴唇,低下头不去看润玉的眼睛。
“我不许!”明明他把她抱在怀里,她却像是离他十分遥远。
“润玉,那是我的使命,我不能放下我的族人。”
“那你就能放下我了是吗?”润玉眼睛发红,“你看着我!告诉我!”
“对不起……”
“然后呢?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这几百年的一切了?敖寸心!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我也不想的……”寸心忍不住哭了出来,自从她定下了龙皇的目标,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泪了,此刻却是想停也停不住。
“别走好不好……留在这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
寸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边哭一边摇头——她多么希望自己是曾经的敖寸心,可以任性妄为,可以不顾一切投入爱人的怀抱,但她不是……
“润玉……放我走……”久久,哭哑了的嗓子里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字。
“好!”润玉终究还是松了手。她一哭,他就舍不得了,他的原则就崩塌了,他对她的爱超过了对自己的,他怎么舍得真的折断她的翅膀把她困在身边呢?
53、回归
这是几百年来,寸心第一次看到润玉的背影,萦绕着浓浓的悲伤和绝望,只一眼,就让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溃不成军。
“润玉!”寸心终究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润玉顿了一下,转过身来,然后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寸心几乎是撞进了他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她还是舍不得……“润玉,你等我!我也等着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十年不成,那就百年……千千万万年,一定可以的……”
“好!”敖寸心想要的,润玉怎么能不给呢?况且就算寸心不说,润玉也不会放弃的……
放她离开和放开她从来就不是一回事。
“你要记得你是我的,离别的女人远一点,尤其是那个什么蜜……”
“好!”
“你要想我……”
“好!”
“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受伤!”
“好!”
“我爱你……”寸心泣不成声,吻了吻润玉的嘴唇,然后在他怀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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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下去,她怕是真的想放弃整个世界了。
寸心几乎一回到西海深渊就进入了入定状态,她体内的灵气早就到了突破的边缘,若非她一直强留在那个世界,怕是已经撑不住了。
脐为祖宫,内曰黄庭,心曰绛宫,肺曰华盖,舌下曰华池,脚心曰涌泉,脐下一寸三分曰酆都,山水小肠十八盘即为十八狱,水道曰地户,谷道曰幽门。
左齿叩八音为金钟,右齿叩八音为玉罄,前齿叩八音为法鼓,三八共二十四通,以应二十四拧
灵力不断在体内循环、压缩、净化,周而复始,不知岁月几何……
此时外界,劈山救母的故事正在进行……
杨戬式“放海”——“嗯,打个平手”,“嗯,打不过”,“嗯,小神知错”……在谁都不了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的情况下,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沉香式“救母”——在所有人主动被动地帮助下,一步步从微末走向成熟。
当然,这一切寸心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杨戬的筹谋是□□无缝的,即使出现了寸心这个意外,这辈子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杨戬众叛亲离,骗过了所有人,然后天条顺利出世了。
“既然天条已经改了,陛下,我看不如就给杨戬赐个婚?”
“多谢陛下娘娘好意,杨戬并不打算成亲。”
“那嫦娥?”
“当日之事纯属权宜行事,伤及仙子闺誉实乃杨戬之过。”
一场赐婚不了了之……
54、八卦
对于神仙来说,不老不死,日子便有些无聊了。
有的神仙开发了第二第三爱好,也有的神仙逐渐沉迷于八卦。
对于杨戬拒婚一事引发了一大批神仙的八卦之魂……
“你说这司法天神为什么要拒婚啊?他真的不喜欢嫦娥仙子?”路人甲。
“那肯定不喜欢啊!喜欢早就娶了!”路人乙。
“真看不出来!”路人甲。
“你要是看出来了,他二郎神还是司法天神吗?他愣是装了几百年的小人都没被发现!”路人乙。
“有道理!有道理!”路人甲。
“唉?那要是不喜欢怎么还千年望月啊?”路人丙。
“这就是司法天神的高明之处啊!”路人乙。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不知道该不该说……”路人丁。
“有什么不能说的!说!说说!”路人丙。
“司法天神千年望月站的地方,那底下好像是西海深渊吧……”路人丁。
“不是好像……”路人甲。
“细思极恐……”路人乙。
“照这么说,司法天神喜欢的是他的前妻?不是据说他们感情不好吗?”路人戊。
笔趣阁
“你也说是据说了!那之前还据说真君喜欢嫦娥仙子呢!”路人丁。
“可真君也没表现出对那位一丁点不一样啊!”路人戊。
“司法天神倒是对嫦娥仙子、三圣母、哮天犬、梅山六兄弟、刘沉香、齐天大圣、东海四公主不一样……你倒是看看这些人的经历!”路人乙。
嫦娥仙子扯进了一系列的事情,最后还由于杨戬的拒婚颜面大失。
三圣母被压在华山下那么多年,夫妻、母子分离。
哮天犬各种受伤,差点被弄死。
梅山六兄弟也是各种受伤,日子过的不要太惨。
刘沉香虽然最后成了小英雄,但一路上的艰辛也是不用多说了。
孙大圣更惨,浑身的经脉都被弄醉了。
东海四公主那就不用说了,直接就死了一回。
也就是说,所有杨戬表现出那么点不同的人全部都过得很惨,就连杨戬自己也失去法力落魄过一段日子,相比较而言,那位自囚深渊的龙三公主那是及其安全。
“所以说,司法天神和龙三公主合离那绝对是知道改天条艰难,舍不得发妻跟着自己吃苦!不忍心发妻被自己牵连!”路人丁。
“我觉得很有道理!”路人甲。
“这绝对是真爱!”路人戊。
“感动!”路人乙。
55、渡劫
又是一年蟠桃盛会……
王母已经历劫归来,杨戬依旧是司法天神,沉香带着小玉也有幸参加了这一次的盛会……热闹得很。
突然,地动山摇,耳边传来阵阵雷鸣,带这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老君,这是发生了什么?”王母向太上老君发问。
太上老君是三清之一的道德天尊的一缕化身,他掐指算了算,表情严肃了起来,“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变数啊!”
“报——雷劫聚集之处乃是西海深渊!”千里眼匆匆从殿外跑了进来。
西海深渊四个字足以触动大部分人的神经,在八卦的力量下,大部分的神仙都已经想起了杨戬那位疑似真爱的前妻自囚在那个地方。
最终玉帝王母老君依旧坐镇天庭,杨戬哪吒沉香等人浩浩荡荡敢忘了西海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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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深渊底下,寸心已经化为龙型,巨大的龙身下第八爪虽然还是稚嫩的颜色,但却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寸心一口气服下这几百年来特地准备的丹药,仰头冲出了海面。
龙头刚出海面,就有一道惊雷劈了过去,寸心躲都没躲,迎面而上——这是她的龙皇劫,要么度过去,要么死,没有第二条路。
杨戬等人感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一条几十米长的绯色长龙在雷劫下皮开肉绽,华丽的鳞片不知道碎了多少,那一抹刺眼的红甚至分不出是鳞片还是血。
“你们四海还有红色的龙?”沉香偷偷扯了扯敖春的袖子,小声问道。
“没有啊!但听我母后说,我西海三姐是四海唯一的一条粉龙。”
“唉,不对啊,这明明是红色!”
“这我就不知道了,西海三姐的事情在四海属于禁区来着,我知道的也不多……”
“……八爪……”一旁的敖听心表情略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
“四姨母你说什么八爪?”沉香现在对这位传说中的前舅母好奇极了。
“四爪为蟒,五爪为龙,六爪为嫡系,七爪龙王,八爪龙皇,九爪龙帝……”敖春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小声给沉香科普着,说着说着就傻傻地看着前方雷劫的地方。这是……
龙皇出世,龙族将兴!
九九重劫,八十一道天火劫,第三十六道雷劫第一次劈碎了寸心的龙鳞,第四十九道雷劫寸心吐了第一口血,第七十二道雷劫的时候润玉私藏在寸心身上的逆鳞化为齑粉……到最后,寸心早已遍体鳞伤,完全靠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支撑着受完了雷劫。
56、为皇
功德之光撒下,寸心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身上的鳞片色泽越发明艳,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粉色。
龙吟声传遍天地之间……
“吾龙族乃鳞虫之长,四灵之首,数万万年来虽没未亡,即使挖角碎鳞、盲目断爪,龙游浅滩、身陷囹圄,龙依旧是龙!今敖氏寸心承天命,即龙皇位,以振龙威!”
这是寸心第一次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的野心——作为一条龙,天性便是不甘为下,这种感觉自晋入七爪就越发明显,她的野心也许比她以为的要大的多。
斩龙台灭,祭龙剑出!
自此四海归一,龙皇令下无敢不从!
“令出!”
随着寸心眉心出现了一枚赤色的令牌,四面八方传来龙吟声,若有若无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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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最近的敖听心和敖春就支撑不住血脉里的威压化为原型,飞身向前匍匐于海面。
然后一条条巨龙从四面八方飞来……就连云中也净是龙影。
短短眨眼的功夫,西海之上就聚满了龙族——从四海龙王到未出壳的龙蛋,从活在四海的龙族到被困在某处的龙族,从自由自在的龙到被驯服当做坐骑宠物的龙,从活生生的巨龙到只剩白骨的残骸,但凡未入龙墓的龙族倾巢而出。
龙皇归位,四海臣服。
敖玉几乎是最后到的——自从西天取经结束,皈依佛门,成了南无八部天龙广力菩萨,他就常年呆在大雷音寺的擎天华表柱,不得自由……但血脉上的呼唤还是胜过了一切,他是菩萨,但最初,他是龙!
“臣敖玉拜见吾皇!”敖玉看向被团团围住的同胞妹妹,真好,他的妹妹完成了千万年来龙族的夙愿——包括他的。
杨戬、哪吒等人一直就站在一旁看着,虽然他们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显然敖寸心是天道承认的、龙族承认的龙皇,事情到了这一步,除非天庭打算和四海开战不死不休,否则大局已定。
“这是四海的私事,天庭的使者请回!”东海龙王的语气不算太好,这万万年来,死在天庭阴谋阳谋下的龙族不算少数——就连堂堂西海三太子,如今的广利菩萨,当初也仅仅是因为烧毁了天庭御赐的一颗明珠,就被吊在空中打了三百,颜面尽失不说还差点遭诛,后来还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出面才免于死罪,被贬到蛇盘山鹰愁涧等待唐僧取经——四海尊贵的龙太子最后竟不得不出家、化作白马、成为坐骑才逃过一死。
四海的龙族早就恨毒了天庭,只是因为势弱,才不得不隐忍称臣。
57、和平
但即使隔着这么多的仇恨,四海和天庭最后还是没有打起来,仅仅只是签订了和平的条约。
四海虽然一统,但龙族还需要千万年的时间来恢复元气——由于天庭的阴谋阳谋,四海人才凋零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就像敖听心至今未嫁掌着兵权主要就是由于除了她,东海王族无人能胜任。
而对于天庭来说,刚刚改了天条——新天条改的可不仅仅只是神仙谈恋爱的事情,现在也是处于忙的要死的状况,在某一意义上也算是伤筋动骨,需要和平过度。
最重要的是!
众所周知,四海现任龙皇敖寸心和天庭司法天神杨戬千年前可是一对儿,还是在四海和天庭都不同意的情况下结的婚。四海的龙族和天庭的神仙那是都担心万一打起来,自己这方很吃亏!
四海:万一打起来后,龙皇陛下被二郎神的美色蛊惑了怎么办?陛下不会又像千年前一样被拐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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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万一打起来后,司法天神怜香惜玉,阵前投敌了怎么办?或者他要是当个内应什么的,那是保证没人看得出来啊,多危险啊……
总之,在双方诡异的默认之下,“龙族将兴”这件事出乎意料地和平进行着。
最初与天庭谈判、制定四海的规则、任命四海的官员那段时间,寸心忙的恨不得分出好几个自己,几乎每天都泡在书堆里了,多亏了寸心之前在杨戬书房看了不少书,后来又看着润玉处理政务,不然日子可能更难过。
等一切尘埃落定,寸心总算是闲了下了,这下子对润玉的思念就更压不住了!
成为龙皇当天,她就尝试了去找润玉,但就像之前预料的,她如今与这个世界的牵绊太深,完全离不开。索性那时候她还有很多正事要办,还没来得及伤感就被各种各样的政务包围了,也就是每日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得紧,但熬一熬倒也熬下来了。
到是如今,闲了下来,不用再每□□着自己,就开始满脑子都是他,几百年的相处,竟都是甜的——越回忆越发现她自己这是被宠得自己都觉得理所当然了……
回忆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苦涩……
寸心年幼时就没好好学习,现如今巴拉巴着手指,发现自己画技不好,就连想画一幅润玉的画像也做不到;女工不好,也不知道润玉的尺寸,就算会也不能帮他做身衣服;吟诗作对也不会,脑海里也就只有“想他”二字……
58、相思
到最后,寸心总算发现了一个新爱好——每每特别想他的时候,寸心就会到她的私库里给润玉挑礼物。
作为一条龙,她素来喜欢闪闪的东西,故而一直很富有!
千挑万选,礼物放了一个箱子有一个箱子……小到一颗形状好看的石头,大到各种各样的法衣法宝……那么多东西,只一条白玉链子被她随身携带,链坠是一颗极品水灵珠磨成的骰子,小巧玲珑。
润玉……
玲珑骰子镶红豆,入骨相思君可知?
“何事?”门外的声响将寸心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东海送了请柬过来。”
“拿进来吧!”寸心从婢女手中接过请柬——敖春和赵百结(丁香的转世,百结是丁香的别称),“孤会去的!”
毕竟是四海合一后的第一场王族的婚宴,即使新娘是个凡人也是该重视的。再说了龙族一向不在乎这些,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p痢9怼8痢3の恰陨险庑┑拇嬖诨旧暇椭っ髁肆逵卸嗖惶簟恰1120瘛9辍15愕鹊榷荚谘≡穹段冢焐戏傻模厣献叩模镉蔚模挥心阆氩坏剑挥辛逅坏降模说比灰膊焕狻
不过,既然润玉也是一条龙,那他们的宝宝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敖·女皇·大佬·寸心的思绪已经从请柬跑到某玉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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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敖春大婚当日,寸心进了东海,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这几天沉迷润玉美色无法自拔从而忘了什么。
寸心刚到东海龙宫,就遇上了同样是来祝贺的杨·司法天神·前夫·大佬·戬,两拨人就在龙宫大门口遇上了,杨戬身后还跟着一串小的——杨婵夫妇,沉香夫妇,哪吒,哮天犬……
原本还算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就凝滞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事故中心的两人。
“寸心……恭喜得偿所愿。”杨戬收起原本慢悠悠摇着的墨扇,手指微微扣紧。
“同喜,二爷的心愿不也了了?”寸心如今抛开了面对杨戬时的小心思小醋意,面对熟人心情还是不错的。
“倒还是这么嘴上不饶人!”这般说着,确实完全没有恼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毕竟那几百年他从没在这方面赢过——面对敖寸心的杨戬总是比往日不善言辞一些,习惯性转身离开。
杨戬和寸心并肩而行,距离不近,却也不算远。
“当不得二爷的夸奖!据我所知,你这些年可不光嘴上不饶人。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59、放海
杨戬清摇了摇头,也不反驳,竟像是默认了强加在自己头上的罪名。
跟在后面的众人看杨戬这般姿态,不免都有些傻眼了。沉香拉着他母亲的衣袖与一行人拉开了一些距离,神秘兮兮地问着,“舅舅和舅……三姨母就是怎么相处的?”
“怎么了?”杨婵丝毫不觉得怪异,主要是这辈子的寸心顶着未成年的头衔是真的没少憋屈杨戬。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崇拜三姨母……”沉香语气中仍然带着各种不可思议,他就没见过他舅舅吃过亏好的——就算有,那后来也证明了都是装的。
“咳咳。”神仙都是耳聪目明的家伙,杨戬的咳嗽声打断了沉香的瞎想。
“外甥似舅这句话果然不可信!”寸心突然有几分同情杨戬,转身踮着脚尖拍拍杨戬的肩膀,“你放海辛苦了!”
正巧由于两人的位子不一样,寸心说完两人就分开走了。
“放海?放海是什么?舅舅什么时候去放海了?”沉香一脸懵地扭头问他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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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也是一脸茫然,倒是孙悟空迅速反应了过来,“她那是在说,杨小圣对你放水放的太多了……”
话分两头。
润玉当日虽是同意了放寸心离开,但很显然,这里的放她离开和放开她是不等价的。
自上一回寸心由于炼化红绳失联了很长一段时间,润玉就不再是最初的那个单纯的甜甜的小可爱了……《梦陀经》中记载了的那一种能将人困在身边的禁术,只要一息未灭,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寸心出现那一日,润玉就下了这种禁术。
禁术施展的最初,被施咒方会无法离开施咒方,这也是最初寸心无法离开那个世界的原因。之后,施咒方和被施咒方气息将逐渐相合。到最后,天道会承认两者为一体,也就是说润玉世界的天道会承认寸心的合理存在,寸心世界的天道也会承认润玉的合理存在,到时候两人就可以自由穿梭于两个世界。
这个禁术的施展条件容易却也困难,只需要满足两点,足够的灵力和足够的爱意。加强这个禁术也很简单,施咒方和被施咒方的感情有多强烈,这个禁术就有多牢固。
唯一的缺点大约是,若是被施咒方对施咒方的感情过于浅薄时,禁术反噬足以让施咒方魂飞魄散。
寸心离开的第三十七年,他的逆鳞碎了,他在上面刻下的替身咒起了作用,为此他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缓过劲来,却无比庆幸禁术的另一端还在——想来她已经出关,得偿所愿成为龙皇了。
60、预感
润玉卧病在床的日子却是自寸心离开后,他过的最开怀的日子,即使吐着血他也是笑着的——禁术增长的很快,比之前快,说明他的寸心也是想他的啊……
润玉每日看着禁术的增长,一边一日日算着时间,一边让人开始准备大婚的各种事宜——等再相见他们就大婚,他等的已经够久了。
只偶尔润玉会担心寸心恼怒他没告诉她禁术的事情——实在是当日,润玉陷入寸心为了族人打算抛弃他的想法,不说也仅仅是想看看他在她心中有几分重量。好不容易真的等到了她的话,结果她吻完就跑,他都没来得及坦白人就不见了,偏偏他还追不过去……
因为有着盼头,每日禁术的变化都显现着他的爱人也爱着他,思念的日子苦中带着甜,到时没出现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借酒消愁的事情。
寸心离开的第六十二年,禁术圆满,润玉将政务交给了多位仙人,宣布闭关。
润玉落地的时候是在东海里,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多亏了他一身华服、气质出众,身上又隐隐有着龙威,一路上虾兵蟹将自是不敢抵挡,任是神奇地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东海龙宫。
思路客
此时敖春正带着他的新婚妻子笑容满面的开始敬酒。
十分不巧的是,寸心和杨戬的位置虽然没有直接挨着,但也离挨着差不多了——倒不是故意安排,主要是位置什么的本就是按地位权势、远近亲疏来安排的。寸心和杨戬刚好是四海和天庭来参加婚宴的人中地位最高的。
这就很尴尬了有没有?
更尴尬的是边上还有嫦娥、敖听心和杨婵……不知是谁的恶趣味——让嫦娥坐在了杨戬的边上……
导致这边一直是众仙家的目光聚集地,等敖春和赵百结端着酒杯过来时,气氛一下子凝重了几分,就连周围的交谈声都小了不少。
敖听心作为亲姐姐自是满心欢喜弟弟成家,嫦娥也是笑语晏晏地祝福着两人,再加上还有铁哥们沉香起哄,气氛倒是热闹的很。
寸心虽然与他们没什么想说的,但也随大流地笑着把酒喝了。
“不喜欢酒就不要喝了。”寸心刚要喝第三杯酒,手上的酒杯就被边上的杨戬拿走了。
寸心两辈子都不怎么喜欢喝酒,不是不会喝,就是单纯地不喜欢,每每不得不喝的时候总是拧着眉头一脸抗拒。
寸心扭头看过去,杨戬已经又开始喝他的酒,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事实上杨戬也不喜欢喝酒,他显然更偏爱茶。
众仙:呵呵!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寸心低头,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掐指算了算却一无所获——毕竟这方面她学的真的不咋地。
61、交锋
酒杯既然已经被杨戬拿走了,寸心也就理所当然地摆脱了喝酒这件事,略有些无聊得有一口没一口地品尝着桌上的点心——唔,太甜了,没有璇玑宫里的好吃……也不知道润玉有没有想她……
“寸心。”
听到熟悉的声音,寸心猛地抬头——一身白衣,温润如玉,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似是可以将她所知道的所有美好的词砸上去,她这是太想他导致出现幻觉了?
“寸心!”润玉勾起一抹浅笑,声音明明不大,却字字入耳分明。
“润玉?”寸心失手打翻了手边的酒壶,语气全然是不敢置信。
“嗯。”润玉快步上前,只抽空瞄了一眼边上的某神——虽然他不知道那位前夫长什么样子,但他几乎可以断定就是边上那个老男人!
其实,从年龄上看,润玉大于寸心大于杨戬;然而从外表上看,杨戬偏成熟稳重,润玉走翩翩公子路线……
润玉看着寸心,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桌岸,他正打算将人搂入怀中,就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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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这位是?”赵百结有些好奇地开口。
饶是沉香都不得不感叹曾经的丁香,如今的赵百结的粗神经了——这两人虽然明显关系不一般,但你也不能直接问啊,没看到他舅舅身边气压都低了一丢丢吗?
“我的……朋友。”寸心在心里找了一圈词,最后选了个范围最大的。
“朋友?”润玉笑着反问了一句,却也没有反驳什么,手一翻出现了一个礼盒递给敖春,“一点心意。”
“啊?多谢!”敖春也还没反应过来,“来者是客!清鸣,带这位公子入座!”
“不用麻烦了!我坐这里就行了。”润玉十分自然地扶着寸心坐下,然后坐到了她的左手边。
每一张桌案应该可以坐两个人,夫在左,妻在右,一般来讲是不能够乱坐的。也就是说座位的排布原本是:……(刘彦昌、杨婵)、(空、嫦娥)、(杨戬、空)、(空、敖寸心)、(东海大太子、东海大太子妃)……现在变成了(嫦娥)、(杨戬)、(润玉、寸心)。
由于如今作为四海老大的寸·大佬·心完全没有发表不同意的意见,东海自然也没人再纠结这个问题。
等敖春和赵百结敬完酒,转战另一个地方之后……
“不知如何称呼?”润玉手里捏着酒杯,却并不打算喝的样子。
“小神杨戬。”杨戬依旧拿着他的墨扇,说完后微微抬眸,表示该轮到他了!
“小仙表字润玉。”
62、火花
“戬,灭也,从戈;亦为福。倒真是与阁下相合。”
“杨戬的姓名乃父母所赐。”话锋一转,“不知真人道场何处?杨戬竟从未听说过。”
“偏僻得很,比不得真君大名天下皆知了。”
寸心左边的眉头微微跳了一下,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清晰了,已经明白自己处于一种什么状态的敖寸心人生,不,龙生第一次坐立难安。
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她的丞相大人如何规劝,她也一定不会来参加这场婚宴……
寸心纠结之际,杨戬和润玉已经你来我往了好几个来回,都想从对方嘴里套出点话来——润玉还好些,好歹从寸心那里零碎知道点东西,杨戬无论为公为私,对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武力值高的神仙忌惮的很。
当然,结局就跟打太极一样,高手过招,谁也甭想弄到什么价值量高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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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兄……”
“润玉兄……”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两人表面上的关系突飞猛进,就跟一见如故似的,听得寸心简直有些怀疑人生。杨戬也就算了,他在某些时候确实有点圣父,但这发展明显不符合润玉的人设啊!
“适才多谢杨戬兄对寸心的照顾,润玉再次敬杨戬兄一杯聊表心意。”
“本就是杨戬该做的……”笑容渐渐僵硬,但转眼又恢复了原样,“当不得润玉兄一声谢。”
“当得。不瞒杨戬兄,这丫头就不是个省心的……”润玉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怀念的笑容,就是那种一看就甜的有点腻歪的表情。
这丫头就不是个省心的?她哪里不省心了?像她这种专注修炼,天真善良,乖巧可爱的小宅龙不多了好吗?!
杨戬握着酒杯的手收紧,掩饰般的将酒一干而尽。
“但能怎么办呢?自己宠出来的毛病自然是只能宠到底了……”
宠?呃,好吧,他对她确实很不错来着,但是毛病?她有吗?作为龙族骄傲的她会有吗?!
杨戬手上的酒杯瞬间化为齑粉,银色的粉末撒在桌案上。
“唉?杨戬兄这是?”
“无事。”杨戬随手变了个酒杯出来,倒上酒,一口闷。
“那就好。杨戬兄,我再敬你一杯。”
润玉表现得就跟杨戬是他好兄弟,然后完全不知道寸心是他前妻一样,演技一流,要不是寸心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交代过,都要忍不住怀疑润玉是不是真不知道杨戬和寸心的关系。
63、结局
婚宴过半的时候,寸心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她总觉得再待下去,战火就要烧到她身上了。
寸心走了,润玉就完全没有待下去的兴趣和理由了,自然紧跟着走了出去。
杨戬看着相携离开的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遮掩了嘴角的苦涩——他如何不知道那位润玉仙是故意在他面前宣誓主权啊……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几百年前他放开了她的手,自那时起他便已经没有资格做什么了!新天条曾经是他的目标,如今是他的责任,若没有他在天庭,新天条能不能继续就不得而知了……于公于私,他都只能放手啊……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着另一个人……
由于作为龙皇的寸心身边跟着一堆的婢女侍卫,路上两人就没怎么说话。
进入寸心龙宫的书房,寸心让婢女侍卫都退下,书房的门前脚刚被关上,润玉就将寸心揽入怀中,吻上她的唇。
“寸心,我好想你……”
“唔……”
“想的都快发疯了……”
“唔……”
“我爱你……”
“唔……”
许久之后,寸心终于推开了润玉,捂着嘴巴退后了两步,“润玉!你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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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啊……”润玉用右手摸摸嘴角的伤口,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哼!”寸心扭头不去看他,她好想念曾经那个单纯羞涩的玉。
“寸心今天做了让润玉不开心的事情,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啊?”这什么情况?恶人先告状。
“关于杨戬的事情,夫人是不是应该跟为夫解释解释?”润玉从后边环住寸心,下巴亲昵地放在寸心的肩膀上。
一提到杨戬,寸心那真不是一般的心虚,但输人不输阵,寸心弱弱地反驳道(至少在润玉耳朵里反驳地完全没有气势),“谁是你夫人?”
“你啊!让我等你,要我想你,不准我和别人亲近,吻了我,抱过我……这桩桩件件,寸心这是不想负责任了?嗯?”微微上扬的尾音勾的寸心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
“负……负责!你先松开我……”溃不成军。
“夫人还没解释清楚呢?”
“解释什么?”
“杨戬……”
“我之前不是和你交代过嘛!”
“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润玉似是玩上了瘾一般,在寸心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串细细密密的吻。
“不喜欢!真不喜欢了!润玉!你别闹了啊!”
“叫一声夫君我就原谅你……”
“……夫君……唔……”
等待寸心的不是自由,而是又一个深吻!
自此,幸福和平美满……(并不和平,谢谢)
64、番外
时隔多年,天帝终于松口要大婚啦!
天后法力高深,本体是一条绯龙,家世神秘,就跟凭空冒出来似的,至今都没人知道天后娘娘的身份、天后和天帝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就在众仙家多次上书让天帝陛下立后立妃未果,都担心着天帝一脉就此断绝的时候,天帝陛下突然宣布他和未来的天后两情相悦已久,尔等可以去帮本座准备婚礼啦!
两情相悦已久,他们却什么苗头都没发现,是天帝陛下太厉害了?还是他们太无能了?
大婚后这位天后娘娘也是神出鬼没的,动不动就消失不见,十天半个月不在都是常事——然而总归天后把该干的活都干了,天帝陛下也没有意见,众仙家也不好说什么。
在四海龙王担忧的目光下,龙皇寸心没有和曾经爱的死去活来,连公主尊位都不要的杨戬在一起——关于这一点,四海可以说是喜大普奔。谁让杨戬和寸心曾经那段不可言说的虐恋情深呢?谁让杨戬打死过东海四公主呢(虽然又救活了)?谁让杨戬最好的兄弟打死了东海三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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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对于龙皇要把一条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小白龙立为龙后,四海龙王看在一不是杨戬,二是条龙,三武力值强的份上,也就捏着鼻子认了龙后是个贫民……
在西海龙王妃的明示暗示、细心教育下,另一个世界的天帝陛下·这个世界的龙后不得不一肩挑起了寸心的后宫事务——类似四海水族婚姻问题……
润玉虽然并不想处理这种有失他男子气概的事务,感觉心好累,然而母上大人亲自监督,他也不能不做——偶尔憋屈极了,也总是被他的龙皇陛下三言两语就消了火气。
然后香蜜天界的众仙家就发现,他们的天帝陛下也开始动不动玩消失,频率虽然比天后少多了,于是就有人谏言。天帝陛下那时候那脸色啊,真是由白转青,由青转黑,浑身上下那个怨气啊,吓得谏言的那个大臣当场结巴了。
自此再没人敢对天帝的私事发表意见。
至于宝莲世界的众龙,对寸心和润玉时不时的失踪表示习惯……毕竟他们都是看着寸心长大的,这丫头从小到大玩心大,逃过无数次课,自小就是动不动消失跑出去玩的性子。为了龙族的未来,寸心自囚西海深渊近千年的事深深感动了四海龙族,心疼自家姑娘的四海龙王大方地分担了龙族大部分的公务,以求她能玩得开心。
当然,如果能玩出位小殿下,那真真是极好的……
65、前世上(杨戬CP寸心)
西海深渊,敖寸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前一秒还处于和杨戬大婚的愉悦中,下一秒发现自己被关小黑屋了……
这也就算了,脑海里还有零零碎碎一堆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搅地她头痛欲裂,据说她和杨戬大婚后吵了一千年……据说她和杨戬早就合离了……据说她为了给杨戬顶罪被关到了西海深渊……据说杨戬给他的白月光嫦娥告白了,要为她竖旗为妖……据说杨戬改了天条……据说杨戬最大的梦想是披上那层美丽的月光……
去他的据说!敖寸心已经不仅仅想骂人了,她这才刚要嫁人,披上美美哒喜服,然后一下子飞跃到了两千年后,让她接受她曾经嫁了个渣!
敖·从来没吃过苦·娇生惯养·任性妄为·寸心·小公主炸了,所以她这是被一个寡妇舞女给绿了?!
杨戬,你个渣,我跟你没完!
刚发泄完,寸心可怜兮兮地抱紧自己,这什么破地方,又黑又冷,唉?她什么时候长出第六只爪子了?
闲不下来的敖小寸开始了东挖挖西挖挖的生活,虽说她的武力值低了点,但好歹是四海独一无二的六爪绯龙,爪子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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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发现了好东西——水系顶级灵晶,那种吃掉修为就能up、up往上涨的宝物——饿惨了的敖寸心一边咬牙切齿的啃石头,一边诅咒刚成丈夫就变前夫的杨戬。
可喜可贺的是,寸心没有在西海深渊待多久就被放出来了。作为新天条出世而被天庭特赦的人,寸心需要去天庭谢个恩。
介于寸心的不良过往,她爹、她叔、她哥、她姐、她弟齐上阵,无一不是胆战心惊地带着寸心上了天,生怕她又去找杨戬或者嫦娥的麻烦。寸心撇撇嘴,自从知道了杨戬是个渣,她就没那么喜欢他了好吗?
一行人刚到南天门,杨戬在凌霄殿晕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天庭——当然,就算这样,寸心还是得去谢恩。
不知道是不是寸心运气好,他们一行人踏进凌霄殿的时候,被太上老君喂了丹药的杨戬已经醒了……然后寸心亲眼目睹了杨戬叫嫦娥“娘亲”的史诗级场景。
寸心自在西海深渊醒来,莫名其妙已经被渣了的郁气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努力地憋着笑,实在忍不住了就拿手捂着。
至于周边的神仙,其实也憋的很辛苦,然而碍于杨戬那为了新天条的韧劲给吓到了,生怕被报复,至少表面上一个比一个淡定。
66、前世下(杨戬CP寸心)
但很快,杨戬就恢复了理智,警惕地看向唯一的声源——捂着嘴努力憋笑然而并不是很成功的敖寸心,然后似乎想起了刚刚的自己做了什么,咳嗽了两声掩饰他的尴尬。
但寸心小公主是会看人眼色的人吗?这个世界上寸心最不怕的就是杨戬了好吗?
“想笑就笑吧!”杨戬无奈地摇摇头。
就在众人以为杨戬就是意思意思的时候,耿直的敖小寸放下了捂嘴的手。
笑得肚子疼的寸心,微微有些摇晃,颇有几分花枝乱颤的意味,在周围的龙颇有些绝望的眼神里,杨戬扶住了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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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众仙:为什么这句话给神的感觉是j甜j甜的……
“要你管!”敖寸心一言不合就翻脸,一爪子就把杨戬拍开了。
沉香:这女人胆子好大!这谁?
“寸心!听话!和真君道歉!”西海龙王·寸心他爹几乎被寸心的行为吓个半死,虽说他也很气,但如今地位仅次于玉帝王母的杨戬真的不是西海得罪的起的。
遇杨戬易炸品·寸心眉毛一挑,“我哪错了?”
哪吒:二嫂……不,前二嫂的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
“你没错。”杨戬失笑,虽然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晕倒,但期间他模模糊糊看到寸心和一个白衣男子相拥,那种心绞痛的感觉至今清晰得很。想来他会在半清醒的状态下叫嫦娥娘亲,他对嫦娥看来确实不是男女之情。既然想清楚了这点,他就不想放手,至于寸心的小脾气,现在看来其实还是挺可爱的……至少她一直都是信他的——不管他承不承认改天条时的众叛亲离其实还是留下点刻痕的……
玉帝:说好的杨戬和前妻不和呢?这附小做低的是不和的样子吗?
“老龙多谢真君。”西海龙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发展不太对啊……
“岳父哪里的话?”杨戬在敖闰弯腰前就把人扶起来了。
敖闰&众仙:发生了什么?说好的前妻呢?
沉香:那女的我舅母?!
“岳什么父!杨戬!合离了好吗?”寸心感觉到了来自前渣夫的不友好。
“合离书呢?”
王母的懿旨:不就是我吗?
“杨戬当日是后拿的上天的旨意。”
众仙:什么意思?
“有区别?”寸心想了想,好像是后接的圣旨。
“当司法天神之前,杨戬素来是听调不听宣的。”
听调不听宣——也就是说,王母那一纸懿旨他是不认的……
杨婵:还能这么玩?
至于之后的故事……单纯的喜欢杨戬的敖小寸能逃出连合离都不认的杨戬的手掌心吗?那位可是连天条都改了的……
67、玥华
由于没有皇后,阿哥们的嫡福晋都是由康熙决定的。再加上,九阿哥的生母宜妃郭络罗氏身居妃位,圣宠优渥。能在这两位的挑选下成为九福晋的董鄂h华无论家世、德行、相貌那都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这些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受宠就是不受宠,但她过得也不算太差。
其实她对于自己的丈夫爱新觉罗胤k还是挺满意的,身份够高——皇帝的亲儿子,亲妈得宠还好说话,相貌够好,虽说爱好美色了点,但妾也没比别的皇子多几个,像什么扬州瘦马玩过就扔,从不让她看见。而且九爷多情也无情,除了她这个嫡福晋,后院里没有侧福晋和庶福晋,一溜的格格侍妾通房——基本上她想让她们跪就跪,心情不爽直接发卖都行的那种。
所以虽然她只生了个女儿,在皇子福晋里也算是过的不错的那一类了。再加上不知道该感叹命好还是命不好,她也没过上一天在庶子手底下生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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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党千算万算没算到四爷登基后,八爷九爷会那么惨,身份还算高的h华是直面那场浩劫的人之一,八爷不得好死,八福晋被休挫骨扬灰,九爷被折磨致死,他那一串的庶子也没一个好下场的。
h华隐约知道这些事情和那个叫马尔泰若曦的有那么点关系——她更偏向于这个女人就是个□□。
胤k被带走的时候,她其实并不怎么伤心来着,当然,她也没料到雍正会那么心狠手辣,生生把胤k磋磨到尘埃里。
雍正四年正月,胤k被革黄带子,削除宗籍。
三月,其名被雍正改为塞思黑,意为讨厌之人。
四月,胤k身缚三条铁锁,由楚宗等押解赴京。
五月十五日抵拘禁地,囚室四面加砌高墙,重兵把守的囚室。“除下贱饮食”以转拥送人外,“一切笔、墨、床、帐、书、字、便冰一块,汤一盏”,亦不得给予。时值酷暑,墙高房小,胤k铁锁在身,手足拘禁,时常昏迷,其家人用冷水喷渍,逾时方醒。不久,跟随而来的4个家人被隔离关押,胤k的处境更为不堪。
九月,胤k在备受煎熬,彻底绝望中,度过人生最后时光,历时三个半月,享年43岁。
那个时候,h华作为曾经的九福晋,除了被□□,其实并没有受太多的苦楚,胤k的消息一条一条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她确实有几分心疼伤感,但远没有话本子写的那种感同身受。
胤k死了之后,h华就病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病了,明明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好……
三个月后,她唯一的女儿也死了,虽然早就猜到了会有那么一天,但她的身体还是彻底跨掉了。
董鄂氏,病故……
68、胤禟
对于重活一世,还是九福晋这件事儿,h华接受良好——虽然下场不怎么样,但至少这二三十年她能过的更肆意些。
对于把九爷从八爷党的破船里拉出来,h华没什么信心,毕竟九爷虽还算敬重她,但大事一般不怎么会听她的意见——不过努力挖墙脚的话,二十年应该还是会有点作用的。
上辈子她还纠结过子嗣的问题,这辈子,就随缘吧——反正生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呆在一亩三分地里被圈禁至死。
她一不打算努力抱四福晋大腿,二不打算像上辈子一样紧跟八福晋的步伐,反正就差还能差过上辈子吗?
“福晋,今日晚膳用什么?”白术一边给h华捏着肩,一边轻声询问。
“让膳房上个锅子吧。”重新披上16岁的皮子的h华躺着专门设计的贵妃椅上,白术捏肩,绿篱翘腿,青竹揉脚,蓝烟剥了葡萄皮喂到她嘴里,算起来她已经有许久没过过这么惬意的日子了,“让他们多备些蘑菇。”
“福晋的身子刚好,还是注意些为好。”张嬷嬷躬身提醒道。
“我心里有数。”上辈子为了求子,h华不知道喝了多少苦方子,后来便试着看了好些个医书——胤k有钱有人脉,而且也不介意h华有点小爱好,前前后后给她送了不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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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听h华这么说,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锅子刚上桌,胤k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席紫色的常服,腰间配着香囊玉佩,眉目如画。
许是看惯了中年发福后的九爷,一下子看到年轻时妖孽的毒蛇九,h华不免愣了神。
“怎么了?”胤k倒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被丫鬟伺候着净了手,就上了桌。
“爷今儿精神的很。”好看漂亮之类的词一直是九爷的禁区。
胤k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福晋怎么想起吃锅子了?”
“爷不喜欢?”已经对争宠没什么想法的h华面对胤k时着实轻松不少,又吩咐白术,“让膳房再送些肉片来。”
别看九爷瘦,其实爱吃肉,这估计也是胤k中年发福变成胖子的原因之一,但不得不说,就算胖了,胤k也还是只漂亮的胖子。
丝毫没有发现自个儿福晋变化的某九愉悦地涮着肉片,“再过几日就是十弟十七岁的生辰,不是什么大生日,宫里大概也就随便意思一下,我们哥儿几个决定在八哥府上聚上一聚。”
69、和谐
“八嫂这番可又要出风头了。”h华笑道——当然事实上,十爷的寿宴是八侧福晋安排的,气的她那位素来端着架子的八嫂差点连笑容都维持不住。
“福晋猜错了……这回出风头的是八侧福晋。”八福晋郭络罗氏虽然算是胤k的表妹,但一共也没见过几回的表妹能有多少感情就很明显了,也就出门在外时碍着郭络罗家族会给一两分面子。
“八嫂肯依?”
“八哥开的口,老十又愿意。”言下之意,哪有她想不依就不依的道理。
真是嘴毒的很,h华咬了口蘑菇,汤汁鲜美,“十爷的礼物妾身可需要再备一份?”
“不用。”
接下来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不过美食在前,气氛倒也不尴尬。
等用完膳,两人在丫鬟太监的伺候下净了手换了衣服——h华完全没有亲自动手伺候九爷的意思,她一个娇生惯养的福晋伺候起人来,她自个儿不舒服,被伺候那位估计也觉得下手轻重不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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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k没有走的意思,h华自然也不会赶人,两人各自看着书。
约莫一个时辰后,胤k放下了手中的书,从背后抱住h华。丫鬟太监们顿时十分有眼色地无声退到门外,把空间留给主子们。
被腾空抱起的时候,h华着实一惊,双手环上了胤k的脖子。等胤k吻过来的时候,h华就变得热情多了——都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充分反应了h华的内心。
一般来讲,男人都不喜欢床上像木头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长的好看。胤k在这方面从来都是及时行乐的性子,否则后来也不会那么偏爱扬州瘦马。
当然,这时候胤k才刚出宫开府,经手的女人不是像h华这般的大家闺秀,就是小选出身规矩得很的宫女。h华难得的热情大方地回应自然就一发不可收拾,最起码她从没见过那么热情执着的九爷。
h华早期的身体那是非常好——未出阁前经常骑马,偶尔还跟着兄长去狩猎,后期思虑过重、乱吃药才渐渐坏了身子。
两个人一直纠缠到半夜才叫了水。
等收拾干净,重新躺到床上,胤k对自个儿的福晋有了新的认识——和动不动就晕的那些女人比起来,福晋的体力真好……
两人都是自小按规矩培养大的,那睡姿是要多规矩有多规矩,笔直直的两条。
70、寿宴
夫妻生活和谐,胤k对h华也比往日多那么些笑脸。作为清朝最大的(未来)土豪(康熙的私库国库估计都没他有钱),胤k表示喜爱的方式除了多来多睡,就是送礼物——银票、珠宝首饰、锦衣华服、各色美食……
转眼到了十爷寿辰。
心情极佳的桃花九亲手把h华扶上了马车,当然他自己也没打算骑马。
八爷府邸的南北两个阁楼,南边的是给贝勒阿哥休息用的,北边的是给女眷休息的地方。
“九弟妹来的倒是早!”八福晋的脸色果然算不上好,毕竟是被侧福晋下了脸面。
“谁招你的说谁去,没得把弟妹当出气筒的……”这辈子打定主意挖八爷墙角的h华可不打算做八福晋的小跟班了……都是皇子福晋,明面上除了太子妃,谁也没比谁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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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华都这么说了,郭络罗□□虽然面色微微扭曲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喝茶。
好在很快,众阿哥福晋都陆陆续续到了,各自围成小圈子交谈。
往日里由于八爷和九爷的关系,h华都是和□□一块的,这回却是坐到了五福晋边上。
“五嫂气色这般好,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五爷和九爷一母同胞,h华又是主动示好,五福晋也不会撂她的面子,“还说我呢?九弟妹这是没照镜子吧?人比花娇说的不就是我眼前这位吗?”
“五嫂再这般夸下去,九弟妹怕是要去向九弟告状了。”七福晋语气略有些酸——九阿哥这段时间独宠福晋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哪有七嫂这般打趣人的?”
由于都是自己人,也没搞什么不同席,开席时太子还没到。一个太监托着木盘,搭着大红缎子,上放戏单,站在四阿哥桌旁。四阿哥没有看,只朝太监吩咐了几句话,只看他捧着盘子走到十阿哥桌前回话。十阿哥听完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拿起戏单草草一看,接过笔钩了下,递还给太监。太监这才转回四阿哥桌前,四阿哥也钩了一下。小太监捧着盘子又请八阿哥点戏,八阿哥挥挥手,让他下去。
胤k也这么喜欢听戏,径自喝着酒。
刚演到武松骑在虎身上提拳要打,一个太监高声喊道:“太子到!”一下子,台上台下全拜倒在地上。
h华随大流跪在地上,谁能想到此时此刻风流天成的太子殿下最后的下场也没比她一个废阿哥福晋好多少。
71、闹剧
等远处传来喧哗声,h华才隐隐约约想起来还有那么一出。
上辈子似乎看的不怎么完整,隐约感觉似乎是件有趣儿的事情。h华扶着白术的手走得略快了些。
这回算是看到前景了——两个衣着华美的格格打架,抓、掐、挠、抠、拧,外带扯头发。毫无形象地摔在地上扭打,还动用了“咬”。
h华两辈子都没见过这般粗俗的人——更别提h华突然想起来那打架打的正欢的是日后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心口的朱砂痣,据说太子爷也曾想过娶她,十三阿哥也对她格外不同,就连皇上也挺宠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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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小丫头哭喊着“格格,格格”,试图分开地上没形象的两人。太监小厮丫鬟叫嚷着“别打了,别打了”,可惜地上的两个娇贵主子打得正欢,哪里会听?他们又不敢使大力,怕伤了哪个都不好交代。
一边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泼妇打架”,h华不禁拿狐疑地眼光打量胤k——难道这就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审美?
似是察觉到了h华的目光,胤k回头看了她一眼,正巧这位爷对正在打架的两个都没兴趣,竟是摸摸走到了h华身边。
见胤k过来,白术有眼色地退后了两步,给主子留出点私人空间。
“原是你们女人都喜欢用这招……”胤k压低了声音,低头说道。
“爷这是什么意思?”
“爪子这般利,爷的背可还疼着呢!”胤k本就好看,这般笑起来更是让h华心痒痒。
h华偷偷在胤k腰上掐了一把,力道不算大,但估计也是挺疼得。
从外人的角度看,就是九阿哥走到了九福晋边上,两人大庭广众下耳鬓厮磨、打情骂俏。
胤k被掐疼了也不恼,不过却也不打算在大庭广众下继续撩拨自个儿福晋。
这会儿功夫,若曦和明玉已经下了趟水,抱着若曦的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正抱着明玉格格爬上岸。
若曦还好些,明玉已经完全昏迷,双眼紧闭,身体一动不动。十阿哥冲上来,拉着若曦问:“有事没有?”
h华心中嗤笑,倒是痴情得很,只可惜,十阿哥最后娶了明玉,若曦最后爱过八爷,睡过四爷,嫁过十四爷。
仔细看看,h华是真心没发现这泼妇打架的主角儿有什么特殊能吸引这么多的阿哥前仆后继。
“怎么了?”胤k见h华一直看着这场闹剧,有几分疑惑。
“从没见过,倒有几分稀奇。”
“也是。”轻笑。
72、日常
八爷板着脸一丝笑容也没有,不过他府里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倒确实丢脸得很。四爷和太子爷沉默地站在一旁,不知是因为没见识过这种画面,还是因为此时他们兄弟情分尚在。
明玉坐在地上带着哭声喊道,“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若曦厉声大喝,丝毫不带怂的,眼神略有些恶狠狠地死盯着明玉。
明玉呆呆地把话吞了回去,张嘴又想哭,不想若曦上前两步喝道,“不许哭!”
饶是上辈子h华看过一次这场闹剧,如今也有几分接受不能,事实上,在场的各位爷和福晋都静静地看着案发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最后还是太子打破了这场僵局,“没想到十三弟在这里倒有个妹子了!”
一场好好的寿宴弄成这个样子,众人也不好再多待,分分告辞。
胤k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任是让着他哥哥弟弟的面一路扶着她出了八爷府。等上了马车,放下帘子,胤k突然欺近,几乎将h华压到了马车壁上。
“爷这是做什么?”h华倒是不怕胤k做什么,毕竟九爷虽然脾气不好,在宫中时就因为面对犯错的宫人行事狠辣有了“毒蛇九”的“雅号”,对待小妾那也是心情不好了上脚就踢,但确实从没动过她一手指头。
“爷今儿可算瞧见比福晋还泼辣的女人了……”
“爷觉得妾泼辣?”
“你自己算算这些日子在爷身上留了多少回忆了?”
“说得好像不是因为爷乐在其中似的!”
“狭促!”
一场斗嘴看似是h华小胜一筹,但当晚,九爷就亲身教育了h华什么叫乐在其中——自从发现h华良好的承受能力,九爷就将做晕她列上了未来目标。
不过,九爷颜好身材好活好,钱多宝贝多花样多,h华其实也是乐在其中的。
过了几天,胤k提起了关于h华上回宴会没给八福晋面子的事情。
“怎么?八福晋向爷告的状还是八爷告的?”h华趴在九爷怀里,语气懒懒散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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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话的?”听着像是责怪,但h华一眼就看出胤k没那个意思,想来是八爷“无意间”开的口。
胤k的态度明显还是偏向她的,不过想来也是,这时候的八爷党还比较单纯,利益纠葛不多,还不像未来那样绑死在一条船上。
“八嫂想拿我当出气筒,我还得惯着她不成!”h华使小性子般的拿手指戳戳胤k的胸口。
胤k轻笑出声,也不说什么,只是把h华抱得更紧些。
73、中秋
转到中秋了,h华独宠也有小半年了,然而由于宜妃没意见,九爷自个儿愿意,其他人身份不够,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说起宜妃郭络罗氏,那可算得上世纪好婆婆了。作为皇子福晋,h华没什么特殊情况,一个月就只需要进宫两回,宜妃也没有让儿媳妇立规矩的想法,两人相处和谐得很。当然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宜妃知道自己家小九什么德行,那是要多任性有多任性,独宠这事只可能是他想这么做而不是九福晋做了什么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中秋宫宴,h华进宫后先去找了她婆婆,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去的大殿。
悬灯万盏,亮如白昼,鼎焚龙檀之香,瓶插长青之蕊,银光雪浪,珠宝生辉。
“都坐吧!难得过节,都随意些。”
众人齐应,“喳!”,各自落座。但规矩就是规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放的开的。再说了这会儿的“都随意些”,万一出了岔子,该掉脑袋的估计也逃不了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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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席上的气氛才有些活络——当然最放的开的莫过于皇子,毕竟老子对儿子总比对一般人宽容些。几个小阿哥开始互相逗起乐子来,纷纷相对举杯,其中十阿哥的吵吵声最是响亮。太子等几个早就入了朝堂的阿哥也自谈笑饮酒,气氛和谐,丝毫看不出暗地里的龌蹉心思。
“马尔泰·若曦上前觐见!”
由于h华就坐在胤k身边,作为九阿哥的胤k的座位离康熙不远,她倒是终于看清了这位未来诸位阿哥的白月光长什么样子。
“皇上吉祥!”
“起来回话。”
“这就是‘拼命十三妹’?”
“真没想到,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宜妃笑着应和,从这里也能看出她的得宠程度了。
“你见朕,很紧张?”
“是!”
“为什么?”
“初次得见天颜,觉得威严无限,所以紧张。”
“你觉得朕很威严?”
“你怕朕?”
“不是,皇上一代圣君,奴婢怎么会怕呢?只是奴婢第一次进宫,觉得天家气象威严,心里有些紧张。”
“一代圣君?你为什么认为朕是一代圣君?”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听惯了尧舜禹汤,今日这话倒是新鲜!”
“看来你不是光知道‘拼命’!赏!”
74、墙头
不过禁若曦这么一闹,康熙心情好似大好,众位陪着的嫔妃也跟着谈笑宴宴。
不过其实众妃嫔、众阿哥、众福晋都没把这个若曦当回事——就像如果h华不知道她以后的大造化,也就觉得若曦是个逗趣的玩意儿。
众位阿哥纷纷上前给康熙敬酒,说吉祥话。
胤k长的好看,嘴巴甜起来也跟含了蜜似的,虽然经商的事儿让康熙不太喜欢,但有宜妃在一旁帮衬,总的来说康熙还是挺喜欢这个儿子的。
“皇阿玛,吉祥话都让哥哥们说完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恭祝皇阿玛身体安康。”十爷这个就有些纯朴了,说完一仰脖子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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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住文章词句,只有说俗话。”
“虽是俗话,但说得倒是实在!”
三言两语下,就立了八福晋的妹妹郭络罗明玉为十福晋。
明显心怡若曦的十爷本想拒婚来着,被八爷三言两语给化解了。
十阿哥回头瞪大眼睛盯着八阿哥,紫涨着脸,脸上几分急、几分怒、几分痛,更多的是哀求——正巧在八爷边上的胤k和h华看的一清二楚。
“十弟,还不快谢恩!”八爷仍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眼睛幽暗深重,辨不明那里面盛着什么。
这一刻h华突然觉得前世栽的不亏,这般的心计没登上大位,除了四爷技高一筹,怕也有身世的原因在里头。
十阿哥一脸漠然地谢了恩。
八爷缓缓坐了下来。
h华清晰地感觉到胤k的身体僵了一下。
宫宴结束后,胤k和h华相携上了马车,一路上胤k安静得有些过分。
直到进了正院,在丫鬟太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胤k才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
“爷说的是什么?”
“八哥的眼神……今日若非你扭头看,我也不会看到……”
“八爷不一直是这样子的吗?”
胤k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睡吧!”胤k依旧是一脸沉思的模样。
h华也不打扰,笔直直地躺好,闭上眼睛,培养睡意,撬墙角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俗话说,只要锄头挥的好,哪的墙头挖不了,胤k早晚会主动离了八爷党的破船……
半睡半醒间,九爷不老实地把她吻醒了,竟是比往日里还要热情几分,不知第几轮的时候,h华脑海里冒出了“抵死缠绵”几个字。
“福晋……h华……hh……给爷生个孩子……”
75、戏雪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无声无息中降临,头一天天色没有任何异常,第二日醒来时,已发现是一个粉妆玉琢的世界。
早在天气开始冷的时候,胤k就往h华这里送了不少的皮子。h华挑了一件滚红狐狸毛的斗篷穿好,到院子里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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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死的时候就是下雪的日子,不过那时候她惨的很,用的最普通的黑炭,炭的量还少,而且她已经病的动都动不了了,她那时候就想,如果还能去玩一玩雪该多好……
这不,如愿了不是!
雪已经停了,h华挥退下人,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雪地的中央——她想起年少未出阁的时候,她似乎也曾没形象地奔跑在雪地里……
正回忆着,一团小雪球正好砸在h华脸上,冷冰冰的温度给了她一个透心凉,什么美好回忆都不见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团雪来自她的顶头上司,九爷府真正的boss——九阿哥胤k。
h华恨恨地团了个雪球,措不及防的胤k被砸得有些懵了。
反应过来的九爷可不是什么吃了亏咽到肚子里的性子,虽说面对的是亲亲媳妇儿,下手也是又快有狠有准。
问题是从小习武的h华也不差,虽然力道没有胤k大,但奈何角度刁钻啊。
一时间也算是势均力敌了!
由于跑起来了,h华又穿着花盆底,脚踩到雪下的一块石头上,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
胤k一个箭步,将h华拉入怀中,心甘情愿当了人肉垫子。
好在雪下够厚,胤k身上的衣服也够厚,摔着倒是不疼。
“有没有伤到?”九爷眉眼弯弯,那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没有……”h华脸微微有些发红,明明什么样私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却莫名其妙在这一刻觉得有些羞涩。
“害羞了?”九爷摸摸h华的脸。
看破不说破好吗?但h华的脸却是越发红了。
“这是越发喜欢爷了?”九爷这是已经完全不知道“孟浪”二字怎么写——右手继续摸着h华的脸,笑得十分妖孽地在h华唇上啄了一口。
“是的呀!喜欢爷喜欢的不得了……这要怎么办才好……”h华半真半假地说道,虽然她觉得她的心应该早就枯死了,但胤k这些日子来对她的好完全不似作假,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又一次陷进去了……
“那就继续喜欢下去……”胤k抱着h华滚了半圈,将人压在身下。右手小心地护着她的头,“爷准你喜欢!”
76、画作
毕竟天气冷,两个也没有闹太久。
胤k扶着h华站起来,然后手指微微挪动了一下,与她十指相扣——由于斗篷宽大,两个人的手完全隐藏在狐狸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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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路上,雪又开始下,飘飘荡荡,胤k接过了小全子手上的伞,让人退下了。主子有令,丫鬟太监们哪里敢不听,一行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跟着,既保证不打扰主子,有保证了随叫随到。
整个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踩雪的声音,h华觉得这白茫茫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虽然他们俩没有再说话,但就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如果可以,她愿意就这么一直牵着手走下去。
不过由于正院确实离得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进屋后,胤k帮h华把雪帽拿了下来,然后伸手帮她解斗篷。
h华也红着脸,踮着脚替他解了斗篷,拿下帽子。
屋里烧着上好的炭,很是暖和。
但由于又是打雪仗,又是在雪地上滚的,两人脸上、衣服上都沾了雪。
九爷府上有眼色的人不算少数,两人还没到正院时,热水就已经备好了。
脱了有些湿的衣服,h华泡进水里,只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愉悦感还没来得及表达,身后就多了一个人。
对于九爷有着单人豪华浴桶不用,非要来跟她挤的行为,被美色迷的神魂颠倒的九福晋表示:甚好!甚好!
不过毕竟是大白天的,九爷也没有太过分。两个人甜甜蜜蜜地洗了个鸳鸯浴,然后换了身衣服。
胤k虽然没有离开,但也吩咐了小全子将他书房的账本取过来,显然是要在h华的小书房算账了。
正巧,h华也有内务要处理,两人就一起进了书房。相对于只需要管九爷府和她的嫁妆铺子庄子的h华来说,生意已经几乎遍布全国的胤k要看的账本要多得多。
h华处理完,也不好意思去打扰胤k,从一边拉过一张纸就开始作画。h华从小学习琴棋书画,不说学的多好,但每一样都至少是拿的出手的。她的画比较写实,匠气较重,换句话说,画的很像,然而没什么文人墨客眼中的意蕴深意。
胤k的眉毛有一些细……胤k的眼睛是那种极好看的桃花眼,但当他不高兴的时候看起来就有点盛气凌人……胤k的嘴唇很薄,话本子都说这样的人最是无情……
h华刚画完,纸就被胤k抽走了,“就这么喜欢爷?”
一双桃花眼微微迷起,心情甚好地从h华的书桌上拿起她的私章,盖在了画的右下角。
“爷这是做什么?”h华伸手就要去夺,她花痴胤k的脸是一回事,胤k知道是一回事,证据——画被拿走又是另一回事。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她还出不出门了?怕是要被人笑死了。
77、赏雪
最后,h华也没能顺利把她的画夺回来,毕竟这九爷府,九爷老大她老二,胳膊肘毕竟拗不过大腿。
“画的挺熟练的唉……不是第一次画爷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九爷长得好,这表情妥妥的欠揍啊!
h华斜昵了他一眼,这臭不要脸的!
九爷被自己福晋难得的风情迷晕了眼,乐呵呵地在h华的画篓里翻。
比起人物,h华更喜欢画风景,所以也不去阻挡——然而,h华忘了如今她是十六岁的大婚没多久的董鄂h华,而不是那个在后院磨平了棱角,心如止水的九福晋。
曾几何时,新婚的h华也是怀着一颗少女心,满心欢喜夫君是一位翩翩君子。那时候的她确实是画了不少的九爷。大婚夜低头看她时那眼里的一抹欣喜,凭栏喂鱼时的闲适,斜卧在榻上看书的慵懒……
等h华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爷很欢喜!”胤k。将人搂入怀中,脸靠在她的肩膀上,“h儿,爷很欢喜……”
胤k看h华喜欢雪,就让人将晚膳设在了院子湖中心的亭子里。
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穿好斗篷,带上帽子,临出门前,“林全,把那些画送到爷书房去!”
h华正想说什么,就被胤k牵着手拉出去了,“h儿如果想爷了,可以直接来看爷,不需要看画。”
这脸皮也是没谁了。
湖中心的亭子四周都围上了半透明的玻璃屏风,里头又烧了炭,既能赏雪景,又暖和的不得了。
亭子中央是一张石桌,煮着锅子,一旁羊肉牛肉鹿肉蘑菇木耳整整几十盆。
“这锅底是下头献上来的新方子,你尝尝还合口味吗?”
“妾自己来就好了……”话是这般说,h华手十分诚实地咬了一口九爷夹给她的牛肉。
有些辣,但这种天气下,辣的人精神了不少,味道也是真心的好,整个人一下子胃口大开。
h华喜欢牛肉羊肉,对鹿肉没什么感情,但胤k夹过来了也不好不给面子,但咬了一口却感觉一股难以描述的恶心。
h华整个人呆住了,往自个儿的脉搏上一搭,如盘滚珠……h华左手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笔趣阁
“怎么了?吃撑了?”
“不是……我……我好像有了……”虽然重生之初h华决定不强求子嗣,但作为一个女人,对孩子的渴求几乎是天生的,否则她上辈子也不会喝了好几年的药拼了半条命生下了女儿安安——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确牵着她的整颗心。
78、怀孕
“有了?!”胤k手上的筷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右手不小心掀翻了碟子,汤汤水水洒了一身。
胤k想去抱她,但又担心自己毛手毛脚,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难得看到九爷这般狼狈的模样,h华忍不住笑出声来。
胤k也不和她计较,大声从外面喊到,“林全,拿爷的帖子去请王太医!”
“爷,我这都还没吃饱呢!”h华有些失笑,他和她一样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咱们回去吃!也不知道这锅子里有没有冲突的东西……回去让膳房给你准备点合适的。”说着就上前小心翼翼地把人扶着。
来时是胤k牵着h华,一路踩着雪走过来,回去时路上被清出了一条道,甚至铺了软皮子防止路滑导致h华滑倒。
“爷也太夸张了!”女人嘛,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h华脸上的笑容足以证明被九爷这般对待过,她心里甜蜜得很。
“不夸张!”他的嫡子那可是金贵着呢!
到了正院时,太医还没到,h华的衣服就湿了点裙摆,但在胤k的强烈要求下还是换了。
换好衣服,王太医已经侯在门外了进来后,号了两手脉,又问了两句,跪下贺喜,“恭喜九爷!福晋这是有喜了!”
胤k见果真是有了,当下喜形于色,“福晋刚刚胃口不好,会不会对她身体有什么妨碍?”
王太医自祖上就是太医,如今在太医院的地位也不低,为了确保能顺利的地应对娘娘们,暗地里那是不知道学习了多少。他见过的孕妇习惯千奇百怪多了去了,胃口不好的算什么,什么都吃不下的也不算少数。
“只是觉得鹿肉有些腥气,犯恶心而已,怎么到爷嘴里成了妾胃口不好了呢?”
“差不多,差不多!”
“回九爷的话,福晋有孕在身,胃口不好或是不喜某种食材都是正常的现象。臣观福晋气色红润,一时脾胃不和也是正常的,九爷不必担心。”
太医退下后,胤k和h华继续那顿没吃完的晚膳,只不过从锅子变为了更滋补的饭食。
“今儿太晚了,明儿上完朝爷亲自去跟皇阿玛和额娘说,这段时间你好好养着就行,也不用去宫里请安了。”
雅文吧
“这才一个多月,还没显怀呢,怎么就要那么小心了?”
“这可是爷的第一个儿子!”
“是女儿爷就不喜欢了?”
“女儿?也喜欢!只要是你生的,爷都喜欢!”
79、孕期
第二天,宜妃就送了两个经验十足的孕嬷嬷出来照顾h华,没有什么传说中儿媳妇孕期派来照顾儿子的丫鬟。毕竟在宜妃眼里,h华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肚子里那个是她的亲孙子,金贵得很,没道理在这种时候隔应儿媳妇。隔壁永和宫德妃那儿媳妇怀孕、亲孙子生病都让四福晋领两宫女回去的行为她是真心看不上眼。再说了,康熙爷教出来的儿子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吗?
太后和康熙也赏了一大批东西——毕竟康熙是不缺儿子,但他的儿子们都缺啊——老大就一个嫡子,太子两个庶子……最惨的是从五福晋开始没一个怀过孕的,从八阿哥开始几位爷膝下空空如也……
h华就这么跟个瓷娃娃似的养了两个多月。
四个月的身孕已经微微显怀了,h华才进宫给宜妃请了个安。宜妃问了好些现状,看h华养的很好,又赏了一堆东西。
h华自从查出怀了孕,就停了正常的出门交际。但如今胎已经稳了,十爷和九爷又是那么铁的关系,十爷大婚之日,h华还是和九爷一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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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华很轻易注意到了马尔泰若曦——毕竟在座的很多人都在若有意似无意地偷偷打量她——她和十爷那挡子事不是什么秘密。
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突然展开一个灿烂笑脸,抬起头缓缓环视四周,慢慢迎上各种各样好奇的视线,越发笑得百媚千娇……
h华突然觉得有些腻味,这个若曦自以为老成,其实手段稚嫩得很。
然后四阿哥和若曦好似是对视了一会儿,那一刻若曦的表情是失控的,但后来她还是硬逼着自己笑起来,还赌气似的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却原来这会儿未来冷血无情的雍正爷已经和若曦产生小苗头了吗?
即使h华觉得若曦的手段稚嫩了些,也不得不感叹她的勇气和运气,不愧是能同时撩动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女人!
十爷看起来似乎真的对若曦情根深种,不愿意娶明明家世长相都更胜一筹的郭络罗明玉。但最后,婚礼还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h华还没离开十爷府,就听到了若曦被十三爷带走的消息……不免对于若曦没有第二日被送到十三爷房里感到好奇。
因为怀着孕,h华睡得早,第二日梳洗的时候才知道若曦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醉醺醺地被送回了八爷府。虽然八爷派人封了口,但像她这种身份的早就得了消息,有了这么一段经历,也就是若曦后来当了皇上身边的宫女,若是直接赐婚,红带子都不会愿意要这样的嫡福晋。
80、儿子
又过了两个月,太子爷给各位阿哥福晋格格少爷小姐派了帖子,上云:马上竞技,大家同乐等等一长串话。帖子上说,不论男女只要骑得好,都有赏。对于赏赐,只怕收到帖子的各位主子,没有一个放在心上,凑个乐子罢了。
h华本来是想过去的,奈何她的肚子已经高高耸起,每天多走两步,胤k都会面色大变地去扶,更不用说去马场了。
当然h华也就是突发奇想,冷静下来对尘土飞扬、容易出事故的马场也就不那么执着了。
时候才听白术抱怨那日八侧福晋的一番表演惊艳了众阿哥,只可惜主子有孕在身,否则一定是主子更胜一筹……
不管怎么说,h华日子过得无比舒心,月份大了,宜妃就不让她进宫了;府里也安生得很,不知道九爷是怎么安排的,反正她连后院里侍妾格格的脸都没见着。
时日到了,瓜熟蒂落……宜妃、胤k和h华的母亲都在产房安排了人,没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药,短短两个时辰h华就剩下了她和胤k的长子。
生完她甚至还看了一眼孩子才睡过去。
门外的胤k已经乐疯了……经过康熙的耳濡目染,这些个皇子阿哥对嫡子都看中的很。就算暗地里宠着侧福晋格格,或是真的很不喜欢嫡福晋,也都是卯足了劲想要个嫡子——大阿哥为了个嫡子让大福晋几年里连生了五胎,太子爷为了要嫡子每个月也有大半的时间在相貌仅仅是端庄的太子妃那里……
府门口挂了小弓箭,有安排了人去给陛下娘娘报喜。
h华再次醒来的时候,胤k坐在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就这么看着她。
“爷怎么进来了?”由于生产时几乎喊了一个多时辰,h华的声音有些沙哑。
胤k放开她的手,起身倒了杯温水,小心喂给她,这才开口,“爷不放心你,来看看。”
“爷看过孩子了吗?”喝了水,h华感觉整个人好受多了,就是有些热。
“嗯,七斤八两,看着健康的很。”胤k嘴角弧度大大的,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丝毫没有平日里不好相处的样子,“爷让奶娘抱进来你看看!”
胤k的学习能力果然很强大,这会儿已经抱得像模像样了。
“不是说抱孙不抱子吗?”
“咱家没有那么多规矩!我儿子我抱抱怎么了?”比起大哥和四哥家病怏怏的嫡子,自个儿的儿子一看就是个皮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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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若曦
“爷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h华伸出手摸摸儿子的脸,就算脸又红又皱,但还是好可爱……
“大名皇阿玛会赐下,小名爷原先就想好了。”胤k把手放低了些,方便躺在床上的h华看孩子,“塔石哈,怎么样?”
塔石哈,就是老虎的意思。
“好啊……额娘的小老虎可要健健康康的。”
塔石哈洗三的时候,h华还在月子里,但看胤k的表情就知道应该还不错。
等满月那天,h华总算摆脱了不能洗澡不能洗头的全天候床上生活。由于嬷嬷们在产后恢复方面都很有心的,h华已经基本上恢复了身材。换上一身暖红色镶金丝牡丹纹的旗袍,都不这么需要上胭脂,就已经面色红润,气色良好。
最先到的是五福晋——毕竟五九一母同胞,早点过来帮忙打点也在意料之中。
五福晋抱了塔石哈好一会儿,眼里是满满的羡慕。
八、十两位福晋也是一起过来的,亲姐妹就是不一样,不过相比于总端着架子希望人捧的八福晋,有些小孩子脾气的十福晋其实更好相处些。
太子妃的笑容有点点僵硬,没有嫡子不仅仅是太子的苦楚,太子妃更是不好受,但为了配合自家爷,什么苦方子都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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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后院里看着热闹,但这些个嫡福晋大多心里不好受,也就是不好当面怼有宠有子的h华罢了。
当然,h华没有去安慰各位嫂子弟妹的责任。满月宴后,基本上就是关起门来养孩子。
转眼春节将近。
春节,宫里是要大庆的。塔石哈还太小,可以不去,h华就不行了。
等坐在了宴会上,h华很难不注意到若曦——当她把若曦放在“特别关注”的序列中,她就发现好戏无时无刻不在上演。
h华这回注意到若曦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十阿哥和十福晋——这俩就坐在她和胤k的对面。
十爷和十福晋入座后,十爷几乎是坐下就开始左右张望,然后也不管十福晋就在旁边,就朝若曦上下打量起来,那灼灼的目光啊……十福晋几乎是表情扭曲地盯着若曦,恨不得把她撕了。
只见若曦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十爷,成功“吓”退了他,十福晋也随之不屑地瞪了若曦一眼,移开了视线。
紧接着,十三爷热情友好的大笑脸对上了若曦强装恶毒的表情。若曦似是有些尴尬地扯开一个大笑脸,又朝他做了个疑似无奈的表情。十三爷回了个笑,朝她端起酒杯,若曦开心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和他遥遥对饮了一杯。
82、吃醋
再然后,若曦又给自己斟了酒,遥遥举杯,敬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八爷一杯。八爷勾唇一笑,拿起杯子也和她对饮了一杯。
这还没完,若曦刚放下酒杯,就和十四爷来了个目光对视。十四爷若有所思的目光正牢牢锁定若曦,然后若曦朝他笑眯眯地做了个大鬼脸。十四爷看见鬼脸,竟然微微摇摇头,抿嘴而笑。
最后,若曦的目光被一旁的四爷吸引了——四爷虽然脸上表情虽淡淡,但眼底却带着丝玩味瞅着若曦。若曦朝他甜甜地一笑,才慢慢扭过头去……
h华简直被这一波操作刷新了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全程关注自家福晋的胤k自然也跟随h华的目光看完了全过程,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福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打架那回……爷,你有看出她哪里特别吗?”
“特别?特别没规矩算不算!”
“……”h华差点没憋住,要不要那么不给面子,“爷真的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就她?”赤果果的嘲讽的语气,“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家世没家事世,要气质没气质,爷的要求有那么低吗?再说了,爷喜欢谁,h儿不知道吗?”
在桌下,胤k的手不规矩地在h华的腰上暧昧地划过……吓得h华整个人都僵住了,生怕被人看出点什么。
“h儿这是在怀疑爷?”
“没有!”
“福晋不觉得自己的注意力放错地方了吗?”
“妾就是没见过这种……红颜?”
“红颜?她也配?”胤k嗤笑了一声,“皇家可不会出现几兄弟争夺一个女人的事情……皇阿玛不会允许的。”
“皇阿玛日理万机,若几位爷有心遮掩一二,未尝没有这个可能吧!”至少上辈子若曦不仅活着,而且还是皇阿玛身边的红人——想来和这些个阿哥的接触绝对不少。
“左右不过一个妾罢了!”胤k不以为然,似是没注意般的顺手取了h华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干而尽,“老四的,或是八哥的,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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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胤k身上的郁气,h华也就不再继续提若曦。这些日子与胤k的朝夕相处,她发现她的小夫君小气得很,她的注意力若不在他身上,或是让他感觉自己收到了冷遇,就会弄点小动静,发点小脾气……不过,任性的九爷还是好看的紧。
83、灯会
“爷小心醉了。”眼看胤k三杯酒下肚,h华忙伸手把人拦了。
“但爷想喝怎么办?”
“今儿晚上守岁时,妾陪着爷喝如何?”
“甚好!爷记得满洲贵女出生之日是要埋下女儿红的……”
满洲贵女出生之日会在母亲院中的树下埋下女儿红,或是等出嫁之日放入嫁妆之中,或是三朝回门时翁婿共饮……h华自然也有那么几坛,从前没什么感情时,胤k自是不在意的;但自从将人放进了心里,就想起这几坛意义深刻的酒了。
“爷想喝的话,回去就让他们搬出来就是了。”
春节之后便是元宵节,元宵节又称上元灯节,在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挂花灯,夜间还有耍狮子、舞龙灯、猜灯谜、放烟火。平常难得出门的女子,在元宵节晚上却可以和女伴结伴同游、赏灯猜谜,可以说这绝对是女孩子最盼望的节日——当然,以上是相对于未出阁的女子而言的。
作为九福晋,h华平日里想出门礼佛或是去庄子里散散心都是可以的,但这种街上的灯会就只能由九爷带着出门了。
事实上,对于自家小老虎占据了福晋太多目光微有些不高兴的胤k好不心虚地撇下儿子,带着福晋出门过二人世界了……如果忽视摸摸跟在后面的林全、白术等人。
h华穿了身浅紫色的旗袍,外面披了一件白兔毛的披风,被九爷牵着手一路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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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街望去,两边的灯看不到头,犹如星海。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衣香鬓影,喧笑不绝。
因为两人是吃饱了出的府,对于路边的小吃食没什么兴趣。被宫中精致的宫灯养叼了口味的两人也着实对朴素有趣的花灯提不起参与的性质。
不过就算只是那么手拉着手走,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再加上热闹的场景多多少少还是能让人的心情愉悦起来。
“九哥!”路过胤k开的饕餮楼的时候,二楼传来了十四阿哥的声音。
听到声响,胤k和h华都不免抬头看过去。
“九嫂也在?!九哥上来坐坐!”
胤k和十四爷的关系素来不错,既然受邀就没有不给面子的道理,拉着h华就进了酒楼。
九爷的脸,就是饕餮楼的活令牌,刚踏进门,掌柜就迎了出来,低头哈腰把人送到了二楼。
“九哥!九嫂!”原以为就十四爷,却不想十三爷也在,边上两个女人,不巧h华还都认识。一个青楼妓子,多年后自愿陪着十三爷囚禁十年,然后在十三爷脱困后死亡;一个刷新了她世界观的未来皇子收割机若曦。
84、表白
“十三也在?”胤k拉着h华坐下,还不忘倒了杯热茶递给h华暖暖手。
“难怪九哥不理会弟弟的帖子,这是和九嫂约好了!”十四爷打趣道。
“九哥和九嫂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十三爷低头笑道。
“等再有两年你们俩娶了福晋就懂了!”九爷丝毫不掩饰对福晋的喜爱。
h华却觉得胤k这是再往俩姑娘心口戳刀子,一个身份根本嫁不了皇子,一个注定只能当个侧福晋——虽然,非清穿土著的若曦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所以并不觉得心戳。
三兄弟没聊多久就散了,毕竟九爷带着福晋,十三爷带着若曦和绿芜,十四爷带着几个宗室少年郎,怎么看也不像能玩到一起的人。
元宵过后,就是选秀,一辆辆蓝色马车从各地驶进京都,几乎整个京城都陷入了忙碌中。皇子福晋们近乎都进入了备战状态,选秀代表着进人,代表着侧福晋庶福晋格格,代表着地位权利可能受到一定的威胁。
“爷跟额娘说过了,府里不进人!”彼时h华正靠在榻上看话本,胤k左手抽掉了书随手一扔,右手撑在榻上,将人困在了方寸之地。
h华见胤k那明显在邀功的表情,心下不免都有些傻眼了,说句实话,从小按正妻标准培养的h华其实并不怎么介意胤k身边的小妾,虽然确实有些不高兴,但还不至于容不下。但是,胤k主动送上门来的专宠她会不要吗?她容得下小妾不代表她对这些人毫无芥蒂。
“h儿,你乖乖的……爷府里这回不进人,以后也不进人……”
“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h华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胤k亲生放出来了。
胤k吻住h华,动作轻柔,似是担心一不小心唐突了佳人,“你说呢?”
h华有些喘不过气来,顺了两口气才说道,“爷这是在教妾可以霸占了爷吗?”
“孺子可教!”胤k笑着吻上她的锁骨。
“爷就不怕把妾宠坏了?有了爷的话,妾下回可就敢把勾引爷的小妖精打出去了……”h华也不是什么小白莲,不甘示弱地扯掉了胤k的腰带——对此九爷配合得很。
“能勾引爷的不就只有爷的宝贝h儿吗?”
翻云覆雨……
渐入佳境……
“爷……慢……”
“叫爷的名字……h儿,叫我的名字……”
“爷……”
“h儿乖……叫我的名字……”
“胤……胤k……kk……”
云收雨敛……
万籁俱寂……
“胤k……我当真了!”h华声音有些沙哑,靠在胤k的胸口,她还是想试一试。万一,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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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爷素来说话算话!”
85、政治
选秀过去后,若曦也算是在女眷中小小的刷了一把存在——竟然有两位娘娘不约而同地点名要她:大阿哥的额娘惠妃纳喇氏,四阿哥和十四阿哥的额娘德妃乌雅氏。主管太监左右为难,只得呈报了贵妃佟佳氏。佟佳氏左思右想后,分派若曦去了乾清宫,专在御前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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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不知道该说若曦运气好还是不好了……
原本她若是去了惠妃宫里,相当于半只脚进了八爷府;若是去了德妃宫里,相当于半只脚进了四爷府……作为未来的格格或是侧福晋,在宫里的日子估计会很清闲。
如今在万岁爷边上,伴君如伴虎,那日子绝对要过得胆战心惊一些。不过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和各位爷的见面机会多了不少。
h华冷眼旁观,对若曦的事情比旁人多两分关注,但也仅此而已。一来她确实不觉得若曦对未来有多少影响,即使她是各位爷的白月光,上辈子这几位爷不也一心扑在皇位上吗;二来,事情做下一定会留下痕迹,再不能确保自己一家不会被失去白月光的众位爷对付之前,她也不敢轻易下手。
h华的小老虎周岁那天,宫里赐下了名字——弘旭。
小家伙白白胖胖,看起来甚至比寻常小孩都健壮些,更不用说在皇家这个由于各种阴司病秧子出奇多的地方了。
周岁过后不久,h华被诊出再次怀孕。由于孕期太近,着实担心了好一会儿,但索性h华日子过得舒坦,身体养的极好。
但h华这一胎的怀相不是很好,几乎是从两个月时就开始吃什么吐什么,好不容易消停了,又诊出了怀的是双胎。这也就导致胤k几乎把所有空闲时间都耗在h华身上了——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一般,让胤k脱离了八爷党的最核心。这倒不是说胤k就不是八爷党了,只是联系没有那么紧密了,银子胤k也没少出,但不再经常往八爷府跑,自然也不怎么插手八爷揽下的政事。
胤k被称为“毒蛇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虽然政治敏感远不如四爷和八爷,但在小事情上往往能出奇招,毒招——这也是上辈子四爷恨死了他的原因。
所以,h华虽然被这一胎磨的整日里没精神,但还是开心得很——胤k如果不掺和进政治里,出毒招把自家兄弟得罪狠了,想来四爷登基后也不会赶尽杀绝——当然,最好还是换一个皇帝。
86、墙角
由于胤k就是个闲散的贝子,完全没有当皇帝的可能性——h华就算生了两个儿子也没什么关系,他们满人本来就没有双生子不详的说法。
h华虽然怀着的时候受了好些个苦,但生的却是及其的顺利,提前准备用来吊命的人参灵芝完全没用上就生了一儿一女。
龙凤胎的寓意那是极好的,又是生在几乎可以说是政治绝缘体的九爷府,再加上这会儿太子爷的位置稳得很,表面上兄弟间关系很好,着实热闹了好一段时间。
“h儿似乎不喜欢爷和八哥交好?”
“妾只是不希望爷卷进夺嫡之争罢了。”被宠得久了,h华如今也敢和胤k说实话。
“福晋慎言!”胤k惊地跳了起来,明知道人都被自己打发出去了,还是左右张望确定了一遍,“怎么什么都敢说!”
h华只是笑着看着他,倒了杯茶递到胤k面前。
“h儿这是觉得八哥没希望?”好一会儿,胤k才冷静下来,端着茶杯喝了两口。
“爷觉得八爷有希望?”
“八哥无论是文治武功在兄弟间数一数二,比之太子也不差什么。”胤k皱着眉,显然是没想通为什么福晋竟然可以斩钉截铁地断定八爷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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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觉得,太子为什么是太子?”
“他?不过是运气好投在了孝诚仁皇后肚子里罢了……”从胤k的语气里就能听出委屈之意,谁让在万岁爷心里眼里,其他阿哥合起来都比不上一个太子爷呢!
“那八爷就是运气不好投在了良嫔肚子里!爷,若是他朝自是没什么问题,但皇阿玛那么注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大清的皇太后是辛者库出生呢?”
胤k没有说话,但显然是听进去了。胤k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良久苦笑一声,“倒是爷当局者迷了……”
皇子不愧是皇子,不说别的,心理承受能力那是相当的不错。接下的日子胤k一切如常,若非h华确定胤k有他的想法,怕是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也没说。
但h华也没有去问胤k的打算,胤k政治敏感不高,不代表他不聪明。若论玩阴的,毒蛇九不是凭空出现的,上辈子四爷半退隐、十三爷圈禁就有他的手笔在。
日子就这么过着,h华也去参加宗室的各种宴会,这家娶妻,那家满月的……虽然胤k的爵位不高,但奈何他是皇帝的亲儿子啊,再加上胤k宠妻宠的绝对高调,h华出门也没人给她气受——除了八福晋。
倒也不是明慧这个人有多糟糕,就是由于九爷跟着八爷,她面对h华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虽然她自以为自己藏的很好。
87、太子
快要立秋了,可热气仍然未减,反倒更是酷热,连着还有一个秋老虎,真是难熬的热。
康熙决定出塞行围,一则避暑,二则也可以练练身手,以警醒后代不忘满人之本。
康熙没有带上九阿哥,h华自然也没有去成,随着时间的推移,h华的心情越来越复杂——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胤i以罪废拘系于咸安宫,算得上是九龙夺嫡的开始。
最初h华只希望能将胤k从八爷党的破船上扯下来,如今成功了大半,她开始考虑未来该怎么办,换句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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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四爷?还是十四爷?
太子是由完美主义皇阿玛一手养大的,多次监国也显示他的能力,只可惜为人太过骄傲任性天真。但这般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性子,合了他的眼缘那就算是成了被护短的对象。
四爷坚韧感性,同样是爱新觉罗标志□□欲其生恨欲其死的性子,只可惜胤k和他关系甚至还不如太子,再加上h华真心忘不了胤k上辈子死的有多惨,从小便是天之骄子,最是受不得苦的性子,到最后身份、姓名、尊严……一无所有。
十四爷,才华有,能力有,可惜不够狠,怎么可能斗得过四爷呢?
还没等h华想出个所以然,塞外已经传来了消息——太子被废了!
胤k和h华是用膳的时候得的消息,胤k惊地失手砸了手中的碗,满脸的不可置信。
再然后,三阿哥状告大阿哥魇胜。康熙大怒,立即下令将大阿哥夺爵,在府第高墙之内幽禁起来,严加看守,但并没有对太子作任何处置,仍然将他囚禁在咸安宫。
与此同时,康熙扣下了请求复立太子的折子,天看似要乱了……
有一日,胤k从宫里回来,匆匆打发了下人,拉着h华进了内室。
“h儿,这事我想了许久,想听听你的想法。”
“爷但说无妨。”
“今日见完皇阿玛,我和八哥十弟十四弟出宫路上路上了若曦——就那个老四好像也喜欢的宫女。”胤k嘴角抽了抽,“但她对八哥说没听到皇阿玛和二哥说了什么,你觉得可信吗?”
“重要吗?这若曦徘徊在四爷和八爷之间迟迟不决,就算她说听见了什么,爷敢信?”
“如今太子被废,h儿还是觉得八哥毫无希望?”
“爷这些年的行为难道不是已经证明爷的想法了吗?”胤k这些年说是八爷党,但几乎可以说只负责钱的问题,钱没少给,活几乎没沾过。
88、朝堂
“八哥这是下定决心要夺太子了……”胤k整个人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那爷?”
“爷出了宫门就回了府。”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去八爷府。
“爷有你,还有旭儿、旬儿和凤凰儿,赌不起了……”胤k抱着h华,“爷玩不过四哥,也玩不过八哥……这从龙之功不要也罢。h儿可介意我就是个贝子?”
“怎么会啊……爷最好了!”
然后,谁都看出来,九爷似乎渐渐和八爷隔开了距离——原本还会经常入八爷府的九爷如今一下朝就回府,根本见不着人。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多月,朝堂之上,康熙又一次询问立太子之事。大臣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大人,还有十阿哥、十四阿哥都出面保奏立八阿哥为太子。
朝堂之上跪了一片,原本几乎可以说是打了八爷党标签的九阿哥却依旧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老九,你呢?”
胤k几乎可以说是吃惊地抬头,毕竟他在朝堂上素来就是当背景板的命,但这会儿被问到了,也不能傻站着,当即先跪下了。
“儿臣以为……”八哥没可能!老四有仇就算了,那就——太子?胤k默默在心里扒拉了,“二哥身份尊贵、文武兼备、品性高洁,当复立二哥!”
别说众位大臣、阿哥了,就连康熙也被惊到了,毕竟他们都知道这些年九爷给八爷送了多少银子,那关系是要多铁有多铁。
这会儿胤k开了头,四爷和十三爷也瞬间反应过来了,“儿臣复议!”
然后又是一小片的大臣跪下来复议,看着人数还不如八爷党的三分之一,胤k都做好被皇阿玛训一顿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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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康熙手上的折子是往八阿哥头上去的,“……勾结庇护,谋夺太子之位……在朝内私结党派……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i。今其事皆败露,削其爵位,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
胤k自小由于不爱读书,还常常带着老十到处闯祸,没少挨皇阿玛的骂,但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皇阿玛骂起儿子来原来可以那么狠……
“八哥无此心,臣等愿以死保之”十四爷急得陈情,拉回了完全懵了的九爷的思绪。然后就看到了自个儿的皇阿玛震怒之下,竟拔了侍卫的佩刀要砍十四。
胤k脑子一热就挡到十四面前去了,等反应过来,他五哥正抱着皇阿玛的腿哭劝,别的阿哥也都不停磕头恳求。
最后,康熙到底送了口,只命责打十四阿哥四十大板了事。
胤k一个人呆呆地出了宫,坐着轿子回了九贝子府——这什么发展?他果然还是适合去经商。
89、爵位
等到了九贝子府,胤k才发现自己两腿发软,根本没力气站起来,全身上下似乎是想起刚刚的惊险全然罢工了。
最后还是h华亲自出府将他“劝”了进来——真实情况是将走不了路的九爷扶进门……
接下来的日子,八爷被软禁,十爷在家闭门思过,十四爷行动困难在家养伤……至于胤k,受了惊吓的他也懒得出门,只每日与h华呆在一起,闲来逗逗儿子。
“h儿,你说这凤凰儿怎么越长越像皇阿玛了呢?这以后……”一家五口,女儿最丑,这可真是快把胤k愁死了。
“这是有福!”h华没好气地昵了胤k一眼,哪有这么说自个儿闺女的,再说了就冲这张脸,谁敢说句不好看。
“对对!爷到时候给凤凰儿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
大清五日一朝,等再到了上朝的日子,胤k乖乖站在他五哥后边,那是生怕又被他皇阿玛点到啊——一瞬间回忆起当初被学业支配生怕皇阿玛检查的日子……
然后,圣旨一出,太子复立了!
胤k已经完全傻了,这是误打误撞……让他猜对了皇阿玛的心思?人生第一次啊!这太子原来废完还能立啊,长知识了……当然表面上还是一脸面无表情——事实上众臣觉得九爷的表情有些阴沉沉的……
康熙复立太子,心情大好,又宣布等太子册立次日,就宣封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为亲王,七阿哥、九阿哥为贝勒,十阿哥为郡王,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为贝子,最后还恢复了八阿哥的贝勒封爵。
算得上是雨过天晴了……至少胤k觉得表面上是这样,至于实际上,他觉得他还是不要猜了,事实证明他瞎猜的正确性要比认真思考还高。他们家h儿说的不错,皇阿玛果然是注重出生的,不然十弟的爵位也不会比八哥还高了……
不过他皇阿玛竟然给他升爵位了!妥妥的意外之喜啊!要知道他可是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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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了爵位,就代表众位爷府里都要摆宴席,广请宾客。
h华的心情那不是一般的好啊,上辈子胤k直到雍正登基都只是个贝子,h华虽不在乎九爷能有什么大作为,但爵位这东西就跟银子一样,多多益善。
不过由于这回基本上所有成年阿哥都升了爵位,这请客要从大到小一个个来。
虽然升了爵位,胤k大朝后回来心情却不是很好。
“爷这是怎么了?”
90、脾气
“h儿,太子爷瘦了之后怎么和咱们家凤凰儿也像起来了……”满满的委屈。
“爷这是怀疑妾?”h华当下脸就沉下来了,太子在男女之事上随意些的消息可不是什么秘密。
“啊?”一脸迷茫,“我怎么会怀疑你……h儿,凤凰儿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h华瞬间就绷不住笑了出声,“爷以后还是少说话吧!”
h华转身不去理会胤k。
委委屈屈跟在后面的胤k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快步上前搂着h华一阵哄。
接下来的各种宴会,可以看得出明显的变化——八福晋看她越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不过h华也不是吃素的。在诚亲王府里,这两个几乎可以说就差没撕起来。
由于前边几位爷还在喝酒,宴会结束后众位阿哥福晋都留下来继续聊了一会。
等前面传来结束的消息,h华几乎是冷着一张脸出了门,她这位八嫂说话越来越难听了,胤k支持谁那是她能决定的?(虽然她确实动了手脚)谁惯的她?就连她家爷如今也不对她说半句重话,她哪来的脸面对她挑三挑四,还想把表妹塞到胤k身边,美的她!
