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绩优股》 1、出差回来 6月底的一个周三下午6点多,凤霖拖着登机箱,背着电脑包,疲惫不堪的从首都机场二号航站楼出口往外走,一眼扫见,安全栅栏外,一个手持整打长茎黄玫瑰,身穿笔挺白衬衫西裤的斯文眼镜男正冲她露出一脸胜券在握的微笑。 天气的闷热,旅途的劳累,三天来的出差的愤懑,子公司的阳奉阴违统统涌上凤霖心头,凤霖几乎想抓起手里的电脑包就劈头盖脑砸向严然明:叫你这畜生一天到晚来骚-扰我。管你叫畜生,那是侮辱畜生,把你丢到厕所里,厕所都能吐了,把你扔进黑洞里,黑洞都能炸了,我上辈子干啥缺德事了,今世遇见你这号人渣。 但是这只是凤霖大脑里的意-淫,人家严然明是商场精英,亿万富翁,大老板,最重要的是他是华光集团的一个大销售商(不是最大的,但是年销售份额也能占上个百分比),而凤霖呢,不过是华光集团的财务部的一个小经理,当小经理也算了,偏偏华光这几年如日中天,薪水福利相当不错。而且凤霖目前在公司里前途看好,所以这严然明实在得罪不得,人家随便向公司的哪位总表示点虾须的不满,自己就得吃饱了兜着走。 凤霖可不想走,她想继续在华光呆着,继续往上爬,所以吃不下也得吃。 凤霖强忍着想来回抽严然明十个耳光的冲动,对着严然明桀然一笑,甜甜腻腻的说:“严总,您好。您来机场不是来接我的吧?” 严然明又是胸有成竹的微笑:“明知故问,凤霖,除了你,谁能让我在这大热天的机场来回跑。” 凤霖心想:你大爷的,你老婆孩子从加拿大回来,你接不接?嗯,这事不好说,说不定还真派个司机去接一下就完了,所谓妻不如偷,尤其是自己这种目前还没偷到手的,就跟没吃到嘴的葡式蛋挞一样香气扑鼻,等到被他勾上床,想甩甩不掉的时候,就成了茅坑里的石头――臭气冲天。 凤霖心里把严然明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个遍,但是脸上还得陪着笑:“严总,您太客气了,我自己打的更方便。” 这时凤霖已经走到了栅栏口,严然明跟过来,不由分说的把那束花往凤霖手里一塞,一把夺过她的登机箱拉杆:“我来。” 凤霖不敢跟他闹僵,只得由着他拉走自己行李。两人一面走向停车场,一面闲聊。严然明抱怨:“凤霖,你怎么去青岛出差,一走就是三天,说都不跟我说一声?” 凤霖心里暗骂:我出差关你屁事,你算我老板呢,还是我上司?嘴里却说:“是,严总,我应该先向你递交书面申请。” 这句话凤霖说得语气颇为恭敬,但是挖苦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严然明顿时龙颜不悦,一面把凤霖的登机箱放进他奔驰车的后备箱,一面说:“凤霖,你不通知我你出差,我能理解,但是你从不接我电话,这点过分了吧,我有这么可怕么?” 凤霖拉开车门,坐到副驾座上:“严总,我哪里不接您电话,您打我公司座机的电话,我哪个不接的。我是下班时间,不接您打到我私人手机上的电话――我公司不给我加班费啊,这条望您体谅点。”其实严然明哪里需要给凤霖打公务电话,这应该是他手下财务部的事。 严然明见凤霖又是一个又一个的软钉子甩过来,不由的恼火,一面把倒车一面说:“凤霖,你知不知道,我是向陈长风打听,才知道你去青岛出差三天。我总不能老骚扰你的cfo吧,下回我是不是遇见你公司里哪个就跟哪个瞎打听?” 严然明这话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他纠缠凤霖已经有两三个月了,时不时给她打电话,又动不动的派花店送花到她办公室,下班后或者周末老请她吃饭,倒是从没到她办公室来招眼球过。 凤霖知道,严然明这么低调多少算是在给她留余地,严然明自己并不在乎多一条两条绯闻,但是华光里的人要是知道这个已婚大款看上凤霖的话,谁都不会相信两人没上过床。 凤霖心里暗骂:你想玩我,没拿个高音喇叭到处大喊大叫说你想玩我,我就该对你感激涕零,妈的,这啥世道。但是,哎,没办法,忍着吧,如果连个公司大客户的骚扰都应付不了,那就别在中国混了。 凤霖微微一笑:“严总,我公司大楼里几千号人,有几个人知道我是谁啊。您这么个大老板,到处打听我这么个小职员的行踪,还打听不到,会很没面子的。要么…….我天天把我日程安排贴你公司大门口布告栏里,您啥时候想知道,就顺便去看一眼?” 凤霖这话也有隐隐威胁的意思――你要是敢得寸进尺,我就破罐子破摔,大家都撕破脸,大不了给人当茶余饭后的笑柄。 但是凤霖说话用的是纯调侃的口吻,严然明听了哈哈一笑。两人都不想羊肉没吃白惹一身骚,于是大家换话题。 严然明问:“你去青岛什么公干?一走三天?” “哦,去青岛子公司做内部审计。”凤霖回答,同时心头微微一惊,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严然明一眼――这次她去青岛出差的真正任务,公司里只有几个核心人物知道,难道严然明听到了风声,想趁机在股市里捞一把? “怎么,那个子公司账目有问题?居然要查三天。”严然明稳稳的在开车,貌似只是随口瞎聊。 “例行检查,顺便游山玩水。”凤霖从挡风玻璃的反光里观察着严然明的眼神――严然明正在专心并线。凤霖松了口气,心里暗笑自己被严然明搞得都神经过敏了,天天揣测他这么纠缠自己的真正企图。 严然明今年35岁,是个富二代,爹娘给他打下了基础,但是本人更是精明能干,现在号称有10亿身家。严然明人长得斯文体面,又正当壮年,老婆孩子都在加拿大,自己一人在中国逍遥。这种男人,有已婚的头衔,无已婚的义务 ,于是绯闻不断,一会小明星,一会学生妹,一会两个什么女人为了争风吃醋,打成了一团..…… 华光是严然明最大的供应商,所以严然明一周至少要来华光两三趟,跟华光cfo陈长风交好,办公室直进直出。严然明跟凤霖过去的顶头上司、华光的前会计副主管也关系相当不错,跟凤霖也很熟络。三个月前,副主管跳槽,他的那摊子工作自然分给了下面几个经理,其中最核心几个职能现在都由凤霖管着,包括公司间的往来账。 严然明对凤霖的纠缠也是从那时开始的。凤霖本来以为这个花花公子热乎个三天,只要暗示一下自己没当二奶的雄心,严然明就会立即另找目标,结果两三个月了,这男人还锲而不舍上了,咋回事?阔少追女明星啊? 凤霖长得确实不差――学生时代是系花,但问题是,明天就是凤霖28岁生日,一个女人到了28,再怎么耐看,额头眼角都起了细皱纹――严然明玩女人玩起了二八佳人?还是个乏味可陈的公司会计,这啥品味啊!难道人-肉市场上缺18岁的嫩模? 难道是因为凤霖现在管着华光公司的应收应付账款,严然明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让自己公司收账容易点,欠账能欠的时间长点?一个大公司老总为了这么点小破事费尽心机想把自己卖-身给一个小经理(还没得逞),凤霖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 凤霖对严然明的动机确实摸不着猜不透,但是对他的目标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想跟她上床呗。一个女人被这么个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谈吐举止还颇有气派的已婚男人不愠不火,马拉松长跑似的骚扰着,凤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该得意还是该恶心,或者两者都该皆有之。 凤霖发现自己既恨严然明的纠缠不休,又隐隐的觉得有点虚荣心的满足――这个大忙人可真舍得在自己身上花精力花时间啊……凤霖心里暗暗叫苦,再这么发展下去,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意志薄弱啊…… 但凤霖不能意志薄弱啊,倒不是上不上床的问题,这条凤霖也是有需要的啊。 真正的问题是:第一,严然明已婚,世界上缺免费男人啊,找炮-友还找个已婚的,无缘无故拿顶三帽往自己头上套;第二,严然明是个大款,跟他上-床,人人都会当你在卖-肉,这么简单的生理需要至于要解决得这么恶形恶状么;第三,严然明跟华光利益关系太直接,自己还想顺着公司权力链一路往上,跟他纠葛,想让boss怀疑自己吃里扒外么? 所以严然明,凤霖是沾都不想沾的,但是得罪又是得罪不起的,于是只能小心翼翼的应付着,不动声色的婉拒着,既不扫人家面子又要让对方明白自己意思的表态着;同时,还得控制住喽,不能被他隔三差五送来的鲜花巧克力打动了――如果你是一个28岁,自己有点姿色,又有点好男-色的女人,非处,三年多没男友,要这么分寸拿捏得一丝不差的跟这么个情场老手的男人周旋,怎么能不内分泌失调? 于是凤霖这两个月就内分泌失调了,月经周期都乱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顶头上司离职了,压下来一堆活…….真是:生活是一团麻,专门给你制造小疙瘩。 凤霖的房子在海淀,下了机场高速后,就是一路的堵,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终于快到小区门口了。 严然明看看手表,快8点了,夏天天暗得晚,倒是还没全黑:“凤霖,我们得先吃点晚饭,我再送你上楼。” 凤霖心里暗骂:想把我送上-床是不是,你干嘛不去送你妈。 凤霖骂完,想想有觉得自己不厚道,是严然明在惹自己,不是他妈,自己咋老牵挂人家妈。 凤霖心生歉意:都说打是亲骂是爱,我这么心里老骂你妈,再骂下去,快要跟你妈有感情了。 凤霖肚子文章做了足有一百篇,嘴里说出的话是:“严总,谢谢您这么不辞辛苦的把我送到家,我请您吃晚饭吧。小区内街有家面店,红烧牛肉面是一绝,每碗18块……” 小饭店只有巴掌大,满屋油腻,老板为了省点电费,至今没舍得开空调,里面热得根本不能坐人,于是把桌椅摆在了人行道上。凤霖和严然明面对面坐下,凤霖是已经饿狠了,面条一上来,就开始埋头苦干。严然明也发现这面条确实做得不错,手工擀的面条又柔又韧,牛肉汤做得很浓很香,就是餐环境差了那么不止一点两点――耳畔缭绕着苍蝇的嗡嗡声。 北京夏天的夜晚,燥热的空气中浮动着尘埃,在中关村it公司打工的年轻北漂们,有的穿着随意的t恤牛仔裤,有的衬衫西裤笔挺,坐在垃圾遍地的小区街道边,简陋的塑料桌椅上,被一个小脸盆般的粗瓷大碗盖住了脸,狼吞虎咽的吃着,手边是一瓶解渴的冰镇啤酒――这些人不是蚁族,蚁族没这经济能力在海淀租居民楼住,这些人中很多都是名校毕业,高学历,高薪,上班时间在现代化的高档写字楼里都是一副人模狗样的精英面孔,但现在是下班时间…….生活,就是这么两面派,就是这么千疮百孔。 2、下策 吃完了牛肉面,严然明送凤霖上楼。凤霖住在32层,一梯六户。凤霖走到自己家门前,伸手拉过自己的登机箱,冲严然明笑笑:“严总,谢谢你送佛一路送到西。可惜我屋里太乱,就不请您进去坐了。” 凤霖很谨慎,孤男寡女在一起,人心叵测,别以为平时道貌岸然的朋友同事不会对自己咋的,其实80%以上的性侵犯都发生在熟人头上,陌生人反而没机会,至于像严然明这样的流氓就更不靠谱了。 严然明见凤霖不让他进门,心头微有失望,但也不强求,只是把花束再次递给她:“别忘了花。” “谢谢!”凤霖接过,打算一进门就倒瓶水养着――没必要跟纽西兰进口的黄玫瑰过不去,这花很美很香又很贵。 严然明看着凤霖从包里翻钥匙。这套房子的防盗门还是房产公司当年的原装货,粗糙简易,跟周围邻居家自装的高级防盗门一比,显得十分触目。严然明猜测凤霖是租了人家套间里的一个房间住。 这种合租群居是北漂们最常见的租房形势。房主买一套投资用的大房子,把包括阳台、客厅都分隔成小间,里面至少要住上7-8家人,又脏又乱又吵。白领们每天上班衣着光鲜,晚上睡觉的地方却跟狗窝类似。 严然明忽然开口道:“凤霖,我另外租套房子给你单独住好不好?” “什么?”凤霖一愣,转即明白了,“哦,严总,你误会了,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只是没装修过,很简陋,没法待客。” 严然明多少有点吃惊,海淀的房子,凤霖自己的?她有那么高的薪水吗? 严然明对凤霖底细知道得不算多,只听说她是浙江宁波人,中央财大本科毕业,曾经到美国留学,有uiuc的会计硕士学位,回国后在华光财务部当了3-4年经理,总之,一个地道的北漂,但是凤霖在工作上有一手,虽然是个年轻的小经理,却很受华光cfo陈长风的器重。 凤霖一面开防盗门一面解释:“这房子是我大学毕业那年,我爸妈给我买的。那时的北京房价不高,这房子在当时是相当偏僻的,小区后面就是菜地,连公路都没修好,一条土路,一下雨就满是泥浆――当年的房价才4000多一平米。” 当年父母买这房子是给凤霖结婚用的,她当时的男友穷得叮当作响,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凤霖对往事已经彻底无感。 “这房子多少平米?” “这房子是顶楼,上面有个加价15%,半赠送的阁楼,房产证上的建筑面积是160多,能使用的面积是200多。” 那也得7-80万,7年前能掏七八十万给大学刚毕业的女儿在北京买房的人家也不多吧,严然明微微吃惊:“你家庭条件很好嘛。” 凤霖有点不好意思:“小康吧。我爸是一个进出口公司的经理,我妈是一个市级医院的院长,我是独生女。其实我爸妈是老派的知识分子,薪水不算高,但是我爸的进出口公司遇到年景好的时候,年终奖比较可观。” 宁波的进出口贸易,尤其是服装加工业一直相当发达,整个地区都相当富裕,像凤霖这样的中等偏上的家境,那就更加殷实了。 严然明过去见凤霖衣着高档,出手大方,以为她是超前消费,现在明白了,原来凤霖是有点家底的。怪不得他这几个月来,送她花啊糖果啦,凤霖说声谢谢就收下了,但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原来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啊;而送她稍微值点钱的首饰化妆品啥的,一概被婉拒,原来这点小甜头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啊。 严然明这三个月来纠缠凤霖,发现凤霖人既大方又精明,是那种一分钱便宜不占别人,同时又一分钱便宜不让别人占的人,严然明送她花送她巧克力,她收了,但是请她吃饭的时候,凤霖经常随手把账单给抢付了,而且仔细算去,两人出的总费用正好差不多――凤霖真是会算账啊。 严然明过去还没遇到过这种女孩,心里不得不有点佩服。 严然明想了想,重新估算了一下形势,凤霖有房有车,在华光薪水福利也不错,看来要想把她搞到手,一点蝇头小利是不够的。严然明本来就是想跟凤霖长期发展,如果两人感情好,为她买房买车也是有这打算的,但是难道床都没上就先出血本么?而且她有海淀的大房子,开的又是本田雅阁,难道为了勾个女人上床,先奉上豪宅名车?这也太疯狂了吧。 凤霖已经把防盗门拉开了,一面用手指头拨着钥匙圈,找到大门钥匙,一面抬头对严然明一笑:“严总,谢谢你送我到家,再见。” 严然明知道凤霖接下来就是“纭钡囊簧炎约汗爻雒磐猓挥傻男耐芬患保鋈黄凵砩锨埃ex朔锪氐难骸胺锪兀摇 凤霖一愣:“严总…..” 严然明手微微一用劲,就把凤霖反转过来,推得她靠在了门上,自己扑了上去:“凤霖,难道你真得对我一点没感觉?”严然明一伸手摘下自己眼镜,头一低,忽然wen上凤霖的唇。 凤霖大惊,先是用力挣扎,严然明身材矫健,又高又大,哪里挣扎得动。凤霖闻到了严然明身上宝格丽男士香水的味道,隔着夏天薄薄的衣料,感觉到了严然明强健有力的肌肉…… 凤霖的神智开始迷糊,三年多没有接触异性的身体在花花公子舌尖的进攻下,开始苏醒,欲-望慢慢升起。28岁女人年轻又完全成熟的酮体的所有神经末梢都开始舒展,灵敏的在空气中捕捉雄-性-荷尔蒙。 严然明玩女人是个老手,对女人身体的反应再敏感不过,当下低低的说:“凤霖,我知道你需要我…..” 凤霖先是长途跋涉,满身尘土,后来又在楼下吃了那么一大碗面,浑身汗津津的,严然明的热吻一消退,胸口衣服粘到了皮肤上,忽然清醒了,顿时脑子里警钟长鸣。 凤霖猛的一把把严然明推开:“严总,请自重。” 严然明打了个趔趄:“凤霖,我真的喜欢你。” 凤霖冷着脸,把门打开:“严总,已婚男人不是我的菜。”说完,闪身进门,“哐当”一声把防盗门合上。 严然明急,扑到防盗门上:“凤霖,我跟我太太早就没感情了,而且她在加拿大,我一年才去看她一两次,凤霖,凤霖…..” 凤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把防盗门锁上:“严总,您这话应该去向您太太告白,您表错对象了。” 严然明一急,在门前单腿跪下:“凤霖,我真的喜欢你,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别这么绝情……” 凤霖心里那个气啊:男人都想啥呢,以为膝盖弯一弯,天上就能掉下一只鸡,呸。 如果不是隔着防盗门,凤霖真想一脚踹在严然明脑门上。 严然明还在孜孜不倦的哀求:“凤霖,我跟我太太真的没关系了,我的婚姻名存实亡…..” 凤霖“纭钡囊簧汛竺乓补厣希瓷砜吭诿派现贝制耗愀闾娴拿还叵盗耍阏娴南不段摇棠痰模阅阍谖赂缁500万加币的豪宅,还到处吹嘘那房子怎么怎么豪华,游泳池怎么怎么漂亮,车道怎么怎么能给汽车轮胎加热;你咋不在北京给我买幢3000万的豪宅?呸,就是给我买幢3000万的豪宅我也不稀罕,当我没见过钱啊。除非你给我3个亿….. 凤霖脑子停顿了一下,琢磨:如果严然明给我3个亿……嗯,如果能挣三个亿,这二奶是当还是不当?嗨,费这脑细胞干嘛,严然明怎么可能玩个女人就花三个亿,当他李泽楷啊,别看严然明号称有十个亿,其实去掉他欠别人的(贷款和应付账款),再去掉别人欠他收不回来的(呆账),还剩几毛啊,说不定还是个负数,呸,这个瘪三。 凤霖心里把严然明鄙视了个到底。 门外严然明已经站起来了,贴着门低低的说:“凤霖,对不起,今天我太冲动了,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现在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是你生日,我来接你吃晚饭。” 凤霖大惊:哎呦,这贱男人怎么车撞南墙还不回头啊。 “严总,对不起,明天我没空,我朋友给我庆祝生日。” 严然明在门口一笑:“没关系,我等你从朋友那回来。生日多一人庆祝不多。” 严然明走了。 凤霖在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洗澡,心里恨不得把严然明打翻在地,再踹上一千脚。但是等她洗完,擦干身子,穿上睡衣坐到床上时,凤霖冷静下来了,开始发愁:这严然明貌似还不肯死心那,咋办? 凤霖分析着局势:严然明是个商人,不是罪犯,也不是高干,用强他是不会的,逼良为娼他也没这能力,只要自己坚持住了,他早晚会撤退的,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但问题早晚是多晚呢?今天两人已经把那层窗口纸给捅破了,接下来,他必会恣行无忌,这么鲜花礼物吃饭甜言蜜语,再加上男色――这小子亲嘴技巧不错的嘛,一身肌肉也够结实……这么一轮轮攻下来,自己能不能守得住…… 凤霖盘着腿坐在床上,左思右想,对自己大起疑心。最后凤霖把心一横:最坏的打算,被这小子给攻下了,跟他上次床,只要没第三人知道,就万事ok,反正这小子女人到手了就腻味,长不了的,就当他是只免费鸭吧。 这么一想,凤霖松了口气,但是转念,又开始发火:凭什么他想玩我,我就得让他玩,玩腻了,想扔我就随便让他扔,凭啥我这么贱啊。我又不图他那几毛破钞票,哼,我眼皮子才没那么浅呢。我只是太久没男人了…… 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凤霖以为又是严然明的骚扰电话,正想关机,忽然一眼瞅见闪动的头像,原来是闺蜜刘嘉华打来了。凤霖不由的松了口气:“喂。” “凤霖,出差回来了没?现在在哪呢?” “回来啦,现在在家呢……”凤霖忍不住抱着电话,滔滔不绝的倾诉起来。 刘嘉华是凤霖在uiuc的roommate(合租房子的人),不过凤霖读的是硕士,刘嘉华读的是本科。 刘嘉华比凤霖小两岁,今年26,是个标准的富二代,上面还有个比她大十岁的哥。刘嘉华家里资产上亿,性格却诚恳实在,一点不张扬造作,uiuc那里的房租并不贵,刘嘉华完全有经济能力一人负担,却还招roommate同住(部分原因也是怕孤单)。凤霖到美国时,正好遇到刘嘉华原来的roommate毕业走了,两个女孩一见如故,就住在了一起。 两个女孩住一套两室一卫的套间,隔壁是另一个中国男留学生租的一室一厅。男留学生正好也是浙江宁波人,跟凤霖是老乡。 半年后,男生跟刘嘉华换了一下,男生搬进来跟凤霖同住,刘嘉华一人住一室一厅,但是天天跟他们两人一起吃饭。刘嘉华不会烧饭做菜,而凤霖和那男生都是烹调高手,吃完饭后,男生还能辅导刘嘉华的部分作业,三个人在伊利诺伊度过了非常快乐的一年半时光。 如今两个女孩都已经回到了北京,却永远不再提起那个男生的名字,这一段往事是凤霖心头永远的痛。刘嘉华小心的把三人的照片都收了起来,怕凤霖再看见那人英俊的面容。 凤霖把今晚上发生的跟刘嘉华说了一遍,忍不住破口大骂,乱发泄一顿:“……我真恨不得雇人揍死这臭流氓…..” 刘嘉华也跟着骂:“下回他再敢动手动脚,你抽他两耳光。” “哎,不行,我不能跟他关系闹得太僵。” 这下凤霖苦笑了,发泄完了,人又得面对现实。 凤霖思索:“老这么下去不行,我得让他知难而退……这么办呢?最好找个男人来冒充男朋友,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嗯,我去出租公司问问,有没男模特出租……” 刘嘉华怀疑:“雇个男人冒充男朋友?你打算雇几天?从你说的看,这个严然明没那么蠢。” 两个女人在电话里商量了半天,没头绪。凤霖此刻心情好些了,打了个哈欠:“嘉华,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班。” 凤霖掐了电话,刘嘉华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给凤霖解围。10分钟后,刘嘉华“咚”的一拳敲在了床上。“对了,就是他。”刘嘉华大叫一声。 刘嘉华老公宁定江正坐在旁边靠着床头看电视,被老婆吓了一跳:“什么?” 刘嘉华兴奋的说:“我想出法子来了!我把叶炎介绍给凤霖,冒充她男朋友,如果她喜欢,当真男朋友也行啊。” 3、缺个男人 刘嘉华兴奋莫名的对老公说,要把自己的发小叶炎介绍给凤霖当假男友,甚至希望两人能弄假成真。 宁定江顿时目瞪口呆:“把叶炎介绍给凤霖?老婆,你没发烧吧?”宁定江伸手摸了摸刘嘉华脑门。 刘嘉华不耐烦:“去,去,去,你们男人懂什么。他们两人一个帅哥,一个美女,金童玉女啊,哎,我咋今天才想到捏。” 刘嘉华马上给凤霖打电话,激动的把叶炎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他是我发小,人特别好…...长的那叫一个帅,走在马路上,女人的回头率那叫百分之百……事不宜迟,明天就见面……就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海鲜自助,算给你庆祝生日顺便相亲…….嗯,你别再骗我吃生牡蛎了,上次我就拉肚子了…….哎,你自己也别在男人面前大嚼生鱼,当心把人家吓跑……你满嘴生鱼腥味,人家怎么吻你啊……” 宁定江暗暗摇头:女人就是发散型思维,这都扯哪里去了。 刘嘉华得意洋洋的挂断电话:“搞定!明天你把应酬都推了,我们给凤霖过28岁生日,同时让他们两相亲。” 宁定江鼻子里哼了一声,懒得搭理老婆,继续看电视。刘嘉华讨了个没趣,不由的悻悻的用手推老公,撒娇:“你去不去,去不去?” “去,去,去,我的皇后娘娘。”宁定江敷衍着,眼睛里不由的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宁定江是刘嘉华回国不久后就认识的,认识不到一年就结婚了,现在两人结婚两年多,夫妻关系马马虎虎还算凑合。但是凤霖跟宁定江两人却是天生八字不合,从第一眼认识起,就互相看不惯。 宁定江背后说凤霖:精明外露,这种女人一看就是那种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的人。 凤霖背后说宁定江:这男人再穷都要穿一身名牌,表面上硬朗能干,其实满肚子机心。 两人都劝刘嘉华别跟对方来往,因为刘嘉华人最直肠子,被人卖了都会帮着数钱。刘嘉华苦笑:他们两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傻逼。 刘嘉华因为一个是自己老公,另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于是想在两人间调定,但是不久就放弃了做这项无用功,好在这两人不是对方的老公老婆,看不惯就少接触呗。 所以刘嘉华见老公答应明晚上一起吃饭,虽然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也不加深究,知道他一见凤霖就感冒。 其实刘嘉华错了,宁定江这次感冒的不是凤霖,而是老婆在乱拉郎配。 叶炎今年也是26,是刘嘉华小时候的邻居加小学同学。叶炎职高毕业,在健身房当健身教练,倒确实是个大帅哥――健身房的健身教练一般都是相貌英俊、身材健美的帅哥,陪在健身房减肥的富婆睡觉是健身教练们的一条重要挣外快途径。 除了学历职业收入外,叶炎家庭条件也极其普通,父母都是工厂里的普通工人,其中一个还下岗了。 总之,叶炎除了长得帅外,没钱没能力没前途,整个一三无产品。刘嘉华居然要把这样的一个男人介绍给家境优越,美国硕士毕业,在大公司当财务经理的凤霖,而且这个女人还是那种老远就能听见她肚子里算盘“噼啪”做响的人。 宁定江心中感慨:老婆,说你傻缺你还不承认,瞧瞧你做的事,有哪件不二百五的么? --------------- 第二天早晨,凤霖上班后跟公司cfo陈长风的秘书约了个时间,然后去他办公室汇报这次出差的结果:“……这些就是我们子公司老总收集到的材料,里面有些数据是通过利亚电子的内部员工,还有给他们公司的做年报审计的会计事务所里的人打听到的,渠道按理说是非法的,数据也不完全…..我把我们收来的数据和利亚的公开报表核对了一下,差距非常大,可以说是盈亏截然相反,但是资料有限,没办法做系统分析。” 陈长风点点头:“辛苦了。你把你觉得最重要、最需要的数据列张清单出来,我再派人去想办法打听……” 陈长风看看凤霖:“凤霖,今天好像是你生日,工会主席几天前就拿着生日卡片来各个办公室签字了。”工会主席是个50多岁大妈,特别爱操心公司大龄青年谈恋爱处对象的事,这段日子盯上凤霖了,立志要把她当今年的工作任务来解决。 凤霖一笑:“我今天早晨一到办公室就看见那张贺卡了,桌上还有一束康乃馨,中午还会送蛋糕过了,办公室同事正等着呢。”这三样生日祝福是公司给每个职工的福利。 陈长风笑:“我这里还有一份特殊的礼物给你。”陈长风拉开抽屉拿出一份调职令来。 调职令上,凤霖的头衔从财务部经理(财务部有十几个经理)变为财务部总账经理,下面列着她主管的一系列职能,包括公司总账的维护,报表的编制和每月向董事会汇报公司财务状况,总公司与子公司间往来账户和合并报表的管理,公司应收应付账款的管理……基本上前会计主管管的那些事情,财务部最重要、最有实权的几项职能都归到了凤霖名下,只不过因为她年纪太轻,进公司不过3年半,所以没给她正式的头衔。 再下面是薪水调整,凤霖过去是30万年薪(财务部所有经理中年薪最高的),现在涨到了36万,每月涨了5000元。前会计副主管走时的年薪是55万,但是比凤霖多十几年工作经验。 陈长风笑道:“对待遇还满意吗?” 凤霖脸红了:“太感谢了。” 陈长风点点头:“那就好好干,祝你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凤霖回到财务部,先去向会计主管朱海明汇报。 朱海明是个40多岁,已经发福的中年男人,只有中专学历(后来拿了个成教的学位),但是已经在华光工作二十多年了,是华光最老的员工之一。 华光最初是一个部属的国有企业,现在虽然是上市公司了,国有企业混饭吃的氛围还是相当浓厚,特别是总部,养着一堆闲人。华光现在有300亿总资产,在全国都有分公司,加上多元化业务派生的子公司,公司员工超过了两万人,已经成了一艘超级航空母舰。 随着公司的发展,总公司的会计部越来越庞大,朱海明这个会计主管是在华光还是个千人小公司时就当上的,自然日渐的力不从心,于是公司后来从外面招聘进来的副主管,虽然在职位在他之下,实权却在他之上。朱海明心态很好,虽然大权旁落,却一直很配合自己副手的工作,所以人缘很好,在公司地位稳固。 朱海明见凤霖进来,脸上立即露出了会意的笑容,满嘴祝贺她调职加薪。凤霖向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再三表示感谢:“谢谢朱总的栽培推荐。” “哪里,哪里,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两人客套了一番,朱海明给凤霖一把钥匙,叫她搬到前副主管的办公室去办公。 财务部现在占了整个的20层,出了电梯后,用门口划开安全门,里面是整层的小白鸽子笼,满满当当的坐着埋头做账的会计们,脸上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靠着两侧的窗户,又有两排办公室,给各位经理用。凤霖进公司晚,两侧的办公室已经满了,所以一直在白鸽笼里办公,保管文件什么的,都非常不方便。这次调职后,搬到副主管办公室,那就宽敞多了,那是整层最大的两间办公室之一,另一间大办公室是朱海明在用。 凤霖谢过朱海明,拿过钥匙。朱海明说:“我帮你一起搬。” “哦,多谢朱总,其实我没多少东西。”凤霖忙表示感谢。 “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凤霖,你现在一下子多了那么多活,是不是需要一个助理啊,帮你接接电话,整理整理文件,有客人进来,倒倒茶水啥的?”朱海明一脸讨好的笑容。 凤霖莫名其妙:“您的意思是,给我配个秘书?这是总监级才有的待遇啊!”朱海明自己还没秘书呢。 “不是,不是,是给你配个助理。” 凤霖看看朱海明,怀疑他是不是想安排个亲信监视自己的工作,因为朱海明虽然是她顶头上司,却无权审查她的工作,凤霖业务上是直接向陈长风汇报――难道朱海明想趁凤霖年轻,资历浅,把财务部的实权抓回来点? 如果朱海明真这么打算,凤霖倒拒绝不是,不拒绝又不行了:“嗯,财务部有这么多老资格的经理,单为我一个新人配助理,别的经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会有想法。我怕今后工作不好开展。” “哎,其实就是一打杂的。”朱海明急,压低声音说,“是个女孩子,过去是做销售的,如果直接招进来当会计,她又不是这个专业,而且财务屁都不懂,咱们这的人一个比一个难弄,哪个肯教她啊。我想来想去,只能请你帮忙了。给她安排的职位是财务部助理,算给整个部门打杂,坐呢就坐你办公室,你爱让她干啥都行。如果你有空,教她点财务知识就更好,没空的话也没关系。今后你有什么自己懒得动的活,比如跑银行啦,买盒饭啦,就叫她跑腿好了。” 凤霖恍然大悟:“哦,是您亲戚。” 朱海明似乎脸有点潮红:“不是,反正你先用着呗。” 凤霖心想:那就是公司里某个“总”的关系户喽,哎,做财务的办公室多一个杂人,其实真的很碍手碍脚,但是没办法,上司塞下来的,不接也得接着。 “那行,她什么时候来上班?” “两周后。人事部已经在为她建档了。我叫总务处送套办公桌椅到你办公室。”朱海明说。 凤霖刚搬完办公室,正在测试新电脑,严然明电话又来了。 哎,这条四处乱窜,到处发情的公狗啊,怎么还不阉掉啊!凤霖头皮发麻的接他电话。 严然明是来庆祝凤霖升职的,奶奶的,这小子消息咋这么灵通,真怀疑他是不是在华光安插了内线。 “今天你又是生日,又是升职,应该还加薪了吧,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庆祝一下。”严然明声音很磁性,很性感,很挑逗,凤霖恨不得把手机往墙上摔过去,哎,忍着吧,摔破了还不得自己买,跟啥过不去也别跟自己钱包过不去。 “不行啊,今天晚上我要跟我男朋友一起吃饭。”凤霖说。 “男朋友?你怎么一夜功夫就多出个男朋友来了?”严然明惊奇。 “20分钟就够让一女人当妈了,多个老公出来都不稀奇……切,你以为天下就你一匹种马啊……我男朋友是个超级大帅哥……不信,不信我下回带给你瞧瞧……”凤霖相信刘嘉华的眼光,刘嘉华是外貌协会会长,她说一个男人长得帅,那肯定能让女人一见就流哈喇子。 “不用下回,今天晚上就让我看吧,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圈就知道了。” “行,等我们吃完晚饭,我就让他来秀秀,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魅力帅哥。”凤霖也巴不得早点让严然明瞅见――谁知道刘嘉华的那位发小下回啥时候有空啊。 “好,我拭目以待。”严然明在电话里坏笑。 4、电梯帅哥 下班后,凤霖匆匆赶回自己家,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换好衣服,着实修饰了一番,然后赶往吃海鲜自助的那家酒店。 下班高峰段的中关村,车速就跟在汽车电影院看电影似的。好在公司,凤霖的房子,酒店,三处都在海淀,彼此距离不远,凤霖最终还是在7点差5分时赶到了。 凤霖急急忙忙往酒店里面跑,穿过大堂,跑到电梯口,气喘吁吁的停下来。 前面已经有4个人在等电梯了,为首的是一个高个男子,背对着凤霖,正在打电话:“…..bad connection……iwaiting for elevator now…..ok,i will call you back later…..bye…..”美式口音,非常流利,发音远为凤霖所不及――凤霖忍不住瞟了一眼。 电梯来了,凤霖跟在那4个人屁股后面进去。前面的那个高个男子走到最里面,然后转过身来,一只手搂住了身边那个女孩的后背。 海鲜自助在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观光电梯在大厦的内庭院运行。明亮的灯光从电梯玻璃罩射入,凤霖忍不住打量对面的那对男女。 男的看上去刚30出头,身材高大挺拔,相貌英俊,这些倒还算了,最主要还是器宇轩昂,头发一丝不乱,眉目间有一股凌人的气势,眼神犀利,鼻直唇薄,身穿polo的浅蓝细格子短袖休闲衬衫,浅灰色polo休闲西裤,宽肩窄腰,一身长期体育锻炼出来的肌肉在薄薄的衣衫下彰显轮廓。 大龄剩女一枚的凤霖又开始郁闷了,这男人咋跟长了“精英”面孔,打着“高管”商标似的。 凤霖情不自禁的想到:今晚上自己要见的那位职高毕业的健身教练,帅可能很帅,但是气质风度…… 中关村啥气势的男人都见得着,包括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洋帅哥,最可气的是这种男人臂弯里都搂着个摩登美女,更可气的是那美女还不是自己。 但是这男人搂在臂弯里的女孩却实在太普通:24-5岁年龄,中等偏小的个子,消瘦扁平的身材,白皙微黄的皮肤,一张无太多特色的小鼻子小脸,五官清秀,清汤挂面,仅有的化妆是稍微涂了点口红,一头毫无修饰的披肩长发,上身是一件深棕色的宽松式t恤,下身是一条肥肥长长的薄棉布白色百纳裙,虽然是新的,却怎么看怎么像地摊货,还背着一个松松垮垮的灰白色帆布包――跟身边的这个男人也太不相配了吧。 凤霖多少有点困惑:这男人自己打扮如此光鲜,怎么不给女朋友买两件像样点的衣服。 在看看电梯里的另外两位,一对50多岁的中年夫妇,跟那女孩相貌有点像,衣服档次也差不多,估计是那女孩的父母。 这三人的穿着打扮跟这家酒店出入的其他各色人等一比,实在有点鸡立鹤群,咋出门也不穿好点。 凤霖有点糊涂,难道自己眼前上演的是王子与灰姑娘的现实版? 嗯,也许男精英就喜欢这样质朴无华,温柔贤惠的小家碧玉。男人嘛,自己工作忙,收入高,就想找个贤妻良母,顾家的,有女人味的,有安全感的。 哎,优质男人都早早被这种居家型女人捡回家去了,所以像自己这号无人光顾的女青蛙,也就只能找个健身房教练这样的男□□了。 凤霖在观察对面这对男女的时候,傅世泽也在扫视凤霖,因为电梯里也没啥别的稀奇事物可看。 傅世泽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凤霖的一头男孩式短发,顿时失去细看的兴趣――傅世泽有长发情结,所以对她的脸只随随便便的瞟了一眼,好像挺漂亮,算是个美女吧,但是是那种时髦抢眼型的漂亮,不对他品味。傅世泽喜欢温婉含蓄型的美女。 倒是凤霖的衣服和身材吸引住了傅世泽的注意力。凤霖中等偏高身材,因为宽肩细腰,显得高挑挺拔,穿了一套深蓝色水洗真丝短袖紧身套裙,上衣超短贴身,勾勒出胸部腰部曼妙的曲线,下身长及足踝,却在左侧正面开叉到膝盖,隐隐露出修长优美的小腿,下面赤足踩着一双跟衣服同色的磨沙皮高跟露趾风凉鞋,脚趾甲上涂着酒红色指甲油,还撒着彩色颗粒,随着电梯光线的变换闪着诱惑的光芒。 傅世泽还注意到,对面这位女郎皮肤异常雪白细腻,而且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凤霖的这套衣服太对傅世泽胃口了,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弄得他在这个夏天里,去商场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女装部寻找,希望能给卢雅婷照样来一套来穿穿。后来还真给他看见了,原来是今年bebe的夏装新款,也不是很贵,4000多一套,傅世泽立即买了下来。 但是卢雅婷没有电梯女郎那样凹凸的三围,抢眼的容貌,时髦的气质,这套时装穿在卢雅婷身上只显得宽松平淡,另外就是,水洗真丝的面料,颜色再深,都有一层灰蒙蒙在上面,卢雅婷是北方人,没有江南女子的雪骨冰肌,裙子显得很陈旧――傅世泽十分扫兴。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凤霖往后退了一下,等另外四人先出去,结果傅世泽走在最后,在等她先出去。两人互等了一秒,傅世泽做了个“lady first”的手势,凤霖跟傅世泽对视一眼,不由一笑。凤霖先行一步,出了电梯。 旋转餐厅门口站着收银员和引座小姐,卢雅婷走在前面,一眼看见门口的招贴画上印着:598元/位,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世泽!”卢雅婷是小学语文老师,月工资加上课时费、各种福利,一共3000多。 傅世泽一笑:“给你庆祝生日嘛。”走到柜台前付账。 凤霖却径直走到引座员面前,打开捏在手里的那只lv的深紫红色漆皮手包,从里面掏出一联入场券,撕下一张:“刘女士定的四人座。” 引座员忙说:“另外三位已经来了,小姐,请跟我来。” 今天不是周末,旋转餐厅只有最靠窗的那排有人,枝型吊灯下是一排排空着的桌椅,每张桌子上都点着一支桔红色的蜡烛,雪白的桌布、镀银边的盘子、不锈钢的刀叉在灯光烛影下闪光。 凤霖沿着弧形的过道往里走,后面另一位引座小姐领着傅世泽4位。 刘嘉华一桌三人看见凤霖过来,一起站起来打招呼,刘嘉华介绍到:“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凤霖。这位是我的发小:叶炎。” 凤霖跟叶炎握手。“你好。”“你好。” 就在两人握手的时候,引座员正把傅世泽他们带到刘嘉华他们后面一桌去。傅世泽从凤霖身后擦肩而过的时候,心想:原来是相亲啊。不由的瞟了叶炎一眼。 叶炎眉目清秀,相貌英俊,身材健美,但是穿着一件阿迪达斯的黑色短袖t恤,下面是条同牌子的深蓝运动裤,跟另外三人的正装打扮完全不同。傅世泽隐隐觉得男方好像很年轻,似乎要比相亲的女方小好几岁。但是这不干他事――傅世泽拉开椅子,请卢雅婷入座。 这边已经引见完毕,凤霖来的路上一直担心健身教练会不会是那种强壮的肌肉男,结果一见之下,叶炎容貌俊美,身材匀称,长得不像运动员,倒更像言情片男主角,不由的满心欢喜。 而叶炎呢,本来以为凤霖高学历,又是个会计,虽然刘嘉华一再强调凤霖是个美女,心里还是预期着会看见一个五官周正、表情缺乏的四眼书呆,结果一见之下,是个容貌艳丽,身材性感的时髦女郎,多少有点惊艳,忍不住多瞟了她几眼。 刘嘉华见两人一见面就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十分高兴,4人稍微闲聊了几句,然后一起起身去拿吃的。 后面那桌的四人,在傅世泽点完了酒水后,也起来去拿吃的。 傅世泽见这家自助餐名不虚传,各色菜肴十分丰盛,而且有许多风味亭,提供日本料理,韩式烧烤,美式牛排,法式糕点…… 电梯女郎在一排养着生猛海鲜的鱼缸面前停了下来,傅世泽是地道的北京人,不怎么吃海鲜,正奇怪自助餐厅怎么也有这么排养着各色鱼虾的玻璃缸,于是站住了脚,只听见女郎在那里点菜:“请给我来半斤清蒸基围虾,4份铁板烤大明鱼,请烤得焦一点,4份葱油梭子蟹,4份奶油h澳洲龙虾。”服务员记下了桌号。 女郎走开了,傅世泽赶紧上去,也照样要了一份。 女郎又在一张单独摆放的桌子前面停下来,那里有两个穿白制服的服务员守着一块烧烤用的大铁板。女郎又点菜:“请给我来4份鸡汁鲍鱼,8份法式煎鹅肝。”留下了自己桌号。 傅世泽晕菜,女郎点的这些个蛋白质吃得完吗?尤其是煎鹅肝,一人吃两份,也不怕腥腻。傅世泽点了4份鲍鱼,4份鹅肝。 女郎这回给自己拿吃的去了,傅世泽又跟在后面,但是女郎去的是日本料理那块,一口气往自己盘子里夹了一堆生牡蛎,那些摸样恐怖的岩石状贝壳高高叠起,又挖了整整一塑料杯芥末。 女郎同桌的另一位高个美女走了过来,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又吃这玩意,一身鱼腥气,男人胃口都被你倒光了。”这位高个美女身材相貌堪比模特,长发直到腰际,但是貌似有点泼辣,也不对傅世泽胃口。 女郎委屈:“哎呀,我这不就是因为没男人要,心里不爽吗,你还不让我吃点好吃的安慰安慰自己。” “放回去。” 女郎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回去一半,却又拿起夹子去夹生三文鱼片。 “你这人怎么不听好话捏。”高个美女发火了,劈手夺下夹子,又把她盘子里的生牡蛎统统放回到冰盘里,然后把她死拉活拽的拖走了。 傅世泽回到自己那桌,其他三人已经回来了,每人至少拿了两盘子,盘子里一堆各种烧鸡烤鸭排骨,还有水饺烧卖豆包,卢雅婷爸爸还盛了炒面,傅世泽担心:“这些东西很容易饱,我还点了别的,大家留点肚子,慢慢吃。” 过一会,点的那些东西陆续送上来了,一份份都装在巨大的白盘子里,但是菜只占了盘子中间巨小的一块面积。清蒸基围虾味道很美,但是剥壳很麻烦,所谓大明鱼原来是两指宽,一手托长的小鱼,倒是烤得外焦里嫩,咬起来满嘴油脂;梭子蟹也就巴掌大的一个,倒是很肥很饱满;澳洲龙虾是不到一斤重的一个,浸在奶油里,余香满口。 一份鸡汁鲍鱼原来就是半个巴掌大,半厘米厚的一片,卢雅婷嘀咕了一句:“这就是鲍鱼啊,不告诉我,我还以为在吃平菇。” 傅世泽解释:“这鲍鱼已经算很大个了,而且肯定事先加工了很长时间,做得很入味。” 烤鹅肝大小跟鲍鱼差不多,卢雅婷爸妈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一股子腥味。” 傅世泽却觉得这家的鹅肝做得很地道,入口即化。 大家边吃边聊,卢雅婷在嘀咕孩子们有多调皮,家长们多烦人,还有出期末试卷的一些事情,有同事拉她一起去开补习班,挣点外快。 傅世泽温柔的望着她:“不用这么辛苦吧,又挣不了几个钱。” “还是挺多的,一个月能挣上千,就是比较花时间。”卢雅婷看看傅世泽。傅世泽非常忙,一周3-4天在空中飞,说出差就出差,每天带着登机箱上班。两人一周见两面,一面是周末的一个整天,另一面是平时下班之后,时间都不固定,取决于傅世泽的时间表。卢雅婷要是开补习班,可能会影响两人约会。 “嗯,那我还是开个暑假班吧,平时就算了。”卢雅婷说。 傅世泽点点头:“好。” 其实自助餐吃不了20分钟就全饱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聊天。9点多钟,傅世泽看见前面那桌摆上了一个圆圆的小蛋糕,点起了生日蜡烛,不由的一愣。 傅世泽走上前去:“不好意思,打搅一下。请问这蛋糕是哪拿的,我只看见那里有小块糕点,都跟麻将牌似的,但是找不到整只的生日蛋糕。”餐厅的法式糕点做得很精致美味,但是尺寸都非常小。 两个女孩笑了起来,刘嘉华解释:“不是在这里拿的,是为了给我朋友庆祝生日,我们自己从外面带进来的。” 傅世泽失望的“哦”了一声。 凤霖对帅哥从来都是另眼相待的:“你们也有人过生日吗?” “哦,是我女朋友,今天生日。”傅世泽暗骂自己考虑不周到。 凤霖伸长脖子往那桌看了看:“其实大家早就吃不下了,蛋糕也就是应个景、要么你们也一起来吧,我和你女朋友一起吹一下蜡烛,然后大家都分一块蛋糕,庆祝一下生日。” 傅世泽推辞了两句,也就接受了,大家把椅子挪一挪,让两位寿星面对面坐中间,一起点上了蜡烛。凤霖是28岁生日,卢雅婷是24岁生日,蛋糕才六寸大,也无所谓点几根了。 刘嘉华说:“许个愿吧。” 凤霖嘀咕:“许啥?” “要不要跟去年一样。”刘嘉华提醒。 凤霖不乐意了:“不要损我。”去年生日凤霖的许的愿是:春节前找到男友,不要让我再被老妈唠叨。结果整个春节被押着到处相亲。 凤霖许愿道:“买到涨停板股票,睡到绝代版阔少;柜员机多给我钞票,药房免费送我避孕药。” 一桌人哄堂大笑,傅世泽也跟着失笑,忍不住多看了凤霖一眼。卢雅婷跟她父母却笑不出来,三人面面相觑,多少有点替凤霖脸红――一个未婚女孩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刘嘉华说:“这位妹妹也许个愿吧。” 卢雅婷闭上眼睛,在心里祈愿:今年和他结婚。 卢雅婷睁开眼睛,含情脉脉的向着傅世泽微笑:“许完了。” 大家喊“一、二、三”,两个女孩“呼”的一声,把蜡烛吹熄,然后拔下蜡烛,切开蛋糕,每人分了一块,大家意思意思的吃了两勺子,结束。 一行八人一起往外走,在等电梯的时候,凤霖手机响了起来,凤霖扫了一眼,看看刘嘉华和叶炎:“是他打来的。” “严总啊……我们刚吃完饭啊……是啊,我男朋友就在我身边……”凤霖一面接电话,一面往叶炎身上靠了过去,把手臂插-进他臂弯里,叶炎一笑,干脆搂住了凤霖的腰,凤霖把头靠叶炎肩膀上,“你想见识见识,没问题。你现在在哪?我们20分钟内就到我家……行啊,我家门口见……给你介绍一下?没问题…..一会见。” 凤霖“啪”的合上手机盖:“叶炎,麻烦你去我家坐一会。” 叶炎一笑:“行。” 刘嘉华笑:“光坐坐?” 四人一起大笑。傅世泽也在心底暗笑,心想:看来这女孩在被哪个上司骚扰,哎,中国职场的潜规则。 卢雅婷的父母却在想:好轻浮的女孩,看来还跟什么大款有勾搭,怪不得28了都嫁不出去。幸亏我们家雅婷不是这样的。 电梯下到楼下,两拨萍水相逢的人挥手道别,从此各奔东西,既不知道彼此姓名,也不记得对方长相。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傅世泽在后来能想起这次偶遇完全是因为凤霖再次穿那套衣服(很久很久以后),然后想起她跟卢雅婷是同一天生日――原来最初她相貌是不合自己审美的。 5、真假男友 凤霖挽着叶炎胳膊走到自己家门口,严然明还真在,手里又是一束长茎粉玫瑰。凤霖暗暗惊心,难道自己真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要让这么个亿万富豪三顾茅庐? 还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声?别人段位太高,挖不到消息,就把自己一小经理当试金石?呸,你别看这年薪三十几万的经理职位对你这大款来说一文不值,却是我的衣食父母,比跟你上床或者泄露商业情报挣到的踏实得多。 凤霖亲亲热热的靠在叶炎胸前,甜甜蜜蜜的喊了声:“严总,久等了。” 严然明似笑非笑的打量了凤霖一眼:“今晚上真漂亮。”然后抬眼看叶炎,嗯,确实是个帅哥,不过不像富家公子,虽然现在富家子弟衣着随便的很多,但是这人气质不像,少了股玩世不恭的倦怠。 叶炎也在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严然明正值男人全盛年龄,丰神俊秀,踌躇满志,戴着一副半框黑细边眼镜,儒雅潇洒。 凤霖给两个男人做了下介绍,然后说:“大家都进去随便坐一会吧。严总,我家很简陋,不好意思。” 凤霖掏出钥匙开门。严然明很想知道凤霖的经济实力,于是跟了进去。 凤霖的房子相当宽敞,楼下就有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客厅里有一道简单的楼梯通往上层。但是完全没有装修过,还保持着建筑商交付时的样子,墙壁只是刷白,几乎没有家具。 客厅里只放着一套餐桌椅,还是折叠式的,从开着的房门可以看见主卧里也有几件家具,一张床,一套电脑桌椅,一个书架,几个衣箱,几个简易衣橱…..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倒是干净得纤尘不染,零碎小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愈发给人清冷的气息。 严然明微感惊讶,没想到白日里衣着光鲜的凤霖,下班后的生活如此贫乏,家里连个电视都没有:“你一直这么住么?也不装修一下,买几件家具。” “嗯,我一直打算装修的,但是工作太忙,一直没时间。”凤霖脸红了,其实没装修的真正原因是:凤霖是个彻底的月光族,有时还寅吃卯粮,刷信用卡过日子,根本没装房子的钱,又不好意思再从父母手里拿钱,而且她几乎天天加班,这房子对她来说也就是个睡觉的地方,偶然还烧点东西给自己吃,没那装修的动力,于是就拖下来了。 凤霖请两个男人在餐桌前坐下,用咖啡壶烧咖啡。 严然明脸现坏笑,跟叶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您在哪里高就啊。” 叶炎看不惯严然明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于是不客气的翘起了二郎腿:“我是健身中心的私人教练。” 严然明一愣,忍不住瞟了凤霖一眼,在他眼里,健身男教练就跟鸭子差不多。凤霖知道严然明瞧不起叶炎,故意身体一侧,靠在了叶炎身上:“叶炎是健身房的一级私人教练,很忙的。” 严然明忍着笑:“那是,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是你的私人教练?要不要也训练训练我?”严然明怀疑叶炎是凤霖的健身教练,临时被凤霖雇来冒充男友的。 “我们是朋友介绍相亲认识的。”凤霖说。 严然明眼露怀疑之色,相亲就是相条件,凤霖会跟一健身教练相亲?介绍人眼瞎了么? “而且是一见钟情。”凤霖说,一转头在叶炎脸上亲了一口。 “蜻蜓点水,亲我还差不多。”严然明说,“亲自己男朋友也这么礼节性啊。” 凤霖不屑:“非礼节性的哪能让你看见……” 忽然嘴巴被堵住了,叶炎一伸手搂住了她的腰,wen到了她的唇上。凤霖呆住,叶炎wen着不松口。凤霖心“砰砰”乱跳,wen了回去。 严然明咳嗽两声,接wen的两人分开了,凤霖脸现红晕,柔情蜜意的靠在叶炎胸口。 严然明估计这对男女要假戏真做了,需求摆在那里嘛,于是苦笑着说:“肺活量不错。” “那是,叶炎体力好。”凤霖忽然想起来了,赶紧乘机给叶炎做推销,“严老板,你如果去叶炎那个健身中心办张年卡,保证给你最高折扣。叶炎陪练是每小时200元,你要是一口气买一个教程,他也可以给你打折。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公司的那些高管们每人办一张?” 严然明心里暗骂:敲竹杠,想得美。嘴里笑道:“可以考虑啊,哪能不给凤小姐面子。” 凤霖马上拖过一张纸来:“叶炎,快把健身房地址,你的手机号码写下来,省得严总贵人多忘事。不过,我会帮他记得的,今后我见他一面就提醒他一次。” 叶炎依言写了下来,凤霖叠吧叠吧,递给严然明:“收好。” 严然明一笑,收进裤袋里:“好吧,不打搅你们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严然明起身告辞。 “走好,小心开车。”凤霖将严然明送到门口, 凤霖把门关上,回过头来,小声说:“谢谢你。等过会他走远了,我开车送你回家。” 叶炎站了起来:“不用,我坐地铁回去。” “嗯,要送的。”凤霖说。 叶炎走到凤霖面前,低头看她,眼睛里有光芒在闪动,凤霖不敢多看,垂下了眼睑。叶炎伸手慢慢的把凤霖拉进自己怀里,双臂缓缓的收紧。 凤霖闻到叶炎身上的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感受到叶炎青春强健的肌肉,不由的意乱神迷。 叶炎松开了点,一面在她脸上脖子上亲着,一面低低的问:“需要我吗?” 凤霖点点头,轻声问道:“你有避孕套吗?” 叶炎微微一愣,放开凤霖,从椅子上拎起自己那个单肩运动包,从里面翻出一盒避孕套来。 下面的事情顺利成章,男的健康强壮,女的成熟性感。 叶炎把裙子侧面开叉处的线脚给撕裂了些――凤霖在找到职业裁缝修补好前,没法再穿这套裙子。 凤霖一直暗暗留意着有没有红肿溃疡之处。叶炎皮肤光洁紧致,充满弹性,是地道的一根葱人才,除了肚脐眼,没一个结疤。 叶炎看起来健康雄壮,气味清新。凤霖放心了点,但是肉眼观察不到不代表没有……. 凤霖忽然说:“等等,先戴上套。” 凤霖却瞟了一眼避孕套的盒子――不是进口货,不知道质量如何。 叶炎心中微有点不快,但是两人不过认识了几个小时,但是凤霖的容貌艳丽,身材销魂,肤若凝脂……叶炎依言戴上。 过了会,凤霖细心的将避孕套举到灯光下查看,没有破损渗漏。凤霖满意的将套套打了个结,裹进面巾纸里。 凤霖不好意思:“哦,男人吗,倒确实是不多,就两个。” “都是老美?” “不是,都是中国人。一个是我大学校友,比我高两届,另一个是我在美国的校友,一个读博的中国留学生。” 原来是跟两个书呆比,叶炎微有点失望, 凤霖忽然想起来了:“开放…...哦,你刚才说别的女人,怎么,你女人很多么?”凤霖在思考叶炎同时有多少女人。 “嗯,也不是很多。”叶炎支吾。 凤霖明白了,怪不得他这么有技巧:“是不是数不清到底有几个了?” 叶炎窘。凤霖柔声安慰他:“人对细节的记忆力是有限的,如果一个人的性伴侣人数超过20个,就会记不清楚,所以你数不清楚也并不代表你有特别多。”凤霖推测着可能的数目,叶炎18岁开始工作,至今8年,一年5个不算多,那也有40个。 叶炎松了口气:“嗯,我觉得也就2-30个吧,主要是我刚工作那两年的事,现在已经很少了。我数是确实数不清楚了,但是我也不是特别滥的。”叶炎年轻,相貌英俊,对送上门来的女人相当挑剔,看不顺眼的怎么勾引他都没用。 “你目前没有固定女友吧?”凤霖问道,应该没有,否则刘嘉华不会这么当回事的介绍给自己。 “没有,我现在没有女朋友……”叶炎犹豫着,要不要坦白自己有两个女客户。 “那就行了。”凤霖打断了叶炎的话。 6、初相识 第二天是周五,下午凤霖正在核对公司的应付账款,手机响了,叶炎打过来的:“宝贝,我有没打搅你上班,我好想你,我实在太想你了。今晚上我可以见你吗?” “当然可以,我也想你。”凤霖扫了一眼手里刚打印出来的这周的到期应付明细账,“嗯,我本来应该加班的,但是,哎,今晚上算了。我五点准时下班,你呢?” “我今天也可以五点下班,不过到你那要一个多小时。”叶炎上班的健身房在望京,上下班高峰的时候,地铁里人潮汹涌。 “那正好,到我家来,我烧晚饭给你吃。”凤霖柔情的说。 叶炎6点多赶到凤霖家的时候,凤霖已经洗过澡,换上了短袖t恤牛仔短裤。 叶炎见凤霖的紧身牛仔短裤绷出一条细腰,简直可以掐断 凤霖笑着挣扎:“讨厌,浑身是灰,一股汗腥味。” 叶炎不好意思:“我出发前就洗过澡了,两部地铁一换,人就成酱板鸭了。” “再去冲一下吧。” 叶炎冲完凉,只穿着条三角短-裤就出来了,头发上还在滴水,俊美的面容,倒三角的酮体,强健又匀称的肌肉。正在厨房水槽前洗菜的凤霖不由自主的脸红了。 叶炎两三步走到凤霖身后 “洗菜呢。”凤霖娇嗔。 “你忙你的,我又不妨碍你。” 凤霖对叶炎说尽了天下的赞美词,夸他是天下第一奇男子, 第二天早晨,凤霖烧好早餐,叶炎一面吃一面看凤霖,越看越喜欢,怎么都看不够,凤霖知道他心思,不由的脸红了:“嗯,我昨天离开时,手里的活还没做完,今天早晨必须去加班,要么你在这等我,我快点弄完就回来。” “哦,我今天也得去上班。”叶炎解释,其实叶炎的工作时间跟一般上班族正好相反,上正常班的时候虽然也有,但是在周末和别人下班时间上班更平常,“我今天从早晨10点一直要上到晚上9点,我有公共的健身课,还要给客户一对一训练。” “9点之后,你还过来吗?是不是太晚了?要不我开车来接你。”其实凤霖明天还得加班,但两人刚认识,热情如火,恨不得分分秒秒粘在一块。 “嗯,是有点晚,我真想早点见到你。要么你加完班到我那去吧,顺便健身。”叶炎希望凤霖看见他在健身房里潇洒健美的摸样。 下午两点多,凤霖赶到了叶炎的健身中心,健身中心在一个繁华的大商场内,前台小姐通过别在胸前的麦克风叫人:“私人教练,叶炎。私人教练,叶炎,请速到前台,您的客户在等您。” 凤霖一乐:我也成他的客户啦。 叶炎匆匆赶到:“这不是我的客户,是我女朋友。” 然后对凤霖说:“我现在正在陪客户训练,还有半个小时。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好吗。” 凤霖点点头,叶炎随手拎过凤霖肩上的背包,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凤霖身上全套的粉红镶白条纹耐克运动短衫短裤,凤霖光着腿,脚上是白色厚运动袜和耐克鞋,健康艳丽。叶炎手里的背包也是同款的。凤霖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专卖店出来的真货,价格不菲,叶炎觉得很有面子。 叶炎把凤霖带进自己办公室,让她坐在自己位置上,给她一瓶矿泉水,然后给同事们介绍:“我女朋友,凤霖。”因为还有客户等着,叶炎来不及多说,匆匆走掉了。 凤霖微笑着跟叶炎的同事们打招呼,叶炎早晨就郑重的说起过女友今天会来看他,并且吹嘘过女友的条件。叶炎的同事都有点好奇的看着凤霖,健身教练有漂亮女友不奇怪,就是经常换漂亮女友都不稀奇,但是女友是个高薪高学历白领就相当奇怪了。 同事们跟凤霖聊着天,多少有点套她的话,凤霖也知道他们的意思,微笑着应答。同事们心里暗想:也就是一时被帅哥迷昏了头吧,看两人能维持几天。 训练结束,叶炎回来招呼凤霖,带她进了另一个办公室,叫她赤脚站在一台仪器上,两手分别握住两个感应器。 “测试你的体能。”叶炎解释到,把凤霖的身高输入仪器,凤霖是1.68米,体重55公斤,出来的结果是各项指标标准,生理年龄28岁。 叶炎看着数据:“嗯,你应该加强锻炼。虽然你很健康,但是体能并不是最佳。你的真实年龄是28岁,生理年龄也是28岁,如果你经常锻炼,你的生理年龄就会小于你的实际年龄一两岁。比如我,我的真实年龄是26,我的生理年龄是24。” 凤霖苦笑:“我在家旁边一个健身房买了年卡,但是一年都去不了几次,白浪费那些钱了。我不出差的日子都要加班,经常加到半夜。偶然有空,也花在逛街上了。” 叶炎带她观光整个健身中心,这个健身中心很有规模,足有几千平米,各种进口的健身器械整排排列着,很新,很上档次,里面还另有巨大有氧健身房,干净整洁的更衣室、淋浴房。 “怎么样?”叶炎问。 “挺高档的,比我平时去的那个设备齐全,就是没有游泳池和桑拿房,不过国内的健身房一般都没有这两项。”凤霖说,熟练的使用各种健身器材,叶炎在旁边指导她。 凤霖看见墙壁上贴着几幅真人大小的海报,都是私人教练,叶炎就是其中最英俊的一个。海报里叶炎眉毛弯弯,目亮如星,穿着运动背心,露出胳膊上的腱子肉,胸大肌也鼓鼓的从背心下鼓起来。 凤霖笑起来,爱慕的说:“你帅呆了。” 叶炎有点不好意思,他底薪4000,其他靠私人陪练的提成,月收入在5-6000之间。健身中心一般都是女客户找男教练,男客户找女教练,男女搭配,健身不累。私人教练的容貌直接影响客户数目,进而影响收入。 三点半,叶炎有公共课:body balance。凤霖也跟着进了有氧健身房。 凤霖发现叶炎颇受女顾客们的欢迎,居然站了满满一屋子人,大家一人拿了一块瑜伽垫放在脚下,然后脱掉鞋子,两脚分开站在上面。凤霖不想影响叶炎生意,就站在队伍最后面。 叶炎开始带着大家做操,向上伸展手臂,循环,交叉,动动腿,向左向右,手和腿都伸直,保持两秒。一开始没觉得啥,不到五分钟,凤霖开始腿酸,臂酸,七分钟后,腿肚子开始哆嗦,后背开始出汗,脸通红。 凤霖把短袖上装脱了,扔在脚下,叶炎站在台上,看见凤霖里面穿着配套的运动胸衣,露出整个腹部。胸衣把绷得紧紧的,像山峰一样隆起,更显得下面纤腰不盈一握――叶炎开始心猿意马。 20分钟的课程结束,别人纷纷把瑜伽垫子放好,拿起自己的毛巾瓶装水走了出去。凤霖却是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垫子上起不来。 叶炎又好气又好笑,拿自己毛巾给她擦汗,又喂她水喝:“你怎么不拿出你在床-上那个劲头来。” 凤霖捶着自己的大-腿:“我腿抖得跟弹琵琶一样。呜呜,她们真厉害啊。” “所以你要经常锻炼。” “床-上运动算吗?我愿意天天晚上跟你在床-上锻炼。” 叶炎在她额头上打了个爆栗:“你脑子能想点别的吗?” “不能,你刚才在台上,性-感极了。好想把你扑倒啊。”凤霖凑到叶炎耳朵边上,“给我好吗,好想好想啊。” 叶炎愕然:“现在,晚上回家去再说好不好。” 凤霖苦恼:“9点下班啊,现在才4点。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叶炎啼笑皆非,转头四顾:“你跟我来。” 叶炎拉开健身房墙面上的一扇隐蔽的小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杂货间,堆着一些小型运动器材,弹力球之类。叶炎把凤霖拉进门,自己伸头往外看了看,确信没人,然后关门反锁:“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大概要被解雇了。” 凤霖从自己背包里掏出避-孕-套来:“我们速战速决。” 叶炎眼冒金星:“天,你这都带过来了, 。” 凤霖一直陪叶炎到9点钟下班,然后两人一起回家。但是凤霖第二天却再没时间了,必须去加班,而且一加就加到了深夜。 ----------------- 最初的热情过去后,生活又走上了常轨,叶炎发现凤霖原来极忙,天天加班不说,就是回到家里脑子也在想工作上的事情,经常沉思,跟他说话也往往答非所问。 凤霖晚上睡觉还经常失眠,叶炎不能理解,他是那种头一沾枕头就睡得死死的人,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明明累得筋疲力尽,居然还会睡不着。叶炎问凤霖为什么。凤霖就说:现金流有问题,我正在四处找钱付账单。或者:费用超了预算,必须要查一下,问题出在哪里…… 叶炎莫名其妙:又不是你自己的钱,你操哪门子心啊。 凤霖就笑,也不解释,但是眼睛忽闪忽闪的,又陷入了沉默。 叶炎渐渐的觉得相当扫兴,于是觉得凤霖在床-上也没那么吸引人了,于是后来也就每周到凤霖那过一到两夜。 叶炎总的来说对凤霖还算满意,凤霖相貌很美,身材一流,床上下流,菜也烧得好,性格直爽,从不黏糊,从不无理取闹,而且收入很高,虽然并不贴他钱,但是也不从不要他掏钱,这跟过去他交往过的女孩是不一样的。虽然他的女客户跟他上床是给他好处的,但是中国的传统里,男孩正式交女友多少总是要花钱的。 凤霖让叶炎不太满意的地方有两点,一是开始做就要戴套,二是从来不tian他。第一条让叶炎十分不快,第二条倒是无所谓,叶炎知道很多女人不接受,可能凤霖也不喜欢吧,既然不喜欢就不做呗,叶炎也不强求 叶炎不知道,其实凤霖并不是不接受,相反,她很喜欢味蕾上清新强健的男性气息,但是前提是:100%的安全。女性口腔黏膜跟人类下-体黏膜的组织结构完全相同,任何可以在下-体繁殖的细菌都可以在口腔生存。 总之,这点小瑕疵无所谓,叶炎过去交往过的女孩哪个不比凤霖条件差而毛病多啊。 叶炎给这个女友打80分,所以从没想到过要跟她分手。但是凤霖真算自己女友吗?叶炎也有点茫然,凤霖实在太忙了,永远都是在加班或者出差,都没时间跟他在一起,更别说进入他的社交圈了。除了第一次到他的健身中心来过外,凤霖从不参加他朋友们的聚会,他的父母,同学,朋友都没见过她,凤霖游离在他的生活之外。 凤霖对叶炎这个男友却是相当的满意,几乎想给他打满分,这个男人年轻英俊,体力充沛,床功一流,更难得的是胸怀坦荡,为人诚恳,从不算计别人,从不有目的有计划的图人财物,从不阴暗卑鄙……他脑子在想啥凤霖一目了然(其实叶炎脑子里从来就没想过啥),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啊,这种男人现在几乎绝种了。 之所以不能打满分是因为,凤霖注意到叶炎有几件特殊的奢侈品,比如iphone和ipad,比如飞利浦的剃须刀,还有一些大牌的衣服。 iphone和ipad这两样东西苹果公司刚刚向市场推出,中国市场上目前在脱销阶段。华光已经专项拨款给各带“总”字的高管每人配备一个iphone,至今采购不全,叶炎却已经两个东西都到手了。而叶炎在用飞利浦的3d刮胡刀,上面印的是norelco商标。 这几样绝不是在国内市场上买的,这是有人直接从海外带进来的。 凤霖知道叶炎的收入,也暗中观察着他的开销。除了那几件零星的奢侈品外,叶炎的日常开支是正常的,说明叶炎是靠自己薪水过日子的。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在北京生活,衣食住行,交通,手机,上网,跟朋友们吃吃饭,随便添置两件衣服,偶然唱唱卡拉ok,打打牌,一个月开销掉5-6000真心不能算多,所以叶炎跟她凤霖一样,是月光族。 但是凤霖乱花是因为,就她目前这点收入而言,没有攒钱的必要,而叶炎父母也没钱,叶炎绝不可能有那份闲钱问鼎那样的奢侈品(每件都值他一个月工资,他不吃饭啦),更何况这些东西在国内还买不到。 凤霖心想:看来他还有上档次的女客户啊。 但是两人的关系是松散的,叶炎并不是她以婚姻为目的发展的男朋友,而且又是他工作范围内的事情(虽说并不见得一定是必须的,但是叶炎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或者取舍)。于是凤霖从来没提起过一个字,只是非常小心的,暗中观察叶炎有没受感染。 7、一个耳光 凤霖以为周五晚上之后,严然明应该不会再打自己主意了,结果周一早晨,凤霖把当天要打印的支票清单拿去给陈长风过目签字时,又在他办公室里遇到了严然明。 严然明是坐在那跟陈长风瞎侃,见两人有正事要谈,就起身告辞,找常务副总联络感情去了。 但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凤霖接到严然明电话,约她吃午饭。凤霖想了想,答应了――正好趁机把话说明白了,让他彻底死心。 严然明在华光大厦旁边的的一家餐厅里要个小包厢,点了几道凤霖喜欢的海鲜。凤霖不好意思了,北京海鲜很贵:“中午这顿我请你吧。” “怕我勾不上你,连饭钱都不舍得掏了?”严然明笑。 凤霖不觉嫣然,这种男人很多,但是严然明倒确实不是其中一个。 严然明给凤霖夹菜:“跟那个健身教练感觉如何啊?” 凤霖冲他翻了个白眼:“感觉好极了,欲-仙-欲-死。” 严然明一怔,虽然他问的是这意思,但是凤霖难道不应该回答:他人很好,他对我很好之类么? “你就不能淑女点。”严然明气冲冲的把一筷子尖椒炒牛肉丝扔凤霖盘子里――知道她不爱吃。 凤霖又冲他翻了个白眼:在你这流氓面前装啥装啊。但是话没说出口,凤霖不敢骂严然明。 两人沉默了会,严然明叹了口气,凑近凤霖耳边低声说: “你找他就为了这?那你不试试我?女人都夸我床功一流。” “拜托,严老板,人家跟你上床是收费的,敢不说两句好话给你听么?你自己掂量掂量,叶炎今年26,你35,人家天天在健身房练肌肉,你天天在办公室养肥肉,你还跟人家比龙威虎猛。”凤霖撇撇嘴。 严然明气得快跳起来了:“我身上哪有肥肉,要不我脱光了让你瞧瞧。”严然明一周打两场网球,自以为身材健美,精力旺盛。 凤霖看看他,好心好意的劝道:“严总,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人家邹忌就不受妻妾客人蒙蔽,所以能当齐威王的宰相。”夹给他一个基围虾。 严然明气得一时想不出词了,过了半响,哄骗道:“在床上光靠体力不见得效果好,还要看技术。不要以为年纪越轻越好,年轻小伙子没经验。” 凤霖好笑:“你说叶炎没经验?你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脑子睡觉都在转,人家一下班就没事干。” 严然明不吭声了,凤霖说的句句都是实情。严然明倒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凤霖,我提醒你一件事,你别骂我:你要当心性病。” 严然明这句说得很认真,凤霖也不开玩笑了,这确实是她最担忧的一个问题:“我知道。性链只要不是一对一的关系,就会像蜘蛛网一样发散。我不知道叶炎除我之外还有多少女人,只知道这些女人肯定不止他一个男人,而她们的男人肯定不止她们一个女人,而且这些人中还会有职业性服务者――所谓的高危人群。这张蜘蛛网上只要有一个环节有问题,其他所有的人都会有被感染的风险……”凤霖神情抑郁。 严然明也笑不出来了,联想到自己,不由的叹气:“这话一点没错。凤霖,你既然想得这么明白,干嘛不正经八百找个男朋友?” 凤霖没好气:“你以为我不想?去哪找?正经八百往婚姻方向发展的男朋友要符合各项指标,年龄相貌学历职业收入家庭条件。我今年28了,这个年龄段好条件的男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就是已经有正经八百的女友了。剩下的男人不是没女人要的,就是被女人踢出门的。名花都有主,只有狗尾草才没人采。” 严然明被凤霖说得笑起来。凤霖叹了口气:“算了,人要面对现实。男朋友找不到,性问题还是得解决,就跟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否则人容易变态。叶炎作为炮-友,够完美了。我不能要求太高,又不是什么严肃关系,人家有什么义务要跟你一对一,你有什么权力要求别人跟你一对一。别人如果跟你一对一了,失去了跟其他女孩认识交往的机会,你能对人家的人生负责吗?如果不能,那你提个屁要求啊,你想坑死人家啊。所以,愿意接受就接受,自己小心提防着点;不愿意接受就滚蛋,回家买个按摩-棒玩去。” 严然明看着她,这是两人纠缠3个多月来,第一次说得这么真情:“凤霖,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其实我并没有像你想象得那么混乱。我老婆在加拿大,我们见面也几乎不发生关系的。我可以做到除了你外,没别的女人。”严然明说的时候,还真有点真心实意,夜夜换女人,弄得他自己也很没安全感,而且精神空虚。 凤霖忍不住哈哈大笑:“严总,你说你跟你太太见面都几乎不发生关系,我信。你说你除了我之外没别的女人,哈哈哈……严总,别说你的性伴侣比叶炎多――因为你买他卖,即使你们两个一样多,我也选择叶炎,因为他风险比你小。跟叶炎上床的女人都是富婆,性病传过来中间还多几个环节;跟你上床的不是职业性工作者,天上人间里的小姐,就是半职业性工作者,什么歌星模特,性病从你那传过来,就跟你感冒了冲着我打喷嚏一样直接。” 严然明狼狈,一时无语。 凤霖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实话吧,退一万步讲,即使你真的除我之外没别的性伴侣,我也不可能跟你。叶炎有一项对我至关重要,你却没有的条件――单身。有没有别的性伴侣,毕竟只是个私生活问题,跟已婚男人搞在一起,这是个尊严和平等的问题。” “叶炎有别的性伴侣,你没有,这也不平等啊。” “这是不对等,不是不平等。我是不需要别的性伴侣了――我哪有那个空啊,并不是他能限制我不可以有别的男人。但是未婚却跟已婚男人有染,实在有点下贱,人格尊严沦丧。”凤霖说得有点烦了,措辞开始不客气。 严然明如果此刻是对着别的女人,早就说什么:我会跟我老婆离婚的,我会娶你的,啥啥啥,倒不是那些女人信这些废话,而是那些女人觉得没听到这种话就跟男人上床显得很没品德,所以必须先交代两句走过场。 但是这种话对凤霖说却显得很白痴。 “离婚,我确实做不到,我跟我太太结婚10年了,她为了生了一对儿女。我对她早没感情了,但是我必须要承担家庭责任。”严然明大女儿都快10岁了,儿子也读小学了。 凤霖见严然明明说不会离婚,倒觉得心里舒坦了点,至少这男人还剩下这么点难能可贵的诚实,这年头男人为了钱为了色,什么肉麻说什么,什么恶心说什么。 “你的家庭责任什么的跟我没关系,不用跟我讨论。你我只要知道我们彼此没交集就行了。”凤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高声把服务员叫进来结账。 严然明掏出信用卡付账,却还是不甘心:“凤霖,我跟我太太结婚的时候,我才25岁,太年轻,她更小,大学刚毕业,两边父母一催,就匆匆忙忙结婚生育,其实婚前接触就不多,婚后更加没话可说,我们在蜜月里就开始吵架,如果不是因为她立即怀孕了,我们的婚姻可能持续不到现在。这些年我们根本不住在一个屋檐下,现在更是隔了半个地球。” 凤霖不由好笑: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男人怎么都这么个陈词滥调,我跟我老婆没感情,你跟她没感情,怎么把结婚证给了她,跟她共享财产,你的意思是想说跟我有感情是不是?那咋不把你的钱分我一半捏。 果然,严然明看着凤霖的眼睛慢慢的说:“这么多年来,我女人很多,美女和性对我都不是问题,我缺乏的是能在精神上跟我沟通的伴侣。凤霖,我们认识有3年多了,接触也不少。我并不是简单的对你一见钟情。我是慢慢的注意到了你,慢慢的意识到我很欣赏你,我们两很合适。我很认真的在追求你,我想你也应该感觉到了――这几个月来,我可是受尽你的冷淡、挖苦、嘲讽、奚落,这辈子还从没人这么对我过。” 凤霖不由一笑。每个贱男都对女人说:你与众不同。于是女人就感动的当上了收费的便宜鸡或者免费的白斩鸡。 凤霖懒得跟严然明废话了:“严总,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其实每个底线都是有价的。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这样吧,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给我开张一亿元的支票。你有老婆也好,没老婆也罢,在一亿元钱面前就是nothing。只要钱一到我账上,你要精神沟通也好,你要肉体满足也行,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 严然明“扑”的一声,一口鲜榨西瓜汁喷了出来。凤霖赶紧用餐巾给他渗:“别弄脏你这么贵的衬衫。” 严然明看看凤霖,忍不住好笑:“你牛,你把我打败了。” 凤霖严肃的点点头:“人格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只要钞票到,两者皆可抛。” 严然明无奈,慢慢的说:“其实,凤霖,我不是想要简单的金钱肉体交易,这样速购到的东西太廉价。我想要的是感情……”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的是不花钱的女人?” 凤霖困惑,“切,你给我钱我都不干,你还想我免费给你干?” “哎,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严然明被凤霖这么一打岔,把自己下面的那番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忘了个七零八落,一时想不出词来,两秒钟后,干脆的说,“凤霖,你每天跟钱打交道,脑子全钻钱眼里去了。你能不能不那么赤-裸裸的要钱?我不是说不给钱,我的意思是,直接谈钱很伤感情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脑子就不会转个弯?” “脑子转个弯?”凤霖跟严然明大眼瞪小眼,忽然脑子转过弯来了,“哦,严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想我当你二奶,你想我当你情人……” 严然明心头一喜:孺子可教,终于开窍。 凤霖继续往下说:“我不像二奶那样问你要每个月多少多少生活费,这样太直接,太庸俗。我是你情人,我一开口就跟你谈感情,比如说吧……我是你情人,也就是你冒牌的爱人啦,所以我妈就是你冒牌丈母娘,你正牌丈母娘经常去加拿大看女儿,你冒牌丈母娘也该来北京看看女儿吧。于是我就说:darling,我妈要来北京看我了,她住哪里呢,住我这?那不是妨碍我们双宿双飞嘛。要么你给我妈买幢别墅得了。你讨价还价一番,即使别墅不舍得买,总得给买点啥,否则怎么体现你的感情捏。房子买好了,自然还得装修,装修自然你掏钱,孝敬冒牌丈母娘嘛。装修档次有多高,说明你孝敬心有多诚。终于,一切搞定,我妈要来了,我妈过来是不是该去接啊,我的车一辆破丰田,开出去丢你面子,于是我又说:darling,你再给买辆劳斯莱斯吧……” 凤霖看看严然明,一本正经的说:“咱们不谈钱,谈钱很伤感情;咱们只谈感情,谈感情只伤钱。” 严然明笑得抽抽:“凤霖,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你。” 凤霖向天花板乱翻了一通白眼,把餐巾扔下,站了起来。 严然明也站了起来,走近凤霖:“凤霖,虽然我不能给你婚姻,但是我太太远在天边,除了名分之外的东西,我都能给你。” 凤霖不屑:“你能给我什么?结婚证,子女,财产的共享权都只能给合法的妻子,老婆拿剩下的残羹冷炙才能分给别的女人,还是几个女人一起分。我有这么便宜么?” 严然明苦恼:“哎,凤霖,你不要这么绝对。其实,我跟我太太…..她只是在加拿大给我看孩子,我优越的供养着她.....我跟她之间早就没感情了,现在连肉体关系都几乎没有了……凤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处出来的,我现在一下子承诺不了你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欢你,欣赏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们两一个发展的机会呢?你知不知道,我为你而激动……” 严然明此时正站在凤霖左侧,忽然把她手拉来,往自己胯-下按。凤霖猝不及防,一声惊呼,左手手指已经碰到了严然明裤子。凤霖急忙往回缩,严然明往外拉,凤霖一急,想也没想,忽然一抬自由的右手,“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扇了严然明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严然明那副名牌眼镜在空中优雅的划着弧度飞了出去。两人一下子呆若木鸡。 一秒钟后,严然明反应过来了,苦笑了一下,弯腰去捡。凤霖吓得赶紧蹲下去,抢先把眼镜捡了起来:“对不起,严总,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脑抽了。” 凤霖紧张的盯着严然明看,想知道严然明恼怒的程度,自己这回是不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哎,新办公室的椅子都还没坐热呢。 严然明又是一个苦笑,把眼镜戴上,看看凤霖,凤霖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严然明反倒心生歉意,柔声说:“凤霖,刚才这下是我罪有应得。我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举止不端。” 严然明说得相当诚恳,凤霖放心了:“算了,算了,我本来想让你打还我一记的,但是因为我没这武力强迫你来摸我一下,所以这事咱们就算两不相欠吧。” 严然明一笑:“武力强迫我摸你一下,嗯,你可以试试看。” 凤霖已经把包厢门打开了:“快上班了,我们走吧。” 8、新来的女人公敌 凤霖以为这个耳光之后,严然明真的不会再纠缠自己了,甚至应该不怎么愿意遇见自己了――多尴尬啊。结果,几天后,严然明又给她打电话,叫她中午跟他一起吃饭。 凤霖不敢不答应,走进包厢看见严然明却开始发火――她现在敢冲严然明发火了,反正连耳光都扇过了。说也奇怪,从那个耳光后,两人之间好像反而有一层说不清楚的感觉,像是两人在共守一个什么秘密,也就是说,两人是同谋。 凤霖没好气:“你干嘛又叫我吃饭,舍不得让我占上顿饭的便宜是不是?我是挣工资的,你把我钱包都刮干净了。” 严然明更没好气:“我说过要你付账吗?这点便宜我占得起。” 凤霖不屑:“你包养我我都不干,我还占你这点饭钱的便宜。不过,你到底找我干嘛?还有,下回再找我吃饭,去低档点的地方好不好,我还要攒嫁妆钱呢。” 严然明好笑:“攒嫁妆,得了吧,你以为你能嫁得出去?” 严然明忽然郁闷:“你以为我是找你吃饭啊,我今天刚跟你们管销售的副总谈完,他居然不请我吃顿便饭。我只好自掏腰包,一人吃饭多没意思,你来陪我一起吃吧。” 凤霖跟严然明对视一眼,两人忽然都有点狼狈,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三个月来,两人交往频繁,而且互相损出习惯来了,几天没被对方抢白、奚落几句,反而不舒坦。 凤霖心想:严然明,你丫的就是犯贱。 凤霖坐下,但是离严然明远远的。严然明不高兴了:“坐这么远,怎么说话啊,坐近点。我最近跟一个模特好上了,我给你看照片,漂亮不漂亮。如果你说不漂亮,我就换一个。” 两人对视一眼,又达成了共谋,凤霖坐到了严然明旁边,看照片:“还行,凑合。” “才凑合?人家长得比你漂亮。女人就是善妒。” 凤霖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妒忌她?她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 严然明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你是我红颜知己啊。” 凤霖皱起了眉头:“红颜知己,又有新头衔了。我是你红颜知己,那你岂不是我蓝颜知己?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呸,真恶心。” “怎么恶心了。” “暧-昧还不够恶心。” 严然明不高兴了:“暧-昧有什么好恶心的。男女之间,不就靠这点暧昧在亮丽人生嘛。没这点暧-昧,那这世界岂不只剩下一群大老爷们在侃大山,还让不让人呼吸啊。要为人生留点遐想空间懂不懂。” 凤霖一笑:“严总,高见。” 心想:妈的,我给你留空间让你那么龌龊的遐想我,你的人生是亮丽了,我的人生啥颜色啊?算了,算了,你脑子想啥我管不着,总比你动手动脚强。 从此,严然明到华光谈完公事,就顺便找凤霖一起吃饭,两人渐渐的无话不说,甚至包括两家公司里的一些公务也彼此交流。 后来严然明如果跟陈长风一起吃饭,也会把凤霖叫上。凤霖想:公司里人会怎么看她跟严然明的关系捏?这么一想的结果,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过去严然明纠缠她的时候,凤霖确实怕别人背后议论,因为有可能坐实;现在知道两人之间不会有实质性关系,只是点小暧昧,反而不在乎别人议论了。 当二奶怕被别人自己是二奶,这很正常,当和尚的就怕被人骂贼秃。但是没关系却在背后被人议论有关系,岂不是羊肉没吃反惹一身骚?为什么反而不怕呢?这层心理真是奇怪。 凤霖想明白了,其实别人背后议论也好,不议论也罢,都不会对自己的人生有任何影响――别人对自己没那么重要,自己对别人也没那么重要。 再倒过去想想,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中饱私囊那些个在华光多了去了,这种国有企业转型过来的公司,整个的乌烟瘴气,男女关系算个虾米啊。更何况凤霖跟严然明之间连上线的资格都没有,桃色不够,最多只能算点粉色。公司大了去了,谁认识谁啊,who cares。 身为北京这个大都市上班族的凤霖,加班到半夜后独自一人回到自己32层的公寓里,手持一罐冰镇可乐,透过玻璃窗向下俯视海淀的万家灯火,深刻品味这个大都市的寂寞。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上网灌水,现代人的生活太孤立,满肚隐私无人听,君灌长江头,我灌长江尾。 但是凤霖没时间泡网,跟自己临时男友叶炎除了在床上淫词浪语外,无话好说,说了他也听不懂;跟蓝颜知己严然明呢,毕竟身份相差悬殊,而且有些工作上的事涉及商业情报…… 凤霖想了会心事,上-床睡觉。 ------------------- 谢丹枫来财务部报道的第一天,办公室里雄性动物的眼珠子就齐刷刷的从向左斜视一直变成向右斜视,雌性哺乳类则是按捺住满肚子的鄙夷不屑,跑去人事部暗暗打听,这位非公开招聘的空降兵跟公司哪位“总”沾边。 答案既令人振奋,又令人失望,原来是会计主管朱海明自己招进来的。谢丹枫今年25岁,三本毕业,工作3年,过去在一个大超市里卖家用电器。嗨,这么个大美女,找这么没级别没本事没权力的猥琐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咋知道人家进公司后前途如何呢,没见男人们的眼珠子都绿了么。 中午吃饭,谢丹枫又在八楼餐厅里引发聚光效应,那个灼热程度,要是个鸡蛋都该烤爆了。谢丹枫娇媚的面孔,婀娜的身姿,烫成螺丝卷的披肩长发无处不在诉说着妖娆。几个老公在公司当高管的女人立即杀气冲天,勒令自己男人多低头吃饭,少抬眼看人。 凤霖过去在公司里也算数得上号的大美女,但是现在办公室来了这么个尤物,自己顿成了夜明珠边上陪衬的死鱼眼珠――黯淡无光。 一下午,凤霖办公室有意无意的逛进来好几拨人,都是公司里那些个少不更事的年轻帅哥。帅哥进门,凤霖不反感,反感的是这群帅哥坐她办公桌前面的靠背椅上,满嘴的“凤经理长,凤经理短”,眼神却一个劲的往办公室另一头溜。 凤霖那个气啊,真想大吼一声:老娘人在这边。 好在这种状态没维持几天。 财务部众人一双双雪亮的近视眼睛在谢丹枫上班的第二天就发现:朱海明举止大变――早晨买了早点巴巴的送进凤霖办公室,下午上班又屁颠屁颠的捧上咖啡点心,晚上下班后,晕,美女出现在朱海明那辆奥迪车里,四环紧紧相扣,共赴美好未来。 而大美女则是对着这位已经长出肚腩的、老婆已经熬成黄脸婆、孩子已经上中学的中年男人各种软语娇嗔,各种撒娇卖萌,各种千娇百媚…… 公司各部门的吊丝帅锅们不久就偃旗息鼓,踪影不见。 有朱海明的举止异常,就有凤霖的十二分受用――朱海明送到办公室的东西总不会少掉凤霖那一份。 凤霖,从此早饭不买啦,中午吃完饭(公司食堂很一般,凤霖不爱吃),就专心的等着咖啡和点心上桌。这么吃白食还不用欠人情,开心得凤霖看见谢丹枫就像看见一朵花――凤霖发现自己眼皮子够浅哈。 财务部的女人中就凤霖一人看见谢丹枫好看,其它女人都用冷眼瞟着这个谢丹枫:一天到晚打扮得那么骚包,其实就一身地摊货(这句过了,其实其实谢丹枫只是衣着普通而已),跟站街的鸡似的。 谢丹枫到财务部不到一周,就成了全体女公民的公敌,过去她一出现是男同事集体得斜视,现在改成女同事全体得斜视了。凤霖觉得北京同仁医院眼科应该在华光财务部开个门诊室。 好在谢丹枫被斜视惯了,根本不在乎。尤其是对财务部这些买捆大葱讨价还价半天的大嫂大妈,谢丹枫不屑的称她们为:绝望的主妇。 谢丹枫将这些上班的家庭妇女对她的同仇敌忾用一句话就给总结了:我让这群黄脸婆有危机感了。 凤霖恍然大悟,自己之所以对这位气势压自己一头的大美女毫无敌对情绪是因为:自己没危机感,因为自己没引发这种危机感的男人。 凤霖那个郁闷啊,身为女人,连个属于自己囊中物的男人都没,太没面子了。 谢丹枫坐在凤霖办公室,凤霖自然成了她直接上司,但是派她干啥活好呢?谢丹枫那风风火火的性格,丢三落四的作风,嘴没遮掩的说话习惯当会计肯定不行,而且她一点财务基础知识都没有…… 凤霖有一天中午花了大半个小时给她讲记账原则,结果听了半天,谢丹枫认认真真的问了个小学语文问题,结结实实的把凤霖噎死:“凤经理,‘贷’这个字不就是‘借’的意思么。”搞了半天,这位小姐一句没听懂啊。 凤霖挠头,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的饲养员在训练一只monkey(猴子),还是非洲原始森林来的,非常漂亮的母monkey,只要往游客面前一站,就有食吃的那种。 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别看谢丹枫把一叠发-票加上十遍,遍遍算出来结果不同(谢丹枫天生数盲),凤霖不久就发现谢丹枫应付来要账的公司有一套。现在企业间三角债十分厉害,大家都是能拖则拖。谢丹枫不管是发嗲撒娇,还是柳眉倒竖,不管的甜言蜜语,还是破口大骂,反正不给人家钱就不给人家钱;凤霖马上又派谢丹枫出门要账,果然,无不马到成功,即使要不到全款,也从没一次是空手而归的。 人才啊,从此凤霖重用谢丹枫,应收应付款都让她跑腿,并且在朱海明面前大赞她工作能力强,英雄了得……. 凤霖对谢丹枫青眼有加,谢丹枫十分感动――她吃女人们的白眼吃惯了,难道有这么个对她友好的同性,而且居然还是自己上司。为了报答凤霖的知遇之恩,谢丹枫拿出两张入场券来。 原来是个大时装公司在一个国际会议中心举行的大型自助酒会,庆祝公司成立20周年,邀请了一堆二三流明星出席,晚上还有模特走台。 凤霖吃惊,这种票可以直接去卖钱:“哪来的?” 谢丹枫脸红:“嗯,我老公在这个公司的总办工作。” 谢丹枫打开email,偷偷给凤霖展示自己老公照片――一个让女人发花痴的大帅哥啊。原来谢丹枫已经结婚两年多了,老公是她中学同学,名校毕业,独生子,而且家里颇有家底,是外省一个地级市副局长的儿子,两人在北京结婚,男方家出全款在北京买房,虽然房子不大….. 这男人条件,绝对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华光这么多一本毕业的女北漂,找对象的要求是:(男方)什么条件都不要,就要北京一套房。 凤霖还在对着人家老公的照片流哈喇子,谢丹枫小声说:“这公司就你一人知道我已婚,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哦,这个别人,是不是指朱海明?谢丹枫3个月的见习期还没过呢。凤霖赶紧点头:“放心,我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凤霖对谢丹枫说:“我晚上带我男朋友一起去。” 这下轮到谢丹枫吃惊了:“男朋友,凤经理,你有男朋友。” 凤霖苦笑:“临时的,所以也别跟别人说。” 9、鸡飞狗跳的办公室 晚上,凤霖跟叶炎在宴会大厅里找到了谢丹枫,谢丹枫的老公是会务组的工作人员,大热天的穿着白衬衫打着领带,长得比照片上还英俊潇洒。凤霖搞不明白,有这么帅的老公,怎么还能忍受肥肥胖胖的会计主管――当然,这不干她事。 两边打过招呼,过了会,谢丹枫老公忙去了,剩下的三个人一面托着盘子吃东西一面闲聊。过了会,节目开始,歌舞杂技,再后来是今晚上的重头戏,时装表演,演绎该公司坎坷的过去,眺望辉煌的未来。 凤霖正端着盘子、仰着脖子看模特的大-腿,忽然t台对面有人在冲她打手势,凤霖定睛一看,原来是严然明,这小子来干嘛? 严然明走了过来,跟叶炎打了声招呼,眼珠子又冲着谢丹枫转了两转,问凤霖:“你怎么会在这?” 凤霖给谢丹枫和严然明互相介绍了一下:“我这位新同事弄到的票。你怎么也来这?”没听说严然明跟服装业有关啊。 严然明冲台上一模特努努嘴:“因为她。”原来是严然明新泡上的那个妞。凤霖鼓起眼睛看了半天,切,还说比我漂亮,漂亮个头,上次照片上就觉得长得不咋得,现在见到真人了,比照片还不咋的。 模特确实五官一般般,就是身材奇高,极瘦,腿长,适合当衣架,但是凤霖觉得那腿又长又细像麻杆,一点不性-感,严然明咋抱这么副骨架子睡觉,也不嫌硌得慌。 凤霖摇头叹气:“严总,嫩这啥口味啊。” 严然明左看右看,自己也觉得一般,于是胃口大倒:“她可是在模特大奖赛上得过奖的啊(严然明问自己:你是睡女人,还是睡名次?这个问题很复杂,一时倒也辨析不清楚)。今晚上她把我拽过来是因为等会还有场慈善拍卖,她看上了其中的一个翡翠镯子了,要我买给她。” “大概要多少?” “谁知道,拍卖嘛,50万,100万?其实就是块破石头。”严然明在女人这没多少风度可言,说翻脸就翻脸,“不买给她了,我现在跟她分手了。” 严然明说跟女人分手,就从此分手了,都没想到有必要去通知人家一声,上一秒眼睛还在盯着女模特胸前半露的那条沟,下一秒眼珠子就到凤霖胳膊上去了。 凤霖正挽着叶炎站着,严然明忽然醋意大发,拽凤霖另一只胳膊:“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严然明把凤霖带到贵宾席那块,给她拿了个巨大的葱油烤龙虾:“好吃吗?” “味道真不错,那边没这种菜。”凤霖指指普通席。 严然明一笑:“这龙虾确实烤得好,我吃了一口就想起你了,心里想着,要不要偷一个出去明天给你,用餐巾纸裹了,塞我包里。” 凤霖差点呛着:“天,这像是个身家亿万的老总说出来的话吗?你不嫌丢人啊。” 严然明傲慢的说:“吊丝偷那是丢人现眼,我偷,这叫不拘小节。” 就在严然明带凤霖吃龙虾的时候,谢丹枫在向叶炎打听严然明来历,原来是个亿万富翁啊,怪不得能包养女模特,一个镯子就几十万上百万,可是,貌似这男人跟凤霖关系亲密异常,莫不是两人有一腿?凤霖是自己顶头上司,谢丹枫不想偷鸡不成丢了米。 叶炎看谢丹枫对着严然明直咽吐沫的样子就明白了,马上说:“严然明是你们公司的大客户,凤霖不敢得罪他,其实他老到凤霖这催款,凤霖见他就烦。” 谢丹枫马上两眼放光。 第二天,谢丹枫就跟凤霖蘑菇上了,话题绕着昨晚的酒会转,但是转来转去转不到严然明身上――谢丹枫胆怯,进公司才两礼拜啊。 凤霖却开始不耐烦了,她手里一堆活要干,哪有这时间跟手下捉迷藏,而且还为个不相干的男人:“昨晚上遇到的那个严然明,严总,有一笔应收款要去讨,你可以跟他会计联系,也可以直接跟他联系。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跑一趟他公司,直接去把支票要回来。” 凤霖把严然明的电话,公司地址,写在一张纸上,递给谢丹枫。 谢丹枫先打电话:“严总,我是你昨晚上在酒会上见过的小谢啊……” 严然明同意付款,叫谢丹枫跟会计主管联系,就把电话给掐了。谢丹枫急,见不到这大总裁面啊,咋办捏?好在人家会计主管说了:今天不开支票。谢丹枫立马出发了,去软磨硬泡,一直泡到了严然明办公室。 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出现在严然明面前,眼睛里一道道电波递过来,严然明恍然大悟:原来美女要的不是公司支票,要的是我个人啊。 严然明看看谢丹枫:大美女要钓我,不上钩,太不男人了。 谢丹枫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带了个还没开封的爱疯回来,一下午就琢磨怎么使用了。 凤霖眼冒金星。原来公司为高管们采购的那批爱疯,终于到货了,除了给公司“总”字头一人发了一部外,还给重要的几个关系单位老总每人送了一台去。严然明估计昨天才收到吧,今天就转手啦。 凤霖暗暗佩服,连朱海明都不够格呢,这谢丹枫牛逼啊。 谢丹枫激动了足有一个多礼拜,严然明可是个真大款啊,严然明长得还很帅啊,严然明床-上表现也很不错啊,唯一可惜的就是严然明从不主动约她,都要她主动啊,不过,想想他那10亿身家,主动点就主动点吧,贴上去就贴上去吧。 谢丹枫不上朱海明的那辆破奥迪了,什么早饭,不要吃。谢丹枫将这个腹部软绵绵都是脂肪的中年猥琐男鄙视了彻底,呸,你过去是我的饭后点心,现在连饭后点心都不够格了,我要提高档次了,什么破牌子的咖啡,我要喝星巴克,鄙视你,鄙视你。 但是10天后,谢丹枫开始降温了,因为严然明约不到了,严然明忙啊,各种的没时间啊,再多说两句,干脆把她拉黑了,打电话到座机上,秘书小姐永远是冷冰冰的一句:对不起,严总在开会。连个“请等会再打来”都没有。 谢丹枫各种的郁闷啊,你上周咋这么有空捏,咋白天晚上都有空捏。谢丹枫泪眼婆娑了,对着凤霖各种的长吁短叹。 凤霖心想:他女人太多,一个多礼拜已经算不错了,10天说明已经很有魅力了,一般也就一晚上的事。 但是看谢丹枫那么个神不守舍,上班没心思,要账不出门,天天守着个电话机,想跟严然明再续前缘,作为她的上司,凤霖觉得有义务开导她:“算了,严总不还送了你一个爱疯嘛,现在买爱疯都得深更半夜去排队。你在大街上掏出爱疯来一拨一打,保管路过的都眼珠子爆出来。” 一句话提醒了谢丹枫:哎呦,他只送给我过一个破手机啊。他不是个亿万富豪嘛,搞了半天,光出人不出钱啊。 谢丹枫数了数,两人一共做了5次啊,5次才给了个爱疯啊,平均下来1000一次都不到啊,原来亿万富豪这么小气啊。 谢丹枫这下想通了,这下失望了,这下气愤了,去你妈的亿万富豪,一个破爱疯就把老娘打发了(凤霖还没告诉她这爱疯不是严然明掏钱买的,就一多余的赠品)。谢丹枫把这个吝啬的大款鄙视到了阴沟里。 谢丹枫不再守望严然明了,又坐上朱海明那辆旧不拉几的破奥迪了,凤霖早上又有鸡蛋烙饼,下午又有咖啡蛋糕吃了。 但是谢丹枫情绪十分低落,虽然跟严然明没睡几次,眼界却开了,跟凤霖抱怨:“朱总靠薪水过日子,每个月工资奖金都直接发到工资卡里的吧。” 凤霖同情的看看她:“是啊,被老婆管得死死的。” 谢丹枫郁闷了:严然明多少还见到个爱疯,朱海明就会油条卷蛋饼。 好在没几天后,陈冬生逛进了财务部。 10、美女的效应 陈冬生是cfo陈长风的亲戚,同族还是同宗,总之,八竿子打得着的那种。 陈冬生今年刚30,人长得瘦瘦小小,皮肤黑黄,一眼看去,猴精一个,却有几千万身家,开着一辆百万豪车,拥有一家功能特别健全的公司。功能有多健全呢:华光所有的鸡零狗碎都归他供应,比如过年给员工发年货,比如哪个办公室要装修一下,比如总务那办公用品领光了…….谢丹枫坐的那套办公桌椅就是陈冬生供的货。 陈冬生上班就是来泡华光大厦,从这个办公室转到另一个办公室,当然,主要是跑总务部和财务部。陈冬生在华光,上到总裁,下到司机保安,没有他不认识的人,上到采购爱疯,下到厕所漏水,没有他不插一脚的生意。 凤霖看见陈冬生,忽然想起来了:“咦,好像有一个月没见您这位大老板了嘛,怎么,老婆生啦?” “没,才八个月。我上个月在给x总装别墅,赶工期呢。”陈冬生说。华光很多头头脑脑的家也是陈冬生装修的,干这种活陈冬生不挣钱,有时甚至还贴钱。 这天陈冬生在凤霖办公室里坐下就迈不开步了,先跟凤霖聊了几句,凤霖干自己活去了,陈冬生从凤霖的办公桌对面挪到了谢丹枫对面,一坐就是一上午,聒噪个没完。凤霖几乎要跳起来赶人了,赶陈冬生她不敢,但是可以把谢丹枫赶外面坐白鸽笼去。 一开始,谢丹枫对陈冬生爱理不理,来财务部的人个个都不是老板就是啥总,其实都是一堆的打工仔。真正的大款,比如严然明这样的,一年溜达进来不超过两次。而且这陈冬生,长得也实在太寒碜了吧,哪有一点钱多得烧包的样子。 好在陈冬生不怕在华光里挨白眼(他刚出道时,白眼挨惯了),尤其是美女的白眼。打是亲骂是爱,美女赏我白眼那是要爱我的前奏啊。 后面这条陈冬生还真没弄错,中午陈冬生请两位美女吃饭,走到楼下,陈冬生把车开过来,谢丹枫见陈冬生还真开奔驰,而且还是奔驰加长款,顿时媚从双脸生。 第二天,花店送来了一大捧玫瑰花,凤霖还以为严然明又发神经了呢,一看,不对,严然明只送新西兰产的长茎玫瑰,这家店送来的是国产货。哦,原来收件人不是自己啊…… 玫瑰花连送了三天,陈冬生天天来凤霖办公室报道,一坐就屁股生根,凤霖那个烦啊,但是人家是陈长风的亲戚…… 第四天,谢丹枫背了个coach的包包进门…… 一周过去了,周末凤霖正在办公室加班,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原来是陈冬生打来的,陈冬生那个伤感啊,那个痛苦啊,那个为情所困啊:“凤经理啊,为什么小谢对我爱理不理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啊,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我是真的喜欢她啊,我对她真有感情啊,我对她一见钟情啊……” 凤霖心想:尼玛,你老婆再两个月要生了好不好。 陈冬生继续滔滔不绝的倾诉:“……我不能没有她啊,我的人生灰暗了啊,我的生活失去目标了啊…..” 凤霖挠头:你认识她不到10天吧,前面30年你的人生目标就是啥,等她出现? 陈冬生开始软语哀求:“凤经理,你帮我问问她,为什么她不喜欢我啊?” 凤霖心想:谁叫你长了那副猴样,要她喜欢你啊,是不得回炉再造啊。 但这话没法说啊,凤霖支吾:“这种问题,你应该直接问她本人啊。” “她不肯告诉我啊。您帮我问问吧,她就跟您亲近啊。” 凤霖那个苦恼啊:你以为我想跟她这么亲近啊,你不知道你们两浪费掉我多少时间吗?你知道因为你们两个在我办公室里聒噪,我每天加班加到几点吗? “这个别人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吧,女人随便拖出一条就是一条理由啊。” 见凤霖不肯帮忙,陈冬生急了:“凤经理,咱们感情这么好,你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我么…..只要你帮我追上小谢,我一辈子都感激你,我一辈子就记你的大恩大德……呜呜……” 陈冬生一激动,在电话里哭开了:“呜呜,凤经理啊,我真的好喜欢小谢啊,我这辈子没这么爱过一个女人啊…..我真的爱她啊……”陈冬生哭了个稀里哗啦。 凤霖狂晕啊:你别冲我哭啊,你眼泪洒错地方了,真真是浪费啊;你也别冲我一口一个爱啊,你不是你要表达的那个人啊,你不能这么曲线救国啊。 凤霖看看手表:半个多小时了啊,我的陈大老板啊,我没加班费的啊,我也有私生活啊,我有男友在床上等着我啊,你上不了她的床,你不能弄得我也没床上啊。 于是凤霖无耻的答应了为陈冬生说情,陈冬生感天谢地,抽鼻子抹眼泪的挂了电话。 凤霖问自己:我这算不算拉皮条啊,姥姥的,妈妈的,她女儿的,这公司让我越活越没节操了,不过我这人从来都没节操啊…… 周一,凤霖委婉的问谢丹枫,为什么不搭理陈冬生,弄得这千万富翁跟死了亲娘似的。 谢丹枫一笑:“他就送了我一coach包包,就这么点东西,我就跟他,我也太便宜了吧。” 原来不是因为长相问题啊,那就好解决多了。 于是谢丹枫开始时装一套接一套了,包包一天换一个了,连某些大牌也出现了,谢丹枫衣着普通时都是妖精一枚,现在大名牌一穿,gucci一拎,那个美艳,那么炫目,公司里雄性动物的眼球都要爆破了。 谢丹枫开始抱怨老公了,一个办公室小秘书,一点能力都没有,一点魄力都没有,一点远大理想都没有……挣得那个少,每月几十张大毛,永远都升不了官,永远都发不了财,就一个没用的小男人,就会烧菜做饭,呸,他烧的菜我也不爱吃…….给我买不起衣服,给我买不起化妆品,带我出去吃顿300大洋的晚餐都嫌贵…….. 还有婆家…..什么局长,一个穷省的地级市,半点油水都没有……北京买套房子就把家底掏空了,房子还那个小,两室一厅,60几平米,屁股都塞不下……婆婆过去还看不起我,嫌我娘家穷,嫌我三本毕业,嫌我是个站柜台的,嫌我挣得少,配不上她宝贝儿子…..婆婆催我生孩子,婆婆现在不贴我钱还催我生孩子,她当我们两一月挣多少…… 凤霖奇怪:“那你当初咋看上他的呢?” 谢丹枫叹气:“过去没见过世面呗,以为他条件好呗…..” 谢丹枫对凤霖说:“我现在看见我老公就倒胃口,我现在根本不跟他亲热了,他一想要我就恶心……” 凤霖晕:跟这么个大帅哥上床恶心,朱海明肥肥胖胖,陈冬生又瘦又小,不恶心,这啥口味啊?咋正好跟我相反捏?我是不是太色了啊?嗯,也许她老公技术不行,也许他老公雄性荷尔蒙分泌不足,也许他老公早泄…… 谢丹枫跟陈冬生是越来越好了,越来越情投意合了,好到朱海明产生危机感了,但是朱海明工资卡在老婆手里啊,想竞争没实力啊。就在这时候,运气来了,公司派朱海明香港出差,朱海明第一时间就把谢丹枫带上了。虽然买不了什么东西,但是两人吃好玩好,反正有公司报销。 陈冬生见谢丹枫这么跟朱海明去香港了,各种的吃醋啊,各种的痛苦啊,各种抱怨啊,给谢丹枫打电话,人家不接,发email,人家不回。于是陈冬生又伤感了,又来找凤霖倾诉了。 凤霖无语凝噎:现在办公室只有我个一人啊,你再这么无限深情状,别人要误会的啊,这不丢我面子嘛。 谢丹枫从香港回来了,正兴兴头头的跟凤霖讲香港的那个繁华,香港的那个干净,香港的天也比北京蓝(貌似去的几天正赶上天气不好),陈冬生进来了。陈冬生进来时黑着脸,凤霖一看局势不好,赶紧说自己要上厕所溜了,出去的时候还小心的把门给他们两关上。 凤霖一出去,陈冬生就跟谢丹枫吵上了,质问她为什么跟朱海明去香港出差,朱海明是不是没安好心,朱海明有没动手动脚…… 谢丹枫不高兴了:“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跟我领导去香港出差也要你管啊……我还没过试用期呢,你想砸我饭碗啊…..我好不容易进的这家大公司,我容易么……” 陈冬生很生气,谢丹枫更生气,陈冬生很生气但是拿谢丹枫没折,谢丹枫一生气就后果很严重,等凤霖从厕所回来,谢丹枫已经把陈冬生赶出去了。 “他居然还敢管我,他居然要限制我人生自由……他当他是哪颗大头蒜啊,我正儿八经的老公都没说个不字,要他来放哪门子屁啊……我跟他分手了,我叫他滚了,我叫他永远不要再来纠缠我……” 凤霖心中一喜:是不是办公室可以清净两天了? 事实证明,凤霖太幼稚了,太理想化了,太低估爱情的力量了。 陈冬生第二天就又来办公室了,来了以后就不走了,各种的软磨硬泡啊,各种的赔礼道歉啊,各种的伏小做低啊。于是谢丹枫就有理了,于是谢丹枫得理不饶人了,于是谢丹枫又把陈冬生赶出去了…… 中午,陈冬生又晃回来了(尼玛,你个大老板也干点正经事好不好啊),坚决的请凤霖吃午饭,顺便把谢丹枫助理也带上一起去。 凤霖那个苦恼啊:我咋这么冤啊,我不想当电灯泡啊,而且还是二百五十瓦的啊….. 但是不去陈冬生更没完没了啊,凤霖今天要做报表的啊,报表数字不能出错的啊,算了,就当英雄去就义吧。 到了餐厅,凤霖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借口赶活,赶紧溜了。下午上班后,谢丹枫回来了,告诉凤霖两人和好了(这在意料之中),但是又带来两条新消息: 第一条是,陈冬生答应将来的某一天给她买房(将来的哪一天呢?) 第二条是,陈冬生许诺跟老婆离婚,跟她结婚。 第一条还算了,第二条……陈冬生老婆下个月就要生了啊,男人没良心起来真是啥话都说得出口啊,男人胆子大啊,不怕天打雷劈啊。 凤霖在中央空调的风中凌乱了。 凤霖想到严然明了,严然明再无耻倒还没说要跟老婆离婚啊,原来世界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啊,原来严然明还不至于要下十八层地狱啊,十七层就够啦。 凤霖抬眼看看谢丹枫脸色,还好,没啥喜色。人家谢丹枫是见过世面的,这两条哄哄打工妹还差不多。 谢丹枫并不是光有脸没有脑啊。谢丹枫站在那给凤霖分析:房子虽然许诺了,但是从空中楼阁到房产证在手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奋斗啊。至于跟老婆离婚…… “有没搞错啊,他干嘛要离婚啊,他离婚想干嘛啊,他除了钱还有什么啊,他哪个地方配得上我啊……他可千万别离婚啊,他离婚了我可咋办啊,他离婚了我岂不是要烦死啊……”谢丹枫开始苦恼了,谢丹枫有压力了,谢丹枫发现这票玩大了自己吃不消了。 “不用担心,他离不了婚。中国婚姻法规定,女人怀孕和生完孩子一年内,只有女方可以提出离婚,男方不得起诉离婚。所以,他13个月里面蹦q不了。”凤霖安慰谢丹枫,心里想:男人说要为你离婚,比男人说要跟你结婚更不能听啊,但是男人说要跟你上床却是诚实可信啊。 谢丹枫松了口气,心想:这条法律不错,今后想甩他,可以把这条扔出来当理由。 九月了,陈冬生老婆生了,陈冬生伺候月子里的老婆,照顾出黄疸的孩子,打理生意,忙得团团转,只能偶尔溜到凤霖办公室来见一面谢丹枫,以慰相思之苦(这男人真痴情啊)。谢丹枫三个月的见习期也满了,朱海明签了转正报告,谢丹枫转成无合同正式员工(凤霖这样的是签合同的正式员工,这个暂时还比较难,谢丹枫得等下一个奇遇),谢丹枫对朱海明的殷勤也有所减退。 凤霖的办公室在五光十色了三个月后,终于安静点了。 11、雄心壮志 这天是周一,凤霖派谢丹枫把今天要打印的支票清单送去给陈长风签字。 谢丹枫一回来,就激动上了:“凤经理,你知不知道公司新成立了一个投资部,那个总监办公室就在陈总监隔壁。” 凤霖点点头:“知道啊,刚成立的,那个新总监是用麦肯锡挖来的,今天大概是第一天上班吧。” 华光老总自从上次跟巴菲特吃了顿午饭(掏了几百万人民币)后,迷上了资本扩张,天天囔囔着企业必须多元化发展,想成立投资部专门负责企业并购都快想疯了,这个总监一个月前就说要来了,今天终于走马上任。这人进来后公司就会负责利亚电子的收购计划――凤霖这周要为此再去青岛出差。 “那个新总监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你知不知道?”谢丹枫脸上升起了红晕。 凤霖莫名其妙:“不知道啊,据说很年轻,好像是从美国回来的,在华尔街呆过,又在麦肯锡做了几年consulting…..怎么啦?” 谢丹枫对麦肯锡做consulting啥的不太明白,但是华尔街是知道的,顿时脸上的红晕加深了:“我刚才看见那人了,好年轻啊,大帅哥啊,英俊啊,气派啊.……谁会知道他有没老婆?” “哦,人事部吧,他进来要先填人事档案啊,已婚未婚,地址电话……”凤霖听见“帅哥”两字兴趣也来了。 谢丹枫跑出去了,一去就去了半天,回来时,连薪水都打听清楚了(薪金这块不归凤霖管)。 投资部总监:傅世泽,男,今年32岁,未婚,清华毕业,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硕士,年薪一百万,另有股票认购权,公司利润分红,退休计划,年休假.….. 凤霖沉吟:“哦,32岁,年薪一百万,那他是总监级中薪水最低的,但是也是年纪最轻的…..” 谢丹枫瞪了凤霖一眼,大呼小叫:“关键是未婚,未婚,未婚……” 凤霖心想:可是你已婚啊。 谢丹枫却压根没考虑过自己已婚未婚,而是从心底里发出了一声心花怒放的长叹:终于出现了,真正的高富帅,未婚的高富帅,我的梦中人,我的白马王子……. 中午一到吃饭时间,凤霖跟谢丹枫两人下到八楼餐厅,找了个能看清楚整个小餐厅的位置坐了下来。 什么叫小餐厅呢,是这么回事:华光的总部――就是这座大厦里面,共有近3000职工。华光为员工提供自助的中餐和晚餐,每顿10元,中餐是免费的,公司每月把这个月的餐费自动打入卡内,晚餐是自费的,而且没啥菜,大家爱吃不吃。 中餐做得虽然尚可,为3000人提供的大锅菜,却怎么也好吃不起来。于是又在餐厅的内侧用半人高的格子花障栏了一块出来,用雕花红木造了个拱形的门,里面为总监级以上的高管提供比较精致的自助餐(如果老公是高管,老婆也能跟进去用餐),大家就管那块叫小餐厅。 小餐厅的装修比大餐厅精致得多,连桌椅都不一样,大餐厅用那种快餐店的4人一套的方型桌椅,小餐厅用铺着白桌布的圆型小桌配四把蓝灰色丝绒套的靠背椅。 大餐厅跟小餐厅之间其实也没什么明确的限制,卡都是在大餐厅门口刷的,吃的又都是自助餐,如果你脸皮厚一厚,跑进小餐厅里拿吃的,也没人赶你,但是关键是没人会这么做。那透明的格子花障不仅仅是物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一个低级职员死活要混一群高管里面算咋回事。 于是谢丹枫就动上脑筋了:“你说,我要是在这边拿了菜,跑到里面去吃,会咋样?” 凤霖看了她一眼,谢丹枫天不怕地不怕,真有可能会这么做:“嗯,别人会当你在里面拿的菜。要我说啊,还不如从里面拿了菜,到外面来吃,谁会知道你拿了好吃的。” 谢丹枫急,觉得凤霖不理解她:“谁稀罕那点菜啊。” “我稀罕啊。” 凤霖对饮食比较挑剔,对小餐厅的伙食发自内心的向往。食-色,性也,意思就是,好吃东西的很性-感,古人智慧啊。 谢丹凤低低的说:“来了,没挂胸牌的那个。” 凤霖回头一看,有将近十个高管一起走了过来,陈长风也在内,常务副总裁也在内。那群人中最年轻的那个,穿着白衬衫浅灰色西装,打着灰蓝色细格子领带,剑眉星目,脸颊消瘦,下巴坚毅,皮肤微褐,气质冷俊。 凤霖似乎觉得有点眼熟,帅哥嘛,天下的帅哥都长得八-九不离十,天下的丑男却丑得个个异想天开。 凤霖对数字的机械性记忆力超强,能记得五年内从她眼皮底下过的每张支票。人脑在一处强了,另一处就弱,凤霖对图像记忆力相当差,根本记不住人脸。很久后,在傅世泽的提醒下,凤霖终于想起了那次电梯邂逅,这才想到:对啊,他当时是搂着他女朋友的,而且女方父母也在,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同寻常。 凤霖瞪着轻度近视的眼珠子,还没看够,这群高管就一阵风的过去了,而且是穿过小餐厅,进里面的包厢去了,看来今天公司领导要为这位新来的总监接风。 凤霖转过头来:“嗯,很年轻,长得确实不错。” 谢丹枫大失所望:“他们跑里面去了啊。”谢丹枫总不能闯进包厢去,同时向十个高管做自荐吧。 “会有机会的。”凤霖估计着谢丹枫最晚这周之内能把这位大帅哥勾上-床,如果没有,那肯定是是这男人生理上有毛病。 整个下午,谢丹枫都在琢磨怎么才能跟新总监搭上线,想得额头上都要起皱纹了。 第二天,周二,凤霖就去青岛出差了,一走就是三天。 谢丹枫对财务一窍不通,所以也没具体的活干,每天凤霖叫她干嘛就干嘛,非常好使唤,但是现在凤霖不在,谢丹枫就彻底没事可干了。 谢丹枫整天都在二十一层安全楼梯口、电梯口瞎转,看见傅世泽办公室门开着,到底没勇气进去。到了下班时间,机会来了,谢丹枫看见傅世泽夹着包关上办公室门,谢丹枫赶紧背对着过道站好,佯装等电梯。 电梯铃声“叮”的一响,谢丹凤进去,然后摁住按钮等傅世泽,傅世泽快步赶来,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谢丹枫正在心头暗喜,盘算着下步怎么搭讪。另一个部门总监跑了过来:“对不起,等等。”一脚跨了进来。 傅世泽刚到公司,还没记住几个人名,当下跟那位总监彼此简短的打了声招呼,就陷入了沉默。电梯下行,谢丹枫那个气啊。 好不容易下到地下停车场,谢丹枫跟在傅世泽后面,傅世泽走到一辆suv跟前,车灯自动闪了两下,谢丹枫赶紧上去:“这是不是您的车啊,我正要买车啊……我特别喜欢这车的样子,我也想买这款啊…..这车功能怎么样啊……” 傅世泽莫名其妙的看看谢丹枫:“哦,这车的功能么……” 谢丹枫继续:“哦,这车这么耗油啊……这车马力这么大啊…..这车这么宽啊,原来不好帕车啊……这车后门是往上开的啊……” 傅世泽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啊,地库的空气质量真不好啊,各种废气大集合啊。 谢丹枫进一步暗示:“这车开起来舒服么…..这车女孩开好么…..这车开起来应该注意点什么……”谢丹枫心想:我这么个大美女站你面前,对你的车各种关心,你咋还不邀请我上去试驾啊。 傅世泽心想:我哪知道你开起来舒服不舒服啊;这么多问题你应该去问售车小姐啊, 傅世泽认认真真的回答了谢丹枫的各种无中生有的问题,然后脸带各种茫然的笑容,上车“咣几”把门给关上了,稳稳发动引擎,开走啦。 谢丹枫各种吐血啊: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反应啊,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啊,你把我当空气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藐视我啊,你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啊……哼,咱们走着瞧,我不泡到你,我不姓谢。 下一天,周三,谢丹枫还是没想出借口来进傅世泽办公室――她不知道傅世泽在公司里具体是干嘛的,怎么找借口啊。 好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傅世泽跟陈长风并肩而来,谢丹枫那个激动啊,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盘子就去跟陈长风搭话:“陈总…..” 陈长风一面走,一面看看谢丹枫:“小谢啊,有事么?” “没什么事。”谢丹枫跟着陈长风进了小餐厅。陈长风跟在傅世泽后面拿东西,谢丹枫跟在陈长风后面。 傅世泽拿完了后,走到一张桌子面前坐下,陈长风以为谢丹枫有话跟自己说,走到另一张桌子面前坐下,谢丹枫心里那么苦啊,没办法,只能跟着陈长风坐。 哎,所谓高富帅,就在桌那方,尾随从之,道阻且长;迎面就之,宛在水中央。 偏偏陈长风还盯着谢丹枫问:“小谢,找我什么事?” 谢丹枫心想:我找你这么个糟老头能有啥事。但是不行啊,还得搜刮枯肠想点事情出来应付他,最要命的是,谢丹枫枯肠搜遍也想不出什么话来跟陈长风讲啊。 这顿饭谢丹枫吃得那个硌牙。 陈长风50多岁,人一本正经,好财不好-色,对谢丹枫唯一的印象是:每次送文件上来,都答非所问,不知所云。 陈长风这顿午饭整个吃的是莫名其妙,始终不明白谢丹枫找自己干嘛,只觉得她思维混乱,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毫无逻辑。 陈长风心想:这种人朱海明假公济私招进来也算了,还给凤霖当助理,真是岂有此理,而且香港之行,明目张胆,弄得财务部谣言四起,是不是应该提醒他几句,注意点影响。 周四,谢丹枫总算想出新主意了,她在公司内部网络上查到了傅世泽的电话号码,email信箱,还有□□号。 赶紧申请加友,发过去的验证信息是:陈总,我是财务部小谢。有事找您。 傅世泽真以为是别人弄错了,就把她加上,认认真真的回话:我不是财务部的陈总,我是投资部的傅世泽。 谢丹枫赶紧回:原来是傅总啊,对不起,我弄错了。 然后马上又写:傅总啊,上次看见您的车,我好喜欢啊,我也想买一辆啊。 下面一堆问题。 这下傅世泽知道是谁了,不由苦笑:这位真有百折不饶的毅力啊,小强都甘拜下风。 傅世泽回答完谢丹枫的问题,谢丹枫开始出语暧昧。傅世泽因为新来公司,对各人底细一无所知,不想轻举妄动,所以没有把她拉黑,于是回到:我现在要去开会了,等会再聊。然后把□□设成设成隐身,从此不理谢丹枫。 谢丹枫苦苦等了一整天,发了两次:傅总,您回来了吗? 没有回音。 谢丹枫那个郁闷,那个气愤,那个屈辱万分:这男人真是棵奇葩,这男人莫非阳-痿?这男人莫非是个gay…… 谢丹枫咬着牙发誓:我的魅力天下没男人可以抵挡,你是棵奇葩,我也要把你拔了;你如果阳痿,我也要把你治好了;你如果是弯的,我非把你掰直了。 13、第二次相遇 周五早晨,凤霖已经出差回来了。早晨9点整,谢丹枫来上班了,一见凤霖就反手把门关上了,激动得如见亲娘:“哎呀,凤经理啊,你总算回来了……”谢丹枫除了凤霖,就找不到一个对她友好的同性,这三天满腹哀怨无处说,憋出内伤了。 凤霖看看谢丹枫脸色:“怎么?还没跟他说上话。” 谢丹枫苦恼:“话是说过了,但是……” 谢丹枫把这三天里受的委屈都诉说了一遍:“你说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 凤霖挠头:“哦,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探讨。你干嘛老纠缠他的车,他开什么车啊?” 谢丹枫没好气的说:“宝马x5。” 凤霖吹了声口哨:“够酷。不过这车很man啊。你说你喜欢这车,他是不是觉得你不够女人味啊?” 谢丹枫后悔的直跺脚:“啊呀,我咋没想到捏,我咋犯这种低级错误捏……” 凤霖安慰她:“既往不咎,从今天起,调整战略战术就是了。” 谢丹枫咬咬牙:“没错,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女性魅力。” 凤霖有点害怕的说:“你不会穿情-趣睡衣来上班吧?” 穿内衣来上班,谢丹枫是不会的,但是从下周起,一定要衣着性感……自己有啥性-感的衣服?谢丹枫默想了一遍,算了,这周末拉陈冬生上街买去。 凤霖早晨10点到陈长风办公室汇报出差结果,顺便瞟了隔壁一眼。 21层是总监们的办公室,都分内外两间,外间是秘书办公室,但是傅世泽现在还没秘书。凤霖看见门关着,傅世泽好像不在。 傅世泽果然不在,中午两个女孩在餐厅吃饭,傅世泽始终没有现身。谢丹枫满脸失落,弄得风霖怀疑自己那个两人一周之内肯定会上-床的预测会不会是错的。 第二天是周六,凤霖没去加班,叶炎也特意换了班,因为今天刘嘉华的美容美体店隆重开业,两人去道贺。 刘嘉华从美国读完本科后回来,在她爸公司瞎晃了不到一年,因为跟宁定江的婚事,和她妈闹得天翻地覆,干脆,班也不上了,回家当家庭主妇,但是别的家庭主妇靠老公养,刘嘉华天天刷他爸的信用卡。刘嘉华结婚时她妈一分嫁妆都没出,所以刘嘉华刷她爸卡刷得特别理直气壮。 刘嘉华花她爸的钱坑的是凤霖,她老跟刘嘉华一起逛街,所谓近墨者黑,所以凤霖也月月光。 一转眼刘嘉华结婚两年多了,刘嘉华发现老公宁定江确实像别人劝的那样:有点心术不那么的正。而宁定江最终发现自己娶这富家千金并没落到一毛钱好处,两人渐行渐远,日益貌合神离,于是刘嘉华就又想出来工作了。 刘嘉华不愿回老爸那里去,怕见她妈那副“我早就说过吧”的神气,去给别人打工,她又怎么受得了那个气,于是加盟了一家美容美体店,自己当老板。 凤霖在刘嘉华开始酝酿这个赔钱计划时就劝过她,为了说服刘嘉华,凤霖花了不少时间,收集了刘嘉华开业地段美容院的各项数据,然后把她的预计开销和预算收入一项项列出来,并且把打破收支平衡点的、每月必须营业额仔细算出来给她看――跟预算收入差了老大一截,按凤霖的计算,刘嘉华第一年至少得亏50万。 刘嘉华一句话就把凤霖打翻在地:“我开店有事干,就少逛街了,一年还不止省50万呢。” 凤霖雷死,但是心服口服,并且想到:那是不是我也跟着省钱了?是不是我还得感激她开店啊?是不是她的亏损我也得跟着共同掏点啊? 凤霖跟叶炎早上9点就赶到刘嘉华那里,送上一只大花篮。刘嘉华看看凤霖穿着套裙装,不乐意了:“你怎么穿得跟去上班似的,你应该装个豪门少奶来给我捧场。” 凤霖苦恼:“我都没见过豪门少奶,咋装啊。” 刘嘉华一摆手:“没事,10点才剪彩,现在有时间,给你换套衣服,化个妆。等会你在来宾面前多晃悠几圈,给我撑撑场面。” 两个穿制服的美女把凤霖拖到一面大镜子前坐下,开始商量:“头发太短,穿旗袍不好看,先做个发髻吧。” 两人手起掌落,把两个足有半斤重的假头发卷吧卷吧,订在了凤霖头上,然后给她涂脂抹粉,给她穿上一件订满闪闪发光小鳞片的大红旗袍,一双7-8公分高的高跟鞋,又在假发上插了个式样夸张像鸟尾巴一样的头饰,耳朵脖子都戴上又大又闪的假首饰。 半个小时后,打扮好了,凤霖站起来一看,哭笑不得:打扮得像妖怪确实不是我的错,这么跑出去吓人却是我自己的不对啊? 凤霖走到楼下,在刘嘉华肩膀上拍了一下:“还认得我么?” 刘嘉华一回头,吓的倒抽口凉气:“我的妈,凤霖你真是风情万种啊。” “不是我想独领风骚啊,是她们给我穿的旗袍太紧,鞋子太小。” “嗯,这样也挺好,像二奶。” “不像小姐我就心满意足了。男为悦己者雄起,女为知己者装疯。我够义气吧。” 凤霖正站在靠大门的地方,冒充刘嘉华的特邀富婆嘉宾,忽然手机响了,是陈长风打来的:“凤霖,你在哪里?快到21层小会议室来,把你昨天给我看的数据都带上。” “陈总,我正在外面,赶到公司至少要半个多小时,什么事。” 陈长风急:“这么早你在哪逛街啊,店门还没开呢。你平时不是周末都在公司加班的嘛。临时紧急会议,10点钟开始,赶紧过来。” “10点,现在九点半都多了……”凤霖吃了一惊,赶紧去跟刘嘉华打招呼:“……我现在得赶紧走,快给我卸妆。” 刘嘉华皱眉头:“你卸妆换衣服,至少20分钟,不就开个临时会议嘛,两个小时足够了吧。我看你别换了,直接去吧,开完会赶紧回来。我给你留好吃的。” 凤霖想想也是,虽然她现在摸样比较渗人,反正自己看不见,让别人看着难受去吧。凤霖跳上自己的车,踢掉那双尺码不对的高跟鞋,光脚踩油门,一溜烟的跑了。 到了公司楼下,凤霖从后备箱里拎出自己笔记本(她本来打算忙完刘嘉华那里,回公司加班的),匆匆赶到21层小会议室,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进去,顿时愣在当地。 凤霖以为陈长风召开的紧急会议,就财务部的几个核心人物吧,谁知道会议室里是公司老总,几个主要副总,和几个实权派总监,虽然一共就那么10来个人,却是公司核心人物都在了,而且除了她以外,虽然是周末,个个都西装革履,满脸严肃的围着椭圆形会议桌正襟危坐。凤霖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会议室里的人却比她吃惊更甚,陈长风愣了足有三秒,才认出来:“是凤霖啊,你今天咋啦。” 凤霖发髻高耸入云,头饰摇摇欲坠,假首饰光辉灿烂,满脸脂粉厚得不识庐山真面目,蓝眼皮磷光闪闪,嘴唇像刚吸完人血,身上旗袍红艳如火,一闪一闪反光不说,还开叉到半条大-腿,下面是一双尖得跟圆规似的红缎面高跟鞋。 凤霖苦笑一下:“今天我朋友美容院开业,里面的美容师把我当愚人节过了。” 陈长风指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算了,赶紧坐下,就等你一人了,现在会议开始。” 鞋太紧,加上刚才跑了一段,凤霖多少有点瘸拐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旗袍往上一缩,这下,连裤袜最上面那段颜色比较深的部分都露出来了。凤霖尴尬,一眼看见自己座位的另一边,正是那个新来的投资部总监傅世泽。凤霖脸红了,好在别人看不出来。 陈长风性格保守,凤霖这么露着整条腿坐他旁边,让他浑身不自在。坐在同侧的另外几位高管正笑嘻嘻的打量着凤霖大-腿。陈长风咳嗽一声,把自己搭在椅子后背上的西装上衣递给凤霖。凤霖接过,盖自己腿上。 傅世泽心想:财务部怎么尽是些花瓶,而且还一个长得不如一个。 13收购计划 原来这个会议是讨论利亚电子收购计划的,为了保密,故意挑在周末,并且没事先通知。 会议的主讲是傅世泽。 傅世泽站起来,走到台上,把自己笔记本插-进连接器,开始介绍这次收购计划:“…..就中国国内手机市场而言,目前国产手机在占市场总份额中的62%…….我们公司旗下只有一个年销售额不到千万元的子公司在生产手机,而且无论从技术、规模、影响力上来说,都难以在短期内有较大的飞跃…….” 然后介绍利亚电子:“……利亚目前在国产手机销售中排名第5,约占国产手机市场的1o%份额,但是它的市场关注程度却名列第一,尤其是它在1o个月前向市场推出的5oo万像素的大屏幕ml1,人称新魅力一族的新款手机,在市场上备受青睐…….之所以不能大幅度提升市场份额的原因是定价太高,每台零售价都在25oo以上,而售价在15oo-2ooo之间的手机是目前国产手机的主流……主要是制造成本居高不下,这跟利亚电子自身的生产规模和运营实力有关,也跟它的控股公司振荣实业对它的支持程度有关……” 凤霖知道傅世泽为什么会跳槽来华光了,早在9个月前华光就委托麦肯锡对中国手机市场进行评估分析,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利亚电子,下面又是一连串的论证测算,估计这个傅世泽是麦肯锡里负责这个案子的项目经理,现在华光要动手了,顺便把他也挖了过来,同时为今后的一连串收购计划做人员储备。 傅世泽讲了将近一小时,前面是华光收购利亚后的前景规划:占领国产手机市场的5o%份额,一举跃居国产手机销售排名第一位。 后面是他震撼性的收购计划:零现金成本收购利亚电子75%的股权。 傅世泽的计划如下:“……振荣实业拥有利亚电子5o%的股权,另外5o%在流通中,目前的股价在4.3-4.8元上下震荡。在过去6个月中,我们公司已经通过非我们控股的三家公司各收购了4.9%的利亚股权,平均收购价为4.2元每股。利亚股价应我们的收购而轻微上扬……” 中国证监会规定收购5%的上市公司股权就要公告,所以华光暗地里通过三家跟自己非密切相关的小公司悄悄收购了将近15%的利亚股份。凤霖为这些外流的无保障资金在过去6个月中忧心忡忡,夜不能寐。雅*文*言*情*首*发 “……我们计划从下周起,向市场6续抛出这15%股份,打压股价,目标是将股价在要约收购前3o天,打压至2元左右……” “与此同时我们将向振荣实业协议购买非流通的那5o%股权,目前他们的报价是1o亿,我们的报价是6亿,我们的目标是8亿以下成交,能否达到预定目标是决定我们此次零现金成本收购计划成败的关键因素之一。”按中国上市公司收购的习惯,这6-8亿将全部用现金支付,并且要事先存入2o%的保证金。这笔钱凤霖已经准备就绪。可以随时启用。 “一旦两家公司达成协议,按照上市规则,新股东持股超过3o%,触发要约收购,我们公司必须发要约,用证监会批准的要约收购价,收购所有旧股东愿意出售的股票。目前中国市场上,要约收购都经过精心设计,选择有利的大盘时机,所以证监会批准要约的收购价都定在要约期间股票市价之下,所以根本无股东应约。中国的要约收购者,对二级市场的流通股收购为零,使得要约收购流于形式。但是这一次,我们公司的目标是:在要约收购时间段内,收购超过46%的市场流通股,在要约截止日,公司对利亚电子控股将超过96%。” 中国的《上市公司收购管理办法》规定,要约收购价可以是在提示性公告日前3o个交易日内,被收购公司挂牌交易的该种股票的每日加权平均价格的算术平均值的9o%。 目前中国证监会批准的全面要约基本上都在用这个公式定价。 傅世泽的计划是将要约价定在2.2元以下,然后在3o天的要约收购期内,将股价控制在4-6元间,但是在要约期结束前将股价提升到1o元以上。 中国股市的游戏规律是要约期一过,股价就会全面下挫,所以傅世泽估计要约期间股票转手率会在46%以上。傅世泽计划以5元一股的平均价收购剩下的5o%流通股,能否实现,这是这次收购计划成功的第二个关键因素。收购流通股的资金预算是12亿,傅世泽要求财务部提供15亿以上的现金支持。 要约的3o天结束后,利亚电子会定牌一天清算,然后复牌,按证监会规定,4亿以上的上市公司必须保持15%以上流通股,所以华光必须减持。 傅世泽的计划是收购完毕立即大肆炒卖华光对利亚的战略规划,包括为利亚充入优质资产,全面改组管理层,市场规划,市场目标……总之,出售新概念。 傅世泽计划复牌后一面公告减持,一面继续收购利亚股票,在高控股情况下将股价迅速拉升,最后以16元一股的平均价格抛出25%的股票,从而收回全部购买资金,实现零现金成本拥有利亚75%股份的目标。 傅世泽说完了,虽然这个野心勃勃的计划在座的人早就知道,但是这么完整的一遍听下来,还是觉得汗津津的。 傅世泽总结道:“这个计划的难点在于是否能够按计划控制住我们公司的购入成本,包括振荣实业的协议购入价,和、二级市场上的流通股收购价,另外需要财务部的大力支持,为收购计划提供充足的资金储备,用来应付二级市场上的恶意抢购。” 陈长风点点头:“资金方面没问题,等会凤经理将会给大家展示这次收购的筹资计划,另外还有她对利亚的财务情况的推测。” 傅世泽点点头,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管多元化业务的总监和管电子产品研发的总监问了几个问题,大家又讨论了一会,然后陈长风叫凤霖上台发言。 凤霖一站起来,脚脖子就扭了一下,旁边一个副总不由一笑,凤霖一气之下,“吧唧”把两只鞋踢到一边去了,赤脚上阵,旗袍前后两片跟门帘似的飘扬。 凤霖先展示了一下财务部的筹资计划,为了这次收购,陈长风要求凤霖要能在2个月的时间段内迅速集散25亿,凤霖呕心沥血的准备了一套成本最低的集资散资方案,每个细节都细细推敲了无数遍,如果其中一条集资渠道不畅的话,还有备用渠道,方案的最高可集资极限是3o亿,基本上做到了无懈可击。大家一致点头表示满意。 然后凤霖开始解读利亚电子的财务情况:“……刚才傅总监提到跟振荣价格谈判的问题。我来说一下我的财务分析结果:我从他们的公部的报表和今年上半年6个月内两次增发新股的筹资情况大胆推断,从去年以来,利亚的财务状况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形势岌岌可危。” 凤霖打开两幅利亚的股市公告,都是增发新股,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无具体项目计划的从股市集资。 凤霖说:“两次增发新股,第一次共筹资6千万人民币,第二次共筹资9千万人民币,利亚声称对两次集资的资金没有什么具体安排,筹得资金正在寻找出路。这种无目的的集资一亿五千万,迅速降低自身控股比例,并且摊薄股本权益的行为,会令人怀疑公司企图从股市中圈钱,将对公司的未来发展造成灾难性影响。那么利亚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目的何在?” 凤霖切换到报表重要数据:“从利亚的公开报表看,利亚的财务状况在去年到今年的一年半中,严重恶化:一,现金不断下降,今年6月利亚持有现金仅两千多万,比去年同期下降整整一亿,已经完全不能应付公司的日常周转。二,应收账款猛增,应收账款的增量竟然高达九千万,说明他们的销售链出现了巨大问题,利亚无力约束自己的客户,销售资金根本无法回笼。第三,应付款猛增,应付款上升了五千万,拖欠自己供应商的资金比例已经超过了警告线,而且利亚账面上根本无支付应付款的现金。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利亚的财务状况已经是危在旦夕。” “从他们报表来看,我们可以大胆推断他们两次增发新股的真正动机:利亚现金耗尽,不得不从股市集资来救命。但是利亚这两年来长期出现现金净流出的情况,所以他们的公司内部运营肯定大有问题。” 凤霖继续切换:“这些是从非公开市场上收集到的数据,来源是利亚内部和它的审计公司。利亚公开报表上还有一些疑点,后面的报表说明故意含混不清,令人无法知道具体所指。我用这些额外的数据来解释他们报表中的灰色地带。利亚报表上出现了超过正常比重的巨额无形资产,但是利亚并没有整体收购过其他公司,专利之类也不足以解释这巨大的数目,而研发摊派和生产成本这两块的数目却偏小,与知情者提供的不符,因此我怀疑他们将已发生的费用记入公司资产,来增加企业每股净资产值…….” 凤霖一条条的说下去,最后总结:“如果我们能在审计中查证这些疑点,就能够大幅度打压振荣要价。而且我推测,利亚虽然公开报表上依然显示盈利,实际上早已严重亏损,从财务数据测算来看,利亚去年到今年18个月内亏损超过两亿元,每月亏损超过一千万元……振荣现在应该是非常急于跟我们成交,好体面的脱手这个沉重的财务包袱。” 傅世泽这下知道了过去6个月中,华光传送给他的那些利亚财务分析报告是谁写的了,这曾使他十分惊讶,因为水平远超他项目组的那个会计师,而陈长风跟他自己一样,金融背景,看不懂会计报表。 15、装疯卖傻 凤霖说完后,大家继续讨论了一些问题,包括收购后如何重组管理层,成本控制和销售…… 最后老总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好了,今天会就开到这里,大家辛苦,现在一起去吃午饭。有没预定过?”周末公司餐厅不开。 陈长风点点头:“早预定好了,就在我们公司旁边。一起走吧。” 老总一面站起来一面再次叮咛道:“一定要严加保密。” 众人一起点头。这样的收购计划,知情者每人都能从股市上大捞一笔,就是所谓的内线消息,更不用说这些参与者了,收购计划一结束,与会者每个人的资产都会暴涨一番。但是这些是散户行为,毕竟能量有限,相当于股市中敏感的炒家嗅到的那点异动,并不会对公司的收购造成影响。 但是如果将这种公司战略机密泄露给有实力的商业竞争者,比如像严然明这样的,却会导致利亚的股票被明里或者暗里的抢先收购,造成华光巨额损失,完不成预定目标,甚至导致整个收购计划的失败。 这也是凤霖一再困惑的一件事,严然明对她的纠缠就是从华光锁定利亚这目标开始的。严然明找她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了色相还是为了利亚?他到底知不知情,如果知情,又知道多少? 一行人离开公司大楼,穿过两幢楼之间的人行道,进了旁边的一幢大厦。凤霖脚被鞋子夹得越来越疼了,陈长风不得不让凤霖挽着他胳膊:“你这身打扮,让我老婆看见了,我今晚上可要惨了。我这么大年纪,吃不消啊。” 凤霖嘀咕:“才不会呢,你老婆如果看见,肯定想:这男人虽然长得像我老公,但绝对不可能是我老公,我老公是个有品味的男人,他胳膊上挂的那叫啥啊。” 众人一笑。 好不容易到了五楼,领座小姐在前面带路,忽然大家都一愣,只见隔壁的一个小包厢门开着,严然明跟华光的一个副总,两个部门总监在里面吃饭。 凤霖不由的一惊,虽然严然明经常跟华光的高层一起吃饭,但是这么出现也太巧合了吧,尤其是包厢都定在隔壁。凤霖忍不住瞅了陈长风一眼,陈长风也惊疑不定:包厢是陈长风秘书预定的。 四个人一看见这行人,忙一起出来招呼,四个人貌似都喝多了,尤其是严然明。严然明脸色雪白,嘴唇血红,两腮上有一抹异样的红晕,踉踉跄跄的拎着一瓶五粮液跑了出来,正想开口说话,忽然一眼盯上了凤霖,立足不稳的靠在了过道墙上,顿时把自己想说啥给忘了。 过了两秒,严然明恍然大悟:“原来是凤霖啊,刚才我们还在说女妖精,哦,真是说妖精妖精就到。” 严然明围着凤霖转圈:“老天,从没见你这么丑过。我没说我要追你吧?干嘛打扮成这样来让我倒胃口。” 凤霖恨不得踩上他一脚,但是这么多高管面前,不宜如此亲昵,于是气得往空中乱翻了通白眼,不理他。 一行人进了包厢,严然明那边四个也跟了进来。严然明跟在凤霖屁股后面,喋喋不休的问:“凤霖啊,谁给你化的妆啊,真有创意。” 一句话提醒凤霖了:“我朋友的美容院,对了。各位老总,这是我朋友新开张的美容院,不管是大奶,二奶,三奶,四奶,拿这名片去,一律三折优惠。”凤霖拿出一叠刘嘉华美容院的名片来,上面有刘嘉华的亲笔签名――凤霖离开时抓了一大把。 发到傅世泽,傅世泽摇摇头:“女朋友很朴素的,不美容,不购物,不逛街。” 凤霖一愣,怀疑:“天下真有这种女人么?那还是女人么?不是你们男人的意淫吧?” 发到严然明:“别忘了请你的旺仔小馒头去啊。” 严然明糊涂:“什么旺仔小馒头?” “你的那个模特啊,她那胸……” 严然明皱着眉头仰着脖子努力回想:“哦,好像不止旺仔小馒头吧,至少也是天津狗不理包子。不过她的整个前胸加后背,洗衣服搓板…….” 凤霖一笑,坐下,旗袍又缩上去了。 严然明眼睛顿时就瞪圆了:“哇,第一次看见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 凤霖大惊,“啪”的打了他手一记:“干嘛。” 严然明眼珠子痴痴呆呆嘴角像要流涎水似的盯着凤霖大腿左看右看:“哦,我公司有个从日本回来的女总监。她说,在日本啊,无论多高级的会议,不管上面大家坐得有多一本正经,下面总有人在摸她大腿。多好的风俗啊,要不咱们也借鉴一下。” 凤霖又好气又好笑:“摸一下50万,一手交钱,一手摸腿。” 严然明嘀咕:“五十万摸一下腿?这啥腿啊,有象腿粗么?这么金贵。” 严然明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睛四处看:“没别的女人啊,男人的腿我可不爱摸,倒给我五十万也不干。” 凤霖忽然发现严然明半框镜片后眯起的眼睛里有光在闪动,哪有一丝酒醉的浑浊。凤霖再想仔细看,严然明已经低下头去了。 “好吧,再没女人大腿摸,我要憋死了。五十万就五十万,我的支票本在哪。”严然明伸手在自己身上乱摸。 “涨价了,现在五百万了。”凤霖搞不清楚严然明想干嘛。 严然明吓了一跳:“别,别,太贵了。” 凤霖没好气:“对你一已婚男人够便宜了。你要是未婚帅哥的话,你摸一下,我倒给你五千。”凤霖扯扯旗袍,想把腿盖住。 “哎,干嘛,不摸了,看也不让看啊。” “看一眼五万。” 陈长风又递过他的西装上衣,凤霖盖住自己的下半身,把两条腿都缩在里面。 严然明大失所望:“看都不让看,只有鞋子解馋了。”拿起凤霖脱在地上的鞋就亲。 凤霖大惊:“哎,这不是我自己的鞋。” 严然明一愣,生气:“怪不得一股脚臭味。”“吧唧”把鞋往桌子底下一扔。 凤霖急:“哎,你干嘛,我还要穿呢。” 严然明看看凤霖:“哦,那我给你捡回来。”弓起身体,手足并用,往桌布底下爬,忽然一头栽倒在地,打起了呼噜。 众人哭笑不得。 跟他一起过来的三位喊:“严总,醒醒。”三人也喝得有七八分了,当下一起动手,死活把严然明从桌子底下扯了出来,严然明软得像团烂泥,眼镜也掉在地上了。凤霖把眼镜捡起来,放在桌上。严然明眼镜度数很浅,有时戴有时不戴,所以即使没眼镜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三人把严然明往包厢沙发上一扔:“让这小子先睡会,省得他满地乱爬。” 凤霖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他装疯卖傻的目的。 “把严总扶到隔壁去吧,省得他在这呕吐――我们还没吃饭呢。给他灌点茶水,醒醒酒。”凤霖说。 “我们包厢没沙发。”一个总监回。 凤霖似乎看见严然明闭着的眼珠子一动。凤霖看看桌上,冷盘已经上来了,还放着一扎冰块,凤霖把转盘转到自己面前,往擦手巾里倒了点冰块,包好,忽然走到严然明身边,一把摁在他脸上。 严然明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醒了么?”凤霖问。 “醒了。”严然明怒气冲冲的瞪了凤霖一眼,站起来,整整西装,环顾了一下室内:“不好意思,刚才我酒后失态。现在我去上下洗手间,等会再过来敬各位老总。”严然明推门出去了。 凤霖跟陈长风对视了一眼,陈长风微微点了下头。 ------------------ 第二天早晨,傅世泽走出21层的电梯,忽然发现电梯和办公室之间的那道平时敞开的玻璃安全门关着。他还没门卡,公司说要一个月后才能做好。 傅世泽小声抱怨了一句,想了想,从安全楼梯往下走,希望能在下一层找到个加班的。 20层是财务部,果然有不止一人在加班。安全门也关着,傅世泽敲了敲门,有人抬头看见,过来开门。 傅世泽担心别人不认识他,正要开口自我介绍,财务部的几个加班的人都纷纷从白鸽笼里抬起头跟他打招呼:“傅总。” 傅世泽微有点脸红,把自己进不了门的事解释了一下。 开门的那人回:“傅总,我们的门卡开不了21层、22层的安全门。凤经理的那个行,她在那个办公室。”用手指了指方向,“要不要我陪您过去?” 这还用陪啊。傅世泽谢过那人,走到凤霖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凤霖在里面喊:“请进。” 傅世泽推门进去,凤霖一愣,站了起来:“傅总,找我有事。” 傅世泽也跟着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孩跟昨天判若两人,一头男孩一样的短发,额头宽而饱满,长眉如画,眼睛大而且清亮有神,鼻如悬胆,嘴唇薄而小,下颌骨端正,下巴微尖,显得果断和刚毅。整张脸五官精致,端庄艳丽,但是气质却显得时髦干练,眼神十分锐利。 傅世泽忽然莫名其妙的有点狼狈,又把开不了门的事说了一遍。 凤霖说:“我的门卡可以开那道门,我陪您上去吧,因为周末安全门都是随开随锁的,您用了后,没法给我送下来了。” 凤霖从办公桌后面转了出来,关上自己办公室门,陪傅世泽上楼。 傅世泽跟在她后面,注意到凤霖穿了一套深紫色的长袖丝质套裙(不是绝对的好肤色,没法穿),肩挺背直,腰细如束,套裙极其贴身,在腰部收拢,腰部以下却像荷叶一样自然散开,下身是一条到膝盖的紧身一步裙,再下面是修长优美的小腿,踩着一双浅紫色的中跟鞋。 傅世泽看着前面女郎骄人的身材,觉得有点眼熟,隐隐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念一想:是应该眼熟啊,昨天不是刚见过嘛。 凤霖把21层的安全门划开,然后回头对傅世泽说:“如果您中午出去吃饭,下午还回来的话,请再来找我好了,我整天都在。” 傅世泽谢过凤霖。凤霖就下楼了。下午傅世泽又找了凤霖一次,凤霖又把他送到楼上。傅世泽吃午饭的时候就买好了糕点,所以晚上就不用出门吃晚饭了。凤霖以为傅世泽晚上会再来,结果等来等去没等到,但是傅世泽明明还在加班。凤霖在心里对自己苦笑了一下,也就丢了开去。 晚上将近10点钟,傅世泽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走到电梯口,忽然心一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沿着楼梯下到20层,透过玻璃门望去,财务部整个大厅都已经熄灯没人,但是凤霖的那个办公室灯光明亮,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似乎能隐隐感觉到那个紫色的身影还在伏案工作。 傅世泽呆了呆,想起昨天会议上除了这么一个女性低级经理外,都是总监以上的高管,都是男人,想到陈长风对她的赏识,多少有点心生感慨:谁能看到这背后的付出。 16、择偶条件 凤霖周一告诉谢丹枫,周日傅世泽来借门卡的事,谢丹枫各种的后悔啊:“凤经理,我周末也来加班好不好,你那张门卡周末让我保管,” 凤霖一笑:“行啊,反正同一个办公室。” 但是连连两个周末,傅世泽因为又要跟振荣进一步谈判,又要关注股市行情,压力大,人十分疲劳,没来加班。 谢丹凤白等了两个周末,十分无聊,第三个周末,一气之下,不来了。偏偏那个周日,傅世泽又来加班了,又问凤霖借门卡,而且早中晚一共借了三次,为了表示感谢,还请凤霖吃了顿晚饭。 据凤霖的说法,傅世泽一共说了不到十句话,吃完的时候,凤霖建议五五分账,傅世泽也没推辞。 谢丹枫真要吐血身亡了,而且没下个机会了,因为傅世泽在华光满一个月了,有自己门卡了。 谢丹枫每天都在寻找机会怎么跟傅世泽在公司大楼里邂逅相遇,偏偏傅世泽忙得团团转,走路不看人,每次的过道转角耐心等候的邂逅相遇都变成了无知无觉的擦肩而过。 凤霖稀奇:都说摩擦生热,这两人衣服都要擦破了,怎么还没磨出火花来。 就在谢丹枫几乎绝望的时候,傅世泽自己走进凤霖办公室来了,来了还一屁股坐下不走了,因为凤霖正忙着应付来逼她去相亲的工会主席。 傅世泽进来,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跟他打了个招呼。傅世泽见凤霖正站在那额头冒汗,而工会主席也站着,鼻尖发红,两人大眼瞪小眼。傅世泽不便打断,就在靠墙的长沙发上坐下了,谢丹枫赶紧送上一杯茶。 傅世泽没想到谢丹枫跟凤霖一个办公室,想到她是财务部助理,以为她是凤霖助理。傅世泽顿时对谢丹枫和颜悦色了很多。谢丹枫立即激动了,总算守得云开见日月啊。 凤霖苦恼:“我真的没空啊,我要加班啊……晚上,晚上我加班到12点后啊;周末,我这几个周末天天从早上9点工作到晚上12点啊……这段日子真的实在是太忙了啊,明年吧,明年过完年之后。” 工会主席不乐意了:“凤经理啊,你要工作,但是这是我的工作啊,你也应该尊重我的劳动啊。” 凤霖心想:可你不能把我当你的劳动成果啊。 凤霖一眼看见谢丹枫在向傅世泽献殷勤,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我办公室的另外两个,一个比我还大龄未婚,一个男人多多益善,你咋不给那两个工作一下,你马上就能见到你的劳动成果,你盯着我干嘛。 凤霖正在跟工会主席争执,又一个人进来了,差点把谢丹枫吓得魂飞魄散,原来是陈冬生,陈冬生老婆已经出月子了,陈冬生空点了,又开始天天跑凤霖办公室了。 谢丹枫急得后脊梁只冒汗:这要是被傅世泽看出来了,我岂不是从此没前途了。 幸好陈冬生见办公室人多,也就不跟谢丹枫黏糊了,这点他还是很注意的。 “张阿姨,啥事啊,讨论的这么激烈。”陈冬生见谁都亲热得像见丈母娘。 工会主席气哼哼的:“我手上有两个条件特别好的男青年,叫她去相亲,凤经理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凤霖心想:她是说我不识抬举。 陈冬生兴趣来了:“啥条件啊,能入咱们凤经理法眼的人可不多。至少得跟我差不多才行。” 凤霖没好气:“我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妖孽。” 工会主席说:“一个,博士毕业,科研单位工作……” “啊,博士!”陈冬生惊呼,他高中都没读完,高中文凭还是花钱买的,“那家里岂不是都是书?不好,打牌会输的。” 工会主席瞪了他一眼,继续说:“……今年32岁,老家是东三省的,人长得高大体面。年收入有十几二十万,还有公派出国的机会,好像单位还有房子分,小产权房。你们想想,这男人是不是条件好得打着灯笼都难找?” 陈冬生点点头:“确实不错,凤经理干嘛不去见见?” 凤霖被烦得要死,心想:相亲来回跑,要浪费掉我整整半天的知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人吃饱了没事干,并且以为别人也跟他们一样吃饱了没事干呢? 凤霖把心一横,决定把话说破,省得再来聒噪:“哎,这位大博士,老家是东三省农村的,下面弟弟妹妹一大堆,都在农村。我找这种男人,给他家抚贫啊,把我家给他们老乡当客栈啊。我这人嫌贫爱富,家庭条件不好的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办公室的其他四人面面相觑,陈冬生点点头:“这话没错,我就特讨厌我老婆家亲戚,吃了还要拿,一年到头不是三姑的儿子结婚,就是四舅的女儿上大学。我后悔死讨这老婆了。” 工会主席想想,这话倒也现实:“那另一个呢,另一个是北京人,独生子,公务员,今年29,本科毕业,相貌英俊。家里条件好着呢,拆迁分了三套房子……” 陈冬生嘀咕:“拆迁分了三套房子,那岂不是要上千万了。” 工会主席“嗯”了一声:“据说房子不大,在五环外面,就算没有上千万,好几百万总是有的。你们瞧瞧这条件……不是我说啊,多少人给他介绍过对象啊,他相亲就算没100次,也得有50次,都挑花眼啦。就咱们凤经理,跟他条件还般配……我把照片给他一看,他很动心的啦。”工会主席眉开眼笑。 “张主席,谢谢你一直这么关心我,给我介绍对象。”凤霖苦笑一下,咬咬牙:“我实话实说,你听了可别生气。这男人条件不是不好,但是达不到我要求,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第一,他是公务员,听起来很吃香,其实一年收入才几万块,我收入比他高好几倍;第二,他本科,我硕士,我学历也比他高;第三,他家北京三套房,我老家房价没北京高,但我一个独生女,我家也不是一穷二白的,他家庭条件也不如我。结婚找对象,都是男往下找,女往上找。他样样条件不如我,尤其是收入才那么点,我跟他结婚,岂不是降低我自己生活质量。我不想靠嫁人去致富,但是也不愿意被人均贫富啊。” 这下办公室足足沉默了一分钟,陈冬生小声嘀咕:“凤经理说得也没错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总不能找个老公,靠老婆穿衣吃饭。” 工会主席50多岁,做媒做惯了,见多识广,听凤霖说得虽然刻薄,倒也实在,所以也不生气:“那凤霖啊,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啊?结婚嘛,就是合伙过日子,不能不挑,但是也不能太挑,女人的青春很短暂的。” 凤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傅世泽:“我还有什么青春啊,早过啦。我现在一人过日子过得很好啊,我没有要结婚啊。如果你们一定要问我结婚条件是啥,那好吧。第一,我自己是留美硕士,我要找留美博士…….” 陈冬生吓了一跳:“我的妈,凤霖,那你岂不是把中国99%的男人都枪毙啦?” “不是枪毙,是过滤。”凤霖校正他措词,“另外,也不是99%,中国13亿人口,其中超过一半是男性,6.5亿的1%是650万,中国有650万留美博士吗?美国本土也一共只有1%的人有博士学位,美国才4亿人口,也就是说全世界大概只有400万美国博士,其中还有一半是女博士。” 陈冬生被这一连串数字弄得头晕眼花:“也就是说符合你条件的没几个了。” 工会主席冲陈冬生摆了摆手,说:“就这一条要求吗?还有吗?” “还有,第二,薪水必须比我高,这不光是个钱的问题,收入代表了一种能力。据说老婆收入是老公1/3的家庭最稳定,所以我要找个年薪百万的。” 谢丹枫“哦”了一声,两眼放光:“我也想啊,是女人都想啊。” 傅世泽一直叠着腿坐那里喝茶,气定神闲的听着,这时倒平平静静的插了一句:“其实满足第一条条件,第二条也不难了。” 凤霖点点头:“对,还有第三条,要有一定经济实力,我对济贫没兴趣。其实满足第一第二条,第三条也不是问题,不管家境如何,有这么份薪水,工作几年后,自然会累积一定的资产。” 凤霖看看工会主席:“就这三条。” 陈冬生嘀咕:“这还不够多啊。” 工会主席倒没大惊小怪,反而满脸严肃的叹了口气:“哎,你要是早说就好了,一个月前,还真有这么个人,留美博士,年薪150万,在北京住别墅,开法拉利……我给介绍给研发部的刘经理了,结果两人第一面就看对眼了,现在认识一个月就已经在谈婚论嫁了…….” 谢丹枫都快跳起来了:“啊呀,张主席,张阿姨,张亲妈,你怎么能把这样的男人介绍给刘经理呢,她长得就像根豆芽菜,还是蔫的…….”谢丹枫心想:你咋不介绍给我啊,像我这样的大美女你不推荐推荐。 工会主席也在那懊恼:“我没想到凤经理是想要这种条件的啊,我以为凤经理看不上啊。” 这下大家都奇了怪了:“为什么?这样条件的男人怎么会看不上?” “男人今年52啊,10年前跟老婆离婚了,回中国来发展,当时40多,花花世界啊,不想结婚啊,现在年纪大了,想稳定下来了,就想找老婆了。他一说想结婚,多少女人愿意啊,有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小姑娘,有女硕士女博士,有未婚的,有离过婚的……他也是相亲无数啊,结果一眼看上我们公司刘经理了,说刘经理今年32,不大不小,跟他正合适,没结过婚,没孩子,有职位,有能力……两人现在都准备结婚啦。” 工会主席思考着说:“嗯,咱们就这几个人说说啊,千万别让别人听见――刘经理确实没我们凤经理漂亮年轻;刘经理是本科毕业,凤经理是留美硕士;刘经理娘家是农村的,兄弟姐妹一堆问她要赞助,所以她才耽误到现在,跟凤经理的家庭条件不能比。但是你看,她都能嫁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凤经理大有希望……” 凤霖狂晕:“张主席,刘经理32嫁个52的,你还说我大有希望,我还是直接绝望吧。” 谢丹枫不屑的撇嘴:“就是,我爸今年才48,嫁个老公比自己爹还老。” “要是嫁了这么个老公,抱着孩子出门,别人问:你是孩子爷爷还是孩子外公啊……”凤霖毛骨悚然。 工会主席苦恼:“哎,凤霖啊,你看你这要求提的,又要留美博士,又要年薪百万,又要年轻英俊。有钱有貌有才不够,还要有年龄。这全中国,合你要求的有几个啊,这样的男人就算现在还没结婚,也多少女人盯着呢,竞争激烈啊。” 工会主席叹了口气:“凤霖啊,大婶是过来人,听大婶一句话。结婚就是过日子,找个男人,年龄相当,身体健康,品行端正,有正当职业,收入过的去,对自己有点真心,就可以了。你这么挑剔,最终耽误的是你自己,人要想幸福,就得实际点……” 凤霖比工会主席更苦恼:“可是,张主席,我没有不幸福啊。你看,我现在天天可以随心所欲的加班,爱加到几点就几点;家务我爱干不干;钱我随便花,这就是我喜欢的生活啊,我过得很幸福很充实很满足啊。”凤霖心想:我还有年轻英俊的男友呢,在我需要的时候让我销魂,在我不需要的时候从不出现,我性福指数都高着呢。 “为什么大家非要认为我现在过得不幸福,难道就因为我没结婚?只有结婚了我才是幸福的?难道为了让别人认为我幸福,我就非得找个男人来分我的薪水,约束我的开支,浪费我的时间,增添我的家务,还多一对爹娘出来叫我伺候――哼,我亲妈我都没伺候过呢,凭什么去伺候别人的妈……” “其实我并不反对结婚啊,如果遇到我理想的男人的话――有钱有貌有才的男人,会让我生活比现在更幸福啊。但是大家又说:你要求太高了,你应该面对现实,给你个啥男人你就该接受啥,否则你就得不到幸福。搞了半天,我幸福不幸福别人说了算啊,别人比我自己还知道咋样我才幸福啊。其实我真没觉得我不幸福,觉得我不幸福是那些千方百计想把不合我要求的男人硬塞给我的人。” 满屋人目瞪口呆,被凤霖的这套理论搞得晕头转向。 过了半响,工会主席说:“可是,凤霖,女人总是要结婚的,不结婚,不生孩子,女人的人生不完美。而且女人过了青春后,遇到的男人只可能一个比一个条件更差,不会一个比一个更好。你现在觉得那些男人不合你要求,今后的男人会更不合你要求,还不如趁现在,抓住一个虽然不那么合要求,但条件还过得去的男人吧。大婶是真心为你好……” 凤霖点点头:“张主席,好话坏话我分得清。我知道你是诚心诚意为想我这样的大龄剩女好。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我目前的生活,我真的接受不了一个各方面条件不如我的男人,结婚生孩子。我结婚是要过得比不结婚更幸福,不是为了婚后降低我的生活水准,我没那么恨嫁……” 凤霖遐想婚后的生活:“如果我嫁了那么个自己要啥没啥,却要靠我改善他生活状态的男人,我就不能随便加班了,因为有个男人要你尽妻子义务了,否则你就是对家庭不付责任;但是又不能不加班,因为还有人指望着你的薪水;你不能随便花钱了,连自己的薪水都不能随便花了,因为一堆人要跟你共享你的薪水,你不乐意就是自私;还要做家务,看孩子,还要孝敬公婆……像个超人似的活着……还要受指责,指责你工作不够勤奋,家务不够能干,钱挣得不够多,对家庭对男人的奉献不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凤霖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遥远的往事回到了心中,“公婆,从来没有生你养你的陌生人,却有资格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对你指手画脚,这个看不惯那个看不惯,倚老卖老,强加给你一堆的义务责任,什么孝顺贤惠节俭……最好是工资全交,家务全包,伺候她儿子像伺候大爷,孝敬她像孝敬太后…….呸,我花自己工资还要别人批准,别人花我钱倒理直气壮,还打我娘家财产主意……” 凤霖不想再说下去了,摇摇头:“总之,我知道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不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男人适合我,什么样的男人不适合我。张主席,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我对我目前的生活状态非常满意,您如果手头没合我要求的男人,就别逼我去相亲了好不好?谢谢您。” 工会主席张了张嘴,最后说了句:“好吧,凤霖,如果我见到合你要求的那种男人,那男人没老婆没女朋友的话,我一定努力为你牵线搭桥。” 17、娘家财产 工会主席走出去了,凤霖松了口气,过了两秒,想起傅世泽了:“哦,傅总,您找我有事?” 傅世泽还在发愣,在想凤霖最后一段发作是不是有所实指,忽然听见凤霖发问,急忙站起来:“嗯,是,凤经理,我找您有点事。”傅世泽看了看另外两人。 凤霖马上说:“我们去隔壁小会议室谈。需要带笔记本么?” 傅世泽说:“不用,就几句话。” 两人走进财务部的小会议室,凤霖关上门,傅世泽从自己随身带来的档案袋里拿出一叠文件来:“这是利亚电子购买协议草案,你过目一下。现在价钱谈到8亿,振荣已经咬死不肯让步,而我们的目标是降到7亿。我们马上就会雇最权威的会计师事务所去审计利亚的全部资产,但是我们自己也必须有人参与把关…….陈总说你曾在毕马威工作过,有审计上市公司的经验,局时还要请您帮忙。” 凤霖不好意思:“傅总太客气了,份内工作,还说什么谢。我本科毕业曾在北京毕马威做过两年审计,当时还经验不足,其实还是到华光后,对公司会计有更深的了解,学到了很多东西…….” 傅世泽点点头:“马上就要进入决战阶段了,公司要秘密成立项目小组,去青岛出差一月,财务部至少要抽调三人。凤经理,您是已经内定的一个,其他两个请您和陈总商量决定。” ---------------- 凤霖回到办公室,才那么几分钟功夫,谢丹枫和陈冬生都不见了,凤霖摇摇头,正要坐下继续干活,手机响了,严然明打来的,叫她中午一起吃饭。 两人在小包厢里一面吃一面嘀嘀咕咕,严然明边给凤霖盛海鲜羹边听她讲早晨的闹腾,越听越好笑:“你这样今后谁敢给你介绍啊,你真要嫁不出去了。” 凤霖恼火:“嫁不出去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拼命要你嫁出去的人。你说我不结婚招谁惹谁了?我是缺钱、缺房子还是缺男人啊。” 严然明笑抽。 凤霖翻白眼:“ 在中国就有那么多人非得把自己意愿强加在别人头上,自以为崇高正确伟大,专门对别人生活指手画脚,其实自己过得还不如别人呢。” “你满脑子资产阶级自由化,一看就知道被美帝国主义洗脑了。不行,我现在要给你洗回来。” 严然明想了一想,慢慢的,严肃的说,“凤霖,其实我认为人是需要婚姻,需要家庭的。美满的婚姻和和谐的家庭关系能给人归属感和安全感。婚姻是一种法律关系,家庭能给人责任感,这种责任感是简单的无约束力的同居关系――比如你跟叶炎――不可能有的。而责任感的本身就能给人幸福。比如我对我太太,对我孩子的责任感,有时还是能给我那么点幸福感的,知道自己在这冷漠的世界上还拥有一点什么……” 凤霖张口结舌的看着严然明,犹如白日见鬼。 严然明非常不好意思:“噢,凤霖,我是个放荡的男人,所以我一点都不幸福。我只是想说明一下,人对婚姻家庭有需要。” “人总有那么点精神需要,需要去爱别人,关怀别人,也需要被别人爱,被别人关怀。这种爱和关怀只有在利益高度一致、关系极端密切的人那里才能有,所以只能来自自己的配偶。如果跟自己的配偶无法沟通,得不到那种相濡以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感情,那就今生不可能再有。” “你刚才说你不缺男人,我更不缺女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到处可以找到收费或者免费的性满足,但是这些都是简单的生理快感,很乏味的,也很空虚,为了排解空虚乏味,夜夜换女人,结果越换越空虚乏味。” “另外还有,你上次说起过性安全问题。谁愿意时时刻刻生活在对性病的恐惧中。我可以随便包养一个处女,但是她马上就会跟一堆的小流氓混在一起,世界上没人傻。你跟叶炎在一起,就算你次次戴套,你照样会提心吊胆,做-爱时再享受,都有精神压力……金钱肉体关系也好,临时炮-友关系也好,彼此间都没有忠诚的义务,也缺乏感情的付出。人永远不可能在这样的关系中得到幸福和真正的满足。” 严然明忽然不吭声了,神情落寞,凤霖小心的看看他:“要不要吃个基围虾?我给你剥好不好?” 严然明一笑:“380一斤,只要了半斤,都不够你一人吃的。” 凤霖给严然明剥了个基围虾,蘸上作料,正要放他盘子里。严然明抱怨:“大小姐啊,你就不会亲热点,塞我嘴里啊。” 凤霖一笑,塞严然明嘴里。严然明一面嚼一面说:“凤霖,问你件事,你家到底有多少钱?” “干嘛?你税务局啊?” “想包养你呗,看看门槛有多高。” “不是说过了嘛,一张一亿的支票。”凤霖笑,“其实我家没多少钱,我爸妈都是拿工资的,而且跟现在那种大公司高管们的收入不能比,但是我家有一些资产。” “宁波是洪帮裁缝的发源地,所以服装加工业很发达,尤其是我读大学那几年,当时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是8.3:1。一件低档的外贸服装,出厂价格不到10元人民币,相当于1美元多点,在美国卖4美元,极有竞争力。” “做低档服装,都是流水线作业,计件工资,每人只做一道工序。只要对农村来的打工妹稍加培训,勉强会踩缝纫机就行了,几乎不需要任何技术。不知道你有没见过那种场面,整层楼,几百台缝纫机‘嚓嚓’的轰鸣,几百名年轻女孩,整整齐齐坐在那里,头也不抬,不停的用手扯布料,扯一下就是一分钱,非常枯燥单一的工作,完全就是卓别林《摩登时代》的现实版,但是场面更加壮观。” 严然明点点头:“下回我带你去看我的电子元件生产厂,你会再次看见这种景象,虽然高度机械化了,其实就那么回事,乏味而壮观,视觉效果震撼。”严然明是华光的大销售商,但是同时还为华光电子部供货,主要供应一些灵敏易坏的小元件,他厂里生产的零件质量和精密程度别的供应商根本不能比。 凤霖点点头:“因为这种服装加工厂工艺简单,管理方便,投资不大,所以当时很多做外贸的都从公司里跳了出来,自己开厂做单,我爸也不例外。他规模最大的时候,在宁波郊区买了块地,粗制滥造的盖了个三层的厂房,雇了上千名打工妹踩缝纫机,这种流水线都是昼夜不停的,因为是按件拿钱,所以女孩们都是最长时间最大强度的工作着,连厕所都不舍得去上――资本的原始积累期,非常残酷。” 严然明静静的说:“我21岁大学毕业,到我爸的公司工作,当时还是个做玩具批发的中等大小的私人企业,其实只能叫批发货栈。我直接住在办公室里,每天只睡6个小时,这样的生活我过了整整三年,脑力体力都严重透支,生活枯燥极了,但是我完成了整个公司的战略转型。其实这十几年来,我的工作时间加上为了工作的应酬时间,平均每天超过14个小时。” “我爸没你这种的能力,他做不大的。企业家才能是种稀缺资源,我觉得完全是种天赋。”凤霖继续往下说:“为了这些解决这些打工妹吃饭睡觉的问题,我爸又建了食堂和宿舍,其实也就跟办公室一个摸样,就是里面摆的不是缝纫机,是桌椅和上下铺的床。所以我家就有了一块厂地,两幢厂房。” “然后为了方便谈生意,我爸又在市里买了两间很小的办公室撑场面;做外贸的都有尾单,为了卖掉这些剩下的服装,又在商业街买了两个小门面;而挣到的钱呢,又给自己家买了幢别墅――不要大惊小怪,当时宁波郊区的小别墅才100多万人民币,后来又给我在北京买了那套房子。” “我大学毕业那年,形式忽然急转直下,美国和欧洲都爆发经济危机,人民币汇率暴涨20%。一年不到的时间,宁波那种小外贸服装加工厂就关的关,倒的倒。我爸的那个也不例外,打工妹‘哗’的全回去了,厂房关门落锁,缝纫机都空下来了。我爸回外贸公司继续拿他那份工资去了。” “当时是我家最困难的两年,因为厂已经关了,但是外面还有银行贷款和一堆的三角债需要清理,但是就在那个时候,我妈坚持把我送出了国。我去uiuc读硕士是完全自费的,学费生活费一共花了家里8万美元。”凤霖忽然抬起头来,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 严然明惊疑:“怎么了?” 凤霖笑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曾经是一个多么令父母操心的女儿。在懵懂青春年华里,我曾经是多么愚昧。” 严然明还在盯着凤霖看,凤霖平静下来,又回到了原来话题:“其实说困难,也不怎么困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积蓄是一扫而空了,但是资产是挣下了,现在那些厂房――本来是在郊区的,后面就是水稻地,现在都快成闹市区了――还有办公楼和门面,都翻了10倍不止,而且都出租着,每年的租金收入可观。而且我爸妈收入又不差,这些年虽然家里不开厂了,但是一直都有余钱投资。其实这样更好,不那么劳心费力了。所以啊,你想包养我,我开价一亿,已经够给你优惠了。” “你哪值这么多钱。要么咱们倒过来,你包养我吧,就收你一元钱,我够便宜吧。”严然明笑,慢慢的说:“我家里,我爸开始是做小孩玩具销售的,自己还生产些电动玩具,当时年销售量也就1-2千万,年利润不到100万。到我手里,改做电子产品销售了。”严然明北航毕业,是极有天赋的电子工程师,虽然本科毕业,但是技术水平令华光电子部里的所有人折服。 凤霖一笑:“你很了不起,小公司能壮大的不过万分之二。80%的小企业会在5年内倒闭或者转卖――比如我爸那个厂,剩下的会永远维持小公司的规模。” “你们老总才厉害,二十几年,300亿的规模,我这辈子已经无望了。”严然明长叹一声。 “野心不小啊。”凤霖笑。 严然明温柔的把她爱吃的菜夹到她碟子里,两人别吃边笑。 18、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凤霖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却发现谢丹枫不时的在偷偷打量自己。 凤霖问:“有事么?” 谢丹枫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个傅总,好像是美国硕士,百万年薪,挺有钱的哈。” 凤霖一笑,知道谢丹枫在担心啥了:“傅总没结婚,但是他今年32,你认为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会没女朋友吗?如果没有,张主席会没发现这个金矿,会不好好发掘?我估计他有条件优越的未婚妻。” 谢丹枫不屑:“未婚妻算个屁,就是有老婆也可以离婚。” 凤霖想了想,说:“你对初中物理还有没印象。那个惯性定律,一切物体都具有保持其运动状态不变的属性,你想改变一样物体的原有运行轨迹,是要对他施加一个很大的外力的,而且这样东西的质量越大,你要付出的力气越多。像傅总这样的男人……” 凤霖摇了摇头,“反正你已经努力了一个多月了,你自己最清楚他质量……” 谢丹枫不服气:“那是我没用上我的全力,要是我全力出击,天下没有我征服不了的男人。” 凤霖点点头:“雄心可嘉,那我拭目以待。” 谢丹枫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全力出击前,先得把两件事情做完。跟朱总和陈冬生分手。” 凤霖困惑:“为啥,他们会妨碍你么?” “当然啦,没看见今天陈冬生跑进来了,多危险啊。我要他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眼前,还有朱总,动不动要我陪他出差,出你娘个头啊。我要的是爱情,不是奸-情。我要对傅总专一……” 凤霖又用手去挠头:“专一?这词……那你是不是应该跟你老公先离婚?” “跟老公离婚,那咋行,我傅总还没搞定呢。你见过一个人新鞋还没到手,先把旧鞋扔了,然后光着脚跑去买新鞋的吗?” -------------- 谢丹枫找朱海明去了,各种的哀怨痛苦:“朱总啊,你有老婆有孩子……你太太现在在家全职了啊,你儿子都上中学了啊……你不可能为了我抛妻弃子的啊……我们两没有未来的啊……” 谢丹枫潸然泪下:“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啊,但是我也想有一个家啊,我也需要一个疼我爱我的老公啊……”朱海明开始紧张了,大美女这番话啥意思?难道要我离婚跟她结婚?不会吧…… 好在谢丹枫性格爽气,没让朱海明紧张太长时间:“我想来想去,你有你的家庭,我也得有我的未来,我要结婚了,我们分手吧。” 朱海明松了口气:“是啊,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好好结婚去吧,我们从此是同事关系,你进这个公司也不容易,好好干,跟着凤经理多学点,她业务上没得说……”朱海明性格宽容,这种事情上还是很理智的,像个男人。 谢丹枫轻松搞定,得意洋洋的回来了。 但是到陈冬生那里就没那么好打发了,陈冬生各种的五雷轰顶,各种的痛哭流涕,各种的胡搅蛮缠:“你要跟我分手,为什么跟我分手……我有老婆有孩子?我跟她离婚啊,我娶你啊……要一年以后,你等不及的要结婚……你不能这样啊,你等我离婚啊,我肯定会离婚的啊,我爱的是你不是她啊…….”陈冬生在电话里哭上了。 谢丹枫不耐烦了:“你离什么婚啊,你离婚干嘛啊,我是要跟别人结婚啊,我要结婚的(目标)不是你啊…….” 陈冬生那个醋缸打翻了啊,那个酸气冲天啊,那个跺着脚诅咒发誓啊:“你要跟谁结婚?那小子是谁?他有我有钱吗?他有我爱你深吗,他有种过来打一架啊…..” 凤霖提心吊胆的想,陈冬生长得像齐天大圣,打起架来,那小身子板…… 陈冬生又哭上了:“丹枫啊,我爱的是你啊,我给你买房买车啊,我离婚娶你啊,你千万不能嫁给别人啊,你要嫁人一定要嫁给我啊……” 陈冬生死缠烂打,不肯分手,终于把谢丹枫惹火了:“你敢拦着不让我结婚(凤霖心想:尼玛,你已经结婚了好不好),你敢妨碍我追求真爱,你敢妨碍我的幸福…….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当你是山东大葱啊,你当我会拿你卷烤鸭啊……..你连我领导都不是,你连我上司都不是,你又不给我发工资,我怕你个球啊……” “你给我买衣服买包,呸,谁稀罕这些破烂……买房买车,拉倒吧,牛年马月…..给我开张支票?切,你当我鸡啊……离婚娶我,我有要你离婚过吗?我从没要你离婚过吧,你离不离婚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 “……我啥时候爱过你啊,我根本不喜欢你啊,我只把你当提款机啊,我现在连你的钞票都不爱了啊,我看见你就恶心啊…….” 吵到后来,谢丹枫的话说得太狠了。陈冬生那颗金子般赤诚的心“啪嗒”掉地上,碎了满地。哦,会碎的那不是金子,是月饼,捡起来回炉一下,下回再卖。 陈冬生这下痛苦了,这下沉默了,这下安静了。 谢丹枫这下清净了,这下放心了,这下振奋了,这下可以追求真爱去了。 我的傅总,我来啦…… ----------------------- 11月了,北京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暖气还没开始,但是谢丹枫的衣服是越穿越少了,衣领子是越开越低了,裙子是越来越短了…... 凤霖都怕了跟谢丹枫一起去餐厅吃午饭了,那些x光似的视线吃不消啊…….公司里所有的男人都看见了,公司里所有的女人都看见了,傅世泽应该也看见了…… 谢丹枫继续在□□上给傅世泽发信息,傅世泽继续不理。谢丹枫着急上火啊,这男人到底是生理不举,还是心理不举啊,还是两者皆有之啊。 好在现在傅世泽要给凤霖文件很多,文件都是绝密级的,要送来送去,送来的时候,傅世泽每次都亲自送下来,有时跟凤霖到小会议室简短说几句。但是凤霖从不去傅世泽办公室,每次文件送回的时候,谢丹枫非常热情的为凤霖跑腿,而且一上去就下不来了,每次都得傅世泽说:“谢助理,我要工作了……” 这天谢丹枫来上班,上身穿了件白色的兔羊毛三翻领毛衣,别人的三翻领毛衣领子是在脖子上的,她的那个领子一直低到文胸都快露出来了,为此里面没穿秋衣,雪白的胸脯,两团时隐时现的丰满,一道深沟,在这深秋那个晃眼啊;下面是一条深红的百褶格子裙,超短的,再下面是黑连裤袜,黑短皮靴;头发又是长长的细螺丝卷,不浓不淡的化了个妆,双腮娇嫩,眼魅如丝…… 凤霖发现朱海明无缘无故的多往自己办公室跑了两趟…….痛苦了吧,暂别朦胧月,还可再见无。 中午吃饭,凤霖发现餐厅里那些男人的眼睛都跟雷达似的,扫一下就过了,但是马上又扫了回来,一遍遍的来回,哈,平时可都跟聚光灯似的盯住不放的啊。 两女孩刚在在小餐厅门前坐下(她们的保留座位),陈长风就过来了,傅世泽跟他后面。谢丹枫又激动了,陈长风从她身边经过时,谢丹枫喊:“陈总。”在下面踢了凤霖一脚,端着盘子站了起来。 陈长风一愣:“小谢,啥事?”一眼看见她胸脯,赶紧转移了目光。后面傅世泽也停下了脚步。 谢丹枫一个劲的冲凤霖使眼色,凤霖无奈,站了起来:“陈总,我们在讨论你们小餐厅是不是今天供应螃蟹。” 陈长凤怀疑:“有么?” 凤霖指指自己盘子:“还没动过,陈总,等会跟您换一下行不,咱们偶然享受一顿国宴,您呢也偶尔体会一下咱们下层劳动人民的疾苦。” 谢丹枫赶紧说:“还有我呢。”用眼睛瞟了一眼傅世泽。傅世泽脸上一贯的面无表情。 陈长风好笑:“我一人吃两盘么?那你们自己进来拿吧。” 两女孩把还没动过的中餐倒垃圾桶里了(浪费粮食啊,为了帅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然后进了小餐厅,陈长风在前面拿食物,傅世泽跟在陈长风后面,谢丹凤跟在傅世泽屁股后面,凤霖殿后。 凤霖对小餐厅神往已久,今日夙愿得偿,自然不肯错失良机,每样都来点。顿时把个托盘堆得山一样高。 凤霖拿完,看见傅世泽跟着陈长风,谢丹枫跟着傅世泽在往餐桌走,心想:别人偷情,我干嘛,菜已到手,还不赶紧撤。 凤霖端起盘子往大餐厅走了,傅世泽看见凤霖走路方向不对,顿时脚下也出错了,跟了过去,谢丹枫根本没看路,跟在傅世泽后面,陈长风莫名其妙,端着盘子也跟了过来。4个人次序倒了个个,鱼贯而出小餐厅。 凤霖一坐下,发现后面跟过来三个,傅世泽就在她对角线那个位置坐下了,谢丹枫赶紧坐在了傅世泽对面,陈长风糊里糊涂的坐到了凤霖对面,感慨:“年轻人真能吃,我老婆天天喊减肥,越减越肥……” 凤霖眼角的余光瞅到谢丹枫在给傅世泽抛媚眼,傅世泽低眉垂目盯着自己盘子里的菜,凤霖感慨了一句:“饥饿的永远那么骚动,吃撑的却老是半推半就。” 傅世泽忽然抬头扫了她一眼,目光犀利无比,但是一闪而没, 这顿饭凤霖吃的最饱(彻底吃撑了),谢丹枫吃得最少(她用眼过度),傅世泽吃的最无动于衷(既没抬眼皮,也几乎没说话),陈长风吃得最不解风情。 谢丹枫回到办公室总结:“我知道了,他心里有我。” 凤霖好奇:“你咋知道的,他好像看都没看你一眼。” “就是因为他没看我一眼――他不敢用眼睛看我,但是心里早看了我一万遍了。” 凤霖再次被谢丹枫强大的理论打败了:你长得如此多娇,引得瞎子竟折腰。 谢丹枫却激动上了:“这男人太腼腆了,太闺秀了,我怎么才能让他对我敞开心扉呢?我想个啥法子呢?凤经理,你有何妙计?” 凤霖愕然:“我?嗯,我觉得你最擅长的就是美人计,看看他会不会将计就计……” “怎么个美人计法?” 凤霖脑回路里沟沟壑壑不多,讨好男人的唯一手段就是拼命叫-床,但问题是现在谢丹枫得先把男人勾上床才能叫啊,否则别人当你得了急性盲肠炎。 凤霖只想出一个主意:“直接推倒。” 谢丹枫大赞:“好主意啊,哪有猫儿不吃腥。” 但是问题又来了:怎么推倒? 谢丹枫想了半天:“今天有文件送么?” 19、霸王硬上弓 凤霖把利亚的第三季度报表用圆珠笔勾了几个数字,随便标了几句注解――也不管傅世泽咋理解啦,用个绝密档案袋装了,封好:“这个拿去。” 谢丹枫走到21层,真是天助我也,傅世泽外间的门开着,但是秘书不在,电脑也没开,看来今天没上班。谢丹枫反手就把外间的门给关上了:隔着两道门,叫你叫娘娘不应,叫爹爹不灵…… 谢丹枫敲了敲里间的门,傅世泽打开内线说:“请进。” 谢丹枫推门进去,傅世泽抬头一看:晕,怎么又是这位,世界这么大,我咋老是遇到你;阳光如此明媚,我咋这么倒霉。 总监办公司装修得十分高档,有宽阔的大班桌,最先进的办公设备,成套的真皮沙发和华丽的实木地板。谢丹枫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傅总”,步伐妖娆的走上前去,伏下上半身――衣领垂下,从胸到腹都暴露在眼前,双峰如雪――把档案袋送到他眼皮底下。 傅世泽说了声“谢谢”,把档案袋收到旁边,等谢丹枫黏糊上几句,好打发她走人。 但是这回谢丹枫有目的而来,岂可不脱衣而去。谢丹枫站着聊了几句,什么:傅总,你今天忙吗?忙什么啊……..忽然,用手压住自己肚子,皱起了眉头,嘴里“哎哟,哎哟”轻微的呻-吟,人摇摇晃晃。 傅世泽吃了一惊,站起来:“你怎么啦?” 谢丹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住桌面,人却往下微蹲:“肚子疼,没事,一会就好。” 傅世泽从大班桌后面绕了出来,扶住她:“快坐下。”想让她坐在大班桌对面的靠背椅上。 谢丹枫不干――靠背椅上施展不开啊。 “嗯,傅总,我要靠一会。这个太冷太硬。” 傅世泽一听明白了:痛经,那你还穿这么少,不注意点保暖。 傅世泽赶紧把谢丹枫扶到沙发上坐好:“我给你泡杯菊花茶。” 傅世泽倒了杯热茶,送到谢丹枫手里。谢丹枫装病,娇娇弱弱的喝了一口,幽幽怨怨的说:“谢谢。” 傅世泽开始怀疑了,谢丹枫骚扰他太久,多少有点杯弓蛇影:“那多坐会,好好休息一下。”傅世泽腿往后撤。 谢丹枫一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忽然身体前倾,两臂一伸,抱住了傅世泽的腰,用力把他往沙发方向一推。 傅世泽猝不及防,再加上他本来就没站稳:“哎,你.…..” “咚”的一声傅世泽摔在了沙发上,谢丹枫立即爬到了傅世泽身上:“傅总,我喜欢你!”一低头,吻住了傅世泽的唇。 傅世泽狼狈万状,过去向他暗送秋波的女孩也有,但像谢丹枫这样烈女型的女流氓,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傅世泽愣了足有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想把谢丹枫推开:“别,别,谢助理,请自重。” 谢丹枫心想:呸,什么自重自轻,老娘今天就要强了你,看你一个大男人跟谁诉苦去。 谢丹枫一面用力压住傅世泽(忽然力大无穷),一面去解他皮带。这下傅世泽惊恐,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的把谢丹枫摔开,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住手。” 谢丹枫一呆,抬头看傅世泽,傅世泽脸色铁青,怒目而视,两个拳头也握起来了。这下谢丹枫委屈了:“傅总,你不喜欢我。”谢丹枫哭了。 傅世泽啼笑皆非,但是脸色顿时缓和了,大美女向自己表达爱慕之心,虽然讨嫌,但是不讨厌:“对不起,谢助理。这是办公室。” 谢丹枫心头一喜:“那我们另找地方。” 傅世泽狂晕,他脑子对此类事件缺乏条件反射机制,还没等他理清思路,谢丹枫见他没吭声,以为他默许了,马上说:“我们去开房。” 傅世泽吓了一跳:“谢助理,请不要胡说八道。我们是同事。” 谢丹枫心想:开房妨碍我们是同事了吗?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傅总,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我喜欢你,就是你有老婆我也不在乎。”谢丹枫热情的说,在真爱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傅世泽苦笑: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傅世泽现在反应过来了,恢复了常态,温和而冷淡的说:“谢助理,我已经说了,我们是同事关系,仅此而已。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但是今后你不可以再进我办公室。否则,我将通知凤经理,限制你的权限。这样的话大家都会很没面子。好了,现在请走吧。” 傅世泽走过去,把门拉开。谢丹枫被傅世泽像机器一样情绪全无的声音弄蒙了,抬眼看看,傅世泽面无表情,目光疏远冷漠。谢丹枫多少有点害怕,知道今天绝不可能得逞了,只得站起来走人。 谢丹枫走过傅世泽身边的时候,不甘心的又说了句:“傅总,我真的喜欢你。” 傅世泽微微一笑,淡淡的说:“谢谢。请把外面那道门开着,现在是上班时间。” 谢丹枫走后,傅世泽摇了摇头,走回自己大班桌。谢丹枫的行为已经对他形成了办公场所持久性性骚扰,但是此案特别之处在于:不是男上司性侵女下级,而是女下级骚扰男上司。 傅世泽坐下,拿过凤霖的档案袋打开,看里面内容,看着看着眉毛皱了起来,凤霖啥意思,难道叫他自己分析?傅世泽拿起电话,正要拨内线,忽然手停住了,一丝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 正在傅世泽对着文件微笑,心头却一片茫然的时候,谢丹枫已经气哼哼的回到了办公室,一屁股坐在自己座位上,把桌上的一叠纸拿起来狠狠一摔。 凤霖看看她脸色,没敢吭声。但是谢丹枫憋不了五分钟,就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说着说着,委屈大发了,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谢丹枫泪眼婆娑了。 凤霖眉头皱起来了:“傅总身材高大,霸王硬上弓确实有难度。” 谢丹枫生气:“我估计他就是个gay。” “你爬他身上的时候,他硬了没有。” “光想着扒他裤子了,没顾得上摸。” 谢丹枫一呆,跺脚,“哎,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忽略了。” 凤霖点点头:“如果你这么进攻,他连硬都不硬,你就别浪费气力了。” 谢丹枫苦恼:“现在他肯定对我有防范了,怎么才能找到下个机会。” 凤霖吃惊:“下个机会!你屡战屡败,倒是越战越神勇啊。” 凤霖叹气:犯贱是门艺术啊,发骚大有学问,这门艺术不好搞,这门学问很难掌握。 谢丹枫没机会了,因为傅世泽马上就要带秘密项目组去青岛出差了,而且一去就是一个月,项目组一共9人,凤霖也是其中之一。 --------------------- 去青岛出差那天,流年不利,气象报告说大雨转暴雨,机场有可能会关闭。 机票是早晨十点半的,早晨8点公司派豪华大巴送大家到机场。这次出差的一共10人,除秘密项目组9人外,还另有一个27岁的大美女,章洋。 章洋是常务副总的秘书之一,负责副总的日常生活安排,工作多年,谨慎细致周到,守口如瓶。副总考虑到这10人要在青岛的酒店里足足住一个月,需要有人照顾他们的起居,同时还要整理文件,随时跟北京联络,于是就把自己这个秘书调拨给他们使用。 可怜的章洋,蜜月只度了一半,就被公司召回了,当然更可怜的是她的老公,cto手下一位大龄博士,今年39了,平时人有那么点直心眼,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结婚没满月,出差倒要一个月……副总是不是太不体谅人了啊。 一行人都是一手登机箱,一手衣箱,肩膀上再一个电脑包的上了大巴,偏偏博士老公万分心疼自己美貌小娇妻,一直送到座位上不说,把行李一件件给她放好不说,千叮咛万嘱咐不说,都下了大巴了,忽然仰着脖子冲着老婆喊:“你吃避孕药了没有,你吃避孕药了没有……” 一车人狼狈,章洋低吼一声:“闭嘴。” 博士老公一愣,一秒钟后小声嘀咕了句:“我是问你吃晕车药了没有。” 大雨滂沱中到了机场,提心吊胆的等上飞机,起飞前20分钟,大家顺利登机,此次出差,除章洋外,都是资深经理或者技术骨干,所以待遇从优,定的都是公务舱。 凤霖昨天加班加到半夜两点,大巴上就已经睡了一觉,上了飞机后,把鞋一踢,问空姐要了条毯子,把肩一缩,正准备睡觉,只听见机长通过麦克说:“各位旅客,正在等待机场起飞通知,可能会有所延误,请大家在座位上等候。”凤霖头一歪,梦周公去了。 两小时后凤霖忽然清醒,抬头看看窗外,雨还在敲打窗玻璃,凤霖忽然发现飞机是静止的:“哦,已经到了,是吧?” 坐在她旁边的傅世泽平平静静的回答:“没,还没起飞。” 20、人在旅途 飞机又接上了廊桥,一行人出了登机口,傅世泽说:“明天开始工作,所以今晚上必须赶到青岛,现在我们出发去北京南站搭坐高铁,公司已经在为我们订票,如果没定到,今晚就用大巴将我们连夜送到。大家辛苦,现在出发。” 等机场专线的时候,公司来电,高铁票是订到了,但是只订到了最晚一班的高铁,到青岛要晚上10点之后了。 章洋十分歉意,好像天下暴雨、航班取消是她的过错似的:“害得大家在路上一整天。” 凤霖安慰她:“一整天做天下最美妙的事情――吃饱了就睡,睁眼就看风景,还有工资可以拿,真是太幸福了。” 但是在东直门换2号线的时候,谁都笑不出来了,那个人山人海啊,大家行李那么多,但是也不敢去打的,这么大的雨,怕永远到不了目的地。 等了四班地铁,终于挤了上去,前后左右都是人,车厢就像在移动的沙丁鱼罐头。而且最稀奇的是,每到一个站,还能继续挤进来更多的人,大家越贴越拢,前胸紧贴着别人的后背,几乎要窒息了。 傅世泽发现自己悲催了,他上来的时候,因为大家行李比较多,他关照着自己组里的两个大美女,被这么慢慢的越挤越扁后,章洋的两团又圆又软富有弹性的女-性-特征物贴在了他后背上,而且越贴越紧…… 傅世泽前面是凤霖,凤霖因为不好意思跟他面对面,所以背对着他。凤霖穿着一双高跟的短皮靴,傅世着发现自己腰部以下正贴在滚圆的一团饱满上,弹性十足不说,中间还有凹-陷。最要命的是,傅世泽发现自己正在慢慢的硬起来,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越贴越紧的同时,越来越硬,偏偏傅世泽穿的是西装裤,凤霖穿着薄呢裙,两人的面料都不厚,傅世泽发现自己的凸-起陷进人家的凹-陷里面去了。 傅世泽又不好往后撅屁-股,只能左右移动一下,想摆脱这种尴尬,但是马上发现还是不移动的好,移动产生摩擦…… 到宣武门后大家下车,傅世泽数了一下人数,幸好没丢:“大家还好吧?” 电子产品部的一位男经理由衷感叹了一句:“下次再有人说挤地铁挤怀孕了,我信。” 傅世泽无语。凤霖平静的应了一句:“公司今天给我们买的是头等舱,所以享受高级待遇。” 上4号线,第一站还不算挤,凤霖赶紧找了个贴墙的位置站着,面朝外,傅世泽却怕她这样真会被挤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在了她面前。果然,第二站起,人越来越多,傅世泽跟凤霖越贴越紧,而且是面对面的,傅世泽发现这回别人的两团丰满贴主了自己胸口,自己坚硬则是顶着别人下fu部,而且还是同一人的。傅世泽用力往后靠,但是别人又把他推回来,于是身体动来动去。 凤霖忽然在他耳边低声说:“还是不要如此前后运动了吧,否则我真要怀孕了。” 傅世泽不动了,过了会,小声回:“精子的游动方向是逆流而上。要想怀孕的话,还得把你举高点。” 两人最终脸贴脸,胸贴胸的到了北京南站。傅世泽体会了凤霖身体的每一寸起伏。 今天的高铁让所有人大开眼界,过道里居然坐满了人――乘务员发给他们一人一条塑料凳子,让大家坐着。 凤霖半路上要去上厕所,坐过道上的人都不肯动弹,凤霖“对不起,请让一下,谢谢”说了半天,走了不到五米。凤霖忍无可忍,大吼一声:“谁不让我过去,把我孩子憋得掉了,我跟谁没完。”众皆愕然,纷纷站起来让路,回来也畅通无阻。 要死要活,紧赶慢赶,一行人在晚上10点终于到了青岛站,当最终到酒店安顿下来已经12点多了,所有人都从心底里发出一声长叹:“终于到了,明年春运打死不回家了。” -------------- 紧张的生活开始了,会计事务所的审计小组已经进驻利亚两周了,资产评估小组已经撤离,正在出报告过程中。 凤霖跟另外两名会计部经理查看完目前的审计结果后,开始了自己的调查。其他人开始检测利亚的生产状况,技术设备,员工素质。傅世泽则在调查利亚的管理层,评估企业文化和核心技术的领先程度。 项目组的人都天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章洋努力把大家的工作生活都安排好,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吃,青岛海鲜多,项目组的人除了凤霖一人外,都是在内陆地区长大的,对海鲜并不感冒,还有人抱怨说再闻那腥味要吐了。 只有凤霖,天天到了吃饭钟点就两眼发光,什么扇贝,牡蛎,螃蟹,对虾,统统来者不拒。有很多人不喜欢吃海鲜的原因是因为剥壳吐刺的太麻烦,凤霖让所有人大开眼界,一只对虾整个被她扔进嘴里,舌头一卷,一秒钟不到,吐出个完完整整的虾壳,螃蟹被她牙齿啃过,吐出的碎片都是完整透明的,不沾一点肉沫,吃虾爬子尤其专业。 很多同事根本不愿意碰虾爬子这种壳上全是刺的玩意,凤霖眼睛一扫就知道哪个肥哪个瘦,哪个长膏,拿过一个来,只一拧,就去了头,然后把虾爬子放自己盘子里,肚皮朝上,用筷子沿着壳联结之处,飞快的摁过去,只听一连串“咔咔”的轻响,等凤霖再把虾爬子拎起来,背部的壳已经自动剥离。 同事们目瞪口呆,凤霖客气的问:“要我帮你们剥吗?” 大家说:“你到青岛来,吃爽了吧。” 凤霖犹豫了一下,老实的说:“还没,青岛的海鲜都是吃熟的。” 同事们莫名其妙,不熟怎么吃?但是没多久就明白了,凤霖出门买了玻璃便当盒,塑料砧板,菜刀,剪刀,和姜蒜回来,又买了盐,料酒之类的调料,开始给自己腌生海鲜吃,把活的虾蟹虾爬子买回来,剁开剪碎,用姜蒜酒盐腌一会,然后把柠檬切开,把柠檬汁挤在上面,开吃。牡蛎更不用说了,直接往嘴里填,有多少吃多少。 对这种生吃活海鲜的饮食癖好,同事们在震撼,惊悸,毛骨悚然之余,一起衷心的祝愿:“拉肚子怎么不拉死你。” 傅世泽的房间就在凤霖隔壁,每天晚上十一二点,傅世泽想休息休息脑子,并吃点宵夜的时候,就会走到凤霖房间。傅世泽吃面包蛋糕喝牛奶,凤霖的生海鲜在这个时候也腌了几小时了,就吃海鲜喝白葡萄酒,于是经常的给傅世泽也倒上一杯。 有一天晚上,傅世泽正在凤霖房间里,凤霖起身上洗手间,桌上的笔记本忽然弹出个窗口来,上面一行字:阳-痿男今天怎么样? 傅世泽一愣,那个昵称他十分熟悉,谢丹枫一直用这个□□号骚扰他。傅世泽一时好奇,打开聊天记录一看,原来凤霖走后,谢丹枫因为无聊,又跟陈冬生好上了,但是对傅世泽还是念念不忘,过两天就来打听消息,谢丹枫称傅世泽:阳-痿男。凤霖老老实实的回:傅总….. 傅世泽正在看,凤霖从卫生间出来了,顿时面红耳赤,上去“啪”的一声把笔记本合上:“你怎么看我笔记本。你侵犯我个人隐-私……” 傅世泽一笑:“我还没说你们讨论我个人隐-私呢。” 凤霖脸红到脖子根,无语。 傅世泽笑着站了起来:“你可以告诉她,我并没有她怀疑的毛病,你在地铁上已经验证过了。” 傅世泽回到了自己房间,开始心情很好,不时微笑,但是过了会,笑容渐渐消失了。傅世泽打开皮夹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有给她打电话了,她打电话来,自己总是三言两语应付一下,就挂了,但是在凤霖房间里,却往往一坐就是半个多小时,一个小时。 傅世泽暗暗惊心,内心十分愧疚,看看时间,十二点了,她应该已经睡了吧,傅世泽忍不住拨了过去,电脉冲响过好几声以后,那头终于传来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喂。” 傅世泽柔声说:“宝贝,你已经睡了对吗……我没事,我想你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傅世泽在吃自助早餐时遇到凤霖,两人像往常一样打了个招呼,傅世泽端着盘子去了另一张桌子,凤霖暗暗奇怪,但是仔细想想,也没啥好奇怪的。一整天,两人见面,交谈,外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凤霖能感觉到,傅世泽在疏远自己。 到了晚上12点,傅世泽也没来敲门,凤霖自己吃了宵夜,喝了口白兰地躺下,在黑暗中拥被而卧,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失神,但是仔细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失落的,nothing happened。凤霖叹了口气,翻身睡觉。 20吸引力 这么过了三天,晚上11点,凤霖房间的门铃又响了,凤霖开门,傅世泽对她一笑:“吃过宵夜了吗?”笑容似乎有点尴尬,态度生疏了许多。雅*文*言*情*首*发 凤霖明白了,心里暗暗叹气:出差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还没,进来一起喝一杯吧。” 傅世泽进门,两人一面吃宵夜一面说话。 现在会计师事务所的人已经全部撤离,只剩下项目组的人在追根究底,越查问题越多,这对于价格谈判自然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同时也证明了,利亚确实是个烂摊子。 傅世泽在给凤霖分析利亚的管理层的特点,尤其是利亚老总的个性特征:“…….他是振荣ceo的亲外甥,在振荣集团里可以算是太子党。他经营过振荣旗下多个子公司,每次都能从集团公司得到最大限度的资源支持,包括这个利亚……” 凤霖点点头:“利亚有充足的研发资金,所以能开发出ml1这样的产品,他们的生产线投资也是一掷千金,不计后果。ml1的立项书写的天花乱坠,上面的数字大的瞠目结舌,对销售的预计完全超出了合理、安全的范围,投产后根本不可能实现预定经济目标,所以才造成现在的巨额亏损……” 傅世泽点头:“对,这充分体现了这位老总的性格,好大喜功,虚有其表,他很善交际,也很会包装自己,穿戴非常高档,极其注意修饰,一眼看上去卓然不群。从他的办公室就可以看出来——非常大,布置的富丽堂皇,欧洲进口的高档家具,摆放着高尔夫球杆,成打的高档红酒…..总之,很会建立自己给人的初步印象。” “其实他的管理企业的水平非常一般,在振荣旗下2o年,没做出任何实质性成绩过,简直可以说办什么亏什么……但是亏损是振荣的,他的个人财富却一直在翻翻。比如利亚,除了振荣的巨额投入外,还从股市集资,股权一直在稀释,股价一路走低,他个人财富一路增长,生活穷奢极欲……他张扬的个性使得他树敌很多,不光在生意圈里,在振荣内部,都有很多死敌……” 傅世泽忽然陷入沉默,凤霖看看他:“怎么了?” 傅世泽微微苦笑了一下:“我在想公司老总的个人性格会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着一个公司的文化,利亚整个管理层都跟他们老总一样,夸夸其谈,咄咄逼人,然后管理层又影响了基层管理者……我们收购这个公司后,会撤换全部高层,但是中下层是无法在短期内替换的……我有点担心,今后的企业文化冲突会不会非常激烈,新旧势力斗个你死我活,使得这次成功的收购最终以经营失败告终。雅*文*言*情*首*发” 凤霖看看傅世泽眉头微皱,嘴唇微闭,知道他心中忧虑——人都希望看见自己的努力有个好的结果。 凤霖一笑,说:“其实我看现在华光的企业文化跟利亚很近似,不会有冲突,因为我们华光的老总现在也是越来越好大喜功,满脑子要当第一,不管是慈善捐款,还是请客吃饭。股东权益已经不是他现在考虑的事情了,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让自己跟电影明星似的,全身上下,聚光灯闪烁…..” 傅世泽忍不住“哈哈”一笑:“正常,ceo们的通病,想享受成就感。咱们老总去年的总收入是6千万人民币,老总大笔一挥,以个人名义捐给慈善一千万。钱已经对他失去了实质意义,就是个number。他对自己的钱都不在乎,还能指望他对股东的钱在乎?现在咱们老总有更高层次的精神需求了,只苦了我们这群穷逼了。我还指望公司的股票和红利来娶老婆呢。” 凤霖大笑:“你还穷逼?那我算啥?你娶不上老婆,那我岂不是更得一辈子打光棍了,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从此两人恢复了一起吃宵夜的习惯,但是说的完全都是公事,再不带些须暧昧。 -------------- 项目组的审查接近尾声了,利亚ml1生产线严重运营不足,造成生产成本高昂,另外固定资产有大量虚报,但是财务管理上的问题最为严重。大笔的研发费用不翼而飞,大量的应付款未付,大比例的应收款都得直接坏账核销……振荣同意降价到7亿,华光大获全胜。 项目组一个月的辛苦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这还不仅仅体现在价格谈判上,对利亚的现状也有了个实质性的摸底,有利于收购后的接管。 这两天已经是收尾了,不需要加班了,晚上9点,傅世泽来敲凤霖的房门,打算拉她去喝咖啡,并且跟她谈一件重要的事,进门却发现凤霖正在紧张的测算数据库,拉出一系列的横单来。 傅世泽站在凤霖背后看了一会,凤霖一个巨大的excel文件上不断的使用过滤功能,不断的派生出新的页面,然后统计绘图,在各个页面和文件间建立链接,手法之快令人眼花缭乱,而且有些excel的功能连傅世泽都不知道。 傅世泽看得暗暗惊心:“老天,你真是个excel expert。”(excel专家) 凤霖一笑:“我从大一起用excel,快1o年了,这是除了会计软件外,我们这个专业最主要,最有效的工具。” “在做什么呢?” “fraud examination.”(财务欺诈检测)凤霖停下了手,回头看傅世泽,“这个数据库是我从利亚的会计软件里倒出来的,里面是这两年里利亚所有的应付账款,支票清单,银行账目,然后我reconci1e(对应)这三个数据,寻找unreconci1ab1e(不能对应)的数据,查看原因。这不是份内的工作,这个数据库用来测算的不是利亚故意做出来的假账,那是欺骗股民的;而是利亚自己都不知道的财务欺诈,比如,利亚的管理者,自己的员工,自己的供货商从利亚偷走的钱……我现在在管子公司跟总公司之间的往来账和合并报表,今后利亚财务部要向我汇报,我可不想让他们糊弄我。”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查出什么来了么?” “还没呢,才刚开始,查fraud是非常困难的,这是会计学中的一个分类。ibm,微软这些大公司都曾经雇专门的事务所查过自己公司,往往一查就是一年多,抓住一大堆,漏网的还有一大堆,没办法,公司大了嘛。要是我们华光…..”凤霖摇头,叹了口气,“一堆人要上吊。” 傅世泽兴趣来了,在凤霖背后的床上坐下,问凤霖:“为什么fraud这么难查?上市公司每年都有报表审计,如果说是会计师事务所跟公司之间有勾结,故意眼开眼闭,那么这次审计是我们自己雇来的人,为什么他们结果只能给我们自己做基础资料,真正的问题都是我们自己发现的呢?” 凤霖知道傅世泽本科是读工程的,硕士读金融,对会计一无所知,于是把圈椅反过来放,面对傅世泽坐下,解释道:“是这么回事,会计学分审计学和财务会计学,财务会计是公司做账的原则,审计学是查财务会计做的账正确不正确。” “但是你想啊,人家一个大公司那么多会计一年做的账,你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一个审计小组,就那么十几、二十个人,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全部查一遍,怎么可能。所以呢审计是用科学的方法,有效的抽取样本,进行检查,并不是每一笔账都重记一遍。” “这种抽查式的检查,想要发现记账错误,比较容易,因为会计师事务所的人往往对会计准则比公司会计了解更全面更透彻,综合业务能力也强;但是想发现故意而为的欺诈,太难了,概率小的跟中奖似的——人家故意想骗你,做好了假账来骗你,你靠抽取几个样本就发现人家在骗你了?你如果不是天上掉馅饼正巧被砸中,那就是天生火眼金睛。所以要在年度审计中被查出大问题来,那只能说这个公司已经全面崩溃,纸再也包不住火了。” “至于为什么我们能查出问题来,这是因为我们是有目的的来找毛病的,而且来前就想好去哪里找了。我们只查研发费用,应收应付款,ml1产品线生产成本这三块,我们不管别的。你看我们这次来的三个人,都是公司最资深的会计经理,而且是专门做那几个账目的经理。另外还有,我们不是抽取样本,而是把这几个账目两年内发生的每一笔都进行核对,工作量是巨大的,但是只要里面有大的差错,我们肯定能发现。” “审计师事务所的会计师比我们知识全面,其实他们没有公司会计的实际做账经验,他们不懂公司财务部里面真正的奥妙,我们比他们专业的多,也深入得多,知道如果要做假账该怎么去做。相当于雇贼去捉贼一样,能不一捉一个准吗?” 傅世泽大笑:“这个比喻用得妙。” 傅世泽看着凤霖,心中有敬佩涌起:“凤霖,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 22、拒绝 傅世泽正色说:“凤霖,公司正在组建投资部,为今后的一系列收购计划服务。投资部将会是全公司最小的一个部,包括我在内,整个部门不超过10人,做收购的策划。等具体项目发生时,再像这次一样,组建特别项目小组,一旦项目完成,立即解散。” 傅世泽眼睛正视着凤霖:“你愿不愿意到我部门来?我需要一人为我做财务分析。我已经问过陈长风了,他说你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但是如果你自己愿意,他可以割爱。你上面有朱海明在,几年之内,你的级别和薪水会受他限制。如果你跟我,你做得好,可能会成为我的副手,你的升迁会快很多。” 凤霖看看傅世泽:“哦,好大的一块烫山芋,我得好好想想。” 凤霖陷入了沉思,过了会,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停下来,问:“如果我现在跳槽去你部门,你开多少薪水给我?” “我暂时开给你40万,但是每个收购计划完成时,公司会根据计划完成的质量,另外给部门特别奖金,这部分不太好测算,我估计你个人可以得到10万。” 凤霖一笑:“傅总,你真厉害,我现在36万年薪,加上大约6万的奖金,总收入42万,你给我50万,正好是20%的加薪,挖人的标准涨幅。” 凤霖低下头:“收入这块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我得想明白,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凤霖烦躁,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遍,连带着傅世泽也跟着紧张:“你慢慢考虑,不用急于回答我。我们要不要出去吃点宵夜?” 凤霖忽然抬头,目光散乱:“嗯,我现在想冲个澡。您不介意吧?” 傅世泽一愣:“好的,我等你。” 凤霖这个澡冲了很长时间,傅世泽看自己还坐她床上(项目组是一人一个大床房),怕她洗澡出来要坐,赶紧换到凤霖刚才坐的圈椅上坐下。 凤霖最后穿着一件白色丝绸睡袍从洗手间出来了,用酒店的白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滴:“傅总,我决定了。继续留在财务部。谢谢您对我的赏识,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个offer,因为这跟我的职业目标不合。” 傅世泽心头微微失望:“哦,没关系。” 凤霖在傅世泽原来坐的地方坐下,这下两人换了个位置了,凤霖一面继续擦头发,一面解释道:“傅总,我知道finance(金融)是比accounting(会计)更high level (高级别)的理念,投资收购兼并也是比财务管理更上层的运作。但是我想了半天,我觉得我的强项在于财务管理。我是个信息的收集、分析、提供者,也更擅长于具体的实务性管理,但是我并不是一个decision maker(决策者),我缺乏像您这样的市场判断力,也缺乏计划制定和执行的能力,即使我跟了您,我也不可能拥有这些能力,所以做finance,我只能是个平庸的下级,永远走不到最高职位,但是做财务,我却能走到这个行业权力链的顶端。” “您刚才向我抛出职位和50万的薪水,确实让我非常动心,但是永远屈居人下,不是我的目标。在财务部,虽然我几年之内都别想跳过朱海明,但是我的实权已经超过了他,我现在管着财务部最核心的职能,每天工作都是经验和实力的积累。” “前会计副主管在朱海明下面7年,跳槽去另一家上市公司当cfo,现在年薪80万,加上其他福利,总收入差不多百万。当然,要像陈长风一样,拿到350万年薪,这里面不光要有超强的能力,还要有运气,首先你所为之工作的公司要能发展到为cfo开出这种薪水的规模,而300亿市值的公司并不那么多的。但是在一个几十亿市值的公司里,拿到百万年薪,我相信我过几年会有这个实力。” 凤霖看看傅世泽,忽然一笑:“而且做财务,虽然枯燥乏味,不像做投资收购那样惊心动魄,明星效应,却掌握着整个公司的经济命脉,有真正的实权,是永远的核心。” 凤霖笑嘻嘻的用眼睛瞟傅世泽:“别看现在老总看见你跟看一朵花似的,他现在心血来潮,今天买个公司,明天卖个公司,所有你现在是他的宠物。如果公司主营业务有问题了,他还有那心思玩这些吗?你也跟着失宠了。但是他能一天离开陈长风吗?离了陈长风,谁给你们这些领导的餐费买单啊,谁给你们发工资啊。” 傅世泽笑:“大小姐,损人不带这样的。” 凤霖在床上两腿轮流一踢一踢:“切,不信。告诉你吧,就算你现在是得宠的大总监,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经理,我都能卡你没商量。你缺得了我给你提供资金吗?这段日子,我可以在不造成公司损失的前提下,在你要钱的某个时候,拖你一天的现金供应,我可以说因为银行或者啥啥原因,资金今天不能到位,谁能说我半个字?但是可以让你急得跳楼。” 凤霖做了个鬼脸:“所以啊,大总监,赶紧拍拍我马屁吧,今后我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否则的话,我捏死你。”凤霖举起一只手来,在空中虚捏了一把。 傅世泽忽然发现自己正在飞快的bo-起:“你想捏我哪里?” 凤霖看看他喉结:“咽喉怎么样?我要捏住你的咽喉,使你屈服于我。” 傅世泽大笑:“捏这么yin的部位。好,我让你捏,你手劲够吗。” 傅世泽站起来,走到凤霖面前,趾高气扬的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打量她:“你捏啊,你用力捏捏看。” 凤霖瞪着他,嘴里冒泡泡似的吐出一句来:“捏你蛋-蛋。” 傅世泽再也忍不住,忽然一把把凤霖推倒到床-上:“你敢。”人扑了上去,跪爬在她的身上,却是悬空的,两人的身体没有真正接触。 凤霖躺在傅世泽身-下,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敢让我捏,我就敢捏。” 傅世泽心“砰砰”乱跳,凤霖眼中满是爱慕和渴望,她朱唇近在咫尺,自己肉-体的肿胀感使他想切切实实的将她压在身-下。 傅世泽闭上眼睛,大脑里出现了自己跟凤霖缠绵的画面。傅世泽忽然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紧了牙,慢慢退开,站直:“凤经理,已经很晚了,好好休息,明天再见。” ------------- 第二天是周五,项目组工作全部结束,但是大家要到周日晚上才回北京,因为这一个月大家都一直在疯狂工作状态,到了青岛后天天不是酒店就是利亚,哪儿都没去过,所以章洋安排周六去崂山旅游,周日大家自由活动(逛街买纪念品),然后五点前回酒店集合返京。 周五晚上的晚餐是在酒店旁边的一家饭馆吃的,因为组里的人除了凤霖外,都坚决表示不要吃海鲜了,要是牛羊肉,要吃猪肉,要是鸡肉鸭肉,总之,肉要多,鱼腥味的不要。于是章洋找了个餐厅吃羊蝎子。 吃饭的时候,除了出差的10个外,还多了一个人:章洋的博士老公。 博士老公从章洋来出差起,每周都哭着喊着要过来看老婆。但是项目组的人周末都在工作,章洋天天照顾大家起居饮食,又要处理文件,哪有空应付自己老公,所以一直拖到今天。 菜是章洋点的,基本上都是肉菜,而且还都是辣的,一桌人吃得满头大汗,大喊:好爽。就凤霖一人没地方下筷,傅世泽又把服务员叫过来,加了一道蒜茸炒空心菜,凤霖这才就着吃了点饭。 大家一边吃一边讲笑话,研发部的一个经理说:“话说从前有几个人,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于是大家决定自己创业,说干就干。懂财务的做财务,学营销的做销售,如此分配下来,还有一个人啥能力都没有,不知道干什么好,所以大家都决定,让他当老总。” 讲笑话的经理说完后似乎感觉到有啥不对,大家一起冷场了两秒,正准备转移话题。 忽然凤霖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傅总,这不是说你,你级别不够。” 满桌一愣,一秒钟后哄堂大笑。傅世泽也跟着笑,但是傅世泽知道,凤霖今天心情不好,整整一天,凤霖都在暗暗的损他。 吃完了,大家聊了会,然后一起起身,准备走回酒店,章洋喃喃的说了句:“这周围有没小超市,我得去买点东西。” 博士老公眼睛整个晚上都绿莹莹的,马上回答:“不用,我已经带来了。”语调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章洋尴尬:“哦,我买别的。” 博士老公说:“你要买什么,我去。” 章洋没吭声,博士老公还嫌自己不够体贴,追问了一遍:“你要买什么啊,我去买啊。” 凤霖忍无可忍,代章洋回答:“卫生巾。” 同事们赶紧憋住不笑,很多人脸都憋红了。 博士老公却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悲愤的喊:“那你还叫我过来,那你还叫我过来……” 同事们这回再憋不住了,笑得抽筋。章洋气得一甩手,就往门外走,博士老公反应过来了,赶紧追上去,哄老婆,差点当街跪下。章洋当着这么多同事面,也不好不给老公面子,于是慢慢的脚步放慢了。大家追了上来,一起沿街走。 走着走着,还真看见一家小的华联超市,只有两排货架,玻璃门后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收银台后在看一个超小屏幕的电视。 博士老公赶紧跑进去买卫生巾,章洋还在生气,没跟进去,同事们都站在门口等,只见博士老公拿了一包,走到收银台钱付款,中年男人懒洋洋的划了一下:“4块5。” 博士老公不放心的问:“这个质量怎么样,好用吗?” 中年男人无动于衷的看看他:“不知道,我没用过。你可以试试。” 门口的同事们憋的出内伤,傅世泽看章洋脸色越来越不善,赶紧打圆场:“今天真冷啊,到底是12月啦,大家快走吧。” 于是大家一起继续走,傅世泽想转移大家注意力,东张西望,不知道怎么,看着前面竖着的一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广告牌就念出来了:“还我威力,给她性福。” 大家稀奇的看着傅世泽,傅世泽一秒后回过神来了,狼狈:“哦,我在看那广告,原来还有这种药。” 众人无语,凤霖幽幽的说了句:“傅总,是不是解决您大问题了。” 这下众同事彻底笑喷,几个女同事笑得直不起腰来,傅世泽一面笑,一面忍不住看了凤霖一眼。 23、逡巡 凤霖回到房间后,刚洗过澡,门铃响了,凤霖以为是傅世泽,懒得理他。结果门外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xxx(房号),有人在吗?客房服务。” 凤霖一愣,赶紧去开门,一个穿白色制服,带红色船型帽的侍应生站在门外,手里托着一个盖着不锈钢盖子的大托盘。 凤霖一面让他进门,一面困惑:“先生,您没送错房间,我没叫过客房服务。” 隔壁门开了,傅世泽走了出来:“是我叫的。” 凤霖冲他翻了个白眼,返身走回自己房间,侍应生把托盘放在小圆桌上,出去。傅世泽关上了门,走近:“我看你晚饭没怎么吃,给你要了点点心。” 傅世泽打开托盘盖子,里面是半斤基围虾和一盘子蒸水饺:“猪肉白菜陷,喜欢吗?” 凤霖站在窗口,既不回头,也不吭声。 傅世泽等了一分钟,叹了口气,走到凤霖身后:“还在生气啊。真要捏我蛋蛋?那行,你把东西吃了,我让你捏,你要我穿着裤子让你捏呢,还是脱下裤子让你捏?” 凤霖忍不住一笑,回过头来:“呸,谁要捏你的。”想往他身上靠去。 傅世泽后退一步,温和的笑笑:“凤经理,请坐,吃点东西。” 凤霖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心头多少有点黯然,但是既然人家是这么个态度,自己也没必要死活送上门去。凤霖淡然一笑:“谢谢傅总,一起坐下吃点吧。” 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凤霖吃基围虾,请傅世泽吃水饺。两人边吃边说,傅世泽办完了这50%,股市那50%就提上了日程。傅世泽精神压力非常大:“……股价一直不能压到预期价位,我们这边一放量,下面就由大宗的承接盘,查了一下,都是个人账户,所以无法追究,但是很可能是大财团在做手脚…….” 凤霖好几天没看股票了:“现在是多少一股?” “3-3.5元之间震荡,大大超过我们的预算,但是我已经不敢再抛,否则会造成更大的损失,而且抛光后将无法在要约开始前控制股价。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现在大盘稳定,春节前估计会一直走稳,春节后行情难料,所以周一我就向证监会申请要约,15天后开始全线收购流通股。你能为我提供多少现金?” “23亿,如果还有需要,可以再往上加码,但是资金成本会很高――我需要去做拆借,利息以日为单位。” 傅世泽松了口气:“23亿,肯定够了,谢谢。” 两人吃完,傅世泽心里多少有点恋恋,嘴里东拉西扯,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凤霖对这种伪流氓行径,实在是说不出的嗤之以鼻,再也懒得再跟他墨迹下去:“傅总,明天要去爬山,早点休息。” 傅世泽羞耻,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个彻底:“好的,凤经理,您也早点休息,我不打搅了。” ------------ 第二天旅游公司的大巴来接大家,先坐车观光了一下青岛市的旅游风景点,栈桥,海水浴场,八大关,因为大家时间紧迫,所以只是隔着玻璃走马观花。 导游小姐在大巴沿着海滨行驶时说:“我们青岛的特色就是:红瓦绿树,碧海蓝天。” 窗外风景确实不错,傅世泽观察坐在自己身边的凤霖脸色,凤霖心不在焉。 大巴在八大关的十条马路上迂回,导游小姐介绍:“……八大关将公园与庭院融合在一起,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四季盛开的鲜花。解放前,这里是官僚资本家的别墅区;解放后,这里是中国高官的疗养区。祝愿在座的各位节节高升,人人都在这拥有一幢别墅。” 导游小姐又介绍到:“这里是八大关的西南角,到处绿柏夹道,成双的绿柏隔成了一个个‘包厢’,为情侣们所钟爱,因此这里又被称为‘爱情角’。据说来这里谈恋爱的成功率高达99.99%,大家千万要带自己的爱人来这里走一走……” 傅世泽又去看凤霖,凤霖不知道这男人想干嘛:你勾引他,他就跟你装正经,你跟他正经,他又来勾引。凤霖干脆侧过身子去,面窗而坐,不想看傅世泽那张英俊的臭脸。 车子到了崂山,大家在寒风中坐缆车而上,到顶后,沿青石板铺就的山间小路攀登,一边是碧海连天,惊涛拍岸;另一边是青松怪石,郁郁葱葱。 凤霖兴致高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过了会,开始气喘吁吁,额头出了微汗,两腮桃红。傅世泽觉得她今天特别漂亮,忍不住的想往她身上凑。 这群人都是办公室坐多了,稍微运动运动就气喘吁吁,一天玩下来,除了傅世泽外,都一个个腰酸背疼,疲惫不堪。只有傅世泽天天在家上跑步机,这会气定神闲的给所有人送上矿泉水,又收集大家脱下来的多余的衣服,统统都背在自己肩上。 凤霖弓着腰,一面喘气一面心中感慨:这就是阶层差异啊,总监就是要比经理段位高,据说奥巴马选举时都天天健身不辍,不让自己长一点赘肉。 晚上回到酒店,凤霖洗完澡正想睡觉,傅世泽又来敲门。傅世泽一面心里鄙视自己,一面控制不住的往她房间里跑。 凤霖穿着白色丝绸睡袍,美艳动人。傅世泽又冲动了:“明天自由活动,你去哪?” 凤霖对他爱理不理:“吃海鲜。” 傅世泽好笑:“又是吃吃吃,你就不会想点别的。” “还想帅哥在床上伺候我。”凤霖没好气。 傅世泽默然,羞愧,过了会,告辞。 回房间后,傅世泽辗转难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凤霖面前,自己脑子就要敲乱钟,说出的话不是自己想说的,做的举动不是自己应该做的。 傅世泽仔细思考了半天,觉得所有的错误都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态度引出的两人一连串的暧昧,这么想明白后,傅世泽镇定了下来,决定明天跟凤霖解释清楚,向她郑重道歉,同时界定两人间的关系――同事兼朋友。 ----------------- 第二天早晨,吃自助餐的时候,傅世泽对凤霖说:“我们两个出去走走吧。” 凤霖已经对傅世泽没兴趣了:“我要加班,建数据库。” 傅世泽脑子又进水了:“我们去八大关走走吧,特别是那个西南角。” 凤霖翻翻白眼:“怎么,你想进军中南海。” 两人先打的到了栈桥,想看看海景。 凤霖为了展示身材和美貌,大冬天穿了件紫红色的紧身长皮风衣,本来应该尽显英姿的,结果被海风一吹,缩成了一团,牙齿“格格”响,脸色发青发白,还一个劲的吸鼻子。 傅世泽倒是穿了一件哥伦比亚的登山服,又厚又长又大,当下把拉链拉开,将凤霖裹在自己胸前。 傅世泽登山服里面就一件衬衫一件v字领羊绒衣,拉开拉链后,海风灌进去,冰冷刺骨。傅世泽为了撑场面,不好意思发抖,白着嘴唇,咬着牙关强忍。 凤霖现在倒是不冷了,抬眼看看傅世泽:“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您现在可是万金之躯,要是把你给冻出个三长两短来,我可是吃不了,又兜不走。” 到了八大关,风几乎停止了,两人如置身欧洲的小镇,风景实在很美,但是由于气温很低,游人也不多。两人在参差的松柏和星星点点的欧式别墅群中闲逛。 两人转悠进了由几棵高大的松柏围成的小空间,新鲜清冷的空气滋生了宁静温柔,静怡的气氛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感觉。天蓝树高,松针清香,冬日早晨的浅淡的阳光将松柏的边缘镀上淡淡的金黄。 凤霖还是在轻微的发抖,傅世泽犹豫了一下,再次拉下外套拉链,将凤霖正面拥进怀中,双臂合拢,胸前感觉到了她皮风衣的冰凉。 凤霖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微微抬起了头,等待傅世泽的亲吻,结果等了半天,身子倒是暖起来了,嘴唇上什么接触都没有。凤霖睁眼一看,傅世泽正低头看着她的双唇,眼睛里全是拼命克制的痛苦。 凤霖苦笑了一下:“傅总,您每次都是如此主动,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不以身相许了,但是每当我热情如火,您就变成了一块拒绝融化的冰。现在我很糊涂,你到底想怎样?” 傅世泽羞耻:“对不起。” 凤霖想推开他,傅世泽却不舍得这温香暖玉就此永远离开了自己怀抱,于是拖拖拉拉的不肯松手。 凤霖忍不住的想发火,拼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傅总,您是不是心里很喜欢我,但是因为天生性取向与众不同,所以难以启口?我认为人在私生活领域,有自由有权力追求自己的偏好,所以您直接告诉我无妨。” 傅世泽狼狈万状:“哦,凤霖,我不是gay。” 凤霖看看他,无语。傅世泽忽然把手臂往下一挪,在臀部将凤霖一紧,两人下面贴在了一起:“感觉到了么?” 凤霖脸红,小声说:“我们衣服穿太多了。”两人都穿着又厚又硬的牛仔裤,皮风衣又滑溜溜的挡在前面。 “那你用手摸摸看。”傅世泽身体控制不住的战栗。 “就外面摸还是到里面摸?”凤霖低声问。 “随你。”傅世泽喘息一声,头一低,往凤霖唇上吻去。 23坦白 凤霖却微微的侧过了头,避开了他这一吻,怀疑的看看他:这男人进一步后马上会退两步,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凤霖慢慢的说:“傅总,我想先问个问题?你希望我们的关系往哪个方向发展?如果你想跟我正式发展,我非常愿意接受——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被您深深吸引;如果您是对我有肉体上的欲望,但是并不想进入严肃关系,您也可以提出来,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未婚,完全可以考虑。但是请您把话说明白好不好?” 傅世泽顿时僵住,慢慢松开凤霖,向后退了一步,努力让自己的肿胀消退:“哦,凤霖,你问到点子上了。我今天邀请你一起出来,就是想为这段日子以来我的轻浮举止郑重向你道歉,并且保证永不再犯,希望能获得您的谅解。我们是需要经常合作的同事,而且,我觉得我们两的观点见解很相近,希望我们今后能做好朋友。” 凤霖点点头:“我能理解,出差在外,跟日常生活剥离,给人一种摆脱束缚的感觉,容易受本能欲望的唆使,做出正常状态下不会做出的举动——这点你我都一样,所以我不怪你。”冷气又开始沁入凤霖的皮大衣,凤霖又开始瑟缩。 傅世泽叹气:“你今天穿得实在太少了。请恕我无礼。” 傅世泽上去再次把凤霖裹进自己衣服里:“也不在乎我再多抱你几分钟吧。我还需要你为我筹资,这节骨眼上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能病倒。” “谢谢。冬要俏,冻得嘎嘎叫。”凤霖笑:“我们走吧。我想吃最后一顿海鲜大餐,然后回酒店换衣服去。” 傅世泽搂着凤霖去打车,想到今天晚上就要回北京了,激情迷乱、光怪6离的出差生活从此结束,回到北京后大家又得各自戴上脸谱,恢复客套冷漠的同事关系,而且等级森严,不由的依依不舍,心里明知道是错的,却将凤霖越拥越紧。 两人返回海滨,在酒店里挑了个靠窗的四人座,直接面对大海。凤霖脱下皮风衣,露出里面深红色高领毛衣和牛仔长裤,脖子上一条色泽艳丽的真丝围巾,愈发显得风姿翘楚。傅世泽为凤霖点了一堆的海鲜。两人边吃边聊。 傅世泽在讲自己的履历表:“……进清华水利系后,我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很平庸,成绩只能屈居中流,头上再没有了天之骄子的光环,心理落差很大……” 凤霖一面吃海瓜子一面点头:“我知道,在那个学校,无论你多优秀,都有人比你更优秀,你自以为聪明绝顶,最终发现自己智商平平,你可以目空一切,谁也不服,但是别人也同样不把你当回事。总之,无论你多努力,照样默默无闻,受尽漠视,而且,还没女孩光顾。” 傅世泽吃惊的看看凤霖:“归纳得真精确。” “不是我归纳的,是另一个人。”凤霖苦笑了一下。 “谁?” “我的前未婚夫。”凤霖心头一痛,这还是4年来,她第一次提起他。 傅世泽一怔,有点明白凤霖择偶要求为什么这么高了,但是凤霖眼睑低垂,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傅世泽也就不好追问了。 “在清华里我倒是有一项吸引眼球的特长,特别是吸引女孩眼球:我体育好,参加了校赛艇队,每年的暑假都在训练中度过。我因此比较幸运的谈上了女友——我的同班同学,她相貌清秀,性格活泼,我们恋爱让我同寝室同学都十分羡慕。要知道,在那个男女比例如此失调的学校里,谈个女朋友有多难,谈个漂亮女友得pk掉多少竞争对手。” 凤霖笑:“还是我前男友的话:远看一座庙,近看咱母校,两千多尼姑,一万名老道。” 傅世泽笑得筷子上的菜都掉下来了,笑完后,说:“但是大四那年,她还是弃我而去,跟化学系的一个男生好上了。开始我还有点不忿,直到有一天,我们一起下课,所有人都被雨拦在教学楼门口,大家一起站在那等雨变小。她说:‘我叫车夫过来接我’。说完拔出手机打电话,她新男友当时正在实验室,实验做了一半,二话不说,1o分钟内就冒雨骑着自行车出现了,手里拿着一顶折伞。她从他手里接过伞,跳上自行车后的书包架,扬长而去,一班级同学目瞪口呆。从此我心服口服。” 傅世泽摇头叹气:“后来我们毕业设计,她要去外省出差,一走三四天,她男朋友居然也陪她去,当时他自己也要写毕业论文……我彻底甘拜下风,发誓没有金刚钻再不揽那瓷器活。” 凤霖不由一笑,笑完后却神情哀伤:“都是因为太年轻,女孩年轻时容易被这种狗血打动,以为这样就代表着一个男人真心对自己好。等走过这个年龄回顾时,才发现这种好是多么的廉价。” 凤霖叹气着说:“女孩,你可以爱一个男人的钱,一个男人的权,甚至一个男人的帅,但是千万不要去爱一个男人对你的好,因为别的都是硬件,相对持久,而一个男人对你的好,是随时可以改变的,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尤其是那种卑贱到不要自我的讨好,如果一个男人不是实在一无长处,又怎么会如此无自尊无个性,对你无原则的千依百顺…….无故献殷勤,必有所图,男人卑躬屈膝的哄你上钩,必有连本带利讨还的一天……” 傅世泽好奇的看着凤霖,想不明白她这通无缘无故感慨的由来。 凤霖收回了思绪,不好意思的笑笑:“您继续说。” “我本科毕业后去美国全奖读博,当时的方向是水库设计——在美国绝对找不到工作的专业。所以我一到美国就打算换专业,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调查,思考,选择,申请,然后去哥伦比亚大学自费读financia1 engineering。这给我爸妈带来了极大的经济压力,当时家里倾囊而出,又问亲戚朋友借了几十万,用于支付我那高昂的学费和在曼哈顿一年零九个月的生活费……”傅世泽爸妈都是大学教授,1o年前为儿子筹措这笔钱确实压力山大。 “但是哥伦比亚的这个专业抢手的很,而且一毕业就是高薪。”凤霖说。 “对,我毕业就进入投行做quant,起薪是8万美元,我在华尔街4年,离开时年薪12万。” 傅世泽停顿了一下,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工作后,生活紧张,乏味,那时我25岁,正是体力和情-欲最旺盛的年龄,于是在上面寻找性伴侣,但是跟洋妞总是有点谈不到一块,于是又在华人网站上找…..” 凤霖点点头:“我知道那几个网站。大家出国时都已经成年了,加上中国特有的青春期性压抑的传统,大家都苦闷得厉害。中国留学生人数太少,认识的人中如果没有合适的,只能在那几个网站上寻找一夜情或者多夜情。” 傅世泽苦笑了一下:“但是一夜情也不好找,我们都是在国内度过的青春期,出国时很多价值观已经定型了,所以在性-爱上永远不能真正放开,所以虽然找临时性伴侣,却做不到性-爱的彻底分离,总是要弄到同居容易分居难,收场时总是伤痕累累。” 凤霖温和的说:“这是人类的共性,不止是中国人才有。叔本华说:人的性快感总是非常顽固的跟选择性联系在一起,并且强化为带激情的爱慕,所以,性和爱在人类这里,是短暂的快乐和持续的痛苦之源。” 傅世泽战栗了,有隐隐的不安升起:凤霖,你是不是将要成为我这种短暂的快乐和持续的痛苦之源,这一个月来你令我多么不安。 傅世泽摇摇头,将一切推到脑后,再次坚定自己:“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在哈佛读博的女孩子,交往了将近一年,纽约和波士顿并不远,我们两周见一面,周末不是她开车来,就是我开车去,见面就是做-爱,非常有激情……” “那是她读博的最后一年,她找到了一个美国中部大学的博后职位,希望在那里呆两年后,能找到facu1ty(大学教职)的工作。于是我们就分开了,因为距离遥远,大家都忙,工作压力都很大,一别后就再没机会见面。我又退回去思考,我和她的关系,发现我们其实始终只是性伴侣,彼此都是只考虑自己的前途、未来,自己的需要,永远不可能为对方考虑,更不可能为对方牺牲。” “发现这点使我很黯然,每天上班,纽约地铁里人潮汹涌,大家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拿着economics,在拥挤不堪中来回奔波。每个人都毕业于世界一流大学,都有高薪的职位,其中随便哪个不起眼的都有百万身家,置身这样的人潮中如置身于无边荒漠。很多中国留学生4o了,还是孤身一人,有的回国速配,一周就带回一个新娘。” “我工作三年后,h1(美国工作签证)第一次到期,公司给我办了renew(h1签证每次3年,一共可以申请2次,6年到期后不可以再申请),但是拒绝给我办绿卡…..这是投行惯用手段,一定要等6年快满时才给申请,好约束住你……” 凤霖点头:“我知道,其实也不光是投行,很多大公司,包括ibm,微软都是这样。我一个朋友,在dell工作,死活卡着他,他最后不得不申请了加拿大移民来逼他公司启动绿卡程序……” 傅世泽一笑:“因为这个原因而申请加拿大移民的人很多,绿卡,中国留学生头上的紧箍咒…..很多博士毕业进投行的都申请了niw(国家利益豁免,一种申请美国绿卡的方式,无需雇主支持,可以自己申请),但是我只有硕士学历,这条路走不通。想到自己还要再熬三年,然后公司才会以eb2为我申请绿卡,绿卡到手又至少得等五年,漫长而孤独的八年展开在眼前,我产生了回国发展的念头。” “于是我休年休假回国探亲,在中国寻找工作机会,当时麦肯锡正在招人,他们是g1oba1 pay(全球化薪水制),所以愿意match(匹配)我在纽约的薪水,我立即就接受了。” 傅世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凤霖:“那次回国,除了工作外,我还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偶然认识的。我第一眼看见的是她的背影,她有一头非常美丽的披肩长发,令我怦然心动。那次我回国两周,两周时间里相亲无数,遇到的女孩都是希望跟我去美国,只有她对我一无所求,她的单纯善良安抚了我的沧桑,我的心第一次找到了安宁。” 傅世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跟她在一起4年了,除她之外,我从不看任何女孩。她年龄很小,所以我并不急着跟她结婚。我对她是真心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我彻底失控了。对不起,凤霖,所有的过错都是我的,我向你道歉。” 凤霖温柔的说:“不要这么说,傅总…..” “叫我世泽吧,现在我们不是在公开场合。” 凤霖一笑:“其实都是出差惹得祸,一出一个月,这么在酒店里天天相处,为同一个具有挑战性的目标忙碌,犹如脱离地球在太空站中生活,人失重了,产生了幻觉中的浪漫。好在,今天就结束了,生活返回常规。” 凤霖伸出手去握了握傅世泽的手:“我们都是人,会被受情-欲诱惑,会脆弱,本能和原则会起冲突,尤其在特定环境下,更容易失控。我不想因此而自责,所以你也不用如此向我再三道歉。再多说,等于在侮辱我的魅力。傅总,我很敬佩你的工作能力,我想我们今后会配合得很好。” 24结婚证 两人已经吃完了,傅世泽帮凤霖穿上皮风衣又把她的椅子推回原位,两人打的回酒店。 路上,傅世泽问:&“凤霖,你好像从uiuc一毕业就回国了,连opt(留学生毕业后可以合法滞留在美国一年寻找工作,无需离境)都没用,为什么?如果你有在美工作经验,哪怕只有一年,岂不是回国后可以要个更高的起薪?&“ 傅世泽对这点一直非常奇怪,uiuc的会计专业在美国排名数一数二,凤霖又在毕马威的北京分部工作过两年(毕马威pkmg是美国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像这样的背景,凤霖不可能在美国找不到工作。 凤霖一怔,脸上略过一丝痛苦:&“我在毕业前就拿到了pwc(pwc也是美国四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纽约事务所的offer(聘书),起薪是5万美元。我是在去纽约上班前回国一趟,忽然改的主意,不仅放弃了那个职位,连美国都没回去。车还是我闺蜜帮我卖掉的,其它的东西,专业书和资料叫她给我寄了回来,个人用品可有可无的,统统都叫她扔了。&“ 往事回到了凤霖心中,刘嘉华最后还是保留了很多凤霖的私人物品,包括相册、旅游纪念品什么的,在刘嘉华毕业时一起带了回来,至今一直保留在她娘家,凤霖看都没去看过一眼。 傅世泽奇怪的审视着她,凤霖沉默,车到了酒店门口。 凤霖下车:&“去机场还早。如果你真有兴趣听我过去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那我们去咖啡座坐一会。&“ 咖啡座在酒店大堂的一侧,非常小,一共就4-5套圆桌圈椅。大白天的只坐着凤霖和傅世泽两人,服务员送上咖啡,傅世泽为凤霖倒入ha1f&ha1f。 &“不用加糖。&“凤霖微笑着说,用小匙轻轻的搅拌,水蒸气冉冉升起,伴着咖啡的浓香。 &“我大学毕业工作两年后,去uiuc读硕士,在那里遇到了一个读博的中国留学生,就住在我租的房子隔壁,他也是宁波人,跟我是老乡......我们自然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生活饮食习惯也几乎相同,于是半年后我们同居了。他也是清华毕业的,跟你是校友。&“ 凤霖停顿了一下,微微苦笑:&“他的家庭极有背景,他爸是宁波市市府里的人物,有时会出现在地方电视台上,他妈妈是一个局的副局长......” “他爸妈反对你们在一起?”傅世泽问。 “不,没这回事,他爸妈是很有深度又很平和的人,我家也是体面的知识分子家庭。事实上,双方父母对我们的恋爱婚姻都是大力支持的。我妈看他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他妈从第一眼见我起,就称心得不得了。” 凤霖回忆着往事:“家庭什么得还不是第一重要的......他个人,非常优秀,高中毕业他可以保送清华,但是他拒绝了,自己考,想冲刺浙江省高考状元,结果高考那几天中暑了,天天一下考场就进医院吊盐水,但是还是考了全省前1oo名。&“ &“他曾经说:考到全省第一名,这里面有运气,但是考到全省前1oo名,大家凭实力。这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一直在激励着我,力拔头筹有运气的成分,但是级级进取,大家拼的是实力......他本科毕业后,全奖到uiuc读博......&“ 傅世泽点点头:”他确实有实力--能进uiuc,他本科成绩应该在全班前五,比我好。&“ 凤霖一笑:&“你是北京人,北京高考分数线低,他说虽然其他省的第一名跟北京市的第一名比,不见得谁成绩更好,但是就平均而论,班里成绩垫底的一般都是北京人。&“ 傅世泽笑喷:&“这么损我。&“ 凤霖跟着笑,过了会,凤霖慢慢往下说:&“他非常智慧,说过的很多话我回味至今;他长得也好,英俊潇洒,温柔儒雅;他家务也做得好,烧得一手好菜,性格细腻体贴.....总之,他出色到无可挑剔......也许,是我的记忆不自觉的修改了他的形象,让他比真实的他更臻完美。&“ &“我遇到他时他读博三,那年暑假他刚从中国探亲回来。他在宁波有一个跟他青梅竹马长大的女友,比他小两岁。女孩父亲也是市府里的一位官员,两家住在同一幢楼,所以他从上初中起就一直辅导女孩的功课,整整辅导了6年,两人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做作业。&“ &“女孩后来也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两人自然就恋爱了,不久就在校外同居了。他出国后,女孩继续读书,两家家长打算等女孩一毕业就让他们结婚,然后女孩申请陪读签证到美国来。他那年暑假回国的本来目的是去结婚的。&“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女孩毕业那年,也许因为想着一毕业就要出国了,太兴奋吧,毕业论文没好好写,2/3是抄的,而且是抄同一个人的——她那个专业的一个大人物的paper(学术论文),她指导老师好像对她有什么看法,在答辩的时候故意整了她,于是得重写论文,再次答辩,整整延期了半年毕业。&“ &“因为女友还没毕业,所以那年他暑假回国就安慰了一下女友,没赶着去领结婚证--如果领了结婚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两情若想真长久,必须要领结婚证。&“ &“回到美国的第一天他就在家门口撞上了我......他的说法是,他跟他的未婚妻从小一起长大,她又那么爱他崇拜他,所以他没有不接受她的理由,但是内心中一直把她当小妹妹看,缺乏激情......当然,也可能只是因为我跟他在一起,天天见面,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其实理由什么的都不重要,反正他彻底变心了。半年后,他正式跟在国内的女友分手,跟我同居。女孩子哭得死去活来,他也非常内疚痛苦,两边的父母都非常尴尬.....&“ 傅世泽静静的说:&“半年才跟你正式同居,他已经很会坚持了。无数出国的,到岸三个月后就跟别人结婚了,都没想到要去通知前男友或者前女友一声,这种例子屡见不鲜。我同班同学中就有好几个。&“ 凤霖一笑:&“我也见过很多。婚姻嘛,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大家海外漂泊,无依无靠,形影相吊,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互暖的强烈需求,如果遇到合适的,彼此相依为命,就会迅速结婚,如果遇不到合适的,就会孤独终身。&“ &“我们同居了一年,非常相爱,非常甜蜜。我因为读硕士,而且没有换过专业,所以一年半就毕业了,顺利的找到了工作。他那时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他想当facu1ty(大学教职),联系好了去mit做两年博后。纽约和波士顿那么近,我们每周都能见面,而且会计这个专业非常好找工作,我打算先积累两年工作经验,然后,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年圣诞,我答辩完了,在去纽约工作前,跟他一起回国探亲。两边的父母都非常开心,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们本来是计划在他毕业时结婚的,但是父母们急着想看见我们结婚。既然他们催,我们就说那一回美国就结婚吧。两边父母大喜,说既然一回美国就领证,那就先在宁波办个婚礼吧。&“ &“我们回国一共就半个月,忽然要办婚礼,顿时两边都忙得人仰马翻,父母们忙着通知亲友,筹备婚礼,我们忙着试婚纱,拍结婚照......&“一缕模糊的微笑出现在凤霖唇边,&“那几天,是我一生最忙乱而幸福的时光,像梦境一样不真实......&“ &“他要结婚的事也通知了他前女友的父母,当时前女友已经毕业回宁波工作了,家里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工作,又一直到处托人给她介绍男友,但是那一年里,她一直郁郁寡欢。这回忽然听说他要结婚了,她提出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内心里对她一直有负疚,我非常尊重他的感情,所以他去赴约我一点都没多想——我在感情上一直迟钝而愚蠢,老是给别人可乘之机。他们约好一起吃晚饭,我连他们去哪家酒店都没问。怕打搅他们,我整个晚上都没给他打电话。一直到半年12点,我觉得他应该回家了,我犹豫着给他拨了个电话。&“ &“拨电话的时候,我还在想,他是见过她后,非常愧疚痛苦,不想跟我说话呢;还是情绪正非常低落,希望我能去安慰他......我想了无数种可能,却没料到那一种.......&“ &“他们上床了,然后他再次变心了。&“傅世泽平静的说。 凤霖一笑:&“第一句对,第二句也差不多正确吧。&“ &“我电话打到他家,他妈妈接的电话,非常不安,因为他还没回来。那时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我又打他手机,手机关着。我忍不住了,开着车在全市乱转,一面开车一面不断的拨他电话,我那时觉得我已经疯了,彻底的疯了。&“ &“半夜两点多,他开机了,还在酒店里。我匆匆赶到,女孩已经走了。他跪在我脚下求我原谅他,他说他爱的真的是我。但是她哭的厉害,骂他,打他,谴责他的负心,诉说自己这一年中生不如死的痛苦,并且说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爱上别人......他非常愧疚。&“ &“他说他跟她做-爱只是因为实在无法拒绝她,他只是最后安慰她一次,他说他并不是想背叛我,并且保证今生今世永远不再见她......&“ &“但是我不能接受他的解释和保证,我那年才24岁,还非常理想化。他怎么可以一面要跟我结婚,一面跟别人上床呢......我坚决的拒绝他的道歉,要跟他分手,他抱着我膝盖不放,我把他踢倒在地,狠狠的告诉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我们之间over了。”凤霖苦笑了一下,“其实如果他不是我丈夫,又何须我原谅。” &“我下楼开车,他在后面一路跑步狂追。我回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拿上随身文件就出门了.我爸妈那时正在睡觉,没注意到我已经离开。我在酒店里过了剩下的夜晚,第二天早晨搭头班飞机到了北京。&“ &“我在登机前给家里打电话,家里已经乱成了一团糟,他和他父母都在我家,求我原谅他一次。我爸妈求我回家,别的事情今后再商量。但是我一意孤行,我坚决的告诉所有人,覆水难收,我不回家,也不回美国了,我叫他们不用来找我......&“ &“就这样我到了北京,华光那时在市场上招聘会计经理,管总公司与子公司之间的往来账,我就去应聘,他们那个职位的最高预算是15万年薪,我一定要2o万,因为能熟练处理这种账目的人在市场上流动的不多,他们根本招不到合适的人。&“ &“陈长风说要么两边都让一步,18万吧,我接受了,但是三个月见习期结束,他就给我调到了2o万,于是我就做了下来。陈长风非常赏识我,4年来,一直在不断的增加我的权限并同时给我加薪。&“ 凤霖冲傅世泽笑笑:&“故事讲完了,没睡着吧。&“ 傅世泽思考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慢慢的说:&“请原谅我的好奇,你前男友后来怎么样?&“ &“他后来当然是跟他前女友结婚了--他父母已经遍告亲友来参加婚礼,人家是要体面的家庭;而且他对前女友是有感情有愧疚的;同时我已经坚决表示绝不复合。这种情况下,换了我,也会选择跟前女友结婚,生活是真实的,不是空中楼阁,婚姻是现实的,不光是谈情说爱。&“ 傅世泽默然,又往自己咖啡杯里加了包代糖进去,用小匙搅动。 凤霖笑笑:&“他们结婚后,他就回美国了,然后帮他妻子申请f2(陪读签证),她一个月后就去美国跟他团聚,然后他毕业,做博后,正式工作,生儿育女,非常幸福--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和谐,没有不幸福的理由......&“ &“世界上不存在不可替代的东西,尤其在婚姻和职业这两个范畴,是最最现实不过的每日生活,烧饭做菜,生儿育女,养家糊口,买房买车。两人如果性格不偏激,又有点感情基础,能互相包容,能彼此忠诚,能量入而出,能相濡以沫,就是最完美的夫妻。&“凤霖语调平静,在沙发上悠闲而坐,仿佛在谈论一件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傅世泽看着凤霖的眼睛,慢慢的说:&“凤霖,关于那件事,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你中套了。做-爱哪需要从吃晚饭做到半夜两点,有这激情也没这能力。人家故意拖延到那个时候就是要让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希望你因此跟你未婚夫决裂。&“ 凤霖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他也说了,女孩不肯走,一定要跟他过夜,他知道这事瞒不住,但是局势不由他控制。其实倒过去想想,我能理解女孩的做法,换了我,我也这么做,why not。毕竟是抢走自己最心爱男人的情敌,即使毁不了你们的婚姻,也要给你们新婚的日子添点堵。&“ &“其实当时的选择权在我,我完全可以原谅他,虽然很堵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终究会成为过去,遥远的隔着半个地球的往事又能有多少影响力,重要程度绝对赶不上今天晚上要吃的那顿晚饭。&“ 凤霖苦笑了一下:&“当年一脚把他踹开确实很霸气,但是你的霸气显摆给谁看大义凛然,忠孝贞烈,这些高贵品质最好由别人去体现,发生在自己头上代价太大。原谅出轨老公的女人很没尊严,但是很实惠。&“ &“尊严是秀给别人看的,实惠是自己拿的,丢了里子挣面子的人最终是痛在自己肉里。如果当时我不那么一时冲动,那么现在在美国跟心爱的男人一起,早九晚五的上下班,供一幢房子、两辆汽车,养一双儿女的就是我。生活不是请客吃饭,谁笑到最后才是笑的最好的一个。&“凤霖一口把咖啡喝干。 傅世泽默然,招手叫招待过来再给凤霖倒上。 凤霖叹了口气,语气恢复了恬淡:&“事情发生时,我还太年轻,追求完美,对人生,对爱情,对忠诚的期望值都很高,无法容忍感情的背叛和品德上的瑕疵。四年过去了,往事已沉埋,我的心也已经走过了眷恋和伤痛,终于能够代位思考。&“ &“现在我真的理解了他当时的那句话:&#o39;我不是想背叛你,我是实在无法拒绝她,因为我对不起她&#o39;。理论上他应该拒绝,他是个男人,他应该有原则,应该能坚持,但是他首先是个人,是人就不会完美,就会脆弱,更何况他那时还那么年轻,那个年龄注定我们不理智不坚定,所以他遇到我会变心,他面对她会愧疚,两人同时出现,他就会摇摆.....&“ &“其实这事说白了,就是两个女人竞争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的妻子职位,其中一个必须出局。那个晚上我负气出走,失去了即使有瑕疵也不失美满的婚姻。我的鲁莽冲动最终只能自己买单。这是我个人的失误,不怨天不怨命...... &“ &“如果往事能够重来,我一定会原谅他一次。我当年一气之下跟未婚夫决裂的结果并不让我崇高圣洁伟大,也并没有让我更幸福快乐自由。婚姻不仅仅是感情的,还是利益的。情场如战场,婚姻如事业,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主动退出这场角逐,一切的稀有资源都值得为拥有而努力奋斗......&“ &“虽然在美国的留学生中,他也不过是平常,但是我到北京后,却再遇不到条件这么好,又跟我如此情投意合的男人,今后即使有这样的人物出现,也物有其主。人过了择偶年龄后,可供选择的就会越来越少。&“ &“事实上,因为我的任性妄动,我不仅失去了那么优秀的未婚夫,而且还失去了获得在美工作经验的机会。&“ &“我去美国前在北京毕马威工作两年,拿到了中国注册会计师执照,这是华光聘我当会计经理的原因。&“ &“在美国,我硕士毕业前就通过了美国cpa(注册会计师)资格考试,但是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无法申请执照,这大大降低了我的起薪,否则,我不会今天还这个身价......女人就是这样,喜欢把感情的事跟事业前途搅合在一起,其实我跟他决裂跟我回美国去pwc上班有任何关系么?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逃避。人没勇气面对自己的生活只会带来进一步的损失。