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八门》 引子 我打小就不知道自己的姓氏。 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但很庆幸有一个师父。 在往常,师父习惯叫我小犊子。 这名字虽然听着糙了些,但却是爱称。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听了会舒服些的名字:阿黑。 人们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当然,我也喜欢。 我喜欢 在白天人潮人海的闹市,轻而易举地顺手牵羊;在月黑风高的眠夜,出其不意地借走他人财物…… 说的高雅点,我的爱好就是“只在擦肩而过间,顺走他人心爱之物。” 说的通俗点,我是一个贼…… 贼,不是乌贼,不是蠢贼,更不是卖国贼。 贼,顾名思义,拿人钱财。但未必与人消灾。 贼,也因故千百年来被人痛恨辱骂。 但是,也有一类超乎人们想象的盗贼。 这另类盗贼为数不多,虽同样称之为贼,却与那些无耻的小贼,大相径庭。 这另一类的盗贼,于万千平凡人中,大隐于市。 不为财物,不为名利,只为借一身好“本领”行侠仗义,除恶惩奸。 这另一类盗贼,被称之为“侠盗”。 他们千百年来,一直传承了盗门正宗血脉,帮助那些弱者,贫者,善者。 他们忍辱负重,劫富济贫…… 我自小受师父教诲,一直致力于做一个合格的“好贼”。 说起我的师父,自然要细细道来。 师父,对于我来讲,像天生没有名字,只有“师父”这个称呼。 因为,他总是给我一种解不开的谜一样的存在。 我从不敢过问他的家世,他的曾经,他的一切。 因为,他一直对我板着一张阎王脸。 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每天的行踪就很诡秘。他走的不留声响,但回來的时候,必定是响的叮叮当当。 师父平时话很少,除了教我识字看书和喝醉酒除外。 在某种程度上讲,我感觉师父不是一个贼,而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先生,一个通知天文地理的隐士。 一个贼,练好偷盗的身手就好,为什么还要研究《奇门五行术》? 这种深奥的异术。 这是师父他老人家最不能让我理解的。 我在他严厉的教诲,以及几近醉生梦死的环境中长大。 每当他一喝完酒,就会“呜呜哇哇”地说一通我的故事。 自然,故事的情节是千篇一律: “小子儿,你的这条小命儿,可是老子给的。老子哪天归西了,你可要给老子披麻戴孝! 要不是60年12月12日那天,老子从雪窝窝里捡你回来,你特娘的早就冻成冰疙瘩了。哪还有机会杵在老子眼前?” 师父虽然喜欢酒后破口大骂,但我心里却是明白,他是疼我的。 1960年,国家闹饥荒的困难时期。 在吃完粮食之后的日子里,人们别无选择地挖野菜,啃树皮…… 饥饿到了崩溃的边缘,往往容易使人失去理智,也能更好地体现出人潜意识中,真正的善与恶。 在我们这一地区,有个叫做鬼翘头的小村庄,其中一个8口的人家,只在一个月之间,连续7人诡异的失踪。 最终在警方的介入调查后,才告破了惊天的秘密。 儿媳妇活生生相继杀死她的公婆、丈夫,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动机,就只为争夺一口粮食。 老早,公婆就嫌弃她不会生儿子,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再到家里的粮食不够八口人吃。公婆开始算计着,不给她和孙女们东西吃。这儿媳妇还在哺乳期,这公婆也是心狠,就眼瞅着不给儿媳妇东西。看着还在哺乳的小女儿,日渐消瘦,儿媳妇由怨生恨。 人都是被逼的,怨恨久了就会萌生杀念! 到后来,这儿媳妇一怒之下,失手杀死了婆婆、公公,这期间恰巧被其大女儿发现。大女儿一时失口,被其丈夫得知。得知实情的丈夫寻仇,却反被妻子杀害。 最后崩溃且变态的女人,一错再错,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最后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杀害。 类似于这样可怕、且灭绝人性的“吃人事件”是真实发生过的。 在那样的年代,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粮。师父能在我生身父母抛弃我,情愿自己少一口吃的给我,把我养大,是何等的大慈大恩。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严父”,最终还是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师父嗜酒如命,最后被检查得了肝癌。 我带他去看大夫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他在人前痛骂一顿了。 “老子的身体硬朗得很,你个小王八犊子,是不是盼我早死?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的很。”既是被他如此大骂,我还是硬着头皮,拉着他去看了大夫。 大夫检查完师父的身体,私下告诉我,师父得了肝癌,已经是晚期,即使手术成功了,也活不了多久。但必须立即给师父做手术,先筹钱给师父住院做手术。 钱,倒是不成问题。只是让师父住院这事儿,才是最让我发愁的。 我好说歹说地劝师父,他却反而跑到大夫的会诊室,对那大夫破口大骂: “老子的命,在老子自己手里,还轮不到你这些个戴着白帽子的白无常,来定老子的生死。老子硬朗的很!阿黑,我们走!” 我了解他的脾气,他习惯了不被任何人约束,自然更不用提住院的事了。 我最后也只好顺从他仅剩几日的意愿…… 想想师父的一生,虽然不能像大商家富豪那样去做体面的慈善,也不能像医生一样救死扶伤。但却不为名分,不为地位。甚至冒着被人揭穿,留下‘狗贼’骂名的危险。去盗取那些“不干净”的财物,分给那些生活贫困,需要帮助的人们。 师父,算不得英雄,但他所做的一切,在我眼中至仁至义…… 这些天,师父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原本硬朗的体格日渐消瘦。脸上颚骨突出,下体四肢浮肿,皮包骨头一样软瘫在土炕上。在他强忍着不发出疼痛的呐喊声下,是一阵阵沉闷细微的呻吟。 看他脸上极其痛苦的表情,我跪着劝说他去医院做手术,然而,他却要我给他一刀,来个痛快…… 师父与病痛的恶魔殊死抵抗,我却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痛苦地挣扎…我心里愈加地难过。 这种牵绊着无奈地难过,是自心灵深处的痛。比起躯体上的痛苦,更让人难以忍受。我时常在无人的角落里,偷偷地哭…… 腊月二十四这天夜里,天气异常的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刺进皮肤,让人冷的身子发疼。 师父有气无力地把我叫到跟前,不忘喝一口酒。 说是喝,倒不如说,只是润了润嘴唇。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气力再去下咽了。 看到这里,我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转过身子,摸了一把淌下来的眼泪,又转回来笑着对他说:“师父你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师父脸上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慈父一般看着我:“傻小子……不用跟老子装倔……老子……要去阎王殿逍遥了。 你也不必羡慕老子……当然,老子这一死,你小子不用再被老子管教,也是逍……逍遥了……老子一生虽然算不得光明磊落,却对得起祖师爷,更对得起良心!只是老子做的再好,也免不了背一辈子“贼”的骂名。”师父说到这里,气喘的厉害。我到他跟前,轻轻把他上身扶起,他舒缓了一会,又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酒:“ 老子一生从未失手,也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贼”。” 说到这里,他轻轻得意一笑。 “我床底下私藏了几样宝贝,一直没舍得出手。喜欢的,你就留下,不喜欢的,你换些钱以备不时之需。 我死后,把我……随便挖个坑……埋了便是。不要立碑,也不准你披麻戴孝,哭哭啼啼。” “师父!我……”没等我说完,师傅朝我摆了摆手。 又说道“当然……你可以选择退出盗门,也可以继续……继续留在盗门……但是,只要你在盗门一天……就必须……须遵守…门规!” “是,师父,我一定不忘师父教诲:不取佛、道物,不盗贫、善财,不入阴、冥门。”我一脸沮丧地回道。 师父又轻轻笑道: “记得、记得……就好,只是……老子还有一事……一直,一直挂在心中……未了……未了……”师父说着,哀叹一声,一脸茫然地望着窗外。 过了有一会儿,他慢慢挪动着左手,朝怀里摸去。 “师父,您……还有什么心愿,我一定帮您完成。”我强忍了许久的“山洪”,最终还是爆发了。 “瞅瞅你没出息……的样儿,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娘们似的……”师父说着,把一个裹得像粽子的油纸包,从怀里掏了出来。 “吶……把这个……交给苏州慕容家……四小姐,告诉她……告诉她……封八门…八门!”师父说着,突然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把油纸包紧紧攥在我手里,一直到,一直到,他再也没了一丝力气…… 就在我还在为师父的死,而痛哭流涕的时候…… 突然,只听见窗外一阵“踏踏踏”的动静。 我心里一阵害怕起来……这深更半夜的,谁还会来这破庙。莫不是…… “咚……咚……咚……”窗上的玻璃被敲打着,发出沉闷地声响。 “是谁!”我停止了哭泣,朝着窗外看去。 只见漆黑的窗外,一个陌生的身影静静站在窗前。 慢慢地,一张人脸朝着玻璃紧紧靠了过来! “它”死死盯着我,诡异地笑着…… 第一章 青石机门 1981年,农历正月初二。 为师父守灵7日已满。 原本过年是合家团圆的好日子,而我却失去了我至亲的师父。 师父虽然走了,但往后的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 我在墓地里找了一处比较清静的地方。这地方朝山现水,想必师父会喜欢。 师父生前嗜酒如命,看着拿在自己手里的酒葫芦,回想起师父喝酒的样子,我的泪水不禁落下。 看着此时的他,将永远安静地躺在这枣红棺材里,心里一阵酸楚。 他僵硬、惨白的脸上,显得从未有的安详。 我轻轻把酒葫芦放到他手里。 就这样,一把把黄土撒向师父…… 坟墓慢慢被堆成锥形,再也撒不得黄土了,我和师父就这样……从此阴阳两隔。 按照师父的遗愿,(也是盗门的门规)死后不立碑。 我只得在师父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含泪离去。 这几日,我也无心再去“工作”,除了喝酒,喝酒,还是在喝酒。想一味地用醉来麻痹自己。 手里攥着师父交待的油纸包,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酸楚:“油纸包……油纸包……”我软瘫在地上,嘴里喊着“油纸包……” 看着这油纸包,回想起师父临终的遗言,我的内心深处源来一股无形的动力……我在内心深处劝说着自己:“不能再继续买醉下去,师父的遗愿我还未帮他了却……在这样烂醉下去,可是大不孝。” 心里想着,想着,后来就慢慢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正月里虽是万物复苏的春天,但在北方,气候还是分外的冷。 我烂醉在地上躺了一夜,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冻的麻木了一样。 我活动着双腿,双手也磋磨着。 看着外面微红的太阳,冷得人心里,恨不得把它吃到肚子里。 活动了周身,只觉得有些眩晕。 或许是酒喝的太过了…… 我又坐在地上舒缓了一会儿,又站起身子,找来一件师父生前的羊皮袄,穿在身上,身子才慢慢暖和起来。 “油纸包……慕容四小姐……”我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师父的遗言。 才想起,油纸包在昨天喝醉后,不知道给丢到哪里去了…… 我发疯似的,四处找着油纸包。 还好,这破庙并不大,来来回回转了一大圈。终于,在供奉佛祖的桌子底下,找到了油纸包。 我朝着佛相磕着响头,对着佛相自言自语道:“佛祖您老人家,真是大慈大悲。感谢您整夜的不辞辛苦,为小的保管这油纸包。若是没有您的看护,想必这油纸包,早就被那墙角窟窿里的灰毛小贼,拖进它的行宫了。”刚刚说完,只听见身后发出“吱吱”地声响,我随即回过头,“呵呵”笑了。 “看来这世间,是最容不得说背后坏话的,人说不得,老鼠也是说不得。” 我如获至宝地把油纸包揣进怀里。 想着师父生前交待的,他炕底下还有几样东西,又径直朝破庙的里堂走去。 土炕的左下方,是一个用青石砌成的圆形洞。 洞首用一圆形青石封住,青石上刻的是一副五行八卦图。 这青石上的五行八卦图,并没有那么复杂。 它分为内外两图,两图皆成内外两环,而两环中间又有些许缝隙。 想必这缝隙,就是两环间旋转的活动范围了。 两环各以五行八卦的排列顺序而布。 五行中“金木水火土”自居,八卦中以“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以各方位依次排列。 五行八卦青石上有一指针,直指东方“震”位。 最古怪的,莫过于在每个五行、八卦的位置上,都有一个约莫一公分的窟窿。这窟窿想必是最后才凿的,因为五行八卦图中,并没有类似什么窟窿,小洞。 看着这青石八卦图凿上窟窿,又是何用意?的确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之前见师父从这圆洞里取出过东西。见他转动那指针,青石上的八卦和五行图就会自行转动,这青石机门就会自行打开。 只是当时我从这破庙外远远的看,并没有见师父转到八卦图的那个方向。 虽然如此,我心里也是万幸,师父教过我一些奇门五行术,便不假思索,大着胆子,朝那八卦图上的指针拨去。 震,属东方,为雷,五行中属木。 我心里想着,手指轻轻拨动那指针,指针借力,缓缓朝着外环五行中“木”位转去。 心里虽然有底,但心跳的还是厉害…… 我“砰……砰……砰”的心跳,伴随着青石上五行八卦两环间的旋转,发出的“呲呲”声。 这五行八卦两环,约莫转了有十几秒钟,却等的人心急如焚。 恨不得手指头帮着去推着转动。 “咯吱……”一声,两环随之停止转动,指针震位对应在了五行的木上。 “开啊!开啊……” 我心里直打鼓……… 就在这让人费解的时候,突然! 指针“啪”的一声清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行飞速旋转起来! 我心里一阵惊慌,越加地费解。 “这到底是开啊还是没被打开?” 随着指针的再次旋转,带动着五行、八卦两环的再次转动…… 又是一阵心切的等待…… 然而,指针最终停在了原来的震位…… 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指针轻微的颤抖着,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无知一样…… 静静地,它停在了那个显眼的震字正中。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傻傻看着纹丝未动的五行八卦青石。 我才明白,刚才这一切,都是徒劳…… 我失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心里虽然失望至极,脑海里却浮现出师父教我学艺的那些场景。 回忆,仿佛电影放映一般,在我脑海里旋转。 师父背着手,迈着优雅的君子步…… 只是左手中的酒葫芦,和右手上端着的书本,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五行为金木水火土,金生水,而万物滋生。水生木,而万物复苏。木生火,而为金克之……”师父的教诲萦绕于耳 “木生火,为金可之!” 我“啪”的一下拍着自个儿脑门,大笑着自言自语道:“哈哈,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我伸出手指,再次朝着八卦青石的指针拨了起来…… 指针,随着八卦图的方位,称半圆再次缓缓旋转。 伴随着指针“啪……”的一声清响,它最后安稳地停在了八卦震位,而震位对应在了五行中的金。 我有些激动地大叫一声“破!” 伴随着青石之间的摩擦,只听得“咯吱”一声,八卦青石像一扇往外开启的门一样缓缓打开。 我第一眼并没有往密洞里瞧。 因为,八卦青石的背面,有更吸引我的东西…… 青石正面是五行八卦图,而背面……居然暗藏着数不清的锋利的微型小钢箭。 这些钢箭制作精良,井然有序地列布在五行,八卦图的背面。 它们被固定在一根根如杠杆的支具上,我轻轻推到八卦青石的正面,对应着“乾”位上那被凿开的窟窿,窟窿对应的是三把锋利的小钢箭。 钢箭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寒光,犹如尘封的嗜血煞器,重现天日! 我“啊!”的一惊声,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冷汗,顺着滴到眼角。我揉了揉眼睛,心声道:“我算是终于明白了,师父为什么会在各个五行、八卦的位置上,凿上这窟窿…… 也万幸,我破了这青石的机关。 