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老司机》 第一章 欢迎来到灵界 我叫吴明。本来我正睡得好好的,突然就“醒”了。起来后,我竟然发现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自己! 首先我想这是不是在做梦,梦到自己死了?但很快我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靠!我哆哆嗦嗦的猜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真死了?难道我也像新闻那样,睡眠中猝死了?瞬间我就郁闷了,我除了有点小烟瘾之外,可没什么不良嗜好了。怎么就猝死了! 就在我稍稍冷静了一下后,我发现躺在床上的自己胸前还有起伏,我试着摸了下鼻息,也有!也就是说,我没死! 既然没死,那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了,我的灵魂出窍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窗户“咚咚咚”“咚咚咚”很有节奏的响了两遍,很明显,有人在敲窗户! “谁啊!”刚刚经历了“死亡”的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谁在大半夜里敲我的窗户! 我等了大概十秒钟,目光全部锁定在一个黑影上。我下意识的想拉开窗帘看看这是谁,可我走到半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啊!我这可是十八楼! 我靠!这是小鬼来请我报道。 我赶紧对窗户外面的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说:“大哥你搞错了吧,我可没死,我就是出来透透气,马上就回去。” 我想起电视上的情节,赶紧躺回床上,瞄准好,对的正正的,对!就是这么躺!没错! 可我左等右等,感觉一点变化都没有,我随意动了动,坏了,我现在好像锁了屏幕的手机,打不开了! 这时,外面又敲了起来。咚咚咚又是六声。 我赶紧说,大哥,我真没死,还有气呢! “吴明,我是你大爷!” 我的妈呀,还知道我的名字。 诶,不对,他刚才是不是骂我了? 哎!算了,骂就骂了吧,总比冲进来强。 我说:“大哥,名字这东西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也没权改。虽然我叫吴明(无命),但我可惜命着呢。” “我真是你大爷!” 妈的!我是你大爷!是可忍孰不可忍?被尼玛一个小鬼老骂你大爷算哪门回子事。死就死了! 我直接拉开窗帘,可想好的词一个还没来得及往外蹦,直接就看傻了。 “二嘎大爷?额,,,陈大爷?”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好了。 人全名陈二嘎,七十多的老头,人平时挺逗,而且是我的对门,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我急忙把他请进来,问他:“您怎么也在这啊?” 谁知他说:“我这不刚来两天吗,正溜达呢,就看到你了。” 都两天了?这句话直接吓得的我傻笑起来,我说:“我说这几天没见您,合着您在这忙呢?” 陈大爷叹了声气,对我说:“我跟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 他看着我床上的本体,指着脖子上的动脉说:“你这还在动,而我那已经停了。” 嘶~这话直接把我听懵了。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不一样,是指他已经死了吗? 我说:“大爷,您可真是我大爷。我知道您平时爱逗乐,可这时候可千万别逗我。我第一次来这,权当您是老司机了,还指着您带带我呢。” 陈大爷也笑了,不过笑的有些无奈,他说:“什么老司机,我现在是鬼,而你是魂儿暂时出来了而已。咱俩不一样。” 我问:“那我这是在哪啊?” 陈大爷又说:“你问咱们在哪啊?我告诉你,这是灵界。死人待得地。” “那您又是怎么回事……您真的死啦?” 现在回想起,当时刚去灵界的时候,还真是蠢。连着问陈大爷是不是死了这种问题。但当时我是真的慌了,又见着这么熟悉的一个人。对大脑的冲击更是巨大,难免就直接糊涂了。其实,我是想问对于他的去世,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但是陈二嘎,没错,这大爷就叫陈二嘎。他好像没有责怪我的意思,而是跟我解释了原因。 原来他有三个孩子,但是这三个孩子都在外地,而且没一个孝顺的,除了惦记他这个房子,平时连电话都不带打一个。 怪不得,我没见过他有什么亲人来走访,但是看他平时乐呵呵的,还以为是他平常都是去子女那转着玩。 陈大爷又说了,两天前,半夜里他突然犯了心脏病,一口气没提上来,胳膊就耷聋在了离药瓶只差几厘米的地方。他自己说,其实挺满意这种死法的,起码痛苦非常短暂。但唯一留下的遗憾,就是到死他的三个孩子都没看过他一眼。 听大爷说的挺可怜的,而且我感觉这种结局实在太悲惨了,明明有三个孩子,却没一个管他的。我都替他鸣不平。 虽然大爷嘴上装的很轻松,看的很开。但我能看出他脸上那明显的落寞。 过了一会,他又说:“小明啊,见到你也算大爷运气好。你帮大爷一个忙,等你回去后,把这消息通知给我那三个孩子。别等着尸体防臭了,影响到你们这些邻居。” 我本想直接答应他,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另一种方法好。 我对他说:“这样吧,我还是先报警,让警察跟您那些孩子说。”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但是我不能明说。因为刚才陈大爷的几句话,我可听清楚了。他那几个孩子绝对不是个东西,万一再折腾起我来,我可受不了。百善孝为先,这都不孝顺了,还谈什么交情啊。 我就是那种喜怒哀乐都会写在脸上的人,不然上班的时候也不会动不动就跟产品经理吵起来。所以我清楚的知道,我现在的脸色肯定好不到哪去。 不过好像陈大爷理解了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行了,我最担心的这件事也算了结了。走,大爷请你去喝一杯。”二嘎大爷竟然要请我喝酒。 鬼还能喝酒?我突然意识到,我对这里的世界还一点都不了解。 既来之则安之,有二嘎大爷(我也不知道为啥,就爱叫他二嘎)这个老司机带路,(虽然他才来两天,但总比我这个新兵蛋-子强得多)。我也可以先熟悉熟悉这里。 其实我也非常想找个人喝一通,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接连的倒霉,首先各种卡开始丢,什么公交卡,银行卡各种丢。然后就是工作上,也不知道是我忍到头了,还是那个产品做的过头了,已经跟他吵了好几次,整个办公室都热热闹闹的。改需求,改他妈需求! 可真当我走进这灵界,我才发现与现实有太多的不一样了。原来我根本没在十八楼,而是在一个二层小白楼里。也就是说除了我那间卧室没变,所有的都不一样了。 外面变成了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样子。如果算起来,那时候我才刚出生。 第二章 这真不是梦! 而且走在灵界的路上,我也算开了眼界,就比如在马路上行驶着的纸糊的出租汽车。看到它们的第一眼,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开车那哥们,显然是车祸致死,半张脸还血肉模糊着,还专门停下车对我竖了个中指。不过我也没在意,这里面的‘人’更不会在意。什么死相都有,生前怎么死的,魂儿就刻成什么样子,继续在这生存。 像二嘎大爷这种还算是好的,毕竟是心肌梗塞,没有任何外伤,生前怎么样,就原装的下来了。 我正想着,已经被二嘎拉进了一个酒吧,这个酒吧的招牌我没见过,但是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凉嗖嗖的气往脖子里冒。 我马上发现里面的情况跟外面大相径庭。我本以为这个酒吧只是岁数大一点,但一进到里面,发现全部是残垣破壁,从一楼就能看到上面的结构,破蓝色的瓦砖乱堆着。唯独两个连接的吧台‘异常’的干净。 “这是二十年前的酒吧?”说话时,我发现里面的魂儿还真不少。 二嘎先是拿出几张花花绿绿的冥钞,买了两杯‘酒’。说是酒,其实纸杯里全是红色腾腾的气体,就跟染了色的干冰一样。 我不会‘喝’,看着二嘎端起杯子,对着里面就是一阵猛嗅。 看着红色的气体,被他吸进去大半,我似乎学会了,尝试了一下,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抽烟一样,虽然是酒味,但是非常有快感。 二嘎说,这个酒吧当时毁于一场火灾,他示意我坐在远处的一‘人’就是这件酒吧的主人。 我偷偷瞅了一眼,不过被发现了,那人面部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只剩一张带着灰烬的嘴巴,似乎在对我笑。 我打了一个冷颤,周围形形色色的鬼都有,有依然风情万种的***也有满脸刀伤的青年,但那老板似乎只注意到我们这里。 二嘎又说,那人其实非常不错,昨天他第一次来这里,那人听说他的儿女对自己不孝,不光让他免费喝酒,还给了他一些钱。 我问给了多少。 他说出的数字让我咂舌,八百亿! 不过我细一想也淡然了,冥钞我也见过,上面的零实在是多,而且刚才二嘎买两杯酒就花出去了五十亿。 喝完酒,就该想想我的问题了,我问他:“可是我该怎么回去呢?” 二嘎也不知道,他说:“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提醒吧?” 我说,我不知道,一开始我也尝试了,自己对着身体附着了好几次,一点效果都没有。除了我还有呼吸,跟死人再也没什么区别。 正想着,我突然听到了一声鸡鸣。刚开始我以为听错了,可还没过一分钟,那鸡鸣声又响了起来,而且好像更近了一些。 我问:“你听到鸡叫了吗?” 二嘎似乎又伤心起他那几个孩子,只是摇了摇头。 不对!我心说这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既然二嘎听不到,是不是这就是讯号呢? 我马上决定继续回屋子尝试,因为我现在已经害怕自己会醒不过来,虽然这里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可怕,但我还没活够呢。 在灵界里,二嘎走起路来,比我一点都不慢,可到了我家的门口,却发生了意外。 我轻松了走进了门,但是二嘎却留在了外面,他说他压根看不到任何入口,在他面前就是一堵墙。而且我进门后,连我也看不见了,只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又走出来,他这才看到我。我心说奇怪,刚才不是还行吗,现在怎么连门都看不到了? 诶,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会他是敲的窗户。我问他:“那会你是怎么到我窗外的?” 二嘎说:“行了,那会大爷能进去一次已经不错了。你的本体在里面,如果我们这些老鬼能随便看到,随便进,那不就乱套了吗。肯定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你。” 他又说:“咱爷俩能在这相遇也是缘分。如果还有机会,我希望你能烧些纸钱给大爷带来,这个世界跟上面一样,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我心说这老头果然看的通彻,不一样的世界,就得活出一样的精彩。而且这个太简单了!人民币难弄,冥币还难弄吗?我让他放心,如果我还能再来,我一定包圆一个白事店,跟他一起撒钱玩。 得了,我听着那鸡鸣声已经到了我的屋里,而且非常的急。 跟二嘎说了声拜拜,我就赶紧回了屋里。 这次,我对准身体,终于附了回去。恩!舒服!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鞋子找到了鞋盒。我浑身打了个机灵,先是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回到了现实。 原本我以为回来后,身体会很累,但事实是我并没有任何疲惫感,人反而很精神。我拉开窗帘,外面灰蒙蒙的,看到楼下散步的大爷大妈,我暗嘘一口气,是真的回来了! 不过,我脑子里马上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报警! 我拿起了电话,在按下第三个数字后,突然有些迟疑,就是不想这么快按下拨号键。 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好像之前也经历过,就是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当醒来时,自己大脑已经分不清这些事是不是真实的发生了。 与其说我现在有些期待,不如说恐惧更多。因为发生的这些事,是我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直觉告诉我,我昨天是真的魂儿跑灵界去了,还见了那么多亡魂。 再说期待,昨夜的记忆我还非常清楚,二嘎说我可以自己给自己烧钱,利用这招,那在灵界里岂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为所欲为,不服找我!包你满意?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首先要做的应该是按对门的门铃。万一按完门铃,二嘎大爷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报警不是坑人家吗?而且这也能证明,我确实做了一个梦,只是格外的真实而已。 而且,我之前也有过鬼压床的遭遇。那种感觉就是意识清醒,身体却怎样都没有反应。自己像一个未死的人被关进了棺材,能活活难受死自己。 谁知道这是不是一次升级版的梦幻鬼压床? (ps:鬼压床;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已经剥离了灵魂,大脑失去了对身体任何组织的控制,整个身体变成了一具空壳,大脑中的任何想法与指令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电流!) 我穿好衣服,走到对门的门外,我先是轻轻敲了两下,等了一会。 见没有任何动静,我马上连门铃带拍门,duangduang的砸了起来。 还是没动静! 就算二嘎耳聋,这也该听到了! 我扒着门,仔细听了听,里面安静的可怕。我的直觉告诉我,昨夜真不是梦! 第三章 见鬼 第三章见鬼 坐在地铁上,难得的有座位,如果不是我今天迟到,能站上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一个小时前,我帮陈大爷报了警,我想现在警方已经联系到了他的家人,但是我并不想在现场守候着。说其原因,我并不是怕二嘎的家人找我麻烦,也不是担心迟到受罚。如果担心迟到,我也不会把自己憋屋子里想那么久才出门。 其实,我只是不想看到二嘎的尸体,因为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已经看到了一个人的灵魂,那么他的肉体还有什么好看的呢?况且在我这个世界里,二嘎已经是一俱冰冷的尸体。 路上我突然思考一个问题,自己这么起早贪黑,独租一室,拼死拼活图的到底是什么? 我思考了半天,我想,无非就图个可以大把大把的花钱,然后可以满足家里人的各种愿望。 可是仔细想想,我吴明这么多年攒下了什么?除了一身的臭脾气,和内心深处的压力。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吴明啊吴明,虽然自己的爹妈给你起的名字叫“无名”,但你可得自己长出息啊,想办法混出点名堂! 说到这,我想起二嘎让我给他烧钱这当子事。我想好了,下班我就烧!先去灵界爽他一爽再说! 之前我有个愿望就是中张五百万的彩票,但仔细想想,现在要比中五百万要爽多了,那可是在灵界。我就是一个印钞票的! 再到了那里,我非得给自己重新起个新名字,就叫钞票,吴钞票! 紧接着我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怎么听着又成了无钞票了?我也服了,后面带什么字都不太痛快,难道我天生就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小白影突然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抬起头,发现是一个包裹的很严实的小男孩。 地铁上,旁边站一个孩子,而且空位置这么多,我纳闷他为什么不坐下,难道他想坐我的位置? 于是我就给他让开了。 但是他毫无所动,反而与我相搁一座的大妈蹬了我一眼,以为我嫌弃她。 算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兴许这孩子就爱站着。 我低头又看手机,却发现这孩子脚底下湿漉漉的,我再仔细一看,瞬间感觉头皮炸开了!这竟然是血! 我抬头看这孩子的脸,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我马上站起来,刚准备问他是怎么回事,一个煞白煞白的脸突然就从里面探了出来,竟然跟咒怨里面那小男孩极其的相似! 吓得我直接把住了栏杆,叫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了。 “这个孩子你们都看不到吗?”我头一次被一个孩子吓成这样,这一嗓子喊的跟破锣似得。 说完这句话,周围一群人像看神经病似得看着我,竟一致的离我远了! 而我再看我手指的方向,那孩子竟然又消失了,连根毛都没留下! 妈的,真是活见鬼了! 直到我灰溜溜的逃出地铁,到达公司的大门口,我仍没想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 如果说是一个孩子对我做的恶作剧,难道一车的人都在配合他吗?我想!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这个时间坐车的基本都是上班族,他们没时间,更没精力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那是幻觉?我同样不大相信,因为我从小到大就没出现过幻觉。而且昨晚那么扯淡的事情,都被我证实了是真的! 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我见鬼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受我灵魂可以出窍的影响,总之我现在能看到鬼了! 好吧!我承认。这一天,我上班都没安生过,生怕办公桌下面突然冒出一个小孩脑袋。 好在,一天熬去了,担心事没有再让我遇到。心说,看来鬼也没那么多。 下班途中,我路过一家白事店,我在里面买了很多冥钞,就是带上公交车的时候,很多人在看我,可能他们很少见一个年轻人拎着这么多死人钱。 所以,我就坐了一站地,然后就改为打车。 那的哥还挺有趣,上车看到我带的家伙,直乐:“哥们,发财啦。” 本来今天的一整天我都是担惊受怕着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小骚滴(的)。 我也乐着说:“是啊,发财了。” 的哥说:“也没听说最近碰啥日子啊,咋备这么多这个?” 我看他马上回到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大概知道了他第一句话的作用,可能不光是打趣那么简单,兴许在避讳着什么。 我随意应付了几句,那的哥很快听了出来,不过他也算识趣,笑了下没再说话。 回到小区,就该想想怎么处理这批冥钞了,找地方烧。感觉在小区里肯定是不可能了,因为小区里的散步的大妈相当反对这个。 如果碰巧被她们抓到,肯定会追到我家里去骂我。 于是我先回了趟家,费了老大劲,从犄角旮旯里面拎出来一个大铁盆子。我记得这个盆子是房东留下的,一直没用过。 我也不洗了,拎着它咚咚锵,噹铛铛的。下了楼。 小区附近有个公园,我知道一个拐角处基本没人来,于是我就在这把这些纸钱烧了。烧完,我把半盆子灰烬抱回了家。 守着一盆子纸灰睡觉,还是头一回。睡觉前,我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期待着再次出窍,我好抱着这盆‘金山’去灵界挥霍。 可是一旦有了心事,反而更不容易入睡了。我在床上左翻右翻,就是睡不着。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翻出一年前吃过的安眠药,也不管过不过期了,倒在手心里,咽下去一片。 这回,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感觉脑子里沉了许多,睡意慢慢席卷而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应该是睡过去了,但是突然而来的一阵寒意,使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又回到灵界了吗?我连忙睁开眼睛,乐颠颠的拉开窗帘,却发现外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雾霾还是那个浓度,而高楼仍是若隐若现。 失败了吗?难道是安眠药过期的原因?我总感觉现在更精神了,一点睡过觉的感觉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无意中踢到床下的铁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发出了‘噹’的一声脆响!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外加看到里面的纸灰,更觉得此时屋子的温度降低了许多。 我决定先抽支烟压压惊,本想扒开窗户,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在屋子里抽吧。不然我真怕没抽两口,就被外面的毒气给毒死了。 半夜里抽闷烟,近一年来我是很少干了,因为工作上越来越累,实在没刚来那几年的精力了。 也就是抽了两口,嘴里真不是个味,而且感觉嗓子里直冒烟,呛的喉难受。 现在这身体是真有点不行了,我咳嗽着抬起窗户,想把烟头捻灭,可我却在这时发现了一个东西。 这玩意应该是条丝带,血红血红的。从我上面的窗户飘下来。 我心说不会是上面那家的情趣内衣吧,晒窗台上,被风刮了下来。 这就有些尴尬了,我现在怎么着也不合适,索性不管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本想就这么关上窗户,但该死的就在这!我tm没事竟然还往上瞅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我的魂吓飞!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见鬼了!还tm是在大半夜里! 那女鬼满脸都是血,穿着一身的红衣裳,正冲着我阴冷的笑着! 我滴妈啊!大半夜里扒人家窗户,不会是冲我这钱来的吧? 我倒不是吝啬这盆纸钱,我就是有些害怕!这跟我在灵界那会不一样,那里面都是鬼,不管走到哪,看到什么,都是跟鬼打交道,所以我心里都会有准备。 可现在不一样啊,这是人的世界,这左一个血脸,右一个血手的。又是突然冒出来,谁受得了! 不过有了白天那个小孩的经历,虽然我现在被吓得有些哆嗦,但我很快就镇静下来。这只鬼很可能还不知道我能看到她。我佯装没看到的样子,关上窗户就是。 可我毕竟还是被吓到了,再怎么装,也装不出百分之百原汁原味。 那女鬼慢慢飘到了我的窗前,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这东西,此时离我也就一个胳膊的距离,我赶紧闭上眼睛,嘴里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等了足足有五分钟,我才敢睁开眼睛。 可刚睁开,我滴妈呀,她还在这呢! 她对我做了一个动作,用煞白的手指了指那个铁盆。 我靠,还真被我猜对了! 我赶紧把铁盆端到她面前,这时她的表情变了,一副怨毒的表情变为了贪婪,她狠狠的抓了两把,嗖一下又不见了。 这叫什么事啊!虽然东西我不稀罕,但被抢的感觉实在让我不舒服。这不是恶鬼抢钱吗! 第四章 通灵事务所 第四章通灵事务所 有了这两次的遭遇,我对见鬼这件事慢慢不再抱有恐惧,甚至是习惯了。无论上班的路上,还是嘈杂的夜市,我偶尔都会发现一两只,它们穿插在人群中,做着各种奇怪的事情。 比如,有年轻的女鬼,跟着学生在夜市里挑选发卡。也有那种年龄小的鬼,几只一起,在电线杆上玩耍。 还有,那天我看到这样一幕,夜市上一对老夫妻在卖镜子。可真当我走近,才发现其实那位老婆婆是鬼,因为镜子中根本看不到她,只有老汉的影子。 我心中感动,这位老头可能还不知道他的发妻一直在陪伴着他。 于是我买了一个镜子,并对那位老婆婆笑了笑。(别人眼中我就是对着空气笑咯) 老婆婆有些吃惊,定是没想到我能看到她。 经历了两个月,我终于发现了规律,在阴历每月十五那天,我才有一次去灵界的机会。 前两次都成功了,而且在灵界跟二嘎大爷聊了很多,前一次主要跟他说他家里后来发生的事情。但上次二嘎就不让我说了,他表示随这些儿女去吧! 我能理解他,因为他这三个孩子没一个真正关心他善后的事情,出殡当天就为房子的事吵翻天,全小区都闹得费沸腾腾的。 说完这些不开心的事,再说说这两次我在灵界的进展。 其实二嘎现在过得非常好,因为每次我带给他的钱都是金山银山级别的,天地银行的本票!这玩意,可是硬通货。 现在二嘎在这里面,是正宗的中上阶级,有车有房有钱,关键岁数还大。那想找个美妞,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就看他自己乐意不乐意了。 他在这过得滋润,同时也介绍了许多新朋友给我认识。 因为二嘎本身就是一个大方的人,所以在他新买的大阴宅里,每个房间都没空着,无论老少只要跟他说的来,都准住。 其中就有一个道士,操着一口天津话。 他对我说(天津卫的话)“我说兄弟,你都能看见鬼了,干嘛不学学我,开个事务所。说起来,我还有个小徒弟,你可以叫他来帮帮你。” 我笑了,我对他说:“你那么厉害,直接教我不就成了,干嘛还找你徒弟。” 他说:“大兄弟这不是要我再死一次嘛!在这里面别说画符,就是想一想都能脑袋疼死我。” 画符?听起来有点意思,不过我并没有太过在意,完全把这些当玩笑听了。 可是临回去前,二嘎又跟我说了说这事。他说这个道士是真的,生前跟我一样,能看到鬼,在天津卫那边 专门开了个事务所。 一个人跟我说,我可能还不太往心里去,可是两个人说了,我不免有些心动。 而且,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能见到鬼的这种生活,刚开始在办公室里见到在饮水机旁边蹲着的浑身潮湿的鬼,我还会害怕。可现在,只要看不到它我喝口水都不踏实。 最后,我觉的是该改变生活的时候了。既然我有了常人没有的能力,那我就该做些与常人不一样的事情。 外加上,这几天我跟产品吵的更凶了,已经达到谁都不想跟谁说话的地步。 骂了他丫的一声傻逼,我果断选择了走进老板的办公室,提出辞职。 老板还问我为什么,我直接说不想干了,没意思,要回家创业。 临走时,我搬着我所有的东西,跟那只水鬼说了声拜拜。 那家伙竟然还回我话了,但只说了两个字,“再见”。 他说话时,浑身都在冒水。我问他老蹲在饮水机这干什么,喜欢看人家接水吗? 这次,他没再搭理我。 算啦!不理我也罢,反正除了我也没人会看到他。 回到家里,我把公司带回来的东西统统扔进了一个皮箱里。然后我就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事务所肯定是要开了,但是叫什么名字呢? 捉鬼事务所?算了,我又不会捉鬼,只是能看到他们罢了。 而且这名字听着跟写小说似得,估计没人会来。 那叫通灵工作室?不行,听到工作室这三字我就想到了我那办公室。最后我决定就叫通灵事务所! 我寻摸着也别跟房东商量了,直接悄悄的挂上了牌子。并且在网上发布了一些信息,谁遇到了什么灵异的事情都可以找我。 做好这一切,我就买了几箱泡面,准备在这没有工资的日子里打场持久战。只求在我交房租前让我开一单就成。 原本我以为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无聊,肯定没什么人找我。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自打我发出消息后,第二天,我的聊天工具就有人给我留言。 这应该是个小孩子,问我鬼长什么样?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他是小孩子,完全取决去他的开头,他开头就是,叔叔怎么滴,怎么滴。 我这不是幼儿教学节目,而且我也不想吓到小孩子。就跟他说:其实叔叔是骗人的,这世界上没鬼。 原本以为这样这孩子就不会理我了,可谁知过了半天又回给我一句。你没图说个******卧槽,我瞬间就有些后悔了,这哪是小孩子啊,最起码也得上了初中了吧? 现在的孩子们都这么奔放吗?我瞬间感觉自己老了许多,想想自己混迹互联网这么多年,有点白混了的感觉。 发生了这件事后,我决定了,我要再做出一个改变。我从仅剩不多的存款里面,又抽出一部分。我要用这些钱委托一位专门做推广的帮我发布消息,因为自己发布的渠道实在太不靠谱了。 而且,事实证明,我这笔钱还真没白花。在吃泡面的第四天,我接到了一个靠谱的电话。 回想起来,当初这个电话真是太及时了。因为四天时间里,我已经把四种口味的方便面上下吃了个遍。马上就要到看到方便面就想吐的地步。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直接把手里的叉子扔了,练了几天的台词终于可以发挥了:“你好,这里是通灵事务所,专解决您想看看不到问题,请问您需要通灵吗?” 对方是个中年人,说起话来非常小心:“这个……你们那几个人?” “一个啊。”我只能实话实说。 “那还是算了,听你年龄也不大。” 听出他挂电话的意思,我赶忙说:“大哥,这跟人多人少是没关系的,您好歹给个机会,让我试一试。” “小伙子,为什么我觉得你是骗子呢?” 我有些无奈,看来这家伙应该是上过一次当。我对他说:“要不咱这么着,你先说说碰着啥事了,我看看能不能解决,如果我帮不上您,我分文不取。” 对方思考了一会,还是很犹豫,他说:“兄弟,大哥想问问你,是不是真有鬼附身这回事?” 哦?这个问题还真问住了我。因为就目前来说我还真没见过害人的鬼,最糟糕的一次,也不过是被一只女恶鬼抢了些钱。 第五章 先入为主最为可怕 我设法避过了他这个问题,很用心的跟他聊了几句,我终于稳住了这位大哥。而且让他说出了实话。 原来,中招的是他的老娘,今年七十多了,说了一辈子的家乡话。可就在前天,她这位老娘一觉醒来,突然说起了普通话,而且非常标准。更让这一家人想不到的是,这位老太太还能讲一口流利的英文。 但是惊奇过后就是恐怖,老太太突然称自己叫李雪-莹。十年前被害死。现在是回来报仇的。说话时声音也变成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 这可把大哥吓坏了,本还想送老娘去医院,现在闹这么一出,可去不得了。 所以昨天他就托人找了一位“老师傅”,让这人看完之后,是符水也喝了,香灰也吃了。可就是一点用都没有,大哥明白了,这人就是个骗子,马上就把他轰出了门。 听他说完,我心理压力陡然升高。毕竟是第一次接活,闹不好也会被大哥认成骗子。 不管怎样,最后还是跟大哥约好了时间,晚上去他家里。 去的路上我想了许多跟那女鬼谈判的套路,可真当我来到他家,亲眼看到了这位老太太,我才发现事情要比我想象中的棘手的多。 因为我发现我根本看不到那鬼的原形,也没办法驱逐出来。 也就是说,在我面前她同样是一个疯老太太。 现在的情况是,这位老太太本姓王,却坚持叫自己李雪-莹,大晚上的根本不在乎邻居的想法,就这么咧着嗓子吆喝。 可能是我的表情跟大家融为了一体,大哥对我说:“小伙子,你行不行啊?” 行!我说:“大哥,你给我五分钟,让我单独跟她待会。” 大哥的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我试试。 现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就剩下我俩人,我先是打量了下周围,床是老床,四周摆的大多也都是老物件。除了挂在墙上的空调没有什么新潮的东西。我估摸着老太太应该是个非常念旧的人,所以以她现在这个状态装是装不出来的。 我突然问她:“what''syourname?”其实我也想问点有难度的,但发现就这句顺口。 她冷笑一声。“白痴!” 我也不在意,接着问她:“老太太跟你有过节?” “没有!” 我有些生气,这么说就是个专门害人的鬼了。 我对她说:“既然没仇,那你出来说话,我能看到你。” “你去过灵界?”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抚摸着那盆即将枯萎的花,对她说:“我是一个不喜欢花的人,因为我不喜欢短暂的美,这点你可能跟我一样。但这位老太太不同,她养这些花不是为了让它们枯死的。” 她的表情一刹那间恢复了正常。“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是想说你继续待下去,很可能会害死这位老人。” 听完,她突然笑的更冷。 我好奇她为什么一直在笑,这时她却说了一句让我没听明白的话。 “我已经没机会害死她了!” 我头一次见一位老太太还可以笑的这么阴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机会害死她? 我猜这里面有两个意思,一是这个鬼想害人,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或者能力来害死老太。二是,老太已经不会给她害自己的机会了。 但是老太现在已经被上身,怎么会不是害她呢? 我正在努力的思考着,突然外面的大哥敲起了门:“兄弟,我妈没事吧!” 没等我开门,大哥就把脑袋探了进来。我急忙跟他走到门外,他尴尬道:“刚才我听里面没动静了。就进来看看。” 我对他说:“老人的事情有些难办了。” 我这话说完,大哥马上警惕起来,我瞬间明白,他很可能以为我这是要加钱,故意说的这种话。 但这种情况就像在地铁上被人家不小心踩了一脚,你却不好意思立即擦鞋一样。 现在的我是极其的懊恼加后悔,不得不说,先入为主的想法再一次让我吃了大亏!我不知道我还会被这个毛病坑害几次。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自认为,我来到这里后能看到那鬼的真实样子,然后再想办法赶走她。可是现在我不得不为我这个先入为主的愚蠢想法买单! 我想说的是,先入为主最为可怕!以后做什么事都必须要考虑清楚,把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要考虑在内。也正是因为这次,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改掉自己这个毛病。 今后凡是考虑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把,冲,喜,怒。这三样东西从脑袋里驱逐掉。不为别的,就为了不后悔! (冲:凡事冷静思考,不冲动决定。 喜:不过分喜悦,保持原则。 怒:不在愤怒下做决定!) 但人们常说,乐极生悲,否极泰来。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就是在灵界那位道士说过的,他还有个徒弟在天津。 我立马给大哥说:“我说的不好办,不是不能办。老人这件事我需要找个帮手,您且再忍两天。最后成不成我都会给您个信。” 大哥听到这话很是犹豫,可能已经把我当成一个骗子了。 为了给他提升点信心,我咬牙向他保证,等事解决之后所有费用打五折。 灰溜溜的从大哥家里出来,方便面我也吃不下去了,直接找了个馆子胡塞了一顿,决定明天去趟天津。 天津离我这里相当近,城铁就可以过去,很是方便。 来到天津,我按照记忆中那道士说过的话,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了目的地。地方虽然找到了,但是牌子上面写着的并不叫什么事务所,而是一个饺子馆。 饺子馆的生意还不错,我琢磨着,难道这小徒弟改行了? 我上楼要了盘饺子,边吃着,找来一个服务员问了问。 第一个服务员是刚来的,我啥也没问出来,又等了一个小伙子,才问出点东西。 他说,这原来确实是个事务所,半年前才转租给他们。 这么说,那个事务所半年前就开不下去了。只是那个徒弟去哪了呢? 我问他有没有之前转租那人的电话。 他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问问老板。” 看他的意思,收银台里面那个中年女人应该就是老板了。我说行,你先忙,待会我去问问。 快速吃完了饺子,我到老板娘那去结账。 说了两句话,看样子是个热心肠。 我就问她:“您留着前面那家的电话没?” 她问我问这个干啥。 我就说,他是我之前的一位朋友,只知道开了这家店,如今店没了,找不到人了。 老板娘犹豫了一会,说找找看,就在柜台里面拾翻起来。 不一会她拿给我一个陈旧的名片,她说:“半年多了,也不知道这上面的电话还管不管用,你试试看吧。” 好歹找到了一些线索,我说了声谢谢。赶紧找地方打了过去。 ‘嘟~嘟’电话接通的声音,让我安心不少。祈祷着对方赶紧接电话。 终于接通了,我急忙问:“是李生吗?” 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剁案板的声音。对方说:“我是!你哪位?” 第六章 我寻摸着,怎么跑去卖肉了?我问他:“你现在卖肉呐?” “不是,你谁啊?” “我是……”经他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了。 要说是他师父介绍来的吧,估计他得骂我,要是不这么说,那我该咋说? 我支支吾吾半天。 内小子着急了。“不说话挂了啊!” 还用天津话说:“顺(shun二声)鸟,你到底是谁呀(三声)?” 我这样说的:“你就甭管我是谁了,还来你原来的地方,我在饺子馆等你!”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再打我也不接。 我估摸着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他会来!因为我说的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 首先他对这个地方不会怀疑,所以他一定会来问个清楚。 果不其然,我只等了两个小时,就看到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冲进了饺子馆,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食客了,显然他不是在找别人,而是在找我! 离我最近的时候,他也开始打量我,狐疑的看着我。 八成就是他了,我轻松问:“李生?” 他说是,坐在了我旁边问我:“你谁啊?跟我打电话那个?” “没错。” “这不是折腾人嘛?你找我到底怎么个事?”天津话。 我对他说:“其实是你师父让我来找你的。” 听完,我明显感觉李生有点毛了,他说:“你可别瞎说,我师父他老人家早过世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我来找你。”我盯着他说。“而且,我听你师父说,他还有本符决宝鉴,留给了你。” 可能是我这句话触动了李生什么,他直接把我拉出了饺子馆,说:“你真看到我师父了?” “那还有假?只不过不是在这里。”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故意加重了口音。 我的话使他陷入了沉思,等了好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实话跟你说吧,跟了我师父两年多,我是一次鬼都没见过。每次他都说,我抓住它了!可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嘛也没见着啊!” 诶,这么说来,这个徒弟的道行还太浅。 我问他:“那之前跟你师父的时候,遇到过鬼上身不?” 他说:“当然遇到过,拿一种符贴脑门上,用筷子夹他的中指就行。二者缺一不可。” 我问他符呢? “符都在符决宝鉴里面,那东西我已经好久没碰过了。” 我问他:“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不?我是说,你相不相信你的师父?” 他说:“我当然相信,只是我很纳闷,为什么我看不到它们。” “那是你的道行还不够,抽时间我可以替你问问你师父。这样你先拿上符决宝鉴,跟我跑一趟。” “兄弟,你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我不想再干这行了,宝鉴可以给你。” 这个徒弟有意思啊,要说他不信我吧,他不会说把书给我,要是信我呢,他又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表现。因为他一点都没问他师父现在的状况。 我这样跟他说:“我也不难为你,就是临时跟我跑一趟,你今天上班该挣多少钱,我二倍给你。” 这小子毕竟科班出身,能力我还是很相信的,我决定先让他帮我处理掉老太太的事情。 他终于答应了我,路上我又想,如果事成了,是不是该把他招为我的助手。 半路上我忍不住跟他说了。原本以为让他重操旧业他会很开心,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拒绝了我,他说他是真不想干这行了,就想老老实实的卖牛肉。不过以后我再有这种事情还是可以找他的,“出1台价”还是老样子。 我突然明白了,这小子根本不是不信我,更不是傻子。 很可能,他心里想的只有这双倍的酬劳。怪不得他不会问我他师父的情况,因为他压根不相信这回事。他才不管我怎么知道这本书的,他只管拿到钱。就像以前一样。 我心说这小子良心大大的坏了,不过想了一会,我也释然了,毕竟他没去过灵界,也没见过一次鬼。 所以,他很可能连他的师父都没信过,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要不然他也不会卖掉那个事务所。不管怎么说,他不像我这样,正慢慢的成为一位可以穿**阳的灵界老司机。 当那本符决宝鉴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发现大概是新华字典那么厚。上面每一页都是符文,现在让我看,我根本看不懂。 我跟李生说:“现在你就把我当做是你的师父,待会你要用什么符咒都要请示一下我。” 他说这个没问题,只要钱到位,嘛事都不是事。我心说这小子果然眼里只有钱。 当天我们就赶到了老太家里,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鬼哭狼嚎,而且楼上楼下的邻居已经聚集在门口,看到我俩敲门,他们的眼神更加好奇。 在一堆人的注视下,大哥急忙我把我请进了屋子。 大哥说:“兄弟你可算回来了,我娘她现在更严重了,不吃也不喝!就在这胡言乱语!” 我说别怕,这回我叫帮手来了,不愁制不住它。 科班出身就是不一样,起码这业务架势就比我显得熟练,李生现在根本看不出是个卖牛肉的,就是个大师。 他让我们按住老太太,翻着老太太的眼皮,仔细瞅了瞅。 他说:“眼白处有黑点,这种情况我师父以前……”听着他就要说露馅,我赶紧给他打眼色。 这小子也算是聪明,马上改口,拿出符决宝鉴翻开一页对我说:“大哥,你之前的判断没错,咱就该画这张符。” 我嗯了一声,让他去画。 看到黄符,大哥突然问我:“你们也要喝符水?” 我说:“不用,你放心,这符绝对不是用来喝的。” 听到我这么说,大哥的手终于从我的胳膊上松开。 为了让大哥彻底放心,我决定吹点牛。(突然明白了,‘大师们’为什么说话都不太着边际,这招屡试不爽啊)说:“我这兄弟,在天津卫人称捉鬼小王子,以前我俩就经常配合,现在有他在,准能帮你除了这事。”我想好了,有我这副阴阳眼,再加上李生现成的技术肯定能赶走这李雪1莹。 画好了符,我本以为李生就要运作,因为记得他之前说过,符盖脑门,筷夹中指。邪之驱除。 但是他悄悄拉我一下,说让我摸摸她的脉搏。李生说:“我也是刚发现的,别看她折腾的这么欢实,可能已经死亡了。” 我的天!听完他的话,我的嘴直接张成了o型。什么?老太太已经死了? 我不敢想相信的摸住老太的脉搏,心里还抱有一次侥幸,是不是李生大意了,老太的脉搏微弱被他误认为了脉停。但我的手在他的脉搏上摸了十几秒之后,我浑身冰冷起来,这是真的!李生没有说错! 我用惊异的眼神对上老太的目光,她依然冷笑着,嘴里不停的嘟囔。此时我突然觉得她的脸上多了一些斑点,我的天,这会不会是尸斑? 就在我正陷入惊恐之中,李生竟然在我耳边说:“哥们,这种情况可是要加钱的。” “加!“我现在感觉大脑有些缺氧,合着那晚老太就已经死了?我说:“我一定会加!但是,你现在要清楚待会咱们怎么跟这家人解释。” 李生挠了挠头,对我说:那你想想吧,别到时候钱没挣着,咱俩也搭进去。 第七章 我把大哥拉倒一个屋子里,却发现刚才想说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 大哥眉头挤成了个疙瘩,问我:“兄弟,你这么不说话,更让我觉得憋得慌。” 我也很想讲明白这件事,但我现在脑子里想的,既然他老娘现在身体里是另一个灵魂,很可能那个李雪莹就是在老太自然死亡的时候钻了空子。 这要我怎么说?说他老娘已经死了?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我知道,如果我直接这样说的话,估计会打出去。 大哥不会相信,也不会理解我所说的话,因为在他眼里他老娘活的好好的,只是疯了点而已。 换句话说,两天来我跟他聊了这么多,又观察了他老娘两天,现在突然说他老娘其实是个死人。我想,他不会是肯定打死我,而是“务必”打死我。 死人你还说这么多,死人你昨天不说!? 想到这些话,我打了个哆嗦,现在不光是他这个老娘可怕,连大哥也变成了不稳定因素。这娘俩一阴一阳 简直要折腾死我。 不过说到底,是我太大意了,把驱灵这种事想的太简单。以为看见几只无害的鬼,自己就很厉害,所以现在这个“无经验”的短板立显无遗。 好在,我身边还有一个科班出身的李生。这多少让我心里踏实一些,这小子虽然贪财,但是人确实挺机灵,会办事。 现在想起来,这小子竟然让我一个人来解释,最该出主意的不该是吗! 于是我对大哥说:“老太情况有些不妙,接下来无论出现什么事,你都要有个心理准备。” 紧接着我跟李生商量了一下,我让他出个法子,证明这屋子里有鬼。先证明了这件事,再说老太太已经去世的消息肯定会好一些。 跟李生说话时我把声音降到最低,也不知道一旁的大哥有没有听到。现在大哥的表情麻木着,明显在担心我刚才说的话。 李生想了想,在他开口前我提醒他:“你小子别过分啊,再说加钱我弄你!” 不加了,看吓得你。”他嘿嘿一笑,“以前师父教过我一招,咱们就立他一回筷子!” 立筷子?我有点没听明白,难道要把筷子立起来? 不过说实话,除了在筷子桶里,我还没见过立着的筷子。 