&“ 傅世泽看看凤霖:&“你才28岁,现在回美国都来得及,还有......我大学同学基本上都在海外,超过5o%都至今未婚。&“ 凤霖&“哈哈&“大笑:&“我还有的是机会,是不是?不,我现在在中国发展很好,我能看到我职业的前景,我再不会轻易更换起跑线了。为男人而轻易改变自己的人生规划是女人一辈子能犯的最愚蠢的错误,一次足够,不需要再做一遍来证明自己有多脑残。我现在对我的生活、工作很满意,并不需要为找个老公而从地球的这半边跑到那半边。&“ 凤霖看着傅世泽,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说明白:&“傅总,其实这四年我并没有过得不快乐,我非常enjoy(享受)我的目前生活和工作,但是别人总觉得我的生活不完美,因为我没有老公或者男友。其实这是社会对于性别角色的预期,对于男性,社会总是预期他们的事业,而不是他们的家庭,对于女性,则正好相反。&“ &“一个男人,如果他事业节节向上,即使他未婚,或者离婚,也没人会认为他是个失败者。但是对于女人,即使她自己认为工作给了她很大的乐趣和满足,只要她家庭不美满,大家就会认为她的人生有缺失。&“ &“其实事实并非如此,每个人自己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怎么生活最快乐。哎,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家才能理解,我对我现在的生活真的非常满意,并不需要多一个丈夫来使自己更满意。&“ &“我这么说并不是说我不想结婚,如果有合适的男人出现,我当然是想结婚的,没有最幸福,只有更幸福。但是我确实并不是非结婚不可......我这么说,您明白我意思吗?&“ 傅世泽笑了起来:&“当然明白,其实你就是想说:我match(符合)你的择偶条件,如果可能,你愿意跟我发展,但是你并不是非要跟我发展不可,请我不用自作多情,真把自己当回事......完全理解您的意思。&“ 凤霖没想到傅世泽连个假设(如果有个男人啥啥)都不用,直接把自己说出来,倒有点狼狈,脸色微红。 &“咖啡已经喝完了,我们走吧。&“凤霖站起来,把皮风衣搭在手臂上,同时抓起了自己的包包。 傅世泽跟在凤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电梯。该说的话都已经讲得透彻明白,青岛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暂时的春梦,回北京后生活回归正常频率,两人即成陌路。 25被发现了 凤霖回到北京,第一天上班,谢丹枫就抓狂似的要跟她交心。 凤霖以为又是为了傅世泽,苦恼:&“哎,我这手里一大堆活呢,先处理完再说好不好。而且傅总已经跟我说过了,他有恋爱了四年的女朋友,感情非常好,所以他从不看别的女人--如果你还想试试,要么我找个文件让你送上去?&“ &“哎呀,不是傅总啊。傅总先放一放,我先对付完陈冬生老婆再说。&“谢丹枫因为傅世泽出差了,朱海明断绝了,老公又疏远了,这些日子觉得倍受冷落,只有陈冬生痴心不改,隔三差五的来勾搭,于是又死灰复燃了,结果就引火烧身了。 凤霖却不明白:&“他老婆,他老婆不是生孩子去了嘛。&“ 谢丹枫撇嘴:&“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人家都生完两三个月了。&“陈冬生老婆生了个女儿。 &“生完两三个月,不是应该正忙得团团转,在家给孩子喂奶换尿不湿嘛。&“ 凤霖落伍了,现代的阔少奶都不亲自喂奶了,哪有那时间揣着孩子两个饭碗走路啊,换尿不湿那更是保姆的事。现代的阔少奶生完孩子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查老公在自己不方便的日子里有没小三。 陈冬生老婆翻老公包包和手机去了。 陈冬生是真的喜欢谢丹枫的啊,陈冬生是真的很痴情啊,陈冬生从认识谢丹枫的第一天起就认为生活从此有了意义,每一天都是他认识心上人的:第x天纪念日。 日子都如此有纪念价值,别的更不用说了,陈冬生保存着他给谢丹枫买的每样东西的发票,储存着谢丹枫给他的每一条短信...... 陈冬生老婆悲催了:&“你给野女人买这么多东西,呜呜,你给我买过啥......&“陈冬生老婆哭上了,一半心疼钱,一半心疼自己。 陈冬生老婆出离愤怒了:&“你这只猪,老娘在给你传宗接代,你在外面跟一个烂货上床.......&“陈冬生老婆对陈冬生拳打脚踢。 陈冬生老婆开始恐慌了,因为看见下面的短信,自己老公在那信誓旦旦的说要离婚娶谢丹枫...... 陈冬生老婆叫李秀梅。李秀梅老家在穷山沟里,李秀梅娘家兄弟姐妹一大堆,李秀梅初中么毕业就出来打工了,李秀梅当过餐馆服务员,超市收银员,化妆品推销员,李秀梅勇敢又果断,尤其是面对老公的小三..... 李秀梅长得很美,李秀梅跟陈冬生怎么认识的不得而知,李秀梅跟陈冬生是明媒正娶的,李秀梅是有结婚证的,李秀梅美丽又坚强,绝不允许别的女人挑战我国的婚姻法...... 李秀梅是奉子结婚的,李秀梅结婚后就在家当阔太太了,李秀梅现在住着联体小别墅,开着一辆日本车,天天打麻将过日子,连月子里都要不时的上桌过把瘾,现在家里雇着两保姆,一个看孩子,一个做家务,李秀梅娘家人老是大老远的从深山冷坳里巴巴的跑到北京城里来打秋风。李秀梅在家里没啥地位,特别在她婆婆眼里,就是个高攀她宝贝儿子的乡下打工妹..... 李秀梅对陈冬生拳打脚踢,陈冬生不敢还手,婆婆不乐意了:“哎呀,你怎么可以这么打冬生啊,这是你自己老公啊,你打他你一点不心疼啊,你这老婆咋当的,哎,我家冬生从小就身子骨弱啊.....这都些啥事啊,你怎么能这么没气量啊。现在的男人哪个在外面没一个两个啊,没有的男人那是没本事啊,你嫁个没本事的男人多没面子啊,.....&“陈冬生老妈的逻辑是:儿子有外遇那是在给儿媳妇长脸。 李秀梅悲愤了,有这种老公婆婆的女人难免不悲愤的。李秀梅虽然悲愤但是很理智,李秀梅理智又逻辑,逻辑又策略,李秀梅理智的不再打老公了,逻辑的不再跟婆婆吵架了,策略的给谢丹枫拨了个电话,既无理智,又无逻辑,又不策略的狂骂了谢丹枫一顿,各种污言秽语,各种方言俚语,各种诅咒威胁...... 谢丹枫十二分的不屑:“真是个初中没毕业的打工妹,满嘴的□,怪不得你老公看见你就倒胃口......&“ 谢丹枫淡定的说:“黄脸婆(其实李秀梅是又年轻又漂亮又风骚的),你好好看看短信,是我找你老公,还是你老公缠着我不放......切,就你老公那摸样,白送我我都不要,也就你这号打工妹的捡个垃圾就当宝.....&“ 谢丹枫不耐烦了:“乡下老太婆你听着(可怜的李秀梅,这称呼是她心里给她婆婆专用的),有本事管好你老公去,跑我这抽什么疯,啥什么泼,发什么嗲。拜托你把你老公的鸡-巴看住了,他满大街的乱跑,你满嘴的乱跑,恶不恶心......&“ 谢丹枫说完,把线一掐,洋洋得意。李秀梅再拨,关机,李秀梅气得那个人仰马翻。 第一局,谢丹枫完胜。 李秀梅被谢丹枫这么奚落一顿,又把手机那么一关,那个气愤,那个愤懑,那个郁闷,而且家里,老公,婆婆,公公,没一人把她当回事的,两个保姆还当面恭顺,背后捂着嘴偷乐。李秀梅一气之下,得了产后抑郁症了。 听到这里,凤霖忍不住插嘴:“产后抑郁?那不是月子里得的吗?你不是说陈冬生老婆早出月子了。” 谢丹枫撇撇嘴:“人家就是要出了月子之后再得产后抑郁,你能把人家咋得?” 凤霖确实不能把陈冬生老婆咋的,不过她不能把她咋的不要紧,反正两人下辈子都扯不上关系。关键是陈冬生和他爹娘也不能把得产后抑郁的媳妇咋的。 抑郁这种病很严重,严重到要出人命,产后抑郁这种病是严重中的严重,要出两条人命。 李秀梅产后抑郁了,抑郁了就要自杀,但是自杀她又不忍心丢下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孩子啊,别看她生下来奶也没喂一口,尿不湿也没换过一片,看麻将牌比看孩子多,但是在生死关头她就想起自己的孩子了,没妈的孩子是根草,与其像根草,不如拨了算了——可怜的草。 李秀梅庄严的告诉所有的人,她要自杀,她要带着孩子一起自杀。说到做到,李秀梅撒腿往孩子卧室跑,老公,婆婆,公公蚂蚁列队似的跟在后面。李秀梅冲到孩子小床面前,一把推开保姆,抱起孩子,站到了窗户边上(二楼),大喊一声:“你们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这下陈冬生犹豫不决的傻了,这下陈冬生他妈抑扬顿挫的哭了,这下陈冬生他爸很有权威的愤怒了,上去就抽了自己儿子一个耳光:“你玩女人玩到自己老婆要跳楼,你疯了不成。” 老头子在儿媳妇面前表态:“这家里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容不得他胡来,什么离婚,想都休想。冬生,从今天起,跟那女人断了,你一下班必将回家,晚上,什么应酬都不许去,别跟我说什么理由,什么理由都没用,你敢晚到家半小时,我就打断你的腿。媳妇啊,你别动不动跳楼上吊的,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从现在起,你们都不许给我吵了,好好养孩子,在家呆着。” 老爸出话了,还动了掌。陈冬生对爹娘那是至孝啊,当下里哭丧着脸答应了。李秀梅见目标达到,遂得意洋洋的收兵。 第二局,李秀梅完胜。 从此陈冬生下班后得准时回家了,迟到就要挨揍,麻烦啊。好在陈冬生上班就是泡在华光,所以也不存在从此见不到心上人的问题,就是晚上时间没有了,要么......把约泡改在中午?反正现在办公楼旁边的小酒店都提供3个小时的客房。 但是谢丹枫不干了:“你背着老婆跟我偷偷摸摸,你还想啥时候上就啥时候上,你当我是鸡啊,滚你娘的。”谢丹枫把陈冬生又赶出去了,气哼哼的。 谢丹枫把事情说完了,凤霖莫名其妙了:“这么说你跟陈冬生又分了,你们两已经没关系了——分了好,你本来就看不上他嘛.....那你还对付他老婆干嘛?” 见凤霖这么一脸茫然,谢丹枫急了,这个上司怎么这么不懂女人心捏,亏她自己还是个女人:“难道我就由着这么个农村女人拿捏,她想让我圆我就圆,她想让我扁我就得扁,她当我是谁啊。气死我了,不行,我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凤霖傻眼:“你想怎么个给她颜色瞧法?” 谢丹枫也茫然:“这不还没想出来嘛。我总不能真叫陈冬生跟他老婆离婚吧,他要是离婚了,我咋办呢。我想嫁的是傅总不是他啊。” 凤霖听谢丹枫又提起傅世泽,不由的狂晕:你咋还不死心啊,我都死心啦。不过这话又不好对谢丹枫说。 谢丹枫苦苦思索:“我喜欢的是傅总啊,但是傅总不好搞定啊;我不喜欢陈冬生啊,但是他对我还真是不错啊。” “总之,我不能让这么个没受过教育的乡下蠢婆娘给镇住了。”谢丹枫总结道,一想到陈冬生老婆的嚣张气焰,谢丹枫不蒸馒头也要蒸口气。 “但是,傅总现在已经回来了。陈冬生不来纠缠是不是也是件好事?”谢丹枫转念一想,毕竟傅世泽才是她的光明前途啊。 谢丹枫在到不了手绩优股和到手但是烫手的提款机之间难以选择,百般纠结。 凤霖摇摇头,这么复杂的事情超过了她脑力活动的范围——凤霖低头忙活报表去了。 谢丹枫无事可干,陷入了沉思,是继续跟陈冬生老婆pk呢,还是把精力集中到跟傅总发展美好未来? 26狭路相逢 年关将近,要关年报了,凤霖出差这一个月,虽然有别的经理处理事务,还是积了一堆活,回来后自然是忙得两眼一抹黑,加班加得自己都不知道钟点了。雅*文*言*情*首*发 傅世泽向证监会递交了要约收购报告书,同时每日监视股市走向,真正的压力期到了。傅世泽开始严重失眠,什么失眠药都不管用,于是也天天泡在办公室。 傅世泽和凤霖几乎天天要为利亚的进展接触,不是机密会议就是绝密文件往来,中午晚上吃饭也老在餐厅遇见。凤霖每次见傅世泽都是客气的打声招呼,礼貌的恭敬,无所谓的淡漠,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一个同事和上级。傅世泽不知道自己应该欣慰还是惆怅。 傅世泽知道凤霖天天加班到半夜之后,就坐在自己楼下,有时几乎控制不住的想再去找她聊天,但是青岛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 就在这个时候,谢丹枫发现自己出事了,出大事了。 谢丹枫一天早晨起来,莫名其妙的呕吐,趴洗脸盆上呕了半天,呕出两口吐沫。她老公在旁边体贴的拍拍她的背:“你怎么了。” 谢丹枫心里惊疑不定,嘴里说:“我上司回来了,天天找我的茬,弄得我神经紧张。”抬头看看自己镜子里蜡黄的一张脸,赶紧狠狠的扑上一层粉,不好,全浮在表皮上了。 谢丹枫提心吊胆了三天,去买了根验孕棒来,低头一看,顿时两眼发黑。 谢丹枫镇定的把验孕棒扔进抽水马桶,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门关上,走到正两眼瞪着计算机,十根手指头飞速敲键盘的凤霖身边:“我怀孕了......&“ 凤霖有那么三秒钟还在“噼里啪啦”响,忽然回过神来,震惊,第一反应:“谁的?”凤霖怀疑这个问题谢丹枫自己也回答不了。 但是谢丹枫比凤霖想象的头脑清楚得多:“肯定不是我老公的,我都有两三个月没跟他那个了,是陈冬生的,上个月就他一人。” 凤霖顿时对谢丹枫刮目相看:你丫的还真够忠贞的,放着那么有相貌有身材有上岗证的老公不使用,对美猴王如此专一。 谢丹枫愁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我不能让我老公知道,知道他会跟我离婚......我不能让傅总知道,知道我就没戏了......我不能让同事们知道......我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凤霖说:“你还是先通知陈冬生吧,谁惹的祸,叫谁来擦屁股。” 一句话提醒了谢丹枫,赶紧给陈冬生打电话:“.....你小子就不能干点好事.....怀上了,你的.....去,陪我打胎去.....要最好的医院,做最昂贵的手术,术后要休养,营养要跟上......&“ 陈冬生自从上次被谢丹枫赶出去后,又被家里管得死死的,正处在失恋状态,干啥都没精神,一听心上人怀孕了,孩子是自己的,那个感动,那个激动,那个冲动:“丹枫啊,老天有眼啊,你怀上我的宝宝啦......你不要打胎啊,生下来啊......生下来这么办?我离婚啊,我娶你啊.....” 谢丹枫又好气又好笑:“你脑抽了,老娘我是要结婚,不是要你离婚......不打胎,我带着你的种跟人家结婚啊?生下来,有没搞错?我老公又高又帅,生下来——都不用查dna了.....少废话,赶紧给我安排医院,陪我去打胎.....你耳朵聋了,我是要打胎,不是要生产......” 陈冬生郁闷的联系去了,不久联系好了一家高级私立医院。 谢丹枫跟凤霖商量怎么请长假,她进公司不到一年,还没年休假,小月子需要休养半个月,事假病假都请不了那么久,而且还要扣工资。凤霖提议她请婚假:“你不是跟朱海明说要结婚嘛,干脆把婚假休了得了,反正只需要他签个字,一分钱不用扣,连奖金都照拿。” 谢丹枫婚假请得很顺利,朱海明还答应保密——这下傅总不会知道啦。谢丹凤跟自己老公说要去出差几天,于是万事俱备,这天早晨一早来到办公室,等着陈冬生来接她去打胎了。 但是陈冬生却迟迟未到,因为他家里闹了起来。陈冬生失恋之余,心上人又要打掉他的孩子,一大早起来情绪那个低落,家里人谁都看出来了,于是老婆把他看得分外的紧,紧到要跟着他去上班。陈冬生哪里肯,正在家里跟老婆拉扯不休,谢丹枫电话打过来了,陈冬生不敢接,谢丹枫又给发了个短信:你赶紧带我去打胎啊,你拖拖拉拉的想毁掉我前途啊。 陈冬生不敢看短信,但是他老婆一把把手机给抢过去了。这下李秀梅砸锅摔碗,满地乱滚的嚎上了:“陈冬生,你干的好事啊,那野女人怀上野种了啊,你天打雷劈啊,我的女儿啊,你好命苦啊,妈要是死了,你咋办啊......&“ 陈冬生老妈不乐意了:“嚎啥啊,不就是外面女人有了嘛,有了正好,给咱家生个大胖孙子,咱家养得起.....什么杂种,说话好听点行不行......不用你养,我养,我自己孙子自己养.....&“ 李秀梅一听,马上不哭了,她生的是女儿啊,万一小三肚子里的真是儿子咋办。李秀梅不哭不闹不嚎不滚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小三肚子里的野种拿掉,别的都好商量。于是陈冬生的加长款奔驰终于出现在了华光大厦楼下,谢丹枫在地库里悄悄跳了上去。 百万豪车气派的绝尘而去,带走了谢丹枫和李秀梅双重的忧虑,不过这两人忧虑的可不是同一回事。 ---------------- 证监会已经批准了华光的要约收购报告书,和要约收购价:3.3o元每股。比原计划高了1.1元每股,让傅世泽非常担心要约期间股价到底会止于哪个价位,自己的计划是否能够顺利实现。 收购时间为十二月下旬至一月下旬的3o天。这里面包括了元旦假期,所以真正交易的日子相对比别的月份少,这样减少了市场的风险性,但是由于傅世泽的目的是真实收购流通股,所以交易日减少,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傅世泽每天用模型测算股市数据,当前股市大盘走势平稳,起伏不大,但是利亚的股价却远比傅世泽预期的坚-挺,怎么都打压不下去,并有暗涨的趋势。市场中有大笔资金在暗地吸股,用的又是散户的个人账户。傅世泽发现自己一旦对经纪下达抛的指令,它就立即有所反应,将华光抛出的股票全部吸走,使得股价无法下行,但是傅世泽按兵不动,它也随之收兵,并没继续收购,似乎无意于让股价进一步上扬——那它的目的是什么?是要跟华光恶意抢购利亚,还只是简单的想在这一波行情中捞上一票? 傅世泽建模测算数据,如果该股保持目前行为模式,傅世泽貌似尚能堪堪完成预期目标。但是那个潜伏的对手动用如此巨大的资金储备,要约开始前却只收这么小比例的股票,即使在要约期间全部以最高价位抛给华光,获利也有限;如果是为了恶意抢购,华光已经获得了非流通的5o%股份,对利亚全面控股,对方在二级市场上收如此小比例的股份到底何用——傅世泽百思不得其解。 傅世泽感觉到自己像是脚下有一条不怀好意的蛇,正在悄悄潜伏,并且在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自己却踩不到它,也不知道它的最终的企图。要约即将开始,这条蛇什么时候会窜出来咬住自己的脚背?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傅世泽头昏脑胀,就起来逛到隔壁陈长风的办公室,本想跟他聊会,两人一起分析一下局势,结果一走进去,发现凤霖跟严然明也在,正跟陈长风说笑呢。 凤霖坐在陈长风大班桌对面的靠背椅上,满面春风的笑着喊了声“傅总”,那种纯粹的应酬性客套——傅世泽分不清自己是该轻松还是该酸楚。严然明跟傅世泽更加不熟,正站在大班桌侧面潇洒落拓的瞎侃,当下随随便便的跟傅世泽打了声招呼,又去琢磨凤霖的套裙去了。倒是陈长风热情的拿出一包喜糖来:&“你们都在,正好帮我吃这包喜糖,研发部刘经理的......现在的喜糖,怎么外面一层硬糖,里面包颗话梅啊?我早晨吃了一粒,差点把我牙给酸倒了。&“ 凤霖一本正经的回:&“陈总,这就是婚姻的真谛,初时甜蜜蜜,后面倒牙。&“ 严然明一笑,用手指头弹弹自己脑门,想了想:&“研发部的刘经理,我好像有点印象,技术上很不错的。她有4o了吧?怎么,还没结过婚?还是再婚?&“ 凤霖差点跳起来:&“胡说,你还四只眼呢,怎么看人的?人家才32,而且一次正经八百的恋爱都没谈过。&“ 傅世泽忍不住看了凤霖一眼,虽然他上次见过严然明酒后调戏凤霖,凤霖态度是既不接受也不反感,但是今天凤霖的措辞明显是跟这位严总裁关系非同一般的相熟,而且在人前也并不忌讳这种亲密。 严然明往鼻梁上挺了挺眼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老处女啊。嗯,她长得确实让男人一见,啥想法都没了。&“ 凤霖噎住,一时想不出话来骂他。陈长风倒说:&“据说她结婚对象条件好着呢,留美博士,年薪15o万。张主席说了,刘经理的婚事是在给全公司的大龄剩女们鼓气......&“ 凤霖没好气:&“鼓气?我看是泄气吧。32的嫁了个52的,年薪15o万又咋啦,床上能坚持15分钟么?我宁可找个25的,年薪5万的,床上5o分钟的。&“ 严然明笑:&“他在床上真的能......&“ 凤霖忽然看了严然明一眼,她不想让自己同事知道叶炎的事。严然明立即含混不清的发了几个尾音,把下半句吞了下去。 傅世泽看两人表情,暗暗奇怪。 27醋意 办公室微微沉默了两秒,严然明打圆场,摇头叹息:&“凤霖,你还想嫁人啊?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就是在这办公室,陈总叫你兼管公司应收应付款。那年你24,对不对?我那时就想,陈总怎么找这么个年龄不上不下的未婚女经理,24岁,下面马上就是谈恋爱,结婚,生孩子,养孩子,一堆的事,还干个屁活啊.....&“ 凤霖生气:&“严总,你这话典型的性别歧视加年龄歧视加生理歧视,简直是反人类罪,够枪毙1o次了。&“ 严然明不理她,继续往下说:&“结果过了两年,还是在这间办公室,你在这跺着脚发毒誓,说一定要在过年前找到个男朋友,第二年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那年你26——我一听就知道这女人没戏了。&“ &“现在又两年了,你28啦。凤霖啊,认清形势吧。除了我,不会再有男人搭理你了。你要是再对我冷冰冰的,这辈子就只能当老处女了。&“严然明笑着说。 凤霖气得翻白眼:&“呸,什么老处女,我早不是处女了。你没男人要,我可有男人要。&“ 三个男人忍不住同时一笑。 严然明夸张的喊:&“哇,凤霖,你不是处女了吗?吹牛吧,口说无凭,来,让我验验货。&“佯装要上去动手动脚。 凤霖笑着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去,狗爪子离我远点。是不是处女都看不出来,这男人太没经验了,有什么资格当检验员。&“ 陈长风看看手表:&“吃午饭啦。严总,跟我们一起去吃?&“ 严然明笑:&“谁请我?陈总还是凤霖?&“ 凤霖笑:&“跟我吃大食堂,跟陈总吃小餐厅。随你自己便。&“一行人说说笑笑一起下去,傅世泽一声不吭的跟着他们。 凤霖在食堂拿吃的,另外三人进了小餐厅。傅世泽看见今天菜里面有红烧小龙虾,忽然心中一动:她喜欢吃这个吗? 傅世泽还没想明白自己在想啥,跟在他后面的严然明拿了个大盘子来,舀了好几勺小龙虾,装了满满一盘子。傅世泽溜了一眼,发现严然明托盘里放着的是:蒜蓉空心菜,日本小青瓜条,饭上面还放着一个小奶黄包--都是凤霖爱吃的东西。 严然明装完盘子,就径直走出了小餐厅。傅世泽看见严然明在拱门那遇上了刚拿完吃的的凤霖,严然明直接把自己手里的盘子跟凤霖的换了一下,然后两人扫了一眼四周,靠隔断那里还有套四人方桌空着,就坐了过去。 傅世泽莫名其妙的跟了过去,隔着半人高的花障,一人独坐在最靠他们两一侧的一张小圆桌上。 严然明在给凤霖剥小龙虾:&“有点微辣,喜欢吗?&“ 凤霖在告诉严然明吃小龙虾要去掉虾线:&“.....小龙虾我老家那里很多,是最低档的虾类,很便宜。小龙虾只生活在污染严重的水域,虾是食腐动物,很不卫生,所以这条肠线一定要去掉。来,你吃这个......其实它味道很好的,我在家闲着没事的时候,一口气可以干掉它三斤.....食堂烧得火候不对,肉烧缩了,我烧得比他们好。&“ &“那你不烧给我吃。&“严然明生气:&“就会伺候叶炎。&“ &“你想吃什么找你老婆去好不好。&“凤霖更生气,&“你不给我披上婚纱,还想要我给你铺上桌布?想得美。&“ &“看来我又是在做梦了。&“ &“你做梦别梦见我,我忙着呢。&“凤霖气哼哼的说,忽然手机响了。 凤霖接电话:&“......他老婆要跳楼?他非回去不可....对,让他走吧,没人想出人命.....哦,你一个人了.....好吧,我来陪你。&“ 凤霖收线。严然明奇怪:&“谁啊。&“ 凤霖苦笑:&“谢丹枫,她现在在医院,一个人......她也真够极品的,除了我外没一个朋友,嗯,这是不是说明我也够极品的.....我现在必须去陪她。但是.....我去妇产科有心理障碍.....&“凤霖停住不说了。 傅世泽听见严然明忽然声音异常温柔的问:&“怎么了?&“ 凤霖犹豫了一下:&“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算了,不说了。好在她已经做完手术了,我现在就去接她。&“ 严然明说:&“我跟你一块去吧。&“ “你?&“ 凤霖语气十分吃惊:过了一秒,小声说,&“喂,她在堕胎诶。你去合适吗?多尴尬。&“ 严然明淡淡的说:&“她睡过的男人多了去了,我跟她根本不算个事,而且,我多少也算她一个朋友吧,帮帮她是应该的。其实我还真挺喜欢她的,至少我还记得她这么个人,对不对?&“ 凤霖嘀咕:&“你放荡得都没边了。幸亏我不是你老婆,否则非把你阉了不可。&“ 凤霖收拾桌上的龙虾壳,用餐巾纸把桌子擦干净:&“我们得快点去,人流手术后不住院的......哦,把她从医院里接出来后,去哪呢?总不能送她回家吧。&“ &“为什么不能?&“ &“哎,她有老公的,结婚两年多了。这事公司里没几人知道。&“凤霖发愁。 &“这有何难。把她送到酒店去,先住上几天,从月子公司给她叫点鸡汤鲫鱼汤来补身子,等身体恢复了,她老公看不出来了,再回家就是。我来安排吧。你陪她住几天,想要什么服务就点什么服务,都记我帐上。&“ &“这你倒不用操心,自然有人付账。&“凤霖笑,&“你处理这种事真是轻车熟路啊。&“ &“处理这等事还需要经验?女人真会大惊小怪。&“严然明好笑,&“我不可能遇到这档子事的。我要是敢不谨慎,你认为别人会轻易放过我么?&“ 凤霖和严然明匆匆走掉了。 傅世泽却在花障的另一侧发呆,他没想到凤霖跟严然明关系好到连彼此的私生活都一清二楚。 傅世泽已经吃完了,一面去倒盘子,一面在想着凤霖堕胎的事:应该是她前未婚夫的吧,看来她到北京后,发现自己怀孕了,而未婚夫已经结婚,跟新婚的妻子在美国双宿双飞...... 傅世泽默默的把盘子放好,离开餐厅回自己办公室。 -------------- 凤霖赶到医院时,谢丹枫孤零零的一人躺在病床上休息,人已经缓过劲来了,但是眼泪却上来了。凤霖心里也难过的很,于是柔声问:“还要再躺一会么?” 谢丹枫摇摇头:“我们走吧,我从此跟他没关系了。” 谢丹枫咬咬牙:“我要重新做人了。这些个臭男人我统统再不碰了,我要好好跟傅总发展。” 凤霖开头还满腔同情的听着,觉得这次谢丹枫教训也够惨痛的,忽然又听她提起傅世泽来,不由的无语望苍天。 凤霖告诉谢丹枫,严然明一起来的事情,谢丹枫狼狈,凤霖温和的劝道:“他也是想来帮帮忙,他一个男人,比我们做事稳妥点。”于是谢丹枫跟着凤霖上了严然明的车。 严然明把两人送到一家离她们公司不算远的五星级酒店,安排好住宿,又点了客房服务,又叫月子中心送鸡汤鸽子汤鲫鱼汤鲍鱼汤过来,十分细腻体贴,对谢丹枫相当尊重。谢丹枫倒被他弄得有点不认识了。过去两人鬼混的那几天,严然明满嘴下流话,在床上花样百出,又轻佻又放荡。谢丹枫没想到严然明正经的时候还有像人的一面。 过了会,谢丹枫跟严然明处习惯了,也就不把他当外人了。谢丹枫躺在床上,忽然良心发现了,开始长吁短叹:“哎,我对不起我老公啊,他肯定是上辈子做啥缺德事了,才娶了我这么个老婆.....我真是个祸害啊,老天派我下来专门祸害我老公的.....” 凤霖心想:你老公比那忍者神龟的壳绿多了。 “我真是对不起他啊,其实他人很好的,对我又好......他工资全交,家务全包的,我喜欢吃什么,他就烧给我吃,我喜欢购物,他只要能负担得起,他就会买给我.....他真是个好男人啊,他是一个好老公,我却不是个好老婆,我也不是个好女人.....”谢丹枫忏悔起来没完没了。 凤霖说:“那你干嘛要这么对待你老公啊,他又高又帅人又好,对你又好。那些男人哪个比得上他啊,你干嘛不好好跟他过日子啊......” “他没什么出息的,钱挣得少,又没前途,我跟着他生活没盼头的,我不想辜负我的青春啊.....&“ 严然明温和的说:“如果你嫁给一个男人,很会挣钱,你想要什么他就能给你买什么,但是得你自己一个人去买,他忙得根本没空陪你,甚至都没空回家,回家也是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你那时就会觉得,你不是在辜负,而是压根就是在虚度你的青春,你就会宁可要一个不那么会挣钱,但是能陪你逛街看电视,给你烧饭做菜的老公.....” 谢丹枫叹气:“很会挣钱,我想什么就能给我买什么.....要是我能嫁这么个男人,我做梦都会笑醒。” 严然明黯然:“是吗?人都是缺什么想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臆想东西的真实面目。” 凤霖满腹怀疑的看着严然明,严然明转身给她们两个倒热水去了。 月子中心的各种汤送到了,谢丹枫喝起了还是滚烫的老母鸡汤。严然明给凤霖舀了鸽子汤,给自己盛了碗鲍鱼汤。 热汤喝下去,大家精神状态都好多了。 谢丹枫脸被热气一熏,又开始有了血色,心情跟着好转,觉得霉运随着寒冷一起离去,前途还是光明的,人生还有盼头,又开始憧憬上美好未来了:“我得好好休息,争取快点恢复,争取快点把傅总搞定。我搞定他就可以跟我老公离婚了,我就不会再祸害我老公了。我搞定傅总,就能安心过日子了,就会踏踏实实当个好老婆了,就不会祸害世界上任何男人了.....我会让这世界上的一个男人非常幸福的.....&“ 凤霖晕菜,敢情谢丹枫搞定傅世泽有这么重大的实际意义:给一个男人幸福的同时解放另一个痛苦的男人,一举两得的大好事啊。 严然明却不知道谢丹枫朝思暮想的是谁:“什么傅总?” 凤霖解释:“傅世泽,就是今天中午走进陈总办公室聊天,却一句话没说的那个。” “他!哦。”严然明好笑,“有何过人之处?&“ “未婚。”凤霖解释。 “还有百万年薪。”谢丹枫补充。 严然明笑得差点鲍鱼汤喷出来:“一个有百万年薪却未婚的男人你们还想搞定,他要是那么容易被搞定,早已婚了。这种男人都是只谈恋爱不结婚的。” 谢丹枫不服:“那是因为过去他没遇到我.....&“ 谢丹枫正要发表自己宏伟宣言,忽然手机响了。 28加班 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是陈冬生的,真正打电话的却是陈冬生老婆。雅*文*言*情*首*发 李秀梅像冲锋枪似的扫射:“......你这贱货,你这烂货,你这骚货......你以为你斗得过我,告诉你吧,今天你去流产,我打的在后面跟着呢......我知道你名字,我知道你长啥样,我知道你在哪上班......你肚子里的杂种现在没了,你啥底牌都没了,你老老实实的跟我家冬生断了,否则,哼,我抱着孩子上你单位闹去。我要让你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要天天上你办公室闹去,我要闹到你饭碗砸了为止......&“ 谢丹枫最初两分钟当真是大惊失色,陈冬生老婆要是去公司闹,闹得路人皆知,那傅总肯定没戏了:“别,别,我跟陈冬生断了就是,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李秀梅得寸进尺:“不许再跟我家冬生说一句话,你敢跟他再说一个字,我就跟你没完,我要到你单位去揭了你这狐狸精的皮.....&“ 谢丹枫被戳中了软肋,十二分的老实服软:“好的,我再不跟你老公说一句话了。我不喜欢他的,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就是再来找我,我也绝对不理。” 李秀梅一阵得意,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人一忘形就容易节外生枝。李秀梅把手机塞陈冬生手里:“快说,你跟着骚货说,你过去就是玩她,你就把她当只鸡,你现在玩够了,玩腻了,不想要了,她爱卖给谁就卖给谁去.....你快说,亲口对她说.....&“ 陈冬生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说。李秀梅还在那逼。谢丹枫却火气上来了:她奶奶个熊,你个打工妹,我已经认栽了,我已经服软了,你还不依不饶,你真当老娘是你家茅坑里的垫脚石,随你踩啊。 “喂,陈冬生,告诉你那黄脸婆,要闹尽管抱着孩子上公司闹去。她不是要闹到我丢饭碗嘛,那好,我饭碗砸了,那我吃什么?那我就得找张长期饭票。陈冬生,要是我丢了工作,你就必须跟我结婚,养活我一辈子......&“ 李秀梅大怒,抢过电话,破口大骂,滔滔不绝,歇斯底里,骂到后面完全是老家方言,听者根本不知所云,谢丹枫脸上挂着冷笑,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乡下打工妹。” 严然明看双方这么纠缠下去,没完没了,叹了口气,走过来,拿过手机,直接关了:“刚做完手术,还是应该好好休息,不要情绪过于激动。” 谢丹枫恨恨的说:“她妈的,这乡下蠢婆娘,她居然还敢要挟我,她以为我好欺负啊。我本来是看见陈冬生就恶心的,他就是副狗皮膏药,踢都踢不走。但是现在,她叫我跟她老公断,我就断了,她以为我是软柿子啊,她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做她娘的清秋大美梦......&“ 剩下的三天,谢丹枫住在酒店里,天天在酒店里要客房服务,能要多少要多少,又叫月子中心送各种汤来,能送多少送多少,喝不完的倒进厕所——老娘就是要花提款机的钱,能花多少花多少。 凤霖连着三个晚上都去酒店陪她,其实所谓的陪,也就是半夜之后去睡个觉。这下连带着严然明也在酒店里开了个房间,陪她们住了三夜。 年底了,严然明天天忙的不可开交。晚上严然明深更半夜忙完自己的活,就开车来接凤霖,带她去酒店,早晨又堂而皇之的先把她送到公司楼下,自己再去上班,两人也不避嫌。公司里别人有没注意不得而知。傅世泽天天加班,隔着玻璃幕墙,把凤霖上下车都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三天后,谢丹凤回家养身体去了,凤霖生活回到了正轨,严然明也不见了——他一年一度去加拿大跟老婆孩子过圣诞去了,傅世泽似乎觉得自己呼吸顺畅了点,其实低头仔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呼吸不顺的,别说凤霖跟严然明肯定没实质性关系,两人即使真有关系,又与他傅世泽何干。 但是傅世泽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舒服到堵心的地步。凤霖对严然明的信任和亲密非同寻常,这份无话不说的亲密正是傅世泽目前想要寻求,而凤霖却跟他渐行渐远的。 ----------------- 要约期开始了,股价在公告的前两天开始剧烈上扬,要约开始后,股价在6-8元间震荡,超过傅世泽的预期,傅世泽的平均收购价将近7元,远远超过了5元每股的预算,但是还是在可控制范围内。 傅世泽最深的感触是两条:1.凤霖的提供的资金支持十分到位,免了他后顾之忧;2.那条蛇还在潜伏,那些被吸走的股份迟迟不见吐出,但是由于这部分股份总共不到1o%,即使最终对方都不肯吐出,也不会对收购计划产生重大影响。 现在最令傅世泽烦心的已经不是收购计划的本身,因为他已经有把握达到或者至少接近自己的目标,而是不知道对方的意图,难道对方真是想长期持有,那为何用散户的个人户头吸入这么大的份额?市场上不存在无目的的资金流向,任何的异动后面都有利益的企图,再没有比看不透对手的企图和实力更令人不安了。 中午,傅世泽在小餐厅里拿菜的时候,看见今天供应油焖大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凤霖正端着托盘往回走呢。傅世泽脑子短路了,匆匆舀了两勺大虾,又夹了个奶黄包,走出了小餐厅。 凤霖正在低头吃饭,忽然一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对面。凤霖愕然抬头。“跟你换一盘吧。”傅世泽脸上一副你欠我三百两的神情。 凤霖还没反应过来,傅世泽已经抓起她的盘子,拖到自己面前,把油焖大虾搁她眼皮底下,然后低头,一声不吭的吃了起来。 凤霖几乎要大叫:哎,那块猪蹄我刚啃了两口,上面还有我哈喇子呢。但是及时忍住,因为傅世泽第一筷子就把那块猪蹄塞自己嘴里去了。 整顿饭傅世泽一句话都没说,但是第二天傅世泽又坐凤霖对面了,又给凤霖送托盘了,这回盘子里全是凤霖爱吃的。 凤霖暗暗叫苦:这傅世泽是不是打算从此天天给我送饭啊?他这到底是神马意思?不管他是神马意思,同事肯定当他对我有意思,但实际上他却对我没意思。然后等过段时间,他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被别人看在眼里这又算神马意思? 凤霖心里盘算着:等别人知道他有女朋友,肯定以为我是小三。 凤霖又想起严然明了:公司人是不是都当我是他二奶啊,我既当二奶又当小三,奶奶的,我名声肯定就跟破布似的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再有人拉我去相亲。 凤霖这么一想明白,反而不急了,名声啥的是浮云,最多就是嫁不出去,反正已经嫁不出去了,不如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小餐厅的饭菜确实比大食堂的好吃,天天吃的话,会发胖的,那就会——更嫁不出去。 这么连过好几天,傅世泽闷声不吭的天天给凤霖送上小餐厅的饭菜。这天是元旦放假的前一天,凤霖的手机忽然响了,凤霖一看,严然明的头像在闪动,这会加拿大正好半夜啊。 严然明却不在加拿大,而是在北京郊外的一个温泉度假村。凤霖一愣:“你不是元旦后才回来的嘛,怎么今天就到了。” “别提了,我改了票。我刚下的飞机,人特别疲劳,没回家直接来泡温泉了,打算元旦就住这了,放松一下。我给你开了个房间,你下班后就过来吧。” “泡温泉么?嗯,我肩胛骨正酸痛呢。” “那我给你叫全身推油吧,泡完温泉后,让她们好好用精油给你推一下背。” 凤霖很受诱惑:但是:“不行啊,我今天晚上要关年帐啊,一放完假就要做年报啊。这两天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加班加到几点,我都打算睡办公室了。” 严然明不高兴了:“活哪有干完的时候,难道整个元旦放假你天天就是工作?我总比你忙吧,还北京温哥华跑了个来回呢。哎,不说废话了,下班就过来。” 凤霖想了想:“这样,你刚下飞机也挺累的,今天先睡觉倒时差。我今天晚上加班加得晚点,尽量多干点活出来,明天睡醒后,我去那找你.....&“ “那加完班就过来呗。” “不行,今天恐怕得加班到凌晨,那么晚又那么困,路上又有积雪,会出事的。” 严然明忙说:“那你今晚上别过来了,明天睡醒了再来。” 凤霖答应了,叫严然明把度假村的名字和具体地址发到她手机上。 傅世泽一直默默的听着,等凤霖掐了电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很会享受生活嘛。” 凤霖看看他:“你想一起去吗?”把手机上的短信给他看。 傅世泽摇摇头:“我明天去我女朋友家。” 凤霖点点头,两人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凌晨两点,傅世泽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凤霖办公室,坐她对面,冷着一张脸,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调程序。凤霖看看他,傅世泽低头不语。凤霖思考:一个男人老对一个女人献殷勤,又自称有女朋友是啥意思?想了半天,结论:有阴谋。 凤霖懒得理这种阴谋:费那脑细胞干嘛,如果你的阴谋是想上我,那我让你得逞就是了。 凌晨四点,凤霖脑子已经转不动了,手指头更是僵硬,于是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明天.....哦,已经是明天了。” 傅世泽合上笔记本,站起来:“我送你回家——今天白天阳光不错,昨晚上的那场雪化了不少,现在路面上全是冰。你明天去温泉,我建议你下午出城,但是也别太晚,晚上五点前一定要到那里。” 凤霖发愣:“谢谢,但是,你一人开两辆车?&“ 傅世泽摇摇头:“我开你车,把你送到家。我打的走,明天回公司来开我自己的车。” 凤霖心想:这都啥程序啊,这世界就是因为有这种人,简单的事情才变的如此复杂,但是,算了,还是让他送吧,因为我爱国,所以要为中石化做贡献。 两人到了凤霖楼下,凤霖瞧瞧傅世泽,傅世泽面无表情。凤霖搞不清楚自己该不该发出这条邀请:“要么去我家坐一会?” 傅世泽点点头:“好。” 凤霖无语望苍天:这都凌晨四点半了,还坐,那啥时候睡啊? 上楼后,凤霖想给傅世泽泡茶却发现没热水,只能用咖啡壶烧滚水冲热可可。 高能量的热饮下肚,疲劳有所消退,精神上产生了愉悦。凤霖看傅世泽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只好试探的问:“傅总,您今晚上什么打算?我这房间很多,但是,只有一张床。” 29夜宿 傅世泽慢慢的说:“对不起,凤霖,我刚才上楼前发现从你家楼下走到小区门口要步行15分钟,而且现在这个钟点,不一定叫得到出租车。外面又是零下2o度。我想我确实只能在你家过夜了。你去睡吧,我在这再干会活。”傅世泽把自己电脑包放桌上。 凤霖想了想,看来这男人喜欢被动,于是说:“还是睡一会吧,熬通宵的话,下面两天人都会很累,反而没法工作,而且还容易感冒。这样,你去洗个热水澡,暖暖身体。我去铺床。” 凤霖从简易衣橱里拿出一套崭新的男人睡衣裤来(叶炎的,两人身高差不多,但是叶炎年轻,略瘦):“洗过没穿过的,你用吧。”又给傅世泽一把新牙刷,给他看卫生间。凤霖很不好意思:“家里没装修过,我正打算装修。您暂时凑合一下。”凤霖确实在考虑装修,现在叶炎经常来这里过夜,家里什么都没有,功能不全,生活很不方便。 傅世泽洗完澡出来,看见凤霖已经把床上用品全换了,床单,被套,枕头套,统统换过,但是被子铺得十分奇特,大大的鸭绒被铺了整张床,鸭绒被下另外折叠着一床薄被。凤霖解释道:“我只有这么两床被子,但是只盖薄被太冷,只能将就一下了。” 傅世泽摇摇头:“我只盖薄被的,我怕热。” 傅世泽上去,把鸭绒被叠好:“你睡这条吧。”然后上床躺下,扯过薄被来盖在身上。凤霖犹豫,暖气条件下,盖两条被子确实太热,但是这床薄被其实是夏天打空调时用的,凤霖自己最清楚它有多薄,如果傅世泽生病了,这个节骨眼上,可真吃罪不起。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先洗澡吧。 凤霖洗完澡后,穿着一件华丽的墨绿色印大团金花的真丝长睡袍出来,皮肤白里透红,人美如玉。傅世泽情不自禁的盯着她看,凤霖走到床边,脱下睡袍,露出里面的同款吊带睡裙,上面露出白得像莲藕的上臂和胸前的两团丰满、一道深沟,睡裙下摆长度勉强遮到内裤。虽然睡裙不透明。傅世泽却马上把头转了过去。 凤霖上床,把灯关了,两人在黑暗中静静躺着。已经快凌晨五点了,两人十分疲劳却一下子无法入睡。过了会,凤霖小声问:“被子有没太薄?” “还行吧。我穿着睡衣,平时我都是裸睡的。”傅世泽开始感觉到凉意了。 凤霖心想:裸睡,帅哥这是在下勾钓我啊,那我赶紧配合着咬钩吧。雅*文*言*情*首*发于是把手伸过去,摸了摸傅世泽被子里面,温度够低。 傅世泽心头狂跳,下面抑制不住的快速充血, “不行,你这样会冻着的。”凤霖把鸭绒被抖开,盖在傅世泽身上。 傅世泽轻轻的说:“那就太热了。”把薄被推开。傅世泽感觉自己在出汗。 凤霖心想:其实你真不用费这么多周折,才把我们两弄到一个被窝里。你如果干干脆脆说想要我,我明天就不去泡温泉了,今天也用加这么长时间的班了,我们早就床单都滚完了......嗯,这么折腾更有情趣是不是? 凤霖忽然发现两人还一本正经的躺着不动。晕,这男人前面费尽心机,最后一步倒非要女人主动。咋办?我是主动捏,还是等他主动捏,再等下去,天都亮了,今晚上别睡了。 凤霖心想:好吧,我倒是不反对主动。但是拜托你别太过分,这么晚了,大家都很累,体力不支,我可以勾引你,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强-暴你。 凤霖想了想,说:“非关宋玉有微辞,却是襄王梦觉迟。”你再装腔作势,我有意见啦。 傅世泽呼吸顿时重了,心脏“咚咚”的在胸膛里发出巨响,拼命忍着自己想要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过了半响,情绪有所平稳,傅世泽想了想,慢慢的说:“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凤霖一呆,死活想不到傅世泽会说出这种话来,顿时又羞又气,又十分伤自尊,一时张口结舌,想不出什么话来说,过了半天,默默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傅世泽,自己睡了。 傅世泽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俱全,知道自己做为男人说这种话,十分的无礼;知道自己对一个女孩说这种话,实在是对她最大的羞辱;知道自己这次是把凤霖得罪了个彻底,哎,她肯定觉得没面子到家了。 傅世泽有心把凤霖搂在怀里以示安慰,又知道如果这么做,自己肯定会失控,想了半天,没敢动,也翻了个身,背对着凤霖,睡觉。 两人都相当疲劳,又不敢乱动,只能闭着眼睛装睡,装了会,都真睡着了。 傅世泽醒来时一时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几秒钟后想起昨夜的事,大惭,一看手表,已经是中午,赶紧起床换衣服,梳洗完毕,到客厅一看,凤霖已经做好了早餐(其实已经是午餐了)。傅世泽默默坐下来,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傅世泽看凤霖神色淡漠,想解释,又无从启口,而且多说无益,于是干脆一声不吭。 凤霖却想不明白傅世泽昨夜为什么要送她回家,路面有冰?搞笑。 饭后,凤霖跟傅世泽一起下楼,凤霖手里拖着一只登机箱。傅世泽知道里面放的是换洗衣服——凤霖要去跟严然明泡温泉了。傅世泽心里实在是要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但是又无权干涉,只好更加沉默。 凤霖将傅世泽一直送到公司地库,他汽车跟前。傅世泽说:“谢谢。” 凤霖回:“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语气十分客气疏远。 傅世泽看着凤霖的车绝尘而去,心中又是痛苦又是懊恼,深悔昨夜的唐突,觉得自己同时对不起两个女孩,一是对不起凤霖,都是自己挑起的事端;二是对不起自己的女友,居然跟别的女孩共衾枕。 傅世泽狠狠责备了自己一顿:行为不端,然后下决心痛改前非,今后跟凤霖只保持同事关系。 傅世泽也没兴趣再加班了,上车回家换衣服,去找女友。但是一面开车,一面心头又有隐隐的痛楚涌起——昨夜她跟我同床共枕,今天她去跟另一个男人泡温泉。傅世泽赶紧把这思绪推到脑后面去。 ----------------- 虽然天寒地冻,但是因为是节日的第一天,全北京地库、多层车库、马路牙子上的车都跑到柏油马路上来了,顿时把个大街小巷挤得个像串冰糖葫芦,尤其是出城的那几条主路,堵得就跟看汽车电影似的,凤霖居然手握方向盘一路睡出城,还没出任何车祸(虽然差点被后面的车嘀死)。 出城出了三个小时,然后再沿着混着冰屑的崎岖山路慢慢走了一个小时,凤霖一路上不敢大意,她这辆车是两轮驱动的,陷进雪里可大大不妙,有心换辆车吧,又没钱。凤霖恨恨的想:为什么我挣钱速度永远赶不上花钱的速度捏? 严然明已经好几个电话过来了,几乎要开车来接,但是又不能把凤霖的车扔半路上。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度假村,已经快五点了。 严然明没穿外套就跑到停车场来接她,然后把她安顿好,两人的房间就在隔壁。 “冷不冷?要不要先洗个澡暖和一下再去吃饭?还是先吃饭,然后去温泉里泡着?”严然明大冬天的穿着米灰色羊绒毛衣,下面是浅灰色休闲裤,愈发举止儒雅,风度翩翩。 “先吃饭吧,我快饿扁了。”凤霖说,在卫生间里洗过脸洗过手。 度假村饮食很一般,严然明尽量点凤霖爱吃的,但是上来的菜味道却不咋的,好在凤霖确实饿狠了,倒吃了不少。凤霖一面吃一面小心的在看严然明的脸色,严然明表情温和,寡言少语,若有所思——心情极差的标志。这男人正常情况下是满面春风,满嘴不正经的。 吃完饭,两人换好衣服,穿过曲折的室内回廊,去泡露天的温泉池。严然明包了一个小池子,此刻天已经黑了,围着水池的地灯迷离朦胧,池边积雪皑皑,池水在虹光灯下泪水盈盈,满池皆碧。水蒸气在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中升腾。水面上撒有月季花瓣,有细小的水泡从池底升起,端着各种饮料糕点的服务员在各池子间穿梭往来。 凤霖站在池边脱掉度假村的白色厚浴衣,露出里面一件豹纹的单件式泳衣,严然明顿时眼睛睁大了。凤霖的豹纹泳衣胸前是开到乳下的两条带子将双峰束起,在脖子后面打个结,愈发显得蜂胸蛇腰。泳衣下面开叉很高,几乎到了腰际,两条雪白的长腿完整的裸-露在外,后背则完全-裸-露,肤若凝脂,前-凸-后-翘,性感艳丽。最要命的是,后面的连接开得极低,低到露出一段股缝,而且布料是以椭圆形的曲线弯弯的勾画过半个臀部,让人好想一把把它拉下,暴露出整个圆润,然后一把抱住,从背后大举入侵...... 严然明感觉到自己一下子就膨胀起来:“凤霖,你这件泳衣让男人出鼻血啊。” 凤霖一笑:“这件是everything but water的,很贵,我轻易不舍得穿的。”一面说,一面下到水里。 严然明心情好点了,脱下浴衣和眼镜,里面穿着一条紧身三角游泳裤,露出倒三角的胴体,一身细腻的皮肤,匀称的肌肉。严然然跟着凤霖下到水里,递给她一杯红葡萄酒:“这么说是特地为我穿的,那我等会亲手为你脱好不好?” (改) 30温泉 凤霖笑:“如果你不能亲手为我脱婚纱,那别的衣服就免啦。”端着酒杯喝了一口。 “脱婚纱么?那得看你本事。”严然明小声嘀咕了一句,脸色这回是彻底转阴了。 凤霖吃惊,过去还从没见过严然明这副表情,严然明有笑面虎之称,泰山崩于前他也照样君王带笑看。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凤霖问。 “没什么。”严然明犹豫了一下,过了会,慢慢的说,“我这回去加拿大过圣诞,我太太跟我女儿又闹起来了,她们两闹不奇怪,我每次见她们,没有一次不是在闹的,但是这次闹得特别凶。我实在呆不下去了,改了机票,提前回来。哎,一年就见这么一面,还......&“ 严然明轻轻叹了口气:“我女儿在国内的时候,就不喜欢读书,我花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把她送进北师大附小,才小学两年级,就只能勉强混个及格,倒是天天跟一些跟她家境条件差不多的同学出去乱消费,我老婆对孩子要求又高,天天逼着她读书,家里每天都是鬼哭狼嚎,不是我女儿离家出走,就是我老婆离家出走......我不得不把她们送出国,想着国外学习气氛宽松,没有作业,考试不公布名次,孩子压力好小点,我老婆压力也好小点,她们能和平点共处......” 凤霖看看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嗯,很多中国家长以为中国的教育体制有问题,只有中国的孩子读书很辛苦,国外的孩子都不读书,把在国内表现一般的孩子送出国,孩子就会脱颖而出了,其实这是种误解。世界上不存在不劳而获.....&“ 凤霖发现自己又二百五了,赶紧住嘴,发誓今后永远不再说大实话。 严然明“咕咚”咽下一大口酒:“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白好不好,体谅一下一颗做父亲的心。” 过了会,严然明长吁短叹:“我对我女儿已经不指望什么了,所有的希望都在我儿子身上了,他现在7岁,会不会读书现在在加拿大还不明显.....” 严然明犹豫了一下,“好像性格有点懦弱,不太活泼,当然,他现在还小,看不出来。5年后,我4o,如果他也没希望,我恐怕真得再找个女人给我生孩子,另外培养过。” 凤霖不屑,撇撇嘴:“想得倒美,据说孩子性格像父亲,智商像母亲,你还指望一个肯给大款当二奶,生私生子的女人,给你生出什么智力超群的子嗣来。别弄到最后连那另一半dna都不是你的,你白白给哪个夜总会里当门童的小瘪三养了孩子。” 严然明忍不住哈哈大笑:“凤霖,你真够会损人的。” 凤霖翻白眼:“实话实说而已,好好跟老婆过一辈子,老老实实把孩子养大,至少血统正宗。再说了,你也不用抱怨孩子这个那个的,过去我妈老抱怨我,我被她烦死,就回:反正我是你们亲生亲养的,如果是先天不足,也是从你们那遗传的,如果是后天教育不好,也是被你们熏陶的,我的任何缺点,都是从你们那继承的,骂我前先检讨自己吧。” 严然明惊叹:“天啊,你妈没被你气死啊。” 严然明想了想:“孩子所有缺点都是继承父母的?真的?我和我老婆都是名校毕业,我们基因没问题啊,我老婆天天啥事不干,就盯着孩子学习,这教育也抓得够紧啊。怎么两孩子除了相貌外,性格、思维、行动、为人处世就没一点像我啊?而且我也没觉得他们像我老婆啊。” 凤霖看看他:“你怎么知道不像你?你女儿小学两年级就乱消费,这点就像足了你。而且你别说什么孩子不像爹娘。像不像爹娘,要看本质,不能看表面。比如说吧,两只斑点狗,生了一窝小狗,公狗回来一看,嗯,一只金毛犬,一只牧羊犬,一只狐狸犬.....于是大闹起来,说孩子不像它。这种吵闹是不对的.....” 严然明好奇:“怎么不对,这基因变异得也太厉害了吧。” “这基因虽然变异了,生下来品种是对的,都是狗对不对?好比孩子虽然性格各异,至少确实是自己亲生的,对不对?你想想这种情况,公狗回家一看,嗯,一只猴子,一只鸡,一头猪,还有一条鱼在地上蹦跶.....那品种真的是出问题了。就好比二奶跟门童生了个儿子,非说是你的.....” 严然明笑的酒全倒进了水里:“两条狗生下一条鱼,真亏你想得出来。只有同一种类才能繁殖,繁殖下来的也是同一种类。不同种群间别说不能繁殖,都不能交-配。” 凤霖见严然明情绪好点了,就继续跟他胡扯:“谁说不同种类不能交-配,不光能交-配,还能繁殖。马和驴交-配,生下的那叫骡子。老虎跟狮子也能交-配,生下的那叫狮虎兽,极其罕见珍贵......你跟二奶交-配,生下的那叫二流子,流氓加白痴。” 严然明忽然心中一动,凑近凤霖,低声说:“凤霖,如果我和你交-配繁殖,会生下什么?会不会是狮虎兽?” 凤霖脸腾得一下子红了,手一抬,把杯子里的葡萄酒全泼在了严然明脸上:“呸,说什么呢。谁跟你交-配。” 严然明笑,用手捧起水洗脸:“不跟我交-配,那跟我做-爱好不好?人和人不叫交-配,叫做-爱。” 凤霖笑:“人和人叫交-媾,动物跟动物叫交-配,但是严大总裁,你跟女人之间,那得叫交尾,昆虫的干活。” ----------- 两人泡了一个多小时的温泉,天已经漆黑了,回到房间。严然明给凤霖叫了全身推油,两个身强体壮的女按摩师走了进来,在凤霖床上铺上两层厚浴巾,然后开始给她推油,先推正面,一个推上身,一个推□,凤霖疼得哇哇乱叫:“痛,痛,痛,别那么大的劲。” 正在给她推胸的按摩师说:“小姐,我没用力啊,是你乳腺不通,你看,我才用手指头这么轻轻的揉......&“ 按摩师又揉了两下,凤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痛死我了。别人都不痛吗?就我一人?&“ “嗯,女的小叶增生的多,一般乳腺都不通。生过孩子,喂过奶后会好点。女人不生孩子,不喂奶,容易得乳腺癌.”按摩师一本正经的说。凤霖无语。 然后推背部,凤霖听见自己肩胛骨这里嘎嘎乱响:“好酸。” “小姐,你肯定天天坐着工作,不活动,你肩颈这块脉络都堵塞了。你腰这块也不好,当心椎间盘突出。” 但是按摩腿部的那个又让凤霖大声嚎叫起来:“疼,疼,疼。” “这是肝胆经,小姐肝胆排毒功能不好,肯定是晚上老熬夜。人肝脏排毒只有在晚上睡着的那几个小时,要是睡眠不好,就会影响肝胆功能,毒素排不出去.....&“按摩师唠唠叨叨。 凤霖绝望的往天花板翻白眼:我完蛋了,又是乳腺癌,又是经脉堵塞,又是肝胆有问题。为了多活两年,我得赶紧结婚生孩子喂奶,不长时间伏案工作,不熬夜.....我的终身饭票啊,你在哪里?快从天上掉下来吧...... 两位按摩师出去了,凤霖给严然明打电话,严然明还没结束,但是快了。 “你到我房间来吧,帮我叫客房服务。等他们送到,我也该结束了,我们一起吃点宵夜。”严然明说。 度假村的暖气暖和异常,凤霖换上一条黑底牡丹花的织锦缎长袖改良旗袍裙,走到隔壁。按摩师来开的门。凤霖一看就明白了,为什么严然明现在还没完。凤霖是两个结结实实,水桶身材的按摩师一起推的。严然明只用了一个面容姣好,身材苗条的按摩师,一个速度当然不如两个,现在还在推背部呢。 严然明趴在床上,只穿了条白色的全棉三角短裤,精油滋润下,肌肉健美强健,皮肤紧致饱满,看上去十分性感。内裤沿上整齐的印着ca1vin k1ein ,凤霖记得这种短裤前面是开缝的,推前面时,这小子不走光么? 凤霖坐对面床上翻菜谱,点了水饺和葱油肉饼当主食,又点了一些小菜。严然明说:“再来一瓶杜松子酒。” 按摩师给严然明按腿部了,凤霖看按摩师给严然明推大腿内侧,严然明不叫唤,不由奇怪:“你经脉都通的么?推起来不疼?” 严然明解释:“我经常运动,又经常推油。” 按摩师笑:“不经常推的人一碰就疼,经常推的人还嫌我们不够用力。” 凤霖叹气:“谁像这位大老板,有这钱经常推油。” 凤霖想起刚才自己推胸疼得受不了,就问按摩师:“那严总推胸也不疼么?” 按摩师一愣,明白过来了:“不疼,男人推胸都不疼。男人没乳腺。” 严然明笑喷。凤霖发脾气:“性别歧视真是无处不在。” 按摩师出去了,客房服务送到。严然明穿上套头t恤和休闲长裤坐下来跟凤霖一起吃宵夜。两人又是泡澡又是按摩,肚子都饿了,吃得分外香甜,完全是18-9岁少年人的胃口。严然明把半斤饺子吃个精光,凤霖扫荡了整个肉饼,杜松子也被两人喝掉了半瓶。 吃完,凤霖叫服务员来拿走,严然明托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 郊外的空气质量比市内好得多,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深蓝色广漠的天空,淡淡的薄云被冻得像冰屑一样透明,度假村的小径,地灯掩映,两侧都是厚厚的积雪,一阵凤吹过,枝头就有细细的雪飘落。 严然明抬头看天,感慨了一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凤霖也走到窗前,抬头看了看:“青天说,问你个头,我回答得过来么,自己看天气预报。” 严然明笑得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笑完,低头看了看凤霖。凤霖的改良旗袍非常贴身,尽显身材,黑底牡丹花,优雅华贵,酒后的容颜,两腮一抹桃红,眼中晶光流动。严然明只觉得她跟平时在办公室里穿着职业装,精明强干的样子判若两人,有股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严然明低低喊了一声:“凤霖。”一只手搂上了她的腰肢,将她往窗玻璃上推去。 31无处倾诉 凤霖后退,踩在了窗台上,推严然明的手:“不要,你出言调戏我不跟你计较,你动手动脚我可真要生气的。雅*文*言*情*首*发” 严然明逼了上去,搂紧了凤霖的腰,将她压在玻璃窗上:“别动,凤霖,就一会。”严然明用身体紧紧压住凤霖,下面的坚硬顶在她腹部,身体轻微的颤栗。 凤霖忍了几秒,轻轻的说:“好了吧,玻璃很冷,我会感冒的。” 严然明长叹一声,后退一步,放开了凤霖,却用一只手撑住窗棂,下面的肿胀让他一时迈不开步。凤霖后背离开了窗玻璃,但是人没走开,微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看严然明。 严然明看着凤霖如画的双眉,清秀的双眸,不由的轻轻叹息,一只手轻轻爱抚过她的挺秀的鼻梁,然后指尖在她丝绒般的双唇上久久停留,最后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凤霖忍不住一笑:“别这样,君子动手不动口。” 严然明却没笑:“凤霖,我跟我太太结婚1o年多了,她为我生养了一双子女,我不能跟她离婚......&“ 凤霖柔声说:“我理解。我从没这个意思。” 严然明叹气:“你是在说你并不属意与我吗?你对我如此无情。” 凤霖困惑,犹豫着慢慢的说:“嗯,我是一直非常欣赏钦佩你的,但是你是有妇之夫,你不在择偶范围内......这个,没有感情产生的前提条件。而且,我没觉得你需要我的感情啊。你看你,有婚姻有太太有子女,满足你在社会关系中定位的需求;有情妇有一夜情有招妓,满足你情-欲宣泄的需要;你说我是你的红颜知己,我只要有空也是随叫随到,满足你倾诉或者暧昧的需要。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有的欲望都被轻易的满足了,我都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好长吁短叹的啊?是嫌日子过得太随心所欲了么?” 严然明被凤霖说的笑了起来:“你这么看我,这么说我还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满足的男人喽?” 凤霖眨巴眨巴大眼睛:“是啊,你既腰缠万贯,有权有势,又博学多才,精明强干,而且出生家庭条件优越,自己又少年得志,事业成功,还早早就结婚成家,老婆贤惠,儿女成双,甚至连相貌都长得不错,四肢发达,五体健全,无性功能障碍。你不觉得老天对你独厚吗?像你这样的人,还要无病呻-吟,怨天尤人,那别人怎么活啊?特别像我这样的,要钱没钱,要老公没老公,一年到头加班加点,累死累活,看上司眼色,拉同事关系,夹着尾巴做人,工资就那么点,根本不够花.....还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大老板对我图谋不轨,轻薄调笑,动手动脚,也得忍着.....你看,我抱怨过没有?我不也得好好活着......“ 严然明笑抽:“天啊,有你这么损人的吗?哪个男人娶你,早晚得被你气死,而且还是气得噎死,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死法,既不下流,又不风流......” 严然明挽住凤霖的腰,把她带到床边,让她坐下,然后自己躺到对面床上,枕着枕头,面对着凤霖,一手支着头:“我时差还没倒过来,你困吗?如果不困,陪我聊聊天吧。” 凤霖一笑,也倒在床上,侧躺,也面对着严然明,把枕头全部垫在自己肩膀下面:“你说吧,我听,就当催眠曲。” “说什么?” 凤霖闭上眼睛:“随便,你爱说啥就说啥,反正我就当没听见。” 严然明思考着,慢慢的说:“我想跟你说说我的婚姻,因为从来没人可以说,包括跟我妈......&“ 严然明停住了,坐了起来,半靠在床头发呆。凤霖睁开眼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严然明满脸抑郁,对着凤霖苦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从认识到现在,11年了。” “认识她那年,我24岁,非常年轻,在感情上还几乎是片空白,倒不是因为晚熟——我在中学和大学都谈过女友,但是都印象不深,我在感情上好像有点迟钝和木讷,我心思一直都不在那上面。当时我刚完成我爸公司经营方向的转型,正在大力拓展市场,本来就事多,我自己性格又仔细,事必躬亲,所以天天忙得睡觉时间都没有。我当时并没有想恋爱想结婚——我哪有那时间想这些事,但是我妈很着急,她生活太无聊,天天就指望着我结婚生子,我24岁没女朋友成了她心病,于是到处托人给我介绍对象,逼我去相亲。” 凤霖忍不住一笑:“跟我妈一个样,我现在最怕过年了。” “她是我爸的一个朋友介绍给我爸当儿媳妇的,她爸爸当时是北京一个部里的司长——退休的时候我岳父享受副部级待遇,她是独生女,当时在北外法语系读大四,人长得很漂亮,总之,各方面条件没得说。我对她可以算是一见钟情,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真正让我心动的女孩,我们见第一面时我就知道我们会结婚,因为没有任何不结婚的理由,我们各方面都是那么般配,我们的恋情发展非常顺利,得到了两边家长的大力支持......&“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对我并不满意,因为我太忙,又不会陪她,又不会哄她,一周只见她一面,到她家吃顿午饭就走。她并不是没有别的追求者,她在大学里谈过两个男友,因为种种原因分了。那些男孩都比我体贴比我殷勤比我会讨女孩喜欢,但是他们的条件都不如我,无论是家庭条件,还是个人条件......我当时派花店每周给她寝室送两次鲜花,每个周末不管多忙我都花大半天时间陪她,我真的以为我已经到极限了,但是她认为远远不够,她有比较.....” “她不是个性格强势的人,有什么不满都闷在心里,所以我一点都不知道她对我有那么多的不满,她跟我在一起有多勉强。她几次跟她爸妈说过想跟我分手,都被她爸妈镇压了——她爸妈非常非常喜欢我,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岳父母,我的婚姻可能走不到现在。她爸妈说她可以跟我分手,如果她有什么正当理由的话,比如我人品有问题,或者我对她不好,我不爱她。她的理由是她跟我在一起不开心,我对她不够关注,她找不到她梦想中的那种恋爱的激情和浪漫.....她爸妈认为这不是理由。” “我们交往了不到一年就结婚了,她7月份毕业,我们1o月份举行了豪华的婚礼,来的宾客都大有身份,我爸妈给我们的结婚礼物是一幢别墅两辆名车,当时中国还不像现在这么富裕,她的大学女同学都非常羡慕她。我结婚的时候真的觉得非常幸福,并且相信自己会永远这么幸福。我后来才知道,她当时觉得很委屈,因为她还没好好的恋爱过,就要结婚了,哪怕只是一场失败的恋爱,只要够轰轰烈烈,够荡气回肠也不枉此生啊,但是没有,她就这么嫁给了一个只有条件、没有激情的男人。她觉得很亏,简直辜负了整个人生。” “我们蜜月里第一次吵架。吵架的原因简直不值得一提,当时我们在欧洲度蜜月,坐旅游团的大巴,大巴开着空调,她随口说了句;‘回北京后,我热了也去汽车里坐着打空调,可以给家里省点电费’。我一下子都没明白过来,说;‘那你不花油费了?油费不比电费贵得多?’她很吃惊:‘打空调也耗油吗?我又没开车在路上跑。’我当时哈哈大笑,说:‘亏你还大学毕业,能量守恒都不知道,初中物理白读了。’她很生气,不理我。我哄了半天,她勉强回心转意了,其实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很丢面子,于是心情一落千丈。” “这是第一件事,后来还有别的事,我说话做事总是不称她心,她想要一个她不用她说出来,就能明白她想要什么的男人,可是我呢,她已经不开心了,我都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她想要浪漫,我认为我已经够浪漫了,但是她认为我给她的不是她要的那种浪漫,但是她要哪种浪漫呢,她又不说,要我自己去想,我想不出来,她认为我想不出来,就是不够爱她。” “总之,我们两人鸡同鸭讲,然后就闹别扭,我第一次哄过她,第二次就懒得哄了,第三次干脆不理她了,我对我老婆曲曲折折的心思,细腻敏感的情感诉求,到现在都琢磨不透,当然,我现在也不想去琢磨了。反正,我们蜜月回来时,两人就陷入了冷战。” 凤霖有点奇怪的看看严然明:“你这么不敏感吗?我怎么一直觉得你特别敏感,嗅觉灵敏到令人深感不安啊?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机警的男人,而且还特不动声色,跟你在一起,经常让我神经紧张......” 严然明看看凤霖:“是吗?别人也这么说我,那看来我跟我老婆是天生八字不合......” (修改) 32结婚如穿鞋 “她一回到北京,就跟她爸妈说要跟我离婚,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爸勒令她闭嘴,结婚不是过家家,哪能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她妈劝她有牢骚回家发发就可以了,千万别在我面前流露出来,因为我性格强势,怕女儿不过是抱怨两句,我听得不耐烦了,当真跟她离婚。” “其实离婚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她蜜月里就怀孕了。发现她怀孕后。两边父母欣喜若狂,我妈激动得都哭了,就我们两个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那时才25岁,忽然要我当爸爸,简直莫名其妙,而且我们关系又一点不好。可能是我冷漠的态度影响了她,也许她自己还太年轻,反正她一点都不想当妈,她要求去堕胎,我也无所谓,不想要就不要呗。当然,不想要是不可能的,她爸妈严厉的训斥了她,我妈哭天抢地。于是她不想生也得生。” “从她怀孕起,她就是我家的国宝熊猫。她毕业后进了机关工作,那时还在见习期,一个月工资几百元钱,她开着宝马车去上班已经够招眼球了,怀孕后,家里再不让她开车了,当时家里最好的一辆车是卡宴,我爸雇了个司机,天天开卡宴接送她上下班。别人是月子里雇月嫂,我家是从知道她怀孕起雇的月嫂,天天给她弄吃的。” “但是她却越来越不开心,一方面是因为被逼着当妈令她十分懊恼,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关系越来越冷淡,她希望我多关心关心她,多陪陪她,多哄哄她,我却觉得她越来越莫名其妙,越来越无理取闹,越来越无病呻-吟......我本来工作就忙,精神压力大,每天精疲力尽的回家看见她那张幽怨的脸,受虐待的神情,我说实话,我真宁愿回办公室去继续加班。我们之间越来越无话可说,她的精神状态开始出问题了。别人生完孩子后得产后抑郁症,我老婆的产后抑郁症好像从怀孕起就开始得了,至今没好。” “因为她孕吐,吃不下东西,家里人决定不让她上班了,让她安心在家养胎,于是给她请了长假,后来她生完孩子后,干脆给她办了离职,所以我老婆这辈子基本没工作过。她因此一直非常耿耿于怀,认为那都是我的错,是因为嫁给我才让她没有事业......她休假在家后,更不开心了,因为太无事可干,后来我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我妈往她那跑得太勤了。” “我妈是那种恨不得给儿媳妇脱靴的婆婆,看见她就全身骨头不到三两重,我爸妈的别墅跟我的在同一小区,我妈一天要往我家至少跑6趟。我老婆看见我妈那一脸谄媚的笑容就吃不下东西,偏偏我妈还不知趣,一个劲的往她眼皮子底下凑......” “就这么我女儿出生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孩子一生出来,我和她都非常开心,我们感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我向我爸请假半个月在家里伺候老婆孩子,我立志要当个好丈夫好爸爸——我青年时代自视甚高,追求完美,对自己对别人都挑剔苛刻,现在才知道那叫年轻幼稚,现在我成熟了,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 “半个月过去了,我又开始上班,家里除了月嫂外,又雇了个保姆做家务。然后我老婆就跟月嫂和保姆闹上了。我老婆很挑剔,也很淑女,没有哪个保姆做事能达到她的要求,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去指挥人家做得合她心意,跟人家吵几句还要被人家气哭,我下班回家她就向我诉苦,我哪有时间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于是说‘你不喜欢就叫她走人,多花点钱雇个好的’。于是我家走马灯似的换保姆,一年至少换5-6个,越换越不称心,每个保姆走的时候都要顺走一些东西,还要跟我老婆吵一架,每次我老婆都被气得几天吃不下东西。” “除了保姆外,还有月嫂,那个月嫂在我家干了三年多,从怀孕一直看到孩子上幼儿园。那个月嫂很有经验,人很厉害,我老婆被她气得要死,又缺她不可,因为她很会看孩子,把孩子的生活规律掌握得一清二楚,孩子没了她就不好好吃东西也不好好睡觉,我老婆好几次想赶她走,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继续雇佣她。我老婆又是向我诉苦,我们爆发了结婚后最大的一次争吵。” “她指责我不爱她,不顾家,对她不体贴,不体谅,不呵护。她遇到困难寻求我的帮助,我不但不出面解决,反而对她一脸不耐烦。我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但是她跟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没有可依赖感。” “我训斥她连两个佣人都搞不定,你出比市场价更高的钱,还受人拿捏。如果真指挥不了仆役,那就干脆把她们统统解雇算了,你一个年轻少妇,既不上班,又不上学,一天到晚呆在家里,啥事没有,难道看一个孩子,管一幢别墅就那么难吗?孩子你可以自己带,剩下的不就是打扫点卫生,烧点饭吃嘛,打扫卫生可以叫钟点工,吃饭大不了天天去我妈家吃,有什么好唧唧歪歪的。” “她说我根本不明白家庭琐事有多难处理,指责我把家当免费旅馆,回家就是睡觉,啥事不管,指责我不尊重她,把她当免费女佣和生育机器。吵着吵着,我说了最狠的一句话,我说‘你一个当全职太太的,又不用上班,钱随便你花,佣人随便你雇,却连个家都管不住,我娶你何用,你以为我娶个老婆来是为了当摆设啊。’” “这句话掀起了轩然大波,她哭了一整夜,第二天要跟我离婚,然后出门找工作去了。下面自然是两边家长调停,而且他们出的主意真是令人惊奇,他们一致认为我们吵架闹离婚是因为孩子生的太少了,她爸妈坚决要求她再给我生个儿子,只要生下儿子,我们的婚姻就会稳如泰山。我爸妈则是表示,生儿生女没关系,再生一个就好。她不想生,我也没兴趣。我妈就说只要她肯再生一个,不管是男是女,都她来养,所有费用都她出,再给我老婆一百万当奖金......&“ 凤霖听到这,忍不住的叹气:“天啊,你老婆太有福气了,这要是我,生一个孩子不用自己掏钱养,还有一百万可以拿,孩子是自己的,养孩子是别人的事。那我生一个两个哪够,我要拼命生,生完一个接一个,生到子孙满乾坤,生到我那大款老公不敢跟我离婚,生到小三怕当后妈都不敢上门。雅*文*言*情*首*发” 严然明啼笑皆非:“凤霖,你是母猪投胎吧,又喜欢吃,又喜欢生。” 严明顺继续往下说:“在两边家长的压力下,我们又开始造人计划,不久她又怀孕了,但是她越来越不愉快,我最后也发现了,原来是她嫌我妈来得太勤了,她看见我妈就烦,又不敢表露出来,于是越来越沉默寡言。我怕她真的得抑郁症,于是想把我丈人丈母娘叫过来陪她,这是她爸妈,她总可以开心点了吧。但是她爸妈那时还没退休,住那幢别墅太远了不方便。于是我想了想,干脆在离他爸妈家近的地方又买了一幢别墅,这样她就不用见我妈了,这下她该高兴点了吧。” “别墅买好了,装修完毕,她搬了过去,我岳父岳母也搬了进来,我儿子也出生了。我爸乐疯了,居然向我岳父再三道谢。我丈人丈母娘笑逐颜开,觉得从此女儿的婚姻就进保险箱了,再不用担心女儿被什么小三怀子逼宫了,就算我想离婚,我爸妈为了孙子也不会同意的。其实我那时并没有出轨,我出轨是在我儿子出生以后的事。” “新别墅里我公司远,我工作又忙,下班后不是加班就是公务应酬,每天回家不方便,再加上家里有我岳父母在,又雇着两个保姆,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于是就不是天天回家了。” “一开始是去我爸妈家睡觉,不久后发展成睡办公室。我把办公室重新装修了一下,把卧室和卫生间弄得更舒服些,像套间一样。睡办公室最方便,吃穿住行都最简单,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加上班时间,那时我几乎每天工作16小时以上。自从住办公室后,我在家的时间大大减少。” “我老是不回家,我老婆开始怀疑我了,于是有个周末,她跟我大吵了一场,逼我承认外面有女人,还哄骗我说,如果我承认了她就原谅我。我当时是真没有,当然我有我也不会承认的,我后来在外面很放荡,但是一直瞒着家里,至今我都不承认我出轨过,她怀疑归怀疑,总比听我亲口承认好。但是自从这么吵过后,她就见一次跟我吵一次,逼我承认外面有女人......&“ 凤霖惊奇:“她想干嘛,是不是她想离婚?” 严然明苦笑:“不是,她跟我时是处女,婚后也一直对我忠诚,所以她要我检讨我有多肮脏,有多对不起她,她嫁给我她有多亏,有多委屈,有多忍辱负重。” “因为不回家,所以老吵架,因为见一次吵一次,所以就更不愿意回家,恶性循环,后来发展到我一年在家的时间累计不超过一个月。我老婆指责我已经彻底丧失了做丈夫和做父亲的功能,就是台atm机。她不止一回对我说,她嫁错了人,她如果嫁给当年大学里追她的那些男生中的无论哪一个,都会比嫁给我幸福。她宁可老公是个小职员,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天天跟她买菜烧饭,晚上在家陪她看电视,周末跟她一起逛街购物,两人有钱一起花,孩子一起养。那才叫家庭,那才叫生活,跟我结婚,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说实在的,我知道她不幸福,一点都不幸福,但是我也没觉得她真嫁给一个小职员就会幸福,她别墅住着,宝马车开着,克拉钻戒戴着,华伦天奴的洋装穿着,爱马仕的包包背着,家里两个保姆伺候着,从没烧过饭做过菜,孩子一哭就喊一声‘张姐,你过来,把孩子抱走’,然后对我说她如果有个月入5ooo元的老公,就能幸福了......”严然明摇摇头,“可惜她没法证明给我看她的那种幸福。” 凤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严总,你这是在显摆你自己的能力呢,还是在显摆你老婆的福气?” 严然明苦笑:“我在显摆我的幸福生活好不好。” “我越来越少回家了,而且老婆跟我一吵架,我就拂袖而去,所以后来两人都不怎么见面也不怎么说话了。但是我老婆又跟我妈闹上了。” “我老婆搬到新别墅里去后,我妈想孩子想得厉害,天天指望着我老婆带两个孩子去看她。我老婆不想去,我岳父母逼她去,于是她推不过就勉强去一次。” “我女儿那时会喊爷爷奶奶了。我妈听我女儿喊声奶奶就乐得嘴巴能咧到耳朵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自己当奶奶的激动之情了,只好拼命往孩子手里塞钞票。只要我老婆带孩子去我妈家,我妈就给一万元红包,然后是什么珠宝首饰都捧出来往我老婆手里塞,可是我老婆坚决不要,钱也不要,首饰也不要。” “还有就是我妈从厨房亲手端出各种鸡汤银耳羹的,屁颠屁颠的捧到我老婆跟前,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她喝上一口,说声好吃。但是我老婆就是不要吃,一口都不吃,硬给放在茶几上。每次去我妈家,我妈都留着吃饭,我老婆几乎不吃任何东西,事实上,她话也很少说,脸上表情也少有,她叫我妈一声‘妈’也非常勉强,走进走出就像个木偶。我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拍这个儿媳妇马屁,连冰箱里的吃得都想打包给她带回家——我老婆当然坚决不要。” “我岳父母再三逼我老婆去看我妈,再三要求我老婆要孝敬公婆超过孝敬自己父母。后来我跟我丈人丈母娘说,我不要我老婆去看我妈了,因为我老婆每次去看我妈,她走后,我妈没一次不哭的。再后来,我干脆禁止我老婆去看我父母,我每周叫司机接孩子到我爸妈家去,但是我老婆不可以跟着去。” “这条禁令一下,我老婆哭了,我丈人亲自来向我赔礼道歉,说他教女无方,我也很后悔,我向我岳父道歉,是我不对,我做事太过分了。这事不了了之,后来我就逢年过节带全家去我爸妈家,我老婆一到我家就表情全无,我妈一见我老婆就死命往上贴,然后我们走后,她再哭上一场,我拿她们两个都没辙,只好眼睛一闭,当事情不存在。” “我也做得非常不好。后来我爸突发性心肌梗死,在协和做搭桥手术,我丈人丈母娘亲自跟着我老婆一起到医院来慰问,我一看我老婆脸色就明白了,她不想来,但是我岳父母逼她来,而且怕她表现不佳,他们自己也跟过来一起表现。在医院里,我岳父母非常殷勤非常客气,跟我老婆木呆呆的样子正好成对比。我越看越气,他们离开的时候,我送都不愿意送,我妈催我,我勉强送到电梯口,就回来了,让我老婆非常伤心,让我岳父母非常丢面子,但是他们也没跟我计较。” “从那件事后,我跟我老婆几乎不再说一句话了。后来我自己也反省,我怎么可以对我岳父母如此,我对我老婆再有意见,也不应该在她父母头上撒气,其实,我是非常尊敬我岳父母的,我爱他们一如我亲生父母。” “我就是从那时起出轨的,开始时接受一些带色-情的服务,按摩啥的,后来就有了第一次嫖妓,人心理上过了第一道坎后,就会彻底放开,越来越放荡。不过我真不认为我的婚姻状况跟我出轨有什么关系,我没出轨的时候我老婆就怀疑我出轨,我真出轨后,也没让她抓住过把柄。她在国内的时候,我一直比较收敛,我家里已经够鸡飞狗跳了,不能再让嫖-娼之类的烂事来雪上加霜。她去加拿大后,我开始不检点,但是也只限于生意场上的人知道。我没有长期包养过什么女人,因为我岳父母还住在国内,我怕他们知道了伤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我女儿要上小学了,我把她送进北师大附小,为了方便孩子上学,我又在海淀买了套复式房。我老婆带着孩子,还有我岳父母都搬了过来。他们住到海淀后,我从公司开车回家不到2o分钟,我没理由不回家了。其实我回家住,是我们关系彻底恶化的开始。” “我住办公室的几年,对家里不闻不问,对老婆孩子都不关心,等回过头来,才发现家里事情一大堆,原来我女儿跟我老婆天天吵得要死要活。我老婆这些年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教育孩子上了,所以对孩子要求非常严,天天给她布置一大堆的作业,我女儿根本不肯做,为了逃避作业,她什么脑筋都动得出来,什么撒泼打滚,什么装病装睡,什么偷偷把题目撕掉,把纸头扔进厕所里冲走,有一回还把我老婆出的题目用橡皮擦掉,然后诬陷我老婆根本没出过题,快把我老婆气疯了,我老婆把女儿抓住,摁在地上死命打。” “我下班后一回到家里,就看见我老婆跟我女儿大呼小叫,一个逃,一个在后面追打,天天如此。我几乎要精神崩溃了。我岳父母对这种场景居然已经见怪不怪,她们两一闹,我岳父母就上楼把自己卧室门关上,来个眼不见为净。” “我女儿上小学后,从一年级起,就读书读得掉底,上课玩游戏,不做作业,下课跟同学一起乱消费,甚至发展到翘课逃学,这才小学一两年级啊......而且谎话连篇。回家问她有没作业,她说没有,问她考试过没,她说没有,问她有没逃课,也说没有。我老婆三天两头往学校跑,回来就打女儿。然后不是女儿离家出走,就是我老婆离家出走。女儿离家出走还好找,反正就那几个同学家;老婆离家出走,我是真没地方去找。但是我女儿这些年跟她妈相依为命,我老婆在家,她们吵个没完;我老婆不在家,我女儿就哭着要妈妈,不肯睡觉。我没办法,只好就深更半夜的在北京马路上开车一圈圈的找,我觉得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我自己反省这些年对孩子太不关心,于是我开始关心我女儿学习了,结果一关心,比不关心家里还闹腾。有一天我怀疑我女儿考试了,她硬说没有,我不信,开车把她带到学校,拖着她到教室,逼她把课桌打开让我看,果然,里面一张数学试卷,不及格。我女儿撒腿就跑,我在后面拔腿就追,追上后,我举起手就在她屁股上抽了两下。我在气头上,那两下抽狠了,她屁股都肿了起来,连着三天都没法好好坐凳子。我还余怒未熄,我那时真想回家打我老婆一顿,她这些年是怎么在教育孩子的。” “我一回到家,老婆看见我把女儿打成那个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于是我们俩大吵,互相攻讦,都指责对方对家庭不负责任,都说孩子长成这样完全是对方的错,越吵越凶,把多年的积怨都爆发了出来。她骂我是天下最烂的丈夫,最不负责任的父亲,然后就是怀疑我出轨,骂我是个贱男人,看见我就恶心,问我怎么不得艾滋病;我骂她是天下最没用的女人,工作不会,家务不会,孝敬公婆不会,连教育孩子都不会。” “我老婆气疯了,她本来是个很淑女的人,从不说脏话,那天气得问候起了我家祖宗十八代,我骂人也不行,男人骂人总不如女人厉害,我一怒之下,上去抽了她一个耳光。那个耳光抽得非常狠,她人都摔了出去,半边脸肿了,嘴角有血流下来。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打女人,打的居然是我自己的妻子。我打完就愣住了,我当时脑子都晕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不知道下步该怎么办,于是我拿起车钥匙就走了。” “两个多小时后,我回家了,孩子已经睡下了,我老婆和我岳父母都在客厅等我。我岳父母对我非常好,过去吵架,无论谁对谁错,他们都站在我这边,说自己的女儿不对,但是这次,他们问我想怎么办。我立即就双膝跪下向他们道歉,我确实不应该打她,我确实非常后悔,我发誓痛改前非,今后永远不会再打她骂她训斥她,我还下决心改善我们的夫妻关系,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其实我青年时代,是想做个完美的男人的。” “我岳父母见我诚恳,忙把我拉起来,说我老婆也有错,希望我们都能互相退让一步,彼此体谅,白头偕老。然后我把老婆抱上床,努力在床上取悦她,感谢这些年她对家庭的付出,忏悔我所有的过错,并发誓从此好好待她。” “我是个注意细节的人,为了改善夫妻关系,第二天早晨我就列了个清单,把自己要做的事情一条条写下来,一共写了几十条,包括努力不加班,不管多重要的应酬,都8点前回家,包括每天对老婆说句我爱你,包括出门前吻她1o秒钟,包括每周至少跟她做三次爱,包括每周陪她逛一次街,每月至少送她一件礼物让她惊喜......&“ “我严格的执行着我的计划,一丝不苟,但是执行了不到一个月。一天晚上我跟她在床上亲热,她忽然忍无可忍的把我从她身上推开,其实她那样子明显是想把我从床上踹下去。她跳起来哭着骂我像台机器,对她根本没感情却硬装出一副爱老婆的摸样,她说她听见我冷冰冰的说爱她就起鸡皮疙瘩,看我陪她逛街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几乎要闷死,勉强坐那陪她看韩剧却一脸蔑视的表情让她连水都咽不下去,最讨厌的是我在床上的表现,她问我那些花样是哪里学来的?我睡过多少女人,她不要我再碰她,省得她恶心......&“ “那天晚上吵过后,我跟她的关系彻底完蛋,我记忆中,那好像是我们最后一次做-爱,嗯,好像在加拿大还有过一次,我记不清楚了。反正那天晚上后,我就又搬回办公室住了,偶尔回家一趟,见面就是吵架,还有就是打女儿,骂儿子,再么就是训斥老婆。” “我在公司里不是这种人,我从不公开训斥我的下属,我就是关着门指出下级错误的时候,我也从不用人身攻击的字眼,但是我一见我老婆就会大脑短路,我一看见她就无名火起,她无论做什么我都看不顺眼,都想开口骂她。我跟她出门给女儿买点书,我都会在大庭广众下训斥她,声音很大,措辞很激烈,让她非常非常没面子。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搞不清楚我在我老婆面前是我自己还是不是我自己,总之,我们最好别在5o米内近距离接触.....&“ ”我女儿成绩是越来越糟,我老婆管她就越管越严,我女儿跟我老婆是越闹越凶,我岳父母对我说看他们娘两吵得那么凶,他们快发心脏病了,而且儿子越来越胆小,看见姐姐跟妈妈闹,就往自己房间躲,快5岁的孩子,话都说不利落.....于是我求我老婆别管我女儿成绩了,她也不是那读书的料,结果我们两又大吵一架.....” “我考虑再三后,决定给全家办加拿大投资移民,因为我手下有好几个副总把老婆孩子送到加拿大,他们说加拿大学习氛围轻松,没有作业。我跟老婆说了一下,她也非常动心。我知道她想逃避,移民加拿大,就不用再见我,就不用去我爸妈那里尽礼节,就不用督促我女儿的作业,就不用做很多她不想做,却被逼着非做不可的事,所以她很愿意去.....” “唯一忧心忡忡的是我岳父母,他们怕我一个男人独自呆在中国会有事,怕我抛弃他们的女儿,那我老婆在加拿大将如何生存。我向他们发誓,我永远不抛弃我的妻子和子女,我永远不会离婚,即使我离婚,我也会永远优越的供养她。我不是个好丈夫,但是我对家庭是有责任心的.....我确实不会抛弃我妻子,我也没有跟她离婚的理由,除了她外我又没爱过别的女人。她是我的亲人,她和孩子是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都是我的宿命。” “我迅速的办了加拿大投资移民,在温哥华买了豪宅,把全家安顿好,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女儿没作业了,天天很happy。然后我马上申请我岳父母去加拿大探亲。我老婆到加拿大后果然精神状态好多了,她甚至去社区大学上法语课,想重新捡回她的专业。我雇了外包工周期性的来打扫房间,修理院子,整理游泳池,不再雇住家保姆,这样老婆就没有跟佣人闹别扭的烦恼了。全家都很愉快,我也松了口气。” “他们去加拿大两年了,我每年去看他们一次。我老婆很喜欢加拿大,去了后都不愿意回国来探亲,我们关系缓和多了,因为一年就见一面,最多不过半个月,再不顺眼也忍忍过了。但是这次去,我们又吵了起来,因为我女儿去她同学家开圣诞party,回来后,我老婆在她书包里翻出两个避孕套——她才1o岁啊。” “我女儿坚持说是她同学塞她包里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话我信,我知道我女儿虽然骄纵,但是性格直爽单纯,她不会做这种事的。但是我老婆说,即使是同学塞她包里也不行,她怎么可以跟这样的同学来往,会学坏的,今后必须跟这种同学划清界限,今后不可以去参加party,今后不可以.....两人一个比一个嗓门大,我女儿冲我老婆又哭又叫,我老婆在加拿大不敢打她,就乱摔东西,把圣诞树都推倒了.....我儿子吓得躲在自己房间里,吃饭都不肯下来......&“ “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就改了票提前回来。从中国到加拿大,白天和黑夜是倒过来了,生活却依旧,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严然明说完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我承认婚姻中所有的错误都是我的,但是我已经积重难返,再不想去努力了。我对人生已经没什么要求,男人结婚时都希望自己老婆出的厅堂,下得厨房,上得婚床,管得了家政,孝顺得了父母,教育得好子女,我在结婚1o年后,只希望我老婆跟我女儿别再吵得屋顶爆裂,其它的我都不再梦想,甚至连孩子的学业我都不指望了,别的父母都希望能为子女的成就感到荣耀,我只求他们平安的长大,不要有心理阴影,不要成为问题少年,反正我会给他们留下足够的财产,让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作为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我是彻底失败了。” “也不仅是我,我老婆也一样,我知道她现在是连一年见我一面都非常勉强的在忍受着。每个女人结婚时都梦想体贴的丈夫,幸福的生活,天才的子女,现在她除了我每月给她一万加元的生活费外,什么都不指望我了。” “我岳父母也一样,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女儿婚姻美满,生活幸福,他们现在只要我不跟他们女儿离婚,就对我再无它求。” 33总结 严然明说完了,靠在床头发呆。雅*文*言*情*首*发 凤霖睁开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听君一夜言,胜结1o次婚。我今晚上长见识了。” 严然明不由一笑:“长什么见识。” 凤霖没回答,想了想,却一咕噜的爬起来:“严总,问你个问题。当年你娶你太太的理由是什么?1o年婚姻并不幸福,但是你始终不肯离婚的原因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在吸引你缔结并且维持这个婚姻&“ 严然明一愣:“当年缔结婚姻,原因很简单——我爱她呗。相亲本来就是相条件,她跟我年龄相仿,她很漂亮,名校毕业说明了她的智商,她家庭出身很好,总之,她客观条件很好,所以我去相亲。相亲本来就是直奔婚姻的目的而去,我对她一见钟情,她不拒绝我.....接下去当然是谈恋爱,然后就结婚了。” “就这些?看来我应该去相亲。那至今坚守婚姻又是因为什么呢?” 严然明思考:“第一重要的当然是孩子,没有孩子我们维持不到现在,第二是父母,我岳父母对稳定我的婚姻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太爱他们,太尊敬他们,为了他们,我也不会跟我妻子离婚。第三是我妻子的本身因素,虽然我跟她确实无法共同生活,但是我妻子身上有一些很明显的优点......&“ “比如,她受过良好的教育,谈吐文雅,待人彬彬有礼,每当我见到那些转正二奶,满嘴跑□时,我实在无法理解一个男人怎么会为这样的女人跟妻子离婚,不管她们有多年轻美貌;还有我老婆从不打麻将,不像有些全职太太,家里啥事不管,上了麻将桌就下不来。我太太她兢兢业业的,真心实意的管理着我的家庭,教育着我的子女,虽然结果不咋的,但是她努力了,我能指望一个二奶好好给我管家,一个后妈比我老婆对我孩子更好吗?” “还有性格,我妻子不爱钱,她对经济没概念,就知道买东西刷卡,等我去付账,对我的生意,我的资产,从不过问。我可不想跟我离婚,去娶个天天算计我钱的女人......&“ 凤霖扮了个鬼脸:“比如说我,天天算计老公的钱,娶了我,男人别想有一分钱小金库......&“ 严然明看着凤霖,忽然一呆:“哦,你么,我倒是希望我老婆有你一半的算账本事,十分之一都行.....&“ “还有呢&“ “还有么,她对我很忠诚,这令我非常惭愧,但是也给我安全感.....&“ 凤霖笑:“所有出轨的男人,都愧对自己妻子的忠贞。雅*文*言*情*首*发不过,严总,这个我打击你一下好不好。你跟你妻子有两三年没做-爱了吧,或者两三年里面只做过一次爱。你太太今年几岁?” “32.” “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我也28岁的女人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认为一个3o岁的女人,能靠你3年跟她做一次,还对下一次啥时候都没得指望的过日子?换了你自己,你受得了吗?男人把自己生理问题解决了,却以为老婆永远是条冰箱里的死鱼。” 严然明沉默,过了会,慢慢的说:“我刚才说我妻子对我忠贞,给我安全感,并不是单指肉体上的安全感,其实主要是经济上的。夫妻是经济利益共同体,我知道我妻子对我没二心,这使我对家庭财产问题没有顾虑。我可不想一个女人跟我结婚离婚,然后带着我挣的巨额资产嫁给她的姘夫。我对我妻子不忠,我也没有资格要求她对我肉体上的忠诚,即使她偶尔找找一夜情,或者招鸭,我也不会计较的,只要她别在经济利益上背叛我。” “同样,我虽然肉体上出轨,我在经济上对婚姻是忠诚的,我的财产只属于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不会给别的女人。我玩女人就是花点零花钱买笑,但是只有我的妻子跟我共享财产。” 凤霖在掰手指头,嘴里嘀嘀咕咕:“生孩子,最好多生几个;丈人丈母娘要通情达理,能笼络老公最好,至少不能拖后腿——这个没无问题,我爸妈只会拍女婿马屁;自己要做淑女状——这条对我有点难度;不打麻将或至少少打——这条没问题,我根本不认识麻将牌;能管好家——这不难吧,我管一个上市公司的财务帐都没问题;能教育孩子——这点有待考察;不算计老公的财产——妈的,这条我做不到;不勾搭野男人,就算实在忍不住,偷吃也得把嘴擦干净,别被老公抓到把柄.....ok,全记下来了,做到这几条就能保住亿万老公,拥有中国两幢、加拿大一幢别墅,海淀复式房一套,每月一万加元的生活费,还有奢侈品随便买,反正老公付账......” “好像难度不大嘛。但是问题是,怎么才能钓到亿万老公,不先钓到,还谈什么保.....哎,我连个百万老公都钓不到手。”凤霖郁闷。 严然明笑了起来:“想什么呢。你还想嫁人啊,凤霖,不是我说你,你就死了这份心了吧。” “为什么?”凤霖生气,“我怎么觉得你妻子有的结婚条件我都有,不就是漂亮,名校毕业,家庭出身不错嘛,这有何难。我就缺别人给我介绍个富二代,然后去相亲,然后他对我一见钟情,然后我就当上阔少奶了,住别墅,开豪车,戴钻戒,天天逛街买名牌,再不用节衣缩食,再不用愁钱还不够花,再不用受老板的气,再也不用每天加班加到12点了.....&“ 凤霖神往的流起了哈喇子。 严然明看凤霖一脸花痴状,忍不住笑了起来,逗她:“你不一样,富二代看见你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大叫一声,我的妈呀,抱头鼠窜......除了我之外,没男人会看上你的。” 凤霖气得冲严然明翻了个白眼,撅起了嘴。严然明看凤霖在灯光下娇俏的样子,忽然心中一动,翻身起来,走到她床边,坐在床沿上,静静的看了她一会,然后慢慢俯□去。 凤霖紧张:“喂,你想干嘛?” 严然明低低的说:“你说我想干嘛?凤霖,凤霖,我渴望你很久了。” 凤霖吃惊,用手挡住他的唇:“你毛病啊,刚才还在发表你的婚姻宣言,绝不离婚,除了老婆外没爱过别的女人,一转眼就来对我动手动脚。我可能让你得逞吗?也不用屁股去想想。” 严然明笑了起来:“我就是用屁股想,所以才这样啊。” 严然明已经压在了凤霖身上,凤霖推他,严然明压住不放:“凤霖,为什么一直拒绝我?就因为我已婚?难道你跟叶炎在一起,是为了结婚证?既然你可以跟叶炎在一起,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呢?我床上不会比他差的,你可以试用一下,而且我保证除你外没别的女人,让我们两都安全。” 凤霖生气:“放开我。你想什么呢。你跟叶炎能一样吗?他未婚,我跟他那是正当的谈恋爱,谁说谈恋爱就非得结婚啊。我跟你算啥啊,小三还是二奶?我有这么下贱么。” 严然明更生气:“不许这么说。凤霖,我对你不是随便的。” 凤霖用力推,推不动,气得用拳头捶他:“再不放开,我骂人了。你可别怪我满嘴跑□。” 严然明不由一笑:“满嘴跑□,你想啊,那行,我满足你。”严然明微微弓起身体,伸手去解裤子上的皮带。 凤霖大惊,忽然正色道:“等等,严总。我有话要说。” 严然明一愣,看她:“啥事?” 凤霖忽然一曲膝:“就这事。” 严然明大叫一声,滚在了床上,用手捂住自己胯-下,胀气得脸都憋红了。 凤霖从严然明身下爬出来,看看他那痛苦的样子,得意的骂了句:“活该。”转身欲回自己房间。 严然明又好气又好笑:“哎,等等,我不碰你就是了,今晚跟我睡一个房间吧。”严然明还没缓过劲来,趴在床上不能动。 凤霖冲他吐了吐舌头:“你不是柳下惠,少女不宜雪夜留宿。” 严然明这时能坐起来了:“少女?你还少女?这么野蛮的非少女。” 第二天,严然明快中午时醒来,盥洗后给隔壁房间打电话,却是服务员接的电话,正在收拾房间,原来凤霖已经结账离开了。 严然明吃惊,赶紧拨凤霖手机:“怎么这么早走了,是生我昨天的气么?” “怎么可能啊。我是要赶回去加班,等了你一个多小时还没醒,我想你时差还没倒过来,让你多睡会吧。所以我先回了.....哎哟,糟糕....”凤霖惊呼。 严然明着急:“怎么了?” 凤霖苦笑:“侧滑了,陷进雪里面去了,我应该去换副雪胎。” “呆在那别动,你车才两轮驱动,越动会陷得越深,我马上过来把你拖出来。你继续开着空调保暖,别冻着。”严然明问清楚地点,匆匆忙忙开始收拾东西。 34元旦 傅世泽跟凤霖在停车场分手后,回家又睡了会,然后换过衣服,去女友卢雅婷家吃晚饭。卢雅婷家住在北京城南,开过去路比较远,进小区的那条小街坑坑洼洼,两侧都是各种店铺和流动小摊,街两侧停满了装着各种废品的小三轮,整条街只有当中一点点空间可以通车,塞满了各式小面包。傅世泽的车比较宽,只能小心的慢慢开着,避免车被刮伤。 傅世泽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帕车,然后走过垃圾遍地的小区街道,从满是灰尘和杂物的楼道上去——这里是拆迁安置房,物业费很难收,所以小区几乎没什么管理。 傅世泽一年就逢年过节来卢雅婷家几次,每周都是卢雅婷花两个小时搭地铁去他那,实在是不容易。但是卢雅婷上班的小学就在她家附近,住傅世泽那就更不行了。 傅世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是不是应该给女友买辆车?但是汽车不是衣服包包之类的小件礼物,养车费卢雅婷家也负担不起。傅世泽在美国七年,思维上比较美化,不习惯两-性关系和金钱混在一起(老美同居期间都是aa制,否则有金钱换肉体之嫌),回国后随着中国国情,思维方式改了很多,给女友买点东西很随意,但是直接每月给女友钱还没这习惯。 傅世泽敲了敲门,卢雅婷来给他开门。傅世泽把带来的烟酒放在进门起居室的小方桌上。 “爸爸在烧菜啊。”傅世泽说。 “是,青瓜炒鸡蛋。”卢雅婷说。忽然,两人都笑了起来。 这是两人间的一个笑话。卢雅婷家里,她爸爸卢厚信烧菜,不管人多人少,有没客人,都是两菜一汤,量多量少而已。其中有一个是雷打不动的保留菜:青瓜炒鸡蛋,顿顿都有,每顿吃饭前,把上顿吃剩下的拿出来,往里面续点进去。傅世泽虽然来得少,这么多年也知道了。 于是有一回,傅世泽跟卢雅婷在外面逛了一圈回卢家吃饭。卢雅婷路上嘀咕:“不知道我爸今晚上烧啥。” 傅世泽说:“青瓜炒鸡蛋,再往里面续点。” 两人说完,在路上就笑了一通,结果回家一开门,就看见卢厚信站在厨房里,正在热锅,旁边菜板上是一根切成片的青瓜,一只小碗里盛着打好的鸡蛋,旁边还有一只大碗,里面是中午吃剩下的小半碗青瓜炒鸡蛋,这下两人直笑得东倒西歪。 傅世泽走进厨房:“爸爸,我带了点外卖来,热一下吃吧。”傅世泽把一塑料袋的便当盒放在厨房的长木头架子上。 卢雅婷家是一套拆迁分到的小两居,整套面积不到45平米,相当狭小,两间卧室,大的那间卢雅婷父母住,屋里堆满了旧家具和零碎的小东西,有点暗无天日感,小的那间不到8平米,卢雅婷住,只靠墙放了一张单人床,另外就是书桌啥的,所以傅世泽从不在这过夜。再就是进门的这间起居室了,兼当门厅、客厅和饭厅用,放在鞋架子,吃饭的桌椅还有其他一些鸡零狗碎,人站在里面转身困难。 傅世泽脱掉大衣,卢雅婷马上拿进去放在自己床上,北京空气里尘埃多,卢家妈妈李汇琴喜欢收集旧报纸硬纸板箱啥的,家里又小,琐物多了后,难免到处积满了灰尘,卢雅婷怕把傅世泽的外套-弄脏。 傅世泽跟着卢雅婷走进她房间,看见书桌上放着一个闪光纸折出来的菠萝,十分精致:“好可爱。”傅世泽用手指摸摸。 卢雅婷回头冲他温柔的笑:“教学生做的,元旦送给父母的手工礼物。” “真细心。”这一带的出租屋里住了很多农民工,卢雅婷的小学里有很多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都跟父母住在简陋的矮平房里,冬天供暖都是大问题,孩子们家境都不宽裕,所以卢雅婷就想出种种主意来,让孩子们不怎么需要花钱就能得到快乐。 卢雅婷心灵手巧,会做种种手工,家里到处都是她做的便利袋:在一块布上缝上整排的口袋,然后把布挂起来,在口袋里放进各种小东西,就变成了立体的储藏空间,又方便又节省空间。卢雅婷还用小硬纸板箱锯掉一侧,整整齐齐的叠起来,当鞋柜用。在这些小东西上面还经常用布片做些小图案点缀点缀。傅世泽每次看见总会赞叹她的那颗七窍玲珑心。 两人在卢雅婷房间里说了会话,卢厚信在厨房里喊吃饭,两人一起走了出来,把起居室的方桌抬到屋子中间放着,帮李汇琴一起摆碗筷,晚上的菜是汤泡肚尖,红烧排骨,青瓜炒鸡蛋,还有一碟油爆花生米给卢厚信下酒。 除了青瓜炒鸡蛋外,其他两个菜是因为傅世泽要来,特意烧的,平时卢家都是用蔬菜炒点肉丝,很少有全荤的菜。李汇琴过去是下岗,现在算是退休了,卢厚信算是还在厂里上班,但是厂里效益不好,半工半停,卢厚信上班时上时不上,奖金自然是一毛钱不见,一个月就一千多大洋,卢雅婷一月3ooo,比父母两人加起来还多。三口人都有收入,又没别的负担,应该说日子是很过得去的,但是卢家父母想尽量节省点,好给卢雅婷攒点嫁妆。 一家人一面吃一面闲聊,李汇琴说:“世泽,你现在出差不多了,怎么还那么忙啊?”傅世泽在麦肯锡的时候一周到有四天在空中飞,到华光后出差倒是少的多,只是一出就是长时间。 “妈,我刚到一个新公司,情况还不是很熟,想快点上手,所以经常加班。”傅世泽非常谨慎,从不提任何自己工作上的事。 卢雅婷担心的看看他:“每天加班加到12点后,这么冷的天,你要当心身体啊。” “没事,已经比过去老出差轻松了。”傅世泽忽然脸色微红,他这段日子老是加班加到12点后,其实是因为凤霖每天加班加到12点后,凤霖不走,他也赖在了办公室。 吃完饭,卢雅婷跟她妈一起收拾桌子,傅世泽陪着准岳父一面看电视一面聊天,卢厚信有在家里抽烟的习惯,傅世泽有洁癖,对室内的烟雾和烟灰都不是很能忍受,于是等卢雅婷洗好碗出来,傅世泽就站起来告辞了。 卢雅婷跟着傅世泽到了傅世泽在望京的住处,这套房子是傅世泽回国后买的,当时北京房价已经走高了,所以房子不大,只有三室两厅,如果用来结婚的话,好像不够宽敞。傅世泽正在考虑要不要另外买套房子,这次利亚收购计划完成后,手头的现金无论是买幢联体别墅还是在海淀买套复式房,首付都够了。从家庭住的角度来说,联体别墅更舒适,但是,联体别墅要买到北京城北的很郊外,卢雅婷上班怎么办?总不能让她路上来回走4个小时吧,要么结婚后她就辞职算了,那点工资还不够油费,好在,房子可以先买,结婚的事不急,卢雅婷才24,再过两年吧...... 傅世泽正躺在床上考虑婚房的问题,卢雅婷从卫生间里出来了,身上穿着一件厚浴袍。卢雅婷站在床前,慢慢脱去浴袍,里面是傅世泽上次去美国出差带回来的vc内衣,鹅黄色蕾丝小上衣长及臀部,同色的t字裤细细的陷进肉里。 傅世泽翻身坐起:“哦,宝贝,快上来。”掀开被子。 卢雅婷羞涩的一笑,爬上床,傅世泽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吻在了一起。傅世泽嘴往下亲,手却沿着大腿往上摸,喃喃说:“宝贝,你让我发疯,一个礼拜没见你了,我都憋坏了,这两天好好补偿我。” 卢雅婷害羞的笑了起来,手指插-进傅世泽的头发里,抚摸。傅世泽一面拉开她上衣的那两条细带子,一面舌头一路往下舔,从胸前的双峰舔过,又是平坦的腹部,一路湿湿的吻痕。傅世泽的头埋到卢雅婷两腿之间时,卢雅婷小声叫了起来:“哎,别别,不要嘛。”卢雅婷性格腼腆保守,对口-交心理上有抵触,偏偏傅世泽好这口。 傅世泽微微一笑,抬起头来,伸手把台灯关了,知道卢雅婷在黑暗中相对大方。傅世泽将t子裤从卢雅婷腿上剥去,将她双腿打开,将头埋下开始细细的舔,卢雅婷又羞又激动,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傅世泽闭着眼睛,用舌尖进攻着,忽然脑子里产生了错觉,凤霖昨夜穿着墨绿金花真丝吊带睡裙的形象出现在脑海里。 凤霖浴后的皮肤呈半透明状,可以隐隐看见下面青红的血管,三围异常突出,双峰将胸前的v字布料高高撑起,腰间又空空的飘动。墨绿的睡袍只盖住半个臀部,双腿如玉,又长又直,当时傅世泽是躺在床上,位置低,看见了凤霖里面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三角短裤,应该也是vc的。 傅世泽脑神经短路了,幻想此刻舌尖下的是凤霖,昨夜他是怎么拼命忍着才没压在她身上,怎么忍着才没去摸她的腿,现在卢雅婷在他身下呻-吟,傅世泽却在想凤霖在床上会是什么反应。女孩彼此无知无觉,从不知道别人的奥秘,但是体验她们的男人感受着环肥燕瘦种种不同的风情。 傅世泽用舌尖往里一刺,卢雅婷“啊”的一声,把傅世泽拉回了现实,他竟然在跟一个女人做-爱的时候幻想着另一个女人,意识到这点,傅世泽惭愧极了,赶紧收拢心神。 卢雅婷已经彻底湿润了,一面呻-吟一面不安的扭动着双腿,傅世泽知道她准备好了,于是沿着她的身体爬了上来,再次吻住卢雅婷的唇,用手扶住自己,缓缓的插-入,到底时,两人一起发出满足的长叹,傅世泽控制着自己的神经,身体不动,肉-棒自己跳动了两下,卢雅婷体内如击鼓,顿时“啊啊”连声,傅世泽心里一阵得意,这一手让他遇到过的所有女人都万分痴迷。当然,卢雅婷只有过他一个男人,没有比较,不知道,但是凤霖呢,如果此刻身下是她,她会如何表现?她过去有没体验过这种阴-茎能够自动的男人? 傅世泽将卢雅婷双腿推向她胸前,这个姿势卢雅婷十分羞耻,紧闭上了双眼,傅世泽跪伏其上,开始大力的抽-插,卢雅婷发出嘶哑的叫喊。傅世泽头脑里的凤霖挥之不去,这幻想让他既羞耻又冲动,简直欲-火如焚,不由的加快了速度,疯狂的抽动..... (改) 35焦灼 第二天傅世泽醒来已经11点了,身边已经没有了卢雅婷,空气中有咖啡的香味。雅*文*言*情*首*发 傅世泽定了定神,慢慢的翻身起床,床单被两人揉得乱七八糟,昨夜傅世泽十分亢奋,在床上没完没了的征伐,卢雅婷高-潮不断,体力耗尽,几乎要昏迷了。卢雅婷欣喜若狂,抱着傅世泽喊:“世泽,我好爱你。” 傅世泽心里却是又羞又惭,昨夜他之所以久久不泄,是因为脑子里全是幻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能满足,不能释放。他幻想着胯-下是另一个女子,却幻想不出她可能的反应,连手感都想象不出,但是他体会过她身体的曲线,近距离闻到过她身体的气味,所以他知道自己身体下真实的弹性跟幻想中的那个有很大的区别,所以总是不能到亢奋的最顶端。 傅世泽在卫生间里刷牙洗脸,往下巴上涂吉利剃须膏,然后用手动刀片将自己修饰整齐,再喷上须后水,穿上t恤,套上毛衣。整个过程傅世泽都感觉到自己心不在焉,心里有一件心事,脑子里有一根神经,他不想去想它,但是它却在那里,像块石头压在心头,让他烦躁。 傅世泽穿戴整齐后,走到餐厅,卢雅婷给他端来鸡蛋土司,又给他倒上咖啡,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餐。傅世泽一声不吭,若有所思。卢雅婷也没多想——这是这个男人的常态。但是这次傅世泽想的却不是工作,那块石头一直梗在心头,傅世泽感觉到呼吸不畅。 “雅婷,我们今天去郊外泡温泉怎么样?”傅世泽说,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前天刚跟凤霖同床共枕过,今天就带女朋友出现在她面前,凤霖会是什么感觉?她会不会不舒服?傅世泽忽然发现自己就是想要让凤霖不舒服,谁叫她跟另一个男人泡温泉,让自己不舒服来着。 但是这种感觉往上一冒,又被傅世泽强力镇压下去了:不,我带女朋友去泡温泉跟她无关,其实在那遇到她也好,正好给她们介绍一下,这样算是一种变相的解释吧,这样她就能理解我前夜的行为,这样我跟她从此就只是最纯粹的同事关系了。 傅世泽这么一想,忽然觉得带女朋友去,遇见凤霖,是一件十分合理,十分必要的事情了,这难道不是摆脱暧昧最好的方式吗? “泡温泉。”卢雅婷有点惊讶的说,“嗯,是不是很贵啊?” “没多少钱。”傅世泽一笑。 但是卢雅婷知道傅世泽的没多少钱跟她的没多少钱不是同一个概念。卢雅婷想了想:“能带爸妈一起去吗?他们从来没泡过温泉,这么大冷的天,想让他们也去享受一下。” 这回轮到傅世泽一怔了,他没想到过要带上准丈人丈母娘,但是卢雅婷十分孝顺,傅世泽认为她的要求十分合理:“好的,不过温泉在北边,我们得先返回去接爸妈,一来一去比较耗时间,我们现在就得出发了。你给爸妈打个电话,叫他们把换洗衣服带上,特别是泡温泉的衣服。我们一到家他们就可以上车.....&“ 傅世泽在出发前给温泉度假村先打了个电话预定房间,服务台小姐说:“先生,您真运气,我们这几天本来早就预定完了,就在刚才,一位客人提前退房离开了,您要是早半小时打过来,还没有空房.....&“ 傅世泽一怔:“只有一间房间么?” 卢雅婷在旁边听见马上说:“问一下是两张床还是一张床。” 回答是两张床的标准房。卢雅婷说:“那就没问题了,我和我妈睡一张,你和我爸睡一张就是。” 傅世泽狼狈,他有洁癖,跟卢雅婷爸爸共卧让他不寒而栗,但是女朋友都这么说了,傅世泽从不在卢雅婷那里说no的。傅世泽点点头:“好的。” 傅世泽又对总台小姐说:“如果今天还有人退房,请为我们留一个房间,请随时跟我联系。” 运气也真好,只过了十几分钟,服务台电话就来了,又有一位客人提前退房走了,而且两个房间还是挨着的,问傅世泽要不要。傅世泽忙说:“好的,就这间。”不由的大大松了口气。 这是元旦放假的第二天,也是假期里交通最不堵的一天,但是这么一南一北的往返,还是很耗时间,到温泉度假村的时候,已经4点多了。傅世泽去登记,卢雅婷一眼看见25oo一晚上,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拉拉傅世泽衣袖:“世泽,我们订一个房间吧,真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卢雅婷心疼死了。 傅世泽一笑:“没事,宝贝,这点还是消费得起的。” 卢雅婷急:“要是让我爸妈看见,他们会饭都咽不下去的,” 傅世泽微笑,推推卢雅婷,叫她让开,开始办手续。卢雅婷无奈,只好在旁边等。 卢雅婷跟其他拜金的女孩不同,从不让傅世泽为自己买这买那,每次傅世泽为她买点什么,卢雅婷就十分心疼,总是不让他买,总是不舍得他花钱,有时他给她买的衣服包包,她还拿去退了,把钱存起来。傅世泽每次想到这些,心里就满满的都是柔情。 安顿好房间后,5点了,傅世泽先带全家人去吃晚饭,吃饭的时候,卢家老两口被菜单吓倒了,一盘最简单的炒菠菜都要5o元,傅世泽解释道:“这种在山里的度假村,前不挨村,后不靠店,所以吃的确实特别贵。大家出来玩吧,就是要玩个开心,不用考虑这些。” 傅世泽把菜点好,却忍不住的借喊服务员的机会东张西望。餐厅里人还不多,没看见凤霖,连那位严总也不见人影。傅世泽烦躁——他们两人现在是单独在一起吗?傅世泽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头脑里的幻象,并因此而深感惭愧。 但是五分钟后,傅世泽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跟凤霖打个招呼,否则等会猛然遇见会显得十分突兀,毕竟自己是昨天看了她的手机信息才来的,而且她还邀请过自己。傅世泽想了想,给凤霖拨了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凤霖随意的语气:“傅总,您好,找我有事?” 傅世泽心莫名的狂跳了两下,原来从昨天分开起,他一直在想着她,而且这种思念都变成了一种精神上痛苦,此刻听见她略带南方口音的婉转语音从电话中传来,傅世泽感到了心头抽搐似的剧痛:“没什么事,凤经理,您现在在哪里?” “哦,我现在在家里,等会吃完饭就去公司加班。”凤霖回答。 傅世泽愣住,他这么大老远的跑来,她居然已经回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傅世泽忽然感觉到呼吸顺畅点了,她等会去加班,那么那个严总肯定是没跟她在一起了,而且他们想必昨夜也没什么关系,如果他们昨夜建立新的什么关系,今天她不会就这么回公司加班。 “傅总,您找我有事吗?我反正7点前一定到办公室,有事您可以来找我。”凤霖在电话里问。 “哦,今天我不去加班了,明天去,我明天去找你。”傅世泽说。然后两人互道拜拜,掐断了电话。 卢雅婷好奇:“谁啊?” “财务部的一个经理,我找她有点事。不过今天不谈了,明天再说吧。”傅世泽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吃完晚饭后去泡温泉,卢雅婷父母都穿着夏天的汗衫和家常裤子下了水,服务员倒是没来干涉,但是傅世泽想点点饮料被大家坚决否决了——原来在温泉酒店泡温泉还要另外单独付钱啊,而且还是按时间收费,太宰人了。卢家父母见准女婿这么乱花钱实在心疼的很,但是又不好去说他,只好自己什么都不吃不喝不用来帮他省钱。 但是傅世泽泡在水池里,又开始走神了,而且发现心头那从昨天跟凤霖分开后的隐隐的痛苦,现在变成了剧痛,过去隐隐的痛苦是因为知道她跟严然明在一起而引起的,现在这种剧痛则仅仅是因为没看见她。 他百里迢迢开了好几个小时车,大冬天的跑到这深山冷岙来,泡什么莫名其妙的温泉,原来并不是为了让她看见他的什么女朋友,更不是为了气她或者向她解释什么,其实原因很简单很单一,他想她了,想见她,疯狂的想见她,这欲望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再也控制不住,为了实现这个见她一面的欲望,他甚至都不怕她看见他带着女友全家会感到不舒服,会生他的气,会今后不再理睬他......他已经连饮鸩止渴都顾不得了,连会对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困扰都顾不得了,因为潜意识里他知道,他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只要他愿意去解决,主动权在他手里。 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他跑过来了,她却已经离开了,他彻底扑空了,这扑空百倍的增加了他的焦灼,让他的等待变的更加难熬,他的心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痛苦,一种由精神引发的,但是却让肉体体会到的痛苦,痛得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但是他必须忍着,今天整个晚上都得忍着,只有到了明天,他回到北京,去公司才能见到她,只有见到她,他的心才能停止焦灼。 36晚饭 傅世泽给凤霖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凤霖正在自己家的厨房里给严然明弄一种海鲜小吃。雅*文*言*情*首*发 严然明把凤霖的车从雪坑里拖出来后,两人在半路上找了家店吃午饭,那家店提供大锅菜,放在一个个不锈钢大脸盆里随便客人点,严然明看见那里有盆小龙虾,想起上次凤霖说的烧得好不好的话来。 “凤霖,你烧顿饭给我吃吧,特别是那种小龙虾。”严然明对午饭很不满意,太咸,所以吃了没几筷子。 凤霖嘀咕:“小龙虾去哪里买啊,我小区的菜场很少有卖这种东西的。”凤霖想了半天,路上要路过一家家乐福,那里好像海鲜比较多。 两人跑进家乐福,小龙虾没看见,但是别的水产很多,凤霖买了大闸蟹,鲈鱼,虾爬子,忽然看见有美国加州产的小管鱿鱼卖,一时高兴:“你吃不吃零食?” 严然明笑:“我天上飞的,除了飞机不吃,地上跑的,除了人不吃,别的样样都吃。” 凤霖笑:“那我做点小吃给你吃。”买了三斤小管鱿鱼来。 回到家里,严然明站在厨房里看凤霖洗菜。那种小管鱿鱼洗起来很麻烦,严然明看凤霖把鱿鱼头取下,把眼睛和墨囊挖掉,然后把鱿鱼管里的东西清出来,把肠子和软骨去掉,把内层的肉和鱼籽还有鱿鱼头剁碎了和上作料再填回去,然后用牙签把管口封住,泡在自己炼好的酱汁里,腌着。三斤鱿鱼洗了一个多小时。 “这么麻烦。”严然明嘀咕。 “是啊,弄点好吃的不容易,特别费时间,所以平时我都在公司食堂里对付。严大总裁,我本来现在是应该在加班的,我可是在用三万一月的宝贵时间,给你烧菜做饭,哪个厨娘这么高的薪水,简直是在浪费社会资源。” 凤霖把腌好的鱿鱼管放进油锅里炸,鱿鱼收缩了,鼓鼓的像一个个小球,炸熟捞出,凤霖捏着牙签递给严然明:“尝尝看。” “真好吃,又香又有滋味。”严然明赞不绝口,凤霖知道严然明北京人,口味重,所以酱汁做得比较浓,带点辣味。 严然明吃了一个又一个,说:“凤霖,你一个没结婚的小姑娘,怎么会烧菜?” 凤霖好笑:“哪个北漂不会烧饭做菜,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嘛。而且我在美国一年半,不会烧饭做菜,那我喝西边风去。如果我是在宁波跟父母一起住,当然啥家务都不会干,人能懒则懒嘛。” 严然明看着她,慢慢的说:“凤霖,还真被你说对了。我这次去加拿大,发现我老婆好像比过去在中国时能干了很多,居然会烧饭做菜了,当然,做的不大好吃,被我女儿嫌弃,说宁可吃披萨,但是她过去可真一点不会做。另外她还会收拾屋子了,虽然家里乱得我都闭着眼睛不想看,但是至少她知道家里东西放哪了,能找到,过去她可是满屋子乱转,跟没头苍蝇似的.....” 凤霖奇怪的看看严然明:“家务劳动,最简单不过,都是不愿干,哪有不会干的事。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还不是连韭菜和葱都分不清楚,被一逼,就啥都会了......&“凤霖脸色忽然有点转阴,不继续说了。雅*文*言*情*首*发 “怎么了。”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好了,咱们不谈这些了。你太太福气啊,严总,请不要在我这样的女吊丝面前再提你太太的幸福生活好不好,体谅一下咱穷苦逼的心情。” 严然明苦笑了一下:“我太太的幸福生活.....嗯,不过她到加拿大后好像确实比过去快乐多了——不用看见我就让她感觉好多了,她去社区大学上免费的课程,去华人教会当义工,周末还到中文学校去当老师,教孩子们中文,一个周末挣2o加币,挣的钱正好用来吃午饭,但是她很有成就感。而且她还交了一些朋友,有了自己的社交.....反正她开心就好,我万金难买她一笑......” 忽然凤霖手机响了,傅世泽打来的电话,凤霖一面煎着小鱿鱼,一面接电话,挂断后多少带点脾气的把手机往灶台上一丢:这男人到底什么毛病,让他上他不上,没事他又来骚扰,到底啥目的? 这句凤霖还真是问对了,傅世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啥目的。 严然明看着凤霖的脸色,却心中一动:“傅总?是不是傅世泽,你们说的年薪百万,未婚的那个?” “对,就是他。”凤霖忽然戒备的看了一眼严然明。 严然明面部表情未变,但是眼睛却在眼镜镜片后闪烁:“他对你有意思,是吧。上次他一进陈长风办公室我就感觉到了。“ “没这种事,他有关系笃定的女友......”凤霖忽然发火,“你干嘛,就算我跟他上床,也轮不到你管。你这个已婚出轨男,再说废话我不给你烧晚饭了。” 严然明忽然走到凤霖身后,一手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去摸她胸。凤霖大吃一惊:“你干嘛,你再动,我用锅铲打你了,我说到做到。锅铲上面全是油,当心你这8ooo元一件polo羊绒衫。” 严然明低低的说:“别,凤霖,我观察你四年了,我是深思熟虑的。我一定要你......&“ 凤霖又好气又好笑:“观察我4年了,你这大忙人可真有时间啊。你到底放不放手?” “你这房子跟别人隔着楼梯间,如果我要强了你,你喊破嗓子都没人听见。” 凤霖哭笑不得:“真不应该让你这流氓进来。摸够了没有,放手。”凤霖在严然明手背上敲了一下。 “你真的不要?” “不要。” “那好吧。我等你心甘情愿的那天。”严然明松手:“我要定你了。你早晚是我的女人。” “想得美。”凤霖撇嘴。 凤霖泡了从老家带来的笋丝梅干菜,把鲈鱼两面煎的焦黄,然后倒入梅干菜,用小火慢慢入味。虾爬子在热油里煎脆,又撒上椒盐,大闸蟹蒸了出来,然后又放了个火腿冬瓜汤(凤霖妈邮寄过来特级金华火腿),炒了两个蔬菜,严然明去楼下买了箱无醇啤酒来。 两人坐下来吃饭,菜摆了一桌子。严然明在折叠椅上转动身体,想坐得舒服点。 凤霖抱歉:“我在等钱,过段日子马上装修房子。” “装修完了,用来包养我么?”严然明笑。 凤霖不理他。 凤霖知道严然明不会剥壳,就露了一手去虾爬子壳的绝技给严然明看,又给他剥螃蟹,把肉剔出来,拌上姜蒜调料给他吃。严然明对螃蟹并不感兴趣,倒吃了几个虾爬子,觉得味道不错,然后就专心的进攻鲈鱼,喝火腿冬瓜汤。鲈鱼煎的外焦里嫩,笋丝梅干菜咸淡适中,严然明吃的赞不绝口:“凤霖,你真会烧鱼,汤也好喝,我丈母娘寄来的火腿真香啊。” 凤霖好笑:“谁是你丈母娘?你丈母娘在北京好不好。这些都是按你的口味烧的,江浙菜好清淡,都是清蒸白煮的,这么烧鲈鱼跟虾爬子,宁波人要笑话的。” “别人爱笑笑去,你是跟我过一辈子,又不是跟别人过一辈子,只要我爱吃就行了。”严然明继续喝汤。 “你什么毛病啊,谁跟你过一辈子,你老婆才是跟你过一辈子的人好不好。我就是要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叶炎也比你排在前面。” 严然明抬头看看凤霖,摇摇头,叹了口气:“哎,凤霖,你怎么可能跟叶炎过一辈子。他现在年轻,跟你过几年没问题,但是他总会找老婆总会结婚的。当然,你还可以找下一个叶炎,只要你年轻美貌,或者收入足够,但是这些男人都跟你过不了一辈子。只有我们两个,是命中注定要过一辈子的。即使你因为我有老婆,不愿意跟我发生关系,我们还是会在一起过一辈子。” 凤霖听得觉得那个匪夷所思:“你什么意思?” 严然明一笑:“这意思还不够清楚吗?我的cfo。当然,你现在还不是,我现在也还不需要你。你好好在华光培养自己的能力,等我上市。再过个两三年吧。” 凤霖惊得目瞪口呆:“严总,你的意思是......你是在给我一个未来的offer么?&“ 严然明不笑了,认真的点点头:“对,我现在的财务主管用了十年了,他应付现在的规模还没问题,但是如果上市,我需要一个有管理上市公司财务能力的主管,到时候,你过来坐这个位置。我现在的cfo是我爸留给我的,已经快6o了,等他退休后,你就是我的财务总监。这些我早就计划好了,但是现在你经验不足,所以你继续好好在华光工作,积累自己,我这边继续发展规模,准备上市,我们彼此等待吧。” 严然明伸过手来,微微托起凤霖的下巴:“凤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等我上市的那一天,你我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凤霖“啪”的一声打掉了严然明的手:“严总,放规矩点,你既然要雇佣我,就别骚扰我。性骚扰自己的下属是职场大忌。” “我是你上级,你是我下级,那意思不就是我的位置在你上面吗?当然,如果你喜欢在我上面,我也不反对。”严然明笑,“白天你在办公室为我工作,晚上我在床上为你服务,多好。” “切,要服务也要找年轻貌美的帅哥,谁找你这种已婚老男人。找你失去了拼命工作挣钱的意义。”凤霖撇嘴。 严然明笑:“敢情你挣钱是为了招鸭子啊,其实你招鸭真不如要我,我为了讨好我的财务总监,肯定比鸭子兢兢业业。”严然明拽凤霖的手臂,想把她拖到自己怀里来。 “去去去,好好吃饭。再动手动脚,谁还敢为你工作。”凤霖不肯,推开严然明的手。 严然明忽然看着凤霖眼睛问:“凤霖,你喜欢跟我在一起工作吗?”严然明表情相当严肃,而且神情似乎有点紧张。 凤霖一愣,看看这个男人,觉得今天他似乎有点幼稚,跟平时判若两人,怎么回事?鱼吃多了,智商下降? “喜欢跟你一起工作吗?当然,你是个能力超群的实业家,又是个勤勉精明的管理者,你年富力强,你和你的公司都前途远大,来日方长。如果你给我的职位和薪水能达到我的预期,我当然愿意为你工作。”凤霖微微有点困惑的说。 “那么说你跟我在一起觉得很愉快。”严然明似乎更紧张了,“你不觉得我这人很难相处。” “难相处,嗯,是有点,你很强势,而且过于敏锐,太有攻击性和行动能力,让人紧张。但是有时候,又觉得跟你在一起有一种振奋感,被激励的感觉,当然,很多创业者都有这种激励人的特殊能力,所以他们能把企业做大。而且你很风趣,又很大度,你是个有个性魅力的1eader(领导者)。” 严然明松了口气:“那工作以外呢?我们私下交往中,你跟我相处愉快吗?” 凤霖翻白眼:“你说呢?你要是能规矩点,我就会愉快得多。你不是说我们是红颜知己,蓝颜知己吗?红颜蓝颜是用来搞暧昧的懂不懂?你老想动真格,那还叫什么知己啊,那叫知彼好不好。所以呢,要保持距离,你是我的蓝颜知己,是用来让我发泄情绪的,不是用来发泄情-欲的,发泄情-欲我有男朋友。ok?” “妈的,蓝颜知己就是要负担比男朋友更沉重的义务,却享受不了男朋友可以享受的权利。”严然明不满:“被你发泄了这么久,始终不如你的内裤跟你亲密,我能突破这层障碍吗?” 凤霖笑了起来:“得了,抱怨啥啊。叶炎还不是隔着一层橡胶薄膜。” “哇,那不就是彼此无实质性接触吗,太纯洁了。”严然明惊叹,“让我们也做这么纯洁的事情好不好?” “不行,你钱太多,套套不能承受之重。”凤霖笑。 严然明又去吃鲈鱼,凤霖继续给他剥虾爬子,又剔了些螃蟹肉给他:“海鲜吃习惯了就会觉得越吃越好吃,我妈说,嘴馋都是吃出来的。” 严然明一笑:“好吧,我会一辈子吃你给我烧的海鲜。” 凤霖懒得理他,冲天花板翻了两个白眼。 38、新年新景象 - - 元旦假期的第三天,傅世泽一早起来就往回赶,上午返城的人不算多,所以还没有堵得挪不动,但是将卢雅婷一家送到小区楼下,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卢雅婷叫傅世泽吃了饭再走,傅世泽却感觉到一分钟都无法忍耐:“我得赶紧回公司去加班,现在路上已经堵起来了,至少要走两小时。” “可你还没吃过东西呢。”卢雅婷心疼。 “路上买个汉堡包,边开边吃吧。”傅世泽说,傅世泽过去自己从不在车里吃东西,他讨厌食物的气味和残渣滞留在车里。卢雅婷却不知道这点,因为卢厚信在傅世泽车里抽烟,卢雅婷和她妈在他车里吃零食,傅世泽都从来没提过一个字。 “小心开车啊。”卢雅婷叮咛着。 傅世泽微笑,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上车离去。但是微笑慢慢的从傅世泽唇边消失了,对卢雅婷的惭愧和对凤霖的热望同时涌起在傅世泽心头,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令他的焦灼更上层楼。 傅世泽将车帕在地库,然后搭电梯上到20层,匆匆穿过财务部空无一人的大办公室,走到凤霖门前,吸了口气,敲门。 “请进。”凤霖在里面说。 傅世泽推门进去,凤霖抬起头来,身穿墨兰色薄呢西装套裙,眼神清澈如水,面容沉静:“傅总,找我有事。” 傅世泽顿时语塞,他这两天只想着看见她,竟然连个借口都没去想过。 凤霖看着傅世泽,慢慢站了起来,柔声说:“傅总,您坐,我给您泡杯热可可。” 傅世泽在凤霖办公桌对面的靠背椅上坐下,凤霖用开水冲了热可可过来,又打开抽屉,拿出了一盒饼干,默默的放在傅世泽面前。傅世泽安安静静的吃着饼干,喝着可可。凤霖走到窗前,背对着傅世泽向玻璃幕墙外眺望,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傅世泽吃完喝完了,低低的说:“我吃饱了,我走了。” 凤霖点点头(还是没有回头):“好的。” 傅世泽站起来,默默的看了凤霖一会,凤霖站在窗前不动,傅世泽转身离去—— 元旦节结束了,谢丹枫的婚假也用完了。谢丹枫回来上班,跟凤霖讲她这段日子在家休养的事。 谢丹枫回家跟老公说出差三天把腰给扭了,所以公司批准回家静养,说完,直接上床倒头就睡。谢丹枫老公看老婆面黄肌瘦,悒悒不乐,还真当她出差辛苦了,赶紧做了一堆的好吃的,巴巴的送到床前,嘘寒问暖,百般体贴,偏偏谢丹枫凤体欠佳,心情欠好,那个态度啊,跟西伯利亚寒流一个温度,老公进贡的那些个东西,看都不要看一眼,更别说吃一口了。 老公来温柔体贴的询问她病情,更是讨了个老大的没趣。谢丹枫抓过被子来就盖在头上,蒙头大睡,后来还真睡着了。老公心头一片茫然,觉得自己又是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老婆自从进了那个大公司后,可能真是工作太累了,对他如北京秋天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 谢丹枫睡到半夜,忽然惊醒,听见有低低的啜泣声,床还在轻微的摇晃,谢丹枫大惊:“你怎么了?”把老公的肩膀板过来。 老公哽咽的说:“丹枫,我们从中学到现在,快10年了,我一直都那么爱你,但是我觉得我正在慢慢的失去你。你话都不愿意跟我说,碰也不愿意我碰,甚至看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神龟老公泪如雨下。 谢丹枫被老公这么一哭,良心发现了,想想自己老公:英俊忠诚温柔体贴,想想这么多年的感情,想想在老家,这个男人条件是好的踏破铁鞋无觅处,自己结婚时被多少中学同学羡慕再想想那些臭男人:朱海明就想偷点腥,偷腥还不舍得出血,不是公款就是豆浆油条;严然明只把自己当玩物,还是玩过两次顺手就丢的;陈冬生长得那个寒碜样,而且家里还有好死不死的老婆;傅世泽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算看自己一眼也是鄙视的一眼 谢丹枫内疚了,惭愧了,后悔了,抱住老公柔声说:“老公,我进这个公司不容易,为了好好表现,这段时间冷落你了。等我熬过这段日子,在公司里站稳脚跟了,就会轻松了,咱们就生个孩子,好好过日子。现在,半夜三更,还是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老公听听觉得这话大有道理,于是放心了,于是安心了,于是甜甜蜜蜜的躺下睡觉了。 但是谢丹枫在家里多住了几天,又开始寂寞了,又开始不满足了,又开始觉得生活太平淡了,于是又看老公这个不顺眼那个不顺眼了,不久找茬跟老公吵了一架,干脆跟他冷战。 谢丹枫说:“我就不跟他那个,我已经好几个月没跟他那个了。男人憋不住的,更何况我老公卖相又好,只要我坚持不给他,他早晚得出去觅食去&qu; 凤霖又开始晕头转向了,这叫啥目的啊,女人逼自己老公出轨:“既然这样,你干嘛不现在就跟他离婚算了?” “哎,我不能离婚的,房子是他的,我离婚了住哪啊?而且我老家人都当他条件好得不得了,我要是跟他离婚,我爸要打断我的腿的,我妈会哭死的&qu; “那你不想离婚,你希望他在外面找女人?” “哎,我这不是对不起他嘛,我给他带绿帽,我心里内疚啊,想对他公平点&qu; 凤霖心想:你老公头上的绿帽都赶上绿灯侠了,不过,你这补偿可真够别出心裁的。 谢丹枫继续说:“再说了,要是我能搞定傅总,就得跟他离婚了,他也好提前有个备胎啊。” 凤霖无语:还念念不忘啊。 谢丹枫抖擞起精神,打算一鼓作气,把傅世泽拿下。凤霖摇了摇头,只好再让她去送文件。结果谢丹枫刚把文件放傅世泽大班桌上,都还来不及说话。傅世泽抬头冲她微微一笑:“谢助理,我在人事部看见您请婚假的假条。新婚快乐,恭喜恭喜。” 谢丹枫狼狈。傅世泽微笑着站起来,一面示意她跟自己走,一面说:“谢助理,下回文件不用送进我办公室,交给秘书即可。”把门打开,彬彬有礼的请她出去。 谢丹枫那个郁闷,那个委屈,那个绝望,回来足足发了半天呆。 谢丹枫消沉了两天,开始上班老往厕所跑,刚坐下就又想去上,上了半天,又没几滴。 凤霖奇怪:“你干嘛呢,都快成洗手间常驻代表了。” 谢丹枫也觉得不对:“我尿急尿频啊,还白带增多。不去上的话,我好像要失禁啊。” 凤霖大惊:“失禁,哎呦,那你赶紧先用这块卫生巾垫上,然后你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吧。” 谢丹枫也觉得应该赶紧上医院,但是不能就这么去,谁干的好事谁得负责啊,谢丹枫说:“我得给提款机打个电话,叫他给我送钱来。” 陈冬生这段日子被老婆管得严严的,一到下班时间就得准时回家,谢丹枫又在自己家养病,两人半月没见了,正在害相思病,忽然接到电话,这个激动啊,哦,心上人病了,献殷勤的好机会啊,陈冬生上班就是泡华光,此刻就在楼下总务处,于是5分钟不到,屁颠屁颠的就出现了。 加长款奔驰就停在楼下,谢丹枫抓着自己包坐上去,陈冬生在一路倾诉自己的思念中将谢丹枫送进了医院,然后一路挂号付款取药,各种的排队,再陪着谢丹枫在打针室里吊盐水。 谢丹枫一面打吊针一面控制不住的往厕所跑,陈冬生小心翼翼的举着盐水**子跟过来跟过去。谢丹枫不上厕所的时候,陈冬生就想出种种零食来问写丹枫要不要吃,要吃现在就去买,不要吃等吊完点滴了再上馆子去。 整整三天,陈冬生伺候着病美人打吊针,各种体贴入微,各种温柔贤惠,各种柔情蜜意,谢丹枫吊针打完了,炎症也好了,不用再往厕所跑了,跟陈冬生又好上了。 谢丹枫告诉凤霖,她把医院那张诊断书给老公看了,妇科炎症,这样就名正言顺不用跟老公亲热了。 不跟老公亲热,自然是跟陈冬生亲热了。陈冬生现在下班要准时回家,所以晚上的时间是没有了,于是要抓紧中午的时间,两人老是中午去周围的酒店开房,按小时收费的那种。 凤霖看在眼里,于是思考人不可貌相这词的现实意义:其实男人那个的长度硬度持久性跟身高体重没关系,至少不成比例关系,陈冬生别看长得又瘦又小,其实人家说不定——妙处难与君说。 谢丹枫这次又是打胎又是生病,又是被严然明关照,又是被傅世泽祝贺过之后,心态有所改变,觉得这些个男人里面,其实还是陈冬生对自己有点真心,想想陈冬生对自己还真是挺不错的,随叫随到,要啥给啥,无论是心还是钱包(这点最重要)都随时对自己敞开着,这么想想,再回头看看,觉得陈冬生长得也没那么难看了 陈冬生心也跟着变了,美人终于对他微笑了,过去虽然也对他敞开怀抱,但是现在终于对他敞开心扉了,这层温暖陈冬生感觉得到,于是真的的动了情了,于是动真格的想给谢丹枫买房了(这个还一时三刻兑现不了,但是先计划着吧),于是回家看见老婆是越看越难看了,于是回家老婆连看都不看了。 谢丹枫跟陈冬生情投意合上了,陈冬生老婆暂时还没发现:要约期还没结束,傅世泽天天紧盯着市场数据:子公司的年报都送上来了,凤霖正在加班加点编制总公司年报中;严然明正处于销售旺季,又得分析测算今年和来年的市场计划 所有人都各得其所,井然有序的各自忙碌中,暂时到达了一种紧张的平静状态,就是所谓的动态平衡。l3l4 39、装修 - - 要约的最后5天,股价升到了14元,那迟迟不动的10%忽然杀出,股价又跌回12元左右,傅世泽松了口气,将这10%全部收购,看来是哪个财团在趁机捞一把了,虽然他们明明可以收得更多点,却没有下手,这点有点奇怪,但是不管怎么说,傅世泽心头的那块大石头挪开了。 利亚停牌一天统计,傅世泽要约期间共收得48%的股份,这样华光总共拥有了98%的利亚股权。同一天,华光抛出一系列对利亚的远期近期规划,包括彻底改组管理层,充实流动资金,注入优质资产复盘后利亚股价节节上升,最高点突破了24元,傅世泽以平均将近18元一股的价格抛出了25%的股票,实现了他零现金成本收购利亚将近75%股权的目标,一时间在业内声威大震 利亚的股票在春节前回落到16元左右一股,春节后继续下跌到14元左右,不久稳定在10元上下。华光相当于不花一分钱坐拥了38亿市值。 利亚定牌那天,在华光公司内部还爆出过新闻:今后利亚的全部产品都将由严然明的天正集团独家代理,严然明已经跟华光销售部签下了合同。这事是什么时候进行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好像华光高层中事先知道此事的人也寥寥无几。当然,严然明是华光所有销售代理商中最有实力的电子通讯设备销售商,但是独家代理 当天晚上,严然明打电话叫凤霖一起吃晚饭。凤霖在包厢里向严然明道贺,严然明微微一笑,脸色平静——心情不好的标志。 凤霖奇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严然明淡淡的说:“这个独家代理权本来就是我志在必得的,所以拿到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但是我生意上载了大跟斗,所以非常不愉快。” 凤霖不吭声了,这种事不宜多嘴。严然明却忽然站起来,把她拖进怀里,用力搂住,不让她挣扎:“凤霖,我真的非常非常不爽,用你的**安慰我。” 凤霖不挣扎了,也不说话。严然明低下头吻她,凤霖却把头转了过去,严然明叹了口气,默默的抱了她一会,慢慢的放开了她,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连结账都忘了。 凤霖暗暗惊奇,刚才严然明抱她的时候,并没有勃-起,但是身体却在微微发颤,什么事能把严然明气成这样? 但是两天后,再在华光看见他时,严然明正跟几个高管谈笑风生的一起进小餐厅后面的包厢吃午饭—— 凤霖在20元左右一股的时候,将父母股票账户上的利亚股票全部抛空,小发了一笔横财,然后给她妈打电话,叫她把钱从股票账户上转出,另外,再给她汇100万过来——凤霖终于有钱装房子了。 华光内部知道完整的收购计划的就参加秘密会议的那十来个人,这些人在华光暗地吸股时就开始建仓,并且知道要约过后,股价还会继续暴涨,会等到最后才出仓,所以是获利最高者。但是在华光内部和游走于华光高层的人中,嗅觉敏感的,感情深厚的,会打探消息的也会在要约开始前建仓,然后在要约期间抛出,也能小赚一笔,比如陈冬生——谢丹枫喜气洋洋的给凤霖看一个lv最新款的包包,要5万人民币。 每一个收购计划都会毫无例外的造就一批股市新贵,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大家卖掉股票就赶紧去消费。 凤霖要装房子,自然是陈冬生的生意。陈冬生给公司老总们装修根本不挣钱,凤霖对陈冬生说不占他便宜,按市场价给装修费,但是要他保证质量,陈冬生把胸部拍得震天响:凤霖,咱们啥交情啊,而且,你又是丹枫的顶头上司,你的房子包在我身上 陈冬生马上找人来量了面积,做了室内装潢设计,出了装修效果图但是凤霖却越看越不满意,凤霖对装修一窍不通,对色彩图案尺度都没什么感觉,所以叫她自己说感想,想了半天就想出一句话:这不是我想要的。 问她想要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别人就更不清楚了。连着两天,凤霖捏着图纸跟大家讨论,越讨论越茫然。跟她一起讨论的人有:陈冬生,谢丹枫,朱海明,还有一个来凑热闹的傅世泽。 傅世泽已经把利亚移交给了多元化业务部,但是还在继续跟企划部合作制定利亚的五年发展计划,同时凤霖正在不断为利亚充实资金,春节前将陆续派发两亿现金到利亚账上,用来支付应付款和补充流动资金。这么一来,傅世泽就往凤霖办公室多跑了几趟,跟她讨论利亚现阶段的运营情况。 春节快到了,整个公司人心涣散,大家都不是很忙,所以一面上班一面凑在一起闲聊,几个人在给凤霖办公室,给她的装修出谋画策,凤霖本来就没任何心得也没任何主意,只知道自己不满意,被大家七嘴八舌一说,更加找不到北了。 朱海明认为这么装修非常漂亮:“比我家装得好多了,我老婆不舍得花钱,200多平的房子才装了20万,现在地板上全是坑坑洼洼的。” 陈冬生坚持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指着客厅效果图说:“现在就流行这么装,你看,屋顶上一盏吸顶灯,电视后面一个大幕墙,两层的电视柜,组合沙发今年我给公司里几家装的都是这样。要不,下班后,我带你去他们家看看?&qu; 凤霖挠头:“流行,嗯,可能吧。可是,组合沙发看上去样子那么乏味,电视机柜线条硬邦邦的这房子看上去,我的跟别人家的没任何区别。哎,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房子就是房子,这家那家有啥大区别啊,就是用的材料好坏那你说,你想的是啥样子?&qu;陈冬生被凤霖弄得头有两个大。 “我要是说得出来,我就不是**,是设计师了好不好。”凤霖苦恼。 “你不说出来,别人咋知道你要啥啊。”陈冬生比凤霖还苦恼。 傅世泽也没啥好主意:“要么沙发买好点的,这种布艺沙发颜色太鲜艳,换成浅色的真皮沙发&qu;傅世泽自己家装得跟陈冬生的效果图差不多,其实陈冬生确实说得没错,每家的装修都区别不大,不就是,餐厅,客厅,厨房,卫生间,卧室嘛,区别也就是材料用得好点差点,家具买的贵点便宜点,家电用名牌非名牌 凤霖摇头:“不光是沙发的问题,是整个看起来哎,我说啥好,没特色&qu;但是凤霖又说不出自己想要啥特色。好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严然明打来的,叫凤霖中午一起去吃饭,凤霖说好。严然明随口问了一句:“你现在干嘛呢?” “哎,看我房子的装修设计呢,看不出名堂来。”凤霖唉声叹气,脑袋疼。 “我来看看。”严然明说,“我在你们二十二层,现在就下来。” “那你快来吧。”这下凤霖高兴了。严然明从小受美术训练,能画油画,本科读的又是工业设计,专攻电子产品设计,用水粉画出的产品效果图,逼真到像照片一样,他曾经为华光提供过数码相机的设计,从外形、各个细节到整个工艺流程设计让整个华光电子部的人叹为观止。 忽然凤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傅世泽一眼,隐隐感觉到傅世泽开始不悦了。 严然明从安全楼梯走下来的,不到三分钟就出现在凤霖办公室。进门的时候,严然明跟傅世泽两人眼睛一触,立即满面春风的彼此问好,但是莫名其妙的,办公室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了。凤霖似乎看见两个男人之间的空气在爆电火花。 “什么地方不满意?”严然明翻看那些图纸。 凤霖找不到准确的表述方式,就颠三倒四的发表了一通自己的感触。 “明白了,你想要个性化设计。”严然明说,”大小姐,个性化很伤钱的,你装修预算是多少?”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个性化。”凤霖兴奋,总算有人能把她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嗯,全部装修完毕,包括家电家具软装潢在内,一共五十万。”剩下的50万,凤霖想换一辆四轮驱动的车。 “五十万想个性化?还这么大面积?”严然明“扑”的笑了出来:“陈老板的设计图是没错的,五十万也就只能这么个装法。” 凤霖泄气:“那你说要花多少钱?” “这个,要看你打算装成什么样。个性化设计就是针对你个人趣味的,每样东西都得单独计价。”严然明拿起凤霖的大衣,“走,我们先去吃午饭,吃完后,我带你见一个室内设计师,你把你的要求和最高预算报给他,然后看他能给你搞出什么来。”严然明伺候凤霖穿上大衣,走的时候还揽住了她的腰。 凤霖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严然明是因为傅世泽在场,才特意显得如此绅士,如此儒雅,如此殷勤,如此亲密,而且傅世泽好像确实正在吃醋不过,两个男人脸上都看不出啥来,凤霖是感应到的——空气中正酝酿着某种不安,有啥正在碰撞、裂变l3l4 40、横财 - - 严然明把凤霖带到一家私人设计室,专门给富豪们做装修设计的, 陈冬生给的图纸是楼下三间卧室,楼上两间卧室。凤霖嫌房间多:“我要那么多卧室干嘛,哪有那么多人睡觉。”凤霖想要大厨房,开放式厨房,最好厨房,餐厅,客厅都在同一个无遮挡的大空间里。 设计师仔细看了一下房子结构:“这塔楼是剪框结构,除了几道承重的剪力墙和柱子外,其他都是轻质隔墙,可以敲掉。楼下可以取消一个房间,增加客厅面积,厨房可以改成半开放式的。”设计师飞快的在电脑上建立起三维空间图,凤霖看见自己的房子摸样大变。 在设计师的激发下,凤霖终于能把自己想要的说清楚了:“厨房我要用实木吊柜,所有的电器都要嵌入式的,要有大大的电烤箱和微波炉,厨房和卫生间的五金件我要用最好的。这道楼梯太乏味了,我想要一道旋转而上的楼梯,像涡轮片一样,最好阶梯是透明的,扶手是铁花的。进门的地方用刻花玻璃挡一挡。楼上的那间卧室当主卧,主卫生间我想要一个淋浴房,一个三角冲浪浴缸&qu; 设计师有点吃惊的看看她:“用钢支架,钢化玻璃的踏脚板么?这样的楼梯要定制,工艺到是不难,只是很花钱,而且家庭里用的话,不安全,人一走急了就要滚下来,特别是有孩子的家庭。刻花玻璃现在不流行了,时下流行的是一种磨砂玻璃砖,进口的。您要在家里装那么多玻璃和大镜子,一样也对孩子不好。” 凤霖好笑:“我连男朋友都找不到,还想什么孩子啊。今后我如果结婚,也该男的出房子吧,没大房子的男人我不要。” 严然明笑抽:“大小姐,现在北京什么房价啊,好不容易有个有房的女人,男人可以免去买房之苦,这个女人居然还要更大的房子,想当你老公真辛苦。” 设计师在三维空间里迅速用模块生成各个职能房间,填入豪华精致的家具,厨房是实木的吊柜,吊柜顶还高低错落,不锈钢的嵌入式电器,花岗岩的台面。 “凤小姐,如果你想看起来视觉效果好。电器、吊柜、台面还有五金件全部都要用进口货。”设计师说。 凤霖大喜:“对,就是这样,这才是我想要的厨房。” “卫生间不好私自改动,虽然不是说完全不可以,但是考虑到防水和管道的畅通,最好是别改。所以你卫生间的面积,没法同时做淋浴房和浴缸,连三角浴缸都放不下,只能放个大点的冲浪浴缸。”设计师展示给凤霖看,“这样行吗?”、 凤霖连连点头:“可以,冲浪浴缸要最大尺寸的,我喜欢泡热水澡。”严然明看着凤霖,若有所思。凤霖冲他翻了两个白眼。 设计师基本上把房间安排妥当了,凤霖的房子变成楼上两间卧室,两间卫生间,一个起居室,还有两个巨大的屋顶阳台,层高不够的面积都做成了储藏室;楼下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两个卫生间,一个厨房,一个餐厅,一间大起居室。凤霖表示满意。 设计师说:“凤小姐,你最高预算是多少,我可以帮你选材。” 凤霖小心的说:“100万,包括家电和家具,行吗?” 设计师顿时愣住,作声不得。 凤霖赶紧说:“那您说至少得多少,我再问我妈要。” 严然明叹气:“这样吧,材料都用中偏高档货,需要进口的那些,你开张清单给我,我叫我公司的采购去进,跟别的货一起用集装箱夹带进来,这样价钱最多只有1/3了,而且还省掉了运费。” 凤霖看看他:“但是我怎么把钱还给你呢?没法还到公司帐上。”这么大的公司进这么点东西,做在办公室装修帐上,看都看不见,但是严然明公司只做电子设备,无法销售这些东西,所以凤霖无法从他那购买。 “我叫会计把成本算出来,你还给我个人吧。”严然明说。 “那你不是中饱私囊嘛。”凤霖笑。 设计师许诺十天之内把图纸和材料清单都出齐,装修凤霖仍旧叫陈冬生去装,但是现在房子已经没多少要装修的东西了,基本上都是专业公司来直接装配,就剩下一些天花板地板墙面之类的基础装修 凤霖跟严然明从设计师那里出来,凤霖打算春节后就开工。严然明问:&qu;装修期间,你住哪里?” “租短期周转房。” 严然明摇摇头:“你去哪里租,稍微好点的房子人家至少要签一年的合同,肯出租三个月的,要么跟别人合租,要么就是矮平房。住我那吧。我在海淀的那套复式房一直空着,另外,我最早的那幢别墅也离你公司不远,你随便住哪都行。” 凤霖抬眼看看他:“如果你是我,你会接受吗?你妻子和孩子住过的地方。” 严然明一愣,低低的说:“那我马上再去买套房子,但是一下子在市场上要找合适的,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子,也不太容易。” 凤霖停住了脚步,眼睛正视着严然明说:“严总,我今天把话说清楚,我永远不可能接受你,因为我绝不接受已婚男人。” 严然明默然,过了会慢慢的说:“好吧,我又不能强迫你。不过,你也不可能嫁得出去,那就让我们今生长伴长相随,但是永不互相占有吧。‘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凤霖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嫁不出去?我条件又不差,我还有机会”凤霖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傅世泽的身影,傅世泽虽然说是有女友,但是对自己还是很有意思的,给他时间慢慢考虑 严然明叹气:“我的大小姐,面对现实好不好。自古以来,女往上找,男往下找,所以条件最好的女人,和条件最差的男人都是找不到老公老婆的。是,你很漂亮,有房有车,收入不错,前途看好,娘家有钱。但是图你这些的男人你看不上眼,你看得上的男人根本不在乎这些。比你条件好的男人,可以找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顾家的女孩。我当年就是这样的,我要一个天天加班加到半夜12点的老婆干嘛?” 凤霖一呆,黯然:“你说得没错,是我一厢情愿了。”凤霖过去一直在想傅世泽的女友会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富豪千金,会不会高官独女,被严然明这么一说,发现傅世泽的选择范围其实广阔的很,自己根本不用去揣测。 算了,得不到的东西(傅世泽)就不用去想了,到手的东西(叶炎)好好珍惜。 凤霖告诉叶炎装房子的事,叶炎叫她这三个月住他那去。叶炎一个人住着一套小两居,是他奶奶给他留下的拆迁房,在北五环外,这样,凤霖上班路上至少要50分钟,好在,就三个月。 凤霖又告诉叶炎冲浪浴缸的事。 叶炎笑着在她脑门上敲了个栗子:“你在想啥。” 凤霖抱着叶炎乱舔:“我在想啥你不知道?” 凤霖在想着,等房子装好后,跟叶炎一起在冲浪浴缸里洗泡泡浴。用厨房烤箱烤个鸡,鸡肚子里塞上填料,旁边摆上一圈土豆。两人泡在浴缸里,一面喝香槟一面吃烤鸡—— 凤霖在绞尽脑汁要装房子,傅世泽也在看房子,最终在北五环外找到了一个各方面条件还比较理想的小区,离华光开车40分钟,联体别墅包括车库在内300多平米,价钱是1500多万,周边有一个很好的私立学校,从小学到高中都有。联体别墅地理位置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且只有一车库,面积也略小了点,但是买更大的,地段更好的,自己经济能力又不够。 傅世泽思考着,如果只用目前手头的现金付首付,月供压力就有点大,不值得为幢房子弄得节衣缩食,要么把私募里的钱也全拿出来吧,多付点首付,月供压力小点。但是这样装修房子的钱就没了,好在两年之内不打算结婚,还有时间再攒点钱,看华光除薪水外还能给自己多少奖金和红利了。 傅世泽周末带卢雅婷全家来看房子,小区还在建设,要再一年左右才能交付,售楼小姐带着看的是样板房。卢家老两口看得眼睛都直了,傅世泽赶紧解释:“爸妈,样板房是花了大价钱装修的,我们今后的房子虽然结构一模一样,但是装修不可能这么好。” 卢厚信和李汇琴异口同声的说:“这样的房子,不装修都够好了。”两老口唯一觉得不满意的是,别墅区前不挨村后不靠店,还有门卫看守,走到小区最近的内街都得20分钟,今后生活会很不方便。 卢雅婷看见别墅是三层,底下一层是车库,户外楼梯直到二楼,所以二楼相当于第一层,二楼有一个卧室,三楼有三个卧室,于是说:“世泽,爸妈今后住楼下,我们住楼上,他们好不用爬楼梯。” 傅世泽闻言一怔,他从没想到结婚后要跟丈人丈母娘住在一起,偶然住住没问题,但是长期永远同住,特别是新婚的时候,傅世泽从没这打算——单单卢厚信在室内抽烟的习惯他就受不了。但是女朋友已经开口,傅世泽从不说n,当下点点头:“好的,装修的时候,这间房间就按爸妈喜欢的样子装。” 傅世泽把卢全家送回的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感觉路途确实够远,而且到了卢家所在的小区门口,一路开进去,觉得环境确实够差,于是觉得卢雅婷的要求是十分合理,十分必要的——改善父母的居住条件是也是子女应尽的义务会,在力所能及的条件下。 傅世泽返回的途中一直在想这个跟父母同住的问题,他在美国生活多年,新婚就开始跟父母永远同住是绝不能接受的,他受不了别人打搅他的私生活,要么——再在小区的非别墅区给岳父母买套房子?这么就改善了老人的居住条件,既不用同住又能天天往来。傅世泽想想这样可行,唯一的问题就是没钱,那个小区的套房要一万七一平米,而且都是130以上的大户型,傅世泽既无首付,再负担月供也有点困难要么再晚点结婚,反正卢雅婷才24,再过4年也才28,现在女人30岁前生孩子都算早,这样自己经济上就没问题了 既然卢雅婷对房子没意见,傅世泽回头就签了购房合同,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付了首付。l3l4 41、春节前的宴会 - - 春节越来越近,这周过后,再上一周班就是春节长假。华光大厦内已经人心涣散。这周以来,很多人都上班刷个卡就溜出去买年货了。 这天是周五早晨,办公室里人却到得分外整齐,因为今天中午是华光一年一度的全公司春节会餐。公司餐厅将为总部所有员工提供一顿免费的自助餐,伙食十分丰盛,还有酒水供应,公司老总会先上台向员工们致谢,感谢大家一家的辛勤工作,吧啦吧啦,然后下台跟员工们握手碰杯,显示自己的亲民形象,吧啦吧啦。 凤霖反正只关心今天中午有啥好吃的,去年有基围虾,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好的菜得先下手为强,3000人的战斗力是很强的 早晨10点,设计师把图纸、效果图、清单和预算叫快递送到了凤霖办公室,凤霖赶紧给陈冬生打电话,让他来看,陈冬生看得抓头发:“我的妈,凤霖,你可真舍得花钱,原来你家这么有钱啊。” 效果图上的房子确实非常漂亮,旋转而上的那道楼梯精致极了,谢丹枫看得直流哈喇子:“装修完要请客啊,让我们参观一下。” 凤霖笑:“一定。我烧桌好吃的,你们都来。” 正说着,傅世泽进来了,他现在每天至少要跑凤霖办公室两趟,总有问题要来问,都是一句话了事的事情,你倒也不能说他不可以来,只是不明白他干嘛不用比两条腿更现代化的交流工具——内线电话。 傅世泽站在那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设计图和效果图,心里说不出的啥滋味,一句意见没发表的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谢丹枫在他背后翻白眼:“据说舌头短的男人,那个也短。” 凤霖一笑:“要是他床上运动的次数跟他的话一样多,那当他老婆就太惨了,为了百万年薪,忍得花儿都谢了。”两个女人笑成一团,陈冬生倒反而不好意思了,摇摇头,无语。 中午会餐时间到了,大家先把肚子填饱,然后当上司的就去跟自己下属碰杯,当下属的就去给自己上司敬酒。总部高管多,正副总裁二十几个,总监副总监上百人,单这些高管就够应酬的了。财务部人多,凤霖现在是财务部的二把手,包括其他财务经理都是她的下级,一个个碰过去,虽然只是意思意思的抿一口,一转眼也好几杯葡萄酒下肚了。 傅世泽整个部门人数至今还一只手数的过来,敬过公司总裁们,再跟遇到的其他总监们碰几杯,十分悠闲,于是托着酒杯走来走去,忽然看见凤霖面若桃花,嘴唇艳红,暗暗吃惊,就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偏偏外联部的新任胡副总监,今天喝多了几杯,满面通红,踉踉跄跄走了过来,他今年36岁,11月份刚结的婚,上个月刚升的职,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正在踌躇满志,忽然撞到了凤霖,猛想起当年一路冷水泼到头的凄凉往事,但自己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一飞冲天,一鸣惊人,一步登天,谁叫她当年狗眼看人低,好好的把(副)总监夫人一职送给了别人。 在赞赏自己,惋惜凤霖之余,胡副总监一把拉住了凤霖的胳膊:“凤经理,上回我结婚,您好像没来参加我婚礼啊。” 凤霖一笑:“胡总,您结婚那天我去出差了,但是我托朱经理带去了贺礼,您的喜糖我也吃了。” “但是你没喝过我喜酒啊,不行,今天得补上。”胡副总监从桌上拿过一杯葡萄酒塞凤霖手里,自己又拿了一杯,“叮”的一声,跟凤霖撞了一下,“来,我们一人一杯,一定得喝干才对得起我们两这么多年的感情。” 凤霖心想:想我跟你有感情,你再投胎十次吧。嘴里笑:“胡总,您酒量真好,那您干了,我随意。” 凤霖拼命抵赖,胡副总监死活要她喝:“凤霖啊,你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三年前,咱们都是经理级,你看不起我。三年过去了,现在,你还看不起我吗?”往事再现在葡萄酒中,一片血红,胡副总监一怒之下,忽然把酒杯往凤霖脸上压过去,他的一只手还拽着凤霖胳膊,像是凤霖再不喝,就打算强灌。 傅世泽本来是侧身站在凤霖背后,假装在看另一个方向,此刻忍无可忍,忽然伸过一只手去,托起了那只酒杯。正在争执的两人愕然,一起扭头看他,傅世泽面无表情,将酒杯举到自己唇边,一口气喝干,把空酒杯倒转,杯口向下。 胡副总此刻脑子有点清醒了:“傅总。” 傅世泽上前一步,站得跟凤霖平齐,左手揽住了凤霖的腰:“谢谢胡总的喜酒,我们结婚的时候,请您务必赏光,也来喝杯喜酒。” “那个当然,那个当然。”胡副总狼狈万状,胡扯了两句,溜开。剩下两人面面相觑。过了几秒,凤霖谢道:“谢谢您帮我解围。” 傅世泽松开凤霖的腰,过了半响,答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凤霖点点头,转身走开,傅世泽看着她穿西装套裙的苗头背影,忽然喊:“哎,凤经理,等等?” 凤霖一怔,回过头来:“傅总,您有事。” 傅世泽走上前去,低声说:“嗯,凤霖,明天晚上,周六,好像是我们公司总监以上高管一年一度的新春酒会。这酒会是什么意思?&qu; “哦,这酒会,我也没参加过。好像带点颁奖和娱乐性质的吧,常务副总会提名一些业绩出众的高管,老总会亲自给他们发红包和纪念品,然后大家吃饭,娱乐是个高管们彼此交际,联络感情的好机会——有很多分公司和子公司的老总特地从外地赶来参加关系单位的老总们也会来,陈冬生每年都去的,好多认识一些人参加的一般都带家属,您可以带您女朋友去。” “哦,是这样啊。副总前两天通知我务必参加,会上要给我颁奖。”傅世泽想了想,“明天晚上你有空吗?陪我参加好不好,我到现在为止,公司里的这些‘总’们,都对不上号。” 凤霖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我们公司,‘总’实在太多,可以站一礼堂了。”—— 第二天下午6点不到,傅世泽的宝马5出现在凤霖楼下,凤霖穿着一件驼色领口袖口镶棕色狐皮的厚呢长大衣,背了个深紫红色的漆皮lv包包下来,呢大衣款式新潮,柔软的棕色狐毛长长的村托出象牙般洁白细腻的皮肤,傅世泽觉得凤霖今天皮肤特别白,眼睛特别大,眼神特别清澈,而且自己情不自禁的在乱猜她呢大衣下穿的是什么。 傅世泽没有失望,到酒店门口,两两下车,傅世泽把车钥匙扔给门童,两人都把外罩脱了,扔进车后面。傅世泽里面穿着标准的白衬衫,全套正式黑西服,打着黑红两色斜条纹领带,器宇轩昂,卓然不群;凤霖里面是一件深紫红色长袖洋装,大面积暴露胸部,宽肩收腰,下摆到膝盖上方,尽显身材,美艳动人,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下面是一粒手指头大小的独粒镶碎钻的南洋金珠坠子,耳垂上是同款的耳环,金黄滚圆,光辉灿烂。 傅世泽暗暗吃惊,一面往里走一面低声说:“这款我在卡地亚见过,你可真舍得啊。” 凤霖低声回:“是我妈的,他们去年在欧洲旅游时买的东西,我哪有这钱。” 凤霖补充了一句:“其实我的lv包包和皮夹也是我妈的,凡是我自己买不起或者不舍得买的,就唆使我爸给我妈买,然后我回家。第一时间就把它们全扫荡了。” 傅世泽失笑。 电梯门打开,一条铺着红地毯的甬道出现在眼前,甬道尽头的白色镶金边双开大门里面就是公司今天举行酒会的大厅,酒店服务员正站在门口核对来客请柬。 傅世泽跟凤霖对望一眼,忽然两人一齐向彼此横迈了一步,傅世泽微微曲起了自己的左胳膊,凤霖用右手挽住了他的臂弯,两人一齐步行入内。参加酒会的人基本上都是夫妻,或至少是关系正式的情侣,两人不知不觉中有点进入状态。 这个宴会厅本身是酒店的舞厅,大厅中间有个下凹的大舞池,舞池边上有个略微凸起的舞台,一个小型乐队现在正在舞台上伴奏,一对男女歌手在唱情歌,声音不大,跟背景音乐类似。围着舞池摆了一圈圈的圆桌,今天到场的有3-400人。傅世泽因为要上台领奖,就找靠舞池的桌子坐,他在华光还没多少熟人,正想拉凤霖坐在一张空桌上。忽然背后传来陈长风微有点吃惊的声音:“傅总,凤霖,是你们两!” 凤霖回头一看,却遇上了严然明的目光,严然明面带微笑,眼睛却看着凤霖挽着傅世泽胳膊的手,凤霖情不自禁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傅世泽却伸臂一揽凤霖的腰,把她反转过来,搂着她走到陈长风桌前,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坐在了她身边。 陈长风这桌坐着6个人,陈长风老婆旁边坐着他家亲戚陈冬生,陈冬生是一个人来的。陈长风那侧坐的是管销售的张副总裁两口子,张副总旁边坐的是严然明。大家彼此打过招呼。 陈长风没想到凤霖会挽着傅世泽出现,暗暗惊奇,他老婆也大感兴趣——凤霖可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目无下尘,于是忍不住对傅世泽问七问八原来进公司才4个月啊,这么快就勾上胳膊啦,看来缘分来了挡不住。陈长风不好意思了,傅世泽毕竟是另一个部门的总监,不是他下级,老婆这么查户口似的盘问人家,多不好意思。 凤霖却感觉到有点轻微的紧张,傅世泽在回答陈长风老婆那些八婆问题,严然明满面含笑的在旁听,但是凤霖明显的感觉到两个男人间有啥正在酝酿 服务员们把冷盆摆了上来。大家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章洋挽着她的博士老公走了过来,她老公这次被新任命为利亚的常务副总兼,过完年后就要走马上任,章洋也会调去青岛。这个任命多少有点爆冷门,章洋老公当没任何惊人之处,他是全公司最优秀的触摸屏专家,但是当常务副总 章洋他们两个有点来迟了,此刻各桌基本都有人入座,公司大了,很多人彼此不熟,博士老公正在东张西望找自己看得顺眼的桌子。凤霖跟傅世泽在青岛那个月跟章洋关系很好,于是两人一起跟章洋他们打招呼。章洋跟她老公走了过来。 圆桌是10人座,本来是坐了6个人,空着4把椅子,傅世泽带凤霖走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出错,坐在了4把椅子的当中,凤霖跟陈冬生之间空了个位置,傅世泽跟严然明之间又空了个位置。 严然明忽然站了起来,招呼章洋他们坐下,自己转了半个圈,一屁股坐在了凤霖旁边。 凤霖忽然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空气又爆火花了。l3l4 41 ≈nbsp;≈nbsp;≈nbsp;≈nbsp;6点整了,老总先上舞台去发表新年致辞,今年云云,明年如何,未来咋样,感谢大家,叽里咕噜。老总现在有演讲癖,一口气将了半小时不停,没人敢打断他。好不容易老总ver,大家热烈鼓掌,常务副总上去简短说了两句,然后是主持会议的总办王主任宣布老总给今年的业绩出众的高管颁奖。&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王主任打开一个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张硬括的纸张来,念上面的字,什么什么部门的哪位哪位,今年做了啥啥好事给华光集团作出了多大贡献,因此给他颁发今年的总裁特别奖。&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被点名的那位上台,常务副总把一个红包和一个纪念品递给老总,老总又郑重交给获奖者,然后获奖者感激涕零的发表一通忠于公司忠于老总的宣言,下台。&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看着那个纪念品,小声嘀咕:“今年这个,好像是水晶的,还挺精致的。过去那种不锈钢的,整个那叫一难看,拿回家搁哪啊,”纪念品是带托子的一个圆雕,其实就是华光的标志:一只手顶着个球,冒充太阳,还绕着几道光环,表示九大行星。&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章洋回:“谁拿回家,每年21,22层的字纸篓里都能倒出一堆来。不过今年这个不错,可以放办公桌上当摆设。”&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王主任叫到傅世泽名字了,傅世泽上台,老总把红包和纪念品给他,还做了个特别的动作,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表示自己的赞许——老总现在对资本扩张战略迷得眼冒金花,傅世泽现在在他眼里比夜空中的烟花还漂亮,这次利亚收购又被称为上市公司要约收购的经典案列,老总天天被媒体采访,开心得跟喝了**汤似的。&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站在台上,开始感谢这个感谢那个:“非常感谢财务部陈总监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在此特别感谢财务部凤霖凤经理对我工作的配合支持,感谢她这段日子以来为了这份额外的工作,夜夜加班到深夜,为我提供了可靠的数据分析和充足的现金流,这次收购计划能如此顺利圆满跟她的勤勉辛苦是分不开的。”&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王主任刚才看傅世泽站起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凤霖坐在傅世泽身边。凤霖在华光的美女中是特别招非议的一个,独来独往,我行我素,谁都不搭理,很不像个女人,这几年来,公司里打她主意的男人就没一个得逞过,这回傅世泽刚来,怎么两人就勾搭上了?王主任暗自稀罕,开玩笑道:“傅总,是不是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一笑:“我想把我的这个这么珍贵的纪念品,我们公司的标志物,我此次荣誉的见证物,赠送给凤经理,向她表示我对她工作上支持的感谢。”&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王主任“哇”的一声,带头鼓掌:“凤霖,凤经理,赶紧上台来接受吧。”下面人一面哄笑一面鼓掌。&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一笑,站起来走上台去,接过傅世泽手里的水晶纪念品,笑道:“谢谢傅总对我工作的肯定,将这么高的荣誉转送给我,我真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那我就收下了。我会将它放在我案头,天天面对,让它激烈我更加努力的工作。”&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低头看看傅世泽手里的红包,开玩笑道:“不过,傅总,您要是能把您这个红色纸袋袋里的东西也分我一半就更好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下面又是一阵哄笑,傅世泽抬起手来把红包也递给凤霖,忽然看着凤霖人美如画,言笑晏晏,脑子又短路了:“就一个红包吗?我愿意把我的每张pahek都分你一半。”&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王主任大笑:“傅总,你可真会抓紧机会找人帮你免费理财啊。凤经理,你愿意吗?”&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笑:“有人愿意把薪水白送我一半,我岂有不愿意的。多谢傅总,这一半我帮您收着,那一半我还可以帮您一起花。”&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王主任笑倒:“凤经理果然是我们财务部铁腕,嘴里说一半,其实要的是全额。傅总,作为一个已婚男人,我向您表达我感同身受的万分同情。”&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台下笑喷,傅世泽揽着凤霖的腰,走回了桌边,看着她的眼神多少有点脉脉含情。凤霖心里惊疑不定,一面坐下,一面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身边的严然明。严然明脸上挂着以不变应外变的笑容,但是凤霖感觉到有寒意凌空逼近。&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颁奖完后,晚宴正式开始,大家一面吃一面闲聊。&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博士老公还真以为傅世泽跟凤霖好上了,在那说上了:“凤经理在我们公司,那是出了名的财务部第一玫瑰花,带刺的啊,多少人想摘不敢下手傅总段位高,是不是在青岛的那个月把我们的大美女攻下的?&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笑道:“郝总,在自己如此美貌的老婆大人面前说别的女人是朵带刺的玫瑰花,当心回家跪键盘啊。”&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博士老公忙说:“不不,这是我们部门其他小年轻说的,我从不看人脸,凤经理长啥样我都不知道。”&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全桌人晕菜,章洋气得在桌下踩老公的脚。严然明笑喷:“郝总,这么说你们同事这么多年,凤经理迎面走过来,您都认不出她来?”&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博士老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一比方。我怎么会认不出凤经理呢。”&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心情不好,恶毒:“哦,郝总,您刚才还在说不看凤经理脸呢,我明白了,你眼睛没在看,心在看。哇,章秘书,你可得把你老公看紧了,这男人不花眼,花心。”&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博士老公忙说:“我哪里有,我最专一了。花心的男人不好,会遭报应的。”&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继续逗他:“遭什么报应?老婆会出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瞪了他一眼:“这句说对了,花心的男人老婆会出轨,这叫现世报,来得早。而且来世还要继续报,花心的男人来世&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来世什么?”严然明嘴里还在调侃,心里其实已经怒极。&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感觉到了严然明正在发火,不敢再挑他,眼珠子一转:“花心的男人来世么,来世要投胎做卫生巾护翼加长型。”&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一桌人笑喷,陈长风老婆笑得筷子都掉下来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又好气又好笑,眼睛盯着凤霖看:“那花心的女人呢,花心女人来世做什么?”&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感觉到严然明其实还在生气,于是说:“花心的女人么,来世投胎就做避孕套好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这回桌上好几个人笑出了眼泪,严然明也笑抽了:“那倒是称心如意,得其所愿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下面照例是端着酒杯在各桌之间巡回敬酒,凤霖因为管公司总账和年度预算,所以跟各个部门的老总还有下面各分公司子公司的老总几乎都打过交道,当下陪着傅世泽一路敬过去,一一介绍,这时候大家的葡萄酒杯里装的基本都是可乐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9点钟,舞会开始,大厅的灯光转暗,舞池上的球状霓虹灯转了起来,撒下一地的光斑,傅世泽拥着凤霖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悠扬的中三步分外缠绵,傅世泽眼睛里的柔情像夜色一样,越来越浓,凤霖精致的面容在灯光下越看越动人,皮肤更是像丝绸一样细腻。傅世泽的手臂在慢慢的缩紧,两人转着转着,身体越靠越拢,凤霖不由的意乱神迷:今夜,他是真的对我动心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侧坐在自己椅子上,在喝一杯浓茶,冷冷的注视着舞厅里那对狗男女。这两人彼此有点意思,他是早感觉到的,男女之间嘛,如果双方长相不错,办公室来点小暧昧,也算正常。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动起真格来,一想到两人在台上说的那些一半一半的话,严然明死命控制着自己想要酗酒的冲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跟凤霖上了舞池后就没下来,舞完一个接下一个,没完没了了,严然明终于忍无可忍,站了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彬彬有礼的说:“傅总,可否借您舞伴一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这么提出来了,拒绝就太不礼貌了,傅世泽看了严然明两秒,慢慢的松开凤霖:“凤经理,我预约您下一个舞。”傅世泽回桌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等他走开,挽起凤霖的手说:“可以么?”&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叹了口气,把另一只手放在严然明肩上。两人一起旋转,严然明看着凤霖的眼睛:“手脚很快嘛,一转眼就勾搭上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不吭声,懒得理他。严然明淡淡的说:“叶炎呢?分手了吗?看来还没分?被两个男人轮插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这下凤霖忍不住了:“胡说。”&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笑笑,语调轻松:“要不要我来加入,女人身上有三个口,全部不落空,才是满足的极致。”&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大怒,摔开严然明:“你太恶心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管得着我跟多少个男人睡觉吗?我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么?”&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咬牙:“确实是没有,因为我太纵容你了,所以你以为你想干嘛就能干嘛是不是?”&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上前一步,楼住凤霖的腰:“你给我过来。”&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你想干嘛,不去。”凤霖发火。&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走你的。”严然明手上用劲,把她从另一头推下舞池,边上餐桌上的人看见他们两,纷纷打招呼,凤霖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由着严然明把她拉出了大厅。&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其实这个厅是圆形的,大厅外是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过道,过道对面是一个个包厢,现在过道里灯光如雪,但是空无一人。&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把凤霖一把推到墙上,自己逼了上去:“你跟这个傅世泽到底什么关系?上床了没有?”&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关你屁事。”&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火死,一把托起凤霖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干过你没有。”&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大怒,想破口大骂,但是不知怎么的,看着严然明凌厉的眼神,心无缘无故的有点瑟缩,骂人的话在嘴边打转,就是出不了口。&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怒极:“快说。妈的,叶炎我也算了,你不让我碰我也忍了。傅世泽那小子,毁了我的计划,我要是再让他夺走我的女人,你们真他妈的当我是神龟啊。”&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一怔,忘记生气了:“你说什么?什么计划?”&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把眼睛移开了,凤霖追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低头看看凤霖,口气缓和了:“你跟他到底上过床没有?&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这个问题问得如此模棱两可,凤霖倒真回答不上来了:“嗯,他有女朋友,并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又开始发火:“他到底干过你没有?”&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这个问题比较明确,比较好回答。“还没。”&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微微松了口气,但是立即又肝火上冒:“还没?那你想被他干是不是?”&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那个窝火啊,想冲严然明大吼大叫:我就想让他干,咋的?但是他不要我,妈的。&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控制住自己,对严然明大吼大叫不解决问题。&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整理一下自己思路:“严总,我想你我之间有点进入误区了。你有太太,我未婚,虽然我们处得比较愉快,但是你我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我们彼此没有法律赋予的权力和义务,不管是精神还是**,我们都不可能跟对方相厮守。”&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抓住凤霖肩膀的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眼睛垂了下去,黯然。&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却直视着严然明的眼睛:“我28了,如果有条件理想的男人出现,我肯定是想抓住机会的。人都想过幸福的生活,大龄未婚的女人想找老公是一种本能,如果我能遇到合适的——不一定是傅总,我肯定是要结婚的,叶炎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人总是想和跟自己相配的,情投意合的伴侣建立永久的法律关系,和单一**关系,来保障自己的幸福和安全。这些,你都是无法给予我的,所以我和你&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痛苦:“不要逼我,凤霖,别逼我。”&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急:“我没有,严总,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们得清晰的定位自己,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苦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之间根本没关系&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看看他:“是的,我们之间毫无关系,也没有彼此干涉的权力。”&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垂下了头,凤霖叹了口气,想推开他。&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忽然又冲动了:“凤霖,我寻找了太久。人都是自私的,我无法这么放过&qu;严然明忽然扑上来,把凤霖狠狠的压在墙上,凤霖急,想大喊,嘴巴被严然明堵上了。凤霖用力推,两人体力相差悬殊,根本推不动,急得凤霖拼命挣扎,用拳头捶严然明后背。严然明根本不理她,只是死死把她压在墙上,舌头暴风骤雨似的进攻着,几乎要把凤霖肺里的空气吸干。&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回到桌边后,盯着舞池里拿两人,但是此刻舞池里全是人,一会被别人给挡住了。这个舞池相当大,傅世泽在等两人转回来,结果左等不见,右等不见,难道他们在舞池中间兜小圈子?傅世泽正想站起来下舞池去找,这时一曲终了,两人踪影不见。这下傅世泽明白了,也急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匆匆跑到大厅门口,左右一看,视野被弧形的走廊给挡住了,过道对面是一间间小包厢,门都关着,也搞不清有人没人。傅世泽咬着牙,静一静自己心跳,沿着过道慢慢走过去,在每扇门前驻足静听两秒,果然,一扇门后传来模糊的呻-吟声。傅世泽猛的一拧门把手,就想推门而入,结果把手发出“嘎嘣”一声响,原来里面反锁了。傅世泽那个气啊,几乎想一脚把门踹开。这时,里面响动没有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定了一下神,低声问:“凤霖,是你吗?”&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里面不吭声。&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火:“凤霖,如果是你,就应我一声,我马上就走开,不打搅。如果你不说话,我真的踹门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跑来围观。”&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里面人顿时紧张,一秒钟后,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凤经理不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松了口气,里面女人确实不是凤霖,凤霖说话带有明显南方口音,前声婉转,尾音含混,里面那个女孩声音清脆,吐字清晰,肯定是北方人无疑。傅世泽彬彬有礼的说了声:“对不起,打搅了。”继续往前走。&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走了足有半个圈,忽然听见有“呜呜”声音,而且还有挣扎的钝钝声,虽然声音不响,但是傅世泽一听就知道是凤霖无疑,不由的撒腿便跑。回廊弧形的展开,一对男女出现在眼前,严然明死命把凤霖压在墙上吻她,凤霖在拳打脚踢&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暴怒,冲上去,一把将严然明扯开,挥拳就打,严然明人往后一倾,一拳落空。严然明马上回拳相向,傅世泽侧向挪开一步,避开,两人都是经常打网球,身体灵动。凤霖大急,冲到两人之间:“住手,别打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两个男人怕伤到她,一时不敢动。严然明把头一甩:“让开,凤霖。傅世泽,咱们男人的问题,单独解决。”&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恼火:“严总,你想解决什么?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你有资格为她打架,那就是你老婆。我是你的问题么?你解决得了么,莫名其妙。”&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气得脸都青了,但是说不出话来。凤霖回头拉傅世泽:“走吧。咱们走。”&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余怒未消,不肯走:“不能就这么便宜这小子。”&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急,跺脚:“你不走,我走。”&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悻悻的瞪了一眼严然明:“离她远点,否则,咱们没完。”回头揽住了凤霖的腰,带着她走开,严然明再喜怒不形于颜色也忍不住在后面咬牙切齿。&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跟傅世泽回到大厅,已经快11点了,有人开始撤离,厅里一片道别声。陈长风跟张副总裁两家都年纪偏大,一起起身,想告辞了。凤霖的肚子却饿了起来,又去拿了点糕点来吃。陈冬生看着凤霖伤感上了,低声说:“凤霖,我今天晚上好想丹枫啊,要是我跟她也能像你跟傅总一样出双入对就好了&qu;陈冬生一脸的幽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跟傅世泽面面相觑的对望一眼,做声不得。&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也回来了,脸上表情再自然不过,看见凤霖盘子里一堆甜食,就说:“晚上少吃这种东西。”把盘子给她拖开,然后走掉了,过了会回来,后面跟了个服务员,托着一大盆阳春面和一摞小碗。&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服务员给大家盛面条,严然明把第一碗放在凤霖面前:“吃这个吧。暖暖身体,解酒。”&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第二碗给了章洋,然后给傅世泽也一碗:“傅总,请。”&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谢谢。”傅世泽说。&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一桌人埋头吃面条,吃完互相告辞,傅世泽带凤霖回家。&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回去的路上,两人默默无语,凤霖柔情款款,不时偷眼看傅世泽。傅世泽沉稳的开车,目不斜视。晚上车少,从酒店到凤霖楼下只用了十几分钟。&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看看表,快12点了:“再上去坐坐么?”凤霖此刻肚子饱饱的,人也不觉得累了,心想:我今晚上挺有体力的,要我强你也无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双手平放在方向盘上,垂着眼睛:“不了,凤经理。我必须现在就回家,我女朋友在等我。”&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离开凤霖楼下,驱车回家,现在是半夜12点,气温是零下二十多度。卢雅婷此刻肯定已经上床了,也许已经睡着了,也许还没有,但是傅世泽知道,只要自己一进门,无论脚步多轻,卢雅婷一定会醒来。她一定会等着自己爬上床,然后温柔的把身体贴过来,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暖他,再然后躺在他的身下,分开双腿,承受他的体重,等待他进入她的身体&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傅世泽想到自己在晚宴上的表现,想到跟凤霖共舞时她眼中的柔情,想到卢雅婷已经在自己家里等了一个晚上,想到等一会要在床上与她赤-裸缠绵,傅世泽觉得自己卑鄙极了。&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宝马车在结冰的路面上奔驰,傅世泽内心痛苦得像要爆裂,连每一下呼吸都感觉到痛苦,恨不得自己立即就出车祸。&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回到家后,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静静的躺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晚上的事情像梦境一样逻辑混乱,像梦境一样荒谬离奇,像梦境一样自相矛盾。而梦的断裂带,最终还是暴露出冷漠粗糙的生活真面目。&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翻了个声,闭眼正准备睡觉,门铃声忽然响起。凤霖震惊,一骨碌爬起:“谁。”&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在门外低低的说:“是我,凤霖,开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吃惊,把大门打开,但是防盗门依旧锁着。严然明连大衣都没穿,站在门外,楼道其实很冷。凤霖急:“严总,你疯了,你这样会着凉的。”&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低声说:“快开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咬咬牙:“不行,我让你进门的话。你我都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不能&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严然明轻声说:“我跟着你们的车,到你楼下。我看着他离开,我对我自己说,我应该离去,即使不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的家庭,但是我一直坐在车里。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无法命令自己做应该做的事情。凤霖,让我进来,我要你。让我占有你,让你拥有我。你想要的,也不是不可以商量&qu;&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脸色雪白:“不,严总,世界上的一切有质量的物体按惯性在原轨道运行,是最简单,最稳妥,最方便的方式,要改变原来的运动轨迹,则需要很大的外力,太麻烦,太累人,太折腾,最终还不一定成功。而且这样的赌局不管结果是赢是输,过程都会痛苦万分。我的心太骄傲,请原谅我不想下注。”&l;br /&g;&l;br /&g;≈nbsp;≈nbsp;≈nbsp;≈nbsp;凤霖看看严然明:“严总,快回去,你会感冒的,不要让我担心。”凤霖把门关上。l3l4 42 周日吃完早饭后,傅世泽就把卢雅婷匆匆往回送,过去他们每周见两次,这段日子以来已经变成了只周末见一次了,过去周末在一起一个整天多,现在已经成了只过一夜了。每次躺在一无所知的卢雅婷身边,傅世泽就痛感自己灵魂的怯懦与肮脏。 傅世泽将卢雅婷送到她家楼下时,已经11点了,卢雅婷说:“吃了饭再走吧。” 傅世泽摇摇头:“不给爸妈添麻烦了,而且,吃饭的话,吃完再休息会,回程再堵一下车,一个下午全报销了。” 傅世泽在卢雅婷额头上亲了一下:“宝贝,对不起,我太忙了,这段时间一直没好好陪你。” 卢雅婷当他真是忙得团团转,怜惜的望着他:“世泽,你太辛苦了。晚上加班别加得太晚,当心身体。” 傅世泽既惭又愧,觉得自己活着本身就是在污染大气,但是还是把车门关上,回车,往公司进发,而且一路提速,脑子里全是昨夜告诉凤霖最后一句话时,凤霖全身飞掠而过的那阵惊栗。傅世泽回忆着凤霖下车时平静但是雪白的面容,因拼命自控而深黑沉默的大眼睛。傅世泽知道他此番赶到办公室去见她,其实是让她再次痛苦,也是让自己再次痛苦,但是他还是要见她,因为他就是想要感受自己的痛苦,并且看着她为自己痛苦。因为他知道,只有再见的痛苦才能缓解两人此刻心中不见的焦灼,而焦灼比痛苦更不可忍耐,而且这痛苦的最深处又隐含着某种——甜蜜。 北京的马路永远那么堵,傅世泽快下午一点才赶到华光大厦,几乎来不及把车帕到位,就跳下来匆匆往电梯跑,等电梯也变的异常漫长。当他最终出现在凤霖办公室时,凤霖果然在,办公桌后的面容苍白沉静,眼下的黑眼圈说明了她昨夜的难眠。 傅世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反手关上了门,默默跟凤霖对望。凤霖视线慢慢往下,在他的胯部略作停留,又忽然抬眼向上,两人眼睛再次对视,傅世泽羞耻,凤霖心痛到无可复加。 过了会,凤霖温和的问:“吃过午饭了么?” 傅世泽摇摇头。 “我也没有,我们一起去吃吧。” 傅世泽知道了,凤霖一直在等他—— 周一早晨,傅世泽在晚宴上向凤霖求爱的事情已经传得整个公司无人不知。谢丹枫惊讶得目瞪口呆:“凤经理,什么时候开始的?” 凤霖苦笑一下:“事情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傅总跟我没关系。” 谢丹枫不以为然:“那赶紧发生关系啊。还磨磨唧唧干嘛呢。&qu; 凤霖又是一下苦笑:“发生不了,哎,这事别提了。” 谢丹枫恍然大悟:“原来他还真阳-痿啊。嗯,这病得赶紧治。” 凤霖哭笑不得。 谢丹枫感慨:“我过去还那么喜欢傅总,没想到他又哑巴又阳痿,这男人,乏味死人了,不过,他薪水可真不错” 凤霖无语。 谢丹枫追问:“你跟傅总到底什么关系啊,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凤霖摇摇头:“第一,什么关系都没有,第二,我们没在谈恋爱,也没打算谈。” 谢丹枫叹气:“他阳痿就阳痿吧——看在他百万年薪的份上,你买个按-摩-棒。还可以偷偷在外面找男人,他知道个屁,就算他知道,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谁叫他自己无能&qu;—— 傅世泽现在每天中午和晚上都跟凤霖一起在食堂吃饭,中午谢丹枫也在,傅世泽给她们从小餐厅带很多好吃的出来,自己吃凤霖的伙食。公司里人人都当傅世泽在跟凤霖在谈恋爱,其实傅世泽这么天天坐两女孩对面,就是低头吃饭,一句话都没有,谢丹枫怎么撬他的嘴都没用。 但是凤霖并不是每顿都在食堂吃,有时中午或者晚上凤霖人不见了,傅世泽知道这是凤霖去跟严然明共进午餐或者晚餐了。每次凤霖不再出现,傅世泽就一人默默的吃饭,胸口就像窒息一样的疼痛,但是就像凤霖不得不忍受他有女友一样,傅世泽也必须忍受着严然明的存在。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这天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天上班,傅世泽在地库里帕好车后,跟一电梯同事一起往上升。电梯在一楼停下,打开,凤霖出现在门口,拖着一个中等大小的拉杆箱:“对不起,让我挤挤。”凤霖今天是打的来的 大家往里让:“凤经理,把行李都带着来上班啦。” 凤霖笑,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唇边,对一电梯人说:“嘘,大家轻点,别让人听见了。我下午4点多的飞机,吃完午饭,早点开溜。” 大家大笑:“下午,咱们公司里还有人么?” 凤霖到办公室后,过了会,傅世泽内线电话下来了,一共就一句话:“下午我送你去机场。” 凤霖正想说:不用。还没来得及开口,傅世泽已经“咔嚓”一声挂断。 但是中午吃饭时间凤霖却没有出现,傅世泽心乱如麻,终于忍不住,跑过去问谢丹枫。谢丹枫谨慎的看了傅世泽一眼。 傅世泽苦笑一下:“是不是跟严总一起吃饭去了。” 傅世泽既然猜到,谢丹枫也就不隐瞒了:“对,严总亲自到办公室来接的她,说是她就要回家去了,所以他特意跑过来跟她一起吃午饭。” 此刻凤霖正跟严然明在不远的一家包厢里吃午饭,严然明点了奶油焗龙虾,凤霖很不好意思:“太破费了,其实我今天晚上就到家了,下面几天可以天天吃海鲜。” “嗯,那我好几天见不到你了。”严然明有点抑郁,“每个春节,都是拜访关系户和接待关系户,天天应酬,腻味死个人。”严然明夹了一筷子凉拌莴笋丝在凤霖碟子里。 凤霖哄他:“我这才回家几天啊。别不高兴了,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到机场。” 凤霖解释,傅世泽要送她。严然明本来就心情不好,一听这名字顿时勃然大怒:“这夸夸其谈的黄毛小子,满嘴的什么战略策略,经营理念,企业文化,高层次组织架构屁,他管理过一家公司吗,他设计过一个产品吗,他卖出过一件货物吗?就会在股市里面捞一票,造声势,卖嘘头,炒来炒去,全他妈的泡沫&qu;严然明怒气冲天的把餐巾扔在盘子里。 凤霖不敢吭声,心里疑云密布,严然明到底是单纯的吃醋,还是别有所指,但是两人分属不同利益集团,这种事不知道最妙。 但是严然明却回过头来,眼睛从镜片后凌厉的盯着她,严然明是有名的变色龙,一会彬彬有礼,一会下流无耻,一会满面春风,一会如狼似虎,此刻包厢里就凤霖跟他两个人,严然明把面具全撕下来了。凤霖感觉到严然明喷薄欲出的怒意,多少有点后脊椎发凉。 严然明慢慢的伸出手去,托起凤霖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我骂他,你不高兴了,你真那么喜欢他?” 凤霖把严然明手推开:“他有女朋友。” 严然明冷笑:“女朋友算个屁,又不是老婆,想跟你结婚直接去民政局就行了,连通知对方一声都不见得必要。” 凤霖默然。 严然明缓慢有力的说:“凤霖,你跟叶炎我不计较,但是你跟傅世泽,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想跟他结婚,你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凤霖心想:我想跟谁结婚,关你屁事。但是不能再刺激严然明,这男人真发怒的话,后果难料。凤霖思考着,怎么把意思表达得既清楚又委婉,让严然明能接受。严然明一贯理性,真跟他把话说明白,他就能接受。 凤霖慢慢的说:“傅世泽跟我说,他有一个谈了四年的女友,他对这个女友很认真,除了她外,他从不看别的女人&qu; 严然明不屑的鼻子里“哼&qu;了一声:“我除了我老婆外,也不看别的女人,我只上她们。” “他说他当时是回国探亲,偶然遇到她的,当时他相亲无数,别的女孩都想跟他去美国,只有这个没这种**,而且他说过他女友年龄很小。于是我推测,这个女孩可能家庭条件非常好,好到出国发展对她根本没任何吸引力,年纪小,又是娇娇女,父母太爱这颗掌上明珠,想给她找个有前途可依靠的丈夫,所以看上了傅世泽的个人条件&qu; 严然明冷笑一声:“也许他只是遇到了一个打工妹,kv包厢对她来说就已经是皇宫了。” “因为他对我说他已经有严肃的,往婚姻发展的恋爱关系,我也就不再考虑他了。但是说完后,他却又一次次来找我,而且看得出来,他很矛盾,一面尽量的压抑自己,一面又情不自禁的要来招惹我。我觉得有点奇怪,不就是男女朋友嘛,既然是谈恋爱,就说明双方正在做选择,他如果觉得我更合适,那完全可以选择跟我发展啊,何必那么痛苦&qu; &qu;他不想跟你结婚,但是想上你。”严然明冷冷的说。 “如果他想跟我一夜情,我愿意啊,反正我和他都未婚,只要大家把话说清楚,nprble。” 严然明气得脸都青了,一时倒拿她没辙。 “我给过他机会跟我一夜情,但是他,didnakei。但是他一面拒绝跟我发生**关系,一面又在公开场合表现得像是在严肃追求我,他并不忌讳别人当我是他的正式女友。他的表现说明,他对我的需要并不是简单的**关系,而是出于相当严肃的婚姻考虑,而他的那个正式女友,从来没有一人看见过。所以&qu;凤霖停顿了一下,“我猜测,他可能跟女友感情不是很融洽,但是出于某些考虑,比如:利益关系,所以他选择缔结这桩婚姻。” “我猜测他的女友可能出身名门,比如豪门千金,或者高官后代,能给他的事业或者人生带来巨大影响的结婚是第二次投胎,更何况对于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我完全能理解这种选择。如果我有一个亿万家产的富二代现在来追求我,我也肯定会非常动心的,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通过婚姻可以实现自己事业上的抱负既然我们出卖脑力是为了薪水和职权,那么我们当然更可以出卖婚姻为了前途和野心” “你的野心是什么?”严然看着凤霖。 “我么?”凤霖忽然脸一红,“嗯,我的野心是管理一个上市公司的财务,你已经许诺给我了,不需要通过婚姻或者**来交换。” 严然明看着她忽然好笑:“看来我应该用这个职位来向你索取**。” 严然明凑到凤霖耳边:“美人,乖乖的,把衣服脱了,跟我上床,我让你当f。” 凤霖笑着打了严然明一下,把他推开:“哎,不是这么简单低劣的性-交易啦。其实,我、你、傅世泽都可以不通过婚姻就达到自己的职业目标,达到职业目标是自身能力决定的,婚姻可以带来金钱和职位,带来前呼后拥,但是带不来成功和成就,你本身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并不是给你个微软e的职位你就是比尔盖兹。但是婚姻确实可以带来很多东西&qu; 凤霖看看严然明:“从这里就可以看见我和傅世泽跟你的不同了,你是创业者,你管理的是你自己的企业,你的所有意愿、计划、政策都能贯彻下去,你能按你的想法来管理、发展你的公司,你能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并且看见自己的成就。我和傅世泽就不能,因为我们是雇员,再高级的雇员也不能随心所欲,我们必须服从自己上司的指挥,还有,遵循董事会的意愿。” “我和傅世泽不是创业者,我们没有自己筹建发展公司的能力,但是我们是职业训练出来的高级管理者,我们能管理上规模的公司,所以这里面,就有我们愿意用婚姻和人生去交换的东西——公司的最高统治权,自由表达自己意愿的权力,实践自己理想的权力,贯彻自己政策的权力——这是跟资本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不能通过出生得到,那就可以通过婚姻来取得。特别是一个男人,像傅世泽这样的男人,他完全可以通过婚姻换取他想要的东西娶个好老婆等于少奋斗十年。&qu; “但是我们自己并不是没有能力,不通过婚姻我们就是个nhing,就爬不到权力链的顶端,也就是说我们并不一定非出卖自己的人生和婚姻不可,而且出卖婚姻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婚姻随时可能破裂,婚姻赋予的东西对方随时可以收回。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权衡,到底是走捷径,选择一步登天但是不太美满的婚姻,还是选择跟自己喜欢的人双宿双飞,慢慢熬资历,往上爬&qu;凤霖笑了起来,“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尤其对一个男人来说。” 凤霖笑笑:“我在等傅世泽自己做出选择,无论他选什么,我都能理解,我都尊重他的选择。” 严然明脸白了:“这么说,如果傅世泽选择你的话,你会跟他结婚。” 凤霖看看严然明,感觉到严然明怒气已经平息了。凤霖点点头:“是的,他是我这些年来,唯一遇到的,合我条件,令我心动的男子。我真的非常被他吸引,如果他选择我,我当然愿意跟他在一起。” “那我呢?你从来没有对我心动过?&qu; 凤霖愕然:“你?你已婚啊。心动得有心动的基础好不好,不在可选择范围内的,那不叫心动,那就发花痴好不好。” “如果我不是已婚,你会对我心动吗?”严然明相当紧张的盯着凤霖看。 凤霖看着严然明,不敢说,觉得到今天严然明似乎情绪不太稳定。其实严然明情绪不佳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凤霖感觉到好像从他拿到那个利亚独家代理合同后,就一直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怒火,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是凤霖经常单独跟他在一起,还是有感觉的。 “告诉我实话,不要怕我伤心。”严然明柔声说,准备面对最冷酷的现实。 永远不会有一个女人爱我。严然明心想。 “不,我说实话,你不会伤心的,我是怕你激动。我现在说实话,你可不能对我动手动脚。”凤霖笑起来,“如果你不是已婚,我会拼命狂追你。你非常非常令我心动,你已婚都让我非常受吸引。我找叶炎就是为了抗拒你的吸引力。”凤霖一面说,一面小心的身体往后退,怕严然明伸手来抓她。 严然明却没动,眼睛眯了起来,面无表情的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说:“凤霖,你到我公司后,我会给你最高的权限,你可以安你的意愿组织管理整个公司的财务流程,制定预算,控制成本,监视绩效。其实现在我自己还得分出精力来监视这块我并不擅长的业务,也弄得我很烦。我等着你到我身边,给我全部的支持,让我再无后顾之忧的那天。” 凤霖奇怪严然明怎么忽然转了话题,于是点点头:“谢谢您给我这样的机会,也谢谢您对我的信任。会计学是管理学下面的分支,很多人以为会计是用来给管理者提供信息的,是经营运作的结果,其实不是,财务管理是管理的本身,就是在管理一个公司的资本运作,而资金的流向代表着一个公司经营方向的”凤霖不说了,似乎感觉到严然明正要发动攻击 严然明慢慢的将身体压近,盯着凤霖眼睛说:“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愿意用婚姻和人生去交换的东西,是吧?那我现在给你了,你能永远跟我在一起,把你的心你的**都交给我吗?” 凤霖愕然:“可是我愿意交换的是婚姻,有尊严有正当地位有合法身份。给你当情妇,这不是交易,这是卖身啊,太下贱了吧。我至于要为了个职位去当二奶吗?你给我钱我都不干,别说你不过是给我个工作。呸,你真是荒谬。”凤霖气得都找不出词了。 严然明恼火:“闭嘴,我给你的跟婚姻有什么不同,我太太在加拿大,我许诺我的爱情、我的**和我的财产都在你的统治之下,一张结婚证有什么了不起的&qu; 凤霖气得跳了起来:“一张结婚证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活脱脱天下出轨贱男最无耻最丑恶的嘴脸。既然一张结婚证没什么来不起,那你怎么不拿来给我。呸,谁需要你的爱情和**,婚外的爱情是奸-情好不好,白送我我都不要。你的财产没有结婚证跟我有毛关系?去你妈的,你当我免费鸡啊,你当我弱智啊,你当我花痴啊,这种屁话都说得出口,恶心。” 严然明大怒,也跳了起来,跟凤霖大眼瞪小眼:“凤霖,你实在太过分了。我从来没对任何女人这么耐心过,包括对我太太,你真是让我忍无可忍。”严然明忽然伸手来抓凤霖。 凤霖一惊,两手在空中像车轮似的乱挥:“你想干嘛,这里是公共场所。&qu; “公共场所个屁,就算是公共场所,我今天也非强了你不可。我要是再让傅世泽这小子把我踩在脚底下,我他妈的不叫男人。”严然明把自己眼镜摘下来,往桌上一扔,然后不管凤霖怎么用拳头打他,抓住了凤霖的一只胳膊,把她身体反过来往桌上推。 凤霖大惊:“不要,不要,真的不要。” 严然明咬牙:“我过去太宠你了,没想到老虎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hellki”严然明把凤霖推到半伏在餐桌上,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就去脱她的紧身一步裙。 l3l4 43 严然明把凤霖推到半伏餐桌上,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就去脱她的紧身一步裙。 凤霖大急,一下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撑起自己身体,回过身来,用尽全身力气,手起掌落,狠狠抽了严然明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打得又狠又准又重,竟然把严然明打了一个趔趄,嘴角飞快的流下一条血线。凤霖一呆,严然明后退一步,伸手按脸上。 凤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过了半响,拿起餐巾去给严然明擦血迹。 严然明怒:“走开。”把凤霖手打落,但是嘴巴一张,又有血流了下来。 “再不擦要滴衣服上了。”凤霖小心的说,又举起餐巾,轻轻的抹去严然明嘴角的血迹,严然明已经平静下来,不吭声了,随便凤霖动作。 凤霖把冰桶里的冰倒出来,裹餐巾里,拉下严然明的手,给他压脸上:“哎,脸有点肿啊,晚上怎么去爸妈那吃年夜饭。” “没事,一会儿就消肿了。实不行就说牙疼。” 凤霖把严然明的手拉起来,放自己脸上:“打还吧。” 严然明把手缩回,没好气:“这辈子就打过一个女一个耳光,就是妻子。这辈子就被一个女打过,就是,还不止一个耳光。连妈都没打过。” 凤霖忍不住一笑。 严然明生气:“还笑。”但是也忍不住一笑。嘴角又有血渗出来了。凤霖又拿起一块餐巾给他去擦。 “不要。”严然明把凤霖手推开,“给舔干净。” 凤霖大为踌躇。严然明发脾气:“舔不舔。” 凤霖无奈,想了想,慢慢把脸凑过去,用舌尖轻轻的舔严然明嘴角,严然明低头想去迎接凤霖的舌头,凤霖后退。 严然明不满:“还有里面。&qu; 凤霖嘀咕了一句:“别得寸进尺啊。” “少废话,快点。” 凤霖凑过去,贴上了严然明的嘴唇,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严然明一只手搂住了凤霖的腰,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含着凤霖的舌头,然后慢慢往里面吸,一瞬间,感觉天老地荒。 凤霖却把舌头收回,身体退了回去。严然明慢慢睁开眼睛,两默默对视。凤霖拉严然明坐下,继续用冰块压着他的脸。过了会,肿有所消退。凤霖打开包,翻出自己的粉底和遮瑕霜来,给严然明淡淡的抹上了一层,然后给严然明看化妆镜。 严然明点点头:“还不错,看不出来了。” 凤霖微笑:“那们走吧。今天下午肯定要堵车,得早点出发去机场。” 严然明不由的一声长叹,心想: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失去她?—— 傅世泽开车把凤霖送到机场,路上整整走了两个多小时,如果不是出发得早,就得考验心理素质了。到机场3点半,离开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傅世泽陪凤霖办完登记手续,将她送到安检口。 凤霖微笑:“谢谢送到到机场,回去还要堵车,一下午报销了。” 傅世泽看着凤霖默默无语,他送完凤霖后不回公司,而是直接去卢雅婷家,但是此刻傅世泽不想去想这些,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凤霖,这段日子以来,两几乎天天见面,包括周末。傅世泽一想到春节要好几天看不见她,就心生痛苦。 凤霖柔声说:“初四就回来,初五就去加班。” 傅世泽“嗯”了一声,却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握住了凤霖的双手。凤霖脸红了,两过去还没这样握过手。 傅世泽握着凤霖的手,过了老半天,只说了一句话:“每天打手机。” “好的,24小时都不关机。半夜打给都行。”凤霖说。 话已经说完了,但是傅世泽还是恋恋的不想离去,凤霖轻轻叹了口气,傅世泽刚才下车时没穿大衣,当然,机场内部还是不冷的。凤霖脖子上围着一条米色的ah羊毛长围巾,上面印满了银色的lg,当下解了下来,微微踮了下脚尖,给傅世泽挂脖子上。 傅世泽笑了:“这是女式围巾。” “哎,别那么挑剔嘛。”凤霖后退一步,看看,围巾两端都垂到腰际,村托着傅世泽海军蓝的西装,浅绿的衬衫。 “觉得很好看呢,像五四文艺青年。”凤霖说,把傅世泽拉到不锈钢柱子前,让他看自己的身影。 “说好看就好看吧。”傅世泽笑。 两站安检口,排队的越来越多,凤霖无奈:“得进去了。”把围巾两端都甩到傅世泽背后,让他脖子暖和点。 傅世泽点点头,后退,但是忽然又控制不住的上前,给了凤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凤霖缓缓抬头看傅世泽,微微仰起了脸,想知道他会不会吻她,傅世泽羞惭,慢慢松开了手,后退。凤霖一面排队一面回头,最后进到了里面。 傅世泽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去—— 傅世泽到卢雅婷家时将近6点,卢家已经把年夜饭摆好了,傅世泽和卢雅婷要意思着吃两筷子,然后赶紧赶到傅世泽家里去,再吃第二顿年夜饭, 傅世泽扛着一箱年货进门,卢厚信赶紧去接,傅世泽说:“爸爸,来。”把年货放到厨房里。 傅世泽穿着一件pl的浅灰色大衣,就这么上楼放年货的功夫,身上就蹭上了好几处灰和蛛网,卢雅婷心疼,赶紧拿过一块干布给他掸掉,然后把他拉进自己房间:“快把衣服脱了。” 傅世泽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西服和那条ah的围巾,卢雅婷奇怪的看看这条女式围巾。 傅世泽解释道:“常务副总去美国出差,带回来一堆,见就送一条。” “哦,从美国带回来的啊,很贵吧。”卢雅婷一面和傅世泽回客厅一面说。 “不贵,否则他也不会这么随便送了。ah是入门级的奢侈品牌,一条围巾中国也就卖几百元,美国买就更便宜了。”傅世泽一面坐下一面回答。 卢雅婷有点困惑的看着傅世泽依旧围着那条围巾,过了半响问道:“就围着吃饭?\&qu;”嗯,今天有点冷。”傅世泽支吾。 卢雅婷赶紧说:“这两天就给织一条。” “不用,这条挺好。” “可是,这颜色花纹看起来像女用的,围着不太好吧。”卢雅婷说。 “嗯,这倒是。”傅世泽不说话了,开始专心吃饭。 15分钟后,傅世泽站了起来:“爸妈,们现走了,希望能八点前赶到。” 卢家两口子赶紧站起来:“开车小心。” 傅世泽爸妈住大学教工宿舍里,三室一厅的房子,也海淀。 除夕晚上这个钟点车已经少了,傅世泽带着卢雅婷进门的时候正好八点整,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傅世泽老妈姜寒梅过来开的门,卢雅婷跟姜寒梅打过招呼,进门,把手里的礼物放鞋柜上。姜寒梅看见是两**高级葡萄酒和两盒进口西洋参,心里知道又是儿子准备好的东西,当下不动声色,笑着说:“正等着们呢,赶紧去洗洗手,现就开饭, “来帮一起弄。”卢雅婷赶紧说。两去卫生间洗手洗脸,洗完后,卢雅婷就跑进厨房里帮姜寒梅端饭拿菜,桌子是早就摆好的,热菜一上,就可以入座了。 傅世泽喊了声:“爸爸,来吃饭了。” 傅江涛从书房出来,跟卢雅婷打招呼:“小卢来啦。”一面拿过**,把电视打开。 一家坐下,一面看春晚一面吃年夜饭。姜寒梅和傅江涛表情温和,但是饭桌上寡言少语——每次卢雅婷来家里,傅世泽爹娘都是这种淡淡的态度,客气疏远,礼貌很够,热情全无——傅世泽对此已经不再努力了。 傅江涛一面吃一面看电视,姜寒梅倒注意到了儿子脖子上的围巾:“吃饭围着围巾干嘛?”傅世泽围巾就挂脖子上,两端垂下。 “今天有点冷。” 姜寒梅稀奇的看看儿子:“这围巾是女式的吧。” 傅世泽又把常务副总啥的说了一遍, 姜寒梅嘀咕:“见送一条,那也不是小数目啊。公司报销吗?” “有一定的经费,也不是见就送,就几个关系不错的。”傅世泽想了想,这么老围着女式围巾也不是个事,于是摘了下来,“妈,这条围巾给吧。” 姜寒梅好笑:“妈都什么年龄的了,赶这时髦。给小卢吧。” “还是您戴吧。”傅世泽挂到老妈脖子上去,“真不错,妈,您刚才二十,现十八。现的大学生都崇尚名牌,围着这围巾校园里走一圈,保证有女生上来打听从哪家淘宝店淘的。就说儿子孝敬的,保证她们急着想生儿子。” 姜寒梅“扑哧”一笑,于是也不推辞了:“那也不能吃饭时围着,弄脏了。”姜寒梅把围巾收了起来。 大家继续吃饭,桌上几乎无话。 傅世泽第一次将卢雅婷带回家时,老妈当场表现虽然有点冷淡,但还是挺客套的,不熟悉的也看不太出来。但是卢雅婷一回去,姜寒梅就叫儿子回家来开家庭会议,姜寒梅第一句话就是:“世泽,们也是受过教育的父母,对儿子的恋爱婚姻按理说不应该干涉,但是们做父母的对儿子婚事也有发表自己观点的资格吧。们意见是要表达清楚的,听不听是的事:对的这个女朋友,们不喜欢,很不喜欢,们希望另找合适的对象。” 傅世泽吃惊,看看父亲,傅江涛说:“和妈这一辈子都是意见一致的。” 傅世泽想了想说:“妈,您是什么地方不满意?” 姜寒梅冷冷的说:“不满意地方多着呢,她的家庭条件,父母都是工,一个下岗,另一个勉强岗;她的个条件,大专毕业,小学老师;还有她的年龄,比整整小了八岁,都有代沟了都有点好奇,跟她平时是怎么交流的,们有什么话好说啊?们,跟爸两,都认为,婚姻最好是找年龄相当,性格相近,教育程度相等,家庭条件也差不多的,所谓的门当户对,这样才有共同语言&qu;卢雅婷是初中毕业后上的5年制师范,毕业后算大专学历。 傅世泽默默的听老妈教训,良久后说:”妈,爸,过去一直以为们很开通很平等&qu; 姜寒梅不悦:“怎么,们今天令失望了。世泽,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凭一时的感觉,也28岁的了&qu; 姜寒梅滔滔不绝的跟儿子声明立场后,建议儿子跟卢雅婷分手。 傅世泽没想到身为大学教授的高知父母也如此眼睛里只有“条件”两字,大大颠覆了他过去的印象,过去傅世泽一直认为父母是最通情达理,最恬淡平易,最不势力最不庸俗的。 当时的傅世泽28岁,28岁的傅世泽对的天性还不是很明白,考虑了一下后,决定让女友多跟父母接触,让他们看到卢雅婷是一个多么善良,多么贤惠的女孩,跟她一起,自己会多么幸福。于是傅世泽每个周末都带卢雅婷到父母这来,让卢雅婷帮着自己妈烧菜做饭,聊天看电视傅世泽后来才发现,其实这还是他最对不起卢雅婷的地方,当然,也对不起自己妈。由于他的想当然,逼着两个根本利益对立,根本不可能和谐的女每周互相忍受 有那么足足半年时间,卢雅婷每周忍气吞声的来傅世泽父母家吃晚饭,吃完了洗碗,卢雅婷是啥不满都不敢表现出来,最后还是姜寒梅实忍不住,对儿子说:“今后小卢没事还是别来吃晚饭了吧。们两个谈恋爱,却要们当父母的每周伺候吃吃喝喝,们挺累的。” 傅世泽愕然:“妈,不是叫她来帮一起做家务嘛。” 姜寒梅很不高兴:&qu;没她上门,还没这么多家务呢。跟她有什么话好说的。难道没发现老妈每个周末强装笑脸,皮肤上褶子越来越多,那女朋友,陪着装笑脸,比哭还难看。看再这么下去,老妈和女朋友都要得抑郁症了。” 姜寒梅向儿子摊牌:“小卢这,不于她本有什么好或者好,们是觉得她客观条件,跟不匹配,们不认为她适合。爸妈这么大年龄,观念是不可能改变了,她的客观条件,也是没法改变了虽然很努力,想让和爸对她有个好印象。但是要知道,没有一定的实质性基础,是不可能产生某种精神状态的,好比,上不了高考分数线,是读不了大学的。跟她的恋爱关系,们肯定是要反对到底的。但是如果死活要跟她结婚,们也没办法。” 姜寒梅表态:“世泽,们也算有知识,通情达理的父母,所以对于跟小卢来往,们也就表明们的态度,并没有限制的行为。而呢,美国7年,应该也有点民主观念吧,有选择决定自己婚姻的自由,但是不能强迫父母喜欢的女朋友,也强迫不了——们跟她根本无话可说,没有交流的基础。礼节性的相处们为了,已经接受了,但是把两拨相处并不愉快的强拉到一起,就大可不必了,增加彼此精神负担。今后少带小卢到家里来,们做父母的已经仁至义尽,不要挑战们的极限。” 姜寒梅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声色相当严厉,她是一点都看不上这个儿媳妇,由于看不上,就搞不明白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为什么喜欢,由于不理解,就想入非非,由于不称心,就往歪里想,于是就怀疑——卢雅婷很会装,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儿子迷住了——大学教授的婆婆跟农村婆婆其实本质没区别,只是表现有差异。 傅世泽被这么最终通牒后,才领悟到,原来父母看儿媳妇,跟男看女朋友不是一回事,男跟女之间有性吸引力,会产生感情,父母看儿媳妇,尤其准婆婆看儿媳妇,是怎么看都不会有荷尔蒙分泌的。儿子身上发生的化学反应,老妈身上永远不可能发生,所以老妈看媳妇,看来看去,还是那几项指标,硬性指标完不成,永远都产生不出快感来。 从此傅世泽就很少带卢雅婷回家了,后来发展到除了重大节日,根本不带女友回家,于是天下太平。 卢雅婷刚开始不用去准公婆家了,松了口大气。准婆婆表面客气温和,其实对她冷若冰霜,准公公除了进门出门打招呼外,根本不跟她交谈,她那家里,如置身千年冰窖,都快憋屈死了,又不敢有一丝流露——灰姑娘跟王子的爱情从开始时起就注定了要受千般委屈。 但是不去时间长了,卢雅婷又开始担心了:“世泽,爸妈是不是不喜欢?” 傅世泽温和的说:“爸妈很民主,不会干涉婚事的。” 这话等于说:爸妈不赞成们一起。 卢雅婷心里又委屈又担忧,但是无计可施,只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傅世泽的爱情上。 爱情,哎,爱情。 科学家发现最基本的一种爱情物质称为“phenlehlaine”,简称pea。pea是一种神经兴奋剂,它能让感到一种极度兴奋的感觉,使觉得更加有精力、信心和勇气。 恋爱中的喜欢海誓山盟。愿为爱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这实不能说是一种有意的欺骗,因为承诺的时候,一个深陷情网的会真的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自信心的空前膨胀是pea的副作用之一。另外一种副作用就是能让产生偏见和执著,丧失客观思维的能力,坚信自己选择的正确,只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正所谓情眼中出西施。但同时,大脑中负责记忆和注意力的部分活动则受到了抑制,于是,那些处恋爱中的男男女女自然就“变笨了”。 一般来说pea的浓度高峰可以持续6个月到4年左右的时间,平均不到30个月。这和社会学调查得出的数据很接近。不用试图去挽回变心的心,因为这个时候他对的爱已经消耗干净了。但是社会学调查又发现平均11个月足够让一对男女从认识坠入爱河到了解步入婚姻,也就是说pea的浓度高峰期内足够让一对男女从认识到恋爱到结婚了,如果没有结婚,说明pea分泌浓度不足。 轰轰烈烈地爱过之后,们需要另外一种爱情物质endrphin来填补激情。内啡呔是一种镇静剂。可以降低焦虑感,让体会到一种安逸的、温暖的、亲密的、平静的感觉。虽然这并不能让激动和兴奋,但这种温馨的感觉一样能使上瘾。内啡呔的效果和pea之类的爱情激素的效果完全不同,所以称内啡呔为婚姻激素。让爱情历久长新的关键就于pea之类的激情物质消退之前,分泌出足够多的内啡呔。 当最初的pea分泌高-潮过去,就会感到失落空虚,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内啡肽来补充体内激素水平,就不得不再次去寻找新的对象以求达到下一次的激情和满足。 l3l4 44 早晨8点,傅世泽就起床弄早餐,卢雅婷也被傅世泽闹腾醒了,稀里糊涂的起床刷牙洗脸。当卢雅婷走到厨房想帮忙的时候,傅世泽已经把土司烤好,把牛奶热好了:“雅婷,今天中午需要去公司老总家拜会一下,毕竟刚进这个公司。吃完早饭后,先送回家。” 卢雅婷点头说好,傅世泽从没带她出席过工作上的应酬,所以卢雅婷也从没想到过去老总家拜年完全可以带上自己的未婚妻。傅世泽心头却同时交织着羞耻和渴望两种情绪,耻于为了打个电话而早早把女朋友赶走,渴望着她走后,可以听见她声音了。 北京的大街从没这么空过,平时走两个小时的路程,45分钟就开到了, 傅世泽把卢雅婷放到她家楼下,挥手道别,驱车离开。返程中,傅世泽再忍不住,拨通了凤霖的手机。 才9点半,凤霖还缩被窝里,但是电话里却传来了两个女的对话声,用的是一种傅世泽完全听不懂一个字的方言,两个女都囔囔,最后,凤霖用普通话说:“妈,家忙着呢,怎么可能到宁波来,想啥呢。敢掀被子,一定感冒给看,要是把的早饭喂狗,一定绝食给看。这大年初一的,为了逼女儿嫁,就让她饥寒交迫,贫病交困,又冻又饿,又饥又渴,天下有这么当妈的吗?&qu; 电话李另一个声音略微苍老的女声又用方言说了几句什么。 凤霖不耐烦的说:“好了啦,这就是他的电话,问他一声,他有没空到宁波来,行了吧。妈,赶紧出去吧,要跟他说悄悄话,很肉麻的,站旁边怎么说啊,这不是妨碍冲他发嗲嘛,还想不想快点嫁入啊。” 傅世泽听见“咚”的一声巨响,看来门被狠狠摔了一下,然后是凤霖笑着说:“傅总,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傅世泽不由的一笑:“新年快乐。就会惦记着红包,春节放假不上班,拜托别再满脑子钞票好不好。” 傅世泽问:“干嘛呢?跟妈吵啥?” 凤霖电话里唉声叹气:“哎,别提了,爹娘迫不及待的想把女儿当新年礼物打包送出门,却找不到要的苦啊。” 凤霖相当郁闷,抱着手机倾诉起来:“宁波算年龄算虚岁的,就是出生算一岁,过年再加一岁,所以明明才28,但是从今天早晨起,就算30啦。30不乎,可是妈乎。她一想到家里有个30岁嫁不出去的女儿,那给她丢现眼,她就长吁短叹,她就食难下咽,她就悔不当初,她就觉得对不起28年前肚子上挨的那一刀总之,昨天从到家的那一刻起,就悲催了,妈那嘴巴就没停过,如果她能把塞回肚子里去她肯定这么干了&qu; “回到家后,妈跟屁股后面,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上厕所都跟进来唠叨个没完。后来去厨房帮爸准备年夜饭,那忙活,妈旁边轰炸,妈说已经准备了5个相亲对象叫去见面,拜托,一共回家才4天好不好。那时正切五香牛肉,本来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结果一激动,差点就&qu;凤霖停顿了一下。 傅世泽听得害怕:“一激动怎么了,没磨刀霍霍向爹娘吧?” 凤霖笑:“没,虽然已经精分,但是精分的程度还是有级别差异的。当时眼前是个微波炉,正转,差点就激愤之下,手持菜刀砍家电,一路火花带闪电。” 傅世泽笑喷了。 凤霖气哼哼的继续发泄:“然后吃年夜饭,妈逼着相亲,相个头,北京,那五个候选都宁波,相完了咋办,难道天天视频做-爱?妈给看照片,里面倒还真有两个是帅哥,是帅哥更不去了,看得见摸不着,要内分泌失调。” 凤霖忽然犹豫了一下:“因为实不想去相亲,于是就胡说八道哄了妈一下,结果就悲剧了,一个谎言要用一百句谎言来圆谎,然后一百句就演变成了一千句,一万句,最后发现自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qu; 傅世泽好奇:&qu;说啥了?&qu; 凤霖含糊:“哦,谎称有男朋友了。” “哦。” “其实不过是随口说一句,问题是妈压根不信,为了让妈信,不得不述说一些细节,本来也没啥了不起,可是妈太会追根究底,于是就越说越多,妈就乘胜追击,再后来么她要把这瞎编出来的男朋友马上从北京叫到宁波来给她看。” 凤霖苦恼:“告诉她,只有个初步意向,妈立即就叫继续相亲,多给自己点机会,马上改口说已经比较有发展前途,她就叫赶紧试探一下男方的诚意——就是叫一个电话把从北京叫到宁波来啦,说家才没这个空,妈就说不是没魅力,就是对方不把当回事,不如继续去相亲总之,周而复始,没完没了,昨晚上纠缠了一夜,今天早晨一大早的又来威胁其实是妈不相信,她怀疑是搪塞她,好规避相亲,也真够不争气的,被她一猜一个准发誓,明年回家就告诉妈,北京有女朋友了,已经同居,要是妈追问,就叫闺蜜刘嘉华给妈打个电话,‘阿姨,是女儿的女朋友’&qu; 傅世泽越听越疑云大起:“这瞎编的男友是哪位啊?&qu; 凤霖顿时鸦雀无声。 傅世泽轻声说:“好像刚才从电话里听见,跟妈说接到的是那位男友的电话&qu; 傅世泽似乎感觉到凤霖脸红了,凤霖电话里小声说:“不是想把搬出来,实是妈太克格勃,严刑逼供啊,满清十大酷刑轮番上阵,是个都会乱招的——凭空编个容易露陷。反正,哎,别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挖坑自己埋。今天中午,表姐表哥外甥侄女他们都要来家拜年,肯定要被他们炮轰死了对了,傅总,中午给打电话方便吗?” “没问题啊,什么事?” “嗯,就是帮个小忙,如果他们逼实太甚,就给打个电话,叫上宁波来,随便找个借口拒绝就行了,这样他们就没辙了。” 傅世泽忽然心中一动:“就帮这么个小忙?可以帮更大的忙。他们不是想见嘛,可以配合一下,让他们看看&qu;傅世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说完,却觉得自己呼吸加重,手心出汗,心脏收缩,瞳孔放大,忍不住一脚踩了油门上,幸亏现路上车少,否则就是一起追尾事故。 凤霖也听见自己心脏胸膛里“砰砰”乱响:“傅总,真的愿意过来?那付佣金,按上班的薪水支付,能今天就来吗?从初一直到初四,有没空,一共四天?当然,一天两天也行,如果您忙的话。” 傅世泽没好气:“四天可以,佣金不行,节假日要dublepa。” “成交。” 傅世泽已经到了自己家楼下,于是说:“现就上去查机票,如果订不到机票,看看还有没高铁票。订完票再给打电话。” 傅世泽匆匆忙忙往电梯口跑去,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但是他现不愿意去想,他对自己说:只是客串一下,冒充一下,帮忙一下。ieansnhing。 有16岁少年一样的激情从他32岁成年男子的胸膛里醒来,有甜蜜痛楚忧伤焦虑同时挣扎他的心头,他的心跳加速了,他的呼吸不均匀了,平时冷漠的脸上有一抹微红,平时镇定的眼睛里闪烁着迫切的光芒,他要去她家见她,而且是大年初一,拜访她所有的家和亲戚—— 当天的机票不打折,但是初一票不紧张,傅世泽给凤霖打电话:“已经订好了票,下午3点,到宁波5点多。现已经快11点了,吃点东西就出发。” “把航班号发给,去机场接。” 傅世泽匆匆的整理行李,将自己最好的西装,大衣,皮夹克统统带上,胡乱吃了点东西,打的到百盛太阳宫,那买了一**头马和一条爱马仕的丝巾,然后赶往机场。 下午5点多,傅世泽宁波栎社机场下机,取了行李后,走出旅客出口,第一眼就看见凤霖站护栏外向他微笑。宁波不像北京那么冷,凤霖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靠腰大翻领长呢大衣,围着一条长长的白围巾,像春天一样俏丽,傅世泽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去甲肾上腺素的分泌就直冲云霄,血压上升,血糖升高,心率加速,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激情和狂欢。 两忽然都加快脚步向出口处跑去,相遇后,面对面凝视一秒,冲动的忽然拥抱一起,凤霖说:“终于来了。”刹那间长睫毛上挂上了泪花。 傅世泽一只胳膊紧紧的将凤霖拥胸前:“嗯,是,对别忘了给开工资。” l3l4 45 两人抱了一会,慢慢分开,相视柔情微笑。凤霖拉拉傅世泽的手:“走吧,所有人都在酒店等你大驾光临。” 傅世泽怀疑,一路走一面问:“所有人,什么意思?” 凤霖大笑:“意思是我家所有来往比较密切的亲戚这会儿都聚集在酒店里,等候参观你这只从华尔街回来的大猩猩了。我妈在宁波万豪酒店,ningbarrihel,大摆筵席,整整三桌,每桌一万还不包括酒水,宴请新准女婿。” 此刻两人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凤霖按动车钥匙,一辆大红色的宾利车灯闪烁了两下。傅世泽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小姐真阔气。” 凤霖小声说:“不是我的车,是我外甥的,冒充是我的——家里人一定要我在你面前装阔,所以你可千万要当不知道。” 傅世泽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奇怪:“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装阔?” 凤霖一面坐进车内,一面大笑:“因为全家要齐心协力帮我搞定你。“ 凤霖一面开车一面解释:“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被全家亲戚拷问,我怕他们见到你之后太aggressive,就要求他们收敛点,因为我和你还只是有意向,并没有确立关系,你条件这么好,给你介绍对象的人多了去了,好条件的老婆候选人也多了去了,什么豪门千金,部长的女儿,所以呢,请他们不要太当回事,我不一定能竞争上岗的。结果,我捅了马蜂窝了&qu; “全家坚决表示,绝不能让你这只大海龟从我手里溜掉,这年头,王八太多,金龟太少。全家人都憋足了劲,要帮我一起弯弓射大雕,张网捕海鳖,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坑蒙拐骗,反正一定要把你搞到手,捡到碗里就是菜,吃到嘴里就是饭,拉到民政局盖个戳就是合法老公&qu; &qu;这两天你要有点忍耐力,我家所有的亲戚都憋足了劲要向你展示,我的整个家族都是怎么样的暴发户,我的所有亲戚都是怎么样有实力的那个——农民企业家,别看肚子里墨水不多,但是腰包里钞票不少。家里人要让你明白,虽然我不是北京人,但是我家在宁波也是有钱有势有地位的——至少在他们村里,虽然不是出身豪门,但是我的后援团还是相当强大的,虽然没有亿万资产,但是我妈是不会吝惜嫁妆的,总之,娶我是没错的,你就不要犹豫不决,挑三拣四了,不用再考虑什么别的千金小姐了,看在我是独生女,陪嫁多多的份上,赶紧娶了我当老婆吧。” 傅世泽笑抽了:“天啊?你就这么嫁不出去。” 凤霖严肃的点点头:“千万不能低估一家人齐心协力要把一个30岁齐天大剩踢出门的坚定决心,考验心脏承受能力的时刻到了。由于我已经错失前面那个村了,他们决不会让我再iss掉你这个店。” 凤霖往后面努努嘴:“把我包拿过来。” 傅世泽从后座把包抓过来,一看是香奈儿的:“哇,鸟枪换大炮啦。” “不是我的,是我外甥女的。可惜家里现在还没人消费爱马仕的包包反正家里亲戚所有最尖端的武器都会给我配备上。你把包打开,里面有我给你准备的红包,你拿出来放在你自己口袋里。” 傅世泽看见包里有厚厚一叠红包,奇怪:“这么多,干嘛用?” 凤霖解释:“宁波人新女婿上门是件非常隆重的事,我爸妈要给你大红包,我所有的舅舅姨妈都要给你红包,我和我的表哥表姐们年龄差别很大,我年纪跟我那些外甥外甥女差不了多少,所以,我的表哥表姐们也会给你红包。但是你得给我外甥外甥女们红包&qu; 傅世泽惊叹:“这么复杂。” 凤霖苦恼:“哎,叫你收发点红包你就嫌麻烦啦。你不知道,每次我爸妈被邀请去参加亲戚朋友的婚礼,我妈就会跟我说‘今天我又储蓄啦,我们家存款又长啦,你啥时候让我连本带利收回啊?你别弄得我血本无归哦。''我压力那个大&qu; 穿过金碧辉煌的门厅,搭观光电梯上去,从迷宫般的回廊穿过,前面领路的服务员推开双扇大门,一个巨大的自带客厅的包厢出现在眼前,两个包厢服务员正在摆冷盘,客厅里是凤霖的家人,满满一屋子,凤霖一一介绍:“这是我同事,投资部总监,傅世泽。这是我爸妈,这是我大舅舅,这是我大舅妈,这是我三姨妈,这是我三姨父&qu; 傅世泽看得眼花缭乱。凤霖的爸爸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相貌非常英俊,看上去异常年轻,而凤霖妈妈则是个矮胖的中年妇女,容貌平平,风度很好,专家气质。傅世泽发现凤霖原来长得酷似她爸爸,无论是身材相貌还是气质,而凤霖的舅舅姨妈表哥表姐都长得像凤霖妈,但是男的更肥胖,女的更茁壮,而外甥外甥女们则长得差异性很大——后来才知道,原来凤霖爸爸是上海人,祖籍山东,而凤霖妈则是宁波土著,包厢里全是凤霖妈的娘家亲戚。 凤霖说:“这是我妈,世泽,你叫妈妈。” 傅世泽喊:“妈妈。” 假女婿一表人才,冒牌丈母娘顿时眉开眼笑,一个厚厚的大红包递了过来。傅世泽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原来红包就这么当面给,有经验的人,一看厚度就能把里面多少钱估计个八-九不离十。 下面是每户人家给他个大红包。介绍到小辈,人家上来就喊“姨父”,傅世泽还在晕菜,凤霖用胳膊肘捅了桶他,傅世泽赶紧往外掏红包。一圈介绍完,傅世泽不得不把红包从口袋里掏出来,塞自己手提包里去。 介绍完毕,大家纷纷入座。热菜开始上来,上的饮料是鲜榨西瓜汁和鲜榨玉米汁,酒水是高度五粮液,但是喝酒的没几个男客,都是特地不开车来陪傅世泽助兴的。 热菜一盘盘上来,油光红亮的阳澄湖大闸蟹,澳洲龙虾生吃,清蒸基围虾,鸡汁鲍鱼盅,冰糖甲鱼,松鼠桂鱼,葱油鲥鱼傅世泽发现上不完的鱼 凤霖妈提心吊胆的问:“小傅,你还吃得惯吗?还点了北京片片鸭和整只的广式烤乳猪——一定让你吃饱,那些比较慢,还没上来,你先吃点垫垫饥。” 傅世泽赶紧说:“吃得惯,吃得惯,我什么都吃。”傅世泽感觉所有的菜味道都差不多,反正一股子鱼腥味。 凤霖白了他一眼:“客人对主人最大的尊重,就是把所有的菜都吃个精光。” 傅世泽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桌子上转台:“我尽量努力。”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傅世泽把凤霖夹到自己盘子里的菜统统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来多少吃多少——他中午正好没好好吃饭。 冒牌丈母娘顿时眉开眼笑:“小傅饮食习惯真好。” 大舅舅和大表哥跟傅世泽碰杯,傅世泽说:“舅舅,表哥,我喝干,你们随意。”手到杯干,一杯接一杯往下灌。 这下凤霖妈不乐意了:“哎呀,小傅,不要喝那么多酒。霖霖,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凤霖翻了个大白眼:“没事,他五粮液能喝一斤。”傅世泽的酒量凤霖在青岛领教过,家里那几个亲戚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 三姨妈在旁边打圆场:“哎呀,你妈是心疼女婿嘛。好了,好了,小傅少喝酒,多吃菜。”抓给他一只大闸蟹。 吃了会,大家肚子里有点底的时候,另外两桌的表姐夫,外甥们来敬酒,傅世泽站起来回敬,凤霖大外甥的第一句就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姨夫,您终于来啦,我等我小阿姨结婚都等了多少年了。家里人说,我小阿姨不结婚,我就别想谈女朋友。”凤霖大外甥又高又瘦,白白净净,相貌英俊,风度翩翩,穿着套高级黑西装,一副纨绔摸样,两眼望着傅世泽如看救星。 “滚,一边去。”凤霖把他推开,跟傅世泽解释,“阿斌比我小三岁,家里不是不让他谈恋爱——他从上职高起就带女朋友回家,家里是不准他乱结婚。” 凤霖的三外甥来敬酒了,三外甥比凤霖小五岁,相貌清秀如少女,嘴唇上还是一圈绒毛,凤霖开的宾利车就是他的。三外甥文绉绉的说:“姨父,你和小姨要结婚,给我鸭梨好大。我妈天天逼我去相亲。今天一下午都在说,连小姨都嫁出去了,现在家里的难题就是我了,她问我啥时候才能让她抱孙子&qu; 凤霖说:“阿强的别墅都装好了,但是女朋友还没,我二姐急得像发羊癫疯。” 乱七八糟酒还没敬完,这边桌上已经开始讨论起凤霖的嫁妆来了。大家用似是而非的普通话在说,傅世泽半懂不懂的听了个稀里糊涂。 凤霖的大娘舅坚持要给凤霖两个樟木箱:“从霖霖生下来,我就给她准备好了。樟木板我一直都藏着呢,我过两天把它们打出来。”大舅舅过去是村里的木匠。 凤霖往天花板翻白眼:“不要,现在家里哪有放箱子的地方。樟木箱,老土。再说下去,红漆马桶都要上了,不要,不要。” 凤霖大娘舅不服气:“怎么会家里没地方放,樟木箱多好,羊毛放里面一点不会生蛀虫。” 凤霖妈一个劲点头:“对,樟木箱就是好。不过,不用敲成箱子吧,霖霖不是正要装房子嘛,把这些板直接敲进衣橱里面去当隔板。这次正好把板统统带去”凤霖妈忽然想到原来女儿要装房子是为了结婚啊,顿时乐的合不拢嘴。 凤霖气死:“我大老远的从宁波扛两箱木头到北京去,想啥呢,不要。” 三姨妈在旁边劝:“还是带去吧,樟木箱很实用的。我还给你准备了10斤棉花呢,你16岁那年我就给你准备下了,这回我去拿出来,找人来弹一弹,给你做被子,我缎子被面给你准备了好几条,还有全棉的被夹里。” 凤霖晕菜:“弹棉花,现在还有人干那活?棉花被,缎子被面?姨妈,你有没搞错,现在谁还盖那玩意?现在都盖鸭绒被,套被套了好不好。被面被夹里,我的老天,我会缝被子吗?&qu; 三姨妈苦口婆心的劝说:“结婚嘛,要12条被子呢。缎子棉被哪能没有,放心,姨妈会给你弄好的。” 凤霖妈也觉得缎子棉被太过时了,拿出去不像样子:“弹棉花就算了吧。12条被子我早给霖霖准备好了,这些年开学术会议,我什么羊毛被、太空被、丝绒被发来一大堆,我每次发来新流行的,就把旧的淘汰掉,所以我那12条被子,与时俱进,很新潮的&qu; 傅世泽越听越稀奇:“12床被子?干嘛用?” 凤霖解释:“宁波人结婚,女方家里要陪嫁全部的软件,包括床上用品和厨房用品,其中包括12床被子,结婚那天都要高高的堆在婚床上,要架起云梯才能爬上去睡觉。” 凤霖妈生气:“胡说,你不会把被子拿掉放壁橱里啊。” “壁橱哪有那么大,放了12床被子,我衣服放哪?”凤霖生气,“不要,一条都不要。” 几个表姐此刻站在凤霖身后,大表姐插嘴:“我们商量过了,一人送阿霖一只金镯子。让她结婚那天戴一手臂,咱们不能让福建人比下去了。” “哎,这个好,我喜欢。”凤霖赶紧说。 凤霖小声告诉傅世泽:大表姐老公弟弟家,有个女儿嫁给福建人,结婚当天新娘要给长辈磕头,磕一个头收一件金饰,一圈头磕完,脖子上手上全满了。回娘家时带了几斤黄金来炫耀,把大表姐气得够呛。 凤霖想了想:“我要那种老式的金镯子,宽宽厚厚的那种,三姐手上那种我可不要。” 三表姐顿时生气:“你不要,我还不给呢。” 傅世泽瞅了一眼三表姐手臂,吃惊:“啊,是卡地亚的lve系。三姐,您好时髦啊。” 家里人忽然一起大笑,傅世泽莫名其妙。 凤霖笑着把三姐手拉过来:“你仔细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 傅世泽看了看,好像做工有点粗糙:“嗯,好像颜色比较黄。” “什么比较黄,压根太黄了好不好。我姐这个是24k的,人家正品是18k的。三姐,我就说过嘛,戴假货也得带个逼真点的,别隔着10米远,人家一眼就能认出来”凤霖放开她三姐的手,“不过我真算开了眼界了,我姐戴这个镯子,居然动了螺丝起子,一截截旋上去的。我的妈,带个镯子要上螺丝刀,那带个戒指还不得上手术刀啊。” 三姐骂:“去你娘个逼。卡地亚的能跟我的比吗?我这是千足金,比真还真。” 凤霖看看傅世泽,一本正经的说:“我四个表姐都很文雅。” 凤霖回头说:“反正这镯子我不要,太细太小,我要老式的,龙凤呈祥的那种。哪天世泽炒股破产了,可以拿出去卖。” 这时包厢门开了,一个带白帽子的厨师走了进来,问三表姐夫:“二舅,菜还行吗?要不要再加?” 凤霖低声给傅世泽介绍:“这里的厨师长,我三表姐夫家亲戚,有他在,才给我们打七折,还让我们自带五粮液进来。” 三表姐夫问凤霖妈:“姑妈,您说呢?” 凤霖妈想想:“菜够了,不过要不要上点面或者饭?” 大舅舅说:“让世泽吃点宁波特产啊,猪油芝麻汤团。” 大家齐声说好。一会汤团上来了,每人一只小碗,里面是四个汤团。 “世泽,你尝尝看,宁波汤团可是一绝。”凤霖妈端了一碗,屁颠屁颠的放在傅世泽面前。 “谢谢妈。”