“这是怎么了?”这会儿边上都是亲兄弟,胤k也不在乎什么礼仪的,上前握着福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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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h华瞥了一眼八爷边上的八福晋,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但在的哪个不是人精,这会儿都知道估计是跟八福晋有关。不少阿哥和福晋已经开始怀疑九爷突然淡出八爷党是不是九福晋吹了什么枕头风。爱新觉罗家代代出情种,胤k原本看着就是个风流多情的,没想到遇上他福晋倒像是成了这一代的情种。
胤k七分尴尬,三分歉意地冲八爷拱了拱手,这些年他福晋的脾气已经完全被他宠出来了,不高兴的时候就对他发小脾气,他自个儿其实还是乐在其中的,分外喜欢这种亲近感,不过这会儿倒是有些对不起他八哥了。
接下来就是雍亲王府,八福晋倒是不怼h华了,然而全程无视她。h华也乐在其中,跟她五嫂亲亲密密地聊衣服花样。
过了大半个月终于轮到了廉贝勒府,由于h华收拾得慢了些,等胤k和h华到八爷府的时候,妯娌基本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事实上,h华当然是故意的,往常八爷府有个什么事,九爷和十爷基本上都是提前到,以半个主人的名义招待客人,也让胤k和八爷绑的死死的。
91、颜控
八爷之后便轮到了胤k。
h华早早就吩咐人准备了起来。九爷府的风格与别的府大不一样的,胤k喜欢经商,会赚钱,也舍得为福晋花钱;h华会花钱,喜欢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而且完全不需要掩饰自己的爱好,故而九爷府是真的那种看上去就很有钱的风格。
比起什么名家树雕、珍惜砚台之类的低调的奢华,h华更偏爱红珊瑚摆件、玉雕、彩釉瓷瓶这种一眼就觉得好看的。
女眷处一如既往都是聊聊孩子、八卦、衣服,就算真的相看两厌,也不会出现像若曦那种直接打起来的行为。
“阿玛,阿玛,弟弟不乖!”虽然九爷府的三个小主子胆子都不小,但每每都能顺着九爷的腿往上爬,坐到他怀里的就只有女儿凤凰儿——明明周岁时还粉雕玉琢的,结果越长越像上一辈。
“怎么跑出来的?你额娘知道吗?”胤k正和兄弟们喝着酒,桌子底下爬出一个奶娃娃,一边喊着,一边哼哧哼哧往他身上爬。胤k无奈地把人抱起来,也不介意凤凰儿的衣服在地上蹭的有些脏兮兮的。
“我偷偷跑出来的……”凤凰儿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家阿玛不是很高兴,摇着头补充着,“嬷嬷跟着呢!”
“你又欺负你弟弟了?”凤凰儿自小就是霸王的性子,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就没赢过。
“是弟弟不乖!”
凤凰儿的奶嬷嬷已经小心翼翼地候在一边了,胤k将人交给嬷嬷,“阿玛还有事情,晚些去陪凤凰儿玩好吗?”
“哦!”凤凰儿虽然点头了,但嘴巴撅的能挂小酱油瓶子了——萌萌哒特别可爱。
然后凤凰儿半道儿就被太子爷抱到怀里,“你叫凤凰儿?”
“嗯!”凤凰儿眼睛睁的大大的,别说,跟太子爷确实有五分的相似。
“孤是你二伯。”
“二伯伯?”满脸的疑惑,二伯伯是什么?可以吃吗?
“对!凤凰儿来干什么?”
“找阿妈!弟弟不乖!”凤凰儿这一句让众皇子想起了太子爷……太子一直以来好像也是这个样子的,当然太子没有这么可爱。
“那二伯帮你打弟弟好不好?”
“不许!你打弟弟,我打你!”说着挥着拳头就打在了太子爷尊贵的脸上,吓得胤k当场就跪下了。
众阿哥:看来不是老九故意拿孩子吸引注意的……太子估计又要发火了……
“孤还没动手呢?”三岁都不到的凤凰儿力气还是挺小的,至少太子脸上一点印子都没有,抬抬手让胤k起来了,“脾气倒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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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打弟弟?”
“不打。”
“那凤凰儿喜欢你!”说着在太子爷脸上印上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这样就喜欢孤了?”
“你好看!跟阿玛一样好看!”用力点头。
92、喜欢
对于因为长的好看被喜欢这一点,太子爷有些哭笑不得,“那凤凰儿跟二伯走好不好?”
“不好!额娘担心!”
太子爷倒是真心挺喜欢凤凰儿的,逗了一会儿,也不为难,就让嬷嬷抱下去。
h华是事后才知道的,以她对这些个阿哥的了解,争斗再多也不会拿下一辈做筏子,笑笑也就过去了。
但接下来的发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太子爷倒是真的表现出对凤凰儿的喜爱,派人来接过好几回,看劲头竟然比自己的孩子还喜欢。
有一回甚至还特意给凤凰儿穿上一身米色的小裙子,一路抱着她去了乾清宫,乍一眼看过还挺有父子相。然后不巧那日乾清宫里好多阿哥,胤k也在。太子爷刚把人放下,凤凰儿就吧嗒吧嗒跑到胤k脚边,哼哧哼哧想往上爬,把康熙乐的不行——主要是真的没见过这么小的熊孩子。九爷和十爷也熊,但那是相对而言的,至少他们在康熙面前还是很乖的。不像凤凰儿,一个还没到3岁的女娃娃,身体倍棒,正是无法无天的年纪,再加上胤k和h华的纵容,那就是活脱脱的府中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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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控胤k已经顾不得是在乾清宫了,弯腰把正爬的起劲的凤凰儿抱起来,略有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是老九家的小幺?”康熙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凤凰儿。
“回皇阿玛的话,正是。”
“怎么在太子那儿?”康熙拿手逗了逗凤凰儿,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儿子前些日子在九弟府上见了,觉得特别眼热,这不今儿让人去九弟妹那接了小侄女入宫。”太子爷也凑了过去,“皇阿玛你看,小侄女和儿子像不像?”
康熙恍然大悟,脑海中刚升起的胤k与太子结盟之类的想法消失地一干二净,又是一番仔细的打量,别说,和太子爷小时候像了个六七成。心偏到胳肢窝的爱屋及乌的康熙对凤凰儿的喜爱瞬间往上提了一大截,伸手从胤k怀里把凤凰儿抱了过去。
凤凰儿见自己换了个地也不恼,乖的看不出闹起来的疯狂劲儿。
“这孩子养的好!”
“皇阿玛也这么想?若非九弟舍不得,儿子真恨不得把她抱过来养。”
“凤凰儿喜不喜欢你二伯伯?”
“喜欢!”
“那凤凰儿喜欢你其他伯伯吗?”
凤凰儿一脸迷茫地看看四周,然后恍然大悟般大声应道,“喜欢!他们都好看!”
93、塞外
凤凰儿就这么误打误撞进了康熙的眼,索性她就是个格格,又是九爷家的,对朝堂基本上没有影响。
胤k虽然保举了太子,但在太子复位后也没做出什么依附的事来,从前怎么样还怎么样。与八爷虽然疏远了,但和十爷、十四爷关系照样很好,种种行为让人摸不清他的门路。
康熙几乎年年都要去塞外,次次塞外之行总少不了阿哥陪驾,却从未如这年般热闹,康熙带了太子爷、四爷、八爷、九爷、十爷、十二爷、十三爷和十四爷。
h华可以说是有十几年没有出过塞了,一路上新奇得很,等到了地方,更是迫不及待地拉着胤k去骑了会儿马。
康熙到塞外来主要不是去散心的,而是安抚蒙古各部。基本上就是你夸我,我夸你,然后举行一下友谊赛,表示我们友谊长存。
一日。
“怎么回事?”康熙下了马,对眼前的情况有些诧异,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蒙古王爷的爱女。
h华和胤k骑着马跟在康熙后头,这会儿也赶紧下了马。若曦和十四爷忙俯身请安,十三爷和蒙古的敏敏格格却身形未动,两人依旧定定地看着对方。
苏完瓜尔佳王爷人未下马,已经喝道:“敏敏,还不给皇上请安?”又向康熙赔笑道,“这丫头一向被我娇宠,又整天在草原上野着,不比紫禁城的格格们,不大知道礼数。”
敏敏这才侧头移开视线,上前几步,俯身向康熙请安。
十三爷微微一笑,洒然转身向康熙行礼。
“怎么脸含怒气呢?胤祥欺负你了吗?”
“只是敏敏想和若曦赛马,十三阿哥不同意,所以争执了几句。”
h华有些惊讶,上辈子她没来塞外,却也听说了若曦好运的由于敏敏格格得了苏完瓜尔佳王爷的赏识,怎么这会儿看着不太像啊。
最后若曦靠着拼命的方式赢了比赛。
胤k看起来兴趣缺缺,只偷偷在桌子底下玩着h华的手。
等出了帐子,看到若曦、敏敏和十三、十四旁若无人的打趣,四爷和八爷也在边上看着,h华拉了拉胤k的衣袖小声说道,“说好的不会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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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华说的模糊,但胤k一下子想到了自己以前斩钉截铁地说过,皇家可不会出现几兄弟争夺一个女人的事情……皇阿玛不会允许的——这会儿妥妥的打脸了。
这会儿十三爷正描述着刚才的见闻,“……她看到侍卫手里的金钗脸发白,都不敢多看一眼,拗着脖子直说‘扔了!扔了!’”
94、变数
晚些时候,等回了帐子,没有外人的时候,胤k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原以为就是个一时兴起,却不想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叫若曦的宫女都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他的哥哥弟弟们竟然真的都一个个陷下去了,看样子是真的动了心了……
爱新觉罗家绝对不能出现兄弟间为了个女人反目成仇的事情!
再看看,实在不行,这个若曦不能留!
胤k眼底划过一丝阴狠。
h华端了杯奶茶放到胤k面前,“爷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胤k手一拉就把人拉进怀里,“这奶茶闻起来似乎和往日的不太一样,有股子玫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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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按爷的口味特地改的方子,不知合不合爷的胃口。”毒蛇九其实酷爱甜品,糕点里尤爱玫瑰糕。
“h儿有心了。”胤k眉眼弯弯,丝毫看不出方才的阴冷狠辣,轻轻地在h华的唇上啄了一口,“不过爷觉得,还是这个味道更吸引爷……”
接下来的时日,h华过的很充实。胤k不像其他阿哥总需要陪着康熙接见蒙古王爷贝勒们,空闲时间多的很,每日里和h华骑骑马谈谈情,考虑考虑如何在草原赚更多的钱……
与之相反的就是每日里恨不得连轴转的若曦,几乎有点大兴土木的意味,今日要绸子,明日要缎子,忙的热火朝天。
蒙古人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康熙设宴为蒙古人送行。以康熙为中,苏完瓜尔佳王爷侧坐一旁,其他众位阿哥、王子,随行大臣们四散而坐。
康熙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你忙活了两个多月,怎么黑qq的,什么也看不分明?”
“还未点灯,待点灯后,就清楚了。万岁爷如果想看了,奴婢命他们开始。”若曦笑盈盈地答道。
h华坐在胤k的边上,对这场宴席还是有几分性质的——毕竟不管什么事情,和这个若曦扯上关系,就都不会那么简单了。
若曦拿起铜铃摇了三摇,一瞬间灯火俱灭,整个营地变得黑qq。众位阿哥和官员们事先没有预料到居然是瞬时完全黑暗,不禁发出惊讶之声。
胤k几乎是在灯灭的瞬间拉住了h华的手,小声安慰道,“别怕,我在。”
明知灯火寂灭就是一场表演,h华其实并不害怕来着,但胤k的话还是让她心里暖暖的,小声应了一声,回应般的也用力握住胤k的手。
95、爱意
又是一声铜铃声,随着两声脆响,一片幽幽蓝色在前方慢慢亮起,起伏波动,仿若碧涛,令人想起月夜下的大海。
若有若无的马头琴声,一轮明月从海面缓缓升起……
马头琴声渐渐清晰起来,随着几声鼓响,一个体态纤得衷的女子出现在圆月中。她步步生姿,广袖长带轻舞,最后缓缓定格成一个反弹琵琶的飞天姿态,仿若将飞而未翔,欲落而迟疑。隔着月亮,她的身姿只是一个黑色的剪影而已,就已经令人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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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鼓声戛然而止,极度的静谧中,乍起琵琶裂帛之声,令人心中惊动。惊未定,仙子已长袖展动,罗带飘舞,身姿曼妙。
舞姿很美,但也远远比不上宫中的舞姬,但难得的是这份意境。h华扭头看向胤k,这般的舞蹈怕是他们都喜欢的吧……
察觉到h华的目光,胤k扭过头来看她,勾唇微微一笑,眼神清明,满满的都是她。
胤k本就生的好,这般笑起来让h华的心跳都似乎停了半拍,略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已然没有心思再看舞蹈。
三下铃铛声后,台上的灯光顿时暗去,整个世界又沉浸在了黑暗中。
“好一个月中舞!”是康熙的声音。
“敏敏格格还要再唱一支曲子。”
“曲子竟然还放在舞后,难不成还能更好?”
“更好可不敢说,只望能博万岁爷一笑。”若曦巧笑嫣然,“皇上,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吧。”
密集的鼓声响起,百盏点亮的灯笼缓缓上升。居中的灯笼大如磨盘,往四周而去渐小,外围的不过拳头大小。待得灯笼升至高空,遮在台前的幕布随着一声重重的鼓声迅疾而落,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株株怒放着的红梅,隐隐有微风吹来,枝条随风而动,竟有片片花瓣随风回旋着缓缓飘落,一片静谧夜色中暗香浮动。
“真是梅香?!”
笛声渐起,声音越拔越高,越去越细,直至云霄,忽地一个回落,猛然不可闻。梅林深处,一位身披滚边白兔毛大红斗篷的盛装丽人正打着青绸伞迤逦而来。
笛声再次响起,她一面走着,一面唱着,竟是一曲相思……
丝丝哀恸深藏其中,却哀而不伤,志气高洁,宛若红梅历经风雪,虽有凋零,却仍然傲立枝头。
即使是h华,也不得不感叹确实美如画卷。似是察觉到h华的失神,胤k握着h华的手稍稍用力,h华立刻就从这片哀思中脱离开来。
扭头冲着胤k微微一笑,让他放心。
许是看大家都专注地在看歌舞,胤k倾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96、吃醋
这一场饯别宴,若曦成了最大的赢家——苏完瓜尔佳王爷将原本属于敏敏孪生姐姐的玉佩给了她。
自这一刻开始若曦身上又多了一丝政治意味,也难怪皇太子也动了纳侧妃的心思。
夜色渐晚,康熙毕竟年龄已大,耗不得太晚,吩咐了太子几句后,李德全陪着先走了,苏完瓜尔佳王爷也随着一同离去。他们一走,席上气氛反倒越发轻快起来。
佐鹰王子和十三爷相谈甚欢,两人豪迈时击箸而歌,时而蒙语,时而汉语,兴起时一仰脖子就是一碗酒——丝毫看不出两人之间“佐鹰想娶敏敏,敏敏喜欢十三”的纠葛。四爷带着丝笑意看着两人,时而与他们举碗一碰。
合术王子和九爷、十四爷对上了,三人划拳喝酒,谈笑宴宴。
八爷反倒是和太子爷低声笑语,丝毫看不出两人为了皇位打的有多狠。
其他众位蒙古大臣和此次随行的大臣也是各自喝酒谈笑。
h华就坐在胤k边上,她一个九福晋也没有招待蒙古亲王妃和郡王妃的必要,而众阿哥带出来的基本都是侧福晋、格格,h华也没有自降身份的意思。
胤k也顾及着她,不时给她递个东西什么的,倒也怡然自得。
若曦不知为何叫走了十三爷,等他回来就跟太子说要吹奏一曲。
正是敏敏格格刚刚唱过的曲子。
h华低头喝了口茶,掩饰眼中的讥讽,这若曦做事还真是只看眼前,不考虑后果,这会儿子这么多事让敏敏和十三之间有了这么多的牵绊,这不是明显给佐鹰心口划道子吗?这会儿佐鹰为了得到苏完瓜尔佳王爷的支持登上王位,或许也因为对敏敏有几分喜欢,可以不在乎敏敏出格的行为,但十年、二十年后呢?等佐鹰成了王,有了形形色色的女人,敏敏今日的行为就是日后的刀子。
胤k却以为h华听入迷了,整个包住h华的手,低声问道,“这么喜欢?”
“啊?婉转悠扬……确为佳品。”
“你喜欢?”胤k的不满已经几乎要实质化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沉沉的。
“比起笛子,妾还是更喜欢箜篌一些。”h华早就对胤k的黑气免疫了,不急不缓的顺着毛——康熙的十几个儿子里只有九子胤k擅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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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爷弹给你听……”胤k满意地理了理h华被风吹的略微有些乱了的鬓发,“今日怎么不戴你喜欢的那支红玉海棠?”
97、羡慕
“哪有总戴同一支钗的道理!”h华倒是没想到胤k会注意到她戴什么首饰。
“我让金玉楼给你新做了些钗子,回头送过去你看看,若没有喜欢的就让他们再弄。”一个字,壕!
“嗯,爷的眼光素来是好的。”h华笑盈盈地接下了。
“九哥和九嫂的感情可真让弟弟羡慕。”不知什么时候,十三爷拿着笛子站在了胤k和h华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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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华这才发现自己和胤k成了整个会场的中心,一想到众人可能都听到了她和胤k的私房话,脸上就烧了起来。
“十三怎么有空到哥哥这来了?”胤k的脸皮显然要坚强不少,甚至没有松开h华的手的意思。
“是孤先过来的……打扰了九弟和弟妹,倒是孤的不是了……”太子爷风度翩翩,光从气度上来说是众阿哥里最好的,这般解释起来也是给人一种和风细雨的感觉,“孤前个儿猎了两只白狐,瞧着极好看,送与凤凰儿做件斗篷。”
“这般的好物件,怎么好……”毕竟东宫也是有小格格的。
“孤瞧着适合凤凰儿!”太子打断了胤k的话,“九弟莫推辞了,孤可不是送你的!”
“如此,臣弟就代凤凰儿收下了,等冬日里,让凤凰儿穿着白狐斗篷去谢二哥。”
酒宴散的不算很晚,毕竟第二天都是要启程的人。
胤k拉着h华的手慢慢往回走,特地饶了个远路,散了散酒气。
一路上很沉默,但就是给人一种没有人能插进去的和谐感。
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的h华和胤k也就没有看到来自太子、四爷、八爷、十三爷、十四爷的淡淡的羡慕。
爱新觉罗家的孩子,尤其是能顺利活下来的孩子都早熟的很,他们很早就不再相信所谓的感情。他们大部分都充当过自己母妃争宠的工具,也都利用过很多人,用地位、财富、感情等大大小小的利益。他们从记事开始就见识到了宫中各种各样的背叛陷害,早就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怎么活的更好,即使是看起来最大大咧咧的老十也不是省油的灯。
爱新觉罗家出情种,但剩下的多是理智的人……感情这种东西太奢侈了。他们甚至无法决定自己嫡福晋的人选,也无法拒绝上面赐下了的侧福晋和格格。像胤k这般两情相悦的恰好是嫡福晋,还能为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几率几乎为零。
他们理智上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这样的感情,但情感上还是忍不住羡慕。
98、背锅
蒙古王爷离开后不久,康熙就带着大部队回了紫禁城。
紧接着朝堂之上突然就不得了安宁。福建漳、泉二府大旱,颗粒无收,当地官员却私自贪吞赈灾粮草,以致多有饿死之人。康熙闻之震怒,命范时崇为福建浙江总督负责赈灾,又调运江、浙漕粮三十万石去福建漳、泉二府,并免了二府本年未完额的税赋。
此事余波未平,九月又爆发了户部亏蚀购办草豆银两的案件。历经十几年,亏蚀银两总额达四十多万,牵扯在内的官员,从历任尚书、侍郎,到其他相关大小官员,共达一百二十人。
像这种朝堂之事,本来是和h华没什么关系的,奈何这件事和胤k脱不了关系。说是胤k,其实本质上应该说是和八爷党脱不了关系,只是胤k素来喜欢经商,入手出手的金银比较频繁,乍一眼看去可不就像罪魁祸首了吗?但真要说起来贪污受贿,胤k其实也没干什么,完全是背锅了,他喜欢的是经商,又不是单纯的喜欢钱——财神九会缺钱到需要贪污?
再加上由于h华的缘故,胤k和八爷的关系大不如前。胤k有心脱离八爷党这条船,虽然银子没少给,但又怎么可能为了八爷做些个贪污受贿的事情。那些个官员想巴结的是八爷这个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而不是九爷这个游离在朝堂外的“闲人”。
因为这事,胤k最近心情不好,没个笑容,看起来就像一条盘旋起来随时出击的毒蛇。
“h儿,我在别人眼里是不是很蠢?”
“爷怎么会这么想?”
“那些赃款明明就被老八用来疏通人情了……但明面上竟是我贪污受贿……”这是胤k第一次没有喊“八哥”,整个人怏怏地,没什么精气神,“我胤k还缺那几十万两?”
上辈子这场贪污案也是胤k背的锅,但那会儿他还背的挺乐意的。毕竟他支持八爷上位,为八爷背锅只会让他们感情更好,付出越多收获越多。但这辈子游离在八爷党外的胤k可就不情愿背上这种骂名,新帝登基后他这种贪污受贿的兄弟能得了好?
胤k气急了一拳打在案上,上好的梨花木一点事也没有,胤k的手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下子就肿了起来。但气急了的胤k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白术,快去请太医!”h华双手托住胤k的手,阻止他继续砸桌子,“爷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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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伤,不用找太医了……”胤k皱着眉,“涂点药就好了。”
99、决裂
最后还是没有找太医,毕竟朝堂上风声鹤唳,在这个关头砸伤了手传出去不好听。
康熙显然也没打算真的为难自己儿子,吩咐了到此为止,对牵涉官员免逮问,责限偿完即可。
虽然事情到此为止,胤k可以说是没有付出什么代价,但也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等下了大朝,刚出了大殿,胤k就一拳打在了八爷的脸上。
就一拳!
因为第二拳还没打下去,就被兄弟们拉开了。
太子爷、一脸懵的三爷和面无表情的四爷站在边上,五爷和十爷拉着胤k,十三和十四挡在八爷身前。
“九哥,你疯了?!”十爷一脸无法理解,“那是八哥!”
“八哥?哼!”胤k挣脱开五爷和十爷的禁锢,“可不就是咱的好八哥吗!”
“九哥……”十四爷也是一脸的惊讶。
“老十,老十四,睁大眼睛看看你们九哥我的前车之鉴!”胤k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一脸讥讽,“别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在场的无论是皇子阿哥还是朝廷大员,都不是什么傻的,一听胤k的话就知道九爷映射的是这回的贪污案。虽然不知道真相到底是八爷坑了九爷还是九爷嫁祸八爷,但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八爷和九爷从今儿起彻底决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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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k给太子爷打了个千,道了声告辞,一甩袖子就出了宫。
回了九爷府后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他和老八相处这么些年,最了解他不过了,看着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心狠起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下来的两个月,胤k除了必要的上朝,几乎把时间全耗在书房了。胤k在大庭广众下打八爷的事情不了了之,反正康熙没有为此找胤k的麻烦就是了。每天都有很多信件进进出出,胤k遍布全国的店铺关了将近一半。第一类是八爷可以拿私章取银子的店铺;第二类是亏本经营用来收集消息、传递消息的店铺,这种铺子和八爷党牵扯太深;第三类是八爷势力强大地区的店铺,这种地方老八下绊子他几乎没有抵挡之力。
铺子关了大半,但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财神九还是财神九,失去了八爷这位花钱大户,总的来说胤k甚至更有钱了。
紧接着,胤k被康熙单独召见了一回。回府之后,胤k拉着h华再次摘进了书房——h华自此成为大清朝最富有的女人……胤k几乎把明面上所有的铺子都转交给了h华,她的私产已经完爆国库了。
十二月中旬,康熙下旨令九子胤k掌管内务府!
100、霸王
胤k从“不学无术”、只会经商的清闲贝勒成了大清炙手可热的实权皇子,h华两辈子第一回感受了被那么多福晋哄着的感觉——不得不说,真的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
好在也就是这会儿,h华再一次怀孕了——消息出来的时候,八福晋的眼睛都绿了,慢慢的嫉妒根本掩饰不住。
胤k虽然不是过的最好的皇子之一,但h华绝对是过的最好的皇子福晋,没有之一的那种。
康熙本来是打算给胤k赐个侧福晋当做这段时间表现良好的奖励的,但被胤k一口回绝了。
按胤k满脸嫌弃的说法,矫揉造作,长的还丑,这带回去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当场就把康熙和众阿哥噎在那里了,但康熙看着九爷那张桃花脸,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
老实来说,康熙的十几个儿子长的都不丑,但还是能分出个一二三的。
首先第一阶梯,九爷和太子,九爷是那种极具侵略性的好看,精致完美地不像凡人;而太子则是那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看,再加上通身的气派浑然天成,人群里绝对是一眼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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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梯则是八爷、十三爷和十四爷,八爷温润如玉,暖如初阳;十三剑眉星目,妥妥的阳光少年;十四长相随德妃,眉眼如画。
第三阶梯就是剩下的数字党,老大太糙;三爷一眼看过去就像个富家书生,在皇阿哥里不是特别起眼;四爷冷冰冰的,成天面无表情,这会儿也不兴什么冰山美男,再说四爷也确实算不上美男子;五爷虽然和九爷一母同胞,但一个随爹,一个随妈,顶多算清秀;七爷有些阴翳,相由心生,也就不那么好看了……
也就难怪这么多伯伯,凤凰儿独宠太子爷了。
说到凤凰儿,由于h华再一次怀孕,难免放松了对凤凰儿的管制,女控老九和太子爷又是个没抵抗力的,凤凰儿已经从九爷府的小霸王长成宫中的小霸王。
每每犯了错误,就露出可怜兮兮的欲哭不哭的表情,康熙就会想起小时候的太子,那喷薄而出的父爱绝对是要月亮给月亮,绝对不拿星星忽悠人的;而太子爷则是“好好好”、“对对对”,比胤k这个亲爹还没原则,在他宫里宠妾都得绕路走,就差没把凤凰儿抢回去当闺女了。
就太子爷这一不高兴就拿鞭子抽人,全然不管那人是后宫妃嫔还是朝堂大臣的性子,对着凤凰儿竟是连重话都没说过半句,不得不说是缘分了……
101、事发
十月怀胎,h华又生了个儿子。坐完月子后参加的第一场宴会就是宫中的中秋宴。
宴会中,太子爷向康熙求娶若曦,比上辈子早了一年半。
上辈子太子求婚时康熙已经有了二废太子的想法,自然不会把与蒙古两大显族有关系的若曦嫁给太子。但这会儿,太子与康熙感情甚好,甚至由于凤凰儿的缘故,康熙常常想起年幼时的太子,父子俩早就重新进入了蜜月期。
心爱的儿子看上了一个女人,作为儿控的康熙爸爸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当场就赐了婚,让钦天监算婚期。
若曦当场就跟失了魂似的,却也不敢抗旨,木然地跪地谢恩。
但若曦显然是不会就这么认命的,没过几天就病了,不到半个月就瘦的脱了相。
也就是这时候,太子爷黑着一张脸去找了康熙。进了门就哭着跪在康熙面前,手里拿着一本折子,“求皇阿玛给保成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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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段时间太子被各种弹劾,爆出了不少污点,康熙也有了冷一冷太子,让他反省一下的想法,但这会儿看儿子都委屈地哭了,哪好意思在考验下去。扶着宝贝儿子坐下,就看起了折子,越看脸越黑,到最后捂着胸口,颇有几分怒急攻心的意味。
“皇阿玛!这……”太子一边给康熙顺着气,一边高声喊到,“传太医!快传太医!”
梁九功听到太子的喊声,一面吩咐了小太监去传太医,一面赶紧跑进去。
顺了会儿气的康熙已经有点缓过来了,这回看着梁九功,“宣众阿哥!还有马尔泰若曦!”
“回皇上的话,若曦卧病在床,恐怕……”梁九功和若曦的交情还算不错,康熙平日里对若曦也不错,就有意稍稍求个情。
“那就让人抬过来!”康熙以前有多喜欢若曦,现在就有多讨厌她,当他的儿子是什么了,勾勾搭搭,挑挑拣拣!赐婚给太子,她还敢不乐意,谁给她的胆子!
一群皇阿哥,不管在哪,在干什么都匆匆忙忙往宫里赶。
胤k到的时候,已经跪了一地的皇阿哥了,旁边还有一个担架,上边是半死不活、脸色及其糟糕的若曦……偷偷瞥了一眼康熙和太子,料想应该是太子查了他说的若曦的事情,但应该不至于发展成这个样子啊?但胤k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默默跪在后边。
102、处置
胤k跪下不久,七爷和十四爷也到了,这两位刚跪下,守在门外的太监就把门关了……
从暗处走出十几个带着面具的暗卫,手上拿着刀剑,站在两旁,既保护了康熙,又把众皇子团团围住。
胤k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架势——老爷子不会想杀儿子吧!
“老四,你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
“儿臣……马尔泰氏已经被赐婚太子,儿臣不敢有非分之想。”
“不敢有?老八,你呢?”
“儿臣……儿臣……”
“很好!马尔泰若曦,你很好!”康熙拿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若曦病的根本动不了,当然也不敢动,茶盏砸在额头上,瞬间头破血流,血液和茶水一起滑下,幸亏病重没化妆,不然可能更多彩些,“老四,老八,老十,十三,十四,朕倒是不知道身边有那么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奴婢没有……奴婢……”
“还敢狡辩!你是没收老四的簪子,还是没拿老八的镯子?这些个不要脸的东西都不是你的?”在康熙宣众阿哥的同时,还派了暗卫彻查马尔泰若曦,从她房里搜出了不少东西——书信、首饰、新奇的小物件。这会儿康熙手一挥,就有人把盒子摆在若曦眼前。
“你们就被这么个水性杨花的玩意儿迷的理智都没了?兄弟相残!结党营私!垢陷太子!图谋皇位!朕教你们的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其实吧,本质上若曦就是个倒霉的导火索,四爷和八爷合作想把太子搞掉主要还是为了皇位,但问题是这事儿踩在康熙帝的底线上了。
儿子痴情的,就比如胤k,只要儿媳妇能生,康熙其实也不怎么会去管。但问题是绝对不能宠妾灭妻,绝对不能兄弟争一个女人。
这是康熙童年的阴影——福临抢了弟弟博尔果的福晋董鄂氏,然后独宠董鄂氏,后宫的妃子和阿哥都活在董鄂妃母子的阴影下,无比艰难。
若曦这件事,几乎是把康熙为数不多的阴影勾起来了,这时候的康熙完全是不冷静的,不理智的,他单方面把若曦、四爷、八爷等人钉死在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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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会儿这几位爷直接上奏处死若曦还有可能让康熙理智起来,偏偏他们对若曦还真有感情,有的是爱情,有的是友情。直肠子的十爷、侠肝义胆的十三爷、意气用事的十四爷这一求情,一辩解,直接把康熙气得眼前发黑。
103、惩罚
也幸好康熙经历的大风大雨多了去了,眨眼功夫就缓了过来,但起伏频率有些快的胸膛还是昭显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康熙原本想直接赐死若曦的,但这样被气晕过一次后就不这么想了。想那么舒舒服服的死了,她也配?!
“不想嫁太子,马尔泰若曦,那你想嫁给谁?老四,老八还是十三?”康熙的语气平静地好像在谈论天气如何。
“奴婢……奴婢不想嫁人……”若曦本就惨白的脸色如今更是异常糟糕。
但康熙是什么人,若曦是什么人,康熙下定决心要查,若曦入宫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简直就跟透明的一样展现在他面前。康熙自然也知道若曦喜欢的是四爷,那就……满足她!看看她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马尔泰若曦就病逝了吧!至于这辛者库贱奴马氏,就给老四吧!朕看她不喜欢嫁,位份就止步侍妾好了!”
一句话就决定了若曦以后的地位,四爷府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妾,没有外家,没有家世,比四爷府上福晋、侧福晋身边的大丫鬟还要卑微,几乎就是见人就跪的命。即使生下了孩子,也不能晋位,但事实上康熙甚至不会让她有怀上孩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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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康熙今日的态度,只要四爷不想被厌弃,甚至都不能对若曦有什么特殊的照顾——以她的情况,入府后注定受到各种各样的委屈。
太子爷很满意,一次性打击了所有有竞争力的弟弟,撕下了他们伪善的面具。老四被撸了亲王爵,成了郡王;老八也从贝勒成了贝子。
对比下来,损失最惨重的就是“抱得美人归”的四爷,不仅丢了爵,还失去了太子爷的信任。和老八联手攻讦太子的事甚至暴露了他的野心,让他和老八一样入了康熙重点关注的对象……
即使这样,康熙还是觉得委屈了他的宝贝太子。挥退众阿哥后,独独留下太子,谈心安抚。
太子虽然桀骜,但也不是傻子,一想就知道若曦活着比死了要惨的多,本来就不生气,但看他皇阿玛一心想补偿他,也不好狮子大开口。
等康熙冷静下来,就又会考虑朝堂平衡的问题,他的势力太大了反而会被打压的更惨。太子爷顺势就给凤凰儿讨了个和硕格格的爵位。
等级分明的清朝一般只有亲王之女才能被分为和硕格格,以胤k的爵位凤凰儿顶多封个多罗格格。而且一般格格们都是出嫁前才能被封,康熙旨意一下,凤凰儿瞬间就成为爱新觉罗家这一辈最尊贵的格格之一。
本就爱屋及乌喜欢凤凰儿的康熙自然是满口答应,还与太子爷讨论了一会儿凤凰儿的封号。
104、下场
若曦就这样几乎可以说是没名没分地进了她想去的四爷府。由于位分低,径自被抬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那院子也不是她一个人住,主院里是最早伺候四爷的生过两个女儿的宋格格,边上还有三个侍过寝但没名分的侍妾、通房丫头。
若曦在宫里那么多年,又是个受宠得力的,原本倒是攒下不少私房,可惜这一回被康熙搜了个底朝天,那些个书信、金银,自然也不会再回到她手上。
她这会儿又是重病在身,身边仅一个陌生的丫鬟。好在四爷倒也不是个薄情的,自己不能过来,但若曦身边这个丫鬟却是他亲自挑的。但即使是这样,一个没钱打点膳房,又没名分,份利极低,住地偏僻的侍妾过得也远远比不上她曾经的日子——饭菜永远不是热的,几乎没什么荤腥,洗澡水总是要等上许久才能轮到,偶尔还要接受来自别人的冷嘲热讽……
由于大佬们的特别吩咐,药材不断,若曦的病渐渐好了起来,但面色却糟糕的不行,原本八分的颜色也只剩下四分。
病好了,就代表着她真正的苦日子开始了……每日要起的早早的,大冷天地站在宋格格的房门前,等宋格格醒来,向她请安。然后跟着宋格格穿过半个府邸去给福晋请安,一路上遇上个侧福晋、格格,她都得跪下请安,什么时候叫起还不一定。遇上哪位格格和宋格格不和或是故意为难她的,若曦就得在地上跪个一两刻钟。
四爷降爵和若曦进府又是同一日,可想而知府里的主子们对若曦是个什么态度。
四爷虽然心疼她,但碍于康熙的眼线,也只能偷偷私底下安慰。
从前若曦在康熙面前当差时,和四爷见面的机会不多,但也不少,隔三差五就能见一回,偶尔还能聊上一段时间。但由于若曦自己事儿也不少,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自从进了四爷府,四爷勤劳的很,白日里不是在宫里,就是在户部,偶尔赋闲在家也是去前院考察几个儿子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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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一个月三十天,由于公务,独自在书房休息的有五日;四爷不是个宠妾灭妻的,福晋那里六天;年侧福晋背靠年羹尧,又颜色正好,占了五日;李侧福晋虽不得宠,但好歹生了好几个,也有个三日;格格钮钴禄氏生了弘历,看在儿子的面上,四爷每月也会去个两日;格格耿氏生了弘昼,性子也是四爷喜欢的那种,一个月能占个三日;格格武氏年轻长得好,也有两天;格格宋氏年老色衰,但好歹是四爷第一个女人,每月也有一天……
满打满算,算下来还有三天空余。
然而,府里还有格格海氏、老氏、李氏……侍妾那氏、李氏、高氏、张氏……通房丫头七八个……
这般算下来,若曦一个月能睡四爷一次已经算是得宠的了。
四爷府规矩极严,若曦又只是个侍妾,平日里甚至连院子门都出不了。
105、新帝
说到这,有人就奇怪了,若曦这种胆子的人,受了磋磨,会不反抗吗?要知道,她几年前当着所有阿哥的面和十福晋打了一架。
若曦当然反抗了,但有用吗?
没有!
为什么?
曾经打了架没事,那是因为她自个儿身份高贵,又有八爷八侧福晋当靠山,丫鬟拉架不敢用全力。
但这会儿,她前脚刚要动手,就被嬷嬷按地上了——若曦的力气是比娇小姐大,但怎么可能比得过干粗活的嬷嬷。
况且对于四爷这样的正经接受十几年教育的人来说,侍妾格格给侧福晋请安,那是本分;若曦要对年侧福晋动手,那确实是她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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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同样接受十几年教育的八爷、十爷、十三爷和十四爷来说,若曦进了四爷府,就是四爷的人。如果若曦成了侧福晋,作为小叔子,他们还能戏称一句“小四嫂”,但如今他们是不会在四爷面前提一句若曦的。
再说了,他们都还在府里反省自己呢!
另一边,由于这一年先是天灾,后是人祸,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皇室又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虽然即使压下了消息,但康熙还是由于心境大起大落,大悲大喜,怒急攻心,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冬天过去,众人换上轻便些的衣服的时候,康熙由于换季感染了风寒。好好坏坏了大半个月,终是越来越严重,最后卧病在床。
由于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太子爷这次把孝顺儿子的角色扮演的非常好,各位爷轮番侍疾的时候,总是需要吃一波康熙和太子爷的狗粮。
#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系列#
康熙缠绵病榻大半年后,可能是接受了自己好不了的事实,也就下令禅位太子,当一个安心养病的太上皇。
由于这会儿夺嫡之战还没到火热化,众阿哥之间互有嫌隙,但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再加上康熙尚在,众阿哥不好驳老爷子的面子,公然反抗新帝;但同时新帝也不好对弟弟们下手。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亲爹当皇帝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当皇帝那就是两回事。
胤k就赶着新帝登基,大封兄弟的时候,一举成了亲王——还是和新帝最亲近的那个……
谁叫太子爷和兄弟们关系都不咋地呢?
谁叫胤k在新帝还是废太子的时候误打误撞保举了太子爷呢?
谁叫若曦事件,四爷党和八爷党算计太子的事被太子知道了呢?
谁叫胤k有个被太子爷当心肝宠的闺女呢?
这样巴拉巴拉,矮子里拔将军,胤k一下子就炙手可热了。
106、静好
新帝登基,h华在紫禁城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就连曾经的太子妃,如今的皇后娘娘都不见的有她风光。
皇后那是真不得宠,膝下就一个女儿,问题是新帝对这个女儿还没什么感情。
反观h华,作为新帝最得宠的弟弟英亲王的福晋,独宠近十年,府里的三子一女都是她生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h华的枕头风是有巨大的威力的。再加上她闺女和硕荣宜格格在新帝眼里比他自己的闺女还像他闺女。
“h儿,别院的桂花开了,爷带你去踏青怎么样?”
“爷不忙吗?”
“事儿都处理完了,爷带你出去住半个月……”
“那我吩咐下人给塔石哈他们收拾东西。”
“不用!”胤k亲昵地环上h华的腰,“就我们两个人!”
“那孩子们……”
“旭儿和旬儿去上书房了,爷和皇上说了,休息的那天也让他们在宫里住着。凤凰儿被皇上抱走了,说是要培养一下感情。易儿被我送到额娘那里,额娘说让我们不用急着去接他……”九爷有备而来,一个个拖油瓶子都被送走了,安排得到,完全不需要担心儿子女儿过得不好——事实上这些年的事实证明,凤凰儿比宫里的格格们还像新帝的亲闺女。
小汤山的庄子最出名的就是温泉。在庄子上的日子,不说日日笙箫,也称得上是活色生香了……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两人不可能总在庄子里泡温泉培养感情。
寻了一日天色正好的日子,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胤k牵着h华的手去桂花林赏桂花,然后遇上了同样携妻而来的十三爷。十三爷在经历了若曦、敏敏、绿芜这些人之后,最终还是和他的嫡福晋兆佳氏琴瑟和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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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寒暄后,十三爷脸上带着笑容陪着福晋走上另一条道,兆佳氏的气色显示她是真的过得很好。
也不知是不是阿哥们之间有心灵感应,h华和胤k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吵吵闹闹的十爷和十福晋。这两人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欢喜冤家的样子。明玉怀着孕,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拿着几支桂花;十爷小心地扶着她的腰,一边嘴硬地数落着。虽吵着,但一看就让人觉得他们感情挺好。
九爷和十爷是打小的情分,即使经历了八爷的事情,也没伤到什么。不过这种明显带福晋出来培养感情的情况,感情再好的兄弟也选择了分开走。
“待会儿不会又遇到哪位爷吧?”h华接过胤k折的桂花枝。
“说不好……”胤k低笑,“今年没出什么天灾人祸,有时间出来走走。还想要哪枝?”
“那支好看!”h华也不再去想别的问题,指着喜欢的说道。
胤k很轻松就折下了h华指的那支桂花,浅笑着走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外乎如此了吧!
胤k看着自个儿福晋一动不动痴痴地看着自己,低头在她额上轻吻,“爷的卿卿人比花娇……”
107、昆仑
瑶光诞于远古洪荒时代,乃是上古神o,自阴阳始判、二仪初分起的那几场真正的大战事,八荒动怒,九州血染,好男儿们疆场横卧,马革裹尸,建功立业。
战斗力自然是不用说的。
作为四海八荒最德高望重的前辈之一,瑶光上神的年龄已经成为一个秘密了……
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瑶光、东华、折颜、墨渊、白止、少绾那都是同一个时代的神,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
上面这伙人平均年龄至少三十六万岁……
他们可以说是一路扶持平定了四海八荒。
东华擅谋,把控全局。他生于远古洪荒之乱世,碧海苍灵之华泽,因地属东荒,指生处为名,自号曰东华。以万物为师长,以天地为洪炉,以众生为磨砺,执苍何剑,守九住心,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专注一趣,亦神亦魔。
墨渊善战,轩辕剑下谁与争锋,若论单打独斗,也只有东华能敌。
瑶光擅阵,她本是天地间第一道光,在她眼中无阵不破。
折颜擅医,少绾擅长炼器,白止能御百兽……
战时都是能交付后背的人,但天下安定之后,反倒由于各种原因分道扬镳。
这其中就不得不提到两段三角恋了。
其一,白止和折颜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但最后白止帝君抱得美人归。神奇的是,折颜非但没和白止帝君生分,反而与他的四子白真成了忘年交。
其二,墨渊与少绾两情相悦,但由于神魔双方立场不同,墨渊误杀少绾。此后不知何时起,瑶光上神不知为何突然痴恋墨渊到了不顾身份的地步……
前些日子,瑶光劫了墨渊最喜爱的关门弟子司音,想让司音远离墨渊。但是此举,不但没有得到墨渊任何的感激,反而被墨渊叫去苍梧之巅决战。
墨渊善战,瑶光擅阵,再加上瑶光满心满眼的墨渊,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瑶光输的心服口服,单打独斗,墨渊确实厉害,但她还是不想离开昆仑墟。她是真的爱慕他,爱慕到不介意把尊严踩在脚底,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由于她的死缠烂打那些个小辈们是怎么说她的,但她就是喜欢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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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也许是由于他素来对承诺看的很重,也许是由于这些年她终于耗尽了他们曾经的袍泽之谊,也许是他那个小徒弟在他心里的地位真的很重。
但!
不重要了!
108、混沌
瑶光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睛,她突然感觉到了天人五衰——他们这一辈她是最早的一个吗?也是,她本就只比最年长的东华小了一万多岁而已……
但是!由于失恋身死道消会不会太丢人了一些!
胡思乱想间,雷劫已经劈下来了……四海震动,异象平生,天地同哭,这是上古神祗天人五衰身归混沌的表象。
瑶光已经有些克制不住想要爆粗口了,一般天人五衰那都是要持续几百几千年才会出现雷劫异象,她这是什么运气?怕是今天过后四海八荒都要知道由于墨渊上神的拒绝,瑶光上神悲痛欲绝身归混沌了!就连史书上也会那么记载。
天地同哭,惊动了四海八荒所有的神仙。东华、折颜、白止这些个由于种种原因逐渐疏远的旧友也都出来送瑶光最后一程。
瑶光难以抵挡混沌劫,在第七十二道混沌雷劫下被劈回了原形——光。天地间甚至已经没了瑶光的气息,但雷劫还在继续,显然瑶光还没死透。
若论生命力,瑶光绝对是这些个神仙里最强的,她基本上只要不是灵智消散,再重的伤都能养回来。
瑶光是一道光,先天混沌灵光,在混沌雷劫下竟然意外融合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身死道消的自己。两道光的融合让瑶光瞬间冲破了她的堪心劫,封印的记忆尽数归来,天人五衰之感消失,雷劫甚至成为了她的补品,帮助她重塑自我。
瑶光之所以才感受到天人五衰就应了混沌劫是因为她封印了自己的记忆,想以诛心劫破混沌劫。
但诛心劫是那么好破的吗?至少另一个世界的瑶光直到战死也没能破了劫。此番要不是那个世界的自己意外闯入此方时间,意外引出了她的混沌劫,意外在混沌雷劫下完成了融合,她估计也会走上那个瑶光的老路——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在历诛心劫。
诛心劫!她的劫数——墨渊!
瑶光作为一道光,没有心,甚至连情丝都没有,哪来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情。
众目睽睽之下,第八十一道雷劫下,瑶光重塑神体……毫发无伤!哪里有身归混沌的样子。
瑶光睁开双眼,眼神清明,哪里有一分爱意的存在。
瑶光冲墨渊的方向微微颔首,“瑶光以兄长为引入诛心劫,数万年来给兄长造成诸多不便。瑶光在此向兄长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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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兄长!瑶光受过几日父神的教导,那时少绾与墨渊感情尚好,她唤他们“阿姐”、“兄长”。
109、上天
“恭喜!”东华面无表情地说道,看起来一点喜悦都没有。
“多谢!”瑶光自是知道东华的性子,也不恼。
“我说瑶光啊,你是多想不开拿墨渊渡诛心劫的?”折颜依旧一身粉嫩嫩,亏的长得好,否则不是变娘炮就是辣眼睛。
诛心劫需化解心魔、看破红尘、明晰几身、以情渡劫——简而言之,就是入情然后破情,接着绝情,最后看破红尘,重新入情。
难就难在——
爱的不深不能入情!
恨的不深不能破情!
爱的太深不能绝情!
恨得太深又难以再度入情!
爱的又深又浅,恨得又深又浅,就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不然选谁?你和白止那会儿追人呢,我能给你们添堵?至于东华,他那会儿多暴力你们心里没点数?”瑶光也很无奈啊,但墨渊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虽然温吞了点,搞得她差点死在劫里,但至少过程中安全啊——除非少绾活过来……
“说来,兄长的脾气委实太好了些!”瑶光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弄得她十几万年都没破情。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倒是为兄的不是了!”墨渊知晓瑶光对他无意之后,举手投足就放松了不少,主动道歉,风姿卓然,脾气好的让瑶光说不出话来。
正巧对上折颜戏谑的眼神,“我说花花,就凭我俩这么铁的关系,你就没发现点什么?”
花花是战时瑶光对折颜的戏称,折颜的本体确实色彩斑斓了一些,无比骚包,相比而言他如今一身粉衣到还算低调的了。
但自从瑶光入劫开始,就不那么叫了,算起来也有几十万年了。这会儿久违的称呼,此前的隔阂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你真喜欢上墨渊了……”老凤凰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春心萌动?”
“连三生石上都没我的名字好吧……再说了,我一道光,哪来的心?”
随意聊了几句,介于瑶光如今好好的,估计是他们中最后应劫的那个了,东华、折颜、白止也就离开了。
昆仑墟只剩墨渊和瑶光两位上神了。
“这小铃铛还请兄长代为送给你那小弟子——此番阴差阳错,她也算是我半个贵人了!”至多半个贵人,毕竟按那个世界自己的记忆,她会死这司音至少负大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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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墨渊后,瑶光飞到她在昆仑墟宫殿的上空,随意地挥手,宫殿一寸寸化为齑粉——反正这地方她是不会来了,黑历史什么的还是毁的彻底一点吧!
110、云锦
带着仙婢,瑶光回了天界。像她这样的天族的远古神祗在天界那都是有府邸的——好吧,像她这样的天族的远古神祗活着的其实严格来说只有三个人,东华、墨渊和她!不严格来说也就再加上折颜和白止。
东华帝君,准确的说是“东华紫府少阳君”,常年呆在一十三天太宸宫,偶尔回他的私人领域——碧海苍灵。
墨渊,由于种种原因常年住在昆仑墟,但在二十一重天也有宫殿。
瑶光自然也不例外,这番就搬回了一十六重天的璇玑宫。
瑶光好歹也是四海八荒排的进前十的神仙,再加上前两天天地同哭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一点。最近瑶光算是一个人包圆了四海八荒所有的八卦,不管之前了解还是不了解她的神仙妖魔,经过这几日的八卦也都知道了瑶光上神是个怎么样的神仙。
虽然众人对于瑶光上神的感情问题十分地感兴趣,却也只敢在私下甚至心里八卦一下吐槽一下。
从古至今女将女兵不少,但能安然度过上古之战活到如今的女上神,真的就只剩瑶光上神一位了!她也是惟一一位可以说是登顶的活着的女神。
再加上瑶光度过了她的混沌劫,寿命不知几何……与此同时,可以推断与她年岁相仿的东华帝君、折颜上神、墨渊上神想来离应劫也不是那么远了……说不好再过个几万年,瑶光上神就是四海八荒最老,呸呸呸,最德高望重的神仙了,得罪不得啊。
因此,瑶光上神搬回一十六天璇玑宫,虽没打算办个迁居宴,但也架不住认识的不认识的源源不断送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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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把这些琐事都交给了跟了她十几万年的掌事——破军星君,以她在四海八荒的辈分还真没有什么收不得的东西。
破军将礼物基本都入了库,除了那些个意义特殊的——折颜的桃花醉,墨渊的宝剑,白止的仙草……
最令瑶光惊讶的是东华帝君送了她一匹红色的云锦——在洪荒战时除了盔甲战衣,她确实偏爱红色,夺目,张扬,最重要的是耐脏!
但自从搬去了昆仑墟,她就常年一席白衣,导致世人都以为瑶光上神偏爱白色。其实不过是由于洪荒战时杀伐过重,为了防止入魔,不得不读佛经、着素衣、戒荤腥,等心境平稳了,也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瑶光摸了摸那匹云锦,不知具体是什么料子,手感温良,出自东华帝君府邸,自然不是什么随便的货色。瑶光眼中划过怀念的神色,挥手让破军送去制衣司做了衣裳——帝君难得的善意怎么好辜负。
111、毒舌
瑶光可以确定这礼物是东华帝君本人送的,毕竟除了老朋友们,也没人知道她曾经的喜好——再说了司命星君可没胆子送礼只送一匹布。
想到这里,瑶光倒真有些怀念数十万年前的事情了,吩咐了几句,就出了璇玑宫,一路往东华帝君的太宸宫走去。
帝君应该是不会介意她不递拜帖就擅自上门做客的。
“瑶光不请自来!”瑶光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就一路进了太宸宫——想来是远远看到她的身影时就有仙婢前去请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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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料,东华帝君宅在大殿里,一身紫袍随意地坐在榻上,斜靠着书桌,手上拿着一卷佛经,那是要多慵懒有多慵懒。
东华抬头看了瑶光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微微示意了一下,“坐。”
“帝君这日子过得可真叫人羡慕。”瑶光也不客气,坐下后微微抿了一口茶,“就是这茶水可真是越来越清淡了。”
“去换一盏雪山云雾。”东华帝君放下手中的佛经,随意吩咐边上的仙婢,“你怎么也随他们叫起帝君来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这不是佛经看多了吗?”瑶光轻笑,往日的岁月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自然而然换回了往日的称呼,“东华如今可比从前小气多了……”
“怎么?那匹绯o不合你的心意?”
“倒是漂亮,不过就一匹……东华不觉得少了点吗?”瑶光端起仙婢刚换上的茶,闻着茶香,也不去喝——毕竟她对茶确实没什么爱好,寡淡无味,跟佛经一个样。
“怎这般贪心了?只可惜这天上地下可能也找不出第二匹了!”
“倒是我误会东华了……”说实话,瑶光确实没想到这匹布能有那么珍贵。
“嗯。”东华竟然应了一声!
瑶光顿时感觉这天聊不下去了,好歹谦虚一下,给她的台阶下呀!
“这么珍贵的东西送了我,东华竟也舍得?”但能翻脸咋滴……东华不仅是旧日好友,也是曾经的主上,瑶光只能努力尬聊。
“旧友里除了你,也没人喜欢这颜色了……”东华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回应道。
但说出的话,真不是一般的扎心——不愧是凭本事单身的东华帝君。瑶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因为追忆往昔,主动跑到这太宸宫来……
红色是哪得罪他了?!
红色不好看吗?
哦……她忘了帝君可是任天地间色彩斑斓,就独宠基佬紫的大神……他眼里红色可能真的不好看。
112、寡人
“前些时日我偶然得了一支紫玉玲珑簪,东华可还看得上眼?”瑶光右手一翻,手中出现了一个锦盒,不是很喜欢紫色的瑶光本就是打算送人的,这会儿刚好用来堵东华——他也是旧友里唯一喜欢紫色的人!
说句实话,紫色和红色都是不常出现在仙界的颜色——事实上很多人穿这两种颜色会显得格外的艳俗,所以啊,谁也别笑话谁,“东华也是这几十万年来,我见过的穿紫衣最风华绝代的神了!”
“雕工不错。”东华伸手接过锦盒,随意地打开,上好的紫玉造型简单,不过整个簪子上刻了一幅山河社稷图,“却之不恭!”
东华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礼物,像是完全没听出瑶光的意思,不过上一个话题就也就这么被一笔带过了。
“对弈一局?”虽是问话,但语气平直,分明就是个陈述句。
棋子是黑白二色的暖玉,燃了淡淡的龙涎香。
下棋这种事情,需的你来我往、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东华帝君的谋略那无疑是天下第一的,棋盘如战场,攻守皆备,算无遗策,棋风看似稳重实则霸道得很。
不巧的是,瑶光擅阵,无论是设置阵法还是破阵,她的棋风那叫一个刁钻,步步为阵,让人防不胜防。
接连平了三局,瑶光放下手中的棋子,“再下下去恐怕也分不出胜负。”
“累了可以直说。”东华右手执了一枚白色的棋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白玉棋子看起来都失了神采,这双手纤长白皙,很难想象数十万年前洪荒战时曾染过多少鲜血。
瑶光都快被噎得没脾气了,这才多久,从她进入太宸宫算起,她都不知道被噎住多少回了,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数十万年前的东华虽然杀伐果断了点,脾气破了点,但也比如今好相处多了,果然是佛经看多了!
“东华若再这般下去,可真要做个万年的孤家寡人了!”
“孤家寡人?即使不算上司命,本帝君这太宸宫里那么多的仙娥守卫,难不成在瑶光眼中都是不存在的?”东华勾唇轻笑,原本高高在上的神仙模样瞬间就冒出了丝丝邪气,很是撩人。
这能一样?!
“东华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呀!”东华不紧不慢地将棋盘上的白子一个个拿起,放回,“这不是还有生来三生石上无名的瑶光上神陪着本帝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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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宅神
一样是孤家寡人的命……相比较自己把名字划掉的东华帝君,好像的确是天生没名字的瑶光更加符合“孤家寡人”的命格。
瑶光默默闭嘴,决定还是不和东华辩下去了,东华帝君在这方面的确是无敌的存在——死的他能说成活的,黑的他能说成白的,指鹿为马都能给你找出理由一二三四。
“其实你也不用为此悲伤……”
瑶光表示自己并没有。
“就算名字在,你瞧墨渊、折颜不一样是孤家寡人吗?”
瑶光并不觉得自己被安慰了。
从太宸宫回到璇玑宫的瑶光决定还是宅着吧——多年不见,东华帝君的战斗力蹭蹭蹭地往上涨,嘴上功夫让人分分钟想和他打一架。
索性瑶光也不是闲不下来的人。
事实上他们这些从洪荒战场上活下来的旧友,多多少少都染上些许心魔,为此修身养性,一个个都宅的不行。
东华基本上都宅在太宸宫,看看佛经、批批奏折、喂喂鱼、逗逗鸟、下下棋;没有战事时,墨渊也基本不出昆仑墟,批批奏折、教教徒弟、弹弹琴;折颜封印了伏羲琴,终日死守十里桃林,酿酿酒、下下棋、逗逗狐狸……都是那种一宅几千几万年不觉得无聊的神仙。
瑶光融合了另一个身死道消的瑶光的部分记忆,自然知道不久之后天界与鬼界要开战,但具体怎么回事却是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得“瑶光”身死的原因似乎是阵图的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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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纠结再三,还是决定修书一封告诉墨渊她梦到了不久后天界与鬼界的大战——也不用担心墨渊会不相信,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做梦基本上都是有感而梦,跟预言差不了多少。
瑶光不觉得这份“预言”会阻止那场大战——擎苍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数十万年前并肩作战的时候他就见识过这位鬼君的心狠手辣,但却可能改变结局。
瑶光从书架中抽出了那份记忆中即将泄露的阵图,她本想提前防止阵图的泄露,但可惜的是她根本不记得是怎么泄露的,谁泄露的,只隐约感觉与墨渊那女徒弟司音有些关系。对此瑶光不知道是由于“瑶光”死前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还是她没能好运地继承这份记忆,因此也就无法保证这一次的阵图不被泄露。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将计就计!
瑶光打开阵图,暗自琢磨着若是阵图提前泄露,擎苍会怎么做。
等将破解之法印在脑海中,瑶光就彻底放开了这件事——当神仙的,讲因果,她此番有此奇缘已经是天道有情,若是这样她瑶光还死在战场上,只能说是她棋差一招,死不足惜!
总不能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战争就活在恐惧中吧!
114、酒友
瑶光就这样一直宅在璇玑宫中,只抽空去了一趟十里桃林,和折颜喝了三天三夜,大醉一场,算是庆祝瑶光破了诛心劫,死里逃生。
“花花,这么多年你怎么还单着呢?再这么下去,你的毛都要掉光了!”瑶光有些微醉,微微眯着一双凤眸,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了往日的正经样子。
“谁老了?谁老了……唔……别以为咱俩关系好你就能乱说啊!”折颜也醉的不轻,一身粉色长衫略微有些凌乱,却无损他的盛世美颜——从皮相上来说,他们这些老东西都挺年轻好看的,除了刻意扮成熟留了胡子的墨渊,一个个看上去都是颜如玉美如画,风华绝代,颜色正好,嫩的能掐出水来。
“花花,你都是老凤凰啦……前两日东华还说你……”
“说我什么了?”
“说你……”瑶光眼神迷离,从地上随意拿起一坛酒,掀开酒封就是一大口,“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孤!家!寡!人!”
“你才孤家寡人……”
“我是啊!”
“红红……你说话还是那么不好听!”
“明明是东华说的!”
“喝酒!”
……
多亏了折颜和瑶光有先见之明地在喝酒前设了好几个结界把十里桃林护地严严实实,不然两位上神喝的死醉死醉、胡言乱语的消息恐怕要毁了他们二位的人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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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两位当事人,数十万年前就是铁打的酒友,醉酒后甚至还易了容一起去逛过青楼,也不在意说过什么胡话。总之就是宾主尽欢,都喝的很愉快,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的那种。
瑶光回了璇玑宫后,又开始了她的宅神生活……毕竟她地位太高,又常年征战,活着的能和她平等交流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东华,瑶光表示不想去找不自在,被怼的心戳;
折颜,酒友,他俩在一块十次里八次喝醉,频繁了对身体不好;
墨渊,瑶光表示她对昆仑墟心理有阴影;
剩下的两三个——已婚!
由于之前和墨渊“决斗”时输的略微有些惨,战斗力其实真的已经爆表的瑶光上神决定要苦修,要练剑,不能辱没“女战神”的名号。
作为一个暴力的女汉子,呸,女战神,瑶光最擅长使用的是重剑——纯钧,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指天天崩,划地地裂,剑法中有“重、拙、大”三字真诀,讲究以简化繁,以重克轻,以拙胜巧,以大胜小——简而言之,非常暴力!所过之处,各种炸裂,惨不忍睹……后来瑶光煞气过重,这才换了轻剑——承影。
此番,在演武场上重新挥起重剑的瑶光上神让一众把她过去的丰功伟绩扒出来的八卦的神仙们胆战心惊……
115、脸蛋
又过了几日,正赶上天界千年一次的大朝会。往常死宅在昆仑墟的瑶光自然是不参与的,反正九重天那多的让人头疼的规矩也压不到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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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瑶光搬回了一十六重天,天君就不能当她不存在,像模像样地让他的长子央错送了帖子过来。
瑶光虽然真心看不上这个东华随手指出来的天君,但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也是乐意给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君一个面子的。
作为四海八荒金字塔顶尖的大神,天君自然是不敢在大朝会上自己坐着,让瑶光站在底下的。
天君的龙椅边,一左一右设了两张桌案,再然后才是一众神仙站的地方。
东华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简单来说就是坐没坐样,一袭紫衫清贵高华,皓皓银发随意披在肩头,额间一块镶着蓝宝石的护额……
相对来说,坐在他对面的瑶光上神腰背挺直,显得正经的多,常年征战的瑶光早就养成了人前站如松坐如钟的习惯。
看着风华绝代、仪态万千的东华帝君,瑶光不免有些神游——她是真的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东华也能这般……随意?岁月是把杀猪刀,曾经那个手执苍何剑、以杀止杀、面无表情地天地共主已经成了这般模样……
不过,倒真的……挺好看的啊!
大朝会讲了什么瑶光基本没听进去,就像东华另立新君、退居太宸宫,墨渊司战、基本不上九重天一样,他们这些神一般是不过多插手天界事务的。他们更像是吉祥物,起到震慑的左右,让人知道四海八荒乱不了。
这也是天君能大大方方请瑶光上朝会的一个重要理由。
整场朝会下来,东华和瑶光两人喝喝茶,一言不发。东华是习惯了这种模式,他对于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真心不感兴趣。而瑶光则是陷入了不该暗搓搓评论东华脸蛋儿的自责中。
#东华拿你当朋友,你却在意·淫他的脸蛋儿系列#
#墨渊和东华谁的脸蛋儿好看系列#
#除了脸蛋儿,东华身材也不错系列#
……
瑶光默默回想数十万年前,洪荒战时东华手执苍何剑杀百万称雄的画面……这种小事情还是藏好了别让东华知道为好。
就像不管她现在看起来多么有神仙样,她本质上还是那个能拿着重剑鸿钧上战场的女战神(暴力分子),与世无争的东华帝君本质上也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睚眦必报的天地共主(杀神)。
116、报复
等大朝会结束了,东华和瑶光都是起身就走,天君甚至都还没站起来,两个人就已经快出了大殿了——活到他们这份上,真心没几个人等让他们给面子了。
“听说你又拿起纯钧了?”
“练练手罢了,怎么?传到东华耳朵里了?”瑶光依旧穿了一身白衣,但上面染了大片大片红色的曼珠沙华。
“略有耳闻罢了!”东华的嘴角似乎微微弯了一下,但转瞬即逝,让人怀疑可能仅仅是眼花了,“瑶光这是自暴自弃了?”
“嗯?这从何说起?”
“纯钧在手的瑶光难道不是做好了孤家寡人的准备吗?”东华帝君扭头看了瑶光一眼,面无表情自顾自地说着。
如果不是瑶光十几万年来修身养性,至少把表面上的棱角都磨平和了,这会儿东华帝君可能可以见识到什么叫“笑容渐渐消失”或者“面容渐渐扭曲”。
“……”她就不该提什么孤家寡人,看东华帝君这架势明显是记上仇了。
东华见瑶光不回答,“愉悦”地甩着袖子往太宸宫走——虽然东华帝君被誉为最适合挂在墙上的神仙,但事实上他委实算不上什么大度的神仙。自上古大战时就是杀伐果断、睚眦必报的主儿,你能奢求他看了十几万年的佛经就改了性子。只不过如今是面上云淡风轻,一副神仙样,好似全然没放在心上,实则在意的不得了,能暗搓搓记上很久,逮着机会就让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白瞎了她那支紫玉玲珑簪,虽算不上什么极品,但胜在心思巧妙……心里这么腹诽,但能怎么办呢?想想曾经浓浓的战友情,过命的交情,能把后背交付的信任……算了!还能绝交咋滴?
虽然一路无话,但瑶光和东华还是肩并肩,保持着不近不远,勉强算得上亲密的距离,回了各自的宫殿。
瑶光回了璇玑宫后,就径自去了演武场,手一伸——纯钧在手。劈,砸……一套剑法耍下来,总算甩掉了郁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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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收回纯钧,从边上的侍女手上拿过干净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主上,帝君送了礼过来。”破军星君先是施了一礼,然后将信递上,“随礼还有一封信。”
瑶光将帕子放下,拿过信——薄薄的一封,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随手都开信纸,就五个字,连个标点也没有的那种——“白衣有点丧”。
“帝君送了什么?”
“还是布匹。”
“颜色?”
“大部分是红的,还有几匹紫的。”
117、墨渊
瑶光最后还是“愉快”地把红色的各种云锦、玉锦、织锦、浮光锦、古香缎、妆花缎、天香绢、单罗纱、软烟罗……通通送到了制衣司——不要白不要!不能让东华白怼了她……最重要的是,这些个布真的蛮好看的。
至于那两匹品质绝佳的紫暹罗,瑶光自然而然地把它们扔库房里了——这种浮夸的颜色她真心接受不来……
接下来的日子,瑶光过得无比平静,直到昆仑墟来信——鬼族异动。为此,瑶光不得不亲自跑一趟昆仑墟。
“瑶光上神!”墨渊的大弟子叠风在门口迎接,几乎认不出眼前一身红衣的就是曾经在昆仑墟数万年的瑶光上神。
“嗯,鬼族如何了?”叠风作为大弟子,未来是要接墨渊衣钵的,这种事情墨渊是不会避着他的。
“鬼君已经在调动兵马了……”叠风将各种情报缓缓道来,条理清晰,短短几句话就把情况说清楚了。
“对了,昆仑墟这几日有生人入内吗?”瑶光在进墨渊的书房前,突然问道。
“上神的意思是……”叠风微微皱眉,但还是老实回答了,“司音旧时好友在这里养伤……是一只二尾狐狸,修为还不到神君。”
言下之意,没有威胁。
瑶光点点头,虽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说什么,想来墨渊应该不会那么不注意吧。
“兄长!”
墨渊看着再也没有一丝旖旎,眼神洒脱,与以往对他的温柔软语全然不同的瑶光,不免暗自松了口气,为昔日战友感到高兴,毕竟他自己对瑶光是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至于被当成了渡劫的劫难什么的,与这点相比全然不算什么。
两人都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默契十足,讨论战事过程顺利得很。
瑶光也将阵图的事和墨渊说了——墨渊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他打了十几万年的战,阵图从没失窃过,但还是分了一支两万人的兵马配合瑶光在必要情况下将计就计改变阵法。
事实证明,由于昆仑墟上下对玄女的轻视,或者说是由于团宠司音单纯地相信了玄女,阵图还是被偷了——而且直到战打了一半鬼界大皇子说出来大家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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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由于墨渊、瑶光的提前布置,将计就计,反将了擎苍一军,鬼界将士死伤过半。擎苍眼看自己兵败如山,竟拿出了东皇钟,要天下苍生给他陪葬。
东皇钟威力无穷,唯一阻止它的办法需要有一个强大的元神生祭它。能封印东皇钟的元神只有龙族、凤族和九尾狐族,也就是说只有墨渊、天君、折颜、狐帝。
战神墨渊,生祭东皇钟!
118、战后
鬼族战败,擎仓被封印,离怨、离镜带着鬼族残余族人,向天族投降。司音因为墨渊的牺牲已经崩溃,听到鬼族人的声音,更是怒火中烧,司音放言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要杀尽所有的鬼族人,司音情绪激动,白真只好出手打晕司音。
瑶光没有想到墨渊的结局竟然是生祭东皇钟,如此说来上辈子的“瑶光”倒可以说是与墨渊同年同月同日死了(虽然事实上并没有,但瑶光吸收的部分记忆只到她死,也就不知道墨渊死了,墨渊又活了),那个深陷诛心劫而深爱墨渊的“瑶光”也不知道会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瑶光有些伤感,但却不至于承受不了,一来她没有心,喜怒哀乐都比别人浅薄一些;二是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数十万年来她送走过太多的战友,说句不好听的她早就习惯了。
战争结束了,但作为墨渊死后大军的最高统帅,瑶光却忙地停不下来,虽然由于准备充分再加上将计就计,天族这一战算是大获全胜,但伤亡依旧不在少数,战后的善后工作无一不需要瑶光掌控全局。
等瑶光终于从军务中脱身,墨渊的仙体和他那个小弟子司音一起失踪了。瑶光觉得吧,如果真要找,去青丘或是十里桃林估计就能得到些消息——毕竟司音是折颜送到昆仑墟的,大战时青丘白真又鼎力相助,一路护着叫他四哥的司音。再加上司音其实是个女孩儿,不,是母狐狸,模样又是那个样子,十有八九就是青丘帝姬白浅了。
但看着天君那张橘子皮,瑶光觉得还是让墨渊和他心爱的小徒弟在一起吧!她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不久之后,大婚三万年没子嗣的乐胥娘娘再听从东华帝君的话语去了趟昆仑墟后,生下了天孙——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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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霞云动,仙鸟朝凤,动静极大。
天君那是极为开心,主要是因为他三个儿子资质都一般,没一个修炼成上神的,导致天君的背其实挺得并不是很直来着,敬着洪荒战时的上神也就算了,毕竟上神和上神之间也是不能比的,这群远古神祗底牌多着呢,好在活着的也就那么几个,东华帝君、瑶光上神、折颜上神、白止帝君……但连青丘小一辈的几位上神也需要给面子就让天君很不爽了。
但打不过啊,只能忍着。
119、入室
由于这一战,天界最大的对手——鬼界死伤惨重、溃不成军,四海八荒难得进入了歌舞升平的和平时期。
瑶光见过几回天孙夜华,长的跟墨渊那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非夜华的神魂和墨渊的明显不一样,都要怀疑夜华是不是墨渊的转世了。
天君透露了想让夜华拜东华帝君为师的意思,但被东华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了。天君显然是个识时务的,也就绝口不提这件事情。之后大朝会的时候曾暗暗观察过瑶光,似是想退而求其次,但由于夜华越长越像墨渊,天君连提都没有提,当然这是后话。
如今让人头疼的是——
墨渊死后,天界的军务就都压在了瑶光身上,虽然由于和平时期,军务比此前少了不少,但分担了七成军务的墨渊没了,瑶光相当于要处理相当于从前两三倍的军务——里面有一些还是瑶光从没涉及过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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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瑶光只好带着军务求助这方面的大佬——曾经的天地共主,如今的东华帝君。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瑶光进太宸宫的时候,东华正难得的在批折子,抬头说了声“坐”,就继续干活。不过大佬不愧是大佬,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解决了他的公务,让司命将竹简都抱走了。
然后东华帝君换了个更舒适一点的姿势,左手撑着头,侧躺着,风华绝代不过如此,“瑶光,难得见你过来。”
自从被怼过之后,整整两百年瑶光主动上门的次数两只手就数的过来,不过瑶光能是那种脸皮一戳就破的大家闺秀,“这不是东华喜静吗?”
东华轻笑,也不拆穿瑶光,“这是看不懂折子了?”
“东华知我。”瑶光手一挥,刚被清空的桌案上就铺满了竹简,半点没不好意思的——事关天下苍生,东华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
“倒是越发不客气了!”
东华除了教瑶光怎么批那些她不懂的折子,还给她列了一长串的书单。就这样,接下来的几千年,瑶光可以说是常驻太宸宫了……
最开始瑶光还两头跑,但后来意识到要看的书实在是太多了,也就干脆住在太宸宫了,身份尊贵的瑶光住的自然是太宸宫里除了东华寝宫外最好的地方,地处中央,离东华的书房、藏书阁、寝宫都很近——但才回九重天不久(都没到一万年)、又素来不关注八卦的瑶光不知道的是,这座宫殿是天界公认的未来帝后的住所……
至于东华,由于司命的存在,他当然知道天界的传闻,但亲手抹去三生石上名字的他怎么会有帝后呢?自然对这种无稽之谈一笑而过。
120、关系
瑶光资质绝佳,不然也成不了天地间唯一的女上神。军务虽繁杂,但她学的很快。起初瑶光还照着东华给的书单子看书,后来除了单子上的书,遇上喜欢的阵法、兵法、禁术什么的也会细细品读,偶尔还会为此和东华辩上一辩。原以为四五千年觉得能学完的瑶光生生在太宸宫住了两万两千年——基本上已经成为太宸宫第二个主人了。
事实上,对于瑶光上神和东华帝君不可说一二事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了。由于司命细心的观察,再加上成玉元君的加工润色,很多人都对瑶光上神是未来帝后的事情深信不疑。
对传闻知情的东华一笑而过,不置一词——被误解成默认。
对传闻不知情的瑶光不置一词——被误解成默认。但事实是,没人敢在瑶光面前说什么,在瑶光每天拿着重剑纯钧气势汹汹练剑的情况下。
两万两千年后,偶然听说自己和东华“被在一起”的消息,瑶光才想起知道她和东华三生石上没名字就没几个人……这下误会大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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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们之间是单纯的战友情,你们这么能不相信呢?
书看的差不多的瑶光还是决定搬回璇玑宫吧……不能坏了东华的名声……
但在天界众人看来,您二位就不要欲盖弥彰了好吗?之前两人都在太宸宫里,他们只能从司命和成玉那里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发现一丢丢的蛛丝马迹。现在都可以通过东华帝君去璇玑宫的频率和瑶光上神去太宸宫的次数判断你们不一般的关系了好吗?
至于两人往来频繁的原因——其一,瑶光的书还没看完;其二,两万两千年的相处,他们俩都习惯隔几天对弈一局的生活了……突然停了,真心不习惯啊,正巧璇玑宫(太宸宫)离得不远啊,走几步就到了……就走过去了;其三,活了几十万年的瑶光和东华不是那种会被谣言动摇的人——想这么做,那就怎么做了;想去,那就去了。
就这样,转眼七万年过去了……
天界发生的最神奇的事情约莫是二皇子桑籍为了条小巴蛇退了与青丘帝姬白浅的婚事……然后婚约对象神奇地变成了天孙夜华和青丘白浅……
其次的就是青丘小帝姬白凤九意外被东华帝君所救,为了报恩一路追上了九重天。然而太宸宫的人都不认识白凤九,自然不会放她进去,巧的是被成玉元君看到了。凤九表明想日夜伴在帝君身边,想着万一哪日帝君有需要,就可以报恩了。成玉很是感动,然后脑海中冒出了瑶光上神挥着重剑纯钧、杀伐果断的样子,顿时熄了送白凤九进太宸宫的心。成玉告诉凤九以她现在的修为能力,就算帝君有需要她也帮不上忙,所以当务之急是好好修炼。然后带着凤九去找了司命,让司命答应了如果发现能让凤九报恩的机会,一定去通知她。凤九这才愉悦地回了青丘。
121、开窍
不过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满打满算五个,成玉、司命,从成玉口中得知的连宋,从司命口中得知的东华和瑶光。
彼时,东华和瑶光正在下棋。
“常言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东华心动否……”妥妥的打趣。
“瑶光这是忘了我们都是孤家寡人的命了?”东华挑眉,撩人得很,瑶光觉得自己如果有心那一定会跳的很厉害……
然而,她没有……
孤家寡人绝对快成为瑶光的死穴了,这个词刚从东华嘴里出来,瑶光就觉得头痛,“怎么会是孤家寡人的命呢?三生石上无名,不过无姻缘罢了,想来养上七八个小侍应是无妨的……”
“你说什么?”东华落子,吃掉了瑶光大片棋子,却也把自己困在死路上了。
“养上七八个……”求生欲让瑶光停下了还未说完的话,这才想起东华那严于克己,且严于克知己的性子,忙补救道,“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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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个上神,这种话让人听到了……”东华皱着眉教训起来,但才说了半句,就停了下来,“算了,我知你不是没分寸的人……”
这一局棋由于东华硬往死路走,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到是让棋局难得分出了输赢。
两人又下了一局,瑶光才回了璇玑宫。
东华却没有动,依旧坐在棋局前。
“帝君。”司命施了一礼。
轻轻点头,东华依旧看着棋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局棋是有什么璇玑吗?”司命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不同,小心问道。
东华良久没有说话,只盯着棋盘,良久后忽然叹了口气,“司命,你说......三生石上没了名字的人还会动情么?”
“应该是可以的吧!”司命表示就帝君您和瑶光上神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况,您还敢说自己没动情?
“怎么说?”
“只是觉得可以,”司命表示也不能直说您就动情了啊,“也许以前有过例子也不一定……”
“是吗?”东华低语——这些日子所有关于三生石的书他又看了一遍,哪来的例子呢?
原以为他们俩都是三生石上无名的人,如师如友相伴一生也算是圆满了。但他东华啊,曾经的天地共主,岂是那么那么容易满足的?越相处,他想要就越来越多,比如爱,比如拥抱,比如婚姻……
瑶光那无意的一句“养上七八个小侍”,让他更加明白,如师如友相伴一生从来就不是他想要的!
122、无心
接下来的日子,瑶光明显的地感觉到东华在避开她。她的璇玑宫他不再踏入,去太宸宫找他下棋也不见踪影……不过瑶光本就不是那种追根究底的性子,觉得东华做事应有他的道理,虽隐隐觉得不太舒服,却也不再去试图找他了。
重新回到一个人宅在璇玑宫的日子,虽有些不适应,但倒也勉强能够忍受。
“东华!你怎么在这里?!”瑶光默默把腰带重新系上——这种准备休息,发现好友躺在自个儿床上什么的……不过介于东华帝君良好的信誉,瑶光真没想歪,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导致东华不顾礼仪夜闯她的寝宫。
“你觉得我来干什么?”东华手一伸,毫无防备的瑶光就摔进了他的怀中,一个翻身就是一个床咚。
“……”瑶光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许久后才找回声音,“东华,你……”
都这样了,瑶光自然也就知道东华什么意思了,回想曾经的两人相处的过程才发现原来确实早就过了线。只是她一心觉得他们三生石上无名,自是不会产生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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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悦你,瑶儿!”东华低头,几乎要吻上瑶光。
但知道和听到终归是不一样的,瑶光瞬间挣脱了东华的桎梏——毕竟东华除了最开始就没动过法术。
“我不喜欢你……”
所以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的……”
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我都可以等的——反正时间这东西多的很。
“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连心都没有啊!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呢?
“我……不可能喜欢你的……”
“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够了……”
只要你身边只有我,生生世世,总有那么一天,总会喜欢上的。
“对不起……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对不起,我知道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不能让你继续喜欢我!
对不起,我明明觉得我应该很伤心很愧疚,但事实上我很平静,这样的我只会让你绝望……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明明你爱的死去活来,我却只能心如止水……
“试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会呢?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东华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瑶儿,相信我!”
瑶光有点难过,比她以为的要多一点点,东华明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冷冰冰的!有点毒舌,还记仇!他博学,他理智,他以天下为重!他骄傲,他矜贵,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瑶光上前两步,拉住东华的手——东华甚至还没来得及高兴——瑶光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东华……不用试的……你看,我连心都没有。”
123、历劫
东华回了太宸宫就吐了血,一双眼睛隐隐泛着血光,竟是入魔的前兆。
“司命……”
“帝君。”看东华帝君的状况,司命完全不敢询问发生了什么。
“本帝君下凡历劫消消这心魔。”东华擦了擦唇边的血,“至于命簿,我说你写……”
“是……”
“生于帝王家,父不慈,母不善,兄不友,弟不恭。十岁亡母;十五亡父;兄弟逼宫,自此再无血脉亲人;二十被下毒自此缠绵病榻;二十五遇所爱求而不得,自此孤家寡人,无所亲,无所爱……六十而终,无子无嗣。记下了吗?”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历尽人间七苦,这心魔也就该散了……他要是入了魔,瑶儿就该更不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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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了。”
“遇所爱求不得,所以莫要让那些女人与本帝君有肢体接触……”
“是,帝君!”看吧,前几天还问三生石上无名的人会不会动情,这会儿下凡历个劫,用的是命簿化的躯体都记得要为上神守身如玉……帝君怕是真的栽死在瑶光上神身上了……
六十而终,天上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对外宣称闭关,东华就下了凡。
另一边,瑶光越想越觉得应该让东华冷静一下,偷偷从司命那里顺了命簿,她毕竟不是去历劫,没必要吃苦不是,想了想,就写了四个字,“武艺高强”,其余留白,到时候她怎么做命簿就怎么写。施了个咒,这一页就“消失”了,等她从凡间回来自然会显出形来。
就这样,在双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前一后下了凡,相差不过人间的一年时光。
东华下凡后名唤刘宸,表字东君,艰难地在种种恶意下成长,终于在二十岁时成为了天底下最尊贵的病秧子。
瑶光下凡后名唤云璇,小名瑶瑶,天生神力,又是个练武奇才,大江南北地跑,日子过得及其潇洒,在江湖上还得了一个“乐瑶剑仙”的称号。
眼看帝君都已经二十了,五天后就该遇到那个嫁为人妇的爱而不得了……司命越发纠结这个爱而不得的人选,按司命原本的想法,帝君这摆明了为瑶光上神守身如玉,那求而不得的最佳人选无疑就是瑶光上神本人啦!这样就算帝君和“求而不得”发生了什么,帝君也肯定不会生气的。
然而,他根本找不着瑶光上神!
要死啦,还有五天啦!
上神救命啊!
124、钟情
司命那个愁啊!帝王喜欢一个女人时,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女人和帝王之间连头发丝都别碰到……
帝君,啊不,是人间帝王刘宸二十二岁的时候,一个名字划过司命的脑海。
青丘小帝姬白凤九!
不是要报恩吗?机会到了!
司命匆匆联系了白凤九,千叮咛万嘱咐,你扮演这位夫人的时候要多高冷有多高冷……
什么?不会高冷?
简单!你只需要面无表情不说话,能不和帝君说话就不和他说话,能不看他就别看他,最最重要的是,千万千万别让他碰到你,连头发丝、指甲盖都不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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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九在司命的特训下已经有几分高冷模样了,然而……
武艺高强的瑶光版云璇听说宫廷御膳味道天下第一,胆大包天地闯了皇宫——事实上以她的功夫那妥妥的如入无人之境,跟逛自己家没什么差了。
太嚣张的结果就是被发现了——其实云璇也不是打不过,只是一人单挑整个禁卫军,下一次可能要面对一支军队了……虽然她觉得一支军队也抓不住她……
为了躲避禁卫,云璇一不小心就进了刘宸的寝宫——这会儿帝君正缠绵病榻,面色苍白,妥妥的病美人。
看刘宸一身明黄色,云璇再傻也知道他是谁了,一个小轻功,顺利把病美人·帝君床咚了!(就是璇玑宫东华床咚瑶光的姿势啦)右手轻轻捂上了美人的嘴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单纯就是不得不轻,她觉得她不用内力甚至不用力就能轻轻松松把皇帝陛下打死……
“你别喊我就松开你,同意就眨眨眼睛。”
病美人眨眨眼,“乖巧”地让云璇觉得有点小罪恶。
皇帝陛下:心跳快控制不住了!
“江湖人?”清清凉凉,不是那种软绵绵的声音,特别好听。
“嗯。”云璇觉得她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合心意的小公子,长得好,声音好,性子也好……
皇帝陛下:好像一见钟情了!
“你来宫里做什么?”虽是问句,但一点也不咄咄逼人。
“你宫里的御膳味道不错……”
“那你想不想吃一辈子?”
“呀?”
“做我的皇后啊……你就能想吃什么让他们做什么了。”
皇帝陛下:感觉自己要完!
女王大人:合心意的小公子跟我求婚了!好开心!
“好的呀!”
就那么草率!认识不到一柱香时间的刘宸和云璇决定大婚了……
带着白凤九,密切关注东华帝君的司命已经傻了——瑶光上神怎么也下凡了!在九重天七万年没进一步,下了凡一柱香就解决了终生大事!
厉害了我的帝君和上神!
虽然由于历劫的瑶光上神的介入,帝君的命簿已经乱了,然而并不敢阻止帝君大婚……
命簿?
那是什么?
不!重!要!!!
既然帝君已经被送进瑶光上神的怀抱了,司命就放心地带着哭唧唧青丘小帝姬离开了……
“司命!呜呜呜……我是不是不能报恩啦!”
“别哭啊!这回是例外,下次有机会我肯定还叫你!”
“司命你真好!”
125、大婚
刘宸能在父母不慈,兄弟不善的情况下登临帝位,又能在缠绵病榻的情况下坐稳皇位,那绝对不是什么小白莲——在文武百官眼中皇帝陛下英明神武,然而心狠手辣、专断独行……
所以啊,皇帝陛下二十四岁后宫无妃他们不敢说什么。
所以啊,皇帝陛下二十四岁要立一个武艺高强的江湖女子为后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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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刘宸这个一年一大半时间都在床上修养的身体,大婚事宜中需要帝后参与的部分是精简了又精简——万一累倒了皇帝陛下,那他们全部都得完蛋!这也就造成了此次帝后大婚对外非常轰动华丽,然而对刘宸和云璇来说就拜了天地,去太庙祭了祖……
就这么点事结束的时候,皇帝陛下已经面无血色——事实上那些等他驾崩的人一定很心戳,按命簿上来说,这具身体自二十岁开始缠绵病榻但要到六十岁才彻底没生机……
#缠绵病榻却怎么也死不了系列#
然后皇帝近侍亲眼见证了皇后娘娘轻轻松松把皇帝陛下抱下龙辇,直接抱回寝宫的画面。
近侍们:感觉陛下清白不保……
把凤九送回青丘,折回来看帝君与上神凡间大婚的司命:看了帝君的黑历史,感觉会被灭口……
皇帝陛下:这么没有男子气概的事情……明明应该恼羞成怒,然而——心跳的好快……更喜欢了怎么办?!
皇后娘娘:夫君那么柔弱,从哪里下口比较好……
关门!
云璇刚把刘宸放下,依旧面色惨白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个巧劲把云璇压在底下了。
当然,对于武林高手云璇大佬来说,一手指头就能把刘宸撂趴下。
青涩的吻落下,甚至不能说是一个吻,只是简单的嘴唇贴着嘴唇……慢慢地轻轻厮磨……然后无师自通地撬开牙关,试探地伸出舌尖……前进,后退,纠缠,挑逗……分开时,病美人大口地喘着气,不知是由于羞涩还是缺氧,苍白的脸上染上了血色;而形成对比的是气息正常的大佬·云璇。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系列#
#帝君百分百后悔为什么要给自己安排那么个体弱多病的命簿系列#
#论历完劫的东华帝君该高兴还是不高兴系列#
……
不管四十几年后的帝君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对于新婚之夜先晕过去的是自己这件事再过一万年他也忘不了就是了——往后用数万年的时间证明了他自己……
126、喜欢
第二天早上……
醒的早的显然是云璇,本来打算早起去练个剑,然而想起新婚第二天早起练剑似乎不太好……在病美人和练剑中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重新躺下了。
云璇看着刘宸——虽然弱了点,没有肌肉,白斩鸡一个,但好看是真好看啊!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认识了他好久好久的感觉……应该就是常人口中的“一见如故”吧。一边看着,一边用手卷着刘宸的头发玩——由于脸色苍白,长发看起来越发的乌亮。
“瑶儿(前面说过了,云璇小名瑶瑶)……别闹……”这般说着,却是伸手将人抱进了怀里。
之后的日子出乎意料地和谐……谁也没有想到从阴谋诡计里长大的病弱帝王和武艺高强的侠女真的能一直在一起,几乎没有矛盾——默契地就像是相处过好多好多年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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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将大江南北逛了个遍的云璇很喜欢待在刘宸身边的感觉,很安心。而且那个时候,她的心会比往日跳得快一些。
“在想什么?”下了朝的刘宸甚至还没有换下朝服,从后面环住她,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朝冠上的珠链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想你啊!”云璇握住刘宸的手,不出意料冰冰凉凉的,“身体不好还不多穿一点。”
内里外放,手一招——榻上的白色狐狸毛大氅就到了手上,披在刘宸的肩膀上,然后低头将带子系上。
明明才初秋时节,云璇本人还穿着薄薄的丝绸合襟裙,体弱多病的皇帝陛下已经提前开始过冬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云璇的内力撑着,往常这个时候病美人已经开始长达小半年的“缠绵病榻”生涯了。
“我没事。”话是这般说,但刘宸本人口嫌体正直地乖乖低头,方便云璇给他系带子,甚至连搂着她腰的手都没放开,“你在宫里觉得开心吗?”
“挺好的呀!”吃得好,穿的好,玩得好,睡得好……小夫君除了弱了点,感觉一指头就能碾死他之外,也没啥缺点了——事实上,在她欺负他的时候,就连这一点都不是什么缺点了。
“不会闷吗?”
“和你在一起怎么会闷呢?”云璇回抱住刘宸,腰很细,但不是那种让人觉得脆弱的纤细,“我最喜欢东君了呢!”