李生告诉我说,立筷子是一个简单快速测阴阳宅的招数。如果宅子里有阴邪筷子必然会直立于水中。 听完,有点意思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招。 我告诉他:“成!只要让这家人相信这里有鬼,剩下的都好说。” 我已经想好了,先证明有鬼,再让他们自己摸老太太的脉搏。 说到这里,我感觉有些残忍。因为他们自己选择的将会是这两种情况。 1,就是大哥选择死活都不相信我们,让他老娘就这么礼物疯下去。不过这也意味着,过不了几天老太太身上的尸斑就会越来越明显,到时候这一家人只会陷入更深的恐怖中。 2,同样有些残忍,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更有难度。因为我们要让大哥相信,他的老娘已经死了两天,这两天他一直在面对着一具会说疯话的尸体。而且,这只鬼被驱逐之后,老太的尸相会立马显现。我实在不知道要让一个人,对自己的母亲说倒计时是怎样一种感受。 诶,无论怎么说,这两种选择都会是在立完筷子后,大哥自己选。我只能把两种情况如实告诉他而已。 李生来到桌子前,上面已经摆好盛满水的碗和旁边一只筷子。 他拿出符决宝鉴,指出一页让我画出上面的符。 我心说我也没画过啊,这小子干嘛让我画。我小声问他:“我画行吗?别坏了事。” “你就照着画。我这还得做些准备工作,总不能让人家大哥画吧。” 成!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乐意画。而且我对这本宝鉴非常感兴趣。 这张符从形状上来说,我并看不懂,就像把春联横幅上面的字揉成一团再竖起来。 不过配图下面的繁体字我可认识,丁卯破煞符! 厉害,厉害,感觉学会了这张符,离自己的老司机之路更接近了一步。 我不知道是不是对这玩意有天赋,我画的很快,而且李生看完之后一点毛病没挑。 我琢磨着这就算合格了?他下一步动作告诉了我答案,他点着了这张黄符,把纸灰全部搞进了碗里。 现在大哥的一家人全部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只碗,就等着李生下一步的动作。李生有模有样的打出单手诀,拿着筷子在碗边环绕一圈,嘴里阵阵有词。 ‘冤家路窄难相见,莲蓬宽松像蚁窝。 鱼跃龙门似泥鳅,芭蕉蒲扇掌大宽。’ 这四句,我怎么听都别扭。什么叫冤家路窄难相见?都冤家路窄了,还难相见呢?莲蓬宽松,你说宽就按宽的说啊,又说像蚁窝,蚂蚁窝那么小的芝麻洞口,哪还宽松了?而且这几句听着都很随意,并不像什么正气之口诀。 可他说完这些,突然把筷子丢掷碗中。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筷子竟然开始在碗中沉浮,按道理说筷子应该直接漂在水面上才对,它竟然在沉浮。紧接着,更加神奇的一幕又出现了。那筷子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沉浮之中,竟然慢慢直立了起来。最后,成为了碗中的一线天! 一屋子的人眼睛全直了,包括那老太。 大哥惊呼一声,随即老太开始往屋子里逃,嘴里难得的安静下来。 就像在恋爱之中,俩个人只能有一个过的安逸,就看谁愿意心甘情愿当那个付出者了。 趁老太把自己锁在屋子之前,我拦住了她,并对大哥说:“筷子立,邪祟显。(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会编顺口溜了)老太确实是中邪了,你现在赶紧摸摸脉搏来。” 大哥还有些发懵,在他媳妇的催促下,才过来在脉搏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大哥直接跪了下来,看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兄弟!我娘的脉……脉呢。” 我心说大哥确实够可怜的,说话时嘴唇已经抖得吓人。 我把大哥扶进屋子,让李生控制着老太。 “大哥,刚才你也看到了,也摸到了。所以老太这事我必须给你说实话,你娘吧,她可能已经走了。” 大哥眼泪直流,对我痛哭道:“兄弟,这怎么可能!虽然没有摸到我娘的脉,但她这不还好好的吗!” 我叹了口气,告诉他:“大哥,所以接下来要你自己选了,如果我现在帮你驱走这只恶鬼,你应该连你娘现……” 我话说到一半,那老太的嗓音突然又尖利起来:“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我对她不耐烦道:“想报仇你就去报!别耽误人家老太太,已经把这家人折腾的鸡犬不宁了!你还想怎样!”说完,我又觉得自己有些傻,怎么跟恶鬼讲起道理来了。 “我不管!你要是敢坏我好事,我就跟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生!” 嘿!还真别吓唬我,我对她说:“那你就赶紧出来,早想看看你这歪娘们长啥样了,也省我一张符。”可能是手中有符决宝鉴的缘故,我说话就是这么硬气。 我对大哥说:“你看到了吧,这恶鬼已经把你娘祸害成这样了,你还是快点选吧!” 第八章 符决宝鉴 大哥离老太又近了些,嘴里努努囔囔的,听着好像是,让我再跟我娘说最后几句话。 老太现在被李生控制着,龇牙咧嘴的根本没了人样。但我还是由大哥去了,说吧,说完就再也说不了了。 大哥,终于走到了老太近前,他拉住老太的手,痛苦流涕道:“娘!我对不住您了!这两位师父,是救您的!” 李生给我打眼色,他手中拿着一张符,我明白了,他之前说过要符贴脑门,筷夹手指。我这就去给他拿筷子。 我用非常快的速度跑去厨房,可还没等我回来,老太所在的屋子大哥的哭声震天响,我心说这是怎么了,不是还没驱走吗! 我赶紧跑进屋子,可看到的一幕却是老太已经闭上了眼睛,脸上的尸斑一下明显了很多,而大哥伏在老太的尸体上,早已泣不成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本来全是白色的窗帘后面竟然夹带着一片紫色,就跟一个人藏在里面似得。正当我注意往那瞧着,突然!白色的窗帘中探出一个煞白的脑袋,我的妈呀,就是这娘们! 她头发长的跟水草似得,潮湿的贴在她的脸上,看不清五官,却能感受到那煞白带来的寒冷! 我马上大喊:“李生!她在那!快給她一符!” 李生愣了一下,往窗帘那看了看,从他的眼神中我就能知道他是毛也没看到。 靠,忘了这小子看不到! 还是我来吧!我夺过他手中的黄符,想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消灭这个臭娘们。 可我贴过去,才发现完全贴在了窗帘上,那里面紫色的鬼躯早已不见。 去哪了?这玩意跑的也太快了! 突然,我觉得头顶很痒,我下意识抬起头,吓坏我了!竟然是那玩意的头发垂在了我的头上! 这回我可把她的脸看了个清楚,本来就不大的脸上挂了六七道血疤,眼睛红的跟兔子似得,张着一排黑牙齿对我说:“今天晚上你哪都别想逃!” 等我反应过来,想把符贴上去,我发现她已经逃走了。 我现在浑身都冒冷汗,放虎归山太可怕了,今晚她一定会来找我! 老太终究是死了,女鬼离开她的身体后,尸体的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这一家人都很惊恐,死亡的氛围一瞬间使这间屋子变得无比压抑。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我唯一能安慰大哥的话语。 李生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问我:“钱呢?” 看他一脸猴急的样子,我心里极其的不痛快,我对他说:“你让我这个时候跟人家提钱?这钱我还想不想要了?” “那我不管,我今天可还得赶回天津呢。” 我本想跟他说,急什么,要提也不是现在提。但看他这个态度,还是算了,这小子跟我之前想的一样,就认钱! 我琢磨了一下,突然觉得机会来了,这小子不是急吗,索性我给他来个一步到位。 我问他:“你很急是吧?” “是!” “马上就要回去?” “没错。额。。。是拿完钱马上回去。” 行!我也想好了,我给他钱。我道:“那你这本书干脆留给我,有机会啊,我还能朝你师父请教请教。” 从他的表情上,我也看不出是信还是没信,但我清楚一点,他现在绝对在想怎么从我身上拿到最多的钱。 李生说:“师父说过,修道之人不能杀生。我现在卖的是牛肉,这牛虽然不是我杀的,但这也算是双手沾满了鲜血。所以说,现在这本书继续留在我手上确实有点不合适。” “你就直接说但是吧。”我说。 他嘿嘿一笑:“但是!这毕竟是师父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我实在舍不得就这么送给你。” 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我直接问他:“开个价吧。” 李生:“诶!师父的东西是无价的,能出多少要看你的心意。” 呼。我忍不住想叹气,最烦的就是这种又贪婪又聪明的人。 我只好算了算我还剩下多少钱。 有这么一种人当他问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当回答者回答的不让他满意,他就会无休止的问题。到最后根本不是在追寻什么答案,只是在设定答案罢了。 所以我没打算跟他讨价还价,我把我的银行卡给他。“这里面应该是一万两千多块钱,本来是我留着交房租的。现在我全给你,你觉得我够诚意了吗?” 其实在买这本书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也突然明白了在拍卖会上会有人为一件看不懂的东西出很高的价钱。因为在面对某件东西的时候你心里只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拿到它。 我想,我现在卡上也就只有这么多,如果再多一倍,我还是会果断的给他的。 不过李生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他竟然问我:“那这次的报酬呢?” 我强忍着没有发作。“如果你没有算在里面的话,就再等我两天,我会打给你,还打在这张卡上。” 李生嘿嘿一笑:“好嘛!要你卡多不好意思,放心,等钱全到了卡我会还给你的。对了,密码呢?” 我写给他六个数字,告诉他:“你不放心,可以先找个atm机试试。” “得!兄弟。说这个就见远了啊。那这本书给你,兄弟就先回去了。” 我抱着沉甸甸的符决宝鉴回了家,路上李生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 他先说卡上的钱没问题,(还是查了)随后问我朝那家人要报酬没。 我心说灵界的老道招的这是什么徒弟,才卖了半年肉,都快成人贩子了。哪还闻得着人情味? 亏老道还让我找这个徒弟,我心说不行,等十五去灵界,我非找老道理论理论不可。 我对李生说:“要钱的事您就别瞎操心了,到时候钱一分都不会少您的。” 他说:“得!这不是怕你没钱吃饭嘛!那我就不给你客气啦。””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都凉了,我现在是真一分钱没有啊,连卡都给别人了! 我使劲在身上摸了个遍,除了身份证公交卡,就掏出来几个钢墩,如果我没记错我这张公交卡也该充值了。 我突然间发现,我只剩了几箱没吃完的泡面。 一想到吃泡面我脸都紫了,再这么吃下去,非吃死我不可。 但现在的状况却十分的尴尬,我把所有的钱给了李生,又不好意思朝大哥要报酬。这太他妈难了!这人的脸皮稍微薄一点点就会过得这么难吗? 实在不行,朝家里要点?我琢磨了一下,却马上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我这叫干的什么事?第一次开张钱没挣着,还把唯一的一点积蓄给扔了出去。也不能说扔,起码符决宝鉴到手了。 但是我多少年没朝家里伸过手了,前几年一直都是我给家里置办电器,现在一说话,不都露陷了吗。我老妈要是问起我为什么辞职,我真能被逼死! 不行!绝对不能跟家里说这个事! 诶!哔~一声。我落寞的走上公交车,在座位上颠簸的我,彻底感受到了生活的苦涩。窗外的美景与繁华似乎跟我毫无关系,能看到它们甚至都是我的幸运。我左琢磨,右琢磨,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好惨,在这么大个城市里连个朋友都没有,早知道就合租了! 但是一个人的想法很难改变,尤其当他已经做出某种判断的时候。 所以没办法,我现在只能祈祷着大哥给我尽快提一下钱的事,否则我真就惨了! 就这样,在我本就没什么钱的情况下,我把所有积蓄给了李生,从他手中拿走了改变我一生的这本书,它的名字叫符决宝鉴。 第九章 女鬼来袭 在回去的路上,我并不孤单,突然的寒意使我发现坐在最后面的我,身边还有一只鬼陪着。 好巧啊,竟然是饮水机哥!那个在我之前公司守饮水机的水鬼竟然出现在了我旁边。他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没看我,而是低着头。 我笑了笑,也低下头对他说:“出来散散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的水不停的往下流淌。 眼看着水就流到了我前面几排,一位玩手机的姑娘看了看脚下,回过头狐疑的看着我。 我左右看了看,除了饮水机哥就坐着我一人,我说坏了,要被这哥们给坑了。 果然那姑娘瞪了我一眼,骂了声死变态,直接坐到了前排。 我也笑了,懒得解释。反正今天就够滖的,也不差这声骂。 我道:“哥们啊,你说咱俩也是有缘,公司那么久没说过几句话,这一出门就被你坑一次,待会你这水再往流,可就是司机轰我了。” 他突然看向我,眼珠子被泡的跟乒乓球似得。他用阴森的语气说:“这是损我还是夸我。” 看他这样子,我一点害怕感觉没有,反而想笑。 “行了,你在这歇着吧,我先走一步。”我说。趁司机没发现前我还是换趟车比较好。 可是我刚走,那饮水机哥也跟着站起来。 这我就不开心了,调皮也不挑个时候,现在哥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哪有心情陪你玩这个。 我对他说:“要不你走,要不我撤,别跟着我。” 饮水机哥好像没听到我的话,还直愣愣的看着我,身上的水冒的更旺盛了。 我立刻升高音量:“尼玛,你诚心玩我呢?” 我这一嗓子过后,除了司机在后视镜上看我,所有人都转过了头。 这样一副画面出现在他们眼前:车厢后方只站着我,我既没拿着手机,也没戴着耳机。在冲扶杆嚷嚷。 被人群这么一瞅,我的尴尬症瞬间复发。我心说不会要围过来,把我扔下车吧。 还好他们只是把我当神经病,没再继续搭理我。 尼玛!饮水机哥原来是个蔫坏,现在看到他这水样就来气。我下意识举起手中的符决宝鉴就想给他脑袋一下,把他赶走。 可是我的符决宝鉴刚刚抬起来,还没碰到他,他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好像非常惧怕我这本宝鉴! 我心说有门!差点让我给忘了,这里面都是治鬼的符文! 我乐颠颠的下了车,虽然把那饮水机哥给得罪了,但是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能把他吓走说明这本书完全有用,有了它,今天晚上就算那女鬼真的找我来,我也不怕。 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画符,记得白天画的是丁卯破煞符,我翻到那页,画了几十张a4纸。其实我也想用黄纸画,但是我现在实在没钱买, 画完符后,我就把它们一张一张额贴上。什么门啊窗户啊,厕所,包括马桶盖我都贴了一张。 贴完这些东西,我的安全感大大提升,心里总感觉这么做有用,而且也祈祷它有用。 诶!终于弄完了!看着被贴满a4纸的屋子,我突然发掘饿了。 心说到现在还没吃一口饭呢,能不饿吗?但是我一看到那些个方便面,又突然觉得恶心,实在不想再把它们吃进肚子。 不想吃方便面,那怎么办呢?我想了半天,发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饿着呗。 又饿了一会,突然间发现,这人啊,吃饱了犯困,饿着也会犯困,尤其像我这种饿到一定程度的。 那好吧,只能先睡觉保存体力了,填饱肚子的事只能明天再想办法了。 睡觉前我再次确认了一遍我贴的那些符,确定没有漏洞后,我把符决宝鉴死死搂在怀里,上床睡觉。 闭上眼睛前我又有些不放心,随意翻开了几页,其中有一页画着金刚破煞符,我心说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 突然想起来了,我刚才画的那些不是丁卯破煞符吗!这两种符的名字这么相像,功能差别在哪呢。 我又接着看下面的繁体小字,写的应该是对这种符的描述,我大致扫过去。但是最后几个字让我眼前一亮,这竟然一个署名。 留的是尚嘉乐! 怎么会留有名字呢?我又往前翻了几页,其他页没名字啊。 我感觉很奇怪,再往那段描述看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句有意思的话。 写这段描述的人,也就是那个尚嘉乐。用调侃的语气这样写着:李天和,我的拿手符,别给我搞砸了。 我记得灵界碰到的那个道士就叫李天和,这是留给他的话? 我不禁怀疑起这本书来历,刚开始我以为这是那个道士自己写的,或者他师父辈留下来的。 但是这么看起来,我觉得不是了,因为他师父辈绝对不会给他留这种话。 有点意思,我竟突然对这个尚嘉乐感起兴趣来。 算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只能再去了灵界问那老道士。 然而,恐怖的时刻往往就是这么降临。在我极度饥饿的时候,我选择了休息。可是躺下没一回,屋子里除了我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又多了一样! 很像是风声,轻轻的很是凄惨,就像有一位女子在朝你哭诉。但是你仔细听,又听不清楚。 坏了!白天那鬼娘们记仇,真跟到我家里来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贴的那些a4纸符,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念了一声阿尼陀佛,急急如律令。甭管佛教道家我直接掺和在一起,希望能保佑我。因为这鬼娘们是真的厉害,厉害就算了,还长得吓人。白天已经跟他打过一次交道,我是真不想在这半夜里再看到她那张煞白的脸,水草似得黑头发! 不行,我太害怕她会突然跑出来吓我,一天一吓迟早把我吓出心脏病。谁知道哪次吓猛了,直接到灵界回不来了。 下床开灯之前,我故意大声在屋子里喊了一句:“李雪莹?你别哭哭啼啼的啊!” 说来也巧了,我说完这句话,正好打开灯。同时那哭泣的声音就消失了。 不过这更加让我害怕,她怎么真不哭了!有这么听话吗? 等了一会,她依旧没有哭。趁这个时候我赶紧检查我贴的那些a4纸,窗户,ok。窗帘,也有。房门,贴着呢。这不都有啊! 不对!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厕所我还没看呢! 我突然有些怂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去厕所查看这件事,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我不去看我又很是不放心,所以一下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我马上在脑子里想,各种对付鬼的办法。大蒜?记得好像是对付吸血鬼的,对于李雪莹这种厉鬼,应该没啥用。这种鬼可能给她一块大蒜味的口香糖,她都不带怕的。 还有什么呢?黑狗血?先别说我现在不知道去哪搞黑狗,就算搞到了,好像也是对付僵尸的。 妈的!我这都想什么呢,说想鬼怕什么,我怎么老往僵尸身上想。虽然这俩玩意属一个局的,但是部门不同啊。一个负责吸人血,一个负责吓死人。 不行,我不能把两个部分都给得罪了。 又继续琢磨了一回,朝床上一看,我直接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慌什么慌,鬼怕的东西这不是现成的吗! 我想起来在公交车上的时候,那个饮水机哥看到符决宝鉴害怕的样子。这么多符,而且是原装。不信治不了这鬼娘们了! 我抱起符决宝鉴,翻到金刚破煞符,也就是写着尚嘉乐那三字的那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翻到这页,但是我一看见它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最后确认李雪莹没藏在屋子后,我蹑手蹑脚往厕所靠去。到了门口我先从外面打开里头的灯,然后我还傻呵呵的敲了敲门,问她怎么不哭了。 还好,里面没有传出什么回音,我就小心翼翼的把门一点一点推开。 先是推了一条一公分宽的光缝,我把眼睛贴上去,想瞄马桶盖。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看不到那。于是我又加了把劲,推出一条两公分刚好能把眼睛放进的缝隙。 这下我能看到了,马桶盖上的a4纸还有!看到纸,我一下安心不少,看来那鬼娘们是在外面骚扰我。 可我刚想把门关上突然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马桶盖上的纸明明被我贴的紧紧的,现在我又没开暖风扇,它怎么开始飘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 一只黑洞洞的眼睛,突然出现在门缝中!与我的眼睛相差不到一厘米 我艹尼玛来个粑粑b,!*##*我都不知道自己骂的是什么了。我只知道我差点被他娘的吓死。 我直接仰倒在地,头磕的当当响。太有一套了啊,太有一套了!还是被你给吓到了! 这个时候,门缝一点一点自动的打开。一个可怕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我眼前。 李雪莹,她来啦! 她还是白天那可怕的样子,不对,应该说他此时在我家里更加可怕了! 水草头发已经成了海藻,眼珠子跟山村老尸里面那娘们一个德行。看得我这个恶心。 第十章 她现在只露出一只眼睛,半张嘴唇。那嘴唇跟涂了黑炭似得,颜色极其的渗人。 她慢慢靠近我,嘴唇一张一合。用极其难听的嗓音说:“如果我还活着,我看到你画的这些东西,我一定会笑。” “我给你说啊,按成本算,a4可比黄纸贵多了,别以为我不会在黄符上画,只是我今天忘记跟兄弟要了。还有啊,你别靠我这么近,我不舒服……” 可是我越不让她靠近,她反而靠得越紧! 那双没有一点眼白的鬼眼,跟大开着门的冰箱一样,直接把我拉进了无底冰洞。 我受不了了,我马上闭上眼睛,祈求道:“鬼大姐,我今天不舒服,你就放过我吧。” 我也不知道在跟她瞎胡诌啥,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呵~”她好像在笑,冷的刺骨。“我含冤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 其实当我知道她是在老太死后,才占用她的身体时,我就想到了这个李雪莹可能有所隐情。 这时她又说:“我可以先不杀你,如果你帮我,今天的事我也可以不跟你计较!” 靠!竟然还敢威胁我,当我手中的符决宝鉴闹着玩呢? 本来我还想问问他有什么苦衷,但是听到这话,我心里极其的不爽,这娘们生前必定是个极度自负的主儿,我尤其讨厌这类人。现在她变成了鬼,我依然反感。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火儿蹭一下就窜到了脑袋顶,瞬间忘了怕字怎么写了。对她说:“帮你?做梦去吧,我忙活了两天,现在连顿饭都吃不上,谁来帮帮我啊?” 她终于离远了一些。 “可笑,你一个驱灵师,竟然跟我说吃不上饭?” “那不是都给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赶紧住口,我靠,这是好事啊,她还不知道我是个新手!连解释我都省了,这对我很有利! 还有,刚才这鬼娘们说的驱灵师这个词不错,我光起了一个通灵事务所的名字,还没给自己起代号。驱灵师,可以!贴景! 我赶紧梳理好紧张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义凛然一些。主要是现在我这屋也没镜子,也不知道一个代码屌丝装正义的样子恶不恶心。但不管怎么说,该装还得装,万一哪天就逆袭了呢。 比如今天,我就感觉自己有点不一样了。我对她说:“看在你并没有真的害老太的面子上,我就听听你受了什么冤屈了。” 我说完,她突然又笑了起来。很是阴森,尤其那漆黑的牙齿,就跟吃了屎一样。 我说你别笑了啊,再笑我可听不下去了。 她面部突然一僵,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了牙齿漆黑的画面。 我心说,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我这还没讲笑话呢,你老笑什么。真是头一次见鬼还能有神经病潜质的。 (我殊不知,本是我心里开玩笑的一句话。在之后真的得到了证实。咱们后面慢慢说。) 紧接着,她的笑容也没了,同样黑紫的嘴唇把牙齿包裹上。身体竟然开始猛烈的抖动,就跟抽风一样! 我说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讹上了呢! 我赶紧说:“你……你别在我这来这套啊,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哆哆嗦嗦的。” 可我说完,一点效果也没有。她还是这么哆嗦着,就跟触电了一般。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无论我说什么,她就站在那哆嗦,多哆嗦,多哆嗦,看的我都疲劳了。 我忍不住拿出了泡面。 索性我拿出泡面,一边吃,一边看她哆嗦,就当看电视了。而且这“电视”看的相当刺激,这已经不止是3d贞子,而是五六七八d。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口味变的这么重的,碗里的小野鸡炖蘑菇(泡面) 竟然吃起来没那么恶心了。 正吃着,她突然停了。我也放下叉子,嘴里含糊着:“行,累啦?赶紧歇会,待会听你说那个啥,那个……对,冤情。” 本以为就这么着跟她成为朋友了,结果她突然发起飙来。我这口面还没咽下去,她突然掐住我的脖子眼珠子都快掉进:我张大的嘴巴里。 卧槽!这他娘的一点气都喘不上来了,想说句松开都不行! 我去你姥姥的,幸亏符决宝鉴就在:我的手上,我直接拍她脑袋。 被击中的她,像一个放了气的气球,在我屋子里乱弹乱飞。 我惊喜的看着我这宝贝宝鉴。太特么值了!一万多没白花! 怪不得那饮水机哥看到它那么害怕,要不然它也得在公交车上飞两圈。 李雪莹还在我屋子里乱飞,这么飞下去可不行,我的屋子非得被她给搞烂。 可是真当我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屋子并没有因为她的弹弹弹,而变得非常糟糕。 这我才注意到,她碰过的每样东西,只要不是会喘气的都只是微微的抖动一下,有的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变,就跟外面风很大,你突然打开窗户一样。 当然了,屋子里唯一会喘气的就是我了,所以当她只有快撞到我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那股即将到来的撞击感。而面对其他物品,这个鬼好像变得没有质量一般,如同一张飞舞的大宣纸。 这个现象启发了我一些东西,它让我想到在灵界的时候,我那间屋子到后来只有我能看到。而其他亡灵看到的却只是一面墙。 所以把两种现象结合起来,我或许能从其中找出一些关键性的东西! 不过,在想这些之前,我得先让李雪莹停下来,这么飞来飞去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我马上想了一招,拽起我的床单对准她即将到来的轨迹,迎了上去。 可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竟然穿过了床单,对她一点阻拦性都没有! 我又试了一次,还是老样子。于是我赶紧从冰箱里拿出保鲜膜,整张的撕开,这才把她拦下来。 说来也奇怪,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保鲜膜。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我对某个电影的情节记忆非常深,就是从那里面受到的启发。 不过话说回来,黑猫白猫,下半句我也不用说了,大家都明白。 终于让这个李雪莹消停了下来,不过我手上不敢放松,仍是高举着符决宝鉴,我对她说:“你可老实点,不然我还拍你。” 此时的李雪莹就像一个刚睡醒的猫咪,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白,但是我能从一团漆黑里面看到茫然。 我心说坏了,还把她拍傻了不成?她要成了傻鬼……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如果我不拍她,恐怕不用等到这月的十五,我就可以去灵界了。 第十一章 变故 谁呀,大半夜跟我打电话! 可我一看手机屏幕,发现竟是大哥的电话号码。我赶紧接通,马上就传来了大哥紧张急促的声音:我娘她硬了!全硬了! 硬了?我怎么听着这么奇怪。我说:“大哥您别急,把话说清楚。” 大哥哎呀一声:“求你赶紧过来一趟吧,给我娘入殓时还好好的,现在整个身体僵的跟石头一样!” 这么快就入殓了?不过我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先安慰了他几句,答应他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我头开始疼,大半夜的折腾啥呢这是!关键是我还没钱,这个点去肯定得打车啊! 算了,到时候让大哥接吧!爱他咋想咋想。 我赶紧收拾好东西,各种卡往兜里塞。尤其是符决宝鉴我直接紧紧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旁边这个麻烦还没解决呢!李雪莹仍是那个样子,就跟一个极其恐怖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我心说我也管不了你了,愿意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出门前给她撂下话:“老太这事还没算完,你在这给我这好好待着!我去给你擦屁股!” 路上,我拿起手机,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李生打电话。因为大哥说的这种情况我确实没遇到过,我以前就是个敲代码的,哪能知道尸体硬不硬。 但是这个点给他打电话,李生会怎么回答我呢? 诶,不管了,要打就趁早,麻烦这小子一次大不了再给他加点钱。 电话我还是拨了出去,响了大概五声,李生接了。 我本想先说句不好意思,打扰了之类的话。但我听到电话里面动感的音乐声,我立刻意识到这小子还没休息。 “喂!有事说!我在酒吧呢!” 呵呵,我特么笑了,这小子刚拿钱就去酒吧消遣了。真他娘的心里不是个滋味。我那点房租平常舍不得花,现在全让人家倒了酒了。 “我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李生:“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我说我操你姥姥。” “啊?超级什么?” 我特么也是笑了,我先给司机师傅打了个招呼,随后使劲喊:“我说,你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有事找你帮忙!” “哦,你说吧,我能听清了。” 我:“老太太硬了。” 李生:“什么?你硬了?你硬了去找小姐啊,给我打什么电话。” 尼玛!这叫能听清? 我实在生气!“你他妈是喝多了故意的,还是真听不清?那个老太太的尸体硬了!” 这时旁边开车的师傅受不了了,对我说:“兄弟,实在不行这活我就不拉了,本来就挺晚的,你别给我整痛快故事。” 我赶紧给司机道个歉,开玩笑呢,开玩笑呢,您开,您好好开车。 李生:“硬了啊,硬了就硬了呗。哪个尸体不硬。想捏软的,去买棉花糖啊。” 我心说这什么跟什么啊,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往心里去。 “什么叫硬了就硬了,吧?都快成石头了,这样大哥能给我报酬吗?我给你说啊,这报酬到不了,你那份也别想了。” 李生:“哦,硬了啊。还真忘了给你说了,以前跟我师父也遇着过一回。” “那你们上次怎么解决的?赶紧告诉我。” “那本书不是给你了吗,上面就有,叫什么百解消灾符,还是什么巨卿护体符,我记不清了,反正就这两样,你试试吧!” “怎么试啊?你还没告诉我怎么用。” “放**嘴里!” 我说什么?放什么嘴里?我是真没听清。 可接下来他嚷嚷开了:“放尸体嘴里!不然还放你嘴里?我给你说,记得叠成三角!” 这尼玛什么态度,我直接挂了他的电话,同时心里把他刚才说的话默默记住。 百解消灾符,还有巨卿护体符。。。不行,我还是记在手机上吧,省的到时候再忘了。 见到了大哥,发现才相隔几个小时,他已经憔悴了不少。 他拉着我说:“兄弟,要让我娘就这么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安生啊!你一定要好人做到底,帮帮我!查清楚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我差点就想跟他提钱了。我心说大哥你老让我帮你,你好歹也意思意思啊,我这都快饿死了。 到了大哥家里,我眼里没别的,光瞅着那桌子上的蛋糕了。我咽下口水。不行,我得吃一块! 但无奈现在大哥一直拉着我,非让我看他娘。 我说:“大哥,跟你说实话,如果你现在不给我块蛋糕吃,我肚子待会可真叫唤。” 大哥无奈挥手:“吃吧,吃吧~” 拿着块蛋糕,我直接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就去摸老太的尸体。 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我感觉就差一件白大褂了,我想只有在法医尸检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老太的尸斑已经非常恐怖,看到后,我心里仍有些抵触。我摸了摸她的手臂,发现跟浇了铁浆一般,硬的吓人。 我琢磨了一会,现在老太已经在低温箱里(冷冻玻璃棺材),他们又是怎么发现尸体变硬的呢?我想,如果在放置尸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绝不会现在才联系我。 于是我把我的疑问提了出来。 大哥叹了口气,从他的表情上,我就能看出他在回忆一些恐怖的事情。 大哥默默的把我拉进了一个屋子,这时他才说:“兄弟,我给你说实话,我娘这件事,一开始我确实不大相信。说这话我也不怕得罪你,在两个小时之前,我还以为是你在耍什么把戏。” 我心说大哥说话够直的,稍微换一个脾气不好的,绝对能撸起袖子跟你干一仗。你不理解就说不理解,你看不到,永远都不会相信。嘶~不过话说回来,大哥强调的是两个小时之前。莫非在这个时间过后,他看到了什么。现在选择相信了? 我点点头,还是先让他说。 ”这件事说起来,全怪我。“紧接着大哥的表情变得恐怖起来,他说:“我娘是十九点整入殓的,本来今天就该我守这第一夜,但是我为了一点私心,把这事交给了我儿子。” 我心说奇怪,大哥明明不是在这呢吗?怎么说自己没有守夜呢? 后来,大哥才一点一点,给我把这件事说清楚。我这么一听,奥,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第十二章 背后的故事 事情是这样的,三个月前,大哥老家里的房子拆迁了,有拆迁就有富裕,但是接踵而来的还有问题与纷争。大哥兄妹三个,他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妹妹。 按理说,老家里的房子是大哥的,恩,当然也有老太太的份。但是大哥搬进城里后,老家的房子就借住给妹妹了。而且其中最小的妹妹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也就是说,他两个妹妹的条件都有点不好。没结婚的小妹,跟结婚的二姐,勉强住在一起。 现在好了,房子要拆迁了,谁也甭想住了。不过拆迁是给补偿的,补偿的房子正好是三套。而这个看似和谐的家庭,所有的纷争在这个时刻立即显现了。 生前,老太太的意思是把三套房子分了,一个人一套,一碗水端平。恩,从这点能看出来老太确实不偏不向。 可是大哥不同意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是几年前老家的破房了,现在老家那里的房价都翻着番儿的往上涨,是哪是分房子啊,这就是分的白花花沉甸甸的银子儿啊! 大哥立即表态,我这俩妹妹,没出息是她们自己的事,本来让他们住自己的房子就够可以了,现在怎么拆起迁来,还要分她们一杯羹?这不是把母鸡借出去,给人家下蛋吗。 当然了,我听大哥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是不太赞同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么说难免有些过了。但实际就是这样,在金钱面前,有太多的东西经不住考验了。其中就包括亲情。(大哥这种情况并不是个案) 友情就更别说了,以前还听人打趣说,如果你要想跟一个人断交,你去管他借钱。 后来,老太见商量是商量不下来了,就提出来,老家的房子也有自己一份,把自己那份给这两个丫头,也就是让大哥最少拿出一套房来,让她们先住下再说。 接下来,我也觉得大哥确实过分了,因为在这只让他拿出一套房子的问题上面,大哥又打了磕绊了! 大哥跟我说了实话,之前他没有感觉,但现在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财迷心窍了,已经到达了六亲不认的地步。他认为老娘一直是自己养着,俩妹妹什么都不用操心,所以真打算一套房也不分出来。就给俩妹妹一些钱,让她们出去租房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大哥还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就这样,大哥的俩个妹妹虽然没来闹过,但是老娘却跟他吵了好几次,甚至把老人都气的胸闷生起病来。说到底,大哥是个孝顺的人,但是孝顺这个词,他孝做的很好,顺却并没落实。 虽然每次都是老太训斥他,他老老实实的听着。但是他不照做啊,就不分房,就拖着。 到了这个时候,我终于听到了句实话。之前我就认为老太死的有些突然,起码大哥家里人没有看到一点征兆。现在我知道了,很可能就是老人心中憋着一团火,这晚上一苦恼,beng一下,某根弦就断了。 看来一切皆有因果,缘生缘灭,情走相投。 如果大哥家里没有这次的矛盾,可能,我是说可能。老太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就这么说吧,说难听点就是,老太可能不会这么早就被气死。 老太不发生意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被李雪莹钻了空子。而恰巧又是我刚开事务所没多久,所以我感觉这第一笔生意,好像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我是一个提前被安排好的角色,在哪怎么做,什么时间做,都有契机。 所以,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是上天特意安排我帮李雪莹申冤的感觉。就在这一秒,我想帮助李雪莹的想法突然放大,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回去后,耐心把李雪莹的故事听完。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接着说大哥家里的事情。 最后,大哥口中说的私心我也明白了,原来通知老太去世的消息,两个妹妹连夜敢来,他怕在灵堂上吵起来,所以想提前出去拦住姐俩把话说清楚。 说到这,大哥又叹起气来。人家都说长兄如父,我这个老大当的不称职啊!老娘都这样了,我竟然还想着这些事,跟自己的亲妹妹计较这些。我糊涂! 大哥的突然醒悟,让我非常感动,只是他说的这些好像跟他娘尸体突然变僵硬并没什么关联。 我只好又问他怎么把二者的关系联系起来的。 听到我这么问他,大哥又沉默了。他似乎突然不想说了,可是等了一会,他还是告诉了我。 原来,大哥出身农村。小时候就常听老人说要孝顺长辈,这样才能福荫后代。而且他们村子就出过这么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时候大哥才十几岁,当时他们村里有个赌徒,赌的非常凶,以至于倾家荡产还要借钱去赌。 那个赌徒还有两个孩子,赌徒的妻子只能每天到这个亲戚家借点吃的,那个亲戚家借点喝的。 可这么蹭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终于她也不堪重负,扔下两个孩子独自跑了。 妻子的逃跑并没使赌徒醒悟,孩子都已经到了吃不上饭的地步,天天饿着肚子,他仍是不管不顾。 这个时候赌徒的母亲,也就是两个孩子的奶奶,只能靠每天捡些能卖钱的垃圾和村干部的周济勉强度日。可这种情况下赌徒还要把家里的口粮拿出去赌。这下老娘彻底绝望了,心火袭身直接病倒在床上,但两个孩子哪能照顾人啊,没过几天老人就翻了白眼。 然而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老人死后,尸体硬的可怕,村里懂一些的人都说是因为秽气太重,老人的儿子要倒霉了。 果然,诡异的事情很快发生了。就在老人下葬的前一天,尸体莫名的消失,怎么找也找不到。而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应证了村子里的说法。赌徒没过几天也死了。而且死的莫名其妙,就在赌桌上突然断了气。 就这样本来一个完整的家庭,最后只剩下了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所以这件事,对于大哥来说,产生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加上他现在又回想起来,所以他极其的害怕。 同时,我也明白了,原来大哥怀疑老娘是被自己气死的,所以他特别担心几十年前的事情会再次重演。 大哥一直央求我,一定要他娘走的安息,只要这件事能办好,报酬一定会让我满意。 我一听,机会来了。我正愁怎么开口要这笔钱呢,现在好了,只要我把老太的尸体恢复原样,我的房租就不用再发愁了。 第十三章 放符 后来我就从符决宝鉴上找到了原因,原来像这种老人,她们自身的三把火非常弱,就算鬼离开了,但是留下的秽气却驱除不去。秽气不除,尸僵不化,也就说如果不帮她祛除里面的秽气,她的尸体将会极其的危险。 我不敢保证,几十年前,那个赌徒的母亲是不是被鬼上了身。但是这个老太的情况我是非常清楚的,可以说,造成这一切变故发生的主儿,就是那个水草鬼娘们李雪莹,而她现在就躲在我的家里。 于是我马上照着李生的话,翻出百解消灾符那一页,我先把符样临摹下来。然后又找出巨卿护体符,这样符明显的复杂了许多,所以在试验之前,我更多是把希望寄托在这张符上面。 画完符,我陷入了沉思。 在几天之前,我还一直沉浸在可以踏入灵界的惊喜之中,毕竟那里面很爽,可以做很多在这里做不到的事情。我的出息也一度停留在,怎么成为一位灵界老司机的梦想上。 而且我辞去工作,开这个自娱自乐的事务所,也是为了把在灵界看到的听到的,在现实中发挥极致。所以我本以为第一单生意,会是我怎么与一只鬼沟通的过程。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我越想跟鬼打交道的时候,却先要解决的是人事。当我不想跟鬼说话的时候,那些玩意却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旁。 此时的我捏着手中的符,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这是在干什么?我tm在画符吗?我tm又要成为一个道士了? 我反问自己三遍,最终还是接受了已经成为了一个半吊子道士的事实。俗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屌丝,看来道士这门学问还真缺我这么一号人。不过咱放心啊,老司机的名头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咱开车还得开车。在灵界开车,一个月就那么一天可以开,就是十五那天。但现在我有了用符的本事,我得想着法子把车开到这里来! 行了,再扯就有点远了。赶紧拉回老太太这来,记得李生强调过,画完符要叠成倒三角形状,所以我一切都是按照他说的做的。 但是化解老太尸体的僵硬,真的只有把符放在她嘴里这么简单吗?我带着疑问,开始试验。在捏老太腮帮之前,我先给她道了歉,双手合十,念叨着:老太太多有得罪,您千万别记着,诸如此类的话语。 有人可能会问我为什么要对一个死人说这样的话。那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一下:我认为,尘世间,除生死之外,一切皆因外扰。对于个人来说,他的一辈子真正最重大的两件事只有生与死。剩下的全因外扰,甭管什么结婚啊,或者搞个同性恋啊什么的,都是外因。那都是关于‘缘’的事了。所以生死不要讲‘缘’,这是命!死者为大,抛去对死者的尊重不说,我是真有些担心,我捏她腮帮子的时候,她会猛地睁开眼。 虽然成天被鬼吓唬,我已经习惯了。但是对于死人,每个人都会带有天生的恐惧感。 正是因为这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尊敬,才使我自然而然的说出这些话。 在大哥家人的注视下,我轻轻捏住老人惨败的腮帮。我能感觉到褶皱冰凉的皮肤与颌骨摩擦发出的轻微且略带恐怖的嚓嚓声。 我稍微用了一些力,老人的嘴巴微微张开,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最为紧张,因为我要接着发力,老太不会 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眼睛吧! 我咽下一口唾沫,把眼睛一闭,反正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他们突然叫起来,肯定是老太起了变化!如果没事,我再睁开眼。 说实话我是真有点怂了,可能是以前看恐怖片给我留下太多的阴影,总担心电影中的桥段会发生! 我吸着气,拇指跟中指一点一点的合拢,突然嘎巴一声,我吓了一跳,但好在我感觉到,是老太的嘴打开了,而且旁边的大哥只是一直叹气,这我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看到老太仍是紧闭双眼,我长舒一口气,先把里面的压舌钱取出,我小心的放到大哥手掌中。对他说:“你先拿好,我给老太换样东西。” 