若是再有差池,必定是…… 是不会给开启它的人,第三次机会的。 当然,第三次机会…… 第三次机会就是乱箭穿心……” 也不得不佩服,师父花尽心思,制作了这“杀机四伏”的八卦青石。 我舒了口气,伸手去摸密洞里师父留下的遗物。 这密洞并不深,里面的东西也是用油纸包裹着。我吹去了油纸包上的尘土,轻轻打开着油纸包…… 第二章 诡脸 映入眼帘的是许多小册子,小册子下面夹着些粮票…… 再往下翻,是一个制作很精美的丝绸布囊。 布囊上绣了一对戏水鸳鸯。 看到这里,越来越感觉让人摸不着头脑…… 心想:“师父平素里,就是个粗枝大叶的酒鬼,怎么还会有这等女子佩戴的布囊?” 带着好奇,我轻轻打开了布囊…… 这是一个刻着“墨”字,翠绿到冒油的翡翠怀古。 就这等水头如此足的翡翠,以现在的价格如果当了,别说这辈子不愁吃喝,一座金山都不换。 我轻轻包起这“祖宗”,生怕跌了它。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它包裹好揣进了口袋里。 整理好那些粮票,朝几本小册子摸去…… 翻开第一本小册子时,那再熟悉不过的狂草,使我刚刚“干涸”不多时的泪泉,再次涌出。 “小犊仔,当你看到这本小册子时,为师可能已经撒手人间了。生死由命,切莫过于惦记为师。 为师一生致力于发扬我盗门劫富济贫、救人于水火的精神。 虽有过,却无失。 我也好在他日离去时,问心无悔地去见咱们开山祖师空空子他老人家了……” 看到这里,我抹去了脸颊上挂的泪滴,又继续翻看着。 “别怪师父没有给你留下称心的东西,九张粮票寓意着你将来会走的更远。 财富、声望都是虚物,死也带不得。 那布囊里的翡翠怀古,是我盗门祖传的掌门怀古,见怀古如见掌门。 小犊子,当你收到那怀古时,就已经注定了。你将是它第360世的主人……” 师父对我是如此的信任,竟然把盗门的掌门传给了我。 翻看完第一本小册子,我又朝第二本小册子摸去…… 只见这本册子的封面上,《奇门五行术》五个大字煞是夺人眼目。 我沾了一滴口水,轻轻点着这《奇门五行术》看下去: “奇门,为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术之首。 奇者,咒、符、印也。 门为开、休、生、惊、伤、死、杜、景之八门。 五行又以金木水火土而自居。 世间万事、物,如人,畜牲、鬼神、花鸟、山川、河流、星辰、皆分为阴阳,亦阴阳合和之变幻。 一阴一阳之谓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天高而日起,地下而落日。 月挂夜,阳升日。阴阳交合,亦复如是。” 我揉了揉眼睛,似懂非懂地,又继续翻看下去: “开门,居西北乾宫。五行属金,乾乃八卦之重中之首。如龙首,如天帝。乾纳甲壬而有亥,亦为甲木长生之沃土。甲又为十干之天首,喻万物之初始。” 翻看到下一页,是一张夹页 。一个大大的“破”字映入眼帘! 这大大的破字,分明就是师父的字迹。 他为什么会写到这“破”的一页? 我带着心里的疑问,继续翻看着: “破开门:五行中以木火土金水而相生相克,开门属金,旺于秋,休于冬,囚于春,逝于夏。开门居乾宫伏吟,巽宫反吟,兑宫旺相,坎宫次吉,震宫为迫……封门乃逆天大举,却可造福尘世。” 逆天大举,造福尘世?这岂不是有些矛盾? “万事论阴阳,阴阳开天地而生万物,须尊循日月四季之变幻,切莫有违天地之意,伤人害己。有违天地良心之逆者,必遭永劫不复。” 我合上小册子,前前后后的推想着。 封门既然是逆天之举,为什么还要将其封印? 这其中许多东西,我不能一时理解,越看越觉得这《奇门五行术》高深莫测,看的我头都大了。 我翻来覆去的琢磨,总感觉太多的自相矛盾…… 我自嘲着或许是我太愚钝,无法参透这个中的玄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的功夫,肚子里的馋虫,也咕咕叫了起来。 “是该出去吃点东西了。” 我把那册子和怀古收好,摸了那粮票,朝破庙外走去。 出了破庙,瞬间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摸了摸口袋里师父给的九张粮票,还可以混些日子,也好在这几日里好好读读那本《奇门五行术》…… 我所在的这镇子,叫做三悦镇。 这年头,不论天南海北,都谈不上什么富不富裕。 男劳力在生产大队里忙活一天,只为记上一份儿工分。 有了这工分,家庭才会有保障。 妇女们不仅仅要照顾孩子、老人,一有功夫,就要被组织成妇女联合二队,被委派到镇上做其他劳力工作。 这不,三悦镇今年最大的任务,就是建一个大水库。 镇上的大喇叭广播了,建水库是个大工程,计划今年年初开工,年底完成。 这水库一旦建成,那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劳力们听了,你争我抢,拿着铁锹,撅头,推着小车,一股烟儿地争相到工地。 倒不是因为大家都愿意抢着干活,而是因为今天第一天动工,镇上给免费分发大蒸包。 怕是去晚了,连包子味都闻不到。 这年头,肯出力气才有饭吃,懒人只能喝西北风。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我。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镇上一家的包子铺前…… 听镇上人说起过,这家包子铺的老板,祖上是一个叫做爱新觉罗.丰萧的人。 这丰萧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纯正的满清正黄旗,最高的官职做到了都统。 要知道,满清分八旗,正黄,镶黄,正白可是上三旗。可见地位之高。 再后来,辛亥革命满清封建被推翻,丰萧探听到了消息,居然早早割了辫子,携带财物,领了家眷逃到山东这三悦镇。 一开始还想着隐姓埋名,到后来,连祖宗给的爱新觉罗氏,也换了“陆”姓。 “陆”丰萧忍辱负重,利用自家雄厚的家财,做起了茶叶,米庄,私盐的买卖。有了钱财,才好他日东山再起,复兴满清大帝国。 然而,传到他的下一代出了个不孝子,名字叫“陆”傅凌。 这家伙整日里游手好闲,吃喝嫖赌不说,还习上了大烟膏子。 就这样,一代满清正黄旗复国梦就给“陆”傅凌破灭了。 再后来的抗日战争直到新中国成立,这正黄旗的王爷后人,虽未成大业,也算是平安无事。 哪成想“文化大革命”这会儿,这包子铺的“陆”通天陆老板,背上了“满清通敌叛国汉奸走狗”的莫须有罪名。 还好,最后给平反了。 总的来说,正黄旗王爷后人也算是比傅凌争气,起码有家包子铺…… “给我来四个韭菜鸡蛋馅儿的包子”我走进包子铺,一屁股坐在座椅上。 “四个韭菜鸡蛋馅儿的包子,四毛。”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随之似一阵桃花的香气,扑鼻而来。 我抬起头,朝着厨房看过去,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子从厨房走来…… 手上盘子里盛着四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这想必就是他们口传的包子西施了,包子铺老板的独女千金。 干着下力气的差事,还穿的这么华贵,要不怎么说大小姐,难养活。 “钱倒是没有,粮票一大把。”我说着摸了摸口袋里的九张粮票。 “粮票可以,一市斤粮票正好四个包子”等她说话间,我细细打量了下这“包子西施”。 嘿!这丫头,的确是长的水灵,嫩白嫩白的脸蛋儿,仿佛能捏出水来。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的人心里直痒痒。 当然,这年头,娶媳妇是最不愿娶这样的大小姐了,做不得苦力,还一副大小姐的架子。 “卧槽!黑店呐,一市斤粮票!这包子比金条还贵!”我没好气的回道。 “哼!看你这穷酸样,就知道你吃不起我家包子”包子西施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一等!”我说着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子,顺势把两张粮票拍在餐桌上。 “哎哎哎!你骂谁是狗!臭要饭的,我……”包子西施说着,举着一个巴掌就朝我拍来…… “鬼啊!闹鬼了!救命啊!”就在这时,街道上一阵喧闹。 “嗯??”我和包子西施出于好奇,转身朝着街上看去…… “这不是……去工地建水库的那帮劳碌命么?刚才还热火朝天地去建水库,这不一会儿功夫,咋还把家伙什儿都丢了,满大街的跑啥?”包子西施说着,嘴巴又动起来:“这帮穷鬼,也是,刚开春儿,地还没解冻,整啥水库……真是一帮傻子,活该穷一辈子!” “哎哎哎!狗毛大衣的大小姐,你嘴咋这么损,退一万步讲,也轮不到你个满清汉奸狗瞎嚷嚷!”我是看不惯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穷要饭的,你!……”包子西施说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清响,一个巴掌就这么硬生生拍在我的脸上…… 我瞬间只觉得脸上一阵发麻。 “卧槽!你个狗毛大衣的臭丫头片子……”我说完左手一把抓住她要抽回的手。 就在这时,喧闹凌乱的街道上,突然异常的平静。 一阵恶臭刺鼻,渐渐地这股恶臭味道越来越大,完全掩盖了包子西施身上发出的桃花香气。 “啊!”包子西施突然惊声尖叫,原本怒火中烧的桃红脸蛋上,一阵惊恐地雪白。 “快……快放开我,放开我……有鬼……有鬼!” “臭丫头片子,一身狗毛大衣扮人像,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大白天哪里来的鬼!即便是有鬼,有毛主席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斩杀人间一切妖魔鬼怪! 你再这么刁蛮嘴毒,小心毛主席他老人家把你带走!”我说着,心里却有些慌张,没等我回头看一眼,却只觉得脊梁上阵阵凉。 这凉气,越来越让我感觉刺骨般地冷。我打着哆嗦,想要回头看去到底怎么回事。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朝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 没等我有所反应,一张僵白的鬼脸,便飘到了我眼前,对着我诡异的笑! 包子西施像掉了魂一样,一脸惊慌地想要大喊,却吓得喊不出不出半个字来。 这诡异恐怖的脸,紧紧飘到我的眼前,半遮住僵白的脸上长发垂下,一口獠牙外露,不及下咽的满口鲜血,顺着嘴角微微淌出,一双诡笑着的双眼,死死盯着我看……我只觉得浑身发抖,吓得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往下冒…… 突然,门外一个男人大喊道:“蓁蓁,不得无理取闹!” 那张僵白的诡笑着的脸,竟莫名地模糊起来,慢慢地,诡脸像一阵烟雾一样,渐渐消失…… 包子西施一听那门口的男子大叫,原本惊慌的脸上一阵惊喜,回道: “阿玛!” 我恐慌的神智。也随着诡脸的消失,渐渐缓和了。只是因为恐惧加快跳动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包子西施又转过头来,对着我大喊道: “臭要饭的,你放开我,拿开你的臭手!放开我! 我回过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儒雅的男子站在门前,对着包子西施说道:“蓁蓁!不得对客人无理取闹!” 这就是包子铺的陆通天老板,也就是包子西施的爹了。 此时还攥着包子西施的双手,我也感觉有些羞愧。 毕竟光天化日的,男女授受不亲。 一阵惊恐过后,心里回想起刚刚那张诡脸,心里又是一阵的惊慌。 我缓缓松开了包子西施的手…… “阿玛!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向着外人说话!……你……你……哼!”包子西施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回身便是一脚踢来…… 这次,倒不是踢的我,而且朝着桌子腿踢来。 踢完这一脚,甩了脸子直奔二楼去了。 这一脚踢的好,四个包子外加桌子上的蒜瓣、醋坛子一并炸了锅。 “唉,对不住了,我家这丫头从小没了妈,这一身臭脾气都是我给惯的。” 陆老板说着,唉声叹气道。 包子铺的陆老板,其实我在之前就认识他。 毕竟,我是贼,踩点,打探消息,什么人,该盗不该盗,我自然了解。 他出了名的好人,救济过许多乡亲,乞丐。我是自然不能为难这样的好人。 我也无话可说了,因我这外刚内柔的性格,是最受不得人说软话。 我陪笑道:“其实,我也有错……”我想要下身捡起包子西施被打翻的东西,突然,只见柜台的角落里,一个穿着一身煞白长裙的鬼影,披着乌黑的长发遮挡着半边煞白的脸,从略微阴暗的柜台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妈的!这……这他妈咋回事儿?那……那鬼东西又出现了!”我心里骂着,转过头不敢再看,不加思索,吓得拔腿就跑…… 直到跑出去约莫300多米,远远看着包子铺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心里才舒缓了下来…… 第三章 少女迷春 离开包子铺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包子没吃成,反而惊了一身冷汗! 大白天的,怎么还遇到鬼了! 唉,我已经好多天“不开张”了,身上也没啥值钱的物件,空着肚子先回破庙吧。 眼瞅着就要到“家”了,突然! 从对面胡同里窜出来三辆自行车。 还好,我一个急左闪,右躲…… 三辆“大金鹿”自行车,随之一个急刹车,把我堵在了墙边。 “你他妈的眼瞎啊,走路眼睛落家里头了!”那人听下车,就对我大骂一通。 卧槽!没怪他们差点闯到我就烧高香了,他们倒反咬我一口?! 我抬起头,正要跟他理论…… 眼一瞅,带头说话的居然是王霸! 王霸,镇长家的大公子。 王霸身后还有两个人,细一看,是跟着王霸瞎混的小地痞。 王霸双手撑在车把上,一脚踏着车蹬子,另一只脚撑地。 梳着汉奸大中分,不待人招见的鞋把子脸上,一双贼眉鼠眼。 眼珠子不大,却瞪的要掉出来一样。 另外两个地痞子也起了车撑子,抱着肩膀,一副凶狠的模样朝我走过来。 我老早就看王霸不顺眼,仗着自己老爹是镇长,家里有钱有势,在镇上养了一帮小混混。 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听乡亲们说,张老三的大女儿张兰花,就是王霸这混球给糟蹋的。后来张兰花一时想不开,就投井自杀了。张老三一家人老实巴交,就这么眼瞅着忍气吞声。 据说,王霸这混球还去过张老三家里,告诉张老三不要惹事。“我家省里,市里都有人,就算你们告我,我也不怕。” 真他妈的嚣张至极。我心里回想着,越想越气。 今天,一定好好教训下这三个混球,起码给乡亲们出口恶气。 一转想,不能明着跟他们来硬的,毕竟我还有重任在身,事情惹大了麻烦也更大。 我掏出口袋里的半盒哈德门和洋火,陪笑道:“哎呀!瞧我这虱子大的小眼儿,就算是睁的铜铃大,硬是没瞅见几位大爷,也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们,小的给几位爷赔礼了。” 我说话的功夫,三棵烟已经递到三人嘴上,“呲”的一声,划了洋火(注:洋火,旧时用的火柴),依次,三人嘴上叼的烟卷冒起了青烟。 “嘿!小乞丐,你他妈的话里有话啊,骂谁虱子小眼呢!”这王霸也不傻,知道我在指桑骂槐。 顺手丢掉嘴上叼的烟卷,下了“大金鹿”一脚踩灭烟头,火爆三丈,一拳就朝我脸上击来。 看他那架势,我早就有防备。 我不慌不忙一个下蹲,躲过了王霸这一拳。 又顺势伸出左手,借着王霸前倾的身子,以“盗门-飞雷式-观音手”,轻悄悄摸进了王霸的棉袄口袋。 只觉得,入手之物像个药瓶之类的东西。也不管是啥玩意儿了。 盗门的传人,既然出手,怎能空手而归…… 王霸这一拳,估计是用了八成力,若是打在我脸上,至少得掉俩门牙。 可惜了,太小瞧你黑爷。 这力道发出去,想瞬间收回来是不可能的。 王霸顺着这力道,身子前倾,眼瞅着就要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身前的两个手下急忙跟到身前,硬生生把他给扶稳了。 就这不知不觉地功夫,从王霸棉袄里顺来的东西,早就进了我的口袋。 王霸还不服软,稳了稳身子,一个急转身,一口“你他妈的找死!” 就要朝我再次挥拳击来! “大哥!大哥!别发火!消消气。这天眼瞅着就摸黑了,包子西施还等着您乐呵呢。这臭乞丐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大哥!春宵一刻值千金呐!”其中的一个混混,拉着王霸,一脸猥琐地朝着王霸笑眯眯说道。 这王霸一听小混混的话,仿佛吃了蜜一样的笑起来:“嘿嘿!嘿嘿!差点误了大事!小娇娘还等着哥哥我快活呢……” 王霸傻乐了一会儿,突然沉下脸,指着我的鼻子大喝道:“小兔崽子!今天算你走运,改天我再收拾你!” 说完,三个人转身启了大金鹿的脚撑子,两脚一用力,一溜烟的走了…… “嘿……他妈的,就这么走了? 真他妈的不过瘾!” 我边走进破庙,边摸着口袋里顺来的东西。 心里边想着,刚才那三个混球说起“包子西施”,什么乐呵又快活又春宵什么千金的,脑子里瞬间映出包子西施那刁钻刻薄的模样。 “我呸!我算是看透这包子西施了,居然跟王霸这王八羔子狼狈为奸。 也倒是般配的,还真是一对奸夫***……”心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了顺来的东西。 “这是……”我拿着这东西一看,傻了眼…… 这是一瓶喷剂?!药? 废了大半天,顺来一瓶没用的药? 觉得没啥用处,刚要顺手扔出去,突然见药瓶包装上,“少女迷春”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少女迷春?”