“我也最喜欢瑶儿了……只喜欢你一个……”
127、死别
刘宸与云璇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唯一的缺陷就是刘宸的身体一如既往的糟糕。尽管注意保养,还有云璇的内力做支撑,但还是一年到头药不能停。不过和之前的缠绵病榻相比,那已经是飞一般的突破了。
好在作为帝王,刘宸一不需要干体力活养家,二不需要亲身上阵保护妻子——这一条完全可以反过来,也就无伤大雅了。
大概就是因为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渡劫渡成这个样子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好吧,事实是,由于下凡渡劫(度假)的瑶光扰乱了东华的命簿,司命对此又完全不敢插手拨乱反正。眼看着帝君和上神相处甜蜜,恩恩爱爱,修成正果,每每被迫吃狗粮吃到饱的司命自然而然放松了对帝君这边的注意。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命簿上记载刘宸于二十五遇所爱,然罗敷有夫,是为“求不得”;三十中毒,所爱之人为救他而死,是为“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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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帝君二十四岁的时候被误入的瑶光截了胡,司命就没有再安排那位“所爱之人”,直接把白凤九送回青丘了。于是乎,三十中毒的时候,药引子就没有了……命簿自动就把刘宸如今的心爱之人归入药引子的范畴了。
此时刘宸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几乎和死人没有半分区别。
“东君……”云璇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她以为她内力深厚,可以保护好他的……但他却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毒……
云璇轻轻地摸着刘宸的脸颊,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已经完全消失了,甚至又瘦了一圈,摸上去都是骨头。
宫里的太医、江湖的神医都已经下了最后通碟,这次中的毒和他二十岁时留在体内的残毒相生相克,这具本就残破的身体如今就像一个战场,而它根本禁不起两种毒素的摧残……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云璇低头轻轻吻上刘宸青紫的嘴唇。
“呐,我走之后,你不能忘了我啊……你的身体需要静养,所以女色什么的你就不要碰了……知道吗?”
“你要记得你是我的……心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所以要好好照顾自己……奈何桥上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所以你不要急,好好活着……”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么好看的小郎君一定会是我的……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也是夫妻啊,不然我怎么一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呢?”
“东君,你不是一直想听我爱你吗?我现在补给你好不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云璇爱刘宸,乐瑶爱东君,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爱你……”
云璇将内力尽数给了刘宸。
《华史》记载永安十五年,后崩。
128、回归
刘宸醒来后,发现爱妻已亡,生生吐了三口血,若非云璇的内力撑着怕是直接就跟着去了。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帝王——虽然于他活着与死了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刘宸拖着病体从宗室选了太子,悉心教导。
《华史》记载,永安十八年,在帝后亡故三年的忌日,帝崩。
与此同时——
云璇死了,瑶光自然就归位了……
司命对着命簿,那是妥妥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归位的瑶光那是同样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下凡本就是为了躲着东华,毕竟只要她动用法术,东华要找身为上神的她就容易的很;而要找一个命簿几乎留白的凡人却难得很……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东华竟然那么巧也下凡了,而且就他那病怏怏的身体,妥妥地在渡劫啊!就年龄看,还是东华先下的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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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现在一想到凡间的六年她对毫无攻击力的东华做过的事情,就想找个洞钻进去……再想一想自己说过的情话,什么“只爱你”啊,“上辈子是不是夫妻”啊,“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啊……就感觉自己可能要完。
作为凡人的云璇心里满满的东君,而作为瑶光的她甚至没有心……她如今想起刘宸,或者说是东华,全然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真正爱过一个人之后,瑶光更加清楚她和东华没有未来……
好在她看过司命的命簿,刘宸六十而亡,也就是还有三十年,也就是说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想好去哪躲一躲。
然而,还没等瑶光把思绪理清楚,东华就历完劫回来了——按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算,刚好过了三天……东华虽然提前结束了历劫,但由于最后三年实在过得太惨,这次劫竟然算是渡的很圆满。
东华归位之后,一时脸色煞是好看,或许可以说是喜怒交加?至少司命表示跟在帝君身边那么久,第一次知道帝君的表情可以那么丰富。
于是乎,毫无防备的瑶光被东华堵个正着——正好赶上千年一次的大朝会,传说中正在闭关的东华帝君突然出现,然后当着众仙的面拉起好好地在朝堂上喝茶的瑶光一个顺移就回了太宸宫。
瑶光完全没有反抗,起初是惊呆了,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是觉得私事还是私底下说吧,她觉得她敢反抗,以东华的脸皮就敢在朝堂上扯一扯他们凡间的爱恨情仇。
129、负责
脚刚落地,瑶光甚至还来不及说一个字,就撞进了一个怀抱。
东华右手搂着瑶光的腰,左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地吻着她——带着浓浓的思念、庆幸、爱恋……
瑶光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就想把人推开。
察觉到瑶光的反抗,东华手上的力加重了几分,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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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下来,瑶光的嘴唇微微有些红肿,气息也有些乱了,这一点让曾经娇弱无比的帝君心情大好,轻笑出声——仅从声音来说,就已经撩人得很。
“你还活着,真好!瑶儿……我好想你。”东华抱着瑶光,亲昵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就连语气也和在凡间时一模一样。
拒绝的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瑶光有一瞬间的痛心……仅一瞬间,快得让她分不出是她真的痛心了,还是她觉得她应该痛心而产生的错觉。
“只是历劫……”瑶光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只是!历劫?”虽然隐隐猜到了瑶光会拒绝承认他们的过去,但真的听到的时候,东华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她,右手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可想而知有多么地生气。
“尘世情缘尘世结!这不过就是你的一场情劫……”瑶光这般说着,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抗拒东华的怀抱,“东华,你魔障了!”
“渡情劫?我命簿上的情劫不是你!瑶儿,是你自己主动闯进来的,睡完就跑……哼,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瑶光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了凡间那没羞没躁的六年——托话本子的福,她确实没少欺负他来着。
见瑶光没还嘴,东华得寸进尺道,“我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就算是渡情劫那人也合该跟我保持了距离。你一声不吭跑过来,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会儿不想负责任了?”
“我……”瑶光是真心虚啊……谁让凡间的六年,相比较体弱多病的帝君,确实她比较过分一点。
“本帝君是哪儿让瑶儿瞧不上眼了?”
“没……没有……你挺好的……”瑶光被东华的目光弄得感觉自己好罪恶,本就底气不足,这会儿更是心虚得很。
“那瑶儿为什么不想负责呢?我记得有人说过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爱我一个的……”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不想负责任?还是没有说过这些话?”
“……”什么叫溃不成军?这就是了!
130、请帖
“那你想怎么样?”瑶光甚至都不敢直视东华的眼睛。东华自出生到现在这三十多万年来,确实自始自终洁身自好,连个小暧昧都没听说过,那他历劫的时候提前安排了不让人近身也是极有可能的——所以,貌似真的是她的错……
“瑶儿觉得呢?”
“我不知道……”
东华轻笑,微微挑起的眼角眉梢色气满满,“负责吗?”
“嗯。”
东华再次吻上她,缠绵缱绻……
不过东华倒也没有继续得寸进尺,得了名分已经是意外之喜,若是做的太过了,说不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瑶光回璇玑宫后拿着纯钧练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貌似是被东华忽悠了,而且还是那种不可挽回的那种……她好像同意要大婚了……
感觉要完!她这算不算玩弄了帝君的感情啊……
东华自然是不会等瑶光冷静下来的,可以说是瑶光刚离开太宸宫,东华帝君和瑶光上神即将大婚的消息就传了出去。等瑶光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的时候,东华连请帖都已经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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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去找东华说清楚的瑶光站在东华面前,嘴都没来得及张,就被拉到了书桌前。
“你看看可还有漏下的?”
瑶光木然地接过厚厚的册子,打开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名,“这是什么?”
“宾客的名单,这些都是已经送了帖子的。”东华右手搂上瑶光的腰,左手放在她的左肩上。
“这么快就……”
“瑶儿不上心,我自然只好想的多些。”东华语气淡淡的,细听下隐约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这般的帝君,让瑶光不免想起了被她欺负狠了的刘宸,似乎也是这样……清冷矜贵中带着难以发现的委屈。
“在想什么?”似是察觉到了瑶光的分神。
“没什么。”瑶光抿了抿嘴唇,她已经不是凡间那个每每被问及在想什么时,会靠在他怀里说想你的那个她了。
东华微微有些失望,却没有说什么,只将人抱得更紧些——他不敢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她说出口的是拒绝……
“东华……你真的不会后悔吗?”瑶光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名册,明明知道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但理智告诉她他们不合适;明明知道东华听到拒绝不会开心,却还是说出了口,“我们……”
对爱人来说,没有什么话语是不能用一个吻来堵上的……如果不行,那就两个吻。
“你答应我的!瑶儿,言出必行……”
131、婚礼
瑶光最后还是如了东华的愿,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凡间的那次大婚瑶光没有插手,都是礼部的官员弄得行程,而且碍于刘宸的身体情况,精简得不能再精简了,不过那时候她确实满心欢喜——她至今都记得那种心脏像小鹿乱撞的感觉。
这一回,瑶光依旧没有插手,她基本都宅在璇玑宫,她甚至不敢见东华。每每看到他的欣喜,他的急切,总让她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她平静地几乎不像她自个儿要大婚。她虽然并不如她表现出来那样的排斥与东华大婚,但她也没有新娘该有的羞怯、欣喜、焦虑、憧憬……
大婚当日——
天界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尤其是自一十三重天太宸宫到一十六重天璇玑宫的这段路程,彩虹成桥,瑞气笼罩,红色的绸缎铺了一路,数不尽的仙禽异兽衔着仙花、叼着果篮到处飞舞。亭台楼阁之上弥漫着绚丽光芒的云霞,衬得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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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在即,诸神众仙都早早来到大殿之中——东华帝君和瑶光上神皆是数十万年前成名的神仙,按辈分大部分神仙见了那都是要尊称一声老祖宗的。基本上四海八荒有头有脸的神仙能到的都到了。人一多,自然免不了一番寒暄,但又把握着那个度,见时辰差不多了,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静静地等待典礼的开始。
不久,龙吟凤啸之声不绝于耳,只见长长的大婚队伍一路飞驰而来,九条飞龙拉着车架,瑞气缭绕,透过纱帘隐约可见里面端坐着一对衣着华贵气质卓然的男女。九只鸾鸟不断振翅长吟,以护卫的姿态盘旋在车架两旁。飞龙迅速划过云山雾海,璀璨夺目的九色云海被生生划出一条路来。
只听九条飞龙一起长吟,车架稳稳地停在大殿之前的半空之中。东华帝君率先起身从车驾走下,踩着鸾鸟,对着瑶光伸出手来。
东华一身金红色的吉服,与紫衣时的清贵相比,多了一分暖意。此刻嘴角含笑,衬得他身后的万丈云海都失了颜色。
瑶光抿了抿嘴唇,平复了一下心情,倾身握住东华的手,在他的扶持下踏上鸾鸟。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得走下去……
瑶光走在红绸上,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东华一眼——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外乎如此了。
“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神鬼以为凭。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
132、花烛
自此,瑶光算是正式入住太宸宫了,不是之前那座华丽的宫殿,而是直接入住了东华的私人领域。
当然这是东华帝君的决定,瑶光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默认了,也许是愧疚吧!自从瑶光同意了和东华的大婚后,她确实不再纠结这些小事,基本上都是东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不能奢求帝君大人吃素的。再加上凡间那六年他吃过的亏可都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也得把场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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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洞房这一点,瑶光大佬其实也是没有意见的——虽说她如今没有心,不喜欢东华来着,但并不影响他们做一些愉快的事情,再说了连婚都结了,有什么好矫情的?
事实上,对于他们这群活了几十万年的神仙,在节操方面确实也没什么底线。数十万年前洪荒战时幕天席地play不要太多好吗?那时候一天换一个伴的都大有人在,像瑶光之前说的养上七八个小侍都算不好色的那类了。那时候可没有现在的这些个条条框框、礼义廉耻,神仙人佛妖魔鬼怪大伙都是及时行乐、随性而为……
东华、瑶光、折颜这种数十万年守身如玉的纯属就是洁癖、眼界太高、专注事业、功法需要……简单来说,没找到合适的人又不想将就。擎苍那种后宫三千才是最常见的打开模式。
所以说,当东华吻上瑶光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再拒绝,甚至主动纠缠上去,一时间只能说是势均力敌吧——毕竟,两人所有的经验都是在对方身上试验出来的,悟性方面也差不了多少。
在东华扯开瑶光腰带的同时,他的腰带也没能幸免……
等东华开始靠撕的时候,瑶光也没手下留情……
两人甚至还对于上下的问题还小小地过了两招。
最后……
唯一可惜的是……
帝君依旧没能完成一雪前耻的愿望来着——和每天挥着重剑纯钧、依旧上战场的女战神瑶光相比,过了十几万年退休生活、下下棋养养鱼的曾经的天地共主显然并不在体力上占优势。
幸运的是,至少也没输!
三天三夜云雨初歇的时候,两位上神都还处于精神尚好,还能大战几万回合的状态。
东华抱着瑶光去了他后殿的浴池,瑶光虽然精神尚好,但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早就步入养老生活的东华帝君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浴池奢华地让同为上神的瑶光深深觉得自己往日的生活过的太粗糙了……
133、余韵
瑶光泡在水里,慵懒地趴在池子边,暖玉铺就,既不搁手,也不觉得凉,闭幕养息,渐渐有些昏昏欲睡——神仙虽然可以不眠不休,但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会保持正常的作息,睡眠能够很好的消除神魂上的疲惫。
故而自然没有发现东华眼中的风起云涌——他明明得到了她,可以轻而易举将她拥入怀抱,可以名正言顺困住她一辈子,但却从未这般清晰地觉得他们如此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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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爱他!
哪怕她吻着他,热情地回应着他……她也不爱他!
东华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恨上苍让她和他做了一世凡间夫妻!
如果凡世的她不曾爱他,他或许就不会那么清晰的感觉到如今的她心里没有他,没有对比,他或许可以自欺欺人地相信她是爱他的……
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如果没有那凡间的六年,就不是她不爱他,而是她甚至不曾爱过他。
东华忽的轻笑一声,他什么时候这般悲观了?人都已经扒拉到他的地盘里了,没有心又怎么样?作为一道光,瑶光曾经连神识都没有,如今还不是几乎什么都有了,指不定哪天她的心就演化出来了呢……
她早晚会爱上他的……
这般想着,东华上前两步,环上瑶光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的肩头,“我们,继续?”
闭目养神的瑶光左手抵着额头,凤眸微睁,扭头昵了帝君一眼,说出口的话却一点也不解风情,“纵欲对身体并没有好处。”
“夫人多虑了……”东华附身,薄唇在她的锁骨流连。
东华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瑶光的脖颈处,让她精神了些许,垂眸看去——东华的一头白发披散在肩上,发梢由于沾了水黏在身上,从上往下的视角让瑶光第一次发现东华鸦羽般的睫毛,着实漂亮的紧。眼角微微泛着红色,平添了几分色气……
瑶光暗叹了一句“美色误人,食色性也”,反手将人压在了池边,吻了上去……
“不禁欲了?”帝君舔了舔被咬出血的嘴唇,慵懒地靠在池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你说呢?”瑶光挑眉,她似乎有些明白昔日的那些沉迷温柔乡的袍泽的心情了。不过,既然已经大婚了,不吃白不吃是吧……
话音未落,东华已经欺身而上……颇有几分抵死缠绵的滋味。
134、破冰
瑶光觉得,她和东华大婚后的日子过得着实有些荒唐——简单来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东华!
既然已经大婚了,瑶光就不会再后悔。自她第一次上战场,她就发过誓,一辈子不会后悔自己任何一个决定!她知道没有心的她注定无法回报东华的深情,所以她只能尽可能地对他好。
却不知道她的这份好让东华越陷越深,但每每直视她的眼睛的时候,他就好像被迎面泼了残杂冰块的冷水,顷刻间无比清醒……
她不爱他!
她不爱他!
她怎么可以不爱他?!
但面对已经尽可能对他好的瑶光,他甚至连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这场姻缘本就是他算计来的,他有什么资格怪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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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没事。”东华微微收紧搂着瑶光的手,“睡吧!”
第二天瑶光醒的时候,东华难得地不在她的身边。
瑶光收拾完就去了演武场,虽说嫁与东华之后,她早起练剑的习惯不知道破了多少回了,但有机会剑还是要练的。
“君后。”迎面而来的司命施了一礼。
瑶光点了点头,“司命星君无需多礼。”
错身而过。
“司命,”瑶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转身叫住了司命,“东华去哪了?”
“帝君去了洗梧宫。”司命躬身回道。
“洗梧宫?出什么事了?”
“夜华殿下随着那凡人侧妃跳了诛仙台,天君特地来请了帝君。”
瑶光沉默着去了湖边,而不是演武场。她想起了凡间的六年,想起了那个甘愿为刘宸而死的云璇……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她也曾拥有这样的感情,只是现在没有了——她没有心,又哪来的感情呢?
东华回到太宸宫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瑶光倚着栏杆,望着湖面,梨花的花瓣飘然洒落,偶有几片落在她的身上……东华不自觉勾起唇角,清俊的面庞一下子柔和下来,原本冰凉冷冽的气息也一下子平和如水。
至少她还在啊!
东华漫步上前,将人拥入怀抱,然后将瑶光的手紧紧包裹住,“在想什么?”
瑶光回过神来——许是那段时光太过美好,即使如今的她没有心,情感上凉薄的很,也觉得想要留住些什么。沉默了片刻,“想你。”
即使知道这句“想你”和曾经的那数不清的“想你”并不是一个意思,也并不妨碍东华雀跃的心情——这些年他听了无数次让人绝望的“没什么”。
他是不是可以期望一下,她会重新爱上他的!或者说,她已经开始慢慢爱着他了!
135、变数
天君把他的天妃赐给了太孙夜华当侧妃……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瑶光十分确定她看到东华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过也是,这种当爷爷的把自己的小老婆送给孙子当小老婆的事情,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很好笑?”东华放下手中的书简,摸了摸瑶光的脸颊。
“东华难得露出这种表情!”瑶光躺在东华的腿上,眯着眼睛拉开东华的手。
“狭促!”如玉的指尖轻点了点瑶光的鼻尖。
瑶光再次拉开东华的手,略有些不满的昵了他一眼。
东华嘴角微微勾起,低笑出声,手指划到了瑶光的唇上,慢慢描绘。
瑶光恼怒地一口咬上他的指尖……
风吹过,梨花花瓣飘下,零零落落地落在长衫上,白发与青丝,红裙与紫衣,缱绻缠绵,晕开一缕清幽的染香。
时光荏苒,昆仑墟传来了钟响,百鸟齐飞——墨渊复活了!
东华和瑶光算是第一批重新感受到墨渊的气息的。就像当日感受到瑶光应劫的气息,东华、折颜等人第一时间赶过去一样,知道墨渊复生的消息后,东华和瑶光也相携去了趟昆仑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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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兄长了!”瑶光笑语晏晏——事实上,这几百年来她确实越加爱笑了!
“没能亲眼见证你与东华大婚,真是一大遗憾!”众弟子都陆续回来了,墨渊的心情同样很好,可以说难得笑得如此开怀。
瑶光与墨渊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毕竟昆仑墟久不住人,如今乱的很,没有必要给人添乱。再加上瑶光之前虽是渡劫,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十几万年两人的情分也被磨的差不多了,瑶光与墨渊相处不免有那么几分尴尬。而东华与少g是多年好友,自墨渊失手杀了少g后,两人也多年不联系了……总而言之,真没有在昆仑墟继续呆着的必要。
“怎么了?”出了昆仑墟,东华的脸色略有些难看,瑶光伸手碰了碰东华的脸。
“没事。”东华的声音有些哑。
“你脸色不太好……声音好像也不太对劲。是哪里不舒服吗?”瑶光略有些担心,“真的没事吗?”
“没事……”东华扭头,似是无意间避开了瑶光的手,往昆仑墟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突然想起些事,你先回去吧!”
“好。”瑶光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东华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瑶光略有些担心,“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东华低头吻了吻瑶光的唇,“我看着你回去。”
136、剜心
回了太宸宫后,瑶光不放心地叫了司命,询问了东华的身体情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
天色渐晚,但东华依旧不见人影,瑶光躺在床上有些失眠。
“为什么不爱我?”半夜突然出现的东华一身酒气,眼眶绯红,胡乱地吻着瑶光的脖子。
“三百三十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爱我?瑶儿,你告诉我,为什么?”
“东华……”瑶光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无话可说。
“我以为就算你没有心,我也是不同的……可你对我是笑着的,对墨渊也是笑着的……他好歹还占了你十几万年的爱恋,可我呢?”
“听我说……东华,冷静下来!这是心魔……”
“我不想听!”东华红着眼睛从瑶光的肩窝里抬头,突然将右手扎进了他的胸口,硬生生将自己的心挖了出来,吐出一大口血,“瑶儿,你看,我把我的心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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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瑶光手忙脚乱地施咒将东华的心送回去,翻出珍藏的丹药不要钱的往东华嘴里塞。
但即使这样,东华还是吐了好多血,整个人气势都萎靡了下来。
“你不要吗?那它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若不是此时东华早就处于重伤阶段,功力远远低于瑶光,他可能真的生生把自己的心捏碎了。
瑶光死死扣住东华的手,本就重伤的东华再次吐出一大口血,气息越加萎靡,“没有不要!它现在是我的,你没权利伤它,听到了吗?”
良久瑶光才听到低低的一声,“嗯。”
此时的东华面色惨淡,显然元气大伤,但眸中的血色也散了——想来心脉受损伤的更重的心魔应是散了。
这还是瑶光第一次见到通过自损八百消除了心魔的……
药王来的很快,开了药方——亏的东华底子好,虽然伤及心肺,但也只需静养几年,对他们来说也就相当于没什么事情。
司命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将熬好的药交到瑶光手上,就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虽然东华伤的不是手,但他一点也没有自己喝药的意思。瑶光端着药碗,想了想,认命地拿起勺子。
但某人抿着嘴唇扭开头,一丝喝药的意思也没有,由于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东华捂着嘴又吐了一口血,“放那里吧,晚些我自己喝。”
瑶光拧着眉,最后仗着东华如今又成了病美人,十分熟练地把药灌下去了。
“咳咳咳……”东华咳了几声才顺过气来,“没有这颗心我也不会死的……”
“你别闹!”这绝对是无理取闹了!不会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瑶儿……我是认真的。”东华略有些无力地靠在枕头上,“没有它,我可能会好过些。”
137、日常
东华和瑶光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东华闭上了眼睛,面无血色,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
许久之后,瑶光低声说道,“你是不一样的!”
声音虽小,但架不住环境安静,而且唯一的听众还是位上神,东华就要坐起来,“你说什么?”
瑶光及时按住了东华,不让他乱动以免又一次崩开伤口。
“没听到算了。”
“你说真的?”
瑶光应了一声,“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我想抱着你。”
“伤没好,你安分点!”话虽这么说,但瑶光最后还是躺下了。
“不用担心,小伤罢了,也算因祸得福,将心魔灭了……算起来,是我赚了!”他将她揽入怀中,“不过,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对着墨渊笑。”
“不过三四句话,我倒是不知东华帝君的醋性竟这般大了?”瑶光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压倒东华的伤口。
“既然瑶儿都知道了,可否离他们都远些?”言之凿凿,颇有几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意味。
“他们?”事实上,瑶光自认不是个热情的人,一般不是在外征战,就是宅着看书练剑,知己好友也屈指可数。
“墨渊!折颜!连宋!叠风!福禄星君……”
除了墨渊和折颜还能扯上点原因,剩下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恐怕打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帝君记在小本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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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没道理了!”
东华就这样开始了他长达数年的养伤生活——除了躺床上的时间长了点,和他往日的作息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反倒阴差阳错地与凡间那六年生活重叠了……
墨渊归来,瑶光也算是可以卸下一部分担子,但由于这七万多年来墨渊对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接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容易。瑶光就免不了要在后面兜着些,防止由于他们二人交接问题导致大的纰漏。
瑶光低头看着军务,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眼皮子都没有抬。
“我一个大活人在瑶儿面前站了这么久,瑶儿就不问问我想做什么?”东华伸手抽掉了瑶光手里的书简。
“你想做什么?”瑶光开口,慢条斯理地从东华手里拿过书简,放在桌上。
“你说呢?”
东华应该是刚刚沐浴完,一头半湿的白发随意披散着,仅穿了一件紫色的单衣,领口大开,腰间的带子也没有系紧……
瑶光掐了个诀给东华烘干了头发,起身帮他拢了拢衣服,“身体不好就莫要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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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明悟
东皇钟又一次出了问题,然而心脉受损的东华实力十不存一,最后还是太孙夜华生祭了东皇钟……
为此,瑶光对墨渊的炼器能力表示深深的忧伤……自己练出来的宝贝结果先是把自己搞死了,然后把亲弟弟弄死了——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不过毕竟真正擅长炼器的少绾来着,墨渊在炼器上可远没有少绾来的惊才艳艳。
据瑶光所知,东皇钟这个点子是少绾和墨渊一同提出的,但还没能完善,少绾就被墨渊一剑捅死了……后来也不知道墨渊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一个人把东皇钟搞出来了,也许是睹物思人太忧伤了吧,就把东皇钟送给天君了,然后又被天君送给鬼君了——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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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瑶光觉得,既然墨渊能复活,夜华估计也可以——毕竟都是父神的子嗣来着。
瑶光没有太多心思能放在这些事情上,毕竟她和夜华还有青丘都没有什么交情,而且她怀孕了……
说不上是意外还是惊喜,毕竟瑶光是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神仙修为越高,越不容易有后代;血统越高贵,越不容易有后代。
像狐狸这种一胎就能生一窝,一窝少则5只,多则15的种族,狐帝狐后二十多万年下来也就得了五个子嗣,第三代仅仅白凤九和阿离两个。
而东华本体为三足混沌金乌(石头里出来的不代表本体是石头,例如孙悟空就是猴子。帝君法力的颜色是红色,故而私设东华和妖皇东皇太一一个种族),瑶光又是一道先天混沌灵光,都是混沌化生,天生地养、无父无母,属于四海八荒仅此一份的种族(私设太阳就是盘古的左眼所化,不是金乌)。
所以啊,瑶光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道光还能生孩子了?
好吧,事实证明,是她天真了!
不过,既然一道光都能怀孕,那么应该也是可能爱上一个人的吧……
瑶光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如今想想,若非是喜欢,她又怎么会放任东华一步步侵入她的底线。她数十万年前就认识了东华,那时候可丝毫没有想要吻他的想法……
瑶光嘴角轻轻勾起,似乎是做了个好梦。许是怀了身孕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的杀伐之气,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她喜欢他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东华了……自从心魔散去后,东华越发的霸道了,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一点那百分百要得寸进尺啊。
什么时候告诉他呢?
139、心悦
然而,瑶光终究还是折服在东华的盛世美颜下了——尤其是面对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病美人·真大佬·东华的时候。
彼时东华刚刚换完药,脸色还有几分苍白,随意地拢上衣裳,就被瑶光灼灼的目光所扰,“瑶儿这是在贪图为夫的美色?”
“确实秀色可餐!”自从意识到自己也是喜欢东华的,瑶光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爱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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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东华索性也不去系腰带,慵懒地靠着枕头,一副不反抗的样子。
瑶光也不做什么——事实上,东华每每做出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不知为什么,这人对上下的问题执着得很,“若东华是个普通凡人,怕是有不少才子佳人想把你锁在家中,来个金屋藏娇……”
“包括瑶儿吗?”
“嗯?”
“想把我锁在家中金屋藏娇的,包括瑶儿吗?”
“自然……”
东华刚喝完药不久,吻中带着一丝丝药的苦涩,仔细品尝下有一点点淡淡的薄荷味。
“我可否理解为,瑶儿……心悦我?”东华的额头抵着瑶光的额头,再亲近不过的姿势。
“那自然是不……”瑶光坏心眼地停下来,吻吻东华僵硬的嘴角,“不会不可以的。”
“再说一遍!”东华也顾不上计较瑶光的捉弄。
“东华,我爱你!”即使没有心,但她还是爱上了他。虽然她的感情也许没有他的深,虽然她的爱看起来只有那么多……但她是爱他的——他融入了她的整个生命。
如果我给你的爱慕值只有60,那只是因为于我而言,60就是百分之百。
瑶光的孕期出奇的短,生产正赶上夜华复活、东华痊愈的时候——于整个天界来说也算是三喜临门了。
瑶光一直挺好奇自己生下来的会是什么。一般来说要么继承血统高的一方,例如夜华和白浅的儿子阿离就是条小黑龙;要么运气不好,继承了血统低的一方,比如曾经鬼界的鬼后玄女就是只二尾杂毛狐;但更多的可能是混合两方血统,就可能出现一些真身奇形怪状的产物了……
介于东华的三足混沌金乌和瑶光的先天混沌灵光还真分不出什么好歹,瑶光总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比较大……
一想到儿子或者女儿的真身可能特别的奇葩……
还是不要想了。
生产过程也特别的顺利,基本就是感觉要生了,进了产房,不到一盏茶功夫就生了,运转了几圈的灵力,满血复活!
瑶光略有些宓乜醋叛矍罢饪诺埃运嫡馐撬媪硕
唉?东华好像也不是从蛋里出来的啊……
140、结局
瑶光顺手就将蛋塞进东华怀里。
没反应过来的帝君一脸懵,抱着他儿子的样子出奇地戳中了瑶光的萌点。
“你孵!”
“我孵?”东华的表情微微有些失控,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孵……孵蛋?”
“对啊!”瑶光大佬表示她作为一道光,孵什么蛋?怎么孵蛋?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不是?
“别闹?”东华抱着他儿子苦笑,思索着怎么让瑶光放弃这种奇怪的想法。
“没闹!”瑶光的语气出奇的正经,“我问过折颜了,像凤凰啦,青鸾啦,朱雀啦,这种血统高贵的鸟儿都是雄鸟孵蛋的!”
言下之意,同样是血统顶顶高贵的鸟儿的三足金乌也应该雄鸟孵蛋……
“三足金乌不是这样的……”东华试图扭转瑶光可怕的想法。
“那也没办法。我都没有羽毛唉……”瑶光伸手摸了摸他儿子光华的蛋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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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说再多也没用,谁叫天底下就东华一只金乌呢?谁叫瑶光压根不是只鸟儿呢?
“……”东华难得被瑶光堵的无话可说。
瑶光心情很好地笑着,话说,她还真的没见过东华的真身呢!应该比折颜那只花凤凰漂亮吧!
足足过了六百年,金乌蛋还是老样子,饶是东华也不免开始着急——特别是查阅典籍后发现血统高贵的鸟蛋确实是需要雄鸟孵蛋才能出壳的……
趁着瑶光有事外出,东华偷偷摸摸在屋里化为原型,将金乌蛋抱在怀里。
就这样偷偷摸摸了几年,被意外折返的瑶光堵个正着——真的看到东华的真身后,瑶光也就能理解为什么东华对他的真身这般藏着掖着了……
实在是太美了!真的只能用美来形容,金红色的羽毛沐浴在太阳真火中,张扬、艳丽、华美,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瑶光会误以为这是哪位姿色绝佳的仙子——总之和东华本人特别违和就是了。
东华迅速变回了人形,依旧抱着他们的儿子,端的是矜贵清冷的神仙样,然而金乌蛋完美地破坏了他的形象。
瑶光踮起脚尖吻了吻东华的唇,刚刚分开,就被东华反客为主……
然后只听一声轻响。
东华和瑶光低下头来。
六百年没动静的金乌蛋上出现了一条细细地裂痕。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小金乌——或许不该这么叫!
因为——
东华和瑶光的长子本体其实是一道光,一道不走寻常路的光,一道从蛋里孵出来的光,一道非要保持着金乌形态假装自己是金乌的光……
141、乱入
墨流殇是个快穿掠夺者,准确来说是他绑定了一个半残的无主系统。因为系统本身故障,所以他并不能联系到主神,当然也不需要完成什么任务。他的系统不会说话,除了可以在他死亡后带他穿越之外,就只有一个自带的小商城。商城里的东西很多,但也很贵,百分之九十都属于他买不起的那种。
跌跌撞撞穿越了几个世界之后,墨流殇总算摸索出点规则。他要做的就是窃取气运作为系统穿越和商场交易的能量值。
还珠格格里的一个普通宗室,水云间里的一个炮灰,天龙八部里丐帮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甄执锘屎笊肀叩男√唷飧鍪澜缡悄鏖浯┰降牡谑鍪澜纭ㄇЧ鞘澜纭t诘玫较低持埃鏖渚褪歉銎胀ㄈ耍比凰腔岫膊唤心鏖洌齑┮岳匆恢倍际怯笆泳绫纠锪侄疾淮嬖诘慕巧揪吐佣岵坏蕉嗌倨恕k缘彼11肿约和宓哪歉錾沸敲谢ㄇЧ堑氖焙颍抟墒强裣驳模尴桑ど焕希褂斜日飧龈说穆穑恐灰艹晒Γ筒恍枰俅┰剑恍枰俚p哪芰坎蛔闼涝谀母鲂锹淅铩6遥饩允撬罱咏鹘堑囊淮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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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的世界里气运最强的无疑是花千骨,她就相当于是天道的亲闺女……所以如果他能娶到天道的亲闺女,可想而知,他能分到多少气运了。
墨流殇极有斗志的开始计划未来,他和花千骨同岁,如今都是6岁,九年后花千骨才会去长留拜师,所以这九年他可以先练练武功,刷刷女主的好感。至于男主白子画,那就必须把他往死里踩,夺了他的气运。八年后白子画历劫会经过村子,肯定不会防备一个十四岁的凡人,他正好能先下个黑手,等机会成熟在引发这个先手……等顺利进了长留,就先在想办法不知不觉把他的名声搞臭了……
花千骨会是他的!长留上仙的名号他也要定了!
时光荏苒,白子画果然如期到了小村子,救了花千骨,还答应了要留下来给花千骨过个生日。
作为花千骨从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墨流殇自然而然也过来给花千骨过十四岁的生日。
介于白子画太过自信,毫无戒心,又封印了法力,也可能是因为系统提供的药物与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体系的,白子画就如墨流殇所预料那样将掺了药的汤喝了下去。
142、铺垫
这药也不是什么毒药,毕竟白子画作为一位上仙,几乎是这个位面战斗力的最高级别了,墨流殇没有那么多能量值来换能弄死白子画的毒药——例如卜元鼎之毒。次一等的毒药很容易解毒,就没下毒的意义了。
墨流殇绑定的半残系统曾经是个女性向的攻略系统,商城里有大量的美容、养身、育子类的丹药,毒药、蛊虫、解毒药也不在少数……
他给白子画下的就是一种特殊的无形蛊虫,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够不被仙侠世界的人发现,几乎用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吃掉引子之后完全不会有任何不适,药性会开始潜伏;而当蛊虫的伴生花被毁后,蛊虫自行分解,融入骨血。中蛊者就会在几息间欲火焚身,直至丧失理智,被欲望所控制。最奇妙的是,这种蛊对于法力越高强的人效果越好,以白子画的实力,药性至少持续一整天。而且根本就不会检测出他曾经中了毒,常人最多只会以为是他走火入魔了——绝对是攻略修仙世界大佬的必备良药。当然,墨流殇下这个蛊绝对不是为了睡他……
想一想,堂堂的长留上仙竟然强·暴了门中的女弟子,不,如果是男弟子可能会更精彩一些……若是他能够好运地算计白子画在男子身下婉转承欢就再好不过了……这样,看他白子画还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世上?即使男主光环真的存在,花千骨应该也不会再喜欢上白子画了吧!毕竟他可不会再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长留上仙,而是一个满身狼狈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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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很快就离开了,不曾知道这短短的三天生生改变了他的一辈子。
不久之后,墨流殇就和花千骨开始了他们的仙侠之旅,蜀山山门、异朽阁、蜀山之巅——即使墨流殇看起来比花千骨厉害,但清虚道长还是将蜀山掌门宫羽给了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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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殇虽觉得不忿,但面上不露分毫,只在心底暗暗吐槽花千骨不愧是气运之女。
墨流殇、花千骨以及半途冒出来的东方卿前往了长留。
墨流殇倒是想对东方卿动手,奈何他的气运值基本全用在给白子画下的蛊虫上了,只能安慰自己一个都住在长留的异朽君能有什么威胁。
长留山脚下,一行人遇上了同样想进长留的霓漫天、轻水、朔风、舞青萝等人。由于墨流殇的存在,没有出现霓漫天和花千骨交朋友的场景。这让墨流殇暗自高兴——他并不喜欢,或者说是很讨厌白子画、霓漫天这种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从没吃过苦的人。
143、弟子
霓漫天察觉到了森森的恶意,倒不是她有多敏锐,实在是那股恶意的主人全然没有收敛,她甚至察觉到那个人在嘲笑她、同情她、看不起她——简直不可理喻!
霓漫天可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地方能被人同情的……她虽然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多好多善良的人,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性格不太好,但那有怎么样呢?她是蓬莱掌门的独女,只要她愿意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蓬莱未来掌门,她又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勉强自己?她父亲把她当眼珠子,要什么给什么;蓬莱的弟子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反正也都是捧着她的,她没被宠成毫无上进心的二世祖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霓漫天几乎就是瞬间给墨流殇打了负分,顺带迁怒了花千骨——扭过头不去看两人,就连想和唯一看起来厉害些的(朔风)比一比的心思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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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平浪静”地过了试炼,啊?你说某些人的经历一点也不风平浪静,反而惊险刺激的很,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长留仙山群中间的主岛是长留山,山上有弟子八千。
像霓漫天这种新晋弟子,经过一年的初步修习后,会根据自身体质和能力,选择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一行集中修炼,仙剑大会后,才能正式拜师,由师父亲授。
高高在上的三座小岛上分别是贪婪殿、销魂殿和绝情殿,一般不让随便上去,岛上规矩据说也很多——在这里特指世尊摩严的贪婪殿。
霓漫天兴趣缺缺地听着落十一的介绍,毕竟这些书里都有写。
随后,一行人去趟了一遍三生池——贪婪殿的水洗贪、销魂殿的水去欲、绝情殿的水绝痴。霓漫天伤的绝对不算重,如果不和花千骨和墨流殇比的话,这个认识让霓漫天不免有些恼怒。但介于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在长留这个她不熟悉的地方,霓漫天一边忍受着脚上传来的疼痛,一边在心底念了几遍清心咒。
长留新弟子是两人一间房,然而女弟子恰好为单数,“看起来高高在上最不合群”的霓漫天就一个人占了一间屋。她想一个人住,和她被剩下一个人住完全是两回事……
心气不顺的霓漫天一冲动就选了最偏的一间屋子,左边隔了两个屋子才住人,右边就是一片桃花林……哼!她才不想和她们玩!
等冷静下来,早就是定局了,霓漫天也拉不下脸换个离其他弟子近点的房间。只冷着脸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阵盘,给她的房间布上防御、隔音、隔绝神识等等的一系列手段。
144、练剑
不过这倒不是说霓漫天被孤立了。事实上,像她这种长的好看又有天赋的仙n代,身边还是围了不少男男女女的。霓漫天倒是也喜欢他们的恭维,偶尔送点东西,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霓漫天自从进了长留,就没见几回三尊,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在蓬莱的时候,新弟子那也是等闲见不到她爹的,霓漫天除了偶尔会幻想一下一年后的仙剑大会傲然夺冠,拜了长留上仙为师,给她爹好好长长面子外,都在勤勤恳恳地看书练剑。
新弟子里面有三个人给霓漫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朔风,墨流殇和花千骨。前者是由于过于优秀,后者是由于事儿多,一会儿扯出她是蜀山掌门,一会儿她连海轩木的木剑也拿不起来……至于中间那个,修炼速度也就一般般,真正让霓漫天记住他的是他对她的恶意。
霓漫天原本是在后山练剑的,然而总会遇到墨流殇和花千骨,在墨流殇指导下,花千骨的仙术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人前墨流殇一直都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但霓漫天觉得隔应,就将练剑的时辰与两人错开。虽然有时霓漫天到时,墨流殇和花千骨还没离开,但大部分时间总归是遇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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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子画对于勉强算是故人的墨流殇和花千骨比常人多了一两分的关注。再加上花千骨是他的生死劫——虽然他的验生石这些日子又有了些变化,但生死劫没破之前,白子画总归是上心的。不过,由于墨流殇和花千骨形影不离,白子画倒是从不曾出现在两人面前。
由于白子画闲时会观察花千骨到底有什么地方特别竟然会是他的生死劫,霓漫天出现在他眼前的次数就渐渐多了起来,“秋水剑法注重的是流水之势,而不仅仅是剑招。”
霓漫天听到声音,手腕一转收了剑,扭头看过去,施了一礼,“参加尊上!”
“起来吧!”白子画走到了霓漫天的面前,在离她不过一两米的地方站定。
低着头的霓漫天可以看到白子画素白的袍子下摆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无暇的几近透明的宫羽垂在腰间——看似低调,实则奢华,这一身可比她爹爹的锦衣值钱多了。
“再来一遍。”
这就是要指点她的意思了。
霓漫天好歹是蓬莱大小姐,各种重大的宴会也去过不少,仙界数得上名号的人也见过不少,自然不会露怯,抬手就从第一式练到了最后一式。
“华而不实!每日多练500遍基础剑招。”
霓大小姐素来能屈能伸,算是欺软怕硬的典范,自然不敢违抗白上仙的法旨。
145、门派
也多亏了长留上仙在霓漫天眼中足够德高望重,霓漫天没敢水过惩罚。每日的五百遍基础剑招都是超额完成,这一点倒是让暗地里观察的白子画改变了对她的印象——虽然娇纵了几分,但是倒还算懂事勤勉。
就这样,白子画偶尔会出现指点霓漫天几句——确切地说,是给霓漫天布置额外的作业,而且往往总是踩着霓大小姐极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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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介于这是整个长留独一份的待遇,霓漫天觉得极有可能是尊上在提前考察未来的弟子,故而虽然每天都感觉累得要死,也不敢偷懒。唯一让她感到庆幸的就是,在白上仙的严苛教育下,她的付出与收获那是呈正比的。
转眼一年就过去了……仙剑大会在即。长留一派一千三百多年的基业,仙剑大会从建派没多久就开始举行了,一开始不过是本着同门各支之间切磋交流的原意,十年举行一次。到了后来,弟子越来越多,又缩短到五年。而妖神即将出世,妖魔鬼魅当道,寥寥众仙,根本无暇枉顾,各门各派都开始大力招收弟子。原先为了提高自身的得道修仙,却仿佛变作了速成的神仙进修班。而教导出来的弟子,一个个也不过光有些道法毛皮,根本连半仙都称不上,达到知微,登堂境界的更少。但是凭借自身术法,除魔卫道,倒也效果显著。而这仙剑大会如今也由五年一次缩短到每一年便有一次,并且除了原来的本派弟子,连其他派的也可以参加。
人一多,矛盾就越发大了。就比如长留,看似上下齐心,浑然一体,但是三殿九阁,上有三殿三尊,下有九阁九大长老,关系庞杂交错,支派别立。三尊执掌长留时间还短,不过八十余年。但是之上辈分的长老级,除开不在山中抛开红尘事物外出仙游的,就有不下四十余人。或是为了权,或是为了财(修炼的资源),明争暗斗不在少数。再比如各大门派,看似守望相助,团结一致,但派系之间的龃龉数不胜数,只不过是如今合作属于益大于弊,若哪天有了更大的利益,背后捅刀子什么的不在话下。
长留早早地安排了各大门派的住所,场面倒还算有条不紊。作为蓬莱大小姐的霓漫天毕竟还只是个新弟子,是没资格干预这些的,只每日兢兢业业,完全不敢在白子画布置的任务上偷懒。
146、毒发
作为天下第二门派的蓬莱自然不会早早就到了,按照修仙界约定俗成的习惯,应该是踩着时间点到,提前个一两天就可以了。
作为甲班最出色的弟子,霓漫天直通十强,仙剑大会的前几日无比乖巧地跟在她爹身边,混在一堆掌门、长老中间。
十强晋四强时,霓漫天遇上了太白门的弟子,赢得十分的轻松,正打算去像她爹爹表个功。却发现四强的名单简直出人意料,霓漫天,朔风,花千骨,南风——也就是说,花千骨进了而墨流殇没进。
霓漫天对于墨流殇没进觉得理所当然,但对于花千骨进了还是略有些惊讶的,毕竟花千骨就连御剑都还是墨流殇手把手教的——如果霓漫天有上帝视角,她就会知道女主男主女配男配和路人甲之间的资质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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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强已经决出来了,但其余名次的比赛还在继续。
虽然霓漫天完全没用多少灵力,但她爹还是让她早早回去休息了——换了平日里霓漫天肯定要争上几句,但谁叫众门派的掌门长老就在边上呢?当着外人的面,霓漫天还是知道轻重的,决不能给他爹拖后腿,要衬托出她爹高大的气场?
霓漫天回的很早,大部分的弟子基本都还在观看仙剑大会。
另一边,御剑飞回绝情殿的白子画在经过亥殿的时候察觉到了一丝魔气。随手掐了个诀,落在了亥殿的后院。白子画一边掐算,一边往刚才透出魔气的地方飞去。
刚要推门进去,突然感觉心中一悸,一股无名的火自丹田漫开——白子画当下明了自己这是中了不知谁的算计了,就要飞往绝情殿去解毒。却不料身体就跟进了三味真火一般,完全无法站在剑身上。白子画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人,当机立断就往偏僻的后山跑。
白子画于毒这方面虽没有重点研究过,但他知道自己中的绝不是《七绝谱》中记载的毒……一路上神志越来越混乱,只凭着一股毅力往后山方向走。
霓漫天听到门外“砰”地一声巨响,拧着眉头出门看了一眼——她那素来高冷的“未来师尊”无比狼狈地摔在地上。
秉着刷“未来师尊”好感的心,霓漫天快跑了两步,把白子画扶了起来,“尊上!您怎么了?”
白子画缓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一分的神志,“你扶我……”
霓漫天看没下文了,就扭头去看白子画,只见他的脸色呈现不自然的红色,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十分痛苦的样子,发白的嘴唇死死地抿着,想来是暂时不会再说什么了……
147、相亲
按理说,女子的闺房是不该让男子进的,不仅凡间如此,仙界亦然。但介于在如今才十六岁的霓漫天眼里,一千多岁的长留上仙白子画那就是长辈,再加上她也上不了绝情殿,除了她的房间,周围也没地方可以让白子画坐下了,就随手把人扶到房里了。
霓漫天把白子画扶到软榻上。虽然作为蓬莱掌门之女,霓漫天手里有不少的丹药,但由于不知道白子画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霓漫天也不敢乱给他喂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算谁的!连茶都不敢动,生怕冲突了,只转身倒了一杯清水。
霓漫天端着盛着水的茶杯,站在白子画面前不知所措——她是真的从没照顾过别人……
“尊上?”霓漫天小声喊道。
白子画完全没有反应,但脸色越发红的不自然,紧皱的眉头微微颤抖。
霓漫天小心地推了推白子画,“尊上,要不要我通知世尊……啊!”
话没说完就被白子画扣住了那只推他的右手,疼地霓漫天松开了左手,茶盏落地,水泼了一地。
下一秒,白子画已经欺身而上,咬上了霓漫天的嘴唇——真的是咬!口齿之间满是血液的铁锈味,却似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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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反应过来,就要挣扎——这会儿她反应过来白子画中的十有八九是春·药,虽然她也好奇是哪个奇人异士看上了冷冰冰的尊上还敢给他下药,但是当务之急是赶紧脱身,她对白子画可一点非分之想也没有!
当然事实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修仙小菜鸟能逃过千岁大佬的手掌心吗?尤其是在大佬神志不清,完全不讲道理的情况下。
霓漫天刚运气,就被禁锢了全身的法术,此刻基本与凡人无异。
“尊上!你……你清醒……一点!”霓漫天的声音明显是颤抖的。
回答她的只有衣裳被撕裂的声音,这种不算响的声音在此刻像是被放大了无数遍,清晰地让人害怕。
“你放手……唔……”霓漫天的腰撞在了桌角上,疼得她顿时失了声,一双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暴露在冷空气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自发地贴向唯一的热源。
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的霓漫天惨白着脸想要后退,腰却被牢牢地箍住——肌肤相亲……
霓漫天从不知道一向冷冰冰的尊上竟然也有这么高的温度,就像沸腾了的水,烫的人心里发颤。
148、融魂
不能奢求两个母胎单身的神仙懂什么情趣,尤其是一个神志不清,一个不配合的情况下。好在有时候本能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这是霓漫天倒在床上后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如果真的在劫难逃,她更能接受床而不是桌子和地板。
身体被迫打开——有些疼,但和她自小练剑修炼受的伤比起来也不算什么。霓漫天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直到嘴里全是血腥味——其实这会儿她也差不多认命了。逃是逃不掉了,还是想办法别被弄死来的实际一点。
霓漫天努力放松自己,甚至凭借本能调整了姿态以减少疼痛,但即使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思绪还是越来越混乱,就在她晕过去的瞬间,一道残魂融入她的识海。
说起来这道残魂来自另一个小世界,她在霓漫天的身体里已经有十六年了。许是由于属于不同的世界,从没有人发现。这道残魂似乎是魂魄支离破碎后拼凑而成,没有任何记忆,也从未影响过霓漫天,安安静静地仿佛不曾存在。
而事实上,她是那个被白子画断了一臂,被竹染毁容,被东方卿折磨,被花千骨施与虫刑,家破人亡,尝尽锥心之痛,最后自尽的霓漫天。妖神花千骨最后用女娲石复活了所有死在这场浩劫里的人。可笑可叹的是,最后真正死的只有两个人——为救花千骨而献祭的竹染和魂魄支离破碎的霓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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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阳错,凭着一股执念强行融在一起的残魂穿越了时空,寄居在还在母亲肚子里的霓漫天体内——这也是霓漫天自小修炼就比常人勤奋的原因。
再一次阴差阳错,由于霓漫天心神失守,心境波动过大,竟吸收了残魂。完整的单纯的神魂与破碎的只剩执念的残魂强行融合在一起,本就虚弱的霓漫天吐了一口血,彻底昏死过去。
由于霓漫天一个人住,也确实没什么好友,没有人发现她在经历什么;由于白子画一个人住在绝情殿,同样也没人发现这一晚他没有回去。
仙剑大会还在继续……第二天,白子画没有出现,摩严派了弟子去绝情殿,当然肯定没找到人,众人也只以为是他有什么要紧事,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直到四强赛开始的时候,霓漫天也没有出现。霓千丈自然而然拿出灵媒联系霓漫天,却发现完全联系不上,拍案而起,要求长留立刻去寻找他的独女。
仙剑大会被迫终止……
149、后续
只有墨流殇明白霓漫天到底为什么会消失——白子画虽好运地破了他的局,没有按他的想法和天山门长老的纨绔侄孙在一块儿,却极有可能睡了霓漫天那个刁蛮大小姐。墨流殇暗自叹息了一句,但很快又高兴起来,毕竟霓漫天在墨流殇眼里,除了长相和家世一无是处,所以他一点不觉得白子画得了便宜。霓漫天的身份可比那个纨绔大多了,这件事绝对压不下来了——白子画必定身败名裂!
另一边,白子画头疼地坐了起来,锦被随之划到腰际。揉着太阳穴,好一会儿头痛减缓,才感觉肩膀后背火辣辣的疼。
神志回归的白子画略有些机械地扭头,随之惊慌失措地将身上的被子盖到霓漫天身上,将她遮的严严实实,才大大地喘了口气。快速念了几个诀,白子画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与此同时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了昨天的事情——愧疚感瞬间盈满心头。这些时日的相处,白子画觉得霓漫天虽有些娇纵,有点小性子,好强了些,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可以考虑收为弟子——结果转眼,就把人睡了。虽说他是中了别人的算计才害她受了无妄之灾,但白子画从来不是在别人身上找借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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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是好的白子画坐在床边,几次想将人叫醒,却又默默收回手。三番两次后,白子画突然惊醒——霓漫天的气息似乎过于微弱了!这下子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小心翼翼把侧睡的人放正了,直视霓漫天被咬破的嘴唇和脖子上堪称惨烈的痕迹,白子画从不知自己原来是那么“残暴”的性子,但此时也顾不上别的,用手试了试她的脖颈,又探了探她的脉搏——仙身受损,神魂破裂,命悬一线。
白子画用仙力化成纸鹤让笙箫默“速来!”,然后从墟鼎取出珍藏的各种续命的疗伤的丹药不要钱一样地喂下去,以防万一还输了三百年仙力护住了霓漫天的识海和心脉。
这边收到白子画传音的笙箫默和正好在边上的摩严一起随着仙力化作的纸鹤赶来,与怎么也找不到女儿打算去女儿住所找找证据的霓千丈撞了个正着(霓千丈联系不到霓漫天,所以他不觉得霓漫天还在自己房间里。同时霓漫天的住所本来就有阵法迷惑外来神识,再加上一般也无法探究上仙踪迹,所以最初没发现人在屋里)。
150、安排
等两拨人发现目的地竟然都是霓漫天的闺房,对视了一眼,笙箫默上前敲门。
“二师兄?”
“进来!”语气略有些急迫,但确实是白子画的声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摩严、霓千丈和笙箫默对视了一眼,谨慎起见决定就他们三个人进去。
“救人!”
摩严、霓千丈和笙箫默走近,介于摩严和霓千丈那都是当爹的人,笙箫默则是医书都要翻烂了,他们都清楚地知道霓漫天嘴唇上和衣服没能遮住的上半截脖子上的痕迹代表着什么。
笙箫默沉默不语地探上霓漫天的脉搏,瞬间眉头紧皱。
“尊上,小女这是?”霓千丈大惊失色,他与亡妻感情甚好,数百年才得了那么一个宝贝闺女,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何时让她受过委屈。
“对,子画,这到底是怎么了?”摩严此刻也失了往日的从容不迫。
“是我之过。”
“你……”霓千丈见白子画认了,就要动手。
摩严忙将人挡了,“这中间肯定还有误会,霓掌门,不妨听子画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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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此时笙箫默诊完了脉,转移了三人的注意力。
“如何了?”霓千丈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仙身受损,神魂破裂。但好在有师兄的仙力护着,性命无忧,未来的几年好好养着,应该能完全恢复。”
天材地宝,长留和蓬莱都不缺,这就是能救回来的意思了。
霓千丈的脸色稍缓,摩严忙趁机问安道,“子画,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何时中了别人的算计,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与墨流殇试想的不一样的就是,众人的反应和白子画的人品。当摩严、霓千丈和笙箫默发现事态的怪异后迅速做出了决断,只三人进入,无论是为了白子画的名声还是霓漫天的名声,他们都不会选择把事情闹大了,从某一意义上封锁了消息;同时对于这件事,即使没有任何证据,只白子画说了自己是被算计了,智商在线的人都是相信了的。
“小女,尊上打算如何?”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霓千丈那股子不顾一切的劲儿早就散了。他虽然爱女儿入骨,但他身为蓬莱掌门,注定不可能为了女儿不顾整个蓬莱,与长留开战。这件事说开了,在常人眼中也不全是白子画的责任,反倒会使他的天儿受人污垢,所以他只能选择把事情压下,在能力范围内尽量地补偿。
“她若是愿意,我们择日大婚;若是不愿,子画将视她为亲妹,护她一生。”白子画说着将掌门宫羽递给摩严。
151、失常
摩严看着白子画,叹了口气,默默接过了宫羽——长留掌门不可大婚,可如今的情况他能不让子画负责吗?
“再过一会儿应该就会醒了,”笙箫默略有些尴尬地取出一瓶药膏,“那个,她身上的伤可能也需要处理一下……”
霓千丈周身的温度瞬间下降了,黑沉着脸叫了个信得过的女弟子进来,顺便让剩下的人都散了。
房间留给女弟子给霓漫天上药,白子画、霓千丈、摩严和笙箫默都等在门外,谁叫霓漫天还没醒、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别碰我!滚开!”
听到声响,霓千丈夺门而入,白子画、摩严和笙箫默紧跟其后。
“你们别过来!”霓漫天坐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语气里还带着哭音。
“天儿,我是爹爹啊……爹爹在,天儿你别怕啊……”
“你别过来!漫漫不认识你!”霓漫天委屈巴巴地睁着大眼睛,只一眼就能让人知道她的心神失常了——只不知是疯了还是傻了,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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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严的眉头已经完全纠结在一起了,本来无论霓漫天最后嫁不嫁白子画,就算为了她自己,这事儿也闹不大,长留和白子画的名声都能保住——然而万万没想到……
但事实上霓漫天的真实情况远比他们想的要好的多。仙身受损,然而白子画喂了她不少极品丹药还输了她三百年仙力——三百年!要知道霓漫天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最多也就十几年的仙力,虽然还没有完全炼化,但身体完全没问题。神魂破裂,在白子画等人眼里,霓漫天是由于受惊过度、心神不稳魂魄都快撕成两半了。然而事实是那本来就是两半,如今已经顺利合二为一了,虽然融合过程惨烈了点需要好好静养,但神魂却是强大了不止一点点。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尊上强行背锅……
白子画真的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他一直坚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砰”地一声跪在了霓漫天的面前。
听到声音的霓漫天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集中在白子画身上,皱着鼻子闻了闻,歪着头问道,“痛痛吗?膝盖痛痛吗?”
“没事。”
“骗子!”霓漫天嘟着嘴巴埋怨道,“爹爹罚漫漫跪祠堂,痛痛哒!”
白子画不知道该怎么回,然后漫天小可爱已经自己转移了话题。
“小哥哥你陪漫漫玩好不好?”霓漫天手上扬起一串蓝色的小星星,“你看,我们一样的!”
那串小星星上明显就是白子画的仙力波动……(私设一般人察觉不到仙力波动的不同)
152、婚契
前面说了,霓漫天体内三百年白子画的仙力+不足二十年自己的,就连神魂都被白子画的仙力小心翼翼护着。所以,谁也不记得的霓漫天可不就觉得白子画的气息特别熟悉、特别亲切,把白子画当自己人了。
“漫天……”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漫漫!”指着自己,还肯定般的点了点头。
“好……漫漫……手伸出来让这位,”白子画第一次发现说话也是件困难的事情,“这位哥哥诊一诊好不好?”
霓漫天看看白子画,再看看笙箫默,“那——漫漫听话,小哥哥待会儿陪我玩!”
“好。”
笙箫默赶紧诊了脉,“还好……暂时性的!这是神魂损伤过大的自我保护,养上几年就好了。”
霓漫天看手腕上的手挪开了,转过身拉着白子画的衣袖扭着玩。
等笙箫默给白子画、霓千丈和摩严科普完霓漫天的现状,以及后续的调养方法,霓漫天已经枕着白子画的袖子睡过去了——想来是由于神魂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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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四个人气氛略有些尴尬,久久还是白子画先开了口,“霓掌门,请讲令爱许配于我。”
总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带在边上吧!
霓千丈没有说话,一筹莫展地看着昏睡的女儿。知道女儿痴傻了,他确实是动了不顾一切对付白子画的心思,但如今谁也不认识的女儿竟只亲近白子画,难道是女儿本就爱慕他?
“霓掌门,漫天失忆后只识子画,这也算是缘分了!”摩严小声劝道,难得的柔声细语,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不占理。
“望尊上善待小女。”霓千丈觉得若非出了这么些事,他闺女的心思估计就是单相思了……倒不如借机就此全了闺女的想法,白子画各方面确实没的说。再加上漫天若是嫁了白子画,长留一定会更加用心救治她。就算是他理解错了,和白子画合离可比嫁给他容易多了……
当下写了婚书,下了婚契,就只差霓漫天的签名了。
白子画带霓漫天上了绝情殿,一是由于霓漫天如今这样也不能放心她在普通弟子中呆着,二是绝情殿中的千年寒玉床对疗伤有奇效。
白子手中拿着还差一个名字的婚书,不知该怎么和心智不全的霓漫天说,想了又想把婚书放在一边,也不敢让霓漫天一个人呆着,就在一旁的软榻上打坐。
153、妥协
霓漫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身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霓漫天满足地翻了个身,改为趴在床上,开心地眯了眯眼睛。
霓漫天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白子画的神识,他迅速从入定醒来,走到她身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霓漫天一手逮着白子画的衣袖,就开始左扭一下右扭一下。
白子画也不知道说什么,默默地坐在床边,由着霓漫天蹂躏他的衣袖。
好一会儿,霓漫天似乎是玩腻了,乱转的眼睛不知被什么吸引了,手一伸,“这是什么?有小哥哥(法力)的味道……”
“别叫我……小哥哥,”白子画似是觉得难以启齿。
“小哥哥你还没告诉漫漫这是什么?”
白子画叹了口气,顿了一下,“婚书。”
“婚书是什么?”
“婚书就是大婚的文书。”
“谁大婚了?”好在婚书质地特殊,选的最好的材料,被霓漫天东揉一下西拽一下都没有一丝变化。
白子画沉默了一会儿,“我们。”
“漫漫和小哥哥吗?”
“对。”白子画很想无视小哥哥这个称呼,“漫漫为什么要叫我小哥哥?”
“小哥哥就是小哥哥呀!”霓漫天扯了扯白子画的衣袖,“这里有小哥哥的味道——白!子!画!是小哥哥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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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漫漫的名字呢?”霓漫天嘟着嘴巴把婚书翻过来,又翻过去,不等白子画说什么,就在白子画边上补上了“漫漫”二字,金光一闪而过,婚契成,婚书之上“白子画”与“霓漫天”并肩而立。
“这是什么?霓!漫!天?小哥哥,霓漫天是漫漫的名字吗?”
“对。”白子画说不上什么感觉,只觉得很复杂,知道他将有一个小妻子与她真的成了他的妻子是不一样的。
在白子画心里,从来都是天下>长留>自己,从今以后就该变成天下>长留>霓漫天>自己……
“次啦”一声,正陷入沉思的白子画被惊醒,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袖被扯下来一大片。偏偏罪魁祸首天真着一张脸,睁着大眼睛无辜地抬头控诉,“小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漫漫……”
“没有不理你。”
“骗人!”扁扁嘴,一副不给解释哭给你看的样子,“漫漫叫你你都不应……”
“漫漫能换个叫法吗?”
“唔……白白,画画,小白白,小画画,小夫君,小郎君……”霓漫天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细数,说得白子画脸色都变了几分,“可是,漫漫觉得还是小哥哥好听……”
“就这么叫吧!”白子画败下阵来,算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154、八卦
若要说如今三界最大的瓜,莫过于原长留掌门白子画和蓬莱大小姐霓漫天之间扑朔迷离的爱恨情仇了——没有一丝丝准备,这两人立了婚契。
仙界大会四强赛前,霓漫天与白子画双双失踪……说起霓漫天吧,从之前的几场比赛大伙儿感觉她基本上拿第一是稳了的事,按照此前的说法,应该会被白子画收为徒弟。故而,有人猜测是不是这两人早有情义,不能做师徒乱了辈分,所以双双缺席仙剑大会。
又有人证若干证实曾看到尊上和霓漫天在后山私会,时间、地点、人证、物证、故事性通通被一一证实,为两人早有私情提供了铁证(霓千丈也因此更加确信他闺女暗恋白子画)。
随后有人扒出霓漫天已经住进了绝情殿,然而似乎心智失常,怀疑应该有什么阴谋在里边。
紧接着就有弟子提出霓漫天失踪那日见尊上拿着剑神色匆匆而过,应该是在追赶混入长留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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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弟子出来作证说,霓漫天失踪那日大会结束他在新弟子住所感受到了一丝魔气一闪而过,之前觉得可能是错觉,但现在觉得应该就是有妖魔混进来了。
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不知哪位高人从那日随霓千丈、摩严、笙箫默去霓漫天住所的人口中挖出,那日尊上也在,且霓漫天命悬一线……
各路消息真真假假,最后竟然拼出了一个完整的“事实”——霓漫天和尊上其实早就心意相通,但由于长留掌门不能大婚,就一直没有公布出来。直到仙剑大会,再不说有情人终成师徒,故而霓漫天和尊上双双缺席四强赛,打算商量一下怎么解决问题。然而有妖魔混入长留被尊上发现,打斗过程中霓漫天被重伤。尊上急招儒尊救人,然而命是就回来了,神志却有些受损了。但尊上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人吗?当然不是!故而决定卸下掌门之位,立下婚誓,与所爱之人不离不弃……
好一段感人肺腑的爱恨情仇啊!
好一曲跌宕起伏的生死情歌啊!
就连知道真相的霓千丈、摩严和笙箫默都觉得这个推理很合理——主要是他们也不知道原来白子画和霓漫天私底下也有交流,虽说指点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由于事情真正的真相不能说,长留和蓬莱两方也就默认了这种听着勉强能接受的“事实”。
至于白子画,他正在绝情殿哄人玩——好吧,事实是被漫天小可爱哄着玩……
155、人前
仙剑大会由于霓漫天的失踪被迫暂停,但人找回来了,大会自然应该继续的。
白子画虽然已经辞去掌门之位,然而他还是三尊之一。
事实上,长留是不可能真的放弃白子画的,毕竟有天下第一的白子画坐镇的长留才是天下第一的门派。长留要是放手了,白子画十有八九要跟着霓漫天去蓬莱,那蓬莱不就上位了吗?
既然是三尊之一,白子画就不好无故缺席仙剑大会,然而现在根本不敢放霓漫天一个人呆着。白子画与霓千丈、摩严讨论后决定就带着霓漫天过去吧。霓漫天确实可以恢复,但谁也不知道需要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更多,他们不可能一直把人困在绝情殿。既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左右不会让人欺负了她。
就这样,白子画带着小尾巴来了仙剑大会。霓漫天的位置是后加上去的,就在白子画的边上。才过了一小会儿,漫天小可爱就开始日常扯白子画的袖子玩——近来尊上的袖子总是皱巴巴的原因找着了。
白子画无奈地摸摸霓漫天的头发,然后差点被霓漫天的笑脸慌了神,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角度,主动将手放到了扶手上方便霓漫天扭着玩——否则按照这两天的经历,他毫不怀疑用不了多久就能听到“次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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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放在吃瓜群众眼中就不是这样了。素来高贵冷艳,呸,划掉,高贵冷漠的长留上仙白子画那以前是什么样的——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全身上下一丝不苟,高岭之花面无表情;霓漫天面前完全不一样了——说好的面瘫没有了,又是小无奈,又是勾唇角的,形象也是不要了的,袖子主动送到人手里,看看都皱成什么鬼样子了!果然是真爱啊!
虽然无论是哪门哪派的,无论是什么身份的,都时不时克制而又好奇地偷偷去看霓漫天和白子画,但仙剑大会还是要继续的。
首先是那些已经拜了师的,刚好轮到落十一,他的对手是霓千丈的第三个亲传弟子。一边是长留剑法,一边是蓬莱剑法,一时间势均力敌。霓漫天起初是被打斗过程中闪亮亮的剑影吸引,但后来她眼前渐渐只剩下两个人影,两把剑,两种剑法。
长留和蓬莱是天下排名一二的门派,能冠上这两者之名的剑法自然不是普通货色,霓漫天不是最熟悉长留剑法的,也不是最了解蓬莱剑诀的,但如今神魂合一却又心智单纯的她无疑是世界上唯一同时熟知这两者的。她陷入了一个剑的世界……
156、剑道
这就是剑吗?
为什么他们的剑法不一样?
一定要有剑吗?
为什么剑要有剑法呢?
怎么来判断哪种剑法厉害呢?
……
霓漫天记得每一个剑招,眼前两个人影的每招每式她都觉得熟悉万分,但她不记得为什么是这样的,那些个前人的她自己的批注讲解她忘的干干净净。
所以为什么这一剑是这样的?
为什么这一招和那一招是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要挡,而不是刺?
……
所以,为什么要有招?
霓漫天身上剑意凌天,无数虚无的气剑在她周身环绕,这是顿悟——某种意义上的一步登天。剑有两大至高境——“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没有剑和剑招无法习剑,故而等习剑之人剑法大成后往往无法舍弃剑和剑招,亦无法再进一步,只能寄希望于用更好的剑,学更好的剑法。错有错着让霓漫天入了剑道,悟了“剑本无招”。
不少掌门长老暗叹了一句“天妒英才”,就连失了神志都能顿悟,可想而知曾经是多么的惊才艳艳。就连原本不相信白子画和霓漫天之间有感情,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边的人也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想法——这般资质绝佳的人物迷了白子画的心倒也不是不可能啊!
等霓漫天周身的剑气消散,整个人就像一边倒去——神魂本就重伤,此番顿悟总归还是耗费了太多心力。多亏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白子画已经习惯了霓漫天玩着玩着突然就晕过去,眼疾手快把人捞到怀里了。一手搂着霓漫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脉搏,确定伤势没有加重这才从墟鼎中取出药丸,喂了一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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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立刻就醒了过来,只是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
“可要去休息?”白子画小心地扶着霓漫天坐下。
霓漫天摇了摇头,可怜兮兮地揪着白子画的衣袖不放手。
“怎么了?”
霓漫天不说话,两只手搅着白子画的衣袖——本就皱巴巴的袖子更加不能看了。
仙剑大会还在继续,接下来是未拜师组的,由于霓漫天的退出,四甲只剩三人。
一场比赛结束时,重新恢复活力、不安分地四处打量的霓漫天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拉着白子画衣袖的手一下子揪紧了。察觉到异样的白子画身体倾向霓漫天的方向防止袖子被当众扯坏,同时扭头看她。清澈的眼睛里莫名出现了几分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觉,但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又盈满了懵懂疑惑。
157、学琴
白子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打赢了比赛的花千骨正和墨流殇嬉笑,肩膀上绿油油的似乎是条灵虫,周身还围着一些人(朔风、落十一、孟玄朗、轻水、东方卿),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应该是巧合吧!这般想着,白子画还是记下了名单,决定以防万一,还是私底下查一查为好。
“没事了。”白子画轻轻地拍着霓漫天的背,小声安抚着,“有我在,别怕!”
不知内情的吃瓜群众由此更加相信他们的推断了,霓漫天绝对是回忆起那天的打斗了,尊上这安慰怎么听怎么温柔啊!
“小哥哥……”霓漫天手指紧扣,白子画的衣袖都快被抠烂了。
“怎么了?”
“漫漫不知道……”霓漫天的眼睛里满满地疑惑。
白子画见此唯有继续安抚地拍了拍她。
好在霓漫天现在本就忘性快,说风就是雨的,不过一会儿就好像忘了之前的不安。
比赛结束了,众人寒暄了几句,也就各自散了。多亏了尊上气场太强,也没人敢凑过来询问他和霓漫天的事,众人也就失去了唯一可以得知他们的推断是错误的机会。
白子画带着霓漫天去霓千丈那里玩了一会儿,当然,只有霓漫天是在玩,之后才回了绝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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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虽然不是掌门了,但还是有公务要处理的。白子画在书桌前看着文书,霓漫天就在书房里自己玩,一般来说只要她不伤了自己,白子画都不会制止她。
一阵杂乱无章的噪音让白子画不得不抬起头来,只见漫天小可爱坐在白子画的琴边上,胡乱拨弄,琴弦都已经拉断了两根。
这琴虽不是神器伏羲琴,却也是赫赫有名的古琴,某一意义上也算是尊上的心头好了。素来被爱护的很好,今儿却是遇上克星了。
白子画无奈地放下手中的卷轴,快步上前拉过霓漫天的手,仔细检查,“有没有伤到?”
“没有。”一边说着,一边还不老实地想继续去拨琴弦。
白子画从身后环住霓漫天,握着她的手,就着已经断了两根弦的琴,简单地弹了一小段,也是尊上琴技高超,破琴也能奏出好曲子,“这样弹才对。”
霓漫天学的很快,自己弹了一遍,然后一脸求表扬地看着白子画。
“漫漫真厉害。”白子画本就不擅长夸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简单的两三句,好在霓大小姐也不挑,得了夸奖就眉眼弯弯。
霓漫天继续玩着琴弦,随心所欲地拨出小段小段的曲子。
158、保证
“一,二,三……”霓漫天拉起两根断了的弦,“四,五?小哥哥,为什么只有五根?”
“本就只有五根琴弦的。”
“不对!漫漫记得应该是……是……七根?对,七根!”
“这是琴,亦称瑶琴或是玉琴,人皇伏羲造琴,有五弦,内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宫、商、角、徵、羽。这就是五弦琴了。后来文王姬昌囚于h里,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为文弦;武王伐纣,加弦一根,是为武弦。合称文武七弦琴。”白子画缓缓道来,“如今倒是七弦琴见得多些了。”
故而,一千多年前白子画学琴的时候学的是五弦琴,而霓漫天学的是七弦琴。
“然而,于我们修道者而言,终是五弦琴更合天道……”毕竟伏羲才是修道的鼻祖。
“可觉得无聊?”白子画就这么看着霓漫天折磨他的琴。
“啊?”霓漫天歪着头看他。
“这绝情殿太冷清了些。漫漫可觉得无聊?”
“漫漫有小哥哥!”
白子画没有说话,他原本是不打算收徒的,但又担心霓漫天。再加上如今就连花千骨都已经不再是他的生死劫,无论霓漫天看中哪个女弟子,他都可以考虑收她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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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是漫漫一个人的!”霓漫天虽然不知白子画的想法,但敏感地察觉了一二,一头扎进了白子画的怀抱,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放手。
“漫漫不想有……”白子画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准!小哥哥是漫漫的!”
既然霓漫天不喜欢,白子画也就不强求了,毕竟他也是真心不想收弟子,“好。”
“漫漫,”许久之后,霓漫天依旧死死抱着白子画的腰。白子画颇有些手足无措,他想把人推开,又怕伤到她,只好小声哄着,“松开。”
“我不!”霓漫天不仅没松开,反而更用力了些。
“听话。”由于语气一点儿也不重,听起来完全没有威慑力。
“不松!”漫天小可爱表示,到手里的就是她的,傻子才放手,“松开小哥哥就跑了!”
“不跑。漫漫听话,松手。”两个人紧紧贴着,即使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下子连耳根都红了。
“小哥哥保证……保证是漫漫的!”外面的世界总有人觊觎他的小哥哥,伐开心!
“好。”溃不成军。
159、甜宠
“完整的。漫漫要听完整的保证!”得寸进尺。
白子画沉默了,这种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小哥哥,”漫天小可爱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怎么可能罢休,扭着身体撒泼,咳咳,撒娇,“要听……要听嘛!”
白子画一个定身术把人定住了,顺利脱身后才把人放了。
恢复了自由身的霓漫天又要扑上来,却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着了路。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漫天小可爱眼泪说来就来。也不再尝试靠近白子画,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抱着膝盖,豆大的眼泪就这么无声地往下掉。
“别哭了……”白子画忙撤掉了结界,上前两步,蹲下来,略有些笨拙地拿袖子给她擦眼泪。
霓漫天挥开他的手,背过身不去看他。
白子画轻易就将人转了回来,也不恼,继续给她擦眼泪。
霓漫天又把人挥开了,“你走开!”
“别哭了……”白子画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只好小声道,“是你的。”
“小哥哥……呃……”都快哭岔气了,霓漫天重新抱住白子画的腰,“是漫漫一个人的!”
“好,是你一个人的!好了,别哭了。”白子画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住了她,右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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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哄了一会儿,白子画见霓漫天没了动静,竟是又晕了过去,只不知是哭晕的,还是累晕的。
将人打横抱起,刚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蹲的太久,脚都已经发麻了,幸好白子画再怎么说也是上仙了,一下子就稳住了身形,也没有把怀里的人摔出去。
把霓漫天安置在玄冰床上,又给她喂了一颗丹药,确定已经没事了才关门离开。
白子画瞥到了池中央两百年前他特意从天山移植过来的两朵冰莲,顿住了脚步,犹豫再三后,手一招,其中那朵年份已到千年的冰莲就到了他的手上。
霓漫天昏迷的次数确实有些频繁了,冰莲虽然对神魂的伤没有奇效,但补补身体足矣——如果千年冰莲有意识,怕是要哭晕在小角落里,它其实超厉害的。
绝情殿是有小厨房的,只是往日里没有人用,毕竟白子画辟谷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当然,这不代表尊上本人不会做饭——事实上,由于《七绝谱》包括乐谱、诗谱、棋谱、画谱、剑谱、药谱和食谱,作为熟读《七绝谱》并应用于实际的长留上仙·真大佬除了不会生孩子,什么都会!
唔-_-||,或许还要去掉自己梳头……
160、交集
白子画察觉到自己布下的禁咒被触动,就知道霓漫天醒过来。端着煮好后一直用仙法保温的冰莲匆匆赶了过去——霓漫天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会伤到手砸到脚。
白子画推门进去,不是他没有礼貌不敲门,而是霓大小姐根本就不会理会敲门声。
“小哥哥。”霓漫天笑着跟他打招呼,然后看到白子画手上的碗,脸就垮了下来,“又要喝药啊!”
“不是药。”
“真的?”
“嗯。”白子画习以为常地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递到霓漫天嘴边。
霓漫天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嘴,甜甜的滋味瞬间捕获了她的味蕾,视死如归的心情在瞬间变成了欣喜,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甜的!”
白子画没有说话,默默地继续他的喂食工作。
霓漫天觉得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可以自己吃饭了……不过既然小哥哥一意孤行一定要喂她的话,嗯,那就让他喂吧!就是那么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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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霓漫天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好好吃……
日子过得很快,仙剑大会有惊无险地结束了。众人都回到长留大殿前,新弟子按仙剑大会名次顺序跪在前面,等待拜师授香草的仪式。霓漫天没有参加,第一是朔风,第二是花千骨。
“师弟,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拜师正式开始前,摩严将白子画叫了过去,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才问道,“收徒这事,事关长留基业,无论如何你也草率大意不得。我看那朔风仙资过人,很是不错。”
“我不收徒。”白子画见摩严脸色不是很好,犹豫片刻还是解释道,“我本就不打算收徒,而且漫天如今这个情况,我也不适合收徒。”
毕竟有了充分且合理的理由,摩严没有反驳。
“师兄,我如今也不是长留掌门了,收不收徒不是什么大事。”
摩严叹了口气,终是妥协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霓漫天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白子画抿着嘴,显然不愿多说。
索性摩严对这事也不是很感兴趣——毕竟都已经定了婚契了,就是他们夫妻间的私事了,只要不要危及到长留声誉,想怎么样都可以。
恰好钟声响起,典礼即将开始,两人迅速回去了。
收徒仪式说来简单,有心开府收徒的,折了坛上香草,递与谁,那人接了便可收归门下了。只是长老辈的几乎都已经不收弟子,收徒的大都是比较年轻的一辈,比如世尊摩严的大弟子落十一。由于墨流殇的搅局,花千骨和白子画在长留完全没有交集,也就没有拜他为师的执念,自然而然在糖宝的极力推荐下拜了落十一为师。
161、紫薰
准确来说,落十一买一送二,收了花千骨做弟子,附赠一个墨流殇·拖油瓶,以及糖宝·小心肝。
白子画坐在高台上,由于卸去了掌门之位,位置从中间变成了左边,不过差别不大就是了——白子画最大的资本从来都是他自己,公认的天下第一的实力。平时随意流散的黑缎般长发,此时高束,双目深邃沉敛,平静地看着收徒仪式,看起来较往日多了几分威严——如果忽视有些痕迹的右衣袖。
仙剑大会到此算是彻底收尾了。霓千丈也要回蓬莱了,毕竟那么大的门派,这些天堆积的公务不在少数。几番商议后,白子画和霓漫天的婚礼和双修大典都被暂时推移了,只广发喜帖通知了这一喜讯。毕竟无论是霓漫天频繁昏迷的身体情况,还是如今心智受损的精神状态都不允许这种活动。
霓千丈:闺女那么喜欢白子画,要是婚礼莫名其妙就过去了一定会不开心的!等天儿恢复了,在举办婚宴不迟……嗯,这些时日他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嫁妆里还能再加点什么。
若原本白子画大婚的消息只是小范围的传播,许多听了一耳朵的都当成是无谓的笑料,如今也算是天下皆知了。
笔趣阁
昔日的五上仙就属于那一批觉得是谣言的。
正在纠结要不要把他的生死劫无牙赶出莲城的无垢失手打翻了棋盘,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长留,生死劫的事晚一些再说。
檀凡隐居山林,闲暇时去小镇吃一餐三白饭,日子着实单调简单的很。正因如此他是最后一个得知的消息。
反应最大的莫过于紫薰上仙——天下皆知昔日紫熏上仙痴恋白子画,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尊上最后还是成了长留的掌门。往日里紫薰还能安慰自己她虽然得不到他,但好歹是离他最近的女人。
紫薰理智上并不相信白子画会这么轻易地爱上一个人,但情感上她疯狂地嫉妒,几乎没有思考就飞向了绝情殿。
绝情殿有结界,但紫薰是少有的几个能直接进去的人。刚踏进绝情殿就听到了悠悠的琴声。紫薰的表情从愤恨变得痴迷,不由自主往那个方向走去。
白子画正在露风石上,对着海色月光下的长留仙山幽然抚琴,缎发随意散开来,如莲花盛开般垂落满地。一身素白的衣裳,没有系腰带,在大风中鼓动飘飞——事实上这是他常有的姿态,清静淡雅,空灵飘逸,真真是一副仙人之姿。
162、死心
“子画……”紫薰远远看着,忍不住喃喃叫道。但下一刻所有的美好都被那一团刺目的红色撕裂了。
霓漫天趴在琴案上,右手时不时地拨弄着琴弦。
自古乐声就讲究以情动人,这古琴身为四艺之首、八音之绝,一向深邃苍远,最能打动人的心绪。五上仙一同游历的时候,闲暇时光,白子画常常弹琴,紫薰清晰地记得他的每一个琴音——光有其形其韵其神,却丝毫没有注入情感,虽琴音极其完美,听下来却直让人心中万念俱空。然而此时此刻,夏紫薰分明听出了一丝纵容!
认识白子画的人都知道,他对自己极其的严苛,一丝不苟,衣着素来一尘不染,无论是弹琴也好,练剑也罢,每一招每一势该什么力度什么力度,该什么角度什么角度,可他如今弹琴时竟是容忍了杂音!
“子画!”或许是画面和谐地让紫薰几乎心神失守,她迫不及待地打破了平静。
“紫薰?你怎么来了?”虽是疑问的语气,但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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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紫薰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哪里开始说。
“小哥哥。”小动物对不友好的气息极其敏感,小步挪着躲到了白子画的身后,手里死死拽着衣袖。然后似乎是觉得安全了,好奇地探出脑袋偷偷打量夏紫薰。
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夏紫薰,千年的相处,霓漫天的存在生生撕破了她对白子画的认识,“子画,她就是霓漫天吧!她神志不清,你们大婚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我可以帮忙的……”
语无伦次,甚至呆着一丝丝的绝望。
可惜白子画的情商真的不算高,或者说他听出来了却想趁机让好友就此死心,“她是吾妻。”
白光一闪,夏紫薰手中多了一柄利剑,剑锋直指霓漫天。
霓漫天吓得把探出去的脑袋缩了回去。
“别怕。”横霜剑到了白子画手中,但剑没有出鞘。
“嗯,有小哥哥,漫漫不怕!”
夏紫薰和白子画最后还是没有打起来。如果是失望,她会想尽办法拆散他们;如果是绝望,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她;但如今她是死心——即使她做更多,白子画也不会这样对待她……
夏紫薰自嘲地笑笑,放下了手中的剑,“我输了。”
紫薰离开了,一切都像她从没出现过那样,事实上,除了白子画和霓漫天,甚至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紫薰上仙来过长留。
163、相处
转眼过了大半年,霓漫天不知吃了多少丹药仙果,神魂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整个人也日渐清醒,不再动不动就晕倒。虽然暂时还没有恢复记忆,但说话做事都已经与此前相差无二,就像是那个叫着“小哥哥”的小漫天长大了一样。
霓漫天在绝情殿日子过得舒坦,夫君人美心善脾气好,也愿意包容她的小脾气小任性。虽然年龄大了点(大了一千多岁),嘴笨了点,但对她好啊,而且厨艺也超级棒!故而霓漫天虽然已经辟谷了,却还是常常缠着白子画让他做好吃的。
“明日女娲节,山中有大典,你回去早些休息。”霓漫天刚练完剑,白子画递了块帕子给她擦汗。
霓漫天擦了擦额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薄汗,“知道啦,小哥哥!”
“嗯?”
“我就私底下叫叫嘛!”霓漫天把手帕塞回白子画手里,顺手又揪上了白子画的袖子,“好嘛,知道啦,子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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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心智逐渐从三四岁的幼童变为了十五六岁的少女,“小哥哥”的戏称自然是不好再用了,但霓大小姐屡教不改地在独处的时候犯禁——反正她的夫君大人不会真的和她生气就是了。
第二日天刚亮霓漫天就起来了,然后径自推门去找了白子画。虽然至今为止霓漫天和白子画依旧分房睡,但是她真没把白子画当外人,或者说没把自己当外人,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事实上,她进白子画的房间也好,白子画进她的房间也好,基本都是不敲门的——霓漫天最初动不动就晕倒,而且还特别排斥陌生人,尊上自然也就顾不上敲门的问题了,衣食住行全权负责,整夜整夜在她房里打坐都是常有的事情。
此时白子画已经穿戴好了,依旧是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腰上不再是无暇的几近透明的长留掌门宫羽,而是换成了白水晶,佩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唯有长发仍是随意的披着——白子画不需人伺候,事实上他自己也做得很好,但这长发却自己打理不来,基本都是有弟子上来帮忙束的,实在不行就动用法术,靠法术来维持。
即使绝情殿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这一点依旧没有变。霓漫天的生活能力和白子画相比那就是二级残废,烧饭不会,洗衣服也不会……她能打理好自己那也是多亏了她前世今生几十年的熟能生巧。
164、醉酒
正巧负责给白子画梳头的逢蒙也到了,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就去给白子画束发了。
霓漫天坐在侧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支起下巴看着白子画——真好看,难怪话本子里书生都喜欢看美人梳妆,唔,可惜她不能给小哥哥画眉……或许她真的可以试试给小哥哥梳头发,勤能补拙,熟能生巧,她应该、可能、也许是可以做好的吧……
“在想什么?我们该走了。”
霓漫天回过神来,“没什么。”
女娲节,顾名思义是纪念女娲大神的,故而大典比较的庄重。霓漫天全程跟在白子画旁边,他跪她也跪,他拜她也拜,总算是没出什么差错。由于霓漫天和其他人真心不熟,大典结束后就跟着白子画径自回了绝情殿。
“今天是女娲节。”刚落地,霓漫天就拉住了白子画的袖子。
“怎么了?”
“女娲抟黄土做人。初,日耕夜息,无欢。女娲悯,化甘露为酒,赐凡间。饮之醇美,解劳顿、舒筋血。聚则饮,愈欢。众念女娲之赐身,调之健,悦之心,感其恩,以酒敬之。后遂成礼,以酒敬天,自之始。”霓漫天又暗示道。
“想喝酒?”
“嗯嗯嗯。笙箫默说你在桃花树下埋了桃花酒。”
“不许喝!”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又解释道,“你还小。”
“我长大了。”
“听话。”
“我想喝酒。”
“不……”
“就喝一点点,一点点好不好?”霓漫天看白子画的态度松动了,忙补充道,“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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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多喝。”
“嗯嗯。”如小鸡啄米一般忙不跌地乖巧点头。
霓漫天跟着白子画到了一颗桃树下,白子画也没用仙术,拿着小铲子挖了一坛子酒出来。开了酒封,桃花香和酒香混在一起,还没喝就觉得醉人得很。
白子画既然埋了酒,那他本人自然也是喝酒的,只是不常喝就是了。白子画喝了酒,神色依旧淡定而清冷,但较之往日多了一分暖意。
琉璃盏中的桃花酿清香浮动,酒色冷冽。
霓漫天喝得不多,但也不算少,十来杯的样子。白子画本想阻止,但看霓漫天面色如常,眼神清澈,也就默许了她难得的放纵。却不想,霓漫天虽然一切正常的样子,却是真真切切醉了的。
等霓漫天倒在白子画的怀里,他才发现一脸淡定一杯接着一杯的人儿早就已经醉了。
白子画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打横抱起。
165、承诺
霓漫天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每日依旧睡在玄冰床上。白子画将人放下,此时酒劲儿似乎完全上来了,霓漫天的脸颊已经变的比桃花还粉红,眼睛里似乎也跳动着火焰,“小哥哥。”
“说了多少遍了,漫天长大了,别再叫我小哥哥了。”白子画帮霓漫天脱掉鞋子和外衫,又从一边拉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正经地劝说,也不在乎醉倒了的霓漫天听不听得懂。
“不叫小哥哥……”霓漫天虽然醉了,但醉相极好,也不发酒疯,任由白子画帮她脱下外衫,乖乖巧巧地躺在床上,“笙箫默说小哥哥肯定更喜欢我叫他夫君……”
听到“夫君”二字,白子画仓促的低头,略微有些羞恼,匆匆帮霓漫天掖了下被子,落荒而逃。
几个时辰之后。
“小哥哥?”霓漫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朦胧中见到白色的背影。
白子画转过身,走到床边,手里端了个白玉碗,里头黑乎乎的估摸着应该是醒酒汤,“酒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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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伸手接过白玉碗,一饮而尽,味道不是太糟糕,但效果挺好,霓漫天一下子觉得头也不晕了,清醒多了。
“下次还敢喝那么多吗?”
“不敢了。”乖巧,听话,但事实是——漫漫错了,漫漫下次还敢!不想受教育的霓漫天转移话题,“小哥哥……(乖巧改口)子画教我酿酒好不好?”
“好。”白子画点头,没有戳破霓漫天并不成功的转移话题。
天色正好,白子画带着霓漫天先去采了桃花,娇俏艳丽的花朵儿竞相开放,难怪人言一看桃花自悠然,几重烟雨渡青山,看不够,晓雾散,轻红醉洛川;二月桃花临水看,溪水青丝绕指转,转不完,浮生梦,共悲欢;三生桃花绘成扇,细雨落花人独看,唱不尽,相思阙,落鸿为谁传。
将摘下的桃花洗净,将米浸泡十小时以上直到用手能轻易揉碎。蒸布上先铺上一层桃花,再把米铺上,最后再铺一层桃花,蒸至八九分熟。蒸好的桃花米,拌入少许水,放觥<溉罩缶涂梢缘玫教一疲詈蠓馓常裨谑飨拢u渴粜楣梗胛鸪6裕
几日后,霓漫天亲手将自己酿的酒埋在桃花树下,转身看着白子画,阳光下更显得白衣胜雪,周身甚至仿佛有一圈淡淡的银色光晕。“十年后,我请你喝我酿的酒!”