大哥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紧张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按照我之前的想法,我先把巨卿护体符放了进去,再慢慢把老太的嘴再合拢。三角形的符咒我不知道会对一个死人起什么功效,我也只能在一旁等着。 等了大概一分钟,大哥的家人都有些想说话,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于是在他们开口前,我捏了捏老太的胳膊。 可让我头疼的是,尸体的硬度丝毫没有减少,摸起来仍是如同雕塑。 见到这个结果,大哥有些着急,他问我:“兄弟,这可该怎么办?” 我说你先别急,这只是其中一个办法,咱们还有一招。 不过,这回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因为现在只能靠这张百解消灾符了,如果它也不灵,估计大哥就要弄死我。 想想也是,听人家说了那么多背后的故事,而且自己也事先答应好了,现在弄个不灵,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我赶紧翻开百解消灾符的那页,把上面的内容仔仔细细看了个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又把前后几十页翻了翻。 我在那翻符决宝鉴,大哥在一旁茫然的看着我,当我跟他对视上的时候。 他发愣道:“这是你的法典吗?” “当然是……是。”我一万多买的。只不过后半句我没说出来。 看了这么多页,我确实没发现用符的时候有什么特殊要求。而且我也照李生说的做了,叠成正正的倒三角。 看来,只能用同样的方法再试一次了。故技重施,我用百解消灾符换掉了巨卿护体符。 这次我多等了一会,同时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大概等了五分钟,我又捏了一下尸体。 糟糕!还是没有变化。 我一下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我的脸色越来越发白,开始渗出冷汗。而大哥的脸越来越红,看我的眼神,也发生了改变。 第十四章 黑雾 就在我想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老太的脸突然凹进去了一块,贴近右耳的脸颊出现了一个大坑! 一屋子人瞬间都吓傻了,小辈们赶紧跪下,而年长些的都围了过来,开始哭。 我赶紧捏开老太的嘴,发现里面的符竟然不见了! 我靠,符哪去了?死人还会吃东西? 不过吃惊归吃惊,我意外的发现,老太的脸似乎柔软了些,我再捏了捏她的胳膊,同样能按下去了! 我刚想把这个信息告诉大哥,尸体却进一步出现了变化。她整张脸突然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就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四处攀爬。 “我的老天爷啊!”自己的亲娘脸上被黑雾包围,可把大哥吓坏了,他跪在地上死死扒着棺材哀嚎:“娘!都是儿子不懂事,把您惊着了!您千万别跟儿子计较!” 大哥一叫唤,我反而冷静下来。心说这情况实在太诡异了,于是我马上又捏了捏尸体其他部位,发现都软和了许多,跟刚才的对比非常明显。 联想到老太嘴里的百解消灾符也消失了,我琢磨着,难道是符生效了? 嘶~,我立刻感觉春天来了,妈的,我还担心两张符都会放了哑巴屁,没声没味的。 这样也好,看来今天晚上不用手搓大四喜___玩完(丸)了! 我立刻拉开这些泪人,告诉他们老太太的尸体已经,已经有了好转。 大哥说:“可我娘脸上这……” 我先安慰大哥几句,但不跟他扯出现黑气的原因,因为我也不知道。 最后我告诉他,静静等一等吧,这些黑气我看着邪乎,应该就是你娘积攒的怨气。 说到底,大哥还是个孝顺孩子,见到老娘死后这么大的怨气,一个大男人又抹起了眼泪。 当然了,这里面肯定有一部分是来自李雪莹的秽气,不过这个事我并不想跟大哥再提。 老太脸上的黑气足足持续了十分钟,虽然不见更浓,但也没有任何消退。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极其恐怖的也是我最怕看到的一幕出现了! 黑雾之中老太突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尸体其他地方没动,但就这一双眼睛就足以把人吓尿。 一家子人瞬间跟着了火似得,怎么叫的都有,有呻吟的,有吓晕的,还有直接尿了裤子的。更甚至一个二多岁的小伙子,直接想拉开门跑。 怎么说我也是去过灵界的人,虽然也害怕,但在灵界什么惨样我没见过啊,所以镇定下来,比他们快的多。 我第一件事就是按住门把手,把那吓坏的小伙子拉回来。我道:“你亲奶奶,你怕什么,你现在开门,你奶奶身上的阴气不得散的全楼都是?” 这孩子明显被吓坏了,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哆哆嗦嗦道:“跑我跑!我就跑!我奶奶最疼我了,不会找我的!” 跑你奶奶个腿,我看啊,哪你也别跑了,你奶奶的腿就在这呢! 我把他交给大哥。我说:“您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你儿子要开了这门,在场的各位都得倒霉。”说完,我自己也觉得说的有点狠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有啥下场。不过这样说的感觉确实很爽,尤其在这种氛围中,你一句话就能把所有人镇住。 不得不说,这种装逼的极致体验,就一个字!妙不可言!四字,就是爽!我第一次体验到了当一个通灵师的乐趣。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样吓唬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只要老太的尸体能恢复正常,我就谢天谢地了。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回忆中记得是半个小时,或者更多。反正时间很是漫长,本来大哥的一家人就陷入了恐慌之中,到了最后都没人敢看老太了,都离得远远的。只剩下了我和大哥。 我不走是因为我来这是挣钱的,如果我的表现跟他们一样,那人家凭什么给我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越来越不害怕。我确信就是符咒起了作用。 但是大哥呢,他仍是害怕多一些,站在我身边一直哆哆嗦嗦,也不知道是我给了他一些安全感,还是他确实孝顺大于了恐惧。 最后老太突然自己张开了口,从中喷出了股股黑烟,就跟烧蜂窝煤似得,很是吓人。不过冒烟的同时,老太的脸上的颜色也在逐渐变浅。 最终,那些黑色气体在空中凝结成一团,竟有再次落回老太嘴里的趋势。我心说别闹,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快折腾死我了。于是我赶紧拿起就近的坐垫,把老太的头遮住。同时我吆喝他们快把那团黑气驱散。 我光顾着嚷了,没注意其中一个中年妇女非常聪明,她找来一个巨大的塑料袋,将整团黑气给裹了起来。 裹好之后,那妇女麻利的绑好袋口,这时,她好像才想起来害怕,手一抖,袋子直接掉进我的怀里。 虽然被一层塑料包裹,但其中的味道并没有挡住,这种味道很奇怪,并不臭,反而带着一股诡异的香气。在我印象中,所有带颜色的气体,都是非常难闻的,但这种好像是个例外,而且我从未闻到过,更是难以形容。 所以我并不敢多闻,把袋子拿远的同时,捏住了鼻子。 我一动袋子,他们就跟看见了手榴弹一样,连走都不走了,直接往后跳。 我就说:“你们躲什么啊,又不会爆炸。赶紧再套几层,不要让里面的气体散出来。” 我这么说完,才有人过来帮我,我心说这趟可真不容易,一定要让大哥加钱。 再看那老太,虽然脸上黑气没了,但现在的表情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眼睛已经成了死鱼眼,却恐怖的睁开着。嘴巴也是,总之让人看着非常不舒服。 我念了声阿弥陀佛,也不知道我这种画过符的人还让不让念阿弥陀佛,反正我是这么念了。 征得大哥的同意后,我想让老太走的安稳些,就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帮她闭上双目。 手掌轻轻的拂过,老人终于恢复了一些安详之色。接着我就想帮她把嘴巴也合上,可正当我动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两只眼睛又睁了开来! 第十五章 “我日你个西瓜!”我狂吼一声。 这次是真吓到我了,本以为事情会这样结束,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所以老太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只能日个西瓜! 大哥再次拉住我,哆哆嗦,嗦嗦哆的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他妈哪知道去! 我现在特想骂街,你老娘这也太会折腾人了吧?没完了是不?是不是欺负我刚入门? 最后,我还是把这股气给压了下去,毕竟不能跟大哥闹翻,闹翻我就没钱吃饭。这点,我的胃一直在给我的大脑做思想工作。 我让他们都退后,再次试了试,我先是把手放在老太的眼前晃了晃,确定她不会跳起来咬我后,又拂了一次双目。 果然一样,拂过之后,她马上还会睁开,就跟装了弹簧似得。 我又试了试帮她合拢嘴巴,结果也是一样。 我能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而且这次我是真没招儿了。 见我眉头紧皱,大哥慢慢走了过来,我能看出他有话想问我,但我俩对视之后,他选择了闭嘴,自己亲手帮他的母亲拂了一次双目。 看到同样的结果,大哥这次没有再露出恐惧的表情,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小声对他说:“老太太的事我已经尽力了,现在她老人家死不瞑目,我想也不光是你的原因,但是我劝你一句,这三天灵最好就此停止,不要再守了。” 大哥抬头看着我:“你是说,明天就要把我娘火化吗?” 我只能说:“最好是这样。” 看到大哥最后绝望的点头,我想他心中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个恐怖的老太太,我终于可以跟她说声告别,走的时候,大哥问了我银行卡号。我也没问他打算给我多少钱,我想这个答案明天就会知道。 那袋被层层包裹的秽气还是被我带走了,我打算等天亮了问一问李生,如果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就等十五去灵界问老道。总之我不能把它扔在大街上。 大半夜里反复在城市之中穿行,还是我第一次这样做。拿着大哥给我的一些现金,我又打上了一辆出租车,这个司机师傅似乎累了,又看到我拿着一个奇怪的袋子,一路上几乎不跟我交谈,而我则歪着头欣赏着都市凌晨渗人的美景。 为什么说它渗人,因为在路过各种繁华夜生活会所时,我除了能看到在门口呕吐搂抱的男女,还能看到在一旁围观的孤魂。 这些孤魂野鬼有男有女,有的站在树上,有的弯着身子专注的看醉酒人呕吐。 我突然发现一个女鬼跟李雪莹很像,也是水草似得头发,她正弯着身子,看一对男女接吻。不知道是不是这袋秽气的原因。她竟然发觉到了我,慢慢侧过头,看向我乘坐的出租车。 因为在等一个红灯,所以我就跟她这么对视着,说是对视,但我感觉我要吃亏些,因为我并不能从那长到膝盖的恐怖黑发中,看到她的脸。 突然,她向我这边飘来,而且伸直了双手,恶心的长指甲正正的冲着车窗。同时,另一个身穿红色服务员服装的女鬼,也猛的朝我扭过了头,她的样子极其的凶恶,脸色惨白,双目流血,而且保持着跟前一只同样的动作。我眉头不由得皱起。这是连我带司机一个都不想放过。如果被她们钻上车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本来就已经累了一晚上了,现在的我真是一点心情都没有,所以一秒钟都不想跟她们周旋。 在红灯马上就要变色的时候,我摇下车窗,佯装点只烟,实则握紧藏在车门里的符决宝鉴。 两只女鬼见我自己把车窗摇下来,估计都乐坏了,冲的更猛,想一下扑在我身上。 如果我看不到这种玩意,很能就会在几秒钟之后突然感觉一阵凉风,随之就会很头疼。 但是我现在看得到她们,哪能让她们这么轻易的得逞。在红灯变颜色的一刹那,司机脚踩离合抢档猛窜,而我手挥符决宝鉴对窗猛拍。 那俩鬼娘们万万没想到,我会有这招,一下子被我拍的眼冒金星,鬼身扭曲。顺带着还玩起了欢乐对对碰。 我啐了口唾沫,心说刚才老太吓我半天就算了,你们来还来! 还别说,拍完之后感觉心情好多了,而且越来越觉得一万多块钱没白花,这玩意用来拍鬼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这时司机笑了,对我说:“兄弟,大冬天的拍蚊子呐?” 我说:“我拍的这东西比蚊子可大多了,只不过你看不见。” 司机:“得!我就当你拍鬼呢成不成。” 我能看出他有些取笑我的意思,不过我也不太在意,嘿嘿一笑:“没准就让你猜对了?” 凌晨四点半,我终于找到了家门,结果刚打开门,就扑面而来阵阵寒气。 我心说今年的燃气费算是白交了,就让李雪莹待了这么一会,就把我屋子整成了冰窖。 关上门,我大叫一声:“你给我出来!” 本以为她会乖乖的出来,但一点回音没收着。 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怎么到哪都是事,看来今晚甭想睡觉了。 我先把那袋秽气扔在沙发上,然后进屋四处寻找,如果她躲在屋子里,我很快就能找到她。 可是我把整个屋子翻遍了,连好几天没穿的袜子都翻了个过,一点她的影子都没发现。 我心说奇怪,跑哪去了?不会又躲进厕所里面去了吧? 我日她个西瓜,如果她还敢吓我,我非弄死她不可。 我再回到客厅,直接往厕所里冲,可我刚拧住把手,突然感觉不对,刚才我身后好像有个影子! 我慢慢回过头,只见李雪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沙发的位置,她悬在半空,正吸吮着那个黑色的袋子! 眼瞅着袋子一点点缩小,一道黑色的线条正源源不断的往她身体里钻! 我靠,她竟然把这玩意当饮料了!我赶紧过去,把袋子抢了过来,本来一个大冬瓜的体积,现在只剩下了一半,变成了一个小西瓜! 而她一改之前呆滞的表情,脸上挂满了贪婪,死死的盯着袋子,还想继续吸食。 吸你个大西瓜吧!我赶紧抓住那条如同脐带的黑线,扯断。 让我没想到的是,李雪莹不高兴了,她面露凶相,竟想袭击我。 我心说就算我拿回来的是个苹果,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再洗洗吃吧。一整袋秽气,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给我吸走了一半。你还跟我生起气来了。 咦,我就不信邪了,是没打怕你,还是怎么着? 我下意识就想举起手中的符决宝鉴拍她,可举起来后,发现很轻,我才想起来刚才把它放进了屋子,现在手上拿的是手机。 没了符决宝鉴,我冷汗瞬间下来,糟了。这回装逼失败,要翻船了! 第十六章 缓解 我大声对她说:“你…你别乱来啊,有什么话我们可以进屋好好说。。。” 她知道我想跑,一下窜到了我身后,威胁我道:“拿来!” “拿什么来?”我把袋子藏在身后做着最后的挣扎。 “” 后来我才知道,鬼魂存活在阳间是有条件的,就跟人需要吸氧气一样,它们需要吸这些秽气! 秽气怎么产生的呢?当一个人接连倒霉或者奄奄一息的时候,这时身上的秽气最重。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会说,倒霉起来,连鬼都会欺负自己。因为这个时候人身上的阳气最弱,鬼也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 一般来说,这些鬼魂不去灵界是有原因的。主观原因无非是怨,恨,与不甘。只有在阳间完成了心愿才肯去灵界,就跟我面前的李雪莹一样,她为了继续待在阳间,不断的找寻秽气。来补充自己的恨。 说到这,我得夸夸灵界那些兄弟们,老老实实的去多好,而且那里面自由自在,又是一个社会。 同时我又想到了那个饮水机哥,那会他老跟着我,难道是因为我当时很倒霉吗?现在这么一回想,那段时间我确实是各种东西各种丢,虽然工作是自己辞的,但说起来也是没了饭碗。 说这么多,最后,我还是输了,当我逃回屋子把符决宝鉴拿出来,我发现李雪莹已经把一整袋吸食了干干净净。 我心说这也没辙了,这么一大袋起码能供应她半年吧? 我问她:“你就这么不想去灵界吗?我告诉你,其实那里可好了,没人会计较你生前怎样。而且我可以给你烧花不完的钞票,天地银行的,倍儿硬的通货!你要还不乐意,我都可以让你住在我的家里。” 好像她只听到了我最后一句话,她煞白的脑袋,往下点了点。说就住在我的家里。 误会啦!误会啦!我赶紧说:“不是这个家!是我在灵界买的房子,那还有我二嘎大爷,那家伙更有钱!你要不介意他老,他也绝不会介意你丑。” 喝完秽气的她,好像变强了不少,她突然窜到我脸前,黑长的头发把我的脑袋裹了进去,我的周围瞬间成了漆黑一片。紧接着我就闻到了强烈的口臭,那鬼娘们的嘴差点就跟我亲上。 这一下,把我恶心坏了!我马上举起符决宝鉴。咬着牙说:“你赶快把我放出来,不然我可拍了啊!” 她终于放开了我,我赶紧往地上呸了两声,胡乱的擦着嘴巴。但她仍是离我很近,她说:“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要复仇!” 复仇,复仇!我都快听烦了,我问她到底谁跟你那么大仇啊?十年了你都不肯放过。 你说我好好问她吧,她却不回我话了。 我催她:“你倒是说话啊。” 然而,紧接着她回答了我一句让我想踹死她的话,她竟然说:不知道! 她说她只记得,十年前,在上海的一个农村里,她被人**了,而且还刮花了她的脸。 我一下无语了,合着这十年来,她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还稀里糊涂的找到帝都来了。 对于上海这座城市,我并不了解,也没去过,只知道它高度发达,是个国际性的大都市。所以我有个疑问,就算是十年前,上海它有农村吗?难道指的是郊区吗?是不是跟这里的五六环是一个意思。 我跟她说:“咱们先这样啊,你也甭跟我说别的了,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上海人,还有你的真名是不是叫李雪莹。” 看到她百分百确认,我心里合计出了一个人。他或许可以帮上忙。 他是我大学同学,名叫荣志国。上海本地人,听说,他就考上了警察,并且在上海本地工作。别看我之前就会敲敲代码,过着屌丝般的生活。但我的这些校友有出息的确实不少。 我马上翻出他的电话号码,差点拨了过去,心说还有两个小时就天明了,还是等白天再说吧!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可算是过去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李雪莹一直在盯着我看。 或许她知道我正在帮她想办法,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我,除了她的脸仍有些恐怖之外,我再没感受出一丝恶意。 “就这样吧!”我对她说:“办法我明天会继续帮你想,现在我是实在扛不住了,我必须得睡一会。” 听完我的话,李雪莹的头发重新盖住脸,跟自动门帘似得,他顶着一团‘黑水草’,冲我点了点头。 我回屋子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声‘谢谢’。 我回头看向她,有些惊奇,但她现在的样子马上让我失去了回答她的欲望。因为她把自己折叠成了一个方块,姿势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回到了屋子,我赶紧把空调打开,一看温度计,才五摄氏度,这数字简直低的吓人。要知道这个小区的供暖很足,平常家里的温度都是三十五六度。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心里突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第一单生意,一毛钱没挣着不说,还把所有的家当搭了进去。现在又把这个事儿主请到了家里,还让她住在客厅,冻着我开空调。 还有,我明天给荣志国打完招呼后,我肯定还得去趟上海,这高铁票谁出啊?还不是自己吗! 而且,明天我还真不一定买得了票,不是说票不好买,而是我现在没钱。 我现在唯一希望就寄托在大哥身上,他明天给我一百,我的资产就是一百,他给我一万,我的资产就是一万! 想着这些东西,越想越冷,我心说养鬼真不是个容易活,火气弱的非得冻死不可。我只能把空调遥控器的上加按钮狂摁到底,就这样,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这一觉睡得相当不舒服,做梦都在冰窖里抠冰玩。可抠着抠着,突然抠出了一个黑洞,这个黑洞越来越大,直接把我吓醒了。 我能感觉到醒的时候打了个激灵,我急忙掏出手机看点,现在是九点,原来我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不过开了一晚上的空调,我的屋子终于暖和了一点。 我给手机定了个中午的闹铃,就想再睡一会,可我一扭头,直接叫了出来。 “我日你马来个西瓜的!你什么时候跑我床上来了!” 那鬼娘们,竟然趁我睡觉,偷偷躺在了我旁边,她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吗! 第十七章 上海 几十秒钟,我也不知道自己骂了多少句脏话。但这股劲就是下不去。 她听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飘了起来,可怜兮兮的朝屋外移动。 诶,其实吧,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自私的。尤其是看到别人可怜样子的时候,别瞧她现在是只鬼,我仍有些于心不忍。 我对她说:“待会我会联系一位上海的朋友,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你就能跟我重返上海。” “知道了。”她回答我的时候,声音极其的嘶哑,而且没有回头。 诶!我重新砸回床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睡意,这下可好,这个鬼大姐又跟我闹起了情绪。 正在发愁,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一看上面的内容,马上激动起来,是银行发来的余额短信! 我满怀期待的打开短信的全部内容,可瞅完之后我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了。 要说高兴吧,我感觉有点勉强,要说失望吧,我也无法拿一个度来衡量大哥。 我想,应该是自己贪心了吧,三千对于大哥来说,该是一个友好的价格。 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买车票了,而且我也没忘了李生那小子,第一时间就把差他的钱给补上。 中午吃了顿好的,李雪莹李大姐仍没理我,我倒不会担心她饿,所以干脆不理就不理吧。 吃完饭,我就跟荣志国通了电话,那时候我俩关系很好,所以说起话来不用那么客气。 几句话过后,我把去的目的简单给他说了一下,他想了想说应该问题不大。 等的就是这个!有了他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的去上海了。 虽然已经计划好了,但是在买去上海的高铁票时我仍是非常心痛。这一买可就是往返,除去我补给李生的钱,差不多一半都得搭这两张票上。 我捏着剩下的一千零几块钱,瞬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可怜的地步,这点钱估计只够在上海住两宿酒店,所以我只能快去快回,最好当天就能赶回来! 但是这意味着荣志国的时间就紧了起来,我一想这本来就是麻烦人家,还是算了,大不了到了上海再想办法。 坐在高铁上,我越想越亏。人家当大师都是赚钱,我这怎么还干起赔本买卖了。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竟然还在这里坐高铁。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己的觉悟莫名的就上升到了这种高度。 我正叹着气,背包却在这个时候鼓动起来,我赶紧遮住它。(李雪莹被我收在一个瓶子里)背包里的瓶子正在自己翻滚。 我小声对她说:“你别瞎折腾啊,我这可是在帮你办事。” 说完,她果然安静下来。我想也有可能是她难受,毕竟没在瓶子里待过。 抵达了上海站,我按着志国给我的路线,开始乘车。 见到他时,他穿着一身警服,身上那股英气更加浓烈。 其实早在大学里一起打球的时候我就发觉到了他这个潜质,所以他能当上警察我一点都不意外。 想起来,打球早就成了遥远的过去。自从我这双手成为了代码手,几乎就告别了所有运动。所以说别看我工作的这几年充满了颓废气质,以前我也是个运动能手,也是有称号,有编制的。校队,号称足球小王子。 找了个咖啡馆,坐下后我对他说:“你能在外面长待吗?” 他说没事,正好他有个走访,回去不用着急。 我哦了一声。 志国接着对我说:“你让我查的那人,我并没有查到,不过也可能在其它辖区,下午我可以带你去试试。” 那再好不过了,我赶忙谢谢他。 他说谢什么,以前是哥们,现在就不是了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反倒尴尬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哎,对了”他问我:“李雪莹是你什么人啊,亲戚吗?” 我本想说不是,但是这么说,我发现还要编更多的说辞。于是我说她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姨,失踪十年了。 “十年了。”志国叹气说:“那确实有点麻烦了,那会电子档案的记录还没现在这么便捷。” 我说试试吧,我这趟来就是为了让希望的火种继续燃下去,实在找不到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这样,志国先把我安顿在一个地方,他去忙走访的事情,并答应下午带我去浦东的一个分局。 一有机会,我赶紧跑到厕所,确认没人后,就把李雪莹放了出来。 她出来后,整个身体嘎巴嘎巴直响,估计是憋坏了。 我对她说:“上海这么大,又有这么多区,你能不能想想原来待在什么地方,我也好帮你找。” 看到她的脸没从头发里出来,我大概知道她该怎么回答了。 果然她摇了摇头。 我心说这叫什么事啊,连自己住哪都能忘掉。这么多区,就算我一天找一个,我掏的起住宿费吗! 我现在再怎么发愁也没什么用了,来都来了,总不能不帮她吧。 这时,门口突然来了动静,我赶紧让她钻回去,结果就差一点,就让人给发现了。 我紧张兮兮的拎着包走出去,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心说刚才我紧张个什么劲。李雪莹,只有我才能看到。 下午。 去警局的时候,我背包突然抖得厉害,原来鬼是害怕警局的,因为这里英气最强盛。我只好找志国要来车钥匙把它放回了车里。 临关车门我没忘了嘱咐她:“待会无论等多久,你都老实待着,千万别乱跑。” 我说完,背包左右动了动。 嗯?你不同意?我问她。 又等了一会,背包终于上下动了动,我心说这还差不多,终于放心的关上了门。 在警局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本来是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但志国那位朋友临时有事,所以慢了一些。 得知结果的志国,对我摇了摇头,他说:“ 失踪记录没有找到,不过有很多销户记录,你要不要确认一下?” 销户记录? 我问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只有家属才可以销户吧?” 志国点了点头,说是。 我心说这不对吧,李雪莹是被人害死的,很可能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的家属怎么可能会给她销户呢。 第十八章 查询 可能是我犹豫的时间太长,志国又对我说:“那行。我再联系下静安的朋友,看看他们下午能不能帮这个忙。” 我忙说:“等等,还是让我先看看吧。” 志国把我带进了办公室,并且给了我一副手套,他说:“有些老档案是纸质的,要轻拿轻放,看不懂的你可以问我。” 我恩了一声,但对这话不以为然,心说都是中国字,哪有什么看不懂的。 可真当我翻开档案里面,我突然理解了志国为什么会那么说。因为有些档案的记录是纯手写,字迹连笔的实在可怕。而且这些档案并不是都有照片。我大致翻了一下,差不多五五开。 虽然说有了照片,但是对于我来说提供的帮助并不大。因为这些档案本身就是同名,加上李雪莹给我制造的大难题,(就是我根本没看清楚过她的脸)所以我必须得在这上面仔仔细细的找出死亡原因。 我先是把所有符合年龄的挑选出来,一共十三份。然后上面实在看不清的,就让他们用电脑查,如果查的到还好说,因为会有整齐的电子档案给我展示。查不到的呢,就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分辨了。 结果,还真让我找出来了这么一份。1979年生人。照片上的她长得还挺清秀。可唯独看到死亡原因这一栏的时候,我心里打起了秃噜,因为记录的竟然是精神分裂,自残死亡。 我第一反应是搞错了,不是这张。 可我在准备看下一张的时,我突然想起李雪莹之前种种奇怪的表现。 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连自己的家都能忘记,这正常吗?而且她脸上的那些伤疤,我只是一扫而过,只可惜我不是学医的,并不能就此判定出是她自己造成的还是外力所致。 我正想着,志国轻轻拍了我一下。 思路被打断,我的表现有些不自然,他问我:“怎么了?看你不往下翻了。” 我默默记下这上面的地址,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跟他说:“那个,我有点不想找了。” 志国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心眼好,性子直。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 看到哥们不疑有他的样子,我心里更加惭愧,因为我并不想对他撒谎。但是在找到真相之前,我只能这么装下去。 我心说哥们我对不住你了,以后我请你喝酒,喝好酒! 再回到车上,志国对我说:“老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吗?” 我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他。 他启动车子的时候,叹了口气。问我:“那我们今天去静安?”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顿时觉得已经够麻烦他的了,而且我现在找到了一个地址,我想趁这个机会去打探一下。 于是我对他说:“你先回单位吧,不用管我了。今天实在是谢谢你。” “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好不容易来趟上海,跟我客气几次了?是不是怕我去北京找你?” 我说,真不是客气,而是现在都毕业这么多年了,都有自己的工作,总不能老是因为我的私事而耽误了你的工作。 他说,得。我真是一句都听不下去了,你小子酸起来,我是真受不了。这样吧,明天你还想去哪,你跟我打电话,这是找咱自己的家人。 此时的我,心里除了感动就没别的了,毕业这么多年,还是在没怎么联系的情况下,还能有这么一位好兄弟,我是真觉得值。 我说:“行了志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校队那两年,我没白光给你传球!” 告别志国后,在偌大的上海滩我突然感觉孤零零的。但是又一想不对,我现在并不是一个人呐,包里还有一只鬼呢! 她这么安静,以至于我刚才都忘记了她。恩,不错,看来有的时候她还是很听话的。 在上海这座城市里,想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很是困难。最后没了办法,我只能找了一个大商场,到里面的卫生间才敢把她放出来。 放出她来后,我拿出手机偷偷拍的相片,让她看档案上面的图像。 李雪莹看着我的手机不为所动,头发还那么散乱的挡住整张脸,我说你能看的见吗,就不兴把脸露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坏她了,我说话她也不回答。于是我直接上手,把她水草似得头发撩起来。 虽然我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但当我撩起来的时候,还是吓了我一跳。不过不是因为她的脸恐怖,而是她竟然好像在哭。 我心说这是什么表情啊? 她脸上那几道疤瘌都挤在了一起,一抽一抽的,真的跟哭似得。 我说,这不会真的是你吧? 这次她不光脸部在抽,竟然拿着脑袋对我点了点头。 我靠,还有这么巧的事?我本来只是对这个档案有所怀疑,没想到真的是她。可是,那上面的死亡原因该怎么解释啊?难道她真是个精神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之前所有的言论都得推翻,因为她是自杀! 一时,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你说我问她是不是自杀吧,这个问题明显有点蠢。那又该问她什么呢? 最后,还是我先憋不住了,对她说:“这样吧,晚上我按着上面的地址找过去,你也该看一看你的家人。” “他们不是我的家人!”突然她又抽起风来,本以为她要掐我,可她喊完之后,竟然钻回了瓶子。 我护着自己的脖子直发愣,这是什么节奏啊? 晚上,我还是带她找到了地址,这是一个老小区,这个时间不少老年人正在小区里遛狗。 狗这玩意是通灵性的,它们嗅到我的背包,都龇起牙来,直愣愣的看着我。老太太们拽都拽不走。 一个老太太对我喊:“小伙子,你绕一下吧!我家这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时它不爱咬人的。” 我心说,老太太够有意思的,你家的狗不平时就得咬人呗? 不过,我就不绕着走,因为我从小就不怕狗。 那狗对我龇牙,我也对它龇牙,它对我叫,我就不对它叫了。 第十九章 真相 找到那个楼,我突然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在梦中来过这里,就在这一秒钟我似乎知道了我今天肯定要来这里。 这种超前意识很是奇怪,以前虽然也有过,但是这次我总感觉有些不一样。 带着这种奇怪的感觉,我走进了单元楼,确认门牌号后,在敲门这个问题上,我突然犹豫了。 因为我在想,对方开门后,我该怎么问呢? 正犹豫着,突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猫上一层,偷偷的看着下面。 上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明显喝了酒,而且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停留在了那层,扶住我刚才打算敲的门,慢吞吞的从兜里摸索钥匙。 我心说好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屋子的主人。 他摸了半天,才拿出一串钥匙,但是他捅进门锁后,便停了下来,迟迟没有拧动。 突然他叹起了气,又把钥匙拔了出来,扶着墙又往楼下走。 我看的奇怪,难道走错门了?于是我赶紧跟上去,一直跟着他进了一间酒吧。 看他要的那堆酒,我明白了,原来是还没喝够。 我心说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李雪莹的家属,于是我悄悄坐到他旁边,假装看柜台上的酒单。 我扫了一眼,发现这里面的酒贵的离谱,一杯普通啤酒就要八十。这对于资金严重紧缺的我无疑是项挑战,不过最后,我还是咬牙要了一杯。 看他喝了一会,我开始跟他搭讪。我说:“朋友,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他醉眼醺醺的看了我一眼,扭头继续喝酒。 我又问他,你结婚了吗? 他只是点了点头。 “她还好吗?” 他喝了一半的酒停了下来,对我说:“她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我突然问他:“是自杀?” 他愣了一下,终于把脸冲向了我这边。我能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紧接着就是更深的落寞。 我问道:“能跟我讲讲吗?” 他问我,看你的年岁不像是小莹的朋友。 额,这个我还真不好说了,但我知道包里的罐子在动。 所以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端起了自己的酒杯。 跟他干了这杯酒,过了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她患有精神分裂症,她认为那时候我们经常吵架,她总是说我不爱她了,其实她不知道,我根本没跟她吵过,一切全是她另一个自己幻想出来的。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生前是不是吸毒。。。 他接着说:“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经常背着我偷偷的吸毒。”他苦笑:“而且,当我发现时,她已经有了一年的吸毒史。我很清楚,这样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我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借着酒劲,他也越说越多。 “那时候她是个女强人,我也要依靠她,她常说我没出息。。。现在她的父母我一直照顾着。因为我想她,放不下她。” 他叹了口气,“后来我要求她去戒毒所。一开始她骂我,后来她又央求我,我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她。” 说到这,他突然哽咽起来。“就在那天晚上!那晚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竟然用刀划自己的脸。自杀。” “可是无论我怎么恳求她,央求她,她就是不肯给我开门。当我撞门进去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 诶!我也忍不住动容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哭了,哭得很彻底,甚至他趴在我的肩膀上,我都不觉得恶心。我想,此刻的他已经把我当成了李雪莹了吧。 他一直在重复说,我应该让她吸的,我不该管她,是我害死了她。 虽然我并不认为他重复的话是对的,但是我突然明白了,要爱一个人,就要爱的彻底,如果在爱的同时又在要求着对方什么,根本不算是爱。可以说,真爱一个人,就不会思考怎样才能让对方以同样的方式爱我这个问题。 我何尝不是想起了,亚然。可是跟此时的大哥比起来,我那份初恋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李雪莹是什么时候从我背包里跑出来的,当我无意间扭头,我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了大哥的身后。 她正在很努力的想抱住大哥,但是无论她怎样的努力,就跟我们无法抱住影子一样,一切都是徒劳的。 大哥确实喝多了,他又问我:“你说,小莹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我看着仍在努力的李雪莹,我告诉他:“我想,会的。” 最后大哥喝的是一塌糊涂,李雪莹在尝试无数次后,也终于选择了默默的看着他。我不知道女鬼有没有眼泪,我想,就算有,我也不会看得到吧。 在送大哥回家的路上,李雪莹一直低着头默默的跟着,几次我想跟她说话,但我发现现在最难的就是开启话题。 这个时间,再看小区里面,我发现鬼还是蛮多的。也不知道是上海的鬼很有礼貌,还是因为伤心的李雪莹在我身边,它们都躲我远远的。 看着这么些鬼,我就琢磨着,没准上海的生意更好做啊! 可是琢磨归琢磨,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大哥安全送回家。终于到了门口,我凭着记忆找出大哥那会开锁的钥匙,捅开了大门。 进去之后,我发现屋子里面非常的乱,看来大哥平常没有收拾的习惯。不过我也没理由笑话人家,因为我的屋子跟这也差不多。 大哥还是蛮重的,把他放在沙发上,我赶紧伸了几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 我下意识就说:“那个谁,给你男人倒杯水吧。让他醒醒酒。” 说完,我赶紧捂上嘴,我忘了这是难为她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见了心爱的人,李雪莹的鬼商直线上升,竟然想办法操纵了一快抹布,托着一杯热水放到了桌子上。 接下来就该我了,让她喂水,就是真难为她了。 我扶起大哥,一边给他喂水一边问他:“大哥,你看我都扶你回来了,在你家住一宿不介意吧。” “兄……兄弟,以……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我的家你随便来!” 一听这就是酒话,随便来就算了,让我凑合一宿就成。其实我还是蛮开心的,毕竟这意味着省下了不少钱,二来也可以让李雪莹多跟他待一会。 我把李雪莹叫到一旁,对她说:“现在我不需要你自责,更不希望你吓到他。你就这样安静的陪他待一晚,明天跟我回去,安心去灵界,好吗?” 第二十章 灵界老司机 第二天,我走进客厅,竟发现李雪莹不见了!我心里一咯噔,顿时无比的生气。这鬼娘们怎么骗人呢! 可这时,茶几上的一个瓶子动了动。我顿时长舒一口气,原来我误会她了,没想到她这回这么懂事,自己提前找好了‘房子’。 大哥因为喝的太多的缘故,还在昏睡,我心想也别叫醒他了,省的尴尬。 我拿起瓶子,故意摇了摇她。事到如今,所有的真相都已经明白了。李雪莹的故事里根本就没有***也没有村子,更没有他杀。 说白了,她就是个精神病,生前人格分裂,变成了鬼更是自己又幻想出一个版本。 而且这娘们还吸毒,这是最恐怖的!我说那会吸食秽气的时候怎么那么熟练。 所以说,甭管是人是鬼,千万不能碰毒品这种玩意。你瞧连鬼都能祸害成这样,别说是人了。 走之前,我帮大哥做了一件事。 我这人呢,虽然也不爱收拾,但是看到大哥家里这情况。 我还是没忍住,因为他家里实在是太乱了,尤其是客厅这块。于是我就简单的帮他收拾了一下。 这么一收拾,我就发现了茶几上整齐的排列了一些水渍。这些水组成六个字。但是太容易碰散了,可能大哥醒了只能看到桌子上一片脏水。 原来李雪莹还留了字。这样写的:我回来过,勿念。 看到这几个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叹息。其实吧,都挺可怜的。 我仿着她的字迹,在纸上抄写了一遍。轻轻放在大哥的肚子上,也不知道他醒来后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我想,这或许是李雪莹唯一能留给他的吧。其实尘世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回事,牵起一份思念不易,然而扯断它又何尝简单呢。 况且人鬼殊途,这一切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走出这座带给我这么多故事的小区,我背着李雪莹又踏上了征程。我们现在该回去了,李雪莹也该去她应该待的地方。 我电话上跟荣志国道了个别,说昨天实在是麻烦他了。他一如既往的埋汰我客气,我也笑了。因为我突然发觉我确实是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我变得对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朋友异常客气起来。 究其原因,我想,是这几年北京教我的吗?是工作教我这样的?还是我自己本身变了? 我想了半天,在高铁上仍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回到家里,我发现我仍没有想明白。 回到家,我就把李雪莹放了出来,她跟以前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她变得不爱动,甚至一句话都不说。 我们俩,一人一鬼就这么枯燥的待着。 最后我实在待不下去了,转身走进厕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几日没好好注意自己的形象,发现又颓废了许多。 我使劲扒开自己的眼皮,里面的血丝已经非常之多。我问镜子中额自己:难道不一样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吗? 在镜子中我久违自己叹息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弱。我干脆闭上眼睛,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去想了。 不得不说,这次的买卖我是赔的一塌糊涂,脚下的地方瞬间让我回归到现实,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我面前,未来几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如果按这种速度,别说交房租,我能否继续在这生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就在这么一瞬间,我承认,我有些后悔了,我后悔自己辞职的太莽撞。 我反问自己,当初辞职开这个事务所图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钱吗?可是现在钱又在哪呢? 吴明啊,吴明。我对自己说,还不快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说是驱灵,都驱到自己家来了。买卖要是这么做下去,这辈子都甭想发财出名。 就这么给自己打了打气,让发财的这个梦想继续在脑子里生根发芽。我不为别的,我就为了证明,我吴明也会有“有名”那天! 那天什么时候到来,我不知道。但是这个月的十五很快到来了。期间,不知道是不是李雪莹方的我,总之一个靠谱的生意都没接成。 所以,十五这天我赶紧把她带去了灵界。 在灵界,我给二嘎大爷介绍新朋友。这是李雪莹。 二嘎大爷穿的相当时髦,穿的是最新款冥服,别人都是两个大铜片子画上面,他三个。 