我脑海里反应回放着四个字。 同时顺势将力道又收了回来。 还有这号药? “少女迷春?听这号怎么感觉有点儿……有点儿像不正经的迷幻药?” 我之前听师父说起过,我盗门有左道旁门。就擅长使用“迷幻药”,净干着下三滥的勾当。 (注:盗门自唐朝空空子开山之后,空空子仙逝,大弟子掌门.鬼王和二弟子长老.左道因为意见不合,最终不欢而散,左道便领了手下另谋生路。 而师父就是传承了鬼王这一脉,延续着盗门正派的精神。 左道的后人却利用“盗门绝学飞雷式”仗着一身好功夫,烧杀抢掠,**妇女,无恶不作。 虽然同属盗门,同为盗门飞雷式传人。但做人,做事一正一邪,大相径庭。) 这“少女迷春”听了这名字怎么这么想是迷药?! 迷药,包子西施!不好!想到这里,刚刚迈入破庙院子的腿,一转身朝大门外跑去。 “包子西施虽然刁蛮刻薄,但起码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若是让王霸这羔子给糟蹋了,岂不是可惜了。就算包子西施一万个不好,起码他爹还是个好人啊,万一这丫头被……他爹得有多伤心? 包子西施啊包子西施,我可不是为救你,而是看你爹是好人的面儿上,才救你爹的闺女……” 我脑子里自个儿给自个儿打着圆场,脚上加了十成的力道,飞一般地朝包子铺跑去。 今天出奇的怪,这天还没黑,街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街道上做买卖的,也是早早的打了烊。各个胡同里不论是张家李家,还是孙家王家的,家家户户,都早早的紧闭了大门。 这一路上就静地只有我的脚步声。“奇了个怪了嘿!”我心里嘀咕着。 约莫四五分钟的功夫,远远地就瞅见了包子铺的陆老板。我使出了全身的力道,飞一样的冲刺。终于,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包子铺门前。 包子铺老板,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仿佛在找寻什么? “陆老板!你闺女呢?”我大喘着气,朝着老板问道。 “是你?蓁蓁,蓁蓁出去很长时间了,说是在后山有人找她,可是,出去这么久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你找她有事?” 包子铺老板回问道。 “是这样的!唉,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她,她有危险!”我着急边说着边准备朝后山跑去。 突然我又回身朝包子铺老板问道: “还有,这天还没黑的,怎么挨家挨户的都关了大门?” “我也好奇,我这自打买菜回来,这街上就一个人也没有。要是往常,起码我这一屋子的座椅就坐下一半客人了。你刚才说蓁蓁有危险?”包子铺老板突然一颗心悬了起来。 我心里又后悔跟他讲这话,毕竟不该让这位父亲替她女儿担心。 “老板,你在家呆着,等我的消息。如果半小时后蓁蓁没有回家,你记得报警!我去找她!带她回来!你且放心……” 第四章 阴煞聚鼎 太阳落下山,天渐渐摸黑。 “这傻妮子!这眼瞅着天就要黑了,还在外面疯,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竟一个人朝后山来。真是活该被……” 我边跑着,边上演着内心戏。 跑着跑着,就看着对面一不知名的东西……挪动着…… 我心里一晃,这大半夜的,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个啥玩意儿,冒出来了…… 我心里一阵慌乱间,便朝路左边跑去…… 不想,对面的东西,也随着我朝路左边拐…… 我朝路右边拐了,“它”又朝我右边跑来。 速度也是极快。 就这么左躲右闪,“哎吆”一声,我和那东西撞了个满怀! 只觉得一瞬间,那东西溅了我一身的水。 我慌乱中后退了一大步。 那东西却是一阵哆嗦,“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别……别吃我!鬼爷爷饶命!饶命呐!我一把老骨头,浑身臭气,吃了我,鬼爷爷都显臊得恍。 鬼爷爷您大恩大德,放我这把老骨头一马吧!” 那东西趴在地上,对着我又是磕头,又是哭诉。搞得我一惊一乍! 定眼细看,那东西戴着一顶旧毡帽,穿一破得四处是窟窿的棉袄。 脚上只穿了一只灰色的棉鞋,全身湿漉漉的不成样子…… “老乞丐!是你么?老乞丐!卧槽!吓我一跳!我他妈还以为碰到鬼了! 是我!阿黑啊!”我赶忙要拉他起来。 “阿黑?是破庙里的阿黑?”老乞丐抬起头看着我。顺着我的手站了起来。 “是的,是我!”我说着狠狠扭了一把老乞丐的脸。 “哎呦!”老乞丐吃了疼,大叫出来。 “真的是阿黑,我还活着……哎吆我的妈呀!可是把我这身老骨头……给吓散了架!”扑通一声,老乞丐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这老乞丐,原本是镇上的老师,唯独一个女儿,却在抗战时期被小日本鬼子给迫害。老乞丐的老伴儿,因为女儿的死一病不起,不久离世。老乞丐在一年间失去了两个亲人,承受不住打击,变成了一个半疯子,时而清醒,时而疯疯癫癫。 我之前见他可怜,时常给他东西吃,师父在世时也很照顾他,他也时常夜里在我们破庙睡觉。 “老乞丐!老乞丐!你这一路跑什么?怎么还浑身湿漉漉的?” “哎!你这一路,有没有碰到一个穿貂皮大衣的姑娘! 她身上特别的香。 长这么高,一双大眼睛,鹅蛋脸,身子……”我一边用手指比划着包子西施的模样说道。 老乞丐浑身哆嗦着,眼睛空洞洞地望向身后。 脸上显得极其害怕的样子,又回过头对着我说:“有鬼!带着香气的闺女被鬼捉走了!阿黑!快跑!快跑!”老乞丐说完,疯了一样地爬起来就要跑。 我见事态不妙,一把拉住老乞丐,大声喊道:“老乞丐,不要怕!有毛主席他老人家在天之灵,阎王小鬼,黑白无常,牛鬼蛇神都不敢在人间造次!” 老乞丐一听到毛主席,一下来了精神头。 他大声喊道:“对。毛主席,有毛主席在,我不怕!” 只见他握着拳,朝天举着,一副痛恨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大喊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毛主席万岁!杀光小日本鬼子!杀光!杀光!” 想必“毛主席”这三个字,早已经烙印般地映在他们这代人的心上。 就算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去世,依然将他铭记于心。 我想,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毛主席打心底里热爱人民,真心为人民好。 人民自然不会忘记他。 老乞丐一下扑倒在地,对着天磕着头,高声大喊着:“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毛主席,是您给我闺女报了大仇啊!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 “老乞丐!老乞丐!醒一醒!醒一醒!我是问你,那姑娘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我实在过于着急,双手攥着老乞丐的袄领子,用力摇晃着他的身子。 情急之下,一拳打在了老乞丐的脸上。 “呃……”老乞丐突然缓过了神,回过头,对着我说:“后山……后山,今天不是镇上人都在后山建水库么,我听后来人说,有人在后山挖出了许多棺材!瓶瓶罐罐,元宝铜钱的撒了一地……还有尸骨……” “接着说,说重点,我是问你那带着香气的姑娘,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她!”我急问道。 “呃……我听说后,就想着也去捡个宝贝回来。谁知道……等我去时,去时,地上有几个死人……是镇上的人!死了……死了……我吓得转身就跑,跑着跑着,冷不丁掉进一个洞里,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见那洞又黑又深,四处是白骨……吓得我到处跑,跑着跑着我就看见有许多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盔甲的无头鬼!我吓得转身又往回跑,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毛皮大衣的姑娘、那姑娘……脸色特别的白,跟掉了魂似的,一步步朝着一个大棺材走去,最后……那姑娘就这么“唰”的一下……唰的一下……消失了!!!那姑娘是女鬼!那姑娘是女鬼……” 老乞丐说完,一脸的恐惧,浑身又颤得厉害,爬起身子,边跑着,嘴里边喊着“女鬼!别吃我!别吃我!” 我情急之下一把要去抓他的腿,他一阵乱蹬,左脚上的一只棉鞋,被我给撸了下来。 看着光着双脚的老乞丐,朝着镇子的方向跑去,我心里一阵同情和失落。 此刻,更加担心地还是包子西施…… 老乞丐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毕竟他是个半疯子。 但他口中提到了棺材,尸骨,还有古代的高头大马和鬼……让我原本悬着的心,又加了些许恐惧。 我加紧了步伐,离后山越来越近。 渐渐地,只觉从不远处竟传来一阵亮光。 “站住!”对面一个拿着长长武器的人影,朝我突然大声喝道。 我心里一阵害怕,因为之前听人们说起过,晚上一个人在这片后山,时常会遇到一大帮穿着战甲的古代军队,从你眼前经过。 看着不远处这个拿着武器的人影,吓得我打了个冷颤。 “莫不是今儿个晚上,遇到阴兵借道了?” 我心里嘀咕着,不忘朝口袋里摸索着防身的家伙什。 “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那人影又大声对着我喊道。 “阴兵怎么可能说人话?”我心里想着,放松了警惕。 朝着那人影靠近了几步。 仔细一看,哪是什么阴兵,分明是自己吓唬自己。 原来是一个全副武装的警察,端着步枪指向我,不让我靠近。 我一时感觉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这好端端地后山,怎么又出现了警察。 “不要再靠近了,这里已经被全部封锁了。再靠近一步,我立马开枪!”那警察说着拉动了保险栓,一副气势汹汹地样子看着我。 我吓得立马举起了手,大声说道:“警……警察……同志,不不,警察叔叔!别开枪。俺……俺是来找人的!俺不是坏人,俺是镇上的…的……” 小警察一听说我是镇上的,缓了缓,也放松了警惕。 “老乡,想必你也听说了,这里发生了命案,而且……”持枪的武警说着,卸了保险栓,把枪收了起来。 “什么!命案!……”我一听命案,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包子西施。 “那丫头,莫不是被王霸给……给先奸后杀了?”我心里想着,一脸沮丧地叹道:“唉,还是来晚了……” “老乡,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早些回家吧”小警察劝说着,弯下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副很同情我的样子。 “说句公道话,是挺可怜的,5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就这么活活给挖了心脏!”小警察唉声叹气道。 一听他说5个大男人,我立马站了起来。 激动地握着小警察的手:“死的是5个男人?男人?” “是,全是男的!”小警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心里暗自庆幸,干嘛老是吓唬自己,看来是大惊一场了。 可这接下来该怎么办?包子西施还在里面。这一带想必已经被警察封锁了,该怎么进去?硬闯是肯定不行的。 我四处打量着。这里荒草丛生,松林茂密。自东方多有溪流穿山而下,河水最终汇流入山下深凹。 在这里建水库是在容易不过了。 对着当空的月亮,望深凹里细看,月光撒在深凹的溪水上,就仿佛一个聚宝盆,闪烁着金银珠宝的光芒一样。 这在奇门五行学里,叫做“银煞聚鼎”。 气流随东北方入凹,盘旋于凹而无处通泄。即使有多处溪流甬道,也很难让徘徊此处的气流逐一耗尽。气久漩不通,必成阴煞! 意思是,此处乃极凶之地。但又是埋藏宝物的好地方。因为这里多悬崖峭壁,林立丛生,是个极佳的隐藏之地。但若是葬人,那此处被葬者,非大恶既凶煞。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以恶弑恶,压制住这里的阴气。 脑海里想着此处的凶险,更加担心起包子西施。 我在那小警察身边转来转去,转了好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来了主意。 我快步朝着小警察走了过去,伴着哭腔,对着他说:“警察同志,是这样。俺今天出了个远门,下午才回来。回到家里,俺娘告诉俺,俺爹到这后山建什么水库,到现在就一直没回家……呜呜……不会是……爹呀……呜呜呜呜……” “老乡,……老乡……别哭,……唉……别哭……”小警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 “警察同志……呜呜……警察同志……您行行好,让俺进去……万一里面躺着的是俺爹,……呜呜……俺也好见他最后一面……”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呜呜哇哇地哭起来,或许是触情生情,一时间想到了师父,这些日子又压抑,一下子就全发泄出来了,而且还真掉了眼泪…… “唉……老乡,你先起来,先起来说话”小警察说着一只手背着枪,一只手拉着我的领子,要拉我起来。 “警察同志,你答应俺,让俺进去,俺就起来……” “老乡,我,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执行首长下达的命令,军令如山。”小警察突然蹲下来,一脸无奈地看着我。 “那……那俺也不为难你,你带俺去找你们首长。俺跟你们首长解释” 我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这……唉,我也不能擅自离岗啊。这里里外外的。一百米一个岗,我也不能离开啊”小警察很为难地说道。 我一听,又傻了眼。自认倒霉吧,谁让遇到个执拗的好士兵呢。 心里正想着其他办法,突然那小警察大声喊道:“唉!今天我也豁出去了!大不了背处分!” 我随之朝着他看了过去。 小警察沉思了好一会儿,背着枪在原地打着转。我想,他这时候心里一定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老乡,看你也是一片孝心。要不然这样,我看你也不会是坏人,只是来认领家人的,我先放你进去,只有10分钟的时间。不论里面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过问,还有不要传出去。 因为这是机密。如果一旦你遇到危险,或是可疑的事情,你按一下这个,大喊救命,就会有我们的同志过去帮你。”小警察说着,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枪,递到我手里。 “这个是……手枪!”我好奇地把玩着小警察递过来的手枪。 “别,别乱扣动扳机!不到万一,千万别扣动扳机,这个是信号枪!万一遇到危险,你一定记得朝着天空扣动扳机,里面的信号弹就会发出。”小警察边说着,边把我放在扳机上的食指握住。 “谢谢您,谢谢您。警察大哥,俺……俺一定记住你的大恩大德,俺……俺替俺娘,俺全家谢谢您了!大好人!”我说着做出下跪的姿势。 “别别别!老乡!快……快起来……”小警察一把拉起我。 “你看到山凹下面的亮光了么,最亮的那盏探照灯附近,就是我们首长的帐篷。” 我顺着小警察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点了点头。 “唉!快进去吧”小警察唉声叹气道。 “好!”我心里一阵窃喜,拔腿就跑,跑出去也就十米,突然身后的小警察又大叫道:“哎!老乡!兄弟!停一停!” “我去!不会是我演的戏,出了啥差子?被发现了?”我停止了脚步,我的心“咯噔噔”的乱蹦,仿佛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小警察快步跑过来,大喘着气,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突然语重心长地对着我说:“兄弟,不论怎样,都得好好过下去。其实,其实我爹也是早早就过世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我加快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平息了。 “真是个好警察”我心里想着,向他点了点头,转身朝亮光处跑去。 第五章 飞雷式 100米一个岗哨……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小警察还是很关心地,远远目送着我。 四处荒草丛生,松柏茂盛,是极易隐蔽的。 我边轻轻地走着,边四处打量着动静。 只见约莫几十米的大树上有个人影,四处张望。 我心声“不好”,立刻停下了脚步。 刚好身前一块巨石,足够遮挡住我的身体。 虽都是岗哨,只是小警察的是明哨,眼前树上的却是暗哨。 费了老鼻子劲儿,才骗过小警察,蒙混过来,我可不想再多费口舌了,须加小心才是。 暗地里心生一计,借着淡淡月光''摸索了几把石子,就这么朝我左边远处撒了出去。见树上那人影有所察觉,朝着我投石子的方向看去。 我趁机暗运十成脚力,使出了“飞雷式”踏云诀,一气呵成,如草上飞一般,踏过了那树上暗哨的监视范围。 我松了口气,轻轻调着气息。 暗自庆幸我这“投石问路”的雕虫小技,大功告成。 