傅世泽咬了第一口,满嘴香甜,又软又糯,不由的连连称赞:“真好吃,真甜,真香。” 凤霖怕胖,不吃。于是傅世泽一人把两碗都吃了,八个丸子,傅世泽最后一口塞嘴里两个,为这顿光怪陆离的大餐画上了个完美的句号。 全家大赞:“好,能吃又能喝,不挑食,容易养活,真是个好老公。” 凤霖妈看着这个比猪都能吃的假准女婿,真是越看越欢喜,恨不得女儿明天就跟傅世泽去领结婚证。 l3l4 46 凤霖父母的奔驰300在前,凤霖在后,缓缓驶入一个静怡的小区,穿过小区中心街道和绿化隔离带,开进了一个四面环水,用一座拱桥联接的小岛,岛上是一幢幢的欧式的独栋别墅。两辆车在一幢两层小别墅前停下,别墅前还停着另一辆凌志车,三辆车顿时把门前那块空地占得满满的。别墅的门廊灯沿着门廊划出一条光的射线。 “这房子是十几前盖的,小区里除了几栋最大的别墅,其他都没有车库,车子只能帕露天。”凤霖解释。 进门后,凤霖拿出一双厚厚的毛线拖鞋让傅世泽换上,凤霖父母走在前面,将家里的灯一盏盏打开。穿过门厅是一间大的起居室,起居室背面是餐厅和厨房。楼下还有一间卧室,一个书房,起居室是挑空的,一条宽阔的楼梯弧形的通往二楼,二楼另有4间卧室。 凤霖领着傅世泽往二楼走:“小心脚下,这道楼梯很不好,一走急了容易滚下来。” “嗯,木地板太滑了,改成花岗岩会好点。”傅世泽注意到一楼全部铺着花岗岩的方形地砖而二楼是深红色的木地板。 “这房子好气派。”傅世泽赞道。这幢别墅至少有350平米以上,又是两层挑空,比他在北京买的一共300多平,却有三层楼,车库都包括在内的房子是要宽敞气派的多。 “3年前重新装修过的。宁波非常潮湿,这房子10年前装修的护壁板啊什么的,都发黑了,全是霉斑,所以全部敲掉重装,现在看起来顺眼点了。不过房子结构是不能改变了,所以装不了中央空调。你冷么?”凤霖将傅世泽带进一间次卧,拿起**把空调打开。 “还行。”傅世泽说,其实觉得屋里冷的厉害。 凤霖担心:“南方没有暖气,北方人到南方都冷得受不了。我离开宁波10年,回来也冻得受不了。走,先去喝杯热茶,暖暖身体。” 楼下太冷,凤霖父母把二楼起居室的柜式空调开着,然后大家坐下来喝了点茶,随便聊了会天。凤霖妈考察了一下傅世泽的家庭背景和求学工作经历,十分满意。 凤霖爸说:“小傅也累了一天了,让他早点休息。” 凤霖叫傅世泽去洗澡,自己给他铺床。傅世泽洗完,吹干头发,回床上躺下,凤霖又进来了,给了他两个热水袋:“大的那个放脚下,小的这个抱手里。” 傅世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一个大男人还用热水袋,还一用用两个。” “要用的,晚上真得非常冷。”凤霖认真的说,空调呜呜的吹着,但是好像没什么热量出来。凤霖怕傅世泽肩膀冷,又把鸭绒被给他掖一掖。(二月天提供更快更新2.)两人头靠得很近,傅世泽近距离看着凤霖,感觉下面在充血,很想把她拉进自己被子里来,但是终究没有行动。 凤霖说:“好了,现在要开始清点那些红包了。” 傅世泽不由一笑。凤霖坐在床头,把红包一个个打开,数里面的数目,用一个小本子把送的人和数目记下来,这活不难,除了凤霖爸妈给的红包是18000外,舅舅姨妈给的是4800,几个表哥表姐给的是2800,独有一个红包里面包的是6800. “这是二姐给的。”凤霖说。原来家里所有的亲戚中这二姐最有钱,开宾利的三外甥就是她儿子。 “好大方。”傅世泽说。 “大方个屁,她儿子结婚的时候还不是连本带利都得还回去。”凤霖翻翻白眼,把钱都收起来,往自己包里塞。 “喂,喂,大小姐,这是我的工资好不好。”傅世泽叫了起来。 “你工资哪有这么多。”凤霖说,“你年薪100万,实际到手每月不超过55000,平均一月工作21天,你一天工资大约2750,dublepa也不过一天5500,一共4天,22000块。咱们说好的,你可不能耍赖。” “要按税前算,我每月8万,每天差不多4000,dublepa是8000,4天一共32000。零头我已经没跟你计较了。快把钱给我,否则明天不合作了。” “凭什么按税前算,税务局和五险一金拿走的那些你能花么?我给你的可全是现钞。”凤霖不依。 “你给不给我?不给我抢了。”傅世泽翻身坐起。 “偏不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凤霖飞快的把钱全塞进自己包里,拉上拉链。 “你敢。”傅世泽一把把凤霖推倒在床上,自己翻身压了上去,傅世泽习惯裸睡,所以此刻身上只穿了条白色内裤。凤霖脸红了,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傅世泽犹豫,过了会慢慢松开:“还真有点冷。”傅世泽钻回被窝去了。 凤霖黯然,过了会:“你好好休息,我就睡你隔壁。” 凤霖走了出去,但是过了会,又回来了,拖着个东西:“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个油汀,给你插上。”—— 第二天早晨,傅世泽吃完早饭后,凤霖带他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先让你看看这里的风景,然后我们马上出发,今天你要看很多的厂房和别墅,因为家里人要向你展示我家的财力。” 傅世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家也不怕遇到个图财害命的男人。(二月天提供更快更新2.)” 凤霖笑,摇摇头,叹气:“别看我这些表姐表哥都是农民出身,除麻将牌外西瓜大的字不识两箩筐,我那些外甥外甥女个个读书都是猪脑袋,其实他们很精的,没人能从他们身上占便宜。看上我的男人图什么,我看不出来,他们一眼就明白。” 早晨9点,两辆车就出发了,先去看凤霖家的厂房,因为已经在市区范围内了,距离近,由于还出租着,所以也就在门口跳下来,往里面看了一眼厂区,就上车走了。 下一站是凤霖三外甥的别墅,就在市郊。二表姐两口子和三外甥都等在那里,迫不及待的给他们秀房子。这是一幢三层楼的联体别墅,跟傅世泽北京那幢大小近似,一楼本来也是个车库,但是装修的时候,被改成客厅了,车子帕门外。 傅世泽对房子的装修赞不绝口:“装得真精致。” 二表姐得意。凤霖笑:“这房子买来一共就400万,装也装了400万,当然装得漂亮。” 二表姐瞪了她一眼:“那是三年前的价钱,现在涨价了。” 看完房子,大家一起上车,沿着环湖公路开了大半个小时,然后向山区进发。 凤霖一面开一面说:“这是我妈的老家,我家所有的亲戚都住那,今天我们会看见两个表哥,4个表姐的房子,和他们的厂房。” 傅世泽暗暗吃惊:“你家所有的亲戚都开公司?” 凤霖一笑:“怎么可能,我妈是兄弟姐妹5个,我妈是老小,也是唯一读过大学的一个,所以我妈结婚生育晚。其他4个舅舅姨妈都是农民。早早结婚了,都生了一堆孩子,我有14个表哥表姐,二十几个外甥外甥女。你才看见几个啊。” 凤霖从湖畔别墅群开过:“这一带的别墅要卖一两千万,而且前不挨村,后不挨店,住这里没地方买菜。” 傅世泽往窗外看看:“这些别墅造得真气派。现在中国真是有钱人多。” 凤霖点点头,继续往下说:“我妈所有的哥哥姐姐都住在同一个村子,我那些表姐表哥们结婚后也都在周围几个村庄,彼此相距不远,但是你看见的这两个表哥跟四个表姐却是这些亲戚中经常往来的几个,其他亲戚,不跟我家走动,跟他们几家也很少走动,即使彼此是亲兄弟姐妹。” 傅世泽回过头来看凤霖:“哦,什么原因?&qu; 凤霖摇摇头:“说原因,真是一点特别之处都没有,其实就是个家庭收入的问题,加上日久天长,潜移默化。” “这6家亲戚,都是开小工厂的,宁波加工业发达。等会你进村了就可以看见,家家户户都有电子机床和冲击机床。现在宁波的农村没人种地的,大家都是在自己家里做点小手工业,设备很简单,原材料都是废料的再利用,生产一些比如一次性打火机机头,螺丝垫片啥的小零件。这样家里有一到两台机床,一家人一月能收入几千元不等。所以这里的农村普遍富裕程度是很高的。” “宁波轻工业发达,到处都是小公司小厂,我那6家亲戚都是开各种小厂给大厂做单的,产品不一,规模各异。其中二姐家是做得最好的,她家是给上海一汽生产小零件的,比如:雨刮器上的橡胶条,年景好的时候,有2-300人的规模,一年可以挣3-500万,年景一般的时候,也保证能挣一、二百万。其他几家年收入都在几十万到上百万之间。” “我爸妈的工资收入加上我家的投资收益,加起来也差不多百来万一年,跟这几家亲戚经济情况差不多。因为大家收入差不多,所以就能经常在一起玩,什么开车去哪玩,什么满天下找吃的,什么在一起打麻将因为老是在一起玩,自然就有沟通了,什么儿子大了要结婚,女儿大了要准备嫁妆,什么今天我要买房子,明天我想买首饰,后天我想出国旅游,你帮我参考一下,然后,阿q同去同去,于是同去这么老接触,当然有感情啦,因为大家不缺钱,所以谁买单也不计较啦,因为不计较谁买单所以感情就更好啦。因为跟你感情好,所以我有啥好事都不会忘记你啦,我有啥难事都不会不找你商量啦,我女儿结婚你得给我大红包,你儿子结婚我要回你大红包这么多年你来我往,自然感情比海深。所以,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家这些亲戚都会冲上来把你揍扁&qu; 傅世泽一笑:“我哪敢欺负你,从认识到现在都是你在欺负我。” 凤霖继续说:“但是其他亲戚呢,不是自己在家做点手工业,就是去给同村的其他厂老板打工,一个月也就是收入几千元,嗯,明确点说,月入2-5000元。你说,这些亲戚怎么跟你们这几家人往来啊?昨天我们一顿饭吃掉3万元。今天中饭我们去大姐家吃,大姐今天早晨6点不到就开车去渔船上岸的码头买海鲜去了,她这顿饭虽然在家里摆,但是要请专业厨师到家里来做,至少也得花上万,晚上这顿我二姐请,去湖边的会馆吃湖鲜,也是3桌,开的包厢每桌最低消费6000以上,明天大表哥中午请我们去海滨吃海鲜,晚上二表哥请我们进山吃野味,后天我们要走了,我另外两个表姐还轮不到她们请客,她们很不满意你要是一个月全家总收入就那么几千元,你跟这些人在一起你玩得起么?” 凤霖叹了口气:“不光不能在一起玩,连平时走动都少了,人家打麻将逛街买奢侈品,你得天天干活挣钱,别说没时间交往,就是见面了又能聊啥唯一来往的日子是婚丧嫁娶,那是大事,非来不可的,但是来了也还是不一样,因为你跟人家封的红包不一样,大家封红包前一般都会商量一下,你出多少我也出多少,但是别人出的数目你出不起,所以等你儿子结婚的时候,别人还你的数目自然也小&qu; 凤霖摇了摇头:“就这样,经济能力自然的就把亲戚间的亲疏远近给分离出来了。慢慢的,互相来往的就这么几家人,来往的越来越亲密,不来往的越来越生疏。我现在其他几家的外甥外甥女叫啥名字都有点模糊了,马路上遇到我肯定认不出来,因为多年没见了。” 大表姐家的房子是那种农村宅基地上的自建房,三层楼,带一个大院子,装修得很漂亮。傅世泽赞美了两句,坐了会,家里人就说去二表姐家,二表姐家是一幢真正的别墅,专业设计师设计的,相当气派,然后去三表姐,四表姐傅世泽最终明白了,原来这些人家彼此距离都在步行半小时之内。除房子外,再去看他们的厂房,也在村子里,步行不到10分钟,规模不大,设备很少,主要靠人力,雇的外省来的农民工,春节期间,农民工都回家去了。 吃完午饭后,凤霖陪着傅世泽沿着村里的河堤散步,傅世泽看着沿着河堤的一幢幢农村自建房,红瓦白墙,独门独户的小院,赞叹:“这里的农村真富裕。” 凤霖点头:“不光是富裕,而且生活安逸,社交稳定。我这几个表姐表哥开开这种小作坊,没什么技术含量,也不用多大的投资,跟上游公司都是多年的铁定关系,做单的工期也不是很紧,加工的活也不会没有,而且都是来一单做一单,没有进货、也没有销售的烦恼。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收入也很满足,没有继续发展壮大的**,他们每天就是管管厂,打打麻将,到处吃吃喝喝,买奢侈品摆阔,一年出去旅游一两趟,他们的生活简单舒适,无压力,有悠闲,有安全感,而且家庭中夫妻感情和睦,既不出轨也不嫖-娼——村里人彼此都知根知底,出轨多丢人。他们有归宿感,有幸福感。他们才是真正的在享受生活。“ 凤霖看看傅世泽,忽然两人一起失笑。傅世泽感慨:“我们在北京过的都什么破日子,天天紧张,天天加班,天天被失眠症困扰其实挣得跟他们差不多。“ 凤霖笑:“大总监,你抱怨啥啊,我还没挣那么多呢。不过,你也不能说挣得跟他们差不多,你一人上班年入百万,嗯,还不止。人家一个工厂几十人,当老板的才年入百万,嗯,还不一定到。所以你肯定得证明不是谁都能干得了你的活。” l3l4 47 第三天早晨,吃过早饭后,凤霖对傅世泽说,“今天大表哥请我们去海滨,开过去得2个多小时,要早点出发。看最新上-_-!乐-_-!文-_-!小-_-!说-_-!网(hp://◎◎.l◎◎◎s◎.◎r◎g◎) 百度搜索 网址记得去掉◎哦 亲亲 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 或者搜索乐文 都可以的哦我现在要到一个裁缝那里取我的衣服,你陪我去吗,” “当然。”傅世泽有点奇怪,“正月里,你还在宁波做衣服啊。” 凤霖摇头,“不是啊,我是把我几套要改要补的衣服从北京带回来,北京超市里的那些裁缝我可不敢用,把我好好衣服都糟蹋了,这个裁缝是我家用了多年了,手艺信得过。我家是她的老主顾了,所以人家才大过年的还为我赶工。” 凤霖开到旧城区的一条老街上停住,小街很窄,两侧都是店面,挂着各种招牌。街上现在还没行人,店门都关着。 凤霖指着不远处的两个门面说:“那两个门面是我家的,这条街我出国前就喊着5年内要拆迁,现在我回国四年了,还在喊5年内拆迁。” 傅世泽一笑:“中国的大部分城市都有这情况。为什么不拆?是拆迁赔偿太高,拆不动吗?” “对。”凤霖点点头:“这里现在差不多算最市中心地段了,而且又是商铺,寸土寸金,户主是怎么给赔偿都不会满意的——除非,你拆了后再原地赔我个店面,那人家还拆什么拆啊。其实你昨天去看的,我家的厂房也是这情况,那里都成城中村了,但是人口密度实在太大,产权不明,土地用途多变,所以一直拆不动。” 凤霖在一家裁缝铺前敲了敲门,一个40多岁,瘦瘦的女人来开门,两人打过招呼后,女人把他们让进里面,然后从柜台前拿出几套衣服来:“这套袖子给你改好了,应该看不出来;这套腰给你收过了,不太好弄,下摆可能会有点翘;这套给你补好了,从裙边里面抽了几根线出来给你补的,再撕破就没得补了....." 傅世泽看着这套深蓝色水洗真丝套裙,不由一愣:“哦,你也有这套裙子。” 凤霖也是一愣,看了傅世泽一眼,心想:什么叫你也有? 傅世泽窘:“嗯,这套裙子我在商场里看见过,觉得很漂亮,很喜欢。” 凤霖心想:是不是你那个女友也有一套? 这种事不用提,提起两人尴尬。凤霖回头继续跟裁缝说话,裁缝把衣服都给凤霖折好,打包。凤霖付过钱,再三感谢裁缝正月里还帮她干活,然后出门。 傅世泽跟在凤霖背后,看着她苗头挺拔的背影,越来越怀疑:“凤霖,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凤霖奇怪,怎么忽然问这问题:“怎么,想送我生日礼物?” 凤霖告诉傅世泽自己生日,傅世泽心“咚咚”乱跳,还真是电梯里遇到的那个时髦女郎,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 凤霖见傅世泽脸色异样,问:“怎么了?” 傅世泽支吾:“哎,没事。”傅世泽不好意思现在提那天的事,已经对凤霖说过太多次自己有女友了,现在再说更具体的场景,有够煞风景。 但是傅世泽坐在副驾座上却老走神,最终他发现自己正在想入非非——他想再看一眼凤霖穿这套裙子的样子,并感觉到隐隐有种冲动。卢雅婷穿这套裙子的样子让他很失望。 ------------ 跑了两个半小时到海边,酒店就在海滩边,一群错落有致的欧式小别墅,前不挨村,后不靠店。正月初三,停车场居然帕满了车,从大大堂到包厢都不落空。 傅世泽困惑:“大家跑这么远就为了来吃顿饭?吃完了,还得再跑回去.....” 凤霖点点头:“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有钱又有闲的人。” 凤霖小声跟傅世泽说:“我那几个表姐表哥,特别是我那几个外甥外甥女,什么天涯海角,穷乡僻壤,只要有好吃的,他们就会知道,然后闻风而动,几家人一起出发,翻山越岭,不远万里。他们所有不在睡觉的时间好像都花在——寻找吃和正在吃。当然,还有玩,到处打听哪里有好玩的,然后呼朋唤友,勾肩搭背,蜂拥而去。他们的人生就像火车——逛-吃,逛-吃,逛-吃。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逛,逛饿了再吃。真真是野猪一样自由浪漫的生活啊,羡慕死我......” 凤霖叹着气摇摇头:“我这几个外甥外甥女,天生特别有才气。一个个从小因为家里买不起自行车,只好打的上学;上小学时,因为学业太过于出众,所以老师认为应该让他们多读几年来给低年级生做榜样;读初中时,由于他们太过于优秀,高中不敢录取;职高读了一半,学校建议他们提前进入社会;找工作时,由于才高八斗,没一个上司敢雇佣他们,于是他们只得自己创业,最终,他们的职业是他们自己汽车的司机。当然,我大外甥还有一个非常光荣的职业——他女朋友们的男朋友。” “每次我妈看见我这些外甥外甥女除了逛街外啥都不干,除了琢磨去哪吃外,啥都不想,除了认识名牌外,啥都不认识。我妈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能活得这么幸福潇洒,而我咋活得那么累捏?" 凤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我妈老是想不明白我在活些啥,其实,我自己更想不明白——我从小到大成绩优异,然后出国留学,在大公司工作,天天累死累活,挣的不多,连个老公都找不到,不是加班,就是出差,什么生活享受都没有。我到底在忙活啥?” 其实人活着就是忙活吃饭。凤霖和傅世泽忙完午饭就开始忙晚饭,全家十多辆车排成长长的车队,从海滨向深山进发,下高速公路,穿过老式柏油路,上盘山土路,两边是竹林,下面的流水潺潺的山溪,越行越高,山坡陡峭,山林深幽,人迹罕至。 总算到了一处农家院,满满坐了一屋子,满嘴方言的几个老妈子端出一盘盘热气腾腾的山珍野味,凤霖一面给傅世泽夹菜一面介绍:“这是瓦罐土鸡,真正的土鸡,村民自己养的.....这是角麋肉,这是野猪肉,这是大雁肉,这是山鸡肉......" 凤霖夹给傅世泽一块细长脊椎状的东西,红红的,撒着椒盐葱花:“尝尝这个。” 傅世泽放进嘴里咬:“很香,肉很细腻。” 凤霖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冷菜,黑黑绿绿的细丝:“这个呢?” “嗯,很脆,有嚼劲,好吃。” 其他人笑起来。傅世泽纳闷:“怎么了?” 凤霖一笑:“你吃的是蛇肉和蛇皮。” 傅世泽脸色大变,过了半天:“嗯,味道不错。还可以再来一块。” 二表哥高兴了:“那把蛇胆也吃了吧。”递过来一个小碟子,里面是青绿色囊状物...... --------------------- 吃完饭,黑灯瞎火的下山,凤霖小心翼翼的跟着前面的车,一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上了环城线,松了口气,抱怨:“这一路紧张得我,饭都消化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我中学闺蜜说要为我们组织个小型聚会,我推掉了。” “为我们?” “是啊,她们都想见见你啊。问题是,她们这群不要脸的八婆,见面老是谈体位,你说我是说好捏,还是不说好捏。我要是不说,肯定被她们鄙视,以为你书呆,我们只用一种姿势,我要是告诉她们我会72式,又要被她们鄙视,没结婚就会72式。这年头,做女人真难,你诚实点,别人当你骚,你淑女点,别人当你土。”凤霖从叶炎那里学了不少姿势。 “而且她们会问你能坚持多久,我到时回答不出来,她们就会嗤之以鼻,以为你坚持不了五分钟;我要是瞎吹,她们又会以为你有神经官能症。这年头,原来男人也不太容易,你低调,别人当你无能;你高调,别人当你有病。” “谁说我最多五分钟,我持久着呢。”傅世泽生气,过了会,“你真会72式?” “怎么,你想今晚验证一下?” 傅世泽忍无可忍:这么火爆的勾引我。妈的,你可以不把豆包当干粮,但是你不能不把我当男人啊。 傅世泽想了想:“嗯,凤霖,美女不应该这么主动出击,对着个男人耍流氓,你干嘛不学点人家,那个无病呻-吟,那个曲幽意长......" 凤霖心想:原来你不喜欢明骚,但是我不会暗贱啊。咋办捏 凤霖想了半天:“嗯,那我委婉点:帅哥,今晚上愿意跟我一起演日本a-v片吗?” 傅世泽说不出话来了,憋了好一会,让自己肿胀退下。 现在迫在眉睫的大问题是:我应该投降当日军吗? ------------- 傅世泽洗完澡后躺在床上,满脑子想入非非,72,72。卧室门响了两下,凤霖推门进来,手里托着一个长方形的绿色花纹纸盒。 “爸妈实在对你这个赝品女婿太满意了,为了让你不再犹豫,赶紧娶我,决定用重磅炸弹轰炸你。”凤霖打开纸盒,里面是一个长方形墨绿色的皮盒,上面烫着一顶金色的皇冠。 傅世泽吃惊,翻身坐起:“劳力士。” “对,劳力士subariner,爸爸去年在欧洲买的,但是款式实在太靓丽了,他一老头戴着干嘛,想引得小三们主动来献身啊。我妈不许他戴,回来就给锁保险箱里了。我妈看你带欧米茄sea aser,猜你喜欢潜水表。所以这个送给你。”凤霖打开皮盒,里面是一块墨蓝色表面的劳力士潜水表,金钢两色,蓝宝石水晶表镜清澈如水,表盘和表带金光闪烁, ”这个,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但是别问我要这4天的工资了。我穷得叮当响,我爸妈阔的流油,你就当劫富济贫吧。”凤霖拉出傅世泽的胳膊,把他腕上的欧米茄取下,给他戴上劳力士。 “真炫。确实比我爸戴着好看。他戴着一看就是个包二奶的,你戴着一看就是个伺候富婆的。” 确实很漂亮,傅世泽小麦色的手腕上,劳力士金光闪闪,在台灯下发出炫目的光。 “这么戴着去上班,太招眼球了。”傅世泽喃喃的说。 凤霖向他温柔微笑,眼睛里全是女人对心爱男人的意乱神迷。 傅世泽低声说:“真要我收下?那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傅世泽凑近凤霖耳边:“你今天从裁缝那拿来的那条蓝色裙子能穿给我看看吗?” 凤霖一怔:“那是夏天穿的裙子啊,想冻死我啊。” “你拿到我这来穿,油汀加上空调,还挺暖和的,再不行,我用体温暖你。” 凤霖脸红了:“嗯,好吧,不过只穿给你看看,没叫你帮我脱。”凤霖怕傅世泽坐着露着膀子冷,把他胳膊连同那只劳力士手表一起塞回被窝里,给他后背上加了两个靠垫,让他围着被子靠床头坐着。l3l4 48 过了会,凤霖抱着那套裙子进来了,“闭上眼睛啊,我换衣服了。速度上更新等着你哦 百度搜索 乐文 就可以了哦!看最新上-_-!乐-_-!文-_-!小-_-!说-_-!网(hp://) 百度搜索 ” 傅世泽笑了起来,“不带这么虐待人的。换吧,换吧。” 凤霖脸红了,转过身去脱衣服,她本来穿着一套白底红花的全棉厚睡衣裤,当下脱下来,里面是一套深紫红色镶黑蕾丝边的v内衣,文胸倒也算了,下面是丁字裤,紫红色的两根细带子在侧面打了两个蝴蝶结,让人好想拉开,,下面那条细带子完全陷入股缝里去了,双丘雪白滚圆——身后顿时传来傅世泽轻重不均的呼吸声。 凤霖把裙子穿上,慢慢转过身来,那个一面之缘,却曾让傅世泽对其火爆身材想入非非的电梯女郎再次出现在眼前。傅世泽目不转睛的看着凤霖,几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傅世泽终于控制不住,揭开了被子,慢慢起床站在凤霖面前。凤霖发现傅世泽也穿了一条alvin klein的白色内裤(为毛?难道是因为k老做广告?),前面已经被高高撑起。 傅世泽伸臂把凤霖搂在怀里,默默的拥紧了她,脸贴在她耳边,下面坚硬的抵住了她的下腹部,人在轻微的颤抖。 凤霖担心:“别,你没穿衣服,会着凉的。” 傅世泽无语,抱着凤霖转了个身,将她推倒在床上,自己压在她身上。凤霖赶紧扯过鸭绒被盖住了傅世泽。傅世泽压着凤霖,微微抬起上半身,抬眼看着凤霖,眼睛里有火般的**和压抑的痛苦。 凤霖闭上眼睛,等待傅世泽吻落,等了良久,傅世泽不动,凤霖睁开眼睛,发现傅世泽还在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看,凤霖叹了口气,伸手想推开他。傅世泽忽然着急,将凤霖两腿一踢,想要陷到她两腿之间。 凤霖苦笑,裙子太紧。傅世泽眼睛盯着凤霖,一只手缓缓的探了下去,从腰部开始往下摸,滑过髋部,摸到了大腿。傅世泽微微弓起了身体,手想探入凤霖背后。凤霖顺从的抬起腰,傅世泽从背后将裙子的长拉链拉下,然后把裙子往下拽,凤霖配合的把裙子从腿部踢走。这套裙子上身是超短的,裙子去掉后,凤霖腰部以下就只剩一条字裤了。 傅世泽两腿一沉,将凤霖双腿分开,隔着最后的障碍,凤霖感觉到了傅世泽的坚硬。傅世泽还在凝视凤霖,眼神似乎若有所思,过了会,慢慢深手解开凤霖胸前的衣扣,凤霖丰满的胸部露了出来,深紫红的文胸和黑色的蕾丝花边更村托出了胸部皮肤的细腻雪白,胸前还有一道被push up出来的深沟。 傅世泽盯着凤霖胸部看了会,忽然直视着凤霖眼睛,隔着内裤,开始慢慢的顶凤霖,一下又一下,坚硬异常,凤霖的字裤,布料根本不堪一击,没几下就被顶得歪到一边去了,傅世泽的k内裤两侧同时粘上了两人的液体,不久就变得湿漉漉滑腻腻的。两人不说一句话,眼睛彼此凝视着,身体以同一节奏揉动着,一下又一下。有无边的**从那个部位升起,想要吞噬那昂立...... 傅世泽慢慢顶着,内裤的上沿开始承受不住,慢慢的暴露出他的粗壮的圆端,凤霖的两腿已经彻底分开,洞口已经泛滥成灾。凤霖感觉到了那时刻的临近,不由的嘴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傅世泽慢慢低下头去,两人的嘴唇越靠越近。 忽然傅世泽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非常特殊的铃声,是一首歌的音乐声,傅世泽顿时愣住。 凤霖也随之愣住,傅世泽别的电话都是纯粹的电铃声,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手机发出这样的乐曲:爱你是我一生不变的承诺,相依为命有你就足够...... 音乐声持续的响着,傅世泽呆如木鸡,既没有动,也没有去接,终于,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音乐声停了。傅世泽慢慢的从凤霖身上滑下来——他已经彻底软了。 凤霖默默的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那套厚棉睡衣裤,走了出去,把门给傅世泽关好。 傅世泽呆呆的看着自己手机,他们这段日子以来,电话越打越少,他几乎从不打去,她打来,他也是三言两语,所以她的电话也少了。这三天来,她还是第一次打给他,而他,这三天来,还是第一次正式的想到她...... 傅世泽坐在床上发呆,过了会,手机又响了,还是那支乐曲,傅世泽还是没接,音乐声停止,傅世泽叹了口气,关灯躺下睡觉。 --------------- 两人是初四下午的航班,早晨吃过早饭,傅世泽问凤霖:“宁波有卖那种大牌奢侈品的地方吗?” “和义路上面全是,就咱们初一晚上吃饭的那家酒店旁边。干嘛?” “咱们逛逛去吧。”傅世泽说。 凤霖知道傅世泽是要回礼,想想换了自己也不可能白收这么个18k金的劳力士,于是点点头:“好。” 两人在和义大道里面逛,一家家超级大牌,一件件贵的吓人。凤霖有点受不了,扯傅世泽的袖子:“还是别在这买了吧,下回去香港出差时顺便带样啥回来。” 傅世泽说:“远水解不了近渴。我看你四姐背gui。你外甥女背lv,难道都是从香港买回来的?” 凤霖看看傅世泽:“哦,她们娘两.....我外甥女的lv是真的,我四姐那个gui.....哎,你真应该在早晨看她背那只包,拉链都拉不上,拎在手里摇摇晃晃,露出一条莴笋,两根葱,走到厨房啪的一抖,两条鲫鱼落到案板上蹦跶,嘴巴还冲着你一张一翕....." 傅世泽不由一笑:“妈喜欢啥?首饰,手表,包包?” 两人逛进了卡地亚,凤霖盯着镯子左看右看,傅世泽揶揄:“这个不能买,没听说吗,三大俗:lv的包包,卡地亚的镯子,爱马仕的裤腰带。现在男人都不敢买这些送女朋友了,怕被女友说庸俗.....” 凤霖叹气:“他们的女朋友咋不是我捏。我不怕庸俗,男人啊,用这些俗气的东西来砸死我吧。” 傅世泽笑喷:“要低调的奢华,懂不懂,要买中国人现在还不大听说的品牌。” “低调的奢华,那是真正的富豪才玩的起的,我家本来就是一没几块大洋还穷得瑟的土暴发户,低调个啥啊。我巴不得象超人一样内裤外穿,让人人都知道那是条名牌货。” 傅世泽又好气又好笑,揉揉凤霖的头发:“哎,你啊。你就不能淑女点,心里再想要,嘴里也先推辞两下。” “我要是推辞两下,你就顺水推舟了,那我咋办?好女不吃眼前亏。” 傅世泽笑得抽筋,把营业员叫过来,给凤霖试镯子。 销售小姐问:“先生,您是要哪一款,不带钻的,4颗钻的,还是全钻的。” “全钻的吧。” “那要黄金还是玫瑰金?” 傅世泽用眼睛看凤霖。凤霖说:“玫瑰金。” 销售小姐戴上白手套,从玻璃柜里拿出镯子,用一支金黄色的小螺丝刀把镯子打开,然后戴在凤霖手腕上,再用螺丝刀旋紧。 “哎呀,好像卡住了,取不下来了。”凤霖大惊小怪的嚷嚷。 傅世泽说:“拿把刀来,把你手剁下来就是。砍的时候小心点,别伤到了镯子。”一面说,一面掏出**来付账。 凤霖戴着手镯回家了,到她妈面前一伸手腕:“妈,这是世泽孝敬您的镯子。” 凤霖妈好笑:“行,你就先替我戴着吧。” 凤霖高兴:“好,那我胳膊就不辞辛苦了。” 中午大家在酒店吃了最后一顿午饭,家里人浩浩荡荡的将两人送到机场,挥手道别。 回北京的飞机上,凤霖不时看手上的那只镯子。傅世泽温柔微笑:“这么喜欢。” “我对它朝思暮想,我对它一往情深,我对它矢志不渝。”凤霖脸红,小声说,“我一直想要但是买不起啊,我想了都有两年了,每次路过卡地亚就对它流口水,每次流口水就发誓从下个月开始存钱,存了两年,一毛钱都没存下,我还以为得指望下辈子了......” 傅世泽心里得意,望着凤霖,满眼柔情:“那你永远戴着好吗?” “当然,叫我脱我也不舍得。”凤霖看看傅世泽手腕上金灿灿的劳力士:“这趟回家真没白回,我们两都满载而归。” 傅世泽笑,凤霖不知道,傅世泽现在积蓄已经见底,他得用今年利亚收购得到的项目完成奖付这笔**账单。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不时爆发出笑声。但是到了首都机场,出门打的,两人忽然意识到,又要分离了,宁波的一切就跟青岛一样,只是场脱离正常生活轨迹的春梦。 傅世泽知道自己必须回家,必须给卢雅婷打个电话,她今晚上很可能会说要过来,因为现在是在春节期间,而两人已经快4天没见了。这样,他就得上她家接她去,明天一天,她估计也会留在他家里,他必须陪她,也许在家里看电视,也许外出走走,这是他应尽的义务..... 凤霖看看他,傅世泽垂首无语。凤霖握握傅世泽的手,体谅的说:“傅总,初七上班再见。” 凤霖先上的士,傅世泽钻进了下一辆。天色已经半黑,车灯亮起,傅世泽看见路面在轮下依次展开,不由的心头一片茫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镯子在生活中不是卡地亚的,而是一只缅甸翡翠的,当时流行翡翠镯子。 女的家有个表姐做翡翠生意,于是到她表姐那买的镯子,当时还是从后面保险柜里拿出来的,因为那个镯子圈特别小,买那个价位镯子的一般都是年龄偏大的富婆,手都太胖,根本戴不进去,那个镯子一直卖不掉。 女主当时还很年轻,所以打了肥皂后能戴进去,戴进去后要拿出来就困难了,跟拔河一样。 男的笑:“看来我非买不可了,否则就得把你手剁了。” 后来我们笑死:老公还没钓到手,先落个身手异处。 我换成卡地亚的镯子了,咱们流行啥就戴啥吧。l3l4 49 正月初七上班的第一天,早晨11点左右,凤霖接到了刘嘉华。速度上更新等着你哦 百度搜索 乐文 就可以了哦! 刘嘉华第一句话就是,“凤霖,我刚跟宁定江办完离婚手续,想找人庆祝一下。” 凤霖一愣。 刘嘉华听凤霖不吱声,多少有点咄咄逼人的说,“怎么,让你震惊了。” 凤霖一个机灵,反应过来了,“不,你跟他离婚,我是一点都不吃惊,这是早晚的事。但是,你这么突然告诉我。我确实有点....." 刘嘉华在电话那头呼出一口气,不说话了,凤霖感觉到无线电波的那头正在强忍着一场倾盆大雨,忙说:“你现在在哪里?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相当忙,我不能去找你,你能来找我吗?” 凤霖把隔壁酒楼的名字和地址告诉刘嘉华:“我现在打电话去给我们订个包厢,你马上开车过来,到了楼下,给我打个电话,我马上出来.....现在我继续干点活。”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在包厢里见面,刘嘉华脸色发青发白,满眼的欲哭无泪。凤霖给她倒热茶,柔声说:“到底咋回事?” 原来是从正月初一那天,刘嘉华跟她老公去公婆家拜年,她老公进厨房去帮忙,手机响了,刘嘉华替她老公接电话,一拿起来“喂”了一声后,对方忽然沉默,过了会,就把电话掐了。 刘嘉华疑云大起,看了下号码,是个没储存的,又去翻短信,也没见什么特别记录。但是就刘嘉华对自己老公的了解,知道越是这样越是证据确凿。 两人吃完午饭回家,刘嘉华就跟老公摊牌,要求离婚,宁定江死活不认,大喊冤枉,要求老婆还他一个清白。 刘嘉华冷然:“那就算你清白吧。你出轨不出轨我无所谓,我现在要跟你离婚。” 宁定江喊:“要离婚得给我个理由啊,你就是说我出轨,那也得有证据,你不能就这么乱冤枉我,我就是死也得死个明白......" 宁定江既不承认出轨,也不肯离婚。 刘嘉华叹了口气:“给你留面子你不要。” 刘嘉华登陆手机客户端网页,把宁定江的账号和密码输进去,“哗”的一下,所有通讯记录和短信全出来了。 宁定江还不肯离婚,这么闹了几天。刘嘉华说:“我们结婚两年半了,你应该明白,我家里永远不可能接受你,你从我身上至今一毛钱没捞到,今后就更不可能了。你还犹豫什么呢?” 宁定江最后终于想明白了,答应跟刘嘉华离婚。两人反正既无子女,又无婚后共同财产,今天民政局一上班,两人带上单身照和户口本,一上午就把手续全办完了。 刘嘉华黯然:“现在属于我的所有东西都在我车里,我都没地方可去了。我怕回娘家,怕我妈那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样子。” 凤霖一笑:“谁都知道你会有这一天的,不过,你做得真棒,干净利落,潇洒。让我好佩服......" 刘嘉华苦笑一下:“别损我了。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潇洒,我已经忍了很久了,就是怕离婚被大家笑话。有一回他带我去参加他生意场上的酒会,介绍说我是他太太,旁边就有人笑:‘又一个太太’。当时他脸就变了。还有跟他一起去广州出差,他非要我提早一天单独回来,当时机票已经订完了,他把我死活塞上了动车,......很多很多的事,我不好意思跟你说......" 凤霖叹了口气,表示理解——刘嘉华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加上结婚时就被所有认识的人预言会很快离婚...... “还有他公司那个开货车的司机,一个胖子,人特别好,有一回跟我说:‘你才是我们真正的老板娘呢,别的女人那是个什么玩意,一看就知道是只站街的鸡,每句话里都要带□,老板被骂成那个样,一点面子都没有,真不知道他喜欢她哪点’。这样的话我听过,也忍了。我真没脸......" 凤霖淡淡的说:“这算啥啊,谁年轻时不遇到个把人渣。宁定江确实就是喜欢这种女人的男人,他需要被个贱女人践踏,他需要一个粗俗的女人用沾满泥巴狗屎的鞋底狠狠的一脚踩在他脸上,嘴里操他家祖宗十八代,这样他才会亢奋,才能满足,这是个人口味问题。好了,都过去了,恭喜你离婚,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刘嘉华犹豫一下:“还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他一年多前,偷我**去开了个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万,其实就是验资时过一下帐,公司既没有资金,也没有业务,但是我是法人代表。“ 凤霖从椅子上直蹦起来:“你......你......这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刘嘉华苦笑一下:“知道倒是很早,他瞒着我办的这件事,但是他那个表弟不是在跟他做嘛,看见我就笑着叫我一声‘董事长’。我当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那时离开他要我爸给他做贷款担保,被我爸拒绝的事不久。晚上我逼问他,他没办法说出来了,我叫他把公司要么关了,要么他自己当法人代表,他死活不肯......" “他不肯,你就算啦。”凤霖这下忍不住了,一伸手把刘嘉华也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注册资金一千万的空壳公司,这不明摆着就是担保贷款用的嘛,另外可能还有什么假合同假契约.....所有的债权债务最后都会落到你爸头上,你怎么不早说......"凤霖恨得几乎想抽刘嘉华一个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刘嘉华脸通红:“嗯,我一知道这件事后,就叫他把公司的公章和我个人的名章都拿过来归我保管了,而且我的**我看得牢牢的,再不让他偷走了。” 凤霖怒极:“呸,那有屁用,他多花100块钱,再去刻一个就是,你以为那些刻章的真那么遵纪守法啊。还有**,哼,50块钱就可以再做个假的。” 凤霖问:“那你现在还是那个皮包公司的法人代表?” “是啊,我叫他换人,他不肯。我也不敢太逼他,怕他翻脸不肯跟他离婚,现在离婚手续办好了,我再想办法。这事不能让我爸知道,否则他会骂死我。” 凤霖晕死:“你还不告诉你爸,等哪天宁定江卷款潜逃了,然后法院发一堆的传票过来,你爸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刘嘉华不吭声了。 凤霖苦恼:“我对公司法也不懂,这事肯定得解决掉。嘉华,你别急,我去问我公司的律师看,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哎,这事比离婚重要多了,你离不离婚有什么紧迫的,反正你一分婚后财产都没有,拖两天有啥关系,大不了起诉离婚.....但是这个董事长当得,真跟坐在火药桶上差不多。” 凤霖几乎要冲刘嘉华吼:早就告诉过你,他追你图啥,你一年前就发现了,还执迷不悟。但是刘嘉华已经够烦恼了,凤霖不好意思再骂她。 凤霖心想:所谓的白痴加花痴,指的大概就是我这位闺蜜了。宁定江其实长得也就一般性英俊,就那张嘴...... 其实凤霖这倒是冤枉刘嘉华了,刘嘉华忍着这些倒不是因为对老公还有什么幻想,而是觉得说出来被自己老公算计,太没脸,所有一直忍着。面对自己的愚蠢和失败远比感情上受挫折难以承认得多。 下午凤霖一上班就给华光的律师打了个电话,律师的建议是最好到工商局把法人代表变更一下,另外还得写正式辞呈递交董事会,同时明确自己对过去发生的债权债务无责任无义务,等等,这些都必须书面写下,双方签字。但是即使如此,今后真有什么事情爆发出来,还是难脱干系,具体得看情况而定。 凤霖一下午这班上得那个烦恼,一边是长假放完手头一堆事情要处理,一边是刘嘉华的这个法人代表——凤霖注意力没法集中,心里跟压着块大石头似的。 ------------------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陈长风打电话下来,叫她晚上去小餐厅内的包厢参加晚宴,原来公司外派去利亚的管理层明天要动身了,今天公司的几个头给他们摆宴送行。 晚宴一共两桌,除了凤霖是经理级外,其他都是跟利亚项目有关的核心高管,傅世泽在,严然明也在,同来的还有他公司的常务副总和管销售的总监,严然明跟他的销售总监明天也去利亚出差。 傅世泽一看见严然明,就一屁股坐在了凤霖右边的座位,严然明被抢先了一步,心里大为不满,但是也不好表露出来,就坐在了凤霖左手,大家纷纷入座,华光的常务副总主持晚宴,照例大家一面吃一面客套。 严然明一个晚上都在看凤霖左手腕上那个镶了10颗钻的卡地亚手镯,越看越怀疑:“凤霖,你这个看上去很逼真嘛,做工很细,钻石光头很足,能仿到这程度,价钱也差不了。难道,这是真的?不会吧,就你那点工资,不吃不喝不纳税都得半年。” 凤霖没好气:“这么瞧不起我,我什么时候戴过假货?” 章洋坐她老公身边,忍不住探头来看:“是真的吗?公司里现在戴真货的还真没几个,特别是这种全钻的。” 凤霖一得意,把手伸出来显摆:“假一罚十。” 这下连在座的几个男人也凑过来看了,纷纷嘀咕:“我老婆也缠着我要买,实在是贵得莫名其妙,好在她自己也不舍得了,最后买了个仿的....." 凤霖跟傅世泽对视一眼,傅世泽微微一笑。 严然明疑云大起,过了会,凑近低声问:“凤霖,你老实告诉我,这镯子哪来的。你连装修的钱都不够,哪来的钱买这玩意。” 凤霖踌躇,说是傅世泽买的,毕竟他并不是自己男朋友,自己能不能套牢他,还真不好说;说是拿自己老妈的,傅世泽就在自己身边,听见肯定不高兴。 严然明恼火,低声命令:“快说,到底哪来的。” 凤霖这下火了:“你管得着吗。这是......嗯,我的定情信物。”凤霖最后几个字说得犹犹豫豫,含混不清,声音越来越小。 严然明大怒,满腹狐疑,看看凤霖又看看傅世泽,凤霖一脸挑衅,傅世泽莫测高深,但是酒席上,也奈何凤霖不得,只能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跟别人谈笑风生去了。 但是酒宴结束,大家往外走的时候,凤霖却扯了下严然明的袖子:“你有时间吗?到我办公室去一下好不好。” 严然明点点头,叫自己公司的两个先回,然后跟在凤霖后面。傅世泽也跟在凤霖后面。三人进了同一架电梯。凤霖摁下20和21两个按钮,傅世泽开始不高兴了,脸上冷若冰霜。凤霖感觉到了,怀疑的看看傅世泽:这小子别也跟着去我办公室吧。 凤霖没猜错,凤霖跟严然明出电梯,傅世泽也跟了出来。凤霖晕:“傅总,我有事跟严总说。” “公事?” “不是,私事。” “那我可以旁听吗?” 严然明火了:“不可以。傅总,请自重。” 凤霖怕两男人再打起来:“哎,还是......一起进来吧。" 两个男人并肩坐在凤霖办公桌对面的靠背椅上,凤霖给两人各泡了杯袋装茶:“是我闺蜜的事。” 凤霖把刘嘉华的事情讲了一遍:“严总,这种事如果您遇到了该怎么处理?” 严然明苦笑一下:“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遇到,当我脑子进水了么?不过,这事必须赶紧解决,尤其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婚的情况下,夜长梦多。” 严然明思考,凤霖紧张。严然明看看凤霖,柔声说:“别急,我来帮你搞定。她老公,嗯,现在该叫前夫了,做什么的?公司规模多大?” “做贸易的,什么都卖,公司规模10人以下,年销售额度大概几百万,年纯盈利大概几十万,但是他老公不是唯一的老板,是两三人合股的,所以挣得并不多。她老公是个地道的人渣,过去曾经给她爸的公司供过货,刘嘉华从美国回来后,在她爸公司上班,被她老公一眼看见了,就拼命狂追她,这个男人嘴巴可以甜死人,所以虽然人人都知道这男人图啥,刘嘉华还是义无返顾的嫁给了她,好在,她爸妈拒绝给她一分钱嫁妆,她老公跟她结婚两年半,一分钱便宜没占到......" 严然明冷冷的说:“占没占到,现在不好说。” 严然明想了会:“这样,你给她打个电话,问她有没营业执照的复印件,如果没有,至少告诉我公司名称,在哪个工商局注册的,我去帮她搞定,最好就是叫她老公把公司注销。如果这公司至今没有什么贷款、合同之类的猫腻在,逼她老公注销就会比较容易;如果她老公已经做了手脚了,那就得叫他更换法人,然后我找律师来,让两个人都坐下来签所有免责文件.....这事肯定会有后遗症,她几年内都不得安生。” “谢谢你。”凤霖说,“你怎么弄呢?她老公这人,就是一条肮脏的蛇,不好对付的。” 严然明一笑;“放心吧,就他公司这点规模,我摁死他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我还是给他点甜头吧,够他吃半年了。放心,我跟工商局税务局都关系很铁,他如果还想在北京继续往下混,就老老实实把所有文件都签了......我明天去青岛,三天后回来,一回来就给你办这件事。” “嗯,多谢。”凤霖说。 严然明看看凤霖脸色:“那,明天青岛我就不去了,先办这事吧。” 凤霖窘:“哎,没这么着急啊。这事都发生一年多了,要动什么手脚早动完了。” 严然明却知道这事一天没完,凤霖一天睡不好觉,风霖有严重强迫症。严然明温和的说:“没事,其实你们华光自己的人也才去,关系都没理顺,我现在跟过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给我一周时间,我先把你闺蜜的事情搞定。我下周去青岛,那时他们也该理出个头绪来了,这样安排更好。” 凤霖脸红了:“那谢谢您了,严总,这事也只有您能帮我这么大的忙。” 严然明站起来:“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要我送你回家吗?” 凤霖笑:“那我车怎么办?你先走吧,我还得加会班。三月初就要年报审计了,而且今年公司刚换了个新的事务所,累人。”凤霖站起来送客。 严然明看看从进门到现在坐在那一声不吭的傅世泽:“傅总,您请。” 傅世泽慢慢的说:“严总,您先走吧。我还有点公务要跟凤经理谈。” 严然明盯着傅世泽看了会,忽然又问凤霖:“你的那只手镯是谁送的?” 凤霖一呆,刚才为了气严然明说是定情信物,现在倒不好说了。傅世泽平静的说:“那个镯子,是我买的。严总,您有意见?” 严然明大怒:“怎么,你们现在关系确定了?” 凤霖跟傅世泽彼此对望,难堪。 严然明火冒三丈:“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是在一起,我屁话没有,现在就走。但是,凤霖,人家没把你当回事,你却无缘无故收男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太过分了,你当你在卖啊,上个床就值这么多钱。” 凤霖大怒:“严然明,你听好了,我跟哪个男人上不上床,用不着你管。你给我滚。” 凤霖用手推严然明:“出去,出去,你给我滚。吃醋也轮不到你,你回加拿大找你老婆去,滚,滚,滚。”凤霖用力把严然明一路推到电梯口。 严然明忽然不生气了,笑着摸摸凤霖头发:“我先走,你闺蜜的事等我消息。把镯子还给他吧,他对你不是真心的。” 凤霖一呆。 电梯已经上来了,严然明微微一笑:“他现在被你诱惑住了,但是他对你不是真心的——所有的情-欲都不是真感情,经不起满足。你们长不了的。” 严然明一手摁住电梯按钮,看着凤霖眼睛说:“凤霖,我才是那个对你真心,对你不离不弃,在你需要时,永远在你身边的人。” 严然明随着电梯下去了。凤霖发了会呆,严然明的话反复的在心头来回。 凤霖咬牙:这小子是在挑拨我们,我才不上当呢。 凤霖走回自己办公室。 傅世泽默默无语的看着她,忽然两人都感觉有点受伤。傅世泽问:“你打算加到几点,我送你回家。” 凤霖摇头:“不用,傅总,今后不要再送我了好吗。我自己开车更方便。”l3l4 50 严然明逼着刘嘉华前夫把法人代表换成了他自己,宁定江虽然诅咒发誓说那个公司一点业务都没做过,注册后就是躺那睡大觉,大家却都心知肚明,但是事情没爆发出来前,也查不清楚。樂文小說網 .??.σrg 妳今天還在看樂文嗎?(亲,更多文字内容请百度一下)看最新小说上-_-!乐-_-!文-_-!小-_-!说-_-!网(hp://◎◎.l◎◎◎s◎.◎r◎g◎) 百度搜索 网址记得去掉◎哦 亲好在他公司规模摆在那里,严然明认为宁定江翻不出多大风浪来,凭刘嘉华娘家的实力,出事时应该也能轻松搞定。最后刘嘉华和她前夫两人坐下签了一堆文件,此事就算暂时了结。 刘嘉华回娘家去了,心情很差。凤霖心里难过,却实在没有时间去陪她。严然明从刘嘉华美容店里买了一堆有使用期限的礼卡来,当福利发给自己公司的高管们,逼着他们过期前都去刘嘉华店里消费。这样,刘嘉华就有点事忙了,不至于得抑郁症。 严然明把事情办完,就赶紧到青岛出差去了。l1的生产线将全速运转,以求降低生产成本。销售价格上,严然明要求一台不超过2200,否则他的销售压力就会非常大,但是华光这边却还没搞清楚自己的成本到底要多少。利亚正处在新旧交接的混沌中,所有人都是两眼一抹黑。 凤霖知道严然明为了自己把这么重要的公干都推延了,心里感激,却又说不出啥滋味。傅世泽非常吃醋,但是这种事他插不上手,心里也不知道啥滋味。凤霖跟傅世泽变得十分生疏。傅世泽不再跟凤霖一起吃饭了。 谢丹枫奇怪:“阳痿男怎么不给我们送好吃的了?你跟他分手了?” 凤霖苦笑:“我跟他本来就没谈过,何来分手一说。” 但是傅世泽消停了两天后,吃晚饭时又来找凤霖了:“凤霖,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凤霖一面往嘴里拔饭一面说。 傅世泽把自己的托盘跟凤霖换了一下:“嗯,明天,元宵节晚上,我一个表姐要来我妈那吃饭,你能冒充一下我女友吗?我给你发加班工资。” “怎么发?” “嗯,一天的税前收入,duble pa,怎么样?” “我一天的税前收入?我每月3万,每个工作日算1500,duble pa也就3000,不去,太少。” 傅世泽晕:“这还少,一个晚上的应酬,就那么几个小时,还让你白吃一顿饭,这三千块太好正挣了吧,比你一天上14个小时班才挣1500强多了。” “绝对数目太小,没兴趣。” “那,六千......一万.....一万总够了吧,人别太贪心,生意做不成,你一分都落不着。” 凤霖翻白眼:“当我没见过钱啊,不要,钱的统统不要。”一面继续吃傅世泽的菜。 傅世泽无奈:“那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吗?” “行啊。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傅世泽一语刚落,忽然发现凤霖眼珠子正不怀好意的在他身上转来转去,嘴角还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顿时大为紧张,“只能要钱或者实物,不可以对我个人有要求。” 凤霖扫兴:“那算了吧,你另请高明。”低头继续吃菜。 傅世泽急:“哎,那你想怎么样?”怎么老是吃啊吃的,除了吃你还有别的兴趣没有,嗯,好像还有勾引我上床。 “我想怎么样你都答应?” 傅世泽哭笑不得:“那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超越我能力范围的事不行。” 凤霖一笑:“不会的,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行了,说定了。” 傅世泽暗暗叫苦。凤霖却已经转移话题了:“你表姐来你家吃顿饭,就要雇个临时女友去充场面?怎么,她是你家的大人物?有钱有势,要特别巴结?” “不是,她是上海小市民,跟你最有共同语言。你好好打扮一下。" 凤霖看看傅世泽:“那你是想要我低调的朴素,还是要我高调的奢华?” --------------------- 傅世泽的老妈姜寒梅是上海周边地区的人,这个表姐是傅世泽舅舅的女儿,35岁左右,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嫁给了一个上海男人,后来两口子跟老公弟弟一家开起了一家家常菜馆,刚开始开店的时候,兄弟两家人齐心协力,干得很不错,后来开始挣钱多了,开始闹矛盾了,后来生意越来越火,终于吵翻了,最后的解决方式是,一家人管一年店,这一年中的收入全归归这家人,年景好坏,看各自运气。于是这位表姐,做一年歇一年,有地方赚钱又有时间花钱。 今年元旦,表姐家刚做完一年,收入很不错。表姐心血来潮,带全家(老公和一个5岁的女儿)去哈尔滨过年,又是看冰雕又是逛俄罗斯商品一条街,回来顺便到北京一游,来拜访这位多年未见的姑妈。 表姐在北京已经玩了几天了,过完元宵就回上海,姜寒梅于是请侄女全家来自己家吃顿饭庆祝元宵。 表姐问:“世泽有女朋友了吗?没有的话,我手里有个好的,给他介绍一下,小姑娘条件好得不得了,独生女,父母一个银行一个税务局,就是年纪小了点,大学快毕业了,还没男朋友,当父母的急啊,房子车子都给她准备好了,一心就想给她找个金龟婿。男人嘛,老婆是越年轻越漂亮越好......" 表姐滔滔不绝往下说,姜寒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说儿子有女朋友吧,侄女肯定会打听女方条件,到时候被她鄙视,说没有吧,她晚上真的会给儿子做介绍,到时候说不定儿子一反感,实话实说,倒弄得自己下不来台。姜寒梅圆滑的回答了句:“世泽的事情,我们做爹妈的也不太清楚,我去问问他看。” 姜寒梅一个电话打给儿子:“......哎,你表姐这个人你也知道的,特别精明,特别势力,特别挑剔,而且嘴巴不留德的。我看小卢就不用提了吧......" 傅世泽脑神经“噌”的又冒火花了:“妈,表姐那人,一股子小铜板味,自以为眼高于顶,其实压根没见过世面。她知道什么叫条件好吗?明晚上我带个女孩回来让你们见见。” 姜寒梅晕了:“什么?” 傅世泽“嘟”的一声把电话掐了。姜寒梅赶紧再打过,详细询问,儿子就一句话:“明天晚上就知道了。”姜寒梅一头雾水,儿子参加地下党了?这么神神秘秘。 元宵节晚上一下班,凤霖匆匆赶回家,又是洗澡,又是吹风,又是打扮,又是喷香水,折腾了半天,才从卫生间出来,坐在她床上等她的傅世泽只觉得眼前一亮。凤霖穿了一条prada的黑色的薄呢裙,宽肩束腰,裙摆窄窄,v字领,胸口和腰部都装饰着一掌宽的黑色绸缎,下面黑色连裤袜,一双中跟翻毛黑短靴,皮肤雪白,身材曼妙,脖子上耳朵上带着那套卡地亚的珍珠首饰,左手戴着一只欧米茄的金刚双色星座,右手腕上戴着那只卡地亚手镯。傅世泽帮凤霖穿上大衣,凤霖背上她的lv包包。 “凤霖,你今天真漂亮。” “为了让你不被一个上海小市民小瞧了去,我武装到牙齿。” 傅世泽带着凤霖进门,一面介绍说是自己的“一个女同事”。一面站在门口给凤霖拿包,脱大衣,蹲下给凤霖换拖鞋。凤霖站在门口气派十足伸胳膊抬腿,等着被伺候。 凤霖笑着跟傅世泽老妈和表姐打招呼,明眸皓齿,衣着华贵,像钻石似的闪闪发光,把姜寒梅弄得一愣一愣的,卢雅婷在家里进出四年了,儿子也没说分手来着,怎么忽然带回来这么个“女同事”,表姐则在旁边暗暗打量凤霖这身行头,只看得倒抽凉气。 傅世泽带凤霖进里面客厅去了,跟老爸、表姐夫和外甥女打过招呼,把凤霖的东西小心放在沙发上,然后给她泡茶。 外面两个女人看见傅世泽忙得团团转。表姐小声问:“姑妈,你不知道?” 姜寒梅摇摇头:“从来没提过一句。” 表姐喃喃说:“世泽长大了。” 过一会姜寒梅喊开饭,傅世泽带着凤霖过来,往桌子边一坐,压根没想过叫凤霖去帮姜寒梅拿碗抜筷子。凤霖气定神闲,坐等饭菜上桌,傅世泽还担心汤汁会溅到凤霖裙子上,转了一圈,拿了块老妈的丝绸围巾来铺凤霖膝盖上。姜寒梅看得那个暗暗稀罕,儿子啥时候这么会服侍人了。 一家人坐下,一面吃,一面聊。姜寒梅开始询问凤霖的各方面情况,凤霖一一作答,姜寒梅听凤霖也是从美国留学归来,跟儿子在同一公司当经理,不由的眉开眼笑,恨不得儿子明天就带这女同事去领结婚证。 说了会,表姐开始对凤霖的一身行头问七问八,凤霖一一报品牌。表姐大加赞赏,忍不住瞟了自己老公一眼。 表姐夫赶紧表态:“你喜欢,自己去买好了,我又不是不给你买。” “哎,表姐,我可是全部身家都披挂在身了,标准的月光族。”凤霖笑道。 “没结婚的小姑娘,哪个不月光的。”表姐说。 凤霖笑:“那是,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想响应我国的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于是早晨方便面,中午方便面,为了省电费水费,泡都不泡了,干吃,晚上更省,吃剩下的方便面调味包。我妈一听就急了,说:哎呀,你一个女孩子家,省什么钱啊,结婚房子自然老公买,嫁妆当然爹娘出,你挣多少就花多少吧。我一听,方便面照吃不误,省下的钱全部买衣服,还不用在减肥上花钱,一举两得,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有毅力的一件事了。” 表姐笑:“房子没问题,咱们世泽别墅都有。听姑妈说,你刚买了一幢是不是?” 傅世泽一笑:“嗯,刚买了幢联体别墅,要一年后交付。不过为了买这幢房子,我积蓄全掏空了,工资又要供月供,我现在是穷得叮当响,连装修款都没得着落。” 凤霖笑:“没事,先省吃俭用买豪宅,再把豪宅草坪挖了,种点鸡毛菜省菜钱。” 傅世泽瞅着她一笑:“种一辈子鸡毛菜都不够买你的一双鞋。小姐,你要是嫁了我这个瘪三,只怕你从大学毕业坚持到现在的月光生涯要从此宣告完结。” 凤霖脸一下子红了,心“砰砰”直跳:“放心,宁波人嫁女儿的习惯是,男方出一套房,女方出除房子外的一切,包括装修家具汽车出国度蜜月。” 凤霖想了想:“嗯,还有十二床缎子棉被和两个樟木箱,想不要都不行。” 大家说说笑笑吃完饭,凤霖站起来,意思意思的帮着整桌子。姜寒梅赶紧说:“快放下,别把衣服弄脏了。世泽,带凤霖到屋里坐。” 傅世泽安顿好凤霖,又去帮老妈洗碗。姜寒梅低声问:“世泽,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不是说过同事嘛?” 姜寒梅怀疑的看看儿子:“不是女朋友?” “你希望是?” “嗯。” 傅世泽笑:“怎么,图她嫁妆多?” 姜寒梅又好气又好笑:“切,说啥呢。” 两母子回到客厅,发现凤霖正跟表姐凑在一起看表姐手机上的照片,原来表姐最近养了一只纯种波斯猫,正在显摆。 凤霖在连声称赞:“真是实在太漂亮,这毛白的银光闪闪,这眼珠子一蓝一黄,好高贵啊。” 表姐得意:“我花了5000块买的,一开始不知道怎么伺候她,买来不到一礼拜,医疗费花掉我2000块。现在她比我们家祖宗还金贵,我天天一大早起床,给她弄吃的,抱着她去晒太阳,给她洗澡,吹头发.....” 凤霖大感兴趣在那仔细询问养猫细节,表姐如数家珍。凤霖忽然想起来了:“表姐,你給她动过手术吗?没动手术的话,明年她就要找男朋友了,没男朋友,她会离家出走的。” 傅世泽顿时啼笑皆非,这都什么措辞啊。 表姐却大惊失色:“哎呀,那怎么办?给她动手术,我可舍不得。离家出走,那我岂不是要哭死掉啊。” 凤霖说:“那赶紧给她买个男朋友回来吧,一定也要买纯种的。早早培养感情,明年说不定会生一窝下来呢。” 凤霖神往:“表姐啊,要是明年生一窝下来,能不能送我一只啊。” 傅世泽刚才听表姐说怎么养猫就已经听晕了,此刻吓了一跳,:“凤霖,你哪有时间养猫,你一天至少工作12小时。” 凤霖翻翻白眼:“谁说我养,给我妈养去。我妈是医生,猫生病了都不怕。” 表姐一个劲的点头:“好的,好的,如果生小猫我第一个通知你。” 傅世泽嘀咕:“给你妈养,那还得从上海送到宁波去。” 凤霖潇洒的一挥手:“从宁波到上海来接,一定让它受最高礼遇。表姐,你觉得哪辆车够资格?是我大外甥的加长款奔驰呢,还是我二外甥的路虎呢,还是我三外甥的宾利?” ------------------- 傅世泽开车送凤霖回家,凤霖笑:“我今天晚上表现怎么样?够土豪吗?” 傅世泽笑:“够庸俗,够市侩。我真没看错人。” 傅世泽感慨:“没想到我妈这人也这么庸俗势力,我过去还以为她和我爸两人特清高呢。” 凤霖一笑:“怎么可能。清高那是真穷逼的特征,你不清高那你倒去攀比攀比看;低调那是真富豪的特征,没亿万财产你低调得起么;像你我还有你爸妈我爸妈这种中产阶级,庸俗势力才是我们的特征,谁叫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呢。” 车到凤霖楼下,傅世泽把车帕好,凤霖犹豫,两次邀请挫折史回到心头,凤霖不敢开口了。 傅世泽转过头来,柔声说:“我送你上去好不好?” 凤霖心“咚”的一跳,笑道:“真送我上去,那我就要要债啦,今晚上客串你女友的报酬是不是该兑现啦?” 傅世泽心狂跳,脸微红:“你想要什么?” 凤霖笑:“不是说好了,我要啥你就得给啥么。你现在要是想赖账,逃走还来得及。” 傅世泽生气:“赖账,我堂堂男子汉,什么时候赖过帐。走,上去,看你能把我怎么的。”l3l4 51 进屋后,凤霖给傅世泽泡了杯茶,自己去卫生间卸妆,回来时已经换上了套头毛衣和牛仔裤,手里拿着一块热毛巾。**********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擦把脸,擦把手。”凤霖把毛巾递给正站在客厅窗前往外眺望的傅世泽。 有无言的尴尬从两人间升起,傅世泽不知如何是好,“嗯,我还是去使用一下卫生间吧。” 傅世泽在卫生间里磨蹭,洗脸洗手,凝视镜子中的自己,心头一片茫然,有些什么他需要思考却怎么都不愿去想去触及。傅世泽墨迹了半天,最后不得不从卫生间出来,这回是凤霖站在卧室的窗前往外眺望了。 傅世泽缓缓走到窗前,跟她并肩而立,因为楼层高,可以看见海淀入夜后闪烁的霓虹灯和依旧繁忙的车流,一条条光带在无声的流淌。傅世泽没话找话:“什么时候开始装修?” “下周一。” “装修期间你住哪?” 凤霖踌躇,她原计划这周末搬家,到叶炎那去,但是如果今天晚上跟傅世泽有突破性进展的话,明天就该跟叶炎说分手了:“嗯,本来是打算搬到一个朋友家去暂住,但是他家比较远,在五环外,上下班不方便。再考虑吧,也许就进租个房子过度。” 傅世泽不吭声了,内心里有种渴望,想邀请凤霖搬他那住,倒不是为了跟她做-爱,只是想跟她朝夕相处,反正他房子有三间卧室,但是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傅世泽多少有点失落。好在,凤霖并无此打算,就算今夜两人有进展,凤霖也不想如此迅速的过度到正式同居,毕竟是要往婚姻方向去的严肃关系,还是先定期约会增进了解,再同居共同生活,然后结婚,稳步发展比较稳妥,一时的热情容易耗尽,匆促的磨合更容易起冲突,所谓欲速则不达。 两人站在窗前漫无边际的闲聊,凤霖左等右等,心想:哎,这男人,你就不能主动一次啊。 没办法,只能自己主动了,凤霖笑道:“傅总,今晚上我表现不错吧。说吧,你打算怎么酬劳我?” 傅世泽心跳如击鼓:“你想要什么酬劳?” 凤霖凑近傅世泽耳边:“你说呢?” 傅世泽正在快速的充血,荷尔蒙的在血液中的浓度让他顿感说话困难:“嗯,除了身体外,什么都可以。” 凤霖一呆,这男人又来这套,那你上楼来干嘛。凤霖不吭声了,转头继续望窗外。 傅世泽有点不知该怎么解释:“嗯,今天晚上月亮真圆,” 凤霖看看手表:“10点多了,傅总,您不早点回去休息?” 傅世泽苦笑,残存的理智在劝他远离,但是**的肿胀让他迈不开步。凤霖直挺挺的站在窗前,等他马上滚蛋。明天还要上班的好不好,床上运动不是必须的,但是上床睡觉是必须的, 傅世泽慢慢的说:“生我气了。” “没有。” 傅世泽低头,轻轻的说:“有些东西,所有权虽然归我,但是使用权不归我所有。” 凤霖头“嗡”的一声,这男人,半夜三更跑一单身女人家,目的居然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女友的忠贞。 “傅总,天太晚了,晚安吧。”凤霖冷冷的说。 “这么生气么?”傅世泽轻声说。 凤霖不理,傅世泽犹豫了一会,慢慢转过身去。凤霖以为他走了,结果傅世泽是走到床边把台灯给关了,然后在半黑暗中走回凤霖身后:“凤霖,请原谅我的迟疑,有些问题我还没考虑清楚,请再给我点时间。” 凤霖低低的“哼”了一声,并不转过头来。 傅世泽又靠近了一步,胸口贴上了凤霖的后背:“真的这么想要我?” 凤霖脸一红,多少有点恼羞成怒:“傅总,您这么有魅力么?我就那么饥渴么?"凤霖一甩手,想走。 “别,凤霖。”傅世泽左手一伸,拦住,犹豫一下,“我......你......嗯,上次.....你说,想捏我蛋蛋.....”傅世泽叹了口气,用右手解开自己皮带。拉下自己的裤子拉链,“你捏吧。” 凤霖狼狈:“别这样。好了,傅总,已经太晚了,您请回吧。”凤霖想把傅世泽手推开。 “不,我......凤霖,请再给我点时间考虑......"傅世泽抓过凤霖的手,往自己的膨胀上按。 “别。”凤霖夺手不肯。 “凤霖,我还没考虑清楚,但是我正在考虑......我对你......哎,别走,你摸一下.....”傅世泽不管凤霖挣扎,把她手拉过来,隔着秋裤压在上面。凤霖顿时感觉到抓了满把。 凤霖人微微一颤,这轻微的激动顿时传到了傅世泽身上,傅世泽呼吸突然加重了,左手猛的一下子就把凤霖箍紧在自己身上,右手快速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内裤里,重重的按在那个部位,然后控制神经,肉-棒自己跳动了两下。 凤霖低低的惊呼了一声,手情不自禁的往回缩。傅世泽抓住不放,不但不放:“抓紧我,感觉我。”傅世泽头一低,吻在凤霖唇上,这还是两人首次接吻,舌尖一触,顿时天旋地转。凤霖一只手握着傅世泽的肉-棒,另一只手搂紧了他的腰身,傅世泽刚才抓凤霖的手松开,托住了她的头,两人吻在一起,越吻越深,舌头百般纠缠,如梦如幻。 傅世泽吮吸着凤霖的舌头,几乎咬疼了她,手臂紧到要把她肋骨箍断。过了良久,两人喘息着微微松开,凤霖手指抓住了那根又粗又硬的东西,掌心感觉到了那物的干爽燥热。傅世泽再度控制自己,肉-棒又跳动了几下。傅世泽发出低低的呻-吟:“释放我。” 凤霖忽然跪倒在傅世泽身前,抬头看了他一眼,傅世泽眼球上呈现红色的血丝。凤霖将他的裤子往下一拉,狰狞的肉-棒猛地跳了出来,凤霖鼻尖灵敏的嗅觉细胞捕捉到了空气中生猛的男性荷尔蒙,凤霖感觉到自己体内有液体在隐隐流动..... 凤霖再次抬头,傅世泽正俯首看她,两人默默对视,凤霖的右手慢慢的抚摸过傅世泽昂立的粗壮,掌心温暖的包裹了最下面柔软的囊袋。傅世泽顿时收紧了自己。凤霖用掌心轻柔的揉动双球,手指则沿着股沟轻轻摸索,若有若无的触动,从后向前抚摸,大量的血拥入了傅世泽的海绵体,傅世泽发出微弱的呻-吟。 凤霖注意到傅世泽已经到了尺寸的极限,圆端狰狞突起,青筋毕露,凶猛异常,最上面的小开口处有一滴液体渗出的,凤霖控制不住的缓缓低下头去,舌头在那滴液体上舔过,味蕾上立即感觉到了那清新强健的男性气息,令女人心动神摇。傅世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右手五指插-进了凤霖头发里,把凤霖的头往自己胯-下按去。 凤霖用舌头先在圆端的皮肤上轻轻舔了几圈,用嘴唇吸了两口,先并不直接刺激那个小口(省得傅世泽一下子受不了),然后向下用舌头灵巧的在冠状沟陵那转动,舌尖在每个突出的血管上扫来扫去。傅世泽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镜,过去有洋妞这么对过他,让他万分痴迷,卢雅婷性格保守,虽然傅世泽想要让她做的事,她都愿意去做,但是动作上却根本放不开,试过几次后,傅世泽也没了兴趣。 凤霖开始一路往下舔棒身,然后又一路往上,来来回回,右手手指在股沟里来来回回,左手手指在棒最下端来回轻轻套-弄,这样的刺激并不算太强烈,但是积累的情-欲让男人疯。 凤霖开始舔到了最下面,往囊袋上哈气,又轮流把两个蛋蛋一个个慢慢的吸进嘴里,又舌尖轻轻的拨动,傅世泽苦乐难言,只能低低的喘气。 凤霖知道这男人已经到了**的高台,于是用口含住端头,一寸一寸的往里吃,两颊收拢,紧紧裹住肉-棒,让傅世泽体会到不亚于甬道的摩擦。傅世泽呻-吟着,肉-棒在凤霖嘴里跳动,同时手掌用力,想把凤霖的头压得更低,让自己插得更深。 凤霖开始吞吐,而且越来越快,同时右手指尖在傅世泽股沟里也快速的划动,每次路过菊花时,就会在那上面轻轻一按,左手圈住肉-棒,上下撸动,双重的刺激让傅世泽闭着眼睛发出了沉闷的低吼,身体也开始轻微摇晃,忽然,傅世泽大叫一声,白色的浓浆爆了凤霖一嘴,。 “咽下去,我要你体内有我的精-液。”傅世泽身体还在颤抖,却睁开眼睛,凌厉的看着凤霖。 凤霖“咕咚”一口将傅世泽的精-液全部吞下,又用舌尖将他细细舔尽。 傅世泽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将凤霖从地下拉起,两人默默凝视。傅世泽眼睛里有暗火在烧,面容却冰冷毫无表情:“我很久都没这么爽过了。” 傅世泽将裤子拉上,束好:“今天到此为止,如果我们有下回的话,我要你为我打开双腿,并且,射在你体内。” 傅世泽转身就走,凤霖跟在他后面,等他出去,把防盗门锁好,然后回自己房间,脱了衣服上床睡觉。凤霖在黑暗中拥被沉思:如果我们有下回的话。如果......凤霖预感到了什么。对着天花板摇摇头,苦笑一下,翻身睡觉。 --------------- 傅世泽开车回家,心中有种冷冷的感觉,头脑冷静异常,思路从来没这么清晰过,却什么都没在想。傅世泽感觉到有什么冷然决然从心中升起,毫无疑问,眼前有什么必须要斩断,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斩断哪一处。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到家后往床上一躺,睡觉。 傅世泽开门进去,猛然发现家里灯火通明,卢雅婷正坐在厨房的吧台椅上,对他温柔微笑,家里整得整整齐齐,收拾得一尘不染,虽然今天并不是钟点工来家里的日子。 “你......今天怎么在这?”傅世泽发愣。 卢雅婷害羞:“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啦?” 傅世泽一呆,忽然想起来了,对,今天是正月十五,两人3年前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日子。因为卢雅婷是处女身,傅世泽考虑了很久,决定今后肯定会跟她结婚,才跟她发生的关系。后来,每年这天两人都会重温旧梦,但是今年,傅世泽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一点点都没想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可不是自己的性格。 傅世泽脸红了:“宝贝,对不起,我这段日子实在太忙。” 卢雅婷温柔的说:“我知道,所以我电话都没打,直接跑过来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卢雅婷站起来,从厨房台板上拿起一黑一白两样东西,原来是一条灰白色的羊毛围巾和一双黑色有红色装饰性分割线的手套。卢雅婷把围巾围在傅世泽脖子上,又给他戴上手套,然后后退一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喜欢吗?” “太喜欢了,宝贝。” “我趁春节假,赶出来的。” “谢谢,宝贝。”傅世泽既惭又愧。 卢雅婷把宵夜也给他做好了,两人坐下来,吃了点蛋炒饭。然后傅世泽进主卧卫生间洗澡去了。 卢雅婷听见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打开傅世泽的包,先把手机拿出来,检查他的短信和通讯记录。傅世泽从不给凤霖发短信,也极少用手机给凤霖打电话(基本上用办公室内线),所以手机里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卢雅婷松了口气,给傅世泽手机插上充电器,然后继续整理他的包,傅世泽包很整齐,就皮夹记事本之类,有几张散落的发票,卢雅婷给叠叠好,放傅世泽皮夹里去。傅世泽皮夹里也没任何可疑之处。卢雅婷放心了,她刚才把整个屋子打扫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任何别的女人来过的痕迹,看来傅世泽确实是太忙了。卢雅婷心疼起来,赶紧把外面的灯都关了,爬到床上去等着。 傅世泽出来时,看见卢雅婷正抓着他搁在床头柜上的那只劳力士看:“世泽,你换手表了?这只是什么牌子啊,真漂亮。” “哦,劳力士。前两天刚买的。初一去老总家,别的总监都戴这牌子,我一人带欧米茄,好像档次不够,就赶紧买了一个。”傅世泽从宁波回来后,把这只表收进了保险箱里,所以卢雅婷还没见过。今天是因为要见表姐,傅世泽拿出来戴。 卢雅婷过去虽然在大街上看到过劳力士广告,却没真正注意过,所以连标志都认不出来,听傅世泽这么一说,不由的仔细去看这大名鼎鼎的烧钱货:“多少钱?很贵吧。” 傅世泽淡淡的说:“一般,十几万而已。”心中微有不快,像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傅世泽一伸手,把手表从卢雅婷手里拿开:“宝贝,十二点多了,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傅世泽把灯关了,将卢雅婷压倒在身下。 因为刚射过一次,所以傅世泽异常持久,卢雅婷几次高-潮后,傅世泽终于射了出来。卢雅婷马上陷入性晕眩的昏睡状态。傅世泽精疲力尽又睡意全无。 四年的岁月在黑暗中流淌过:卢雅婷对自己的一心一意的信任和依赖;自己对她的承诺;自己父母不喜欢她,她忍辱负重;自己喜欢什么,她明明不喜欢,也顺从这自己,在床上更是再勉强也处处迎合他的口味;她从不要求自己为她买任何东西,总是想着给他省钱;她的心地那么纯洁那么善良...... 傅世泽觉得自己卑鄙极了,想到刚才跟另一个女人发生的半**关系,傅世泽对自己说不出的厌恶...... ------------- 第二天早晨,凤霖正在办公室办公,qq上忽然跳出了一个窗口,傅世泽写道:凤霖,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谈谈,你有时间吗? 凤霖心头一跳,回:我知道你想谈什么,我的回复是:好的。 傅世泽一呆,昨夜想好的话顿时飞灰湮灭:那好,凤经理,今后合作愉快。 凤霖回:不用客气。傅总,配合您是我份内的工作。 凤霖低下头继续用直尺横向比较子公司和总公司间的往来账目,心平如镜,只有严然明的话在心头回响:他对你不是真心的——所有的情-欲都不是真感情,经不起满足。 凤霖心头一片漠然。 傅世泽也在办公室办公,心头说不出是痛苦还是释然,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做了一件必须做的事。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老妈姜寒梅打来的。姜寒梅心情好极:“世泽啊,你表姐那么挑剔的一个人,对你那位女同事,赞口不绝呢,你周末再带她来家里吃饭怎么样?她喜欢吃啥?” 傅世泽平静的说:“妈,人家工作很忙的,跟我不过是同事关系,怎么可能没事老往我家跑。这事从此后不用再提了。” 姜寒梅愕然:“怎么,你们吵架了?还是......她不喜欢我们家。” “不是,妈,你别瞎猜。”傅世泽恼火,定了定神,想到必须跟老妈讲清楚自己的态度,省得她想入非非,今后对卢雅婷更不友善,“妈,我和雅婷已经恋爱四年了,我对她是认真的,我们会结婚,不管你们喜欢她也好,不喜欢也好,这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姜寒梅一愣,在电话里生气的抱怨了一句:“那你带别的姑娘回家干嘛?现在倒是我们当父母的错了,莫名其妙。”姜寒梅一气之下把电话掐了。 傅世泽呆了一呆,叹气。 中午两人在餐厅相遇,凤霖正端着托盘跟谢丹枫往回走,傅世泽跟陈长风并肩而来。两边互相笑着打招呼。这组坐下吃饭,那组进小餐厅拿菜。 凤霖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眼神平静,波澜不起。傅世泽在交叉而过的那一瞬间瞅见凤霖手腕上已经没有了那个卡地亚手镯(她锁办公室保险箱里了),不由的一呆,他手腕上却还戴着那个劳力士表,有隐隐的痛楚从心底泛起,又被他狠狠压下。 52 三月到了,傅世泽早晨一上班就看见21层小会议室的门大开着,财务部的几个经理在进进出出,手里都捧着厚厚一叠叠的东西。 傅世泽问迎面而来的凤霖,“怎么啦,” “事务所来年报审计,要在这呆三周。”凤霖略停了一下脚步,“每年都用这个会议室,因为这样既跟财务部分开,距离又最近。不过,你们开会就得去22层了。” 凤霖说完继续忙活去了,傅世泽心中实在有点恋恋,现在他不好意思老往她办公室跑了,只有中午和晚上时间才能见她,而且还不跟她一起吃饭。两人说话的机会很少,就是说话也完全是公事公办——凤霖已经完全把他当一上司和同事了。 傅世泽把自己办公室内外两道门全开着,看凤霖跑来跑去。 早晨10点,事务所的审计小队到了,陈长风跟财务部几个主要人物在小会议室接待他们。今年公司新换了个事务所,带队来的审计经理叫王杰,凤霖事先看见过名单,但是没放在心上——中国姓王的有三千万,超过一个小国的人口总和,叫王杰的没几百万也至少有几十万。所以凤霖看见王杰时,倒是微微一愣:这人本来是在北京市的一个区审计局下面的附属单位工作,事业单位编制,当年是立志要当上公务猿,然后撅着屁股往上爬的,怎么跑事务所去了?凤霖暗暗稀罕。 陈长风跟王杰寒暄了两句,两边介绍了一下人马。 王杰听陈长风说:“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账经理,凤霖....." 顿时呆如木鸡。 凤霖伸出手去,淡淡的说:“王经理,您好。” 王杰结结巴巴:“凤霖,哦,你好,你已经从美国回来了!” 凤霖笑笑:“回来好几年了。” 陈长风惊奇:“怎么,你们认识。” 王杰嘴里尼尼诺诺的。凤霖解释:“我们是校友,都是中央财大会计系毕业的,王经理比我高三届。” 陈长风笑:“原来是熟人啊,那更好了,合作愉快。”发给事务所每人一张餐卡,他们在公司的这三周可以随意到小餐厅用餐。 陈长风客套完就走了,凤霖跟几个经理把事务所要的清单拿出来,告诉他们材料都在哪堆,然后也跟着走人,留下朱海明陪着继续应酬。 看凤霖跟其他几个经理一往外走,王杰就急了,顾不得忠孝义节,礼义廉耻,追了出来。 傅世泽的门开着,于是就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和以下几句对话:男的声音:“哎,凤霖,等等。你到底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啊。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别人也没说,害得我....." 凤霖的声音:“害得你什么?” “嗯,害得我一直以为你在美国没回来。” 凤霖淡淡的说:“我四年前就回国了,我的同学朋友都知道。但是我回国不回国跟您有什么关系?王经理?” “哦,凤霖.....嗯,你四年前就回国啦?我说过美国不好吧,叫你别去你偏要去......不过,回来就好......” 凤霖哼了一声:“王经理,我们要下去了,你不回去开始工作?” 凤霖跟其他几个经理一起转身从安全楼梯往下走。傅世泽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于是听见楼道里有人在问:“凤霖,这人到底谁啊?对你太热心了吧。” 凤霖声音隐约的传来:“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一只多年前夏天飞过的苍蝇....." 傅世泽站在门口,看一个高个男子从安全楼梯口转身回来,男的皮肤黄黑,非常消瘦,相貌平平但是不丑,脸上有几颗黑痣,约30出头,傅世泽无缘无故的觉得这男人气质有点土气,眼神精明中透着猥琐。男的经过傅世泽门口好奇的看了看他。傅世泽面无表情。男的擦身而过,回小会议室去了。 中午吃饭,傅世泽跟陈长风一起站在那等电梯,王杰和几个事务所的也跟了过来。 王杰跟陈长风“陈总”长,“陈总”短的恭维了几句,问:“陈总,凤经理从美国回来后一直在您这工作吗?” 陈长风点点头:“是,她现在是我们财务部的顶梁柱。” 王杰脸上明显的掠过了一阵激动:“陈总,凤经理结婚了吗?有没男朋友?” 陈长风谨慎的看看王杰,又看看傅世泽:“嗯,凤经理未婚。男朋友么。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得去问她本人。” 电梯上来了,王杰还想继续套话,陈长风已经转头去跟傅世泽闲聊了:“傅总,好漂亮的手表,看你戴了有阵子了。好像是五根火柴,是不?” 傅世泽一笑,把手伸出来给陈长风看:“我岳父送我的。” 一电梯的人都情不自禁的伸长了脖子。王杰正在那盯着看,旁边另一个审计员倒感慨了一句:“劳力士啊,一只手表够买辆车了。” 陈长风意味深长的看看傅世泽:“是戴卡地亚手镯那位的老爸吗?不过,最近我没看她戴那只手镯了。” 傅世泽低低的“嗯”了一声:“她生我气呢。”陈长风一笑。 一行人走进餐厅时,凤霖跟谢丹枫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天四人座上,已经吃上了。 陈长风招呼事务所的那几位:“我们进里面小餐厅去,那里菜比外面好点。” 傅世泽跟在王杰后面拿菜。王杰拿完后没跟自己同事在一起,托着托盘就出了小餐厅,傅世泽赶紧跟在后面。 王杰坐到了凤霖的斜对面:“凤霖。”忽然住嘴,吃惊的看见,那位怪怪的傅总一屁股坐到了凤霖旁边。 傅世泽一坐下就伸手去拿凤霖的托盘。凤霖恼火:“干嘛,人家吃了一半的东西,我哈喇子在上面知道不知道。傅总,你吃饱了想用点饭后点心,看上了别人盘子里的残羹冷炙,对你的这种爱好我无话可说,毕竟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拜托你别找我的下手好不好?影响我食欲。”凤霖白了傅世泽一眼。 傅世泽无语,低头吃自己的菜。谢丹枫讨好的说:“傅总,凤经理的那碗汤,没喝过,没她的哈喇子,你要喝就喝吧,她不会生气的。” 王杰坐在对面,越听脸色越黑,而且傅世泽坐在他对面吃饭,双手放在桌上,左手腕上那只劳力士表闪闪发光。哎,她家人就喜欢乱送人家东西。王杰心疼得跟自己丢了钱似的。 一桌人沉默的吃了会。王杰见凤霖对傅世泽相当冷淡,于是慢慢说:“凤霖,我们快6年没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凤霖注意力其实还在傅世泽身上,脑子里正想着这男人怎么还不滚,当下随口回答说:“还行,凑合。” 王杰想说什么,但是搞不清楚凤霖跟傅世泽的具体关系,一时不敢贸然发话。4人默默无语的吃完了这顿中饭。 晚上,事务所的人不宜在别人公司加班,于是将小会议室锁好,各人带上自己的数据,先去小餐厅吃饭再回家,省得白吃不吃浪费自己家粮食。傅世泽跟着他们到了餐厅。 王杰看看傅世泽,别看才一下午时间,王杰已经从几个财务部经理那打听清楚了,傅世泽正在追求凤霖,但是目前两人还没正式好上。王杰还查了公司高级主管的去年总收入,但是无论是傅世泽还是凤霖,都级别太低,薪水太少,不在被审计之列。王杰想想,凤霖也不过是个经理,看来留洋也没给她带来多大好处,王杰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王杰蓄势待发,心里感慨,只怪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人房车俱全的“真爱”这么难找,幼稚啊,愚蠢啊,无脑啊,现在王杰已过而立之年,成熟了,智慧了,懂得珍惜了。命运把机会第二次放在自己面前,这次是无论如何都必须抓住的“真爱”啊,过了这村哪去找那傻妞。王杰搜索着记忆中凤霖最爱喝的那几碗**汤:做小伏低,志向远大,艰苦奋斗,怀才不遇,可怜兮兮...... 凤霖已经在食堂里了,一个人。两个男人拿了食物,匆匆过来抢她身边的位置,王杰坐凤霖对面,傅世泽坐她旁边。凤霖气得:咋来了这么两个老远就能闻到身上沼泽地里那股烂白菜帮子味的男人,不知道的,还当我来了大姨妈..... 王杰实在讨厌傅世泽这么在旁边虎视眈眈,但是又甩不开他,只好七搭八搭的乱扯了两句后,问到核心问题:“凤霖,你还住在过去那套房子里吗?” 凤霖实在有点懒得理他,但是真不理又显得太没风度:“暂时不住,那房子正在装修。” 王杰紧张:“装修,怎么,你打算结婚了。” 凤霖又好气又好笑:“装修就一定为了结婚?我自己住不行啊。房子是我的,钱也是我的,我爱干嘛就干嘛。”忽然发现自己这话说的像有啥情绪似的,于是,又对眼前这个男人增了几分厌恶。 王杰却听了心头一跳,看来凤霖跟旁边这个男人关系确实没敲定嘛:“装修房子,那过去的那些东西都不要了?” 凤霖一愣:“过去的什么东西?我就一些简易折叠式家具,留着干嘛?” 王杰叹了口气:“哎,凤霖,我可是把过去的那些东西都留着,六年了一件不少。” 这下凤霖惊得目瞪口呆:“什么意思?难道是当年你从我那搬走的那些个破烂一直用到现在?不会吧,王杰,你这么个大研究生,全村的骄傲,祖坟冒青烟才诞生一个的极品,至于混得这么落魄么?嗯,是不舍得花钱对不对。哎,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活在解放前......"凤霖感慨。 王杰狼狈:“哎,凤霖,不是啊,我这不是为了纪念咱们两嘛。” 凤霖“扑哧”一笑:“得了,咱们谁不知道谁啊。你丫的这辈子从生下来就没童真过。你今天西瓜霜润喉片吃多了吧,这么七老八十的一大男人在这装萌。” 王杰尴尬,但是想想还是得赶紧挽回凤霖对自己的印象:“哎,风霖,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有多思念你(凤霖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人生一直比较坎坷,从你去美国后,我就一直不顺。我考局里的公务员,笔试面试都是最高的,却每次都被人挤掉名额;后来有朋友介绍我去一个民办大学教书,当时考虑到业余可以去事务所里挂职,就去了,结果发现挂职拿不到什么像样的项目;最后我才跳巢到事务所,这才有了我施展才华的空间。只可惜我起步迟了一点,要是一毕业就进事务所就好了。过去同学里都有人当上合伙人了,一年挣几十万,上百万。哎,想当年,他们哪个能跟我比......好在,我现在奋起直追也不算晚,过几年你就能看见我的成绩。哎,凤霖,我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我不该进机关,让你吃了那么多苦,但是我今后一定能补偿你的。两年功夫,我已经是事务所里面最权威的审计经理,我今年年薪就有二十几万,奖金另外算......” 傅世泽冷冷的“哼”了一声:“挣得真够多的。一年不吃不喝不纳税,够在海淀买个卫生间。” 凤霖却是越听越怒:你妈的当我是回头草啊,还在等你这匹劣马来啃。但是直接破口大骂效果并不震撼,凤霖想了想,冷笑了一声:“对了,王杰,听你的话是不是还没结婚啊。啥原因,难道是因为思念我,要是我一辈子不从美国回来,你就打一辈子光棍?" 王杰赶紧表态:“是啊,凤霖,我这不是一直放不下你嘛。现在的女孩一个比一个物质,一个比一个庸俗,哪个能跟你比啊。哪里再去找我们当年那么真诚纯洁的感情......" 凤霖大怒:你夸我当年大脑进水,小脑养鱼。 凤霖笑:“怎么,王杰,这些年你一个女朋友都谈上不上?你爹娘可是等着你给他们传宗接代呢。不过,也能理解。这年头,一个男人30多了,一共二十几万年薪,还是最近才拿到的,要吃饭穿衣租房住,要养爹娘贴兄弟姐妹。这么一来,自己一人在北京生活都紧巴,积蓄是一分没有,买房买车更是想都别想,北京房价涨的比你薪水还快。就这条件,哪来女人肯扶贫。你是不是连肯跟你相亲的对象都找不到?” 王杰大怒,几乎要跳起来,但是想了想,还是得忍着,被凤霖发泄两句就发泄两句吧,按过去的经验,发泄完了,她就该回心转意了,当下王杰正色道:“凤霖,你误会我。我并不是娶不上老婆,这些年给我介绍对象的人并不少。我是心中一直放不下过去。北京还缺有房有车的女孩吗,那些有家底的人家就想给女儿找个有前途的金龟婿......”王杰发现自己好像多嘴了。 傅世泽淡淡的说了一句:”年薪二十几万的金龟?这王八个头小了点。” 凤霖忍不住一笑:“王杰,你对我这么一往情深,居然一厢情愿的等我六年,我好感动。来,让我瞧瞧你的一片痴情,把你手机给我。我瞅瞅你短信看。” 王杰窘:“嗯,最近别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子,正在谈。因为我不知道你从美国回来了。但是我心里装着的是你,跟她关系并不密切,我马上跟她分手。” 凤霖淡淡的说:“先搞定我再分也来得及。你那女友北京人,有房有车?” 王杰无奈:“嗯,跟我一样是北漂。” “女方家经济实力怎么样,能不能给你们在北京买房付首付。” 王杰实在不愿回答这种问题,但是又不得不说:“她家条件跟我家差不多。” 凤霖大惊小怪的说:“那你爸妈岂不是满意死了,终于能娶上吃苦耐劳,贤惠孝顺的农村儿媳妇了。这两项你家的优良传统怎么你爸妈只传给你家媳妇,不传给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啊。” 王杰发现不能这么跟凤霖纠缠下去,再说下去,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于是盯着凤霖的眼睛,无比真诚的说:“凤霖,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物质的人。如果我是,我们那时早结婚了......我是怀念我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光,我们那时那个好啊,那么真诚的,纯洁的爱情今生今世不会再有......" 凤霖佩服的看看王杰,这男人的嘴比过去更利落了:“对,王杰,你确实不是个物质的人,特别是你父母,你家全家都一点不物质,所以尽管我有那么些个嫁妆,你家一点都看不上我。其实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家还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当时中国房价也不高,现在我家可是今非昔比.....当然,这些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你喜欢的是我的纯洁天真。现在我嫁妆倒是升值了,纯洁天真却掉抽水马桶里去了,所以对你更没吸引力了。” 王杰一时想不出词来,正在思索怎么扭转局面,忽然餐厅门口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管销售的张副总裁,严然明跟在张总后面,其他几个是销售部和电子部的几个高管。 凤霖实在看着王杰的脸恶心,所以到现在没吃几口饭,于是喊:“哎,严总。” 严然明停下脚步:“凤霖,怎么了?”严然明看见傅世泽跟凤霖坐一块就泛酸,但是忽然注意到,凤霖手腕上那个手镯不见了。 凤霖指指自己托盘:“不好吃。”嘴巴撅起来了,像撒娇。 严然明又好气又好笑:“一天到晚就会吃吃吃,难道你爸是天蓬元帅。走吧,跟我们进包厢去。” 傅世泽顿时脸色转阴。张副总看看傅世泽:“傅总也一起来吧。” 凤霖忙说:“他已经吃饱了,他菜好着呢。” 傅世泽站了起来:“好,走吧,大家挤挤,热闹。” 凤霖恼火,又给了傅世泽一个大白眼:这男人到底算咋回事? 你一个人好好的,他跑来说;凤霖,我好喜欢你哦,你回:我也喜欢你啊,我们谈恋爱吧。他说:不行,我有女朋友。你说:那好吧,我们只做朋友。 过了两天,他又跑来说:凤霖,我真的很被你吸引啊。你说:那行,要么我们上床吧。他说:不行,我要对女朋友忠诚。你说:行,那我们不发生关系。 又过两天,他又跑来说:凤霖,我考虑跟你结婚啊。你说:行啊,我愿意嫁给你啊。他又说:不行,我有未婚妻的,我们还是同事相处吧。你说: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再过了两天,他又跑过来了:凤霖,我看见别的男人纠缠你,我吃醋啊...... 你丫的什么毛病?神经病院跑出来的么?还是打算把我送精神病院去? 凤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l3l4 53 大家一起进了小包厢,服务员加了两把椅子。大家一面吃一面在讨论利亚的问题。 严然明忧心忡忡,“l1在市场上推出已经一年多了,高端手机在推向市场两年内即使不推出换代产品,也必须有重大技术性突破,否则就会失去市场的优势地位......" 电子部的总监为难,“我们刚刚接手,一切都是未知数,连衔接问题都没理顺,哪有精力搞研发。” 张副总发愁,“研发先放放,现在还有跟火烧眉毛的事......不仅我们这边派去的管理层跟利亚的老人有摩擦,从郝立震,章洋老公,的反馈来看,我们自己好像跟那位新招来的王总也需要磨合。”王总是华光从别的手机制造商那里挖来的利亚新总裁,德国留学归来的。 傅世泽说:“利亚跟我们华光的企业文化差异比较大,而王总是有名的精确强硬的作风,跟哪一方都不一致。” 张副总嘀咕了一句:“外招的总是那么不可信赖,还是需要自己公司培养啊。但是,我们现在自己又没人可派。”华光对外聘的高管缺乏信任,实权永远在总公司派出的人手里,所以王总虽然名义上是总裁,其实说了不算,章洋的博士老公往总公司吹一句风比王总说一百句都顶用。 严然明说:“还有价格问题,现在暂定是2200一台,其实最好是能降到2000一台。但是我这次去,那边都在抱怨卖2200扛不住,到底每台生产成本是多少,又至今没给我明确数据。” 凤霖插嘴:“他们还没测算出来,现在每个月的生产成本忽升忽讲,管理费用大起大落,直间成本中损耗率,间接成本的分摊都无法确定。前面两个月利亚报上来的月报,每月亏损将近一千万,目前还不知道哪里可以节流......” 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本来大家还没来得及去想这条,凤霖这么一说,大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张总想了想:“看来,我们得再去次利亚,看看情况到底如何。傅总,凤霖,你们两个也去。” 凤霖为难:“正在年报审计......" “等年报审计结束。再给他们两个月时间,必须把关系理顺了。”张副总皱紧了眉头。 ------------- 吃完饭,凤霖回自己办公室,两个男人跟在后面,倒一路走一路聊起天来了。 傅世泽说:“张副总说我们公司派去的新管理层跟利亚的老人摩擦很大,其实管理层窝里斗的问题我们没去就已经存在了。利亚过去的那个老总喜欢任人唯亲,公司内部派系林立,党同伐异,一片混战......" 严然明点头:“如果这么说的话,华光跟利亚倒没企业文化冲突了。这次我去,利亚管理层怎么‘混乱’两字了得,谁说了都不算,谁想干嘛就干嘛......" 凤霖已经进了自己办公室,奇怪的回头看看他们两个:“我要加班,你们来干嘛?” 傅世泽跟严然明对望了一眼,两人一起挤进了门,其实两人自己也不知道来干嘛,但是既然对方不走,自己也坚决不走。 凤霖无奈,给两人各泡了袋绿茶,自己面对电脑去了。傅世泽跟严然明一声不吭的呆坐,互相满怀敌意的望来望去。 过了会,傅世泽忍不住问道:“凤霖,那个王杰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霖头也不抬的嘀咕了一句:“还能怎么回事,前男友呗,垃圾。” 严然明吃惊:“谁?” 傅世泽解释:“就晚上吃饭坐凤霖对面的那个。” 严然明当时就觉得那男人态度有点古怪,但是华光员工太多,他也注意不过来:“这人怎么了。” 傅世泽此刻跟严然明同仇敌忾了,于是小声把今天的事跟严然明将了一遍。 严然明大怒:“凤霖,这小子敢纠缠你,我......" 凤霖抬头看看严然明:“你,想怎么样?跟他打架,揍他一顿?” 严然明语塞。凤霖好笑:“你们不用担心,他就一人渣。” 说到人渣,凤霖多少有点感慨:“我居然跟他在一起将近四年,还诚心诚意打算跟他结婚。这真是那句话:年轻时,谁没爱上过一个人渣。” 凤霖不敲键盘了,把椅子转过来,慢慢的说:“王杰是我大学校友,比我大四岁,高三届,同一专业。我进大学第一天,就被他盯上了。那年我17岁,第一次离家,离开父母。那时的我非常娇气,什么都不会,连双自己的袜子都没洗过,生活自理能力极差。他在学校组织接待新生,对我那个殷勤啊,提箱子,整理行李,打开水,陪着我到处跑来跑去,填表格,领东西。后面的几天更是带着我满校园逛,给我介绍图书馆,各幢教学楼,各种注意事项......" 严然明一笑:“高年纪男生追新生的惯用伎俩。” 凤霖叹气:“是啊,非常廉价的手段,但是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因为我当时非常幼稚,把小恩小惠当天大的恩德。然后他就拼命狂追我,一开始我没接受,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就因为他长得不够帅,我一贯以貌取人。但是他对我是千依百顺,其实一个男人这么奴颜婢膝追求一个女人,必有所图.....上大二后,因为他持之以恒的死缠烂打,我接受他了,并且为自己的接受找了一堆原因,比如,他家里非常穷,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能考上大学,能保送研究生说明他刻苦,他努力,他优秀;再比如,他人品好,对我好,其实,他人品烂到家,但是因为他拼命追求我所以他的人品就好了......我跟他谈恋爱,我爸妈是从头到脚都反对,但是我痴迷不悟,还怪他们太势利。” “正式谈恋爱后,就跟追我时不一样了,慢慢的露出了另一幅嘴脸,但是问题是,是慢慢的露出,一天天的潜移默化,我那时太年轻,人很傻,于是就被洗脑了。他开始是反对我打扮,不许我买衣服,说我太会花钱,太虚荣,我开始不服气,但是慢慢的接受了他的建议。然后他就什么事情都来干涉我,不许跟别的男生来往,说一句话都会被他说我轻浮,不许我买零食,说我太奢侈,不勤俭,他说他父母,兄弟姐妹在农村有多艰苦,我和我爸妈生活太好,简直就是有罪.....他说他只爱艰苦朴素的女孩,吃苦耐劳的女孩,给他钱花,给他家里钱花的女孩,于是我开始减衣缩食,把我多余的生活费给他......" “他带我去见他的同学,老乡,朋友,然后告诉我,他们都不喜欢我,因为我太喜欢打扮,态度太傲慢,举止轻浮,他们都认为我配不上他,他跟我在一起是对我怎么样的一种恩赐。他天天告诉我女孩一过18就老了,就没人要了。他跟我发生了关系,然后告诉我,不是处女的女人不纯洁,要是他不娶我,就没男人会要我,人人都会看不起我......我虽然傻,但是也开始渐渐的不满了,跟他吵架,我一跟他吵,他马上就甜言蜜语的哄我;我一说要跟他分手,他就痛哭流涕,寻死觅活,说世界上没人比他更爱我。” “然后就是毕业,我跟他同一年毕业,我是本科,他是硕士。他一心想走仕途,于是进了事业单位,薪水很低,一月才几百。他是他父母,兄弟姐妹到处借钱好不容易供出来的全村唯一的大学生,全家都等到他毕业,改善生活呢,还指望着他,飞黄腾达,彻底改变全家的人生。他又没钱,要还债,要贴家里人,于是我把我的收入给他,我进毕马威,当时算是高薪了。” “我爸妈一直反对我们,但是我真毕业了,婚事要提上日程了,我爸妈就妥协了,他们知道他家里穷,怕我受苦,我还没毕业就给我买了海淀的这套房子,结果那套房子惹出很多事来。” “毕业了,我和他正式住在一起了,他给他爸妈打电话,他妈就天天问他我会不会给他洗衣做饭,会不会伺候他......那时我真不会做家务,而且在毕马威工作非常忙,压力非常大,天天加班到深夜,于是他发牢骚,说像我这样的女人娶来何用。于是我开始学习做家务,洗衣做饭,一面炒菜一面给我爸打长途,问下一步该怎么做。然后他又担心我做家务会耽误工作,抱怨我钱挣得少,于是我做完家务后再加班,他又抱怨我不理他,不跟他做-爱......现在想想,我真的怀疑,那人真是我自己么,怎么会脑残到那个程度。但是在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他什么都好,前途无量,能力超群,对父母孝顺无比,对兄弟姐妹关心友爱,人品优越到可以羽化登仙了。他肯爱我,是对我最大的恩赐,我每个月心甘情愿的把钱交给他,由他支配,他把我工资寄给他家人,我毫无怨言,我能做这种奉献是我的荣幸。” “这么过了半年,转眼到了春节,因为他向他家寄了太多的钱,多到他家人这辈子都没见过——他老家非常穷,50元人民币就可以在村里当大爷了。于是他爸妈带着他的两对弟弟弟媳,一个妹妹浩浩荡荡的来北京过年了。于是矛盾爆发,首先是没钱,他有一点余钱就寄给家里,他们过来,我们根本没钱买像样的家具,只能勉强让他们凑合着住,然后吃喝玩乐旅游,样样都要花钱,我们刚毕业,本来收入就低,此刻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觉得在家里人面前丢面子,于是他逼我去问我父母去要,这下我再白痴也不肯了,凭什么要我爹娘养你全家,他说因就为我爸妈阔,他家里人穷,我不让他家里人生活档次跟我父母一样高,就是看不起他,就是伤他的自尊.......另外就是做家务,他妈要求我做所有家务,我要工作,我哪有那时间和体力,于是他妈不满,叫儿子跟我分手,另娶农村出来的女孩,还唆使她儿子打我,当然,这点他不敢,于是那老妖婆就躺地上捶胸顿足,寻死觅活.....” 凤霖叹了口气;“这么傲骨铮铮的软饭男我后来真是一个都没见过,吃女人的喝女人的,还要唾弃女人没把他和他全家当祖宗似的伺候舒服了。” “我忍了一个春节,以为他们过完春节就会走,结果,人家春节过完不走了,要在北京打工,这下我受不了了,要么他们全家立即滚蛋,要么我跟他立马分手。他骂我对他家里人不好,骂我看不起他家里人,骂我这骂我那,然后要求我要么把那套房子卖掉,另外买两套小的,要么问我妈要钱,再买套房子给他家人住。于是我坚决要求分手,他和他家人都给我滚,他家人不肯滚,大家闹了起来。我终于把事情都告诉了我爸妈,我爸妈震惊,没想到我竟然脑残到如此程度。于是我爸妈带着一堆亲戚跑到北京来,把他全家都扫地出门。他走的时候,还顺手带走了买的那些劣质家具。” “他家里人回去了,他又跑来纠缠了,各种痛哭流涕,各种赌咒发誓,各种下跪上吊。我脑残无止境,居然又被他打动了,虽然没敢再让他搬进来住,工资也不给他了,也不给他烧菜做饭了,但是又跟他和好了。他在外面租房要花钱,他那时收入1000都不到,于是他提出要跟我结婚,我还去做我父母思想工作。我爸妈大惊,知道我病入膏肓,不是那么容易治得好的。那时我爸刚把厂子关了,我家正好是经济上最紧张的时候,但是我妈坚持要送我出过留学,我那时才21岁,我的心中还有梦,于是我开始去新东方上课,准备出国留学。” “他拼命的劝我不要出国留学,说美国有多不好,说女人到了美国就会堕落,说黑人在街头强-奸妇女,我不理,他就哭,就闹,就下跪,拿根小绳要上吊,举个小**要吃**......我还是不理,于是他又说要跟我结婚,愿意跟我一起出国,给我当陪读。我当时还真动心了,跟我爸妈说。我爸妈要把我送出国,目的就是要让我摆脱他的影响,怎么可能同意。但是我妈没有直接反对,她知道我被他洗脑的程度有多严重,我妈只是说家里负担不起两人出国的费用,如果他真有能力,真像他所说的那么爱我,那就自己申请奖学金出去。” “他诅咒发誓,愿意为我牺牲一切,要为了我出国留学,结果他爸妈知道了,他妈嚎啕大哭,死活要他跟我分手,说如果他跟我出国,他家就要没这个儿子了,骂我爸妈抢走了她的儿子,说自己辛辛苦苦,吃糠咽菜养大的儿子,现在有出息了,可以孝敬父母了,凭什么白送给我爸妈当女婿,我爸妈是在偷摘他家后院的烂大白菜.....再加上他告诉他家里,我爸爸厂关了,还欠着银行和其他人一屁股债的事,于是他爸妈以为我家债台高筑,他娶我就要帮我家还债。他妈以自杀相威胁,要他跟我分手....." “他为难了,一开始听了他爸妈的话,说要跟我分手,但是又不舍得分......他开始对着我骂我爸妈,说他们处心积虑的阴谋在拆散我们,叫我认清我爸妈的丑恶嘴脸。我那时脑子有点开始清醒了,于是坚决要出国,....." 凤霖说到这忽然停住了。 傅世泽跟严然明对望了一眼,傅世泽问:“怎么了,是不是他家暴你?” 凤霖苦笑了一下:“这倒不是,他不敢,他是想要留住我,不是想要丢掉这煮熟的鸭子......他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我怀孕了,他逼我不出国,跟他结婚。这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垮了整艘船,我终于对他的人品有了个彻底的认识。我跟他决裂,回宁波去打胎,养好身体后,回到北京,一面工作一面为出国做准备,他继续骚扰我,各种纠缠,我置之不理,将他拉黑,他终于火冒三丈,在家门口堵住我,对我破口大骂,说他早看我不顺眼了,早就想跟我分手了,历数我所有的缺点,怎么任性,怎么骄纵,脾气有多坏有多坏,一点不温柔,一点不贤惠,说他已经忍了我很久了,说他跟我在一起怎么没自尊,说他在他们村里是唯一的大学生,怎么怎么了不起,说他一回老家,有多少女孩像他投怀送抱,说跟我在一起,怎么被我父母和所有亲戚看不起,被我所有的朋友同学看不起。他说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漂亮,以为能勾引别的男人嘛,你让我睡过了,连胎都打过,哪个男人还会要你,别的男人最多玩玩你....." "我怕他动手,于是先进了防盗门,再回骂他,真骂起人来,他根本不是我对手,我把他奚落得体无完肤,他气得用手砸防盗门,我继续刺激他,笑他穷,笑他自卑,我告诉他我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有任何出色之处,而是因为他一副可怜样,一副贱样,一副穷逼样,我骂他爹娘,十八代翻身不了的农奴,嘲笑他全家各种穷酸怪样。他气得用力砸门,结果使错了劲,把手腕打折了,这下,他一面嚎一面上医院去了,差不多半年打着石膏,后来又来找我要医药费,我叫了几个老乡来帮忙,狠狠揍了他一顿,告诉他再来纠缠,见一次打一次。从此,终于风平浪静。一年后我如愿以偿拿到了uiu的ffer。” 凤霖讲完了,笑笑,叹气,摇摇头:“回头一看,真是非常荒唐,非常愚蠢,哎,只怪当时年纪小,被这么低档的人渣耍得团团转。” 严然明怒极:“混账王八蛋,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我非好好修理修理他不可。” 凤霖惊奇:“你怎么修理他?找人揍他一顿?” 严然明确实有此意,想找黑帮狠狠揍王杰一顿,打折他的大腿,让他至少在床上躺半年,丢掉饭碗,但是被凤霖一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凤霖一笑:“你别激动,这段往事我早就放下了。谁年轻时没愚蠢过,而且这事发生的早,其实对我来说是好事,我是经历过那段后,才学会的思考,学会怎么分析别人的言行,辨析别人花言巧语或者恶言恶语后的真实企图。跟他分手后,我才真正认识了我自己,真正成为了我自己。往事虽然惨痛,但是经验却十分宝贵。” 凤霖望着严然明说:“我并不想去报复他什么,其实对这种人渣最好的报复就是自己过得比他好。过去这些年,我回想到这段时,多少还是有点窝火的,觉得自己吃亏了,窝囊死了,被人欺骗了,愚弄了,占便宜了。但是这次他在我面前重现,反倒把我心结给解开了。因为我发现他过得如此不得志,混得那么惨,人如此猥琐,节节失利,样样错过,至今一无所有,看见他过得这么不好,我就舒心了......” “他不是不聪明,不是不能干,但是他的贪婪,举棋不定,自命不凡,妄图投机取巧,爱占小便宜却迷失大方向的本性使得他永远抓不住人生的真正重要的东西,他一辈子都会在怀才不遇中度过,因为他精明外露,人品卑鄙,天下没人会喜欢他,信任他。他永远都别想往上爬,当一个小经理,拿那么点薪水,他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而他的**却很多,比别人多得多,那么多的**,他一样都满足不了,所以他痛苦得很。我觉得,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已经报复他了,而且比我的报复有效的多,也比你打他一顿残酷得多。”凤霖冲着严然明微笑。 严然明忍不住冲动,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凤霖身边,伸手摸了摸她头发:“你能这么想,我真宽慰,你真的长大了。”搂凤霖的肩,想把她拥进怀里。 凤霖推他:“干嘛,干嘛,又来动手动脚。” 傅世泽脸色大变,站了起来:“严总,这么晚了,您是不是该回家了?” 严然明大怒:“傅总,我回不回家轮得到你来管么?” 傅世泽冷冷说:“我只是提个建议,严总请自便。”傅世泽把椅子推回原位,人站得笔直,眼神机警,貌似准备随时躲拳并且回拳。 凤霖苦恼:“哎呀,你们不要吵好不好,我还要干活.....你们两能现在离开吗?我一个晚上都被你们报销了。”l3l4 54 接下来的几天,王杰百般挑剔,要财务部解释这个解释那个,凤霖不想见他,就派手下的经理去回答问题,结果经理们都被搅得火冒三丈。而且王杰业务纯熟,口才便给,挑的都是些华光打擦边球的东西,几个经理多少有点吃瘪,下来后没一个不大发牢骚的。 凤霖想了想,给王杰打了个电话,“王经理,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吗。请把您所有的问题都带来。” 王杰到后,谢丹枫送上茶水,凤霖说:“谢助理,请您回避一下,我要跟王经理单独谈谈公务。” 谢丹枫一出去,王杰马上讨好:“凤霖,你们公司的年报审计有我在,你尽管放心。这些账目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略作调整即可。” 凤霖冷冷一笑:“王经理,您今年32岁,中央财大的高材生,硕士,至今工作7年,换过三个工作,只做到一个大会计事务所的审计经理,年薪不过二十几万,毕业这么多年,要事业没事业,要地位没地位,要钱没钱,而且,还有没老婆,没孩子,没房子,没车。相比你的大学同班同学而言,你虽然不是混得最差的,但是绝对谈不上‘好’这个字,你明白原因吗?” 王杰脸色大变:“凤霖......" 凤霖嘲笑道:“看来你还是不大明白事理啊。你这人,不是不够聪明,不是不够精明,更不是业务水平不够,你最大的问题是不会做人,加上心术不正。是,你很会溜须拍马,跟上层搞关系,可惜,你不懂得怎么跟同级和下级搞关系,同时人太精太贪,太会吃拿卡要。你真以为你能卡我?你真以为你抬抬手,我会感恩戴德,你有没搞错?看来你这两天还没打听明白,我在华光财务部是什么地位,你以为我是软柿子,可以随你捏。告诉你吧,我是你客户,我是你衣食父母。你再他妈的给我制造麻烦,我马上叫你事务所换个审计经理,而且明年的审计不给你们所做了。我说到做到,你自己掂量着办。” 凤霖站起来一拍桌子:“王经理,你不就在事务所做了两年审计嘛,就自以为是根葱了,人人都要拿你来蘸酱,告诉你吧,你嫩着呢,你前面那些年,什么事业单位坐办公室,什么大学教书,全他妈的是在养白肉,我哪样不比你灵光,就你这点水平,还想整我,不自量力。现在,你有什么问题,我一个个来回答你,开始吧....." 两个小时后,风霖问:“还需要调整么?” 王杰无语,凤霖挖苦道:“看开你对会计准则的灰色地带研究得不够透彻啊。**事务所能呆几年啊,大家做几年后,不是自己去开事务所,就是跳巢去公司当财务主管。但是人家公司聘你当财务主管的目的是什么?你连这点都没弄明白,你今后怎么跳巢,怎么挣钱。” 王杰脸红了,好在肤色黄黑,倒也不明显:“凤霖,你说不过你,我从来在你面前都只有挨骂的份。年报审计的事情不提了,我一定把活干好,让你这个衣食父母满意。我只想跟你说,这6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怀念我们过去的时光,那时我们真是好啊....." 凤霖和王杰齐声说:"......那么纯洁的爱情再也遇不到第二次了......”说完,王杰哑声,凤霖满脸讥讽。 王杰看看凤霖:“凤霖,这6年来我最悔恨的就是放你走,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这次我绝不会放弃,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 凤霖笑:“王杰,我能让你更悔恨点么,我去年总收入39万人民币,今年估计会超过42万。我娘家别的财产都不用说,单海淀的那套房子,现在至少值750万,就你目前薪水而言,差不多是你这辈子收入的总和,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你工资的上涨速度赶不上北京房价的上升速度,你赶紧攒点首付,去河北买房吧,否则你连老婆都要讨不上了,那你妈啥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王杰急:“凤霖,我不是看中你这些,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我是真的爱你....." 凤霖笑:“既然你不在乎这些,那就当我放屁呗。好了,你该回楼上去了。” 王杰站起来,走之前最后说了句:“凤霖,我知道你恨我。你这些年来一直恨我,但是我是爱你的,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凤霖轻蔑的撇了撇嘴:“王经理,赶紧忙你的去吧。” 剩下的三周,王杰纠缠不休,天天一有时间就来墨迹,特别是午饭晚饭,无论凤霖怎么挖苦奚落,都是一句话:你还在恨我。 凤霖倒弄得哭笑不得,这男人一贯死皮赖脸,年龄大了,厚颜无耻就更上层楼,但是倒也拿他没辙,毕竟在公开场合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傅世泽总是在凤霖身边,王杰见有这么个男人晃着,倒也不敢太过于造次,但是凤霖对傅世泽也爱理不理,王杰始终觉得自己大有希望。 中午晚上吃饭,只要凤霖出现,王杰就一定会跑过来,大献殷勤。傅世泽总是坐凤霖身边,冷冷的听着。 王杰已经打听到了傅世泽的底细,开始出言不逊:“有的人就是个家庭出身比较好,如果我不是出身农村,我也早出国了......" 傅世泽冷冷的说:“你投胎技术不好,所以输在了起跑线上,这辈子追不回来了,下辈子努力。” 王杰又说:“出国后还回国,说明在美国混不下去。” 傅世泽淡淡的说:“只要回国混得好就行,我要求不高,只要在中国住别墅,开宝马,当总监,拿百万年薪,就心满意足了。”王杰脸色大变,不公平啊,不公平,这个世界真他妈的不公平。 王杰对凤霖说:“有钱的男人都人品不好,乱玩女人。” 凤霖一笑:“没钱的男人想玩女人都玩不起,想当鸭子又长的不够帅。” 如此口水战,你来我往,非止一日。 三周的实地审计结束,事务所的人马撤回去了,审计报告还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出来。凤霖对王杰的为人清楚不过,知道他肯定不肯善罢甘休,好在终于不用天天看见这无赖的脸了。 果然,第二天花店送了玫瑰花来,凤霖第一时间就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给王杰打了个电话:“国产玫瑰档次太低了,要送就天天送新西兰产的长茎玫瑰,才能体现你的一片诚意。另外还有ai''s的巧克力,跟花一起送来吧。” 王杰硬着头皮送了一礼拜,凤霖很高兴,天天请同事们一起吃巧克力,把花送给大家。谢丹枫一面嚼巧克力一面笑:“叫他再送更贵重的东西来,什么衣服首饰包包。” 凤霖不屑:“他送得起么,瘪三。” 一周后,王杰不舍得送东西了,电话被凤霖拉黑了,非公务性的eail凤霖不回,打座机,总是谢丹枫接,然后就听见谢丹凤喊:“凤经理,那个穷瘪三找你。”王杰打了两次,实在受不了。王杰无计可施,跑凤霖房子那去找人,还真在装修。再见这套大房子,王杰真是气的肝疼,从跟凤霖分手后,他谈一个女友吹一个,都嫌他穷,嫌他没房没车,嫌他家庭是个拖累,这年头,女孩一个比一个物质,哪像凤霖啊,不把钱当钱花;其实那些女孩,他还看不上眼呢,跟他自己一样,都是一穷二白,在北京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挣得还比自己少,娶了那种老婆,就北京现在的房价,再加上生孩子养孩子,开销增加,什么时候才能过上有房有车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让父母到北京来享福啊...... 王杰真是后悔死了,怎么当年毕业没跟她结婚,都是太年轻闹的,以为自己前程无量,以为她配不上自己,以为会有什么大官的女儿下嫁给自己;都怪自己爹娘,还有亲戚,村里人,老乡,把年轻的自己给捧晕了、灌糊涂了;后来又是她爸生意不顺,家里人一听欠银行一屁股债,就一起放声大嚎,以为他得从此帮她家垫无底洞去了;再然后是她要出国......哎,一堆的烂事,主要是当时没见过世面,很多事情不懂,不会分析。 既往不咎,现在一定要抓住第二次机会,凤霖这女人嘴巴虽然刻薄,其实脑子不太好使的,哄两句,哭两声,跪下求两句,再不行就跳楼吃**,她就会回心转意的。当然她现在还在生过去事情的气,再让她发泄发泄吧。那个傅总真他妈的讨厌,王杰恨不得一拳揍死他,但是.....这男人长得又高又壮,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在,凤霖不是个物质的女孩,她看不上这种花花公子的,她对傅世泽冷若冰霜,她爱的是像自己这样吃苦耐劳有志向的好男人...... 王杰想了想,自己还是得加紧脚步,毕竟是工作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数目啊。娶个好老婆,少奋斗一辈子,为了少奋斗这一辈子,现在必须努力奋斗。 王杰开始以补充审计资料为名,三天两头往凤霖办公室跑,白天跑来有别的经理接待,于是改成了下班后,到凤霖办公室来倾诉衷肠。傅世泽马上发现了,于是天天吃过晚饭后,傅世泽抱着自己笔记本守在凤霖办公室里。 每次王杰到了,凤霖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就下逐客令。有傅世泽在,王杰想说什么没得说,想做什么没得做,心里恨恨的,但是又不能不来,不在凤霖眼前晃,哪来的破镜重圆。马上要出审计报告了,出完报告他就没理由再往凤霖办公室跑了,楼下保安已经在看他不顺眼了。当然,王杰可以拖上两天出报告,给自己争取时间,但是不能拖得太过,否则自己老板面前就走不过去。王杰着急上火啊。 这天是周五,晚上王杰又来找凤霖,凤霖找出他要的材料,然后一张张复印。王杰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只有纯洁的爱情才是真的爱情,没有利益,没有目的,没有企图,没有欺骗,说爱你就是真爱你。爱你的人,不是爱你的钱,爱你的地位,爱你的相貌......” 傅世泽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王经理,你赶紧去**店买个充气娃娃。” 王杰继续说:“.......现在的女孩,都是又懒又馋又势力,没有一点温良恭谦让的传统美德,哪能跟你比啊!” 凤霖把复印件整理好,笑:“原来我还有这优点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吧,王经理既然这么喜欢这些传统美德,就送给你吧,反正我不要。” 王杰哀叹:“凤霖,你变了,你过去不是这样的。” 凤霖笑:“我过去是怎么样的?一带自薪保姆是不是?而且还年轻漂亮,一心一意,家务全包,工资全交,陪吃陪睡,包生儿子....." 资料准备好了,凤霖下逐客令:“王经理,您还有别的事么,没事的话,不送了。” 王杰讪讪的:“外面在下大雨,天气预报说会有冰雹。”4月的北京,咋暖还寒,一会雨夹雪,一会下冰雹。 凤霖也注意到外面气候异常,当下走到玻璃幕墙那往外看,似乎有细小的冰晶打在玻璃上:“嗯,我也该走了,我的车容易侧滑。” 傅世泽站了起来:“我送你,我车没问题。” 凤霖不耐烦:“你送我,那我明天怎么来加班。” “我明天去接你。” 凤霖哭笑不得:“你可够闲的。不用,大家各回各家吧。” 凤霖整好自己的包:“傅总,王经理,请。” 王杰很想让凤霖送自己,但是知道她目前肯定不干,都是这个该死的傅总。王杰目前是跟别人合租海淀的套房,自然比较脏乱差和嘈杂,什么时候才能搬回凤霖的那套房子里去呢,尤其还是新装修的。王杰满心神往,哎,追妻之路漫长,而且从目前情况看,可能性越来越小。 王杰不是傻瓜,有这么个百万年薪的傅世泽在眼前晃,凤霖选择自己的概率实在是很渺茫,但是这个念头每次微微一冒,王杰马上把它用力压制下去——结果还未见分晓,自己不能就失了斗志。年龄越大,人幻想就越少,王杰知道自己遭遇第二个凤霖的可能性比追这第一个凤霖还要小,哎,死马当活马医吧。二十几万年薪纳完税,扣完三险一金,到手已经去掉了一大块,剩下的要吃饭穿衣租房交通,老家一直不断的要钱,不是弟弟弟媳要盖房子,侄子侄女要上学,就是爹娘要医疗费,妹妹妹夫要买农具,每年春节回家又是路费,又是买礼物充场面,这么一年到头,开销过后,实在存不了几块大洋,而且越存钱离开首付的距离越遥远...... 王杰压抑住内心的焦灼与痛苦,在这冷酷昂贵的大城市中追求着自己的归宿。 ---------------- 王杰从一楼大厅走了,凤霖和傅世泽下到地库,傅世泽坚持要送凤霖回家,凤霖不理他,走到自己车,傅世泽跟了过来:“我开你车。到了后我打的回家。” 凤霖恼火:“又来这套。我告诉你,这次我真没办法留宿你,那房子是我朋友的,他还住里面呢,没多余的地方。”叶炎的房子是小二室,只有一张床。 傅世泽坚持:“我住望京,从北五环打的不超过半小时,走吧。” “这天气,这时间,肯定打不到的士的......”凤霖无奈:“那好吧,我坐你车。明天我打的上班。”凤霖对这男人实在有点忍无可忍:你到底在玩啥。 “明天我来接你。”傅世泽说。 傅世泽将凤霖送到叶炎家楼下:“你住哪间,我明天早晨来接你。” 凤霖指了一下:“5楼,那间窗户亮着的就是。”窗户亮着,凤霖忽然心中一动,对,叶炎今晚上没课没顾客,他已经在家了。 凤霖忽然怪异的看了傅世泽一眼:“傅总,上楼去坐坐,我朋友在。” 傅世泽当凤霖的这个朋友是未婚女孩,也没多想:“不了,打搅你朋友不太好吧,我明天早晨到这楼下给你打电话。” 凤霖坚持:“上去坐坐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傅世泽想想,既然凤霖一定要自己上去,那就去呗:“好的,天冷,正好喝口热茶。” 凤霖笑:“这儿比我自己家好,热水肯定有的。” 凤霖跟傅世泽下电梯,凤霖走到门前,也没掏钥匙,直接摁了下门铃。叶炎正在厨房里准备准备宵夜,把肉切好,小油菜和蘑菇洗赶紧切好,等凤霖回来煮面条吃。听见门铃声也没多想,洗了下手就去开门。 傅世泽正站在凤霖身后,里面的门锁响了两声,一下子打开了,屋里明亮的灯光泻了出来,大冷天的,一个年轻的帅哥穿着一套薄薄的耐克的运动衫裤站在门里,灯光打在这男人身后,尽显矫健身身材。 叶炎困惑的看看凤霖身后,傅世泽西装革履,外罩一件黑色短风衣,叶炎把防盗门打开:“回来啦?今天倒回来得早。”一面说一面堵着门,莫名其妙的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点敌意。 凤霖站在门口给两人做介绍:“这是我朋友:叶炎。这是我同事,投资部总监,傅世泽,傅总。今晚上雨夹雪,有冰雹,他送我回家.....” 叶炎满腹狐疑的盯着傅世泽,勉强道:“你好。” 傅世泽忽然知道叶炎是谁了,第一次在自助餐厅遇到凤霖的场景再现在脑海里,是的,当时她是去相亲,相亲的那个男子相貌俊美,穿运动装,比她年轻...... 傅世泽忽然一伸手揽住凤霖的腰,拽着她扭头就走。凤霖吃惊:“傅总,你怎么......” 叶炎大怒:“混蛋,你干什么?”就要追出来。 傅世泽忽然停步,回头看了叶炎一眼,面无表情,目若寒冰,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杀气,叶炎不由的一愣。傅世泽又低头看了看凤霖,哑着声音说:“凤霖,跟我走。” 凤霖有点被傅世泽的眼神给镇住了,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傅世泽手臂微一用力,推着凤霖往电梯走。 叶炎急:“凤霖,别去。” 傅世泽手臂一下子收紧了,但是既没回头,也没停步。凤霖回头苦笑了一下:“哎,叶炎,这事你别管了,我明天回来。” 叶炎拔脚就追,凤霖急(怕两男人打起来):“哎,叶炎,叫你别管,你就别管嘛。我不会有事的,我明天回来。” 叶炎停住了脚步,眼睁睁看傅世泽将凤霖带到电梯口,两人等了一分钟电梯,然后傅世泽将凤霖推进去,电梯门合拢,数字一闪一闪的往下。 叶炎呆如木鸡,过了良久,慢慢的回到自己家里。小小的两居室空荡荡的,只有最简单的装修,客厅里堆着凤霖的好些个箱子,里面是书和衣服,卧室里还有很多她的衣服,每件至少上千,其中还有几件大牌,电视机柜上醒目的摆着她那个紫红色漆皮lv包包,跟屋里简陋的家具太不相称了,没人会当真货。 叶炎默默的把切好的蔬菜和肉放回冰箱里,虽然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天长地久,却从没想到过今夜就是最后的别离。l3l4 55 傅世泽带着凤霖到了楼下,打开自己的车门让凤霖上去,然后自己从另一头上车。suv在又湿又滑的路面上奔驰,两人默默无语,凤霖不知道傅世泽想把自己带去哪里,偏偏傅世泽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忍受凤霖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可是,凤霖并不属于自己,那自己既不能拥有她,又阻止她和别的男人交往,又是为了哪般,傅世泽心头一片茫然。 傅世泽又开回了海淀,已经开回了华光大厦所在的那条街,凤霖困惑,难道今晚上两人在办公室过夜。傅世泽也发现自己已经快到公司了,忽然车头一拐,开进了华光旁边的一家四星级酒店。 傅世泽将车钥匙扔给门童,搂着凤霖穿过大堂到总台开房间,服务小姐说:“只有标准房了,可以吗?” 傅世泽点点头:“可以,住一个半月,有无折扣?”傅世泽掏出自己**和**。 凤霖吃惊:“住一个半月?不,小姐,我们就住今天一个晚上。” 傅世泽不理她:“就一个半月,全部预付有无折扣。” 服务小姐说:“对不起,我们酒店基本没有折扣,但是先生您住一个半月的话,我问一下经理,看看能不能给您一个九八折。” 凤霖说:“我们是华光的,我们公司跟你们酒店有协议,凡是我们公司的在这开房,一律八折。” “是,华光的话可以。”服务员把傅世泽的**还给他,“华光都是离开时再签单的,不用预付。” 凤霖点点头:“不用这位先生的卡,登记我的名字,我自己付账......" 傅世泽凌厉的看着凤霖,凤霖不理他,把自己的**拿出来,同时把华光的验证码报给服务员。 服务员办好手续,给凤霖一个小纸夹,里面是两张门卡:“我们酒店每天的自助早餐很有名,对外是99元一人,对在酒店的客人是49元一人,在餐厅门口登记一下房间号就可以了。” 凤霖点点头,对傅世泽说:“这里的早餐很好吃,明天早晨你可以过来尝尝。” 傅世泽不吭声。两人一起上楼进了房间,凤霖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把包和外罩挂进进门的壁橱里。回头一看,傅世泽已经脱掉了风衣和西装上装,连领带都拉了下来,现在只穿着衬衫西裤,凤霖微微一愣:难道这小子要在这过夜? 凤霖想想,确实也是,现在深更半夜的,外面又湿又冷,路面又是水又是冰,那睡这就睡这呗,反正两张床。凤霖兴味寡然。 凤霖拿起电茶壶去卫生间充水来烧,又给两人煮了咖啡。 两人各坐一张床,默默的喝咖啡。傅世泽过了半响,开口道:“凤霖,在这住一个半月,房钱我来付。” 凤霖恼火:“睡觉加吃早饭,370元一天,一个月一万多,有这必要吗?我在海淀找个条件好点一室一厅临时周转,怎么也花不了5000一个月。” 傅世泽声音冷冷:“这事你听我的。” 凤霖跳了起来:“凭什么,我自己的生活用不着你来安排。”凤霖心里恨恨的想:今天我跟你来到这,也答应你从此不回叶炎那去,另外租房住,对你够意思了吧,你就算真是根葱,也不是我家的那颗洋葱,辣不着我。 傅世泽也站起来了:“你听不听我的。” 凤霖发脾气:“傅总,你过分了吧,你当你是谁啊。” 傅世泽默默的看了凤霖几秒,忽然伸手一推,凤霖“咚”的一声倒在床上。凤霖一愣,正要翻身坐起,傅世泽已经扑了上来,将她身体压下,往她唇上吻去。 凤霖吃惊,赶紧头一转,避开傅世泽的那个吻:“你干嘛。” 傅世泽不吭声,一面压着她,一面微微弓起身体,伸手去解自己裤子。 凤霖大惊:“别,别,别这样。傅总,不用如此。” 傅世泽面无表情,却已经解开皮带,并且拉下了裤子拉链,然后伸手去脱凤霖的紧身一步裙。 这下凤霖真急了,用力推傅世泽的手:“你干什么?今晚上我没兴趣。” 傅世泽停止了动作,两人默默对视,最终凤霖叹了口气:“好吧,我住这儿。” “费用我付。” 凤霖苦笑:“即使我接受了这条,肯定我会在别的地方还给你,何必如此麻烦呢。钱不是个问题,我们各退一步吧。现在请你放开我。你这么做,我并不愉快。” 傅世泽默然,缓缓松开了凤霖。 已经10点多了,凤霖叫了客房服务来,两人吃过宵夜,凤霖进卫生间洗澡,出来时,穿着酒店的白色的厚毛巾布浴衣,浴衣下光着两条腿。傅世泽静静的看了一会凤霖细腻洁白的小腿,想她浴衣下还有什么。两人什么换洗衣服都没有,浴衣太厚,无法穿着睡觉,那凤霖至少得半裸着睡了。 傅世泽进卫生间就知道凤霖浴衣下穿着什么了——什么都没穿,一条刚洗干净的桔红色全棉三角内裤用一个衣架挂在浴缸横档上,傅世泽个高,内裤挂下来正好跟他眼睛平齐。傅世泽看见内裤上沿整齐的打着:viria''s sere.裤子正面下端印着一颗小小的被金箭射穿的红心,再下面还印着一行特别特别小的字。傅世泽情不自禁的凑近了看,晕,印的是:u brkehear。傅世泽又好气又好笑:就这么句屁话还印的那么小,不把鼻子贴在上面谁看得见。 傅世泽洗完澡也穿上酒店的厚浴衣,毛巾布很粗糙,穿着皮肤发痒。傅世泽把房间里的灯一盏盏关掉,只剩下凤霖一侧的那盏床头灯。凤霖半靠着床头,拥被而坐。她已经脱掉浴衣了,床单裹到胸口,裸-露出两条手臂和肩膀。傅世泽知道床单下的身体是全-裸的。 傅世泽站在床前低头看着凤霖,默默无语。凤霖被看得发毛,把两只手缩进里去了,把床单往上推推,一直裹到脖子。 傅世泽慢慢的拉开自己浴衣上的结,衣襟向两侧散开,露出里面赤-裸的**,正巨大的勃-起着。凤霖狼狈。 傅世泽脱掉浴衣,露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和跑步机上锻炼出来的紧凑匀称的身材,肩宽腰细,臀部消瘦,腹肌明显,腿硬如钢铁,从肚脐以下有一线细细的黑色体毛一直连到下腹部三角区。 凤霖苦笑一下:“比美女一-丝-不挂更诱惑人的,就是帅哥不挂一丝。你这是在精神虐待我。” 傅世泽说:“需作一生拼,尽君今夜欢。”伸手去拉凤霖床单。 凤霖压住床单,紧紧裹在身上:“不要。” 傅世泽坚持,扯凤霖床单。 凤霖不放手,苦笑了一下:“你今天晚上做了,明天又会后悔万分。还是等你拿定主意后再说吧。” 傅世泽心头一震:明天,明天是周六,卢雅婷到他那里来的日子,现在他们两人一周只见一面了,就是周六。卢雅婷会在10点左右赶到他住的地方,为他做午饭,所以明天早晨他必须在9点前到家......不知不觉中,傅世泽的兀立衰微了下去,凤霖注意到傅世泽的身体变化,叹了口气:“好了,傅总,我们睡吧。”凤霖把枕头放低,人缩下去,翻了个身,自顾自睡了。 “对不起,凤霖,都是我不对,我确实为难,我跟她在一起4年了,她对我一心一意,她除了我外,没有任何的依靠,我是她生活的全部重心.....我实在说不出口....."傅世泽站在床前喃喃的说,如同忏悔。傅世泽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控,但是难得就此跟卢雅婷分手么?傅世泽想到自己对卢雅婷一直都许诺了婚姻的,4年多来,卢雅婷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并没有任何过错...... 而且傅世泽最清楚卢雅婷的性格,外柔内刚,一旦认准了什么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她曾经为了当小学高年级快班的班主任,跟别的更有资历的老师竞争,一次一次的去找领导谈,百折不饶,死缠烂打。当然,最后那个位置是没拿到,毕竟对方比她老资格得多,但是给所有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后来她的同事都对她敬而远之......傅世泽中等家庭出身,从小衣食无忧,长大一帆风顺,性格平稳理智,太惨烈的场面他心理上实在有点负担不了,所以傅世泽一想到要跟卢雅婷分手或者被卢雅婷撞破,就胆战心寒,甚至......都不敢去仔细想。 这段日子以来,傅世泽几次想暗示卢雅婷自己有所变心,但是一看见卢雅婷那全心全意,毫无怀疑、毫无保留的眼神,就啥话都说不出口了,而且心头种种郁结,几乎影响了他的性功能,每次做完爱,没觉得释放,反倒更压抑。 凤霖其实没听懂什么:我是她唯一依靠啥的。当自己哪根葱啊,难道人家没父母?嗯,也许父母离婚了,不贴心,无话可说,不过,管她呢......反正男人就喜欢自以为是,以为女人缺了他就不活了。 凤霖看着傅世泽为难的颜色,心想:说明我在你心中分量还远远不如她。转念想想也正常,人家相处了4年多,上床上过无数次,自己跟他认识一共才多久啊,连关系都没真正发生过,怎么可能在人家心中分量超过旧的那位,如果超过,那那位真是轻如鸿毛,屁都不算了。 这么想想,凤霖心也平了,却懒得再理傅世泽了,闭上眼睛睡觉。 傅世泽呆了会,关掉最后一盏灯,然后倒在另一张床上,扯过被子,也翻身睡觉。 两人这么在一个全新的地方睡觉,自己是全-裸的,又知道对方也时全-裸的,这么分床躺着假睡,实在有点强自己所难,两人怕对方知道自己睡不着,还不敢翻身,只能硬熬。 好在傅世泽一想到明天卢雅婷要来自己家就胆战心寒,虽然睡不着,**倒是寥寥。就是苦了凤霖,凤霖想自-慰,又怕被傅世泽发现,只能憋着,心里暗骂:你不让别人干,自己又不干,还不让我自摸,我是不是前面三辈子都欠了你了? 凤霖绞尽脑汁在想自己前世到底如何恶贯满盈,今生才受如此报应,忽然灵光一闪,冲口而出:“我明白了。” 傅世泽惊奇的翻过身来:“明白什么了" 凤霖在半黑暗中”哈哈“大笑:“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前世天天求佛祖,我说:让我来世跟他插身而过吧。如来对中文半通不通,说:你要跟他擦身而过,k,如你所愿......” 凤霖说完,继续睡觉。傅世泽愣了半天,没搞明白凤霖在说啥,却暗暗自问:自己跟凤霖,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擦身而过,始于暧昧,终于暧昧,今后各结各的婚,各过各的日子,相忘于江湖? ----------------- 两人忍着生理和心理上的种种不适,直到下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早晨10点多了。傅世泽脸色大变,心里暗暗叫苦。 凤霖虽然不知道具体事由,但是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你有事就快点走吧。我今天就去朋友家把东西都拿回来。” 傅世泽一愣:“你一人怎么搬,我......我明天有空,你等我明天来帮你搬。” 凤霖心想:难道我带你到叶炎那去搬我东西,太过分了吧,这不欺负人嘛。忙说:“不用,我叫我闺蜜刘嘉华来帮我。搬完了,除了这段日子要穿的衣服外,别的东西统统放她家去,否则我也没地方堆。” 傅世泽话说出口后,也意识到自己的提议不对,当下点点头:“好吧。那我先走。” 傅世泽梳洗后匆匆赶回自己公寓,周六早晨是照例的堵,傅世泽到自己家时,都十一点半了。卢雅婷已经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正等得坐立不安:“世泽,你去哪了?为什么手机都不开?” 傅世泽脸一红:“哦,不是不开,是昨天忘了充电,自动关机了。昨晚上跟副总一起去应酬,多喝了几杯,没法开车,干脆在酒店里开了个房间睡了,酒后一睡就睡过了头。” 傅世泽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卢雅婷的反应,卢雅婷则眼睛盯着在看傅世泽的表情,两人都是满腹狐疑,但是都不肯表现出来。卢雅婷柔声说:“世泽,你工作太辛苦了。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傅世泽没吃早饭,确实饿了,当下两人一起弄午饭。 吃完午饭傅世泽就上床补觉去了。卢雅婷呆在客厅里,又检查傅世泽的包,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又打开傅世泽的笔记本,检查他的qq记录,但是傅世泽一贯谨慎,加上他并不用这笔记本跟凤霖或者谢丹枫沟通,所以里面啥都没有,而且华光同事一栏下,挂着一溜的名字——卢雅婷看不出任何异样。 卢雅婷合上笔记本,但是心里没感到丝毫轻松,最近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虽然傅世泽态度上也没啥特别的改变,卢雅婷却总有一种感觉,傅世泽对自己越来越不关注了。 傅世泽这一觉几乎睡到了晚上,起床后,带卢雅婷出去吃晚饭,饭后两人又逛了会街,傅世泽叫陆雅婷多买点衣服,卢雅婷带傅世泽在跳蚤市场转来转去,傅世泽老觉得那种地方视觉凌乱压抑,进去就有窒息感,但是也只好由着她。 卢雅婷在那讨价还价,傅世泽完全魂游太虚了。 傅世泽问自己:我真打算跟雅婷结婚吗?答案是:是的,她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这已经是不能更改的决定了,否则,我怎么面对她的人生。 既然决定要跟雅婷结婚,那么就不应该再继续跟凤霖纠缠,尤其是,昨夜不应该逼迫她跟男友分手。这么逼她,倒过来说,也是一种对她的承诺,可是我拿什么去承诺她? 她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我跟男友分手,其实也是一种对我的承诺。可是我却只能辜负她。当然,凤霖比雅婷坚强,我并不是她生命的唯一,甚至不是她生活的重心......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有什么资格让她跟她男友分手,而她居然为了我这么做了...... 傅世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却觉得有一把利刃正在一片片的削着自己的心。 卢雅婷回头看见傅世泽脸色有异,赶紧问:“世泽,你怎么了?” 傅世泽苦笑了一下:“这里空气混浊,我有点呼吸不畅。” 两人回家,傅世泽兴趣全无,但是明显卢雅婷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怀疑,傅世泽不敢搪塞,勉力为之,尽最大努力在床上取悦卢雅婷。卢雅婷见傅世泽如此卖力,以为他一周没见,憋坏了,这下,才稍稍放心了点——估计昨晚上没啥艳遇。 傅世泽跟卢雅婷在床上缠绵的时候,凤霖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独自拥被黯然。早晨,她打电话给刘嘉华,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刘嘉华无语,开了一辆她老爸公司的捷普来,到叶炎家拉东西。叶炎特地请了假赶回来。两人默默无语的看着凤霖收拾东西。凤霖收拾完后,叶炎不要两个女孩动手,自己上下几趟,把凤霖东西都搬上了车。凤霖见叶炎这么忍耐的帮自己搬东西,一句话都没问,一句话都没说,一个谴责自己的眼神都没有,心里又愧疚,又难过,难过的直想哭,又没脸哭..... 叶炎跳上了刘嘉华的车,一直送她们到刘嘉华家,把东西卸下了,部分放进车库,部分放进刘嘉华房间。 忙完后,凤霖请两位吃晚餐,三人在包厢里点了一桌子菜,却都咽不下去,相对无言。 最后刘嘉华把把叶炎送回家,凤霖自己开车回酒店。晚上凤霖一人坐在床头发呆:我为什么要听傅世泽的?他有女朋友的好不好。为什么我要跟叶炎分手,其实叶炎真是个好人,其实叶炎人品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他对我又好,我跟他在一起是非常快乐的,其实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感情。 凤霖最后轻轻的哭了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啥。l3l4 第56章 跟踪 第二天是周日,傅世泽跟卢雅婷吃过早饭后,送她回家。路上卢雅婷跟傅世泽唠叨家里的烦心事,她爸的工厂现在效益越来越差,他爸所在的那片车间要卖给一个私人老板,或者至少要改成合营,现在两边正在谈判。那个私人老板只要厂房和地皮,设备拿到到废铁卖,工人的统统不要......卢厚信离开退休年龄还有好几年,如果厂里谈下来,估计就要下岗了。卢厚信这段时间在家里唉声叹气。 这个问题傅世泽解决不了,只得柔声安慰了卢雅婷几句。 到卢雅婷家楼下时,已经快11点了,卢雅婷说,“吃过饭再走吧。” 傅世泽怕卢雅婷怀疑,于是点点头,上楼后,却发现家里完全没准备——他有太长时间没在这吃午饭了,所以卢家完全没想到他今天会大驾光临。卢厚信赶紧打了4个鸡蛋出来,给傅世泽煎了个鸡蛋饼。 傅世泽一看桌上是:青瓜炒鸡蛋,鸡蛋饼,清炒尖椒丝,冬瓜海米汤,真是一点肉星都没有,心里暗暗吃惊。 他们来往四年,他还不知道原来他不出现,卢家生活上是如此节俭,想到卢厚信这些年为了他特意烧了不少荤菜,多花了不少钱,傅世泽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又是茫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傅世泽现在已经不再想这句话了:我跟凤霖只是同事关系。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午饭后,傅世泽借口要加班,匆匆告辞走了。卢雅婷送到楼下,跟他挥手道别,但是等傅世泽一转过拐角,卢雅婷就匆匆从近路跑到小区门口,在那里拦下了一辆的士,叫司机跟上傅世泽的车。 周末的下午,车速根本快不起来,盯车十分容易,卢雅婷看见傅世泽开进一幢大楼的地下车库,大楼顶上顶着四个大字:华光大厦。卢雅婷略略放心,看来傅世泽确实是来加班了。 但是卢雅婷也没回家,而是下了计程车进了华光对面的肯德基店,要了杯可乐后坐在了玻璃窗前,看着华光的公司大门和地下车库的出口,耐心的坐着等,一等就是一下午,但是直到晚上八点,既没看见傅世泽人,也没看见他的车冒出来。这下陆雅婷真的放心了,于是搭地铁回家。 其实卢雅婷是不知道,直到晚上八点,傅世泽没出现,是有问题,而不是没问题,因为华光的食堂周末不开门,食堂不开门,但是傅世泽要吃饭的啊。他自己不出去来觅食,那就肯定得有人把晚饭给他送到嘴边。而会送饭到傅世泽办公室的除了快餐店送外卖的外,还有另一种人——喜欢这个男人的女人。 傅世泽回到华光后,照例先跑到财务部办公室看了一眼凤霖,凤霖跟往常一样在加班。 傅世泽低声问:“东西搬完了么?” “都搬完了。”凤霖低着头,情绪不佳。 傅世泽心里觉得对不起她,但是又没什么话好说,想上去抱她一下,又刚跟卢雅婷分开,最终呆了半响,默默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到了晚上六点多,傅世泽还没下来招呼她去吃晚饭,凤霖有点奇怪了,打了个电话上去:“傅总,一起吃晚饭吗?” 傅世泽一愣:“我正在调参数,都把时间忘了。我现在不能被打断思路,你先去吃,或者再等我会。” 凤霖心想:时间都忘了,注意力这么集中个,肯定有重要事情,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于是下楼跑到对面买了些外卖来送到傅世泽办公室。 傅世泽一面往嘴里扒饭,一面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计算出的结果跟实际数据差距巨大。傅世泽感觉越来越不妙:“凤霖,我今天遇到怪事了。是利亚的。利亚从周三开始股价走低,周三跌了5%,周四,周五都是跌了8%,但是这三天大盘走势平稳,略有上扬......这完全不是利亚该走的曲线,修正后差异更大,而且没见有财团运作的痕迹......” 凤霖凑过来看看:“年报和季报都还没出呢,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吧?当然,利亚-情况是够糟的,月月亏损......股市最敏感,实时反映最新预期值,所以就暴跌了呗。” 傅世泽摇摇头:“不是小幅震荡,这样的忽然暴跌肯定有特殊原因,我在网上查了,都是些小道消息,什么管理层冲突,巨额亏损,工人罢工,这种流言每家上市公司都有,天天在传.....周三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霖笑:“自己公司发生什么事,肯定自己最后一个知道。好像老公出轨,老婆总是最后一个知道。”凤霖喂了傅世泽一颗西兰花。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一面嚼一面说:“老总今年的收购计划跟撒网捞鱼似的,其实还不如集中精力把已经收进来的这个管好再说。”从零成本收购利亚后,老总跟着魔似的迷上了收购,傅世泽利亚这边还没完全脱手,那头的新任务已经上来了,弄得精神紧张。 --------------- 11点,傅世泽开车带凤霖回酒店。然后两人又一起吃了宵夜。吃完了。凤霖收拾桌子,傅世泽看着她收拾,觉得灯光下凤霖的容貌秀美异常,而且有一种白天没有的温柔沉静。傅世泽心知自己对不起凤霖,想到昨夜她为了自己,一人呆在酒店里,自己却在跟另一个女孩缠绵,心头更是疼痛难忍。 傅世泽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好:不是我愿意这么做,实在是目前,剪不断,理还乱。 好在要到下周六才再见卢雅婷,一的礼拜后的事情现在不用去想,不用立即面对给人安全感和勇气...... 凤霖刚把桌子擦完,一抬头,忽然看见傅世泽站在壁橱那脱衣服,把衬衫和西裤都脱下来一一挂好。 凤霖愕然:难道他从此就在这睡觉了。 傅世泽扭头向她解释道:“我办公室有换洗的衣服,但是明天早晨起来还得穿一会,不能皱巴巴的看起来太不像样子。”说完,把内裤一把扯了下来。凤霖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傅世泽会是这么个动作,赶紧把头转过去。傅世泽裸着身体,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凤霖心里那个气啊:天并没降大任于我,怎么天天苦我心志,饿我体肤,还要我动心忍性.....去你妈的,动了心还要人忍性,你当老娘是神龟啊。 傅世泽洗完,下面裹着一条浴巾,上面用块毛巾擦着头发就出来了,走到床边,大大方方的把浴巾一扔,全-裸的爬上了床,将枕头叠叠好,靠在床头上,也没扯床单盖上自己,就拿起**,看电视了,下面一柱擎天。 凤霖真想冲上去揍人了,想把那人翻过来揍他屁股:有这么勾引人的吗?无耻之徒,无耻之尤,无耻到极点,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凤霖气哼哼的洗澡去了,过了会穿了上次那件墨绿带金花的睡袍出来,把房间的灯统统关了,爬上了自己的床,脱掉睡袍,穿着那条同款睡裙,倒下睡觉。 傅世泽把电视关了,也躺下睡觉。两人静静的躺了会,傅世泽在半明半暗中轻声喊:“凤霖。” 凤霖低低的应了声,过了会,问:“傅总,什么事?” “你睡着了吗?” 凤霖好笑:“睡着了,我在说梦话。” 傅世泽也笑:“那我梦游了。”一翻身跳到凤霖床上。 凤霖压住自己床单:“别,别,我给你时间,我等你想明白。” 傅世泽上面扯不开,忽然一拉下面,人从凤霖脚后钻了进去:“凤霖,请再给我点时间......但是今晚上,我让你满足......” 凤霖急得坐了起来:“等等,你先把话说明白。你这给你点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今晚上跟我一夜情,明天我们依旧是同事;还是你想轮流跟两个女人睡觉?” 傅世泽一呆,慢慢从床单下面钻了出来:“哎,凤霖,不要如此犀利。” 凤霖明白了,顿时叹了口气,过了会,温和的说:“我知道了,你现在还无法下决定。我能理解,凡事都有个过程。” 凤霖知道这回自己麻烦大了:傅世泽必将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在两个女人间徘徊不定,这个过程怎么都跳不过去。 逼傅世泽现在就选择自己,他做不到,毕竟那边是相处了4年的女友,而跟自己还没真正交往过,傅世泽不可能为了双还没穿过的新鞋就把旧鞋扔了——还不知道新鞋夹不夹脚呢。 自己傲气点,拒绝这种处境,叫傅世泽滚回他女朋友身边去,别来骚扰自己,但是凤霖不愿意,那就等于不给自己机会,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个对自己动心的,又自己也对他动心的男人,干嘛不给自己机会?而且,等下一个男人也一样,都这年龄的人了,客观条件又摆在那里,怎么可能没女人,就算骑不上马,也得先找头驴凑合用着再说。 凤霖心情巨差无比,长叹一声,倒在了床上:“傅总,我们还是先交往吧,**关系就免了——让我们彼此都留点尊严。” 傅世泽难过,跪在床上,垂着头:“对不起,凤霖,对不起。” 凤霖想想,觉得倒也怪不得傅世泽,人都想自己利益最大化,换了自己,如果有个谈了4年的男友,有一定感情,有某些自己重视的优点,但是又有不那么完全满意的地方,现在忽然有个自己很动心的男人出现,也一样会举棋不定,如果被逼着立马去旧迎新,在感情还不成熟的情况下,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 这么一代位思考,凤霖也就不生气了,拉拉傅世泽的手,柔声说:“我们还是先继续同事相处吧,水到渠成比拔苗助长好。” 傅世泽点点头。 凤霖说:“睡呗。” 傅世泽低低的“嗯”了一声,貌似应该爬回自己床上睡去,但是心里又不舍得:“凤霖,我们抱着睡吧。” 凤霖哑然失笑:“这考验太大了吧,晚清十大酷刑。” 傅世泽默默的看了凤霖一会,伸手轻轻的抚摸她修长的双眉,指尖从挺秀的鼻梁轻轻的刮过。 “凤霖,凤霖。”傅世泽轻轻的喊。 “嗯。” “凤霖,原谅我,我还需要一点时间思考。谢谢你的宽容和等待。”傅世泽柔声说,慢慢的将凤霖身上的床单揭开,“今夜,让我们给彼此留点空间,但是,我还是想让你满足一次。” 傅世泽慢慢脱去凤霖身上的睡裙,凤霖睡裙里面只穿着一条黑色v三角内裤,上身全-裸了。凤霖不好意思的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傅世泽温柔的将她双手拉开,在酒店房间的微光中欣赏她绝妙的身材,如玉的肌肤。傅世泽慢慢将凤霖拉近,将她抱在怀里。 凤霖一接触傅世泽强健的肌肤,就忍不住轻微的战栗了,感觉到凤霖身体的悸动,傅世泽内心充满了柔情,张开双臂将她像个娃娃似的楼在胸前,头低下去,两人的唇吻在一起。傅世泽将舌头插入凤霖口中,柔情蜜意的挑逗吮吸,两人的舌头纠缠着,越吻越深,傅世泽慢慢的将凤霖压倒在床上,感受到傅世泽的体重,凤霖忍不住轻轻的呻-吟起来,双臂抱紧了傅世泽,两手在他后背上抚摸、抓挠。傅世泽皮肤光滑,肌肉坚硬,凤霖不由的意乱神迷。 傅世泽慢慢的一路吻下,下巴,脖子,然后在胸部久久流连,用手抚摸,用嘴吸入,用舌尖轮流挑逗那两点突起,用舌苔在乳-尖上来回摩擦,弄的凤霖**完全充血,高高隆起,难以掌握,乳-尖上的酥麻感阵阵入脑。凤霖忍不住呻-吟起来——这男人要热身到几时? 傅世泽慢慢的一路往下,在柔嫩的肚脐处不断的又是舔,又是轻咬,然后避开胯-下那部分,开始亲凤霖的双腿,先一路往下,,两只手在她大腿上磨搓,又在小腿上揉捏,然后嘴唇又慢慢向上,小腿,大腿,一路湿湿的吻痕。 傅世泽吻回到胯部,用牙咬住凤霖的内裤,慢慢往下剥,凤霖发出**中的轻轻喘息,将双腿从内裤中抽出。傅世泽吐出内裤,抬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凤霖全-裸的身体,凤霖全身曲线起伏,皮肤光洁细腻如丝绸,双峰凸起,丰满异常,腰肢纤细,不盈一握,臀部滚圆,下腹部那一从浅褐色的毛发让男人疯狂......傅世泽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把凤霖两腿打开,把自己头埋在她双腿之间。而两手不断揉搓她的细腰和臀肉。 傅世泽一开始只是长时间轮流的舔两侧的腿根,甚至都不碰中间的双唇,又是舔又是咬,又是吸,好整以暇,似乎愿意在那里消磨整个晚上。凤霖不由的暗暗叫苦,这男人挑逗女人真由耐心啊,看来今夜自己要被整得要死要活了。 傅世泽舔腿根舔了很久,只舔得凤霖急躁得扭了扭去,这才开始将舌尖刺入缝隙,但是一开始也没碰那处娇嫩,而是在那两片肥厚上不断的来回慢慢的用舌苔磨,不时的用舌尖刺探一下双唇的内侧,由轻到重。凤霖已经焦灼了,中间那个硬核在没背触碰到的情况下就开始发硬了。傅世泽又开始细细的舔硬核的两侧,中间偶尔的扫过那点突起,非常轻柔迅速,若有若无,注意着不让自己的牙齿或者髭须碰到娇嫩之处。凤霖受不了了,两条腿缠住傅世泽脖子,身体挺起,想要接受更多的爱抚。 傅世泽开始真正的舔硬核了,却是从下面小-穴-口上开始往上舔,一直舔到硬核,而且越到上面越轻,硬核那里只有舌头微微的粘一下。这下凤霖开始急了,全生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开始发痒,不满,叫嚣,要更强有力的刺激。 凤霖开始“哼哼”:“嗯,重一点点啊。” 傅世泽忽然用嘴唇将她全部包在自己口中,然后嘴巴像鱼一样一张一翕的动,舌头又快又轻的在硬核上飞掠。凤霖整个下-体都被点燃了,欲-火如焚。凤霖忍不住的高声尖叫,身体也跟着扭了起来。凤霖叫得这么响,傅世泽不得不放开她:“宝贝,轻点,这是在酒店。” 凤霖快哭了:“不管,不管,我要。我想要,好想好想,要你压在我的身上,要你的大肉-棍棍插-进我的身体,要我的被你一寸寸的撑开,要紧紧裹住你,感受你每一下的摩擦,要你狠狠干我,每一记都更深入我.....” 傅世泽头抬起来,眼球上面全是血丝:“求你,别说了......” 凤霖痛苦,只得咬住自己下唇。傅泽低头,这次舔得急了,舌尖不断的往穴-口里面刺,一面刺一面又用嘴唇含住了往外吸,然后再往上舔硬核,此刻硬核已经完全突起,越变越大,越来越硬,傅世泽用舌尖快速的在硬核上拨动。凤霖又想尖叫,但是不敢大声,结果就变成了压抑的呻-吟:“啊,啊,想要,想要,不要停......” 傅世泽忽然身体倒转过来,凤霖以为他想69式,于是就去含他。傅世泽低声说:“不用管我,你集中注意力,感觉我。”傅世泽用双腿夹住凤霖的身体,人压在她身上,继续舔她。这下凤霖知道傅世泽为什么要倒过来了,原来他把舌头插-进她身体里面搅动,却用下巴上的那一点点下午才长出来的胡子茬磨她硬核。凤霖苦乐难言,嘴里发出长长的呻-吟,身体像发冷似的发抖。忽然,全身一僵,一小股阴液从体内-射入傅世泽口中。 傅世泽翻过身来,面对面的将凤霖搂入怀中,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爱抚她的乳-房。凤霖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喘息不止,全身粉红,**完全充血,乳-尖像草莓一样突起,傅世泽低头轻轻吮吸她的唇,让她趋于平静。 过了会,凤霖恢复过来,用手摸了一把傅世泽,傅世泽坚硬无比,又粗又长。 “现在我来让你释放一下吧,完了,大家好睡觉。” 凤霖让傅世泽半靠在床头,然后自己沿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下舔,从他健美的胸肌腹肌舔过。然后用自己丰满的**裹住他的兀立,揉动。傅世泽开始呻-吟起来。凤霖埋头从根部往上舔,一面用嘴在端部吸,一面用一只手在下面套-弄,另一只手刺激他股沟。20分钟后,傅世泽释放了出来。 两人终于折腾完了,傅世泽将凤霖拉上来,抱在怀里,两人又吻在一起。最后两人躺下,胸贴背的搂抱在一起,傅世泽一只手垫在她腰下,另一只手恋恋不舍的还在她全身游走,感受着她性感的身材,丝绸般的肌肤,掌心从**,小腹摸过,最后手指又探入了她的双腿之间,在里面滑动。 凤霖苦笑:“别再挑逗了,还睡不睡啊。” 傅世泽轻轻的“嗯”了声,过了会,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没真正插入过,总是觉得意犹未尽。” “我也一样。” “怎么?我舌功不好?”傅世泽紧张。 “哎,不是啊。你舌功太棒了,让你弄疯了。但是,女人生理特点......阴-蒂的高-潮快而浅,很激情,但是意犹未尽:阴-道的高-潮虽然较缓慢,但是浑厚深沉,直达内心。” 傅世泽将凤霖拥得紧点,将自己粗粗长长的横在她股间(他已经再次勃-起了):“凤霖,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明白。” 凤霖扭转头来,温柔的吻他:“好的,世泽,我等,我会等的......” 过了会,凤霖轻轻的笑了起来:“我们都这样了,跟做有什么区别,难道我们能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其实,大家成年人,就算发生过,也不算什么,我们依旧可以做同事。” 傅世泽痛苦:“凤霖,不要说得这么白,给我留点空间。我知道,我只是虚伪,但是只要这最后的底线未破。我还可以虚弱的声称,我们没有真正的做过,我没有在你的身体里得到过满足......” 傅世泽痛感自己的无耻卑鄙,说到后面吐字困难。凤霖吃惊,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世泽,这里的早餐很好吃,明天我们一起去吃。”l3l4 第57章 事端 第二天是周一,快中午的时候,利亚股价连续三天走低之谜揭开,还是从严然明那里得到的消息,原来利亚的生产线已经停工三天了。到周一为止,工人们跟厂方已经对峙了五天,双方互不让步。 事情起初只是工人们对新的规章制度和薪金计算方案不满,闹事。利亚新总裁王志高从德国回来,性格精细,对利亚工人们粗枝大叶,吊儿郎当的工作作风早有不满,对产品质量和废品率更是忍耐到了极限,所以态度极其强硬,当天就开除了几个为首的,并且扬言谁不服就继续开除谁,结果引发了生产线全线罢工。华光这边派去的高管支持王总,利亚原来的管理层支持劳工方,管理层内部决裂,导致事态进一步恶化,演变成了收购方和被收购方的矛盾大爆发.....然后是青岛的几家电子产品厂跳出来火上浇油,声称正要招聘熟练工...... 华光派去利亚的高管们平时自己就内斗得很厉害,但是对总公司倒是态度一致,能瞒则瞒,能拖则拖,所以华光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严然明的采购部连着5天没有收到货,库存告急,采购部经理怕被总监察觉,周末飞到青岛去催货,这才打听到的来龙去脉,然后级级上报,严然明周一早晨才知道这事,两家公司高管都暗暗吃惊,原来官方渠道如此讯息不畅。 这次事情闹得太大,华光常务副总亲自带了三名总监级高管在第一时间奔赴青岛,傅世泽匆匆给凤霖打了个电话,凤霖跑进傅世泽办公室,傅世泽已经整理好了登机箱。 “......半小时后公司送我们去机场。我觉得这次劳资纠纷倒不是关键。真正的大问题是在并购后整合上。副总说谈判结束后马上成立一个专项组,企划部老总带头,我当副手,制定一套全新的运营策略,其实从我在麦肯锡工作的这4年经验看,制定策略是一回事,执行是另一回事。而且从本质上来说,我的专长是资本运作,企业具体的管理和生产流程我并不熟悉,而且我还有别的收购任务......”傅世泽忧心忡忡。 凤霖苦笑:“老板都认为手下是全能的,就像我们这些当下级的以为上司是无所不能的。还好,只是副手......” “我们今天去,想把罢工的事情解决了,然后马上整改管理层,要制定出整套的管理细则,估计到时候你也要去,财务那块的活肯定得你去做。” 凤霖点点头:“副总已经问过我了,我说年报审计报告一出,我马上赶到青岛,不过至少还得一两周。” 傅世泽将凤霖拥入怀中,吻她:“青岛见,凤霖。” 傅世泽犹豫了一会,慢慢的说:“我想我爱上你了。今天通知要出差,而且出差时间不定,一想到要那么长时间不见你,我觉得......”傅世泽将凤霖拥入怀中,深吻她,慢慢的j□j涌起,越来越冲动,想把她往沙发上推。 凤霖脸红:“哎,办公室。” 傅世泽喘息着放开,平静了自己一会,想了想,低声叮咛道:“小心那个王杰,不要跟他单独接触。我不在,不要让他下班后到你办公室来。” 凤霖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傅世泽去机场的路上都在跟几个高管讨论不休,直到登机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卢雅婷打过电话,傅世泽茫然:他现在想到卢雅婷的时候越来越少,如果自己真不打算跟她结婚,那就应该早点告诉她,不要耽误她的青春?想想她也快25岁了,女人过了25,就拖不起了。但是,自己真的就这么为了凤霖抛弃跟自己交往4年多,对自己一心一意,温柔贤惠的卢雅婷么?傅世泽觉得自己卑鄙极了。 一想到要跟卢雅婷坦白,一猜测卢雅婷可能会有的反应,自己会有的内疚,傅世泽有不寒而栗感,哎,出差回来再说吧。 ---------------- 常务副总一行赶到青岛的第二天,罢工问题解决了,双方互有所让步。工人们回生产线去了,利亚的生产线本来是两班制的,每天运行14小时,现在罢工几天积压下的活必须24小时加班抢回,加班费按此次谈下来的结果,以1.5倍支付。 利亚的新总裁王志高十分不满:“我们的工人薪水本来就比市场高出5%,所以我们的劳动力其实也富余5%,我必须裁掉一批一线员工来降低成本。按理说,这种情况下,我们的员工应该非常害怕失去工作才对,因为他们一旦被解雇,就不能在市场上找到同样收入的工作,但是,你们看,真实情况是:嚣张得很......”王总裁气得用手指关节敲大班桌。 常务副总对情况不熟,也说不出什么来,叹了口气:“尽快理顺关系,扭亏为盈。” 第三天副总回到北京,企划部总监和电子部总监,还有傅世泽三人留下,开始调查利亚-情况。副总一回到北京就开始抽调人马,分批去青岛做各个具体方面的评估整改。 凤霖走不开,叫陈长风催事务所那边赶紧出审计报告,王杰磨磨蹭蹭的不肯拿出来,陈长风火冒三丈,给事务所加压,王杰只得向主管审计的合伙人表态,下周一定赶出来,同时加紧脚步继续骚扰凤霖。 凤霖叫保安在下班后不准王杰进大楼,王杰没办法,就挑吃午饭时间来,报告没出,凤霖倒也不能真跟他撕破脸,好在谢丹枫够义气,只要王杰在,就一定在旁边陪着,当王杰说话太肉麻,谢丹枫就会甩几句出来呛他。 凤霖在傅世泽走后才深深体会到了他那不经意的细腻体贴,傅世泽话不多,无论什么事情总是做了都不说,比如王杰,傅世泽一直不动声色的守护着她,甚至都让她不耐烦......从春节回来后,他关注着她的饮食习惯,她的生理周期,她穿衣的冷热,甚至她汽车的养护,他把她爱吃的奶油曲奇放在她的办公桌上,他给她小包的杀菌的无滞留湿巾纸,他给她一个小小的日产保温杯,他陪她下楼,把她围巾围好。所以的细枝末节,他做得如此自然,就像从来没有做过,但是当冷风往她脖子里吹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现在不在她身后...... 凤霖现在每天晚上都跟傅世泽视频,傅世泽到利亚后发现情况比原先预料的还要严重得多:“......过去利亚最严重的问题是生产线开工不足和应收款无法从销售商处收回,这造成了公司的生产成本高昂,资金周转不灵,巨额亏损。现在后面两个问题已经没有了,严然明包销l1后,我们这边只有来不及生产,没有生产出来积压的事,也不存在应付款收不回的问题,那按理说应该至少没亏那么多了吧......&qu;傅世泽停住不说了。 凤霖吃惊:“怎么了,出新乱子了?” 傅世泽苦笑:“出现了一个收购前从未预料到的大问题,生产质量全面下滑,残次品太多,其实手机生产工艺并不复杂,就是把手机模块电焊在主板上,再灌装入软件,但是成品检验这关却有30%以上的不合格,巨大的浪费......这就是他们在大喊大叫卖2200一台,他们承受不住的原因,他们生产一台至少扔掉一台。我们收购前根本没这种情况,利亚的手机质量在市场上一直是返修率极低的......&qu; 凤霖皱眉头:“对,我也听严然明不止一次的抱怨过l1质量不好,返修率屡创新高......&qu; 这不是两人的业务范围,所以也讨论不出什么来。凤霖安慰傅世泽:“电子部已经在抽调人马,会派一个小组去青岛......&qu; 两人在笔记本里对望,忽然一起失笑,凤霖点头:“是,我们华光的电子部,技术不咋的......&qu; 傅世泽笑:“而且还对手机的生产流程根本不熟......严然明应该派他手下的来看。&qu; 凤霖摇头:“这怎么可能,毕竟是另一家公司。利益再直接,也不可能共享核心技术。” “返修率这么高,严然明也没利润了,再下去,他市场份额不保......&qu; 两人先聊公务,傅世泽把一天的烦心事都倒够了,然后两人开始瞎聊,无论什么话题开始,最终都会聊成裸-聊。 凤霖把笔记本搁床上,自己趴在那跟傅世泽聊天,胸前领口敞开,露出里面诱人的双峰, 傅世泽左看右看,问:“凤霖,你是什么up?” 凤霖没好气:“duble d.&qu; 傅世泽怀疑:“天下有那种size?你让我瞧瞧。” 凤霖翻身坐起,把上身的v字领针织衫连同文胸一起脱掉,用手托住,轻轻一挤,出现一道深沟。傅世泽笑:“不咋的,奶-子就跟时间一样,挤一挤总是会有的。不过,宝贝,到底多大,我正要给你买情趣内衣。” 凤霖只好说实话:“是杯啦。” “我不信,看着像a杯。” 凤霖翻白眼:“你是嫌我没给内衣厂省布料么?” 傅世泽看着凤霖丰满的**,心痒难搔:“宝贝,我回来你就用这个给我揉吧,我给你小费。” 凤霖鼻子里“哼”了一声:“小费不要,我有这么便宜么?我要大钱。” 傅世泽苦恼:“大钱,我没有怎么办呢?要么,我给你写个欠条吧。” 凤霖不答应:“你打白条就想爽啊,没门,你得给我点抵押品。” “什么抵押品?” “把你身上多余的那根棍子抵押给我吧。我保证好好保存。” “怎么个好好保存法?&qu; “保存在我最隐秘的地方,保证安全。” 傅世泽呼吸急促了:“那先让我看看你那安全隐秘的地方,如果风景不错,可以考虑。” 凤霖把□的紧身弹力裤脱掉,只剩下字裤,对着镜头分开两腿,露出那窄窄布料下的一抹粉红。 傅世泽不满:“千呼万唤不出现,抱个琵琶半遮面。把内裤脱了,让我看个清楚明白嘛。” 凤霖说:“幽谷无人见,已带朝光暖,犹含轻露滋。想看的话,回来自己踏青吧。” 傅世泽骂道:“踏什么青,我要直捣黄龙。” 傅世泽对着视频脱掉上衣,显摆自己完美的胸肌和腹肌,凤霖不屑:“无使用价值,只有食用价值。还不见得有猪肉肥,比牛肉有嚼头。” 傅世泽把裤子拉链拉开,显摆自己的尺寸,凤霖依然不屑:“硬度和持久度有待考证。” 傅世泽说:“我坚硬如铁,可以持续工作一小时,被无数女人赞美过。” “无数女人,那还不铁柱磨成针。” “像针吗?天下有这么粗的针?” 凤霖认真的看了半天:“像牙签。” 傅世泽站了起来:“想把这根牙签放你嘴里么?” “呸,下流。” 傅世泽对着镜头抚摸自己:“我倒是觉得男人这个长得像逗号,但是我这个么,长得像惊叹号。” 凤霖观赏傅世泽的动作:“长的像啥不如用起来像啥重要,你这惊叹号使用时能不能像个省略号?” 傅世泽一拍胸脯:“小姐,我保证把省略号竖过来使。” 傅世泽对着镜头来回捋动,肉-棒膨胀到了最大尺寸,突兀峥嵘。凤霖全神贯注的看着,十分眼馋。 傅世泽柔声问:“宝贝,想我吗?需要我吗?” 凤霖正要开口,忽然傅世泽房间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傅世泽跟凤霖对望了一眼,傅世泽伸手接过电话,听了几秒后,对着凤霖似笑非笑:“有妙龄女郎在电话中娇声问我;‘先生,要特殊服务吗?’我该如何回答。” 凤霖说:“把话筒拿近点。我来回答她。” 傅世泽把话筒对着笔记本,凤霖凑近大声说:“等他伺候完我,你再来吧。他会给你打对折。”l3l4 第58章 选择 转眼要到周末了,傅世泽去青岛时只带了几件随身衣服,天气渐暖,衣服不够用,要回北京另外整行李。 周六下午,傅世泽下机后直奔公司,凤霖在办公室加班,傅世泽匆匆推门进去,凤霖从办公桌后转出来,两人在门边的墙后搂抱在了一起。 凤霖的办公室门上镶着长条磨砂玻璃,外面财务部大厅有好几个人在加班,两人不敢随意说话,只是紧拥着深吻,傅世泽抱着凤霖火爆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忍不住欲-火中烧,想将她压在墙上顶。 凤霖紧张,小声说:“外间有人。” 傅世泽低声说:“要么去我办公室。我就摸两下。”一面说一面把手伸进凤霖上衣里去乱捏。 凤霖笑,在傅世泽耳边说:“你想插两下也成啊。要么我们回酒店吧,反正开车过去就5分钟。” 傅世泽犹豫,慢慢松开了凤霖的身体:“她知道我回来,去我住处等我了。” 凤霖默然,低头不语。傅世泽咬咬牙:“凤霖,我这就回家,跟她谈。我晚上去酒店找你,如果早的话,我们一起吃晚饭。” 凤霖吃惊,抬头,看看傅世泽:“你现在回去跟她摊牌么?” 傅世泽眼睛里略过一丝犹豫,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是的,这事必须做个了断。” 凤霖平静的说:“好吧,你去吧。” 傅世泽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手表,如果谈的顺利,卢雅婷把她的东西整理好,自己先送她回家,再赶回这里,吃晚饭也还是来不及了:“嗯,我尽快回来,不过吃晚饭前可能回不来。你自己先吃,然后在你房间里等我。” 傅世泽见凤霖前还没想到要跟卢雅婷就此分手,但是每次想到等会要见卢雅婷就令他神经紧张,现在冲口而出说要跟卢雅婷摊牌,心理上顿感轻松,甚至都感觉到了一种快乐:“宝贝,等我,晚上我保证让你满意。”傅世泽感到虽然等会场面难堪,但是走过这一步后,那沉沉的重担就能卸下了。 傅世泽又用力抱了凤霖一下,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柔情脉脉的看着她,凤霖对着他温柔微笑,傅世泽无缘无故觉得这笑容有点伤感,以为凤霖是为这段日子的忍耐而自伤,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她,于是柔声说:“凤霖,今天晚上我跪下向你求爱,你狠狠折磨我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凤霖笑:“我怎么舍得折磨你呢,你向我求欢求爱求婚,我都只会说es。” 凤霖仰头在傅世泽唇上亲了一口:“去吧,早去早回。” 傅世泽答应一声,拉着自己的登机箱走了。 凤霖等傅世泽出去,笑容就在唇边消失了。凤霖回到自己桌前,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这是我最后一次犯贱,今后他再来找我,我绝不再为其所动。 凤霖写完,自己看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标上日期,然后将字条撕下,夹在自己记事本里,—— 傅世泽回到自己住处,一推门进去,就见自己的大行李箱放在客厅里,里面基本上已经收拾好了,都是他需要的换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卢雅婷迎了上了来,接过他的电脑包和登机箱,帮他脱掉风衣,把拖鞋放在他脚下。 傅世泽望着卢雅婷忙里忙外贤惠的样子,所有路上想说的话都噎在喉咙里了,怎么才能开口呢?最糟的是,傅世泽想了一路都没想出跟卢雅婷分手的理由来,难道真的实话实说: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所以要跟你分手 卢雅婷柔声说:“累了吧,你先去洗澡,我来给你弄晚饭。” 傅世泽摇摇头:“明天就要赶回去,这差要出到啥时候还没个准。你别买菜了,放冰箱里都坏掉了。” “我已经买来了,就一点点排骨,几样蔬菜,很简单的。你已经吃了一星期饭店了,吃点对口味的家常菜肚子舒服。”卢雅婷每周末过来都给傅世泽烧一顿饭,虽然也就两菜一汤,但是吃得贴心。 “那好吧,明天回家的时候,把冰箱里东西都带回去。”傅世泽冲口而出,说完自己一愣:自己是在留卢雅婷过夜么?可是过去一直都这么说话的。 “那我明天把冰箱收拾出来,然后擦一下,把冰箱停了。” “别,别,不用省这些电费。多麻烦。”傅世泽阻止,但是知道卢雅婷肯定不会听自己的,哎,每次都做得钟点工甘拜下风。傅世泽心里越发惭愧。 傅世泽洗完澡出来,卢雅婷晚饭已经做了一半了,卢雅婷一面炒菜,一面说:“世泽,我爸爸那厂,谈判结束了,卖掉了。下个月起,我爸就得下岗了”卢雅婷黯然。 傅世泽走近,从背后抱住她,柔声安慰:“没事,我去打听一下,有没工作机会。不过,爸爸年龄大了,再找要出体力的活,也不太合适吧,要么就是帮人管管大门,看看仓库之类的活,有必要去做么?” 卢雅婷抬头看看傅世泽,犹豫:“老厂说,卖掉的那些车间的工人,想调回老厂,也可以,但是每人要掏3万的集资款,家里有是有这笔钱爸爸很为难。世泽,你觉得呢?” 傅世泽柔声问:“顾虑是什么?” “嗯,厂里效率并不好,有时开工有时不开工,还经常拖欠工资。回原厂继续上班跟下岗,一个月差不了八百元钱,现在要掏三万,等于三年白干了,这长能不能继续三年还不好说呢”卢雅婷停顿一下,“家里亲戚有过类似的,三年前,叔叔就为这种事来借钱过,我妈也下岗,所以我家就没借,为这,叔叔差点跟我爸断绝关系,后来我大姑借了一万五给叔叔,那是她儿子结婚的钱,说好一年还的,结果” 傅世泽一笑:“如果你叔叔厂里要靠工人的集资款才能继续运营的话,又哪来钱发工资;同样,你叔叔要靠借钱付集资款的话,一年功夫又从哪里找钱还债。” 卢雅婷叹气:“是啊,一年到了,大姑儿子因为没钱买女方要求的几件大件,女的不肯结婚,叔叔根本一分都还不出来,大姑那时都快疯了,追着叔叔用扫帚柄打打也不没用,打死他也变不出钱来,又过了半年,叔叔那个厂干脆倒闭了,那一万五就这么扔了水漂。大姑哭天抢地差点没跳楼,表哥恨死他妈了” 傅世泽柔声说:“看别人的事情清楚明白,自己面临的时候,肯定是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爸爸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这钱我来付吧,让爸爸不要有什么顾虑,能继续上班总是好的。” “别别,世泽,不要这样。”卢雅婷急,其实那三万元是家里给她攒的嫁妆钱,所以卢厚信才这么犹豫。 “就这么定了。”傅世泽微微一笑,把煤气灶关了,把菜盛出来。 两人一起吃饭,卢雅婷讲了一些她工作上的事,父母厂里的事,家里亲戚的事,附近邻居家的事,傅世泽温柔的当着听众,必要时应和几句,没什么真正的兴趣,其实他也没精力去管这些事,出不了什么主意,帮不了什么忙,除非是让他出钱,但是卢雅婷也不会舍得掏傅世泽的口袋去补贴外人。 两人吃完,卢雅婷收拾,傅世泽进书房加班。 傅世泽眼睛盯着各项数据,脑子去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凤霖孤身一人在酒店等他,雅婷就在自己身边难道就这么叫雅婷收拾东西,把她送回家,从此永不再见毫无正当理由的跟毫无过错,又毫无察觉的女友分手,又是在这种时候,她爸面临下岗,让她面临失恋然后自己没心没肺的去酒店跟凤霖鸾颠凤倒,尽享风流 四年的时光在傅世泽脑海里流过,自己初见她时被她的温柔恬静、容易满足所吸引,然后追求,交往,她的善良朴实,她的认真诚恳,她的千依百顺。傅世泽知道卢雅婷是一个很认真很保守的女孩子,跟他过去交往过的自信的女孩完全不同,所以是在再三考虑,相信自己会跟她结婚的情况下才跟她发生的关系。两人有关系后,卢雅婷对他更是死心塌地的依赖卢雅婷家庭条件极其一般,连好都谈不上,自己职业、收入也是一般,家里的亲戚也都跟她家类似,她的朋友同学同事中也少见条件优越者他是她人生唯一的亮丽虽然傅世泽的父母一直反对两人的交往,所以卢雅婷没见过傅家亲戚,但是卢雅婷有把傅世泽介绍给自己所有的亲戚朋友同事过,在卢雅婷心中,卢雅婷父母眼中,傅世泽已经是卢雅婷铁定的丈夫 傅世泽问自己:难道我真的不爱雅婷了么?难道我真的爱凤霖,才认识半年多的凤霖,彼此根本谈不上深入了解,关系也没正式发生过的凤霖,就这么狠心的抛弃已经跟我相处4年,对我一往情深的女友,过去现在都并没有跟我不和谐的雅婷我选择凤霖,到底是为了什么?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感情,我跟凤霖到底有多少感情?难道能比对雅婷的感情多那就是因为凤霖比雅婷漂亮,身材好,原来我就是为了点肉-欲要狠心抛弃雅婷 嗯,其实倒也不是因为肉-欲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凤霖条件比雅婷好,好不止一点半点,我就是看上她的学历能力家庭条件,人都是本能的势力贪婪的,但是她的条件对我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难道我非得要娶个高薪嫁妆多多的老婆才能过的好,难道我自己的能力收入不能让我过我想过的生活?既然我自己收入足够,那么干嘛非得那么在乎我妻子的条件,我遇到雅婷的时候,她的学历收入,她的家庭条件并没有困扰过我,为什么现在我要去垂涎凤霖? 傅世泽觉得自己无耻极了。 卢雅婷收拾完,过来看看,傅世泽正在写报告:“还要加班啊?” “嗯,这段时间忙死了。”傅世泽说,“你去看电视吧,早点睡觉,我得把初稿写完。” 卢雅婷将一件睡袍批在傅世泽身上:“别着凉,早点来睡。”卢雅婷不敢吵傅世泽,离开了书房,关上了门。 傅世泽想想卢雅婷的温柔贤惠,想想自己对她的承诺,动手将自己和凤霖的聊天记录,电话记录,短信记录一一删除,暗暗的下决心,要将凤霖从自己的心底彻底抹去 傅世泽一个晚上都在等凤霖给他打电话或者聊qq,但是手机整夜未曾响起,凤霖一个晚上都在qq上挂着,但是什么响动都没有. 傅世泽明白了:凤霖已经知道了,她有这经验傅世泽痛苦极了,她现在在干嘛呢,在酒店无眠,还是在办公室加班?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凤霖今天晚上跟自己一样,在等待一个明知道已经不会再响起的电话响起,等待一个已经不会再出现的人归来 傅世泽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一个男人永远不应该去招惹两个女人,否则,左也是负心,右也是薄信。 傅世泽在心里默默的说:凤霖,原谅我,你坚强成熟,你优秀出众,没有我,你的世界不会沦陷,我不是你的唯一 但是我是雅婷的唯一,没有我,她的世界就会崩溃,她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她有我这样的一个未婚夫,如果我狠心抛弃了她,她任何去面对我又如何去面对她的人生 傅世泽思前想后,直到半夜两点,精疲力尽了,才回床上睡觉,躺在床上还久久不能入睡,有痛苦在他心头郁结,痛到了每一下心跳,每一下呼吸。 傅世泽不敢翻身乱动,一直忍耐到凌晨,终于睡着了。 卢雅婷早晨醒来,轻手轻脚起来,走到书房去检查傅世泽的手机,笔记本,什么都没发现,卢雅婷怀疑那些上锁的文件内容,但是没法去询问傅世泽,问了傅世泽也会说那些是工作文件,而且卢雅婷知道,傅世泽一贯谨慎小心,不想让她知道的,绝不会让她发现。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卢雅婷有感觉,越来越强烈的感觉,这个男人正在离自己而去,但是还有什么办法查他呢?查到了,自己又该怎么办?卢雅婷想来想去,束手无策,要是傅世泽现在肯结婚就好了,怎么才能让他快点跟自己结婚? 卢雅婷在过去几年里暗示过几次,卢雅婷父母也委婉的提过几次,傅世泽的意思是:人太年轻结婚生育并不好,应该等到身心成熟。家里人不敢逼他,今年买房后,卢厚信又随意的提起过一次,傅世泽说把房子弄好后就结婚,这算是个明确答复了,全家都松了口气,但是房子什么时候才能弄好?夜太长梦太多,人生太长变数太多。 看看自己周围的同事,她们的老公条件,她们的生活状况,她们每天的牢骚抱怨,再看看自己这些年跟傅世泽在一起的生活卢雅婷开始越来越患得患失,焦虑不安,有时半夜都会惊醒。 傅世泽睡到10点多才醒,吃完吃饭后。卢雅婷想到傅世泽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就暗示是不是有那个需要,但是傅世泽全无,借口时间太紧,匆匆将卢雅婷送回家,然后返回赶去机场。 傅世泽可以将车帕在公司楼下(这样就可以去看一眼凤霖),也可以帕自己家楼下(这样就不用再见凤霖),傅世泽将车帕在了自己家楼下。 到机场后,傅世泽给凤霖打了个电话:“凤霖。” 手机里传来凤霖婉转的南方口音:“傅总,找我有事?” “嗯,没什么事。整改报告的财务流程部分” “这周就能拿到审计报告,然后我和财务部的另外两名经理会一起去青岛,不光是制定利亚的财务流程,还会对利亚财务部的所有会计进行业务培训,他们目前报表的填报方式跟总公司有较大出入” 傅世泽默然,过了会,轻轻的说:“凤霖,对不起。” 凤霖平静的说:“没关系,傅总。这不是第一次,但是这是最后一次。”凤霖收线。 傅世泽将手机攥在手心里,将头埋在自己双手之间,有剧痛从跳动的心脏传来,让他窒息。 而此刻凤霖正埋头工作,从昨夜起,她一直在不停工作,让自己脑子高速运转着,不去想,不去痛。 昨夜已成过去,而生活还得继续。 第59章 计算公式 一转眼到了周五,已经是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了,已经到了上市公司披露年报的最后期限,王杰终于把已经不能再拖的审计报告拿了出来,陈长风十分恼怒,在电话里对事务所的审计合伙人大发牢骚,陈长风和那个合伙人都明白,华光已经不可能再跟事务所签今年的审计合同。 但是合伙人还不得不对陈长风陪着笑脸,因为——审计费还没到手。风水轮流转,审计报告没出,是公司忍着事务所,审计报告一出,就是事务所求着公司了。 陈长风已经明确暗示凤霖,拖着他们,分几次付清,催十次付他们一点,让他们爽去吧。 凤霖暗暗摇头:王杰,你想往上爬,你想拿高薪,你还想有一天当上合伙人你慢慢做梦吧。 合伙人在电话里被陈长风发作一顿后,搁下电话,气也不打一处来,想把王杰叫进来训斥一通,王杰人却不在。合伙人一问,原来是到华光送审计报告原件去了。合伙人晕,这还需要亲自送,怎么不叫快递?于是有人告诉他,王杰三天两头找点屁事往华光跑,好像是在追求华光财务部一个女经理,但是人家根本不鸟他。合伙人挠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且王杰不是有女朋友嘛合伙人摇摇头,留话叫王杰回来后立即去他办公室 王杰把审计报告送到陈长风办公室,秘书冷冰冰的说了句:放着吧,都没去通知一声。 王杰知道女秘书根本不把自己这种小经理放在眼里,心里暗骂:狗眼看人低。但是也没折,下楼找凤霖去了。 这段日子傅世泽不在,王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办公室里各种缅怀,各种苦情。谢丹枫坐在自己桌子后面,各种的呕吐表情,各种冷嘲热讽。 凤霖好笑,心想:审计报告已经送过来了,王经理,你还来婆妈啥啊,咱们这辈子还有再见的可能和必要么? 凤霖决定跟王杰把话说到底,省得他再来纠缠,于是温和的说:“王经理,其实我听你手下的审计在说,你跟你女朋友也处了有一两年了,而你我已经分开有6年多了,彼此完全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我不知道你这段日子以来,一次一次找我是为了什么。” 王杰咳嗽了一声:“哎,凤霖,这六年里面,我无时无刻不子在思念你(凤霖一笑,想我娘家财产了,是不是),如果我知道你会回国的话,我绝对不会交女朋友的。我跟这个交往,完全是因为家里给我压力,但是你看,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没有结婚,因为我一直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凤霖静静的说:“谢谢王经理这么多年,一面跟女友谈恋爱,一面想着我。但是王经理,恋爱结婚什么的,是讲条件的,我想问一下你目前的情况。你个人名下有多少财产,多少存款,你现在年收入总共大概多少。” 王杰狼狈:“凤霖,你变了,你过去不是这么物质的人。” 凤霖淡淡的说:“那你就穿越时空,返回8年前,去找那个20岁的凤霖吧。你如果想追求现在的我,你必须符合我现在的要求。好了,说吧,你有房吗,有车吗?房子在哪里,多大面积,车子什么牌子,开了几年了&qu; 王杰心想:妈的,你房子车子不都有嘛,还问我要。 “凤霖,你知道我过去在事业单位薪水多少的,也知道我家的经济状况的。你也知道我没房没车,存款不多,年收入二十几万的。你这么问我,有意思吗?”王杰生气。 凤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么我能告诉你我的择偶条件吗?我只考虑年薪百万,有房有车,而且房子要是别墅,车子要是名车的男人。因为我自己有房有车,有四十多万一年的总收入。古往今来,都是低头娶媳,抬头嫁女的。我的嫁妆已经放在哪了,等你爹娘为你准备好娶老婆的条件,再叫媒婆上我家来三书六聘吧。” 王杰恼火:“凤霖,过去说你物质,你还不承认,你现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拜金主义者。” 凤霖冷笑一声:“明白这点就好。王经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段日子老是来找我。为了过去的美好记忆?那你应该回去翻自己日记。为了你记忆中纯情的我?那个左脑面粉,右脑进水,左右一晃,满脑子浆糊的傻妞已经不存在了。如果你是想追求现在的我,那么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因为你的条件根本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王杰又羞又怒,真想跳起来破口骂娘。 凤霖看看王杰,微微一笑说:“王经理,一个男人33岁,有二十几万年薪,这条件真不算差,即使你没房没车,应该也是相当有吸引力的&qu; 王杰狐疑的看看凤霖,怀疑她想说什么。 凤霖继续:“人本能的都想找条件比自己好的对象,不愿跟比自己条件差的结婚,人人都是这么打算,所以最终能找到的,肯定是跟自己条件相当的。” “王经理,你没房没车,年薪二十几万,还要贴你父母兄弟姐妹,收入大打折扣,积蓄几乎没有,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要找有房有车的女孩,那她薪水肯定得比你低,低很多的低。我写两个公式给你。” 凤霖提笔在纸上写下: 男方个人条件+家庭条件=女方家庭条件+女方个人条件 (男方这辈子全部收入—贴男方娘家的钱财)折现+男的结婚时的个人积蓄=女方的这辈子收入全部折现+她结婚时的嫁妆+她婚后父母继续给的全部贴补折现 凤霖写完,把纸递给王杰:“王经理,就是你能追求到的婚姻的最大预期值。但是一般来说,男的还是在家庭中处于优势地位,所以这个等号很难成立,应该是个大于号,男方这边还是要出比女方多点。这是两-性差异决定的,因为怀胎生育的能力在于女方,所以雄性动物必须多付出点去交换雌性动物的这种生育优势。一句话的总结:我有子宫,所以你得多挣钱,否则你就别想你的dna往下流传。” “比如说,你目前在谈的这个女友,你说她是农村来的,也一样无房无车,她的家庭恐怕也得孝敬吧,但是她的薪水却要低于你。这就是她肯跟你谈恋爱,而你却不愿意跟她结婚的原因。但是我相信,她已经是你能找到的,条件最好的女友了,所以,好好珍惜,赶紧结婚吧,省得到时候她也跟别人跑了,你就只能再找条件更差的。” 王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凤霖,过去我对你不够好,你生气,我理解。但是我一直是真心的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是金钱买不到的。我保留着我们在一起时的每一样东西,你可以去我那看看。你过去喜欢收集明信片,有好几百张,我都统统给你保留着&qu; 凤霖想起来了:对啊,这混蛋当年连我明信片都不放过,那玩意儿难道能卖钱? 王杰还在继续滔滔不绝的想感化凤霖:“凤霖,过去的那一天,你要离开我,我没能挽留住你。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想告诉你,其实我还在等你!” “那你继续等吧,反正你也没钱娶老婆。”凤霖不耐烦了,正想把这货轰出去,手机响了,严然明打来的,叫凤霖去吃饭。 凤霖说:“你现在在哪呢,来我办公室接我吧。” 严然明一分钟后就出现了,凤霖给两人介绍了一下。王杰看见严然明在伺候凤霖穿风衣,知道又是个竞争对手,不由心里暗骂:妈的,凤霖,这些年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上过床,恶心。如果这是6年前,王杰绝对受不了一个跟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但是6年过去了,王杰相亲无数后,慢慢知道,原来这世界最没实用价值的就是处-女-膜了,既不能当房住,又不能当钱花。 严然明则是一听王杰名字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立马上去揍他一顿。凤霖看见严然明虽然面带微笑,手指头却不断的在握拳又松开,知道他是手心发痒,赶紧把这动不动就想挥拳的大老板拉走:“王经理,我们吃饭去了。您自己走好。”给了谢丹枫一个眼色,叫她把王杰赶走,吃午饭去把办公室门锁好。 严然明一路走一路听凤霖讲上午的事,不由的担心:“凤霖,这种猥琐男最会纠缠,你要当心安全。” “没事,这是他最后一次进我办公室。审计报告已经送来了,他再没任何借口进我们大楼,我已经关照前台和保安,不放他进门。” “当心他去你家找你,如果你发现他在你家那出现,别开自己家门,也别进电梯,就呆在公共场所,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反正住办公室,离你那不远。” 两人一起吃饭,自然聊到了凤霖周一要去青岛出差的事。 严然明说:“我跟你同时去吧,我带几个技术骨干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现在l1的质量实在太差了,那么多的退货返修,我已经完全没利润可言&qu; 第60章 闺蜜 周五的晚上,凤霖因为想着周一要去青岛出差至少一周,正在办公室里抓紧时间干活,手机忽然响了。凤霖一愣,那铃声是专门为叶炎设置的。 叶炎在电话里口齿不清,“凤霖,凤霖&qu; 凤霖吃惊,“你在哪,天啊,你喝了多少,” 凤霖匆匆赶到叶炎健身房附近,叶炎在一个酒吧里喝得两眼发直,一个劲的打嗝。 凤霖赶紧把叶炎扶起来,走到男卫生间前,一推门就进去了。正站在那小解的几个男人吓得差点被裤子拉链夹伤了自己重要部位。 凤霖不管,径直把叶炎扶到洗拖把的水槽前,叫他呕吐。 叶炎吐了两下,吐不出来,凤霖伸出两根手指头,插-进他嘴里,在他舌根上一压,叶炎一下子喷了出来,吐出一肚子的扎啤。凤霖等他吐完,用擦手纸给他把嘴和身上抹干净:“好受点了没?” 叶炎还不是很清醒,但是人已经不那么难受了,于是点点头。凤霖扶着叶炎回到吧台,叫服务员泡了杯龙井,叶炎喝了几口后,好像精神好点了。 凤霖柔声说:“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从望京到叶炎住处也就半个小时,叶炎酒量极其一般,在车上稀里糊涂迷糊了会,到家还是摇摇晃晃的。凤霖在浴缸里放上热水,给叶炎脱了衣服洗澡。叶炎泡在热水里,凤霖给他泡来了热茶,叶炎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一面呆呆的看着凤霖。凤霖心头愧疚,默默的用热毛巾给叶炎擦身体。 叶炎拉拉凤霖的手,凤霖脱掉衣服,跳进浴缸里,慢慢的爱抚叶炎的身体,叶炎抱住凤霖依旧微凉的身体,忽然哽咽了。 凤霖心里难过,呜咽:“对不起,阿炎,对不起。” 叶炎啜泣:“你们,都对我这样,我从没我对你们两个是真心的&qu; 凤霖搞不明白怎么是“两个”,难道他客户里面也有一个喜欢的?当然,这也不奇怪,完全有可能,处久了人总有感情,做多了总会有点“爱”的感觉。 凤霖想着,无论怎么说,自己不算是最委屈的,叶炎怎么都比自己委屈,而且自己的委屈怎么说也是自作自受,叶炎的委屈真是一点点过错都没有其实,叶炎是个多么好的男人啊,总是那么真诚,总是那么坦诚,从不算计别人,像白纸一样干净。叶炎说对自己是真心的,这话凤霖信,虽然叶炎有别的女人,但是如果她对他认真,他就不会有别的女人。其实自己和叶炎之间,都是自己的不好,是自己不肯去好好爱他,不曾好好对待他风霖眼泪流了下来, 叶炎酒精还没消退,行动迟缓无力,只是伸手摸了摸了凤霖的乳-房,凤霖凑上去吻他,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头颈以下泡在温水里。凤霖用手爱抚着叶炎的坚硬,叶炎到达了最大尺寸,嘴里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凤霖反过身来,背对着叶炎,慢慢的坐进去。叶炎全身乏力,没法运动,凤霖在水中慢慢的收紧自己,然后晃动身体。叶炎酒后感觉迟钝,凤霖不得不持久的套-弄他,好在水有浮力,不算太消耗体力,只是在水下,动作也快不起来。凤霖做了很久很久,最后叶炎终于“啊”的一声冲了出来。 凤霖感觉到叶炎慢慢的从自己体内滑出,这是两人第一次没带套就做了,好在不是自己的危险期,凤霖在水中将自己洗净,回头看看叶炎。叶炎这么热水里泡过,射过,酒开始醒了。 两人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回到床上。凤霖刚才体力耗尽,躺在床上不会动弹。叶炎半压在她身上,嘴对嘴的一口口喂凤霖水喝:“刚才累了吧。” 凤霖微笑:“你舒服吗?” “还行。”叶炎也微笑了。 凤霖伸手抚摸他的头发,看着他温柔英俊的面容,忽然眼泪又涌了上来,凤霖很羞耻,觉得自己没脸哭却还偏要哭。 叶炎也非常不好受:“你这两周过得好么?&qu; 凤霖一面流眼泪一面点点头,过了会,又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了:“你呢?” 叶炎默默无语,眼睛里也泛上了一层雾气。沉默了会,叶炎拿过床头柜上的面巾纸给凤霖擦脸,然后伏身轻轻的吻她,舔去她脸上的泪痕,手慢慢伸下去,爱抚她的敏感部位,凤霖身体开始复苏,叶炎已经再次勃-起,当下缓慢的插-入凤霖体内,两人拥紧了,叶炎压在凤霖身上,慢慢的蠕动,过了会,抬起身来,将凤霖两腿架在自己肩上,开始驰骋,满屋都是凤霖的呻-吟喊叫,叶炎不断的加速。今夜叶炎异常持久,凤霖几次高-潮,最后两人一起大叫,叶炎猛的将自己抽出,白色的液体射在凤霖的小腹,胸前 两人晚上运动过久,第二天一直睡到10点多,凤霖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门响,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然后是防盗门被拉开的声音,再是钥匙开大门的声音。凤霖困惑,好像真是这房子的门哎,可是,谁会用钥匙开这的门啊。凤霖扭头去看看身边,叶炎还躺在她身边呢。叶炎也醒了,但是眼神散乱,明显神智还在混沌中。 下面的几秒凤霖感觉像是在做梦,有人进门的声音,把包扔在鞋柜上的声音,高跟鞋穿过客厅的声音。然后,卧室门忽然打开了,一个高个美女出现在视野里,听她喊道:“叶炎,还没醒么?” 床上的两人猛的翻身坐起,三人面面相觑了两秒。这下,风霖知道了,为什么叶炎昨晚上会说:你们两个。 刘嘉华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忽然扭头就跑,叶炎猛的跳下床,裸-体狂追:“嘉华,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qu; 刘嘉华冲出门去,叶炎光着脚追出门几步,忽然意识到自己j□j,赶紧撤回来,刘嘉华忽然又往回跑——她想起自己包没拿,车钥匙在包里。 刘嘉华跑回,推开门,一把抓起自己的包,叶炎站在门口,两人默默的对视一秒钟,叶炎轻轻的喊了句:“嘉华&qu; 刘嘉华咬咬牙,瞟了卧室里正在穿衣服的凤霖一眼,捏着自己的包,扭头就走。叶炎不敢追,呆了半响,慢慢走回卧室,开始穿衣服。 叶炎坐在餐桌上发呆,凤霖将做好的早餐端过来,放在叶炎面前:“吃点吧,吃完了还要去上班呢。” 叶炎默默的嚼鸡蛋,喝牛奶。凤霖心里难过极了:“对不起,阿炎。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知道,我不会的对不起,对不起”凤霖又开始小声抽泣。 叶炎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我又没跟你说。是那天她送我回家开始的,她看你走了,我不开心,就安慰我。她自己离婚了,也挺孤单的我真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小时候,她住我家隔壁,我们一起玩她爸爸很能干,很厉害,会很挣钱,我爸妈不行,但是我们读初中还是在一起上的后来,她高中去上私立贵族学校,我去上职高,再后来,她家里人送她出国,一去就是4-5年,我工作了,在健身房当私人教练。她回国了,结婚了她把你介绍给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跟她在一起,当然,我也没想到过跟你在一起时间会这么长,你会对我这么好,我以为你最多跟我在一起一个月你离开我了,她却来了,我只有在梦里跟她在一起过昨天晚上,她家里人叫她去参加一个应酬,其实是叫她去相亲,她不想去,但是也非去不可,我知道,她总会遇到一个什么人的我去喝酒,后来就打了你的电话&qu; 凤霖眼泪下来了,叶炎叹了口气:“无所谓的,其实也就是个早点结束,晚点结束的事情而且,说不定过两天,她又来跟我好了,就像你昨天又回到我身边一样应该道歉的是我,本来你和她那么要好,这下倒弄得你们两个,有别扭了。” 凤霖泪如雨下:“别,阿炎,你别这么说” 凤霖想说:你对我和刘嘉华,并不像你自己以为的那么,轻如鸿毛,我们并没有只把你当按摩-棒看待,我们都真心的喜欢你。 但是这话说不出口,而且叶炎比她过去以为的更敏感,更受伤—— 吃完早饭,凤霖先把叶炎送到健身中心,然后开车到自己公司,已经下午一点了,凤霖手头活太多,赶紧排除杂念,一心干活,但是下午三点的时候,手机响了,凤霖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刘嘉华打来的。 刘嘉华在电话里冰冷的说:“凤霖,我要跟你谈谈。” 两人在凤霖公司旁边的一个咖啡店里坐了下来,凤霖点了两杯咖啡,又点了刘嘉华爱吃的水果沙拉和芝士蛋糕。 刘嘉华一点都不领情,用眼睛瞪着凤霖。凤霖气馁,低头不敢看她,把牛奶倒进去,用个小匙拌咖啡。 刘嘉华声音冷得像冰锥:“凤霖,我知道叶炎跟你不般配,我把他介绍给你,我也没指望你把他真当回事,但是不管怎么说,我是真心实意的把我最要好的发小介绍给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是怎么对他的?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他真心对你,你不爱他,我不怪你;你看上别的男人了,抛弃他,我理解你;我跟他好了,你又跑回来勾引他,你缺德不缺德?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我吗?” 刘嘉华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打颤了:“叶炎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如果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你跟他在一起,又不好好对他,他跟我在一起,你又来抢,你还是人吗?” 凤霖沉默不语。 刘嘉华气的脑子都不清楚了,颠三倒四:“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我问你,你都已经抛弃了他,为什么又回来勾引他?” 凤霖轻轻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么激动,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你先骂吧,先骂够了再说。” 刘嘉华怒气冲天:“凤霖,你这个婊-子。骂你是脏了我的嘴,我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你不是有别的男人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回去找他?是不是气不过我跟他在一起,他本来就是我让给你的你太卑鄙了。”刘嘉华眼圈红了。 凤霖慢慢的说:“昨晚上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叶炎没告诉我,否则,我绝不会跟他上床的你知道我不知道这事的算了,不说了,你现在在气头上,多说无益。嘉华,我和你是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可以一生都做朋友的,而且这样的朋友,我们今生不会再有,因为我们已经过了那个年龄了我不希望我们因为叶炎,一个对你我来说,都并不真正重要的男人而毁了我们间的情谊嘉华,我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不改变。好了,今天话就到此为止吧。你先消消气,我走了。”凤霖去抓自己的包。 刘嘉华急:“站在,凤霖,把话说清楚再走。” 凤霖停住,看看刘嘉华,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嘉华顿了顿:“昨晚上是叶炎来找你的是不是?” “嗯,不过,你也别生他的气,昨晚上他喝多了,他很痛苦,因为你去相亲&qu; 刘嘉华气的要死:“我去相亲是因为我爸妈逼我去,我根本不要去,他知道这个的他竟然找这种借口,无耻,天下贱男都一样,就知道偷吃,公猪都没他们脏&qu; 凤霖看看刘嘉华:“叶炎不是这种人,他是因为”凤霖看着刘嘉华的脸色。 刘嘉华忽然脸红,过了会,慢慢的说:“因为什么?你说吧,昨晚上他为什么找你?我去相亲真的是去敷衍的,我告诉他的,我一点都不想去。” 凤霖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点,但是那又如何不管你对他现在有多热情,他又走不进你的人生,他失去你是迟早的事你刚才骂我抛弃他,是,我对不起他,我伤害了他,但是不管我怎么做,都不如你莫名其妙跟他好上了,伤他更深,毕竟我对他来说,也不算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去跟他在一起,你玩哪个男人不可以,偏要跟他搅合&qu;说到后面,凤霖变成了一连串抱怨的小声嘀咕。 刘嘉华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这话什么意思?&qu; 凤霖翻翻白眼:“什么什么意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叶炎他算了,我劝你离他远点。” 刘嘉华盯着凤霖看了半天,忽然说:“凤霖,你错了,叶炎对你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就一根带体温的按摩-棒。但是对我来说,并没那么无足轻重。” 凤霖愕然。 刘嘉华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匆匆走了出去—— 晚上凤霖为了补上这两天浪费的时间,加班加到下半夜,回酒店后倒头睡到第二天9点多,回公司后正继续干活,手机又响了,又是刘嘉华,邀请她吃午饭。凤霖多少有点忐忑,不知道刘嘉华想通了没有。 两人在小包间见面,菜上齐了,服务员走出去,关上了门。 刘嘉华看着凤霖的眼睛说:“凤霖,我今天特地来向你道歉,昨天我不应该骂你,那事确实不怪你,你不知道我跟叶炎在一起。” 凤霖笑了:“没事,被你在气头上发泄两句算啥啊。只要我们还跟过去一样就行。” 刘嘉华感动:“我们会永远跟过去一样,你说得对,这样的情谊今生不会再有。” 过了会,刘嘉华有点不好意思的冲凤霖腼腆一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跟叶炎,我们想在一起,我们是认真的&qu; 凤霖狐疑的看看刘嘉华:你丫的脑子又发烧了吧,这可真不是你第一次脑子发高烧,包括你在uiu交往过的那个白俄后裔,一身腱子肉的白痴,一顿饭干掉我们一周的伙食,每天晚上地动山摇,你喊得隔条马路都听得见后来又是那个宁定江,搞出多少烂事,现在都还没完你总是这么动不动给人来个特大号惊喜。 刘嘉华知道凤霖不信,红着脸解释:“叶炎他,跟我从小学读到初中毕业,他一直都是最帅的,中学时,班里好多女生迷他的,那时我还是只丑小鸭我发育晚,上高中才来的初潮,个子也是高中时才拔高的,初中我又瘦又小那时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像小跟班一样。他跟漂亮女孩约会,我给他拿书包。他交女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我有多伤心,我一直在等我变漂亮我以为他永远只会把我当哥们看待,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对我说过,哪怕就是那么一点点的暗示,都没有如果他告诉我,哪怕就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绝不会嫁给宁定江的&qu; “那天下午,我把他送回家,他很不开心,躺在床上发呆,我泡了方便面给他吃。他一面吃一面说,你煮的面条有多好吃。我那时挺伤心的,我什么都不会,连煮碗他喜欢吃的面条都不会,只会给他泡方便面。他吃了几口就不想吃了,我给他绞了热毛巾,他懒的动,我就爬上床去给他擦他吻在我手背上,然后忽然我们两个都失控了。但是我以为他喜欢的是你,你走了,他才找我填的空档,所以我也没告诉他,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了&qu; 凤霖心里酸酸的:“其实你们一直都相爱,只是都不说。” “嗯,他以为他配不上我,我以为他对我没意思,加上我们那么熟,怕如果一步走错,这么多年的情谊都保不住了&qu;一抹红晕出现在刘嘉华脸上,“不过好在,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也不算晚,是不是?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属于我了。” 凤霖犹豫的看着她,小心的说:“你真的这么认真么?” 刘嘉华点点头,眼睛里泪光闪烁。 凤霖担忧:“你爸妈知道了,会怎么说?”宁定江好歹大学毕业,自己开着一个小公司,收入比一般工薪还是要高好多,就这样,刘嘉华爸妈都把女儿赶出去了,当然,**还在让女儿随便刷 刘嘉华一呆:“嗯,我爸妈不让他们知道就是了。”刘嘉华爸妈对叶炎家太知根知底,虽然不是说叶炎家有什么不好,事实上叶炎父母人很好,但是,刘嘉华很清楚自己爸妈要是知道她跟叶炎在一起,恐怕连**都会给她停掉。 凤霖叹气。 刘嘉华咬咬牙:“我现在的美容美体店生意越来越好了,这两个月都没亏,今后会慢慢挣钱的,这样我就不靠我爸过日子了。” 凤霖苦笑:“你这两个月没亏是因为严总,严然明给你的那笔生意。他又不会每个月都给你生意做。” “反正我生意会慢慢好起来的。”刘嘉华坚持。 凤霖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祝福你们。” 第61章 周末 凤霖下午把手头的活基本处理完了,吃过晚饭后回酒店收拾东西,这次出差要一周,再付这320元一天的房费就不值得了。*******$百*度*搜*四*库*书*小*说*网*看*最*新*章*节******凤霖把所有东西都收拾了,带到青岛去的行李收拾进箱子里,不带去的放进车后备箱,明天早晨把房退了,把车帕自己公司楼下去。回来再来开房。 凤霖收拾着收拾着,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越来越黯然。东西都整完了,凤霖开始茫然,是不是该继续回公司加班去,反正想找活干总是能找出来的......好在,手机响了,严然明的电话。 严然明是来跟凤霖说明天出差的事的,他明天带3个手下去利亚查l1的生产线,去三天,这部分的整改他来写:“凤霖,你明天怎么去机场?要不要我来接你同去?” “不用,明天去青岛的有好几个,除了我们财务部另外两个经理外,企划部和电子部还有人去。公司派车送我们去机场。” 严然明放心了,随口问:“在干嘛呢?又在办公室加班?” “没,正没事干呢?你在干嘛?要不要出来一起喝咖啡?” “好啊。”严然明说,忽然想起来了,“哦,我得先打个电话,取消今晚上的床戏。最近我跟一电影学院的女生好上了,天天缠着我给她投资拍片,拍啥?要么给l1拍广告。烦死她了,正好现在跟她拜拜......" 15分钟后严然明就赶到了凤霖所在的酒店,两人在屋顶花园边上的咖啡座那闲聊,面对着落地玻璃,外面是种着各色花卉的花圃,插着一盏盏小小的伞状地灯。咖啡座除了一个煮咖啡的服务员外,就他们两人。 4月的北京咋暖还寒,周三刚下过一场雪珠子,周六起又热得只能穿单件毛衣。凤霖心情不好,默默的喝咖啡。严然明给她杯子里多加了点奶:“你一天要喝多少杯咖啡啊?咖啡因摄入过多,对身体不好。” 凤霖无语,情绪极度低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严然明把两人圈椅调整了一下位置,半侧着紧挨凤霖坐,握住了她的手。 凤霖坐着,却忽然把头靠了过去,把脸埋进了严然明胸前的羊绒衫里,想哭又哭不出来。严然明从没见凤霖这副样子,暗暗吃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把凤霖拉过来跟自己坐一把椅子上,一只手把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凤霖慢慢的把事情说了出来,一开始只说自己跟叶炎分手,叶炎跟刘嘉华好上了的事,严然明越听越怀疑:“你好好的跟叶炎分手干嘛?为什么搬酒店住?还一住一个半月?你有钱没地方花了?” 凤霖支支吾吾,严然明拼命追根刨底,最后把凤霖跟傅世泽在床上互舔都问清楚了,严然明气得把凤霖手捏得生疼。 “呜呜,好疼。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还捏,你当我是方便面啊。”凤霖想掰开严然明的手指。 严然明把臂一沉,不让她掰开,同时又是用力一捏,凤霖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诅咒你一辈子吃方便面没调味包。” 严然明冷笑一声:“凤大小姐,你这回可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陪了夫人又折兵。活该。”严然明把凤霖的手扔回她自己怀里。 凤霖低头不语,揉揉自己的手指头,想回到自己椅子上去,严然明一只手扣住她腰不让她动,另一只手托起她下巴,看着她眼睛冷笑:“怪不得伤心成这个样子,为了钓金龟,不得不把嘴里的鸭子吐出来,结果金龟不咬钩,回头草又让另一匹马给啃光了,饥渴了吧.......不过,你那闺蜜确实不够意思,其实叶炎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又是上班练肌肉,下班啥事没有的,天天做都没问题,而且可以一天不止一次。你们两个完全可以共享嘛,反正你们两都有钱,养他一个小菜一碟,这样他也不用伺候别的富婆了,一个帅哥,两个美女,三个都很满足,而且很安全,不用担心性病......她却偏要独占,真他妈的不够义气......" 凤霖急:“你闭嘴,太龌龊了。你羞辱我不要紧,你别侮辱刘嘉华和叶炎,他们是认真的。” 严然明皱着眉头看她,凤霖忽然又想哭。严然明叹了口气,把凤霖搂在胸前:“妒忌了是不是?看见别人成双成对,自己形影相吊......尤其是那个男人还是自己有点喜欢的。” 凤霖把头埋在严然明胸口:“没有,他们是真心的,我有什么资格去妒忌人家......”凤霖忍不住抽起鼻子来, 严然明叹气:“想哭就哭呗。” “哭不出来。”凤霖用拳头砸严然明的胸。 严然明抱着凤霖,柔声说:“其实你好好想想,你也没损失什么:那位百万年薪的傅总,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你没捡到金子总不能算丢吧;那个健身房的帅哥呢,虽然貌似是你的,却是人家刘嘉华暂时借给你使用的,刘嘉华已经离婚了,物归原主那是迟早的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事,她就会硬从你手里收回去,那你们的友谊不就彻底完蛋了吗?你们两能这么友好的解决,实在是非常运气了。” 凤霖愕然,抬起头来,结结巴巴的说:“这么说,我还要多谢老天爷给我一个好台阶下。” “差不多吧。当然啦,你老公没钓到,丢了这么好的一个炮-友,想再找一个各方面这么称心的,非常有难度,觉得郁闷也正常。”严然明凑到凤霖耳边,“要不,我来补这个缺....." “去你的。”凤霖想把严然明推开,“人家要的是25岁上下的猛男啦。” 严然明两臂收紧,不让凤霖挣脱:“不要这么打击我嘛,你摸摸我胸口,有没一抓一大把饺子馅?看你把我心碎的。” 凤霖一笑,但是过了会,又把头埋严然明胸口了。严然明叹气:“哎,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傅世泽你是得不到的。是,他被你诱惑了,你漂亮,你风骚,你多情,你老在他眼前晃,他是个正常男人......但是单单这种性的吸引力,对他这个层次的男人来说,是不够用来缔结婚姻的。就好像,叶炎在床上那么能讨好你,你还不是甩他没商量。这事就算了吧,他不爱你,对你没真心,最多只有点色心,但是一个30多岁的男人来说,色心是可以自我控制,或者被轻易满足的。你想靠跟他上床就把他揣自己腰包里,是不可能的。乖,别想他了,多想想我吧......要么,我把你眼睛蒙起来,你就把我当成他吧,我舌功也很好的说。” “又来了,拜托别再推销滞销货了好不好。”凤霖停了一下,忽然呜咽,“他干嘛来招惹我?一次又一次。”凤霖又用拳头打严然明的胸。 “那你干嘛理他的招惹?自己骚别抱怨狗跟着。” 严然明想了想,哄她“谁说我是赊销货,我可受女人欢迎了。” 凤霖鄙夷:“那当然,你的裤子拉链一开,你的皮夹也跟着开了。” 严然明一笑,正色说:“凤霖,你知道我的第一次是怎么来的吗?” 凤霖抬头看看他,还在吸鼻子:“嗯?” 严然明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那时我在读大学,去追校花,可惜她不鸟我。我死缠烂打,她实在不耐烦了,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那时是真喜欢她啊,对她是唯命是从,她既然叫我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赶紧就把裤子拉链拉开了,生怕慢了半拍,她怪我执行不力。结果我刚掏出来,还没尿呢,她惊叹了一句‘你天赋迥异啊’。于是,校花被我泡到手了,我的处男身也失去了。” 凤霖笑抽:“去你的。” “真不是瞎编诶,你可以验证啊。你摸一下试试。”严然明拉凤霖的手。 凤霖甩开:“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光天化日下耍流氓?”严然明抬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那好吧,为了惩罚我。咱们上你房间去,关上灯,拉上窗帘,拿被子蒙住头,我脱掉衣服随便你虐待?要打要咬要强-奸,我都认了。” “想得美,s-那是特殊服务,你还想免费玩。”凤霖这么跟严然明瞎掰了会,心情好多了,当下推开严然明的手,回到自己座位上。 严然明黯然。 凤霖又喝上咖啡了,脑子开始正常起来,想了会心事,说:“严总,谢谢你在刘嘉华店里买的那些礼卡。你说,你公司那些人用完礼卡后,还会继续在她店里消费么?” “应该不会吧,我自己还去过一次呢,太远了,谁会为了做个美容跑那么远,我回来就把我那张卡随手给一女孩了。” 凤霖叹气。严然明问:“怎么了?要不我再去买点?不过,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她必须靠自己做生意......" 凤霖苦笑:“她开店的时候我就测算过,我觉得她没戏。那个地段虽然人多,但是人口的主要成分是租房住的北漂和打工仔,消费层次比较低,别的人开的都是美容美发店,理发为主,虽然利润不高,但是能够存活,她开的是美容美体店,超过了那个地方的消费档次,而且又是加盟店......" “没事,反正挣了是她自己的,亏了是她爸的。”严然明安慰凤霖。 “问题是,她爸要是知道她跟叶炎在一起了.....哎,他们也挺难的......其实叶炎是个多么好的男人啊。” 严然明淡淡的说:“是不是好男人现在怎么知道,要等到刘嘉华爹娘死了,钱真正落到刘嘉华口袋里了,叶炎一伸手就能掏出来了,这时候,才会知道这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凤霖摇摇头:“不用等那么久,别以为金钱能考验一个人,其实时间比金钱更能考验一个人,没有人在时间面前不暴露......” 凤霖叹了口气:“可能连时间都不用,穷困更考验人,等刘嘉华爸妈知道了,把刘嘉华的**一掐......她还是赶紧把那个赔钱的店关了,正儿八经找份活干吧。” “你那闺蜜去正儿八经上班?肯定不行,干不了三天的。”严然明想了想,“我可以照顾她生意,她老爸也可以,你也可以帮她在华光里拉点客户,但是她必须把店搬到海淀来。” 严然明思考着:“这样,如果她愿意搬的话,我可以去看看我公司大楼里还有没空的地方给她开店......美容美体店,如果有固定客户,不一定非得开在底楼,当然,底楼有个门脸会更好——反正这事我会安排的。另外就是她的业务方向要调整一下,去消费的主要是高薪白领,下班后图个放松,她养生的内容得多点,弄点spa,全身推油啥的......还可以让叶炎给女顾客们免费上上瑜伽课,如果她肯让这位大帅哥为女高管们提供特殊服务,相信生意会更兴隆......" 凤霖笑着用拳头捶了一下严然明胳膊:“瞎说。不过,我倒愿意把你贡献出去,为女客户们提供这项特殊服务......" 严然明一笑:“小姐,这么说我的**由你支配了?” 凤霖不理这个话题:“她之所以把店开现在这地方,是因为离她前老公的房子近,现在她又住她爸妈家了,把店搬海淀来更方便,我去跟她商量商量,如果她愿意,我来测算一下成本收益......既然有潜在的固定客户,她也不需要开加盟店了,何必让别人多拔根毛去,就她自己一人当老板好了......我怀疑这样可行。” 凤霖心情已经好了,冲严然明柔情微笑:“谢谢你。” 严然明心中一动,身体倾了过来:“怎么个谢我法?别光嘴上说说啊。” 凤霖笑着推他:“那你还想咋样,以身相许啊,这点小恩小惠——还是给别人的,就想占我大便宜,没门。去去去,公共场所,别表现得跟头发情的公猪似的。” 严然明叹了口气。 --------------- 凤霖跟严然明坐屋顶花园的咖啡座聊天,却不知道底楼大厅,斜对着电梯口的咖啡座上也坐着一个人——傅世泽。 傅世泽是这周四早晨接到卢雅婷电话的,她妈摔伤了。 周三晚上北京又下了雨夹雪,早晨的时候,满街的泥泞,又是积水又是冰屑,卢雅婷妈李汇琴上街买菜,为了避开一个水潭,一脚踩在了冰屑上,结果就滑了一跤,有人去扶她,李汇琴却站不起来了。有人帮忙给卢家打电话,卢厚信和卢雅婷匆匆赶到,离开李汇琴摔倒已经有一会了,但是李汇琴还是站不起来,这下大家感觉有点不妙了。于是有人建议送医院,卢厚信背不动老婆,叫救护车又不舍得,最后,还是一个开杂货店的邻居帮忙,用小三轮将李汇琴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送医院的路上,卢雅婷给傅世泽打了个电话,傅世泽正在开会,手机关着。等傅世泽开完会,电话打回时,已经拍完光了。 拍片结果是尾椎骨有轻微裂缝,不需要上石膏,但是需要在家静卧,如果年纪轻的话,一两个月就会愈合,但是李汇琴这个年龄,恐怕得3-4个月了。 医生叮咛卢雅婷:李汇琴最好是平躺静卧,少翻身,不能坐,不能起身,不能让尾椎受力,但是卧床时间这么长,要注意褥疮,所以还是得帮她翻身。 这样一来,病人就得在床上吃喝拉撒了,还要给她洗澡擦身。卢雅婷将十分辛苦。 傅世泽说:“宝贝,我马上订票赶回来。” 卢雅婷反对:“你现在回来干嘛呢?医生说了,妈妈没什么事,就是得卧床4个月。现在我们就打的回家。” 傅世泽心里感动,卢雅婷总是事事为他着想,自己想想也是,难道他这么赶回去能帮女朋友伺候丈母娘? “那我周五回来。你赶紧雇个保姆帮你一起照顾妈妈,否则你忙不过来的。” 卢雅婷又反对:“我爸可以帮我的,雇什么保姆啊。” 傅世泽急:“你又要上班又要伺候妈,你想累死啊。不要省那几个小钱,宝贝,我没穷到连个保姆都雇不起吧。” 卢雅婷急忙解释:“不是为了省钱啊,是别人伺候不放心。而且,妈妈又不是生什么大病,不打针不吃药,就在床上躺着,看看电视而已。爸爸又在,家里又小,没必要再找个人来添乱....." 卢家坚决不同意雇保姆,傅世泽也没辙,只是叫自己秘书订往返机票。秘书告诉他,周一公司有一批人到青岛来,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返回。傅世泽知道这批人中有凤霖:“好的,那就让总办订票吧。” 傅世泽周五回到北京已经快半夜了,周六早晨买了一堆糕点水果跑到卢家,李汇琴除了不能动外,倒确实没什么事,甚至不动的话也并不痛,就是这么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十分气闷。 傅世泽站在那慰问了几句,就无话可说了,这么女婿老在丈母娘房间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卢雅婷把傅世泽带到自己房间,傅世泽从包里拿出4万元给她:“三万付爸爸的集资款,一万给妈妈买点好吃的,最好是雇个保姆,你才两天功夫,人就瘦了。” 卢雅婷不肯:“家里已经商量过了,爸爸的集资款不付了,谁知道这厂还能坚持几天啊,说不定明年整个厂都倒闭了,那钱岂不是统统扔了水漂。” 傅世泽心里是觉得,这么用自己的钱给自己发两三年工资,中间还经过一个那么不靠谱的中间人,根本不值得,但是话不好说的这么直白:“嗯,这不是想让爸爸心里踏实点嘛。反正这事你们再商量,钱先拿着,给不给厂里都随便。” 傅世泽把钱塞卢雅婷手里,然后打开自己笔记本开始加班,但是到了晚上,傅世泽得走了,卢雅婷那张单人床睡不下两个人。 卢雅婷送到楼下:“我跟你一起去,明天早晨回来。” 傅世泽摇头:“你还是在家陪你妈吧,半夜她要喝水方便啥的,你爸弄不过来。”傅世泽说得没错,现在是卢厚信睡卢雅婷房间,卢雅婷陪她妈睡着。 卢雅婷想到傅世泽上周末就没做,他这次出差也不知道出到什么时候,自己老妈又飞来横祸,抽不开身去,担心傅世泽会憋坏:“我还是跟你去吧,一个晚上没关系的。” 傅世泽其实在卢雅婷家里呆了一天后,被环境的狭小和嘈杂困扰得不行,家里东西本来就多,到处是小盒子小布袋,再上这么个病人躺着,卢厚信又在室内抽烟,邻居家孩子的吵闹声又从薄薄的墙壁后传来......傅世泽太阳穴隐隐作痛,哪里还有半分**:“宝贝,我没事,你在家照顾爸妈,自己也注意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傅世泽回到家,觉得比上了一天班还累,而且工作效率也差,一整天没写几个字。他没体力继续工作了,洗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傅世泽起床后先在自己家干了会活,到10点多后才出发去卢雅婷家。他到的时候,卢厚信已经烧好了午饭。傅世泽忽然意识到,其实他自己是在给卢家添乱,因为他的大驾光临,卢家还得专门买菜烧菜:因为他呆在卢雅婷房间里,卢厚信都没法睡午觉。一想明白这点,傅世泽吃过午饭,就赶紧告辞了。 傅世泽猜测凤霖在办公室加班。为了控制自己想见她的**,傅世泽回自己家工作,结果一下午什么活都干不出来。傅世泽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凤霖,同时在潜意识里暗暗在告诉自己:明天就能见到她,但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世泽越来越焦灼,烦躁得坐立不安。 到晚饭时间了,傅世泽下楼找地方吃饭,无缘无故的把车开了出去,而且开得远远的,从望京一直开到了海淀,最后把车开进了华光的地库里,周末,地库车不多,傅世泽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凤霖的车。傅世泽把车帕在离凤霖比较远的拐角,一眼看不见的地方(省得她以为自己在找她),然后步行去隔壁大楼的一家对凤霖口味的小馆吃饭。但是一直到傅世泽吃完,凤霖都没出现,看来今天凤霖是去别家了。 傅世泽又回到地库,凤霖车还在。傅世泽搭电梯上去,摁下了20层和21层两个按钮。电梯门在20层打开,傅世泽透过玻璃安全门看见财务部大厅已经没人了,但是凤霖办公室的门还透着光——她果然在。傅世泽几乎要一脚迈出电梯了,但是又死命控制住了,电梯门合拢,傅世泽升到了21层。 傅世泽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东摸摸西蹭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青岛风大,凤霖有没带风衣? 傅世泽控制不住了,拨了个内线电话下去,电脉冲响了4-5声都没人接,傅世泽摁了再拨,还是没人接。傅世泽忽然着急,匆匆离开自己办公室从安全楼梯跑下楼,忽然心底一凉——整个20层一片漆黑,凤霖已经走了。 傅世泽下到地库,果然,凤霖车也没了。傅世泽又开车到凤霖的酒店,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见而不得见的焦灼折磨着他。傅世泽痛苦得心脏都抽搐了。傅世泽对自己说:我只想看她一眼,远远看一眼就好。 最后傅世泽实在忍不住了,给凤霖挂了个电话,没人接(凤霖把手机落自己房间了),傅世泽暗暗奇怪,拨她房间座机,还是没人接。这下傅世泽紧张了——她去哪里了?为什么手机都不接? 酒店停车场太多,车也太多,傅世泽没法去找凤霖的车,只好坐在大堂的咖啡座等凤霖出现。傅世泽只想看一眼凤霖,最好只是背影,他知道如果今夜见不到她,自己会彻夜失眠。但是等来等去,凤霖还是没有出现,傅世泽忍不住给她房间又打过两个电话(不敢打手机,怕留下一连串来电记录),但是凤霖一直都不在。 夜慢慢深了,傅世泽已经不知道几杯咖啡下肚,看了一眼那只劳力士表,已经半夜12点了,傅世泽叹了口气,最后一次给凤霖的房间挂了个电话,还是没人。傅世泽起身离开,心中被绝望和疑虑所困惑着,她今夜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脑子里出现了一千种一万种的幻象——她跟叶炎又在一起了,她在什么酒吧里找一夜情,还有,可怕的,她出车祸了...... 傅世泽回到家,精疲力尽,洗完澡后,迷迷糊糊的睡去,梦里有凤霖和卢雅婷穿插漂浮,傅世泽在梦中还感觉到那揪心的迷乱痛苦。 其实就在傅世泽出酒店大门的一分钟后,电梯门打开,严然明从里面出来,他是回自己办公室睡觉。而凤霖此刻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手机上显示着几个无关紧要的未接电话,其中有一个是傅世泽的。凤霖一看那个名字,直接就把手机关了,上床睡觉。 第62章 青岛之行 周一早晨八点,凤霖拖着一个中等大小的拉杆箱,拉杆上插着自己的电脑包,肩上再背着自己那个lv包包去大楼正门口等车。一出大门,凤霖不由一愣,傅世泽穿着短风衣和牛仔裤,也站在那等车。凤霖没想到傅世泽又回北京来了,每到周末就来回跑,不嫌累得慌,不过,好吧,跟她没关系。凤霖笑着向各位打招呼,包括傅世泽。 傅世泽却从凤霖一出现就感觉到了怦然心动,眼睛简直不能从她身上移开。凤霖穿了件宝蓝色的长风衣,今年alvin klein的春季新款,村托得凤霖肩宽腰细,英姿飒爽,潇洒风流。傅世泽不敢看她如画的双眉,却控制不住的跟她越靠越近。 豪华大巴停在门前,今天去青岛的包括傅世泽在内,共有10人,傅世泽将凤霖的箱子放进大巴底层的行李舱,然后跟在她后面上车。 凤霖走到座位前,先把风衣脱了,露出里面今春新款的burberr栗红色女式西装,吸引了一车人的视线,这套衣服花掉了凤霖整个月的薪水,确实艳丽非常,优雅高贵。傅世泽忍不住走上前去,接过了她手里的长风衣,给她搁行李架上。 凤霖抬眼看了一眼傅世泽,淡淡的说:“谢谢。” 傅世泽无语。凤霖不愿意傅世泽坐自己旁边,但是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也不好不给他面子,只好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傅世泽一屁股坐在了凤霖旁边。 凤霖那个气闷啊:你他妈的给我滚,一溜烟的滚,马不停蹄的滚,滚,滚,滚...... 凤霖吸了口气,对自己说:难道我这辈子有幸遭遇这么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驴见驴踢,猪见猪踩的大帅哥,有幸在此生能经历这么个贱男中的极品,人渣中的战斗机,此等大开眼界之事,吾等应双手合十感谢上帝。 这么想想,凤霖气平了。闭上眼睛佯睡。 傅世泽不敢看她,只好用眼角的余光瞅着她随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在栗红色面料的村托下,凤霖皓腕如玉,雪白的皮肤又细腻又滋润,傅世泽忽然失控,右手伸过去握住了凤霖的左手。 凤霖吃了一惊,猛地睁开眼睛,看了傅世泽一眼。傅世泽羞愧,垂下眼睛。凤霖心里那个火啊,恨不得把这男人一把拎起来,先来回抽两耳刮子,再在他屁股上飞起一脚,踢出窗外去。可惜,只能是意淫。凤霖白了傅世泽一眼,甩了下手腕,想把傅世泽甩开。 傅世泽心头一痛,脑子又短路了,捏住凤霖手不放。凤霖急,用力回夺,但是不敢开口,怕引起别人注意。 傅世泽忽然发狠,手掌摊开后收拢,把她整个手从背面握在自己手心里面,然后五指慢慢用力,手指头慢慢的陷入了凤霖手指缝里去。凤霖愕然,看着傅世泽手掌笼罩在自己手背上,五指插入自己五指中,这手势颇具色-情和征服的意味。凤霖抬眼看傅世泽,傅世泽也在看凤霖,四目交错,傅世泽眼神中有无比坚定的决心。 凤霖大怒:这男人到底想干嘛。 凤霖用另一只手去掰傅世泽的手指头,傅世泽手上发力,顿时把凤霖捏痛了。 凤霖火冒三丈,但是一车的同事,只好压低声音问:“你到底想干嘛?” 傅世泽声音极低的回了句:“我要干你,把你跪着压在身下,后入式——今晚上我去你房间。” 凤霖爆怒,想伸手就狠狠抽傅世泽两耳光,打得他两耳轰鸣,牙龈出血,但是抽耳光动静太大。凤霖缓缓的抬起脚来,她穿着一双中跟单皮鞋。凤霖将皮鞋的后跟慢慢踏在傅世泽鞋面上,傅世泽今天穿了双耐克鞋,鞋面较软。凤霖逐渐的加力,鞋跟陷进傅世泽的鞋面里去了。傅世泽脸开始变色,牙根越咬越紧,手上也开始用力,但是既没有吭声,也没有抽回自己的脚。最后,傅世泽身体开始轻微发抖,搁在腿上的左手此刻已经指甲陷进了大腿里。嘴唇苍白,头发开始汗湿。 凤霖看在眼里,翻了个白眼,脚上一松,傅世泽嘴里顿时发出了“嘶”的一声吸气声,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吐沫,血却涌到了脸上。 余下的车程,两人没说一句话,也没看对方一眼,傅世泽始终那样抓着凤霖的手,没有松开。凤霖无奈,只能让他那么握着,心里暗暗咬牙:傅世泽,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踢爆你的蛋。 机场到了,傅世泽站了起来,给凤霖取下行李架上的风衣和包包。他脚背上还在痛,估计是有淤青了。 ----------- 大家先到公务舱候机室等待,过了会,严然明带着3个手下也到了。严然明一看见凤霖跟傅世泽并排坐在两把单人沙发上,一愣。凤霖冲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严然明不由一笑,在凤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过了会,开始登机,傅世泽把凤霖的电脑包放进头顶行李箱,然后在她身边坐下。同事们都当两人在谈恋爱,虽然凤霖对傅世泽的态度略嫌冷淡,也只当两人在闹别扭。 严然明跟他的一个总监坐在跟傅世泽同排的另两个座位,那位总监跟傅世泽隔条过道。严然明看见凤霖面朝窗户,头都不愿扭过来,就对自己手下说:“刘总,你跟华光的那位凤经理换个位置行吗?” 刘总并不认识凤霖,但是老板这么说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当下站了起来。 凤霖抓着自己的包站起来换位置,傅世泽脸白了,默默的抬眼看她,不想让行。凤霖不理,用膝盖撞撞他的腿,傅世泽无奈,只得站起来让位。 凤霖坐到了严然明身边,捆好安全带,飞机就起飞了。 严然明从自己公文包里拿出个ipad来。凤霖还没ipad,一见就抢了过去:“我的。” 严然明好笑:“拿出来就是给你玩的嘛。想看电影还是玩游戏?” 凤霖在那乱找,第一个玩的就是愤怒的小鸟,没多久,连过三关。凤霖正在得意,第四关就过不去了,小鸟一只只撞死在地上。凤霖屡战屡败,越战越勇。 严然明哈哈大笑:“你这什么水平啊,太臭了。” 凤霖生气:“每当一只失败的小鸟划过天空,耳畔就会传来一声猪的笑声。” 严然明大笑:“这个难度太大,另外换个容易的。”一伸手,右臂从凤霖后背绕过,伸到前面跟她一起抓住ipad,这样等于是把凤霖搂在了怀里,凤霖身体侧了一下,隔着位子半靠在严然明胸前。两人一起玩。 公务舱里凤霖的同事都看在眼里,大家暗暗的用眼睛瞟傅世泽。傅世泽心头剧痛,只能保持两眼平视,面容平静,默默无语。严然明的手下对凤霖一无所知,还以为严然明又泡上了个漂亮妞,没人在意。 严然明给凤霖挑了个保卫萝卜,凤霖玩得十分顺利,一路过关斩将,天上一会掉下来一些牛奶,一会掉下来一些饼干,后来又掉下了一个蛋,和一个窝。凤霖不知道这些是派什么用场的。 严然明说:“来,我们来孵蛋,养小怪物。”严然明退回界面,开始孵蛋,怪物出生后,又喂它牛奶和饼干,怪物马上长大了,怪腔怪调的说:“大人的世界好奇怪哦。” 凤霖大笑,手指头一戳。小怪物又说:“你是爸爸,还是妈妈?” 严然明笑:“我是你爸爸,她是你妈妈。” 凤霖笑:“嗯,这倒确实可以算,我们一起玩出来的。”又用手去点。 这回小怪物说:“我长得像你吗?” 严然明笑死,对凤霖说:“当然像,你生的自然像我。” 凤霖笑:“这么丑。” 严然明说:“丑吗?我觉得很可爱呢,咱俩的宝宝怎么丑都可爱。” 严然明也用手去点,这回小怪物说:“我长大了,可以谈恋爱了。” 凤霖晕死:“这就要谈恋爱了,还真是你的血统,正宗的。” 严然明点头:“再丑也要谈恋爱,谈到世界充满爱。”看了一眼凤霖,将自己脸贴在她脸上,手臂也圈紧了。 凤霖笑着推开他:“你眼镜硌着我了。” 然后两人继续玩游戏,到青岛的时候,几乎把保卫萝卜打通关了。 着陆的时候,凤霖意犹未尽,抱着ipad不舍得关机,严然明笑:“晚上我陪你玩植物大战僵尸吧,那个好玩,可以玩一通宵。” 凤霖嘀咕:“一通宵,那不行,白天还要干活呢,这次出差任务很重的。”最终依依不舍的合上了套子。 “你拿着玩吧,不用还给我了。”严然明把ipad放进凤霖包里。 到青岛后,利亚派了大巴来接,凤霖跟严然明坐在一起,两人又开始玩游戏,一直到酒店。 利亚已经定好了酒店,一人一个大床房,总台服务员拿出厚厚一叠的用纸包套好的门卡来,傅世泽抢先一步,领了两个相邻的房间,递给凤霖一个,凤霖不悦,沉下了脸,但是最终还是接了过去。傅世泽犹豫了一下,忽然又从凤霖手里取回了那个小纸包,凤霖一愣,傅世泽已经从里面抽出一张门卡来,放进自己兜里。 凤霖大怒,正想喝问:你干什么? 傅世泽忽地抬眼看她,眼睛里全是痛苦,凤霖一呆,小声说:“把那张卡还给我,你拿我门卡干嘛。” 傅世泽不吭声,自顾自先走了。 严然明也拿好了自己门卡,跟凤霖同一层,但是在楼的另一侧。 凤霖进自己房间整理东西,忽然手机震动了两下,凤霖拿过来一看,是傅世泽发来的短信:你在我面前跟别人火热**,我只能默默观看。 凤霖正想把手机扔一边去,忽然改了主意,回道:你每次离开时告诉我,你要跟别人去上床,我也只能默默忍耐。 一分钟后又是短信发来:从那夜跟你接触后,我再没跟别人亲密过。 凤霖恼火,回:我又不是敬事房的太监,你的私生活用不着跟我说。 凤霖不想再跟傅世泽废话,干脆将手机关了。l3l4 第63章 宵夜 安顿好后,已经快下午一点了,大家匆匆赶往利亚,利亚的高管们都过来迎接,先请大家吃午饭,严然明不耐烦,“你们去吃吧,我们在飞机上垫过肚子了。我们时间比较紧,先下车间。”严然明带着自己的人跟着厂里管生产的胡副总走掉了。 华光的人跟着章洋去公司餐厅的包厢。章洋现在在给利亚的老总王志高当首席秘书,本来这种安排吃吃喝喝的事已经不需要她管了,但是为了表示对总部来人的尊重亲密,章洋鞍前马后的招呼他们。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半,然后大家分头行动去干自己那摊活。 严然明跟着胡副总进了利亚的l1生产车间。 利亚的l1手机的生产线分为前线和后线两部分,前线主要生产手机主板,后线为手机组装,就是将主板与其它材料组装在一起并写入软件,然后进行相关的功能调整和测试,测试通过后,包装好发给严然明公司。 利亚共有19条前线和47条后线生产线,分布在两幢巨大的厂房里,第一幢有19条前线和22条后线生产线,第二幢共有25条生产后线,第二幢还留着部分空间,可以再增加生产线数,但是目前现有的生产线已经管理不过来了。每幢厂房都一眼看不到头,包含着从手机的电路板制造、手机组装、性能调整和测试、手机软件写入的整个体系,两幢厂房每天共有近3000名工人忙活在生产线上。 严然明春季后来过一次,这次再来,感觉车间忽然变得凌乱拥挤,地上到处是丢弃的线头、电子管等等,各种废料,设备上也出现了油污,劳动纪律也比过去差了很多,工人们无序的在车间里乱跑。严然明心中十分不快。 胡副总带严然明去看成品测试,测试仪不断的把不合格的产品吐出来,严然明眉头紧皱:“怎么报废率这么高。” 胡副总苦笑了一下:“都是迅速扩大生产闹的,生产线拥挤造成了生产环境恶化,人员、物料流动空间不够,每次交接班时,人挤来挤去就要浪费很多时间,设备停滞;产量上去了,质量开始波动,而且为了扩大生产,招了很多新人,来不及充分培训就上岗,单焊接这道工序,就出一堆的废品&qu; 严然明在厂房里呆了一下午,6点利亚这边又来招呼晚饭,严然明苦笑:“一天到晚吃吃吃喝喝喝,时间全用在应酬上了。” 胡副总也跟着苦笑了一下,小声说:“我们利亚过去的老总就很爱吃喝应酬,他们华光的来了后,把这优良传统发扬光大了。总公司隔三差五派人来,凡是总公司派来的,哪怕是个小经理,都比我们大,得好好招呼。于是每次来人都是大宴小宴不断&qu; 严然明不想去,但是中午已经没吃了,晚上不应酬不行,于是严然明带着人马跟着胡副总一起返回。中午算是便宴,晚上才是正宴,给各位接风洗尘,去公司外的星级酒店里吃。 饭桌上男宾们总是你敬我我敬你,说出口的话很多,喝下去的酒不少,吃到肚子里的菜几乎没有。独有凤霖算是逮着了机会,坐那边闷头大嚼,吃个不亦乐乎。严然明跟傅世泽一左一右坐她两边,看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把种种奇形怪状的贝壳类往嘴里塞,一会功夫盘子里的空壳就堆积如山。两个男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心照不宣的把她面前的壳分点到自己盘子里。 傅世泽低声说:“晚上蛋白质摄入过多不好。”凤霖把一只海螺肉整个挖出来一口就塞嘴里,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珠子大嚼。 严然明无奈:“小姐,你也不怕噎着。既然猪投人胎,也该稍微低调点。”凤霖又去拿虾爬子。 严然明嘀咕:“这虾爬子不好吃。” 凤霖奇怪,扭头看他:“怎么会呢,这虾爬子又新鲜又肥又有膏,可好吃了。哦,你是不会剥壳是吧。我给你弄。”凤霖去掉一只虾爬子的壳,递给严然明。 严然明用手拿着啃:“确实不好吃,没你给我烧的好吃。” 凤霖明白了:“嗯,口味问题。我给你烧的是油炸后撒椒盐,比较对你口味。这是清蒸的,比较清淡。” 严然明勉强把一只虾爬子嚼完了,觉得口腔内表皮好像被虾爬子头颈这块的刺给戳破了:“哎,你什么时候再烧一次给我吃?” “我现在住酒店,怎么烧东西啊。”凤霖想了想,“这样,我房子再半个月就装好了,谢丹枫和陈冬生正要叫我请客呢,等我搬进去,收拾完毕,然后大摆筵席到时候你来吧。” 凤霖想了想:“别忘了给我个大红包。” 严然明一笑:“你除了钱还会惦记啥?” “吃啊!”凤霖说,一回头,看见傅世泽正低头静默。傅世泽真没想到凤霖居然给严然明烧过菜。 吃完饭,严然明带着人又回车间去了。凤霖和傅世泽回到酒店房间,各干各的活。凤霖要给利亚的会计部全面培训,来青岛前就准备好了上课内容,正在根据检查结果进行针对性的调整,忽然门铃响了。 傅世泽在门外说:“凤霖,我进来了。” 凤霖头也不回的说:“傅总,你进不来的,我上了安全栓,你那门卡没用,还是还给我吧。” 傅世泽一呆:“凤霖,你来给我开门。” 凤霖不耐烦:“傅总,你一大男人深更半夜跑一女同事房间来干嘛,有什么公务电话里谈,不是公务的话,免谈。好了,晚安。” 傅世泽在门口站了会,知道凤霖绝不可能给自己开门,叹了口气,回房间去了。 第二天,严然明忙得饭都顾不上吃,在车间里做各项数据测试。晚上九点多,人累得不行了,回到了酒店,跑到凤霖房间去敲门。 凤霖正在修改利亚的会计章程。严然明进门就喊饿。凤霖赶紧叫了客房服务。 严然明嘀咕:“利亚现在车间里的粉尘真多,再下去要影响产品质量和工人身体健康了。凤霖,我可以在你这洗澡吗?” 凤霖稀奇:“你怎么不去你自己房间,而且你在我这洗完了,你怎么换衣服。” “不穿不行吗?”严然明想往凤霖床上坐。 “你干嘛,身上全是灰,出去,出去,回你自己房间洗澡去。”凤霖把严然明推出门外。 忽然隔壁房门打开了,傅世泽走了出来,看着正在推推搡搡的两个人:“严总,凤霖。” 严然明咳嗽了一声,走掉了。凤霖冲走廊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但是一秒钟后,傅世泽走了进来——凤霖忘了上栓了。 凤霖回头,发火:“你干嘛?出去。” 傅世泽走到凤霖面前,默默的看了她一会:“严然明有老婆有孩子,你跟他搅合在一起,没好处的。” 凤霖大怒:“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你算老几,滚。” 傅世泽面无表情,慢慢的说:“理论上说,我以正式身份见过你父母,应该算你未婚夫吧。眼看自己未婚妻当着自己的面对另一个男人卖弄风骚,这滋味真是不好受。” 凤霖气极反笑:“你是我未婚夫,我是你未婚妻,哈哈&qu; 傅世泽忽然上前一步,将凤霖扑倒在床上:“凤霖,我已经不能自拔&qu;凤霖已经洗过澡了,此刻穿着一套大红色绸子睡衣裤,腰这系着一条同质地的腰带,傅世泽一面压住凤霖去吻她唇,一面伸手去拉腰带上的结。 凤霖转过头去,怒喝:“住手。” 傅世泽不理,头转过来继续搜寻凤霖的唇,手伸下去,想剥她的裤子,忽然之间,傅世泽大叫一声,从凤霖身上滚落,脸色刷白,眼神涣散,动弹不得。 凤霖翻身爬起,得意:“活该。”看看傅世泽。傅世泽静静躺着不动,貌似晕过去了。 凤霖看了一秒钟,感觉不对了:“傅总,你没事吧。” 傅世泽还无法说话。 凤霖检查了一下傅世泽的眼球,傅世泽貌似无法聚焦,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摸到了一把汗。凤霖惊恐:“世泽,你别吓我。” 傅世泽说不出话来,只能竖起一根手指,微微摆了摆。过了几分钟后,傅世泽不震动声带的轻轻说:“我没事。” 凤霖怀疑的看看他,动手解开傅世泽皮带,扒下他裤子,分开他两腿,对着光仔细看:“好像没有淤血。你很痛吗?” 傅世泽苦笑了一下:“不光是痛的问题,神经和心脏受了强刺激,有几秒钟功夫,大脑失去了意识,视网膜失去了视觉。据说男人可以因为这被踢中而猝死。凤霖,你真这么恨我吗?” “没有,我没有恨你,只求你别再来招惹我。”凤霖苦恼,又歉然,“对不起,我没想到撞得这么重。” 傅世泽慢慢抬起手来,爱怜的抚摸过凤霖的脸颊:“看在我几乎休克的份上,原谅我了好吗?” 凤霖一呆,摇了摇头:“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吧,我们没关系了。”凤霖站起来,去卫生间给傅世泽绞了块热毛巾,回来给他擦脸。 傅世泽默默的看着她,眼睛里又是温柔又是痛苦。凤霖不愿意理他,但是也没法现在就把他撵走,因为他还动弹不了,只好低着头,不看他。傅世泽的胳膊穿过凤霖腋下,搂住她后背,将她半抱在胸前。凤霖见他撞得这么厉害,倒不好推开了。傅世泽想抬起身来,又动不了,只好把凤霖往下拉,凤霖无奈,只得凑近,傅世泽将嘴唇贴在她脸颊上,轻轻的亲着。 有人敲门,严然明洗完澡回来了。傅世泽还没穿裤子,发急:“哎,别给他开门。” 凤霖把裤子给傅世泽穿上,然后去开门,严然明进来一愣:“怎么回事。” 凤霖和傅世泽都讪讪的,严然明明白了:“嗯,凤霖,你这手越练越纯熟了。” 傅世泽缓过劲来了,慢慢从床上坐起,整理好衣裤,服务员把宵夜送了进来。凤霖把圆桌拖到床前:“一起吃点吧。” 三人坐下来吃宵夜。凤霖说起了财务培训的事:“利亚现在报上来的报表跟我们总公司的规范离得很远,必须尽快统一口径,但是他们不配合,抵触情绪非常大。” 严然明问:“为什么会这样,是利亚财务那些人水平不行,还是故意的?” 凤霖苦笑:“说故意也不好说,只能说人家不情愿利亚的旧人对此次收购非常不满,消极抵抗策略&qu; 傅世泽说:“不光是旧人跟华光冲突的问题,我们自己派来的人里面,总裁王志高跟常务副总郝立震之间的矛盾也很深,而且章洋又是给王志高当首席秘书。我来这两周了,觉得王志高跟郝立震两口子之间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这么下去,迟早矛盾会激化。” 凤霖小声嘀咕:“那是,这不等于老公把人家架空了,老婆又监视着人家一举一动。王志高也不是那种软柿子啊,肯随人捏这种人事安排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 严然明点点头:“王志高性格强硬,郝立震性格刚愎。两人都是自认为自己最光荣伟大正确。你们华光把这么一正一副搭配在一起,又把副的老婆配给正当首席秘书,正的随便发个文件,都得从她手里流过” 傅世泽和凤霖都默然,这事不在他们权限范围内,根本管不了。 严然明思考着说:“郝立震是技术型高管,不是决策性高管,当第一把手明显不合适。王志高的专长是管生产流程,经验独到,能力很强,但是他不是你们华光的嫡系部队,你们华光根本不信任他” 凤霖叹气:“是啊,华光一直说外来人对公司缺乏忠诚度,但是公司又给人家多少信任度。” 三人继续吃东西,严然明在发愁生产成本问题:“凤霖,会计部核算下来的l1每台生产成本到底多少?我希望价格能降到2000元一台,这样按照手机行业习惯的50%零售价对批发价的加价百分比,利亚给我的价钱要控制在1350以下,然后按40%的销售回报率,5%的销售和管理费用,利亚每台的成本价不能超过800元。能做到么?&qu; 凤霖苦笑:“单5%的管理费用附加这条就做不到,这还是最小的小头,别的更不用说了。你比我们清楚利亚现在的生产问题。” 傅世泽问:“严总,利亚生产线到底怎么了,怎么质量下滑得这么厉害。” “利亚旧人说是产量膨胀太快的缘故。我倒是觉得是因为管理不力,没人在那里真正干活抓质量问题,生产线的组织安排都不合理,部门间沟通匮乏,生产流程无法协调,浪费巨大。我回去后马上写整改报告,但是能不能执行到位,我没这权力,得看你们华光自己的力度。”严然明忧心忡忡,“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市场份额的。” 严然明叹气:“l1本来是个很好的产品设计,但是现在已经上市一年多了,技术优势地位正在失去,你们华光根本无力革新,最迟到明年,整个工艺,从内部设计到外形没有大的改进的话,就会被市场淘汰。” 严然明回来的时候,把包扔凤霖这了,此时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个l1来给两人看:“l1在市场上的卖点是它的超薄、大屏幕、高像素三大特点,别看手机很小,设计起来并不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外壳,话筒的位置,内置天线,一个摆放不好,就要影响通话质量,超薄更加增加了工艺难度,成本也随之增加。设计完后要进行各种测试,比如抗压性测试,抗摔性测试,使用寿命测试既要性能好,又要外形讨顾客喜欢,还要具有批量生产的可能性——在实验室里生产一台手机跟在生产线上生产10万台手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要设计无数新方案才会有一个方案在测试后具有规模生产的可能性。还有个成本的问题,价钱决定着销售量一个设计最终能批量生产了,推出市场后,受顾客欢迎而热销的还是少之又少&qu; “在你们华光收购前,利亚本身的研发能力,生产线质量水准是非常高的。