二嘎大爷瞧瞧,对我小声说,明儿啊,你让我泡妞我不反对,可是你这整得质量也太差了,你想想大爷能下的去嘴吗。 我说:“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带过来,您就别挑三拣四了,您知道她折腾了我多少个日子吗?” 二嘎大爷说:“怎么?这其中还有故事?” 也甭故事了,我现在着急找那老道士。于是我对他说:“李天和那老家伙没搬走吧?我快带我去找他。” 二嘎拉着我说不对,上次不是还乐呵呵的嘛,现在怎么叫开老家伙了。现在我跟他合伙开了个买卖,你可千万别找他麻烦。 跟他合伙做买卖?我说:“他徒弟就是个买卖精!那个事务所早开不下去了,甭说别的,您赶紧把他叫过来。” 我气冲冲走上了二楼,这是刚开始我跟二嘎一起买下的大宅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看来他又做了不少装修,看着更气派了。尤其我待得这间屋子,二嘎肯定是特别照顾过的。 灵界的审美跟阳间有些不一样,就像我刚才说二嘎穿的那件衣服。刚来灵界的呢,基本就是死的时候什么样,到这就什么样。开句玩笑,比如说一个人头套丝袜跳楼摔死了,那么他来的时候脑袋顶绝对是丝袜飘飘。 所以说,阳间本身就有这个讲究,死人要穿寿衣,整整齐齐的,来到灵界也能精精神神的。 所以说,二嘎身穿的那件三铜寿衣,是身份的象征,证明他在这个地界有钱,买的起衣服。像最开始,他带我去的那间酒吧,里面的人穿的就挺现代,虽然看上去花花绿绿的,但那些都是穷酸鬼。绝对是生前穿的最后一件衣服。 再说我这个大阴宅,住了多少鬼先不说吧。 不说远的,在灵界里面,这片区域,这个宅子绝对能排的上前列。 不过灵界唯独有一点不好,就是没有床,因为鬼是不会睡觉的,灵界也不分白天黑夜,就这么混沌的一直过下去。当然了,这是针对于我一个活人来说的,我感觉不好,那些鬼就无所谓了。 所以说,我这间屋子一下就显得空荡起来,本该摆放床的位置一直空着,让我觉的很不习惯。上次,我给二嘎说了一下,希望他能帮我摆几盆阴阳草。 第二十一章 卖拐 阴阳草这种东西,也是我来到灵界之后才知道的。 因为灵界里面本身植物种类就不多,而且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它们大多都长得稀奇古怪,就比如说,我宅子外面就有一棵椰子树,对,您没听错,马路牙子上长了一棵椰子树。 别看它的树干跟椰子树一样,但是你往上瞅去,会发现长得都是一些极其恶心的东西,这么形容吧,就像把一个菠萝塞进了南瓜里,再把南瓜的外皮涂染成蓝色。就这么一个顶花带刺的东西。 二嘎跟我说过,他听别的鬼说,这些其实都是果实,它们的名字叫做怨果,之所以看上去这么恶心。是因为果实里面吸收的都是怨气,每当刚来报道的鬼路过它的时候,身上带有的怨气都会被吸走一些。 他还说,这种果实只能等它自己成熟掉下来,如果在没长成之前就摘它,喷出来的怨气会导致魂飞魄散。换句话说,就是真正的从三界里面消失了。 我心说这么危险,那走路可得小心点。这比阳间的椰子树吓人多了,虽说阳间每年都会有被椰子砸死的人。 二嘎又说,等它成熟了,就没事了。不过来这么些日子,也没见有鬼专门关注过这些,而且这些果实也从没少过。 所以说,自从我无意间发现阴阳草后,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它的样子跟水仙很像,也是迄今为止,我在灵界发现的唯一一种长得正常的植物。 我心说等了这么久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因为我一个月只能来一次,这俩老小子已经穿一条裤子了吧。 刚这么想完,终于把他俩等来了。 一看到我,李天和就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问我:“吴老弟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把这次烧的带来的纸钱甩给他一大半,跟他说:“你徒弟都没给你烧过这么多钱吧?” 他看着钱直接蒙了,傻乐道:“咋一来就这么客气呢?” 我把钱又夺了回来,说:“你那个徒弟,一本书卖我一万多块钱,我现在连交房租的钱都给他了。” “什么?”他愣住了,问我:“你说的可是符决宝鉴?” 我说,要不是看符决宝鉴真帮上了我的忙,我现在早把你赶出去了。 其实,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看看能不能诈出来这符决宝鉴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不是他的东西。 “这个兔崽子!”李天和骂了一声,接着对我说:“吴老弟,我的本意是想让他帮帮你,你顺便也可以带带他。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没出息,不光把我留给他的事务所搞黄了,还把这千叮万嘱不能卖的东西卖给了你。” 看来我猜的没错,路上二嘎已经把我的话跟他学了一遍。我一看二嘎,他马上扭头看向别处,一鬼脸的不自然。他说:“那个,小明啊,我刚才琢磨了琢磨,觉得你带来的那个姑娘我只是欠缺些了解,这样,我去会会她,你们接着聊。” 我鄙视的看着二嘎走远,心说是越老越不正经。 我回过头,李天和仍是一脸真诚的样子,我也不打算再为难他了。毕竟,花再多的钱也都是我自愿的。 我接着问他:“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这本书到底是什么来头?应该不是你的吧?”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看到他的犹豫,我心说有门。我又问:“那,尚嘉乐是谁?” “什么!”他突然的反应吓了我一跳,我心说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念错名字了? 可这也不对啊,尚嘉乐,就三个字,我总不会这么简单的一个名字都给记错。 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整一下情绪,才接着对我说:“吴老弟,你先别怪我,你再说一遍,刚才的名字。” 我跟他说,就是尚嘉乐。高尚的尚,嘉年华,乐呵呵。 我说完,他哎呀一声!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巴掌,好像一个困扰他多年的难题,终于找到了答案一样。 他开始围着我转圈,并且嘴里念叨着:巧!真是太巧了!我本以为我死了,这件事就成为永远的秘密。 我越看越奇怪,这老小子给我卖什么关子呢,什么秘密,倒是说啊。 我拽住他,说:“行了,你就别转了,不然待会醒了我肯定头晕。” 被我拽停的他,不但没有一点生气,反而看着我一脸的惊喜。他说:“这本书,确实是那个人给我的。只不过他给我的时候,嘱咐过我一句话。” 我的胃口已经被他彻底吊起来,忙问:“他说什么了?” “在遇到这本书的真正有缘人之前,我可以学上面的任何符咒,甚至都可以抄下来。但是一旦出现了能看到那句话的人,我就要立刻把书交给他,不容有误。” “就是他留给你的那句话?”我问。 “没错!那句话我也只看到过一次,就是当初他写的时候。而且全书上下只有那一页有他的名字,写完之后马上就消失了。” 这个尚嘉乐果然不简单,我立刻对他非常感兴趣,就问:“他到底是谁啊?” 李天和突然一副神秘的表情,对我说:“先不要管他是谁,你只需知道,符决宝鉴里面的隐藏内容只有你能看到。” 我说:“对啊,我是看到了。可是那句话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吧?不就是证明了那些符咒是他画的吗?” 他突然又乐了起来,竟然给我摆出了一副老道士下山给二傻子指点迷津的架势:“它真实存在的意义我不知道。”他手指冲上。“我只知道,天上的某块罗盘好像又开始转动了!” 本来我还沉醉在他的故事里面,以为他要给我讲尚嘉乐这个人。但听到他现在的话,我更加觉的他是在吹牛逼。 嘶~我突然觉得,怎么跟某年的小品很像呢,他是不是在给我卖拐? 他说了半天,无非是给我灌输了这么几个思想,我本来就该拿到这本书,现在终于被我拿到了,好幸运!真幸福! 我越来越觉得像场苦肉计,还是一场极其夸张的苦肉计。 我问他:“你徒弟李生就是被你这样教出来的?” 第二十二章 猜猜 鸡鸣声的响起,意味着我该回去了。 虽然每月能来一次,但是在这能停留的时间就这么多。我依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听到这奇怪的叫声,但是只要我跟随它的节奏,每次醒来都会是刚好天明。 小区里面是肯定没人养鸡的,而且我这周围也不可能有任何养殖场。 所以这就很奇怪。 首先我对这个声音的来源起了质疑。我认为有两种可能,分别是召唤与驱逐。 一开始我以为是阳间对我发起的“召唤”,但现在更觉得是灵界对我的“驱逐”。 两个词语,意思完全相反。我得到的结论也大不相同。 不知道我这样理解对不对,灵界可能对我这种“异物”是有排斥性的,但是它发现我需要周期,这个周期就是我在灵界所待的时间。 当我被排斥的时候会有一个提醒,就是那个鸡鸣声,虽然我没有试过赖着不走,但是每当鸡鸣声急促起来的时候,我就会心很不安,会有强迫自己回去的想法。我突然发觉这点跟奥特曼很像,灯一闪起来,是提醒你回去,这时不回去也没关系,但是如果开始闪的急促,就由不得你自己了。 但是这样想的话,似乎把阳间的作用全给排除了,我的潜意识呢,难道我的潜意识不想醒来吗? 所以说,无论我怎么想,事情都变得很矛盾。心说还是不想了,跟大家说说李天和在我临走时讲的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原本,李天和怎样都不肯承认在包庇李生。我听着也烦了,就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下去。 他就转口给我说出了一个计划。 也就是那会二嘎口中的买卖。 他俩想合伙在灵界搞户口系统呢,他说,你想想我在这给灵界做个鬼口统计,那谁该来没来的不全清楚了吗。 这个想法有点天马行空,心说也就这个无良老道能想出来。我问他,灵界里面也不都是吃素的,人家能让你这么统计? 他小声告诉我:“别忘了现在有你呀!拥有这个能力的可不多。所以只要咱们配合的好,对于钱这回事咱们占相当大的优势,前提是你要不断的给我们烧。” 我知道他是说我能在阴阳两界穿梭,这确实是实在话,阳间烧钱的日子每年都是固定那么几天。而我呢,每个月都能给他们带来大量的冥钞。不过听他这意思,还可能有其他通灵人? 他说肯定有啊,只不过肯定非常稀少而已。这不,在阳间有几个知道你能来灵界?再说了,你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吗? 这个倒是,我肯定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而且他也提醒到了我,在灵界的某处肯定有人在跟我做一样的事情。这就有点意思了,灵界的老司机不止我一个!我倒期待着跟他们汇合了,一起在灵界飙飙车。 当然了,玩笑成分还是占大半的。就像我现在的情况,虽然在灵界认识了许多鬼,但是真正知道我还没死的只有二嘎跟老道。 所以,极有可能我已经遇到过其他通灵人,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或者说我们彼此都没发现。 就这样,老道说的那个灵界户籍系统我并没放在心上。只是嘱咐他照顾好李雪莹,便匆匆回来了。 回去后又等了三天,第二单生意终于来了。 接到这单生意我很是兴奋,本来剩的那些钱就不多,所以等待的时间里我过得依旧紧巴巴的。 而这笔生意要是成了呢,我估摸着能拿到不小的一笔钱。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次的雇主是一个有钱人,某中型游乐场的老板。最近这段时间里游乐场里面的警报器总是在半夜里莫名的响起来。 每当他派人出来检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但是第二天,设备里面总会留下一些可怕的痕迹。 当我问他是什么痕迹的时候,他沉默了。 我说您要是现在不方便说,就等我去了再说。 他说,得!这样,你来我附近某酒店,我记录着相片,你一看就知道了。 嘿!要不怎么说痛快!这老板可以!活还没开始干,就请我下馆子。没啥好说的,本来这几天肚子里就没啥油水,必须先润它一润。 这事就这样拍板了,我兴奋的吹起了口哨,在家里胡乱的洗了个澡,又上下收拾了一番,就去约定的那地方见老板。 到了地方,我直奔三楼,老板已经在雅间门口迎着我。 我一看就是很朴素一中年男子,穿着极其随意,说难听点就跟街头卖菜的几乎没什么两样。 本来我心里打起了突突,又开始担心报酬的事。可一进包间,我立刻被打脸了,果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报酬这事根本用不着我担心。 包间里面就我俩人,可菜是一桌子,全是硬菜。面上红的白的都有,白是三瓶五粮液,红的我喝的少,不认识。不过肯定不便宜。 我心说还想着蹭饭来着,这也太不好意思了。赶忙给老板问好:“您真是太客气了!” 老板仍保持着电话上的方言,就对我笑呵呵说:“老弟,你的本事我信得过,只要帮我解决了麻烦,这顿饭根本不算什么。” 我怎么有点没听懂,我问:“咱之前打过交道?” “奥,这事忘跟你讲了,是朱金水给我介绍的,他老娘的事不就是你办成的吗。” 朱金水?听这名字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了,这不是大哥的名儿吗!我有点出乎意料。 后来听他细说,我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同村,都姓朱,他比大哥出来混的要早两年。明白是明白了,不过我也在想,是不是他们村子里的集体坟风水出了问题,要不怎么这几档子怪事全出在他们身上。 朱老板看我分神,笑着问我:“光顾着瞎点了,也不知道这些菜有没有你忌口的。” 我赶忙赔笑。嘴上说着“没有。”同时在想,本来上次那事我对大哥还有些不满,但看到他给我介绍的这单生意,说实话,我打心里感谢他。 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好事情不是没有找你,而是正在路上。 大哥酒桌上也是个直性子人,直接拿喝水的杯子,一人干掉半杯五粮液。我是好一阵没喝酒了,加上这杯喝的很猛,一下脑袋疼了起来。 我赶紧按住老板的杯子,“您还是先说说情况吧,酒咱们慢慢喝。” 老板很瘦,但手劲着实的大,他拍住我的肩膀,慢慢掏出一个老款手机,让我看打开的图片。 我的酒劲开始慢慢上来,感觉眼前朦朦胧胧的,看了几眼感觉没看清,自己往上凑了凑,才发现是一堆小孩玩的游乐设备。 我不明白道:“您让我看什么?” 老板自己翻过手机看了一眼,不满说:“你看不到?” 我心说您真是难为我了,这么小张图片,您一点都不给我放大,我怎么能看的清。 我把手机接了过来,自己把图片放大,刚要看清楚重点。朱老板又开始帮我‘指挥’他说下面还有好几张,你可以继续翻。 我说先等会,先让我看清楚这张再说。 这是一个塑料的摇摇马,很普通那种,看上去不超过一米,五六岁的孩子应该会很喜欢玩。这个马通体浅绿色,我盯着它脖子的部分看了半天,朱老板应该说的是这个!一个血淋淋的小手印。 第二十三章 大世界 这种痕迹绝不是用来装饰的,别说孩子,就是大人看到了也会吓一跳。 我赶紧往下又翻了翻,发现剩下的几张,除了拍摄的时间有些差别外,图里的想表达的意思几乎无异。这些小象,小马,大公鸡。身上都带着突兀的小手印,很像是孩子用手沾上染料按上去的。 我抬头看着朱老板,他却先开口说:“这点你放心,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是顾客的恶作剧,对于这块我监督的很严。” 他的这个回答,确实帮我省了一个问题。 不过这件事就凭几个血手印来看,我认为诡异要比灵异形容起来更贴切,所以我还是觉得人为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事您找过警察吗?” 老板喝了一大口酒。斜眼看着我:“找警察有用,我还会找你吗?实话跟你说,片警少说也帮我蹲了七八回了。知道最后我怎么着的吗?我把设备周围全撒上了白灰,只要有人过肯定会留下脚印,你猜怎么着?白灰一点没动,这些东西照样出现了!” 我靠!听起来有点意思了。 他继续说:“关键是每次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死活抓不着人影!你说奇怪不奇怪?说起来今年是我本命年,我一定是犯着什么了,有东西专程跑来捣乱!” 听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他的意思,这么说,这位老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者。他想到的即是存在的,就是说他本来就相信鬼的存在,这件事的发生,在他眼里就是鬼找上了门。 这跟之前大哥找我有些不一样,因为大哥是一开始并不敢相信有鬼在作祟, 而这位老板呢,不用我解释,他自己就相信是鬼在整他,叫我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赶走脏东西。所以两单生意从一开始,就注定思想完全不在一个阶梯上。 虽然这种买卖听起来更好做一些,但是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的恶作剧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这顿酒说慢,当晚我就被老板带回了游乐场。 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所谓的鬼是不是内鬼。里面的员工想捣乱。 现在在一线城市里,这种吃里扒外的肮脏事情并不少见,你看着他拿的是你的钱,可实际上你花出去的钱全养了白眼狼。他不往死的害你就不错了。 但是朱老板这种情况就属于例外,像这种服务型行业,在小孩子玩的设备上动手脚,就是动了游乐场的根基,如果真是内部员工干的,这居心可就有点恐怖了,这分明是不想给朱老板活路。 所以,我一直在提醒自己这样一句话: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但是到了夜晚,那将只剩下后者! 结果路上我白想那么多,矫情半天,功夫全耽误了。 到了我才知道,因为天气越来越冷,室外这种项目已经不好做了,所以这段时间他给员工都放假了,晚上只有朱老板与他的侄子。 我点了点头,装出一副‘知道了’的样子,努力让显出自己沉着冷静,给人一看,就是这种场面见多了,业务很熟悉。 接着我就开始打量这个游乐场,因为是冬天,几个大项目给临时关闭了。不过就算这样, 游乐场剩下的面积还有三百多平米,中控室在四方形场地的东北角,从屋子里的窗户能直接看到出事的那个大型设备。 这个东西说叫设备,不如称呼它为大房子。它上面有名字,叫儿童游乐大世界。它只有一个出入口,两扇铁门合铸而成,门上还挂着一个大锁,锁子很新,看样子是朱老板最近换上去的。 我抬头往上看,这个‘大世界’竟然有四层,外围是浓密的铁丝网搭架而成,里面每层铺着厚实的木板,木板上面又铺着一层儿童拼图。我估算了一下,每层大概有两米半高,加起来就是十米。在我印象中,我儿时可没这样好玩的地方,记忆最深的就是一二年级的时候,可以跳那种五毛钱半天的蹦蹦床。记得那时候几个小伙伴,把钱凑起来,一起往上面跳,看谁跳得高,蹦的有花样。 刚开始,我记得我还蹦起来使劲的劈叉,可后来劈着叉没合拢就落下来了,直接扯着蛋了,后来就再也没敢这么玩过。而且,当时几个小伙伴玩着玩着还经常打起来,无外是蹦起来对撞的时候,把一方撞疼了,疼的一方要撞回来,而另一方就不让他撞,这样就打起来了。 往往打起来的时候,对于我这个被扯过蛋的玩家是最吃亏的,因为这时候我也要跟着拉架,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被管蹦床的老大爷一起拽了下来。 想这些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围着这个‘大世界’转了一整圈,对于一个公园来说,这样一个设备确实算得上庞然大物。尤其到了夜晚,它那种可以带给儿童欢乐的可爱面纱褪去,接替而来的是浓浓的神秘黑雾。 一整圈下来,我确定了除了正前方的那个入口,再无其它地方可以供‘人’进入,一旦门锁锁上,再想进来,除非变成蚊子或者苍蝇。 而这时我也在铁门的斜上角发现了摄像头,我刚想问他们一声。 就见朱老板的侄子,拖着几袋子石灰粉往我这边赶,看到这些石灰粉,我想起了朱老板之前说过的那个对策,我问他:“要帮忙吗?” 朱老板的侄子对我摆了摆他那双大手,笑着说:“不用,这点活我一个人就成。” 这人一看就是干活出身,手脚非常麻利,拖着石灰粉的袋子,很快就洒满了一片。 我躲远处,抽着烟问他:“你们天天都要撒一次?那收拾起来麻烦多了吧?” 他也是着急回我,结果被石灰粉呛了嗓子。咳嗽着说:“这是第二回撒……我叔说怕你不信,给你验实一下。” 看到他被呛住,我不再接他的话,在一旁默默的抽完这根烟,心里想着待会问他些什么问题。 第二十四章 老实人不老实 朱老板的侄子,叫朱根,听上去很土的一个名字。人和名字非常相符,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给人一种非常老实的感觉。 我递给他一支烟,问他:“游乐场老出这种事,你怕不怕?” “怕啥啊,俺叔都不怕,我怎么能怕。” 我听他说话大概能猜出来,乐观的人一般都不相信有鬼,像朱根就是典型的这种。 “要不你给我说说,你是咋想的。” 他吐了口烟看着我,你说那些血手印? 见我点头,他一下严肃起来,对我说:“要让我猜,我猜不出来。不过从出这事开始,那些手印就是一直由我清洗的。我觉得那不像是血。” 我只是见过照片,并没亲身触摸过那些痕迹,所以只好接着问他:“不是血,那你觉得是什么?” 他把烟头掐灭,带我到了另一个地方,手电照在蓝色的护栏上,上面有几道红色油漆痕迹,他说,如果这些是血的话。会非常好擦。它不会像油漆干的这样快,也不会一下子都渗透进去。所以……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我也明白了。 看来,他跟我想的一样。我接着问他:“这事你跟朱老板说过吗?” “说过,可是我叔不让我管。” 这也能理解,估计是上次撒石灰的事,给朱老板留下的阴影太大。我看这周围都挂着摄像头,就问他,都用着呢吗? 其实我最想看正对着铁门的这个摄像头,它的摄影范围很大,应该是呈扇形,如果有东西想偷偷溜进去,肯定无法无法逃脱它的捕捉。 接着朱根就说摄像头没问题,都在正常使用。 有了监控,我顿时觉得底气足了许多。刚想让他带我去看出事时的视频,朱老板从中控室走出来,他看了看地上的石灰,满意点头。然后对我招手:“吴老师。” 这声老师让我感觉受宠若惊。我走过去说:“您千万叫这么叫,叫我小吴就行。” 我被朱老板请进了房屋,说是屋子,其实就是那种由铁皮搭建的简易房。这种房子我以前见过,就在工地上这种临时建筑非常普遍,基本上工人们来的时候花上几天搭成,夏天防雨,冬天防风,非常好用。等工程一竣工,把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出去,拿铲车一推,又成了一堆扁平的铁板子。 不过朱老板这里明显要强出许多,能看出来铁皮里面是进行过反复装修的。 一共三层隔断,简单分为了四个小屋子,每间屋子的内层都套上了一层塑料板,这些塑料板就当成洋灰面,用作于装修。 一进门,我的左手边就是监控室,两台显示器在昏暗的屋子里正发着诡异的蓝光。 朱根正在帮我调取录像,朱老板突然接到一通电话,随后他跟我说:“吴老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帮我查清楚。” 说着他又把我拉到一边,塞给我一叠红色钞票,说:“我临时有点事,晚上可能就不回来了。这是两千块钱,你先拿着,权当是定金。” 摸到钱的感觉,还是相当的爽的,我心里乐呵呵的。跟之前猜的一样,这绝对是个肥活。 我说:“您尽管放心,有什么事忙您的就是,这里就交给我了。” 朱老板走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可以问他的侄子。 不过,在朱老板走后,朱根给我的感觉明显放松了不少。刚才朱老板在的时候,他一直坐在显示器前,仔细的帮我找录像。现在朱老板走了,他左右望了望,看着我突然笑了:“你喝点什么不?”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此时的朱根满脸都是轻蔑,直接擦着我的身子走过去,很快拿他回来两瓶啤酒,随意仍在我的怀里一瓶,随后又坐在了显示器前。 这次,他坐的歪歪扭扭的,翘着二郎腿,一直在仰头喝酒,我几乎看不出他的注意力是在屏幕上。 他头也不回的对我说:“你要看什么,自己来找吧。” 我还在发楞,心说这个人的变化有点太快了,怎么瞬间成了工地上的老油子。 我坐在他旁边,他见我没喝这瓶酒,也夺了过去,一边给我指挥着怎么找录像的日期,一边又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我琢磨一下,心说还是算了,本来就是来赚他叔叔的钱,没必要跟他较这个真。 好不容易,自己找到了那晚的录像,我问他当时警报响的时间是几点。 “三,四点吧!” 我听完很是不爽,这些录像他肯定看过不止一遍,确切的时间他一定知道,他这么说无非是拉长了我审阅的时间。 我就这么盯着他,他也只是瞧了我一眼,把瓶底最后一口喝完,竟然又走了出去。 他为什么故意为难我呢?我带着这个疑问按下了视频的播放键。整幅画面还算清晰,只不过在这大半夜里,看凌晨时分的录像我自己都觉得十分诡异。 因为夜视摄像头的原因,显示的图像偏发一点绿,不过并不影响视频中识别效果。显示屏四四方方的,正中间对着的是那扇大铁门,从视频上能看到大铁门上面的警报器的红光在有规律的闪动着。而铁门之外就是一整片的白石灰,那晚有风,石灰边缘一直在微微的变动。 现在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三点十二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到四点这个区间,铁门上的那个警报器会突然响起来。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就被人在背后拍了一下,我半个身子直接就凉透了,差点叫出声。我猛地转过身子,刚想骂一句日你奶奶个西瓜。 就见朱根又拿着一瓶啤酒,他竟然问我:“我叔给你了多少钱?” 我直接恼了,后悔刚才没一个擒拿手把他按在床上,这种人是最可气的,他明知我的注意力在监控视频上,他还故意拍我。这不是明摆着找事吗? “这点胆子,还说什么抓鬼呢?” 我站起来,问他:“你什么意思?” 第二十五章 血腥味 “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看到我叔信这个,就想法设法的蒙他,哄他钱花。但是在我这,你们可蒙不过去。” 我很是恼火,问他:“你凭什么说我蒙人啊?” 朱根:“那会我已经跟你说了,那是油漆,不是血!你没听明白吧?”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那是油漆呢!”他这句话,似乎让我明白了什么。加上他现在的态度,莫非是…… 朱根的表情极变得其的不自然,“那我不管,反正钱不能光落你手里,你要想继续挣这份钱,就得拿出来分一分。” 我转怒为笑,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他捣的鬼。 他看我笑,哼了一声说:“你也别觉得亏,实话告诉你,在你之前已经来过两个,那俩就比你懂事的多,把钱一分,咱们谁也高兴。” “你就不怕我告诉朱老板?” 他冷笑。“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他是信你,还是信我了。要是比演技……” 我让他等等,同台飙戏就算了。我只是想确定是不是他搞得鬼,如果是。我会把钱退给朱老板,告诉他确实有鬼,只不过一只内鬼。 朱根还想跟我吵吵,这次他话还没说完,突然安静的外面‘滴咚’‘滴咚’!两声诡异的警报声! 房间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俩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青。 朱根嘴唇哆嗦起来:“不是我!” 我马上把录像关掉,把视频重切回去。只见淡绿色的屏幕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风不知道何时起的,白石灰被风吹散了一片。 我的心紧张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朱根就在我身边,肯定不是他搞得鬼。 朱根的脸已经白了,他咽了口唾沫,小声说:“有人经过的时候它才会这样响!不会是我前几天把它弄……弄坏了吧。” 这么冷的天,大半夜里肯定没人会来这里游荡。我心说没准真是这么回事,这小子自作孽现在搞得我也很紧张。 我说:“你出去看看。” “现在?我去?” 我看着他:“怎么?你怕了?你不是不相信有鬼吗?” “我去!”也不知道他是表达不满,还是真去。朱根把酒瓶里的酒喝干,拎着啤酒瓶。都说酒壮怂人胆,这话用在朱根身上一点不差。 他慢腾腾的,一点一点的往门口靠,刚拉住简易房的门柄。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再次响起,这次响的非常急,切,似乎有一大群人在铁门那个地方徘徊! 我赶紧看向监视器,让人奇怪的是,屏幕上仍是没有任何人影,只有警报器上的红灯诡异的闪动着。 每一次警报的发出都如同一个怪物在敲打自己的心脏。 “滴咚!”“滴咚!” “妈呀!”朱根怪叫一声,跑了回来,这一晚再也没敢出去。 这一晚上为了应景,我让他听了一宿lostrivers。好听的歌曲一起分享,这时候必须给他单曲循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被这首歌折磨了一宿的朱根脸上仍是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过他终于敢扒着窗户,悄悄探出头往外望,我也看了一眼,只见本来昨晚被吹散的石灰粉竟然又回归了整齐。 一整晚朱根都跟我在一起,包括交代事情的时候我也一直让他听着这首歌。如果说报警器可能是他之前动过手脚,那这些石灰粉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让朱根别躲在我身后,“你快去把门打开。” 朱根把钥匙递给我:“还是你去吧。我跟在你后面。” 这个没出息的家伙,怪不得只会骗他叔叔的钱。 原来,这个看似老实的朱根其实是个赌鬼。现在游乐场刚进入修整期,他叔叔把每月的工资多加一些给他算在年终奖上,除此之外每隔几周还会给他一些生活费。 所谓生活费,用在生活上面当然绰绰有余,但是为了翻本,继续赌下去,这点钱就无关痛痒了。 所以朱根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联合外人骗自己亲叔叔的钱。 经过一晚上的了解,这小子已经被我治的服服帖帖,只要我一说lost这个单词,他瞬间会失去所有抵抗力。 赌博确实是个害人的东西,尤其像朱根这类人,就深受其害。 我想,他的本质应该是老实的,毕竟这一副老实样不是一天两天能伪装出来的。可是中了这个赌瘾后,他利用朱老板信奉鬼神这个弱点,脑子里净变成了些怎么骗自己家里人钱财的骚套路。 而朱老板呢,正是这个被套路的可怜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个“老实”侄子每天的任务就是如何算计他。 我心说这多亏是遇到我了,我不是说我有多高尚啊,但至少骗人这种事我不会去做。 我瞪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钥匙,把门打开。 门一开,寒风吹进来,我紧了紧衣服,率先走出去。 到了外面,我在白石灰上没有发现任何踩过的痕迹,心里很是奇怪,昨夜明明有风,怎么看上去一点变化都没有? 于是找来一条扫把,径直对着铁门扫过去。 过程中朱根一直拉着我,嘴里嘟嘟囔囔的,我听着很是烦,于是告诉他:“要不你来扫,要不就去开门,你选一个。” 他赶紧抢过我的扫把,“我扫,我扫!钥匙在你那,你去开吧。” 我叹了口气,直接跨过这几米的距离。到了门前,钥匙被我插进锁芯,沉重的铁门呜呀一声缓缓被我拉开一道缝隙。 朱根又丢掉了手中的扫把,跑过来死死的拽着我后面的衣服,伸着头往缝隙里面望。 我被这种人整得浑身难受,甩开他,一下子推开大铁门。 呼呀一声,朱根直接叫了出来。我也非常吃惊,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种血红印迹,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还有小脚印! “这可该怎么办啊?”朱根绕着里面的设备上蹿下跳,一会看看小马,一会摸摸转盘圈。总之就是乱跑。 他跑我就冲他喊:“让你闹鬼,把真鬼招来了吧。” “我也没想到。真。。。真有鬼啊!” “废话!”我翻个白眼,实在不想搭理他。 与他相比,我就显得冷静许多。我首先想到的是,这只是第一层,上面还有三层没有看到。 我找了半天楼梯,却只发现一个连接上一层的儿童滑梯,我把身子缩进去像一只笨袋鼠一点一点往上蹭。 好不容易露出了头,却发现二楼的情况更加严重,半个手掌大小的血红色脚印几乎将二楼变成了一副巨大的拼图。 我连吸几口气,把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才生生从这个狭小的滑梯中挤出来,来不及整理衣服,手边就是二层弹跳床的入口,里面深黄色的麻筋已经被踩得一塌糊涂,红的黄的汇织成一张颜色怪异的大网。我心里说了一句,看这动静,绝不止一只小鬼。 二层的儿童玩具要比下面的多出许多,但是此时看过去,奇乐世界的气息丝毫未察觉出,更像是一座地狱乐园。 其中一个弹簧白马,上面的血迹沾染最为严重,本来白颜色的马,被密麻的脚印染成了一条花马。我轻触动马的颈部,发现这些印迹非常粘稠,又用食指粘了一些,到鼻前一嗅,带有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讯号,朱根之前说过的油漆,此时听起来更像是一句屁话。 第二十六章 小鬼乐园 我刚要骂他,他自己就跑了上来,也跟着叫我吴老师,“吴老师!那个!那个!” 我以为他有了新发现,急忙让他慢慢说。 谁知等了半天,他说出这样一个消息。“我叔今天不回来!你快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这事。” 我白他一眼,“之前你装神弄鬼不就是为了这效果吗?现在怂了?” 朱根的表情一下变得很滑稽,能看出他是心里不服,却要在脸上装出服气的样子,他对我说:“我承认我…我是怂了,但那是因为我之前不相信有鬼!不过现在我信了,而且我一想到我叔,就觉得特别亏欠他。要是因为我惹出的这件事把生意搅黄了,我…我也干脆让鬼弄死算了!” 暂且不管这小子是不是演的苦肉计,但起码态度还是令人满意的。 知道错就好,他之前那样骗自己的亲人,我都看不过去。我问他:“你知道错了?” “知道了!真知道了!” 我琢磨着,既然这小子都这么说了,如果不给他一次机会,会不会显得有点太刻薄了。 表达出我的意思后,他连说了几声谢谢,马上又求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告诉他我也正在想,思考了一会,对他说:“这样,今晚这个门就不用锁了。” 他啊一声,不锁了?为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笨呐,昨天就锁上门了,拦住人家了吗?就要把门大开,让它们痛痛快快的玩。” “它们…你说的是谁?” 我指着满地的小孩脚印,问他:“你说呢,还能是谁?” 朱根咽了一口唾沫,再也不敢乱问。 这一整天,我和朱根分工合作,他一个人打扫整个‘大世界乐园’,这一搞就是四层,基本上每隔半个小时他都会拎着一桶鲜红鲜红的血水出来,看他倒水的样子,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虽说可怜朱根吧,但也确实是自作自受,如果他一开始心就是正的,估计也不会沾染上这事。要不怎么说,自作孽不可活呢。 而我,则坐在监控前,反复的看昨晚的监控录像。虽说看起来我比朱根轻松,但我敢保证这只是停留在体力的层面上。这么两个小时的视频,我看了整整一天,最后看的眼睛都酸了,加上显示屏幕本来就发绿,后来喝杯子里的水的时候,我都感觉长了青苔。 有付出就有回报,最后我截取了三段视频,最长的一段一分半,最短的二十五秒。我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能找到的线索,都在这上面了。 先看这截最长的,也就是一分半的这个。它的起点是今天的零点十二分,也就是警报器第一次响的时候。 我记得当时朱根正在跟我装蒜,想从我这分走一部分钱。当然了现在说这个不太重要了。 屏幕上,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警报器的红色光点猛的闪了两下,朱根说过这种警报器只有在有人经过的时候才会发出警报。但是屏幕上确确实实看不到一个人影。 开始我也想过会不会是乱窜的阿猫阿狗,但经过一天的排查,我现在已确定,不是! 请注意视频的第五十二秒,在铁门将近十公分的缝隙中,一个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它出现的时间只有零点几秒,我反复定格了几十次终于看清楚了它! 这竟是小孩子的半张脸!它只露出一只眼睛,幽怨的看着我这里,然后闪了一下,就没了。 我吸着凉气,继续往下看。第一分十三秒,它又出现了,一刹那之间,我清清楚楚的看到它正在窥探着我们! 一个激灵,脑子里马上想到的是:这些小鬼知道我们的存在,并且一直在防备着我们。 继续看第二,第三个视频。它们虽没有第一个那么清晰,但从这里面我获取到另一个信息,就是它们是如何闯进来的。 “大世界”的围栏侧方,监控只能拍到很小的一部分,一群诡异的绿色光点就是从这里飘进来的。 因为屏幕本身发绿,所以我并不敢确定这就是这些光点本来的颜色。但是它们一个一个钻进铁网,我是看了个真真切切。 终于熬到了晚上,我计划了一天方案开始实行。我让他不要再去锁这个铁门,并且把一些玩具故意摆在门口。 从十一点开始等,一直等到凌晨一点,期间朱根一直在猛灌啤酒,我让他少喝点,实在害怕就先去睡觉。 朱根不同意,他坚持要在这里陪着我。 其实他在这待着基本没啥用,他又看不到鬼。 我说:“那你就老实待着,别老弄出动静。” 朱根点头答应,把酒瓶竖起来,喝光瓶底,打着隔说:“吴老师,待会我就是放屁也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那倒不至于,该放就放你的,别熏得我待不下去就行。 时间已经过了一点一刻,我心说怎么还不来,比昨晚已经迟了一个小时。 但这种玩意就是这么不禁念叨,我刚想完,警报器就滴咚一声。 朱根本来迷迷糊糊的,突然的动静吓他一个激灵,拽着我的衣服,满嘴酒气的说:“哪呢!哪呢!” 然后一个小猫看着我们散步而去。我嘘了一口气,对他说:“什么哪呢?你看清楚,那是一只猫。” 不过我也奇怪,天气这么冷,一天都没见过小动物,现在怎么出现一只猫呢?就在小猫消失在拐角的一刹那,我看到一个小手扒住了围栏! 这只小手只有几厘米长,发些诡异的红色,我顿时来了精神! 紧接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这下我终于看清楚它了,竟然是一个婴儿!它眼睛血红血红的,满脸都是凸起的绿颜色血管。 我深吸一口气,你们终于来了! 我知道这可能只是一个探路的,又等了一会,果然更多的绿点从远处飘来,叽叽喳喳,孩子的叫声。 “你听到了吗?” “啊?” 我指给朱根说,你看到了吗,三个小孩子已经进去了,兔子是被中间那个穿蓝色衣服的拿进去的。 “吴老师,你别吓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我只看到兔子自己在…动。” 一个。。我一看朱根已经晕过去了。靠!真是没用! 第二十七章 弃婴井 散落在门口的玩具,被几个小鬼拖了进去,现在铁门大开,就跟七月十五阴间放假一样,显然,这些小鬼头一下玩嗨了。 “去去去!”我堵在门口,吆喝它们。“都给我进去!” 我数了数,加上几个趴在房顶的,一共七个。它们之中有大有小,不过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三两岁,最小的明显还没足月,个头非常小,趴在夹层上,对着我瑟瑟发抖。 这可糟了,这么一群小娃娃,能听懂我讲话吗。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凉风,我回过头吓了一跳,一个身着白色羽绒服,看上去七八岁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我越看越眼熟,等他慢慢抬起头,我更是吃惊,这不是那个咒怨小男娃吗!我第一次见鬼,就是见的它,当时在地铁上因为它,我还被误以为是神经病。 咒怨小男娃的出现,那七八个小鬼躁动了起来,似乎这个小男娃就是它们的头儿,一个个开始对我呲牙咧嘴。 那个咒怨小男娃,脸色就跟白纸一样,就待了这么一会,脚底下已经渗出了一大片红色的液体。 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那些红色手印,脚印是从哪来的了! 咒怨小男娃就这么看着我,眼神里面充满了幽怨。我希望它不要对我产生敌意,于是把路给它让开,用商量的语气说:“你也想玩是吧?那你进来吧。玩完这次,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好吧?” 咒怨小男娃不为所动,就在我纳闷它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它面目狰狞起来,对着我把嘴张得极大,发出刺耳的吼叫声。 你这,太调皮了啊。我以为它这是吹了进攻的号角,也顾不上堵耳朵了,打开符决宝鉴展示在胸口,警惕的提防着它们。说起来我也是个叔叔辈的,如果它们敢不敬老,我就一个一个把它们拍死。 没想到,它们还来真的了,那七个小鬼头听到这声嘶吼,就跟打了鸡血似得,叽叽喳喳的全部冲我这个方向爬来。 它们的速度极快,不过我手中有符决宝鉴,并不是特别害怕。 我倒要看看谁敢第一个咬我,我必须让它体验一次当气球的感觉。 出人意料的是,它们跑到我跟前马上就调转了方向,七个小鬼头啪叽,啪叽的在那片红色液体中打滚。打完滚,就开始在周围胡乱造弄,几乎每个设备都爬满了它们的脚印。 奥!合着这是挑衅我呢?也太不把我这个混过灵界的老司机放在眼里了吧? 我在那里面什么鬼没见过?还能被你们这几只小东西给戏弄了? 结果它们在一楼捣完乱,还想去二楼。我直接拦在入口处,对它们喊停。我说:“差不多行了啊,这家人得罪你们了吗?” 几个小鬼头不会讲话,那个咒怨小男娃开口了,一嘴的新疆味:“不要拦着我们要玩!” 这倒霉孩子还不如不说话呢,一听就来气:“玩个屁呀你!再敢说玩,我抽你!” 我骂它:“我看你就是调皮捣蛋!故意给别人制造麻烦。你们踩完是爽了,知道别人得打扫多长时间吗?” 我看它没说话,以为是怕我了,于是对周围这些小鬼头说:“你们也听话啊,以后不要再来了。” 可谁知,那咒怨小男娃又叫了一声,七个小鬼头突然变回了小光点,从铁网中钻了出去。 我一回头,咒怨小男娃也不见了! 坏了!话还没说明白呢,怎么能让它们跑了! 我赶紧出去追,但远远的只能看到几个小光点在快速的飘,无奈我一个陆地上跑的怎么也追不上天上飞的,跑到气喘就停了下来,记下它们消失的大概位置。 回去后,我把朱根拍醒,这小子本来就喝了不少酒,醒了跟没醒一样,满嘴的胡话。 看来只能第二天再问他了。 第二天,我让朱根跟我一起去寻找光点最后消失的位置,到了那才发现这里被一面墙隔开了。 墙里面是公园,墙外面是一个二层建筑,看起来是个棋牌室。 朱根叹了口气说:“前两年这还是一间诊所,现在成了麻将馆了。” 我倒觉得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这种店铺之间的交替本来就很频繁,所以不明白他为什么叹气。 朱根说:“以前这开着的时候,拿点药太方便了,只可惜后来这的老板被查了。” 一个被查处过得私人诊所引起了我的怀疑,我问他知道什么原因吗? 朱根摇了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线索就在这里面,我让他赶紧带我去看看。 绕了一大圈,来到了这个看似僻静的地方,楼里时不时还会传出码牌的咔嚓声。 好在我们并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也没人管我们,于是就开始找。 我在附近找了找,发现了一个被几个废弃轮胎压盖着的井口。 朱根见我对这个感兴趣,他说:“这是个废井,搁这好几年了,没见有人搭理过它。” 先别管它是不是废井,我说:“来,搭把手,帮我把轮胎抬走。” 朱根一开始还不乐意:“脏兮兮的你抬它干什么啊,不是,你到底想找什么?” 我说:“你就甭废话了,让你抬就抬。还有啊,你最好祈祷你叔回来之前,我在这里面能找到线索。不然我只能实话实说。” “得!吴老师我怕你了还不成吗,我抬,这就抬!” 这些轮胎的直径大概有一米,肯定不是小车轱辘上的,加上内胎里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泥土,所以分量很足。 费劲吧啦的把它们推到一边,终于看到了井的内部。 最上面是一层落叶,下面就能看到那种妇产科里面特有的紫红色叠纸。我有一位亲戚是护士,所以对这种东西一点都不陌生。这些叠纸,其实就是在接生的时候垫在下面的,所以颜色做的跟血非常相近。 这些叠纸的颜色格外的深,而且干巴巴的非常褶皱,明显受过血液的浸染。 但真正让我目眩的是,那些襁褓形状的被褥,它们有的散开,有的仍保持着原样。虽然看不到里面的骸骨,但还是能马上猜出来这口井原来的用途! 这是一个弃婴井! 第二十八章 封井 突然我发现襁褓中冒出一个小绿点,我看了眼朱根,他仍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明显没有察觉到任何变化。 既然只有我能看到,那一定是鬼了。 一下找到了它们的老窝,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想想它们,实在可怜。可能连一次蓝天都没见过,就被扔进这黑暗阴冷的井里。 怪不得昨夜小鬼头们会显露出暴戾的一面,它们身上的怨气一定很重。 我对朱根说:“别看了,小心被拽下去。” 啊!他一个趔趄。跳到离井很远的位置,才停下来。惊慌说:“大白天的你别吓唬我!” “你觉得我有必要吓唬你吗?” “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封井呗! 当天下午,朱老板终于赶回来了。我把事情大致给他讲了讲,他听完很惊讶。对我道:“他们tmd这么缺德,怎么报应全落在我身上了?” 我没有接话,但心里想的是,话可不能这么说,之前几次可都是你的‘老实’侄子。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让他别急,告诉他一个解决的办法,让他把井里的东西都挖出来,好好安葬在一个地方,然后再把井填上。 