突见约莫40多米处的一个巨石后,又有东西在微微挪动…… 约莫又出了100米岗哨,这巨石后挪动的肯定就是第三个岗哨…… 既然这岗哨在地上巨石旁,那地上这一路是行不通了,只能走天上。 摸了摸口袋,才知道这些天光顾着看那《奇门五行术》补脑,身上的功夫全给耽误了。 随身携带的飞天锁,落在破庙了。 看了这身前的几棵松树,心想,正好拿着松树打掩护,挪到前面再说。 我暗运“飞雷式”,一个踏步,便挪到了身前的树后,心里暗喜,喘了口大气。 迈开左脚就踏了出去,还没等右脚站稳,突然踩到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摔落在地上。 那巨石旁的暗哨听了动静,果然就端着枪跑了出来。 那武警硬是没多想,随即就是一枪。 我只觉得胳膊前的地上,被打出的子弹,炸开了花,地面上激起一阵尘土。 若是我再挪动半步,想必这打出的子弹,炸开花的就是我了。 听见枪声,附近岗哨的武警也端着步枪跑了出来。 我挪动着,爬到一处草窝窝里,深深蹲在里头,轻轻喘着气,再也不敢动弹。 突然,只觉得这草窝里有东西在蠕动…… 还没整明白咋回事儿,只见草窝窝的对面,钻出一獠牙巨物,蹄子狠狠蹬着地上,一副恶狠狠地怒目,不等我细看,便冲我过来! 我心里一阵惊恐,心里暗道:“妈的,这下全是完了!” 就在这万分危机的时候,突然只听见 “啪啪啪!”连声三枪! 那獠牙巨兽“吱呜呜”地一通挣扎,应声倒地。四肢蹄子胡乱蹬着,不一会儿功夫,就没了动静。 我睁眼一看,只见一个端着步枪的警察,朝着我摆手道:“你快下去!这里我来应付。 快走!被我们队长发现了我放你进来,我也得挨处分!” 我瞅了一眼刚才还嚣张至极的獠牙巨物,此刻早就命丧黄泉,一动不动躺在血泊里。 心里一阵恐惧中夹杂着一阵感激。 我细细端详着眼前的警察,一颗冰凉的心,仿佛跳进了温泉里一样温暖。 是他,那个放我进来的小警察! 没等我道声“谢谢”,不远处几个端着枪的武警,三五成群地朝我这里跑来! “杨大刚,什么情况?如实回报!”一个粗嗓门的汉子大喊道。 小警察边推着我,边大声回道:“呃……队长,是个长着大獠牙的野猪!已经,已经被我干掉了!” “谢了,杨兄弟!”我轻声感激道,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好好跟这小警察道别了。 边往那深凹里看,这地势越来越低,约莫还有十多米的路才到那底部。心一横:“拼了!” 纵身一跃,就这么朝低凹的大探照灯帐篷处滚去。 这一跑一爬一翻滚的,虽说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我却是练了20多年。 说难听点:贼,起码的基本功就是“眼明耳聪”,“手到擒来”,“拔腿就跑”这三样。 虽说使了硬气功,翻滚时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但肉毕竟是自己身上长的,怎么也有疼痛感。 说不疼?那是因为肉长在别人身上。 还好,我先前观察的仔细没白费。落脚这处,恰巧是帐篷的背面。 我左右观望了一会儿,四处并没有太多的岗哨。 只是有那么几波武警在四处巡逻。 先前在山丘上能混过来,一是借了“飞雷式”手、腿上功夫,再者是地形上的因素,天又黑。而眼前的才是难题。 帐篷前那两盏转来转去的大探照灯,着实让我好生为难。 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过来一人。 这人个子约莫1.65米左右,略瘦的身子骨上,顶了一个大脑袋,大脑袋上梳了个大背头。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但见那肚子却是鼓鼓的。 见他那“不成体统”的肚子,我就觉得好奇,莫不是遇到“同行”了? 他嘴上叼着半截雪茄,更显得他一身痞性。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却又四处张望,又觉得他甚是滑稽,不伦不类。 眼瞅见巡逻的武警走近时,只见他立马又装作一本正经地,秀着优雅的步伐。那巡逻的武警一离远了,这大背头立马就现了原形,四处张望,来回咣当。 我看了他那模样确实好笑。若是在他头上顶一个水手的帽子,就是一活脱脱的“唐老鸭”真人版。 那大背头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着,过了帐篷前的两个大探照灯,就不见出来…… 我左右张望,确实是不见了他。帐篷里也没有啥动静。 心想,不妨赌一把。说着,我也装作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帐篷后。走过去一瞧,算是明白了。帐篷前的两个大探照灯,直直朝着前面一个大洞…… 借着探照灯四处一打量,除了有些个巡逻的武警,确实是没啥人了。 老乞丐说过什么棺材,尸体,以及穿盔甲的鬼……想必就是在这洞里遇见的了。 也就是说,包子西施也是洞里遇见的。 我不再多加考虑,见刚好巡逻的武警们正背对着我。趁机深吸一口气,暗运飞雷式-踏云诀,一气呵成,直冲冲地进了黑洞。 进了这洞,就有些不适。一阵阵浊气扑鼻不说,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先前还有那大探照灯照着,走进去约莫百十米,这洞就出现了十多个耳室。探照灯再怎么亮,也照不透这么多耳室。 眼下傻了眼。 该走那个?突然从最中间那耳室里传来许多脚步声,期间还夹杂着一番对话。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一个飞步,便躲进了中间耳室的左墙。 “慕容教授,报告已经出来了,这个墓室的主人是汉代大将陈子公-陈汤将军的一个先锋将。只是……”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怎么了?小齐?”一个听似极其温柔地女人回问道。 “这陈汤的手下先锋将,我查过资料了。据史记记载,这个人……叫做占堆,是个吐蕃人。据传说……”那个叫做小齐的男人,吞吞吐吐地好像有所顾及。 突然,那慕容教授的一伙人停止了脚步。 “有……有点邪乎……教授,不如……不如我们出了这墓室……再谈吧”那个叫做小齐的男人说。 “亏你还是考古的专家!还信那些封建迷信?歪门邪道?!”那个慕容教授很生气的说。 “是、是、是……只是,我……教授,毕竟今天这镇上的人……死的也太蹊跷了。还有刚才…………刚才那棺椁…………我难免……难免有也紧张……”小齐说。 “……好了好了……出去再说!这墓室的味道也太……”慕容教授说。 一行五人已经出了耳室。看他们出来,我条件放射般地躲闪。 没有看清他们的脸,只是借着灯光看到一行五人,最中间的是个极其窈窕的女子,着一身青色工装制服。衣角开口处,一浑圆挺翘的屁股,随着走动左右摇摆,着实迷人。往上看,盘着乌黑的长发,长发上插了一紫罗兰的翡翠发簪,更显得这慕容教授雍容华贵,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这慕容教授左手边一个带眼镜的高瘦个子,有些娘们儿唧唧的模样,嘴里嘟嘟囔囔的,想必就是刚才对话的小齐了。 慕容教授右手边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隐约看着这壮汉脖子上,有一长长的刺青,直奔他光亮的大脑壳,脖子间有一东西闪闪发光,细一看,是个约莫半公分粗的大金链子。 这壮汉走起路来,挺首昂胸,刚劲有力,过往之处,宛如一阵劲风驶过。一看便知道这壮汉不是个善茬,指定是个习过武的练家子。 最后跟着的是两个端着步枪的武警。 就在这伙人要走出这里时,突然那个娘们儿唧唧的小齐,朝我躲着的耳室走来。 我急忙往耳室里走进几步。 那个小齐朝着拐角停了下来,直直地站在拐角的墙边不动了声响。 直到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我才明白了他过来的目的。 “他妈的,这天杀的娘炮!幸亏我夺得及时,要不然他一泡尿就撒我身上了。”我心里一阵暗骂,用手捂住了鼻子。 看小齐要提裤子时,我“久违”的双手“痒痒”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飞雷式-观音手”,轻轻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掏进来了他的口袋。 三下五除二,一通摸索,一大堆东西就进了我的口袋。 “这伙人,什么来头?怎样觉得这伙人,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我心里嘀咕着。 “该进哪个耳室?……” 我心里边想着,便摸着口袋里顺来的东西,朝这间耳室深处走去…… 第六章 迷墓鬼影 我摸出口袋里顺来的东西,借着渐渐弱下来的探照灯光看去,只见一个微型手电筒呈现在眼前。 这手电筒约莫一巴掌长,尾端是一个皮塞制式按钮,我顺着皮塞按了下去,瞬间这耳室犹如正午的阳光普照。 我瞅着这微电身上,竟是一连串不认识的字母。 心想误打误撞,竟得了个洋玩意儿,我甚是喜欢,把玩着爱不释手。又趁着热乎劲儿,朝口袋抹去,摸出的竟也是些洋货。 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这把正宗的多用途瑞士军刀。 这军刀虽然不及我“飞天锁”用的顺手,但在这并不宽敞的耳室里,遇到打斗的话,这瑞士军刀用起来就比我的“飞天锁”顺手多了。 “一寸短,一寸险”形容这军刀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墓室又大又暗且潮湿,也不免会遇到野猪,蛇之类攻击型极强的动物,眼下就指望军刀防身了。 这其中还有一瓶香水,我试着喷了几下,瞬间感觉这臭气熏天的耳室里一阵说不出的花香。 “嘿!想不到这娘炮,居然还有这爱好,还真把自个儿当娘们儿了?”觉得这香水对于我这种莽汉确实没啥用,便顺手扔了,收起瑞士军刀,心里调侃着,径直朝耳室尽头走去。 拿着微型手电走了约莫十多米,期间过了三四处拐角,倒也没什么异常。也并没有老乞丐说的那样邪乎,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只是这耳室除了拐角多之外,耗子也是离奇的多。一个个胖的跟小花猫那么大,三五成群地到处溜达。 我还真是头一遭瞅见这么大的耗子,看了也难免有些惊慌。 我顺势掏出了瑞士军刀,以防不测。 期间有一个花毛大耳的家伙,瞅了我一眼,非但不惊慌,反而是不屑一顾地,大摇大摆地从我跟前爬过。 我心里感叹:这帮“鼠贼”竟是成了连人都不怕的精。 也真诚是没想到,这埋死人的地界,居然养活了这么一帮“肥头大耳的贼”。 越往前走,这肥鼠居然像聚会一般,越聚越多,看的我浑身起鸡皮旮瘩。 渐渐的过了这耳室最里面拐角,眼前的场景,看的我目瞪口呆。 只见一群硕大的肥鼠,乌压压一片朝着一具尸体爬去。 暗红色的血潭里,一具露着白骨的骨架上,是一个被肥鼠咬的不成模样的头颅。这头颅略长,一张血盆大口里几颗长长的獠牙外露。看这血肉模糊的尸首,却被这群肥鼠吃的津津有味,让我好一阵恶心不止。 我一阵作呕,直到快要把肚子里的胃给吐出来一样,又一阵酸水在喉咙里挣扎不休,也不等吐完,一转身,朝原路一阵狂奔。 跑着跑着,就感觉不太对头。 过了一个拐角后,再往前还是拐角。 就这么跑来跑去,始终不见耳室出口。 我四处乱转,仿佛这耳室突然如一个镜子迷宫一般,无论怎么跑,我所看到的都是一堵墙。我顿时一头雾水。 “奇怪!这就是我刚才入耳室的路,怎么一折返的功夫,竟全成了没有尽头的拐角?”我心里思索着,拿着微型手电朝着耳室的墙上看去。 这墙竟是用一块块巨大的青石砌成,这一块块巨大的青石表面,用手摸上去一阵冰凉。光滑的青石上,用手电照上去,瞬间映出了我的影子。 这样的墓室里,要用多少这样的青石才能砌成?又花费了多久才把这青石打磨的如此光滑。想必,这墓室的主人,一定是个极其细致入微的有心人。 隐约看着青石上刻了许多东西。 细细一看,竟是刻了许多奇怪的字符和壁画。 这字符倒是没有引起我多大兴趣,但见那壁画刻的栩栩如生。 一幅幅的壁画像是一个故事丰富的漫画一样。我摸索着去找寻这壁画的故事开端。 这仿佛是记载的,一个古代将军的戎马一生。 看了那历历在目的壁画,犹如我亲临战场一般,让人生畏。 只见这壁画上,刻了一个骑着牛模样坐骑的将军。这将军比起对手来,显得身材异常的巨大,只见他身穿锁子战甲,头戴牛角钢盔,使一双威武霸气的狼牙锤,狼牙锤所到之处,皆是一个个倒下的敌兵。这以一敌百的威武将军,犹如一个杀人的魔鬼,所到一处俱是横尸遍野。 起初这壁画上还有敌兵与那将军打斗的场面。渐渐的,这敌兵一见那将军,就闻风丧胆地四处逃窜。 紧接着,壁画上又出现了那奇怪的字符。顺着字符往下看,又是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壁画。 只见那使一双狼牙锤的威武牛角大将军,坐在帐营里与将士们饮酒作乐。想必是胜利归来的庆功宴。 再接下来,是一个传令官,那威武大将军见传令官到来,垂却首而下,一手抚于胸前,单膝跪地,一副朝拜的架姿。 传令官赐牛角大将军弯刀一把,又有美人,马匹,金银珠宝若干。 只见后来那将军,握着一把弯刀匕首,举刀长啸。弯刀的刀柄上刻一狂吼的狮头。那将军挥动那狮头弯刀,犹如化作一头战场上的雄狮,所到一处无不朝拜! 就在我拿着微型手电,转到壁画的下一个拐角时,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头。 “怎么这好端端地多了一个影子!”我瞅着身后自己的影子看了一眼,转身又朝着对面前方耳室里,多出来的影子,一阵好奇! 那影子越拉越长,像一个鬼似的,一点点的拉长,慢慢向我靠来! 我心生“不好!”顺势摸出了腰间的瑞士军刀…… “这莫名多出来的影子!是人是鬼?”我心里琢磨着,想起老乞丐跟我讲的那什么穿着战甲的无头鬼,心里多了几分恐惧! 我靠着墙一步步轻轻向那影子挪动着,那影子随之也越拉越长。 “既然来到此处,我早已经做了殊死搏斗的准备。哪怕你是牛鬼蛇神,我也要在你带走我的一霎那,卸下你一副手脚。”我心里想着,突然觉得身后又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我身后除了自己的影子外,怎么莫名间又生了一奇形怪状的影子…… “他妈的!难不成着墓室是鬼室不成?”我心里一阵惊慌。 这不一会儿地功夫,墙上,地上竟是些莫名其妙的影子了? 我停下了脚步,直直靠着刻了壁画的墙,细细打量了这处。 在我背靠的这墙前方、左方、右方皆是三个拐角,三个拐角的墙上,竟是三个长长的影子,惊悚地立在我眼前。渐渐地,三处墙上,地上的影子越来越多…… 我顿时感觉头嗡嗡直响,手里的瑞士军刀握得更紧。 “若是过来一个对手,以我的功夫还能对付,就算是打不过,我还可以依仗“飞雷式”踏云诀,做最后的打算-逃跑。若是三个,或是更多的话,那我岂不是命丧于此……” 心里想着想着,越来越觉得此行有些太冒失。包子西施没救了,反倒是把自个儿小命搭在这里。就算不论这些,起码师父的遗愿我也没能完成。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眼见着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搭三处拐角朝我围堵夹击而来,却见那越来越多的影子,突然停止了前进。 奇形怪状的影子,就这么硬生生静止在我跟前。让我又是恐慌又是好奇。 突然,一阵“吱吱吱”地声响,从前方的拐角处发出。 伴随着“吱吱”声响,是一阵东西被拖动的声音。 我顺着右手的手电筒朝着“吱吱”声照了过去,顿时只觉得好笑。 只见一肥鼠,拖着一块毛茸茸的东西,朝着我远远地爬过来。 最前头的肥鼠身后,又有几只略小的老鼠,一步一摇地姿态,煞是喜人。 “呵呵!原来是这墓中的鼠大王来此作怪!瞅你一身的肥膘,拖动这长长的影子,想必你身后还有许多随从,从这墓室的四面八方迎接你不成?”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嘿!鼠大王大驾光临,小生这厢有礼了!”我搞笑地做出一副作揖的身姿,朝着那前方耳室的“吱吱”声拜去。 真是虚惊一场,这墙上,地上的影子带动了我心里好一阵恐惧,想必这肥鼠就是这始作俑者无疑了。 “吱吱吱……吱吱吱……”只见不远处一肥头大耳的花鼠,嘴里叼了一毛茸茸的东西,拖着长长的影子,一步步朝我爬来。 就在我自以为四处的影子,是这肥鼠的同伙们作怪的时候,突然那些越来越多地鬼影子,再次动了起来! 此时,我才发现我错了。大错特错! 因为以我此时手电的照射方向,怎么可能将老鼠的影子影射到墙上。就算是老鼠的影子,以老鼠这爬姿,怎么可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子! 那么,这越来越靠近的影子,到底是…… 第七章 八卦棺阵 我终于还是没能耐住性子,不等那些个鬼影爬到我跟前,我便已经下了决心一探究竟。 我左手握住那微型强光手电,右手持瑞士军刀,朝左边的拐角走去。 只见,那些鬼影也慢慢朝我爬的更近了。 “我还真是不信邪!这耳室还养了鬼不成!”我心里想着,一步步走过了左边的拐角。低头看着那些影子随之齐聚在了我的身下,手里的瑞士军刀伸到前面,一阵乱刺。 我抬头朝四处看去,只见四处空洞洞的 ,除了我身下聚集了许多的影子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木呆在了原地。 “没有?!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我举着左手握得手电,又朝着拐过来的通道照去。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我有些不解地转过了身子,就在我转身的瞬间,那些影子又四处窜了出来。 我心里一阵惊慌。 