利亚的原老总我接触过多次,对他也算比较了解的,这人好大喜功,不是做实业的料,但是他很有眼光,也很有魄力,肯砸钱l1的设计本来是难得一见的出色,但是现在已经慢慢的失去优势了;本来l1的触摸屏技术在市场上是非常领先的,现在已经一般般了,再不改进,明年就要落后了&qu; 凤霖跟傅世泽对视一眼,凤霖说:“郝总不是触摸屏专家吗?” 严然明点点头:“他是非常优秀的触摸屏专家,但是他现在还有什么时间去搞技术?&qu; 宵夜吃完了,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赖着不走。凤霖恼火:“都半夜了,明天还干活呢。” 凤霖站起来,把两个男人统统赶出去,拴上安全栓,上床睡觉。 严然明和傅世泽各回各的房间,两人心里都有点烦:凤霖态度模棱两可,令人十分不安。 严然明想:凤霖对傅世泽这个英俊的骗子,其实还是有感觉的。 傅世泽想:严然明是个有魅力的已婚流氓,凤霖你可千万不要失足。好在,明晚上后,他就滚回北京去了。 严然明有点着急,明天是他留在青岛的最后一个晚上,后天他要得走了,但是凤霖和傅世泽都要继续呆在青岛,他走后,他们两人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呢。傅世泽如果真想跟凤霖结婚的话,那是一天就可以办完手续的事。 严然明对自己说:我已经不能失去她了,我寻觅了太久,等待了太久 (改) 第64章 门卡 第三天,严然明基本上把公务都办完了。晚上是利亚高层摆宴送严然明几个,只有一桌,凤霖跟傅世泽都不在。 晚饭后,严然明到凤霖房间去找她,凤霖正在备课,培训课明天开始。 严然明看凤霖已经换上了睡衣裤,心中一动,把自己的一张门卡抽出来放桌上,“我去洗澡,你到我房间来吃宵夜好么,” 凤霖犹豫,“还要换衣服多麻烦啊,你来我房间吧。” “我在你房间,傅世泽肯定又要过来。我看见这家伙就讨厌。”严然明说,“你来我房间,把ipad带过来,我们玩植物大战僵尸。” 一说到玩游戏,凤霖精神来了:“好。” 严然明走后,凤霖继续备课,把时间忘了。严然明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服务员倒把宵夜送到了,严然明又打电话过来。 凤霖“啊”了一声:“我都忙糊涂了。我马上过来,你等我一下。”凤霖匆匆忙忙换上针织恤和弹力牛仔裤,跑去严然明门前摁门铃,严然明来开门,两人都把那张丢在凤霖电视机旁的门卡给忘了。 严然明看见凤霖穿着深褐色的v字领紧身针织恤,雪肤花颜,领子开得又大又低,胸前半隐半现的一道深沟,上身的紧身织物勾画出两团丰满,一段细腰,下面那条弹力牛仔裤又绷出滚圆的翘臀,匀称修长的双腿,顿时色心大动,忽然一把把凤霖搂进怀里,一只手揽着她细腰,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胸,头低下去索取她的唇。 凤霖好笑,伸手挡住他的唇:“严大总裁,放老实点。” 严然明一笑,忽然伸手把凤霖横抱起来,往床边走:“我要是不老实,你拿我怎么办?” “这是酒店,我喊啦。” “你喊吧,所有来看真人秀的收费一元。”严然明已经把凤霖放到了床上,自己就要往上压。 凤霖抬起腿来轮番踢严然明:“走开啦,昨天傅世泽差点被我踢休克,我那是看在他人还比较正经的份上,脚下留情。对像你这样的公猪啊,我就不客气啦,踢死你,踢死你......" 严然明用手抓住了凤霖的两只脚,把她鞋脱掉:“男人被女人踢在那部位而死,那可真是踢得刚烈,死得惨烈。还是让我伺候你到精尽人亡而死吧,活的伟大,死在花下;死者幸福,受者满足......”严然明按住凤霖双腿,爬到了她身上,摘掉眼镜往床头柜上一扔,就去亲凤霖的嘴。 凤霖躲开:“喂,喂,严大总裁。我可是处女啊,你要是乱来要对我负责的啊。把结婚证拿来,先领证后上岗。” 严然明笑抽:“你是处女?那我还处男呢。今晚花好月圆,正好成全咱俩的第一次。” 说到第一次,严然明忽然有点动情,低低的喊了声“凤霖”,低头去吻她。 凤霖把头扭过去,喊:“等等,等等,我要先验货,你可以对我动粗,但是我不接受动细。” 严然明得意:“我的尺寸,够当定海神针了。” “你是说你像绣花针?”凤霖用手推他,“让我先目测一下,别到时候,你喊广阔,我喊空虚......"凤霖伸手下去解他皮带。 “怎么可能。”严然明翻身起来:“好吧,让你先见识一下我的实力.....宝贝,我一定让你满足,欲-仙-欲-死。” 凤霖解已经解开了严然明的休闲裤,手从两侧插-进裤腰,人退后一步,跳到床下,一用力,把他外裤内裤一起,一把剥下。严然明□顿时赤-裸了。严然明倒是一愣,没料到凤霖动作如此干脆。凤霖也是一愣。严然明正雄壮的勃-起着,又长又粗又大,毛发浓密,下面的囊袋颜色略黑,双球沉重异常。 “凤霖,满意吗?想不想我在你体内慢慢的抽-插,搅动?”严然明声音低沉,充满磁性。 凤霖回过神来了,一笑:“严总,尺寸不错,适合自摸,我走啦。”抱着严然明裤子撒腿就跑。 严然明跳下床拔腿就追。凤霖一面跑一面喊:“走廊里有**。”一把把门拧开,蹦出门去。 严然明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半隐在门背后:“哎,别走。回来啦,我规规矩矩就是了。” 凤霖说:“要我回来,必须先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不得舞枪弄棒,违者没收兵器。” “怎么个没收法?” “剁下扔进抽水马桶,放水冲走。” 严然明晕:“这么血腥,这么暴殄天物。好了,进来吧,我谨遵武器管制条例还不行嘛。” 凤霖走了回来,把裤子还给严然明。严然明坐床上穿裤子:“凤霖,你真的看着我一点不动心?你想象一下....." 凤霖站了起来,又要走。严然明叹气:“好了,好了,咱们一起吃宵夜。”伸手把眼镜拿过来,戴上。 严然明点的菜里面有椒盐虾爬子,凤霖给他去壳,两人坐在小圆桌边上,边吃边聊,自然又是利亚的事。 严然明对利亚非常不看好,大发牢骚:“......这种整改计划书有屁用,写的人呕心沥血,执行的人拿去当擦屁股纸还嫌硬......" 凤霖小声说:“喂,在吃饭呢。” 严然明气哼哼的把虾皮虫扔下:“其实利亚在振荣实业旗下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可取之处,虽然管理不力,但是在技术领先程度和创新能力两方面,还是很有竞争力的,产品在市场上也很有声誉。到你们华光手下,真是彻底毁了,成了一个真正的烂企业,要成品没产品,要质量没质量,要市场没市场,就会窝里斗......我过去还为没收到它20%股份的事,气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现在回过头去想想,妈的,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凤霖吃惊:“你说什么?” 严然明不吭声了,两人都沉默。 凤霖思索着,过了会,小声说:“严总,我其实一直对一件事有疑惑......” 严然明看看凤霖,凤霖眼脸下垂,面容沉静,严然明紧张,不安,局促,过了几秒,柔声说:“凤霖,你问吧。我绝不对你欺骗隐瞒。” 凤霖抬眼飞快的瞟了他一眼:“嗯,陈长风的那个秘书,是怎么回事?” 陈长风在那次开完利亚收购计划的秘密会议后不久就把自己秘书调到后勤部去了,说是后勤部缺人,真是莫名其妙的理由,更蹊跷的是,秘书居然一句话都没说,打包就去后勤部上班了,但是上了没几天就辞职了。这件事,凤霖心里一直有怀疑,怀疑跟严然明无缘无故出现在包厢有关,当然这种事,不关心最明智..... 严然明被凤霖问得一窘:“嗯,你很敏感。” 凤霖起身收拾桌子,把壳都倒进垃圾桶,把塑料袋扎紧,拿到门外去扔掉,海鲜气味太浓,留在房间里不好闻。凤霖回到房里,又用餐巾纸把桌面收拾干净,把自己手洗净:“严总,我回房了,您早点休息。” 严然明刚才一直坐在床上一声不吭的看凤霖收拾,此刻一听凤霖说要走,顿时着急:“哎,凤霖,别走.....陈长风那个秘书,那件事确实是我不好。她偶然提起陈长风周末要开特别会议,中午订包厢的事,我一听订的酒席的级别就知道这不是财务部的事。当时你们华光跟振荣谈那50%非流通股已经谈到了僵持状态,我知道那个会议肯定非同寻常,所以我就在隔壁包厢订了房间,想打探消息..,...没想到陈长风一回头就把她踢出去了,陈长风够谨慎也够心狠手辣。我心里愧疚,就叫她辞职,另外给她介绍了一个工作。” 凤霖站在那目瞪口呆,严然明远比她想象的消息灵通,神通广大,华光收购利亚的事情,华光高管中知道的人也非常有限,严然明居然连非流通股谈判谈到了哪个阶段都一清二楚。 严然明看看凤霖的脸色:“嗯,你是怀疑我跟那个秘书有一腿么?不是的,我没这么淫-乱。华光是我的大主顾,占了我一半以上的生意,我自然要跟华光每个人都搞好关系,我对人很客气,送人礼物很大方,所以华光很多人见我都愿意把一些他们认为无关紧要的消息告诉我。” 严然明站起来,走到凤霖跟前:“凤霖,我不会把生意跟情-欲混在一起的,请你相信我。再说了,我至于要为那么点小道消息把自己卖身给一个女秘书吗?你们华光有多少女秘书,为了捞情报,我一个个卖身过去,我卖得过来吗?” 凤霖小声嘀咕:“这倒是。” 严然明叹气:“凤霖,别傻了,其实很多人性格没那么谨慎,嘴没那么严的。你想想看,人家才挣多少一个月,她凭什么要替你们公司守那么些秘密?而且人家又怎么知道这是秘密,谁特地叮嘱她了,不可以把陈长风啥时候要开会,你啥时候要去青岛出差告诉给别人听是,作为一个秘书,应该有起码的职业素质,但是人想讨好有潜在利用价值的人是人类的本能......对我嘴巴不够紧的人,多了去了,绝不止这么个小秘书。你们华光里面的大事,我有哪件会一无所知?想得到情报,并不像你以为的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平时对人和气点,不管人家职位如何,都对人尊重点,出差回来,或者逢年过节给点小恩小惠,人家很愿意把乱七八糟的消息透露给你。关键在于,说者无意,你听者要有心,你要自己会收集情报,综合分析......" 凤霖长叹一声:“你说得没错,严总,你确实机警过人。”凤霖垂下头,想走。 严然明急,抱住了凤霖的腰,不让她动:“凤霖,凤霖,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我错在哪了?” 凤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心情不好:“嗯,没有的事......你对我们公司收购利亚的事知道得真清楚,我还以为我们公司里只有十来个人知道这件事呢。” 严然明盯着凤霖看了会,慢慢的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我接近你是不是想从你那弄到收购方案。” 凤霖不语。 严然明想了想,拉拉凤霖的手:“来,坐这。”把凤霖拉到床上坐下,然后自己去泡了两杯菊花茶,“吃过海鲜嘴巴真腥啊,喝点茶吧。” 凤霖微笑了,默默的喝茶。 严然明把圈椅拉过来,坐凤霖对面,一面喝茶,一面思索着,良久无语,有点不知该怎么解释:“凤霖,我们一条一条说吧。第一件事,我们认识4年多了,彼此已经很熟悉了,也知根知底的。我和我太太已经没什么感情了,我们两很合得来。撇开其他种种,我说,我喜欢你,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你信我吗?” 凤霖苦笑了一下:“我信。不过,咱们还是别在一起吧......" 严然明继续说:“第二点,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真心的邀请你加盟我的公司。这点也跟其他一切无关,你接受吗?” 凤霖点头:“我当然接受,我非常愿意为你工作,如果你开的薪水让我满意的话,当然,再给我点股票就更好了....." “哎,你能不那么财迷吗?嘴巴一张就是钱钱钱。"严然明发牢骚,伸手打了凤霖一下,“每次跟你说话,就会听见你肚子里点钞机在咔咔响。真可怜那个每天晚上跟你睡在一块的那个男人,不过,你要是天天晚上跟我睡一块,我也忍了....." 凤霖一笑,冲严然明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 严然明见她在灯光下明媚娇俏的样子,忽然心头一荡,俯身过去就想要吻她。凤霖赶紧推开:“没有医保和寿险,不要对除老婆外的雌性动物动手动脚,很危险的。” “我有医保和寿险啊。” “那你更得小心,我跟保险公司有仇。” 严然明一笑,现在说到最艰难的部分了:“第三件事,关于利亚.....凤霖,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利亚,甚至比你们华光更早,在利亚推出l1的时候,我就在关注这家公司和这个产品,我曾想从利亚那里得到独家代理权,多次谈判,因为价格问题,没有成功.....所以你们华光一锁定利亚这个目标,我就有感觉。从华光打听利亚的收购情况不算太难,高层中捕风捉影知道点皮毛的人太多......但是真正收购计划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你外,都是核心高管,这些人那是既不能去打听,也打听不出来的,没人会拿自己的前途职位开玩笑....." “于是你看上了我,我是其中职位薪水最低的一个,容易被金钱,好处,职位收买,还会被有男色,有钱,有地位的男人诱惑.....”凤霖平静的说。 严然明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凤霖,我想说。我观察你很久了,越来越喜欢你,这跟我想从你那打听消息无关。但是,你那时手里正好有消息......事情搅合在一块了....你理解我意思么?” 凤霖点了点头:“明白,一箭双雕。” 严然明仔细观察凤霖的脸色:“你生气吗?” 凤霖摇摇头:“当然不,谢谢你的坦诚。我能理解——有那么个女人,你本来就想上她,她手里又正好有你想要的东西,两件事合在一处,于是你决定采取行动.....我觉得你的行为非常合乎逻辑,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做。不过,我跟你实话实说:严总,即使我被你勾上床,我也绝不可能告诉你利亚收购计划的。男人也太把根黄瓜当回事了吧,切.......我的职业可是我一辈子的衣食来源。” 严然明晕菜,过了半响,苦笑一下:“是,你这点让我很钦佩。不过,那时我并不知道,我们那时认识虽然久,接触也并不算多是不是。我真没料到你竟然会拒绝我,而且会那么警觉,警觉到后来我在你面前都不敢提起利亚.....不过说实在的,你拒绝向我透露一丝半点风声,我虽然郁闷,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满意的,因为我一直有招你做我膀臂的打算,如果你向我泄露公司核心机密,我多多少少会有点失望。这种心态真矛盾......当然,我也能理解,毕竟让一个女人在一个跟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面前守口如**,是非常困难的。这是人之常情。” 凤霖不屑,翻白眼:“严总,你跟那么多女人有肌肤之亲,你告诉过她们你的商业计划吗?你把自己当种马也算了,还把女人当花痴,你太高估自己,低估对手了。” 严然明一笑:“是,我从你身上受教育了。你让我节节失利,人没到手,情报没到手,钉子、白眼到手一大堆。” 严然明忽然将凤霖的双手合在自己掌中,动情的说:“凤霖,人都是越接触越了解,感情也是越来越深.....我要定你了。” 凤霖赶紧抽回手:“又来了。男人们,不要对一只每月流血好几天,还若无其事的哺乳动物乱发情,后果很惊悸的,会怀孕的。去去去,离我远点。” 严然明笑,热切的望着她,眼睛里有火在烧。 凤霖心里暗惊,今晚上从进来开始,严然明举动就非同寻常,情绪上也明显带有进攻性,好在是在酒店,凤霖不太担心他用强,但是还是小心点为妙。 凤霖却不知道,严然明今天叫她到自己房间来,就没打算让她走。l3l4 第65章 计划 凤霖低下头,转移话题,“嗯,让傅世泽那段时间烦躁的夜夜通宵失眠的那10%是不是你干的,我和陈长风、傅世泽事后分析过多次,都觉得你最有嫌疑,这事扑朔迷离的......嗯,这问题是不是不该问,” 严然明站起来了,走到窗边,向外眺望,“我从你们华光暗地吸入流通股时,就开始准备了,为了筹集那么大的一笔现金我真的非常艰辛,冒了巨大的风险......我动用了200多个个人账户,雇了一家证券公司,伺机而动。***[****$百*度*搜*四*库*书*小*说*网*看*最*新*章*节****]**傅世泽一抛,我就吸入。我以为傅世泽打压股价的目的是跟其他要约收购一样,不想要流通股,所以要设定一个超低的要约收购价,来规避要约风险。所以我不敢多收购,怕股价上涨,破坏了你们华光的整体收购计划。在要约开始前,我收了差不多10%。” “要约开始后,股价涨得超过我预期,因为我没想到,你们华光自己在收。到了要约期末,我按计划抛出了那10%,因为其他类似事例,要约期过后,股价又会跌回正常价位,就算略有上涨,也增幅有限。我的计划是用抛出那10%的资金在要约后重新买入20%的股票,我已经准备好了4家子公司,每家收购5%,一旦收到预期的份额,马上向市场公告.....” 凤霖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天,你买入的平均价就3块多点,卖出12块,你一下子挣了将近4个亿,就这样,你还气得睡不着。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就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我长见识了。” 严然明啼笑皆非:“哎,远远没那么多,我自己各项成本都很高,还要付税。小姐,我要的是那家公司好不好,我现在一股都没有。傅世泽够狠,你们华光的计划居然是一分钱不花巧取豪夺一家上市公司。傅世泽把股民都给坑了,把一家最多值15亿的公司炒成了几十亿。华光把资产揣兜里,把泡沫卖给了别人,顺便,把我狠狠耍了一把......” “不能这么说。”凤霖反对,“华光一拿到利亚后,就往里面打入优质资产。我春节前就往利亚派发了2个亿现金,春节后到现在华光又派发了3个亿的各种资产,这5亿可是实别别的投入。” 严然明转过头来,冷笑一声:“从目前看,你们这5亿都打水漂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才是刚开始,利亚会继续走下坡路,咱们走着瞧吧,看利亚最终值多少钱。” 严然明又转回头去望着窗外,慢慢的说:“这件事其实对我打击很大,可以说是这几年来我少有的惨败之一。我知道你们华光打算收购利亚后,就全力出击,精心准备。我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l1的独家代理权,另一个是利亚20%的股权,我要成为利亚第二大股东。手机不是你们华光的主营业务,你们收购之后,不可能派核心高管去管理利亚,虽然我猜不到最终这老总会落到谁头上,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在华光特别有影响力的人。如果我有20%股权的话,利亚的所以核心数据必须向我开放,对利亚的日常管理我也会有发言权和决策权......” 凤霖恍然大悟,严然明是预计华光派到利亚的高管权力不大,而严然明靠自己的20%股权和跟华光高层的关系,很容易把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华光派去的高管之上,他是想花小股东的成本掌握大股东的决策权...... 凤霖忍不住嘀咕:“幸亏你没得逞,你看现在利亚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要是再插一脚进去,利亚这块地皮可以直接燃烧了。” 严然明回过头来,冷冷的说:“不一定,利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是你们华光管理不力,毁了一个还是很有前途的企业,如果有我插-进去,这是我的主营业务,我会把我最大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而且,不是我吹捧自己,你们华光找得出像我这样的管理者么?” 凤霖一笑:“当然找不到,有你这本事的,都自己开公司发财去了,谁还挣那点工资啊。” 严然明一笑,慢慢走回来,在凤霖面前单腿跪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过,凤霖,我现在有更好的计划了。我等华光放弃利亚,到时我就把它买下来。我本来就计划上市,这算一举两得,既得到利亚,又买壳上市。到时你到我身边来,我们两个在一起,珠联璧合,大展身手......” “我估计这事也就在这一两年之内,甚至更快,因为l1被市场淘汰也不会太久了,华光又推不出什么像样的新产品,这样利亚就成了一个纯粹的手机制造基地,生产能力巨大,但是无像样的产品可生产,肯定会开工不足,这可不是华光的战略目标。华光不可能留着这么个巨大的手机制造厂,月月亏损,还得操心它的管理——肯定得把它卖掉。到时就由我来要约收购吧,我只要华光手里的非流通股,流通股一股都不要,这事傅世泽会办妥的,这小子这种坑人的把戏干得真不错.....” 凤霖不高兴了:“这怎么是坑人了,这是资本运作,是他的专业领域......” 严然明看看她:“怎么。我贬他你不高兴了,这么喜欢他?” 凤霖摇摇头,小声说:“没,我只是就事论事。买卖公司是他的工作,管理公司不是他的工作,你们买下公司后管得好不好,怎么也怪到他头上了,真是欲加之罪.....” 严然明生气,站了起来:“凤霖,你怎么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傅世泽,他对你不是真心的,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反正你身上没有,他不会选择你的。你睁大眼睛看清楚点,我才是你的男人,我才是那个白天给你的才华提供施展平台,晚上给你的**提供满足的男人.....”严然明一想到凤霖上次跟傅世泽两人在床上互舔的事,顿时妒火熊熊,说到最后两句已经声严色历,气势汹汹。 凤霖想跳起来从严然明大吼大叫:你是谁的男人,你老婆在加拿大好不好。但是看见严然明正在发火,这话就不敢说了,真把这男人惹火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赶紧哄他两句,脚底抹油是正经的。 凤霖说:“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咱们别提他了,煞风景。你不是叫我来玩游戏吗?咱们玩游戏吧。” 凤霖把ipad拿过来:“来,教我玩植物大战僵尸。” 严让明看看她,忽然微微一笑(凤霖心尖颤了颤),伸手把凤霖抱了起来,放在床头,把枕头叠好,然后自己爬上床,靠枕头坐下,分开双腿,把凤霖直接抱到自己两腿间坐着,两手从她背后伸过来,拿着ipad,等于把她完全搂在自己怀里:“好的,咱们现在开始玩吧。” 凤霖靠在严然明胸前,一面玩ipad,一面后背上直起鸡皮疙瘩:怎么才能逃跑捏? 凤霖战战兢兢的勉强在玩,严然明近距离闻着凤霖身上护肤品淡淡的香气,就低头在凤霖脖子上轻轻的亲,两只手开始不安分的隔着衣服揉她胸前的那两团丰满。 凤霖推了严然明一把,娇嗔:“干嘛呢,老实点。” 严然明把眼镜摘下,往床头柜上一扔:“宝贝,你这件衣服真紧身,颜色也好看,你穿着特别漂亮。”严然明夸女人不太擅长,一转眼就把词全用光了,开始发愁,怎么才能哄凤霖把衣服脱了。 凤霖白了他一眼:“这件衣服有什么好漂亮的,颜色那么褐,料子也一般般.....摸什么摸,你不嫌线衫糙啊。”凤霖再能忍也有点发火了,严然明的手在非常有技巧的捏她的胸。手掌摩搓着,手指头转来转去。即使隔着衣服,凤霖也感觉到有点酥麻了。 严然明赶紧说:“漂亮,漂亮,你穿着从背后看上去像头小母马。”严然明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这他妈的什么措辞。 果然,凤霖生气了:“你在后面吭哧吭哧的喘气,倒像头公猪。” 严然明赶紧挽回:"凤霖,我是说你是一匹千里马啊,我等着你扬鬃奋蹄,为我驰骋的那天。" 凤霖不吭声了,两只胳膊架起来,想把严然明手隔开。 严然明不肯放手,不光不肯放,一只手扣紧她的腰,让她动惮不得,另一只手从她v字领的开口伸进去了,直接摸她的乳,嘴里说:“凤霖啊,千里良驹也必须在骑术精湛的骑士胯-下才能发挥水平。我的小牝马,让我骑上你,我们共赴辉煌好不好?” 严然明的手已经将凤霖胸前的一座山峰兜在掌心里了,丰满圆润,弹性十足,手心感觉到一味的滋润柔腻,严然明下面顿时一阵胀痛。 凤霖隔着两人的裤子,已经感觉到了严然明的坚硬,怕他用强,不敢太生硬,于是笑着说:“想骑我么,严大总裁,别做梦了。我凤霖是这种随便让人骑的人么?骑虎难下懂不懂。” 凤霖抓住严然明胳膊,想把他手从自己衣服里面抽出来。 严然明加力坚守阵地,舌头在凤霖脖子上舔过,又轻轻咬她的耳垂,低低的问:“怎么个难下法?难下,那我就骑上就不下了好不好?咱们天天晚上一起驰骋,体验速度和力度,感受飞的感觉,怎么样?” 凤霖见严然明这么跟狗皮膏药似的粘在自己身上了,知道他马上就要动真格了,赶紧一只手把他胳膊拽出来,另一只手把他身体推开点,转过身去,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戳戳在他脑门上,笑道:“严大总裁,放尊重点。我可不是什么善果子,你要是敢动歪心思,我就要你在结婚证上,还有你所有的财产上统统加上我名字。你还要不要你老婆孩子了?发情前多考虑考虑后果吧。” 凤霖一面说一面想往床下溜。 严然明见凤霖眼睛斜瞟,似笑非笑,身体往床下滑,当即再也忍不住,忽然一把抱住她的腰,摁倒在床上,自己人压了上去:"妈的,凤霖,我今晚上非干了你不可。"一下子将凤霖压在身下,低头去吻她的唇,一只手摸上了她大腿。 凤霖大惊:“住手,严总,你疯了么?” “我没有,凤霖,我已经忍了太久了。再忍我就不配叫男人了,你是我的,别人休想把你抢走。”严然明一面用舌头堵凤霖的嘴,一面去解她牛仔裤。 凤霖抓住他手不让他伸下去,脸转到一边避开他的舌头:“严然明,住手。你已婚,我不可能是你的。就算今天晚上你占有了我,咱们拉上裤子谁认识谁啊。” “凤霖,你真的如此无情?”严然明一呆,不由的停止动作。 凤霖急,用力扣住严然明的手:“当然,这年头,睡一觉算个屁啊。你以为你把我生米煮成熟饭我就跟你了么?你就是把我玉米爆成爆米花,我跳下床照样翻脸不认账。” 严然明大怒:“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翻脸不认账法。”甩脱凤霖的手,把她牛仔裤的拉链拉了下来。 凤霖这下真急了,求饶:“不要,真的不要,然明,你有老婆有孩子,你给不了我婚姻,你还要占有我,这对我不公平。” 严然明停顿了一秒钟,再次咬牙:“不行,我非占有你不可,而且是独占,凤霖,我要你从心到**都只属于我一人。你如果真有本事,就让我跟我老婆离婚。” 严然明忽然两手抓住凤霖线衫的两肩,一使劲,把线衫连同文胸从上往下剥,那件线衫的v字领本来就比较大,严然明用力之下,领口被扯得绽了线,居然一下子给他拉到了腹部,凤霖整个胸部露了出来。 凤霖哭:“疼。” 严然明不管,手伸到后面去把她文胸的搭扣勾开,然后压住她上身,把她上装往腿下扯,同时抓住她牛仔裤,连同内裤一起往下剥。 凤霖紧紧并住两腿,不让他脱,同时用两手乱打乱抓:“放开我,王八蛋。”凤霖是新做的指甲,指尖修得很尖,顿时在严然明脖子上抓起了几条血痕。 严然明吃疼,忽然半挺起身来,一面继续压住凤霖,一面扯过自己扔在床头柜上的领带。凤霖还没搞明白他想干嘛,严然明就把她两手都抓在自己手里,用领带在她手腕上绕了几圈,捆住,往她头上一推,然后去脱她裤子,不管凤霖两腿夹得多紧,在严然明的力气下,根本不堪一击。严然明像剥蛇皮一样转眼间就把凤霖剥光了。 凤霖急得拼命挣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被捆住,就抬腿用脚踹严然明。严然明用身体轮番压住她,同时脱自己衣服,把套头恤脱掉,把裤子从脚下踢走,没几秒就全-裸了。 严然明又扑倒在凤霖身上,一面吻她的脸,一面用手带着渴望急急的抚摸过她的身体,感受那份滋润与凹凸。凤霖头转来转去,想要逃避,但是马上就被严然明强行咬住了唇,用舌头撬她的牙。凤霖不肯,拼命挣扎,严然明恼火,微抬起头,一只手控制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凤霖不得已,只能把嘴张开。严然明再次俯□去,吻住了她的唇,将舌头伸进她嘴里,搅动,吮吸,叼住凤霖舌头往自己嘴里拖。 两人反复深吻,严然明赤-裸的身体压在凤霖同样赤-裸的身体上,肌肤直接接触,严然明把自己的坚硬顶在凤霖夹紧的两腿之间,一面吻,一面身体缓慢的耸动。凤霖嘴里发出“呜呜”声,不知不觉中,身体软了下来,下面已经开始湿润。 严然明嘴唇开始向下,吻过凤霖的脖子,胸口,然后含住了一团丰满,舌尖在那点突起上来回的挑逗,一只手在另一侧不断的搓捏,用指尖轻叩,用双指夹住了,轻轻的往外拉,凤霖乳-房完全充血了,高高隆起,乳-晕颜色转深,乳-尖如草莓般突出。 凤霖求道:“然明,我认栽了,你放过我吧,我用嘴让你舒服。” 严然明脑火:“闭嘴,你让我舒服有屁用。是我要干到你这辈子离不开我,把腿分开,让我插-进去。”严然明腿一沉,想把凤霖两腿分开。 凤霖用力把两腿缠在一起。严然明插不进去,只能半跪起来,用手拽她两腿,凤霖死命合拢,两腿绞在一块。严然明怕拉伤她肌腱,倒也不敢使死力。 严然明无奈,求道:“凤霖,不要拒绝我,我真的要你。我保证除你外没别的女人,至于离婚不离婚,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凤霖哭了:“严总,我求你,看在我一直这么钦佩你,敬重你的份上,不要伤害我。” 严然明发火:"凤霖,这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你爱我,全部属于我。” 凤霖不肯:“真的不要,我不想当情妇,不要让我沦落到这种境地。”凤霖急得抽泣起来。 严然明有点无奈,几乎想放弃了,但是转念一想,有傅世泽在旁边虎视眈眈,如果自己今晚不把凤霖拿下,明天自己一走,这两人肯定会有事。这么一想,严然明忽然把凤霖两腿抬来,往她胸前推。 凤霖一愣,不知道严然明想干嘛,但是她马上就知道了。凤霖身体被严然明拗成两截,两腿压在胸前,臀部因此而抬起,下-体完全暴露,严然明跪在床上,用上半身将凤霖压住,一只手扶住自己的坚硬,就想从上面刺入。 凤霖魂飞魄散:“不要,然明,求你,不要用暴力侵犯我.....不要做我不愿意的事.....不要让我憎恨、厌恶你.....呜呜。”凤霖大哭。 严然明不知如何是好,停住了动作,小声求道:“凤霖,我只想你我合二为一.....我会让你很满足的。” 凤霖哭:“被人强-暴还满足,你当我变态么?不要啊,不要强迫我接受不愿接受的东西。” 严然明无奈,想了想:“好吧,我不强迫你.....” 严然明双臂抱紧凤霖腿和臀部:"我不强迫你,我等你自己想要,我等你求我干你......如果你能忍得住,我就住手。”严然明低下头,开始用舌头舔了起来。 这下凤霖哭笑不得了:“别,别......哎,你太缺德了,严然明,我诅咒你一辈子阳痿,我诅咒你一辈子秒射,我诅咒你每次想干找不到避孕套.....呜呜,你耍无赖.....”凤霖身体已经开始发软。 严然明不理,用舌尖若有若无的挑拨凤霖的那点娇嫩,舔几下,就忽然往那处凹陷刺一下。 “你水真多,而且开始自动吮吸我了。”严然明说。 凤霖这下哭都哭不出来了:“严然明,你混蛋,你不是人,呜呜,你放开我,你妈的,真卑鄙.....” 凤霖都找不到合适的词来骂了,但是一会儿,骂声里开始夹着控制不住的呻-吟,身体也开始发抖,“严然明,你坏死了,你好讨厌,啊.....你滚.....”凤霖开始焦灼,身体开始迎合,两腿拧来拧去。 “你求我,你开口求我,我就满足你。”严然明用刚长出来的一点点胡子茬磨着凤霖的那点娇嫩,把舌头卷成小卷往里面塞,又含住了那点突起,吮吸。 凤霖泪下如雨,拼命摇晃身体,想摆脱严然明的进攻:“不要啊,然明,你绕了我吧,你有老婆有孩子的.....” “求我吧,求我一声,我现在就插-进去,宝贝,我的尺寸,能把你撑得满满的,然后慢慢的抽-插,让你好好享受。我特别硬又特别持久,我今晚一定让你欲-仙-欲-死,让你尝过一次后,夜夜都想要......" 第66章 选择和决定 傅世泽晚上跟华光企划部的总监在整理材料,一直忙到9点多才回来,路过凤霖房间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听,里面没动静,看来严然明不在,凤霖一人在加班,明天她就要开课。[******请到看最新章节******]傅世泽回自己房间洗澡去了。 傅世泽收拾完毕后,坐在床上看电视,眼睛盯着电视机,脑子里全是凤霖,好在,明天严然明就滚蛋了。他走后,一切会好办得多。傅世泽留意着过道里的响动,如果严然明来敲门,他就跟过去。 过了半小时,走廊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傅世泽想了想,打电话替凤霖叫了客房服务。过了会,服务员送宵夜过来了,敲凤霖的房门,傅世泽走了出去。 服务员敲了两遍门,凤霖屋里没动静。傅世泽暗暗奇怪,取出门卡,划了一下,对服务员说:“进去吧。” 房间里没人,服务员把托盘放下出去了。傅世泽看见凤霖笔记本在桌上,睡衣堆在床上,心里微感不安,眼睛四处扫视,忽然看见了电视机旁的门卡。傅世泽一愣,第一反应是凤霖把自己门卡落下了,但是一秒钟后疑云大起,抓起门卡到门口试了一下——不是凤霖房间的。傅世泽心里“咯噔”一下,撒腿就跑。 傅世泽匆匆跑到严然明房间门口,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一两秒后,仿佛听见了一些模糊的声音,在悠扬的背景音乐下,几乎成了呓语,傅世泽赶紧把耳朵贴在门上,这下清楚多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在喊:“放开我,严然明,你怎么不去死,呜呜.....”后面是长长的饮泣。 傅世泽顿时血往上涌,用门卡一划,门“滴答”一声就开了。傅世泽一拧把手,闪身进去,反腿将门重重踢拢,往里直冲,房间里面的**画面顿时让他血冲头顶——床上是全-裸的两团肉,凤霖双手被捆着,人被拗成一团,严然明正跪在床上,双臂紧紧抱着她的腿和臀,姿势毫无疑问的是在舔她。房内的两人听见门响,此刻都回头来看他。 还没等床上的两人反应过来,傅世泽已经扑了上去,一把揪过严然明的肩膀,把他直拉开去,然后“咚”的一拳砸在他面门上。严然明大叫一声,从床上一个倒栽葱翻到地上,傅世泽又扑上去,挥拳直上。严然明此刻也反应过来了,一看是傅世泽,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当下傅世泽的第二拳打在严然明头部,严然明的第一拳打在傅世泽腹部。 傅世泽五脏六腑都挪了位,身体一软,扑倒,正压在严然明身上。严然明则是脑子晕晕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挥拳打了再说。两人都是一下子分不清的东南西北,乱打一气,在地上扭成了一团。 凤霖大急:“哎呀,你们别打.....”顾不得全身赤-裸,手还捆着,从床上挣扎起来,将压在上面的一个拖开,硬站到两人中间:“你们两快住手。” 两男人怕打到她,一时不敢出拳。 凤霖左右望望两人:“都住手。”然后返回床边,用牙咬开领带,捡起地上的衣物,乱翻,抽出自己内裤,先穿上。严然明也开始在地上捡衣服穿,刚才打架没穿衣服,比较吃亏,严然明身上被傅世泽揍出了好几块乌青。 傅世泽跟了过去,掏出手机:“凤霖,要不要现在就报警。” 凤霖和严然明震惊。凤霖赶紧回过头来:“不要。” “为什么?这是典型的强-奸未遂。”傅世泽怒气冲天。 严然明大怒:“傅世泽,你他妈的闭嘴,要报警也是凤霖自己的事,你算哪根葱?” 凤霖冲严然明摆了摆手,制止他开口:“不要,傅总。这事我自己至少要付一半以上的责任,第一,我给了他性-侵犯我的机会,第二,我有意无意的在引诱他,第三,他也没真要强-暴我,否则不会僵持到现在。所以这完全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他。” 傅世泽又惊又怒,冷笑道:“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败坏你们好事了.....” 凤霖一呆:“不是,我是真的拒绝他,但是我自己确实有过错.....谢谢你冲进来,否则我自食恶果.....”凤霖不说了,下面的裤子穿上没什么问题,但是上面针织衫的领子扯裂了,领口大得从肩膀上掉下来。 傅世泽无语,把自己身上的休闲夹克脱下,递给凤霖。 “谢谢。”凤霖把夹克穿上,两手抱着胸,低头出去了。傅世泽跟在凤霖后面,路过严然明身边时,两个男人互相狠狠的瞪了一眼。 凤霖回到自己房间,本想随手关门,傅世泽伸手一挡,跟着她进了房间。凤霖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但是刚才是他救的她,倒也不好现在赶他走。凤霖抱着自己的睡衣裤,又进卫生间洗澡去了,这是她今天第二个澡。 凤霖洗了很久,换上那套红色绸睡衣出来。傅世泽正默默的坐在圈手椅上,凤霖跟他对视了一眼,两两无语。凤霖爬床上去躺着了,把床单扯过来盖自己身上。 两人一声不吭的过了很久,忽然凤霖手机响了,严然明的电话,凤霖看了一眼傅世泽,摁了一下免提。 “凤霖,对不起,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电话里,严然明语气平静温和。 “我已经原谅你了,因为我也原谅我自己了。这事永远别提了吧。”凤霖也温和的说,掐断。 傅世泽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走到凤霖身边,坐下:“你真喜欢他?愿意委身与他?” 凤霖摇了摇头:“他有老婆的。” “那为什么要去引诱他呢?” 凤霖苦笑:“我脑抽了呗。人有时做事真不能用理智来解释。”凤霖翻了个身,背对着傅世泽侧躺。 傅世泽静静的看了凤霖一会,站起来,把房间的灯一盏盏关了,只留下凤霖床头的那盏壁灯。凤霖怀疑的回头看看他,猜测他想干嘛。傅世泽又回到床边,开始脱衣服。 凤霖惊恐:“你干什么,滚出去。” 傅世泽静静的说:“凤霖,我已经下决心了。我跟她分手,跟你在一起。”傅世泽已经把自己脱光了,爬到了床上,掀凤霖的床单。 凤霖摁住不放:“傅世泽,我们之间已经ver了,嗯,或者说,我们之间从没开始过。我对你没兴趣了,你滚。” 傅世泽拽不动床单,就压在了凤霖身上:“凤霖,凤霖,请原谅我的迟疑,但是我现在下决心了,我爱的是你......”傅世泽低头去吻凤霖。 凤霖伸手挡住,恼火:“别这样,你是不是还想挨踢。” 傅世泽低低的喊:“凤霖,凤霖。我一直想控制自己,毕竟我跟她在一起四年了,我说过会跟她结婚的......但是现在我已经决定了。我们俩结婚吧。” 凤霖愕然,脑子一下还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傅世泽把床单拉开,一面给凤霖解纽扣,一面说:“我考虑清楚了,这是我的决定:跟她分手,跟你结婚。” 凤霖脑子晕晕的:“世泽,你真打算跟我结婚。” 傅世泽点点头,忽然一笑:“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跟你结婚,你不也一样。” 忽然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凤霖笑得肚子疼,傅世泽笑得趴在凤霖身上。 两人笑够了,傅世泽低头,开始柔情蜜意的亲她。同时继续脱她衣服。凤霖却有点尴尬:“嗯,今天么。”刚才还跟严然明在床上纠缠过。 傅世泽明白凤霖在想什么,柔声说:“这个,应该说,是我的错。” 凤霖笑了起来:“确实是。”傅世泽这么一说,凤霖心里就坦然了,伸手抱住傅世泽赤-裸的身体。 傅世泽注意到凤霖凤霖手腕上有红印,于是把她手拉过来细看。 凤霖解释:“不疼,他捆得不紧,是我挣扎时把自己勒的。" 傅世泽怜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在她勒痕上细细舔过去。 傅世泽亲着,忽然停顿一下,笑了一声:“刚才他把你弄得不上不下,很难受吧。” “他故意使坏,他早就可以让我高-潮了,他要我难受......” “那我来让你爽吧。” 傅世泽开始亲凤霖的额头,鼻尖,脸颊,嘴唇,下巴,然后是脖子,胸,若有若无的轻触,让女人所以的神经末梢一起敏感,一面亲着一面解开她睡衣。凤霖的胸部暴露出来,红色丝绸的村托下,胸部像缎子一样洁白,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双峰上是粉红的双晕。傅世泽低下头去,含住嘴里,用舌头不住的来回舔着,吮吸着,一股股电流向凤霖的大脑发射,凤霖忍不住挺起身体,双腿像蛇一样缠上了傅世泽紧凑的腰身。 傅世泽一路慢慢亲下,嘴唇在平坦的小腹来回摩擦,凤霖细腻滋润的皮肤如羊脂美玉。傅世泽欲-火中烧,抓住凤霖的裤腰,只一下,就把她睡裤和内裤一起扯落,凤霖雪白的j□j整个暴露在空气中,那丛浅褐的毛发让傅世泽眼球充血。傅世泽把头埋在凤霖胯-下,开始又舔又咬,开始很轻,不久后开始用力,舌头来回的扫,舌尖往里钻。 凤霖开始扭动身体,呻-吟:“好喜欢,啊,想要啊。” 傅世泽爬上来,将自己的粗壮横在凤霖缝隙里,来回摩擦,牵动着凤霖的那点娇嫩。 凤霖发出急促的喘息。傅世泽忽然打开凤霖的双腿,用手扶住自己,用圆端上面的那个小口对准凤霖的那点突起,缓缓含住。凤霖一开始不明白傅世泽想干嘛,忽然傅世泽控制自己的神经,肉-棒震颤几下,带动了那点娇嫩。 凤霖几乎惊厥:“老天,啊,天啊,你这样,这样......” 傅世泽又震动几下,凤霖迷的神魂颠倒:“啊,我可以死了。天啊,天啊......” 傅世泽得意的笑:“现在就受不了了么?好戏还在后面呢。” 傅世泽伏在凤霖身上,缓缓插人,凤霖轻轻的哼着,感觉到自己被满满的撑开,到底时,两人都忍不住满足的长叹,傅世泽感觉到自己被滋润饱满的紧紧握住,又软又热又湿,有如丝绵。凤霖微微的收缩了自己一下,傅世泽轻轻的“哦”了一声,有无限的温柔从两人间升起。傅世泽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凤霖:“宝贝,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傅世泽忽然有点哽咽:“凤霖,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 “我也是,世泽,我忍得牙都咬碎了。”凤霖抱紧了傅世泽,满怀爱慕的望着他。 凤霖的身体紧紧的含着傅世泽的雄壮,两人一时都不动,感觉着彼此,都有点糊涂了,这情景两人都意淫过无数次,此刻是真还是幻。 傅世泽把凤霖手拉到下面,两人的交合之处:“宝贝,你摸,我正在你体内,我们现在合二为一。”凤霖的手摸过傅世泽的根部和自己的入口,终于触摸到了那份渴望已久亲密,几乎想要流泪。 傅世泽一面吻她,一面控制着自己肉-棒,在凤霖体内弹跳几下,有如击鼓,凤霖大叫一声:“啊——”紧紧的抱住了傅世泽身体,在他身上乱舔,舌头所到之处,是傅世泽年轻强健的肌肤,像丝般细腻光洁,又像石头一样坚硬。凤霖两腿抬起,勾住了他臀部,想让他刺得更深。 傅世泽一阵得意,开始缓慢的抽-插,凤霖迎合着,每一下都如此甘美,直达两人心底。为了让凤霖充分的感受,傅世泽控制着自己的**,故意插的极其缓慢。随着他缓慢的进入,凤霖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傅世泽一点点的入侵、占有,这种被自己爱慕渴望的男人侵入占有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凤霖忍不住轻轻叹息:“世泽,我爱你,我爱你。” “凤霖,我爱你,啊,我渴望你很久了。”傅世泽一面亲吻她,一面柔情的抽-插着,凤霖随着他的节奏一紧一松的配合着。傅世泽感受了那无限的温热湿润,像一千张小嘴在吮吸热吻;凤霖则清晰的感觉到了那巨物的形状,感觉到身心的充实,那温柔的缠绵。 傅世泽开始慢慢加速,有节奏的冲击着。凤霖开始呻-吟喊叫起来,伴随着傅世泽每一下有力的冲击,快感一点点的集聚,从那部位向四肢百骸扩散,全身都变得敏感异常。凤霖开始哭喊:“啊,好舒服,受不了了,好喜欢好喜欢,”每一下的进入都让凤霖感觉到好充实好满足,每一次的抽出都感觉到着急紧张,特别特别的想要。 傅世泽知道凤霖已经到了情-欲的高台,忽然改变节奏,九浅一深的开始玩弄技巧。这下凤霖难受了,g点感受着那九浅的摩擦,花心承受到那一深的冲撞,g的敏感度超越了承受能力,花心的渴望让全身焦灼难忍......凤霖没多久后就开始身体乱扭,嘴里乱叫乱喊:“好哥哥,干我,再深一点,用力操-我啊,对., es. ** e." 傅世泽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宝贝,轻点,这是酒店。” “隔壁不是你房间吗?” “那....还有另一边呢。” “管他呢。我爽死了,不让我喊我难受。” 傅世泽哭笑不得:“轻点,宝贝,稍微轻点。” 凤霖才不管,把两条腿抬起来搁傅世泽肩膀上:“好哥哥,继续干我,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天下第一神器。” 傅世泽抱住凤霖,将她腿推到胸前,伏身在上,向下猛刺,有无穷的紧密绵软被撑开又收紧,肉-棒被重重叠叠的褶皱按摩着。 凤霖大叫:“啊,撞到我花心了,好爽啊,我要死了,继续啊,e n,es,es,bab,i lve u.**s uh。”然后开始拼命的尖叫,身体抬起了迎合, 两人**冲撞着,发出“啪啪”的响声。凤霖越来越激动,身体的最深处,**的最深层,甬道的最顶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既快乐又痛苦,而且快乐到了极点,痛苦也到了极点,是那种最深度的渴望,只有强有力的肉-棒的冲击才能满足的渴望,而且肉-棒的每一下冲刺都会产生一种妙不可言的快乐, 忽然间,凤霖体内的潮水汹涌而至,甬道快乐的痉挛着,强有力的按摩着肉-棒,疯狂的吮吸着。傅世泽感觉到自己被拖入又紧又热的无底深渊中,又向被潮水拍打的礁石,不得不使出全身耐力才勉强忍住。 过了几十秒,凤霖身体一软,松弛下来,全身都沐浴着一层红晕,心还在狂跳着,皮肤上是一层薄薄的细汗。傅世泽压倒在她身上,温柔的吻她,下面仍旧粗壮的埋在她体内,让她在高-潮的余韵中吮吸着。凤霖喃喃的说:“天啊,太美妙了,我死都愿意。” 傅世泽抱起凤霖,让她半靠在床头,然后把她两腿打开,让她看两人交接部分:“宝贝,看见了吗?我在你体内。” 凤霖往下看,两人的私-处正紧贴在一起,毛发纠缠着,上面还有一滴滴白色的凝露:“是啊,你正插在我体内,我感觉到你,好粗,好硬,好长,我的心都被你充满了。” 傅世泽动情的说:“宝贝,这些日子来,我天天幻想着这么干你,幻想着你亲眼看我的大棒在你体内进出。”傅世泽抱起凤霖的臀部,再次开始缓慢的抽-插,两人的私-处分分合合,大棒不断出入着。 傅世泽渐渐加速,凤霖又开始喊了起来:“好舒服,好满足,好哥哥,用力干我,用力操-我啊,再深一点,再快一点,对,再来一下,啊,我被你操-死了,爽翻了....."不久后变成了纯粹的淫-荡的叫声。傅世泽越插越快,肉-棒坚硬如铁,巨大无比.....l3l4 第67章 三个月的实验期 两人终于缠绵结束,体力耗尽,汗津津的倒在了床上。******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傅世泽依旧压在凤霖身上,他已经软下来了,但是还是舍不得抽出,两人的身体还连在一起。傅世泽用一只胳膊撑着自己的头,柔情蜜意的不时低头亲凤霖一下,“对不起,宝贝,没带避孕套。我应该射在外面的,但是不舍得抽出来。” 凤霖笑,“就知道你不舍得。你不就是想射在我里面嘛。”用手摩挲傅世泽性感的背阔肌。 傅世泽低头吮吸凤霖的下嘴唇,“是的,这是我们第一次,我非射在里面不可,我要对你的身体声张主权。会怀孕么?” “应该不会吧。我危险期已经过了。” 傅世泽不高兴的嘀咕:“那我岂不是太没用了,枪法这么不准,还要让你继续来大姨妈。” 凤霖笑了起来:“你真这么想我马上怀孕?” 傅世泽摇摇头:“也没,不宜如此仓促。不过,男人嘛,不能让女人怀孕,还是很打击自尊心的。宝贝,安慰安慰我吧,今晚上再让我干三次。” 凤霖大笑:“趁机敲竹杠啊,你想马上就结婚么?” “嗯,随你啊。想出完差回北京就结婚,还是再等等?” “嗯,再等等吧。”凤霖思考着,毕竟两人连恋爱都没正式谈过,处得来处不来还是个问题,“先同居一段时间吧,我房子这个月就装好了。”凤霖想着同居一年还是要的,既然确定了关系,就不急了,两人年龄也不算大,不用这么仓促的结婚。 傅世泽点点头:“反正我那房子要明年才能到手,还要装修。结婚的事可以再等一等。另外,小姐,我们两都得存点钱了,你不能再月光了,我现在手头一分钱都没有。” 凤霖一笑:“没事,我妈会给钱的。” “那多不好,这么大的人当啃老族,而且自己薪水又不低。”傅世泽好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凤霖不以为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结婚啃爹娘,结婚后啃老公。多么幸福的人生啊。” 傅世泽哭笑不得:“哎,你可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凤霖不屑:“这算啥,我妈经常说我活得太累,看我那些外甥外甥女,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就是琢磨去哪吃,吃完就去谈恋爱,谈到肚子里面全是爱、肚子大了就结婚,房子车子爹娘买,装修酒席爹娘管,红包自己收,蜜月自己度,花钱就刷**,爹娘还得给笔小家庭启动资金......这才叫活得有滋润,懂不懂?” 傅世泽叹气:“小姐,我对你的景仰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不客气。我一个独生女,活到28,好不容易找到下家,我妈哪能那么容易就把我打发。上次你不是说我三外甥房子装得漂亮吗?咱们也这样装修。” 傅世泽吓了一跳:“这太过分了吧,你不能这么敲你妈竹杠。” 凤霖理直气壮:“女儿结婚有多少嫁妆,父母就有多少面子。当儿女的,岂能丢父母的面子。宁波人过去嫁女儿都要给比彩礼至少多一倍嫁妆,否则会被夫家人看不起的。” 傅世泽狂晕:“我家可没彩礼给你。” 凤霖拍拍傅世泽的脸:“帅哥,在你别墅上加我名字就行。” 傅世泽笑抽:“好的,宝贝。我财产全交,家务全包,挣的每分钱都归你,行了吧。” 凤霖得意:“应该的,连你人都是我的,你这个也是我的(凤霖揪住傅世泽刚从她体内退出来的东东),我这人最貔貅了,样样东西,到我口袋里就跟我姓了。” 傅世泽笑喷了,给了凤霖额头一个爆栗。 但是过了会,笑容从傅世泽脸上消失了。现在是最难的部分了。 傅世泽想了会,慢慢的说:“我必须去跟她了断,但是她妈正好生病了,要在床上躺三、四个月,她爸工作又有问题,她自己又.....哎......"傅世泽一翻身从凤霖身上下来,靠在床头,心情一落千丈,卢雅婷家这段日子好像流年不利,每个人都有事。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跟她开口呢。傅世泽心生畏惧,头痛欲裂。 凤霖看看傅世泽的脸色,心头暗惊,知道傅世泽的心其实还不坚定:“等她妈病好再说吧,我们两还不知道处得来处不了呢。” 傅世泽苦笑:"也不能拖着不说啊。" "嗯,我们先处着吧,等三。四个月后,我们合得来,她妈病也好了,你再跟她摊牌不迟。如果我们合不来,分手了,这事你也就不用跟她提了。”凤霖淡淡的说。 傅世泽急:“哎,凤霖,我不是这意思。” 凤霖叹了口气:“就这么办吧。其实这么处理是最理性的,少很多节外生枝。大家成年人,我们是在规划人生,准备结婚,不是少男少女玩恋爱游戏。争风吃醋,悲欢离合的,我们也没这时间闹腾吧。” 傅世泽长叹一声:“那就说我一直在青岛出差吧。” ---------------------- 第二天早晨,凤霖跟傅世泽在吃自助早餐。凤霖小声嘀咕着:“这酒店的早餐太差了,跟我在北京住的那个压根不能比啊。” 傅世泽点头,虽然他只吃过一次:“嗯,等我们出差完了,回到北京,我陪你住酒店,天天吃。” 傅世泽把一块酱豆腐抹在切片面包上:“你尝尝看,跟抹果酱比,别有风味。” 凤霖刚刚接过,忽然旁边椅子被拉开了,原来是严然明。凤霖吓得一哆嗦,手里面包都掉桌上了。 傅世泽捡起来:“宝贝,没弄脏,还吃吗” 严然明走过来时,见两人如此亲密,就怀疑上了,此刻“宝贝”两字入耳,顿时脸色大变。 凤霖接过面包,多少有点瑟缩。严然明紧紧盯了会凤霖,又去看傅世泽,傅世泽眼睛跟他正面直视,巍然不动。严然明脸白了,气得把餐巾扔在盘子里,站起来就走。 凤霖急:“哎,严总。” 严然明回头,冷然:“什么事。” 凤霖想叫他吃早饭,但是知道严然明肯定没这心情,于是嘴巴嘟囔着说不出话来。严然明掉头急冲冲的走掉了。 凤霖站起来:“我去找他,跟他说明白。” 傅世泽担心:“他在气头上。” 凤霖按按他肩膀:“没事,他人很理智的。说开了,反而会让他好受点。” 凤霖到严然明门前敲门。严然明来开门,脸色冰冷,没戴眼镜,眼睛里全是红丝,开门后直接走到窗前,背对凤霖,往窗外看。 凤霖走到严然明身后,轻轻的说:“生我气了?” 严然明冷然:“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凤霖心里难过,低下了头:“然明,我28了,时不我待,必须考虑结婚生孩子。如果我现在18岁,跟你几年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我耽误不起。对不起,我无法选择你。” 严然明默默的咬着牙,用拳头缓慢的砸窗玻璃,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慢,却越来越重。凤霖怕他砸伤自己的手,情不自禁的从背后抱住了他:“然明,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忽然凤霖哽咽了。 严然明一甩手:“滚。” 凤霖不吭声了,抱着严然明,把脸贴在他背上。过了会,严然明平静了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把手覆盖在凤霖手背上:“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凤霖低低的说:“我在幻想中抱过你千百回了。” 严然明微笑:“有没幻想过跟我做-爱?” “当然有,每次幻想抱你,就是幻想跟你做-爱,否则,我抱你干嘛。”凤霖笑。 严然明也笑了,但是笑得凄楚。 笑完了,严然明叹了口气,觉得能承受点了,回过头来:“那你们确定关系了?” 凤霖点点头。 “那他跟他女友分手了?” “嗯,这个么.....”凤霖把过3-4个月再说的事告诉严然明。 严然明脸色大变,盯着凤霖看,凤霖被看得发窘,低下了头。 严然明冷笑一声:“看来他对你不怎么滴嘛。刚才我还以为你真搞定他了呢,原来你对他压根没信心啊。你以为你争取了这三、四个月,他就跟你感情深啦?人家相处4年多,你想用4个月时间就把别人彻底挤出局,你做梦......我等你们分手。”严然明甩开凤霖的手。 凤霖脸白了,定了定神:“即使我们分手,也是因为我们两自己相处的原因。不可能是因为他爱她更深,如果他那么爱她,他找我干嘛?” 严然明“哼”了一声:“这问题应该去问他......反正我们会看见结局的。凤霖,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未必是他心目中的梦中女郎形象。” 严然明不理凤霖了,把自己箱子打开,开始收拾行李。 ---------------- 严然明当天就回了北京,凤霖连续给利亚财务部上了4天的培训课,周一早晨才回到北京。 傅世泽又多呆了两天,也回来了,在后面的两个月里,傅世泽还陆续不断的去青岛,但都是一两天的短期出差。 傅世泽对卢雅婷谎称自己一直在青岛出差,卢雅婷一开始还好,没多久就怀疑上了,问傅世泽日用品够不够,傅世泽支吾的说,青岛可以买。卢雅婷越来越怀疑,上网查傅世泽的电话和短信记录,发现密码已经改过了,登陆傅世泽qq,也是同样情况。 卢雅婷这下恐慌了,跑到傅世泽房子里去等他回来,可是傅世泽确实并不在家里住,卢雅婷抓奸不成功。 傅世泽从青岛回来后,开始是跟凤霖住酒店,不久凤霖房子装修完毕,就跟凤霖一起搬进去住了,就从自己家里拿了几件衣服。 卢雅婷发现傅世泽回家拿过衣服,打电话质问他。傅世泽既狼狈又不快,应付到:“上次回公司报告情况,就顺便回家拿了些衣服,但是时间太紧,当天来回,没在北京过夜,而且不是周末,所以没告诉你,不想让你来回跑......妈妈身体好点了么?” 卢雅婷说:“还躺着,看来要躺4个月了。” “爸爸工作呢?” “嗯,把钱交了,爸爸回原来厂里上班去了。希望厂里能熬到他退休吧,其实厂里人都在说,厂里欠社保的钱没交,职工退休的退休金都成问题......”卢 雅婷心里忧虑。 傅世泽心里觉得对不起卢雅婷,分手的话更说不出口了,只好柔声在电话里安慰她,一心一意等她妈病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雅婷越来越怀疑了,怀疑得都想去青岛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了,但是这么跑到青岛去,恐怕会惹傅世泽不高兴,还要花一大笔费用,自己妈又躺床上需要人照顾。卢雅婷去青岛实地查岗难以付诸行动,所以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转眼到了6月中旬,卢雅婷的生日到了。卢雅婷打电话给傅世泽,傅世泽支支吾吾的说不回来,但是会叫花店送花,蛋糕店送蛋糕到她家。卢雅婷感觉越来越不妙了——这不是傅世泽的性格,4年多时间里,傅世泽从没出过这么长时间的差,过去他即使有公务在身,卢雅婷生日也必定赶回的,更何况生日那天正好是周六,青岛又不远,他抽不出一天的周末时间么? 卢雅婷开始坐立不安了,给傅世泽办公室打电话,永远都是女秘书接,问她傅总在不在,回答永远都是:“小姐,请问您贵姓,您找傅总什么事?”然后就是:“私事请打他私人电话。”卢雅婷打了几次后,什么都没问出来。 卢雅婷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却无计可施。 其实傅世泽在卢雅婷生日那天没去看她,是因为那天凤霖也生日,要在新装修好的房子里请客。 凤霖从青岛回来后不久,房子就装好了,但是新家还有很多东西要买,什么锅碗瓢盆,毛巾衣架,各种装饰品。买小零小碎花了两人半个多月时间,终于大致打点妥当。凤霖要请朋友们来吃饭了。 时间就选在自己的29岁生日那天,过生日和乔迁新居两件事同时庆祝。 请的客人名单让凤霖愁了一阵子,刘嘉华,叶炎,谢丹枫,陈冬生,这几个没任何问题。 请朱海明一家时,朱海明说儿子正好期末考试,老婆管得严,所以老婆孩子都不来,就他一人到。 然后就是章洋跟她的博士老公,这两天正好郝立震回总部开会,章洋跟回来探望父母,请不请他们呢,主要是考虑谢丹枫跟陈冬生这样算不算曝光,结果两人说没问题,曝光就曝光,两人早就想在人前出双入对了,主要是考虑陈冬生老婆生完孩子还不满一年,陈冬生没法离婚,既然他们两人认为没问题,那就请了。 名单的最后一个是严然明,凤霖不知道咋办才好。 傅世泽一笑:“你肯定得请他来家里做客一次,这次不一块请他来家里吃饭,就得今后单独请他来家里吃饭。你自己挑吧。” 凤霖想想也是,那还是一块吧,人多可以少点尴尬,但是严然明会来吗? 凤霖硬着头皮去问严然明,最近他们两人疏远多了,基本上是见面点头打个招呼的关系。 严然明看着凤霖手腕上的那个卡地亚手镯,凤霖从青岛回来后一直戴着:“好的,我一定来。给你个大红包。” 严然明面带微笑,语气冷淡疏远,凤霖却知道他心里正在痛,于是低头无语。 严然明叹了口气,嘲笑道:“我来观摩你跟傅总的幸福生活。”l3l4 第68章 生日 凤霖为这顿晚饭精心准备,一共10个人,家里的餐桌不够大。凤霖跟傅世泽特意买了张比较结实的折叠桌,一个圆桌面,一个玻璃转台,平时放储藏室,请客拿出来用。水果饮料早早备下,周六那天更是一大早起来,两人开车跑了老远,又是菜场又是超市的采购,午饭在外面对付着吃了点,早早回家睡午觉,养精蓄锐,准备鏖战厨房。 下午两人起来,开始各种折腾,凤霖洗菜,炖汤,烘烤,指挥傅世泽把菜按要求切好,装在盘子里备用。傅世泽烧菜水平很烂,但是很有腕力,刀工一流,青菜切得长短一致,山药丝粗细均匀。 凤霖瞅了一眼:“活干得不错嘛,有家庭妇男的培养前途。” 傅世泽得意:“那是,厨房五千年都是阴盛阳衰,绝不能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了。男人们,赶紧行动起来吧,夺回这片天。” 6点钟,客人陆续到达,送上贺礼。 凤霖先给大家秀房子,虽然有严然明帮忙采购,装修费还是花了将近150万,钱下去了,效果出来了,整套房子装得既精致又时髦。 楼下铺着浅黄色的大块地砖,门厅入口处镶着大大的圆形拼花图案,上面是一盏水晶吊顶,进口玻璃砖将门厅和室内空间半透明的间隔了一下,又通透又新颖。进屋后是整个的大空间,客厅、餐厅和半开放式厨房都在一起,客厅里摆着三件套的奶黄色意大利进口皮沙发,优雅的青铜铁花玻璃茶几,餐厅里摆着跟茶几同款的餐桌椅,精美异常。厨房是整堵墙面的原色的枫木吊柜,不锈钢的各种嵌入式家电,包括宽敞的四眼煤气灶和巨大的电烤箱、微波炉。厨房台面和岛用深黄色带半透明的云母粒的巴西进口花岗石。客厅一侧,一道精致的楼梯蜗旋而上,中间是不锈钢承重柱,阶梯是透明的钢化玻璃,栏杆是优美的蔓藤状青铜铁花镶带金色金属条的透明有机玻璃扶手。 凤霖再给大家秀各个房间,楼下是一间带卫生间的大卧室和一间面积较大的书房,房间都铺着暗红色的木地板,用深色的实木家具。书房里书架顶天立地占了整堵墙面,一张镶入书架的电脑桌,一张悬空放置的实木书桌,书桌桌面上镶着黑色真皮面,桌面四边和桌子腿都有装饰性螺纹。 大家参观完楼下再参观楼上,楼上全部铺暗红实木地板,起居室摆放着整套实木框架茶褐色掐金线的布艺沙发。两个卧室家具跟楼下的一样,都是进口的美式实木家具,其他屋顶较矮的地方都做成的储藏室和壁橱,但是楼上主卧里的冲浪浴缸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原来最后设计师还是按凤霖的意愿修改了方案,扩大了卫生间面积,在屋顶较低的一侧墙角放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冲浪浴缸,浴缸外用乳白色大理石砌着三级台阶,浴缸旁台基上叠着厚厚的白底镶蓝线的大浴巾,豪华美观。但是搞笑的是,浴缸对面就是一扇斜坡屋顶的窗子,窗子还相当大,凤霖居然还没装窗帘。所有人都看得愕然。 章洋笑:“凤霖,你这不是天天对着天窗洗澡嘛。” 凤霖不以为然:“对面那楼离远着呢。” 刘嘉华嘀咕:“说不定对面那幢楼正好有个帅哥架了个天文望远镜看星星。” 凤霖立即做垂涎三尺状:“我就是为了这个玩天文望远镜的帅哥,连窗帘都没装啊。” 傅世泽在后面咳嗽:“用望远镜看女人的都是猥琐男,不是帅哥。” 凤霖冲傅世泽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哎,我告诉你们啊,他,每天晚上脱了个精光,光着屁股跑来跑去,从卧室跑到起居室,从楼上跑到楼下,打开冰箱站在厨房里用刀切西瓜,再装在盘子里跑上来,整个过程一-丝-不-挂。要知道,我家从不拉窗帘的。我说:你没事遛鸟呢。” 大家笑喷了。 傅世泽赶紧解释“是这么回事,她要是光着身子被男人看见了,那就是我吃亏了;我要是光着身子给女人看见了,那就是她吃亏了。你们说,反正是她吃亏,我怕啥啊。” 一屋人乱笑,严然明也跟着笑,心里酸酸的。 大家参观完房子,回到楼下,凤霖从冰箱里端出早已准备好的两盘水果给大家吃,一盘是切成细棍状,井字型叠放的山药丝,雪白精致的细丝上淋着蓝紫色的蓝莓酱,另一盘是切成大小厚薄一致的三角型木瓜片,橘红色的木瓜片上面顶着雪白的冻酸奶,像夕阳残照里的富士山,美观异常。 几位女客看得赞不绝口:“这木瓜怎么做的啊。” “先把木瓜去皮切成两半,挖掉籽,然后把酸奶倒进去,抹平,放冰箱里打冻,等酸奶凝结就可以切啦,后面就主要靠刀工啦。”凤霖冲傅世泽努努嘴,“这位先生的手艺。” 凤霖开始摆桌子了,圆桌面就架在岛到客厅的那块大空间那,傅世泽摆碗筷,凤霖开始一盘一盘的上了八个冷盘,有她自己腌的肉红色樱桃盐水鸭,红白相间的泡椒凤爪,外卖买回来的夫妻肺片,暗红的五香牛肉,香葱烤小鲫鱼,还有雪白的嫩藕,青翠的凉拌莴笋丝,漂亮的奶油拌水果沙拉。菜都装在整套的白玉瓷浅盘里,十分精致漂亮,几个人都围上来观摩。 朱海明大赞:“凤霖,是你做的么?真能干啊,我没结婚时咋没遇到这么个老婆捏。” 朱海明忍不住发牢骚:“我老婆从早到晚,天天就捧着个电视看韩剧,看得那个入迷啊,就跟灵魂出窍似的。有时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如果不是为了儿子,这日子我真要过不下去了。有一回我要出差,她坐在沙发脚下,一面嗑瓜子一面看电视看个没完,我自己把行李整好了,跟她告别,说了两遍,她就‘哼’了两声,目不斜视啊。我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喂,老婆,我要走了,出差三天’。你们猜,咋的,她头也没回,顺手从茶几上抓起一只错扔在上面的拖鞋,对我说。‘这你带在路上吃吧’。我真是死的心都有。” 陈冬生说:“你这算啥啊,我老婆才叫绝呢,就是在月子里,上了麻将桌就下不来,家务也不做,孩子也不管。偶然抱次女儿,居然抱着女儿说‘你怎么不长个幺鸡’。反正我早晚要跟她离婚。”陈冬生一面说,一面看了谢丹枫一眼,含情脉脉。 桌子收拾好了,凤霖说:“大家请入座吧,你们开始吃,我开始炒热菜。” 大家说:“那怎么行,一块吃呗。” 凤霖笑:“等全部热菜都炒好大家再吃,热菜都冷了。菜都准备好了,我就下锅炒一下,很快的。” 大家正要入座,忽然门铃响了,屋里人都是一愣,看凤霖,还有谁啊? 凤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傅世泽去开门,现在家里换成了全钢防盗门,傅世泽从猫眼往外一瞧。略微惊讶的说:“凤霖,是那个王杰。” 凤霖皱眉:“他来干嘛,楼下的电子门真差,又让他混进来了。” 傅世泽想了想,把门打开:“王经理,您今天来这干嘛?” 王杰其实已经来踩过点了,估计这房子已经装修完毕,凤霖应该搬回来住了。今天趁凤霖生日,特来道贺,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一屋子人,开门的又是傅世泽,尴尬,但是来也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闯:“我是来庆祝凤霖生日的。”王杰来了了一束纽西兰长茎黄玫瑰和一盒ai''s巧克力。 凤霖不耐烦,一面走过去,一面说:“王经理,今晚上我家有客人。您没事请回吧。” 王杰一进门就被屋里的精致装修震撼了一下,目迷五色,心跟刀剜一样痛:“凤霖,你今天请客啊,这么多客人。” 傅世泽上前搂住了凤霖的腰:“是啊,王经理,今晚晚上朋友们来我们家祝贺我们乔迁新居,同时为凤霖过生日。”傅世泽把“我们”说得特别重。 王杰脸色雪白:“怎么,傅总。您也住这?您堂堂一个大总监白蹭女人的房子住?也不嫌寒碜。” 凤霖正想开口,傅世泽把手臂一紧,止住她说话,自己笑道:“我不嫌寒碜,我不是白蹭啊,我天天晚上为凤经理提供床上服务,尽职尽责,全心全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杰气得直打哆嗦:“没见过一个男人当鸭当得这么得意的。” 傅世泽笑:“劳动所得,当然得意。比一个男人吃软饭硬吃,还带着全家一起来吃,被扫地出门后,还死皮赖脸的再想上门来吃的光荣得多。” 凤霖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我们有客人在,要吃晚饭了。王经理,您请。” 王杰气糊涂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谢丹枫早看他不顺眼了,此刻忍不住走了过去,两手一叉腰:“喂,姓王的瘪三,你还想纠缠凤经理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么?真是个不知道自己几斤几量的货,追凤经理的哪个有你这档次的。天涯何处无牛粪,谁会要你这坨狗屎,快滚,快滚,别在这影响我们食欲。” 所有人晕菜,这都啥话啊。 凤霖叹了口气:“王杰,你看清楚了。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傅世泽。”严然明整个晚上都在强颜微笑,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心跳骤停,笑容僵在了脸上。 王杰无语。 凤霖看看他:“这花和巧克力挺贵的,用来讨好你女朋友正好。王总,还是快点去吧,省得花谢了,巧克力化了,浪费钱。你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浪费啊。” 王杰哑然,凤霖将他送到门口,关上了门。 大家开始纷纷入座,因为要开车,所以都不喝酒,傅世泽为大家倒上用榨汁机榨出来的新鲜西瓜汁和橙汁,凤霖开始上热菜。凤霖最擅长的是做各种鱼,荤菜也做的拿手,蔬菜则敷衍了事,不是热水里过一过,就是随便在热油里炒两下,缺油少盐,就图个碧绿青翠。 第一个上来的是清炖河鳗,凤霖好不容易才在菜场买到的,切成还没完全切断的一截截,像蛇一样盘在盘子里,加葱姜蒜料酒清蒸20分钟,此时已经好了,热气腾腾的从蒸锅里出来,连同一碟子调料一起上桌。除了她以外屋里都是北方人,没吃过这怪模怪样的东西。凤霖给每人发一个装冰激凌的小碗,叫人家夹一段鳗鲡,加一勺作料,尝尝看,结果一吃之下,鳗鱼肉又肥又鲜,轻浮无比。 还没等大家吃完鳗鱼,第二道菜上桌,用家用电铁板烤出来鳕鱼肉,凤霖刚才用电铁板把厚厚的鳕鱼片两侧烤焦,现在把事先炼好的红烧肉汁往上一倒,在一片“滋滋”响的焦香气中,连铁板一起端上桌:“大家赶紧趁烫嘴,分了吃吧。”鳕鱼外焦里嫩,柔滑如丝,大家连声称赞。 傅世泽把鳕鱼分完,把铁板端下桌,凤霖把第三道菜送了上来,是用电烤箱烤出来整排羊肋骨。凤霖好不容易才买到的整块澳大利亚进口羊排,化冻后用尖刀戳了无数个小口,揉进去姜葱蒜、椒盐、烧烤酱,蜂蜜,孜然,五香粉,辣椒碎,料酒,傅世泽给整个羊排按摩了好久,让作料分布均匀,然后用锡纸包起来,在冰箱冷藏柜里腌了24小时。凤霖下午已经把羊排烤了3个多小时,刚才又把锡纸打开烤20分钟上色,此刻用大托盘端上来,浓香四溢,羊肉肥厚饱满,烤的酥烂,这下对了大家胃口,一桌人开始专心进攻羊排。 凤霖趁机把要现炒的蔬菜炒了出来,什么菜心蘑菇,蒜蓉空心菜,油菜梗淋蚝油,西芹炒百合,给大家解腻。 下面的几道菜比较随意,一道葱油鲈鱼清淡可口,比较讨喜;一道日本玉子豆腐切成厚片,裹上生粉后炸脆又淋上提炼好的辣酱汁,很受大家欢迎;清蒸基围虾倒是只有严然明吃了两个——严然明发现自己现在口味在向凤霖靠近;凤霖又用电铁板烤了韩国bbq牛排和鱿鱼送了上来,这时大家开始抱怨,肚子吃胀了。 凤霖又送上了煲了一下午的火腿甲鱼汤,汤里面有整颗的嫩菜心和一个个滚圆的小白蘑菇,给每人盛了一碗,甲鱼剁的碎碎的,大家一面喝一面夸:“汤明明很浓很香,口感却很清淡,一点不油腻。” 菜已经上齐了,凤霖也坐了下来,大家一面吃一面聊。刘嘉华已经决定把现在美容美体店亏本盘出去,再到海淀这开个美容养生中心。严然明已经在自己大楼里给她腾地方,下面还要装修购买设备什么的,陈冬生趁机把生意揽了下来,保证她三个月之内能开业。 严然明看满桌的菜应该都算家常菜,却做得精致可口,吃得贴心贴肚,不知道怎么的,开始越来越不爽,忽然严然明抱怨起来:“甲鱼头给了我。凤霖你是不是活杀的?看这甲鱼死得呲牙咧嘴瞪眼珠的,你这么杀生不眨眼,晚上也不做噩梦。” 凤霖翻白眼:“甲鱼不是活杀的,难道是它自杀的。严大总裁,这一桌人,就数你气场大,连王八头都要往你碗里蹦,跟您是近亲么。” 大家一阵哄笑,严然明这下生气了:"嘴巴刻薄的女人,会死得很惨。" 凤霖问:"怎么个惨法。" 严然明想了想:"强-奸至死。" 凤霖,刘嘉华和谢丹枫一起发出神往的叹息。独刘嘉华还有点不放心:"是帅哥么?" 凤霖坚决的说:"能强-奸得遂的男人,肯定是超级帅哥啦。不帅的男人谁给他们这种机会啊。没吸引力的男人只能犯嫖-娼罪。" 严然明要吐血了。 刘嘉华却高兴了:"这么幸福的死法。" 凤霖撇撇嘴:"你别想得太美了,要把一个女人强-奸至死,男人得有多持久啊,估计女人还来不及死,男的早精尽人亡了,哎,帅哥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美女意犹未尽泪满襟。"凤霖不满的唉声叹气。 傅世泽赶紧表态:“我体力好,耐力足。我跑步机上能跑一小时。” 刘嘉华不屑:“跑步机上跑一小时算啥,叶炎可以跑10个小时。” 叶炎吓一跳:“嗯,这个倒没试过。” 刘嘉华豪迈的说:“今晚上可以试试。” 这时晚餐吃得差不多了,凤霖端上一个超小的生日蛋糕,插上蜡烛,然后大家熄了灯,一起唱生日歌,凤霖把蜡烛吹熄。所有人肚子都饱得难受,蛋糕分好后,大家也就随便吃两勺意思意思。 凤霖请所有人去沙发那块坐,自己收拾桌子。傅世泽又从冰箱里拿出西瓜和哈密瓜来,切成整齐的方块,插上金色的小叉子,端到茶几上请大家吃。 大家都已经吃撑了,冰镇水果虽然消暑,却没人动手,独有章洋刚怀孕两个多月,一点早孕反应都没有,反而胃口特别好,一个坐那吃上了,博士老公不敢忤逆老婆,在旁边干看着。严然明却皱起了眉头:“章秘书,这冰凉的东西,你现在还是少吃为妙。”把托盘给她推开点。 章洋还在那眼巴巴的盯着看。严然明叹了口气,看见厨房地上扔着一箱进口甜橙:“我切点橙子给你吃吧,橙子清火,孕妇吃很合适。” 严然明在厨房岛上用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把一个个橙子切成八瓣,凤霖递给他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果盘。 凤霖这时已经把盘子都在水龙头下冲干净了,放入洗碗机中洗,然后走回沙发上坐下,伸懒腰。大家纷纷向她道辛苦,感谢她做那那么多菜。 傅世泽讨好的坐到凤霖的沙发扶手上,给她按摩肩膀:“我技术好吧,是不是可以跟刘嘉华手下的按摩小姐比。” 傅世泽手重,凤霖没被按几下,就哇哇叫:“喂,喂,你这位按摩小姐师出何处啊,你这是服务呢,还是虐待啊。” 傅世泽委屈:“我可是师出名门啊,我是从美国来的啊,给好莱坞的所有女影星都服务过。” 凤霖怀疑的看看他:“你是从美国来的?我看不像啊。” 凤霖忽然伸手佯装在傅世泽胯-下摸了一把,说:“哦,原来小姐是从泰国来的。” 客厅里的几个人都笑抽了,傅世泽赶紧声明:“放心,咱虽然貌美如花,但从生理构造上说绝对是雄性,今晚上凤小姐就可以验证一下,质量可靠,服务周到,终身使用,无需维修。” 大家正想笑,严然明在厨房忽然“哦”了一声,把刀扔下,抓住自己左手。大家一起转过头去:“严总,你怎么了?” 严然明苦笑一下:“切到了手指头。” 大家赶紧围过去,严然明左手食指给划伤了,还伤得真是不浅,手指头上血不断往下滴。凤霖急:“哎,我家还没准备药品,快拿块丝巾来止血,我现在去买创口贴。” 陈冬生忙说:“别急,创口贴我包里是常备,我给你找一下。”取过包乱翻,翻得急了,众目睽睽之下,“啪”的一声掉出个避孕套来。 陈冬生和谢丹枫一起尴尬,凤霖大大方方的捡起来:“这新款的创口贴,贴手指头大了点,有没传统型的?” 陈冬生赶紧再翻,翻出一联的创口贴来,赶紧撕下一个给严然明贴上。 严然明橙子也切了有一盘子了,于是凤霖给大家端过去。严然明回到沙发上坐下。 大家又瞎聊了一阵,唱了会卡拉k,到11点的时候,凤霖又从烤箱里拿出一盘烤的糖浆滴淋滴落的红薯来。 大家眼睛都直了:“不行了,不行了,真吃不下了。” 但是凤霖买的是美国进口的细茎小红薯,特别香特别甜,里面的肉质几乎要流淌了,大家受不住诱惑,又每个人至少吃了一个,吃完后纷纷告辞。凤霖跟傅世泽一直把大家送到楼下,然后挥手告别。 严然明十分多钟后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打开办公室内侧的门,里面是一个设施健全的卧室,带有卫生间和衣橱,装修豪华。他这么睡办公室已经很多年了。严然明洗完澡,默默的爬上床,熄灭了灯,一人在半黑暗中静卧,什么都不想想,但睡眠却迟迟不肯来临,也许是今晚上吃太多了。 第69章 升职 周一下午,陈长风把凤霖叫到了办公室,给了她一张老总刚签完字的任职报告,凤霖下个月起就任华光财务部会计副主管,薪水调整到40万年薪。*****$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这次升职薪水涨幅不算大,因为去年她一共加过两次薪,陈长风考虑到她年龄和资历,没有给她加太多,但是权限却加到了头,凤霖将主管财务部所有职能部门,包括过去没向她开放的薪金这块。朱海明等于被彻底架空了,不过,过去他也一直被副手架空,所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凤霖向陈长分道谢,陈长风笑:“谢我就好好给我干活。” 凤霖笑:“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严然明消息真是灵通。过了两天,凤霖手机响了,严然明庆祝她升职:“中午一起吃饭吧。” 凤霖谢过严然明,却说:“不了,严总,我中午在餐厅里吃。世泽每天给我拿菜呢。” 严然明无语,知道凤霖的意思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凤霖见严然明在电话中沉默,知道他内心黯然,但是也无奈,自己现在有正式男友了,而且是往婚姻发展的严肃关系,再跟别的男人暧昧就不合适了。严然明再贴心,为了个蓝颜知己而影响自己婚姻,那实在太蠢了。 过了会,严然明慢慢的说:“你还愿意将来加盟我的公司吗?” 凤霖抱着手机,进了小会议室,合上门说:“当然,我非常愿意为您工作,当您的f是我的职业目标。” 严然明心头一痛,知道凤霖现在只把他当一个未来上司看了,当然这是理智的。过了几秒,严然明平静的说:“那好,凤霖,好好历练自己,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凤霖说:“我会的,我会抓紧时间和机会,不断的提升自己。” “好好干,我估计一两年内就会需要你,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严然明挂断电话(他此刻正在自己车里),感觉到心头空空荡荡的,下午也不想工作了,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拨电话,找睡过后还有点印象的女人,在几个“下午没空”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模特有时间,严然明叫她去酒店等,自己马上赶过去,一起吃午饭,吃完午饭后严然明要来场特别的....... ------------------ 接下来的三个月,凤霖生活进入了幸福阶段。凤霖和傅世泽柔情蜜意的生活着。 每个周末,两人一天在公司里加班,另一天四处游玩。不加班的那天,两人一般早饭还是去华光旁边的那个酒店吃,那里的早餐实在做得好,虽然贵了点。两人每周至少要去吃一次,坐在那,凤霖啃着细腻的奶油小白馒头夹无巩油条,碗里是各种不同的粥,傅世泽却吃着油炸盐猪肉喝着牛奶,两人品尝着各式小点心,每次都把早餐午餐一起解决掉。 吃完早午餐,两人要么去公园划船,要么逛街购物,或者去郊外度假村呼吸新鲜空气,要么去水乐园消暑,晚上再开车去北京四处找好吃的。两人大酒店,小胡同走了个遍,去牛排屋吃西餐,在马路上边走边啃烤羊肉串,去凤霖喜欢的旋转餐厅吃海鲜自助,在苍蝇的围攻中在路边摊烫麻辣烫。傅世泽是土生土长北京人,对北京非常熟悉,带着凤霖逛各种好玩的角角落落,去吃北京的最地道的传统小吃。 平时,两人早饭在家吃各种速冻早点,喝牛奶,然后一起去上班。午饭在公司吃,傅世泽从小餐厅拿各种好吃的来跟凤霖和谢丹枫共享,中午吃过午饭还跑到屋顶花园里半搂着腰讲不完的话,所有楼层较高的同事中午想免费看儿童不宜真人秀的话,站窗口10分钟,肯定能看到两人在互啃嘴唇。 晚饭两人不在公司里吃了,凤霖一般隔天在小区的菜场里买一次菜,每天下班后,两人早早回家烧菜做饭。傅世泽负责洗菜切菜,凤霖负责烧煮。 凤霖不爱打扫卫生,家里卫生全部丢给钟点工。但是凤霖喜欢烹饪,舍得在吃上面花时间,每天晚饭至少两菜一汤,还要再做一两道小点心,什么油炸冰激凌,苹果片拔丝。每个菜都只少一点点,一顿吃光,但是品种多变。吃完饭两人在书房里一人占一张桌子干活,到11点左右,还有一道宵夜。凤霖不是煲汤就是煲粥,今天是老鸭汤,明天是排骨粥。两人每天晚上吃得饱饱的上床睡觉。 傅世泽吃水果粥,吃了一碗不够再加一碗,嘀咕:“再这样下去,就算天天跑步一小时,我身材也要保不住了。” 凤霖看看傅世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腹三圈非一日之馋。” 凤霖说:“幸福的日子,就是吃撑了就去睡的日子。” 傅世泽感慨:“过猪一样的生活,像猪一样的幸福。“ 凤霖抱怨:“猪肉又涨价了,吃了我那么多饲料,却没见你长肉,是不是品种不对?我养的是只荷兰猪(豚鼠,食草动物)。” 傅世泽眼睛一瞪:“什么荷兰猪,我是种猪。”站起来就去抓凤霖。 凤霖大叫一声,跳起来就跑,还没出书房门就被傅世泽追上,扑倒在地,人压在凤霖背上,伸手去袭胸,隔着她睡衣搓那两团丰满:“服不服?服不服?” 凤霖笑,用脚去踢他,傅世用力压住凤霖,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把衣服往下剥。凤霖胸前的两团丰满露了出来,傅世泽用两手手掌罩住,肆意把玩,又揉又捏,一面在凤霖脖子、后背上乱亲乱舔:“小母猪,乖乖听话,自己把裤子脱下来,把屁股翘起来,让我强,否则对你不客气。” 凤霖笑抽:“自己让你强,跟让你自己强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让你爽还是让我爽。”傅世泽把凤霖头板过了,咬她的唇,手伸下去,将凤霖的睡裤拉下一半,凤霖里面穿着大红的字裤,傅世泽开始用手指玩凤霖的臀肉,将两片滚圆揉来揉去,观赏着凤霖雪白的肌肤在自己手下变形,“不听我话,等会我要好好插,一定要过足瘾。” “不要啊,不要。我让你玩我全身就是了,但是不要插-我嘛,我不要异物入侵。”凤霖侧躺在地板上,上身衣服被扒到腰际,大红的丝质睡衣卡在腰际,双峰如雪,在灯光下颤动,□睡裤脱到膝盖,字裤小小的三角面料勉为其难的遮住重要部位,却还有有些浅棕色的细毛从布料后漏出,字裤上面是平坦的小腹,诱人的肚脐。傅世泽忍不住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搓揉。 “让我玩你全身,好,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傅世泽手从凤霖字裤上端伸进去,亵玩她的三角区。傅世泽的手指非常技巧的挑逗着,四指裹住那份幽怨,中指若有若无的轻触那点敏感,凤霖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傅世泽的手指在两片肥厚中来回摩挲,慢慢的触及桃-源洞口,凤霖开始扭动自己的臀部,想让他手指更深入点。 “好复杂的结构,必须深度开发。”傅世泽回手拉下自己的睡裤。 “不行啦。”凤霖忽然跳了起来,撒腿就跑,却被自己裤子拌了一跤,扑倒在地。傅世泽好笑,躺在地上拽凤霖的两腿,凤霖挣扎,睡裤被傅世泽拽了下来,凤霖光着两条腿跑了。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傅世泽跳起直追,在旋转楼梯上一把抓住凤霖,再次把她摁倒。凤霖两手抓住上面的阶梯,半跪在楼梯上。 傅世泽得意:“敢逃跑,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我要对你动刑了。“ 凤霖害怕:“什么刑,不许打我屁屁,否则咬你蛋蛋。” 傅世泽笑:“蛋蛋随便你咬,现在先对你处以:日刑。” 傅世泽把凤霖的字裤往下一拉,就去掏自己的。 凤霖喊:“杀人啦,救命啊。” 傅事泽哭笑不得:“小姐,喊错了吧,造人了,要出人命了好不好。你再喊得这么响,楼上楼下都要听见了。” 凤霖嘀咕:“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敲他们门,收费去。” 傅世泽将自己的坚硬放在凤霖两股间磨来磨去,嘴里念叨:“一二三四五,夜夜不虚度。做人要光明磊落,所以要挑灯明干,不要摸黑瞎搞。”一面说一面给凤霖脱上衣。 凤霖不想让他得逞,于是开始手足并用往楼上爬:“四五六七八,看你能搞多久。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做-爱不能敷衍搪塞,你得有点实力再吹。” 两人已经爬到二楼楼梯口了,傅世泽不满:“实力?我天生神勇无敌。我是奥特曼,我的任务是天天用棍子打小母兽的洞洞。” 凤霖笑得肚子疼:“哎,你真下流。” 傅世泽不以为然:“下流,那是因为地球有引力。” 傅世泽怕地板太硬,把凤霖抱起来,一直抱到床上,自己脱光衣服,爬上床。凤霖知道傅世泽喜欢背入式,所以故意背对着他侧卧在床,在床上画了个s型,胸部挺出,双腿并拢曲起,将臀部向后凸出,傅世泽在卧室台灯光下欣赏她如脂的肌肤,妖娆的身材,越看越心动,从背后揽住她,欺身靠上去,用舌头舔她脖上隐隐的青色静脉,又在她耳朵和锁骨处轻轻啮咬,凤霖轻微的战栗了,丰满的**在微微的颤动。傅世泽将她上半身微微扭转,从背后俯身向前,含住她胸前的那粒豆豆,细细吮吸,用舌尖轻轻拨弄。 傅世泽舌头从背后往下舔,手却在凤霖前身挑逗,都是若有若无的轻触,凤霖所有的神经细胞都开始敏感,不久就全身发颤,嘴里发出悠长的呻-吟。偏偏傅世泽还嫌不够,开始舔凤霖的股沟,这下凤霖羞耻了:“别这样,别舔后面。” 傅世泽将凤霖翻过身来,把她双腿打开,在灯光下研究她的秘密,凤霖再开放,此刻也羞不可言,拿枕头来捂在脸上,傅世泽开始用舌尖撩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由轻到重,凤霖整个j□j都被点燃了,满屋都是她淫-荡的呻-吟。 傅世泽忽然起身,还没等凤霖反应过来,猛力插入,一贯到底。凤霖“啊”的一声大叫,身体不由的往上一耸,猝不及防之下,只觉得自己被整个塞满了,又胀又鼓。 傅世泽得意的一笑:“宝贝,怎么样,够有实力吗?”不等凤霖回答,在她体内弹跳几下,惹得凤霖尖声惊呼。 傅世泽趴在凤霖身上缓慢的抽动,凤霖扭动腰肢,挺起胯部,举起双腿勾住他臀部,迎合着他,两人用缓慢而同步的节奏揉动着,酥麻感从两人的私密之处向全身扩散。 傅世泽抽-插了一会,把凤霖一条腿压在自己腿下,另一条腿掰开,挺进到最深处,用力碾磨,凤霖忍不住喊叫起来:“别,别,别,太强烈了,受不了了。” “这就受不了了?才刚开始呢,今晚上我要好好的对你行刑,我要用我的肉-龙彻底蹂躏你的小-穴,让你知道我的威力。”傅世泽笑,忽然从凤霖体内撤出,跪起身来,用手臂将她的下-体高高抱起,跟自己胯-下平齐。 凤霖两腿大大的打开着,一切的秘密都暴露在灯光之下,傅世泽将自己的雄壮对准了凤霖的丰隆:“宝贝,快看着,我的肉-剑要劈开你的身体,彻底的占有你。”傅世泽慢慢的发力,大肉-棒一寸寸的陷入凤霖肥美的双唇中,只到尽根而没,两人同声长叹。 傅世泽低低的喊:“凤霖,快看,我要你看我在你体内进出,看着我的大棒怎么欺负你的小-穴。” “嗯。”凤霖用双肘微微支撑起上身,看两人胯-下。 傅世泽微微后退了点,让凤霖看见自己巨大的肉-棒正插在她的体内。傅世泽在凤霖的目光下开始抽-插,在双唇的包围中巨物出入着,凤霖被眼前的淫-靡景色弄得不断喘息。 “你是我的吗?”傅世泽一面动一面问。 “是的,我的爱人,我的主人。”凤霖满足的叹息着。 傅世泽放下凤霖的身体,再度压倒在她身上,一面吻一面又节律的耸动,凤霖嘶哑的喊叫着,感受着傅世泽的冲撞。身体越是饱满就越是渴望,两人的身体揉动着,摩擦着。凤霖腔内的嫩肉一次又一次的被傅世泽突起的圆端刮擦到,g点的敏感度超越了想象,凤霖越来越湿润,甬道壁因充血而越来越厚,程程的褶皱紧紧抓住了体内的肉龙,吮吸着,挤压着,每一道被那巨物碾开的褶皱都快乐的尖啸着,凤霖开始喊:“宝贝,快点,啊,我要来了,给我,用力干我,用力操-我,用力啊,再一次,啊,好深,好深。” 忽然凤霖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身体向上挺起,四肢紧紧的抱住了傅世泽身体,体内的甬道剧烈的震颤,收缩。傅世泽感觉到快感用四面八方压来,肉-棒被强烈的吮吸着,要将他拖入那**的极端。他还不想射,于是咬牙忍耐着,过了十几秒,凤霖身体一松,跌回床上。傅世泽的头发已经汗湿了。 傅世泽将自己埋在凤霖体内,温柔的吻着她:“喜欢吗?” 凤霖还在高-潮余韵中,柔情蜜意的说:“喜欢,就像是在飞。” 傅世泽微笑了,等凤霖体力有所恢复:“宝贝,换个姿势,该我爽了。” 傅世泽抬起身体,凤霖马上翻过身来,跪趴在床上,这是傅世泽最喜欢的姿势,每次用这个姿势占有凤霖,并且将精-液射在她体内,傅世泽就感觉到征服的满足。 傅世泽用手一扶,用背后挺入,然后伏身在凤霖背上,抱紧了她,肉矛向最深处刺去,直撞花心。凤霖又是“啊”的一声惊叫,刚刚高-潮后的身体又感觉到了饱胀。傅世泽钉在她体内,开始中等速度的穿刺,凤霖幽穴之中的重门叠户尽数被這肉矛推挤到一边,每一下都直頂进她花房最幽深的地方。 凤霖前后迎合着,**在胸前颤动。傅世泽爱怜的一面撞,一面抚摸着那丰满的双球,开始慢慢的加速,用两手掐住了凤霖的腰,开始加力,忽然攻入的花心,牢牢顶住。凤霖“哎呦”了一声,被撑得满满的。 “感觉到我了吗?” “是的,好粗好大好硬,好满足。”凤霖呻-吟着,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钉住的蝴蝶,怎么样的挣扎都无意义。 傅世泽身体不动,肉-棒在凤霖体内跳动如击鼓,凤霖开始狂叫:“啊,天啊,好哥哥,我爱死你的大鸡-巴了,我要疯了,啊,啊......”凤霖疯狂的呻-吟。 傅世泽忽然将自己紧紧的贴在凤霖臀部,顶在她最深处,慢慢的揉动自己的身体,肉-棒在凤霖体内旋转搅动。凤霖快哭了:“天啊,太舒服了,极乐......" 傅世泽抱住凤霖臀部,开始猛力抽-插,凤霖伏低自己上身,却高高翘起臀部,用腰部的力量配合着傅世泽的撞击,同时甬道随着他出入的节奏收缩放松——这一松一紧最令男人**。傅世泽感受着这收放间的巨大快感,同时凤霖的小-穴也越来越温润滑腻,甬道壁被他的肉矛征服着,凤霖体内的蜜露被他的肉-棒带出,滑腻腻的涂满了两人的私-处。 凤霖已经溃不成军,用手肘撑着,上半身完全贴在了床上,只剩下高翘的粉臀由傅世泽任意蹂躏。傅世泽用那根大肉-棒奋力的征伐着,要让凤霖彻底臣服在自己的胯-下。 凤霖憋胀的感觉越来越强,随着傅世泽的抽-送,神智也渐渐模糊,腰本能的摆动着,嘴里嘶哑的喊叫着。傅世泽忽然加速,前后大幅度快速抽-插,出时几乎整根拔出,入时一插到底,凤霖的身体抖了起来,开始哀哀的叫唤,g点那略微粗糙的细肉被大棒一次次碾过,小-穴深处的花心正被快速的撞散,两人的身体互相碰撞,**发出“啪啪”声,但是凤霖还听见自己体内的另一种声音,就是被傅世泽的每一下撞击发出的水滋声,淫-靡无比。 傅世泽的肉-棒已经到达了尺寸的极限,巨大无比,坚硬如铁。傅世泽胸膛里发出沉闷的吼声,眼球充血,忽然间凤霖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巨浪淹没了自己全部的身心,体内的甜蜜、酥麻、酸胀,憋闷刹那间都到达了最大值,忽然身体打开,凤霖淫声尖叫,下-体喷出一小股水流,顷刻间湿透了床单。同时,傅世泽在身后大吼,一股热流冲进了凤霖身体最深处。 两人身体一软倒在床上,不断喘息。过了会,傅世泽缓过劲来,低声问:“宝贝,你会j□j啊,” 凤霖满脸通红,小声说:“第一次啦,被你干出来的啦。” 傅世泽胸中激起一阵骄傲,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宝贝,我会永远让你这样。”l3l4 第70章 曝光 转眼到了九月初,入秋后的北京,早晨微凉,午间的太阳却还有点炎热。 这天是周六的早晨,卢雅婷早晨起床,扶起李汇琴,让她靠在床头,洗脸漱口,然后又端早饭来给她吃。李汇琴尾椎骨已经愈合,但是因为在床上躺了三个多月,全身肌肉都松弛了,行动困难。同时医生叮嘱,要尽量少走动,坐的时间不宜太久,还是要尽量多躺,所以李汇琴除了上厕所外,其余时间都在床上度过。不过,卢雅婷的工作量少了很多。 卢雅婷忙完老妈,又整理了一下家里的东西。到了10点钟左右,出门搭地铁去东单,今天她跟她大学同学兼闺蜜陈华约好,陪她采购结婚用品,陈华这次十一结婚。 陈华跟卢雅婷一样是小学老师,所在学校比卢雅婷的这个稍微好点,但是收入差不多。男方则是个月收入加起来4000多的低级公务员,外省小镇人,家庭条件很一般,反正两人结婚买房的首付,陈华家出了整数,男方家只意思意思出了点零头。接下来装修,家电家具,酒席统统都是陈华家掏钱。男的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毕业学校好,硕士,公务员......其实陈华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父母都是事业单位的,家里有两套房,只是面积比较小,这次卖掉一套用来付女儿婚房的首付和装修。 卢雅婷从地铁起始站开始坐,所以占到了位置,地铁一站站的停靠过去,越来越拥挤。卢雅婷抱着自己的帆布包发呆,想起了五年前自己跟傅世泽认识的往事,说起来还是占了陈华的光。 陈华有个表哥是清华毕业的,跟傅世泽是本科同班同学,还是同一寝室的。当时那个表哥在美国读博士,回中国开学术会议。陈华和卢雅婷那时马上要大学毕业了,陈华她爸妈一直托这个外甥给女儿在美国介绍男朋友,那位表哥也确实拿着照片四处介绍,但是都被以lng disane(远距离)而婉拒,其实要是真说穿了,那就是,陈华长得不够漂亮,家庭条件一般般,又是大专学历的缘故。留学生如果打算这么越洋找个老婆的话,介绍过去的女孩有一大堆,自然得拼条件。 但是陈华的父母总是不死心,这次外甥回国开会,就又托上了:“你那些美国同学不是说隔着太平洋,面都没见过,谈起来不容易嘛。你这次来开会,正好把你表妹带到会场去转转吧,说不定能遇上一个。”于是叫女儿打扮打扮晚上去酒店找表哥去。 陈华跟卢雅婷是同寝室的,两人非常要好,而且卢雅婷相貌长的也并不比陈华出挑。陈华多少觉得这么一人去有点别扭,就拉了卢雅婷同去。卢雅婷还清晰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事,那是五月底的傍晚,她和陈华走进酒店穿过大堂时,后面有个青年男子跟在她们后面,然后三人一起等电梯。电梯下来了,那个男人等她们进去后,也迈脚进来,当时她和陈华都抬眼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那个男人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眼神锐利。卢雅婷当时就想:这种星级酒店里出入的男人跟自己平时生活中遇到的,别说衣着打扮,风度气质,就是连个眼神都不一样。 电梯到了表哥房间的那层楼,两个女孩出来,那个男人也出来了,两个女孩前面走,男的在后面走,最后居然进了同一个房间,那男人就是傅世泽。 4个人一起吃的晚饭,表哥直言不讳,希望表妹当然还有表妹的这位闺蜜,能在这为期三天的会议过程中钓到一位金龟婿。记得当时傅世泽淡淡的说:“嗯,我这次回国探亲,每天至少相亲三场,连女孩的脸都记混了。” 大家边吃边聊天,傅世泽说自己正在顺便找工作,如果找到合适的话,就回国发展,不在美国呆了。 当时陈华吃惊:“你想回国,可是大家都想去美国啊。” 傅世泽笑:“是,跟我相亲的女孩都想跟我去美国,但是我正打算回中国,要是她们哪个嫁给我,该失望了。” 卢雅婷听到这里,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会呢,那些女孩只要能嫁给你,无论在中国还是在美国生活,都会心满意足的。” 傅世泽当时一笑:“是吗,那我要感动死了。” 接下来的三天,卢雅婷和陈华天天往酒店跑,表哥把她们介绍给各个开会刚认识的青年才俊,但是开会的人中,青年才俊很少很少,未婚的青年才俊更少更少,而且她们发现,这么来踩场子的女孩,倒是不少,她们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两个。当然,别的女孩好像也没受多少关注,真是令人气馁。 会议结束,表哥走了,傅世泽的电话却打来了,请她一起吃饭,卢雅婷受宠若惊,饭后的第二天傅世泽就回美国了,但是给她留下了eail地址,再三个月后,傅世泽回到了北京,在麦肯锡工作了,两人开始正式谈恋爱。 因为跟傅世泽恋爱的事,卢雅婷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跟陈华关系十分冷淡,卢雅婷心里明白:陈华是气不过,卢雅婷并不长的比她漂亮,家庭条件也不如她,却莫名其妙捡了这么个便宜,而且这便宜还是陈华提供的机会。 卢雅婷猜测陈华是不是在想,如果不带自己去,傅世泽就会看上她了。 后来时间慢慢过去了,两人毕竟是老同学,关系又好了起来,但是想跟过去一样是不可能了。 其实也不光是陈华,因为傅世泽,卢雅婷跟亲戚跟同事们的关系也有点微妙。卢雅婷的亲戚条件都卢家近似,都是子女结婚无力买房,必须跟父母同住,为每月小两j□j多少钱伙食费吵得鸡犬不宁的人家,而同事们中也鲜有家境好的。 每次同事们聊起来,都是怎么省吃俭用这个月又存了1000元钱,怎么因为跟公婆同住,为了半个皮蛋吵起来,怎么孩子的奶粉有多贵多贵。卢雅婷一插嘴,就有同事酸溜溜的说:雅婷你是没体会啊,你有百万年薪的金龟婿,这点小钱当然是眼皮子都不夹一下。 同事们还对卢雅婷的穿着打扮侧目而视,卢雅婷一直不舍得让傅世泽买东西,如果傅世泽买了太高档的衣服包包,卢雅婷就尽量去退了,但是即使不买这些名牌货,周末跟傅世泽逛街,也是她想要啥,傅世泽就给买啥,买了还嫌她买的太少太便宜,其实在同事中,卢雅婷已经是出了名的爱打扮,衣服多了。傅世泽还经常带她去什么地方游玩,什么酒店吃饭,什么场所消费,每次她一说起,同事们都默然,那些地方她们闻所未闻。同事和亲戚们都认为卢雅婷生活奢侈,不节约,不会过日子。 卢雅婷又想到这些年跟傅世泽的交往,傅世泽并不直接给卢雅婷钱,给了卢雅婷也不会要,但是卢雅婷家里如果有什么困难,说一声,没有傅世泽不给解决的。傅世泽每周来,都会带食品日用品啥啥的过来,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家里却省了好些开销。逢年过节的东西就更多了,这些年家里几乎不用准备年货,也不用买走亲戚的礼品,爹娘还嫌傅世泽拿来的东西太贵,送给亲戚不上算....... 地铁到换乘站了,卢雅婷下车,换二号线。拉着地铁摇来晃去的吊环,卢雅婷想到今天要陪陈华买结婚那天穿的衣服。自己既然给她当伴娘,是不是也该买一套新的应景?哎,陈华跟这个男朋友也是别人介绍认识的,总共处了不到一年,却已经修成正果,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其实结婚证都已经领过了.....而自己呢,貌似钓到了金龟婿,但是结婚证在哪里?跟傅世泽都谈了整整4年多了,从不到21谈到过了25,到底他什么时候会跟自己结婚?虽然傅世泽一直许诺跟自己结婚,但是却一年拖一年,不知婚期是何年,让人心生绝望。尤其是过去这一年来...... 卢雅婷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见傅世泽了,给他打电话,总说在青岛,再多问,不是:我还要加班。就是:我还在应酬。卢雅婷不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连她父母都在怀疑傅世泽是不是变心了。卢厚信问过女儿:“你跟世泽怎么样了?他怎么出差出这么长时间?就算真出差这么长时间,青岛又不远,他周末也不回来看看。” 卢雅婷只能安慰她爸妈:“没事的,他就是忙。” 安慰完了父母,卢雅婷晚上睡都睡不着:他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他会不会抛弃她?这个想法最近半年多来一直困扰着她,这三个月更是时时刻刻在折磨她。卢雅婷人都瘦了,李汇琴还以为她是伺候自己辛苦的,其实不是,真正让她食难下咽的是傅世泽...... 卢雅婷千百次的想,如果傅世泽真抛弃了自己,自己该怎么办?那所有的同学,同事,亲戚会怎么看自己?卢雅婷已经看见了众人带着快感的怜悯,同情背后的幸灾乐祸,甚至都能听见亲戚和同事在背后的嘲笑声:一心想攀高枝被人白玩了吧,真当自己是凤凰,能飞出鸡窝了,到头来就一暖床的货..... 卢雅婷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卢雅婷发现,如果傅世泽要抛弃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部地铁一换,到东单都快12点了。卢雅婷跳了下来,走到两人约好的肯德基店门口,给陈华打了个电话。陈华已经到了。两个女孩在肯德基各吃了一份套餐,一份套餐17元钱,陈华还有点舍不得。最近,陈华因为要结婚的事,抠门得不得了,抠到不舍得坐两块钱的地铁,宁可时间长点,坐4毛钱的公交。 卢雅婷说:“今天中饭我请。” 陈华不答应:“你陪我来买衣服,当然我请。” 两个女孩挣了半天,最后各付各的。 吃完饭后,两人开始逛商场,东单这块,商场云集,各个档次都有,陈华看来看去,对一款紫江红的西装套裙比较满意,但是店家打完折还要2000块,实在叫人心疼。 卢雅婷说:“买吧,一辈子就这么一次。2000元不多啊。”卢雅婷想起自己家里像样的裙子有好多,都比这高档,都是傅世泽买来给她,又没能退掉的,他每次一出手就至少好几千。 “问题是我一个月工资七扣八扣,到手才多少啊,我租婚纱还要花500呢。两套衣服,一买一租,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而且这套平时也没什么机会穿吧,总不能穿这么高档的衣服去吃粉笔灰.....”陈华小声的嘀咕着。 卢雅婷抑郁:“如果我能穿上婚纱,我花一年工资都乐意。” 陈华瞟了她一眼:“那是,你花一年工资买一件婚纱,说不定人家傅世泽还嫌档次不够呢。” 卢雅婷垂着头,不吭声了。 陈华奇怪:“怎么了?” 卢雅婷摇摇头:“没事。你要是舍不得,我们继续看别的。”两人转到地下商城,卢雅婷看上了一套裙子,还了半天价,店主答应800元,卢雅婷又舍不得了,最后还是算了。 两人又逛了一圈,最后还是走回来,把陈华看上的那套买了。 此时已经快下午5点了,两个女孩从商场出来,卢雅婷问:“我们去哪吃饭?” 陈华嘀咕:“再在外面吃么?要么回家算了,省钱。”过去半年里,又是买房又是装修,又是筹备婚礼,陈华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卢雅婷叹气:“哎,这辈子没见你这么节省过。我请,请一定让我请,行不行......”卢雅婷忽然住口,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只见一对男女正施施然的走着,男的身穿湖水绿色细格子休闲衬衫,浅灰色休闲长裤,宽肩窄臀,身材挺拔矫健,女的穿着一条单件的洋红色靠腰束膝裙,同色高跟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两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男的空着的一只手,揽着女的腰...... 陈华也愣住了,她跟傅世泽压根不熟,一共没见过几面,叫她单看背影完全认不出来,但是卢雅婷的摸样...... “怎么了?”陈华问。 卢雅婷如五雷轰顶,心里说:肯定不是他,只是长得有点像他,他现在在青岛出差。 那对男女已经走到了一辆宝马suv前,后门升起,两人说说笑笑的把手里的包都扔进后舱里,然后转过身来...... 卢雅婷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撒腿就猛冲了过去,举起手里的纸袋夹头夹脑的往傅世泽身上抽去:“傅世泽,你怎么不去死,你骗我,你骗我......呜呜......”卢雅婷发出哭不像哭,叫不像叫的不连贯的嚎哭声。引得周围20米内的行人全部止步观望。 傅世泽先是一愣,紧接着是狼狈,高大的身子缩了起来,举起胳膊来一面挡一面往后躲:“雅婷,别,别,你听我说。” 凤霖恼火,走上去想把卢雅婷推开:“喂,你干嘛,发什么神经病。” 卢雅婷一看见凤霖,眼珠都红了:“贱货,婊-子,叫你当三,叫你不要脸,叫你勾引我男朋友......”卢雅婷开始撕打凤霖。 凤霖明白眼前是谁了,顿时阵脚大乱,嘴里说:“哎,你这人,抽什么疯.....”一面心虚的后退。卢雅婷用手里的包用力拍打凤霖的头,凤霖有手臂遮挡,但是没敢还手。 傅世泽冲上去,拦在卢雅婷跟凤霖之间:“雅婷,求你,别打了,你要打打我啊,你别打她.......” 陈华这时候也跑上来了:“傅世泽,你想两打一么。你还要不要脸。” 陈华看见卢雅婷被傅世泽挡住,于是冲上去打凤霖:“不要脸的女人,叫你当小三,叫你抢人家男朋友......” 凤霖大怒,伸手一把抓过陈华打过来的包,“啪”的一声扔地上:“你他妈的算老几,找抽啊,滚一边去。” 陈华一愣,看看凤霖个子比自己高,心想因为别人的事挨揍可真犯不着,闺蜜保住了她的金龟男,自己又没一分钱好处。这么一转念,陈华不打了,只是嘴里骂:“贱货,勾引别人老公,不要脸。” 凤霖回骂:“你才不要脸呢,他是谁的老公?结婚证拿出来瞧瞧,没见过一大姑娘大马路上乱喊男人老公的,嫁不出去了是不是?” 陈华骂:“你勾引人家男朋友,不要脸的小三,穿的这幅摸样,看上人家钱了是不是?” 凤霖回:“你才看上人家钱了呢,看你穿得这副瘪三样,一看就是卖不出钱的货。” 两个女孩对骂不休,凤霖且骂且退,拦下一辆的士,跳上就跑了。 这边卢雅婷还在打傅世泽:“你骗我,你说你在青岛出差......你这个人渣,你怎么不去死.....”l3l4 第71章 死期 傅世泽开车,卢雅婷坐在副驾座上,陈华坐在后座,却趴在座位上往后看,后舱堆着那一大堆购物袋。**********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陈华嘀咕,“买这么多东西,那女人可真舍得花男人钱哈。” 卢雅婷脸白了。 傅世泽想说,这是她自己买的。但是貌似没解释的必要。 陈华还在看,“这些袋子可都是名牌啊,里面是都是真货吗,那可真是不得了。傅世泽,你可真大方。雅婷,你一天到晚省吃俭用的在干嘛,” 傅世泽冷冷的说,“请问您家到了没有?” 陈华回过头来:“你把我在这放下吧。” 卢雅婷急:“陈华。” 傅世泽“几噶”一声就在马路边上停下了:“走好。” 卢雅婷气愤,但是又不敢反对。 陈华跳下车,傅世泽面若寒霜,卢雅婷又惊又怒又伤心,过了会,忍不住哭了起来。 卢雅婷一哭,傅世泽心软了,同时又羞又愧:“对不起,雅婷,一切都是我的错。” 卢雅婷哭:“世泽,你变心了是吗?你不要我了?” 傅世泽默然无语。 卢雅婷问:“她是谁。” 傅世泽犹豫了会,慢慢把事情说出来了:“对不起,雅婷,是我辜负了你。我们分手吧。” 当卢雅婷听到这句最怕听的话时,惊厥,手足冰凉,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人往椅子后背上靠去。 傅世泽说完,不敢看她,过了几秒,感觉有异,侧头一看,卢雅婷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全无,嘴唇煞白,额头出汗。傅世泽惊恐,一手打方向盘,一手去摇晃卢雅婷:“雅婷,你怎么啦,你醒醒。” 过了十几秒后,卢雅婷清醒过来,嚎啕大哭,直哭得死去活来。 傅世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又是内疚,又是痛苦,又是悔恨,眼睛也忍不住湿了。 卢雅婷哭着说:“世泽,不要离开我。你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我都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告诉我啊,我一定改,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傅世泽苦笑,“没,你很好,没有任何让我不满意的地方,是我不对,我控制不住自己,意志薄弱......” 卢雅婷回过神来了:“她勾引你,对么?我知道,她很漂亮,很风骚,你控制不住......” 傅世泽狼狈:“哎,不是这样。雅婷,我们是同事,每天要见面......都是我不好,我见异思迁.....雅婷,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吧......" 卢雅婷哭了一路,傅世泽非常不好受,一路道歉,说了一车废话责骂自己。忽然卢雅婷惊醒过来:“世泽,你这是送我去哪里?回家么?不,我不回家。” 卢雅婷明白如果自己回家,傅世泽肯定晚上会去找那个女人,那自己就完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家。傅世泽没办法,又开了回去,心里想着,要么先回自己住处,慢慢劝她,同时,让她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 回到住处,傅世泽已经很久没来了,就钟点工一周来打扫一次卫生,所以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傅世泽打电话叫了外卖上来,卢雅婷吃不下去,哭得气咽声绝,一个劲的求傅世泽不要分手:“世泽,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我们在一起快五年了,你跟她在一起才多久啊。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说啊,你对我还有没一点感情......”卢雅婷用力的摇晃傅世泽的身体。 傅世泽吃逼不过,老实说:“有的,雅婷,我还是爱你的。但是......”傅世泽也不知道但是什么,难道说,自己也爱凤霖,自己爱凤霖比爱卢雅婷深(这个问题傅世泽其实还在怀疑),自己因为凤霖要抛弃卢雅婷...... 傅世泽看卢雅婷那么痛苦,心里深深内疚,虽然强忍,眼泪还是流了下来:“雅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卢雅婷打死不肯分手,傅世泽无奈,心里惦记着凤霖,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是卢雅婷不给傅世泽任何单独的机会,当着卢雅婷面,傅世泽不敢打,到了快半夜的时候,凤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傅世泽想去接,卢雅婷惊恐,死死抱住傅世泽不放:“世泽,求你,如果你真要跟我分手,也等过了今晚好不好,就算你给我最后一个晚上.....”死活不松手。 傅世泽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机,凤霖掐掉后又拨了一次,傅世泽还是没接。凤霖不再打来了。傅世泽想死的心都有。 一直闹到快12点,傅世泽劝卢雅婷睡下,自己想去另一个房间睡,卢雅婷不肯,一定要他抱着自己。傅世泽无奈,只能跟卢雅婷躺在一起。 卢雅婷去脱傅世泽的睡衣,傅世泽抗拒:“雅婷,不行。”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也不给我吗?”卢雅婷眼泪湿透了傅世泽前胸。 傅世泽苦笑:“雅婷,我真的没这心情,我勃不起来。” 两人几乎一夜没睡,卢雅婷靠在傅世泽胸前,整夜都在哭:“世泽,求你,别离开我。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卢雅婷再三恳求:“世泽,你有什么地方不喜欢的,我改,我一定改,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在一起5年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如果你离开我,我宁可去死......” 傅世泽吓了一大跳:“千万别,雅婷,千万别冲动......” “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喜欢什么我就做什么,你想我怎么样,我都会去努力,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没,雅婷,你一直都很好,对我非常好,我并没有任何对你不满意的地方......”傅世泽痛苦极了,真真是毫无理由的背信弃义,卢雅婷确实没有任何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其实自己确实是被凤霖的好条件诱惑了。傅世泽茫然的问自己:难道那些条件真的对我那么重要吗?雅婷这么善良,这么贤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为什么要为一点相貌身材收入就放弃一个温柔体贴,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 第二天两人起来,已经快中午了,卢雅婷不肯走,也不让傅世泽走,两人吃的都是外卖送上来的。 卢雅婷对着傅世泽回顾四年多在一起的时光:“......那时你刚回国上班,只要不出差,你就天天下班后来我家看我,我们一起逛街,逛到很晚很晚,你把我送到门口,还不肯走,一直看我上楼。那时你那么忙,每天睡那么少,还要开那么远的车,来来回回。我担心死了,叫你不要每天来,你还是要来。有一回下大雨,你打电话告诉我,你不来了,结果还是来了......那年正月十五,你第一次带我去酒店开房间,对我那么温柔,我幸福极了,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会娶我.....第二天早晨,我担心家里,我们早早就结账出来,没想到那天晚上雪下了一夜,我们走到停车场,雪上整整齐齐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印.....” 卢雅婷抱着傅世泽哭:“世泽,这些你都忘了吗?你都忘了吗?” 傅世泽痛苦,四年多的点点滴滴交叠成串,在眼前飞过,卢雅婷每次看见他出现,眼睛里的光辉就会照亮她清秀的面容:“不,雅婷,我没忘。对不起,我辜负了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是她勾引你对吗?你一时受不了诱惑。” “别这么说,不是这样的。”傅世泽尴尬。 “可是你爱的是我对吗?你对她只是有点**,你不爱她的,你一直是爱我的......” 傅世泽心里苦笑,两个女人他其实都爱,但是他只能跟一个在一起,怎么办,怎么办? --------------------------- 周一早晨,傅世泽早早赶到凤霖办公室,凤霖已经在了,两人对视一下彼此的黑眼圈,苦笑。 凤霖淡淡的说:“情况怎么样了?” 傅世泽苦笑:“她不肯分手,我怕她做出极端行为,所以这两天......” 凤霖谨慎的看着傅世泽。傅世泽赶紧说:“凤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凤霖点点头:“我相信你。” 谢丹枫走了进来,外间的同事也到了一大半。傅世泽说:“我们中午细谈。” 凤霖点点头:“今天我非常忙,上午有峰会,我要向董事会做上月财务分析报告。”昨天凤霖加了一天班,幸亏这世界有班可加,否则叫人怎么活..... 中午两人饭后在屋顶花园说话,傅世泽把情况讲了一下。凤霖开始问卢雅婷的具体情况,傅世泽简单说了一下。凤霖目瞪口呆:什么,一个北京棚户区破小学里的小学老师,大专毕业,月入三千,父母下岗或者半下岗! 凤霖过去从没问过傅世泽这个神秘女友的情况,觉得作为对手这么打探对方消息,十分不光彩,反而被傅世泽看轻了,反正大家自由竞争嘛,各凭自己实力,我用我所有的优点来吸引你就行了.....因为对对方一无所知,凤霖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实力超级强大,但是跟傅世泽性格不合的对手(否则他来招惹自己干嘛)。今天一听之下,怎么现实跟想象差十万八千里啊。 凤霖狂晕了一阵,奇怪了:“你们怎么认识的?” 傅世泽讲了一下认识经过,卢雅婷怎么跟同学去国际会议会场,怎么正巧遇到自己。 凤霖点点头,一个回国相亲,一个想找在国外的男友,一个看上眼了,另一个自然一拍即合,这倒确实不奇怪。 但是凤霖忽然想起来了,前天短兵相接的时候,好像那个女孩相貌并不起眼啊。当然,兵荒马乱之下,凤霖也没仔细看,五官啥样是不记得了,但是印象中瘦瘦小小的,相貌模糊,衣着更不咋的。 凤霖怀疑的看看傅世泽:难道他33岁犯我18岁那年犯的错误,找了个要啥没啥的,就因为他一脸可怜相?还是,那天我眼花了,那女孩其实长得国色天香?凤霖使劲回想,卢雅婷的脸是无法在她脑子里再现了,但是自己眼神再差也不至于把七仙女当白板一块吧。 凤霖问:“有照片吗?” 傅世泽叹了口气:“其实你过去见过她一面的。”傅世泽把去年在酒店吃海鲜自助时偶然相遇的事讲了一下。 凤霖记得最清楚的是自己那天晚上跟叶炎相亲,但是仔细想想,倒还真有那么一对,模模糊糊只记得男的很有气派,女的清汤寡水,印象中女的父母好像也在;“我想不起来了她长啥样了,谁会记得这种一面之缘啊。” 傅世泽只得把手机打开,翻出一张照片来给凤霖看。凤霖看了半天,越看觉得越不咋滴,照片中的女孩小鼻子小脸,漂亮都谈不上,最多只能算清秀,其实倒还不是相貌的问题,主要是没气质,眉眼之间没有任何的灵气和光辉。凤霖刻薄的想:她的智商估计也跟她的相貌一样淳朴。 由于傅世泽为这个女友如此纠结,凤霖一直认为一个能让傅世泽这样的男人深爱4年,抵抗各种诱惑的女人肯定非同寻常,不是家世显赫,就是豪门独女,最差也得是智力超群或者美艳动人。后面两条凤霖认为可能性不大,如果是智力超群,那傅世泽还找自己干嘛;如果是美艳动人,凤霖觉得谢丹枫可以跟任何美女一较高低。 结果今天谜底揭开,是这么个资质上除了平庸朴素外,找不到任何其他形容词的普通女孩,而客观硬性条件呢,连中等都够不上。 凤霖瞟了傅世泽一眼,尽管拼命的压抑着自己,不露出藐视的神情,但还是掩饰不住的对傅世泽的智商和品味产生了怀疑。刹那间,这个男人也没那么卓然出众了。 凤霖控制着,不去想诸如跟这样的对手pk,是不是太掉价的问题。 傅世泽看出了凤霖这一眼中的轻视,忽然有一种灵魂出窍,自己从身体里脱出来,以第三者立场看自己的感觉:原来自己跟卢雅婷在别人眼里如此不相匹配。 傅世泽也看了一眼手机,这是张卢雅婷两三年前的照片:一个眉清目秀,打扮质朴的年轻姑娘正对着心上人含情脉脉的微笑。傅世泽觉得很美丽很动人—— 同样的一张女人照片,在不爱她的普通人眼里,通过视觉神经在看,跟在爱她的男人眼里,通过荷尔蒙在看,完全是两种效果。 凤霖不想让傅世泽看出自己的失落憋闷,但情绪实在提不上来,于是简单的说:“赶紧把这事情解决掉。”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凤霖一路走,一路怀疑自己过去一年是不是脑抽了,自己真的爱这个男人?自己真的了解他?一直当他有啥高不可攀的奋斗目标,气冲霄汉的凌云壮志,搞了半天,就是娶个小学老师,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啊。这样的男人值得自己憧憬爱慕,忍辱负重的忍耐,辛辛苦苦的追逐吗? 凤霖心中对傅世泽的尊敬钦佩像潮水一样衰退,爱慕之情一减色,爱情好像也跟着褪色了。 凤霖忍不住想起严然明来了,至少他老婆是中央级高官的女儿,北外法语系毕业,系花一级的人物,其实也就是不会做家务,说不定人家不嫁这个老公,在职场奋斗,还是个女强人呢。凤霖又想想叶炎,自己是喜欢叶炎的,刘嘉华更是真心实意的爱他,叶炎认识的别的女人也都是富婆,叶严还是很上档次的好不好...... 凤霖郁郁闷闷的回办公室,一眼看见谢丹枫。嗯,谢丹枫确实是个尤物,这相貌,这身材,这死不要脸勾人的本事。严然明有那么一周多,对她很着迷的,上了不止一次床的说,这在严然明的女人中,算时间长了;还有陈冬生,爱她爱得脑子短路,人家陈冬生老婆也长得非常漂亮的说......这样的绝色美女风情万种的送上门去不要,要一个姿色平庸的小学老师。过去以为傅世泽是自制力强,搞了半天原来他是眼神有问题。虽然说不是个个男人都爱女人胸大无脑,但是你总不能爱一个女人既没胸,又没脑,连张脸都没有吧...... 凤霖本来是从周六起抖擞精神,时刻准备着打一场硬仗,那壁厢曹操百万雄狮,这壁厢周郎火烧赤壁,结果忽然间樯橹飞灰湮灭,江面上一条破鱼船在捞虾米。凤霖觉得自己无的放矢。 -------------- 凤霖走后,傅世泽一人站在屋顶花园的一个花坛边出了半天神,他已经感觉到了凤霖感情的微妙变化——那个把他当低等动物看的眼神,心中又羞又惭,过了会又转成了一股怒意:凤霖,你太势利了吧,雅婷她条件是不如你,但是她人品好,温柔善良,勤俭贤惠,你未必如她,你有什么好得瑟的啊。 傅世泽想起卢雅婷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四年中他们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她的柔情和容易满足,她的千依百顺,她眼睛里对他的崇拜信赖,还有,昨天她的痛苦哀求,明明是自己背叛了她,她却一句责骂都没有,她太爱他,爱到已经无力去责备他的负心,她所求的无非就是跟自己长相厮守,自己却那么狠心的要抛弃她......傅世泽心痛如刀绞,发现陈世美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傅世泽回自己办公室去了,下午一面干活,一面在想,怎么才能跟卢雅婷分手,给她钱?哎,这等于是在侮辱她,但是除了钱外,自己又有什么好给她的呢? 整整一下午,傅世泽都沉浸在回忆中,自己最初追求卢雅婷时,卢雅婷不敢置信的眼神,患得患失的担忧,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时,卢雅婷的羞涩,欣喜若狂,后来岁月中,卢雅婷的贤惠恭让,对他的迁就容忍,对他的一往情深,自己每次跟卢雅婷在一起,都觉得安心,特别轻松,而跟凤霖在一起,则像跟只光怪陆离的蜜蜂在一起似的,虽然身上的黄黑条纹很漂亮,但是被蛰上一口估计也够痛。 傅世泽唉声叹气。 -------------------- 晚上下班,傅世泽没去凤霖那,凤霖也没叫他。傅世泽回到自己家,果然,卢雅婷已经等着他了,她今天提早下班,倒了两部地铁赶来,买好了菜,收拾好了屋子,只等他回家。 傅世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卢雅婷把菜烧好,给他送到面前:“世泽,你还有别的喜欢吃的吗?我明天给你烧。” 傅世泽苦笑:“哎,雅婷,你真不用如此。吃完饭,我送你回家好吗?” 卢雅婷脸色惨白,眼泪汪汪的看着傅世泽:“世泽,不要赶我走,请给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傅世泽长叹一声:“先吃饭吧。” 周二早晨,卢雅婷六点多起床去赶地铁。傅世泽心疼,觉得自己快疯了:“雅婷,晚上真的别来了,好吗。分手的事,咱们周末再说,你这样来回太辛苦了。”但是傅世泽知道卢雅婷肯定会来..... 傅世泽跟凤霖一上午都没联系,中午吃完饭,两人又到屋顶花园。凤霖问:“事情还没解决吗?” 傅世泽苦笑。 凤霖叹了口气:“世泽,你告诉我,你是解决不了,还是不想解决?” 傅世泽叹气:“凤霖,真的别逼我,她很痛苦,会出人命的....." 凤霖冷冷一笑:一哭二闹三上吊,不上档次的女人都爱玩这套,不入流的男人都吃这套。凤霖困惑:我到底欣赏这男人哪一点?我是不是爱的太盲目?还是爱得不够盲目?我的眼睛里是不是只有他的条件,而对他这人,根本一无所知,我是不是从没懂过他?还是我太爱他,爱到大脑短路,连他这么明显的性格缺陷,也视而不见? 傅世泽继续说:“我跟她交往4年多,一直许诺过跟她结婚,她从没有任何过错,我背叛她后,又欺骗隐瞒......” 凤霖打断:“你在她那欺骗隐瞒,在我这拖延搪塞......咱们也不用多废话了,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解决这个问题,给个dead line吧。” 傅世泽咬牙:“我今天晚上一定给她分手。拖着对大家都不好,这事非了结不可。” 凤霖抬眼冷冷的看了看他:“就我对你的了解,你今天晚上根本解决不了,但是我相信你的自控力。好了,我给你一周时间,你跟她分手,这一页我们翻过去,永远不提。如果你这个周末前还解决不了,或者今后你再跟她有藕断丝连,那我们分手。” 凤霖扬长而去。l3l4 第72章 交锋 傅世泽晚上回家,一开门进去,吓的差点钥匙都掉在了地上,原来卢厚信在,从客厅的香烟味看,卢厚信已经等待他多时了,事实上李汇琴也死活要过来,卢厚信和卢雅婷好不容易才把她拦下来。******$百+度+搜+四+库+书+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卢雅婷上来把拖鞋放在傅世泽脚下,帮他拿走电脑包。傅世泽硬着头皮叫了声“爸爸”。 卢厚信点点头,“小傅,我们进屋里谈好吗,”卢厚信过去都是喊他“世泽”的。 两人进了书房,关上门,两两相对,都有点恐惧瑟缩。卢厚信内心里是恨不得上去把傅世泽暴打一顿,打得他颅骨破裂,眼珠爆出,但是真面对这个位高钱多的准女婿,还真有点忌惮,当下温和的说:“世泽,你真的要跟雅婷分手吗?为了另一个女人?” 傅世泽无语。 卢厚信叹了口气:“世泽,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是雅婷的错,或者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你说出来,她一定会改的。如果只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你就抛弃她......” 卢厚信忽然哽咽了:“......如果你是为了一个比她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抛弃她。你对得起她吗?她20岁认识你,你们在一起快五年了,她对你一心一意,人人都知道她有你这么优秀的一个男朋友,亲戚朋友都知道你们的关系,现在你这么抛弃她,你让她今后怎么做人?你自己想想,你对的起她吗?” 卢厚信眼泪流了下来:“你开始追她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不妥当,我们警告过她的,不要当回事,你不会对她认真的,但是她痴迷不悟,她死心塌地的跟你,这些年她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跟你过一辈子,但是你一直都不肯跟她结婚......其实我们早就知道的,你根本就是玩玩她的,是她自不量力,是我们家高攀了你......” 傅世泽痛苦:“不,爸爸,我没有,我对她是真心的。” “你对她真心的,那你跟那个女人分手,马上跟雅婷结婚。” 傅世泽默然。 卢厚信啜泣:“雅婷,她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啊,从小就特别善良,懂事,孝顺,样样事情,从来没让父母操心过。世泽,你跟她处了五年了,你知道她有多好,她对你有多真心。难道你今天为了个别的女人抛弃她?别的女人可以比她漂亮,比她风骚,比她有钱,但是别的女人有她心地好么,有她这么单纯善良么,有她这么温柔贤惠么,有她对你一片真心么?别的女人不过是看中你的钱,你的地位,都是贪图你的条件。你不要一时被人家的花言巧语骗了......雅婷才是真正的好女人,你不要不识货啊,你要是娶了别的女人,你会一辈子后悔的......” 卢厚信滔滔不绝,一把鼻涕一把泪:“世泽,男人年轻的时候难免会犯错误,被女人漂亮的脸蛋,几句甜言蜜语给迷住了,这也难怪你。你年纪轻轻的,有这么个收入,这么个地位,当然会有女人赶着往上贴,什么不要脸她们做什么。但是那些都不是真心的的,人还是应该好好的,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赶紧跟那个女人断了吧,浪子回头金不换,雅婷才是安安心心跟你过日子的人......” 卢厚信絮絮叨叨的逼傅世泽跟凤霖分手。傅世泽垂着头一声不吭。 卢雅婷敲了敲门:“世泽,爸爸,来吃饭了。” 卢雅婷烧了一个冬瓜骨头汤,一碗红烧肉,一盘尖椒土豆丝,三个人坐下来吃饭。 饭后,卢厚信又做了傅世泽很久的思想工作,逼他答应跟凤霖分手,跟自己女儿结婚,傅世泽只是不吭声,最后傅世泽说:“爸爸,我慢慢考虑好吗,我先送你回去。” 卢厚信不肯,倒是卢雅婷说:“爸爸,你先走吧。世泽他......明天还要上班。” 卢厚信起身走人,傅世泽要开车送卢厚信回家,卢厚信不肯:“你们休息吧,我坐地铁。” “那哪行。”傅世泽坚持把卢厚信送回了家,再开车回来,已经过了半夜了。傅世泽精疲力尽,也没时间去思考了,倒头就睡。 ----------------- 周三上午,凤霖刚在财务部小会议室开完会回到自己办公室,谢丹枫说:“凤霖,今天好奇怪啊,有个女的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一个劲的问你在不在,说找你有特别重要的事。我问她啥事,她不告诉我,怪怪的......喏,这是她电话号码。”谢丹枫翻座机上的液晶显示屏。 凤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凤霖猜到了八-九分,点点头:“好的,等会她再打过来,我来接。” 果然过了没多久,电话铃响了,凤霖瞟了液晶屏一眼,冲谢丹枫打了个手势,叫她别接,然后自己拿起电话:“财务部凤霖,您好。” 确实是卢雅婷打来的,卢雅婷在电话里跟凤霖谈判:“......凤经理,我跟世泽在一起五年了,我们感情一直非常好。我们快结婚了,请你不要骚扰他。请不要当不光彩的第三者。” 凤霖恼火,冷冷的说:“卢小姐,请您去问问你那位感情非常好,快要结婚的世泽甜心。到底是我骚扰他,还是他骚扰我。不过,辩论这个毫无意义,你打我电话干嘛,直接拖他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就是。”凤霖“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卢雅婷马上又拨了一个过来:“凤小姐,我是在好好跟你谈话。你知道不知道,当第三者,破坏别人感情是件不道德的事情?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个经理,别弄得身败名裂。” 凤霖大怒:“卢小姐,男人没想跟你结婚,硬贴上去自称是他老婆,是件很不要脸的事。你好歹也算个未婚大姑娘,矜持点行不行?” 卢雅婷正想破口大骂,凤霖不耐烦,说:“卢小姐,我没你那么空,公司付我薪水不是听你说废话的。你有什么事,跟傅世泽交流去吧。”凤霖摁了下键,将电话转傅世泽办公室。 卢雅婷赶紧挂断,又拨了一个过来,凤霖一看那个号码,那个火啊,拿起手机给傅世泽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你赶紧叫你那个花痴住手,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对我的骚扰。” 傅世泽大吃一惊,赶紧给卢雅婷打电话,叫她别再骚扰凤霖了,卢雅婷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只是想叫她离你远点。你护着她,你这么护着她.....” 傅世泽头痛欲裂。 中午两人见面,凤霖余怒未消:“傅世泽,你太过分了,竟然把我电话告诉她,让她来骚扰我。你影响我工作了知道不知道?” 傅世泽小声辩解:“我没有,她从总机打入的,肯定是查询到的。凤霖,对不起。这个确实不对,我已经骂过她了,她保证不再打了。” 凤霖心中一动,看看他。傅世泽的措辞里面明显还有回护的意思,甚至话里面有一种对卢雅婷有所有权支配权的感觉。两人同居三个多月了,看来傅世泽还是没有下决心,这个男人要拖到什么时候?凤霖怀疑自己投资失败了,那是继续追加投资呢,还是及时止损?凤霖犹豫着,有点举棋不定。 “她口气里有威胁的意思,貌似如果我不同意,她就要来公司闹事。” 傅世泽大惊:“不会的,我保证。” 凤霖冷笑:“你说你保证,看来你认为她现在还会听你的,因为她对你还没断了念想,不敢把事做绝。如果你真跟她没关系了,她凭什么要听你的?傅世泽,也许她并不像你认为的那么善良无害。” 傅世泽默然,女人争风吃醋的时候都会头脑发热,毫无逻辑的互相攻讦。 凤霖看看傅世泽脸色,知道他不信,思考了一会,冷静了,慢慢的说:“世泽,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四年多,没有爱情,也有感情,没有感情也有灰烬,看来让你一周之内做决定是难了点。但是你这样跟她下去可不行。你什么时候跟她分手我也不逼你了,但是她不能这么老呆在你那,你先把她送回家,把你的房门钥匙收回来。这个能办到吗?” 傅世泽心想:这不就是在逼我跟她分手嘛,这么把她赶出我那儿后,她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但是想想,既然自己确实是要跟卢雅婷分手的,那这一步是必须要做的,而且自己这么老跟卢雅婷同住,晚上还睡一张床,确实也不是个事,想想凤霖也委屈...... 傅世泽点点头:“好的,我今晚上把钥匙收回,送她回家。” 凤霖看看他:“希望你能做到。如果你今晚能把事情办完的话,来我家找我。” 晚上傅世泽回到家,看见卢雅婷多少有点生气:“你怎么可以这么贸然给她打电话,你有什么意见冲我来,你这么骚扰别人太不应该了,你这是影响人家工作.....” 卢雅婷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不过给她打个电话,我又没骂她,我不过是想叫她不要再缠着你,你就气成这个样子了。她抢走我男朋友,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世泽,难道我们在一起五年,真比不是你跟她在一起三个月吗......” 傅世泽叹了口气,知道又要周而复始上了,于是打断卢雅婷的话:“雅婷,别说了。分手的事,我再考虑考虑,你这么天天晚上赶过来,给我烧饭做菜,早晨又赶回去,太辛苦了,来,我送你回家吧。” 傅世泽想去给卢雅婷收拾行李,卢雅婷大惊,扑过去抱住傅世泽:“世泽,不要赶我走。我发誓再也不打她电话了,你不要赶我走啊......”卢雅婷身体慢慢的滑下去,跪倒在傅世泽面前,抱着他腿嚎啕大哭。 傅世泽赶紧拽卢雅婷:“别这样,别这样,你快起来。”傅世泽最怕见这种场面,心脏受不了。 “你不要赶我走。”卢雅婷泣不成声。 凤霖等了一晚上,傅世泽人也没来,电话也没打来。凤霖知道又没办成,不由的暗暗叹气,对自己说:凤霖,他就是这么个人,优柔寡断,没个决断,他还是做资本运营的,平时是怎么在做决策的啊? 凤霖困惑极了。 其实一个人无感情的做客观判断并付诸于行动,跟带着深厚感情的却要凭着理智的判断去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是两码事,但是凤霖没感觉到这里面的区别,因为她的心已经五年没有为任何一个男人悸动了,有一层厚厚的膜裹住了她的心,保护着里面柔嫩的核不再被伤害,同时也制止了她心中的那根弦再次被拨动。 --------------- 周四中午,傅世泽对凤霖说:“对不起,凤霖,真的请再给我点时间。我保证对你忠诚。但是她目前精神状态堪忧,我如果硬来,真的怕她会出事......” 凤霖叹了口气:“傅世泽,一个成年男人如果认为自己是一个女人的全部,并且认为这个女人少了他,世界就要崩溃,那这个男人缺乏自知之明。” 傅世泽苦笑:“凤霖,哎,对你来说确实是,少了哪个男人都地球照样转。但是不是每个女孩都这样的,还是有女孩把爱情看成一切,把男友当成她的天,失恋对她来说就是世界末日。” 凤霖冷冷的说:“这样的女孩心智不健全。你找女朋友的时候,应该找身心成熟的,跟21岁以下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在美国是违法的。” 傅世泽急:“没,我认识她时她就快21了,我从美国回来,正式追求她时,她就已经年满21了......” 凤霖看看他:“她现在已经年满25了,我真不认为她心理上还未成年,如果她真那么脆弱,一场失恋就要自杀的话,那是心理不正常。你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金屋藏娇。” 傅世泽无语,心里知道卢雅婷心理状态没问题,并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凤霖观察着傅世泽的脸色,知道他其实还是割舍不下,想了想,决定给傅世泽最后一次机会:“这样吧,你从今天晚上起,别回你那睡了。去我家吧,你那房子,她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呗。” 傅世泽苦笑,有种被逼上绝路感。 傅世泽给卢雅婷电话,告诉她今晚自己不回家,叫她别来了。卢雅婷不肯,坚持要来等。结果等了一个晚上,傅世泽都没出现。卢雅婷电话拨了一整夜,傅世泽手机一直没开。卢雅婷觉得自己要疯了。 -------------------------------- 周五上午10不到,凤霖正在办公室跟手下的一个经理谈话,忽然门响了两下,屋里的三人一起抬头,凤霖说:“请进。” 门一开,一个中等身材,瘦瘦的女孩走了进来,素面朝天,清汤挂面,上身一件花花的长长的带洞洞的钩针衫,□一条长长的蓝色的宽松牛仔裙,背着一只单肩牛仔包。 屋里人一愣,进财务部的人一般都是各公司的会计或者销售人员,都打扮得跟根别针似的整整齐齐,这是来的哪路神仙,这么休闲。 凤霖叹了口气:“宋经理,小谢,你们两个先回避一下好吗?我有私事需要处理。”凤霖心里暗骂一楼的前台和保安,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其实华光有3000多员工,访客们如果登记没什么破绽,或者被特别关照不得放此人入内,前台也不可能一个个去电话询问后再放人进门,哪管得了那么多啊,否则前台至少得配10个。 办公室另外两人满脸狐疑的出去,尤其是宋经理,事情谈了一半,忽然被打断,简直莫名其妙。 凤霖把桌上的资料收起来,放在一边,指指办公桌对面的靠背椅:“卢小姐,请坐。”凤霖起身给卢雅婷泡了杯袋装茶。 卢雅婷一面喝茶一面慢慢的说:“凤小姐,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你也清楚吧。” 凤霖叹了口气:“卢小姐,你达不到自己目的你也清楚吧。” 卢雅婷脸色大变:“凤小姐,我求你,放过世泽吧。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我们真的非常相爱.....” 凤霖哭笑不得:“你跟他的恋情跟我无关啊,您倾诉错对象了吧。” 卢雅婷心想:就是因为你,他才变心的,你居然还说跟你无关。卢雅婷掐死凤霖的心都有。 但是卢雅婷掐着自己手心忍了下去,哀求道:“凤小姐,我求你了。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你有的是出类拔萃的男人追你,爱你。我就只有世泽一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成全我吧,我一辈子感谢你。” 凤霖皱眉头了,搞不清楚卢雅婷是真疯还是装疯:“卢小姐,傅世泽他不是一个苹果。他是有意识的成年人,他会自己判断选择。他不归我所有,我怎么处理他,赠送你啊?” 卢雅婷恨得咬牙切齿:他本来是我的,你把他抢走了,我忍气吞声,卑躬屈膝的来求你还给我,已经够屈辱了,你居然还在这装无辜。 卢雅婷说:“凤小姐,只要你答应不跟他往来,他就会回到我身边。我真的非常爱他,我不能没有他......” 卢雅婷忽然情绪失控,哭:“凤小姐,我非常爱他,这五年来,你不知道我为他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 这下凤霖有点惊奇了:“你为他付出了什么,牺牲了什么?”凤霖有点搞不清楚,卢雅婷能为傅世泽付出什么,傅世泽又要卢雅婷牺牲什么。 卢雅婷脸微红,小声说:“世泽是我唯一的男朋友,我是第一次谈恋爱......” 凤霖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处-女-膜,我的妈呀:“怎么,他在床上令你不满意?” 卢雅婷愕然,这什么话?顿时又羞又气:“我全心全意的爱他,我所有最宝贵的都给了他。” 凤霖无语,摇了摇头,心想:这种事,你情我愿,也拿出来当功劳说,除非你没享受到,就他一人舒服了,这应该不会吧,这小子床功很好的说。 卢雅婷继续说:“我跟他相处了五年,我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他。” 凤霖淡淡的说:“那他也跟你相处了五年,他最强健的年华也给了你。不过,这些事情跟我无关,请不要在我办公室讨论你的性生活。”凤霖开始不耐烦了。 卢雅婷怒,还有这种话,是人说的吗?“我对他一心一意,我为他牺牲了很多,我每周两次跑去看他,为他整理房间,烧菜做饭,洗衣服......" 凤霖惊奇的看看她:“这就是你的所谓付出和牺牲?卢小姐,你用词用得太大了吧,这不过是恋人间的小甜蜜。而且他不是一直雇着钟点工嘛,有什么需要你做牺牲啊。” 卢雅婷真是恨不得扇凤霖两个耳光,天下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么;“我真心实意的爱他,我把自己的心给了他。他也真心实意的对我,他答应跟我结婚的。” 凤霖有点烦了:“卢小姐,这些表述衷肠的话,你应该去向傅世泽本人倾诉。那些海誓山盟,你也应该去提醒他本人。世界上只有他能给你爱情和婚姻。你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好不好,我既不是傅世泽,也不是民政局的办事员,我给不了你结婚证的。” “凤小姐,我只求你离开他。我真的求你,只要你离开他,他就会回到我身边,求你把幸福还给我吧。” 凤霖恼火了:“卢小姐,你什么意思,我欠你一个幸福啊。你自己的幸福自己负责好不好,你的幸福你自己去争取,天下没人能给你幸福,即使有人,也不是我。”凤霖心想:我他妈的又没长鸡-巴,我能给你哪门子性福啊。 卢雅婷看看凤霖:“凤小姐,你知道我有多爱世泽么?” 凤霖不耐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是你跟他的事,跟我无关。” 凤霖站了起来:“卢小姐,现在是我上班时间,刚才你进来时间也看见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现在请您出去吧。” 卢雅婷也站起来了,但是不肯走:“凤小姐,您听我说,我和世泽在一起快五年了,一直非常相爱,非常幸福,如果不是你,我们都快要结婚了。” 凤霖挖苦道:“你现在就可以跟他去结婚,没人拦着。好了,卢小姐,请您出去,我不像你这么空,也不像你那样才挣那么点钱,你浪费我上班时间,就是在浪费我公司的资金。” 卢雅婷见凤霖赶她走,急,盯着凤霖一字一板的说:“凤小姐,我非常非常爱世泽,如果现在他病人残了瘫痪了,我都会在他在一起,伺候他一辈子,他穷了失业了破产了,我都不会离开他。我爱他的人,不是爱他的钱。我不是因为他是海归,有百万年薪而爱他。你能做到吗?” 凤霖听愣住了,小心的观察着卢雅婷:这女人说这种话什么意思?难道傅世泽摇跟她分手的话,她打算铤而走险?车祸投毒?不会吧,那太疯狂了。不过会说这种话的人确实有点心理不正常,她还真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凤霖眉头皱起来了,隐隐感觉到不那么安全:“卢小姐,请您离开我的办公室,ge u。” 卢雅婷还不肯走:“凤小姐,做小三,破坏别人的婚姻,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早晚会遭报应的,会被天打雷劈的。你做这种缺德事,当心半夜鬼敲门。” 凤霖不由的一笑,眼前这女人不光疯狂,还神神叨叨的,哎,傅世泽怎么看上这种下只角的白菜妹,不过这白菜妹够泼辣,敢这么单身闯虎穴,只身进狼窝,而是装逼,哀求,威胁,诅咒,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别看手段不上得台盘,火力倒是很猛。 凤霖看看卢雅婷:“卢小姐,您是自己出去,还是保安请您出去,还是傅总下来送您出去?” 卢雅婷咬牙切齿:“凤霖,你这个**,婊-子,妓-女,你以为你把世泽勾引上床,你就能得到他了。你做梦。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绝不会让你得到他。你休想踩着我尸体往上爬。” 凤霖皱着眉头看卢雅婷,只见眼前这个女人目露凶光,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两腮艳红,嘴唇发紫,两手不断的抽搐......凤霖暗暗心惊,这女人明显心智失常,而且现在正处在情绪失控状态,安全第一,千万不要触发她过激行为....... 凤霖不响了,戒备的看着卢雅婷,慢慢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保持泽跟卢雅婷之间的距离,倒退到办公室门口,反手拉开门出去。 卢雅婷正想拿桌上什么重点的东东往凤霖头上砸过去,一眼看见桌上那个玻璃状的摆设了(傅世泽的那个水晶纪念品),正想抓起来。凤霖已经打开门退出去了。卢雅婷见凤霖那副夹着屁股溜出门的摸样,不由的想放声大笑:还当你是啥人物呢,呸,胆小鬼,懦夫。婊-子都胆小,贪钱又惜命。 凤霖把办公室门大开着,一面看着卢雅婷在自己房间里的举动,一面绕过几个鸽子笼,拿起电话连拨了两个电话,一个打到保卫科,一个打给傅世泽。 傅世泽大惊,一分钟后就出现了。这时,卢雅婷还在凤霖办公室,门大开着,整个财务室的人都站着观望。 傅世泽赶紧进去:“雅婷,你来这里干嘛?” 卢雅婷委屈:“世泽。”眼泪涌了上来。 财务部的人都竖起耳朵听,傅世泽狼狈,赶紧一搂卢雅婷后背:“走,咱们出去说。”一路把卢雅婷带到电梯口。 电梯门开了,却是保安走了出来。傅世泽暗暗叫苦,真够丢脸的,不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推着卢雅婷进电梯。把门关上。 保安还不太明白,跑进财务部:“什么事,凤经理?” 凤霖摇摇头:“来了个发病期的精神病患者,不过已经下去了。” 凤霖叫保安把卢雅婷的名字记下来,通知前台,今后卢雅婷要再进华光大楼的话,先通知傅世泽。 第73章 决定 傅世泽匆匆带卢雅婷下楼,“你怎么来的,怎么不去上班。” 卢雅婷眼泪直往下掉,“请假。” 傅世泽叹气,电梯一直下到地库,傅世泽打开门让卢雅婷上车,“还要去学校上班吗,” 卢雅婷摇摇头,“请了一天假。”卢雅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刚才在凤霖办公室受的羞辱,自己忍气吞声,软语哀求,凤霖趾高气扬,冷嘲热讽,自己正言规劝,凤霖恬不知耻;自己表明心迹,凤霖拔脚就溜,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抢人家老公还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傅世泽摇了摇头:“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卢雅婷惊恐:“哪个家?” 傅世泽苦笑:“我家。” 傅世泽一面开车一面问:“雅婷,你怎么会去凤霖办公室。你不是答应过我,不给你打电话的吗,你这样太过分了,你这是对她的严重骚扰,而且还是在上班时间,上班地点。” 卢雅婷哭的梨花溅雨:“我是去求她去的,我求她成全我们,她奚落我一顿,把我赶了出来。你还护着她.......呜呜呜......” 傅世泽无语。 卢雅婷慢慢的把对话说了出来:“世泽,你听听,这算什么话啊。她居然说这一切跟她没干系,如果不是她第三种插足,我们会像今天这样吗?她没出现之前,你一直都是爱我的。是她拼命勾引你,我已经不怨她了,她还说跟她没关系......” 傅世泽苦笑:“哎,她的意思是,你应该找我,不应该找她。” “可是是她在当三啊。” 傅世泽头大如斗,但是也不想解释,知道压根解释不明白,这两个女人彼此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卢雅婷继续说后面的那句诺言,关于傅世泽生病破产的:“她以为我在骗人,世泽,你知道我是真心的,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你信吗?” 傅世泽点点头:“我信。”傅世泽知道卢雅婷说的确实是真心话,多少有点感动。 两人已经到了傅世泽楼下,傅世泽把车暂帕一下:“你自己上去吧,我还得回公司上班。” ---------------- 傅世泽回到公司已经到午餐时间了。凤霖和谢丹枫已经坐那吃上了,傅世泽赶紧去拿了些凤霖爱吃的来,坐到她旁边。 凤霖相当不愉快,阴沉着脸。傅世泽问心有愧,当着谢丹枫又不好说什么。凤霖倒淡淡的开口:“傅世泽,你前天还保证她不再来骚扰我,结果呢,今天就跑到我办公室来了。你到底是权威不够呢,还是魅力太足?” 傅世泽赶紧说:“下回不会了,我保证。” 凤霖瞟了他一眼:“你能保证她?男人真会把自己当上帝啊,以为整个世界在他的掌控之下。傅世泽,我告诉你吧,你的那套股市模型,算不出这位卢小姐的脑回路的,她的思维方式跟你压根是两套系统。”凤霖已经吃完了,把托盘送到回收处。 傅世泽赶紧也把托盘放回去,两人又走到屋顶花园,妆模作样的站在花圃前看郁金香。 凤霖相当不快:“傅世泽,她这么先是电话骚扰,又来我办公室骚扰,如果这是在美国的话,我可以起诉她,你明白吗?” 傅世泽苦恼:“我当然明白,凤霖。但是她不知道,因为在中国,骚扰不算回事。” 凤霖飞快的瞟了傅世泽一眼:“但是中国的保安也不像美国的警察那么彬彬有礼。” “她今后绝不会再来了。我保证。” 凤霖冷笑:“又来了,你有信用度么?” 凤霖思考着,慢慢的说:“傅世泽,今天卢小姐走后,我感觉她相当不安全。我认为那位卢小姐精神状态确实有问题,逻辑混乱,情绪波动,貌似有暴力倾向,我建议你送她去看心理医生。” 傅世泽哭笑不得。 凤霖把卢雅婷的那些话告诉傅世泽,其实傅世泽已经听了一遍了。凤霖说:“你看,她跑到我这,情绪如此激动的又是乞求,又是威胁,思维混乱之极,甚至连该倾诉的对象都搞不清楚,你不认为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诊断一下么?” 然后,凤霖又提起卢雅婷那段关于傅世泽残疾破产之类的话:“我搞不清楚她说这话的意图是什么,如果是为了证明对你的感情,用这种极端小概率、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假设来论证命题,太逻辑错乱了吧。她到底什么意思,是一种威胁吗?” 傅世泽不悦:“凤霖,她说的是她的真心话。你也许觉得很可笑,但是她是认真的。” 凤霖皱着眉头看傅世泽:“她越是认真,才越荒谬。有点理智的人不应该说这么幼稚极端的话吧。” 凤霖把卢雅婷最后的几句诅咒告诉傅世泽:“说这种话,档次太低了,跟完全没受过教育似的。”凤霖多少有点鄙视眼前这个男人的智商,挑这种女人当女友,而且一交往就是4年多,这男人难道也是那种档次的人?凤霖在怀疑自己眼光了。 傅世泽叹了口气:“凤霖,我跟你说实话。雅婷她心理一点问题都没有。其实她的话的原意,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就像你的话的原意,并不像她理解的那样。你们两个思维方式不一样,根本是鸡同鸭讲。最简单的一个例子,你认为性-爱是男女双方彼此享受,没谁欠谁的,但是她认为性-爱对对我的一种奉献......”傅世泽说不下去了,羞耻。 凤霖盯着傅世泽看:“所以你认为你欠她了。” 傅世泽低下头,轻声说:“是的。凤霖,道德观念不一样,我抛弃她,她要面对很大的舆论压力。” 凤霖不吭声了,看来傅世泽还不是对卢雅婷有感情那么简单,事情复杂了,傅世泽有道德上的压力。 傅世泽叹了口气:“凤霖,我跟你解释一下。你跟卢雅婷,两人从小生长的家庭环境,长大所受的教育,工作后接触的文化氛围都不一样。“ “在你的文化氛围里,所有人在任何时候都应该说话逻辑,思路清晰,情绪稳定,这样才是一个人的正常状态,正常人是理性的,是能控制自己情绪和行为的;而人如果表现得情绪激动,动辄出言哀求别人的怜悯,或者用夸张的语言诅咒发誓,那就是一种失态,甚至是一种病态。如果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话,那这个人就是精神状态出问题了——这些是你的世界的运行规律,所以在你的世界里,有人做出那些个行为,那这人肯定是失控了。” “对啊,难道这样不正确?”凤霖奇怪的看看傅世泽,不明白他想说啥。 傅世泽苦笑一下:“这不是正确错误的问他,而是文化环境的问题。” “卢雅婷她长大的文化环境跟你不一样。我跟她相处四年多,她跟我讲她家里的事,她家亲戚的事,她同事们的事,甚至她学生家长的事。在她的文化氛围里,她生活中接触的人里,为了点什么事情措辞激烈的乞求别人,情绪激动时的互相谩骂,甚至彼此诅咒,甚至挥舞菜刀,都是常见的,是一种大家都认可的表达方式,包括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只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是常见的,并不是精神状态出问题才会出现的非正常行为。在那个文化氛围里,这些行为是被允许的,是非病态的,是任何人都可以采用的,是做出来并不羞耻的,相反是相当有效的。所以大家就采用了,没任何心理负担......卢雅婷到你办公室来,说的那些话,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逻辑混乱,她正常着呢。只不过你们两逻辑不同而已,在你世界游戏规则里,这些话是不可以说的,说了就是脑子不正常,但是在她世界的行为准则里,对情敌就是应该这么做,这么说的。” “那她打电话骚扰我,跑到我办公室来威胁诅咒我,也是她那个世界的行为准则?”凤霖盯着傅世泽问。 傅世泽又是一个苦笑:“是的。确实如此。其实你放心,她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也就动动嘴巴。这只是一种语言习惯。“ 凤霖冷笑:“你又来下判断了,你怎么知道她会做什么?从你前面两次判断失误来看,我觉得你根本不懂她那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少来装内行了。” 凤霖想了会说:“世泽,你的话让我非常不安。因为我猜不到那位卢小姐下一步会做什么,会不会吃**,会不会跳楼,会不会动武......” 傅世泽赶紧说:“她不会的,她最多嚷嚷几下,绝不会真的那么做。自杀是手段不是目的。” 凤霖心想:那你这两天还一个劲的跟我说她精神状态有问题,如果你跟她分手,会那个啥啥。其实我们两个都知道,她正常的很,绝不会真的啥啥。 凤霖叹了口气,知道傅世泽是不舍得跟卢雅婷分手。 三个月过去了,自己的投资没产生预期的产出,而且从目前的情况看,达到最终目标的希望渺茫,追加投资风险太高,不值得继续冒险。 凤霖看着傅世泽,下最后一次通牒:“反正我不想处于一种被人用生命威胁的境地。世泽,请你现在就跟她分手。” 傅世泽狼狈,沉默。 “那傅世泽,我们分手吧。” 傅世泽脸色大变:“凤霖,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想跟她了断——你知道我想的,实在是时机还不成熟,请再给我点时间,我慢慢劝她。” 凤霖淡淡的说:“不能了断的是你自己。” 凤霖叹了口气:“世泽,三个多月了,我没能搞定你,我始终无法在你的心中独占那个只允许一个人独坐的位置,我服输,今天就平仓。” 傅世泽痛苦,握住了凤霖的手:“凤霖,真的不是,我已经选择了你。我只是目前一下子没法处理这件事。” “不是没法处理,是不想处理。因为你对她还有感情。我不知道你打算犹豫到什么时候去,但是我不会再等了,凡事都必须有个dead line,合同期已过,交易不成功,延长合约,追加投资,后果难料而且成本太高,不值得。及时止损是更明智的选择。”凤霖看着傅世泽眼睛说,“今天下班后,你跟我去我家,把你东西收拾走。我们两就此了结,再见仍旧是朋友。” 凤霖回到自己办公室,把手腕上的那只卡地亚手镯取下来,锁进了办公桌侧面的保险箱。 ----------------- 晚上下班后,傅世泽跟凤霖到她家,凤霖平静的帮傅世泽将所有个人用品都打包。傅世泽呆呆的看着风霖走来走去,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日用品收拾归拢,他的文件资料分文别类放入档案箱中,其从容不迫的态度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在为丈夫收拾出长差的行李,但实际上他们却要就此分离。 傅世泽茫然的问自己: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爱雅婷超过爱凤霖么 这个问题傅世泽现在还回答不了,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放弃卢雅婷的结果是失去了凤霖。如果人行动表达的是最真实的意愿的话,那么答案是:是的,爱卢雅婷超过爱凤霖,因为宁可为雅婷失去凤霖也不愿为凤霖失去雅婷。 凤霖已经将傅世泽箱子整理好了,抬头看他。 “凤霖,我们结婚吧。”傅世泽忽然说,“明天去拍结婚照,周一去领结婚证。” 凤霖苦笑:“世泽,我明白你的意思,干脆来个木已成舟,让你自己死心,也让她没折。但是你心中的心魔犹在,无法排遣。我不是不能忍受生活的瑕疵,也知道感情可以在婚后培养,但是你和她的感情问题,却是必须在婚前解决的,否则,勉强跟我结婚,也会是个永远的心结。” 傅世泽上前抱住凤霖,把她紧紧拥在胸前:“凤霖,我们在一起很和谐,婚后一定会非常幸福,婚前种种,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磨灭淡忘。凤霖,我们是天生一对,婚姻是理智的选择,我们结婚吧。” 凤霖摇摇头:“我们如果现在结婚,是理性的选择,却不是明智的选择。你婚后很长时间,甚至这一辈子都会有心理负担。我们结婚是为了更幸福,不是为了给自己找痛苦。请原谅我的心太骄傲,我不能容忍我的丈夫心中还有另一个女人。” 凤霖将傅世泽送上车,挥手道别。 --------------------- 卢雅婷见傅世泽提了两个大箱子回来,一愣。 傅世泽默默无语,将箱子提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卢雅婷反应过来了:“世泽,你搬回来住了?” 傅世泽点点头。 “那你还会去她那里吗?” 傅世泽摇摇头:“不会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卢雅婷将信将疑的看着傅世泽,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傅世泽低头把内衣一捧捧的拿出来放入壁橱抽屉:“放心。” 卢雅婷呆了几秒,忽然喜极而泣。 傅世泽带卢雅婷出去吃饭。饭桌上卢雅婷开始忍不住说凤霖:“世泽,她就是看上了你钱,她根本不爱你,她对你不是真心的。我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了.....” 傅世泽苦笑:“哎,雅婷,别说了。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但是卢雅婷已经将凤霖恨之入骨:“世泽,这女人就喜欢勾引男人,她勾引男人就是为了钱。“ 傅世泽沉默。卢雅婷猛地想起凤霖的那句话来“怎么,他在床上令你不满意”。 卢雅婷忽然说:“世泽,我知道了,你被她骗了。她有不止一个男人,她很放荡,她背着你在跟别的男人乱搞,她就是这种女人,一看她样就知道了。长的跟狐狸精似的,一脸贱样。” 卢雅婷把凤霖的那句话又说了一遍,然后下结论道:“她肯定有很多男人,她就是个贱货。” 傅世泽淡淡的说了一句:“大家观念不一样。雅婷,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再听见她的名字,请你从此不要再提起她。” 卢雅婷一时不敢吭声了,但是心里却压抑得难受,对凤霖的憎恨使得她非常需要周而复始的倾诉。 傅世泽周日想把卢雅婷送回家,恢复两人每周见一到两面的习惯,但是卢雅婷不肯,坚决要天天过来,照顾傅世泽的生活。 傅世泽知道卢雅婷是怕他哪天晚上一个人呆着,忽然一时冲动,跟凤霖死灰复燃,所以倒也不好不让她来监督,但是这么每天换两班地铁来回实在太辛苦了。 傅世泽想了想,他银行账户上现在有二十几万在,那就给卢雅婷买辆车吧,让她每天开车上下班。 卢雅婷开始是不舍得买车——要存钱装修房子啊,傅世泽坚持,卢雅婷又要求买辆便宜的,越便宜越好,傅世泽还是不答应:“宝贝,开车安全第一。必须买性能有保障的。”最终买了辆本田凯美瑞,直接写了卢雅婷的名字。 当卢雅婷看着本本上车主写着自己的名字,并且只写着自己一人名字时,感动的再次哭了:“谢谢,世泽,谢谢你。” 傅世泽温柔的吻她,心想:这也算是我这段日子对不起她的一种补偿吧。 卢雅婷跟傅世泽正式生活在一起了,卢雅婷把钟点工辞了,天天一下班就赶回来给傅世泽烧晚饭,吃过饭后傅世泽在书房里工作,卢雅婷就看电视打毛衣。 卢雅婷的生活趋向于稳定,就两件事情还在令人不安: 1.那个女人跟傅世泽是同事,天天要在公司里见面的,会不会再次勾搭上了呢。这条傅世泽许诺:除避无可避的工作交往外,绝不看凤霖一眼,绝不跟她说一句话。但是只要那个女人存在,卢雅婷就心神不安。卢雅婷深信那个女人还会利用一切机会勾引他的,可是也没办法了,总不能跑到傅世泽公司去,叫老总把那女人开除吧。 2.什么时候结婚。傅世泽许诺等房子到手,装修好了就结婚。但是现在傅世泽因为买车的缘故,一分钱都没有了,叫他去问他父母先要点或者借点钱装修房子,等今后再还给父母。被傅世泽一口拒绝,说不能啃老。卢雅婷无奈,那就只能自己攒钱了。卢雅婷的当务之急是帮傅世泽快点攒钱,好一拿到房子就装修,一装修完毕就结婚。 日子一天天过去,生活貌似平稳,卢雅婷的内心却毫不轻松。 卢雅婷跟傅世泽交往的前四年一直对这位金龟婿是非常信任和放心的,傅世泽又正派又忠诚,她甚至为别的女人虎视眈眈却得不到手而感到满足骄傲,四年中,唯一的烦恼就是傅世泽迟迟不肯结婚,但是傅世泽一直是信誓旦旦许诺跟她结婚的。 这次忽遭这么大的变故,卢雅婷信心全失,而且再没有了安全感。 卢雅婷一再的回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开始是傅世泽的冷淡疏远,然后是自己的怀疑担心,最后,大街上狭路相逢,捉奸成双,再接下来是负心郎怎么死活要抛弃自己,想出种种手段来赶自己走,自己又是怎么苦苦哀求,讨好下跪,企图在床上挽回,却被一再拒绝......卢雅婷的自尊矜持统统被踩了个粉碎,践踏进泥里。 然后是自己怎么孤注一掷,低声下气的去求凤霖,被她厌恶鄙视驱赶,如一只苍蝇,傅世泽还处处维护那个贱人.....忽然峰回路转,傅世泽跟那个女人分手了,回到自己身边,过山车一样的奇遇...... 负心郎虽然回头了,但是这几个月的怀疑恐惧,多少夜辗转难眠的猜疑忧虑,最后一周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垂死前的挣扎门斗,却在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这段日子的一幕幕不断的在卢雅婷脑海中回放,卢雅婷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被一定要挽回傅世泽的决心支撑着,有迫在眉睫的压力推动着,当时没时间去感觉痛和耻辱,但是痛定思痛后,反而痛的五内俱焚。 经历过这一回后,傅世泽人是回来了,卢雅婷对傅世泽的信任却永远失去了。卢雅婷时时刻刻的担心着,傅世泽真能完全忘记那个女人吗?他们可是同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卢雅婷坚信那个女人还会使出种种手段的,而她现在对傅世泽的节操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卢雅婷苦苦思考着,如果两人死灰复燃了怎么办?卢雅婷束手无策,监视着傅世泽的一举一动,但是除了叫他不要在公司加班外,卢雅婷想不出什么其他隔绝两人的手段。傅世泽十分配合,尽量一下班就回家,晚饭基本家里吃,应酬也基本上不去,周末也呆在家里,加班干活也在自己家里......但是卢雅婷还是十分不安。 要是傅世泽肯现在就跟自己结婚就好了,结婚了,离婚可不像分手那么简单,但是傅世泽现在不肯结婚,卢雅婷又不能把他捆到民政局去。那房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装好呢,傅世泽只要说一句没钱就可以拖着不去装。哎,怎么才能让傅世泽快点跟自己结婚呢? 卢雅婷生活在时刻担心再次失去的恐惧中,她不能恨傅世泽,那就只能恨凤霖,那个贱女人,抢走她心爱男人的贱女人,抢走她百万金龟婿的坏女人,差点毁了她全部生活的坏女人。卢雅婷一面做着家务,一面回想分析着这次事件,把记忆中种种痛苦焦虑仇恨和恐惧绝望不断重放。 卢雅婷因为紧张不安疑心,控制不住自己,不管傅世泽怎么明确的表示一句都不想她再提起那件事情和凤霖这个名字,卢雅婷都忍不住要经常性的跟他唠叨唠叨那个女人都多贪财,多放荡,不过她倒是不提名字,就喊“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卢雅婷在给傅世泽洗脑。傅世泽反对过两次后,开始默不作声。 ---------------------- 其实卢雅婷是不知道,傅世泽现在极少跟凤霖见面,除非是开会什么非见不可的情况,为了避免跟凤霖见面,傅世泽甚至故意延迟去餐厅午餐的时间,等到餐厅里人基本都走光了,他才会下去吃饭。为了避免在陈长风办公室遇到来汇报工作的凤霖,傅世泽连陈长风办公室都不去了,就在电话里聊。不久陈长风感觉到了,从此变成陈长风往傅世泽办公室跑....... 傅世泽跟财务部的文件往来过于频繁,每次傅世泽让自己秘书送下去,凤霖叫谢丹枫送上来。现在傅世泽跟谢凤枫非常要好,好到无话不说,两人有事没事都会在qq上聊两句。陈冬生给谢丹枫买什么衣服包包,谢丹枫都会显摆给傅世泽看,傅世泽还兴致勃勃的给她当参谋,参谋到后来连谢丹枫昨天有没跟她老公吵架,今天有没跟陈冬生约会,以及去哪约会,陈冬生状态如何都知道了。 谢丹枫每次送文件上去都会在傅世泽办公室瞎聊会,谢丹枫貌似口没遮掩,其实却细心的不提起凤霖的名字,傅世泽十分感谢她这份细腻体贴。但是有一回,谢丹枫还是说漏了嘴。 那天傅世泽在抱怨他要的几家上市公司的季报分析送来的慢,谢丹枫冲口而出:“你不知道人家工作有多忙,凤霖现在每周工作80小时以上的。” 傅世泽脸色大变,谢丹枫后悔,小心的观察着傅世泽。 过了两秒,傅世泽心跳平静下来,慢慢的问:“她为什么每周工作这么长时间。” 谢丹枫摇摇头:“不知道,她自己制定的工作时间表,每周至少工作6天,每天工作14小时,如果周六再加班,她就把时间加上去,看看一周一共工作几个小时。每次数出来多工作几个小时,她就开心得跟捡到钱似的,真不知道她在干嘛,又没加班工资......” 谢丹枫停住不说了,因为傅世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双肘支在桌面上,头埋在自己两掌之间,人在轻微的发抖,西装袖口下滑,露出手腕上那只金光闪闪的劳力士。 谢丹枫吃惊,过去从没见傅世泽这副样子过,这男人可是一贯冷着一张脸跟机器似的。 谢丹枫站起来,绕过大班桌,走到了傅世泽身边,把手放在他肩上,柔声说:“冬生说这周末,再去给我买个gui的包包,周一我背来给你看好不好?” 傅世泽哽咽的点点头,忽然把椅子转过来,抱住了谢丹枫,把头埋在她胸口下面。谢丹枫无语,只好用手指梳理傅世泽的头发。 几分钟后,傅世泽松开了谢丹枫,恢复了平静:“谢谢。” 谢丹枫点点头,告辞出去,从安全楼梯走下去的时候,小声哼哼:“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还在等待。”l3l4 第74章 面店 每周工作80个小时是凤霖自己制定的,还每天把上班小时数记在电子日历上,每周加一遍,看看总数是多少。 利亚自从上次大力整改后,这两个月情况有所好转,成品质量上去了,报废率和返修率大幅度下降,这两月报表堪堪持平。但是所谓的持平其实就是暗亏,因为华光不希望收购的第一年利亚就年报出红字,股价一落千丈,所以很多费用没有往下分摊,固定资产折旧什么的,也用的是最保守的直线法。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l1的销售量已经开始轻微衰减,电子产品一旦走下坡路,就会像高坡往下滚雪球一样,速度越来越快。而利亚目前还没推出什么像样的新产品来,虽然研发了几个新款,但是技术上没有什么突破,外形上也不招眼球,市场认可度相当差,这样下去,l1被市场淘汰的时候,利亚也要换手了。 利亚的这些情况是傅世泽讲给凤霖听的,当时两人还在同居,傅世泽基本上一个月要跑青岛三四趟,但是利亚管理层混乱的问题始终解决不力。傅世泽认为这场成功的收购最终将以经营的失败画上句号——凤霖能够感觉到严然明收购利亚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逼近。当然,凤霖没有告诉傅世泽严然明的计划,反正到了那个时候,他会知道的,肯定会由他来操盘。 凤霖心里估计着,照利亚这势头发展下去,严然明只怕明年就会动手。时间已经很紧了,凤霖能听见严然明隆隆而来的脚步声。而在他正式发动前,自己就的跳巢去他公司,熟悉天正集团的财务体系,同时为上市做准备。凤霖问自己,如果那天真的来临,严然明说:凤霖,你来把,我现在需要你。自己是否已经read?是不是真的有能力运筹一个上市公司的财务系统。 从凤霖当上华光财务部部副主管那天起,凤霖就积极的在为将来去严然明那里当财务主管做准备,现在华光财务部所有的流程都向她开放了,里面要熟悉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好在跟傅世泽分手后,凤霖的时间更多了,可以天天拼命加班。 凤霖在想:一个人正常的上班时间是每周40个小时,如果我每周工作80个小时,那我就可以一年累积两年的经验,但是一个优秀的会计,一周工作时间肯定会超过40个小时,因为会经常加班,所以我一年累积不了两年的经验,哎,不管了,能学多少算多少吧。 凤霖白天处理财务部管理**务,晚上处理财务部业务**务,现在她自己已经不具体做账了,但是当主管必须能分配指导下属工作,能查错纠错,能发现财务漏洞和欺诈,能分析公司财务情况,总之,你业务必须精通,否则你无法服众,没那水平你坐不稳那个位置,而严然明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上司,如果自己达不到他的预期,严然明翻起脸来比翻书还快。 除了例行公务外,还有一项任务也迫在眉睫——培养好自己的接班人,既然自己一两年内必然会离开,而且又是去跟华光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下游企业,培养好自己的代替者实在太重要了。凤霖物色了手下的一名资深经理,让他接触审查各项业务,每天都花时间跟他交流讨论...... 凤霖每周总计一下自己这周一共工作多少小时,工作时间越长她就越高兴。有时凤霖在想,工作和成功能给人带来如此巨大的满足,自己是不是不结婚不生育更好。其实严然明这些年就是这么过的,他根本不能算有家庭,老婆孩子就是户口本上的名字,自己天天住办公室,不是吃食堂就是下餐馆,性生活花钱解决,生活非常简单纯粹,所以他能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花在发展事业上......其实结婚谈恋爱,真的很麻烦,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花前月下,不如花钱日一下,多简单方便的事..... 10月了,北京秋高气爽,连污染也轻多了,这天是周六,凤霖从上午10点起逛街购物,一直逛到下午两点,才拎着大包小包,跑进一家牛肉面店要了一碗红烧牛肉面,一面等一面困惑,上周才发的薪,怎么就没钱了?工资就像大姨妈,一个月才来一次,一礼拜就没了。凤霖看看脚下的那些纸袋袋,搞了半天,我一周工作80个小时,是在为时装店打工呢。 服务员刚把牛肉面送上来,忽然店门一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凤霖顿时大为狼狈。原来是傅世泽和卢雅婷。这片商场在海淀和望京的中间地带,没想到这么巧正好撞上。凤霖赶紧低头,用碗盖住脸。 傅世泽跟卢雅婷先走到总台点菜交钱,这店里的面条都是15-20元一碗,另外还有些卤菜小吃什么的。卢雅婷现在非常节省,连汽油费都想尽量省,能不逛街就不逛街,能不在外面吃饭就不在外面吃饭,但是天天呆家里也确实太闷。今天两人出门逛了一圈,啥都没买,两手空空。卢雅婷还想回家做饭吃去,傅世泽已经饿了,不答应,卢雅婷只好顺着他,挑了家肯定不破费的。 两人点了两碗面条,傅世泽其实喜欢吃卤味,看见摆在柜台上的辣酱肥肠就嘴馋,但是知道现在卢雅婷多花一块钱就跟少了一块肉似的,于是忍着没点。傅世泽付完钱,拿着号牌转过身来,忽然一愣,这家面店不大,只回字型的摆了两圈桌椅,一个穿黑色丝质长袖紧身裙的女郎正背向他们而坐,背直肩挺,后影俊秀,女郎留着男孩一样的短发,后发只到发际线,露出优美的脖颈。傅世泽顿时心脏像被刺了一针似的,砰砰乱跳,剧痛难忍,第一反应是想落荒而逃。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两人已经付过款了,忽然逃走,卢雅婷肯定会追问不休。 卢雅婷只跟凤霖在办公室近距离接触过,时间也不长,不能从她背影认出她来,只顾径直往前走,找位置。正好凤霖前面的一套四人座空着,傅世泽赶紧让卢雅婷背对着凤霖坐下,自己坐卢雅婷对面,但是这么一来,傅世泽就不得不跟凤霖面对着坐了。 刚才傅世泽从凤霖身边经过时,瞟了一眼,看见凤霖的桌上放着一个冷盘,正好是一碟辣酱肥肠。 傅世泽是北京人,口味偏重偏辣,凤霖口味清淡,两人同居的三个多月里,凤霖学会了做不少傅世泽爱吃的菜,特别是辣酱肥肠。凤霖做的跟外面卖的又有点不同,有点南北风味混合,每次都要卤很久,用小火炖到把汁收干为止,味道十分浓郁,又香又辣,傅世泽特别好这口,最后弄的凤霖也跟着他吃起来,于是每次配好作料后酱一大锅。 凤霖抱怨:“整个房子隔段时间就是一股猪大肠味。” 傅世泽笑:“多香啊。” 凤霖晕倒。 凤霖见他们坐下,本意是想赶快溜的,但是转念一想:妈的,我怕你们啊,公共场所,你来吃面条难道还不准我喝汤了,各付各帐的好不好,你吃我也吃,大家一起吃,不吃浪费粮食。这么一想,凤霖气鼓鼓的把心一横,继续吃自己的。 傅世泽不敢多看凤霖,只能垂着眼睑,等面上桌。傅世泽现在在公司很少见凤霖,这2-3周没仔细看过她,凤霖好像清瘦了点,那条裙子好像略有点宽松了。卢雅婷在絮絮叨叨,傅世泽神不守舍。好在这男人的常态就是沉默,卢雅婷倒没因此起疑心。 傅世泽跟卢雅婷的面条也上来了,傅世泽也是一碗红烧牛肉面,牛肉在都在面条上,一共没几块,现在牛肉很贵的说。 牛肉面里红烧牛肉不多,面条倒是不少,凤霖吃了半碗就没兴趣了,那两人坐她前面让她十分倒胃口,于是扔下筷子,背上包包,伸手去抓桌子底下的袋子。凤霖脚下一共有7-8个大纸袋,一手拿不过来,纸袋彼此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卢雅婷听见脑后的响声,对面的傅世泽垂着眼睛,但是卢雅婷感觉傅世泽像是在全神贯注留意她后面的动静。 卢雅婷不由的回头一看。凤霖正好两手拎满袋袋的站起来,卢雅婷顿时目瞪口呆,两眼死死盯着凤霖。凤霖对卢雅婷无半点好感,在她眼里,卢雅婷就是一个装疯装逼的白菜妹。妈的,大家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啊,是逼就别装紧,是货都别装纯。 凤霖见卢雅婷这么盯着自己看,更觉得她鼓着眼睛傻不冷登的样子,活像一只感恩节的火鸡,当下礼貌的冲她笑笑,笑容多少有点鄙夷。 笑完,凤霖瞟了傅世泽一眼,傅世泽这时也抬起眼睛来了,两人眼睛一对,凤霖给了他一个白眼。一秒钟后,凤霖转身拎着自己东西出门了,傅世泽拼命控制自己,但是脸色的表情还是难受得跟死了亲爹似的。 卢雅婷盯着傅世泽看,傅世泽急忙整顿自己,脸上恢复漠然。卢雅婷想起凤霖出去时眼神里的鄙视,唤起上次屈辱的记忆,心头顿时充满了强烈的羞耻和被激发的憎恨,忍不住的要发火:“你跟她约好的是不是?” 傅世泽愕然:“什么?” “我是说你们周末不上班,就约好跑这看一眼是不是?” 傅世泽眉头皱起来了:“莫名其妙。” 卢雅婷暴怒,感觉到再呆一秒钟,自己就要把眼前那碗面条扣在傅世泽头上。卢雅婷忽然站起来,抓起自己包就跑出门去。 傅世泽惊呆,过了几秒,嘀咕了一句:“神经质。”傅世泽觉得自从两人重新在一起后,卢雅婷跟过去大有不同,简直判若两人,经常神经兮兮,动不动歇斯底里,当然这也不怪她,都是自己的错。 傅世泽叹了口气。站起来,去追卢雅婷,路过凤霖桌子的时候,一眼看见那碟酱肥肠还剩下好几片,其中有片是凤霖咬了一口的。傅世泽脑子又短路了,捡起那片被咬过的扔自己嘴里,想了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吃也吃了,干脆把剩下的全吃了吧,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干嘛不吃。 傅世泽一面嘴里嚼着,一面跑出门,发现卢雅婷已经无影无踪。傅世泽找了五分钟,没看见人,给卢雅婷拨了两个电话,卢雅婷不接。傅世泽开始不耐烦了,作什么作,大学生谈恋爱啊,拜托,我今年33,不是23。傅世泽不耐烦了,开车自己回家。 其实卢雅婷根本没走开,就躲在傅世泽身后,想看他焦灼四处寻找自己的样子,结果傅世泽没5分钟就自顾自跑了,这下卢雅婷伤心了,原来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只值5分钟。卢雅婷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想到自己过去的五年,对傅世泽是怎么样的千依百顺,让他得到得太轻易了,所以他才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卢雅婷一人在街头逛了好久好久,希望傅世泽再打电话来,结果一直逛到下午4点,腿酸了,起风了,手机都没响。 卢雅婷无奈,只得坐地铁回家,一路上想:他根本不在乎我。卢雅婷委屈极了,又不得不忍着,不能当着一车厢人的面哭。 回到家里,傅世泽在书房工作,看见她只简单的点点头:“回来啦。”然后就扭头面对自己笔记本去了。 卢雅婷忍着万缕心酸,去弄晚饭,然后喊傅世泽吃饭。傅世泽中午没吃饱,已经饿了,出来看看,又是炸酱面。傅世泽北京生北京长,不是不爱吃炸酱面,但是现在这么三天两头的吃,却看见就倒胃口。正宗的北京人家里天天炸酱面的都有,但是傅世泽不能算正宗,因为他妈是南方人,家里从小伙食多变的。傅世泽一面吃,一面想:幸亏凤霖压根不会做炸酱面。 两人默不作声的吃完,傅世泽又去忙活自己的了,直到晚上很晚才爬上床,卢雅婷背对着傅世泽,还没睡着,心里委屈大发了。傅世泽思考一下,觉得男人还是有哄老婆的义务的,于是伸手搂住卢雅婷:“宝贝,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卢雅婷其实一个晚上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早已经是鼻青眼肿。傅世泽这么一哄,顿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你对我不好,呜呜。”。 卢雅婷这么面店遭遇凤霖,心里已经够委屈了,但是更让她伤心的是傅世泽的态度,明知道她伤心,为什么伤心,居然不知错,不体谅,不哄她,还把她一人甩下,自己回家了,她到家后也一句安慰话都没有,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卢雅婷心想:如果这换了是她,你是不是会做小伏低一个劲的哄她。 傅世泽也觉得自己确实对卢雅婷不好,但是心里实在有点不耐烦,都老夫老妻了,还玩失踪这套,凤霖就从不玩这种小女生把戏,她没那么空,要来就动真格的。女人要是都像凤霖这样就好了,一旦离家出走就永不回头,根本不用男人费心去甩,省了多少麻烦。 但是卢雅婷在哭,傅世泽打点起精神哄了半天,然后两人又在床上运动了一回。 卢雅婷其实还在伤心,根本没兴趣,但是傅世泽想要,也不好推辞,于是迎合着他,心里在想: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问我要这个。却不知道傅世泽其实**全无,全靠摩擦在生理性勃-起。但是傅世泽是理智的,做-爱能缓和矛盾,制造亲密,于是勉力以赴,讨卢雅婷喜欢。两人都觉得自己付出了,却没想到去领对方的情。 做完,两人感觉好点了,傅世泽搂着卢雅婷,卢雅婷又开始抽抽噎噎的哭,不像刚才那么激烈,但是细水长流。傅世泽实在想去另一房间睡觉,但是忍着,柔声哄着,毕竟是自己的过错引发的卢雅婷过激反应。 卢雅婷哭累了,开始迷糊。 傅世泽也累了,却开始走神了,心里在想:凤霖现在在干嘛呢?是不是又去加班去了?跟自己分了,叶炎跟刘嘉华好了,长夜漫漫,她回到她那个装修精致的家,却只能一人独守空床。 其实傅世泽这回倒猜错了,这天晚上凤霖正好没在自己床上,她睡别人床上呢,身边还躺着一个手被领带捆起来的男人,所以此刻还真没空床独守。l3l4 第75章 SPA 凤霖离开面店后,开车去了严然明公司搂下,她是来找刘嘉华做美容的。 严然明知道刘嘉华投入是掏她爸的口袋,产出是揣她自己的腰包,于是建议她装修高档,收费中档。严然明在二楼给她腾了块地方,又在一楼给她弄了个很小的门脸。一进门就看见一盏巨大的圆锥状水晶吊顶从天花板上垂下,气势逼人,柜台后面坐着两个前台小姐,柜台前面摆着两把单人沙发,靠墙一侧是一道华丽的弧形楼梯,铺着红地毯,镶着金光闪闪的铜扶手,客人进去后,登记一下,前台小姐马上引客人上楼。 二楼是回字型的雪白的过道,过道两侧是一间间的小房间,名义上分成女部和男部,但实际上人多的时候,房间都在用。 严然明给了刘嘉华一笔生意,刘嘉华她爸给了她一笔生意,凤霖现在在财务部大权独揽,后勤部很拍她马屁,所以这次中秋节给华光中层以上都发了刘嘉华店的消费卡,可以来做三次美容。有这么三家公司撑着,刘嘉华开业大吉,生意好得爆棚,来得先预约。 凤霖上楼,跟坐总裁室的刘嘉华打了声招呼,美容师带她进房间换衣服。凤霖躺美容床上,吹着水蒸气,听着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也不管人家美容师的手在自己脸上怎么个摸来抹去法,迷米糊糊就睡着了,美容师给她脸上糊上绿油油的一层厚浆糊,又用保鲜膜在鼻子嘴巴着戳了两个洞,给她裹上,然后就出去了,让她好好睡。 忽然有男的声音响起:“凤霖,是你吗。” 凤霖一惊,睁开眼睛,偏偏眼皮上贴着两片青瓜片。凤霖赶紧把眼睛重新闭上,哼唧:“是我,长眠于此。严总,没事不要叫魂,有事请先烧纸。” 严然明又好气又好笑:“连冥币都惦记上啦,至于么?” 严然明一屁股坐在了刚才美容师坐的凳子上:“凤霖,我上个月一直在到处出差,上周又去了趟加拿大,前天刚回来。刚才刘嘉华告诉我,你跟傅世泽分手了,怎么回事?” 凤霖嘴角微微一歪,露出一丝苦笑:“还能怎么回事,被你说中了呗。三个月跟四年感情没得比,他回他女朋友那去了。” “不过,有件事我们估计错误。”凤霖把卢雅婷的情况跟严然明说了下,感慨:“我过去还当是啥豪门千金呢,我愿赌服输,但是遭遇这样的对手,还输得一败涂地,说出来都丢面子。” “哦,我倒一直不认为是豪门千金,否则他应该去他准岳父那上班,”严然明微微吃惊:“不过,我过去以为是......” “是什么?” 严然明嘲讽的笑了一声:“我过去当他其实没有女朋友,在跟什么有夫之妇,或者什么大款的小蜜偷情,甚至想过他是不是哪位女歌星女影星契弟。这小子相貌不错的,又练的那么一身肉,当牛郎真是再合适不过。他那个女朋友又神神秘秘的,从来不出现,还拉你当幌子,又真有跟你结婚的打算。所以我想他肯定是因为不能跟那个女人公开关系......”严然明以为傅世泽的地下女友还是风骚入骨的人间尤物。 凤霖愕然:“严大总裁,我咋觉得你当这号角色更合适捏。” 美容师进来了,给凤霖拆面膜,同时对严然明说:“严总,您的spa快准备好了,您可以去换衣服了。” 严然明点点头,看看凤霖:说:“凤霖,我要了最大的那个spa。你来一起泡会。” 凤霖吃惊:“毛病啊,刘嘉华开的是美容院,不是淫窝。” 美容师尴尬:“嗯,有客人一起泡spa的,穿上游泳衣就行了。严总要的那个spa最多可以坐8个人。” 严然明一笑:“来吧,节约用水,一起洗澡。你只做了个面膜是不是?泡完spa,叫他们再给你做个全身的体膜吧。” 美容师赶紧说:“凤小姐,我们这的死海黑泥体膜特别受欢迎,做完后肌肤柔嫩如玉.....” 凤霖脸上已经弄完了,翻身坐起,谨慎的看了一眼美容师,经验告诉她,要想皮肤变好,皮夹就得变薄。 严然明简单的说:“给凤小姐换套三点式泳衣。”出去了。 凤霖穿着美容院的白浴衣走进了刘嘉华这最大最豪华的房间,严然明坐在一只白色的大spa里,里面的水呈玫瑰色,上面还飘着些玫瑰花瓣,凤霖瞅了眼水下,严然明穿着宽大的美式泳裤,这下放心了,脱掉浴衣,跳进spa。 严然明看见凤霖穿着单件式不露腹的游泳衣,式样还不咋的,不由的大为不满:“我刚从加拿大回来,心情不好,你也不穿套三点式,让我高兴高兴。” “跟猪同浴,性感大忌。”凤霖一面把脖子都缩到水下一面问:“怎么了?出事了?”严然明正常情况下只有圣诞节才去加拿大。 “等会再说吧。”严然明脸沉了下来,转头对在一边恭候的美容师说:“请给我们拿**葡萄酒来。” 过了不到五分钟,门开了,刘嘉华一手拎着一只冰桶,另一手捏着两只酒杯进来了。刘嘉华从冰桶里拿出葡萄酒,用开**器拔出软木塞,给两人一人倒了杯酒。美容师跟着送上一盘点心。 凤霖笑:“你不陪我们喝一杯?要么你也来泡一会。” 严然明笑:“中国法律规定,两个人以上是流氓罪,本来我最多犯个嫖-娼罪或者强-奸罪,现在要升级了。” 凤霖发脾气:“水浅王八多,张嘴就咬人,不跟你一起洗了。”凤霖站了起来。 严然明急:“哎,凤霖,别走。你天天拐着弯骂我,自己这么开不得玩笑。” 凤霖又坐下,刘嘉华知道严然明有话要跟凤霖说,于是打了个手势叫美容师出去:“如果你们两个泡够了,就摁一下这个按钮,总台那里就知道了。如果想冲浪,就摁这边这个按钮。”刘嘉华解释完,出去了,把门给两人关上。 刘嘉华走后,严然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坐我身边来吧。” 凤霖换了个位置,坐到严然明身边,严然明伸出一条手臂,搂住她。凤霖侧过身子,默默的靠在他胸前。 两人心情都不好,严然明慢慢的喝着葡萄酒:“你好像也不怎么伤心。” 凤霖苦笑一下:“我怎么不伤心,投资失利,血本无归,换了你,能高兴?” 凤霖慢慢的把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严然明听:“说实话,我伤心是没觉得有多大伤心,倒是觉得非常不甘心。如果那女人有一点长处,哪怕就是波大一点,我都不至于这么窝火。一个对手样样不如你,你还输给她,郁闷死了。” 严然明看看她,一笑,摇头:“早说过你这人形而上学,你还不信。其实那女孩跟你比,优点太明显了。如果我是傅世泽,我也会选择她。” 凤霖白了他一眼。 严然明叹了口气,解释:“凤霖,你认为自己处处比那女孩条件好是不是?其实你条件好在哪啊?不就是学历比她高,收入比她好,娘家比她有钱嘛,但是问题是,傅世泽自己收入很高,前途看好。老婆收入几十万跟几万,对他来说,没多大区别。所以你那点优势,对他来说,得分是零,甚至可能是负分,因为你挣得多,势必付出也多,你老是要加班吧,那家务谁做?孩子谁看?如果是雇保姆解决,那他要老婆干嘛。” “你想想,那个女孩的职业是什么,小学老师,教育子女正合适,而且工作不会太忙吧,早早下班料理家务,寒暑假可以休息,说不定,人家一结婚就全职了,反正挣那3000块还要花交通费午餐费治装费,入不敷出,不如呆在家里,天天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把孩子养得聪明乖巧,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老公辛苦了一天,一回家,窗明几净,舒舒服服,儿女绕膝,饭菜就在桌上,拖鞋就在脚下。这才叫享受人生。” “你再看看你,天天加班加到半夜三更,一出差,少则三天,多则一礼拜,当你老公还得工资全交,家务全包。这哪是当老公啊,压根就是当长工好不好。要是叫你全职在家做家务呢,你肯么?就算你肯,男人也不敢啊,像你这种女人,精力过于旺盛,一闲下来,肯定荷尔蒙紊乱,提早进入更年期,天天无事生非,时刻查岗捉奸,算了,算了,你还是太平点上班去吧......” 凤霖听了傻掉:“嗯,有道理。” 严然明继续往下说:“其实你条件比那女孩差远了。你唯一比她强的,据你自己说,就是长得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好。我没见过,所以假设你说的是事实.....” 凤霖不高兴:“什么假设,就是事实。” 严然明摇摇头:“未必,女人看女人跟男人看女人不一样,尤其是情敌看情敌,更加主观主义。我就不信,傅世泽看上的女人能丑到哪里去。这小子一看就知道,一脸的装酷,两眼的好色,满肚子的闷骚,你说他天天练那八块腹肌干嘛?还不是为了勾引女人......” 凤霖翻白眼:“说的是你自己吧。” “反正那个女孩不会长的太差。就算你长的比她漂亮,可是对一个男人来说,长相不必太好,看起来顺眼就行;身材不必太辣,摸起来顺手就行;个性不必太鲜明,温柔一点就行;不用太过能干,会洗衣做饭就行,不必太有才华,知道照顾家就行;不用太过贤惠,知道孝敬父母就行;学问不必太高,知道怎么教育下一代就行。这样的老婆,才是娶得称心,用的舒心,在家放心,想起来贴心。” “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有啥优点啊?除了泼辣贪财,胡乱花钱,好吃懒做外,还盛气凌人,骄横跋扈,骂人不打草稿,训男人跟训孙子似的,再就是加班出差,分-身乏术,忙得跟女超人似的,你简直可以去评寰球最差的老婆人选。当你老公,辛苦上了一天班,回家还得做家务,伺候你,男人累不累啊。娶这种老婆还不如独身算了。” 凤霖黯然:“嗯,你说得没错。” 严然明见凤霖当真了,赶紧把她抱过来,坐在自己膝盖上,两手楼着她的腰。凤霖推他:“哎,别这样。” 严然明抱着不放,柔声说:“我这么说打击你了。” 凤霖不吭声,垂下了头。 严然明叹了口气:“别傻了,其实条件啥的,那是在没感情的时候,理性的在做选择,比如:相亲。真喜欢上一个人了,不会在乎条件的,特别是像傅世泽这样有足够实力的男人,条件因素的影响力就更少了。其实他离开你的原因很简单,他不爱你,他爱的是那个女孩。” 凤霖小声说:“是,我最终也发现了这点,所以跟他分手了。我过去还以为他不爱那个女孩,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她条件好,我以为他是真的对我动心,所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争取过来——其实完全想倒了。真奇怪,他既然真正爱的是那个女孩,两情相悦,他们交往又没什么障碍,没人拦着不让啊。他招惹我干嘛,莫名其妙。” 严然明叹气:“因为他知道在别人眼里,他跟她不般配,他也跟世界上所有的人一样,想找个跟自己般配的配偶。我们都不能免俗是不是。” 严然明思考着:“你告诉我你们分手这几天的闹腾法,我倒能理解他了。其实他的理智在逼他选择你,但是他的感情超越了理智。他比他自己以为的爱那个女孩深,比他自己以为的爱你浅。特别是当那个女孩给你打骚扰电话,跑到你办公室来一会哀求,一会威胁,一会诅咒,他都表示体谅理解的时候,更证明了他爱她。我不相信他见自己女友这么个撒泼法,他没觉得丢面子,但是因为爱她,所以他也就不感觉羞耻了,甚至骗自己说:很感动,这是女孩爱他的表现。” “从他后面跟你讲的话就可以听出来,其实他很了解那个女孩,知道那个女孩为人处事方式,也很了解那个女孩的生活环境,知道那个环境的道德标准和行为准则,这说明他们是有交流的,他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两眼一抹黑的在爱那个女孩,他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人,他爱的就是那个女孩的本身。” “当然这并不奇怪,他们相处了四年多,如果他是简单的头脑发热,他们早分了。其实从傅世泽的话里就可以听出来,他认可了那个女孩的环境设定的道德标准,比如处-女-膜的象征意义,比如性-爱是对他的奉献,他因此需要负责和感恩。他自愿的接受那个环境的道德制约,并且对那个环境的行为模式,比如骚扰竞争对手,到情敌工作单位闹事,夸张的情绪表达方式——撒泼,把自杀当一种手段威胁别人,等等,都表示认可和接受。要知道,他自己并不是出身于那个环境的,他本身的道德标准,思维方式,还有行为准则是跟那个环境是格格不入的。但是他为了那个女孩接受了。” 严然明看着凤霖眼睛说:“这些证明了他的爱情,爱就是包容,爱得有多深,包容就有多大。他真心的爱那个女孩,因为爱她,所以理解她,体谅她,接受她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知道自己深爱着女友,于是拿我当试纸,测试自己的感情,最终结论是,他对女友是真爱。”凤霖苦笑,“真荒谬,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抽嘛。他吃饱了撑的?弄得自己天人交战,痛苦不堪,弄得女友状若疯癫,醋缸打翻。” 严然明叹了口气,说:“男人不劈腿,怎么知道自己最爱谁。凤霖,算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其实也还好啦,他不怎么爱你,只是受了点诱惑,你压根就不爱他,只是天上掉馅饼,不捡白不捡。你们两半斤八两,谁也别骂谁无情。” 凤霖脸红,白了严然明一眼:“胡说,谁说我不爱他,还压根,哼,我心都碎成沫沫了。” 严然明忍不住一笑。 两人默默无语了一会,凤霖情绪低落。严然明忽然将她搂紧:“凤霖,凤霖,不要跟自己挣扎了。我知道你爱的是我。” 凤霖吓得差点跳起来,赶紧将严然明用力一推,结果一不留神,从他膝盖掉了下去,仰摔进spa,灌了一口水。 严然明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拉起来:“哎,这水是泡澡的,不是洗胃的诶。” 凤霖把水吐出来,呛的连声咳嗽:“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二皮脸的,你知道我爱你,呸,我自己还不知道呢。算了,算了,不跟你这个流氓讨论感情问题了。对牛弹琴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只牛对我弹琴,我居然还听着。” 凤霖去按那个喊人的按钮,然后爬出spa,拿浴巾擦了下水,穿上浴衣。 严然明说:“等会做完全身护理后,别走,我们一起吃晚饭。” 美容师把凤霖带到另一个房间,脱光她衣服后,开始用黑咖啡色的泥巴给她糊全身,从脖子到脚趾头都糊遍了,然后开始给她做全身按摩,泥巴很细腻,这么糊来糊去倒也不难受。美容师先给她按摩正面,包括给她推胸,然后又翻过来按摩她的后背,包括推她的屁股。 正在折腾,刘嘉华进来了:“感觉怎么样?” “嗯,不错,你在抢钱这条康庄大道上一路飞奔。”凤霖说,忽然想起来了,“那个严总,也做这种全身护理么?” “是啊。” 凤霖抬头看看刘嘉华:“你没男按摩师?” “没有,都是女的。哎,给客户提供服务的时候眼睛里没性别的啦。”刘嘉华说。 凤霖生气:“但是客户眼睛里是有性别的啦。我觉得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简直是歧视。你赶紧招几个男按摩师来,给女客户做体膜,记住只招帅哥,第一个就给我服务。” 刘嘉华一笑,倒了点花茶给她喝。 全身按摩完了,美容师又用无纺布把凤霖整个人裹了起来,让她静躺。刘嘉华示意美容师出去,关上门。 美容师走后,刘嘉华把凳子拖过来,坐在凤霖头旁边:“哎,这个严总,可真是喜欢你啊。” “他有老婆有孩子,二奶这个职位我是不会申请滴。不过就算他离婚,我也没兴趣当后妈。” “这倒是。”刘嘉华点点头,转念想想:“后妈,我的老天爷,自己没生过娃,现成上来一半大孩子开口就喊你一声妈......我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凤霖白了她一眼:“呸,想得美。谁来喊你‘妈’,人家上来喊‘姐’——现在管保姆都叫姐,或者‘阿姨’——也是喊老妈子的,或者,更惨,上来喊声‘小妈’,你说你是应好还是不应好?” 刘嘉华吓得魂飞魄散:“别说了,我脸上皱纹全被喊你出来啦。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帅哥还不好找么,咱们还是老实本分的只考虑没老婆没孩子的男人吧,即使他穷一点,傻一点......” 凤霖看看刘嘉华,忽然想问一下自己刚才一直在思索的问题:“对了,嘉华。你说如果一个人爱另一个跟自己各方面差距悬殊,甚至格格不入的人,爱她,所以接受认可她的一切,包容忍受她的一切,那,不等于是在扭曲自己,迎合别人吗?难道不觉得别扭吗?” 刘嘉华一愣,以为凤霖在讲她和叶炎:“嗯,我没觉得扭曲自己迎合别人啊。是,我家比叶严家有钱,我出国留过学,叶严才职高毕业,可是我们一直都合得来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同班的,高中分开了,但是每个周末我都去找他玩,他有女朋友在我就当电灯泡。我们只有我在美国的时候,分开过5年,但是我们也老在qq上聊天的。回国后,我们时常见面的,我们一直无话不说的,除了喜欢对方外......我倒是觉得我跟叶炎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傻话都可以说,什么蠢事都可以做,我最是我自己。” 凤霖叹气:“哎呀,不是这种啦。比如,你遇到一个男人,你很爱他,他有处女情结,你会不会觉得很别扭。” “切,我怎么可能去爱有处女情结的男人。这种男人肯定是对自己床上功夫超级不自信,根本试都不用试。”刘嘉华不屑。 凤霖不知道怎么举例才好:“比如,你遇到一个男人,他特别爱你,为了表明心迹,他说如果你瘫痪了毁容了,他愿意一辈子伺候你,不离不弃.......你会不会很感动?” 刘嘉华大怒:“哪来的神经病,他自己才瘫痪了阳痿了得艾滋了呢。” 凤霖想死的心都有,算了,换个话题吧。 凤霖问第二个她想了半天的问题:“嘉华,如果你遇到一个人,你因为明知道他不爱你,所以你也从不爱他,但是你们两人各方面都很般配;你还遇到了一个人,他很喜欢你,你也确实喜欢他,但是他客观条件非常不合适......你会爱哪一个?” 刘嘉华晕头转向,眨巴着眼睛看凤霖:“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凤霖只好再说一遍。刘嘉华莫名其妙:“我......爱长得帅的那个......” 凤霖“咚”的一声摔倒在枕头上:“嘉华,你把我打败了。”l3l4 第76章 办公室 严然明带凤霖到自己公司大楼边上的一家私房菜馆,点了清蒸基围虾,葱油桂鱼,海参土鸡汤,木瓜雪蛤盅,蒜蓉空心菜,“想不想吃大闸蟹,” 凤霖摇摇头,“现在螃蟹还没肥,不好吃。*[*****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哎,不要这么破费啊,随便吃点好不好。你这样让我鸭梨山大,我这个月已经光了的说。” 严然明温柔微笑,“我自己也要吃饭的。” 菜上来了,凤霖把桂鱼肚子上的肉夹给严然明,严然明低下头,亲在凤霖手背上,久久不愿移开。 “好了啦,菜要冷了。”凤又给严然明剥基围虾。 严然明慢慢的吃着凤霖给他夹的菜,垂着眼睛说:“我上周去加拿大是因为忽然接到我女儿电话,她在电话里死活要回中国来,说要回北京上学,跟我一起生活。我都蒙了,她过去可是最讨厌在中国上学的,而且,她在加拿大3年了,回来她也跟不上啊。还有,她回来我怎么安排她生活?是,我可以雇个保姆伺候她起居,或者干脆把她送进全寄宿的国际学校,但是谁来照顾教育她?我自己天天睡办公室,工作加应酬忙得团团转,动不动就出差,我哪有什么时间陪她,关心她,好好抚养她?跟我在一起,她只会变成问题少女。我妈就会打麻将,还要照顾我爸身体,也不是养孩子的料。” “我没办法,只有在电话里问她,在加拿大有什么不开心的。她说没什么不开心的,就是不要跟妈妈在一起生活,问她为什么,她就乱发脾气,大声尖叫,嚎啕痛哭。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叫我老婆来接电话,结果我们又在电话里吵了起来,她指责我把女儿宠坏了。什么话,我一年只去加拿大一次的好不好。女儿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老婆就跟她吵了起来,吵得天翻地覆,我从电话里听见她们两在屋里砸东西。我女儿要我立即去加拿大接她回北京,否则就要离家出走。我吓坏了,赶紧定了最近的一班航班飞过去,先把女儿稳住再说。”1 “到了加拿大,女儿又说不想回国了,要我在加拿大跟他们一起生活,反复跟我说,想跟父母,弟弟,一家人在一起,并且质问我,为什么她的同学父母双全,为什么我一年才出现一次......”严然明说不下去了,痛苦。 凤霖叹气,把汤舀给严然明喝:“不知不觉中,你女儿长大了,会自己观察、思考了。” 严然明苦笑:“可是我的生意在中国啊。而且,即使我去加拿大,也没法跟老婆孩子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大家都会窒息的。” “晚上,好不容易孩子都睡下了。我跟老婆又吵起来了。我指责她没教育好孩子,她指责都是我的错,吵着吵着,我老婆说漏了嘴,原来我女儿暑假里差点潜逃回国,都混进机场了,天啊,她才11岁。” 凤霖惊奇:“怎么回事?” “说出来真是难以置信,我女儿班里有个中国同学,两个女孩很要好。暑假里,那女孩的妈要带自己的两个孩子回国探亲,我女儿居然偷偷用我老婆的**订了机票,因为她未成年,必须有人陪伴,所以她还帮我老婆订了机票,还打电话确认机票,一系列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机票订的是跟她那个同学同班飞机。到了登机那天,我女儿偷了护照,背个书包就出门了,骗我老婆说去隔壁邻居家玩,我老婆居然也没注意——气死我了,她这妈怎么当的。” “我女儿坐公交去的机场,在机场自动柜员机上打了登机牌,然后在那等她同学出现,谎称自己来送她。同学她妈奇怪,怎么就她一人,她不到年龄不可以单独行动啊。我女儿镇定自若的说:我妈上厕所。人家也没怀疑。然后人家过安检了,她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保安一问,她就远远指着她同学妈说:那是我妈妈,在前面呢。有个保安还去问了一声,那个同学的妈也没留神,以为在问她自己的两个,就说:yes。那些二百五的保安居然真让她混进去了。她就这么进了候机厅。” “然后就是要登机了,她再想故伎重演,被她同学妈发现了,感觉情况不太对头,抓住我女儿逼问,然后给我老婆打电话。我老婆这才知道女儿已经离家出走了,而且还要越洋潜逃......” 凤霖惊得目瞪口呆:“老天,你女儿真聪明,天才。” 严然明横瞟了她一眼,凤霖急:“我不是调侃啊,你女儿的行为确实是错误的,但是,你看看她这智商.....严总,你过去不是说你跟你老婆都是名校毕业,怎么女儿不会读书,既不像爹又不像娘。但是,你看看,你女儿这本事大得......我看你不用担心了。” 严然明啼笑皆非:“哎,是,她其实天生智商是很高的——从小跟我老婆斗智斗勇,我老婆还斗不过她。她越聪明我越担心,她脑子没用在该用的地方好不好......你不知道,后面的事情真是一团糟,警察上我家做记录,问我女儿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我老婆有没打骂,虐待.....幸亏我女儿这点脑子还是有的,一口咬定就是想回国看爸爸,妈妈不让,所以出走。我老婆解释说是因为暑假有夏令营,怕耽误女儿学习,警察问不出什么问题,才偃旗息鼓......如果我女儿胡说八道两句,我老婆就会被剥夺监护权,说不定还要去坐牢。即使是这样,我女儿还是被带到医院去做了全身检查,连x光都拍了,看她身上有没陈旧性骨折......” 严然明又开始愤怒:“这么大的事,我老婆居然把我瞒得死死的,要不是这次去,她一不小心露了口风,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严然明气得摔了筷子。 凤霖默然,不知道怎么劝他才好,于是给他拨了小半碗饭,又用鸡汤泡泡,递给严然明吃,又给他剥基围虾。 “你也别太生气。其实她瞒着你,不就是怕你生气嘛。你女儿这么想你,说明很爱你。你看你,虽然不怎么跟家里人在一起,还是在家里占据了很重要地位......”凤霖拼命找词哄严然明。 严然明长叹一声,低头吃饭。 凤霖问:“那后来呢?” 严然明摇摇头:“后来,有什么后来啊,这事没法解决啊。女儿回国跟我过,肯定行不通,而且她自己也说,她不能离开妈妈,她要全家一起回国。可是我老婆连回国探亲都没兴趣,到了加拿大就落地生根了,口口声声说要老死客乡。我去加拿大跟他们过,也不可能......其实无论在中国,在加拿大,我跟我老婆都不能呆在一起超过5分钟.....反正这次一共去了三天,孩子哭,大人吵,然后......我就回来了。” 严然明忽然回头默默的看着凤霖,凤霖有点被看得起鸡皮疙瘩:“严总?” 严然明喊服务员进来结账,然后缓慢的说:“凤霖,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谈。请到我办公室去坐坐行吗?” 凤霖怀疑的看看严然明:“公事私事?” 严然明尴尬:“嗯,私事。” 凤霖警觉的看了严然明一眼:“不了,我们两不宜在非公共场合单独相处。”凤霖扔下餐巾,背起包出门。严然明急,赶紧跟在后面。 两人走到大街上,才8点多钟。秋风微凉,明月皎洁。 去加班有点太晚,去睡觉又有点太早,再去逛街又兜里没钱,凤霖有点茫然。 今天凤霖穿着条bebe丝质长裙,裙长及膝,束腰宽摆,大大的v字领口上镶着一条手掌宽,斜向下,直到裙边的黑色缎带,晚风吹来,裙摆轻轻摇曳。严然明看着夜风中凤霖优雅潇洒的身影,心头倍觉依恋:“凤霖,去我办公室,我保证不越雷池。” 凤霖丢了个白眼:“你有一分钱信誉么。”凤霖往停车场走。 严然明急了,一把拉住她手:“凤霖,你真不陪我?我对你可从来都是随叫随到的给你当垃圾桶的。现在我刚从加拿大回来,心情不好,你却扬长而去。那你今后别再来找我了,”严然明生气的把凤霖手扔下。 凤霖稀奇的看看严然明,一个36岁的大总裁也撒娇卖萌,这世道可真够乱的:“我找你可从没对你动手动脚过。” 严然明继续生气。凤霖想了想:“行,我去你办公室,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严然明高兴了:“行啊,10个条件都答应。” -------------------------- 到了办公室门口,严然明掏出钥匙开门,凤霖却不进去:“把你领带拉下来给我,我要把你手捆起来。” 严然明吃惊:“干嘛。” 凤霖一笑:“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刚才已经答应了。快点吧,否则我不会进去的。” 严然明无奈,只得把领带拉下来:“时代不一样了,女人的想象力远远超越了男人的脑容量。你会对我耍流氓的,是吧?如果你今夜要玩s-m,我也认栽了,总之,凤小姐,您随意,我听命。” 凤霖把领带在严然明手腕上松松的各绕了两圈,然后打结:“你小心别用力,否则会越勒越紧,上次你捆我,我就勒出了红印子,第二天早晨还有。如果你真勒紧了,手掌肌肉就会缺血,我就不得不给你解开。我只有走出你办公室才会给你解开,所以你自己掂量,到底想什么时候赶我走......” 严然明那个郁闷啊:“快进去吧,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凤霖进门,穿过给秘书使用的前室,走进严然明巨大的总裁办公室。办公室铺着深红色的实木地板,靠墙是顶天立地的书架,宽阔的黑色组合型大班桌锃亮如镜,上面摆着最先进的办公用品和精致的不锈钢文具,办公室的另一头摆着一套紫红色的真皮沙发,沙发的一侧摆着一套椭圆形的会议桌。这样严然明在自己办公室就可以开小型机密会议。 凤霖称赞:“真豪华,真漂亮。” “财务部在楼下。我没钥匙,今天不带你去看了。”严然明指指自己的那把皮椅子,示意凤霖坐那去,自己则半靠半坐在大班桌上,“你今后是在财务部办公,还是跟我同一层楼办公?办公室想怎么样装修” 凤霖坐在严然明椅子上舒服的转来转去,笑:“我还是坐财务部吧,处理公务方便。办公室么,跟其他同级别一样吧,反正不要搞特殊化啦。省得别人以为我得到那个职位是因为跟你有一腿。” “管人家说啥,真有实力就不怕别人背后溅吐沫星子。” 凤霖坐在椅子上,衣襟下垂,本来领口就开得大,现在更露出了大半个酥胸,在黑色缎带的村托下,凤霖胸部的肌肤像玉石一样呈半透明状。严然明居高临下,眼前是两座滚圆的山峰,一条无底深沟。严然明越看越心痒难搔:“凤霖,凤霖,我真喜欢你坐在这位置上,统治我。”严然明俯□子想去吻她。 凤霖一笑,两腿一踢,皮椅滑了开去:“为了你蛋蛋的安全,请保持一腿的距离。” 严然明感觉到□一阵胀痛,实在是想跟凤霖黏糊黏糊,就算不能抽-插,至少也想摩擦,但是身体微微一动,凤霖就警觉的抬了抬膝盖。 严然明发狠:“凤霖,总有一天我要在这间办公室里干你。我坐在这把椅子上,让你坐在我腿上;或者你趴在大班桌上,我后入式;或者我们去沙发;或者我们去里面的卧室......随你挑。” 凤霖冲严然明做了个鬼脸。伸出舌头发出“耶耶耶”的声音。 严然明都给气的咬牙切齿:“你不信?那好,总有一天,我要一个一个姿势都干个遍,我还要你跪在这桌子下面舔我......”严然明眼球上也出现了红丝。 凤霖看看严然明,思考,两人今后接触的时间还长,但是一单独在一起,严然明就要冲动,总不是个办法。 凤霖想了想说:“来,严总,现在我们谈正事。华光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的最主要供应商,这点今后估计也不会改变。你现在正准备在一两年内收购利亚,同时借壳上市。而我在华光工作多年,在华光内有丰富的人脉,现在是华光的财务部副主管,有管理上市公司财务系统的经验,同时又监督管理着利亚的财务情况,对利亚十分熟悉。我自认为我是你上市后最佳的财务主管人选,如果你去市场上招聘,不管你出多高的薪水,都找不到比我更熟悉那两家公司情况,能立即上手的候选人了。这点你认同吗?” 严然明注意力转移了,情-欲消退下去,点头:“我非常认同你的说法。事实上,我一贯时刻留意着身边出现的的高管人选,为公司做人员储备。我观察了你很久,早在你过去的那个副主管离开前,我就对你留心了。后来随着我们的交往,彼此了解更深。是,我可以出重金在市场上招聘到比你更有经验的财务主管,但是我找不到比你更熟悉情况的,能一上来就干活的,而且ceo和cfo的彼此磨合,互相信任也需要漫长的时间,这些都损耗企业资源,所以这个职位非你莫属,我不可能有别的更合适的人选。” 凤霖点头:“现在再说我自己。我在华光目前是财务副主管职位,我上面有朱海明在,他在华光已经将近二十年,在华光根深蒂固,加上为人宽容大度,肯为手下担责任——哪怕不是他责任,所以在财务部深得人心,以我的资历和在华光的年限,很难在薪水和职位上超过他;就算能,我也不愿意,因为这会挑战一个公司的正常升迁途径,在人心理上造成冲击和震撼,甚至引起敌意和攻击。所以我想跳级,只有跳槽。你的公司是华光的下游企业,你公司的业务方向和你财务部的人马我都比较熟悉,而且我对您也一直非常的尊敬和敬佩,我们彼此有信任和欣赏。我认为如果我跳巢,再没有比你公司更适合的地方了。我希望能成为你公司的一员,分点你企业高速膨胀期的果实——上市时给我点股权吧,让我也发笔横财。” 严然明又好气又好笑,摇头:“哎,又是钱钱钱,拿你真没辙了。放心吧,上市前,公司所有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都有股权,会有详细计划出台的。” “那好,现在我们两达成了这点共识,你再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cfo,我再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ceo,对吗?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我们两人有超越工作的感情,甚至发生**上的关系,合适吗?这种非伦理的婚外情,会产生一系列的感情冲突,会引起情绪上的大起大落,会导致强烈的妒忌和憎恨......这些都会影响我们工作关系和工作状态。严总,我实在不认为把私生活跟工作掺和到一起是什么好主意。” 严然明静静的看着凤霖:“即使在国外,一家人管理着一个企业,夫妻同时在同一个公司里身居要职都是屡见不鲜的,尤其是丈夫是ceo的情况下.....” “问题是,我们不是夫妻,没共同利益,甚至我们的利益有一定程度上的对立。严总,你希望你的cfo为了逼你离婚而天天跟你吵架吗?那我们还合作个屁啊。” 严然明看这凤霖的眼睛,缓慢的说:“凤霖,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谈,这也是我今天叫你到我办公室来的原因。这次在加拿大,我和我妻子讨论过一件事,离婚。”l3l4 第77章 放弃 严然明看这凤霖的眼睛,缓慢的说,“凤霖,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谈,这也是我今天叫你到我办公室来的原因。******$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这次在加拿大,我和我妻子讨论过一件事,离婚。” 凤霖脸上微微变色。 “我和我太太这次吵得实在太厉害。吵着吵着,她冲口而出,说我们两人这么过一辈子,实在太没意义了,简直是在浪费人生,还不如离婚算了。我马上说我同意。这么说出口后,我们都冷静下来了,心平气和的商量了一下,现在孩子还太小,女儿又那么希望全家人在一起,如果现在就离婚,对孩子伤害太大,所以打算等他们成年,上大学以后,我们就分开......我太太说:给彼此一点空间,给人生第二次机会。” “我和我老婆结婚生育早。我女儿今年11了,我儿子今年8岁,等我儿子上大学,也就10年了。凤霖,再过10年,我一定离婚......” 凤霖哭笑不得:“严总,您的10年个人规划,真不用跟我讨论。” “凤霖!” 凤霖叹了口气:“哎,严总,10年后的事情,现在谁说得准啊,见过维持了10年的婚姻,见过谈了十年的恋爱么?早腻味了。请你站在我的立场考虑考虑问题好不好。别说你10年后离不离婚是个未知数,而我们呢,也不见得能相处10年。退一万步讲,就算10年后你真离婚了,我们还维持着关系。那时,你再次进入婚姻市场流通。你要我在39岁高龄去跟一群20出头的美女pk你这个40多岁正当壮年的超级大款么?” 严然明恼火:“凤霖,不要这么说我。难道我现在缺年轻漂亮的女人么,那我根本就不需要找你。” 凤霖也发火了:“但是这是事实啊。严总,你现实点,你真认为你会爱我十年?可能吗,现实吗?如果我们不发生关系,我只是你一个非常赏识的下级,是你想摘而摘不到的水中花,我倒还相信你会爱慕我时间长一点。如果我真成了你情妇,我可以保证我们两用不着三个月就会完蛋。” “如果我是你下级,你给我的优厚的待遇,充分的支持,足够的权限,我会非常感谢你,为你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的工作。但是如果我卖给你的不是我的大脑,而是我的**,我就会贪婪,我就会不平衡,我就会想不通,凭什么你那从不跟你睡觉的老婆,可以在加拿大住豪宅,开名车,奢侈品随便买,你挣的每一分钱都有她的一半,而我跟你在一起白天辛苦打拼,晚上在床上取悦于你,却跟这一切无缘......虽然不过是多了一层性关系,而且性关系本身是最不值钱的,我为你提供的快乐不见得比马路上100元人民币打一炮的站街女更多,但是**关系却会让人产生非分之想,世界上有太多的男女以为自己的b或者j□j被有钱人或者有权人使用,就可以彻底改变人生了。世界上凡是当小三的都想上位,既然卖了,谁不想卖个高价。我也不例外,我会天天逼你离婚娶我,我们就会陷入无休止的争吵,用不着两天,不是我离开你,就是你受不了我。” “还有,我今年29了,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马上要过了,你已经儿女双全,当然不在乎,但是我呢?跟你在一起,等于剥夺了我生育权。虽然我不一定嫁的出。但是未婚不能生,跟当二奶不能生是两回事好不好。我凭什么要为你放弃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机会。” 严然明急:“凤霖,我没说不让你生孩子啊,你如果怀孕,我安排你去夏威夷的月子中心.......” 凤霖大怒,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安排我去美国生私生子么。严然明,去你妈的,我自己当二奶也算了,我还让我儿女当私生子,母子两代人都那么下贱。我上辈子做什么缺德事了。”凤霖气得反起一脚把椅子踢了出去。 严然明痛苦,上去握住凤霖的手:“别这样,凤霖,我对你是真心的。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名分的。” 凤霖甩开严然明的手:“多久,10年?拜托,婚姻都不见得能维持10年,何况奸-情。行,就算你能爱我10年,一个女人在无名无分中煎熬十年,时时刻刻担心那个并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会不会变心?这女人得意志多强大才能不变态?” “而且,然明。我年龄不小了,一个女人从20到30,在择偶的年龄段,靠相貌靠身材靠皮肤靠装嗲去吸引一个男人,去竞争爱情和婚姻,是正常的,是有趣的,甚至没有这段经历青春是空白的、人生是遗憾的。但是一个女人年近40,在别的同龄的女人已经有明确的社会定位,生活已经进入下一轮相夫教子阶段的时候,还在卖弄色相,涂脂抹粉,挺着胸前两团肉,跟比自己小将近二十岁的女孩在婚姻市场上竞争男人,这是很可悲,很凄惨的好不好。”凤霖说不下去了,转身绕开严然明,走到窗前,向外眺望,窗外是海淀灿烂的霓虹灯,夜的北京寂寞辉煌。 严然明默默的走到凤霖身后,因为两手捆在一起,不能把她搂在怀里,只好轻轻的贴上她后背。 凤霖轻轻叹了口气:“然明,你有钱有貌有才,有老婆有孩子,这么骚扰一个既嫁不出去,又性生活缺乏的大龄剩女,你问问你自己,是不是很缺德?” “我不止是缺德吧,我禽兽不如。”严然明声音温柔:“拿我跟畜生比,那是在侮辱畜生。” 凤霖不由一笑。 “对不起,凤霖。”严然明轻轻的说,“原谅我的知错不改。” 凤霖又好气又好笑:“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最讨厌被人说对不起。说明我又被人欺骗、愚弄,甚至损害了。我咋就遇不到个男人跑来跟我说‘你对不起我’啊。我是太善良太没魅力还是运气太差?” 严然明默然,低头无语。 凤霖叹了口气,柔声说:“严总,其实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这样吧,如果我10年后还嫁不出去,你10年后离了婚,还愿意娶我,那我将非常愿意嫁给你。但是现在,这个话题免谈。” 凤霖回过身来,安慰性的在严然明脸上亲了一下:“放心,我这辈子能嫁出去的概率很小,比你10年后离婚娶我的概率还小。所以你大有机会。” 严然明难受:“凤霖,我太自私了。我想想,我的朋友,生意伙伴中还有没有合适人选,看看能不能为你介绍一下。不过,男人如果是有钱的,跟女人都是有缘的,这点想必你也明白。” 凤霖一笑:“哎,严总,真的不用。你介绍的男人条件肯定是好的,我肯定是要慎重考虑的,相亲,谈恋爱,然后发现不合适,痛苦,纠结,分手,失恋。投入很多,产出全无,白浪费时间精力。我还不如把我有限的时间投身到无限的工作中去,至少可以收获加薪晋职。” 凤霖又回过头去看窗外,看楼下流淌的车灯,过了会,轻轻自语:“曾经有一个结婚的机会出现在我眼前,我没有去把握,因为它有重大缺陷,我不想将婚姻家庭建立在流砂之上。但是这很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次的结婚机会,我是不是错了?应该拼命一搏?争取幸福,或者......痛苦。” 严然明皱了皱眉头,拉拉凤霖的手:“这件事情,我倒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严然明拉着凤霖回到皮皮椅上坐下,自己靠在大班桌上:“凤霖,你认为你放弃这次结婚的机会是因为傅世泽,是因为他不够爱你?” “难道不是吗?” “其实不是,我相信在傅世泽心里,他感情上偏向那个女孩,但是理智还是选择你的,对像他这样的男人来说,理智是可以克服感情的。其实你放弃的真正原因是:你争不过那个女孩。你战斗力太差。” 凤霖目瞪口呆。 严然明叹了口气,“你看那个女孩就来过你办公室一次,你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 凤霖急:“我没,我是因为.....” 严然明一笑,制止她说下去:“凤霖,你得透过现象看本质,那个女孩才走了第一步棋而已,人家下面的手段还没拿出来,但是你已经受不了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应付这种场面。其实那天你主场作战,怕她何来,你公司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跟傅世泽在谈恋爱,她条件又跟你相差悬殊,她吵闹有什么用,所有人都会站在你这边,嘲笑说她自不量力.....像这种争风吃醋,跑到情敌公司里吵闹的事多了去了,谁在乎啊。置之不理,随便她去,管她要上吊还是要跳楼,你继续跟傅世泽谈你们的恋爱——这是最大众化的处理办法,也是最狠的办法。.....” 凤霖苦笑:“不行啊,多烦人啊,会影响我工作的,为了个心不在我这的男人,值得吗?” “怕了是不是?”严然明点点头:“其实你和傅世泽都是一类人,就怕这一套,所以就退缩了,简直就是一触即溃,望风披靡。人家上午来,你们下午就分手,都不过夜......她如果换个男人试试,比如你那个前男友,王杰,根本就是甩她没商量。而她也知道这套手段对付那种男人没用,所以也不会去纠缠......” 严然明叹了口气:“凤霖,其实你这么快放弃是明智的,因为这场战争你必输无疑,为什么呢?因为她比你有毅力,有决心。女人爱慕一个男人,本质上就是爱他可以给自己提供的幸福生活,而幸福生活是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你跟傅世泽同居分手,你的物质生活质量有变化吗?” 凤霖摇头:“没,我们才同居三个月,还没经济一体化,我们是完全aa制的,其实也就水费,电费,饭钱三样需要分摊,但是我三个月没去交过水电费,饭钱又不多,我们开始同居时一人掏了一万元现钞扔抽屉里,直到分手,两万都没用完,他说用来付水电费,我说那点小钱也别算了,多麻烦,有那时间算这种帐我不会去公司加班。我抓起剩下的钱,数都没数,分了大致一半给他......” 严然明忍不住一笑:“你跟傅世泽分手,你生活质量没什么变化,但是那个女孩跟傅世泽分手,变化可就太大了,有没有这个男人,她的生活,以致她全家的生活,她未来子女的生活,都会完全不同。大家奋斗来奋斗去,不就为了个更好的生活嘛,你看看,有多少女人在离婚和分手后对前夫或者前男友纠缠不休,就因为她们过得不如以前好,所以要争取复合......” “抢男人是要花时间精力的,你收入比她高10倍不止,失却一个百万年薪的男人,你的相对损失要你她小的多,而竞争这个男人,你的成本要比她高得多。所以你一算,不合算,你马上就放弃了。而她不可能放弃,她必须全力以赴。情场如职场,但是职场靠积累,无法一步登天,婚姻却能让人一夜暴富,特别对女人来说。她一定会奋斗到底,百折不回的,而她的那套战术又正好是你的薄弱点,你不是对手,她杀伤你没商量。” 严然明看看凤霖,慢慢单膝跪下,握住了她的手:“凤霖,听我一句劝,别再想傅世泽了,不要去沾这种前女友或着前妻会阴魂不散,纠缠不休的男人。如果你非要考虑他,你真不如跟着我。至少我妻子不会来伤害你......” 凤霖苦笑一下:“你妻子不屑于跟老公的情妇争宠。” 严然明狼狈:“嗯,其实也不光是这个问题。我有能力维持我妻子的生活质量不下降,不管离不离婚,我都会像现在一样供养她,而且我岳父母也有足够的财产留给她。除非她非要分我一半资产,才会大动干戈,那也是针对我,不是针对你......但是傅世泽不一样,他收入再高,也没理由去养一前女友,那个女孩得不到他,就跟他能提供的生活彻底无缘了,而你是她获得这种生活的障碍,所以她不得不针对你,同时还得拉拢他。这场战斗肯定会非常惨烈,就算你最后赢了都得褪层皮,何况你胜算很低,几乎没有。” 凤霖默然,过了会,轻轻叹了口气:“听君一席话,胜读18年书。好的,然明,我听你的,这一页就算从此翻过去了。” 严然明松了口气,忽然一笑:“那好,听我话那就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我要上洗手间。” 凤霖愕然:“上洗手间要我帮什么忙,你手捆的这么松,上洗手间没问题,去去去,自己去。” 严然明拽着凤霖的手站起来:“哎,帮我上一下,反正你上次就已经看见过了,而且我手捆着,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凤霖被严然明拖到办公室内的小门前。严然明打开门,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带卫生间和更衣室的卧室,正中间放着一张kingsize的床,靠窗放着一张小圆桌和两把小圈椅。 凤霖笑:“都说雍正皇帝上班的路最近,从睡觉的养心殿到听政的乾清宫正殿,一共1.8米。你都超越了那个距离,从卧室到办公室就隔一扇门。” 严然明把凤霖拖进卫生间,凤霖看见卫生间配着双洗脸盆,蒸汽淋浴房和冲浪按摩浴缸,称赞:“设备很齐全嘛,你一人需要两个洗脸盆?” “我能把你的话理解为吃醋吗?”严然明问。 凤霖翻白眼。 严然明站在抽水马桶前面:“哎,小姐,帮我来解开裤子啊。” “你自己能行的。” “快帮我一下,我要憋死了。” 凤霖又冲天花板乱翻了一通白眼,站在严然明身后,从他腰后伸过手去,把他皮带解开,把西装裤拉链拉开。 “这怎么尿啊,帮我掏出来。” 凤霖狂晕:“你什么毛病啊,得了,我把你手解开,你上完了,我再给你捆上。” “你把我手解开,可以啊,你后果自负。”严然明一脸坏笑。 凤霖气得忽然在严然明屁股上用力拧了一把:“你去死。就这么尿吧,尿完了我给你换裤子,反正上次看见过了。” “帮我掏出来嘛,快点,快点,我憋不住了。” 凤霖又在严然明后背上捶了几拳,然后拉下他内裤,严然明已经完全勃-起了。 凤霖转过身去,背对着严然明。严然明站在那好久没动静。 “喂,你尿完了没有。“凤霖恼火。 ”哎,别吵,我得先平静下来才能撒得出来。” “早说啊。”凤霖气得跑出了卫生间。 过了会,严然明上完了,放水冲,然后在卫生间里喊:“凤霖,凤霖,来帮我穿裤子。” 凤霖火死:“你丫的有完没完,不用穿了,光着吧,天又不冷。”一面说一面走回去。 严然明用手指指隔板上的一桶无滞留湿巾纸:“那个,帮我擦一下,我有洁癖。” 凤霖晕:“喂,那是人家擦手的好不好。” 凤霖没办法,抽出一张来给严然明擦,严然明再度勃-起了,雄壮非常。随着凤霖手的动作,嘴里忍不住轻微呻-吟了一声。 凤霖白了他一眼:“过分了吧。”给他把内裤拉上,西装裤穿好。严然明一时肿胀得无法移动。 凤霖忽然想起来了:“那个,今天下午做体膜,你也一-丝-不-挂么?” 严然明又是坏笑:“你猜呢?” 严然明走到洗脸盆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支没开封的新牙刷,递给凤霖:“今天我们都洗过澡了,把牙刷一下吧,上床睡觉。” 凤霖一愣:“什么意思,我睡你这?” “当然,我手捆着,什么都干不了,你得晚上在这伺候我啊。” “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你可以随便把我怎么样,要打要杀要强-奸,随你处置。” 凤霖好笑,把牙膏挤在严然明牙刷上,伺候他刷牙洗脸,然后自己梳洗。 严然明又打开壁橱,里面是一壁橱的女式睡衣:“都是干净的,你喜欢哪件就穿哪件。” 凤霖生气:“不要,不知道哪个脏女人用过的。” “那你光着睡?那我岂不是要美梦成真。”严然明想想:“穿我的睡衣吧。我的睡衣就洗完澡穿一下,睡觉我不穿的。”拉开另一个壁橱。凤霖挑了件薄薄长长的丝质睡袍。 两人返回卧室。 “现在怎么办,你怎么给我脱衣服?” 凤霖想了想:“我现在给你把领带松开,但是你必须规规矩矩的。你脱完衣服后,我再把你手捆上。如果你趁机动手动脚,我晚上不跟你睡了。” 严然明想了想:“我答应你,但是你等会得给我点奖励。” “什么奖励?” 严然明笑:“我想要的奖励你肯定不肯给我,那就随你愿意给到哪个程度吧。” 凤霖把领带给严然明解开,担心的看看手腕,上面果然有两道浅浅的红印,凤霖给严然明揉揉。严然明小声说:“没事。” 严然明脱光自己衣服,包括内裤,然后爬上床。 凤霖急:“哎,你至少得穿条内裤。” “不穿。” 凤霖生气:“那我走了。” “那好吧,你去拿一条来,给我穿上。” 凤霖从衣橱抽屉里找到严然明的内裤,然后给他穿上,严然明不合作,凤霖穿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给他套上去,整个过程中,凤霖都面对那根棍子和两个球状物。穿完后,凤霖气得把严然明推得翻过身去,用力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 严然明笑:“当心等会我报复。” 严然明翻回身来,在床上躺好,把手伸出来。凤霖却犹豫了,这么捆着双手过全夜可不行。凤霖想了想,把严然明右手拉过来,用领带宽松的捆在床档上,这样手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移动。 严然明看看:“嗯,捆一只手就够了,让我左手自由着吧,好占你点便宜。” 如果要把左手捆着的话,就得捆在头部的床架子上,手拉得这么高会很累,凤霖想想,也就算了。 凤霖要进卫生间换衣服。严然明急:“哎,你脱光了给我看看啊。上次我来不及好好看你。” 凤霖白了他一眼:“哪天我当上电影明星,一定脱光了给你看——给全世界看。”抱着睡衣走掉了。 凤霖回来,穿着严然明的睡袍,几乎长到脚踝。严然明大失所望:“遮的这么严实。” 凤霖关掉所有的灯,爬上床:“哎,这张床还不知道多少女人睡过。你那根棍棍,也不知道多少女人用过。用完了你还得付钱,也就是说你不倒贴钱你还卖出去。你这鸭子当得也太寒碜了吧。” “虽然是我掏钱,可是都是女人主动贴上来,我也算有魅力了吧。”严然明伸出左手把凤霖搂在怀里。 “魅力?嗯,你魅力可以跟电线杆比美,电线杆上面贴上去的都是老军医,你身上贴上来的都是老军医的患者。”凤霖侧躺着,把头靠在严然明肩膀上,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一条腿盘起来,压在他腿上。 严然明呼吸急促了,过了几秒,低低的说:“摸一下。” 凤霖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隔着内裤,抚摸了一下严然明。严然明感觉有如触电,忍不住哼了一声。凤霖缩回了手。 “继续,直到我释放,否则我睡不着的。” 凤霖想了想,把严然明左手拉过来:“你自己摸吧。” 严然明失望:“就这点你也不肯。” “别逼我。” 严然明叹了口气:“那你把灯打开,看着我摸。” 凤霖把灯打开,把被子掀开,将严然明内裤拉下,看着严然明抚摸自己。 严然明十分持久,过了会,难受得直喘气:“你把衣服脱了好吗,让我看着你。” 凤霖将睡袍脱掉,里面没戴文胸,但是穿着一条黑色的vc三角内裤。 “把那个也脱了吧。”严然明说。 凤霖脱掉内裤,用枕头将严然明垫高,让他半靠半卧,然后挺直上身,跪坐在自己小腿上,姿势优美,小腹下,两腿之间微露出一撮褐色的毛发。严然明默默的望着灯光下全-裸的凤霖,凤霖**丰满,腰肢纤细,皮肤雪白,今天做完体膜后,更是肤若凝脂。严然明看了一会,开始继续动作,速度越来越快,人越来越紧张,终于大叫一声,喷了出来,射在自己的胸口、腹部。 严然明松弛下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能帮我舔干净吗?这要求是不是很过分” 凤霖没有回答,两人默默对视。严然明叹了口气,以为凤霖不愿意,正想拉过床单来擦拭。凤霖却慢慢伏倒在他身上,低头把他身上乳白色的液体全部舔去,咽下,然后又将他已经微软的肉-棒含在嘴里,细细舔净。 严然明发呆。凤霖爬下床,从卫生间里绞了热毛巾来给严然明擦身体,擦去他刚才出的那身细汗。擦完,凤霖把严然明的枕头整好,让他躺舒服,然后自己穿上睡袍,将灯关掉,躺下,从侧面抱住严然明:“睡吧。” 严然明长叹一声,搂住凤霖,一只手搭在她胸前,隔着睡袍在她乳上轻轻抚摸,慢慢睡去。 ------------------------ 第二天,两人起床,凤霖检查了一下严然明的右手腕,因为捆得很松,没有勒痕。凤霖放心了:“我得去加班了,昨天一天没工作了。”凤霖担心自己要完不成80小时的任务。 “一起吃顿早饭吧。” 凤霖想想也行,就把严然明带到华光旁边那家曾经住过一个半月的酒店:“这里的自助早餐好吃极了。” 凤霖把奶油刀切小馒头瓣开成两半,在里面夹进去无巩油条,然后就着咸鸭蛋喝白粥。 “哪有这么吃油条的。”严然明笑。严然明是北京人,习惯吃煎饼果子。 凤霖笑:“你尝尝看。”递给严然明一个夹好的。 “嗯,很好吃,馒头很细腻,油条脆脆的,一起咬,别有风味。”严然明说,一面吃一面看着凤霖,忽然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凤霖低下头,不看严然明:“这里各色点心都做得很好吃,你一样样尝尝看。” “我就是有三个胃,也吃不遍啊。”严然明笑,“住这么近,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这家的早餐这么有名。好吧,今后我会经常来吃。” 吃完早饭,两人走到停车场。凤霖看看严然明:“再见。严总。” 严然明心痛如刀割,忽然把凤霖拥入怀中,深深吻她:“如果昨夜是一场梦,我愿意永远不醒。” 凤霖黯然,过了会,轻轻的推开他:“昨夜已成过去,生活还要继续。严总,我要去加班了。” 凤霖上了自己的车,从严然明身边开过时,放下车窗,微笑着向他摇手道别。严然明目送着凤霖的车汇入车流,然后自己驾车离开。l3l4 第78章 上帝之手 陈冬生跟谢丹枫过了大半年既安分守己,又甜甜蜜蜜的日子。******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陈冬生每天,华光这儿一下班,他就老老实实回家,只在中午时间跟谢丹枫两人在小旅馆里享受人生。两人每个周末都一起逛街,但是不超过半天。他老婆天天下了麻将桌上了餐桌肯定能看见老公,居然不太疑心——疑心还是有滴,但是男人都是狗改不了吃-屎滴,所以也不宜管得太死滴,只要日子过的去,就不用自己去找不痛快滴。所以这一年来陈冬生家里还算太平。 谢丹枫家里呢,却没那么和煦了。谢丹枫跟她老公闹离婚已经闹了很久了。谢丹枫这大半年里,对老公那个是冷若西伯利亚寒流,她老公抗冻能力再强,也受不了了,想抱老婆取点暖,老婆是各种借口,各种推辞,各种不愿意,想逼老公出门自己打野食。结果神龟老公人品是真好啊,就是不出轨,无论小妹妹大姐姐还是大姑大嫂统统一眼不瞧,所有飞来的媚眼都落进了死水一潭。时间长了,神龟老公最终绝望了,开始跟谢丹枫闹离婚,各种坚决,各种决绝,各种要到法院起诉。谢丹枫的态度是:就不跟你离,也不跟你合,等我找到下家再说。 谢丹枫脑细胞不算太多,但是绝对不缺,陈冬生说要跟老婆离婚,这种屁话只有在离婚证摆到眼皮底下时才能当真;说给她买房买车,那也得拿到钥匙才能算数。总之,陈冬生是出现钞的取款机,但是至少现在还不是自己的终身饭票。谢丹枫不可能为了别人家下金蛋的鸡就把自己家下鸡蛋的鸡给丢了的,所以谢丹凤百般不肯离婚——再说,她离婚了住哪啊,陈冬生许诺的大房子还不知道在不在房产商开发计划之内呢。 于是陈冬生家里和平着,谢丹凤家里闹腾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老做贼不被抓容易不谨慎,老偷情不被捉就会猖狂,慢慢的陈冬生各种应酬又开始冒头啦,开始还小心翼翼的九点前回家,自从那次凤霖请客,陈冬生跟谢丹枫各自找借口没回家,在酒店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发现风平浪静后,两人开始不安分了,隔三差五就在外面过夜。 陈冬生跟谢丹枫都把李秀梅当拿起麻将,除了输钱,啥都不想的黄脸婆了,其实李秀梅是一个被爱情伤害了的女人,感情受伤的女人是很敏感的,陈冬生这么隔三差五不回家,李秀梅摸着麻将牌全神贯注的思考上了,怎么才能胡。 --------------- 周一的早晨,凤霖正在办公室跟财务部的两个经理一起谈公务,谢丹枫的手机响了,第一句就让谢丹枫的嗓门嗓门响彻云霄。 电话里传来陈冬生老婆李秀梅久违的声音:“谢丹枫,你这个婊-子,叫你再勾引我老公......” 谢丹枫愣了不到一秒钟,马上回到:“李秀梅,你这个土的掉渣的打工妹,男人看见就倒胃口的黄脸婆......” 凤霖眉头皱起来来了:“丹枫。” 谢丹枫抱着手机进了财务部小会议室。 李秀梅这次是有备而来,吵架水平跟上次不在同一个层次:“谢丹枫,你这臭j□j。13......是你老爹电话是吧?13......是你老娘电话是吧?13......是你老公电话是吧。你是要我给你那在小破镇上开小破杂货店的爹娘打电话捏,还是给你那个在大公司上班的大帅哥老公打电话?” 谢丹凤脸白了。 李秀梅继续说:“你们华光的cfo,你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陈长风你知道吧,陈长风是我们家冬生的同宗大伯,是我公公的同宗堂兄,是我女儿的远房堂爷爷知道吧(谢丹枫撇嘴,这不都一回事嘛);陈长风这人最讨厌女人当小三,男人包二奶知道吧;因为你,我跟冬生吵得要抱着孩子跳楼你知道吧;你cfo还特意来劝过知道吧。如果他知道搞得我家鸡犬不宁,逼冬生要跟我离婚的骚狐狸精是你,他会怎么办你能猜到吧?我想你们公司不缺你这个人才吧。” 李秀梅在电话里得意:“谢丹枫,现在你自己决定吧,你要我给谁打电话?” 谢丹枫回过神来了,那个气啊:好你个乡下打工妹,老娘放你一马,没叫你老公跟你离婚,你到反过来太岁头上动土。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野鸡。 谢丹枫那个气:“喂,黄脸婆,你听好了,你不是要给我老公打电话吗?你打好了,你一打,我正好离婚,还有你想去陈长风那告状是不是,你告去,你一告,他把我开除。这样我老公也没了,我工作也没了,我吃饭的钱也没了,我住的地方都没了。我啥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没吃的了我不靠陈冬生我靠谁,我没住的地了,你就得给我腾地方。我要叫你老公跟你离婚,哪怕为了出这口气我也要叫你老公跟你离婚。” 李秀梅本来以为这回是捏到谢丹枫痛脚了,不怕她不乖乖就范,没想到这个小三气焰如此嚣张。一气之下,又失了镇定,破口大骂,用是又是一堆谢丹枫一字不懂的方言。谢丹枫也火了:“黄脸婆,你长得不像个人样,说得也没一句人话,你是母狗啊,见人就咬,怪不得陈冬生看见你就倒胃口......” 吵架最后以谢丹凤的爱疯没电了为结束。谢丹枫回到办公室,那两个经理已经出去了。谢丹枫气哼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我已经够忍耐了,她还一次次的找上门来,真把我当嫩豆腐吃啊,美得她。”谢丹枫用座机拨陈冬生电话,叫他速来。陈冬生反正就泡在华光大楼里,五分钟就出现了。凤霖赶紧躲了出去。 等凤霖回来,陈冬生已经不见了,谢丹枫的那只从严然明那拿来的爱疯已经摔的液晶面破裂。 凤霖吃惊:“怎么了?陈冬生人呢?” 谢丹枫鼻子里“哼”了一声:“给我买新手机去了。” 原来谢丹枫把事情跟陈冬生讲一下,然后训了他一顿:“一个打工妹,吃你的喝你的,天天啥事不干,就知道擦麻将,还打电话来威胁我,你是怎么管教你老婆的,你这个窝囊废,房子搞不定,车子搞不定,离婚搞不定,连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这号男人有什么用?我不要你了,从今天起,跟你一刀两断。”谢丹枫顺手抓起那只爱疯就摔在了地下——她糊涂了,这爱疯不是陈冬生给她的定情信物好不好。可怜的爱疯,所以下次投胎别做手机之类在容易被撒气的东西。 陈冬生没多久就回来了,又是一只爱疯,但是是大容量的,比过去那个贵多了。 陈冬生把新爱疯恭恭敬敬双手奉上,谢丹枫冷着脸爱理不理,陈冬生拍着胸脯说:“我现在就回家,好好教育她去,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出气。” 陈冬生回家教育老婆去了,谢丹枫开始气哼哼的摆弄新手机,凤霖叹了口气,摇摇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其实李秀梅打完电话后,气愤之余,也是一片茫然,她的目的是逼小三跟她老公断绝往来,不是要小三逼她老公跟她离婚,所以手里的这些个电话号码,真打的话后果难料,不打的话气得肝疼。 李秀梅还在琢磨呢,陈冬生“咚”的一脚踢开门回来了:“李秀梅,你天天打麻将,家务不做,孩子不看,天天不是舅舅就是表姑上门来打秋风,我们家丢了多少东西,我已经很忍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秀梅从沙发上直蹦了起来:“陈冬生,你不是人。你在外面养女人,你还有理了,你不就是想跟我离婚嘛,你想甩掉我,好给咱们孩子找后妈是不是?” 陈冬生恼羞成怒:“我可没说要跟你离婚,这话是你自己说的。离就离,反正你也不配当个老婆。” 李秀梅大怒,呆了一呆,撒腿就跑,陈冬生以为老婆又要像上次一样去抱女儿跳楼,赶紧跑到楼梯口拦着。结果判断失误,李秀梅不是往上跑,而是往下跑,去一楼了。 陈冬生愕然:咋回事,老婆要玩离家出走?那太好了,走了就别回来了吧,嗯,那也不行,结婚证不会自动失效。 还没等陈冬生想明白,就听见李秀梅在气势汹汹的问正在厨房里做午饭的保姆:“家里拖把你放哪了?” 李秀梅要拖把干嘛?肯定不是忽然想做家务表现表现,事出有异必有妖。陈冬生赶紧追下去。 但是晚啦,李秀梅从卫生间里提起拖把就出门了:“陈冬生,你去死,叫你找小三,叫你包二奶,叫你要离婚,叫你不要我们娘两个。”李秀梅倒拽着拖把,用力猛砸陈冬生那辆加长款奔驰车的前窗玻璃,事实证明,奔驰车质量确实不错,第一下下去居然只裂开了一条缝,“梆梆梆”连续敲击下,两层窗玻璃都只是像蜘蛛网似的裂开,没有碎成沫沫。 陈冬生急得跳脚:“你干嘛,你这个疯婆娘。”上去夺下拖把。 李秀梅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惊天动地:“陈冬生,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天天伺候你啊,我给你生孩子啊,你在外人有女人了啊,你不要我们娘俩了啊,你为了外头的野女人要跟我离婚啊,要让一个狐狸精进门当后妈啊,我的宝贝啊,你可怎么办啊,不如跟妈一起死了吧,也胜过被后妈活活打死啊.....”抑扬顿挫,有如唱歌。 这一片都是联体别墅,大家住得还是比较近的,邻居们开始探头探脑,陈冬生急:“你疯了,快起来,回家去。” 李秀梅干脆躺地上了,嚎啕大哭,惊天动地。 陈冬生正束手无策,他爹娘跑过来了,老两口本来是每天上午在小区小广场那跟一群老头老太闲聊的,这会又是砸车又是唱样板戏的,动静太大,早有人去通风报信了。老两口赶紧回来,一听媳妇嚎的那些话,就明白是咋回事了——陈冬生有前科的啊。 陈冬生他爸上去就给了儿子一耳光:“家去。”回头对媳妇说,“起来,一起回家。”李秀梅像收音机turnoff一样,立马不哭了,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跟着回家。 独有陈冬生他妈开始嚎了,刚才老公打儿子一耳光,心疼上了:“老头子,你干嘛打冬生啊,这孩子,从小身子骨弱啊。”然后抱怨媳妇:“这才多大的事啊,你怎么能这么没气量啊,这么闹得邻居都来看笑话啊......” 陈冬生他爸怒吼一声:“闭嘴。” 陈冬生他爸还是个相当传统的男人。回家后一家人进了书房,把门一关,陈冬生他爸就命令儿子跪下了,问清楚原委,老头子发话了:“冬生,从今以后不许你跟那个狐狸精往来,你敢跟她见面,我听见一次打你一次,别以为你现在大了成家了我不会揍你,你再会挣钱也是我儿子,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老头子逼着儿子发誓今后跟谢丹枫断绝往来。陈冬生不吭声,老爸作势要再上去抽他,老妈赶紧拦住。陈冬生是个大孝子啊,最后只好哭丧着脸答应了。 “媳妇啊,再怎么样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这么吵吵闹闹砸车打滚的,多丢咱们家脸啊。今后不要这样了。你也不要老想着去华光闹,你这不是要毁了冬生的生意嘛。今后他要是还有什么不检点的,你跟我说,我来收拾他。他要是再敢跟那女人往来,我把他腿废了。”老爷子表态。 有公公撑腰,李秀梅有底气了,婚姻保住了,再闹下去也没闹不出啥元宵来,于是也就见好就收了。 陈冬生本来是回家修理老婆的,最终的结果是被老婆修理了。这下谢丹枫不干了,奶奶的,你说帮我出气,结果回头来让我生气。谢丹枫一生气,就叫陈冬生滚,不理他了。陈冬生怎么物质补偿都没用,谢丹枫说不理就不理。陈冬生那个痛苦啊,在各种痛哭流涕,各种软语哀求,各种诅咒发誓,各种衣服包包后,谢丹枫还是铁石心肠,这下陈冬生没辙了。 陈冬生合计着必须大出血,买房买车,但是这是在北京啊,买房可真不是100万能解决的事,现在家里盯他盯得紧,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现金来,他确实有困难;买车吧,谢丹枫没房子,车子都没地方藏,所以谢丹枫没啥大兴趣。陈冬生整整两周都没想出法子来让谢丹枫回头,那个失落啊,那个焦灼,那个痛苦啊,回到家一看李秀梅又泡上麻将桌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妈的,这个老婆留着何用,老子要离婚——陈冬生动真格了。 其实陈冬生不知道,谢丹枫不理他的一个很大原因是因为谢丹枫名正言顺的老公这段时间闹得太厉害,她现在没那心思应付陈冬生。 谢丹枫老公扬言要去法庭起诉离婚——老婆快一年不愿跟自己做了,男人再不愿面对现实,也没法欺骗自己了。谢丹枫得先去安抚自己老公。别看谢丹枫老说不想跟着老公过了,人真要到被离婚这个局面时,想法又不一样了, 谢丹枫也在比较啊,自己老公,又高又帅,名校毕业,中学恋情,对自己忠贞不二,陈冬生又瘦又小,猴子摸样,高中都不知道有没读完,有老婆有孩子,就算真离婚,还有个拖油**,唯一比自己老公好的地方就是有钱(当然,这点非常重要,盖过了其他所有因素的总和)。谢丹枫比来比去,觉得难以取舍。不管什么说,自己老公是已经拥有的,陈冬生是别的女人的,先保住自己的,再去图别人的,总比先扔了自己的,直接去图别人的安全得多,所以安抚自己老公比逼陈冬生离婚重要得多。 谢丹枫不是二奶,因为她靠自己工资吃饭,也没被包养。谢丹凤最多只能算是个小三,当得也有点业余,从她一发现怀孕就去打胎而不是逼宫就可以看出来,她缺乏上位的职业进取心;她对大奶——陈冬生老婆李秀梅的关注程度也缺乏从事该职业者应有的素质。总之,谢丹枫只能算是个客串级别的小三,所以大家别怪她缺乏当三的敬业精神。 可惜谢丹枫的这些小心思,陈冬生不知道啊,他只知道自己的真爱谢丹枫不理他了,原因是自己家里的那个黄脸婆闹事。这两礼拜他着急上火,回家是看见什么都不顺眼,一来二去就吵上了,理由是老婆不做家务不看孩子,光知道打麻将。李秀梅说我不打了还不行么?