当然,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所以在开挖之前我给他贴了几张符在井口,这种符是我在决宝鉴的第二百三十页找到的,名叫天罡鎮煞符。 天罡自以坤位论据,符头紧似鹤嘴,符中部又像川流,自上不下,正气凛然之符。 这种符画起来非常舒服,并且画的时候能感觉出源源不断的正义凛然之气往骨子里钻。而且书中有备注,凡是邪祟之气,尽皆压之。 得!这种帅气的符咒我就不多做赘述,以后见到其它符咒的机会还很多,咱们留在今后细说。 安排好一切,老司机就该收费啦,我可不能像上次,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所以这次必须提前说清楚,该给多少,商量个透彻。 我也想清楚了,既然干了这行,就该干出个样子。也甭说什么当代有的大师不收费,随缘。首先我现在还不是大师,我是大司机,额不,老司机。 而且(这俩字都二声读),钱这种东西,只有在拥有一定数目之后,才可能会有点不稀罕的感觉。 我现在是什么状态?我随时都可能卷铺盖回老家!我现在没有工作,在北京这个地方,如果再没有点积蓄,我怎么生存下去? 所以我必须得俗起来,时刻提醒着自己当初选择辞职开事务所,为的就是这个!money! 先不说别的,就说现在的生存环境吧,你有钱与没钱就是两种待遇,无论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如果你非常有钱,那么一切会变得宽容。有钱人犯了错,大家往往会投以同情,哎呀,都这么有钱了,真是可惜了了,要是这么多钱给我,我肯定不会干这种事的,就算干了,也不会让人揪出来的。你看,关注点不一样了吧。而穷人犯了错,基本上就被扣上了刁民的帽子,这种玩意,就该被抓!千万别放出来!人穷志气还穷! 有时候我也会想,仅是一个钱字为什么会出现两种差距这么大的结果。我是这样认为的,也许当审判一个有钱人犯得错误的时候,我们才会真正的设身处地的去思考吧。 不过朱老板终究没让我感觉到为难,这个人极其的痛快,说一切会按照我说的办,但是需要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只要这周不再出事,钱会马上打到我的账上。 得,反正拿到了两千块钱定金,剩下的一万三再等等也无妨。 回去的路上,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两次都看到了那个咒怨小男娃,两次都是消失不见了。我总觉的事情非常的蹊跷。但是我又希望它跟饮水机哥一样,能让我遇见,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想这事想了一路,到了地铁站才发现公交卡又丢了。他奶奶滴,炮兵怕把标兵碰!气的我直想说绕口令。 郁闷着,到售票口排队买票,又发现队伍排的老长。 一看时间。嘿,你说巧不巧,还让哥们我碰上晚高峰了,都多少天没凑过这热闹了。 终于买了张临时卡,站在地铁里面看着背面的线路图发呆。我突然想起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明朝在设计北京城的时候应该是四四方方的。但是北京内城城垣(yuan)的西北角并不是直角,也就是说当时的北京城却了一个角。 这件事有好几种说法,有邪乎的,也有分析的。不过我觉得大家应该更想听这种邪乎点的。 传说啊,在明成祖朱棣修缮北京城的时候,指派了两个监督官,其中一个人大家耳熟能详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刘伯温。 刘伯温这个人身上带有的传奇色彩非常浓重,一说到预言,他是个行家,《烧饼歌》就是这家伙写的。其中真有不少的预言已经灵验。 说实话我也正打算去灵界找找这家伙,虽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是如果找到了,我非得问问他到底是不是穿越回去的。 再说另一个监督官,这人叫姚广孝,同样是个谋士,不过听说后来他造反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查他。 就这俩人,这俩脑袋瓜子,不带吹牛的,在当时的明朝绝对是集天下之智慧。所以要让这俩人合伙做成一件东西,那必定会成为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这不,俩人正设计图纸呢,二郎神就牵着他那条大黑狗就找来了。 俩人活这么大年岁,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狗。整跟一个小马驹子似得,这要是被咬一口可不是二两肉的事了,整一活吞!所以他们害怕啊,吓得魂不守舍。 二郎神骂骂咧咧的:“你俩怕什么啊,别害怕!我他娘的又不是来喂狗的。” 俩人再怎么能耐,也只能是地上的小土龙,见了真神,只有下跪的份,说起来,刘伯温胆子还大点,哆哆嗦嗦的就问:“上仙此次到来,有何旨意啊……” “嗨!甭提了,我哪有什么旨意啊,都是我那舅舅!”说着二郎神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图纸,接着说:“我舅舅说了,你们想造这个城啊,得按这张图纸上面的来,差一点也不成!”你瞧,二郎神也是北京这味。估计配音演员是北京当地的。 上仙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撤了之前的吧,就按人家的来吧。于是俩人便开始临摹复制。 本来商量好的,俩人一人画一半,可姚广孝这小子因为害怕,所以画的很慢,人家刘伯温早早就画好了,就站一边抽烟等着了。心里还催呢:这么慢啊!这么慢! 谁知,姚广孝画到最后的时候,突然刮来一阵邪风,本来二郎神的战袍就禀长威武,刮起来的衣服就遮住了图纸上北京城的西北角。 本来姚广孝想提醒一下二郎神,稍微让让,让他画完。 可谁知二郎神先开始催了:“快点行不行啊!你看人家小刘一根烟都快抽完了。我上面还三缺一呢!三人等着我,你说合适不?” “不合适,不合适……我这就画完……”这下,姚广孝也不敢问了,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画,但是他也不敢瞎编,所以最后只能把这个角去掉了。 第二十九章 网瘾少年 接着上一章的北京城说法,继续讲。 这第二种说法啊,就比较正经了。不是说我之前不正经啊,虽说咱老司机到哪去都得,滴滴滴。但这回让车充会电,消停一小下。 第二种说法是,从军事角度上来来解释的。古时候讲究个易守难攻,从地形上看,为了便于军事防守,就放弃了易攻难守的北部地区,转而往南边三公里处新建了一段城墙,但是新建的这段为了避开西北边的积水潭,便在积水潭的东边连接。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斜度角的模样。 当然了,还有第二种,第三种,等等等等种说法。什么地震修复说啊,也是值得参考的。 抛去这些关心不说,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谁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摸出刚震动完的手机,竟然是一条银行卡余额的信息! 我靠!竟然这么快就跟我打过来了。看到余额到账,我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谢谢朱老板。 哈哈!我吴明的房租终于回来了!他娘的,房租这事终于不再折磨我了! 紧接着,又来一条短信,看样子是朱根发给我的:吴老师,谢谢我吧,我叔把钱先给我了,我直接打给你。 哈哈,这小子终于靠谱了一次,估计他是怕忍不住拿去赌了。 不过,这小子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要是敢拿着我的钱去赌,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他的事要是被我抖搂出来,北京他都没法继续待下去。 当然,说这些话有点难听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他,其实这两天他也蛮配合我的,交个朋友也不是不行。 记下了他的电话,又给他回了一条短信:谢谢了,这周要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发完短信,把手机揣回兜里,心里仍是美滋滋的,钱这东西,就是好!这次的收获虽说不算太多吧,但着实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俗话说得好,温饱思***饥寒生盗心。 想起来我已经快一个月没用信用卡了,之前不用是怕还不上,最后会变成该补的窟窿越来越大。毕竟之前一个月的工资就是这次报酬的数目,前几天我还有些后悔呢,加上我本身就是个月光族,又酷爱买些什么新潮的电子产品。所以回想这辞职第一个月的生活,真是快憋死我了,我就从没过的这么细过,恨不得一天三顿饭都得拿计算器加加。 刚说完吃饭,又要说拉屎。我是觉得跟让屎逼急了是一个道理的,甭管剩多少纸,只要给你块白色的东西,无论再小,你都敢直奔厕所。 真要着急,那点纸比手指头宽就是够的…… 就说嘛,生活其实是一样的,你看我刚开始的时候一直被泡面围绕着,今天泡,明天煮。吃的胃都快罢工了。现在这不刚好点了吗,起码让我有了点信心,开始相信辞职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当然了,哥们我说的对,并不是指我对之前的公司有意见,我只是针对那个产品而已,受不了他的叨扰,受不了他的傻x。所以我还是由衷的祝福他们越做越好的,人老板对我确实也不错,你看我说辞职他拦都没拦我,多么为我节省时间。其实吧,事就是这么个事,无论你离职还是想要离职,都不要说之前公司的不好,尤其是对你准备入职的下一家。 有人可能会问,不说公司的缺点,那不就只能挑自己的毛病了吗。挑自己的毛病去面试,那不是傻吗。 其实不然,可以从侧面的挑出一些客观原因,比如路程遥远啊,或者公司的发展方向与自己追求的出现了偏差啊。 如果你上来对之前的公司一顿数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是毛病,那是深坑。尤其是说老板傻x。 要是说了这话,甭看面试官脸上笑呵呵的,其实他心里会想,等你再从这走出去,是不是也会变成你口中的傻x。 总之一句话,尽量不要期盼着旧主垮台,更不要每天想着别人不好。这些都是相互的,心善你的运气会好起来,宽容,也会使你的路越走越宽。 说着说着有点扯远了,都有点不像哥们我说话的风格了。哥们是谁啊,哥们可是立志要成为,并且正在成为老司机的人! 得!坐地铁又碰上嚷嚷的人了,那边车厢打电话我这都能听见,这傻老娘们。“我这事就告诉你啦,这是个秘密!” 还秘密呢,全车厢除了列车长,你说谁还没听见? 算了,这种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我几天没坐地铁一时不适应而已。 不管怎么说,终于解决了燃眉之急,接下来就可以开始挣利润了。而且有了这两次的经验,对于活儿的接法我多少有了点选择。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到大活儿。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家门口。两天没回来,打开门的一刹那,突然感觉很冷。我说邪门,我供暖是二十四小时的,不可能有这种情况。莫非是……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个头戴棒球帽,身披红色夹克的少年男鬼。 样子只有十六七岁,可能还不知道我能看到他,只是随意瞅了我一眼,继续摆弄我桌子上的笔记本。 网瘾少年!跑我这蹭游戏来了。 我直接走过去,打开笔记本的盖子对他说:“想玩,玩不了吧?” 他明显很惊讶,“你能看到我?” 我说废话,前两天还有个姐姐在我这放冷气好不容易被我送走了,你又来了,当我取暖费白交是不? 没想到还是个懂事的小伙子,听到我这么说它,它低下了头,委屈的说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我说等等!看你这么委屈,不如先聊聊吧! 诶,就这么着,跟他聊了聊。 听完,我是一阵唏嘘,原来这小子真是个网瘾少年,在网吧熬了十宿,猝死的! 整整十宿啊!我说你小子也太能耐了!什么游戏这么过瘾,还能让你十宿不睡觉? 他说出了一个名字《》,这我就空着了啊。也没个网游赞助我,我也就不瞎写了。 他还委屈呢,说:“我那俩个小伙伴,待了半个月都没事,我这才十天,就……我太倒霉了我!” 第三十章 过年回家 我很想问问他。你那是倒霉吗?网吧是那样玩的不?你要是睡会就算了,十天不合眼,你当你猫头鹰啊? 吐槽着,发现也没什么意思。算了,死都死了,说这些只能给他心里添堵,添堵的事咱不做。而且看他这么可怜,就对他说:“你在这待着我也不会轰你,可是你得掂量掂量身上那点秽气够在阳间待多久,我收留你可以,但绝不会养鬼!” 他也点头答应了,就这么凑合着过了几天。 这几天我也没敢再接新活,一直等朱老板消息。一是怕弃婴井那再有什么变故,二是确实有点累了,想休息几天。 而网瘾少年孙童童也就成了我这几天的伴儿,这小伙子还算安静,基本上不会主动跟我说话。我琢磨着,可能是我当时答应收留他的时候说的话有点不太客气。 于是就主动给他打开电脑,挑出他喜欢看的游戏直播,一天二十四小时给他这么放着。 不管怎么说吧,毕竟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看到喜欢看的节目出现,顿时乐开了花。就是他有时庆祝的方式我有些接受不了,一会把眼珠子抠下来,一会卸掉自己一只胳膊再安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而且每当主播出骚套路的时候,他经常会骂这句,真是越王够贱!太tm贱了! 我心说越王起个名字也不容易,就被小孩子这么埋汰了。 本想再说他几句,但细一想还是算啦。 看他乐呵呵的也挺好,生前肯定很多人管着他,到我这就让他舒坦点。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满足目标吗,鬼也一样,能满足他的愿望也算功德一件。 而且,我不信他就会这么一直看下去。总得有看腻的那一天。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在我这一直待下去,肯定是补充不了秽气的,(之前有一袋但被李雪莹吸完了)没了秽气,他除了灵界,还能去哪呢? 可事实证明我再一次被无情的打脸,这一等就等到了年根。孙童童仍是非常入迷直播,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我在家待的无聊还可以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女鬼受欺负,我也好来个英雄救鬼。 但这小子,就这么看着,我出门他看,我回来他连姿势都不带变得,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猝死了。让一个活人变成木头,那能不死吗。 但我一次也没说过他,就在这天才跟他说这事。 我说,快过年了,我得回老家,你打算怎么办? 他眨眨眼睛,我在这等你呀。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说,那行,我走的这段时间电脑同样不给你关,就一个要求,不要胡来,不要吓到邻居! 他说行,让我放心,他每天在这看直播也没时间去害人。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很确信他这种为人。但还得把丑话说在前面,收拾好行李箱,我给他撂下一句话:要是我回家这段时间,接到任何投诉电话,我饶不了你! 说完狠话赶紧跑路,直奔火车站,奔向我温暖的杭州老家。 在火车上,我在留言信息上挂上了过年期间概不营业。 过年这几天谁敢给我打电话啊,你他妈才是驱灵的呢!我不是! 回到杭州的时候没买东西,到了家我才找了个超市匆匆挑选了礼物,这个姨,那个姑。都得有。看着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不得不说,杭州的年味要比北京强出太多,每当这个时候也是北京城最空虚的时候。人才与热闹重返家乡,首都本以凝结的能量光球,如同太阳光撒向全国的各个角落。 等拿着大包小包,推开我家的大门。 我老娘看到我依然是那个表情,推开我先看看身后有没有领着人,一见没人,脸顿时拉了下来。 “你这么大人了,也不说着急…………”嘚啵得,这些话我就不赘述了。 最后我老娘见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干脆也不说了,坐到沙发上生闷气。 我赶紧把给她买的礼物呈上,献媚道:“给你和我爸买了些东西,您快瞅瞅。” 谁知她老人家今年不吃我这套了,一推手,不耐烦道:妈妈不稀罕你这些。什么时候领回人来了,妈才会高兴! 绝招没用了,我赶紧拎着东西去找大姑,找完大姑又给我儿时的死党打电话,“哪呢?鸭子?” “呦!老吴!是不是到家啦?” 我说:“废话!哪次过年回来不是先通知你?” “成!咱走着?” 我问他去哪啊? “还能去哪,按摩呗!” 这哥们叫孙亚龙,外号鸭子。小时候就很白,长得也帅气。但上学的时候除了学习的事不干,别的都干。每天都是拈花惹草,最牛逼的一次见他带两个小丫头同时钻进了小树林。 当时哥们我这个羡慕啊,这找谁说理去? 不过能让我跟他关系这么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记得上高中的时候,看到一家新开的按摩店妹子非常漂亮,自己想进去看看吧,又不敢。 就跟这哥们商量,鸭子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兜里的钱全翻了出来,当时好像是不到二百块钱,不管一百九十几吧,鸭子直接乐了。从他兜里也摸出一百多块钱,跟我说:“可先说好了啊,我带你进去可以,但是你花一百,我花二百。” 我就问他:“这一百跟二百都哪不一样啊?” 这小子竟然跟我说:“哎呀,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是你的少按几分钟,我的多按几分钟而已。项目都一样。” 当时我也信了,心里琢磨着其实就是想感受一下气氛,跟大姐姐们亲切的接触一下,聊一聊热乎话。时间少点,就少点吧。 可一真去了,不是那么回事啊!我是在外面按的,这小子竟然去了里面! 现在想想,亏我当时真信了他的话,他娘的,所以说,鸭子这外号绝对不是白起的。 俩人一见面,合计着找了个盲人按摩,我说你怎么正经了,他捂着腰说这回是真腰疼。 可进去一看,哪有盲人啊,这些人除了长得黑点,好人着呢。我说才几个月没回来,杭州的小店就这么嚣张了吗? 没办法进都进来了,凑合着按吧。 正按摩着,鸭子问我:“老吴,今年发财了没有?” 我说:“发个西瓜财,辞职了!” “啊?真的假的?你那单位的工资不是挺高吗?” 正想回他,这技师一下按在了我的腰眼上,我哎呦一声,轻点! 这小伙子笑呵呵的说:“大哥,腰不太好啊。” 我最不爱听的就是这话,我说:“什么腰不好!我这是有段时间没按了,要不以你这手劲,我非得让你再吃几口饭。” 第三十一章 突然事件 鸭子:“你快说说,怎么想到辞职了?” 我:“跟别人干多没意思,我现在自己开公司。” “我靠,真的假的!你小子不会是学会忽悠了吧?” 在按摩店里我也不想跟他说这么多,出去后,找了个小饭馆,要上一条烤鱼,边喝酒边唠嗑。 碰了一杯酒我问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吧嗒了下嘴,说:“还能干啥,家里待着呗。” 这小子还没去找工作,我发现每年这时候我都得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听哥们一句话,要我说啊,闲着也是闲着,杭州现在发展的这么好,还能没个收下你的地方?虽说你家房子拆迁分了几套,但你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鸭子皱起了眉头,他说:“老吴,咱俩不一样。你看你正经大学毕业,又长了一身的本事,在北京混的也是风生水起。可我呢,从小到大就会一件事,就是找好玩的地方。所以说,你也别指着哥们我多有出息了。” 我说:“那你也得找媳妇吧,你这样玩,哪家丫头敢跟你?咱可不比小时候了,你看那谁,当时跟咱一个年级,叫什么大胖是吧?人家现在儿子都五岁了。” 他嘿嘿一声:“老吴,这是你妈轰出来的时候说的话吧?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最不让你妈省心了,咋又教育开我了。” 一句话,我被顶的哑口无言。 确实,这是我妈经常教育我的话,我当做耳旁风听的东西,我竟然傻呵呵的又跟我这哥们讲了一遍。 那成!我端起酒杯。“鸭子,那咱哥俩今天就只喝酒,不聊那些,谁再先提,自罚五杯!” “得嘞!等的就是老吴你这句话,哥俩好不容易见回面,不说那些!来,喝着!” 这顿酒,可能是今年以来喝的最爽的一次了,这跟以前在公司陪项目经理谈任务,太不同了!根本不用顾忌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而且啊,跟兄弟一块喝酒,它有一个特点,就是你不乐意当那个先扣下杯子的人。所以,我跟他一直喝到话都说不清楚了,才停。 鸭子,红着眼睛瞪着我说:“老吴,你跟我说实话!你他娘的就不想发笔横财吗?” 我说哪他娘的摸横财去?要不,我哪酒瓶子磕自己一个找你妈要钱去? “老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呢!” 当时,我听到他这话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知道他喝的很多,在说胡话。 然后迷迷糊糊的,我就趴在桌子上,一点劲也不想使,眼前黑漆漆的,再也找不到眼皮子在哪。 然后我就感觉有人抬着我,拦下一辆汽车,我被扶进了车里。我感觉扶我的人应该是鸭子,但是他明明喝的比我还多,应该是店员才对啊。但脑子里还没转出两圈,就稀里糊涂的昏睡了过去。 喝醉酒的人,最幸福的事就是喝醉了之后能睡一大觉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吐在自己身上。但是,迷迷糊糊的我感觉自己胃里非常的难受,看来我这次是真喝多了,想要一觉蒙混过去,是不可能了。 突然胃里猛地翻腾,我知道有东西要出来,赶紧起身向床外边伸头。 可是这么一起,那种感觉突然消失了,我睁开眼睛,竟然发现来到了灵界。 我第一反应就是我记错日子了,今天是十五,我却忘了这事跑去喝酒了。但我仔细回想,再过几天就过年了,怎么也不会是十五。 奇了怪了,我竟然没到日子,就过来了。 我边往二嘎那边走,一边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脑子里,不会是我喝死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我更加害怕,可别啊,大过年的怎么能喝死呢!我心里是又悔又恨,当初就不该喝那么多酒! 想着,路我也不走了,直接拦下一个灵界出租车,让他火速赶到二嘎那里。 这司机是个墨迹鬼,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抠死的,对我说:“开快可是要加钱的。” 我问他:“加多少?” 他得意道:“六十亿!” 吗的,我还当加多少,这里喝杯酒都要五十亿,不就是给你加二十块钱吗?我说:“到了我给你加一百亿!你现在麻溜给我开,再给我说一句废话,不行!” 坐着他这车,非常的不舒服,也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的,烧车也不给他烧个好的,什么兰博基尼,法拉利不就是多涂几种颜色,多花一两块钱的事吗?你瞧瞧,给他烧的这是什么车,老爷车!本来纸糊的就脆弱,结果连个自动车窗都没有,我想摇下窗户抽根烟,都差点把他车门给摇烂。 看到我能抽鬼香,他就知道了我是个有钱鬼。在灵界鬼香就等于香烟,只不过灵界只有一种鬼香,它能提高灵魂的凝结度。(关于这个凝结度之后再给大家细说)而且价格非常高,一般鬼都舍不得抽。” 这不,知道我有钱了,抱怨声都细声细语的:“您小点劲,我就指着这车混呐。” 我说:“就别说混啦!你信不信我下车跑两步,就能比你这车快?” 说实话,我是看他可怜,不然我早下车,换一辆好的了。 他说,得!您都这么说了,我就使劲开,大不了这车不要了。 好在,这话说完后,车速终于快了些。等到了二嘎那里,他也很是吃惊,问我:“今儿这日子不对吧?” 我让他进屋说,然后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他。 二嘎嘿呀了一声,说:“小吴啊!你不要怕嘛,大爷之前有一次比你喝的还多,你瞧,也没什么事嘛。” 还让我瞧呐?您老心脏病突发,可没说清楚是不是因为酒,我可不瞧你! 我正担心着,李天和就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跑了进来,见到我也是俩眼瞪直,直问我怎么来了。 我说你吆喝啥呢? 他说:“统计鬼户的好机会又来啦!张国荣灵界,演唱会!” 我很惊讶:“张国荣不是在香港吗?” “哎呀,这不是开演唱会吗,哪也去。” 呵!有点意思啊!看来演唱会到哪都照吃不误。正好我也去瞅瞅。看看小哥最近怎么样。 第三十二章 找门路 大老远,就看到一圈又一圈的鬼头,密密麻麻跟火龙果似得。 路上我就跟李天和说:“别整天想着什么统计鬼户,有时间再去帮我圈块地,我准备着弄条大飞机,咱们也整个航班什么的。” 李天和听完很是激动,对我说:“吴兄弟,你这个想法真是太好了,绝对可行!” 可行吧!我就知道可行,多琢磨着挣钱的法子才是王道。 我问二嘎:“嘶~这个咱们那个大house多少钱搞到的?” 二嘎一头雾水:“耗子?什么耗子?” 李天和直接替我解释了,对二嘎说:“老哥哥,人家说的是大房子,不是耗子!是吧吴兄弟。” 没时间跟他们纠结单词的问题,我心想。 这事我已经琢磨过了,在阳间弄个一比一的纸飞机模型虽说有点麻烦,但还不至于是办不到的事情,只要有钱再麻烦也会变得不麻烦。所以我准备再赚一笔就定制一个。 而且国内的航班服务很差,我要雇佣的素质对国人一样友好。 说着话,已经到了演唱会外围。 之前就说过,这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样子。 小哥站在一火车头上,什么叫灵魂歌手,这才是真正的灵魂歌手。 小哥浑身包裹的很严实,脸上面具,只有嗓音是他的。 我想也是,毕竟死相那么惨,这也是对歌迷的尊重。 小哥走到哪都是这么红,是我已经预料到的。在上面没亲自去看过,到这给他捧捧场也算我的心意了。 这里面的演唱会不像是上面那样,搞个体育场,凭门票进场。在这里全凭粉丝的自觉,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特殊的箱子,没有明确的限额,来听歌的人呢就把自己的心意投进里面即可。 我直接投进去了一千个亿,其实也不算多啊,想想,在这喝杯啤酒都要五十个亿。但是我投钱的这个动作还是引来了周围一片鬼的注意,有几个还贼头贼脑的,我怀疑它们是不是生前做小偷的。 我也不在意,继续问李天和:“对了,你不是在调查鬼户吗?正好你给我找几个飞行员。” 李天和对我说:“吴兄弟,你还真打算建飞机场啊?” 合着他一直以为我开玩笑呢?我说:“废话,我没事跟你吹牛玩呢?” 可能是我俩说话的声音比较大,旁边几只鬼不屑的瞅着我。 几只鬼这么招摇,我心里很不爽,我在旁边骂他们,几个自以为是的傻逼。 没想到其中一小子听到了,说我:“你骂谁自以为是?” 这我就笑了,赶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骂你自以为是。” 说着,一个自称小哥助理的问我,老板要造机场啊。 我说你谁啊? 他说是小哥助理。 我问他你一助理,不待在小哥身边? 他犹豫了,妈的一犹豫绝对骗子。 这小子身着干净的西装,显然生前是个讲究的人,不过像这种中间人大多都是穿成这样。 演唱会还在进行,周围乱哄哄的,跟阳间一样,在灵界里的这种场景一样鱼龙混杂。 李天和小声提醒我:“吴兄弟,这些人咱们不用理他的。” 我点了点头,要说骗吧,他也只能是把谎撒在是不是真的小哥助理上面,如果他真有建设飞机场的本事,他的身份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李天和还想跟我说一件事,我让他等等,然后把这小子邀请了回去。 这个自称小哥助理的人叫白井。说话滴水不漏,听着让人舒服,很受人喜欢,一看就是专业的混迹过场子的人。 此时李天和二嘎都在场,我问白井:“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帮我建这个机场?” 他看了看另外俩人,眼神飘忽,有些难以开口。 我说:“如果你的计划可行,他俩就是帮我办这件事的人,所以你尽管说。” 他说行,既然没有外人,那他就直说了。 他吧嗒吧嗒的说了七八分钟,我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原来他跟着小哥东奔西跑,坐遍了灵界里的各种飞机。所以就认识了不少机场内部人员,其中他跟日本的一家公司非常亲近,只要我出的价格绝对够高,他就可以帮我从里面挖出人来。 我想了想,只有一点让我有些不舒服,我问他能不能不跟日本合作。 他一下陷入了为难,看他这个样子,我心里更有底,只要他为难说明他确实有货,我接着问:“这样也行,你可以先跟我说说这里的机场的工作原理,我还没见过这里面的飞机。” 他又吧嗒吧嗒说了一大堆,我从其中挑选出一些我能听懂的语句,大致意思是,灵界里面都是私人机场,所以每家收费标准不一样,但是它们分为两种。 第一种便是收取冥币,这些机场接待的都是最普通的鬼,属于“民用”航班。 另一种是收取“故事”,一开始我没弄明白,为什么这个词会出现在聊航班的话题上。 后来白井解释说,这种航班是非常特殊的,他招待的人也都不是常人,日本就有一家。你乘坐航班不需要任何金钱,只需要分享出你生前遇到过的有价值的经历,而且要属实,你便可以乘坐飞机飞往任何地方。 听到这,我仔细琢磨了起来,这件事非常耐人寻味,不得不说这种航班设计的非常巧妙,而且非常让我怀疑,这家航空公司的主人是不是跟我一样,是一位可以穿梭阴阳两界的人,否则他要乘客的生前信息有什么用呢? 如果让我猜对了的话,那其实他跟李天和帮我想出的鬼户系统是同一个目的,无非是给我这个可以重返阳间的人创造无限多的机会,更换一种话说,我在这里从死人嘴里得知的信息,换回到阳间,就是一种预言! 我慢慢冷静了下来,心里说不出来的舒畅,白井的出现,从另一面让我重视起了李天和的鬼户系统,看来这老道士也不是没有办实事。 不过,要让他俩继续一个帮我搞航空公司,一个操作鬼户系统,意味着我要带来足够多的冥钞。可是这次我来的突然,并没有准备好冥钞。所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回到阳间迎接下一个十五。 第三十三章 濒临死亡 以前来灵界的时候,换算成阳间的时间来说,我感觉最多能待十几个小时,但是这次我竟然连续待了三四天之久,并且没有听到任何的鸡鸣声,别说大公鸡,就连小鸡仔的叫声都没有听到。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部电影,集结号。难道是我的耳朵坏了? 在等的这几天,李天和给我带来了一个有意思的人,这是个盗墓贼,统计鬼户的时候找来的。 这小子似乎是科班出身,上来就一套一套的。 “人的衰老是酸化的过程,长生不老的秘密就是怎样阻止酸化,在某种环境存在这种抗酸化的过程。” 我问:“不,不,等一下,你说什么,过程?我该怎么理解这个词?” 他想了想才说,“这样说吧,这种过程就是……” 周围一堆人就这么眼巴巴的瞅着他,急切的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看他话中有话,总感觉他有一些话想单独告诉我,我用眼神跟他交流了一番,他很聪明,也用眼神回复了我。 哎呀,从他的贼灵灵的眼神中我就读懂了,这小子肯定有料! 于是我对周围的人说:“行了啊!你们一群死过的人听这个干嘛,都该忙啥忙啥去。” 二嘎倒是无所谓,他在这过的滋润,只是李天和悻悻的瞅了我一眼,似乎在埋怨我他找来的人,缺连他也要赶走。 不管怎么说,终于撇开了其他人,这小子终于对我说:“我知道你并没有死。” 我很惊讶,他怎么知道的?灵界里面只有二嘎和李天和知道我的身份,莫非是李天和这小子嘴门没把关? 他接着说:“之前我盗过一墓,那墓主人跟你是一种情况,也是追求,我感觉你这次要回不去了。” 什么?我回不去了?他的话着实吓到了我,因为我这次来的确实莫名其妙,时间上完全不对! 我赶紧问他:“那是个什么墓?那墓主人是干什么的?凭什么说我跟他是一种情况啊?” 面对我一大串的问题,这小子面露出了难色,我以为他又要给我卖关子,结果他却说:“跟您说实话,我的尸体就撂在那墓里了。” 我说,啊? “主棺我还没有看到,所有得知的消息完全是之前的收集打听和在墓中看到的壁画得知的,只可惜我刚看完这些就栽在里面了。” 我问:“那壁画上都是些什么内容?” 他紧接着,张了张嘴,费劲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者说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有真正看到它的人才会理解。” 那就奇怪了,那你为什么说我不能回去了? 后来这小子终于给我透露了一些硬料。他说,他知道我不能回去,是因为那壁画上面描述的就是这种过程,当我再问到这个过程的时候,他又解释不清楚了。 最后,他告诉了我那个冯光庙的确切位置,并把真实的想法也说了出来,他想让我在寻找这个过程的同时帮我把他的尸体运出来,只要运出来葬在哪里都行,他家乡有这个习俗要入土为安,死在人家的墓里会遗害后代。 我合计了半天,硬料确实有,不过这小子说了半天不就是想动员我去墓里把他的尸体拿出来吗?我估摸着这才是他最想说的话吧? 我问他:“你都说我快回不去了,我怎么帮你?” 他说:“你要坚信自己还没有死,否则现在上面的人也救不活你。” 我笑了:“我当然知道我没死,我怎么可能以为我死了?我很清楚我是怎么来这里的。” 他说:“那你好好想想,你现在都在做什么准备?” 听到他这句话,我一下冷静了下来,他的话就像一块寒冰刺在了我胸口上,我突然明白了,我这几天都在为灵界怎么发财做打算。而我之前呢,是想着怎么利用灵界让我在阳间发财。 我竟然忽略了自己这个变化,而且是从这次莫名其妙的来之后,就开始的。 他得知我的想法后,他说你刚才想的这些就好比是一个‘过程’,这种过程只能存在脑子里,是说不出来的。 “但是,我说出来了啊?”我问他。而且他也理解了啊。 他笑着说:“是,你说出了你突然想的是在灵界怎么发财,但是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想法呢?这个转变就是一个‘过程’,但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能说出来?我又能理解吗?” 嘶~我似乎听明白了一些,这小子可以啊! 过程,所谓过程就是存在但是又无法形容的东西。那永生也是一个过程! 不行,冯光庙,我必须得去一趟。 可是想去冯光庙,我得先回到阳间,这可是大事,听了这人的几个提议,我终于回来了。 只不过我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泪流满面的老母亲,她哭得那个伤心啊。 “儿啊!你可算睁开眼了,快跟妈妈说句话!” 我使劲张了张嘴,只觉得胸口处麻的不行,再一看戴着口罩的医生刚电击了我两下。 我妈还在拽着我,一个护士给医生擦汗,医生说:“赶快让家属出去,病人生命特征回暖!” 我还想说话,意识非常清醒,只是感觉脑子里特别发沉,还没目送我妈彻底走出去,眼前又是一阵黑眩。 等我再次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妈而是我的兄弟鸭子,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跟他喝完酒。 这小子见我睁开眼,眉头皱的跟干豆皮似得,他说:“妈呀!老吴你可吓死我了!以前咱喝酒可不是这么玩得啊!” 我只觉得嘴里很干,用力蹦出了一个字,水。 护士也赶来了,她只让我喝少许的一点,大概也就一掌水。 不过我感觉好了许多,我问:“鸭子,你是不是在酒里下东西了。想害你老吴哥。” 鸭子一下恼了:“我操!你他吗别乱说!亏阿姨不在这,不然你这句话让我怎么解释!” 我挤出一抹笑,我知道,我都知道,包括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只是非常好奇,我为什么会急性酒精中毒。 三十四章 冯光庙 “我睡了多久?” 鸭子眼睛瞪得老圆:“你那叫睡?你差点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你知道不知道快吓死我了!” 三个小时?不对吧,我怎么感觉在灵界待了有三四天。 鸭子又说:“你等会,你知道刚才你迷迷糊糊说了些什么吗?” 我?我倒是记得我醒来一次,不过我什么都没说啊。 鸭子看我不像是骗他,认真道:“你刚才说,永生便是记忆。这六个字你不断的重复。你这是癔症了?” 恩?我也纳闷,这六个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永生是一种过程’这句话我记得非常清楚,怎么我又会说永生是记忆呢? 鸭子说:“我还真听说过这事,有这种人在飞机上飞过一座城市,凭记忆就能把城市完整的画出来。你说只要存在他脑子里的东西就不会改变,是一种永生?” 鸭子的话,让我沉默了一会,这小子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我是没想到的,一直以来这小子说话都是不着调。我从没想过这种有技术含量的话能从他嘴里蹦出来。 现在病房里就我俩,我偷偷问他:“你说实话,这两年你到底干啥买卖了?” “没干啥买卖啊。”这小子眼睛贼溜溜的,明显没说实话。 他等了一会,俯下身子想在我耳边说一句,突然我妈回到病房了,鸭子赶紧起身招呼我妈。 “阿姨,我吴哥醒了。” 我妈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摸着我的头就哭:“儿啊,你可把妈吓坏了!” 看到我妈这个样子,我不动容是假的,但是我更好奇那会鸭子想跟我说什么。 下午四点,我出院了,医生嘱咐我近三个月不要接触含有酒精的饮品,最好,把酒戒了。 医生的话,十句九句吓,不过确实是为我好,我点头答应也就出院了。 刚吃完晚饭,我就回床上躺着,家里外面来了不少亲戚,我心里很是愧疚,大过年的让这么多人费心了。 没过一会,鸭子又来了,他提着一个果篮,进我屋子看我。 我说他:“咱俩你还弄这虚的干啥?有如给我来盒好烟?” “好烟有!”鸭子拿出一盒烟,问我在这能不能抽。 我说:“烟不抽了,就是想喝点酒。” “哥哥啊!你可放过我吧!酒这种东西以后绝不会出现在咱俩桌子上了。” 我说:“那你跟我说实话,这两年都干啥了?” 鸭子瞅了瞅我,眉毛乱飞,他说:“那咱接着白天的说?” 得!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让他说,赶紧说。 鸭子:“吴哥,其实白天的话没有说完,你昏迷的时候吧,你还说过冯光庙。冯光庙这事我知道!” 我说停!什么?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那可是我从盗墓贼嘴里听来的。 “哎!吴哥!意思这不就来了嘛!” 靠!莫非这小子…… 我问他:“你下过地?” 鸭子:“你得先给我说说冯光庙这事。” 哎!我最不吃的就是这套。我直接挥手:“得!那你也甭讲了,我也不听。什么冯光庙我也不知道。” 果然这小子立马就怂了,在我耳边说了两次经历。 听完,我直接惊呆了。这小子竟然下过两次地。一次在锡盟,一次就在张家界! 我骂他:“你tm真行啊,我还以为你天天混日子呢?不吭声的,早干上这挂脑袋的买卖了?” 他也笑了,让我别嚷嚷。说:“这不是有人带吗!而且确实出来货了。” 我问他:“那你为什么对这冯光庙这么感兴趣?奥!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小子对永生开始做研究!” 鸭子说:“我也是听道上一朋友讲的,他那拨兄弟就是去的张家界,五个人,出来了两个,一个人还疯了。听说就是这个冯光庙。” 奥!我忘了问灵界那小子同行几个人了,因为我怀疑鸭子说的这拨人,很有可能说的就是他们。 这时鸭子又说:“吴哥,你也别光说我,不是道上的人是不可能听到这消息的,你也该给我交交底了吧?” 给他交交底?我怕吓死他,于是我说我之前开发的app就是文物资讯类的。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而已。 鸭子琢磨了一会,也没在这事上跟我较真。他说:“吴哥,要说我,什么永生都是假的,那里面肯定有能让尸体不腐化的东西,要是能找找那件东西,那可是绝对的宝贝!” 鸭子说话的时候就跟个文物贩子似得,明显不是第一次干这活,我被他说的很痒,而且我也在灵界答应了那盗墓贼。嘶~现在说盗墓贼这次也有点不合适了,因为我就该下这墓了。 我说:“那废话也不多说了,地方我知道怎么找。进里面的装备,和一路上所需要的任何东西你来给。” 他又问我,就咱俩人吗? 我说废话,当然就咱俩,怎么你怕了不成? 他说:“怎么说我也是下过地的人,怕倒是不是怕,我是说我还可以找些……” 我说:“找人这事就不要说了,你也不想把到手的东西多分出去一份吧?既然你手上有招子,那就不要想别的了,就咱俩!”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我凭着记忆把在灵界里面听到的所有关于冯光庙的事情都写在了一张纸上,包括路线图,我根据网上的地图,大致标志了出来。 大过年的,去趟张家界并不是很方便,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是交给鸭子了。给了他大概五天的时间,他备好所有的东西,并把机票交在了我手上。 这小子说:“吴哥,这通准备我可是下了血本了,你千万不要让我赔了。” 我也没空搭理他。我说:“赔不赔我不知道,但是你吴哥啊,绝对不会给你报销一分钱的哈,你放心。” 哈哈!鸭子说:“你给我的图我看了,有料!绝对有料!” 我说:“那你小子还跟我费什么话,记住,咱们这趟可是奔发大财去的,你别在里面给我挑花了眼!” 说这话不为别的,打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确实想搞一搞这永生的事情。 第三十五章 启程 在飞机上,先是跟鸭子兴奋了侃了会天,说累了。我就戴着眼罩睡觉,脑子里一直想的是‘过程’这俩字。 灵界里,我听那小子说‘过程’太多遍了,他一直强调永生是一种‘过程’。 但是呢,鸭子又说我在昏迷的时候,说‘永生便是记忆’。 我摘下眼罩,看了看飞机下方的城市,看不太清先不说,就算看清了,在我脑海里也只是一片一片灰白或者灰黑的模片,要让我根据这些记忆画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鸭子说的那种情况是真实存在的,有那么一种人,只要是在三维空间中存在的东西,他都能刻在脑子里,当然我不能说因为记忆好,就硬扯上与永生有关系。所以,鸭子之前对我说的话,再次让我陷入了沉思。 下了飞机,鸭子耳朵有些不好受,所以话有些多,跟我讲了一些关于上次他们进锡盟那个墓的事情。 他们找到的这个墓是元朝的,暂且称呼锡盟这个墓为元墓。 锡盟这个地方,听说比较多的都是锡盟牛羊肉。锡盟,属内蒙地区,地广人稀,发展稍稍滞后。 给鸭子他们拉线的人,是一位在锡盟干铁路的‘选手’。在那个地方,到了冬天,随处可见的都是冻原,荒草低山一片,加上白雪一铺,就算你在那里炸出一个百米的大坑,短时间也没人发现的了。 鸭子一行五个人,其中有一位最懂门道的,作为领队。外面挂号依山,说是祖上是搬山道人,手上经过的大小墓有十余座。所以,他这个挂号,依山,似乎就跟他祖上的搬山事业有关系。 只知道这人的号子叫依山,三十啷当岁,只可惜鸭子跟他并不是很熟,所以直到锡盟这事了了。他都没跟这人攀上沿儿。 按鸭子的说法,这个人寻穴定位那叫一绝,之前收到信,说是铁路检修的时候,一个工人掉了队,迷路的时候在荒原里发现了一个爆开的大坑,从地上就看能看到里面的金银铜器。 这工人也是老实,在被人找到后,就把这事报了上去,后来来了专门的考古队发掘了这一片,发现了大大小小三个墓穴,属于父母子三合葬。 这在当时实属罕见,因为蒙古人是不会以这种形式下葬的,定是汉人设计出的合葬穴。 所以全部人员一下子对这个墓穴的主人,也就是三个合葬墓的主墓室的男主的身份开始了研究调查。 人员一开始调查,就不断的被各种稀奇古怪的风水研和所震惊,这个合葬墓设计的非常巧妙,合而葬,分为散。 什么叫合而葬,分为散呢? 三个墓穴,间隔虽不是很远,但是挖掘的深度差出了许多。让人吃惊的是身为主墓室的男主墓穴,挖掘深度只有七余米。而其他两个墓穴的挖掘深度则是一个二十三米,一个二十五米。 当然了,这个规格乍一听很不合乎常理,但是你继续了解下去会发现,更奇怪的在后面。 其他两个子与母墓是怎么找到的呢,就是通过这个埋藏深度只有七米的主墓找到的,而后来人们发掘研究发现,这完全是一个天大的巧合。 因为他们发现,如果是先发现的其他两个墓穴,无论是子的还是母的,都不能反向找到主墓室去,然而通过这个主墓室呢却能轻易的找到其他两墓的连接点。 这就非常奇怪了,人们马上开始研究这么做的意义。按道理来说,如果想要‘一拖二’,也就是通过一个主墓来连接其它两个附属墓穴,那么主墓的埋葬应该是最讲究的,也就是最隐蔽的。 但是从表面现象来看,这个主墓埋藏的最浅,是最容易被发现的。但是考古队里面的人也有提出不同意见的。 这些人提出,按照这个三合葬的规格,墓主人的身份绝对不会简单,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所以,对于这个浅埋的主墓室一定另有更加严密的保护措施,只不过我们能发现它,是因为这项措施失灵了。否则经历这么多朝代,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塌掉呢? 后来,考古队就按着这个方向寻找下去,经过一段时间严密的查询,还真让他们找出这个主坟坍塌的原因了。 土拨鼠,又名旱獭,更直接的名字,坟鼠! 顾名思义,这玩意太爱打洞了,对于一个才七米深的墓穴来说,打通它太简单了! 可是考古队又陷入了疑问之中,怎么可能会呢?虽然主墓人是汉人,但他肯定无比清楚的知道旱獭的威力的。它怎么可能会忽略掉这玩意呢? 后来,通过侧面调查,发现了两样东西。先是在主墓室的三米土层里发现了大量的古代驱鼠剂,驱鼠剂被包裹在粗劣的大块石灰里面。这是一种草药与辣椒粉的合剂,对于驱鼠确实有良好的作用。二是发现了狼的骨头,这是消息非常重要,这说明之前这片区域狼的活跃性非常广泛。 可能就是随着年久,驱鼠剂的逐渐失效,和狼的被彻底猎杀干净。导致了墓主人原先一系列的遐想统统破灭。 不过话说回来,这块地方确实不一般,就算是发展到现在的今天,如果没有巧合发现了这个坍塌处,就算是再修一条铁路也不会挖到这里来。所以说别看这个地方埋的浅,却隐隐有它的道理。 再到后来,这墓主人的身份就没有再透露出来了。 也就是说,对于考古队里面的消息,鸭子知道的算是到头了,后来呢,这个队伍的领头人,也就是那个依山。把他得知的消息,和他自己的判断告诉了他们这五个人组成队伍。