只见那些不知名的鬼影子,一阵四处乱飞,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心中的恐惧,从而产生了“幻觉”。 就在我愣在原地的同时, “吱吱吱……吱吱吱……”只见那花毛肥鼠,“率领”着它身后三五成群的“侍卫”,朝这边的拐角爬来。 那肥鼠嘴里叼了毛茸茸地东西,拖拉在光滑地青石板上。所到之处,竟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线”。 手电的光圈照在那长长的红线上,红线被拖在青石地面上,拉的越来越长。 突然出现的红线,在光圈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的让人恐惧。 我的心''跳的厉害,又好奇至极。 抬起左手握着的手电,朝那长长的红线细细看过去! “啊!,是血!”我大叫出来。 这哪是什么红线,居然是一条长长的血丝! 就在我惊讶的同时,那领头的肥鼠居然停在了我的强光手电的光圈中。 这些原本应该躲在暗处,行动于暗处的老鼠,不怕人不说,连强光手电打在眼上时,眼睛里不见一丝的害怕,反倒是直直的看着耀眼的灯光…… 突然,那肥鼠叼着毛茸茸的东西,越看越是眼熟。我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 “这!这不是……包子西施貂皮大衣领子上那半打拉子貂皮么!这血迹是貂皮上的?”我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一步步朝着鼠群靠近。 迈开脚步的同时,右手挥动着瑞士军刀,朝着鼠群一阵乱刺。 眼瞅着瑞士军刀就要刺向叼着貂皮的肥鼠身子时,那肥鼠一个急躲闪,丢下嘴里那貂皮,嘴里“吱吱”一阵乱叫,落荒而逃。 想不到这肥鼠虽然身子硕大,关键时刻时,身子却是异常的灵活。鼠群见领头的肥鼠逃跑,阵势也随之大乱,一时间几十只老鼠四处乱窜。 这期间,有几只胆子大的老鼠,居然趁乱朝我脚上扑了过来,张大大嘴露出一对长长的獠牙,一副“飞蛾扑火”地架势,要与我殊死搏斗。 我慌乱中,连手带脚地一通刀刺脚踢。这些老鼠也不是善茬,连咬带抓的,幸亏我穿的厚,也不免衣服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虽算不上什么大战,但这些硕大的老鼠,也不是等闲之辈。我不得不运起了“飞雷式”,伴随着刀落、脚止的同时,几股老鼠的黑色血液,不等我躲闪,就这么硬生生溅在了我的脸上。 随着“吱吱”几声叫,几只老鼠命丧黄泉了。与此同时,从死去的老鼠身上发出一股难闻的臭气。 刚才还四处乱窜的老鼠们,闻了这恶臭味道,突然就朝着老鼠的尸首跟前聚集。 老鼠们你争我抢地啃食着,死去同伴的尸体,我顿时只觉得一阵干呕,再也不敢朝那尸堆看去。越来越多的老鼠,从四面八方的拐角处跑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心里想着,朝着先前领头的肥鼠划过的血迹看去,顿时感觉心中有了希望。 我拿着手电,顺着肥鼠來时划过的血迹,拐过了拐角,朝着反方向一步步跑去。 血迹时而清晰,时而间断。幸好三三两两地间断后,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也不知道拐过了多少拐角,走过了多少块青石板,我只是一个劲儿地顺着断断续续地血迹,朝它的终点跑着。 “貂皮确是包子西施的,但这血迹……希望不是她的……”我心里又担心又害怕地想着。 血迹,由之前断断续续地“线”,变成了滴滴的“点”。再寻摸下去时,这血“点”是越来越少,直到走了二三十步,再也不见了血迹。 我四处举着微型手电张望,才发现这处跟之前待着的耳室大不相同! 虽都是光滑的青石板砌成,但这里却比之前耳室空间要大许多,我四处看着,约莫这里差不多有四个耳室那么大。 这处墓室墙上挂了许多兽首烛台,四根巨大的石柱立于东南、西北、东北、西南四个方位。在往下看,许多巨大的石棺被摆列在地上。 “这么多棺材?!”我心里一阵惊讶! 石棺群再往里,是一个祭台。祭台上不知是摆了什么神明,我开了强光手电,直直朝祭台照去,却见那祭台上有一东西竟反光! 强光透过祭台不知名的东西反射过来,刺的我眼睛生疼。我立马收了手电,揉着眼睛,不敢再去看那祭台。 走着走着,越来越靠近石棺群,我细细数着:“1、2、3、4……35、36!” 竟然有36口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石棺。 这石棺的摆设,有些眼熟!我越看越觉得…… “是了!是八卦阵!这每一口石棺就是一“爻””,长短,大小,刚好布设的跟八卦一致!那三口同样大小的棺材呈“三”字同行摆设,不就是八卦中的“天乾”么!还有对应着的那六口同等大小的小石棺,就是“坤地”啊!……”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墓室里到底埋藏的是何方神圣,居然设了这弑魔诛神的八卦棺阵! 隐隐约约地看着“震宫”方位一处石棺上,竟有一只手,死死抓在石棺上。 我大叫道:“谁在哪里?是谁!别他妈装神弄鬼的吓唬人,有种出来!” 虽然装着一副镇定的模样,但我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 却见那棺材上的手,一动不动地死死抓着石棺的一角。 我随之倒退了一大步。 突然脚下“咔嚓”一声,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心里一阵惊慌,瞬间倒退了好几步。 大大小小的尸骨,堆在这石棺的四周。 这些尸骨里,有些像是人的头颅骨,而有些头骨略长,獠牙外露,甚至恐惧。 心里也总算明白,那抓在石棺上的手是什么东西了! “这里许是有过一场恶斗!竟死了这么多人和不知名的野兽!”我不敢再往前,渐渐退到了来时的石柱旁,依偎着石柱,一只手摸在了石柱上。 只觉得入手处凹凸不平,又拿了手电细细一看,原来石柱上刻有图案。 只见这石柱上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凶兽。龙首虎身,龟背蛇尾,鹰爪狼牙,那血盆大口朝着天地间,喷出一巨大水柱,仿佛要淹没这天地一般。 我又朝着其他三根巨大的石柱看去,石柱上描刻的图案内容相同。 突然,“刷”的一声响,一个如鬼一样地影子,从我跟前飞过。 我“啊!”的一声,疼地大叫出来。随之瑞士军刀“咣”的一声敲在青石地面上,应声落地。 只觉得右胳膊被一极其锋利的刀子划过一样,我顺势一看,披在身上的羊皮袄被划了一道20多公分的口子,其下的右胳膊鲜血直流,更要命的是,一道深深地口子,露出了骨头。 “他妈的,有种现身出来,一决高下,装神弄鬼,算什么英雄好汉!出来,孬种!你他妈的滚出来!”我强忍着疼痛,捡起瑞士军刀一阵挥舞,左手拿着手电四处照着。 突然,四面的墙上,地上又生出许多奇形怪状的影子,那影子如魔鬼一样四处乱舞。 “哼哼~哈哈~……哼哼~哈哈~”影子出现的同时,从四面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缩头乌龟,有种真刀真枪地跟你黑爷爷干,使他妈下三滥的暗器!”我大声叫喊着,心里不免一阵惊慌,难不成这墓室里还真有鬼? “妈的!就算是鬼,也要亲眼看到才算明白”我心里骂着,抬着颤抖的腿,却迈不开步子。 这鬼影出手的速度之快,根本就出乎我的意料之中。它在暗处,这根本不利于我此时的处境。 只有引它出来,我才有胜算。 然而,我叫的嗓子冒火一样的干哑,也始终不见那鬼影出来。 反而四周突然异常的安静。 太安静了,死一样的静。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我心想着,刚要蹲下身子,突然地上,墙上的鬼影又显现出来。 “哼哼~哈哈……哼哼~哈哈……”这听了让人极其恐惧的奸笑,随着鬼影从我身前飞过时,再次响起。 只觉得它来如一阵狂风驶过,却不见有身形。上次吃了亏,这次我早有防备。 我一个急下蹲,躲过了那鬼影的偷袭。 却觉得头发短了不少,像是被那鬼影削去了一样。 我心里一阵苦笑道:“还好,头还在肩膀上扛着……” 第八章 人面寐妖 “他妈的,果然是个龟儿子,竟出些见不得人的招式!居然还削了你黑爷爷的头发,你特么玩我呢!”我说着左手里强光手电四处照射。 照了许久,始终不见那鬼影出来,我心里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踏实了不少。 我四处打量着,这处墓室的角角落落,除了尸骨,确实没活人。 那丫子片子包子西施陆蓁蓁,也确实不在此处。 这里也不能再待了,那鬼影它妈连同它姥姥地一路追我到这里,也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这鬼玩意儿,硬是死追着我不放。心里虽然是一通乱骂,但也不得不承认,以我现在的身手,的确不是它的对手?再这么耗下去,可不仅仅是肩膀挂彩那么简单了,一个不小心,脑袋也得搬家了。 这不见身子只会“嘿 哼哼~哈哈……”乱叫的鬼东西,身手太敏捷了,趁着它不在的功夫,我还是三十六计,撒腿就跑为上策。 心里想着,照了下胳膊上露骨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地躺着。在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就流血不止,永垂不朽了!我扯了羊皮袄里穿的秋衣一角,硬生生扯烂了这秋衣。 一口咬着秋衣的一角,右手扯着另一角,一圈圈死死缠住了胳膊上的口子。刚要起身,就突然觉得一阵眩晕。 先前跟那不知名的鬼影一阵恶斗,就耗去我不少体力,再加上被它刺伤,血流了不少,不眩晕才怪。 我缓了好一阵,强忍着疼痛,慢慢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走出这处墓室,远远看着,才发现这通道连着的,是另外一处墓室。 真是好奇,从刚出的36口“八卦群棺”,到现在对面的另一个墓室,还不知道他妈的又躺了多少棺材。 难不成,这墓室还葬了一个军队的亡灵不成。 我加紧了步伐,朝着这另一处墓室跑去。跑着跑着,突然觉得脚下一滑,我 “啊呀!”一声,一屁股摔在了青石板上。 “他妈的,这他妈又唱的哪一出戏?……”我抱怨着,右手撑地,慢慢抬起脚,朝着脚下看去。 “是血!是我的血?……”我看了一眼胳膊上缠着的布条。鲜血早已经把原本的白色秋衣,染成了红色t恤。 还好。许是我血小板凝血的功能奇快吧,伤口上总算是没有在流血。 只是我这脚上,屁股上,鲜红的血液又是谁的?我想着,顺着血滴看去。 又是一路的血滴! 我朝着连向另一处墓室的通道看去。只见星星点点的血滴,再次出现! 我爬起身子,像是忘记了肩膀伤口的疼痛一样,顺着这血滴一步步加紧跟去。 突然,只见远远地朝着我走过来一个身影。 “谁!”我大叫一声,随之强光手电照了过去。 细细看去,只见对面那身影,身材高大,梳着一大中分,嘴里吐出一阵白色的液体,发出“呃呜……呃呜”的怪叫。 那身子,随着双手的摆动,一步步朝我走来。 这身影慢慢朝我靠近,强光手电的光圈,死死停在了这身影的脸上。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王霸!居然是你小子!陆蓁蓁呢!你他妈把她怎么了?!”我说着,强忍着胳膊上伤口的疼痛,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摆开了“飞雷式-大鹏展翅”,要跟这王霸一决高下。 “呃呜……呃呜!”怪声从王霸嘴里再次发出! “王霸羔子!别他妈的装神弄鬼,今天你黑爷爷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对不起被你祸害的那帮姑娘!”我边骂着边细细看着这走来的王霸,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龟孙子,现下这是咋了?之前不是他妈挺横的吗?这会儿咋一吭不发?”我心里正琢磨着,只见王霸这羔子,一个跟头,硬生生摔在我眼前! “王霸羔子,别他妈的装死!你他妈的给老子起来!你把陆蓁蓁藏哪里了?”我一脚踢在王霸的屁股上,觉得不怎么过瘾,又是一脚。连连踢了6.7脚,始终不见他有任何的反应,哪怕是发出疼痛的呻吟。 而他,始终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青石板上。 “不对!”我连忙伸出右手,朝着王霸的鼻孔探去! “啊!”我一阵惊呼。连忙收回了右手,“王霸!王霸死了!这羔子怎么…不可能!” 我有些不敢相信,刚刚还一步一挪的大活人,突然就一下摔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我再次伸出右手,朝着他的鼻孔探去!直到有一会儿,王霸的鼻子里,再了喷不出气。他,的确死了! “王霸啊王霸,你也算是罪有应得!也不想是哪路神明,为人间除去你这一祸害……”我对着王霸的尸首说道。 突然,原本已经气绝身亡的王霸, 慢慢地,慢慢地…… 只见他双唇在轻轻地蠕动,直到,他的嘴巴被缓缓地张开…… “啊!我他妈……他妈的,难道中邪了不成!”看着眼前的异状,我立马爬了起来。右手朝着包扎的左胳膊,生生拧了一下。 “啊呀!真他妈的疼啊!” 知道疼,就说明我的意识还清醒,那……这……突然停止呼吸的王霸,怎么又张开了嘴巴?这,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一条细长的舌头,从王霸嘴里吐了出来! “他妈的……难不成这小子……诈尸!”我无法用任何的词汇,去形容这时所看到,让人头皮发麻,浑身颤抖的恐惧。 那细长的舌头,慢慢地伸出,直到那舌头带动着一个长着角的人脸,却始终闭着眼睛,慢慢地,爬了出来!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乱动。 “呲……”的一声怪叫,一个吐着长舌头的双角人脸怪物,从王霸的嘴里爬了出来! 这怪物有壁虎那么大,身下两双尖尖的利足,最奇怪的是,头上一对长着小角,伸着一副狰狞的人脸却闭着眼睛,嘴里吐出长长的舌头,就这么一吞一吐地朝着我。 先前遇到的巨鼠,鬼影,并没有让我像现在这般害怕。 我提起刚要迈开步子的双脚,却抖得厉害,怎么也迈不开脚。 就在这时,突然从身前不远的墓室里,发出一阵诅咒般的叫喊: “入坎休之门者!死!……入坎休之门者!死!” “坎休之门?死?” “入坎休之门者!死!……入坎休之门者!死!”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拖着长长的语调,自那墓室里发出!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从墓室里发出。 “小妞儿!看你长的如花似玉,怎么这般狠毒,看!你看!你看你把你刀爷脸上给挠的!今儿个还真是倒霉,遇到你这么个如花似玉,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这被你一破相,让你刀爷我之后还怎么挂马子?”随之从墓室里,又传出一阵男人的哭诉! “是,是包子西施!是陆蓁蓁?那男人是……”我心里一阵窃喜的同时,又是一阵担心。 喜的是终于找到陆蓁蓁了,而担心的是,她为什么会喊着:“入坎休之门者死”这样的诅咒!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只觉得脚上有东西爬过,顺着腿径直朝我的上身爬来。 “他妈的,你这死怪物!走开!”我说着,慌乱之中右手的强光手电,就这么朝着爬过来的“人面寐妖”一阵乱打。 这怪物虽一直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身子若是动起来,却异常的灵敏,我的一通乱打,丝毫没有伤到它的身子,反而更加激怒了它,那根长长的舌头,“呲”一下朝我张开的嘴巴伸来。 我心生一句“不好!”,嘴里却死死闭着不敢开口。 想必王霸那羔子就是被这怪物,钻进了嘴巴里,才命丧此地,我可不想重蹈覆辙。 然而,这怪物的长舌头还是触到了我的嘴唇。 只觉得这舌头坚硬无比,那味蕾仿佛如一根根铁钉一样,瞬间只觉得嘴唇发麻,一阵刺痛,“兹”的一下,嘴唇上喷出一股鲜血,与此同时,我右手的强光手电,死死地瞄着这怪物的头。 恨只恨我现在手里握着的,不是那把瑞士军刀,还好。这微型手电也极其的结实。使出“飞雷式-一剑封喉”,正巧打在了这怪物的头上。只见这怪物一声痛叫,头上两根角被手电击碎的同时,碎掉的角一根落地,一根直直插进了这怪物的头里。 只见怪物头上被刺伤的地方,冒出绿色的液体。这怪物居然还在做着殊死挣扎,一副更加张狂的叫声后,身子后退了一下,突然如弓弦上发出的箭一般,朝我脸上冲了过来!我早有防备,左手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一记“飞雷式-观音手”不偏不倚地,就这么硬生生夹住了这怪物。 “他妈的,看你还嚣张!想我盗门的飞雷式-观音手,原本是盗取财物的招式,今天不成想,却用了这招,降伏了你这人脸长舌的怪物!”我说着用上了十成的手劲儿,往死里狠狠夹着那怪物。直到那怪物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我顺势把它摔在了地上,还不忘一脚死死踩在了它的尸体上,直到它五脏六腑被踩了出来。我摸了一把嘴上的鲜血,朝着对面的另一处墓室跑去! 这墓室并没有之前“八卦棺阵”那样灯火通明,我拿着微型强光手电,朝着四处照去。只见这墓室的一角,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像个僵尸一样,直直伸着双手,一步步朝着缩在墙角的男人走去…… 第九章 魄鼬 那披头散发的女人,死死朝着窝在墙角男人的脖子掐去,嘴里一直不停地在讲:“入坎休之门者!死!” “包子西施……陆蓁蓁……陆蓁蓁。”我边跑着边朝着披头散发的女人靠过去。 离“陆蓁蓁”越来越近了,她身上散发的桃花香气也越来越香。 “是她!”我心里想着。 眼见着窝在墙角的男人,就被“陆蓁蓁”给掐到脖子了,突然那男人一个翻滚,躲过了这一抓。“陆蓁蓁”双手扑了空,却不死心,又朝着趴在地上的男人追去。 “哥们儿,不管你是这妞儿啥人,现在你可得拉我一把!我被这妞儿追了大大半夜了,追得我把脚都给崴了。 哎~哎~哎~瞎瞅啥呢,赶紧得拉我一把呀!”地上的男人朝着我大喊。 我跑到跟前,拿了手电朝他照去。 他随即躲开了耀眼的强光。 “嘿!……我说哥们儿,咋这么没礼貌!这强光不能照着人眼睛瞎晃!”那人说着,又举着双手堵着强光,不让其照着眼睛。 我微微收了强光手电,仔细一看这地上的男人,一大脑壳上留着一大背头。 “原来是你。”我差点没给笑出声来,原来这男人就是先前我在深凹里,看到的那个“肚子鼓鼓”的大背头。 “怎么哥们儿认识老刀我啊? 哎!哥们儿!……哥们儿! 搭把手,拉我一把!”那大背头说着,往后瞅了一眼,又是一个翻滚,再次躲开了“陆蓁蓁”的追击。 “这小妞儿太他妈真诚了!一个劲儿地追着刀爷我不放呐! 虽说刀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却也没必要这么穷追不舍呀! 哥们儿……快拉我呀!”这人还真是又贫又闹腾,这功夫了还不忘一个劲儿地“侃大山”。 这大背头虽然闹腾,却并没有让我觉得反感。一看就是那种人来熟的老油条。 我也不再多想,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他双手死死紧握着我,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我一鼓作气,聚力硬生生把他给拉了起来。 就在这时,“陆蓁蓁”双手没能掐到“大背头”的脖子,但是在大背头往前挪动的瞬间,他的左脚却被“陆蓁蓁”逮了个正着。 “哎呀!卧槽!这小妞儿是铁了心地要跟着刀爷我入洞房呐! 这不……撒了刀爷脖子又拽着脚脖子。小妞儿,你且等你刀爷缓口气儿,一会儿出了这墓室,刀爷我在洞房任你处置! ……哎!哥们儿,你轻点儿!再这么下去,刀爷我快被你俩给“四手分尸”了。”大背头一边嚷嚷着,一边不忘一只受伤的脚着地,另一只脚用力,想要挣脱开“陆蓁蓁”的双手。 “陆蓁蓁!陆蓁蓁!别闹了!快放手!”我越来越感觉这“陆蓁蓁”不对劲儿,像掉了魂儿似的,任凭我怎么叫,她始终嘴里说着“入坎休之门者!死!” “别他妈叫了!……这小妞儿听不到!……就算你喊破了喉咙,她也听不得你喊的半个字!”大背头对着我大声说道。 “怎么会?”我一脸朦胧地问道。 “小子,一看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你就不懂了吧!依刀爷我闯荡江湖数十载的所见所闻,这小妞想必是中了“魄鼬”的毒,已经谁也不认了!就算是她亲生爹妈,被她逮了,也照样是我这般下场……”大背头说着,不忘左脚一通挣扎。 “魄鼬?魄鼬是啥玩意儿?她!她会不会有危险!”我担心道。 “魄鼬,是一种邪技,类似于“炼尸”,“养小鬼”!它聚集了死后黄鼠狼的魂魄,将其装进法器里,待七七四十九天后的月圆之夜,将其魄放出,吸收月亮的阴气。之后,再收入器具中。对其憎恨或是仇人,或者想要操控的人施法,被其施术者,犹如在梦中,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魄鼬,就像黄鼠狼放的屁一样臭,只要是闻了这臭味,就会被迷惑!”这大背头解释道。 “啊呀!他妈的!这妞儿怎么还动上嘴了!小妞儿,亲错地方了!” 大背头“啊呀”一声大叫。 我听着叫声不对劲儿,拿着手电朝着“陆蓁蓁”照过去。 “陆蓁蓁”见我朝着她照了过来,慢慢地,松开了咬在大背头的脚,一对洁白的牙齿上血迹斑斑。原本整洁的貂皮大衣也变得凌乱不堪,领子上的貂皮不知道怎么被撕扯去了。 她慢慢地抬起来头,竟不怕强光的照射,直直朝着我看。 只见她长长的乌发垂散在僵白的脸上,一双无神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丝丝杀气:“入坎休之门者……死!入坎休之门者……死!” “啊!……”我大惊一声,身子一阵颤抖。 这还是先前跟我吵架的那个“包子西施”么?怎么就一下午的功夫,一个原本刁蛮无理的“格格”,竟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蓁蓁!你醒醒!包子西施!陆蓁蓁!” 我对着失魂落魄地“陆蓁蓁”大喊道。 “小子,别他妈白费口舌了,这小妞儿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赶紧地!趁着她松懈的功夫,先帮我逃出她这“魔爪”再说呀!”大背头双手晃着我的身子大喊着。 “那……那她,还会不会醒过来……”我朝着大背头问道。 “先帮刀爷我把脚给拽出来!我自有办法!”老刀说。 “好!那我就信你这一回!”我答应着就要用力拉老刀的身子。 “傻小子!哎~哎~别他妈再拽了,刀爷我不被这妞儿给折磨死,都她妈的快让你给拽断筋骨了!你他妈能不能动动脑子,去小妞儿那儿想想办法,快去呀!瞎**发啥呆呀!”大背头大叫着,突然,只听见“稀里哗啦”一阵乱响,从他怀里掉出来许多物件。 “哎吆我的亲妈呀!比我亲妈还亲的宝贝儿!老天爷保佑!可千万别给摔碎了!”大背头说着,舍了命地要去捞怀里掉出的物件,然而,还是晚了。 伴随着青石板与掉下来的物件碰撞的“啪嚓、啪嚓……”的声响,大背头一阵哭诉叫骂:“草她姥姥!亲姥姥!” 我低头一看,地上一通被摔碎的陶瓷碎片。 “哎吆!我的祖宗呶!我的心……刀子桶了一样的疼!小子!别傻愣着了,快整开这死丫头片子,快去呀!再这么耗下去,我怀里的其他宝贝……就都不保了!”老刀哭诉完,一脸沮丧地合上了眼睛,一副消沉的样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看他原本一直唠唠叨叨个没完,此时却异常的安静,我回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朝着“陆蓁蓁”走过去。 “陆蓁蓁!你不是挺能跟我闹腾的么!来呀!冲我来呀!”我双手紧紧握着她的两个胳膊,用力摇晃着她的身子。 她身上还是那样的香,而人却不再像是我先前认识的人。 只见她盖着脸的垂散长发,被我摇晃了身子,一阵乱飞。 她并没有因为我的摇晃而与我争执,也没有大打出手。却是看也不看我一眼,慢慢松开了握着大背头的左脚,眼睛死死地朝着地上的碎片看去。 大背头随即挣脱开了她双手的束缚,像一只飞出笼子的小鸟,重获了自由。 他并没有因为自由而喋喋不休地大发感慨,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直直地朝着地上的碎片看去。 突然,“陆蓁蓁”发了疯地挣脱着我紧握的双手。只见她甩着蓬乱的长发,嘴里发出可怕的吼叫,一双怒目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跟我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桃花四处飘香,却不识得先前跟她打情骂俏的那个人了。 我有些失落地看着她,任凭她发了疯一样的乱吼。 也许,是我有些心慈手软,我再也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我低下头,原本紧握着她肩膀的双手,缓缓地松了开来。 她最终挣脱开了所有束缚,像刚才重获自由的大背头一样,她也是自由了。然而她并没有像大背头那样安静,而是发疯一样的朝着青石板上的碎片跑去。 我抬起头,一脸无奈又朝她看去。 “呃!……呃呃!……呃呃!”她双手捧着青石板上地碎片,嘴里发出愤怒且恐怖的叫声。 “蓁蓁!”我大喊着朝她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她满是鲜血的双手。 锋利的碎片,早已经割破了她白嫩纤细的柔荑,而她却丝毫不见疼痛,慢慢地,她又抬起头,一双怒目朝着坐在地上的大背头看过去! “唉!我的宝贝吆!我的心肝宝贝呐!老天爷!你睁开你的眼看了呐!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来的心肝宝贝,他妈的还没捂热乎,就被你这死丫头片子,给整的稀叭碎!你这死丫头!你!你还瞪着我没完没了!”大背头说着,突然爬了起来。 我顺势撕掉了早就烂了的秋衣,撕下一条,想要给“陆蓁蓁”包扎。 然而,她并不“领情”,再次挣脱开我的手,恶狠狠地朝着大背头扑了过去! 眼看着“陆蓁蓁”就要扑到大背头身子,想不到这大背头虽然两脚都受了伤,身子却异常的灵敏,一个转身,躲过了“陆蓁蓁”的攻势。不等“陆蓁蓁”反击,大背头狠狠朝着“陆蓁蓁”的后脑勺,就是狠狠地一记手刀! “你他妈的,你!你要干嘛!”我一看这架势不对劲儿,站起身子,恶狠狠地朝着大背头就是一记直拳。 我顺势抱起昏过去的“陆蓁蓁”,只觉得此时她身子极软。 “你他妈的!大脑壳!先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竟恩将仇报!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竟对一个丫头下这么狠的手!”我怒气冲冲地朝着大背头喊着,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 “呵呵……小犊子!打得好!这拳打的好!哈哈哈哈……”大背头摇晃着大脑壳,不怒反而大笑着,抹去了嘴角上的鲜血。 他一瘸一拐地朝着地上的碎片走去,俯下身子,捡起地上一块锋利地碎片,细细瞅着碎片发呆:“多好的大汉七彩哈拉光琉璃鼎!就这么给葬到我手里了!”看他捧着手里的碎片,一阵心疼,我紧紧抱着“陆蓁蓁”摇晃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蓁蓁!蓁蓁!” 不等我有所反应,大背头突然一个急转身,手里握着的碎片,朝着陆蓁蓁的腿部就是狠狠地一“刀”。 随着“呲……”的一声,我低头看去,“陆蓁蓁”原来贴在腿上的白色旗袍,已经被腿上流淌的鲜血慢慢地渗透。 “你他妈的!”我顺势抬起一脚,朝着大背头踢去。 大背头一个翻滚,躲开了我这一脚。 我轻轻放下“陆蓁蓁”,朝着地上的大背头喊道:“你他妈的!我之前真是瞎了眼,想不到你竟是忘恩负义的毒蛇!你……你要干嘛?还要杀死她不成!” 大背头轻轻爬了起来,慢慢地矫正了身子,坐在了青石板上,看着火爆三丈的我,一脸微笑着,从嘴里慢节拍地嘣出了几个字:“呵呵……我……要……给她……放血!” 第十章 魅影笑蝠 “蓁蓁!蓁蓁!”我抱起陆蓁蓁柔若无骨的身子喊着。 轻轻放下她身子,撕了布条,要去给她包扎腿上的伤口。 突然大背头起身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小子儿!让这血再淌一会儿,别急着包扎!” “你!你他妈的给我闪开!”我说着甩开了大背头的手,就要继续包扎。 大背头再次抓住我的手,大声喊道:“唉!这世道,真他妈的瞎!好心总是他妈的给当了驴肝肺! 你这是在害她!” “我害她!?我害她!?”我站起身子,一脸怒火地大声朝着大背头喊道。 “你小子好生瞅瞅那淌出来的血!那是正色儿么! 我他妈好不容易给她放放毒,你倒好,又给她包扎起来,这毒逆回攻心的话,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我一听这话,觉得不对劲,低头拿了强光手电细细一看,果然,那包扎在陆蓁蓁腿上的布条,被黑色的液体渗透。 这时候,我才觉得是错怪了大背头。慌忙扯去包扎的布条。 “唉!晚了!黑色毒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了!”大背头唉声叹气道。 我扯开布条一看,的确,那黑色毒液已经凝聚成一团稠浆,堵着伤口不再外流。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朝着大背头转过去,握着他的手求道:“刀爷!我一时错怪了您,求您大人大量,救救这丫头吧!” “哎哎哎~您可别介!刚才不还挺横呢么?这会儿就刀爷长刀爷短的了?!” 大背头说完把头转了过去,一副故意刁难我的样子。 “刀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您救这丫头一把,我日后给你当牛做马还不中”我苦苦求着,就差没给他下跪了。 “嘿嘿,小子儿!知道姜还是老的辣了吧!我也不逗你了。看你这么给这小妮子求情的份儿上,刀爷我不计前嫌,就帮你们一把。”大背头转过了身子嬉笑道。 “要是刚把你不给她包扎的话,就这会儿功夫,那血毒早就流尽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用嘴巴给她把毒吸出来……”老刀带着脸上的疑问朝着我说道。 我明白他脸上表情的意思,他是问我要不要给陆蓁蓁把毒吸出来。 “这个不难!”我说着朝着陆蓁蓁的腿上吸去。 “你小子!我没看错!像极了当年的我。唉,岁月不饶人呐……真羡慕你们这对年轻人……” 老刀感叹着,随手扯烂了自己上身的内衣,撕成一块块布条地,递到我手里。 “您可别误会!我和这丫头片子只是一面之缘。我们……可什么都没有……”我边吐着嘴里的黑色毒液,边回道。 “嘿嘿!瞅瞅你小子嘴撅的!啥事儿还能瞒过刀爷我的火眼金睛?!你呀!还嫩着!啥事儿啊,都他妈的写在脸上呢,还他妈跟刀爷装犊子呐!”大背头笑着说。 看着青石板上,我吐出来的一口口黑色血液,只觉得甚是恶心。渐渐的,血液的颜色越来越红。我回头朝着大背头,一脸疑问地瞅去。 “可以了!给她包扎起来可以了。也算是这丫头命大,还好,还好……” 老刀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哪呢……都是刀爷您大慈大悲如观世音菩萨,没您……这丫头……”我说着,朝着大背头嬉笑道,不忘狠狠拍着马屁。 “净他妈的拍马屁,刀爷我不吃这一套!”大背头说着坐在了地上。 我陪笑了几声,朝着陆蓁蓁看去。 看着陆蓁蓁原来僵白的脸色,渐渐红润,我才放下心来。 顺势摸出了羊皮袄里的哈德门,递到大背头的嘴里。“呲”的一声清响,我捂着洋火柴微弱的火光,朝着大背头递了过去。我也随之点上了一根烟。 “哎吆!”突然大背头一阵吆喝。 “咋了刀爷?” “先前给这丫头追着,我后来脚给崴了。刚才这一曲腿的功夫,估计是给皱到筋骨儿了!”大背头说着,轻轻揉着他的脚。 “我瞅瞅,刀爷来,把脚伸过来”我伸手朝他递了过去。 “嗯?你小子是医生不成,看你刚才给那丫头包扎的挺专业呀!可瞅着你这身打扮,又像是个乞丐……哎吆!轻点儿!疼……疼!”我接过大背头的脚,一摸便知是错位了,也不等他反应,我一使手劲,只听他脚上“咔嚓”一声,就给接上了,可苦了大背头,疼得直咬牙。 “刀爷,您站起来试试”我朝着大背头说道。 “嘿!好了!还别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大背头感叹道,不忘脚垫在地上,前后左右的扭。 “嘿嘿!之前我练功夫时候,难免跌打扭伤,后来,师父就教了我这个接骨法。”我回道。 “你师父?干嘛的?道上有名号没有?说说,只要是道上的,不论天南海北都是一家!说说,看看刀爷我认识不!”大背头瞅着我问道。 “我师父也没啥名号。看刀爷这架势也是个大盗了。我们是同行了。嘿嘿,我是盗门……” 突然,我觉得话不对劲儿。真想硬硬生抽自己嘴巴子。因为我们盗门有严格的规定,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 “呵呵……盗门?啥盗门,就是跟刀爷我一样的盗墓贼呗!还说的跟黑社会似的……盗门?嘿嘿……有意思”大背头说着,轻轻拍打着我的头。 此时,我心里一万个“哎呀!我的亲妈呀”的感叹,幸好这大背头不识相,要不然我这怎么对得起,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 “嘿嘿!果然是同行!”我陪笑道。 “行了,小子。咱既然是同行,就别客套了。太虚,以后咱就是兄弟了!只要在道上,一提我刀爷的名号,绝对好使!”大背头说着,起了大拇指。 “哎~听刀爷的,不~刀哥的!以后刀哥多罩着小弟,小弟叫阿黑……”我说着,不忘朝着大背头抱拳回敬。 “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叫我老刀就可以。”老刀说。 “是,刀哥,……不不,老刀” “哎!这就对了。” “老刀,我有些不明白,你是怎么进的这里,我来时候可是有岗哨的?”我问道。 “嘿嘿!这个呀,简单! 这社会上我朋友多的是,我先前就听会点穴的朋友讲,这里有一处汉朝将军的大墓,但却是凶煞之墓。 我寻思着,这汉朝的墓,那可是机关重重啊!什么“流沙阵”,“滚石阵”,没有个明白人,没十个二十个帮手,你就甭想动手。 以我的身手还是没敢一个人硬闯。 这不,就今儿建水库么。 这帮人就稀里糊涂地,给这墓炸了个大口子! 一时间,这墓里有宝贝这事儿,就给传开了!我这道上的线人就给我来消息了!我就想着进来顺点值钱的宝贝。 这不后来,惊动了省里的文物保护组,还派了武警把这一旮旯给封锁的水泄不通。我这一瞅,傻了眼。 再后来,我就听说有个什么文物考古专家,还是什么集团的慕容教授,带了一帮人,一帮先进的家伙什赶过来,我瞅着,这是好机会!就趁着摸黑,混进了这组考古队。 然后趁着他们考古队进了墓室,我也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再后来的事,老刀不用说,我也明白了。 我又接着掏出了哈德门,给老刀点上:“是了,这一处风水的确是反道而行。墓室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深凹,阴阳之气更是难以融会贯通。还有自东而下的河,根本就是聚阴之水! 这种阴煞之地,在奇门五行学上,称之为银煞聚鼎!是凶地。我一直想不透的也是这点!如此阴煞之地,怎么还埋葬了汉朝的将军……”我朝着老刀一脸疑惑道。 “嘿!真有你的!兄弟!瞅你这一说,就知道你会点穴寻墓!真没想到……真人不露相呐!嘿嘿!刀爷我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兄弟这贵人了! 之后,咱们可以合作! 你点穴我开棺!大把的票子赚不完!” 老刀突然高兴地朝着我胳膊就是狠狠地一拍! “哎呀!”老刀刚好拍到了我受伤的胳膊上。 “咋的了,兄弟!” “没事儿……没事,先前进这墓里,被一鬼影子给伤到了胳膊!”我说着瞅了瞅胳膊,还好伤口并没有再流血。 “啥鬼东西,胆敢伤我兄弟!”老刀说着,朝我伤口轻轻揉着,突然又撸起了袖子,一副要替我报仇的样子。 “没事儿……小伤。哎?老刀,你进来时候,啥也没碰到?”我突然觉得怎么老刀进来的这么顺利。 “嘿嘿,我一进来,就直奔着主墓室来的。来时候,这墓室的机关,想必早就被那伙刁民给触发了。当时,抬出去5-6个男人尸体。这么一大帮子人涌进来,啥机关也给整没了。”老刀说。 “直奔主墓室?这么神?我可是一眼进去就傻了,十几个耳室呐!”我惊讶地朝老刀看去。 “小看你刀哥了不是,怎么说我也是这行的老手,要是这行业能正规化,状元我不敢保证,起码也是个榜眼!”老刀笑道。 “呃……也是,那你是怎么碰到这丫头的?”我有朝着老刀问去。 我之前进来过一次,当时墓里的东西就被那帮刁民,给捯饬的乱七八糟。期间好几个“高古瓷器”给摔的稀巴烂,这帮不识相的刁民,连一对“双螭龙璧”都他妈给整碎了! 我进了主室摸了这琉璃鼎和几块“和田玉”把玩件溜出来,后来又一琢磨这“螭龙壁”虽然碎了,但丢在这里可惜,就想着进来把碎片捡了,回去再捯饬下,不想,一进这里,就遇到了这丫头。”老刀说着,轻轻抖着烟灰。 “那什么“鼬”是什么鬼东西……”我又问道。 “我6年前一帮兄弟,就是被这“魄鼬”的毒害的,全死在墓里。我当时也中了这毒,恰巧我稀里糊涂地摔了一脚,头不小心被东西划破了口子,昏了过去。 后来醒了,我才明白过来,逃出了那墓室。所以,我一见这丫头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自然知道了。” 老刀突然爬起身子,朝着南面一处棺椁走去。 “兄弟!跟你讲,这个墓室跟之前那个成群的石棺墓室不同!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个墓室里,先不说这棺材里面地宝贝了!就这金丝楠乌木的棺椁,运出去也他妈的这辈子不愁吃喝了!” 老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砍刀,朝着那口棺椁翘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才突然想起了师父的教诲:“盗门门规,不取佛道物,不盗贫善财,不入阴冥门”然而,我却为了找陆蓁蓁进入墓室。这岂不是,我心里一阵后悔,悔的肠子青了又黑,黑了又青。 我顿时一下跪倒在地,对着西方就是三个响头:“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一定不会犯错,弟子保证!” “哎!兄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师父进来了呢!别磕了,先办正事儿要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赶紧的,帮我推一把这棺盖!他妈的也忒沉了!搭把手啊!兄弟!”此时老刀边喊着边用力推着棺盖! “老刀!唉,不是兄弟我不帮你,只是我在我师父生前,答应过他老人家,不入死人的墓穴,现在已经是大逆不道了!不能一错再错了!”我左右为难道。 “这么说,你师父已经过世了?那你还一个劲地傻……我替你师父……原谅你了,以后不论是……进墓室,还是盗宝贝,我都替你师父……答应你……”老刀吃力的嚷着,松了口气,又以聚力,朝那金丝楠乌木棺椁推去。 “刀哥,刀爷,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哎吆!这他妈的啥情况……这套棺打开怎么里面……”老刀大叫着,居然一个人就硬生生推开了这棺椁! 突然,一大团奇怪的黑影从棺财里飞出来! 这不就是之前伤我胳膊的那些鬼影子么! 我大叫一声“不好!老刀快离开那棺椁!”使出“飞雷式”朝着老刀跑过去,要拉他。 “哼哼~哈哈……哼哼~哈哈……”那鬼影子出现的同时,再次发出让人恐惧的奸笑声! “哎呀!他妈的!啥玩意儿,咬到我耳朵了!”老刀大叫着,胡乱拍打着往他身上凑合的巨大影子,而他的砍刀却掉进了棺财里! 我摸了腰间,才想起把瑞士军刀给不小心丢了。我慌乱中捡起地上的手电,开到了最亮的那一环,朝着围着老刀的那巨大鬼影子,扔了过去。 我大喊着“老刀!快跑!” 随着手电的投出,那影子瞬间被打乱,分离成了成百上千的翅膀,我看的目瞪口呆! 老刀趁机跑了过来。就在手电落地的同时,只听见青石板上“咔嚓”一声,这墓室里瞬间漆黑一片! 只听着“哼哼~哈哈”的声音,随着一大片翅膀的煽动,朝我和老刀扑来! “老刀!没大碍吧!快去救蓁蓁!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我朝着大喊着。 “没事儿,兄弟,就是擦破了点皮!他妈的这棺材里还真藏了这鬼不成!”老刀朝着放蓁蓁的地方跑去。 我慌乱中摸着口袋,摸出了小警察杨大刚给我的信号枪,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即使伤不到这鬼影,起码总能震慑它一下,好趁机逃跑! “啪!”随着我扣动扳机,一颗红色的信号弹打在了鬼影子上。 瞬间墓室里一阵通明!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翅膀,被信号弹打乱! 老刀抱着蓁蓁朝我大喊着:“他妈的,真他妈倒霉透顶了,这是魅影笑蝠,不论是死人,活人一一通吃!兄弟,赶紧的,别发愣了!跑啊!……” 第十一章 决战蝠群 眼前一片漆黑,耳旁一阵翅膀扇动的“噗噗”声,伴随着“哼哼~哈哈”的尖叫声不断,“魅蝠”像马蜂一样,穷追不舍地朝我们追来。 老刀抱着陆蓁蓁,一瘸一拐地在前面跑着,我也不敢松懈,直直跟在后面。 突然只觉得脸上一阵疼痛,像是被一个吸盘吸在脸上一样,一对爪子在脸上乱抓。 我伸手朝着脸上抓去,抓着脸上的东西往下拽,这东西身子极软,吸盘死死吸着我的脸上的皮肤不放。 我狠狠攥着手里的东西,卯足了劲儿地往死里攥。慢慢地那吸盘松开了,“吱吱”一阵乱叫。 直到我把手里怪物的五脏六腑给挤出来,它才不再挣扎。随手将这怪物扔在地上。一时间,只觉得耳边的“噗噗”声越来越响。 “他妈的一个劲儿地跑,只会拖累他俩,倒不如我在后面跟这群怪物大战一场,给老刀和蓁蓁争取更多的时间!”我摆开架势,心一横,要跟这怪物们决一死战。 “老刀,你先走!我殿后!”我说着运起“飞雷式”,左右手挥动间,便抓了许多只“魅蝠”。魅蝠被抓住不能动弹了,渐渐地,嘴里“哼哼~哈哈”的叫声,变成“吱吱”地惨叫。 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周身四处一阵疼痛,一群不计其数地魅蝠,朝我的头上,身子上,一通狠抓乱咬,几只胆子大的竟朝着我的羊皮袄里钻。 “他妈的!”我大骂一声,情急之下,脱掉了羊皮袄,将羊皮袄抓在手里对着蝠群一阵舞动。 “兄弟!这魅蝠极其难对付!我们先退到那石棺群墓室里再说!”老刀大喘着气说道。 蝠群越聚越多,我忍着身子上被抓的伤口的疼痛,一下扑倒在地,随之翻滚起来。 一时间只听见,附在我身上的魅蝠“吱吱”乱叫,在我滚动在地上的同时,就这么给挤压成了一坨坨肉饼。 我像车轮一样,来回在地上滚动着,大声喊道:“你他妈的!别废话,让你走,你就走啊,哪儿那么多废话! 再这么耗下去,咱们谁也逃不出这鬼地界!” “兄弟!……我老刀岂能是贪生怕死之人!就算今天葬身此地……也绝不会丢下兄弟不管!”老刀说着,从他那处也传来“吱吱”的叫声。 听了一番话,初认识他一副极不正经的模样,不想竟是这么重情义的人。心里想着,交了这朋友,也算是值了,随手又有几只魅蝠被我捏爆了肚子。 虽然看不清他那边啥情况,想来他遭遇到了魅蝠的袭击,也不会好过。 “妈的!别他妈娘们唧唧的!让你走,你他妈费啥话!就算你不走,起码这丫头……你得给我带出去! 我答应了他爹,总不能让我做言而无信的人吧!别他妈的磨叽了!快带这丫头走!” 我说着站起身子,隐约看见不远处两个身影,一个正挥舞着双手捕杀着魅蝠,一个躺在地上不动。 “不好,陆蓁蓁还昏迷不醒!可别被这魅蝠给缠上了,就这一窝窝不计其数的怪物,被缠上的话,用不了多久就给吸成一具干尸了。” 我心里更加担心起来,摸着墓室通道的墙,朝两个身影跑过去。 突然,一阵微弱的火光升起,渐渐地火光越来越亮。犹如地狱里突然升起一轮红日,久违的光明让人惊喜不已。 “兄弟,快过来!”老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具火把,借着火把灼烈的火苗,对着蝠群就是一阵挥舞。 我出于好奇,借着火光朝着身后看去,乌压压地一群魅蝠,源源不断地朝我们扑来。 我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拔腿就跑。 这一群群的魅蝠,数量惊人,别说是我这种练过把式的人,能瞬间手到擒来。就算是平常人,也能一抓两三只。 我跑到老刀身后,蹲下身子,朝着陆蓁蓁看过去。还好我及时赶来,几只突袭的魅蝠,被我“飞雷式-观音手”擒来,三下五除二捏爆了肚子。 我抱起陆蓁蓁,对着老刀大喊:“这天杀的鬼东西,越来越多了!该怎么办!” 老刀举着火把,不断朝着魅蝠群挥动。 随着“吱吱”几声惨叫,几只魅蝠便被烤成了肉饼,“噗噗”落地。 “让你们这帮怪物得瑟!也亏你刀爷我没带孜然粉,要不然你们这帮怪物,全他妈成为刀爷我肚中美味! 哎!我说兄弟,这东西嘴巴吸在人身上,用不了多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吸成一个皮娃娃!不仅如此,这怪物的叫声也是魅惑人心!定力差的人,光听它这叫声早就吓傻了!今个儿我算是小瞧你了,年纪不大,承受能力和定性却异于常人啊!兄弟,你先走!这帮畜牲交给我,我断后!”老刀朝我喊着,这种生死关头,还不忘调侃一番。 只见这蝠群见了火把,纷纷不敢前进,乌压压一片停止了半空。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抱着蓁蓁一脸严肃地说。 “这魅影笑蝠虽然没天敌,但是极其怕火!我之前在青海一个墓室里对付过!兄弟我福大命大,你不用为我担心。还是多瞅瞅这丫头,再这么下去,这丫头昏迷不醒的,难不成你还要让她成为这帮畜牲的胃中大餐不成! 你抱这丫头先走,我随后就到!”老刀劝说着,拿着火把迎着蝠群一阵挥舞。 果然,那乌压压一片的蝠群,见了火把不敢靠前,只是扇着翅膀“哼哼~哈哈”尖叫。 老刀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算是放松了许多,想必老刀这种刀口上混日子的老油条,见多识广,一定能应付得来。情急之下不再多想。 “好!那你多加小心!”我抱起蓁蓁,又回望了一眼还在克制着蝠群的老刀,心一横,朝着棺群墓室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从不远处一处拐角里,传来一阵微弱的亮光。渐渐地,光越来越亮。看着不远墓室里发出的光亮,我心里原本的紧张,才慢慢平静了许多。 拐过拐角,石棺群墓室近在眼前。 心里万幸,终于逃到这里,也不知道老刀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轻轻放下还在昏迷的陆蓁蓁,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着气。 等了约莫2-3分钟,始终不见老刀过来,我更加担心起来。刚要爬起身子,突然听见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我欣喜若狂地站起身子刚要迎上去, 却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只觉得背后一阵疾风驶来,不等我转身,一个冰冷的东西,死死顶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一个极其洪亮地声音大喊着。 我心里大乱,一阵惊慌! 不一会儿,又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 “都给我听好了,这群盗墓贼!一个也别放过!”只听见身后一个男人大喊。 “是!队长!”随之,齐刷刷地一众回应。 “我去!啥情况?难道是那帮武警追来了?”我心里想着,被突如其来的这群人,给搞懵了。 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几个拿着步枪的武警朝着我对面跑去。 就在这时,我对面传来一阵大骂:“我草他姥姥!亲姥姥!” 听这叫骂是老刀无疑了! 我急忙大喊道:“老刀!快跑!快跑!”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老刀跑进来的同时,几只步枪齐刷刷地顶在了老刀的大脑壳上。 老刀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丢了火把,举起双手,一动不动。 “妈的!你咋不跑!”我抱怨道。 “嘿!我可不想被那帮怪物,吸血身亡。”老刀说着朝我挤了挤眼。 “你们胆子够肥啊!国家的文物,你们也敢动手!说!你们几个人一起作案?其余人都在哪里?如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说话的是一个戴着警帽一身警服的男人。想必这男人就是先前他们口里喊的队长了。 “警察同志,俺们,俺们只是镇上公社的劳力,这不建水库么,稀里糊涂地就进了这墓室,俺们冤枉啊!俺们啥都没拿!”我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着警察队长哭诉道。 “是啊!警察同志快带俺们出去吧!俺还等着回家喂牲口呢!”老刀见我这戏一唱,随即接上了“台词”。 不想,老刀这台词刚一接上,突然从他怀里掉出一物件,只见“怕啦”一声,一身绿毛的青铜器落在青石板上。 “卧槽!这下算是彻底完蛋了!”我心里一阵抱怨,像吃了黄连的哑巴,直直朝着老刀看去。 老刀无语,默默低下了头。想必肠子都悔断了,恨只恨自己太贪了…… “还狡辩!这《错金银纹青铜犀尊》就是物证!”这警察队长说着,捡起地上的青铜器,朝着我和老刀眼前晃悠。 “别人不认识,我还不认识?你就是人称“摸金圣手”的“老刀”吧?我盯你很久了!这次……看你还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警察队长转过身子,死死瞪着老刀说道。 “哎吆喂!今儿个真他妈背!我……我如实交代,如实交代!请求政府从轻处置!我一定坦白!一定坦白!”老刀觉得纸包不住火,在这么下去就给烧没了。随即对着那队长大喊着,一副改过自新地样子。 就在这时,“哼哼~哈哈”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老刀听了那“哼哼~哈哈”的尖叫声,露出一丝笑容,朝着我又是一个劲儿地挤着眼。 “噔噔噔”……从左面通道里,传来一阵高跟鞋发出的急促的脚步声。 “是《错金银纹青铜犀尊》,陈队长!拿过来我看!”一个像夜莺歌唱一样好听的女人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慕容教授,你快看!”陈队长说着,朝我身后走去。 我朝着对面的老刀看过去,原本想要问老刀有没有法子,逃出这两面夹击的鬼地方。不想,老刀木痴痴地呆在原地。根本听不到我的叫喊。 “喂!老刀!老刀……” 只见老刀痴呆了一样,眼珠子一动不动,死死朝着刚刚进来的慕容教授看。 见老刀那色咪咪的猥琐相,心里一阵忧郁。 “太美了!”慕容教授赞叹道。 随即从老刀的嘴里,也发出同样的赞叹:“太……美了……” 伴随着“哼哼~哈哈”的一阵奸笑,乌压压一片的“魅蝠”,已经毫无防备地朝我们扑来…… “什么声音?”陈队长警觉地回过了头。 看着乌压压一片蝙蝠,陈队长和武警们脸上露出一阵惊恐。 “哎呀!妈妈……我的亲妈!好可怕……好多蝙蝠……”一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大喊着。 “杨大刚……你们几个!保护好慕容教授!其余的人,跟我上!”陈队长说着掏出手枪,对着突如其来的蝠群一阵激射。 “杨大刚?帮我进来的那小警察也来了?”还没等我想完,两个警察已经押着我和老刀,退到了“八卦石棺群”附近。 一时间,墓室里一阵魅蝠“哼哼~哈哈”和枪发出“啪啪啪”的乱响。 七八个武警端着56式步枪,守着墓室的通道,一阵猛射。 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魅蝠,随着“吱吱”声落地,地上魅蝠尸体越积越多。 陈队长一副极其镇定的样子,打完了手里的子弹,顺势摸出了一个弹夹。就在这时几只魅蝠趁势,朝陈队长咬了过来。一时间三两只的魅蝠死死吸在了陈队长的脸上! 陈队长一手拿着54式手枪,一手朝着脸上的魅蝠抓去。 “队长!这蝙蝠太多了,这么打下去,恐怕……”说话的是那个小警察杨大刚。 只见他背起那不顺手的步枪,顺势从腰间解下一把56式微型冲锋枪,对着蝠群一阵火力猛攻。 “火焰喷射队!给我上!给我狠狠地烧!”陈队长大喊着。 只见不一会儿功夫,几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武警,替换下了陈队长他们,形成一堵人墙,对着越来越多的蝠群一阵狠烧。 “哎呀!我的妈呀!好恶心……好可怕!我……我头好晕……呃……慕容教授,我……我好怕!”