也不行,陈冬生说我看见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往我家跑就讨厌。李秀梅说那我叫他们别来了行么?陈冬生说也不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现在说改,一转背就故伎重演,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的。 陈冬生坚决要离婚,反正法定的一年哺乳期已过,可以离婚了。陈冬生扬言,李秀梅如果不答应和平解决,他就去起诉离婚。陈冬生娘是对这媳妇早看不顺眼了,陈冬生爹反对了几声,但是多少觉得儿子说的有一定道理,于是态度就不像反对陈冬生找小三那么严厉。缺了公公的支持,李秀梅悲催了。 李秀梅暗暗咬牙切齿:谢丹枫,你这个贱人,我要是真被离婚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咱们鱼死网破。 李秀梅的第一轮电话是打给谢丹枫爹娘的。 谢丹枫接到爹娘雷霆万钧的训斥电话时真是被彻底砸晕了,她出生内陆的小镇,那地方人还是相当保守的,她爹娘在电话里痛心疾首。谢丹枫这次是真被触到底线了,真被伤到了,真怒了。 谢丹枫一个电话把陈冬生叫来,把事情讲了一遍,然后给他下指令:只要你跟你家那个疯婆子离婚,我就嫁给你。 谢丹居高临下的在陈冬生嘴唇上亲了一口(她穿着高跟鞋比陈冬生个高),然后把他反过身来往门外一推,go。陈冬生立马开步走,回家闹离婚去了。 这回陈冬生是铁了心要离婚了,没去跟李秀梅吵,反而跟自己爹娘哭诉上了:李秀梅怎么怎么打麻将,抱着孩子念麻将经,做梦念红中白板杠头开花;怎么怎么不体贴自己,从没给老公烧过一顿饭买过一双袜子;怎么怎么个吃里扒外,把结婚事陈冬生妈给的媳妇的金手镯都贴给了他娘家嫂子(陈冬生妈过去还不知道这事,愤怒);怎么怎么对公婆不孝顺(陈冬生爹都开始犹豫了,确实,这媳妇平日里对自己也不咋的说)......陈冬生举了种种实例证明自己的不幸福,虽然在目前状态下离婚目的可疑,但是他举的实例却是有目共睹——陈冬生爹娘开始开始心疼自己儿子了,加上陈冬生妈本来就对这个酒吧收银员出身的打工妹看不上眼,觉得高攀了自己儿子,于是开始支持起儿子离婚了。 这下李秀梅慌了。人情绪激动下容易昏头,李秀梅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谢丹枫老公的。这个电话说实在的,打得有点缺少逻辑——打给谢丹凤爹娘的电话还能理解,叫爹您管束女儿,打电话给谢丹枫老公干嘛?难道是为了报复想跟谢丹枫老公搞暧昧?反正电话的后果是谢丹枫老公痛苦得心脏时跳时不跳,血压忽上忽下,坚决要跟谢丹枫离婚。 谢丹枫老公跟谢丹枫摊牌,谢丹枫面对认识相处相爱结婚,一共十几年,对自己一往情深宠溺有加的老公那个羞愧惭愧,那个无地自容,那个后悔流泪,但是没脸说不离婚,两人利落的一天就把手续办好了。 从民政局出来,谢丹枫茫然:晚上去哪睡觉捏。谢丹枫老公心痛:“哎,先回家家吧,反正家里又不是没地方睡。房子你慢慢找,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搬。”谢丹枫老公眼圈红了,想到谢丹枫真要从此搬走,永远见不到了,心里还真舍不得。 晚上,谢丹枫老公给谢丹枫烧了一桌好吃的,谢丹枫吃着吃着哭了起来。睡觉的时候,谢丹枫老公把主卧让给谢丹枫,自己睡小房间去了。谢丹枫难过极了,想补偿老公(现在成前夫了)一下,老公却没兴趣,一人抱着被子走了。 谢丹枫咬牙切齿:李秀梅,你这个贱人,咱们走着敲,我一定要陈冬生把你扫地出门。 第二天谢丹枫把陈冬生叫来:“我昨天已经离婚了,你赶紧把手续办了。我们结婚。” 陈冬生被这个意外喜讯给惊呆了,乐坏了,开心的找不到北了,二话不说,回家就跟李秀梅摊牌,要么现在就离婚,要么自己马上去法院起诉离婚:现在就离婚,给你一笔钱,咱们好聚好散;去法院起诉离婚,让法院判,你李秀梅就别想拿到什么钱。一共结婚不到两年,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添过,这两年生意都是亏的(反正李秀梅查不到),咱们家银行账号里屁都没有,你结婚时怎么进来的的现在怎么出去。孩子?孩子你不要就放这,你要的话抱走更好。 李秀梅这会认识到郎心了,那就是一颗狼心。李秀梅哭啊哭啊,各种自杀服毒,跳楼上吊,陈冬生是坚持离婚这项基本原则100年不动摇,婆婆态度是幸灾乐祸,公公态度模棱两可,李秀梅恨透了贱女j□j谢丹枫,恨透了狼心狗肺的陈冬生,恨透了不闻不问的公婆,但是恨不解决问题,李秀梅只有最后一步棋了——李秀梅找陈长风来了。 李秀梅理清思路,打理好情绪,准备好表情,来华光找陈长风。陈长风这天正好忙得要死,日程表上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李秀梅等了一上午没见着,下午继续等,终于下午三点,陈长风有空接见她了。 李秀梅在陈长风办公室里一直呆到下午下班,那个苦啊痛啊,泪下如雨,哀哀欲绝:“大伯父,冬生你是看着长大的,也是您把他从老家带出来的,他有今天也全靠您提携,您看现在......可怜我家妞妞才一岁啊.......”李秀梅又哭上了。 陈长风觉得非常不好意思,陈冬生是自己亲戚,是自己把他带出老家的,发财完全靠的是自己,当然他自己也够努力,一贯殷勤——自己好歹是他长辈。谢丹枫是自己下属,两人能认识,多少也有点跟自己有点瓜葛......陈长风这么一想,责任感就起来了,又想到了谢丹枫,一天到晚打扮得跟妖精似的,送个文件上来,一问三不知,陈长风早看不顺眼了。 陈长风想了想说:“这是你家里的事情,我不大好管......” 陈长风一语未落,李秀梅大惊失色:“大伯父......” 陈长风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说的是,你的家事我不便直接插手,但是冬生是我侄儿,作为长辈,开导开导他也是应该的,这样,你先回家,告诉冬生,我周六会过去,我老婆也会去,走走亲戚,顺便来看看妞妞。” 李秀梅这下放心了,千恩万谢的回去了,进门马上把话传给自己公婆。陈冬生父母顿时五雷轰顶,陈长风,这可是全家的财神爷啊,他要是有个不满意,那陈冬生就别想从华光拿生意了,问题是陈冬生99.99%的生意都来自华光啊。陈冬生爹娘马上勒令儿子跟媳妇重修旧好、 周六,陈长风果然带着老婆一起大驾光临,吃了顿午饭,拉了拉家常,看了看孩子,扔下个红包,然后,走了。陈冬生送陈长风上车时,陈长风谈谈的说了一句:“冬生,现在凤经理工作很忙,你如果有什么事要找财务部的话,别去烦她,找朱主任,或者直接找我也行。” 陈冬生吓出了一声冷汗,后背都湿了,忙不迭的连声答应。陈长风一笑,上车绝尘而去,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一挥衣袖,带走了你的婚姻危机。 陈冬生赶紧给谢丹枫打电话,把事情告诉她,然后在电话里许下海誓山盟: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跟李秀梅离婚,娶你。然后陈冬生就把谢丹枫电话号码拉黑了。从此,陈冬生再不敢去凤霖办公室,事实上,整个21层都不敢去了。 陈冬生心里是真心痛苦啊:丹枫,不是我不爱你,但是我要是没钱了,你也不会爱我......陈冬生的心碎了,好在钱包完好无损——那是不是还有跟美人再续前缘的机会? 陈冬生对老婆恨得咬牙切齿:李秀梅,等着瞧,我总有一天要把你踢出门去,当然,不是现在......陈冬生真心怀恨上了,陈冬生要卧薪尝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痴汉离婚,几年不远。 陈长风周六履行了家族长辈的责任,周一想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履行一下部门领导的责任,对下属的工作进行一番考良。陈长风想了想,把凤霖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凤霖,小谢给你当助理已经一年了吧,你跟我说说,她具体在做那些工作啊,有什么业绩?” 凤霖一上班就听谢丹枫把事情说了,这次被陈长风叫到办公室就隐隐有种预感——陈长风从来就没喜欢过谢丹枫,这次估计要拿她开刀了,谢丹枫是无合同正式职工,是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开除的,甚至不找理由说声人浮于事就可以解雇的,而陈长风从来都是裁人不眨眼,杀人不见血的。 凤霖战战兢兢的为谢丹枫说着好话:“谢助理性格直爽,作风泼辣,办事很有效率,我叫她负责追讨应收账款,和发放应付账款,她都做的非常好,而且她在我办公室为我办一些杂活,也尽心尽职,为我节约了很多时间.......” 陈长风不动声色的看看凤霖:“嗯......”把话题转移了。凤霖后脊梁凉飕飕的。 凤霖下来后把事情告诉谢丹枫:“我去找朱海明,叫他去陈长风那为你说情,你现在去找傅世泽——别让陈长风看见,让他去为你说情。” 陈长风见傅世泽,朱海明,凤霖都来为谢丹枫说情,这一刀就不好砍下去了。事情不了了之。凤霖叮咛谢丹枫处处小心,夹着尾巴做人,被让陈长风再看见什么他不愿意看的事,最重要的,别让他发现你和陈冬生还有往来。 谢丹枫摇摇头:“我跟陈冬生已经断了,现在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 凤霖对谢丹枫跟陈冬生老婆这场一共历时不到三个月的pk,颇有感触。中午跟严然明一起吃饭的时候,一面剥大闸蟹给严然明吃一面把细节讲给他听,最后感慨:“其实,人一旦结了婚,哪那么容易离婚的。特别是有钱的男人,当老婆的肯定会拼死捍卫自己领土的。” “你看,谢丹枫转眼之间失去了老公,伤害了父母,还差点丢了工作,也就是说,她差点就一下子一无所有了。如果不是她老公好心不赶她走,连晚上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但是作为这场婚外情的另一方,陈冬生却毫发无损......这就是差异,足以令人引以为戒。” 严然明默默的看着她,在想凤霖的最后四个字:引以为戒。 凤霖叹了口气:“当然,说公平也公平的,如果胜利者是谢丹枫的话,陈冬生老婆就会一无所有,打回打工妹的原型,而谢丹枫就可以坐拥名车豪宅......在这种生存竞争中,成功者拥有那个男人,并且享受那个男人拥有的一切;失败者失去这个男人,甚至连生计都会成为问题。这就是所谓的高风险,高回报。大家都在说某某人为了小三跟老婆离婚了,某某大款跟老婆离婚娶二奶了,其实绝大部分的小三和二奶都是黯然离去的,能成功上位的还不知道有百分之几,但是大家只看见那个披金戴银的成功者,和她成功上位后享受的一切,并且对她的胜利果实羡慕得口水直流,当做自己的指路神灯;却看不见那些身败名裂、打胎离去的小三们流离失所,并因此而引以为戒。” 严然明默默的吃着凤霖给他剔出来的蟹肉。 凤霖一面思考一面嘀咕:“其实我觉得陈冬生是真心喜欢谢丹枫的,如果纯粹的拼两-性吸引力的话,谢丹枫应该是胜出方,但是忽然出现了一股超强大的力量,如上帝之手,扭转了乾坤。其实陈长风跟陈冬生老婆熟么?一点都不熟。喜欢她吗?对她连个印象都没有。但是他却伸手帮了她巨强的一把,为什么他会这么帮她呢,只是说明这个社会有一定的运行规则,或者约定俗成,或者法规法律。就像高速公路上的车必须正向行驶一样,逆行很容易遭遇外力的惩罚——交警。但是如果你有幸没遇到交警,那就你走捷径了,因为捷径可以快速到达目的地,所以总会有人甘冒奇险。”凤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严然明低低的说:“我下周要去加拿大,在那里呆半个月,到元旦过完回来。孩子们要放假了。” 凤霖点点头,忽然怀疑的看看他:“你不会三天又跑回来了吧,你每次都呆不了三天。” 严然明苦笑:“我尽量多呆点时间,多陪陪孩子,特别是女儿,她快进入叛逆期了——她本来就够叛逆的了。” 严然明问凤霖:“从圣诞到元旦,有什么节目安排吗?” “后勤部刚给所有的中层,每人发了三张xxx酒店的礼券,每张价值800元,一年有效,什么时候都可以用。陈长风告诉我,那个酒店的法国厅,圣诞自助大餐不错,他和他老婆会去,建议我也去吃吃看。价格是998一位,所以去每人还得补198的差额。我打算请刘嘉华和叶炎去。”凤霖犹豫一下,“谢丹枫心情不好,又跟我一样,现在都是单身,要么把她也叫上吧,不过这样我就得自己掏钱了,998吃一顿饭,还真够不便宜的,我去查查,有没团购票.......” 严然明一笑:“那礼券华光给我也送了三张来,正好在我包里呢,都给你吧。”严然明从自己包里掏出一张粉红色的大信封,里面是张贺卡,贺卡里面夹着三张红色的票。 “哦,三张。那我再邀请一个人去好吗?我想请谢丹枫的老公一起去,我觉得他还是爱她的——他们现在还住在一个屋檐下,给他们制造点机会,说不定两人就复婚了。” 严然明摇摇头:“我觉得没啥意义。她老公身上没有她要的东西,就算现在因为谢丹枫暂时受了打击,忽然觉得老公可爱了,等这个阶段过去了,她还是会觉得不满足的。当然,你想请他是无所谓啦。圣诞节嘛,吃饭不嫌人多。” 凤霖把票放进自己包里,心里想:6张票,5个人,还多一张。这张得留着,说不定严然明冷不丁的圣诞节前就回来了呢。当然,这么想不大好,应该祝他家庭和睦,在加拿大过得愉快。l3l4 第79章 从加拿大归来 凤霖所料错误,严然明在加拿大只呆了两天就回来了,他周五去的加拿大,到加拿大也是周五,结果周六晚上就回北京了,到北京是周日晚上,往返神速。******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严然明电话打到凤霖手机上,凤霖正在办公室加班,“凤霖,我回来了,正要去吃晚饭,你能过来吗。” 凤霖赶到严然明公司旁的家常菜馆,严然明已经在吃了。凤霖看得暗暗惊心,从没见严然明那么疲惫那么憔悴过,跟平时简直判若两人,脸色灰暗,额头上有皱纹出现,像一下子老了十年。 严然明抬头看看她,也不说话,低头继续吃。凤霖走到他身边坐下,严然明把一盘基围虾推到凤霖面前。 凤霖摇摇头:“我已经吃过晚饭了。”给严然明剥壳,蘸了作料,放在他盘子里。严然明默默的吃完了一碗,凤霖又给他盛了一碗,泡上汤,给他剥了很多基围虾。 严然明把碗放下:“吃饱了。” 两人走到大街上,严然明茫然发呆。凤霖心中不忍,柔声说:“你应该去洗澡睡觉,我送你回办公室吧。” 严然明苦笑一下:“不想回去一个人睡,又没心思今晚上找女人,没那**也没那体力,但是想找个人陪。凤霖,我们去酒店睡吧,今晚上你不用担心我图谋不轨。” 凤霖想了想,把自己车门打开:“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凤霖把严然明带到了自己家,在楼上的三角浴缸里倒进泡泡皂,放满了水,严然明脱掉衣服,陷进了无边泡沫里:“很好闻啊。” “薰衣草香味,能够安神助眠,泡完好好睡一觉吧。”凤霖柔声说。把严然明的衣服抱起来,放进洗衣机里洗,再用烘干机烘干。 严然明肚子吃饱了,这么泡在热水里,闻着薰衣草的香味,精神上好多了,凤霖把香波倒在严然明头发上,坐在他背后的台基上,慢慢的按摩他的头部,然后用花洒洗净。严然明拉拉凤霖的手:“跟我共浴吧。反正我什么都做不了,除非你主动。” 凤霖一笑:“看见那扇天窗了没有。在这种离地面有百米以上垂直距离的地方,没长翅膀的话,不要调戏空姐。” 严然明也笑。凤霖用毛巾给他把头发擦干,然后坐在浴缸侧面的台阶上,用一朵粉色的大尼龙花给他擦身子,严然明看看凤霖,凤霖眼神温柔沉静。 “凤霖,我是不是应该跟我太太离婚,娶你?” 凤霖从鼻子嗤笑了一声,不吭声,继续给严然明擦。 严然明黯然:“凤霖,你不知道,我这次匆忙回来是因为......我太太有外遇。” 这下凤霖着实吃了一惊,手缩了回来,尼龙花上的水溅了自己一身:“不会吧......嗯,当然,也挺逻辑的.......但是你怎么会知道?她脑子进水了么,会让你发现?” 严然明苦笑了一下:“是周六早晨的事.....我到加拿大,全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想起你说的加拿大肉蟹又肥又大,把蟹肉挖出来用辣椒爆炒好吃,就说想吃。第二天,我们全家一起去一个华人超市买蟹......我们刚进去,一个40出头的男人,带着个12-3岁的男孩,推着购物车出来。我太太跟他彼此没打招呼,像完全不认识一样——我事后想想,好像是感觉到那个男人在用眼角余光在打量我。当然,如果不是我女儿,我根本不会注意到的。” “正当我们迎面交叉而过的时候,我女儿忽然冲那个小男孩大吼‘thisismydad,whereisyourm''。我一愣,那个男孩暴怒,回了一句,意思好像是他也有妈妈,然后两个孩子彼此猛烈对骂,又快又急,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路过的人好奇的看着我们,当时场面丢脸极了。我老婆和那个男人急忙叱喝自己的孩子。我女儿忽然抬起头,轻蔑的对那个男人用中文说‘我爸爸从中国过来了,现在我们全家人在一起’。那个男人跟我老婆两人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我女儿拉拉我的手‘爸,咱们走’。然后两家人分开。” 凤霖只听得目瞪口呆:“于是,你马上改了机票回来了。” 严然明苦笑了一下:“差不多吧,然后我们买菜,上车,回家,一路上默默无语。到家后,我马上打电话改了机票。改完机票,我告诉全家因为公司有急事,我晚上就走。然后我就回卧室收拾行李了。中午饭是全家一起吃的,我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太太,怕自己失控。吃过午饭后我一人呆在楼上书房里,好避免跟我太太见面,结果我女儿推门进来了......” 严然明停住了,过了会,轻轻的哼起了一首儿歌:“草莓小猎人要出发,把好吃的草莓带回家,把好吃的草莓带回家......” “这是一部动画片《爱探险的多拉》里面的儿歌,有一回我听见我女儿哼的,那年她4-5岁,我儿子才1-2岁,走路还摇摇晃晃的。这些年来,我跟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那么的少,几乎没有。那一年春天,我偶然带全家去北京郊外摘草莓,我女儿就唱起了这首格,原歌词是蓝莓,她改成草莓......她从小就是个特别机灵的孩子......” 严然明说不下去了,用手捂住脸,默默饮泣。凤霖把浴缸的底下的金属塞子升起了,一面把水放掉,一面用花洒给严然明冲洗身体和浴缸壁。 严明明哭了会,好受点了,用浴巾擦脸:“谢谢,凤霖。” 凤霖温柔的对他笑笑,把金属塞子再次放下,重新给浴缸放满水,然后摁了下冲浪按钮,浴缸里水泡涌起,水流沿着池壁互相撞击。凤霖拿出一个很小的棕色**子里,打开盖子,往水里滴了几滴,浴室里再次充满了薰衣草浓郁的花香。 严然明泡在热水里,慢慢往下说:“女儿告诉我,那个男的跟我太太是同一个华人教会的——我太太到加拿大后不久就迷上了教会,每个周日必去......那个男人是做技术的,在一个大公司里当it工程师,移民加拿大快10年了。我女儿说,嗯,她措辞比较激烈......大致情况就是那个男人在中国读的博士,后来移民加拿大,刚到加拿大的时候好像不太顺利,曾经一度沦落到在日本料理店做寿司,那个男人性格可能有点懦弱——我女儿骂他是个窝囊废,他老婆比他能干,先找到的专业工作,于是两人离了婚,孩子归他,老婆给抚养费,他老婆已经再婚了,还另外生了孩子。” “后来加拿大经济好转,这男人也找到了正式工作,但是没再婚。我太太跟他认识有两三年了,开始是每周末都在教会见面。后来,我女儿说我老婆如果周末带全家去逛商场,这男人就会带儿子出现,还跟他们一起吃饭。我女儿好几次跟那个男人说‘你儿子没妈妈,但是我和我弟弟有爸爸’。为了这句话,她跟那个男人的儿子一见面就吵架。” 凤霖轻轻叹气:“你女儿真懂事啊,这么会维护你,维护家庭。” 严然明眼睛又湿了:“我觉得我是多么的对不起她。这些年来,我和我太太给孩子的,只有伤害。” “这就是她暑假坚持要回国,跟你生活的原因?” 严然明点点头:“不过,她说她现在不想跟我回国了,她要保卫妈妈和弟弟......忽然之间,她长大了,而我们当父母的,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严然明眼泪又落了下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泪水滴落在浴缸里。 凤霖无语,心里多少有点觉得严然明老婆怪异,怎么会带孩子去跟情夫见面。凤霖心里想如果是自己有孩子,绝不会让孩子接触自己的**,一方面是保护孩子的心理健康,另一方面也是对**无法信任——天知道那些男人会干嘛,说不定是个性变态,对孩子图谋不轨。特别像严然明老婆这样的富婆,说不定遇上什么男人,绑架勒索。谁知道呢,婚外情永远是最不靠谱的。 但是凤霖没说什么——省得像要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似的。 严然明抬头看凤霖:“凤霖,我该怎么办?我在加拿大家里的时候想都不敢去想,怕自己一想就要失控,但是我在飞机上想了又想,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孩子还那么小,如果我跟我太太离婚,孩子们怎么办?他们受得了受不了。离婚后,孩子跟她还是跟我?跟我的话,我怎么抚养教育他们,而且他们回国也不适应......” 凤霖摇摇头:“除非你太太不要孩子,否则按加拿**律,你根本得不到孩子,因为你这么些年来,根本没照顾过孩子,而你太太是全职主妇,将自己的时间全部奉献给了孩子,所以孩子肯定会判给她。而且,即使判给你(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你也不可以带孩子离开加拿大,连离开温哥华都不可以,因为你太太有探视权,没有她的允许,你不可以带孩子离开她所在的城市,剥夺她每周见孩子的时间。我有在加拿大离婚的朋友,想带孩子回国看一次父母都没门......” 严然明倒还不知道这点,愕然:“那如果跟她的话,她离婚后,就会跟那个男人,或者别的男人公开同居,甚至不停的换男人——会对孩子伤害更大。” 凤霖叹气:“何必讨论如果离婚怎么怎么办呢,难道你真打算离婚?如果因为老婆出轨,不提一句离婚丢面子的话......反正你在中国,你自己不说,谁知道这事,你闹起来,反而大家都知道了。其实你自己,在男女关系方面,名声早跟破布似的了,还能丢哪里去......” 严然明狼狈,过一会小声说:“男人自己在外面怎么乱来,都不会喜欢自己老婆给自己戴绿帽的。” 凤霖不耐烦,也不管严然明受得了受不了,干脆的说:“哎,严总,你自己在中国左搂右抱,却要你太太在加拿大一辈子为你守节,现实吗?你也不想想,你跟你老婆在国内就感情那么差,你把她发配到加拿大,一年去一次,去了还不跟她做-爱,而她正当30出头,虎狼之年......啊,我看见了,你太太在你脑子里是啥形象,光辉灿烂,巍峨高耸,呈牌坊状放射着神光......” 严然明被凤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不能跟我太太做-爱,我有心理障碍。我太太她......她是我妹妹。” “什么?” 严然明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我的意思是,我太太,就像是我妹妹。她21岁就嫁给我了,人一直比较幼稚,什么都不会......我和她都没有兄弟姐妹,我岳父母对我像对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特别是她到加拿大后,我们一年只见一面,我维持她生活,她给我照顾着孩子......其实很多男人都有这种感觉,自己老婆跟自己妹妹似的,无法跟她发生关系,因为.....近亲不得相-奸。” 凤霖狂晕了一阵,这都啥逻辑啊,好吧,男人的心理女人理解不了。凤霖想了想:“严总,你现在最难受,最不爽,甚至因此想要跟老婆离婚的最大问题是什么?又犹豫着不想离婚的最大担心是什么?” 这问题戳中严然明最怕去想的地方了,严然明半天才回答道:“就是因为孩子。我想离婚是因为气愤她居然带着孩子去跟情夫幽会,对孩子伤害那么大。我不想离婚是怕离婚会更深一步的伤害孩子......另外,还有伤害她自己。我对她再不好,至少她还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如果我跟她离婚了,她连个可依靠的人都没了,她这人很幼稚的,容易被人骗......”严然明在想,自己如果不跟老婆离婚,老婆多少还有所节制,如果两人离婚,老婆就会像失去锚的船一样,随波。严然明仿佛看见自己老婆床上,男人来来往往,老婆被骗钱骗色。 凤霖心里暗暗叹气:你老婆受过高等教育,30多岁的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独自一人在加拿大生活了三年,房子,车子,孩子都自己一人在打理着......为什么世界上的男人都以为女人缺了他们不能活?其实你对你老婆而言,不就是台印钞机嘛——当然这话不好明说。 凤霖想了想:“其实你的问题就是一个,想阻止你孩子跟那个男人接触。这事好办,根本不需要离婚这么复杂,相反,离婚反而会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那时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拿着你的巨额赡养费,在那幢豪宅里跟任何她喜欢的男人同居.......” 严然明脸白了,这正是他最怕的一点:“她休想,我绝不会给她孩子也绝不会给她一分钱。” 凤霖不屑:“切,加拿**庭由你说了算。孩子肯定归她,这我可以跟你打一亿加币的赌(如果你有的话),而且房子也肯定判给她,即使不判给她,居住权也肯定归她,因为这是她和孩子在加拿大唯一的家。另外,你必须付终身赡养费,因为你们结婚已经超过10年。理论上你得分给她一半婚后财产——你们可以为分财产打一辈子官司。她可以雇律师和**来中国审计你的财产。” 严然明冷冷的说:“她查得到吗,财产根本不在我名下。你以为我把这么一个跟我水火不容的老婆送到加拿大去生活,我会手握所有财产,等着她遇到什么男人后,来找我要钱?有哪个男人把老婆送到国外长期分居的会不给自己留后手,哪怕他们感情再好......当然,女人也一样,她去加拿大的前提条件是,我给她一笔信托基金,足够她一辈子生活无忧,这笔钱是公证过的她个人财产......” 凤霖无语。 严然明看看凤霖:“你刚才说可以阻止她跟那个男人往来?” 凤霖苦笑:“不是阻止她跟那个男人往来,这谁阻止得了?而且她不找这个男人也会找另一个男人。我是说阻止她带着孩子跟那个男人接触。” “怎么阻止?” 凤霖一笑:“哎,简单之极。你岳父母都退休了吧,他们一天到晚呆中国干嘛呢?打太极拳?把他们送加拿大去,跟你女儿住一块,给他们办移民,叫他们在外孙女,外孙成年前呆加拿大别回来了,事情不就解决了吗?你老婆脑子会发昏,你岳父母脑子又不会发昏,肯定会把女儿看得紧紧的,别说你孩子见不到那男人,就是你老婆想出去偷腥,也困难重重——我出这种馊主意,是不是对不起你老婆啊?” 严然明发呆:“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但是怎么跟我丈人丈母娘说才好。” 凤霖一笑:“男人怎么一到自己头上就满脑子浆糊。这还用得着说吗?你丈人丈母娘肯定早知道了,比你知道得早。得了吧,明天就去给你丈人丈母娘订单程机票,然后告诉他们,一到加拿大,马上会有律师跟他们联系,给他们办移民。然后......就没然后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凤霖抖开浴巾:“别泡时间太长,来,起来吧。” 严然明站起来,一面用浴巾擦身体,一面走到卧室去躺在床上。 凤霖开始收拾卫生间,又把严然明的衣服从烘干机里取出来,把熨衣板打开。 严然明见凤霖在卫生间里忙活个没完,不由的奇怪:“在干嘛呢?” “给你熨衬衫呢,顺便把你的西装和西裤都熨一下,明天好穿。”凤霖说,拿个衣架把熨好的衣服都挂起来,把其他的衣物一件件叠好,然后一起抱着出来,把内衣放在靠背椅上,把西装和衬衫吊在椅背上:“给你放这里了。” 严然明一怔:“你不跟我一起睡么?我发誓我不碰你——我也没这体力。” 凤霖笑笑:“事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否则迟早会越线。” 凤霖把灯给严然明关掉:“好好休息。”然后关门出去。 隔壁还有另一个卧室,但是凤霖想想,干脆到楼下睡觉去了。 -------------------- 严然明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十一点才醒,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等他匆匆盥洗、着装完毕跑到楼下时,凤霖正在餐桌上用笔记本干活。 严然明抱歉:“对不起,耽误你上班了。”今天是周一,公务比较多。 “没事,年底不忙的。”凤霖微微一下,合上笔记本,放到一边,然后从蒸锅里拿出奶油刀切馒头,“本来是给你当早餐的,现在早餐中餐一起吃了吧。” 凤霖还酱了五香牛肉,煲了一锅排骨粥。 严然明吃着撒了葱花的排骨粥,凤霖又把刀切馒头掰开,把五香牛肉片夹在里面,递给严然明吃,又给他盘子里放了些脆菜心。 严然明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夹牛肉片的小馒头,又吃掉了3碗粥,吃得又暖又饱:“凤霖,这粥真美味。” 凤霖笑:“你可以叫公司食堂给你每天晚上煲上一锅啊,告诉他们,用黑六猪肉的脂排煲,盛出来后再洒上一把香葱。” 严然明不知道黑六猪肉是啥意思:“食堂7点就下班了。这种事情叫食堂弄,肯定不行的。” 两人一起收拾饭桌,严然明洗碗,凤霖在旁边袖着手看着,不满:“抹布不是这样拿的,扭扭捏捏捏着一个角,绣花呢你?走开,不要你洗了。” 严然明不高兴:“凡事总得给人一个学习过程吧。” 凤霖洗碗,顺手把灶台收拾干净。 严然明站在凤霖背后低低的说:“你为什么不劝我离婚?” 凤霖一面收拾,一面淡淡的说:“你想离婚吗?你压根就从来没打算离婚过。对于你来说,你老婆不过是在没事先通知你的情况下,使用了一根按摩-棒而已,而且还是根既免费,又比较安全的按摩-棒。她又没做啥真正危害婚姻的事——虽然她确实不应该让孩子们知道。反正这件事你在送她去加拿大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实际上她表现得比你预期的要好的多。对你来说,你需要的你老婆的婚姻职能,并不包括性功能,所以这件事上,你根本没损失什么,但是如果你要跟你老婆离婚,你就得失去家庭,伤害子女,分割财产,失去亲情(岳父母),还丢面子(老婆出轨)......总之,你闹离婚就是loseeverythingfornothing。你会这么做么?除非你脑子进水了。” 严然明被说中心思,一时想不出话来分辨。 凤霖自顾自思考着:“其实你是不可能离婚的,除非你老婆不好好照顾你的孩子——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也是她亲生的孩子,或者你老婆花巨款包养小白脸,数目大到影响你家庭经济,态度猖獗到影响子女身心——这也是不可能的,你老婆貌似不是这种性格。所以离婚由你提出是这辈子休想的。”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担心你老婆会不会跟你离婚,因为她能从你身上得到的也就是目前她在加拿大享受的那些,你再怎么样发财,都不会给她更多了。如果她能保证她跟你离婚后,生活质量不下降——从目前情况看,可能还会有所上升:不离婚她名下没什么可以自己支配的财产,离婚她会得到房子、孩子、其他巨额财产,孩子抚养费,终身赡养费......总之,扔掉一个她看见就烦的老公,换一堆实实在在在她个人名下的资产。所以,她可能真会为‘真爱’跟你离婚,因为她失去nothing,得到freedom。” 严然明局促。 凤霖回头看了他一眼,搓抹布,把水槽洗干净:“得啦,不用担心啦。她哪能那么容易找到‘真爱’,我都没找到呢,你老婆凭啥运气就那么好。虽然说她跟你离婚就会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大富婆。可是我是独生女,家里也不是没钱的。我跟你老婆比,总比她年轻吧,我至少未婚吧,我至少没两个孩子在那吧......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界哪来的什么‘真爱’,呸。” 严然明苦笑:“你跟我老婆不一样,我老婆轻信。” 凤霖把锅碗瓢盆,调料**都收拾进橱柜里,一笑:“在父母眼里,子女永远三岁半,在老公眼里,老婆永远16岁。好吧,那就跟刘嘉华比吧。刘嘉华不比你老婆钱少吧,她除了叶炎还找到谁了?你老婆有这么个青梅竹马的男人在等她么?” “放心吧,天下没人蠢,不管男女。天下哪个男人不说自己是‘真爱’的,女人就信啊,男人当女人白痴啊(凤霖瞟了严然明一眼,严然明狼狈)。你老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会那么脑残的。你看,她找的那根按-摩-棒,一个40多岁,受过高等教育,有独立经济能力,有孩子,窝窝囊囊的男人,说明她挑性工具的第一条就是安全性——她是谨慎思考,精心选择过的。如果她真要享受生活,她该去酒吧找25岁的帅哥。所以你放心,你老婆也就是点生理需要,还不强烈(40多岁的中国男人,那性能力,切)。从周末带孩子们在商场见面这事看,我猜她可能在加拿大太寂寞,也需要找个能交流的男人聊聊天,就像你要找我聊天一样,精神需要。反正不会危及家庭,也不涉及利益啦。” 严然明垂头无语。 凤霖把手洗干净:“我们走吧,否则下午上班要迟到了。” 严然明忽然把凤霖拥进怀里,紧紧抱住:“凤霖,凤霖,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无情。”严然明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凤霖如果真逼自己离婚,那自己将会是多么为难,但是凤霖现在不光没逼他离婚,甚至还开导他,帮着出主意...... 凤霖多少有点厌烦的推开严然明:“严总,拜托,男人小白花上身很恶的好不好。我不怪你不肯离婚,你居然抱怨我不伤心,过分了吧。” 凤霖想了想,冷笑一声:“陈冬生倒是确实是想离婚的,因为他老婆没提供某些他想要从婚姻中得到职能,所以他想换个人试试。但是结局,你也看见了.....凡是当小三能上位成功的,前面早已经失败过好几个男人了。我这个年龄再去从事这项风险投资,只怕还没看见成功的曙光就人老珠黄了。” 严然明还在犹豫,凤霖懒得再跟他墨迹,正色说到:“严总,我想从你手里得到的,只是cfo的职位。而且从你这得不到,我也可以从jobmarket上得到。”l3l4 第80章 圣诞大餐 后勤部把三张礼券送给各位老总的时候,正好陈长风在傅世泽办公室聊天,傅世泽秘书把信封拿进来,傅世泽打开看看,嘀咕了一句,“三张,正好不上不下,带女朋友去吃,多一张,把女朋友父母一起带去,正好缺一张。[******请到看最新章节******]”傅世泽发现最近自己好像满脑子都是吃的,老是有饥饿感,而且不是肚子里的,是精神上的。大概是因为年底将近,出差和应酬比较少,天天就中午这顿在公司餐厅吃得比较好。傅世着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蛋白质摄入不足。 陈长风说:“每人三张么?我孩子不在身边,跟老婆两人两张票够了,给你一张吧。”陈长风回到自己办公室,拿了一张过来。 傅世泽谢过陈长风。陈长风却在想:前一段时间还跟凤霖出双入对,现在就有新女友啦,还见过女方父母,手脚倒是快。 陈长风注意到傅世泽手上还戴着那只劳力士表,但是凤霖手上的那只镯子却好久没见了。 酒店在年底的这几个月里会推出一系列的大餐,但是距离最近的就是圣诞大餐。傅世泽发现自己迫不及待的想去吃。傅世泽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他每天都在思考三个极其重要、极其严肃的问题:1.早晨吃什么,2.中午吃什么,3,晚上吃什么。貌似这三个问题就中午那个比较令人放心,但也仅仅限于平时,周末不包括在内。 傅世泽下班回到家里,卢雅婷已经把晚饭做好了:肉丝辣椒干炒空心菜,黄瓜炒鸡蛋,冬瓜大骨头汤。汤碗里除了冬瓜外有一根巨大的剔得干干净净的腿骨(本来是带肉的,被卢雅婷剔下来炒空心菜了),汤上面一共浮着两朵油花。 傅世泽忽然把心一横,说:“雅婷,我今后晚饭还是在公司里吃吧:才10块钱一顿,比家里做还省。” 卢雅婷一怔:“那一个月也得200多啊,比家里吃省吗?我们每月伙食费一共不到1000啊,而且你不在家吃晚饭,我也要吃,省不掉的。” 傅世泽不死心:“你可以晚上在你爸妈那吃完再过来,反正他们两人也要烧饭吃。” 这倒是个主意,卢雅婷犹豫了一下,但是那个女人会不会也在公司吃晚饭呢?卢雅婷马上说:“我下午下班早,完全可以赶过来给你弄饭,还不怎么堵车,在爸妈家吃完饭再过来,反而是最堵的时候。” 傅世泽无奈,只得放弃,但是看着饭菜,心情巨差无比,为了不让自己情绪流露出来,傅世泽马上去想好事,于是把那四张礼券掏出来给卢雅婷看:“.......圣诞节我们带爸妈去吃去。” 卢雅婷却犹豫了一下:“每张还要贴198元啊,那4个人还得再掏800元......没有便宜的么?”800元都够吃一个月的了, 傅世泽赶紧说:“这种圣诞自助大餐很有名,能吃到世界各种风味,特别是里面的法国菜,据说做得非常好。爸妈还没吃过法国菜吧。” 卢雅婷一想是啊,爸妈这辈子还没吃过法国菜呢,这倒是应该让他们去吃一回。 ----------------------- 圣诞节前夜那天并不是周末,傅世泽下班回到家,卢雅婷和她爸妈已经到了,傅世泽觉得自己衬衫已经穿了一天,皱了,于是进房间匆匆重新更衣打领带,梳头喷摩斯,换上最正式的黑西服,然后带大家出门。 一进酒店大堂就感觉到了节日的狂欢气氛,酒店正厅中间,竖着一棵巨大的,两层楼高的圣诞树,灯火通明,树上挂着无数玻璃彩球,树下堆着雪白的泡沫和打着缎带的礼物盒,大堂的空中则吊着巨大的驯鹿,雪花,花环,金色的铃铛...... 傅世泽带着卢家三口寻找法国餐厅,卢雅婷看见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各个餐厅圣诞大餐不同的价位,最贵的就是他们要去吃的998,最便宜的才288,于是拉拉傅世泽的手:“世泽,我们吃便宜点的吧。” 傅世泽摇摇头:“今天晚上客满,位置都是预定好的。”卢雅婷无奈。 傅世泽他们进的法式餐厅是个相对比较小的厅,豪华优雅,只能坐两三百人左右,宽敞的摆着三排座椅:雪白的桌布,桔红色掐金线的靠背椅,柠檬色的灯光从拱形的屋顶交错射下,靠窗靠墙都装饰着重重叠叠金色的帷幔。 引座小姐将他们一路带过去,傅世泽忽然一愣,看见陈长风跟他老婆就坐在窗边的一套四人桌上。傅世泽赶紧上去打招呼,给彼此做介绍。 陈长风老婆打量着眼前的4个人,卢雅婷穿着一件颜色很杂但是很暗,肥肥长长的宽松套头毛衣,颜盖住臀部,下面是一条长长的颜色更灰的呢格子裙,卢家爸爸穿着旧夹克,妈妈穿着蓝黑色毛衣,极度休闲。而傅世泽却穿得像要去领奖似的,过于正经,跟另外三个格格不入。 陈长风老婆挺喜欢凤霖,因为凤霖说话很逗,每次都让她发笑。上次在新年酒会上见傅世泽向凤霖当众求爱,凤霖明摆着接受的样子,这会又见傅世泽新交了这么个跟凤霖完全不同的女友,还一开口就喊女的父母:爸爸妈妈,不由的暗暗惊奇——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傅世泽站着跟陈长风夫妇寒暄了几句。引座小姐问:“先生,需要把座位调过来吗?” 傅世泽忙说:“可以啊。” 于是引座员安排4人坐在陈长风前面一桌。陈长风老婆用眼睛瞅瞅陈长风,意思是:等会凤霖过来看见,怎么得了。陈长风赶紧冲她眨眨眼睛,叫她别管闲事。 侍应生上来,送上菜单,原来是可以既可以点菜又可以吃自助的。傅世泽进门闻到食物的香气就感觉饥饿难忍,现在就想吃东西,所以扫了眼菜单,对服务员说:“等会再点吧。有什么饮料?” 服务员给傅世泽看两份酒水单,一份是普通酒水和饮料,免费的,另一份是高档酒品,要额外付费。傅世泽要了免费的鲜榨橙汁和开胃红酒。 点完菜,傅世泽带着全家去拿吃的,三侧靠墙都是柜台,各种风味都有,主要是法式菜和美式菜,傅世泽解释:“这是火鸡,肚子里是填料。” 卢厚信惊叹:“这就是美国人感恩节圣诞节吃的火鸡么。”把盘子伸过去,厨师给他切了白白的一大块。 傅世泽自己不吃火鸡,看见旁边有大块的烤牛肉,赶紧要了一块,厨师用一把雪亮的刀切了薄薄大大的一片给傅世泽,足有半磅重,傅世泽看到久违的肥牛肉,烤得外焦里粉,油脂滴零滴落,顿时心情大好。 美国菜这里还有披萨饼,烤鸡翅,烤土豆,意大利粉,各种起司蛋糕,各种水果派,卢家父母拿了满满一盘子,卢厚信推荐大家都拿一块披萨饼:“厂里有人带孙子去吃必胜客的披萨饼,回来就吹多好吃多好吃.......” 下面是法国菜,有现成煎好的大块鹅肝,傅世泽心头微微一痛,想起凤霖每次看见这个不要命:“这是鹅肝,雅婷,爸妈,要不要来点?” 卢雅婷夹了两大块,卢家父母上次吃过,嫌腥。不要。 下面是很多的法式甜点,各种面包蛋糕。再下面有中式菜,日式菜。4人都满载而归。傅世泽看着一盘子的各种荤腥脂肪,心情十分愉快。 傅世泽回到自己座位,正要开吃,忽然愣住,只见引座小姐带着一行6人,正朝这边走过来。原来凤霖和谢丹枫下班后先回家梳妆打扮,所以来晚了,此刻才到。 这六个人吸引了一餐厅人的目光,男女个个仪容出众。男的都穿着笔挺的西装(叶严今天也穿了套高级西装),高大英俊,严然明成熟潇洒,谢丹枫前夫儒雅倜傥,叶炎强健俊美。女的都穿着大牌裙装,背着名牌包包。凤霖穿黑色紧身束膝洋裙,尽显窈窕身材,气质高贵优雅;刘嘉华穿鹅黄色套裙,高挑出众,犹如模特走台;谢丹枫穿了条粉红色的一字领洋裙,长发盘成发髻,娇艳动人,堪比明星。 傅世泽扫了一眼,这个餐厅主要是4人座,摆好的6人座没几个,其中一张就在陈长风那桌横向。 走在最前面的是严然明,严然明挥手跟陈长风打招呼,看见傅世泽不由一愣:“傅总,你今天也来啊。真碰巧。” 跟在严然明后面的是凤霖,凤霖笑着跟陈长风夫妇和傅世泽打招呼。傅世泽见凤蓉穿的是去年正月十五去自己家时穿过的那条黑色prada的裙子,心中多少有点触动。脸上却丝毫不露。卢雅婷脸色大变,瞟了傅世泽一眼,疑云大起,死命忍住了不发作,看看自己父母,卢厚信和李汇琴不明所以。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互相介绍。凤霖这边的人除了谢丹枫外还是第一次看见傅世泽的这位女友,卢雅婷身材像她爸,瘦瘦小小,五官像她妈,刘嘉华和谢丹枫多少有点恶意的想卢雅婷再过20年会是啥样子。 严然明也觉得有点稀奇,傅世泽就为这么个女孩放弃凤霖?严然明心里忽然十分不安,世界上也许有女人不爱钱,但是世界上绝对没男人不好色。 陈长风却在打量谢丹枫的前夫,他不知道谢丹枫结婚离婚的事,还当这个一表人才的男人是谢丹枫新交的男朋友,不由的暗暗称奇:这才多久的事啊,手脚真快,不过,她有这么英俊的新男友了,跟陈冬生肯定会彻底分了,总算是件好事。陈长风愉快了点,对谢丹枫也就没那么厌恶了。 这边6人坐下,严然明隔着过道面向陈长风坐,凤霖坐严然明对面,又正好面对傅世泽。卢雅婷看见凤霖,开始心里难受得几乎想立马拂袖而去,但是不敢扫傅世泽面子,又舍不得已经付出的那些入场费,可是看见严然明在为凤霖拉椅子啥啥的,又不想走了——这男人跟她啥关系。 服务员给新来的送上菜单和酒水单。傅世泽这桌开始吃东西。 别人刚打开菜谱,都还没来得及看。凤霖跟刘嘉华就激动上了。 凤霖喊:“小牛肉配鹅肝。” 刘嘉华喊:“黎巴嫩前菜面包夹烤羊肉末。” 两个女人彼此交换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眼光,严然明仿佛看见一种天生的默契在两人头顶上如烟花般绽放,两人眼神之含情脉脉如同一对吃货要去举行婚礼。 严然明崩溃:“两位小姐,斯文点。” 凤霖不理他,继续往下看,又喊起来:“脆皮海鲜汤。哎,给我们每人都来一份。” 严然明问:“怎么,很好吃么?” 凤霖整张脸光辉灿烂得像插上电源的灯泡:“嗯,烤出来的,一人一个比咖啡杯大的直筒碗,碗口封着金黄色脆皮,用勺子猛敲才能敲开。外层皮脆香,里层皮酥滑,脆皮直接自己啃掉,酥皮如果掉下去,浸在热热的奶汁海鲜汤中吃也别有风味。汤奶味浓郁但是一点都不腻,里面虾仁、贻贝、带子、欧芹等等,哎呀,我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严然明感慨:“过去一直不明白那个形容词‘水汪汪的大眼睛’,今天我算见识,凤霖,你可真长了双‘口水汪汪的大眼睛’啊,”刚说完就“哎呦”一声,因为被凤霖狠狠踩了一脚。 严然明小声说:“淑女动嘴不动腿啦。” 凤霖跟刘嘉华两人帮大家点菜,凤霖点的是冻深海蟹钳、大鲜虾白酒蛤蜊,烤三文鱼、生蚝。刘嘉华叫了美国菲力牛排、新西兰小羊排,法式煎鹅肝,法式油封鸭腿、西梅酱松仁塔,巧克力核桃慕斯。 严然明皱眉:“不是高蛋白质就是甜食,汤也是奶味的,你们也不嫌腻味。” 凤霖理直气壮:“地球花了几千万年把我们从单细胞进化到食物链的顶端,不是为了让我们吃素的。” 陈长风老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严然明抬头看看陈长风,又回头看看傅世泽,傅世泽眼睛里有一丝理解的怜悯。 点菜结束,大家还想留点肚子给自助。严然明一面翻酒水单一面问陈长风和傅世泽:“陈总您喝点啥。傅总,您呢?” 陈长风笑:“我就喝点饮料。” 傅世泽笑:“我只点了一杯红酒,我晚上还要开车。” 严然明笑:“你们都吃完回家啊。今晚上12点酒店还有表演,我们就住这家酒店了,已经订好房了,咱们要喝个尽兴。凤霖,来马爹地,雪莉酒还是来杜松子?”傅世泽心头一跳,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了,酒后最容易乱性。 凤霖笑:“今晚上有海鲜,来雪莉酒。” 严然明要了两**i pepe:“先来两**,喝完再加,大家一醉方休。” 大家起身去拿自助。刘嘉华一面站起来一面嘀咕:“不知道这边有啥特色。我胃一空虚,我心就不踏实,我人就烦躁,只有当好吃的填满肚子的时候,我才会心情好。” 凤霖小声附和:“就是,我有时候累了一整天,再吃到不怎么样的食物,就会很想发脾气。” 傅世泽一呆,怀疑这两个女人在阅读他的脑电波。 严然明一路走一路摇头:“近猪者吃,今天身边一群猪,害得我也跟着吃。” 凤霖白了他一眼:“美死你。” 新来的6人走过去了。卢雅婷眼睛盯着凤霖,发现严然明跟凤霖两人走着走着就几乎靠在一起了。卢雅婷快速扫了傅世泽一眼,傅世泽神色从容平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难道他真的一点感觉没有?卢雅婷怀疑着。 卢雅婷低声跟父母说:“就是那个女人,那个短头发,穿黑裙子的女人。” 卢雅婷爸妈好一会才从女儿憎恶的语气里反应过来:“那个女人!那她旁边那个男人是谁?” 卢雅婷抬头溜了一眼傅世泽,傅世泽淡淡的说:“刚才介绍过了,严然明,天正集团总裁,亿万富豪。” 卢家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傅世泽怕卢雅婷乱说话,忙补充道:“严然明已婚,有太太有孩子。他们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你们不要乱说。” 卢雅婷激动上了:“世泽,我早就说过,她就是这种女人。” 傅世泽不吭声了,忽然觉得很厌倦,想早点回家睡觉,但是回家了,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今晚上卢家三口都睡自己家。傅世泽发现现在自己已经没有独处的空间了,想单独一人睡一张床都不行。 卢雅婷眼睛一直跟着凤霖,看见她跟严然明态度十分亲昵熟悉。卢雅婷相信这两人是已经上过床了,这女人不就是想勾引有钱男人嘛,要是有证据证明这条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傅世泽跟她旧情复燃了,于是站起来:“我再去拿吃的。” 傅世泽心里苦笑了一下,站起来跟在卢雅婷后面。l3l4 第81章 缓和 凤霖拿着盘子一排的看过去,严然明跟在她后面。卢雅婷跟在严然明后面,靠得很近,目的是想听清楚他们说啥。傅世泽暗暗叫苦,想对卢雅婷说,别离人家那么近,别去偷听别人说话,但是知道卢雅婷不会听自己的,回去后还会有场大吵。傅世泽现在很烦跟卢雅婷吵闹,于是默默跟在后面,转念想想,哎,无所谓啦,天要下雨女友要丢人,随她去吧。 凤霖一面看一面小声嘀咕:“这些自助做的有点粗糙啊,这么大块的鹅肝,看着都让人倒胃口,点菜那里上的鹅肝不会也是这副样子的吧?火鸡,哎,世界上最难吃的东西......ha,我最怕吃ha.....披萨,我在美国当学生时就发过誓,总有一天要让汉堡包披萨饼这两样东西从我食品单上消失,事实上,这也是我这辈子唯一实现的心愿了。” 严然明皱眉头:“你的雄心壮志怎么都跟吃有关?” 凤霖看看严然明:“大家都说成功者具备一种素质:很能吃苦。我做到了前面三个字,我是75%的成功者。” 严然明笑得一口气喷了出来。凤霖赶紧把他拉开点:“口水可以携带艾滋病毒,请不要污染食物。” 严然明看见傅世泽就在身后,忽然心头一动:“你连我的精-液都吃过,还担心这么点口水。” 凤霖顿时面红耳赤,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然明一笑,左手揽上了凤霖的腰:“精-液营养很好。” 凤霖看见卢雅婷和傅世泽跟在后面,不由的似笑非笑瞟了严然明一眼:“精-液,99%是水,剩下的1%是脱糖核酸,有什么营养。” 严然明笑:“这1%可是精华,人类生命的起源。” 凤霖笑:“搞了半天,人类的起源原来不是猴子,是酸奶啊。”严然明笑抽。 卢雅婷听得目瞪口呆,都忘记走路了,傅世泽再镇静,下巴也有点轻微抽搐了。凤霖眼角余光扫到这两只呆头鹅的表情,于是拉拉严然明,两人转到日本菜那里去了。卢雅婷赶紧跟上,希望多听点细节。 凤霖往盘子里夹了点生三文鱼,看见卢雅婷又跟过来了,后面是傅世泽,忍不住的火往上冒:你们想听什么都让你们听见了,还跟着干嘛,找抽啊。 凤霖忽然抬头向严然明一笑:“严总,我发现你品位越来越差了,过去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女人都是鸡,现在连麻雀都来了,太不上档次了吧。” 严然明尴尬,忍不住看了傅世泽一眼:“别胡说。” 卢雅婷大怒,骂道:“你才是鸡,不要脸的**,男人有钱就卖。” 凤霖一笑:“小姐,您这么激动干嘛。我跟严总开玩笑,您来对号入座啥啊?” 卢雅婷气跑了。 凤霖得意一笑,拿了个小塑料杯,给自己挖芥末。 严然明又看了一眼傅世泽。傅世泽苦笑了一下,他现在没空去管卢雅婷了。傅世泽走上前来:“凤霖,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凤霖把塑料杯放自己盘子里:“如果你想问的是关于sper的,答案是:es,ii。” 傅世泽急:“凤霖,我要跟你谈谈。” 凤霖抬头看了他一眼:“傅总,你我3-4个月没说话了吧。怎么,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讨论我的私生活。” 傅世泽哑然,凤霖拉着严然明走掉了。 ------------------ 其实人吃自助的话,最多20分钟肯定吃撑。凤霖那桌的点菜上来的时候,傅世泽已经吃饱了。 傅世泽小心翼翼的问:“雅婷,爸妈,你们还要点些什么东西吗?”卢雅婷回到自己桌上后一直气得咽不下东西。 卢雅婷自己吃不下,但是怕父母失去吃稀罕玩意的机会:“爸妈,你们想吃点啥。” 卢厚信跟李汇琴已经吃撑了:“嗯,随便世泽点啥吧。” 严然明却举着雪莉酒过来了:“傅总,还有这位小姐,叔叔,婶婶,一起喝点如何?” 傅世泽摇头:“还开车呢。” 严然明不以为意:“这有啥关系,我订了五个房间,如果喝多了,给你两个。其实我们六个人,三个房间就够用了。” 傅世泽心里那个火啊:严然明,你当面抽我耳光,还要我谢你,你欺人太甚。 傅世泽站起来:“那你订五个房间干嘛,太浪费了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但愿你心想事成,虽然我对此深表怀疑。” 傅世泽拿过酒**,给自己的大葡萄酒杯倒了一满杯,又给严然明倒了一满杯:“这么好的酒,这么个喝法,是不是很没品啊。” 严然明说:“量小非丈夫,男人有品没品,喝完再下结论。”两个男人碰了一下,一仰头,喝个精光,都把酒杯倒过来给对方看。 严然明问:“还喝么?” 傅世泽又倒:“继续。”一**空了。 严然明说:“这酒度数不够,咱们换五粮液或者茅台。” 凤霖暗暗叫苦,两个男人都酒量甚豪,这么拼下去,怎么得了:“严总,陪我上洗手间。” 严然明晕:“上洗手间?上洗手间要我陪你去?” 凤霖拽着严然明胳膊就走:“这里的女卫生间缺个男门卫。”凤霖把严然明死活拖了出去。 傅世泽坐下发呆。卢雅婷气得脸都青了:“闹够了没有?” 傅世泽点点头:“走,咱们回家吧。” 傅世泽起身向另外两桌人道别,带着卢家人走了。 陈长风老婆看着傅世泽跟卢雅婷的背影,忍不住小声说:“傅总怎么会交这么个女朋友?交了新女朋友,又当着女朋友面跟严总比赛吃醋。” 这问题陈长风也想问。刘嘉华鼻子里哼了一声:“男人嘛,都这样,换口味,图新鲜,然后看见旧的有别人了,又不自在了。” “能新鲜多久啊。”谢丹枫本来因为陈长风在,挺老实的,忽然忍不住插嘴,“你看这位,穿得那么清新,长得那么败火。傅总天天吃苦瓜吃一辈子么。” 陈长风老婆“噗”的一声,陈长风也忍不住笑了,看看谢丹枫,表示嘉许。 陈长风老婆又问:“那凤霖现在?” 刘嘉华跟谢丹枫彼此对看一眼,一起摇头:“她跟严总没关系,装给傅总看呢。” 陈长风点点头:“叫得响的狗不咬人。凤霖跟严总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长风老婆感慨:“那傅总还有这功夫跟严总拼酒,还不如赶紧跟这个女友分了,向凤霖负荆请罪。” ----------------------- 傅世泽喝过酒了,所以是卢雅婷开的车。卢雅婷也顾不得父母坐在后面,一面开车一面跟傅世泽吵了起来:“你看见她跟那个严总好上了,吃醋了是不是?” 傅世泽不吭声。卢雅婷那个火啊:“你就喜欢那个贱女人是不是,可惜她不喜欢你,她就喜欢钱,只要男人有钱,她连人家.....那个都.....(父母在,卢雅婷不好意思说),她现在是有钱人的二奶了,看不上你了,你难受了是不是。她就是个卖的贱货,谁出钱就卖给谁,婊-子,鸡.......” 傅世泽忍无可忍:“闭嘴。” 卢雅婷一呆,过了两秒后,开始眼泪汪汪。傅世泽皱眉:“开车呢,算了,你靠边吧,我来开。这点酒不碍事。” 傅世泽把车开回家,卢雅婷一路上不停的流泪。卢厚信跟李汇琴都心疼起来,一面劝女儿一面叫傅世泽表态。 傅世泽说:“我跟她已经分手了。你们也看见了,我跟她只是普通同事.....”翻来复去说了几遍,最后不耐烦了,干脆一声不吭。 到家后,洗澡上床,卢雅婷继续委屈,各种唠叨,傅世泽翻过身去,蒙头大睡。这下卢雅婷受不了了,又哭了起来。傅世泽火:“你还让不让我睡觉,我明天还上班呢。”可惜家里另一张床被占着,否则傅世泽就换床了。 卢雅婷哭:“你对我不好。”卢雅婷心里伤心痛苦,恨傅世泽的冷淡。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的忧虑恐惧却比过去少了很多——那个女人当上二奶了,她不会再要傅世泽,傅世泽也不可能要她了,终于可以放心了。 傅世泽心想:是,我对你不好,你明知道我对你不好,你怎么不跟我拜拜,另找对你好的男人去。 傅世泽不吭声,卢雅婷就继续哭,一面哭,一面说凤霖怎么怎么下贱,骂傅世泽心里还在想那个贱女人。 傅世泽懒得理她,但是卢雅婷又哭又说,没完没了,他睡不着,于是干脆起床,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白酒喝。过了会,白酒在肚子里烧了起来,傅世泽神智开始不清楚。卢雅婷的哭声远去,凤霖和严然明在眼前晃。 傅世泽身体开始火热,脑子却清晰异样:严然明订了五个房间,说明除了刘嘉华和叶炎外,其他人都是分房睡的,但是凤霖吃过严然明的精-液,说明她给严然明bl jb过,那下一步就该是实战了,他们今天晚上会发生关系吗,明天呢?傅世泽几乎看见了凤霖跟严然明在床上□缠绵,不行,得赶紧阻止他们。 傅世泽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赶紧跟凤霖好好谈谈,严然明已婚,凤霖,你千万不要给他诱惑了。 傅世泽不知道,凤霖并没睡酒店。严然明晚上确实喝了不少,快半夜的时候,在一楼大厅看演出时,抱着凤霖不肯放手。凤霖见严然明有点失控,借口上厕所溜了,也没开车(喝过酒了),在酒店门口打了辆的士就回自己家了。等严然明到处找不到她,给她打电话,凤霖已经在自己家里了。 --------------------------- 第二天早晨,凤霖正在办公室给手下经理分派年底关账任务,傅世泽电话打下来了:“凤经理,您有空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吗?” 凤霖正想开口问:公事私事。傅世泽“啪”的就把电话挂断了。凤霖心头暗骂,转念一想:理他呢,不就想问我跟严然明之间的事嘛,关你屁事。凤霖把傅世泽丢脑后去了。 傅世泽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干活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最后忍不住又打了个电话下去。凤霖不耐烦:“傅总,你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傅世泽一呆,叹了口气:“那好,我到你办公室去找你。” 凤霖一想,不行啊,我办公室一天到晚人如过江之鲫:“行了,行了,我上来吧。”凤霖把电话摔下,心想:好吧,傅世泽,今天让你彻底死心,永远别再来骚扰我。 凤霖进傅世泽办公室,反手就把门关严了:“傅总,如果你是想问我跟严总之间的关系,那么我告诉你,我们做过了。满足你好奇心了么?” 傅世泽心头剧痛,一声说不出话来,几秒钟后,从大班桌后站了起来:“凤经理,请坐。”傅世泽指指沙发。 凤霖坐下,等傅世泽先开口,心里琢磨着怎么吹嘘严然明的床上功夫。 傅世泽给凤霖泡了杯袋装茶,放在凤霖面前的茶几上:“凤霖,我知道我没资格干涉你的私生活。我只是想做为一个朋友提醒你,严然明有太太有孩子,有亿万财产,他不可能离婚的。” 凤霖端起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他已婚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在乎他用最大号码的避孕套,每次能做一小时。” 傅世泽心痛得有两分钟都说不出话了,过了会,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凤霖,都是我的错。”傅世泽认为是自己跟凤霖分手才导致严然明趁虚而入。 凤霖一听这话火蹭蹭的就上来了:这男人真把自己当根葱啊。 “你说我另找器大活好的是你的错,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功夫不行。”凤霖站起来就想走。 傅世泽急:“等等,凤霖。”傅世泽用手一挡,把凤霖推回沙发上。 凤霖那个火啊:“你想干嘛。” 傅世泽不知刚说什么才好,呆呆站了会,慢慢单膝跪下,握住了凤霖的手:“凤霖,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有婚约在身,我没有资格追求你,也已经不再奢望你的爱。所以我劝你的话跟我自己无关。” “严然明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我认为他是真心喜欢你,我也相信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他在经济上不会亏待你。但是凤霖,据我对你性格的了解,你受不了那种没名没分的模糊身份,你们最初的甜蜜过去后,下面就会是争吵和痛苦。作为有理智的人,我和你都知道,他不会为你离婚——痛苦不可避免。别的我劝不了你什么,我只想说,不要太投入,不要太认真,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太受伤。我们都是成年人,感情生活不是我们的全部。” 这几句话说到了凤霖心里去了,凤霖沉默了几分钟,叹了口气:“世泽,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傅世泽痛苦:“我知道你能照顾好你自己,能承受所有的打击,能面对所有的伤痛,所以我才放任的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伤害你。我罪不可赦,无颜为自己辩护。我自己怎么伤害你都行,但是眼看着你被别人伤害,却觉得受不了。凤霖,你配得上比我比严然明更好的男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男人始终不曾出现,你为什么命运如此多悖。” 凤霖笑了起来:“理想的男人,有才有貌又有钱,理智坚韧又果断,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存在。”凤霖口气缓和了。 傅世泽缓慢的继续说:“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思考,在你我的交往中,你我的过错分别是什么?我想明白了,我的过错就是无法抵抗被你吸引,你的过错就是无法坚决的拒绝我,但是所有的结果却要你一人承受,我的生活却依然按原轨道运转。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无论你是鄙视我还是厌恶憎恨我,都是我该受的。” 凤霖好笑:”没这么严重吧。什么所有结果要我一人承受啊,有什么结果啊,不就是谈恋爱分手嘛,天又没塌下来,地球照样转,工资照样发。而且你的生活按原计划进行,我的生活也跟过去没改变啊,不要说得跟末日审判似的......” 傅世泽继续:“但是我看见你跟严然明在一起,我真得很痛苦......都是我的错。他,你我都知道,食物链最高端的掠食者,我相信他是真心的喜欢你,所以他对你的掠取必将更加残忍,你和他力量相差悬殊......我只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享受他提供给你的一切,但是一定要保持自己坚强,你下面的路必将非常艰难.....” 凤霖看着傅世泽痛苦的样子,知道他真心为自己考虑,于是也没那么抵触了,当下温和的说:“我跟他之间的事,跟你无关吧,怎么能说是你的错。放心,世泽,我没那么傻。我承认我被他所吸引,有时自己的举动自己都无法解释,但是我能保护我自己。我不是小女孩,没那么幼稚的为一个男人沦陷.......” 傅世泽担忧的看看她:每个女人都自以为能应付自如,结果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无力自拔。 凤霖看出傅世泽的意思,尴尬的笑了一笑:“事情不是想你想的那样,嗯,我刚才是骗你的。” 凤霖把那天晚上舔严然明精-液的事讲了一遍,多少有点羞惭:“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做,人在特地环境和气氛下容易失控。所以我从那以后一直注意着跟他保持距离。而且我也看明白了,他对我,只想占有,什么都不肯付出,看清这点后,我也没那么受吸引了。”凤霖没提严然明跟他老婆之间的事,因为那是严然明的**。但是从那天以后,凤霖跟严然明相当疏远,严然明昨夜在酒店又订房间又喝酒,用意不言而喻,凤霖干脆回避了。 傅世泽微微松了口气:“你受吸引我非常能理解,他确实是合你口味的男人。其实我怕的不是你们两人间是否有性关系,而是怕你跟他有关系后,会受他的辖制——他给不了你婚姻,但是会限制你的自由。我相信他一旦拥有你,绝不会轻易放手......” 凤霖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我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一直在死命抗拒他。其实性本来是没那么复杂的,但是这个男人把关系复杂化了,所以我咬紧牙关忍着......” 凤霖忍不住笑了起来:“作为一个性生活缺乏的成年女人,我能忍到这份上,我也够佩服自己了。” 傅世泽放心了,忍不住也笑了起来:“需要我为你提供这项服务吗?让你的日子好忍受些。” 凤霖忍不住一笑:“不要趁机搞推销,而且别忘了,你刚才还说自己有婚约在身。男人们,有点节操好不好。“ 傅世泽不以为意的说:“我没节操是我的事,跟你又没关系,你只需要享受到就行。”傅世泽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对背叛卢雅婷毫无心理障碍,而且不理解自己过去在守啥。 凤霖一笑,站了起来:“我有什么享受不到的,你见过超市哪天黄瓜缺货吗?” 凤霖离开了傅世泽办公室。两人忽然间心情都轻松了,这三个多月来的刻意回避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开始正常的见面交往,但是也仅限于公务往来和办公楼里相遇的点头之交。 对于凤霖来说,傅世泽只是一个她不能得罪的上司,当然,他不算惹人讨厌,但是也谈不上讨喜。 对于傅世泽来说,他现在也没心思想别的了,他跟卢雅婷的关系已经慢慢进入了冻裂期。傅世泽这两个月非常烦躁,心里憋闷又无处诉说,包括跟自己妈。l3l4 第82章 同居 傅世泽现在在纠结一个非常复杂严肃的问题:自己还想不想跟卢雅婷结婚。 过去4年多时间里,傅世泽虽然没明确的决定过什么时候跟卢雅婷结婚,但是心里从不怀疑自己会跟卢雅婷结婚——即使在跟凤霖同居的三个多月里,傅世泽心底里还是有一种隐隐的义务感,自己应该与之结婚的是卢雅婷,但是理智又在告诉他,自己选择凤霖是正确的,应该坚持正确的选择。这两股不同的思维在他潜意识中交战,令他在那三个月的貌似幸福的生活中,无端的抑郁。而且傅世泽也能感觉到凤霖感觉到了他的抑郁,即使在两人最亲密的时间里,也从不曾对他敞开过情怀——人都是多么敏感的动物。 既然现在已经跟凤霖分手,卢雅婷已经是事实上的选择,傅世泽在回到卢雅婷身边时是确信自己肯定会跟卢雅婷结婚的,虽然婚期依然不定(没钱给丈人丈母娘买房),但是两人同居不到三个月,傅世泽这4年不曾完全放弃的人生规划却开始动摇了...... 傅世泽回到卢雅婷身边的最初半个月,注意力全在卢雅婷的脾气上,卢雅婷跟过去判若两人,时不时的激动,哭泣,抱怨,对傅世泽无缘无故的挑剔,经常谩骂"那个女人",措辞激烈,荒诞,匪夷所思......虽然傅世泽自己心里也正十分痛苦,但还是温柔的忍受着卢雅婷的发作,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傅世泽心里十分愧疚,自觉应该受到惩罚,卢雅婷怎么对待他都不以为过。 但是人是容易原谅自己的,过了不到一个月,傅世泽对自己的负心就没那么愧疚了--谁做了亏心事会喜欢老被别人揪着小辫子不放啊,就不耐烦卢雅婷没完没了的纠缠往事了,尤其是一听卢雅婷异想天开的胡说"那个女人"啥啥,就控制不住的想发火,但是傅世泽一冷脸,卢雅婷就哭,傅世泽哄过两回后,不理她了,卢雅婷就怨,就说傅世泽对自己不好,指责他心里还有那个女人......两人陷入周而复始,没玩没了的怪圈,傅世泽认为卢雅婷就是一祥林嫂,卢雅婷认为傅世泽就是个负心郎。 傅世泽不久后就失去了耐心。卢雅婷跟傅世泽闹是希望傅世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清凤霖的邪恶,体会她的一片真情,同时希望傅世泽能忏悔、安慰、许诺。得到的结果是傅世泽听见卢雅婷声音就烦,因为烦,就心生恐惧。傅世泽十分害怕卢雅婷跟他闹,因为怕卢雅婷跟他说话,于是傅世泽自己就尽量少说话,省得说一句引来十句。 傅世泽本来就话少,现在越来越沉默寡言。卢雅婷无论是委屈抱怨,还是咒骂唠叨,统统被置若罔闻。卢雅婷因为受到了漠视,于是加倍的委屈,加倍的想倾诉,加倍的想吸引注意力,得到的结果是加倍的看见你就烦,加倍的把你当空气,加倍的觉得你不可理喻...... 卢雅婷脾气越来越差了,越来越喜欢找傅世泽吵架,越来越喜欢哭,越来越希望他能重视自己,安慰自己,体贴自己;而傅世泽却越来越怕听见卢雅婷吵,怕听见卢雅婷哭,越来越疏远冷漠....... 最终,傅世泽慢慢的从愧疚、到厌烦、到害怕、到对卢雅婷彻底失去了兴趣,管她怎么样吵闹都不放在心上了。 傅世泽已经记不得前面4年卢雅婷的温柔顺从了,甚至觉得她大概本来就是这么个人,神经兮兮,歇斯底里--人都是健忘的动物,人都是生活在现在,不是过去。 ------------------------ 渐渐的傅世泽对卢雅婷的情绪不再加以注意了,但是两人共同生活的细节摩擦却浮出了水面,什么饮食,穿衣,起居,各种的小零小碎,各种的细枝末节,各种的一地鸡毛。 同居半个月后,傅世泽发现自己自己每天一到要下班时间,就开始心情不好,有种莫名其妙的厌烦感。 一开始以为是卢雅婷闹的原因,后来发现,除了闹外,还有两点:1.吃得不好,太素,太清淡,味道也不好(炒蔬菜味道要很好,确实也难)。2.居住环境越来越凌乱,不是脏,只是家里小东西太多。 过去四年,卢雅婷也为傅世泽烧饭做菜,一般是一荤一素一个汤,但是一周差不多就做一顿,有时一顿都没有,两人基本上是外食。傅世泽过去也不喜欢卢雅婷家里的菜,但是他一年在卢雅婷家吃饭的顿数也是屈指可数,所以吃饭这个问题过去从没在他脑子存在过。但是自从跟卢雅婷同居后,这个问题忽然变得空前突出了。 两人同居的前半个月,卢雅婷还维持着给傅世泽吃一荤一素一汤,但是傅世泽已经开始不满了,没有牛肉羊肉,没有鸭肉鹅肉兔子肉鸽子肉,海鲜甲鱼啥的就更不用想了,算了算了,这些也罢了,为什么连猪肉鸡肉都不好吃? 傅世泽每次咬着红烧排骨就觉得既油腻又柴又老,还有股肉腥味,为什么凤霖烧的就又肥又嫩,而且不腻呢?算了算了,这个也算了,凤霖就是一吃货,不能拿卢雅婷跟凤霖比嘴馋,傅世泽压抑着自己,不抱怨......其实傅世泽这可真冤枉卢雅婷了,凤霖从超市里买的脂排要45元一斤,卢雅婷从菜场里买的排骨才15元一斤。如果吃起来味道一样,拜托,那45元一斤卖给谁去。 另外还有早餐,过去4年,傅世泽的早餐基本上是西餐式样的,土司抹果酱,牛奶或者咖啡。跟凤霖同居后,两人的早餐就比较丰盛了,还经常去酒店吃自助,现在卢雅婷这么省,花99元一人吃自助是别想了,但是总不能天天就这酸白菜吃大碱馒头吧。 傅世泽抱怨:"雅婷,买点那种速冻的奶油刀切馒头,还有什么花卷,金银包......也不要只有一样酸白菜,买点酱瓜,脆菜心什么的,换换口味嘛。" 卢雅婷解释:"那种速冻食品,做的特别小,卖得特别贵,就是骗钱的,这种大碱馒头是我们学校食堂做的,做得特别好,外面买都买不到,还特别便宜,一块钱4个,你吃两个就够饱了。酸白菜是我妈自己腌的,我妈手艺可是一绝啊,多少邻居都学不会,你看着酸白菜,又脆又黄,酸香,酸香的......." 傅世泽没觉得酸白菜有多少好吃,至少天天早晨吃,实在令人倒胃口,大碱馒头就更不咋的,口感粗糙....... 但是半个月后,卢雅婷开始嫌每天烧两菜一汤太啰嗦了,炸酱面成了一周的主食,卢雅婷说:"北京各个饭店里的炸酱面哪有家里做的好啊,你看我这酱做的......" 傅世泽承认卢雅婷的炸酱面做得比饭馆好吃,但是吃了两周后,傅世泽坚决表示,不想这么频繁的吃炸酱面了,至少得隔天吃。卢雅婷无奈,开始继续做米饭,但是菜却越来越素,慢慢演变成一个肉丝炒啥啥,一个纯蔬菜,一个看不见多少油星的汤。傅世泽莫名其妙,问卢雅婷为什么都是蔬菜。卢雅婷惊奇:"不是有肉丝吗?" 傅世泽想了想,知道卢雅婷是不舍得买,于是下班回来的路上,跑进超市,买了10斤牛肉,10斤小排(北京黑猪肉,因为过去看凤霖在那个柜台买排骨),一只鸡回来。 傅世泽到家,卢雅婷已经把晚饭烧好了,当下里吃惊的看看傅世泽:“买这么多东西回来,放哪?冰箱本来就塞不下了。”卢雅婷把冰箱打开,傅世泽探头一看,晕,冰箱还真是塞得满满的,傅世泽从没见自己冰箱塞这么满过,冷藏格里全是蔬菜,冷冻格里全是肉类。既然塞这么满,怎么没见有菜吃? 傅世泽说:"雅婷,不要买这么多东西放冰箱里,时间长了,不新鲜。" 卢雅婷点点头:"我知道,但是冰箱满一点省电。" 卢雅婷最后还是把东西全塞进去了——神奇的冰箱,但是菜还是老样子。傅世泽每天晚上把什么萝卜白菜往嘴里塞的时候,觉得自己眼珠子正在发红中,早晚要变成兔子。 算了算了,她现在节省也可以理解,想省钱装修房子,好快点结婚--傅世泽摇摇头打算去书房,忽然脚步一涩,心头冒火,凭什么节省可以理解啊,吃好点一个月能花多少钱?跟凤霖在一起,两人那么既自己烧又下馆子,天天就琢磨着吃,三个多月都没花掉两万元。卢雅婷现在以每月伙食费包括油盐酱醋大米水果在内,不超过1000为荣。 有什么好光荣的。傅世泽气哼哼的想:我累了一天回家想吃点好的,有啥不对,回家不让我吃好的,还不让我出门吃,我娶老婆不是为了穿越到解放前。 傅世泽说过几次:“雅婷,一个月多花几百元在吃的上面不影响你存钱装修的。”卢雅婷每次嘴里答应的好好的,但是行动却是第二天给傅世泽端上一碗红烧肉后就没下文了。傅世泽慢慢的意识到,生活习惯不是一天养成的,也不是一天能改变的。 过去傅世泽常笑话凤霖好吃,凤霖爱吃根本不是因为肚子饿,而是因为晚上加班,嘴巴里没东西嚼着太寂寞。凤霖曾经坚定的发表自己的吃货宣言:吃就是享受生命,不好好吃就是虚度人生。 傅世泽曾经嘲笑她:“小姐,人活着光想着个吃,那是猪。” 凤霖笑着回答:“除了吃,还有性-交,所以是种猪。” 傅世泽反对:“种猪指的是公猪,那就是我啦。你是母猪,发情期的母猪,又好吃又好爱-爱。” 凤霖矫正:“那叫繁殖期的母猪。措辞要文雅。” 当时两人笑成一团,现在傅世泽笑不出来了,不光不笑,傅世泽现在对吃的理解比凤霖深刻得多,对吃的**比凤霖迫切得多,而且发现嘴和胃的不满足能导致精神上的烦躁。 傅世泽最终发现原来人活着还真是为个吃,吃得不好,活着就没意思。不吃好的,就是没享受人生,人生既然无享受,那还辛苦努力奋斗个屁。反正一个月就花1000元人民币吃东西,还那么辛苦的工作挣钱干嘛。傅世泽觉得自己生活没盼头,连呼吸都乏味。 傅世泽却不知道,两人,中午不在家吃,1000元一月的伙食费已经很奢侈了(傅世泽爱吃水果)。卢雅婷亲戚家,一般都是两个老人,一对夫妻(中午不在家吃),加上一个孩子,五口之家,一个月也不过就1500元的伙食费,北京的生活费并不高的。 ------------------ 除了对吃不满,傅世泽现在回家一开门也常有烦躁感。傅世泽有洁癖和强迫症,虽然不算严重,但是现在家里小东西太多了。 说起来这事,傅世泽自己也得负点责任。 卢雅婷搬来跟他同居后,傅世泽开始第一个月是给了卢雅婷一万元做日常开销,但是看卢雅婷那么节省,菜都不舍得买,心想,是不是自己多给她点钱,她就会大手大脚点,想想自己确实是打算跟她结婚的,现在两人已经正式同居了,钱归老婆管也是应该的。 傅世泽从进华光后加过两次薪,别墅的月供用住房公积付掉绝大部分,从工资里扣的很少,现在每月到手6万不到点,于是傅世泽给卢雅婷5万,自己留一万零花,毕竟还有应酬啥的。傅世泽一人生活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每月一万的开销。 傅世泽心想,卢雅婷就算再喜欢存钱,存四万,花一万总应该吧,卢雅婷见傅世泽这么把工资大头都给自己,非常感动,卢雅婷发誓好好的给傅世泽当家过日子。 从傅世泽给卢雅婷五万生活费后,家里忽然天天都有快递上门了,还一天不止一拨。 卢雅婷有在淘宝上购物的习惯,买的东西都不贵,几元到几十元的小零碎,为了免邮费,往往会凑上一大堆东西,有一回傅世泽下班看见门口一只大箱子,里面是各种洗涤用品,小袋的洗衣粉20几包,洗碟精至少10**,洗手液一堆......傅世泽狂晕:"买这么多干嘛?" "便宜啊,一共才250元,可以用好几年呢。"卢雅婷喜滋滋的拖进卫生间去了。于是,速度飞快的,家里各个角落都塞满了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傅世泽被家里迅速爆发的小零碎弄得晕头转向了,问起来,还都是特别实用的东西,比如卷状的卫生纸,都是菜场买的便宜货,比如很单薄的塑料衣架,都是购物后加一元钱给一串的......于是短短一个多月里,傅世泽家里存了三年都用不完的劣质厕纸,撕起来扯不断的那种.......卢雅婷各种包装盒都不丢的,无论是鞋盒还是大硬纸板箱,都压扁了放在进门的壁橱里,于是进门衣服就没地方挂了...... 卢雅婷还把报纸杂志留下了,垫饭桌,这条马上被傅世泽严厉禁止了:"雅婷,印刷品上面有油墨,不可以跟食物放在一起。家里有现成的碗垫,干嘛用报纸垫?"傅世泽确实有点困惑,如果是家里没有,舍不得去买,还可以理解,家里很多现成的东西不用,为什么非要废物利用?女人真奇怪。 卢雅婷是个心灵手巧,勤劳仔细的人,她不像别的女孩那样没事就逛街购物,在家也不是天天抱着个电视嗑瓜子,跟麻将更是无缘。卢雅婷在家里,不是擦擦洗洗,就是整整弄弄,看电视也抱着一团毛线织这个,钩那个。 两人同居后不久,卢雅婷就把自己在娘家的那台缝纫机搬来了,于是家里到处都是她的手工艺品。 三个月不到,傅世泽的房子模样大变:卧室地面上是碎布拼成的地毯,花花绿绿,七彩缤纷,卫生间墙上挂下来一块布,布上一个个小袋袋,小袋袋上缝着小兔子小狗熊,里面插着梳子,指甲刀,剃须刀......她在她自己家也是这么做的,傅世泽觉得:好可爱啊,真会收拾家;现在她在他家这么做,傅世泽觉得:真讨厌啊,看见就烦。 傅世泽不明白家里明明有那么多柜子、抽屉、壁橱,哪里不能放东西,要这么挂得到处都是干嘛。 除了挂的,还有盖的。现在家里的每张沙发上都盖着一块灰不拉几的粗布,宽宽大大,皱皱巴巴,把整个沙发都罩了起来。现在家里所有的家电上,包括电视机,都盖上了各种纱巾,大小不一,五颜六色,让人一进门以为进了旧货店。 现在家里所有的椅子,包括书房里的皮电脑椅上都垫着用五颜六色碎布拼成的坐垫,卫生间马桶上也有,东一块西一块,色彩斑斓。卢雅婷还给自己丰田车做了一套,还要给卢傅世泽的宝马车做(被坚拒)。 卢雅婷的解释是:"挡灰。"确实,卢雅婷自己家是这样的。卢雅婷家里小,东西多,容易招灰。家电这么用纱巾一盖,就不用经常擦灰,卢雅婷家大家进门出门不换衣服,沙发这么用布一档,人坐上去就不容易弄脏下面的面层。家电这么一盖,不落灰。而且纱巾盖布,洗起来是很方便的。 傅世泽在卢雅婷家看见这么盖着,没觉得有任何不对,可是一看见自己家这么盖着,就受不了了:"宝贝,不用这么仔细。你如果没时间收拾,就叫钟点工来。"傅世泽看见电话机上还盖着块手绢,手绢上印着两朵牡丹花。傅世泽很崩溃。 卢雅婷不乐意:"干嘛要请钟点工啊,你晚上要加班,我闲着也是闲着。"卢雅婷跟傅世泽同居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钟点工辞了。 傅世泽在跟卢雅婷同居三个月后,每天回家就觉得这不是自己家,满眼凌乱,沙发上盖着布,地上铺着五花八门的各种垫子.......茶几上、壁橱里,墙角,到处都琳琅满目,厨房里满满当当,卫生间里踢脚拌手......好在,卢雅婷打扫得很干净,如果再像她自己家那么到处积灰的话,那日子真没法过了。 卢雅婷是很勤快的,家里东西虽然多,倒是不招灰,唯一收拾不干净的只有厨房,因为厨房里的东西,烧菜时自然粘上了油腻。 卢雅婷喜欢把所有东西都搁在灶台上,比如油盐酱醋,比如辣椒干、胡椒粉,还有其他的****罐罐,里面装着花椒大料种种东西......傅世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不放到吊柜里面去,他在美国生活多年,饭后连个锅放在煤气灶上都受不了,厨房对他来说必须一干二净,纤尘不染。傅世泽说:"雅婷,吃完饭把这些都收起来吧,看着眼花缭乱的,难受。" 卢雅婷奇怪:"收起来干嘛,谁家里烧完饭把酱油**都藏起来的,下顿再拿出来,麻烦不麻烦。" 傅世泽想说:不麻烦啊,凤霖每次烧完菜,连锅底都擦干净收进橱柜里......当然,这话不能说,不过,不久后,也没啥好说的了。因为橱柜里塞满了各种便当盒,龙口粉丝,腐竹香菇干,各种碗和锅....... 中国人烧菜难免油腻,即使只炒蔬菜,慢慢的****罐罐上就粘上了油滴,手摸上去粘糊糊的,甚至台面上也粘上了,拿起胡椒粉**子,下面圆圆的一圈油渍。煤气灶后面的墙更不用说了,都是一滴滴黄色的凝油滴......傅世泽是记得凤霖每次烧完,都用热抹布随手把那快墙面抹上一把的......对了,抹布,卢雅婷用旧衣物上的布片做各种抹布,包括厨房的。傅世泽好几次说这么不卫生,也不吸油,干嘛不用专门的抹布呢,卢雅婷答应着,但是照用不误。 除了抹布外,让傅世泽最难受的是卢雅婷不用专门的垃圾袋,喜欢用购物、特别是菜场里买菜带回家的塑料袋装垃圾,而且每次都装得特别满,滴零滴落的拿出门去扔,有时会在楼道和电梯里落下食物的残渣。傅世泽提醒了几次,用专门垃圾袋,垃圾袋又不贵,但是卢雅婷偏偏不用,傅世泽没辙。 傅世泽对卢雅婷这种囤积东西的癖好十分难以理解,说是为了省钱,但是买了三年都用不完的东西,或者三年都不会去用的东西......好把,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这样的女人会过日子。 现在,家里日用品都变样了,傅世泽发现牙膏牙刷的牌子变了,肥皂洗发水的牌子变了,卫生间手纸的牌子变了..... -------------------------- 傅世泽开始安慰自己: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卢雅婷为了想快点结婚,所以拼命省钱,等今后她结婚了,经济上宽裕了,就不会这样了....... 但是当卢雅婷省钱省到他衣服上来的时候,傅世泽受不了了。因为傅世泽本质上是个好穿衣好打扮好享受的男人。 卢雅婷第一样给傅世泽买的他的衣物是内裤,第二样给他买的东西是他的袜子,第三样是他的秋衣秋裤,不是因为他缺内裤袜子或者秋衣裤,而是因为傅世泽只穿k的白色的全棉三角内裤和秋衣,袜子是耐克的白色的全棉厚运动袜。这倒不是傅世泽迷这两个牌子,而是他到美国出差的时候,一口气买几打回来,穿上几年就不用考虑这问题。在跟卢雅婷正式同居前,傅世泽每天衣服换下来往洗衣篮里一扔,三四天洗一次,从没感觉到白色内衣有什么问题,但是卢雅婷住进来后,她有每天洗衣服的习惯,而且衣服不多的时候,就用手洗,这下对白色的内衣裤就感觉很不舒服了。于是傅世泽收到了一堆蓝色黑色的薄布大裤衩,一堆的黑色咖啡色尼龙袜,好几套灰色的秋衣秋裤——都是从淘宝上买的。傅世泽惊呆。 "白色全棉内衣手洗很麻烦。"卢雅婷解释。确实,北京灰多,白色内衣需要长时间浸泡,搓洗。 "那你干嘛手洗,而且干嘛洗完了晾在阳台上,弄得地上一滩水?干嘛不用烘干机烘干?"傅世泽不满。 卢雅婷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内衣还用烘干机烘干,太阳光可以杀菌的,知道不知道。" 傅世泽无语,这些都是个人习惯问题,没什么对错,但是他看见阳台上万国旗似的挂着内裤袜子文胸,地下小水潭似的一滩滩的水,就觉得受不了,然后,又有一天,卢雅婷给傅世泽一条棉布睡袍,她自己用缝纫机做的,蓝灰色,又长又肥又大,上面还缝了两个口袋,口袋还镶上了一圈一厘米宽的花边......活像老太太的裙子。傅世泽愣了半天,想起来了,上周自己跟卢雅婷逛商场时,想起自己需要再买套冬天的厚睡衣,跑过去一看,看中一套1299元的,被卢雅婷拉走了,说自己会给他买,结果是自己给他亲手做了一件.......傅世泽坚决不要穿,卢雅婷后来又给傅世泽从淘宝上买了套69元的,又厚又硬。 傅世泽心想:幸亏男人不怎么买衣服,尤其是不怎么买外套,西装大衣皮夹克什么的,都是一两年才买一次的......但是衬衫么,好在上次一口气买了一打......l3l4 第83章 同居容易分居难 两人刚开始同居时,卢雅婷的种种节俭行为,傅世泽虽然不喜,但是一直用卢雅婷要节省装修好快点结婚解释着,包容着,忍受着。******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傅世泽一再的对自己说:现在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但是同居三个月后,傅世泽却怀疑:也许这种生活模式,对卢雅婷来说,就是常态,而不是临时状态,她正在方向正确、速度稳定的行驶着......不是说了嘛,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很长的,改革开放政策要坚持100年不动摇......傅世泽恐惧的发现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暂,自己恐怕看不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结束.... 傅世泽还发现,自己多给卢雅婷钱,每月给卢雅婷五万生活费,卢雅婷花钱不是变大方了,而是变得更节省了,连伙食都比过去更抠了——卢雅婷忽然迸发了存钱欲,每个月最大的兴趣就是看见自己银行账户上的数目往上涨。 傅世泽有一回从书房出来上厕所,听见卢雅婷在给她闺蜜陈华打电话,卢雅婷对陈华说:“我现在非常省啊,跟你结婚前那段日子一样省啊,我现在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我得赶紧存钱好装修房子啊......” 傅世泽走进厕所,上完后,忽然觉得抽水马桶冲出来的水怎么也变少了,是不是水箱坏了。傅世泽打开水箱盖一看,这下真晕倒在地了——水箱里躺着一只灌满水的矿泉水**,这样每次冲,就能节约用水。卢雅婷家里就是这么做的。傅世泽赶紧把矿泉水**从水箱里拿出来,扔进垃圾桶。(卢雅婷刚搬进来的时候,晚上还把水龙头开着一点点,偷水——这被傅世泽严厉制止了,他有强迫症,不把水龙头拧紧,他晚上就全夜别睡了。) 傅世泽扔掉水**后,从卫生间出来,卢雅婷还在跟陈华打电话:“......嗯,他把工资都基本上交给我了......我很省的,就买菜和汽油费两项开销,别的都存起来.....” 忽然卢雅婷笑了起来,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谁都猜不到我这两三个月存了多少钱......” 傅世泽忽然感觉后背脊凉飕飕的....... 傅世泽是这一辈子没过过特别节俭的生活的,即使是穷学生时代,也没克扣过自己的衣食住行。跟卢雅婷同居后,傅世泽感觉到自己的生活质量是一日千里。 但是貌似卢雅婷对目前的生活质量却已经是非常满意非常满意。卢雅婷搬进来后,陈华几次来访,两个女孩坐在沙发上一面嗑瓜子一面闲聊。卢雅婷跟陈华讲她的生活,她的开销,陈华每次都非常羡慕。傅世泽能听出卢雅婷真挚的得意,傅世泽觉得自己应该为卢雅婷的得意、卢雅婷的容易满足而欣慰,但是他发现自己欣慰不起来——当别人的快乐是自己的痛苦时,自己就没法为别人的快乐而快乐了。 意识到目前的生活水准已经是卢雅婷偏高的生活标准后,傅世泽开始不寒而栗了,因为他这使得他看到他目前的生活并不会因为房子装修完毕而结束,而是要延绵到无穷远。傅世着一眼看见了结婚后漫长的岁月,无穷无尽的天天吃炸酱面的日子。 傅世泽无聊的进一步想到,两人现在还不过是同居,卢雅婷在目前这个阶段恐怕还是有所节制的,到了两人真结婚后,她再不需要为结婚证讨好他的时候,会不会更变本加厉?现在每天的菜多少还是有所变化的,今后会不会天天要自己吃青瓜炒鸡蛋,吃上几十年;现在家里还是干净的,报纸是不准堆积的,今后是不是整幢别墅都会是卢雅婷娘家那套房子的阔大版,加强版?傅世泽一想到自己今后将在蒙着厚厚的灰尘的杂物中穿行而过,就万分恐惧。 当我们爱的时候,我们的眼睛自动的忽略了我们爱人的缺点,或者将缺点变成了可爱;但是感情进入倦怠期的时候,想象力就会扩大我们爱人的缺点,将之无穷放大。 ------------------------ 傅世泽除了觉得跟卢雅婷越来越难相处外,觉得自己未来的丈人丈母娘也越来越难以忍受了。现在卢厚信和李汇琴周末经常来傅世泽这,三个月后发展到卢雅婷周五下午就把父母接过来住,周一早晨上班再把他们送回去,这样傅世泽一周要跟他未来的岳父母同住三个晚上。 过去卢厚信在自己家抽烟,傅世泽管不着,那是别人的家,但是现在卢厚信在他家抽烟,把烟灰掸落在他客厅茶几上,地板上,傅世泽开始不悦了。卢厚信在卫生间里抽烟,傅世泽大为不满,于是委婉的提醒了卢雅婷几次,叫卢厚信不要在室内,尤其是不要在卧室和卫生间里抽烟。卢厚信有所收敛——少抽几根了,但是照抽不误。傅世泽恼火——他现在不去公司加班,这样就得呆在家里闻二手烟味,但是又无奈,总不能跟未来岳父撕破脸皮说:你要再室内抽烟就别上我家来了。 卢家人每周末来,时间呆久了,难免接触多,接触多了,难免话多,卢家人最喜欢聊的一个话题。就是单位发了什么东西:什么昨天隔壁邻居的儿子发了一**色拉油,今天厂里某某某的女婿领来一大桶卫生纸,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其实也就几十元钱而已。谈别人家也算了,但是他们还要关心傅世泽公司里又发了什么东西,无论是一张餐券还是一箱苹果,只要有东西发,卢家全家就会非常开心,眉飞色舞,像白捡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傅世泽在麦肯锡工作时,什么东西都没得发,一切货币化,卢家一直非常失望,后来到华光后,华光前身是国企,发的东西比过去多多了,卢家非常开心,于是傅世泽有意识的无论发什么,都拿到卢家去献宝,卢家拿到后,经常在邻居面前炫耀。过去因为不常见面,傅世泽也没感觉。现在几乎每周见了后,傅世泽开始对餐桌上的这种议论不耐烦了。 傅世泽困惑,自己年薪120多万,另有各种激励,卢家人为什么这么在乎那点实物福利,仿佛拿了这点福利比每月几万的薪水来得长肉得多。 傅世泽越来越感觉,婚后要跟这对岳父母在一起生活,他可真受不了。 在傅世泽对未来丈人丈母娘有所顾忌时,卢雅婷跟傅世泽妈的冲突也开始明显起来。原因是姜寒梅对卢雅婷越来越挑剔,越来越看不惯。 傅世泽跟凤霖同居的事情,姜寒梅是知道的。三个月里傅世泽几次带凤霖周末回家吃晚饭。姜寒梅几次暗地里问儿子,是不是跟卢雅婷分手了,既然跟凤霖正式同居,是不是打算不久就结婚?傅世泽每次都是含混的“嗯”。 “嗯”这个字怎么理解都行,姜寒梅的理解是:就这么回事吧。 姜寒梅心里那个美啊,33岁的儿子终于要昏了。 忽然之间,儿子跟凤霖分了,卢雅婷搬到儿子那住了。姜寒梅那个郁闷啊,就算你跟凤霖合不来,好歹也另找个跟凤霖差不多条件的吧。这么一想,姜寒梅对卢雅婷意见就大了(傅妈意见貌似应该冲儿子去啊)。 人抱着先入为主的偏见,肯定是见什么都不顺眼,见什么都横挑鼻子竖挑眼。姜寒梅忽然往儿子住处跑的勤了,三个月来过来的次数比过去4年加起来还多,一来就告诉卢雅婷:“世泽喜欢吃什么,世泽喜欢啥啥。”然后指责卢雅婷把家里弄得一团乱糟糟,不知道收拾。 卢雅婷当面不敢对准婆婆有半个不字,但是背后也忍不住小声抱怨了:“妈就生怕我亏待了你。恨不得我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你。” 傅世泽知道卢雅婷委屈,只能安慰她几句。卢雅婷不敢得罪姜寒梅,只能忍气吞声了。 卢雅婷对姜寒梅的没事找茬忍气吞声,姜寒梅看卢雅婷把傅世泽房子弄得面目全非却忍不下去,好几次勒令儿子跟她分手。 姜寒梅还跟傅世泽他爸说:“那个小卢,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见她家富,怎么连家务都不会做,把世泽那弄得跟狗窝似的。”姜寒梅不知道卢雅婷当家的手艺算计在自己家周围的人中是人见人夸的。 傅世泽其实内心里是认为自己老妈不对,但是眼看着老妈和未来老婆渐渐走向是水火不相容,心里多少也烦——不求情同母女,但求和平共处。现在这模样,明摆着婚后要闹矛盾。傅世泽觉得很头疼。 -------------------------- 跟卢雅婷同居三个月后,傅世泽陷入了深刻的矛盾中,在跟卢雅婷结婚还是分手中游移。 别墅春节前就可以交付,要装修其实也可以去装,如果不是要装得怎么奢侈的话——这几个月存了点,年终华光还有很多钱要发,包括奖金、红利、特别奖,项目奖......而且每月月入6万现金,可以一面装一面等发工资。 傅世泽现在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了。傅世泽不得不承认,结婚跟装修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个托词,如果真打算跟卢雅婷结婚,早就可以跟她去领结婚证了,前几年就可以随时去领,现在是出了凤霖这档子事后,卢雅婷如此惶恐不安,哪怕只是为了给她一个安全感,也应该去领——装修可以慢慢来,婚礼可以晚点办,但是结婚证随时可以去领。自己却就这么拖着,让她每日受煎熬。 傅世泽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对卢雅婷温柔体贴,如果真那么爱她体贴她,就应该马上把她最想要的——婚姻,给她。而卢雅婷呢,也并不像她表面上那样对自己千依百顺,事实上,卢雅婷对他的顺从都停留在口头应付上,行动上该干嘛干嘛,完全按自己的来,其实卢雅婷外柔内刚,主意天大,决不妥协。搞了半天,两人四年来都在装,装了还自认为这是为对方做出的牺牲,还在等对方感激涕零....... 他这几年来,一直在跟卢雅婷结婚之路上走着,目标是明确的,道路是笔直的,却进展却是无比缓慢的,几乎是4年都在原地踏步。傅世泽并不怀疑自己的真诚,却走来走去始终走不到结婚这个目标,自己始终没有去民政局领证的**,卢雅婷始终不能激发他结婚的迫切感(但是凤霖却有,当两人离开青岛前长谈,凤霖告诉他前未婚夫的事,傅世泽就有求婚的冲动,虽然那时两人根本不熟)——傅世泽痛感自己灵魂的卑劣。 傅世泽在往和卢雅婷往结婚之路上走着的时候,遇到了凤霖,偏移了方向,跟凤霖分手后,跟卢雅婷同居,貌似修正了方向,但是傅世泽却发现自己现在在走反方向,过去四年往正方向走的如此缓慢,现在往反方向走倒是走的飞快,好像已经快走到了路的尽头。 在傅世泽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想结婚的同时,他发现卢雅婷越来越喜欢存钱——卢雅婷的饭菜越来越清汤寡水,卢雅婷淘宝购物的热情也衰减了。傅世泽每月给她的五万元生活费,卢雅婷恨不得每一分都攥紧了,不从手指缝里溜出去。于是就出现了把骨头上的肉剔下来炒菜,用干净得像被狗牙啃过一遍的骨头放冬瓜汤——卢雅婷现在吝啬得可怕。 当傅世泽喝着这种一共飘着两朵油星的骨头冬瓜汤,思念着凤霖炖的火腿冬瓜汤时,傅世泽忽然意识到,卢雅婷这么节衣缩食的省钱,从本质上来说,也跟装修毫无关系,难得她不知道每月多省那么几百上千,对装修毫无意义么?她当然知道,这是装一幢别墅,不是装一个卫生间。卢雅婷这么省下每一分钱不过是感觉到了自己结婚前景的渺茫,在最终决裂前能捞多少就捞多少而已。 傅世泽问自己:既然大家都感觉到5年的恋情已经走向了穷途末路,那是不是应该快点终结,不要再拖延时间,浪费彼此青春和机会? 于是傅世泽尝试着问:“雅婷,我们在一起生活有三四个月了,你又没有觉得不适应?” 卢雅婷愕然:“什么不适应?世泽,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你告诉我,我改。” 傅世泽默然,心想:拉倒吧,你改什么改。 傅世泽困惑,卢雅婷是真没感觉,还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傅世泽不想再拖下去了,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他潜意识中升起,让他想快点结束跟卢雅婷的同居生活。 -------------------------- 傅世泽的这种隐隐的不安全感来自避孕套。傅世泽是个仔细的人,每次抽出后,都会在灯光下检查一下避孕套是否破裂,渗漏。 两人同居三个月后,也就是圣诞节前的某一夜,傅世泽射完后,卢雅婷抱着他身体不放,不让他脱离。傅世泽当时也没多想,就抱着卢雅婷,继续跟她温存了会,然后捏住避孕套的开口处,抽出,正要开灯查验一下。 卢雅婷却不肯让他开灯:“哎呀,灯光太刺眼了,不用看了,早点睡吧。”劈手夺过,扔在床下。 傅世泽嘀咕了句:“别,会粘在地板上的。”打开台灯去捡,忽然发现套子里面几乎没有精-液。 傅世泽暗暗奇怪,正想仔细看,卢雅婷又抢了过去,从床头柜上撕了一截卫生纸包了:“我去扔掉。”卢雅婷从床上跳了下去。 “不用吧,明天扔都来得及。”傅世泽说,“等一下,我觉得这个套套好像漏了。” 卢雅婷已经跑进了卫生间,把避孕套扔抽水马桶里冲走。傅世泽大为不满:“不是跟你说过好几遍了,避孕套是橡胶制品,不可以扔抽水马桶里.....” 卢雅婷回来了,关灯上床睡觉。傅世泽不知道为什么,疑云大起。躺了会,忽然起床穿衣服。 卢雅婷奇怪:“你干嘛。” 傅世泽说:“我觉得那个tt好像漏了。我现在去小区对面的药店买紧急避孕药。” 傅世泽买了药回来,给卢雅婷倒水,亲眼看着她吃下去。卢雅婷顺从的吃了。然后两人关灯睡觉,心里都不好受。 过了会卢雅婷说:“如果那么怕套套漏的话,我下个月起吃长效。” 傅世泽说:“不用,避孕套渗漏的概率是很小的,也就这么一次,不用担心。” 傅世泽嘴里说不用担心,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安,那个没仔细查看就被扔进抽水马桶的tt梗在心里,像块石头一样。从此,傅世泽每次做完,都把tt放在灯下特别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当着卢雅婷面,确实非常伤人。卢雅婷也没说什么。 傅世泽从那次后也没查出什么来。但是从此后,傅世泽跟卢雅婷做-爱的次数明显少了。两人同居后本来是一周一两次性生活,迅速下降到一两周一次性生活。傅世泽内心底里总有一种隐隐的警觉。 但是总不能跟女友说:因为我怕tt会漏,所以我们分手吧。 这分手理由太暴强了。 又一个多月过去了,春节快到了,这天早晨傅世泽正要起床,卢雅婷忽然抱住了他,爱抚他。傅世泽一愣。卢雅婷性格保守,虽然不是说白天不可以做,但是很少,主动要求做-爱也很少,这么大清早的主动要做-爱,更是前所未有。 傅世泽小声说:“雅婷,今天要上班呢。” 卢雅婷低声说:“早饭不吃了。”压在他身上,手开始挑逗他。 傅世泽大清早的其实没**,但是跟正常男人一样,晨勃,所以既然卢雅婷要,完成还是没问题的。因为早晨**寥寥,傅世泽那天相当持久,做完一看手表,暗暗叫苦:“我得赶快走了。” 傅世泽匆忙把tt打了个结,用面巾纸一裹,扔进卫生间垃圾桶,然后自己穿衣盥洗,匆匆出门。他离开的时候,卢雅婷还在洗脸刷牙。 傅世泽当天没有多想,但是第二天早晨这事情又重复了一次,傅世泽有点奇怪了。傅世泽想想,这两天正是卢雅婷的月经中期,可能她**比较强烈,所以早晨想要也不奇怪。这么想想,傅世泽也释然了。 当天晚上,傅世泽抱住卢雅婷:“宝贝,还想要吗?” “想啊。”卢雅婷说。 两人晚上又亲热了一回,傅世泽尽心尽力的讨好卢雅婷,结束后,卢雅婷起身去卫生间擦洗,顺便把避孕套扔了。卢雅婷在卫生间里呆了很久才出来。 傅世泽问:“怎么了?有事么?” “没什么,上厕所。”卢雅婷回答,用热毛巾给傅世泽擦干净。 但是第三天早晨,卢雅婷又索要。傅世泽这下真奇怪了——她**有这么强烈吗?傅世泽做完后,不知道为什么,做了一件他过去从没做过的事:把tt扔进了抽水马桶里冲走。 上班的路上,傅世泽想想这三天发生的事,总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舒服,但是又想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好在,有一点是确信的,就是那些套套绝对没问题,傅世泽检查了好几遍。想到这点,傅世泽也就放心了。 但是潜意识里的不安还在,而且越来越强烈,在催促这他分手,脱离这种不安全的境地。 傅世泽意识到自己对tt问题如此敏感,本质上就是怕卢雅婷怀孕,如果真想跟她结婚,又何必如此担心她怀孕,说白了,其实就是不想跟她结婚。 傅世泽不去想套套的事了,开始想自己跟卢雅婷到底该走向何方。 既然自己确实不想跟她结婚,那就应该快点分手,不要再耽误她的青春。那.....什么时候开口,又怎么开口呢?傅世泽头疼欲裂。 其实人心中有了**,**的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任何偶然的小事件都会将**激发为行动。傅世泽自己也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下定决心要跟卢雅婷分手,而且决心下得十分彻底,只因为一件小破事。 ----------------- 卢雅婷在入冬的第一场雪后,买了一堆的大白茶堆在厨房的后阳台上,足有几十颗,一颗一颗码得整整齐齐的,堆了整整半阳台。 卢雅婷买的时候,傅世泽在出差,等他回家看见,晕菜:“买这么多大白菜干嘛?” 卢雅婷奇怪的看看他:“家家都买的。我买的便宜,这是没冻过的,才五毛钱一颗。等再下一场雪,冻过的,都要卖一块钱一颗,没冻过的,要论斤卖。而且冻过的不好,一化冻,就容易烂。” 傅世泽糊涂:“家家都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家不买吗?你爸妈家?”卢雅婷更奇怪,“我爸厂里过去每年都有供应的,5分钱一斤,每年都买至少200斤......” 傅世泽摇摇头:“我爸妈家没有,有我也不记得。这么多菜你怎么扛上来的。” “不是有电梯么?白菜不重的,过去没电梯的时候,大家也来回一趟趟的扛......那时我家还住筒子楼,都没地方堆,大家都堆过道里,还为丢了一颗吵架,后来搬家了,有阳台了,好多了......” 傅世泽看看这么多白菜,卢雅婷一个人搬回家,倒有点心疼她:“哎,买这么多,三年都吃不完。” “怎么会吃不完呢,要腌酸白菜啊。” 卢雅婷妈腌酸白菜是一绝,傅世泽每天早晨吃的酸白菜都是从卢雅婷家拿来的,据说在周围邻居中大大有名,颜色嫩黄,叶脉透明,光泽莹润,入口脆脆的,咸中带酸,伴有淡淡的清香,确实很不错。但是现在傅世泽天天吃,吃得看见就胃里冒酸水。不光如此,傅世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这辈子都要跟酸菜鱼这道名菜道拜拜了,反正现在一切跟酸菜沾边的他都不吃。 卢雅婷开始忙活了,首先这些堆在阳台上的大白菜每隔几天就得翻一翻,把已经干枯或者腐烂的外层叶子剥掉,于是剥来剥去,一个冬天下来,大白菜圆周长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一个菜心了——傅世泽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名堂,就看见家里一堆堆扔出去的白菜叶,既然浪费这么大,还劳心又劳力,真不知便宜在哪。 卢雅婷折腾白菜的干劲十足,没几天,傅世泽发现阳台上出现了一个比膝盖高的黑色小缸,和一块极大的大石头——卢雅婷捡回来很辛苦啊。 卢雅婷告诉傅世泽:“我腌酸白菜。” 卢雅婷挑叶子翠绿,菜帮雪白的大白菜,去掉外围老叶,切到多余的菜帮,用清水洗干净,然后整齐的码在小缸里面,码一层洒一层盐,一直码到快到缸口了,把那块石头压在最上面,然后往缸里放自来水,抬头冲傅世泽笑笑:“好了,过4个星期就可以吃了。” 傅世泽负责把白菜一颗颗递给她,心里是嫌她多事,但是卢雅婷干得这么欢,只要她喜欢就行,当下点点头:“好。” 但是过了4周后,卢雅婷把一缸白菜都扔了:“做坏掉了,发酵发得不好。”于是重新来。 又过4周,扔掉第二缸。卢雅婷奇怪:“我妈就是这么做的啊,一模一样。” 卢雅婷开始做第三缸,发誓:“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傅世泽无语,这下明白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大白菜了。 傅世泽把避孕套扔进抽水马桶的那天是周五,已经是春节放假前的最后一周了。下午下班,傅世泽回到家,一开门,忽然被一股浓烈到难以形容的气味击得倒退三步.傅世泽这辈子没闻到过这么强烈的气味,其实这气味类似于南方梅雨季节里,公共场所的粪缸在潮湿温暖的气候中重度发酵的气味,往往会伴随着蛆虫大规模的爬出.......但是傅世泽是北方人,而且这辈子只用过抽水马桶。 傅世泽屏住呼吸,踏进家门,东张西望,想找到异味的根源,忽然看见厨房阳台门后身影绰约。傅世泽走上前去,看见卢雅婷戴着一副黄色的橡胶长手套,正在缸里捞啥。 “干嘛呢?” “好像这缸白菜又做坏了。”卢雅婷露出初恋般腼腆羞涩的笑容。 这还用好像!傅世泽心想:赶紧倒进下水道,然后把这缸这石头,连同家里剩下的那几颗大白菜一起扔了呗。事不过三,您老可千万别试第四次了。 卢雅婷从缸里掏出两片菜叶子来,甩在砧板上细看。白菜叶子在惯性作用下还在轻微颤动,如有生命物体,似乎还带有一定的体温。傅世泽定睛一看,明白了,黄白相间,肿胀溃烂,菜叶上还有两个指洞,流出黄色带着乳白色丝状脓液,跟闻到的气味万分般配。 傅世泽虽然是个男人,也灵感大发,想到了不知哪里看见的形容词:瘙痒,糜烂,白带增多,有恶臭。 卢雅婷羞涩一笑:“可能不能吃了。” 这还叫可能不能吃?!傅世泽无语望天花板:无才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卢雅婷柔声细气的问:“是不是气味不太好闻?” 傅世泽喃喃说:“嗯,异香扑鼻。” 卢雅婷羞红了脸,小声说:“其实也没那么难闻吧,不信,你再仔细闻闻。” 再仔细闻闻?我的小姐,你这味并不需要像狗鼻子那么灵才能闻到的好不好。 正在傅世泽的嗅觉细胞逐渐适应这排山倒海的异味时,门“咔嚓”一响,章寒梅不知咋得,今天又跑过来添乱了(小学大学都已经放寒假了)。 章寒梅在门口打了个趔趄,半秒钟后大怒:“谁拉完了不冲水?” 傅世泽最终发现自己是被老妈的这句话给彻底打翻在地,并且踏上了一千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的。 凤霖的所有美貌,能干,风骚,千万嫁妆,三个月的柔情缠绵,床上的淫词浪语,林林总总,等等等等,统统加起来,杀伤力比不上做坏的一缸酸白菜...... 章寒梅怒气冲天的把家里的所有窗子统统打开(外面零下十几度),然后把傅世泽拽到了门外:“你马上跟她分手。” 傅世泽苦笑一下,点点头:“好的,妈。我今天晚上就送她回家。”l3l4 第84章 晚宴 傅世泽再三跟卢雅婷说自己跟凤霖现在只是同事关系,如果自己是因为凤霖的话,五个月前就不会跟凤霖分手回到卢雅婷身边。*[*****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傅世泽说到后面就乱了,跟卢雅婷辩论起逻辑来:“你认为她爱钱,又认为她跟严然明在一起,严然明是亿万富豪,比我有钱不是一点两点,按你的逻辑,她怎么又会来找我,又怎么得出结论我跟你分手是因为她.......”傅世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自己跟卢雅婷分手,怎么把严然明都扯出来了。傅世泽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但是卢雅婷有她的逻辑:“她又来勾引你了是不是?我早就知道的,她不会放过你的。她是个j□j,连别的男人的那个都吃过,她连二奶都当过。那个大款不肯离婚是不是?所以她又回来找你来了。你还要她?世泽,她见男人有钱就什么都肯干,她还会再勾搭上别的有钱男人的,你别被她骗了......” 傅世泽定了定神,把凤霖和严然明踢出讨论范围,回到最初论题,分手是因为两人彼此不合适,无法共同生活,卢雅婷就说自己愿意改变......于是一切从头开始,周而复始....... 卢雅婷虽然在哭,心里倒不像上次那么恐慌,上次看见傅世泽这么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紧接着傅世泽提出分手,卢雅婷那时真以为自己要从此失去他了。这回跟上次比真是太小打小闹了,同居的这五个多月里,两人常有口角,吵也吵过好几场,已经虱多不痒了。而且最令人放心的是,凤霖在傍大款,傅世泽再糊涂,不可能真娶个二奶当老婆吧,难道他想带着绿帽举行婚礼——所以卢雅婷哭归哭,心里还是镇静的。 从周五晚上折腾到周六凌晨,好不容易两人都吵累了,躺下睡觉,卢雅婷哭着不肯放手,傅世泽只好继续与之共眠。心里暗想:彻底分手肯定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这个周末无论如何得让卢雅婷搬回自己家住去。。 周六中午起床后,两人继续闹。一直闹到下午4-5点。傅世泽要走了,因为今天晚上又是华光一年一度的高管新春宴会,傅世泽非出席不可,他今年完成了一家规模略小的非上市公司收购,老总很满意,晚上要上台领奖。 卢雅婷急,一定咬定说傅世泽是找借口去见凤霖,汇报情况。 傅世泽苦笑:“真的是公务应酬,参加的都是总监以上的高管,她没到这个级别,不会去的。” 卢雅婷听见说凤霖级别低,没资格参加高级宴会,心里好受点了——凤霖曾嘲笑她薪水低,搞了半天,她自己也不是啥货色——但是却不信傅世泽这么出门不是去见凤霖。 傅世泽没辙,把请柬打开给她看:“雅婷,凤霖真的不会在那里。没请柬进不去的。” 卢雅婷却指指最后一行字:欢迎携带您的家人来恭贺新春。 卢雅婷心想:说是带家人参加,你不带我去,说都不跟我说一声,肯定还是带她去了。卢雅婷又开始哭了起来。 5点多了,傅世泽时间来不及了,不管卢雅婷怎么闹,开始换衣服,收拾仪容。卢雅婷急了,一定要跟着他:“那你带我去吧。” 傅世泽暗暗叫苦,带一个正在分手的女朋友出席正式社交场合,算咋回事啊:“雅婷,我没法带你去。你身上的衣服也不合适去那里。” 卢雅婷换上一件宽松式套头毛衣,一条格子呢百褶裙,穿上一双高筒皮靴。傅世泽上了自己的车,卢雅婷也跳上自己的车,跟在傅世泽后面。 傅世泽暗暗叫苦,但是北京这车速,想甩开了卢雅婷根本不可能。傅世泽在酒店门口跳下,把车钥匙扔给门童。 卢雅婷在他车后停了下来,也跳了下来。傅世泽走过去:“雅婷,你也看见了,我确实是来酒店开会。现在你可以回家了吧。” “世泽,带我一起去吧,不是说可以带家人参加嘛.......” 两人正在酒店门口纠缠不休,忽然一辆奔驰停在了旁边,严然明跳下车,笑:“傅总,大冷天的跟女朋友在外面黏糊啥啊,有话不会进门说。” 傅世泽一看已经快6点了,怕晚宴随时会开始,急忙跟着严然明往里走:“雅婷,你先回家好吗?我8点钟之前回来。” 卢雅婷看见严然明就更坚信凤霖会出现——凤霖一边傍着大款,一边拉傅世泽结婚当垫背,这女人真能啊,卢雅婷想想倒有点佩服。 卢雅婷现在相信傅世泽确实是来参加应酬了,而且凤霖和严然明都在,要是能借这个机会,在傅世泽的同事和上司面前明确自己是他女友就好了,如果大家都知道凤霖跟严然明是什么关系就更好了。卢雅婷这么一想,于是不顾一切的跟在傅世泽后面。 傅世泽没办法,在电梯里继续小声劝卢雅婷回家:“就公务应酬,很无聊的。我是有事情不得不来参加......” 严然明却在旁边插嘴:“傅总,可以带家眷啊,正好给大家介绍一下你的未婚妻。” 傅世泽忽然不吭声了,知道严然明肯定会煽风点火,更知道卢雅婷肯定死活会跟着自己,算了,没有必要再进行无谓的斗争。电梯门打开,傅世泽伸过胳膊让卢雅婷挽住,跟着严然明进去。 桌子基本上已经满了,陈长风远远的冲两人挥手,陈长风这桌除了他老婆和陈冬生外,坐着华光的常务副总两口子,还有利亚总裁王志高和章洋两口子。 王志高和郝立震是来问总部要钱的。ml1在年末的销售旺季中表现相当差,被市场淘汰的趋势已经非常明显,利亚目前并无可替代的产品出现。利亚自身一直在暗亏,无力搞研发,总部却已经不再给利亚注入资金——这么釜底抽薪,简直要了利亚的命,于是正副两个总都跑来跟副总和陈长风耗上了。 王志高和郝立震除了为利亚找资金外,还来为自己找后路。现在利亚人心也不稳,高层惶恐不安,尤其是从华光外派到利亚的高管们都在寻找调回总部的机会,王志高和郝立震都尖着耳朵四处打探消息。过去王志高跟章洋两口子水火不容,现在大船将沉,彼此间的矛盾也淡了。 陈长风这桌还剩下两个空位置。陈冬生识相的站起来,去别桌混了。 傅世泽简单的向大家介绍了一下:“卢雅婷小姐。”也没说跟自己是什么关系。大家奇怪的看看他俩,这么带出来,理论上应该是女友,但是卢雅婷衣着打扮像不像是来当女友的,倒像是来打酱油的。 三人坐下,章洋好奇的在打量卢雅婷,她一直在青岛,不知道傅世泽现在跟凤霖只是点头之交。 六点整,老总上台发言,然后给大家颁奖。傅世泽跟去年一样,拿了一个红包一个纪念品下来。卢雅婷这下奇怪了,盯着那纪念品看,隐隐觉得好像哪里见过。卢雅婷的立体形象记忆力相当好,马上想起来了,是在凤霖办公室,当时她差点用这个去砸凤霖,但是倒也没把两件事往一块想,因为毕竟是公司标志,有的人很多。 严然明却唯恐天下不乱,跟傅世泽开玩笑:“傅总,你这个纪念品是不是应该送给女朋友,感谢她对你工作的支持啊。” “嗯。”这就是傅世泽的回答。但是卢雅婷正在看他,傅世泽也不好扫卢雅婷面子,于是就把纪念品递给她,“水晶的,可以当摆设。” 热菜上来了,大家一面吃饭一面闲聊,严然明问章洋:“什么时候生的啊?” “刚出月子。哎呀,胖了20多斤。” “上次在凤霖家吃饭的时候,你才怀孕2个多月,怎么现在就出月子了,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郝总,你确信根正苗红?”严然明笑。 章洋笑:“比预产期提前半个月啦,但是也是足月,不算早产啦。” 严然明故意把话题往凤霖身上引,果然,几句聊过,章洋开始抱怨:“大半年没回北京,今天匆匆忙忙赶过来,明天就得回青岛,都来不及去见见老朋友。凤霖在干嘛呢?” 严然明撇撇嘴:“她还能干嘛,肯定在加班。我把她也叫过来吧。” 傅世泽深深的看了严然明一眼。严然明不理他,把手机扔桌上,摁到免提。凤霖果然在办公室加班,不肯过来:“我在核对年报,忙死了,没空。而且这么多老总,我一个小破副主管混里面算啥意思啊。” 章洋在旁边插嘴:“凤霖,是我啊,我从青岛过来啦。你快来吧,我们好想你啊。”章洋搞不清楚傅世泽旁边这位是咋回事,想问凤霖几句体己话。 凤霖吃了一惊:“章洋,你也在啊。我过来?不行啊,我没穿衣服呢。” 严然明大笑:“你在办公室加班没穿衣服?陈总,财务部这啥风景啊。” 凤霖也笑:“穿着西装啊。我不来,你们这些高管一个个穿得跟奥斯卡领奖似的,太太们更是珠光宝气,我往那一戳,破衣烂衫的一女书记员,太没面子了。” 严然明坚持叫凤霖过来。陈长风跟常务副总对视了一眼,陈长风忽然开口说:“凤霖,你过来吧。王总和郝总都在,他们明天就要回青岛。你过来,我们吃完饭后去开个小包厢。” 凤霖吃了一惊:“好的,陈总,我这就过来,大概需要20分钟。” 凤霖20分钟后赶到,穿着那套去青岛的burberry栗红色女式西装,潇洒艳丽,严然明一面叫服务员在自己身边加把椅子。一面说:“凤霖,这衣服呢,还是很好看滴,但是呢,你啥都不穿会更好看滴。” 凤霖笑:“严大总裁,嫩裸奔会更好看滴。”一屁股坐下,忽然一眼看见卢雅婷,不由一怔,随即眼光落到卢雅婷手边的那个水晶标志物上,心头多少有点震撼,目光不由的呆滞了足有一秒(看来傅世泽故伎重演,是不是今夜要求婚啊)。 回过神来,凤霖自嘲的笑笑,开始跟一桌人打招呼。傅世泽心里痛苦极了,却不好露出来,只能沉默。 服务员送上一套碗筷。凤霖笑:“你们咋知道我今晚上没吃饱捏?” 严然明摇头叹气:“谁不知道你是猪妖下凡,专门解决农产品过剩问题的。”严然明把凤霖爱吃的菜转到她面前。 饭吃得差不多了,各桌开始跑来跑去的敬酒。常务副总做了个手势,利亚的两个老总站起来,跟陈长风,傅世泽,凤霖一起离席而去。严然明去别的桌联络感情去了。这桌只剩下4个女眷。 在座的另外三个都对卢雅婷好奇,多少带着点八卦的心思就跟她聊天,卢雅婷巴不得她们知道,就告诉大家,自己跟傅世泽恋爱5年了。这条消息确实够火爆,大家都是去年见过傅世泽当众向凤霖求爱的——大家怀疑的看看卢雅婷,特别是看看她的相貌衣着打扮,当然,也许真是交往5年也不一定,这年头这种事见怪不怪,男人嘛。 章洋很惊奇,交往5年,那傅世泽怎么跟凤霖又恋爱又同居的:“卢小姐,你跟傅总是不是不经常见面?” “没有啊,我们住在一起啊。”卢雅婷说。 章洋稀奇,难道傅世泽有分-身术。 严然明敬完酒回来了,看了一眼自己搁桌上的手机,陈长风他们一会儿工夫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严然明赶紧拨回去,原来是叫他去包厢,问销售情况。严然明赶紧出去了。 卢雅婷心中一动:“凤经理跟严总是不是一对啊?” 凤霖跟严然明的风言风语在华光一直都有,但是一直停留在“据说、可能、大概是”这种阶段,没具体的细节(房子,车子,每月多少包养)外传,大家都是可信可不信,独有陈长风老婆摇摇头:“不是,他们没关系,只是朋友。”因为陈长风说凤霖跟严然明没关系,所以他老婆也相信两人没关系。 卢雅婷说:“那上次吃圣诞大餐,我怎么听见他们两人亲口说的话,关系非同一般啊。” “他们说什么。”另外三个女人好奇心起来了。 卢雅婷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但还是吞吞吐吐的把两人那两句关于精-液的话说了。另外三个女人顿时目瞪口呆。 “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吗?还让别人听见。”章洋不信,心想:让谁听见也不可能让你听见啊。章洋对卢雅婷前面说的那些话都十分怀疑。 卢雅婷赶紧说:“他们两个没看见我在后面。” 另外三个女人不吭声了,态度转为谨慎。大家开始喝饮料,聊衣服聊包包。卢雅婷对这些插不上嘴去,过了会起身上厕所。 卢雅婷一走,剩下的三个女人就议论开了。陈长风老婆因为前面说过了,为了捍卫自己的判断的正确性,坚持凤霖跟严然明之间清白无辜:“那次圣诞大餐我也在,凤霖跟严总就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两人间一句轻薄的话都没有,他们的朋友也都说两人没关系......”严然明后来喝多了,抱着凤霖的腰不放手,此种行径陈长风老婆就忽略不计了。 章洋跟凤霖算比较熟比较要好的:“这位卢小姐的话不太靠谱吧,傅总跟凤霖恋爱有整整一年了,两人一直出双入对的,怎么可能五年都跟她住在一起。还有,严总跟凤霖之间的这种话,怎么可能让她听见。” 常务副总的老婆不明所以,反正都是无聊听八卦,当然越离奇越好。不过,卢雅婷马上回来了。 严然明也回来了,毕竟他不是华光的,也没利亚的股份,说完自己那部分后不宜久留。严然明又拿着酒杯应酬去了。 快10点的时候,去包厢开小会的几个人都回来了。章洋扯扯凤霖:“不介意跟我这肥婆跳舞吧。” 凤霖笑:“只要你不介意我这个国泰来的妖人就行。” 两女孩下舞池跳四步,章洋把刚才卢雅婷说的话告诉她听。凤霖听了非常不舒服,嘴里淡淡的说:“我跟傅总已经没关系了,我跟严总也没关系。她爱说啥就说啥呗。其实,她算老几啊,连华光的擦桌子的保洁员都不是,我还怕她嚼我舌头。别说她男朋友不过是个投资部总监,就算她把咱们老总睡了,我也不怕没地方吃饭。” 章洋不屑:“想睡咱们老总,就她!” 严然明托着他那只装着可乐的葡萄酒杯转回来了。凤霖跟章洋回到桌边,看见严然明在,就拽严然明:“咱们跳舞去。” 严然明跟凤霖跳三步,凤霖委屈劲就上来了,把刚才章洋的话告诉严然明:“这种**性的玩笑在正式社交场合跟初次见面的上司太太们说,我真服了那个女人了。” 严然明见凤霖声音虽然平静,却一面说一面咬嘴唇,眼眶也有点发红,不由的心头大痛,柔声说:“凤霖,总有一天,我会娶你的......算了,被人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再说你确实吃过,不算捏造谣言,最多只算是传播事实。” 凤霖一笑:“你还得意了。”被严然明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凤霖心情好点了。 严然明默默的拥着了她旋转,心里却开始发怒。 两人回到桌边,凤霖开始吃蛋皮夹心卷。 傅世泽起身上卫生间,严然明却跟了出去,在外面的走廊里把他叫住,把事情说了一遍:“傅总,既然在道上混,就应该遵守游戏规则,不按牌理乱出牌是要被罚出场的——这种事,办公室之间,大家暗地里传来传去再正常不过,怎么加油添醋都不过是个笑话,但是在正式宴会上这么跟陌生人,尤其是对对方的上司太太,正经八百的当回事讲,是不是过了?您女朋友跟别人介绍你们两的私生活是她的自由。但是我和凤霖之间的事,请您提醒她一下,用不着她那么费心的的帮忙宣传。”严然明说到后面已经声严色厉。 傅世泽惭愧得无地自容,心里痛得更是要滴出血来:“对不起,严总。我向您和凤霖郑重道歉。” 严然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好自为之。”转身回餐厅。 傅世泽回到桌边,向大家道晚安,带着卢雅婷离开。 ---------------------------- 回家的路上傅世泽一句话都没说,到家后,已经超过了11点了,傅世泽洗完澡后去次卧室睡觉,卢雅婷跟过来,傅世泽冷冷的说:“卢雅婷,请你去另一间房间睡。我人很累,想自己一人睡觉。” 卢雅婷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世泽,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傅世泽懒得说话,翻身继续睡觉。卢雅婷呆呆站了半天,回主卧去了,恐惧又开始滋生。 整个晚上,卢雅婷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快天亮了才睡着,等她醒过来,已经快11点了。卢雅婷赶紧起床,打开卧室一看,顿时愣住。客厅里是一溜的崭新硬纸板箱,傅世泽正在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清东西,将这半年来卢雅婷的手工艺品,淘宝上买的东西,她自己的个人用品,统统理了出来,要么扔进垃圾袋,要么收进纸板箱。 卢雅婷惊恐:“世泽,你在干嘛。” 傅世泽淡淡的说:“你先吃饭吧,我把东西整理好,就送你回家。买的那辆车归你,这五个月来我每月给你的五万元生活费也归你。这是我昨天拿到的红包,里面是一张卡,卡里是五万元,也归你。抱歉我没法给你更多了,因为我已经身无分文。” 卢雅婷哭起来:“我不要钱,世泽,不要跟我分手。到底为什么啊?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傅世泽不再说话,继续收拾,收拾完后。傅世泽将箱子一个个搬到楼下,放进两辆车里,然后上楼叫卢雅婷上车。卢雅婷不肯,两人一直僵持到下午,傅世泽叹了口气:“雅婷,我们没结婚,你认为你这样,有用吗?” 卢雅婷最终还是开着车回自己家去了,傅世泽一路把她送到家,把两辆车里的东西卸下来,给她扛到家里去。卢厚信跟李汇琴震惊,两人还在合计着怎么去傅世泽那过年呢。李汇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卢厚信几乎要冲上去打傅世泽,被卢雅婷拉住了。 傅世泽把东西搬完后,开车回家,打了个电话叫修锁的来换钥匙——卢雅婷走的时候,死活不肯交出钥匙,坚持说傅世泽过段日子会想通的,她等着。换完钥匙后,傅世泽跑上跑下几趟,把家里所有的垃圾全扔了,然后打电话叫过去的那个钟点工明天在他上班前到家里来,从此恢复一周两次给他打扫卫生。 一切忙完,傅世泽长长的舒了口气,洗澡上床睡觉。 傅世泽上床舒舒服服睡死了的时候,卢雅婷一家在卧室开会。李汇琴不断的用衣角抹眼泪,卢厚信也忍不住眼眶湿了。卢雅婷心头万分痛苦,却还要安慰自己的父母:“爸,妈,你们别担心。这只是暂时的,世泽这人我知道,他人不坏,只是一时糊涂了,过几天等他想明白了,他会回头的......” 卢厚信哑着嗓子问:“是不是又是因为那个女人?雅婷,爸去找那个女人去。爸豁出老命不要了,也要还你一公道。” 卢雅婷吓了一跳:“爸,别去。公司大楼有保安的。这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你放心......”l3l4 第85章 挽回 周一早晨9点多,卢雅婷出现在华光大厦一楼大厅,登记下自己的姓名,被访人那栏里填的是财务部凤霖。**********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前台是早就忘记半年前凤霖的留言了,但是今天早晨傅世泽进门的时候就特意关照了前台和保安,如果有这么位女士来找凤经理,先给他打电话。所以前台一看登记,一个电话就挂到了傅世泽办公室。 卢雅婷听见前台在电话里称对方“傅总”,就说:“我不是找傅总,我找凤经理,我有事要跟她谈。” 前台客客气气的应着,对她的要求却不加理会,也不放她进去。几分钟后,傅世泽出现了,要带卢雅婷到门外去说话。 卢雅婷不肯走:“我只想找她谈谈。”卢雅婷并不想闹事,毕竟傅世泽也在这个公司上班。 傅世泽叹了口气,把卢雅婷带得远一点,到大厅的另一头:“雅婷,你找凤霖有什么事?我跟你说了一遍又一遍,我跟她没关系,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更加与她无关。你去找她有什么意义呢?你有什么冲我来吧,你找她又解决不了我们两人的问题。” 但是卢雅婷认为自己跟傅世泽之间根本没有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是因为一男一女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女人出来:“......事到如今,你还在护着她。既然她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见她?她干嘛这么怕见我,心虚了是不是?既然出来卖就被怕被人叫婊-子,既然敢当三就别怕被人戳脊梁骨。” 傅世泽苦笑:“人家不见你是因为怕你......哎,雅婷......人家凭什么要见你啊,人家很忙的好不好,你跟她又没任何关系......你自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个跟你不相干的男人跟他女朋友分手了,他女朋友来找你谈,你会怎么想?你会不会见她?” 卢雅婷大怒,猛的甩开傅世泽的胳膊,冷笑:“不相干的男人,好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你没跟她上过床?” “那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不是因为她,你会跟我分手吗?我们过去四年,一直都那么相爱......”卢雅婷又要哭了。 “因为过去四年,我们相爱,所以我离开她回到你身边。但是,”傅世泽摇了摇头:“这次我们分手,真跟她没关系......过去4年我们并没真正走人婚姻程序......算了,算了,雅婷,我不想再跟你辩论这个话题了,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只是建议你别再去找凤霖了,她不会见你的,她不可能花这时间应酬你......” 卢雅婷大怒:“她不把我当回事?我还巴不得她没事呢,要是她不做亏心事,就别怕鬼敲门。这样,傅世泽,我们三人一起当面谈好不好?我要当面问问她,她一面傍着大款,一面继续勾引你,她到底想怎么样?你们到底什么打算?你为了这样的贱货甩掉我,我不怪你了,但是我满足一下好奇心好不好,让我死得瞑目。” 傅世泽有一头想撞死的感觉:“好吧,卢雅婷,你非说我们分手跟凤霖有关,我也说服不了你,你爱咋想咋想吧。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分手就是分手,结果都一样。我10点钟还有峰会,没空陪你闲聊了。我建议你自己回家,不用再在这里闹了。第一,你进不了大楼,保安不会让你进去的;第二你进去也没用,除了出丑外没任何其他后果。” 傅世泽看了看卢雅婷,忽然有点怜悯:“雅婷,你以为我拦着不让你去找凤霖,是护着她吗?哎,你真是......凤霖是财务部副主管,实权在握,在公司的影响力甚至超过部分非要害部门的总监,而且整个20层都是她的手下,你这么去找她,你讨得了便宜吗?如果她不跟你计较,那是她看在我的面子上,如果她真要跟你计较,无论是动嘴还是动手,谁会站在你这边?” 卢雅婷一呆,气馁,痛苦。 傅世泽叹了口气:“雅婷,有些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比如,前天晚上你那么非要跟我去参加晚宴,又没穿合适的衣服......这也算了,这事我也有责任。还有,你跟别人说我们两恋爱同居5年了,是,你说的是事实,但是你面对的是我的同事,不是你的同事,你人生地不熟的,张嘴就这么实诚的说给别人听!你知道你那些话的效果吗?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吗......这些也都算了。最荒谬的是,你居然会跟别人说凤霖和严然明......你知道你在说谁,又知道你在跟谁说吗?你知道你说的人和听你说的人之间彼此是什么关系吗?你一无所知就开口,还说得那么刺激,你知道别人是怎么想,怎么看,怎么反应吗?......我本来是不想提这事的,因为反正我们也要分手了,我们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但是现在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吧,虽然哪个单位都有这种绯闻,你也常跟我说起,你们学校,某某校长跟哪个老师,哪个老师跟谁谁谁搞不清,但是讲这种花边新闻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掂量掂量,什么场合,什么对象,什么听众。不分青红皂白开口乱说,会惹麻烦的。”傅世泽说到后面口气已经相当严厉,多少有点厌恶。 卢雅婷呆掉。 傅世泽伸手揽住卢雅婷的后背,推着她往大门外走:“雅婷,回去吧,不要再来了。你这样胡搅蛮缠,真的一点意义都有。” 傅世泽甩下卢雅婷自己走掉了。卢雅婷吐血,这叫胡搅蛮缠?变心的男人比畜生都不如。 卢雅婷站在大楼门口的阴影里,想着傅世泽最后的那几段话,尤其是那句:无论是动嘴还是动手,谁会站在你这边? 卢雅婷痛苦得心脏都抽搐了,茫然的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真心的爱他,一心一意的对他,处处体谅他,我不图他的钱,不图他的地位,我对他真心实意的付出,为什么换回的却是背叛,我已经原谅他的背叛,只想好好跟他过一辈子,他却还是这么无情的抛弃了我,如果他抛弃我是为了一个更好的女人也罢了,却是为了这么个淫-妇,荡-妇。 卢雅婷如第三人般,冷眼看着目前的局势:傅世泽和凤霖,一个是负心郎,一个是小三,一对狗男女,理论上应该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是却因为他们有权有势有钱,一个是投资部总监,一个是财务部主管,反而成人别人阿谀奉承的对象,下属颠倒黑白的会帮他们,同事朋友附炎趋势的附和他们;而自己呢,一个棚户区破小学的老师,父母是下岗工人,要权没权,要钱没钱,所以即使再有理,也没人会帮自己。 零下十几度的风吹在脸上,但是卢雅婷已经感觉不到了寒冷。傅世泽的翻脸无情比寒风更冷。5年的岁月从脑海中流过,往事有多甜蜜,现实就有多残酷。卢雅婷茫然问自己,为什么一片真心换回的是一颗负心,卢雅婷想到自己从小所受的教诲:要贤惠,要忠贞,要真诚,要忍让......到头来证明善良忠贞纯洁贤惠不如贪婪自私淫-荡....... 卢雅婷悲愤的发现:相处五年,即将结婚的未婚夫就这么变心了,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五年的青春、真心的付出就这么被否定了,一文不值,没有人同情没有人主持公道。负心郎一句“我们没结婚”,就把自己轻轻松松的解脱了,一句“你胡搅蛮缠”就把自己放在了受迫害的地位上。小三一句“没空应酬你”,就把自己处于高高在上的优越地位,而她呢,却应该忍气吞声,自行离去,让这对狗男女逍遥快活,双宿双飞,否则就是自不量力,就是妨碍别人的幸福...... 世界如此恃强凌弱,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 卢雅婷坐在兰州拉面店里发呆,面前的一碗牛肉面吃了没几口,已经冷了。卢雅婷欲哭无泪。 卢雅婷在想凤霖:为什么这样的女人,那么风骚,那么淫-乱,那么恬不知耻,那么不要脸,就能活得那么滋润,那么理直气壮,那么有钱有地位,其实她的一切,还不是靠跟男人睡觉睡出来的。可是,男人们就是这么贱,就好这一口。世泽,你太单纯,你被她的漂亮风骚给骗了,但是她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女人么?她会对你真心么?你要是真色迷心窍娶了她,她会给你戴多少顶绿帽子。 卢雅婷细细想了又想,觉得傅世泽人本质上还不是那么差的,他不是那种真正的狼心狗肺的坏男人,只是一时被狐狸精迷惑了,等他看清楚那个女人贪财又淫-荡,还是会悔过的。那个女人已经傍上别的大款了,傅世泽吃了再多的**药,过一段日子,也就清醒了,那时他就会回头了——这么想想,卢雅婷又有了点信心。 卢雅婷想起傅世泽坚持说分手是因为自己菜烧的不够好吃,屋子里小东西太多。卢雅婷倒还真是巴不得就是这些原因,因为那样的话,改变一下,太容易了。卢雅婷跳上自己车,去傅世泽的住处,决定在他晚上下班前把屋子收拾干净,给他烧一顿丰盛的晚饭,也不求他立即复合,就这么天天伺候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的...... 卢雅婷走到傅世泽门前,掏出钥匙来开门,却怎么都插不进去,卢雅婷试了又试,足足五分钟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贱男,这个负心郎,这个陈世美,居然把锁给换掉了。 卢雅婷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一面哭一面用拳头砸防盗门。没想到,她砸几下后,里面有人声了:“谁啊?干嘛砸门啊,不是有门铃嘛。” 卢雅婷喜出望外:“是我,快开门。” 门打开了,两人都是一愣,卢雅婷奇怪:“你怎么在这?”忽然反应过来了,傅世泽手脚到是快,又把钟点工雇回来了。 钟点工过去是被卢雅婷辞退的,所以对她没半点好声气:“我在擦厨房呢,全是油,一个早晨都没干完。”钟点工说完,就想把门合上。 卢雅婷赶紧用手推:“干嘛,让我进去。” 钟点工用力把门往回顶:“傅兄弟说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钟点工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体重比卢雅婷至少多一半,卢雅婷自然不是对手,两人一二三一起使劲,门就“咔嚓”一声锁上了。 卢雅婷气得又足足砸了五分钟门,钟点工置之不理。卢雅婷最后不得不停下来不砸了,不由的悲从心来,连一个钟点工都欺负她。卢雅婷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卢雅婷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北京的大街上四处溜达,不知道如何是好。大街两侧都是熙熙攘攘购买年货的人群,摩肩擦踵,家家张灯结彩,处处批红挂绿,一片太平盛世的过年喜庆气氛,没有人知道她的悲哀。甚至在没车族的眼里,她,一个年轻女孩,开着一辆崭新的20多万的好车,还是个令人羡慕的对象,肯定不是自己有钱,就是爹娘有钱,或者老公有钱...... 卢雅婷发现自己转了一圈又回到华光大厦楼下了。卢雅婷把车帕好,再次要求见凤霖。 前台晕,怎么又是这位小姐,于是赶紧再给傅世泽打电话,此时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傅世泽在开另一个会议,不能接电话。 前台又打到凤霖办公室,凤霖一听卢雅婷的名字就不耐烦:“请通知傅总。” 前台告诉凤霖,傅世泽在开会。凤霖说:“那就等傅总开完会,反正我没时间也没任何理由见这位小姐。请告诉保安,禁止她进我办公室。” 卢雅婷想了想,改找陈长风,她见过陈长风两次,知道这是凤霖上司:“请你问一下陈总吧,就说傅总的女朋友有事找,问他能不能抽出点宝贵的时间来见她一面。” 陈长风今天下午倒是有空,秘书来问的时候多少有点觉得莫名其妙。傅世泽女朋友找他何事?但是傅世泽面子必须得给,陈长风说:“请她上来吧。”陈长风拨傅世泽内线,人不在。 陈长风对傅世泽的这个女朋友无一点好印象。陈长风老婆在晚宴结束回家的路上就把卢雅婷的话说给陈长风听了,因为不是含混抽象的说什么某某跟某某有染,而是具体到吃-精-液这么刺激的细节,陈长风听了相当不悦:“她跟凤霖和严总认识么?熟悉么?这种事情她怎么知道的?跟在后面偶然听见的,可笑,她耳朵真够尖的,而且,嘴巴也够快,你们跟她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交心......傅总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女朋友?” 陈长风老婆不知道卢雅婷的学历工作,想了想:“从她的说话口音看,应该是地道北京人,估计是个北京胡同妞吧。”陈长风老婆想傅世泽也是北京人,是不是邻家女孩。 陈长风脑子里正在掂量卢雅婷,卢雅婷进来了,陈长风请她坐下,给她泡了杯袋装茶:“卢小姐,找我有事吗?傅总好像在开会是不是?” “陈总,我今天是特意来找您的,因为您是凤经理的上司,这事只有您能帮我了。”卢雅婷开始诉说自己跟傅世泽5年的恋情。 陈长风晕菜,这倒确实没料到,傅世泽一面在公司公开追求凤霖,一面背地里还金屋藏娇,当然,想想也不奇怪,一个30多岁百万年薪的男人,没正式确定下结婚对象前,有女人很正常,没女人那才叫生理不正常。陈长风自己性格保守,但是没生活在太空里。 然后卢雅婷说凤霖跟傅世泽的事:“陈总,我跟世泽恋爱5年,都已经快结婚了,凤经理这么在里面插上一脚,弄得世泽现在要跟我分手。您说,她这么做道德么?” 陈长风开始不悦,心想:怎么来跟我说这种话,当我道德法庭啊,再说了,这种事,你找我干嘛,你最应该去问的是傅世泽,他这么睡着一个,追着另一个,是否缺德;再次,你也应该去找凤霖,抢你未婚夫的是她,不是我这老头子好不好。 陈长风哈哈一笑,说:“哎,卢小姐啊,我是凤霖的上司,但是下属的私生活呢,不在我这个上司的管辖范围之内。另外,据我所知,凤经理跟傅总早就分手了。他们两人现在只是同事关系。您今天来......是希望我因为凤霖曾经跟傅总谈恋爱,而撤她的职么?” 卢雅婷赶紧说:“他们是分手了,凤经理还找了另一个男人,那个严总......” 陈长风这下有点火了,但是脸上不露声色:“卢小姐,请您不要乱说。严总是天正集团总裁,跟我们华光有密切的业务往来,而且严总有妻子有孩子,凤经理是我们华光财务部副主管,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您这么说话,不太合适。” 卢雅婷心想:有确凿证据啊。但是想到早晨傅世泽说的话,也就不再把那几句话搬出来了。 “对,因为严总已婚,所以凤经理又回头来找世泽了,世泽因此要跟我分手。陈总,凤经理这样,看到一个男人条件好,有钱,也不管别人是有女朋友,还是有老婆,就往上扑,破坏别人的感情,破坏别人的婚姻,她这种行为对吗?她怎么可以这么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陈长风多少有点困惑,凤霖跟傅世泽不是早就分手了嘛,前天晚上傅世泽还带卢雅婷在公司晚宴上亮相,怎么忽然变成要为凤霖跟她分手了,这世界真是风云变幻啊。而且这事怎么又跟严然明扯上了。陈长风始终不认为严然明跟凤霖有关系,如果两人有,陈长风相信自己看得出来。 陈长风开始厌烦了,懒得跟卢雅婷再谈下去,当下皮笑肉不笑的说:“卢小姐,您今天来找我,我能为你做什么?如果是关于你和傅总,还有凤经理之间的感情问题,这个,恐怕我帮不上忙哈。” 卢雅婷急:“陈总,您是凤经理的顶头上司,您的话她肯定会听的。我希望您能帮我劝劝她,她又年轻又漂亮,哪里找不到男朋友,何必当三破坏别人的家庭呢,希望她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毁了她自己,落到个人见人骂的可耻下场。” 陈长风心里暗暗摇头,却呵呵笑着说:“哎呀,卢小姐,您可真是为难我了。我是凤经理上司,不是她家长,这种事,我还真没发言权。而且凤经理和傅总......只怕他们爹娘都未必管得了......另外,卢小姐,你跟傅总还没结婚吧,那你这事,别说是上司,就是是律师,都没法管啊。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傅总和凤经理,这事得你们三人自己商量解决。” “我今天是来找凤经理,想跟她好好谈谈,但是她不肯见我。陈总,我真的很需要跟凤经理当面淡淡,您一言九鼎,也一起帮我劝劝她吧。” 陈长风心想:我成居委会大妈了。 陈长风一个电话打到楼下:“凤霖,你有空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凤霖进门,看见卢雅婷在,顿时大为惊奇。看看陈长风:“陈总,您找我有事。” 陈长风苦笑一下:“是这位卢小姐找你有事,想跟你谈谈。” 凤霖好笑:“卢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我们公司跟你有财务往来么?居然还要劳动陈总大驾。” 陈长风不由一笑。 凤霖一进门,卢雅婷就有一种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的**,但是也只能按捺住了:“凤经理,我今天来公司是想跟你谈谈。” 卢雅婷把傅世泽跟她分手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凤经理,我和世泽本来都快结婚了,你现在也有别的男人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纠缠世泽。你就没一点良知吗......” 凤霖皱了皱眉头:“对不起,卢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跟傅总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傅总人呢?” 陈长风又拨了个电话到隔壁,这时快下班了,傅世泽刚回到办公室,听见电话里卢雅婷正在厉声指责凤霖,声调越来越高,措词越来越激烈,顿时汗下。 陈长风笑:“傅总,在我办公室呢。” 傅世泽赶紧走过来。卢雅婷一见他,眼泪就上来了:“世泽。” 凤霖跟陈长风对视一眼。凤霖说:“陈总,您找我还有别的事么?” 陈长风摇摇头。 “那我走了。”凤霖说。 卢雅婷急:“等等,凤经理,我今天这么跑过来,就为了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跟世泽怎么样?” “雅婷,我说了无数遍了。我跟凤霖现在只是同事关系。”傅世泽狼狈,赶紧向凤霖和陈长风道歉,“对不起,我跟卢小姐这两天刚刚分手。她情绪比较激动。” 凤霖淡淡的说:“没我事的话,我先下去了。” 卢雅婷急得跳了起来:“凤霖,你站住。你说你跟世泽没事,你敢发誓吗?如果你撒谎,或者今后再跟他藕断丝连,就出门被汽车撞死。” 屋里其他三人震惊,傅世泽满脸的无地自容,陈长风满脸的莫测高深,凤霖满脸的勃然大怒,几乎想破口大骂,但是陈长风在.....凤霖呆了一秒,轻声骂了句:“神经病。”一转身,出去了。 卢雅婷骂道:“害怕了,心虚了,是不是。人在做,天在看,缺德事做多了,老天自然会报应。” 凤霖已经走到门边了,回头瞟了傅世泽一眼,傅世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陈长风咳嗽一声:“傅总,卢小姐,我要下班了。” 傅世泽赶紧说:“对不起,陈总,打搅你了。”然后示意卢雅婷走。 卢雅婷只能走出去,傅世泽推着卢雅婷后背,将她送出华光大楼,卢雅婷一路上继续指责傅世泽:“你还敢说你们没关系,你这么当面撒谎,怎么不怕天打雷劈......” 傅世泽一路沉默,将卢雅婷一直送到车门前。卢雅婷忽然泪下:“世泽,不要离开我。她还有别的男人,她不会对你真心的,你要是娶了她,她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傅世泽静静的看了卢雅婷一会:“雅婷,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你这么闹,只......” 傅世泽叹了口气,转身回楼。l3l4 第86章 婚姻的思考 这时已经下班了,人流水般泻出大楼。傅世泽升到20层,快过年了,财务部也不像平时那样那么多人加班,大厅里还剩下十来个人,都在收拾东西。 傅世泽敲了敲凤霖办公室的门,然后直接推门进去,陈长风正坐在凤霖办公桌对面的靠背椅上,两人一起抬头看他。 傅世泽羞耻:“陈总,凤霖,对不起。” 凤霖苦笑了一下:“我没事。” 傅世泽说:“我已经又跟一楼说过了,坚决不能让她再进大楼。” 陈长风点点头:“我等会下去,跟保安说一声,连大楼的门也别让她进。这位小姐要是在我们公司大楼里跳楼割脉,会很麻烦。” 傅世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陈长风站了起来:“我走了,你们慢聊。”陈长风出去,关上了门。 傅世泽看着凤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凤霖,我真得非常非常对不起。我过去没想到过,她会这样......” 凤霖奇怪的看看他:“你怎么可能没想到?连我都想到了。她上次就这么表现的,你当时就说过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她的惯用手段......” 傅世泽无语,他确实预料到了卢雅婷会来闹,所以才一到公司就叫一楼盯着。其实傅世泽想不通的是,过去为什么觉得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呢,现在想想简直一分钟都无法忍受。 爱一个人,就会爱一个人的全部,包括她的字裤,而爱情远去,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讨厌她的全部,包括她的头皮屑。 傅世泽沉默了会,这时财务部的人已经走光了:“凤霖,我能请你吃晚饭吗,算是向你赔礼道歉。” 凤霖第一反应是想一口拒绝,但是傅世泽说赔礼道歉,倒不好推辞了。于是两人下楼,步行到旁边大楼里去吃私房菜。虽然才5点半,天却已经黑了,路灯明亮,车灯晃眼,两人过马路的时候,凤霖忍不住东张西望了一下,多少有点担心卢雅婷会突然出现。 傅世泽叹了口气:“放心,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没有她的车。她要是看见我们两这么在走啊,真会是场人命案。” 凤霖大笑:“怪不得她在楼上说:出门被汽车撞死。怎么,她要来自己实现这句诅咒啊。”傅世泽跟着干笑两声,不知道咋的,后背多少有点凉飕飕的,傅世泽发现有些过去自己认为没关系,不介意的东西,现在很有危险性。 两人一面吃晚饭一面聊,傅世泽把同居这半年里面的事,一点一点说给凤霖听:“......我意识到我和她无法共同生活,于是上周五决定跟她分手。” 凤霖奇怪:“那你周六还带她去出席高层晚宴?” 傅世泽苦笑,把事情解释了一下,包括严然明逼他把那个水晶标志送给卢雅婷......凤霖跟傅世泽对视一眼,忽然两人同时一笑,凤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严然明说得好听点是机警灵敏,善于利用时机,说得难听点是狡猾阴险,时刻居心不良。 傅世泽继续说分手的过程。 凤霖轻轻叹了口气:“够艰难,不过,我相信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傅世泽点了点头,这点他比凤霖更清楚。 傅世泽跟凤霖说起卢雅婷生活圈中的一些事, 卢雅婷曾经跟他讲过跟她同一教研组的一个女老师的事,那个女孩跟街上的一个无业混混谈了两年恋爱,给那男人钱,忍着男人跟小姐们鬼混(男的是个业余皮条客),后来女孩要分手,男的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经常性的跑到学校大闹,口口声声:,你这烂货,你让我睡过了,看你还能嫁给谁。但是后来,流氓终于也腻味了,不再来学校了,又过一年,女孩跟一小职员结婚,过起了很正常的日子。 卢雅婷还曾经说过的另一件事,也是她教研组的另一个女老师,跟一个30多岁的有妇之夫好上了,怀孕逼婚,对方妻子坚决不肯离婚,闹了将近6个月,女孩坚持不住了,把胎打了,大奶一看小三没了资本,在接下来的大半年时间里,天天打电话给女孩,破口大骂,用极其生动的语言详细描述了女孩的□,又将女孩家十八代祖宗统统亲切问候了一遍又一遍,女孩承受不住,只能跟那个男人分手。老公回归后,大奶继续来骂,但是不久也骂够了,渐渐电话就少了,最终不再打来了。又过了大半年,女孩另找了个条件相当的对象,也就平淡的结了婚。 还有卢雅婷亲戚家的一些事情,为琐事吵架,闹自杀之类,其中有一个表嫂因为一碗剩菜跟婆婆发生剧烈争执,一怒之下去厨房拿来了菜刀,当老公的上去阻止,被一刀砍在胳膊上。如果这是在国外,就是家庭暴力,会被送到医院去检查精神状态,结果不是进精神病院就是入狱半年至两年。但是这在中国,还是普通家庭纠纷,卢雅婷表哥也就是去医院缝了两针,当婆婆的闹了半个月叫儿子跟媳妇离婚,然后大家日子该咋过还继续咋过。 凤霖思考着:“嗯,看来她生活环境中,这些持久骚扰和肢体冲突的例子非常多,而且做法也大同小异,都是去对方的工作地点,或者社会关系中进行人身攻击,或者用生命做为威胁之类,但是最终的结局无一例外的都是既没产生什么效果,又没产生什么后果,既没拿到自己想要的好处,也没造成自己的损失,就是浪费了点精力而已。这是不是在心理上暗示所有的人,这些行为,第一是可采用的,第二是在做无用功?” “如果是我的话,无用功我是不会去做的。”凤霖看看傅世泽,“你认为她会怎么做呢?” 傅世泽平静的说:“雅婷这个人,一是很聪明灵巧,二是很坚韧不拔。她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不过呢,这种事,最终总是不了了之的——我已经不可能回头。” 凤霖不吭声了,继续吃东西。 傅世泽望着灯光下的凤霖,长眉如画,雪肤花颜,不由的心头一动。但是现在实在不是对别的女孩心动的时候,前缘未曾了结,一首拉坏掉的曲子还在余音缭绕,傅世泽为自己的这一下心动感到很惭愧。 过去跟凤霖在一起时,傅世泽的潜意识里一直都有种负疚感,甚至一跟凤霖接近,精神上就有负担,心里老是像压着一快大石头,即使在两人同居的三个月里,也始终被一层淡淡的阴影无时无刻不笼罩着,这一层内负罪感使得他再怎么笑都缺乏欢乐,再怎么说爱都缺乏真诚。 但是忽然之间,这块大石头搬开了,傅世泽的内心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轻松过,即使卢雅婷刚刚来吵闹过,即使知道今天绝不会是卢雅婷的最后一次,傅世泽却感觉到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傅世泽把基围虾默默的夹到凤霖的盘子里,耻于自己内心中居然还有对凤霖的爱慕——他曾经那么一再的拒绝她,后来几次三番的背弃她,一直一直不曾真诚专一的对待过她。 傅世泽问自己,怎么可以还想爱她,在这所有的一切之后,自己还有这个资格吗?傅世泽感觉到自己不配去爱凤霖,甚至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是对她的侮辱。傅世泽一面羞愧着,一面又似乎感觉到一丝甜蜜:凤霖,我现在终于可以爱你了,用我全部的真心来爱你,一心一意的来爱你,我已经不想向你表白,也不会再次向你求爱,我只求能常伴在你左右,能经常的看见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吃完饭,往自己公司大楼走,天又开始下雪了,白白的雪花飘落在凤霖的羽绒大衣上,凤霖的绒线帽上,凤霖的眼睫毛上。进到华光大楼的门厅后,又化成了水珠。两人进了电梯,傅世泽看着凤霖脱下羽绒服和帽子,露出里面深蓝色的西装套裙,潇洒优雅,傅世泽再控制不住自己怦然心动的感觉。 傅世泽问自己:等这一切都成为过去,等我们重新收拾起心情,我还可以再次追求她吗?她会原谅我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在那么不堪的一切之后,我是否还有资格再得到她的爱情,我是否还配拥有幸福? ------------------------- 第二天,卢雅婷又来到了华光大厦,这次是想见傅世泽,但是傅世泽拒绝见面,保安把她请到门外去等候。卢雅婷无奈,只能走到华光对面的肯德基店等傅世泽,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傅世泽的车从地下车库冒出来,卢雅婷一直跟到傅世泽家,两人站在门口谈了很久。 傅世泽最后非常没绅士风度的把卢雅婷关在门外,自己睡觉去了。 第三天,卢雅婷没来华光,给傅世泽挂了一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又谈了很久,车轱辘的说来说去还是那些话,最后傅世泽把电话挂了,卢雅婷又拨了两次,傅世泽没接,卢雅婷也就不再打来。 安静了会,傅世泽开始担心,卢雅婷会不会拼命给凤霖打电话。傅世泽走进凤霖办公室,果然,凤霖接过一个电话,听出来是卢雅婷后,凤霖直接挂了,卢雅婷又拨了几次,也就偃旗息鼓了。 傅世泽跟凤霖两人对望一眼,多少有点松了口气。 凤霖觉得事情大概差不多也就就此了结了,以她想象力匮乏的大脑,实在想不出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甩了后,除了继续找下家外,还能做什么。 傅世泽没凤霖那么乐观,再说分手才三天就了结,也不符合正常人的心态,傅世泽自己都没整理好心情,但是他也不知道卢雅婷下一步会做什么,会不会叫她爸来跟他谈,叫她家叔叔娘舅出面来跟他谈,去他家找他爸妈谈?不管怎么说,最艰难的步骤已经过去了,下面自然是慢慢的风轻云淡。 傅世泽心情开始好转,忽然看见凤霖面前放着一刀便笺,上面写着叶炎,刘嘉华,严然明三人的名字,名字后面跟着两行数字,一行是生日,另一行看起来像护照号码。 傅世泽奇怪:“在干嘛呢?” 凤霖解释:“刚接到叶炎的电话,旅行社给他办完美国旅游签证了。我正在给大家订机票,过年我们4个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玩,直飞的机票都没啦,转机的都还在找......可伶的严总,得跟我们一起坐经济舱了。” 原来刘嘉华想跟叶炎结婚,元旦那天死活把叶炎拖去见父母了,得到的结果自然是父母把刘嘉华关了禁闭,扬言如果刘嘉华再跟叶炎来往,就打断她的腿。天天家里好吃好喝供着,就是不让出门,电话不让接,逛街更是没门,刘嘉华要到店里去,不是老妈跟着,就是嫂子跟着,把她看得那个严,弄得刘嘉华一个多月见不着叶炎面。刘嘉华天天对着自己卧室四面墙,憋得那个眼里出火,鼻中冒眼,想跟叶炎私奔,又被叶炎坚决拒绝。刘嘉华忍无可忍,要揭竿而起了。 去拉斯维加斯是凤霖想出来的馊主意,其实是她自己不想回家过年。凤霖把跟傅世泽同居的事告诉过父母,分手的事忘记去通知了,凤霖妈还喜滋滋的在那问到底啥时候结婚呢。这春节要来了,凤霖一想到回去被老妈拷问......宁可头掉了碗大一个疤,也坚决不回家。 不回家得有理由啊,凤霖于是想到去旅游——告诉父母跟傅世泽去美国玩。父母很高兴:去吧去吧,趁机买点结婚用品回来,要不要再给你汇点钱。凤霖赶紧回:不用不用,放假这一个礼拜要发各种奖金,天天有钱入账。 凤霖叫上了刘嘉华,刘嘉华爸妈自然同意——叶炎不可能去美国吧,这小子估计本护照都没有。刘嘉华爸妈真是太看不起人了,办本护照有何难,现在通过旅行社办去美国旅游的手续方便着呢。 最后又加上了个严然明。严然明也烦每年春节期间没完没了的应酬,一听凤霖说起,就也想加入。于是变成了四人行。 凤霖在那里比较各个航空公司:泛美,不行,坐他们的飞机饿得扶墙而出,而且到了洛杉矶也没东西可吃;韩亚,不行,不安全;全日空,怎么样?就是得在东京呆3个多小时,但是正好可以在机场吃日本料理.......凤霖眼前飘飞过生三文鱼,各种颜色的鱼子,颜色碧绿嚼在嘴里嘣脆的海草...... 傅世泽说:“全日空不错的,而且到东京后,换787,比747舒服多了。经济舱的宽敞程度接近737的商务舱。” 凤霖还没坐过787,行,那就它了。凤霖动手订票。 傅世泽忽然脸一红:“给我也订一张吧。那个,我也想出去散散心......”傅世泽预料卢雅婷整个春节都会不停的来找他,到他住处找,到他父母家找,当着所有来拜年的亲戚,父母的朋友,还有父母的学生......傅世泽确实有点心悸。 ----------------------- 接下来两天,卢厚信来找傅世泽了。卢厚信指责傅世泽始乱终弃,抛弃卢雅婷:“雅婷跟你的关系人人都知道,你叫她今后嫁给谁?哪个好男人会娶她,哪个正经人家的公婆肯收她当儿媳妇......”卢厚信啜泣起来。 傅世泽十分难受:”对不起,叔叔,这确实是我不对......” 但坚决不同意跟卢雅婷复合,同时傅世泽心里也并不认为卢雅婷真会因为跟自己同居过而嫁不出去。 ------------------------- 再两天就放假了,严然明终于忙完了手头的活,找凤霖吃晚饭,两人跑到一家专门吃蟹的小馆里吃螃蟹,凤霖吃大闸蟹,严然明吃香辣蟹。凤霖一面剔蟹壳,一面跟严然明一五一十的说起傅世泽跟卢雅婷分手还有卢雅婷来华光找茬的事。 严然明愣住,虽然他也觉得傅世泽跟卢雅婷两人貌似是有点差距,可是高收人男人娶的老婆类型其实是世界上最五花八门的,严然明自己手下的高管中就有娶酒吧小姐的,反而是中等收人的男人找老婆风格比较单一:一般都是男的同学同事之类。傅世泽这女友受过大学教育,有正当工作,相貌清秀,出生正当家庭,总之,各方面都不离奇。严然明觉得傅世泽娶这么个老婆也挺合理的,而且既然傅世泽已经为了这个女孩放弃凤霖了,那下面就应该是跟女孩结婚,跟凤霖永成陌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不道义,居然反水。妈妈的,他到底想干嘛——严然明烦躁。 凤霖又讲傅世泽也一起去拉斯维加斯,严然明那个窝火啊,这小子屁股都没擦干净呢,就开始想下顿吃啥啦。 凤霖还在那里一面嚼蟹腿,一面嘀嘀咕咕:“现在那个女孩有两天没来了,女孩的爸爸在对傅世泽打心理牌,说两人同居过,他这么把女孩抛弃了,女孩会嫁不出去,或者找不到好对象......傅世泽跟女孩分手时,女方拿到了一辆25万的车和30万现金。严总,你说,在婚姻市场上,如果有两个女孩,一个女孩的嫁妆是j□j,另一个女孩的嫁妆是一辆25万的车加30万现金,哪个女孩更抢手?” 严然明崩溃:“凤霖,请不要这么嫖一个男人,给大家留点尊严好不好。” 凤霖把剥出来的蟹肉加上姜蒜,倒上调料给严然明吃:“反正换了我,才不会这么挖空心思的求负心郎回头,有这精力不如就再多问他要点钱——公司这两天正在发年终各项福利,傅世泽至上还能再拿20万——然后赶紧另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得了。” 严然明一面吃凤霖给他调好的蟹肉,一面好笑:“合适的男人?什么样的男人叫合适的男人?你叫卢小姐在失去傅世泽这个金龟婿后,去哪里再找这样合适的男人?卢小姐月薪3000,年薪不到4万,一般来说,相亲的男方薪水会比女方高,从略高一点到高一倍两倍,很常见,但是如果高10倍以上,恋爱过程中就会遭男方父母反对。假设卢小姐下个男友的年收入是40万(能不能找到还是个未知数),傅世泽年收入是140万(这是个现成几乎要到手的),这每年100万的差额,累计30年,你算算多少钱,够不够让一个人疯?” “而且这些钱还不是一个数字,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傅世泽跟人家谈了五年恋爱,口口声声说要娶人家,正式交往,见过双方父母,登堂入室,后来又同居,买车只写了对方一人的名字,把绝大部分工资给对方掌握。女孩本身收入低微,家境贫寒,傅世泽让那个女孩体验了年入百万的家庭能过的生活,房子车子,日常开销,每月银行上涨的数字.....忽然,傅世泽改主意了,把对方抛弃,中间连个过度都没有,从云端直接跌回地面,你叫别人怎么活?” “这就像是鲤鱼跳龙门,如果龙门高逾万丈,鲤鱼一点跳过去的指望都没有,也看不见那边的风景,本来也没什么好失落的。现在那水涨啊涨,都已经涨得跟龙门平了,鲤鱼看着门那边的万种风情,就差甩一下尾巴游过去变成龙了。潮水忽然退去,鲤鱼还是鲤鱼。”严然明抬眼看看凤霖,“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傅世泽想这么掸掸袖子上的灰就走人,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嗯,但是,她不肯分手又能怎么样呢?柔情挽回,威逼利诱,强迫威胁,服毒上吊?”凤霖遐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脑细胞实在匮乏,“我觉得一个人如果真不想跟另一个人共同生活了,什么手段都没用,反而只能把对方越赶越远——当年王杰什么卑鄙伎俩没用过,包括用针在避孕套上扎洞......” 严然明冷眼观察着凤霖的表情:“很希望他们分手是不是,这样你们两就能再续前缘。” 凤霖瞟了严然明一眼,不吭声。 严然明大怒:“凤霖,难道你真想跟他复合,他过去为了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不要你,现在他说声要跟那个女人分手,分得成分不成还不一定呢,你就打算回收了。你就这么下贱?你没见过男人是不是.....”严然明说得太快,忽然被香辣蟹的余味辣着了,连连咳嗽,脸也红了,大口大口的猛喝水。 凤霖急:“我没这么说。你凭什么骂人,我下贱不下贱关你屁事。” 凤霖生气,也把螃蟹扔下,在绿豆水里面洗手,又拿小白毛巾擦干。严然明看凤霖一副打算走人的样子,不由的发急:“别,别,凤霖......” 凤霖端起菊花茶来喝了一大口,“咕噜咕噜”漱口,然后冲严然明翻了个白眼:“我吃完了,现在回去加班。”说完站了起来。推开椅子。 严然明大急,跳了起来:“凤霖,别走,你听我说......”忽然将凤霖搂在怀里,头一低,吻上了凤霖的唇。 凤霖吃了一惊,挣扎:“干嘛,放开.....”严然明一只手将凤霖腰箍紧,让她挣扎不动,另一只手托住凤霖的头,不让她移动,嘴巴咬住了凤霖的唇,舌头排山倒海的进攻着,几乎把凤霖肺里的口气吸干。 凤霖开始还挣扎,过了会,舌头被严然明拖入他的口中,又是吸又是咬,又是摩擦,凤霖脑子开始转不过来,六个月沉寂的身体在诉说着欲求,不知不觉中,吻了回去,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意乱神迷。凤霖渐渐的头脑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柔软的旧布娃娃,被抛入无限温柔的黑暗,孤独无助又心甘情愿,自己正在静静等待,等待着下一步的被处置。有模糊的呢喃飘过脑际,内心的**似乎在暗示着无数的可能, 严然明托住凤霖头部的手松开了,先微微偏过自己的头,一面继续吻凤霖,一面轻轻摘下自己的眼镜,扔在桌上,然后手沿着凤霖肩膀缓缓抚摸向下,自己身体后退了一点,留下一点空隙,一只手依旧搂着凤霖的腰,另一只手缓慢的抚摸上了凤霖的胸,所以的动作都轻柔的若有若无。凤霖几乎在无知中,胸前的那团丰满已经落在了严然明的掌中。 严然明一面吻,一面用手轻轻的捏着凤霖的乳-房,捏了会,又伸手去解凤霖套裙上装的扣子。凤霖顺从的将身体回缩,让严然明将衣扣解开,凤霖里面穿着一件羊绒毛衣,严然明手按在毛衣上搓揉,开始微微用力。此刻两人的唇分开了,严然明在凤霖的脸上脖子上轻着,舔着,凤霖闭着眼睛,嘴里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严然明忽然抓住凤霖的一只手,拉过去按在自己胯-下,凤霖低低的惊呼了一声,严然明又含住了她的唇,同时手摁住了不放,过了几秒,凤霖妥协的隔着西装裤轻柔的抚摸严然明的坚硬和底下的两个球状物。 严然明在凤霖耳边一面啮咬她的耳垂,一面低低的呻-吟:“对,就这样,好好玩我,啊,对,转一下.....”严然明把自己裤子上的皮带解开,又拉下拉链,把凤霖的手塞进去,“对,伸到下面去,对......伸到里面去,抓住了,直接抓住,上下,对,啊.....”凤霖的手已经从严然明秋裤和内裤的开缝里插了进去,直接握住了他的兀立,严然明尺寸巨大,粗壮非常,坚硬如铁,贴在手心令人心痒难骚。 严然明浅浅的吻着凤霖,两人的舌尖不时轻触着,两人的身体轻度的靠在一起,严然明一只手在抚摸凤霖的胸,另一只手滑下去,隔着西装裙捏凤霖的臀肉,过了会慢慢勾开后面的搭扣,拉下拉链,西装裙掉了下去。凤霖脑子有刹那的清醒:“别。” 严然明又把凤霖搂紧了,两只手交叉抱住她的腰,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严然明上面叼住她舌头,同时微微曲□体,隔着连裤袜开始慢慢的顶。凤霖脑子又开始昏了,身体有说不出的烦躁与渴望,希望他立即停止,又希望他永远不要停止。 严然明一只手伸进了凤霖的连裤袜里,先搓捏了一会凤霖的臀部,凤霖的呻-吟声淫-荡起来,体内有液体流出。过了会,严然明开始用指尖探索凤霖的股沟,这下凤霖猛然惊醒了,惊呼一声,反手抓住了严然明的手,身体后退:“别,别这样。” 严然明抱住不放:“凤霖,我太渴望你了,我到处找长得像你的女人,想体会在你身体里的感觉,但是她们都不是你。我的**从来没满足过,今晚上给我吧,就这一次,实在不行,你现在就让我进去一下,就插一下,让我体会一下被你包裹的感觉......” 严然明忽然把自己裤子往下一拉,肉-棒猛得跳了出来。还没等凤霖反应过来,严然明用力搂紧了她的腰,把她连裤袜往下拉到大腿上,将自己的肉-棒横着插入凤霖两腿之间。 “哎,别这样。”凤霖哭笑不得,“这个姿势你根本进不去的。” 严然明想把凤霖身体反过来往桌上推。凤霖此刻脑子已经清醒了,平静的推开严然明:“行了,行了,包厢服务员就在外面。你再动,我喊她进来结账。” 严然明恼火:“你喊吧,那我当着她的面干你。” 凤霖拉上自己的连裤袜,又捡起自己的西装裙:“然明,你如果是怕我会再跟傅世泽在一起而急于占有我,那么我告诉你,即使你今天占有了我的身体,我要跟他在一起还是会跟他在一起,因为他能给我一件你给不了我的东西——婚姻。” “我会娶你的,等过几年,等我孩子大一点,成熟一点,能承受父母离异......”严然明急躁,又把凤霖楼进怀里,去吻她的唇。 凤霖将严然明推开点,给他整理裤子:“离婚娶我什么的,在你拿得出离婚证前就不用提了。我今年29岁,不是19岁,这个年龄的女人,第一,等不起,第二,不可能被男人的一张画饼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凤霖已经给严然明束好了皮带,抬头看看他,平静的说:“刚才你骂下贱,责问我为什么傅世泽翻来覆去了好几次,我却依旧还在考虑他。你问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犯贱?现在我想明白了,因为他是我能选择的范围内,最理想的结婚对象。” “他的年龄,智商,教育程度,能力、见识,职位,收入都符合我的要求,而且我跟他已经认识,交往,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我们还同居过,我们很相配,很合适,在一起生活很和谐,很快乐。我知道如果我和他结婚会很幸福的。” “至于你说的他曾经为了一个别的女人一再的放弃我,是,他确实这么做了,说起来很没面子,但是为了那么点面子而放弃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生活,那很愚蠢,而我已经过了愚蠢的年龄了。我不要面子,我要一个能給我幸福的男人。” “虽然他并不完美,他性格中有一定程度的优柔寡断,有一点的迷茫柔弱,也并不是完全无惑,但是完美的人并不存在,我自己就不完美,自己就容易接受诱惑,那我怎么可以要求对方完美无暇。他虽然不完美,但是我知道他是个有底线的人,知道他有一定的自控力,知道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也知道他结婚后会对我忠诚,这就够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有一定的能力,有很好的收入,相貌英俊,性格体贴,跟我彼此吸引,两人有一定的感情,婚后又能对家庭忠诚负责,这就已经是十全十美的好丈夫了。如果我去纠结什么往事如何如何,过去咋样咋样,那我就是在给自己制造障碍,结果是让自己得不到幸福,我有必要这么去做么?” 凤霖静静的看着严然明:“而且,他择偶的范围比我广阔的多,我不接受他,有的是女孩,甚至比我条件更好的女孩愿意接受他。傅世泽的性格跟你不一样,他还是一个性格比较中庸,比较平和,相对温柔,容忍度较高,不算太挑剔的男人。跟他结婚,婚姻相对容易维持,要求不会太高,压力不会太大,总之,比较容易获得幸福,一般女人都能hld住他。所以我如果摆谱,那我就会眼睁睁的看他跟别人结婚,看别人幸福,而自己却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甚至只能孤身一人过一辈子。我不是不可以独身,但是明明有幸福的机会放在眼前,我却要去哼哼唧唧,摆谱装逼,貌似自高身价,实则愚不可及......我假清高啥呢,我装哪门子的贞妇烈女?” 凤霖坚决的说:“不,我不在乎别人说啥。如果他的心中确实已经没了别的女孩,如果他从此心里只有我一个,如果他真心待我,爱我,要跟我共度今生。我愿意再接受他,真心去爱他。我要跟他结婚,我要过有爱情有婚姻,有老公有孩子的生活,我要幸福。我不要一人孤孤单单的,没人爱没人疼,没人可交流,甚至连个安全固定的**都找不到的过一辈子。”忽然一阵激动从凤霖眼睛里掠过,她的脸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光辉。 严然明呆若木鸡:“你已经决定了?决定跟他复合?”一阵剧烈的疼痛穿过严然明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凤霖脸上的光辉暗淡了:“没,我还不知道他心里咋想呢,说不定,过上两天,他又跟那女孩好上了,谁知道呢。我是要找幸福,不是要给自己添堵。这事今后再说吧,反正不急,慢慢观察......” 严然明不由一笑,多少有点松了口气:“嗯,螃蟹还没吃完呢。” “已经冷了。” “哎呀,不要这么挑剔,来,再吃点。”严然明把凤霖硬拉着坐下,笨手笨脚的给她剥蟹壳。 “得了,得了,还是我给你剥吧。”凤霖白了严然明一眼。 “我多剥就熟练了。”严然明讨好的说。 过了会,严然明小声问:“我真那么难伺候吗?跟我在一起压力那么大?” 凤霖笑了:“嗯,你确实不太好相处。不过,我们不是一直都处得很好么......”l3l4 第87章 求婚 年三十那天,五个人吃过午饭,就早早从海淀出发,一路堵到首都机场,第一站飞到东京,在机场里吃了顿让凤霖眉飞色舞,让其他人难以下筷的日本料理后,五人登上了波音787。 787以故障频出而闻名,但是坐着确实非常宽敞舒适,设备先进,每个座位都配有充电插座。机舱的玻璃窗会变色,两个女孩像土包似的兴致勃勃的玩了半天按钮。 整个飞行途中,凤霖一直靠在严然明胸前玩ipad,严然明一只手搂着凤霖的腰,最后凤霖倒在严然明怀里睡着了,严然明温柔的抱着她。傅世泽默默看着,什么话都没说。 到达洛杉矶是当地时间下午,入关后再更换支线飞机,到达拉斯维加斯已经是晚上了。五人中三人有美国驾照,傅世泽租了辆7人座林肯,大家把行李扔进后车厢,驶入拉斯维加斯辉煌的夜景。 凤霖预订的是巴黎饭店,要了正对着拉斯维加斯大街的4个房间,透过窗户,对面就是布拉格饭店壮观的音乐喷泉。 放好行李后商量怎么去吃饭,大家都已经是饥肠辘辘,巴黎饭店里的每个餐厅都队伍老长老长,傅世泽提议出门去吃麦当劳,说完大家一起苦笑,飞了半个地球就为了吃这个。 五人沿着大街走,好在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家两层楼的seak huse,里面虽然是满座,门口等的人倒是不多,赶紧进去排队,20分钟后,有空桌了,大家入座,不约而同的点了牛排套餐。 傅世泽给自己点了ra的牛排,ver eas的鸡蛋(最生的做法)。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碧眼帅哥托了一个巨大的托盘过来,把皮撑打开,托盘搁好,彬彬有礼的给大家一一上菜。两个女孩见他长得帅,就冲他抛媚眼,凤霖趁机跟他搭讪,男孩叫ike。凤霖甜甜蜜蜜的冲ike说“hank u”。 ike走了,刘嘉华发花痴:“看他那双眼睛,我想淹死在里面。" 凤霖色迷迷的说:"等会我给他20块钱小费,你说他会不会把电话号码留给我?" 严然明好笑:"我还以为你刚才冲他抛媚眼是希望他不把账单拿给你呢。” 傅世泽一面切牛排一面淡淡的说:“这男孩估计是个在校大学生,未满21岁。”(在美国,21岁以上成年人跟21岁以下非成年人上床非法) 凤霖生气,冲他翻了个白眼。 1500华氏度高温烤箱使牛排的表皮迅速碳化,汁水全部被封在里面,表层又焦又脆,3分钟的烘烤使得内层还是一片鲜红,傅世泽一刀切下,粉红色的汁水流了一盘子。傅世泽叉了一块放进嘴里,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es,hisi.”傅世泽往牛排上洒了一点点辣椒水,又倒了一点点牛排酱,觉得牛排从来没这么美味过。 傅世泽要的两个鸡蛋是完全流黄的,土豆丝最上面那点烤的焦黄,下面白嫩。傅世泽一面吃一面看着窗外赌城辉煌的霓虹灯,不知道怎么了,心头有一种满足的宁静。 吃饱了,这下大家心情都好了起来,沿着大街往回走,顺便跑到街对面去看音乐喷泉,18层楼高的水柱在帕瓦罗蒂高昂的歌声中冲天而起,波澜壮阔又妖娆摇曳,变幻无方,人如置身幻境。 严然明感慨:“真壮观,没见过真是枉度此生。” 凤霖惊奇,叶炎是第一次出国旅游,难道严然明也是第一次到拉斯维加斯? “你过去没见过?中国人到美国旅游,拉斯维加斯是必来之地,拉斯维加斯现在中文都快是官方语言了。你看看这大街上多少中国人,还有那些奢侈品店,进进出出的都是黄面孔......”凤霖说。 “我每次来出差,都时间很紧,就到过纽约,洛杉矶和三藩,事情办完就回国,从没到过美国内陆。其实我到过的那三个城市,也没游玩过。”严然明解释。 “你这亿万富豪活着可真够没劲的。”凤霖翻白眼。 严然明看看她,小声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凤霖,我们今后每年都出国旅行好不好?” 凤霖还没说话,傅世泽在旁边咳嗽。严然明恼火:“傅总,你感冒了吗。” 大家这么一番奔波都疲劳不堪,看了一场喷泉就回房间睡觉,第二天起来已经快中午了。 拉斯维加斯现在正是一年中气候最好的季节,不冷不热,阳光明媚,头上是纯净无污染的蓝天,男士们换上高级西装,凤霖和刘嘉华都穿上了大牌套裙,然后一起下到赌场。 电梯里凤霖笑:“严总,我们穿得像豪客,但是兜里只揣着20美刀赌吃角子**,撑场面的事就靠嫩啦。” 叶炎问:“我们今天一直赌钱么?”叶炎困惑,20美刀哪能赌那么长时间。 “不是,我们是去排队吃午饭。”凤霖回答。 忽然五人一起大笑,跑了半个地球,忙来忙去忙顿饭。 巴黎饭店的hevillage buffe法式自助餐是拉斯维加斯最有特色自助餐之一,名扬四海,凡到拉斯维加斯的游客没有不去吃的,于是队伍实在太长太长,至少得排三小时,大家商量一下,三个男士轮流去排队,每人排一小时,其他人在赌场赌钱。 一楼的赌场大厅里,埃菲尔铁塔的三个钢铁基座从拱形的天花板穿刺而下,一条清浅的、水底丢满硬币的小溪在赌场内蜿蜒流过,灯光下硬币闪着金色银色的光。 刘嘉华跟叶炎在吃角子**前塞硬币,一会叮当,一会哐当,严然明在排队,凤霖坐在小溪边的石阶上发呆,傅世泽给凤霖拿了杯咖啡来,然后侧身坐在了她脚下,双膝并拢,曲在自己身下,姿势犹如跪在凤霖面前。傅世泽想说什么又想不出话来说,只有低头沉默。赌场恒定的光线下,傅世泽面容沉静,眉目俊秀,鼻直唇薄,成年男子的身躯中流露出了一股16岁少年初恋般的、与年龄不相配的温柔羞涩。 凤霖站了起来:“我去陪严总排队。” 傅世泽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全是受伤。凤霖不理,闪入赌场大厅后的隔墙,后面是曲折的室内人造街景,小街窄窄,头顶上是蓝灰色,不太明亮的模拟天空,漂浮着朵朵白云,街道两侧是挂着青铜招牌的店铺、酒肆和饭馆,脚下是坑坑洼洼的青黑色石头小径,一派巴黎旧城的风光,欧洲十月黄昏的景色。 凤霖从逶迤的小巷穿过,在蛇一样长的队伍中找到了严然明。 严然明见凤霖过来,很高兴,小声抱怨:“队伍实在太长了,而且都是老美,他们说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忽然发现傅世泽也跟在后面,顿时脸拉得长长的,伸手揽住了凤霖的腰。傅世泽看了看严然明,冷着脸,没说话,伸手拉凤霖胳膊,把她拖开去。凤霖哭笑不得,这两男人拔河呢。 终于排到了,傅世泽去把刘嘉华和叶炎叫过来,5个人一起进去。餐厅布置得像巴黎沿街的露天茶座,用矮矮的起伏的灰墙跟餐厅外面隔开,却在餐厅里营造了一种街景般悠闲浪漫的气氛,食品柜布置得像一个个沿街的小报亭,这里的最有名的是它的法式糕点。 严然明在吃烤牛肉,凤霖在吃雪蟹腿,傅世泽却拿了一个圆圆的小蛋饼,表层是浅褐色的皮,皮下是橘黄色的嫩肉,中间还点着一点鲜红的果酱。傅世泽用勺子挖了小小的一块放进嘴里,淡淡的甜味带着清雅的奶香充满了整个口腔,蛋黄细腻的柔滑透过舌尖触动了心灵。 傅世泽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轻声感叹:“es, hisi.” 凤霖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老说这句话,还这幅表情,跟叫-床似的。” 傅世泽一笑,睁开眼睛:“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凤霖看看他,觉得奇怪:“这种蛋饼有这么好吃么?那我等会也去拿一个。” 傅世泽环顾四周,餐厅宁静的景色映入眼底,薄薄的暮色中,高低起伏的矮墙上亮着一盏盏青铜的壁灯,耳畔是若有若无的背景音乐,脚下是青黑色的卵石路面,一张张铺着白桌布的小圆桌边坐着金发碧眼的红男绿女,穿着白西装,打着红领结的侍者穿梭着送上一杯杯饮料和一碟碟切成片状的柠檬。 虽然是在室内,傅世泽仿佛感觉到有轻柔的风吹过,似乎听见有初秋微黄的桐叶在旋转着飘落。 傅世泽忽然有点动情,就像回到了一个久违的世界,对着凤霖温柔微笑:“好吃得令人心醉。来,你吃我这个。”傅世泽把自己吃了一口的蛋饼递给凤霖。 严然明不高兴了:“干嘛,凤霖要吃自己会去拿的。” 傅世泽不理他,凑近凤霖:“我喂给你吃好不好?嘴对嘴喂。” 严然明脸色大变:“傅总,请自重。” 凤霖怕两个男人吵起来,赶紧站起来:“我自己去拿。” 傅世泽跟着站起来:“我陪你去。” 严然明也赶紧站起来:“凤霖,我们这边走。” 凤霖在中间,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三个人并肩走掉了,叶炎提心吊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不会打起来吧。” 刘嘉华一面把烤蘑菇叉进嘴里,一面小声嘀咕:“人生这么短,哪能不性感。男人乱糟糟,更加要风骚。” 吃过午饭后,傅世泽把车开到威尼斯。大家到二楼逛商城。二楼是模拟水城威尼斯的街景,明亮的天蓝色人造天空下,一条人造小河曲折穿行,小河两侧是白色的栏杆,一座座拱形的小桥跨在小河上,河上穿梭着黑色镂金花的威尼斯小舰,装饰华美,两头尖尖。穿海魂衫,脖子上扎着红领巾的船夫一面撑船一面唱着西班牙船歌。两岸是世界上最精致豪华的橱窗,所有的大牌都在这荟萃,里面东西都贵得令人望洋兴叹,两个女孩只能隔着玻璃咽口水。 严然明笑:"你们买吧,喜欢啥就买啥,我来付账。" 刘嘉华和凤霖一起冲他翻白眼:“暴发户,鄙视u。” 傅世泽笑:“我们去坐船吧,那个我来付账。” 5个人坐上华丽的威尼斯小舰,船夫一面唱歌,一面沿着地上河缓缓的前行,凤霖和刘嘉华并肩坐在船头,向两岸的游客和其他小舰上的人挥手飞吻。 傅世泽望着凤霖,越看越美。凤霖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紧身束膝裙,从领口到下摆都钉着金黄色的大扁扣,坐在船头,时髦艳丽,优雅动人。 傅世泽觉得这次春节到拉斯维加斯是来对了,过去一年多跟两个女孩的恩怨纠缠,两次分别跟两个女孩分手的创痛都在这浮华中消逝了。 傅世泽对自己说:往事已成为过去,我才33岁,人生还来日方长,一切还来得及从头开始。凤霖,请让我重新追求你,好好的爱你,专一的爱你,请给我们两一个幸福的机会。 小舰撑到头,再回转,在原地上岸,傅世泽给了船夫50美刀做为小费。 凤霖赞叹:“傅总,真阔气。” 傅世泽微笑:“谢谢他给我如此美好的心情。” 傅世泽望着凤霖,满眼热切的爱慕,凤霖被他看得害羞了,微微低下了头。 严然明越看越不对劲,插-进了两人之间,挡住傅世泽视线:“走,去那边看看。” 晚饭后,大家返回paris,帕好车后,又走到了对面的布拉格,此刻天已经黑了,再看完一场音乐喷泉后,五人沿着布拉格长长的游廊往里走,穿过豪华的门厅,进入布拉格以喷泉闻名的内庭院。内庭院每年的设计都是那么令人叹为观止,用白色鲜花拼成的**,天鹅坐落在色彩艳丽的花圃中,精心设计的喷泉不时喷出柱状水柱,在花丛中一闪而没。 无数人在花圃前拍照留影,其中有一对男女明显是刚从婚礼上出来,男的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女的穿着白色婚纱。男的拿出相机请别人帮他们拍照,刘嘉华自告奋勇的凑上前去,给他们横拍竖拍。新郎新娘谢过刘嘉华,转到花圃后面逛商店去了,刘嘉华继续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貌似想继续给人家提供服务,凤霖暗暗叫苦,扯扯几个男人,也跟在后面。 两个新人在花圃后面的糖果店里买了两根裹着巧克力,洒满彩色朱古力粉的苹果,刘嘉华也上去买了两根,一根给叶炎,一根自己咬——把其他三人给 忘了,凤霖跟在两人后面,感觉到刘嘉华情绪不对,隐隐觉得自己这位闺蜜又要突发奇想了。 两个男人没注意这事,傅世泽正看着说明,在给严然明解释那个著名的巧克力瀑布(严然明英语不行,稍微复杂点的单词就不认识):“这个巧克力瀑布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高26英尺3英寸,就是8米多高,重4409磅,就是2吨多点,以每分钟120夸脱的速度循环流动。” 严然明点头:“真漂亮,三种不同的颜色,一阶阶流下,还彼此绝不混淆,设计得真是精妙。” 两个新人转到后面的餐厅去了,刘嘉华跟着他们到半路,却把叶炎拉到了旁边,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什么,没多分钟,两人争执起来。凤霖反手拉拉身后的两个男人。两人转过头来:“怎么了?” 凤霖扬扬下巴,示意他们看刘嘉华和叶炎。刘嘉华跟叶炎已经在吵了,刘嘉华不知道在说什么,抓住了叶炎的胳膊,叶炎猛甩胳膊,声音大到这边都能听见了:“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做......”,游客都惊讶的扭头看他们。叶炎忽然撒腿就跑,推开后面的玻璃门,跑到酒店后院去了。 刘嘉华一人站那里发呆,剩下的三个人赶紧过去:“怎么回事?你们吵啥?” 刘嘉华慢慢的说:“我叫他现在跟我去结婚,他坚决不肯,跑掉了。”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过了足有三分钟,凤霖结结巴巴的说:“嘉华,结婚是大事,不宜冲动......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刘嘉华看了凤霖一眼:“如果你要跟谁结婚,你爸妈不同意,你会听吗?” 凤霖更结巴了:“我......我爸妈不会不同意,他们巴不得把我一脚踢出去......” 傅世泽跟严然明同时深深的看了凤霖一眼,凤霖那个郁闷啊。 刘嘉华眼睛上蒙上了一层雾气:“我知道,所有人都这么想,叶炎跟我不般配,我是富家女,他是穷小子,我留过洋,他才职高毕业,我要跟他结婚,就是傻,就是被他骗了。我真的想问你们一句,一个男人的金钱,地位,学历,薪水,职位真的那么重要吗?尤其是在我有钱,并不要男人挣钱才能过的下去的情况下,我嫁一个一年挣5万,一年挣50万,一年挣500万的老公,到底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我找一个职高毕业,一年挣5万的健身教练,就不可以,即使他很帅,很温柔,对我很好,真心实意的爱我;但是我找一个家里开公司,有钱有地位的富二代,即使他并不爱我,对我也不好,外面有别的女人,娶我只为了门当户对,就可以?” 旁边三人呆掉,这个问题太复杂,大家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 严然明想了想:“嗯,刘嘉华,这个问题要么我来给你说说看。你刚才说你有钱,不用为生计发愁,所以你选择结婚对象时不需要考虑对方的身份地位收入的问题,就是说你选择的自由度比较大。但是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个事实——实际上不是你有钱,是你爸妈有钱。既然你从你爸妈手里拿钱,那选择权自然也归你爸妈。你不在乎一个男人的金钱地位,但是你爸妈在乎......” 凤霖恍然大悟:“原来是谁出钱谁说了算啊。怪不得我爸妈有资格逼我去相亲,过去我以为那是因为他们是我爸妈,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我月光,他们出嫁妆......” 严然明不得不在凤霖胳膊上掐了一把,叫她闭嘴。 刘嘉华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是要跟叶炎结婚,哪怕被我爸妈赶出门。我跟叶炎在一起很快乐,我们很相爱......如果你们是我朋友,就不要来劝我,去劝他......” “怎么劝?”凤霖挠头,看看站在玻璃门外,背对着他们的叶严,“‘女人向男人求婚,男人拒绝太没风度‘,不好,太平庸。‘别再挣扎了,你就从了吧’.....这话听起来怎么像强-奸犯说的......” 两个男人啼笑皆非。严然明想了想:“大家先回酒店吧,慢慢商量。” 严然明示意凤霖带刘嘉华回房间,然后自己去叫叶炎。l3l4 第88章 婚礼 叶炎一个人呆在自己房间里看凤凰卫视。其他几个人都在凤霖房间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圈椅上,刘嘉华穿着牛仔裤套头恤,盘着腿雄踞在凤霖的那张alifrnia king床上(比一般的king size大4英寸),据说床是女人的主战场,占着床开战的那个女人在战争没打响之前就已经赢了。 刘嘉华一个晚上都在诉说跟叶炎童年的纯情往事,怎么合伙欺负同院子的小朋友们;两人青春期的一再错过;两人婚恋期的失之交臂,然后峰回路转,怎么在一起了,以及在一起的这一年中的幸福时光...... 刘嘉华最终把另外三人都给说服了。严然明想了想说:“刘嘉华,你是个成年人,有结婚自由。既然你自觉自愿的想跟叶炎结婚,确实也无需别人批准。这样,叶炎那里我去劝他。我相信他肯定会接受我的劝说的——他干嘛不接受。” 严然明指指自己对面的单人沙发,示意刘嘉华从床上下来坐那。刘嘉华只得爬下床坐好,这样一来,她就不比别人坐得高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严然明一面思考,一面慢慢的说:“作为你的朋友,更作为一个已婚十多年的男人和一个跟你一样的富二代——我爸那时可没你爸现在这么有钱,我想中肯的为你提一些实用的建议,这些建议不光是为了分别保护你和叶炎的个人利益,也对你们的婚后感情大有好处。” “我建议你们写一份结婚协议,把各自的婚前财产,婚后会得到的父母馈赠的财产统统的列清楚了,哪些将作为婚后的共同财产,哪些永远是各自的个人财产;然后写清楚婚后两人收入和家庭开销怎么处理;还有最重要的,如果离婚,孩子归谁,叶炎离婚时可以得到哪些财产。” 严然明慢慢的伏过身去,盯着刘嘉华的眼睛说:“我的建议是,各自的婚前财产都归个人所有,婚后各自的收入也归个人所有,设立一个共同的银行账户,用来支付家庭日常开销,那个账户里的余额夫妻两人共有,你婚后你爸妈馈赠给你的财产或者你爸妈的遗产都归你个人所有。如果离婚,孩子归你,但是.....你现在拥有的这家美容养生店归他所有,并且再给他一笔钱,具体数目可以按结婚的年限来确定。”严然明在最后一段加重了语气。 刘嘉华一呆:“叶炎他什么都不会要我的,你去问他好了,如果我们离婚,他肯定会净身出门。” 严然明冷冷一笑:“大款跟吊丝结婚时,吊丝都会说:我爱你的人,不是你的钱——不管真情还是假意。但是,刘嘉华,我比你年长也比你富有,我劝告你一句:永远不要让对方跟你结婚一场,离婚却一无所有。那样的话,别说离婚,你们两一旦感情破裂,你的人身安全都会堪忧——狗急了都会跳墙呢,何况是人。既然曾经相爱一场,并且人家也陪伴了你几年,给过你快乐,甚至是你孩子的父亲,一定要给他合理的酬谢。这样即使不能好聚好散,至少也不会铤而走险。” 刘嘉华被严然明说服了,凤霖帮她操笔,写了一个条款细致的结婚协议,每份财产都列得清清楚楚,叶炎婚前财产部分空着,等叶炎自己填。严然明和傅世泽都看了一遍,貌似没什么漏洞,反正明天一早就找个律师,再起草一份正式的。 严然明拿着这份草案去隔壁找叶炎。叶炎果然表示如果离婚,愿意净身出户,美容店也不要,钱也不要,孩子财产都归刘嘉华所有。 严然明一笑:“现在结婚你这么想很好,说明你们真的很有爱情,但是离婚时已经没有爱情了......好了,现在把你家所有的财产都填上,准备明天结婚。” ------------------------------ 第二天早晨早饭后,傅世泽找了个华裔的律师,一行人赶到那里,律师重新起草了结婚协议,中英文各一份,然后又每份准备了三套,刘嘉华和叶炎签字完毕,律师盖上自己带编码的公证人章,然后签字,再备案,最后给刘嘉华和叶炎一人一套。 从律师那里出来就已经是下午了,大家吃过午饭,然后凤霖陪刘嘉华去买婚纱,自己买伴娘服,严然明和傅世泽陪叶炎去买西装,两人顺便给自己也买一套。西装买完要修边,等店里修要一周,于是找了家裁缝店立等。 三个男人忙活完衣服,再陪叶炎去买戒指,叶严轻声说:“戒指钱我自己付。”他出国的时候带了一千多美元的现钞,于是挑了两个铂金圆圈婚戒, 总算忙活完已经晚上了,五个吃过晚饭回到房间,刘嘉华在网上填结婚申请表,凤霖打电话给美容店预约明天早晨做头发化妆。傅世泽却打电话叫了一男一女两个srippers来跳脱衣舞。 刘嘉华和凤霖去凤霖房间等sripper,三个男人在叶炎房间里等。叶炎坐中间的三人沙发,严然明和傅世泽一人坐一张单人沙发。 叶炎有点好奇:“她会全部脱光吗?” 傅世泽回答:“据说会穿一双鞋——法律规定身上至少得留一样东西。” 过了会,一个穿黑色短风衣的sripease敲门进来,一头金发打着螺丝卷,容貌艳丽,蓝色的眼圈,艳红的双唇,脚下一双足有八公分高的高跟鞋,黑色的鞋带一圈一圈的缠绕,一直打到膝盖,鞋跟尖得能敲破颅骨。三个男人不由的在沙发上正了正姿势,一本正经的瞪着她。 女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微型放音机,开始放,然后脱掉外面的短风衣,里面是一条黑色的紧身吊带裙,长度刚刚遮住屁股。女郎身材火爆,胸部丰满,腰细如蛇,臀部滚圆,两腿笔直修长。 女郎站在房间中间,随着音乐节奏扭动身体,幅度并不是很大,就是扭腰挺胸,摆动臀部,主要是手的动作,两只手一会顺着自己身体慢慢往下摸,一面摸一面往下蹲,两腿叉开,转来转去;一会用手燎头发,随着音乐节奏抖动;一会又托起自己的**,微微弓□体,把乳-房往上挤——三个男人伸长了脖子,然后又挺起身体,一面晃动自己髋部,一面用手摸自己臀和腿,并且把裙子往上撩,露出里面鲜红的内裤,一闪而没——三个男人眼睛一起上上下下。 女郎扭了会,手交叉着放在了自己胸前,又是摸又是揉,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一面扭着腰,一面把吊带裙的两根吊带往下拉。但是又不立即拉下来,手在雪白的胸口摸来抹去,吊了足足三分钟胃口,这才让三个男人看见她里面的bra,跟下面的内裤一样是鲜红的。 女郎把吊带裙拉下胸口后,一点一点的往下脱,像卷蛇皮一样往下卷,一面卷一面扭一面呻-吟,好不容易让三个男人看见了她迷人的细腰和优美的小腹,肚脐眼上镶着一颗水钻,随着身体的扭动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吊带裙终于掉到地上了,三个男人正想松口气。女郎跳到了茶几上,对他们举起了长腿。三个男人愕然,这距离太近了,女郎的腿可以直接踢在他们脸上。女郎的艳红字裤只有一块三角布料和两根细带子——都陷进肉里面去。 女郎在茶几上先是站着的,手不断的摸身体,两只脚不断的变幻位置,身体一会蹲,一会扭。过了会,女郎横躺在茶几上,翻来翻去,用手抚摸自己的臀部,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开始不好受了,他们正对着的是女郎的两腿,女郎两腿时合时分,不时让他们观光一下两腿之间的缝隙。三个男人眼前起伏着肉色的曲线,胸前波涛起伏,臀部像山丘,腰肢如低谷。 女郎再次站起来,开始脱bra,一面脱,一面扭着腰,自己手在**上摸来摸去,嘴里不断的呻-吟,bra掉了下来,女郎随时一扔,正好套在叶炎脖子上,叶严狼狈,严然明和傅世泽都是一笑。 女然手开始往下摸,一面晃动臀部,一面摸自己的小腹,然后伸进自己的字裤里面去——三个男人的眼睛都瞪圆了,女郎的手抽出来了,慢慢的把两腰上的那两个细带往下搓,字裤卷了起来,慢慢往下露出三角区——三个男人目瞪口呆的往下看。 内裤终于脱了下来,女郎是除掉所有毛发的,白璧无瑕,脱光后,女郎在茶几上躺了下来,一面扭动一面摸自己的身体,乳-房,小腹,大腿,大腿内侧,双腿一会抬起一会伸直,一会曲起,隐秘部位就在眼前,这倒也算了,反正这几个男人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女郎**滚圆如球,腰肢柔软如蛇,小腹随着动作,肌肉起伏不停,修长的双腿磨来磨去......女郎一面用手摸自己身体,包括下-体,一面嘴里呻-吟着,还把手指头放到嘴里去吮吸——三个男人额头出汗了。 女郎又从茶几上跳下来,站在茶几和沙发的空隙间性感的前后抖动,震颤着自己的臀肉——这下是近在咫尺了,三个男人眼睛里全是她妖娆的**。忽然女郎身体前倾,抱住了叶炎的脖子,叶严一愣,女郎的长腿已经架在了叶炎的肩上,叶炎狼狈,傅世泽赶紧从捞出皮夹,从里面抽出几张零票,递给叶炎。叶炎手忙脚乱的塞给女郎,女郎又靠到傅世泽身上,傅世泽一笑,又抽出几张给她。女郎离开傅世泽,旋转着扭过茶几,将一条腿踩在严然明大腿上,严然明视线正对着女郎的**,严然明欣赏了几秒,从皮夹里抽出张百元大钞给她。 音乐声停了,女郎跟三位男士彼此谢过,女郎开始穿衣服,收拾东西。傅世泽看看叶炎:“还要更猛的吗?可以让她裸-体在你身上扭,你不可以脱衣服,也不可以用手碰她,但是她会扭到让你射。这叫dr se。” 女郎听见最后这个英语单词,回过头来:“udr huping?” 叶炎想也不想,赶紧摇手:“n,n。” 傅世泽看看严然明:“严总呢?daner不提供真正的性服务,你今晚上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叫个女孩到你房间。”色-情业在拉斯维加斯完全合法,这两天他们逛街,路边不断有人发传单和卡片给他们。 严然明苦笑一下,心想:凤霖就在隔壁,傅世泽,你小子够损。 严然明叹了口气:“算了,女人来来去去,不留痕迹,永远陪伴自己的是那双有力的手。”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严总高见。” 女郎走了,三个男人轮流跑进卫生间洗脸擦汗。傅世泽有点奇怪:“严总,过去你没见过?不会吧。” 严然明又是一下苦笑:“俱乐部见过跳脱衣舞的,但是距离比较远,身材没这么火爆,动作也没这么具有挑逗性。” 三人坐着闲聊,刘嘉华和凤霖进来了:“怎么样?” 三个男人彼此看来看去:“还行,凑合,一般般。你们呢?” 刘嘉华说:“太棒了。” 凤霖说:“大开眼界。” 刘嘉华说:“无与伦比。“ 凤霖说:“垂涎三尺。” 刘嘉华说:“我今晚上要睡不着了。” 凤霖说:“我今天才算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帅哥,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刘嘉华说:“人家那胸大肌,那腱子肉,好想扑倒啊.....” 凤霖说:“人家那作案工具,啧啧,过去我见过的原来都是牙签......” 严然明跟傅世泽对视一眼,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严然明:“今晚上的那个女孩,那身材,那皮肤,那相貌......”严然明词穷,看看傅世泽。 “那才叫尤物。”傅世泽赶紧接口:“人家那胸看过,再回头一看,过去见过的都成飞机场了。” “对,尤物。”严然明赶紧说,“我看过后都对女人没兴趣了。” 凤霖奇怪的看看他:“对女人没兴趣了,她这么让你倒胃口?” “对中国女人没兴趣了。”严然明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严然明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凤霖生气,呆了两秒,忽然跑了出去,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跑回来了,洋洋得意的举起一样东西给三位男士看:“瞧瞧,瞧瞧,那个daner送给我的纪念品。” 一条鲜红的男子内裤。 傅世泽愕然:“他干嘛送你这个?那他穿什么?” 凤霖得意:“我给了他50元小费,他没穿内裤就走了。” 傅世泽惊叹:“50美刀买条男人的脏内裤。凤霖,你给我5块钱,我送你两条——我前两天换下来的还没洗呢。” 严然明眼冒金星:“我刚才给那个女孩100,她居然不把她那条留给我。” ------------------------ 第二天,凤霖跟刘嘉华一大早就起来去美容店整头发,化妆,去体毛,穿衣服,打扮整齐已经11点多了。傅世泽租了一辆三门林肯来,于是大家一起上车,去ffivil arriage,就在市中心。 拉斯维加斯结婚业已经充分产业化,这个著名的结婚证办理中心,样子就像个银行支行营业厅。开着两个窗口,从早晨8点一直办结婚到半夜12点,过去是通宵营业的,后来据说是半夜后喝醉来登记的人太多,连自己名字都说不清楚,于是过了12点后不准再结婚。 刘嘉华他们到的时候,前面有两三对在排队。轮到他们,刘嘉华对办事员报上在网上填表时拿到的号码,办事员核对了一下护照和资料,刘嘉华交了钱(现金,不敢用**,怕被爹娘发现),然后两人签字,办事员就把证给他们了。 两人进去是11点53分,出来是12点07分,费用一共是55美刀。 叶炎晕乎乎:“嘉华,我们已经结婚了?” 刘嘉华笑:“还没呢,我们现在去教堂举行婚礼。”内华达的法律,领完证后,必须在取得lise后一年内在内华达州任一教堂举行婚礼,才算结婚。 刘嘉华事先就已经选好了婚礼地点——小白教堂,座落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分南北两边两幢建筑,两座建筑中间是一个可以让车经过的宽敞的走廊,拱形的房顶画着蓝天白云,上面飞满金色的丘比特。入口处还停着一个饰满花朵的敞篷加长白色卡迪拉克。这个走廊是用来举行drive hrugh edding的——美国人的快餐和汽车文化在这里可谓发挥到了极致,新郎新娘最少的,交99美刀,车子开过,婚礼举行完毕。 在这个小白教堂里,无数名人开始过他们千奇百怪的离奇婚姻,包括迈克尔乔丹,布鲁斯威利斯,黛米摩尔,小甜甜布兰妮...... 但是刘嘉华想要个正式的婚礼,五人在南边教堂下车,一位50多岁的大妈给刘嘉华和叶炎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仪式开始。 婚礼进行曲响起,刘嘉华挽住严然明的胳膊,严然明带着她从门口走向站在牧师前的叶炎,刘嘉华明显走得太快了,屋子本来就不是很大,她这么个走法几乎两三步就要把一个单身女性最后的道路走完,严然明不得不夹紧她胳膊,控制她的步伐,生怕她穿着那么漂亮的拖地婚纱跌上一跤——摇曳生姿,恍若凌波仙子啥的,就不指望了吧....... 牧师见多识广,对新娘们猴急着嫁人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于是清清喉咙开了腔。傅世泽和凤霖都发现原来美国南部这带的口音跟他们过去呆的美国东北部大有不同。牧师先生倒是非常nie,缓慢的照着表格上的名字念拼音,问新郎新娘是不是本人,可惜中美发言差距太大,刘嘉华高中就读国际学校,是这几个人中英语最好的,几乎跟母语接近,愣是没听明白在喊谁,叶炎就更不明白啦。牧师老头念了三遍,新娘大着胆子拧了新郎一把,新郎把心一横,战战兢兢的大吼一声“es”,余音绕梁,站后面的三个一起汗下。 然后是刘嘉华的名字,这次刘嘉华有准备了,甭管发音多怪,肯定是我没错,于是大大方方的应了声“es”。 牧师点点头。后面三个松了口气,以为难关已过。结果后面问了一堆的废话,刘嘉华没问题,反正不是es,就是i d,叶炎就惨了,刘嘉华桶他一下,他说一句,es不行就换i d。后面三个拼命憋着不笑,忽然听见身后有粗重的喘气声,回头一看,原来溜进来了几对要结婚的远远站着看热闹,在那憋不住了。 最后是交换戒指,傅世泽赶紧把两个戒指送过去,新郎新娘给对方套上。牧师长长的松了口气,宣布:“ rnunusband and ife, kissbride。” 叶炎还一本正经的站在那等牧师下一句,刘嘉华不得不一把把他拽过,拉过他的手,叫他给自己揭头纱,叶炎反应过来了,头一低,重重的吻在刘嘉华唇上,刘嘉华猝不及防,两人差点扑倒在地。 后面看热闹的再忍不住,笑得抽筋。 五人出门,站在内华达明媚温暖的阳光下,叶严突然大有感触,一面不停的抹汗,一面激动的抒发情怀,感慨万千,滔滔不绝,大意是经过了这么个仪式,突然感觉雄姿英发,羽扇纶巾,小乔初嫁了,总之,整个人感觉都不一样了云云。刘嘉华看着他,大受感动,两人忽然拥吻在一起,如痴如醉,程度之热烈,时间之长久,让傍边三位再度汗下。 五人再次上车,三门林肯带着他们在市里兜了一圈,最后在赌场的门口将他们卸下,然后远远跟着他们。晚餐大家准备回到巴黎酒店塔顶上去吃法国餐。但是现在时间还早,五人沿着马路逛,看各赌场外的各种古希腊古罗马雕塑。 叶炎和刘嘉华两人走在最前面,一个穿着黑西装,一个穿着白婚纱,男的英俊,女的美貌,吸引了一路的目光。 凤霖跟在他们两人后面,傅世泽跟严然明并肩跟在凤霖后面。 凤霖穿着一条浅紫罗兰色的真丝伴娘礼服,贴体而下,裙长及地,婷婷袅袅,优美动人。 傅世泽从离开结婚登记处起,就感觉到严然明好像精神上很紧张,到了教堂后,严然明紧张得似乎有点烦躁,傅世泽好几次听他喉咙里咕噜作响,似乎是在模仿叶炎嘀咕es或者i d——严然明也听不懂牧师在说啥。 傅世泽不明白严然明在紧张什么。 一行人走到ball’s大门口,刘嘉华和叶炎被门口的两个人拦住,说他们新郎新娘运气好,请他们玩免费的梭镖,奖励是各种小玩意,包括气球和扑克牌。叶炎扔梭镖很有本事,就站在那投,旁边围了一圈人,给他叫好。 严然明暗暗的拉了拉凤霖,两人走到侧面的花圃去了。傅世泽警觉,暗暗跟着他们,严然明拉着凤霖走到了一课柏树后面,傅世泽就站到了树背面。 严然明握住了凤霖的双手:“凤霖,我们结婚吧。” “什么?”凤霖没听懂。 严然明急,小声说:“凤霖,你看,在这儿结婚,只需要出示护照,十几分钟就办完手续,然后从教堂过一下,就是合法夫妻了。我们两,现在都带着护照,可以直接去办......” 凤霖狂晕:“严总,你已婚......” “你不说谁知道?” “办证的办事员会问你是否single(单身),你想lie(说谎).......不说这个了。你已婚,而且没离婚,你在这结婚就是重婚罪。” “除了我们两人外,谁会知道这事?凤霖,你听我说,我真的想跟你结婚。这里是美国,我们在这结婚,有美国政府颁发的结婚证,在美国就是合法夫妻,你想生孩子也可以在这生。等再过10年,我孩子大了,我把离婚手续办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凤霖目瞪口呆,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都不知道说啥才好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u are raz。”(你疯了),甩开严然明的手,扭头就走。 严然明急忙一把拽住:“凤霖,凤霖,你听我说......” 凤霖恼火,用力把严然明甩开:“你说什么说,你脑子有病,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严然明一急,抱住凤霖的腰,凤霖挣扎,忽然两人一怔,一个人从树后面转出来,上来一把把凤霖拖开:“严总,重婚在任何国家都是重罪。” 严然明火冒三丈:“不用你管。我犯罪我乐意,关你屁事。” 傅世泽把凤霖拉到自己身后:“严总,在你没离婚前,再跟别人结婚不仅非法而且无效,即使你有美国政府颁发的结婚证,你们依旧不是合法夫妻。” 严然明不吭声了,两个男人怒目对峙。过了会,凤霖小声说:“大家别闹了,走吧。” ----------------- 晚上严然明一直盯着凤霖和傅世泽,大家吃完饭后在赌场玩了一会,回房睡觉,严然明跟凤霖进了房间,傅世泽也跟了进来。 凤霖苦笑:“傅总,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严总说两句话,马上就好。” 傅世泽怀疑的看看凤霖和严然明,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凤霖对严然明说:“你不用这么盯着我。我知道,你怕傅世泽向我求婚,我心血来潮就答应了他,然后两人跑出去把结婚证领了。你放心,他不会这么做的,他现在那边的事情还没了结,他没这种心情。即使他昏了头,我也不会做这种事的,他刚跟恋爱了5年的女友分手,真分假分还是个未知数,我不会去搅这种浑水的,我不是这种在马路上捡起别人丢的钱包当自己收入的人。” 凤霖看着严然明的眼睛说:“我不会轻率的嫁人。但是如果我决定结婚,那一定是深思熟虑的,你想拦也拦不住。”l3l4 第89章 杀手锏 傅世泽回到北京后,他妈告诉他,卢雅婷跟她爸春节期间来过好几次。 傅世泽羞耻:“对不起,妈,让你和爸爸都受打搅了。” 姜寒梅却不以为然:“分了就好,随便她闹去,过两天自然消停了。” 傅世泽无语。姜寒梅倒安慰起儿子来:“没事的,这世界谁离开谁不活啊。只要你下得了决心,她知道无望了,自然就另找男朋友了,以她的条件,职业不错的,相貌不错的,又是地道的北京姑娘,年纪又不大,家里又有房子,父母还有退休工资,想找个男人结婚还不随便找......” 傅世泽叹气:“要是她自己也这么想就好了。” 姜寒梅刚把卢雅婷抛到脑后,就想起凤霖来了:“那个凤霖,怎么样了,有男朋友了吗?没有的话,正月十五请她来家里吃饭怎么样?” 傅世泽啼笑皆非:“妈,你真是,凤霖......人家怎么还会搭理我。” 姜寒梅喊了起来:“哎,哎,这算什么话,她干嘛不搭理你啊,谈恋爱嘛,合合分分正常的很。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年轻人,思想这么不开放,还不如你妈。我这么一老太太,天天面对大学生,还与时俱进......” 傅世泽晕:“行了,行了,妈,你就别添乱了......雅婷她还会再来的,我现在没这心情好不好。” 姜寒梅想想也是,别正月十五饭凤霖在这饭吃了一半,卢雅婷跟她爸打上门来就好玩了,但是还是叮咛了儿子一句:“那你先跟凤霖表示表示你的意思,别让她以为你没意思,跟别的男人去意思去了。你要赶紧啊,你都34了,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傅世泽真是出门撞车的心都有。 --------------------------- 但是初七上班后整整一周,卢雅婷却踪影皆无,人也没来,电话也没来,连短信都一个没有。傅世泽感觉不对了,以他对卢雅婷性格的了解,傅世泽世做了三个月抗战的准备的。卢雅婷越按兵不动,说明后面动静越大,会是什么?到公司来拉横幅大闹?还是上屋顶跳楼自杀?傅世泽猜不出卢雅婷会干什么,但是感觉到自己脚下有一个雷,正在等待自己失足...... 傅世泽没有白等,元宵节刚过,早晨10点多,傅世泽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收到了卢雅婷的短信:世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了,刚刚在医院里验出来的.......傅世泽刹那间跌进了冰窖——两人分手到目前为止正好三周多一两天。 傅世泽呆了半响,挂了个内线电话:“凤霖,你有空吗?请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好吗,我有重要私事。”傅世泽声音黯哑,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出来。 凤霖匆匆跑进傅世泽办公室。傅世泽正面窗而立,听见响动慢慢回过头来,眉宇间全是绝望痛苦,凤霖吃了一惊:“世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傅世泽长叹一声:“凤霖,问你个问题。你说王杰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让你怀孕,他是怎么做的?” “嗯,很简单的,就是用针把避孕套戳破......后来我检查避孕套,发现每个都戳过了,”这种问题不会问得无缘无故,凤霖开始浑身发冷。 傅世泽默默的把手机给凤霖看,然后开始把事情讲了一遍:“......我怀疑雅婷第一次就是用的你说的那种方法,所以她才那么紧张的把避孕套抢过去,扔进抽水马桶冲走,但是她后来再没这么做过,因为我已经警觉了。那她到底是怎么做的呢?我刚才又仔细回想了一遍那几天的细节,我能保证避孕套没有问题......” 凤霖苦笑了一下:“这还不容易,在你没看见的时候,把精-液从避孕套里面取出来,再放入体内就是了。精子没那么快死亡,至少不会几分钟内就死个精光吧,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正是生育能力最旺盛的年龄,给颗种子就能发芽......” 傅世泽如五雷轰顶:“怪不得她要早晨要,我做完就得来上班,她留在家里可以操作......她有个亲戚是妇产科大夫......” 傅世泽和凤霖无言相对。凤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用难受,这事跟我无法,一点都无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却阵阵剧痛,有些什么隐隐的期盼,一直来不曾完全放弃的,如今粉碎如泥;有些什么,虽然不去想,却暗暗憧憬的,如今如镜面般破碎,一小块一小块剥落;有些什么欢乐的时光存在过去遥指向将来,如今已注定无望...... 傅世泽默默的看着凤霖,慢慢的双膝跪下,抱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胸口,身体微微的颤抖。凤霖伸手抚摸傅世泽漆黑的头发,润泽的发丝拂过她的手心手背却刺痛了她的心。 凤霖对自己说:我不应该伤心的,我们早分手了,他的一切与我无关。但是却觉得比上次跟傅世泽正式分手还要痛苦百倍,原来在她的内心里,过去从来没认为过傅世泽真的会离开自己,原来潜意识里她一直在等待他回头,并且深信他总有一天会回到自己身边,就这种隐隐的自信,支撑着她度过两人分离的岁月......而如今,这一切像泡沫般破灭了。 傅世泽过了半响,慢慢的说:“不,我不会跟她结婚。因为我跟本无法与她共同生活,即使奉子成婚,也会离婚。而我已经承受不住跟她结婚的负担了,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凤霖吃惊:“这个,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傅世泽抬起头来,看着她:“凤霖,我想第一次真心的,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对你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是从跟她分手后才真正的爱上你。从此后,我恐怕再没资格爱你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跟她结婚,这跟你无关,也跟爱情无关,我只为了我自己,我不能跟她结婚。我宁可孤独终生,也不能跟她过.....” 傅世泽站了起来,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一片漠然:“我去约她见面,告诉她:1.我不会跟她结婚,我意已决,绝不可能更改;2.建议她去堕胎,只要她肯,一切条件都可以商量;3.如果她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我也没办法,我接受老天对我的惩罚,但是她也必须面对自己决定的后果。” ------------------------ 傅世泽跟卢雅婷在一家酒店的包厢里见面。卢雅婷难以置信的望着傅世泽,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跟自己相恋五年,床笫缠绵,曾经那么温柔,那么千依百顺的男人会如此无情无义。 “世泽,这是你亲生的孩子啊,你不相信我吗?你不相信,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去做基因鉴定。” “我相信,这我从来没怀疑过。”傅世泽平静的说,“我没说这不是我的孩子。我只是说我不会跟你结婚,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不想当父亲。我建议你去打胎.....你要多少赔偿?” 卢雅婷震惊:“世泽,我是真心爱你,你知道的,我不是为了钱......” “但是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钱了。” 卢雅婷泪下如雨:“世泽,这是我们两的孩子啊,你不知道,当我知道我怀了我们两的孩子时,我有多幸福,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家要说孩子是‘爱的结晶’。当我想到我孕育着我们两的孩子,当我想我要当母亲了,我肚子里有一条小生命时,我有多骄傲......世泽,你不再爱我,难道你不爱自己亲生的孩子吗?你是a的亲手父亲,你却不要a,你竟然想要扼杀他,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男人怎么可以这样?人怎么可以不爱自己的孩子?” 傅世泽苦笑:“雅婷,你理智点,生儿育女是人生大事,你这么把一个孩子硬塞给我,逼我当爸爸,我能爱得起来吗?这就好像.......好比,性-爱本来是人生的享受,但是如果是被迫性-交,谁能乐得起来......雅婷,听我一句,为了你,为了我,也为了孩子的将来,别要a了。人生已经够复杂,不要增加彼此的负担,让所有人都痛苦万分。” 卢雅婷坚决不肯堕胎,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了凤霖头上:“世泽,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要自己亲生的孩子,你还是人吗?” 傅世泽头疼欲裂:“用不着再扯上别的女人了,我现在没这心思......如果你非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心思了。” 卢雅婷非常坚决:“世泽,我绝不会去堕胎的,我爱你,我要我们的孩子,这是一条生命。” “雅婷,你想想想清楚,你要这个孩子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你要生孩子,不在乎谁是a爸爸你都要生,还是,因为我是a爸爸,你以为你生下a,我就会跟你结婚,所以你要生?如果是前者,那么你完全可以不要这个受精卵,等你找到合法丈夫后,再要孩子;如果你是为了跟你结婚而要生下a,那么我已经告诉你一遍又一遍,即使你生下a,我也不会跟你结婚。” 卢雅婷呆呆的看着傅世泽,简直不能相信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人,最后只会反复的重复一句话:“这是一条生命,你怎么可以扼杀a,你怎么一点不能体会一颗当母亲的心,你怎么没有一点当父亲的责任感......” “雅婷,你生孩子的目地不是为了当单身母亲,而是为了跟我结婚。生孩子是你的手段不是目的,但是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这个目的是达不到的,我绝不会跟你结婚,所以你再继续执行你的手段只能毁了你自己。你如果生下a,就必须面对自己选择的后果,就得当一个未婚妈妈。你真有足够的能力和足够的坚强当一个未婚妈妈吗?这是在中国,不是在美国,社会还没有为单身母亲提供足够的福利,而你自己和你的家庭,也并没有强大的经济后盾,你不要去做自己既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能力去承受的事......”傅世泽用最后的努力企图说服她。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结婚?给孩子一个爸爸,你本来就是a爸爸......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不要,你还是人吗?”卢雅婷哭了起来。 傅世泽最终都没能说服卢雅婷:“胎儿的生命权在母亲手里,男人天生不拥有此项权力......好把,雅婷,我只能建议你打胎,但是我不能逼你去打胎,就像你也不能逼我跟你结婚一样。我希望你再想想,再多想想......你是精神正常,思维健全的成年人,而且你现在是在行使你的判断和行为能力。当你为你的人生,还有你孩子的人生做出决定的时候,你不能指望别人的仁慈和这个世界对你特别的宽容,尤其不能指望我......你必须自己买单。” 傅世泽说完拂袖而去, 傅世泽心想:她怎么才会去打胎?我怎么才能让她明白,我确实不会跟她结婚,她这么靠怀孕逼我,能激起的只有厌烦和厌恶。 卢雅婷确实没想到傅世泽会这么狼心狗肺,铁石心肠,被打击惨了,痛苦得半天无法站起来,确认怀孕时的狂喜如今成为锥心的痛苦:他怎么可以这样,天下的男人怎么可以如此......卢雅婷痛苦到麻木,这个男人,她用全部的真心,毫无保留的去爱,去信赖的男人,曾给过她4年爱情温柔幸福骄傲的男人,曾经以为会跟她共度今生永远是她天空的男人,曾经伤她到底又回到她身边许诺给她婚姻的男人,她已经原谅他了,她一心一意的只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她想为他生一个孩子,想用孩子和婚姻留住他的心他的人,但是,他却这么抛弃她,连同孩子一起抛弃...... 卢雅婷看见傅世泽在恶狠狠的说:你就是我泼出去的水,我连盆都不要....... 卢雅婷茫然的问自己:我该怎么办,他不要我了,他连孩子都不要了,我的孩子,你爸爸不要你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也只能不要你了...... 但是真的不要孩子么?卢雅婷万分舍不得,这是傅世泽的孩子,她一生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她真的想要为他生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卢雅婷知道,一旦失去就永远不能再拥有。 卢雅婷对自己说:如果我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他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总不会这么绝情吧,天下没人不爱自己的孩子,而且世泽,他过去真不是这么狠心的人啊.....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他看见孩子那么可爱,如果孩子哭,如果孩子伸手要他抱...... ---------------- 在傅世泽跟卢雅婷谈判的时候,凤霖跟严然明也在另一家酒店的包厢里吃饭。凤霖心情极度抑郁,勉强控制着自己,把卢雅婷怀孕,傅世泽不肯结婚的事情告诉严然明:“他们现在谈判去了,我觉得这事肯定不会这么快有结果,有的好扯皮。” 严然明却大为高兴:“傅世泽这次是栽进阴沟里去了......这女孩本事,肚子争气。我给她一个大拇指,向她出类拔萃的生育能力致以崇高的敬礼。” 凤霖冷冷的瞅了他一眼:“损人不带这样的。” 严然明笑:“傅世泽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吧,现在就赶紧从了,对今后的夫妻感情大有好处。何必呢,一定要死拉活拽的不肯去结婚,拖啊拖,他以为拖着女孩就会去打胎,做梦——换了谁,谁都不会去打啊。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不抓住那真是,连上帝都拯救不了你了。” 凤霖无语。严然明看看她,叹气:“凤霖,你已经输了。我早就说过,你斗不过那个女孩的,放弃吧。” 凤霖恼火:“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事跟我屁关系。” 严然明看看凤霖,凤霖垂着头。严然明伸过手去,握住了凤霖的手:“凤霖,听我说,其实,你,我,傅世泽和那个女孩都知道,傅世泽最终肯定会奉子成婚,他不是那种能把怀孕的女友扔下不管的男人——这种缺德事只有我才能干得出来,他如果这么做了,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得安宁......不管他现在看上去多冷酷无情,那个女孩只需要等着,等孩子七八个月了,不能再打胎了,不怕傅世泽不乖乖跟他去结婚..... “不过呢,如果你真想跟那个女孩争,我倒有个办法,而且保证你会赢......" “什么办法?”凤霖好奇,虽然知道严然明出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果然,严然明一笑:“你现在就去跟傅世泽上床,只要你怀孕了,不管那个女孩肯不肯堕胎,傅世泽都会娶你......” 凤霖狂晕:“你真是......精神病院的墙塌了。” 严然明笑:“这主意可是非常有效的。其实你也可以用这招对付我,如果你怀孕了,我就会非常非常为难......” 凤霖火死:“对,傅世泽也会非常非常为难,因为我把我孩子当工具利用。还有,我这是在拿我自己的人生赌博,这也算了.....我还拿我孩子的人生赌博?还有,如果那个女孩坚决不堕胎怎么办?就算傅世泽娶了我,让孩子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或者姐姐?还是私生的。亏你想得出来。” 严然明笑笑:“其实不管傅世泽会不会娶那个女孩,那个女孩都会把孩子生下来。大家现实点,你就说那个女孩一月收入多少吧,3000是不是,你说她如果把胎打了,另找老公,能找到收入多少的?一万一个月,算不错了吧,那这月入一万的男人开销要多少?纳税缴费,吃饭穿衣,抽烟应酬,交通娱乐,一个月能奉献给家庭的有多少?5000?但是如果这个女孩把傅世泽的孩子生下来,傅世泽会给她多少?总不能只给5000吧,他那么高的收入,给一万都算少,那可是一分不用打折扣的纯收入。” 凤霖愕然,足足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这账根本不对。傅世泽月薪10万,七扣八扣扣完到手其实一共就6万元,他如果不跟这女孩结婚,他今后总要结婚生育的——所有离婚的男人不都又结婚生育了吗,他能给这么个前女友多少啊。一万元撑死了,我就不相信他能给更多,除非他一辈子不再结婚了......就算一万吧,难道一个女孩会为了这么5000元的差距,放弃一个合法的老公,一个婚生子,而去当未婚妈妈,去生私生子。你们男人真把女人想得太脑残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严然明冷冷一笑:“你真的认为不可能?那那么多女孩怀孕被男友抛弃,一分钱没拿到,却依旧生下私生子的怎么还是那么多?女人就是爱幻想,总以为能靠孩子抓住男人的心,总以为男人看在孩子的份上会给她一个婚姻。那个女孩恐怕还不光想到婚姻,还有豪宅名车保姆啥啥的——同居5个月就收入55万。” 凤霖看看严然明,开始冷静:“严然明,你不用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傅世泽一个工薪阶层,别说前女友,就是他合法的老婆,都享受不了豪宅名车保姆啥啥......而且傅世泽说了,那个女孩很简朴。” 严然明看着凤霖眼睛:“反正我就一句话,那个女孩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她要的是这个男人,而且坚信这个男人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娶她,她有这个信念,即使到了孩子七八个月,傅世泽还是不肯结婚,女孩也会想,等孩子一出生,哇的一声哭,当爸爸的肯定会心软,会在产床上给她一张结婚证——她的这个信念足够支撑她把这段不归路走到头......凤霖,你信不信我的话?不信的话我们打个一亿的赌。” 凤霖跟严然明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半天。严然明镇定的点点头,凤霖气馁:“你赢了,不用赌了。” 严然明一笑:“好了,咱们不谈傅世泽了。凤霖,我跟你讲一件重要的事。” 严然明讲的是利亚的事,l1从春节起销量直线下滑,部分原因是销售旺季已过,但是最根本的原因是春节前有两家公司推出换代产品,已经得到了市场认可。 “利亚现在是平均5妙钟生产一台手机,他们必须在三月中旬前停止生产,否则他们生产出的l1将永远都卖不掉。”严然明说。 严然明计划最迟3月底开始跟华光谈购买利亚的事,因为再拖下去不光华光亏损巨大,利亚也会进一步失去市场声誉,而且如果利亚在股市上跌得一败涂地,可能会出现别的公司跟严然明竞争,总之,已经箭在弦上。 “我开始谈价钱的时候,你继续做你的,避嫌。等我谈下来,你就辞职,到我公司来,我需要你。” 严然明跟凤霖商量职位的问题,凤霖到底是做财务主管还是做财务部副总监,其实这里面的真正问题就是拿现在的那个财务主管怎么办。按国外的一般做法,就应该给他一大笔补偿请他走人,但是在中国这么做,会引起整个财务部的兔死狐悲,人心不稳,凤霖刚去,会遭遇下级的抵触和上级的排挤,工作很难开展。 凤霖思考:“你多养个人还养得起吧?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你升他当财务部副总监,然后我当财务主管,这样情绪上的抵触就会少得多。” 严然明点头。 凤霖担心:“但是这样等于把他架空,只怕他不肯放权给我。” 严然明冷冷说道:“管好公司的财务是你的工作,放权给你是我的工作,放心吧。”l3l4 第90章 结婚还是堕胎 3月初,利亚ml1生产线全面停产,车间里还在小规模的生产一些其他型号的产品,但是不成气候,3000名电子工人开始寻找新的工作机会,青岛一下子根本无法消化。利亚的高层都在自寻出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章洋两口子在努力调回北京总部,王志高在寻找新工作。 利亚的股票开始暴跌,加上整个大盘正在下挫,3月底利亚股票跌到了将近6元每股。傅世泽知道这绝不会是最低价位。 4月初,严然明开始跟华光谈判购买利亚的75%非流通股。两边都急于成交,利亚现在每月都是巨额亏损,华光急于将它转手,而严然明担心时间拖得越长,利亚的市场知名度和技术领先度会进一步丧失。 同时,严然明急于使用利亚的研发中心和实验室。天正已经在自己公司里研发了几款新型手机,严然明公司在设计上有一套,但是手机研发的技术实力不如利亚,也没有利亚那么条件优越、设备先进的实验室,差距不小,有些核心技术问题无法解决,新款能否批量生产也有待验证。 两边愿买愿卖,如果能顺利成交就是双赢,却在价格上无法统一,华光要价15亿,严然明报价低于10亿,两边落差巨大,谈判旷日持久。 傅世泽却有另外头疼的问题,他今年工作任务非常严峻,华光在香港的子公司拟收购一家香港的上市公司,在香港借壳上市,已经开始动手寻找目标,这边严然明又给他添了新任务。如果两家公司达成协议,利亚转手必将由他操盘,但是目前股市正在重度下挫,并且有崩盘的预兆,春节前,一月底的时候,大盘2年多来首度跌破年线支撑;3月28日,央行宣布存款准备金上调0.5个百分点,股市雪上加霜;4月一日,愚人节,沪深两市暴跌。两市跌停股票共500多只(不含st股),823只股票跌幅超过9%,上涨股票仅25只。 傅世泽暗地里跟凤霖说:“利亚虽然在两家公司旗下都一直亏损,却被包装得好好的,不是st股,严然明这次又触发了要约收购。在目前的大盘走势下,我真不知道他怎么能规避要约风险。利亚本来就在跌,大盘更是带动它一路走低,一旦要约被触发——我个人认为肯定会被触发,那他要被迫购入市场上那25%的流通股,这样就会有巨额的现金外流,要约期结束,为了保持利亚的上市资格,他又至少得再卖出15%的流通股,而股价一直在下行,他高收低卖,损失巨大,以他公司的规模,他会破产的......” 凤霖没告诉傅世泽自己即将去严然明公司,但是心里非常忧虑。严然明告诉过她,他购买利亚75%的非流通股的最高线是10亿现金,超过这个数目他就只能放弃,在购买非流通股后,他就已经弹尽粮绝,而且在完成借壳上市,能从股市融资之前,整个天正集团资金周转都会非常困难,如累危卵,如履薄冰。所以严然明是流通股一股都不能要的...... 目前股市形势确实不是收购的好时机,但是两个公司都已经等不及的要将利亚转手。傅世泽和凤霖两人都在为谈判结果寝食难安。 ----------------------- 傅世泽跟卢雅婷这两个月在比谁能熬得过谁,卢雅婷跟卢厚信找傅世泽谈,傅世泽死活不松口,卢雅婷没办法,又去求姜寒梅。姜寒梅惊呆。 姜寒梅对卢雅婷一直都是既看不上又不喜欢,但是真当卢雅婷哭诉自己怀孕而傅世泽不肯娶时,姜寒梅为难了。姜寒梅认为如果女孩子是正经姑娘,自己儿子搞大了人家肚子,还是有义务跟人家结婚的,逼人家堕胎太过分,太缺德,如果孩子生下来,还不肯跟人家结婚,那就更过分了,更缺德了,而且这也没法操作啊——姜寒梅脑子还停留在计划生育框架内。 姜寒梅想想,觉得不行,毕竟人家女孩也是爹娘生爹娘养的,孩子毕竟也是自己的孙子孙女,怎么可以让娘俩落到当未婚妈妈生私生子的地步。 于是姜寒梅来找自己儿子谈:“世泽,小卢都已经怀孕了,难道你真的不跟她结婚?那,孩子今后怎么上户口,上学?” 傅世泽痛苦:“妈,我真的没法跟她一起生活,即使我现在跟她结婚,我也会跟她离婚。” “可是,孩子是你的啊,你不想结婚,你别干坏事啊。”姜寒梅生气了,为儿子感到羞耻。 傅世泽不得不把怀孕的事简单解释了一下:“她怀孕时违背我意愿的,她擅做主张的行为不能叫我来买单。” “孩子是你的,你不想买单能行吗?”姜寒梅嘀咕。 姜寒梅心里觉得卢雅婷这手确实过分了,但是过分也好,不过分也罢,现在人家肚子里确实是有了,而且不肯去打胎,那现在再纠缠是怎么怀上的有屁用?孩子又不会自动消失:“我不管,反正孩子是你的,人家没强迫你吧,你一个大男人,就是被强迫也活该......总之,你赶紧跟人家结婚。” 傅世泽镇静的说:“妈,我不会跟她结婚的。她怀孕并没有征得过我的同意,是她单方面的决定,所以她怀孕这件事不是我的责任。现在她在我明确告诉她我不愿跟她结婚的情况下,坚决的选择要生下孩子,那她就得当未婚妈妈。生不生孩子只有她能决定,我无能为力。但是她在自己选择了没结婚要怀孕,选择了不顾一切要生下孩子的情况下,却不愿当未婚妈妈,不想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而想把她选择的后果强加到我身上,逼迫我跟她结婚......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能逼她堕胎,她也逼不了我跟她结婚。” 姜寒梅被儿子的强词夺理绕晕了,一时到还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过了会,犹犹豫豫,小声说:“小卢爸爸求我,说小卢特别想要这个孩子,即使你真的不想要小卢了,也求你跟小卢先结婚,给她一个正当名分,给孩子一个正当的身份,离婚的事,等孩子生下来可以再谈......” 傅世泽忍不住冷笑:“妈,我跟她谈恋爱的代价我都已经负担不起了,你还要我跟她结婚?我连跟她分手都这么困难,今后还想跟她离婚?她现在怀孕了,在她生完孩子满一周岁之前,我不能起诉离婚,这样就已经两年过去了,然后我起诉离婚,6个月开庭,一审驳回,6个月后再次起诉,再过6个月二审判离,这已经是最顺利的状态了,也要一年半,这过程中她可以以生病精神状态不佳等等理由拖延,以不同意财产分割而不断的申诉.....我这么一个结婚离婚的过程至少要走4-5年。妈,我是人,我经不起这番折腾。” 傅世泽说什么也不肯跟卢雅婷结婚,卢雅婷在姜寒梅面前哭了又哭,求了又求,姜寒梅确实觉得儿子不对,天下奉子成婚的多了去了,既然肚子里的孩子是既成的现实,结婚不也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姜寒梅跟儿子辩论了一次又一次。 姜寒梅:“......你说那些废话有什么用,现在孩子就在人家肚子里,人家要生下来,你是孩子爸爸.....你赶紧给我去结婚。” 傅世泽叹气:“我对她现在唯一的感觉是厌倦。妈,对不起,我实在无法跟她一起生活。” 姜寒梅很同情卢雅婷,但是她自己又不能跟卢雅婷去领结婚证。 姜寒梅最终对卢雅婷说:”小卢,对不起,世泽不听我的。” 卢雅婷急:“妈,世泽怎么会不听你的,他最孝顺了。” 姜寒梅苦笑:“如果他肯听我的,你们早分手了,哪来现在这档子事......” ----------------- 傅世泽求卢雅婷把胎打了,只要她肯堕胎,就再给30万,后来又慢慢加到50万(他暂时还拿不出这笔钱来,但是愿意去借,卢雅婷一打完胎就付给她):“雅婷,你为自己考虑考虑,为孩子考虑考虑。你还年轻,你什么男人遇不到?你明明可以有光明的前途,幸福的婚姻,合法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让你、我、孩子三人都痛苦不堪的生活呢?” 卢雅婷委屈万分:“世泽,我真的爱这个孩子,我想要ta。你明明可以跟我结婚,让你、我、孩子三人都幸福的生活,那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肯做呢?” 两人相持不下。转眼到了4月中旬,按照妊娠的计算,卢雅婷怀孕12周了,也就是3个月了,再下去,身材就要显山露水了。傅世泽坚决不肯结婚,卢雅婷被焦虑和痛苦折磨着,上网发帖,宣泄情绪,题目是:我怀孕了,未婚夫却因为小三而抛弃了我。 卢雅婷在帖子里细腻的回顾了5年跟傅世泽相遇相恋的全过程,曾经甜蜜的岁月,男友的优秀温柔体贴忠诚,然后忽然j□j,他怎么遇到了一个风骚淫-荡的女人百般勾引,怎么变心了,但还是曾经一度回头是岸,跟那女人分手,回到自己身边,并许诺房子到手,装修完毕就结婚。现在房子已经交付,自己怀孕了,那个女人却因为傍的大款有老婆有孩子,又来勾引自己未婚夫,而未婚夫被对方的美貌下贱无耻迷昏了头,真的抛弃自己而去...... 卢雅婷有感而发,帖子写得字字血泪,感人至深,写到自己怎么对未婚夫一往情深,一片赤诚,未婚夫却要为一个不检点的女人而跟自己分手,凄凉温婉,伤心欲绝;写到自己发现怀孕后怎样的欣喜若狂,却遭遇未婚夫无情的狠心抛弃,种种心情,催人泪下;最后写自己怎么样热爱肚子里的小生命,未婚夫却在那个女人的唆使下,一再的逼迫自己去堕胎——顿时动了公愤。有人要求人肉这对贱男和小三,卢雅婷报出了两人的公司名称,网上的热心人根据卢雅婷列的细节,马上人肉出了傅世泽和凤霖,并将两人的办公室电话号码贴在了网上...... 凤霖和傅世泽被忽如其来、排山倒海的电话给弄蒙了。尤其是凤霖,因为卢雅婷帖子的主要指控对象是小三,未婚夫还是不错的,只是因为太过于善良诚恳忠厚,于是是受了贱女人的欺骗蛊惑,所以电话主要冲凤霖而来,傅世泽相对受到的骚扰较少。 华光的总机被网民几乎打爆,很多公务电话无法打入,凤霖和傅世泽不得不暂时拔掉了电话线,结果别的同事都收到了电话,整幢大楼铃声此起彼伏,从上到下都在窃窃私语。凤霖和傅世泽赶紧打电话去跟网站交涉,网站同意将两人的公司名称,电话号码删除。 严然明这天正好在华光谈判,听到消息匆匆赶到凤霖办公室。严然明立即跟自己律师联系,叫律师打电话吓唬了卢雅婷一顿,扬言要以诽谤罪和扰乱公司公务、造成巨额损失的名义起诉她,卢雅婷不服,跟律师吵了起来,律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她唬住了,答应删帖。删帖后很长时间电话还继续响个不停。 严然明又跟北京市公安局一个交好的局长联系,然后层层下达,最后卢雅婷那片的片儿警来找卢雅婷和卢雅婷父母了解情况,又去找她学校领导处了解情况,片儿警倒也不敢对一个孕妇怎么样——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惹来一身骚,但是卢雅婷和她爸妈见警察找上门来毕竟还是有点心悸,而且很丢面子,于是许诺今后再不在网上发这种帖了。事情闹了整整一天,好在现在信息社会,网上事多,天天有新话题,第二天早晨起电话就少了许多,下午也就风平浪静了。 严然明打完电话把凤霖拉进了小会议室:“凤霖,你正好趁着这事,现在就辞职吧,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放松放松,调节一下心情。过上一个半月,不管我有没谈下来,你六月一日起,去我公司上班。” 凤霖立即向陈长风和朱海明递交了辞职报告,并且推荐了自己培养的那个资深经理代替自己,陈长风十分吃惊,出言挽留,建议凤霖去度假。凤霖坚持离开,并且请求立即办理交接手续,这样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凤霖马上在公司网站的个人主页下更新了自己辞职的消息,希望这样能减少网民的继续打公司电话。 当天下午凤霖就办完了移交手续,没下班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谢丹枫一直送她上车,几乎泪下。 两个女孩拥别,凤霖说:“保持联系,随时给我打电话,要找我的话,去我家或者去刘嘉华那。” 谢丹枫点头,哽咽:“我会的。” 傅世泽知道凤霖离开,痛心疾首,追到凤霖家里道歉——这还是两人分手后,他第一次重返这套房子,物没换,人如旧,往事却早已成为尘封旧梦,多少欢爱成空,留下的只有伤害和伤痛。 傅世泽这么不告而来,凤霖心情虽然不好,但是毕竟这也不是傅世泽的错,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凤霖给傅世泽倒上咖啡,两人坐在厨房的岛边上说话。傅世泽死的心都有,凤霖倒恬淡平静。 凤霖告诉傅世泽:“严总已经给我提供了新的职位,我去他公司做会计主管,但是我现在刚刚离职,一是想休息一下,二也是为了避嫌,所以我暂时在一个月内不会去上班。这事现在就你一人知道。” 傅世泽微微一愣:“去严然明手下工作么。”傅世泽其实听到凤霖辞职时就有所预感,但是被凤霖这么确认了,还是心头一痛。傅世泽内心里为凤霖的这个决定深感不妥,但是他也没资格说什么,尤其是今天又发生这档子事情后。 傅世泽叹气:“我也在华光呆腻了,我有一个开事务所的朋友,专门给公司做上市和收购,一直想拉我去当合伙人,我要么也辞职算了。” 凤霖看看他:“别,严然明买利亚的事,已经谈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谈成,我就要为这次收购筹资,这将是我走马上任的第一件大任务。目前形势你最清楚不过,天正根本没有资金收购任何流通股,也承受不起要约损失——我需要你的帮助。”凤霖握住了傅世泽的手。 傅世泽一呆,反握住了凤霖的手:“凤霖,我一定做到让流通股零应约,可能需要花点时间等待市场时机,但是我保证一定做到,而且尽快。” 凤霖轻轻的说:“谢谢,拜托你了。” 傅世泽忽然失控,站起来,将凤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潸然泪下:“对不起,对不起,凤霖。” 傅世泽感觉到心痛的几乎要裂开,于是松开凤霖,拿起自己的包,走出门去。 电梯一路往下,傅世泽回想起上一次乘着电梯往下时,是跟凤霖分手,如果那时他们没有分手而是结婚了,那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但是那时他还并不爱她,傅世泽最终发现自己真正爱上凤霖的时候,是他已经再没有条件爱她,再没有资格爱她的时候。 世间没有后悔药,人生没有回头路。傅世泽上车前抬头仰望了一下塔楼最上面的那扇窗户,心碎成万片,就这么跟自己最爱,又最合适自己的女人缘断今生。 -------------------- 一转眼,又是两周,卢雅婷已经怀孕14周了,再下去胎儿要进入稳定期了。凤霖在网页上宣布自己辞职后就无影无踪,虽然卢雅婷怀疑她跟傅世泽还有联系,但是因为找不到凤霖的去向,无法再闹她。 傅世泽却从此冷若冰霜,已经对卢雅婷彻底不闻不顾。 月份越大,堕胎越痛苦,对人体的伤害也越大,在剧烈的思想斗争后,卢雅婷最终同意接受50万,去堕胎。傅世泽松了口气,赶紧联系了一家高级私立医院,周六那天早晨,将卢雅婷送进去。 卢雅婷月份已经有点大了,医生估计要引产而不能做钳刮术,于是要先检查一下胎儿的大小。私立医院的设备还是相当不错的,卢雅婷躺在手术台上,医生用b超测量胎儿的尺寸,就在探测头放到卢雅婷腹部的一刹那,卢雅婷听到了像击鼓一样的“咚咚”声,强壮有力,节奏快而均匀。 卢雅婷变了脸色:“这是?” “胎儿的心跳。” 卢雅婷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这么小就能听见心跳声。” 医生一笑:“这么小?14周,孩子都成型了,能看得见脸了。” 卢雅婷大惊,从床上坐了起来:“让我看看。” 医生发现自己多嘴了,毕竟人家是来打胎,不是来产检的,于是说:“你躺下,躺下别动,孩子看起来有点小,可能不用引产,那就可以少点痛苦......” 卢雅婷躺在床上,护士在给她消毒。卢雅婷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忽然一跃而起:“不,我不打了,我要生下来。” 卢雅婷穿好衣服,走出手术室,对在外面等候的傅世泽说:“我改主意了,不管你要不要ta,我都要把ta生下来......” 傅世泽脸色大变:“雅婷,求你,不要......” 卢雅婷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傅世泽,你就是个人渣,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你简直就不是人。” 卢雅婷停顿了一下:“我有感觉,我会生一个儿子,我要生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儿子。等他长大后,我要告诉他,他的爸爸是怎么样的死活不要他,一定要杀死他,到时候,你自己去面对你的儿子吧。” 说完,卢雅婷拂袖而去。 第91章 逼上绝路 傅世泽离开医院后,茫然不知该去何处,就打电话找凤霖。******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凤霖从辞职后一直在刘嘉华店里混着,给她整理账本。傅世泽把车开到天正楼下,从刘嘉华的那个小门脸进去,上到二楼,在刘嘉华办公室找到她们俩。 凤霖看看傅世泽脸色,已经明白了十有八-九:“嗯,她改主意了是不是?严然明就说,她会改主意的。” 严然明听凤霖说卢雅婷愿意接受50万去打胎时就认为不靠谱:“数目太大,加车加钱,一年之内拿到的超过了100万,这么容易,谁都不会把这么好的砝码处理掉——留着可以继续要上二十几年钱,还有房子车子......” 凤霖觉得严然明想法荒谬:“要二十几年抚养费还可以说,房子车子,怎么可能,别说没结过婚,就是离婚,也不见得每个女人都能从老公那拿到房子车子。她会把孩子打掉的——她没有理由不把孩子打掉啊。即使她把孩子生下来,能拿到的抚养费也不见得有100万,现在她不生孩子就能拿到钱,那她她还生孩子干嘛?她拿着这笔钱什么男人不能嫁,干嘛不用这钱去买个房子付个首付,然后找个真心爱自己,疼自己的男人,生个孩子,舒心的过日子.....何必跟一个已经对她已经毫无感情,只有厌恶的男人死耗,毁了自己的人生,她才25岁......” 严然明冷冷的说:“那是你的想法,未必是人家的想法,车子和钱已经给了,再有孩子在手里,怕这个男人不给房子、生活费,教育费——咱们不用讨论了,反正马上就会知道结果。” 不幸而言中。 傅世泽坐在沙发上,刘嘉华给他泡来了热茶,傅世泽心灰意冷:“我对生活很厌倦。我想去削发为僧。” 刘嘉华和凤霖对望了一眼。刘嘉华建议傅世泽泡泡养生spa,于是美容师收拾好了最大的那个房间,傅世泽泡在玫瑰色、香气扑鼻的热水里,水面上洒满花瓣,两个女孩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给他倒上葡萄酒,又喂他吃点心。 傅世泽情绪稍微好点了,慢慢的开始讲医院里发生的事,讲到卢雅婷最后一句话时,凤霖跟刘嘉华吃惊,凤霖眉头皱了起来:“她打算这么教育孩子?人家当母亲的,都希望孩子的世界是金色的,她这么做,叫孩子仇恨自己的亲生父亲,岂不是要让孩子的心灵是黑色的?” 傅世泽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那个孩子恨不恨我——我没觉得那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爱我恨我与我何干,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他。而且我自己都顾不过来,还管得了那么多.....我是个懦夫,我无力面对生活,我只想逃避。我想离开北京这个城市,我想离开中国,永远都不回来了。” 凤霖无语,刘嘉华倒说:“世泽,你现在心情不好,情绪太低落,来,再吃点东西,多喝两口酒......” 刘嘉华用手揉傅世泽的手臂、肩膀:“我做得不得法,等会叫我们的按摩师给你做全身按摩,让你放松,等你做完,心情就好了......” 过了会,严然明也下来了,傅世泽穿着条内裤,趴在按摩床上,两个按摩师在给他做全身推油。 凤霖跟刘嘉华两人坐在旁边,见严然明进来,就把事情说给他听。 严然明皱眉头:“看来她是下死心要把孩子生下来了。这个能够理解,每个女人都想为自己孩子争取最有利的生存条件——她生下你的孩子比跟别的男人生孩子能得到的多......” 凤霖看看他:“荒谬。” “你不信?”严然明微微一笑,扭头问傅世泽:“傅总,孩子的抚养费,你打算怎么给?” 这时全身推油已经做完了,傅世泽谢过两位按摩师,翻身起来穿上浴衣。按摩师出去,带上门。 傅世泽泡了半天热水,推过油,肚子里又吃了东西喝过酒,此刻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思维恢复了正常,当下盘腿坐在按摩床上,淡淡的说:“所有跟孩子有关的费用,从怀孕起直到孩子大学毕业,统统都是一人一半。我会叫她保存好发票的,任何费用,我都付一半。” 这下连严然明都吃惊了,三个人彼此看来看去,严然明说:“她才3000元一月的薪水,你跟她孩子抚养费一人一半?” 傅世泽从容不迫的说:“对啊,孩子的基因她一半我一半,孩子的抚养费当然她一半我一半。” 这下三人真的目瞪口呆,刘嘉华小声说:“这个,也太少了吧。”男人狠心起来真是禽兽不如啊。 傅世泽转过头来一笑:“你们是想说女人生完孩子就完事了是不是?没有抚养孩子的那一半责任。那女人当妈真是太容易了。” 凤霖犹犹豫豫的说:“孩子她养,那是不是你该多出点钱?所谓一人出力一人出钱......” 傅世泽淡淡的说:“那她把孩子给我养好了,我不要她抚养费就是。” 刘嘉华和凤霖彼此对视一眼:“这倒完全有可能,如果你只给她那么点钱的话,她会把孩子给你养的。” “行,给我就给我。