他说,三合葬这种东西,其实并非善墓。 所谓善墓也就是好墓,葬在里面的人会福荫后代,宝地风水千古不化。而这个依山说三合葬并非善墓,也就是说这个墓对后代一点好处都没有,这种墓葬的存在只是为了让逝者躲避地狱的追捕,更好的升天。 一般这种墓穴的出现,往往昭示着附近还会藏有一个或者多个极好的墓葬宝穴! 第三十六章 岔口 “依山说的没错,我们在原来主墓室下方找到了一座新墓!”。鸭子 我说等等,别老给我说这个依山了,总感觉在听家有儿女呢。 鸭子说,行,那我就只称呼他领队! “当时考古队已经撤出这个三合墓了,周边荒凉的很,方圆五里根本没什么人,所以领队的伎俩全部施展了出来,什么阴阳探穴,宝地风水统统施展一遍,确实让我很开眼界。不过他把下面的新墓位置定出来后并不是很开心。” 我忍不住插嘴,问:“墓都找出来了?为什么不开心?” 鸭子说:“定好位置后,领队的眉头就没再舒展开过。他说下面这个墓虽然藏得独到,隐蔽。但是在那种考古队的规格里面,一定会有能人看穿。闹不好,这是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吸了口气,顾不上飞机下落的颠簸,我直接问:“你是说,那个考古队假借封场的理由,实际在秘密的开辟下面的新墓?” 鸭子说:“当时领队一直在抓着墓里的土闻来闻去,半天没有理我们。最后他才说,如果他们这个时候下去,很有可能会跟之前的考古队‘碰面’!” 我让他等会再说,我揉着太阳穴,听到这里,我必须得思考一下。如果说,我是说如果那个领队的猜测都是假的,估计鸭子不会在这跟我讲这么假设。也就说,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全被那个领队猜对了。 我的天,这个挂号依山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听起来这么厉害,墓还没下,斗还没盗,就把许许多多的事分析的这么透彻。我有些后悔,但是想到鸭子跟他并不是很熟后,我又释然了。既然是这样,就算之前让鸭子请他,事情也会是未知数。 接下来,全部被那个领队说中了,他们进入这个元朝将军墓后,发现地宫的大门已经被打开,里面残存的机关也被破坏。但是就痕迹来看,能看出进入这里面的人非常小心,对古墓的破坏程度也降低到了最小。 这人一行五人,四人全部服了这个领队,同时他们也小心起来,在这里面碰上考古队,可不比在上面参观他们发掘。在这里面,虽然大家伙的目的差不多,但是碰上面就是两种身份,你是兵,我是贼。我就是长一万张嘴,在这里面也会被封住,等着做哑巴吧。 领队很清楚啊,他把几个人带进来,可不是为了追考古队的脚步的,他们之中明显有人发现了这个墓,但是他们不声张,明显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先不说这个目的是什么,但从捡宝贝的角度来说,如果跟着考古队走,那肯定啥也捞不着,就算是擦灯的油布,估计也会收起来。 所以,领队就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他把众人叫起来围成一圈,他在中心画着图,说我们现在待的地方好比是一个圆圈,他在圆圈中心点了一个坑,说,这是圆心,也就是主墓室! 其中,那带鸭子出来的哥们,很是兴奋。他说,那咱们就直奔主题吧!将军墓好东西肯定少不了,好歹弄把宝剑什么的,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领队摇头,他说,既然考古队能秘密的进入到这里,说明他们之中必定有一位能士,我们能想到的他必定早已思考过许多次,如果我们按这个方法走,极有可能踩上他们的脚印! 鸭子当时还不太懂,就问,踩着印子又咋了?说明咱们没走错啊? 这时鸭子那哥们沉默了,他很快明白过来,他替领队解释说,确实,如果我们这样走太危险了,而且也太不值了! 鸭子说,啊?为什么?? 那人说,你想想,咱们在这里面要尽量避免与他们碰面的,而且如果我们跟着他们走,必定什么都捞不着。你想想,一般的同行都是捡着好的装,差点的就原地扔了。可他们必定会不分尘稀,统统装进口袋里。 要不人家怎么能当领队,很快就提出了办法。这时领队说,所以我们要逆着走。 逆着走?大家纷纷表示疑问。 领队把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转回地上的那个圆圈,他用木枝顺着原来画的方向方向绕了一圈。说,咱们就好比从出口进去! 听到这,我明白了!我明白鸭子为什么在说这里的时候加重了语气,我也一下明白了那个领队话中的意思。 就好比我们去游乐场参观鬼屋,一般会要求我们从规定好的入口进去。我们从这个入口进去呢,会按着事先安排好的顺序走一个流程。 当然了,我们从另一个方向再次思考一下。我们最后是从哪出来呢?是出口! 这个出口是只准出,不准进的,有专门的人看守。 但是当时他们五人呢,可没有这个限制,他们完全可以从这个‘出口’进去,这样同样可以看完一个完整的流程。而且还有可能看到没有准备好的‘工作人员’! 但是在说这个方法的同时,也有一人提出异议,他说,那么我们还是有可能跟他们碰面啊?只不过是我们从同一个圆点,相向而行罢了! 领队道,不!他们的目的是主墓室,所以他们肯定会往接近圆心的地方走。领队从外圆圈画出一道直线直连圆心。 那人说,我明白是明白了,可是我们不去主墓室吗? 领队道,去也不是现在,所以我们要先按这个路线走,具体,等看到他们遭遇了什么事,再做决定! 就这样,五个人没有了异议,他们整理好装备开始行动。鸭子说,因为他是刚入行,他那位哥们很是照顾他,让他一直处于队伍中间的位置。 这个位置太好了,不用在前面趟雷测试机关,也不用殿后处置危险。 就这么安全无事的走了大概两个小时,他们发现了第一个岔口,这两个岔口仅从外观上就能看出很大的差别,一个干燥的像是沙漠里面抠出来的沙坑,另一个像是刚把里面的水抽干的泥潭。 总之这两个入口,哪一个让人看起来都不是很舒服! 第三十七章 死人 该走哪条路成了问题,几个人最后商量了半天,还是决议让领队拿主意。 这时那个领队却问大家,你们是想要宝贝,还是想要命? 对于盗墓者来说,这不是难得的废话吗?当然两样东西都想要了。 可那领队接着说,如果我们走潮湿的这块,宝贝会有很多,但是咱们也带不走,还很可能陷进去。干的这块虽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我们会顺利进入下一关口。 选好了入口,鸭子就偷偷问那哥们,咱们都没进去过,就凭他几句话他们就东西南北全都不管了? 那哥们也有点郁闷,不过他说,还是听他的吧,听说之前有个大买卖,谁都不敢接,最后那个大老板花了几个数才把他请进去,最后还真是靠他才把东西和人全部带了出来。 鸭子有些不信,他都接着那活了?还肯带我们这个几个? 那人听完更不爽了,这什么意思?这不明显连汤带水都瞧不起嘛! 那人道,我说鸭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哥们我怎么说也入行五六年了,认识点能人不为过吧? 鸭子知道这里他才是新人,马上不敢多说了,跟上大家的脚步,往干燥的这个沙坑里面走。 一路走来,鸭子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好似真的钻进了沙漠之中,洞口里面虽然没有炎热,但是周围的沙石干燥的离谱,就跟没日没夜的被太阳暴晒一般。 听到这里,我同样带有疑问,之前我工作的时候,我开发的东西确实是资讯类的产品。里面关于文物的文章有许多,其中也不乏介绍古墓的。 但是在我印象之中,我好像并没听说过如此奇怪的现象。 就拿秦始皇陵来讲,大家都说皇陵千万不能打开,如果打开,里面的水银将如日月星河一般把几个城市淹没。 你瞧,这么邪乎的东西都是在讲潮湿,也就是流动的物体。 不得不说,在阴暗的古墓中没有比流体更好保存的了,就算最后被蒸发完全,也会留下存在的痕迹。但是这些砂石奇怪,甚至过分的干燥呢却不能让人理解。 这是土地下方很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太阳暴晒呢?所以他们干燥的非常没有道理,如果硬要找出原因,那只能是这些砂石都是在古墓建成前,就从酷热的沙漠里搬来的。 这个观点成不成立,先且不说,鸭子道,他摸了摸几块较大的石头,他发现是热的! 当时他很害怕,马山把这件事告诉了众人,在这种环境里面,这些干石怎么还会发热?鸭子一下慌了,他觉得,这条路才更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几个人嚷嚷了一番,说的大多都是废话,鸭子那哥们说,岩浆的可能性也不大,咱们这才多深,还在地壳层。离岩浆还早呢。 确实,我记得我看过一个电影好像叫什么地心游记,那讲的都是地下一万多米的事了,这才哪到哪。 不过一路走过去,还真如那个领队说的那样,没有遭遇任何危险,但是也没看到任何明器。 这时的鸭子,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家伙,这人进了古墓就像变成了一位预言家,好像什么都能被他料对。可就在五个人刚刚摆脱成堆的干砂干石,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他们前方。 这是一个拐角处,在干砂石堆里跋涉了半天的队伍,正在喝水休息,那个领队在地上又画起了圆。他正说着,队伍往圆心又靠近了一圈,分析的时候,队伍里出去探路的一人回来报信。 “哥几个!前面有情况!” 一行人,匆匆扒在拐角处,只见不远处的前方躺着一个人,脑袋枕在胳膊上,从远处看,非常惬意的姿势。而且看那身打扮像是考古队里的。 一人先说话:“他们不会已经把斗抽空了吧?看那人美滋滋的,已经睡起来了!” 领队摇头说:“不会!在这里面这种松懈的机会不多!而且就算是休息,也不会让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你们看看周围,如果没有其他望风的,那么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其实看到这,鸭子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心里想,还猜什么啊!明显里面的人已经得手,这人在这等着接应呢!再等一会,绝对碰上头了! 在墓里面,两拨人碰头是非常晦气的,而且这行也避讳这个。 所以一行五人先是停住了脚步,商议一番,其中一人说:”依我瞧,事情没这么简单,你看咱们在这等了这么久,那人一动不动,跟死人一般。“ 也有人说:“死,不见得死的那么舒服,你看他那姿势谁死会摆这样的姿势?” 这个时候鸭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拿起一块石子就扔了过去,几个人马上躲起来,鸭子那哥们拽着鸭子说:“你抽什么风呢!“ 鸭子喘着气,俩眼呼哧哧的。就说:”咱们从这想半天,屁用没有,我就不信他睡觉能睡那么死!“ 几个人一下静了下来,等了一会,果然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动静,那人依然那么躺着,任何反应都没有。 几个人点点头,齐齐走了过去,这么一瞧,得!一个男人,脸上被一顶黑帽子遮住半块,就这么躺着,尽管被五个人围成了一圈。几个人没有看到男子胸前的起伏,所以在撩起帽子前,都做好了准备。 喝!帽子一起,全被这场面惊着了!这男的看起来四五十岁,面容很安详,眼睛闭的紧紧的,却从里面流出了两行黑血。 领队让大家退后,拿一根木枝触碰了一下那人稍稍鼓起来的腮帮子,就这么一碰,一大滩黑色的血液又从嘴里喷了出来。 没错确实是喷了出来,那人的脸一下调转了方向,侧着头将黑血如同倒井水一般倒了出来。 鸭子不禁惊呼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死的这么惨的人。 “怎么这么多血啊!这人怎么死的!” 一下子,五个人被这男子的死相惊住了,上一秒人还看着很安详,但是谁也没想到嘴里积蓄了这么多血液,就算是脖子扭断了,也不至于这么多血吧! 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白楼 领队说:“他的脖子确实断了!” 一人表示疑义:“我见过脖子断的,可没这么多血,而且你看这些血颜色这么深,可不像是刚死不久。” 领队依山依旧在那观察尸体,他继续认真道:“这人死亡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天。他是中了某种毒,动脉全被封住了。而且他死之前血液都集中在脑袋里面,应该是受到过长时间的‘精神安慰’。” 确实!正如领队所说,如果一个人是难受而死,他定装不出这幅惬意的样子。说个通俗的例子,就比如说他死之前正在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面,那么他的血液一定会集中在胃部附近。 同样!如果他在死之前脑子里面感觉到很满足,就好比他期望许久的东西终于看到了,或者他意淫的东西终于满足了,更甚至这些都可以是幻觉! 幻觉!这个词一下在人堆里炸开了锅。 “不会吧!咱待得地方全都是幻觉?” “那我们看到的这尸体,这么多血是不是幻觉!” 四个人乱成一锅粥,领队依旧是那副镇定的样子,说:“既然大家都觉得这里不舒服,那就不要继续讨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们当务之急是远离这里。” 这领队说话的语气好比强风吹过宁静的海湾,虽然强烈,但是一下让人群镇定下来。 一时间,是否是幻觉变得不再重要,继续深入下去,成为了五个人马上的目标。 说到这时,飞机已经降落,空姐笑呵呵的请我们注意脚下,安全下机。我连忙整理情绪,刚才鸭子带给我信息实在是太多了,让我对古墓里面又多增了一分遐想,我现在最想听的是,考古队后面那些人,以及鸭子他们后来发现了什么。但是下飞机后到处都是人,加上我们都拿着行李,鸭子便没再跟我继续说。 张家界荷花机场,这个机场我是第一次来,都知道首都机场是亚洲最大的机场,不知道是不是坐过几次首都航班的原因,总觉得这个机场小了一些。 出了机场,行程依然拿捏在鸭子手中,我们先是打了一辆车,后来又坐大巴,到了一个村子。 我问鸭子为什么来这里,你认识路,还是之前来过。 鸭子说:“你给我绘的那张图,我研究透了,这个村子是离咱们目的地最近的地方,而且我也打听过,这个村子旅游业还没发展开,所以咱们找个地方落脚肯定不难,而且也安静。” 鸭子说的很有道理,我没有什么异议,跟着他找到村子里管事的人家。 这老头挺热情,看出我们是外地人,一直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说:“大爷,我俩是专程来这里拍照片的,看您这村子风景非常不错,就想落脚转一天,不知道您能不能找个住处,让我们凑合一晚。您放心,我们肯定不白住。” 大爷笑呵呵的,有人送钱送上门来,谁能不笑呢。 他说:“哎!小伙子你们真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啊,别的不说!什么都是纯天然的,绝对没有任何污染。我知道你们城里人都喜欢拍些什么山啊,水啊,我们这里还有花!全是野生的!前几天还有人来呢,那大相机那么长……” 鸭子没耐心听大爷讲这些,拿出三百块钱,就说:“大爷,您看这几张够不。” “走走!我带你们去找地方。”大爷笑眯眯的把钱揣进兜里。 收了钱的大爷笑呵呵了一路,看来这里的旅游业确实还没发展开,几百块钱就能让一个村干部这么开心。 沿路路过许多人家,基本都是平房,停在院子里的都是些女性与老人,孩子们穿插在一起嬉戏打闹。 看到生人,孩子群里大多都是羞涩的躲起来,偷偷的窥探着我们这些外来人,几个稍大一些的男孩子笑嘻嘻的跑过来,伸出手问我有没有礼物。 说实话,我第一反应是有点厌烦甚至诧异,我去过的村子不少,但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他们过的虽然简单,但是并不贫苦,不像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非洲孩子,你坐在大象上往地上扔面包他们都会捡起来放进嘴里。 所在,在我发楞的这么一会,鸭子做出了动作,他把包里的几块花生巧克力拿出来,分给了这几个孩子,然后看他们乐颠颠的走了。 或许是鸭子这个举动对村干部产生了影响,他指着最远处的一座二层小白楼说:“小伙子,那里面一直空着,不过收拾收拾肯定能住人的。”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村子里唯一一座二层建筑物吧,我问:“大爷,这么好的房子怎么没人住呢?” 大爷一下沉默了,低下头,又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鸭子轻轻推了我一下,接过话题:“只要能住人就行,我再给您一百块钱,看能不能帮我打扫一下。” 大爷接过钱明显很高兴,说,好说好说,这就找人给我们打扫。 我开始对这个人产生怀疑,应该说对这个村子产生了怀疑。我走到这个唯一一座二层建筑门前,它的大铁门明显被什么烧过,而且火势应该不小,旁边的白瓦石已经黑漆漆一片。 我还想问一声,但是想到鸭子之前的举动,我想还是算了。所以直到等帮我们打扫的两个妇女走出去,我才问鸭子:“你没看到这里发生过火灾吗?” 鸭子丝毫不为所动,他说:“不就是烧了大门了吗,又没烧这里面,你瞧,收拾一下屋子不是挺干净吗,而且还是上下两层,多宽敞。” “哥们,你没搞错吧?怎么说咱们也得在这过整整一晚上,谁家大门平白无故的被烧?” 鸭子道:“得了兄弟,我刚出来的时候跟你是一样一样的,这不有了经验了。咱们这出门在外的,什么最重要?明器最重要!只要等最快的找到墓,管他什么烧不烧,臭不臭的!我知道你担心那老头有啥事没告诉咱,但是你想想怎么说他也是个村干部,这房子要是能害人命他敢让我们住吗?” 我还没接话,这小子又说:“再者说了,甭说咱们不问,就算问了,人家该不说的还是不会告诉咱们的!” 第三十九章 围墙 不得不说,此时的鸭子跟我几年前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了。 那时候这小子是满嘴跑火车,就会泡妞吹嘘拍马屁。现在说的话确实很让人信服,有理有据,条理非常清晰。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说他的,我还是对这白楼有些不放心,所以围着这个房子转了一圈,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一番观察,发现除了大铁门烧的比较严重,别的地方再没有什么疑点了。 然后我就开始在村子里转悠,我转悠干嘛呢,找鬼! 既然人问不出实话,我就找个鬼来问一问。 这个村子并不是特别大啊,但是整整转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发现,我就纳闷了,怎么连鬼也嫌弃这里落后?都跑城里去了? 不过这么一圈下来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我在村子的西南角落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人家,从这个位置远远可以看到小白楼的二层,想必站在小白楼看这里会更加清楚。 我为什么说这户人家奇怪呢,因为一路走来其他住户的邻墙大多都是植物围积而成,就算有红砖墙壁,也是薄薄的一层,非常低矮。 但是这家呢,他的左右两位邻居把墙垒的极高,而且非常厚实,就跟这个村子里就他一家是贼一般。 我站在门口瞧了瞧,大门紧闭而且锁子已经有些生锈,明显很久没人住了。 这就更奇怪了,莫非这里面发生过什么变故不成? 我刚想扒着门缝往里偷瞧一眼,突然旁边一位大姐走出来,四十多岁,笑呵呵的对我说:“小伙子,瞧啥呢?” 不得不说,我刚才的动作确实有些难看,我赶紧站直,回道:“大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这三家好奇怪。” 她叹了口气,说:“诶!你是出来玩的吧?还是别打听这些了。“ 一听这话,我好奇心直接爆顶了,想到鸭子之前那招,我塞给大姐一百块钱,说:“您还别说,我真就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感兴趣,您能给我讲讲吗?” 大姐看着手里的钱,最后还是收下了,态度明显严肃了许多,问我:“刚才在里面瞧见什么了吗?” 没!我还没瞧呢,就被突然出来的大姐给打断了。 大姐,说,那你顺着门缝往里看看吧。 我这么一瞧,发现里面的屋子竟然贴着一张大封条,我再仔细一看,竟好像是一大张黄符! 呦!我后退几步,忙问:“大姐,这家闹着什么事了?” 大姐说:“你没发现我们村子里都没有养狗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打了个激灵,还真是这么回事!农村里养狗太常见不过了,可是我真没从这个村子里发现一条狗。 我问:“那这是怎么回事呢?你们怎么都不养狗?” 大姐叹息说:“以前是养狗的,而且村子里的狗还不少,只不过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人敢养狗了。” 我仔细一打听,终于得知了大姐口中这件事的原委,听完浑身都感觉不舒服了。 原来这家的主人叫做老凯,几年前就开始做古董倒卖的买卖,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村子后山庙里的镇庙之宝没了,这个镇庙之宝大姐并没有给我详细阐述,只知道当时村子里都在怀疑是这家人给偷了。 但是这个叫老凯的怎么都不承认,可没过几天呢,在一天大早村子里人发现家里的狗都不见了,这么一找才从老凯家里找到。 村子里的狗一夜之间全钻进了老凯家里!把老凯咬的浑身破洞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老凯的儿子呢也被吓疯了! 而且这些狗没有一条活的,几十条狗呲牙咧嘴的,还挂着碎肉就这么躺在老凯尸体旁边,没挤进去的那些,还躺在院子里。 大姐接着说,当时来了几个奇怪的人,有一个长得非常高大,这件事就是他处理的,那张大黄符嘛就是后来的送过来的,说是贴上之后不准任何人再碰。我也觉得挺神奇的,不管刮风下雨那符就那么老实待着。 大姐又说,本来出那事后我们想搬走的,后来村子免费给修了墙,我们就没有搬。 奥!原来这墙是村长给修的,不过这更让我感觉奇怪,按道理来说当时村子里的经济情况应该差不多,那村长怎么会好心出钱给人家修墙呢。而且村长我已经见过了,三百块钱就已经能让他很高兴,我实在有点想不通。 不过,大姐口中那几个奇怪的人,我现在应该着重问一问。 我说啊?他们也是游客吗? 大姐摇了摇头说:“那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时他们就住在那白楼里面。” 听到这句我更是吓了一跳?什么!给我们住的是同一个地方? 我忙问:“大姐,那白楼是怎么个情况?那么大的地方怎么也空着?” 大姐说:“要说那楼啊,建了得有十年了,是一个外村人建的,那人很奇怪,从不跟我们说话,只跟村长联系,而且楼盖好的时候,没有请大家伙吃饭。” 能听出大姐口气中的埋怨,我想,这肯定不是一顿饭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且,我现在更加怀疑这个村长,他一见到我们,就让我们住在白楼里面,莫非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见我半天没说话,大姐说:“小伙子,你还问吗?” 我回过神,忙说:“我没什么问题了,谢谢大姐您。” 大姐说了声不客气,就要回屋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多问了一句:“大姐,您说的那个庙,叫什么名字啊?” “奥,那是我们村唯一的老庙了,就叫冯光庙。” 我靠!对啊!就是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我太熟悉了,就是冯光庙! 我来不及再想其他的,风风火火跑回小白楼,什么全村没有一条狗,狗把人活活咬死等等等,我刚才打听到的消息我迫不及待的就想跟鸭子商议。 可是我一见到这小子,发现他竟然悠闲的坐在木椅上,晃悠着一个酒杯正喝的起劲! 我赶紧拍桌子:“你怎么还喝起来了?我给你说,刚才我打听到东西了,全是大消息!” 第四十章 兵不厌诈 ”酒这种东西,二两是它,五两是它,一斤还是它,多?哪算多啊?“ 鸭子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听我的话,他会跟我一样兴奋。 于是我说:“好啊,那你就喝,我的事先不讲,你就边喝给我想继续讲那墓里的事。” 鸭子嘿嘿一声笑了:“得,吴哥。老弟这不是逗你呢吗。你快说说,打听着啥了?” 逗我?我把刚才打听到的那些事长话短说,又叙述了一遍。而且告诉鸭子:“这村可没咱们想的那么简单,连鬼都不敢在这待。” “你说什么?鬼都不愿意在这待?” 我咳咳一声,岔开话题,说:“总之那村长绝对有问题,不信,你晚上等着听白楼里的动静吧。” 鸭子吸着气,说:”照你这么讲,这个冯光庙不是秘密啊,全村的人都知道,会不会她说的不是同一个地方?“ 这么一琢磨,我觉得鸭子说的有理,我确实忽略掉这点。光是听到同名,却没有问那庙宇的具体位置,而且一个全村人都知道的庙,还会复杂到哪去吗? 鸭子就开始收拾东西,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再去打听打听,这就去找那冯光庙。 我啊了一声,怎么说风就是雨?要不然明天吧? 鸭子对我说:“你看啊,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古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咋还想拖呢?” 我知道!可是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山上的天,突然卷了几朵黑云,浅而压抑。 鸭子比我想象中胆子还要大,他说既然我担心这白楼有问题,那就打听打听那个冯光庙,晚上咱俩去那捯饬一宿。 那位大姐说过,之前被咬死的那个叫老凯的人,好像就是动了庙里的什么东西,只可惜并没从大姐嘴里得知那镇庙之宝是什么。 每个当地都会有传说,有的在外人面前当讲,有的则不当讲,看来那个冯光庙确实有些个故事。 我也不管天上的邪气了,搞就搞!最好他娘的能搞出点什么来。 本想出门再找那位大姐,可是见门外有一白髯老者,他弓着腰皱着眉头瞅着里面。 鸭子骂了一句街,说被老人这么看是晦气。他吆喝着:“老爷子,您有什么事吗!” 老头子听到声音转身就要走,我直说奇怪,跑过去问他:“老大爷,这白楼是不是不能住啊?” 老者看着我眉头皱的更紧了,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说:“之前也有人在这住过,你们想住就住吧!” 听闻话里有话,我忙把他请进屋子,递上白酒说:“大爷,我也听说了,好像那些人还帮你们把村子里的怪事给处理了。“ 本来老头的酒杯都到嘴边了,直接摔了下杯子,怒道:”哪个嘴碎的娘们告诉你的?“ 哎!有戏!我忙说:“大爷你千万别误会,您也知道我们这种出来玩的就爱打听,您放心我们也就是听听热闹。” 老头哼了一声。“听热闹?” 我赶紧改口,说:“大爷,我嘴笨,哪句话说的不对付,您多担待。“ 好在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了,老头也喝了口酒,就问了一些关于我们的事。 我当然不能跟他讲实话,就和鸭子你一言我一语糊弄了几句。 老头也是人精,静静听完一句话也没说。 后来老头就问我俩和村长是什么关系。 我说不认识啊,就是花钱请他找一个住处。 他说不可能,能住进这白楼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既然你们不跟我说实话,我也没什么好讲的。 他这句话,一瞬间让我对鸭子有点怀疑,可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跟村长见面的场景,好像又跟鸭子没什么关系,如果他俩之前认识,不可能有那么生疏的对话。 那就是这老头子故弄玄虚了,再或者他是跟村长有什么矛盾,更直接点就是他不想让村长挣这份钱! 我又想了想,看来出趟门真不容易,问话都得拿钱砸。故技重施从包里翻出些现金给老头,就问他关于冯光庙的事情。 老头说,现在村子里没什么人去那了,我问这个干什么。 我本想问问那个镇庙之宝的事情,但还是忍住了,如果我现在问,他肯定还会问我许多问题,我得想个法子让他想把事情主动告诉我们。 我灵机一动,想到大姐之前说过那个身材高大的人,我说:“大爷,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了,之前那位大个子,是我的表哥。他托我来看一看,你们有没有遵守规则。“ 别说老头儿愣了,鸭子也直接听傻了眼。 老头脸上阴阳不定,鸭子偷偷给我竖大拇指,老头儿终于说:“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老头被我唬住了,但是我不敢再往深里说了,因为我只知道出事的那个家里贴了一张大黄符,具体是什么作用,我可不敢瞎猜。 本以为他会问我一些关于大个子的事情,但是他好像已经对我的话深信不疑,所以我编好的推辞对话并没有派上用场。 接着那老头开始诉苦,他说不是他不想遵守条约,而是村子里的秘密快被世人知道了。 按照我以往的脾气,立马会忍不住问:“什么秘密?是不是冯光庙!” 但是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为只要这样问,立马露馅。 我就一直点头,一直听,以一位审查者的态度来考究他所说的话。 等他说完,才发现他说的那一堆,无非是一个意思,就是指责村长。 就像我们来之前讨论的那样,这个村子的旅游业确实没发展开,其实就跟村子里的两拨态度有极大的关系。 一拨人认为冯光庙的事情和那个老凯家里发生的事,就该到此为止了,不要再让更多人的知道,询问。所以旅游业千万不能发展,保持村子的宁静。 另一拨人,则是常年在外打工的,他们见过外面的世界,知道游客的钱好赚,所以一直推崇开办旅游业。 村长就是支持开办旅游业的那一拨,所以老头儿一直在强调,不是他们不想保护那张黄符,而是村子里的人越来越不在乎这个事情。 同样,黄符的事情我还是不能问,因为我现在的角色是来审查他们的,我怎么会不知道黄符的作用呢。 于是我走了一步更险的棋,我问:“里面的东西,没丢吧!“ 第四十一章 下章开始进冯光庙 “脑袋没丢!这个还没人敢动!” 我的天!重磅消息来了,他说的脑袋不是暗语吧? 我冷静了一下,试探性说:“把老凯的脑袋挂里面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 “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一直反对村长开这个旅游业!” 不用扭头,我也能知道鸭子正在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也没想到,真是说的人头。 我有些发懵,下意识说出一句话:“他拿了庙里的那东西,就该还回去。” 说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就像失控了一样。 老头说:“不是已经还回去了吗?” “现在得再把它拿出来!”鸭子突然插了一句。 老头看了眼我,又看了眼鸭子,狐疑道:“拿出来?” 编瞎话的功夫,鸭子终于发功了,一通忽悠,简直成了卖拐,我刚才所有的铺垫都为鸭子做了嫁衣。 这小子直接问出了镇庙之宝是什么,原来是一块千年金丝楠木! 再加上老头说的冯光庙的情况,我就知道了,这块金丝楠木为什么不能现世! 他说,那个庙设计的极其巧妙,正处两山的衔接之处。山不见底可谓深山,照不到阳光也属正常。但那两座山并不巍梧,一当正午阳光便可肆意的洒向山涧。 巧妙之处正在这里,每当阳光洒到庙顶之上便断了接触,直至庙宇左下侧则又恢复正常。村子里有老人说这是冯光手下一高人设计的,但为什么要这么做,谁也说不清楚。 他只清楚的记得,每当跟父母走到庙前,总会提前点燃一根蜡烛,因为庙中漆黑一片,只能依靠蜡烛的微光来完成祭祀。 原来相传几百年前冯光是这里的土皇帝,当时正处两朝相替的阶段,所以这方圆几十里一直被他统管了很多年。 他死后,他那些忠实的部下寻来一副金丝楠木棺材,将冯光以帝王的规格安葬在了深山某处,并且在山涧建了这座庙宇。 这位老者说,在他小时候曾跟父母去那座庙宇祭拜过多次。而且他说,那时村子里的老人似乎很信奉这座庙,每逢初一十五,总能在崎岖的山路上找到许多同行的人。 他一直在说他小时的事,据现在没七十也有六十年了,加上他说的那个建成时期,这么说来,最少也有五百多年了。 听他的介绍,庙宇所处的位置似乎很危险,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一座庙能在山缝之间坚持这么久吗? 那老者用他小时听到的话解答了我的问题,他说:当时冯光入殓后,并没把所取的金丝楠木用尽,那多出来的一块就用在了庙宇的顶梁构造中。 这么多年过来,虽然小庙的外貌已变得破败不堪,但是它总能屹立在俩山之中,不摇不坠。 三界之中什么不散不化?戾气! 戾气这种可怕的东西,厉鬼的形成是它的杰作,邪妖的变幻是它的杰作! 所以这种东西,永远屹立不倒,而且穿插不散,没有减少只有累加。 就如一只厉鬼被除掉,它身上的戾气哪去了?戾气没跟着它散为灰尘,也没钻进灵界,而是依然存在阳间之中,只待再次的聚集。 而庙顶这块金丝楠木,经由这么巧妙的设计,这么多年无见任何阳光之息,而且烛光属阴,又吸纳了这么多人祭拜的同时带来的阴气,那必定早已成为一块蕴含有无比戾气的木头!能惹得全村的狗前来袭击,也不足为怪了! 在灵界里面那个盗墓贼,哦,我现在不该说盗墓贼,我自己这不也正准备盗墓呢吗。那就说,那个前辈吧。 他给我讲的地方确实跟一座山涧的庙有关,但是他并没说过这块木头的事情,但是照老头儿这个说法,冯光庙的某处埋葬着冯光,而永生的秘密就藏在冯光的墓里面。 我答应的是帮他找尸体,但其实是我对永生特别感兴趣罢了。 说来可笑,永生,永生。一个藏在死人墓里的永生秘密听起来是那么可笑,就好比这种情况:一个人说他知道怎样让人变帅,但是他自己却很丑。 一个人掌控了永生,那他还建设墓穴干什么?坟墓是应该存在一个死不了的人脑子中的吗? 秦始皇厉不厉害?他就想活一辈子,可吃仙丹吃来吃去,把自己提前吃死了,如果他不吃那么多毒药没准还多活两年呢。再说他的墓大不大?这是迄今为止已经发现了的但是却不敢开挖的唯一一座皇陵。 你说他要是真的对永生有信心,他干嘛还折腾那么多年给自己建设这么一座宏伟的坟墓?所以说心理作用罢了,他真正的追求是心理。什么心理呢,就是我追求了,哎!我想着法子让自己长生不老了,就算失败了,我认倒霉!大不了再把我关进墓里,我还是不亏。 说这些有些打自己的脸了啊,既然我都看这么透彻了,还来研究这永生干什么?刚才这不都是些废话吗? 嘿嘿,像我这种身为灵界老司机,一个看透生死的人来说,也逃不出这种心理作用,就像尼斯湖水怪,你明明知道肯定没有恐龙,但是你就是想制造出这种幻想,如果这种幻想没了,才没劲呢。 而且我对秦始皇陵的理解可能跟大家有些不一样,我认为现在发现的秦皇陵很可能是衣冠冢,也就是假的,更甚至可能是几座影墓之中的一个! 什么里面的水银成河川,并不是夸张,大量的防腐技术肯定是有的,但是不敢开挖的原因并不是怕这些剧毒水银湮灭城市。而是当今现有的技术并不能安然无恙的开掘这种等级的皇陵。 很有可能,一个紫色的菩提玛瑙杯子一经现世就变成了灰色,宝贝全部失去了光泽;也有可能,一件金蝉丝衣刚刚看到,但是还没摸到,就变成了尘埃散在空气之中。 当然了,我说这些都没啥凭据啊,但是我敢保证,我刚才举得两个例子绝对是我能知道的,但是在那里面却算低级宝贝的东西! 但是就算里面的宝贝这么多,我还是要说它就是一座影墓,因为我在冯光庙里面找到的蛛丝马迹,更加证实了我这个想法。 别问我为什么,因为之后我就在找寻找真正秦始皇陵的路上走了太久,那才是真正的永生之秘! 第四十二章 怪柱 这章就开始进庙了啊,事情打听的差不多了,鸭子这小子也早忍不住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山看起来没啥特殊的,而且是在晚上,我只能大概看出个轮廓。之前说过我一直对文物类的东西感兴趣,因为工作之中就接触这东西很多。(之前开发的app就是文物资讯的。赘述一下,免得大家疑问。) 这类资讯呢,主要是讲文物,但是关于风水类讲的不多,所以就算我关注过这方面,也不太能看出这山里的风水奥秘之处。 我俩将近走了三个小时,根据我规划好的路线与提前得知的地势标志,虽然是在晚上还是找到了这座存活在两道山之间的冯光庙宇。 漆黑的夜晚,诡风时而呼呼的刮过耳边,月光洒在深山老林之中,就像老头说的那样,即便是惨淡的白色月光,也照不见这位置奇特冯光庙。 这次来准备的手电筒是特制的,价格很贵,不过显然我们这个准备是非常有必要的。两道手电光如同雷神发出的射线,即便是这深山老林之中,还是能极有力的穿透前面的迷雾。 我摆动着手中的强力光柱,尽情的扫射着冯光庙的轮廓。那老头没有骗我们,这些年很少有人来这里祭拜,庙宇已经变得非常残破。但是再破的庙宇我也见过,所以并没太在意这个。 爬上进庙的台阶,只是随意的一扫就能看出这座庙有两间庙堂,看起来前面的庙门保存的还算完整,所以我没再往后绕,决定就从前门进去。 前堂跟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里面几乎没摆着什么供人供奉的神像,尽是一些陶阿瓷阿的罐子,还有一根竖在中间的红色圆柱。 这根柱子摆在这里非常奇怪,因为它上不达顶,也就是说它看起来很结实很粗,但是并未做支撑庙宇的作用。 鸭子跟我一样,注意力立马被这根柱子吸引过去,它掏出随身带的铲子拍了拍,声音很闷。 “老吴,这可是实心的,建这庙的人是不是傻?这么个好东西,就白白矗在这?” 我对庙宇虽然没有过深入的研究,但是一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作为神庙,人来人往的地方,建筑的牢固程度很重要。所以一般的庙宇都是由四根通天神柱来支撑,既是东西南北四个角儿。这是一般的庙宇,这种构造适用于这种小庙宇,神柱当然结实粗大,但是摆在四个角儿,不会影响供奉者祭拜的空间。 这个冯光庙虽然有两个庙堂,但是就此看来,前堂的面积并不是很大,所以一根通天神柱摆在正中央太奇怪了。 我用手摸着柱子,先跟鸭子说:“按常理来说,这根柱子正对着的应该是神像了,它摆在这里可不是傻不傻的问题,而是构庙的大不为,在其他地方是很避讳的。” 我这么说着,手电继续往上面扫,我突然发现大概在两人高的位置上,圆柱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标记,我下意识以为是梵文,因为跟标记最相像的就是梵文字体了。但是我仔细看了看,又感觉不像是梵文,因为它太整齐了,而且我竟然好像从中看到了几个汉字。 鸭子学我,也摸着红柱子,他一下缩回了手:“呀!老吴这柱子咋这么凉呢?” 我正被那些文字吸引着,被鸭子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我说:”你小子别胡闹了,现在老哥没心情跟你耍。“ 可是鸭子一脸的认真,他对我说:“老吴,我真没跟你开玩笑!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被他说的心里发毛,只好放弃了上面的文字,好好用手感受下了柱子,我立马恼了。骂他说:”放你娘的屁,我怎么感觉还温乎呢?“ “啊?”鸭子一脸的不相信,他马上摸了摸我刚才摸的地方,可我看他的脸瞬间就青了,他直接垂下手电筒,一脸怪异的对我说:“老吴,这他娘的也太邪门了!不信你摸摸我那头,是冰的!” 刚才我跟他的位置确实是相对着的,但是这一前一后最多差不出一米,这是一根普通的大圆柱,又不是东海撑天的那根大鳌腿,这么点距离还能摸出不同的效果来? 说实话即便是现在我还认为是这小子在跟我捣乱,我只好做出揭穿他的准备,随意摸了摸,但只是一下!我的脸瞬间也青了,就像摸到一块湖冰一样!我靠!是有点邪乎啊! 鸭子还有些幸灾乐祸,他说:“老吴,这回知道我没骗你了吧?“ 我没时间搭理他,我马上又在我刚才的地方摸了一下,还是温的!也就是说,一根直径一米左右的柱子,竟然从中间划分出了两种温度!我立马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我现在面对的这种情况。 任何事情都有原因的,即便是魔术,它表演的再花里胡哨,也难逃最真实的核心手法。但是一根柱子能有什么手法呢?除非埋这根柱子的底下,有俩个炉子,一半是烧的温水,一半是冻得的寒冰。 可是,事实是我们面前的这根柱子是实心的! 我让鸭子跟我一起回想,白天那老头没说过这根柱子的事情吧? 最后我疑问道:”可是,这根柱子这么奇怪,按理说他该告诉我们啊?“ 鸭子说:“老吴,依我看,那老头嘴里没几句实话,你看,这庙里的两间堂还是我们来了才发现的,我看他就是故意跟我们隐瞒这些东西的。” 我并不是很同意鸭子的这个说法,因为我觉得那老头没有欺骗我们,起码我认为,白天我是真的唬住他了,即便是他没有说到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他忘记告诉我们了。可是,这点又有些说不通,就好比我们去星巴克喝咖啡一样,去过的人都会知道招牌咖啡是哪种,如果这根柱子之前就是这样,他怎么会忘记呢?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但是如果这个说法成立了,那么这件事就更加复杂了,会不会是,在他们都停止祭拜后,柱子才变成这样的呢! 第四十三章 红眼巨鼠 我俩还在这研究柱子,这柱子立的奇怪,一边冷,一边温。 最后我把注意力再次放回到那些字儿上面,我让鸭子跟我一起看,这都是些什么文字。 鸭子之前没有看到,经我这么一指立马兴奋起来,他让我蹲下,站我肩膀上去看清楚那些字儿。 说实话,这小子看起来不胖,但是这么一踩差点把我肩膀猜塌了。我骂着慢慢往上顶:“你小子坏水都缩骨头里了,沉死我了!” 这小子难得的认真,竟然没有理我,只是说:“再高点,马上就能看清楚了。” 我说:“你最好给我认出几个字来,否则我非打死你。” 鸭子继续认真说:“行了老吴,你别乱晃,我正在看!” 我感觉肩膀已经要塌了,可能是这小子穿的鞋的原因,既然他真懂的样子,我立马放下他,让他把鞋脱了,我再送他上去。 脱了鞋,果然好了许多,只是臭脚丫子味一直往我鼻子里钻,但是之前那种尖锐感已经没有了,我只好忍着,让他慢慢看。 他一边看,一边吧嗒嘴,俨然一副享受慢慢感悟的样子。 我说:“你老哥的肩膀不是铁做的,不行就先拿手机拍下来,现在能看多少看多!” 他嘴上说,好好。但是待了半天才下来,我揉着肩膀问他:“怎么样?写的是啥?” 鸭子说:“上面很大一部分是铭文,但是穿插在其中的还有一些其他文字,我没看懂,但是大致意思我理解了。” 我有些惊讶,说:“行啊你小子,上学的时候没见你哪科及过格,现在都懂铭文了!” “老吴啊,不是我想懂,而是不懂吃亏啊,那好的明器上面刻得都是这玩意,你要是看不明白,被抽了水都不知道!” 我说:“这跟柱子又不是明器,刻这玩意干什么?你先说说,上面写的是啥?” 鸭子是下过几次墓的人,这方面要比我懂得多,他先给我解释了为什么铭文出现的几种情况。 铭文这种东西就好比是印章,其实最一开始是刻在青铜器上的,一个青铜礼器的建成,会在上面加上相应的铸造该器的原由,以及所纪念的人或物等。后来呢,一些能人巧匠可不光是在上面写原由了,还要记下作者的名字。 比如出土了一个琉璃青光杯,那杯子底下很可能就有制造它工匠的刻章,这对于有名气的工匠固然重要,但是对于一般的小工匠就没啥作用了,因为既然你写了,也没什么人认得你。 之前我上班的时候,就看过不少这样的东西,就拿鲁班来说,都快说成神仙了,那是谁?史上第一工匠。锯子就是人家发明的,只要某件东西上刻的是真的鲁班的名字,即便是一根树枝,那也会变成无价之宝。 鸭子继续跟我说铭文写的内容,上面大致意思是:这根柱子建在四百年前,建成者,丁某,李某某,等五个某某。 大家可能看的有些糊涂,一个建造工匠为什么我还要用某某来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其实并不是我故弄玄虚,而是上面的字确实是这样写的,只有姓,后面的字全部用某某代替,而且与名字的长度相对应。 这就相当奇怪了,按理说既然到了写出铭文这一步,不该出现这种情况的,因为这样写根本没什么意义了。人家就算叫个张三,起码还是有名有字的,你弄个某某我从哪知道是谁建的这个柱子去? 我和鸭子也在讨论,是出钱修这柱子的人不让写呢,还是本身建造工匠就刻意这样写的。 讨论了半天,也没啥结果,总体来说这个问题影响并不大,所以就先放到了一边。 按时间来推的话,四百年前建成,那就是庙已经修好了,这根柱子是后来加上去的。这又回到了当初的问题,这跟柱子摆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呢?除了挡一些路? 这些问题似乎又跟建这根柱子的工匠联系在一起,但是问题拧就拧在这里,那些工匠的名字无一不是奇怪。 我突然意识到,会不会就是这个原因?要按这么讲的话,很可能是工匠们其实没想留名字,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就是某一人的要求!如果这个说法成立的话,那所有的疑问全能归结在出资建这根柱子的人上面了。 之前说过,柱子是在庙建成之后才有的,也就是说这根柱子并非冯光的要求,那么这个某一人也就可能变成某些人。 为什么说某些人,因为按照我的猜测当时出资的人极可能是村子里的合资,几个财阀合伙建成。理所当然,要求会成为几个人的意见统一。 建设这根上不达顶的柱子是有原因的,上面写的很清楚,为的是祭奠冯光,在这我又可以大猜一番,这些财阀很可能是原先冯光手下将军的后代。 而且上不达顶为的就是避开庙顶的金丝楠木,之前说过金丝楠木被偷过一次,那庙顶肯定有缺口,但是从前堂来看并没什么明显特征,那么很有可能在后堂。 这根柱子另一个奇怪的地方是,只有一面有字,而冰凉的那一面空空如也。既此说来,这根柱子出现的情况,绝对不是巧合了。 鸭子说:“老吴,这根柱子虽怪,但咱把时间耽搁在这不免有些亏,去后堂看看吧。” 我绕着柱子走了一圈,点头说是。 后堂的入口很小,这是进庙之后第二个庙门,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门大概只有一米多高,只有小孩才能站直进去。我俩对视一眼,只好弯腰拱进。 还好进去之后空间又开阔起来,但还没站稳脚,角落就是一阵骚动,我急忙拿手电照过去,发现是一窝老鼠正在仓皇逃窜。这些老鼠可能有些年头没见过人,虽然个头很大,但一看到我们还是‘吱吱’的乱窜。 看它们逃跑的方向,就能发现三四个碗口大的鼠洞,我估摸着这些老鼠门一开始顶多半个拳头大小,见长时间没人来,才敢挖的这么大。不过对于鼠界来说,这已经够嚣张的了。 再一看旁边,挨鼠洞最近的供台已经被啃断了两个桌腿。整张桌子倾斜了四十五度,稍稍来阵风就能把它吹塌。 我本身对神灵就是敬畏的,加上前段时间看了那本符决宝鉴,所以我本能的对这种关于教派的东西就想保护。 我在周围找了几个趁手的垫头,就想把供桌支撑回去,可谁知我刚弯下腰黑暗处突然袭来一阵恶风,我急忙闪躲,慌忙之中发现竟然是一只红眼大老鼠在半空中尖牙对准了我的脖子! m的,这老鼠得有半米长,再给它长两年不得成了精? 鸭子反应很快,呼哨一声,抄起手中的铁铲就冲它拍去,但是那玩意灵活的很,竟然一个扭身躲开了! 