“好。”看着桃花树下巧笑嫣然的人儿,白子画微微勾起了唇角。
166、无题
一日,霓漫天正在练剑——她此前顿悟,但无招不代表不需要了解剑招,故而每日都抽出时间练剑,各种剑法,有名气的,没名气的,甚至是残谱。只见远处一道金光嗖的就飞了过来,一身黑袍,负手立于院中,俨然是世尊摩严。
“师兄。”霓漫天没有记忆,几乎是从一片空白到了如今的模样,自然而然跟着白子画有样学样。
“嗯。漫天这几天身体可好?”许是由于那么些许的愧疚,摩严对霓漫天虽然不像对两个师弟一样,但也算是和蔼可亲了。而且摩严不会对霓漫天恨铁不成钢,从某意义上来说,表面上摩严对霓漫天最是和善了。
“我和子画都很好,谢师兄关心。”霓漫天笑着应道,“师兄是来找子画的吧。他在书房处理公务。”
“嗯。你继续练剑吧!”摩严点点头,顿了一下,补充道,“把握分寸,别累到了。”
“知道了,师兄。”霓漫天继续练剑,也不去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小哥哥在,她安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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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后霓漫天还是很快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又一件神器被夺了,不用想就知道是七杀的人干的。
不过终究还没有到两边撕破脸皮的时候,这件事不了了之,霓漫天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
秋天过去,冬天到来,不知不觉间院子里的雪积了好几寸厚了,却依然还在下。空中飞舞着雪花,桃花却依旧未谢,只是被雪压低了枝桠,银装素裹中露出一点点红晕来。
霓漫天一身红衣在白雪的世界里自然是格外的显眼。白子画虽然喜欢素雅,基本上都是一身白袍,顶多带上那么一点点的青色、蓝色,但却不是死板的人。即使是霓漫天还未恢复神智,衣食住行全靠白子画的时候,柜子里也是满满的红色粉色——嗯,某人连衣服首饰也会做,霓漫天第一次看到上仙拿着绣花针的时候严重怀疑了自己的性别。
三从四德里的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意思是妇女的思想品德、言语举止、仪容态度以至家务劳动,都要严格遵守封建礼教的约束。很不幸,思想品德、言语举止、仪容态度以及家务劳动白子画都完胜她……就连长相都比她好看!
霓漫天凝神观微了一下,白子画在露风石上。风雪很大,一袭白衣的白子画几乎快要融入其中,没有将头发高高束起,在风中漫天散乱飘飞——大冷天的也不怕被风吹跑了。
167、苍生
虽然白子画可能并不需要,霓漫天还是拿着白狐狸毛的披风飞到了露风石上。
白子画站在崖边负手而立,俯望一望无际的沧海雄山,此时转身看向她,“怎么过来了?”
霓漫天踮着脚将披风披到他身上,“怎么穿这么少,不要着凉了。”
“我不觉得冷。”虽是这般说了,却也没有拒绝霓漫天的披风,甚至低头配合着。
“嗯。”霓漫天系着披风的带子,“我觉得你冷!”
“漫天,我是修道之人。”白子画失笑,那种无奈中透着淡淡的宠溺,让人恨不得溺死在这难得的柔情中,“怎么会需要披这个了?”
“不是子画自己说了,道法自然,清心无为,法术不是为了给生活带来便捷而存在和使用,反而会让人产生依赖和惰性。所以像绾发啊,净衣啊,诸如此类的琐事,哪怕只是抬一抬手,念一个诀那么简单,也定是宁愿亲力亲为的。”霓漫天负手而立学着白子画往日的样子,面无表情地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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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让小哥哥体会一下凡人是这么过冬的!”霓漫天重新活泼起来,崖边风更大,而且有雪地滑,动起来的霓漫天似乎一不小心随时都会从崖上坠下去。
“小心些。”白子画拉过霓漫天的左手,将她拽的离悬崖远了些。
“哦。子画在看什么?”霓漫天亲昵地靠在白子画的胳膊上,习惯性地拉上他的袖子——不过如今倒是知道注意力度了,不会再出现袖子被蹂躏地跟破布似的。
“看雪。”
“雪有什么好看的?每年都有,一千多年还没看腻啊!”
“离妖神出世越来越近,天地异相也越来越多。最近西南地震频繁,北边时有战火,东边连续干旱,洪灾,虫灾,百姓颗粒无收,饥荒遍野,另外还有妖魔横出,整个仙界也忙乱了手脚。”千万年前,妖神祸害苍生,后来被包括众神封印,妖魂灌注在十方神器之中,各大门派都把守护神器当做最重要的使命,不敢放松。自从百年前,仙界大能算出妖神出世在即,天下就没有安宁过,天灾人祸,妖魔鬼怪……“这天是一年比一年冷,明年的雪,会下得更大积得更厚吧……”
大佬的思想境界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忧国忧民心怀天下。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切都会好的吧。”说来这话霓漫天自己也不相信。
“嗯,会好的。”
168、责任
“子画……小哥哥,等妖神的事情结束了,天下太平了,你带我出去游历好不好?我有好多好多想去的地方。”仙界,人界,冥界,妖界,魔界,无论是名山大川,还是洞天福地,甚至穷山恶水,她都想去亲眼看一看。
“你若是想,我们现在也可以去游历。”对修道者来说,去哪里都容易得很。
“不是……我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责任,没有长留与蓬莱,没有天下苍生,只有霓漫天和白子画。
霓漫天说不清楚,但白子画却听懂了,“漫天,人有多大的能力,便要负起多大的责任。如果仅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逃避应有的责任,那便是罪孽。想要抛开一切,自由的活着,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说,要等妖神的事情结束了,天下太平了呀……只需要短短的几年,换一种轻松的生活,然后我们就回来一起保护长留,保护蓬莱,保护天下苍生。”正如长留是白子画的责任一样,蓬莱也是霓漫天的负担,她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她知道她要守护那个地方,她虽然没有白子画那般博爱苍生,却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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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很累。你不会喜欢这样的生活?”白子画低头看着霓漫天,“放心,过你想过的生活,做你喜欢的事情。护你,白子画还是做得到的。”
“会喜欢的!”霓漫天钻进白子画的怀抱,“我那么喜欢小哥哥,爱屋及乌,和小哥哥在一起做什么肯定都是会喜欢的。”
白子画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到了她的背上,回应了这个拥抱,“如果……你希望的话。”
“小哥哥真好!”
“说了多少遍了?屡教不改。”
“就不改,小哥哥明明也是喜欢的!”不会改的,生生世世都不会改的,因为白子画啊,那是天下苍生的长留尊上,而小哥哥是属于漫漫一个人的。
“我什么时候喜欢……”白子画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那一日霓漫天醉酒后的话语,[不叫小哥哥……],[笙箫默说小哥哥肯定更喜欢我叫他夫君……],被刻意忽略的话重新冒了出来,只觉得在心尖直颤,“罢了,私底下你若是想叫便叫吧!”
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就像画本子里写的一样,她果然很喜欢很喜欢小哥哥呢!“嗯!我就说小哥哥也是喜欢的。”
白子画默然,许是,喜欢的吧……
169、剧情
这次谈话过后,霓漫天和白子画的生活表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又或者说,只是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白子画依旧包容着霓漫天的各种小脾气,或者可以说是纵容;霓漫天依旧按部就班地修炼练剑,然后把所有空余时间耗在白子画的身边。可喜可贺,三年的时间,在不知揪掉了多少头发之后,霓漫天终于学会了如何给白子画束发。
“你的剑法已经到了瓶颈,该去历练一番了!”
“这是有推荐的地方了?”霓漫天收了剑,三两步走到白子画身边,坐在石凳上。
白子画倒了杯清茶递给她,然后缓缓说道,“神器的守护门派已经依次暴露。春秋不败一干人等扬言下月十五要率妖魔联军来取,但是他同时给距离相隔极远的四个大派下了战帖,却不知道其中虚虚实实。但是以他们的力量是绝无可能同时进攻四大门派,据估计他故意如此是想分散各仙派支援的力度,然后率大军集中攻打一个或者两个。四派天南地北,相隔遥远,就算是日行千里也很难赶得上救助。此次长留也会派遣弟子出山,你也正好跟着一起过去,练了那么久的剑,也该试试出鞘了。”
“最南边的崂山,极西极北的天山,极东极北的长白山,正中央的太白山……让我猜猜,嗯……子画是想让我去太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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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天山,长白山,崂山成一个巨大的倒三角,而太白山位居三角的正中央,以此为中心向三方辐射到天山,长白山和崂山的距离都差不多。所以仙界往太白山倾注的兵力较多,如果其他三方有难,从此地赶去相对而言会比较近,用时较短,“此次太白一行由落十一领队,正好有个照应。”
“我能不和他们一起吗?”霓漫天皱了皱眉。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霓漫天喝了口茶,语气有些恹恹的,“我觉得我可能和花千骨八字不合……”
“你虽学有所成,却没有真正面对妖魔,几乎没有半点对敌经验。你跟着落十一他们先行一个月,过了海上到陆地之后就放弃御剑步行到太白山,一路体察世情,增广见闻,斩妖除魔,也好累积一点生存经验。”
霓漫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反驳的声音咽了下去,小哥哥也是为了她好,算了,和花千骨、落十一他们一起赶路也不是不能忍受,低着头低低应了一声,“哦。”
170、变化
“真的那么不情愿?”霓漫天都已经屈服了,白子画摸摸霓漫天的头发,再次开口,“算了,你既然不喜欢那就不喜欢吧!我亲自带你去。”
“真的?”霓漫天惊喜地抬头,“但是……你不是应该坐镇长留的吗?”
“我只带你在长留附近历练半个月,等你积累了经验便回长留。到时候你一个人御剑去太白可行?”
“可以的。”霓漫天整个人扑进白子画的怀里,“小哥哥你真好。”
白子画习惯性地将人接住,“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霓漫天在心里腹诽一句[嘴硬心软],继续窝在白子画的怀里,自然也就错过了某上仙微微勾起的唇角。
“去收拾东西吧,明日启程。”
“哦。”霓漫天不情不愿地从白子画怀里站起来,整了整弄皱了的衣服。
“衣物多带些,路上夜里会很冷。”
“哦。”
“去药阁里取些血凝花和回清丹带上,如果受伤的话用得着。”
“哦。”
“别忘了通讯符,半月之后,你单独上路,遇到危险要及时求救。”
眼看尊上的谆谆指点似乎有没完没了的趋势,霓漫天果断拉过白子画的手,往她的房间走,“子画帮我整东西吧……”
绝情殿很大,再加上霓漫天和白子画没有用仙术,单纯靠双脚走的话,从院子到霓漫天的房间也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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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并不觉得,但渐渐却仿佛有一片羽毛在心口拂过,痒痒的……明明再亲密一些的行为也不是没有过——白子画甚至已经习惯了霓漫天开心的时候扑进他的怀里,不开心的时候抱着他的腰窝在他怀里不肯动弹;休息的时候有时会靠着他的胳膊,走路的时候常常会揪住他的衣袖;耍赖的时候亲昵地叫他小哥哥,人前故作老成地喊他子画……但现在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柔软的手指贴着他的掌心,虽然每日练剑,但由于保养得当,指尖甚至没有一丝薄茧。指甲被修剪的很干净,记忆中是那种健康的浅粉色……白子画觉得耳尖似乎有些烫,右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怎么了?”霓漫天被惊了一下,虽然白子画如今的力度,她的手其实并不觉得疼。
“手有些凉,你该多穿一点。”白·一本正经·子画淡定地开口,平日里清冷如寒霜的面上却多了几分暖意,若是那么扭头仔细看,可能还能发现藏在长发里的一抹绯红。
171、历练
第二天,白子画和霓漫天就离开了长留。
说实话,白子画虽然仙法高超,是天下第一高手,然而他绝对算不上是个好师傅——也不能说他不好,只能说他教人的方法真的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因为霓漫天之后是要单独上路的,白子画由于担心她的安危,这半个月的历练那是没有丝毫的放水。
毕竟时间有限,所以白子画带着霓漫天专门往山林沼泽、魔洞尸窟这种有危险的地方跑,或是把她单独扔到哪个较多妖魔鬼怪出没的地方去战斗,或是把她送到某个困境中让她自己想办法出来,或是布上几个阵法让她破一破,或是让她封印妖界魔界与人界出现裂缝的地方……在他一次又一次非人的折磨和教导下,霓漫天的进步那也是肉眼可见的。
又是一次战斗过后,霓漫天这回足足斩杀了数千妖魔,三天三夜没闭眼,结束后甚至都快站不稳了。
“还好吗?”白子画也不介意霓漫天的衣服上都是血液和尘土,伸手扶住她,青春白日不与我的白衣瞬间染上了颜色。
“没事。”霓漫天的声音十分沙哑,仅从她过于苍白的脸就能看出她如今的状态不是很好,但毕竟没受什么重伤,“休息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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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弯腰将人打横抱起,“睡吧!”
步伐稳健,等白子画走进这些天他们休息的山洞的时候,霓漫天已经睡着了。虽然住在山洞里,但住宿条件却一点也不差,石床上铺着柔软的白色毛皮。
将脏了的衣衫脱下,用沾了温水的布帛将尘土和鲜血擦去——他对于她的身体不算陌生,毕竟最初他曾一手包办了她的衣食住行,直到她的神智渐渐恢复。白子画素来认定一切色相皆尘土,皆空相,皆执妄,最初的尴尬过去后,倒也能应付一二。但不过是过去了短短的两年,那种最初的尴尬似乎不仅回来了,而且加强了。白子画略微有些难堪地挪开目光,缓了缓,才继续擦拭。
霓漫天确实没受什么重伤,但毕竟是对付了大量的妖魔,身上小伤还是有不少的。白子画又匆匆将药涂上,然后违背了自己一贯的作风,施了仙法替她穿好了衣物。
白子画从一旁拉过被子,半跪在石床上,低头细心地将被角掖好……鬼使神差地轻轻吻上她的眉心……
172、太白
单春秋下的帖子是八月十五的,霓漫天到太白山提前了五六天,巧的是她刚到,就迎来了几乎可以说是伤亡惨重的落十一等人。细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半途中遇上了魔教的埋伏,就连一向神秘的神器都见了两个——催泪铃和拴天链,若不是魔君杀阡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呸呸呸,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竟然帮了长留!
不管过程怎么样,花千骨这个顶着茅山掌门的长留弟子不费吹灰之力得了神器拴天链也算是大大出了一把风头。
八月十三日之时,天山急传飞信来,说是凌晨时分有妖魔大军进犯,请求来太白的众仙紧急支援。众人商讨之时,有人提出妖魔手中也许有神器不归砚,可以瞬间移动,然而由于那人身份太过低微,实在没什么话语权,完全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力。
霓漫天倒是暗地里多分了几分注意——实在是这人与花千骨形影不离,偶尔还会偷偷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她,已经打败不知为什么讨厌的花千骨和落十一成为她最讨厌的人榜首了。
也因为这个,霓漫天对墨流殇的话多了几分的关注。
发现自己的观点不被所有人认同的墨流殇低了一会儿头,然后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听着众仙的侃侃而谈,仿佛低头时眼里的愤恨嫉妒不甘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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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从白子画那里知道了不少神器的内部消息,如今细细思索之后觉得墨流殇的猜测似乎还是有些道理的。不归砚,预示着空间转移,代表“逃离”与“追寻”,持砚者可瞬间从一个地方去往另一个地方。不过,介于完全没有证据,霓漫天也不好乱说什么,毕竟她身份太过特殊,说出的话都会被联想到白子画身上,只是晚间的时候写了封关于这个猜测的信回长留。
众仙一个个御剑飞离太白,来太白的长留弟子走了一半,剩下的花千骨等人因为落十一和朔风等伤势还未痊愈,于是留下来照顾,也防止这边有什么不测。
待到傍晚,夕阳西下,兵马从天而降,太白山上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妖魔,明明山上山下布满了结界和大阵,单春秋等人却完全安然无恙,丝毫不被警觉的瞬间出现在了太白山大殿之前。
霓漫天不动声色捏碎了一个传讯符,虽然她也知道守在水镜前的白子画应该已经知道了消息,并且正在赶过来。不过,以防万一!
173、混战
妖魔发起进攻,但太白作为十大门派之一也不是吃素的。三千弟子绕着大殿里三层外三层的摆出几个巨型大阵,固若金汤,阵内妖魔尽数被绞杀,久攻不入。
随后,妖魔偷袭,墨流殇十分巧合地提前发现了,然后竟然从十妖之一的茈萸手中救下了太白掌门诽颜。生生拉了好大一波存在感。
若非是在战场上,恐怕他已经被人崇拜地包围了。
唯有一直暗中观察墨流殇的霓漫天发现了这件事的怪异之处——他似乎是早就知道茈萸会在这个时候偷袭太白掌门诽颜,也早早计划好了要怎么巧合地救人。这显然不对劲……只是不知道墨流殇这是和妖魔姐有勾结,还是他得了什么奇缘,能够预知些什么。
想来,等这场战役结束,墨流殇此前推测妖魔使用不归砚声东击西的事情也会被重新拉出来讨论。好好经营一下,墨流殇说不好还能给自己扯个智谋无双的旗子。
诽颜虽然没死,但对局事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这边的弟子总共也就不足四千,而妖魔却有百万,拖也能把人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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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没有不要命地冲出去杀敌,那不叫英勇,那叫找死。基本上就徘徊在长留弟子和蓬莱弟子之间,毕竟长留弟子留在太白的基本都是伤都还没好的,蓬莱则是基本都去支援天山了。霓漫天在场,若是长留或是蓬莱死伤太严重,她不太好交代,虽然应该也没人会当面质问她。
在太白掌门诽颜的带领下,几乎可是说是背水一战,太白的浮屠敲心门,八卦撼天阵发挥出了十二分的强悍,在人数的巨大差异之下竟也熬到了天亮。
但此时奋战一夜的弟子都几乎是强弩之末了,更何况十妖之一的旷野天也赶了过来,擅长机关术的旷野天以一敌万不在话下,让人防不胜防。
千钧一发之际,曾经的长留弟子如今的人间帝王孟玄朗带着人前来支援,虽然让霓漫天评价,这些个兵马其实真的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倒是他身边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东方卿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个人很危险。
“漫天,太白情况如何?”突然脑海中响起了白子画的声音,霓漫天只觉得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还在僵持,暂时没有太大的伤亡,但弟子们基本都已经力竭了。”霓漫天一边挑开一个妖怪,一边传音道。
“我已经破开蓝雨澜风的阻拦,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了。”
“好。”霓漫天不知为何又加了一句,“我等你。”
174、想你
白子画没有再传言过来,霓漫天压下心中那一丢丢的失落,眼下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霓漫天将白子画会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到达太白的消息告知了太白掌门、落十一等人,然后继续投入到战斗中。
即使杀阡陌到了,但单春秋依旧不肯退军,三言两语就说动了杀阡陌,不愧是真爱啊,咳咳,不愧是心腹啊。于是东方卿提出了两方各派三个人交战,三战两胜,赢的获得对方的三件神器的方法,两方还没还没谈拢,白子画就到了。
这下子大伙儿都没话语权了,实力到了白子画和杀阡陌这个级别,只一人就能影响战局。
“三战两胜太麻烦了些,白子画你我二人一战定胜负!”
“好。”白子画颔首,再打下去太白可能真的要灭门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由于白子画弄断了杀阡陌的头发,杀阡陌决定把比试的内容换成推鼎——这个操作只能说大佬不愧是大佬,任性起来简直惨绝人寰,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最后杀阡陌棋差一招,然后竟然就真的交出了三件神器,带着百万妖魔退兵了!简直正人君子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霓漫天还一直暗搓搓担心他会毁约,然后下令开打,以双方的人数差距,即使有白子画在,正道这方估计没几个能活的。
妖魔都撤了。虽然霓漫天确信最惨的情况自己逃出去应该是做的到了,但还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忍不住将目光移到白子画身上,持剑而立,姿态超凡而孤高,似乎配得上一切美好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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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有没有受伤?”就在她思索的时候,白子画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没有,都是别人的血。”霓漫天习惯性地去拉白子画的袖子,纤尘不染的衣袖染上了红色的血手印。
庆功宴在傍晚,中间留出了大量的时间给众人疗伤打坐清理自己。早早有太白的弟子引着白子画和霓漫天去了客房——当然是一间房,毕竟他们是夫妻,看起来感情也很好。
关了门,霓漫天就扑进了白子画的怀里,踮着脚尖,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短暂分别后的重逢,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贪婪他怀中的味道和绝对的安全感——她仅有的几年记忆里,满满的都是他啊!“我好想你!”
白子画环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眼神中是他自己也不了解的宠溺,“不过小半个月而已。”
“那也想你!”
175、甜宠
“你想我吗?”
白子画深知小妻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浅笑着应了一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
白子画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自是想你的。”
过了许久,白子画拍拍霓漫天的肩膀,“好了,先去洗漱。”
“哦。”霓漫天松开白子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那被染红了的长袍。
“去吧!”
等霓漫天收拾完出来的时候,白子画坐在桌前看着书卷,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自然地披散下来,半干不干,微微带着点湿气。
“贤妻良母”的长留尊上主动放下手中的卷轴,替霓漫天擦着头发——虽然其实可以直接用仙力烘干。
“子画,我觉得墨流殇好像有点问题。”
“墨流殇?”眉头微拧。
“嗯嗯,就是那个和蜀山掌门花千骨形影不离的。”
“他怎么了?”
“他之前提出了妖魔有不归砚,声东击西目标仍然是太白的想法;然后又在茈萸手中救下了太白掌门……据我的观察,好像不是巧合,他似乎是提前就知道了会有人偷袭,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嘶……”
白子画减轻了力度,揉了揉扯到的头皮,语气略有些愧疚,“还疼吗?”
“不疼了。”被扯到了几根头发,其实也就猝不及防地疼了那么一下。
“嗯,此事你不用再管,我会派弟子去调查。”
“好。”
两人随意地天南地北地聊着或大或小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霓漫天眨了眨眼睛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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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去睡吧!”白子画放下手中的绢帕,轻轻揉了揉霓漫天刚刚擦干的头发。
霓漫天依旧坐在椅子上,只扭身抱住白子画的腰,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靠在他身上,然后就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去床上睡。”话是这么说了,但见霓漫天睡眼朦胧不说话的样子,最后还是妥协地弯腰将人抱起。
将霓漫天安顿好,白子画轻轻扯出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抓到手里的衣袖。然而右手衣袖刚被扯出来,左边袖子就被拽住了。
“……”
最后的最后,白子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躺在了床上,低头看了一眼抱着他的腰缩进他怀里的人,然后从一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这样被依赖着,似乎也挺好的。
176、画册
太白一事最后不仅妖魔退了兵,还夺回了几件神器,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是圆满了。
庆功宴后,各门派来支援的人也就陆陆续续回程了。许是为了观察墨流殇,白子画选择了亲自带着长留众弟子回长留。
以白子画的实力,不着痕迹地观察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墨流殇此前能完美地不被人发现端倪,除了系统提供的药物和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体系的,最大的原因是他不被重视。而如今被特别关注,白子画自然也就发现了墨流殇的怪异之处,比如他那种时不时露出来的高人一等的眼神。
长留一行人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野外居多,但偶尔还是要进城镇补充一下干粮——毕竟不是所有弟子都已经辟谷了的。凡世间城镇的风俗与修仙界相差甚多,逛起来自然别有一番滋味。霓漫天一边恨恨地一口咬掉猪八戒的脑袋,一边暗自不爽白子画不陪她出来,不过索性街上好吃的好玩的比较多,心里的那么一丁点不开心没过多久就散了。
由于一个人出来,为了方便,霓漫天换了身男装,然后施了障眼法,在常人眼里她就成了一个长相一般的寻常公子,而且用不了多久就会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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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长在蓬莱仙岛,即使失去了记忆,对水还是有天然的喜欢的。正巧这个镇子有河有湖,出租画舫,不差钱的霓大小姐就包了一条船,也不要船工,偷偷用纸人幻化了两人划船。
霓漫天躺在贵妃椅上,一边吹着夜风,一边随意翻着画舫船主留下的话本。
突然!
霓漫天“啪”地一下把一本书册扔到一边,明知周围没有人,却还是面红耳赤地左右打量。
用手揉了揉脸颊,喘了会儿气儿,又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会儿,霓漫天红着脸又把不远处的册子捡了回来。
霓漫天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羞涩地咬着嘴唇,一页页翻着,一字一句看着,包括那些个羞人的插图……鸳鸯交颈燕双飞,柔情浮动夜相随,云乱风骤急奔腾,骨销心酥坠双魂……册子不厚,但霓漫天看完的时候背上的衣服甚至已经被汗浸湿了,粘在背上有些难受。
此时她也已经没有继续游玩的心思,匆匆还了船。
上了岸,微凉的夜风一吹,霓漫天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进了客栈,吩咐小二送水上楼。
霓漫天沐浴更衣,换上干净的衣服,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177、首饰
再说白子画。
白子画隐藏了身形,秘密观察着这两天行为异常的墨流殇。若非察觉这一点,白子画原是不会拒绝陪霓漫天逛一逛的要求的,虽然他对街上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只见墨流殇小心翼翼地确定房间外没有人,然后把门锁死,又仔细地布了好几层的警戒,然后莫名其妙地开始在空中胡乱地戳弄。
博学多才、堪称仙界百科全书的白子画看的那叫一个一头雾水,特别是最后墨流殇手里凭空出现了一个漂亮的镯子——白子画可以确定这个镯子不是从墨流殇的墟鼎拿出来的,而是无中生有般莫名其妙出现的。
墨流殇将镯子放在桌上,起身去换了衣服。趁着这个时间,白子画研究了一下凭空出现的镯子,当然为了不被发现没有拿起来。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仿佛这就是一个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特点的首饰。随后墨流殇就出了门,十分“巧合”地遇到了一个多时辰前就出发游玩的花千骨。当然,跟在他后面的白子画知道,这根本不是巧合,墨流殇就像是知道花千骨在哪里一样。
那个可以说是“神秘”的镯子戴到了花千骨的手腕上,没有发生什么。
一头雾水的白子画决定暂时放下此事,等回了长留与师兄师弟共同商讨此事。于是,白子画径自回了客栈,开了门,有些诧异霓漫天竟然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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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披着头发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眼神迷蒙,显然在发呆。
“怎么不多逛一会儿?”白子画揉了揉霓漫天的头发。
“啊?”霓漫天迷茫地抬头看向白子画,呆呆地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在想什么呢?”白子画轻笑,手指微动,最后还是抑制住了自己。
霓漫天的目光就这样被白子画的嘴唇吸引到了——嘴唇很薄,唇色很淡,唇角微微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美的惊心动魄……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画面重新浮现在眼前,霓漫天红着脸移开目光,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想……没想什么。”
“脸有些红,是不舒服吗?”白子画的手比常人温度低一些,此时贴着霓漫天的额头。
“没有……”霓漫天抿了抿嘴唇,觉得有些口渴,“只是觉得有点热。对了,子画,你刚才去哪里了?”
白子画犹豫了一下,取出一支桃花簪,是他在回客栈的路上看到的,不是多珍贵的料子,但胜在心思玲珑,别有风味,“我觉得应该适合你。”
178、定情
桃花簪自然是美的,但霓漫天却觉得那握着簪子的手好看的紧。去拿簪子的手也诚实地选择了更合心意的手,明明是微凉的手温却意外的觉得暖心,仿佛握住了她的一切。
久久之后,白子画缓缓开口,“喜欢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问的到底是喜欢桃花簪吗?还是喜欢他送的簪子吗?亦或是……喜欢他吗?
“喜欢的。”霓漫天轻轻答道。
“我给你戴上?”
“好啊。”霓漫天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放到桌子下面,试图掩饰一二,但心底却是淡淡的失落。
白子画审美还是在线的——霓漫天神志失常时白子画全权包办了霓漫天的衣食住行,那段时间霓漫天的衣着打扮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再加上霓漫天一身红衣,与粉红色的桃花簪还是很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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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弯腰拉起霓漫天的手,牵着她走到梳妆镜前,“喜欢吗?”
“喜欢的。”
喜欢他送的桃花簪,也喜欢他牵着她的手,最重要的是——喜欢他!
霓漫天像是孤注一掷般将嘴唇印上了白子画的,学着册子里写的轻轻地舔了一下——比白子画煮的桃花羹还要甜一点点。
白子画没有想过霓漫天会吻上来。
从来没有。
即使在他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她之后。
白子画从来都是克制的,但反应过来的他却一点也不想推开她,他们签了婚契,她是他的妻……
白子画本能般地揽住霓漫天的腰,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腰细的仿佛随时会被他掐断,盈盈一握不过如是。白子画并不是很了解该怎么做,只是遵循本能,轻轻舔舐,重重吸吮……不知何时手指没入她后脑的长发中,似乎很想,很想让她完全融进他的骨血中。
白子画是上仙之身,霓漫天是天生仙体,都是那种即使不呼吸都能活的体质。所以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似乎就要天荒地老了一样。分开之时,白子画的嘴唇殷红,就像是上了一层上好的胭脂,他人应是从未在长留尊上身上看到这般艳丽的色彩,原本清冷无双的人露出的温柔缠绵能将千年寒铁化作绕指柔,更不用说心系郎君的姑娘。
霓漫天依偎在白子画的怀抱里,安静的环境里,耳力极佳的两人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
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只是从暗地里被摆到了台面上。
179、能量
之后的日子,霓漫天感觉自己就好像生了病一样,就连人前也总是偷偷摸摸牵上白子画的手,然后得寸进尺地希望亲亲抱抱。
所幸这种磨人的日子不算太长。
长留到了,霓漫天和白子画回到了绝情殿二人世界的生活,只除了摩严和笙箫默偶尔会过来。当然白子画偶尔也会离开绝情殿去商讨事务。
绝情殿虽然没有长留藏书阁的藏书多,但各种书还是挺全面的。三尊议事的时候,原本在看剑谱的霓漫天偷偷看起了辟邪神符(又名秘戏图),嗯,学无止境嘛!
三尊议事结束,御风回绝情殿的白子画突发奇想观微了一下霓漫天(绝情殿有白子画的结界,除了他别人基本没办法观微绝情殿),惊地一个踉跄,差点没从空中掉下来。白子画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无奈地结束了观微,嘴角上却是满满的宠溺。
白子画回到绝情殿后,径自往书阁走去,刚推开门,霓漫天就扔了手中的书扑进了他的怀里。白子画抱住霓漫天的腰,稳住她的身形,偷偷瞥了一眼霓漫天刚刚扔掉的书册——《雷霆九剑》。白子画嘴角的弧度增加了几分,倒是连扫尾工作都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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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的日子过得很愉快,但墨流殇却是经历了他到这个世界里最艰难的时候。他几个世界攒的能量在兑换了那个镯子之后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再穿越一个世界,然而他不知哪里露出了马脚,已经被三尊盯上了。墨流殇根本再次不敢露出任何异常,他每天都觉得鸡皮疙瘩满身,无比的惶恐。
纠结了数天之后,墨流殇决定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杀掉不影响世界支柱的重要配角,就能用系统强行吸取那人的气运转化成能量,但这种方法伤筋动骨,用一次得修养好几个世界。
世界支柱白子画、花千骨、杀阡陌、孟玄朗和东方卿不能杀。
花千骨还有用,不能与她决裂,那么糖宝、朔风、轻水和落十一也不能杀。
摩严、笙箫默、单春秋、无垢、夏紫薰能力相差太大,暗算都打不过。
那么只剩下花千骨世界的第一反派女配霓漫天了。反正都和白子画闹翻了,多得罪一点也无所谓了。
有了霓漫天的能量,他就可以选择购买道具改头换面,然后利用花千骨成为妖神……即使是最糟糕的情况,他至少能用能量换一个世界。
180、刺杀
墨流殇兑换了能让他短暂提升实力的药,由于能量不多,药不算什么好药,副作用特别的大,药效一过,他得当至少半个月手无缚鸡之力的残废。
霓漫天住在绝情殿,但也不是从不离开绝情岛。靠着系统的付费定位功能,墨流殇顺利地提前埋伏好了。有心算无心——毕竟没人料到墨流殇的目标是霓漫天。
霓漫天将借阅的剑谱还回藏书阁,习惯性从僻静的小道走到后山,然后御剑回绝情殿——长留弟子也不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可以在天上随意飞来飞去的,除非事态紧急,一般在十二主殿还是习惯性步行的。
寂静的后山角落没有人影,在霓漫天走上碧落剑的瞬间,烟雾炸开,一道寒光闪过。多亏了白子画此前惨无人道的训练,即使在吸入毒药,功力大减的情况下,霓漫天还是凭借身体对危险的感知躲过了原本指向她心脏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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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没有理会被一剑贯穿的左肩,拉开随身携带的烟雾弹,然后就手执碧落剑与墨流殇动起手来。
由于霓漫天一直呆在绝情殿,近期墨流殇唯一一次见她动手还是在太白门的时候,故而对霓漫天的实力严重估计错误。墨流殇太过相信原著,习惯性地认为此时霓漫天的实力应该略低于花千骨,再加上霓漫天中途还伤的那么重、傻了那么多年,就天真地以为吃了丹药后能打过花千骨的他吊打霓漫天万无一失。
却忘了,如今的花千骨没有原著里白子画的百年仙力和打通仙脉,而霓漫天重伤后得了四百年仙力以及无数天材地宝;如今的花千骨没有学习七绝谱,而霓漫天顿悟了剑法……最重要的是,忘了花千骨有女主光环,而墨流殇本人没有。
两人你来我往了数招,墨流殇清楚如今的自己没有希望速战速决杀了霓漫天,抬头看了一眼烟雾弹炸开后的染的血红的云彩,咬了咬牙,放弃了杀霓漫天的想法,扭头往树林里扎——他知道再过一小会儿,中毒加失血过多的霓漫天实力会大减,但他更知道不需要等到那时候白子画等人就会赶到。此时此刻他已经管不了什么能量不能量的问题了,逃命要紧。
路是很早之前,在墨流殇刚进长留的时候就踩好了点的,就是原著里杀阡陌来长留找花千骨走的那条路。
181、后续
墨流殇在树林中东转西转,从一处山崖上飞掠而下,然后进了半山壁一个岩洞,洞很深,漆黑一片,十分不好走。但墨流殇早就熟知路线,趁着副作用还没发作,墨流殇跑得得快,洞中隐听水声,越往前走岔路越多,到处是一些石竹石笋,垂挂的钟乳,怪石嶙峋,反射出各种光影,奇幻瑰丽,当然唯一能欣赏的人此时没有胆子分出一丝思绪在这些东西上。
墨流殇默念法诀——这是他从花千骨口中套出来的,开了密径,通过结界来到了出口。洞口处犹如山崖一般,下面百丈处就是蔚蓝色的海面。墨流殇不敢御剑,施了法诀一头扎进水里,在水里用提前准备好的法器逃到了花岛上——就是杀阡陌和花千骨一起玩的那个地方。墨流殇很早以前就在岛上一个隐秘的山洞里藏了各色吃食用品,足够他藏个十几年的。
直到躲进洞中,隐藏好洞口,墨流殇才大喘着气跪在地上,右手狠狠砸在地上,咬牙切齿,“功亏一篑!”话音未落,就因为丹药的副作用痛的满地打滚,整整一个晚上非人的疼痛让墨流殇好似瘦了一圈一样,无比狼狈,等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墨流殇挣扎着喝了口水,“白!子!画!我和你不死不休!”
再说霓漫天,死撑到看到白子画的瞬间只觉得喉间一痛,一口发紫的血吐出,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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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箫默发誓他从来没见过白子画那般失态的样子,那一瞬间竟是连眼眶都红了。
“愣着干什么?把脉……”白子画点了她周身几个大穴,直接将霓漫天身上的毒吸到了自己的身上,小心翼翼将人打横抱起。
白子画吸走了大半的毒,再加上有笙箫默在,霓漫天中的毒很快就被解了,虽还有点余毒未清,但不致命,多吃几副药就好了,左肩的伤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也就是说,虽然看着凄惨,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
有白子画陪着霓漫天,摩严和笙箫默也就不在绝情殿当柱子了。一个被层层监视的弟子竟然在长留,在三尊眼皮子底下,差点把重点保护对象霓漫天弄死了,杀人未遂后竟然还顺利逃出了长留不知所踪。这种事情不解决了,长留的面子还要不要了?那就是被扔到了地上被人使劲踩啊。
墨流殇一下子被天下第一大派长留和排名第二的蓬莱通缉,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182、记忆
霓漫天醒来的时候看到长留尊上那张放大版的禁欲脸,然后一低头发现自己躺在未来师父的怀里,手还特别不规矩地搭在白子画的腰上……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然后顺利摔下了床。
“漫天,怎么摔下去了?有没有伤着?”白子画起身来扶霓漫天。
熟稔的语气,关怀的态度,更重要的是,霓漫天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诚实地做出了反应——将手递给了白子画。
霓漫天只觉得突然头痛欲裂,眼前出现了断断续续的画面——
地上被撕的破碎衣裳,炙热的吓人的温度……
可是,漫漫觉得还是小哥哥好听……
弹琴学琴,摘花酿酒,穿衣束发,疗伤上药……
桃花羹,桃花糕,桃花酒,桃花簪,还有他唇上似有似无的桃花香……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头痛!好痛……”霓漫天痛的脸色发白,再次晕了过去。
索性两段记忆相辅相成,并不矛盾,融合的很顺利,霓漫天自然也就醒过来了,然而她暂时没有睁眼。多亏了小时候骗她爹爹的经验,霓漫天装睡装的毫无破绽——她需要冷静一下才能接受师父变夫君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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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越想越发现自己好像赚了,完全找不到白子画的缺点——除了年龄大了点,但实力放在这,长生不老啊,年龄并不是什么问题。有权有势,无所不能,最重要的是长的也好看啊,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了(杀阡陌那种美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剑眉入鬓,眼神深邃但透出温柔时能把人溺死在里面,鼻梁高挺,唇色偏浅——吻过之后则是艳若桃花,微微勾起的弧度好看的紧,十指修长,腰很细但抱起来很有安全感……不知不觉间,霓漫天眼前浮现了那日画舫里看的书册,但那人影分明就是清冷的尊上……与她。
“装睡装的很开心?”清冷的音色此刻带着浓浓的宠溺和无奈。
霓漫天心虚地睁眼,坐了起来,“你怎么发现的?”
“脸红成这样,我想不发现也难。”白子画摸摸霓漫天的脸,眼中的笑意都快盈出来了。
霓漫天本就因为想了些不该想的事情觉得臊的很,有被白子画点破了脸红的事情,一时间竟有些恼羞成怒。
一拉一拽一推,就把高岭之花压倒在床榻上了。
白子画也没有挣扎,担心一不小心将人掀翻在地,“伤还没好别胡闹”。
183、悲喜
霓漫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红着脸往后缩了两步。
“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恢复记忆了。”霓漫天小声回答,低着头没有去看白子画。
白子画原本伸向她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略有些僵硬地收回手,不知何时开始双拳紧握,似是在克制着什么。
气氛凝滞在一起,安静到有些的压抑。
“漫天,那日之事……你若是恨我怨我,我……”白子画顿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不想放她走。
“我不怪你。”霓漫天觉得自己要是说句恨,白子画指不定就当着她的面以死谢罪了,连忙说道。
“漫天……”
“我真不怪你了!”霓漫天觉得恢复记忆也并没有什么不同,栽了就是栽了,失忆时爱了那就是爱了,白子画占据了她太多太多的回忆,太多太多的过去,她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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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试探地向霓漫天伸出手,重新将她拥入怀抱,在她耳边低吟,“山有木兮木有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子画这句用的不好。”许是怀抱实在太过熟悉,霓漫天回抱住白子画的腰,那种自内而外的满足感让她更加确信自己估计一辈子都爬不出这个坑了。
“嗯?”
“我早就知道子画心悦我了!”
“嗯。”白子画轻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养伤的日子于是就变了味道——甜甜的,满满的……
与此同时,在外历练的花千骨时常陷入昏迷,似乎是毒发了,是一种不知名的毒素,即使是号称无所不知的东方卿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毒,但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东方卿接近花千骨本是由于她是白子画的生死劫,但后来不知为何命数变了。花千骨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却没舍得与她断了联系,一来二去,尘封了数千年的一颗心完完全全沦陷进去了。东方卿理智上明白自己不该这样暴露自己,却还是选择了集齐神器,以此召唤破碎了的炎水玉来救花千骨的命。
东方卿当然知道如若十方神器封印都解除且齐聚,妖魂完璧合一,妖神将会复生,六界将再遭浩劫。但作为生来就带着诅咒,世世都只能活到25岁的异朽阁主,他对所谓苍生还真谈不上多少爱与留念。
184、墟洞
十方神器,代表着天上地下,生死无门,十方世界,形神俱灭。分别是东方流光琴,南方幻思铃,西方浮沉珠,北方卜元鼎,天方谪仙伞,地方玄镇尺,生方炎水玉,死方悯生剑,逝方拴天链,望方不归砚。
除去已经破碎的炎水玉,剩下九件天南地北并不好凑。
然而,谁让需要炎水玉救命的是花千骨呢?
花千骨手里有拴天链,孟玄朗手里有悯生剑。
分别以花千骨和妖神为理由,东方卿轻而易举就说服了杀阡陌和单春秋。妖魔界本就有谪仙伞和幻思铃,杀阡陌又亲自从夏紫薰手里夺了卜元鼎。与此同时,东方卿布局,单春秋执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得到了天山九霄塔中的玄镇尺、蓬莱无尽海里的浮沉珠和长白山天宫中的不归砚。
至于白子画手中的流光琴,自然不能强抢……白子画很强,但东方卿清楚的知道他的弱点——他不会防范自己人,比如说摩严,自然也就不会提防几乎能代表摩严的落十一。巧合的是,糖宝是东方卿送给花千骨的灵虫,同时也是落十一的挚爱。东方卿通过糖宝迷惑了毫无防备的落十一,让他以为自己收到了摩严的传讯去向白子画要了流光琴。白子画虽然不知道他的师兄要流光琴做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就这样,东方卿兵不血刃地达成了目的。正道的各门派发现神器失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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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神器齐聚东海的上空,漆黑的夜空瞬间变做妖异的深紫色,海水逆天而流向神器围成的巨大漆黑空洞,在海天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旋转的水柱,犹如龙卷风一般将周围的空气和海水都搅了个天翻地覆。
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都立刻赶到了东海,仙魔对峙,一触即发。索性孟玄朗来的及时,三足鼎立,倒也算勉强维持了一种平衡。
封印虽解,但妖神尚未得实体。承载如此巨大的力量,最起码还要二十一个日夜。
十方神器形成的墟洞不是一般人能进去了,一般来说除了白子画、杀阡陌这些天下前十强者,也就最后一位神的转世花千骨能进去了。哦,对了,还需要加上一个使用镯子强行沾染花千骨命数的墨流殇。
趁着仙魔两方混战,白子画和杀阡陌互相拖住了对方,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墨流殇冲进了墟洞中。
185、妖神
那么问题就来了,墨流殇得到妖神之力了吗?妖神出世了吗?
按常理来说,墨流殇又不是花千骨,一没有女主光环让妖神觉得亲切愿意亲近,二没有花千骨那独一无二的最后一位神的转世的身份命格,进入墟洞后没被打死完全是因为妖神还没恢复过来,妖神之力那是想都不要想。
墟洞里很黑,地形一点也不简单,墨流殇找了整整七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更不用说原著里描述的那个粉雕玉琢毫无攻击力的小娃娃了——事实上,原著里花千骨面前那个纯良可爱的妖神南无月也只是披着一层天真无邪的皮罢了。
然而由于进入墟洞的并不像原著那样是天命女主花千骨,人间帝皇孟玄朗和仙界魁首白子画都全力阻止妖神出世,而魔君杀阡陌的注意力都在刚刚苏醒的花千骨身上,比较消极应战。墟洞外仙魔人三方经过混战后,还是正道一方略胜一筹,从第四日开始削弱、封印,甚至尝试摧毁墟洞。
第十一日的时候,墟洞已经隐隐有了不稳之势,原本打算慢慢恢复实力的妖神自然是等不下去了,于是选择了吞噬墨流殇——此时的墨流殇由于因果镯的关系沾染了花千骨命数,身上也有半身神血,却没有神的命格。此时的墨流殇对于空有神力,需要靠墟洞滋养神身的妖神无疑就是一颗十全大补药,虽然靠吞噬得来的身体根基不太稳,但在一个没有神的世界也足够称王称霸了。
原本只有十一岁孩童模样的妖神在吞噬墨流殇的瞬间身体开始抽条,不过眨眼功夫就成了翩翩少年郎,面貌既有少年的俊雅亦有少女的清秀,一双凤眸中满满的蔑视九天的高傲和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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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流殇?好名字!”妖神舔了舔嘴唇,“既然你融入了我,我自然是会帮你杀了白子画、东方卿和杀阡陌,然后坐拥天下的……”
墟洞的晃动更加激烈了,几乎有了崩溃的趋势,妖神慢条斯理地披上幻化出来的红衣,眼角眉梢尽是风情,“要开始了呢……”
天地间风起云涌,地动山摇,天空变成了及其压抑的深紫色,墟洞从正中间裂了开来,最后像烟火般炸开。
妖神披散着头发,一身血色红衣衣襟大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赤着脚,悬浮在空中,扫视了一圈,缓缓勾起唇角,目光锁定,“白子画?杀阡陌?东方卿?”
“用你们的血来纪念我重见天日……到也不错。”妖神欣赏着自己纤长的右手,指尖冒出紫色火焰。
186、屏障
妖神的话,让本就警惕的白子画等人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即使经历了仙人魔三方混战,杀阡陌依旧一身华服,精致到了极点。他一贯爱笑,因为他素来爱美,美人笑起来总是会更美一些。但此时的杀阡陌神情肃煞,脚踏火凤,手持绯夜,剑指妖神——绯夜剑通体透红,犹如鲜血凝成,剑身周遭环绕一圈炙热的火焰。
白子画则内敛的多,一袭月牙白的长袍,衣袂上有华丽却不张扬的暗纹流光溢彩。他站在半空中,手执横霜——剑似其主,水空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东方卿也难得收起了他的写意风流,妖神出世,天机已乱,即使是异朽阁也算不出什么了。
但神终究是神。
即使白子画和杀阡陌已经是这三界中最强的存在,但神终究是神。
跌落,倒地,吐血……气息萎靡,甚至连站也站不起来……
代表着妖神的强大,也代表着血雨腥风的开始。
霓漫天甚至都没有思考,就以身护住了白子画——或许是被宠习惯了,在她心里没有他比死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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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不走。”不就是一起死吗?
原本仙魔大军的屏障是白子画和杀阡陌,或许还要算上被牵连的东方卿,如今竟然变成了两个修为只能算中等的女子——霓漫天和花千骨——当然这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愿意替白子画和杀阡陌去死,只是那些人不能够,就像摩严需要护着长留弟子。
“啊……倒是有意思的紧。”妖神盯着霓漫天和花千骨,眼中划过一丝兴趣,但手上却也没有留情。
然而,足够杀死全盛时期的白子画和杀阡陌的妖神之力却完全没能碰到霓漫天和花千骨。两人身前出现了透明的屏障,将力量全盘接下。
“这不可能!”
如果存在所谓的上帝视角的话,那么妖神就会知道这层屏障叫系统——自墨流殇刺杀霓漫天起就附在了霓漫天身上,是此间天道与主神的一场交易。
妖神继续攻击,但由于屏障的存在,霓漫天和花千骨,包括被两人护着的已经没有战斗力的白子画、东方卿和杀阡陌毫发无伤。但随着妖神的疯狂失控,攻击越来越强烈,屏障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纹,一个念头从霓漫天脑子里一闪而过。生死关头,霓漫天顾不上考虑正确与否,一把拉过花千骨的手,以指为刃在她手掌上划了一刀,然后将她的手摁在了屏障上。
187、结局
屏障吸收了花千骨的血,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霓漫天从墟鼎取出补血的丹药塞到花千骨手里,“受不了就吃药,血不能停!”
有了花千骨的血,屏障上裂纹出现依旧比消失来的快,霓漫天毫不犹豫划了自己的手,看到血有效的白子画、东方卿和杀阡陌也有样学样。
有了他们五人的血,屏障的破坏和恢复总算到达了一个大致的平衡。
站的近的神仙妖魔见势也划了手要过来,却被屏障反弹了,摔出去两米,吐了好几口血——可见屏障还是个挑食的宝宝,不是谁的血都接受的。与此同时屏障上出现了一寸长的裂缝,于是也就没人敢随便上前了。
霓漫天由于失血过多感觉有些头晕,吞了两颗补血丹才好受些,顺手也给白子画塞了两颗。
“落十一,你过来!”霓漫天突然开口。
“啊?”
“我觉得你的血可以!”
落十一将信将疑,最后应该是由于用血滋养这方法是霓漫天想出来的,还是选择划了手上前——挑食的屏障宝宝欣然接受了落十一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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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漫天松了口气,那她的直觉应该没错了。
“霓仙子,还有谁可以,您尽管说!”
“糖宝,轻水,孟玄朗,烈行云,单春秋,紫熏上仙,摩严师兄,云隐,云翳,旷野天……(就是原著里的大小配角们,漫天由于融合了残魂,所以潜意识能分辨出花千骨身边的护花者和对手,排除炮灰的存在。)”生死攸关,无论是正道还是妖魔都十分给面子,叫到就划了手,都不带犹豫的。
手与屏障直接是粗细不一的鲜血通路,花千骨贡献的血最多,差不多是最少的烈行云的十倍。
屏障已经变成了球形,将妖神困在其中,随着血越来越多,即使有补血的丹药在,提供者脸色仍然越来越苍白,但好在困在屏障里的妖神身形也越来越虚无,直至化为紫色的烟雾彻底消散……
就这样,妖神出世后妖神又被彻底消灭了,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也不知道那层屏障是什么。
虽然许多人好奇为什么霓漫天可以准确判断谁的血可以用,也好奇为什么花千骨的血效果以一敌十,然而作为消灭妖神的最大功臣,并没有人去深究——当然更大的理由可能是霓漫天身后是长留和蓬莱,花千骨身后是异朽阁和妖魔界,合在一起差不多就是大半个天下。
天下大安!自然岁月静好!
188、番外(真相篇)
系统是天道与主神做的一场交易。
数万年前,花千骨位面脱离主位面,成为独立小世界,天道弱小无法再供养诸神。故而在天道的推动下,诸神之战开启,血流成河……妖神在那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也正因如此,竟成了漏网之鱼,仅仅只是被封印在十方神器之中,逃过死劫。
天道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留着妖神这个大麻烦。但身为天道不能直接出手,于是留下鬼神的魂魄送入轮回,算计着有朝一日妖神与鬼神转世同归于尽,此间世界再无所谓的神。
鬼神转世就是花千骨。
然而花千骨完全没有身为鬼神时的果断狠辣,反而天真的很,最后仅仅只是又一次封印妖神之力,更是意气用事地将她的神血用于诅咒白子画不老不死不伤不灭。
更让天道觉得糟心的是白子画。其实相比较注定和妖神同归于尽的花千骨,白子画才是天道的“亲儿子”,也是他预订的未来的第一位神,当然这要等很久很久以后,天道强大到能够重新衍生出神界之后。由于担心转世的鬼神可能无法解决妖神,天道特地将“亲儿子”借给了花千骨,成为了她最大的助力,为此特地弄出了生死劫。然而不知道是生死劫太强大,还是鬼神太能吸引妖魔鬼怪,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白子画心魔入体而不自知,受花千骨影响,竟然私藏了妖神“善良”的一面,还送去了投胎转世——黑和白不可分割,光和暗总是一体,善良和恶毒从来都相辅相成,妖神善良的一面自然也会滋养恶毒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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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花千骨又被救回,但神血已失,命格已改,与神没有了任何关系。
妖神投胎转世,随着时间的推移,记起了往事,取得了十方神器,收回了妖神之力,浩劫又起,生灵涂炭……
此间天道元气大伤,几乎快要毁灭时,主神出现了——主神不是神,是一串流传于各个世界,防止世界崩塌的数据。主神与天道做了一个交易——将导致世界崩塌的妖神之力让主神取走,皆大欢喜。
墨流殇就是个意外,原本来做任务的应该是一位资深快穿者,然而那位倒霉的遇上了空间暴乱,被困了半个月——花千骨世界本就面临崩塌,时光回溯后又容纳了墨流殇,根本无法在有任何人进去,于是天道和主神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偷偷引导一二。
最后的最后,妖神之力被系统吞噬,而花千骨先是被墨流殇以因果镯分了半身神血,后来又以血滋养系统,一身神血去了九成九,与常人无异。
自此,此方世界再无神的存在……
ps:白子画毒发后,也是天道偷偷插了一手,才让白子画一路畅通,没有遇上其他弟子。按天道爸爸私自打开的金手指,白子画回到绝情殿后就能阴差阳错吃了某种草药解毒。然而,缘分就是那么奇妙……缘分亲自挑出的儿媳妇,儿子果然很喜欢——天道表示很欣慰。
189、姐夫
(既然是同人文,首先让我们愉快地忘记润玉算计水神误会他和锦觅两情相悦的片段,其次个人认为在润玉不知道锦觅是他未婚妻之前并不喜欢她,最多有点好感。证据:1.魔界除穷奇的时候,润玉对于旭凤对锦觅的占有欲一笑置之,并没有任何不开心的表现。2.旭凤告诉润玉他们和锦觅实属异母兄妹,润玉则称既是兄妹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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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大殿在天上虽没什么存在感,但还是早早来了宴会,防止又被天后接机发作。
润玉独自坐在该坐的位置上,偶尔抿上两口酒水。直到水神带着锦觅——合该属于他的未婚妻,走了进来。润玉微微收紧了握着酒杯的手指。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请天帝收回小女身上五千年火阳相冲之力。”
“小女……”天后荼姚面色略有些扭曲,似悲似喜。
“莫非……锦觅……”天帝太微不可置信喃喃道。
“正是。”水神洛霖眼中凿凿,掷地有声,“锦觅乃是我与梓芬之女!”
荼姚吃惊过后有忐忑稍纵即逝,突然脱口一笑,“水神莫不是弄错了,这精灵真身是葡萄,那日在场诸仙皆有目共睹,若说是水神与花神之女,未免荒天下之大谬。水神说是与不是?”
“不劳天后挂心,若非人心险恶,梓芬又何须自锦觅诞生起便施术压制她的真身灵力!”洛霖的语气淡淡,说不上喜与怒。
“水神可知锦觅真身为何?水神若不告之,本座又如何解其火灵。”太微僵着一张脸,似乎尚存一线侥幸之意。
“锦觅生于霜降夜,能栽花唤水,体质阴寒,真身乃是一片六瓣霜花。”说起锦觅,洛霖脸上不免有了笑意,本就温润如水的气质更是平缓了几分。
“不想竟是水神之女。”天帝叹了口气,有些尴尬时,正好看到了一旁的润玉,于是转移了话题,“当年那桩婚约如今倒是可以应验了!”
“什么婚约?”锦觅一脸求知欲地看向洛霖。
洛霖沉默着似乎并不是很想回答。
“陛下与水神仙上曾立下上神之誓,为天帝长子和水神长女立下了婚约。”玄机仙子解释道。
“你若不……”洛霖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锦觅愉悦地声音给打断了。
“呀!原来小鱼仙倌是我姐夫啊!好极好极!”锦觅笑得没心没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给在场的众仙造成了怎么样的惊吓,调皮地冲着润玉的方向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不伦不类的动作颇是可爱,然而没有人在欣赏这一点。
190、阿姐
母胎solo的夜神殿下已经彻底傻掉了——错把小姨子当未婚妻,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旭凤则是阴转晴,脸部表情没有控制好,笑得有些傻兮兮的——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觅儿有个姐姐……
“姐夫?”洛霖又是惊,又是喜的,“觅儿!你还有个姐姐?”
“对啊!我没和爹爹说吗?”锦觅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像是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洛霖,“我怎么说出来了?完了完了!阿姐生气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阿姐怎么会舍得……”被心爱的女儿这般看着的洛霖心都快化了,一边摸着闺女的头发,一边安慰道。
“会的……”锦觅哭丧着一张脸,斩钉截铁地说着,“阿姐超凶的!”
此时匆匆敢来的长芳主一头雾水地看着锦觅,“你何时有个阿姐了?”
“觅儿没有姐姐?”洛霖语气有些许的失落,不过总体没多大的变化。
夜神大殿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好不容易接受了未婚妻另有其人,锦觅是自己的小姨子,突然告诉他锦觅还是他的未婚妻……累觉不爱。
旭凤则是重新晴转阴,笑容僵在脸上,有些些吓人。
“先主确实只生了锦觅一个……”长芳主原本肯定的语气被锦觅那[我有姐姐]的表情弄得有些不确定了。
“我真的有阿姐!”看着众人不怎么相信的目光,锦觅强调又强调了一遍。
然而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毕竟这个所谓的姐姐四千多年来(自锦觅出生)就只出现在锦觅的口中,嗯,还是刚出现的。
“锦觅,你若是不喜欢这个婚约,退了便是……怎么能虚构一个姐姐出来?”许是花界实在太过安逸,就连如今的掌权人长芳主也被养的单纯了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话多么直白。
“不是……我真的有阿姐!”锦觅急得有些慌了,拉着洛霖的衣袖解释。
“阿姐!阿姐你快出来!再不出来觅儿的姐夫要变未婚夫啦!”
洛霖都已经相信闺女这是在使小性子了,锦觅身上却突然传来了第二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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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微微有些霸气的女声,虽然能听出特意放缓了语调,但挡不住上位者的气势。
“阿姐我找到爹爹了。”锦觅好似忘了刚刚的小情绪,很是高兴的样子,“你一定猜不到爹爹是谁?爹爹……”
“是水神。”淡淡的陈述句,却莫名给人一种杀伐果断的感觉——也许水神的这位长女确如幼女所说那般,超凶的。
191、瑶光
“啊?”锦觅扁了扁嘴,“阿姐你知道了呀!”
“母神的感情史还是挺一目了然的。”
一句话弄得水神洛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那声音顿了一下,忽而轻笑,语气带着点怀念的意味,“叫我瑶光便好。”
此瑶光便是彼瑶光——那位另一个世界里诞于远古洪荒时代的上古神o;那位自阴阳始判、二仪初分便披甲而战的女杀神;那位经历过八荒动怒,九州血染,无数神魔疆场横卧,马革裹尸的女战神;那位最后战死沙场,不堕威名的瑶光上神。
瑶光魂飞魄散之后魂魄竟然神奇地又一次重聚,投胎到了此方世界花神梓芬的腹中。
“瑶光……瑶光……”洛霖轻轻念了两遍,还未说什么,锦觅已经咋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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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都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锦小觅一脸宝宝不开心,需要哄一哄的模样。
“你也没问啊。”忽悠锦觅这事儿,瑶光熟练得很,“倒是你,怎么把我的事说出来了?”
梓芬受琉璃禁火,跳临渊台导致瑶光真身再次受损,不得已依附在双生妹妹锦觅身上,为了自己的安全一直叮嘱锦觅不得将她的消息透露出去。也是她运气好,锦觅这种大大咧咧的性子,竟然一次都没说漏过,让瑶光安安稳稳修养了四千多年。如今瑶光基本痊愈,再加上有水神风神保驾护航,暴露身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会儿只是吓吓锦觅罢了。
“阿姐,我错了!我忏悔!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这不是……”锦觅想起了曾经被阿姐罚着抄书的岁月,“姐夫!对了,小鱼仙倌!阿姐,这是姐夫!”
“你何时又给自己找了个姐姐?”瑶光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请原谅一个活了几十万年的女战神在这方面的迟钝。
“小鱼仙倌是阿姐的未婚夫啦!”
已经活了几十万年的,从年龄来说可以当润玉老祖宗的瑶光将目光移向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夜神大殿,不免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水神长女怎么附身在锦觅身上了?”荼姚突然说道,“若有什么困难,大可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出世前真身出了点问题,故而一直依附在觅儿身上。不过如今已经修养的差不多了,就不劳天后费心了。”瑶光语气淡淡。
荼姚有些遗憾地笑笑——显然她遗憾地不是不能帮上忙。荼姚那是恨不得瑶光一辈子好不了,好让润玉守一辈子活寡,这样就不会和旭凤抢天帝之位了。
192、真身
太微收回了锦觅身上的五千年的火灵力,洛霖也不多留,一行人回了洛湘府。
“瑶儿,你的真身出了什么问题?”关了府门,设了结界,洛霖一反沉着冷静的样子,忙不迭问道。
瑶光沉默片刻,还是决定据实回答,“我的真身原是一朵九叶冰花,比觅儿早成型些,在母神腹中便有了灵识。当日母神被荼姚加害,先是受了琉璃净火,灵元五内皆伤,后来迫于无奈跳了临渊台,受了罡风、毒火和雷霆。母神虽拼劲全身灵力护佑我与觅儿,但终是力有不逮……但也算是我命不该绝,真身虽毁,却有觅儿容我一席之地。如今我的真身应该算是一团……复杂的……气?”
瑶光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真身到底算什么,约莫是破碎的混沌灵光(瑶光上辈子的的真身)+清气(九叶冰花被琉璃净火融化后,蒸发[差不多相当于水蒸气+草木精华])+龙气(太微在梓芬身上留下的用于控制她的龙印)+琉璃净火+罡风+心火+雷霆+星屑……也就是瑶光不是一般人,魂魄强大,功德加身,求生欲惊人,在真身被毁,基本算是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吸收一切可以吸收的东西,硬生生融在一起,强行活过来。四千年来,这团东西与瑶光的魂魄不断琢磨,将杂质剔除,随着时间愈加契合……
由于当时情况紧急,什么都不挑地吸收,瑶光身上金木水火土风雷……只要能说出来的灵力齐全,勉勉强强算是半个混沌之体——和她曾经的先天混沌灵光没得比。不过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荼姚!”洛霖狠狠地念着天后的名字,若非理智尚存,怕是要去找荼姚报仇了。
“好孩子,你们受苦了……”临秀拉着锦觅的手,小声安慰着。
“那你如今可是真的没问题了?”长芳主心有余悸的样子,“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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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已经修养好了,最近我便可以出来了。”
“阿姐可以出来了?”锦觅徒然兴奋起来,“阿姐我跟你说,我做的鲜花饼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尝尝……还有牡丹芳主的百花蜜……还有,还有……”
“尽想着吃!”瑶光轻笑,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已经被锦觅破坏地一干二净。
“真的很好吃的!”锦觅笑嘻嘻地反驳道,“我现在就去做鲜花饼,先给长芳主、爹爹和临秀姨尝尝,让他们跟阿姐说好不好吃。”
193、复生
自那日认亲后,洛霖和临秀就带着锦觅回了花界。
众芳主得知先主还留下了一位少神后均是十分欣喜,尤其是得知这位少神冷静稳重之后——即使她们真心宠爱锦觅,也不得不承认锦觅无法撑起整个花界。如今这般,锦觅日后就可以继续无忧无虑下去了。
瑶光的真身离开锦觅六瓣霜花的花心顺利地出乎意料,就像当日锦觅的真身毫无抵抗地容下了真身被毁的她一样。这般的姐妹之情让上辈子天生地养的瑶光也不免觉得心软,罢了,想她瑶光纵横疆场数十万年,如今护住一个小丫头倒也不是难事!
一团刺眼的白光从锦觅心口出离开,化作人形,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正是曾经血染天下的瑶光上神。
瑶光披散着头发,仅用一根白色流苏发带松松地绑在一起,白色长裙迤逦曳地七尺。不同于先花神引人怜惜的美,不同于锦觅天真烂漫的美,瑶光的美带着三分高贵矜持,三分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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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伸手幻化了一面水镜,容貌与她上辈子有七分相似,眉眼与锦觅一样随了先花神,倒是比上辈子还精致许多。
“阿姐好漂亮!”刚刚睡醒的锦觅揉了揉双眼,然后掐了自己一下,似是在确认自己不是做梦。
瑶光随手散去水镜,走到锦觅身边,在她带着一丢丢婴儿肥的脸上掐了一下,“觅儿早上好。”
锦觅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衣衫不整就要往门外冲,“我要去告诉爹爹他们这个好消息!”
瑶光手一伸,白色绸缎卷了锦觅的腰,将人拉了回来,“先去梳洗。”
“哦。”锦觅飞快地打理好自己,然后拉着瑶光的手往前厅走去。
“桃花芳主,我阿姐醒啦!”路过一片桃林的时候,锦觅兴冲冲往里喊,然后也不求回应,拉着瑶光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都是锦觅“*****,我阿姐醒啦!”的声音,幸亏征战多年的上古大神们都是脸皮刀枪不入的主儿,瑶光一脸平静,丝毫不觉得这一幕有点丢人。
“爹爹!临秀姨!我阿姐醒啦!”锦觅兴冲冲地挥着手打招呼,生怕水神和风神看不到她。
“父亲。临秀姨。”瑶光也跟着锦觅打了招呼,即使按年龄算,洛霖和临秀都只有她的零头。不过,投胎转世,前缘皆空,她如今也可以装个嫩,假装自己才四千来岁……
194、初见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洛霖正是父爱泛滥的时候,嘘寒问暖,一会儿问问瑶光还缺什么,一会儿问问锦觅喜欢什么,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
临秀则是夫唱妇随,爱屋及乌,让曾经痴恋墨渊到有些疯魔的瑶光百思不得其解。
众芳主对瑶光则是恭敬远大于亲近,不过也算是人之常情。故而即使长芳主等人明显更宠爱锦觅,瑶光也乐见其成,妹妹太单蠢,多点人宠着也安全些。
在长芳主的安排下,瑶光去祭拜了先花神梓芬,然后顺理成章地继任了花神之位——虽然瑶光觉得她的画风和花神很不搭,但谁让花界的人一根筋认准了先主血脉呢。要是瑶光和锦觅一样跳脱没实力,倒也还能逃几年,然而瑶光实力秒杀众芳主……
花界早就从天界独立出来了,故而瑶光继任花神也不需要得到天帝的同意。当然,还是按水神洛霖的想法,意思意思给天帝递了个折子。太微也很给面子地准了,授予了花神之位,还派出了长子润玉和次子旭凤前往花界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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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打笑脸人,长芳主也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节外生枝,礼貌而生疏地将人迎进花界,安排了住处。
“瑶光仙子。”
坐在桃林中看书卷熟悉这方世界的瑶光抬起头来,眼前是一位白衣飘然的如玉少年,容貌精致,气质卓然,与被称为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青丘白真有的一拼,瞧着有几分眼熟,却是一时记不得他的名字,“不知仙人如何称呼?”
“小仙表字润玉。”少年笑意嫣然,颇有几分君子如玉的风范。
“竟是夜神大殿亲临。”瑶光倒了杯茶递给润玉,“请坐。”
“仙子唤我润玉便好。”润玉坐在了瑶光的对面,伸手接过茶杯,手指碰到了瑶光的,竟是耳尖发红。
润玉掩饰般的喝了口茶。
见惯了兵痞子和脸皮超厚的上神上仙们的瑶光遇到润玉这般单纯羞涩的,倒是真的觉得有几分意思,不由得嘴角上扬,“润玉也不妨唤我瑶光。”
瑶光复生后,分析了情况,也就知道她和润玉的婚约其实就是天帝和水神向六界表达友好的政治手段,故而立的是轻易不可违背的上神之誓。以洛霖宠女儿的程度,她若是不愿意,这婚约倒也可以退,但基本就是和天帝撕破脸皮了,后续的事情麻烦的很,所以暂时还是不去解除婚约来的好。
润玉和瑶光都是博览群书,涉猎广泛的人,润玉有心和瑶光多交流,瑶光也不排斥,两人也算相谈甚欢。
195、青瓷
正聊着,瑶光察觉到有什么咬着自己的裙摆,低头看去,是一只有些像小鹿的动物,此时似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怜兮兮地用脑袋蹭了蹭瑶光的腿,讨好地叫了两声。
“这是润玉的爱宠吧?”瑶光抬头见润玉笑着看着她和小宠,便知道这小东西的主人十有□□就是这位风光霁月地夜神大殿了。瑶光虽然博学,但这小东西在她曾经的世界是不存在的,自然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品种?看着倒有些像鹿。”
“瑶光和锦觅仙子不愧是亲姐妹,连眼光都一模一样。”润玉向小兽招招手,然后摸了摸小兽的脑袋,“我这鹿唤作‘魇兽’,食梦而生。”
“如此倒是我见识浅陋,惹人笑话了。”瑶光只见过“梦魇兽”——像是黑色的马,有着如火焰般飘动的赤红色马鬃和尾毛,四蹄带有混沌之力,可以操控闪电和穿梭梦境,不好对付也不如这“魇兽”可爱。
“魇兽稀少,天界也仅仅这么一只,瑶光不曾见过也是正常的。”夜神大殿果然善解人意的很,语气诚恳,让人听了心情都好了些。
“既然润玉这般说,那我便当真了。”瑶光笑了笑,顺坡就下,“不知这魇兽可有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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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曾有过。”润玉端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既然今日瑶光提了出来,不如就由瑶光为它取个名。”
“润玉就不怕我给你这爱宠起个俗气的名儿?”
“自是不怕的。”
瑶光略想了想,“今日润玉这白衣上的青瓷绣纹,雅致高洁,甚合大殿的气质。都说物似其主,想来这魇兽也是个雅致的兽儿,不如唤作青瓷?”
“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古镜破苔当席上,嫩荷涵露别江濉!比笥裱凵袂宄喝岷停劢撬坪跏翘焐行┪107汉欤彼豢醋乓桓鋈说氖焙颍苋菀赘艘恢盅劢呛榈母芯酰肮缓锰暮堋!
似瑶光这般自认铁石心肠的杀神都不免觉得自己约莫还是有那么些许怜香惜玉的优良品质的。
“青瓷……可喜欢你的新名字?”润玉边说着边顺了顺魇兽的毛,也算是定了这个名字了。
魇兽青瓷不知是也喜欢这个名字,还是被顺毛顺的舒坦了,高高兴兴地抖着毛叫唤了两声,又扭头来蹭瑶光的腿。
“小青瓷,你再蹭下去,我可就想把你抱回去养了。”
“瑶光若是喜欢,也无妨。”
“我可不做这夺人所爱的事。”
196、锦觅
“阿姐!”未见其人,便闻其声。
锦觅一蹦一跳地跑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桃花饼,在瑶光边上的石凳坐下,放下盘子,然后连喝两杯茶,才缓过气来。
“阿姐你快尝尝!”锦觅又扭头看了润玉一眼,“小鱼姐夫也不要客气!”
“你这是什么称呼?”瑶光失笑,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折扇就敲了一下锦觅的额头——换了个世界,没有了她的承影剑,总觉得手里少了什么,便取了一柄折扇。
锦觅捂着额头惨兮兮地应了一声,“痛。”
“继续装?”
“哼!阿姐坏死了!”锦觅揉着额头,一脸夸张地说道,仿佛自己吃了多大的亏,“算啦!做妹妹的怎么能和阿姐计较呢?”
瑶光手拿折扇,抵着额头,嘴角微微挑起,周身的气息都柔和了不少,无奈而又宠溺地看着锦觅。
润玉坐在对面,轻轻敛下眼睑,将万般思绪压下——这般的亲情着实让他这无亲友的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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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嫖赌乃人生四大乐事,阿姐,你快尝尝我做的鲜花饼!然后我带你去……”锦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意义捂上了自己的嘴,小眼神慌张地左右乱移。
“去哪?”瑶光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眉头微微皱起,从锦觅的话中不难推出不是去嫖就是去赌。
“阿姐……”
“还吃喝嫖赌?和谁学的?”哪个不要命的趁她修养带坏了锦觅,不要命了!
锦觅眼神乱晃,支支吾吾了半天,“就……就听别人说的。”
“锦觅仙子尚且年幼,不懂这些。瑶光好好教便是了。”收到了求救信号的润玉缓缓开口,毕竟当初锦觅逛南风馆也有他失察的缘故。
润玉执起茶壶,给瑶光续了茶水。
“阿姐……我不说了!我错了,我一定改好不好?”锦小觅看瑶光态度有一丝丝的软化,连忙抱住瑶光的胳膊撒娇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瑶光就算要教训锦觅,也不会当着外人——此处特指夜神大殿润玉的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秋后再算账也不迟。
“谢谢阿姐!”锦觅乖巧地坐直了身体,选了个她以为瑶光没发觉的时机,冲着润玉小声谢道,“小鱼姐夫,够意思!”
瑶光和润玉继续讨论着不同类别的灵力的转化问题,锦觅对这类跟修炼有关的话题是从不感兴趣的,听了一小会儿,就打了个哈欠,拉了拉瑶光的袖子,“阿姐,我去找凤凰玩啦!”
197、凤凰
锦觅在瑶光同意之后,瞬间满血复活,丝毫不见此前的倦意,一蹦一跳地离开了桃林。
“润玉可知觅儿口中的凤凰指的是何人?”瑶光在锦觅真身修养的时候基本都是处于五感封闭的状态,对于锦觅身边有哪些朋友不甚了解。
“是我那弟弟。”
“火神旭凤?”瑶光面上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是淡淡的。
“正是。”
“想来润玉的弟弟应该也像润玉般风光霁月。”
润玉笑地如沐春风,却是没有接话。
瑶光也没有深究的意思,毕竟她和这位夜神大殿也才第一次见面,真心没什么交情,随意换了个话题就聊了下去。
晚间瑶光回自己院子前顺路去寻了锦觅,但锦觅还未回来。瑶光皱了皱眉头,取出书卷坐在院子里等待。
天色半暗时,锦觅才回来,身上带着一丝酒气,但从她步伐稳健,人应是没有醉的太过分,顶多算微醺,看见瑶光兴冲冲就扑了过去,“阿姐!”
“怎么才回来?”看着锦觅,瑶光还是缓和了语气。
“我和凤凰喝了会儿酒,就晚回了那么一点点。”锦觅一边说一边拿手指比划,拇指和食指间距离小的很,仿佛这样就能让瑶光相信她就晚回了一点点。
“觅儿与火神关系很好?”瑶光被锦觅挽着进了房间。
“火神?”锦觅抬头看向瑶光,眼神有些发懵——也许不仅仅是微醺了。
“旭凤。”瑶光提醒道。
“阿姐说凤凰啊……我们关系挺好的。凤凰虽然嘴巴毒了点,但对我很好,我甚是欢喜他!”锦觅抱着瑶光的胳膊,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瑶光面色愈加难看,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锦觅继续说道,“就像欢喜水神爹爹,小鱼姐夫,狐狸仙,噗嗤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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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还没长大的孩子罢了,懂什么情爱呢?看来是她想多了。
“最最最欢喜阿姐了!”即使喝醉了酒也知道说好听话,“阿姐,我偷偷告诉你哦……我酿的桂花酒可好喝了,就连凤凰和小鱼姐夫也夸过的……”
瑶光见锦觅的声音小了许多,扭头看去,锦觅已经闭上了眼睛,面色酡红,想来是酒劲儿上来了。
瑶光即使想教育锦觅,但对着个醉葡萄也无可奈何。弯腰抱起锦觅,将她放到床上,施了仙法褪了外衣和鞋子,然后从一边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198、书册
瑶光正要离开,看到锦觅床头柜子上竟然有一叠书册,不免有些好奇——锦觅自小就不喜欢看书,若不是有人逼着,恐怕比文盲好不了多少。
瑶光在床沿坐了下来,随意拿起一本。封面上大大的三个字——《论阴阳》,阴阳,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壹体两面,彼此互藏,相感替换,不可执一而定象。二者虽无定象,随道而变,上皆可为道,下亦可为器。道用无穷,处处有之,因用而论。用即出,阴阳即定,二者虽定,亦随时而变迁。故曰:阴阳不二,以壹而待之。壹者太极是也,统领二物,相互作用,运化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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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每个修炼者离不开的问题,看来这些日子觅儿也有好好修炼。
然而,一翻开,瑶光就明白自己想多了。又翻了翻剩下的书册——不是情爱书册就是春/宫秘图……瑶光/气的差点将醉了的锦觅拉起来好好问一问,先是吃喝嫖赌,后是春/宫秘图,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家伙这么教坏小孩子!
觅儿才四千岁啊!
对于芳龄四舍五入将近四十万岁的瑶光上神来说,四千岁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在动辄千年万年的那方世界,瑶光上神就连生辰都是千年才庆祝一回,所以四千年在她眼里约莫就是过四次生日的间隔。
瑶光替锦觅放下帐子,坐到桌前,继续看书,这方世界与她曾经生活的地方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多看点书省的闹出笑话来。
锦觅醉了酒,第二日自然不能按时起来。
将近午时的时候,锦觅才模模糊糊揉着眼睛坐起来,待看到坐在她房里的瑶光,瞬间吓得出了一身汗,倒是省的喝那醒酒汤了。
“阿姐!你……你怎么在我…这里。”明显的底气不足,心虚的很。
“你说呢?”
“我不是故意喝醉的……”
“醉酒的事我先不和你算。”小酌怡情,再加上锦觅虽然喝醉了但却是回了自己院子才醉倒的,不算出格。
瑶光示意了一下锦觅床头柜子的书册,“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是谁给你的?”
“唉?”锦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回答,“这些都是狐狸仙给我长见识的。”
“长见识?你都看过了?”如果月下仙人在这里的话,瑶光极有可能会直接给他一刀。
“对啊!阿姐你也要看吗?狐狸仙那里还有好多,我没拿回来。”锦觅还傻乎乎地向瑶光推销。
199、轻薄
自那日听了锦觅的“肺腑之言”,瑶光发现自己估计严重错误,自家妹妹岂止是傻白甜啊,这明显是缺少常识,单纯的跟张白纸一样——虽然貌似已经被以月下仙人为首的神仙妖怪灌输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报恩”是“抱恩”啦,不抱怎么还恩啊……
什么双修可以采阴滋阳、取阳补阴,若哪天灵力实在提不上去了,不妨找个人修它一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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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珠联璧合”是春/宫册子里的一幅图啦……
绝对就是被人骗了还自以为遇到好人的那类人啊!也就是锦觅在水镜长大,民风淳朴;后来救的也是比较正义的火神殿下,在天上也算被保护的好好地……她要是但凡遇上个心机深沉、别有用心的,绝对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自家妹妹的教育问题必须要提上行程了!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还是要好好谋划才是。
瑶光下午都会在桃花林看书,那里风光好,离她的院子近,且不常有人过来——除了“别有目的”的夜神大殿。
“润玉不请自来,瑶光莫怪。”夜神大殿换了一身湖水蓝衫,气质越发温润。小青瓷跟在他身后,亦趋亦步,大大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瑶光看。
事实上,这已经是夜神大殿第n次不请自来了。
“固所愿尔。”瑶光浅浅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卷。
润玉没有选择此前坐的位置,而是坐在了瑶光的旁边(此石桌有四个石凳,此前是面对面,今日是挨着)。
瑶光略有些错愕,但面上不露分毫,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一日过去了,润玉依旧坚持这九尾阵从左侧突袭为佳吗?”
“然也……”
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微风拂过,桃花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仙人的衣物都是带着法力的,不染纤尘,就是在地上拖过也依旧白衣如雪,自然不会沾染桃花。但头上却不一定……润玉坐姿极为规矩,不动如钟,桃花花瓣落在他头上自然也轻易不会掉下来。
瑶光看见了也没多想,伸手就想将花瓣取下来。
润玉起初惊呆了,对瑶光伸过来“轻薄”的手完全没有反应,然后受惊般站了起来,瑶光的手就这样顺着润玉的力道滑了下来——先是手背、然后是手指,划过他的脸颊,以及一小节的脖颈,触感温润,像是上好的美玉。
站起身的润玉看到瑶光手指捏着的桃花花瓣,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
200、对弈
瑶光本想调侃两句,但一想这位大殿下着实纯情地很,也就压下了蠢蠢欲动,相当体贴地换了个话题,“久闻润玉棋艺高超,可有兴趣对弈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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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润玉暗暗松了口气,坐到了瑶光的对面。
瑶光手一挥,石桌上出现了白玉棋盘。
黑子先行。
瑶光擅阵,故而棋艺也算高超——简单来说,就是心眼多了想输都难。
夜神大殿虽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但输人不输阵,润玉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姿态,笑得如沐春风,“瑶光好棋艺,倒是润玉献丑了。”
“润玉何必谦虚……你这棋下的也不简单。”瑶光也不用法术,从棋盘上将白玉棋子一枚枚拾起,“想来润玉确实喜爱此道。”
“谈不上多喜欢……”润玉低头揉了揉小青瓷头顶的软毛,“不过是一个人地消遣罢了。”
“一个人?”瑶光拾棋子的手顿了一下,她本不是多事的人,但美色误人——润玉眼中的落寞太过明显,勾起了她为数不多的怜香惜玉之情。
“润玉本就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布星司夜,日夜颠倒,日日年年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即使有了空闲,也只好自己和自己下下棋消磨消磨时光。”润玉嘴角微微勾起,笑容有些许的苦涩,“着实无趣得很……说这些……倒是让瑶光见笑了。”
瑶光低头微微抿了一口茶,她不确定润玉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假,也不能确定这是他的真情流露亦或是惺惺作态,然而即使这般,她还是起了那么些许的怜惜。瑶光敛下复杂的情绪,“润玉日后若是得了空,不妨来寻我对弈一二。”
“那就先行谢过瑶光不嫌我叨唠。”润玉低头抿嘴一笑,一派翩翩君子的作风。
却不知在大女人真战神的瑶光上神眼中,这位夜神大殿着实软绵了点,这要放在她的军营里,先练个一百二十遍再说其它。看着挺无害,反应挺可爱的,总的来说挺合她心意的,倒是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不过左右婚约暂时退不了,闲来无事逗一逗这位“未婚夫”也无妨。
瑶光站起身,隔着石桌,附身在他耳边说道(润玉是坐着的),“自是求之不得。”
然后也不看润玉的反应,低头拾起润玉这边的白棋,放入棋笥。
201、特殊
润玉表现得很平静,然而第二天他就破坏了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的行程,没有“不请而来”出现在桃花林。
瑶光想想润玉那端方君子、恪守礼仪的模样,觉得自己约莫是过分了,这位脸皮太薄不像那些脸皮厚的可以随意调笑。
然而,又过了一日,夜神大殿自己再次送上门了。
瑶光暗自叹息,端方如玉什么的估计是表象,原来还是喜欢的呀!
瑶光起身迎了上去,状似无意地拉住润玉的袖子,“润玉一来,我这桃林也要美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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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莫要取笑润玉。”话是这般说,然而润玉完全没有解放自己袖子的意思,反而这行走中不动声色地靠近了瑶光一些。
瑶光也就确定了这位夜神大殿嘴上说着不好不合适,身体还是很诚实地选择靠近。
“如何是取笑?润玉这一笑可把这满园春色给比下去了。”这是实话,润玉长的极好。虽然仅从皮相来说,神仙一般就没有丑的,即使是那些白发苍苍还留着大把胡子的,细看也是鹤发童颜,但好看和好看之间还有更好看和更顺眼的,就像有人喜欢美艳的,有人喜欢淡雅的。
瑶光的审美偏爱身姿颀长,面如冠玉,眉目清冷,知书达礼,乍一看像文弱小白脸的那种——比如昆仑墟的墨渊上神,比如如今的夜神大殿……
“有吗……”润玉呐呐地回了两个字,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耳根俨然已经红透。
瑶光本以为润玉会谦虚几句,没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扫下他肩上的落花,“果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润玉脸上也瞬间染上了桃色——他素来独来独往,偶尔参加天宫的宴会所遇之人对他也是疏离而有礼的,何曾听过这种略显轻浮的话语。但不可否认地,心底还是泛起点点甜意,没有人不喜欢听夸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使他自认自己外表丑陋。况且,瑶光待人素来有礼,如今这般言语,想来是因为他是特殊的吧……
特殊——润玉心底反反复复研磨着这两个字。万年来他对任何人来说都和这两个字搭不上边,于父帝,他只是儿子之一,只要活着就行,过得好不好从不在意;于母神,他是旭凤的拦路石,能不出现就不出现才好;于叔父,他是他的侄子之一,还是不受喜欢的那一个;于众仙,他是夜神,挨上了就会受天后迁怒的那种神;于锦觅,他是众多好友之一……从来只是附带的那一个……
202、龙尾
所以,这是害羞了……瑶光突然觉得这位夜神大殿若真是他表现出来这般的性子,大婚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仙龄三十六万两千四百零七岁的瑶光对情与爱的了解显然不是一片空白的,常年身处军营的她更是荤的素的脏的乱的都见过,自是单纯不到哪里去。不过正经地喜欢还就只喜欢过一个墨渊,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昆仑墟苍梧之巅一战后也就彻底死心了。毕竟修了几十万年的仙,什么都经历过,伤过醉过哭过之后也就死心了,放开了。一段情伤倒不至于让瑶光不敢再爱,只是见得太多了,战场上的阴谋阳谋让瑶光看人总忍不住把最糟糕的方向也考虑了。若非与墨渊征战数万年,基本了解了他的秉性,瑶光也不敢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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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润玉真的能一直这样保持下去,瑶光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尝试一下两个人的生活——该是比一个人好一点吧!
瑶光和润玉各自的心底都是思绪万千,但面上不露分毫,相携在石凳上坐下。
瑶光有了尝试的想法,也就不打算松开润玉的衣袖,反倒得寸进尺地沿着袖子勾住了润玉的手……她的指尖碰到了他的手心,“听闻润玉的真身是应龙?”
“嗯。”润玉的语调有些颤抖,却没有拒绝瑶光的动作,反倒配合地握住。
“不知我可有荣幸看一看?”
润玉的脸色瞬间一白,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挣脱,有似乎想要抓牢。
“怎么了?”
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却是没有一丝声音,许久之后瑶光才听到轻的像是错觉的两个字,“很丑。”
“怎会?”瑶光自是看出了润玉怕是年幼时受了什么创伤才这般自卑,左手抬起他的下巴,然后欺身上去,在他唇上逗留了片刻,“我的玉儿自是我喜欢的样子。”
“莫怕!不管什么样子,我总是喜欢你的……也就总归是美的……”
“让我看看可好?”
润玉到底没招架住瑶光的“哄骗”,双腿化作龙尾。银白的龙尾亦如他的主人那般符合瑶光的审美——至少比墨渊那黑色的龙尾好看许多。瑶光虽然见过不少龙,但端着上神的架子没好意思上手摸一摸,忍不住轻轻戳了两下。龙鳞坚硬且温润,以瑶光的修为甚至还能感受到龙鳞下血脉的流动。然后又轻轻摸了摸,还没品出个滋味,润玉就红着脸把尾巴又缩了回去。
有些局促不安地张张嘴,似是想解释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203、情义
瑶光略思索了一下,润玉腰身以下化为龙尾,那么她刚才摸的……约莫是大腿根……化为真身法衣会收入体内,那她刚刚的行为确实有那么些逾越了,倒也不好再哄着人把尾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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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瑶光见笑了。”明明已经化为双腿,润玉依旧拢了拢衣摆,似乎想把什么彻底遮住。
“很美。”
“瑶光莫要安慰润玉了……润玉自小便丑陋不堪……”
“真的很美!”瑶光失笑,又亲了一下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夜神大殿,“我甚是喜欢。”
润玉突然伸手将瑶光拥入怀抱,许久后轻轻应了一声,“嗯。”
“龙司水,润玉可喜欢戏水?”瑶光揽住润玉的腰,抱着很舒服,虽然着实细了些,想来是受了不少委屈才成了如今这般的性子。
“还好。”
“还好是何意?”
“就是……偶尔会在天河泡一泡尾巴……”润玉显然是尾诚实的好龙,即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实话实说。
“那一定很美。”瑶光突然觉得即使是为了能正大光明调戏夜神大殿,这婚约也是可以接受的。
“……”(没有……)
“什么?”
“你喜欢就好。”
“自然喜欢。”瑶光觉得自己好像更喜欢他了一点点——冰肌玉骨,风光霁月,干净地让人忍不住怜惜,却也很想把他弄哭。
勉强算是互诉了情义的两人接下来的日子比此前多了几分亲近。牵手、拥抱、亲吻……前两者润玉还会主动些,最后那个基本处于被动接受的状态,还是当事人一点没考虑翻身的那种“任君品尝”。
这种情况下,瑶光没直接下手,可见还是真的动了几分真心的。毕竟瑶光生于天地初开,自小接受的是洪荒那种看对眼就能双修,修完也能立马分道扬镳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教育,那时候也没什么伦理纲常,大家都是你情我愿随性而为。瑶光年幼时功法所致必须修身养性;功法初成时就披甲上阵,为了自己的安全从不让人近身;等天下太平,一眼就瞄上了风姿卓然的父神之子墨渊上神,守身如玉十几万年,还是没能的手;等情伤愈合,花了大量时间处理被自己荒废的政务军务;然后就大战了,她就死了——故而从某一意义上来说,润玉也许该感谢墨渊足够出色,勾的瑶光十几万年没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近了身。然而即使没有实际经验,但没吃过猪肉,却看过猪跑啊,还是各种品种、各种遗洹8髦肿楹稀8髦址绞降摹柑solo的夜神大殿自然招架不住。
204、婚书
瑶光真实的仙龄放在那里,对润玉自然多了几分的包容宠溺,学着记忆里的方法——她的属下(将士,军师等,性别基本为男)哄媳妇的方法,今儿送个玉簪——亲手雕的,明儿送枝桃花——亲手折的,送个玉佩夸与他相配,看个风景都要赞美“春风十里不如你”,时不时的甜言蜜语,再加上瑶光对包括旭凤在内的其他人都是进退有度、有礼却疏离的态度,润玉一颗心可不就保不住了吗?
润玉对未婚妻本就天然有五成的好感加成;瑶光容貌极好、性子也不娇纵、还和他有共同话题,最重要的是待他特殊,几日下来好感就涨到了七成;然后被撩、被夸、被吻……还有各种小礼物,短短几日收到的心意比过去几千年的都多,好感就差不多快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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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瑶光的继任仪式过去了七八日,润玉和旭凤在水镜待了也有一个半月了,即使两个人都不是很想离开,也不得不收拾收拾回天界了。
“今日怎么晚了些?”瑶光放下书简,抬头看向润玉。
“收拾了东西……瑶儿,我要回去了。”表情略有些落寞——其实基本符合润玉的心境,只不过夸大了几分,只因他知道这样她会哄她。
“不过是那么些距离,阿玉想我了随时可以来找我。”瑶光亲了亲润玉,柔声安慰道,“我也回去看阿玉的。”
“当真?”