我不拖累她,她可以轻轻松松的去找下家。”傅世泽冷笑一声,“那她生这个孩子干嘛?吃饱了没事干,为自己肚子找9个月的房客?” 严然明挥了挥手,制止大家的议论:“傅总,如果你只想给她那么点钱的话,她会去起诉你的。嘉华,你上网查一下未婚生子的抚养费怎么付。” 刘嘉华把笔记本拿过来一搜,然后给大家看: “私生子抚养费的标准是什么?私生子抚养费的给付,一般由双方协商为好,协商时可根据子女的实际需要、父母双方的负担能力和当地的实际生活水平等因素综合考虑。我国婚姻法对子女抚养费的数额未作任何确定性的规定,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处理子女抚养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中对这一问题作出了明确规定:父母有固定收入的,抚养费可按其月总收入的20%至30%的比例给付。无固定收入的,抚养费的数额可依据当年总收入或同行业平均收入,参照以上比例确定。有特殊情况的,可适当提高或降低比例。抚养费的给付办法,可依父母的职业情况而定,原则上应定期给付。 子女抚养费的给付期限,一般至子女18周岁为止。16周岁以上不满18周岁的子女,以其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并能维持当地一般生活水平的,父母可停止给付抚养费。子女虽满18周岁但尚未独立生活的,如父母有给付能力,仍应负担必要的抚养费。” 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凤霖吃惊:“月收入的20-30%,那就是24万到36万人民币......我,是不是也应该这么去弄一个出来,不用工作了......” 严然明惊奇极了:“20-30%的当年总收入,不会吧,我老婆加两个孩子都没花我那么多钱,难道我找个女人过一夜,她幸运中枪,我得给她我一年1/3的收人?那她待遇比我老婆还好了。” 刘嘉华看看严然明:“嗯,撒种有风险,严总需谨慎。” 凤霖却不信:“上次那个足球队员私生子案闹得那么沸沸扬扬,判下来不才给1000元一月的抚养费,人家足球队员收入多高啊。” 刘嘉华又把那个案子搜出了大家看了一下。其中有一段写: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离婚案件处理子女抚养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的规定:子女抚育费的数额,可根据子女的实际需要、父母双方的负担能力和当地的实际生活水平确定。 严然明看完说:“傅总,看来你应该找个律师咨询一下。” ------------------ 傅世泽周一去咨询律师的时候,是凤霖陪着一起去的,反正凤霖没事干。 律师的回答是:“抚养费这个事情很复杂,一般法庭会建议双方协商解决,但是非婚生子一般性情况下双方根本不愿意协商,都是法院判的,法院判的时候,参考的一个重要指标是,当地的人均消费性支出......” 律师查了一下说:“去年一年,北京的城市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是14825元。然后法院会考虑父母双方的收入,收入高的一方会被适当要求多支付点,但是也不是无限制,会考虑孩子的实际需要,和另一方的支付能力,毕竟父母双方都有抚养义务。傅先生,按您的情况看,我估计,法院会判500-800一月的抚养费。” 傅世泽和凤霖愕然。凤霖吃惊:“这么低,不是说人均14000吗,如果判500一月的话,岂不是才6000一年,如果两边算对等,女方也开销6000,一共才12000,连人均都不到......” “这个问题问的确实是,实际上私生子索要抚养费的案子,绝大多数判下来都是500元一月,不管男方收入怎么样,我说500-800是因为傅先生收入比较高,反正不可能超过1000,如果是离婚的话,就会判得比较高。”律师一笑,转即又叹了口气,“法律上说是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任何人不得加以危害和歧视。但是实际上,在人的头脑里,婚生非婚生怎么可能一样,法官也是人嘛......” 凤霖困惑:“就判那么点钱,那谁会未婚生子啊,亏本买卖。” 傅世泽都不好意思了,这什么措辞。 律师倒笑了:“现在中国有7000万非婚生子女,人数超过了一些欧洲小国人口总数,其中绝大多数,女方没能从孩子生父手里拿到过一分钱。” 这番谈话给凤霖的最终印象是:女人喜欢生孩子,不管孩子有爹没爹,爹是谁。 ----------------- 傅世泽决定再跟卢雅婷谈一次,最后一次。 两人在酒店包厢里见面,傅世泽把律师的话说了一遍给卢雅婷听:“雅婷,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法院判多少抚养费,我就给你多少——为你的利益着想,我建议你雇个律师;二,你可以把发票存好,没有发票的你记一下帐,比如:伙食费。然后你来问我要,我支付一半费用,直到孩子自立为止......” 卢雅婷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无比恶心,无比丑陋:“傅世泽,动物都会抚养幼崽,你连畜生都不如。你以为我要你钱吗?告诉你,我一分都不会要你的,我自己会把孩子养大,你不配当ta爸爸,ta永远不会认你......” 傅世泽叹了口气:“哎,雅婷,你这又何苦,何必为了报复我而毁了自己的人生,再加上一个孩子。”傅世泽把餐巾扔下,想走。 卢雅婷忍不住泪下:“世泽,等等.....我现在已经能感觉到胎动了,像鱼在肚子里吐泡泡......你摸摸我的肚子看,这是你自己的孩子啊......” 傅世泽默默的看了卢雅婷一会:“雅婷,我尊重你的选择,祝你勇敢坚强,但是请你原谅我无法跟你有同样的感受。你除了问我要抚养费外,不可能再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无论是婚姻,感情,还是钱。” 傅世泽转身离开,卢雅婷坐在那哭泣了很久很久,不明白这个曾经是那么温柔那么体贴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么个没有人性的魔鬼,自己为他奉献上的一切,真挚的感情,无保留的付出,甚至他自己的骨肉.....这一切却都被他践踏成粉。 卢雅婷问苍天: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那么风骚那么贪婪那么淫-荡,什么时候世泽才会明白她的无耻下贱,什么时候他才会回到过去的那个真正的他。老天,我不求金不求银,只求你把我的那个男人还给我。 ------------------------- 5月底,严然明跟华光之间的价格谈判终于结束,严然明终于以10亿元买下了利亚75%的流通股。但是过户却成了个大问题,股市正如如雪崩般往下狂跌,傅世泽看不到任何要约期间零收购流通股的可能性。 但是两个公司都已经迫不及待,利亚已经停产两个半月了,对华光来说,是厂房设备的闲置,财务的月月几百万上千万的亏损,对严然明来说是市场的流失,而且熟练工人已经流散,今后还得重新招募,从头培训,这些都会增加成本,损失时间。 虽然没有过户,华光已经将利亚的实验室对天正开放,严然明现在几乎每周都要往青岛跑一趟,新型号正在紧张的研发中,各种技术问题有待解决,各项数据正在测算。严然明挽留王志高继续担任利亚的ceo。章洋已经调回华光总部,现在在华光总办当行政秘书,郝立震也回到了北京,却已经跳槽到正大研发部当技术副总,严然明让他攻关触摸屏,一定要有重大突破。王志高现在跟章洋两口子关系反而好了起来,多少有了点战斗友谊。 严然明现在忙得团团转,外忧内困,一面管着天正的日常事务,一面忙活利亚的过户,准备整个集团的上市,一面关注着青岛这边的研发结果。严然明性格精细挑剔,事必躬亲,结果自然是天天忙得跟陀罗似的转个不停,连寻花问柳都少了——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凤霖在他这上班了,办公室就在他楼下,凤霖天天加班加到半夜,严然明每天晚上跟凤霖一起吃宵夜,生怕被凤霖亲眼看见他招妓,于是提心吊胆,遮遮掩掩,偶然出去鬼混一次还缩手缩脚。 凤霖是从6月1日起在天正上班,职位是会计主管,年薪50万加各项福利。原会计主管升任财务部副总监,被彻底架空,不光是原会计主管大权旁落,连跟着严然明老爸一路走来的财务部总监都十分失落。本来公司财务是严然明和财务总监两人有签字权,凤霖进正大后才半个多月,只堪堪将天正的财务系统摸了个底,严然明就将财务部所有实权全部下放给凤霖,凤霖名义上在财务部还有两个上司,实际上是直接向严然明汇报,所有的财务决策都由凤霖拍板签字后,再交给严然明签字,两个上司被甩在了一边吃干饭。 凤霖在华光被网民电话骚扰的事早已在她上班的第一天就传遍了整个天正,无论是不是财务部的人都对这位深得ceo宠信的大龄未婚美貌绯闻多多的女人侧目而视,各个办公室都在流短蜚长,财务部更是窃窃私语......凤霖知道大家在想啥在看啥,但是统统一笑了之,既不澄清否认,也不刻意与严然明保持距离,随便流言怎么四窜都不放在心上,我行我素,每天埋头熟悉天正的业务,天天加班到深更半夜,手下人不服,有时故意使绊子刁难,凤霖也不介意,不愠不火的维持着整个公司的资金周转,不骄不躁的慢慢显露自己的业务水平和管理能力。 凤霖现在工作压力非常大,部分源于初来乍到,对严然明公司的整个会计系统不熟悉,另外部分源于严然明公司目前的财务状况。严然明公司总资产不过50亿,净资产不过30亿,此次用10亿现金收购利亚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公司淘尽了所有的现金储备,挖空了所有的资金渠道,要约期间还必须借入高息现金流来以备不测,所以严然明这次是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在暴富和破产的两极中徘徊。天正目前是资金万分短缺,已无一点灵活性和抗风险能力,凤霖必须万般小心,努力维持公司运作,在能从资本市场融资前,不要让公司因资金周转不灵而破产。 严然明在利亚过户后,至少还需要半年多时间才能真正借壳上市,上市后才能从股市融资,这么即使在最快最顺利的情况下,凤霖也要过一年捉襟见肘,危如累卵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困境呢?首先就取决于什么时候利亚能过户了。 除了资金紧缺的问题外,天正的整个财务系统结构设计也有问题,信息不畅,难以提炼需要的信息,资金调度的速度也滞后,跟华光的财务系统不可同日而语。严然明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缺陷,却无力改进。凤霖跟严然明商量,在上市前必须做彻底整改,但是暂时按兵不动,因为这涉及到财务处理程序的改变,软件的更新,账目的重新设置,财务人员的重新培训,报表的重新设计,尤其是要彻底改变以往做账习惯,刚开始时肯定会有一系列的差错,并且激起财务人员心理上的抵触,人都是本能的因循守旧的——凤霖在大动作前,必须在部下心里树立起足够的权威和信任。凤霖计划6个月后进行全面整改,再用3个月时间让所有财位人员基本适应新体系,用来迎接上市。 严然明知道整个财务部,甚至整个公司,都对凤霖有抵触和反感,十分担心她的处境,心疼她受的压力。凤霖笑:“没事,是金子,总会花光的,是镜子,总会反光的,是狮子,总能称王的——其实这是至今为止我面临过的最大的challenge(挑战),我很enjoy(享受),并且很有成就感呢。” 凤霖笑着对严然明说:“别人都以为我这个职位是靠跟你睡觉得来的。能睡到公司老总,说明我有本事——睡你的都是鸡,说明我的本事是职业级的。总之,我要好好让他们瞧瞧我的手腕,不能给你丢脸。” 严然明说:“那你背负着跟我睡觉的荣誉,却没享受到我床上的乐趣,岂不是太亏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吃亏......”严然明伸手去抱她。 凤霖笑着一脚踩在严然明鞋上:“吃亏就吃亏吧,被人说两句不过是丢脸,真被你上了,那就是丢人了。我已经够丢脸了,就不丢人了。” 严然明反对:“丢人怕啥,成功女性,不怕丢人。没睡过一群成功男人的,首先当女人就当得不成功。”硬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去吻她。 凤霖脚上加力,高跟鞋的尖跟把严然明的羊皮鞋踩出了凹坑。严然明想忍,最终还是痛得去顾自己脚趾头去了:“妈的,凤霖你太过分了,我骨头被你踩断了。” 凤霖得意的收起资料离开严然明办公室:“不对你动手动脚,我还不知道原来我文武双全。” 但是严然明跟凤霖的工作压力还是日常的,日复一日的压力,虽然等利亚过户等得急白了头,但还不至于夜不能寐。 傅世泽却在天天测算寻找市场机会,被各方面的压力弄得夜夜失眠。傅世泽为严然明设计了一整套买壳上市方案,严然明按傅世泽的计划,注册了一个天正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由目前的天正集团出全资10亿,用来购买利亚的75%股权,等到利亚收购完毕,利亚将改名天正电子,然后天正电子将向天正集团定向发行股票,所得收入用于收购天正集团,以完成借壳上市的目的——这个过程大概需要6到9个月,远远快于天正直接申请上市。等这两件事办完,天正电子就可以往股市发行新股,达到融资的目的了。 利亚的转让手续将由傅世泽完成操作,天正的借壳上市傅世泽向严然明推荐了自己那个想拉他入伙的朋友。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傅世泽日日紧盯大盘,同时在业内四处探听国家政策性利好,希望能在崩盘的形势下找到一个反弹或者回稳的短暂时间段,完成利亚的转手。 傅世泽手头的活除了利亚外,华光香港子公司那边已经寻找好了收购目标,资料正源源不断的发送到北京总部,按理说傅世泽应该去香港出差,但是傅世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利亚上,不愿离开北京一步,凤霖从六月一日起去天正上班,傅世泽几乎天天跟凤霖有文件往来,傅世泽知道凤霖手头紧张,日子非常不好过,心里默默的说:凤霖,我一定完成我的诺言,让天正的要约收购零应约。 8月底,傅世泽的经济模型各项指标显示大盘即将探底,业内有消息说中央下月要出台有效政策稳定股市,傅世泽抓紧时机向证监会递交了要约收购计划书,9月1日起到9月30日止,天正电子开始要约收购利亚。 股市还在跌,利亚股价慢慢逼近要约价,傅世泽在压力下整夜整夜失眠,但是运气的是: 9月16日,贷款利率与存款准备金率双双下调。 9月19日,三大利好齐发促股市健康运行。证券交易印花税只向出让方征收;国资委支持央企增持或回购上市公司股份;汇金公司将在二级市场自主购入工、中、建三行股票。当日的沪深两市全线涨停! 两项政策性利好刺激大盘反弹,加上天正大力宣传收购后将怎么怎么发展,各种概念理念.....利亚股价回稳,一直到要约期满,始终没有触发要约。天正终于实现了流通股零应约的目标。天正,华光两边都松了口气。 10月10日,双十节,天正在五星级酒店举行大型酒会庆祝这次利亚的成功转手,天正和华光的高层都会出席。 傅世泽已经定了酒会第二天离开北京去香港的机票。 傅世泽存心不想回北京了——卢雅婷将在10月底左右生产,他这次出差将长达3-4个月,直到香港那边收购完成,在这期间,除了回总部述职或者开会外,不会回来了。而且傅世泽已经暗地里告诉凤霖,他打算趁这机会在香港另找工作,完成收购任务后,就离开华光,今后可能永远不会回北京生活了。 傅世泽也把自己这一决定告诉了卢雅婷——没说自己要跳槽,只说自己将从此去香港工作,不会再回北京了,建议她最好去起诉自己,省得今后要钱找不到他人。 第92章 离别的晚宴 天正为了这次成功的收购,包下了整整一层楼,正中的大厅举行自助晚宴,四周的小包厢给来宾们唱卡拉ok消遣,还请了乐队和两个当红的演员来表演,找了一群没出名的歌星来唱歌,还有一场模特走台,虽然天正跟时装业没半点关系。******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凤霖多少对这安排有点莫名其妙——花这钱干嘛, 严然明一笑解释:“这种场合男人多,女人少,带老婆来的男人都是老婆或者女友年轻貌美的。那你让那些没带老婆来的老男人干嘛?男人越老越有权有钱就越无耻,还不赶紧给他们弄些歌星模特来摸摸,也让这些女孩们挣点外快。” 凤霖恍然大悟:“嗯,万乐淫为首,晚宴更风流。严总考虑周到,体贴到零距离。” 凤霖又想了想:“晚上走台的只有女模特么?那像我这样没钱没权又无耻的老女人咋办?” 严然明赶紧表态:“我今晚上要上台,穿得比男模特还骚包,凤小姐随便轻薄,要摸要舔要套-弄,悉听尊便。” --------------- 10月10日那天晚上正好是周五,到处都是结婚的新人。停车场上停满了装饰好的婚车,门厅里树着一堆的xxx与xxx喜结良缘的牌子。 傅世泽是带着谢丹枫来的。 谢丹枫还住在她前夫家,两人各睡各的,谢丹枫时间长了也习惯了,反正只要自己发发嗲还是能把老公哄回来的,但是这事现在不急。为什么不急呢,因为谢丹枫发现目前状态非常之好,比在婚姻中更好,既有自由,又有备胎——遇到高富帅可以马上结婚,遇不到还可以跟前夫复婚。唯一的不爽之处就是目前手头比较紧——陈冬生销声匿迹了,或者说很老实的跟她断绝往来了,提款机没有了,暂时又没别的男人做奉献,谢丹枫自己收入又不高,经不起她花的,都没钱添置新行头了,所以,一听傅世泽说来参加天正的晚宴,哎呀,不能错过的好机会啊,说不定就一个转身,就撞到了一个钻石王老五。谢丹枫今天穿着一条低胸紫红色洋裙,头发烫成螺丝卷,千娇百媚,顾盼生姿, 电梯门一开,一条大红的地毯一直铺到走廊尽头,谢丹枫挽着傅世泽的手臂款步而入,身穿大红旗袍的宾馆服务员收过傅世泽手里的请柬,给了他们一个抽奖号码。进门后,大厅里星罗棋布的摆着一排排高到腰部的小圆桌,西装革履的男人和艳装华服的女人围站在小圆桌边一面吃一面聊。大厅中间铺着白桌布的t型台上摆满了各色食品,穿着白色中式对襟衫红色蝴蝶盘扣的服务员们托着各种酒水,穿梭往来。 傅世泽和谢丹枫先拿了盘子去夹了些食物,然后傅世泽带着谢丹枫托着盘子四处溜达,把自己认识的人介绍给谢丹枫。谢丹枫艳光四射,把在场的模特都比了下去,没多久就被一群男人围上了,几个年轻的纨绔陪着谢丹枫挤在了一张圆桌上,又说又笑。傅世泽走了开去。 凤霖在跟华光来的高管们一一打招呼,傅世泽默默的托着自己盘子站在了她身后,严然明本来在各桌间往来应酬,忽然一眼看见,赶紧跑了过来:“凤霖,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些朋友认识。”想把凤霖带走。 凤霖回头看了傅世泽一眼,傅世泽垂着眼睛,默然无语,凤霖说:“严总,您先去,我跟老朋友们再聊会。” 严然明只好走开,凤霖往旁边挪了挪,给傅世泽腾了个位置,傅世泽把盘子放在桌上。这桌都是华光来的人,但是傅世泽一挤进来,不知怎么的,别人都开始尴尬上了,不一会,借口再去拿食物,一个个溜了。凤霖也再去拿吃的,傅世泽跟在后面,两人往盘子里加了点东西后,没回桌子,溜达到大厅边上去了,大厅边上摆着一圈圈的小圆矮桌和配套的圈椅,随便客人入座,凤霖却靠墙而立,傅世泽站在她对面,两人托着盘子吃东西。 凤霖轻声问:“明天就走吗?” “嗯。”傅世泽低低的回答,“明天早晨10点的航班。” “不回来了?” “没事不回来了。” 8点整,大家吃也吃饱了,聊也聊够了,服务员把小圆桌撤下,大家围到了t型台两侧,这时t型台上的食物已经收拾走了,重新铺上红色绒布。 严然明上台发言,无非是天正过去如何,今天如何,未来如何,虽然腻味,倒也不算太长,权当帮助消化。严然明又开始感谢这个感谢那个,第一个感谢的是华光的老总,老总走上台去,两人握手,摄影师过来为两人拍照留念。严然明继续,不久感谢到傅世泽,点名请他上台,华光老总拍拍傅世泽肩膀表示嘉许,严然明跟傅世泽握手,两人向对方表示感谢和祝贺,傅世泽祝贺天正集团从此进入新纪元,严然明祝贺傅世泽这次零应约收购再创经典案例,然后三人站在一起拍照...... 严然明废话终于说完了,天正的总办主任开始抽奖,抽奖完毕,下面是节目表演,唱歌演小品,然后是模特走台。节目表演结束,服务员将t型台拆走。灯光暗了下来,音乐声响起,天花板上的球状霓虹灯开始旋转,投下一地光斑——舞会开始,来宾们可以在大厅跳舞,也可以去周围小包厢聊天唱歌。 傅世泽拥着凤霖在舞池里慢慢旋转,有淡淡的忧伤在两人心底滋生,周围是一对对的红男绿女,年轻美貌的模特搂着大腹便便的多金老怪物,严然明今天晚上忙得团团转,忽然发现傅世泽跟凤霖两人一直在对舞,都不知道跳了几首了,赶紧插-进来:“傅总,借你舞伴一用。” 傅世泽正要放开手。凤霖白了严然明一眼:“那头的几个高官像是准备走了,你不去送送?”严然明扭头一看,还真是,赶紧撇下凤霖跑掉了。 凤霖也倒了兴趣,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10点了:“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车在下面。你还要送谢丹枫呢。” “她?她忙着呢,还是不要去打搅了吧。我开你车把你送回家,然后再打的回来取车,反正不远。” 傅世泽把车开到凤霖楼下,凤霖看看傅世泽:“上去坐一会。” 两人上楼,凤霖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厚拖鞋给傅世泽放在脚下,傅世泽忍不住称赞:“这鞋质量不错。”拖鞋很漂亮,鞋面是粗羊毛织的,上面还有一只白色斑点狗的图案,底厚厚的,很暖和很舒服。 凤霖看看傅世泽:“这是我妈从宁波给我寄过来的,外贸厂的出口尾单,确实做得很好。” 凤霖打开壁橱,从底下拿出一双还在封塑料袋里的,放在鞋柜上:“你等会走的时候,把这双带去,到香港可以穿。其实你脚上这双也没人穿过,不过有还没开封的......” 傅世泽心头蓦然一痛,两人分手已经超过一年了,凤霖这房子居然还没别的男人进来过——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傅世泽感到都是自己的错,但是事已如此,无可挽回——卢雅婷都快生了。 凤霖坐在厨房的独立岛边上,傅世泽站在她对面,用一把雪亮的水果刀在破橙子。傅世泽十指修长,手腕有力,将橙子破成均匀的八瓣,放进水晶水果盘里,然后放在凤霖面前。 凤霖赞道:“切得真漂亮,不像我,大大小小,乱七八糟。” 凤霖吃了一瓣:“嗯,这箱我买得比较生,不是很甜,但是很新鲜,倒是很清香......你怎么不吃?”凤霖抬头看傅世泽。 傅世泽微笑了,凤霖在灯光下,眉目如画,皮肤雪白,因为从上往下看,下巴看上去很尖,几乎成了一张瓜子脸,瞪着大眼睛的样子像个16岁的小女孩,跟平时气质大有不同。傅世泽仿佛重回了两人同居的岁月,芳草华美,落英缤纷,高朋满座,宜笑宜言,风雨还未相逼,沧桑还未来临...... 傅世泽爱怜的用手缓缓抚摸过凤霖的头发,指尖从她挺秀的鼻梁划过,又托起了她的下巴。凤霖眼珠呈深褐色,眼神清澈如水,目光沉静温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一个陌生小女孩。 傅世泽慢慢的低下头去,两人的唇合在了一起。傅世泽跟凤霖轻柔的吻着,慢慢的舌头卷在了一起,越吻越深,凤霖开始微微的喘息。傅世泽轻轻的松开了凤霖,望着她微笑:“喜欢吗?” 凤霖点点头。 傅世泽曲□体,两手托起凤霖臀部,把她从吧台椅上抱了起来,一直抱进楼下的那间卧室,两人一面吻一面给对方脱衣服,傅世泽的唇含住了凤霖胸前的那团丰满,从舌尖灵巧的挑逗着。凤霖的手伸下去,握住了那坚硬。两人在床上翻滚,无数的呢喃在空中缭绕,衣柜顶上陈列的那篮巨大的干花喷吐着干燥陈旧的芬芳。 傅世泽吻住了凤霖的唇,身体慢慢的下沉,凤霖带着**分开了双腿,微微抬起了臀部,迎合着他的来临,傅世泽扶住自己,对准后缓慢插入,凤霖含糊的轻轻“哦”了一声。 傅世泽停止了动作:“怎么?疼?”傅世泽感觉到凤霖紧致异常,有被自己撑开感,知道她是因为一年没做了,甬道狭窄的缘故。 凤霖抬头温柔的亲他:“有一点点,不碍事,好喜欢,有点痛又饱满充实的感觉。” 傅世泽加力,缓慢的刺入了最深处,两人齐声叹息。傅世泽感觉自己被紧紧的包裹,密密的缠绕:“宝贝,我今天很敏感,可能不能很持久。不过,我会马上恢复的,等会还可以再来一次。男人的第二次会比第一次持久得多。” 凤霖笑了,知道傅世泽很久没有女人了,所以欲-火汹涌,无法长时间抽-插。凤霖曲起两条长腿勾住了傅世泽的腰,抬起下-体,跟他紧紧咬合:“那就来猛一点的,狠狠操-我。把我干翻。” “一定遵命。”傅世泽笑,一低头,两人吻在一起,傅世泽开始发力,有节奏的抽-插,开始并不急促,每次抽出时在浅处微微晃动一下,肉-棒在g点附近震颤,每次插入到最深处,抵住花心后,就缓慢转动一下。反复没几次,凤霖就受不了了,沉寂一年的身体在傅世泽高超的技巧下如火焰升腾,凤霖情不自禁的抱紧了傅世泽,用指甲抓挠他的阔背,腹部用力,迎合着他的出入,淫-荡的呻-吟声响起,越来越**。 傅世泽开始加速,两人都用腹部使力,身体一分一合,大棒在小-穴里来回抽动,两人忽而深吻,舌头纠结在一起,忽而分开,在对方脸上脖子上,缩骨上乱舔乱咬乱吸。 傅世泽忽然跪了起来。两人也不分离,傅世泽将凤霖双腿推起,自己覆盖其上,从上往下,用力猛刺,凤霖开始大声尖叫:“好哥哥,对,就这么干我,用力,再深一点,对,再来一下,用力,用力,啊.....” 傅世泽喊:“宝贝,我要来了,可以吗?” 凤霖大声应到:“可以,好哥哥,我要你。” 傅世泽猛得直跪起来,将凤霖身体拖到自己胯-下,抱紧她的臀部,开始快速又用力的撞击,200倍速度的抽-插,往外只微微一退,往内却拼命往里顶,每一下都狠狠的撞在凤霖花心上。凤霖已经溃不成军,嘶哑的喊叫声在天花板下缭绕,忽然身体一挺,酸甜苦辣都涌上心头,凤霖剧烈的痉挛着,傅世泽发出了沉闷的低吼,精-液喷涌而出...... 两人精疲力尽的倒在了床上,依旧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过了良久,凤霖起来,两人轮流去卫生间洗澡。洗完后赤-裸的躺在了床上。 傅世泽将枕头都垫在自己背下,半躺半倚在床头,一只手臂搂着凤霖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轻柔的抚摸。凤霖全身伏在傅世泽身上,恋恋不舍的用舌头舔着他完美的胸肌,手臂环抱着他消瘦紧凑的腰身。 “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射在你里面,可是我真的很想......不会有事吧?” “没事,安全期。”凤霖低着头,一面舔一面轻声回答。 傅世泽黯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百感交集:“我现在除了你再不敢找女人了,带三层套都觉得不安全。到香港后,我去买个充气娃娃。” “别瞎说,不就是一个孩子嘛,有孩子的夫妻离婚的都多了去了,你要是从此要靠充气娃娃过日子,那人家婚姻破裂的都不活了?大家还不是都活得好好的,过几年,各自男婚女嫁,重新建立家庭,很多人第二次婚姻比第一次幸福得多。” 傅世泽苦笑:“我跟别人不一样。凤霖,真的不一样,我已经套上了永恒的枷锁,再无法心安理得的生活。这些日子以来,我自己也一再的在问我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冷血,这么残酷,抛弃已经怀孕的女友,尤其是我是许诺过跟她结婚的......其实我的内心非常愧疚,我觉得自己确实是禽兽不如,但是我已经无法回头,我已经对她厌烦到了极点,她所有的一切所作所为,令我无法忍受跟她在一个空间里呼吸......一想到再跟她在一起,我宁可去死,事实上,我死都不想跟她在一起,这种感觉非常可怕......” “我跟我前未婚夫分手,从宁波跑到北京时,也认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结婚,不会再去爱了,但是实际上遗忘在我还没意识到时就已经来临了。我现在回首往事,早已无忧无喜,想到他,就像想起一个路人,再无其他感觉......再深的创伤都会成为过去,人都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只要我们活着,就不会终止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凤霖抬起头来,轻轻的说,“你现在觉得你的整个人生都被这件事毁了,其实不过是因为这件事现在正在发生,正在影响你的生活,过三年后你再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别说你,就是她,也会再恋爱再结婚。那么多带孩子的母亲都再婚了,她还这么年轻,有什么理由找不到老公......至于你,就更不用说了,即使这个孩子归你养,你想结婚,还是会有很多女孩愿意嫁的——离婚带孩子的男人,都再婚了。” 傅世泽默默无语。 “你决定了,从此在香港发展,再不回北京了?”凤霖问。 傅世泽长叹一声:“是的,我无法面对人生,只有逃避。她和她爸又找过我几次,我避而不见,他们在我家门口等,又去找我爸妈......我妈看见她身体越来越沉重,觉得非常对不起她,一再逼我结婚。我对我的人生非常厌倦......我已经通知了她我的决定,告诉她我这一去永远不会回来,建议她找个律师起诉我,她已经向法院递交了诉讼.......” 卢雅婷开始不想问傅世泽要钱,对他还抱有希望,又曾想过,即使傅世泽始终铁石心肠,自己也绝不示弱,单独把孩子养大,但是后来泡网聊天,遇到了很多跟她一样被男友抛弃的未婚妈妈,一致建议她向负心郎要回公道,大家都说:这钱属于孩子,当妈的不应该剥夺孩子向其生父索要他应得的权利....... 卢雅婷想想也对,但是开始还是不想起诉傅世泽。卢雅婷从姜寒梅那里知道,傅世泽现在没有跟凤霖在一起,也没别的女人,单独一人生活。这些消息给了卢雅婷信心,于是卢雅婷一心一意的等自己生下来,指望傅世泽会改变主意。但是忽然傅世泽电话打来,告诉她,他将永远离开北京,不再回来,包括她生产时也不会出现......卢雅婷这下慌了,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提起诉讼。傅世泽答应开庭时会回来应诉。卢雅婷想,这样至少还能跟傅世泽再见一面,而且开庭至少要3-4个月,那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可以抱给傅世泽看...... 傅世泽叹气:“女人啊,为什么那么喜欢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其结果是一旦失恋就成了世界末日,失恋后又企图用孩子来挽回已经注定失去的男人,就像赌红了眼的赌徒,越输越要加注,最终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凤霖笑笑:“没那么严重,她现在是一时想不开,非把孩子生下来不可,其实后果也没你说的那么万劫不复,那么多离婚带孩,或者未婚生子的女人不都又找到男人了,不都又结婚了。在中国,不存在嫁不出去的女人,只有娶不到老婆的男人——当然,我是个例外。” 凤霖思绪回到了傅世泽身上,慢慢的说:“一切都会过去的,等官司判下来,你把钱付清,就像夫妻离婚一样,两人之间的恩怨也就了了。然后你去香港发展,她又没法去那找你,就算她找到香港,你也可以去美国,去欧洲,全世界哪里不能去......等这一页翻过去后,你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恋爱,结婚,生儿育女......你才34岁,人生还来日方长。” 傅世泽摇摇头:“事情会过去,但是我再没办法面对婚姻,也无力承受再有子女——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孤独以终老。” 傅世泽叹气着说:“她亲戚给她做了b超,是个男孩。她希望我看在孩子份上,就会娶她......她也不想想,如果有孩子就能维持住婚姻,那么世界上就没夫妻离婚了......” 凤霖默然。 傅世泽继续说:“她和她爸找我妈比找我还多,现在还只是哭和求,我不知道当他们发现确实无望时,会怎么样,估计有得吵。我爸做过胆囊切除,我妈有高血压,心脏也不是很好,我不能让他们面对太过于激烈的场面。我爸已经退休了,我妈再过一年退休。等他们退休,我就叫他们搬家,电话号码也换掉。我爸妈还有另外两套房子,但是我不想他们再在北京呆了,我打算在深圳买套房子,等我妈退休,就把爸妈接到深圳去住,让他们远离是非......” 傅世泽痛苦:“因为我的过错,害得我爸妈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背井离乡......” 凤霖抬头看看傅世泽:“其实北京干燥寒冷,污染严重,深圳气候温暖湿润,空气质量好,更适合老年人居住。我爸妈还在海南和青岛各买了套房子,说今后冬天住海南,夏天住青岛,春秋两季住宁波,我笑他们:两只老候鸟,搭飞机,飞到东来飞到西,当心‘啪唧’.....”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挥手在她光屁股上打了一下;“就没一句好话。” 傅世泽思考着:“凤霖,我走后,你怎么办?严然明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你是真心的,但是,他,不会离婚,而你的性格,不适合当情妇......” 凤霖苦笑一下:“我知道,如果我委身与他,我们会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三个月就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我过去因为受他诱惑——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有时还会越线,但现在是完全不可能了......从我到天正后,他给了我超越我职位的权限,对我完全的信任,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分展现我自己过。我非常珍惜这个机会。而且我对他和他公司前景也非常看好,我相信他前途无量,能带着我一起鹏程万里,一飞冲天。我跟着他就能实现我的职业理想。所以我绝不会让这种不靠谱的婚外关系影响我的前途。” 傅世泽长叹:“那你......难道你的人生从此只剩下工作?你还这么年轻。”傅世泽在心痛中将凤霖拥紧。 凤霖叹气:“那怎么办,有他这么守着,我能接触到谁啊。就算老天开眼,真有那么个理想男人掉下来,砸在我脚边,严然明肯定也会跳出来,横加阻拦。算了,无所谓啦,反正我本来就找不到男人......” 凤霖刚开始抱怨,忽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而且响起了就响个没完。凤霖翻了个白眼:“说曹操,曹操就到——他的电话。每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爬上床,就已经要12点了,你说,这钟点,我又是上了14-5个小时班的,我还能去哪找风流快活啊!他非要再给我打个电话,说是问我是否平安到家,其实就是查我的岗,奶奶的,他自己嫖-娼所以天天担心我会招鸭。其实他算老几啊,我就是床上同时有三个男人,跟他鸟相干......”凤霖骂骂咧咧,起床去门厅拿包。 “别理他就是了。你今后回家就关机。” 凤霖已经拎着包回来了,一面爬上床,一面拉开拉链手伸进去摸手机:“不行啊,我要是关机,他就会打座机,我总不能把家里那么多台电话全拔了线吧,而且你不知道他这人......要是我不接电话,他真会半夜跑到这来摁门铃。他这人控制欲特别强......” 第93章 第一个结局 凤霖把手机摸出来,气哼哼的把包“咚”的一声扔老远,然后开始接电话:“喂,严总,我已经睡觉了,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严然明顿时急了:“哎,凤霖,别挂,我这边刚结束,我还在酒店呢。” 凤霖撇嘴,心想:你在不在酒店,关我屁事。 “嗯,已经12点了,严总,辛苦。赶紧去睡觉吧。”凤霖又想挂电话。 严然明大急:“哎,凤霖。12点不晚啊,明天是周末,可以睡懒觉。” “那你到底想干嘛?”凤霖发火了,“半夜三更,我没空陪你唠叨。明天我会回公司加班的,见面再说吧。”凤霖心想:这小子吃兴奋剂了么?转念想想也是,成功、踌躇满志,是男人最强的兴奋剂。 严然明确实晚上有点兴奋过度,加上喝多了,现在脑神经正处了一种特殊状态,想要干啥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第一件大事已经干完了,第二件大事至少要在6个月以后,咋办捏?好像还有一件人生大事需要去搞掂....... 严然明心里在念叨:笙歌散尽嘉宾去,始觉春空,双燕归来细雨中。 严然明在电话里软语哀求:“哎,凤霖,现在不晚啊,你不是还没睡着嘛。我们说说话吧。你饿吗?我们去吃宵夜。” 凤霖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去吃宵夜?免了吧,我要睡觉。”凤霖“嘟”的一声把手机掐了。 一秒钟不到,手机又响了。傅世泽皱眉:“别理他。” 凤霖摇摇头:“不理不行,他会拨个没完,他喝多了。” 凤霖再接,严然明求道:“我叫外卖到你家好不好。我保证就来聊聊天,你可以进门就把我手捆起来。” 凤霖恼火:“聊个屁,我要睡觉。” “那我们一起睡吧。实在不行,你睡楼上,我睡楼下。我发誓我不碰你.....凤霖,凤霖,我好想你,我转身回来就找不到你了,傅世泽这小子也不知道哪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又走不开,连给你打个电话的功夫都没有,我整个晚上一面应酬一面想着你......”严然明抱着电话滔滔不绝上了。 凤霖趴在床上,皱着眉头听着,想挂没法挂,因为他还会再打过来,但是不挂,真不知道严然明会唠叨到什么时候去,而且严然明明显失控了,越说越没谱。凤霖几次打断严然明:“严总,你喝多了,赶紧回去睡觉......” “凤霖,我去你那睡吧。我啥都不干,我就是想见你......”电话里传来严然明吩咐司机的声音,在跟司机讲凤霖家地址。 凤霖暗暗叫苦,这个钟点从酒店开到她家,也就20分钟。 傅世泽忽然一个翻身,压在了凤霖背上,还没等凤霖反应过来,傅世泽一挺身,从后面直入,一贯到底。凤霖猝不及防,不由的“啊”的一声大叫。 严然明一呆,他是喝多了,但不是喝醉了,这声“啊”落进耳里,顿时清醒了很多:“凤霖,怎么了?” 傅世泽已经开始有节奏的抽-插,而且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揉两人交接之处,凤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严然明急了:“凤霖,你怎么了,有事么?” 凤霖只得开口:“严总,我没事,啊.....啊......”因为傅世泽忽然加速,用力撞了她两下。 严然明疑云大起:“凤霖,怎么回事。你在哪里?在干嘛?”严然明酒全醒了,声音转冷,凌厉。 凤霖火气也上来了,一面喘息一面回:“啊.....我在家里,你说我在干嘛.....哎,你别......”凤霖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呢喃,傅世泽把她压倒在床上,一面从后面用力抽-插,一面用手揉搓她的胸,又凑上去吻她的唇。 严然明心“咚咚”直跳:“凤霖,你在干嘛?谁在你那?” 凤霖火死:“还能有谁?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世泽柔声说:“宝贝,太吵了,分散注意力。”傅世泽伸手拿过手机,直接关了。 严然明顿时呆如木鸡。 傅世泽随手将手机一扔,将凤霖头板过来,咬住她的舌头,两只手用力揉她的**,下面大棒均匀快速的做活塞运动。没几下后,凤霖就开始神智模糊,两人在床上久久缠绵,滚来滚去。这次傅世泽异常持久,凤霖几次高-潮,傅世泽看着凤霖皮肤上因满足而出现的红斑,心头一阵阵剧痛,本来两人可以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他可以让她一生都如此满足,如今却是别离,明日就要天各一方,两人就此渐行渐远,永成陌路。 傅世泽心里说:我固然有错,但是人生啊,你是否惩罚我太过? 傅世泽伏在凤霖的身上,两人的唇合在一起,舌头绞在一起,肌肤互相摩擦着,汗水混合在一起,私-处连接在一起,酥-麻感从那个部位向四肢百骸扩散。傅世泽感觉到自己大脑深处的紧张焦虑,黑暗深处的情-欲极致,有激情和痛苦在体内郁积,傅世泽想对凤霖说:我爱你,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说,今夜他们只能疯狂的做-爱,索求**的满足,但却再不可以相爱,再不可能拥有幸福。 傅世泽用力的抽-动,终于在凤霖的痉挛中射了出来。两人软瘫在床上,无法动弹...... 第二天早晨,两人一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凤霖带傅世泽回酒店取车。傅世泽坚持要把自己的车留给凤霖:“天要冷了,下雨下雪,你开我的车吧,安全。” 凤霖笑:“我只买了一个帕车位。” “那把你车帕我楼下去。” 两人回到傅世泽家楼下,行李傅世泽早就收拾好了,凤霖把自己车帕进傅世泽楼下的地库,然后开他的车将他送到机场。傅世泽托好行李,拉着登机箱背着电脑包走到安检口,依依难舍,抱住了凤霖。两人不顾首都机场的汹涌人流,在众目睽睽下,紧紧拥吻。 傅世泽的眼睛里涌上了泪水:“再见,凤霖。我过几个月还会回来的,一要回来上庭,二要回来过年.....”傅世泽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这两件事了后,他估计再也不会回北京了吧,两人从此天各一方,再见无期。凤霖也在想同样的事,两人默默凝视,两年的相处从脑海中流过,曾经那么强烈的被对方吸引,曾经有过蜜意浓情的岁月,曾经以为两人还可以重头再来,最终心事成空,恍若一梦中。 傅世泽看看腕上的劳力士表:“我进去了,你自己保重,别工作太长时间,经常去逛逛街,每年休一次假,到处走走......”傅世泽瞟了一眼凤霖的手腕,凤霖从两人分手后就再没戴过那只手镯,但是他却一直都戴着这只手表。 凤霖明白傅世泽的意思:“嗯,你也要自己多保重,在香港好好照顾自己......你回北京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我会戴那只手镯来接你的。” 傅世泽心头剧痛:“真的,那好,我回来前一定给你打电话。” 两人冲动的再次拥吻在一起,然后傅世泽三步一回头的排队往里走,慢慢消失在安检门之后。 ----------------------- 凤霖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凤霖一脚踏进办公室,就听见电话铃响了起来,凤霖皱皱眉头,走到桌边一看,果然是严然明的内线。 凤霖摁到免提,一面把自己包包放进壁橱一面问:“严总,找我啥事?” 严然明倒是一愣,今天早晨他拨了无数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凤霖声音忽然响起,他反而不知道要说啥:“嗯,这么晚才来。昨晚上辛苦了,一夜几次啊?” “关你屁事。” 凤霖大怒,一伸手就把电话摁掉了。 严然明还想说,忽然电话里这么出现一声长“嘟”,顿时火冒三丈:“凤霖,你他妈的真当我是忍者神龟。” 一分钟后,严然明出现在凤霖办公室,把几张昨夜的发票扔给她:“钱已经用公司卡付了。” 凤霖“嗯”了一声,看看发票,收起来。 严然明看凤霖这副不冷不热,平平静静的模样,真想上去抽她:“为什么不开手机。” “哦,忘了。”凤霖淡淡的说,拿出手机来开机。 “这也能忘,女人阴-道塞满了,大脑就真空了。”严然明冷笑,“傅总这么骁勇啊,他不是今天要去香港吗,还这么通宵夜战,也不稍微悠着点。这男人真他妈活得太爽了,一个女人在给他生孩子不能干,另一个女人就分开两腿让他泄火,真是会享受啊。令吾等羡慕不已。” “闭嘴。”凤霖眼珠子都红了,“严然明,我的私生活用不着向你汇报。你当你是敬事房的太监啊。” 严然明被“太监”两字气晕了:“凤霖,原来我对你太客气了,客气到你以为我不是男人了。”严然明上去就抓住了凤霖的肩膀。 凤霖大惊:“你想干嘛?” 严然明冷着脸,两手一托,把凤霖举到办公桌上,就想把她摁倒。 “我今天早晨还跟傅世泽做过一场,我体内现在还有他精—液。”凤霖说。 严然明呆住,过了几秒,慢慢的松开凤霖,咬着牙,闭着嘴,走到窗边,举起两只胳膊,低着头,用拳头慢慢的砸玻璃窗,一下比一下重。 凤霖开始担心了,走了过去:“别,别,会伤到手腕的。你打玻璃还不如打我两下解气呢。” 严然明停住了手,痛苦得声音都断断续续了:“凤霖,昨夜本来是我人生中少有的值得纪念的辉煌夜晚,我有多高兴,多兴奋。我打电话给你,想与你分享我的成功,我的喜悦.....结果呢,我在电话里听见的是你在他的胯-下呻-吟......你不知道昨夜我有多痛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你不给我,我忍着。我不得不去找别的女人泄欲,但是为了你,我现在这种事也很少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严然明回过头来看着凤霖,混乱迷茫如无知少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凤霖呆了半响,拉着严然明的手,把他带到沙发上坐下。严然明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自己两掌之间,凤霖给他倒了杯热水,曲膝半跪在他脚下:“喝一口好么?” 严然明点点头,接过杯子,把凤霖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严然明喝水,凤霖双手握住他的另一只手:“然明,傅世泽他,已经去香港了,而且他已经决定离开北京,另谋发展......” 凤霖把昨天晚上傅世泽的打算,包括把父母都带到深圳去生活的事告诉严然明:“......他不会再回北京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往事都将被抛到脑后,卢雅婷也好,我也罢,都会成为他无动于衷的记忆。他必然会另外遇到他爱、也爱他的女人,然后结婚,生儿育女,重新开始幸福生活......” 凤霖说不下去了,低下了头,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一片雾蒙蒙中仿佛看见傅世泽手挽穿着白婚纱的新娘翩翩远去,而自己远远站在他们身后,孤单的身影渐渐虚化,消失...... 严然明已经平静下来了,看着凤霖,冷冷的说:“你可以跟你一起去香港,你有美国名校的文凭,有工作经验,有能力,哪里找不到工作,就算你找不到工作,他养家还不是小菜一碟。” 凤霖一呆,抬起头来,顿时把伤怀自怜抛到了脑后:“不,严总,我不会的。我自从到天正后,就从来没想到离开过,除非你解雇我,否则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离开这个公司,离开您。虽然天下到处是企业,但是我再找不到像您这样信任我支持我的ceo,也找不到像天正这样能充分发挥我经验和优势,又具有挑战性和发展潜力的平台。别说你现在正在扶摇直上,即使有一天你遭受暂时的挫折,我都不会离开。我看好你有魄力和能力,我要永远跟着你,好风凭借力,一起上青云。” 严然明感动:“哦,凤霖。” 凤霖刚才慷慨激昂,但是转瞬黯然,声音低了下去:“放心吧,我再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前途了,我早已走过了这种年龄,也没了这种心情.....更何况那个男人从来没给过我任何信任,任何承诺,倒是给了我一堆背弃,给我惹了一堆的麻烦......哎,其实,人家也没要我跟着他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严然明小心的看看凤霖,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凤霖,你听我说。傅世泽的那位前女友已经怀孕9个月了,随时可能生产,而且傅世泽,也绝不是那种对自己亲生的孩子能不闻不问的人。你看看这个男人的情况——有个会死缠不休的前女友,有个斩不断血脉的私生子,有优柔寡断的性格和比较强烈的道德责任感......还有,那个女孩恨透了你,如果让她看见你跟傅世泽在一起,她会把你挫骨扬灰——上次网民事件还算轻的,傅世泽比你了解她,所以他想带着他爹娘潜逃。你如果嫌人生太乏味,那找这个男人绝对没错。” “嗯,你说得对。这男人沾不得。”凤霖低头沉默了会,起身回自己办公桌去了,把电脑打开,准备干活。 严然明赶紧上来讨好她:“已经快12点了,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我不饿。”凤霖情绪低落到极点。 严然明无奈,只好出去买了盒饭上来,两人一起吃。严然明低声下气的一个劲哄凤霖,凤霖怎么都笑不出来。 凤霖一面吃一面跟严然明讨论换会计系统的问题。凤霖在天正四个月了,这会计主管的位置基本上已经坐稳了。不管在公司名声如何,也不管公司里人怎么把她当严然明情妇看,凤霖的实力还是压住了财务部里众人对她的掂斤掂量。凤霖自己工作勤勉,待手下宽容,不计较个人得失,肯担责任而且愿意花时间指导下属,整个财务部的工作关系慢慢被她理顺了。凤霖的职业威信和职位权威算是初步建立起来了。 “在上市之前,必须启用新的财务系统,而且在操作熟练程度上至少要达到中等熟练水平,错误率必须在可控制范围内。”凤霖说。 严然明点头:“这事你看着办,不过不要压力太大,给大家适应的时间。” 严然明跟凤霖商量上市前职工股的配给,傅世泽的那位朋友已经推荐了一个大致方案,严然明跟凤霖都已经看过了,主要是按职位和在公司的年限配给认购权。这样一来,凤霖刚进公司,就没有在公司工作5年以上这部分的股票了,凤霖的职位在公司只能算介乎于中高层之间,职位配给也不是很多。 严然明心疼她:“我叫人事部另外再配给你部分股票,特殊奖励。” 凤霖不要:“公司里谣言已经够多了。我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但是你这样做,人心会不服。搞特殊化是最不好的,而且也只有中国企业才有这种现象,真正的国际化大公司给一人特殊福利就必须给所有同样情况的人同样的福利。” 严然明想想:“那好吧,我个人给你。” 凤霖瞟了他一眼:“干嘛,包养费?” 严然明一笑:“凤霖,我记得你说过我给你一亿,你就同意跟着我。等上市后,我给你跟我老婆同等的待遇。还有,你给我生个孩子吧,嗯,还是生两个吧......”严然明琢磨着生两个更保险,四个孩子里面总会有一、两个聪明能干的吧。 “生私生子?严然明,你滚。”凤霖气得跳了起来。她现在对私生子特别敏感,私生子每月500元的抚养费多少也说明了这个社会对私生子的态度。凤霖自己倒不在乎别人背后说自己是严然明二奶,但是怎么也受不了自己孩子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大人和孩子心理承受力不同。 严然明愕然:“凤霖,你自己开的条件。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凤霖气昏了头,恨不得把盒饭往严然明脸上砸过去,但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严总,我靠我的工作挣饭吃,够花了,不需要从你床上找钱,更不需要出卖器官,不管是卖b卖卵子还是卖子宫。” 凤霖气得吃不下去了,把盒饭盖子盖上,放回塑料袋,准备去扔掉:“我吃完了,要干活了。严总,你也回你办公室吧。” 严然明委屈:“凤霖,我会跟我老婆离婚的。你年龄到了,我也不年轻了,所以我叫你先把孩子生了,等过过几年,我就跟你正式结婚......” 凤霖大怒:“严然明,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拿骨头逗狗玩呢。我要求过你跟你老婆离婚吗?你跟你老婆离不离婚关我屁事,永远不许你再在我面前提你跟你老婆离婚的事......”凤霖气得结巴。 忽然凤霖坐倒在自己皮椅上,用手掩住脸,想哭:傅世泽去香港了,不回来了,他总会有别的女人的,严然明本来就是别的女人的。其实这两个臭男人也没啥好的,问题就是自己这辈子就没遇到啥好的......凤霖问自己:我30了,想结婚,想生孩子,想过幸福日子有什么错? 凤霖想着,老天啊,掉个男人下来给我吧,不用太优秀,中等条件就行;不用太英俊,坐对面吃得下饭就行;不用太会挣钱,不拖后腿就行;不用太有节操,不嫖-娼不出轨就行;床上表现不用太猛,一周一次两次就行.......其实在找不到马的情况下,有头驴也能将就了,偏偏眼前全是骡子。 凤霖发现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低了。 严让明没见过凤霖这副样子,知道她是因为跟傅世泽从此成为陌路,情绪不稳定的缘故,不敢再多说,收拾完桌子走了。 ----------------- 晚上严然明来找凤霖吃饭。凤霖没兴趣。严然明死活把她拉到了旁边的私房菜馆,包了个包厢,点了好多她爱吃的,又给她夹鲈鱼,又给她舀鸡汤。凤霖还是悒悒不乐。严然明为了哄她高兴,叫服务员把**拿来,把墙上的电视机打开,开始唱卡拉ok。 凤霖兴趣寥寥,严然明只好一个人唱了一首又一首。唱到《大阪城的姑娘》,严然明抱着话筒,跪在凤霖面前,唱道:“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帶著百萬家財,領著妳的妹妹,跟著那馬車來。” 凤霖好笑:“还带着百万家财,领着妹妹来,男人真敢想啊。” 严然明看着她,笑:“男人都这么想。” “那就想得更狂野点。”凤霖夺过话筒,唱:“如果你要嫁人,就先嫁給別人,然后再嫁給我,帶著他的家財,領著他的妹妹开著那宝马來。” 严然明笑抽了。 两人吃完饭回公司,电梯里严然明见凤霖还是低头沉默,就拉拉她袖子:“今晚上别加班了,到我办公室去,我们一起看电视。” 凤霖知道去办公室看电视意思是去严然明卧室看:“不去,没兴趣。” “哎呀,不要没兴趣嘛,人要放松放松,你喜欢看什么?电影,电视连续剧,小品,脱口秀,唱歌.....” 严然明问一句,凤霖摇一下头,最后火了:“都不喜欢,我要看拉斯维加斯那样的男人跳脱衣舞,你有嘛?” 严然明赶紧说:“有有,当然有,我亲自跳给你看。” 这时电梯到凤霖那层了,凤霖冲严然明翻了个白眼,走了出去。严然明赶紧跟上:“哎,别走啊,不是说好了,我跳脱衣舞给你看嘛。”一直跟她到办公室。 凤霖进了自己办公室,严然明继续纠缠不休。凤霖不耐烦:“那行,你在这里跳吧。”凤霖坐沙发上,给自己泡了杯袋装茶。 “这里,这里设备不够先进啊,连音乐伴奏都没有,不如去我那.....” 凤霖没好气:“想跳快跳,不脱就滚,没空陪你废话。” “哎,小姐,不要这么凶嘛。让我酝酿一下情绪。”严然明用凤霖电脑在网上搜了一下,随便找了首歌放,把眼镜脱下来扔桌上,然后站在房间中间。他不会跳舞,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于是先把鞋子脱了。 “是脱裤子,不是脱鞋子诶。”凤霖批评。 “不脱鞋子裤子脱得下来吗?真是的。总有个先后顺序吧。”严然明想了想,转过身去,像模特走台似的,扭着往前走几步,伸手把自己西装扣子解开,然后忽然停住脚,支起一条腿,扭着腰,把西装卸下半个肩膀,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放在脑后,半回过脸来,扭扭捏捏摆了个pose。 凤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好恶心。” “恶心的在后面呢。”严然明360度的团团转了两圈,差点把自己转晕,然后把西装脱下,甩了两圈,往地上一扔。再一面扭着走回来,一面扯下自己领带,往凤霖脖子上一挂,然后踮着脚尖像跳霹雳舞一样后退,一面退一面把衬衫扣子解开,然后一个转圈,脱下来,往空中乱七八糟的挥舞几下,“呼”的一声扔了出去,衬衫飞了小半个屋子,落在地上。 严然明开始解皮带,抽出皮带随随便便往地下一扔。西装裤往下掉,严然明被自己裤腿拌了一下,差点没摔一跤,凤霖笑。 严然明拉开裤子拉链,这下西装裤掉下去了,严然明两腿迈出来,顺便一脚把裤子踢开,这下他只剩下一条内裤:“小姐,精彩部分要来了,请把小费准备好。” 凤霖笑,从沙发旁边的富贵竹花盆里拿出两个一毛钱硬币来,冲严然明扬扬,放在茶几上。 严然明跳着的士高,像抽筋一样的走近,拉过凤霖的手,摸摸自己的腹部,摸摸自己的腿:“怎么样,性感吗?” 凤霖翻翻白眼:“从卖肉角度说,比猪强。” 严然明一笑,一面后退,一面学拉斯维加斯脱衣舞娘的动作,把自己内裤搓着往下卷,结果发现男人内裤不比女人t字裤,裤腰太宽太厚,不好卷。严然明一气之下,直接把内裤一把拉了下来。 凤霖倒是一愣:“五分钟都没有,你就脱光了?一点悬念都没,谁会给你小费。” 严然明把内裤套在手指头上甩流星:“女人付钱不是看我怎么脱-内裤的,是看我脱下内裤后长啥样的。”一面说一面把内裤用力一甩,内裤飞了起来,严然明的本意是让内裤落到凤霖头上,结果准头不对,内裤撞上旁边的富贵竹,掉下面盆里面去了,盆里全是水。 凤霖伸头一看:“裤子湿了。” 凤霖回过头来:“你等会没内裤穿了。” “没关系,送给你了。” “切,谁要你的脏内裤。”凤霖不屑。 “你不是收集男人内裤么?这条就卖你五块钱人民币。” “切,白送我都嫌恶心。”凤霖看看全-裸的严然明:“好啦,表演到此结束——穿起你的衣服,捡起你的内裤,还不快点滚。” 严然明走到凤霖面前,默默的看着她。凤霖把头转了过去:“我要工作了。” 严然明黯然。 -------------------------- (第一种he的结局,喜欢这个结局的,不要再继续往下看了,后面还有虐章节) 傅世泽离开北京两周后就飞了回来,原来是卢雅婷下楼梯时一不小心被楼梯口的杂物拌了一跤,摔了下来,摔的位置不好,孩子摔伤了,只能做了引产手术。傅世泽在病床前照顾了卢雅婷两天,把50万元留给了卢雅婷,就回了香港,两人从此断了联系。 春节傅世泽回北京过年,凤霖开车去机场接他,两人不胜唏嘘。春节过后,香港那边的收购结束,傅世泽回到北京,往事已成为过去,生活还要继续,两人在4月结婚。 第94章 后人摘桃 双十节晚宴过了大约半个月,一天晚上下班后,谢丹枫匆匆忙忙跑到刘嘉华那,找凤霖。刘嘉华赶紧给凤霖挂了个电话,凤霖下楼,到刘嘉华办公室,三个女孩嘀咕开了。 事情得从双十节说起,谢丹枫在晚宴上遇到了个富二代,真正的纨绔,真正的帅哥,真正的又年轻又有钱又有闲的英女王皇冠上钻石一样的男人。跟他一比,什么严然明,什么傅世泽,统统弱爆了;什么英俊前夫,什么冒牌大款陈冬生,简直土得掉渣了,这才是女孩们心中的骑骟马王子啊——谢丹枫不知道,凤霖大表姐的儿子也有这范儿,只不过腰包低了几个位数而已。 富二代一天到晚没事干,每天晚上开着豪车带着谢丹枫满城转,出入顶级豪华场所,那个挥金如土啊(陈冬生钱不够,品味更不行,严然明小气鬼一个,而且忙得上床就脱裤子,拉上裤子就走人),那个甜言蜜语啊,那个浪漫风流啊。整整一个星期,谢丹枫如在云端。 第二个星期,忽然富二代人间蒸发了,电话没了,鲜花没了,约会没了,谢丹枫情知不妙,赶紧挂个电话过去。富二代还挺绅士的应付她两句,至于再见面,对不起啊,我这两天很忙,富二代把电话掐了。 谢丹枫心里暗骂:忙什么忙,忙着泡新女人是不是。 谢丹枫心里是知道应该收手,但是想想那个男人的条件,全天下女人流口水啊,毕竟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忍不住发了花痴,跑到富二代经常带她去的会所门口等,果然,没到晚上10点,富二代的那辆银光闪闪的法拉利在门口停了下来,那个酷毙了的男人跟大明星似的跳下来,风度那个翩翩,举止那个潇洒。富二代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请里面的女人下车,然后两人挽着胳膊进去了。 谢丹枫叹了口气,打的回家。 这事说白了也没啥事,但是谢丹枫这回才算真正见识了极品男人,别看才一个星期,整个人生的辉煌啊。谢丹枫发现自己像奥运会火炬一样被点燃了一回,又转眼熄灭了。 谢丹枫实在有点心情不佳。 谢丹枫心情不佳,结果第二天上班就跟华光下级企业里的一个小出纳闹上了...... 凤霖走后,续任的那位资深经理是个37-8岁的大老爷们,跟谢丹枫这么个千娇百媚的未婚女人(准确的说是千娇百媚的离婚女人,不过大家还不知道这事)天天共处一室,不处出毛病来,那这男人肯定生理上有毛病。经理知道自己生理上没毛病,为了老婆孩子也不想出毛病,于是只好请谢丹枫搬出去坐外面的白鸽笼。 谢丹枫过去没什么固定的活,就是给凤霖打杂,这么搬到外面大厅去,就彻底没事干了。经理想想,也不能把她干晾着啊,毕竟自己上司朱海明对她还是很照顾的,但是能让她干嘛呢?记账肯定不行,让她记过的帐,别人还得冲账后重做,花两倍时间不止。 经理想了半天,叫谢丹枫专门管华光的那些下级企业的往来账,发应付款、催讨应收款啥的。 华光有一个下级企业就在北京郊县,规模不大不小的一个乡镇企业,生产一些电子零件,华光有这个公司的小部分股票,老板有这个公司的大部分股份,于是谢丹枫就跟这个公司的财务部经常性的有往来,有时还要亲自跑到那去协调,这么一来二去就更公司里的出纳对上了。 那个出纳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说来奇了怪了,从第一眼看见谢丹枫起,就给谢丹枫各种白眼,说话爱理不理的,什么事情到她手里就百般推拖阻扰,总之,令谢丹枫各种的不爽。 谢丹枫不明白啊:你这三八啥毛病,怎么一见我就跟见你爹的新老婆似的。 谢丹枫一想女孩的相貌身材,黄黄黑黑,茁壮结实,胸、腰、臀同一个圆周长——哦,明白了,原来是妒忌我,妒忌我长得美,妒忌我在大公司工作,妒忌我的生活上档次,总之,丑女妒忌美女,玉米窝窝头妒忌我这个奶黄包......谢丹枫鄙夷:你个浑身散发乡土气息的乡下妹,你个没见过市面的土包。 谢丹枫瞧不起那个小出纳,于是也白眼相向。这下小出纳生气了,小出纳别看年纪轻轻,长得也不咋的,人家来头大啊,她是老板的嫡亲姐姐的独一无二的黄花大闺女,老板是她的亲舅舅,在公司里,那是郡主的级别啊,从来都是别人挨她的白眼,天下哪有别人回她白眼的事。于是小出纳,不,大群主,委屈上了,一委屈,这白眼就更明显了,配着黄黑的肤色,眼珠去无踪,眼白更出众。 谢丹枫回的白眼自然也跟着增加。 两个女孩白眼对白眼,算是较上劲了。 谢丹枫在体验了一周的超级高富帅后,第二天遇上要向那个下级企业催款。谢丹枫一个电话打过去,大郡主又是一如以往的鼻孔里出气。两个娘们本来就不对路,加上谢丹枫心情不好,谢丹枫就开始火了,向大群主开炮:“......你臭得瑟啥啊,不就杖着你舅舅是公司老总嘛,又不是你亲爹......” 大郡主回:“那你舅舅是谁啊,你亲爹是谁啊,就你在华光财务部当这么个小破助理,你爹你舅舅其充量也就北京十字路口摇小红旗的工人大叔.....” 两个女孩是怎么从电话谩骂转入qq上互相攻讦的,不得而知,但是大郡主是职高毕业的,跟谢丹枫这三本毕业生水平还是差了一截,首先打字速度就远远不如谢丹枫。谢丹枫在qq上用长篇大论赞美大郡主:带着乡村清新气息的白富美;称赞大郡主舅舅的公司是:农村小作坊型的现代化大企业;称赞大郡主的工作环境是:带着东北乡土气息的现代化办公室...... 大郡主在电话里跟谢丹枫对垒还不落下风,这么一诉诸文字,功力就不行了,她劈里啪啦打了半天才一行字,读起来还词不达意,语句不通。谢丹枫那里早洋洋洒洒一整版了,各种奇词妙语......谢丹枫把自己给大郡主起的绰号甩出来了,称她为:亲爱的玉米窝窝头。 大郡主“哇”的一声哭了,跑隔壁找她舅舅去了。她舅跑过来一看,除了玉米窝窝头,还农村小作坊,还乡土气息,我靠...... 舅舅一气之下,把两女孩的qq对话(其实99%是谢丹枫一人的话)给打印出来了,然后先打听了一下,这个叫谢丹枫的女孩什么来历,有啥后台,哦,原来就一个破助理,没啥背景。舅舅放心了,但是火气上来了。你丫的一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也敢藐视我,还瞧不起我的公司...... 过了两天,华光下级企业开会,舅舅带着这两张纸来了。主持会议的是主管这摊的副总裁,叫陈明光。会议结束,舅舅笑嘻嘻的拿出那两张纸给在座的各位老总们看:“大家看看,大家瞧瞧。现在的孩子啊,到底是独生子女啊,娇生惯养的啊,我们这些啊,都老喽......” 众人瞧瞧那些个措辞,哈哈一笑,这事就算在上层里出名了。 陈明光看了看,汗颜,当场表态:“这是咱们华光员工的个人素质问题啊,我会亲自批评的。” 舅舅说:“别介啊,小孩子嘛,谁没年轻过......” 会议开完了,大家一起到楼下餐厅的包厢里吃饭。陈明光一眼看见陈长风了,上去拍拍他肩膀,把他一起拽进来吃饭,谈笑间就把事情给他讲了。陈长风那个不好意思啊,喝了两杯算是向舅舅道歉赔罪。 陈长风回到自己办公室,那个龙颜不悦:好你个谢丹枫,业务能力半点也无,尽给我惹事,上次已经饶过你了,这次害的我还要向这么个农民企业家陪不是,真丢人。 陈长风把朱海明叫了上来,把他训了一顿,然后暗示:反正谢丹枫就一无合同员工,随便找个茬叫她滚蛋得了,省得她今后再惹麻烦。当然,别说为了这事,陈明光又不管咱们财务部,两边的下属闹矛盾,各有对错,要是因为他手下就解雇咱们自己手下,那岂不是长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难道咱们财务部矮人家一截?不能这么丢自己面子...... 朱海明被陈长风训出一身冷汗,回来赶紧找谢丹枫:“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毛刺,你跟那女孩电话里吵也就是了,怎么还上qq啊,白纸黑字,落人把柄......” 谢丹枫吓坏了:“那怎么办啊,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朱海明也不知道该咋办,在陈长风面前再说谢丹枫好话,打死他都不敢:“嗯,解铃还须系铃人,得找个人到陈总面前给你说好话去......”这个人不是朱海明自己,朱海明不够格到陈副总裁面前递话。 谢丹枫想了一下午,也想不出啥人可用,于是找凤霖来了,如果凤霖能帮她说上话最好,如果凤霖不行,能不能请严然明去说,实在不行,自己真得从华光走人,那天正这边有没啥职位空缺..... 谢丹枫把事情讲了一遍,凤霖思考:“嗯,陈总这人,脾气挺火爆的,但是性格豪爽,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记仇。我已经离开华光了,去帮你说情不太合适,这样,你跟傅世泽联系,听听他怎么说。” “可是他在香港啊。” “是,而且他一时三刻回不来,这确实是个问题,他跟陈总关系一般般,这种事电话里说情不合适。不过,他也许可以托别人去帮你在陈总面前说说情。” 谢丹枫当天晚上就跟傅世泽联系上了,傅世泽听完一笑:“多大的事啊。财务部这一时半会不会动你的,等陈总自己找你谈话的时候,穿得漂亮点,认罪的态度好点,发挥一下你的表演天赋。没事的,不用担心......” 谢丹枫这下明白了。 过了两天,陈明光内线电话下来了,叫谢丹枫去他办公室谈话。 陈明光今年52岁,看起来像40出头,长得很有气派,是个身材高大,器宇轩昂的男人,在华光20多个副总裁中,不算最核心,但是相当有实权。 谢丹枫一进门,陈明光瞟了她一眼,第一句话就是:“公司规定,员工上班要穿职业装,要整洁,大方,得体。谢助理,你的着装符合公司规章制度吗?” 谢丹枫吓得花容失色:“对不起,陈总,我今后一定注意。”谢丹枫穿着一件大红的紧身毛衣,大大的v字领暴露出雪白的两团丰满,一条深沟,下面是一条红黑二色的格子超短裙,再下面是全黑的尼龙连裤袜和黑色的细高根鞋,两腿的曲线令人**。 陈明光看看她:“这两天的事,你自己知道了吧......工作上最重要的是互相合作,而不是互相扯皮,互相攻讦,尤其是人身攻击......”陈明光滔滔不绝。 谢丹枫开始哭了:“对不起,我错了。陈总,都是我的错,我去向那位妹妹道歉......”谢丹枫哭得梨花带雨,海棠着露。她的头发是烫成小螺丝卷的,今天在头顶上梳了个小发髻,还有很多散发垂了下来,哭得细细的螺丝卷无风自动。 陈明光口气越来越缓和了:“嗯,他们这些下级农村企业有时确实是挺招人烦的,拿根鸡毛当令箭,教育程度的问题......但是呢,我们做为上级管理部门,要尊重理解体谅他们......行啦,你知错能改就好。”陈明光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谢丹枫,对她笑了一笑。 谢丹枫离开陈明光办公室时,脑子糊里糊涂的,只记得陈明光的那一笑,..... 接下来的事情,既十分稀奇,又顺理成章,陈明光加谢丹枫qq了,陈明光记下谢丹枫手机号码了,陈明光给谢丹枫发祝福短信了,陈明光跟谢丹枫在qq上聊天了,陈明光关心起谢丹枫的工作,生活了...... 谢丹枫头疼了,谢丹枫紧张了,谢丹风不知道咋办才好了。谢丹枫各种后悔啊:是不是我在公司里名声不好啊?所以陈副总裁当我容易玩啊?哎呀,我可怎么办啊,陈总裁我可得罪不起啊,得罪了我就得走人啊,可是我不得罪他,我可能就更得走人啊。尼玛,这男人我怎么睡不睡都得走人啊,我咋这么倒霉捏。 谢丹枫为毛这么进退两难呢,原来陈明光在公司里那是赫赫有名啊,陈明光的辉煌事迹从结婚起到现在要是写出来,那就是洋洋洒洒一本巨著啊——不过,他估计自己都记不清楚了。跟他的比,凤霖跟严然明的那点捕风捉影就连碟小菜都够不上了,凤霖跟傅世泽还有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友的狗血剧,也就一碟子酱瓜的水准。 上的山多终遇虎,陈明光在40多岁时,终于遇到了他的真爱,女方是华光人事部的一个女hr,陈明光是动了真感情啊,于是几年前,闹死闹活要跟老婆离婚娶女hr。但是老婆向他郑重指出:儿子现在正在上国际学校,明年就要申请美国的大学,后年就要去美国读书,你现在闹离婚,要对儿子心理上造成什么样的冲击?要对他的人生、前途造成什么样的灾难性影响。 陈明光儿子的前途还是要考虑的,于是跟老婆约定,儿子去美国读大学了,就离婚。老婆也答应了。于是三人耐心等待。 陈明光儿子很优秀很争气,两年后去了美国名校,这下可以离婚了吧,可是婚外情,爱了三年,也跟左手握右手似的了。陈明光发现女hr除了比老婆年轻漂亮外,好像也没啥特别之处——有的是女孩比她更年轻更漂亮,而自己老婆呢,却有一个很有出息的儿子。于是陈明光就没那么想离婚了,他老婆呢,因为儿子一年学费加生活费要6万美元,所以也没那么急着要离婚。两人心照不宣,这事情就拖下来了, 陈明光敷衍女hr,说是等儿子自立了就离婚。女hr是各自的闹啊,各种的不离婚就分手啊,但是闹了4年,陈明光没离婚,女hr也没跟陈明光真正分手。 去年陈明光儿子大学毕业了,在美国找到了工作,一面工作一面继续读研,这下可以离婚了吧。结果让大家跌破眼镜的是,陈明光不想离婚了,老婆坚决要离婚,于是离婚。 大家都以为女hr这回终于修成正果了,陈明光又说:刚离婚,马上结婚影响不好(奶奶的,你这些年风流韵事够拍18部电视连续剧,没觉得影响不好)。于是离婚一年多了,女hr始终没能上位,而且两人也没正式同居,就这么继续拖着吊着。当然,女hr是已经以陈总裁未来夫人自居了。 8年时间,女hr从一个低级经理成为人事部实权在握的资深经理,也从25-6岁雪白粉嫩的大美女变成了一个眼珠发黄,皮肤发干,下巴尖削的神经质老姑娘。8年时间,陈明光除了女hr外没断过别的女人,公司外的事情大家不得而知,就华光里面,陈明光又找过小四小五,但是女hr厉害啊,小四小五最终不是辞职就是被她整得开除了。总之,跟陈明光搅合在一起的女孩,最终都以离开华光收场。 谢丹枫可不想离开华光,她还想继续呆下去。所以陈明光这个烫手山芋,接好捏还说不接好捏。 陈明光这么qq加短信了谢丹枫将近半个月,谢丹枫没啥动静,这下陈明光开始不悦了,于是这天谢丹枫的qq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句话:小谢啊,咱们公司有对优秀员工的激励机制,对象你这样的优秀员工是提供了上升空间的,你应该好好去看一下公司的福利手册,特别是关于公司股权和分红的那段。 谢丹枫看到这句话,第一反应是不屑的撇撇嘴:股权分红,那是总监级的福利好不好,陈长风,傅世泽才有的甜头,朱海明,凤霖都不够格。而且,你那位8年的老三(现在已经不能叫小三了),也不过一资深经理,你当我爹娘生我的时候没给我配大脑啊。 但是过了几分钟,谢丹枫脑子又转过来了,陈明光把她提到总监级,那是任重而道远,实在既不靠谱又不着调,但是谢丹枫是无合同正式员工啊,如果想转成有合同正式员工,那就是陈明光一句话的事,有合同没合同,那待遇可差好鼻子去了......谢丹枫好心动啊。 但是这里面又有个问题了,转有合同正式员工得从那位女hr手下过啊,前面那两个女孩就是因为过不了这关被挤走的啊。谢丹枫可不想合同没到手,连员工都丢了...... 可伶的谢丹枫,现在面临囚徒困境了,两难啊,咋办捏。谢丹枫又跑到刘嘉华店里,跟刘嘉华和凤霖商量,叫她们两个帮拿主意,偏偏那两个没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啊,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句话都插不上,还是严然明听了一笑:“多简单的事啊,你只要:不主动,不回绝,不索要,不拒受。就行了。剩下的,陈总自己会搞定的。” 谢丹枫将信将疑的看看严然明,心想:陈总自己会搞定?那前面小四小五咋滚蛋的? 但是陈明光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你个小助理咋对我爱理不理捏?qq上于是就有了两句抱怨——轻描淡写型的。但是谢丹枫可是看了心突突突的跳。 谢丹枫思前想后,跑出去花20块钱买了个钥匙圈,然后找了个陈明光不在办公室的机会,跑去送文件,把文件搁在他大班桌上,然后把钥匙圈压在上面。 回到自己办公室,谢丹枫在qq上写道:陈总,我今天出门看见一个钥匙圈特别漂亮,跟您气质特别相配,就买了下来,送给您,一片小心意,您别嫌弃。 谢丹枫说这位陈副总裁跟20块钱的钥匙圈气质很相配。 陈明光开完会回到办公室一看,高兴了,回:现在公司规定,管理层不得收受礼物,但是呢,你这个小礼物应该不值钱吧,我收了也不算受贿,所以呢,我就收下啦。钥匙圈很可爱,谢谢。 陈明光觉得这20元钱的小礼物比送啥都贴心。 这么又过了几天,谢丹枫正在刘嘉华店里一面做美容一面跟另外两个闲聊,手机响了,陈明光打来的。原来陈总裁今晚上有应酬,喝多了,干脆在酒店开了个房间休息呢:“小谢啊,我今晚上喝多了,人好难受,你能来照顾我一下么?” 陈总点名要自己去照顾,不去不行啊。于是谢丹枫收拾收拾就走了。这个晚上,谢丹枫把陈明光照顾的很好,陈明光十分满意,于是从此隔三差五的叫谢丹枫去照顾, 谢丹枫忽然物质极大的丰富了,尤其是衣着特别光鲜,名牌包包一个又一个,还不带重样的。 倒是陈明光有点麻烦,他毕竟52岁的人了,被一个女人照顾都勉为其难了,再照顾别的女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女hr8年的枪林弹雨下来,经验不可谓不丰富,马上就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了。女hr暗暗咬牙:都到这时节了,还有人来偷我家的西瓜,好大的胆子,你当老娘是吃素的啊,你不知道我养着藏獒么。 女hr对陈明光的口味和习惯了如指掌,再加上谢丹枫也不是个低调的人,没多长时间,女hr就明白小六是谁了,女hr开始翻档案——奶奶的,原来小六请过婚假啊;女hr又去打听细节——原来这小六没半点背景,就靠跟一个没出息的小经理(可伶的朱海明,其实会计主管还是中层中偏高的职位好不好)上床进的华光啊,还跟陈冬生这种土财主勾搭过啊,太没品位了吧。 女hr开始在陈明光面前巧妙的透露种种消息,陈明光一笑,拍拍女hr的脸:亲爱的,你就别费这心了吧。 陈明光心想:我现在是在享受人生,你懂不懂。 女hr以为跟陈明光讲谢丹枫人尽可夫,陈明光会嫌脏。哎可怜的女hr,你out了。陈明光是谁啊,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陈明光那是赑屃啊。 陈明光一点都不嫌弃谢丹枫男人多,人家陈明光想的是:这女孩能让这么多男人为她尽心尽力啊,这女孩有魅力,有魄力,有明星范。这才是都市妖女呢,这才是男人梦想的尤物呢。 陈明光想想跟谢丹枫在一起的时候,谢丹枫那么会发嗲,那么会撒娇,那么会赞美,那么会察言观色,那么会发小脾气,那么会撅着嘴无理取闹,真是要体贴温柔就有温柔体贴,跟她在一起那叫好温暖好贴心;要刁蛮撒娇就会刁蛮撒娇,跟她在一起那叫百爪挠心,总之,谢丹枫跟万花筒似的变化多端,而且还是顺着自己兴趣的变化多端,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正好搔到自己痒处..... 谢丹枫从不主动问陈明光什么,送她随便什么小东西,都千谢万谢,而且措辞还特别得体,让人听得那个舒服,那个贴心,那叫一个爽啊。 谢丹枫还会给陈明光买小礼物,削水果,讲笑话,百般的聪明伶俐。谢丹枫可真是个可人啊——对付男人有一套。 陈明光觉得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那才叫享受生活,这才叫美好人生。 陈明光发现自己过去有过的女人都不能跟谢丹枫比。陈光明回顾自己的人生,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哎,居然个个都是又笨又蠢,一点灵气都没有,就跟出土文物似的,都是些粗柸,这位,才是古希腊众神精心为诱惑男人创造的潘多拉——真正具有一切天赋的女人。 陈光明心里感慨:小谢,没遇到你之前的50年,我的上半辈子,原来都是白活。 陈明光觉得自己能在这个年龄遇到这么个可爱的人,不容易啊,是上帝在他享受不动之前,送来的特别奖励。 女hr一面在陈明光面前做思想工作,一面开始在公司里活动,往财务部跑啊,跑的实在太勤快了点,上到陈长风,下到大厅里的普通财务人员,女hr没有不吹风的——谢丹枫是三本毕业的啊,根本没资格在华光工作啊;谢丹枫不是财务专业的啊,没有理由进财务部啊;谢丹枫进财务部两年,连个账本都看不懂啊,什么业绩都没有,就会混饭吃;谢丹枫私生活紊乱,紊乱也算了,她还尽惹麻烦;谢丹枫是无合同的,可以随时走人的,她的那个职位没啥具体的活,谁家有个亲戚要找工作都可以把她顶掉的啊...... 由于这纠纷涉及陈明光,整个财务部都三缄其口,包括陈长风在内,一起骑墙观望。 女hr开始捉急了,财务部的人咋这么不识抬举捏,你们今后还进不进人啊,还安排不安排自己家亲戚啊?过去别的部门都很配合的好不好。 其实女hr是不知道,整个财务部之所以态度如此暧昧不清,是因为他们对谢丹枫是很了解的啊,这个妖精从来都是借别人的男人使用的,而且从来都是借了就不知道还的,跟女hr过去遭遇的小四小五根本不是同一级别的好不好。既然情况没有可比性,怎么可以那么简单的例行处理。 陈明光却被女hr的小动作弄烦了:又来这套,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就知道在公司里给我丢人——陈明光从不觉得自己风流丢人。 陈明光开始烦了:女hr,你连我老婆都不是,你连我女朋友都不是,你算老几啊,竟然管我有没别的女人,过去我正经八百老婆都不管我的好不好。 陈明光忽然发现女hr怎么这么没结婚就黄脸婆啊,跟小谢的千娇百媚跟本没得比啊,两人不就才差5岁嘛?看起来女hr至少要老20年。 陈明光开始觉得自己还跟女hr藕断丝连太浪费自己青春了,尤其是自己已经没有青春的情况下。 陈明光问谢丹枫:小谢,原来你有老公的啊,你这么经常不回家过夜,你老公没事吧? 谢丹凤告诉陈明光,自己已经离婚一年多了,跟前夫一人睡一个房间,互不相干,之所以没搬家,是因为找不到地方住。 陈明光大起同情心——部分也是因为前夫前妻住同一套房子多少有点令人不放心:“那小谢,我在海淀还另外有套房子,你可以去暂住,上下班方便点,还有辆闲置的车,你也可以开。”陈明光给了谢丹枫两把钥匙。 谢丹枫为难了,其实她跟前夫离婚一年来,两人同住还挺好的,前夫还给她房间打扫卫生,给她烧饭做菜,她换下来的脏衣服,也是前夫洗,就这么搬走了,从此跟前夫永成陌路?两人可在一起十几年了,谢丹枫真有点舍不得。 但是陈明光得罪不得啊,而且人家把房子车子给自己用,下一步是不是会转到自己名下啊?这可都是现成的,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用的了的东西,可不是陈冬生许诺下的空中楼阁。 谢丹凤再舍不得前夫,还是搬了过去,走之前的那个晚上,抱着前夫哭了一场,前夫也难受,于是同哭,哭着哭着,两人哭到床上去了。谢丹枫发现前夫在床上表现还是可以的,当然主要是有了陈明光这个参照物——这男人不是很风流么?他咋有风流的品性,却没风流的实力捏——谢丹枫忘了,陈明光52,前夫才27,她自己亲爹也不过50岁。 第二天,前夫给谢丹枫装车,谢丹枫的旧衣服,一些的零星生活用品没拿。谢丹枫说:“你又得帮我扔垃圾了。” 前夫难过:“还是不扔了吧,我给你收着。如果他对你不好,你随时都可以回来,这里永远有你一个房间。” 谢丹枫一听就哭了,哭得那个伤心欲绝,哭得那个风云变色,哭完,擦干眼泪,开车走了,一路走一路想:回来最好还是别回来吧,陈总那房子比这好多了,也值钱多了。如果他把那房子转到我名下,亲爱滴老公,我也可以给你在那房子里留上一间的...... 女hr真是气得个人仰马翻,她奋斗了八年,虽然自己买房的钱是陈明光出的,但是至今还没奋斗到陈明光房子的钥匙呢。好你个谢丹枫,居然想摘走我院子里成熟的桃子,想得美。 女hr发誓要抗战到底。可惜陈明光已经没啥机会给她了。陈明光本来是一人自己住一幢在北五环外的别墅的,一两周去女hr那一次,从谢丹枫搬家后,陈明光差不多天天晚上在谢丹枫那过夜,再没光顾过女hr家。 女hr气糊涂了,准头大失,以至于一天中午在餐厅撞到谢丹枫,一怒之下,把盘子扣在了谢丹枫身上,谢丹枫可不是好惹的——你丫的经理咋的,不就个hr嘛,又不是财务部的,我怕你何来。 两女孩扭打成一团,同事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 这场架是一场真正的滑铁卢,陈明光脸面丢尽(好在早丢过不止一次两次了,所以也无关痛痒),心里想:好你个女hr,原来你是把的我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啊。 陈明光彻底不理女hr了,干脆跟谢丹枫来了个双宿双飞,两人正式同居了。陈明光还带着谢丹枫公开出入社交场合,谢丹枫美艳逼人,应酬得体,陈明光向别人介绍时觉得倍有面子——一个男人拥有的女人的年轻美貌程度标志着这个男人的成功和实力的程度。 ----------------- 陈明光跟谢丹枫就这么大鸣大放的同居了。两人现在都是单身,两人性格都高调,所以这事其实也没啥好稀奇的。 12月底的一天晚上,凤霖跟严然明两人一面吃宵夜一面八卦着陈明光和谢丹枫的事。 严然明嘀咕:“陈明光这个人,性格张扬,好享受,跟谢丹枫脾气蛮配的。陈明光很霸气,雷厉风行,想干嘛就干嘛,根本不在乎别人说啥,人事部那位越是吵,他就越是要顶风作案,就跟他当年跟老婆闹离婚似的,多大的动静啊......人事部要是再闹,说不定陈明光一激动,跟谢丹枫去领结婚证了也不一定。” 凤霖一面吃一面淡淡的说:“人事部给他当了八年的三,等他离婚,跟大奶斗,跟小四小五斗,跟青春斗,跟时间斗,斗到最后,男人婚是离了,自己也老了,没了再斗的资本,于是胜利果实被更年轻更漂亮的姑娘摘走了。她的人生轨迹都可以作天下当三的女人的样板了。”凤霖说着瞟了严然明一眼。 严然明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凤霖给他舀了碗汤:“热汤喝下去,睡眠好。” 严然明小声说:“我圣诞节前一天去加拿大,过一个晚上,第二天就飞回来。” 凤霖微微有点吃惊:“这么神速,也不嫌累人。”不过想想,严然明每次去加拿大都挺神速的。 严然明解释:“我没法在那呆更长时间了。我岳父母在,这样我就不得不跟我老婆睡一个房间,睡一张床。一个晚上熬熬就过去了,时间再长,谁受得了。” 凤霖稀奇的看看他:“你跟天下哪个女人不能睡一张床啊,怎么跟自己老婆就不行捏。都一年过去了,你还耿耿于怀啊,你这男人气量也太小了吧。” 严让明啼笑皆非,原来这叫自己气量小:“我已经把那件事放下了,只要她把孩子照顾好就行。” 第95章 裁决 严然明在加拿大呆了一天就回来了,跟凤霖两人一边吃午饭,一边说话。***[****$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严然明说:“我这才去居然没跟我老婆吵架,而且还商量事情了,算不算一大进步?” 凤霖无语,心想:不是跟你说过嘛,你跟你老婆之间的事别来说给我听好不好。 但是严然明要说,凤霖也不得不听。 严然明说:“那天晚上,我跟我老婆睡同一房间,我老婆小心翼翼的跟我说,她爸妈在加拿大呆了有一整年了,实在闷得慌,很想念中国的亲友,但是他们自己又不肯提回国的事。她问我,能不能让她爸妈过年时回来住几天,探亲访友,然后再回加拿大......” 凤霖一呆:“真可怜,变成坐牢了,这要求很合理啊,你不会不答应吧?” “怎么会呢,我其实心里对那件事已经完全放下了,想想她一个人在加拿大那么多年,我确实不应该对她太苛刻,于是我告诉她,爸妈他们想呆在加拿大就呆加拿大,想回国就回国,来来回回更愉快。我告诉她,我明天就跟她爸妈谈,让他们不要有顾虑,随意往来。老婆听了很感动,还谢了我,我都怀疑这是不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谢我......不管了。反正我趁着她心情好,就跟她说,她一人呆在加拿大,也应该出去玩玩走走,我不会反对她去娱乐的。但是有些场合,她自己一人去就行了,没有必要带孩子去。她立刻就不吭声了。可能她心里实在不舒服,一个人远远的滚到床边缘去了,她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只要不掉床底下去,我也无所谓......” 凤霖忍不住一笑。 严然明继续说:“第二天,我就跟我岳父母说了请他们回国过年的事,岳父母好像有点惭愧,说不用。我坚持请他们多回国探亲。我告诉他们,我对老婆一人在加拿大这么辛苦的看孩子是非常感激的,她是跟我同心同德的好妻子。我岳父母明白我的意思,也就同意回国过年了,我建议他们可以经常的来来去去,不用太刻意的呆在哪里。” “老婆见她爸妈高兴,对我也和颜悦色得多了。下午送我去机场的时候,我跟她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可以早点离婚,给双方一个幸福的机会。我老婆也表示同意,说其实就我女儿有问题,她从小敏感叛逆,儿子性格平和,比较好做工作。我老婆说女儿现在正是情绪最不稳定的时候,等她16岁时,看看怎么样,如果她忽然长大了,能够理解父母的处境了,我们就可以考虑离婚.......”严然明忽然激动,“凤霖,我女儿已经12岁了,离开16岁也就4年功夫。” 凤霖心里一阵不耐烦:又来了,你丫的有完没完。 凤霖叹了口气:“严总,如果你把我当红颜知己,倾诉你的心事,那你随便说;如果你的目的是想引鱼上钩,那么我劝你一句,钓鱼得下点真饵,别画条蚯蚓挂钩上,太没诚意了。” 严然明急:“凤霖,你怎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想娶你。” 凤霖叹了口气:“明白——在不离婚的情况下,娶我。” “我说过我会离婚的,我老婆也愿意离婚,你给我点时间,其实也不长了,就4年功夫。” 凤霖火气嗖的就上来了,忽地站起来,冲严然明大吼:“严然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叫你离婚,你离婚不离婚跟我无关......” 吼完,凤霖摸摸脑门,头晕乎乎的。这么老纠缠下去,不是个办法啊,弄得自己真跟二奶要上位似的。凤霖坐下来,理了理思路,说:“好了,然明,咱们今天把话说白了,不留情面的说白了行吗?” 严然明点点头,多少有点怕怕的看着凤霖,不知道她会扔出什么话来。 凤霖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然明,你老是说想离婚但是没法离。过去我以为是因为巨额财产的问题,但是现在我发现股份基本上都在你爸爸名下,你个人股份不多——至少我在公司账目上看,实在吓不死人,所以你不离婚跟财产分割无关。因为如果你真跟你太太离婚,你也得安排好她的生活,钱你肯定是要给的,对吗?” 严然明垂下了眼睛:“嗯,我名下确实没多少财产,一些股票,几处房产,还有些投资啥的.....总的来说,不是大数目。如果真离婚,分割财产,她再查,也拿不到多少,而且我也不会亏待她的,我绝不会让她生活质量下降.....” “你过去说是为了岳父母不离婚,现在又说你是为了孩子不离婚,这两条肯定是部分的原因。但是从你目前的生活来看,一年就去加拿大一次,去了就呆一天两天,最多不超过三天。如果你真想离婚,跟你太太把离婚手续办了,那你一年去看一次孩子也应该吧?只要你们两人自己在孩子成年前不提这事,孩子会知道吗?” 严然明支吾:“嗯,时间长了,可能会看出来吧。” 凤霖叹了口气:“然明,说真话吧,你其实并不想离婚,从来都没想过要离婚。虽然我并不知道你心底真实的想法,但是男人真实的意图,要看他做什么,而不是听他说什么——是傅世泽教会了我这点,别看他满嘴的有婚约在身,其实他从来没有真的想跟那位卢小姐结婚;你也一样,虽然天天哭着喊着跟老婆过不下去,但是从没真要离婚过。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到底是在骗女人还是在骗自己。” 严然明狼狈,过了会慢慢的说:“我太太她,跟我结婚这么多年,又有两个孩子,又没什么大的过错。而且婚姻中的过错嘛,彼此都有责任,一人一半,她的过错跟我比,可能还是我对不起她多点。我们两的问题是无法共同生活,但是我们也没在一起生活啊,所以这条也不是特别大的事......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的抛弃自己结发的妻子,而且又是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又一直对家庭忠心耿耿的......而且她这个人,很单纯的,容易被人骗......”严然明唠唠叨叨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 凤霖制止他:“行了,行了,别找理由了。我只要知道你不会离婚就行了。但是你也不要天天想着把我哄上手,就算你把我哄上床,能上几次啊,我30了,我现在当务之急是找老公,生孩子的好不好。”凤霖又开始发火。 严然明看看凤霖,哀求:“凤霖,我没不让你生孩子啊,你先把孩子生下来,过几年,我肯定会离婚娶你的,为了我自己的孩子,我也得离婚娶你啊......” 凤霖被气得连发脾气的火气都没了,反而笑了起来:“凭什么我给你当二奶,生两个私生子,你过几年就非得离婚娶我?我可真没看出这道理来。” “好了,严然明,咱们两谁不知道谁啊,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货。要想你离婚娶我,我必须得有啥特别的把柄在手里,能逼你这么做。但是我想不出我能有啥法子,怀孕逼婚?拍你裸-照?威胁你要泄露你商业机密?原谅我脑细胞匮乏,反正我是一条可行的法子都想不出来。我有自知之明,没那本事,所以我就从来没想过要当你太太。” “我没想当你太太,你倒一天到晚想哄我上手。你以为你画个大饼诱惑我,我就会上钩了,你当我是谁啊,现实吗?我会没结婚证就跟你生私生子么?我会相信你过几年离婚娶我的鬼话么?你要我给你当二奶,生私生子,你得给我啥特殊的,我拒绝不了的诱惑才行?但是你最诱人的,就是有钱。切,你老婆也不过就能拿那么点,我一个二奶还能占多大便宜去,我家又不是没钱,用得着找你改善生活质量么。”凤霖翻了翻白眼,“严总,我们别再讨论你离婚了好不好?讨论这么玄幻的话题,我很累的知道不知道?” 严然明急:“凤霖,你冤枉我,是,我不想跟我太太离婚,但是我确实想跟你离婚......”严然明茫然,自己也不知道想干嘛。 “嗯,明白了,你想三妻四妾,可惜啊,严大总裁,你没生活在古代。”凤霖挖苦。 “凤霖,给我点时间——4年,把关系理顺,另外,给我生两个孩子。”严然明咬咬牙,“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用四年的同居生活加深你我感情,再用两个孩子加大你的筹码,逼我离婚.......” 凤霖那个火啊,这男人脑子咋长的,或者,这男人以为女人的脑子咋长得:“我花4年时间生两个私生子逼你娶我?那我岂不是比华光那个人事部还脑残?她至少没生孩子。” 凤霖摆摆手:“得了,得了,严总,我想起一件事了,我很久没去华光了,下午我亲自去送支票,到华光转一圈,跟大家联络下感情。特别是去找找工会张主席,看她手里有啥好男人,介绍两个给我,只要条件说过得去,我就去相亲看看......在她那,我总不需要花上4年时间,生两孩子逼婚,才嫁的出去。” 严然明看看她,忽然好笑:“凤霖,别傻了,你在她那里找不到老公的。否则,前面6年,你干嘛去了。” 凤霖摇摇头:“我现在要求已经没那么高了,随便给我个大龄博士也好,小公务员也罢,只要人不极品,对我有点真心,我都接受了。” 严然明见她不信,叹了口气:“哎,凤霖,你要面对现实好不好。你看看你自己的条件,你的年龄,你的职位,你的收入,你的性格,你的娘家条件。一般的男人谁敢娶你?是,男人都想娶条件好的老婆,但是那也得他压得住你,你看得上他。一个男人条件超过你,他怎么会没女人往上贴,要跑到张主席手里去。一个条件不如你,但是还过得去的男人,怎么会找你这样的女人,累不累啊.......除非是像你前男友王杰那样,存心吃软饭的,自己吃了不够叫上一大家子一起来吃的......” 凤霖摇摇头:“没那么复杂,好男人还是很多的,过去我是太看重条件了......如果刘嘉华现在把叶炎介绍给我的话,我就跟他结婚了。”凤霖抑郁,发现自己错过好机会。 严然明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哎,凤霖,说你你还不信。你性格跟刘嘉华不一样。人勉强不了自己的。你就算真找了那么个男朋友,也会只谈恋爱不结婚,你只接受超过你的男人......不信?不信那你今天下午去华光转转.....” ------------------------- 卢雅婷10月底生下了一个儿子,傅世泽和傅世泽父母都没出现,也没来个电话问候一声。卢家给傅世泽打电话,傅世泽不接,给傅世泽爸妈打电话,姜寒梅只“嗯”了一声,卢雅婷在电话里告诉姜寒梅是个男孩(这点大家早知道了),长的很像傅世泽。姜寒梅继续不吭声。卢雅婷说到:“过两天,抱来给爷爷奶奶看一下......”姜寒梅“咔嚓”一声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掉,姜寒梅各种茫然,被道德愧疚感和心理上的厌恶双重困扰,血压上升,胸恶难言,气都透不过来。 月子里,卢雅婷给傅世泽发email,把孩子照片发给他,如泥牛入海....... 卢雅婷对自己说:他会回来的,等到开庭,他见到他的儿子,这么可爱的儿子,像他翻版的儿子...... 卢雅婷对自己说:父子之情是天生的,没人不爱自己孩子...... 卢雅婷拼命忍着不落泪,怕自己父母伤心。卢厚信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头发全白了,背也佝偻得厉害,李汇琴本来在床上躺了4个月后,人胖了很多,现在整个人都瘦得面松皮宽...... 出了月子以后,卢雅婷几次抱去给傅世泽父母看。 傅世泽爸妈十分难堪,这一年来,卢家父女一次次前来,大着肚子来,现在又抱着孩子来,一次又一次的折腾,邻居都看在眼里。傅世泽爸妈的邻居都是自己的大学同事,被同事们这么看着,十分羞耻。 傅世泽爸妈几次给傅世泽打电话,既然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要么儿子你还是面对现实,结婚吧。傅世泽坚决否决,说:“爸妈,我宁愿去死,都不愿跟她在一起生活。” 傅世泽父母自然不愿意儿子去死,于是开始闭门谢客,躲着卢家父女。 傅世泽父母精神上疲惫不堪,从道德良知上,总觉得儿子这么做不厚道,总觉得自己有义务劝儿子跟卢雅婷结婚,给母亲和孩子正式的名份,但是内心里已经对卢家全家,十分的厌倦无奈,甚至那个孩子也没能在傅世泽爸妈心里激起多少情感,没觉得这不速之客是自己的孙子,反而觉得这个不请自来的孩子毁掉了自己儿子的人生。 ----------------- 一月底,傅世泽从香港回来,他是专程回来上庭的。凤霖去机场接的他。 傅世泽一路上默默的看着凤霖手腕上的那个卡地亚手镯,心里痛苦不堪。 傅世泽问自己:明天上庭见到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傅世泽确实不知道当自己真实面对时,会是什么感觉,所以他必须回来,自己面对......傅世泽多少有点茫然的问自己:恋爱,婚姻,生儿育女,本来是人生的过程,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变成了生活对自己的惩罚? 第二天早晨上庭,傅世泽一人跟律师前往。卢家倒是全家都来了。 卢雅婷律师提出两点要求,一是按傅世泽的10万月薪的30%支付抚养费直到孩子18岁,二是傅世泽为卢雅婷和儿子在城北购买一套房子居住。 第一条傅世泽律师反驳,认为36万一年的抚养费超过了孩子生活的实际需要,抚养费是用来抚养孩子,不是为了给孩子以外的人提供奢侈生活,否则,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来当致富手段。而且抚养孩子,母亲也有一半义务,要考虑母亲的实际收入和生活标准。 法院对第一条的裁决是每月800元。 第二条要求被法庭直接驳回,认为未成年应该跟监护人一起居住,卢雅婷有住所,所有向傅世泽索要住房没有法律依据。卢雅婷律师提出,卢雅婷为了生这个孩子,不得不从过去工作的小学辞职,现在在北京北部的一个幼儿园里任教,每天上班路上时间长达一个小时,所有需要另外购买住房。这条又被法庭驳回,认为与本案无关,而且在北京上班交通时间一个小时,在正常范围内,该诉求不予采纳。 法庭除了判每月800元抚养费外,还有卢雅婷的孕期营养费,生产费用,诉讼费等一些其他费用。 傅世泽告诉律师,这些费用他都选择一次性付清, 于是,半个多小时,案子就结束了。 傅世泽从大厅出来,卢家父母把孩子抱上来给他看。傅世泽默默的看了一眼孩子,孩子长得有点瘦弱,个子偏小。傅世泽妈告诉过傅世泽,孩子生下来就身体不好,出生半个月就上呼吸道感染,发烧,打吊针。卢雅婷一人养这么个孩子十分辛苦。 傅世泽千万次想过自己面对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情绪,痛苦,悔恨,良心发现?还是不耐烦,厌恶,憎恨? 结果他真正的感觉是:无动于衷。 傅世泽最终发现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是一个概念,有人利用了自己的精子,于是这世界上多出一个人,这个人含有自己一半的基因,但是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当父亲的感觉。看到这个孩子,这个明知道是自己儿子的孩子,却跟看马路上所有其他人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傅世泽感觉触觉神经很麻木。 傅世泽觉得自己就像是为精子库提供了一盒精子,还是非自愿的,但是有个女人用这盒精子怀孕了,却抱着孩子来,向他索要当父亲的情感和责任。 傅世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李汇琴将孩子往傅世泽手里塞,傅世泽忽然倒退一步,眼睛里是冰冷冷的全是惊惧。 卢雅婷心痛得恨不得立即死去:“世泽,你看看,这是你亲生的儿子,他长得多么像你,他有多可爱......如果你不认他,今后他长大了,他会恨你的,你怎么面对他?” 傅世泽抬眼看了看卢雅婷,眼睛是完全的疏远冷漠:“我已经按法律规定支付了我应尽的义务。从此他与我无关。” 傅世泽说完,扬长而去。 卢雅婷在后面喊:“傅世泽,你有探视权的,你有义务经常来看自己的孩子。” 傅世泽脚下一涩,但是没有回头:“探视是权力不是义务,这权力我不需要。我和你,人钱两讫。” 傅世泽走掉了,李汇琴再忍不住啜泣起来,卢厚信浑身直打哆嗦。卢雅婷强忍着,不敢崩溃,把孩子从父母手里抱过来, ------------------- 傅世泽先回家跟父母说了一下上庭的情况。 傅世泽平静的说:“爸妈,我已经在香港另找了份工作,华光这边的项目做完就去上班。而且,我已经深圳买了套房子,你们退休后,就搬过去住吧。那里气候好,生活方便,适合老年人居住。我每周都可以过来看你们。” 傅世泽感觉非常疲惫,吃了点东西后,一觉睡了过去。等他醒了,发现窗外居然已经天黑了,一看手表,将近6点。 傅世泽匆匆起床。姜寒梅来问儿子晚上想吃什么。 “不,妈,我想去凤霖那看看,如果她还没吃晚饭,我就跟她一起吃。”傅世泽说。 姜寒梅望着儿子的背影,心口一阵阵发疼。 人都是屁股指挥脑袋,对于卢厚信来说,是傅世泽始乱终弃毁了女儿一生,对于姜寒梅来说是卢雅婷偏执病态毁了自己儿子一生。 ---------------------- 傅世泽跑到凤霖家才发现凤霖今天下午特意提前两小时下班,在家里烧了一顿丰盛的晚饭,都是他爱吃的菜。 两人面对面坐下,凤霖给傅世泽倒上葡萄酒,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傅世泽此刻不想提上庭的事,于是就说起自己在香港找的新工作,一家国际咨询公司,在北京也有办事处的:“春节前华光的项目就能完成,还有一些善后的事情要办,大概春节后一两周内结束吧,我春节假期结束就递交辞职信,做完香港那边的活,就离开华光。” 傅世泽又把在深圳买好房子的事告诉凤霖:“我手头紧,所以房子不大,才两室,但是交通和生活都很方便,我妈明年就退休了,等她退休就跟我爸一起去。” 凤霖幽幽的说:“祝贺你开始新生活。” 傅世泽抬眼看看她:“我春节还会回来过年的。” 凤霖低低的“嗯”了一声。 傅世泽柔声问:“你春节怎么安排?回宁波过年么?还是再出去旅游?”傅世泽想说:无论你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去。 “再出去旅游?我爸妈两年没见我了,非把我骂死不可。不是,今年是我爸妈来北京过年,因为我这房子装好后他们还没见过。”其实凤霖爸妈是想看看女儿跟准女婿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同居来同居去,同居了快两年还不结婚。 “你爸妈来么?”傅世泽一怔,冲口而出,“还需不需要我配合着演戏。” 凤霖“噗嗤”笑了出来,傅世泽也跟着大笑:“今后是不是年年都要我来客串一下啊。” 凤霖笑:“如果你年年都有空的话。我爸妈大年三十到,要一起吃年夜饭的,所以你得提前一天从香港回来。” 傅世泽笑:“敢不从命。” 两人相视大笑,但是凤霖心里却酸酸的:你现在说每年都来,等你在香港有了新女友,早把这句承诺忘到了九霄云外。 饭吃完后,傅世泽收拾桌子,洗碗,把碗筷放入洗碗机。凤霖却到楼上主卫,给那个大浴缸放水。 傅世泽收拾完厨房上来。凤霖说:“你来泡泡澡吧,消除一下疲劳。”凤霖把冲浪打开,水在浴缸里翻腾环流。 傅世泽脱掉衣服泡在水里,凤霖坐在台阶上,给他又倒上冰镇葡萄酒。傅世泽低低的说:“进来吧。” 凤霖脱掉衣服没入水中,傅世泽柔情的抱住她微凉的身体,两人在浴缸中久久缠绵。 傅世泽温柔的问:“满意吗?” 凤霖点点头。 傅世泽微笑:“我今后如果来北京出差,就来看你。我会争取经常来北京出差的。” 凤霖默然,就算他月月有到北京的出差机会,也阻碍不了彼此渐行渐远的脚步,结果肯定是日渐生疏。 两人从浴缸里出来,回到床上。傅世泽仰躺着,将凤霖抱在怀里,开始跟她讲庭上庭下的事。 “......她为了生这个孩子,不得不辞职,现在在一个民办幼儿园工作,虽然收入跟过去差不多,但是稳定性是差多了,而且从教小学到去教幼儿园,心理上也有落差,上班又远,确实也很辛苦......她爸爸已经下岗了,跟她妈一起在家帮她看孩子,孩子身体弱,经常生病,如果只有一个人,真看不过来......我有点怀疑孩子身体瘦弱是不是跟她家的饮食有点关系.......” “现在她经济上非常窘迫,虽然有不少现金,但是就她家目前的收人而言,有存款也不敢花。孩子的医药费也是个沉重的负担。那800元一月的抚养费居然是已经包括了孩子生活、医疗、教育的费用的,据说这就是北京平均的生活开销,真叫人吃惊......” “她这么未婚生子,在周围的邻居,她家的亲戚中,非常的受鄙视,孩子现在不懂,今后懂事了,也会受歧视。单亲在中国就已经被另眼看待了,私生就更不用说了......” “凤霖,我觉得我人格裂变了,一半的我看着她如此艰难,心中痛苦万分,不知道怎么去帮她才好,另一半又对她充满厌倦憎恶,心里恶狠狠的说,都是她自找的......同样对于孩子,一半的我觉得他真是可伶,出生就没有父亲,母亲又如此狭隘偏激,成长过程中要遭受世人多少的冷眼鄙视,而且物质条件又那么差,不知道怎么去改善他的生长条件才好,另一半的我又觉得对那个孩子除了陌生冷漠外,实在唤不起我的任何感觉,更别说什么父爱了,只觉得他就根本不应该到这世界来,他的存在就是对别人的折磨。”傅世泽苦笑一下,“我一面想着,但愿他们生活能好点,一面又觉得我已经尽了我自己的法定义务了,我再也不想跟他们家有任何瓜葛,甚至想到他们家人,就像想到跗骨之蛆一样......” 凤霖趴在傅世泽身上,用胳膊肘支着腮帮子,静静的看着他:“一半的你以第三者的身份不带感j□j彩的看着她家现实的窘境,另一半的你从你自身的角度看待这件事对你生活的干扰。” “是,凤霖。站在无关的中立立场,我想谴责我自己,为什么不能给她一张结婚证,为什么不能拯救她于水火,就当做慈善帮助别人不应该么?更何况是一个跟自己相恋一场的女人,和有自己血缘的孩子。我想说我自己禽兽不如。” “但是就我自己的真心而言,她和孩子,以致他们全家,对我来说,比路人还不如,因为对路人,我们没有好恶,但是对他们一家人,我却感觉像甩都甩不掉的蚂蟥。我觉得他们,包括那个孩子——虽然理论上,孩子是无辜的——毁掉了我整个的人生,让我甚至丧失了生活的勇气,再不敢梦想幸福。婚姻,家庭,子女这一切,都成了我一生都不敢问鼎的禁地。我对他们的憎恨强大到我再也不愿多给她一分钱,一点怜悯,一点帮助.....我明明可以多给她点钱,但是我不愿意,甚至还在心里说,她才是那个摧残我精神和**,又对我父母进行持久性骚扰的人,她才是应该赔偿的那个人;又对自己说,再多给她钱也没用,她就只会过这种日子,而且多给她钱,只会让她更贪得无厌.....我发现我现在心理重度扭曲了。” 凤霖柔声说:“世泽,这事刚刚了结,你心理上还没有适应过来,她也一样。这个阶段大家都很痛苦,生活也乱了节奏,但是这些都会过去的,人都会适应生活,时间能治疗一切创伤。等过几年,大家都平静下来了,爱和恨都成为过去,生活也走上了正轨,情绪上能理智对待的时候。你再来判断,或者再跟她谈,她生活有什么缺乏,你能提供什么帮助,要不要再给她钱,等等.....” 凤霖微微抬起了身体,两只手按住了傅世泽的太阳穴,给他揉。 傅世泽微笑了,一翻身,将凤霖压在身下,其实他在这么番谈话后,并没有**,只是想在身体上跟凤霖更贴近一点。 傅世泽凝视着灯光下凤霖清秀的面容,爱怜的抚摸过她丝绒般的脸庞,心痛得像要裂开:凤霖,当我发现我爱你时,你我已经无缘。 傅世泽眼睛湿了,低头默默的吻凤霖的唇,相爱而不能相守的痛苦同时击穿了两人的心。 ----------------------- 凤霖事先告诉过严然明傅世泽回来上庭的事,严然明知道这对狗男女又趁机混在一起蝇营狗苟了,气得不行,又无奈,只好安慰自己:反正这小子今后不怎么会出现了,再忍忍,再忍忍,但是...... 我头上两顶绿帽,我都能跟蜘蛛侠分庭抗礼了,一红一绿.......严然明气得把手里的签字笔摔了。 凤霖第二天上班,告诉严然明傅世泽的法庭判决,还有他做完香港项目后就会跳槽,并且已经在深圳买房的事。 严然明又开始担心:你不会也跑香港或者深圳去吧。 严然明看着凤霖的眼睛说:“卢小姐为了生这个孩子,把铁饭碗都丢了。她的本意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用全部的身家性命来博这最后的胜利。但是从结果看,她失败了,血本无归,债台高筑,已经逼上了绝路。如果换了你,处在她这种处境,会怎么做?” 凤霖茫然:“会怎么做?还能怎么做?工作,挣钱,把孩子养大,可能的话,过几年以生活费上涨为由,再次起诉,问孩子他爹多要点钱......还能咋样?” 严让明摇头:“哎,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榆木不可雕也。告诉你,人在绝境的时候,会铤而走险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卢小姐身处绝境,能不红了眼吗?她不是就此罢手的,她已经逼上梁山了......现在她要是看你跟傅世泽在一起,我想她杀人的心都有。” 凤霖困惑:“可是她能怎么办呢?法院已经判了,钱已经付给她了,从法律角度来来说,傅世泽已经免责了。而且傅世泽不会回来了,他爸妈过一年也走了,她连人都找不到......” “她找不到没办法,如果让她逮到机会,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凤霖想了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自己办公室工作去了,严然明稍稍心安。 凤霖却一路走一路郁闷:傅世泽,我是不指望了,别人,有你严然明在,也别想指望了,难道我这辈子就只能跟你严然明耗着了?凭啥啊,我才30岁...... 第96章 过年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四点多钟,凤霖爸妈从首都机场二号航站楼出来,凤霖和傅世泽一起站在隔离栏外冲他们摇手。*[*****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推车里除了两个拉杆箱外,还有一个大大的泡沫塑料盒,用黄色胶带纸封了好几道。傅世泽抱起来就往自己宝马车后面放。凤霖妈说:“小傅,当心,别让水滴到衣服上。” 凤霖在旁边一笑:“里面都是冰块和海鲜,沾衣服上明天就发臭了。” 傅世泽狂晕,怪不得这么沉。 凤霖把遮光罩垫在下面,再让傅世泽把盒子放上去:“不能沾到车,否则明天车也臭死了。妈,叫你们别带海鲜过来......” 到了家后,凤霖父母先参观房子,表示十分满意,一行人回到楼下,凤霖菜是早就洗好切好的,这时又去开那箱海鲜,从里面挑一些出来加到年夜饭里去,别的收拾收拾放进冰箱。 凤霖妈问傅世泽:“小傅,你爸妈呢?” 傅世泽一愣:“在家呢。” 凤霖妈说:“为什么不过来一起吃年夜饭啊。不行,不行,儿子过夜不陪爸妈一起吃年夜饭怎么行,你赶紧去把他们接过来......” 凤霖跟傅世泽相顾愕然,被老妈这一枪打了个措手不及。 傅世泽支吾:“他们,应该都吃过了吧。” 才晚上6点多,凤霖爸跟凤霖妈对视一眼,笑容转为勉强,态度顿时冷淡了许多。 两人均想:同居两年,不结婚,双方父母也不碰面,看来眼前这个不见得是真女婿。 傅世泽紧张:“嗯,那我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吃过没有。没吃过,我去接他们过来。” 凤霖爸妈脸色转喜。傅世泽跟凤霖心里暗暗叫苦。 傅世泽心里掂量,如果自己打电话去叫父母过来,父母肯定不肯,那凤霖爸妈肯定会以为自己父母不愿认凤霖这儿媳妇。 傅世泽把心一横:“算了,我也不打电话了,他们现在估计还没开始吃吧。我这就回去,把他们接过来。” 此刻路上车不算多,傅世泽20分钟赶到家,把事情跟父母一说。傅世泽爸妈知道凤霖父母今天来北京,儿子要去陪,但是现在一起去吃饭却犹豫了。 姜寒梅和傅江涛面面相觑了半天,姜寒梅小声问自己儿子:“世泽,你跟凤霖到底什么关系?两边父母见面吃年夜饭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傅世泽左右为难,怕说实话父母就不肯去了。 姜寒梅又问:“那个孩子的事,人家爸妈知道吗?” 傅世泽吓了一跳:“别,你们可千万别提这事。” 傅江涛皱眉了:“世泽,你什么意思?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还瞒着人家父母?” 傅世泽大惊,知道下一句肯定是“不去”,赶紧说:“不是的,这次我们就打算告诉她爸妈,但是这不大年夜嘛,现在说多煞风景。她爸妈这个春节都呆在北京,我们先陪他们玩,让他们开心开心,然后再把事情跟他们商量......” 傅世泽见父母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一急,开始胡说八道:“凤霖说了,他爸妈很开明的,宁波是沿海城市,那边比我们北京开放得多,所以她爸妈能理解....." 姜寒梅和傅江涛将信将疑的看看儿子。傅世泽继续信口雌黄:“凤霖说了,一定做通她爸妈工作,如果他们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们也有打持久战的准备.....哎,爸,妈,你们两个帮我一下忙好不好,在人家父母面前表现好点,给我挣点分行不行?难道你们真希望我和凤霖走不到一块?” 这个罪名大了,姜寒梅吓了一跳,马上说:“怎么会呢,爸妈当然巴不得你跟凤霖能好(姜寒梅忽然有点羞愧)......嗯,家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的?柜子里那两**酒怎么样?老傅同志,你还站着干嘛,你还不去换衣服,把羊毛衫脱掉,换那件羊绒的......” 傅江涛却没老婆那么好糊弄:“世泽,做人要光明磊落,是问题就应该去面对,而不是欺骗隐瞒。你很小凤不会是想先斩后奏吧?这是对人家父母的不尊重......” 傅世泽都急了:“爸,这种事怎么可以隐瞒,我是这种人吗?就算我想隐瞒,凤霖她难道会......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你们废话了。她爸妈等着我们呢。” 三人出门,一路上傅世泽千叮咛万嘱咐,别露陷。傅世泽爹娘越来越怀疑,傅世泽无奈:“爸,妈,今晚晚上大家就见个面,吃顿饭,礼节性的,又不是请你们去商量婚事,而且大年三十的,难道你们希望大家不痛快,把戏演砸了,让凤霖爸妈失望,让凤霖伤心,让我痛苦,让你们自己丢面子......这样,你们就高兴了是不是?” 傅世泽爸妈无奈,只好答应儿子,当那事不存在,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过年。 傅江涛叮咛道:“那你们一定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凤霖爸妈,必须要得到他们的谅解,批准,你们才可以结婚。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靠欺瞒手段骗取的婚姻更不会幸福,做人要坦荡......”叭啦叭啦说了一路。 姜寒梅忍无可忍:“你怎么这么啰嗦,所以你一上课,那么多学生都在下面打瞌睡......” 到了凤霖家,两边父母见过,互相交换礼物,这边送上两**茅台,那边送上一盒整枝的长白山人参和一条真丝围巾。傅世泽父母看凤霖爸爸是一儒雅经理,凤霖妈是一知识型领导。凤霖爸妈看傅世泽父母则是一副学者模样,谈吐高雅,举止从容。两边都十分满意。 傅世泽爸妈是第一次来凤霖家,于是傅世泽又带着看了一圈房子。傅世泽爸妈到底是站讲台的人,恰到好处的夸了一通,凤霖爸妈觉得倍有面子。参观完回到楼下,凤霖已经摆上了冷盘,当下请父母们入座,傅世泽陪酒,夹菜,凤霖开始上热炒。 因为傅世泽父母要来,凤霖上了些红烧,辣炒的菜,一条大黄鱼煎得外焦里嫩,又加了葱姜蒜辣椒红焖入味,又香又辣,傅世泽爸妈赞不绝口,夸凤霖好厨艺,凤霖她爸得意:“都是跟我学的,我是买洗烧**服务。” 凤霖妈白了他一眼:“霖霖现在烧得比你好吃,你的手艺已经落伍了。” 凤霖那边已经炒完了,老鸭汤继续煲在焖锅里,等会再上。凤霖洗完手上来一起坐下,两边说说笑笑。 话题转来转去,姜寒梅开始夸凤霖这房子装修精致,第一次看见这么有特色的装修。 凤霖妈一想到女儿过了今夜12点就32了(宁波人算法,悲催的凤霖),脑抽了,来了一句:“那他们两结婚就用这房子呗,反正也才装好一年多。” 姜寒梅跟傅江涛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知说啥才好。傅世泽那个急啊,老知识分子咋这么实诚捏,应声“好”有那么难么? 凤霖爸妈一看准亲家这脸色,不由的一愣,心里狐疑不定,难道是人家根本不赞成这桩婚事?凤霖爸妈一个劲往女儿脸上看。 凤霖急中生智:“爸,妈,世泽有联体别墅的。男人怎么会在女方家结婚啊,多没面子。” 凤霖父母恍然大悟,这是,怪不得傅家父母刚才脸色这么难看,人家是独生子的好不好,人家儿子很有能力的好不好,要人家在女方房子结婚,当人家上门女婿啊。凤霖妈十二分的歉意:“那是,那是,这房子小了点。别墅区环境好,又是独门独院的,当然比这房子好多了,有了孩子,也有地方玩......” 凤霖妈问别墅在哪什么的,傅世泽一一解释:“......上班有点远,但是不算太远,4-50分钟能到。爸妈,你们想去看看吗?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只是没装修过。我去年长时间在香港出差,看见深圳楼市不错,就买了一套房子做投资,所以暂时没钱装修......” 姜寒梅急:马上说:“装修不成问题啊,我们前些年在朝阳区买了个小三室,一直出租着,买那房的目的就是投资,存钱给世泽结婚时派用场,现在把它卖掉就就是了。”姜寒梅想起儿子的话:表现好点,给我挣点分。 凤霖一怔:“伯母,那一带的房子升值空间很好啊,租金也很不错,不用卖掉吧。” 凤霖妈一听高兴了,原来没结婚是因为去年一直在香港出差,又没钱装房子啊,而且人家父母真的很有诚意啊。凤霖妈开开心心的说:“不用卖房子啊,我们宁波都是男方出房子,女方家包其他一切的,这钱我早给霖霖准备好了,我好多年前就买个了私募,专门给霖霖做嫁妆的,现在里面有500万了,你们拿出来装房子,霖霖换辆车——你那车太破,办酒席,然后你们出国旅游一趟......”凤霖妈滔滔不绝,把满脑子的美好蓝图全倒了出来,所有细节无不完备——可怜她都想了n年了。 凤霖无语望苍天:老妈,别这么唯恐别人不知道我嫁不出去好不好! 姜寒梅想想,确实卖房子不上算,但是也不能白拿人家女方500万嫁妆啊:“那那个房子就不用卖了,过到凤霖名下吧。” 凤霖吓一跳:“不用吧,过来过去,很大一笔费用。” 姜寒梅坚持:“不管怎么说,这房子送给你们当结婚礼物,租金从此归你们。” 凤霖赶紧说:“不用,不用,伯母,还是您收着。” 傅世泽晕:“妈,那破房子的房租才4000多一月。”傅世泽露出鄙视的眼神:谁稀罕你那点钱啊。 凤霖妈马上说:“虽然对你们来说不算啥,到底是父母的一片心意嘛。” 下面的话题就转到什么时候结婚上去了,两边父母都建议一过完春节就准备装修,装修完就结婚。两个妈的兴致都上来了,开始讨论细节,最终这顿饭以两个妈代替子女谈婚论嫁完毕而结束。 傅世泽带父母出门,凤霖跟父母一直送到楼下,告别时双方十分愉快,但是车子开出去后,傅世泽爸妈笑不出来了。 傅江涛对儿子说:“世泽,孩子的事必须尽快告诉凤霖爸妈。” 姜寒梅难受到胸闷:“哎,人家父母兴兴头头的.....上年纪的人,真受不起这种打击......” 傅世泽默默无言,将父母送到家后,再开车回凤霖那。两人一面陪父母看春晚,一面聊天,凤霖妈脑子一直在两人结婚上,唠叨个没完,最后,凤霖不耐烦了:“妈,你坐了一整天飞机,也不嫌累得慌。” “什么一整天,飞美国还是飞澳大利亚啊,一共就两小时好不好。”凤霖妈不满,“两年没见面,跟你妈多说两句你就不耐烦啦。” 春晚结束,大家各自睡觉,凤霖爸妈睡楼下主卧,凤霖跟傅世泽睡楼上。 黑暗中,傅世泽把凤霖抱在怀里,两人都不知从何说起。 凤霖小声说:“难为你爸妈了,特别是你爸,整个晚上表情都特别不自然......” 傅世泽忽然将凤霖拥紧,泪下:“凤霖,我有时真觉得我不配活在世上。” ------------------- 第二天,傅世泽跟凤霖带着凤霖爸妈去看傅世泽的联体别墅。别墅交付一年了,邻居都装修好,搬进来住了。只有傅世泽这幢房子没人住,通往二层的户外台阶上的积雪表层化成了薄冰,相当滑溜。 傅世泽说:“爸妈,走边上,拽着点扶手。” 凤霖妈皱眉头:“这楼梯设计不合理啊,太容易摔跤了。不能从一楼走吗?” “一楼是车库,把车帕进车库,就从里面楼梯上去,从户外楼梯上是进正门。”傅世泽解释。 凤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大家参观一圈房子,凤霖妈很满意,虽然房子面积不算大,但是想想这是在北京,准女婿30多岁,完全凭自己的能力能买这样的别墅,真是够出类拔萃了。 凤霖妈说:“霖霖的房子装修的不错,这房子也叫那个设计师设计吧,不用怕花钱,要是这500万不够,妈再翻翻腰包,估计还能找点零碎出来。” 傅世泽赶紧说:“够了,够了,其实才两层,300平米都不到,哪里需要这么多。” ---------------- 就在傅世泽带凤霖全家看房子的时候。卢雅婷抱着孩子敲开了傅家的门,她是正月初一带孩子来给爷爷奶奶拜年的。 傅家还有来拜年的亲戚和学生,姜寒梅非常尴尬,心里实在是不想让她进门,又觉得大过年的说不出口,而且外面零下十几度,犹犹豫豫中,卢雅婷已经进来了。 卢雅婷把孩子的包裹打开,给傅世泽爸妈看孩子,给在座的宾客看孩子,众人皆茫然,不知道该说啥好。 卢雅婷问:“爸,妈,世泽没回来么?” 姜寒梅不愿意为这么点小事撒谎,又不敢说真话,憋了半天,说了句:“他很忙。” 这时已经快吃午饭了,姜寒梅不知道咋办才好,难道现在赶她走?最终,姜寒梅还是留卢雅婷吃饭了,既然姜寒梅留卢雅婷吃饭,宾客们也客气起来,开始赞美孩子长得像傅世泽。几个学生还喊卢雅婷:嫂子。 卢雅婷帮姜寒梅摆桌子,布置碗筷,姜寒梅叫她别动手,但是也不好硬阻止。姜寒梅感觉自己血压又上来了。 而卢雅婷却在想:世泽,你在哪里?你难道过年都不回来看你父母么?还是已经回来了,躲着我?孩子已经满百日了,小手小脚都会动了,求你看他一眼,求你抱他一下。 ---------------------- 接下来的几天,傅世泽带着凤霖爸妈逛北京各个风景点,故宫,颐和园,去雍和宫上香,在大栅栏逛街,去九门胡同吃北京小吃,鞍前马后,殷勤周到。凤霖妈看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欢喜,巴不得现在春节假期就结束,马上好动手装房子。 转眼到了正月初五,凤霖爸妈第二天要走了。姜寒梅跟傅江涛商量着,得回请凤霖爸妈一顿饭,问题是儿子到底跟人家爸妈说了没有?估计是没说,说了哪有这么太平。 两口子把儿子叫回来,跟他商量请客的事情,然后问他说了没有,没说那打算啥时候说。 傅世泽回答:今天晚上说,吃完晚饭就说。 姜寒梅跟老公对视一眼,对儿子满腹怀疑。傅江涛说:“世泽,如果你不把话说明白的话,我们当父母的,虽然非常不合适,也会替你把事情解释清楚的。” 傅世泽吓得后背上汗都出来了:“别,爸,这种事情你们开口不合适。今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顿饭,算是为她爸妈送行,早点去吃,早点结束,然后等回到她家,我们就开口跟她爸妈谈。如果她爸妈不同意,我们再慢慢的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你们放心,我和凤霖都是成年人,不会做冒失的事情,在获得她爸妈首肯前,我们绝不结婚。”傅世泽许诺了半天。 老两口最终算信了儿子80%。姜寒梅说:“反正你结婚前,我会给她妈打电话沟通的。这关你别想混过去。” 傅世泽心里那个郁闷啊:自从被迫喜当爹后,连亲妈都信不过我了。 傅世泽爸妈一心想请凤霖父母吃合宁波人口味的,但是北京江浙菜馆很少,上档次的更少,凤霖想了想,挑了家粤菜馆。那家粤菜馆离天正大楼不远,严然明好几次带凤霖去吃过,海鲜做得不错。 五个人在一个小包厢里坐下来,凤霖和傅世泽点菜,点了些海参、鲍鱼之类,又点了一道澳洲龙虾,凤霖妈赶紧说:“别这么破费,北京海鲜跟宁波可不是一个价。” 姜寒梅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菜上来了,大家边吃边聊,几句话聊过,又聊到装修结婚上去了,这是两个妈目前最感兴趣的话题。 过了会,凤霖出门上卫生间,从一个大包厢门口走过,包厢的双扇门都大开着,里面人在划拳,大声喧哗。凤霖眼睛随意的瞟过,不由一愣,原来是天正的几个高管,包括严然明和郝立震,章洋也在座,另外一些人都是华光的高管,包括管销售的张副总。 凤霖想躲,还没来得及闪人,已经被里面看见了:“哎,这不是凤霖嘛。凤霖今天也在啊。” 凤霖无奈,硬着头皮走进去,向大家互贺新年,凤霖倒了杯葡萄酒敬大家。 严然明怀疑:“你怎么在这里,在这干嘛呢?”严然明以为凤霖回老家去了,没想到她忽然出现,她过年干嘛不回家?难道是为了傅世泽。严然明开始生气,脸上却丝毫不露,依旧谈笑风生。 凤霖心想,如果把傅世泽招出来,他们肯定会要他也过来,把两边父母单独留在包厢里,太冒险了:“嗯,我爸妈来北京过春节,明天就走。” 凤霖敬完了一圈,告辞出去。严然明却跟了出来,还反手把包厢门给关上了。 两人站在过道里,严然明十分不悦:“你爸妈到北京来过年,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凤霖皱眉:“这是我个人私事好不好。用得着向你汇报吗?” 严然明更不高兴了:“我关心你有错吗?你一个春节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回宁波去了,我都想跑宁波去找你去了,你知不知道?” 凤霖头疼:“你去宁波找我?你去宁波找我干嘛。” 严然明心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几天没见你,想你想得厉害。 严然明有点喝过酒了,不由的脾气往上冲,于是看着凤霖冷笑一声:“因为我掐指一算,发现你命里缺我。” 凤霖对严然明脾气再清楚不过,暗暗叫苦:这小子想找茬。 果然,严然明说:“我去敬你爸妈一杯。” 凤霖大惊:“你想干嘛,我爸妈关你屁事。” “我是你上司,你是我的重要手下,机缘巧合,遇到你爸妈来北京旅游,我去敬杯酒不应该么?” 凤霖头疼欲裂:“哎,不用了。” 严然明凑近:“放心,我没说要对你爸妈行女婿之礼,走吧。” 凤霖一急之下,干脆说了实话:“不行,傅世泽和他爸妈都在。你不适合进去敬酒。” 傅世泽在,严然明是想到了,但是傅世泽父母也在,严然明确实没想到,当下脸色大变:“他父母来干嘛?” 凤霖不吭声,严然明火冒三丈:“他爸妈来干嘛?快说.....好吧,傅总的父母,我也应该去敬一杯。” 凤霖魂飞魄散:“严然明,你想干嘛?你一个已婚男人,有什么资格见我爸妈,尤其是......当着我.....我男朋友爸妈的面。” “男朋友?傅世泽什么时候变成你男朋友了?他一屁股屎还没擦干净呢。”严然明几乎要吼了起来。 凤霖翻了个白眼:“用不着你管。反正你敢在我未来公婆面前毁我形象,我记恨你一辈子。”凤霖说完扬长而去——向洗手间方向。 严然明气得想砸墙。 凤霖一面走一面骂娘:严然明,你凭啥管我,你是我爹啊,我爹都不管我这32岁的女儿找男人;你是我男朋友啊,我才不要你这种已婚男友;你是我炮-友啊,呸,你连炮灰都不是。 凤霖用完洗手间,又气哼哼的回来了。严然明还站在那里,凤霖从他身边走过,丢了他一个白眼。严然明忽然抬头看了凤霖一眼,眼睛里全是痛苦。 凤霖一呆。严然明已经低下了头,也往洗手间方向去了——其实他的大包厢里有洗手间。 第97章 计划结婚 春节假结束,傅世泽上班第一天先去华光大厦递交了辞职信,然后回香港去了,他还要做一些后续的工作,估计需要半个月左右,做完这些,就正式离开华光,局时会在华光的个人主页上更新自己离职的消息,这样,卢家就知道了,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 傅世泽临走前一天告诉凤霖,自己去新公司上班前,会再回一趟北京,多带些生活用品去香港,而他爸妈会在明年去深圳,春节就在深圳过了。 凤霖知道,傅世泽世为了见她,再来回跑这么一趟。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下次之后,就会见面越来越少,最终,彼此遗忘。 凤霖妈一回宁波,就把私募取了出来,给凤霖打进户头里,然后电话催,短信催,叫她赶紧去装修房子。凤霖应着。凤霖妈不信,要半个月内见设计方案,凤霖又想去撞墙了。 ------------------- 春节后的第一枚炸弹是谢丹枫结婚的事。谢丹枫跑到刘嘉华店里,告诉大家,民政局开门的第一天,她就跟陈明光去把证领了——下一步会给个小型婚礼,只请有限的人参加,当然,去领证前,先去了趟律师那,签了一个烂文件,又去公证了一下。 原来那位女hr坚持不懈的努力告诉陈明光,谢丹枫是个怎么样下贱的婊-子——女hr现在已经再斯文不起来了。陈明光不胜其烦,看见女hr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同时也担心,女hr目前精神状态貌似出了点问题,再疯狂下去,会不会给全公司每个人都发email? 陈明光性格本来就干脆,被女hr一激,就干脆的跟谢丹枫去领证了——两个在一起,从办公室训话到领证,总共就三个月。陈明光知道,自己真跟谢丹枫领证了,绝了女hr念想,她也就只能偃旗息鼓,毕竟女hr还是要继续在华光呆下去的。 谢丹枫坐在刘嘉华的办公室里,踢掉鞋子把腿搁茶几上吃酥皮点心,把一份拷贝扔出来给另外两女孩看:“结婚条约,好几十条,都是他琢磨出来的,我看都懒得看,反正告诉我哪签字就得了。还有一条没写在里面的,他要求我不得生孩子,因为他52了,已经有个有出息的儿子了,不想再弄个出来当累赘——切,他以为我想给他生孩子,拜托,他比我爸还大两岁的好不好,生出来管他叫爹还是叫爷爷啊......而且,生孩子,生得出来么?每次5分钟......” 刘嘉华目瞪口呆:“每次5分钟?你不是说这人是个老花花公子么?这么没实力。” 谢丹枫翻白眼:“是够花,但也够老。” 谢丹枫哼歌:“每周跟我练,每次五分钟......呸,他一周能练一次就够不错了。想加班啊,那就得吃小兰丸(伟哥)。” 刘嘉华撇嘴:“这么没用。那你咋办?要不我陪你去买个电动的?” 谢丹枫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啊,我.....有时回去看我老公的。不过那个陈,很精的,把我管得很严,幸亏我有时要出去跑下级企业......不过都是上班时间,我老公,他上班很难走出来......哎,现在想见他一面都那么难。”谢丹枫伤感了,她是最近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深爱着前夫,不仅是深爱,而且还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爱,这么多年从来没改变过的爱,过去咋不知道这点捏?现在天天想跟前夫身体摩擦,过去两年多,咋一看见他就到胃口捏,咋一跟他亲热就想睡觉捏?谢丹枫那个后悔啊,浪费了人生几多岁月...... 谢丹枫开始滔滔不绝的抱怨陈明光有多难伺候,有多讨人嫌,有多变态:“你别看他穿着衣服还人模狗样的,一松开皮带,一肚子肥肉,摸上去软绵绵的,跟烂棉花似的,恶心不恶心.....好在,他最多也就一星期一次,否则谁受得了啊.....”谢丹枫一开了口就煞不住车了,她这三个月小心翼翼的看陈明光眼色行事,挖空脑子的揣摩他心思,累得人都瘦了。谢丹枫这辈子哪吃过这等苦,过去都是男人讨好她的好不好。 谢丹枫跟刘嘉华闲扯的时候,凤霖却在仔细看那个结婚协议。 陈明光非常精明——当然两人一共在一起混了不到100天,想不精明都难,把自己所有婚前财产都一条条列细了,包括房产,股票,投资,现金.....这些也罢了,还在协议里声明两人婚后aa制,陈明光负担家庭的全部开销,谢丹枫的收入都归她自己所有,但是陈明光支付完生活开销后的其他收入,也跟谢丹凤无关。最后面是离婚条款,如果两人离婚,谢丹枫只能带走她在婚姻存续期间购买的个人用品,包括珠宝服装包包什么的......谢丹枫给大家看她手指头上那个两个多克拉的大钻戒。 凤霖把结婚协议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两遍:“丹枫,陈总是不是有遗嘱和巨额人寿保险什么的?他有没告诉你过?” 谢丹枫摇摇头:“没有,他一个字都没提过。” 凤霖叹了口气,把copy还给谢丹枫:“那就说明无论是在遗嘱上还是在人寿保险上,都没你的名字。” 谢丹枫听了点点头,一点都不伤心:“我猜也是,他活着都不舍得给我东西,还等死了之后?其实什么遗嘱、人寿保险,就是现在上面有我名字也没用,随时可以改的。有我名字其实更累人——我得讨好他多少年啊?30年?我靠,那我自己都57了,那我这辈子岂不是白活了。算了吧,我现在好吃好穿好用的享受点,能拿就拿,能买就买,能存就存,反正能捞到多少算多少。啥时候,他看我不顺眼了,把我扫地出门,我也不算白结婚一场......” 凤霖点点头:“这话正确,不过,他跟你结婚一点预付款都没给你,这点太亏了,如果你签这协议前,先来跟我们说一声,我就会建议你趁他求婚之际,问他要一笔结婚费,只要不太狮子大开口,他应该肯给的——他现在正是喜欢你,宝贝你的时候。” 谢丹枫一呆:“这个,我想是想过,但是我怕我开口一要,他改主意,不跟我结婚了。” 凤霖看看她:“不会,他肯定是对此有所准备的——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大美女嫁给他这么个位高钱多的老男人总得图点啥吧。他既然决定跟你结婚,肯定打算好给你点什么的。他在观察你想要什么,你不开口,他就没主动给。其实这样不好,他会猜测你会不会狮子大开口,你担心他会不会一毛不拔。所以,你现在就去问他要,但是现在别问他要现钞了。你今晚上回去,跟他商量,就说你一点财产都没有,没有安全感,所以请他给你一点保障。你叫他给你买个房,名字只写你一人的,今后如果离婚这处房产就归你——这个也要去公证一下。你就说只要他付个首付就行,这样也给他一个安全感,你不会拿到房就走人。月供自然也他供——要你供你也供不起啊,月供的年数选择长一点,这样他就会信你打算长久的跟他在一起。你就说你别的都不图,嫁给他就图这么一个房,他肯定会很开心的答应的——你明确告诉他你图他什么东西,他就会比较放心。” 谢丹枫大喜:“我现在就回家跟他说去。嗯,我半路上再买点他喜欢吃的水果回家......” 谢丹枫哼着歌,喜滋滋的走了。 --------------------- 接下来的两周,凤霖相了两次亲——张主席效率高啊。 第一场,男方32岁,北京郊区一个太阳能电池厂的厂长,外形不错,衣着不错。两人在公园见面,聊了聊,然后去小酒楼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男方讨好的讲了一个一点不好笑的笑话,凤霖友好的哈哈大笑,结果一粒花生米趁机溜进了气管,凤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始剧烈咳嗽,整粒的花生米随着气浪喷了出来,弹在餐桌上,跳了三跳.....跳了三跳..... 第二场,男方30岁,公务员,一个小科长,外形一般,衣着一般。两人在公园见面,聊了聊,然后去大排档吃饭。男方请她先点菜,凤霖谨记,再不点任何带花生米的菜,偏偏这家大排档烧的菜不是带辣椒,就是带花生米。凤霖看了半天:“肉末茄子。”男的清她再点一个,凤霖又翻了一遍:“就肉末茄子吧。”男的小声说:“这里菜不贵,您多点几个。”凤霖呆了两秒,奢侈的一挥手:“肉末茄子,来双份。” 凤霖在严然明办公室用头撞大班桌的面板,“咚咚”作响。严然明笑得抽筋:“别这样,别这样,额头上撞起大包,破相了,就更没人要了。” 凤霖抑郁,严然明哄她:“要么我给你介绍一个。富二代独生子,今年才29岁,身家10亿以上,身高1米80多,帅哥。” 凤霖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好,好......” 严然明犹豫一下:“好像比较好色,” 凤霖理解的点头:“这个财富等级,这个年龄的男人.....只要他不是只好男色就行。” 严然明犹豫着又补上:“喜欢赌博,有人说他一面吸大麻,一面赌通宵.....” “嗯,熬夜需要提神......” “不赌博的时候,就在游戏房打游戏,也是一打一通宵.....” 凤霖再也忍无可忍:“29岁的男人通宵打电游?严然明,你丫的涮我玩呢?” --------------------- 周五早晨,凤霖一人在自己办公室里思考,面前是一张打印纸,纸上是凤霖自己写的一些字: 1.婚前财产 2.婚后的收入和开支 3.遗嘱中的财产分配 4.如果把孩子送来抚养 5.孩子的教育费,结婚开销 ...... 凤霖正在用手指头揉太阳穴,严然明推门进来了,把签好的大额支票放在她桌上:“在写什么呢?” 凤霖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没,一点私事。” 严然明奇怪:“什么私事,这么神秘,都不让我看一眼。” 凤霖苦笑了一下:“我自己都没想明白,你又能看出啥西洋镜来。” 严然明转身要走。凤霖忽然喊:“然明。” 严然明一怔,回头:“什么?” “嗯,没什么,你去吧。” 凤霖一般情况下都喊他“严总”,如果喊他“严然明”,那就是在跟他吵架,如果喊他“然明”,那就是有特殊情况,一般都在他对她图谋不轨的时候......但是此刻,严然明并没有对凤霖图谋不轨。严然明后来才发现——原来那天早晨,凤霖在对他图谋不轨......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凤霖跟平时相比,话很少,似乎心不在焉,严然明总觉得凤霖神情有点怪,尤其那眼神,绿油油的...... 吃晚饭,回办公室,凤霖到了自己那层没下。严然明奇怪:“怎么?你要去哪里?” 凤霖支吾:“嗯,去你办公室,我想洗个澡.....”凤霖赶紧住嘴,这话不伦不类。 “去我那洗澡?现在?凤霖,你不是想勾引我吧?”严然明好笑。 凤霖嘴里含含糊糊的,听起来像在说:差不多吧。 “还有这等好事,我丫的是在梦游么?”严然明嘀咕,掐了掐自己手指头。 两人已经到严然明办公室这层了。严然明一面走一面问:“你真要洗澡?” 凤霖“嗯”了一声,犹豫着小声说:“只能是一夜情,就这一夜,今后绝无可能——会伤害你么?” 严然明笑抽:“居然还有女人怕跟我一夜情会伤害我,哈哈哈。” 凤霖没笑,认认真真的说:“那你不能睡完了要我负责。” “要你负责?难得我怀孕了?”严然明越听越好笑。 严然明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头,仔细看看凤霖:“你今晚上到底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凤霖低头:“没,还没发生什么事,只是我想,我想结婚......这事现在八字没一撇,暂且不提,反正如果我要结婚,你肯定会知道的。我们就说今天晚上.....然明,我渴望你很久很久了,但是怕影响我们两的关系,所以一直都......今天晚上我想一偿夙愿,但是onenightonly,你愿意吗?” 严然明怀疑,紧张:“结婚,跟谁?不会跟傅世泽吧?你脑子没进水吧?” “哎,我刚才已经说了,还八字没一撇呢。结婚需要两个人共谋,哪有那么简单。你别问了。”凤霖苦笑一下,忽然发脾气,“你到底要不要我?” 两人这时已经进了卧室,严然明问:“要洗泡泡浴么?要不要我给你放水?” 凤霖点点头。严然明在浴缸里倒入泡泡皂,然后放满水,半池子的泡沫,满屋玫瑰的芬芳。凤霖在卧室调音响,找到了那首《onlynightonly》,然后回到卫生间。严然明坐在浴缸的边缘,凤霖对着他,缓缓的脱去衣服,慢慢走近,跨入浴缸,没入无边泡沫中。 jenniferhudson充满激情的歌声从卧室传来: “youwantallmyloveandmydevotion youwantmyloveandsoul,rightontheline ihavenodoubtthaticouldloveyouforever theonlytroubleis,youreallydon''thavethetime you''vegotonenightonly,onenightonly that''sallyouhavetospare inthemthisfeelingwillbegone ithasnocegoingon” 凤霖知道严然明的英语不够听懂英文耿,就给他低声翻译: “你要我投入我所有的爱情和热情, 一如你要我的心和我的灵魂, 我也从未怀疑过我会永远爱你。 但是你我之间唯一的问题是, 我们并不拥有时间, 你只能得到一个夜晚, 这是你我所能拥有的一切。 到了早晨这一切就将逝去, 再没有任何可能继续缠绵....." 凤霖听着歌,十分忧伤,严然明却将泡沫轻轻的堆到凤霖胸前,肩上。严然明心想:凤霖,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是一夜还是一百夜,我都要跟你共度今生。 严然明低头轻轻的吻她,两人的唇温柔的合在一起。 过了良久,两人的唇分开,凤霖小声说:“然明,你对我......有性幻想吗?有没想过,用什么姿势干我,希望我穿什么特别的衣服,说什么特别的话,做什么特别的动作......你有过那么多的女人,我怕你会嫌我乏味......” “哦,对你的性幻想......”令自己惊诧的,严然明忽然感到害羞,竟然吃吃艾艾的说不出口。 凤霖轻轻的说:“你可以把灯关了,然后在黑暗中对我说......然明,我想,尽我一生拼,尽君今夜欢。我们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尝试任何你想要的姿势......” 严然明脸红了:“嗯,凤霖,我渴望你太长的时间了,所以对你的性幻想特别特别的多。其实,我每天都在幻想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也在幻想你,把她们当做你......因为你不肯给我,所以我幻想过很多强迫你的场景,每次你走进我的办公室,我都幻想着,将你按倒在我的大班桌上,不顾你的挣扎拒绝,从背后强行进入你的身体,我幻想过怎么在你体内抽-插,幻想过你怎么从挣扎变成顺从,从呼喊变成呻-吟,从拒绝变成迎合.....我有时觉得我看你的眼神都带着**,不知道你有没察觉......” “嗯,我感觉到的,我每次都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欲-望,甚至都感觉到了你的勃-起,我能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情-欲与压抑,而且每次当我感受到你的忍耐时,我自己也非常的冲动有欲-望.....我有时离开你办公室,就非常非常想自-慰。我晚上回到家,在床上幻想你,觉得非常饥渴......” 严然明一呆,过去他倒是确实没想到凤霖那么渴望他:“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满足你呢?” 凤霖不吭声了。 严然明过了会,继续:“因为你的拒绝,所以我性幻想中强迫的幻想最多,但是,我也有很多你主动引诱我,我百般冷漠对你不加理睬的性幻想。我早晨起来,回到我大班桌前,就会幻想你全-裸的藏身在我桌下,当我毫无知觉的坐下,你从下面靠近我,解开我的皮带,拉下我裤子拉链,抚摸我,挑逗我,吮吸我,而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办公,对你不加理睬,你从桌下缓缓揉身而上,整个人像蛇一样贴在我身上,将舌头放在我嘴里,亲吻我,爱抚我,解开我的西装和衬衫,将你的诱人的**贴在我赤-裸的胸前。而我看也不看你一眼,仿佛你根本不存在。你最后主动把我坐进你的身体,起伏摇摆,我随便你动作,始终对你冷若岩石,你最后伤心于我的冷漠,想要起身离开,我忽然抱紧你,开始猛力的冲撞,直到把我全部的精-液射入你身体深处。” 凤霖脸红了:“嗯,等会就可以这么做。我会跪在你的脚下,对你表示我最卑微的臣服,我会将我的全身奉献给你,任由你随便凌-辱.......” “除了强-暴你,和拒绝你以外,我晚上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会幻想你在我身边,我柔情的吻你,温柔的挑逗你,耐心的开启你每一寸身体。我要让你为我疯狂,让你求我进入你的身体,然后我炫耀我的技巧,让你在我的胯-下欲-仙-欲-死,让你再离不开我给你的满足,我一直都幻想着有一天听见你因为我而发出满足的呻-吟,看你因为我而高-潮。” 凤霖低声说:“我也一直在幻想,幻想你进入我身体的感觉,幻想被你充满,被你抽-插,被你冲撞。你每次挑逗我,或者在我面前裸-体,我看见你裸-露的肌肤,我都觉得我快要疯了。多少次,我为了抗拒自己身体的欲-望,牙齿都快咬碎了......今夜给我吧,让我的身体里面有你,让我不再空虚.....” 接下来的漫漫长夜,两人无休止的做-爱,从办公室到卧室,无穷无尽的缠绵。凤霖伏在大班桌上,低腰挺臀,严然明站在后面,双手掐着凤霖的细腰,大棒在凤霖小-穴里不断的进出,两人的身体发出“啪啪”的响声。 严然明在床上,将凤霖两腿大开,看着自己微黑的肉-棒在凤霖肥厚的双唇中出没,严然明又粗又硬,又长又大,塞谷填海似的将凤霖充实着,凤霖收紧自己,里面的嫩肉一圈一圈的围剿着大肉-棒,让严然明的每一下抽-插都那么**,两人的呻-吟声在屋顶下缭绕。 严然明又将凤霖带到卫生间的落地穿衣镜前,将她的一条腿抬起,盘在自己腰上,两人都从镜中看见两人私-处的结合,小-穴紧咬着肉-棒,每一下的抽-插都那么淫-靡......l3l4 第98章 谈判 凤霖平静的问:“严总,还有别的事么?没事我挂了。[******请到看最新章节******]” 严然明多少有点生气:凤霖,你摆什么谱,不过,女人一夜后想男人哄哄也正常。严然明打点起精神,决定好好讨她欢心:“凤霖,我现在好想你,你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今天我们都不加班了,我们到郊外去好不好?看雪景,泡温泉。” 凤霖叹了口气,转到一排货架后面,稍微避开点人:“昨天说好的,onenightonly。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说话不算数,大家理智点好不好。你回想一下自己有过的女人?你应该最清楚,纠缠是没用的。”凤霖把线掐了,一抬头,不远处一个售货小姐正在探究的看她,凤霖冲她笑笑,推着车走开。 严然明赶紧再拨,凤霖不接了。严然明都快气晕了:居然说我纠缠。 严然明气哼哼的起床穿衣服,决定先把凤霖晾一晾再说,过两天,再在床上讨好她一次,不愁她离不开自己。严然明在脑子幻想着,凤霖进自己办公室,请他签字,他趁机把她拽到自己腿上坐下,然后怎么抱紧她,吻她,挑逗她,然后进入她.......可以天天这么做,直到将她的身心全部占有。 ---------------------- 凤霖其实是在家乐福买菜,买了各种肉类,傅世泽爱吃的,又买了些海鲜,现在傅世泽也爱吃海鲜了,但是口味重,喜欢吃红烧加辣味的。 凤霖把买来的菜放进自己家冰箱后,出发去机场接傅世泽,这时已经过了中午了,两人在凤霖家小区不远的一家私房菜馆的小包厢里吃饭。 凤霖思索着怎么开口,傅世泽倒先说了起来:“我给她发了封email,告诉她我已经在香港找到了新工作,不会再回北京生活了。” “她什么反应?”凤霖一直在猜测,当卢雅婷最终意识到自己跟傅世泽结婚的目标不可能实现,会不会把孩子扔给傅世泽养。 傅世泽苦笑一下:“她还能怎么说,又是老一套,什么她会把孩子养大,今后孩子会恨我的,巴拉巴拉......她指望我今后因为这个孩子不肯叫我声爸爸而追悔莫及,痛哭流涕。” 凤霖摇了摇头:“她身边就没离婚带孩子的女人么?男人离婚再婚后,又生了孩子,那个前次婚姻中出生,却不跟自己一起生活的孩子就会被彻底淡忘——虽然说女人拥有男人不具备的奇货可居的生育权,但是能为同一个男人生孩子的女人却不止一个” 傅世泽长叹一声:“可是,这世界上就有很多女人以为,拥有了男人的一颗精子,就拿捏住了这个男人的一生......不过,也许她是对的,反正我是再不想结婚生育了。” 凤霖沉默了片刻,说:“你肯定会再婚再生育的,只是个时间问题——这条不用跟我争了,我失恋经验丰富。我今天想问你一件事......”凤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傅世泽等了几分钟,凤霖没动静,奇怪:“你要问我什么事?” 凤霖苦笑一下:“其实不是问你什么事......是我想向你求婚,但是不知道你目前情况下,是否有这心情考虑婚姻,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心情......” 傅世泽筷子从手里掉了下去:“凤霖,你还愿意嫁给我?你.....areyouserious?” 凤霖点点头:“iamveryserious,butwehavetodiscusssomeissuesfirst。” 忽然间泪水涌上了傅世泽眼睛,傅世泽的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过了会,傅世泽平静了下了,语气平稳的说:“凤霖,你说吧。确实,如果我们要结婚的话,有很多事情必须要先处理好。” 凤霖点头:“是,有很多细节要谈,而且必须要非勉强的彼此能够一致,才可以结婚。” 凤霖喊服务员进来结账,同时拿起自己的包:“走,回家去细谈。” 两人隔着书桌面对面坐在凤霖书房里。凤霖说:“世泽,我们现在开始谈吧。其实世界上一切的问题,本质上就是个经济的问题(傅世泽心想:未必,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有一个未成年的儿子存在,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我必须为我自己和我生的孩子争取最大的利益。而且由于我并不是除你之外再无选择别的男人结婚的条件,所以,只有你为我和我的孩子提供的生活条件和经济保障超过我其他可能的结婚对象的平均水平时,我才可能选择你。这一点我们能达成共识吗?” 傅世泽点头:“这是毫无疑问的,你跟我结婚并不是为了做自我牺牲。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仅要比我们两单身更幸福,而且我必须证明,即使我有私生子的存在,我还是有比别的男人更优越的条件,能比他们更令你幸福,你才有理由选择我——凤霖,我会证明这一点的。” 傅世泽说:“凤霖,我发誓我的爱情,我的**,我的收人都只属于你一人。一,我绝不会出轨,二,我的财产只归你和你生的孩子所有。我会保证我合法妻子和我婚生子的权力,尽管理论上说孩子无辜,众生平等,但是无论感情上,法律上,我都要先维护自己的家庭。” 凤霖看着傅世泽说:“别把话说的那么满,那个孩子是客观存在的,不管你多么不情愿,你是他生理上的父亲,你不能一点不给他,于法于情,都没法那么操作。我们还是讨论细节吧。你详细的告诉我,在你的财产,收入中,哪些属于我和我生的孩子,哪些属于你已经存在的这个孩子?包括你的婚前财产,婚后的收人,也包括你打算怎么立遗嘱,你的养老金户头里的钱,还有你的人寿保险打算怎么分配。” “这个问题我在上完庭后就考虑过。我的现实情况是,我已经一次性支付了那个孩子的直到成年的抚养费,所以在法律上我已经免责了。我不打算再给他留任何财产,除非他有什么特殊理由,比如说:生大病,18周岁前的教育费用有困难......但是他18岁之后的任何费用,无论是上学还是结婚,都不在我赞助范围内,他已经成年,是否接受高等教育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得自己负担谋生的投资。婚姻成家什么的更是他自己的责任,我没理由去替任何人的婚姻开销买单,不管是婚生还是非婚生......”傅世泽冷冷的说。 凤霖一笑:“地道的美国人口吻,不过这是在中国,还是应该考虑中国国情。” 傅世泽冷冷的说:“反正我的原则是,除了法律规定我应支付的费用外,我不会再掏任何钱。我将在结婚前写好结婚协议、立完遗嘱,我的婚前婚后一切财产都归我妻子和婚生的孩子所有,我不可能让我的家庭利益受潜在的威胁。” 凤霖看看傅世泽,笑:“嗯,够冷酷。不过,我觉得你真做到这么绝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也就是你现在气头上说说而已。你就压根不是这种人,我不信当那个孩子真的面临生活困难,学费不够,或者因为没房子无法结婚时,你真能如此无动于衷。所以我们现实点,我也没说要把你的每一分钱都占有了——既然你有一个儿子存在,我依然决定向你求婚,说明我思想上是有分别人一杯羹的准备的。” 凤霖说:“来咱们先讨论两件事:第一,你的抚养费是按去年北京市的人均消费指数判的,今后生活费上涨了,她可以再去法院起诉你,要求增加抚养费。第二,遗嘱。根据《继承法》规定:遗嘱应当对缺乏劳动能力又没有生活来源的继承人保留必要的遗产份额,否则遗嘱部分无效。” 傅世泽点点头:“我现在最好再给我律师打个电话,明确的咨询一下。” 这是周末,但是律师还是接了电话(知道又有业务上门了)。律师一笑,说:“傅先生,你过虑了。在孩子成年前,没有重大变故,单方面要求增加抚养费,大多数情况下是得不到法院支持的。子女要求增加抚育费必须要有下列情形之一(1)原定抚育费数额不足以维持当地实际生活水平的;(2)因子女患病、上学,实际需要已超过原定数额的;(3)有其他正当理由应当增加的。现在打赢的案子,基本上原来的抚养费是数年甚至十几年前订的标准,已经远远赶不上物价上涨的幅度了,比如上次有一个案子原来是判每月60元,打完官司,改判500元一月。” “而你的情况是,如果直接抚养孩子一方收入没有明显增加——就是那位卢小姐的收入,而对方收入或者收入增加较多的情况下,抚养孩子一方要求追加抚养费。在孩子的实际需要没有增加情况下,法院一般是不会支持的。你的情况甚至比那还要简单,你已经一次性付清了孩子的抚养费,就是说你已经把抚养费折现的付给他了,有明确的支付证明,对方也已经签收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以生活费上涨为由再来要钱,很难很难。当然,也不能说完全不可能,现在大学学费很厉害,但是那时孩子已经超过18岁了。” 律师继续说:“至于遗嘱嘛,中国法律上是规定要给未成年人保留必要份额,但是又没规定要多少,所以这里就有点停留在灰色地带。理论上你已经全部付清了,但是保险起见,还是留部分钱比较好。” 打完电话后,傅世泽看看凤霖:“我可以额外留出五十万来,做为今后给那个孩子的专项费用,并且写入遗嘱,用来支付今后可能的增加抚养费要求,或者我在他未成年前意外身亡,他会有一笔追加的生活费。” 凤霖思考着:“五十万,没这么好打发吧。世泽,你收入太高,而且今后会更高,而卢小姐的收入太低了,今后收入的上升空间也不大。虽然她目前手上有大量现金,我觉得她最多能想到的也就是存存理财啥的——反正最终是贬值。等那个孩子长大,懂事了,是个人都会想从那么有钱的父亲那里得到些啥的,这是人的本能。有其是中国人,尤其是男性子嗣,哪个不认为自己上大学,结婚,当爹的应该掏钱......如果一毛不拔,会觉得不公平,甚至引发强烈的愤恨。” “严然明就一直说给对方留点余地,不要逼人家狗急跳墙,其实这也是美国税收政策的精神——均贫富以达到保障社会治安,抑制犯罪的目的。所以你不能把金额定得那么低,跟你的富裕程度不成比例。“ “而且,你现在说你一点都不想管那个孩子,我觉得这个真不现实,到时候你肯定会心软。比如说吧,如果孩子很聪明,高中毕业申请出国留学,拿到offer了,你真一分钱都不掏,让他没有一个比较高的起点?再比如,孩子一点都不聪明,穷困潦倒,成为蚁族,难道你真能让他没有一个牺身之所?你在跟我结婚时,说你没有这项预算,过20年,忽然要从我们的共同财产里掏那么大的一笔钱(结婚那么多年,我们所有的财产在思想上都变成共同的了),我肯定会非常不舒服的,肯定会爆发一场大战。还不如,在我们还没结婚前,你就把这笔费用预留出来,写进结婚协议和遗嘱,这样我思想上就有一个准备,当事情发生时,我往外掏钱时也不会那么郁闷。” 凤霖看看傅世泽:“我的意思是,你留一套房产出来,今后他是出国留学也好,是结婚生子也好,是你发生意外给他留的最终保障也好,有这么一比资产在,他就够用了;从法律,从人情,从论理,用实际开销来说,都说得过去了。而且一套房子,也是在你承受能力范围之内的,在我心理可接受程度里面的。” “但是,他不可以多要,不可以重复索要,不可以既要出国留学,又要买房结婚,还要怎么这么样......如果他无限制的提要求,你必须拒绝,为了保证你不会私下里把财产给别人,你必须在你所有的不动产上加上我的名字,你不可以随意处置。你也不可以对我隐瞒你婚后的收入,家庭经济必须由我掌握。如果你想背着我存钱——我相信你不会的,但是如果你会,我相信我也查得出来。” 凤霖总结:“这样,我也能把这件事对我和我孩子造成的损失控制在一个合理范围内。我知道除这套房外,你其他的一切都归我和我的孩子所有。你觉得这么样?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婚条件吗?” 傅世泽感叹:“凤霖,你考虑得真周到,而且合情合理。我相信,我们结婚后,会非常幸福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留哪处房产给卢雅婷的儿子,傅世泽名下有三处房产,最便宜的就是他去年刚在深圳买下的那处房产,于是两人决定写清楚,到必要的时候,那处房产留给卢雅婷的儿子,到时是卖是过户,看情况而定。“ 凤霖笑:“我把价值最小的留给别人,尽量多的往自己口袋里扒钱。” 傅世泽微笑了,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怜。从收到卢雅婷怀孕的短信后,这是这一年来,他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了安全和宁静。 凤霖叹了口气:“前面这些都是经济上的事,而且都在可支付范围内,所以都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说到真正难的部分了。世泽,其实我并不认为卢小姐会真像她所说的,自己抚养孩子。从她坚决不肯堕胎,你又坚决不肯跟她结婚那一刻起,我就怀疑,当她发现她的企图落空了——比如知道你我结婚了,或者她年龄到了,比如30了,发现自己带着孩子嫁不出去,而你还是不肯跟她结婚,又不肯给她钱,让她过比跟别的男人结婚更优越的生活,她就会把孩子扔给你抚养——我认为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很大。” 傅世泽脸色大变:“是的,这点我也这么想过,她可以向法院起诉要求变更抚养权,即使我人在天涯,只要我有个明确地址,中国法院都可以通知到我,而且从良知上来说,我也确实做不到不来应诉,虽然法院不一定会批准她的要求。” 凤霖平静的说:“而且恐怕你也真做不到一口拒绝,因为你的经济能力比她强得多。从社会资源配给的角度来说,孩子跟你,对她,对孩子都比较好。” 傅世泽默然,这件事不在他控制范围内,而且世界上没人能预知未来。 凤霖站了起来,走到傅世泽身后,将双手放在他的肩头:“世泽,我在这里郑重的向你许诺,如果这件事发生,我一定接受这个孩子,在一切的生活待遇上和对孩子的态度上,一定将他和我亲生的孩子一视同仁,在他未成年前绝不对他有任何区别对待——我将尽我最大的努力,不让孩子的心灵蒙受阴影。但是,他成年后,财产分配上我不一定会同等相待,这取决于那时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好坏,感情深浅。就是都是我亲生的孩子,我也不见得要财产平分的是不是?” 傅世泽忽然眼泪夺眶而出,猛地站起来,把凤霖紧紧抱在怀里:“凤霖,谢谢,谢谢你的体谅和宽容。”傅世泽忍不住泪下。 两人开始商量细节,写结婚协议和遗嘱的草稿。凤霖一面列自己的财产清单,一面嘀咕:“其实我名下就这套房子,现在银行户头上的500万还是我妈刚汇过来的,但是我爸妈的遗产很多,他们的财产今后必须单独馈赠给我,或者给我孩子,这个我不能跟你和那个孩子共享。” 傅世泽名下财产不少,除房产外,还有股票和黄金:“我爸妈名下有三处房产,其他投资估计也不少——他们薪水一直不错,其实我妈挺会理财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傅世泽想的是父母会把钱留给自己,还是会直接留给凤霖的孩子,还是会留部分给卢雅婷的儿子。 凤霖一笑:“反正我不窥觑你爸妈的财产,他们爱留给谁就留给谁,这我没意见。我只守住我爸妈的钱,不落到别人的手里即可,我也要管住我老公的钱,保证让我拿到里面的绝大部分,至于我公婆的钱,那就不在我手臂范围内了。” 傅世泽看看她,笑:“你好像忘记计算你自己的钱了。” 凤霖茫然:“我自己的钱?怎么我活到三十岁,还没看见过它长啥样。” 两人写完,一起又过了一遍,然后跟律师约了个时间见面。 傅世泽开始跟凤霖商量未来工作上的事,如果想摆脱卢雅婷的纠缠,两人最好是去香港工作。但是凤霖实在不想离开天正:“不愿为婚姻牺牲我的事业和前途,算自私吗?” 傅世泽吻她:“不,凤霖,你没有任何必要为了婚姻而放弃自己心爱的工作,我回北京。有你跟我在一起,我没什么好怕她的了......其实现在案子也已经判完了,她还能怎么闹,最多不过是把孩子扔给我养。” 傅世泽虽然已经从华光辞职,但是想继续留下干也还是可以的:“我觉得还是辞职吧,我在华光有点呆腻了,老总一天到晚收购这个,收购那个,买进来后,丢在一边,弄得我特别没成就感。今年我要么去跟那个朋友做,明年的工作明年再说。如果他那里势头好的话,也可以考虑跟他合伙。”傅世泽说的这个朋友就是在给天正办上市的,天正又要上市,上市后又要从股市融资,他那个朋友正缺人手。傅世泽估计这两件事办完,一年也过去了。 -------------------------- 严然明在办公室里无聊了一天,干啥都没心情,出去更没心情,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问题是凤霖这两天不来加班会去干嘛。严然明想到凤霖说想结婚的话,估计她是去相亲。严然明对凤霖去相亲并不放在心上,凤霖想在相亲情况下遇到满意的对象,概率实在太小,严然明估计她至少得相亲30次,才可能真的认清局势,放低要求,但是她在相满30次之前早就不耐烦了,她也没那么多时间。 严然明多少有点觉得凤霖这么跑出去相亲是在给自己施压,好逼自己离婚。但是严然明不可能去吃那些相亲对象的醋...... 到了晚上五点多,严然明有点坐不住了,从凤霖进公司后,两人除了出差,春节外,几乎天天在一起,严然明实在有点不习惯无缘无故一整天看不见她。 严然明又拨了一个电话,凤霖接了:“我在自己家,今天不会再去办公室了......我不出去吃饭,您自己去吧......” 凤霖把线掐了。严然明再打,凤霖不耐烦:“严总,我明天晚上去办公室见你,ok,我现在有私事。”凤霖又把电话掐了。严然明郁闷。 傅世泽在一边洗菜,皱起了眉头:“他打算骚扰你到几时?” “我明天送你走后,就去跟他说清楚。我们已经决定结婚,我不会再跟他暧昧了,请你相信我这点。”凤霖说。 傅世泽明天还要回香港,把租的房子推掉,把自己行李取回来:“宝贝,我当然相信。我是怕他纠缠不休。” 凤霖摇摇头:“他这人很理智,应该不会。如果他纠缠,我马上辞职。” 两人开始准备晚饭。刚洗完切好,开始烧,门铃响了。 傅世泽嘀咕了句:“这楼楼下的电子门,真是形同虚设。”洗洗手,过去开门。 “住的人实在太多,特别这个钟点,电子门就没合上的时候。”凤霖一面嘀咕,一面把已经卤好的酱肥肠用锅里捞出来,放在外面凉着,等会好切。 傅世泽一开门,两人顿时都愣住。严然明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傅世泽在,这小子不是说在香港找到工作了,不回来了吗? 傅世泽皱着眉头看看严然明:“严总?有事么?” 严然明立即给了傅世泽一个最最亲切友好的微笑,像看见18年没见的发小似的,心里恨不得一拳把他打翻在地,跟18代家族世仇似的:“傅总,真没想到,您在这。” 严然明一脚跨进门,看见凤霖在厨房里忙活,几乎脸上都要维持不住了:“凤霖,你忙啥呢。” 凤霖还没回答,傅世泽一笑:“还能忙啥,烧晚饭。严总一起坐下吃点么?” 严然明拼命忍着,尽量声音不变的说:“凤霖,我有点话要跟你私下里谈,你有时间么。” 凤霖点点头,洗手,擦干:“我们到书房谈吧。世泽,你管着点汤,滚了,就把火转到最小,让它慢慢炖。” 两人进了书房,凤霖关上门。严然明拼命压着火气,还是忍不住一把把凤霖拽到了自己眼皮底下:“这小子在这里干嘛?你不会今晚上又要跟他上床吧。妈的,我床上的褥子还没凉透呢。”严然明压低了声音在说,说到后面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 凤霖静静的说:“昨天晚上我们约好的,只是一夜情,你不可以叫我负责,我跟谁上床都跟你无关......” 严然明大怒:“闭嘴,你想这么睡完一觉穿上裤子就走人?你当我谁啊。你去叫那小子滚,我才是你男人。” 凤霖平静的直视着严然明:“严总,我跟傅世泽已经决定结婚了。从现在开始,你只是我上司。如果你想纠缠的话,我这就向你辞职。” 严然明震惊,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凉气,后退了一步,松开了手:“你们决定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决定的?你昨晚上还说你想结婚但是八字没一撇。” “今天下午决定的。昨天我还没男朋友,傅世泽最多算我一个炮-友,而你跟你老婆已经彼此说明白的互不干涉,所以我和你,两个成年人,昨晚上你情我愿情况下发生一夜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是今天我跟傅世泽定婚了,所以你就不用再纠缠了,纠缠也没用的......” 严然明被凤霖这番振振有词的强词夺理给弄晕了,足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原来你昨晚上是在玩我!” 凤霖叹了口气:“严总,理智点,被玩弄感情这种角色实在不适合您来扮演。” 忽然“啪”的一声,凤霖脸上狠狠挨了一记耳光,打得凤霖人都摔了出去,“咕咚”一声坐在了地板上。严然明呆住。 凤里捂着脸,苦笑了一下,一条血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凤霖慢慢的站起来,从书桌上抽了点面巾纸擦血。严然明呆了几分钟,慢慢走上来,托起她下巴,对着光看她的脸,凤霖半边脸肿了,还有淡红色的五指印。 “得用冰块敷一下。”严然明说。 “嗯,我厨房有冰块。”凤霖看看严然明,“原谅我了?” 严然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永远不。” “那随便你。我需要辞职吗?” 严然明火死:“如果需要你滚蛋,我自己会告诉你的。” 严然明推开书房门出去,跟在厨房里忙活的傅世泽打招呼:“傅总,我走了。再见。” 傅世泽看看严然明的脸色,严然明再能装,神色也不对劲。傅世泽淡淡的说:“严总,不吃点晚饭再走么?” 严然明真想冲上去挥拳就打,勉强忍住了:“不了,傅总,谢谢。”严然明走出门去。 严然明走了,凤霖从书房出来,低着头,走进厨房找冰块,傅世泽一眼看见,大惊:“怎么回事?这小子打的。”傅世泽握起拳头就想去追严然明。 凤霖赶紧一把拉住:“别别,是我欠他的。我以为他会控制住,不会打我,结果他还是打了。这样很好,我跟他之间算了结了,今后只是工作关系。” 傅世泽火冒三丈,不肯罢休:“他凭什么打你。你们两就算有那么点暧昧,他也没资格管你结婚。”傅世泽甩开凤霖的手,还想追。 风霖拽住他胳膊:“别去,这一耳光是我应得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用再提。” 傅世泽一呆,回头看看凤霖,忽然明白过来了:当然,这事是迟早一天会发生的,这样才合逻辑,过去那么一直暧昧纠缠却不发生,才叫不合逻辑。但是,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至少自己4个多月前去香港的时候,还没发生。 凤霖小心的看看傅世泽的脸:“要不要取消婚约?” “没有.....不用。”傅世泽低下头,小声说,“我理解。” 凤霖点点头:“我保证会对婚姻忠诚。” “我信你。”傅世泽说。傅世泽确实相信这点。 傅世泽对凤霖跟严然明之间有过关系确实能够体谅和接受,但是想到凤霖今后还要继续在严然明手下工作,却令他非常的不舒服,但是明显凤霖宁可丢掉他这个老公,也不会放弃这个工作。 傅世泽开始收拾桌子,把碗筷放好,心里想:算了,她现在对我没有信任,我也确实没有信誉可言,这只能等婚后慢慢培养了,到时,再劝她跳槽。 第99章 批准结婚 周日凤霖送傅世泽登机后回到自己办公室。[******请到看最新章节******]严然明一直控制着自己不想再理睬她,但是最终还是没控制住走进了她办公室:“怎么今天还来加班,还不趁现在还没结婚,好好在家多享受一下无证驾驶的疯狂。没听说过吗,结婚是爱情的坟墓,结完婚再做-爱啊,就跟死人听自己的水陆道场一样乏味.......” 凤霖看看严然明:“结婚是爱情的坟墓,好吧,能入土为安的爱情怎么也比死无葬身之地的奸-情强。” 严然明一口气闷在胸口,吐不出来,差点憋死,过了半天:“他还去香港工作么?你说过不辞职的。那你们两地分居?” 凤霖把傅世泽去朋友那工作的事说了一下:“正好做我们公司的上市和融资两件事。估计能分不少钱呢,谢谢严总给的这么好的生意,我老公今年就指望这啦。” 严然明听见“老公”两字,顿时眼冒金星:“你们小日子过得不错嘛。恐怕我要打击打击你了,那位卢小姐会让你们就这么欢天喜地的结婚生子了?做梦。” 凤霖平静的说:“那怎么办,难到因为有人偏执成狂,别人就都不结婚,不生孩子,不过日子了?” 严然明拼命控制自己的怒火:“凤霖,傅世泽真的不是个好的结婚对象,不要去跟这种前妻或者前女友会纠缠不清的男人在一起,不要自找麻烦。上次那个男人把亲生儿子扔进黄河的事还有印象吧,一个活的不如意的前妻可以通过孩子逼疯一个男人。” “你想想那位卢小姐现在的处境:孩子生了,金龟没到手,还丢了稳定的工作,钱没拿到几毛,比不生这个孩子拿到的还要少,而且这么带着私生子她这辈子也别想再嫁人。她现在已经山穷水尽,唯一支持她的就是傅世泽看在孩子面上总有一天会娶她的信念,如果你把她这个最后的肥皂泡都戳破,那你就是在把她逼上绝路。她绝不会放过你们的。而且,那位卢小姐恨透了你,她认为是你抢抢走了她的老公,抢走了她孩子的父亲,你是她今生一切不幸的根源,她恨不得将你食肉寝皮.....” 凤霖思考:“嗯,她现在是正在情绪激动状态,就像傅世泽现在正在情绪沮丧状态,两人都有点失控,如果这是在国外,他们两个都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吃点控制情绪的药物,但是这是在中国,所有他们只能自己熬过去。但是我相信这种状态会过去的,世界没有末日,人生没什么过不了的坎,过上一两年,大家就都正常了,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 严然明气得恨不得扇凤霖两个耳光:”你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以己度人,自以为是.......你轻描淡写的说一句: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对你来说就完了。但是对于卢小姐,她孩子都生了,实实在在的天天在眼前晃,你叫她怎么过这个坎?她想过,这个社会会让她过吗?她就那么点薪水,工作还不稳定,要单独抚养一个孩子长大,还要受人歧视。凤霖,我告诉你——她过得有多不好,你们就会有多不太平。” “这个我已经考虑过了。”凤霖把如果卢雅婷自己抚养孩子怎么处理,和如果把孩子扔给傅世泽养怎么办,说了一遍。 严然明一呆,但是过了会又说:“你把事情想得真够简单的,天下哪有那么容易解决的事。”但是严然明想不出卢雅婷除了把孩子扔给傅世泽外,还能干嘛。 严然明自己也没过过多少家庭生活,对再婚家庭的矛盾更缺乏想象力,只好坚持说:“你跟傅世泽的婚姻,隐患太多,根本不可能幸福。那位卢小姐决不会让你们遂意的。” 凤霖开始不耐烦了,说:“卢小姐要怎么想,会怎么做。我没空去关心。我不可能一天到晚吃饱了去琢磨她。反正我要跟傅世泽结婚了,我意已决,你说什么废话都没用。对了,他明天从香港回来,后天,周三,我要请半天假,因为我们要去律师那里签结婚协议和遗嘱。” 严然明怒气冲天,气势汹汹的瞪了凤霖半天,凤霖毫不退缩的回瞪他。 严然明最后咬咬牙:“我等你们离婚。”摔门而去。 -------------------- 傅世泽回来后,把琐事办一下,马上就去朋友事务所上班了,天正将在4月中旬完成借壳上市,各项准备已到了最后关头,那个朋友人手紧缺。而天正这边也是忙得团团转,无论是严然明还是凤霖都压力不小。 但是凤霖跟傅世泽还有一个麻烦,就是怎么去跟凤霖父母说。电话里说肯定不行,凤霖决定周五坐末班飞机回宁波,用一个周末时间去做父母思想工作。 傅世泽认为凤霖父母不可能同意。凤霖咬牙:“女大不中留,谁也阻挡不了30岁女人要嫁人的滚滚历史车轮。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话,我就翻脸不认人,亲爹也不认,亲妈也不认。今后填人事档案,父母那栏,我就填:查无此人。” 傅世泽哭笑不得。 凤霖冲天花板翻了两个白眼:“怕他们何来,大不了,把500万还给我妈,把这房子也退给我妈——她拿这房子有屁用,出租她还不舍得呢。”凤霖拖着登机箱昂首挺胸的回宁波谈判(吵架)去了。 凤霖到家都快半夜了,累得要死,怕老妈会不让自己睡觉,没敢说。凤霖妈对女儿这么忽然跑回家,十分怀疑,事出有异必有妖。老妈追到床边来问女儿,是不是婚事有变,跟傅世泽分手了。 凤霖翻了个身,把脸埋枕头里:“没有,如果你们同意,我们下周就去领结婚证。” 凤霖妈顿时眉开眼笑:“同意,同意,当然同意。你们去领吧。” 第二天早晨吃完早饭,凤霖妈笑不出来了:“他有私生子?这样的男人,你还想跟他结婚,你脑壳被门夹了?我......我怎么生了你这种女儿,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眼珠子?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差,第一个种种穷酸怪相,第二个道德败坏,现在这个,居然连私生子都弄出来了......霖霖,你30多岁的人了,你能让你爸妈少操点心吗?”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凤霖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并不是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只是事情不由他控制。” 两边开始辩论,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从早晨说到晚上,各不相让。凤霖父母是坚决不允许女儿跟有私生子的男人结婚,凤霖是坚决要跟傅世泽结婚, 凤霖妈气得几乎想打断女儿的腿:“一个男人一面追求你,一面跟别的女人藕断丝连,还把别人肚子弄大了,这样的男人你居然还为他辩护,你神经正常点好不好......” “好吧,他道德败坏的问题,我们先不讨论,就说他那个私生子吧。你自己条件好好的,又没结过婚,凭什么要去找这么个有拖油**的男人,还是私生的,而且还是生的儿子?别的不说,这个儿子要给你们制造多少家庭矛盾,增加多少经济负担......” 凤霖把打算告诉父母,把结婚协议和遗嘱的复印件给父母看:“这些都是律师起草的,又公证过的,完全合法,百无一失,我和我生的孩子,会得到最大限度的保障......凭傅世泽的收入,多负担这么个儿子,还是承受得起的。” “想得到美,人家是一个儿子,你想用一套房子就把人家打发掉。人家肯依么?”凤霖妈觉得如果是女儿的话,嫁妆说不定还有限,儿子压根就是个无底洞。宁波人很怕养非亲生的儿子,负担太重。所以女人离婚带儿子的就会比带女儿的难再婚得多。 “由得他么。给他一套房子,就已经够客气了,我就是一分不给,又能拿我怎么样。”凤霖恼火。 凤霖爸冷冷说:“这个儿子上大学结婚,那是二十年后的事情,你们用不着讨论那么久远的事。还是说眼前吧,这个女人生这儿子的目的是想逼婚,后来婚没结成,就上法院讹诈,现在钱也没讹到,那她还要这儿子干嘛,肯定会扔给傅世泽。霖霖,你要是要嫁给这个男人,就要有当后妈的思想准备。” “爸,我有这心理准备。”凤霖说,“我接受这个孩子。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而未成年的孩子有跟他亲生父亲生活的权力。” 这下凤霖妈真的从沙发上跳起来了:“什么,你要去给人当后妈!凭什么?天下男人死绝了么?”凤霖妈激动得语无伦次。 凤霖翻白眼。 过了会,凤霖父母冷静点了,开始劝凤霖:“后妈难当,你再尽心尽力都不会落什么好。那个女人那么难缠,肯定会通过儿子给你们制造麻烦,挑拨你们夫妻关系。孩子亲爹会怀疑你......继子问题处理不好,最伤夫妻感情了。“ 凤霖不屑:“她还能怎么样,她自己生了儿子不养,扔给我养,还想回来挑拨关系,谁信她,谁理她。世泽没那么没脑子。” 凤霖妈摇摇头:“这可不好说,男人肯定会相信儿子亲妈不会相信继母,亲妈过来一挑拨一个准。后妈做什么都是错的,后妈什么都不做更是错的:对孩子好,那是虚伪,对孩子不好,那是虐待,对孩子不发表意见,那是对孩子冷淡,没把他当亲生的看待——后妈,是有原罪的。” 凤霖冷冷的说:“你们想多了,那个女人把孩子扔给傅世泽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好再嫁人。等她有了老公,又生孩子了,怎么可能再跑回来挑拨离间,她有那个空吗?她老公乐意看见她天天记挂着前男友和私生子吗?放心吧,她早好好过她的日子,把孩子忘得精光了。谁还会跑来看这个多余的私生子,没事给自己添堵。” “这可不好说,离婚再婚的女人跑回来看孩子还是很常见的。前妻对前夫纠缠不休的有的是——我过得不好,也不会让你好过。”凤霖爸妈死劝。 “妈,她不是想把孩子送回来养,就可以送回来的,她必须向法院起诉要求变更监护权,然后她自己拥有探视权,但是如果她利用探视权纠缠不休,我可以以她对孩子施加不良影响、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为由,剥夺她的探视权,或者,在她来探视的时候,我和世泽都离开,让保姆接待她......只要这个男人对她确实没了感情,什么都好办的。世泽确实在感情上已经对她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 “那也不行,就算生母不来纠缠,当后妈,养别人生的孩子也是世界上最吃力不讨好的事。你无论怎么把孩子当亲生的看待,都别指望孩子长大今后会孝敬你,不恨你就不错了。” 凤霖撇嘴:“我会去指望一个继子孝敬我?想啥呢。爸,妈,我是你们亲生的,我到现在为止孝敬过你们么?我愿意接受他是因为他是我丈夫的儿子,既然决定接受这个男人,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不是养儿防老——我才没吃饱了撑得为了图个感恩就去养别人生的儿子。” 吵到半夜,没半个结果,只能暂时收兵,上床睡觉。 第二天,凤霖父母不想再讨论傅世泽和他儿子了,开始劝凤霖另找男人:“人就活一辈子,处理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太辛苦了。霖霖,听妈一句话,没这必要。天下好男人有的是,你这样的条件,嫁哪个不行啊......” “那你给我找个好男人出来?”凤霖没好气,“你们医院,那些医生也不过就十几万,二十几万一年,最多也就收点红包,挣点外快,还那么多女孩,前仆后继的往上扑,相亲都相不过来。爸爸公司里那些做外贸的男孩,也就一年挣个二三十万,挑个老婆跟花园里采花似的,芙蓉太娇,茉莉太香,玫瑰太难养。你看看我那几个外甥,一个个职高毕业,游手好闲,就因为家里有点钱,多少小姑娘哭着喊着的往上贴,为大姐儿子打起来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二姐家每个月多少媒人上门......傅世泽一百二十万年薪,清华毕业,哥伦比亚硕士,跨国公司年轻高管,父母是大学教授,相貌英俊,身体健康......你再给我找个有他这些个条件,没老婆,没女友,一眼看得上我,真心实意要娶我的......” 凤霖爸妈面面相觑,凤霖爸想了想:“霖霖,你这样的择偶方式是不对了,不能光看男人的条件,嫁人首先是要嫁个人,要人好,人品好,对你好。像傅世泽这样的,有别的女人,有私生子,他条件再好,收人再高有什么意义呢。” 凤霖妈接口:“就是,他那120万年薪,还不知道有几分钱落在你手里呢,不如找个人品好点的老公,不管他是挣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每一分钱都是你的。” 凤霖冷冷的说:“每一分都是我的,也就二十万,三十万。一百二十万,就算去掉二十万给别人,也剩下一百万给我。我干嘛要放弃一百万去拿二三十万。而且这一百万是唾手可得的,那二三十万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凤霖妈气晕:“没听你爸说嘛,人品好是首要的,收人是次要的。你自己收人又不差,咱们家条件又不差,何必那么在乎男人的收人。只要他为人正派,家境清白,有正当职业,对你好,这就够了。” 凤霖冷笑:“说得轻巧,你手里有这种男人么?好像我只要不看重收人,就能找到什么好男人了。其实,男人的收人跟人品有个屁关系?没钱的猥琐男多了去了。别以为我找一个收入比我低的男人,就会巴结我,就会对我忠,对我好。没这回事的好不好。说不定人家还嫌老婆挣得多憋屈了呢,说不定人家因为我一天到晚加班,正好有时间、有钱出去鬼混呢,鬼混完了,还可以抱怨老婆太忙,老婆对家庭不付责任,老婆对他不够温柔体贴,所以才逼着他出门另找安慰。” “谁说的,天下还是正常人多,好男人多了去了。”凤霖妈开始想实例,“那个秦阿姨,我的那个护士长,你小时候跟我家住隔壁的。她的那个儿子,你还记得吗?” “嗯。”凤霖记得那位秦阿姨的儿子比自己小一岁,倒是从小长得挺体面的,老妈不会是想把他介绍给自己吧,“他高中毕业,大学都没考上。” “胡说,人家是考上了三本,不愿意去念。第二年人家就考上了.....” “一个二本,好像专业还挺烂的,大学毕业找不到好工作,跑到外地的什么穷乡僻壤当销售员,又吃不了那个苦,才半年就辞职回家了,说还是立志要当公务员啥啥的......我出国前正好秦阿姨来我家说来着,他后来咋样了?” “狗眼看人低,这就叫狗样看人低。”凤霖妈都快让女儿气死了,“人家现在好着呢......他后来在家准备了一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公务员,然后被派到下面县机关,现在已经是副镇长了。” “嗯。”凤霖翻翻白眼,“多少钱一年?10万有没有?” “人家灰色收入多。” “好吧,算灰色收入跟白色一样多,再加10万。” 凤霖妈看看凤霖,忽然好笑,“你以为我是要把秦阿姨儿子许配给你是不是?别做梦了,你还不够格呢。他在那个镇上工作,没多久,人家就给他介绍了镇上一个老板的女儿——人家女儿也是英国留学回来的,硕士学位。两人谈了不到一年就结婚了,感情好着呢。女方家里是开厂的,条件可比咱们家好多了,一年至少几百万收入,现在小两口住一幢大别墅,老婆在她爸厂里当ceo,老公当副镇长,日子不要过得太好哦。连带着秦阿姨都跟着沾光,媳妇一生孩子,秦阿姨马上提前退休,给儿子媳妇养孩子,孩子的奶粉尿片衣服统统女方家送过来,都是进口的,媳妇还给她每月一万看孩子费,还说她辛苦了。亲家母经常来看孩子,每次来都给她送衣服,她现在身上衣服都是好几千一套的,比你妈我穿得好多了.....” 凤霖看着自己老妈,越听越糊涂:“妈,您这话的意思是......后悔当年没生个儿子,好娶个大款媳妇,让您也跟着鸡犬升天,天天穿亲家母送的衣服?” “我的意思是,并不是所有收入比老婆低的男人都对老婆不好。秦阿姨的儿子,我们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人品多好啊,父母人也好。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找个这样的。”凤霖妈生气,“你得瑟啥啊,你以为你条件好啊,人家秦阿姨的儿媳妇哪条条件不如你,人家就不像你这么好高骛远,所有你看,人家比你小好几岁呢,老公也有了,儿子也有了,早早就幸福上了......” 凤霖看了老妈足足一分钟,慢慢的说;“妈,你举的这个例子,更坚定了要嫁傅世泽的心。一个比我更年轻,家里比我更有钱的富家女也不过就嫁了这么个男人,还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我得赶紧抓住傅世泽,省得他跑了,我只能嫁个连大学都要考两次的......嗯,人家还不一定挑的上我......” 凤霖妈一时被凤霖噎得找不到词。 凤霖开始发火了:“我真不明白,你们干嘛要我放弃手上已经有的,条件很好,彼此了解,又爱我,又跟我合拍的男人,另外去找一个条件差的,收人低的,人品是未知数的陌生男人?舍近求远,舍熟就生,不要眼皮底下的肉包子,仰着脖子等着天上掉馅饼。人就是喜欢用做白日梦,总以为前面还有啥更绿的草地在等着自己,等到翻过山一看,一片荒漠,再想回头,又发现原来的那片已经被别的羊啃完了,哭去吧。” 凤霖妈都气结巴了:“你不用强词夺理了,反正,你想嫁给傅世泽,没门。就算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当个老姑娘,我们也不会允许你嫁给这种男人。” 凤霖冲她爸妈吼:“我偏要嫁给他,我是成年人,我要结婚谁都管不着。” 吵到下午,凤霖要回北京了。凤霖急,抓紧最后时间做父母思想工作:“妈,傅世泽这个人,人品真的并不差,而且他确实是爱我的,他各方面条件都好,就因为有个私生子被一棍子打死,太偏激了。其实你们客观点想想,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虽然有个私生子,想结婚,还不是大把的女孩随便他挑,我不嫁,有的是女孩嫁。“ 凤霖妈冷冷说:“别的女孩嫁不嫁关我屁事,她们又不是我生的。” 凤霖苦笑:“妈,你理智点,我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找老婆却是随便找。妈,傅世泽真的是我能选择的条件最好的男人了,是,他有一个私生子,会分走我的利益,但是只要他剩下的还是比别的男人能给我的多,就可以了。咱们追求绝对值,不要去追求百分比。” “你们不要老说再找一个男人,再找一个男人。男人哪那么容易找,哪怕就一个普通小职员,挣十来万年薪,你能保证他人品好,对我好?男人人品好坏,对我真不真心需要时间和事实来慢慢揭示,不能靠一个男人的薪水,谈恋爱时的表现,说的几句海誓山盟去轻易下判断。我跟世泽相处2年多了,我知道他的为人,他虽然不能说性格完美无缺,但是他是有品德有底线的,他的缺点也是我熟悉的,知道怎么去应对的。是人都有毛病,傅世泽有个私生子,难道别的男人家里就没问题了?说不定有一对极品公婆杀出来,弄得我措手不及。” “妈,寻找理想的配偶是要花成本的,时间,精力,金钱,我现在已经30岁了,可以选择的人越来越少,傅世泽无论从学历,能力,收人,家庭条件各个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而且我们彼此性格上也是合拍的,精神上能互相交流,生活上恁互相体谅。我很知道我自己的处境,我已经不可能找到比他更合适的对象了,即使他有私生子要减掉很多分值,他的总分还是最高的。所以,他就是我的最佳选择,我要跟他结婚,而不是去寻找什么年薪一二十万的理想丈夫。妈,我和世泽彼此理解很深,我们对将来要面对的问题也有心理准备,同意我们结婚吧,我们会幸福的。” 凤霖妈苦恼:“哎,霖霖,妈反对你,不是为了阻拦你得到幸福,而是怕你不幸福。傅世泽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了,后妈难当,那个女人又那么难缠,你的婚姻开端就很不好,开端不好,结局很难好的知道不知道。所有女人结婚的时候,都相信自己会幸福,但是那么多人最终以失败告终。妈是怕你后悔。” 凤霖平静的说:“妈,即使我失败了,我也不会后悔。如果我不跟他结婚,不去尝试,我就是放弃了让自己幸福的机会。我要抓住这次机会,即使失败我也无怨无悔,其实失败也没啥了不起的,不就等于没结婚过嘛。人生永远给人第二次机会,我还可以从头再来,说不定,我就这么得到幸福了。谁知道呢。” 凤霖妈恼火:“什么屁话,这是婚姻,人生大事,不是炒菜,炒糊了没关系。谁的人生承受得起一次两次的婚姻失败,你到底想结几次婚啊......你不用再说了,我们绝不会同意的。” --------------------- 凤霖回北京了,凤霖妈气得一连好几天吃不下饭。一开始,凤霖妈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丢脸啊,女儿找了这么个有私生子的男人,但是憋了三天,忍不住了,跟凤霖的4个表姐说了——等于亲戚都知道了。四个表姐那个跳脚反对啊,程度之猛烈远远超过了凤霖妈:呸,霖霖条件这么好,怎么可以嫁给二婚男,而且这个男人比二婚男都不如,二婚男不见得有人品问题。这男人跟个女人同居5年还把人家搞大了肚子再抛弃,生下私生子还翻脸不认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四个表姐建议凤霖爸妈给那个不配当凤家女婿的男人写一封措辞强烈的信,叫他知难而退。 凤霖爸急忙反对:“万万不可,写信要落把柄的,这万一两人最终结婚了,婚后还挺幸福,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跟女婿过不去了。” 凤霖妈不高兴:“那咋办,难道就这么听之任之了。” “听之任之,那不行。反对当然是要反对的,但是不能落下物证。你们电话里反对反对就行了。如果他们真结婚了,就当咱们都没说过。”凤霖爸老奸巨猾的说。 于是凤霖天天晚上收到老妈和四个表姐的轮番电话轰炸,眼圈都黑了。 严然明高兴了:“就知道你爸妈不会同意的——是我女儿,我也不会同意的。” 凤霖发火:“我要是生了个儿子,到处寻花问柳,招妓嫖-娼,我这当妈的才叫失败。” 严然明大怒:“凤霖,你太过分了。我妈招你惹你了?” 凤霖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于是向严然明赔礼道歉。 严然明气消了,又开始劝凤霖不要结婚。凤霖火:“谁敢再劝我?谁敢再多说一个字?我连自己亲爹娘都不要了,ceo算个屁。今天你是我ceo,明天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这么过了整整两周,婚事毫无进展,上市的事情又忙得焦头烂额。凤霖心力交瘁,晚上倒在傅世泽怀里,精疲力尽,万分沮丧:“我们别管他们了,把证去领了吧。” 傅世泽柔声说:“再坚持坚持,给父母一点时间。这是对我们的第一道考验,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凤霖一听这“第一道考验”,不知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下面是不是还有第二道,第三道考验啊。 凤霖惊恐的想:严然明这小子说我战斗力差,我发现我的耐力也不行啊。 好在到了第二个周末,傅世泽爸妈出面了。傅世泽妈提出,他们两口子亲自去宁波,替儿子向凤霖父母求婚。 凤霖大窘:“这个使不得,如果被我爸妈拒绝了。你爸妈面子往哪里放。” 傅世泽也觉得不妥,跟自己父母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的。最多就是时间长点,这也是我应受的考验。” 傅世泽爸妈却另有说法:“人家父母不同意,我们完全能理解,换了凤霖是我们女儿,我们也会有同样的顾虑。但是我们做为你的父母,为了儿子的幸福,我们也要尽我们最大的努力。爸妈这么做,不是为了凤霖爸妈同意你们的婚事,而是为了向他们表示我们家的诚意。” 于是周六,凤霖,傅世泽陪着傅世泽父母风尘仆仆飞到了宁波。凤霖爸妈狼狈,赶紧在五星级宾馆订了包厢,又开了房间。 傅江涛向凤霖父母阐述了傅世泽的成长过程,姜寒梅则将傅世泽跟卢雅婷的交往过程说了一遍。 最后姜寒梅说:“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世泽确实有责任,而且要负主要责任,但是我们今天要说明的是,世泽并不是因为人品有问题,才会生下这个孩子,也不是他不负责任,所以不愿跟那个女孩结婚。他有他的苦衷,就像很多离婚的夫妻,离婚并不是哪方对错的原因,只是彼此不合适。世泽也是这样,跟那个女孩恋爱多年分手,是因为他们不合适,不是他始乱终弃.....” 姜寒梅表态:“那个孩子,如果他生母愿意养,那是最好。她如果还想要钱的话,我们会出的;如果她不肯养了,要扔给世泽,我们会养的。总之,我们老两口有积蓄,有退休金,也有时间养孩子。我们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打搅他们两人的生活,给他们的婚姻制造麻烦。” 凤霖马上说:“妈,您别这么说,孩子是世泽的责任,他会承担的。” 傅世泽痛苦:“爸妈,我接受命运对我的任何惩罚。” 傅世泽转头对凤霖爸妈说:“爸妈,我知道我配不上凤霖,我也知道她跟我结婚意味着她要承担非她过错的责任,但是我确实爱她,希望她能做我的妻子,跟我共度今生。” 凤霖父母最终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女大不中留。女儿就是要跳火坑,当父母的,也拦不住的。l3l4 第100章 婚礼上的闹剧 天正于四月中旬上市,凤霖拿到了职位配给的股票,但是因为不算高管,又没在天正工作满五年,所以不是很多。**********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傅世泽建议严然明让职工股快速上市,因为天正即将增发新股,股价局时将会下挫,不如趁现在股价高,让想套现的员工早点套现,中国的房价在去年短期回落后,又开始新一轮上涨,员工中有购房需求的人可以用卖掉股票的钱去买房。严然明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定在上市后三个月,除高管和大股东外,职工股均可上市流通。 天正上市后的对凤霖影响最大的事是天正财务副总监的辞职,这位被凤霖架空的前会计主管不到50岁,从凤霖来后就知道自己在天正断了前途,但是又不像财务总监那样,即将退休,于是在拿到股票后,迅速跳槽走了。 严然明升凤霖当财务副总监兼会计主管,其实一切职权都没有变,凤霖继续坐楼下财务部办公室,但是薪水暴涨,严然明给凤霖开出了65万年薪,这样加上各项福利,凤霖年收入将超过80万。 凤霖向严然明表示感谢。 严然明笑:“这下不会再月光了吧。” 凤霖发誓:“我要痛改前非了,我要洗心革面了,我要重新做人了,我要勤俭持家了,我要结婚了......” 听到最后五个字,严然明脸又拉下来了。 傅世泽在家里为凤霖布置了烛光晚餐,餐后又安排了浪漫激情的夜晚,庆祝她升职,但是心里总觉得不那么舒服。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财务副总监,这份收入是没错的。但是傅世泽知道,凤霖才30岁,如果不是因为严然明对她的特殊信任,她的资历不够得到目前的职位和薪水,而且她在天正的实权和影响力还超越了她的职位...... -------------------------- 别墅正在装修,预计6月底左右装修完毕。 婚礼安排在五月二日,蜜月是去美国加州旅行,但是只去半个月。天正刚刚上市,凤霖忙得要死,而傅世泽要回来准备天正增发新股。 酒席为了省钱(凤霖妈要五星级,凤霖要买新车,车和面子pk,车胜),在海淀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办,一共是28桌,凤霖的父母和几家重要的亲戚从宁波赶来,大约两桌,凤霖在北京的大学同学坐了一桌,其他就是天正和华光的同事。傅世泽的客人比较多,亲戚,父母的朋友学生,自己的发小同学朋友,麦肯锡的同事,现在所在的事务所同僚,等等。 后来傅世泽和凤霖分析过,卢雅婷是怎么知道他们结婚的事?谁告诉她的,她怎么会知道婚礼的时间地点?问题是出在哪一拨客人身上? 凤霖那边的宾客貌似没有嫌疑,卢雅婷这么长时间,始终不知道凤霖在天正工作的事,也不知道她住处的地址,至少说明在凤霖的朋友中,没人跟卢雅婷有交集。 那傅世泽的客人呢?傅世泽跟卢雅婷交往的前面4年,确实带她见过他的一些同学和朋友,但是交往不多,貌似这里面也没有什么人跟卢雅婷关系好到会特意去告诉她傅世泽结婚的消息。傅世泽百思不得其解。 傅世泽在华光的主页已经更新,他没告诉过卢雅婷自己回北京工作的事,回来后又一直住在凤霖那,没跟卢雅婷相遇过。卢雅婷几次带着孩子去看傅世泽爸妈,傅世泽爸妈也绝口不提傅世泽现状。理论上说,卢雅婷应该以为傅世泽还在香港。 后来还是姜寒梅给出了最有可能的答案,原来姜寒梅在自己家窗户上贴了两个喜字,邻居们也知道傅世泽结婚的日期,办酒的地点。姜寒梅怀疑卢雅婷抱孩子来的时候看见了喜字,然后在楼下打听到了细节......姜寒梅悔的高血压又上去了。 五月初二那天,凡是在场的,无论是凤霖傅世泽还是在座的亲戚朋友同事,估计都会终身难忘。 中午十二点,司仪先对两位新人做了下简短的介绍,请证婚人上台讲话,请两边父母上台讲话,然后新人交换戒指,喝交杯酒,然后开始站在这对新人面前问他们恋爱过程,必须说实话。 司仪说:“现在咱们问第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对上第一眼的?新娘先说。” 凤霖笑:“我们是在华光开会时认识的,当时他刚进公司,我穿着一件开叉很高的旗袍,他使劲盯着我大腿看。我想着男人眼睛往哪看啊,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以示警戒。结果他误会了,当我对他有意思。我也就将错就错了。” 司仪说:“傅先生,您眼光独到,目光如炬。” 傅世泽赶紧说:“误会误会,我那天是不好意思盯着她脸看,她那天的妆化得像妖怪,白天没人敢看。我只好目光往下移,但是我也不能盯着人家胸看啊,那不是耍流氓吗,于是继续往下移,她误以为我在看她大腿,其实我是眼睛找不到着陆点。后来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我想她干嘛瞪我啊,我可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被人瞪,我得问个清楚明白才行。于是我就跟在她后面问她干嘛用眼睛这么看我,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很帅,她对我爱理不理不屑回答我,我只好继续问她干嘛对我爱理不理....后来我们就站在这里了......” 来宾们正在哈哈大笑,忽然从舞台后的小门进来一串6个人,为首的是卢雅婷,手里抱着一个6个月大小的婴儿,后面跟着她爸爸,再后面是4个青壮的男子。 众宾客还没反应过来,卢雅婷已经抱着孩子上台,一把抢过了司仪手里的麦克:“各位来宾,我是新郎傅世泽的前女友卢雅婷,这个是我和傅世泽的儿子,卢弃之。我和傅世泽恋爱五年,就在我已经怀孕,我们即将结婚的时候,新娘凤霖第三者插足,抢走了我的未婚夫。傅世泽狠心将我抛弃,还几次逼我堕胎......” 卢雅婷一上去,4个亲戚就呈半圆型围在她身后。傅世泽愣了三秒后,冲上去抢夺麦克,4个男人马上将他拦住,其中一个当胸一拳将傅世泽打了个趔趄,凤霖大惊,赶紧上去扶。傅世泽担心他们打凤霖,高喊:“别过来。”一拳挥了出去,同时胸口肚子上挨了几拳,傅世泽顿时浑身一软,4个男人上去拳打脚踢,将傅世泽推倒在地,用脚猛踹。 严然明的一桌紧靠着新郎新娘的主桌,就在舞台下面,一开始还在发愣,忽然看见台上开打,猛得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跳上台,冲上去夺下卢雅婷手里的麦克。卢雅婷手里抱着孩子,严然明不敢碰她,冲到后面去给傅世泽助拳,嘴里喊:“凤霖,快闪开。”凤霖怕自己在那,碍手碍脚,于是往后退。 台下的天正来的宾客反应过来,高管中几个年轻力壮的往台上跑,舞台上顿时拳脚乱飞,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原来放空酒杯和结婚蛋糕的小圆桌被推倒了,满地的碎玻璃渣。 但是很快坐在大厅最远端司机那一桌的人跑了上来,为首的是天正的保安部长,这个保安部长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指挥几个司机上去,这边人多,没几分钟就把那4个男人制服了。 傅世泽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那四个男人下手非常重,用脚踹时更是使上了死力,傅世泽长期运动,倒还没被打得骨折,但是也一时直不起腰来。凤霖上来搀扶。傅世泽脸上有淤青,嘴角出血,西装更是一塌糊涂。凤霖扶着他,从伴娘手里接过纸巾给他擦血。 严然明也挨了好几拳,除了学生时代,这些年严然明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严然明怒气冲天,眼珠充血。 这时酒店的保安也上来了,天正的那个保安部长塞给他们每人一包烟,叫他们不要插手。酒店保安怕出事,不敢离开,就站在远处旁观。 司机们已经把4个男人都牢牢摁住,还有人把卢厚信也带了过来。原来卢厚信刚才趁他们打成一团的时候,在大厅里往各桌扔材料。 把卢厚信带过来的人把资料递给严然明:“严总,这老头在发这个。” 严然明把夹子打开,傅世泽跟凤霖一起苦笑,原来里面是几张打印纸和几张照片,照片是傅世泽跟卢雅婷在恋爱时候拍的,有拥抱接吻的照片,有海滩上傅世泽裸着上身,卢雅婷穿着游泳衣的照片,好在倒没j□j和j□j照,另外还有一张孩子的照片,看起来确实跟傅世泽相当像。 严然明咬咬牙,挥手:“把他们从后面推出去。” 凤霖担心:“别打他们,妇女孩子老人都经不起,会出乱子的。” 严然明满脸悖气:“知道,这事你不用管。” 一行人推推搡搡的出去了,酒店保安跟在后面。傅世泽跟凤霖面面相觑。两边父母都围了上来。大家哭笑不得。 本来下面还有切蛋糕,倒香槟啥的,现在自然统统取消。司仪宣布婚礼结束,婚宴开始,请服务员上菜,新郎新娘过会马上来敬酒。 凤霖拉傅世泽去酒店客房整装,但是只有凤霖带了换的礼服,傅世泽没准备替换的衣服。叶炎过来,把自己衬衫西服都脱给傅世泽,两人身材差不多,傅世泽比叶炎微胖,但是叶炎全是肌肉,衣服勉强合身。凤霖、刘嘉华和谢丹枫都上来给傅世泽化妆,3个女人想用遮瑕霜盖住傅世泽脸上的淤青,但是傅世泽嘴角这块都青得发黑了,左右脸也不对称。 收拾完毕,傅世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鼻青脸肿的模样,默默无语。 ---------------- 保安部长在大厅后面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小包厢,把人都推进去,又往酒店保安手里塞了点现金,叫他们在门外等。保安们担心,部长说:“我们有分寸。” 关上包厢门后,保安部长问严然明:“严总,怎么办?” 严然明恨得咬牙切齿:“没听凤总说了吗,妇女孩子老人打不得,容易出乱子。” 保安部长点点头,手一挥,几个司机开始对那四个男人拳打脚踢,几下就把人打得跪倒在地求饶。 卢雅婷脸白了:“别打他们,是我叫他们来的,要打打我好了。” 严然明看几个司机下手非常狠,也怕出问题,就说:“别打死,别打残。” 保安部长说:“明白。”挥手叫司机们停下,自己上去每人揍上两拳,踹上一脚,顿时把4个男人打得几乎痛昏过去。 严然明翻翻卢雅婷发的资料,大致看了一下卢雅婷写的东西,无非是凤霖怎么撬走傅世泽,傅世泽怎么抛弃已孕女友,不要亲生儿子,里面大写特写凤霖作风的问题,除了抢别人男友外,还跟有妻室的大款有染。因为大款不肯离婚,于是找傅世泽做垫背。一面勾引傅世泽,一面继续跟大款来往,其种种不要脸行径,令人发指.....不过这回卢雅婷学聪明了,没直接写上严然明的名字。 严然明把夹子合上,问卢雅婷:“这4个是你什么人?” 卢雅婷的说:“亲戚,表哥和堂哥。” 保安部长把四个人的钱包搜出来,翻他们的**:“严总,要不要记下来,然后去公安局查查案底?” 严然明点头:“当然。” 四个男人吓得脸色发白:“严总,我们真是雅婷的亲戚,是帮她来出口气的,我们都是北京人,有正当工作,不是**。” 严然明不耐烦,摆摆手,制止他们哀嚎。 保安部长说:“反正我们马上通知公安局,他们聚众滋事,扰乱治安,打架斗殴,故意伤人,先拘留了再说。” 严然明点点头,开始给自己律师拨电话,把事情简单讲了一下。律师说:“可以向主谋提起民事诉讼,要求经济赔偿,并且向新郎新娘赔礼道歉,手里那份资料在法庭上可以作为造谣污蔑,败坏他人名誉的证据。” 严然明挂了电话,向卢雅婷微微一笑:“卢小姐,上次网民闹事,对你太客气了。这次正好两账一起算。” 卢雅婷咬牙冷笑:“严然明,看你人模狗的德行,你以为别人‘严总,严总’的喊你,你就是啥玩意了,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了,其实你就是一人渣,畜生。” 保安部长大怒:“闭嘴。”冲上去想扇她。 严然明挥手制止,笑:“卢小胜,骂的好。不过,我招你惹你了?我我恨成这德行。” “严然明,你干的好事你自己最清楚。你看傅世泽人老实好骗,把你玩腻的女人甩给他,害得他为了个下贱的**抛弃自己真正的老婆孩子,穿你扔下的破鞋。人在做,天在看,雷怎么不劈死你......” 严然明大怒,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去揍她:“闭嘴,” 卢雅婷冷笑:“你以为我拍你?你能把我怎么的,大不了去坐牢。我去坐牢,没人养孩子,正好,叫凤霖那个婊-子养去吧。”其实卢雅婷这点事在中国最多只能上民庭,赔点款了事,不是刑事犯罪,不存在坐牢一说, 严然明忍无可忍,头发都竖了起来,几乎就要上去挥拳就打,保安部长赶紧拽住了他手臂。过了两秒钟,严然明克制住了,毕竟对面是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严然明看看卢雅婷,倒有点佩服她这副拼命三郎的疯狂。 严然明也不知道拿卢雅婷怎么办才好。正在这时候,门响了两下,刘嘉华进来了,原来凤霖不放心,又脱不开身。刘嘉华把严然明叫出去。两人在走廊里讲了几句。 刘嘉华皱眉:“民庭起诉,经济赔偿,再加赔礼道歉。没啥用啊。” 严然明摇摇头:“大用处没有,但是可以吓唬吓唬她,省得今后再出这种事。” 刘嘉华小声嘀咕:“上庭还要再见面,赔礼道歉什么的,彼此大眼瞪小眼,嘴里说句对不起,心里恨不得一刀戳死你。经济赔偿收了她还得倒贴点给她,现在他们家经济状况已经够困难了......” 严然明想想也是,不由的苦笑,拿这位卢小姐可真是没辙啊:“算了,起诉什么的,今后再说,先把他们都弄走,别再影响婚礼了。” 刘嘉华点点头:“没把他们打坏吧,凤霖说,千万别出事故。” 严然明说:“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把卢家三个放了,这三个要么是女人,要么老的老,小的小,经不起折腾。另外4个等公安局来带人。让卢小姐家的亲戚下回都长点记性。” 这么闹过,热闹是热闹,话题也不少,但宾客们却一个接一个,吃完饭早早溜了,才下午两点,婚礼就草草收场。本来应该还有来宾跟着新人去新房的,现在几乎走个精光,只剩下凤霖宁波来的亲戚和几个特别亲密的朋友到新房撑场面。 严然明跟到了新房(凤霖的房子),看着凤霖强颜欢笑的模样,十分心疼,于是抬眼看看傅世泽。两人目光一碰,傅世泽又是惭愧,又有点恼羞成怒:严然明,你不要老是盯着我老婆好不好。 整个下午,大家坐坐聊聊,勉强维持着气氛。到了晚上,新郎新娘换过衣服,到凤霖亲戚下榻的酒店吃晚饭,开了个大包厢。严然明发现凤霖的亲戚,包括傅世泽的父母,都在暗暗大量他——卢雅婷的宣传立竿见影啊,严然明心里暗暗苦笑,脸上丝毫不露,殷勤的各桌应酬。 饭后,严然明率先告辞,凤霖跟傅世泽送到电梯口。严然明这才有机会把律师说的话跟两人商量。 凤霖看了傅世泽一眼,傅世泽低着头,十分痛苦。凤霖忙说:“起诉什么的,就算了吧。其实我们也就丢点面子,没啥了不起的。她这么闹过一场,也算出气了。现在,她也知道世泽结婚了,绝了她的念想,今后大家各过各的日子......” 严然明新奇的看看凤霖,心想:说你弱智还不信,怎么每次都想那么轻巧捏? 傅世泽忽然抬头:“必须去起诉她,如果不走这道程序的话,不知道她下步会干嘛。虽然赔礼道歉,小额罚款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却会给她一个精神上震慑力,省得她越走越远,演变成真正的crime(犯罪)——其实她的行为:持续性重度骚扰,聚众殴打他人,在国外,已经是犯罪了。” 凤霖惊奇的看看傅世泽,倒是确实没想到傅世泽有这种狠心。 严然明点点头:“好的,我叫律师准备文件,今天的事有录像在,有她给宾客发的资料在,应该判起来非常容易。” 傅世泽点点头:“谢谢,严总,这事请您先帮我们跟律师联系,我们蜜月回来,就去律师那面谈。” ---------------------------- 按宁波人风俗,晚饭后应该回新房闹新郎新娘,晚上还要派个小姑娘睡在两人之间(家里特意带了个5岁多的小女孩过来)。新郎要花大价钱买女孩走开,不停的往上加码,一直加到孩子满意为止,但是如果孩子玩了一天,兴奋过度,很快睡着了,那新郎就可以把孩子直接抱出去,一分钱都不用花了。 但是现在被卢雅婷这么闹过,所有人都倒了胃口,小女孩吃过饭就昏昏欲睡,几个表姐表哥都没兴趣回去闹新房了。 凤霖说:“大家今天都累了,要不要都回房早点休息?” 众人没吭声,凤霖捅捅傅世泽。傅世泽从兜里拿出个红包来,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姨丈给你1000元的大红包,乖乖自己去睡觉好不好?” 女孩子眼皮直打架,于是点了点头:“好,谢谢姨丈。”一分钱没追讨就把红包收了,傅世泽皮夹里的其他特意从银行取来的新钞票都没用出去。 孩子已经收了红包,重头戏结束,大家更没情绪闹新房了,于是大家起身离开包厢,宁波来的女方亲戚上楼睡觉,男方父母和几位至亲好友各自回家。凤霖和傅世泽两人回到新房。楼下还是杯盘狼藉,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上楼洗澡睡觉。 黑暗中,傅世泽伸手将凤霖拥入怀里,凤霖温柔的用手臂环住了傅世泽的阔背,两人在黑暗中相拥无语。 傅世泽觉得自己应该道歉,但是有说不出口,婚礼搞成这样,尤其是凤霖家那么多亲戚特意从宁波赶来,凤霖父母脸面丢尽,这么轻飘飘的说声对不起,实在补偿不了万一......傅世泽在心里黯然长叹,婚礼一生只有这么一次,自己无论再说什么,做什么,都补偿不了凤霖今天的委屈。 凤霖却在想,今天这事,是在两人所有的重要社会关系中直接上演,可以算是丢人丢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且还把严然明也扯了进去。公司里一放完假,肯定是无人不知,哎...... 凤霖又想想,不就是跟前女友分了,跟别人结婚,前女友不忿,抱着私生子大闹婚宴嘛,现在前妻前女友闹婚礼的多了去了,送花圈的都有.....其实也就是些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既不减薪,又不降职的。这年头,怕什么口水,婚礼一结束,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 凤霖这么想着,却一句宽慰傅世泽的也想不出来,因为她自己心情已经够沮丧了。 两人相拥,直到睡去,始终无话可说。 第二天早晨,新人再次赶到宁波亲戚在的酒店,傅世泽父母也赶到了,一起吃午饭,然后去机场登机。在北京机场二号航站楼,大家欢声笑语的道别,婚礼上的事情自始至终没人提到一个字,包括凤霖父母。 宁波的亲友走了,凤霖跟傅世泽回到傅世泽父母家,4个人坐在沙发上,气氛沉重。姜寒梅觉得特别对不起凤霖,又开始胸口发闷,摸出降压药平。 凤霖给姜寒梅送上水,轻声细气的劝婆婆别想太多了,身体要紧。姜寒梅难受的想流泪,又怕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不吉利,抓着凤霖的手:“凤霖,你受委屈了。” 凤霖摇摇头,柔声说:“日子是咱们自己过出来的,只要我们自己幸福,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傅世泽心里痛苦得无地容身,茫然问自己:我到底错有多深多大,今生受此惩罚? 结婚第三天,凤霖跟傅世泽飞到三藩去度蜜月。 凤霖在美国呆的时间并不长,没到过加州,傅世泽带凤霖到渔人码头看野生海狮,然后去吃酸面包浓汤。 渔人码头上长长的整排海西店面,样子很像中国的大排档,摆着一盒盒的各式海鲜。其中酸面包浓汤是里面最有名最有特色的小吃,一只大圆面包挖开上面的1/3,往里面舀进两勺子奶油海鲜羹,面包很酸,奶油海鲜羹很浓,傅世泽自己是完全无法下咽,凤霖一个人把两人的海鲜羹都吃了,还啃了不少面j□j。傅世泽又给凤霖买了一只大螃蟹(加拿大肉蟹),凤霖站在街头,傅世泽给她托着盘子,凤霖把整只螃蟹蘸着柠檬汁都吃了,吃得手指头上汁水淋淋的,吃完,不好意思的对傅世泽笑笑。 傅世泽忽然冲动,将手里的盘子往身边垃圾桶里一扔,把凤霖拥入怀中,不顾她满嘴腥味,在渔人码头游客如潮的大街上久久吻她。当最终傅世泽松开凤霖事,两人微笑了,婚礼上的不快,这几日来两人内心中的隔阂终于消散殆尽。 凤霖将手插-进傅世泽的臂弯里,两人在街头闲逛,五月加州明媚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富含碘离子的海风不断从港口吹来。 傅世泽柔情的望着凤霖俏丽的面容:“凤霖,我爱你。” 凤霖温柔的回答:“世泽,我也爱你。” 傅世泽微笑着再次跟凤霖在街头拥吻:“永结同心,共到白头。” 第101章 孩子 凤霖跟傅世泽花了两周时间,在加州各城市玩了一圈,算度了半个蜜月,另外一半两人打算过年的时候再补上。***[****$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天正融资要紧。 严然明去年开发的几款手机市场反应还不错,堪堪满足青岛生产基地的运营费。但是下下个月天正将推出的ml新一族,却是原ml1的升级版,无论是外形设计还是性能功能都在原来基础上有质的飞跃,严然明已经小量的试生产了一批,投放市场后十分看好。严然明决定在仿照品出现在市场前,重磅推出,然后利用ml新一族的市场效应,从股市融资。 但是天正目前的资金周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凤霖要为新手机的大批量生产回来筹措生产资金——资金成本将非常高昂,傅世泽要赶紧回来操办天正增发新股,来解救天正的现金紧缺。 傅世泽皱眉:“严然明的战略策略每次都这么aggressive吗?” 凤霖点点头:“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喜欢冒险,侵略性扩张。他自己也说,过去15年中他至少有5次破产的机会。” 傅世着叹气:“如果这款新手机市场市场反应达不到预期,天正就要蒙受巨额损失,虽然不至于破产,也是一记重创。” 凤霖一笑:“董事会上严然明饱受攻击,几乎找不到支持他市场计划的股东,大家都反对在市场需求明确前,如此匆忙的进行大规模生产——严然明要青岛那边开足47条生产线全速生产,以达到对市场最迅速的占有,不给仿照者有任何可乘之机。一旦他对市场的估算有误,ml新一族这么生产了却卖不出去,那我手里将再没有任何现金可以维持公司正常运转......所有的董事都在喊,为什么不走更稳健的步伐,看着市场反应,逐步扩大生产规模,或者先增发新股,等公司有充足的现金,再重磅推出ml新一族。结果严然明凭自己手里压倒性的股权,把所有不同意见都压了下去。” “因为公司现金流危在旦夕,严然明打算变卖自己名下的所有不动产来补充。他其实已经将自己名下的两处别墅,一处复式楼挂牌求售,寻找潜在的买家,这样一旦判断失误,公司周转资金困难,他就可以迅速变现,这三处房产可以为他筹集到一亿以上的现金,公司今后将从二级市场上购入流通股抵给他——他是在把现在中国最j□j、最有升值空间的高端房产换成已经明确会贬值的公司股票。他这么做其实是在拿他的个人财产冒险,一旦公司破产,他要为此搭进他个人财富。” 凤霖看着傅世泽,笑笑:“这跟很多把公司折腾得破产,但是个人财产暴涨的老总非常不一样啊。严然明追求的是事业的成功,企业的扩张,并不单单在追求他个人的财富。” 傅世泽无语,凤霖语气中对严然明的敬佩和崇拜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而且凤霖隐隐有一为跟严然明骄傲并和跟他共荣共损的情绪在里面,让他更加不舒服。说到底,严然明破产也好,再暴富一个级别也好,跟你凤霖有一毛钱关系么?嗯,不能说没一毛钱关系,凤霖拿天正的薪水,手里还有微不足道的那么一点点股票,算有那么一块钱关系吧...... --------------------- 傅世泽和凤霖回到北京后,来不及倒时差,第二天去上班了,一直上到周末,才来得及去傅世泽父母家,把在美国买的鱼油、卵磷脂、西洋参啥的送去。谁知道门一开,迎面而来的是婴儿的“哇哇”哭声。 凤霖和傅世泽愕然。傅世泽足足愣了两秒后问:“妈,她在这?”傅世泽十分恼火,心想;婚礼这么闹过,老妈这么还让她进门,进门也算了,怎么妈也不先打个电话通知我们一声,这样撞见,怎么处理。 姜寒梅苦笑了一下:“不是,就孩子,现在每周我们养两天,她爸妈养五天。没在电话里跟你们说,怕影响你们蜜月里的心情。” 凤霖跟傅世泽对视一眼。傅世泽发火:“怎么可以这样,她是完全监护人。她把孩子留在这里,有没给你出示书面委托?否则,妈,你这样收留孩子,是违法的,如果孩子出点什么事,你负的起这责任吗?” 姜寒梅头疼欲裂:“你以为我愿意,但是她把孩子留在这里,我们能怎么办?难道扔马路上去?” 傅世泽皱着眉头,还在发愣。凤霖拉拉他袖子:“你先换鞋,进屋再说。其实这事不早在意料之中嘛。” 原来傅世泽和凤霖去度蜜月后的第三天,一大清早,7点钟不到,卢雅婷抱着孩子上门了。 姜寒梅正在恨卢雅婷大闹婚礼的事,所以一开大们看见是她,就不愿开防盗门:“卢小姐,你请回吧,我家不欢迎你,从此请不要再来了。”姜寒梅说完就想把门关上。 卢雅婷急,喊道:“等等,我爸病了,发高烧,我妈一人伺候不过来。我把孩子放这一个白天,等我下班,就来接。” 姜寒梅一愣,怀疑:“你爸怎么病了。” 卢雅婷脸一红,原来婚礼当天,公安局就把那4个亲戚拘留了,第二天又把卢雅婷和卢厚信叫去问话,然后又有律师打电话来说要起诉卢雅婷,几个被拘留的亲戚家里人又来卢家闹事,把卢家全家破口大骂一顿,并扬言要跟她家断绝亲戚关系.....卢厚信年纪大了,从前天开始发烧, 卢雅婷靠在防盗门上,小声说着家里的事:“......我爸昨天39度多。我要上班,我妈在伺候他,孩子尿布没及时换,奶粉温度也调得不好,昨晚上起孩子有点拉稀,还好没发烧。今天我爸热度还没退,我妈还得照顾我爸,我还要上班。妈,求你看在孩子面上,今天白天帮我看着吧,再下去他也该病了,那我怎么活啊......”卢雅婷眼泪下来了,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后就体弱多病,要养得特别小心,稍微一点没照顾到,就要出问题。 姜寒梅发呆,左右为难,一想到卢雅婷的所作所为,恨不得冲她大吼一声“活该”,然后“哐几”一声把她关出门外,但是想想实际情况,确实也拿她没办法。 卢雅婷哀求道:“妈,求你把孩子抱进去,我现在还得赶去上班,不能迟到的。我晚上就来接孩子。” 姜寒梅无奈,只能打开防盗门,把孩子接过去,卢雅婷把肩上的大包递给姜寒梅:“妈,里面是盼盼的奶粉,奶**,尿布,他每4个小时要吃一次奶,吃完了就拉,要马上给他换尿片,否则小屁股会红,换完不能马上包上,要先把蛋蛋晾干,否则会粘在腿根上,会撕破皮肤的......” 姜寒梅没好气:“知道,世泽小时候也一样,我们养过孩子。” “那我先走了,我得去上班了。”卢雅婷还不放心,“妈,奶粉要用开水烫,别放微波炉里转,微波炉里热出来的不均匀,会把孩子口腔烫坏的。热好后,你洒点在手背上试试温度......” “知道了,你快去吧,走吧,走吧。” 卢雅婷实在有点放心不下:“我走了,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再拉稀,我下班来抱他去看急诊。” 卢雅婷走掉了,姜寒梅把孩子抱进来,傅江涛刚才一直在门边听着,这时开口说:“你这么把孩子留下,她今后会三天两头把孩子送过来。” 姜寒梅苦笑:“那怎么办,人家有实际困难,哎,她干嘛非要生这个孩子啊。” 姜寒梅一面抱怨,一面把孩子抱到里间的床上,结果,孩子早上就腹泻了好几回,卢雅婷急得了不得,民办幼儿园人手匮乏,请假很难请,卢雅婷急得都要哭了。姜寒梅一面在电话里安慰她,一面跟傅江涛穿衣服,整包裹,出发带孩子去看医生。 卢雅婷晚上一下班就匆匆赶了过来,孩子已经在医院打过吊针了,正在熟睡。卢雅婷她爸热度还没退,就是热度退了,姜寒梅也不敢让卢雅婷这么把孩子带去,就把孩子多留几天,等卢雅婷爸病好了,孩子腹泻也止了,再让卢雅婷来抱回去。 孩子这么一放,就养了3天,卢雅婷天天晚上下班来看孩子。 第三天,卢雅婷爸爸身体好了,卢雅婷晚上下班,就把孩子抱回去,姜寒梅送到车前,看见卢雅婷把孩子装在一个大篮子里,而不是那种真正的车篮,就有点不高兴:“这种篮子,急刹车的时候,孩子会飞出去的,为什么不去买个车篮?” 卢雅婷脸一红:“嗯,好的。平时很少带他出门了,就来您这。” 姜寒梅其实还有很多不满,比如奶粉用的是国产货,用旧床单做的尿布,没用尿不湿,孩子衣服也质量一般般,手感偏硬,但是想想,卢雅婷家这点收入,确实也怪不得人家。 卢雅婷把孩子抱走了,姜寒梅回家,反倒有点失落。姜寒梅已经快退休了,课时不重,每周一共就两堂课,还是研究生课程,一共没几个学生,她另外还带着两个硕士生,最后两个了,都已经进入论文阶段,所以比较轻松。傅江涛已经退休了,老两口平时没什么事情。卢雅婷这么把孩子送来,确实让两人手忙脚乱了一番,孩子每4个小时要吃奶,晚上要起夜,弄得两人这两天都没睡好觉,两人也没少抱怨。但是孩子这么一抱走,两人又觉得惘然若失:哎,这孩子相貌长得真像世泽小时候,但是比世泽瘦弱,看起来确实身体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奶粉的缘故。 姜寒梅回家看见茶几上还有半只苹果,旁边放着一把不锈钢小勺——刚才她用勺子刮苹果泥给孩子吃。姜寒梅发现自己开始想孩子了。 过了两天,周末了,姜寒梅跟傅江涛已经断奶了,几乎把孩子给忘了。卢雅婷却又带着孩子来给他们看了。 姜寒梅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不让她进门,正站在那犹豫不决,不想开防盗门的时候,卢雅婷说:“妈,我已经买了车篮了,你看。” 卢雅婷把手里的车篮举起了给姜寒梅看,卢雅婷中等身材,偏瘦,这么连车篮带孩子举起了,就有点气喘吁吁。姜寒梅不忍,赶紧把门打开:“这车篮很贵吧。” “还行,是应该买的,这样放车里安全多了,我开车也放心。”卢雅婷说。 姜寒梅知道,卢雅婷为了省油费,除了带孩子来这,平时上下班啥的,绝不会开车的,而且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也根本没必要养这辆车,早可以转手把它卖掉了。在北京这么养一辆车,一年至少一万多,对她家的收入来说,实在是个沉重的负担。姜寒梅心里觉得她可怜,就更狠不下心来赶走她。 卢雅婷坐了会,该走了:“妈,我爸妈天天带盼盼,也很辛苦,晚上没法睡整觉,他们年纪大了,晚上睡不好,白天也睡不着,人一直都很累。我能把盼盼留給您一个晚上吗?我明天晚上来接。” 姜寒梅犹豫了一下,理论上是应该拒绝的,但是确实人家父母一直养孩子也很辛苦。姜寒梅点点头:“好吧,但是只能这一个晚上,明天你必须来接。” 卢雅婷点头:“我会的,我也受不了一天不见孩子。” 卢雅婷第二天下午就来把孩子接走了,但是下周周六早晨又把孩子送来了,说好周日晚上再来接,看来,卢雅婷是打算今后永远这么做了。 可是,傅世泽和凤霖已经从美国度蜜月回来了,这下姜寒梅为难了,知道儿子媳妇,尤其是媳妇肯定不乐意,于是跟卢雅婷说叫她别把孩子送来了。 卢雅婷委屈:“妈,我把孩子送来让爷爷奶奶看,有什么不对吗?法院规定,世泽有探视权的,他从来不来看孩子,这对孩子公平吗?他不来看,我已经忍了,难道你们也不看?孩子已经没有爸爸了,难道连爷爷奶奶都不能有?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么冷酷的对他?我也就把孩子送来两个白天,一个晚上,很多吗?如果实在不行,我明天早晨来接走。”卢雅婷说完,把孩子和背包放下就走, 姜寒梅拦都烂不住,又不能把孩子扔出去,只好在家唉声叹气。也许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好,孩子“哇”的一声哭了,怎么哄都哄不住,正在闹,傅世泽和凤霖进门了。姜寒梅那个焦头烂额。 傅世泽跟凤霖听完面面相觑,凤霖不好说什么。傅世泽想了会:“妈,如果她执意要把孩子抱过来,你又不能把她拒之门外,那我们也不能勉强你们。但是,我们没有监护权,负不起监护责任,所以你不能在她不在场的情况下,把孩子留下。也就是说,她可以把孩子抱过来给你们看,但是走时必须带走,不可以把孩子单独留下,别说过夜,就是过一小时都不行。”傅世泽话说到后面声音已经相当严厉,凤霖赶紧扯扯傅世泽袖子。 姜寒梅还从没被儿子这么训斥过,又当着儿媳妇面,非常的没面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嗯,好的,知道了,我马上给她打电话,叫她来把孩子接回去。” 接下来大家都无话可说,屋子里只有孩子不时的哭上两声,气氛十分尴尬。凤霖把包里的营养品和其他在美国买的礼物拿出来给公婆。气氛缓缓了点。大家又勉强聊了会,傅世泽跟凤霖没吃午饭就告辞了。姜寒梅多少松了口气。 回家的路上,傅世泽开着车,凤霖坐在副驾座上,两人半天无语。 过了良久,傅世泽慢慢的说:“她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 凤霖苦笑:“不知道,但是她总不可能是指望这么每周把孩子送到你爸妈那两天,就能让你跟我离婚,再回头娶她吧。如果她这么打算,那也太神奇了。” 傅世泽困惑:“难道是图两天不用看孩子,让她爸妈轻松点?可是她这么送来接去,又要花时间,又要花油费。得不偿失啊。” “想用孩子打动你爸妈的心,这个目的是可以肯定的,而且我想她这个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或者正在达到中。但是,她达到这个目的没什么其他作用啊。”凤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的目的仅限于此?想让孩子有爷爷奶奶疼?如果这样,倒也无可厚非.....” 凤霖想:是不是想通过爷爷奶奶对孩子的宠爱,唤起当父亲的对孩子的感情呢? 想到这点,凤霖多少有点隐隐的不舒服,但是又马上把这种不舒服按捺下去了:父亲对孩子有感情是正常的、自然的。我不应该去吃孩子的醋。只要世泽对孩子的母亲没有感情就可以了。而这点,我是相信世泽的。 傅世泽思考着,慢慢的说:“不管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反正她这么做,是对我父母生活的打搅,也间接的在影响我们的生活,她不可以这么做。她必须把孩子抱回她自己家。探视权是一种权利,不是义务。她生这个孩子是违背我意愿的,她没有权力这么每周带到我爸妈家去,骚扰我父母,影响我们全家的家庭关系。这点我必须跟我爸妈说清楚,不可以再接待她。” 凤霖叹了口气:“世泽,算了,不要如此生硬。你爸妈有你爸妈自己的情感和意愿,他们也有接待来访者的自由。如果他们爱这个孩子,愿意每周看见他,你又何必一定不让他们爱,不让他们见呢?毕竟是他们的亲孙子嘛。孩子是无辜的,得到爷爷奶奶乃至父亲的爱也是应该的。” 傅世泽皱着眉头:“要是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如果她真的就只是想把孩子带去给我爸妈看看,我爸妈也愿意看,我是没啥可以反对的——这是貌似跟我俩没关系,但是你、我、我爸妈都知道,她其实还是没死心。虽然我真不知道我们都结婚了,她还能干嘛.....”傅世泽烦躁的忽然摁了下喇叭,“嘟”的一声。 凤霖吓了一跳:“镇静。人家还没干嘛呢,你就乱了阵脚。随便她去吧,她爱干嘛就干嘛,不理她就是了。” 傅世泽想想,确实也没别的办法:“好吧,她要把孩子送来就送来呗,我们今后少去爸妈家,要去也就周五晚上去,避开她。” 凤霖笑:“对,惹不起,躲得起。” 傅世泽苦笑:“是,我真怕了她了,跟被蛇咬似的,而且还被同一条蛇咬了不止一口。我现在一想到她,就情绪波动,烦躁厌恶,哎,我觉得我真得去看心理医生了。” 两人到了凤霖家楼下,把车帕好,傅世泽忽然犹豫一下:“凤霖,我觉得我妈不能拒绝那个孩子,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们老了,跟他们同龄的都抱上孙子孙女了,他们有这种感情需求。其实我们自己,年龄也到了。如果我们要个孩子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对那个孩子无法说no。” 凤霖犹豫了一下,要孩子的事情她确实也是在考虑。此刻已经是5月底了,再过半个月就是她31岁生日,就算迅速怀孕,生下也要32了,虽然不是说年龄很大,但是女人35岁后就是高龄产妇,孩子得唐氏综合症的概率大大增加。所以凤霖是打算快点要孩子的。这次在美国度蜜月时,凤霖就已经把什么叶酸,维他命,钙片,鱼油统统买了回来,就是在为怀孕做准备。 但是现在就准备生孩子了么?凤霖又十分犹豫。因为两人刚结婚不久,凤霖对傅世泽还不是十分信任,对婚姻的稳定性还没多少信心,加上今天得知卢雅婷又来了,而且将继续在他们生活中出现,阴魂不散的,百折不饶的......尤其是,凤霖的脑瓜子根本想不出她接下来会干嘛。凤霖感觉到自己头顶上有一块巨大的阴影存在,令人什么不安。凤霖对婚姻前景实在是没几分把握,难道在这种情况下,就匆匆忙忙要孩子? 凤霖想了会,慢慢的说:“我妈说,怀孕前,女的最好先吃三个月叶酸,男的要戒烟戒酒,你不抽烟,但是酒喝得不少。这样吧,我从今天开始吃叶酸,你从今天开始戒酒。先备孕三个月再说。” --------------- 姜寒梅在儿子媳妇走后,内心十分惭愧,过了会,越想越内疚,深深觉得自己对不起凤霖。 姜寒梅对自己说,像凤霖这样条件的女孩,不计较自己儿子有私生子肯嫁给他,自己家真的算祖上积德了,自己怎么还可以这么养着那个孩子,给她添堵呢。 姜寒梅又想想卢雅婷,卢雅婷现在父母又没生病,毫无理由的把孩子每周送过来,实在是有点居心不良。 姜寒梅又想到卢雅婷种种行为:叫网民攻击凤霖和傅世泽,弄得凤霖辞职;不顾一切生下私生子,逼傅世泽远走香港;去法院起诉傅世泽,拿了钱还威胁要让孩子恨爸爸一辈子;最后,大闹婚礼,不光扫光了两家的脸面,还把傅世泽痛打一顿...... 姜寒梅这么一想两想,就恨了起来,给卢雅婷打电话:“小卢,你现在就回来,把孩子接走,而且永远不要送来了,送来我们也不会收的。我们不想再见你,也不想再见这个孩子。” 卢雅婷这时刚到自己家,接到电话大惊:“妈,为什么?这是你们的亲孙子啊,你们为什么不想见他?难道他不可爱吗?” 姜寒梅一呆,这个问题她没法违心的说“不”,想了想,儿子的几句话冒了出来:“小卢,法院规定孩子由你监护,所以你不可以把孩子放在我家,你现在就马上过来,把孩子抱回去。” 卢雅婷愣了几秒,“法院”、”监护“两个词提醒她了,这不是姜寒梅惯用的措辞:“妈妈,是世泽说这么说的,还是那个女人说的?”卢雅婷心里补充了一句:还是那个女人挑唆世泽说的。 姜寒梅听见卢雅婷管凤霖叫“那个女人”,心里微微生气,觉得不能再跟她啰嗦下去了:“小卢,总之,你赶紧把孩子来抱走,现在就来,这个孩子我们不想养,也不想再看见他。” 眼泪涌上了卢雅婷的眼睛:“妈,为什么,就算世泽不再要我了,孩子有什么错,你们为什么不要他,连看一眼都不肯?孩子有什么错?对孩子关爱一点,难道不是当父亲的应尽的责任吗?我都不求他爸爸疼他了,就求你们当爷爷奶奶的对他好点。我不过一星期就抱过来让你们养两天,难道这么点爱你们都不给他?他可是你们亲孙子啊,你们太势力了,你们太冷酷了。你们为什么要怎么残忍的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卢雅婷忍不住哭了起来。 姜寒梅说不下去了,心里十分愧疚,确实卢雅婷也够可怜的,但是转念想想儿子媳妇,这孩子这么每周送过来也不是个事啊,媳妇肯定心里会有想法,时间长了肯定会影响他们两人的感情。这么一想,姜寒梅硬起头皮来再说了一遍:“小卢,你现在来把孩子抱走,今后也别送来了。”姜寒梅“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卢雅婷一面哭一面上车去接孩子,路上越想越气,凭什么这么对待孩子,难道孩子不是你们亲孙子吗?难道你们对孩子就没一点义务,一点责任,难道你们就不应该给孩子一点爱?卢雅婷都把车开进大学校门了,忽然改了主意,给姜寒梅打了个电话:“姜阿姨,我今天不来接孩子了,您看着办。” 姜寒梅大吃一惊,急:“你想干嘛,你想把孩子这么扔下不管了?” 卢雅婷冷笑:“不会的,我永远不会扔下我的孩子,这种事只有他爸才干得出来。但是今天我不来接了。”卢雅婷把电话掐了,姜寒梅这么拨都不接。但是卢雅婷心里多少有点放心不下,虽然知道傅家不可能真把孩子扔出来,还是把车远远帕在小区门外,偷偷的跑进去在傅家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看看傅家确实没有抱孩子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整个晚上,卢雅婷都没睡踏实,第二天一大早,卢雅婷就匆匆出发去看孩子,赶到傅家才7点多,姜寒梅开门让她进来。卢雅婷看见儿子还躺在床上睡得香香的,这才放下心来。 姜寒梅帮卢雅婷把孩子放进车篮,捆好,又把孩子的东西全部收进卢雅婷包里,把她送到车上:“小卢,别再来了。”姜寒梅把车门关上,扭头就走。 卢雅婷忍不住伏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啜泣起来。 姜寒梅对卢雅婷性格多少也知道一点,怀疑她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结果,到了下周五早晨7点不到,卢雅婷就来摁门铃了。姜寒梅站在防盗门后面不肯开门:“小卢,我们不会再接受这个孩子的,你把他带走。” 卢雅婷无畏的看着姜寒梅说:“姜阿姨,我现在要去上班,不能迟到,孩子我就放在门口,我周一下班来接他。” 姜寒梅震惊:“什么,周一下班!你要把孩子放在我家4天?” 卢雅婷静静的说:“是放在您这4个白天,3个晚上。我爸妈带他三个白天,四个晚上。公平吧。世泽不是说孩子抚养费他一半,我一半嘛,那看孩子是不是也应该他爸妈一半,我爸妈一半。”卢雅婷把车篮和大背包放在地上,扭头就走。 姜寒梅目瞪口呆,楼道里有风,孩子放在地上会呛灰,姜寒梅只得把孩子抱进来。姜寒梅暗暗叹气,听卢雅婷这话的意思,今后是要永远把孩子放这里 4个白天,3个晚上了,这可如何是好。姜寒梅束手无策。 姜寒梅怕影响傅世泽和凤霖上班,整个白天没敢给他们打电话。好在两人说过晚上会来家里吃饭。姜寒梅唉声叹气,派傅江涛出门买晚上的菜,自己在家看着孩子。 下午,傅世泽跟凤霖下班后赶到父母家,一进门,又听见孩子“啊啊”的在叫唤,顿时愣住,怎么这孩子无时不在,傅世泽感觉到后背脊开始冒冷气。 姜寒梅苦笑着把这周的纠纷告诉傅世泽。傅世泽吃惊:“两边父母平分着看孩子!这个,不是不可以,但是她不能就这么把孩子抱过来,她必须向法庭起诉,要求变更监护权为一人一半,共同监护,而且她必须把我支付给她的抚养费全部退还。总之,在法庭批准前,她不可以这么随便的把孩子往我家大门口一扔了事。” 凤霖白了他一眼:“扔也扔了,走也走了,你能怎么办。这又不是美国,一个电话警察就来了,她监护权就没了......” 傅世泽头疼:“那怎么办。” 凤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爸妈,这孩子在你们这4天,会影响你们生活么?” 姜寒梅和傅江涛一起苦笑,怎么不影响。前几周老两口周末看一下孩子,虽然累了点,还觉得挺有乐趣的,但现在这么一周要看4天,马上问题就来了。姜寒梅还没退休,有课要上,有学生要带,傅江涛虽然已经退休,却还在收集资料,整理文献,写写论文啥的,这么一个孩子放在家里4天,两人就无法工作了。 凤霖皱着眉头慢慢的说:“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如果她非要送过来的话,必须雇个保姆看孩子,但是即使雇保姆看着孩子,也不能在这里看,打搅爸妈生活。” 凤霖看看傅世泽:“抚养未成年子女应该是父母的责任,而不是祖父母的责任。” 姜寒梅马上说:“不不,凤霖,孩子要看也是我们来看着,绝不打搅你们。” 凤霖摇摇头:“妈,你别担心这个,我们结婚前就预料到这事会发生的,只是没想到发生得这么快。我们来养这个孩子,但是不能这么两家人轮流看三、四天,这么送来接去,大人忙死了,孩子也吃苦受累,大家都别活了。要看,就把监护权全部转移过来,孩子完全我们来养,她可以有探视权,但是也不可以每周往我们家跑,谁有那时间应酬她,最多一个月探视一次。世泽,明天你找卢小姐谈一下怎么样?” 傅世泽一想到要去跟卢雅婷谈判就毛骨悚然,但是不去谈也不行啊。傅世泽咬着牙说:“好。这事必须有个了断。” 姜寒梅担心:“监护权给你,她一个月只能看孩子一次,这怎么可能,她不会答应的。” 傅世泽跟凤霖都奇怪的看看姜寒梅。 “她为什么不答应?她生这个孩子不就是想逼婚,现在她知道这个目的已经达不到了,所以就想出这个法子来,想把孩子甩给我们,她好轻松找下家去。行,我让她得逞就是了。”傅世泽恼怒的说。 姜寒梅苦笑:“哎,话不能这么说,她是很爱这孩子的。”姜寒梅发现儿子和媳妇其实并不了解卢雅婷。媳妇倒也算了,儿子,哎...... 第102章 抚养权 傅世泽一开始打算订个包厢跟卢雅婷谈判,凤霖担心不安全,尤其是上次婚礼上傅世泽曾被爆打的,于是建议由律师出面——这是完全美派的做法,大大降低了冲动性伤人或者蓄意谋杀的发生概率, 傅世泽想了想:“如果派律师问她,她肯定不肯说出她真实打算的,有得好磨,各种折腾。******请到看最新章节******我烦透她了,实在没这心力跟她耗下去。我去跟她谈,坐在公开场所,整个过程留点神就是了。我不认为她真的会行凶,这不是她的性格,也不是她周围人的处事方式,他们并不想动真格,像上次揍我那样,误伤是有可能发生的,谋杀是从来没这打算的,自杀是停留在口头上的,骚扰才是真的......” 第二天是周六,傅世泽跟卢雅婷约定在咖啡店见面,傅世泽挑了个靠店中间、光线明亮的位置。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小圆桌上交谈。 傅世泽问卢雅婷到底想怎么样。卢雅婷坚持要每周两边轮流看一半时间。 傅世泽控制着自己不发火:“雅婷,我爸妈都是65岁上下的人了,而且现在都还有工作要做,不像你爸妈才50来岁,年轻有体力,而且都呆在家里。你要我爸妈一周看三四天孩子,这实在是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而且,照顾孩子是生父生母的责任,你爸妈愿意替你照顾孩子,世界上没人反对,但是我爸妈没有这个义务替我看孩子。所以从今天起,你不可以再去骚扰我父母。如果你不想再抚养孩子,你可以把孩子给我。但是你得去起诉要求变更监护权,并且退还我的抚养费,同时按法院规定,向我支付孩子的抚养费。” 卢雅婷看看他:“可以,如果你肯当父亲并愿意履行你的义务的话。只要你肯每个周末看孩子,我就不把孩子送到你爸妈家去。周五到周一你带,周二到周四我带。你来我家接也好,我送到你那去也行,随便你......” “雅婷,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孩子我来养,你最多一个月来探视孩子一次。” “你说什么?我一个月才看孩子一次,你想什么呢。孩子是你和我两人生的,我们一人养一半时间。” 傅世泽怒:“雅婷,我没这时间每礼拜折腾,这么接来送去对孩子也不好。” “为什么没时间?当父亲的养孩子没时间吗?接来送去对孩子不好,那让孩子从小没爸爸就对他好?” 傅世泽火:“卢雅婷,我找你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孩子,要么你抚养,我是不会来探视的,因为我不想这么做,要么我抚养,你最多只能一个月来探视一次,因为我没空那么频繁的接待你。你两选一,自己挑。” 卢雅婷大怒:“凭什么?傅世泽,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凭什么不看他一眼?我是他妈,凭什么我一个月只能见他一次,你做梦。” 两人吵翻,不欢而散。傅世泽回家路上大骂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控,莫名其妙大吵一场,却什么问题都没解决。 傅世泽回到家,把事情跟凤霖讲了一下。凤霖叹气:“约她明天再谈一次吧。你跟她谈什么抚养费啊,真是,抓住重点好不好。” 傅世泽用额头撞门厅的磨砂玻璃砖,“咚咚”响:“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去跟她说孩子归我我养,就得付我钱。哎,我想我确实是太不想养这个孩子了。” 凤霖把他拉开:“这墙不受力,再撞,砖要掉下来了。你不想养孩子,她就会把孩子每周扔你爸妈门口,算了,还是我们来养吧,她没了孩子,利落的找个男朋友嫁了,大家都好太平的过日子。孩子现在才7个多月,一点记忆都没有,我们从小养起,比较容易......” 周日,傅世泽跟卢雅婷又在那咖啡店里谈判。这次傅世泽学乖了:“雅婷,你这么一个人带个孩子确实非常辛苦,像上次你爸病了,孩子也病了,你要上班,你妈妈一人照顾不过来的。我看孩子还是由我来养吧,你还年轻,只要没了这个孩子,你就能重新获得幸福......” 卢雅婷大怒:“傅世泽,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想把孩子给你,自己另外嫁人吗?你侮辱我,我这辈子绝不会再结婚了,我绝不会再找任何男人,我要好好把孩子养大成人。” 傅世泽又开始发火:“卢雅婷,你这辈子结不结婚关我屁事。我今天来是跟你讨论孩子问题的,你既然自己决定非要生这个孩子不可,为什么却把抚养的责任推一半给别人,为什么别人要为你的选择买单。” 卢雅婷怒气冲天,反唇相讥:“我一人生得出孩子来吗?难道他是单细胞繁殖的?” 傅世泽又受刺激了:“那你到底是怎么怀孕的?还有,你生这孩子征得我同意吗?” “那你不是我男朋友,我强-奸你了?” 傅世泽赶紧按捺住自己的火气:“行了,行了,我们不讨论这个了。咱们现在讨论问题。孩子,要么你养,要么我养,反正你不可以去骚扰我爸妈,因为这事跟他们无关,你买单也好,我买单也好,我爸妈没理由买单......” 卢雅婷眼泪上来了:“你爸妈没理由买单,那你知道我爸妈是怎么养孩子的吗?盼盼生下来半个月,就得了小儿急性支气管炎,那天晚上,半夜里,那么小的宝宝,咳嗽得气都喘不过来,我看他憋得小脸发青的样子,真恨不得代他死去。那天晚上正好是北京下第一场雪,雪下来就化了点,又结成了冰。我下楼发动车子,车子怎么也发不起来,车窗玻璃上全是雪和冰,我爸怕伤了车,用手指头一点点的把冰和雪挖下来.....但是还是发动不起来。最后我们把盼盼用棉被裹好,我爸打着手电,我抱着盼盼,我妈背着那些尿布茶杯开水,我们连夜走到医院去看急诊,在雪地里走了整整两个多小时.....那时我还在月子里。” “到了医院,孩子太小,只能在额头扎针,我抱着他在医院的打针室里坐了一整夜,我爸妈陪了我一整夜。然后盼盼住院,整整一星期......然后我就没奶了,喝什么汤都不来奶水了,只好给他喂奶粉,一开始他不肯吃,整整一天不肯吃,我都要疯了,后来他肯吃了,但是开始拉稀......盼盼皮肤特别嫩,小屁股动不动就红,一拉稀屁屁那就要破,我烦得晚上睡都睡不着,而且每次尿尿都得特别小心,尿布一有点湿就得马上给他换,否则就会得尿布疹,我妈每天一桶桶的洗尿布,手都洗蜕皮了。家里暖气片上都是他的尿布.....” “孩子开始每三个小时要吃一次奶,我没有奶水后,我妈每天晚上三个小时起床给他泡奶粉,不能热不能冷,不能提前泡,不能泡得慢,把他饿着了。喂完了,要给他拍隔,拍的不好,回奶了,喷了出来,要给他换全身衣服,再重新喂。好不容易把他喂饱了,他一吃完就拉,拉完马上要给他换尿布,换完了擦干还不够,要等他彻底晾干才能再给他包上,还不能让他冻着了,他一冻着就会感冒,就要发烧.....天天如此,周而复始。我是一出月子就找了现在的工作,每天早晨7点不到就要出门,回到家已经7点了。都是我爸妈在看着孩子。你说你爸妈没理由买单,那我爸妈就应该买单?你说我是在骚扰你爸妈,你怎么没想到我爸妈有多辛苦,还毫无怨言.....”卢雅婷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傅世泽嘴巴张了张,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十分痛苦,为她艰难的生活,为孩子的艰难生活。但是同时又有点恼怒,傅世泽心里觉得:你爸妈是在替你买单,就是因为你一意孤行要生这个孩子,又没有独立负担这个孩子的能力;我爸妈不应该为我买单,因为我并没有要生这个孩子。但是说这种话,又太没人性。傅世泽觉得自己应该惭愧,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惭愧。 反正,也不用多说啥了,说起来除了激怒卢雅婷,也改变不了什么。 傅世泽想了想,温和的说:“雅婷,这几个月,你养着孩子确实很辛苦,体力上,精神上,经济上都付出很多。我很敬佩你的坚强。你爸妈也一样,我估计他们身体精神都透支了。这不是个长久之计,你还这么年轻,经济上也不宽裕,独自抚养这么个孩子,是太过于沉重的负担。我看还是我来养吧。不管怎么说,我经济能力比你强些,相对而言,养个孩子比你容易些。其实我听你刚才说那些,我也并不好受.....”傅世泽停顿了,他确实心里非常不舒服,既可怜卢雅婷,又恼怒她非要钻牛角尖,把所以的人都拖进了苦难的深渊...... 卢雅婷轻轻的说:“你养可以,但是我要经常能看见孩子,一周至少要让我养两天,比如你养周一到周五,我养周六周日。” 傅世泽晕:“雅婷,这样你养我养,每周抱来抱去,所有人都会累死的,不行。”傅世泽这下彻底明白了,卢雅婷就是不肯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一定要持续的在他身边发光发热。 “为什么不行?这样养孩子的离婚夫妻多了去了。”卢雅婷恼火。 傅世泽怕自己又激动,赶紧定了定心神:“雅婷,你这样做是在把事情复杂化,而且会挑起家庭矛盾,真是没有必要这么做。咱们工作生活的压力已经够大了,上班加班就已经够忙了,为什么还要人为的制造更多的麻烦?难道你生完这个孩子后,还没吸取教训,还嫌不够忙活?“ 傅世泽叹了口气:“雅婷,刚才我提到你另找男朋友,结婚,重新开始生活。你那么激动。但是你理智点相想,何必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把生活弄得痛苦不堪。你把孩子给我养,你爱来看就来看一眼,不想看就当没生过。只要你身边没了这个孩子,你就跟过去没什么不同,你才26岁,有的是选择的余地,你完全可以重新获得幸福......” 卢雅婷大怒:“你说什么?不想看就当没生过,这种话你一个当父亲的,也说得出口,你还是人吗?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爱看就看一眼,不爱看就不看,只有像你这样的畜生才做得出来......我绝不会放弃我的孩子,绝不会扔下他不管。你休想夺走我的孩子。” 傅世泽火死:“谁要夺走你的孩子,莫名其妙。一会说我不要孩子,一会说我夺走你孩子,你有点逻辑好不好。既然你不想扔下,就自己单独养。你别把别人都扯上。” “你是孩子父亲,你有抚养他的义务。” 傅世泽没辙了,卢雅婷是既不肯放弃孩子,又不肯放过他,一定要跟他一起同上天堂同下地域:“反正你不可以再把孩子扔给我爸妈,否则我去法院起诉你,剥夺你的监护权。” 