第四十四章 第九条龙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座小庙里会藏着这么大一只老鼠,而且我们一击未中后,那大老鼠不知道又钻到哪去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四下寻找那巨鼠,它个头那么大,小洞肯定钻不进去,必定有一个藏身之所。 逮老鼠这种活我小时候没少干,在洞里浇一盆热水,或者点燃一堆干柴,如果这老鼠没留后门,基本上不出五分钟你就能看到一只或者几只灰溜溜的鼠头。 但是在这里这招明显用不到,那么大只老鼠不一定是钻洞了,这体型,我刚才说它半米长是着急了,因为我还没算上尾巴。想想,这比猫都大多了,猫钻地底下去,我可没见过。 再说就是庙里的情况,后堂里面的东西要比刚才多出了许多,周围是严密的壁画,这个待会再说。像我刚才扶的供桌,前面供着一具雕像。有雕像估计就是那冯光了,可是头已经没了,脖子也被老鼠啃了。心里嘀咕一声:真是鬼上仙身,这泥菩萨就是身不由己。 虽然雕像遭到了破坏,但是我们可以想象,哎,我们想象它之前的样子。这么一想,就把那只大老鼠给忘了。我开始研究雕塑的坐台,这个坐台呢非常独特,或许正是因为它设计的独特才会保存的相对完整。 如果从远处观看它,很容易看成观音的莲花台,但是你走近会发现,其实这坐台周围围绕着九只会吐水的苍龙伏身(就是只露出半个龙身,龙头加两只前爪)。这九只龙头的材质我不好说,开始我凭视觉判定的是青铜之类的,但是仔细一摸又有岩石的质感,要是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喷了青铜颜料的薄壳雕岩。 我本想问一问鸭子,毕竟我之前看到过的都是书面上的东西,比起他这个下过几回斗的人,经验方面肯定要欠缺一些。 但鸭子主动说:“老吴,这些龙头我好想之前在哪里见过,而且摸起来的感觉都一样,有点邪门啊!“ 邪门你就应该早说,我对这材质也正抱着蹊跷,我马上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鸭子说,他第一次下的那个墓,在一个莲花水池上面他见过!那个莲花水池留给他的印象很深,在那个池子里,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座莲花台,那每个莲花台上都有一条盘龙,盘成一圈。 唯一跟这些龙不同的地方,就是那些龙身是完整的,而且确实在吐水。 为了验证这些龙是否真的跟鸭子之前遇到过的有关联,我们在外面的土井里打来了一大桶水,这桶水搬到屋子里才发现蹲了半盆的黄泥,不过也顾不上这些了,听着鸭子的指导,一咕噜把水倒进了石台中心的一个圆洞里。 这个圆洞其实我早发现了,只不过一开始把它当成了老鼠窝,所以并没在这上面想太多。现在浑浊的水‘嘟嘟嘟’的灌进洞口里,石台内部发出一连串的沉闷的响声,细一听能听出是水活动的声音。 我心说有戏,果不其然,很快这些龙头也发生了连锁反应,它们大张的龙口先是喷出了一些带着尘土而且极其难闻的气体,然后开始喷出了水柱。 这些水柱虽然看起来弱了许多,但是确实证明了鸭子的想法是通的! 可在兴奋之余,我突然发觉了一处不对,我仔细一数,怎么只有八个龙头啊!我一直以为这是九龙环绕,我现在才发现少了一头龙! 我再次把石台看了个遍,这八个龙头的排列十分的规则,不像是中间少了一只,而且经过我仔细的排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细微的断点。 我琢磨着,莫非这土皇帝也在避讳着?知道自己不是真龙,所以不敢拿九龙护体,所以刻意少了这一头? 我想着这些,继续往雕像身上看,他挂着风骑神袍,踏着凤麟宝靴,双手成拄势,扶的是一把带鞘的长尾尖头青光宝剑,好不威风八方。 这打扮,这地位,已经不是普通的皇帝能驾驭的了。必须是出过征的而且是打过大胜仗的大将军齐身真龙天子。 照这么一分析,他可就不像是那不敢动九条龙的人了,就是十条龙,一百条龙,就是玉皇大帝他也敢搏一搏了! 可关键是,那条龙到底哪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苦苦寻找下,终于挖出了这条蛛丝马迹,在雕像的头部的那个断口处,右侧肩膀偏后背的那一部分,有一小块凸起的诡异之处。我让鸭子打着手电,两只手反复搓拿终于摸出来,这上面刻有龙鳞,而且根据经验来判断,很可能就是龙尾之处。也就是说,原来这雕像有头的时侯,上面盘了一条完整的龙!第九条龙终于找着了! 既然第九条龙找着了,意味着这雕像里面肯定还连接着一处接水处,否则上面这只龙就无法喷水! 我还想翻着身往里面找出那个连接点,鸭子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我说老吴,刚才我就是图一好玩,让你看看这古人的智慧。既然这龙头都找着了,喷水也看了,咱就别在这瞎耽搁了,根据你说的,那斗就在庙后面呢!咱们干嘛非得跟宝贝过意不去,跟这些破‘水龙头’玩啊!” 我就知道这小子会急,我说:“你别急,就算是在庙后面能轻易让咱找着吗?来之前我就说了,壁画最重要,所有的线索都在壁画上面,你等我把这搞明白了,再研究那壁画。” 要不说,这手里拿地图的人啊到哪都是吃香的,甭看鸭子着急,他再着急,也得等我这个指路的把路给他指亮堂了。 鸭子耐着性子托了我一把,我翻上残缺的雕像,把手电照向里面,可事情就是这么巧,黄豆掉地上---专往鞋里跑!那只大老鼠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到了这里面! 我看到它那双猩红的双眼,我第一反应是糟了,这么近的距离,而且我下面还有鸭子拖着,这一嘴上来肯定就是一口肉,连反应时间都不会给我的。 所以在我最快的反应时间里,我把手电照向了它的眼睛,想借此晃住它,顺便我好跑路。 我对下面大叫:“快tm把我放下来,那鬼东西躲这里面了!” “啊!”鸭子啊了一声,直接把我横着甩在了地上,然后这小子直接把铲子横在了断口处。然后紧张兮兮的问我:“没被啃着吧?” 我骂了句姥姥的,这小子!就算没被咬死,也要被他摔死了! 我扶着快断的腰让他小心点,那么大只老鼠,一根破铁铲不一定拦得住(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兵工铲,特结实,鸭子专门淘的)。 就这么等了一会,鸭子也觉得奇怪,他大着胆子往里面瞅了瞅,用奇怪的语气说:“老吴!有点他娘的邪!这东西好像怂了!” 第四十五章 误撞 也不知道老鼠在怕什么。 估计老鼠吃人肉才会长这么大,也有人吃人的事,这事是真有,曾经就有28文一斤活人肉的说法!某地大灾荒。不过那是封建余留了。 还有说黄巢起义的,黄巢的部队驱赶百姓当做两脚羊,干啥大家猜吧。为什么叫两脚羊呢,跟古文中记载人肉跟羊肉味道很像。当然了大家千万不要好奇,这可是犯法的。吃人会死的! 然后还有我比较了解的是,一本小说里就写了一路上有好多家伙想吃人肉,最后都被猴子和他的救兵给收拾了。这么一故事,我记得是一百回,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原著。 其实还可以说一件历史,有些久远了,但是事件很重大,甚至关系到汉族的生死存亡一刻-------五胡乱华! 当时五胡齐袭中原,不把汉人当人看,当做长着两只腿的小绵羊,他们本来就茹毛饮血,残忍的屠杀汉人,甚至直接活人取心当着面就咬上一大口。 当时汉人人人自危,一度达到了十室九空的状况,全部踏上了逃难的路上。不过还好在后来汉族英雄相继出现的局面下,这场耗时持久的动荡才得以终结,而且保存下来了汉族的根基。 所以!这老鼠吃人更得杀之,等死人吃完了,它不得跑到村子里叼小孩去?畜生是没法跟它将道理的,它现在不是怕吗?我管它为什么怕,趁它病要他命!我让鸭子快点一铲子拍死它。 可鸭子迟迟不肯下手,急的我是不行,我爬起来喊他:“快点啊!” 鸭子慢慢回过了头,他脸都绿了,咽着唾沫对我说:“老吴……它好像又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刚才不是还说这老鼠怂了吗? 我扒上去一看,果然,里面又回到漆黑一片,连根老鼠毛都没有留下。我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我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幻觉?不会!肯定不是幻觉。就算我出现了幻觉,鸭子也不可能跟我一样! 那就邪了门了!刚才鸭子一直在盯着它,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我马上问:“不是!你把话说清楚,它怎么就不见了?” 鸭子说:“刚才还一直哆哆唆唆的盯着我,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消失了!” 奥?哆哆嗦嗦?看来鸭子就是凭借这个判断的它害怕了。那也不可能啊,老鼠害怕也不会有隐身的技能,它应该跟兔子一样,急了跳墙才对。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这样? 很有可能是鸭子误会了,他看到的哆哆嗦嗦,其实并不是那老鼠害怕,而是那老鼠在挖东西!它看着我们,是想尽快的挖通!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老鼠没有在第一时间攻击我的原因了! 想到这些,我骂了句娘,我自嘲道:“被他娘的一只老鼠耍的团团转,这个时候不一定钻哪去了!” “啊?老吴,你说什么?我们被那老鼠耍了?不是,你快说啊!“ 我对他说:“可不呗!刚才那东西是在打洞!雕塑下面肯定还有空间!现在它逃到那里面,咱们再想揪出它来,难了!” 鸭子说:“老吴,你忘了,咱们可以灌水啊!我一桶一桶的往里浇,不信它不出来!“ 我呵呵一声,说那你去吧,我得研究研究这些壁画了。 我开始研究周围墙上的画,鸭子一进一出的举水桶,他就像一头老牛,不厌其烦的耕着田地,只为了把那只巨鼠给呛出来。 我看了一会,发现这些画根本看不下去,任何研究性都没有,怎么说呢,就是太过于普通,而且要说起画工,我们走进任何一座小庙,估计都比这画的清晰生动。 不过总体来说,这些画的内容还是有的,但是画的就很单一了,就是座上的冯光,座下的百臣。只不过画的时候,把这些臣子上身都披上了类似佛教的圣衣,但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幅,围绕着断头的雕塑,不用看久,便会生出乏味。 我不免叹息:“鸭子,我感觉咱们进了一座假庙。” 鸭子停下来,喘了口气,问我怎么说,又有新发现了? 听我说完,鸭子咧了咧嘴,继续抬起水桶,然后他说。 ”这行啊也有它的不容易,你见哪个一踏门就能挖着宝贝的?就算有也是运气好的愣头青。像业内的那谁不就是研究一墓十来年才敢去碰,结果怎么样?厚积薄发!“ 我一听这小子有进步,都会成语了。还厚积薄发。 但细细听他絮叨,才明白,原来他说的是‘齁**发’!就是发财了! 一听发财,我不由得急起来,说什么都行,千万甭给我提钱,提钱我就着急!我得把进程加快! 结果我这刚开始加快,鸭子那么加的更快,只听‘轰隆’一声好像有一个大土坑给塌了! 鸭子手里还举着刚倒完的水桶,楞呵呵的瞅着我,问我:“老吴,我不会把楼下给冲塌了吧!” 我说又不是住的单元楼,哪来的楼下,就算塌也是塌的石土堆。 我跟着往里面看去,只见一个更深的大黑窟窿露了出来,还能看到黏糊糊的潮气从里面往上翻涌,我说你这是倒了多少水,怎么把庙底给冲出来了。 鸭子哼哼了两声,不过他马上说:“老吴不对啊,就算是我把这冲塌了,露出来的是山上的石头才对,哪来的这么多土?” 我本想反驳他,但是我仔细一回想来时看到的庙宇结构,这座庙好像真是架在山石之上的,它下面应该是空的才对!我们现在看到的应该是月光! 这回我自己搬来一桶水,倾倒进去,想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挡在下面,但是我发现一桶水下去流的非常通畅,而且下面的空间好像很深而且很宽广。 这就邪门了啊,这是被那老鼠挖到哪去了! 鸭子咽了口唾沫,突然说出一句话:“老吴,你说这会不会通到那墓里去?” 我让他别瞎说,一个臭老鼠瞎挖,它就能挖到墓里去?照你这么讲以后出来,不用带什么风水师了,直接带几只大个老鼠得了。 鸭子说:“但是你想想啊,这老鼠从哪吃来的尸体?不得在墓里吗?我没说这下面就是冯光待的地方,我是说万一还有啥咱们不知道的墓呢?” 这小子说的很有道理,我被他说服了,结果砸开雕塑我俩直接掉进了黑洞里面,这长长一段滚得我实在难受,还好我们刚才倒了不少水减少了摩擦,否则到了底下我们也会蹭成两个火球。 终于落地,我第一感觉就是软和,好像坐在了一摊烂泥上,虽然恶心,但是不疼。我马上拿手电照向四周,发现真是一座古墓!而且这里面的壁画跟我之前的记忆完全相符! 第四十六章 一样 一进这墓里,就发现大量壁画而且跟我之前的记忆完全相符,地上几具尸体不知道被什么已经啃的不像样子,完全分辨不出容貌,但是我从一具尸骸的颈部发现一个吊坠,这让我确定了我要找的就是这具尸体!那人跟我说过他脖子上这个骷颅吊坠。你看,这下不光吊坠,连他都变成了一具真正骷颅。 哎呀,没想到一进来就找着了,但事情却变得麻烦起来,如果我现在就背上他,那是累赘呢?还是累赘呢?但是现在不背,可能就没机会再回来这里了,谁知道待会会发生什么情况,毕竟那小子就给我讲到壁画这了。 说来也是郁闷,那小子跟我讲了许多进来时遇到的机关陷阱,结果现在对于我来说全部白讲了。因为直接就到了他死的那一关。 这就跟那种升级打怪的网游一样,一个老友先升到了二十级,我创建了一个小号,然后他就跟我讲升到二十级之前都需要注意什么,结果我发现一进来我的号就变成了二十一级,这就尴尬了,他之前讲的都成了废话了。 鸭子见我老看那尸体,就问我:“老吴,你老盯着那尸体干什么?碰着熟人了?” 嘿嘿,我知道这小子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我实在笑不出来,因为我还真认识!我说:“鸭子,你说我待会要是把他背起来,你会不会以为我疯了?” 鸭子没想到我这么认真的回答他,直接骂我:“你他娘的没进过墓,这我知道!但是谁第一回进来,都不会像你这样式的,你又不认识他,前面那么多金银珠宝背不过来,你非背他干什么?” “谁说我不认识他,关键就在这,我真认识!” “老吴你可别吓我,开玩笑可以,咱可得有个度!“ 嘿呀!我说:“这个现在没法跟你解释,反正你得想个法子,既能带上他,还能不耽误事。“ “我看你是真疯了!”鸭子直接不理我了,开始气冲冲的整理身上的家伙式。 我知道他待会肯定会理我,我先不急,看完这壁画再说,之前那人老说壁画上的内容无法形容,又说是什么过程。 这下我也来现场了,容我老司机慢慢看来。肯定会为大家解答出个一二。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刚才倒水的原因,周围的墙壁变得非常湿润,但是仔细思考根据刚才滑落的时间,我们倒得那点水还不至于造成这种效果。 于是我先仔细摸了摸墙壁,通过墙上的缝隙才发现,原来水是从里面渗出来的。我不记得这山上有什么溪流,也可能是晚上来的匆忙我没注意到,总之水从这里面渗出来非常奇怪。 虽然对于岩石刻画我不太内行,但是从技术的层面考虑,一个岩画师是不会在一面随时可能被水冲垮的墙壁上刻画的,而且如果在刻这些画的时候岩面一直往外渗水,对于颜料来说也是一种严峻的考验。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否有先进的防水颜料,但是对于做工来说这些隐患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根据我的推论,那么也就是说,这些墙壁原先很可能是完好无存的,那么导致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有可能是人为的外力,比如炸山。也可能是山体内部本身的变化,就像溶洞,溶洞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当然了,这个溶洞只是举例子,这里变成溶洞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所以当我审视这些壁画的时候,我的眼前就像蒙了一层薄纱,也可以把情况比喻是刚洗完澡浴室的镜子。每当我想看一副完整的画,都需要我亲自用手擦拭岩石的表面,到后来我直接脱下了上衣,来把它们恢复原样。 我拿着拧成一团的上衣,就像年前擦自己家玻璃一样,擦这些墙壁。我再次感叹古人的技术,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发现衣服上一点颜料都没沾上,这玩意竟然没掉色。 我正擦着,鸭子尖叫一声:“老吴!这不是你之前说过的壁画嘛!还真是一模一样!你小子是不是二进宫了?以前来过这?“ 我被他吓了一跳。我说:“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来这的第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这些壁画!既然你也发现了,那就跟我一起好好看看,永生的秘密没准真在这些画上。” 受了我的激励,鸭子也脱下了衣服,可劲的擦着,手电一晃一晃的倒是闹心。他又叫我:“你快过来!看这幅!” 我心说这么快就有发现了,不过我还是马上过去,看他指的这幅画。定睛一看,鸭子整幅画并没有擦完,而他指的是其中的一部分,我一看到他指的这个东西,顿时觉得分外眼熟,再仔细一瞧,更是心里咯噔一声! 这种设计?不会吧!我马上继续往上擦,越来越完整的图像显露出来,还真是我们在庙里看到的那具雕像!此时带有水雾的壁画,石台上的八条龙头更是呼之欲出,本来刻画的就精细,加上现在的水雾效果,如同八条苍龙真的喷出了水雾。 更加重要的是,只要我继续往上擦,就会看到雕像的头部。刚才在庙里,那头不知道被砍到哪去了, 鸭子说:“老吴,我还是头一次遇着这种事,哪有按照自己墓里的画来建庙的?无论在哪个朝代这都是极其避讳的!“ 我知道鸭子的意思,这墓葬风水本来就是一门学问,阴阳相克,阴是阴,阳是阳,这人一旦死后进入墓里就该完全跟阳间隔开,在墓里的规模建造以及刻画珍馐,都不该跟‘上面’再有半点联系。一这是讲究,二是避免了暴露墓里的情况,如果你拿出几样墓里才有的东西,从上面建几个一样的。普通人看到当然没问题,顶多是欣赏。这要是让能人看到了,人家一眼就能看破这几样东西本该摆放的风水格局,要是走到了这一步,那离破解皇陵位置的时候也就不远咯。 就拿秦始皇陵兵马俑来说,那么些个兵马俑再未现世之前,有一个是食人间烟火的吗?哎!没有! 秦始皇他老人家这点就很明白,这我是的阴兵,跟阳间没半点关联了,有什么事也是咱们在地底下商量,所以这些东西我不会留在世上,也不会跟你们任何人留下任何线索。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我突然发现另一个问题,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两种可能性!谁说一定是先有的壁画,才建造好上面的庙的?万一是先有的雕像呢? 嘶~那又是谁后来画的这幅画呢! 第四十七章 脸 我终于明白了,那人为什么会说这些画上的内容无法形容出来。 我现在知道了,这不是无法形容,而是“不能”形容!直到我擦开那画上的人脸我竟然发现那是我自己! 我跟鸭子异口同声,同时看向对方!“他妈的见鬼了!” 我:“怎么会是我?” 鸭子:“那是我的脸?” 我:“是你?” 鸭子:“是我?” 我:“是我?” 鸭子:“是你?” 经过一大串混乱的对话, 最后我才搞明白,原来我看到的是我的脸,他看到同样是他的脸!同一个东西在两双眼睛里是两幅不同的画面! 很快我俩都冷静下来,互相安慰着对方,这肯定是幻觉,咱们不能被这幅画给迷了眼睛。 我说:“鸭子你进过的墓多,以前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老吴,你别说我没遇到过,就是听说,我都没听过!而且这也太邪乎了,咱们肯定是被这里面的冤魂给眯了眼睛了!” 我心说不可能,周围我早已经看过,如果有鬼我肯定能发现,而且我倒希望这里面有个鬼,甭管男女,我准能把他忽悠的给我俩带路。 既然没鬼,肯定就是我俩出现了幻觉了,对付幻觉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看,我让鸭子扭过头,跟我一起看别的画,就当这幅画不存在! 涉及到鬼怪了,鸭子的心理素质明显不如我好,虽然他点头答应,可他仍一直紧张兮兮的,老是想回头看,而且一碰他就哆嗦。 我大声吼了一下,“鸭子!” “啊!”“老吴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啊?” 我说:“不是告诉你了吗,别老琢磨那幅画了,咱们看别的!看完咱们就走,一秒也不在这多待。” “要不……咱们现在就离开这吧……” 我是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怂,但是现在走是绝对不可能的,剩下的画我一定要看完。 我回过头看我之前擦过的那些,只是几分钟的事情,它们上面又蒙了薄薄一层雾,我心说奇怪,这些流水的缝隙怎么跟加湿器似得,实在诡异! 不过画上的内容还是能看清,而且是一幅幅连续的,拼接起来的。 第一幅,描述的是一个皇宫,虽然看上去简陋些,但是里面的龙柱,金座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让人奇怪的是,皇宫的大堂内只有两个人,一个穿着龙袍背对着我们,另一人的打扮非常奇特,像是西域那边过来的。 眼尖的我,看到那个穿龙袍的人腰间挂着一把青光剑,皇朝发展到那个时候,估计也只有土皇帝才会佩戴这多余的装束了,由此猜测,这就那位冯光! 第一幅画很枯燥,就这点内容,接着看第二幅,这幅画那冯光终于转过了身。我本以期待的目光想一睹他的容颜,但是让我气愤的是,他竟然还戴着一层黄纱,把半张脸给遮住了! 哪有这样的皇帝,每天戴着口罩子上朝?那个时候还没有雾霾吧? 鸭子终于冷静下来,他在一旁说:“会不会是那位西域使者的贡品,西域那个地方净是这种打扮,也许这土皇帝没见过,直接就戴上了。” 我说不可能。对于历史来说,我这个上过学的可就比鸭子要懂得多一些了。冯光这种土皇帝并不是偶然产生的,而是历史的必然。每个朝代的兴起或者衰落,都会极大的影响着地方势力的变迁。 就拿土匪来说,他占了一山头,他就是一个山大王。他占了一个县城,他就可以戴县长的帽子耍两天。可说过来说过去,这都是些野路子,根本不成体统,也就是成不了大气候。只是这个冯光,他比较特殊而已,或许他是一位天才管理家,有特殊的驭人之术,所以他把占有的这稍微大一些的区域管理的好了一些而已,让百姓记住了他,并且心甘情愿为他修一座庙。 但是,咱们谈到最后呢?还不是真正的朝廷动动手指就把他给颠覆了?所以西域的使者来这里专门拜访一位土皇帝的可能性非常渺茫,也就是说这位西域打扮的人有可能只是一位骗子。 说到骗子,什么时候骗子最多?那就是乱世!想想,在乱世。连官府都会骗人,甚至抢人,否则壮丁从哪来抓?所以这个时候民间的骗子更加猖獗,什么骗儿骗女,骗房子骗店铺,这些骗子知道,这个时候骗人,官府都没精力来抓他们! 所以呢,我大胆猜测,这看似是西域使者的孙子,其实就是一个江湖骗子,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他骗皇宫里来了。 细想也是,一般的土皇帝吧,都是找间大屋子就当大本营了,原本跟着他的那些小弟往地上以跪,哎!这皇帝就当上了!可这冯光竟然还有钱来修宫殿,明显不是一个简单的暴发户。所以,骗子来盯上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咱们接着说第三张图,因为第二张同样无聊,就是回个头,而且连个正脸都没瞅着。我充分怀疑当初画这些画的人是在磨洋工,否则怎么会把大量的色彩浪费在两幅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图画上。 再看第三张,终于有点意思了。咱们暂时还称那打扮奇怪的人为’西域使者‘,毕竟还没证据证明他就是个骗子。这西域使者呢,突然跪下了,那冯光的姿势同样非常奇怪,张开手掌跟武侠小说里面那种吸星大法一样,在’吸’下跪的‘西域使者’。看到这,我心里不免有些异样,不对吧,工匠们怎么敢刻这样的画面?一般王室墓葬里面,刻画的都是皇帝生前如何威望众生,面容是清晰威严的,而脚下便是文武百官。这倒好,皇帝的脸没刻画出来不说,还直接把皇帝弄成一个杀人犯了,这成何体统? 我带着疑问接着看下去,心里想着也没什么无法形容的呀,这几张图的内容很简单,估计小学生看一遍都能看图讲话讲出来,那人当时怎么还说的那么神秘,而且不可莫测? 看到第四张,画面终于出现转机了,而且变化非常巨大。那冯光的脸竟然露出来了,但是刻画这张图的工匠,设计的非常巧妙,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并不是冯光真正的脸! 第四十八章 怪声 永生是记忆,永生是一种过程。 看到这副图,或许我才从这两句话中得到了一些启发。 怪不得那人说他无法形容所看到的一切,我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那冯光的脸一下变成了一位西域人的模样,而那跪在地上的‘西域使者’凭空多了一具面纱,面纱正是冯光刚才佩戴的。 如果非要说我是怎么区别出两人的,那就是眼睛,两张图的眼睛刻画偏差非常巨大,虽然此时他的面纱摘下来了,但是我敢保证这双眼睛肯定不是我刚才所看到的! 这张图想描写什么?冯光会换脸?可我很难想通一个土皇帝会跟别人交换身份,如果对方是真正的天子也就罢了,可这明显只是一位江湖术士,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还有,刻画这张图的工匠到底隐藏着什么含义? 嘶~我想了又想,发现可以先抛开这几个问题,从墓葬的流程开始思考。皇家墓室里的壁画不用想,肯定是有专门的机构来监督这件事的。也就是说除非那些工匠疯了,否则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构图。换句话来说,这些图都是‘皇上’亲自安排的,可是冯光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带着这些问题,我只能继续看下去。 然后接下来,皇宫就塌了,好像是因为换脸之后才塌。这是不是意寓着冯光知道自己即将的下场,才换的脸?他又换了一个身份?他是预言家? 我努力的把这些结果跟永生联系起来,又想到那人说我跟冯光是同一种人。嘶,难道是!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些图是不是在讲灵魂交换! 如果我把这句同一种人理解为,冯光也是一位灵魂出窍者,他可以自由的穿梭灵界,是不是他所有所获知的信息,都是提前从灵界拿到的!就像我找到这个墓!如果我没穿梭到灵界,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得知关于这个冯光庙的一丁点信息。嘶~要是这么说的话,在灵界帮助他的那个‘鬼’就太厉害了! 可能是我的表情吓到了鸭子,他不自然的问我:“老吴,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但是大脑里面不敢停止一刻思考,我在想既然这些壁画真实存在了,会不会是冯光故意留下来的?他为的就是让后来人看到这些图,并且理解其中的含义。那个人,又会不会是我呢? 最后一张图,画风突变,一改之前笔墨的文气,更推近于一种照片风格。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我这句话的含义,就像是我们在参观古墨山水画的时候,突然有一张就像我们手机里存储的照片,只是颜料没那么全面,这张一瞬间显得与其他几张格格不入。 里面的人物又回归到背影,他纵身跃在半空,下面是一片广阔的水域只是,后面的一座大山让我无法区分这是湖还是海,看来这个工匠还是给我留下了细节,虽然是背影,但是仍能看出那副金色面纱还挂在头上。 他这是纵海吗?自杀?我想,自杀跟永生是完全的反义词吧? 全部看完后,我陷入了沉思,如果只有这些的话,我感觉有些牵强,因为这跟我在灵界的时候,那人跟我描述的神秘程度还是有些差距。如果依然按照他的思路走,那么一定是他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或者仍有一些细节我没有挖掘到。 我突然想马上回到灵界,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挖出来一位牛逼的预言家,这些人虽然死了,但是依然保留着预言世界的能力,不如就让我把他们这种能力继续发挥出去,或许,我是说或许,我就能体验一把当‘冯光’的感觉了。 不管怎么说,刚才想的那些都是花里胡哨的,眼下当即要做的事是继续走下去,尽可能的挖掘出更多的信息,还有更重要的——值钱的明器。 就这样出发了,我把那堆骨头捆吧捆吧就背上了,还是第一次背这种东西,实话说就跟背柴火一样,只是重了一些而已。只要我心里不老想着它,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一背上那人的骨头,我突然想起他说过他的死因,他说当时只觉得后面一股腥风,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马上叫停鸭子,照这么说这里很危险啊! 鸭子对我突然的紧张,有些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在害怕那刻着我们自己肖像的壁画。 我说不是,但是又没法细细跟他解释,我说:“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时咱们是为追那巨鼠下来的,就算咱们刚才看周围的东西浪费了一些时间,可不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吧?“ 鸭子嘿呀一声,不以为然的说:“这种东西长得再大,也忘不了老本行打洞,估计早找地方挖窟窿去了。咱们根本没必要想这些,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鬼地方,找到主墓室。到了那时候,咱哥俩把各种宝贝一装,哪还管它什么狗屁老鼠不老鼠的。” 看来光靠说,鸭子是理解不了我的担心的。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想,想出一个法子,来证明我现在是否安全。 首先我想到的是墙壁上的裂痕,我记得以前看过一部恐怖片,那里面就有一种怪物可以自身分解,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这些东西早已合体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 我心里琢磨着,不会这些缝隙就是用来运送这种‘怪物’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耳朵里塞进一声呻吟,听的很是透彻,让人头皮发麻。 我说鸭子:“你小子发什么骚呢?瞎叫?” 鸭子看着我:“什么?” 我问他:“你哪疼啊?” “哪也不疼啊。下来的时候屁股磕了一下,不过现在不怎么疼了,不是,老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我说:“谁有空关心你,没事别瞎叫,吓我一跳。” “不是!我这没叫!”鸭子看我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第四十九章 钻脑虫 我俩瞬间能感受到从彼此身上发出的凉气,只有当人极度恐惧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么诡异的地方,谁会在呻吟呢? 我俩谁都不敢说话了,仔细静静的听着。 突然又是一声。啊~ 这次我听的无比清楚,一下能分辨出,这是男人才能发出的声音,而且是痛苦之吟~没错痛苦之吟。 鸭子小声对我说:“老吴,糟了!咱这是倒开水倒脚面上——碰上鬼了!” 我心说,开水倒脚面上跟碰上鬼有毛关系,什么歇后语就瞎编乱造。我倒是不听他这一套,因为如果有鬼我早就发现了。所以,发出这声音的主人未必是鬼。 “老吴,黑驴蹄子我也没带!要不咱们先避避?可千万别触这霉头。” 我说:“有黑驴蹄子也不管用,僵尸能发出这种声音吗?要是真有粽子,早出来啃我们了,哪用着玩这出?” 说到底,使人类进步的一大特性就是好奇心,加上我确认周围不会有鬼,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去寻找声音的源头,或许就能发现什么线索。 鸭子看我的手电光开始往那个方向甩,他一直拉我:“老吴,我说话你怎么不听呢?硬要去?” 我对他说道:“你要是害怕就在这里等我,我去看一看。” “哎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是害怕,是真不想节外生枝,你没进过墓,你不知道这里面有多险恶。有些机关你根本不知道怎么设计的,它就是想引人过去,让你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 鸭子说了一大通,我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听,那声音又来了!” 这次我听的更加清楚,而鸭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样犹豫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不再看他,直接奔向声音的源头。 一路我是小跑着,手电的光一直锁在正前方,跑了一截,我对周围的情况更加了解,这似乎是一条甬道。刚才我看到壁画的地方要比这里窄一些,整条通道像是一个开口的布兜子。 照这么说,刚才的地方更窄一些,很可能就是‘布兜子’的入口,越往里则越深入。我能感觉到后面有一道手电光在追赶我,不用想也能知道是鸭子,看来这小子觉得跟我一起才更安全。 跑着跑着,我发现刚才的呻吟声消失了,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我跑过了?嘶~可是不会吧?一路来我可没看到什么岔口,不会找错啊! 仅是这么一想,我的冷汗刷一下就淌下来。嘶~我停住身子,看向身后的鸭子,再往刚才壁画的方向一瞅,不会是他娘的从岩缝里面发出来的吧? 那么小个岩缝能钻进去什么?蚂蚁?可是蚂蚁哪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我打着手电,低头一看脚下,已经跟刚进来的路面不一样了,我说脚下怎么越走越结实,原来的泥土地已经变成了青砖铺地。还没容我多想,那呻吟声突然又来了。 ‘额~啊~’ 这次离我很近,好像就来自我的身后!鸭子看我神色不对,立马把手电跟我打往同一个方向。果然在十几米处的岩壁上靠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冒出了一条影子,我刚才可是一路照过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鸭子同我一样惊讶:“老吴,我怎么看像是一个人靠在那呢?” 我手电左右晃了晃,我跟他是同一个想法,可无奈照到影子那里手电的光柱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往后就是黑洞洞的,看的极其模糊。 我说:“鸭子,不是我吓唬你。刚才咱们可是同时路过那的,就算我没看到,可是你也一点都没发觉吗?我现在可不觉得那是个‘人’了。” 鸭子一下炸了锅。“老吴你这是坑我啊!我就说有鬼吧!你非趟这雷,现在好了,咱们回不去了!那鬼明显是封咱们退路的,前面保准有什么机关陷阱等着咱们!“ 我也有点冷静不下来了,我对鸭子说道:“你他娘的,是我吓唬你,还是你吓唬我?就算是鬼怎么了?是鬼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我现在巴不得出来个鬼呢!” 鸭子直接被我说蒙了,俩眼瞪着我。“好,好。那你快去谈吧,老吴你谈好了告诉我。我在这等着你。” 去就去!我直接靠着墙往那边走,手电离得越近,光芒也强劲了起来。在离那影子不到五米的地方,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他娘的还真是个人,而且还是个现代人,穿的是皮夹克! 我第一反应是糟了,因为来前鸭子跟我讲过许多关于盗墓的事情。如果进了一个被盗过的墓,这叫挖‘空勺’,也可以说挖‘漏勺’。 就是说,看到一个勺子柄,辛辛苦苦折腾了半天,结果挖出来一看是漏的。“心儿”早被人家蛀空了!按理说我早就排除了这个担心,因为我已经知道有一批人来过这里,只是他们没有走过这一关。但是这个穿皮夹克的全身的皮肤都很完整,明显死了没多久。这就不得不让我担心了,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要是被这波人抢在我们前头,恐怕就要白来一趟了。 可是不对!那刚才的呻吟声又是从哪来的呢? 突然那个人好像动了一动,那种呻吟声再次从那个位置发了出来。 没死?我赶紧跑过去,这人看上去还年轻,他的皮夹克上有许多破洞,裤子也好不到哪去,面色惨白,但右侧脸颊有整片的紫青。他的嘴唇还在哆嗦着,看来呻吟声就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我不敢摇晃他,只能大声问他:“喂!要是不想死,赶紧告诉我都哪受伤了。“ 听到我的声音,明显看到他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可是没有睁开。他虚弱的说:“水……给我点水……” 我拧开水壶,刚想喂他一点。 突然身后传来鸭子的声音:“不能给他喂水!” 哦?“为什么?”我还是把壶先撤了回来。 鸭子脸色凝重,他拨开那人的头发,一个已经颜色发黑的‘血洞’赫然出现在头皮上!可能鸭子怕我还没看清楚,他摸出刀片把周围的头发刮掉,这下看的更清楚,原来这是一个拇指大的血痂!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种看着就疼,不过还好是个血痂,真是个洞的话,估计头骨都能摸着。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鸭子突然的举动让接下来的画面变得无比诡异,他一下把那个血痂给揭开,一条深色的虫尾一缩一缩的露了出来! 我‘啊’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实话我对这种见洞就钻的虫子天生就有种恐惧,小时候听说水里有种虫子钻屁股,我就再也没敢在野水里游过。可是这可不是钻屁股那么简单了,直接钻进了脑子里! 第五十章 救活 鸭子说:“还好刚才没让他喝水,不然这虫子就真出不来了。” 我很奇怪,鸭子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来。我刚想发问,突然皮夹男一下窜起来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狰狞着求我帮他撕开头皮取出里面的虫子。 可是他一直摸的是头皮的另一侧,竟然对我们刚才刮开的那块一点都没发觉。我一摸他捂的那块,瞬间感觉一条软线一闪而过。我再一看头皮上是红印,马上把这片头皮上的头发也刮干净,只见里面有还有一个洞!一条尾巴! 鸭子伸手就想揪,我赶紧制止。“先不要动!断在里面就完了!” 可是鸭子没有听我的,他一下就把这条揪了出来,不知是不是浸泡血液的关系,遍体通红,就像一条刚从土里爬出来的蚯蚓。 鸭子把那条虫子仍在地上踩烂,对我说:“这条必须马上揪出来,不然就跟刚才那条一样结痂。” 我马上问他:“鸭子,你给我说实话,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没透视眼,不可能摸都不摸就知道他脑子里有虫子吧?” 鸭子把我拉到一边,却对我说刚才的问题只字不提:“老吴,你看啊,咱们本来准备的东西就不多,吃的也只够两天,你看你现在背了一副骨头,这人咱们可不能再拉上了吧?” 鸭子说的于情于理,但是我还是狠不下这心,毕竟这人还活着,就这么放弃他,顶算是我们又杀了他一次。 我说:“鸭子,不如咱们先带上,他也有可能知道咱们不知道的事。” 鸭子说刚才带骨头,现在带病号,我也是服你了。 我说:“不是,你小子怎么把话题给我带偏了?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鸭子看着我,终于说了实话,他说:”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三合墓吗?之前我给你讲到一半不讲了就是因为这事,我是怕吓到你!“ 哦?我问他:“以前你遭遇过这种虫子?” 鸭子神色一下凝重起来,点头说:“那次要不是领队在,估计我老表就交代在里面了!” 他接着上次那个中年男尸说,那个男尸死的奇怪,身体没有任何外伤,但是一碰他的脖子会有大量的黑血从里面流出来,而且脖子跟断了一样。当时领队说了幻觉一词,但紧接着他们发现这些其实并不是幻觉,而那个尸体的死因也找到了,原来他脑子里钻进了这种虫子! 能发现这些全因为鸭子的老表突然中招,他们还没离开那个枯洞,鸭子的老表突然开始了浑身抽搐,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下栽在了地上,单手护着后脑勺场景十分的诡异。 当时鸭子因为口干舌燥正准备喝水,看到这画面,直接拿着打开盖的水壶愣在了当场。那领队马上窜到鸭子面前,把水壶封上口,并且大声呵斥其他人不要再打开水壶。 众人一下懵了,只能看着领队用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刮下鸭子老表的头发,露出了一大块头皮,然后就跟我们刚才看到的场景一样了。 处理完鸭子老表的伤势,领队又把那死人的头发扒开,只见那人的头皮上密密麻麻全是拇指大的黑色结痂,身体里不知道已经钻进了多少这种虫子! 后来在撤退的路上,领队只说了几句话,说一旦结了血痂虫子八成已经钻进了脑子,开始食用脑浆,把脑浆吃完后会继续沿着血管往身体各个部位游走。但是为什么不能让这些虫子触碰水源,那领队并没有细说。 听完我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想着:不能靠近水源?我想到刚才岩缝里流出的细流,难不成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我不知道这个猜测到底对不对,但之所以这么猜,是根据之前获知的信息。毕竟我背的这副骨头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死的,而且又恰恰是死在那么诡异的一个地方。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袭击,跟这种虫子的攻击方法极其相似。 这时,鸭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所以老吴啊,你一定要听我劝。那人要是只进了一条虫也就罢了,可是那个血痂你也看到了,整条虫身就剩个尾巴,别说我了,就算那个领队在这也不敢保证能救回来,所以这人基本没救了。咱也别挡着阴差收魂,误了人家差事,闹不好拿咱们充公!“ 鸭子把事情说的很绝望,但是我仍不想死心,刚才揪出一条虫子,这人的呼吸平稳了许多,而且刚才我见他睁开了眼睛,虽然很迷离,但是能从里面看到对活命的无比渴望。 我说:“上面那么多魂儿还收不过来呢,这离地府近,顺道。阴差要来也得迟会,你让我试试,如果能救回来,说不准这人真对我们有用。” 那红色的虫尾露出来的部分又缩短了不少,我赶忙烧红刀尖,必须趁这虫子完全钻进去之前给挖出来。 我边烧刀边对鸭子说:“兄弟,我知道你有埋怨想对我讲,但是你想想这人要是救活了,咱们起码能问出来他队伍里其他人去哪了,有没有得手。如果他们这是在撤退的路上,咱们接着走,不就成瞎忙活了吗?” 鸭子的面色终于缓和下来,他接过我手中的刀说:“你这手一看就只适合敲代码,先让让,这活我比你熟。” 鸭子动手之前,突然回头看向我,满脸的担心,说:“老吴,我丑话可说在前面,这脑袋瓜子这么厚谁也看不见里面有什么。要是就这一条虫子也就罢了,如果里面已经成了虫子窝。你有多快跑多快,不然咱们俩都得跟着倒霉。” 看他一副大义凛然,奔赴刑场的样子,我说:“得了,别自己吓唬自己,要是那样他还能说话吗?你麻利的赶紧帮他挖出来!” 鸭子终于下刀,就跟烫蚂蟥一样,他先拿烧红的刀尖烫了一下那仅剩不多的尾巴,虫尾青烟一冒马上开始紧缩,竟有强行钻进去的势头。同时皮夹男开始猛烈的咳嗽,全身开始痉挛。 这种场面骇人的紧!如同鬼上身一样!我马上对鸭子喊:“你他娘的,是救他还是害他!这虫子钻的更深了!” “嘘!你别喊!它要能进去早就进去了,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他说完这句话,就拿刀尖挑破那人头皮旁边一块,血珠子泊泊的开始往外冒。那虫尾沾到鲜血,泡在血里的滋味比被烫好受多了,马上越伸越长,直到半个虫身退出来,鸭子猛地把它拔出来,扔在地上用刀剁成几段并且踩烂。 我心里对鸭子竖起大拇哥,行啊你小子!差点让我冤枉了你。 可鸭子仍是一脸的谨慎,他马上俯下身子扒着头皮往血洞里面看。我也跟着看了一眼,只是一眼,我就感觉头皮发麻。 原本黑乎乎的血洞,里面竟然透出了乳白色!我心中大骇,这他娘的是什么怪虫,这么柔软的身体竟然能把头骨穿通! 鸭子看了半天,长舒一口气,对我讲:“虽然里面没虫子了,但这小子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这里面空气这么脏,随便进点东西就能害死他。所以想问什么,你抓紧时间问吧!” 听完我心里不是个滋味,下意识用手撑着点他的脑袋。皮夹男痉挛的情况已经轻了许多,但是这并不代表是好消息。确实如鸭子所说,空气里随便一点尘土进了他的脑壳就能引发急性脑膜炎,在这电话都没信号的地界里,这是最致命的! 这人总想往下栽,我则一直托着他,因为我怕他脑袋一歪,脑浆子就会流出来。 鸭子说:“所以我早就说了,不是我不想救,是这种情况根本没救。那种血痂只有在虫子钻破脑壳才会出现,刚才有那只虫子堵在脑窟窿里脏东西还能挡着点。” 其实鸭子的后半句我不用听,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意思,如果虫子不取出来,他还是会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帮他取出了虫子,我就要想办法让他多活一会,我把手电咬在嘴里,扯断一条裤子腿,然后在他头上缠了几圈。 虽然我的裤子说不上干净,但是跟周围的环境比起来那就卫生多了。 帮他包好头,我发现我的样子极其的滑稽,里面穿着一条保暖裤,外面的运动裤只有一个裤腿,更重要的是保暖裤还是红色的。 鸭子还跟我打趣:“老吴,我记得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吧?” 我说:“你管老子,老子高兴穿丝袜都乐意。” 我俩又扯了半天蛋,一边扯一边搀着他继续往前走,为的就是远离各种水源。 期间他醒了一次,不过只是说了句要水喝,又没声音了。 不过这次终于可以喂他水了,我给喂了一些,然后让他继续休息。大概等了半个小时,他睁开眼对我们说了声谢谢。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听的很清楚,我问他:“谢不是用嘴说的,也别让咱们白救你,告诉我你的队伍几个人,又是怎么在这中招的。” 