“比金子还真。”
待到两人坐了下来,润玉手上灵光一闪,多出了一个卷轴。
瑶光接过卷轴,放在石桌上,打开——原是一纸婚书,“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下角三枚落款,“太微”二字遒劲有力,“洛霖”二字飘逸清奇,最后“润玉”二字行云流水,却透出些许不可言明的峥嵘风骨。
“这便是父帝与仙上订立的细帖,如今……”料想润玉想说的该是——如今只差你的名讳了,但他只说了半句就不在言语,只定定地看着瑶光——即使在不知道水神之女什么时候出生时,润玉便守着这一纸婚约,因为天帝要他守,天后也要他守;而瑶光即使如今依旧可以选择反悔,主动权从来都不在润玉身上,但索性上天垂帘,他遇上的是她!所以才越发担心她发现他没有那么好,越发担心她会反悔。
直到婚书上“瑶光”二字与“润玉”并行,润玉才重新露出笑意。
205、嫌弃
润玉接过瑶光递过来的婚书,笑着看了看才小心翼翼收起,“润玉清寒,一世与夜为伴,无尊位,少亲朋。倾其所有,不过几只小兽,一宅陋室……他日,瑶光若嫁与我为妻必要受些委屈,如此,瑶光可会嫌弃?”
“若我说嫌弃,润玉当如何?”瑶光觉得这番作态估摸着又是她家玉儿在耍小性子,也不点破,顺着他的话问道。
“那……那我……”润玉微微低下头,睫毛的阴影掩盖了眸中的神色,“又能怎么办呢?”
“不若另觅佳人?”瑶光轻笑道。
润玉没有回答,右手已经抓紧了袖口,脸色也瞬间白了不少。
“玩笑话罢了。”瑶光暗暗叹了口气,夜神大殿内心太过脆弱,还是顺着点吧,“怎么会嫌弃?”
润玉依旧半低着头,也不看她,只低低应了一声,“嗯。”
瑶光拽着润玉的衣襟,吻了吻他的唇,轻声哄道,“好了……我的错!不该拿这事儿和你开玩笑……玉儿……好玉儿……我错了……不生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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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红晕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还在生气?”瑶光向前走了一步,见润玉没有因此继续后退,心里也就有了数。
“没有。没生气。”
“阿玉,”瑶光环住润玉的腰,“这纸婚约里唯一吸引我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
润玉没有说话,久久之后才反抱住瑶光,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我会当真的……”
“本就是真的。”瑶光觉得肩膀处有些疼——润玉抱得太紧了些,然而,自己家的蠢龙,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等润玉平复了心情,才松开了瑶光,彼时已经恢复了温润如玉风轻云淡的作风,只眼尾一抹红色泄露了情绪。
“送给你的。”
瑶光接过。是一条项链,银白色的链子精巧细致,入手温润,水灵力在其中流淌,链坠是一片龙鳞。
“这是你的鳞片?”瑶光倒是很喜欢这片龙鳞,漂亮精致,翻来覆去赏玩着。
“嗯。”润玉笑起来很好看,那种很干净很干净的笑容,“你喜欢吗?”
“玉儿的鳞片自然是喜欢的。对了,这是尾巴上的鳞片?”瑶光不免想起那日那条极好看的龙尾——自那天发觉自己唐突了夜神大殿的玉体后,她就没好意思再让润玉把尾巴露出来。这不越来越思念那条龙尾了。
“这是我的逆鳞。你拿着它念幻龙诀就能找到我。”
206、逆鳞
“逆鳞?你疯了!”瑶光没见过龙的逆鳞,因为龙都把逆鳞看的跟命一样,藏的可严实了。
润玉将瑶光塞回他手里的逆鳞重新塞了过去,“我也没有别的可以送你了……你若是不喜欢,扔了毁了都随你,只别还给我就好。”
“龙之逆鳞,触之则怒,拔之将死,护的是你的心脉。你这不是胡闹吗?”瑶光伸手去扒润玉的衣襟,逆鳞拔下后的伤可不容忽视——这年代的小可爱谈起情来可真了不得,对自己比对仇人都狠。
“你别……”润玉双手颤抖着推开瑶光,抓着自己的衣襟往后退了半步,“你……你冷静一点……”
瑶光第一次被人当登徒子,险些气笑了,“我就看看你的伤。”
“不……不用了。”润玉松了口气,明了自己误会了瑶光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手却依旧护着衣襟,“这逆鳞是我幼时剜下来的。”
一般来说,龙的幼崽肯定是被护的好好的——否则上神之身的瑶光也不会没撸过龙崽崽,润玉再怎么说也是天帝之子,没道理幼时这么惨啊,“谁动的手?”
“我不记得了。”润玉笑得风轻云淡,仿佛那逆鳞不是从他身上剜下来的一样,“幼时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想来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她们家小龙崽子果然是受了太多苦才成了如今的性格,“呐,给我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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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接过链坠,打开锁扣,绕过瑶光的脖颈,低头将链子扣上。
“我把你带在身上了,开心吗?”
润玉没有说话,只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依恋且克制。
当天,润玉和旭凤带着随行的礼官就离开了水镜。
但对于瑶光和润玉来说,生活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毕竟润玉在天界过得确实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样。每天夜里润玉司夜布星,瑶光或修炼或休息或处理花界为数不多的公务;上午润玉小睡片刻,瑶光教导锦觅常识;下午或是润玉来水镜,或是瑶光去天界,总归是一起的时间多一些。
转眼过了百年,润玉和瑶光倒是相处甚好,但瑶光对锦觅的教育却是没有太大的进展。瑶光不知锦觅身上还有一枚殒丹压制了她的情感,只觉得锦觅太过单纯——她几十万年里还是见过不少单纯的神仙的。不过仔细想想有她,还有水神风神花界众芳主,缺心眼就缺心眼吧,反正也没打算让她做什么大事。转而将目光放在了锦觅的实力上。智商不够,武力来凑,大多数情况下一力破十会还是很有道理的。
207、历劫
好在锦觅被解了封印后,灵力增长很快。相比较成熟独立的瑶光,洛霖更多的将心思放在了锦觅的身上,临秀也夫唱妇随。在两位上神的全力指导下,锦觅修为一日千里,也算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女控洛霖见此就上奏天帝,打算给女儿晋个上仙之位。
天帝想到曾经和梓芬的约定,自然是千好万好,没有不答应的。但太上老君指出锦觅从精灵直接上升到上仙与道法不合。机缘仙子也说自己观测到最近天象有异,六界生灵恐遭灾祸,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因为锦觅本是缘生即灭的命数,仙源尚未稳定,现在这样晋升有损六界神本,只有让锦觅下凡间历劫数十载,方才可正式晋升为仙。
天帝见状采纳了机缘仙子的意见,命令锦觅三日后去人间历劫。
锦觅傻乎乎地答应了历劫之事,洛霖想着她的劫数也就默认了此事。
在花界处理事务的瑶光知道锦觅就这么把自己卖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原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毕竟锦觅身后那么多势力,然而抵不上她自己不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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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瑶光只能往好的方向去想,凡间历劫炼心也不是多可怕的事情,说不定能让锦觅懂点常识。
瑶光安慰了众芳主后就上了天界,乐天派锦小觅那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历劫的事情。
瑶光趁着晚上给锦觅的真身下了个防护,防止锦觅被伤及根本,然后偷偷去找了缘机仙子。
缘机仙子最是圆滑不过,八面玲珑,从她手里要到锦觅的命簿并不是什么难事。
瑶光深知缘机仙子肯定也不会愿意得罪火神旭凤和月下仙人,也不大改锦觅的命簿,只给她添了一个大家闺秀出生、严于律己、情商极高、相依为命、心地善良的义母,期待凡间一劫能让锦觅懂点人情世故。
缘机仙子听了瑶光的要求,顿时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她是轮番被天后、火神、月下仙人等人交代,此时此刻生怕瑶光提什么奇葩的建议,比如要求锦觅一生顺遂、夫妻美满之类的。一看瑶光要求那么简单,当场就把命簿改了。
锦觅下凡之后,匆匆敢来的旭凤义无反顾的跟着跳了下去,临走的时候让月下仙人将自己和锦觅绑在一起,这一点被去而复返的瑶光听个正着。月下仙人前脚刚绑了红线,瑶光后面暗搓搓就把线给剪了,感情这种东西还是随缘来的好。
208、推动
最令人奇怪的是穗禾明明也跟着跳了下去,命簿上却全然没有她的存在,就更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过由于锦觅和旭凤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发现了的也只当穗禾历的劫与众不同,故而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瑶光看到旭凤这么不管不顾地跟着锦觅跳下去,第一感受绝不是什么感动,毕竟上神心硬的很,否则也不会后脚就把他们的红线剪了——如果这样他们不能在一起,那就不要提什么真爱;如果这样他们还能在一起,那就再说其他。瑶光深感火神旭凤是个大麻烦,日后定是要继续纠缠锦觅的,决定趁着他们下凡的时间,把花界水镜的结界重新布置一下以保证日后的火神不能随随便便进出水镜——想想这些日子来去自如的荼姚、润玉、旭凤、彦佑就知道花界的防御有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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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先去凡间看了投胎后锦觅地状况,然后去璇玑宫调戏了一把小白龙,谁让某条龙自己不争气呢?亲亲抱抱从来不反抗,每每红着耳尖自己送上门,纯情的模样甚是可爱,也甚是可口——瑶光觉得离吃掉不远了。
只能说,介于瑶光撩人上从始至终学习榜样都是她军营中黑芝麻馅的军师和糙汉子,而润玉母胎solo格外纯情外加接触的人不多,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相处的时候有点性别颠倒……
心情舒畅地离开璇玑宫后,通知了水神风神众芳主,安排好了花界的事务,瑶光就闭关开始布置花界的阵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凡间的锦觅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成为了圣医族的圣女。
旭凤也成为战功赫赫的熠王,身边爱慕他的莺莺燕燕自然也不在少数,然而郎心似铁就是了。
一场美救英雄让两个人相遇……
只能说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即使没有红线,两个人的命运依旧是交叉的。
只不过,接受大家闺秀教育的锦觅虽然性格依旧有些跳脱,但却是恪守礼仪的。没有红线的牵绊,谨记圣女规矩的锦觅在殒丹的压制下没有对旭凤产生什么感情。
这边,坠入情海的旭凤对锦觅展开了热情的追求,然而锦觅并不喜欢他。另一边,同样跳下因果轮回盘的穗禾凭空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被跳下诛仙台的素素牌白浅砸个正着,双双遍体鳞伤地落在了折颜的十里桃林……当然,这是另一个故事了,很久以后我们才会说到。
209、丧母
由于瑶光闭关而一下子空闲下来的润玉意外在天帝省经阁中发现了一幅人鱼图,画中的女子踏浪而来,手带人鱼泪。经过了一番波折,润玉终于记起了幼时的事情——他的娘亲没有放弃他,而是他傻傻地被天后骗到了天界。
然而上天并不厚待润玉,荼姚得到消息匆匆而来。润玉的生母簌离真身是一条龙鱼,天后荼姚却是凤凰,无论是资质还是修为都相差甚远。润玉哭着给天后磕头,哀求她放过簌离,还保证不会成为旭凤的绊脚石,绝对不与旭凤争夺帝位。但荼姚不为所动继续出手,当着润玉的面杀了簌离。
刚刚认回母亲,甚至还没来得及享受一天的天伦之乐,迎接的就是永别。润玉第一次当着荼姚的面显漏了他水系宗师的实力——润玉身为应龙,实力并不低于凤凰旭凤,只不过往日里低调收敛以防荼姚找麻烦罢了。水神出现,最终润玉和荼姚终究没有分出个胜负,也不知是谁逃过一劫。
埋葬了母亲的润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他失魂落魄地来到水镜——他身上有瑶光所增的玉佩,一路畅通地进了桃林。桃林很安静,除了风声,没有一丝响动,润玉突然想起瑶光闭关了,又怎么会在桃林看书呢?但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瑶光的院子,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没有人,死一般的寂静。润玉蜷缩在瑶光的房间门前,仿佛这样就可以离她近一点,也就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温暖。四周静悄悄地,唯有夜明珠里的簌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讲述着前尘往事,那些苦,那些怨,那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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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润玉并不是个喜欢哭的人,事实上他在天界这几千年从没有掉过眼泪,即使他修炼不顺走火入魔几近死亡的时候也没有过,许是因为还没有遇到真正伤心的事情,又或许是由于他早就知道不会有人在意,他的眼泪只会让人轻贱。
一串带着哭腔的“娘亲”中夹杂着无助的“瑶儿”,润玉慌慌张张地从腰间拽下瑶光送他的玉佩,死死握在手里,像是将要被溺死的人抓紧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觉得很冷,拼命地抱紧自己,但并没有什么用,只能一遍又一遍用手指摩挲着玉佩上的图案——他的瑶儿说玉佩上刻着的这尾白龙是她愿意放在心尖上的人儿。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润玉的眼泪砸在玉佩上——他的瑶儿说她拿这玉儿(玉佩)换玉儿(润玉),所以她一定不会不要他的。
210、刑罚
与此同时,回了天界的荼姚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找到了天帝太微,建议对三万洞庭生灵处以极刑。太微一心权势,勉强默认了荼姚的想法。
当然,荼姚真正的目的自然不是区区三万洞庭生灵,她一面使人将彦佑和小泥鳅带要紫云天宫,要以洞庭余孽的罪名对二人处于天雷电火之刑,另一边让人将消息透露给邝露,等待润玉自投罗网。
然而,夜神大殿没有在天界璇玑宫,邝露虽然着急却找不到人。邝露当然也想到了花界,然而水镜关闭,她又不像润玉有玉佩,也没有能无视结界的人鱼泪,根本进不去。
荼姚左等右等等不到润玉,气急败坏就把火撒在彦佑身上了——没对小泥鳅下手自然不是心软,他太小了,天赋又差,修为不能看,荼姚担心在润玉来之前把人弄死了,于是蛇仙彦佑就惨了。
雷公电母的天雷电火之刑下,没一会儿彦佑就只剩一口气了。幸好找不到润玉的邝露急中生智去了洛湘府,洛霖、临秀带着担心噗嗤君的锦觅和缠着锦觅示爱的旭凤阻止了荼姚的酷刑。
洛霖要保下洞庭,旭凤也苦苦劝说母神,在幕后看戏的太微也就顺势现身出来,让人下旨赦免三万洞庭生灵。
至于被荼姚虐待地只剩一口气,一身修为毁了大半的彦佑会不会因此迁怒没有赶来的润玉和荼姚亲子旭凤我们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设计好阵法,炼制好阵盘和阵旗的瑶光从密室走了出来,只差将阵盘和阵旗放置在水镜了。刚从推开书架子回到房间,瑶光就察觉到了门前的龙息。一边在心底暗叹玉儿真是越来越黏人了,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勾起,拉开门准备给润玉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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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响的润玉扭过了头。
瑶光就看到了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睛,美人哭起来也是美的,尤其是润玉这般的。
瑶光愣神的功夫,润玉已经爬了过去——他本就受了重伤,这些日子不吃不喝地缩在角落里哭,早就没力气站起来了,事实上有力气腿也麻了。索性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本就只有两步路,润玉抱住了瑶光的腿,靠在她身上,满腔的委屈似乎终于有了可以诉说的地方,“瑶儿……我没有娘亲了……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211、软弱
瑶光蹲下身,整个圈住润玉,拍着他的背。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顺着安慰道,“会过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由于瑶光蹲下来的动作,润玉改为抱着她的腰,紧紧靠在她的怀里——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懦弱,但就是忍不住想有个人能保护他,哪怕这所谓的保护仅仅是抱住如今的他,别留他一个人就好。
许是在门外待久了,再加上润玉本身灵力几乎耗尽,又身负重伤,此刻整个人冷的更冰块一样,全身上下似乎一点热乎劲也没有。
瑶光想扶着润玉起身,然而夜神大殿并不想放开抱着她的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瑶光心知此时不是多计较的时候,就着有些别扭的姿势扶着润玉站了起来——确切的说,润玉虽然看似脚踏实地,实则整个人虚弱地靠在她身上。
瑶光估摸了一下距离,伸手拉开润玉的左手,弯腰勾住他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安置在床榻上。手一挥,房中多了几个升起的火盆,又拉过被子把人裹上了,“怎么凉成这个样子?”
润玉没有说话,从被子里扒拉出来,重新抱住瑶光的腰,身体蜷缩在一起,极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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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看着可怜兮兮的润玉,倒是没忍心说他什么,索性她对男女大防并不在意,顺势上了榻。拉过团在一边的被子给润玉披上,介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劝慰,瑶光只好轻抚润玉的脊背无声安慰。
润玉断断续续讲述着他幼时的经历,他的龙鳞,他的龙角,他流过的血和泪……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他的出生笼罩的阴谋诡计……不算长却也不短的过往,满满的全是痛苦。说着说着,润玉就昏睡过去了,也不知到底是累晕的还是哭晕的。但即使这样,润玉依旧没有松开手,许是因为梦见了什么,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时不时就留下点泪水。瑶光一只手擦掉润玉的眼泪,另一只手依旧抚着他的脊背。
也就是夜神大殿长的极好,极其符合瑶光的审美,就这么看着润玉也不觉得腻烦。
润玉醒来时已是半夜,似乎是由于将痛心之事都哭诉了出来,润玉的状态好了不少,至少不再一刻不停地掉眼泪。
润玉松开手,往后挪了一点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润玉失礼了。”
212、约定
“无碍。玉儿可好些了?”瑶光的腿被压了这么长时间,略有些麻了,也就索性没有移动。
“嗯。”润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揉捏,柔和的水系灵力逐渐化散开来,只能说不愧是在荼姚鸡蛋里挑骨头式欺压下长大的,仅从瑶光一闪而过的微微蹙起的眉头就大致推测的原因。
软萌软萌,眼睛微肿,眼角泛红,略带羞涩地抿着唇的润玉让瑶光忍不住勾起唇角,“这是谁家的好玉儿啊?”
润玉突然抬起头来,“你要吗?”
“可不就是我的吗?”瑶光失笑,抱住润玉,“我的玉儿怎么总这么没有自信?”
润玉没有久待,他刚刚丧母,尚处于孝期,虽然行的端坐的正,但长久呆在水镜还是会惹出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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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还要布阵,润玉也就拒绝了她相送,临出了门,回过头来,“孝期结束后,我们大婚好不好?”
瑶光愣了一下,说实话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她和润玉相处的时光在她的年岁中不过沧海一粟,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似乎不忍心拒绝,“依你。”
润玉走了之后,瑶光在窗前站了许久。她虽觉得自己答应的过于草率,但倒也说不上后悔,大婚便大婚吧!仔细想了想,瑶光觉得勾心斗角、阴谋阳谋见多了,一个单纯的夫君也没什么不好的。
“荼姚……太微……”天界至尊的名讳在瑶光口中带着些许漫不经心,欺负了她的小白龙,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呢?
瑶光隐了身形,上了天界。有天道在,只要太微和荼姚还是天帝天后,瑶光就不能直接动手杀了他们,否则六界将乱,生灵涂炭——上清天的元君们为什么基本不参与六界事务,斗姆元君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徒弟梓芬死而不出手,除了他们本身基本已经超脱世外、不染尘缘以外,更因为有天道在,没有因果,参与过多是要遭天谴的。
事实上,若非瑶光是此间天道亲自拉进来拨乱反正的,瑶光这种实力的也就只有上清天清修的命了。
ps:瑶光穿越和穗禾穿越的真相:
此间天道:孤做了个噩梦——梦见孤千挑万选的天帝自己折腾自己,那叫一个惨啊!这也就算了,毕竟孤的天帝们都是十灾九难过来的,谁也不比谁容易……但是那个后来继位的水鸟是什么鬼……(实名拒绝水鸟当天帝!)
天道掐指一算,把竹马世界刚刚身死道消的瑶光上神拼了起来,扔进了自己的世界……随着瑶光恢复,气运越来越强,吃不消的天道就挑挑拣拣,把穗禾扔进了竹马的世界来减压(三生世界更强大,能容纳的气运者更多)。
213、复仇
瑶光先去了紫云方宫,毕竟荼姚才是重点关注对象——万万没想到她难得遇上了天帝留宿的时候……瑶光看着看似熟睡实则互相防备的两个人,放弃了原本简单粗暴直接打伤两人出出气的计划,她突然觉得还是让太微和荼姚自相残杀更有意思!
瑶光利用自己强大的神魂震晕了浅眠状态的两人,然后强行吸走了太微接近七成的灵力——可想而知,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实力大减的太微定会猜忌荼姚,担心她干掉他扶旭凤上位,以太微的心性,定会一方面先下手为强除了荼姚,一方面不惜代价恢复灵力。
欲使人灭亡,不如先使他疯狂……等太微失去了理智,就是他自取灭亡的时候了。
但即使瑶光只收了太微的灵力,她依旧受到了巨大的反噬(虽然天道爸爸已经很努力地在开后门了),强行咽下口中的鲜血,回了水镜。
索性瑶光对外依旧处于闭关中,也就正好趁此机会养伤。瑶光是深藏功与名了,六界却是逐渐乱了……
彻底冷静下来的润玉觉得天帝无德,现在只有取而代之才是正道。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向太微和荼姚复仇。
穗禾失踪,隐雀掌握了鸟族的大权。润玉凭借簌离留下的鸟族的兵力布置图以及鸟族断粮的现状,成功让鸟族臣服于他。
太微暗中使人推动荼姚杀锦觅并使洛霖得到消息及时赶到,想借洛霖之手除掉荼姚。但由于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赶来的旭凤拼死相护,太微不得不改变杀荼姚的计划,仅仅以荼姚杀害先花神梓芬的理由将她打入了婆娑牢狱。太微和洛霖自此彻底撕破了脸皮。再加上瑶光的原因,水族和风族倒向了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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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太微偷偷来到婆娑牢狱看荼姚,这对天界至尊的夫妻彼此指责。太微指责荼姚倒行逆施四处树敌,荼姚指责太微背信弃义始乱终弃。但最终由于旭凤的原因,荼姚还是向太微服软了,跪求他立旭凤为太子。太微借此要求荼姚以毕生灵力作为交换,荼姚因此推测出了太微实力受损的现状。双方争执许久后,太微立下天道誓言保证让旭凤成为下一任天帝,荼姚付出了全部的灵力。
荼姚的灵力本就不如太微,再加上她被洛霖打伤,灵力大损,吸收荼姚灵力的太微不过恢复到七成的实力。深陷实力大减痛苦的太微在穷奇的蛊惑下心神失守,吞噬了他,恢复了巅峰的实力,却也留下了隐患……
214、造反
受穷奇的影响,太微性情逐渐荒/淫残暴,酒池肉林不在话下,遭到训斥的神仙更是数不胜数。
一日,天帝宴请群臣之时,润玉带兵闯入,将整个九霄云殿围的水泄不通。
“润玉!你这是要做什么?”太微原本似醉非醉,见状突然推开了怀中的美人,坐直了身体,绷紧眉目。
“父帝难道看不出来吗?拨乱反正罢了!”润玉一改往日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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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微大怒,一拍金銮扶手欲起身呵斥,岂料还未站直身子便突如其来踉跄跌回座椅之中,“你下了什么药?”
“不过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润玉语调不紧不慢,态度从容不迫,事实上胜负确实已经基本分出来了。
“润玉,我素知你心机深沉,只是,你这般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就不怕天谴!”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又有何权利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天帝当年为登天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若非为了当年与魔族一战,又岂会将我召回?前有强行拆散花神与水神,指婚风神以致花神神伤灵减为天后毒计所毁之过;后有强夺我母毁其与东海鱼王之子姻缘后又将其抛弃,任由天后杀戮之恶。不过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润玉一席话怼的太微面色惨白,只是不知是气的还是心虚的。
“润玉不求俯仰行走之间无愧于天地,但求心中净土一片回馈于母亲生养之恩。”
说话间胜负已定,不服从的都已经受缚,剩下的整整齐齐跪在他的面前,“我等效忠夜神,愿为夜神肝脑涂地!”
不过刹那,大局已定,天地皆改。
太微全身无力,被仙侍扶着离开龙椅,突然问道,“旭凤呢?他怎么没过来?你杀了他?”
润玉笑了笑,“父帝放心,润玉从不是嗜杀之人,旭凤不过是被水神仙上拖住了。”
随后,润玉召开论法大会,列出天帝太微的一十八条罪状,条条入理,诸仙皆信服——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润玉早已掌握天界,除了不要命的不会有人忤逆他的意思。在论法大会中众仙一致同意将太微“护送”到特意为他准备的“囚笼”——神霄九宸岛上,颐养天年顺带一日三省。
与此同时,润玉得天帝之位,终成至尊。
215、荼姚
与此同时,苏醒的旭凤闯入紫霄云殿试图救出太微,却不料正好撞上穷奇与太微争抢身体的所有权。旭凤上前以琉璃禁火助太微炼化穷奇,不料太微此刻理智全无,竟要强行吸收旭凤的灵力以壮大自身。
“父帝?!”旭凤显然受到了惊吓,慌乱之际甚至来不及挣扎。
“旭凤我儿,乖乖让为父吞噬了吧……”太微扣住了旭凤的手腕,嘴里念着咒语,吸走了旭凤身上大半的灵力还嫌不够,竟是想连他的本源凤魄也炼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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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际,润玉带着众仙赶到,这下就连原本碍于润玉大权在握选择暂时臣服的神仙也彻底放弃太微了。
太微见状,扣着旭凤手腕的手一拉,将他作为挡箭牌挡在身前,右手掐着他的脖子。
“父帝这是做什么?”润玉虽然恨荼姚,但与旭凤多少还是有几分兄弟情的。
“孽子!你以为你困的住本座吗?”说话间,太微已经震断了锁链,穷奇和旭凤的灵力足够他摆脱束缚。
“旭凤无辜,父帝还是先放了旭凤吧!”润玉不急不缓,毕竟太微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恢复了实力,有他还有洛霖等人在,也是逃不出天界的。
太微看向润玉、洛霖等人,似乎也明白了实力的差距,一时间竟是更加疯狂地想要吸干旭凤,破釜沉舟闯出去。
“救人!”润玉一看旭凤脸色逐渐发青,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径自出手。
太微灵力本就强悍,润玉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到底有所顾及,出招时往往要注意避免误伤旭凤。
一时间竟也是旗鼓相当。
突然,太微惨叫一声,松开了对旭凤的钳制,从半空跌落在地,整个人自内向外燃起了金红色的莫名火焰,看起来竟和琉璃禁火不相上下。
重获自由,正捂着脖子咳嗽的旭凤看着金红色的火焰突然脸色大变,硬生生呕出心头血来,“母神!”
却原来是荼姚燃烧了凤魄——那日婆娑牢狱中,自荼姚发现太微实力大损,就不免猜测她此番下狱是太微的设计。故而表面上让太微立誓换取灵力,暗地里偷偷将她最重要的涅凤魄藏在灵力中送进了太微体内,以防太微翻脸不认人加害旭凤。为了避免被太微发现,凤魄一直都老老实实呆在角落里沉眠,直至感受到旭凤的凤魄动摇,性命堪忧。
荼姚不是个好天后,也许也算不上一个好妻子,但她确实是一个好母亲,无论是和簌离比,还是和梓芬比。荼姚心里,旭凤绝对是排第一位的,比太微重要,比爱情重要,比权势重要,比她自己重要……所以为了旭凤,她毫不犹豫自燃了凤魄,以命换命,选择带着太微一起去死。
216、心计
等瑶光养好了反噬的伤、布好了水镜的结界、出关的时候,发现近些年发生的是是非非可谓是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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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登上了天帝之位。
荼姚自焚凤魄与身败名裂的太微同归于尽,双双身归天地(凤魄消散后,婆娑牢狱的荼姚就灰飞烟灭了)。
原本才是储君热门人选的火神旭凤被太微重伤,伤及根本,至今还未痊愈。
瑶光清楚地知道自己下的暗手仅仅只是推动这些是非中的一部分,那只幕后的手显然属于曾经的夜神大殿润玉——她原以为风光霁月、单纯温润的未婚夫。
在她闭关的短短六年里,鸟族、狐族、水族、风族……一个一个被他暗中收拢在手里,没有走漏丝毫风声,这是何等的心计!
太微毫无防备地喝下了掺了煞气香灰的酒水,这说明下药之人必是他的亲近内侍,连这种心腹都能收复,这是何等的心计!
她只吸取了太微七成的灵力,但最后太微荼姚同归于尽、旭凤重伤,她很难相信这其中没有曾经的夜神大殿、如今的天帝陛下的推波助澜……
那么,很显然,她面前那个温润如玉、风光霁月、单纯羞涩、柔弱可怜的润玉是假的,不过是一层面具罢了。甚至不需要她明着支持,只她在他这边,花界就向着他,天下粮草尽入他手,兵权也就到手一半了;然后是水族和风族,就算不完全倒向他,却也定是偏帮的。
瑶光的手指轻扣着扇柄,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冷。虽然瑶光确信虽不知多还是少,润玉对她的感情还是有几分真的,但这纸婚约却是该退了……
瑶光经历过很多阴谋阳谋,也因此她并不觉得润玉替母报仇改朝换代有什么不对,相反她甚至相当欣赏他,欣赏他的无双心计,欣赏他的步步为营。但欣赏归欣赏,枕边人她还是会选择一个足够令她信任的——要么风光霁月不擅权谋的,要么正大光明不屑阴谋的,要么温润单纯不喜争斗的……简而言之,无害的!
或者说,瑶光上神喜欢的是那个她以为的单纯无害的夜神大殿,却也仅仅是喜欢而已。
“主上,天帝来访。”
“嗯。”瑶光微微颔首,挥退仙侍,闭目感知一二后向桃林走去。
润玉站在桃树下,穿着天帝的常服,依旧是白色的,但缎子上绣着同色暗纹,低调中透着奢华,背对着瑶光负手而立。
听到声响,转过身迎上来,嘴角勾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瑶儿。”
217、变数
“陛下。”瑶光不着痕迹避开了润玉的手,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手一挥,桌上就出现了整套的茶具。
“你怎么也叫我陛下了?”润玉并没有发现瑶光的异样,或者说他不愿意承认瑶光对他态度上的变化。
润玉在瑶光边上坐了下来,手指试探地搭在了瑶光的手背上。
“润玉如今可不就是天帝陛下了吗?”瑶光浅笑,然笑意不及眼底,带着些许疏离。
瑶光上神素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演技算不上好,事实上她基本也懒得掩饰喜怒哀乐。
敏感如润玉自然也察觉到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虽面上不露分毫,心里已经开始慌了,原只是搭着的手拉住了瑶光的手,“那也还是你的玉儿……瑶儿何须在意那些个繁文缛节!”
多数情况下,瑶光是叫他“阿玉”的,“玉儿”二字从来都是瑶光哄他时才会出现。如今这般自称可见天帝陛下已经颇有几分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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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看向润玉,恰巧润玉低头,瑶光的目光就到了他的发顶——他束发的玉冠和龙型玉簪皆是她送的,虽也珍贵,但与他天帝的身份却是不那么相配了,润玉他似乎比她以为的要真心一些。原本要说出口的拒绝在舌尖绕了一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这些时日公务甚多,青瓷日日困在璇玑宫无聊的很,瑶儿替我照顾几日可好?”
魇兽似乎听懂了润玉的话一般,拿头拱了拱瑶光的腿,一脸乖巧地趴在她的脚边。
“阿玉放心?”瑶光伸手摸了摸魇兽的头顶,触感柔软,更要命的是,魇兽不躲不闪,反倒主动往她手上蹭。
“交与瑶儿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润玉喝了一口茶,眉眼带笑。
润玉只待了一会儿便要离开了,毕竟如今他身为天帝事务繁忙,再加上太微给他留了不少烂摊子。若非得知瑶光出关,润玉此刻还处在公务之中。
“锦觅如今还在洛湘府中,瑶儿不如随我回天界?”润玉强忍住想将瑶光拥入怀中的欲/望,伸手将她鬓边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
“我这堆了六年的公务呢!觅儿得知我出关的消息应该就会回来的。”
“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润玉微微蹙着眉,神色有些落寞,若是往日,瑶光已经开始小意安慰,如今却仿佛看不见一般。
直到润玉离开水镜,脸上落寞的神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若冰霜,右手紧握,指甲生生嵌进掌心,“去查!花神出关后见了什么人,听了什么话!”
218、合适
毕竟不是什么大事,瑶光招人询问六界事仪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人,润玉刚回到璇玑宫,就得到了奏折。奏折里瑶光问的每句话,仙侍答的每个字都一一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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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这是嫌弃他心机深沉了吗?可是,风光霁月的夜神润玉既然护不住娘亲,也终有一日会护不住她。他曾经觉得闲云野鹤也没什么不好,但现实告诉他,你必须去争……
润玉收紧手指,手中的奏折顷刻化为齑粉,落在桌案上。
即使知道了原因,润玉依旧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瑶光是明白他的不得已的,但她可能真的不喜欢如今的他。
润玉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每日挤出些时间巴巴地往水镜跑,去的早了还能与她说些话、手谈一局,去的晚了便傻傻在她床头站上一会儿……
润玉的所作所为,瑶光自然都知道,每每他踏入她房间的时候,她总是醒着的,只是不知该说什么,便假寐着等他离开。瑶光一方面觉得自己并不喜欢心机深沉的人,一方面却也舍不得下狠手伤他心。百余年的朝夕相处,就算是死物也有几分感情了,更何况他是她用了心思哄了这么多年的。
哄着哄着也就习惯了,否则如今润玉哪能入水镜如入无人之地。
瑶光原以为以润玉的心智,定是很容易发现了她的变化,也会学着慢慢收回感情,两个人慢慢地也就淡了……然而,“我们谈一谈。”
瑶光从床上坐起来,挥袖点燃烛灯,脚落地那一刻已经衣衫整洁。
润玉没有回应,只木然地跟在瑶光身后。
“坐。”
“润玉,我……”
“阿玉,是阿玉。”润玉打断了瑶光的话,低着头,手指拉住了瑶光的一截衣袖。
“这些日子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合适的……”润玉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真的合适的……”
“你答应过等我出孝就大婚的……你答应过的!瑶儿……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们合适的……”润玉眼眶都红了,由于动作幅度大了些,发冠有些松了,一缕头发滑落在耳边。
瑶光习惯性地摸上润玉的头发,哄人的话还未出口突然想起这般已经不合适了,略有些尴尬地想收回手,却被润玉一把握住贴在他的脸颊上。
“你心里是有我的……”
219、精分
“我知道我素来沉闷,不懂得讨你欢心……也知道你不喜欢工于心计……我可以改的,什么都可以改的。”
“我不是故意要耍心计的,我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瑶儿,我以后不会了,而且,而且我从没对你用过心计是不是?”
“我会学着讨你欢心,变成你喜欢的模样,我会努力学的……你不喜欢我了也没有关系,你等等我,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的……”
“你别不要我,我会疯的!”润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变出了龙尾,主动往瑶光手里送,“你之前不是喜欢我的尾巴吗?给你……你摸摸它,你摸摸它……你还喜欢它的对不对?”
瑶光眼中闪过犹豫挣扎,终是败下阵来地叹了口气,她竟是真的舍不得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摸摸它……”润玉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地拉开腰封,衣襟随之散开,露出大片的白皙的胸膛。
“好了,别闹了!”瑶光将润玉的衣服拉回原位。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润玉的感情比想象中多一点,她不愿逾越半分只是因为她明了若是自己占了他的身却又抛弃了他,他怕是真的受不住的。
润玉沉默地站在她的身边,一动不动地任由她为他拢上了衣衫。润玉的嘴巴张开又合上,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来回数次之后,他闭着眼,微微昂着头,右手捂着胸口,凄惨一笑,“你果真不要我了?”
然后也不等瑶光说什么,声音转为低沉冰冷,双手紧握显然在强行克制什么,“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本座会昭告六界,三月之后春暖花开时就是你我大婚之日。”在瑶光面前总是笑得温润如玉的润玉此刻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逆着光站着,与往日里大相径庭。
“大婚?我似乎没有答应你。”瑶光微微蹙眉,眼前的润玉让她觉得有些许陌生,却又有一种果真如此的感觉。
“由不得你!自鸿蒙之初,这花界就是我天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瑶儿也该懂得君臣之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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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在威胁我?”瑶光轻笑,说实话她对花界还真的没有多少感情,至少绝不会因此牺牲自己。
“不要叫我陛下!”润玉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狠了,失了仪态。反应过来后勾唇一笑,是那种十分勉强的笑容,看起来比哭还难看,“你觉得是便是吧!”
说完拂袖而去。
220、互怼
瑶光原以为不过是气话,并不放在心上,但润玉说到做到,第二天她与他的婚期就公诸于众了。
侍从前来禀报的时候,瑶光正在练剑,随手将剑往下一扔,半截剑身都入了土,沉下了脸,“简直不知所谓!”
“收拾了吧!”瑶光也没了练剑的心思,径自回了房。沐浴更衣,待心境平复下来,才上了九重天。
瑶光冷着脸往璇玑宫走,路上的仙人仙女也担心撞上未来天后的霉头,远远地行了礼,不敢轻易上前。
“仙上。”上元仙子邝露刚从殿内退了出来,看到瑶光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无须多礼。”瑶光还不至于迁怒什么都不知道的邝露,“他在里面?”
“陛下正在批阅文书。”邝露依旧弯着身,态度非常恭敬,即使再严苛的人也找不出错来。
瑶光推开门走了进去。
润玉听到声响抬起头来,愣了一下,然后冷若冰霜的脸一下子回了春,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夜神大殿,仿佛所谓的冷漠都是幻觉,“瑶儿,你怎么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瑶光没有理会,打算先把左右的仙侍驱散了。她既然不打算造反,人前还是要给天帝点面子的。
为首的仙侍看向润玉。
“往后天后的意思就是本座的意思。”润玉放下手中的奏折,快步走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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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润玉的指示,仙侍们齐齐退下,还十分贴心地关上了门。
瑶光抬手布了个结界,“陛下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这是礼官拟订的大婚事宜,瑶儿看看可有什么要改的。”润玉仿佛没听到瑶光的话,自顾自拿出折子,“我已经细细看过了,应是符合你心意的。”
“陛下说笑了,哪里来的大婚?谁和谁的大婚?”瑶光推开润玉的手,略微拉开了距离,“我想我昨日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不合适。”
润玉收敛笑意,“本座也说了由不得你!”
“由不得我?”瑶光嗤笑一声,“本座不愿意,陛下又能如何?”
“自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了。”润玉褪去温润的外表,周身气压低的吓人,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强硬,“本座虽然舍不得动你一丝一毫,但锦觅、水神、花界众芳主……总要有人要来承受本座的痛苦的。”
“陛下觉得本座是那种为了别人能牺牲自己的人?”瑶光失笑,“那陛下真是太不了解本座了……话又说回来,既然我们都不了解对方,这场大婚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221、逼婚
“多说无益……”润玉垂下眼睑,掩饰眸中再也隐藏不下去的哀伤,她早就把他宠坏了,她用甜言蜜语、柔情蜜意哄的他亲手褪去了心上的鳞甲,以至于在她面前他溃不成军,“瑶儿,你永远别想从我身边逃脱……除非我死!”
瑶光只觉得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简直就像是对牛弹琴,“天帝陛下,今日这婚本座是退定了!”
“那你就杀了我啊!”润玉手中幻化出了一把匕首,没有鞘,泛着莹莹白光,“杀了我,这婚就算退了啊……”
润玉红着眼睛将匕首塞到瑶光手里,然后握着她的手直指自己胸口,“这是逆鳞曾经在的地方……也是我精元所在……我如今卸掉了一切防御,你只需要轻轻一推,这婚就能退了……”
瑶光扣住润玉的手腕,向上一拍,挣脱开来,将匕首收了起来,“你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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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别不要我啊……”一边说着,豆大的眼泪就径自掉了下来,只有两颗,凄凄惨惨地滑过脸庞,眸中满满的都是恳求,“瑶儿,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若是方才那个强势的天帝陛下,瑶光还能狠下心来,但润玉徒然示弱,某上神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免柔软几分。
“瑶儿,你看看我!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眼看瑶光态度软化,润玉上前两步抱住她,“不管是曾经的夜神,还是如今的天帝,在你面前润玉一直都只是润玉,那个只想成为你的玉儿的润玉。”
“我没那么喜欢你。”瑶光没有推开润玉,却也没有回应他。
“我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啊!往后余生,我会让你每日都多喜欢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我总能等到你爱上我……”
“可是,我如今甚至不能相信你。阿玉,互相猜忌的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天会遍体鳞伤的。与其日后反目成仇,还不如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瑶光突然有些讨厌自己的理智。
“没有相互猜忌……我相信你的。”
“你总有一天会受不了我的不信任的。”说到底,瑶光远没有她自认为的无情,就像她其实并不会不管锦觅、水神和花界,就像她并没有真的轻易就放下宠了这么多年的人儿。
“不会有那一天的!瑶儿,试一试好不好,你学着相信我,我学着让你多喜欢我一点。”
许久之后,瑶光开口,“你这是何苦呢?”
也罢,终究还是她舍不得了,既然如此,赌一赌吧!看着怀里的小白龙,她觉得她应该是可以赢的……
“不苦,甜的。”
222、请战
瑶光最终还是默认了这纸婚约,虽然她对润玉的态度暂时回不到曾经,但总归是不在心心念念把人拒之千里之外了。
瑶光和润玉大婚前夕,魔界、妖界和鬼界不知何时竟串通在一起,联手攻打天界。
六界原本是神界、天界、人界、魔界、妖界、冥界。后来神界湮灭,天界多了一个上清天;冥界消亡,衍生出地府和鬼界。再后来,花界从天界独立了出来。所以吧,虽说是六界,但实力差距还是很大的。天界和魔界实力相当,人界的战斗力就不说了。妖大多都想成仙,半数的妖归了天界,也就是鸟族、水族灯的精灵,妖界实力自然惨烈。
总的来说,天界想统一六界,曾经唯一的对手就是魔界。
然而如今天界刚刚改朝换代,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魔界、妖界和鬼界就联合来犯,图的就是天界内政未平,战将火神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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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九霄云殿,就连最不喜俗事的水神洛霖也在,其实光看兵马,天界是不输那三界的,然而尴尬地是,天界如今有兵有将无帅。数千年来天界的帅就只有旭凤一人,除了他确实适合之外,也有荼姚铲除异己防止他人与旭凤夺权的原因在。
临阵为帅者,首先实力要足够高,否则连自己这方都压不住;其次要能保证这一位不会临阵倒戈。满足两个要求的,天帝需要平复内政、旭凤重伤实力大损、水神洛霖不善谋略、风神临秀心慈手软、太上老君这个就算了吧……众仙在心底一圈数下来,发现没一个可以上战场的,心底是哇凉哇凉的啊。
“瑶光请战!”其实瑶光未尝没有躲一躲润玉的意思,她虽然勉强答应的婚事,但她确实还没做好接受一个足够有心机的另一半的准备。
“花神此话当真?”太上老君问出了众多神仙的心声。其实瑶光确实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实力过关,会不会打战先不说,身为准天后,去忘川那就是御驾亲征,鼓舞士气;再加上她还是洛湘府少主和花神,水族上下拥护,粮草在手,将士就算不服也不会闹事。众仙也不求瑶光能打赢什么的,多守几年等天帝腾出手来就行——当然前提是她能在那种刀光剑影中坚持下来。
“自然是认真的。”打战这种事对瑶光来说比吃饭还顺手。
润玉直直地看向瑶光,双目对视,“准!”
仙侍接过润玉手中的旨意,“花神瑶光,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后,为天下之母仪。内驭女仙,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贤臣。”
“本座先行封后,等天后凯旋再行大婚!”润玉自然明了瑶光请战有逃避他的意思,所以啊,先斩后奏,将名分定下来再说其它。
223、信任
说句实话,没人看好天后出征这回事,毕竟花神一听就没什么战斗力。
然而,瑶光大佬用实力打脸,依靠魔界、妖界和鬼界对她的轻视,以灵族之金、花界之木、水族之水、鸟族之火、狐族之土布五行八卦阵,五行相生相克,平衡了五方实力的差距,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生生不息。
首战告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三界联军打出了忘川。
花界第一次证明了花花草草也是能上战场的,木系战斗力不高,但生命力强啊,能治愈啊,上战场的谁能保证不受伤?
另一边,还在忧心人身安全的众仙得知,他们打赢了……重伤回天界养伤的那拨天兵天将如今对瑶光的崇拜那是如涛涛江水延绵不绝啊!他们也不懂那个五行八卦阵具体是怎么回事,就知道瑶光让他们这样那样,然后他们打的特别轻松就赢啦,故而各种赞美不要钱地往瑶光身上堆,怎么厉害怎么吹……众仙对比着战场上无比彪悍的天后娘娘,再瞄一眼身材纤细、没上过战场的天帝陛下,纷纷觉得陛下可能要夫纲不振了!
然而,根本抑制不住心底的暗喜。
润玉则是放下了心,他也不能落后太多才是,决不能让后方势力的纷争影响到瑶光。
一人主内,腐朽的朝政焕然一新,陈年的冤案被一一翻供,重仙各司其职;一人主外,一边练兵一边进攻,不过短短两年,天界的版图扩大了一圈,忘川已经成为花界的内河了,彼岸花正式入驻花界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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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也不是没有人认为瑶光功高盖主,有不臣之心,比如上元仙子她爹太巳仙人,然而天帝陛下死心塌地相信天后与他一心。众仙能怎么办,天帝自己都不在乎被天后压着,他们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瑶光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像她这种不那么愚忠的为帅者,总要了解君王的心思,以免不知不觉被自己人捅了刀子。但不得不说,这种被无条件相信的感觉真好,她好像有点想她的玉儿了……被理智强行压住的情感一旦被放出来,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
于是,瑶光的战报里夹了一份薄薄的信,润玉拆开信封,里面还有一个信封,上书“玉儿亲启”。润玉强行压下心底的喜悦,不动声色将信收起,两个信封、玉儿二字让他猜测信中的内容还是一个人偷偷看为好。
224、如初
润玉处理完了公务,回了寝宫,关了门,甚至将魇兽都赶了出去。这才取出信,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从中取出了折起来的一张纸。
打开一看,只觉得热气一下子全上了脸颊——纸上是一幅画,画的是当日润玉硬要把尾巴塞到她手里的样子,衣衫半解,迤逦靡靡。
润玉猛地偏过头,他素来就是个克制的性子,却不想那日竟做出这般孟浪之事。他当时只顾着伤心,倒也不觉得什么,如今瑶光把他的模样画了下来,可不把龙羞得连尾巴都藏不住了。
润玉又羞又恼,但摩挲着角落里的“甚美”二字,又忍不住觉得甜——自他登了天帝之位,这是她第一次如从前般戏弄他。虽过份了些,却也可以认为是闺房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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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最后还是小心把画放回信封里,藏进了床边的暗格里。
当天,瑶光就收到了天帝陛下的回礼,一把白玉折扇,天蚕丝的扇面,一面画着水镜桃花林、青石桌、玉棋盘;一面写着“心之所向,九死不悔”。
瑶光原以为以她家玉儿那薄脸皮,估摸着得变扭几天才会缓过神来,不想竟然接受良好。瑶光舔了舔嘴唇,这条傻龙就这么巴巴地把自己送上门,确实该加快行程了,“传我令,进攻!”
又两年,鬼界投降。
其后,妖魔两界联姻,魔尊挞晔娶妖界公主玲珑为后。
又三年,魔尊战死,魔后玲珑试图窃取魔界大权,死于卞城王之手。
其后,魔界至尊之位空缺,陷入内斗。
天元二十一万三千一百二十八年,六界一统。
瑶光收起魔界的降书,扭头看向天界璇玑宫的方向,一切都结束了……想到即使她手中权利足够动摇他天帝之位,她的玉儿依旧如他曾经所说般相信她;想到她的玉儿从最初委婉的表达思念到信纸上满满的想她,果然是该到丰收的季节了!
正当瑶光计划着怎么下手不至于唐突佳人的时候,水神洛霖带着临秀、锦觅、花界众芳主赶来。瑶光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临秀和长芳主等人推进了房间,沐浴、净面、绾发、更衣……如墨长发被高高绾起,配以精美绝伦的珠冠。白色的婚服上用银色丝线绣满了龙纹与云纹,矜贵清冷,衬得人有种秋水为神玉为骨的感觉。帝后大婚吉服本就是大气、母仪天下的款式,瑶光本人的长相也是极有冲击力的那种好看,再加上她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还未收敛的愈加霸气张扬的气质……
在门外等候的洛霖在看到这样的闺女的时候内心是有些微崩溃的,他突然觉得天界那些天帝夫纲不振的传言约莫还是有些道理的。
225、大婚
临秀轻轻推了推明显愣住了的洛霖。
洛霖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两步道,“瑶儿,你素来有主见,与陛下也是两情相悦。为父也没什么好叮嘱的,只盼你越过越好。若他日受了委屈,洛湘府永远是你的家。”
“爹爹多虑啦!阿姐怎么可能受委屈!”瑶光还来不及说什么,锦觅从她身后钻出半个身子,依旧是那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要担心也担心小鱼姐夫啊!”
长芳主把锦觅从瑶光身后拉出来,“今日是你阿姐的好日子,你乖乖的,可不许捣乱,知道吗?”
锦觅委屈地扁扁嘴,然后一副乖巧的姿态靠着最好脾气的梨花芳主站好。
许是瑶光独立自主、不需要操心的形象深入人心,再加上征战多年,如今杀神之名响彻六界,勉强算得上是瑶光的长辈的几人虽然有些不舍,但却也没有太多话需要嘱咐。
未免耽误了吉时,瑶光在众星拱月下上了花轿——依旧是天界标志性的性冷淡风,通体象征着纯洁、完美、正义、不可触及、不可接近、不可解释的白色。虽然花轿上的哪怕一颗珍珠、一粒白色或无色的宝石都充满着灵气,价值不菲,但明显庄重有余,喜气不足,也就是一路上竞相开放的各色鲜花给了瑶光几分大婚的感觉。
坐在轿中的瑶光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她家的玉儿这是有多担心她悔婚,竟是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她。不过左右她似乎不讨厌这种感觉,适当多宠一宠玉儿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远远地就看到了丰姿奇秀的润玉,穿着与她身上这件配套的吉服,长发高高束起,配以银白色的冕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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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随风飘洋的是头纱吧?!
也就是瑶光思索的片刻功夫,花轿稳稳地停了下来,润玉弯腰将手伸向瑶光。
瑶光扶住润玉的手从轿内走了出来,近距离观察,嗯,是拖地的头纱没错!
天帝大婚给他披上这么娘气的头纱,这些个神仙是认真的吗?
“怎么了?”被瑶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润玉用拳抵着唇轻轻咳了一下,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小羞涩,他总有一种在她的目光下他赤/裸/裸的感觉。
瑶光伸手撩了一下他的头纱,“这是天界的传统?”
反应过来瑶光意思的润玉顿时耳尖有些发红,还来不及说什么,瑶光的手不安分地捏着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他一番,“不过,竟然还挺好看的啊!”
本就因为觉得自己闺女过于霸气而纠结了一路的洛霖默默扭过头,不去看瑶光大庭广众调戏天帝,果然女婿夫纲不振什么的不是他的错觉的吗?
226、亲吻
瑶光本就是个战时能披甲上阵,闲时也能温婉的上神;润玉温文尔雅,但身为天帝的龙威和气势也并不缺少。这会儿站在一起,虽然瑶光由于刚刚卸下战甲,身上煞气未消,较之寻常女仙霸气了不止一点点,但天帝陛下也不是吃素的呀,两个人的气场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相辅相成,势均力敌。
天不老则爱不绝,地不裂则情不尽,海不枯则心相连,石不烂则意永存。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润玉拉着瑶光的手坐上那至尊的位置,嘴角的笑容暖的仿佛能令冰封消融。
天帝大婚,娶的还是新晋的杀神,无论是神仙精灵,还是妖魔鬼怪,都很有眼力劲儿的大伙儿吃好喝好,莫要去傻乎乎地敬酒,他们真没这个面子——万一天帝陛下或是杀神娘娘喝醉了,他们百分之百吃不了兜着走。
有面子敬酒且平日里乐意凑热闹的,也就四个人,月下仙人丹朱、天帝义弟彦佑、天界火神旭凤、天后胞妹锦觅。
然而,月下仙儿由于此前被穷奇附身的太微贬下凡历了劫,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苦难,这会儿还有些心神不宁。
彦佑自从受了荼姚的数千雷火之刑,一身灵力损了七七八八不说,还变得体弱多病,动不动缠绵病榻,如今酒是碰都不能碰的。
旭凤经历了生死大劫,虽然在人情世故上不能说开了窍,但也进步不小,自然明了不能扰了兄长大婚之日。
至于锦觅,她不敢啊!她家阿姐生气起来超凶的……她不想抄书。
于是乎,瑶光和润玉就在天帝的龙椅上听着旁人的祝福,微微饮上几杯,酒过三巡,就愉快地双双离席。
燃文
润玉拉着瑶光的手——事实上自瑶光下轿他就没松开过,随口打发了跟着的侍从。
刚出了大殿,瑶光眼前一黑,接着润玉微凉的嘴唇覆上了她的。一触即分,润玉将手从瑶光眼睛上移开,甚至还羞涩地偏过头——明明是他自己先动的口,然后亲完了却仿佛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于是瑶光顺手将润玉压在了门上,欺身而上,甚至坏心思地故意放慢了节奏故意厮磨挑逗,直到逗的润玉眼角泛红,才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一吻毕,润玉脑海中的弦已经崩断了,揽上瑶光的腰动用灵力消失在大殿门口,径自顺移回了璇玑宫。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后,大殿中依旧死寂了许久,才恢复热闹——只有那么几个格外关注的看到了天帝偷吻天后的温馨一幕,但所有人(泛指神仙精灵妖魔鬼怪)都看到了天帝陛下夫纲不振地被压在门上亲的场景……毕竟那个画面旁若无人地持续了好久……
227、缠绵
润玉此刻颇有些意乱情迷的意味,额上甚至冒出了薄薄的细汗,毫无章法地吻着瑶光的脖颈。
瑶光低头轻咬了一下润玉的耳垂,然后坏心思地在他耳边说道,“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哦!”
“他们?”润玉抬起头来,声音喑哑,眼角就如同染了胭脂般糜丽,唇色通红,配着纯白的婚服,禁欲中透出的色/气分外诱人。
“对啊!他们……”瑶光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说道,“所,有,人哦……”
润玉一下子连脖子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你……”
“我怎么了?”瑶光挑开润玉的腰带,手指随意地在他腰间徘徊。
润玉沉默着在她耳边轻轻喘息,然后笑着开口,“也好……这样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呀!这还是我家羞涩的玉儿吗?”瑶光一边说着,一边将润玉的外袍扔到一旁。
润玉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辗转,厮磨,极尽缠绵。
由于瑶光征战多年里穿男装的次数数不胜数,故而她轻易就能找到润玉身上系绳和暗扣的存在,然后迅速解开它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天帝陛下明明十指修长,心灵手巧地很,然而帝后婚服极尽繁琐,他扯了半天都没能扯开——赞美一下织女们的精湛手艺,以天帝陛下的力道竟然没将衣服扯破了(婚服防火防水防皱耐拉扯,否则万一婚前半路出什么事就麻烦了)。
鲜明的对比导致,当润玉被剥得只剩一件亵衣的时候,他的天后娘娘身上一层一层又一层,包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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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都这样了,瑶光还一点自力更生的想法都没有,拉起润玉的手,“阿玉,先帮我把珠冠摘了……”
随后润玉的亵衣被扯了开来,露出大片精瘦的胸膛。
润玉慌张地推开瑶光往后挪了一点点,拢上衣服,他手中刚取下来的珠冠随之落下,“这里很丑的,你不看好不好?”
瑶光的长发没有了束缚披散下来,撩开挡了视野的一缕头发,“你还能藏一辈子?乖乖的,松手让我看一看。”
“瑶瑶……”
“在我眼里,玉儿身上哪儿都是美的。”瑶光吻了吻他的下巴,握着他的手拉开他的衣襟,“乖啊……”
润玉被蛊惑地一时间忘了反抗,或者说他本来也没想要反抗,只不过担心吓到她,故而耍个小心机让她先哄哄他,同时也对他的疤痕有个心理准备。
228、灵修
瑶光爱极了润玉羞涩却温顺的模样——即使知道她家玉儿切开来全是黑的。但是如果是他的话,她想她已经可以放弃她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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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的胸口有一大块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刀疤,还是那种反复受伤导致的疤痕。实话说,确实不好看,和完好的肌肤相比更是显得狰狞可怕。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也是有道理的,至少瑶光眼里心里都是心疼。
“都说很丑了……你别看了。”润玉说着就要拉上衣襟。
瑶光低头吻了吻他的疤痕,“其实还是挺好看的。”
“你惯会哄我……”润玉笑道,“你若能一直哄着我便好了……”
“怎么能说是哄呢?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瑶光趁此机会拽下他的亵衣,随手扔在地上,“我家玉儿甚得我心。”
“呀!倒是我狭隘了……玉儿今日这头纱果真挺好看的啊……”
冰肌玉骨,配上一层白纱,唔,她今日不该嘲笑这头纱娘气的,与她的小白龙般配得很啊。
润玉一听这话,伸手拔下玉簪,将龙冠连同连着的头纱一并取下扔在一旁,“你再这样我可真的生气了。”
瑶光亲了亲他的嘴巴,“消气了吗?”
“还没。”
“这样呢?”吻上喉结。
润玉被撩拨地忍不住□□出声,红着眼睛吻住她,将人压在了身下……
自是肌肤相亲。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怎知春色如许!
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璇玑宫上方,一条白色应龙盘旋而上,发出阵阵低吟,周身一团清气环绕,似云非云,似雾非雾,将应龙真身裹得严严实实,隐隐还有雷光电鸣闪烁,偶尔还有火树银花之像……天界罕见地下起了灵雨,润物细无声,嫩绿的芽儿从土中冒了出来,或成草儿,或成花儿,或成树儿,只一夜,整个天界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第二日,两人差不多是同时醒的。
“瑶瑶……”润玉抱得更紧了一些,半眯着眼,眼神略有些迷离,声音也是那种带着点点鼻音的喑哑。
“嗯?”瑶光趴在他怀里,介于难得身心都极为满足,此刻不是很想动的样子。
“我好欢喜。”
“嗯。”瑶光应了一声,然后觉得似乎有些冷淡了,想想她家玉儿心灵有些小脆弱,就补了一句,“我亦很欢喜。玉儿要继续保持啊……”
229、醋性
六界一统,可不是光打下来就万事大吉了的,后面的治理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故而,自大婚第二天开始,润玉和瑶光就忙得团团转。虽然瑶光对于治理方面没多少心得,也没兴趣和润玉夺权,但她还是闲不下来——没她镇着,妖魔鬼三界就算大问题不出,小麻烦也停不了。
再加上润玉对瑶光那是真的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在一众老臣暗地里的痛心疾首之下,不仅没有收回瑶光手上的兵权,甚至把剩下的兵权都给了瑶光,就连军方的奏折都让瑶光直接批复了。
润玉表示,六界的公务本座承受不来,瑶瑶能和他一起忙公务,那是极好的——扭头就能看到夫人的感觉真好……至于担心瑶光篡位?如果她想当天帝的话,他不介意拱手相让——当然,前提是她后宫只能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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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锦小觅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手里端着盘鲜花饼,把盘子往润玉龙案上一推,整个人扑进了瑶光的怀里。
“怎么就是长不大呢?”瑶光无奈,却依旧伸手将人接住了。
锦觅笑嘻嘻地跟瑶光撒娇,“阿姐,我想去找滑溜溜玩……你帮我劝劝爹爹他们好不好?”
“滑溜溜?”瑶光素来知晓锦小觅喜欢给人起外号,什么小雨姐夫啦、凤凰啦、噗嗤君啦、狐狸仙啦……这滑溜溜也不知是哪位倒霉的仙家了。
“就是端隶啊!”锦觅解释着,指着润玉说,“小雨姐夫家的小鲤儿啊!”
“爹爹他们为什么不允你去洞庭?”
“这个……唔……我也不知道。”锦觅对着手指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阿姐,你就帮帮小葡萄嘛。小葡萄都被关了好多年了,无聊死了!”
“好了好了,别晃了……依你还不成吗?”瑶光招了近侍,一人送锦觅去了洞庭,一人去洛湘府通知洛霖。其实锦觅要是直接和洛霖说,也不会不允她出去玩,之前困着她不过是时局不稳,怕她被人骗了去。
再说了,虽然神仙恋爱不在乎年龄,但那条小泥鳅如今身高刚过锦觅的腰,用不着这么早开始担心。
锦觅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瑶光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继续处理公务。
不知何时放下公务的润玉手抵着额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瑶光。
瑶光不急不缓地写完批复,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阿玉的公务处理完了?”
“还没。”闷闷不乐的语气。
“来,姐姐抱抱!”说着冲润玉张开了手臂,接住了某条越来越不要脸的娇娇龙。
嗯,醋性真大!
此心声来自被吻的有些情动的天后娘娘……
230、崽崽
时光荏苒,六界祥和。
天后娘娘虽然还没有怀上一儿半女,然而六界没有人敢提天妃的事情。
毕竟六界兵权都在瑶光的手里,毕竟粮仓曾经的花界如今的花族也是她的私人领域。当然最重要的是,陛下他夫纲不振啊!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最是迂腐的那批老臣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悲惨的事实。
甚至那些因为偷奸耍滑受了润玉训斥,内心不忿的,私底下还会嘲讽两句“活该被杀神压一辈子”。
不过,崽崽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特别是在这种子嗣随缘的状态下。
所以当瑶光知道自己揣了个崽崽,感觉还是十分新奇的,然而这种新奇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就被锦觅给打破了。
彼时得知自己要当爹的润玉笑得略有些傻气,握着瑶光的手颇有些手足无措。
锦觅、洛霖、端隶等等一大批得到消息的家眷结伴而来——估摸着有些是一起出发的,有些是在璇玑宫门口遇上了。
然后锦小觅进了门就喊上了,“阿姐,阿姐,他们说小鱼姐夫怀崽崽啦!”
“听谁说的?”瑶光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以她的修养都不得不“佩服”锦觅的文学素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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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锦觅一个急刹车,扭头看向身边的洛霖,“你不是说觅儿要当姨姨了吗?”
洛霖一言难尽地揉了揉锦觅的小脑瓜子,“是你阿姐怀孕了。”
“啊?不应该是小鱼姐夫吗?”锦觅一脸求知欲,噎的一众神仙哑口无言,这种事情怎么解释,难道不是本就如此吗?
天帝陛下再夫纲不振那也是个男子啊。
“我看话本子里……”
“觅儿!”瑶光打断了锦觅的话,略有些危险地眯了眯眼睛,那个不要脸的又教坏小孩子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锦觅一下子站直了,两只手飞快地捂上嘴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以示无辜。
“月下仙人,你日后可别再给觅儿看奇怪的话本子了!”洛霖十分勉强地给一旁的月下仙人作了个揖,心底里庆幸润玉和瑶光感情甚笃,看在瑶光的面上也不会计较觅儿的失言。
“不是我给她的!”丹朱表示甚是委屈,他给锦觅看的话本子有才子佳人、仙凡恋、人妖恋……那生孩子的都是女子嘛!男子生孩子的那都是男男话本里的东西啊——等等,在他不知道锦觅是个女娃的时候,貌似给她看过男子间的话本儿……不!这绝对跟他没关系!绝对没有!
231、番壹
a挨打:润玉从笠泽底下的小可怜到六界至尊的天帝的过程中被挖过龙角、剜过龙鳞、关过禁闭、受过排挤、琉璃净火的味道也尝过……然而他并没有挨过打,那些人都是要面子的,这种“粗鲁”的行为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他龙生第一次挨打是在两万一千零三十四岁的时候,起因是由于他泡尾巴没注意把自己冻病了,然后……他发誓,这一次她休想用一个亲亲把他打发了→_→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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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疤痕:润玉对自己还是不那么自信,于是作为花神的瑶光,提供了好多药材给太上老君和岐黄仙官,研制出了顶级的美容丹去掉了润玉胸前逆鳞的疤痕。不知内情的众仙痛心疾首,“陛下竟然真的以色事人?!”岐黄仙官满心纠结为了帝后的和谐,他要不要多花些心思在美容丹上……
c吃醋:天帝陛下不喜欢总往他的天后怀里扑的锦觅,也不喜欢那几个仗着年纪小吸引他的天后目光的崽崽……这是本座的天后!
d端隶:端隶的名字是天帝陛下取得。他小名鲤儿,真身是一条小泥鳅,占了天帝陛下的光做了洞庭的水君,认识了水神之女、天后之妹锦觅。他起初叫她觅姐姐,后来叫她觅儿……五千年的时光,他比她高了,比她强了,能够保护她了,彻底爱上她了。觅儿没有了殒丹,又对他这个好友毫无防备,被她撩着撩着就撩到手了……最后补充一句,他最初不知道怎么追女孩子,他嫂子(瑶光)日常调戏他义兄(润玉)的行为举止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e耳朵:天后娘娘知道自家玉儿的耳朵很敏感,害羞时耳尖会变得通红。平时他批奏章的时候只需要轻轻咬一下他的耳垂,整个人就会绷紧了,红着眼睛一脸控诉地看着她。最初的时候他会推开她,轻轻道一声“胡闹”,如今的他会转身抱住她,给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f反攻:天帝陛下表示很满意如今的生活,尔等这些不受宠的怎么会知道被天后娘娘捧在手心的感觉!休想离间本座与夫人的感情!
g孤寂:天帝陛下自大婚后再也和孤寂二字搭不上边。即使后来有崽崽们分了天后娘娘的关注,切开黑的陛下也总有办法把目光引回自己身上。天帝陛下表示,本座才是娘娘心尖的玉儿,手心的龙儿,亲生的也别想分他的宠!于是乎,心细如尘的天帝陛下总是能完美地安排儿子们的衣食住行,以求他们不要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232、番贰
h火神:润玉并没有因为荼姚的事情为难他,旭凤依旧是天界的火神,即使他养了一千多年的伤,才缓过来。躺了一千年,他想了很多很多,他的父帝,他的母神,他的兄长,他的表妹,还有锦觅……他不得不承认曾经的他太天真,也太软弱。他和锦觅之间隔着太多不容忽视的仇恨,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j锦觅:锦觅大婚过后,瑶光将花神之位给了她。不知道是殒丹被取出的原因,还是端隶教妻有方,锦小觅总算是长大了。
k夸奖:六界都知道,天帝陛下夫纲不振,但幸好天后娘娘是个夫控,也算是一对模范帝后了——比太微和荼姚那是好太多了。天后娘娘最是喜欢夸奖(调戏)陛下,对六界的单身汪一点也不友好。
l利用:最初有神仙暗搓搓认为天帝陛下那种黑心肠的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女人胜过权势,绝对是在利用后台强大的天后娘娘 。后来……嗯,这个世界上竟然有真爱?!
mnopqrstuvw(不想写了→_→自行想象吧)
x旭凤:养伤的一千多年里他爱上了一个姑娘,她是青丘狐族的小帝姬,傻乎乎地跑到他面前说要报救命之恩——明明他都不记得了。不同于锦觅的懵懂无知,小狐狸很聪明,一点就通,总是笑嘻嘻地让人不忍苛责。仗着她与叔父那点子血脉亲情,顺杆子就爬,他的底线被磨的越来越低……后来啊,她酒后吐真言,他才知道哪有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火系的小狐狸瞄上了他这位火系的大宗师,名为报恩,实为偷师,最后阴差阳错做了他栖梧宫的火神夫人。
y殒丹:锦觅万岁生辰那天,长芳主道出了先主遗愿,由斗姆元君亲自取出了锦觅体内的殒丹。由于没有拔苗助长,取出殒丹的小葡萄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然后就被人叼走了。
z子嗣: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特别惹天道垂涎,子嗣上顺利地不得了(天道爸爸:对,就是我给你们开的后门,防止你们让龙崽崽和风团子都弄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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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和瑶光生了八条龙,凑齐了金木水火土风雷光八种属性,众仙从最初看到火系的龙崽崽怀疑天帝陛下头顶的颜色,到淡定的接受不同属性的龙崽崽。
旭凤和曦月(狐族小帝姬)生了四只火系的凤凰和两只狐狸。
端隶和锦觅生了一滴弱水、一朵冰莲、一条泥鳅和一条龙鱼。每每怀孕,总有一批人开始预测这一胎生的是什么。
(就这样吧……该交代的都交代啦!穗禾会单独开三生白真篇。剩下的自行想象)
233、素锦
表面上,素锦是先烈之后,天君封她昭仁公主,由大皇子央错和其妻子乐胥抚养长大。
实际上,素锦一族全数阵亡,她在天宫徒有尊位,而无实权,为了能过的好一点,不得不带上面具。示弱!讨好!曲意逢迎……谄媚的完全不像一个忠烈之后。就这样,素锦成了九重天的公主,素锦一族的兵权尽归了天君。
素锦从小单恋天君的长孙太子夜华,但夜华对其不曾动心。
但事实是,素锦并没有她表现地那么喜欢夜华……她喜欢夜华这个人,毕竟他有才有貌有权有势,无一处不完美,却更喜欢夜华代表的权势地位,是一种她正缺乏的安全感。她没有自立门户的勇气和能力,只好为自己选一个强大的靠山。
为了拉拢天界各部,素锦成了天君的天妃。
然而真相是她根本不愿意,但无力反抗。天君是乐胥夫人的公公,她由乐胥养大,却不得不嫁给她名义上的长辈;天君是夜华的爷爷,她喜欢夜华却不得不嫁给他爷爷……何其可悲?从那时起,她就越发想要嫁给夜华,她想做人上人,不用再担惊受怕地活着。
素锦多次加害夜华心上人素素,夺了她一双眼睛,还诓她跳了诛仙台。
她嫉妒啊!也恨啊!一个凡人凭什么能那么好运地嫁给夜华,而她却不可以……况且,最想除掉素素的真的是他吗?不,她不过是一把刀罢了!天君不想影响与青丘的联姻,央错不想惹他父君生气,乐胥不想动摇他儿子的储君之位……但他们都不好直接出手,怕影响了爷孙、父子、母子亲情。于是就用到了她这把喜欢夜华的刀。素锦听不出那些侍从的挑拨之意吗?不,她能活到现在,怎么可能不懂阴谋诡计。可刀若不想被握刀之人折了,就只能听从命令,指哪打哪……当然,她本人也确实看不上素素。
然而她忘了,刀碰到石头上,也是会折了的。
她求了上万年,甚至连唯一的念想、素锦一族的结魄灯都舍了,却依旧落得个狼狈收场。人人都好过,幕后推手天君依旧是天君,因为他是夜华的爷爷;看不上素素也为难过白浅的乐胥毫发无伤,因为她是夜华的母亲……只有她,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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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她咎由自取!她太弱小,所以终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234、夺舍
素锦最后还是成为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死她一个人,剩下的幸福快乐的在一起了……
素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以血脉之力呼唤着结魄灯——这天地容不下她,她却是想留下些什么的,结魄灯能结人神妖魔的魂魄,以她素锦一族最后的血脉,凝素锦一族万万年的功德,她能够复活那些已死的强大魂魄。然而,结魄灯碎了,被白浅打碎了……素锦握着感应而来的灯芯吐了口血,最后的疯狂也破灭了。
素锦凄凉地笑了笑,在天兵过来前,将结魄灯的灯芯吞下,素锦一族的宝物便随着素锦一族消失吧!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暖暖的……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个地方,灵气稀薄到几乎没有,她也从仙躯成了肉体凡胎。
素锦闭着眼消化着脑海中的记忆。这是一个据说叫清朝的年代,她名叫他塔喇素锦,员外郎张保之嫡女,前些日子刚刚参加了大选。按理说,以素锦她爹从五品的官职,她能嫁给红带子都已经算是攀上高枝了,结果顶上那位为了平衡势力、彻底消去五阿哥胤祺的夺嫡之心,就把她赐给他做嫡福晋了。胤祺的生母宜妃是满洲大族郭络罗族,他又是自小被太后养大,与蒙古段不了关系,可以说是母族强大,妻族自然就得若一点。但重点是他塔喇氏虽然也是大族,然而说句不好听的,其他几位皇子阿哥的父亲最少那也是个二品大员,“她爹”从五品,差六个级别,这妻族差的不是一点点。
所以素锦这种几乎可以算是万万没想到的身份上的飞升,在这个礼教严苛的地方她这算是已经可以高枕无忧了。
素锦放松了下来,细细盘算着未来的生活。她如今基本上就和凡人没什么差别,故而这场婚约就没有毁的必要,在哪过不是过,嫁人也就那么回事儿。真要逃婚了,她日后的衣食住行要怎么办?素锦虽是个孤女,在天界没什么实权,但嘴甜眼尖,自小就混的如鱼得水,待遇一直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啊,琴棋书画她都会,洗衣做饭打扫什么的一概不会,最多也就能在仙侍的伺候下、加上仙术的加持蹲个汤,做个小点心。
接下来的日子,素锦几乎把自己埋在了书堆里,原身的文化水平真心不高,脑子也不怎么灵光,而且素锦初来乍到怎么会轻易地相信所谓的记忆。索性如今虽然还没大婚,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五福晋,按这边的说法,她是主子,这府上的包括她爹妈都是她的奴才,所以她想做什么根本没人敢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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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大伙儿都以为是由于素锦要嫁入皇家,所以临时抱佛脚打算多学点东西。
235、明珠
等初步了解了这方世界,素锦暗搓搓从她的私库里取了几块带着灵气的上好和田玉,假装迷上了雕刻,给她未来夫君刻了个明珠术。
别看明珠术听着好听,这可算是禁术中的一种了,还是比较恶毒的那种。明珠二字取自“掌上明珠”,代指女儿,中此术者,会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孩子出生率,但是除了和下咒者能生出儿子,其他的那都是女儿。这个术法是素锦祖上一位阵法高手所创,本意是为了改善天族普遍子嗣艰难的现状,然而结果略有偏差,故而没有推广,反而被列入禁术。然而此术是先祖数千年的心血,自是不忍毁去,故而写下前因后果藏在族地。
这个术法对灵力几乎没有要求,但它的强弱和施术者和被施术者的能力有关,施术者的神识必须远大于被施术者或是被施术者自己心甘情愿不抵抗。所以一般来说,暗搓搓下咒只对凡人有点效果,曾经就是鸡肋般的存在,故而素锦没能把这种术法用在夜华身上。
胤祺行五,所以这回得等三阿哥大婚完,四阿哥大婚完才能轮到他们俩,再加上日子要选的好,还要符合两人的生辰八字。林林总总一堆事情下来,素锦和胤祺大婚定在了两年后。初至清朝,浅显地被误导认定了皇子后宅最重要的是子嗣,素锦可不就不打算让庶子出生——按话本子中所写,没儿子,侧福晋格格哪里敢挑衅嫡福晋。再加上上辈子的经验,若是没有阿离,夜华和白浅未必能再续前缘。
术法出乎意料地顺利,毕竟素锦再怎么落魄那也曾是神仙,天生仙体神魂。
自以为从根上把威胁断了的素锦也就不在关注便宜未婚夫那边的事情了,对胤祺由于不瞒她家世低,她还没进门就先收了几个侍妾,后纳了侧福晋、还下令断了他们的汤药的事情一笑而过、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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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身边是有宫里赐下教导规矩的嬷嬷的,由于她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让宫中太后、皇帝和宜妃对她的印象都好了不少。
等胤祺的庶长女、庶次女、庶三女相继出生,府上还有四个孕妇待产,这种几乎可以说是相当不给嫡福晋面子的事情一一发生,原本还觉得素锦家世低配不上孙子/儿子的太后和宜妃也不免有些觉得孙子/儿子做的有些过了。
上位者表达心虚的做法就是不断的赏赐,让底下人知道他们还是看中这个还没过门的五福晋的。而胤祺看到自己祖母和母亲的做法,也意识到自己太不给未过门的福晋面子了,按他爹的言传身教,他可以不喜欢妻子,却不能不给妻子面子,故而也紧跟步伐送礼物,以表达虽然府里一个接一个地生,但嫡福晋就是嫡福晋。
于是素锦还没出嫁,就时不时收到来自未来夫家的友好问候,让她的小金库一下子满了不少。
236、大婚
素锦可不会像原主一样由于高嫁就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的。除了日常学习宫中的规矩、管家的手段,素锦好吃好睡,修炼修炼进度慢的和没有差不多的灵力,就当强身健体了。
日子过得舒坦,时光看起来可不就迅速了吗?眨眼就到了大婚之日……
上辈子素锦第一次大婚是嫁给天君,本质上就是做个秀,走了个过场,就是穿着吉服祭了天地,有名无实,乏味得很;第二次大婚是嫁给夜华,满心欢喜,然后被一剑穿心捅了个透心凉,连宫门都没能进去,后来还是献出了至宝结魄灯才堪堪有了住所,可谓是混的相当惨了。
这回是第三次大婚,虽然对象是个凡人,但她如今也是肉体凡胎,死里逃生捡回来的几十年寿命,知道自己和死亡的距离总会忍不住放纵些性子。再加上这回是正妻,倒也品出几分不同的滋味。
一大早就有全福太太领着嬷嬷们赶到,净面、更衣、绾发,画了一个极其浓重的妆,也幸好容貌被灵力改良一二的素锦本就是适合浓妆艳抹的长相,这种几乎把人往爹妈都不认识方向画的妆反倒衬得她散发出一种咄咄逼人的美。
随后,盖上头盖,就跟个木偶一样,也不需要她动什么脑子,全程基本不是被背着,就是坐在轿子里,就连偶尔走两步路都有丫鬟小心翼翼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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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素锦并不讨厌这种生活,她本过得就是衣来张口饭来张手的日子,看守东皇钟那些苦日子她是绝对不想再尝试了。好不容易夺回了命,就算只能当个凡人,也是好的。以后的日子,不过是从讨好天君、大皇子、乐胥夫人、夜华变成了讨好皇帝、太后、宜妃和五阿哥罢了,换汤不换药,她业务娴熟。
另一边,五阿哥胤祺过得可着实不太好,从赐婚到大婚中间短短两年的功夫,他就跟好运和霉运同时当头一样,一连凑齐了“七仙女儿”,他偷偷问了太医,后宅最后两个快生的八成也是闺女——太医口中的八成基本上就等于九成九了。为了这事儿,他明里暗里不知被嘲笑了多少回,偏偏每次当面怼他的还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简直不能更糟心了。
他的哥哥们子嗣谈不上艰难,但也不顺利,膝下都是小猫三两只,他从最初的骄傲到后来深深地糟心,就因为这个,一连生了三个闺女的大福晋最近心情都好了不少,脸上笑多了不少,果然有对比才有优越感不是。
237、胤祺
最重要的是别看他后院一个接一个地生闺女,他在女色方面真没多在意,这两年基本上只要他睡一次格格,就生一个格格,简直不能更糟心了!事实上他去后院的次数真不多,毕竟他刚刚从上书房出来进了礼部,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有时候整个月都宿在书房里,然而没有人相信啊,为了这个疑似“宠妾灭妻”的前兆,他甚至被他皇阿玛、皇玛麽和额娘轮番敲打了一阵子,简直冤如窦娥。
从他第五个闺女出生开始他就过上了真真正正和尚的生活,就算有汤药的存在,他也是连后院都不乐意进了,简直都有心理阴影了。一看到大小格格们(小妾和闺女)就想到他那群兄弟对他的调侃——再也不缺抚蒙的格格了……
胤祺内心忧伤,表情愉悦地拉着红绣球的一端,牵着他的福晋往里走,即使心里再不爽,也必须给福晋面子。
他确实有点对不起他福晋,进门就当妈在皇室不算什么稀奇事,但进门就当七个孩子的妈就有些扎眼了,他要是再不给福晋面子,福晋镇不住府里,他也又要挨骂了。
经过一系列无比繁琐的步骤,终于掀掉了盖头,素锦也算是看到了她小夫君的模样,和夜华没得比,却也算得上眉清目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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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微微愣了一会儿,他着实没想到他福晋竟有如此的好模样,毕竟他亲爹挑儿媳妇的标准就是家世合适加上端庄大气,简而言之,一看就是正妻的那种长相,基本都不怎么好看。倒也不是说素锦看起来不端正,不大气,只是与此同时,她身上还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吸引力。
此时素锦已经接过嬷嬷递上来地生饺子,小小咬了一口——味道一言难尽,她很久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了。
“生不生?”
素锦略有些艰难地咽下口中的生饺子,“生。”
然而苦难并没有结束……
嬷嬷要求她把所有饺子都咬一遍,她每咬一个,嬷嬷就会问一遍“生不生?”,然后她就得苦兮兮地笑着回一句“生”。
等这一步完成,素锦觉得她绝对不要第四次大婚了,简直太难吃了!
在一旁看了全过程的胤祺忍不住勾起唇角,这些天来第一次由衷地喜悦,他这个家世低微的福晋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虽然她是笑着的,但他却仿佛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苦逼一样。
当然,素锦对此一无所知,她虽然打算讨好一下未来的衣食父母,便宜夫君胤祺也在衣食父母这个列表上,但真要说真心,那是一丝一毫都没打算付出的。反正,没儿子,他后院就蹦哒不起来,讨好不讨好都不怎么会影响她的生活质量——虽然她并不觉得区区凡夫俗子能斗得过她,但几万年来斗累了,最后几十年还是轻轻松松过吧!
238、洞房
在兄弟中,胤祺的人际关系处的还是挺不错的,大家你好我好也没闹什么就愉快地勾肩搭背继续回酒席上喝酒了。
阿哥们一走,围在婚房里形形色色的人也就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累了一天的素锦也算是可以微微放松一些了。
有丫鬟端了些好消化的吃食进来,恭恭敬敬地请了个安,低着头道,“爷吩咐奴婢给福晋送些吃食。”
“嗯。”素锦身边的大丫鬟碧桃、黄芩扶着她走到了桌前。
这会儿功夫,几个丫鬟已经把各种精致的吃食摆上了桌,粥、汤、面、果子、点心……每样量都不多,却一共有足足十几种。
素锦喝了一口肉粥,醇香绵糯,顿时对便宜夫君的印象好了不少,虽然长相气质差强人意,但就凭这份心意甩夜华十条街。心情颇好地每样尝了一些,才让人将东西都撤了下去。
在众人地服侍下拆了繁琐的发饰,卸了妆,然后沐浴,抹上护肤美颜的香脂,换上了寝衣。一套繁琐的程序的程序下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
前面的宴席也已经结束了,素锦出来的时候,胤祺正坐在桌前,喝着醒酒茶。
宫女太监十分有眼力劲儿地无声退下,屋中只剩下初次见面却一下子成为最近的人的一对夫妻。
胤祺略有些尴尬地以拳掩饰,轻轻咳了一声,“累了一天了,福晋可还好?”
“还好,谢爷的关心。”伸手不打笑脸人,介于五阿哥今日表现尚可,素锦眼中多了两分真诚,在胤祺身边坐下,“爷呢?”
“挺好的。”感受到了善意,自己的福晋并没有因为他那些糟心的事儿与他离了心,胤祺略微放松了些,笑意更加明显了一些,“福晋的闺名可是素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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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那日后爷唤你素素可好?”
素锦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素素之名对她来说可着实算不上什么好的记忆,语气顿时也生硬了两分,“妾不喜欢。”
胤祺见状也知道自己估摸着是戳了福晋的伤疤了,也不恼,“那福晋可有小名?”
素锦想起了她父母族人都还在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曾是个骄傲任性、天真无邪、肆意洒脱的孩子,“家中偶尔会唤一声阿锦、小锦。”
“即是如此,爷日后唤你锦儿可好?”两个人坐的很近,胤祺说话的时候看着她,眉眼弯弯,盈满笑意,很容易让人放下紧惕。
“嗯。”微微颔首,素锦觉得胤祺的相貌气质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239、花烛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素锦就知道她这个便宜夫君脾气秉性还算不错,对她这个福晋也算包容体贴,想来以后也不难相处。
“天色已晚,我们就寝吧?”胤祺说着就搂上素锦的腰。
“嗯。”素锦倒也不排斥,反正她也只有几十年可以活了,守身如玉给谁看,就当养个宠儿消遣一二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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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嫁入洗梧宫之前,素锦也曾看过不少画册子,就为了能讨好夜华,虽然最后没能派上用场,但却让素锦理论知识十分充足。
胤祺由于心理阴影,已经素了好几个月了,如果不是素锦是他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且颇合他的心思,可能会继续素下去,直到不再看到她们想起嘲笑。
由于想到自己的糟心事,面对素锦愈加觉得愧疚,动作下意识轻了不少,按着模糊的记忆生涩地取悦着她。介于他也是第一次想讨好一个女人,十分的不熟练,但好在技术不够,热情来凑,实战经验为零的素锦倒也觉得这事儿还不错。
“你别怕……”胤祺几乎可以说是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没怕!”素锦胳膊环上了他的脖颈,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眯着眼睛享受着某人的服侍。
一个是久旱逢甘霖,精力充沛,又抱着讨好福晋的想法,兴奋得紧;一个是初尝情/事,食髓知味,又抱着临死前醉生梦死的想法(对已经十二万岁的素锦来说,还有几十年寿命=临死前),配合万分。自是干柴烈火……
第二天由于还要去参拜皇帝、太后等人,素锦和胤祺起的很早,算算中间也就睡了一两个时辰。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精神兴奋,两人的状态都还挺好。
素锦揉了揉略有些酸的腰,掌控着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力艰难地循环了两圈,虽然没有对比的对象,不过她觉得他还不错,这事儿甚美,没事儿可以多来几回。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就相携前往请安。胤祺也由于心情大好,特别体贴地放慢了脚步,虽然其实并不需要。素锦体内的灵力虽然少得可怜,连个法术都用不了,但强身健体不在话下,健步如飞还是做得到了。当然,素锦也不会傻乎乎地推脱胤祺的好意就是了。
康熙对于这个出生就抱给了太后的儿子还是有几分歉意的,毕竟太后是蒙古科尔沁出生,只会说蒙语,导致当初刚进上书房的胤祺甚至只会蒙古语,连满语都说不清楚。再加上出于政治因素,给他赐了一个家世低微的嫡福晋。此时自然是大方地赏了不少东西,还拉着胤祺说了好一会儿话。
240、宜妃
随后去了太后宫里。当今太后是康熙帝的嫡母,虽是先帝的继皇后,却是一辈子活在董鄂妃的阴影下,颇没有存在感,故而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即使如今成了太后,也是万事不管的,却也是这份识时务,让她很受皇帝的尊敬,母慈子孝相处得宜。胤祺自幼就养在太后膝下,祖孙感情深厚,赏赐都比常人厚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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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留了两人用早膳,象征性地让素锦替她夹了两个点心就让她坐下用餐了。素锦出嫁前就做了准备工作,蒙古语、蒙古的习俗了解的透透的,再加上极其自然地投其所好,哄的太后对她好感直线上升。
早膳后不久,众妃嫔就来向太后请安。介于太后不喜欢掺合后宫之事,不过留了她们一盏茶功夫。
随后,素锦和胤祺跟着宜妃去了翊坤宫。宜妃是胤祺的生母,但毕竟胤祺是太后带大的、宜妃后来还生了九阿哥和十一阿哥,分了注意力,母子二人到底有了些许生分。
当然,生分归生分,亲妈就是亲妈,亲儿子就是亲儿子,虽然由于不常见面相处时不知道说什么,有些尴尬,到底还是向着对方的。
由于胤祺干的糟心事,宜妃在新媳妇面前也真心是没好意思摆婆婆的谱,理直才能气壮,“老五,你媳妇儿是个好的,你可不许欺负人家!”
“额娘哪的话……”胤祺苦着脸作揖告罪,他真想时光倒流打死那个头脑发昏停了后院汤药的自己。
“额娘放心,爷很好。”素锦浅笑着略带着些羞涩地应答,整个人似乎甜甜蜜蜜的——宜妃也就是谦虚一下,她亲生的儿子她能觉得不好吗?要真顺杆子往上爬才是傻子。
“你们夫妻和睦,额娘也就放心了。”宜妃听了脸上的笑容更真了两分,拉着素锦的手拍了拍,“日后这混不吝的要敢欺负你,来找额娘,额娘替你收拾他!”
“儿子不敢。”胤祺苦哈哈地继续讨饶,态度那是相当诚恳了。
素锦自然是一副幸福美满的小娇妻模样,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满之处。三个人都有心和和睦睦,再加上宜妃和素锦都是情商极高的人,场面自然温馨地很。宜妃看到比往日鲜活些的儿子,对素锦的好感度那是直线上升,她一直有心弥补与儿子的关系,有儿媳妇在中间调和一二自然是极好的。
241、后院
用过午膳,又小憩了片刻后,胤祺带着素锦去了太子宫中,见一见众阿哥和阿哥福晋。
素锦看到数量堪称庞大的阿哥们,不免有些庆幸胤祺排行第五,实名同情十五福晋未来痛苦的敬茶。
虽然满族人对男女大防并不怎么在意,但素锦其实也就给前头四个阿哥敬杯茶,和后头的阿哥们见个礼,基本对话也就十分官方地问个好。除非这些个阿哥疯了,否则是不可能为难弟媳/嫂子的,调侃兄弟没问题,调侃弟媳/嫂子还要不要脸了?
素锦认全了阿哥们,不得不叹一句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毕竟亲妈不是同一个。阿哥们气质都不一样,硬气的、矜贵的、文雅的、严谨的……倒也分不出好坏高低。然而,颜值方面就是个很悲伤的话题了,就比如说胤祺的脸顶了天夸一句清雅俊秀,而他一个妈的弟弟老九胤k却是个实打实的颜如玉,那张脸与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白真上神不相上下。
不过素锦也就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见过的美人数都数不清,这还没到晃花了眼的地步。最重要的是,她这人最识时务,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明面上绝不踩着上位者的底线。上辈子翻车完全是因为万万没想到凡人素素是青丘白浅的一张皮。
由于如今五阿哥都还没来得及出宫开府,故而一家子都住在东四所。素锦和胤祺回到东四所不久,后院的莺莺燕燕就一块儿过来请安了。
素锦粗粗扫视了一周,人数竟然比她想的少一些,毕竟她是见识过天君那庞大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本以为少说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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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福晋刘佳氏,生了庶四女,已夭折;庶福晋马佳氏,生了庶长女和庶五女,其中庶长女体弱多病;格格钱佳氏,生了庶次女和庶七女,两女身体都不好;格格张佳氏,生了庶三女;侍妾白佳氏,怀着的估摸着是庶八女;侍妾陈氏,难产而死,生了庶六女;侍妾万琉哈氏,原本怀着庶九女,已小产。
也就是说,百分百的中奖率。
侧福晋、格格、嬷嬷、丫鬟、乳母……本就不算大的屋子忽然进了那么多人,瞬间就显得拥挤了起来。
素锦还没什么表示,胤祺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当然,由此可以看出,他非常渣就是了!