卢雅婷凑近看傅世泽,眼神可以杀人,一字一板的说:“傅世泽,你要是敢夺走我的孩子,我就跟你拼了。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在后妈怀里长大。” 卢雅婷的眼神和神情都透着疯狂,真有点扑上来咬人的样子。傅世泽不敢再说什么了,生怕再刺激她,而且现在孩子没满2周岁,生母又不曾对孩子进行过虐待,生父想争取孩子监护权非常有难度。而且傅世泽跟卢雅婷没接过婚,想争夺两周岁以下的非婚生子的监护权就更困难了。同时,傅世泽心里也在说:我干嘛要抱抱过来养,我根本不想养这个孩子。 卢雅婷坐回椅子上:“我没监护权也有探视权,反正你不能不让我见孩子。” 第二场谈判还是毫无结果。全家在一起商量,傅世泽唉声叹气:“孩子还是归她养吧。如果我们来养,我相信她一周会在我们家出现七天。” 凤霖心里在暗暗翻白眼:她养最好,你以为我喜欢养别人的孩子啊,那叫没办法只能养,好不好。 但问题是,卢雅婷既要自己养,又不肯自己单独养,这个问题真不好办。 傅世泽说:“要么再给她些钱?” 姜寒梅反对:“无底洞。” 凤霖摇摇头,说:“她现在手里有大量现钞,再给也就增加她银行存款数目,不解决实质问题的。要不要给她雇个保姆看孩子,保姆费我们来出,那样她爸妈就不会那么累了。反正也就两年,等孩子上幼儿园就好了。” “这条我可以跟她谈谈看。但是,”傅世泽摇头:“我觉得这并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她爸妈两人才50出头,两人都不上班,养一个孩子是养得过来的。这不是她把孩子送来送去的目的。” 傅世泽头疼死了,卢雅婷,你到底想要啥。 其实卢雅婷想要啥大家都知道,无法是傅世泽离婚,跟她结婚,跟她一起把孩子养大,但是这却是傅世泽没法做到的事。 ------------------------ 凤霖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前,对着窗外,发火发牢骚。 严然明坐在她办公室对面的靠背椅上,一面在大额支票上签字,一面忍不住笑。 凤霖火死:“我快烦死了,你还幸灾乐祸。” 严然明不笑了,把签好的支票和凭证叠叠整齐,放在凤霖座位那边,然后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凤霖,卢小旭还会继续的。她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不光是她自己的,还有她父母的,还有她孩子的。做为一个母亲,她最强烈的**和本能,就是为自己的孩子争取最大的利益,最好的生存条件——那就是孩子的生父跟她在一起。她现在的生活太艰难了,她的生活有多艰难,她的落差有多大,她的决心就有多大。” 凤霖恼火:“不是说了嘛,她可以把孩子给我们养,就当没生过。这样她就可以另外找老公,结婚,生孩子,傅世泽这里她已经不可能了,她干嘛不给自己的人生第二次机会。” “你认为她在傅世泽那里不可能了,她可不这么认为。很多女人认为只要有了一个男人孩子,这个男人就一辈子翻不出她的掌心。”严然明皱眉头:“不过,你的说法比她的想法更荒谬。什么,孩子给你们养,就当没生过。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个没生过孩子的女人说出来的。如果这孩子是你生的,你会把自己孩子送给别人养?而且还是送给自己情敌养。自己一个月就去看一次?你放心吗?想啥呢。” “什么情敌不情敌,她如果跟这个男人没关系了,还情敌个屁,谁跟她做情敌。”凤霖翻白眼:“现在不是有很多女人离婚不要孩子么,因为女人带个孩子再婚难,如果自己经济能力有限,不如把孩子给经济能力更强的前夫养,对自己对孩子都好......其实你当别人那么喜欢养,切。这叫没办法。” “看你,还没养呢,就开始不耐烦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丈夫有未成年子女,妻子跟他一起尽抚养责任是应该的,既然选择了这个有孩子男人,就接受自己选择的结果。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这是责任和义务的问题。”凤霖烦躁,“我受不了的的是,孩子的妈。她在利用孩子,搅合别人的生活。” 严然明点点头:“对,卢小姐就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因为,第一,她爱孩子的爸爸,第二,她爱孩子,第三,她还要通过这个孩子来争取孩子爸爸。” 凤霖烦躁,用拳头砸玻璃窗:“可是,事情都到这程度了,闹也闹过,打也打过,公安局都两进两出了。傅世泽还可能娶她吗,也不用脚趾头想想。我真想不明白,她干嘛非要跟我们死磕。如果她把孩子给我们养,自己忘记过去,重新生活。在北京这么大的城市里,一个26岁的女孩,虽然生过孩子,但是既不要她养也不要她负担,跟没生过有什么区别。她受过教育,有工作,有谋生能力,手里有钱又有车,又是本地人,再找个老公,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如果我是她,我一定这么做......” 严然明平静的说:“但是你不是她,所以你不能理解她的选择,而且你也没有处于她的处境,所以你也不理解她的决心。凤霖,我跟你说实话,你这场婚姻注定会以失败而告终的。卢小姐绝不会放弃她手里这个致命的筹码,傅世泽现在是在气头上,你别看他现在好像很坚决很冷酷,这不是他真实的性格。人都天生爱自己的孩子,再过段时间,他就会心软。到那时,他就会摇摆不停......” 凤霖看了严然明一眼,冷静下来了:“严总,你不用这么给我吹风。傅世泽对自己的孩子确实心会软,但是一个男人爱自己孩子跟爱孩子他妈是两回事,那么多跟老婆离婚的男人,不见得不爱孩子,一面跟老婆离婚,一面拼命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多了去了。你不用在我这混淆概念,我没那么容易被你洗脑。傅世泽没那么爱那个孩子,因为这孩子既不是他要生的,他也从没养过。而且傅世泽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的,我也会生孩子,就算他两个孩子同等看待,他也没理由为了那个孩子抛弃我和我生的孩子重回前女友身边。” 凤霖盯着严然明:“你不用挑拨离间,在这打击我。我不会让卢小姐得逞的,我要捍卫我的婚姻。” 严然明恼火:“我挑拨离间,好吧,就算我挑拨离间,那也是因为你跟傅世泽之间有我可以挑拨的地方。” 凤霖看着严然明:“傅世泽是爱我的,只要他对我感情不变,我就有信心坚持。我绝不会因为别人制造的一点小麻烦,或者别人不怀好意的劝我离婚而离婚。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谁家不会遇到点不顺,一点毅力都没有,怎么能幸福。” 严然明气的摔门而去。 -------------------- 再下周,卢雅婷周五又把孩子送傅世泽爸妈家去了。凤霖对自己公婆说:“爸妈,下周一她来接的时候,你就告诉她,你要放暑假了,下面几个月不住这里了,叫她别再送来。你们住我那去,那套房子卢小姐不知道地址。” 姜寒梅摇摇头:“那哪行,你们刚结婚,应该多过过两人世界。等你们有了孩子,我们也退休了,给你们去看孩子倒是可以。” 凤霖一笑:“看孩子的事再说,有保姆呢,不过可以保姆看着孩子,你们帮我们看着保姆。你们先搬过去跟我们住几天,反正世泽的别墅马上装好了,我们会搬那去住。我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房子离这不远,你们上班也挺方便的。” 姜寒梅想想,觉得也行:“不过,也就暑假两个月可以躲开她,等开学了,她可以去系里找我。” 凤里震惊:“系里去找你,不会吧.....”但是转念想想,为什么不会,真有可能会。凤霖两眼发黑,这可怎么得了。 傅世泽说:“先搬了再说,这两个月再继续做她思想工作。” 姜寒梅和傅江涛搬凤霖房子里住了,过了没多久,学校也放暑假了,虽说大学老师暑假要上班,其实也就偶然去实验室看看。卢雅婷找不到傅家人了,貌似偃旗息鼓了。傅家太平了几天。 姜寒梅暑假没事干,就叫儿子媳妇每天晚上下班就回家吃晚饭。凤霖正在备孕,姜寒梅天天琢磨怎么给凤霖弄好吃的。 傅世泽抱怨:“天天晚上吃得这么好,还有宵夜,我体重要控制不住了。” 凤霖白了他一眼:“这是妈烧给我吃的,你跟着沾啥光啊。养猪肥了狗。”一屋人笑喷。 傅世泽背着父母对凤霖说:“种猪也应该给点料嘛,不把我喂好了,我干活没力气。”傅世泽把凤霖摁倒在床上,从脚开始往上舔。 ------------------------- 转眼到了6月底,别墅装好了,傅世泽和凤霖搬进去住。两人雇了个钟点工,每周来打扫两次卫生。 搬进别墅后,两人依旧下班去父母那吃饭,吃完饭再回家,但是周末不去父母那了——让他们也休息休息、清净清净。周末两人要么去公司加班在外面吃,要么在自己家工作,两人自己弄点东西吃。这么过了两周的太平日子。 这天早晨是周六,凤霖正在厨房弄早餐,门铃响了,傅世泽走门前,随随便便从猫眼一望,没看见外面的人,但是也没多想,一面嘴里问“谁啊”,一面把门打开。 卢家父女出现在眼前,卢雅婷手里抱着孩子。 傅世泽一愣,卢厚信用手一推门,傅世泽倒也并没有想拦着不让进门——拦住不让进门也不解决问题。于是傅世泽松开手,卢雅婷和卢厚信就进来了。 卢雅婷和卢厚信进屋后环视了一下。别墅装完不过半个多月,一切都新得闪闪发光,装修设计图纸还是原来那个设计师出的,但是装得比凤霖的那套复试楼更加豪华,包括底层车库在内(被改成娱乐厅了)一共花了将近400万人民币,比样板房装得还要豪华而有特色。头顶上是双层的枝型水晶吊灯,脚下铺着深金黄色大理石地砖,开放式厨房吊着整堵墙的深红色樱桃木吊柜,覆盖着巨大的巴西黑金花岗岩台面,客厅里摆着意大利进口的紫红色实木框架真皮沙发,尺寸巨大,上面钉满了皮钉子。餐厅里摆着一套雕花实木长餐桌,配着六把靠背椅。一道宽阔的楼梯通往二楼,栏杆装饰着斡旋型的青铜铁花。而且楼下主卧的门开着,看得见里面雕花的栗色实木家具和华丽的深红色硬木地板,那张床是kingsize的,上面铺上绣金线的全套床品,一眼看过去,非常奢华。 卢雅婷不由的一呆,真是只有电视里才见过的景象,不由得心痛如刀绞。 凤霖正在厨房忙早餐,一抬头看见,吃了一惊,定了定心神,把火关了,把手擦干净,从厨房独立岛后面绕了出来。4人站在门厅和客厅之间的大空间里默默对视。 过了两秒钟后,凤霖先开口:“请问你们到我家来有事吗?” 卢雅婷本来是想把孩子放下就走的,但是忽然之间发作了,怒气冲天的冲凤霖喊:“你家,你居然有脸说你家,这房子还是世泽为了跟我结婚买的呢。你居然说是你家,真不要脸,小三,婊-子,鸠占鹊巢。” 凤霖大怒:“哪来的神经病,这不是我家,难道是你家。房产证上有你的名字吗?” 卢雅婷伸手一指楼下的主卧:“这房间还是为我爸妈准备的呢。你睡别人的床不发怵。” 凤霖好笑:“我睡我自己的床有什么好发怵的。你说这房间是是爸妈的,就是你爸妈的啦?你掏过一分钱吗?” 卢雅婷转头问傅世泽:“你有没说过这房间装好给我爸妈住?” 傅世泽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凤霖冷笑:“他说一声房间装好给你爸妈住,你今天就跑来声明所有权啦!那他还说过这孩子他既不要,也不认,你今天还抱来干嘛?” 卢雅婷一呆,凤霖后面这句戳进她心窝了,勃然大怒:“凤霖,你这个贱货,你不要脸,你抢我的老公,你抢走我孩子的爸爸,你还住我的房子,你还心安理得.....老天不收了你,真是瞎了眼了。不过你等着吧,你缺德事做尽,总有一天会受报应的......” 凤霖厌恶的看了卢雅婷一眼:“神神叨叨的,又来了。这是我家,滚。”凤霖伸手去拿电话,想拨110. 傅世泽一看不好,赶紧阻止道:“凤霖,等等,先别叫警察。” 傅世泽回头对卢雅婷说:“雅婷,你今天来干嘛?” 卢雅婷听见喊警察,也微微有点气馁,她已经被警察局叫去过两次了,于是不骂了,回了一句:“我把孩子送来给他爸爸看看,不应该吗?” 傅世泽恼火:“我说过了,要么我养,要么你养,而且即使要我养,也必须通过法庭更改监护权。你这么送过来,我不能接受。” 凤霖打了个手势,制止傅世泽继续说:“你不是把孩子送来给他爸爸看吗,现在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卢雅婷大怒,冲凤霖吼道:“我跟我孩子爸爸说话,关你屁事。” 凤霖咬牙:“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否则我告你私闯民宅。” 傅世泽啼笑皆非:凤霖,这是中国,不是美国,警察一听什么前女友私生子,往家庭矛盾上一推了事,根本不会管的好不好。 傅世泽冲凤霖摆了摆手:“凤霖,你到楼上去好吗?”然后扭头对卢雅婷说:“雅婷,咱们出门去说行吗?” 卢雅婷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不用说了,孩子放在你这里了,周一下午,我下班后,会来接的。如果你要把他扔进垃圾桶也随你,反正是你亲生儿子。” 卢雅婷把孩子和大包往地上一放,大热天的,孩子穿着开裆裤没围尿布,一放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当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卢雅婷心口微微一疼,多少有点放心不下——主要是怕凤霖虐待孩子,但是转念一想,有傅世泽在,怕什么怕,于是把心一横,站起来拉卢厚信:“爸,我们走。” 凤霖喊:“站住,把孩子带走,不可以把他留在我家。”凤霖抱起孩子往卢雅婷手里塞,卢雅婷甩手不接,凤霖怕摔到孩子,不敢松手。 卢雅婷转身往外走,傅世泽拦了一下,卢雅婷用力把他推开。傅世泽倒也不好去死拽她。 凤霖急,跟在卢雅婷后面想往她手里塞。卢雅婷就是不接,撒腿往外就跑,跟她爸两人冲下户外台阶,一起跳上车,锁上了车门,然后发动车子,开跑了。 凤霖抱着“哇哇”哭的孩子,不敢快跑下台阶,所以追不上卢雅婷——追上也没用,追上卢雅婷也可把孩子扔地上。 凤霖站在别墅二楼门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傅世泽从屋里慢慢走出来,两人相视苦笑。l3l4 第103章 谁的男人 孩子嚎啕大哭个不停,凤霖尝试着哄了两声,孩子已经8个多月了,有点认生,哭得更厉害了,忽然凤霖“哎呦”一声,原来孩子尿尿了,水柱直淋淋的冲了凤霖将近半分钟之久。*[*****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凤霖穿着一条家常无袖短裙,从胸口往下统统湿透,顿时呆掉,因为怕孩子摔着,只吓得一动不动的抱着孩子不敢放手。傅世泽也傻了,孩子尿完了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把他抱过来,凤霖跟孩子身上都湿透了。 傅世泽皱眉头:“怎么不包起来?”傅世泽只有在北京街头逛街的时候才见过这种穿开裆裤的婴儿,他生活中接触过的孩子都是任何时间都包着纸尿裤的。 凤霖嘀咕:“就是,而且还穿着开裆裤,外面这么脏,这么娇嫩的部位,感染细菌怎么办,而且也不雅观啊。” 两人回到屋里,翻卢雅婷留下的那个包,找孩子的替换衣服和尿布。大包里面东西倒是齐全,但是问题来了,两人都没养孩子的经验,搞不清楚是不是应该先给孩子洗个澡,再换衣服,还是直接给孩子换衣服即可。孩子还在“哇哇”哭个不停,事实上,哭得更厉害了。 凤霖皱着眉头:“要么我们先给他洗洗,然后再给他换衣服。” 傅世泽点点头:“你衣服全湿了,你也得换一下。” 凤霖小声嘀咕了句:“先给他弄完再说吧。”凤霖有洁癖,感觉到身上凉冰冰的全是孩子的尿尿,实在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两人一开始打算把孩子放进浴缸,马上发现站在浴缸外面难以操作,于是又放进淋浴房,结果发现淋浴房门太窄。凤霖想了一想,一脚迈了进去:“我抱着他,你洗,反正我也要洗澡。咱们快点,孩子衣服是湿的,会着凉的。” 凤霖脱掉孩子衣服,抱在手里,傅世泽拿着花洒给孩子洗澡,孩子哭得更厉害了,嗓子都喊哑了,两人狼狈不堪,草草了事。傅世泽用大浴巾把孩子裹上,抱进卧室。凤霖自己洗澡。 等凤霖洗完澡出来,发现傅世泽遇到麻烦了——他给孩子穿完衣服,却不知道怎么围尿布,难道就塞在开裆裤里面?那不随时掉下来。 凤霖也不会:“我们赶紧去买尿不湿来裹上。”凤霖话音未落,孩子忽然“噗”的一声,拉了一床便便......还好楼下不睡人,铺的全套床品是纯粹摆样子的,所以都拉在厚床罩上,没弄脏席梦思,但是刚换上的开裆裤又弄脏了。两人面面相觑。 这回两人学乖了,把孩子抱到水龙头下洗屁屁,不再给他洗澡了。然后傅世泽抱着孩子坐着,凤霖把弄脏的床罩,衣服都冲干净便便后,放洗衣机里洗。 孩子哭啊哭,哭个不停,怎么都哄不好。 凤霖问:“是不是饿了?” 一句话提醒了傅世泽,但是一转眼又愁上了——他们不知道怎么喂孩子吃东西。 大包里有奶粉米糊什么的。凤霖也不知道该给孩子吃什么,于是硬着头皮先冲了点奶粉出来,试了试温度,还行,塞孩子嘴里,结果一塞进去,就被孩子用舌头把奶嘴顶出来,再塞,孩子一面哭一面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怎么都塞不进去,而且还拼命挣扎——他被傅世泽抱得非常不舒服。 于是凤霖又调了点米糊出来,也不管厚薄对不对,用勺子舀起来往孩子嘴里送。还没递到孩子嘴边,孩子忽然一挥手,“啪”的一声正打在勺子上(后来才知道,孩子们这一手都是百发百中)。米糊去无踪,勺子空遗恨。 凤霖正在愕然,傅世泽苦笑一下:“在我鼻子上呢。” 凤霖用面巾纸擦干净傅世泽的鼻子,然后再喂,米糊刚塞进孩子嘴里,勺子还没全抽出来,孩子嘴巴一扁,舌头一顶,全吐在了自己胸前——又得给他换衣服了。 凤霖崩溃:“怎么办?” 傅世泽说:“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找爸妈去。” 两人没有车篮,只好傅世泽开车,凤霖把孩子抱在怀里:“你可千万小心,撞车的话,孩子会飞出去,急刹车也可能脱手。” 傅世泽苦笑:“说得我都不敢开车了。哎。” ------------------------ 孩子送到时,已经哭得嗓子全哑了,姜寒梅心疼,但是这两人毫无养孩子经验,确实也不好怪他们。姜寒梅赶紧给孩子喂过吃的,拿玩具哄他玩。孩子也折腾累了,过了会,睡着了。一家人开始坐下来商量。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么半周半周轮流看孩子肯定不是个事,折腾孩子,累死大人,而且即使遂了卢雅婷心意,她也会生别的幺蛾子出来(凤霖心里用的词,但是没直接说出口。凤霖在傅家人面前尽量不用带感j□j彩的词),因为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折腾傅世泽和凤霖,最高目标是两人离婚,最低目标是给两人生活添堵。 傅世泽又给律师打电话,把事情告诉说一遍:“有什么有效的法律手段可以采取吗?” “监护权和探视权问题,在中国没有硬性规定,法庭一般尽量让双方协商解决。”律师叹气,“但是傅先生,你的问题还不是法院怎么判的问题,是个怎么执行的问题。抚养权探视权判了不执行的在中国有的是,你目前的情况是,女方为了报复,硬把孩子扔在你这里,有的案子是一方为了报复,硬把孩子藏起来不让对方看。在中国,这种事情都没法解决.....” 傅世泽挂断电话后说:“确实跟监护权无关,就是个执行的问题,现在监护权在她手里,她把孩子扔过来;如果是我得到的监护权,她会以看孩子的名义天天跑过来。其实质,就是骚扰。” 姜寒梅血压又上去了,凤霖赶紧给婆婆吃药、喝水,柔声劝道:“妈,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总能解决的。其实她不就是想让我们日子不好过嘛,我们绝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的——我们才不理她呢,她越是希望我们感情不好,我们就越是要过得幸福。” 傅世泽听了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过了会,姜寒梅血压下来,头不晕了,说:“那怎么办,要么你们再搬回来住,不让她找到。” 凤霖跟傅世泽对视了一眼。傅世泽摇摇头:“靠躲避不是个办法。而且我们有住自己家,自由生活的权利。” 凤霖思考着,慢慢的说:“其实说到底,是卢小姐对世泽还抱有幻想。世泽,你必须让卢小姐明白,即使我们两离婚,你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只有当她死了这心,她才会终止她这些既伤害别人,又损害她自己的行为。” 傅世泽心想:我早就跟她说过,一再的说,一遍遍的说,我不可能跟她结婚,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生活,我不会接受她的孩子,但是,她听我吗? 傅世泽慢慢的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今天下午,我把孩子送回她家去,跟她好好谈谈,她不可以这么做。” 凤霖问:“怎么谈?你们又不是没谈过,谈完了,她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且,你不可以这么一个人去她家,太不安全了。” 傅世泽老爸,傅江涛一面思考一面说:“把孩子送回去是必须的,跟他们谈也是必须的。谈得成谈不成现在先不管,但是有几点必须让小卢全家明白:1.不管她怎么闹,世泽永远不可能跟她结婚。2,孩子到底怎么养,大家可以商量,但是她不可以这么把孩子当做工具使用,这对孩子是非常残酷的行为。这样吧,下午世泽把孩子送去,我和你妈两个也一起去,跟卢家全家好好谈谈。” ------------------------- 傅世泽父母过去还没来过卢雅婷家,傅世泽开车从破旧拥挤的小街穿过,小心的不被乱停在两次的小三轮上的杂物刮到,然后在楼下找了半天空地,把车趴稳。三个人抱着孩子,从垃圾随意掉落,蜘蛛网结成黑球的楼梯道往上走。 姜寒梅忽然说:“她家里也这样吗?” 傅世泽一怔,反应过来了,说:“是,杂物比较多,灰尘比较多。” 姜寒梅恍然大悟:“怪不的她说孩子在她家,半夜经常发过敏性哮喘,但是在我家从来没发过,她这灰尘太多了。”孩子从出生半个月得了支气管炎后,就留下了过敏性哮喘症,但是在傅家还没发过,所以姜寒梅没亲眼见过。 进门后,卢家的客厅几乎被挤爆,卢厚信勉强安顿傅家人都坐下,李汇琴给大家去泡茶,卢雅婷靠墙站着,把孩子抱在怀里。这还是跟傅世泽分手后傅世泽第一次来,卢雅婷忍不住抱着孩子轻轻啜泣了起来。 傅世泽父母看见整个房子拥挤不堪,家具破烂陈旧,光线昏暗,想到卢雅婷在这样的条件下抚养孩子,确实很艰苦,一下子说不话来。 两间卧室的门都开着,傅世泽看见大房间的床边放着一张婴儿床,小房间的床边放着一个小推车,阳台上挂满了孩子的尿片和小衣服,整个房子比过去更凌乱拥挤了,楼下、隔壁又传来阵阵噪音。 傅世泽不由的轻轻叹气,看见卢雅婷抱着孩子站着,心头不忍,柔声说:“雅婷,你来坐一会吧。” 这是这么多日子来,傅世泽第一次和颜悦色的对卢雅婷说话,卢雅婷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摇了摇头:“你坐。” 傅世泽叹了口气,伸手把孩子抱过来,卢雅婷希望他能多抱抱孩子,于是松手,让他把孩子抱走,结果孩子一离开妈妈,“哇”的一声又哭了,卢雅婷赶紧把孩子又接过来。傅世泽拉卢雅婷在自己座位上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后,又从桌上的桶状卫生纸上扯了点下来,递给她擦眼泪。卢雅婷接过卫生纸,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脸上有了往日温柔羞怯的模样。傅世泽心头一酸,眼睛也湿了。 姜寒梅说:“小卢这么又要养孩子,又要上班,辛苦了。” 卢雅婷低低的说:“还行,有我爸妈帮我看着呢。而且,我没出月子就没有奶水了,晚上都是我爸妈给盼盼喂的奶,不用我起夜了.....”养孩子的种种艰辛回到了卢雅婷心中,卢雅婷拼命忍着眼泪。 傅世泽看看家里的那些小衣服小玩具都是新的:“孩子花不少钱吧,每月800元,确实太不够了。” 这句话,卢雅婷倒微笑了:“除了奶粉,别的我都是淘来的,不贵的。就是奶粉太贵了,如果吃进口的,一个月这一项就要1000多,所以我没舍得给他吃.....”卢雅婷抱歉的看看傅世泽。 姜寒梅笑了:“我生世泽的时候也没奶,他吃的奶粉还不如现在你给盼盼吃的呢。” 傅世泽也笑了:“国产奶粉挺好的,盼盼不是长得很好吗。” 卢雅婷轻轻的说:“可是,比别的孩子长的小啊,而且爱生病。”孩子已经睡着了,卢雅婷心疼的抱着亲亲。 姜寒梅说:“把他放床上睡一会吧。” 卢雅婷点点头,抱着孩子进了里屋,傅世泽跟着她,把小床上的东西整了整。卢雅婷把孩子放下,给他盖上了一块薄布在肚子上,然后抬起头来,跟傅世泽对视了一眼。卢雅婷脸红了,眼睛里有了往日的爱慕与柔情,小声说:“他长得特别像你呢。” 傅世泽点点头:“我看也是。”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回来,这回大家勉勉强强都坐下了,先喝着茶,继续寒暄了会,谈了一些孩子的生活细节。孩子出生时就偏小,6斤都不到,出生后身体比较弱,经常过敏,卢家养这个孩子确实非常不容易。 傅江涛温和的说:“小卢,世泽已经结婚了,这件事是一个已经客观发生的事实,希望你能够理解。” 卢雅婷眼泪又涌了上来,她确实不明白,傅世泽就算不要自己,为什么要娶凤霖这样的女人。卢雅婷心里在说:世泽,你被她骗了,被她的美貌风骚糊住了眼睛,到哪天你才会看清楚这个淫-荡的贱女人的真面目?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傅世泽还沉迷在那个狐狸精的**药里,痴迷不悟。泪水渐渐的从眼睛里退下去,卢雅婷慢慢的点了点头。 傅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傅江涛继续说:“小卢,下面我们谈谈孩子的问题。我们先说一下我们所有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孩子好,为了他能够更好的成长,我们都爱这个孩子。这点大家能达成共识吧?” 卢家人彼此看来看去,点点头。 傅江涛点点头:“那大家认为怎么抚养孩子对他最好呢?我觉得这个问题,母亲最有发言权,咱们都听听小卢的意见。” 卢雅婷脸微红:“养孩子,其实还好啦,我爸妈会养的,我只是希望世泽能承认这个孩子,能对他好一点,不要让他没有爸爸......” 傅江涛温和的说:“那你希望具体怎么操作呢?你是希望你养着,世泽经常来看看,还是希望世泽养着,你经常去看看。你提出来的轮流带孩子,我们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每周这样把孩子送来送去,太频繁,大人很累,小孩也很累。而且,孩子这么每半周的变换环境也会产生紧张、疲劳和压力。你别看孩子小,其实孩子对周围坏境和人都是有感觉,有反应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轮流养,但是不能这么每半周换,时间间隔必须要长一点。” 卢雅婷点点头:“我知道,这么送来送去,他吃不好,睡不好,这几周,体重一点都没长过。” 傅江涛微笑着点点头:“小卢,你说说希望我们具体怎么做?你有什么愿望,有什么需要,或者认为哪些是我们做的不够的地方,都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着解决。” 卢雅婷脸更红了:“嗯,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大的事情了,孩子已经大了些了,比过去好养多了,等今后不用喂夜奶了,会更好带的。我就希望到了周末,我能把孩子带去给你们看看,世泽也过来抱抱孩子,有可能的话,带他去公园走走,让他像别的孩子一样有个爸爸。其他的,我现在也没什么困难。反正我爸妈能帮我看孩子,银行里有存款,北京现在民办幼儿园很多,我也不愁找不到工作,跟过去比,收入只高不低的,就是福利没过去好了,另外就是民办幼儿园没寒暑假......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两家人商量了一下,说好孩子还是归卢家养。卢雅婷每个周末带孩子到傅家去一天,傅世泽也到父母那去,在那里至少陪孩子玩半天以上。 两家人达成协议后,气氛就变得轻松友好了,大家又聊了会,到了晚饭时间。傅世泽提议两家一起出去吃顿饭,孩子这时也醒了,于是卢雅婷抱上孩子,出门在小区对面找了家小酒楼,傅世泽要了个小包厢,这还是两家人第一次共餐。 吃了会,卢厚信出门上卫生间,傅世泽跟了出去,在过道里把卢厚信叫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里面是两万元钱,这是他来的路上取的。 卢厚信不要:“家里有钱,这事不是个钱的问题。”卢厚信难受,忍不住把头顶在墙上抹眼泪。 傅世泽也很难受:“叔叔,对不起。雅婷生孩子养孩子真的很辛苦,但是我也只能给点钱做补偿,对不起。” “谁要你的钱。傅世泽,你说过你会娶她的,你一直都这么说的.....其实她一开始跟你在一起,我们就反对的,我们就知道不会有好结果的......”卢厚信哭了起来,“她有了,你又不要她了,我们都劝她算了,把孩子打掉。可她非要生下你的孩子,说她一辈子都不想再找别的男人了,她说她已经没有你了,就一定要你的孩子,怎么劝她都不听.....” 傅世泽把信封塞进卢厚信裤兜里,默然。 卢厚信恨得用拳头捶他:“傅世泽,你害死她了,她心里只有你,你毁了她的一辈子。她为了生这个孩子,工作也丢了,被人看不起......你看看你自己过的是什么生活,她过的是什么生活,你再想想你儿子过的是什么生活......嗯,你现在结婚了,又会再生个儿子的,所以你当然无所谓......”卢厚信哭着走掉了。 傅世泽心痛得恨不得死去,茫然的想:我的罪孽到底有多深重?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 周一早晨,天正开峰会,会上严然明讲了一下ml新一族的销售情况,ml新一族推出市场后,虽然还达不到严然明的期望值,但是反应相当不错,严然明全速生产这个注算是压对了,所有在场的大股东和高管们都喜笑颜开。 但是大家刚笑完,又吵起来了,因为严然明要再推迟增发新股的时间,而其他股东们被公司的现金流压得喘不过气来,要立即增发新股,免得公司天天处于周转不灵的危机中,而且还要负担高昂的借入资金成本。 延迟增发新股这件事是傅世泽建议的,ml新款市场初步反应如此之好,傅世泽模型的每个数据都显示天正股价正在蓄势,即将突破性上攻,略迟点增发新股能在尽量少稀释股权的情况下为公司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或者在同等稀释股权的情况下筹集到更多资金。严然明j□j惯了,一心想维持自己在董事会里压倒性的股权份额,所以对他来说,是越少增发新股越好。 几个大股东跟严然明吵了起来,指责严然明推迟增发新股令公司每个月的利息开支大得惊人,严重影响公司利润,损害了股东利益。 严然明诡辩,声称天正的利息开支在整个同行业中不算高,在合理范围内,于是喊了一声:“凤总,这事你来给大家解释一下。” 凤霖正在走神,听见喊自己,一怔:“啊?哦,好的。”赶紧站起来,把准备好的材料发给大家,然后站上去用投影仪演示各项指标和曲线。这是她跟严然明事先计划好的,数据都是精心挑选的,尽捡对自己有利的跟大家说,其他几个股东也不是吃素的,一看凤霖跟着严然明这么糊弄人,明显把别人当白痴,顿时跳了起来,当场开骂,整个会议吵成了一团。股东们极其不满,但是严然明一人的股权比在场的其他人统统加起来还多,公司政策他说了算,别人没辙,最后大家骂骂咧咧的不欢而散。 散会后,严然明十二分的不满,把凤霖叫到自己办公室训话,指责她没准备充分,而且在会议上表现不佳,居然好几次被别人驳倒:“我看你整个上午脑子跟被驴踢了似的,反应速度那叫一个慢。你到底怎么回事?叫你好好准备的。你是昨晚上没睡好,还是睡得太好?精虫上脑——我就知道女人结婚后,智商直线下降。”严然明气得在桌上摔会议资料。 凤霖低着头挨训,一句反驳都没有,严然明气出够了,忽然回过神来:“你怎么啦?” 凤霖苦笑:“对不起,确实准备得不够好,被他们挑刺了。” 严然明仔细看了凤霖半天,凤霖垂头不语。严然明从大班桌后面转出来,走到凤霖身边:“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家里又出事了?卢小姐又怎么了?” 凤霖叹气,把周末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当天晚上,我公婆就搬回大学去住了,因为跟卢小姐说好的,第二天就叫她把孩子带过来玩,让世泽弥补一下做父亲的责任。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卢小姐把孩子带来了,然后世泽跟她带孩子去了公园,带孩子划船,陪孩子坐转马,玩碰碰车,玩蹦蹦床......孩子还不会走路,世泽在玩蹦蹦床的地上爬来爬去,卢小姐把孩子放在他背上......还拍了很多照片。” “前天闹腾了一天,我没来加班。昨天世泽带孩子出去玩,我在这加班但是注意力老是不集中,效率很低;昨天晚上我回到家,世泽在用笔记本整理白天的照片,配上音乐,刻进光盘......我看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很快乐很开心的样子,完全是美满幸福的三口之家,卢小姐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是一味的含情脉脉......我昨天晚上做flash,也做的不好。总之,这次会议确实准备得不好。哎,对不起,居然为这点小破事影响工作。”凤霖摇了摇头。 严然明冷笑一声:“怎么,有危机感了。” 凤霖默然。 严然明见凤霖不吭声,恼火:“找早就跟你说过,卢小姐那里,你不是对手。别以为你有张结婚证,这男人就是你的了。你这样占着别人孩子的爹有什么意思。借别人的男人用,迟早是要还的。” 凤霖抬头看了看严然明,神色黯然,语气十分忧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最信任的人。我现在正在十字路口彷徨,你为什么还要推波助澜呢,你巴不得我掉下悬崖是不是?你自己想想,当你向我倾诉你跟你妻子之间的矛盾,当你向我抱怨你孩子的问题的时候,我有没对你冷嘲热讽过?我有没火上浇油过?我有没趁机唆使你离婚过?我知道你的家庭对你的重要性,知道你心中对你妻子对你孩子的责任感和亲情,所以我每次总是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虑。我从没有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自私的,劝你离婚过。而你呢,你明明不能娶我,却还巴不得我失去婚姻,将心比心,你真对我好吗?如果你真的对我好,你就应该多为我想想。你难道不知道,我结这一次婚有多不容易......”凤霖难受极了,低下了,忍着不流泪,心头又茫然又无助。 严然明呆掉,过了会,慢慢的在凤霖面前曲起一条腿,半跪在她脚下,握住了她的手:“凤霖,原谅我,我确实一直没安好心。我怕他最终会逼你辞职,带你永远离开我.....所以一直希望你们会离婚。” “如果我要离开,在我和他决定结婚的那天,我就该辞职了。我知道卢小姐会纠缠不休的,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离开北京,跟世泽去香港发展。我既然没有这么做,就说明,我永远不会这么做。这倒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我宁可依赖我的工作也不想去依赖我的婚姻,我已经过了那个为爱情而放弃自己职业规划的年龄,而且,傅世泽也从没给过我任何的信心。”凤霖轻轻的叹了口气,把严然明拉起来,自己也站起来,看着严然明眼睛说,“严总,我在这里向你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是我的婚姻成败也好,是你的公司的起落也好,我都绝不离开你。即使你破产,我也会跟着你,等你东山再起的一天。你的信任和器重远比傅世泽那不靠谱的爱情可靠得多。我搞不清楚女人把事业前途放在婚姻家庭之上是否明智,但是对于我个人来说,我肯定是宁可放弃跟傅世泽的这场危机四伏的婚姻也不会放弃在天正的如鱼得水的工作。” “凤霖。”严然明忽然把凤霖搂进怀里,哽咽。 凤霖推开严然明:“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至少现在还不想离婚。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那我就辞职。你别逼我离开。” 严然明一笑,拉拉风霖的手:“走,我们出去吃午饭去,我们找家海鲜酒楼,吃皮皮虾去。” 在小包厢里,凤霖一面给严然明剥皮皮虾,一面说:“我对自己说,作为父亲,一周见孩子一面,陪他玩上大半天,真不算多,这点时间、这点关爱是应该付出的。在美国,无数家庭都是这么处理的,大家都相处得很好,非常自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紧张、焦虑,比前面那些日子,卢小姐上蹿下跳,闹的全家不得安生还要令我烦恼。其实那段日子,烦虽然烦,我心里倒反而并没有什么不安,反正时间过去,事情总能解决的,随便她怎么闹,我对婚姻都有信心。但是这两天......” 严然明一面啃皮皮虾,一面点头:“你怕了,怕傅世泽会跟她旧情复燃,你感觉到你的婚姻受威胁了。” 凤霖各种茫然:“我是不是太心胸狭窄了?我相信傅世泽不再爱她了,我应该有这份自信才对......” 严然明瞟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应该有这份自信?你没这份自信就对了,你有这份自信那是盲目乐观,弱者的表现。凤霖,你对婚姻的信心必须建立在傅世泽对你不可动摇的感情上,而不是建立在傅世泽跟他前女友关系的时好时坏上。傅世泽跟卢小姐闹得天翻地覆,你就对婚姻就有信心了,傅世泽跟卢小姐关系缓和,你就对婚姻没信心了。这说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男人心中有多少地位。这是因为傅世泽没有给你这个信息,所以你就不可能有任何自信。” 严然明看看凤霖,凤霖正在发呆。严然明一阵心疼,心想:凤霖,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影响,没有人可以代替。 凤霖喃喃说:“是,我不知道傅世泽有多爱我,我只知道傅世泽前一段时间确实烦透了卢小姐。我是不是犯了个愚蠢的错误,把别人的男人捡回家了?” 严然明叹了口气:“现在想这些屁用,你婚也已经结了。你现在要想的不是什么他爱不爱你,而是他是你丈夫。你有权力去捍卫你的婚姻。真正有本事有手腕的女人,能让一个男人为了她跟老婆离婚,你不过是守住自己老公不离婚,任务容易多了。你这点水平都没有么?长点志气好不好。” 凤霖苦笑:“哦,我要是水平高,也不至于30岁了,都嫁不出去。你说,我该怎么做?” 严然明想了想:“其实卢小姐手里的唯一的牌不就是那个孩子嘛。我是当父亲的,能理解傅世泽对自己儿子的感情,但是,我告诉你,作为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不是爱哪个孩子就去爱那个生孩子的女人,而是,爱哪个女人就去爱她生的孩子。你要搞清楚这种爱屋及乌的方向。明白了吗?” 凤霖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严然明,明摆着没听懂。 严然明无奈:“哎,你真是,蠢死了。我的意思是,傅世泽没娶已经给他生下儿子的卢雅婷,娶了没怀孕的你,足以说明,不管他爱不爱卢小姐,他肯定更爱你。现在卢小姐抱着孩子来增加自己的筹码,那你怎么办?是不是也应该生个孩子出来加重自己的筹码?傅世泽那么忙,他哪里有时间去管两个老婆,管两个孩子。你孩子一出生,保证他围着你团团转,早把卢小姐和她的儿子忘在脑后了。” 凤霖苦笑:“这个。我现在确实是在备孕,因为我都31了,是该要孩子了。但是我现在婚姻不稳定,我不认为现在要孩子是件理智的事。而且,想靠孩子留住一个男人.....卢小姐已经证明这条周郎妙计的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严然明听见凤霖说“我在备孕”,不由的心头一阵抽搐。严然明死命控制住自己,理清思路:“我倒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思考婚姻的本质,为什么我们人类需要用法律形式把婚姻巩固起来。我想出的答案是:为了人类抚育幼崽的需要。因为人类的幼崽是哺乳动物中生长期最长,而且自卫能力最差的。为了人类繁衍的需要,为了让人类的幼崽在有独立生存能力前,不被父母因为感情上的喜新厌旧而抛弃,不得不用法律来约束人类本能的感情波动,为幼崽提供一个相对稳定的生长环境,直到他们成年——如果没两个孩子,我跟我老婆早离婚10次了。所以婚姻差不多等于一个养儿契约。既然我们结婚的目的是为了养孩子,你就生个孩子出来让契约生效吧。” 凤霖啼笑皆非:“这个,太荒谬了,本末倒置。”l3l4 第104章 一套房子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八月份了,北京天气又干又热,空气中全是悬浮物,所有的下水道都在散发着难闻的臭气。******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严然明在刘嘉华的养生中心泡spa。但是spa的台阶上却坐着三个美貌女郎,一面聊天,一面不时的喂片西瓜、哈密瓜给他吃。 凤霖在讲家里的事:“......孩子上周感冒了,上呼吸道感染引发了哮喘,咳得气都喘不过来,呕吐,送到医院急诊,但是第二天又发起了高烧,然后就住院整整五天。要了个单独的病房,卢小姐爸妈守着,我公婆也赶过去了,世泽每天下班后也赶过去看一趟......” 谢丹枫咬了一口草莓:“好亲亲热热的一家人。亲爹亲妈亲儿子,亲爷爷亲奶奶亲姥姥亲姥爷。凤霖,你夹在里面算哪根葱啊?” 严然明小声说:“我也想吃点草莓。”谢丹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顺手把自己吃了一半的塞他嘴里。 严然明嘀咕了一句:“这算变相跟我接吻么?” 谢丹枫低下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干嘛要变相。”严然明一笑。 凤霖摇头:“我没夹在里面,我没去过医院,没人需要我去,我也乐得不去。” 谢丹枫皱眉:“老公的私生子病了,你这个大妈不用出面。看来你还真够清闲的,顶着大奶的名义,享受小三的待遇。卢小姐可真够辛苦的,没挣到傅家媳妇的名分,倒担负着傅家传宗接代的责任。凤霖,你那张结婚证是擦屁股纸啊......窝囊废一个。” 凤霖抑郁。刘嘉华思考着:“孩子病了,孩子爸爸每天去医院看看,按理说也是应该的......“ 谢丹凤恼火:“需要这么全家天天去么?赶庙会啊。” “因为全家人都觉得对不起孩子.....”凤霖茫然:“我这两天在我问我自己,孩子病了,孩子爷爷奶奶,爸爸去看孩子,应该说是没什么不对啊。为什么我却觉得心里如此不舒服。我是不是肚量太小了?” 严然明说:“关键不在于孩子,在于那个男人对你怎么样?” 凤霖更茫然了:“世泽这两天不是在忙给我们公司增发新股么,又要往医院跑,我们除了谈公务,再加上他跟我交代一下孩子的事,没说过别的话。” 严然明泡澡的时间到了,从浴缸里出来,刘嘉华递给他一块浴巾。严然明一面擦水,一面看看三个女孩,意思是她们该出去了,他好换内裤。 另外两个站起来了,谢丹枫却不肯走:“你换吧,我又不是没见过。” 严然明大笑:“行。” 凤霖想了想:“好像我也见过,那我是不是也不用出去了?” 刘嘉华生气:“原来就我一人没见过,太不公平了。不行,我绝不能容忍这种不平等的存在。”刘嘉华一屁股坐下了。 严然明狼狈:“你们三个看我换内裤?” 三个女人一起点头:“yes。” 严然明晕,世界日新月异,流氓不分男女。严然明转过身去,脱掉身上的游泳裤。三个女人不满,一起喊:“我们要看正面。” 严然明头也不回,随手把手里的浴巾向后面甩过去,然后飞快的穿上内裤。转过身来。 后面的三个女人仔细观察严然明。 谢丹枫嘀咕:“好像没硬起来,你们看他裤子没撑帐篷。怪不得不敢转身给我们看。” 刘嘉华点头:“撑帐篷的话,会从前面缝里漏出来的。严总,你是硬度不够,还是尺寸太小?” 凤霖小声说:“严总脸红了,严总羞愧了。” 严然明恼火:“胡说,体验过的女人都说我是天赋迥异的奇男子。” 三个女人彼此看来看去:“你觉得他像天赋迥异的样子吗?”三人一起摇头。 谢丹枫说:“严总的内裤平坦得跟8岁小姑娘的胸部似的。” 凤霖点头:“问君能有多么平,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严然明火:“如果我真有这么平,只能说我面前三个女人太没魅力。” 刘嘉华不屑:“面对我们三个大美女居然还硬不起来,这男人长那玩意了吗?“ 凤霖恍然大悟:“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个太监坐青楼。” 忽然三个女人齐声惊呼,原来严然明一气之下,把内裤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光光的爬上了按摩床,趴着:“现在叫按摩师进来给我推油吧。” 刘嘉华一面打铃叫按摩师进来,一面评论道:“严总前面尺寸不错,后面形状不错,现在趴在床上屁屁翘翘的样子也不错。打80分。” 严然明不满:“才80分。” 刘嘉华瞪了他一眼:“这已经算满分了,下面的二十分是表现分,要看技巧,速度,持久度......严总给我们来场真人秀吧。” 严然明“咚”的一声额头撞在枕垫子上。 凤霖小声说:“严总害羞了。” 美容师在给严然明推油,凤霖继续说家里的事:“我婆婆说孩子这么老发哮喘,还有皮肤过敏什么的,都是因为卢小姐家里太小,太挤,杂物太多,灰尘太多,里面肯定藏了不少死蟑螂啥的,所以才引发孩子哮喘,因为孩子在我婆婆家就从来不哮喘。” “其实我婆婆的意思是,想送一套房子给孙子住。我婆婆有三套房子,一套他们自己住着,一套说是送给我当聘礼,另外还有一套,想送给这个孙子,当然,不会马上就过户,先让卢家全家去住着,今后孩子大了后,或者他们两老过世时,再过户到孩子名下。我婆婆想这么做的意思很明显,又怕我不高兴,所以暗示来暗示去。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因为这是我公婆的财产,他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没意见。但是他们总不能要我主动跳出来说‘爸妈,你们送一套你们的房子给盼盼吧’。这我算啥意思啊。” “而且还有,那房子现在出租着,得收回来,重新装修过才能住人。我公婆想送这套房子给孙子,最少最少还的再搭进去二三十万装修费,说不定还不够——总得装得像样点吧,这样才能让孙子住的舒服。我知道我公婆的意思,他们房子舍得送的,但是叫他们再掏几十万装修费,这可是要另外从口袋里掏出去的钱,他们就心疼,不舍得了。但是他们不掏,卢小姐家肯定更不舍得掏,那就算房子送了,也不能改善孙子的生活质量,那不白送嘛。所以呢,我公婆的意思,最好这笔钱世泽掏——或者说,我们掏。” 刘嘉华忍无可忍:“凤霖,离婚吧。” 凤霖苦笑:“因为我公婆要送一套他们的房子给孙子,我老公要掏二三十万给他儿子,我就跟他离婚么?我公婆的财产本来就跟我无关。我老公掏完这二三十万,今年至少还剩下一百多万。这一百多万可都是我的。我就这么因为丢了零头,一气之下,把整数也一块扔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整个屋子沉默,只有按摩师师拍打严然明皮肤的响声。 刘嘉华思考着:“凤霖,其实说白了,傅世泽等于有两房太太,你做大,她做小,你拿整数,她拿零头。” 凤霖苦笑一下:“你说得没错,而且卢小姐发誓一辈子不另找男人。看来她即使没名分,也要对我老公从一而终了。” 严然明抬起头来:“凤霖,不要偏激,不要冲动。你结婚到现在也就三个多月,夫妻间的感情和信任都还没建立起来,老公的前女友又在里面拼命搅合,公婆因为心疼孙子而立场错误,现在正是你们婚姻最脆弱的阶段。如果你现在不冷静理智的处理问题,而是立即弃甲投戈,认输退场,那你就真的失败了。但是你放弃这场婚姻,今后呢?是不是今后的恋爱婚姻,都一遇到波折,马上分手或者离婚?” “你随便看看,现在有点钱的男人,哪个没女人跟在后面往上贴的。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无需努力,唾手可得的幸福。凤霖,既然你有本事力挫群芳,从傅世泽这拿到这张结婚证,就应该有本事斗过前女友,打得过后小三。傅世泽作为一个男人,不算花心,不算难对付——至少比我人模狗样多了,如果你连这么个男人都守不住,今后再嫁什么别的男人,也一样会弄丢的。现在考验一个女人智慧的时刻到了,拿出你的手腕来,守卫自己的婚姻,夺回自己的男人,挤走别的女人。”严然明说。 凤霖一呆。刘嘉华问:“那你说,凤霖该怎么办?” 严然明叹气:“夺回自己的老公的心,解决眼前的婚姻危机,这没其他人能帮上忙,只有靠自己的领悟和努力。这个时候,女人一定要冷静,智慧和坚强,不要把自己老公推出去,要想法子把他拉回来。” 谢丹枫嘀咕:“怎么拉?凤霖,要么这样,你天天晚上跟他做,做一场不够就两场,他就是想跟那位卢小姐来,也没那体力。而且做的时候在他脖子上咬两口,让他带着幌子出门,让那位卢小姐看得见吃不着,气死她。看那卢小姐能熬多久。如果这样,她还是死憋着不跟别的男人,咱们就去雇个鸭子勾引她,再拍了她的裸-照......”屋里包括按摩师在内,都忍不住一笑。 凤霖皱着眉头,慢慢的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但是又觉得,达不到我想要达到的目的,做了也是无用功。” “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考一下。”严然明说。 凤霖苦笑了一下:“我是在想房子的事。我脑子这段时间,彻底乱了,跟浆糊似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 “其实我们(我和世泽)已经在遗嘱里留了一套房子给孩子了。公婆再给一套房子,我们也不能取消遗嘱,因为爷爷奶奶留给孙子的财产跟法律上生父必须为未成年子女尽到的抚养责任无关。而且,不管我公婆给不给孩子房子,世泽肯定得给他儿子点什么,否则这一关肯定过不去的,今后有得闹......” 凤霖停了几秒,烦躁:“我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好像我算计我公婆财产,不肯让他们把房子给那个孩子似的。我真没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给东西要给得有点策略,不要给了人家东西,反而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的地位上。我叫我老公在遗嘱上留套房子给孩子,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婚姻。我公婆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这么给孩子一套房子,还要世泽装修好了给他们全家拎包入住,这不等于在承认孩子和孩子他妈在家庭里的地位嘛。卢小姐更有理由把自己当傅世泽外室了——男方家长允许进门,还划拨家产。这不是在摧毁我的婚姻吗?”凤霖站了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严然明喊:“凤霖,镇静。你继续往下说,打算怎么办。” 凤霖转过身来,苦恼:“我在想我怎么阻止我公婆给孩子这套房子,就算房子不过户,请神容易送神难,只要卢家全家住进去了,就别想要他们搬出来了。因为有这么一道直线血亲关系在,打起官司来,卢家可以说他们即使不拥有所有权,也拥有居住权。孩子是赶不住的,母亲是监护人,也赶不走,这样就得永远让他们住下去,就算今后关系恶化都别想叫他们搬走。这事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律师说中国现在已经发生好几起这样的案例了,私生子和私生子的母亲拥有居住权。” “我不想让我公婆给孩子房子,但是又不能直说,虽然我要是直说出来,他们给是不会给了,但是他们肯定会对我有想法,我要拉拢我老公,我就不能得罪我老公爹娘,而且我也确实无权干涉我公婆处置他们的财产。” “那就得给代替品了,代替品只能世泽给,或者我给。世泽现在手里没有钱,他刚把深圳那套房子的尾款付完,如果给孩子他在望京的那套房子,我不乐意,太贵了。而且世泽给房子,即使不过户,也跟我公婆给房子一样,都存在一个给出去后,即使关系恶化,也收不回来的问题。” “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我去买套房子给卢家全家住——我是不是够二百五啊,自己掏钱买套房子给我老公的私生子全家住?”凤霖又开始发火。 严然明喊:“冷静,往下说。”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刚把天正的股票抛掉(傅世泽建议凤霖在新股发行前,抛掉手里的天正股票),加上我妈给我的,用剩下了的钱,有200多万在手里(不能买车了)。够在北五环外,离卢小姐现在工作的幼儿园不远,买套不大的三居了。我想买套现成装好的,记在我妈名下。然后告诉世泽,由他出面,把房子现在给卢小姐一家住,今后如果有需要,可以过户给她儿子,算是他对儿子的生活安排。这套如果给孩子,深圳那套就归我了,反正两套钱差不多。” “这样一来,卢小姐家就有房子住了,我公婆就不需要给她房子了,这就避免了对她身份认定的尴尬。房子反正在我妈名下,如果今后关系恶化,我转身把房子一卖,她也没法向法院要求居住权,因为我妈没义务给她提供住房。” “对于我来说,等于是拿一套北京的房子替换深圳的那套房子。唯一的不同的就是一个是孩子大了后再给,一个是现在就给孩子全家住。我就相当于多损失一套房子的租金,这点倒也无所谓。”凤霖说到这里又停住了。 严然明看看她:“想得很好,很有策略,还有吗?” 凤里苦笑:“下面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希望能用这套房子换回我老公的心,希望能用这套房子让世泽少去看他们母子,比如从一周一次降到一个月一次,甚至半年一次。房子可不是小数目,我花了这么多钱,要买的是我老公跟他前女友的彻底了断。你们觉得,有可能吗?还是会让别人以为我钱多人傻,对男人痴迷得连他私生子和私生子的妈都愿意养,从此,更恣行无忌?” 严然明静静的看了凤霖一会,柔声说:“凤霖,如果是我的妻子这么对待我,我会非常感动,感谢她对我的体谅,感谢她如此细腻周到齐全,感谢她帮我解决那么棘手的问题,而且处理得如此妥当,我一定会从此更敬她爱她。如果傅世泽跟我一样的心思,那他在感受到你对他的付出,你为你们婚姻所做的努力后,他应该能感受到你的担心,你的恐惧,明白你做这件事背后的动机和你对他的期望。作为回报和答复,他应该会主动减少跟卢小姐全家的接触。如果他做不到这点,甚至背其道而行之。那你这婚姻也没再维持的必要了。反正房子在你妈名下,离婚都不需要分割了。如果你跟傅世泽没关系了,卢小姐对你就是一个屁。你可以马上请卢小姐全家滚蛋,你不会损失什么的。” 凤霖松了口气:“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这么去做?” 严然明点点头:“你赶紧去办吧,越快越好,赶在你公婆提出要把自己房子给那个孩子之前。” 凤霖说:“好的,我明天就去找房产经纪。” 事情说完了,凤霖似乎觉得自己应该轻松,但是心中没一点轻松的感觉,反而难受的想哭,又哭不出来,坐回自己椅子上发呆。 严然明温和的说:“一时的忍辱负重换回一生的幸福,还是值得的。” 凤霖勉强笑了笑:“其实帮我妈在北京买套房产也挺好的,就当投资吧。” 凤霖笑容实在有点酸楚。另外两个女孩默默的看了她一会,一左一右搂住了她。 谢丹枫说:“凤霖,如果你真要跟傅世泽离婚。那咱们就找几个保安来,到你妈那房子,把姓卢的全家连孩子带东西,统统扔马路上去。要是他们不肯乖乖的滚,那就更好了,连大人带孩子一块揍,打死他们个丫的......” 严然明忍不住一笑:“丹枫啊,傅世泽没娶你,真是他一辈子的失策。” ------------------------- 凤霖跟傅世泽谈自己买房的打算,“我也希望孩子的生活条件能够好点,卢小姐上班距离可以近点,不那么辛苦,而且他们有新房子住后,南边的房子可以出租,每月也能多1-2000元的收入,也算不无小补。” 凤霖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记在自己妈名下:“我丑话说在前,这套房子是因为要改善孩子生活才让他们住的,如果他们住一段日子,又不满意了,又想通过孩子要什么的话,我是要收回的。房子毕竟不是小数目,即使合法夫妻离婚,也不见得有给对方一套房子的,这是我们能为他们家提供的最大限度的帮助了。我希望这么给了后,大家彼此都给对方一点呼吸空间。” 傅世泽抱住了凤霖,心里难过:“对不起,凤霖,对不起。” 凤霖苦笑一下,黯然:“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呢。” 傅世泽低头:“凤霖,我知道,你不舒服,其实我这么频繁的想跟她见面,我也不舒服。” 傅世泽思考着说:“这件事我会去跟她谈的,她接受这套房子的条件是:她可以把孩子每周带到我爸妈那里去,只要他们彼此愿意,这事跟我无关。但是我不能保证每周都去看孩子,我工作很忙,我过去都没每周去见我爸妈,现在我实在做不到每周往父母家跑。” 凤霖心宽了,笑:“你说她会答应吗?会不会宁可不要房子,也要保证每周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傅世泽苦笑了一下:“我们会知道的。我们先把房子买好,带她去看过,再跟她谈。据说中央要出限购令了,趁现在还能买,再买套房子当投资总不会错的。” 凤霖点点头:“买套装修好点的,吸引力大点的。” 晚上两人在床上缠绵,一面吻,一面温柔的抽动。两人都不太激动,**不高,倒是有一种温柔伤感的情绪弥漫。 两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做了,从上次傅家跟卢家达成协议,傅世泽每周见卢雅婷母子后。夫妻之间就没了什么话说,晚上躺在一起唯一的话题是天正增发新股,床变成了办公桌的延续,讨论完两人睡觉,纯洁得跟同事似的。 凤霖躺在傅世泽身下,闭着眼睛配合着他的揉动,过了会,傅世泽微微加速,凤霖轻轻的哼哼。傅世泽将床头灯打开,半跪起来,给自己戴上套套,自从凤霖备孕后,就不再吃避孕药了。 傅世泽再次压在凤霖身上,含住了她的唇,将舌头伸进她嘴里。凤霖知道傅世泽快要来了,就半叼住他的舌头,将两腿举起,缠住他的腰,挺起自己的臀部,让他能冲撞到更深处。傅世泽开始加速撞击,变幻着方向,寻找着凤霖体内那点嫩肉,忽然凤霖身体微微一挺,腰怪异的一扭,鼻子里闷哼了一声,傅世泽知道自己摩擦到了,于是保持姿势不变,开始快速而有节奏的抽-插,凤霖不久就开始呻-吟扭动,挺起身体迎合傅世泽的撞击,傅世泽加速,喉咙深处发出沉闷的低哼,开始在凤霖脖子上,锁骨上乱吸乱咬。凤霖的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喊,身体猛的挺起,脸上出现了痴迷的沉醉,傅世泽大吼一声,用力猛撞,十几秒后,两人都是身体一软,倒下不动。 过了会,凤霖睁开眼睛,看看伏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微微一笑,轻轻说了句:”thankyou。“ 傅世泽心头大痛,抚摸着凤霖红晕未曾褪尽的脸庞:“凤霖,凤霖,你受委屈了。” 傅世泽将头埋在凤霖胸前,忍不住泪下:“从嫁给我的第一天起,你就没过过一天开心的日子。凤霖,我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你。” 凤霖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傅世泽光泽的头发:“无我原非你,从他不解伊。肆行无碍凭来去,茫茫着甚悲愁喜。” 傅世泽微笑了,抬起头来:“老婆大人也要参禅了。” 傅世泽将灯关了,枕头垫在自己背下,半躺半靠在床头,将凤霖抱在自己胸前:“其实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周末跟她见面,带着孩子这里玩那里玩,这里吃东西那里买玩具,别人都当我们是一家人,确实,说起来,两人都是孩子的亲生父母......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应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很麻木。我对着孩子微笑,对着她微笑,我知道这是我应该摆出的姿态,至少对孩子,我有这责任和义务,即使撇开责任不谈,道义上我也应该像个父亲。但是当我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腻倦,我觉得非常不舒服,当然不是因为孩子,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因为他什么都不懂......我说的是我跟卢雅婷之间.....” “她一直在努力的挽回我,所有的温柔贤惠,所有含情脉脉的眼神......让我多么的芒刺在背。每到周末,我想到又要跟她见面了,又要感受她的柔情了,我就感觉到自己像是被无穷无尽的蜘蛛丝缠住了一样,挣扎都挣扎不脱,就像陷在一场无边无际的僵梦里无法醒来。我现在真的很害怕周末,从周一到周五,日子每过一天,我的心情就沉重一分,我觉得我都快的抑郁症了。我反复的对自己说,作为一个父亲,每周见一次孩子是我应尽的义务,但是我见孩子就要见她,这种捆绑销售真快要把我逼疯了......”傅世泽这段日子以来,觉得人生了无乐趣,对下班后的时光深感厌倦,卢雅婷让他烦躁恐惧,回家看见凤霖冷淡平静的样子,又是既痛苦又无奈。 凤霖也不知道咋说才好:“但愿她会受利益诱惑吧,放我们一马,选择更舒适的生活条件。如果我是她,我肯定要房子不要跟你每周兜风,干嘛不用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又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处的男人换一处现在就可以住、今后会归到自己孩子名下的房产呢。女人爱一个男人,本质上不就是爱跟他在一起可以享受到的物质生活嘛。如果她能明白,跟你在一起,住别墅,开宝马的生活已经绝对不可能了,那她就可能会现实一点,接受只要同意不跟你在一起,就能住套房,开日本车的生活——这总比啥都没有强吧。” 两人讨论不出结果来,只能关灯睡觉。 傅世泽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最近一段时间,他失眠严重,其实凤霖也一样,两人还拼命装着自己没失眠也没注意到对方失眠。 傅世泽在漫漫长夜里,一再的回顾检讨自己,到底是哪一步走错,然后步步皆错,直到步入今日的困境。而且,为什么貌似今日的一切都像是他一人的过错,所有人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他,对前女友始乱终弃,对儿子不付责任......傅世泽无限困惑的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把一场恋爱,或者就算是一场婚姻吧,变成人生无穷无尽的枷锁。傅世泽认为这些桎梏加在自己头上并不公平。傅世泽对自己说:我已经支付了法律规定的我应承担的义务,我并不欠谁一个人生。 傅世泽认为自己所受的惩罚并不公正,远远超越了自己的过错,于是这么被迫每周跟卢雅婷和孩子在一起,已经连基本的愧疚都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点点不得已的敷衍。对卢雅婷,傅世泽所有的心理负担都早已磨灭,对儿子,傅世泽也没感觉到多少的亲切,不是说孩子不可爱,但是孩子再可爱,也没让他感觉到多少的父爱,任何自然而然的感情要被逼出来,永远是生硬的。当卢雅婷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唤起他心中的柔情和责任时,傅世泽感觉到的只是厌烦,而这种厌烦,傅世泽又无法向别人启齿,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凤霖,两人最近也十分疏远。 凤霖还可以向朋友们抱怨,傅世泽最近一段时间却连一个可以吐露心事的人都没有,跟父母有利益和感情上的不一致,跟妻子有了隔阂,跟朋友同事又无法启口。傅世泽感到自己快窒息了。傅世泽多少有点困惑,他身边的这些人都在向他索取什么呢?而且他们的索取又如此自相矛盾。傅世泽想说:你们还当不当我是个人?我其实并不欠你们什么。 傅世泽感到对生活十分厌倦,想一走了之,唯一舍弃不下的是凤霖。从结婚以来,傅世泽看着凤霖忍辱负重,心中又内疚又痛苦,傅世泽多少次想跟凤霖说:我们辞职吧,离开北京这块是非之地。却知道凤霖不愿意离开天正,或者说凤霖不愿意离开严然明。严然明并不像卢雅婷那样明摆着纠缠不休,却像一道抹不去的黑影,无声无息,却比卢雅婷还要更深刻的插在两人之间。傅世泽不得不忍耐着严然明,因为他知道他在凤霖的心中并没有占据比严然明更高的地位,虽然他是她合法的丈夫。 傅世泽对自己说:这是我的报应,我只能忍耐,为了我对她的爱而去忍耐,慢慢的去争取,慢慢的去改变。l3l4 第105章 诀别 凤霖以最快的速度寻找着房子,在自己经济能力所能承受的范围内,尽量找装修好点,面积大点,交通便利点,有一个周末就连看了十几套,最后在地铁站到头的一带小区里找到了一套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原房主是一对年轻夫妻,结婚一年多就离婚了,房子因此而卖掉好分钱走人。******$百+度+搜+四+库+书+小+说+网+看+最+新+章+节****凤霖看房子十分宽敞,装修很新而且实用,离开地铁站不远,价钱合理,当场拍板买下,房款全部用现金支付,两周就过户完毕。 房子一到手,傅世泽周末第一时间就带卢雅婷全家一起看房子,北五环的这一带,小区都是最近五年内落成的,绿化和小区的卫生情况都差强人意,而且很多房子都被屋主分割成小间后用来出租,造成人口密度过大,拥挤不堪。但是这些小区是北京的政府工程,小区规模巨大,有完整的规划设计,配套设施齐全,房子本身的质量、套型,公用设备都相当不错,有正规的物业管理。卢雅婷全家进门后看见每个房间都宽敞明亮,装修新颖大方,十分欢喜。 傅世泽看大家满意,暗暗松了口气。傅世泽送卢家回家,一路上只说这房子如果大家满意的话,可以马上搬进去住,今后等孩子大了,有需要的话,可以转到孩子名下。 卢雅婷父母挺高兴,卢雅婷却没那么轻松,过了会,小声问:“那个,她知道这房子吗?” 傅世泽点点头:“知道。” 卢雅婷紧张:“她怎么说。” 傅世泽不吭声。 返回卢家,傅世泽的车从拐进小街开始,进小区,帕车,上楼,一直到进门,因为刚看完那边的小区环境和那个刚装修完毕一年的新房子,大家有了比较,就有了落差。这里世将近二十年的旧小区,这些老房子显得多么陈旧、破烂、阴暗、肮脏、拥挤,连阳台的采光都不好,卢家三口回到家后打量了一下,哎,这里连盼盼的尿布都没地方晒。 傅世泽观察卢家的脸色,心里有了点底,故意问:“叔叔,阿姨,你们觉得那边的房子怎么样?还满意吗?” 李汇琴很高兴,觉得傅世泽在这么分手又结婚后,还会想到给卢雅婷买房子,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这一年多年对他的怨恨不由的减轻了很多,于是连连点头:“那房子不错。” “喜欢就好,那大家收拾收拾,准备早点搬家吧。这里的房子也可以租出去,即使收不了多少租金也够孩子的开销了。”傅世泽一笑,然后招呼卢雅婷跟他一起出去。 傅世泽跟卢雅婷下楼了,李汇琴把已经睡着的孩子安顿好。卢厚信忧心忡忡的在旁边小声说:“小傅买那么一套房子要花不少钱了,他刚才说那个女人也知道这件事。” “怎么了?”李汇琴紧张了。 卢厚信摇摇头:“不知道。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给过去的女朋友买房子,他老婆还批准了,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有什么特别附加条件的,反正世界上没人会无缘无故的送这么一大笔钱给别人。” 李汇琴更紧张了:“是不是想把盼盼要走啊,从此不还给我们了,说不定看都不让看一眼。那雅婷怎么受得了。” 卢厚信摇头:“谁知道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雅婷肯定不会同意的,孩子是她命根子。她已经让那个女人抢走小傅了,怎么可以再失去盼盼。” 李汇琴担心坏了,卢厚信说:“放心,金山银山也换不走我家盼盼。咱们先吃点东西,看等会雅婷回来怎么说。” 傅世泽带卢雅婷到小区外,找了个小酒店坐下,这时已经过了中午12点了,两人随便点了几样小菜,毫无食欲的吃着,傅世泽在挑选字眼,卢雅婷在提心吊胆的猜想傅世泽会说什么。小酒店的墙壁十分肮脏,桌面油腻不堪,一个壁挂式空调,却发出了窗式空调般的噪音,楼下小街的路面在北京九月末正午的太阳下反光,现在早晨晚间已经相当凉了,只有正中午时分,还残留着秋老虎的余虐。 傅世泽缓缓开口,用的完全是法律上的词汇:“雅婷,这房子是给盼盼的,也是给拥有盼盼监护权的抚养者居住、使用的......” “嗯。”卢雅婷怀疑的看着他。 傅世泽有点觉得很难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于是干脆就不委婉了:“雅婷,这房子给盼盼住的,等到他长大成人后,会过户到他名下。现在他还未成人,所以他的监护人,也就是说谁养他,就跟他一起住这套房子,不跟他一起生活的人就不能住。” 卢雅婷多少有点莫名其妙:“现在是我在养他啊,我没说我会不养他啊,你不给我房子,我也不会不养他啊。你怎么像是,要用这套房子收买我养他似的?”卢雅婷困惑。 傅世泽狼狈:“对不起,雅婷,是我说法不对。” 傅世泽又沉默了,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最后咬咬牙:“雅婷,我平时工作很忙,你也知道的,我周末必须要加班。现在,我已经结婚了,有了家庭,今后.....还会再有孩子,这么每周见盼盼,我时间上实在有点安排不过来......请你谅解。” 卢雅婷恍然大悟:“原来你给我这套房子的目的是.......今后不想再见盼盼......”卢雅婷脸白了。 傅世泽局促:“嗯,也不是彻底不见,逢年过节什么的总应该见的,但是每周见,对不起,雅婷,我真做不到,你知道我不是每周去我爸妈那的,有时一个月都不会去一次......但是,你可以每周都去,爸妈他们都很喜欢盼盼,希望能经常看见他。” 卢雅婷泪下:“你就是不想尽当父亲的责任,你怎么可以对盼盼这么没有感情,你是他亲生父亲啊......我没求你跟我结婚,只求你每周带盼盼玩半天,这么点时间你都不给。别人离婚的两夫妻,轮流带孩子的都多了去了,老婆周一带到周五,老公带周末,我才需要你半天.....” 傅世泽最难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忽然觉得轻松了,下面没什么讲不出口的了:“雅婷,人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我每天只有24小时,我一周必须工作70小时以上,然后还要吃饭睡觉应酬,剩下的闲暇时间不多,其实一周总共也就这么半天,我们在一起五年,我的时间表你应该是很清楚的。所以我无法做到每周用半天时间陪盼盼,这样我将再没有任何别的时候陪我的家人。除非,你愿意把盼盼给我养,监护权转给我,但是这样的话,你要每周来看孩子,也是做不到的,我没有这样的时间接待你。而且要看你也只能在我父母那边见孩子,因为我和你并没有见面的必要。” 傅世泽决定把话说得更直白,断了卢雅婷以为两人还会再续前缘的幻想:“雅婷,我已经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工作很忙,琐事很多,而且今后还会再有孩子。我肯定是只能把我仅有的空闲时间留给我妻子和跟我共同生活的孩子的,这是一种现实,你愿意接受也罢,不愿意接受也罢,事情只能这么发生,我不可能把我的时间给你和盼盼超过我的家人。” 卢雅婷哽咽:“一周半天并不多,他是你亲生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厚此薄彼。” 傅世泽点点头:“理论上说孩子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实的说,当一对曾经相爱的男女再也无法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时,未成年的孩子只能跟某一方生活,那他就只能得到一方父母的关爱,另一方父母的关爱势必要减少,尤其在另一方已婚,又有了家庭和子女的情况下。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雅婷,希望你能体谅。但是即使你不能体谅,我也没办法了,因为我只能这么做。” 傅世泽盯着卢雅婷眼睛说:“雅婷,我希望你能跟叔叔阿姨都搬进新房子里去住,那里生活条件好些,对孩子好。而且那一带,民办幼儿园和私立小学都很多,有些甚至是很上规模的。我觉得你可以在新家附近再找份工作,这样你生活就不会这么累了。”傅世泽说完,站起起来。 卢雅婷脸色惨白,也跟着站起来了:“等等,别走,再好的房子也抵不过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不怕熬穷,我要我儿子像别的孩子一样有个爸爸。” “感情出现波折的男女,理论上是不应该要孩子的,因为孩子出生后注定是单亲。但是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么就面对这个事实吧。雅婷,你很坚强,我为你骄傲,但是请原谅我,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傅世泽说,“即使你不想搬家,从今天起,我也不会再每周去我爸妈家了。你可以每周都去,他们非常欢迎你和盼盼,但是我不会去。” 傅世泽最后看看卢雅婷说:“雅婷,现实点,不要再去追逐不可能拥有的东西,这样你付出很多,很累,但是最后还是得不到什么。还是抓住眼前能拥有的东西吧,这套房子很宽敞,叔叔阿姨年纪大了,他们辛苦了一辈子,尤其这一年来,他们吃了很多苦。你们搬家后,他们住得会比较好,孩子会过得很舒服,而且可以远离你现在的邻居、亲戚,现在的生活环境,你搬家后,生活质量能得到极大的改善......." 卢雅婷眼泪下来了:“傅世泽,你卑鄙,你想用一套房子买断你和盼盼的父子情。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良心吗?” 傅世泽皱眉,开始不耐烦了:“雅婷,你不要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好不好。买这套房子,连同所有的税金手续费在内,花了差不多200万,这笔钱对谁都不会是个小数目......算了,这种话就不用提了吧。我提醒你一下,北京的房价还会继续上涨......想一想,这房子现在就可以拎包入住,今后会过户到盼盼名下....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再去去我爸妈那里见你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房子。我给你时间,你慢慢考虑。” 傅世泽说完走到柜台付完帐,直接出去了。卢雅婷呆呆的透过窗玻璃看着傅世泽穿过街道,走进小区开车,始终都没有回过头。 傅世泽回到家,把情况跟凤霖将了一遍。凤霖忧心忡忡:“你说,她会不会拒绝接受房子继续闹?她如果坚信闹下去,你会跟我离婚,跟她结婚的话,那她肯定会觉得200万数目太少,不如坚持下去,要你上算。” 傅世泽思考着,慢慢说:“凤霖,世界上应该没女人会认为撒泼吵闹很讨男人喜欢吧,当然也不排除偶然有那么个女人自信爆棚的,但是卢雅婷不是。她闹啊闹啊,其实一直是在闹你,她在我面前还是尽量温柔贤惠的......”傅世泽忍不住一笑。 凤霖也好笑:“温柔到恨不的把你吃了。” 傅世泽点点头:“那也是一种温柔是不是,其实我在她面前也一直都是尽量绅士的。大家不管是为了礼貌,为了利益,还是为了息事宁人,或者暂时稳定局势,反正先装三装再说.....我不相信她真蠢到以为她拼命闹,把我闹烦了,我就会娶她。其实她闹来闹去的目的,只是要闹到你受不了跟我离婚,这样她就有机会再用孩子加她的温柔贤惠来争取我.......” “一开始她以为怀孕了我会娶她,然后以为孩子生下来我会娶她,再然后她以为只要我和孩子多接触,培养出父子感情,我会娶她。我每周陪孩子玩已经两个月了,说实话,我跟孩子亲近不起来,不是孩子不可爱,也不是我不爱孩子,我觉得我对孩子的感觉是一种责任感,但是我对他缺乏像她自己那样的、牵肠挂肚的感情。我没有要跟孩子一起生活的**,甚至没有非要见他的**——我对孩子缺乏真正的父爱,因为我心理上一直没有这个准备,也没有这种认可。那我怎么可能为了孩子而娶他妈——其实即使我跟孩子亲近,也不代表我想娶孩子妈,根本两码事。我想她看得出来我对孩子的感情,也看得出我对她的态度.....这些招都已经证明失败了。那她还能怎么样呢?” “我想她现在已经意识到她怎么都挽回不了我了,或者至少感觉希望非常渺茫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会接受房子,放弃对我们的继续骚扰。因为骚扰是手段不是目的,当然,如果她骚扰我们她自己不损失什么,那她可能出于报复要继续下去,现在我们已经许诺了她这么大的好处,她再骚扰下去,就算损失巨大的利益了。人都是现实的。假以时日,她会想通这些的。让我们有点耐心。”傅世泽说。 凤霖叹气:“怎么忽然你脑子好使了。” 傅世泽一笑:“我脑子一贯好使,你不也一样。有时看别人反射弧那么长,真替她着急。” 忽然两人一起大笑,笑的腿软。 傅世泽把凤霖拉到自己怀里,吻她:“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凤霖倒有点惭愧了:“嗯,那个反射弧比较长的,可能也包括我。” 三天后,卢雅婷打电话来,同意接受房子,但是要求房子现在就转入孩子名下。傅世泽平静的说:“雅婷,你明白我现在不能把房子转入孩子名下的理由的,我们就不用说出口了吧。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你就应该知道,一,我不会让步,二,我不会食言。” 卢雅婷再三考虑后,同意了。 傅世泽把钥匙给她送过去,然后把电卡之类需要使用的东西都给她送去:“雅婷,那我从这周起就不再去我爸妈家了。逢年过节,还有盼盼生日,我们可以见一下,到时再电话预约。” ------------------------- 这周剩下来的时间,卢雅婷全家都在收拾东西,到了周末,雇了小区里的一家搬家公司,搬家。 这次搬家卢家多少有点感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亲戚没有一个肯来帮忙的,事实上,他们气坏了。上次4个亲戚陪卢雅婷去闹婚礼,结果被公安局拘留了,还留了案底,弄得那几家人非常愤怒,觉得被卢家给害了。这回听说卢雅婷从傅世泽手里拿了这么一套房子,亲戚们更气愤了——感情闹了半天,帮忙的吃大亏,好处你一人独吞。所以亲戚们现在都不理卢家了。 卢雅婷开着车,带着父母和孩子,跟在搬家公司破烂的小卡车后面。卡车上是卢家的那些陈旧的家具,电器。搬家公司一共就两个男人,是外地来北京打工的一对兄弟,不算太年轻,但是有几分力气。 车子到目的地后,两兄弟把东西都卸在塔楼门口,然后李汇琴站在楼下看着东西,卢雅婷抱着孩子,去开门,守屋子,两兄弟搬重物,卢厚信搬小零碎。东西确实不少,这幢塔楼有三架电梯,但是出入的人很多,所以等电梯就得等半天。 大家第一次上楼的时候,两兄弟把床架子搬进了电梯,然后再挤进去4个大人一个孩子,别的在等电梯的人就有点犹豫了,只有一个高个,30不到年轻男人,拿着一整大包的方便面,匆匆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电梯,觉得自己还挤的下,懒得等下部,于是一脚迈了进来。 男人进电梯后,正要用手去摁摁钮,忽然看见22亮着,于是笑了一声:“哦,同层。你们搬家啊。” 卢厚信点点头:“我们住2206。” 男人说:“哦,那就住我对门,我住2205。2206过去住着一对年轻夫妻,好像去年刚结婚,门上还贴着喜字。怎么,他们搬家了,把房子出租了?” 卢厚信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卢雅婷说:“嗯,我们不是租的,那房子是我们的。” 电梯到了,男人先出去,卢雅婷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拎着一只高压锅跟在后面,男人看了她一眼:“我帮你拎。”男人把高压锅接了过去。 卢雅婷拿着高压锅开门也不方便,就谢过那个男人,两人一起走过去,卢雅婷开了门,男人用高压锅把门抵住。 男人正想走,一眼看见搬家公司的两兄弟正在挪床架子,十分吃力,卢厚信在旁边帮忙,显得十分老迈瘦弱,就把方便面往地上一扔,上去帮忙:“叔叔,你守住电梯,把小东西都拿出来。我帮这两位大哥搭把手。”男人多少有点奇怪,这家人搬家怎么只有妇女婴儿老人和雇工,孩子他爸怎么没见人,难道是出差了,挑这种搬家的日子出差。 三个强壮男人一起动手,力量平衡,顿时东西好搬得多,三人把床搬进卧室,将床架子拼装起来,把床板搁上。两兄弟下楼去搬别的人,卢厚信落后一步,递给那个男人一支烟:“谢谢大兄弟帮忙。” 男的说:“没事,叔叔,我就住你们对面,有事喊我一声。” 男的打量了一下房子:“这房子真漂亮,很大。”男的觉得搬进来的家具又旧有粗糙,跟这装潢不协调,不过也没去想。 卢厚信问:“你的房子,多大?” 男的笑:“叔叔,那不是我的房子,我是租对面的房子住,就里面的一间,还是原来的客厅隔出来的。那房子一共住着7家人呢,厨房要轮流用,这倒也算了,反正我也不怎么烧东西吃。早晨起来上班赶时间,卫生间要排队,这可真是要人命。不过,在北京嘛,大家都这样,我在对门住了3年了。” 卢厚信好奇:“这样一个月房租多少?” “一月600,因为是客厅隔出来的,如果住卧室就贵了,如果住带卫生间的主卧室,没1000多下不来,不过,一般只有带孩子的夫妻才会租这种卧室。”男人跟卢厚信在屋里抽烟,一面抽,一面聊了起来。男的叫汪宣,外地大学毕业后来北京工作的,在一家小公司里做电脑维护。 一会儿,那两兄弟又上来了,汪宣又去帮忙,一回生两回熟,汪宣帮着把卡车里的东西全搬进来,装好。 这时已经快到中午了,卢厚信招呼所有人先下去吃午饭,汪宣推辞不过,于是同去,在大楼下面的面馆里吃了顿面条。 吃完饭,卢家还有一车要去拉,汪宣说:“叔叔,你们拉回来,喊我一声,我再帮你们搬。” 卢厚信赶紧谢绝:“不用了,下面都是小东西了,床,沙发,桌椅这些大东西已经搬来了。” 汪宣说:“没事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第二车来的时候,卢家没去叫汪宣。汪宣听见响动自己跑了过来:“我刚才睡了会,正有精神头,我来帮你们。”汪宣搬完东西后,还帮卢雅婷把电脑装好,帮卢厚信把一些隔板敲进墙里面。卢家非常感谢,留他吃晚饭。 汪宣说:“不用了,你们刚搬完,自己还忙着呢,我就不添乱了。” 李汇琴说:“都是现成的,我们就自己家随便烧两个菜。”李汇琴把老家里冰箱里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当下李汇琴开始烧晚饭,炒了个油焖茄子,一个黄瓜炒鸡蛋,一个肉丝炒芹菜,一碗冬瓜汤,还炒了一碟子小鱼干花生米。汪宣回自己房间拿了几**啤酒来跟卢厚信对饮。 汪宣一面吃一面夸:“阿姨的饭菜真好吃,闻着就香,吃在肚子里长肉。我在北京7年,不是吃方便面,就是吃大排档,夏天就在楼下吃麻辣烫,羊肉串,吃得我胃酸过多,年度体检时医生说我再不注意,要的胃溃疡了。” 李汇琴笑:“那你多吃点饭。” 汪宣笑:“那我不客气了。” 汪宣吃了两大碗饭,又聊了会天,高高兴兴的走了:“叔叔,阿姨,小卢,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喊我一声。” 第二周,卢家还继续天天回老地方收拾东西,打包,然后卢雅婷用自己车都带了回来。把老房子清空,然后开始出租,北京要把房子租掉,如果要价不高,真是不要太容易,两三天就租掉了,于是卢家在城北开始了新生活。卢雅婷不久后就辞掉了原来幼儿园的工作,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学找到了一个代课老师的工作,收入比幼儿园反而低了几百元钱,但是卢雅婷喜欢教小学,而且教小学上班时间比幼儿园短得多,她有更多的时间在家陪儿子玩。 慢慢的,卢雅婷内心平静了下来,接受了新的生活,傅世泽已经不再在她生活中出现,沉痛的往事日益渐行渐远。随着卢雅婷重新感受到生活的宁静和平安,她又恢复了往日恬静温和的性格,每天傍晚都带着孩子在小区里玩跷跷板,玩滑梯梯,晚上就用缝纫机给全家、给班里的孩子做手工。 刚搬家,还有很多要敲敲打打弄弄的地方,对门的汪宣下班后,没事干,经常来帮忙敲个榔头,订个板凳啥的,还帮卢厚信拧灯泡,帮李汇琴挂窗帘,帮卢雅婷的电脑杀毒,有是心情好,就趴在地上逗孩子玩,给孩子当马骑。家里有这么个年轻,愉快,身强力壮的男人帮忙,很多事情方便多了。于是卢家就隔三差五的留汪宣吃个晚饭,吃个宵夜啥的,汪宣很识趣,每回都买点熟食什么的带进来,加个菜,算不白吃别人家的。 汪宣见这家里始终没有男人,而且也从没见他们提起过孩子爸爸,孩子也跟妈姓,不由的暗暗奇怪。卢家看起来那么节俭,本分,卢雅婷看上去那么沉默,平淡,汪宣怎么都不会将这家人跟未婚生子之类的摩登概念联系在一起。汪宣猜测卢雅婷可能是跟她老公闪婚闪离,孩子归了女方,真可怜啊,孩子还那么小。 当然,这一切跟他不相干。汪宣也就一周一两次跑到对门来蹭点家常菜,蹭点球赛看而已。 卢家慢慢的跟汪宣也熟了,知道汪宣是东北重工业基地一带的人,父母都是大厂里的工人,现在基本上也处于半下岗状态。汪宣今年29岁,大学毕业后就在北京工作,已经7年了,没有北京户口,月收入在5000-7000间摆动,年末还会有些奖金,是个最最普通的北漂。这个收入段的男孩子在北京生活,要吃要喝,要租房子要穿衣,还要交通费手机费上网费,就已经接近月光了,再加上每年过年回家看一次父母,路费加礼物加孝敬父母,过年回来就差不多身无分文了。 像汪宣这样的男男女女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打拼得很多,虽然都受过高等教育,从事专业工作,有父辈们认为已经算高薪的工作,很光明的前途,是父母嘴里值得骄傲的子女,甚至在老家提起时头上都有光环效应,算是能在大城市打拼的、有出息的年轻人,但他们在真实的生活中却面临工作不稳定,收入月光,社交圈子狭小,恋爱对象难找等等困境,又由于家庭条件一般,父母不能赞助,在北京买房买车落户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岁月蹉跎,一年一年过去,汪宣对自己的前途也十分茫然,离开北京回老家是不可能的了,老家没有北京这样的工作机会,而且回去思维上也不适应,但是继续留在北京,就永远只能过目前这样的生活,既无法立业也没可能成家,自己的中学同学,留在老家的都早早结婚生子,但是像自己一样的大学同学,却跟自己一样都这么继续漂着....... 汪宣性格开朗,直爽,热心,大大咧咧,不注意小节,本来跟卢家谨小慎微的气氛不算和谐,但是卢家在北边也没有亲戚往来,汪宣在北京也缺乏亲人,两家住在对门,慢慢的也处习惯了,彼此越来越熟。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到了第二年,自9月底从傅世泽手里接过钥匙后,卢雅婷只在孩子生日那天见过傅世泽一面,连过年都没见到过他。卢雅婷知道今后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一年一次,甚至渐渐的,连孩子的生日他都不会再出现,永远的消失。 卢厚信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这两年的忧愁忧思让他彻底成为了一个老人,背佝偻着,人消瘦如柴,又有高血压,心脏也有早搏。卢雅婷觉得非常对不起父母,就尽量多做家务,自己看孩子,不让父母累着。 汪宣看在眼里,暗暗惊奇,这个女孩跟现在城市里的摩登女郎多不一样啊,怎么这么年轻,就跟生活一辈子完结了似的,就知道上班,做家务,养孩子,照顾父母,从不逛街,从不娱乐,甚至连个朋友都没有。 卢雅婷最初的时候还每周带孩子去傅世泽父母家,渐渐的越去越少了,倒不是傅家父母对她不好,不热情,事实上,傅家父母很喜欢见到这个孙子,但是卢雅婷知道傅世泽不会出现,她也没了那种心情,慢慢的就变成了一月一次,甚至更少。 北京的春天到了,五月是北京气候最好的季节,那天早晨,卢雅婷看见天气那么晴朗,阳光明媚,就把孩子带到傅家去走走,盼盼已经一岁半多了,路已经走的很好了。 章寒梅留卢雅婷吃午饭,饭后卢雅婷告辞出来,从小区的一块空地穿过,那里有很多孩子在玩,老人坐在旁边聊天。由于傅家的事前两年闹得太厉害,这些老人都认识她。卢雅婷也不多话,匆匆走过,打开自己的车门,把孩子捆在后座上。卢雅婷的车就停在那些老人做的长凳的后面,隔着一道半人多高的灌木和一些树。忽然卢雅婷听到了以下对话。 一个老太太说:“这是傅教授家的孙子吧?” 另一个老太太说:“就是啊,现在不大来了,去年每周都能看见的。” “我听姜教授说,她儿媳妇怀孕了。” “是吗?啥时候的事啊?” “没多久,上次遇到她买菜时说的,她说儿子媳妇晚上要来吃饭,媳妇怀孕了,正在呕吐,她不知道该买啥。” 卢雅婷忽然感觉到浑身发冷,心头一阵阵麻木的痛苦——不光是我,原来盼盼,也要成为翻过去的那一页了。 卢雅婷默默的开车回家,一路上一滴眼泪都没流,到家后,一直默默的,什么话都没说。最后,父母都觉察出不对了,再三问她。 卢雅婷说:“那个女人,有了。世泽他,马上又会有个孩子了。”忽然之间,卢雅婷眼泪夺眶而出,跑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扑倒在床上,哭得泪如泉涌。 卢雅婷正在哭泣,忽然听见外面李汇琴喊:“老卢,老卢,你怎么啦。雅婷,雅婷,不好了,你爸爸昏过去了。”l3l4 第106章 家庭计划 傅世泽将钥匙交给卢雅婷后,跟凤霖两人心理上还是不能放轻松,他们不知道卢雅婷会不会继续来闹,这就只能等待时间来证明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10月,天正增发新股非常成功,严然明和凤霖终于松了口气,一年多来,被现金紧缺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终于成为过去。严然明柔声对凤霖说:“你辛苦了,”眼睛里全是爱慕和怜惜。 凤霖脸红了:“嗯,本职工作而已。” 凤霖转过头去避开严然明的目光,心里说不清楚是欢喜还是忧愁。哎,严然明,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这一年多凤霖确实为了维持天正的资金运转殚思极虑,到了有重大支出的时候,像发工资,支付供应商货款的日子到了,凤霖总是反复核算,打时间差,借贷,千般手段用尽,经常的夜不能寐,这一切严然明都看在眼里,所以特别心疼感激她。但是对于凤霖来说,严然明对她无限的支持和信赖,又何尝不令她感动。而且严然明性格极度精细,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体贴到细枝末节。凤霖能感觉到严然明跟傅世泽的不同,傅世泽温柔细腻,是个体贴的男人。但是严然明却是个性格极端的男人,他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极端冷漠,当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所有心思和眼睛都会围着这个人转,无论什么东西,你自己还没想到,他已经放在你桌子上了,凤霖有时觉得自己被关心过度,都快窒息了。 严然明再次举行宴会庆祝这次新股的顺利增发,为公司筹集到了巨额资金,在宴会上严然明对傅世泽和傅世泽的那位朋友表示感谢,傅世泽回谢,笑着说:“感谢严总,今年我的薪水和奖金有了着落。”台下众人一起哈哈大笑,鼓掌。 严然明迎来了事业上的又一个高速增长期,ml新一族生产和销售正在蒸蒸日上,新股的发行为公司注入了新的资金,公司有能力去研发新的产品,继续开拓市场。天正前景大好。严然明自己踌躇满志,大有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气势。 凤霖跟傅世泽在宴会上跳了会舞,半夜前告辞回家。两人都心情大好,一面开车就一面在身上东摸西摸,一进门,来不及上楼,两人就搂在一起,衣服扔了一地,傅世泽把凤霖抱进了楼下的那间卧室,极尽缠绵。傅世泽加速到需要戴套时,伸手去拉床头柜,这才想起来,套套在楼上主卧。 傅世泽烦躁:“不去拿了。” 凤霖也粘着不舍得放开:“嗯,好的,快射时抽出来就行。” 傅世泽发火:“我要射里面,我们也该要孩子了。” 凤霖一愣,傅世泽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唇,开始用力撞击。凤霖两腿盘住他的腰身,上下迎合,过了会,两人一起大喊,倒在床上。 但是过了两分钟,凤霖用手推傅世泽,想起身。傅世泽还不舍得放开她,一面亲一面低声说:“怎么了,宝贝,我还想歇会再要一次。” 凤霖一笑,轻声说:“我去洗掉,今天是危险期。” 傅世泽不悦,但是没说什么,翻身让开。 凤霖清洗后,回到床上,两人关灯就寝,傅世泽始终背对着凤霖。凤霖想了想,慢慢的说:“你认为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要孩子合适吗?” 傅世泽低声说:“这事你决定,我服从。” 两人无语,就此入睡。 ----------------------- 凤霖考虑了几天,跑去跟刘嘉华商量,刘嘉华其实自己也面临这个问题,她和叶炎结婚的事,现在父母也知道了,始终持反对态度,希望女儿离婚,但是两人感情很好,又是合法夫妻,自己不肯离,父母也拆不散他们。刘嘉华年龄一年年大了起来,今年29了,多少有点想要孩子,这个却是父母万万不能同意的,扬言刘嘉华要是敢怀孕就从家里滚出去,刘嘉华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任性的富家女了,随着年龄资历的增长,性格渐渐成熟,思考很多,所以刘嘉华一时也没轻举妄动。 凤霖说:“我都31了,就算我这个月怀孕,生下都32了,按理说,是应该生了,可是你看我家这副鸡飞狗跳的样子,我实在没生孩子的信心。” 刘嘉华叹了口气:“我今儿个早晨还在看八卦新闻,詹妮弗.安妮斯顿在喊要从精子库申请精子,怀孕生个孩子,因为她41-2了,再不生要生不出来了,医生称她现在想怀孕就已经非常困难了,要采取特殊措施才能怀上。于是就有影迷指责她,干嘛要从精子库弄精子,让孩子不存在父亲这个人物,这是对孩子的摧残,叭啦叭啦;于是又有影迷跳出来支持她,说她从精子库里要精子是她的自由,是女权运动,而且是聪明之举,因为没有男人会来跟她打官司抢孩子。” 刘嘉华摇了摇头;“我想的是,她跟皮特在一块的时候,怎么口口声声说不要孩子。如果她那时要了皮特的孩子,那可是大帅哥的基因啊,而且离婚,可以问孩子爸爸要一大笔钱,反正钱多又没坏处。现在从精子库弄个精子出来,不见得比皮特的基因优良,还没男人掏奶粉费。唯一的好处也就是没人跟她抢孩子了......” 凤霖看着刘嘉华,忽然一笑:“你这张破嘴说了一辈子废话,今天怎么脑子这么开窍。为了向你表示我由衷的谢意,我请你吃晚饭。” 刘嘉华莫名其妙:“你感谢我什么?” ----------------------- 傅世泽晚上回到家,发现凤霖已经回来了,而且一见他进门,马上上来把拖鞋放在他脚下,接过他的包放好,又把他的西装掸了掸灰后挂入门厅壁橱。傅世泽见她今日如此殷勤,多少有点奇怪:“今天遇到什么好事了?” 凤霖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先进来,洗把脸,洗洗手,吃点水果。” 两人在厨房独立岛前坐下,凤霖在破一个黄瓤小西瓜,将西瓜切成三角型的片,放在盘子里,凤霖刀工不好,切得大大小小,有薄有厚。 傅世泽笑:“要不我来切。” 凤霖心不在焉,没有回答他,心里在想着应该委婉的说呢,还是直白的说呢,还是不明说,反正他知道意思的。 西瓜很小,凤霖切完了,插上金色的小叉子,放在傅世泽面前:“世泽,你前两天说我们要个孩子。” “嗯。” “就我们两的年龄而言,我也觉得我们是应该要个孩子了。”凤霖又停住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世泽,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信心吗?” 傅世泽垂下眼睛,过了会慢慢的说:“凤霖,我爱你。我想跟你共度今生,希望我们在无论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都能共同面对,不离不弃。” 凤霖不好意思了,小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不就是卢小姐可能还会来吵闹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凤霖想来想去,卢雅婷怎么闹婚礼,怎么把孩子扔过来丢过去,其实,其他离婚的男人,前妻带着孩子来闹的,也多了去了,大家不也都得继续生活。难道因为门外有狼,自己家就不养羊了。 这么一想,凤霖宽心多了,笑:“好的,世泽,我们要个孩子。” 傅世泽猛得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发亮。凤霖脸一红:“嗯,不过,我们要先签订一份协议,如果万一我们婚姻出问题,孩子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傅世泽谨慎的看着凤霖。 “我有几点要求,想提出来跟你探讨一下,你也可以把你的要求提一下。”凤霖小心翼翼的说。 傅世泽多少有点兴味寡然,但是想想两人结婚这5个月来,凤霖确实受了很多委屈,对婚姻没信心也是正常的,未雨绸缪也可以理解。这么一想,傅世泽释然了,也有点心疼,柔声说:“凤霖,好的,我都听你的。” “嗯,其实也很简单,我的要求是,如果我们离婚的话,第一,孩子监护权归我,你有无限制的探视权,但是只限你一个人探访孩子。很多男人喜欢把孩子带回家去,希望自己的现任妻子跟孩子搞好关系,虽然用心良苦,其实这种做法,让前妻,后妻,孩子,甚至其他同父异母的孩子,都非常不舒服。我不希望生活如此复杂,所以你要探视孩子,只能你一人探视,你不探视我也不强求。”凤霖在卢雅婷闹过后,忽然发现男人对孩子的敏感度跟女人真的大有差距,可能男人没经过十月怀胎,不天天在一起真没多大感情。 傅世泽点点头:“可以,这条我接受了。” 凤霖说:“第二条就是所有孩子的费用平分,我可受不了中国这种每月800到1000人民币的抚养费,如果每月给我这么点钱,还得忍受前夫跟我打监护权官司,不如直接从精子库申请个精子。我不会来跟你算孩子吃饭穿衣之类的费用,但是任何大的开销,比如:去夏威夷月子中心生育,国际学校的学费,孩子暑假国际夏令营,参加各种培训、比赛,16岁买车,高中毕业舞会,如果是女孩的话,在美国结婚的婚礼费用,如果是男孩,在中国结婚的结婚费,这些你都要跟我一人一半,如果孩子读医学院的话,一直供到做完住院医的一切开支,你我都要一人一半。” 傅世泽一笑:“听起来像是你有一个庞大的养儿计划。” 凤霖矫正道:“只是一笔庞大的养儿费用。” 傅世泽点点头:“我接受了。包括如果孩子读大学,你想在学校旁边给孩子买房子住,如果是女儿,读书期间出门da的服装费,如果是儿子,第一次约会女朋友定假日旅馆的费用,我统统出一半。” 凤霖舒出一口长气:“行,周一就叫律师起草文件,我们赶紧去签字。“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要先签完字再造人,还是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行动?” 除了找律师签协议外,两人又跑到医院去做了孕前体检,看身体状况是否适合造人,傅世泽查了精-子,凤霖查了所有生殖系统,抽血三次验了激素水平,两人都非常健康。医生建议他们不要去想怀孕的事,保持3天做一次的频率即可。 万事俱备,两人从此回家造人,凤霖买了验孕棒来,过几天就手发痒去验一次,结果验来验去一条杠,然后大姨妈就来了。 傅世泽喊:“老婆啊,对不起啊,我这男人太没担当了,居然还让你来大姨妈。” 没关系,第二个月再接再厉。第二个月,还是小队长,然后大姨妈又来了。 傅世泽小声嘀咕:“要放松,要随意,咱们不是想去走亲戚,咱们是想升官当中队长。” 第三个月,继续当小队长,大姨妈又来了。 凤霖开始急了:“我23岁的时候,避孕套扎个眼都能怀孕的,我肯定没问题。” 凤霖跟傅世泽去咨询医生,医生叫他们放松,要随意,然后告诉凤霖:不宜工作时间太长,工作压力太大,紧张焦虑会影响阴-道酸碱度,还会影响受精卵着床,最好出去旅游,很多人都是在旅行中怀孕的。 凤霖要做年报,这时候去度假绝无可能。于是凤霖去看中医,中医说:虚寒,胞宫失养,要调理。 凤霖没听懂啥意思,倒是拿了几千元钱的中药回家,傅世泽天天晚上给她熬中药,凤霖喝得眼珠都绿了,从此什么东西吃在嘴里都一股苦味。 -------------------------- 这是已经是一月份了,外面天寒地冻,刘嘉华的店里温暖如春,香气扑鼻,而且永远有水果点心、各种酒精非酒精饮料,大家没事就往刘嘉华那凑。 凤霖在刘嘉华办公室里给刘嘉华,谢丹枫,还有严然明讲看妇产科大夫的事:“医生说,我们两个身体很健康,各项激素都在正常范围内,又说正常夫妻在不避孕情况下一年之内怀孕都是正常的。一年之后,我都32了,生下孩子我都33了。哎,我现在才知道,要孩子得趁早啊,原来女人最佳生育年龄是24-5岁啊,过了30就是黄花菜啊......” 谢丹枫翻白眼:“怎么个趁早法,你今年才刚结婚的好不好,难道你能10年前就生孩子?”谢丹凤今年28了,陈明光是跟她说明白的,婚后不要孩子,谢丹凤也不想给陈明光生孩子,但是,自己真的这辈子不生孩子了?谢丹凤还是有点想跟前夫生个孩子的,但是这事不急,先把钱攒够再说。 刘嘉华嘀咕:“被你说的,我觉得我也得赶紧要一个了。我都快30了。” 凤霖想起来了,刘嘉华跟叶炎结婚时,也签好协议,如果离婚孩子归刘嘉华的,于是就教唆刘嘉华也赶紧要个孩子。 凤霖跟这几个讲起了她和傅世泽签的生育契约内容。刘嘉华和谢丹枫听得面面相觑,刘嘉华说:“凤霖,一般大家也就口头说说,你真拉着傅世泽去律师楼签了字?” 凤霖奇怪的看看她:“口头协议又不具备法律效力。你跟叶炎的结婚协议不也是律师准备,双方签字的嘛。” 刘嘉华闷了半天,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真是,协议一份又一份。傅世泽真是顺着你啊。你也不给他稍微留点情分。” 凤霖不悦,又多少有点心虚:“你什么话啊。” 刘嘉华无语,大家交往这么多年,很多话,都已经无需再说。 严然明在旁边听着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在办公室,凤霖给严然明汇报完年报编制情况,正准备走,严然明却把凤霖叫住了:“凤霖,如果你对婚姻真的这么没信心,对傅世泽这么毫无信任,我觉得你还是别要孩子了。我和我太太就是前车之鉴,因为孩子,把两个捆在一起十几年,两人都不幸福,对孩子也不见得是个好事。你和傅世泽的情况貌似比我和我太太还糟,至少我们,并不想离婚;你却是,只想着离婚。如果你脑子里时时刻刻准备离婚,那无论什么芝麻豆粒大的小事都会促使你做出离婚的决定。在婚姻如此脆弱的情况下,生孩子干嘛?” 凤霖垂下了眼睛,小声嘀咕:“可是我年龄到了,已经没几年可以拖了。趁现在还有婚姻,有合法的丈夫,而且这个男人基因不错,经济能力不错,还不赶紧要个精-子来。万一离婚,我去哪找这么个男人给我供精啊。” 严然明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凤霖会说这种话。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从大班桌后面绕出来:“凤霖,告诉我,你跟傅世泽之间,到底怎么了。” 凤霖苦笑了一下:“没有,自从卢小姐拿到钥匙,到现在有三-四个月了,没来闹过。世泽就在孩子生日那天再跟他们见过一面,卢小姐情绪已经比较稳定,世泽认为没必要再跟她见面了。今后最多也就一年见她一两次了。所以,我现在婚姻基本上已经没问题了。”凤霖说不下去了,神情落寞。 严然明半坐半靠在大班桌上,却把凤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柔声说:“你没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凤霖无语。 严然明等了几分钟,凤霖只是沉默,情绪低落。严然明忽然一笑:“是不是跟你老公性生活不和谐啊?我愿尽绵薄之力,不辞辛劳,不收费用,帮你这个大忙。” 凤霖脸一红,摔开严然明的手:“去你的,我老公最高纪录一夜6次,你歇着去吧。” 严然明惊讶死了,高声大叫:“不会吧,傅世泽也35岁的男人了,又一天到晚血压跟着大盘上上下下的。我不信,我不信,牛皮不是这么个吹法的。”严然明头摇得像拨浪鼓。 凤霖翻了个白眼:“你不信,那你去打听啊。” 严然明东张西望:“我去哪打听?要不要我雇个模特去让你老公发挥一下?哦,女人你不肯啊。那你总不能叫我自己上吧。就算我愿意做此惨烈牺牲,你老公说不定一惊之下从此不举,那我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我老公说了,东方不败他才才没兴趣呢。” 两人哈哈大笑,等笑够了,凤霖慢慢的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世泽之间......我不知道,也许怕卢小姐风云再起?好像也不是。我其实从来没真正怕她过。” 凤霖沉默了很久:“我觉得是一种压抑在内心的,对世泽本人的不满,在风平浪静后,慢慢的沉渣泛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有这种情绪,既狭隘,又幼稚,一点不理性,简直跟怨妇似的。算了,不说了,我能克服。”凤霖站起来想走。 严然明急,一把抓住她:“等等,凤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懂,你说明白点。” “没什么。”凤霖低头。 严然明皱着眉头,再三逼问。凤霖吃逼不过,终于说了出来:“我跟傅世泽从认识开始,就一直是我在追求他,一次次送上门去,他一次次拒绝我,然后他又为卢小姐放弃过我,他跟卢小姐闹得天翻地覆,分手了,也是我向他求的婚,这些倒是都无所谓,他条件好,我追求他很正常,他有女友,一次次拒绝我也合理。” “然后我们结婚了,卢小姐又来闹,毁了我的婚礼,最重要的是,让我爸妈在亲戚面前丢尽了面子......这些也算了。后来又是孩子闹腾,用房子去交换......这一切终于尘埃落地了。我也算松口气了。现在我们开始要孩子,正在好好的计划着我们婚姻的将来。”凤霖又停住了。 “怎么了?”严然明问。 凤霖苦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或者说当傅世泽提出要孩子的时候。我却觉得有点不甘心了。我觉得我自己付出了很多,他从没感激过。这种感觉造成了我心理上的压抑。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我这婚姻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知道我这种怨怼毫无道理,毫无逻辑,简直就是无病呻-吟,跟16岁小姑娘一样矫揉造作......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经常觉得,或者说我每天晚上回到家看见他,就有一种隐隐的愤怒。我觉得他并不爱我,并不欣赏我,并没有热切的期盼过我,我觉得我的婚姻并不是我预期的那样的。我知道我的这种怨恨是没逻辑的,是错误的。世泽,他是爱我的,否则他娶我干嘛,而且夫妻间互相扶持,共度难关是应该的,我说到底也没为他做什么,他倒为了我留在了北京,否则这些吵闹也无从而起......所以我真是毫无道理的在闹情绪,我必须控制住自己。” 凤霖摇摇头:“我大概得了神经衰弱,我需要去看医生。都31岁的女人了,跟大学女生似的还想着要人陪,要人哄,要男人怎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我八成返老还童了。” 严然明皱眉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他很害怕女人的这种情绪,因为他老婆这个毛病时常发作。他却连她为什么不开心都不知道。 严然明揉额头,凤霖的问题超越了他的思维能力:“嗯,你跟傅世泽谈过么?” 凤霖摇摇头:“这个问题其实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心理不平衡,而且这种情绪上的问题,也不是他对我说两句甜言蜜语就能解决的。我必须自己克服,我必须战胜自己的心魔,真正放下,才能去感受他对我的爱。”凤霖心里其实有句话:然明,我能感受你的爱,但是我不能感受世泽的,但是我真正应该拥有的是他的爱,不是你的。这句话凤霖不敢去想,拼命往脑后推。 凤霖叹了口气:“有了孩子就会好了。不是说孩子是爱的结晶嘛。有的孩子,一忙,啥想法都没了。夫妻感情就是这么在婚后,靠孩子,靠共同生活,慢慢的培养起来的。你不是也说过生个孩子巩固婚姻嘛......” 严然明怀疑的看看她:“有了孩子就会好了?我有两个孩子,没觉得情况好了,只觉得更糟了。孩子激发了所有家庭矛盾。凤霖,听我说,没准备好不要要孩子,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生育年龄已经到了。我不可能像25岁的女孩那样,还有时间另找个精子提供者。傅世泽基因很好,经济能力很好,而且我和他有协议,孩子归我,他掏一半费用。撇开一切不说,养孩子有个人替我付一半账单总是不错的。我要让他成为我孩子的父亲。” 严然明再次惊得目瞪口呆:“凤霖,你确实该去看心理医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严然明想了想,认真的说:“凤霖,你真这么想给自己孩子找个精子和经济的提供者?那为什么一定要找傅世泽呢。找我怎么样?我能提供比傅世泽更优越的条款,孩子一样归你所有。我基因不差吧,我比傅世泽有钱得多,你生的孩子跟我妻子生的孩子,我会一视同仁,最出色的那个,我会重点培养......” 凤霖大怒:“严然明,你闭嘴。我已经结婚了,你不可以再这么调戏我。” 严然明愕然:“凤霖,我怎么调戏你了,我是在跟你商量。你想生孩子,我愿意提供你想要的一切,怎么......” 凤霖气得摔门而去。 门“砰”的一声巨响。严然明郁闷,最后小声骂了一句:“女人真他妈的想一套,说一套,做一套。” ---------------------- 凤霖跟傅世泽去宁波过年,回老家之前,凤霖妈就打电话来,再三叮咛,把两人的所有的化验单都带回家去。果然,一到宁波,虽然在大正月里,凤霖妈还是赶着两人去医院面会她医院里的妇产科主任。 傅世泽的精-液检查报告各项数据都非常棒,主任看得点头:“小傅都可以去为精子库捐精了。” 凤霖有三次同一月经周期不同时间段的检查报告,主任看了后说:“一切的激素水平都正常,就这个年龄来说是很不错的。” 然后主任给凤霖用b超检查了子宫和卵巢,主任表示满意:“卵巢里卵子数目还是很多,这点很好,没有卵巢早衰,卵子数目不够的情况。” 凤霖多少有点莫名其妙:“卵巢里卵子数目也会不够么?” 主任点头:“人出生时卵巢里的卵子数目就固定了,每个月虽然只有一个成熟,但是每个月没有发育成熟就消亡的很多,如果不到三十岁就卵巢出现早衰,或者卵细胞数目不多,那就比较麻烦。” 凤霖吓了一跳。 检查的结果是各方面都优良,但是两人已经努力了四个月没怀孕也是事实。虽然说一年内怀孕都属于正常现象,但是凤霖年纪已经不小了,凤霖妈希望凤霖越快怀孕越好,岁月催人老,要孩要趁早。 主任说:“女人一过三十,各项激素水平下降,生育能力的衰减是很迅速的。同一个人,每六个月情况都会不一样。霖霖各方面激素水平都还是很不错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卵子的质量会下降,会降低受孕的可能性,而且有可能卵子不够成熟,无法排出,造成无排卵月经,或者虽然有排卵,但是无法受精,或者受精后无法着床.....总之,各种情况都可能发生。“ 主任建议用药物帮助怀孕:“年龄增大后,由于激素水平下降,卵子发育就没那么好了,用促排卵药刺激激素水平,让卵细胞长得更圆,更成熟,有利于受精,而且对子宫内膜也有好处,让内膜增厚,有利于受精卵着床。” 由于两人在宁波只呆几天,在宁波做疗程是来不及的,两人决定回北京后找家私立医院做。 凤霖谢过主任出来,小声对傅世泽说:“我没想到女人一过三十,会变化这么大。”凤霖这下感觉到压力大大的了。 傅世泽伸手搂住她的腰:“没事,我们一回北京就去看医生。” 两人说到做到,回北京后马上找了家私立医院做促排卵,医生给凤霖用了最低剂量的克罗米芬,然后用b超观察她卵细胞发育情况,当检查到卵子直径到达2mm时,给她注射了一针绒促性素针,然后建议两人回家做-爱,卵子将会在24小时后排出。第二天,b超下明显的看见了卵泡的塌陷。 三周后,四月底的一个早晨,凤霖第一次在验孕棒上看见了下端出现了一条浅浅的粉红。凤霖激动得“哇哇”乱叫:“世泽,世泽,快来看。” 傅世泽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两人对着验孕棒左看右看,凤霖提心吊胆的说:“不会弄错吧。” 傅世泽说:“再来一根。” 凤霖狼狈,人不是随时想撒尿就能撒的出来的。 两人先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凤霖又用了一根,还是两条杠,虽然下面那条颜色更淡了,但是两条红线是毫无疑问的。两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几秒,忽然齐声怪叫,傅世泽把凤霖抱着举了起来:“老婆,我爱你。”放下后用力吻她。 “世泽,我也爱你。”凤霖一面吻他,一面喊, 忽然间泪水涌上了凤霖的眼睛。结婚至今,凤霖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幸福和爱。凤霖喃喃的说:“世泽,我真的好爱你。我真的很幸福。我力挫群芳,义无反顾的嫁给你,真的没错。” 凤霖紧紧的抱住了傅世泽的脖子,粘在他身上不断的亲他:“与子偕老,共到白头。” 凤霖验出怀孕后不久,就出现了孕吐,开始还只是早晨呕吐,一周后就变成完全吃不下东西,闻到食物的气味就想吐。早晨喝牛奶吐牛奶,喝豆浆吐豆浆,喝白开水居然就吐白开水,不光是吐吃下去的,还吐没吃下去的,每次都把胃酸都吐出来,再后来开始吐胆汁,每次一吐胆汁喉咙就会被烧毁,好几小时无法说话。傅世泽一筹莫展。 严然明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啥滋味,但是看见凤霖什么都吃不下,眼珠子越来越大,这下开始着急了。严然明每天中午给凤霖换吃的,凤霖有时菜还没端上桌,老远闻到就开始呕,严然明不得不挥手叫服务员别端上来。再后来发展到完全不全不能去餐馆,闻到食物的气味就要吐。 严然明困惑:“我老婆怀孕两次有吐得这么厉害么?”严然明拼命回想,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凤霖最终找到了可以吃的食物——水饺皮,每天中午和晚上,严然明都从餐厅拿一碗水饺上来(凤霖不能去食堂,连食堂上面的那层楼都不能去),坐在凤霖办公室里,然后严然明吃馅子,凤霖吃皮。两人天天就吃这个,别的东西还不能出现在桌上。 吃完过一会,凤霖再去呕吐一次,把刚才吃进去的吐掉个十有八-九。 严然明发现自己悲催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能吃饺子了,一看见饺子就反胃,就想吐,尤其不能吃饺子馅,一看见饺子馅就做恶梦。 就在凤霖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姜寒梅一个电话打给了傅世泽:“小卢爸爸中风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小卢要照顾她爸妈,孩子看不过来,我现在出发去医院接孩子去。”l3l4 第107章 住不让住 卢厚信是脑中风,幸亏是周末,对面汪宣在,喊了一声后,匆匆跑了过来。***[***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汪宣又高又壮,背起卢厚信就走。卢雅婷跟在后面,叫李汇琴在家看孩子,李汇琴哪里放心得下,抱起孩子追了上来。卢雅婷开车将老爸送进医院。卢厚信年过半百,有高血压,平时又嗜烟,加上身体羸弱,过去两年里精神压抑,这场病来势凶险,幸亏医院送得及时,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这天是周六,傅世泽照例在公司加班,接到老妈电话后傅世泽暗暗苦笑,有种风云再起的预感。三个小时后,傅世泽干完手头的活,赶到他父母家,姜寒梅已经把孩子接来了。姜寒梅把卢厚信的情况讲了一下:“现在还在抢救,听医生的意思是,应该能抢救过来的,但是后遗症肯定不小。今后小卢照顾她爸的任务挺艰巨的......” 傅世泽默然。 姜寒梅说2:“没事,盼盼我们会养的。” 傅世泽马上说:“不,不,妈,盼盼我来养,你年纪大了,也要保重身体。”姜寒梅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好,而且最近的体检显示血糖临界,医生提醒她要当心糖尿病。傅世泽他爸身体比他妈好一点,但是却是个不会做家务的。 姜寒梅摇头:“不,世泽,你跟小凤结婚才一年,小凤又刚怀上,妈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来打搅你们的生活的。孩子的事情放心好了,妈会看好他的,而且等小卢爸爸的身体好些了,小卢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傅世泽心想:脑中风后遗症,这啥时候身体能好啊。 傅世泽左右为难,就他个人而言,他认为亲生父母才是应该抚养未成年的孩子的人,这么丢给祖父母照顾是不负责任的,何况自己老妈年纪又大,身体又不好;但是凤霖刚怀孕,就把这孩子带回家合适么?另外还有,孩子抱过来养,卢雅婷会来看孩子吧,傅世泽一想到这两个女人会碰面,就觉得自己要得心肌梗死。 傅世泽想了半天,惭愧的说:“我和凤霖都工作太忙,一天到晚加班,没时间好好照顾盼盼。那就麻烦妈了。” 姜寒梅一笑:“跟你妈我还客气。” 傅世泽说:“赶紧雇个保姆,这一养,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凤霖因为早孕反应,现在加班也不像过去那么狠了,晚上八点多就到了家,看见傅世泽已经到家了,微感奇怪——这段时间傅世泽很忙,事务所新接了一个项目,有个公司要ipo。 傅世泽把事情跟她一说,凤霖愣住。傅世泽看看凤霖脸色相当难看,多少有点瑟缩,小声说:“孩子在我妈那呢,我妈会养的。” “妈妈身体不好,跟你爸互相照顾都照顾不过来,养这么个一岁半,啥都不懂,满地乱跑的孩子怎么养。”凤霖发脾气,又开始干呕。 傅世泽吓得赶紧扶她坐下:“我妈会雇个保姆。” 凤霖一听,气往上冲,又站了起来:“雇个保姆,你的意思是这是个long-termplan?” 傅世泽吓得赶紧解释:“脑中风病人有后遗症,康复期需要一段时间。不会太久,但是几个月肯定是要给的......” 凤霖冷笑:“几个月?严重脑中风之后想彻底好,好得跟正常人一样,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一般都会落下什么下肢瘫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之类的症状。几个月你就指望人家能好起来?做梦啊。养孩子我没意见,亲生父亲抚养未成年的孩子是应该的,谁规定过非得亲生母亲养。你把孩子带回家来吧,我接受这个孩子。趁现在孩子小,啥也不懂,让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心理上也比较适应。但是,卢小姐必须马上从我妈那房子搬走,孩子既然已经送过来了,我没任何理由再给她住,你叫她马上给我滚,明天就滚。” 傅世泽急:“哎,凤霖,你别激动。她爸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凤霖怒极:“去她爸的,她把孩子送来,就从此跟我们没一毛钱关系了,她爸关我屁事。医院里病人多着呢,我应该给他们的家属都提供房子啊。你当我做慈善啊。哼,她爸可真会挑时候,早不病,晚不病。我一怀孕就病得她家没法养孩子了。我们结婚那天她爸咋不病捏,她把孩子扔来扔去的时候,她爸咋不病捏?我敢打赌,她肯定知道我怀孕了,所以她爸赶紧生病,她好把孩子扔过来了是不是?” 傅世泽彻底晕了:“凤霖,你有点逻辑好不好,谁会愿意生病,计划生病.....而且她爸是急性脑中风,不是什么胃病糖尿病之类的慢性病。你这指责......荒谬。” 凤霖气得要死:“我荒谬。那好,傅世泽,我问你。如果她不是跟你生的孩子,而是跟一个什么又穷人品又差的男人生的孩子,她能把孩子这么扔男的家里去(傅世泽心想:那她就不会生这个孩子了)?人家肯收吗?天下离婚的夫妻多了去了,那些离婚带孩的女人都没父母?或者她们的父母都从不生病?那人家怎么过的?卢小姐爸爸病了,既然卢小姐可以辞职生孩子,那她不可以辞职几个月照顾她爸么?她不可以雇个保姆看孩子么?她妈也在家,难道就照顾不了一个病人加一个孩子么?” 傅世泽小声说:“她妈照顾一个病人,一个孩子,这个.....真照顾不了。” 凤霖冷笑:“那又怎么样,如果她没办法,这个孩子没地方扔,那她不管多困难,都得自己看,哪那么矫气......” 傅世泽急:“凤霖,你这什么话啊。卢雅婷她,她确实有实际困难,她爸急性脑中风,她把孩子送到奶奶家养,有什么不对?难道我作为孩子的生父,一点抚养的责任都没有?更何况,还是我妈替我养......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傅世泽,你居然说我过分,你怎么不去想想你的那位卢小姐有多过分。大家都说事不过三,第一次,她大闹我的婚礼,我忍了;接下来,她把孩子扔来扔去,闹的天翻地覆,我也没跟她计较;然后,我用200万的房子换各过各的日子,她也接受了。这才太平几天啊,一共才过了7个月,现在她就又跟我来这一出。好吧,她把孩子丢过来,我不怪她,我一直都有这思想准备的,我承认孩子的权力,孩子我们来养。但是既然她不养孩子,我凭什么还给她房子,不是说明白的吗,房子是给孩子的,监护人才能住。她想不要孩子只要房,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她给你生个孩子,我就得感谢她一套房子啊,她的子宫那么值钱啊,凭什么?” 傅世泽焦头烂额:“凤霖,你太冲动了,你思维完全混乱了。我......真是没法跟你说。” “你不用跟我说,你去跟那位卢小姐说去。孩子交过来了,那现在把房子也交出来。从此我们跟她,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傅世泽头大如斗:“凤霖,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她现在家里是有紧急情况,她不是永远的把孩子扔给我们养,等她爸的事情过去了,她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那等她把孩子接回去的时候,再搬进去住吧。”凤霖冷冷的横了傅世泽一眼,“别是他爸这么一病就得好几年,甚至等到孩子读大学了,她又跑来要孩子了,各种悲悲切切,各种情深意切,各种想儿子怎么想的发疯,各种我抢走了她孩子。妈的,她要是去当演员,早得奥斯卡奖了......反正,一句话,她不养孩子就没资格住那房子,你叫她马上给我搬走。那套房子200万,不是200块,我不可能让一个路人占我这种便宜。” 傅世泽发火:“凤霖,你太不近人情了,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你叫她搬,你叫她往哪搬,她家原来的房子已经出租了,她爸正在医院急救,你做人有点基本的人性好不好。” 凤霖气得眼冒金星:“我没人性,说了半天,原来是我没人性。那好,我现在更没人性点。我打电话叫警察把他们全家轰出去。房子是我妈的,他们既不是亲戚,也不是租客,而且他们在同城有自己的房产,他们没有任何合法的理由住我房子。”凤霖怒气冲冲的想去抓电话。 傅世泽看凤霖完全昏了头了,不由的叹了口气,将一只手放在凤霖手背上:“凤霖,我不能让他们现在就走,我真的不能。求你体谅我一下,给他们一点时间。” “多久?” 傅世泽语塞,重度脑中风,真不知道抢救回来后会是啥样子。这事恐怕上帝都不知道。 “你不能让他们走是不是?那行,我走。”凤霖“蹬蹬蹬”,反身上楼去了——她现在一点都不呕吐了。 傅世泽怀疑她想干嘛,就跟在后面,结果发现凤霖拉出拉杆箱来装衣服。傅世泽赶紧阻拦:“你想干嘛。” 凤霖冷冷的说:“她不搬,我搬,行了吧。” 凤霖拉上箱子拉链,抽出拉杆就走。傅世泽苦笑,跟在后面,到了楼梯口,凤霖要自己提箱子,傅世泽无奈,只得替她把箱子拎下去。凤霖冷冰冰的说了声:“谢谢。” 凤霖拖着箱子出门,傅世泽只得再帮她把箱子拎下户外台阶。凤霖打开自己的后车门,傅世泽把箱子放进后车厢。现在凤霖开一辆lexis的suv,是发现怀孕后,怕再开小车不安全,咬牙买下的,刚到手不到一周。傅世泽想到凤霖是因为为了买那套房子所以才这么晚换车,不由的心头一疼,轻轻叹了口气。凤霖不理他,开门上车。傅世泽跟了过去,从另一侧上车,坐在副驾上。 凤霖恼火:“出去。” 傅世泽不动,忽然一笑。 凤霖一呆,白了他一眼,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凤霖开回了自己在海淀的房子,这房子钟点工每周来打扫一次,所以十分干净。傅世泽一直跟在凤霖后面,凤霖上楼他也上楼,凤霖开门他跟着进门,凤霖洗澡上床睡觉,他也洗澡,爬上了床。傅世泽没带换洗衣服,但是他一贯裸睡,倒也没区别。凤霖又白了他一眼:“滚。” 傅世泽没吭声,把灯关了,然后伸手去搂凤霖。凤霖不耐烦,把他手推开,背对着他睡了。当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傅世泽下楼买了点早点上来,凤霖吃完,又开始呕吐,吐完。傅世泽求凤霖回家,两人又吵了起来。 凤霖说可以让卢雅婷再多住几天,但是必须现在就去说清楚,她啥时候搬,一周还是半个月:“世泽,她说马上把孩子接回去的,你我都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她肯定有得折腾我们。她会把孩子接回去再送过来,反反复复,然后,她会再跟我们提各种条件,没完没了,有了这个筹码,她可以吃一辈子了......所以,这房子我必须收回。这事不能拖,必须马上通知她,否则她会以为就这样了,我们默认了,孩子我们养,房子她住,房子成了她生孩子的酬劳了。到时候我们再想赶她走,法庭会问我们这么长时间为什么继续让她白住,什么原因,说不定她还有理了......如果法庭要她搬,她又可以说孩子她养,周而复始,继续敲诈我们,不行,必须让她现在就死心。” 凤霖盯着傅世泽眼睛说:“我算是想明白了,卢小姐就是想折腾死我们,她自己过得不好,就永远不让我们好过。不管我们给她房子也好,给她钱也好,她都不会收手的,她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所以,从今天起,我要收回房子,一分钱好处都不给她。你现在就去通知她,叫她滚,或者我去叫警察,叫保安,叫**,反正能叫谁我就去叫谁,让她滚。” “你这是毫无道理的恶意揣测。凤霖,你冷静点,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人。” “过去是因为我蠢,难道你以为我会蠢一辈子?” 傅世泽怎么都说不服凤霖,最后急了:“凤霖,她爸还在医院里抢救,这话我真说不出口,我做不到。这样吧。我用深圳那套房子跟你换好吗?嗯,用望京那套吧。求你放过他们。” 凤霖看着傅世泽:“你用你的房子跟我换,然后让她去住?傅世泽,你是我的老公,还是她的老公......严然明说得真没错,我是占着别人孩子的爹。好吧,借来的男人迟早是要还的。傅世泽,咱们离婚。” 傅世泽大惊:“凤霖,你疯了,你说的什么话。” “周一我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你可以把深圳那套房子抵给我,卢小姐不用搬家了。记住我们之间的养儿协议,我不会把孩子丢给你的,但是我会回来问你要钱的。”凤霖站起来,背上包去加班了。 傅世泽一人收拾桌子,洗碗,然后下楼,出门打的回家取车。傅世泽坐在自己车上,想了半天,给卢雅婷打了个电话。卢雅婷还在医院里,她爸还在重症护理室,还没醒过来。傅世泽叹了口气:“我现在过来,雅婷,我有事要跟你谈。” ---------------------- 汪宣昨晚上把卢厚信送到医院后,一直陪着。姜寒梅来医院接孩子,汪宣看见的,姜寒梅看上去很有风度,询问病情时措辞十分得体。姜寒梅走后,汪宣问卢雅婷:“你前婆婆?” 卢雅婷不吭声。汪宣没再多话。 到了半夜,卢雅婷催大家回家睡觉,最后汪宣陪李汇琴回家,卢雅婷在医院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是周日,汪宣早早的就陪李汇琴一起去了医院。卢雅婷在医院的长凳上过了一夜,人已经疲惫不堪,汪宣建议她闭上眼睛睡一会。到了早晨10点多,卢雅婷正在长凳上昏睡,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汪宣看见一个30多岁,身材矫健,相貌英俊,器宇轩昂,眼神锐利的男人穿着一件polo的浅绿色细格子休闲衬衫,一条深蓝色休闲西裤走了过来。卢雅婷忽然惊醒了,站了起来,默默的看着那个男人,眼睛里全是痛苦。 男人跟李汇琴打过招呼,然后走到卢雅婷面前,停住,开口是标准的京片子:“雅婷,叔叔怎么样了。” 卢雅婷指指icu病房的窗玻璃,卢厚信还在昏迷中,身上贴满感应片,医生和护士在他身边忙绿。 傅世泽卢雅婷站在玻璃窗前聊了几句卢厚信的病情,傅世泽说:“雅婷,我有件事要跟你谈,我们借一步说话。” 卢雅婷点点头,两人走到走廊尽头,拉开安全门,进楼梯道里面去了。汪宣小声问李汇琴:“李阿姨,这个是小卢的前夫吗?” 李汇琴支吾:“是盼盼的爸爸,昨天来的那个是盼盼的奶奶。” “他是干什么的?”汪宣觉得这男人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气势凌人。 李汇琴说不清楚:“他在大公司里做,职位很高,很有钱。”李汇琴难受极了。汪宣点点头,不再问下去。 足足过了20多分钟,卢雅婷跟那个男人从安全门后出来。那个男人跟李汇琴再次打过招呼后,径直走掉了。卢雅婷脸色极度苍白,咬着嘴唇,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汪宣吃惊:“小卢,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卢雅婷开始不肯说,李汇琴也再三逼问。卢雅婷最终说了出来:“他叫我们搬出去,越快越好。因为房子是给盼盼的,我们把盼盼送到他奶奶家,我们就不能住这房子了,等我们把盼盼接回来,才可以再搬回来住。” 李汇琴震惊:“小傅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他还是个人吗?” 卢雅婷眼泪下来了:“估计是那个女人在逼他吧。她可能是怕我们把盼盼丢给她,她就得当后妈,所以想逼我们快点吧盼盼接回来。我也不想把盼盼送走啊,送走我多不放心啊,实在是没办法,我答应爸爸病情一稳定,我就把盼盼接回来......我求他别赶我们走,因为我们那房子出租了,现在赶我们走,我们去住哪里啊,而且爸爸正病着,我们也没时间收拾东西......”卢雅婷停住了。 汪宣紧张:“他怎么说?” 卢雅婷摇摇头:“他说他可以等到爸爸出院,但是爸爸一出院,我们就必须搬。他叫我们去住酒店,他说费用他现在暂时不能给我,但是今后会慢慢把钱给我的......估计是怕那个女人知道他给我钱,跟他闹吧。” 汪宣大怒:“实在.....太太过分了,这人渣。”汪宣忽然捏紧拳头,撒腿就跑。 卢雅婷大惊:“汪宣,你干什么,快回来。妈,你在这守着......”卢雅婷跟着跑了出去。 汪宣跑到电梯口,正好看见电梯门合拢,那个男人挤在一堆人里面下去了。医院的电梯慢得要死,等下部不知道牛年马月,汪宣一急之下,从楼梯井直接往下跑,飞快的冲下9层楼。出了楼道,左右一看,没见那个男人,汪宣冲出医院大门,这下看见了,那个男人正在不远处拉开一辆宝马车的门。 汪宣冲了过去,在傅世泽一条腿刚迈上车子时,一把拽住他衬衫,把他揪了下来:“你是小卢前夫是不是?” “嗯?”傅世泽莫名其妙的看看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您是?” 汪宣反倒愣了一下,他跟卢雅婷家不过是个邻居而已。汪宣松开傅世泽衣服:“我是卢叔叔对门的邻居。” 汪宣说不下去了,傅世泽谨慎的看着他:“您找我有事。” 汪宣窘:“嗯,刚才小卢说,你要把卢叔叔全家都赶出去,就因为她现在没法养盼盼......” 汪宣火气上来了:“你一个男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小卢又不是不养盼盼,她是现在没法养,你没看见卢叔叔还在抢救吗?小卢昨天晚上整夜都守在医院,你叫她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养孩子。两口子离婚后,老婆跟你是没关系了,但是盼盼总是你儿子吧,你居然为了不想养孩子,就把不惜把前妻全家赶到大街上去,尤其他们家还有病人的情况下。你还是人吗?你简直......禽兽不如。” 傅世泽莫名其妙:“我不想养孩子,这.....从何说起。” “那你为什么要把小卢全家赶出去,不就是因为她把盼盼送到你家,你那个新女人怕当后妈,所以要逼她把孩子接回来。你以为她愿意孩子把孩子送走啊,她把孩子送走她还不放心呢,谁知道那个后妈会对她孩子怎么样。” 傅世泽狂晕:“请不要这么说我妻子。这跟孩子没关系,是房子的问题,而且我已经说了,是暂时的,他们可以先住酒店,费用我来出,等叔叔身体好转了,他们把盼盼接回来,就能再搬回来......“ 汪宣暴怒:“住酒店,叫病人一家子住酒店,真亏你想得出来,吃饭怎么办,洗衣怎么办?你想卢叔叔快点死是不是?真是没见过像你这号的人渣,对人比对狗都不如,而且还是对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和自己亲生的儿子。你是怕你现在这个老婆是不是?你现在老婆是皇帝他妹啊,陈世美都没像你怎么丧尽天良......” 傅世泽哭笑不得:“您不知道情况,请不要乱说。”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把小卢全家赶出去?这是人做的事吗?这是一个男人做的事吗?” “汪宣,世泽,你们没事吧。”卢雅婷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紧张的看看两个男人,还好,没打起来。 傅世泽默默的看了看卢雅婷。卢雅婷急:“世泽,等我爸出院,我马上把盼盼接回来,但是我们现在真没法搬,求你了,爸爸这样,住酒店真的不行的。” 傅世泽叹了口气:“对不起,雅婷。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太过分了,你不用搬了,继续住着吧。盼盼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妈会养的,她已经雇保姆去了,你叫叔叔安心养病,等叔叔康复了,你再来接盼盼好了。” 傅世泽又看看汪宣,卢雅婷急了,怕傅世泽误会:“世泽。” 傅世泽又看看卢雅婷,点点头:“好好照顾叔叔吧,钱不够,给我打电话。”傅世泽上车,发动了引擎。 卢雅婷跟汪宣看着傅世泽绝尘而去。汪宣摇摇头:“哎,小卢,你怎么会嫁给这种男人的,虽然有钱,但是真是个畜生啊。” 卢雅婷低下了头,眼泪涌了上来:“我没嫁给他过,虽然有了盼盼,但是他从来没有娶过我......” -------------------------- 傅世泽离开医院后,把车开到天正楼下,去找凤霖,此时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凤霖正在办公室加班。前台周末查的严,电话核实后才放他进去。 傅世泽敲了敲凤霖办公室的门,进去,凤霖从大班桌后抬起头来:“找我有事?” “嗯,我必须找你谈谈。” 凤霖点点头,站起来,给傅世泽泡了杯袋装茶。 “我自己来吧。”傅世泽走了过来,接过纸杯。 凤霖放开手,走到窗边,向外眺望:“有什么话,说吧。” 傅世泽喝了口茶,将杯子留在桌上,走到了凤霖身后:“凤霖,原谅我,我真的没法叫他们搬走。” 傅世泽将今天早晨去医院的事说了一遍:“凤霖,她家目前的现状,真是没法搬家,老的老,病的病,房子又出租了,你叫她们母女两人带着一个脑中风刚出院的病人去哪里落脚?这种事,我真的做不出来,请你原谅我。” 凤霖叹气:“好吧,这确实为难了点。我能理解。但是她不能老拖延下去,我给她一个月时间,她把过去的房子收回也好,另外租房子住也好,必须搬。” “她说她尽快把孩子接回去。” “然后再送回来?每半年这么折腾我们一次?世泽,今天早晨我想过了,孩子不能留在她手里,我们不能这么一辈子被人揪着小辫子过一辈子。孩子我们自己养,我保证把他当自己亲生的一样看待。但是孩子他妈,必须从我们生活中消失。否则我们永无宁日。” 傅世泽苦笑:“凤霖,这是做不到的,你如果把孩子要过来,那她真的会跟我们没玩没了,你希望一周七天都看见她来我家吗?我们就不要再把事情复杂化了?其实目前情况并不太麻烦,孩子我妈会养着的,你只要把房子继续给她家住就行了,等她爸身体好些了,她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说的轻巧,她有这么简单?”凤霖回过头来:“不行,傅世泽。她不可以这么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我不可以这么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凤霖,求你。我把深圳那套房子跟你这套替换,求你让他们住吧。”傅世泽哀求。 凤霖看看傅世泽,心想:虽然深圳那套房子是你婚前财产,但是我们现在没离婚,难道不是我们两人的共同财产?你到底把我们的家庭利益放在何方? 凤霖默默的看着傅世泽,看得傅世泽只打啰嗦。凤霖慢慢的开口道:“世泽,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婚。因为我们的目标已经无法一致了,我们不再有家庭共同经济利益,我们没了婚姻维持下去的基础。” 傅世泽烦躁:“你扯什么,动不动上纲上线,把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上升到离婚的高度。” 凤霖转过头去,不理他。 傅世泽呆呆看着凤霖,凤霖始终没有回头。傅世泽长叹一声:“凤霖,我求你。”傅世泽双膝跪倒在凤霖身后。 凤霖吃惊:“你干什么,拍电影啊,快起来。”凤霖上去拉他。 傅世泽跪着不动:“求你,别赶走他们一家,别再逼我。我不是对她还有什么感情,你知道的,我爱的是你。我只是在目前情况下,真的没法赶他们走。凤霖,我爱你,求你体谅我一次,不要为了别人而跟我生分。我知道你嫁给我后,受了很多委屈,我无以为报,但是我是真的爱你,想跟你共度今生。” 凤霖发呆,心里万分不是滋味: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跪下求我,满嘴对我爱得有多深,其目的居然是为了争取别的女人的在我房子里的居住权,哎,我还得配合着受感动,我还不得不给你个台阶下...... 凤霖的说:“好吧,我答应了。世泽,我答应让他们继续住,孩子他们愿意接回去就接回去,不愿接回去就不接。你起来吧。”凤霖感觉自己心正在变冷,渐渐冷得结冰。 傅世泽却不肯起来,而是专心的在观察凤霖脸色:“不离婚?” 凤霖无语,思考。傅世泽跪着不动。 就在这时候,门响了两下,紧接着,严然明一拧门把手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是水饺,调料,碗筷之类:“凤霖......哦,傅总,你也在啊。”严然明目瞪口呆的看着傅世泽双膝着地,直挺挺的跪在凤霖面前。 凤霖狼狈,用力拉扯傅世泽:“好的,我全答应,你起来。” “是真心的么?” “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放心。世泽,我也就是一时气话,我哪有那么冲动。” 傅世泽松了口气,站起来了。 严然明一笑:“傅总,您是在求婚么。” 傅世泽头都抬不起来:“嗯,那我先走了。”从严然明身边匆匆走了出去。l3l4 第108章 挥拳 严然明跟凤霖坐下来吃饭,凤霖一点胃口都没有,严然明劝凤霖吃一点是一点,然后问凤霖刚才是怎么回事:“傅总干嘛给咱们办公室擦地板?” 凤霖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极度抑郁:“他怕我误会而再三强调他并不是因为爱卢小姐才这么做,只是出于人道,没法把她家赶走。***[***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其实我并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如果他对她还有一丁点感情,他早跟她结婚了。我是没感觉到他对我有多少感情,也没感觉到他把我们的家庭放在第一位。我们结婚这一年来,卢小姐一直在不停的闹,最后我花了200万买休,她却才消停了7个月,我相信她还会继续折腾下去,不闹到世泽跟我离婚,不闹到她和世泽结婚,决不罢休......而世泽和他家只会退让,纵容,屈服——我真看不到我婚姻的前途在哪里。” 凤霖幽幽的叹了口气:“世泽说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赶卢小姐全家走,如果我是个局外人,我确实也觉得这么赶人,太没人性了。但是如果不赶她,她今后的幺蛾子会越来越多。其实赶了她也一样:她养孩子,她就会不断的把孩子扔出来折腾我们,我们养孩子,她就会不断的以看孩子的名义来折腾我们,总之,她手里有这个筹码在,就会无休无止......我理解世泽的为难,但是我真的厌倦了。我觉得还是我一人生活清净。”凤霖低下了头去,痛苦茫然,严然明心疼,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我结婚是为了幸福,短暂的困难我可以忍受,但是如果是无休无止的折磨的话,我实在不认为我有这个必要给自己找这种麻烦。生活是现实的,不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我也没伟大到要为爱情去做自我牺牲。我结婚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具有非凡的忍辱负重的优秀品质,而是为了跟傅世泽在一起过相亲相爱的生活,养儿育女,比我一人独身过一辈子来的幸福快乐。但是现在,我的婚姻完全是个灾难。这一年来,我忍受的痛苦,焦虑,耻辱,比我前面30年加起来还多。我觉得我结婚的决定是个判断性错误,需要进行修正。” “凤霖,冷静,等会又要吐了。”严然明紧张。 凤霖不理他:“而且,我工作这么忙,工作压力这么大。我实在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家庭琐事了。家,本来应该是一个在我工作之余让我休憩的地方,而不是一个累了一天回去后让我崩溃的地方。严总,我现在真的非常非常理解你睡办公室,把家人放在加拿大,一年去看一次。婚姻真让人不堪重负。” 凤霖吃不下东西,干脆把碗筷推到一边,随手拿过桌上的便笺本,在上面写下两个不等式: 当男、女单独分别生活幸福指数<两人共同生活时两人分别达到的幸福指数,则:双方趋向于结婚 当夫妻两人共同生活时某一方的幸福指数<这一方认为自己单独生活的幸福指数,则:离婚后幸福增加方趋向于离婚 凤霖给严然明看:“结婚需要两个人合谋,离婚却只要单方面弃约。” 严然明皱起了眉头:“你刚怀孕,不要想那么多。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要保持心情愉快。” 凤霖苦笑:“你可真会出难题。我倒是觉得为了我能够心情愉快的生活,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我越快离婚越好,最好明天民政局一上班就去办。” 严然明吓了一跳,赶紧阻止:“别别,凤霖,不要冲动。怎么可以让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凤霖奇怪的看看他:“孩子怎么会没有父亲。婚姻是我和傅世泽之间的事情,不管我们离婚与否,傅世泽是ta的父亲,我是ta的母亲,这点是不会改变的。我离婚不离婚也是在为我的孩子考虑,到底是维持这么鸡飞狗跳的婚姻生活对孩子成长更有利,还是我单独抚养,傅世泽常来探视对孩子更有利。我会慎重考虑的。” --------------------- 严然明吃完饭,收拾完桌子后,回到自己办公室,给傅世泽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说想跟他好好谈谈。 傅世泽其实下楼后,脑子里一团乱麻,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去干嘛,就拐进了一楼的一家快餐店,要了份午餐,一面吃一面发呆。现在赶走卢家他做不到,孩子放在妈妈家养多久,他也不知道;卢雅婷今后会怎么做,凤霖又会怎么个反应法,这些都无法预测。傅世泽发现生活的变数比股市更风云莫测,而这一切都超越了他模型的识别能力,也超越了他的控制范围。 傅世泽痛苦的想:凤霖,求你理解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你,如果失去了你,我的心就失去了锚,我的人生将只能永远漂泊。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严然明打来的。 傅世泽喝了口茶水漱口,然后扔了片mint在嘴里,上楼去办公室找严然明。 严然明在自己办公室里面窗而立:“傅总,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干涉您的家事。但是为了凤霖,请原谅我的鲁莽。凤霖现在正是怀孕初期,荷尔蒙异常,加上孕吐,精神和**都在非正常状态,加上工作压力大,她目前的情况,实在堪忧。如果你还是个男人,请你像一个男人那么处事,维护自己的家庭,保护好自己怀孕的妻子和她肚子里血统纯正的孩子。” 严然明本来是想心平气和的跟傅世泽谈的,但是开口说了没两句,就气往上冲,声音加速,措辞越来越激烈,干脆把身体转过来了,狠狠的盯着傅世泽:“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也好,有个把其他女人也好,怎么可以影响到自己的婚姻,怎么可以让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自己的妻子痛苦。还有,既然知道自己在经济上处于优势地位,就应该想到会有女人打肚子的主意,企图靠个精子捞上一笔终身年金,我们都是男人,出点意外我能理解,但是怎么可以让个私生子把自己家庭搅得鸡犬不宁。说到底,私生子算个屁,你又不是没孩子,你老婆肚子里有你名正言顺的孩子(严然明心想:让我羡慕不已)。” “你作为一个男人,你的首要责任是对自己的家庭负责,对自己的妻子负责,对自己的婚生子负责。你到好,竟然让一个前女友,一个私生子欺负你的妻子,凌驾于你婚生子之上。让你的怀孕的妻子伤心绝望,让你的婚姻处于濒临破裂的边缘,让你的孩子有可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傅世泽一开始还忍着,越来越忍无可忍:“闭嘴,严然明,我的家务事不用你管。而且,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你是以你花花公子的脑回路在揣度我。我从没有寻花问柳,卢雅婷生下孩子也不是我放荡的结果。我并不是要伤害凤霖,我是身不由己......” 严然明大怒:“你有什么好身不由己的。不就是卢小姐那点破事吗,有什么难的。你又不是没有钱......其实你连钱都不用掏,反正你已经按法律规定给过了。你去租间房子,叫他们明天就搬家,再去雇个保姆,把孩子扔回去叫她自己养着,别在凤霖眼前晃来晃去。凤霖才是你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正经八百的孩子,其他的都算个屁。外面女人的孩子,说白了不就是被人白捡了一颗精子吗,对男人来说,射在下水道跟射在阴-道有什么区别。男人一次射-精几千万,谁在乎那一个。卢小姐的那个孩子,你爱养就养,不爱养拉倒,反正你已经付过抚养费了,她爹中风也好得不中风也罢,关你屁事,又不是你丈人丈母娘......” 傅世泽火死:“严然明,我说了我跟你的情况没有可比性。我不是嫖-娼也不是包养。卢雅婷是我的前女友,她现在家里有实际困难,我们交往了5年,我不能让那样对待她,我不能那样对待她的孩子。” “那你就可以那样对待凤霖?你一屁股屎擦不干净,凤霖依旧义无反顾的嫁给你;你让别的女人在你婚礼上羞辱你的妻子,她体谅你的心情上都不跟那个女人计较;那个女人纠缠不休,她掏出她妈给的嫁妆钱去替你摆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如果我的妻子这么对待我,我绝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全世界所有的别的女人统统加起来对我来说都是零。从你们认识以来,她一直主动追求你,处处体谅你,事事为你考虑,结果呢,她把你宠坏了,宠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你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是你应该享受的。其实你有什么好的,我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么,你不就是比我少领了张结婚证嘛,如果不是因为我孩子未成年,我必须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我怎么会让你这么欺负她......”严然明情绪激动下,口不择言。 傅世泽怒极,一直隐忍的暗伤被这么当面捅上一刀,而且捅刀子的还是那个暗伤制造者:“严然明,你他妈的的给我闭嘴。你居然有脸在我面前装情圣,指责我对我老婆不好,摆出一副对我老婆怎么一往情深的模样。你的心思谁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让凤霖给你当二奶吗?我一直都在忍你,你真当我不知道你给我戴绿帽子......”傅世泽越走越近,逼视严然明。 严然明大怒:“我没有,不许你这么侮辱凤霖。” “你真当我是白痴。” “这就是你这么对待凤霖的原因?你以为她一直在欺骗你?那我告诉你实话,她跟我只有过一夜关系,为了跟你结婚,她一夜之后就抛弃了我,让我非常痛苦。”严然明看着傅世泽眼睛说,“但是就这样,为了她,我还要看着她跟你结婚,看着她跟你去度蜜月,看着她怀上你的孩子,我还得咬着牙祝福你们婚姻幸福......” 傅世泽冷笑一声:“我老婆婚后跟你有没**关系我最清楚不过。我不是指这个。严然明,咱们说白了吧。你刚才不是说我不爱凤霖,对她不好吗?那我回北京来干嘛?我惹这一身麻烦干嘛?我干嘛不好好在香港呆着,然后把我父母接到深圳去住,眼不见心不烦,从此开始新生活,管它北京洪水滔天。我回来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跟凤霖结婚,而凤霖不肯离开北京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她不肯离开你。你真当我不明白你跟凤霖之间的那点郎情妾意?你不想离婚,又想占着她;她不想当二奶,又不想离开你。所以她把我拉过来当垫背。其实我是娶了你的女人。” “我忍,因为我爱她,我在忍一个男人之所不能忍,还给自己揽上这么一堆的烂事,你居然还在这说我不爱我妻子。居然还敢在我——她的合法丈夫面前标榜你比我还爱我妻子。你嫌我不知道我额头有多绿是不是?特意来提醒我。”傅世泽的手指一直在抽搐,忽然间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严然明脸上。 严然明打了个趔趄,后退一步,鼻梁上的那副名牌眼镜顿时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傅世泽一怔,他并没想过要打人。但是严然明的拳头已经过来了,也是一拳打在他脸上,傅世泽往后一仰脖子,没躲开,砸在下巴上,人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严然明扑了上来,两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顿时拳来脚往,打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两人年龄身高体重都相差不远,平时又都体育锻炼,很有体力和耐力,加上发了狠劲,一时难分胜负。两人从窗边一直滚到大班桌下,被桌子挡住了,这才回过神来,慢慢住手,气喘吁吁从地上爬起。对视一眼,见对方鼻青脸肿,衬衫撕裂了扣子,不由得暗暗叫苦,知道自己也差不多这模样,明天可怎么上班。 傅世泽整了整衣服,推门出去,径直走掉了。严然明呆了半响,进卧室收拾,只见自己鼻梁,颧骨,嘴角都有一大片乌青,鼻腔还在流血,于是从制冰盒里去出冰块来冷敷。 ------------------ 傅世泽离开严然明办公室后,从安全楼梯走下一层,到凤霖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一般来说周末会这么进来的,只有严然明。凤霖抬头一见傅世泽这副头发凌乱,衣冠不整,衣扣崩裂的样子,大吃一惊:“世泽,怎么......怎么回事?卢家又叫人来打你啦?” 傅世泽苦笑:“不是,没事的,很轻微的皮外伤。”两人确实都伤得不重,既不伤筋又没动骨,就脸上身上多了几块乌青。 凤霖赶紧叫傅世泽坐沙发上,她办公室没有卫生间,于是就用湿巾纸给傅世泽擦脸擦手,给他拉平衬衫,扣上扣子。好在严然明办公室地板很干净,两人虽然从这头滚到那头,衣服倒是不脏。凤霖一面给傅世泽收拾一面逼问。傅世泽只好说出刚才跟严然明打架的事。 凤霖愕然:“你们两打什么,怎么会打起来的。” 傅世泽不语。凤霖惊疑不定,傅世泽跟严然明两人不是第一次挥拳,两人想打没打成就更多了。但是傅世泽不是午饭前就走了么,怎么又去严然明办公室跟他打起来? 傅世泽始终不说打架的原因,凤霖急,到自己办公桌上去拿电话,想问严然明是怎么回事。傅世泽走到凤霖后面,压住了她的手:“别,凤霖,我跟严然明吵什么并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爱你。” 傅世泽抱住了凤霖,搂在自己胸前,闭上了眼睛:“凤霖,我爱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配说我爱你,但是我真的非常爱你,你是我的唯一。” 傅世泽松开一点,低头看着凤霖的眼睛:“我们离开北京吧。去上海,去深圳,去香港......在北京的这些事情,不是我愿意如此,只是我当我亲眼面对,我不得不如此,很多事情非我本意,只是出于一种不得不为之的义务。我已经疲惫不堪,让我们远走高飞,远离这些麻烦事吧。凤霖,我其实,只想跟你在一起,共度终身,白头偕老。”傅世泽哽咽了,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凤霖呆掉,傅世泽急切的看着凤霖,凤霖始终不回答。傅世泽渐渐绝望,最后恳求道:“凤霖,为了我们,求你。” 凤霖犹豫迟疑,慢慢的推开了傅世泽,走到窗边,向外眺望:“世泽,对不起,我现在不能答应你。现在最给我安全感的,不是我的婚姻,而是我的工作,不是你对我的爱情,而是这个公司ceo对我的信任......对不起,世泽,真的对不起,但是,我说的是实话。我不知道我的婚姻还能走多远,还能维持多久,事实上,其实我们的婚姻现在是危如累卵,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但是我知道我非常胜任我现在的工作,只有我继续努力工作,我就对我自己和我孩子的未来有足够的信心,即使没有你,我也能独立抚养我的孩子,过我想过的生活。如果我辞职,跟你去别的地方发展,我相信我也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但是一切得从头开始,建立资历,等待机会,要爬到目前的职位,得到ceo这样的器重和信任,不知道要多少年。在这个过程中,我和你的婚姻如果有变数,那我就会后悔......其实,如果我没有工作或者工作不理想,对你也是一种负担。如果我们感情不行了,我有自己的事业、收入、前途,我就不会因为怕失去你为我提供的利益而纠缠不休,像那位卢小姐一样,非得把自己和孩子都吊在你身上,不顾一切的要死命抓住......” 傅世泽哑着声音说:“凤霖,原来你对我这么的没有信心。” 凤霖沉默,过了会,黯然的说:“世泽,你扪心自问,从我们两认识到现在,你给过我信心吗?这不是你刚才对我说两声你爱我,我是你的唯一,就能build起来的,你做的哪件事让我有信心过,哪一件事情能证明我是你的唯一......” 傅世泽默然,过了会,转身离去。 --------------------- 傅世泽走后,凤霖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蹊跷,于是走上一层去敲严然明的门。 严然明正坐在自己大班桌后面,用一块白毛巾裹着冰块压在脸上,桌子上是已经彻底变形的眼镜,一只鼻孔里还塞着一小团面巾纸止血。见凤霖进来,严然明狼狈,尴尬的一笑,低下了头。 凤霖走近,严然明低头想躲开,凤霖拽着皮椅,把他转回来,拉下他捂在脸上的白毛巾,不由的倒吸口凉气,原来严然明皮肤相对较白,脸型丰神隽秀(傅世泽脸型消瘦冷峻),而且又是傅世泽先动的手,脸上挨了好几拳,比傅世泽惨烈得多。傅世泽脸上只在下巴上挨了一拳,形象基本上不算走准,严然明就跟唱京戏似的了。 “明天还有峰会。”凤霖叫苦不迭,赶紧再用冰块压在严然明脸上。 “没事,明天基本上会消肿。你早晨上来,先给我化点妆。”严然明仰着头,靠在皮椅靠背上说,他鼻子里的血好像已经止住了。 “你们到底为什么打架?”凤霖追问,身体半靠半坐在大班桌上,将严然明椅子拉近,一只手按着冰块,另一只手托着严然明后脑。 严然明不吭声。凤霖连问了几遍都没问出来:“是不是你逼他把卢小姐全家赶出门?” “嗯,不是,那是小事。”严然明这么仰着脖子,堵着鼻子,说话有点困难:“凤霖,别为了卢小姐跟傅世泽离婚,两夫妻因为一个外人分离太不值得了。傅世泽.....他是爱你的。卢小姐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她闹得再厉害,自以为惊天动地,其实还不就是个屁。” 凤霖忍不住一笑。过了会,凤霖慢慢的说:“世泽他,求我跟他一起离开北京。他.....精神压力很大,快崩溃了,其实我也能理解,他并不是对卢小姐还有什么感情,只是不得已。对一个自己曾经爱过,又抛弃过的女人,和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他可以冷漠,但是他没法狠心......” 严然明头抬起来了,哑着声音说:“他要你离开北京,离开我?” 凤霖小声嘟囔着说:“不是离开你,是离开这些麻烦事。他亲眼面对卢小姐和自己亲生儿子有困难,确实是个人都承受不住,但是隔着遥远的距离,就感觉差了很多,然后......时间会磨灭一切。” 严然明紧张:“不,不是的,凤霖。他真正要躲开的,不是卢小姐,而是我。” “哎呀,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 严然明刚才打架的情绪还没完全过去,一激动,站了起来,握住了凤霖的手:“凤霖,求你,别离开我,你要结婚我也认了,你跟傅世泽生孩子我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从你结婚后,我轻薄过你没有?我对你还有什么不良企图没有?刚开始,我还有点想挑唆你们关系,现在我连这都改了。我对你再没其他念想,只求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只希望你我永远做最知心的朋友,合作最默契的工作搭档,难道连这点都不可以么?” 凤霖急:“我没有要离开,我已经拒绝他了。我告诉他我的工作对我非常重要,我不会离开天正。” “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凤霖说。 忽然严然明和凤霖都有点尴尬,严然明垂着头,慢慢的曲膝跪在凤霖脚下,姿势跟早晨傅世泽跪在凤霖面前相同。凤霖叹了口气,站直了身体,也没拉他起来,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 晚上八点,凤霖给傅世泽打了个电话,傅世泽已经换过了衣服,此刻在公司加班,凤霖柔声说:“我们回家吧。” “哪个家?” “你的房子,不过,我得先到我的房子去把我东西拿回家。” 傅世泽一笑:“好的。不过,你别动手,我来拎箱子。” 两人在凤霖房子见面,凤霖已经把箱子又收拾好了:“世泽,卢小姐全家就让他们住着吧,其实也就每个月损失点房租费,4-5000元钱而已。如果她还要提什么要求,我把房子转手一卖,她也没折。至于孩子,她爱养就抱回去,不爱养就我们养。反正随便啦。” 傅世泽笑笑:“最好还是她养吧,我们养着,她老是跑过来探视,也烦。不过,要是她爸病的时间很长,她长时间跟孩子分开,渐渐没了感情,也有可能会改主意。” 傅世泽把在医院里汪宣拽着他衬衫把他从车上揪下来的事说了一下:“显然,这个男孩挺喜欢她的。她现在可能还接受不了,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会慢慢接受现实。” 凤霖叹着气点点头:“手里的狗尾草总比镜中的牡丹花来得实惠。” 说完,忽然心头一震,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低下了头。 傅世泽拉起箱子,楼住了凤霖的腰:“走吧。” 凤霖温柔的靠着傅世泽胸前,两人相视而笑。傅世泽轻轻的吻了一下凤霖的脸:“与子偕老,不离不弃。” 晚上在床上,傅世泽伏在凤霖胯-下,用舌尖细腻的取悦她。凤霖在孕初期,因为荷尔蒙的关系,**非常强烈,但是前三个月又是危险期,所以傅世泽一直爱抚她但是不进入她身体,凤霖想为傅世泽blowjob,但是她现在闻到一点气味就要吐。傅世泽不让她做,只是自己用手自-慰。凤霖每次满足后看傅世泽这样辛苦释放自己,都十分感动,于是凑过去吻他的唇:“世泽,你对我真好。” 傅世泽笑:“为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嘛。” 凤霖柔情的抱住他,心想:只要我们真心的对待彼此,就什么都能克服。l3l4 第109章 分居协议 卢厚信在医院里住了两周,病情稳定下来了,但是因为颅骨里面有多处出血点,血栓堵塞了几段脑动脉,影响几处神经中枢,出现了偏瘫(半身不遂)、肢体麻木、语言障碍、口眼歪斜、吞咽困难、呛食呛水、头晕头痛等症状,最麻烦的是大小便失禁。**********请到w+w+w.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李汇琴照顾卢厚信的任务十分艰巨,卢雅婷白天上班,晚上回家替换老妈,让李汇琴可以休息休息,对门的汪宣几乎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活就帮忙做了,比如:将卢厚信从轮椅抱到床上,从床上抱到轮椅上,还有时扶起他来,帮助他学习走路,有时还帮他换弄脏的衣裤。卢雅婷跟李汇琴十分感激汪宣,叫他每天晚上都到家里吃饭,汪宣就天天下班在小区的菜场买把菜来,当自己的伙食费。 在这种情况下,卢雅婷没法将孩子接回来养了,只能每个周末都去傅世泽父母家看孩子。卢雅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接回来,十分担心傅世泽再来赶人,给傅世泽打电话,求他再通融几个月,等她南边的房子收回来了,就搬回去。傅世泽告诉她没关系,尽管住着,在她爸病有起色前,一起维持现状,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 本来日子还算太平,但是孩子却生起病来。 孩子到姜寒梅手里,两周后,开始得湿疹,全身都长出了红色的小颗粒,尤其在额头,脖子,后背,而围着嘴唇干脆出现了一圈一寸半径的红肿块,一岁半多的孩子叫他别抓又听不明白,于是身上出现了很多被抓破的地方,出水,进一步感染,孩子难受得白天吃不下东西,晚上睡不安稳觉。因为孩子过于吵闹,太难带,雇来的保姆做了一个月就跑掉了,姜寒梅赶紧又雇了个保姆, 姜寒梅带着孩子去看医生,医生说一般小儿湿疹一般在3-6个月大的时候发病,2-3岁时皮疹可能会消失或者好转,发病时奇痒难忍,久治不愈。过敏性体质的孩子容易发病,有湿疹的孩子经常会得过敏性哮喘,过敏性鼻炎啥的,没什么特效药,只能注意清洁,小心护理。姜寒梅暗暗叫苦,因为孩子正是过敏性体质,并且有过敏性哮喘。 医生怀疑是孩子换了生活环境,摄入的食物跟过去不同,导致肠胃过敏引发的湿疹。姜寒梅问卢雅婷她家吃什么,卢雅婷报上了一些蔬菜,水果,肉类和面食,貌似也没什么大区别,卢雅婷跑过来亲自示范怎么给孩子做吃的,从此完全按卢家食谱,但是孩子湿疹就是不见好。一个晚上要哭醒好几次,第二个保姆做了不到一周就跑了,姜寒梅一下子找不到保姆,自己带了整整两天两夜,结果血压却又上去了,心脏“空空”乱跳,又因为晚上睡不好,整个人疲惫不堪。 傅世泽跟凤霖周五来看父母,见姜寒梅整个人虚弱不堪,气短,出气多,吸气少,从餐厅走到厨房居然要扶着台面喘气,暗暗吃惊。凤霖走到阳台上给自己老妈打了个电话,凤霖妈大惊:“你婆婆可能是心脏病,而且已经相当严重,赶紧去医院诊断一下。” 第二天早晨,凤霖到傅家跟傅江涛一起看着孩子,傅世泽带姜寒梅去医院。周末,有名气的医生不上班,但姜寒梅的心电图展示了五花八门、各种形式的早搏,被立即收院治疗,控制血压,并且安排周一做心脏造影,将会在做造影同时放入支架。 傅世泽安顿完老妈,回家跟老爸和老婆商量,姜寒梅住院,雇个保姆来继续在傅家看孩子肯定行不通,傅江涛不擅长家务,现在自己生活都成问题了,哪里还管得了一个保姆一个孩子。那就只能傅世泽和凤霖带回别墅去养。 凤霖说:“你还是先给卢小姐打个电话吧,就算我们带回家去养,也得她先批准才行啊。” 这话确实也是,法律上说,必须监护人授权,傅世泽赶紧给卢雅婷打了个电话,卢雅婷一听就急了——她怕凤霖对孩子不好,说她马上过来接孩子。 傅世泽皱眉:“你要上班,你妈一人照顾你爸都照顾不过来,孩子湿疹还没退,你怎么带?” 卢雅婷咬咬牙:“再过三周就放暑假了,这三星期辛苦点就是了。” 卢雅婷挂断电话就开车来接。凤霖见卢雅婷没有把孩子扔下死人不管,心里也就平了点,想想卢雅婷家这么一个病人一个孩子也无法操作,就对傅世泽说:“我现在就出去找保姆,找到了叫她直接去卢家看孩子,保姆费我们来出就是了。” 凤霖跑了几家保姆介绍所,当天就雇了个月嫂去给卢雅婷看孩子。凤霖心里合计着,孩子那么难带,已经跑掉两任保姆了,我出大价钱雇个月嫂总行了吧,一岁半的孩子再出湿疹总不会比月子里的孩子更难带。 凤霖太天真了,主意原因是对于中国的家政服务供求关系缺乏了解,她不知道现在保姆有多难找,特别是像月嫂这样有一定育儿经验的保姆有多紧俏,别以为你出了高价人家就愿意干,人家还得掂量掂量这活好干不好干,衡量一下自己的收支比呢。 凤霖雇的那个月嫂,一条腿跨进卢家的门,发现家里除了孩子还有个偏瘫大小便失禁的老人时,马上就把跨出去的那条腿收回了,尽管卢雅婷再三强调,只看孩子,不伺候病人,人家也不干。保姆扭头就跑,生怕慢了半拍就被缠住不放。 卢雅婷给傅世泽打电话,傅世泽叹气:“那你自己再去找个保姆,出多少钱都行,我来出。” 卢雅婷跑出去找去了,结果是出多少钱都没人干,保姆介绍所里一听家里有病人又有孩子,一个个头摇得跟嗑了摇头丸似的。卢雅婷无奈,给傅世泽电话:“算了,我自己带。” 傅世泽跟凤霖商量一下,又给卢雅婷电话:“把孩子送过来吧,我们能雇到保姆,这三周放我们家,你放假了再接回去。”那暑假结束后怎么办?傅世泽和凤霖也茫然,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车到山前总有路,到时候再说。 凤霖又出门去雇了个月嫂来,由衷感慨:生,容易,活,容易,生活,真特么的不容易,不折腾死你不罢休。 周一,傅世泽和凤霖都请了假,跟傅江涛一起,站在手术室外,隔着玻璃看着。诊断结果是姜寒梅的心脏冠状动脉堵塞了两个部位,堵塞率高达95%,已经随时有生命危险,幸亏送得及时。 整个手术过程人都是清醒的,姜寒梅躺在手术台上,从挂在上面的电脑屏幕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心脏的脉动。医生先在心脏冠状动脉部位喷洒有机的碘化物造影,查看冠状动脉阻塞情况,然后从手臂上插入导管,到达冠状动脉,再放入支架,支架如同一个小伞,放进去时是合着的,到达堵塞部位,再让它张开,使阻塞部位打通。姜寒梅亲眼看见随着支架的往前推进,堵塞部位打通了,而且效果真是立竿见影,放支架后马上感觉就不一样,不气短了,舒服了许多。 姜寒梅十分感激,再三对凤霖说:“是你妈妈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凤霖和傅世泽都忍不住一笑。 接下来的两周,姜寒梅住在医院里,按医嘱吃药,血压也降低了,耳鸣的感觉也减轻了。姜寒梅按照护士的指示,下床活动,傅江涛天天去医院陪老伴。支架手术后半年是非常重要的阶段,要好好保养身体,不能劳累,不能吵闹,看孩子自然是绝对不能看了。 孩子从此放在傅世泽家里养,跟保姆一起睡楼下主卧室,凤霖跟傅世泽住楼上,按理说应该也不影响,因为凤霖跟傅世泽就每天回家睡个觉而已,但是有两件事让凤霖非常难受: 一是孩子每天半夜三更都要惊醒哭好几次。孩子的湿疹一直不退,加上天气炎热,只能呆在家里,闷气,也可能是因为认生,还有对新保姆做的食品不习惯,总之,非常烦躁,夜惊,嚎啕大哭,哭起来没完,在静夜里传出去好远。保姆抱怨孩子难带,凤霖赶紧又掏出1000元给她当额外奖励,这才没跑掉。傅世泽跟凤霖都每夜吵醒好几次,两人相视苦笑。两人白天工作都忙,又是脑力劳动,这么晚上睡不好,真是要了他们的命。凤霖本来就在孕吐,吃不好,睡不好,又赶上年中要出半年报,直累得个精疲力尽。 二是保姆在家里给自己和孩子烧东西吃。凤霖跟傅世泽除了早点外,很少在家吃东西,怀孕后凤霖对食物气味极其敏感,两人就更不在家烧了,但是保姆和孩子要吃。现在的保姆规矩很多,看孩子的不做家务,做家务的不看孩子,这个月嫂一天烧三顿给自己和孩子吃已经觉得十二分的委屈了。所以烧菜做饭弄完就收拾得不那么干净(可能是标准的关系,保姆也许认为已经收拾得够干净了,凤霖和傅世泽觉得压根就等于没收拾过)。凤霖每天回家一开门就冲进卫生间狂吐。本来凤霖家的钟点工是一周来两次,现在凤霖叫她一周来三次打扫卫生。 --------------------------- 凤霖在办公室里,一面吃饺子皮,一面冲严然明抱怨:“家里有了孩子后,那个乱啊,到处是玩具和食物碎屑,那个吵啊,不是尖叫就是哭。而且人多,家里人太多了,我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家里人多,我一点都不喜欢家里有个住家保姆,过去我连小时工都不见的,叫她在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来打扫,现在这么一个保姆天天睡我楼下,家里有个外人,我觉得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我私人空间都没有了......” 严然明叹气:“你一个保姆哪里够,卢小姐爸爸,才50出头,别看他病得东倒西歪,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活上个10年甚至20年,谁说不可能。我觉得你要做好孩子永远你们养的打算。” “嗯,我有这打算。”凤霖点点头。 “那你生完孩子,还得再雇一个保姆,因为一个保姆看不了两个孩子,而大的那个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龄。这样问题又来了,两个孩子,两个保姆会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所以你最好再雇个保姆做家务,省得那两个看孩子的保姆打起来。然后呢,三个保姆凑在一起会闹矛盾,不光是跟主人闹矛盾,她们彼此之间还要闹矛盾,真是比管个公司还难......我是亲眼见过我老婆怎么被保姆弄得晕头转向的,我女儿跟儿子差三岁,所以家里只雇两个保姆,我岳父岳母还来帮忙,就这样,家里还鸡犬不宁。我老婆是走马灯似的换保姆,每换一个,家里就要吵上一架,再丢一票东西......于是我选择睡办公室,眼不见心不烦。”严然明叹气。 凤霖苦笑:“我家情况会比这还遭,我表姐她们已经给我找好了保姆,等我要生的时候就到北京来,是我妈老家那个村里的,我表姐家的邻居,据说才40多出,精明能干,手脚利落,又会带孩子又会做家务,所以我妈坚决的雇了她,按宁波地区的月嫂费给她开的工资——比北京高。你要知道,宁波人的普通话,那是北京人听不懂的啊,今后我家两个北京保姆,一个宁波保姆,说话鸡同鸭讲,薪水个个不同,吃饭口味也不一样,养孩子的手法估计也不相同。我家估计该上三国演义了。” “你家屋顶会掀翻,地板会挖洞的。”严然明一本正经的点头。 凤霖一笑,两人继续吃。 过了会,凤霖问:“严总,你有没发现过自己有思想理论和实际行动不一致的时候?” 严然明一愣,这问题太抽象:“嗯?什么意思。” “嗯,比如说对待亲生和非亲生孩子的问题。在盼盼到我家来之前,我是认为我可以在态度和待遇上做得亲生和非亲生完全一致的,不就是吃穿用度嘛,难道我会克扣孩子?我不是这种人啊。但是盼盼真的来我家后,我才发现亲生母亲跟非亲生母亲是有很大区别的。” “我雇的这个保姆,一周休息一天,每周六休息,所以卢小姐每周五晚上就来把孩子接走,每周日早上才把孩子送回来。这件事上我挺感谢她的......嗯,说感谢很怪异,因为她是孩子生母,但是如果她不来接,那周六一天就得我跟世泽两人看孩子了,她能这么做,我感谢她,所以我至少目前不会赶她走人了......” “她每次来接送孩子,我和世泽都故意不在,不跟她见面,但是保姆意见很大。她说卢小姐每次周五来接孩子,都要把孩子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身上任何一块被蚊子咬到的红肿都要查明出处,然后问七问八一堆的问题,吃喝拉撒都问遍,周一送回来又千叮咛万嘱咐。保姆被她弄得生气,说卢小姐就差直接问她有没虐待儿童了。我听了好笑,其实卢小姐防的不是她,而是我。她是怕我虐待盼盼。卢小姐还给世泽打电话,世泽没跟我说,但是我能猜到说些什么,不过这个我倒不放在心上,她爱咋说就咋说,舌头长在她嘴里,我只当她是放屁。”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不可能虐待孩子,或者对孩子不好。事实上,我生怕别人以为我对孩子不好,所以我花大价钱雇月嫂伺候他,所有的衣服食品都给他买最高档的舶来品,如果他是我亲生的,我倒反而不会如此。如果盼盼一直归我们养,我今后会让我孩子穿盼盼穿下来的衣服,玩盼盼玩下来的玩具,因为没必要浪费,也没必要那么娇宠孩子。” “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这种不同,比如说吧,孩子得湿疹,我和世泽都没带孩子去看过医生,为什么呢,因为卢小姐每周末都带孩子去看医生,她看孩子身上那些小红包每次都难受得要掉眼泪,她对保姆的询问和叮嘱是无微不至......我就没这感觉,虽然我们也知道孩子不好受,但是因为医生已经说了,这个没有特效药,只能等孩子生长发育,慢慢的好,所以我和世泽都没有像卢小姐那么急得烟熏火燎的,因为再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我扪心自问,如果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得湿疹,这么每天痒得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晚上哭,我会怎么样?我想我会心疼死,会跟着吃不下,睡不着,会跟着抹眼泪。但是现在呢,孩子天天晚上哭,我感觉到的只是累,只是煎熬,只是嫌烦。所以,真的是,不是自己生的不心疼。”凤霖摇了摇头,“我发现我没像我自己以为的那么公平,宽容。” 严然明一本正经听了半天,最后听到这句结论,忍不住一笑:“哎,正常心理,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大家都是人,没有男人会指望妻子对待非亲生的子女像亲生的一样,行为上一样都难,心理上一样怎么可能。换了男人自己,也一样做不到。其实对男人来说,老婆对非亲生孩子表面上过得去就很值得感激了。傅世泽是个理智的男人,他绝不会对此有想法。” 凤霖撇撇嘴:“他,拉倒吧。我就没看见他这个生父跟我比,对孩子有什么不同。其实他还不如我呢,至少我不敢抱怨,他居然还对我说:孩子真烦啊,要是能不养就好了。而且从没看见他抱孩子啥的,还美其名曰,孩子身上有湿疹,怕自己身上有外面的浮尘,会引发感染。” 严然明狼狈:“嗯,这个,恐怕不止他一个男人这样。男人嘛,最好回家看见家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老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孩子雪白粉嫩的抱过来,喊两声爸爸,让男人骄傲一下,再逗着玩两分钟,然后马上抱走。这样男人就舒服了。男人要是上了一天班,累死累活,一回到家,家里一团糟,孩子哭,大人闹,就会觉得:多烦啊,还不如在办公室加班。男人都是懒的,都是没责任心的,都是只想坐享其成的......当然,你别听我的,我不是个好父亲,我对孩子没耐心,我嫌孩子烦,因为怕孩子晚上哭,所以我睡办公室,我也不抱孩子,理由也是衣服上有灰......那时我很年轻,根本不想当爸爸......”严然明不说了,忽然想起来,傅世泽也不想当这爸爸。严然明见手下高管中有的男人对孩子非常牵挂,多少有点茫然:是不是我个性有问题? 凤霖也不吭声了,过了会,小声嘀咕了句:“反正我们跟卢小姐对孩子,真是不一样。” 凤霖叹气:“我现在真的很怕下班,很怕回家。家里满眼凌乱,又有食物气味,晚上又吵,至少一夜三次,完全睡不好。我本来就人难受,睡不安稳,正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见孩子哇的一声大哭,我的心脏会陡然收缩,觉得心在胸膛里空空乱响。现在我知道我婆婆为什么会有早搏了。我估计我也有早搏了......还好,下周卢小姐就放假了,会把孩子接回去。单为这个我都愿意送她十八只蹄髈。” “下奶么?”严然明一笑,但是转即开始为她担心:“九月一日一开学,又会送过来的。” “但愿那时孩子湿疹已经好了,我孕吐也已经完了,大家都好养活点。”凤霖皱起了眉头,过了会,轻轻的说:“其实,这两周我一直在想,如果婚姻永远这么下去,不如离婚。” 严然明吓一跳,饺子馅都掉下去了:“怎么,又想离婚。” 凤霖慢悠悠的说:“我结婚前曾经预料到孩子会由我和傅世泽来抚养,但是目前的情况超越了我的预计。我结婚前预料到卢小姐会来纠缠,然后死心,然后把孩子扔给我们,另外嫁人,我预料的情况还是比较简单的。我没想到卢小姐的战斗力如此之强。现在的情况是,她占着我一套200万的房子,不肯嫁人,想为我老公守贞,我老公还得经常给她点钱,孩子扔过来让我养着,孩子还特别难养,然后她还每周跑来对着孩子挑刺。既然情况出乎意料,我的婚姻计划也必须做相应调整。” “我现在在考虑到底是离婚好还是不离婚好。如果不离婚,我就得永远过现在这样鸡飞狗跳的生活,让她住我的房,花我老公的钱,我替她养着孩子,她阴魂不散的继续想出种种花招来搅合我的家庭生活,其花样之多,远远超越我贫乏的脑细胞。现在孩子不懂事,孩子还没参与进来,今后孩子大了,什么同父异母,什么亲生非亲生,什么亲妈后妈,再加上保姆吵架。我家该夜夜笙歌,好戏连台了。” “如果我离婚——我怎么有全世界都清净了的感觉?如果我离婚了,那我的生活就可以简单得多,反正保姆我爸妈已经给我找好了,所有的养孩子费用傅世泽都会出一半;一离婚,我认识她卢小姐谁啊,我马上把房子收回,每月还会多4-5000元房租,卢小姐从此爱住哪住哪去,有本事她可以搬进我前夫的别墅里住去;我晚上也不用听那孩子的哭声了;我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表现是否对孩子一视同仁了——这给我多少心理压力啊;也不用住自己家还每周回避卢小姐了;也不用雇三个佣人了。我这么一想,就仿佛看见晚上我踏踏实实的能睡安稳觉了。” “严总,你不知道,我现在因为晚上睡眠不足,白天精神萎靡,我工作效率有多低下了。只有我离了婚,我工作表现才能恢复正常。严总,你是不是特希望我赶紧离婚啊?”凤霖笑嘻嘻的,说话的态度不像在说自己事那么认真,但是严然明知道凤霖绝不是在开玩笑。 严然明啼笑皆非:“嗯,你睡眠不好的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怀孕了。” 凤霖不理他,继续说:“我一想到离婚,真是一身轻松啊,跟卸下千斤重担似的。唯一的问题是,如果我不离婚,傅世泽的这一百多万就算给卢小姐分去一点,包括房租,她家这个病那个病,给她孩子雇保姆,吃喝拉撒穿用,统统算上,怎么也到不了20万,去掉这20万,剩下的那一百多万就是我的。如果我离婚呢,我孩子的乱七-八糟费用,上最贵的幼儿园,上国际学校,用最高档的名牌货,年年出国夏令营,一年最多也就开销掉40万。傅世泽给我20万,剩下的都跟我无缘。所以呢,我确实得好好想想,我到底是要100多万呢,还是要20万?为了那100多万一年,忍受这些麻烦值得不值得?毕竟我天天工作12小时以上,也挣不到那100多万,所以婚姻这种东西,对女人来说,真是致富捷径啊,凡是自己能力不够的,都可以抓个男人来弥补。总之,钱这东西实在是现实的很,卢小姐为了傅世泽这点薪水奋斗到如今,现在轮到我要放弃的时候,我发现我也一样舍不得。” 严然明被凤霖的强大算计能力给整的晕头转向:“凤霖,这个你现在一年80多万,应该够用了吧。傅世泽的薪水对你那么重要么。” 凤霖翻白眼:“你当我跟钱有仇啊,傅世泽去年在事务所,一共160多万,你能说我和孩子没他那笔收入生活质量一模一样?这男人我是想不要了,跟他生活太累,但是他的钱我可想要的紧,钱只会使我生活更美好,让我孩子生活得更好。我怎么才能不要这个男人但是继续把爪子伸到他的钱上面去捏?真是个难题。” 严然明晕倒。 -------------------- 卢雅婷放寒假了,把孩子接了回去,但是一周后,又给傅世泽打电话,问他能不能照顾孩子一周,因为她妈病了,发高烧,正在医院里打吊针,她伺候完爸,又照顾妈,实在没法带孩子了。而且她妈得的是流感,怕会感染孩子。 凤霖听见吓得魂飞魄散,这两天北京正在闹流感,还是病毒性的,感染得人都会发高烧到40度以上。 凤霖现在还没过头三个月的危险期,要是孩子从卢家把流感病毒带过来,那她就惨了。救人先救己,送佛先自西,凤霖第一时间赶回家收拾东西,严然明来帮忙,搬回海淀去住了。凤霖电话里告诉傅世泽,在流感彻底过去前,不要来看她,请自觉隔离。 傅世泽去接孩子,卢雅婷很不好意思,解释老妈生病的原因,原来卢厚信现在身体比刚出院的时候好些了,至少神智清醒多了,但是神智清醒的结果是,脾气变坏了。也许是因为身体痛苦,也许是因为精神痛苦,卢厚信现在变得很难伺候,有时甚至故意把大小便拉在裤子上,折磨别人。 卢雅婷苦笑:“我妈伺候我爸,伺候得累坏了,身体很虚弱。我一放假,她精神上一放松,就病倒了。” 傅世泽叹气:“算了,孩子还是我来养吧,你暑假多伺候伺候你爸,让你妈休息休息。等你开学了,你妈又得累了。” 卢雅婷担心:“她会有意见么?” 傅世泽不语,有意见没意见,还能怎么样,现实摆在面前。 “那还要我搬家吗?”卢雅婷问,住这里毕竟生活条件好些,不说别的,就是洗洗刷刷也方便啊,而且,上班也近。 傅世泽一个头两个大:“这事再说吧。”孩子送回来养,房子继续让卢雅婷住着,确实是个大问题,但是看卢家的现状,叫他们搬家,傅世泽死都说不出口。 傅世泽想了想:“你那边房子出租多少钱一月?” “1800.” “你把这钱给我吧。”傅世泽说。 卢雅婷拿钱出来给傅世泽,两人都十分不是滋味。卢雅婷是代课老师,暑假里没收入,平时收入连3000都不到,父母都下岗,家里还有病人。而对于凤霖来说,这房子出租一个月不可能只租1800。傅世泽拿着这点钱那个窝心,觉得自己真是夹缝里在做人。 傅世泽把孩子带回家了,赶紧给过去那个月嫂打电话,还好,虽然她已经接了别的活,但是这边出价高,工作环境好,很愿意再来做。傅世泽松了口气。但是老婆搬走了,而且还不准自己去见她,傅世泽郁闷。不过他还没郁闷上两天,孩子的流感就爆发出来了。傅世泽自己天天忙得团团转,没空带孩子去看医生,就叫保姆带着去看,孩子不久发起了高烧,保姆叫苦不迭,卢雅婷赶了过来。现在卢雅婷也住城北,两处房子开车过来不到半小时,于是卢雅婷天天跑过来带孩子去看医生打吊针。 卢雅婷从保姆那知道凤霖搬走了,以为她是生气傅世泽又把孩子抱回家,于是开始跟傅世泽说:凤霖对盼盼有意见。 傅世泽无语。客观点的说凤霖对盼盼并无好感,只是不排斥,傅世泽觉得凤霖的态度跟卢雅婷也有点关系,如果卢雅婷真把孩子扔下不管,凤霖对孩子还会更亲近点。现在不光是凤霖,连傅世泽自己,都跟孩子亲密不起了。 目前情况是,两人都觉得孩子很吵,难带,到家里来得不是好时机,卢雅婷又老是来增加负面影响。虽然俩人原则上都同意孩子是无辜的,孩子有孩子的权利,应该独立对待,但是心理上还是多少有点把孩子看做是卢雅婷拿捏他们的把柄,影响他们婚姻的不好因素,这种心情下,要对孩子怎么有感情,实在做不出来。 傅世泽想对卢雅婷说:为什么因为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就认为我天生会对他咋样,其实亲情,也是需要培养的,也是受很多因素影响的,如果你的愿望是想让我对孩子有多点感情,那你不是这种做法的。但是这话傅世泽并没有说,因为他对卢雅婷太了解了,所有的废话都没有再说的必要。 卢雅婷这段日子经常往傅世泽家里跑,傅世泽就不怎么回家了,正好天天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这样既不用看见卢雅婷,又不用去管孩子。傅世泽知道理论上他不应该这么做,作为生父,既然孩子现在他养着,就应该多和孩子相处,陪他玩,不应该这么丢给保姆不闻不问,但是,人都是懒惰的,尤其是男人。 就在傅世泽天天泡在办公室的时候,凤霖没事就泡在刘嘉华那里。 在刘嘉华最大的那间美容室里,严然明,谢丹枫,刘嘉华三人泡在那个大spa的粉红色水里,凤霖坐在旁边台阶上,给他们递水果,倒饮料,送糕点。她自己既不得泡,也不想喝,只能吃点水果,还不能吃酸的。 “别人都说孕妇要吃酸的,我怎么一点酸得都不能吃?我不吃酸的还往外吐胃酸。”凤霖百思不得其解。 “说明你是个醋坛子呗。”谢丹枫说。 凤霖摇摇头:“我一点都不吃醋,现在卢小姐几乎天天上我家,我知道她还是对我老公不死心。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就是他们现在在我眼皮低下滚床单我都当在看免费av。” 泡在水里的三个人一起转头头来看她:“这么大方,为什么?” 凤霖说:“因为,我这段日子从家里搬出来,一人搬回老地方住以后,觉得非常轻松,特别舒服,天天没烦恼,晚上睡得好,虽然还是吐的厉害,但是体重却有所增加......总之,我现在过得比过去一年都愉快。所以我决定维持现状。傅世泽和卢小姐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现在吵不到我了。” 刘嘉华看看凤霖:“看你的意思是,想离婚?” 凤霖笑:“离婚,嗯,我不想啊。我干嘛要跟傅世泽离婚啊,如果我跟他离婚,我就只能得到一些孩子的抚养费,一年10万不过是10万,20万不过是20万,如果我不离婚,他的收入至少一半是我的。而且我跟他离婚后,我不可能再结婚——我没跟他结婚前都嫁不出去,更别说离婚带个孩子了,除非我存心养小白脸。但是他,即使离过一次婚,有两个孩子,还是会再婚,再生孩子的。但是在他所有的孩子中,只有跟父亲共同生活的那个孩子才会得到真正的父爱,从而获得最多的利益。如果我跟傅世泽离婚,不光是我要损失利益,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损失利益。我干嘛那么傻啊,把一年100多万扔水里,随便别人去捡,老天又没扔个200多万在我脚下,给我做补偿。所以我不想离婚,至少,我不会主动提出离婚......” 严然明皱起了眉头:“凤霖,那你想干嘛?” “哦,我想跟他分居而不离婚。这样,他就算出去找女人,想遇到合适的,再回来跟我离婚,怎么也得花点时间,至少几年要吧。这几年中他的收入,我都可以分杯羹,反正不要白不要,拿到一分算一分......”凤霖笑着说。 凤霖说:“这两天,我在想,怎么跟他谈这事,因为我要跟他签一个协议。” 刘嘉华和谢丹枫一起喊了起来:“又是签协议,你们两到底要签多少个协议?” “这个签完,如果还不行,或者他不肯签,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离婚协议。”凤霖一笑,“不过,还是希望他肯跟我签分居协议吧,比离婚好。我想了个条款对我很有利的分居协议,我得找个他心情好的时候跟他谈,希望他能答应,或者即使不完全答应,也对我做出点让步。”l3l4 第110章 岁月蹉跎 转眼到了八月,姜寒梅打电话给凤霖,叫她周五晚上去公婆家吃饭。现在流感已经过了,姜寒梅见儿子媳妇还在分居中,而且都一个月没见面了,暗暗着急。凤霖明白婆婆的意思,自然一口答应。 餐桌上大家绝口不提卢家,孩子之类的事,话题围着姜寒梅身体状况和凤霖即将出生的孩子转。凤霖十分犹豫,她的原计划是去夏威夷的月子中心生产,但是她的预产期在明年一月份,正是出年报的时候,而且又是年终核算各项奖金,实在走不开。 傅世泽柔声说:“如果确实走不开,那就在北京生吧。其实现在的中国跟我们留学时候不一样了。我们那时留学有几个读完想回来的,现在留学有几个读完不回来的。到了孩子那一代,就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凤霖笑:“到了那时候,都是美国人申请中国的大学,留在中国工作,申请中国的绿卡。” 傅家全家大笑:“可不是。” 于是定了下来,就在北京生产,医院就定在凤霖现在去孕检的那家私立医院。凤霖和傅世泽其实并不认为私立医院水平高,两人反而都认为最高级别的大夫在北京那些全国闻名的公立医院,但是正常分娩不是疑难杂症,就是个生理过程,要的不是医术而是服务,私立医院的条件比公立强太多了。 吃完晚饭傅世泽带着凤霖回别墅。周五的晚上,卢雅婷把孩子接走了,保姆也走了,家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凤霖淋浴后躺在床上,傅世泽揭开床单细细的看凤霖的身体。凤霖现在呕吐大有减轻,虽然还没彻底停止,胃口也还没开,但是神色好多了,而且回到自己房子住后,精神上比较轻松,心情愉快了很多,于是皮下脂肪开始累积,皮肤滋润亮泽,腰部也变粗了,摸上去圆滚滚,紧绷绷的,很瓷实。 傅世泽小心的摸着凤霖肚子:“有感觉了吗?” 凤霖点点头:“好像有很轻微的感觉,像鱼在吐泡泡。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 傅世泽笑了,在灯光下看着凤霖如画的双眉,越看越爱:“凤霖,你真美。” 傅世泽手伸下去,轻柔的触碰:“想要吗?” 凤霖点点头,她已经4个多月了,可以过性生活。 傅世泽细腻的爱抚她,等她充分滋润放松后,让她侧躺,从后面进入,一面有节奏的浅刺,寻找着她体内那不易察觉的细肉,一面用手刺激前面那点突起。凤霖在前后夹击下,不久就呻-吟着达到了高-潮。傅世泽停止了动作,吻她,抚慰她,让她趋于平静,然后将自己抽出,用手释放。 “怎么了?”凤霖问。 “如果要冲撞到我射的话,对你太激烈了。”傅世泽解释,在自己喷出来的那一刹那将凤霖拥紧:“宝贝,我好爱你。” 凤霖很感动,轻轻的吻着傅世泽:“我也爱你,世泽。” 第二天早晨,傅世泽问凤霖:“想不想去老地方吃早餐,吃完后,我们去公园划船好不好?” 凤霖笑:“好。” 两人返回中关村的酒店吃自助早餐,凤霖一点没呕吐,反而不顾死活的吃了很多,白粥就一口气吃了两碗,傅世泽不得不阻止:“等会要去划船,湖面上没有卫生间。” 吃完早饭,两人到奥林匹克公园,先租了一辆电动游览车,开着绕公园转了一圈,然后又去踩脚踏船。虽然是在八月,公园湖面上凉风习习,并不炎热。 凤霖心情好极:“小时候,爸妈带我去杭州玩,在平湖秋月看荷花,踩脚踏船,至今记忆犹新。” 傅世泽脸红了,小声说:“我没去过杭州。” 凤霖晕:“上有天堂,下游苏杭。你没去过。” 傅世泽叹气:“真没去过。我们今后带上宝宝一起去好不好?” “好。”凤霖点头,“西湖上有那种小木船,你一人划,我带孩子坐着享受。” 傅世泽微笑了。但是两人虽然没说出口,却均想到到底是带几个孩子去的问题,想到孩子,就会联想到孩子他妈——永远的噪音。 过了会,傅世泽慢慢的说:“这事我跟她谈过了。她爸的病什么时候会好转,或者恶化(死亡)是个未知数。目前情况下,孩子也只能在我这养着,她每周接回去一天。但是孩子到明年5月就满2岁半了,可以上幼儿园了。我告诉她,我会把孩子送进私立全托幼儿园,费用我来出,这样孩子周五晚上校车送回来,周一早晨校车接走,我问她,周末这两天是归她带,还是归我带?如果归我带,那她就把房子交回来,并且把抚养费退还给我。如果归她带,抚养费不用退了,房子可以继续让她住着,但是她不能再带孩子到我家来,最多只能带孩子去看我爸妈。” “她说孩子归她带。”凤霖说。 傅世泽点点头:“对,她说周末归她带。” 凤霖叹气:“现在说得好好的,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怎么样。说不定又是每周带着孩子跑过来折腾。理论上说孩子每周跟生父见一面也应该,只是卢小姐本人实在太烦。” 傅世泽忽然一笑:“她现在已经明白了,她达不到她的目的的,我想她不会再闹了,否则她会损失巨额利益。” 凤霖瞟了傅世泽一眼。傅世泽不好意思:“嗯,当然,如果我们能离婚,虽然她知道她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她肯定还是会很开心的。“ 忽然,两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完,凤霖叹了口气:”算了,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了。” 周六一天两人都很愉快,吃过晚饭后,两人在小区里面散步,情义绵绵。傅世泽说:“到明年5月,盼盼上全托幼儿园了,家里就我们跟我们的孩子了,我们可以天天晚上这么抱着孩子散步。” 凤霖小声说:“其实也是我判断失误,如果让你在香港呆上两年回来,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不过你在香港两年,估计就跟别人结婚了,也不会回北京来了。” 傅世泽惊奇:“我有这么水性杨花么?你干嘛不说我在香港呆两年,连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第二天周日,凤霖因为贪睡,起床晚,下楼的时候,保姆早就到了。傅世泽弄好早点,两人坐下吃饭。傅世泽把油煎咸猪肉(ba)夹进奶油刀切小馒头里给凤霖吃,这是凤霖的最爱,吃起来一点都不吐。傅世泽又给凤霖倒上现磨的豆浆。 两人正吃了一半,卢雅婷抱着孩子进来了。傅世泽跟她打了声招呼,凤霖没理她。保姆上来,把孩子接了过去。卢雅婷忽然冲保姆发起火来:“这么热的天,这么大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给他包纸尿裤?” 保姆一愣:“傅总和凤总让包的。” 卢雅婷大为不满:“盼盼一出月子就是把尿的,半岁大就把尿把得很好了。一岁他就会自己蹲下大小便,这纸尿裤一包上,就退步了,随时乱尿。这么热的天,兜着湿漉漉的纸尿裤,外面再穿一条连裆裤,怪不得会发湿疹。” 凤霖不加理睬,但是早饭已经吃不下去了。傅世泽站起来:“张姐,你把孩子抱到一楼娱乐室去玩去。” 保姆答应一声带孩子走了,转过身的时候不屑的撇了下嘴。 傅世泽走到卢雅婷面前:“雅婷,我们为盼盼的饮食、卫生习惯什么的电话咨询过儿科医生。我们的儿科医生建议孩子在一岁半之前不要训练他自己大小便,一岁半以后,也要看他自己的意愿,如果他不愿意,或者控制的不好,就不要让他这么做,因为孩子大脑发育没到那个成熟度,逼他发育,会对孩子心理上造成压力,会不快乐。尤其是男孩,发育比较晚,即使在两岁半之后,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大小便的话,也应该继续给他包纸尿裤。” “可是盼盼控制得很好,他从小就会。”卢雅婷发火。 傅世泽叹气:“我觉得这里面没有什么对错,你喜欢让孩子穿开裆裤,自己大小便,这没错。我愿意让孩子抱纸尿裤,穿满裆裤,也不是什么错。用不着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 卢雅婷不高兴:“这什么话,明明就是那个保姆偷懒,不愿意好好带孩子,纸尿裤一包,随便他拉,多省事,也不管这大热天的孩子多难受。我昨晚上带孩子在小区里玩,这么大的孩子里面,就他一个围纸尿裤,别的家长看我们都很稀奇。” 傅世泽不耐烦:“我过去从没见过哪个孩子穿开裆裤,更没见过哪个孩子不包纸尿裤,我还觉得盼盼这样很稀奇呢。好了,这事不用讨论了。你养就按你的来,我养就按我的来。” 傅世泽说完刚想走开,卢雅婷又说:“还有,过去盼盼都是一天三顿饭吃得好好的,基本上不吃零食的,他怎么现在饭不好好吃,一天到晚嚼那种褐色的圈圈。”卢雅婷指指客厅地上的一个彩色的小塑料盆,盆子里就是这种褐色的小圆圈。孩子每次回家保姆都给带上整整一密封袋去,孩子随时抓着塞嘴里啃。卢雅婷心里阵阵恼火:跟狗粮一个样。 傅世泽说:“嗯,这是cereal,各种谷类做的,味道可能不咋的,但是给孩子吃,健康,营养丰富,还能帮助他磨牙。他用手抓着放嘴里啃,可以帮助建立手指跟大脑之间的神经关联,促使神经系统发育。” 卢雅婷发火:“那也不能随便他什么时候想吃就此,现在吃饭都不落顿了。怎么能从小这么培养孩子吃零食的习惯。” “这可以当主食,也可以当零食,才一岁多的孩子,少吃多餐,不就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嘛......”傅世泽在那里争辩,也有点火了。 凤霖站了起来,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从自己的邮箱里下载了一个她前几天写好的文件,然后把它打印出来。 傅世泽继续在客厅里跟卢雅婷吵,涉及孩子的方方面面,从穿衣到玩玩具,没一样对得上号,最后傅世泽不耐烦了:“你看不惯我养孩子的方法,你现在就可以把他带走。监护权在你那。不想带走,你现在给我走人。我要去公司了,没空陪你。”傅世泽返身上楼去了。 卢雅婷搞不清楚凤霖为什么又出现在这房子里,是从此搬回来了呢,还是偶然回来一趟,于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等着看凤霖走不走人。 凤霖听见外面没声音了,以为卢雅婷走了,于是拿着打印纸出来,一眼看见卢雅婷坐沙发上,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倒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凤霖拿着打印纸上楼找傅世泽去了。 傅世泽在卧室里,刚换完衣服,凤霖推门进来,笑咪咪的看着他:“我起草了一份协议,想跟你商量一下,如果条款我们能够达成一致,明天可以叫律师准备一份正式的。” 傅世泽头皮一阵发麻,知道又没好事了:“嗯,我们的律师,估计他还没从同一个客户那拿到过这么多生意。” 凤霖一笑,指指卧室落地窗前面的休闲小圆桌。两人面对面坐下,凤霖把手里的打印纸给傅世泽一份。傅世泽低头一看,最上面打着一行字:分居协议(separation agreement), 顿时脸色雪白。傅世泽抬头望了凤霖一眼,眼睛里全是痛苦,凤霖却对他笑笑。傅世泽心头一凉。 傅世泽低头看文件,凤霖按美国法庭常用的标准分居协议格式写了这份协议,中英文各一份。 最上面明确了两人的身份,彼此的夫妻关系。 下面几行是两人婚姻基本情况的陈述:何时结婚,本应该共同生活,因有不可能调合之分歧,在深思熟虑和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合法分居,双方权力和利益平等,在完全自由的情况下充分陈述自己的意愿,并接受专业法律咨询,各自维护自己最大的利益,等等。 再下面一行字让傅世泽万箭穿心:丈夫(傅世泽)和妻子(凤霖)将从xxxx年x月xx日起,分居,不再共同生活,任何一方在没被对方邀请或者批准的情况下,不得在对方生活或者工作的空间中出现。日期填的是当天。 傅世泽用力咬紧牙关,但是捏在手里的纸头还是“嗖嗖”发颤了。过了会,傅世泽眼睛里的水汽退了下去,再继续往下看。下面是一系列的财产和债务清单,每一项财产都标明了所有权,每一份债务都写明责任人,并且注明如果将来离婚,此财产分割有效。 再下面是孩子,由凤霖抚养,傅世泽有无限制的探视权,但来看之前需事先通知,约定时间。 然后一行是婚姻状态的维持,写清楚两人婚姻的法律关系和丈夫妻子的名义将继续维持,并且无长度限制,直到夫妻间有一人提出离婚,但是婚姻里彼此**忠诚,财产共有这两项义务将取消,双方从此财产,私生活自由。 再下面凤霖用红笔勾出,是婚后收人分配条款,凤霖写道:因为妻子收人不如丈夫,并且孩子归妻子抚养,所以丈夫将支付给妻子,一切税后收人的50%,用以维持妻子和孩子的生活水准不下降。后面标注着两个银行账号,其中一个账号是傅世泽的工资卡账号,另一个是凤霖新开的一个个人账号。凤霖写着傅世泽工资卡账户里的每一笔收人,包括一切的薪水,奖金,分红,都要按比例转入凤霖的这个银行账号,由傅世泽自愿执行,但是凤霖将通过网银每月核对。 傅世泽看到这行,抬头看着凤霖,默默无语。凤霖小心翼翼的说:“我跟你继续维持婚姻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50%这个比例么,咱们今天可以讨论一下,但是如果你不愿分钱给我的话,我们就直接离婚。如果我们离婚,上次签订的那个养儿协议就开始生效。反正,咱们有孩子,你就得给我钱。”凤霖撅起嘴,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凤霖的最高目标是50%,最低目标是30%。凤霖算过,如果离婚,清净过日子,一年问傅是泽要20万抚养费的话,就将近他目前税后收人的20%(凤霖年收入80万,傅世泽160万,但是傅世泽现在在事务所当合伙人,明显收人还会继续暴涨,这么想想,离婚实在不上算);如果不离婚继续过目前这种鸡飞狗跳生活,按夫妻婚后收入平分的原则,凤霖可以分到傅世泽税后收入的25%。但是既然分居后财产彼此,傅世泽剩下的钱送给哪个女人凤霖就管不着了,凤霖心想:我跟你维持着夫妻名义,要是不能拿到这25%,我干嘛不跟你离婚,一了百了,轻松自在。 凤霖合计来合计去,自己怎么样才算最好,当然是既清净过日子,又拿到比25%更多的钱,才能算两头都占了便宜啦,所以最低目标是30%,当然,越多越好,不要白不要,反正自己不要,就有别的女人要,自己孩子不拿,就有别的女人的孩子拿。大家都使劲往自己兜里扒吧,客气个啥啊。 傅世泽忽然一笑:“我签,不过给你50%太少了,我给你70%,” 傅世泽把数字改成70%:“因为现在还有盼盼要养,所以我只能给你70%,否则我可以给你80%。其实我自己,税后的20%都用不完。” 两人算是讨论完了,彼此沉默的对视了几分钟,凤霖站了起来:“好吧,明天早晨我们去律师那签正式协议。” 凤霖从储藏室拖出最大号的那个箱子来,收拾东西,傅世泽默默的看着她收拾,然后帮她把箱子提到楼下。卢雅婷还坐在沙发上。两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开门下楼去了。傅世泽将箱子放进凤霖车后箱。 凤霖一笑:“再见。” 傅世泽慢慢的说:“我送你,我总得把箱子拎到你卧室吧。否则你万一有个闪失,我就没理由给你这70%了。” 傅世泽返身回房子拿自己公文包,卢雅婷看着他走进来又走出去,在猜测那个大箱子的意义。 傅世泽开车跟着凤霖到她海淀的房子,安顿好凤霖后,再去自己办公室,当办公室门一关上,傅世泽再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傅世泽坐在自己大班桌后,头埋在两臂之间,无声的啜泣了很久。 --------------------------- 凤霖不再呕吐了,胃口也开了,一天到晚嘴馋。严然明一开始挺高兴,给她买了很多零食,但是惊奇的发现,凡是看见凤霖的时候,她就无时无刻不在嘴巴嚼啊嚼,最后终于感觉不妙了:“你真当自己是猪啊。” 凤霖白了他一眼,不理,但是不久就被医生警告了,血糖临界,要控制饮食,提防妊娠糖尿病,小心生巨大儿,又给了凤霖一张菜单。凤霖低头一看,晕,早晨两片面包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中午一根黄瓜,一个土豆,一两牛肉;晚上一个西红柿......海鲜一点也无,说是容易过敏(凤霖哭,我不吃海鲜才要过敏的好不好),而且水果都不能多吃。这下可真要了凤霖的命了,凤霖天天眼睛看啥都绿幽幽的,貌似桌椅板凳都要扑上去咬一口,严然明经常被她的眼神盯得打哆嗦,怀疑她想吃人肉。 凤霖五个多月了,身体开始沉重,腰不算粗,但是走路屁股下沉。严然明不肯让她开车了,每天自己开车接送她上下班。这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从公司到凤霖房子不堵车的话,也就15-20分钟,但是渐渐的严然明越来越不放心,因为凤霖开始抱怨晚上睡觉胸闷,透气困难,怎么睡都不舒服。严然明怕她一人住着,半夜里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连个能喊一声的人都没有。 “要么叫你那个宁波保姆现在就来北京吧。”严然明说。 凤霖皱眉,自从雇过那个保姆后,她实在有点讨厌家里多个外人,而且她又没生,天天在办公室十几个小时,回自己房子就睡个觉,现在就找个保姆来陪睡,简直莫名其妙。 每天晚上严然明送凤霖到家,监督她刷完牙(怕她偷吃东西),等她洗完澡上床后,再离开。但是这天晚上,严然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听见凤霖“啊”的一声大叫,然后听见“嗙”的一声巨响(漱口杯被凤霖扫到地上了)。严然明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跑过楼下主卧室,冲进卫生间,凤霖没穿衣服,倒在卫生间地上。原来她从淋浴房出来后,一面擦身子,一面往穿衣镜走。地砖被水蒸气弄滑了,她又穿了双夏天的竹拖鞋(她妈从宁波给她寄来的),结果一不留神,脚下失去了平衡,幸亏当时她已经走到洗脸盆边上上,用手使劲的拉了下台板,人才没直挺挺摔倒,但是这一跤,屁股先落地,腹部明显受了震荡。 严然明不知道凤霖有没伤到脊椎,一时不敢动作。凤霖倒慢慢自己翻身坐了起来:“还好。疼在手指头上。”凤霖刚才用力抓台板,指甲崩裂,手指尖出血了,但是摔得倒是不重。 严然明赶紧把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去:“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凤霖扯过床单盖在身上:“没事。我没摔伤。麻烦你把我衣服拿过来。” 严然明把衣服递给她,但是吓得不敢走了:“我今晚上睡你隔壁书房,把两个房间门都开着,你如果有任何不舒服,随时喊我。” 凤霖皱眉头:“书房又没床,怎么睡觉。” 严然明好笑:“你脑子怎么这么僵化。我不会到楼上去拿两床被子下来,铺在地上睡啊。” 当天晚上凤霖睡得倒还算安稳,但是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凤霖刚坐起来,忽然感觉体内有一小股液体流了出来,凤霖看了一眼内裤,顿时脸色发白,内裤上有一摊血迹,足有巴掌大,而且颜色暗红。凤霖惊恐下,大喊严然明:“严总,严总。” 严然明正在厨房弄早饭,赶紧跑过来:“出什么事了。” 凤霖苦笑:“我出血了,咱们现在就去医院。”凤霖起床换衣服。 严然明开车,将凤霖送到她定点的那家私立医院,一路上凤霖一直在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继续出血,但是也不好说。 到医院后,凤霖立即被送进了观察室,所有的感应片全贴了上去,测心跳,测宫缩全上了,护士把b超机推了进来,医生在凤霖肚子上涂上润滑膏,开始检查她子宫,发现胎盘跟子宫间有间隙。医生说:“问题不大,胎儿很健康,也很强壮。现在子宫里面还有点淤血,24小时内会排出的,留院观察三天吧。” 严然明松了口气,雇了个护工看着凤霖,自己回公司上班,但是一下班马上又赶过来了,晚上也没离开,睡在病房窗下的皮塌上陪夜,整整三天都是如此。凤霖的主治医生多少有点困惑,最初陪凤霖来做孕检的男士好像不是这位啊(当然他也记不清楚了),而且凤霖不喊他“老公”而是喊“严总”。难道是个二奶?医生摇摇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凤霖跟严然明都忘记了,这么大的事情其实是应该通知傅世泽一声的,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胎儿的父亲,傅世泽都有知情权。 但是这一年多来,傅世泽在凤霖的脑子里,总是伴随着卢雅婷和卢雅婷的孩子两个形象一起闪现,虽然孩子无辜,但是凡是跟卢雅婷有关联的一切,都令人不快。凤霖的潜意识里已经形成了某种程度的条件反射,一想到傅世泽,大脑就自动的抑制,转移思绪,省得把下面两个形象带出来。久而久之,傅世泽就被有效的屏蔽了。姜寒梅倒是曾给凤霖打过几个电话,叫她周末去家里吃饭,凤霖也不想见婆婆,婆家也没给她愉快的记忆,于是凤霖都敷衍的推掉了。在怀孕期间,凤霖只想想愉快的事情,比如:上班;比如,偷吃;比如:跟严然明吵架,反正他从来都吵不过她。 三天后凤霖出院,严然明却从此不敢再让她单独住,于是天天在她书房里睡地铺。严然明还给凤霖做宵夜,做早点,虽然也就是切一点点水果,或者蒸一点点速冻面点(凤霖必须严格控制饮食),却让凤霖大惊小怪:“严总,你也会做家务啊。” 严然明不高兴:“谁不会做家务,何况我这么有家务天分的人,过去只是没给我学习和操作的机会。” 严然明性格精细,极度体贴,每天进门出门都给凤霖穿鞋脱鞋,不让她弯腰。晚上凤霖洗完澡,严然明叫她裹着浴巾等着,他先把卫生间地面拖干后才让她出来换衣服。凤霖感慨:“严总,你真是十全十美好老公啊,天下第一好爸爸。” 严然明发呆,小声说:“我年轻时不是这样的,我老婆两次怀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都是保姆伺候的。我那时根本不落家,老婆生产时叫我去医院守夜,结果我蒙头大睡,弄得我老婆很生气,我还嫌她烦。她月子里我也跟她吵架。她得产后抑郁,我说她是闲出来的,把她气得回奶.....孩子我也没怎么抱过。”严然明茫然的回顾,自己曾经是个多么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 凤霖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孩子在肚子里踢来踢去。晚上,凤霖坐在沙发上,能看见肚子一会这里鼓起来,一会那里鼓起来。凤霖嘀咕:“他很调皮呢。”因为做b超拍了很多照片,凤霖妈看过扫描件后,已经告诉凤霖,肚子里是个男孩了。 严然明把手放在凤霖肚子上,孩子对他的手很熟悉,就用脚踢他。严然明嘀咕:“会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吧,都说孩子智商像妈。” 凤霖得意:“那是,我的孩子,今后读mit的料。” 严然明忽然感到一阵难受,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看。这两天严然明正在电话里跟老婆吵架,他女儿13岁了,现在刚开始读初二。国外的小学比较轻松,一上初中,各种功课压力全来了,然后一上高中就要记录成绩,影响今后的大学申请。严然明女儿初一成绩不理想,严然明老婆决定让她转学入一个以教育严格闻名的全寄宿私立学校。严然明老婆告诉严然明这个决定的时候,两人就吵过了,严然明认为意义不大,女儿反正不是读书的料,继续逼也没用,只会让她更反感更叛逆更不快乐。严让明老婆自然是一听这话就生气,严厉指责严然明纵容女儿。两人吵归吵,严然明老婆还是给女儿办了转学。严然明女儿根本不适应这个新学校的生活,从去新学校第一天起,开始打电话向她爸诉苦,并且扬言要逃学,离家出走,于是严然明跟他老婆两人隔着半个地球,12个小时的时差,抱着电话吵个不休,这事已经闹腾了一个多月了,严然明又是担心,又是恼怒,相当不快。 凤霖知道自己触到了严然明心头痛处,十分歉然,走到他身边,柔声说:“咱们都早点睡吧。” 严然明点点头,伺候凤霖躺下,又给她水杯倒满水,放在床头柜上,关了台灯,却插上了一盏通宵发光的紫罗兰色夜灯。现在凤霖膀胱被子宫压迫,一个晚上要起来上好几次厕所,就用夜灯照明。 严然明做完这一切,还不舍得走开,又在她床沿上坐了会,在夜灯极度幽暗的光线中,温柔的望着她。凤霖被看得有点尴尬,轻轻的喊了声:“严总。” “嗯?” 凤霖犹豫,过了会轻轻的说:“你好久没女人了吧,其实你,不用天天晚上陪我,或者,你可以出去几个小时再回来陪我的。”凤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她跟傅世泽分居后,严然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她身上,连公务应酬都是一结束就立即赶回,再没时间去寻花问柳。凤霖的分居协议严然明看过,知道她跟傅世泽之间有私生活自由的约定,看严然明对自己如此体贴,凤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撇清自己才好。 严然明呆了半响,慢慢的说:“明白你的意思,那好吧。” 严然明站起来,回书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是周六,快中午的时候,严然明打了个电话下来,问凤霖什么时候去吃饭,凤霖正在审查季报数据,于是告诉他自己还需要一个小时。严然明说:“好,你弄完了,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一般都是严然明来找她去吃饭的,但是凤霖也没多想:“好。” 一小时后,凤霖弄完了,干脆把报表拿上去找严然明。周末秘书不在,凤霖径直走到严然明办公室里间的门前,敲了两下门,一拧门把手就进去了,忽然间目瞪口呆——办公室的长沙发上,严然明全-裸的压在一个也是全-裸女孩身上,正面相缠,臂腿勾连,正在用力抽-插,两人的**被沙发深紫红色的皮革衬托得格外触目。严然明听见门响,抬起头来,一面轻微喘气,一面相当镇定的说:“哦,凤霖,你先进来,坐那等我一会,五分钟就完事。” 凤霖愣了足足有两秒钟,赶紧退出,关上门,忽然感觉到胸闷气喘,人说不出的难受,匆忙坐到了秘书座位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心砰砰乱跳,胃部抽搐,人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肚子里孩子拳打脚踢的闹腾。 凤霖感觉时间似乎无比的漫长,人极度不适,其实也就过了十分钟,办公室门打开了,严然明衣着整齐的走了出来,女郎跟在后面。凤霖赶紧一踢腿,把皮椅转了过去,面对墙。 严然明拉开外间门:“下周六同一时间再来吧,来前先给我打个电话。” 女郎谢过出去了。严然明走近,把凤霖的皮椅转过来:“凤霖,我们......你怎么啦?” 凤霖脸色极度难看,一只手放在肚子上,虚弱的说:“严总,这办公室有点气闷,我要吸点氧。” 严然明脸都白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伸手就把凤霖横抱起来,一直抱进办公室,本来想把她往沙发上放。凤霖觉察到严然明的企图,不由惊恐的看了他一眼——刚才严然明在那**。严然明赶紧换了个方向,把凤霖抱进了自己卧室,放在床上:“你等着,我马上去拿。” 医生让凤霖一周吸三次氧,凤霖没时间去保健门诊,就买了好几**小**装氧气来放在自己办公室。严然明匆匆跑到楼下去取了一**上来,给凤霖罩在脸上。 凤霖吸了会,感觉好受多了,心跳回稳,孩子在肚子里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凤霖松了口气,关紧氧气,只觉得精疲力尽。严然明松了口气,给她把枕头垫好,让她半躺半靠在床头:“我到楼下去买点外卖来,你躺着别动。” 严然明买来盒饭,伺候着凤霖就在床上吃完,然后把枕头给她放平,让她躺下:“你睡一会。” 凤霖点点头,合上眼睛。严然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一只手,过了会轻轻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凤霖收回自己的手,慢慢翻了个身,侧躺,眼睛也没睁,轻轻的回了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严然明呆了半响,给凤霖拉上窗帘,关上门出去。 凤霖睡了会,醒过来后,精神好多了。严然明进来,扶她起床,给她穿上鞋:“今天下午我们不加班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严然明带凤霖去的地方并不远,半个小时就到了,车拐入一个高尔夫球场,从河边一条柏油路开过,路两侧绿化很好,树又高又密,树上爬满藤萝,树下灌木丛生,河里的水草也很茂密,藻类占了半壁河床,但是柏油路面却有开裂和修补的痕迹,明显这一带建好颇有年头了。路的尽头是个岗亭,严然明报上名字和门牌号,保安升起栏杆放行。严然明的车驶入一个幽静的别墅小区。 这个小区里面都是独栋的别墅,一幢幢规模都很大,彼此距离很开,房子很气派但是看上去颇有年数,凤霖估计这些房子比自己爸妈在宁波的别墅还要造的早。严然明在一幢白墙灰屋顶,一侧墙上爬满爬山虎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请凤霖下车。 凤霖好奇:“这是哪?” “是我结婚时的房子,我爸妈就住在那边。”严然明一笑,用手指了一下远处另一幢别墅,“他们现在大概在家里打麻将,你想不想去拜访一下?” 凤霖吓了一跳,赶紧摇手:“别别,别让你爸妈误会,以为是小三怀孕,上门逼宫来了。” 严然明笑,掏出钥匙打开门:“这房子空了有十年了,其实房子不住人真是糟糕,维护费比住人还高。不过,这房子不重新装过确实也没法住人,不光是装修过时的问题,设备都老化了,窗帘都发脆了。” 凤霖进门后四处打量,房子很高,很大,很气派,但是装修明显是十几年前的风格,天花板上装着当年流行的木吊顶,墙壁也用了半人多高的木护壁板,地面铺着深红色的大块水磨石地砖,厨房还是用的深蓝色压制版吊柜。 “十几年前,这房子算是装得非常豪华了。”凤霖说。 严然明带着凤霖 参观房子,凤霖在主卧室的床上方看见了一幅巨大的婚纱照,婚纱照已经褪色了,里面是一对俊男靓女,凤霖细细的端详严然明25岁时的容颜。 “化妆化得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你来看这里吧。”严然明说,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好几本相册。 这还是凤霖第一次看见严然明妻子和孩子的照片,不过照片上只有严然明年幼的女儿,住这幢别墅的时候,严然明儿子还未出生。严然明妻子是个椭圆形脸蛋,大眼睛的古典型美女,气质优雅高贵。严然明年轻时相当消瘦,相貌英俊,风流倜傥,女儿长得非常可爱。其中有张全家三人的合影,严然明妻子手里抱着女儿,严然明站在妻子身后,照片美轮美奂,看上去一家三口,非常幸福。 凤霖用手指轻轻摸过这张照片,多少有点动容:“可惜没有你们全家4口的照片,不知道你儿子长什么样。” 严然明看了凤霖一眼,犹豫了一下,从西装内袋里掏出长皮夹,打开,翻到最里面的夹层,抽出一张套在小塑料封套里的照片,这张是一家四口的合影,严然明跟他妻子并排坐在后面,一双儿女坐在他们身前,四个人都容貌出众。严然明看起来跟现在容貌近似,他妻子看上去既美丽又年轻,完全是一个幸福的少妇。 “他们去加拿大前,我们全家到照相馆拍了一组照片。”严然明轻轻的说,“从此后,就一年只见一面。” 参观完房子,两人走到后院,后院相当大,凤霖吃惊的看见草坪上竖着一幢大型木头质地的swi,楼上楼下两层的小木屋,滑梯,秋千,带栏杆的过道一应俱全,一般小规模的幼儿园都不见得有这样的设备。 凤霖用手摸过一个给小宝宝用的秋千吊篮:“你家设施真齐全啊。” “嗯,当时是从国外订购的,确实是花了不少钱。”严然明握住一个儿童用秋千架,“想坐吗?我推你。” 凤霖笑:“我这么大的人,还荡秋千。”说着,坐了上去。 严然明轻轻的晃动秋千架,小幅度的推着凤霖,凤霖穿着宽松的孕妇服,白色的衬衫袖子在北京10月傍晚的微风中微微飘动。 凤霖微笑了:“你过去也这么推过你妻子么——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 严然明过来良久,慢慢的说:“在这秋千架好后,我是这么想过,但是我们感情一直都不好,我从没这么做过——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 严然明止住了秋千,在西斜的阳光中静静的看凤霖:“其实当初我结婚时,以为我会永远跟我深爱的女人住在这幢房子里,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 凤霖笑笑:“每个人结婚时都这么想,都以为自己的婚姻会幸福美满,共到白头。不过,也许共到白头会是真的,不是有句话吗,少年夫妻老来伴,我们现在还太年轻,太浮躁,又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无法在一起生活,但是也许等我们老了,浮华远去,寂寞相随,我们的心宁静下来,开始能够互相容忍。那时,我们就会在一起生活了,彼此照顾。只要婚姻还在,就会有回归彼此怀抱,白头相守的一天。但是当中的这些岁月,我们还得单独去拼杀。”凤霖心头也是一片茫然,眼前太多变数,已经完全没了预测的可能。 严然明苦笑:“所以你和傅世泽签了分居协议,但是不离婚。” 凤霖半扬起头,眺望远处的树梢:“只要婚姻还在,假以时日,总会有机会的吧。如果离婚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想再找回就难了。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严然明沉默了很久,慢慢摇头:“你结婚时间还短,所以还抱着希望,我知道你在想啥:等孩子生下来,可能感情会好的吧,等时间过去,也许感情会好的吧。我结婚太久,久到我已经再不抱希望了,两个人合不来就是合不来,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性格越来越固执,也就越来越难以彼此容忍。我不相信我和我妻子老了反而能在一起生活——年轻时,可塑性还这么大的时候做不到的事,年纪大了,恶习难改的时候,怎么可能反而做得到。人生太漫长,路只能靠自己走完,没人能陪你,越到后面越寂寞。” 严然明过了几分钟,轻轻的问:“凤霖,你真认为你和傅世泽的婚姻还能挽回吗?” “不知道啊,但是他是我孩子的爸爸,对孩子来说,没有什么人比他的亲生父亲更好。我是这么想的,一对夫妻,结婚证还保持有效,又有共同的孩子,如果能在经济利益上也能基本上保持一致,总会有和解的一天吧。人生,总给人第二次机会;婚姻,只要不破裂,挽回的可能性总还是有的。”凤霖眺望夕阳。 第111章 损耗殆尽 十一月下旬了,这两天北京阴冷,朔风凛冽,天气预报说本周要下雪。供暖已经从上周开始,重度空气污染也随之开始,整个北京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煤球炉在喷吐二氧化硫。 周一下午三点左右,傅世泽在开会,事务所半年前在上海开了个分所,但是业务拓展不理想,正在开会讨论解决办法。事务所就连同傅世泽在内一共三个合伙人,三个都呆在北京,派到上海去的是个资深经理。三个合伙人合计着上海怎么着也得有个老板去蹲点才行,但是三个人自己都不想挪窝,要么再在上海找个合伙人?问题是,也不是那么说找就找得到的...... 忽然,傅世泽感觉到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卢雅婷的,顺手就给关机了。等会开完,傅世泽再想起开机时,已经晚上了,傅世泽看见卢雅婷发来的一条短信:我爸爸刚刚去世。 傅世泽一怔,给卢雅婷挂了个电话过去。 昨天晚上7点左右,卢厚信在吃晚饭的时候忽然二次中风,汪宣赶紧将卢厚信背到楼下,在卢雅婷开车往医院赶的路上,所有人都感觉到卢厚信不行了。二次中风的死亡率比第一次高得多,医生初步诊断后,问家属还需不需要抢救,因为icu病房一进去,开销一天至少上万。卢雅婷心痛欲裂,深感对不起父亲,于是坚决要求进行抢救,否则自己一生都会内心不得安宁。结果花了一万五,卢厚信于第二天下午一点左右被医生宣告死亡。 护士将各种仪器从卢厚信身上拔下,卢雅婷在玻璃窗外哭得昏死过去,汪宣将她扶到医院长椅上。护士收拾好后,卢雅婷和李汇琴又扑倒在卢厚信身上嚎啕痛哭。卢厚信才50出头,这么去世确实年轻了点,卢雅婷一面哭一面喊:“爸爸,我对不起你啊。都是因为我,你才去得这么早。” 卢厚信在生命的最后三个月变的非常难伺候,百般刁难,故意折腾别人,卢雅婷和李汇琴,都没少受罪,汪宣有时看着都不忍,觉得卢厚信太不体谅别人了。卢雅婷孝顺到了极点,无论卢厚信怎么对待他,都逆来顺受,任劳任怨。 卢雅婷背后也曾对汪宣抱怨过几句,说日子实在太令人无法忍受,希望父亲早点去吧,让所有人都能得到解脱。但是卢厚信现在真的走了,卢雅婷哭的却是:为什么我心里要对爸爸不耐烦,为什么我不能对他更好,我其实还可以做得更好。 汪宣在卢雅婷身边安慰她:你已经做的够好了。卢雅婷却哭得断气回肠:“如果不是因为我要生盼盼,爸爸不会去得这么早,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爸爸。”卢雅婷在那一瞬间恨透了傅世泽和凤霖。 卢雅婷情绪稍微稳定后,开始一一通知亲戚朋友,包括傅世泽和姜寒梅,结果傅世泽直接就关机了,卢雅婷只得再给他发了个短信过去,然后给姜寒梅打电话,姜寒梅倒是安慰了几句,但是明显也只是礼貌上的客套,没提来参加追悼会什么。卢雅婷挂断后,心凉冰冰的,抬起头来,汪宣正在看着她,眼睛里全是怜悯。 到了晚上,傅世泽电话到是来了,卢雅婷心头剧痛之余,中间的这三年时光白过了,忍不住的抱着电话诉说起来,傅世泽倒是没打断,随便她倾诉哭泣,但是也没任何应和,最后卢雅婷光哭没话了,傅世泽问:“下面你们怎么安排?” 卢雅婷一面啜泣一面回答:“后天早晨9点在殡仪馆开追悼会,然后送到城外。” 傅世泽要了殡仪馆地址:“我会准时来参加的。您节哀。”就把电话挂了。卢雅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倾诉对象早已不是那个从不说“no”的男人。 周三,傅世泽请了一整天假,早晨9点赶到殡仪馆,因为不是周末,所以到的人寥寥,重要的亲戚还是都来了,包括过去打过傅世泽的几位。傅世泽鞠躬后站到了一边,在那里仔细观察汪宣。汪宣像主人一样帮忙张罗着来访的宾客。10点,部分来宾散去,部分陪着送出城。12点大家返回,到酒店吃饭。 傅世泽几乎没开过口,却一直很耐心的坐镇。直到下午两点多,酒宴完毕,卢雅婷带李汇琴和汪宣回家,傅世泽开车跟在他们后面。 李汇琴坐在车后座上,不时的暗暗抹一把眼泪,汪宣坐在副驾座上,一路上一直留意着自己这一侧的后视镜,当车又拐个弯后,忍不住了:“他一直跟着我们。” 卢雅婷平静的说:“他是来跟我谈判的。” 汪宣又惊又怒:“今天?你爸骨灰都没凉呢。”汪宣有将傅世泽一拳打翻在地,再狠狠踹上一脚的**。 卢雅婷声音更平静了:“他在我爸爸坟上的土扒平的一刹那,还没上来把我拖到一边跟我谈,就已经够有耐心了。我估计他忍到现在,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 两辆车在大楼下并排停下,傅世泽跟在另外三人后面进了电梯,大家心照不宣的沉默上升,然后傅世泽跟着他们进了家门。李汇琴说:“小傅,要喝点茶么?” 傅世泽摇摇头:“不用,阿姨别客气。雅婷,我们能单独淡两句么?” 卢雅婷点点头,把傅世泽带进最里面的那间卧室。这个房间前屋主是装修了当书房的,卢厚信病后,家里就在这屋中间搭了个窄铺,让他悬空躺着,好方便从各个方位接近照顾。房间里还有病人的气息,床边靠着卢厚信的轮椅,床下放着便盆,屋里其他东西也是凌乱不堪。卢雅婷进门后,一面整理房间,一面听傅世泽说话。 傅世泽觉得房间里气味实在是很难闻,简直令人作呕,虽然外面正寒风刺骨,气象预报说今晚上会有雪,还是忍不住过去把窗户打开。过了两分钟,气味散掉了点,加上鼻子失灵了,傅世泽呼吸通畅了点,重新关上窗户,开口说:“雅婷,我跟你谈话的内容你想必也有所准备。” 卢雅婷点点头。 傅世泽说:“那好。我问你。盼盼是你养,还是我养?如果我养,那么,一,你两周之内从这房子搬出,二,我会去法庭起诉,要求更改监护权,你最多只能一个月探望盼盼一次,而且只能在我爸妈房子里见。从此你不可以再来我家,我会通知小区保安,不放你的车入内,保姆也不会给你开门。如果你养,那么这房子你继续住,但是你今天,最晚明天必须将盼盼从我家接走,而且从此不可以再带他到我家来,你可以带他去看我父母,但是我肯定不会出现。” 傅世泽说完了,静静的看着卢雅婷。 卢雅婷对傅世泽想说的话,应该说是有相当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么听傅世泽当面一字一句说出来,还是触耳惊心:“傅世泽,我爸今天才下葬,你就迫不及待的巴不得我现在就去你家把盼盼永远带走,再不出现在你眼前,好让你跟你现在的老婆清清静静过日子......我爸爸对你来说是无所谓,但是盼盼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对他竟然如此毫无父子之情,你的心是冰块做的吗?” 傅世泽看了卢雅婷几秒,慢慢的说:“雅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利益和立场,大家都注重自己的感受,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我自认为已经做得情至意尽,因为你爸爸的病——这件事我对你深表同情,我跟我怀孕的妻子分居三个多月了,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没人照顾,我的孩子都快出生了,我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你现在指责我,在你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就逼你接走盼盼,确实,是有点不人道,没体谅你的心情,但是同样你也从没考虑过我的心情——这是你的特点,从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从不换位思考。好吧,你说我迫不及待,其实。我已经是一秒钟都不能忍耐。现在,请你立即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盼盼到底是你养还是我养?如果你说我养,我现在就走,从此你不可以再来我打搅我的生活,如果你养,你马上给我接走,晚一天都不行。”傅世泽最后几句已经是声严色厉。 卢雅婷怒:“傅世泽,你居然敢在我面前说什么你没照顾怀孕的老婆,让她怀孕一个人孤零零的,你没尽父亲的责任。你真是无耻之极,难道你没口口声声说过要娶我,难道我不是你未婚妻,难道盼盼不是你的孩子?你有没想过我是怎么度过我怀孕的那九个月的,你有没想过我是怎么在医院生下盼盼的,你至今对盼盼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吗?你现在一口一个我妻子,一口一个我孩子。你喜新厌旧抛弃我,你老婆丧尽天良勾引走了我的未婚夫,你现在居然还来我面前显摆你们夫妻有多恩爱。傅世泽,你这个人渣,你这个畜生,凤霖,这个贱货,这个**.......”卢雅婷控制不住情绪,破口乱骂。 傅世泽皱着眉头瞪着她,火气上冲,但是转念一想,觉得确实是自己蠢,跟卢雅婷那么多废话干嘛,反而惹得她又激动了,人家刚死了爸爸,确实不惹为妙,这么一想,傅世泽马上缓和了:“嗯,雅婷,对不起,是我措辞不对。这些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现在咱们回到我问的问题,盼盼是你养,还是我养,请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已经问第三遍了,我不会问第四遍的。如果你再不回答,我就当你不想养盼盼。那我现在就走,去法院起诉更改监护权,你们现在就开始准备搬家吧。” 卢雅婷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当然我养,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抛弃亲生的儿子吗?” 傅世泽说:“你决定了?不改主意了?” “当然,我从来没不要过盼盼。” 傅世泽点点头:“那好,你什么时候来接。” 卢雅婷环顾了一下家里乱七八糟的状态:“嗯,明天吧,今天爸爸刚下葬。要收拾一下,好接盼盼回家。” 傅世泽点点头:“好,我今天回去告诉保姆,让她把盼盼东西都收拾好,你明天随时都可以来接孩子。再见,哦,最好永远不见。”傅世泽扭头就想走。 卢雅婷脸白了,痛苦:“你难道永远都不见盼盼了。孩子是无辜的,孩子需要爸爸。” 傅世泽停下脚步:“对,孩子是无辜的,但是雅婷,既然你在他生理父亲明确表示不想要孩子的情况下选择了生下他,就应该接受他没有爸爸的现实。” 傅世泽回头看了卢雅婷一眼,忽然有点怜悯:“雅婷,其实你难道真没有发现吗。你的生活只有当我不再出现,才会幸福。纠缠过去,只会让你痛苦。不过,我相信你会幸福的(傅世泽在想汪宣),你是个好女孩,勤劳孝顺贤惠能干。我相信你的人生没有我后,就会幸福。我是你人生最不堪的错误。” 卢雅婷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这恶心的男人,居然说这种缺德话来推卸责任:“你毁了我的一生,还害死了我爸爸。” “卢雅婷,别说你我不过就谈了场恋爱,就是我们结婚过,离婚了,也就是两个路人,分手赔偿你也没少拿,对孩子的法律责任我也已经尽到了,用来保障他今后人生的财产我也已经给他留下了,所以从此以后,你我就不需要再有任何联系了”傅世泽皱皱眉头,不想再说了,但是怕她继续纠缠:“总之,我希望你幸福,也相信你会幸福。但是你今后的幸福与否,请原谅我既没时间也没兴趣来关心了。大家都很忙,让我们各过各的平淡日子吧。过去这两年多,我的生活实在太不平淡了,令我非常厌烦。我希望我这辈子永远不要再出现这样的日子。”傅世泽心里补充:希望我这辈子永远不用再见你。 傅世泽打开房门:“明天请去我家接盼盼,过期不候。” -------------------------- 傅世泽一走到楼下,就打开手机给凤霖打电话,因为分居协议里有未经批准不的出现的条款,所以傅世泽不能直接去找凤霖。 傅世泽看了一眼手表,下午4点多了,赶到该五点多了:“凤霖,我能去你办公室找你吗?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谈。” 凤霖一怔,但是傅世泽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而且已经说了是:重要事情。 “当然可以。” “那好,我五点半之前到。”傅世泽挂断,忽然一阵既剧痛又狂喜的激动穿透了他的胸膛:凤霖,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今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我也不会跟你分离。卢雅婷将彻底从我们生活中消失,即使她妈中风,我也不会妥协半步。 天空开始下雪了,傅世泽看着飘落到车窗上的雪花,只觉得浑身轻松,心里想着:欠债的,债已还,无缘的,缘已尽,分离聚合皆前定,好一似食鸟尽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傅世泽尽量镇定的走进凤霖办公室,但是他一脚踏进门,凤霖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能感觉到傅世泽无言的激动。 凤霖从大班桌后站了起来:“找我什么事。你坐,我给你泡杯热茶。”凤霖注意到傅世泽连外套都没穿,藏青色西装上有深黑色的点点,看来是帕车后穿过停车场时雪花落在了肩上。 傅世泽尽量控制着自己,把卢家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说到后面还是声音微微颤抖了:“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明天就把孩子从家里接走,永远不可以再送回来。送回来我也不会再接受了。我对她现在连怜悯都不剩了。” 傅世泽站了起来,走到凤霖面前双膝跪下:“凤霖,我来乞求你回家。不是乞求你的原谅,我不配你原谅我。但是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乞求你回到我身边。让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一起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凤霖,我向你乞求,求你赐给我幸福。” 凤霖黯然,心头痛苦难言:“世泽,我并没有要计较过去,我从来不是自找不痛快的人。你是孩子的生父。对孩子来说,自然是父母双全,家庭和睦的环境最有利于他成长。我担心的是......卢小姐依然不肯善罢甘休,我不想再在那样的状态下生活,更不愿意我的孩子那样的生活.......” “她已经把我的耐心全部用尽,其实已经是负数了,所以我现在连她的孩子都嫌弃......不用说她了,我对她连想起一下的兴趣都没有,从此她和她的孩子不可以再进我家的门,不管她发生什么事,不管孩子有什么事。”傅世泽厌烦的说。 “凤霖,求你,为了我们的孩子,回到我的身边。我的过错,我的缺失,我会用一生弥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凤霖发呆:“嗯,我一直都是愿意给你机会的,这也是给我自己机会,给我们的孩子机会。我有任何理由不跟你和好吗?” 傅世泽激动的结结巴巴:“那好,我们现在就去你那收拾东西。凤霖,咱们回家......”傅世泽哽咽。 凤霖犹豫:“嗯,盼盼和保姆还在你那呢。”凤霖实在有点讨厌再看见任何的蛛丝马迹。 凤霖想了想:“世泽,你今天晚上回去收拾东西,把盼盼所有的东西都打理好,明天让卢小姐带走。你晚上好好陪盼盼玩玩,毕竟他是无辜的。我今晚上回去也收拾好东西。明天就搬回去。” “那好,我明天下班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凤霖也是非常激动,孩子在她肚子里踢了两脚,凤霖用手压住肚子: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跟丈夫在一起生活了,孩子出生时,孩子的爸爸会在他身边......凤霖眼睛里涌上了泪水。 傅世泽看见凤霖捂肚子,就把手放在凤霖肚子上。孩子立马不动了。凤霖笑:“孩子跟你不熟。” 傅世泽一阵难过,抱住了凤霖的腰,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 这时门响了两下,凤霖笑,想拉傅世泽起来:“是严总,他知道你要来,所以晚点下来。”傅世泽跪着不动。 严然明在门外等了半分钟,推门进来,第一眼就是傅世泽跪在地上,把脸贴在凤霖肚子上,凤霖正在拉扯他。严然明知道两人肯定和好了,不由的心头大痛,过了半响,忍住了,笑道:“傅总每次来都要给我们擦地板么?” 傅世泽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心情好极:“我在向我妻子求婚。” 傅世泽热情的邀请严然明一起吃晚饭。凤霖知道严然明心里不好受,于是说:“世泽,我还有公务要跟严总谈。你自己去吃晚饭吧,吃完饭后回家收拾,今晚上就好好陪陪盼盼。明天晚上下班,来这里接我。” 严然明听凤霖说:明天晚上来这里接我。不由的心头又是一阵剧痛。脸上虽然微笑如旧,但是眼睛里笑意全无。 傅世泽明白凤霖的意思,于是点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傅世泽路过严然明身边的时候,跟严然明握手:“严总,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凤霖的照顾。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傅世泽说完,松手出去了。 傅世泽说得确实是真心话,客观上他确实感谢严然明,但是他看见严然明就满肚子不舒服,恨不得再跟他打一架:你照顾我老婆我感谢你,但是,你不照顾我老婆我更感谢你。 傅世泽走掉了。严然明却跟被捅了一刀似的难受,傅世泽一出办公室,严然明脸上都挂不住了,快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凤霖慢慢走到了严然明身后,却不知道自己想说哈,也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是啥滋味。 晚上严然明送凤霖回到住处,凤霖快八个月了,身体已经非常不方便,严然明不让她弯腰,于是凤霖把东西一样样取出来,严然明给她收进箱子里去,整出两个大箱子来。凤霖暗暗惊奇:“这才几个月啊,我哪那么多东西。”她忘了,孕妇的东西都是新买的,跟平时用的完全不同。 严然明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像往日一样伺候凤霖躺下,自己在她床头坐了良久,这是两人共处的最后一夜。严然明发现自己假扮别人丈夫和胎儿的父亲这两个角色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假戏当真,现在忽然曲终人散,回到现实,居然极度不适应。凤霖也默默无语,傅世泽带来的兴奋此刻已经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是满腹茫然惆怅,她这些日子以来,把严然明当自己唯一的依靠,依靠得太久,竟然已经觉得理所当然,忽然间真相砸在眼前,感觉极度错位。 凤霖闭上眼睛,在心里说:这是错误的,这是完全不应该的,再不悬崖勒马,就会铸成终身打错,毁掉家庭,婚姻,孩子。 凤霖睁开眼睛:“严总,你也去睡吧。” 严然明点点头,站了起来。 凤霖看着他,轻轻说了句:“谢谢。” 严然明点点头,走了出去。 --------------------- 第二天下午,事务所忽然接到消息,一个正在做的ipo被打回,整个事务所都忙了起来。三个老板整个下午都在研究各项政策,挖空心思怎么修改条款,补充材料,一转眼下班时间到了,傅世泽无奈之下只好给凤霖打电话,把事情讲了一遍:“darling,我那两个partner很烦躁,我实在不好意思拍拍屁股就走,不过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最晚加班加到8点,你先吃晚饭,然后去你那等我。我八点准时离开办公室,一分钱都不多呆。”傅世泽十分郁闷,事情干嘛老往一块凑, 凤霖一笑:“哎,你不用为这个担心啊。我自己回家好了,你爱加班到几点就到几点,我先到家,炖好汤等着你。” 傅世泽一想:“那也行,你先回家吧,行李不用拿,我明天去取。” 凤霖笑:“严总不会让我开车的,他肯定会送我到家,所以,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继续工作吧,我等你回家。” 凤霖把电话掐了,傅世泽一听又是严然明,心里实在够郁闷,不过没办法,忍字心头一把刀。 傅世泽想了想,又给保姆打了个电话,保姆说卢雅婷已经到了。傅世泽放心了,简单的说了一句:“叫她赶快走,她走后,你就可以下班了。张姐,辛苦你了。” 傅世泽打完电话又回会议室去了。 严然明开了辆奔驰amg把凤霖送到家门口,凤霖主意到路灯光下,自己家的台阶下停着一辆本田凯美瑞,不由的一怔:“卢小姐还呆在我家里,这么不舍得离开?”这时都已经快7点了,11月底的7点,早已是一团漆黑,而且昨天刚下了北京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此刻天寒地冻,卢小姐这么守在别人家里真是莫名其妙。 严然明皱皱眉头:“我先上去叫她滚。” 凤霖一笑:“什么话啊,你怎么能去叫她滚,她凭啥听你的。还是我客客气气请她走人吧,我告诉她傅世泽今晚上几点回家根本无法预测,她等不到的。如果她不肯走,我叫保姆撵她走,保姆肯定会特卖力——她自己也好下班啊。” 凤霖跳下车,沿户外台阶往上走,保姆早晨扫过台阶上的雪,但是扫得不干净,白天太阳一晒又化了些,然后被夜风一吹都结成了薄冰,而且在路灯光下,都看不清楚。凤霖一脚踩上去,发现非常滑溜,就走到右侧栏杆那,抓着栏杆往上走,她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小羊皮手套。严然明走到车后,打开后车门,把两个大箱子都取下来,一左一右拎起来,正要往上走。