第五十一 无名通道 说来也巧,这人也姓吴,叫吴高朗。虽然名字是这个名字,但是一点不高朗,专钻这些阴暗发财的角落。 他说话时候还是很虚弱,不过他的头脑还是很清晰的,他介绍完自己没忘记问自己的伤势。我如实告诉了他,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鸭子这人心急,又想拍打他,我没让他拍。等了大概半分钟,吴高朗自己醒过来,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们。 原来他这只队伍有六个人,对于我来说重要的一点信息是,他们还没找到主墓室。 鸭子用许多道上的黑话问他,有几句我不太懂,问完之后,鸭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小声告诉我,那只队伍里好像有他的熟人。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是吃惊,忙问他怎么一回事,鸭子深吸一口气,对我慢慢道来。 鸭子说,根据这人的交代,他们队伍的进度比我们快不了多少,换句话说,是我们抄了近路,从半道上插进来的。 大概在七个小时前,这个通道里并不是只有吴高朗遭了秧,队伍中六人除了领队与‘铁筷子’(盗斗的发起人),其余四人全部中了招。 就跟我在灵界里听到的描述一模一样,他们不知道这些虫子是从哪冒出来的,就感觉后脑勺一沉,眼前就开始摸黑。 当时这个吴高朗并没有很快昏过去,因为已经完全失去了视觉,在混乱中他听到领队的叫喊,其中最让他绝望的一句是:那个姓吴的太远了!救不了!大家快撤! 听完这句,吴高朗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本来眼前就什么都看不到,加上内心的痛苦,只觉后脑勺又是一沉,他彻底晕死了过去。 听到这,我开始琢磨。 其实吴高朗遭到这种待遇,并不是完全因为他倒下的位置太危险,而是他在这队伍里属于‘临时工’。原来他是个独苗,走到哪都是单干。只是因为这次的单子太大了,才把他拉进队伍。而他呢,听到这次来的报酬已经不能用心动来形容了,因为这次的报酬根本不是什么金银财宝就能替代的。铁筷子这样告诉他的,你很有可能同我们分享到永生的秘密。 而且重要的一点是,吴高朗盗了小半辈子的斗,基本都是单干。所以队伍中格局氛围非常明显,他与其余几个人不同,领队专门带着一个亲信,铁筷子带着两个手下。也就说,只要他一进斗就只有听话的份。 我正琢磨着,鸭子突然把我拉到一旁说:”我怀疑这个领队,就是依山。碰到这种情况还这么从容的,我只能猜到是他!“ 我说:“鸭子,按理说啊,你们上次进的那个三合墓跟咱们这次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是两个墓都出现了相同的怪虫,你不觉得奇怪吗?” 鸭子:“老吴,有话你就直说!” “如果他们队伍里那人真的是‘依山’,那你们上次进的那个三合墓,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很可能在那个时候,人家已经有了固定的线索,你只是在陪人家牵线而已!” 鸭子一拍脑门:“老吴!你提醒的太是时候了!他娘的,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呢,进了那两墓,死活就联系不着了,合着把秘密都憋在这了!嘿嘿!活该我走运,该让我撞着的还是撞着了!这得多亏你啊老吴!” 我说:“先别激动,刚才我们只是假设,咱们没见到真人,万一不是呢?还得从长计议!“ 鸭子看了眼皮夹男,对我说:”不用等见真人,我现在一问便知!“ 他问皮夹男:“你那领队是不是有两个耳坠?一个朝阳,一个残月?” “没错!道上都叫他‘依山’!” 鸭子顿时兴奋起来:“你看吧老吴!我就说是他,准没跑!“ 既然确认了身份,根据他刚才所说的话,我确定了另一条信息,我们现在走的方向是正确的! 因为我背上还有副骨头,所以吴高朗就由鸭子来背,边走我边看着吴高朗的状态,只要他的眼睛稍微一迷糊,我就叫醒他:”喂!千万别睡,睡过去就醒不来了。“ 吴高朗苦笑:“小哥,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二位。“ 鸭子道:“虽都是干这行的,但是名号这东西还没配上,你就称呼我鸭子,叫他老吴。“ “鸭子……鸭子兄弟,你能稍微走慢一点吗,不要颠我……,我感觉脑袋里有东西在往外冒。” 鸭子说:”您就别挑了,救了您,还得伺候好您,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现在着急追人呢,去晚了,什么宝贝都捞不着了!再说了,咱们赶在前头找出那永生的秘密,兴许还能救你一命。“ 能看出吴高朗的神情非常难受,估摸着他脑袋里面已经开始发炎了,希望他抵抗力强一些,只要不是急性的,还能多撑一会。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前面的走廊好像没有尽头,迟迟看不到任何扭转之处。 鸭子抹着头上的汗说:“老吴,你不是说这里面像是个布兜子吗?它再大的兜子,也该走穿了吧?” 我也擦着汗,背上的骨头不是特别沉,我已经走出了汗,别说背着人的鸭子了。我让鸭子先把吴高朗放下,对鸭子说:“我也觉得奇怪,咱们走来走去,这些墙壁一点变化都没有,这很不符合山洞开凿的规则。” 鸭子问我:“会不会是那冯光故意修成这样,就是让咱们误以为在原地踏步走,然后逼咱们折回去,如此反复,活活把我们累死。” 我说:“听你说的好像跟一部小说里面的情节很像,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你想想,先不说冯光当时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来开凿这么长的一条机关隧道。就算是有意而为之,那山总不会也跟着配合他吧?土挖三尺还分个黄红黑,这山里面更是明显。你看看这些岩壁的纹路,明显是一气呵成。” 鸭子说:“老吴,你要说研究石头我没你擅长,但是要论起这墓葬的规格,我可比你在行。这墓里所有的通道都是有门路的,有通往长生殿的长生甬道,那里面每隔几米就会有一座长明灯。还有通往主墓室的隐秘通道。虽然隐秘,但是身入其中会发现墙壁上记录着墓主人生前的功绩。你说这条路,无名无姓的,又修这么长,不是为了困外来者还是为了什么?” 第五十二章 虫潮 本我想与鸭子深入的探讨一番,结果那吴高朗突然尖叫一声,指着我的后背发抖。 吴高朗本来气色就不好,现在一弄,就跟活见鬼一样。可是鸭子看了我一眼,也跟着他成了一个表情。 我草,最怕的就是别人在看你看不到的东西,但是被他们这么一弄,我却不敢贸然的回头了,生怕看到什么诡物。 鸭子说:“老吴!那骨头里有虫子!你赶紧扔了!” 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甩书包。肩头一扭,书包直接飞到指定位置。那时候这项技术连得的出神入化,再加他个走火入魔。 听到虫子,我知道大事不好,赶忙像甩书包一样把背上的骨头甩出去。 嘎巴一声,骨头撞在坚硬的石壁上,好几条虫子从头骨的眼眶中爬出,晃头甩尾,可能被刚才这一击给搞晕。 我很是后怕,如果不是吴高朗提醒,下个中招的就是我了! 正所谓因果相报,果然有救他的道理。 虽然与这些虫子隔着一些距离,但是看到活着的它们,身上还是止不住的冒凉气,就这种颜色诡异的钻脑虫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置人于死地。 鸭子拿着铲子冲了过去,比工地上拍石灰的工人都卖力,直接将那些虫子与骷髅头一同拍成了粉末。他对我说:“老吴,当初我就说不让你背吧,你看看,你背一个炸药包半天。这也亏的是发现的及时,不然你俩都被钻了脑子,可就撂下我一个人了!” 我虽然后怕,但是头脑还是很清楚。我说:“鸭子,可我怎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呢?那会咱们是检查过骨头的,如果有虫洞,咱们早就发现了。” 鸭子,支支吾吾了几句,都是埋怨我的,我也没仔细听,继续回想当初见到这副骨头的细节。 这时,那吴高朗说:“按理说吴兄弟背了一路都没有事,会不会是因为这附近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了那些虫子,它们才会‘醒’过来。“ 鸭子抢口道:“行了,咱们也别在这纠缠这个,骨头现在已经拍烂了,没必要背了吧?老吴咱俩交替手,换着背他,赶快跟上前面的人才是正路。“ 我让鸭子先别急,吴高朗刚才说的那个‘醒’一下提醒到了我,照这么说,就有可能不是我们当时没有发现那些虫子,而是它们全部藏在里头骨里面,现在突然跑了出来。 我对鸭子说:“也别瞎着急了,我知道你想追上他们,可是你仔细想想,咱们走了这么半天一点他们的痕迹都没有发现。我猜测,他们肯定已经想出了办法逃离这个甬道。” 同时我在想,只听说过熊,乌龟这些东西会冬眠,一条小小的虫子也有冬眠的资本吗?如果不是冬眠,我又想到另一个词,冬虫夏草。 难道这种虫子与冬虫夏草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果这样猜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种钻闹虫在周围环境是干燥的情况下变成一条类似叶茎的东西吸附在头骨里面,一旦碰到了特殊环境它们会马上‘复活’。可是这个特殊环境又是什么呢? 这时候,我发现刚才鸭子拍打过的地方,那面墙壁上出现了一块凹凸不平,它与正常的岩石表面又很大的差异,就像是一张纸泡了水,等它干了,再也恢复不了原样一般。 我慢慢走过去,用手一抠,很轻松的就抠下来一块!这块被抠下来的‘皮’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里面,就像一块刚掉下来的油漆。 我赶紧轻声叫鸭子:“你来,我好像找着原因了!” 这块‘皮’掉下来后,露出了里面的原样,青色的,表面的砂石感很强。我赶紧又扒开更大的一块,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排排的青砖!照这么说,我们这一路都被算计了! 我顿时觉得,那会我与鸭子的争论我彻底完败,因为他说的没错,冯光就是这么变态的一个人,专门造出这样一条道,来困惑我们。 鸭子多的没说,在手心里啐了两口唾沫,铲子带着风直接呼上了墙面。紧接着,整面墙壁就跟一条扁蛇在蜕皮一样,哗哗的往下掉大大小小的‘墙皮’。里面更多的青砖彻底露了出来。 一旁的吴高朗直接看傻眼了。 鸭子越干越起劲,他说:“老吴,冯光这老小子有这么多好砖不去拱顶(巩固墓顶),全白瞎在这,浪费可耻可不是咱这代才宣扬的,今儿我非得教育教育他,浪费好东西的下场是怎么样的!” 我赶紧问他:“你想干吗?” “干吗?”鸭子看着我直乐:“老吴,咱们该拆墙啦!拆墙你懂不懂!” 我赶紧制止他:“还是先不要乱动的好,鬼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人总是能感受到危险的降临,有好比有人要陷害你一样,你会有事先的不舒服。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虽然发现了里面的青砖墙,但是我心里隐隐的发憋,总感觉这里面会有问题! 鸭子的手一直很不老实,能看出他想趁我不注意拆下一两块砖头,我干脆把他拦在身后,在考虑怎么应对这面墙壁。 鸭子被我搞的很不爽,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就说:“老虎不怕,怕狗熊!都走到这了,一面墙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对鸭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吸着气离墙壁又近了一些,因为我刚才竟然听到了从墙壁里面传出了声音,我敢肯定,就是从墙壁里面传来的! 可是我真贴近了,那声音怎么忽然又没有了?我骂道:“他娘的,真是奇了怪了!” 鸭子拍了拍我:“老吴,你是不是中邪了?自己在这说什么呢?” 我问他:“刚才你没听到里面有水声吗?” 鸭子说:“没有啊!这里面哪来的水声?”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吴高朗开口道:“吴兄弟,我也听到了!” 我对鸭子说:“你真没听到到?” 这时鸭子看着我的眼睛突然直了,他愣在原地,指着我身后的墙壁说:“现在我不光听到了,我还能看到。” 回过头去,只见青砖的石缝中突然流出了泥水,开始很黏稠,很快这些水就变得清晰透彻。墙壁下面也积了一汪水。 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这墙当堤坝来使? 紧接着我就发现我这个猜测,大错特错!无数条那种钻脑虫从砖缝中爬了出来! 我的直觉警告自己的身体,这些不是蚯蚓,是一碰就彻底完蛋的怪虫!我跟鸭子同时怪叫一声,跑出一截才想起后面呼救的吴高朗,又赶紧回来救他。 我跟鸭子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我说:“鸭子,还记得咱们刚下来的时候,那面流出的岩壁吗?” “老吴,咱们这逃命呢,怎么突然说起那个了!“ 我说:“当时那‘依山’不让你打开水壶,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只有有水的地方,才会出现这些虫子!” (美国就说我们的三峡大坝,说大坝积蓄的这几百亿立方米的水人为的影响到地球的自转速度,比以往每秒都会延缓0.00…6秒,反正好多零。) 第五十三章 重伤员 被虫潮追赶是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以前都是在恐怖片里看到这种场景,看的时候也没多大感觉,认为反正都是导演策划的,特效而已。 可真身临其境了,那种酥麻的感觉很是透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跑多快了。而且在跑路的时候从脚心开始不断的蔓延奇痒。我心说我也没得过脚气啊,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候开始掉链子呢。 我心说不好,不会这虫子堆里面出了个败类,专门钻人脚心吧。 我赶紧问鸭子,他们上次中招的人里面有没有从脚钻进去的。 鸭子这时候也没心情搭理我,喘着气一句话断成几次说。 鸭子反问我:”就说你平常不运动,现在脚丫子不听使唤了吧。“ 我说你别给我瞎扯淡,我再不运动,也不会出现这种症状。我让他赶紧支个招甩开这些虫子,我必须脱下鞋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别是真的让虫子钻了进去。 “老吴,咱们这趟就看命了,前面谁也不知道有什么,运气好跟‘依山’走的是一条路,运气不好,咱哥三谁也不让谁,黄泉路上一起就个伴。” 这种晦气的话我实在不想听,灵界是好地方,那是对于活人来说的,如果死了可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我们发愁怎么甩开后面的虫潮时,侧方的一个破洞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吴高朗都兴奋得不了,指着那处说:“快快!钻进去!” 这个洞口明显是人为造成的,开凿的手法十分凶狠,利落。我没敢贸然进去,问吴高朗:“万一这里面也有虫子怎么办?” 吴高朗说:“你们就听我的,赶紧进去!这手法我认识,绝对是那人干的!” 鸭子也吸着气说:“确实啊,我也觉得是‘依山’的手法。“ 我从没见过‘依山’挖的盗洞,一下子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在他俩的一直同意下,我们马上钻了进去。 可进去后,我心中一凉,好像事情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身下黏答答的,这里面的情况好像比刚才还要潮湿。 匍匐前进了大概十米,刚才的青砖已经找不到了,但是仍看不到前面有什么出口。我心里暗惊这面墙的厚度。 因为手上摸到那些黏答答的液体很不舒服,我知道这些肯定不是水,于是就刻意拿手电照了一下,不照还好,一照整个人都麻了起来。 我赶紧问:“你俩谁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 俩人都说没有,而且他们手上同样沾了不少血。吴高朗说:“肯定是他们里面有一个人重伤了,在拖他的时候,留下来的!” 确实很有这个可能,我对他道:“你小子是不是回光返照了,刚才还不精神,现在怎么机灵的跟猴子似得。” “吴兄弟!脑袋上有个洞,我能不急吗,他们手上有药品,找到他们我也能续一命。” 我也很想让他续一命,废话不再多说,使劲往深处爬,好在这一路赶并没有感觉到虫子追进来。我很是奇怪,这里同样的潮湿,怎么虫子就没有了呢?难道这就是在这开洞的原因? 心里越想越有戏,只希望赶紧找到出口,这么长的穿梭,如果能穿出去,我们肯定能抵达墓穴的核心区域。 可难题再一次出现,爬着爬着前面出现了岔口,两个口一左一右,右边的明显要窄一些。 鸭子的表情一下变得很严肃,似乎他对岔口已经有了深深的抵触,每次看到岔口,都能让他回想起第一次进墓的遭遇。 我使劲挤动身子,让吴高朗挤到前面,他这一来还真有了发现,他在右边的岔口里面找到了一个‘记号’。 鸭子问:“你好好看看,是不是那’依山‘留的?” 我觉得鸭子这个问题很蠢,于是试着帮他分析了一下。首先这个标记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最近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总之就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留下的。这也就牵扯到了我们进来时那个破洞,意味着这个洞口可能早就存在了,只不过’依山‘二次开发了一下。 再换句话来说,就当这是’依山‘他们留下的,那他们也绝不会是留给我们的,因为他以为吴高朗已经死了,所以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记号的必要。也就是说,这个记号是他们留给自己的! 他们当时也在思考这两个岔口,可能是他们优先选择了右边这条,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每前进一点就留下一个标记,就算出了问题,也能再退回来。 现在呢,左边这条路没有标记,也就是说他们还在里面!第一种可能,他们找对了,根本没有再退回来的必要,所以左边这条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第二种可能,他们找错了,只是这条路很深,他们还在退回来的路上。如果这条猜测成功,我们再等一会或许就能在这里见到他们。还有最后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回不来了,这是一条死路! 我刚说完,正要听听他们的意见,可吴高朗马上就说:“你们说的都不对,这是筷子头留的!他脖子上纹的就是这种东西。” 脖子上纹这个?我不得不说好好说下这个标记的图案了,就好像是一个大写的字母a中间的一横弯曲,然后还有许多’点‘。恩,或者可以这样形容,如同一个抽象的残破金字塔。 我道:“不能吧,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拉丁文?干这行的,有好这口的?估计拼音都不会吧?” 吴高朗再三确定,就是这种图案,而且你看,他刻的时候,还故意刻出了里面的’点‘。 鸭子道:“依山的性格我知道,他绝不会干任何拖泥带水的事情,你要是在他面前留这种复杂抽象的东西来做标记,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而且他也绝不会允许身边的人这么做的!” 照这么说的话,我倒觉得他们有分成两拨的可能性了,两拨人各选一条。可是他们之中有一个重伤员,肯定有一拨人要带一个累赘的。 问题就是现在不知道那重伤员是谁,那筷子头,包括‘依山’都有可能! 但现在留给我们唯一的线索,紧紧是这么一个简单又‘复杂’的标记! 第五十四章 主墓室 分拨,对于我们这三人来说,就不用提了,条件也决不允许。 三个人最后决定选有标记的这条,铁筷子与‘依山’之间选择,我们选择了铁筷子头! 这个洞口很是狭窄,以至于到什么程度呢,爬进去的时候胸口的位置卡的很紧,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挤进去。由此我估计那位重伤员选择的应该是另外一条,既然跟筷子头走的不是同一条路,那受伤的那个人极可能就是‘依山’或者他身边的那位! 琢磨着,前面的路逐渐开阔起来,刚才的狭小阴郁一扫而过,说实话我极其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我猜测我有幽闭症。 吴高朗说:“吴兄弟,陈老板(那筷子头)这次亲自下阵说明这斗里绝对有世间少有的东西,不然这种人是不会轻易下斗的。” 后来我了解到,一个有能力的经验老手挖一定量的斗之后就不敢再下斗了,一般都会金盆洗手,做些收买倒卖的差事,一是攒了大半辈子经验不会眼拙,新出土还是做旧基本能一眼看出来。二是道里有这个讲究,损阴德也是能累计的,干够一定次数就可以了,不然连地狱都不会给你留下位置。 除非发现了极好的东西,否则这种人是不会轻易再次出山的。 我把我听过的,加上自己了解到的关于冯光的事迹跟他交流了一下,吴高朗这人知道的远比我想的要多,我说的那些他一直点头,更给了我一些补充。 最后我笑道:“你这么好的脑子可千万别死在这,不然白瞎了。” 吴高朗苦笑:“我现在就觉得脑子里有东西在往外冒,鬼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我摸了摸他,还好没有严重的发烧,虽然有些微热,但还在正常范围之内。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急性脑膜炎这种东西很可怕,他要是发作起来我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说到死,我倒不是特别的恐惧,毕竟去灵界待得时间长了,就算这家伙死了,我在灵界里找到他,照样能做一个朋友。甚至我可以把他拉入伙,在灵界里跟二嘎李天和他们一样,帮我做事。 想到这,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坏,难道势力都是这样一点点堆积起来的?甚至我在想,会不会有人已经在这样做了,他在灵界里缺少帮手,就把活着的人想办法搞死,然后巧妙的纳为己用。这或许就能解释阳间的一些蹊跷死法了。 突然发现自己对灵界了解的还是太少,包括自己上次无缘无故的跑回灵界,我知道肯定不光是喝酒的原因。 想到这的时候,头顶突然一松,感觉上方的压力顿时消失。我仰头一看,刚才的壁顶已经没了,我们好像进了一个断层。 前面黑漆漆的,包括头顶,手电就像失效了一样。我用力磕打了一下,结果手电光忽闪忽闪,竟然差点灭掉。我大骂一声,这么贵买来的东西,这么不经用? 鸭子看到这种情况,也关掉了自己的。他说:“老吴,刚才咱们一直没有注意电量,可能开的时间太长了,要不先省省吧。“ 我觉得鸭子的理由很牵强,因为这手电他亲自挑选的,买的时候店家保证十个小时保持高强度不变,降低梯度续航能力也会翻倍增长,咱们一直用的是中档,不会这么快没电。所以,这款照明工具的情况他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结果他刚说完,那吴高朗就说了一句:“我腰里有照明的东西。“说完他拿出一根冷焰火,打亮后往前方扔了出去。 鸭子对我莫名的笑了一下,让我往冷焰火那里看。 我跟鸭子多年的默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路上我们一直拿病号的印象来看待这吴高朗,甚至一点展露本事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现在他状态出奇的好,其实三个人当中他才是那个经验最老道的人。 果然那吴高朗说:“这不是断层,应该当初就是这么设计的。以前皇家墓室修建是一件举国的大事,有的皇陵要修数十年之久,这就牵扯到了工匠家里几代人,爸爸老了,儿子干,还没修好,孙子接着干。但是,即便是这些匠人呕心沥血,将一辈子交给朝廷,到最后,在皇陵完工的那一刻他们都无法逃脱‘上面’发下的一道指令,集体被活活掩埋。所以一些年轻的工匠会在工程近半的时候,就开始‘作轨’。没错就是轨道的轨,它就像一条轨道,而且这条秘密轨道将成为他们唯一的生路!所以并不是老工匠不怕死,而是当他们看到年轻工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会心照不宣,假装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想想也是可悲,伴君如伴虎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皇室的利益岂是几代匠人的性命所能撼动的。但是一想到古代这些匠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还是心里很不舒服。 君王要与这些工匠做一些与虎谋皮的事儿,却不能把这些工匠当做是虎。工匠们明知道事成之后,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还必须要忍气吞声,可怜的靠手一点点挖出一条‘可能性’的通道。 说到这里,事情的动向已经很明朗了,如果真的是‘作轨’的话,说明我们这条路选的是对的。工匠们想逃出来,肯定是从最里面朝外挖的,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可能直接到达主墓室。 结果我这句碰运气的话,还真成了现实,我们沿着这条小路直抄过去,真的进入到了一间墓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棺椁我很是兴奋,以前都是研究图片,看一些视频,今天终于让我摸到了实物。 不过在研究这棺椁之前,周围的环境得确保安全,这时候吴高朗把身上所有的冷焰火拿了出来,散布在墓室的各个角落,周围一下变得亮堂起来。 从里面能看到墓门还没打开,也就是说我们踩了人家的后脚跟,来了个暗度陈仓。估计冯光也够气的,这些工匠竟然这么大胆从墓室就敢留’尾巴‘。 吴高朗说:“看这规格,估计棺材里面就是冯光了,都说他知道怎么永生,现在想想也够傻的,真能永生他还事先给自己做好棺材?” 我问他:“那些壁画你看了没有?” 一问之下,发现那些壁画只有我跟鸭子看到了,他们在接触那些壁画之前,就已经中招了。 他脑子很聪明(虽然正在漏),但他没看过壁画,就不能同他一起探讨了。 不过既然这可能是主墓室,周围肯定会有大量的线索,就比如此时墙壁上的大量壁画。 这些画同之前看到的过的一样,也是浮雕,唯一不同的是它们用的颜色很浅,给人一种根本没有用色的感觉。 我手摸在浮雕上,触感很强,心里感叹着古人手艺的精巧。这时吴高朗叫道:“这是陈老板的背包!他们来过这里!” 第五十五章 背锅 这个背包已经打开,就躺落在棺椁的东南角,因为我一直在关注壁画,所以先被研究棺椁的吴高朗发现了。 他很是兴奋,因为他在背包里找到了消炎药,他把药盒拿在手里如同捧着一束救命稻草,乐的像一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可是很快他就不乐了,因为药盒里面竟然是空的,药没了!消炎药没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肯定有人受伤了,可是那个重病号不是没有选择这条路吗? 吴高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种刚到天上又马上着地的感觉使他欲哭无泪,不过好在鸭子从包的最底部找到了一个小罐子,这里面也是消炎杀菌的东西,虽然只剩一个罐子底,但此时却无比的珍贵。 鸭子帮着抹药,吴高朗龇牙道:“俩位兄弟,这里的门明显没有打开过,陈老板的包留在这,可他们人去哪了?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包留在这的时候是打开的,而且只剩下半包东西,可见他们走的很匆忙。可是诺达的墓室里面,除了这具棺椁具有藏人的空间,其它再无藏匿之处。 我敲了敲棺椁坚硬的外壳,道:“他们不会进这里面了吧?” 鸭子楞了一下,随后勉强苦笑:“老吴,你这想法也太超前了,他们没事往棺材里钻干什么?”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模式与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造物主的预期,他不希望我们明白宇宙,就如同我们不希望在显微镜下的细菌知道我们在观察它们一样。” 鸭子:“啊?老吴,怎么又说上宇宙了?” 我道:“我的意思是,上面的冯光神庙就流传了不少传说,现在咱们进到他的墓里,任何诡异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鸭子奥了一声,对吴高朗道:“老吴的话你懂了吧?他这是要我们开棺呢,嘿嘿,他娘的也是,都到这了,不把棺材盖翻他个底朝天怎行。” 鸭子这小子胡闹,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他这句话刚说完,突然墓室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四周的空气一下安静下来,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吴高朗的手一时忘记从头上拿下来。 “刚才你们听到没?声音是从哪来的?” “好像是……” 话还没说完,又是’咚‘的一声,这声闷响直接敲断我们三个人的所有神经,因为闷响声竟然是从棺材里面发出来的。 我咽了口唾沫,难道是鸭子刚才的话太难听,把冯光这老小子给吵醒了? 三个人慢慢的围拢在一起,齐齐的看着眼前的棺椁,里面没发出一声’咚‘我们三个就齐齐跟着颤抖一下。 鸭子道:”老吴,可能真被你说对了,他们都钻这里面去了!“ 我让他们先不要着急,现在是人是鬼还没有搞清楚,贸然打开实在不是上策。 我拿来鸭子的铁铲,用力的敲在棺椁上面,短二长三,又称三长两短。在这种环境里能直接表达出危险的信号,如果里面真的是他们,肯定会有人回复我相应的频率。 可是我几铲子敲下去之后,里面突然失去了动静,而且久久没有回应。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看来里面不是他们。 鸭子说:“老吴,怎么没动静了?咱们开还是不开?” 我道:”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最好不要开。” “不开啦?那里面的宝贝怎么办?咱们总不能被几声怪音吓得连金条玉杯都不要了吧?“ 吴高朗道:“鸭兄弟,我看咱们还是听老吴的吧,既然不是陈老板他们,就先不要开了。” “嘶~我说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盗斗的啊?怎么老吴怕,你也跟着怕?合着现在你俩人一伙了呗?” 我道:“鸭子,不是我胆小,刚才你也听到了。那声音就跟敲门一样,我估摸着绝对不是什么机关在作祟。“ 我想我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不是陈老板,不是机关,那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了。 正当几个人刚刚陷入僵局的时候,突然后面的破洞钻进来一个人,看到这个人,吴高朗兴奋道:“陈老板!” 进来的这人手里还拿着一个核桃,不断的用小刷子刷,奥,这不是核桃,应该叫做菩提。他就是陈老板了。 这人倒是十分古怪,都进了这么险恶的地方,竟然还有心情把玩这种东西。 紧接着后面又钻出一人,这人很是壮实,光头,上身的衣服已经烂成几处破洞,但是脸上的表情很是从容。 按照之前的猜测,陈老板这拨人应该是三人才对,而且根据刚才背包里面的情况他们之中很可能又添了一位伤员。 陈老板好像根本没把我们俩个放在眼里,他只是走到吴高朗身前,帮他检查了一下伤势,然后在说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吴高朗问他:“陈老板,你身边怎么就一个人了,亮子呢?” 陈老板叹了口气,他说那人已经死了,这石棺里面有一个粽子,那个叫亮子的就扯了进去,估计现在已经被吸干了精血。 我听的是头皮发麻,多亏刚才没有贸然打开。不过我看那陈老板说话的时候,表情并不是很痛苦,貌似这个亮子对他不是特别重要。 陈老板继续刷着手中的菩提,鸭子上前追问:“陈老板,冒昧打扰一句,你可知’依山‘现在在哪?“ 陈老板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高朗是你救得?” 鸭子指着我说:“是我兄弟救得,我只是打个下手。“ 陈老板眼珠子乱动,手上刷的动作明显变快。他道:“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们的?” 呵呵!“跟着你们?我想陈老板是搞错了,我们没有跟着任何人,我们是从庙里进来的。” 细一说,陈老板讲话他们那会走到出事的位置,突然听到一声怪响,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耗子从天而降,’叽叽喳喳‘很是急躁。然后就是莫名的水声。 奥!原来他们的中招跟我们那会在上面浇水有极大的关系!正是因为我们那会倒下来的水,才把怪虫引了出来。 哈哈,我莫名的想笑,因为这个锅背的太突然了。就像是我打了喷嚏,然后日食了,日食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喷嚏星子浇灭了太阳。 所以说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们当初倒水就是为了淹死那老鼠,结果老鼠没淹死,反而冲出来一条密道。 第五十六章 背锅 当然了,我没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否则他们绝对会有杀掉我俩的心。 再看这些壁画,陈老板说他已经看过了,但是没有看出真正的道理,但是他相信永生的秘密就在这里面了,所以他们刚才又折回去想把’依山‘找来。 事实证明,那会我们的分析没有错,’依山‘确实选择的另一条路,而且带着一个极危病号。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分两路走并不是陈老板的意思,而是’依山‘坚持要这样做。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找到了主墓室,而依山不知去向,他们选的那条路陈老板不敢深入,就像他们分别时约定的那样,无论是谁选对了,都要回到岔口等另一方,可陈老板迟迟看不到他们的踪影,大概已经猜出了结果。 吴高朗问陈老板:“咱当初可说好的,现在不会告诉我那个秘密就是一个大粽子吧?这算哪门子永生?” 陈老板叹气说:“依山在这里就好了,周围这些画只有他能看懂,或许秘密就在这里面。” “棺材里躺着一个大粽子?还有心情看这些画?” 吴高朗这小子虽然机灵,但终究不懂得欣赏。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开始打量四周的壁画。 原本我以为这些画多多少少会与之前看到的有些关联,但是我猜错了,它们就像出自两个不同流派的大师之手。一副写实,一副抽象。 这些画全部属于暗刻,是凹进墙里的。 因为到目前为止始终都没有看到过冯光的正脸,就问陈老板关于冯光的资料他有多少。 陈老板问我:“那个庙你们去过了?” 我说当然去过,但是那雕像的头已经没有了。 陈老板摇了摇头,他说:“三天前我们也去过那里,但是跟你说的有些不太一样,我们看到的雕像是完整的。” 陈老板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理由骗我,那就奇怪了,如此看来雕像的头是被人故意去掉的,是谁专门挑这个时间做这件事呢? 陈老板说:“其实也不难猜,肯定还有第三支势力在暗中,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一个小小的冯光庙一下子吸引了这么多势力,我很是吃惊,甚至我怀疑这一股势力是专门冲我跟鸭子来的。 陈老板道:“本来除了‘依山’我还带了一位兄弟,他能看懂这些壁画,只可惜刚在我太鲁莽,启棺的时候被那粽子卷了进去。” 鸭子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办法看懂这些怪东西,那咱们不如来点直接的,灭掉里面的粽子,把东西分一分,还管他娘的什么永生不永生,花钱花痛快了,就是神仙!” 陈老板:”后生,你不觉得你的话很狂吗?如果那粽子好对付,岂能白白死我一位兄弟?“ “那你跟我说说,你找这个吴高朗是什么目的?这哥们我可听说了,单干小王子,手上处理过的黑毛白毛不少,现在这哥们可就在咱们近前呢。”鸭子反问道。 我看鸭子是认为吴高朗上了药就成了好人一个,说实话,他这种情况我不敢保证在剧烈运动下,他的脑浆子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能陈老板跟我想到同一点上,他仍是轻蔑的看了鸭子一眼,说了句:“荒谬。” 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墓室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浑浊,吴高朗几次想睡着都被我摇醒,我轻声对他说:“其实刚才鸭子说的也没错,咱们这样干等下去最倒霉的是你。就算最后把依山等来了,能确保你活着出去吗?“ 吴高朗一副认命的样子,他说:“吴兄弟,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现在看起来可没人站在我这一边,我是孤寡老人一个,任由它老天做安排吧!” 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如拼一把,想办法制住里面的主儿,然后我跟鸭子带你走!” 说实话当时我也是有私心的,因为我有种感觉,那个’依山‘来不了了,等下去不如拼一把,毕竟我也不想白跑一趟。 我这么说完后,吴高朗眼前一亮,他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伙伴,我提出的方案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有利的。 商量好一切,陈老板见吴高朗没有意见,便带人退出了主墓室,我隐隐听到了一句“等会我会替你们收尸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陈老板说的还是他那位手下,总之他们离开后。鸭子开始摩拳擦掌,他对吴高朗道:”黑毛我对付过一只,其它的我没什么经验,所以你有啥要求提前告诉我。“ 吴高朗被我搀扶着,他道:“怕里面已经不是黑白毛那么简单了,陈老板的手下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让他们中招的,恐怕是个大家伙。” 鸭子有些丧气:“刚才看你答应的满满的,以为你手上有料,那照你这么说,咱们还开不开了?我可不想让那几个胆小鬼把怂字挂我头上。” “开是肯定要开!”吴高朗说:“只不过我需要吴兄弟帮一个忙。” “我?”我指着自己道:“需要我做什么?” 吴高朗变了副表情在我耳边轻声道:“我想问一下,哥们是不是能看到什么东西?” 我直接推开他,无论在什么场合,这么直接问我的他还是头一个。 鸭子感觉不对劲,提防着吴高朗:“老吴,这小子问你什么了?” 我摆摆手:“没什么,刚才我抽筋了!”说完,我继续问吴高朗:“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那我就直说了!”吴高朗道:“我身上有罐黑狗血,待会我抹在棺材上,如果你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动,这棺材咱们就不开了,反之,就能开!” 鸭子一下蒙圈了:“不是!你什么意思?让我兄弟开透视眼?你疯了吧你?说胡话呢?” 我道:“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不妨先让他试一试。” “不是!老吴,你还真信他的话?还是说你有透视眼没告诉我?” 暂时不理鸭子,吴高朗很快照他说的做了,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我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任何透视的效果。 鸭子睁大眼睛看了半天,轻声问我:“老吴,我可什么都看不到,就是脏血一摊,你可别告诉我你看到的跟我不一样。” 我:“看来这小子确实在说胡话,我跟你看到的一样。” 可是我说完这句话,也就是眨了一下眼睛的事,竟然从那摊脏血中看到了一团漩涡,随之漩涡越来越深,慢慢的那片成了半透明的,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一条躺着的黑影! 仔细一看,还能找到另一条黑影趴伏在上面,我明白了,这就是陈老板那位手下! 第五十七章 真的假的 “看到什么了?”吴高朗突然的一声,吓我一跳。 我道:“里面有两条黑影,但是都没有动。” “你确定吗?” “你再等等!”我继续盯了一分钟,确定道:“没动!” “那好!开棺!” “这是我的压箱底,这蹄子最少有五百年了。我不信镇不住它!”吴高朗拿着一个紫黑紫黑的驴蹄子如是说道。 开棺这个词哥们我听过太多次了,以往看过的小说里面,就有不少这样的桥段。可真当开棺的角色落到自己身上,还真有那么点哆嗦。 开棺之前,鸭子说:“不是我乌鸦嘴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清朝缝尸匠的故事。” 我:“要说你就赶紧说。” “那时候太平天国闹的凶,每天都有人被斩首,家里有点钱的为了留给全尸,就专门雇来缝尸匠把脑袋和身子缝在一起。这职业虽然听着吓人,但是来钱极快,而且这些缝尸匠都是代代相传,只有握着真手艺的才敢接活。那时候有一位姓赵的老师傅,他就接着这么一个邪活。 按照规矩,在死囚行刑前几天就要前来通知,赵师傅好选个良辰吉日把脑袋缝回去。可谁知这天半夜里就有人敲门,说是来生意了。当时那赵师傅听完就很生气,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着在半夜里找自己的,这不是坏了规矩吗!当时他就不想接这活,去继续倒头睡觉不肯开门。 可门外那人越敲越凶,最后赵师傅不得已才打开门,可这门一打开差点把赵师傅吓得魂飞魄散,这哪是人,分明是一具尸体提着自己的脑袋! 这‘人’提着自己的脑袋说自己是义军的一名首领,不幸被抓去斩了首级今夜特意托赵师傅把脑袋缝回去。同时这‘人’甩给赵师傅一块大银锭,说实话赵师傅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一块银子。 无奈,赵师傅赶紧拿来特质的缝尸线,定尸针,几乎是闭着眼睛把那‘人’的脑袋缝了回去。那人脑袋缝好,笑呵呵的甩了甩头,说了声:真结实,多谢了!然后一阵烟就消失了! 我说:“咱们看到的是雕像没脑袋,这里面关着的东西不一定没有,你说的这么唬人干什么。” 鸭子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也紧张嘛,就随便讲个故事想让你们缓缓。” 我就呵呵了,这故事听起来可不像是一个笑话。 这个时候,吴高朗已经把两个撬棍支在棺盖与棺身的缝隙之中,他道:“你说的那个故事我还真听说过,好像是那个头领身边有个厉害的道士,他之所以没有立刻死去,全是因为那道士的功劳。” “不过现在提那个没啥用了,来,你压着这,你压着那,棺盖一开我就赏它一蹄子。”吴高朗把撬棍的任务交给了我俩,我俩就位,小心的等待着他的信号。 正当这时,那破洞处传来异响,我本以为是陈老板他们回来,心想正好多几个帮手。但是很快我发现进来的人我不认识,更没见过。 不过鸭子一眼认了出来,惊叫一声:“依山兄弟!” 他就是依山! 那人说:“先不要开棺!刚才你们看到的人都是死人!” 这下,我们三人同时松了手,赶紧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首先我说下依山现在的状态,他的着装很奇怪,明显是少数民族中的一种,而且他胸口处受了伤,正在流血。 他说,其实他们是一起进来的,这棺材里面是一具无头粽子,陈老板他们全部中了招,被粽子卷了进去,方才听到动静才赶回来救我们。 事情就这样一下陷入了僵局,这让我想起以前常听说的一个故事,就是一对情侣跟随几个朋友去滑雪,中途男的落单,等找到队伍的时候,队伍说他的女朋友遇到雪崩,被埋死了。他悲痛万分,本想在晚上也了结掉自己,结果他的女朋友突然出现告诉他,其实队伍中那些人都变成了鬼,雪崩中只有她活了下来。 现在我感觉事情已经变得如此扑朔了,到底我们刚才看到的是鬼,还是现在看到的是? 最让我难受的是,我无法根据我能看到鬼这个独特技能来分辨他们谁在说谎,因为他们在我眼里都很正常,唯一一种解释就是他们都死了! 不过我马上想起另一件事,我问他:“陈老板说只有你能看懂那些壁画,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那上面讲的是什么。” 依山告诉我们说,其实棺材里应该保存的是秦始皇的头,永生就是将记忆无限传递下去,想要破解真正的秘密还得找到真的秦始皇陵。 在一种角度来说,曾经的冯光就是秦始皇记忆的传存,在之前的每朝每代里秦始皇一只在以各种身份存活在世上,确凿的证据就是现在找不到的那个头颅,那个头颅可以转接在任何男性的身上,并且将所有的记忆继续传递下去。 只是他每传递一代,都会有特定的规律或者守则,至于这个守则只有在秦皇真陵里才有确切的记载,想找到这个头,就得先找到真·秦皇陵。 依山也分析了他的观点,他认为在头颅的传递中,每一代交接的时刻都会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来帮秦皇完成这件事。至于这个神秘的组织,他还没有任何线索。 但是就庙里那个雕像的头被神秘的除掉,确实在一方面证实了有人在暗中的观摩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说完这些,依山扯着我们就要走,他说那些人可能已经在封堵墓室的出口,要我们赶紧逃出这里。 不过在走之前,我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我马上问他:“陈老板他们的尸体呢?”如果他说尸体在棺材里,那我马上能否决他,因为我看到了里面只有两个影子。 依山看了我几秒钟,直声问我:“你真的还要再开一次棺?” 我道:“我只是想确认你没有对我撒谎。因为我刚才确实见过陈老板,按照他的话来说,你也有可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