不过仔细想想如今胤祺也不过刚刚十八岁,心智远没有沉稳下来,一连得了七个女儿受尽了嘲笑不说,这些个女儿还大多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请太医,也不知养不养得大。
242、安分
故而,别看这闺女都有七个了,那是一个有感情的都没有……按说马佳氏生的好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应该有些特别,奈何庶长女刚生下来就通体紫黑,太医表示胎里养得不好,约莫是养不大的,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会投入感情。庶次女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也莫得感情了!庶三女身体倒是不错,奈何她和庶四女、庶五女就隔了没几天。一连凑齐五朵金花的他恨屋及乌,真心提不起什么喜爱之情,更是宁愿宿在书房里也不愿去后院了。就更不用提庶六女、庶七女了……
以爱新觉罗的传统,好的是自己家的,坏的都是别人的——对于后院九朵金花,不,已经是七朵了(一个夭折,一个小产没出生),胤祺自然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那么显然了,绝对是那群女人的缘故,你能奢求他有好脸色?
由侧福晋带头,一个个请安磕头,要多规矩有多规矩,别说公然挑衅了,头都不敢抬一下,眼神也不往胤祺那里飘。
素锦脑海里准备好的那些个敲打布局一个没用上……素锦狐疑地扭头看了一眼胤祺,虽然书上说这个朝代侧福晋格格没儿子翻不起什么大浪,但也不至于连个水花也没有啊!他的后院那么安分吗?
本就心烦意燥的胤祺在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刚要发火,在看到是素锦之后,默默将话语咽下,心情平复了一二,“可是累了?”
“还好。”素锦收回目光。
“请完安了,就都回去吧!安分一点,之前的事儿爷不希望再发生!”
就跟接了赦免令一般,一群人飞快地离开,一点不舍都没有。
素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虽然她临死前不想再斗,但这伙人这么安分,实在是太没挑战性了……
事实上——
这几个月来,由于胤祺住书房,他后院的女人们早就炸了,该作的早就作过了。但奈何手段使尽,郎心似铁,别说柔情蜜意了,连心软都不带有的。打扮得花枝招展投怀送抱的,路边跪了几个时辰后还被禁了足;往书房送汤送糕点送荷包的,连人带东西被挡在了外面,还斥责了她们该知道什么地方不能去;以闺女身体不适请他过去看看的,爷没请过去,身边的嬷嬷宫女换了个遍;去宜妃那里诉苦的,前脚刚回东四所,后脚训斥、禁足、罚俸、抄经书一条龙服务,与此同时某人依旧不去后院;就算只是单纯地不小心遇到了,请个安的功夫,都可能由于身上脂粉味道太重、衣着花里胡哨、举止不端正、跪姿不标准等等一系列鸡蛋里挑骨头的原因被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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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不知道这群皇阿哥任性起来是什么鬼样子!
243、吃肉
接下来的日子里,素锦的日子出乎意料地舒坦——时不时宠幸一下五大爷,无聊时从后院抱个健康的崽子逗一逗,剩下的时间吃好喝好玩好。
介于胤祺对后院那冷若冰霜、堪称厌恶的态度,宫人们都知道只有五阿哥和五福晋有讨好的必要,自然是所有资源全部倾向素锦,力求在主子面前拔得头筹。
而后院的女人们在长达数月的拉锯战之后,也深深地明白了自己家爷是个渣,翻脸不认人的那种,一点也不可靠……为了自个儿和女儿的下半辈子,还是讨好福晋来的实际些。
素锦躺在贵妃椅上,一手拿着话本子,一手拿了块梅花糕。还别说,琼浆玉液虽然好喝,但凡间的美食种类更繁多些,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敢下锅的。不过只要接受了这一点,那些个花花草草、飞禽走兽,都还挺好吃的。
“福晋,爷让人传话来,今儿礼部有事,晚膳就不回来了。”黄芩从门外进来,站在离素锦一丈远的地方,恭恭敬敬地请示——自从她们家小姐被赐婚五阿哥,身上威仪越来越重,就连她们这些自小伺候的也不敢放肆。
“嗯。”素锦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不急不慢地翻了个页,“膳房可有狐狸肉?”
“奴婢遣人去问一问。”黄芩也不多问,见素锦没有下文,转身去吩咐小太监往御膳房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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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负责整个皇宫的饮食,但宫女太监那吃的是大锅饭,主子们则更精细些。若是那些个不受宠的后妃,那自然是份利什么样就什么样,有时甚至连个热饭也吃不上。但素锦身为五福晋,比她待遇好的也就皇帝、太后、皇子、高位妃嫔,故而一般情况下她可以随意地点菜。狐狸肉虽然由于狐骚味,不是桌上常见的菜色,但御厨总有法子去了骚味,做出花来,除了膳房不一定有狐狸肉,倒也不算是苛刻的要求。
“回福晋的话,有狐狸肉,那边问主子是想吃红烧的,还是油炸的?”
约莫是剁成肉末,做成丸子,油炸之后红烧……素锦在心里默默想了想,觉得也许不会很好吃,她还是只负责吃吧,“让他们看着做吧!”
饭菜上的很快,素锦在碧桃的服侍下,净了手,执起银箸,挑了块小的红烧狐狸肉放进嘴里,嚼了嚼——有些像兔肉,但更有嚼劲些,虽然算不上特别好吃,但也算风味独特了。
虽然她觉得牛肉羊肉鹿肉更好吃些,但就冲着狐狸二字,这肉算是上了她的食谱了。
244、眼睛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大阿哥胤|和三阿哥胤祉被封“多罗郡王”;胤祺同四阿哥胤g、七阿哥胤v、八阿哥胤t被封“多罗贝勒”。
素锦的身份自然也是随胤祺水涨船高,虽然这爵位是按照年龄给的,但从这里可以看出康熙对除了太子之外的儿子一视同仁,就冲着十几个儿子里胤祺排的那么前,他未来至少是个郡王。如果亲爹活得久一点,捞个亲王之位也不在话下。
与此同时,这分界线断在三阿哥和四阿哥之间,着实让胤祺私底下暗暗窃喜。即使他在众阿哥里平庸了些,在他皇阿玛眼里,勤勤恳恳干活的老四和他是一个级别的。
心情大好的胤祺让刘福搬了坛陈酿,硬拉着素锦与他对酒当歌,好吧,其实就是单纯一边喝酒,一边听他吐槽他悲催的童年——比如他九岁还不会讲汉语,刚进上书房的时候是如何的自卑;比如他在上书房虽然功课年年垫底,但他的策论写的还是挺不错的;比如他那个糟心的亲弟弟剪了四阿哥心爱的狗狗的毛,然后被他四哥铰了辫子的事;比如温文尔雅的八阿哥曾经那一手堪比狗爬的字,如今也没好到哪里去……
素锦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哄着人放下了酒坛子,招呼刘福安排人伺候这位爷沐浴更衣。一身酒气,熏人的很,她虽然不能把人扔出去,可也没那忍受的心思。
喝醉酒的胤祺将他骨子里的任性表现得淋漓尽致,也多亏了近身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是过五关斩六将,专业技能满点的那种,虽然一身狼狈,好歹最后顺利将洗白白的五大爷送上了素锦的床。
“锦儿……”五爷半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还别说,往日里没什么特色的双眸此时此刻却清美糜丽地有些不可方物。微微上挑的凤眼,眼角微微泛红,睫毛又长又密,只是由于不翘,平日里看不出什么,但由于如今两个人都是躺着的,素锦的角度刚好可以欣赏到这一点,墨瞳清澈,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啊!
好看地让人想毁掉!
素锦抬起右手附在胤祺的眼睛上,深深地呼气,才平复下想将这双眸子抠出来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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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胤祺伸手胡乱扒拉几下,才将素锦的手从他眼睛上拉开了,偏还不知死活地靠近了些,继续半眯着那双眼睛吻她。
245、撒气
素锦扭头,略带湿气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胤祺染着薄雾的眼睛略显无辜,双手却是迫切地扯开她身上的束缚,虽有些毫无章法,但这骨子青春活力却是吸引人的。
素锦嗤笑一声,随意地扯下他的腰带附上他的双眸,然后欺身而上,咬上他的锁骨——反正这人一不是她心上之人,能勾起她为数不多的善心;二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经不起一丝折腾,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感觉到疼痛的胤祺闷哼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出乎意外的性感。
素锦大发慈悲地松了口,舔了舔染血的嘴唇,唔,声音不错,她喜欢……
自是鸳鸯交/颈,一夜风/流。
次日清晨,日上三竿,胤祺才醒过来,宿醉的感觉着实有些痛苦,再加上他身上各种抓痕挠痕咬痕青青紫紫,饶是依着他那金刚不坏的脸皮,也没好意思叫人伺候更衣,披了寝衣,让人抬了水进来。待入了水,破皮的地方一阵刺痛,不过毕竟是自小骑马射箭过来的人,平日里磕磕碰碰不在少数,那时候都咬着牙硬扛了下来,更不用说如今只是闺房之乐——虽然乐子搞大了点……然而,能让他那温柔贤淑的福晋(论演技的重要性)发了狠,可见昨日是他醉酒后孟/浪了。他一个糙汉子身上都这么惨烈了,福晋那里定然是更不好受的,要不,道个歉哄一哄?
一个人的时候总容易想的多,胤祺就这么一边沐浴上药更衣,一边脑补所谓事实,自以为是、理所当然地把锅全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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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道歉就算了吧!
从小到大就被各种潜移默化爱新觉罗式“爷没错,错的都是别人”的五爷觉得他这也不算错不是,毕竟他们是夫妻嘛。这事儿他是错,呸,是做的不那么温柔,日后好好补偿不是更好吗。
自我说服的胤祺只觉得头也不疼了,腰板也笔直了,底气也有了,叫了人进来替他编辫子,“福晋呢?”
“爷找妾做什么?”素锦搭着碧桃的手,从门外进来,坐在了侧边的软榻上。她上辈子毕竟是绝境里寻的死,就算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心中的郁气愤恨却是半点没少,昨日算是把压不住的气撒在便宜夫君身上了。还别说,一场淋漓尽致的性/事,着实让她的心境好了不少。当然,后遗症也很严重,毕竟她这会儿不过肉体凡胎,妥妥的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啊,吃不消!
246、讨好
胤祺也不管这么多人看着呢,笑眯眯地凑到素锦身边,环上她的腰,“锦儿可还好?”
素锦一看这架势,颇为意外地轻挑眉梢,都这样了还不生气,约莫书上说男子十有八九都是有那么点犯贱心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素锦也不为难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胤祺的怀里,“不好,腰疼着呢!”
“爷给你揉揉?”怎么说呢,伤口疼是真疼,但身体爽也是真爽,魇足的人总是比往日里更好说话些。
说着倒是真的帮素锦揉起了腰,和宫女娴熟的技艺没得比,但胜在有劲儿,一会下来倒真的要好受许多。
“册封的旨意下来了,打明儿起,从大哥开始轮流宴请,估计要忙上一阵子了。”
“嗯。”素锦依旧靠在胤祺身上,半眯着眼,显然享受得很,“妾已经将礼单拟好了,爷看看可有要改的?”
这边刚说完,黄芩十分有眼力劲儿地递上了礼单,送礼这事儿频繁地很,且都是有惯例的,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也得考虑到这段时间两家的关系或是什么政治因素。
胤祺右手依旧抱着佳人,左手接过单子,一目十行,“锦儿安排得很好。”
说完随手将礼单递了出去,低头问道,“今儿可有什么安排?”
“没有呢!都听爷的。”
“你今日打扮得素了些。爷私库里还有些东西,不知锦儿可愿赏脸去挑一挑?”
女子大多对漂亮首饰没有抵抗力,素锦也不例外,昏昏沉沉的人一下子精神了几分,“爷替我挑?”
“自是依你。”
两个人亲亲密密,一路上气氛都泛着蜜意。
私库,顾名思义,这里头的东西都是私人的。要是皇阿哥本人不愿意,福晋也就别想往里头伸手。
胤祺虽然还没开府,但谁叫他有个好爹好妈好奶奶呢!介于他私库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这三位给的,或是兄弟们送的,都是妥妥的好东西。
私库虽然带个“库”字,但东西摆放是很整齐的。地上的大箱子多是些金银,真正有价值的都在一排排的大架子上。两人绕过几个大架子,胤祺随手打开一个檀木盒,拿起里头的簪子就往素锦头上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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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个角度给她带上,“这支蝶恋花胜在精巧,平日里可以带着玩玩。”
说着,拉着素锦的手往里走了两步,一边随意打开盒子,打量着里头的物实,一边问道,“刘福,爷记着库里有副红玉头面,放哪了?”
247、福晋
介于除了太子爷,如今阿哥们全部都住在阿哥所里,离得都不算远,故而到了直郡王宴请的那天,径自步行了过去。
刚刚有了爵位,康熙似乎给所有阿哥们放了几天假,胤祺这几日并不忙。也许是抖m发作,自那日起就粘人得很,陪着聊天下棋,甚至还为素锦作了一幅画像——虽然以素锦的眼光来看,画技一般,然而耐不住五爷就跟有滤镜一般把素锦往好看里画,自然是把佳人哄的笑语晏晏。
男女是分开坐的,到了地方,素锦就被引到了后院。
嫡福晋和侧福晋自然也是分开的。故而正院里也就只有几位正妻们。
“五弟妹,你可到了!”大福晋浅笑嫣然,十分好说话的样子,却也掩盖不了脸上的憔悴。
“倒是让嫂嫂们等急了。”素锦自然也是一副热情的模样。
一一见礼,介于阿哥们还维持着兄友弟恭,福晋们之间也没有利益纠葛,自然是和和美美。一个个不管平日里过得怎么样,此时此刻都是端庄优雅地笑着。
但事实呢?
大福晋连生四女,元气大伤,即使大阿哥封了直郡王,即使府上连个侧福晋都没有,脸上也掩盖不了愁绪;东宫李侧福晋生了太子唯二的儿子,虽然太子只要没傻没疯就绝不会宠妾灭妻,但太子妃对待李侧福晋的态度也要慎之又慎,也是够糟心的;三福晋倒是和三爷琴瑟和鸣,但府上先她进门的田侧福晋同样恩宠不断,甚至可以说是平分秋色,想来日子过得也没多安稳;四爷倒是没有侧福晋,但一个怀着孕的宋氏,一个受宠还管过庶物的李氏,可想而知四福晋那精彩的日子了;素锦小日子过得其实还挺滋润的,然而就凭府上七朵金花,引了不少同情;七爷倒是个痴情的,然而他痴情的对象是早进府的那拉侧福晋,七福晋就跟个多余的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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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皇家的媳妇不好当,各有各的糟心。这些个阿哥,只有更渣,没有最渣。
前头四位福晋热络地聊了起来,素锦偶尔搭上两句,多数的时候默默品着茶。同样沉默是金的还有七福晋。她们俩嫁进皇家时日尚短,还不了解前头几位的性子,又不是爱掐尖的性子,自然少说少错。
聊了一会后,众人移步去了戏台子,取了册子点了戏。由于都是自己人,只在男女中间意思意思摆了屏风,座位也更随意了些。
248、眉心
“听说昨儿五爷给嫂子作了幅画?”七福晋语气中不乏羡慕,这是刚刚大婚不久,日子虽糟心却还没死心,盼着能琴瑟和鸣呢!
“竟是连弟妹也知道了?”由于素锦暂时不打算锋芒毕露,虽管住了院子,却也没打算将探子们都打出去。反正就五大爷这种没野心、昏昏度日的,一个筛子般、消息近乎透明的府邸更能让人放下芥蒂。就算要整顿,等出宫开府后也不迟。
“在御花园里,五爷与嫂子可没封宫人的口,可见是想让人知道呢!”七福晋抿了口茶打趣道,“真真让人羡慕。”
“你个狭促鬼!”素锦轻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从来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护甲轻轻划过茶杯,“你今儿这蜻蜓耳坠子倒是别致得很?”
“是吗?”七福晋羞红着脸,抬手摸摸耳坠子,倒是有几分少女怀春的意味。
素锦浅笑不语——七福晋出身极好,身上的首饰无一不贵重精致,唯有这蜻蜓耳坠子平凡普通了些,出自谁手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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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福晋果然光顾着羞涩,不再纠结于素锦和五爷的二三事。
素锦默默扭过头,不去看她,曾几何时,素锦族的小公主也是天真无邪的模样,也这样因为一份小小的礼物而心花怒放……但,都过去了。
听完了戏,宴也就散了。素锦想起了往事,兴致并不高,勉强完成了告别环节的商业互吹,百无聊赖地与胤祺一块儿往回走。
在外这位五大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喝了酒,却远远没到醉的地步。此时,路上的冷风一吹,更是清醒地不要不要的。
“锦儿小心。”胤祺稳住了险些崴脚的素锦,看着没有外人,索性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这是怎么了?这般心神不宁的?”
“没什么……就是累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素锦勉勉强强地笑了一下。
“好了,不想笑就别笑了……爷这里还有人强迫你不成?”胤祺揉了揉她的脸颊,“丑死了!”
“爷说什么?”纤眉一挑,整个人瞬间鲜活了不少。
“锦儿好看。”胤祺低着头笑着在她眉心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惊若翩鸿,矫若游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素锦呆呆地拿手碰了一下他吻过的地方——明明他们有过更加亲密的行为,却远没有这个让她动容。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曾经对她说过,“囡囡啊,你以后要找个会吻你眉心的夫君……那代表他是珍惜你的呢……算了,不懂也没关系,有娘亲给你把关呢!”
“不是说累了吗,爷牵着你走。”
“好。”
249、日常
由于封了爵位,从大阿哥到八阿哥轮番请客,这一轮刚结束没多久,诸位阿哥出宫建府了,然后又是一波宴请。
素锦只觉得这段时日都忙着送礼收礼、开宴赴宴,频繁地聚会让各位福晋之间亲密了不少,至少表面上如此。
素锦对于恒贝勒府还是很满意的,反正不能飞的她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虽然只是个贝勒府,但由于内务府考虑了胤祺毕竟是皇帝的儿子,这爵位往上升的可能性也大,选得位置是极好的。再加上施工前,堪舆图都是阿哥们亲自过了目的。胤祺恨不得看不到后院的莺莺燕燕,丝毫不打算再往府里抬人,故而十分大方地把离前院他的书房近的那两个院子都并入了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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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曾经坐拥一整座仙宫的素锦公主,丝毫不觉得自己占的地方大了,十分理所当然地收了好意。
出了宫,素锦的小日子过得愈加滋润了,尤其是在请了川菜、湘菜等菜系的大厨之后——每每吃到各色美食,总有一种前几万年白活了的感觉……嗯,如今她是个废了的宝宝。
“这些日子辛苦锦儿了……明儿爷休沐,带你去马场跑马!”
“哪个马场?”原本懒洋洋翻着话本的素锦手一停。
“城东那个如何?晚间还能去逛个庙会。”胤祺从宫女手中的盘子里拿过帕子,擦了擦手,随手将素锦手里的话本子一抽,扔到一边。
素锦自发靠在胤祺怀里,“爷真好。”
“锦儿可需要爷教你骑马?”
“爷瞧不起谁呢?骑马而已,自然是会的。”不轻不重锤了他一下,语调微嗔。
“胆子越发大了,都学会对爷动拳头了?”胤祺的手一下子包住了素锦的,唇角含笑,分明没有生气。
“这不是爷惯出来的吗?”素锦凑近胤祺,咬上他的喉结,趁胤祺晃神的功夫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木已成舟,就算爷后悔了也无济于事了。”
素锦往后退了两步,整了整衣袖,对着门外朗声道,“传膳!”
话音刚落,就有宫女太监端着盆,进屋伺候两位主子净手。
大庭广众之下,胤祺还是要维持一下他皇阿哥的威严的,只瞪了素锦一眼,无声说了句“给爷等着!”。
素锦抿嘴一笑,生活嘛,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再说某位爷所谓的“秋后算账”,她还是很喜欢的。
250、跑马
虽然是去跑马,素锦还是坐马车从府里出发的,马车上有恒贝勒府的标志,一路畅通无比到了马场。
帘子被掀开,胤祺逆光站在车下,向她伸出一只手——素锦一瞬间竟觉得有些晃眼,她突然觉得胤祺好像有一点小帅……
搭着他的手下了马车,开旷的马场令人不由得觉得放松下来。
“这里新进了些好马,爷陪你先去挑一匹?”虽是问句,胤祺却是直接拉着素锦走。
马场的马很多,不过好些是有主的,“这马场的主人的裕王叔,宗室大多都有私人的马养在这里……有蒙古马、哈萨克马、河曲马和大宛马,最好的莫过于皇阿玛赏给太子爷的汗血宝马……不过,大哥的那匹黄骠马血统虽比不上汗血马,但速度也是不容小觑……”
“那爷的马呢?在哪呢?”素锦有些跃跃欲试,左右张望着。
“没听见福晋的话?把爷的马牵出来!”胤祺语气中带着些骄傲。
马被牵出来的时候,素锦倒是理解胤祺的这些许骄傲了,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浑身雪白,“好漂亮……”
“这是照夜玉狮子,产自西域,是皇玛姆送给爷的十五岁礼物。”胤祺从刘福手里接过马鞭,“爷带着你跑两圈?”
素锦看了看堪称惊艳的照夜雪狮子,又看了看跃跃欲试的胤祺,决定先忘掉他们是来给她挑马这回事,“嗯。”
胤祺圈着素锦,单手握着缰绳,“驾!”
白马如箭羽离弦而去,带着青草味道的风迎面而来,让素锦有了曾经御风的感觉,不同的是,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将她护在怀里。
素锦靠在他身上,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将眼泪硬是逼了回去,心底里轻轻念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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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胤祺低头,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大部分都消散在风中。
“爷说什么?”
“爷问你喜不喜欢啊?!”胤祺放开嗓子大声问道。
“喜欢!”素锦也大声回道,几乎算是喊出来的——这是她两辈子从没尝试过的肆意洒脱。
两圈下来,素锦的脸被风吹得有些红了,但两眼炯炯有神,显得特别精神。
然后胤祺拉着素锦挑了好一会儿,替她挑了一匹品貌极佳的马——同样通体雪白,但头顶有一撮红毛,虽然跑得不算快,绝对是整个马场最靓的仔。
“赛一场?”
“输了可不许哭鼻子!”胤祺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谁输还不一定呢!”素锦上了马,她也没觉得自己会赢,但气势不能输,“驾!”
251、花灯
于是乎在马场疯了一天……
晚间,沐浴更衣,换下骑马装,换了一身蓝色常服——估摸着是同一匹料子做出来的衣服,就连袖子上的暗纹都一样绣的比翼鸟。
素锦略有些不自在地理了理袖口,一身衣服罢了,竟让她觉得有几分羞涩的感觉。
某毫无知觉的爷拉过素锦的手,“爷派人打听过了,这儿的庙会颇为热闹,锦儿应是会喜欢的。”
手牵上了,素锦反而不紧张了,果然之前的多愁善感都是错觉,“若是不喜欢呢?”
“不喜欢?”胤祺难得附庸风雅地拿了柄扇子,此刻倒真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感觉。眉头微皱,“锦儿想如何?”
“妾开玩笑呢!有爷陪着,怎么会不喜欢呢?”美目盼兮。
胤祺眼中笑意更加明显,执着扇子轻轻在她额头敲了一下,“狭促!”
“疼!”素锦捂着不存在的伤口,昵了胤祺一眼。
“娇气!”胤祺失笑,摇着手中的扇子。
素锦扭过身去,不去看胤祺——小仙女受伤了都不知道哄一哄,要哄不好了知道咩!
“好了好了,让爷看看是不是红了……”胤祺将人掰过来,细细打量了一番某人光洁的额头,“真的疼?”
“爷动的手,爷不知道?”
“爷给你揉一揉?”
本来没红,这会快被揉红了……深觉在这么下去自己估摸着得破相,素锦见好就收,“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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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娇气。”
“爷说什么?”
“娇气点好……爷养的起。”胤祺拉着素锦走了出去。
庙会离得不远,步行就能到,越走越热闹。
素锦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热闹。九重天律法严苛,故而天宫总是安静祥和的,她幼年起的玩乐就是看书,也多亏如此,她知晓很多鲜为人知的禁术。做了五福晋之后,也是被困在紫禁城里,多数时候也是看看书写写字。当然,她并不讨厌这种生活,反而相当喜欢。然而,此时的她却也颇为喜欢这种人声鼎沸的热闹。
路过猜灯谜赢花灯的地儿,胤祺指着花灯,低头问她,“可有喜欢的?爷帮你赢回来。”
“倒没有特别喜欢的。”素锦摇了摇头,心说就您老那汉文,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好吗?这她要选了灯,他却猜不出灯谜,也太过丢人了……
不过胤祺仍旧兴致冲冲地上去答了几题,将莲花灯递到了素锦的手里。
莲花是佛教神圣之物,我为沙门,处于浊世,当如莲花,不为污染。故而在庙会上莲花灯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做工也朴素了些,素锦撇了撇嘴,看在是他亲自赢回来的份,她就不嫌弃了。
252、有孕
光阴如梭,时光飞逝,素锦在选秀前夕诊出了喜脉。她本人自然是十分开心,她虽然活了近十万年,却是除了年幼时,再无一个至亲。
素锦原本对孩子的事可有可无,毕竟她如今虽然是凡体肉胎,却是实实在在的神魂,怀不怀的上还是个严肃的问题,再加上她又不爱胤祺,没有无论如何给他生个孩子的想法,也就不会特地去寻找方法,自然是抱着顺其自然、听天由命的想法。但是当她真的知道她肚子里有一个新生命的时候,那种油然而生的喜悦是骗不了人的。
另一边,胤祺得知消息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其实最初的时候,他对素锦虽抱有歉意,但感情真的谈不上多少,她虽生的好,但在紫禁城长大的五阿哥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不过是想着后院都这样了,就让福晋也生个闺女,多一个不多,这样也就对得起她了。大婚过后一两个月的时候他也曾纠结过福晋为什么还没怀孕,但很快就把这事儿丢到脑后了。时日一久,如今她有孕,反倒让他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胤祺原以为自己再听到这种怀孕的消息,会忍不住产生厌烦感,就像曾经不断重复的过程一样。然而并没有……他竟然是喜悦的,期待的,胤祺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依旧是暖暖的,即使他知道他可能又将受到兄弟们的嘲笑。
他,好像……喜欢上她了!
果然,人和人相处久了,感情的事情就很难说了……
胤祺匆匆赶了回去,大步迈进正房,“锦儿可还好?”
彼时素锦正躺在贵妃椅上,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护着肚子。身边两个大丫鬟,黄芩捶着腿,碧桃念着《史记》。
黄芩和碧桃站直了,转向他,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胤祺随意地挥了挥手,免了她们的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素锦边上,坐了下来。胤祺略有些激动地将右手附在附在素锦的右手上,“太医可来过了?怎么说的?怀相可好?”
“来过了,都挺好的。”胤祺的态度让素锦很满意,嘴角的笑容更真实了些。虽然素锦并不觉得对一个孩子而言,父亲是不可或缺的,但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更愿意给他/她最好的一切。
“那就好。”胤祺说完就有些词穷了,他对这方面着实不怎么了解,也就知道十月怀胎是件辛苦事,只低声说了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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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孕期
但事实上,素锦这一胎的怀相并不怎么好。诊出有孕后没过几天,素锦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孕期反应。头晕、嗜睡、恶心、焦虑……几乎可以说是吃什么吐什么,完全靠各种补品汤药熬过来。
等到胎儿成型,素锦才隐约察觉这个孩子约莫是该有仙缘的。若是她还在九重天,这孩子的资质该是极好的,说不好会是她素锦一族重回巅峰的骄傲。然而天意弄人,她如今如同凡人,这地方的灵气又稀薄得约等于零,莫说是成仙,就是当个妖怪都算得上是痴心妄想。她前段日子不好过大约就是因为孩子吸收不到灵气,仙脉逐渐堵塞导致的。
思及此处,素锦不由得有些愧疚地摸了摸肚子——终究是她连累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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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户部回府,换了常服就赶过来的胤祺抱住了她,手附在她摸着肚子的手上,语调温柔,“她又闹你了?”
突如其来的温度将素锦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扭头看向他,“你回来啦……”
不再是有距离的“爷”和“妾”,而是“你”和“我”,就好像他们只是一对平凡而恩爱的寻常夫妻。
“嗯。”胤祺安抚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素锦抿嘴笑了笑,他这是误会她在担心孩子吗?突然掌心感受到一股向外推的力量,素锦僵硬了一下,“他/她动了!”
“动了?”胤祺颇有兴致地抱着她的肚子研究,在感受到力量后开心地就像个孩子,“真的动了!嚯,真有劲儿!”
素锦低头看着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的男人,突然觉得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失了仙缘,却得了来自父亲的爱——她其实知道的,在嫁给夜华之前就知道的,即使她真的和夜华在一起了,她的孩子可能将永远活在阿离的阴影下。
所以啊,这样,也好……素锦从不否认自己曾经是个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女人,但如今就像一个普通的母亲——她甚至可以不求她的孩子能有多出息,只要他/她过的快乐就好,不要像她一样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
仙脉堵的七七八八了,后来的几个月孕吐反应自然也都停了,素锦总算将前段时间掉的肉都补了回来,气色也好了不少,不过由于月份大了,行动不便,她也就一直宅在府里,甚至连八阿哥迎娶福晋都没有出场。
254、儿子
素锦肚子里的孩子前期折腾得她苦不堪言,但后期却又出乎预料地省心。
嬷嬷们提前了许久就开始做素锦的思想工作,让她了解临产时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生产时正常的痛苦,防止到时候生起来需要一天一夜的情况孕妇自己丧失信心。
毫无经验的素锦自然是认真地当一个好学生,所以当阵痛开始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疼痛的准备。素锦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所以她其实并不怕疼,否则也不会敢拿诛仙台算计人。
然而,不过一个时辰,孩子就呱呱坠地,顺利地简直不像第一胎。
四个接生的嬷嬷都是一脸意外的笑容,原以为是个不讨好的活——五阿哥府上连出八朵金花,还多是不知道养不养的活的,嬷嬷们都习惯五阿哥不给好脸色了。谁成想喜从天降,恒贝勒爱重的嫡福晋不但生的顺利,还是个健康的男娃娃,指不定这就是未来的世子爷。
“贝勒爷大喜!福晋生了个小阿哥,六斤七两,十分健壮!”随着婴儿的哭声,有嬷嬷出来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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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可还好?”几乎同时,刚从礼部赶回来不过一柱□□夫的胤祺顿住了来回走动的脚步,焦急问道。
“母子均安!老奴接生这么些年,就没见过比福晋生的更顺利地了!”
“好!好!”胤祺也不管别的,就要往房里走,走了两步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地顿住了脚步,扭头,不自觉加大了声音,“你刚刚说福晋生了什么?”
“小阿哥!福晋生了个健康的小阿哥!”嬷嬷喜笑颜开地重复了一遍,就恒贝勒这表现,显然是对福晋情根深种,传言中说五爷宠妾灭妻的显然不可靠。
“赏!”如果是胤祺听到大人小孩都平安时是百分之两百的喜悦,那如今就是百分之三百,“赏两倍,不,三倍的月利!”
胤祺也不管什么“抱孙不抱儿”的传统,反正除非他那些哥哥弟弟都死完了,否则皇位也轮不到他。十分理所当然地从嬷嬷手里抱过全身通红、小猴子似的儿子坐在床边,弯腰低头让素锦能看的更清楚些,“锦儿你看,咱儿子长得多好!像我……眼睛像,鼻子也像……”
素锦虽然也觉得暂时有些丑的儿子十分的可爱,但她真心没看出儿子和夫君有任何相似之处,儿子明明像的是她!不过看在他满腔父爱无从发泄,也就不打算打击他了。
255、满月
小阿哥的洗三办的是相当隆重了,坐月子的素锦一点没插手,全是傻爹的一番心意。
三天时间,小阿哥已经褪去了胎红,白白胖胖的,哭起来声音又亮又尖,感觉日后指不定就是个小霸王。
晚间胤祺来看她时,虽然明显经过了沐浴更衣,但身上的酒气依旧很重。彼时眉飞色舞,显然是心情好得很,也不知是不是还醉着,抱着她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
天生仙体的素锦从没听说过所谓的坐月子。毕竟神仙怀孕的时候不敢乱吃药乱用法术,怕伤了脆弱的胎儿,所以不乏小产难产的事故,但等孩子生下来,基本都是一碗药下去或者仙力循环个几个周天,然后就活蹦乱跳了。然而此时此刻,她是龙游浅滩,也就入乡随俗好好保养,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索性一个月不长,不过即使重获自由,素锦的时光依旧被她们家天魔星占据了大半。
也多亏了有嬷嬷宫女,否则素锦还真就搞不定她那儿子。仙脉虽然堵塞了,但到底比一般人有精力些,哭起来就不带停的,抱着哄着才肯消停。
只能说是甜蜜的烦恼吧!
约莫是胤祺的嫡子来的太不容易,满月宴那日皇帝就赐了名字过来——弘昊。昊者,广阔无限,算是极好的寓意了。不过就胤祺这样没追求的,即使儿子名字再好,也不会让其他皇子感到忌惮。
弘昊的满月宴上,素锦总算看清了八福晋和九福晋的模样——此前由于怀相不好,错过了八、九两位阿哥的大婚。八福晋郭络罗明/慧是极其明媚的长相,但从细处却能看出她过的并不怎么如意,想来和传闻中的马尔泰侧福晋有些关系。九福晋董鄂h华眉目如画,气质却有几分矜贵清高,与九阿哥倒有几分相似。
虽然素锦可以说几乎在上流交际圈消失了近一年,但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反而由于胤祺的浪子回头,由于她诞下嫡长子,众人对她的态度比曾经更热切些。
“五弟妹这胎养的真好。”大福晋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羡慕,她连生四女后才在几个月前生下了嫡子,但孩子病怏怏的,自出生就是个药罐子。
“对啊!”四福晋低头摸着七个月的肚子,笑得一脸温婉,“弘昊那孩子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听说五嫂此前胎相不好,不知可是有什么养胎的法子?”明/慧一副心直口快好姐妹的样子,往好了说是落落大方,往坏了讲是不拿自个儿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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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素锦对心直口快的女子并不来电,只笑着回道,“不过是谨遵医嘱,放宽心养着罢了。”
256、玥华
“阿玛……阿玛。”原本还乖乖坐在榻上自己玩的弘昊突然扔下玩具,吃力地转身,面向门的方向喊道。
素锦放下手中的络子,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有。素锦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无语地让黄芩将络子收起来——以这段时间的经历来看,弘昊就像是胤祺检测器一般。每每胤祺从外头回到府里,隔着好几堵墙都能心灵感应到。
果不其然,弘昊喊完阿玛后不久,胤祺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与素锦说了几句后,就坐在榻上逗弘昊玩。
“对了,过几日老十的寿宴摆在老八府上了。”胤祺戳了戳弘昊的脸蛋,左一下,右一下,没一会儿就有了红印子,“锦儿让人把库房里那把黑金蒙古刀找出来吧。”
笔趣阁
“好。”素锦应道,从侧边将弘昊抱起来,摸了摸他脸上的红印子,“爷可真是越来越有童心了!真把昊儿惹恼了,指不定挠你一脸。”
胤祺装傻似的笑了笑,凑近了往素锦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不有锦儿在嘛。”
笑笑闹闹,自是一家和乐。
十爷生辰那日,由于上面允了假期,时间充裕得很。再加上胤祺和胤俄(那个字打不出来……)关系真就非常一般,也就没必要提前过去帮忙张罗了。
半路上遇上了四爷和四福晋的车架,互相打了个招呼就携伴而行了。
等进了八爷府,男女分开,素锦就和四福晋结伴而行。说是结伴,其实不过就是同路罢了,先是坐轿子——两顶轿子间还隔了好几米,等到了里头又都各自有丫鬟扶着。谈话也是以衣食住行这类不敏感的话题为主,当然表面上还是亲亲热热的。
八爷府邸的南北两个阁楼,南边的是给贝勒阿哥休息用的,北边的是给女眷休息的地方。
素锦和四福晋上了阁楼,里头已经有好些人了。
素锦刚坐下,九福晋董鄂h华就凑了过来,勾着嘴角亲亲热热叫了声“嫂子”。
毕竟九阿哥胤k和五阿哥胤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虽然平日里交集也不多,但情分到底是不一样的。
h华有意示好,素锦自然也不会将人拒之门外,先处一处,实在合不来再掰不完。
“嫂子今日气色这般好,真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了。”h华递了杯茶给素锦。
“喜事?对,可不是喜事嘛!”素锦轻笑,眸光微转,忽略掉八福晋有些难看的脸色,“十弟生辰,加上眼前有这么一个可心的妹子。”
257、姐妹
“嫂子……”h华显然没料到素锦会这样说,两颊微红,略有些羞涩。
“真真是人比花娇。”素锦对这种羞涩的大家闺秀还是挺有好感的,这种人一般至少能做到表面上的与人为善,“我都想把你掳了藏起来。”
“五嫂若真敢这么做,九弟怕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七福晋语气略有些酸——说来这也是桩奇事,九爷这人吧,相貌极好,性子却有些偏激,自小待人接物就是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算是极其不好相处的那类了。早些年身边也是莺莺燕燕不断,那会儿正是胤祺刚刚开始修身养性的时候,把宜妃给愁的呀!一个儿子从良了,另一个又陷下去了,生怕老九步了老五的后尘,哪曾想最后两个儿子都成了爱新觉罗家新一代的情种。自从娶了h华,胤k就把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送庄子里了,把人捧在掌心里宠着。就九爷从小到大的糟心性情,据说都没对九福晋甩过脸子,这待遇绝对是阿哥福晋里独一份的了。
h华一时间脸红的都能滴血了。
“不过,想来五嫂有五哥护着,也是不必害怕的。”七福晋扯着帕子继续说道,羡慕的同时不免心疼自己,明明家世样貌她也是样样不差,却偏偏得不到些许疼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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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许久,八侧福晋马尔泰氏就开始张罗着把女眷请到前头去听戏。由于是小宴,请的人不多,都是亲眷,但介于每个福晋身边丫鬟嬷嬷都好几个,人数也不算少了。再加上都穿着旗鞋,娉娉袅袅,好看是好看,然而走不快啊!基本上都是挑熟识的,边走边聊,不长的路能走上小半个时辰。
h华亲亲密密地挽着素锦走,虽然他们爷明显跟着八爷,但她就是看不上八福晋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都是皇子福晋,九爷身份上还比八爷贵重不少,她明/慧哪来的资本给她下马威。若是从前她未必会那么不给八福晋面子,但由于被九爷宠着宠着就宠坏了,如今的她早是受不得气了。原本选素锦不过是想着九爷和五爷一母同胞,应该会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愿意带一带她——毕竟这种聚会很多,她不可能总一个人孤零零坐着的,却不想她这位五嫂真真是个妙人。衣食住行、诗词歌赋、医药商经,她与她说什么都能接上来,简直不能更合拍了……如今不过二八年华的h华就这般对素锦“一见钟情,相见恨晚”了。
第一次被一个美人用星星眼崇拜的素锦一颗当姐姐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从来没有所谓的好友手帕交,如今觉得倒也不错。
258、好戏
由于都是自己人,也没搞什么不同席,只在男女之间放了几架木屏风,开席时太子还没到。
h华刚入席就忍不住往胤k那里瞄,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羞涩地低头。
素锦不自觉抿嘴一笑,年轻真好啊,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甜蜜劲儿。这般想着却是鬼使神差扭头往胤祺的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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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也在看她,冲她笑了笑。
素锦忙不迭扭回头,垂眸喝了口茶水——唔,确实挺甜的啊!
一个太监托着木盘,搭着大红缎子,上放戏单,站在四阿哥桌旁。四阿哥没有看,只朝太监吩咐了几句话,只看他捧着盘子走到十阿哥桌前回话。十阿哥听完没说话只点了点头,拿起戏单草草一看,接过笔钩了下,递还给太监。太监这才转回四阿哥桌前,四阿哥也钩了一下。小太监捧着盘子又请八阿哥点戏,八阿哥挥挥手,让他下去。自是喝酒吃席听戏,刚演到武松骑在虎身上提拳要打,一个太监高声喊道:“太子到!”一下子,台上台下全拜倒在地上。
太子长的很好,与天孙夜华是一个风格的好看,由于气质相类,从背面看甚至有几分的神似。然而,素锦如今看着中央谈笑风生的众阿哥,目光却总会被另一个人吸引。看来,相比夜华,如今她竟是更喜欢胤祺了吗?
素锦有些迷茫,直到远处传来喧哗声,还有些小孩子心性的h华拉着她往事发地看热闹。
两个衣着华美的格格打架,抓、掐、挠、抠、拧,外带扯头发。毫无形象地摔在地上扭打,还动用了“咬”。
素锦倒是难得有了几分兴致,毕竟她只见过神仙打架,或是隔着一些距离比拼术法,或是刀光剑影,或是肉身的碰撞、招招致命……这般玩笑的,生平第一回。
旁边小丫头哭喊着“格格,格格”,试图分开地上没形象的两人。太监小厮丫鬟叫嚷着“别打了,别打了”,可惜地上的两个娇贵主子打得正欢,哪里会听?他们又不敢使大力,怕伤了哪个都不好交代。
强拉着素锦要过来看热闹的h华已经傻在原地了,拉了拉素锦的衣袖,“嫂子,是我眼花了吗?”
“不是。”素锦看着两人双双入了水,收了收弧度有些过于明显的唇角。
“我没见过这个……”h华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拉着素锦衣袖的手,给她整了整皱成一团的袖子,“那蓝色衣服的是八嫂的妹妹吧?”
“对,郭络罗明玉。”素锦看着衣衫尽湿、满身狼狈的两人,也多亏是旗袍,颜色深且直筒筒不显身材。若是汉服怕是她二人名声尽毁了,“红衣服那个是马尔泰侧福晋的妹妹,闺名似乎是……若曦。”
259、撒娇
同样水里走了一遭,若曦还好些,明玉却是呛了水了,好不容易被救醒了,坐在地上带着哭声喊道,“你们都欺负我,你们都是……”
“你再说一个字试试!”若曦厉声大喝,丝毫不带怂的,眼神略有些恶狠狠地死盯着明玉。
明玉呆呆地把话吞了回去,张嘴又想哭,不想若曦上前两步喝道,“不许哭!”
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最后还是太子打破了这场僵局,“没想到十三弟在这里倒有个妹子了!”
太子爷都发话了,众人自然也不会继续纠结,说着笑着就回席面上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场闹剧,两个微不足道的人,一个提供了笑料的小插曲。
这些人中也包括h华。
不过短短来回功夫,h华就将这事儿放下了,继续和素锦说着悄悄话,“嫂嫂也喜欢骑马吗?我都好久没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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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那个马场还是不错的。你若是喜欢,不妨与九弟说一说。”
“谢谢嫂嫂。”俏皮一笑,“嫂嫂经常跟五哥去哪里吗?”
“也不是经常。”素锦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成这样,想什么坏主意呢?”
“好嫂嫂……若是我们爷不同意,你带我去好不好?”h华摇了摇她的衣袖,声音娇娇软软的。
“你啊!将这招用你们爷身上去……他定是什么都依了你的。”
双颊飞红,许久后,呐呐地说了一句,“那嫂嫂你依不依嘛?”
“自是不好辜负了佳人美意的。”
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众人相继离开。
不过关系特别好的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肯定是要私底下再聚一聚的,明面上是继续庆祝十爷的生辰,事实上是否谈了谈别的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介于十爷和十四爷尚未大婚,这就意味着h华需要和八福晋待在一块儿交流交流感情。h华自然是不乐意的,九爷喜欢她,母妃待她如亲女,嫂子对她好,她的腰板自然就直了,完全不需要委曲求全、曲意逢迎。这八爷约莫是有那夺嫡心的,但如今太子地位稳固,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八福晋就一副她是她主子的模样,真真是不知道在恶心谁。
赶在素锦离开前,h华快步走到了胤祺和素锦面前,行了个礼,“嫂嫂,我刚才忘了问了,昊儿可还好?”
“好着呢!一天天跟个混世魔王似的,也不知哪来那么多的精力。我看这时辰还早,弟妹可愿去看看他?”素锦自是看透了h华的小心思,不过不讨厌就是了。
“自是愿意的。”h华冲着素锦笑,眼睛里满是感激的小星星,扭头吩咐侍从,“去问问爷要不要一起走。”
260、侄子
九爷最后还是重色轻友了……确切地说,他原本是想把他亲爱的十弟带上的——在他心里,五哥那是亲哥,所以五爷府是自己家,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不觉得捎带上老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然而十爷也重色轻友,选择了留在八爷府多看两眼心上人。
不过,虽然他俩双双重色轻友了,他们还是最好的兄弟……
九爷没把自己当外人,五爷也确实没把九爷当外人。进了恒贝勒府,也不搞什么前院后院,两对夫妻携手去了正院。
一进门,弘昊正坐在软榻上眼巴巴地望着门外,“阿玛!阿玛!”
傻爸爸瞬间就屈服在宝贝儿子的萌态上了,快步上前抱起弘昊。
胤k原本是陪着福晋过来的,对话都说不太利索的小孩子没什么兴趣,但真见到了,突然觉得这个侄子……有点可爱啊!没忍住上前揪了一把小侄子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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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事儿胤祺自己也没少干,但这会儿别人这么做他可不乐意了,“老九,干嘛呢?昊儿还小,别没轻没重的啊!”
九爷能傻站着让人怼吗?
反驳的话脱口而出,“额娘说小时候你就是这么对爷的!”
胤祺心虚了一小会儿,强行理直气壮道,“那会儿爷不也还小吗?你看看你现在多大了?”
九爷高贵冷艳地哼了一声,一脸不和你计较的样子继续逗弘昊,不过倒也没再揪他脸蛋。
这之后,h华时不时来恒贝勒府串个门,她未出阁前倒也有几个手帕交,但嫁了人,不说别的,身份上就有巨大的差别,大多如今见了她就要下跪请安,终究回不到从前,相处起来自然不像和素锦在一块时轻松。再加上相处下来,她觉得她五嫂人美心善、学识渊博,哪哪都好,和亲姐妹不差什么。
连带着胤k到五爷府的次数也直线上升,十次里他总有个七八次会来接福晋回府,自然不好不和他哥打个招呼,然后十有八九会留下来一起吃个饭。这样基本上就会看到他大侄子弘昊,忍不住就想抱一抱逗一逗,一不小心时间就晚了,于是顺理成章就住五爷府上了。既然住恒贝勒府了,第二天上早朝自然就跟着他五哥一起走,下了朝也是“好兄弟手拉手”——h华还在五爷府,他得回去接人。
短短几个月,五爷府都快成九爷夫妇第二个家了。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胤k在五爷府的时间长了,在八爷府的时间就短了。老十神经粗,十四太天真都不觉得有什么,敏感的八阿哥却觉得老九这是与他生分了……
261、儿子
转眼就到了中秋,是每年不可忽视的大节日,宫中有大宴。
悬灯万盏,亮如白昼,鼎焚龙檀之香,瓶插长青之蕊,银光雪浪,珠宝生辉。
“都坐吧!难得过节,都随意些。”
众人齐应,“喳!”,各自落座。但规矩就是规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放的开的。再说了这会儿的“都随意些”,万一出了岔子,该掉脑袋的估计也逃不了一死。
酒过三巡,席上的气氛才有些活络——当然最放的开的莫过于皇子,毕竟老子对儿子总比对一般人宽容些。几个小阿哥开始互相逗起乐子来,纷纷相对举杯,其中十阿哥的吵吵声最是响亮。太子等几个早就入了朝堂的阿哥也自谈笑饮酒,气氛和谐,丝毫看不出暗地里的龌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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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泰·若曦上前觐见!”
“皇上吉祥!”
“起来回话。”
“这就是‘拼命十三妹’?”
“真没想到,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宜妃笑着应和,从这里也能看出她的得宠程度了。
“你见朕,很紧张?”
“是!”
“为什么?”
“初次得见天颜,觉得威严无限,所以紧张。”
“你觉得朕很威严?”
“你怕朕?”
“不是,皇上一代圣君,奴婢怎么会怕呢?只是奴婢第一次进宫,觉得天家气象威严,心里有些紧张。”
“一代圣君?你为什么认为朕是一代圣君?”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听惯了尧舜禹汤,今日这话倒是新鲜!”龙颜大悦,“看来你不是光知道‘拼命’!赏!”
康熙心情好了,席上的氛围就更加热切了些,不过这些和素锦是没什么大关系的。满了三岁,弘昊也需要参加这种宴会了,虽然大伙儿都不会苛责一个奶娃娃,但闹起来总归是不好看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哪有儿子重要。
时辰差不多时,由太子打头,众位阿哥协同福晋纷纷上前给康熙敬酒,说吉祥话。这个时候,当然也要带上小的——这里特指男孩,这地方男女差异还是挺大的。如今小一辈儿的男孩儿,一共就六个。太子有两个儿子弘皙和弘晋,但他们都是侧福晋所出,虽然太子的儿子与众不同些,但太子妃进门不过两年,皇帝太子都盼着嫡子呢。除此之外从大阿哥到五阿哥一人一个嫡子,十分平均。
262、赐婚
从这里就能看出众阿哥们拍马屁,不,拍龙屁的功底的,舌灿莲花不足以表达这些个好听话的程度——不过父子间过到这份上也是真的没多少父子亲情了。皇阿玛,终是“皇”字在前,不过是权利地位罢了……
“皇阿玛,吉祥话都让哥哥们说完了,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恭祝皇阿玛身体安康。”十爷这个就有些纯朴了,说完一仰脖子喝了酒。
素锦觉得十爷的文学功底是一方面,他排老十又是一方面,毕竟你一个当弟弟的不能和哥哥的祝贺词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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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住文章词句,只有说俗话。”
“虽是俗话,但说得倒是实在!”
三言两语下,就立了八福晋的妹妹郭络罗明玉为十福晋——就是那个在十爷生辰打架的。
十爷有些不乐意,扭头看着侧后方。
素锦若有所思地往老十恋恋不舍的目光处看了一眼,由于那边的人地位相对较低,坐的有些密集,不了解的人定是分辨不出十爷的心上人是哪个的。但由于素锦从h华那里听到过那么一点小八卦,自然知道十阿哥心怡马尔泰若曦——巧合的是,恰好就是在十爷生辰和他未来福晋打架的那个。
八阿哥打破了沉默。
十阿哥回头瞪大眼睛盯着八阿哥,紫涨着脸,脸上几分急、几分怒、几分痛,更多的是哀求。
“十弟,还不快谢恩!”八爷仍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眼睛幽暗深重,辨不明那里面盛着什么。
可能是想清楚了皇命不可违,十阿哥一脸漠然地谢了恩。
八阿哥这才缓缓坐了下来。
素锦拿手帕擦了擦嘴角,果然皇室这种可是说是世间最无情的地方总会出那么几个脑子里只有爱没有责任的奇葩吗?想想上辈子的娶了个丫鬟被贬为海君的二皇子桑籍,为了个凡人素素连诛仙台也敢跳一跳的夜华,然而这位十阿哥终究还是豁不出去……不过,以马尔泰若曦的身份,若是老十放不下,日后让她做个侧福晋倒也不是不行的。
“在想什么?”胤祺在桌案下偷偷拉住素锦的手,面上却依旧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低头小声问道。
“当初我被赐婚给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样子?”素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明显生无可恋、苦大仇深的十阿哥。
胤祺哑然,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了,他能说他那会儿不仅苦大仇深还气急败坏吗?左手握拳挡在唇前,掩饰般地轻咳了一声,“那会儿,我不是不了解你嘛……如今我眼里心里可都只有你一个。”
263、看戏
十阿哥大婚那天,天气很好。在众阿哥中一贯没有太大的存在感的胤祺和素锦一如既往是踩着点过去的。素锦刚进门,h华就亲亲热热地迎了上来。
“嫂嫂,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你都不来看我。”h华挽住素锦的手,小声抱怨。
“都是双身子的人了,小心磕着。”
“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我记着三天前我才去看过你吧!怎么就成了好久了?”
“三天也好久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无聊,一个个都把我当瓷娃娃,这也不许去,那也不许动的。”
“嗯……知道你和老九恩爱……”
“嫂嫂!”
刚入席,h华就兴致冲冲地跟她聊不知从哪里问出来的小八卦。自然而然就提到了马尔泰若曦。她今日着实是显眼了些,毕竟在座的很多人都在若有意似无意地偷偷打量她——她和十爷那挡子事不是什么秘密。
直到人差不多来齐了,这种情况才好些。热闹嘛,看看就过了,交流感情发展人脉才是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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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你快看!”h华拉着素锦的袖子低声说道,从她手指的力度和声音中掩盖不住的兴奋就知道是个大八卦。
只见今儿的八卦中心马尔泰若曦突然展开一个灿烂笑脸,略有些浮夸,也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抬起头缓缓环视四周,慢慢迎上各种各样好奇的视线,越发笑得百媚千娇……
然后四阿哥和她好似是对视了一会儿,那一刻若曦的表情是失控的,似惊似恐,但后来她还是硬逼着自己笑起来,还赌气似的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她什么时候搭上四哥了?”h华略有些疑虑。
“不过笑一笑罢了。”素锦本没有多想,毕竟九重天虽然礼教严苛,但神仙之间男女大防并不在意,说说笑笑都是正常的。但禁h华提醒,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由于不存在利益纠葛,只暗暗记在心底,指不定哪日就用上了,但面上不露分毫,“我看你什么都没吃,可别饿着了。”
“我出来前在府里吃过了。”h华果然不在纠结,转而向素锦推荐起小点心,“我们爷新招了个江南的厨子,做点心是一绝,那些个小玩意又好看又好吃,嫂嫂你一定喜欢的。”
“改日我去尝尝,不好吃可得罚你。”
“别改日了啊!”h华的眼睛亮了亮,“今儿宴会结束肯定很晚了,嫂嫂和五哥就在我们府上休息呗。”
九爷府和十爷府几乎算是挨着的,五爷府则要横跨好多条街。
264、席后
“嫂嫂你看侄儿都困了,不妨先送我们府里睡了。”h华指了指一旁有些睡眼朦胧的弘昊,“之前叨扰嫂嫂这么多次,嫂嫂总要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也好。”素锦到底心疼儿子,而且也确实没有和九弟夫妇客气的必要,“那就有劳弟妹了。”
“嫂嫂哪儿的话。”h华说着指了她的贴身大丫鬟,带着伺候弘昊的嬷嬷丫鬟先行去了九爷府。
另一边,也指了人去通知五爷和九爷——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儿已经不是第一回了。h华怀孕后不说性情大变吧,但也是任性了不少,再加上九爷对她的小脾气非但不恼,反而相当包容,如今在小事上已经能够做得了爷们的主了。而素锦则是深受前十几万年的影响,别说她和胤祺不是门当户对或是两情相悦成的婚,就算是,四海八荒也不兴女子什么都得听男人的这一套。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她并不介意就她和儿子在九爷府住一晚上。
素锦和h华还没离开十爷府,就听到了马尔泰若曦被十三爷带走的消息……
“你说谁?十三弟带走了马尔泰氏?确定不是四哥、八哥或是十弟吗?”h华蓬勃的好奇心都被勾了上来,今日马尔泰氏和四阿哥“眉目传情”,所以四阿哥带走她不奇怪;马尔泰氏住在八爷府,所以八阿哥带走她不奇怪;十阿哥一直都喜欢这个马尔泰氏,所以十阿哥带走她不奇怪;然而十三阿哥?嗯,这个关系有点复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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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十三阿哥。”h华身边的大丫鬟梅香回道。
“想来十三弟府上要多一位佳人了。”h华感叹了一句,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九爷和五爷从侧门走了过来,成功转移了h华的注意力。
素锦在心里暗暗叹息,恐怕这马尔泰氏入不了十三爷的府邸。倒是个万人迷……也好,日后如果她需要算计哪位皇子,这马尔泰氏都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刀。
果不其然,第二天,素锦从黄芩口中得知这位万人迷小姐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醉醺醺地被送回了八爷府。虽然八爷派人封了口,但消息灵通的或是身份够高的早就得了消息,有了这么一段经历,红带子都不会愿意要这样的嫡福晋。那些给儿子孙子挑福晋的封君们都各有各的渠道,这事儿掩盖不了。而且素锦有一种直觉,就算没有这回事儿,以她在皇阿哥的交集,估摸着这马尔泰若曦也只有入阿哥府当小的命。
265、马场
太子爷给各位阿哥福晋格格少爷小姐派了帖子,上云:马上竞技,大家同乐等等一长串话。帖子上说,不论男女只要骑得好,都有赏。对于赏赐,只怕收到帖子的各位主子,没有一个放在心上,凑个乐子罢了。不过是希望表现的好,在上位者眼里印象,赢在起跑线上罢了。
只可以h华身子重了,莫说九爷,连她自个儿也不敢上马场来。
于是乎,胤祺和素锦就带着宝贝儿子弘昊去了马场。弘昊过了年才堪堪五岁,素锦本不打算带他去马场,毕竟凡人太过脆弱。但耐不住天魔星闹,磨着磨着就让儿控爹缴械投降。按胤祺的说法,等弘昊五岁多一点、最多六岁多一点的时候,皇阿玛百分百会让他们进宫读书,那时候骑马摔跤都是必备课。既然弘昊喜欢,不妨选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先让他多练练。
由于小天魔星催得紧,胤祺和素锦早早上了去马场的马车。到地方时果然还没几个人。下了车,就有总管领着几个小厮迎了上来。
“可有适合小阿哥的小马?”胤祺安抚性地摸摸弘昊的头顶,勉强压制住了他跑出去野的心。
“有有有!后头准备了好些,都是再温顺不过的了。”
一家人挑了一匹家庭同款白马,将弘昊抱上马后,牵着他玩了一会了。弘昊本就学过一些,再加上这匹马确实再温顺不过,不一会儿骑的倒是有模有样。
随着太子、三阿哥、四阿哥等人的到来,作为弟弟的胤祺不好再在一旁呆着。然而刚玩了一会儿的弘昊压根不配合,死活不下马,非要多骑一会儿。
胤祺想着有马仆在,倒也没什么关系,留了大半的人陪着弘昊玩。
太子妃素来贤良淑德,唯太子之命是从,自然夫唱妇随到了马场。有地位最高的太子妃和最张扬的八福晋在,素锦混在皇子福晋里丝毫不起眼,偶尔附和两句,大半的注意力都在玩得很开心的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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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地最中间的场地算是哥表演的舞台,愿意展示的都可以去玩一玩。其实阿哥福晋都是地道的满洲姑奶奶,骑术都不差,但毕竟养尊处优多年,再加上她们也没必要上赶着表演。虽都穿了骑装,却不上场,大多是等着解散后随意骑着玩。
郭络罗明玉主动请缨上了场,身穿艳红骑装,却骑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倒是夺目得很。马飞快地跑起来,殷红的裙裾在风中翻飞,明玉时不时地用马鞭卷起地上预先放好的小彩旗,鞭鞭未落空,引得四周的喝彩声越发响亮——这般骑术确实算不错的了。
266、救人
然后果不其然,郭络罗明玉与马尔泰若曦又吵了起来,最后逼得马尔泰侧福晋不得不上场秀一秀马技。
速度倒是未见得比十福晋骑得快,可这位侧福晋时而侧骑一会儿,时而双手抱着马脖子身子紧贴马侧骑一会儿,时而单手支撑马鞍骑一会儿,时而还在马上打个翻身。花样繁多,倒确实赏心悦目。
最后八侧福晋渐渐逼近大帐,速度却仍然未减。一长声马嘶,马定定地立在了帐前十步远的地方,仅凭这一手就胜过了十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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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表演结束,八侧福晋俯下身子向太子请罪,“臣妾冒失,请太子爷责罚。”
“如此好的骑术,该赏,怎么能罚呢?”太子爷朗声笑道,眉目间尽显风流,“老八,你这个福晋的骑术可比你要好。”
八阿哥温文尔雅地一笑,“正是。”
这边儿其乐融融,一直注意着儿子的素锦却瞬间变了脸色。
载着弘昊的白马发疯似的往前冲,速度完全不像是一匹未长成的小母马,马上的弘昊已经吓白了脸,死命拉着就像失去作用的缰绳,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甩下马……
素锦当下也顾不得其他,飞快跑了出去,夺了侍卫手上的马鞭,翻身上马。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狠狠扎进马屁股上,随后又是一鞭子,十福晋的宝贝白马就跟受了刺激飞一般冲出去。素锦一边挥鞭,一边调动自己几乎支离破碎的龙魂强行控制白马加速,气血翻滚。在两匹马擦肩而过的时候顺利截到了弘昊,然后当机立断死勒缰绳减速——由于白马受了伤,缰绳减速的效果有限,再拉到极限时及时跳马求生。
生死竞技不过短短眨眼间。
由于角度选的好,素锦压根没受什么伤,只手掌被缰绳勒出了血痕,“昊儿,有没有事?哪儿疼吗?”
弘昊呆呆地看着素锦,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她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乖啊……”素锦抱着他不住安慰。
这会儿功夫,在场的人浩浩荡荡地都过来了。最早的是追赶弘昊的侍卫马仆,知道自己疏忽犯错,下了马跪了一地。然后是无比狼狈的五贝勒爷。由于周围唯一的马被素锦骑走了,胤祺是跟着素锦的马跑过来的,差点没让疯马给撞到。他怕是这辈子都没跑过这么快,看到母子平安,腿软地跪地上了,一时也起不来,跪行了两步,将老婆孩子抱在怀里,手抖的不成样子,不住念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不知是在安慰弘昊、安慰素锦,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267、养病
随后才是跟着太子一起过来的众阿哥福晋格格。
到底是大风大浪过来的皇阿哥,胤祺已经冷静了不少,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马仆,“好端端地马怎么会发疯?!”
“奴……奴才……奴才实在不……”
“刘福,带人去查!爷跟他不死不休!”胤祺气的眼都红了,皇子里像他这般好说话又不争权夺利的独此一份了好吗?这么多年,除了对后院薄情了些,他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再说了,后院那群女人他也是好吃好喝养着的。虽然他知道那群女人还没那么长的手能在王叔的马场、太子的宴会上动手脚,但也不排除她们参与其中,若是让他查到那群女人也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呵……
“确实该查!”太子附和道,吩咐了人一起去查,拍了拍胤祺的肩膀,“这件事是二哥疏忽了,你放心,哥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那就有劳二哥了。”太子算是最没嫌疑的一个的,胤祺也能听出几分真情实感,倒是第一次觉得太子爷也是有些兄弟情义的。
“没事。”随着年龄增长,太子爷已经渐渐察觉到来自弟弟们的威胁,也越加喜欢像五爷这般与世无争的。公务安安稳稳地完成,从不多做什么,至少不给他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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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刚要再说什么,感觉胸口一重,低头时素锦已经晕过去了。
“太医?太医呢!”胤祺一时间剁了肇事者的心都有了。
接下来算得上是兵荒马乱。
好在素锦和弘昊都没什么大事。素锦是心力交瘁,外加腿骨折了;弘昊是惊恐交加,哭晕过去了,除了手心被缰绳磨的血肉模糊,没什么外伤。简单来讲,上了药之后静养就好。
素锦一昏就是整整三天,毕竟她真正伤的是神魂。
“醒了?!锦儿,可还有哪儿不舒服?”胤祺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素锦伸手摸了摸胤祺的脸,“你多久没休息了?”
“没多久。”
“骗人!”明明是满眼血丝、胡子拉碴、无比狼狈的样子,却深深撞见了她心里。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啊!
“没骗你,真没事。”胤祺小心地把人扶起来,“太医说你醒了就没事了,不过我不放心,刚又派人去请了……昊儿也很好,你不用担心,咱们先喝点粥养养胃,然后你想睡可以再睡一会儿……”
268、祸首
疯马事件在多方的调查下却只抓到了小鱼小虾马前卒,明明大伙儿都知道就凭这些人成不了事,却偏偏怎么查都只有这些个替罪羊。
虽然腿骨折了,素锦也没多放在心上,这点伤并不算什么。素锦卧床养伤,不知道是不是伤了神魂的缘故,每日愈发嗜睡。
然而,养了小半个月,太医例行把脉的时候,慌慌张张地跪地上,“福晋……福晋这似乎是喜脉,但月份太浅了,臣不敢确认。”
一个月前素锦才刚刚为了救儿子从马上摔下来,也就是说,推一推日子,那时候她已经有十来天的身孕了。没有小产绝对是上天保佑。
胤祺得知消息后欢喜却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差一点福晋、儿子、没出生的小儿子/小女儿就都没了,偏偏他连罪魁祸首都查不出来——当然,他不会放弃调查,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此仇不共戴天。
2k小说
素锦自然也是知道调查结果的,本来打算亲自调查,但由于怀了小的,计划不得不落空——她伤了神魂,这一胎指不定先天不足,当务之急还是养好孩子。
这一耽搁就是两年多,素锦几乎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难产生下了二儿子弘音和三儿子弘昔,元气大伤;更要命的是,两个孩子先天受损,体弱多病,费时费力才好不容易才补回一二。
腾出手的素锦终于有时间来和罪魁祸首算算账了。当日,以皇帝、太子、胤祺、宜妃、太后等人的势力都没能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可见是线索都被抹掉了。再加上两年多过去了,可以有太多的变数。
但素锦是那种走寻常路的人吗?她不需要线索,不需要证据,也不介意牵连了无辜的人。那匹小马显然是给半大的孩子骑的,而当日马场里唯一有资格的只有弘昊一人。弘昊还小,没接触过多少人,所以显然那个幕后黑手真正对付的是她、胤祺,或者宫里的宜妃娘娘。再把没那个实力的去掉,可不就只剩那么些人了吗?
1.德妃,与宜妃争宠争了二三十年,以包衣奴才的身份爬上高位,还能顺利养大两个儿子,弱点是她的小儿子十四爷。
2.八阿哥/八福晋,以八福晋的能力,很难瞒着八阿哥做出这种事,如果瞒住了,那十有八九是八阿哥默许,甚至暗中帮助。九爷的“背叛”让八爷缺了经济来源,迁怒拉走九爷的胤祺也不是不可能。
3.佟家/隆科多,这位佟家三爷仗着是皇帝的表弟,可没少在宫里作威作福。唯一一次受罚,就是弄伤了年幼的五阿哥胤祺,被难得发怒皇太后罚了板子。更巧的是,胤祺后院有个侍妾是隆科多宠妾李四儿的亲姐姐。
269、常在
素锦的手指划过三个名字,又划了回去,嗯,都有仇,那么就当你们都是罪魁祸首好了。
德妃——十四阿哥
八福晋——八阿哥
隆科多——佟家
素锦嘴角微微勾起,“若曦……多好的一把刀啊!”
————————————
九爷夫妇是五爷府的常客。起初胤k真的只是因为媳妇儿的缘故不得不常常两边跑,但后来是被八阿哥弄得伤了心,决定跟着亲哥当布景板了——八阿哥从来都不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说句实话,他一直都认为世间只有永远的利益。故而在察觉到九爷的疏远,第一时间选择了旁叫侧击试图将人拉回来,未果,然后果断断尾求生,及时止损,挖起了九爷的墙角,以求经济来源的稳定。胤k的政治敏感确实相当一般,但他对于文字和数字有着天生的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他这人重感情且冲动,宁可亏本,也要找回场子。然后九爷断八爷经济链→八阿哥搞小动作,打击九爷弱点,解决问题→九爷更生气,继续动手→八阿哥水来土掩→九爷发现八阿哥手上好多自己的把柄,气炸……恶性循环。最后彻底闹掰,只剩面子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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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胤k带着几个小的去演武场射箭,素锦和h华就在花园里烹茶聊天。
“今儿是有什么喜事儿啊?我瞧着九弟心情甚好。”
“那位心情不好,可不就是喜事吗?”h华咬了口桂花糕,用手比了一个“八”。
“嗯?”
“唉?嫂嫂你还不知道吗?”h华放下手里的糕点,拿帕子擦了擦手,凑到素锦边上,“昨儿宫里多了位常在,封号为【洁】。”
“jie?哪个jie?”
“贞洁的洁。说来那位洁常在嫂嫂也是认识的……”
“我认识?”素锦微微垂下眼睑,“莫不是皇阿玛身边贴身伺候的马尔泰氏?”
“嫂嫂一猜就中。”h华眼中满满的崇拜,“这位不仅是十弟的白月光,据我们爷说还是八爷的心头好,也难怪皇阿玛亲赐封号。”
把贞洁的“洁”字赐给一个和好几个儿子有牵连的小老婆,也不知道这是讽刺还是警告了。
当然,素锦并不觉得一个女人与多个男人有牵扯有什么不对,但在自己没有实力的时候,这就是一种很蠢的行为了。一个聪明人不会选择逆天而行,而是顺势而为,就比如这一次……
270、布局
由于这位洁常在之前是康熙边上伺候的,又是个深得圣意的,而对于一个新晋的妃嫔,常在的位份虽然不高不低,但毕竟是有封号的,佟贵妃在贴身嬷嬷的建议下将这位“未来的宠妃”送进了德妃的永和宫。
佟贵妃虽然掌着宫权,又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妃子,但她一无帝宠,二无子嗣,日子算不上多好。
同时她是康熙第三任皇后的亲妹妹,四阿哥是佟皇后的养子;她是隆科多的同胞姐姐,也知道自家弟弟支持的是四阿哥,故而在没有亲子的情况下,她自是偏心四阿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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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四阿哥虽然没能改了玉碟,生母依旧是德妃乌雅氏,但母子关系却并不怎么好。尤其是在真-亲儿子十四阿哥的对比下,四阿哥就跟抱养的没区别。在这种情况下,讨好了四阿哥,在康熙百年后,她才能过的更好些。
乌雅氏曾经是佟皇后的丫鬟,如今位份却只在佟贵妃之下,偏偏德妃还有宠有子,未来若是四阿哥得了九五至尊的位置她甚至还要屈居德妃之下,怎么能不让佟贵妃郁结在心。故而,在不影响四阿哥的情况下,佟贵妃十分不介意恶心恶心德妃。最好能让德妃气急败坏将气撒在“假儿子”四阿哥身上,将母子情分耗完了,到时候她这个贵太妃和太后也就没什么不同了……
康熙在得知马尔泰若曦的去向的时候,虽愣了一下,却转眼就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他封马尔泰氏为常在本就看在她伺候他用心用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换了别的女子早就一杯毒酒赐死了。
那么问题来了,永和宫代表着什么?
四阿哥时不时来给亲妈德妃请安,次数绝对不少;
十三阿哥时不时来给养母德妃请安,次数同样不少;
十四阿哥身上没有什么公务,故而一个月来看亲妈德妃二十来次。
八阿哥倒是不去永和宫,但是永和宫有他的亲信,伺候马尔泰若曦的小丫鬟恰好是八爷的人。
相比较众位见惯了宫中的勾心斗角、十分理性、对自己下的了狠手、当断则断的阿哥们,马尔泰若曦虽然在宫中成长了不少,但由于她进宫后就一直受到众阿哥明里暗里的保护,直系上司李德全全力教导,康熙也对她另眼相看,更本就没受过多少苦,本质上还是太过天真。
毫无知觉踏进了猎人精心准备的陷阱……
271、漏洞
(不上升演员)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当然,素锦清楚地很,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某日凌晨,素锦和胤祺在睡梦中被惊醒,寝房的门被拍的咣咣响,“何事?”
“皇上口谕,召贝勒爷、贝勒福即刻晋入宫!”
素锦和胤祺不敢耽搁,也顾不了困倦,匆匆起身,外面天甚至还是黑的,皇帝急召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暗地里问了内侍宫女,均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胤祺和素锦的脸色逐渐沉重。素锦仔细琢磨片刻,也不得要领,只好放弃,走一步看一步。她倒是没往若曦身上想,毕竟是她亲自设得局,她知道事情能闹多大,没必要出动众位阿哥福晋。
然而她百密一疏,漏算了马尔泰若曦就是个bug,她不是原装货色啊!
起初一切都按照素锦的计划进行,康熙得知了若曦房中与众位阿哥的书信往来,差点气晕了,他最初只以为是有两个儿子都喜欢她。然后康熙就秘密将若曦抓起来拷问,然而宫中的刑罚不是一个弱女子承受的了的,若曦不仅按素锦的计划将她和阿哥们做过的一二事交代了,更是神志不清地将她穿越的事情全抖出来,彻底乱了素锦的局。
康熙从最初的不相信,到半信半疑,然后发现现实和若曦口中的清朝的相似和区别,最后下旨将大阿哥夫妻到十四阿哥夫妻全部召集进宫。
人刚到齐,太监宫女就全部退下,乾清宫的大门就被关上了。
乾清宫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似是将整个宫殿死死围住。然后脚步声渐远,应该是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既围住了宫殿,不让人进出,又让侍卫不至于听到宫里头的声音。
当看到被侍卫架进来伤痕累累、明显受过重刑的马尔泰若曦,素锦的右眼皮跳了一下,不会这位马尔泰氏也和素素一样有什么隐藏身份吧……
侍卫将马尔泰若曦扔到地上,又飞快退出乾清宫,关上了厚重的宫门。
众位阿哥、福晋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一个个规规矩矩站着。
胤祺虽然也很慌,但还是偷偷拉住素锦的手,隐藏在休息下。
素锦抬头回了他一个笑容。
又过了将近一柱香,康熙才从后头出来,脸色铁青,手里头拿着一叠宣纸,“你们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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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马尔泰若曦的供词——起初还是她和阿哥们的点点滴滴,不算太过格,却也不是可以用发乎情止乎礼解释的事情了。故而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的脸色都不是很好,毕竟马尔泰氏如今是皇帝的女人。
然而,看到后半部分……
272、异世
众位阿哥和福晋越看脸色越差。
四阿哥几乎可以说是脸色铁青的跪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光听声音就觉得膝盖疼,“皇阿玛!儿臣冤枉!儿臣绝无此心!”
这份口供里在场的阿哥、福晋几乎可以说都是惨的不能再惨的结局。
大阿哥□□半生,大福晋早逝;
太子两废,与太子妃一同□□致死;
三阿哥名声尽毁(状告大阿哥魇阵太子);
四阿哥登九五,弄死了老八和老九,但问题是现在康熙还活着,如果他爹他兄弟相信了这份口供,他绝对是众矢之的,而且几乎可以说是活活累死的。四福晋丧子;
五阿哥夫妇、七阿哥夫妇命途不详,估摸着一生默默无名;
八阿哥、九阿哥逐出宗室,不得好死,八福晋被休自焚,九福晋□□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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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阿哥和十福晋□□半生,熬死了四阿哥才重见天日;
十二阿哥和十二福晋犹如透明;
十三阿哥□□半生,虽然后来飞黄腾达,但英年早逝;
十四阿哥困守皇陵……
可以说,话本里都不带这么写的,十几个儿子里竟然只有没几个寿终正寝的。
最后清朝晚期简直不忍直视。
等所有人都看完了马尔泰若曦的口供,康熙才缓缓开口,“朕已经派人核查过了,这份口供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但你们应该也发现了,有很多地方已经发生了不同。”
“对,皇阿玛,儿臣没有断袖之癖……”太子爷无比的委屈,他承认他脾气不是很好,打骂大臣的事他也干过不少回,但说他和太监搞在一起绝对不能忍好吧!
“朕知道!”康熙安抚性地说道,“了觉大师的意思是一花一世界,马尔泰氏前世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应该都是三千小世界之一。这份口供虽不完全可靠,却也可以作为一种参考。”
“老九,你和老八是怎么回事?”现实与供词最大的不同就是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关系了。
“就那么回事呗!”胤k小步挪了一下,离八阿哥更远了一点,“掰了!”
“怎么掰的?”康熙不怕别的,就怕有异世记忆的不知马尔泰若曦一个,事关大清江山,再小的事情也要调查清楚。
“他挖我墙角!我拿他当兄弟,他把我以前的事都记着当把柄!”
“儿臣有罪!”八阿哥跪了下来。
“老八,你又是为什么突然开始挖老九的墙角?”
“九弟与我逐渐生分,儿臣一时鬼迷心窍……”
273、改变
“他冤枉人!明明是他先动的手!”胤k是真的觉得委屈。九爷前半生确实命好,亲妈宜妃受宠,亲哥养在太后膝下,和贵妃之子十阿哥并称宫中双霸。唯一的挫折还是坏心眼地剪了四阿哥爱犬的毛,被气急败坏的老四铰了辫子,但事后四阿哥也是受了重罚的。一帆风顺长大,结果被最好的兄弟之一捅了刀子,可不就接受不了吗。
八阿哥和九阿哥这边得不出什么结论,他们俩掰了完全没有受到谁的挑拨离间。
康熙沉默了片刻,“那你们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胤k一脸茫然,突然脸上有了一丝的犹豫。
“想到了什么?”康熙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变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身子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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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前些年连续做了一个多月的梦,虽然每次醒来都不记得梦见什么,却对人隐隐有一种感觉……”
“具体什么情况?”
“儿子不敢说!”胤k跪了下来,若不是马尔泰若曦的口供里提到了大清亡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提起这些预感。
“都什么时候了?大胆说!朕恕你无罪!”
“就比如说,不要参与夺嫡、太子继位更好一些、小心四哥、八哥可能会拿我当挡箭牌……就是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儿臣也说不太清楚。”
胤k的话从某一意义上印证了一花一世界的可能性,也为马尔泰若曦的证词增加了可信度。
剩下的阿哥和福晋并没有胤k这般的奇遇,康熙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更紧张些。
有了百来年后亡国的刀子架在头顶,很多事就不得不考虑了。众阿哥福晋一人领回去一名女暗卫,一是防止福晋偏向娘家走漏风声,虽然能当上阿哥福晋的都不是蠢的,这种事关国家的事情传到娘家不是害人吗?真当娘家干净地没有别人的人手吗?二是保护安全,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异世人”身手如何;三是协助调查,这些暗卫不说样样精通,却也是本事良多。对付后宅女人,福晋们各有手段,分头行动,短短一个月,就彻查阿哥府以及娘家是否有类似马尔泰若曦这样的人——众皇子福晋的娘家及联姻合起来就是整个满洲贵族。
还别说真就找到了那么几个可疑对象,审问下来,一个唐朝贵女、一个借尸还魂,还有一个失忆不知来源,得到了一系列有待验证的资料。
而阿哥们那边也没有闲着,一个个都忙得连抽转。大阿哥带着十四阿哥去练兵了;太子和康熙每日根据新收集到的信息规划布局;三阿哥每日带着一批人收集翻阅古籍;四阿哥和八阿哥联手追收国库借款、思索火耗归公、和摊丁入亩的具体操作(若曦只知道有火耗归公、摊丁入亩,具体怎么弄不知道);五阿哥入工部,招募工匠研究所谓的水泥、玻璃等;七阿哥去了皇庄,负责研究两季稻、大棚蔬菜等农桑;九阿哥负责组成出海商船,以经商的名义探听国外现状;十阿哥和十三阿哥招募新兵,建立水军……
一切都不一样了,但好歹欣欣向荣……
274、尾声
在这场风波里,素锦影藏的很好,没有人发现五福晋的皮囊里也藏着一个不同寻常的灵魂。
异世者虽然少,但架不住整个大清基数大,几年下来零零碎碎也有那么十五六个。随着接触了一个个所谓的异世者,素锦发现了这些人的相似之处,不在皮囊,不在性格,而在于灵魂,或者说魂魄。与普通人的魂魄相比,这些异世者的魂魄中带着金色的像是星屑的物质。
素锦鬼使神差地将这些“星屑”吸附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起初素锦还以为是数量太少的缘故,但随着积累,这些所谓“星屑”不远不近环绕在她神魂周围,就好像单纯只是装饰一样,久而久之素锦也就放弃了。
时光荏苒,凡人的寿命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素锦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彼时她和胤祺都已经白发苍苍,也算得上是长寿的人了。虽然胤祺比素锦还要大上两岁,但不知道是不是素锦早期伤了神魂,即使体内有微弱的灵力养身,素锦还是先一步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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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之际,素锦眯着眼睛看着胤祺眼中自己的倒影,“胤祺……我很开心……”
素锦何其有幸,能得一知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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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素锦有些烦躁地睁开眼,下一刻瞪大了眼睛。她将手伸到眼前——白皙、纤长、年轻、鲜活,她这是……又活了?
“福晋您怎么了?”
“无事,都退下吧!我要休息一会。”
“!
素锦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埋头冲进了原主的记忆,唔,还是员外郎张保的嫡女他塔喇素锦、康熙第五子胤祺的嫡福晋……
这么想来她大约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当了一辈子装饰物的“星屑”融入了她的神魂,将破碎的魂魄“缝”在了一起。素锦觉得她好像还是有机会回四海八荒报仇的。
理了理记忆,她很快就发现了两个世界最大的不同,贤良淑德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换人了……
她印象中那位四嫂不仅改了个名字,身份也从嫡女成了庶女,虽然还是嫁了四阿哥,却成了侧福晋。一字之差,身份却低了不止一点点。
更令人惊奇地是,还多了一位名为满洲贵女,行为却更像江南瘦马的所谓“嫡姐”——乌拉那拉柔则。这位原先是有未婚夫的,是个什么将军,结果说是去看妹妹,却在花园里跳了一曲惊鸿舞,成功勾引了妹夫四阿哥,一举上位成了四福晋。
当然,对于素锦来说,以上并不重要。她和四福晋也没什么交情,犯不上同情她。
敲门声想起。
“何事?”
“福晋,爷已经到城门了。”此间世界的胤祺出远门办差了,刚回来。
素锦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了衣服,在大门口迎接。
世界不同了,那么他还是他吗?
只一眼,素锦就知道,她何其有幸!
275、龙尾巴剁下来
穗禾:全世界都以为本公主真正喜欢的是润玉,但本公主真的只是想把润玉的尾巴剁下来收藏而已。
————————————
故事是这样滴……
假如润玉看到旭凤和锦觅灵修的时候“电鱼”的伤还没好,然后气的吐血,伤上加伤。
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带着伤去泡尾巴啦……
—————————————
假如穗禾一不小心看到了灵修时栖梧宫的凤凰花,然后想到了唯一对她好的人间爹,就此黑化啦!
黑化归黑化,穗禾还是很伤心的啦,然后借酒消愁——为了不丢人,也为了不被荼姚发觉,特地往偏僻的地方走。
———————————————
穗禾半醉的时候,遇上的泡尾巴哭唧唧重伤buff的玉玉。
润玉本就心情特别糟糕,看到穗禾就想怼一怼,担心被荼姚抓了小辫子(担心崩人设),就用人鱼泪设了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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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不知道穗禾醉啦啦啦啦……
颜控的孔雀对玉崽的尾巴惊为天人,想把润玉的尾巴剁下来收藏。
润玉肯定反抗啊,尾巴又不是龙鳞,少一两片也就疼一疼。
醉孔雀穗禾公主vs病应龙润玉大殿!ba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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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剧情继续,荼姚要杀锦觅,旭凤阻拦,水神出现,荼姚被废。
锦觅和旭凤要求在一起。
然后大家终于发现,夜神大殿跑到哪里去啦?
不好啦!大殿不见啦!
找啊找啊,没找到。
直到结界内的两只耗尽灵力,双双晕过去。人鱼泪没有灵力支持失去作用。
本就重伤的润玉惨不忍睹,一身白衣血染,腰以下血迹斑斑(因为穗穗要砍他尾巴呀),面色惨白,被穗禾公主压在身下——虽然穗禾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重伤……
————————————————
天界日报:火神二殿和准嫂子锦觅上仙在一起啦!润玉大殿好惨……
天界日报:夭寿啦!穗禾公主强要了润玉大殿啊!重点还成功了呀,润玉大殿还是好惨……
276、神TM的未婚妻
由于那天的夜神大殿衣衫不整被鸟族族长压在身下的场景被好多仙家给看到啦,水神就顺势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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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太微肯定不同意啊,他还要水族的势力呢!
旭凤就上前求婚,说他和锦觅两情相悦,巴拉巴拉巴拉巴拉……锦觅也附和,说他更喜欢凤凰,而且一时激动说漏了她和旭凤已经灵修的事实。
洛霖很崩溃,接受不了。
太微倒是没想到二儿子这么果决,也知道旭凤和锦觅灵修过,那么润玉和锦觅的婚约一定要退掉。为了水神的势力,他就转而说服洛霖,说俩孩子都灵修了,那他们做父亲就不要棒打鸳鸯啦。虽然几率很低,但万一他们一次就怀上了怎么破?赶紧让他们大婚吧!
洛霖想起他和梓芬也是一次就有的锦觅,又看到锦觅巴巴的眼神,就松口同意了。
——————————————
另一边,既然旭凤有了水族支持,为了平衡,太微肯定得把鸟族从旭凤身边拖走。
于是,尽管太微知道润玉和穗禾之间没有感情,还是直接给这俩赐婚了,甚至趁着润玉和穗禾都还晕着,直接昭告六界,订下婚期。
—————————————
穗禾醒来之后是崩溃的,然而她没有办法违抗太微的旨意。于是穗禾偷偷去找了荼姚——什么都不知道的荼姚把半身灵力和琉璃净火都给了穗禾,还忽悠她弄死锦觅,帮旭凤上位,最后就能当天后。
黑化了的穗禾好处拿了,却不打算办实事——她知道就算她帮旭凤当了天帝,天后肯定没她的份,鸟族反而会被花界压下。但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等旭凤上位,荼姚出来,她这个那好处不干活的绝对要完。唯一的路,还是支持润玉吧……爱情什么都都去见鬼吧!润玉上位她照样有机会当天后。
一切为了鸟族!
———————————————
润玉:我不想说话→_→我想静静。
润玉:我未婚妻和我弟睡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办(⊙o⊙)!未婚妻就成了我弟的未婚妻……
润玉:好叭r(_)q都不是我未婚妻了,他们睡了就睡了吧!
润玉:我弟原本内定的皇子妃也许大约也知道自己被绿了,借酒消愁。结果喝醉了,竟然要砍我的尾巴……我果然是太丑了。
润玉:她明明是对我动刀子,结果所有人都以为她睡了我……然后她还成了我新的未婚妻(父帝想法有毒)。
润玉:好叭,反正我也拒绝不了。
润玉:尾巴疼syt不想娶她……
277、尾巴疼,想离婚
由于担心旭凤和锦觅有小娃娃,故而婚期很早。长幼有序,故而润玉和穗禾的婚期更早。
总的来说,润玉和穗禾都还处于比较懵的状态,刚刚做完心理准备,婚期就到了。
大婚进行时……
————————————
当晚,两个人呆着婚房里超级尴尬,润玉没忍住怼了穗禾,穗禾也没跟他客气,怼了回去。
嘴炮进行时,战绩基本持平,润玉略胜一二。
穗禾恼羞成怒要动手。
润玉虽然伤势还未愈合,百分之□□十打不过穗禾,但也不怂。
茶杯碎了……
桌子塌了……
椅子断脚了……
打到一半,两个人感觉自个儿有点不对劲——太微为了确保鸟族绑在润玉身上,动了点手脚(太微:喜不喜欢和睡不睡是两回事,反正可以纳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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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属水,再加上意志力超群,还能忍受一二。
穗禾属火,体内琉璃禁火还没完全炼化,抵抗力确实比较差,没忍住,就把玉玉扑倒了……
润玉:你起开!
穗禾:我不!
润玉:你别动!
穗禾:凭什么!
润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穗禾:睡你?
润玉:你松开我的尾巴!
穗禾:再多嘴本公主砍了它!
润玉:嘶……
——————————————
第二天——
穗禾揉着感觉要断了的腰,指责的话语在看到润玉身上的血痕后没好意思说出口。
穗禾:那什么(心虚),这是你应尽的义务是吧……
润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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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暗自腹诽):我觉得我还能拯救一下,我应该没有s倾向才对啊……
润玉(暗自腹诽):她竟然又砍我尾巴!尾巴疼,想离婚……
砍尾巴任务,失败(2/100)
278、致多灾多难的尾巴
即使润玉和穗禾进行了负距离的交流,感情依旧是没有鲜明的变化的……
依旧相看两厌。
虽然碍于颜面以及某些不可说的原因,两个人还住一个屋,但介于润玉司夜,两个人在屋里的时间基本错开。
穗禾一天天忙着处理鸟族事务,将由于荼姚失势后愈加猖狂的隐雀长老压下去,空余时间也都用在炼化荼姚的灵力和琉璃净火上了。
润玉则是忙着造反。
勉强算是朝夕相处,双方对于对方在做什么都多多少少有点模糊的猜测,又都默契当事情不存在。
――――――――――――――――
然后,就到了旭凤和锦觅大婚。
无数目光明里暗里观察润玉和穗禾,因为一个是新娘的前未婚夫,一个是新郎的前内定王妃,然后这俩还在不久前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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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仙:大殿和二殿真会玩。
丹朱时不时瞅他们俩一眼,试图在他俩抢婚前及时把人拦下。
润玉看着旭凤和锦觅,感觉有点儿复杂,回忆起锦觅夸他尾巴好看的一幕。
然后下一秒,回忆破损……
润玉(内心戏):嗷!我的尾巴……
察觉到润玉看着锦觅or旭凤发呆了一秒的穗禾毫不留情地对小白龙下手了――腰太明显,故而靠着桌子的掩饰死死掐了一下润玉大腿上的肉。
润玉瞬间疼醒,抿着唇扭头看向穗禾。
穗禾的眼神仿佛在警告他:注意你的身份。
润玉(腹诽):好气(>n
279、拔龙鳞、撸孔雀毛了解一下
有些事情,开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就像月下仙人丹朱曾经说过的那样,长夜漫漫,一人孤枕衾寒哪比得上两人芙蓉帐暖。
身体愉悦了,心情自然就好了——这也是枕头风存在的重要理由……
当然,这也就导致了穗禾的龙鳞风铃迅速成型了——以逆鳞为中心,三支孔雀翎环绕,九九八十一片大龙鳞为基底,辅以一千多片小龙鳞(幼时被拔下来的)。
风铃被挂在璇玑宫内殿,平日无风无声,但只要有旁人入内,无论是变换了身形还是隐了身,风铃都会由于灵力而振动,声音足以响彻整个璇玑宫。
用来防贼再好不过了(^o^)
穗禾觉得自从有了这风铃,睡得更加安稳了_
—————————————————
一日,润玉刚下值,回到璇玑宫。
进门后,门就自动关上了,他们家夫人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润玉(腹诽):怎么办(⊙o⊙)感觉尾巴要遭殃!