忽然,别墅大门开了,卢雅婷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男人,也是拎着两个大箱子。 凤霖这时候已经走到一半了,于是抬头看了看卢雅婷,卢雅婷也看了一眼凤霖,然后往下走,走的是跟凤霖同一侧。卢雅婷事后回想,为什么自己非要跟凤霖走同一侧,是因为恨她,想找她茬?恨她确实是有,但是最初并没跟她较劲的意思,相反,是想避开她的,那为什么要跟她走同侧呢?卢雅婷想起来了,因为那时她用右手抱着孩子,台阶很滑,出于母亲的本能,她用更灵活更有力的右手抱着自己的孩子,用左手去拉栏杆,所以跟凤霖是抓的是同一侧栏杆。 凤霖看见卢雅婷跟她走同侧,而且气势汹汹的用眼睛瞪着她,心里多少有点厌恶:你丫的有完没完,深井冰。 凤霖懒的搭理卢雅婷,于是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往左侧走:我惹不起你,躲得起。 后面的事情在严然明的眼中成了永远的回放,像电影一样无数次在他脑中缓慢的一格格移动。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怎么拎着两只箱子,微抬起头,看台阶上的三个人,凤霖走在大约台阶2/3的地方,卢雅婷抱着孩子刚下台阶,那个提箱子的高个男人还站在台阶顶端。严然明看见本来扶着栏杆往上的凤霖怎么松开了栏杆,身体往另一侧移动,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松开的手上还粘着白色的雪沫,忽然凤霖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喊,人向前扑倒在台阶上,然后头上脚下,像滑梯梯似的往下滑了几格(肚子磕在台阶上),然后横着一路滚了下来。严然明手中的两只箱子落地:“凤霖。” 凤霖滚到台阶下面,只看了严然明一眼,还没说话,就昏了过去。 凤霖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在严然明车后座上,她开口的第一句是:“我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严然明没有回头,正在车流中穿插:“不会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院。”凤霖在剧痛中又昏了过去。 严然明将凤霖送入她一直在去的私立医院。傅世泽匆匆赶到,遇到手术室外的严然明。 严然明把事情讲了一下:“医生刚才来说,凤霖已经醒了,她情况还算好,目前看是没有骨折,也没有伤到内脏器官,具体情况还要等进一步检查。只是孩子是保不住了.....孩子磕伤了,已经在做引产手术。” 傅世泽浑身掉入了冰窖,同时万分怀疑:“你真看清楚了,真是凤霖自己滑倒的?” 严然明不知道傅世泽在卢雅婷父亲葬礼后立即逼她来接孩子的事,但是也知道傅世泽在想啥,不由的苦笑:“确实是凤霖自己滑倒的,两人间还有老长一段距离。” 傅世泽默然。 忽然,手术室门开了:“病人丈夫来了吗?” 傅世泽脸色一变:“我是。” “嗯,先生,孩子已经取出来了,但是病人子宫有异常情况,收缩无力,出血不止,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目前最佳方案是将子宫切除。” 傅色泽跟严然明对望一眼,脸都一片雪白。 傅世泽还没说话,严然明问:“她自己怎么说?” “她已经同意了,她现在正在快速失血.......” 严然明忽然推开医生往里面跑,谁都拦不住,傅世泽也跟着跑了进去。护士大喊:“不可以穿着鞋子进手术室。” 严然明跟傅世泽匆匆把鞋子踢掉,就往里闯。严然明不顾死活的跑进了手术室,凤霖躺在手术台上,臂上挂着盐水,神智清醒。严然明想扑过去,被门口的一男一女死活拦住,严然明大喊:“凤霖,你听我说,不要切除子宫。虽然现在找个人代孕也就10万人民币,小事一桩,但是你不会有自己孕育孩子当母亲的快乐。” 严然明回头对原来那个医生说:“给她输血,我们现在就转院,送她去协和。” 医生说:“就算她子宫保下来,今后也有可能出现像宫腔粘连,疤痕之类的情况,恐怕再难怀孕,即使怀孕也无法怀到分娩。” 严然明已经冷静下来:“谁说的,天下没有花钱办不到的事,而我有的是钱,买人命都够了。只要她子宫还在,就有希望。” 凤霖转入协和,共失血,但是子宫却保了下来。严然明担心,在那不断问医生,会不会宫腔粘连,会不会有疤痕,会不会不孕,会不会再流产。 医生谨慎的说:“目前情况不明,要等病人恢复后做进一步检查。” 医生看看严然明,搞不清楚这男人干嘛那么关心病人会不会再怀孕——你又不是她老公。 “女性不孕的原因很复杂多样,即使子宫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仍然有可能不孕,病人已经32岁......”医生琢磨着怎么才能让严然明明白,这种年龄的女人,不孕不见得需要理由。 三天后,凤霖人恢复一点了,傅世泽默默的坐在她床头,给她削新疆酥梨吃,病房里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嫩嫩的梨肉入口就化,凤霖轻轻的叹息一声:“真好吃。” 傅世泽伸手抚摸凤霖的头发,眼睛里全是痛苦和爱怜。凤霖闭上眼睛,沉默了会,又睁开:“世泽,我们离婚吧。”傅世泽酥梨落到了地上。 10天后,凤霖出院,两人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傅世泽坚持要给凤霖一半财产,凤霖不要:“我们结婚一共才一年半,实在没这种必要。” 凤霖坚持婚前财产各归各,婚后增加的财产平分,两人的财产在结婚前就列有清单,所以非常容易清算分割。傅世泽欠凤霖400万的装修费,凤霖说:“今后慢慢还把,按10%算我利息就是,反正你在股票上一年不止挣这个比例。” 傅世泽想了想,跟凤霖说:“我把我望京的房子抵给你,交换这400万和你妈名下的那套房子。” --------------- 卢雅婷那天晚上其实是跟在严然明后面,但是严然明车技比她好的多,没多久,就跟丢了。卢雅婷后来给傅世泽打电话,已经被拉入了黑名单。卢雅婷心烦意乱,一筹莫展,最后熬不过,抱着孩子去找姜寒梅。 姜寒梅没有让她进门,反而把她一路送到上车,:“小卢,今后你不用再来了。我们已经退休,这两天正在准备搬家,这房子都已经找好租客了。”老两口是要搬到别墅去住,但是傅世泽叮嘱父母别让卢雅婷知道,即使她今后来敲门,也别放她进来,并且通知了小区门卫,将卢雅婷车牌输入扫描仪,从此不让她进小区。 姜寒梅看看卢雅婷:“另外还有,小傅他媳妇两周前流产了,两人已经离婚。小傅已经决定离开北京到别的地方工作。这两天就走。” 卢雅婷急了:“盼盼奶奶,我能不能再见一次世泽,有几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他讲清楚。” 姜寒梅无语。卢雅婷一再恳求。姜寒梅叹了口气:“好吧,我去跟世泽说,答不答应看他自己了。” 出人意料之外,傅世泽同意了,给卢雅婷挂了个电话,两人约好在咖啡店见面。汪宣担心出事,陪卢雅婷一起去的咖啡店,远远一人坐在另一张桌子上。 傅世泽淡淡的跟卢雅婷说:“我今天来是在临走前,最后告诉你一次,房子你继续住着,等孩子成年会转入他名下。我明天就离开北京,我父母今天已经搬家了,所以卢雅婷,你我之间,从此不再有交集。今后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希望都是好事,都不用再来找我了,找也找不到,找到我也无动于衷。“ 傅世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让我们从此相忘于江湖吧。” 卢雅婷委屈,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傅世泽制止:“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 “那只是个意外,真的跟我没关系。” 傅世泽不耐烦:“我说过跟你有关系了么?本来就是跟你毫无关系的事,这是我的人生。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妻子,失去了我的孩子。这一切跟你有个屁关系?就算跟你有关系,你能把我失去的赔偿给我?” 卢雅婷恼怒:“你现在一副气势汹汹问罪的样子,你离婚了,你痛苦了,是吧。她流产,孩子没了,你心疼了,是吧。你活该。你想想我当初的感受,被她抢走未婚夫,你还一再的逼我打胎。我不是一样失去了婚姻,差点失去孩子,而且我还失去了我的工作,我的父亲......这一切你不痛苦是吧,现在,你尝到滋味了。老天有眼,让贱男和小三受报应。”卢雅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这话她这两天对自己妈说过,对汪宣说过,但是倒确实没想对傅世泽说过。 傅世泽反而冷静了,淡淡的看了卢雅婷一眼:“心头大快了,是不是?那你继续快乐吧。” 卢雅婷后悔:“对不起,世泽,我口不择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那是个纯粹的意外。” “意外有什么好解释的。”傅世泽不耐烦,“而且我们现在是路人,就算有误会,对不相干的路人,有必要澄清吗?who cares。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今年36岁,肯定还会结婚,会再有孩子的。所以,我不可能再记得你们,包括你和孩子。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果不,我也管不着。”傅世泽说完站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了深深的厌恶:你就是我人生的瘟疫。 傅世泽第二天离开北京去上海分所工作。 第112章 角逐 一年多过去了,凤霖在这一年里总共做了两次宫腔镜手术,医生说她子宫已经正常了,可以准备怀孕。凤霖茫然,她已经33岁了,再不要孩子,今后会一年比一年难,但是问题是,那个精子提供者在哪里? 天正的财务总监退休了,凤霖升了职,薪水、福利,股票加红利等等,总收入超过了百万。 凤霖嘲笑自己:成功的男人,很多女人,很多孩子;成功的女人,没有男人,没有孩子。 转眼到了第二年年末,又是华光的新年酒会,严然明带凤霖去参加。谢丹枫远远看见,冲凤霖和严然明摇手,两人走过去,跟陈明光打过招呼,凤霖靠谢丹枫坐下。 谢丹枫把头凑过来:“他在呢,你知道吗?” 凤霖心头一跳:“谁?” “傅总啊,我昨天下午就在公司里看见过他了,他跟陈总一起进小包厢吃午饭,我们打了个招呼,没来得及说话。” 凤霖跟严然明对视一眼,两人都微微变色,凤霖是百感交集,严然明是惊疑不定。 陈明光解释:“傅总在给华光做一个上海的收购项目,刚开始的,所以这段日子大概会经常往北京跑。” 正说着,傅世泽跟陈长风夫妻一块走了进来,谢丹枫赶紧拼命冲傅世泽挥手,严然明掐死她的心都有。 傅世泽跟陈长风两口子都走了过来,笑着跟大家打招呼,然后一起坐下。一桌人开始满面春风的闲聊,不涉及公务,不涉及私生活,没几句后,就剩下几个女士在那里聊衣服,首饰和包包。 对名牌最有研究的是谢丹枫,说起最新款来如数家珍,凤霖甘拜下风,嘀咕:“陈总,您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好老公啊,我一个爱马仕都没有,丹枫居然一口气买了三个。” 陈明光笑:“那是,我是三从四德好老公:太太出门跟从、太太命令服从、太太说错了盲从;太太化妆等得、太太生日记得、太太打骂忍得、太太花钱舍得。” 凤霖羡慕得鼻涕眼泪横飞:“呜呜,陈总您有弟弟没,啊,已婚?!不带这么打击人的。今夜月黑凤高,我要做惊人之举。“ 严然明吓一跳:“你想干嘛?” 凤霖生气:“找根绳子悄悄吊死在爱马仕专卖店门口,表达我对它最深刻的鄙视。“ 严然明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原来如此,去吧,去吧,祝马到功成,不要死尸还魂。” 凤霖怀疑:“那你以为我要干嘛?” 严然明一笑,不语。他以为凤霖会说:今晚上我一定要找个三从四德的好老公。严然明相信傅世泽肯定会打蛇随棍上,那他今晚上就有得忙了。 但是舞会开始,严然明笑不出来了。傅世泽站起来,邀请凤霖跳舞,两人下场转了一圈又一圈,没完没了。 严然明不得不下场干涉:“傅总,借你舞伴一用。” 傅世泽倒没反对,松开了凤霖的手,微笑着告退。严然明跟凤霖共舞:“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是不是打搅你们雅兴了。” 凤霖翻了个白眼:“你倒有自知之明。” 严然明大怒,忽然停步:“已经够晚了,该回家休息了。” 凤霖不高兴:“你要休息你自己打的去,我还要再呆一会。”因为严然明要喝酒,所以晚上是凤霖开车带他来的。 严然明此刻还握着凤霖的一只手,当即用力一捏,凤霖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你干嘛,你是我上司,不是我对象。” 严然明无语,一手楼住凤霖的腰,把她往桌子那边推,凤霖无奈,回到桌边,跟大家说笑道别,此刻才10点左右,走得够早。 严然明故意跟凤霖紧紧靠在一起,俨然一对情侣的样子。傅世泽站起来跟他们道别,面带微笑,神情自若,却有意无意的往凤霖背后看了看,严然明几乎要闷死,因为他是这么搂着凤霖腰的:右手捏着她右胳膊,反拧过来紧紧箍在她腰后。 傅世泽伸出手去跟严然明握手言别:“我有一年多没回北京了,严总风采依旧。” 严然明不得不松开凤霖跟傅世泽握手:“傅总去上海后,更加雄姿英发,运筹帷幄之中,心系千里之外。” 两人面带甜蜜微笑,说了一堆世界上最亲密最客套的话,犹如一对多年不见的至交好友,四只眼珠子则用力瞪着对方,像要把对方吃了。同桌的几个都憋着笑,看两人的斗鸡眼。凤霖不好意思了,把严然明拖了出去。 凤霖开车送严然明回办公室,严然明喝过几杯酒了,虽然这点酒对他来说也不算个事,但是多少有点闹情绪,忽然说:“别去我办公室,今晚上我去你那睡。” 凤霖火气立马上来了:“你想干嘛?”但是下一秒钟就转过神来了:严然明怕傅世泽晚上会来找她。 凤霖苦笑:“哎,你不要瞎想了,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严然明心想:你们两,呸,狗改不了吃-屎。 严然明问:“你们跳舞都说了些啥。” 凤霖真是要火死:你当你是日本宪兵审讯地下党啊,你又不是我老爸,你又不是我老公,你奶奶的就是我一个老板而已。 “没说什么。”凤霖没好气,但是过了一会,慢慢的说:“他告诉我,3个月前,就是10月份的时候,卢小姐结婚了——就是那天晚上给她提箱子的那个男人,我们见过一次的。卢小姐结婚前给傅世泽发过一个email,他没回,就当没看见,但是上周卢小姐又给他发了个email,说自己怀孕了。他想了想,怀疑卢小姐是因为有家庭了,嫌孩子累赘,不想养了。所以他回到北京来,跟卢小姐谈判。” “今天中午,他已经跟卢小姐和她的丈夫,还有孩子,见过面了。他是跟律师一起去见的。傅世泽的意思是,孩子他养可以,但是房子得交出来,并且抚养费要法院重新裁决,该退的退,该拿的拿。孩子他会带到上海去养,卢小姐今后如果想见孩子,就得自己掏路费。傅世泽自己没说话,全部叫律师开口跟对方谈,公事公办。” 严然明听得酒都醒了:“嗯,这样的条款,对方不会同意吧。养个孩子才多少钱啊,这么房子、抚养费什么的,都交出来,亏大了。” 凤霖点点头:“对,这笔账谁都会算,尤其是现在房价这么高,房租这么贵,而孩子已经在上幼儿园的情况下。如果卢小姐把孩子送回来,她全家的生活质量只怕要下降。不过,家里多一个同母异父的孩子,关系不好处理,看那个男人了.....但是,我觉得卢小姐还是爱自己孩子的,反正她一口拒绝了。卢小姐和她丈夫都表示会好好抚养孩子长大。卢小姐说她老公非常爱孩子,把他当亲生的一样看待,每天晚上都带孩子去滑滑梯,翘跷跷板,比傅世泽对孩子好的多,然后质问傅世泽有没抱过孩子?傅世泽这点也没否认,他对孩子确实没什么感情投入。” 严然明听得发了会呆,慢慢的说:“卢小姐结婚了,不管她是爱孩子也好,是为了继续使用那套房子也好,反正孩子她会养的。那你和傅世泽之间.....是不是就没有障碍了。”这话其实严然明不愿说甚至不愿去想,这下亲口说出来,心痛如绞。 凤霖叹气:“你这人,怎么听风就是雨。再婚家庭,哪有那么简单的。卢小姐现在才刚结婚3个月,刚发现怀孕,现在那个男人对盼盼挺好的,等他亲生孩子生下来后,对盼盼怎么样,天知道。说不定卢小姐又改主意了......傅世泽的态度是,孩子如果他们愿意养,那是最好;如果家庭矛盾突出了,他们不愿意养,那就他来养。他一个单身男人养孩子的话,就平时送进全寄宿学校,周末雇保姆伺候,反正有经济能力,养个孩子不难;而继父不想养,逼他养,可能会导致虐待,影响孩子正常生长......今后到底会怎么样,会看见的。” 凤霖一面思考,一面慢慢的说:“其实倒不在于她养不养孩子,而是在于她还是不是像过去那样,拼命想回到傅世泽生活中来。她有没有接受她跟傅世泽早已是路人的这个现实。当然,如果傅世泽不回北京,她就是想闹也没折,毕竟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闹腾很花时间,很花精力,异地闹腾更是很花钱......” 凤霖已经开到了天正大楼下,停车,看看严然明,意思是:已经把你送到了。 严然明却不肯下车:“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凤霖恼火:“现在都晚上10点半了,我上去干嘛?” “那我们去你家吧,你睡楼上,我睡楼下。” 凤霖气得几乎想抽他:“严总,你怕傅世泽今晚上找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不会的。我们第一次婚姻已经够给我们教训了,第二次不会这么没耐心的。”凤霖冲动之下,口不择言,心底里的话冲口而出。 严然明几乎跳了起来:“第一次,第二次,你真打算跟他复合?他妈的,见过女人花痴的,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花痴的。流产,大出血,子宫差点切除,然后离婚,几乎把命都折腾没了,你还不长记性。他离开北京一年多,昨天刚回来,今天你就巴不得往上贴,你他妈的干嘛不直接去跳楼。”严然明忽然双手抓住凤霖肩膀,把她拖到自己面前来。 凤霖一愣,挣扎:“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严然明皱着眉头,盯了她足有两秒钟,忽然一低头,用力的吻她的唇。凤霖大力挣扎,严然明两臂收紧,凤霖最后用猛力。将严然明推开,严然明差点撞在车窗玻璃上。 凤霖“呼”的一声跳下车,从另一侧打开车门,拽着严然明西装的领子,把他硬揪下来:“你给我滚,回自己办公室睡觉去。我爱跟哪个男人结婚就跟哪个男人结婚,爱结几次婚就结几次婚,关你屁事,你当你是哪根葱啊,谁要拿你炝锅。” 凤霖跳上车跑了,把没穿大衣的严然明扔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寒风中。 第二天中午,严然明去凤霖办公室找她一起吃午饭,凤霖饭是去吃了,但是整顿饭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严然明小心翼翼的哀求:”我想吃个虾爬子。“ 凤霖白了他一眼,把一个虾爬子去了壳,“咚”的一声扔他盘子里,严然明那个郁闷。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严然明左思右想,给傅世泽拨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上海,有没时间见一面。傅世泽正在家陪父母,订的是最末班的机票。于是两人约好一起吃晚饭。 两人在傅世泽家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里要了个小包厢,严然明看了看菜谱,发现是淮扬菜系:“嗯,要是凤霖看见,她嘴都要笑歪了。” 傅世泽一笑:“那你以为我是怎么发掘到这家馆子的?凤霖就是个吃货,无论哪有好吃的,她都能尖着鼻子找出来。” 傅世泽点了几道特色菜,清炖圆鱼、野鸭套菜鸽、大煮干丝。两个男人食不知味的吃着这些对凤霖口味的菜。严然明评论:“略甜,吃不出啥味道。” 傅世泽点头:“其实就是淡而无味。但是她喜欢,我就陪她来吃。” 严然明慢慢的开口问道:“傅总,现在就咱们两人,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了:你到底打算跟凤霖怎么样?” 傅世泽抬起眼睛,正视着严然明说:“我在等时间过去,然后跟凤霖复婚。” 虽然严然明预料到了这个回答,还是差点没跳起来,过了几秒,严然明冷笑:“傅世泽,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凤霖的事,给过她那么多伤害,她不光丢了孩子,差点连子宫都没有了,现在你想复婚就复婚,你这算盘打得够可以的嘛。” 傅世泽脸色大变,过了半响,慢慢的说:“嗯,是,我确实罪不可赦,但是凤霖是个理智的人,她知道我爱她,她知道我不是存心想伤害她,她也知道我一直在等待她内心的伤痛过去,能够重新接受我。” 严然明怀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这份自信。据他所知,傅世泽离开北京后,一直没跟凤霖联络过,既没电话,也没email,整整一年中,凤霖一句都没提起过傅世泽。 傅世泽看出了严然明的心思,一笑:“我跟凤霖是夫妻,夫妻之间肯定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沟通方式,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她知道我对她从未改变,我也知道她不拒绝我的回归。” 严然明“哼”了一声:“说得真浪漫,第一次听说离婚后还叫夫妻的。” 傅世泽静静的看着严然明:“我跟凤霖离婚,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她受刺激太大,无法面对,她急于逃离当时的状态,忘记过去,在形式上做个了断。就好像一幢房子里面在着火,已经没救了,她把门关上,随便它在里面烧,不去看它,不让自己因为不得不正视而崩溃。我知道她已经承受不住,所以她一提出离婚,我立即就答应了,并且离开北京,不再跟她联系,让她在心理上能短暂的屏蔽一下,等伤口长好。其实在心理上,我从没跟她离婚过,我仍然把她当我妻子看待......” 严然明压抑住心头的怒火,冷冷的说:“那是你的想法,未必是她的想法。你把她当妻子,她未必当你是她丈夫。” 傅世泽点点头:“对,你说得没错,但是我知道她并不排斥我,她一直都给我留着挽回的空间。所以我要做的就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等待,等到她从创痛中恢复过来,有这心情重新开始,另一件是努力,等她恢复后,好好追求她。我们的第一次婚姻,我没有追求过她,都是她追求我,这次我要好好补上。” “第一件事现在已经有一半了,我昨天跟她跳舞,她已经能够面对过去,但是她对卢雅婷还有所疑虑,怕卢雅婷的婚姻如果有波折,会再跑来找我。其实卢雅婷现在再跑来找我也没有用了。过去是因为我心中一直有愧疚,狠不下那个心,但是后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她已经把我心中所有的credit都耗尽,我对她已经情断义绝......这事不提了。总之,凤霖一朝被蛇咬后,现在还心有余悸,我等她这层最后的恐惧过去,反正也没多久了,等卢雅婷第二个孩子生下来,无论是她家庭和睦还是把孩子送回来给我养,凤霖都会看见事情的结局。” “等第一件事完结,我就重返北京,重新追求我的妻子,我们还年轻,还有幸福的机会。”傅世泽说完了,坦然的看着严然明。 严然明太阳穴边上的一条血管在一跳一跳,过去一年,他虽然知道凤霖心里还没完全放下傅世泽,但是总以为随着时间的远去,会渐渐磨灭,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这么死抓住过去不放。严然明那个气啊,这两人,一北京一上海,本来各自的日子都好好的,风平浪静,各得其所,居然还想往一块凑,他们到底想干嘛,想找死啊。 严然明思考了一会:“傅总,不是我打击你。也许在你的心中,你和凤霖的婚姻并没有结束,但是我相信在她的心中,肯定是往事不堪回首,因为她在那场婚姻中教训太惨痛——她宫腔镜手术都做了两次,到现在,她是否还能再孕,都是个未知数。在这样的往事面前,即使她心中还为你留下了余地,我也不认为她会轻易的就再接受你。” 严然明咬了咬牙,目光咄咄的盯着傅世泽说:“而且,傅总,我绝不会让你轻易得逞的。从凤霖的角度来讲,你那位前女友,比霍乱还有恐怖,谁知道她会不会离婚,会不会再来纠缠不休,像你这种携带致命病毒的男人,最好离女人远点,反正我不会让你再次伤害凤霖;而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说......” 严然明忽然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一眨不眨的盯着傅世泽眼睛说:“傅总,我今天跟你说白了吧。凤霖,我绝不会放手的。对于你来说,凤霖不过是个条件优越的配偶,你失去她,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跟她一样条件的,甚至比她条件更好的女人,一点都不难。你随便去相个亲,都能遇到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家庭更有背景,或者比她本人学历收人更高的女人。你找个各方面出色的女人再婚一点不难。” “但是对于我来说,她具有不可代替性。我一生都在寻找我的终生伴侣,花了漫长的将近20年的时间,最终遇到了凤霖。我从认识她,到爱上她,到逐渐取得她的信任,到她现在虽然不是我妻子,却跟我朝夕相伴,虽然没有**关系,却彼此共同进退,目标一致,总共花了将近10年时间。我已经再不能也没有时间、精力和那份热情去寻找比她更适合我,更令我信任和倾心的女人。而且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性格,我不可能再遇到比她更理解我体谅我,更能在事业上帮助我,在思想和性情上更我合拍的女人,所以我一定不会放弃她。如果你要跟我争,我一定会死战到底。" 傅世泽勃然大怒,猛的站起来:”严总,用不着使出你商业谈判的这手来对付我。你当我是谁啊,我要是没这点心理素质,我能每天对着大盘上下。你跟凤霖之间的那点郎情妾意我知道得比你们自己还清楚。是,你爱她,但是没爱她到要给她一张结婚证。她对你有感情,但是感情再深,她也不会愿意给人当二奶。我一直都在努力的争取她的感情,这点上你是个非常强大的对手,但是我从不需要在婚姻争夺战上把你当对手,因为你一点资格都没有。你以为你的存在会妨碍我的复婚吗,你真把自己当万里长城了,其实你连块玻璃的强度都没有,你就是那一团空气,你面对现实吧。” 严然明也站了起来,脸色苍白,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傅世泽平静了点,看看严然明头上青筋一跳一跳的样子,倒反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自己对不起凤霖之处甚多,没有严然明在凤霖身边,凤霖熬不过那些岁月。这么一想,傅世泽对严然明也就没那么记恨了,反而温言安慰道:“算了,严总。其实你也没像你认为的那么爱凤霖。至少你爱你妻子超过爱她。只不过你太太远在天边,凤霖近在手边,所以你在感情上对她有依赖性,其实,谁离开谁不活啊。”傅世泽想着,今后让凤霖慢慢的脱离严然明,最后离开天正。 严然明思考,过了会慢慢的说:“对我来说,对家庭的责任感和亲情,对未成年子女的担忧,再加上财产问题,对岳父母的感情问题,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确实有效的阻碍了我离婚的念头。这世界上有我不能放弃的东西......我的眼前是一架天平,一端的托盘上是家庭,子女,财产,亲情,另一端的托盘上是凤霖。我不是情圣,所以我的天平实在无法向凤霖那端倾斜。” 傅世泽犹豫了一下,说:“理解。哎,严总,你对凤霖的感情跟我对凤霖的感情不是一回事。你爱她欣赏她,但是她不是你妻子,而我是把她当妻子看待。同样,凤霖尊敬你敬佩你,但是她把我当她的私人所有物看待,有占有欲.....比如说吧,最简单的一件事。严总,你还招妓吗?” 严然明狼狈:“哦,这个,我是个正常男人。我需要过性生活,凤霖也理解。” 傅世泽一笑:“对,她理解,因为你不是她的男人。但是如果我招妓,她绝对不会表示理解。我从她怀孕后,一直到现在,就几乎没过过性生活,我对她完全忠诚。我们都是男人,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同样,她也知道。如果你认为这点无关紧要,那么你真是不懂女人。” 严然明无语,过了半响说:“这事先搁一搁吧,我们暂时不用再讨论了,反正凤霖暂时还不会接受你,而我的子女正在慢慢长大。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现在送你去机场。” 傅世泽倒有点不好意思:“嗯,我已经订了出租车了。” “打个电话取消吧,我送你。”严然明说。 -------------------- 华光晚宴的下一周就是春节,严然明每年最怕过春节,一想到那些一顿连着一顿的应酬,就脑壳疼。去年凤霖又是流产又是离婚,吓得不敢回家,春节期间跟严然明跑泰国旅游去了,两人好好感受了一下比北京更甚的交通拥堵。但是今年凤霖非回宁波过年不可了。大年三十那天严然明把凤霖送到机场,然后回家跟父母吃年夜饭。初一中午在家里接待到父母家拜年的各路亲戚,把他们稀奇古怪的问题都用本子记下来,春节过后再想办法解决。严然明觉得对生活非常厌倦。 严然明吃过午饭后,一人在小区里散步醒酒,慢慢的走到了自己那幢别墅门口,情不自禁的掏出了钥匙,开门进去。那天带凤霖来参观房子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严然明用手抚摸秋千的铁索,触手冰凉,早已没了凤霖手指的余温。严然明多少有点臆想联翩,如果自己和凤霖在这幢房子里生活会怎么样,如果跟凤霖再生一双儿女,孩子在这院子里滑滑梯,荡秋千,大呼小叫会怎么样,他和凤霖两人给孩子推秋千,做烧烤吃会怎么样。 但是严然明知道只要自己还在婚姻中,就绝没有这种景象实现的可能。那天跟傅世泽谈判时傅世泽的那些话又在耳边浮现,严然明知道傅世泽说的每个字都千真万确。傅世泽跟凤霖复婚,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且他们婚后,凤霖离开自己,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傅世泽不可能让自己老婆在一个对她有企图的上司手下永远的工作,凤霖也不可能在婚后,跟老公感情和睦的情况下永远跟自己上司暧昧,让自己的婚姻蒙受阴影。 严然明问自己:难道我就这么失去她,然后终生孤独。 严然明在想:凤霖在宁波干嘛呢?严然明不习惯整整一周凤霖都不在自己身边,但是,凤霖春节呆在宁波还是比她呆在北京好,因为傅世泽说了,今年他回北京陪父母过年...... 凤霖是在初一晚上快8点的时候接到严然明电话的,早晨她已经接到过严然明一个电话了,向她拜年,这会又打一电话来,凤霖多少有点恼火:奶奶的,我回家过个年,你还早晚各一次,查我的岗。 凤霖气哼哼的把手机打开:“严总,我还在吃晚饭,家里一堆客人。” 严然明说:“凤霖,我现在刚刚到达宁波栎社机场,还在等候下机,我该去哪个酒店?” 凤霖目瞪口呆,半天才说:“哦,酒店,去哪个酒店,万豪还是香格里拉?嗯,我家离机场不算远,你等着,我来接你。” “不用,我打的好了,你先告诉我去哪个酒店,我直接过去,你到酒店见我。” 凤霖哭笑不得:“那你去万豪吧,在市中心。” 凤霖挂断电话,赶紧向一屋子人请假。凤霖都不知道该咋说,大年初一,自己的ceo莫名其妙的从北京跑来看自己,晕死,这马屁倒拍的。凤霖硬着头皮说:去见一个朋友。 全家人一起鼓起金鱼眼睛瞪着她,在黄酒的微醺中:什么朋友?是男是女?怎么这时候去见? 凤霖怕越抹越黑,干脆啥都不说了:“我先走了,大家慢吃。” 凤霖妈急:“那你啥时候回来?还是不回来?” 凤霖一面穿短皮靴一面说:“肯定回来,不过你们别等我。” 凤霖跑到万豪,严然明也刚安顿好。凤霖看着严然明,第一反应是心头火起:“你来干嘛?” 严然明默默的看了凤霖几秒,眼睛里多少有点受伤,低头从登机箱里把自己换洗衣服拿出来。 凤霖叹了口气:“你吃饭了吗?” “在北京机场吃了点。” “那我是给你点客房服务呢,还是你去楼下餐厅吃?” “叫进来吧。我现在想洗个澡。”严然明说。 严然明洗完澡后,晚饭也送到了,凤霖叫了汤和几种海鲜,给他盛了一碗饭,然后自己坐在旁边给他剥壳,剔鱼刺。严然明沉默的吃着。 凤霖小声说:“你来干嘛啊。什么时候回去。现在大过年的,我把你一人丢酒店又不好,但是我也不能把你带回家啊......” “为什么不能?” 凤霖火气又上来了:“那我怎么介绍你?家里人会怎么看我?你还嫌我没给我爹娘丢够人啊。” 严然明恼火:“我倒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丢人。” “你本人并不丢人,但是你会让我和我爸妈都无颜见江东父老。”凤霖更恼火,“在北京,大家都当我是你二奶,我也算了,你不能跑到我老家来,在我所有的亲戚面前宣称我是你二奶吧。你给我留点体面好不好。” 严然明默然,过了良久说:“凤霖,没想到你也这么在乎这点名声。” 凤霖火死:“你不在乎名声?你愿意你岳父母,你老婆,你子女知道你嫖-娼?” 严然明气得把筷子摔了。 吃完饭,凤霖收拾好桌子,叫服务员来拿出去,然后说:“快10点了,我走了,严总,你早点休息。明天......嗯,明天你还是回北京吧。” 严然明本来站在窗口看夜景,此刻回过身来,慢慢走到凤霖面前:“凤霖。”严然明摘下眼睛,扔在电视机柜上,搂住了凤霖的腰,将她旋转了半圈,推到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 凤霖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严然明不语,低头去吻她,一只手开始伸到她后背摸索着拉她裙子长拉链。凤霖急:“你干什么,放开我。”严然明不吭声,两人在床上搏斗起来, 体力上凤霖完全不是对手,转眼严然明就把凤霖身上的紧身洋裙给剥了下来,里面是毛衣和厚连裤袜,严然明又去剥凤霖连裤袜。这下凤霖真急了,干脆也不挣扎了:“严然明,如果你今天晚上强行占有我,那我就辞职。我.....我到上海找工作去。” 严然明一呆,一秒钟后勃然大怒:“凤霖,你到底想干嘛?傅世泽到底有哪点好,你跟他结婚一场,一天开心的日子都没过过,你处处为他着想,处处忍气吞声,他一点都不会维护你,反而处处让你受委屈,受气,最后你还丢了半条命......这些蠢事我也不说你了,你现在还想再跟他在一起?你到底有没长脑子。” 凤霖呆了几秒,推了推严然明,严然明松开身体,凤霖慢慢的翻身坐起:“你今天这么特地从北京赶来,就是为了阻止我回到他身边么?这个,如果我要回头,你靠占有我身体是达不到目的的。” 严然明急,握住凤霖的手:“凤霖,听我一句劝,傅世泽,他不懂得怎么爱惜,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你找谁都可以,但是千万别再找他了。” 凤霖抬眼看看严然明,忍不住一笑:“这话,嗯,你明知道我找不到别人。” 凤霖站了起来,整理衣服:“婚姻中的错误是双方的,我花了一年时间慢慢思索,我跟傅世泽之间明明相爱,却婚姻如此不幸,最后惨败收场的原因。我觉得我和他各要付一半责任。” “其实错误的最初是我引起的,卢小姐那时刚刚生下孩子,世泽他情绪上完全混乱了,他那时最需要的是远离北京,调整心情,整理思路,恢复理智。但是我却因为怕他就此移情别恋——在当时情况下,完全是可能的,因为他当时心理上很茫然很脆弱,需要寻求安慰,于是我急于要把他收入我的囊中。我不顾他的心理状态向他求婚,他因为爱我,接受了我的求婚,其实他当时的心情根本不适合开始一场婚姻——这是灾难的开始。“ “本来还是可以避免后来发生的那些事的,甚至在中段都还可以改变——他到我办公室来求我的时候,只要我肯离开北京,就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局。但是我不肯,因为我对他没信心,也因为我对婚姻的保留......”凤霖不好意思的看了严然明一眼,严然明也无语,“他忍受了,因为他爱我。其实倒过去想想,他对我又何其宽容。所以你说在卢小姐事情上,世泽让我受尽委屈,一点不懂得维护我。是,这点上他确实毫无立场,因为他心中对卢小姐有愧疚,他自己的思维就在混乱中,他不知道他自己该怎么办,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维护,怎么还能知道如何去维护我。我自己觉得我在卢小姐和孩子的事情上,还是做得不错的,世泽也知道我不容易,所以他用他的宽容回报我,所谓的投桃报李。感情都是相互的,当你为你爱的人忍受了伤害,他就会更爱你......” “婚后,我和世泽长时间有交流的困难,双方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对对方的爱,也感受不到对方的爱,这造成了我长时间对婚姻没信心,因为没信心,所以造成了冷漠和更多的误解,这种情况一直继续到我找他签分居协议,他用70%这个比例向我表达了他对我的重视,信任和感情。但是那时我还是非常的不自信,因为他给我的反信息太多了,当我第一次接受他的示爱,我有点不能清晰定位。” “当然,那时我也是没办法。家里实在太鸡飞狗跳了,如果我不离开,我根本没办法安全度过怀孕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跟那个环境隔离。世泽明白我的意思,其实他从来都比我敏感、灵敏......他让我从家里搬走,并且不来打搅我,因为他知道你会很好的照顾我,而他再来找我,只会让我痛苦混乱。他释放的这个信号,其实是在爱我体谅我,但是理解起来,却更像根本不在乎我,对我漠不关心。所以我也糊涂了。又因为当时我需要一个好心情来孕育胎儿,所以我也没细细去想过这些,而是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屏蔽了。直到离婚后,我才明白,他让我离开来依靠你,该有多妒忌痛苦......” “其实我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是跟世泽离婚。当时孩子没有了,我受不了那个打击,再也不想面对这种伤痛,坚决要求离婚。其实孩子没了就是没了,离婚又不能让孩子失而复得,那又何必为已经存在的损失添加新的成本呢。但是世泽一口就答应了,并且离开北京,不再跟我联系,让我和他两个人都有时间去整理伤口。这个信息最初释放的时候,我自己也理解为我和他缘分已尽了......”凤霖忽然住口。 严然明奇怪:“难道不是吗?你们离婚,他去上海后连电话都没给你打过一个。” 凤霖脸红了:“嗯,他有别的表达方式,一种非常有效的表达方式在告诉我,我们虽然离婚了,但是在他的心中,这场婚姻还在延续,而我也没有拒绝他的表达。” 严然明脸白了:“到底是什么?” 凤霖不好意思的冲严然明笑笑:“你还记得那分居协议么,他给我他70%的收入。我们离? ?后,他因为不养盼盼了,他每个月给我账户上打入他80%的收入,其实倒也不是钱的问题,他知道我们如果不复婚的话,我肯定会把钱还给他,或者说,如果他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我根本不会让他把钱打到我账户上,我早把钱退回去,把账户取消了。我允许他每月把钱存进来,就是在告诉他,我不拒绝他的爱。” “还不仅仅是他的月收入。我和他从结婚起经济上就完全是透明的,彼此知道对方所有的账户和密码,我们本来是每三个月都换一次密码的,从我们离婚后,我们就再没有换过,让对方在任何时间都可以划转所有资金。他把钱存到我账户上,过了段时间又把钱从账户上划到我股票上,我的薪水他也在划,他一直帮我在做投资。他过去买了不少黄金,最近他把黄金全卖了,那些钱也划到了我账户上,他把他所有的钱都放在我的手里,我可以把钱卷走,一分都不给他。同样,他可以把钱划进来,也可以把钱划出去,所以他也可以卷走我所有的钱。” “除了现金外,还有不动产,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就在他所有的房产上加了我的名字,嗯,其实他加我名字还在结婚前,一签完结婚协议他就加了,当时还没领结婚证——因为我爸妈反对。离婚时他坚持要把他所有财产分给我一半,我想这是他结婚时就做出的决定,在任何时候我都可以拥有他一半的财产。我不要他婚前的那一半财产,我干嘛要去贪他这份便宜,于是我们在离婚协议上公平的分割了财产,但是手续却从来没去办过。迄今为止,房产证上还是两个人的名字。” 凤霖叹了口气:“其实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他对我的信任,和对卢小姐的不信任。世泽跟我说好的,用他望京的房子换我的400万和我妈名下的那套房子。那套房子是给盼盼的,理论上说他应该把那房子转到盼盼名下或者他自己名下,但是他没有。没转到他名下可以理解,因为从我妈那过户到他名下,今后再过户到盼盼名下,手续费花得不值得。但是现在不过户到盼盼名下的原因,其实是对卢小姐的不信任。卢小姐作为孩子的法定监护人,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如果她想的话,总能动点什么脑筋出来的吧。房子买完到现在,不到两年时间,房价涨了将近50%。这么一笔巨额资产,在一个无行为能力的孩子手上,永远不会没安全隐患。更何况,卢小姐现在结婚了,又有了孩子,她说不定会为她整个家庭利益考虑,会为她另一个孩子考虑,说不定把房子转手一卖.....总之,这年头,在金钱面前,即使是亲妈都信不过。而在中国,由于法院裁决的执行不力,想追回脱离自己掌握的钱,是困难重重的,比如,给卢小姐的抚养费,即使今后孩子归我们养,傅世泽也没指望真能要回那笔钱。所以,虽然我跟孩子在目前状态下,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妈就更没有了。但是世泽宁愿把房子放在我妈名下,因为他相信我。” 凤霖看看严然明:“有时候,夫妻之间的信息释放和接收真是个问题,需要寻找到一条有效的,彼此都不会理解错误的方式可真难。我和世泽最终找到了用金钱表达信息的方式,这种方式风险很大,尤其在离婚后使用,但是我们对对方有信心。这种信心不是靠人品建立起来的,用金钱去考验人品,那是在拿智商开玩笑。世界上只有夫妻才是经济共同体,所以我觉得应该说我们的婚姻在形式上取消了,但是在现实中还在继续,因为我们保持着经济共享。” 严然明无语,这下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一年多来,傅世泽离开后,他跟凤霖的关系并没有任何进展,其实在凤霖心中,傅世泽并没有成为翻过去的那一页,他始终是她婚姻的选择项。 严然明慢慢的说:“那你决定跟傅世泽复婚了?” 红晕立即从凤霖脸上退了下去,凤霖黯然:“这个,再说吧。谁知道卢小姐会不会婚姻失败,又来吵闹,把自己的婚姻寄托在别人的心情上,真的累的很 。那种日子我真的过够了,我必须确信傅世泽这次能把关系理顺了才行。” “那你要他怎么证明?” 凤霖茫然:“这个,倒确实是个问题。他怎么都证明不了。谁知道卢小姐什么时候又过的不爽了,又要抱孩子上门了。我真的烦透她了。” “那你准备永远等?” “嗯,那不行,怎么可以永远等,我还想结婚,还想生孩子的。等卢小姐把孩子生下来吧,孩子出生后,看她家庭状态是否平稳,看她会不会把盼盼送过来让我们养。总之,到时会见分晓的。” 凤霖看了看手表:“嗯,快12点了,我得走了。严总,你赶紧睡吧。” 严然明点点头。 凤霖走后,严然明躺在床上,思考,直觉告诉他,如果不主动干涉的话,凤霖跟傅世泽复婚是迟早的事,因为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意愿,而且严然明能感觉到这次跟第一次不同。凤霖上次说她跟傅世泽要结婚时,严然明感觉到了他们婚姻危机重重,但是这次严然明感觉到自己永远失去凤霖的危机重重。严然明叹了口气,翻身睡觉。 第二天早晨,凤霖接到严然明电话,严然明已经订好上午回北京的机票。凤霖赶紧跑回酒店来送他。 栎社机场安检口,严然明深深的凝视着凤霖。凤霖被看得不好意思:“嗯,我初六就回北京。” 严然明慢慢的说:“凤霖,我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等你回北京再说吧。”严然明拖着登机箱进安检去了。 ---------------------------- 凤霖回到北京,意外的发现严然明不在,而且初七上班也不在,发过来的email是:他在加拿大,明天返回,常务副总这两天暂时代理他一切事务。 凤霖晕:怎么这时候去加拿大,家里发生啥事了。 第三天下午,凤霖去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接严然明。严然明一看见她,就激动的拖着行李箱跑了起来,在栅栏口一把将她抱住:“凤霖,凤霖,我这次去加拿大是跟我太太谈离婚的。我一提出来,我太太很高兴的就一口答应了,看来她是盼望已久。我和她对财产,孩子的抚养权,离婚后赡养费这些问题,统统没有异议,已经签好了所有协议。律师说由于我们长期分居,按加拿大分居一年即可离婚的法律,我三个月就可以办完离婚手续。” 严然明将凤霖紧紧拥在胸前:“凤霖,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严然明不顾机场拥挤的人流,一低头吻在了凤霖唇上。 第113章 大结局 凤霖坐在刘嘉华的办公室里,两人女人一面吃小糕点一面嘀嘀咕咕,刘嘉华已经怀孕3个月了,身材上还看不大出来,呕吐也还好,但是胃口很差,于是天天啃各种小零食过日子。******请到看最新章节*****刘嘉华爸妈现在已经对女儿的婚姻眼开眼闭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女婿感情一直都挺好,当父母的非要拆散他们,也说不过去。再加上两人是签了结婚协议的,刘嘉华父母渐渐的就既不承认,也不反对,就当这两人是空气。 凤霖嚼着一块奶油曲奇:“甜了点。” “那你还吃那么多。”刘嘉华把凤霖面前的几块抓过来放在自己碟子里。 “哎,别,我晚饭没吃饱。”凤霖被严然明整得这两天心烦意乱,干啥都没心思,于是又把曲奇抓了回来,“吃,我所欲也,瘦,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我咋办?” “你跳楼去也。”刘嘉华翻了个白眼说。 凤霖跟刘嘉华讲严然明离婚条款:“他老婆对严然明的财产一无所知,严然明告诉她公司全在他爸爸名下——这倒也确实是个事实,他老婆说她管不了那么多,就要求把家里所有的房产都给她就行。严然明共有四处房产,加拿大豪宅一幢,在他个人名下,老婆是签了弃权声明的;婚前别墅一幢,在他个人名下;还有城北的一幢别墅和海淀的一套复式房,这两处在他和他老婆共同名下。北京和温哥华这两年都房价暴涨,四处房产大概总值一亿六千万人民币。他老婆觉得有这些财产就够了。严然明自然一口答应。” “除财产外,还有孩子,孩子监护权归他老婆,严然明一年探望一次。两个孩子的所有开销都归严然明负担,直到孩子完成学业,这是孩子抚养费部分,他老婆也表示同意。” “严然明打算继续给他老婆每月一万加元的生活费开销,另外就是一张**继续让他老婆用来购买奢侈品,账单由严然明付,这是离婚终身赡养费部分。但是他老婆拒绝了,说她离婚后肯定会再婚,所以离婚赡养费她不想要,要也要不了多久。”凤霖有点困惑,“这话怎么听得像是已经找好下家,一离婚没几个月就要结婚似的?” 刘嘉华一笑:“人家哪像你这么没人要。” 凤霖继续往下说:“严然明并不担心他老婆的生活费问题,因为去加拿大前,他就给老婆存了一笔信托基金,属于他老婆个人财产,所以他老婆离婚后将是一个超级大富婆,而且财产都可以随意她自己支配。另外就是她老婆父母也很有资产,严然明说他岳父母在北京的房产也有几千万......” “然后严然明跟他老婆说他想保留他婚前的那幢别墅,问她愿不愿意卖给他——严然明说他想跟我结婚后住在那房子里,抚养我们两的孩子.......这幢别墅现在大约值6000万人民币,他老婆同意了。严然明跟他老婆约定,这6000万将借给天正作为流动资金,天正每年支付给他老婆10%的利息,也就是每年600万人民币。这样他老婆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连动脑筋投资都不用了;严然明这么把老婆的一切安顿好,也放心了。所以两人都很愉快,乐颠颠的就跑到律师那把所有的文件都给签了,在严然明回来前就递交到加拿**庭了,三个多月就能办完手续.......” “但是,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严然明跟他老婆两人确实是彼此过腻了,想离婚。但是.....”凤霖小声说,“严然明想把离婚的事瞒着两个孩子,能瞒多久就多久,反正他跟过去一样,一年去一次。他老婆坚决不同意,说孩子有知情权。他老婆说女儿今年下半年就要上高中了,上了高中成绩就要被纪录在案,所以要立即告诉女儿,让她在九月份开学前调整好情绪,不影响读书。严然明扭不过他老婆,答应了。两人先告诉了儿子,儿子今年12岁,据严然明的说法,儿子接受程度还行,只是后面两天都没开口说话。严然明老婆说儿子本来就一天说不了10句话,所以算正常......我真的很怀疑他们的判断,孩子两天没说话还能算正常。但是两人至今都没敢跟女儿说,他老婆说要寻找机会跟女儿好好谈,于是严然明先回来了......” 凤霖看看刘嘉华:“我有种预感,严然明离不成婚,他女儿这关就过不了。他那么爱女儿,女儿要是死活不肯,估计他扛不住。” 凤霖把严然明皮夹里藏着一家四口照片的事说了一遍,“严然明把照片塑封后收在皮夹里,天天带在身上,明显是生怕照片磨损。一个男人这么爱老婆孩子,却要为了我妻离子散,太怪异,太神奇了吧。” 刘嘉华在端详自己的手指甲,因为怀孕,她不能再做指甲了:“他老婆孩子远在天边,精神恋爱有屁用。他再爱他老婆,也没法跟她过日子,他年纪又不大,想要幸福就得离婚娶你。他老婆不一样也猴急着想离婚,说不定也是下家都找好了。两口子各怀异心,要离婚谁能阻止得了。” “这可不好说。人的婚姻年轻时往往受父母控制,有了子女后又受子女制约。”凤霖皱着眉头说,“而且他女儿十五岁,正是最叛逆的年龄,我记得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老是觉得父母不理解自己,厌学,早恋,想离家出走。我家里可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父母恩爱,对我宠得要星星不给月亮,就这样我还天天痛苦得要死,无病呻-吟,写了几大本日记......严然明女儿性格像严然明,聪明,敏感,攻击性强,又早熟,父母感情不好,父亲一年见一次,母亲有外遇,已经够伤害她了,现在父母要离婚......我有种强热带风暴即将来临的感觉。” “你管它洪水滔天,反正严然明会搞定的。”刘嘉华不以为然的说。 凤霖犹豫了一下:“嘉华,如果我说我并不想跟这位亿万富豪结婚,是不是显得太矫情?” 这下刘嘉华把头抬起来了:“为毛?因为傅世泽么?嗯,这两个男人,确实都是可以选择的,看你更喜欢哪一个。如果你两个一样喜欢,当然选严然明,严然明多有钱啊,他随便扔个零头下来,傅世泽一辈子都挣不到。” “是,这确实是,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说,也是问题所在。”凤霖思考着,慢慢的说,“严然明的意思是所有的孩子他都会一视同仁,遗产将平等分配,但是公司的管理权取决于孩子自己的天赋。严然明认为这样就没任何问题了,还对我说,他两个孩子都在加拿大,儿子连中文都说不利落,今后不见得会回国发展,财产上公平对待就天下太平......男人都这样,不是自己家务事时,都理智清楚,事情一到自己头上,就和稀泥,盲目乐观。我并没有要侵犯他两个孩子正当利益,但是世界上的事情真有那么简单么?” “傅世泽就那么点年薪,那么点资产,卢小姐虽然会闹腾,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她既不能算聪明也不能算能干,而且傅世泽对她也就那么点愧疚感——我丢了一个孩子,半条命。严然明可是身家几十亿啊,他又很爱他的孩子,而且别看严然明女儿读书成绩不咋的,人家的智商摆在那里,人的能力不是一张成绩单可以概括的好不好.....” “我一想到跟严然明结婚,就想到狗血电视连续剧:豪门夺产大战,精明大小姐vs.算计小后妈。一场星球大战在我眼前次第展开,由于我的孩子跟他前面的孩子年龄相差实在太大——即使我一结婚马上怀孕生孩子,也要差17岁,这根本没办法pk啊,于是我亲自披挂上阵......嘉华,我真的怕了。”凤霖毛骨悚然的说,“我仿佛看见身为财务总监的我跟身为公司常务副总裁的大小姐大打出手,机关算尽,阳谋阴谋齐出,严然明在老婆和女儿之间左右为难,心力交瘁,忽然心肌梗死,一头栽倒在地......然后律师宣布遗嘱,股权按人头平分,我和孩子的股权数正好等于大小姐跟她弟弟的股权数,于是新一轮公司控制权争夺战拉开帷幕,严然明烧成了灰都不得安宁......” 刘嘉华笑抽了:“严然明到底有多少钱?” “严然明自己么,名下没多少财产,就公司这些年奖励给ceo的那点股权,总共累计不到3000万。但是他爸有公司40%的股权,公司现在市值80多亿,他是独生子,所以他身家30多亿。” 刘嘉华嘀咕:“傅世泽连3000万都没有吧,大不了严然明儿子女儿多拿点,你少拿点,不就得了。” 凤霖苦笑:“世界上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我跟傅世泽结婚的时候,我也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啊,我也愿意分卢小姐一杯羹的啊,我认为卢小姐拿到一套房子会满足啊,但是结果呢,人家认为傅世泽连人带钱都应该归她所有,我抢走了她的老公,她孩子的爸爸。严然明的两个孩子,即使我愿意拿少,他们拿多,人家说不定觉得没我这个小妈和后面的弟弟妹妹存在,人家可以拿到100%的,而且我还抢走了他们妈妈的丈夫,我的孩子分走了他们的父爱。” 凤霖抑郁的说:“嘉华,我这两天其实......想辞职......我想离开北京去上海,跟世泽在一起。虽然世泽没那么有钱,但是他薪水很高的好不好,足够让我过我想过的生活了,我看不出嫁给严然明跟嫁给傅世泽,我生活质量上到底有多大区别——别墅再大点,车子再名牌点,奢侈品再随便多买点,这点享受跟带来的麻烦比,好像不太值得啊。而且只要我离开北京生活,卢小姐就没得好闹了,成本太高,效果太差。我估计她不舍得把盼盼和房子都交出来,我如果嫁给世泽,今后就是很简单清净的三口之家。” 刘嘉华点点头:“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选择。” 凤霖叹气:“那我怎么辞职才好呢,会计主管现在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他当财务总监还不行,得另外招聘一个,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招到的......” ------------------------- 凤霖考虑了几天,周五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把辞职信交给严然明。严然明从大班桌后跳了起来,暴怒:“凤霖,你什么意思?” 凤霖不好说怕跟他女儿争家产,只好苦笑:“严总,我真的没有想上位过。” 严然明从大班桌后面转了出来:“凤霖,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你开张大额支票,还是站在公司大门口,跪下向你求婚,或者更恶心的?反正你随便提要求,我都认了。” 凤霖啼笑皆非:“嗯,我想过了。我觉得我真正爱的是傅世泽,我要离开北京,去上海跟他一起生活。” 严然明盯着凤霖看了半天,凤霖被看得汗毛倒竖。忽然严然明摘下眼镜往大班桌上一扔,然后双手托起凤霖的腰,往自己肩上一扛,往卧室走。凤霖喊:“严然明,你想干嘛,放下我。”用两手捶他后背。 严然明一声不吭,走进卧室,反腿将门踢上,然后把凤霖往床上一摔:“你自己脱衣服吧。每次都强-奸未遂弄得我很没意思。” 凤霖思考:“可以,但是你要先批准我辞职。” 严然明一面脱衣服一面说:“你今天辞职明天就走么?这么没职业道德?” “嗯,我会帮你招聘好新财务总监,然后再花两周时间把工作移交给下任。”移交工作并不难,但是找新总监得找多久?凤霖发愁。 严然明已经把衣服脱光了,将凤霖推倒在床上,吻她:“在你离职前,我要每天都干你,我说到做到,不管你愿不愿意。”严然明对凤霖的那些话并不放在心上,以为凤霖在摆谱,哎,女人都这样,惺惺作态,不过,摆谱就摆谱吧,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摆谱的机会,男人也该配合着点。 凤霖惊奇的看看他:“每天都干?严然明,你当你25岁......” “那就用事实来证明吧。”严然明一面吻,一面给凤霖脱衣服。 两人在床上缠绵,严然明将自己深深的插入凤霖体内:“喜欢吗?” 凤霖呻-吟着:“好喜欢,好充实,用力干我,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两人吃完晚饭后,意犹未尽,又在床上运动了很久,凤霖小声嘀咕:“你还真够生猛的,跟年龄不相符啊。” 严然明得意:“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 两人赤-裸着相拥而眠,睡到凌晨的时候。严然明的手机响了。严然明稀里糊涂的抓起手机,但是马上脑袋就跟泼了盆凉水似的,凤霖也跟着清醒了——严然明女儿从加拿大打来的电话。加拿大正是周五的晚上,严然明女儿从寄宿学校回家,严然明老婆给女儿做了一桌好吃的,趁女儿高兴,把事情给讲了。 严然明女儿非常激动,中文里面夹着一堆英文单词,又是哭又是叫又是喊,一面跟她爸打电话一面还在继续跟自己妈吵架,严然明跟他老婆一个拼命哄一个继续争持,不久,严然明女儿开始嚎啕大哭。 凤霖默默的穿上衣服离开。严然明忙着对付女儿,也没心思顾着凤霖了。 接下来的两天,严然明无时无刻不在接电话,女儿坚决不接受父母离异,各种威胁。加拿大周一了,女儿不肯去上学,严然明老婆强行将她送到学校,但是女儿到学校后继续没完没了的电话,严然明老婆也打电话来,严然明没心思工作了。 严然明对凤霖苦笑:“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过几天的就好了。” 凤霖心想:我看你要过几天才肯投降。 凤霖已经叫人力资源部发出招聘广告,同时叫各猎头公司推荐人选。 严然明女儿闹腾了两周,似乎有点闹疲乏了,电话有所减少,但是态度坚决无比,如果父母敢离婚,她就离家出走,不认爹娘。严然明松了口气,觉得女儿最激烈的时期已经过了,今后自然是一**走平,结果到了周五晚上,女儿的一个电话把严然明气得跳了起来。 原来周五女儿从学校回家,赫然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那个it博士和他的儿子,而且不是来吃一顿晚饭就完了,是从此搬进家里跟他们同住。 严然明女儿快气疯了,当场把摆好的桌子掀翻,并且要打电话报警。严然明老婆喝止,告诉她,这是她邀请的客人,女儿无权赶人。两母女大吵一场,严然明老婆把女儿关进了卧室。 严然明接到女儿的这个电话,顿时七窍生烟,立即打电话跟他老婆吵了起来,指责老婆没离婚就在家里留宿别的男人,无耻之极。严然明老婆生气,告诉他离婚协议签了之后,夫妻间一切权利义务都已经解除,她交男友他管不着。 严然明又指责老婆不顾孩子的感受,公然在家招揽陌生男人。老婆委屈,辩解说那个男人跟孩子交往也有好几年了,大家都认识,不是陌生人,而且那个男人人很好,对孩子很好,很会做家务,菜也烧得很好,住到家里来是为了照顾孩子生活,培养跟孩子的感情,让孩子感受一贯缺乏的父爱......叭啦叭啦。 如果老婆现在在眼前的话,严然明真是掐死她的心都有:“谁他妈的要他的父爱,我还活着呢。你现在就叫这个软饭男滚,这是我家,他凭什么进来睡。” 严然明老婆也火了:“你别忘了,根据离婚协议,我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严然明差点就订机票去加拿大赶人了。严然明老婆镇静的告诉他,分居协议已签,在法院开庭之前,没有她的允许,严然明不得出现在她家周围。严然明要吐血了。 接下来几周是无穷无尽的争吵,严然明通知律师撤消离婚申请,因为对离婚的条款有异议,严然明要争取子女的监护权,财产也要重新分割。 严然明告诉老婆:“公司股份都在我爸名下,你分不走,四幢房子,一幢是我婚前财产,一幢是我个人财产,你也没权力分。夫妻共有的那两处房子,加起来不到6000万人民币,你能分到的只有3000万人民币。你既然这么急着跟这个男人结婚,离婚赡养费你就不用想了,反正也拿不了几天。孩子抚养费么,我薪水不高的,300万人民币一年都不到,你说你能问我要多少钱吧,而且最多拿到孩子大学毕业就没有了。” 严然明老婆说:“3000万就3000万,我钱早就足够用了,你卡不死我。加拿大的房子产权归你,但是居住权肯定归我,我照住不误,还不用付房产税了。”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严然明老婆另外雇了个律师,提出单方面离婚申请。律师告诉严然明,根据加拿**律,孩子监护权,财产分割可以在离婚后继续打官司,但是由于严然明有明确的出入境纪录证明两人多年分居,所以在严然明老婆单方面提出申请情况下,也是三个月左右可以办完离婚手续。因为加拿**律的精神是:让感情早已破裂的夫妻因为无法就财产和子女达成协议而必须继续维持夫妻关系,无法开始新生活,是不人道的....... 严然明怒气冲天,在办公室摔东西,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天天坐立不安,已经完全无法处理公务。严然明对凤霖说:“妈的,我不能让她这么对待我孩子,那房子是我的,我要到加拿大去跟她打官司,我要死战到底,我要把那个男人和他的小崽子从我家踢出去.....” 凤霖小声说:“其实她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女人,要处理那么复杂的家庭关系,同时面对亲生子女,继子,即将成为过去的老公,将要成为老公的男友,真的很精疲力尽.......” 严然明皱着眉头看着她。 凤霖苦笑:“没经历过这种处境的人,没法感受里面的艰辛。我想......你太太蛮难的。人想幸福,都不容易。”凤霖不说了,有点觉得自己像是在委婉的劝严然明接受离婚,其实她只是回想起了自己的那些鸡飞狗跳的年月。 严然明咬牙切齿:“她这么找个软饭男,窝囊废到家里来,还带个拖油**,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是为了想幸福?荒谬。” 凤霖黯然:“嗯,一个女人努力的想幸福,在别人眼里,就是那么荒漠。” 严然明一呆,过了会说:“我老婆,这个人,很幼稚的,她哪里是为了幸福,她哪里会处理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她是以为她找到真爱了,于是一头扎进去了,其实她是......被那个男人骗了,养小白脸一家。” 这么一想,严然明又紧张了:“不行,我得阻止他,省得她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我得马上到加拿大去.....” 凤霖叹了口气:“你老婆也3-40岁的人了,两个孩子的妈.....不过,你非要去火上浇油就去吧。其实,给对方一个幸福的机会,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凤霖想抽自己一耳光,怎么老是一副劝人家离婚的口吻,难道自己真想上位? 凤霖赶紧离开严然明办公室,一面走出去一面警告自己:严然明离婚的事,绝对绝对要闭嘴。 凤霖这么说过后,严然明的怒气好像小了点了,没一天到晚跟老婆吵架了。但是女儿却跟那个男人的儿子吵得天翻地覆,时时刻刻叫那对父子滚,那个男人不跟孩子计较,忍着,他儿子忍不住,坚决要搬走。两个孩子一见面就吵架,严然明女儿把那个男人烧的饭菜全泼地上喂狗,严然明老婆只能关女儿禁闭,女儿就绝食。严然明接到女儿电话,心都快碎了,又想订机票去加拿大给女儿撑腰。 凤霖叹气:“你还嫌那边不够乱么?” 严然明头发上竖:“我不能让别人欺负我女儿。” 凤霖摇摇头,心想:你还怕女儿被人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就够好了。 凤霖这么想想,胆战心寒,越发觉得自己不能跟严然明在一起,于是加紧寻找自己的下任,天天看人事部送来的简历,并且开始初步面试候选人。 严然明女儿非常有战斗力,两个多月后,那个男人带着他儿子搬回自己家去住了。严然明老婆情绪极度低落,在电话里指责严然明:“这下你得意了。这下你满意了......” 严然明莫名其妙:“关我屁事,我连那个软饭男的面都没见过。你自己不会处理关系,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严然明女儿非常开心:“爸爸,那两个人滚了,就剩下我们一家人了。你跟妈妈不吵了吧,我们全家又能在一起了。” 严然明愕然:“这,两码事。” 严然明女儿痛苦极了,再次逼父母不要离婚,扬言如果父母离婚,她就自杀。 严然明痛苦,问凤霖:“我该怎么办” 凤霖轻轻的说:“我真的没有要你离婚的意思。”凤霖想说,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离婚与否,我都会离开北京,离开你。但是说这话,倒更像在逼严然明离婚,凤霖发现目前情况下,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找到新的财务总监,自己可以走人啊。 严然明多少有点打退堂鼓了,于是退回去重新思考,想了两天,却对凤霖说:“我前两天确实想放弃了,为了孩子,不离婚了,就这么过吧。但是一想到真的又要这么过一辈子了,永远住办公室,没有爱人,没有家庭,没有生活.....我今年40了,已经不再年轻,如果再拖延,就是一生孤独。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启动,就再无法停止。凤霖,我要离婚,因为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幸福。” 严然明女儿继续闹,严然明跟他老婆两人都是头痛欲裂,这下两人不吵了,开始在电话里商量着怎么办,貌似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等时间过去,女儿慢慢习以为常。 女儿心情不好,到同学家去参加party,结果有男生在饮料中倒入酒精,大家都喝了,喝完集体失控,吵得邻居报了警。警察过来查看,本来还是小事,却发现孩子们不光酗了酒,还有几个抽了大麻,抽大麻的包括严然明的女儿,这下事件升级。 严然明接到老婆电话后,魂飞魄散,赶紧飞往加拿大。严然明到时,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警察查清楚了,抽大麻的几个孩子并不知道是大麻,是被同学骗着学抽烟,所以只是叫父母领回家去严加管教。严然明老婆抱着女儿哭得死去活来。 严然明也黯然,问老婆:“还离婚么?” 严然明老婆叹气:“你说呢?” 两口子坐下心平气和的商量,严然明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跟老婆还是可以沟通的。严然明老婆告诉他过去三个月家里的种种细节,那个男人现在搬回去住了,严然明老婆因为子女间冲突无法调和,觉得跟那男人结婚不现实,今后还是当男女朋友相处吧。严然明老婆告诉严然明,自己即使再婚,也会先做好财产保全的。 严然明老婆说:“这是他们爸爸给他们挣的财产,我绝对不可能让别人来染指。” 三天后,严然明飞回北京,告诉凤霖:“我第一次发现我老婆长大了,能够照顾自己,不用我再为她担心了。我跟她和解了,原离婚协议有效,孩子监护权还是归她——归我我也没法照顾,财产还是按原计划那样分割,” 凤霖告诉严然明,已经找好新财务总监人选了,就是她原来在华光提升的那个会计副主管,那人升职也有三年了,因为有朱海明在上面压着,进一步升职无望,所以在寻求跳槽的机会,知道凤霖在找人,就来跟凤霖联系。 “可以先认命当财务副总监,以副代正。然后再看你用得合手不合手。他业余能力不错的。”凤霖说,“他需要两周时间辞职,然后他到这边上班后,我需要用两周时间办交接。差不多总共需要一个月时间吧。” 严然明皱着眉头看她:“你真要辞职?我现在离婚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凤霖笑笑,走了出去。 六月底,严然明再次飞到加拿大,出庭,办完了离婚手续,跟老婆握手言别。严然明女儿刚开始放暑假,呆在家里,对父母不理不睬。严然明老婆说:“没事,还有两个多月时间让她调整心情,等开学了就好了。” 严然明无语,飞回北京。他跟老婆是在北京领的结婚证,所以在加拿大办完离婚手续后,还要去中国民政局申请备案,加拿大离婚判决还需要论证啥的,手续来来回回,还得花点时间精力。 严然明跟老婆闹离婚的这4个多月,他岳父母因为回国过春节,一直没回加拿大,所以两边父母都不知道子女离婚的事。现在手续办完了,严然明和前妻这才去通知双方父母。结果一通知,两边都炸了锅。 严然明接到他爸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周六上午10点准时到父母家,有正事要跟他谈。 严然明想想,估计是为了自己离婚的事,父母想问问情况,于是对凤霖说:“我回家解释一下,如果他们接受程度还可以,我就告诉他们,我要跟你结婚的事,然后,尽快安排你跟我父母见面。” 凤霖摇头:“我下周办完交接就走了,然明,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严然明一笑:“行,你说咋样就咋样。” 严然明把凤霖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她脱衣服,然后挺入她的体内:“你不跟我结婚没关系,只要你继续让我干就行了。” 凤霖大笑:“那你现在卖力点,抓紧最后的时间。” -------------- 周六上午10点不到,严然明在父母别墅前下车,看见旁边停着一辆奥迪,不由的脸色大变——这是他前岳父母的车。 严然明硬着头皮走进客厅,两边父母都在。严然明老爸看着儿子:“跪下,对你岳父跪下。” 严然明后背脊开始出汗,默默双膝跪下。 严然明老爸站起来,走到严然明跟前,把凤霖的几张照片扔在他眼皮底下:“是不是这个女人?” 严然明苦笑:“嗯,是,但是离婚的事跟她无关。是我们夫妻感情破裂,双方自愿离婚。” 严然明老爸冷笑一声:“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女人专门做小三,破坏人家婚姻家庭。她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婚礼上新郎的前女友抱着孩子来哭诉,怎么被她抢走自己的未婚夫,弄得孩子没有爸爸。她结婚一年多就离婚了,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男人看穿了她,还是因为她攀上了你,想钓更大的鱼。反正,这样的女人,你想娶她进门,休想。” 严然明老爸威风凛凛的说:“还有,你居然还假公济私,把她弄到公司来当财务总监,生怕她不知道怎么往自己口袋里扒钱是不是?” 严然明急:“爸,这事跟她的工作无关,她得到这个职位是因为她的能力才干......” 严然明老爸挥了下手:“闭嘴,她才33岁,她如果没爬上你的床,怎么可能这个年纪就爬上这个位置。不过,她能爬上,我就能把她拉下。你周一就把她开除,叫她立即给我滚蛋。” 严然明哭笑不得:“嗯,这个,倒不必了,她已经辞职,正在办交接手续,下周就离开公司。” 严然明老爸看看儿子:“怎么?她想给你当全职太太?” 严然明不吭声。 严然明老爸冷冷的说:“她做梦。我们家只认一个儿媳妇,你马上回加拿大跟你老婆复婚。” 严然明震惊:“这个,绝对不可能。她也不会同意的。” 严然明岳父走了过来:“我们已经跟她谈过了,她可能是一个人在加拿大照顾孩子,压力比较大,所以对婚姻失去信心了。我们明天就去加拿大,从此跟她共同生活,一起照顾孩子。然明,为了孩子,你们复婚吧。你们结婚十几年了,是有感情基础的,又有一双子女。婚姻中偶然的波折也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改正了就好。” 严然明摇头:“我们两个不合适,离婚是我们共同的意愿......” 严然明老爸打断了儿子的话:“废话不用说了。我只提醒你一件事,那40%的股权在我手里,只是给你使用,我现在要收回了。” 严然明脸色大变:“爸,你这什么意思?” 严然明老爸得意一笑:“意思是,如果你不跟你老婆复婚,我就召开董事会,罢免你ceo的职位。你想跟这女人结婚是不是?那你结去吧。她可以是你老婆,但不会是我家的媳妇,你们的子女也不会是我的孙子孙女。另外还有,我会立一份遗嘱,我所有的遗产都归我真正的孙子孙女继承。如果这个女人这么爱你,她肯定不会在乎你有钱没钱,是不是上市公司总裁的。” 严然明苦笑,这下明白掉自己挖的坑里了,过去他因为跟老婆感情不好,所以一直把资产全部放在老爸名下,最终发现,这年头,亲爹也靠不住。 下午,严然明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凤霖,把事情讲了一遍:“凤霖,对不起,如果我失去这个职位,你也将失去这个工作,我们的孩子,也得不到什么财产。那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与你的呢。” 凤霖把严然明拉起来,心平如镜:“我办完交接就离开。我一直都在说我不想跟你结婚的,事实上是,我最初的预料是准确的——你离不成婚。” ------------- 凤霖离开天正,回家收拾好行李,准备好简历,订好回宁波的机票。然后到刘嘉华店里,跟刘嘉华,叶炎和谢丹枫告别。 刘嘉华问:“你是去上海找傅世泽么?”凤霖一直叫刘嘉华别告诉傅世泽北京这些事。 凤霖摇摇头:“暂时不,等卢小姐生下孩子后,再看情况,反正就这两个月的事了。我先去上海找到工作,然后看事态发展,不过不管卢小姐要不要继续养盼盼,我觉得我跟世泽应该还是能再续前缘的,尤其是卢小姐已经结婚生子,而我们从此又在上海发展,我觉得她应该兴不起多大风浪了。” 凤霖先回到宁波休息,同时在网上向上海的各个公司发简历求职。但是公司的招聘电话还没来,傅世泽的电话先来了,傅世泽是给华光做收购项目,回北京开会时,陈长风告诉他凤霖从天正辞职的事的。关于凤霖辞职,连天正的人都不知道原因,只是猜测是不是凤霖跟严然明闹矛盾了。 傅世泽问凤霖是怎么回事。凤霖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傅世泽松了口气:“这样最好。” “凤霖,我今天晚上下班就来宁波。”傅世泽说。 凤霖犹豫了一下,因为她流产离婚的事,她家里人对傅世泽很有看法:“嗯,你别来了,我过两天就来上海找工作。” 傅世泽再控制不住心头的悸动:“真的,好的,我日日夜夜等 待你的到来。” 三天后,凤霖开着她妈的凌志车到了傅世泽楼下。傅世泽将她的行李提进家门,给她看房子:“这是公司给我租的,很小,就两室,但是离办公室近,很方便。现在上海房价太高了,在市区内买房压力太大,我觉得这样住住也行,有孩子后可能太挤了一点,要么我们再到浦东去买幢别墅,周末去住住?” 凤霖一笑:“随你。” 傅世泽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缎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傅世泽跪下给凤霖戴在手指头上:“凤霖,嫁给我吧。” 凤霖笑:“好。向男人求婚不用送钻戒,被男人求婚,就有钻戒了。当女人真占便宜。” 傅世泽笑抽。两人商量什么时候结婚,决定等到卢雅婷生下孩子以后,但是两人都有种感觉,卢雅婷已经是历史前页了,由于房子,盼盼送过来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傅世泽把凤霖抱了起来:“结婚可以晚一点,但是咱们造人要抓紧。” 凤霖笑:“是,如果不行,得赶紧去看医生,要做促排卵就做处排卵,要做试管就赶紧做试管。” 凤霖在上海住下,一面备孕,一面继续找工作。因为凤霖寻找的薪水和职位较高,需要几轮面试,周期较长,这么两个多月就过去了,一转眼到了九月底。卢雅婷的孩子按日子推算,已经出生,但是卢雅婷没跟傅世泽联系。凤霖和傅世泽猜测她可能是,一是新生儿诞生,家里比较忙,二是对现在的生活满意,也将他们抛在脑后了。凤霖和傅世泽都有尘埃落地的感觉。 傅世泽说:“要么我们10月去领证吧。” 凤霖嘀咕:“最好是带球结婚。”凤霖有点怕自己会终生不孕。 傅世泽一笑:“带球结婚最好,但是不用这么当个前提条件,婚后也可以继续努力。”于是两人说好,到10月10日那天就去领结婚证。 十一长假的第一天,早晨起来,凤霖的手机响了,严然明打来的。凤霖离开天正的时候,跟严然明约好的,今生永不再见,也永不再联系,看见严然明头像闪动,凤霖微微一怔,但是也没多想,就接了。 严然明声音很激动:“凤霖,我刚到上海,你在哪里?”严然明是从刘嘉华那里打听到的,凤霖现在要跟傅世泽结婚了,连日期都定了。 凤霖搞不清楚严然明来上海干嘛,难到放假还出差?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在家里,刚起床。” 严然明刚下飞机,正要去酒店,叫凤霖去酒店见面:“凤霖,请一定要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凤霖看了看傅世泽:“嗯,那行。不过,世泽也一起来行吗?” 严然明在电话里倒吸了口凉气:“嗯,可以,不过能给我几分钟单独跟你谈谈吗?” “嗯,几分钟,那应该行吧。” 傅世泽开车,送凤霖到酒店:“我在大堂里坐一会,你去他房间找他。你们谈完,给我打个电话。” 凤霖点点头:“好。” 凤霖走进严然明房间,严然明正面窗而立。凤霖感觉到严然明似乎很紧张,很激动。 严然明没有回头,控制着自己,慢慢的说:“凤霖,你走后,我父母逼我和我老婆复婚,她父母在加拿**她。因为我们都没这个意愿,迟迟不愿行动,最后双方父母——哎,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想的,说我们的问题是出在子女太少,而且子女已经长大了,所以坚决要我们再生一个孩子,重新抚养......而且因为我老婆已经37岁,已经很难怀孕,所以他们要我们立即行动......” 严然明停顿了几秒,微微苦笑:“这件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跟我老婆两人在电话里谈了很久,觉得这样的生活确实毫无意义,我们已经毁了前半生,没有必要再这么耗尽整个人生。我告诉我爸我的最终决定,并且向董事会递交了辞职信。我爸一怒之下批准我辞职,并且立遗嘱将所有家产留给我的两个孩子。” 严然明回过头来:“凤霖,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工作,没有职位,没有财产,嗯,只有非常少量的名下股份,你知道的。我是来向你求婚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凤霖忽然泪流满面:“嗯,我愿意的。” 凤霖给傅世泽打电话,叫他上来,严然明暂时回避了。凤霖把事情告诉他:“对不起,世泽。真的对不起。”凤霖摘下手上的钻戒还给傅世泽。 傅世泽脸色雪白,慢慢的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傅世泽转身离去。 ------------------------ 严然明跟凤霖紧紧的拥抱在怀里:“凤霖,你过去说过如果我破产的话,你也会跟我,等我东山再起。真是不幸被你言中,你现在只能跟我一起从零开始了。" 凤霖笑:“好像不是吧,你手里股票有将近3000万吧,这还叫从零开始啊,这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不好。” 严然明笑了起来:“不过这个起点确实够低,我大学毕业开始干的时候,我爸都不止这个规模。” 10月10日,两人回北京领取了结婚证,然后严然明注册了一个公司。 (全文完) 。l3l4 114过度章 节 凤回到宁波,凤霖妈一直没搞明白凤霖为什么忽然辞掉这么个百万年薪的工作回来,凤霖的理由是:累了,工作了那么多年,每天工作14个小时,我休息休息不成啊。 休息休息当然不是不成,问题是:百万年薪啊,你这么说辞职就辞职了,再去哪找啊,人家空着位置等你这财神去发工资啊。凤霖妈盯着凤霖脸左看右看,凤霖脸色确实非常不好,又灰又暗,蔫得跟在冰箱里放了一周的西蓝花似的。 凤霖妈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跟你说了一遍又一遍了,没——事——”凤霖发火。 “你吵什么吵,你有事没事我会不知道,你也不相想,你是我生的。”凤霖妈火气更大。 凤霖妈揣测着女儿肯定出大问题了,否则跳槽有可能,辞职休假这种事万万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这个女儿身上,九成是失恋了,而且不是一般性失恋,情况说不定石破天惊,不行,非审个水落石出不可。凤霖妈立即发动盖世太保+克格勃+fbi的全部手腕,各种严刑逼供,得到的结果是凤霖冲天花板乱翻了通白眼,一声不吭。 不过也就闹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起床,凤霖妈来拽凤霖去医院做妇科检查,却发现凤霖两腮通红,目光迷乱,凤霖妈吓了一跳,拿出体温计来一量,39度。哎呦,我的傻闺女,你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妈养你就是了,你别来这手啊。 凤霖这一病就足足病了一周,不光发烧,还低血压,血糖也低到临界,病完,又休养了一周,凤霖身体康复了,人却瘦了很多,皮肤也黄黄的,眼角额头的细纹全出来了。凤霖看着自己镜中已两鬓新生的几缕白发,不由的一声长叹:晓镜但愁云鬓改,婚姻没有,男人没有,孩子没有,工作没有,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青春也没有。人生永远给人第二次机会,时间却没这么大方....... 凤霖摇摇头,怨妇不是自己这种还没挣到终身饭票的女人可以当的,整饬整饬赶紧奔赴下一站吧。凤霖开始收拾行李,同时在网上向上海的各大公司发简历求职,跟各猎头公司联系。 凤霖妈舍不得:“哎呀,去什么上海啊,宁波找个工作多好.天天在家白吃白住,还不用做家务。谁能像你爹娘那样伺候你啊.....”凤霖妈这两天到处托人给凤霖介绍相亲对象,结果人家说起的都是35岁以上离婚有孩男人。这些男人里,如果职位够得上个中层、经济条件够得上个中等。提出的条件最少也得是25-3o间未婚女,凤霖压根不够格,人家要是肯见也是卖介绍人面子。 凤霖妈心里暗暗生气:呸,我才不要这号女婿。 凤霖倒没想到老妈这些小动作,只是解释:”宁波工作机会太少,很难见到有我可以申请的职位出现在市场上。” 凤霖妈不屑的撇嘴:“哪个公司不需要会计,一抓一大把,不就是薪水低点嘛,你一年挣1o万跟一年挣1oo万有区别么?反正你这些年还是靠你妈我倒贴。活的那么辛苦干嘛啊。” 凤霖无语,有很多事,不光是钱的问题。 凤霖妈忽然怀疑:“你上次好像说过,那个人,去上海发展了?” 凤霖吓一跳:“跟他没关系。”虽然凤霖一再说傅世泽并无过错,流产只是个偶然事件,离婚也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家里人,包括亲戚,对傅世泽,鞭尸三百的心都有。 凤霖妈狐疑的看看凤霖,心里想想,觉得女儿还不至于这么脑残,一颗树上吊死两次——凤霖妈恨透了这个曾经是“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似的乘龙快婿。 真是说周公,周公就来托梦,上海那些公司的招聘电话还没来,傅世泽的电话先来了,凤霖正和父母在吃晚饭,一看头像闪动,那个惊悸啊,吓得躲卫生间里接去了。 傅世泽现在正在给华光做一个上海的收购项目,在北京去开会,陈长风告诉他凤霖从天正辞职,并把华光那个会计副主管挖去顶缸的事。至于凤霖辞职的原因,就不知道了,只是暗暗猜测是不是凤霖跟严然明闹翻了。 傅世泽问凤霖是怎么回事。凤霖怕长篇大论被父母听见,就含糊的说:“辞职了呗,想换个地方发展。” 傅世泽再抑制不住心头的悸动:“凤霖,我今天晚上就飞到宁波。” 凤霖吓得:“嗯,你别来了,我过两天就来上海找工作。” “真的,好的,我日日夜夜等待你的到来。” 三天后,凤霖开着她妈的凌志车来到上海,在离傅世泽住处不远的一个酒店住下。 傅世泽下班后来看她。两人一起吃晚饭,凤霖把辞职的原因说了一遍。傅世泽尽量控制着自己,但是眼睛里还是有控制不住的激动:凤霖,你终于离开他了,而且离开的如此幻灭,从此,,是否我就是你的唯一? 饭后,傅世泽邀请凤霖到他的住处看一下:“这是公司给我租的,很小,就两室,但是离办公室近,很方便。”这里是黄金地段,房子贵,租金高,而且还特难找,事务所在上海的分所才开了两年多,正在拓展业务,所以傅世泽很注意节约开支。 凤霖环顾了一下,房子就一大一小两室,只有一个卫生间,装修也非常普通。傅世泽在上海过很简朴的生活。 傅世泽轻声的说:“凤霖,你来上海找工作,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能老是住酒店吧。要不要先在我这暂住......” 凤霖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傅世泽窘:“嗯,有两间卧室。” 凤霖一笑:“好的,谢谢。” 凤霖搬了进来,傅世泽将主卧让给她睡,自己搬进小房间,里面就一张靠墙的单人床和一张书桌。凤霖继续投简历,她寻找的是6o万以上年薪,8o万左右总收入的职位。这个层次的职位,劳资双方都需要花漫长的时间彼此寻觅,一个月内,凤霖得到了几个初步面试的机会。 凤霖不上班,天天在家不是收拾房间,就是琢磨烧饭做菜和去哪里吃好吃的。凤霖有洁癖,傅世泽每天一下班回家,进门总是纤尘不染,香气扑鼻。两人似乎重回了最初同居的岁月,不同的是凤霖现在有的是闲暇,所以饭菜越做越精致,品种越来越多,一顿饭至少5个菜,两个点心,一道汤,天天琳琅满目一桌子的小盘子小碟子。但是份量却越来越少,荤菜就一碟子,蔬菜两筷子能夹完,虽然份量少,但是架不住数量多,而且凤霖要求菜不过夜,吃不完就倒掉。傅世泽知道她烧菜很花时间,不舍得浪费,于是努力的吃啊吃,每天晚上都要把自己吃撑着。 傅世泽又开始感慨了:“猪一样的生活啊。” 但是凤霖自己却胃口不佳,日益消瘦,人也比过去沉默多了,简直金口难开,貌似有轻度抑郁的倾向。傅世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而且傅世泽感觉到凤霖做什么都有点心不在焉,说话也好,做事也罢,傅世泽感觉到凤霖有一半的思绪还游离在一个未名的空间里。她在想什么呢?傅世泽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凤霖有一个微博,但是很少上,傅世泽从离开北京后就一直默默的关注着。凤霖这些年微博里1oo%的内容都是:今天去xx地方吃了xx,味道怎么怎么样,然后再上一张菜的照片。但是最近凤霖上得多了,傅世泽看见她有事在上面发一些意义含混的语句,比如:写在沙滩上的记忆,等待潮水的冲刷,但现在只有风吹动沙粒,日子过的那么慢,往事何时才能沉埋。 傅世泽揣摩着凤霖的心情,不敢有所表示。傅世泽心里说:凤霖,我愿一生守候,只等你的回眸。 每天晚上,傅世泽吃过晚饭后就在自己房间里加班,凤霖则抱着笔记本坐自己床上泡网,傅世泽睡觉前总会到她房间来道声晚安,坐在她床沿上聊一会,问她今天找工作有无进展,把自己的模型数据跟她讨论。 现在正是酷暑,上海闷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凤霖穿着夏天的薄睡裙坐在凉席上,看上去消瘦落寞。傅世泽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接受自己,有一天晚上,傅世泽尝试着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赤-裸的小腿,那曲线曾使他多么疯狂。凤霖没有拒绝,但是人却哆嗦了一下,傅世泽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于是收回了手,回自己房间。 八月底了,一天晚上,傅世泽正在加班,忽然看见凤霖在微博上写下一行字:为了追求梦中的那份幸福,我翻山越岭,累累伤痕,我始终不曾拥有那许诺给我的蓝图,却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我相信我有足够的坚强(虽非我愿),我唯一困惑的是,我离开那最初的自己已经有多远。 傅世泽忽然痛苦的不能自己,将头埋在双臂间默默哭泣。过了会,傅世泽到凤霖的房间,看见凤霖穿着一条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这条裙子过去她也穿过,现在人瘦了以后,看起来很宽松。傅世泽情不自禁的捏了捏她裙子的腰部,想知道到底有多少多余的尺寸。 凤霖笑:“我天生细腰,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才16寸的腰围,班里女同学都羡慕我。” 傅世泽默默的看了她一会,缓慢的低下头去,吻在她唇上。凤霖没有拒绝,两人反反复复的浅吻着,傅世泽感觉到自己眼中有泪,但是凤霖却很平静。凤霖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包裹在厚厚的一层壳里,任外面电闪雷鸣,我自安然不动。 傅世泽一面吻一面低声问:“可以吗?” 凤霖犹豫了一下,有隐隐的不安和不愿从心底升起,但是被她压抑了下去。 理智点,这是必须迈出的一步,无论是终身相守是彻底分手,都必须快点决定。凤霖在心里对自己说。 凤霖于是点了点头。 傅世泽将台灯关了,慢慢的压倒在凤霖身上,开始深吻,舌头纠结在一起,衣服从两人的肩上褪去,傅世泽依然保持着强健紧凑的身材,皮肤细腻光洁,背部肌肉坚硬如铁,臀部消瘦。凤霖用手摩擦着,感觉到自己似乎在走神,这男人在床上曾经让她多么痴迷,但今夜她却并不感动。 傅世泽温柔而持久的挑逗着凤霖,凤霖温婉的迎合着他,傅世泽又感觉到了凤霖的那种心不在焉——过去她在床上是非常热情豪放的..... 傅世泽尽心尽力的取悦着凤霖,凤霖也柔情的承受着,最终两人同时释放。凤霖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傅世泽第一次为自己在床上的表现感到不自信:“喜欢吗?” 凤霖说:“嗯,喜欢。很**。” 傅世泽一愣,两人对对方在床上反应太熟悉了,他知道凤霖今夜并不投入,怎么担得起“消魂”两字。但是傅世泽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凤霖抱在怀里:损失的那份亲密,我是否可以用一生来补救? 从此后,两人每夜同床而卧。凤霖总是背向傅世泽侧卧,两眼望着窗外。在卧室的半明半暗中,凤霖的思绪总是那么飘忽,似乎想去思考点什么,最终发现自己想得起来的都是不愿意去想的东西。凤霖茫然的问自己:34年的人生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怎么夜深人静,留给我的居然全部都是不堪回首。 两个多月过去了,转眼到了九月下旬,上海正是秋老虎,天气热的变了态。傅世泽暗暗的在按日子计算,卢雅婷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她没有再发emai1来,是不是意味着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已经将他们彻底的抛在了脑后,或者即使没有完全淡忘,也因为家庭丈夫孩子的缘故,意识到再与命运挣扎,得不敷出,往日的目标,如今已经不再值得争取。 凤霖已经跟一家私营,正准备上市的公司进入最后的薪金谈判阶段,职位是财务副总监。财务总监是老总的妻弟,貌似是个占着空头衔的,需要找个人去真正干活。三轮面试下来,老总对凤霖相当满意,只是对凤霖的要价有点嫌高,但是凤霖有把握能逼近自己的底价。 傅世泽欣喜之余,暗暗的想,是不是这就是结局了,他和凤霖今后就这样在上海发展,从此天天上班下班,做饭洗衣,生儿育女,卢雅婷也好,严然明也罢,终会渐行渐远,埋没在日复一日平淡而忙绿的岁月里,再深的伤痕也渐渐会被时间磨平。他和凤霖,终会像在上海生活的千万对平凡夫妻一样,长相厮守,享受宁静的幸福。 这天是仲秋节,傅世泽为了庆祝佳节同时也预祝凤霖找到合适的工作,带她去旋转餐厅吃晚饭。窗内灯光烛影,窗外霓虹灯辉煌,美酒轻歌,今宵月圆,两人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人生恍若初相见。 回到家,凤霖放下包包,正想去洗澡,傅世泽却拥着她,走到了阳台上,一轮圆月挂在深蓝色的天空,小区的绿化略微隔离了一下都市的喧嚣,中秋的晚风吹散了白昼的酷热。傅世泽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缎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傅世泽单膝跪下:“凤霖,我无颜向你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是求你看在你心中依然有我的份上,嫁给我吧。” 凤霖发呆,有无数断续的感慨回旋在脑际,却都凑不成篇章。大脑的最高层,理智和本能都在催促着凤霖接受,却又有无名的惊悸如昨夜的梦魇在阻止她说出就在舌尖的那个“好”。 有百念在凤霖心头交集,有酸楚在她胸口升起,一直升到喉头化为一个硬块,凤霖为了抑制自己眼中的泪水,抬头去看那空中的明月,圆月正在薄纱般的云中穿行。凤霖对自己说:幸福在于未来,而不是过去,受往事的影响而错过现在,那就是双倍的损失。我今年不是21岁,是34岁,离过婚,子宫受损,做梦这种奢侈品不属于我。我没资格做闺中怨妇,也没条件摆谱当纯情公主...... 凤霖在心里罗列着应该接受的种种理由: 1.他条件优越,在概率上来说,以我的年龄和条件再遇到比他更合适的对象机会几乎就是零,即使遇到,也没足够的时间去细致的观察对方,培养感情,建立信任,只能匆匆的奔赴婚姻,再来一场陌生的豪赌。同样是赌博,我又为何不选择他,至少更熟悉游戏规则。 2.他确实爱我,我们有感情基础,也彼此深深的知道对方,不光是知道对方有多好,更重要的是,知道对方有多糟——所以永远不会有意外的真相砸在面前,措手不及。 3,时不我待,我和他都不再年轻,必须赶紧建立家庭,抚育子女,其实即使我现在就能顺利怀孕,也已经是高龄产妇,而他,也已经年近4o. 4,我对他有感情有信任,缺少的只是婚姻的信心,但是现在卢小姐已经结婚再生育,我们又在上海,威胁已经不大,他曾经给我带来的伤害和痛苦,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他对我也有很多的付出和包容,我的过错也并不比他少....... 凤霖低下头,默默的凝视傅世泽,傅世泽久跪不动,眼睛全是乞求,此刻开口道:“凤霖,求你再给我一个幸福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幸福的机会。” 凤霖不由的一声长叹,傅世泽确实是聪明,他了解她颇深,并一直都比她自己灵敏。凤霖最清楚这句话美丽的话背后残酷的内容,对他来说,她并不是他仅有的选择,只是因为爱她才使得她对他如此重要,而在她这一头,他却一直是她无可争辩的最佳选择,如今甚至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一旦错过,可能就今生孤独。 蓦地里所有的往事重回到凤霖的心中,原来一切对她都是避无可避,因为他从来都是她的不二选项,正所谓的问世间情是何物,一物降一物,这个男人是她命里的劫数。 凤霖点点好:“好。” 泪水模糊了傅世泽的眼睛。把戒指戴在凤霖手指上,傅世泽站了起来,把她拥进怀里,吻她:“凤霖,凤霖,我起誓,今生今世,爱你敬你,再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凤霖有刹那无语,过了会,慢慢的说:“如果不是为了给你我都一个再次幸福的机会(凤霖困惑的问自己,再次?我和他有过第一次么?),我不会到上海来。夫妻之间,彼此付出是应该的。只要你给我信心,我愿意去承受宿命,一起面对将来。” 傅世泽急道:“凤霖,这次不会了,我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家庭,给你和孩子一个幸福。请相信我一次。” 凤霖点点头:“我对你,一直都是愿意去相信的。” 凤霖转动着手指头上的戒指,突起的钻石刮过掌心时坚硬的触觉, 两人一回屋里,商量结婚的事,年龄摆在那里,已经再没时间迟疑,两人挑了个吉利的日子,1o月1o日去领结婚证。傅世泽担心凤霖父母的反应。 凤霖淡淡的说:“不用通知他们。” “这个,不大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以为他们一下子能接受你吗尤其浪费时间精力去说服他们,不如赶紧结婚生孩子,把日子过幸福了,用事实说话,让他们看见结果。”凤霖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 长夜漫漫,两人在床上翻滚缠绵,傅世泽一面抽-插,一面喃喃的说:“凤霖,凤霖,我爱你。”结束后,傅世泽拿过一个枕头来垫在凤霖屁股下面:“这几天应该是你危险期吧,我们可以天天做。” 凤霖点点头:“不过,估计得寻求医生的帮助。” “那当然,我们这个周末就去看医生。”傅世泽给凤霖盖上一条薄床单,然后关灯,又伸手过去把她半搂在怀里。 傅世泽不久就睡着了,但是凤霖却睡得异常不踏实,开始是杂念分呈,难以入眠,睡着后却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今夜一样凉爽的夏夜,空中一轮明月,凤霖穿着白色的段子婚纱,月光下裙裾苍白,有细细的藤萝在黑暗中滋生蔓延,缠上了她的脚踝。凤霖在惊恐中,发现自己走上了一道台阶,台阶尽头是一幢联体别墅,就是她和傅世泽在北京的那一幢。别墅里有一束灯光透出,凤霖知道那里面有自己向往的温暖安全。于是为了脱离藤萝的纠缠,凤霖用力往上攀蹬,脚步却越来越沉重凝滞。就在她快要登上台阶尽头的时候,忽然别墅门打开,卢雅婷抱着孩子出现,冰凉的目光像两把利刃夺面而来,凤霖惊极后退,忽然发现背后根本不是什么台阶,是空空的万丈深渊,而她正怀胎八月。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在急速的坠落,忽然有一条思绪如闪电掠过脑际:然明,他会在下面接着我。凤霖有那么一刹那的心安,但是立即另一条思绪闪现:不,他已经不在了。 傅世泽用力摇晃凤霖的肩膀:“凤霖,凤霖,快醒醒,快醒醒。” 凤霖在自己的最后一声狂喊中惊醒,浑身是汗,几乎虚脱。傅世泽起床给她拿**装水,又绞了热毛巾来给她擦汗:“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凤霖含混的应道:“嗯,只是一场梦。” 两人继续躺下睡觉。傅世泽忙了一天,做-爱又耗尽体力,所以惊醒后不久又重新入睡。 凤霖怕吵到他,不敢多翻身,就侧躺着,对着窗外。却想起了严然明,这是她离开北京三个月来,第一次允许自己想严然明。严然明在台阶下抱起自己的那一幕再现,严然明眼睛里的惊恐与痛苦,但是他的恐慌却让她感觉安全,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知道只要他在,一切都搞得定。 下一个紧接着浮现在脑海的场景是在医院手术室,凤霖当时半麻,痛感失灵,但是触觉却敏感异常,凤霖现在都几乎还能感受到医生和护士的手指压力和手术器械的冰凉,严然明激动的喊声仿佛还在耳畔萦绕。 凤霖继续回想,往事如电影画面的回放,真是奇怪,过去的5年中,这两个男人总是交替出现,每次傅世泽因为卢雅婷离开她,她就去寻找严然明,把自己的失落转嫁到他的头上。一次又一次,4个人间微妙的联系串在了一起。凤霖发现,原来过去并不是她一人在坚强,严然明总是站在她背后,像一堵超厚的高墙支撑着她,让她屡战屡败,却越战越勇,但如今,这道支撑已经完全消失了,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单独面对。 凤霖翻过身来,望着身边熟睡的这个男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你的肩膀是否已经足够厚实,能够扛起一个家庭,为我遮风挡雨,而不是再变成我的暴风骤雨。你可知道,我并不想那么智慧坚强。 凤霖不无感慨的想到,傅世泽一再的说,卢雅婷慢慢的耗尽了他心中对她剩余的内疚,但是她耗尽他的感情时,也同时在凤霖心头耗尽了对傅世泽的信心。凤霖想起来沉淀成本的概念,虽然过去投入并且已经损失那部分成本,不应该再让它影响自己未来的决定,但是失败的痛苦,却实实在在的在心理上造成了阴影,人要另外付出代价才能克服。 115结局一 十一长假的第一天,早晨起来,凤霖的手机响了,严然明打来的。凤霖离开天正的时候,跟严然明约好的,今生永不再相见,也永不再联系,看见严然明头像闪动,凤霖微微一怔,但是也没多想,就接了。 严然明声音似乎在微微颤抖:“凤霖,我刚到上海,你在哪里?”严然明是从刘嘉华那里打听到的,凤霖现在要跟傅世泽结婚了,连领证的日期都定了。 凤霖不知道这时严然明来上海干嘛,难道十一长假还出差?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在家里,刚起床。” 严然明刚下飞机,正要去酒店,于是叫凤霖去酒店见面:“凤霖,请一定要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 凤霖看了看傅世泽,严然明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嗯,那行。不过,世泽也一起来行吗?” 严然明在电话里倒吸了口凉气:“嗯,可以,不过能给我几分钟单独跟你谈谈吗?” “嗯,几分钟,那应该行吧。” 傅世泽开车,送凤霖到酒店:“我在大堂里坐一会,你去他房间找他。你们谈完,给我打个电话。” 凤霖点点头:“好。” 两人均在揣测严然明找她何事。傅世泽说:“会不会那个新财务副总监他用得不趁手?” “应该不至于吧,他业务能力很强的。”凤霖犹豫的说,不过,严然明是个非常挑剔的上司,“即使他用不习惯,也应该去市场上另找一个。反正我是不可能回去了。” “真的不想回去了。”傅世泽多少有点担心,这不光是个薪水的问题,还有严然明对她的那份器重。 “嗯,不会了,我不是已经在上海找到工作了吗。”凤霖许诺。 我不会再犯第一次婚姻的错误,我会为这次的婚姻努力,希望你也如此,希望我们能幸福,不要再重蹈上次的覆辙——凤霖在心里默默的说。 ---------------------- 严然明房间门虚掩着,凤霖敲了两下就走了进去。严然明正面窗而立,背挺得直直的。凤霖感觉到严然明似乎非常紧张,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张力,和那隐隐的不安。 严然明没有回头,控制着自己,慢慢的说:“凤霖,你走后,我父母逼我和前妻复婚,她父母在加拿**她,出于两家共同利益的考虑,这样自然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们口头上也都同意了。但是因为双方都没这个意愿,迟迟不愿行动,最后双方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想的,说我们的问题是出在子女已经长大了,所以坚决要我们再生一个孩子,重新抚养......因为我老婆已经37岁,已经很难怀孕,所以他们要我们立即行动......她父母逼她立即回国,不怀孕不可以回加拿大,他们会留在那替她照顾孩子。” 严然明停顿了几秒,微微苦笑:“这件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跟我前妻在电话里谈了很久,觉得这样的生活确实毫无意义,人都只活一次,为了父母,为了孩子,我们已经毁了前半生,没有必要再这么耗尽整个人生......我告诉我爸我的最终决定,并且向董事会递交了辞职信。我爸一怒之下批准我辞职,并且立遗嘱将所有财产留给我的两个孩子。” 严然明回过头来:“凤霖,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工作,没有职位,没有财产,嗯,只有非常少量的名下股份,你知道的......我是来向你求婚的,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你是否愿意嫁给我。” 凤霖忽然泪流满面,脑子还来不及想,话已经冲口而出:“嗯,我愿意的。” 严然明说:“凤霖,我已经不是上市公司总裁了。而且我花了2o年做到的事情,不见得再花2o年同样能做到,那里面有很多是当时的机遇......” 凤霖笑了:“那,我岂不是可以兑现我过去对你的马屁:即使你破产,一无所有,我也会陪伴你左右,等你东山再起。” 严然明笑,却情不自禁的上来紧紧拥抱住她:“凤霖,给我幸福吧,我已经寻找了半辈子了。” -------------------------- 凤霖给傅世泽打电话,叫他上来,严然明暂时回避了。凤霖把事情告诉他:“对不起,世泽。真的对不起。”凤霖摘下手上的钻戒还给傅世泽。 傅世泽脸色雪白,慢慢的说:“凤霖,你真要跟他?你有没冷静的想过?” 凤霖点了点头:“我根本不可能拒绝他......他竟然为我放弃为之奋斗2o年的事业,ceo的职位、权力,巨额的财产......我是一个女人,我实在无法拒绝。”所有的沧桑你都愿意为我去面对,我怎能拒绝你落寞的身影。 傅世泽思考着:“凤霖,不要冲动,严然明的性格,你我都知道,他不是一个能久居人下的人,他的**太强烈,还不仅仅是钱的问题。现在他貌似为你放弃了亿万身家,ceo的职位,其实不过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一场博弈。严然明爱冒险,长于估算,一旦发现胜算较高,就会付诸行动。我看他是算准了他爸会妥协。确实,他爸妥协的可能性很大——他是独子,又是公司的真正创建者,他爸虽然拥有股权,但是用个职业经理人代替自己亲生儿子,肯定是违背家庭最高利益的......所以,严然明铤而走险,现在他是在跟他爸比耐力,狭路相逢忍者胜。” 傅世泽深吸了一口气:“凤霖,严然明的忍耐力是有尽头的,他受不了无职无权的日子,如果他爸死撑到底,用不了多久,一年两年,当他对你的热情消退,当他发现重新白手起家没那么顺利时.....他必将妥协。那时他家里提出要回归就必须离开你,他会的......” 凤霖点点头,苦笑:“说得没错,只要不是你自己的事,你总是判断精确,直中要害。” 傅世泽压抑着激动:“那就不要跟他走。” 凤霖摇摇头:“我已经无力自拔,即使最终的结果是他抛弃了我,我也无怨无悔。不能终身厮守,也求一旦拥有。而且......我觉得我能承受被他抛弃的结果,谁离开谁地球不照样转。” 傅世泽心头剧痛:“你决定了?” 凤霖点点头:“我意已决。”如果你是那火焰,我愿意做那飞蛾,我愿为你而激情燃烧,直到化为灰烬。 傅世泽咬着牙,慢慢的说:“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们会看见结局的。我等你。” 凤霖苦笑:“这个,就不用了吧。你今年38了,不是28。没这必要,也没这可能——你一直都是有女人缘的。”时间和男人都不会在原地等待,所有的感情都会时过境迁。 傅世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见。” 傅世泽转身走出房间,记忆中的一幅幅画面扑面而来:电梯邂逅的那个陌生美女,会议室惊怪的俗艳女郎,两人同床共枕的第一夜,他的宁波之行,短暂同居的旖旎风光,他逃亡香港,她却向他主动求婚,并且为了他几乎跟家庭决绝,然后.......是婚后那不堪回首的岁月。 傅世泽拼命控制着自己,但是在电梯里,泪水还是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过她的投怀送抱,婚后,更是诸多磨难,最终,却在他真正爱上她时,她将他无情抛弃...... ------------------------ 严然明和凤霖返回北京,1o月1o日那天,在海淀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走出民政局的大门,严然明看着红红的结婚证,喃喃的说:“终于有个家了。” 凤霖的眼泪涌了上来,不管大街上人来人往,不管两人的年龄,抱住严然明脖子,亲他,心里想的是:终于拥有他了,不管多短暂...... 晚上,严然明在五星级酒店请客,庆祝结婚,来宾却只有刘嘉华,叶炎,谢丹枫和陈明光四人,其中刘嘉华是刚出月子,这还是她生产后第一次出门。大家一起举杯,庆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大家以为严然明和凤霖都是二婚,而且严让明正在落魄,结婚这么请密友吃一顿大概也就算完了吧,结果严然明说:“不,我会举行一个最盛大,最豪华的婚礼。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多爱凤霖,娶了她,我有多幸福。” 凤霖狂晕,严然明说最盛大,最豪华...... “你打算花多少钱?” 严然明大笑:“那就在结婚请柬上注明:请带大红包。” 夜来,严然明跟凤霖赤-裸的躺在凤霖房子楼上的主卧里,严然明意犹未尽的将凤霖搂在自己怀里:“凤霖,你终于是我的了。从此我们长相厮守,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凤霖心头微痛,有隐隐的伤感和担忧浮起。凤霖舔着严然明胸口的肌肤:“多么美丽的梦——过去我可从来没敢做过这个梦。” “凤霖,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事?想不想去蜜月,欧洲、美国、或者去埃及怎么样?” 凤霖小声说:“我最想的是,赶紧生孩子......”凤霖真想抽自己一耳光,这么急着配种。 严然明笑得岔了气:“我还不够努力啊。” 第二天,严然明就带凤霖去看医生,医生建议先进行三个月的促排卵,看看能不能怀上,如果不行,就要进入更复杂的不孕症疗程。 生孩子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下面要考虑的是每日生计问题。严然明手中仅有的资产是在他名下的3ooo万天正股票,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天正高管,这股份就可以随意流通了。严然明决定将这些股份全部卖掉当新公司的启动资金,凤霖建议叫傅世泽帮着卖,好卖得高点,另外卖掉后暂时不用的资金放在他手里,让他做短期拆借。 “让他按平均余额给我们1o%的利息就行了,他做得比较稳健——比我谨慎,我们赚点,让他的事务所也挣点。我们拿小头,他拿大头,但是我们不承担风险。”凤霖说。 “我当ceo一年薪水加福利也不过3oo万。”严然明吃惊。 “可是你公司一年要膨胀多少啊。职业经理人获得薪水,投资者获得利息,股东获得企业资本膨胀的收益。这就是游戏规则。”凤霖说。 “嗯,这么说,倒确实是。”严然明想到了天正,自己2o年前从父亲那接手时,不过一年几千万的销售额,现在市值8o亿。严然明离职后,他爸自己在当ceo,其实就是常务副总在全权负责。常务副总精明强干,虽然严然明这么忽然离开,公司肯定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但是世界上没有人是不能被取代的,时间长了,自然消停。别说天正,就是微微软,ibm,ge又如何,铁打的江山流水的ceo...... 严然明收回思绪,笑:“做生意还有风险,如果这么把钱给傅世泽运作,咱们两不用工作,不用动脑子,天天躺着吃利息都够了。” 凤霖笑:“那咱们也可以过过有闲阶级的生活了。” 凤霖心头一动,多少有点希望严然明就此在家养肉,不再叱咤商场,这样,她就不会失去他了。凤霖脑子失控了,幻想着严然明从此修身养性,当个宅男,跟她一起天天在家做家务看孩子....... 凤霖暗暗苦笑,自己怎么这么缺安全感捏,结婚证都到手了,哎...... “现在就退休么,太早了点吧?”严然明摇摇头:“还是得开个公司,不能让脑子生锈......但是做什么好呢,现在这个起点太低了,我大学毕业刚开始干的时候,我爸都不止这个规模。而且厂子,销售渠道都有现成的。” 严然明有广阔的人脉,做点小生意不是个问题,但是电子产品销售肯定是不能做了,不能跟天正冲突。严然明思考着自己的强项,他对市场需求最为敏感:“可以为大公司做点产品的设计,还可以再从客户那拿点合同回来,做配件供应。” 严然明第二天就到华光去了,在21,22层转了一圈,脸皮厚厚的继续跟人家称兄道弟,倒也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中午,大家一起吃饭,下午严然明回家的时候,告诉凤霖,陈明光说如果严然明愿意让华光参股的话,可以做华光下游企业,从华光拿合同,华光的常务副总已经口头批准了,陈长风说资金可以随时到位。 严然明笑:“我说可以让华光参股25%,我拿75%。我总得有控股权吧。他们都嫌规模太小,觉得以他们的级别,谈这么小的生意,太没面子了——你没见他们捏着鼻子的那副摸样。陈明光这段日子马上就会有个单出来,做笔记本电源适配器。单很大,而且今后可以一直做。我明天就去注册公司去......” 凤霖也跟着笑,心里却知道,大家现在依旧把严然明当同一层次的生意伙伴看,但是长此以往,严然明就不够格跟他们平起平坐了。 严然明注册完公司,下面就是准备生产,自己建厂是以后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已经具备生产能力的工厂做加工。单子比较大,严然明在考虑北京周围哪个乡镇企业合适。 严然明跟凤霖几天里面在北京周边和河北走了一圈,严然明性格挑剔,看来看去,都不满意。 凤霖想了想:“愿不愿意去宁波或者温州找?那里能生产小电器的厂比比皆是,不是的也能快速转型,而且供货的质量、速度、服务态度都比北京周围的乡镇企业好得多。只要你手里有活,保证把你当大爷看。” 严然明嘀咕:“当大爷看,我有这么老么。不用了吧,当女婿看就成。” 凤霖翻白眼:“你敢旧病复发,乱找丈母娘,我就把你下面一刀咔嚓了。” 严然明吓了一跳:“冤枉,我是说我是宁波女婿,我可没说宁波到处都是我丈母娘啊。” 严然明把凤霖摁在身下:“竟敢怀疑我对你的忠诚,看我怎么惩罚你。” ---------------------- 凤霖领结婚证没给家里打过招呼,这么忽然要把老公带回家,凤霖爸妈风中凌乱了。 凤霖妈足足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是谁?”凤霖妈以为是傅世泽,心里那个气啊:你一条沟里掉进去两次。 凤霖把新郎名字送上,凤霖妈第一秒还高兴了一下,不是那挨千刀的小子,但是第二秒就不高兴了,比跟傅世泽还不高兴:是,她都记得严然明,家里那些亲戚也记得,上次凤霖婚礼上,卢厚信发的传单里,说凤霖跟严然明有一腿,后来严然明一直跟到新房,晚上还一起吃过晚饭,家里亲戚对这位绯闻男主角看了又看。凤霖妈当时看见傅世泽跟严然明处得甚是和谐,就当传单是纯粹造谣。可是现在..... 凤霖妈头疼欲裂:“哎,他不是有老婆有孩子嘛。” 凤霖把严然明情况讲了一下。凤霖妈更晕了:感情这个女婿还是个下岗的大总裁啊,而且还是为了你离婚,你这不是坐实小三上位嘛。而且人家小三上位总得图到点啥吧,他风光时你屁也没捞到,他落魄了你把他倒捡到自己碗里来了。凤霖妈真是暗暗叫苦:你这么结婚又离婚,离婚又再婚,就是过去你们真没事,也没人信了。 凤霖不耐烦:“抱怨啥啊,他要还是亿万富豪,轮得到我吗?多少明星模特排着队张着嘴等着呢。也不想想你女儿啥条件,能淘到这个,够运气了......”说完,咔嚓一声挂了电话。凤霖妈吐血三升。 凤霖的大外甥来机场接他们,开着自己那辆气派的奔驰加长款。严然明很满意:“阿斌这段日子忙不忙?能天天给我们开车么?” 大外甥对严然明一脸仰慕:“那还用说嘛。姨父,你无论啥时候来宁波,我都是你司机。” 大外甥对严然明为凤霖ceo不当,亿万财产不要,那个崇拜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啊:“姨父,我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嗯,认识三个月了,很出色的,在四星级酒店当大堂经理,年薪有2o万,人又漂亮,对我又好.....你说,这么好的女孩哪里去找。我都不明白,我爸妈在反对啥,居然说要我跟她交往满三年才可以结婚,要是现在敢结婚,就把我赶出去......她今年27了,要我现在就跟她结婚,她说她愿意养活我.......我这两天正犹豫呢。姨父,有你做榜样,现在我下决心了,等把你们送到,我马上跟她领证去......” 凤霖开始没放在心上,这大外甥心血来潮想结婚都不知道几回了,但是听到最后一句,魂飞魄散:“别别别,这个......嗯,真爱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三年就三年.......” 大外甥不高兴:“小阿姨,你这啥话啊。三年,孩子都能生两了。我今年31了好不好,再晚,我怕连我孙子的面都见不着了。” 两人一路争辩,凤霖急的眼冒金星——大表姐那伤不起啊。 严然明一笑:“阿斌,你真要把我当榜样?我没了3o亿,还有3ooo万,你手里要是现在有3oo万,你就去结婚吧,没问题。姨父支持你。” “呃,这个......我兜里有3oo块。” 凤霖冲车顶棚翻了个白眼,原来大表姐最恨这个儿子乱花钱,却屡禁不止,后来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每天就给他3oo元现钞当零花,别看这大外甥3o多岁的人了,天天开豪车,抽豪烟,一身大名牌,兜里却连一张**都没有。 这天不是周末,但是凤霖爸妈已经在家严阵以待。严然明进门,恭恭敬敬的喊过父母,送上礼物。严然明是一贯的满面春风,儒雅倜傥,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股气派和威严。凤霖爸妈不喜,但是也不敢不给他面子。 两人安顿好后,保姆开上晚饭,大家一面吃一面聊。凤霖妈把严然明审得个底朝天:“这么说你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加拿大跟你前太太一起生活,你经常去看他们么?” “一年去一次,跟他们一起过圣诞节。” 凤霖爸妈彼此对望了一眼,凤霖妈搞不清楚自己该有啥反应:去得这么少,可见这个当爹的多没良心,可是,去的多,凤霖妈又不乐意——那不膈应我女儿嘛。 凤霖妈实在讨厌凤霖要当后妈,但是想起这段日子托人给凤霖介绍对象的事,个个也都是离异有孩的,哎,女儿过了青春真是没办法。凤霖妈那个郁闷。 凤霖不耐烦:“妈,人家子女有跟父亲经常见面的权力好不好。然明虽然离婚了,但是子女还是子女,爹还是爹,这点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凤霖不知咋的,父母的任何一句话都让她发飙。凤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发脾气。 所谓窝里横,就是指我这种人——凤霖在心里对自己说。 严然明在桌子下面踢了凤霖一下,然后看着凤霖爸妈,语气缓慢温和的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处理好我的家庭问题。我不是一时冲动,因为爱情头脑发热,这不是我的性格。我娶凤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我能抛下那一切娶凤霖,就说明我有这个能力抛弃。我一定会让凤霖幸福的,这是我的承诺。” 116结局一(2) 到宁波的第二天,凤霖爸妈双双请假,带严然明去凤霖妈老家。车沿湖堤走,一侧是江南1o月波光粼粼的水面,另一侧是沿湖的欧式别墅和高尔夫球场。 严然明看着点点点头:“美丽的风景,豪华的别墅。” 凤霖好笑:“一千多万一幢,几个人住得起啊。” 凤霖爸说:“一期二期都卖完了,现在在造的是三期,也卖了一大半了。这周围的农村都是开厂的,有钱人多着呢。” 这时车偏离了湖区,驶入林荫路,两侧都是低矮的山丘和错落的村庄。凤霖爸指着下面的一个村子说:“这个村子现在有一大半的房子属于同一个老板。这个老板原来是这村里人,现在公司在香港上市,据说有几十个亿,就66续续把大半个村子买下来了,反正早晚要拆迁。” 严然明问:“爸爸,这些村庄都要拆迁么?已经离开市区这么远了?” 凤霖爸一面开车一面点头:“是,沿湖靠山的村庄都会被拆迁,今后这一带是旅游区,有的是酒店、度假村要建。在市区要进入湖区的那块,我家还有一块地呢,厂房拆迁赔偿的,工业用地,过去是农田,现在也还在抛荒。政府为了鼓励大家开发,把那块地方划成新技术开发区。” 严然明心中一动:“带我去看看。” 凤霖爸说:“好,明天或者后天吧。等你看完厂子。” 车沿着河岸走,驶入凤霖妈老家的村庄,凤霖的表亲们都已经恭候多时了。 严然明在凤霖二表姐家的大别墅前下车,二表姐家正对着河堤,而且在一小坡上,地势很高,两头一望,可以纵观整个小镇。 严然明环视了一下,眼前是一个至少有十几万人口的大村子,村子坐落在一个峡谷里,两侧是山,中间一条河,村庄在河两岸呈长条状分布,面对着河堤都是红瓦白墙的小别墅,别墅后面是农村的自建房,都是两到三层带院子的小楼,而且这村子里的人好像喜欢红色的琉璃瓦,8o%的房子屋顶都亮晶晶的闪光,在这些自建房后,到山脚下,还有零星的农田,河里放养着一群鸭子,几只白鹅。 严然明多少有点吃惊,因为从凤霖家的别墅(已经不算市中心了),开到这来,足足走了一小时,应该说已经很偏僻了。严然明问:“这一带的农村都这么富裕?” 大家起点头:是,都这么富裕,越靠近城市越富裕,所以,这里已经不算富裕了。 然后大家请严然明进门,二姐家别墅确实造的不错,连院子的双开大门都十分气派,深红色的生铁大门包着金色的铜线,有两人多高。凤霖知道二姐的心意,笑:“这门花了我姐八万块钱,那时宁波一套房子才4o万。” 严然明把二姐家里里外外夸了一遍,二姐见这个落魄大总裁(二姐不知道严然明长年睡办公室,还以为他过去生活穷奢极欲)连声赞美,乐的嘴巴像开了喇叭花。 在二姐家略坐后,已经是中午了,大表哥的意思是开车去海边吃海鲜,他已经订了包厢。严然明有正事要干,想赶紧解决午饭后好去看工厂,于是大家改到村里最好的一家酒楼吃家常菜。严然明向凤霖家的亲戚一一敬酒。他是海量,一杯杯往下倒,面不改色,凤霖那些从小喝黄酒长大的表亲们在这从小喝白酒长大的北京人面前,简直望风披靡。 吃过午饭后,大家一起出发去看厂子。严然明从村子里七拐八拐的小弄堂里穿过,只见村里小厂林立,家家户户门后面都传来机床的“空空”声,心里不由暗暗感叹江南小工业的发达,人的聪明勤奋。严然明最爱这种人人为生计奔忙的氛围,最讨厌北方农村大堆成年男人无事可干蹲小店门口侃大山的气氛,过去他的下属企业都在北方,尝够了那种懒散拖拉,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江南的商业气息,只觉得这种人为财忙、鸟为食起的勃勃生机无比对自己胃口,不由精神大振。 凤霖的四个表姐,两个表哥都有工厂,彼此都相距不远,严然明见都是些最简单的手工作坊——两层的自建小楼,里面放些仪表机床,几个大师傅带几十个农民工在干活。其中二表姐家的厂子是最大的,在河对岸的山脚下,用围墙隔出的一个小厂区,里面有一幢三层楼的厂房,厂房外贴着白底蓝点的马赛克,外面看上去略有规模,但是里面也差不多,就是面积更大,里面工人更多,约有上百人在忙活。 严然明仔细的审视了一圈,见机床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油污,脚下都是边角料,农民工明显缺乏训练,模具在地上随意堆放,而且模具本身也制作粗糙,当下不置可否。 晚饭大表哥终于成功将全家都拽到了海边,因为要开车,大家反而不喝酒了。 严然明一面吃一面说:“今天我看了一下,情况很不错,厂房工人都有现成的。电源适配器本质上就是个变压器,工艺并不复杂,也不需要多复杂的设备。如果谁的记本原配电源器坏了,到随便哪个电脑柜台,花个几十元钱都可以配一个,但是这些非原配的电源器,质量很不稳定,输出功率不能保证,还经常出故障。我们是给华光生产他们笔记本的原配电源器,所以我们质量上一定要过关,笔记本本来寿命就不长,我们做的配置器寿命必须比笔记本的寿命长。笔记本电脑是华光的核心产业之一,只要我们做的好,今后单子会源源不断,而且数量会越来越大。所以大家放心去做,只要你们能保证产品质量,我就能保证大家今后永远有活干。” 严然明的问题就两个,一是工人的素质和熟练程度,在座的人包括严然明自己都是小手工作坊起家的,对农民工难管难训练,还有流动性强这些特点深有体会,所以中国历史上爆发过那么多次农民起义,没一次成功的。农民工在入厂后,最初的瑟缩勤勉阶段过去后,马上进入懒散期,粗心大意,消极怠工,不听指挥,容易彼此斗殴,容易出工伤。凤霖表亲们做五金件压铸的比较多,每个厂子一年都要发生几起手指伤残事故。电源适配器最容易出的问题就是焊接不好,漏电,严然明可不希望谁被电死。 严然明说自己会从北京派技师来做培训,最低限度要把厂里这些大师傅们培训及格。 第二个问题是规模不够,几家亲戚的厂子同时开工都满足不了严然明的需要。于是大表姐夫赶紧推荐了自己妹妹妹夫的厂子,二表姐夫推荐自己麻将搭子的厂子...... 独有三姐夫问严然明是不是可以去租个厂子。这里的工厂都是给上游企业做单的,一旦跟上游企业失去良好关系或者上游企业不行了,工厂就难以为继,即使曾经十分风光,一年纯盈利上百万的厂子,也说歇业就歇业。三表姐夫看上了同村一家兄弟的闲置的厂房,那家两兄弟开始是合股办厂,发财后,两兄弟为了利益分成吵了个天翻地覆翻(亲戚合伙办厂的一般性规律),于是厂子一分为二,各干各的。其中一个兄弟很有本事,活吃得足足的,现在一年能挣几百万,另一个兄弟失去的全部业务,现在厂房关门落锁。那厂房造得很有规模,三表姐夫垂涎已久,一直想买过来,但是又没那么多的业务量。 严然明最喜欢企业膨胀,听三姐夫一说情况,马上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赞他的头脑灵活,有想法:“好,把它租下来,买下也行(严然明发现三姐夫眼睛里口水汪汪)......但是你能管得过来吗?” 三姐夫认为他一人至少能管三个厂,反正都是同村的,骑个电**车从村这头到那头也就1o分钟。 凤霖笑:“那你就要少打好多麻将了。” 当天晚上凤霖一家宿在二表姐家,第二天,严然明又去看了一圈昨晚上大家推荐的几个厂子,包括那个三姐夫想买的。严然明算算差不多够了,于是就把活初步派了一下。严然明是天生的效率家,马上把电源器拆成几个部件,因地制宜的分给几个厂生产,然后再在一个厂里组装,这样就能降低工艺复杂性,让农民工更容易适应,从而提高质量和生产效率。这些厂子都在一个村里,部件运输方便,虽然跟生产流水线不能比,但是地理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严然明说下周就从北京派人做工人培训和各种生产细节指导,两周后就开始生产。严然明发现这几家人都有能力垫资,并且因为这层亲戚关系在,也非常乐意垫资,心里十分高兴。 严然明背后对凤霖说:“凤霖,你们家里人真不错,帮了我大忙。公司起始阶段,最难的两件事,1.资金缺乏,2.找不到可信赖的加工企业。这两点,家里人都帮我们解决了,如果我真有东山再起的一天,我不会忘记他们的。” 凤霖晕:“可是家里人都把你当大财神啊,连亲戚的亲戚,亲戚的麻友都跟着沾光。现在我的感觉是,我一人得道,全家都跟着鸡犬升天啦。” 严然明笑抽了:“你的意思是你跟了我这个瘪三,全家亲戚都一起跟着吃残羹冷炙么。” 凤霖知道对严然明来说,倒也是实话,不由的叹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第二天早晨起来,凤霖爸带严然明去看家里赔偿的那块地,凤霖爸过去的那个工厂终于拆迁了,赔了一块工业用地,地段非常不错,离开市区不到半小时,而且政府把那片划成了新技术开发区(宁波到处都是这种新技术开发区),在那办厂可以享受种种政策性优惠。凤霖爸正计划着再造几幢厂房,然后出租。 严然明赶到那里一看,还是整大片的荒地,长满杂草。严然明十分满意:“就在这里建厂吧,打听一下周围的地块有没有要卖的,全部买下来......” 凤霖愕然:“全部买下,再做基建......你当你有多少钱?” 严然明一笑:“先贷款吧。放心,只要能上规模,钱不会是个问题的,有的是人愿意投资。”如果有自己的工厂,就可以生产一些较为精密的产品了,严然明眼前似乎出现了像青岛一样的巨型生产车间,现代化的生产流水线,当然离那个层次还太遥远,非常遥远...... 凤霖爸说:“没事,我先去办抵押贷款,把家里全部的房产、地皮都抵掉,一面打听着继续买地,一面把厂房给你们建起来。” 严然明很感动:“谢谢爸爸鼎力支持。” 凤霖爸看了严然明一眼,心想: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鬼迷心窍,一定要跟着你,我能不全力支持吗?反正这些今后也全部都是她的,其实这都是小事,只求你对她真心...... 严然明一共在宁波呆了一周,剩下的几天,都是凤霖爸妈介绍各种关系网给严然明认识,凤霖自己的中学同学中也有不少已经发达的,有些已经当上了局长副局长,严然明最擅长公务应酬,儒雅诙谐,谈笑风生,加上喝酒千杯不醉,一顿饭下来,总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两人回北京的飞机上,严然明说:“凤霖,你家的亲戚真不错啊,咱们这周蹭了他们这么多顿饭,是不是该回请一下。” 严然明凑近凤霖耳边:“我看湖边那片高尔夫球场不错,咱们举行个婚礼,最大规模的,把你家所有的社会关系都请来,最豪华的,让来的人都知道我巨有钱。” 凤霖好笑:“打脸冲胖子。” 严然明一笑:“既然打算今后将宁波做生产基地,当然要先在当地留下点名声。你爸妈,你家亲戚在当地混得很不错嘛,让他们把认识的三教九流都请来,能请多少算多少。我们要来个最风光的婚礼,给我们多宣传宣传。” “嗯,再说吧。”凤霖犹豫,她其实并不知道这场婚姻能走多远,严然明貌似兴致勃勃, 把这些小作坊组织起来一起生产电源器,但是实际上——有没搞错啊,这点小生意,怎么能满足他的胃口,一年几百万的利润,什么时候才能膨胀到他满意的规模。严然明性格精细苛刻,过去手下有好几处无尘的车间生产灵敏原件,青岛的生产线更是以秒计的生产手机,现在在这样半手工作坊里东拼西凑做杂活,生产毫没技术含量的小电器,还要仰人鼻息——凤霖不知道严然明心头的落差到底有多大,但是就像傅世泽说的,严然明不可能长期忍受这样的生活。 严然明不悦:“为什么。”严然明每次想到凤霖跟傅世泽结婚,卢雅婷来大闹的事情就痛心,一直梦想着给凤霖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凤霖总不能说自己对婚姻没信心啊,于是支吾:“我妈说,带球结婚最时髦。” 凤霖觉得严然明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回归家庭,于是特别想要孩子。凤霖现在觉得很能理解卢雅婷当时怀孕后,死活不肯堕胎的感情——已经要不到那个男人了,又怎能放弃那个男人的孩子。 严然明大笑:“这主意不错,不过我怕你累着。” 接下来几个月,严然明不停的在北京宁波飞来飞去。严然明天生是百管的性格,从订单的落实,到各个部件的生产、装配、检验、发货,都要事事过目,而且有重度洁癖,对生产的程序和环境都非常挑剔。电源适配器并不难生产,但是有几个环节容易出问题,容易虚焊和漏焊,焊盘不够饱满,焊点容易残次,元器件不整齐。严然明对产品质量要求非常高,盯得死紧。凤霖的几个亲戚过去从没遇到过这样的老板,既有点烦他,又有怕他,也对他非常敬畏。 严然明在背后对凤霖说:“你的两个表哥、四个表姐夫人是再好没有了,但是本身的文化程度不够,这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很多大老板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但是你这几位亲戚的学习、提升自己的能力非常有限......” 凤霖大笑:“哎,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委婉,直说就是:他们就只能管理这几个农民工,经营这样的小作坊,一年挣个上百万到几百万,就到头了,能不能挣到,还要看年景,靠运气......”凤霖对自己家亲戚的潜能最清楚不过,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是躺在理想的白云上,只想睡觉了。 严然明点点头:“目前已经是他们能管理的最大规模,无法更上级别。事实上他们也没这种心理需求。” 凤霖家的几个亲戚都野心不大,对目前的状态满足的不得了,虽然钱是人人都爱的,但是挣钱的辛苦是人人都嫌弃的。几个表哥姐夫背后凑在一起常有抱怨严然明,甚至希望单不要这么多,活不要这么急,要求不要这么高,好让他们还能有点时间打麻将。严然明看在眼里,知道今后凤霖爸的厂房建好后,不能指望这些人管理,如果找不到另外可信的人选,就只能自己亲自坐镇了,但是这样就会影响他在北京开拓市场。 凤霖见严然明这么辛苦,想到他为了自己,4o多了再从头创业,从一个大公司总裁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掮客,心里觉得十分对不起他。 严然明的感觉却恰恰相反,觉得自己对不起凤霖。现在公司就严然明跟凤霖两人,凤霖从接电话到打印提货单什么都干,两人也没租办公室,就用凤霖的书房办公。严然明觉得让一个明明可以拿百万年薪的上市公司财务总监,给自己打杂,管一堆小作坊,每天三头六臂应付各种琐碎杂活,心里特别心疼她。 严然明说:“凤霖,你这样跟着我,是不是很浪费你天赋?” 凤霖翻个白眼:“你想另招女秘书啊,没门。” 严然明笑喷了。 两人开始几个月天天忙得团团转,被层出不穷的小问题困扰着,几个月后,宁波那边做熟了,产品质量趋向于稳定,发货也有了保障,严然明和凤霖才稍微松了口气。 117结局一(3) 转眼春节要到了,严然明要带凤霖去参加华光的新年酒会。凤霖忽然发脾气:“你去,我不去。” 凤霖这么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已经有几次了,其症状是脾气忽然而来,还很猛,对严然明横加指责,比如:碗没洗干净,严然明要是反驳一句,凤霖就摔东西——冲严然明扔床上用品,过上十分钟,脾气又忽然而去,一个劲的冲严然明赔礼道歉,然后就陷入重度沮丧,骂自己,啜泣,说自己不配当严然明妻子,要跟严然明离婚。严然明不知道这是凤霖长期使用促排卵药引起的副作用,被凤霖弄得满头雾水。 果然过了1o分钟,凤霖又后悔得要死,为自己无理取闹拼命陪不是,然后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严然明爬到床上,把凤霖搂在胸口,柔声哄她。严然明哄女人不擅长,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别哭了,乖。” 凤霖抽抽噎噎:“我是个神经病,然明,你讨厌我吧” 要严然明说喜欢凤霖情绪这么忽上忽下,实在是连自己都蒙不过。严然明柔声问:“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去参加酒会么?把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告诉我。” 凤霖这下真哭了:“呜呜,别人去的都有孩子,有的还有两个。我没孩子,去了丢人,不想去。” 原来是为这个,严然明晕菜:这事除了咱们两,有人关心么? “不会啦,别人都当你赶时髦,丁克。” “丁克?呸,母鸡不肯下蛋,那还是母鸡么。”凤霖冲口而出,过了两秒,想想自己这个母鸡不是不肯下蛋,是不会下蛋,那自己还能算母鸡么?凤霖更伤心了,把严然明胸口衣服都哭湿了一块。 严然明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难过:“老婆,医生不是说了,不孕症治疗就是很花时间的嘛。要有坚持一年的心理准备,你现在才做了4个月......” “可是我已经年龄大了,没什么机会了。” “胡说,医生不是说了嘛,只要你卵巢里面还有卵子,就永远有机会。”严然明把凤霖搂紧,低头舔去她的眼泪:“凤霖,我发誓一定让你有孩子,如果现在的治疗没效果,我们就做试管,如果试管不行,我们就请人代孕。放心,手机,电源器这些21世纪的新鲜玩意儿,咱们都生产得出来,何况区区一个受精卵,人类制造这玩意都几千万年了,比捡石头砸糖炒栗子还早,比甩棍子吓唬麻雀还早......” 凤霖笑了,小声说:“两个。” 严然明大笑:“1o个都行,只要你愿意生。” “当我是母猪啊。”凤霖这下开心了,脸上还挂着眼泪,用拳头砸严然明胸。 华光的新年酒会上,严然明跟陈明光头凑一块在嘀咕还有什么可以生产的。凤霖爸的厂房过几个月就可以落成,造厂房比较简单,全框架式的三层楼,浇好地基后,往上建很快,一周就可以上一层,然后再把外墙砌起来,把窗按上,就基本成型。装修,做基础设施,包括装货梯什么的,比较费时间,但是总的来说,工期不长。凤霖爸在设计时还留了点余地,如果需要的话,上面还可以再加盖两层。 严然明想着厂房落成后,拿点比电源适配器更复杂的活来做。陈明光手里有的是活,但是陈明光的意思是:他想参点股份。 谢丹枫最近怀孕了(谢丹枫不太清楚孩子爸爸到底是谁,这孩子怀得那个如坐针毡,好在陈明光并不起疑),陈明光的大儿子都快三十了,已经回国发展,现在在北京的一个外企做,只跟他妈往来。陈明光遗嘱里是差不多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了儿子,毕竟谢丹枫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但是儿子对自己也没多少感情。陈明光怀疑自己会老来孤独。不过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要给谢丹枫跟将要出生的孩子留下一份吃喝不愁的产业。 陈明光知道严然明能把企业做大,所以要参点股份进去。陈明光很清楚严然明性格,所以一开口就说明是非执行股份,只分红,不参与管理。严然明自然巴不得他这一句,立即把陈明光拉了进来。陈明光将出1ooo万入股,放在谢丹枫个人名下,省得今后起纠纷。 严然明跟陈明光商量的时候,陈长风却在问凤霖最近在干什么,有什么打算。凤霖把跟严然明开公司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加油添醋的说了起来,什么货车在半路上莫名其妙被扣压了,要找人去走关系,结果对方目标居然就一条香烟;什么忽然打电话来说农民工要提前回家过春节,请赶紧打款,好给他们发工资,结果银行说要隔天才能下到网点,农民工当天晚上差点把厂房的屋顶掀了;还有就是镇长的老婆的姨父的二哥的女儿在北京工作,27-8了,能不能给介绍个对象......逗的一桌人笑得抽筋。陈长风一面笑,一面看着她,眼睛里若有所思,凤霖被看得莫名其妙。 其实陈长风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建议凤霖回华光工作。陈长风今年6o了,如果65岁正式退休,即使退休后又返聘,现在也该考虑接班人了。陈长风计划今年升周海明当财务部副总监,这样就可以把会计主管这个位置空出来,培养未来的总监人选、现在华光市值超过了45o亿,在海外有多家分公司和子公司,国际结算这部分复杂无比,财务部变的非常庞大,19层现在也腾出来给财务部。 陈长风觉得自己需要多培养几个副手,反正副总监不嫌多,但是从副到正这一步却是最难的,绝大多数人会一辈子卡死在这副职上,陈长风有心将凤霖招回,当做一个培养对象,但是貌似凤霖跟着严然明打杂,干得挺欢,这话就不好出口了,毕竟这种小公司在起始阶段都是夫妻老婆店形式的,严然明除了自己老婆,再去哪找这么勤勉,全身心投入的手下。 --------------------- 除夕到了,凤霖当天晚上飞回宁波,严然明却要第二天早晨再去,他要跟自己父母过年。 严然明是个大孝子,但是跟一切的成年男人一样,再孝顺也就一两个月去看望父母一次。但是自从跟凤霖结婚后,严然明基本上保持一周去看望父母一次。凤霖知道他是在寻找跟父母和解的机会。凤霖也希望严然明能跟他父母和解,只有严然明重返天正当ceo,她的心才能放下一半,而另一半则是只能等严然明父母不再反对两人的婚事。 严然明跟父母一面吃年夜饭,一面说着自己新公司的事:“除了华光外,还有别的几家公司都可以拿单,活是不愁的,主要是我现在还没上规模。凤霖爸爸的厂房今年4月就可以竣工,到那时候,就可以比较有规模的生产一些相对精密的电器了。爸爸,你能不能把充电宝给我做?” 严然明老爸看着儿子,好几分钟后,终于慢慢的说:“开这种小公司,靠给别的公司做单,连个自己的品牌都没有,1o年都成不了气候。” “那就2o年。”严然明一笑:“爸,别看我现在公司小,但是股份在我自己手里,挣的每一分钱可都是我自己的。你看我现在一年也能挣好几百万,不比我当ceo挣得多啊。等凤霖爸的厂房一落成,说不定我就能一年挣上千万了。别看鹌鹑小,啃起来比鸡架子有肉。” 严然明妈不高兴了:“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严然明笑:“我现在没啥野心,凤霖更没有,咱俩挣的钱,够吃饭够养孩子就行。” 严然明老爸其实没空跟儿子生闲气,天正在严然明离开时,确实慌乱了一阵子。任何创业型企业家都具有特殊的人格魅力,能激发员工的偶像崇拜,严然明也不例外,在公司里,有他一手带出来的非常忠诚的手下,但是这种偶像效应在创业者离开后就会快速消失,因为现代化企业靠规章制度管理,不靠个人情绪催动。严然明现在离开公司快半年了,公司运作已经渐渐稳定,常务副总逐渐取代了严然明的地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常务副总最得力的自然是他自己的那帮人马。 严然明老爸手里有4o%股份,但是对天正业务一无所知。他本来就不是做电子产品的,更别说退休已经1o多年了。严然明老爸看见常务副总掌权,自己还无力监督,渐渐的心理上越来越失落,越来越恐慌,越来越猜忌。理论上说,严然明老爸作为公司董事长,只要关心自己收益就行了,管理公司本来就是职业经理人的事,美国的资本家在这点上就比较看得开。但是严然明爸是中国资本家,他看不开,他忧心忡忡,他疑神疑鬼,他提心吊胆,他怕别人背着他搞阴谋,他怕职业经理人会暗地偷钱并且把公司搞垮,他怕公司会破产,自己孙子孙女会一无所有,总之......外人不可信赖,不如自己儿子好。 严然明老爸已经思考了一个多月了,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又权衡了老半天,终于开口说:“然明,你还是回天正吧。小破公司有什么好弄的,浪费你时间。” 严然明心头一喜:“嗯,行啊。爸爸有命,我怎敢不听。” 严然明老爸冷着脸:“你回天正继续当你的ceo,但是那个女人,不可以回天正上班。你是我的儿子,这血缘关系是与生俱来的,是不可能改变的,但是她,这个儿媳妇我们是不认的。她永远别想进我家的门,她的孩子,我们也不会认的。我们只认佳宜(严然明前妻)生的那两个......” 严然明大怒,“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爸爸,你太过分了,我绝不会让凤霖受这种委屈的。你想要我回来,你就必须接受她。而且不是点个头就算,你必须三书六礼的补上聘礼,承认她在家里的地位。她的孩子,你也必须跟我别的孩子一样,一视同仁——你为什么不一视同仁?都是我的孩子,都是你的孙子孙女,简直莫名其妙。” “哎呀,你站起来干什么,你爸心脏不好的。快坐下,快坐下。老头子,你干什么,今天大过年的......”严然明老妈急得胖脸出汗。 严然明气哼哼的坐下,过了两分钟,呼吸均匀了点,多少有点奇怪的问:“爸,为什么不认凤霖的孩子?” 严然明老爸还在生气:“我们只认正宗的。” 严然明又不高兴了:“难道凤霖生的不是正宗的。爸,你这意思不是说我戴绿帽嘛。我是你儿子,这话过分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严然明老爸解释了一句,“我们不接受这个女人做我们的儿媳妇,所以也不接受她的孩子。” 严然明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好吧,爸,妈,今天咱们好好谈一下。请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如果你是不喜欢我离婚,那么咱们客观点的说,我和佳宜离婚是必然的,因为我们两根本过不到一块去,你们这些年也看明白的。其实我们已经离得太迟了,双方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月.......如果你们是因为不喜欢我再婚,我才41岁,我肯定要再婚的;如果你们是因为不喜欢凤霖,那请问,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成见?你们根本连她面都没见过。” 严然明老爸其实是因为私家侦探提供的资料,这个女人又是出国留学,又是做财务的,又是结婚离婚,一看就让人感觉不踏实。儿子什么女孩不能找,非要找个背景这么复杂的。 “嗯,我们不是反对你离婚,我们没这么不开明。何况,佳宜也要离婚,你们两个自己都想离婚,那我们当父母的反对啥啊。我们反对的是你为这个女人跟老婆离婚。我们也并不反对你再婚,我们当父母的,当然希望子女婚姻幸福,我们只是反对你再婚的对象。我们认为你要再婚,也该找个好的,家境清白的......” “凤霖家境不清白?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自己名校硕士,公司高管。人家条件好着呢。”严然明又开始发脾气。 “我们是意思是,找个老实本分的,性格单纯的,社会经历少的,比如:刚大学毕业的小家碧玉,年纪轻点,人漂亮点,家庭关系简单点。结婚后天天在家做做家务,陪你妈打打麻将,出门就逛逛街,购购物,然后,过几年,生个孩子。这样多好.......”干嘛不找个只要能住上别墅,开上宝马,就心满意足,天天除了买衣服买包外啥都不想的呢。严然明老爸一想到凤霖做了十几年财务都头大如斗: 那还不拼命往自己兜里扒钱啊,就算不直接往自己兜里扒,也会只往她孩子兜里扒,而且儿子明摆着对后面这个喜欢的鬼迷心窍似的,今后哪里还有前面那两个孩子的份,不行,自己这个当爷爷的一定要为前面两个主持公道。 严然明看了自己老爸老半天,说:“爸爸,我明白你意思,你希望我娶个光有脸蛋没长大脑的,光知道享受,对家里财产没本事打主意的,娶回来就当个花**,不喜欢了,就随便给点钱打发她滚蛋的......但是,爸爸,请你考虑一下我的需求,我想要的是一个妻子,不是一件花钱买回家的床上用品。我需要的是一个在智商上,能力上能跟我并肩的终身伴侣,能理解我的追求,支持我的事业,体谅我的辛苦,能跟我在生活上工作上都能交流,而不是天天除了名牌外,脑瓜里啥想法都没有.....能支持我帮助我,不管我发达还是落魄,都跟我不离不弃,相伴到老的女人。” 严然明多少有点难受:“爸爸,你应该知道的,这些年,我多么痛苦,一直住在办公室,没有家庭生活,感受不到关心和温暖,我工作压力那么大,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我一天工作14小时,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的付出。这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对家里人来说,就是台印钞机......我有钱,买个女人不难,我买得到一个女人的美貌、青春、身体。如果我想要,也买得到婚姻。但是我买不到一个女人对我真心的爱慕和理解。我的感情生活,其实是从遇到凤霖后才开始的.....” “你刚才说,不喜欢我为了凤霖跟老婆离婚。其实我是因为不愿意离婚,所以才一直得不到凤霖。我现在回想,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结束那场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给彼此一个幸福的机会,也让凤霖少走点弯路......算了,既往不咎。爸妈,我要说的是,我跟凤霖在一起,真的非常幸福,我终于得到了我梦想的女人,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我现在为了这么点小生意,跑来跑去,人真的挺累的,但是只要是跟她在一起忙活,就觉得自己辛苦得有意义,因为我是在我的家庭奔忙,不像过去,只为了我自己的野心。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排斥她?是她给了我幸福,难道你们不希望我幸福。我倒是觉得,如果你们真的爱我,就应该好好感谢她。” 严然明爸妈彼此看来看去,发现儿子比自己想得还要病入膏肓。严然明妈说:“然明啊,不是我们不希望你幸福。我们是觉得,那个女人有一套,她就是为了你的钱......” 严然明好笑:“凤霖家很有资产,而且她自己收入很高。” 严然明老爸不屑:“就她家那点家底。” 严然明生气:“刚才是谁在说啊,叫我娶一个天天逛街打麻将的小家碧玉。我倒要问,一个大学刚毕业2o来岁的女孩子,嫁我这么个中年男人图什么?难道是图我长得像她爸。” 严然明爸不善言辞,被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严然明妈,女人比男人有思路:“哎呀,我们不是说喜欢你有钱就是错,谁不喜欢钱啊,谁不想过得好点啊。我们的意思是,不要娶个只图你钱的......嗯,我们的意思是,不要娶一个结了婚,拼命往自己兜里扒钱的。” 严然明快恼火死了:“你们怎么知道凤霖只图我钱,你们怎么可以假设凤霖嫁给我就是为了往自己兜里拼命扒钱?你们见都没见过她,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恶意揣测她。凤霖爸妈为了支持我,把家里房产都抵押了,她家的亲戚为我干活都是自己垫资的。他们这么对待我,都是因为凤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一想到她,心里就充满了温暖。你们是我的父母,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们这么对待我最心爱的女人,你们太让我伤心了。” 严然明吸了口气,让自己头脑冷静一下:“他们家里人对我的好,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但是如果你们非要说她对我没有感情,嫁给我就是为了图我钱,那好吧,就算她真是为了我的钱,我也乐意、我跟她在一起真的非常幸福。我不管她图我什么,我只求这辈子天天跟她在一起过日子。” 严然明站了起来:“我吃完了,到我丈人丈母娘家里去,整个春节我都会留在宁波。爸,如果你要我回天正,那么你就必须接受凤霖,我说了,三书六礼,隆重下聘......” 严然明想了想:“对了,你们把那幢别墅从佳宜手里买回来吧,她留着一点用处都没有,既不住,又不生钱,她也不好意思卖,你们倒还要继续贴维护费。不如按我们原先约定的,给她6ooo万,然后把这笔钱借给公司当流动资金,給她每年1o%的利息,让她有点收益。房子买回来后,马上重新装修,我要和凤霖住进去,我要我和凤霖的孩子在那里出生。我跟佳宜在一起虽然生了两个孩子,但是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不合格的父亲,现在我要把这段人生都补上,真正的生活一次。爸爸,这事最好马上办,越快越好,因为我已经不年轻了,没的时间再去浪费。” 严然明爸妈面面相觑。严然明不管,拿起自己的包就打算走人。 严然明老爸急了:“站住,如果我们绝不接受怎么办?” 严然明一笑:“还能怎么办,不能怎么办。我又不能强逼你们接受,你也不能强逼我回天正上班。反正我现在忙这个小公司,还挺有奔头的......” 严然明走到门边穿鞋。严然明老爸忽然说:“我们可以把别墅买回来,让你们住进去,但是这次房子不能放在你名下了。她,我们是不会接受的,聘礼什么什么的,也休想——你们都已经结婚了,谁家见过先结婚,后下聘的。天正的股份我们也只能留给加拿大那两个。但是你的新公司可以随便你处置。你不是想要充电宝吗,可以,今后充电宝就给你的新公司做,别的产品,只要不是天正的核心产业,都可以,反正你是ceo,你自己决定.......” 严然明火气又大了:“不行,我不会让她受这份委屈的。你们必须把她当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对待,孩子也一样,必须一视同仁——凭什么不,她本来就是我正经八百的老婆......”严然明气哼哼的摔门而去。 ------------------- 严然明在宁波足足呆了一周,跟着凤霖那帮亲戚天天海吃海喝。凤霖这些表亲貌似都爱拜佛,二姐每年都给寺庙捐钱,一捐就是五万元。 严然明惊叹:“二姐真虔诚啊。” 凤霖翻了个白眼:“她其实想拜的是财神,但是不好意思明说。” 但是严然明马上就真的见到拜财神了,不是二姐,而是三姐。三姐家是三层的小楼,但是平时生活只用两层,三楼是储藏室,放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是个一尺多高的财神,点着三根电香。 正月初四那天,三姐非要严然明跟凤霖到他家睡觉。第二天是初五,吃过早饭后,三姐就拉着全家上楼,在香案上摆上真的鸡鸭鱼肉,水果,点了三支真的香,然后抱了三个金黄色的大蒲团过来,全家人,姐夫,三姐,三外甥,都一本正经的跪下,满脸严肃的向财神磕头,有板有眼,中规中矩。当着严然明和凤霖的面,一点都不难为情。凤霖也是第一次看见,拼命憋着不敢笑。但是她马上笑不出来了,因为三姐全家磕完后,就来拽她和严然明,非逼着他们两也磕。 凤霖推脱:“哎呀,不用了吧。姐,你刚才就替我们磕过了。” “这个不能代,一定得自己磕。”三姐把凤霖摁倒在蒲团上,“小严,你也跪下。要好好磕啊,至少磕三个,多多益善。” 严然明一笑,在凤霖身边跪下。 三姐指挥两人磕头,嘴里喃喃的代为祈福道:“祝我妹我妹夫一生顺顺利利,平安幸福,事业兴旺,身体健康,夫妻恩爱,儿女成双。” 凤霖很感动,也就不笑了,自己磕了三个头,祈福道:“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喜乐。不求金银满仓,但求儿女成双。” 严然明忽然感到自己想要流泪,于是也磕了三个头,祈福道:“愿来年家庭和睦,事业顺利,愿我妻子早日怀上宝宝。” 午饭后,严然明跟凤霖两人沿着河堤散步,严然明感慨:“凤霖,你家的这几个表姐表哥对你真好啊。”整个春节,严然明都觉得特别感动,凤霖家亲戚很庸俗,很拜金,很势力,很有爱,有温暖。严然明觉得自己从没过过这么愉快的春节,在凤霖家胡吃乱喝跟在北京四处应酬是多么的不同。 凤霖点头:“是,我在家族里最小,所以从小特别受宠。我在北京读大学,家里人源源不断的给我寄鱼片,鱿鱼丝,小核桃......都是我表哥表姐自己买的时候,知道我爱吃,顺便给我爸妈一份的。” 严然明狂晕,又是吃,对你那么多好,就记得给你吃,吃,吃。 两人这时正从桥上走过,河对岸有一块用铁丝网围出来的空地,里面放养着几十只鸡。凤霖立即兴趣来了:“然明,你看。现在农村也没几家人养土鸡了,养了也不肯卖,要留给自己家吃。这种放养的鸡算最接近土鸡了。你想不想吃?咱们回家叫三姐来买好不好?多买几只,给我们杀好洗净用冷藏箱带回北京去吃。你喜欢清蒸,还是炖汤,还是生炒,还是......” 严然明无语望苍天:神啊,快来拯救拯救我老婆吧.....哎,算了,她已经不可救药了,还是拯救拯救我算了。 ----------------------------------------- 凤霖跟严然明初七回到北京,农民工们要正月十五后才从老家回来,所以两人无事可干,天天在家折腾生孩子的事。凤霖念念有词:“女的主动生男孩,男的主动生女孩,互动生龙凤双胞胎。” 但是正月十四那天,凤霖却接到了一个电话,严然明爸妈打来的,要求单独见面,并且叫凤霖别告诉严然明。 凤霖大为踌躇,她猜不到严然明爸妈要跟自己谈啥,但是有一点不猜都知道,严然明早晚会知道自己私下跟他爸妈见面,而且知道后肯定会大发脾气,但是拒绝严然明爸妈的要求,会让关系继续僵持,甚至,进一步恶化。 凤霖想了想,答应了。两边约好在明天——正月十五,中午在酒店一起吃饭。 119结局二(1) 1o月长假结束,凤霖开始在新公司上班了。1o月1o日那天,凤霖请了一下午的假(可怜才上班就请假),跟傅世泽去领了结婚证。两人从公司跑出来,堵车加排队啥的,最后领到结婚证都块5点了。 两人从民政局所在的小弄堂出来,车子还远在1o分钟步行距离外的地下停车场。小巷外面是上海的旧街,正好是个菜市场。这时下午的集市已经开始了,有顶的大蓬下是各个长摊,在叫卖各种蔬菜肉类水产,但是大蓬外面,沿着街道两侧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凤霖怦然心动——仿佛回到遥远的中学时代,那时自己家小区门口也有这样的集市。 凤霖拉拉傅世泽的手:“我们今天晚上吃小吃吧。” 傅世泽大笑:“好。”凤霖爱吃的小吃统统都是反国际卫生标准的。 凤霖东张西望找自己想吃的,忽然一阵奇特的臭味传了过来,又浓又怪,蛋白质的糊味里面似乎还有点啥,类似于生殖腺散发的腥味。傅世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吸了吸鼻子,寻找气味的来源,凤霖却已经欢呼起来:“喜蛋。” 一个老太太骑着一辆小三轮从他们面前慢悠悠的经过,小三轮上架着一个煤球炉,炉子上搁着一个黑古隆冬,脏不拉几的不锈钢大脸盆,脸盆里是满满一盆泡在黑褐色堆满茶叶渣的酱油汤里,煮了不知道多久,敲碎了壳的茶叶蛋,样子恶型恶状不说,还散发着一股傅世泽这辈子从没闻到过的怪异臭味,上面足有十几只苍蝇在“嗡嗡”作响的盘旋。 凤霖喊:“停停,多少钱一个?” 老太太刹住了,头也没回的把车往路边靠靠:“3块一个,两个5块。你要有小鸡的还是没小鸡的?” “各来一个。”凤霖扭头问傅世泽:“你吃么?” 傅世泽没听懂她们在说啥,注意力全被那十几只苍蝇给吸引去了。 凤霖拉着傅世泽凑到小车跟前,老太太给了她一个用塑料袋套着小碗,又挑了两个蛋给她,凤霖伸手接过,两人同时用空着的那只手赶苍蝇。傅世泽晕,赶紧替她们驱赶苍蝇。 凤霖已经把一个蛋剥了,咬了一口:“真好吃。”把剩下的半个塞傅世泽嘴里。 傅世泽苦笑:这蛋一直泡在沸水里,苍蝇应该光看,下不了嘴吧。 傅世泽嚼了两下,觉得除了气味特别外,似乎还比一般的茶叶蛋味道浓点,但是最奇怪的是,鸡蛋里面好像有一团一团的硬块。 “这鸡蛋怎么长骨头?”傅世泽嘀咕。但是他马上知道为什么鸡蛋里面有骨头了,凤霖已经把另一只剥了,从里面拎出一只小鸟来,头脖子俱全,还有毛。傅世泽魂飞魄散。 凤霖看看他脸色:“哦,这个就不分给你吃了吧。”整个塞自己嘴里,开始嚼。傅世泽情不自禁的抹抹额头上的汗水,抹完,顺手摘下凤霖嘴角边的一根鸡毛。 凤霖已经把整个小鸡都嚼巴嚼巴咽下去了,吐出一口残渣,里面混着毛和骨头:“我小时候住我妈医院大院,跟我那几个玩伴,追着人家小车吃,他们几个连毛都不吐。” 傅世泽钦佩的看了她一眼:“还要么?”傅世泽惊奇的发现这么臭这么恐怖的东西居然那么有人吃,就这几分钟,他们旁边就围上了一圈人,老太太生意超好。 “不吃了,留点肚子吃别的。”凤霖说。 傅世泽掏出五元钱来给老太太,好奇的问:“这玩意有啥好吃的?” “嗯,成年男人可能不喜欢吃吧,其实就是激素高。”凤霖说。傅世泽恍然大悟,怪不得围着吃的都是女人和孩子。 两人继续往前走,凤霖在另一个油炸摊前面站住了。傅世泽这下痛苦了,因为这个摊子是卖油炸臭豆腐的,油味和臭味四散中,一堆刚放学的穿着校服的小学生、中学生围在那里等豆腐出锅。 摊主给了凤霖几根竹签子,然后用漏勺不断的把炸好的臭豆腐倒在锅上的铁丝上,围着的人就用竹签自己戳,戳满5个就算一串,串完了就自己到旁边刷辣椒酱。凤霖戳了两串:“你要么?” 傅世泽赶紧摇头:“你吃。”傅世泽不好意思捏鼻子,其实快窒息了。 “真好吃。”凤霖把刷辣椒酱刷得滴零滴落,一面嘴馋的拼命吃,一面辣得额头直冒汗,却凑近傅世泽耳边,“那些小女孩正在瞟你呢。” 其实在瞟傅世泽的还不止那些女中学生,还有路过的二十几岁的女下班族。傅世泽是从事务所直接过来的,此刻穿着湖水色的衬衫,墨兰色的西裤,黑皮鞋,虽然领带已经扯下来了,但是衬衫还是笔挺,裤线还是笔直,加上头发一丝不乱,剑眉星目,鼻直唇薄,在小菜场乱蓬蓬的人群里,显得十分醒目。 凤霖小声说:“她们是不是觉得你长得帅啊。可惜她们没机会啦,一小时前你就名草有主啦。” 傅世泽忍不住一笑,在江南1o月的夕阳中看着凤霖,凤霖穿着一套粉红色的dior套裙装,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臭豆腐串,上面全是红红的辣椒酱。众目睽睽之下,傅世泽忽然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顿时头晕眼花:“老天,被你熏死了。” 凤霖翻了个白眼:“等我吃点大蒜,再回亲。” 凤霖大获全胜,又吃了一个油炸萝卜丝饼,一个肉包子,一个香菇菜包,一只油炸鹌鹑,半碗牛杂粉丝汤,一碗雪菜肉丝面。傅世泽跟着她吃了两个萝卜丝饼,一个豆沙饼,2个肉包,2个菜包,一只油炸鹌鹑,一碗半牛杂粉丝汤,一碗辣肉面。两人还吃掉一碗田螺,一碗辣小龙虾,一碟子猪耳朵,一碟牛肚。两人都彻底吃撑着了,一面拿餐巾纸抹嘴,一面懒洋洋的往回走。 忽然傅世泽的眼睛被一个正在耍一团面的男人吸引去了。男人坐在两个膝盖高的圆筒状炉子前面,炉子上面是一块黑色光滑的圆铁板,男人左手捏着一大团雪白柔软弹性十足的面团,轮流在两个圆铁板上一按一揉,马上拎起,圆铁板上就留下了一块白色的圆形面皮,那个男人用右手飞快的将这又薄又软、半透明的面皮用铁板上撕下来,叠在一起,手法纯熟,速度飞快。面团在男人手里像活的什么东西似的,不住在两个铁板间跳来窜去。男人的两只手轮流一揉一撕,干净利落,像演杂技一样。 傅世泽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东东?” 凤霖奇怪的看看他:“春卷皮啊,过去没见过?” 傅世泽摇头:“没见过,我只跟你在海淀吃自助早餐时吃过春卷。”春卷在北京不像江南那么流行,傅世泽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做春卷皮,觉得有点像卷北京片片鸭的小薄饼,但是卷烤鸭的饼子比这厚。 凤霖笑:“那我们买点回去吧,晚上做夜点心吃。” 凤霖买了半斤春卷皮,又买了点新鲜的猪肉,小白菜,豆芽菜,又买了半联香蕉:“我们吃咸甜两种口味的。走,现在回家。” 回到家里,凤霖把春卷皮一张张撕开又重新叠过:“赶紧先撕一次,等会就全粘在一块了。” 傅世泽按凤霖的要求,把猪肉切成细条,把小白菜洗干净,把绿叶切下来,也切成细条,然后又把豆芽菜摘好洗净。凤霖把这三样东西混合起来,加上调料拌好。两人此刻都肚子饱饱的,于是先搁着。两人洗澡看电视。 傅世泽坐沙发上,不住的看凤霖。凤霖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用手推他:“干嘛呢,看电视,不要看我。” 傅世泽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柔情的吻她,喃喃的喊:“凤霖,凤霖。” 凤霖笑:“啥事。” 傅世泽说:“没事,我只想听你答应我。” 两人都笑了,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情深似初恋,世界很单纯。 到晚上1o点多,傅世泽又开始饿了,凤霖肚子不饿,但是想往嘴里塞东西。于是凤霖开始包春卷,把刚才拌好的馅子裹进春卷皮里,然后又剥开两根香蕉,切成小段,刨成较窄的小条,也用春卷皮裹起来。 傅世泽稀奇:“香蕉也能做春卷。” 凤霖笑:“等会尝尝就知道了。” 凤霖把春卷炸成金黄色,捞出:“吃吧,当心烫。” 傅世泽先吃菜肉馅的咸春卷,春卷皮又香又脆,里面馅子鲜美多汁:“真好吃,比自助餐那里的好吃。” “现炸的嘛。”凤霖夹给傅世泽一个香蕉馅的:“这个非常非常烫,小心舌头起泡。” 傅世泽咬了一口,惊讶的“哦”了一声:“好甜啊,像奶油一样,还烫嘴。” 傅世泽爱甜食,对香蕉馅春卷大为着迷,一口气吃了好多:“老婆,我多吃点,等会正好运动减肥。” 这下轮到凤霖惊奇了:“你比猪还吃得多,等会还能运动么?” “能,今天是咱们的新婚之夜啊。” 凤霖晕:“哦,咱们的新婚之夜,吃春卷,香蕉馅的.......” 傅世泽确实吃太多了,多到跳上床后,没法运动了,只好把凤霖抱在胸前,不住的亲她。凤霖抬起眼睛,看见傅世泽清秀的眸子里是纯净的温柔,多少心里有点触痛,于是低下头去。 傅世泽把凤霖拥紧,轻轻的说:“凤霖,我们会幸福的,相信我。” 整个晚上,凤霖都睡得不踏实,因为傅世泽一直握着她的一只手,有时翻身,松开了。傅世泽就在迷迷糊糊中伸手乱摸乱找,直到再次抓住了她的手,才继续熟睡。一天好几个晚上,都是如此。 ----------------------------- 凤霖叫外甥来上海把她老妈的车开回了宁波,傅世泽在十一长假的时候已经把凤霖的那辆凌志suv从北京开到上海来了,但是买沪的车牌让凤霖肉疼得从牙缝里直抽凉气.......可是没办法,她上班要上高架再过隧道。 凤霖的新公司在浦东,傅世泽的办公室和租的房子都在浦西,凤霖上班得过江,路上时间超过一小时。在北上广,这样的路上时间不算长。但是凤霖有个毛病,她喜欢睡懒觉,不熬到最后一分钟不舍得起床,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过去一直有晚上加班到深夜的习惯。傅世泽天天起床把衣服给她拿到床上,还要再哄上她两句,凤霖才肯起来,有时坐起来了,还光着两只脚丫在床上发晕,傅世泽就把拖鞋给她套在脚上。 傅世泽看见凤霖哈欠连天,闭着眼睛刷牙的样子心疼:“要么我们搬到浦东去住吧,这房子太小,而且条件简陋。”其实能在浦西的闹市区找到这么还算干净、没有蟑螂的两室一厅够不容易了。 凤霖摇摇头:“我从这去上班才一个小时,我们要是搬到浦东,你来上班,得两个小时。”确实,凤霖上班算是反拥堵方向了,但是还是慢得跟蜗牛爬似的。 凤霖本来以为威远(新公司)招自己是因为财务总监是老总的妻弟,可能是那种光拿钱不干活的,上了一个月的班发现原来光拿钱不干活的是自己。 上班的第一个月,财务总监几乎没叫凤霖干过活,不光不给她活干,还不让她看财务数据。 第二个月,情况有所转变,派给凤霖的活是核对公司所有的银行账目,应该说这个活不能算不重要,一个大公司的每日银行现金进出非常频繁,核对是项强体力劳动,而且核对者要对公司各账目间的关系非常熟悉,否则都没法去寻找那铺天盖地的数字,而且核对现金的还有另一个非常重大,但是非常隐蔽的意义——如果公司有财务欺诈的话,最终会归结到现金的流出。所以这个活大公司往往会派一个资深总账会计,甚至是一个初级会计经理去干。但是凤霖是财务部副总监,公司花8o万雇个人,就为了编制每月的银行余额调节表,这就也太不计成本了。 凤霖心想:好吧,成本不关我事,反正我又不是股东。只要你给我发薪水,叫我干嘛就干嘛。 凤霖回家跟傅世泽说:“我上司防我跟防贼似的,这块也不给我看,那块也不给我动。薪金,成本核算,预算统统不关我事,连报表都不用我编,哈哈哈,终于告别了为现金流睡不着觉的生活了。我现在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嗯,咱们正好可以专心造人。” 凤霖做促排卵每个月要跑医院好几趟做b超,查卵细胞发育情况,正担心刚上班老请假会不会被上司难看掉,结果发现,上司特别乐意她请假,巴不得她请假。当然,这不是啥好事,说不定过几个月就拿这事当理由把她开了。凤霖久经沙场,于是很小心的进门出门都打卡,请假的时间都用加班的时间补上,并且还另外做了一份特别详细的记录,记录自己做的每一项工作,从几点始,到几点止。 第二个月太平过了,第三个月,情况又起变化了,凤霖回家对傅世泽苦笑:“王副总裁对我有意思,我咋办捏。” 傅世泽一听就乐了:“怎么,他为了封口,想把自己卖身给你啊?” 凤霖摇头:“我觉得他不是为了封口,他应该不会想到我在怀疑他——我才到公司三个月。我觉得他只是单纯的想拉拢我,好跟温总监pk。” 威远的公司老总姓王,叫王培信,背后有个绰号叫拖鞋王,为什么这么叫呢,原来王大总裁是江苏人,靠做拖鞋发家的,什么塑料拖鞋,布拖鞋,棉拖鞋,人字拖鞋,高跟拖鞋,总之,没他没生产过的拖鞋。公司里有人调侃:无论你的脚藏得多严实,咱们王总溜一眼,就知道你穿几码,有没脚气。 王培信今年5o出头,拥有威远6o%的股份,威远有2o亿资产,所以王大总裁身家十多亿,如果今后上市的话,估计身价还要猛涨。 王大总裁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这个弟弟就是公司的王副总裁,王培义,另外两个妹妹妹夫也个个在公司里身居要职,不是公司总监,就是子公司老总。 王大总裁还有个老婆(废话,当然有老婆),威远的常务副总,温丽娟女士。这位女士虽然是公司的常务副总,并且主管公司财务和人事两大整人职能,凤霖却只在最后一轮面试时见过她一面。这已经算不错了,因为温副总一年都不见得来公司几次,能见她是员工们莫大的荣幸。温副总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也统统在公司里地位显赫,其中一个弟弟就是凤霖的上司,财务总监温建华。 凤霖过去还从没在这么一个全是皇亲国戚的公司里工作过,开头两周,被公司电话清单上那一连串的王和温给弄得晕头转向,过了两周,更晕了,因为财务部的人她有几个认识了,就有好事之徒把公司的历史当笑话讲给她听。 王大总裁白手起家,又身为老大,于是对自己的弟弟妹妹十分照顾,尤其是弟弟,发财后(当时还是只发了点小财,生产拖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弟弟5%的公司股份。这事一出,可不得了了,可捅了马蜂窝了,可翻了天了。温副总闹啊闹啊,包括上吊投河喝药,包括吵架撒泼要离婚,十八般武艺使尽,王大总裁够让老婆寒心——就是要给弟弟5%,于是王大总裁成功的得罪了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两个妹妹(咋不给我们也5%捏),并且在自己娘家和老婆娘家之间(咋不给她家5%捏)造就了永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是温副总裁最终争取到了一件事:这5%不是白给,要小叔子意思意思的出点钱买。 当年的王培义是个初中毕业的小混混,没正经工作,钱自然是一分都没有,嫂子逼他到处去借,王培义就开口问自己哥借,这下嫂子更不乐意了:靠,你问我借钱买我的东西。温丽娟不许王培信答应。 最终王培义东拼西凑的借到了那笔微不足道的钱,然后马上用分红把债给还了,却从此把温副总给恨得牙痒痒:奶奶的,我哥要送钱给我,你凭啥不让。我哥那么有钱,你还逼我去借债,这个死女人,看我不叫我哥休了你。 王副总的心愿2o年了都没实现,但是同样温副总裁也没能让老公跟弟弟反目成仇,而且叫老公同样给自己弟弟5%的要求也没被采纳。温总裁那个气啊:你给自己弟弟吃肉,也得让我家人喝汤。于是在温丽娟的不懈努力下,温家所有的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统统都进了这公司。 从此王温两家势力均衡,不共戴天,在威远凡是跟生产销售有关的都在王姓手里,凡是跟经营运作有关的,都在温姓手里,王大总裁坐镇中央,不偏不倚,平衡的开着这艘大船。 风霖过去从没在家族氛围如此浓郁的环境下工作过。于是进公司的头三个月,凤霖除了上班核账,下班造人外,还多了件事:坐山观虎斗。 但是现在一只老虎来邀请她参加战团了。 傅世泽笑:“进你们公司的人是不是都得站队啊?温总裁这边好像直接就把你毙掉了,那你要不要从了王总裁?” 招凤霖是王大总裁自己的意思,王培信想上市,觉得用妻弟这么一个高中毕业的财务总监不那么趁手,所以坚决要另外聘个有上司公司经验的副总监进来,此举引起了温副总裁的极大不满:你想排挤我弟弟啊。这也是温副总裁会出现在凤霖最后一轮面试的原因,要知道这是多大的面子啊;这也是凤霖进公司后,顶头上司不给她活干的原因、 但是王副总裁现在看到了这种情况,马上向风霖伸来了橄榄枝,等着凤霖爬过去,这样就相当于在嫂子家掌权的财务部里插-进一根针了。 凤霖可不想当这根针,在人家眼珠子当针,那还不马上被人拔了。 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外,凤霖这两个月来对王培义十分起疑。 凤霖核对银行帐对了两个月了,已经对公司这几十个银行户头里的现金流向十分熟悉。威远是做出口小家电的,像吹风机,吐司机啥的。凤霖看不到原始凭证,但是直觉到威远的原材料进货成本偏高,比华光和天正都高,当然这两个公司规模大,华光不用说了,天正在凤霖进去时就有三十多亿资产,购入利亚后,资产猛增到5o多亿,然后上市,再增发新股,迅速膨胀到8o亿的市值。大公司的采购量大,肯定能比威远取得更优惠的价格,凤霖不能就此断定里面有问题,但是还是觉得可疑。 另外就是凤霖觉得有几家小供应商(采购是王家势力范围)十分蹊跷,他们的账单每月重复,而且内容抽象,不明白他们到底卖给威远的是什么。这些数字淹没在威远每月排山倒海的银行付款里,不仔细不易察觉,但是因为手法简单粗糙,在有经验的会计手下过时,应该还是能引起警觉的。 凤霖小心的查了几年的收付,发现这几个供应商一直都在,而且每个月从威远拿到的钱都很稳定,数目也是整数,不光没有几毛几分,连几百都没有,千位后面都是零,连续几年都是如此,真是财务上的奇迹。凤霖没有权限,无法追究,但是看着手里这些奇妙的数字,凤霖怀疑这些供应商和他们的货可能压根就不存在。 凤霖的这些事都跟傅世泽说过,傅世泽点头:“家族企业往往会有这种弊端,而且老总未必不知道。说不定是王大总裁默许的补贴自己兄弟姐妹的手法。” 凤霖点头:“完全有可能,怕明给被老婆发现,干脆暗度陈仓。” ”王家人管着实业,温家人管着实权,里面水太深。”傅世泽摇摇头,多少有点为凤霖担心:“这个公司这么乱,恐怕你干不长久。” “我估计也是,不过,只要寺院里继续供粥,我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凤霖说。 120结局二(2) 一转眼春节要到了,风霖正在为怎么过年的问题纠结——要不各回各家,各看各妈?还没等凤霖想明白生活问题,她的顶头上司,温总监就来替她考虑生计问题了。 温总监建议凤霖以回家过春节为由辞职,这样比开除来得好听。 凤霖微笑:“温总监,您要我辞职,有什么理由么?” 真实理由是:我看见你就烦。 但是话不能这么说,温建华咳嗽一声说:“凤副总,您进公司5个月以来,除了核对银行对账单——大学毕业生都能干的活外,你还干过什么?而且你请假次数那么多,你认为你好意思坐这么高的职位,拿这么高的工资么?” 凤霖笑:“我拿这薪水靠我的资历。我和公司签的合同期限3年,其中试用期是3个月,现在试用期已过,合同期未满。温总裁,您要开除我或者逼我辞职,必须证明我违反合同或者渎职,我工作中有任何差错或者不称职的地方么?否则我可是要去法院起诉公司的。” 温建华过去除了王家那边的人外,没人这么顶撞过他,不由的大为恼火,在凤霖办公室跟凤霖吵了起来。男人跟女人吵架,先天不足,再加上,论口才,1o个温建华也不是凤霖对手。温建华吵不过,想破口大骂脏话,毕竟碍着身份,说不出口。他当这总监也有十多年了,已经渐渐的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凤霖见招拆招,只把温建华气得暴跳如雷。凤霖坚决不辞职,温建华开除她又抓不到把柄。最后,温建华气得跑到老总王培信面前诉苦去了。 在王培信那,温建华是这么抱怨的:凤霖不会干活,凤霖请假比上班多,凤霖耍无赖,不肯走人。 王培信眉头越皱越紧,出于对自己妻弟的了解,王培信知道温建华是下了决心要撵走凤霖了,类似事件在公司里发生过好几次了,都是居于正职的皇亲国戚们跟真正干活的副手协调不好,一般来说,副手也会比较配合的辞职走人——呆着也难受啊。但是从温建华的话你听起来,这个风霖不肯走,不光不肯走,而且油盐不进的要跟温建华死耗,王培信有点困惑,这女人想干嘛?难道这公司对她有这么大吸引力? 王培信高中毕业,貌似文化程度不高,其实是个是个有见识有气魄的企业家,而且精明又很有洞察力。王培信不动声色的听温建华唠叨了半天,等他情绪上有所松弛,开始套他的话:“你说的这些好像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啊。凤副总说的确实没错,要是用这些理由开她,她可以去法院起诉我们违反合同法。要么你忍忍算了.......你不是说她光拿钱不干活嘛,这样,你给她多派活,压死她,到时候她自己受不了就辞职了。” 温建华急:“不行啊,这女人不能信任,要是让她知道咱们公司财务内容.......” 温建华说不下去了,王培信不动声色:“她会怎么样?” 温建华支吾:“她会到处乱说的.” “她会跟谁去说?” 温建华不吭声了,其实他是因为感觉到王培义在拉拢凤霖,所以才这么急于把凤霖赶走,否则,这几个月凤霖也没主动要求什么,温建华还是能容忍她的,反正赶走了她,姐夫还会再找一个副手来,谁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来个好奇心特别强,权力欲特别重的...... 王培信对公司里这些明争暗斗最清楚不过,温建华这么东拉西扯了半天,话越说越不明白,王培信却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了:1.温建华跟凤霖处不来,不愿把财务部的业务交给她,2.温建华急于将凤霖赶走,看来自己家人里面有人在笼络凤霖,估计9o%是自己弟弟。 王培信招凤霖来的目的是替温建华工作的,既然两人无法合作,那就应该叫风霖走人,另外给温建华找个他看得顺眼的。王培信拨开内线,叫风霖来自己办公室。 凤霖抱着一个文件夹进来了。王培信客客气气的请凤霖坐下,然后就温建华的两个主要理由,不履行财务部副总监的职责和请假过多,请凤霖解释。 凤霖一笑,打开文件夹,取出一个工作笔记和几张纸来。工作笔记里面记载着温建华派给她的所有工作,一共就一条——在凤霖进公司的第二个月,温建华叫她核对公司银行账目。凤霖还请温建华在那条记录下签字注明了日期。 “在财务部开展工作,必须温总授权。这是我到威远5个月来,温总分配给我的全部工作。”凤霖解释。 然后凤霖给王培信看那几张纸,原来是凤霖的工作时间表,上面每个小时都标得很清楚,而且请假时间和加班时间都标了出来,凤霖先用病假,再用事假,事假是要扣薪水的,但是无论病假还是事假,凤霖都用加班时间给补回了。 “我在被授权的工作范围里,没有渎职过。”凤霖微笑着说,气定神闲。 王培信哈哈一笑:“凤总是个有心人。” 王培信叫温建华出去,然后单独跟凤霖谈话。王培信想弄明白,凤霖为什么不肯走人,既然她进来就被顶头上司排挤,工作根本无法展开,今天两人又撕破脸皮,她今后日子会更加难过,那她还呆着干嘛?难道是她找不到别的工作?还是想敲笔竹杠才肯走? 王培信温和的说:“凤总在财务部5个月,有什么感触?” 凤霖心想:我的感触能跟你说么?于是恭敬的回答道:还对公司财务系统不够了解,无法判断。希望能有进一步深入工作的机会。 王培信心想:温建华不愿你插手,你怎么深入?王培信看出来凤霖确实不想走人,这个也能理解,8o万年收入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不是。王培信也愿意给她机会,毕竟有多年管理上市公司财务经验的财务总监也不好找。王培信心想:再看几个月吧。 王培信一面思考,一面字斟句酌的说:“凤总,我会叫温总将财务部的工作放手给你,我招你进来是相信你的工作能力的。但是肯定你会遇到一些阻力......我想知道凤总的计划,你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工作,还是需要时间来找新工作?”王培信心想:如果你愿意走,我让你一面拿工资一面找下家,够客气了吧。 凤霖回答:“我将尽我全部努力来适应工作。任何人到一个新岗位都会有短暂的磨合期,这个阶段是必然存在的。” 王培信点点头,把凤霖打发出去,又给温建华打了个电话,骂了他几句,叫他让凤霖就位。温建华狡辩了几句,王培信火了:“你肚子有几根肠子我会不知道,少废话。否则我叫你修一个月的假,等你回来,她肯定把你架空了。” 温建华见姐夫真的发火了,也就让了步,直接跟ceo抬杠是不行的,不如表面服从,偷偷反抗。温建华答应把财务部所以信息都对凤霖开放,心里想:我啥也不告诉你,也不让你具体管事,你自己瞎琢磨去吧。 王培信打完电话,又把自己弟弟叫到了办公室,先跟他瞎聊了几句,然后不经意的提起了凤霖,看弟弟对她的反应。王培义想拉拢凤霖有两三个月了,暗示了好几次,凤霖不理,请她来自己家做客,被凤霖婉拒。王培义从来没被人这么轻视过,已经对凤霖失去耐心了。王培义肚子里墨水不多,虽然历练了2o年,走出去也西装革履的,但是在自己哥哥面前还是一张嘴就露陷,当下将凤霖贬了一顿,却没想到自己不是凤霖上司,而且凤霖进公司来又没干过啥活,理论上说王培义应该对她没啥特殊印象的。 王培信明白了:弟弟想拉拢她,但是人家不搭理。王培信把王培义也打发出去,因为事情已经一目了然了。 王培义离开办公室后,王培信忍不住一笑,摇摇头——哎,就知道窝里斗。但是王培信多少有点放心了,他不希望事态复杂化。如果凤霖跟自己上司合不来,倒跟上司的对头是一派,那就只能请她走人了。 王培信思考着凤霖目前的处境,进威远的高管一般都进来后就急于站队,明确自己是谁的人,否则难以生存下去。目前看来,凤霖进公司都5个月了,至今都谁都不依附,这点很特殊,但是她的这种立场把两派都得罪了。王培信个人认为凤霖应该努力跟温建华搞好关系,因为她是财务部的人嘛。不过,只要她不跟王培义搞关系就行。 凤霖晚上回到家,把事情跟傅世泽说了一遍:“今天下午下班前,温建华对我授权了,把所有的财务系统给我交代了一遍,给我设置了密码,而且在系统里把我设置为最高等权限,财务部所有的资料都对我开放了,并且告诉那几个经理要全力支持我开展工作,要有问必答,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巴拉巴拉......” 傅世泽一面把莴笋切成细丝一面说:“老婆,看来你要倒霉了。小鞋一双双,钉子排成行。” 凤霖笑,一面继续用筷子“哗哗哗”的打鸡蛋:“不会,温建华也好,王培义也罢,不过是几根攀附的藤萝、拖鞋王则是那棵大树。王培信这人很厉害,老奸巨猾,如果他真会听那几个,不会有今天的规模——早被那几根藤萝缠死了。我觉得他不过是养着他们呗,并没把他们真当回事。王培信现在急着想上市圈钱,春节过后,事务所那边的人就要开始准备申请文件了,到时候,除了我以外,这公司还有谁能给他们提供资料......老公,我要咸鱼翻身啦。” 傅事泽大笑:“老婆威武。不过,老婆啊,咸鱼翻身还是咸鱼,在威远这样的公司,你永远不会有前途的。” 这句是终极总结,凤霖不吭声了。 “要么一过完春节你就开始找新工作吧......或者,干脆辞职,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咱们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生孩子。”傅世泽回过头来,在凤霖脸上亲了一下。 凤霖犹豫:“问题是到底啥时候才能怀孕啊,怀孕后,再想找新工作是不可能了,至少得等孩子生下来。刚生完也难立即出去工作,总得等孩子断奶吧......这么就两年过去了。在家呆两年,重返职场就会有点难度。我还是好好在威远呆着吧,我去哪找这么轻松,既不用操心,又不用加班,收入职位都不错的地方。我至少要呆到修完产假.......” 凤霖把鸡蛋糊倒进油锅里,在“噼啪”作响的油烟中唱:“东风吹,战鼓擂,这年头,咱怕谁?” --------------------- 凤霖跟傅世泽商量,今年各自过年。傅世泽摇头:“你打算瞒到啥时候啊。” “瞒到怀孕。”凤霖干脆的说,她爸妈对傅世泽再有成见,也不能让自己外孙或者外孙女没爸爸。 “我觉得这样不好。你用肚子里的孩子逼爸妈就范,虽然很有效,但是会很伤爸妈的心。”傅世泽说,“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宁波吧,向爸妈负荆请罪,争取取得他们的谅解。” 121结局二(3) 傅世泽坚持过年去拜见岳父母,寻求谅解。凤霖心里那个烦啊:谅解,有没搞错,如果大年三十晚上女婿被丈人丈母娘扫地出门,这梁子可就从此结下了。 年三十那天下午,大多数公司都放了,凤霖跟傅世泽下午1点从上海出发,开车回宁波,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走了4个多小时。到宁波后,凤霖左思右想,还是没敢直接把傅世泽带回家,跑到酒店开了个房间,叫他在那等,万一她自己也被父母赶了出来,也好有地方呆。 果然,凤霖到家跟父母一说,凤霖妈气得用手揉胸:“同一条阴沟,你翻两次船,你咋这么没出息呢?我咋生这么没出息的女儿呢?我咋家门这么不幸捏?我前世做了什么孽啊?这男人到底什么地方好啊,你怎么这么鬼迷心窍啊......”凤霖妈的咏叹调没完没了。 凤霖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妈没心脏病,揉什么胸:“妈,你长点脑子好不好。就我这条件,傅世泽肯娶我就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不信,你找个条件不到他1/1o的男人来跟我相亲试试?没人要我的。这就是市场供求关系,你得面对现实......” “你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可以再跟他。”凤霖妈斩钉截铁。 “为什么?我明明可以结婚,可以过有老公有孩子的幸福生活,你干嘛非要我孤零零的过一辈子。” 凤霖妈听见“幸福生活”四个字,不由的冷笑了一声:“你上次跟他结婚够幸福么?” 凤霖叹气:“妈,上次真不是他的错,他也是身不由己.......就算他有错,婚姻中的过错也是双方的,一人一半。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了,反正我结婚证早领了,我跟他复婚都半年了。妈,我现在真的很幸福。” 凤霖不分辨可能还好,越分辨她妈越气,这女儿什么事情都瞒着父母。上次傅世泽前女友抱着孩子婚礼后继续来闹,然后两人分居,流产,统统都没吭一声,凤霖妈还当女儿婚礼虽然丢脸,但是婚后日子过的还可以呢。忽然接到女儿电话,说离婚了,再上追问原因,引出流产的事,然后再逼问出子宫的事,孩子的事,房子的事.......当时家里亲戚都气疯了,几乎想去上海揍傅世泽一顿。现在居然,再次先斩后奏的跟这男人复婚...... “复婚半年很幸福是吧,怎么,那位卢小姐没到上海来找你们?”凤霖妈冷笑。 “妈,过去人家是想再回到世泽生活中来,现在人家都已经结婚了,孩子都生了。这边是一个她肯定得不到的男人,那边是老公孩子。你说她来再找我们干嘛?她傻啊?” 凤霖妈不以为然:“谁知道,说不定她结婚后觉得老公不够好,又来找前男友了呢。” 凤霖苦笑:“行,行,行,傅世泽是那天上月亮,荡漾在水的中央,女人们要为了这个美丽的影子,抛夫弃子.......” 凤霖爸看两人越吵越不得要领,赶紧出来干涉:“霖霖,卢小姐跟丈夫离婚,再来纠缠前男友什么的,我们不讨论。但是那个孩子,确实是傅世泽的亲生孩子,如果送回来怎么办?后妈难当,尤其是这样的后妈,更难当。” 凤霖正色道:“爸,妈,我第一次跟傅世泽结婚时,就说过,如果孩子送回来,我接受这个孩子,因为未成年孩子有跟亲生父亲生活的权力。这事,我已经做了决定,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并且接受,如果不能,那么请保留你们的意见。反正这件事免谈。” 凤霖爸妈面面相觑,凤霖态度极其严肃,两人倒有点不敢开口了。凤霖妈脑子又转到别的上面去了:“就算不说那位卢小姐和孩子的事,我们也不会同意你跟傅世泽在一起的。因为他对你不好。我们不求女婿条件怎么样怎么样,只求他真心对你好。” 凤霖晕:“傅世泽,他是真心对我好的啊。他天生性格......不会对老婆不好。妈,你不要老纠结过去的事情。人一面往前走,一面回头看,当心摔一跤。你也不用想入非非,以为只要我不讲条件,找个低学历,低薪水,家庭条件差的男人就会对我好,没这种事的。人家凭什么要对我好,难道就凭靠我养活?那这种好里面有几分真情?人不管条件如何,都是有自己的思维的,培养感情需要时间和双方共同的意愿,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我跟傅世泽是有感情的,也有信任,这是经过了很多事慢慢建立起来的。我已经没时间没精力也没这机会再去跟另一个男人培养感情了。” ”行了,别说了。就算过去的事情不追究了,我们也不同意你们复婚。你跟他在一起我们不放心.......你怀孕,他都不照顾你,单为这点,我们就不能原谅他。“ 凤霖无语,说傅世泽为了让她清净不来打搅她云云,也只能堵堵严然明的嘴,跟自己妈这么狡辩,那是找死。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值得为过去的事情影响今后的生活,另一方面,痛定思痛,凤霖回顾时,也能理解傅世泽的感受——当时严然明在照顾她。卢雅婷还在继续闹,孩子又难带,傅世泽三边承受压力,他也不好过。 凤霖慢慢的说:“妈,感情都是双方的,当时我跟傅世泽签了分居协议,我对他十分疏远,所以他对我也很疏远......” “你是孕妇,他怎么可以这样。”凤霖妈恼火。 凤霖知道老妈的思路,女人怀孕的时候就是家里的太后。凤霖不想再说了,越说越说不明白,而且现在都快8点了:“妈,我已经跟傅世泽复婚了。而且这次,我们都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过去错误的,这次我们都改了;过去的麻烦,这次我们都避免了。我相信我们会幸福的。我有这个信心,请你们为了我,给我们这个机会吧......除了跟他外,我还真找不到幸福。” 结婚证都已经领了,再反对也是马后炮。凤霖爸妈无奈,最终只得同意让凤霖把傅世泽从酒店叫回家,再怎么不满,也用不着直接得罪女婿。 傅世泽到时都快9点了,大家客气了几句,一起坐下来一面看春晚,一面吃年夜饭。凤霖妈问了一下傅世泽最近的情况。傅世泽这两年在上海发展得不错,虽然规模不如北京的办公室,但是这边只有他一个老板,奖金和红利比在北京反而高了,这两年收入都超过了2oo万,今后肯定会更好。 凤霖有点挑衅的对父母说:“世泽有时还去给复旦和**的emba学员上课,每堂课一万元。” 傅世泽不好意思:“嗯,一年都没几次的事。不过,可以给那些公司老总留下点印象,他们有生意的话,可能会想起来找我。” 凤霖不高兴:“这是种荣誉。” 凤霖妈冲女儿翻了个白眼,心想:他挣得多又如何,他会上课又咋样,对你不好,还不是白搭。 晚饭吃完了,凤霖跟她爸一起收拾桌子,凤霖妈说:“霖霖,你回自己房间吧。小傅,我们到书房谈谈。” 凤霖大惊:“干嘛,我不睡觉,我精神好着呢。” 凤霖妈瞪了女儿一眼:“不睡觉就看电视。” “我是家庭一分子,我有参加家庭会议的权力。” “你已经被除名了。”凤霖妈没好气。 傅世泽赶紧制止:“凤霖,我跟爸妈谈谈,你上楼去好吗。” 凤霖一开始不敢走,怕父母刁难傅世泽,转念一想,自己爸妈就一对纸老虎,怕他们啊。这么一想,有点放心了,凤霖一面上楼,一面拿眼睛瞪自己妈:你敢太过分,当心我秋后算账。 凤霖父母跟傅世泽进了书房,凤霖爸跟傅世泽坐在长沙发上,凤霖妈把电脑椅拉过来,坐他们对面。 凤霖妈先开的口:“小傅,霖霖跟你复婚的事情,事先没有通知我们.......” “这事,真的很对不起。”傅世泽真诚的说。 凤霖妈苦笑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一句“对不起”就了结了,但是不了结又能如何,难道现在叫他们离婚。凤霖妈慢慢的说:“小傅,我们当父母的,并不是想干涉子女的婚事,我们想看到的是子女生活幸福......” “爸,妈,请相信我一次,我爱凤霖,我会尽我一生的努力,给她幸福。”傅世泽惭愧的说。 凤霖父母对视了一眼,凤霖爸开口道:“我们不是怀疑你的真心,但是事实情况摆在那里。你们的第一次婚姻因为那位卢小姐的原因,最后以离婚收场,而且霖霖还流产了......上海离开北京并不远,我们想知道,如果那位卢小姐知道你们复婚了,她还会不会再来闹,如果她来闹,你打算怎么办” “卢雅婷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去年一年都没有再跟我联系。我想她已经知道了我的决心,而且她也有了家庭,应该不会再来找纠缠我们了,因为再纠缠她得不到任何利益,只有损失。即使她再来纠缠,我也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她对我来说,纯粹就是个路人。”傅世泽说。当年分手的愧疚和被强迫当爹的惊恐在这些年的折腾里都已经磨损殆尽,傅世泽离开北京也有两年了,隔着时间回首往事,有种怪异的无动于衷感,仿佛那不是发生在自己头上,淡淡的凄凉中有种无所谓的冷漠。 “霖霖说卢小姐又生了个孩子,那她会不会把前面那个孩子送回来给你们养?“凤霖妈说,这是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上次就是因此弄得凤霖流产。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因为她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很宽敞,小区环境和配套设施也相对较好,而且离开她和她丈夫的工作地点都近。如果她不抚养孩子,就必须把这套房子交出,这样就要大大的影响她家的生活质量。她的丈夫是个北漂,在北京既没有户口也没有房子,收入也一般,他们两人应该没有在北京买房的能力。她家原来的房子非常小,环境也不好。她和她丈夫,孩子还有她妈妈一家4口住到过去的房子里去的话,将会非常拥挤和不方便。人对生活条件差异是很敏感的,我不认为他们两人会为了少养一个孩子,放弃那套房子的居住权。”傅世泽多少有点冷酷的说。 傅世泽现在对卢雅婷已经完全没了感情,看问题的角度就跟过去不一样了,傅世泽多少有点觉得如果卢雅婷没这套房子的话,汪宣不见得会跟她结婚,当然,如果卢雅婷没有这个孩子的话,她也不会看上汪宣——性格决定选择,选择决定命运。 傅世泽继续说:“如果她真的把孩子交过来,作为孩子的生理父亲,也是为了保障孩子的基本生活质量(傅世泽并不希望孩子受虐待),我会接受的,但是我不会让孩子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会把孩子送进北京的寄宿学校,周末和寒暑假就住我爸妈家,我会雇个保姆照顾他们。孩子上大学前就跟我父母一起生活,大学毕业后,我把那套房子的所有权给他......作为一个生理父亲的责任也好义务也罢,我都尽到头了。” 傅世泽过去认为照顾孩子是亲生父母的义务,但是自从凤霖流产后,傅世泽发现自己对那个孩子的义务感也磨灭了,反正他连自己的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保全不了,再多加一条对私生子不闻不问也无关痛痒了。傅世泽发现自己的人品和道德在一路走低,而且越是走低就越是轻松。 傅世泽最终发现自己的感受是:我已自顾不暇,哪管得了别人家上房揭瓦。 凤霖爸妈见傅世泽态度如常明确,尤其是神情间的那一片冷漠——这个是装不出来,多少有点放心了:“嗯,只要你有个决定就好。” 傅世泽谈完后去凤霖房间,凤霖正忐忑不安,春晚在放啥完全没印象。傅世泽把凤霖爸妈的问题和自己的回答都说了一遍。凤霖倒有点吃惊:“你真打算把孩子扔在北京一点都不管?” 傅世泽点点头:“我不是如来,无力普度众生。我只能先维护自己的家庭。凤霖,你和我们的孩子才是我的一切。” 凤霖无语,心里感慨万千: 对盼盼来说,被生父如此不待见——难道是他自己要求被生下来的? 但是更冤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生命。 其实最无辜最遭殃的就是孩子,没有生存死亡的选择权。 ------------------------ 傅世泽整个春节都在宁波过,跟着凤霖四处吃喝。凤霖的表亲们看着他多少有点别扭,但是面上还在非常客气的——凤霖自己乐意,别人泼啥冷水啊。 初四那天,风霖大姐提出大家一起到庙里去拜佛,同时游山玩水。原来宁波有两个有名的大庙,一个叫天童寺,一个阿育王寺,都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寺,有广厦千间,有古木参天。凤霖家人都爱拜佛,虽然目的可疑,但是如果钞票能代表真心的话,倒够虔诚。于是大家一起出发。先到天童寺。 天童寺在群山之中,平时香火就十分鼎盛,春节简直是人山人海。 凤霖带着傅世泽在各殿之间转来转去,嘀咕:“小时候到这来过,这里有个比真人还大的玉观音卧像。咱们找找,找找......” 傅世泽不明白寺里那么多佛像,干嘛非得找这么个玉观音,但是最后等他见到那个玉观音卧像,明白了。原来这个观音像是用整块的缅甸白玉雕的,比真人略大,观音身穿白色真丝裙装(真的衣服,非雕刻),侧身横卧,一只手臂支着头,胸前罗衣半褪,露出大半个j□j,姿势撩人,风情万种。 傅世泽惊叹:“还有这样的观音像!” 凤霖点头:“八成是按唐朝后宫的哪个嫔妃雕的,相貌,身材,肌肤,姿势都够性感。” 凤霖凑到傅世泽耳边:“让男人神魂颠倒吗?” 傅世泽吓得赶紧把她拽出去:“菩萨面前不得无礼。” 游玩天童寺就在旁边的酒楼吃了顿午饭,然后大家去阿育王寺。 路上,凤霖边开车边给傅世泽介绍天童寺和阿育王寺的来历,但是三句话说过就露了马脚:“据说释迦牟尼真身舍利仅有三颗,一颗在印度,一颗在北京,再有就是阿育王寺中的这一颗。所以,非常珍贵,莫名而来,顶礼膜拜的善男信女如过江之鲫。“ 傅世泽怀疑:“据说?谁说的?” 凤霖脸一红:“我三姐。” 傅世泽晕。 到了阿育王寺,傅世泽发现这寺院确实跟别的庙不一样,别的庙都是大雄宝殿最雄伟壮观,但是在这阿育王寺,却是舍利殿最金碧辉煌,所有的门窗都涂着金粉,磕头要排队。 凤霖买了束香,在殿外烧了后,排在磕头的队伍后面,傅世泽陪着排。过了会,轮到他们两了。凤霖在蒲团上跪下,磕了三个头,傅世泽跪在她旁边,也磕了三个头。 两人出来,傅世泽问她:“你许了个什么愿。” 凤霖脸一红:“嗯,我就是乞求让我快点怀上孩子。你呢?” 傅世泽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生个孩子,跟你白头偕老。” 122结局二(4) 春节过后不久,凤霖的日子果然好过了起来,而且还不止是好过,凤霖忽然变成了老总面前的红人,原因是给威远申报ipo的公司开始问威远要材料了。 威远里除了凤霖外没人接触过上市申请资料,看着那排山倒海的文件表格,根本不知道从何着手。凤霖除了准备财务申报资料、准备会计审计和资产评估外,还帮总办准备公司资料。凤霖在天正时,严然明所有的决策都跟她讨论,所有的文件都让她过目,所以办公室准备的资料她也知道点皮毛,本来这点水平是不够的。好在有傅世泽在,凤霖不知道怎么弄时,就一个电话打给老公,有些材料傅世泽还帮着操刀润色。申报的中介公司对威远送来的文件大加赞美,王培信觉得倍有面子。 王培信现在看见凤霖像看一朵花,连带着常务副总温丽娟都给凤霖打电话,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她的不孕症治疗情况,给她推荐十全大补汤。老总夫妻现在把凤霖拉得这么牢,王培义自然也来献殷勤,有事没事来凤霖办公室转两圈,跟她说说笑笑。温建华斜着眼睛看,财务部的员工背后说:温总快得斜视了。 傅世泽笑:“老婆,你成香饽饽了,可惜是暂时的。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凤霖不屑:“你以为我打算在这呆多久?我一修完产假,马上跟他们拜拜。” 凤霖在算她需要多少时间:“准备申报至少得半年以上,这段日子他们会把我捧上天,我先享受着再说。递上申请到证监会批准,最快也得一年,这过程中,随时会被要求补件,他们也不会急于给我穿小鞋。总之,我有一到两年,应该够我生个孩子吧......” 傅世泽笑:“我看你们威远申请ipo啊,绝无成功的可能。如果上市是王培信不会放弃的财富目标,那么老婆,你会有更多的时间,他得起折腾呢。”凤霖这段时间准备财务和企业资料,把威远的财务状况和发达史彻底摸透了,连带着傅世泽都对威远的情况熟得不能再熟。 凤霖也笑:“就算申报能成功又怎么样,难道他们真不需要我?温建华能出上市公司的年报,半年报,季报吗?温建华能应付有资格的事务所的年报审计吗?我觉得他们还是有继续保留我的必要的。不过,这公司太让人难受了,去年那几个月固然难受,就是现在——他们让我直起鸡皮疙瘩......其实他们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本来就是我份内的工作,食君俸禄,为君效力嘛。” 凤霖一开始的打算是: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一句话都不多嘴的,但是最终忍不住了,自己拿人家8o万一年,前半年无事可干,这半年也轻松自在,实在有点对不住那份工资。而且王培信现在确实对自己不错。 这段日子凤霖跟王培信接触多了,凤霖觉得王培信人还是很好的,相当宽容,很有肚量,这点跟严然明完全不同,严然明是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但是王培信同样很有洞察力,对市场敏感,长于公务交际,自己十分勤勉,这些特点又跟严然明类似。总的来说,王培信个人风格上比严然明平易近人,容易相处。 凤霖左思右想,觉得人还是应该长点良心,于是找王培信去了。 凤霖坐在王培信大班桌对面,观察着王培信脸色,小心翼翼的说:“王总,我有几句话,关于我们公司申报上市的,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王培信一楞,看看凤霖的面部表情,知道肯定不是啥好事。 这公司里大家都怕来跟王培信谈坏消息,王培信有时都有点困惑:我是这种会迁怒于人的人吗?王培信自己倒确实不是这种人,甚至相反,他对坏消息相当重视,对来跟他讨论负面意见的人都很有印象。但问题是,谁要跟王培信讨论负面问题往往得越过自己顶头上司,谁愿意得罪自己顶头上司啊。 凤霖也不愿意,温建华已经看见她够难看的了,于是凤霖委婉的开场:“王总,我个人认为——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不一定正确啊。我个人认为我们公司申请ipo有点问题值得注意。” 王培信点点头,鼓励她说下去。 凤霖列了一份详细的问题清单,但是这清单可不能给王培信看,口说无凭,不能落下字据。 凤霖先说跟会计无关的,省的踩到温建华鸡眼:“第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就是一股独大,您一人拥有威远6o%的股份,然后其他几名主要股东一共拥有2o%的股份,而且这几位主要股东都跟您有关联。证监会对一股独大一贯十分重视,认为容易对公司造成过度控制,不利于公司决策。” “第二个比较明显的问题是依赖前五名销售客户,我们的前五家客户销售占了公司6o%以上的销售总额,而且还都是境外公司,证监会对销售客户高度集中,尤其是依赖海外订单,非常敏感......” “.......” 说完公司部分,凤霖犹豫了一下,开始说会计部分,也是一大溜:“证监会审查的时候,公司财务情况是重中之重,我觉得威远有这么几点可能会被证监会质疑:第一条,会计估计变更频繁并且缺乏可信服的理由。威远过去三年(申报报告期)里生产费提取标准频繁调整,而且影响的利润金额很大,这样一来就影响了报告期利润的可比性。证监会会认为这影响财务报表使用者对公司利润变化趋势的判断。” “第二,过去三年利润的突飞猛涨,第一年净利润五千万元,第二年七千万元,去年高达一亿五千万元,利润的增长缺乏持续性,稳定性,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持数据,解释略嫌缺乏说服力,证监会会怀疑我们利润的真实性.......”凤霖小心的挑着字眼,威远的会计账是她前所未见的烂帐。 王培信被揪住了小鞭子,有点不好意思。利润大起大落其实是他的意思,为了税务原因,过去一直少报,去年为了上市,开始乱报。 凤霖一条一条的讲了半天,她自己觉得这些问题里面的任何一条都足够被证监会毙了。 证监会规定的公司上市最低要求是:公司股本总额不少于人民币五千万元,开业时间在三年以上,最近三年连续盈利。 严然明的公司这么多年没申请ipo,而走买壳上市的路,就是因为他犯了一条:依赖单一供应商。天正有将近5o%的货源来自华光,这个问题严然明解决不了,所以根本就没去尝试过ipo。严然明不打必输的战争。 而威远却犯了那么多条,还想申请。威远要是能申报成功,那证监会肯定是它丈母娘。 凤霖终于讲完了。王培信无语。凤霖提的这些问题,中介那边也说起过,只不过说得更委婉,更含糊。今天凤霖这么把所有问题一股脑的细数了一遍,王培信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凤霖小心的看着王培信的脸色:“王总,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浅见,我觉得这些问题值得重视,相信中介那边能帮我们很好的包装。” 其实凤霖还有一条没说,那个帮申请的公司水平也不咋的,递过来的文件居然有错别字和签名盖章不全的现象。虽然人家会辩解说,上报证监会的文件他们会再三审核的,但是凤霖觉得工作习惯不是一天养成的,一个公司的风格很难改变,既然给客户的文件会有差错,那么给证监会的文件也一样会有瑕疵......不过这种事还是不提了吧,省得把中介也得罪了。 王培信叹了口气,开始跟凤霖讨论她指出的那些问题,说得相当推心置腹:“.......真实的年净利率应该在一亿上下,温总的账是在乱做一气......” 凤霖见王培信貌似对自己还挺信任的,见王培信如此苦恼,想了想,说:“王总,复旦明天有一堂emba的课程,专门讲如何上市的,题目是:ipo与买壳上市的区别。您有没兴趣?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听一下。” 王培信奇怪:“复旦的emba培训课,能随便进去听么?”这种坑爹的课程其实就是坑钱。 “没管得那么严啦,每堂课都有想钓鱼的漂亮妞混在里面,居然还是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啥啥的,一面上课一面乱抛媚眼。”凤霖说。这话是傅世泽说的,他去上课,每次都有大美妞在台下冲他抛媚眼,下课又来搭讪,不过傅世泽不够格当猎物,人家对他最多也就one night的兴趣。凤霖见王培信这人好像并不好色,估计去上个课还不至于婚姻出问题。 “嗯,节目主持人,说不定人家也是付了学费的——钓鱼也得费个饵吧。”王培信说。 凤霖打开自己名片夹,从里面找出一张傅世泽的名片来:“王总,这人是上这堂课的。您如果去的话,打他手机,他会出来接你。” 王培信低头看名片上的头衔,还有后面一堆的执照缩写。这段日子王培信跟上市中介打交道打得滴熟,一看名片,就知道这位是专门从股市里圈钱的:“这人你认识?” 凤霖笑:“是我老公。他在业内算是有点小名气吧。” 第二天下午,王培信还真去了,到了教学楼下面给傅世泽打了个电话。老婆的老总,岂可怠慢,傅世泽一直迎到楼下,把王培信带进教室坐下,给了他一份打印好的上课提纲,最上面订着一张傅世泽的名片。 傅世泽这堂课给各位老总们讲上市的两种主要形式,ipo和买壳。先讲ipo,各项政策条款,举了一堆自己公司做的成功案例,又分析了一堆这几年被证监会枪毙的案例。王培信在台下越听越汗,发现自己公司犯的不是一条两条,而是条条都沾边。 傅世泽讲了个三次申请ipo,三次被拒的例子,历时好几年,老总锲而不舍,屡战屡败,越战越勇:“这个公司三次冲击ipo,但是由于以上的各种原因,至少未被批准。在这种情况下,公司可以考虑第二种上市方式——买壳上市。”王培信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要三进宫,于是赶紧支起耳朵听。 傅世泽开始介绍买壳上市,买壳上市成本较高,非常考验公司的现金流,但是:“......买壳上市有以下几项优点: 1、手续简单。与直接上市相比,买壳方式显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上市审批程序。 2、节省时间。操作得好,买壳上市一步到位,会节省许多时间。 3、避免复杂的财务、法律障碍。有些公司如果采用新股上市,会有更多财务、法律障碍,要花较大成本才能完成‘企业清洁’。买壳方式在对上市业务的审计等方面要轻松一些。 如果公司有充实的资金,那么选择买壳上市就有相当大的优势。” 再下面的内容是如何选择壳资源:“......买壳上市的关键是找到一个‘干净’的适合企业的壳。大多数‘壳’公司负债一大堆,资产少而又少,或者根本一文不值。‘壳’公司可能还有一些清偿的责任。比如厂房已经抵押,或者还有一大堆负债,如中介费用、设备租用费用,甚至不家未清偿贷款。所以利用‘壳’资源之前一定要仔细调查和考虑。企业买壳上市一般要聘任专业中介来精细设计整个流程,中介机构的专业能力以及服务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收购的成败和成本......” 然后傅世泽开始推销自己,讲了自己做的几个得意案例,上课结束。 课后傅世泽继续留在教室里跟各位老总闲谈,回答种种问题。王培信等别人走光了,上去说:“傅总,晚上有空吗,能不能赏光一起吃顿便饭?” 一顿饭吃完后,王培信回家跟老婆说:“我觉得我们不用再申请ipo了,纯粹浪费时间浪费钱。我们应该买壳上市.......” 温丽娟一愣:“不申请ipo了,那岂不是毁约啊,按合同,中介费要照付的啊。” 中介费才预付了1/3,温丽娟一想到中介公司可以白拿剩下的2/3就肉疼:“要么,买壳上市继续叫他家做?省点。” 王培信心里是有点想找傅世泽做:“不要在乎那点小钱嘛,操作的时候,哪个环节不能省出那点钱来。” 温丽娟不同意这种说法:“能省干嘛不省,又不是小数目。” 威远改买壳上市了,中介开始寻找收购目标。凤霖又开始为买壳上市准备材料,但是收购的事八字没一撇,所以活轻松的很。温建华趁机又去王培信面前暗示凤霖没啥用了,是不是可以请她走人,结果被姐夫奚落了一顿:“等中介那边定下了收购目标和收购方案后,我们还要向证监会递交申请,那些资料你会填吗?收购要筹集资金,你有这本事吗?如果你能干得了她的活,我马上就叫她走人。但是你行吗?我看她倒是干得了你的活,还比你干得好。” 温建华那个气闷,找姐姐诉苦,挨了姐姐一个大白眼。温建华暗暗咬牙:凤霖,我要是不把你踢出去,我就白当了老总的小舅子。 ----------------- 凤霖要换新的促排卵药了,医生建议她停药一个月,让体内激素自我调整一下,又劝她放松,保持心态平和,想怀孕首先要精神上轻松愉快。于是凤霖跟傅世泽商量着清明节去杭州玩。 从上海开车到杭州,不到两个小时。4月正是西湖最美的季节,“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湖边的杨柳刚吐新绿,平湖秋月的荷叶才在水面上铺开。 傅世泽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人间天堂,看着白堤苏堤两岸的旖旎风光,不由的心旷神怡。两人租了辆双人自行车,沿着湖边一路骑过去。骑到花港观鱼,凤霖看见路边有小摊在卖藕粉,就跳下来买了两碗:“很烫的,小心啊。”凤霖把第一碗给了傅世泽。 傅世泽兴致勃勃的喝着这半透明的浅粉色半流体,果然很烫,但是很香甜。傅世泽喝了一碗又要了一碗。 “没想到你也这么馋。”凤霖笑话老公。 “凤霖,你好美啊。”傅世泽一面吃着藕粉,一面看着自己老婆,越看越漂亮,凤霖背后是花港观鱼的水榭,湖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晚上两人在酒店里尽情缠绵,傅世泽把凤霖从头舔到脚,凤霖笑得不行了:“这几个月还没做够啊。” 傅世泽把凤霖压在身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了生孩子做,就跟有任务要完成似的,心里有压力,总觉得不够猖狂。这个月你不用药,也不用做b超,也不用掐着点做,我反而兴致高。老婆,今晚上你好好让我爽一下。” 傅世泽插入后,身体不动,肉-棒在凤霖体内像击鼓一样跳动。 凤霖”啊啊“大叫。 傅世泽吓得赶紧去捂她的嘴:“老婆,小声点。” 凤霖一把把他手甩开:“小声个屁,咱们那房子,又小,墙壁又薄,这几个月我都憋死了。那破房子,我真住腻了。” “那你也不能在酒店大喊大叫啊。” “怕啥,谁认识我们啊。”凤霖说。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傅世泽拿老婆没折,凤霖叫了一整夜,可怜住他们两隔壁房间的...... 两周后,凤霖大姨妈没来,凤霖奇怪:“不会怀孕了吧。哪有这种好事,我促排卵那么多月都没怀上......” 又过了一周,验孕棒上出现了浅浅的第二条杠。 凤霖喜极而泣:“世泽,呜呜。” 傅世泽拿着验孕棒激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哦,老天。” 傅世泽把凤霖抱起来,从卫生间一直抱回卧室床上,然后跪在床下,将头埋在她膝盖上:“凤霖,谢谢你给我第二次机会,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傅世泽的眼泪涌了出来,弄湿了凤霖睡衣的下摆。 123结局二(5) 凤霖一怀孕,凤霖妈就跳起来了,要风霖辞职回宁波去养胎,一直养到生下来为止。 凤霖晕:“妈,怀孕可以上班,可以过正常生活的好不好。” 但是凤霖妈死活不依,万一这次再出点事咋办:“不行,生孩子第一重要。你上班要开一个多小时车呢......小傅咋办?他有问题么?他可以每个周末来宁波嘛,才两个多小时......” 傅世泽说:“妈,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风霖的。我已经在浦东找好新的办公室了,5月底就搬过去。我们会在凤霖公司旁边租个房子,方便她上下班。” 傅世泽早就考虑过凤霖怀孕后怎么办,一直打算把事务所搬到浦东去,只是在等这边的办公室租期到期。事务所连同前台小姐在内,不到1o个人,搬家说方便也方便,说不方便也不方便,毕竟浦西比浦东繁华,但是新兴公司在浦东的多。 凤霖担心:“员工不会有意见吧。” 傅世泽说:“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凤霖大笑:“老公牛逼。” 5月底傅世泽事务所搬办公室。两人把家也搬了,新房子离开凤霖办公室不到15分钟车程,屋主是一对做it的年轻夫妻,在一家欧洲公司里做,现在被公司派去欧洲的研发部工作,就把房子出租了。这对夫妻结婚不久,房子是个小三室。有一百多平米,才装好两年,比傅世泽原来在浦西的住处好得多,小区坏境也好,凤霖十分满意。 凤霖妈听说两人搬了家,现在房子大点了,又要派保姆来。凤霖苦笑:“妈,你现在叫保姆来干嘛?天天坐沙发上看电视?” “给你烧吃的。” “千万别。”凤霖吓了一跳,“不光别给我烧,她自己也不能烧。我一点气味都闻不得,现在世泽偶然要吃碗方便面,都拎着热水**到楼梯道泡去。”傅世泽有时候坐安全楼梯台阶上吃方便面,邻居看见了都对他大起同情心:这男人在家太没地位了吧,就是养条狗也不至于这待遇啊。 凤霖妈最后同意保姆暂时不来,但是等凤霖5个月后,胃口开了,一定要保姆过了给她弄吃的。凤霖无奈,只得答应。但是脸拉得跟长江似的——她最讨厌家里多个外人,。 ------------------------ 中介公司在两三个月的目标搜寻后,终于锁定了一个小盘的st股,凤霖开始为买壳上市做准备。这支股票盘子非常小,总共不到一亿股,而且股权高度分散,已经被几次转手,股票名字也换了好几拨了,除了那个代码没变外,其他的,包括公司性质在内都早已面目全非。现在控股的那家公司是做电子商务的,跟威远的经营的方向风马牛不相及,威远就纯粹的买个壳,其它统统用不着,而且这个“壳”现在正在严重亏损,凤霖按目前披露的情况初步计算,威远至少要付出4元以上一股的代价,而且,一般来说,在调查谈判后,还会有新的债权债务出现,当然威远不可能花6元以上一股去买,那么,威远要收购5o%的股权,成本至少得2-3亿。 花2-3亿买个壳,目的就是为了在股市里融资。凤霖心里多少有点鄙视这样毫无企业战略目标,只管大股东充实自己荷包的行径。华光收购利亚,是为了争夺中国国产手机的龙头老大地位,严然明再次收购利亚,目的更加复杂,不管这两次收购的最终结果如何,都是经过长久的考虑,周密的计划,而且想要的确实是那个公司,并不光是那个壳,收购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从股市里敛财。华光收购利亚后,根本没增发过新股,严然明收购利亚后,为了不稀释股权,极力少发行新股,哪里像威远,上市就是为了纯粹的圈钱。 凤霖多少有点不屑的想:等上了市,威远的这些皇亲国戚进银行该横着走了吧。 其实凤霖这点上倒是错怪王培信了,王培信想上市的目的是想进一步把企业做大,倒不是凤霖以为的那样,只想敛财——凤霖对威远的这帮人有偏见,尤其是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温建华有成见。 凤霖心里多少有点把王培信跟严然明比较,觉得王培信没严然明那么有魄力,却忘记了两人年龄不一样,出身不一样。严然明才3o多岁,富二代出身,财富算是他的追求目标之一,但是他追求的是财富带来的各种效应,纯粹的金钱不是他的目的;而王培信5o多岁的人了,农村出身,17岁自身闯荡上海,深谙白手起家的艰辛。王培信有老婆有孩子还有一大帮靠他过日子的亲戚。王培信的作风当然要比严然明稳健得多,对金钱财产当然要比严然明看重得多。 所以王培信对中介公司推荐的这支股票也在那里犹豫不决。中介公司坚持这已经是成本最低的上市方案了。成本低,确实可能,但是花2-3个亿就买个上海证交所里的号码么?王培信心里也很烦,跟老婆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也讨论不出什么来。几个兄弟姐妹除了讨论上市后自己的那些股票会值多少钱外什么都不关心,所有脑细胞都放在窝里斗上面了。王培信心里暗骂: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也稍微有点长进好不好。 王培信最终把凤霖叫到自己办公室问她对收购目标有什么想法,凤霖苦笑:“王总,我的专业是做财务。上市什么的,我真的只会配合别人决策,没能力判断别人的决策。” 王培信倒有点赞赏的看了凤霖一眼,至少凤霖比那些个不懂装懂,满嘴跑火车的强:“嗯,你先生有什么看法没有。” “我老公?他不知道啊。”凤霖一怔,解释,”收购哪家上市公司是我们威远的核心机密,这种j□j消息不宜泄露给局外人,尤其是不宜泄露给做金融的,所以我没跟他提过。” 王培信又深深的看了凤霖一眼:“嗯,我倒想向你老公咨询一下,不知道傅总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这个当然。”凤霖犹豫一下,“不过得明确一下彼此的法律责任,是一项咨询业务——王总您要象征性的付点咨询费,一百两百随便,世泽他必须对谈话内容保密,尤其是收购目标。”凤霖对威远的皇亲国戚们信不过,担心他们会泄露消息,让自己熟人二奶啥的趁机在股市里捞一票。消息最终会泄露到什么程度难以预料,所以先把自己和自己老公摘干净再说。 王培信跟傅世泽是在傅世泽办公室见的面,王培信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把带来的资料给傅世泽看,中介公司才开始对目标公司进行调查,所以内容还不是很多。 王培信问:”傅总,您认为这个收购目标怎么样?“ 傅世泽心想:你这么问,叫我咋回答啊? 傅世泽想了想说:“王总,我不知道您买壳上市的短期、长期目的具体是什么,是想快速融资还是想长期发展,是想绝对控制还是想相对控股。” “短期目标当然是融资,长期目标是想让企业规范化发展。”王培信也觉得目前这种家长制的管理模式对威远的进一步发展不利,当然家族的利益还是首先要保证的。共同富裕是王培信的人生目标之一。另外,王培性希望威远控股5o%,这样相当于他个人拥有3o%的股权,另外5o%如果在二级市场高度分散的话,就无人能挑战他的公司控制权。 傅世泽分析:“从您目前锁定的目标公司看,亏损严重,流通股股权非常分散,您只要从现在的控股公司那里购入他们手里的3o%非流通股就可以实现上市的目的,而且因为是st股,不需要进行要约收购,您收购的成本相对较低。但是您如果想融资的话,却需要等待较长的时间,而且您想拥有5o%的股权,这样就必须在二级市场上再收购2o%,股市风险莫测,这对消息的保密,公司的现金流都是巨大的考验。” 王培信烦躁,心想:那这家壳公司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傅世泽看看王培信,知道他想问啥,但是这种问题没有标准答案,看你想要啥,你觉得满意就是好,不满意就是不好,于是解释到:“一般而言,企业买壳上市若着眼于长远发展,可以用较低的成本收购一家业绩差甚至是亏损的上市公司,通过资产重组和管理重组,恢复其融资能力;若是希望尽快通过证券市场直接融资,则应选择有配股权的上市公司,当然成本也相应提高。另一方面,选择规模小,流通股比例低,国家股、法人股相对集中的上市公司容易实现绝对控股,但是流通盘子太小又不适合二级市场的操作;选择三无概念股和其他股权分散上市公司则容易实现相对控股。” 王培信对傅世泽的解释并不满意——这不等于要我自己判断好不好嘛,如果我有这本事判断,我就不是企业家,我是索罗斯他弟。 傅世泽叹了口气,拿过一张纸写了几个上市公司的名称和代码:“王总,凤霖跟我说起您决定买壳上市后,我脑子里多少有点想法。如果是我自己做这个案子的话,我会对这几家公司展开调查,看看里面有没比较合适的。您要么叫跟您的合作的那家中介公司做一下初步分析,反正多几个选择不是啥坏事,然后您再比较一下,看看哪个最中意。” 傅世泽对王培信说:“反正壳公司都是有问题的,没有问题的公司不会被轻易转手卖掉。” 傅世泽又跟王培信简单的说了一下选择壳公司的几个原则: 1、规模不大、股价也不高。这样可以降低购壳成本,容易收购成功。 2、股东人数在3oo-1ooo人。3oo人以下的公众股东太少,不值得公开交易;而超过1ooo人,新公司要与这些人联系,并递交资料报告,成本会较高。另外股东太多,收购时遇到的困难总要多一些。 3、负债一定不能高,另外还要注意或有负债。 4、业务与拟上市业务接近,结构简单。 5、当然还不应涉及任何法律诉讼。否则会带来麻烦。 最后傅世泽说:“王总,您有什么想法可以跟凤霖讨论,她在华光和天正都是收购小组的成员,她不参与决策,但是分析能力很强,很有经验。” 王培信回来了,叫中介公司把那几家上市公司的材料都整理一下,拿给他看。王培信比较一番,发现这几家公司跟第一次挑的那家情况类似,但是业务上都跟自己公司沾边,这样购入后多少还有些利用价值。王培信跟老婆商量,又想换中介公司,找傅世泽做,但是这样一来,中介费开销就更高了,温丽娟不乐意。温丽娟又给凤霖打电话,对她肚子里的宝宝嘘寒问暖一番,问她傅世泽能不能中介费便宜点,打个折啥的——温丽娟的目标是打对折。 凤霖晕。 傅世泽想了想,觉得有生意比没生意好,尤其是老婆的老板,更应该搞好关系,但是直接打对折又损害事务所利益,而且很没面子,于是给王培信打了个电话,建议他让现在的这家中介公司出面跟 事务所联系,算两家公司合作,彼此分成,这样,威远就不用掏额外的费用了,傅世泽这边也可以减少点工作量,对三方都有利。 这个建议真是再对王培信两口子胃口没有了,于是王培信去逼中介公司跟傅世泽合作,最后谈下来两个公司五五分成,基础资料中介公司做,傅世泽负责向证监会申报和二级市场收购时操盘。 凤霖又在背地里跟王培信说,新的收购目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王培信跟温丽娟一商量,干脆连王培义和温建华两人都瞒住了,只让几个具体干活的知道。凤霖负责筹资。跟对方公司的谈判的事,王培信亲自带队,亲戚一个都没让参与进来。 几个皇亲国戚现在都在对凤霖侧目而视,看她能得瑟多久, 凤霖回家对傅世泽说:“我现在在公司里,就跟那在蒸锅里的螃蟹似的,又红又热。” 傅世泽笑抽:“为了职工股,忍着吧。” 凤霖作为财务部副总监,能分到一些原始股,虽然不多,但是这是白拿的钱啊,等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凤霖得意:“我每次跳槽都能赶上这种好事,所以我要再接再厉,继续跳槽,专找这种要上市的公司捞一笔。” 傅世泽晕:“老婆,嫩精力真充沛啊,也不嫌累。” “只要能白捞ney,不怕辛苦不怕累。” 一转眼到了年底,威远的收购圆满结束,下面还要资产重组啥啥的,还有得折腾。但是凤霖的预产期已经临近了,凤霖一想到生完孩子就可以跟这家公司拜拜了,不由的大大松了口气。 ------------------------------ 凤霖的预产期是在一月中旬,但是从11月中旬起,凤霖就天天嚷嚷着要生,傅世泽也知道她这是第一次怀孕八个月流产留下的心理障碍,只能天天在家哄她;“医生说了,早产对孩子不好,孩子的内脏器官还没发育成熟,而且你各方面数据都很好,没有提前生产的必要。” 但是凤霖认为很有必要,为此焦虑得晚上都不能入睡,什么摔跤流产,什么脐带绕颈,什么胎盘老化,什么羊水浑浊,这些词天天在她脑子里转,自己吓自己,几乎要吓死。凤霖对自己妇产科医生纠缠不休,哭着喊着要提前生产,最后,那个医生被她纠缠得忍无可忍,觉得收她这1o万元生产费收得太少了,亏大。 好在这段时间正是威远上市收购的关键时期,两人都很忙,注意力有所分散,总算日子还能过去。 12月底,威远收购结束,凤霖空了下来,一心一意待产。 这天早晨上班,凤霖坐办公室里跟王培义老婆(在公司总办当秘书,连篇会议纪要都写不完整)瞎聊天,王培义老婆在向凤霖诉说自己儿媳妇生孩子的过程:“她那时正坐客厅里说话呢,忽然‘哎呦’一声站了起来,原来羊水破了。羊水破了,那得赶紧上医院啊。我说叫救护车,我儿子说救护车来来回回多慢啊,咱们自己去吧。好吧,自己去,我们统统钻进了同一辆车。一路上我媳妇那个嚎啊,嚷嚷着要生,叫我儿子开快点。我说头胎哪那么快啊,至少得2o几个小时。我叫我儿子慢慢开,当心别出车祸,结果就被人家记恨上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甩脸子给我看,说我不顾她死活。哎,婆婆难当......” 凤霖听了好笑:“那后来呢?” “后来,到医院停车场她就喊孩子要掉下来了,开始憋气,这下我可真急了,裤子都没脱下来了。医院里跑出两护工,赶紧把她搁床上,一路跑着推进手术室,我儿子跟着往里跑,我跟培信跟儿子后面跑,到手术室门口,我儿子进去了,我跟培信被拦下了。结果我媳妇一进手术室,孩子头就出来了,你知道咋样......” “咋样?”凤霖好奇。 “护士手一抬,就把孩子往里摁,喊‘等等,医生还没来,现在不能生‘。” 凤霖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这还能等啊。” 王培义老婆叹气:“可不是嘛,我媳妇也喊‘不行啊,他自己要出来。’护士更绝,大吼一声:‘憋着’。” “憋住了没?” “据说这时候医生进来了,护士把手掌一拿开,医生只说了一句‘憋气,现在开始用力’,还没说完了,孩子跟炮弹似的就出来了。医生赶紧伸手接住,省得掉地上。” 凤霖羡慕得要死:“要是我也像你儿媳妇这样就好了。” 王陪义老婆看看凤霖:“嗯,我儿媳妇那年21。” 凤霖泄气,想想自己都35了,不能跟人家比。 凤霖起身上卫生间,这时是上午1o点不到,风霖发现自己内裤上有指甲大小的一块血迹。 凤霖出来问王培义老婆:“我有点出血,但是非常非常少,手指尖那么大,这个要紧么?” 王培义老婆大惊失色,面部表情十分夸张:“要紧么?你说要紧么?这叫见红,你马上要生啦。赶紧去医院。哦,你通知你老公,我来送你去医院。” 凤霖现在住得离公司近,每天上下班都是傅世泽接送的,自己都不开车。 王培义老婆送凤霖到她的那家私立医院,凤霖一路上给傅世泽打电话,给自己爸妈打电话,给公婆打电话。 凤霖妈一听马上说:“见红,不一定生啊,你先去检查再说。我跟你爸现在就出发赶过来。” “不一定生,那你们现在赶过来干嘛。” “因为你随时可能生。”凤霖妈说,凤霖预产期没到,但是已经过了38周了,随时可能生产。 凤霖再给公婆打电话,姜寒梅一听马上说:“我们这就去订机票,尽快赶到。” 凤霖苦笑:“妈,家里已经住不下了,要么你们还是......”后面的三个字是“别来了”。凤霖现在的房子是小三室,已经住了个保姆,两边父母都要来,怎么住啊。 姜寒梅说:“住不下怕什么,我们住酒店。”说完把电话给掐了。凤霖叹气:生一个孩子,一对夫妻,一个保姆,两边爹娘,一共7个大人团团转。 凤霖到医院时,傅世泽也到了,医生给凤霖查了查:“宫开一指,没有宫缩,没有破水。好了,你可以起来了,先回家吧,疼了再来。” 凤霖傻乎乎的问:“那我啥时候疼?” 医生看见她就烦,回答了一句:“你疼的时候就疼。” 凤霖晕倒。 傅世泽问:“医生,我老婆大概啥时候会生?不是说已经宫开一指了吗?” 医生摇摇头:“不好说,有人宫开二指还继续晃悠了两三礼拜呢。” 凤霖小声说:“我想快点生。” 医生想了想:“要快点生,两种办法,一种是可以回去j□j,j□j可以促产;一种是出门逛街,多逛一会。” 凤霖跟傅世泽面面相觑,傅世泽说:“那,我们还是逛街去吧。” 124结局二(6) 傅世泽担心凤霖破水,不敢带她走远,就在离医院不远的卜蜂莲花乱逛一气,结果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两个小时后,凤霖腿走酸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连胎动都没。 凤霖摸摸肚子:“小东西睡觉呢。” 两人打道回府,到家后没几分钟,凤霖爸妈也到了。凤霖把情况讲了一下,凤霖妈说:“医生说孩子大概多大?” “6斤半不到。” 凤霖妈点点头:“不见得会生,说不还要一两礼拜。”凤霖预产期还有2周,凤霖妈开始发愁,来得太早了,假期要不够了。 凤霖不满:“叫你们别来,非要来,来了也不给我带点好吃的......要么,你们明天就回去吧。” 凤霖妈不高兴:“吃什么吃,孕后期要注意控制饮食,最后几天孩子长得很快的。你看,你三姐给你带了点盐笋来。” 凤霖晕:“吃咸笋,这是过早饭的好不好。人家孕妇天天鸡汤甲鱼汤,我天天吃咸菜.......” 凤霖妈瞪了她一眼:“这是为你好。” 凤霖钦佩的说:“妈,幸亏你是生女儿。要是你儿媳妇生孩子,你咸笋送上.......” 凤霖妈不屑:“别人家的女儿我还不伺候呢。”凤霖妈心想:你公婆给带啥来了。 凤霖妈估计错了,吃晚饭的时候,凤霖公婆就到了,坐动车来的(飞机不好带东西),带来将近1oo只土鸡蛋,碎掉大约一半,带来三只土鸡,路上跑了一只,吓死了一只,到家半死半活的还有一只。 凤霖惊奇:“妈,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姜寒梅得意:“我早早就叫老家给我们送来了,一直就在后面院子里养着,这些蛋就是它们生的。”傅世泽和风霖钦佩的看了姜寒梅一眼,别墅的后院终于派上用场了。 姜寒梅那个后悔啊:“你电话一打来,我们抓了鸡拿上蛋都出发了,早知道你还没生,我们就把鸡杀好了蛋煮熟了再来......”这一路损失惨重啊。 吃完饭后,凤霖还是没动静,但是心里疑神疑鬼,不由的往卫生间跑了好几趟,反复检查自己内裤,但是既没出血也没破水。 凤霖妈不耐烦:“你不用看来看去了,就算有点血有点水滴出来,也没问题的,会自动合拢的。我看你这一个礼拜都不会生,我们白来一趟。” 凤霖爸妈打算第二天就回宁波。姜寒梅跟傅江涛两个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来回跑了,就在上海住到凤霖生。 凤霖暗骂自己,没事找事,真不该通知他们,下次——哎,没下次了。 吃完晚饭后,凤霖爸妈因为只住一个晚上,就在凤霖家住下,姜寒梅跟傅江涛在旁边的酒店里开了个房间。 晚上八点多,凤霖小声嘀咕:“好像有点疼了。” 凤霖妈白了她一眼:“一点点疼不算,假宫缩很常见。” 凤霖嘀咕:“越来越疼。” 凤霖妈瞪了她一眼:“忍着。” 傅世泽给医生打电话,得到的回答是:先在家观察,不用这么急的来医院,也许疼两个小时就不疼了。 凤霖更不高兴了:“如果下面两周,天天给我来两小时的假宫缩,让我疼疼,那还不如现在就给我来一刀呢。” 因为得不到同情,凤霖哼唧了会,干脆上床睡觉去了,但是躺在床上,却觉得越来越疼,越来越疼,傅世泽不时走进来,摸摸她脑门:“没汗,看来确实不算太疼。”凤霖气得想一脚把他踹进黄浦江。男女不平等啊,不平等。 到了1o点钟,凤霖忍无可忍了,喊傅世泽:“我要上医院。” 凤霖穿好衣服,跟傅世泽走到门口。凤霖站着,傅世泽蹲下给她穿鞋,凤霖爸妈本来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也走了过来。 凤霖妈一本正经的盯着女儿左看右看:“还能走路,还能说话,还能站着穿鞋,说明不是很疼嘛。” 凤霖气死:“我已经快疼死了。” 凤霖妈不理她,总结:“估计不会生,你们会被医院赶回来的。”说完,又回沙发上看韩剧去了。 候产室是个很宽敞的大病房,正中间是一张功能特别齐全的病床,两头都可以升降,栏杆也可以起落,床一侧是一台巨大的占了半堵墙的功能特别齐全的仪器,窗台下面是一条宽敞的皮长凳,可以让陪房的人在那睡觉。凤霖一躺在病床上,各种感应器就全上了,孕妇心电图,胎儿心电图,宫缩,血压...... 凤霖这时候已经越痛越厉害了,一个劲的喊:“给我上麻药,给我上麻药......”一面用力捏傅世泽的手。 护士摇头:“不行啊,先得确定你是真宫缩还是假宫缩,假宫缩不能上麻药。” 傅世泽觉得凤霖捏得很有力,怀疑她真疼得很厉害:“真宫缩,假宫缩什么区别?” “真宫缩么,至少得宫开3指,间歇小于5分钟一次。你老婆现在才宫开2指,间歇是7分钟一次。没到标准啊。” 凤霖晕:原来自己不够格。“我疼得这么厉害,怎么还可能是假的。” 护士不屑:“就你现在很疼么,我看你一般般啦,生孩子最疼的时候要12级疼痛,你现在这副样子,最多也就7-8级。”说完,径直走掉了。 凤霖那个苦恼啊,疼疼疼,疼疼疼,只好安慰自己:如果宫缩是假的,那这疼也是假的,但是.....这疼是假的吗? 凤霖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小时,越来越疼,傅世泽见她疼得这么厉害,跑出去跟护士交涉了两次,护士不搭理他。12点的时候,值班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凤霖还是宫开2指,间歇7分钟,但是每次宫缩的长度和强度增加了。 医生说:“你可能是真宫缩,可能是假宫缩,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观察。你现在可以继续留在医院,也可以回家,留下还是回家,你自己决定。” 这话啥意思啊,凤霖跟傅世泽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凤霖说:“要么我们先回家吧。” 凤霖起来穿衣服,刚走到妇产科门口,就喊:“疼疼疼。” 傅世泽一眼看见旁边有个轮椅:“要么坐轮椅上?” 凤霖点点头,坐到轮椅上,傅世泽推着她走。一个护士在旁边看见了,说:“要不要再回待产室啊,没事,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医院门都没出,又回来了。” 凤霖犹豫了一下:“算了,我还是先回家吧。”凤霖后来回想时,很困惑,当时自己干嘛要回家?来回多跑这一趟,但是当时就觉得,衣服都穿好了,不回去一趟对不起这番折腾。 凤霖回到家是半夜12点,凤霖爸妈听见响动,睡眼惺忪的跑出来看了她一眼。 凤霖妈说:“回来啦,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凤霖那个气闷。 凤霖躺在床上,怕影响傅世泽睡觉,不敢喊疼,却觉得疼痛厉害起来了,痛得眼冒金星,痛得要死要活。其实傅世泽也没睡着,过了会,柔声问:“还要去医院么?” 凤霖想忍,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管真宫缩假宫缩,我今晚上非把她生下来不可,她不肯出来,我就破腹产。”凤霖又起来穿衣服。 两人走到门口换鞋,凤霖爸妈再次跑了出来,凤霖爸一面打哈欠一面说:“又去啊,都半夜两点了。” 凤霖妈说:“刚才1o点去,12点回来,现在2点去,4点回来。你们钥匙带好,我们继续睡觉。” 去医院的路上凤霖痛得只喘气:“疼疼疼,医院到了没有,医院到了没有?” 到医院时候,凤霖疼得已经话都说不完整了,翻来覆去就一句:“给我上麻药,呜呜,我要上麻药。” 此刻凤霖已经宫开三指,护士一面叫麻醉师过来,一面说:“再忍忍,麻醉师还要准备,你还有签字,打完麻药还得过几分钟才能止痛.......” 凤霖已经痛得神智不清:“呜呜呜,我要打麻药,我要死了。” 麻醉师推着辆小车进来了,凤霖手勉勉强强的抓住笔,鬼画符一样的乱签了个自己的名字。护士翻起她病号服的后襟,给她在脊椎上消毒,麻醉师从凤霖腰后上针(epidura1)。凤霖正痛的要死要活,对针头入刺,完全没感觉。麻醉师说:“好了,过1o-15分钟就不疼了。” 凤霖还没来得及反应,傅世泽忽然小声说:“老婆,我到门外去一下好么?” 凤霖奇怪,这节骨眼上,你跑出去干嘛?凤霖有气没力的说:“你能等一会再去么?”没注意到傅世泽嘴唇雪白。 凤霖话音还没落,忽然之间,傅世泽“咚”的一声摔到在地,晕了过去。 满屋子医生护士愕然,两秒钟后,哄堂大笑,一个护士说:“老婆生孩子时晕过去的男人多了,可是这位,哈哈哈。” 两个护士上来,把傅世着扶到床下皮凳上躺着,然后用酒精给他擦脸。本来大家都围着凤霖,这下全围着傅世泽了。 医生问:“喂,你还好吧?” 傅世泽非常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没事。” “有人有晕血症,看见老婆生孩子昏过去了。你老婆还没生了,你这昏倒在地算哪出啊?” 傅世泽小声解释:“我看那麻醉针头那么长,扎得那么深,我在想她是不是很疼。” 凤霖这时候已经感觉不疼了,于是回答到:“扎针不疼,宫缩才疼。” “你真疼老婆啊。”医生护士说说笑笑的离开了房间,“注意胎心音,有异常马上叫我们。” 傅世泽回到凤霖床边,两人相视而笑。凤霖忽然发现自己困得要命,从八点疼到现在,已经疼了6个小时了,疼得精疲力尽,现在疼痛一去,睡眠袭来:“世泽,我好想睡觉。” “你睡呗。我守着。” “胎心音。” “知道,我会看着的。” “那你可千万别睡啊。” “不会,我一直守着你,不睡。”傅世泽柔声说。 凤霖放心了,眼睛一闭,顿时“呼呼”大睡。凤霖这一觉睡得那个熟,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1o点多,是她爸妈的声音把她吵醒的。 凤霖爸说:“我们八点多起来,吃完早饭,你们还没响动。我们还以为你们睡过头了呢,想让你们多睡会,后来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奇怪了,进去一看,原来你们一夜都没回来啊。来的路上,你妈还说八成已经生下了呢......” 凤霖妈说:“小傅一夜没睡,现在躺一会吧,我们来看着霖霖。” 傅世泽确实困得不行,点点头,站起来,走到窗下一躺,立即就睡熟了,还打起了鼾。 护士又进来测了一下:“宫开7指,还没破水,再过两小时。你再不生就要给你上催产针了,产程太长,对胎儿对母亲都不好。” 凤霖吓了一跳:“那现在就给我上催产针呗。” 护士翻了个白眼:“现在还没到时候。” 凤霖感慨:生个孩子咋这么精确啊。 12点凤霖破水,被转入生产室,但是宫口还是只开了7指,护士给了她上了催产针,下午两点,凤霖宫开1o指,护士上来给她停了麻药:“准备生啦。” 凤霖爸妈和公婆都出去等。凤霖问傅世泽:“你也出去么?你要么也出去吧。”凤霖想:你再昏过去,医生是光顾着管你,孩子掉地上了咋办。 傅世泽摇头:“我陪你。” 凤霖想想:“那行,你站我头这边,别到后面去看。” 傅世泽嘀咕了句:“我胆子没那么小。”但还是站到了凤霖头旁边。 护士开始喊凤霖憋气呼气,有节奏的用力。凤霖又开始疼了,用力的抓傅世泽的手,傅世泽比凤霖还使劲,额头上全是汗。 2o分钟后,医生用力一拉,凤霖感觉到□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离自己而去,同时听见“哗”的一声,剩余的羊水都出来了。医生把孩子口腔清理一下,孩子“哇”的一声啼哭。医生把孩子举起来给凤霖和傅世泽看,孩子还连着脐带,雪白的,水淋淋的,头发贴在脑门上,短短的,卷卷的,跟凤霖原来以为的新出生的孩子血淋淋的大不相同。 医生问:“脐带谁剪,爸爸要剪吗?” 傅世泽点点头:“好。” 护士递过剪刀,傅世泽“咔嚓”一声将脐带剪断。 护士把孩子抱到产房另一边去洗浴,称体重。医生开始给凤霖缝合,凤霖二度撕裂,要缝几十针。 傅世泽这下为难了,这边是正在缝合的老婆,那么是正在清理的女儿,顾哪个好呢。傅世泽抱着个单反相机,站在产房中间犹豫了足有半分钟,最终还是女儿吸引力大,跑女儿那边拍照去了。从此凤霖在家庭中的地位下降为第二等公民,而且从来没再恢复过。 半小时后,产房收拾完毕,凤霖父母跟公婆走了进来,孩子已经包好了,4个老人传来传去的看,孩子非常漂亮,皮肤像凤霖一样雪白,五官却酷似傅世泽,脸型眉毛眼睛鼻子无不俏式,都说女儿长得像爹,凤霖这次算是领教了。 凤霖妈看了半天,最终得出个结论:“耳朵长得像霖霖。” 凤霖悲催:就这么点地方长得像我,还长侧面了,一点不起眼。 晚上,凤霖妈要代替傅世泽守夜,傅世泽不同意,说双方父母年纪大了,还是他守着好。父母离开后,傅世泽伺候凤霖吃粥,把凤霖的床升起来,柔情蜜意的看着她。 凤霖微笑:“你也吃一点。”舀起粥,自己吃一口,喂傅世泽一口,两人正甜甜蜜蜜的吃着,忽然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两人奇怪,左看右看,最后发现是放在玻璃缸里的小家伙在呼吸。 凤霖目瞪口呆:“她打呼。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就打呼,有没问题啊?” 傅世泽也觉得稀奇,赶紧跑出去问护士,结果挨了个大白眼:“你老婆宫缩2o小时,她自己睡着了。孩子被宫缩了2o小时。一直没睡觉,现在打个呼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累了2o小时,睡觉不打呼?” 还有这种解释,傅世泽直听得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 两天后,凤霖出院,一到家就抱孩子,收拾东西。 凤霖妈急了:“哎呀,坐月子呢,上床躺着去。” 凤霖慕名奇妙:“我不累啊,躺什么躺。”跑到厨房看锅里都是啥东西。 凤霖公婆住了几天就走了,剩下凤霖跟她妈不停的争吵。凤霖妈坚持坐月子要天天躺在床上,一天吃7顿。凤霖坚持天天洗澡,天天抱着孩子下楼溜达,最后凤霖妈被气跑了,于是天下太平。 产假结束,凤霖对傅世泽说:“不想去上班,我想在家继续看孩子。” 傅世泽说:“好,那你就在家养孩子呗。” 凤霖想了想,觉得发emai1辞职不礼貌,于是打扮打扮去见王培信,递上了自己的辞职信。 王培信沉吟:“为什么要辞职?你还是继续来上班吧。可以多给你一个月产假。” 凤霖心想:我可不爱呆这公司。于是坚持说自己想当全职主妇。 王培信问:“孩子办满月酒吗?” “嗯,满月酒不办了,孩子还太小,家里事多。打算办个双满月。” “那你先回去吧,办酒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们一声。辞职的事情,当时候再商量。”王培信说。 凤霖想,再给我一个月的假,那就是还多有一个月工资好发。这是在白给我钱啊,不要白不要。赶紧谢了王培信出来,怕再多呆一分钟,他改主意。 又过了一个月,凤霖给孩子办双满月酒,把王培信,王培义两位老板都请了来。王培信给了凤霖一个大红包,把她拉到一边:“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升你的职,副总裁,主管财务,怎么样?” 凤霖一愣,主管财务的副总裁?那岂不是从级别上比温建华这个财务总监高半截了,但是自己管得了温建华么?到时候到底是温建华把自己架空,还是自己把温建华架空?如果两人都要掌实权,那财务部岂不是有两个头?一蛇两头,那还不把身子撕裂了。 凤霖犹豫着说:“嗯,王总,孩子刚出生,家里乱糟糟,我.......” “年薪1oo万,加上各项奖金红利,一年超过12o万,另外还有其他福利。”王培信看着凤霖说。王培信急等着凤霖上班去忙活资产重组的事,当然还有今后的什么年报,半年报,季报....... “哦,这个.......好吧。谢谢!”凤霖跟王培信握手成交。 为了薪水,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 一年之后,凤霖跟傅世泽带着孩子回北京过春节,孩子已经一周岁了,还不会走路,满地乱爬,尤其是爬楼梯,因为他们在上海的房子没有楼梯。凤霖跟傅世泽商量着把凤霖在海淀的那套复式房卖掉,用这钱当首付在上海浦东另外买幢联体别墅,毕竟孩子大起来了,要有玩的地方。 两人在北京住了几天,初五那天,凤霖约了刘嘉华和谢丹枫在刘嘉华店里见面。 三人有两年多没见了,一见面说不完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嘉华跟叶炎感情一直非常好,刘嘉华父母也就渐渐接受了叶炎、谢丹枫的前夫已经再婚了,新老婆把老公管得很严,谢丹枫现在很难见到他,渐渐的两人也就疏远了。谢丹枫生了个儿子,儿子越长越像陈明光,估计就是陈明光的。陈明光对老来得的这个儿子还是相当疼爱的,修改了遗嘱,留了部分不动产给谢丹枫母子,谢丹枫也就放心了。 刘嘉华问凤霖:“他在楼上,我没告诉他你回来的事。你要不要见见他?” 刘嘉华告诉过凤霖,严然明在凤霖走后,两边父母逼他和他老婆复婚了,然后家里老人一致认为他们的婚姻危机是因为孩子长大了的缘故,于是逼他们再生个孩子,后来严然明跟他老婆通过做试管又生了个儿子。现在严然明老婆继续在加拿大看孩子,严然明一直住办公室。 凤霖想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用见了吧。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说完后,凤霖心里忽然感到了一阵轻松,这个男人,曾令她怎样的刻骨铭心,在两年前,她离开北京时,还以为他将是自己一生永不磨灭的痛。但是两年后,凤霖发现丈夫、孩子、幸福的生活其实已经充实了自己的内心。严然明,这个在水彼岸的爱人,终于渐行渐远,最终淹没在如尘往事里。 就在刘嘉华跟凤霖提起严然明的时候,姜寒梅也在书房里跟傅世泽谈卢雅婷:“盼盼已经上小学了,去年9月份小卢还给我发过一个短信,告诉我这件事。我就打了个电话给她,问她有什么需要没有。小卢说没有。她现在跟她那个老公过得很好,他们也没跟盼盼讲过他不是小汪亲生的,只说他跟他弟弟两个,一个跟母姓,一个跟父姓。小卢说她想等孩子长大以后再告诉他,孩子小的时候,还是让孩子过平静的生活吧.......” 傅世泽点点头:“这样最好,就让大家彼此遗忘,都过各自平静的生活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