穗禾:大殿忙完了?
润玉(腹诽):我不能怂!
润玉:嗯。
穗禾:那好。正好本公主有事儿和大殿好好聊一聊(咬牙切齿)。
润玉:公主有何指教?
穗禾:怎么?大殿最近做了什么事儿自己不清楚?
润玉(腹诽):难道我要造反的事情被她知道啦?不对啊,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咩~
润玉:公主赐教。
穗禾:大殿若是想找合作者,本公主不是更合适吗?找隐雀做什么?
穗禾站起身,一把拉住润玉的衣襟,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划过润玉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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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夫君想废了我?
润玉:没有!(脱口而出)你听我解释。
穗禾:嗯~说吧!
润玉:你先松开我……
穗禾看了看润玉,看他眼神真诚,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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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趁着润玉松了一口气的瞬间,揉上他的最为敏感的腰眼,与此同时袖口飞出一条不知材质的绳子,困住了露出来的龙尾巴。
素手一拉。
润玉(腹诽):尾巴疼syt果然预感是对的……家暴!我要离……哼,算了,不想离!
穗禾左手拉着绳子,右手一闪,将一柄匕首拍在桌上。
穗禾(巧笑嫣然):好好说d ^_^否则今儿大殿这尾巴是别想要了!
润玉眼疾手快扶住桌案才稳住身形,化出两只龙爪子踩着地。
润玉(委屈巴巴):我找上隐雀的时候,还尚未与你大婚,也确实存了架空你掌握鸟族的想法。但如今我们……咳咳……我们夫妻和睦,我自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如今不过与他虚与委蛇。我知你素来骄傲,怕你不肯接受我的帮助,就想着暗中帮你彻底消去隐雀一脉……(腹诽:结果你还凶我……蓝瘦香菇)
穗禾(狐疑):真的?
润玉:嗯。
润玉(腹诽):所以快松开我的尾巴……或者轻一点也可以snt
穗禾眨了眨眼睛,突然想通了什么。
穗禾:大殿喜欢我?
润玉愣了一会儿,看着穗禾,张了张嘴,然后默默闭上,久久后像是认命一般,嗯了一声。
穗禾:只喜欢我?
润玉:嗯。
穗禾:以后也只喜欢我?
润玉:嗯。
穗禾:说句喜欢我听一听?
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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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今天又是为保住尾巴奋斗的一天!书上说孔雀都是颜控,好想以色事人……算了,我辣么丑_还是现实一点吧!
日常任务:尾巴疼,完成(6/100)
穗禾专用御夫宝典《花式龙尾使用手册》之n捆绑play——get
280、论尾巴的多重玩法
润玉:咳咳……你醒了?
穗禾:托大殿的福,还没死!
润玉:哦snt
润玉(暗自腹诽):和书上写的反应不一样?!果然是我太丑了……她一定是后悔了她一定是嫌弃我……算了,,^,,,我辣么丑,还是不要碍她的眼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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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坦白从宽,抗拒剁尾巴
润玉即天帝位后的第一道旨意就是立穗禾为天后,不得不说相当有求生欲了。
穗禾掂量着她曾经万分渴望的天后印玺,把玩片刻后觉得不过如此,百无聊赖地放到一旁。
润玉:不喜欢⊙_⊙?
穗禾:只是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润玉:那你想要什么?
穗禾:什么都给我吗?
润玉:嗯。只要你喜欢,什么都给你。
穗禾眨了眨眼睛,用手指点了点嘴唇。润玉配合地凑近了在她唇上吻了吻,分开,又吻了吻。
润玉:天后娘娘满意了吗?
穗禾:唔……马马虎虎。下次继续努力!
润玉:小仙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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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那天后娘娘可以随小仙去先把政事处理了吗?
穗禾:行叭r( ̄ ̄)q
穗禾(腹诽):你美你说了算……
天后并不仅仅是天帝的妻子,更是女仙之首,手下的权利并不比天帝小多少——当然,前提是天帝不介意。像荼姚手里的权利就被太微架空得差不多了。
然而润玉心大,穗禾看着厚的要死的庶物恨不得直接扔到润玉头上。
穗禾又看了一眼润玉桌上明显更厚的折子,深呼吸,不气不气,有权总比没权好吧。
穗禾认命地坐在案前,随意抽出一本,翻开。
许是安逸太久了,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穗禾就觉得腰酸背痛snt,然而折子还有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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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夫君大人~
润玉:嗯?(坐的笔直,姿态甚美)
穗禾:我要尾巴……
润玉:别闹≥n≤晚上给你玩好不好?
穗禾:现在就要!(扯袖子)别害羞嘛!又没有外人在。
润玉:咳咳……
穗禾:尾巴?
润玉:你乖一点。
穗禾:哼!我自己拿。
说着就把手伸向了天帝陛下的小蛮腰,同时恶意地咬了咬他的耳垂,直激得润玉眼角发红。
润玉将穗禾压在了桌案上,低头堵上那张总是气他的嘴——看似霸道,实则十分温柔地特地护住了穗禾的腰和头,没让她感到一丝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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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穗禾拖着润玉的尾巴回了边上那张矮一点的附案。
摩擦←_←,摩擦→_→,在这光滑的地板上摩擦(皿#)
白玉铺就的地面很是平整,但上面雕龙画凤,穿着鞋踩在上面没感觉,但其实一点也不光滑。
和不光滑的龙鳞摩擦,再摩擦,继续摩擦……
润玉(腹诽):明明我的尾巴自己可以动,可她却偏要自己拖着走……尾巴疼s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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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任务:尾巴疼,算了,次数太多,不想数了→_→
这约莫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282、今天是难得受宠的玉鹅
靠着润玉的尾巴,穗禾觉得坐的舒服多了。
翻开折子,继续奋斗ing
某某名字都没听过的仙人上书:中宫无子,请立天妃!然而这位倒霉催的仙人不知道,天帝陛下一点不揽权地将庶务全部交给了天后娘娘……
然后,在某仙人没猜到,天帝陛下不知情的情况下,天后娘娘炸了……
穗禾的手逐渐紧握——介于她手下是润玉的龙尾巴,所以c(  ̄д ̄;)ノ
一旁专心公务的天帝陛下笔一歪,在折子上留下横穿的划痕。
润玉(腹诽):嗷~嗷……我的尾巴snt
润玉条件反射般收回龙尾,穗禾少了支撑一下子歪了身子,然后被某龙眼疾手快地搂进怀里。
润玉偷偷揉了揉小腿肚子,缓过劲儿才拿过案上翻开的奏折。
润玉:别气了……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穗禾:一般见识?哼!都送到我面前了,这确定不是天帝陛下的心之所向?
润玉:真心冤枉。润玉此生有穗儿足矣……
穗禾: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大殿如今是天帝陛下了,自然是想如何就如何。
润玉:不知真假?(扶额)那本座的天后娘娘可以回忆一下自己刚刚对本座的龙尾做了什么吗?
穗禾:我不就捏……咳咳(心虚ing)我也没做什么啊。
润玉:那穗儿可还记得自己往常都做过什么?
穗禾暗自在心里回忆,不自觉地掰了手指头……
穗禾(心中计数):大婚前砍过他的尾巴,不过没砍下来,但好像让他伤上加伤了⊙_⊙但他也把我打伤了→_→
穗禾(心中计数):大婚当天扑倒了他,好像还□□,呸,什么都木有′~`他明明也乐在其中的嘛。
穗禾(心中计数):然后还揪过、踩过、扔过,拔过龙鳞、咬过龙爪……
穗禾数着数着发现两只手好像都数不过来,果断放弃继续,面上不露分毫愧疚,理直气壮地看向润玉。
润玉:嗯,记得就好。
润玉失笑,宠溺地吻了吻穗禾的额头。
润玉:若非本座心甘情愿,穗儿以为自己能一次次得逞?
穗禾:哦( )
某只不好意思的孔雀将头埋进某龙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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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穗禾拿手指头戳戳润玉的胸口。
穗禾:夫君~我不是故意发脾气的……
润玉:嗯。
润玉(腹诽):夫人喜怒无常,但还能离咋滴?宠着吧至于偶尔(?)发生的尾巴疼……好吧,真的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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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只大夏天披貂寻妻的二殿下:觅儿到底在哪里_找不到,哭唧唧。
某只依旧和彦佑沉浸在美人乡的葡萄:阿嚏!阿嚏!谁在念叨我……臭凤凰,死凤凰,怎么还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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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功与名的新任天后:我觉得我们好像忘了什么事?(慵懒地逗着龙尾巴)
天帝陛下:我们都没记起来,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
天后凉凉:有道理……(挑衅)大殿休息的如何了?
陛下:公主觉得呢?
283、说好的爱护龙呢
很快,在润玉的协助下,隐雀一党分崩离析,自此,鸟族大权尽归族长穗禾。
与此同时,穗禾正式加入了润玉的造反大军。由于穗禾在荼姚身边数千年,也算是栖梧宫的常客,对荼姚的羽翼、死敌和旭凤的死忠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知之甚多。
穗禾太清楚先不管她骗了荼姚的灵力却不干实事,单单她嫁给了润玉这一点,荼姚要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就绝不会放过她。故而不遗余力地挖荼姚的墙角――荼姚收服那些人靠得就不是什么人格魅力,而是利益;再加上荼姚为了稳固自己的后位明里暗里得罪的人数不胜数。润玉和穗禾联手,挖起墙角不要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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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夫君~~
穗禾整个儿挤进了润玉的怀抱,双手环上润玉的脖颈,逼得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兵力图。
润玉(心慌慌):怎么了……
穗禾:今日夫君去香江可遇到了什么趣事?
润玉:没有啊。
穗禾:听说香江水君的爱女对大殿一见钟情了?哭闹着非君不嫁……
穗禾笑语晏晏,但润玉怀疑,如果他的回答让她不满意,下一秒她的手指不定掐哪儿了。
润玉:没有(>n
284、拖着走可还行
如果说怀孕前的穗禾的难搞指数是5,怀孕后穗禾的难搞指数至少翻倍。索性从庞大公务脱身的天帝陛下有了足够的精力来满足媳妇儿的各种过分的要求。
与此同时,天帝陛下对于结界的了解更上一层楼——介于天后凉凉的额外要求常常都是那么地不可为外人道c(‘⌒メ)ノ。
———————————
穗禾:夫君~你腰好细哦……
穗禾比划着自己轮廓愈加明显地肚子,明晃晃的满脸不开心。
穗禾:扭起来一定很好看(w)
润玉原本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撒了一地。
润玉(腹诽):扭?是我知道的那个扭吗?不snt一定是我听错了!嗯,什么也没发生。
润玉故作淡定地收拾了茶案上的狼藉,重新倒了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一口。
穗禾:你不理我!你是不是变心了!嘤嘤嘤(_)
润玉:怎么会。润玉心之所向,九死不悔,可不就满满的只容得下一只小孔雀吗?
穗禾:那你扭给我看!
润玉:……我不会snt
穗禾:你果真不爱我了……嘤嘤嘤(_)
……
……
天界日报:近日天帝陛下异常暴躁,接连处置了二十三位渎职仙人。据可靠消息,大概率是由于天帝陛下近日扭伤了腰,故而心情不佳。望广大仙友谨慎行事,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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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夫君~
万万人之上的天帝陛下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冷意。
润玉:穗儿~
穗禾:书上说,幼龙化成人形时会控制不住地露出龙角和龙鳞,是不是真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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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暗地里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奇奇怪怪地灵感一现就好。
润玉:对。
穗禾:崽崽配上两支萌萌哒的龙角,唔~想一想就觉得好可爱……等等,肚子里这个好像不一定是龙崽崽←_←
穗禾低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又抬头看了看放大版龙崽崽。
穗禾:夫君~你能变成你小时候的样子咩,,^,,
润玉:不能……
穗禾: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现在就变;二,我们聊一聊,聊完再变。选吧!
润玉:不行!
天帝陛下难得抗住了天后凉凉的要求,任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索性穗禾如今的性子说风就是雨的,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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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她要是看到我小时候的丑样子,不肯生崽崽了怎么办(⊙o⊙)。不能变!绝对不能变!
285、你是我的心甘情愿
经过不断地摧残,呸,忘掉前半句。
天后凉凉如愿get了一只龙崽崽——白白胖胖、圆滚滚的一只,额头上有两只特别小的角,脸颊脖子上还有些银白色的小鳞片。
总的来说那就是超级超级可爱( . )。
神仙是木有坐月子这回事的。要么难产,伤及本源,那么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比如锦觅她妈,基本上可以说是没得救的;如果不伤及本源,那生完就能各种灵丹妙药补一补,补完都能直接上战场。
不过到底有个时间差。
故而大殿下是先抱去给等在门口的天帝陛下先睹为快。
润玉抱着儿子(腹诽):这是我的崽~(^3^)-☆他好小,好可爱(w`)
旭凤:恭喜大哥喜得麟儿!
锦觅:呀!小侄儿与陛下长得好像啊!
润玉迟疑地看向旭凤:像吗?
旭凤还没说话,月下仙人就从后面挤了上来。
丹朱:快让老夫看看!哎呦……和大侄子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润玉心下一c,看向想来直肠子最不会说谎的旭凤。
旭凤被润玉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一脸懵懂地回望。
润玉(腹诽):完了syt看样子儿子真的长得像我……呜呜呜(┯_┯)爹爹对不起你,把你生的那么丑。你娘亲不会因此不要我们孤儿寡父吧……
润玉(继续腹诽):儿啊,你放心,你娘亲心里应该还是有爹爹的(底气不足)←_←,她挺喜欢我的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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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沐浴更衣后出来看到的就是润玉抱着儿子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也多亏了这些年他这个天帝积威甚重,周围的人虽然围着他却也不敢过于上前,就连他刚登位时嚷着不忠不孝的丹朱也在发现叔父的名头不那么好用的时候换了一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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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穗禾过来,都十分有眼力地道贺,然后离开,把空间留给夫妻俩,唯一一个不怎么有眼力劲儿的锦觅也被旭凤麻利的拉走了。
穗禾从润玉手中抱过龙崽崽(腹诽):我儿子超可爱!这个角角好萌,要是能露了龙尾巴就更好了!
润玉(略有点心虚):你喜欢吗?
穗禾:嗯?你不喜欢?
润玉:怎么会!(委屈巴巴)可是他们都说儿子像我……我怕你不喜欢( )。
穗禾:儿子像你怎么了?
穗禾戳了戳胖儿子的脸蛋:确实挺像你的。
润玉:我自小丑陋,儿子像我,长大了肯定也不好看……
穗禾:谁给你的错觉?
润玉一脸迷茫加无辜。
润玉:你砍我尾巴(┯_┯)。
穗禾: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心眼就那么小了?
润玉:是你先觉得我丑,砍我尾巴的,你还各种欺负我,说我不好看……
穗禾本来想哄一哄天帝陛下的,毕竟这位耍小性子也不是第一回了,而且也确实挺好哄的。然而看到润玉一脸“你是个负心汉”的控诉,下定决心不能太宠他。
穗禾:嗯,你确实丑!
润玉:snt
穗禾(腹诽):算了-_-||自己的龙还是要宠一宠的。真气坏了,最后还是要我去哄。
穗禾:但我喜欢呀!
润玉:d ^_^
286、尾巴都饿瘦了
1.关于龙崽崽的名字
答:由于傻爹想了一堆名字难以抉择,天界大殿下的名字其实是天后娘娘取的。龙崽崽表字君和,润玉曾经以为君和代表着“君子之道在于和”,龙崽崽本崽也是这么觉得的,故而他一直严于克己。
直到有一回穗禾醉酒吐真言,君和二字取自“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中正和平”,嗯,简单来讲,重点在“如玉”上!
君和:知道真相的宝宝眼泪流下来。讲真滴,我是拒绝的!我还是个宝宝(づ ̄ ̄)づ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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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关于龙崽崽的真身
答:约莫是百分之百的润玉加百分之五十的穗禾。简单来说,应龙之身加上凤鸟之翼。
穗禾是孔雀王族血脉。孔雀和大鹏是盘凤感阴阳二气而孕,理论来讲也是凤凰一族嫡系血脉。与旭凤所属火凤,荼姚所属金凤,以及彩凤、青鸾、雪凰、雷鸟、大风合起来就是“凤育九雏”。这也是荼姚一心想让穗禾与旭凤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润玉在看到儿子的翅膀时左眼跳了几回,以防万一去省经阁查了古籍,在推测自己和穗禾可能生出凤凰后心拔凉拔凉的……
润玉:不想要火鸟怎么破?更要命的是,假如未来穗儿生了一只火凤,旭凤会不会傻乎乎跑过来向我解释他和我媳妇清清白白啊s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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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关于爱情的开始
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3^)-☆
也许更早些……
润玉知晓自己与旭凤相比,容貌、权势、地位……样样没有优势,留下她只能靠着旭凤从不给她的包容关爱。所以啊,大婚之后,他一步步纵容她的小脾气,这样,即使哪一天她后悔了,也不习惯旭凤的冷漠了。
若真不想有牵扯,即使大婚之日酒中有助兴之物,即使他当初伤势未愈,润玉也不至于保全不了自己,不过是有了合理的理由,更加心安理得罢了。
润玉醒的其实比穗禾早的多,即使他伤得很重——他自小不受重视,受了伤也是自己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故而自愈能力很强。他醒后就料到了十有八九天帝会给他和穗禾赐婚,只是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反感,甚至有些许的欣喜,故而听之任之,甚至还顺水推舟罢了。
魔界抓穷奇之行结束,回到天宫那时,丹朱、旭凤、鎏英、锦觅、润玉、穗禾共聚一堂……素来安于也乐于当影子人的夜神大殿鬼使神差地道了一句“穗禾公主安好”——那日她的羽衣甚是好看。
润玉曾说过红色扎眼,但无论是一身白衣似雪的穗禾公主,还是一席似火红裳的穗禾公主,他暗自欣赏过、赞叹过、提防过、疑心过,甚至不屑过……但关注的从来是她本身,而不是那身红衣白衣。
……
或许还能更早些。
……
都不过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t(*`*)s。
287、论为难龙的108法门
敖寸心此人,嗯~此龙,自小就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她亲爹是西海龙王敖闰,虽然龙宫里妃嫔不在少数,龙女也不止她一个,但她却是龙后所出,西海大太子摩昂、二太子敖祈、三太子敖烈都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再加上她本龙血脉纯正,出生便是神龙之身,与那些龙鱼、蛟、龙贝什么的比起来,自小在西海的待遇就是不一样的。
故而敖三公主的脾气委实不算太好,一身的公主病,不顺心的时候连龙宫都能砸烂几座,各色珍珠更是日常砸着玩。索性龙宫什么都缺就不缺钱,光想想西海有多少蚌就知道有多少珍珠。常常是前脚三公主刚砸了一地珍珠,后脚龙王、龙后、龙太子们就又送了一批哄她开心。
龙王、龙后、龙太子们:我们家寸儿真懂事,生气了就摔摔东西,从不把火气撒在丫鬟侍从身上……值得奖励!
当然,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四海里真身是神龙的龙子龙女的性子都不算多好,多多少少都有些暴力因子。毕竟龙,鳞虫之长,自然是有她的脾气在的。像敖寸心这样只砸砸东西的,杀伤力已经很小的,其他的比如北海长公主敖凌心手掌北海半壁江山,早年那些个不服气的都被镇了海;南海四公主敖问心一手蛟龙鞭把她夫君连同娇滴滴的新欢打掉半条性命;东海四公主敖听心一身戎装,硬生生打服了手下兵将……
说到这里,我们可以发现,敖寸心杀伤力较弱的原因还可能是她战五渣。说是战五渣其实也不贴切,毕竟她一出生就是神龙,正儿八经的西海正神,先天上就能虐哭百分之九十几的神仙凡人妖魔鬼怪,否则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下未来权倾天下的司法天神杨戬的命。然而这么好的根骨,也架不住这条龙的心压根不在修炼上,每天不是想着怎么穿好看,就是想着什么好吃,再不济就是琢磨去哪儿玩,花在修炼上的时间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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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龙后、龙太子们都舍不得逼迫三公主这块宝贝疙瘩,想着寸心毕竟还小,心性未定,而且西海也不需要寸心亲自动手打架,也就顺着她的心意来。
哪里想到敖寸心第一次独自出海玩就遇上了她一辈子的天魔星,自此走上了违抗天庭的不归路……敖闰身为西海龙王,要考虑整个西海的生灵,不可能认下身为天庭通缉犯、杀了玉帝九个儿子的杨戬,敖寸心也自此有家不能回。
288、关于自小丑陋
“这不是他吗?应该是他呀!”颜控的敖小寸围着披着杨戬皮的哮天犬各种纠结,一方面她是真的喜欢杨戬,但另一方面也是真的喜欢杨戬的脸,嗯,还有身材……
“杨戬……”龙三公主蹲下,凑了过去。
“嗷!”
硬生生吓得三公主双手捂着嘴差点坐在地上。敖寸心深呼吸,重整旗鼓,视死如归地抱住了杨戬皮哮天犬的胳膊
“唉唉唉……别……别这样!”某汪一脸抗拒.jpg
“别动!不然我告诉你主人,说你心怀不轨,让你没法做人!”
“要是我说出去,你……你也没脸做人呐!”
寸心一听立马坐直了身体,心虚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小声问道,“我问你呀,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是他的,多少是你的?”
“我就这身皮是他的。”顿了顿,“唉,我问你啊,你以前跟他这样过没?”
敖寸心略有些羞涩,十动然拒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人家不敢嘛!”
“不敢就对了!我跟你说啊,你千万不要跟他这样。”
“为什么?”
“因为他闻不惯龙身上的味道!他只要一闻到,你离他一近呐,他就会打喷嚏,身上会起疙瘩。”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我怎么没见过?”
“他那是憋着呢!顾全大局!我可见过,可难受啦,跟中毒一样。”哮天犬说着就打起了喷嚏,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糊弄的单纯的敖三公主一脸崩溃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然后独自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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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的寸心本能地选择了入水,却被弱水中难闻的气味熏晕了过去……
再醒来,寸心就到了一处戈壁,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团火焰冲她面门而来。
没有作战经验的寸心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堪堪躲过。
还没来得及缓气,一只赤色的爪子抓了过来,瞬间就抓破了寸心的肩膀。吃痛的敖寸心化作龙形张口就咬,硬生生凭着一股不服输地劲儿咬断了脖颈。
原是一只有着薄弱火凤血脉的山凤。
敖寸心也不敢在陌生的地方久留,匆匆离开,发现自己连西海都感应不到,只好找了个隐蔽的小山洞躲起来先养伤。一边养伤,一边咬咬牙练起了传承记忆中的功法。
等伤完全好了,她的法力也上升了一个级别(但本质还是战五渣),这才一边自己给自己打着气,一边离了山洞。
289、你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寸心走了很久才遇上了人烟~准确来说是妖烟。也算她运气好,遇上了一只修为低、入世未深的猫妖,顺利得知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没有名字。
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
如果一定要问的话,这整片大陆叫洪荒……
如今还没有天庭,甚至没有古天庭(妖庭),巫妖二族还没有成气候,如今这片洪荒大地上的主宰还是龙、凤、麒麟三族……现实点说,那就是如今的洪荒,龙、凤二族打的不可开交,你死我活地,当然麒麟族也好到哪里去。
别看敖小寸扔起东西来有一股子蛮横的样子,实际上,这货很怂,从小胆子就不大,小错不断,大错却是从来没敢逾越半步——除了跟杨戬有关的事情。
故而知道自己处境的敖寸心第一想法绝不是什么称霸洪荒,或者找个牛掰的人物拜个师什么的,她就想找个安静的躲起来。
她确实也这么做了……然后安稳日子没几天,她的窝就被毁于一条白龙和一只雪凰的私斗中,差点没把在睡觉的敖寸心活埋在废墟里。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刚养好伤没两天的敖寸心再一次负伤。然而如今的她压根不敢发脾气,那都是她惹不起的人,只好咬牙切齿地把委屈全吞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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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被打塌了,自然不能住龙了,敖寸心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十里外的山洞的。当然,那个山洞也没能坚持几天,自此敖寸心走上了一边辗转各地,一边拼命练功的日子。
当然,事实上,敖寸心苦吃多了也不是没想过抱个大腿,和打架的龙姐姐攀点关系。龙姐姐脾气虽然暴躁,但对于同属龙族,勉强还是龙崽崽的寸心还是挺友善的。然而龙姐姐是个修炼狂加战斗狂,跟在她身边的日子堪称水生火热,但寸心想着好歹没有生命危险,咬咬牙也就认了。但这种日子没过太久,龙姐姐与一只金凤打架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敖寸心九死一生,差点陨落才保住一条小命。有了这回的经验,敖寸心也不敢再认什么龙姐姐,龙哥哥更是没想过,毕竟龙族都是什么性子敖寸心了解得很(具体请参照龙王的后宫)。独自一龙虽然没有保护,但好歹她小心点,就应该不会遇上凤族的高手;跟着金大腿,反而更经常直面惨淡的人生——请原谅历史盲寸心不晓得龙族幼崽可以呆在龙族族地,主要是粗心的龙姐姐没有想到有龙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寸心是那种想提前体会打斗的有志之龙……
290、龙三
亡命天涯的敖寸心很快就不再是战五渣了。她从小死心眼,认定什么事基本上就是一条路走到黑,死不悔改,如今下了功夫倒是真的成了个修炼狂。
但即使是这样,敖小寸最后还是步入了她龙姐姐的后尘——与一只凤凰打的两败俱伤,晕死过去前,敖寸心浮现出曾经堪称米虫的生活,只觉得恍如隔世……
——————————————
杨戬、杨婵、敖听心等人在海岸发现敖寸心的时候,她一身血衣,面如金纸,好在还剩最后一口气。但即使经过了宝莲灯的救治,也只是堪堪保住性命。
了解了敖寸心跑出去原因的杨戬第一次将哮天犬狠狠地训了一顿,差点没把他从身边赶走。而原本只想捉弄寸心却差点害了她性命的哮天犬也不敢有怨言,似乎一下子长大了不少,也沉默了不少,每每无事的时候,就变成原型守在西厢的门口。
敖寸心生死不知地躺着,杨戬还是娶了她——寸心救过杨戬很多次,满心满眼都是他,杨戬自然也感受得到,事实上虽然谈不上爱,但他也是有些喜欢她的。凡间有句老话“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如今的敖寸心除了有口气儿,和死人也没什么差别了。杨戬看到一动不动的敖三公主,想到的自是都是她的好,往日里觉得吵闹的如今也变成了怀念。杨戬自是不会把半死不活的救命恩人撒手不管地送回西海,苦思冥想后广发喜帖娶了她。
玉帝王母听说后,挥了挥手也就懒得理睬了。虽然杨戬娶妻是在违反天规,但谁让他娶的是个死人呢——杨戬曾请过太上老君,医仙华佗、孙思邈等人为敖寸心看病,各色丹药、仙药用了不少,也只能让敖寸心保持如今的状况,要苏醒那基本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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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让神仙们看看思凡的下场的想法,王母娘娘默认了神仙们去参加杨戬和西海三公主的婚礼。
得知女儿“死讯”的龙王、龙后、龙太子们悔不当初,早知今日,当初绑也要把寸心绑回西海。事到如今,他们一是抢不过杨戬,二是觉得嫁给杨戬寸心醒的机会大一点(杨戬是阐教三代首徒,他师傅玉鼎真人、师祖元始天君等人都超级厉害),也就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他们的婚事。杨戬父母双亡,最后还是龙后站出来布置了两人的大婚。
大婚当日,敖寸心是被杨戬抱着行的大礼——愿自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291、过敏
敖小寸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已婚妇女,不过对于如今的她而言,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公主殿下木有知觉。
杨戬和寸心大婚后没多久,身为阐教三代首徒的杨戬接了元始天尊的法旨,带着哮天犬和梅山六兄弟前往西岐,助周伐纣。寸心和杨婵自然是带不到战场上的,杨戬倒不是没考虑过把人送到别处去,但细细盘算后发现哪里都不如杨府安全。于是一千二的草头神留了三百将灌江口团团围住,确保两人的安全。事实上,封神之战在即,在圣人们都看着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不要脸地对付家眷。
封神之战主要是由于天庭人手不足,三教门下弟子又不听玉皇号令,导致天庭没有人干活——故而简单来说对于有实力的神仙这榜不是好东西。不过杨戬也是个厉害人物,肉身成圣不受封神榜制约,否则光是要向玉帝俯首称臣就能让他呕死。最后得了个“英烈昭惠显圣仁佑王”的封号就匆匆赶回了灌江口——正事结束了,就难保天上两位会不会使阴招。
杨戬换了身衣服这才去西厢见了寸心。敖寸心如今脆弱得很,不过由于被养的很好,一点也没有消瘦的痕迹。
“我回来了……”杨戬坐在床边,探了探寸心的额头。
自是没有回应。
杨戬不免想起了曾经,父亲从书院教完书回家,总喜欢在进门时对母亲说一句“我回来了”,而母亲不管在做什么,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情,笑着迎上去……
杨戬摸了摸寸心的脸庞,说不上是遗憾,还是怀念,“你什么时候能来迎一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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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也不介意寸心没有丝毫地回应,捡了一两件封神时的趣事儿说给她听。当然介于某大神在说书方面的天赋惨绝人寰,语气平缓,他说出来的一点儿也不好笑罢了。
杨戬在西厢坐了许久,直到哮天犬来叫,说是哪吒到了,才往前院走去。
哪吒来倒是没什么大事儿,纯粹就是觉得天上呆的不舒坦,顺道来蹭个饭。
晚膳摆着院子里,算是接风宴,热闹地很。除了梅山六兄弟和哪吒,天蓬元帅也来凑了个热闹,杨婵也请了嫦娥和听心过来。
“我去看看寸心。”用完膳后,看天色已晚,敖听心说道。
“也好。让三妹陪你过去吧!”杨戬和兄弟们喝了不少的酒,虽然眼神清明,但也一身酒气,这样容易熏到寸心。
292、洪荒
自此气氛不免淡了些,毕竟寸心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不过酒也确实喝的差不多了,天蓬元帅也就顺势告辞了。随后哪吒和梅山六兄弟也离开了,只剩下嫦娥。倒不是嫦娥赖着不想走,主要是她是杨婵请来的,走之前也需要和杨婵告个别,而杨婵带着敖听心去看寸心了。嫦娥不知道寸心住哪个屋,自然只好等杨婵出来。
丫鬟们井井有条地收拾了残局。杨戬、哮天犬和嫦娥移步到了一边的石桌。
一人一杯清茶。
“真君。”
“仙子。”
礼数周全。
哮天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疑惑地低头装傻(其实不用装)。
哮天犬:算了-_-||神仙的世界太复杂了,我还是啃骨头吧。
杨戬站了起来,正好迎着风,可以更快地散去身上的酒气。
“真君是觉得辛苦了吗?”
“仙子何意?”
“我知道我说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但真君近来消瘦不少……”身披月华,嫦娥浅浅一笑,“就算是为了三公主,真君也该保重身体才是。”
“多谢仙子。”杨戬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过得有多辛苦,比起家破人亡千里逃难,以及救母失败的痛苦来,如今有妻、有妹、有兄弟的日子已经算是极好的了,而且早晚有一天他会救醒寸心的,“杨戬并不觉得苦。”
“是吗?那倒是我想多了。真君莫怪!”嫦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赔了个不是。
“怎么会?”杨戬匆匆回了个礼,毕竟嫦娥仙子也是好意罢了,“仙子曾对杨戬说过,爱是付出,而欲是索取。杨戬如今不过遵从心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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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得对……”嫦娥听完杨戬的话,略有些失魂落魄,低声呢喃了一句,“羿,若是你,应该也是如此吧……”
“仙子这是?”杨戬语气略有些迟疑,毕竟往日的嫦娥仙子总是从容不迫、温柔大方的——和记忆中的母亲甚是相似。
“无碍……今日是我失态了……”嫦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福了福身,“广寒宫还有事,劳烦真君与三圣母说一句,嫦娥先回去了。”
杨戬觉得嫦娥似乎有未尽之语,“仙子若是有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
“没有!”嫦娥打断了杨戬的话,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多谢真君好意,嫦娥无事,不过思念故人罢了……”
说完奔月离去。
293、大婚
没思路,小甜饼写不出来的产物,与正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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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于戬心文常见梗,1.寸心将逆鳞放于杨戬身上,替他受了开天神斧;2.寸心就是丁香;3.戬心合理后有儿子等。
不确定be还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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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条出世后,刘沉香和小玉大婚之日,沉香被人当众捅了个对穿。
众人反应过来围攻黑衣人,发现来人简直就像是杨戬的翻版。
杨戬:你是谁?
敖衡:不过区区一条妖龙。
杨戬(脸色大变):寸心是你什么人?
敖衡:与你何干?
敖衡趁着杨戬发愣之际,刺伤了杨戬,然后继续攻向沉香。
众人判断出来敖衡十有八九是杨戬与敖寸心的儿子,自是不好下死手。于是给了敖衡可乘之机,差点把刘沉香的头削下来。
杨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掷出了三尖两刃刀,挑开了敖衡的剑才堪堪救下沉香的命。
敖衡眼看众人都反应过来了,今天杀刘沉香显然不会成功了,于是慢条斯理地收了兵器,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敖衡:也罢……仇嘛,还是要慢慢报的,一下子都弄死了反而不那么痛苦了(微笑)。
杨婵:你想做什么?
敖衡:替母报仇啊(病娇ing)看不出来吗?刘沉香为了救母能差点掀翻了天庭,我自觉得不会差多少,怎么也得让你老杨家断子绝孙才能以泄我心头之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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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婵:你……你怎么会有这种……
敖衡:那要问问你们啊!杨戬!二郎真君!司法天神大人,你都与我母亲分道扬镳了,都要披上月光了,何苦带着我母亲的逆鳞去挨那开天神斧,害我母亲龙身溃散!
敖衡:我不管你为了新天条费心费力多么伟大,我母亲转世重修碍着谁了!你们利用谁不好,对着丁香那张和我母亲一样的脸,司法天神可真是毫不留情啊,生生将我母亲的神魂祭了神斧。
敖衡:你们不是一个个自觉身怀大爱吗?你怎么不让深明大义的嫦娥仙子去啊!你怎么不用你最爱的三妹啊!你怎么不自己上啊!
敖衡:我母亲都和你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孤儿寡母?如今我母亲魂飞魄散,你们不该偿命吗?
294、回忆
对于嫦娥的异常,杨戬也没有多想,毕竟人人都有思念故人的时候(此时的二哥哥还远远没有未来司法天神时期的心细如尘)。
杨戬在石桌旁又站了一会了,直到身上的酒气散了,又不放心地施了个法诀,确保一丝酒味都没了,才朝西厢走去。
即使杨戬不再是曾经无忧无虑的杨二郎,杨府依旧是曾经的杨府。所以杨戬没有入住他父母的正院,也没有动他哥哥的东厢。和寸心大婚之后,杨戬就将寸心安置在了自己房中。他是神仙,不睡觉其实也是可以的,晚间就守着寸心打坐练功,或是给她输点法力,偶尔累了就靠着床柱子或者在软榻上将就一晚上。
“杨戬,我看过寸心也该回去了。”敖听心眼中满满的感动与谢意,“你将寸心照顾得很好。”
“这是杨戬应该做的。”
两人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眼看气氛有些尴尬,杨婵忙不迭挽住听心的胳膊,“二哥,我送听心就好,你去看嫂子吧。”
“好,路上小心些。”
“在灌江口能出什么事儿,二哥放心好了。”
杨戬点了点头,往西厢走去。
进了门,杨戬先是给寸心把了把脉,他医术虽不精通,把个脉看个大概还是可以的。
杨戬小心翼翼地将寸心扶起来靠在他的怀里,取出一颗九霄玉露丸喂到她嘴里,然后又喂了小杯的琼浆,这才将人重新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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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里咋咋呼呼的,如今你安静了杨戬倒是真的不习惯了。”
杨戬走到一边的软榻上盘腿坐下,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怒斥“你才咋咋呼呼呢!”
杨戬猛地睁眼,飞奔到寸心面前,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一丝苏醒的样子。杨戬捏着扇子,开了天眼环顾四周,却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存在。
莫非是幻觉?
这么一番折腾,杨戬也没了打坐练功的心情,想着正好将封神之战这段时间的份补上,于是给寸心输了半宿的法力,温养她的经脉。
杨戬第二次疑似听到寸心的声音是在两年后,为此劳师动众地将太上老君从三十三重天兜率宫请了下来,毕竟杨戬觉得一次可能是幻觉,两次绝对是真的。
太上老君是原始天尊哥哥老子圣人的善尸,也算是杨戬的师叔组。故而老君其实对杨戬还是有几分爱屋及乌的,把了把寸心的脉象,“三公主的脉象虽然比之前强劲了些,却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295、付出
“怎么会?”杨戬朝老君鞠了一躬,将自己两次听到寸心说话之事一一道来。
太上老君摸了摸胡子,又细细检查了一番,“老道只能说三公主如今的脉象不像能醒的样子。依老道看,九成九是真君日有所思产生幻觉了。”
来自长辈的调侃,让杨戬涨红了脸,不免有些害臊,毕竟他兴师动众搞得大家都以为寸心要醒了,结果是他思念成疾了,而且以这次知道的人数来说,恐怕是三界都知道了……
“好好养着吧,以真君这份真心,三公主定不回辜负了你这一片真心。”老君抚了抚白胡子,留下了一葫芦的丹药,就骑着青牛离开了。
杨戬送走了师叔组,从大门口往里走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然后下一秒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向西厢走去。
老君那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细想却又些别扭,再一想“真心”二字合起来可不就是“慎”吗?慎,谨慎,谨慎谁?谨慎什么?想想也只有天上那两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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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杨戬隐了身形上了三十三重天,单独见了老君。
“真君怎么来了?”
“还请师叔祖教我。”
“以三公主的情况来看,恢复得极好,偶尔清醒,神魂说个一两句也是有可能的。但要完全恢复却还需要好好养着。”
“那师叔祖今日怎么……”杨戬突然顿住了,默默收回了后边的话。
“懂了?”
“杨戬多谢师叔祖!”他的杨府可不是个铁桶,且不说西海龙后送来的丫鬟可不可靠,他手下的小精怪也不是没有被收买的肯能性,再加上土地、灶神……更糟心的是,哮天犬和梅山兄弟虽然可靠,但都不是有心计的,若有心人想套个话,也不是难事。
“那便回去吧。”
“杨戬告退。”
天庭之所以对杨戬和敖寸心的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默认了西海偶尔探望,不过是因为敖寸心按理来说一辈子醒不过来,不足为虑罢了。所以对于玉帝王母来说,弄死敖寸心没有任何价值。但如果敖寸心醒了,或者说只要有一丝一毫要醒的迹象,天上那两位为了维护那毫无人性的天条就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他倒是无所谓,但躺在床上的敖寸心就不一定了,她如今完全没有自保之力,而他不可能一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他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什么奸细混进杨府,甚至不能保证西海的人会不会对寸心下手——若是玉帝以整个西海的生灵威胁龙王龙后毒死寸心,结果如何一目了然。
296、无责任脑洞
杨戬智力无双,从前无人提醒倒还罢了,如今一被点醒,不过眨眼功夫就将前因后果理顺了。但他暂时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暗地里悄悄布置一二。
渐渐地,除了杨戬精心挑选的四个婢女,其他侍从甚至连门都进不去了;若是敖听心再细心些,就会发现,虽然那四个婢女安静得没什么存在感,但她和寸心也是再也没有了独处的时间;杨戬如今连书房也不去了,打通了西厢的两个房间,立了两个朴实(巨丑)的大柜子,将书册全数搬了进去,也多亏了敖三公主还晕着,否则面对真君大人的“创新”估计得气晕过去。
杨戬偶尔也会出门打猎,当然这里的“打猎”并不是指寻常打猎,多是去解决一些草头神、梅山兄弟不好解决的妖怪。一是降妖除怪,造福人类;二是这些妖怪实力高强,洞府偶尔有些不为人知的书册,记载着不知是祖上传下来的还是抢来的偏方禁术。
“夫人近来如何?”杨戬刚刚回到灌江口,一边包扎着肩上的伤口,一边询问管家。伤了杨戬的是一只足有数千年道行的玉兔,显然不是嫦娥抱着的那只,当然那只兔子如今已经只剩一张超级漂亮的皮了。这只玉兔妖怪说来也是有背景的,她曾经是妖皇帝俊的天妃、月神常羲宫中一只捣桂花的兔子,后来巫妖大战妖庭破碎,她侥幸逃了出来。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只玉兔就是如此,在伤了根基的情况下硬是靠着采阳补阴的法子硬是修成大妖,如果不是她作恶多端、损人利己、手上沾满无辜鲜血,也该赞叹一句厉害。
“一切安好,脉象也更平稳了。”
“三妹那里呢?”
“三小姐回来看二爷不在,华山事儿多,又匆匆赶回去了,说是不用记挂,等她忙完这阵子再来看二爷。”
杨戬点了点头,利索地打结,手一划,多余的纱布断开。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往西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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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里头的四个婢女腰间的玉佩闪了闪——用于鉴别杨戬是真的杨戬,低头行了个礼,安静有序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回来了……”杨戬坐在床边,讲起了兔妖的事情,当然还是以一种毫无生趣的语调,末了突然伸手捏了捏某龙小巧的鼻子,“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
“莫不是也想学学那兔妖的法子?”
“谁想采阳补阴了?”敖小寸的声音有些许的气急败坏,若是她此刻行动自然,指不定都要动手了。
297、幻觉
“醒了?”杨戬的语气略带几分惊喜,也不理会寸心扭曲理解了他的意思。
“哼!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杨戬。”敖寸心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
杨戬沉默片刻,理会了寸心的意思,不免失笑,“杨戬说的是让三公主试一试那兔妖以月华修行的方法,小殿下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寸心此刻若是醒了,一定会闹个大红脸。然而她此刻只是神魂复苏,自然看不出什么变化。
见寸心久久没有回应,杨戬试探道,“三公主?”
“本公主没名字吗?”敖三公主的语气说不上好,给人一种刁蛮任性的感觉。
但比起之前生死不知地躺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杨戬竟也觉得这样的寸心足够的鲜活可爱,好脾气地讨饶,“寸心。”
“哼。”不得不说敖三公主脾气大却也好哄,杨戬不过低声唤了一句就让她心情好了起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吧……”敖寸心艰难地运转法力在体内转了两圈,这么多灵丹妙药下去,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神魂受损,暂时无法与龙身很好地契合。
敖寸心简单给杨戬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现状。
“我去借养魂鼎。”
“没用的。”敖寸心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龙魂与龙身不契合,就算养好了魂,不契合还是不契合,到时候更麻烦了……我还是慢慢磨合吧。”
“那我们就慢慢养,不着急。”杨戬安抚地摸了摸寸心的头发,“师傅那里可能会有相关的记载,我明日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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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寸心的语气好不可怜,“你好好找啊。我现在动都不能动,好可怜的……”
“嗯。王母那里不好糊弄,你醒的消息暂时还要保密,至少得等到你能动会逃跑才行。”
“啊?那我还要装死啊……”
“为了你的安全,听话!有人在的时候不许闹出动静来,知道吗?”
“我母后也不行吗?”
“如今天庭多了封神榜上的神仙,玉帝王母对天条更加看重了,母后为了避嫌日后应该也不怎么能过来了,这事儿知道了也只会让她为难。”
“哦……”语气无精打采的,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知道杨戬说得有道理。
“我会暗中递消息让他们知道你无恙。”杨戬退让道,“等你醒过来,杨戬就带你回西海。”
“嗯嗯嗯!”寸心真想来个扑怀,语气甜蜜蜜的,“二爷,你真好。”
298、现实
“那三妹和哮天犬呢?”敖寸心略有些别扭地问道。
“嗯……也瞒着吧。三妹聪慧却也单纯,哮天犬更是不懂人情世故,都容易被套了话,还是先瞒过这段时日吧。”
“哦。那你要多陪陪我啊,不然我一个人什么都不能做,话都不能说很无聊的!”
“好。”
“还有,你别老喂我琼浆,虽然还挺好喝的,但也太寡淡了,一两次还好,天天喝嘴里都没味道了。”
“琼浆对你身体好。”
“哼!明明没多大用。”
“好,那你想喝什么?”
“各色果子汁,茶水,酒什么的都可以啊,换着来!”
“还想喝酒?”声音微微拔高。
“酒怎么就不能喝了?”敖三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怂怂地咳嗽了一下,“那就先不喝酒了。”
杨戬面对这样的寸心不由得轻笑出声,眼角弯弯,整个人都温和下来了。
“唉,杨戬,我都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啊?”
“娶你还要原因吗?”
“嘻嘻,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美滋滋的某龙。
“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伤。”
“哼……”寸心不满意地哼了一声,然后转瞬满血复活,“说嘛说嘛,杨戬,你喜不喜欢我?”
杨戬抿着嘴,许久后才拉着寸心的手说道,“寸心,杨戬的妻子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某龙不满意地反驳着,“咦……杨戬!说一句喜欢我会死呀!那么含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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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听话。”杨戬依旧一脸正经,如果不看那红得快滴血的耳垂的话。
敖寸心怂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想到杨戬这些日子絮絮叨叨的话语(寸心虽然晕着,但很早就能听到外面的声音),瞬间底气就足了,“没听到想听的话,本公主不高兴!不听话!”
杨戬的嘴唇动了动,最后默默抿紧了,拧着眉犹豫了许久,低低地唤了一声,“寸心。”
“听不到!”
“寸心。”
“龙不在!”
“寸心。”杨戬失笑,突然觉得自己的纠结有些多余,眉心渐渐舒展开来,“杨戬愿意替你遮风挡雨,愿意做你一辈子的依靠,愿意为你做很多很多事。”
“唉?”某大神超常发挥的情话让寸心瞬间呆住了。
“现在高兴了?”
“二爷,你是不是在哄我啊?”
“对,在哄你。”
“啊?”小失落。
“却也是认真的。”杨戬说着将寸心的手塞回被子里,然后将被子细细掖好,“好了,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299、兔妖
“二爷……”
“嗯?”正在掖被子的杨戬没有抬头,只是喉间发出了一声疑问。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煞是好看,声音磁性而低沉,瞬间把敖寸心迷的五迷三道的。
“我们是夫妻了对不对?”
“嗯。”
“那夫妻是不是应该……应该……”敖寸心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怂了。
“应该什么?”
“就那什么啊!”
“……”杨戬掖被子的手顿住了,一脸难以置信地抬头,毕竟他真的不是什么都不懂,但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他觉得自己都做不成那么禽兽的事情来。
虽然他没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但在西岐军营里呆了这么多年,该懂的不该懂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然而杨戬想起寸心往日的样子,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睡吧!”
“我……”
“你乖一点。”杨戬凑过去亲了亲寸心的额头。
“可是……我还是想让你抱着睡……”
“……”
“二爷~我就就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个请求……夫妻本来就应该同床共枕的啊。”
“好了,依你,快睡。”杨戬无力反驳,想想寸心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儿,褪去了外袍,到底没好意思换寝衣。杨戬将寸心抱起往里挪了挪……
等最后,杨戬躺在床上,一只手还揽着寸心的腰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自己这是退了又退,妥协了一次又一次,在心底无奈叹息,母亲曾说世间万物一物克一物,他的妻子果然是天生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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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以为的失眠,一夜好眠。
第二天,安顿好寸心后,杨戬就去了玉泉山找他师傅玉鼎真人。说来玉鼎真人也是个奇人,元始天尊门下十二弟子之一,然而功夫极差,走的是文弱书生的路线。简单来说,啥都不会,但啥都懂。
玉鼎真人一看到杨戬就知道他的来意,指着角落里的两个大箱子,“你要的书都在那了,拿了赶紧走。”然后继续奋笔疾书,“你师傅我最近得了批好书,越读越觉得自己知识浅薄……精辟!太精辟了!记下来,记下来!”
杨戬对此倒是见怪不怪,淡定得很,毕竟玉鼎真人一直都是爱书如命。
由于快去快回,杨戬抱着两箱子书回到西厢的时候寸心还在睡午觉。杨戬自然不会打扰,睡觉是极好的恢复神魂的方法。
杨戬坐在书桌前,任劳任怨地开始翻看古籍。
300、复苏
自从上天谢了一次恩,敖寸心就有些郁郁寡欢,时不时发着呆,显得不在状态,这下可把西海上上下下愁坏了。
龙王对着龙后骂了司法天神杨戬整整一夜,都不带重词的——好好地闺女千娇万宠养大了,一个不注意就被杨戬拐跑了,自此……不说也罢!
—————————
原本西海诀别之后,敖寸心虽然也多愁善感了一段时间,但眼看着一步步走了出来,就连听到杨戬嫦娥的八卦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
会笑了,会闹了……结果新天条出世了,敖寸心被恢复了公主的身份,需要上天谢恩。西海这边又是欢喜又是担忧,恨不得天条能再晚个几百年出来,等寸心把杨戬忘的一干二净才好。
然而,这不是西海可以决定的。
于是,敖寸心上了天,见了嫦娥,甚至还意外听人现场重现了月光宣言。发现敖寸心和敖听心意外听了墙角的时候,在场的嫦娥、敖听心、哪吒等人眼前往事重现,俱是胆战心惊,但寸心压根没什么反应,她素来爱了就是爱了,放手了也是真打算放手了。有了心理准备,杨戬和嫦娥的事也就不是不能接受的了——她都放手了,没道理还不准他们在一起。
事实上,敖寸心觉得就算收到杨戬和嫦娥的喜帖,她都能当着他们笑着道一句“恭喜”,然后暗地里扎小人出出恶气。
直到见了杨戬,敖寸心漫不经心的表情终于被打破了……某龙嘴角抽搐,一脸不可置信地把二郎真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翻了个白眼,道了声“小龙告退”就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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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没规矩,但显然杨戬、杨婵、嫦娥、听心、哪吒、哮天犬、梅山六兄弟没一个会和敖寸心论一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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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敖春和丁香的婚事……
敖寸心刚到东海就被敖听心拉倒了一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听心:今日真君和嫦娥仙子都会到场……
寸心:到就到呗!
听心:寸心,你……
寸心:你放心r(_)q我不会闹得。我真不喜欢杨戬了!
听心:真的?(十二分的怀疑)
寸心:嗯嗯嗯嗯。你放一百个心!
听心:那你前两天怎么……
寸心(痛心疾首):四姐啊,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是喜欢杨戬,但我喜欢的杨戬是这样sei(三声)的(白衣二哥or黑衣二哥),现在的杨戬是这样sei的(银色铠甲二哥)……懂了吗?
寸心一边说,一边用法术幻化出千年前和千年后杨戬的样子。
听心:有什么区别吗?
寸心:你仔细看看这眉眼!
听心:怎么了⊙_⊙?
寸心:你不觉得眼睛有点……(暗示无果)你不觉得现在的杨戬很像我们小时候看的话本里那种……(突然放低声音)误国奸妃?
阴差阳错听到了两人对话的杨戬、杨婵、嫦娥、哪吒、哮天犬、梅山六兄弟、沉香、小玉:我是谁?我在哪(⊙o⊙)!
(配合图片食用更加)
301、情话
敖听心:寸心,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看到敖寸心背后的杨戬等人的敖听心冲敖寸心眨着眼睛暗示,但某龙完全没有get到r(_)q。
寸心:我说真的!比黄金还真!我算是看透杨戬了……
听心:啊?
寸心:他心机深沉啊……
听心:真君那是为了新天条……
敖听心话音刚起,寸心就继续抱怨起来。
寸心:从前让他给我画个眉毛都推三阻四的,说他不会啊,他一个大老爷们学不来这个……你看看他现在!他这眼睛!他好意思说他不会?我看他不但会,而且还十分擅长!
听心:(⊙o⊙)!
寸心:心机深沉!撒起谎来都不带喘气的!能给自己画,给我画一画会死啊!那一千年他肯定偷偷研究了怎么画好看,,^,,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唉?好像也不是一点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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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听心已经阵亡,生无可恋地看着寸心还在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杨戬收拢了手中的扇子,微微拧着眉头。
杨戬:你发现什么了?
寸心(毫无知觉):杨戬臭美呀!你别看他满脸正经,一天到晚不是黑就是白,他穿黑衣里头配的内衬都是红的r(_)q我都不穿那么艳的颜……咳咳咳咳……
某龙终于发现刚刚的声音不对劲,僵硬地扭头看了一眼。
302、夫妻
敖寸心看到身后黑了半张脸的司法天神和旧识们,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但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了,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挺直了腰板,全然一副理直气壮不怕事儿的样子。
杨戬:怎么不继续说了?
杨戬笑的时候特别的暖,那双眼睛特别好看,但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这些年两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一身官威很是煞人。
然而敖寸心不带怕的,眼睛一瞪。
寸心:本公主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要你管!
哮天犬:我主人才不是你说的这样的!
经过了改天条时期的风风雨雨,哮天犬终究不再是曾经的哮天犬了。他依旧对杨戬忠心耿耿,却开始敬畏他了,真正像个下属和宠物的样子了,也似乎终于懂了些人事儿。此刻虽然在维护他的主人,对敖寸心却不似往日无礼放肆。敖寸心甚至感受到来自哮天犬的点点善意——默默将这种不靠谱的想法忘掉。
寸心:那你倒是说说,本公主哪句话说错了?
哮天犬:(┯_┯)反正就是你说错了!(书读的少,无力反驳.jpg)
寸心:哼,那你倒是说说本公主错哪了呀?
杨戬:寸心!
与此同时,敖听心忙拉住寸心的袖子,防止她和哮天犬打起来。
其实如果杨戬不开口,这事儿很快就过去了,敖寸心本身也没什么兴趣和哮天犬吵架打架争个宠的。但杨戬一开口,前尘往事扑面而来……更糟糕的是还没缓过来的寸心对如今的杨戬暂时木有了颜控滤镜。
寸心:真君大人是不是又要说哮天犬是条狗,不通人事儿,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啦(p  ̄皿 ̄ p),真是有事时是条狗,平日里是兄弟,您老人家可真够双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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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似乎生来就是克杨戬的——明明平日里二郎真君嘴皮子别提多厉害了,哄人也好(玉帝),骗人也罢(牛魔王),损人也好(刘彦昌、猪八戒),挑拨离间也罢(丁香),都是张口就来。偏生每每被敖三公主气的哑口无言,只知道甩袖子走人。
这会儿也是,杨戬死死捏着扇柄,抿着唇一动不动盯了敖寸心一会儿,一言不发地扭头往殿里走。
显然,杨戬也是生来克敖三公主的。
即使敖寸心似乎没那么喜欢杨戬了,但看到杨戬的背影,心情不由得糟了些,面上却是看不出来,只拉着敖听心往后殿走。
303、沙雕戬心(一)
“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吗?”许是气氛太过温暖,杨戬想起了曾经那些幸福团圆的岁月。故而寸心还没有回答,杨戬就继续说了下去,“我幼时,白日里父亲要去当夫子,大哥要去上学,唯有晚饭过后,一家人总是整整齐齐的。那时我们一家人常常坐在院子里,吃着母亲做的小点心一起看月亮,有时候母亲会给我们兄妹三人讲嫦娥奔月的故事……”
“二爷……”寸心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哭腔,“以后我陪你看月亮啊!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好啊,以后你、我、三妹、哮天犬,四个人永远在一起……”
“咦……二爷,你这个想法有问题啊!”
“嗯?”
“三妹都是个大姑娘了!虽然我们做哥哥嫂子的不介意养她一辈子,但你没听过吗?古语有云,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好意思让三妹一直孤单影只的吗?还有哮天犬,虽然他是条狗,但都修成人形了,勉勉强强算是……算是你弟弟吧……”寸心顿了一下,克制了几分对哮天犬的想法,“隔壁旺财都成双成对了,五哥那种人都能娶到狐妹,怎么也得给哮天犬娶房媳妇儿吧?”
杨戬沉默了一会儿,“三妹一定要嫁吗?”
妹控属性无疑,而且十有八九是深度的。
“这么说吧……我大哥、二哥、三哥以前也是你这个想法,然后出了趟海,我就……你懂的( ̄ ̄)”
杨戬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显然这个话题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他心知肚明虽然西海将寸心嫁给了他,但那是因为在他身边寸心醒来的几率大。如果没有这个前提,西海三个哥哥多半是不肯让寸心嫁的,而显然寸心是想嫁给他的……换到三妹身上,如果他不给三妹张罗,未来可能有一天她会被一个不知底细的臭小子拐走,即使他不同意……不!这一定是他想多了!三妹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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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杨戬沉默了许久,敖小寸良心发现地安慰道,“又不是让你现在就把三妹嫁了!只是给你提个醒,日后遇到品行良好的青年才俊可以考虑给三妹牵个线。”
“嗯。”语气是显而易见地低落。由于父母长兄死的早,杨戬对这种家长理短的事儿并不了解,这会儿想想觉得寸心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却也舍不得三妹。
“你实在舍不得,找个愿意入赘的,或者就在杨府边上再盖一座府邸不就好了!”
304、沙雕戬心(二)
听着寸心侃侃而谈的话语,一丝疑惑油然而生,杨戬试探地问道,“你怎么懂这些的?”
“我大哥说的呀!我大哥说我自小就娇气,脾性大的很,独自在外他们都不放心,让我长大后就在西海才俊里选一个有才有貌、品行良好还愿意入赘的,婚后还住我的万珍宫……”敖小寸毫无芥蒂地将她哥哥们卖了个遍,“哦,对了,我二哥说了,这样就不用怕我所嫁非人受欺负了,有他们给我撑腰!”
“你哥哥还说什么了?”(`_`)!!
“还有好多呀!嗯~我三哥跟我说大婚后若是发现两个人处不来,让我别忍着,合离再嫁就好啦!他们会给我做主的!”
杨戬沉默了好一会儿,“合离在四海很常见?”
“也不是很常见……但我是公主呀!公主就是有特权的!”寸心十分愉悦地跟杨戬分享她龙族压箱底的趣事儿。
“我北海大姐嫁了六回,离了六回,最后放下红尘一心权势,如今都是北海的摄政长公主啦……”
这个既羡慕又崇拜的感情是什么鬼……
“还有我南海四姐,她同时有好几个驸马。母后说都是前四驸马伤了四姐的心,才让四姐性情大变,博爱了许多。”
这个痛心却又理解的语气又是什么鬼……
杨戬听敖寸心如数家珍般举了些令人胆战心惊的例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莫要和他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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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寸心被打断了话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停顿了片刻才甜蜜蜜地回道,“我才不离呢!我那么喜欢你。”
“嗯。”杨戬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这般好哄的人,只一句话就让他心底的怒气散了个一干二净,摸了摸敖寸心的头发,暗暗感叹了一句果真是他的克星。
“我那么喜欢你,二爷!你也要那么喜欢我!”敖寸心从来不是无私奉献的人,她愿意为杨戬生,为杨戬死,为杨戬付出一切,却也希望能获得同等的爱。
杨戬摸着敖寸心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他其实并不是很懂什么叫喜欢,什么是爱,但既然他和她在一起时是开心的,既然他想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既然他愿意为她付出,承担起她的未来,想来就是人们口中的爱吧……“好。”
“二爷……我更喜欢你了怎么办?”如果敖寸心可以动,这时候一定已经扑进了杨戬的怀里。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寸心,我很欢喜。”
305、沙雕戬心(三)
时光荏苒,敖寸心恢复地很慢,但好在能看出在恢复,目前看来也似乎没有什么隐患。若没有意外,杨戬和寸心的寿命长的很,这么些时间还是耗得起的。
敖寸心虽然很是郁闷,但有着杨戬的陪伴,倒也不觉得这种与世隔绝的养伤生活难以接受。
而杨戬则是慢慢地在寸心和其他中找到了平衡,日子过得越发如意。他空余的时光大多陪着寸心,但也常常与梅山兄弟出门剿灭那些个为祸人间的妖魔。这种时候寸心就免不了闹点小脾气,不许他出门。初时,杨戬自是小意哄上几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一而再,再而三,便觉得寸心有些不知所谓,太过不识大体。也曾气急了,拂袖而去,带着一众兄弟出门打猎(惩妖除魔),原本打着晾一晾寸心公主脾气的心思,计划在外面多呆些时日。但真的去做了,坐立不安的反倒是他自己,踌躇了几日到底没能狠下心,除了妖就匆匆回了灌江口。
进了西厢,挥退了下人,没有往常甜蜜热切的迎接,安静得都有些死寂了。
杨戬顿时慌了神,三两步走上前,执了寸心的手腕,细细把了脉,见无恙才松了口气,“寸心,我回来了。”
等了许久才听到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嗯。”
杨戬原本搭着脉象的手转而握住寸心的手,将它完完全全包在里面,这寸心可不就是个娇气的小公主吗?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如何舍得真欺负她?杨二郎心想着左右都是些小事情,寸心如今动弹不得,除了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黏人些也是人之常情,语气便更软了几分,“寸心,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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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
明明杨戬只是吻了吻她的手背,寸心却像是被堵了嘴一样,生生将抱怨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知道……所以除了那虎精,我便一刻不停地回来了。”
“一刻不停?”似是雨过天晴。
“嗯。”
“为了我吗?”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是敖寸心面对杨戬时独有的那种绵糯,一字一句都仿佛带着糖饴,甜到了心坎里。
“对。”
“二爷……那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
“我就知道!区区小妖,二爷还不是手到擒来!”满满的骄傲,似是那手刃虎妖的是她敖三公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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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看着不大,里头的书却不少,从龙族的历史到龙族的功法应有尽有。但索性杨戬就是个能耐下性子的人,为了不放过线索,一本一本一字一句地看。
杨戬忽而收紧手中的书册,几乎将册子捏碎了,猛地抬头望了一眼寸心的方向,见依旧毫无动静才放下心来。他如今翻开的并不是与龙族有关的,而是道家典籍中昔日他不曾细看的黄赤之道。拧着眉想了想,还是低头仔细看了起来,道家经典,又是他师傅特地放进箱子里的,想来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万物之精气神为人生三宝,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精足则气充,气充则神旺。寸心伤的是元神,属于先天之神,由于种种原因无法借外物辅助,但从另一方面想,似乎是可以通过滋养精气神来反哺元神之伤。至于滋养精气神的方法,睡眠?她睡得够久了;天材地宝,这个自她昏迷就没断过;双修之道,这个他着实下不了手,不过若只是神修的话……他还需考虑一下;日月精华,这个可以尝试一下;功德信仰之光,这个龙族其实并不缺少,毕竟龙是皇室图腾,龙族还有着兴云布雨的天职。不过龙族的功德信仰基本都填了龙凤大战的无底洞,如今的凤族和麒麟族都只剩小猫三两只,唯有龙族勉强还算是人丁兴旺,虽没了往日荣光,倒也过得不算太差。杨戬思索着让草头神在他的庙中加上了寸心的雕像,她是他的妻,理应享受他所有的荣光,不过功德信仰罢了。
“二爷……”娇娇软软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嗯嗯,现在什么时辰了呀?”敖寸心看不到外界发生了什么,此时睡醒了正坐在她的识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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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戌时了。”
“啊……我都睡了快一天了……”
“嗯。”杨戬摸摸她的头发,“多睡对你身体好。”
“可是这样好无聊哦。”寸心的识海里就只有茫茫的海水,当然这对于一条龙来说是很舒服的,但若一直这么呆着,无聊也是真的无聊。
杨戬沉默了一会儿,自他家破人亡、父兄母亲一一惨死,他就很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仿佛无论他怎么努力挣扎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得不屈服于命运。
“二爷?”
月亮
“嗯?”杨戬回过神来,将那些悲观的想法抛出脑海,笑着说道,“我带你去晒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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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月亮?”寸心的语气好不嫌弃,她不喜欢月亮,因为月亮里有嫦娥,“不想去。”
“月华本就有助于养伤,那只兔子当年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养回来,你多受一受月华有利无害。”许是失而复得,杨戬如今觉得这小小的娇蛮反倒是种生气,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团火,初时觉得自己会被灼伤,但当火灭了些时日,又觉得它能亮起来是极其温暖的一件事,“杨戬查了典籍,日月精华对你的伤势确实有利,不许任性,知道吗?”
“好嘛,好嘛,我都听你的。”听到杨戬都是为了自己好,寸心哪还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整条龙就跟进了蜜罐子一样,怕是杨戬要卖了她都只有傻乎乎点头的份儿。
倒也无需收拾,杨戬打横抱起寸心。临出门前,突然顿了脚步,口中轻念法诀,柜子中刚做好不久的兔毛披风就飞了出来,盖在了寸心的身上。
到了院子,杨戬飞身上了屋顶,又小心翼翼施了隔音咒,防止有人听到寸心的声音。
“有感觉吗?”
寸心虽然不觉得月亮又用,但还是乖乖地运功,“有点凉凉的,还蛮舒服的,这就是月华吗?有那么一点点的效果吧……”
真的是一点点,不过寸心觉得如果是杨戬抱着她晒月亮的话,她就把效果再多说那么一点点好了!
“有用就好。”杨戬理了理兔毛披风,将怀里的人盖的严严实实的,防止吹了夜风受了凉——虽然作为一条龙,即使受了重伤,某寸也不会受凉。“月光中带有月之精华,如今是广洒大地,自然不多,不过聊胜于无。再过些时日,每六十年的七月十五月光中含有帝流浆,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那时吸收起来效果就明显了。”
“二爷,你懂的好多。”寸心对杨戬那真是始于颜值,如果杨戬长得丑,当日救起来后就没有棚子的事儿了,她也不会亲自等人醒过来。却也陷于才华,才识渊博、武艺高强反正哪哪都好。
杨戬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就这样就懂得好多了,“等你好了,多看看书也就知道了。”
“我不喜欢看书,就想你讲给我听。”
杨戬失笑,他啊,曾经也是个不喜欢看书的,后来却几乎看完了金霞洞的藏书,“好,都依你。”
308、嫦娥
杨戬摸了摸敖寸心的头发,暗自感叹还是孩子性子,一会哭一会笑的,虽然脾气不小,却意外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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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简单讲了讲除妖的经过,虽然从他口中,这件事听起来非常无聊。
“那二爷,你有没有……有没有给我带东西……”羞答答的语气,带着娇嗔之意。
“东西?”不解其意。
“对的呀!我哥哥出门回家都会给我带礼物的……”语气突然下降,满满的失落感,“不会没有吧……”
杨戬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幼时父亲隔三差五是拎着东西回家的,有时是西街老字号的糕点,有时是胜在精巧的小玩意,有时是树上折的一枝花……一面告诫自己下回出门不能忘了买点东西哄一哄妻子,一面拧着眉说道,“虎皮?”
“杨戬!我又不是山大王,要虎皮做什么?”
听了这话,杨戬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寸心坐在虎皮大椅上“气势汹汹”对他说话发脾气的样子,那种肆意的模样煞是好看,低头笑了笑胡思乱想的自己,哄道,“夫人不愿做山大王,那就当杨戬的压寨夫人好了……这虎皮自是该备着的。”
“谁要做……二爷!你,讨厌!”
敖寸心素来直率,生气时就喊他杨戬,开心时就唤二爷,着实很好判断她说话时是悲是喜是怒。
“回头我将虎皮送到这里来。”
“你坏死了!”话虽这样说,然而那娇滴滴的语气丝毫没有说服力。
等到下一回杨戬出门打猎,敖寸心依旧不开心地发发小脾气。
有了上回的经验,杨戬试探着一边拉着小娇妻的手,一边再三保证,“寸心,你听话,乖乖练功养伤,我除了妖就立刻回来陪你好不好?”
敖寸心果然不再继续继续闹脾气,虽然还有些闷闷不乐,却俨然接受了他出门,“那你要想我。”
“好。”杨戬笑着答应,眉眼弯弯,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杨戬态度好,敖寸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的无理取闹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也不用太着急……注意安全……慢慢来就行。我在家里等你。”
这是第一次,杨戬要出门,敖寸心不死命拦着,恨不得他刚出去就回来的。没有后顾之忧,降妖除魔的兴致自然也就更高昂了,一路上势如破竹。
309、欢喜
杨戬摸了摸敖寸心的头发,暗自感叹还是孩子性子,一会哭一会笑的,虽然脾气不小,却意外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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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简单讲了讲除妖的经过,虽然从他口中,这件事听起来非常无聊。
“那二爷,你有没有……有没有给我带东西……”羞答答的语气,带着娇嗔之意。
“东西?”不解其意。
“对的呀!我哥哥出门回家都会给我带礼物的……”语气突然下降,满满的失落感,“不会没有吧……”
杨戬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幼时父亲隔三差五是拎着东西回家的,有时是西街老字号的糕点,有时是胜在精巧的小玩意,有时是树上折的一枝花……一面告诫自己下回出门不能忘了买点东西哄一哄妻子,一面拧着眉说道,“虎皮?”
“杨戬!我又不是山大王,要虎皮做什么?”
听了这话,杨戬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寸心坐在虎皮大椅上“气势汹汹”对他说话发脾气的样子,那种肆意的模样煞是好看,低头笑了笑胡思乱想的自己,哄道,“夫人不愿做山大王,那就当杨戬的压寨夫人好了……这虎皮自是该备着的。”
“谁要做……二爷!你,讨厌!”
敖寸心素来直率,生气时就喊他杨戬,开心时就唤二爷,着实很好判断她说话时是悲是喜是怒。
“回头我将虎皮送到这里来。”
“你坏死了!”话虽这样说,然而那娇滴滴的语气丝毫没有说服力。
等到下一回杨戬出门打猎,敖寸心依旧不开心地发发小脾气。
有了上回的经验,杨戬试探着一边拉着小娇妻的手,一边再三保证,“寸心,你听话,乖乖练功养伤,我除了妖就立刻回来陪你好不好?”
敖寸心果然不再继续继续闹脾气,虽然还有些闷闷不乐,却俨然接受了他出门,“那你要想我。”
“好。”杨戬笑着答应,眉眼弯弯,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杨戬态度好,敖寸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的无理取闹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也不用太着急……注意安全……慢慢来就行。我在家里等你。”
这是第一次,杨戬要出门,敖寸心不死命拦着,恨不得他刚出去就回来的。没有后顾之忧,降妖除魔的兴致自然也就更高昂了,一路上势如破竹。
310、龃龉
时光荏苒,敖寸心恢复地很慢,但好在能看出在恢复,目前看来也似乎没有什么隐患。若没有意外,杨戬和寸心的寿命长的很,这么些时间还是耗得起的。
敖寸心虽然很是郁闷,但有着杨戬的陪伴,倒也不觉得这种与世隔绝的养伤生活难以接受。
而杨戬则是慢慢地在寸心和其他中找到了平衡,日子过得越发如意。他空余的时光大多陪着寸心,但也常常与梅山兄弟出门剿灭那些个为祸人间的妖魔。这种时候寸心就免不了闹点小脾气,不许他出门。初时,杨戬自是小意哄上几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但一而再,再而三,便觉得寸心有些不知所谓,太过不识大体。也曾气急了,拂袖而去,带着一众兄弟出门打猎(惩妖除魔),原本打着晾一晾寸心公主脾气的心思,计划在外面多呆些时日。但真的去做了,坐立不安的反倒是他自己,踌躇了几日到底没能狠下心,除了妖就匆匆回了灌江口。
进了西厢,挥退了下人,没有往常甜蜜热切的迎接,安静得都有些死寂了。
杨戬顿时慌了神,三两步走上前,执了寸心的手腕,细细把了脉,见无恙才松了口气,“寸心,我回来了。”
等了许久才听到低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嗯。”
杨戬原本搭着脉象的手转而握住寸心的手,将它完完全全包在里面,这寸心可不就是个娇气的小公主吗?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如何舍得真欺负她?杨二郎心想着左右都是些小事情,寸心如今动弹不得,除了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黏人些也是人之常情,语气便更软了几分,“寸心,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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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杨戬只是吻了吻她的手背,寸心却像是被堵了嘴一样,生生将抱怨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知道……所以除了那虎精,我便一刻不停地回来了。”
“一刻不停?”似是雨过天晴。
“嗯。”
“为了我吗?”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是敖寸心面对杨戬时独有的那种绵糯,一字一句都仿佛带着糖饴,甜到了心坎里。
“对。”
“二爷……那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
“我就知道!区区小妖,二爷还不是手到擒来!”满满的骄傲,似是那手刃虎妖的是她敖三公主一般。
311、大王
杨戬摸了摸敖寸心的头发,暗自感叹还是孩子性子,一会哭一会笑的,虽然脾气不小,却意外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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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爷,你有没有……有没有给我带东西……”羞答答的语气,带着娇嗔之意。
“东西?”不解其意。
“对的呀!我哥哥出门回家都会给我带礼物的……”语气突然下降,满满的失落感,“不会没有吧……”
杨戬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幼时父亲隔三差五是拎着东西回家的,有时是西街老字号的糕点,有时是胜在精巧的小玩意,有时是树上折的一枝花……一面告诫自己下回出门不能忘了买点东西哄一哄妻子,一面拧着眉说道,“虎皮?”
“杨戬!我又不是山大王,要虎皮做什么?”
听了这话,杨戬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寸心坐在虎皮大椅上“气势汹汹”对他说话发脾气的样子,那种肆意的模样煞是好看,低头笑了笑胡思乱想的自己,哄道,“夫人不愿做山大王,那就当杨戬的压寨夫人好了……这虎皮自是该备着的。”
“谁要做……二爷!你,讨厌!”
敖寸心素来直率,生气时就喊他杨戬,开心时就唤二爷,着实很好判断她说话时是悲是喜是怒。
“回头我将虎皮送到这里来。”
“你坏死了!”话虽这样说,然而那娇滴滴的语气丝毫没有说服力。
等到下一回杨戬出门打猎,敖寸心依旧不开心地发发小脾气。
有了上回的经验,杨戬试探着一边拉着小娇妻的手,一边再三保证,“寸心,你听话,乖乖练功养伤,我除了妖就立刻回来陪你好不好?”
敖寸心果然不再继续继续闹脾气,虽然还有些闷闷不乐,却俨然接受了他出门,“那你要想我。”
“好。”杨戬笑着答应,眉眼弯弯,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光,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杨戬态度好,敖寸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刚的无理取闹了,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也不用太着急……注意安全……慢慢来就行。我在家里等你。”
这是第一次,杨戬要出门,敖寸心不死命拦着,恨不得他刚出去就回来的。没有后顾之忧,降妖除魔的兴致自然也就更高昂了,一路上势如破竹。
312、粉龙
大获全胜之后,杨戬与兄弟们喝了庆功酒。杨戬本人更喜欢茶,对酒谈不上多喜欢,又不好扫了兄弟的兴致,中途就出了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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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荒山野岭确实也没什么好东西,杨戬也不想拿别人用过的东西送给寸心,一时想不出带些什么好,眼看着明日就该回灌江口了,空手而归可不太美妙。
“主人,你怎么了?”
“哮天犬?你怎么出来了?”
“主人在哪我在哪。”哮天犬喝的不少,这会儿一边说话一边晃悠,一副随时会倒的样子,“主人你还没说为什么皱眉呢?”
“我在想……该带什么回去给寸心。”
“给女主人啊……”哮天犬的语气一下子低沉了不少,这段时间他成长了很多,自然知道他之前是不对的,“那还不是什么都可以的。”
杨戬还没说什么,哮天犬又急匆匆地补充道,“小狗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只要是主人送的,女主人肯定都喜欢的。”
“嗯。”杨戬失笑,扶了一把快摔倒的哮天犬,“我再看看,你回去啃骨头吧。”
哮天犬也不敢胡搅蛮缠,应了一声,就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杨戬到底不放心,开了天眼,确定他回了宴席而非把自己弄丢了,才吹着夜风顺着山间小道往山上走。
山上风景还是不错的,偶尔也会有兔子从眼前跑过,杨戬一挥手,品相最好的那只就到了他手上。通体雪白,虽是只凡兔,长的却不比广寒宫的玉兔差,甚是可爱。杨戬抓着兔子耳朵,看着红彤彤的兔眼睛。正要回程,又低头看了一眼,算了……寸心大概不会喜欢。
杨戬又逛了一会儿,山上倒也有其他小动物,但不是那种不适合送给寸心当宠物养的,比如蛇、黄鼠狼,就是那种卖相不好的。他觉得如果送一只杂毛狐狸,寸心十有八九是要嫌弃的。
走着走着,杨戬地目光突然被一个树枝给吸引了——断口处看着像是被什么大型动物撞断的,神奇的是树心的颜色竟然是粉的。
捡起断枝,杨戬估算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断枝的来源。又砍了一截,果真是亮眼的粉色,与寸心真身的颜色一般无二。杨戬算得上是博览群书的人,却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树,将整棵树收了起来——想来他师傅玉鼎真人对这棵未知的树会有些兴趣。估摸着时间还早,杨戬席地而坐,三叉两刃刀化成了小小的刻刀。
脑中回想起寸心的龙身——虽然他只见过两回,第一次她从西海救了他,第二次她从弱水救了他。俱是那般好看!
313、预留空白章
断太久了,实在想不起当时的脑洞了,写写改改了几次都不满意,先空着吧,以后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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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故事,琉璃美人煞:快穿救世组大佬卿九&三界毒唯人美心狠柏麟帝君
314、卿九
我叫卿九,一个平平无奇的救世主。
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绝对不是我作为一个现代宝宝时的名字,毕竟百家姓里没有“卿”这么任性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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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阴差阳错进了快穿局,一个世界换一个名字的,叫什么真的不重要。“卿九”是我穿越的第一个修□□的道号,在那个世界我享受了一把九千岁的滋味——不是东厂那个九千岁,而是实实在在活到了九千岁。
这之后,我就很少接修真修仙以外的任务了,花几百几千或几万年完成任务然后玩上个几千几万年不香吗?
我最初是虐渣组的,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渣都能渣出千奇百怪的花样来。后来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我就毅然决然地转到了救世组。见惯了渣渣,我已经不想谈……口误,恋爱还是要谈的。但谈恋爱嘛,得自己喜欢不是,为了个任务去攻略,为他生为他死,表现得自己好像很深情的样子,还是算了。
救世组的任务普遍都跨时千万年,毕竟古代现代也出不了灭世的事情——出问题的一般都是什么修仙啊,神魔啊,玄幻啊这种。不过介于一般发任务的都是各个小世界的天道,所以一般开局都不会太凄惨——至少没有再出现过一穿越发现自己在断头台上即将处斩这种惨案。
上一个去的世界是一个仙魔世界,那个世界最后的一条龙和一只凤凰为了一朵霜花发起神魔之战,这也就算了,反正哪个神魔世界没打过战,为权为财图美人图开心……大战什么的天道都习惯了。问题是最后龙和凤凰都早逝了,龙凤二族还都搞绝后了,一只水鸟妄图染指天帝之位,神魔平衡被彻底打破,天道自然就坐不住了。搞虾米!
天道:我可爱的龙崽崽和凤团子呢?至少给我留一个当天帝镇场子啊!
这个世界怎么说呢……一群恋爱脑!就算是最清醒那几个也只是程度稍微轻一点的恋爱脑。
算了算了,这个世界对单身宝宝一点也不友好,提前换场子吧。
新世界……怎么又是恋爱脑!
守护三界他不香吗?
好吧,我就是酸……我也想要甜甜的恋爱。
什么?你说恋爱不一定是甜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一拳下去上仙都要吐血的拳头!
我说是甜的就是甜的!我不要你觉得,就要我觉得。
这个世界,我一定要睡一个……呸,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315、初遇
故事起源于千年之前,修罗帅妖魔两界攻打天界,势如破竹打到了天门,千钧一发之际,天界柏麟帝君剖了好友魔煞星罗喉计都,封印了他的心魂,制造了战神。后来战神觉醒记忆,被打下凡间历劫。天帝之子羲玄为爱跟随,九世为爱而死,不得善终。第十世,天生“六识”残缺的少女褚璇玑(战神转世)和离泽宫弟子禹司凤(羲玄转世)在面临爱情与前世阴谋的双重压力下,携手共对百般腥风血雨,打败大小boss,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然而,天界没有了兢兢业业守护三界的柏麟帝君,魔界没有了不愿大战的罗喉计都,没过多久,天魔大战又起,鸿蒙熔炉被推翻了……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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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这个,柏麟帝君,管的了天界,不能死!这个,罗喉计都,镇的住魔界,不能死!这俩……哦,谈恋爱的不用管他们,爱谈不谈。还有,鸿蒙熔炉,这玩意儿帮忙炼祭一下,没事儿放那谁都想来推着玩一下——重修秩序我很累的。
这个世界好!
虽然有恋爱脑,但我不用管他们谈不谈恋爱的事情啊!
至于保住柏麟帝君和罗喉计都的命,这个也简单,大不了暴力镇压……就喜欢这种任务轻轻松松,可以当成度假的世界了。
卿九掐指算了算,离柏麟帝君散神格还有好些日子,她可以先谈个恋爱。
天道给卿九安排的身份是少阳派掌门褚磊的堂妹、战神转世褚璇玑的小姑姑……
今年六岁……
被迫变成小孩子,卿九咬了咬后槽牙,这还怎么找小哥哥谈恋爱?!
算了,先搞事业也可以。
“急急忙忙跑什么?”
“小师叔。”那弟子忙止住步伐,“恒阳长老救回来一个全身经脉尽断的人,吩咐我去请丰阳长老救治。”
卿九也是少阳派的人。由于她是掌门的妹妹,虽然只有六岁,但还是与四十多岁的褚磊同辈。
“经脉尽断?”有意思,卿九眨了眨眼睛,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经脉尽断被门派长老救回来,这妥妥的复仇崛起人设啊,也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
卿九通过问路顺利找到了伤者的门前,踮脚看了看,介于太矮,只能看到床上躺着个人,至于脸完全看不到,“恒阳师兄,我可以进来吗?”
“小九啊,进来吧!”看出卿九的好奇,恒阳长老开口,“这是我新收的弟子,昊辰。”
316、师叔
“小师侄,我是你师叔啊!”卿九跑过去戳了戳昊辰的胳膊。
躺着的人艰难地扭头看了她一眼,额头上都是疼出来的冷汗,没有说出话。
卿九一下子就愣住了。
美颜暴击!
眉目如画,似皎皎明月皑皑白雪,脸色憔悴毫无血色,唯有唇上艳若桃李。即使躺着,也能看出身姿颀长,虽清瘦却不显柔弱,一副仙风道骨的天仙模样。
简直是想谈恋爱,小哥哥就送到眼前了,幸福。
“郎艳独绝,举世无双。”卿九伸手摸了摸昊辰的眼睛,扭头看向恒阳长老,“恒阳师兄,我不要他做我小师侄!我要他当我的童养夫!”
“小九,不得无理!”褚磊刚到门口就听见小堂妹强强良家妇男的言论,瞬间觉得头疼的厉害。
“就无礼了!从今天起,他是我的童养夫了。”卿九凑过去在昊辰脸上盖了个章,然后扭头和褚磊说话,“大哥~你妹妹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真爱,你就不能支持支持吗?”
刚刚跳下堕仙台,经脉尽断,气海未开的柏麟帝君昊辰眼中简直是瞳孔地震,神色复杂地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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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几岁?!”褚磊几乎破音,“小祖宗,你安分一点行不行?”
“我都六岁了!可以找童养夫了!又不是现在就娶了,他长的那么好看,等两年就被别人抢走了!”
“等你长大他就老了。”
“才不会。修道者保持容颜不改的方法多的是,大不了我和丰阳长老学练长春丹。”
“他是你师侄。”
“灵阳祖师爷还娶了他徒弟呢!”修道者活个几百年不是问题,师徒恋更是时不时出来一段,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说不过你。”褚磊败下阵来,恨恨地甩了甩袖子,不再理会卿九,“童言无忌,小九被我给宠坏了,恒阳莫要放在心上。”
眼看着褚磊和恒阳长老寒暄了起来,走到一边聊起了正事。卿九趴在床沿,有一下没一下戳着昊辰的脸颊,“你别听我哥胡说,我认真的。我人美心善,温柔体贴,武力值高,小师侄考虑一下我呗。”
“小师侄你皮肤好好哦,要保持知不知道……嗯,我那里有好多珍珠粉,送你一些每天敷一敷怎么样?”
“小师侄你是不是有酒窝啊?那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妈妈,他生气的样子吼吼看!眼睛里好像有小星星……
“放……”昊辰的嘴里硬挤出了一个字,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什么?小师侄,你现在可不能说话,安心养伤啊!”
317、喜欢
“师叔,你莫要跟着我了。”昊辰无奈地叹气。这卿九如今是他的师叔,名义上是他的长辈,于理不可无礼;更何况她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心智未全,他如何能与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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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只有一条,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卿九手一伸,拽住了被风吹过来的白色发带,“再说,我便是跟了又如何?”
“我师从恒阳长老,此生修行无情道。”
“哦。”卿九瘪了瘪嘴,怎么又是无情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修仙的都那么喜欢无情道——不过以她这些年的经历,修无情道的最后都会铁树开花,一个比一个爱的疯,“旭阳峰有两大至高功法——无情诀和有情决,你怎么知道你会练一辈子的无情诀?”
“我觉得无情道甚好。”昊辰抽出被卿九捏在手中的发带,“大道无情,我此生也绝不会生出什么情来。”
“那你们无情道是不是讲究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都没什么区别?”卿九踩在命剑上,飘到和昊辰同一高度——这个六岁的身高真是干啥都不方便。
“正是。”
卿九凑过去亲了一下昊辰的额头,“那我亲你,和没亲你,也没什么不同喽?”
瞳孔放大,慌乱地退后两步,“放肆!”
“你们无情道不是讲究放下七情六欲的吗?你怎么能动怒呢?”卿九歪了歪脑袋,“我看你在无情道方面好像也不是很有天赋,要不换一个功法试试?”
“我并未动怒。”
傲娇!卿九暗自啐了一口,果然只要一生气整个人就鲜活了起来,“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个功法吗?我觉得你修无情道没有前途啊!”
“师叔这话可有对我师父说过?”
“哼,我好心劝你,不领情算了。”
“昊辰告退。”
卿九犹豫了一秒,御剑跟了上去。
“师叔还有何事?”
“没什么事。”卿九拽着昊辰的发带,慢悠悠飘在他身后。
“师叔……”
卿九打断昊辰的话,“我知道你修的是无情道。我说喜欢你,但又没让你喜欢我。你大可以当我不存在,修你的无情诀去。”
虽然昊辰从头到脚到恰到好处地卡在了卿九的审美上,但也不会因此爱到死去活来。说到底,不过是卿九想谈个恋爱,而昊辰又恰好出现。
严格来说,她馋的是爱情吗?不!她馋的是他的身子。所以他修的无情诀还是有情决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318、司命
“帝……帝君,你这么忙着召唤小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司命一出场就因为没站稳来了个五体投地,气都没喘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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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什么法力高强的女仙下凡历劫吗?”
“女仙?!”司命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柏麟帝君,眼中满满的八卦之意,被瞪了一眼后,低头回道,“没有。”
“没有?”柏麟帝君微微皱眉,“怎么可能没有?”
“这个真没有啊!帝君,咱天界算得上法力高强的女仙也就那么几个,都好好在天宫里待着呢!”
“既如此,你且算一算她是谁?”柏麟帝君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小像,底下备注着生辰八字。
司命掐着手指算了半天,雾蒙蒙地什么都算不出来,“帝君……我再算算……”
司命掏出了整套的算筹,摆明了半天,脸色突然发白,吐出一口血。
柏麟帝君皱着眉给司命输了些灵力,稳住了他体内乱窜的仙力。
“多谢帝君。”
“天机混沌,她身份不低,可到底是谁呢?”柏麟帝君脑海中闪过三界位高权重的女子,而后有一个个否认。
“帝君,小仙……”司命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便直说。”
“小仙刚刚似乎看到了一丝紫金之气,与帝君您法相之光如出一辙。”司命犹犹豫豫,“但那怎么可能呢?您可是天界之尊,那是无上紫金帝王命格。”
紫金帝命?目前已知的是这个命格的女仙就只有西王母,但西王母好好地呆在瑶池。
“罢了,这事你就当不存在,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帝君。”司命委委屈屈地应了。
“帝君,这位仙子和您是……”就安静了一小会儿,司命的八卦心又起来了,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本子打算记点什么。
柏麟帝君突然想到了这些日子的经历,抿着嘴颇有些恼羞成怒,“不该问的别问!也别写!”
司命回到天宫后,拿出刚刚写了个开头的帝君和战神的话本子,心痛地烧了……按着今天帝君口是心非的样子,怕是和那位仙子牵扯颇深,看着手里帝君忘了收回去的小像。这应该说帝君第一次画女子了吧!值得收藏!
司命取了本空白本子,柏麟帝君的小娇妻?不好不好,也不知道那位仙子是个什么性格……有了!
私下凡尘遇见你,命中注定爱上你——帝君霸宠女仙君……卷一,缘分!
319、三界
“不太对劲儿啊……”卿九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桃花花瓣。自从被她调戏过,这昊辰一直都是躲着她走的,远远看到她就选择掉头离开那种,恨不得和她划清界限。最近却是反过来了,她已经不止一次发现他自以为掩饰地很好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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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的实力表面上压制在了普通的修炼天才的水平,但穿越多年的神魂却是无比强大的→_→也不知道某位气海都没修成的凡人哪来的自信偷偷观察她。
“你在看我。”卿九从树上跳了下来,三两步挪到了昊辰面前,笑眯眯凑上去,“是不是发现我的好了?”
“胡闹。”昊辰皱了皱眉,显然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手指抵着卿九的额头将几乎扑倒自己身上的人微微推远了一些,“怎么又在偷懒?你这么好的资质若是好好修炼,成仙指日可待。”
“我才不要成仙呢!”卿九待过的世界的天界虽说有好有坏,但端着的氛围大差不差。
“你不喜欢天界?”
“天上哪有人间好玩。”由于太矮,卿九没发现昊辰眼神的变化,“再说了,成仙了我还怎么娶你啊!”
“又在胡言乱语!我辈修行之人当以守护三界为己任,沉迷情爱全无格调,愚不可及。”
“守护三界?”卿九嘴角微微抽搐,果然在修仙世界谈恋爱防火防盗防三界。难道仙侠世界不虐恋情深个几生几世,来上一轮我想要三界陪葬都不能叫真爱吗?
并不想被虐,只想甜甜甜。拿什么解决你,挡路的三界?
“小师侄啊,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嫁给我,然后我们一起守护三界?”
“不可!我此生修行无情道。”
又是老生常谈那一套,卿九飞回了桃花树上,坐在树杈上,居高临下看着昊辰,“修无情道,那你偷偷看我干什么?”
“我并未……”
“哦。”卿九扭过头不去看他,揪了揪桃花,男人的心思你别猜,反正也猜不出来,好复杂哦~
“耽于情爱,若所爱之人存颠覆三界之心,你当如何?”昊辰问完就后悔了,他和一个六岁的孩子谈什么情情爱爱的事,小孩子口中的喜欢不过是好奇罢了。
“若他亦爱我,自是随他。”卿九表示她一个靠救世为生的是绝不可能颠覆三界的,但是,理是这么个理,话是不能说的——想当初白子画一口一个苍生为重把花千骨气的够呛。哄人嘛,自然要说你为重三界次之才好表达爱的深沉。
然而,昊辰一丝感动的意思也没有,甩袖离开。
320、后悔
昊辰观察了数日,依旧无法确定卿九的身份,通过司命翻阅了天界相关的典籍也未能理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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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若是他没有逆天下凡,卿九就不会喜欢昊辰,搞不好修的应是无情道——显然他已经干涉了她的历劫,而且全然不知是福是祸。
他原本是打算趁着褚璇玑还小,闭关十年重修气海。但实在放心不下卿九这个变数,故而犹豫再三前往试探。
然而他听到了什么?
所爱之人欲颠覆三界,她竟然选择随他!
随他!
以卿九现在就口口声声情情爱爱的性子,他真怕自己闭关十年出来,卿九就和妖魔搅和在一起了。百年之后,无论是天界多了个向着妖魔的帝君还是妖魔界多了个想颠覆三界的女帝……
不!
绝对不行!
她既然天生帝命,就该属于天界,他决不能让她和妖魔扯在一起!
昊辰捂着隐隐疼痛的心口,强行下届的代价果然不是那么好受的。
“师父,修行不仅是修道,更是修心,此前向师父提出的闭关十年是我考虑不周了。”
“可你的气海……”
“只要我心坚定,闭不闭关差别不大,照样能够重修气海。”
“也罢,你既已经决定,便按你的想法来,若不顺再闭关不迟。”
“谨遵师父教诲。”
于是昊辰开始了一边重修气海,一边默默关注卿九的生活——倒也不用多费心思,毕竟卿九常常会自己送上门来。
昊辰被恒阳长老救回来时身受重伤,故而一直被安置在恒阳长老院中的客房里。如今伤好了,也要正式开始修行了,就自行在旭阳峰选择了一个院落——位居山顶,渺无人烟。
从堕仙台下凡后难修仙法不是说说而已的,即使昊辰对各种术法大多极为了解,典籍法诀也都一眼就能看懂看透,但等到实践,就会发现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壁垒。不过柏麟帝君万年的道心坚定如石,况且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算多难熬。
搬入新居的第一天,昊辰兢兢业业打坐了一整日,直到入了夜才勉强修复了一缕经脉。
昊辰从袖中取了一块白色方帕擦去额头的细汗,缓了缓气息,从榻上下来走到桌前。拿起茶壶却是空空如也——恒阳长老的院落里他是客,自然每日有弟子处理杂物,今儿起却是换地方了。昊辰抿了抿唇,打开房门,走出去几步又缓缓走了回来。他如今只是个凡人,这下山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暂且不提,能不能安全下去都是个问题。
321、需要
“猜猜我是谁?”卿九从背后蒙住了昊辰的双眼,故意压着嗓子说话。
“师叔深夜拜访所为何事?”昊辰不动如山,依旧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一只手扣着卿九的手腕将人从背后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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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努了努嘴,这个力气有点小啊→_→果然身体还没养好,有点虚,应该好好补补。虽然这般想着,但还是顺着昊辰的力道往前,然后顺势趴在了他腿上,“我最近在学观星,今夜掐指一算,你需要我!”
昊辰拉了两次,发现根本没法把人拉起来,磨了磨后槽牙,“起来。”
“有求于我态度不该好点吗?”
“我并无所求,师叔怕是算错了。”话音未落,不合时宜地咕噜声瞬间打破了昊辰平静的表情。
卿九忍了忍笑意,她要是大笑出声,某人怕是要恼羞成怒,“我就说你需要我吧!”
昊辰并未回应,他从没经历过这般尴尬的处境——他是天生神袛,受伤吐血不在话下,却未曾尝过挨饿的滋味。
“我这大老远跑过来给你送温暖,小师侄感动吗?”卿九见好就收,从乾坤袋中取出食盒,荤的素的,再加上点心,摆了一桌子。
昊辰看着一副求夸奖模样的卿九,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倒也不死要面子活受罪,做了一揖,“多谢师叔。”
行叭,看在他笑得那么好看的份上,就不勉强他说好听话了。
美到一定程度的美人什么时候都是美人,斯文优雅,吃饭的时候都是赏心悦目的。
卿九托着下巴欣赏着,也就是昊辰心理强大,才能面不改色地用餐。
口味比较清淡,荤素搭配地挺均匀的。不能吃辣,不喜重油,东坡肉和红烧鱼都只是象征性地尝了两筷子,比起白灼鸡更喜欢清蒸鱼,素菜都夹了看不出偏好。
“夜深了。”
“哦,该休息了。”卿九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昊辰的新居。
“师叔……”
“你看看外面有多黑,御剑回去很危险的。”
昊辰顺着卿九地手指往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拿起书册继续看,似乎打算挑灯夜读一晚上。
卿九眨巴眨巴眼睛,某些人对自己弱鸡一般的身体情况毫无自知之明。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卿九就get了一只昏睡在桌上的昊辰。
卿九用仙术把人运到了床上。
暗恨一下七岁的稚龄,长路漫漫。以及,这个抱枕手感真不错啊。
322、追求
不得不感叹一下昊辰的效率,第二天他就解决了生存问题。
但这并不能妨碍卿九刷存在感。
然而在卿九想要故技重施的时候,才发现昊辰屈尊降贵把隔壁收拾出来了——别问为什么卿九知道是昊辰收拾的,问就是这个死洁癖领地意识太强,除了不请自来的卿九,根本不让别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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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了自己的窝,但卿九还是时不时溜过去感受一下拥有抱枕的优质睡眠。
头几年自然是每每成功,昊辰从最初的气恼到后面的默认,除了反抗无效,可能也占了年纪小的优势——卿九的喜欢他最初并未当真。
等昊辰重修了气海,警觉性上升,卿九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但介于两个人武力值的巨大差异,卿九每个月不舒服那几天就会一边装可怜,一边武力征用某人作为抱枕兼暖炉。
“师叔,这样于理不合。”随着卿九到了豆蔻年华,昊辰已经没办法将她当成小孩子了,苦口婆心给她讲了一大堆的男女大防问题。
“我不舒服……需要抱抱。”卿九抱着被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要是……要是你实在不愿意,我找别人……”
“别人?!”昊辰拧了拧眉,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许,“尽胡说八道!你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昊辰居所在旭阳峰之巅,自从他辟谷,往日里就没有弟子上来了。故而虽然卿九时不时留宿,其他人也只以为是练功晚了住的客房,万万想不到卿九能大胆成这个样子。
“哼……六年都过去了,小师侄觉得现在提清誉合适吗?”卿九撇撇嘴,狠狠唾弃了一下某人的口是心非,明明睡着了会主动搂住她,醒着时还每每一副被她武力镇压的模样——他要是真的一点意思没有,她也不会有心思缠着他,单相思多没意思啊。
“及时止损总是好的。”
“你觉得我们在一起是损?”看来有些人不逼一逼是不会直视自己的内心了。
“我们何时在一起了?”
“两条路。”
“嗯?”
“一,我们在一起;二,我和别人在一起。”
“我修行无情道,是为守护秘境而生……”
“那就是二了。”卿九扔掉被子,穿上鞋,径自往外走,“师侄放心,从今儿起,我就找别人去,绝不打扰师侄修无情道。”
昊辰上前两步,拉住卿九的手腕,“情情爱爱,最是下乘,你为何总是看不透!”
323、定情
“无情是道,有情亦是道,何来上下之分。我修的是逍遥道,万事随心,情情爱爱我觉得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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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卿九!你这是在自毁前程!以你的资质,若修无情道,不出二十年就可以升仙……”
“等师侄什么时候修为超过我了,再向我推荐无情道不迟。”一天天无情无情的,活该你死情缘!卿九推开门,唤出命剑倚天。
“这么晚了,你去哪?”昊辰追了出来。
“师侄不愿意的事,自有别人抢着来。”谈恋爱嘛,她那些同事都说下一个更乖,她出去逛逛,未必找不到第二个合眼缘的。
“你简直!”昊辰气的磨了磨后槽牙,拽着卿九的手就往屋子里拖。
“孤男寡女,师侄这般行径有损我的清誉啊……”卿九冷哼一声,虽然顺着昊辰的力道跟他进了屋子,却是不阴不阳地讽刺了一句。
“住嘴!”卿九看不到昊辰的表情,却可以从颤抖的声音听出这是被气狠了。
“呵斥师叔难道就是师侄的规矩?”卿九被扔到床榻上,坐直了身体,挑衅地看着昊辰。
“从今日起,你就在这儿呆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下山。”
“我说小师侄啊,你是不是忘了,你打不过我的,又如何能困住我?”卿九轻易脱离了昊辰的桎梏,将捆仙锁扔到脚下。
“禇卿九!”昊辰用手指点了点卿九,气的直点头。
“你动怒了。”卿九笑眯眯地看着鲜活的美人,“这般易怒,可不适合修行无情道。”
“那便不修了!”昊辰怒极反笑,“如你所愿,你不要后悔!”
“你那么好,有什么可悔的。”如昊辰这种人间绝色,卿九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心情大好。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专情的人,但凡人即使修道,寿命也就那么点,想来昊辰也活不到她变心的时候。
昊辰的手指抚摸着卿九的后颈,仿佛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子,“卿九,你得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从今以后你将属于我,属于三界。”
“属于你也就算了,和三界有何关系?”卿九抱怨了一句,也没等昊辰说什么,“那你是不是也属于我了?”
过了许久,昊辰才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诚意呢?”
昊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仿佛认命了一般,低头吻住卿九,由于过于生疏,牙齿磕到了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间散开。
324、爹系
卿九很快就有点想穿回去过捂住口口声声不会后悔的自己的嘴了,她这是找了个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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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_→她是给自己找了个爹!
勉强算是定情的第二天,昊辰就“迫不及待”地通知了她哥褚磊褚掌门、他师傅恒阳长老,然后经过三堂会审定下了他们俩的婚约——急得跟要去投胎似的!
然后,也不知道昊辰是怎么忽悠的,卿九被褚磊打包送上了旭阳峰,恒阳长老这个无情诀的衷心推崇者也中邪似地“贴心”地送上了大道有情诀。
你以为接下来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情意绵绵,眉来眼去吗?
天真!
接下来,某人就开始“名正言顺”地管着卿九,恨不得连她每天走多少步都规划好了。
卿九每每想要反抗,最后都会拜倒在昊辰的酒窝下——怎么会有人笑得那么好看……
颜狗最后的挣扎:忍,至少等18岁成年吃掉他才不算亏本!
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了。
在昊辰的监督下,卿九兢兢业业每天早起练剑修炼,即使没有解开封印,实力依旧突飞猛进。
卿九与昊辰同修大道有情诀,理论上力量互通,应该是平手,但论起实战……emmmm这么说吧,反正卿九不开心的时候每每都可以按着昊辰亲,虽然多数时候会被反按回去。
“璇玑,你在哪呢?”卿九虽然只比璇玑大了两岁左右,但从辈分上来说是她姑姑。而且璇玑单纯,傻的还挺可爱,卿九对她印象还不错,每年她生辰都会准备礼物。
传音铃中传来迷蒙的意思,娇娇软软的,“姑姑,我在咱们少阳的大门口呢。姐姐非拉我来接待各派弟子……我好困啊……”
“你啊……应付玲珑还不简单吗?撒撒娇她肯定心软了。”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行了,你乖乖在门口坐着,我过去找你。”
“好的呀。”璇玑的声音听起来呆呆的,十分乖巧。
卿九御剑到了少阳派的门口,远远就发现璇玑不在,无奈掐了寻人的法诀。
等看到小树林里拉拉扯扯抱大腿的璇玑和不知命少年郎,莫名觉得有点齁……好像输了。她光知道昊辰的腰很细,抱起来手感绝佳,还没试过抱大腿是什么感觉。
行吧,看来没她什么事。
卿九将璇玑的生辰礼交给玲珑代为转交,默默御剑离开。
她必须赢回来!
这该死的胜负欲!
325、霸霸
“这是怎么了?”原本在练剑的昊辰收回了剑势,弯腰扶起抱着他腿的卿九,“受委屈了?”
卿九从抱腿改为抱着昊辰的腰,对比了一下手感,大腿没有腰好摸……没输,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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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昊辰摸着卿九的头发,温柔地哄着。
“刚刚看到璇玑抱大腿,我就想试试抱大腿是什么感觉。”
“胡闹。”虽是这么说着,却没有推开卿九。
过了一会儿,昊辰突然问道,“你刚刚说,璇玑抱大腿?”
“嗯,我亲眼看到的,虽然那人带着面具但长的应该不差。我可从没见过璇玑对哪个少年郎那么热情。”
“你不阻止?”
“阻止什么?璇玑都十四了,也是时候情窦初开了。”卿九觉得有些无奈,“昊霸霸,你怎么像不让学生谈恋爱的教导主任一样啊!”
“又在胡言乱语说些听不懂的话!”昊辰哭笑不得地给了卿九一个脑崩儿。
“疼……”
“娇气。”训斥完口嫌体正直地用指腹揉了揉微红的地方,“今日的剑可练了?”
“练了。”事实上没有,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真的练了?”
“嗯。怎么,又想和我比试一番?”
“也好。”
说真的,卿九挺不能理解昊辰这种屡败屡战的心理的,不过放水是不可能放水的!
卿九每次比剑赢了,昊辰都觉得她平日练剑不够认真;若是输了,卿九毫不怀疑接下来会受到全方位的监督学习。
果不其然,卿九赢了,然后获得了练剑大礼包一份——时间:次日卯时(凌晨五点);地点:湖边;人物:卿九&昊辰。
练完剑,卿九顺势就赖在昊辰身边不走了,一起练剑看书也马马虎虎算是约会吧。
昊辰看书,正襟危坐,仪态规矩的不得了;卿九陪他看书,不过是枕着昊辰的腿,看的也不都是法诀经纶,偶尔看累了,拿书盖着脸挡光,微微眯上那么一会儿。
“不好,有人闯入秘境!”昊辰收起书册,顾及躺着的卿九,没有站起来。
卿九迅速起身,沉着脸跟着昊辰飞往秘境——打扰姐姐约会!找死是不是!
秘境口,一男一女飞奔出来,后头烛龙穷追不舍。
昊辰一眼都没分给那两个跑出来的,手中掐着法印,轻轻松松就把烛龙封回了秘境。
发现不需要自己动手的卿九默默在一旁欣赏美男子——行云流水,风度翩翩,一举一动皆可入画,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此时察觉到结界石异动的褚磊、恒阳等人纷纷赶到。
“师父,结界已封。”
326、璇玑
恒阳长老看了看结界,与褚磊寒暄了几句,“眼下不便多说,结界还需稳固一番。昊辰,立刻随我回旭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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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昊辰走了两步,微微侧头看向卿九的方向,“九儿,还不跟上。”
“哦,来了。”男朋友呼唤,卿九只能放下吃瓜的心——没了面具的阻挡,那个少年郎果然长的不错,与璇玑站在一起明显过了安全距离。
他们俩绝对有情况!
唉,璇玑都有了小男朋友了,她也要加油早日睡到昊辰了。
加油,奥利给!
卿九小跑两步追上昊辰,亲亲密密地挽上他的胳膊。
旭阳峰上,卿九跟着恒阳长老和昊辰加固完结界,出来就发现自己的传音铃跟炸了一般,玲珑连发十来条求救信,【姑姑救命,璇玑被爹爹关进明霞洞了!】
【我刚加固完结界,璇玑那边是什么情况?】
【我和敏言已经想到办法了!姑姑不用担心。】
褚磊是个女控,应该就是意思意思罚一罚璇玑,堵住悠悠之口。既然玲珑这个妹控都说不用担心了,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好,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
【好的,谢谢姑姑。】
果不其然,璇玑被选中参加摘花任务,自然而然就被放了出来。
此次摘花任务的目标是蛊雕,需要御剑飞往鹿台山。
卿九不在名单里,原本是不打算去的,毕竟这种做任务风餐露宿的,多辛苦。然而她爹,呸,她亲亲男朋友担心没人监督她玩物丧志,就把她捎上了。
“我不去!”
“不是你说想去逛庙会的吗?”
“那是去逛庙会吗?!蛊雕总是往洞里钻,到时候肯定是山沟沟里呆着,而且又不准我出手,无聊死了!”
“师弟师妹都是初次下山,到时候肯定要到镇子里了解情况、采买货物,少说也要住了两三日。”言下之意,这两三日是可以去逛一逛的。
“那说好了,你要陪我出去,就我们俩个人。”
“好,但出门在外……”
“我一定乖乖听话,跟紧你,不乱跑,每天按时练剑修炼,绝不懈怠!”
“你啊……”昊辰失笑,嘴角的梨窝若隐若现。
等到了出发的一日,卿九和昊辰走到少阳山门的时候,就看到璇玑拉着司凤的袖子讨好地笑着,“小结巴,你带我飞好不好?爹爹他们飞得太快了,我要是跟着他们一定会掉下来的……”
327、撩他
卿九表示有点甜,璇玑竟然是个天然撩,又学到了新招,有样学样拉着昊辰的袖子甩了甩,“昊辰哥哥,你带我飞好不好?飞那么久我会困的,困了说不好会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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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话。”
如果不是昊辰微微泛红的耳尖,卿九还以为这招不管用,就是不知道他吃的是甩袖子,叫哥哥还是撒娇。
“那你带不带我?”
“你啊……上来吧!”昊辰无奈地笑了笑,脸颊上出现了好看的小酒窝。
这边卿九踩上了昊辰的青霜剑,那边璇玑也顺利搭上了禹司凤的顺风车。
卿九觉得三人行必有我师果然是有道理的,她可以和璇玑学一学怎么撩汉子,争取早日让昊辰露出禹司凤那样的羞涩的笑。
想想那个甜死人的小酒窝……我又可以了!
飞了一小会儿,卿九悄默声地摸上了昊辰的腰。
长剑轻微晃动了一下,昊辰手上快速掐了个剑诀,等剑重新恢复平稳才扭过头瞪了卿九一眼,“胡闹!”
卿九抱着昊辰的腰甜甜地回了一笑,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抱得却是更紧了一点。
“卿九!”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糟糕了些,昊辰放缓了语调,“大庭广众之下,你乖一点!”
“脚酸……我们在最后,不会有人看到的。昊辰哥哥~”卿九明显感觉到了昊辰态度的软化,这个闷骚果然喜欢被叫哥哥,据她一个攻略司的小伙伴说对这种闷骚冷面男叫爹爹可能有奇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嗯嗯。”卿九胡乱应道,破例和女装一样,只有0次和无数次,犹记得她第一次睡他的膝盖他也是这样抿着嘴唇义正言辞地表示下不为例。
目的地鹿台镇离少阳派并不算远,差不多可以看到镇子的时候,昊辰轻轻拍了拍卿九的胳膊,“九儿,到了,松开吧。”
昊辰和卿九出发最晚,再加上卿九的骚操作,昊辰一直都飞在队伍的最后面,大概率不会有人看到,这也是昊辰勉强接受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的最大原因。
昊辰和卿九刚和褚磊一行人会合,镇上的里正就迎了出来,原是刚刚又死了人。
据里正讲述,遇害之人来自外乡一行有五人,却只找到一具尸身,鹿台山是鹿台镇乡民们外出的唯一通道,现在通通被困,人心惶惶。
328、渣男
东方岛主声称根据先前的信息和遇害之人身上的伤痕,可以肯定凶手是鹿合山上的蛊雕。
璇玑上前查看遇害人伤口,说不像是被鸟啄的更像是被狗咬的,司凤也赞同璇玑的说法,一副妇唱夫随的样子。
“掌门师叔,是我们先入为主了,这齿痕确为有利齿的妖兽所致。”昊辰拉着东张西望的卿九上前查看一番,然后像褚磊回道,言辞还挺给东方岛主面子。
“看看看看,后生可畏啊。”东方岛主干笑了几声,言行举止非常符合他一贯的马后炮风格。
卿九:就这!这个世界的修仙门派好垃圾啊→_→智商不高,迟早要完的样子。
遥想曾经在门派勾心斗角历经沧桑好不容易爬上掌教位子的自己,不免摸了把辛酸泪。
接下来掌门安抚惊慌的村民的情绪,交代了众人自行去向看到妖物的村民了解情况。
燃文
这话听在卿九耳朵里就和初中体育课上体育老师说的自由活动一个意思。自她到这个世界以来就一直呆在少阳派,当然主要是各个世界人间都差不多,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故而兴致不大。
然而,这一次,她是携美同游啊→_→一下子兴趣就有了。
昊辰带着卿九走向了璇玑,犹豫了一会,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她,“璇玑,这个给你。”
卿九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这是昊辰第几次见璇玑来着,已经到了可以送礼物的关系吗?
这个死直男,拉着女朋友给另一个女生送礼物,你是想死情缘吗?!
“这个是什么啊”璇玑依旧呆呆的样子。
“这是遁雷桃僵,一种可以让人瞬间移动的小法器,只要放于手心然后默想要去的地方即可稍微练习几次就能掌握。虽然抓蛊雕时,大家都会尽心保护你,但难免有疏的地方,这个小法器总还可以帮你逃命的。”
“谢谢昊辰师兄!”璇玑听完昊辰的解释,一下子对遁雷桃僵爱不释手起来,“谢谢小姑姑!”
啥也没干得了句谢谢的卿九暗暗叹了口气,果然璇玑是无辜的,都是昊辰的错!
“九儿?”
“嗯?”卿九反应过来,璇玑和司凤早就不知所踪,这周围就只剩她和昊辰了。
“叫你都不应,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卿九伸出右手摊在昊辰眼前,虽然她不需要遁雷桃僵那种小玩具,但礼物还是要给的。
昊辰抿嘴笑着,然后将手放到了卿九的手上,握住,拉紧,“是要先回客栈修整一番,还是先去街上问一问情况?”
329、甜蜜
怎么说呢?
明明是要礼物,结果大美人把自己送上来了,还笑的那么勾人……
色令智昏的卿九迷迷瞪瞪地踮起脚尖亲了上去。一触即分,在昊辰常规操作斥责“胡闹”前先发制人,“我刚刚看到好多人买冰糖葫芦,很不错的样子。”
昊辰落后半步,走了几步后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嘴唇又很快放下,目光落在卿九的发顶,心底默念了几遍的静心咒,暗自感叹凡人之躯确实容易沾染这七情六欲,落了下乘。
街上行人不少,像卿九这般容貌出众的自然容易吸引目光,昊辰皱了皱眉,加快了步伐,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卿九察觉到某人默默的行为,心里止不住的甜蜜,嘴上老是“放肆”“胡闹”的,行为上不是表现得很喜欢嘛。
卿九往后退了半步,环住昊辰的胳膊,“就是那家!好多人啊,一定很好吃!”
昊辰:本就是打算以情渡她的……也罢,凡世情缘凡世了,不过是数十年,她想如何便如何吧!只盼她历劫成功后回归天界,能好好地守护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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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咬了口糖葫芦,里头的山楂微酸,外面的糖衣甜蜜,总的来说应该很符合甜食爱好者的口味。这般想着,卿九把糖葫芦递到了昊辰的嘴前——卿九也是与昊辰相处数年后才发现他竟然嗜甜,不过这人能忍的很,辟谷后很少饮食,最初卿九还以为他不喜欢甜点。
果然昊辰虽然拧着眉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但从若隐若现的酒窝看,他的心情其实还不错。
正咬着糖葫芦的昊辰突然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及其复杂的神色,有生气也有尴尬。
“怎么了?”卿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昊辰刚刚目光所及的地方。
“太甜了。”昊辰勉为其难地咽下口中的半个,然后拿着糖葫芦递给卿九,语气突然有些生硬,“剩下的你自己吃。”
“太多了,我还要吃别的呢!”卿九才不信什么太甜了的鬼话。看来昊辰认识刚刚那位偷偷摸摸的仙人,这是不好意思了。
卿九之前并未发现昊辰与凡人有何区别,想来不是历劫中就是身上封印特殊。卿九想了想,没有继续深究,昊辰的身份和拯救世界不矛盾嘛……顶多就是几十年后不能say拜拜,谈恋爱的时间长一些些而已。
“那便少买些别的。”
“可是我都想吃。”
“那便放着吧。”
“你好浪费哦……”
“谁浪费?”
“好嘛……还剩四颗,一人一半?”
330、马甲
根据镇上百姓所言,基本可以确定蛊雕的活动范围在鹿台山的山腰水塘附近。
行至山腰附近,璇玑跌倒在地,“哎呦哎呦”叫疼,说是脚扭了。
卿九:戏很假,但看在玲珑在车底下藏了一路挺辛苦的,还是不要揭穿了!
“师父,璇玑脚扭了,不能再走了。”敏言一副很焦急的样子。
褚磊一听火气立马就上来了,骂起人来毫不留情,“这个死丫头,平时不好好练功,现在受伤了把大家也拖累了!”
卿九表示笑笑不说话,大底从古至今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儿女犯错了自己先骂一顿,骂的越狠越好,有需要时再上手抽两下,这样别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甚至会出面解围劝和。
果然影红长老解围来了,“好了,师兄,就让他们在这里休息,我们去把蛊雕引出来。禹小侠,劳烦你在这里照顾他们。”
禹司凤点头同意。
大概是璇玑傻乎乎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影红长老又给她塞了个哨子,“如果有危险,赶紧鸣哨向我们示警。”
见交代完了,褚磊转向昊辰,“昊辰,拿着东西走吧!”
就很新奇!
卿九频频将目光移向背着麻袋的昊辰,脑海中突然浮现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句话“长的好看的,披麻袋都好看”。即使背着麻袋也无损昊辰清冷矜贵的气质,大约穿麻袋也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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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用力摇了摇头,把脑海中昊辰披着麻袋衣不蔽体的模样忘掉……有点香怎么办(⊙o⊙)
卿九跟着大部队一路咸鱼,先是捉了天狗,等跟这蛊雕踪迹寻到山洞,蛊雕不见踪影,地上只有血迹和一摊灰烬,外加晕倒在地的玲珑、璇玑、敏言、禹司凤。
昊辰有一瞬间的焦虑,但在知道璇玑只是受了伤昏过去性命无忧就平静下来,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卿九抿了抿唇。
已知,昊辰认识某个九重天的神仙,且昊辰对神仙看到他俩相处有怒气和尴尬的意思。
可知,昊辰也是个神仙,且地位至少比出现的那位高。
已知,昊辰对璇玑有一种莫名的关注——死没死重要,但受不受伤无所谓。
可知,昊辰关注璇玑是因为公事,或者更大胆地猜测,昊辰神仙下凡和璇玑有关。
结论:璇玑也不是个简单的。
等等,我当年看世界简介的时候,那对十世纠缠的恋爱脑叫什么来着……【第十世,天生“六识”残缺的少女褚璇玑(战神转世)和离泽宫弟子禹司凤(羲玄转世)在面临爱情与前世阴谋的双重压力下,携手共对百般腥风血雨,打败大小boss,幸福快乐地在一起了。】
卿九扭过头看了一眼昊辰,她觉得昊辰十有八九就是简介里的“大小boss”。
331、齁甜
按卿九快穿多年的经验,一般大小boss的下场不外乎这么几种:要么被爱感化,弃暗投明;要么半路夭折,推动剧情;要么死前忏悔,悔悟人生;要么死不悔改,不得好死……
以昊辰这个倔性子,为三界生,为三界死,一颗红心向三界,不是死前悔悟自己执迷三界生了心魔,就是死不悔改觉得自己为三界啥也没错。
有点心疼,但也很气!
偏偏她还真就不敢问上一句“我与三界孰重孰轻?”。
好吧,她一个救世组的也没资格问这个。毕竟把三界和昊辰放一起比较比较,她能毫不犹豫地扎他一个透心凉。
都是渣,谁也没资格嫌弃谁。
卿九一下子心里平衡了。
回镇上当天晚上,卿九就没事人一样拉着昊辰逛了一回夜市,东西一般,但就是图个热闹。
如昊辰这般总是冷冷清清的人都仿佛被烟火气带着多了几分人情味,就像谪仙入凡尘,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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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说过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嗯?”
卿九用手指戳了戳昊辰脸上酒窝的地方,“这里有两个小窝窝。”
“不过是皮相而已。”昊辰握住卿九的手拉下来,脸色雪白依旧,耳朵却瞬间红透了。
卿九没忍住笑出声来,明明肢体接触不是一次两次了,昊辰总是淡定地害羞,淡定是真淡定,耳朵也是一次不落地红。
“那我喜欢你的皮相,秋水为神玉为骨,你的一嗔一笑我都喜欢。”
“一嗔一笑?”昊辰敲了敲卿九的额头,说出的话很是煞风景,“这就是你总惹我生气的理由?”
“我哪有?”卿九心虚地扭开头,突然灵光一现,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手伸到昊辰面前摊开,“你不说生气我都忘了,拿来!”
“什么?”
“遁雷桃僵。”
“以你的修为,瞬移简单得很,遁雷桃僵这般低等的法器反倒是累赘。”
“怎么能是累赘呢?这出门在外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这个小法器总还可以帮着逃命的。”卿九原样复述了昊辰当天对璇玑说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地酸着。
然而,昊辰似乎真的没听出卿九这话是在吃醋,反倒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疏忽的地方自有我护着你。”
有点甜……
好吧,是齁甜齁甜的!
直男表白颇为致命。
卿九扑进昊辰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
昊辰将卿九从身上扒拉下来,红着耳朵训斥了一句“成何体统”。
332、河灯
“我真的好喜欢你呀!”卿九可不怕昊辰虚张声势地训斥,笑着凑过去表白。
昊辰的态度果不其然地软化了,无奈地笑了笑,“还逛吗?”
“嗯嗯。”卿九四处看了看,指了指不远处卖粉色纸莲花灯的摊位,“我们去放河灯吧!”
“好。”
百姓的智慧是无限的,虽然都是用粉色的纸做的,也有好几个不同的样子,“一个河灯写一个愿望……那就三个……”
毕竟如果是一人一个愿望,卿九毫不怀疑,她和昊辰会“心有灵犀”地选择三界。
卿九自己拿了三盏河灯,又推了三盏给昊辰,“你写你的,我写我的,不许偷看!”
昊辰无奈地笑了笑,凡人放河灯希冀神仙能看到他们的愿望,他又能指望谁来完成他的愿望呢?他更信自己——只要他想做,就一定做得到。
不过,仅是写一写,倒也不妨。
卿九挑的这款河灯做工很精致,层层叠叠三层粉色花瓣,美中不足就是写愿望的地方很小,差不多只能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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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顺利】希望柏麟帝君和罗喉计都不是那种自找死路、特别感性、非要以死谢罪的蠢货。
【天下太平】救世组完成任务的大前提就是六界\三界安好,希望这个世界不要出什么bug增加任务量。
【睡到昊辰】其实卿九本来想写的是睡哭来着,但考虑到昊辰不是个凡人,万一他看到了呢?她觉得写睡到,昊辰顶多一个人的时候不好意思,纠结纠结,然后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出现在她面前;睡哭的话,某人绝对会恼羞成怒,好几天不给好脸色那种。
“灯也放了,我看这天色不早了,回去吧。”昊辰拉起刚刚放完河灯的卿九,从袖中取出一块方帕擦干卿九指尖的河水。
卿九点了点头,任由昊辰拉着她往客栈走,暗地里放出了身外化身隐了身形悄咪咪地绕回河边。
都不用她找,河岸上一个施了障眼法的神仙对着六盏河灯笑得神经兮兮的,“睡到……天啊tut帝后这么……这么猛的么?!”
卿九飘过去,其中三盏是她的字迹,另外三盏——不出所料的【山河无恙】、【三界太平】,以及出乎意料的【卿九安好】。
卿九手指掐诀,用一颗珍珠换了卖灯老伯一盏新河灯,模仿昊辰的笔迹写上“卿九安好”四个字,然后趁着司命奋笔疾书的机会换走了昊辰写的那盏。
“三个愿望有一个是我,算你有良心!”卿九戳了戳颤巍巍的纸花瓣,然后小心翼翼放进紫檀木盒里。
333、气运
身外化身回归本体后不久,卿九就感觉到了隔壁房间突然出现的熟悉的仙气以及随后出现的结界。
果不其然!
卿九一边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一边又暗自幻想此时此刻昊辰看到她河灯上的“睡到”二字时羞愤交加的模样——只可惜她为了防止被此界大能(天帝、柏麟帝君等神)察觉身份,封了大部分的灵力,如今并不能不惊动别人地偷窥。
卿九:三界啊三界,为了你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好奇之下辗转反侧,竟是难得失眠了。
前一天睡得晚,再加上第二天昊辰大约是由于羞愤并未像往常一样叫她练剑,卿九难得睡了个懒觉。
随意吃了些点心,由于捉摸不透昊辰的气消了没有,卿九决定暂时先不去火上浇油了,随便逛逛打发一下时间,然后就撞上了璇玑司凤等人的争吵。
卿九倚着门,暗自感叹气运之子身边总是要发生一些戏剧性的故事推动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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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去救妖!”敏言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然而架不住璇玑一颗红心向司凤,虽六识缺了五,却出乎意料地相信禹司凤的所作所为。
虽然如此,但看司凤的样子似乎并不指望璇玑能帮上什么忙,一心希望他们不添乱子就好,“妖和人一样,脾性各异,也有善恶之别。这鲛人本就不应该死,我会想办法救他,你们只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可以了。”
璇玑自是不同意,热情地推销自己表示可以帮忙把风。
璇玑一定要去,妹控玲珑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一起走。
敏言只得破罐子破摔,踏上了为兄弟为老婆捏着鼻子去救妖。
看着他们从意见不合到达成共识,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卿九只好咳了两声提醒他们——说真的,就这个警觉性,要是没有气运加身(主角光环),遇上大妖就是去送菜的,在剧里活不过一集那种,“咳咳。”
“小姑姑?!”玲珑和璇玑异口同声,两人紧张地往她身后张望。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果然,昊辰这种教导主任型人才给少阳派上下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吓死我了。”玲珑松了口气,“小姑姑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卿九还没说什么,璇玑就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小姑姑,我们要和司凤去救鲛人,你去不去呀?”
emmmmm~没有六识确实是个大杀器,“去。”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334、鲛珠
司凤和敏言潜入破庙去救鲛人,卿九和玲珑璇玑在外面把风——从他们的对话里,卿九知道原计划是让玲珑璇玑两个人把风……一个法术半吊子,另一个基本不会法术,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放她们俩警戒。真有个意外,这俩妥妥的拖后腿大户。
也许,大概,主角光环就是这么神奇的能让人降智的东西吧。
卿九估计这个救妖十有八九是个小副本,不可能一帆风顺,果不其然一群妖从屋顶窜出来,为首的黑衣人直奔玲珑。
玲珑刚放出命剑就被黑衣人释放的黑气锁了喉,然后手连剑都拿不稳了。
这么弱的吗?!
卿九嘴角抽了抽,祭出倚天,一剑打散了妖气,将玲珑拉到身后和璇玑作伴。
“跑的倒快。”此时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从地上的血迹来看绝对伤的不轻,打不过就跑倒是有自知之明。卿九就喜欢这种识时务的好孩子,想着与自己没什么深仇大恨,熄了斩草除根的心,收回了倚天。
此时一道剑光疾驰而来。
“是昊辰师兄!”许是早就得救,昊辰这算是来晚一步,玲珑半点喜悦没有,只剩下偷跑出来救妖的又惊又怕了。
“玲珑你没事吧?”璇玑此刻也顾不上昊辰,小心翼翼摸着玲珑脖子上的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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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见院中不见鲛人的踪影,估计也知道从围着玲珑嘘寒问暖的璇玑和敏言处问不出什么,直接向禹司凤询问,“那鲛人呢?”
“被妖怪抢走了。”装的还挺无辜的。
“禹小侠,你们离泽宫做事想来别具一格,我们别派也不曾参与,但你带着我派弟子私自救那妖物,着实不妥。”
教导主任昊辰对以司凤为首的就要团队的敦敦教诲,玲珑不堪其扰对着卿九挤眉弄眼地求救——吸引了昊辰的注意力。
然后转眼火烧到卿九身上了,“还有你,净跟着瞎胡闹!”
“我这不是好奇嘛……”
“不过一只妖,有什么可好奇的?”
“《南海志》中有写,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我这不想着,你生辰快到了,收集些鲛珠给你做个头冠。”卿九睁眼说瞎话,就她这种手残党发冠是不可能做的,“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嘛……你就当我们几个单纯和妖怪练了个手,增加了打斗经验。”
“姑姑说得对!昊辰师兄,我们再也不敢了。”玲珑一边说,一边扯璇玑袖子。
璇玑虽然反应慢了点,但到底是亲姐妹,还是理解了玲珑的意思,在玲珑说完点着头说,“不敢了,不敢了……”
335、醒酒
和昊辰一同过来的影红长老又一次打了圆场,“那些妖或许还有迹可循,昊辰,咱们赶紧去看看。”
“是。”昊辰离开破庙,临走还不忘带走了卿九。
由于并没有找到什么痕迹,一行人很快就收拾收拾回到了少阳派。
璇玑当着众人(主要是她的顽固老爹)的面,成功哭了出来,不需要再去明霞洞受苦受难。
等褚磊带着弟子走了,卿九才走到璇玑身边,“鲛珠?”
“不是……没有……”璇玑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反驳。
“放心放心,你昊辰师兄不会说出去的。”
璇玑这才松了口气,把含在嘴里的鲛珠吐了出来,“小姑姑,你真好!”
鲛珠很漂亮,晶莹剔透、布灵布灵的,“那鲛人哭的好看吗?”
“啊?”璇玑一脸迷茫,懵了的样子非常可爱。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反正大概率是不会有人哭的比昊辰好看了……卿九揉了揉璇玑的脑袋,“藏好了,别被人发现了。”
“哦哦。”璇玑宝贝地把鲛珠藏进荷包里。
随后,昊辰要去处理簪花大会的各项事宜,卿九打着长途跋涉后累了的借口溜回了旭阳峰。
“既然累了,回去后好好休息,不许乱跑!如果让我知道你……”
“没有如果,我保证不离开房门一步!”卿九打的是昊辰亲自酿的桃花酿的主意。正如卿九常常吐槽的,昊辰一个往日里明明更喜欢品茗的却出乎意料地酿得一手好酒,只是他素来管卿九管的严,心情好时才允她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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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一次性喝的多了,卿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都快炸了,运了两遍灵力排出了酒气才觉得活了过来。
“醒了?”昊辰放下手中的笔,从案前起身走了过来,将一碗用灵力温着的醒酒汤递了过来。
卿九对醒酒汤敬谢不敏,“我都清醒了,没必要喝这个了!”
“喝掉!”昊辰不动如山,语气坚定。
卿九这才发现昊辰神色不太对劲,似恼似怒,脸色紧绷,仿佛在刻意压制着什么情绪。
“不要。”卿九试探地拉住昊辰的衣袖——没有被躲开。卿九松了口气,这么说他生气应该不是她的缘故,“昊辰哥哥,我醉了后……”
话没说完,昊辰欺身上去,单腿跪在床榻上,扣着卿九的下巴将醒酒汤灌了进去,“既然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从今日起,把酒戒了!”
336、禁闭
卿九猝不及防被灌了一碗又酸又辛又呛的醒酒汤,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到昊辰说要她戒酒,顿时炸了!
是他飘了?还是她拿不动刀了!
“以你的修为,簪花大会看与不看差别不大,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屋中反省。”
昊辰严苛的模样让卿九不禁怀疑自己醉后是不是做了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平日里她对着昊辰亲亲抱抱,也就行为太过了时被不痛不痒训上两句“放肆”“成何体统”……这一回,难不成她喝酒后把人轻薄地狠了?
卿九撇了撇嘴,她元阴尚在,明显没把人吃了,所以她到底怎么他了?自觉大概率理亏,卿九放缓了语气,可怜兮兮地求饶,“一个人很无聊的……”
“正好可以治一治你过分活泼的毛病!”
“昊辰哥哥……我是你师叔哎,哪有师侄关师叔禁闭的。”卿九觉得自己还能争取一下,毕竟簪花大会一听就很有意思。
“师叔若觉得昊辰没资格管你,此处并无结界,师叔随时可以走!”
“我错了!”都叫回师叔了,看样子这回她是真的干了大事了,“有资格!你最有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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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昊辰将衣袖从卿九手中抽出来,也不多说什么,冷着脸重新坐到案前处理庶物。
卿九连忙跟上,殷勤地给他磨墨。
卿九觉得昊辰在天上估计也是个大boss,这一身上位者的气势与她见过的那些个天帝、仙君异曲同工,就是这生气时候的阴阳怪气着实令人吃不消。
接下来的半个月,热闹是他们的,禁闭是卿九的→_→也不知道昊辰是怎么和褚磊交代的,反正没人来打扰卿九关禁闭就是了。
乖到这个程度,昊辰才勉为其难一般愿意给个笑脸,卿九预感短时间别说喝了,她连“酒”字都不能提一提。
“好无聊啊……”卿九故意趴在昊辰处理公务的桌案上,歪着脸盯着他,暗示关了这么久该放她出去了。
昊辰抬眸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昊辰突然开口,“让璇玑来陪你如何?”
“璇玑?”卿九一下子精神了,昊辰这是又惦记上他下凡的原因了?
“她六识未开,极为适合大道无情诀,是为守护秘境而生的。”昊辰一边说,一边继续批注着什么,“她过来了,日后我处理庶物的时候,你也有个说话的人。”
337、黑状
emmmm……怎么说呢,璇玑真可怜。卿九怎么琢磨都觉得昊辰这是把璇玑未来的路安排的明明白白——守着秘境这一亩三分地修炼无情诀,断情断爱,然后等历劫完回天上继续守护三界众生。
这是一个十几岁小姑娘该过的生活吗?
要说之前昊辰送璇玑逃生小法器那会儿,卿九还有那么一丢丢吃醋,现在妥妥地心疼自家小侄女,这是造了什么孽?!
不过卿九倒是没反对,昊辰毕竟是带着任务下界的,她也没必要非和他对着干——至于小璇玑,辛苦了……不过姑姑还是会罩着你的,比如恋爱想谈还是要谈的,那个羞涩的司凤小少年就很合适嘛。
就这样,璇玑顺利拜在了恒阳长老门下——虽然恒阳长老收完徒就闭关了,这是得多不在意小徒弟啊,顺便把旭阳峰的内外弟子以及所有事物都全权交给了昊辰处理。
璇玑就这样被移交给了昊辰,当天就拿着个小包袱苦哈哈地爬到了山顶,住到了前几天刚刚修好的院子里。
这也是卿九觉得昊辰对璇玑一点私情没有的一大原因,明明他院子里空房间挺多,但他还是选择了让弟子在边上再修一个院子,美其名曰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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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璇玑悲催的日子进一步验证了这一点。一天一顿饭,还得自己御剑去追,璇玑这个战五渣最初天天灰头土脸,见了卿九就喊饿,隔三差五避着昊辰偷偷来找她蹭糕点零食。
没火点灯,昊辰给了璇玑一本火咒让她自己学着点;没水洗漱,昊辰给了璇玑一本水咒让她学着变……于此同时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卿九帮忙,生活的巨大压力让璇玑在短时间内学会了五行术法和御剑之术。
卿九觉得也就璇玑这样大大咧咧地能受得了这种教育方式,换她恐怕恨不得套昊辰麻袋了——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因材施教的典范了。
“姑姑,我想司凤了。”大概是基本生存问题得到了解决,璇玑开始想男人了。
“你们就没有什么联系的方式?”
“本来是有的。”璇玑苦恼地鼓了鼓腮帮子,“可是……我上旭阳峰的第一天,昊辰师兄就把匕首、万花筒,还有联系司凤的传音铃铛都没收了……”
这是告状吧!
是的吧!
小璇玑出息了,都学会偷偷告黑状了。
“所以这都小半年了,你一次没和人司凤联系过?”这么不怕死情缘的吗?
338、后续
璇玑一脸懵懂的模样,仿佛没能理解卿九的言下之意。
卿九无奈地戳了一下璇玑的额头,“你是不是傻?”
“可是我又打不过昊辰师兄。”璇玑委委屈屈地解释了一句,“向师兄要的话,师兄肯定又要让我去后山砍竹子了,不砍完还不给我饭吃……”
emmm~所以,对司凤没有饭重要是吧?!
卿九听着璇玑无意识的黑状,难得心虚,“走,姑姑带你拿铃铛去。”
“谢谢姑姑!姑姑真好!”璇玑满血复活,笑得傻兮兮的。
卿九原以为还要找一找的,结果刚进藏书阁,璇玑就拿起了进门第一个架子上的铃铛——放的真是够随意的(#-.-)
这是看准了璇玑法力弱,进不了藏书阁。
“司凤……司凤……”璇玑已经叫唤上了。
“你俩回去再聊,这回藏好了,别再被收了!”
“嗯嗯。”璇玑宝贝地捧着传音铃铛回房间了。
接下来的日子,璇玑即使依旧被昊辰训得灰头土脸的,但勤勉程度蹭蹭蹭往上涨,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啊……真爱的异地恋,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电话粥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么煲两顿。
昊辰不知道真实原因,以为璇玑就是开窍了知道上进了,甚至如老父亲般和卿九私底下欣慰了一番。
为了奖励璇玑,昊辰在她生辰的时候取了两壶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酒。过分的是,由于昊辰威胁的眼神,整整两壶,卿九连一口都没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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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卿九牙痒痒,“等我解了封印,一定要用昆仑镜看看那天我到底干了什么?!要是不是很过分的话,你死定了!”
“嘀咕什么呢?”昊辰转过身来,“跟上。还是你想在这看着璇玑喝?”
“哼!”卿九快步上前不轻不重在昊辰腰间扭了一下,表示自己也是有脾气的,就算她醉酒干了点什么,男女朋友之间那什么也是合法的对不对,再说这都大半年了,老翻旧账太过分了!
“你这是在气什么?”昊辰仿佛没有痛觉一般,无奈地敲了敲卿九的额头。
“璇玑都有,你凭什么不让我喝啊……”她就美男、美酒、美食三个小小的爱好。大家都不喝她忍忍也就过去了,但现在……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醉酒伤身。”
话是这么说的,但卿九觉得昊辰的眼神仿佛在嘲讽——你喝醉后什么鬼样子你自个儿心里没点数?
339、心得
转眼四年过去了,璇玑也到了该下山历练的时候。
璇玑这个苦逼小孩儿,临出门还被便宜师傅要求发誓:一辈子坚守秘境,保护天下苍生的安宁。
这倒霉程度也是够够的了。
卿九没兴趣跟下山玩——毕竟昊辰又不去,因为眼下最要紧的是另一件大事儿——她十八岁生辰快到了……
也就是说,她要成年了,终于可以对昊辰这个“小妖精”下手了。
卿九脑海中闪过酒、丝带、捆仙绳等等一系列小道具,最后统一打包压到心底。就昊辰这个脸蛋儿和身段,卿九深觉只吃一次太过暴殄天物,为了能持之以恒地品尝,还是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下手。
“终于回神了?”昊辰瞥了卿九一眼,手指翻了一页纸,然后继续参悟。
卿九把心底酱酱酿酿地关小黑屋过程压下,心虚地笑了笑,“嗯。”
“也不知这些天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昊辰似是随意地问道,“可是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哪有!我这一天天都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哪有功夫做别的。”
“这话听着有几分心虚。”
卿九刚要驳回去,璇玑的传音符来了——这是昊辰布置的家庭作业,一天一封心得,就和小学老师布置的日记差不多。
璇玑也差不多就是按日记那格式写的——先是问候一下师兄,然后开始写今天到哪了,天气环境怎么样,遇上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吃了什么,最后总结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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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划开璇玑的传音符,然后表演了一个笑容渐渐消失。
卿九好奇地探过去瞄了一样,哦,璇玑遇着禹司凤了,干材烈火,爱情的小火苗压不住了。
“人两情相悦甜甜蜜蜜的,你气什么?”
“那禹司凤扰乱璇玑的心智,让璇玑忘了自己身为守境者的责任,我如何能不气!”
“嗯……”为什么每个一心守护三界的神、仙、人都纠结自己徒弟、师弟、师妹谈不谈恋爱的问题,“有一个问题困扰我许久了,不知该不该问?”
“你说。”
“这情爱与责任难道就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为何你们总觉得想要情爱的一定会舍下责任呢?”
“你们?”昊辰的关注点也是十分清奇了。
卿九自然不能说是自己从前经历的世界,事实上这些她也根本说不出口,“画本子里的仙君、道长、大侠们。”
“哦。”昊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没有,然后拐回了卿九的问题上。
340、想法
昊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转向卿九开始阐述他的想法,“倒也并非觉得情爱与责任不可兼得。只是无论是神也好,是人也好,精力总是有限的,往往无法兼顾两者。故而常人易耽于情爱,深陷其中而忘却责任。爱之深恨之切,情爱扰人心智,道心不够坚定就易冲动行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同时,情爱如肋骨,若是处理不当就会变成软肋,身负重任之人有了软肋稍有不慎就将酿成大罪。故而,对大部分人而已,无情才能超脱,才能不将心绪囿于眼前一人,方能成就大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一言一行都可能左右他人命运,我等修仙之人更甚。”
简单来讲就是,不够聪明、不够理智、不够强大的就不要妄想鱼与熊掌兼得这样的事,身负重任就老老实实不要想着谈恋爱,否则就容易造成天下大乱。
卿九抿了抿嘴唇,昊辰的这个说法听起来挺因噎忘食的,但仔细想想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花千骨痴恋白子画,然后被人利用放出了妖神,致使天下大乱,苍生受难。站在她的视角她确实是好心的痴情的可怜的,但站在凡人的视角,他们才是无辜受难的。
卿九想了想觉得不能顺着昊辰的思路,不然小璇玑真的要单身一辈子了,“凡事疏不如堵,与其耳提面命让璇玑无情,不如让她自己去闯一闯。若那禹司凤真是个坏的,璇玑吃了苦头自然就懂了;若他是个好的,未来与璇玑共同守护三界也是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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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沉默了片刻,“倒也不是不行。以那禹司凤的天资,与璇玑同修有情决……不过得想个法子让离泽宫同意禹司凤入赘才好。”
emmm~昊辰想的真的不是一般的远。
卿九无语地倒进昊辰怀里,抱着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你啊!”昊辰已经习惯卿九的投怀送抱了,只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卿九晃了晃头躲避昊辰的手,在他怀里蹭了又蹭,然而昊辰就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坐怀不乱,让故意为之的卿九深深怀疑了自己的魅力。
其实如果卿九看到昊辰手中捏的有些变形的书页,就会发现她的小动作威力还是不错的。
然而啥都不知道的卿九觉得直男太难撩,想早日吃到肉,可能要偷偷搞点事儿。
341、礼物
在卿九和昊辰定下婚约后,昊辰的院子进行过一次扩建,主要是享受主义的卿九拒绝浴桶,想要一个室内的温泉池子。
都是会五行术的,由昊辰施法,卿九监工短短几个时辰就完成了。
昊辰原本是打算建两个,一人一个,毕竟他虽不在意物质但也不会亏待自己。然而昊辰一觉醒来两个房间合二为一了——中间那堵墙被卿九推了,理由是温泉用的是活水,只要他们俩错开时间就可以拥有一个两倍大的池子。
昊辰在小事上素来不反驳卿九,于是给卿九提供了完美地作案地点,也不知道某人会不会后悔一次又一次的忍让。
卿九一向知道昊辰长得好,但没想到能好看到这个程度——既让人想细细怜惜,又让人想狠狠伤害。
昊辰泡在水池里,褪去了发冠,头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都显得温柔了许多,发黑如墨,肤白如玉,更衬得唇色嫣红,卿九突然就有些懂了她经历过的世界里那些个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了谈个恋爱拉三界陪葬的昏君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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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活色生香……
罪过!罪过!卿九在心里默念救世组组规——三界为重!六界为重!苍生为重!真爱没了下个世界更乖,任务失败后续麻烦多多。不可色令智昏!不可见色忘义……保持初心,奥利给!
然后下一秒,卿九就被昊辰从水里提溜了出来。
卿九定睛一看,昊辰身上已经披了一件衣服。但由于还在水里,白色的亵衣贴在身上,微微有些透明,某种意义上比不遮更活色生香几分。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昊辰招来了他的外衣,试图将卿九裹起来。
然而卿九不配合,机会难得,不趁机软化他,下次指不定什么时候了,“你可记得你今日为我庆生时答应了我什么?”
熬了那么多年,卿九终于十八岁了,趁着生辰宴匡着昊辰答应了只要她想要,只要他有,便送与她做礼物的承诺。
“自然记得。”昊辰微微拧了下眉头,似乎没有想出二者的联系。
“我想要你!”
“成何体统!”
“今日我生辰,我就是体统!”卿九欺身而上,“昊辰哥哥说过,无信不立,今日自当以身作则才好。”
“你……”
“再说了,你又打不过我,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话本子里说,良家女子大呼救命时,恶霸总是更加兴奋的!”
342、如愿
“良家女子?!”昊辰似乎是气极反笑,奈何被定了身动弹不得。
“那……良家少年郎?”卿九伸手扒拉昊辰的衣带。
卿九觉得自己赚大了,肤白貌美——昊辰真的好好看,无一处不是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昊辰的眼睛闭上又睁开,“你不后悔?”
“悔什么?不过是某些事提前一些时日罢了!还是说,昊辰哥哥想悔婚?”
“嘶……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谁教你的!”昊辰咬着后槽牙,心中暗自盘算着要把带坏卿九的人碎尸万段,然后天诛。
“话本子里教的呀!”
“司命!”从牙缝里模模糊糊挤出来两个字。
“嗯?昊辰哥哥你说什么?”
“把定身松开。”
“才不呢!好不容易到手的。”……
“你松开……我依你便是。”
“真的?”这么容易屈服的吗?卿九十分怀疑,不是说一般都要强烈反抗一下的吗?就像以前她之前去拯救的那个世界——白子画面对黑化的花千骨好像是誓死不从的吧!
记不太清了……她当时光顾着怎么把十方神器带走了,没顾上主角们墨迹的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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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说的,我又打不过你吗?”
卿九想想也有道理,刚解了定身咒,就被反摁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不过就加入吗?他原来是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吗?那她这些天纠结个什么劲啊!
昊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唇印上她的眉心。
眉心一瞬间热热的,仿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但没等卿九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突如其来般的热情之中。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和老房子着火差不离了。
——————————
“下回还胡闹吗?”
“~哈~停……停下……”
“嗯?”
“我……错了……”
“乖。我们继续……”
—————————
卿九难以置信地揉了一把快折了的腰,她竟然输给了他!这不科学,明明他打架从没赢过来着。
一定是她的实力还未解封的缘故,等她切大号之后,一定把场子找回来。
神志回归,卿九摸了摸眉心,果然那一瞬间的感觉不是错觉,这个世界的神契那么随便的吗?!
不是都要结印……等等!
天道!
你敢算计我!
卿九眼中泛起层层怒火,不会真觉得她一个历经数十个世界、活了数万年的“救世者”是心慈手软之辈了吧。
343、契约
“醒了?”昊辰推门而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案上,坐在床沿上,伸手摸了摸卿九的脸,“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昨日伤着你了?”
眼看着昊辰就要上手检查了,卿九这才语气不善地回了句,“我没事。”
“生气了?”昊辰将卿九的手握住,语气温柔,几乎像是讨饶一般,“昨日,是我孟浪了……日后都听你的可好?”
卿九微微有些诧异地抬眸看了昊辰一眼,他眼中情义不似作假,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其中的算计,试探地问道,“我眉心似乎多了个契约。”
“这是你我的婚契。”昊辰握着卿九的手,放到了自己的眉心处,“我也是有的。”
这就坦白了?是这个世界的婚契就是这么好结的?还是他也不知道这里头天道做了什么?
“我怎么从未听过有婚契这种东西?”
“九儿……这是天神的契约。”
这是要坦白身份了?“天神?你不是人,而是神?”
“是,吾乃柏麟帝君,昊辰是我落身人界的身份。”
柏麟帝君?!这不是任务对象吗?!那个为了三界剖了好友魔煞星罗喉计都,封印了他的心魂,制造战神的天界至尊——原本轨迹中打扰男女主谈恋爱的反派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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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是天神的契约。什么时候结的契?结契难道不该经过我同意吗?”
“你不同意?”昊辰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微微上挑的语调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卿九压下心底的莫名心虚,垂死挣扎般试图讲道理,“这是……这是两回事!就算我同意,但你还是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啊!”
“所以……九儿的意思是,虽然,你昨日对我做出了那种事,却是没想过负责的?”
“啊?”卿九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本就是道侣之间才好做的事情,难道不该先结契吗?”明明语气温柔,却有一种即将黑化的既视感。
卿九哑然,这么说好像也没问题,毕竟昊?柏麟帝君?老古董?辰一看就是个克己复礼的——都怪她曾经经历过的世界,好像没几个男女主是正经大婚后灵修的。
眼看昊辰周身的气场越来越不对劲,并不想get黑化囚禁虐恋情深副本的卿九当下投入昊辰的怀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话本子里结契不是都要举办大典,祷告上天什么的吗?不是应该很复杂吗?”
344、天道
“昨日那情况,你倒是给我时间准备大典呀!”昊辰亲了亲卿九的额头,他是彻底栽在她身上了,万年的无情道算是白修了,“师傅和掌门已经在商定你我的婚期了。至于结契大典,我已吩咐司命筹备,自不会委屈了你。等这一世结束,你我回归神身,届时自当三界同贺。”
卿九默默咽了口唾沫,她好像玩脱了……但看着昊辰那张哪哪都踩在她审美上的脸,“好的呀!”
昊辰脸上这才又有了笑意,嘴角又显现出了深深的酒窝,低头亲了亲卿九,“给你熬了粥,喝一点好吗?”
“你喂我?”
“你啊!”昊辰对此倒是没有感到意外,语气宠溺,动作殷勤,仿佛一晚上在讨好人方面开了窍。
被美人喂了一碗粥,卿九的理智也回来的七七八八了,“我要补觉,你不准打扰我,知道了吗?”
“好。但也不能睡太久,对身体不好,酉时(下午六点)我唤你用膳。”
卿九抱着被子不回答,一副我已经睡着了,什么也听不见的模样。
昊辰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卿九曾经说过的“萌点”,抿着唇憋住了笑意,不然某只小狐狸恼羞成怒他可承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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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昊辰出门处理旭阳峰的日常事务,这边睡着了的卿九留下一缕分神,主魂一头扎进了混沌虚空。
“你是天道?”卿九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的似云似雾的白色气团子,甚至没忍住用手rua了一把,q弹q弹的,手感还挺好……但这货居然是天道?卿九反问的语气带着三分的不可思议。
“嗯。”语气软绵绵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弱?”卿九是经历过十几个世界的资深救世任务者了,天道也见过许多次了,形态各异,有的是一只天罚之眼,有的是一支众生之笔,但无一不是给人一种神秘莫测无比强大的压迫感,看上去比她弱的就这么一个……
“哇╯﹏╰哇哇……”能不要面子哭成狗的也就那么一个,“你……你欺负天道。”
“哭也没用,老实交代,我神魂中的婚契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婚契跟盖章一样容易了?”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而且真不是我的错。”天道团子委委屈屈地左右晃荡。
“那就长话短说。”卿九可不吃这一套,要是天道说不出个好歹,她绝对要让祂大出血补偿一下她的精神损失。
345、算计
(锁)
346、奋斗
“你少套路我!”卿九戳了戳昊辰的腰,“我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以我的天赋,怎么说也该有个了不起的身份,比如仙君帝君什么的?你我之间谁的神职高还不一定呢!对了,你老实告诉我,我俩是不是在天上就认识了?我此番是不是下界历情劫来了?那你定是早就思慕予我,偷偷跟着我下凡,这才留有天上的记忆。你趁我年幼,引我……”
“尽胡说!”昊辰被卿九胡乱编造、极度自恋的话气笑了,握住卿九作乱的手,“也不知当初是谁第一次见我就要我做她的夫君……如今倒好意思倒打一耙。”
“这么说你万年的无情道真是短短几年被破了?和上辈子什么的全无干系?”
“没有什么上辈子。”
也就是母胎单身——万年单身汪,果真是翡翠白菜啊!她这撩了无情道大佬,还一路顺顺利利、无灾无难撩到手里了……想想不同命的花千骨,唉,果真是魅力大没办法啊→_→
“那你果真是不适合走无情道!”卿九下了定论,“那你认识我的真身吗?你这处处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我没理由不对你下手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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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昊辰无奈地选择坦白,“实话与你说了吧,我虽知你并非凡人,却查不到你真身的身份。”
看来天道给了冥帝的位格,却没给她安排什么奇奇怪怪的背景,这样也好,不用收拾什么烂摊子。这般想着,嘴上却不饶人,“那我的真身一定很厉害……呐,还不趁着现在好好讨好我一下,日后我好关照你呀!”
昊辰右手虚握,抵在唇前,掩饰般的咳了一下,缓了缓才说道,“今日便依了你,但明日开始,剑还是要练的。”
“你本来就打不过我,我再练你岂不是更没希望了。”卿九觉得昊辰也就仗着她舍不得下手,不然这么不解风情,定是早晚被始乱终弃的命。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没什么,没什么。”卿九矢口否认,大美人有时候娇得很,不开心了得哄好长时间才能给个笑脸,“昊辰哥哥都发话了,我自然是都听你的啦!练!我一定好好练。”
昊辰轻笑了一声,像是给这事儿翻了篇,不急不缓地抚着卿九的头发,直把人哄的昏昏欲睡,这才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你若要动手,我哪里会还手……吾早已认输了。”
347、甜蜜
卿九缠着昊辰着实过了一段没羞没躁的日子,初初体会到了美色误国、君王不早朝的滋味就不得不重拾守护三界的心。
说来许是表露了身份,昊辰再见司命时并未避开卿九,反而还特意介绍了一番。不说别的,这司命察言观色的本事确实不错,那一声“帝后”叫的卿九和柏麟都十分愉悦。
司命特意下凡是为了向昊辰禀报,战神转世脱开了掌控,解开了定坤的封印。
为此,卿九不得不跟着昊辰和司命飞往了案发地点——神剑定坤的封印之地,果然只剩下一地碎石头。
回去的路上,昊辰眉头紧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战神很厉害?”
“他的武力确实举世无双。”
“你别怕,我会护着你。”卿九突然有些心疼,这些年的相处,昊辰疏风朗月、清冷矜贵,想来作为天界帝君时也是白玉一般的人,却由于武力被逼得不得不狠下心肠,剖了好友罗喉计都来造了所谓的战神。他曾经没得选,但现在不同了。
“嗯?”昊辰扭头看向卿九,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瞳孔放大,看起来有些呆愣愣的感觉。
“我会护着你,你别怕。”卿九踮起脚拍了拍昊辰的肩膀。
“我没怕……我怎么会怕呢?”昊辰的嘴角勾了起来,将卿九搂入怀中,“我只是在想,我是否不该放纵她和禹司凤,让她再次生出了异心。”
“我倒觉得你该促成他们俩。”
“怎么说?”
“曾经的战神之所以那般肆无忌惮,是因为她没有后顾之忧,她没有羁绊,所以无所顾忌,说翻天就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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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禹司凤可以成为战神的软肋?”
卿九没有直接回答,她并不喜欢软肋这种说法,“璇玑并非战神,她有亲人,有朋友,倒也未必会有极端的想法。”
“说来我觉得很奇怪,既然是为了消磨战神的煞气,为什么次次历劫都是悲惨的身份呢?难道不该让她泡在蜜罐子里,父母恩爱,夫妻和睦,儿孙满堂吗?”
昊辰眼神暗了下来,“我会再去查一查。”
卿九随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也没有蠢得不可救药,之前也就是灯下黑,这不就开始怀疑了吗?
“你今日的剑还未练。”
练剑?!为什么他对练剑可以执着到这个程度。
自知反抗无效,卿九丧丧地认命,自己选的大美人,哭着也要宠下去。
348、软肋
又过几日,璇玑的“日记”中提到了天墟堂在轩辕派灭门事故中的黑手,以及天墟堂夺取天机珠的事。
卿九的老大哥褚磊和长老商议后决定去浮玉岛与众掌门共商。
这种大事作为少阳下一任掌门预备役的昊辰自然是要过去的,卿九自然也一道被带了过去。
浮玉岛在大海之上,考虑到修为差的弟子无法横渡,褚磊大手笔包了一条大船。
船行驶在碧波之上,万万没想到这辈子晕船的卿九歪倒在了昊辰身上,呵呵唧唧地求安慰。
哪怕之后缓了过来依旧不肯起身,褚磊欲言又止,但看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默默离开了船舱,还不忘将门关上——妹妹喜欢他能怎么办→_→唯有把人绑到她身边。
过了午时,天气逐渐凉了下来,卿九跟着昊辰下船登岸后就看到了半空中和离泽宫副宫主对峙的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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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的状态显然不对,眼睛变成了邪异的蓝色,面无血色,表情冷酷,乍一看有几分走火入魔的样子,也像是被什么不详的东西附体了。
说起来,璇玑和战神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现在的情况怎么看怎么像夺舍?
卿九思考的时候,昊辰打了一个静心咒,璇玑从半空中跌落,昏迷不醒。
禹司凤飞扑上去,抱着璇玑很是焦急。
离泽宫副宫主看了眼少阳一行人,倒是并未再动手,摇着扇子走近,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以璇玑手中的定坤神剑试探璇玑的身份。
褚磊和昊辰自然不会承认,两人轻轻松松将话题转移到天墟堂和保护灵匙的事情上,即便众门派不相信天墟堂行事但也不得不小心。
“玲珑呢?”璇玑晕倒,妹控玲珑没理由不跑过来啊,难不成又出岔子了?历来主角光环,队友祭天,玲珑不会真出事儿吧!
禹司凤虽然很想跟着抱着璇玑的师姐走,但碍于离泽宫副宫主留在了原地,听到卿九的问话十分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此前我们分头行动,玲珑身上有传音铃,敏言身上也有少阳的传音符,应当只是在什么地方耽搁了。”
卿九越听越不对劲,主角跑出来了不代表配角能死里逃生,玲珑怕是被抓了。从乾坤袋取出一只珍珠耳环——这是一对儿的,另一只在玲珑的耳朵上,这是个特殊的法器,不启动的时候没有法力波动,最是隐蔽。轻轻一按,珍珠上浮现了金色的符文,“玲珑?”
传来的呼吸声有些微弱,“姑……救我……”
349、玲珑
珍珠上的符文是卿九亲自绘制的,带了追踪的作用。有了gps定位,卿九和昊辰带着十几个少阳弟子顺利了救出来玲珑等人。
彼时玲珑的精神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拿着匕首在邬童的尸首上连捅了十几刀才又哭又笑地发泄了出来。
回浮玉岛的时候,由于玲珑怯生生地拉着卿九的衣摆不放手,卿九不得不放弃了昊辰这个免费劳动力,自己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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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褚磊平日里不怎么表达,实际上对两个女儿是疼到了骨子里,看到性情大变的大闺女嘘寒问暖的同时那是恨毒了天墟堂。
等卿九回自己的院落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卿九点了灯才发现去封印定坤的昊辰已经回来了,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脸色惨白,额头还有未干的冷汗。
听见脚步声,昊辰睁开了眼,“回来了。”干涸的嘴唇由于说话裂了个小口子,看起来又虚弱了几分。
“你躺着就好!”卿九连忙倒了一杯水,又给昊辰喂了几颗药,“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封印定坤失败了?”
昊辰拍了拍卿九的手背,安慰她自己并无大碍,语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怅然,“按理来说定坤不该这般的……”
璇玑战神之力尚未完全解封,定坤又被封印多年,哪会这么快恢复,怕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促使定坤煞气的爆发。
“战神和璇玑是一个人吗?”
昊辰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是也不是。”
“那让她永远当褚璇玑可好?今日我看她眼冒蓝光的模样,仿佛是被别的魂魄夺了身躯,我不喜欢。”好歹是她的侄女,这么些年也有那么几分感情,她可不希望某日起来侄女的身体里换了个陌生的玩意儿。
“我已经让司命封印了战神的命柱……我瞧着她本身也有几分仙缘,好好修练,来日当个逍遥仙也不无不可。”
卿九盘算了一下,六道轮回已经快要孕育成功,那战神说起来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既然不愿当天界的战神,日后将她从璇玑身上剥离出来,投胎成人、成妖、甚至成修罗,只要不碍着三界太平,投成什么都好说。
“在想什么?”眼看卿九神游太空,不甘被冷落的昊辰将人搂入怀中,惩罚性地捏了捏卿九的手心。
卿九自然不好提冥界的事,毕竟现在她在“历劫”,亲了亲昊辰的喉结,“在想怎么吃掉你。”
“胡闹!”却是并未将人推开。
350、战神
珍珠上的符文是卿九亲自绘制的,带了追踪的作用。有了gps定位,卿九和昊辰带着十几个少阳弟子顺利了救出来玲珑等人。
彼时玲珑的精神已经有些不太正常了,拿着匕首在邬童的尸首上连捅了十几刀才又哭又笑地发泄了出来。
回浮玉岛的时候,由于玲珑怯生生地拉着卿九的衣摆不放手,卿九不得不放弃了昊辰这个免费劳动力,自己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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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褚磊平日里不怎么表达,实际上对两个女儿是疼到了骨子里,看到性情大变的大闺女嘘寒问暖的同时那是恨毒了天墟堂。
等卿九回自己的院落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卿九点了灯才发现去封印定坤的昊辰已经回来了,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脸色惨白,额头还有未干的冷汗。
听见脚步声,昊辰睁开了眼,“回来了。”干涸的嘴唇由于说话裂了个小口子,看起来又虚弱了几分。
“你躺着就好!”卿九连忙倒了一杯水,又给昊辰喂了几颗药,“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封印定坤失败了?”
昊辰拍了拍卿九的手背,安慰她自己并无大碍,语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怅然,“按理来说定坤不该这般的……”
璇玑战神之力尚未完全解封,定坤又被封印多年,哪会这么快恢复,怕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促使定坤煞气的爆发。
“战神和璇玑是一个人吗?”
昊辰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是也不是。”
“那让她永远当褚璇玑可好?今日我看她眼冒蓝光的模样,仿佛是被别的魂魄夺了身躯,我不喜欢。”好歹是她的侄女,这么些年也有那么几分感情,她可不希望某日起来侄女的身体里换了个陌生的玩意儿。
“我已经让司命封印了战神的命柱……我瞧着她本身也有几分仙缘,好好修练,来日当个逍遥仙也不无不可。”
卿九盘算了一下,六道轮回已经快要孕育成功,那战神说起来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既然不愿当天界的战神,日后将她从璇玑身上剥离出来,投胎成人、成妖、甚至成修罗,只要不碍着三界太平,投成什么都好说。
“在想什么?”眼看卿九神游太空,不甘被冷落的昊辰将人搂入怀中,惩罚性地捏了捏卿九的手心。
卿九自然不好提冥界的事,毕竟现在她在“历劫”,亲了亲昊辰的喉结,“在想怎么吃掉你。”
“胡闹!”却是并未将人推开。
351、心灯
被昊辰的糖衣炮弹哄的不知天南地北的卿九早早起来一起晨起练剑,出门却发现人多的有些不正常了,“今日外头怎么这么热闹?”
“师叔不知道?”敏原面露惊诧,“璇玑又去找那离泽宫离泽宫的副宫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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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了?”
“那倒没有……”
“我们也去看看。”
由于都是客人,少阳派被安排的院落和离泽宫被安排的院落就挨着,离得很近。
大约是离泽宫宫规严苛或是这副宫主威压太过,离泽宫弟子倒是没有出来看热闹的。
“宫规!宫规!不就是个面具吗?我都答应嫁给司凤了,你还想怎么样?”璇玑挡在禹司凤的面前,气势汹汹地面对离泽宫副宫主,看样子似乎是禹司凤又因为被摘了面具受罚了。
“你摘下的司凤的不死树面具如今仍是哭面,说明你待司凤不是真心,你让我怎么向离泽官交代!不过念在司凤是离泽宫首徒的份上,我再给你们一个机会。“副官主的话语仿佛他多看重禹司凤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站在禹司凤这边的长辈。离泽宫副宫主一边说,一边把把情人咒面具的碎片递给璇玑。
“副宫主,你是想让璇现种心灯?”禹司凤一点就通,神情说不上是惊喜还是惊吓。
“你的生死正好趁此机会验一验,你难道不想知道结果吗?我也好给宫主一个交代。”副宫主微微一笑,语言中充满了蛊惑,但看禹司凤不再言语就知道怕是被说服了。
“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心灯又是什么?”璇玑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地接过副宫主递来的树皮。
“小丫头,把这个碎片埋藏在土壤里以真气浇灌,若你有心悦之人愿意倾心待之,两日内它便会生根发芽结出心灯,到时候心灯摘下捧在司凤手上,它若明亮如初,说明你待司凤是一片真心,如此离泽宫的宫规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你敢不敢试一试?”
“不就是心灯嘛,我种!”璇玑一脸我可以的模样,还扭过身对禹司凤笑了笑,“司凤,你相信我,我可以种出来的!”
“嗯。”禹司凤看起来像是快感动哭了,巴巴地点了点头。
卿九脑海中有一种丑媳妇终于熬出头的感觉——离泽宫副宫主就是那个恶婆婆。
卿九摇了摇头,试图把脑袋里可怕的想法摇走。
352、撒娇
昊辰察觉到了卿九的异常,拍了拍她的肩膀。
卿九通过传音把自己的感觉和亲亲昊辰分享了,得到了大美人一个无奈至极的笑以及一个不轻不重的“胡闹!”。
“好,那我们拭目以待!”离泽宫副宫主摇着扇子,看着互诉衷肠的禹司凤和褚璇玑难得没有说些什么戳禹司凤的心,只嫌弃地撇了撇嘴扭头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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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宫主请留步!”
“褚小姐有事?”副宫主转身看向卿九。
“这不死树的碎片你还有吗?”卿九穿越过这么多世界,对从未见过的东西总是多一些好奇的。心灯这种听着就应该很好看的东西当然要收藏一个。
副宫主认真打量了卿九一眼,明明看起来很无害的一个人类姑娘,却让他觉得十分危险,他的羽毛都险些炸开了。副宫主虽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自是相信与生俱来的直觉,迅速收回了目光,表面上语气仅仅比对褚璇玑时好上一点,依旧很臭屁的样子,“褚小姐喜欢,便拿去好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
三四片不死树的树皮被法力支持飞到了卿九的眼前。
“多谢!”卿九这个经历多的,自然感受到了副宫主隐晦的示好,这副宫主倒是个难得聪明人——在这个普遍不需要动脑子的修仙门派里。
“你对这个有兴趣?”昊辰从卿九手里拿过一片树皮,眼神晦暗。
“我觉得我那盏夜明珠灯没那么好看了,只是一时想不出替代品才留到现在。”卿九眨着眼睛看向昊辰,就差没直说自己想要一个心灯。
昊辰并未说话,他为卿九万年的无情道都破了,自然是满足有心悦之人愿意倾心待之这一点的,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感情需要一盏灯来证明。
“别人都能有,我也要嘛……”卿九摇了摇昊辰的衣袖,“昊辰哥哥……”
昊辰一听便知道自己误会了,卿九哪是想让他证明感情,分明是见猎心喜,好奇心上来了。
昊辰被摇了几下就咬牙答应了下来,除此之外,他能怎么办!一时间看褚璇玑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了。
卿九得意地偷偷笑了笑,好友诚不欺她,撒娇大法对付情窦初开的老神仙果然好用的不得了。
昊辰收了不死树的树皮,甩袖背到身后,另一只手敲了敲卿九的额头打破了某人的窃喜,“今日多练一柱香的剑。”
卿九诧异抬头,见昊辰大有你不答应心灯就要重新考虑的样子,只好委委屈屈嘟着嘴点头。
昊辰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似乎有点理解卿九常常撩拨他生气的原因了。
353、表白
不死树,在这个世界又名昆仑神木。
怎么说呢,反正卿九印象里昆仑神木不长这个样子,昆仑神木的树皮也没有种心灯的左右。
“昊辰哥哥,你知道不死树长什么样子吗?它是因为长在昆仑才叫昆仑神木吗?那昆仑别的神树该怎么叫?”练完剑回院子的时候,卿九把玩着手中的不死树树皮,有很多裂纹,摸起来很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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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显然好为人师且知识面非常广,“等此间事了,我带你去昆仑看看。它本名若木,生长于昆仑西附西极,青叶,赤花,味甘,灵力充沛。曾有重伤的修道者入昆仑,机缘巧合之下吃了若木的青叶,不仅伤好了,修为也更进一步,百年后飞升成仙。以讹传讹之下,就成了昆仑有神木,青叶上乳白色的液体为不死原液,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喝一口这不死原液就能起死回生,故而这树就成了昆仑不死树。”
以讹传讹……emmmm……
路过璇玑的房间时,门没有关,卿九看了一眼,璇玑抱着个花盆正努力输灵力,脸色微微发白,弄不好从她去练剑时就开始种了,算起来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还挺执着的,看起来她这个小侄女是真的陷进去了。
“怎么了?”
“璇玑在种心灯,你也赶紧给我种一个。”卿九拉着昊辰往房间走——璇玑对那个禹司凤那么深的感情,种了一个多时辰都没种出来,可见心灯是个不容易的玩意儿。一般来讲慢工出细活,这种需要付出长时间心血的应该会很惊艳才是。
“急什么!这简单得很。”昊辰顺从地被卿九牵着手,一方面欣喜卿九的急迫,一方面表现得很平静的模样。
“你种过?!”卿九一个急刹车,扭过头看着昊辰。
昊辰没停住,顺势吻了一下卿九的额头,笑道,“小醋坛子!”
明明更亲热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卿九就是突然红了脸,有点慌乱地移开目光。
昊辰揉了揉卿九红透了的耳垂,“遇见你之前,我天上地上修的都是无情决,除你之外,谁敢让我种心灯。”
卿九只觉得心跳乱七八糟的,满脑子都是昊辰眼中的星光,结结巴巴地反问,“那……那你怎么知道简单的很……”
“因为,”昊辰低下头,卿九可以感受到吹在脖子上的昊辰的呼吸,有些痒痒的,又有些麻麻的,“我倾心于你啊!”
354、心灯
最后卿九反过来是被昊辰牵回房间的。
卿九好不容易平息了脸上的热意,自觉输了一乘——明明此前是她将昊辰调笑地面红耳赤的。
卿九把花盆放在桌上,抬了抬下巴示意昊辰赶紧种,准备扳回一城。
昊辰只觉得卿九故作高傲的样子着实可爱的紧,笑着点了点头,两边的酒窝一出来冷傲矜骄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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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昊辰用小铲子挖了个小坑,将手中的不死树树皮放进去,然后把坑填了,随后输灵力——花开了→_→前后也就眨眨眼的功夫……
卿九抿了抿嘴唇,emmmm……所以是璇玑太菜了,对禹司凤感情太浅?还是昊辰对她爱的深沉?按璇玑那个比较组,昊辰怕是爱到为她生,为她死,为她哐哐撞大墙的地步了——卿九突然产生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心灯剔透如水晶,无瑕胜玉美,至洁过冰清,微微发出粉色的光芒。卿九用手指戳了戳,触手细滑而微暖,有一种似玉非玉的感觉。
卿九爱不释手,心底的愧疚感却慢慢漫了上来——她突然很怕,怕昊辰让她也种一个心灯,而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种出来。
卿九扑进昊辰的怀里,顺势扒下了昊辰的外衫。
“别闹!”昊辰将衣服拉回来。
卿九一个用力扯下了昊辰的腰带。
“九儿?!”昊辰拉住了卿九的手,低头哄道,“别闹了,等晚上我都依你好不好?”
卿九抬头看了一眼昊辰——真是长进了,已经进步到正大光明承诺晚上干羞羞的事情了。卿九一挥袖子,整个房间笼罩在结界内,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桌上的心灯散发着粉色的柔光,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卿九的手指划过昊辰的腰,“昊辰哥哥~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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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
⊙▽⊙
(?д? )
(?o﹏o?)
(u?u)zzz
(以上需要细品,贤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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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九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将床头的传音螺放在耳边,“我在书房处理公务,醒了来找我,不许不用晚膳继续睡”。
啰嗦!管家公!卿九嘀咕了两句,手中出现了一块不死树的碎片,“我应该可以的吧……”
挖坑,放碎片,埋土,输灵力。
355、私权
很快就开了花,虽然没有昊辰那朵大,但胜在精致。
卿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就知道她可以的!
她一点也不渣,是个好女孩~
卿九将小心灯放在大心灯边上,小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一大一小,发着粉色的光,别说看着就是情侣款。
卿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比什么夜明珠好看多了——尤其是刚刚在黑夜中,浅粉色的光洒在昊辰的身上……真是越想越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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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笼着一层结界,不过并不对卿九设防。
卿九进门就看到昊辰在奋笔疾书,桌案上的文书堆的老高。
随便翻了两本,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看起来要么是帝君大人控制欲太强,大事小事都要亲自过目才放心;要么就是手下太没用,这种小事都不能独立完成。
昊辰将手中刚刚处理完的折子放在右手边,抬头时正好没错过卿九一言难尽的表情,“如今天宫重职多为天帝姻亲,能力上并不突出,我只好暂时多顾着些。”
天帝姻亲+能力上并不突出=裙带关系上来的关系户,不会干活,但又不好贬斥,只能卡着权利不下放。
不过听他这话,便不像对天帝有什么好印象的样子,看样子上回的话起了作用,昊辰已经查出战神的事情天帝在后头推动不少,滤镜破碎,如今恐怕已经在计划怎么先下手为强,把天帝搞下台了。暂时嘛,自然是快变动的意思。
昊辰拉着卿九到了桌前,从食盒中取出用灵力保温的饭菜,“你若再不过来,我就该去叫你了。”
尝了一块藕片,入口清甜,明显不是浮玉岛的口味,“这是鹿台镇那家的?”
“你还记得?看来是真的喜欢。”昊辰一边说,一边给卿九夹菜,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鹿台镇那么远,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她曾经夸过这家店的菜味道好,不过主要原因是她和昊辰一起去的。结果他不仅记得,还特地……浮玉岛与鹿台镇相隔甚远,卿九想着,就上手握他的手腕查看身体情况,“内伤刚好折腾这个做什么!”
脉象正常。
昊辰掩饰般地微微扭开头,咳了一声,“我让司命去买的。”
司命啊……
那就没事了。
可惜没看到昊辰故作严肃地让司命跑腿的模样——正大光明以权谋私滥用职权~
想想还挺带感!
356、姻缘
介于璇玑辛辛苦苦种了一天的心灯,结果连个影子都没有,卿九自然不好对外炫耀她漂亮的新夜灯。
不过这种偷着来的快乐别有一番风味。
璇玑的心灯种的连卿九都开始怀疑她和禹司凤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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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禹司凤守了两天两夜,璇玑没日没夜种了两天,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两个人傻子一样捧着布灵布灵的心灯,又哭又笑好似三百斤的胖胖终于找到组织。
虽然带着面具,但卿九还是察觉到离泽宫副宫主满脸的一言难尽,依旧是标志性地阴阳怪气,嫌弃地瞅了一眼哭成狗的禹司凤,“好自为之。”
心灯事件之后,璇玑和禹司凤算是迎来了蜜月期,离泽宫首徒和少阳掌门之女也算是门当户对,两个人每天就在浮玉岛到处秀恩爱,就这还有时间积极参与天墟堂案件,小日子可谓是极其丰富多彩了。
这天卿九刚练完剑,就听昊辰说起了晚间庆功宴的事情。
卿九不怎么喜欢这种□□,虽然她在当仙君、魔王、掌门、掌教……的时候也经常搞这个。
显然是看出了卿九的不乐意,昊辰安慰着,“各掌门想来都不会呆多久,后面都是小辈们的时间,听说还有浮玉岛的特色龙祭舞,应是挺热闹的。”
卿九把头埋进昊辰怀里,心说我开过的宴会多了去了,宴会什么样她还不知道嘛……但昊辰的安慰她还是很受用的,最近越来越有男朋友的样子了。
宴会上,推杯换盏,身为东道主的浮玉岛岛主东方清奇来者不拒,不一会就喝高了,“要说……说我浮玉岛的特色,那姻缘石……定是榜上有名……有名,那可是天上……司命……命仙君的东西……传闻……天定姻缘就会……会让姻缘石变色……”
说起姻缘,禹司凤就精神了,看着璇玑的眼神布灵布灵。
离泽宫副宫主见禹司凤丢人的模样,拿手中的扇子挡了挡,“哦?有这好东西!我看司凤和褚二小姐倒有情深似海的意思,不妨过去试一试,说不好我等能见识一回神物。”丝毫不在意这姻缘石多少年来都没有反应。
褚磊被说的有些心动了,他并不怎么满意这个离泽宫的禹司凤,奈何闺女爱的要死要活,若真是天定姻缘,他也可以相信禹司凤是个好的。
褚磊一附和,东方清奇兴致颇高的给大伙儿带路。
357、红线
可惜司凤和璇玑试了并没有变色。
禹司凤脸上又出现了熟悉的哀怨——怎么说呢,反正卿九不喜欢这个类型的,显得太弱了些,对她来说,势均力敌才是最好的。
褚磊看褚璇玑和禹司凤没让姻缘石亮起来,心中对禹司凤起了疑惑,听玲珑提起卿九和昊辰,想着如果卿九昊辰可以正好点一点璇玑,如果卿九昊辰不行……那一定是姻缘石有问题,毕竟这俩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昊辰啊,你和小九要不要也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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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对这个姻缘石不感兴趣,但还是上前几步回话,结果话没说出口,姻缘石大亮——璇玑和昊辰身上亮起了红色的光芒,连起了红线。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这是侄女的天定姻缘和姑姑在一起了?
褚磊更是脸都黑了——这都是什么事!
“姻缘石乃是死物,怎可能定人姻缘!”昊辰第一时间看向卿九。
卿九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她这么多世界见多了逆天之举,天定姻缘算什么?昊辰是她的,谁反驳都没用!没见天道都已经把嫁妆(冥帝位格)给了吗?要说天定也该是他们!
卿九走上去,打算暗中施法,搞出更红的光连她和昊辰,不然谣言定要烦死个人。
然而万万没想到,卿九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红光蔓延而起,数不清的红线自卿九出发,连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少……
这算什么?
她和所有人都是天定姻缘?
搞笑呢!
东方清奇惊地揪断了胡子,“这……这……怎么可能?”
“这个恐怕不是姻缘石吧!”具体什么用处倒是说不好。
卿九对姻缘石无感,昊辰却是气的不清的模样,等回了屋子,立刻就掐诀招了司命过来。
司命礼都没行完,就迎来了昊辰劈头盖脸的质问。
“那姻缘石的红光是怎么回事?那姻缘石不是你百年前所造,抛下人间的噱头之物吗?天定姻缘红光笼罩的把戏,敢戏耍到本君的头上!”
“小仙不敢!”司命腿一软忙跪了下去,“帝君息怒,小仙怎么敢戏弄帝君呢,小仙思谋着,怕是因为战神命柱是您施法镇住的,灵力感应所以才会这样。这姻缘石就是个死物,又只循死理,所以才会照出您和璇玑的红光。"
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个解释,司命见昊辰的脸色有所缓和,偷偷擦了擦汗。
358、后续
“照你这么说,九儿的红光是因为什么?她和所有人都有灵力感应?”
司命只觉得自己吓都要吓死了,“这……这……这怕是和帝后的身份有关了吧!小仙……小仙确实不知啊……”
“便是你这个不着调的,造出这么个不着调的东西!”理是这么个理,但昊辰一想到刚刚璇玑和他红线相连时内心无法言喻的恐慌就觉得压不住火气。若非九儿身份特殊,引得姻缘石异样,他该怎么解释他和褚璇玑的红线是姻缘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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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承受不来怒火,偷摸着向卿九求救。
卿九这时差不多看懂了昊辰的怒意从何而来,心底止不住的甜蜜与心疼,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呢!两情相悦果然很甜。
卿九握住昊辰的手,拉着他往里走,另一只手偷偷对司命摇了摇,示意他可以退下了,“我不在意那姻缘石……不管有没有缘,你都是我的了。”
“记住你的话。”
“嗯?”
“既然选择了我,现在,将来……就只能选择我!”
卿九失笑,他竟然介意那些乱七八糟的红线!
“将来呀……那得看你表现呀,你要是表现不好,我就……啊!你干什么!”卿九倒了下去,索性身后是柔软的绸缎,也不会受伤。
昊辰欺身而上,“如你所见!好好表现。”
卿九被亲得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更深的地方。
次日清晨,卿九睁开眼后,看着床幔进入了传说中的放空时间——不该这样的!说好了做彼此的小白痴,但他却突然成了大魔王!
这不科学!
算了,修仙世界要什么科学!
冥帝归位加速了冥界的诞生,再加上有天道开后门,源源不断的本源加持,有着卿九统筹规划,天道只需要负责给出能量,至于怎么用、用在哪全然不关心,反正塌不了——这就是冥界有主的好处了。天道下狠心给本源,冥界的开辟很快进入了新的阶段。
冥界开辟稳定了,接下来就是细致活了。好在卿九穿越多个世界,见多识广,照搬也能搬出一个能正常运行的冥界。
卿九以地府为蓝图,开始逐步创造鬼门关、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三生石、彼岸花、孟婆亭、阎罗府、六道轮回、十八层地狱……零零碎碎,忙得卿九脚不沾地,连昊辰的盛世美颜都不能拯救卿九后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