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慕容教授那边人里传了过来。 我朝着那边看过去,只见那个阴阳怪气的人,长的极其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副眼镜,低下头去,双手捏着兰花指,死死捂着耳朵,一阵呕吐。想必,这家伙就是之前我碰到的那个“半娘们儿”的小齐了。看着他一副“人妖”相,我竟笑了出来。 “瞅瞅你这点出息!能不能像个男人!”突然一直没吭声的慕容教授喝道。 我随之朝着那个慕容教授细细看去。 只见她如雪的鹅蛋脸上,戴一副无边框眼睛,即使戴着眼睛,都无法遮挡她如媚狐一样勾人魂魄的大眼睛。她双手抱于胸前。一对如春桃大小的胸部,直直顶着上衣,形成一副浑圆诱人的弧线。在一套青色工装的映衬下,依然不失其高冷美艳,反而更凸现出,那窈窕又不失丰满的诱人身躯。 “卧槽!这那是女人!分明就是一狐媚子啊!怪不得老刀看傻了眼!”我心里感叹着,朝老刀看去…… 只见老刀掉了魂儿似地,死死瞅着慕容教授不放。 我心里一阵好笑,原本紧张的心,一下子给舒缓了许多。也不得不佩服老刀,能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不忘贪恋美色。 就在这时,被替换下来的杨大刚,沾着满是魅蝠血液的脸,满含着关怀的眼神,朝我看来。我暗自对他微笑回应。 “我的妈妈……呜呜……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耳边再次传来那“人妖”的哭泣声。 随着墓室通道处的火焰喷射器的喷发,青石板地上的魅蝠尸体越来越多,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伴随着魅蝠垂死的“吱吱”声,传来一阵阵被烤焦的恶臭。 我望了一眼身旁的陆蓁蓁,她一直就这么昏迷不醒。 “队长!火焰喷射器的燃料就要用完了!接下来怎么办?”伴随着火焰喷射器越来越小的火焰,一个武警转头朝着身后射击的陈队长喊道。 “顶住!先顶住再说!”陈队长说着,打完了换上的微型冲锋枪,摸了摸口袋,对着慕容教授大喊道:“慕容教授,子弹快打完了!该怎么办?”说完,又朝着武警们喊道:“同志们,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慕容教授!你们先从左面的通道撤离,这里我来指挥,你们先撤!” “队长!不好,对面的通道里,也有蝠群飞来!”回应的是杨大刚,只见他端着微型冲锋枪,对着刚刚从左面通道里飞来的蝠群一阵扫射! 就在这时,慕容教授一个箭步,朝着八卦石棺群前的祭台跑去! 那“人妖”小齐,原本失声痛哭的脸上,显现出莫名的惊慌。 他死死追着慕容教授身后,一个劲儿地大喊着:“教授!不要啊!一旦关闭了这墓室,咱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了!慕容教授……不要……呜呜……不要啊!” 然而,还是晚了…… 只见慕容教授那白净细长的双手,随着她浑圆屁股与瘦腰的扭动,慢慢地……慢慢地,祭台上一处狮头机关轻轻转动,同时在狮头机关的转动下,左右两侧墓室的通道口上,两扇暗藏的巨大石门,缓缓下落…… 第十二章 蜕化,不是蜕变 随着左右两侧巨石暗门的缓缓落下,数十只魅蝠,从即将关闭的巨石暗门缝里,溜了进来。 没等陈队长反应过来,几只魅蝠已经如吸盘一样,死死贴在他脸上和手上等裸露着皮肤的地方。 与此同时,那几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武警,因为与这巨石暗门靠的近,不等反应过来,也被魅蝠死死吸住了身子裸露处。 “队长!阿豪、小胖、大左……”杨大刚一个箭步,从慕容教授的身旁跃了出来,朝着陈队长他们跑了过去。 被魅蝠吸着脸和手的陈队长他们,慌乱中对着身上的魅蝠,一阵撕扯。随着魅蝠“吱吱”的惨叫声,被硬生生扯了下来。然而,他们的脸上,手上一阵血肉模糊。 杨大刚跑过去,帮着战友们清理着身上的魅蝠。大叫着:“卫生员!急救包!速度!急救包!” 从保护着慕容教授的人群里,跑出一个小个子武警,提着一个白色的箱子,朝着陈队长等人那里跑了过去。 看着陈队长他们脸上,手上被魅蝠吸咬的伤口,我心里一阵不适,朝着自己先前被咬的地方摸去。先是摸了摸左脸颊上被咬的地方,一阵光滑无痕…… 我心里瞬间感觉不对劲儿!“怎么会这样?之前我也被那畜牲咬过,还流血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朝着自己的左脸颊摸去,的确是什么疤痕也没有。我不知道这是喜还是忧,当我抬起左胳膊的时候,才发现之前被割伤的左胳膊,也没有了疼痛感。我出于好奇,慢慢解下了包扎的布条。解下布条的同时,我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先前左胳膊上,除了有些许的血迹外,皮肤表面没有丝毫的疤痕…… 我疑惑不解地傻呆着,不知所措…… “杨大刚!”还在包扎着伤口的陈队长突然大声喊道。 “到!队长请指示!”杨大刚一个立正,朝着陈队长敬起军礼。 “杨大刚同志,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我命令你一定要把慕容教授,毫发无损地护送到基地!还有这两个盗墓贼,一并交由省公安厅的同志处理!我一旦牺牲,指挥权交由你!其他同志听从杨大刚的指挥!随时准备突围出去!明白了么!”陈队长一脸严肃的讯喝道。 “队长……我”杨大刚一脸茫然地看着陈队长。 “杨大刚!听从命令!”陈队长对着杨大刚大喊道。 “是!” 就在这时,那个“人妖”小齐的哭声越来越大:“呜呜呜……我的亲妈……妈妈!哎吆喂,我可怎么办呀!我才25岁!我还没女朋友呢……万一……被困死在这里,我……我……呜呜呜……”他像是一个喊着要吃奶的婴儿一样,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一个男人,像个没奶的孩子一样,就知道哭哭啼啼!丢不丢人!”慕容教授一脸威严地对着哭泣的小齐讯喝道。 “慕容教授……呜呜……这墓室的暗门,暗门自从我们上次进来,被破解了那八卦棺阵,再次被关上,就……就甭想着再次打开了~呜呜呜……”小齐哭着说道。 “你给我闭嘴!把哭声给我憋回去!”慕容教授一双原本妩媚的大眼睛,突然变得怒火中烧,恶狠狠地对着小齐。 小齐一看慕容这架势,瞬间停止了哭泣,由之前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呃……呜呜”的小声抽泣。 “慕容教授……”陈队长突然对着慕容教授有气无力地叫唤道。 “陈队长……我……我看你脸色好差……你……你没事吧?”慕容教授说着,朝着陈队长走去。 “慕容教授,我没事儿,一点儿皮外伤而已……” 我随即朝着陈队长脸上看去…… 这他妈哪是什么皮外伤!我顿时又是一惊!只见他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竟突然变得越来越黑!先前略微饱满的脸庞上,现在却变得颚骨突起,皮包骨头一样的,看了让人心惊胆战! “这……难道是被魅蝠咬的后果!”我心里想着,双手摸弄着自己的脸蛋。还好,我毫发无损。觉得心里不够踏实,又朝着老刀大喊着:“老刀!看看!看看我脸上……有没有变化……老刀” 一直贪恋美色,沉浸在“慕容教授”的花海里,不能自拔的老刀,目光呆滞地,嘴里嘟囔着:“美!太……美了……” 我实在不能忍受老刀这般如痴如醉地样子,朝着他屁股,就是狠狠地一脚。 “啊呀!卧槽!”老刀吃疼,大叫一声,才缓过神来朝着我看。 “老刀……老刀……看……快看我脸上……”我揉捏着自己的脸,轻声说着。 “咋了?你脸难道开了花?有那慕容教授好看?”他一脸嬉笑的调侃道。 “卧槽!我是让你看我脸上,有没有陈队长脸上那样的变化!” “嗯?!”老刀嗯的一声,朝着陈队长看过去。 “完了!这陈队长……中了那魅蝠牙齿上的尸毒……用不了多久……他……”老刀回头对着我,一脸恐惧地吞吐道。 “他……会怎样?”我抓住老刀的两个胳膊摇晃道。 “这魅蝠……在这墓室里长久居住,见不得阳光,食墓室里死人和动物的腐尸长大!牙齿上早就沾了尸毒,被咬的人……迟早,迟早会蜕化……!”老刀轻声对我说着。 “蜕化?蜕化?像蝴蝶一样蜕化?”我有些越来越不明白老刀的意思。 “蝴蝶那是蜕变!而这个……这个是可怕的蜕化!蜕化!不是蜕变……”老刀解释道。 “那……那我之前也被……也被咬过……不会我……”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老刀的意思,愁眉苦脸地朝着老刀说着。 老刀顺势伸出右手,朝着我的脸一通乱摸。 “哎呀!卧槽!你干嘛?”我脸上吃了疼,发牢骚道。 “咦?你!你……小子被那帮吸血的畜牲也啃了个大疤的,你……你怎么现在……现在脸上没事儿!”老刀左一把,右一把地揉捏着我的脸,又朝着我身上摸去。 “别他妈捏了,你一手的老茧,戳得我生疼。你以为你是慕容教授那样细嫩的小手么!”我跟这老刀待久了了,居然也学会了他调侃的招式。 “嘿嘿……那倒也是……”老刀傻笑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哎哎哎!你们两个盗贼!老实点!鬼鬼祟祟地,干嘛呢!”突然,那陈队长目光转向我和老刀,大声喊道。 “大刚!去!过去!再搜搜他俩身上!看看还有没有私藏的文物!”陈队长说着朝杨大刚转了过去。 杨大刚喊道:“呃……呃……是!”却一脸茫然地呆傻在原地。 “还愣着干嘛!去!过去搜身啊!”陈队长看着只答应不行动的杨大刚火了! “是!是!……收到!”杨大刚一步步朝着我和老刀走来。 “兄弟……对不住了!配合一下!”杨大刚小声朝着我说道。 我微笑着,朝着杨大刚轻轻点头。 不一会儿功夫,老刀怀里藏着的各种和田玉器,把件,青铜兽烛台一一呈现在眼前。 “哎哎!小同志……你轻点儿……嘿呵呵……痒痒!痒痒……哎吆喂……挠到我咯吱窝里了……嘿呵呵……轻点儿!”老刀一副傻乐的模样,看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佩服老刀这人,不一会儿功夫,大大小小的12件冥器,就被搜了出来。 “就这一件青铜兽首烛台,够判你个三五年!你自己数数地上的物件!下半辈子有够你受的!”陈队长对着老刀大喊道。 老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 当我脱下羊皮袄的时候,才后悔把师父留给我的遗物带在身上…… 装着我盗门掌教怀古的布囊,还有师父记载的小册子,以及要转交给慕容四小姐的油纸包,被杨大刚一一搜了出来。 “这些东西,全都是我个人的东西!根本不是这墓室里的东西!我请陈队长还给我,好么?”看着走过来的陈队长,目不转睛地瞅着地上的东西,我慌了起来! 陈队长拿起那绣着鸳鸯的布囊,轻轻拉开了布囊口,一身油绿,通透无比的翡翠怀古,重见天日! “老实交代!这块玉石哪里得来的!你可别说是你家祖传的!”陈队长把玩着手里的怀古,对着我质问道。 “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留给我的遗物!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斩钉截铁地诉道。 “等等……陈队长!你拿过那玉石我看下!”一直站着不动声色的慕容教授,突然一脸惊讶地转身朝着我走过来! “呃……慕容教授,你瞧!”陈队长说着,把怀古递到了慕容手里。 “是他!是他!……”突然慕容教授一阵伤心欲绝的模样,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里瞬间涌出无数泪花,宛如一阵飘散在雨中飞舞的梨花一样。 “慕容教授?慕容家四小姐……不会……这么巧吧?”我突然觉得这慕容教授和慕容四小姐,这两个称呼是这么的近似。 “你是……不不……云深!云深……他还好么?”慕容教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问道。 “云深?云深是谁?我……我不知道……”我一脸朦胧地看着哭泣的慕容,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搞错的哭泣的对象。 “是他!一定是他!”慕容教授转身拉着陈队长朝着一处人少的地方走去。 看着陈队长一脸的茫然,想必他也给这冷美人突然的哭泣整蒙了……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盏茶功夫,突然慕容教授微笑着朝着我走过来。 只见她迈着优雅的碎步,带动着她胸前一对春桃左右晃动。瞬间看的我眼睛直冒金星,一阵大脑缺氧,差点昏了过去。我不敢再看这“狐媚子”,转身朝着老刀看去。 只见老刀像掉了魂一样,瞪着偌大的眼珠子,随着慕容教授的走动,眼珠子也是一阵转动。不忘吧唧着嘴,狠狠咽着嘴里差点淌出来的“哈喇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和这怀古的主人是什么关系?”慕容教授突然蹲下身子,面带微笑的朝着我问道。 “我……我叫老刀,慕容教授……认识你真是小生……三生有幸……不不,是我祖宗一百八十代烧了高香!嘿嘿……”没等我回答,老刀抢先一步,伸出双手,朝着慕容教授握去。 慕容教授并没有理会老刀,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我微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我叫阿黑……”我吞吞吐吐地回道。 突然,慕容教授那纤纤柔荑朝着我的手握过来,拉着我起来,对着我微笑道:“阿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呃……呃”我瞬间一头雾水的被慕容教授拉着走到了陈队长跟前,她朝着陈队长微微点头,我趁机一把夺过了陈队长手里的油纸包。 “阿黑……你师父……他还好么?”慕容教授突然一脸忧伤地望着我。 “我……我师父?你们认识?” “是的,你师父是盗门的传人,他……”没等慕容教授说完,我突然伸出一只手,堵在了她的嘴唇上,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只觉得入手的红唇一阵柔弱,犹如触电一般,我身子随之一颤。此时,我才觉得自己太冒失了。 “慕容教授……我……对不起……只是我……”我有些羞涩地垂下了头。 “没事,我们长话短说,你师父他,现在哪里?”慕容教授笑着问道。 “我师父……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已经仙逝了!” 没等我说完,慕容教授死死攥着手里的布囊,痛哭起来。 “慕容教授……不不……慕容……四小姐……这是师父临终交待,要给你的东西……”我说着拿出从陈队长手机夺过了的油纸包,交到了慕容教授手里。 慕容教授轻轻抽泣着,接过油纸包,一层,又一层慢慢打开油纸包…… “啊……救命啊!有鬼!救命!慕容教授……慕容教授快跑啊!快跑!” 我随着对面的突然大喊的声音看过去,只见那一直不动声色的“人妖”小齐,大喊着救命,一个劲儿地乱跑。 原本还好端端地陈队长,此刻……死死啃着一个武警的脖子,在那武警一声痛苦大叫的同时,他脖子间涌出一阵血柱…… 第十三章 一缕金发.三行情诗 一时间,原本安静下来的墓室里,一阵骚动。那一会儿还好端端的陈队长,和几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武警,此时,却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 只见他们曾经健硕的身子,一时间变得皮包骨头。一副长长的指甲,胡乱撕扯着被他们捉到的人。 或许这生着长长指甲的手,以后得叫“爪子”了。 当变成怪物的“陈队长”,松开被咬到的那个武警身子时,才发现,他嘴里生出两对长长的獠牙,被吸出的鲜血还回荡在它血盆大口里。或是吸的人血太多了,一时根本咽不下去,慢慢地,人血顺着它的嘴角往下淌着。 场面太残忍……我拉着还在伤心中的慕容教授,朝着墓室的一角躲了过去。 “老刀!赶紧地!把蓁蓁抱过来呀!”我朝着老刀大喊着。 “他妈的!这一天见得怪物……比之前我在其他地方遇到的怪物加起来还多!”老刀叫骂着,抱起昏迷不醒的陆蓁蓁朝我跑来。 一时间,小齐他们躲在八卦石棺群里,不敢出来。而蜕化成怪物的5-6个人,张牙舞爪地朝着小齐他们一步一挪地走去。 小齐吓得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剩下杨大刚他们7-8个没有蜕化的武警,只是端着枪,朝着我和慕容教授跑来。 他们把我和慕容教授围在最里面,形成一堵防御人墙。 此时,慕容教授还在剥着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包。我出于好奇,眼睛死死盯着油纸包不放。 “到底……这油纸包里,藏了什么!” 我心里想着。 慢慢地……随着慕容教授手指的拨动,油纸包越来越小…… 直到油纸包被剥去了五六层, 里面…… 一张白纸和一缕金发,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心里突然感觉些许失落,原以为油纸包里会是翡翠镯子之类,或是什么重要的密件,真没成想, 居然只是一张白纸和一缕金发…… 慕容教授拿起那一缕金发时,脸上呈现出一阵突如其来的怒火。 她轻轻开打了那张白纸…… “是师父的字迹!”我心里想着。 只见那白纸上写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是一首情诗? 慕容教授恶狠狠地撕着那团白纸,随之朝着我问道:“你!有没有带火柴!” 我随之一愣,掏出了羊皮袄里的洋火柴。 伴随着洋火柴的点燃,和一阵烧焦的烟味,那一缕金发和三行情诗,灰飞烟灭…… 就在这时,她疯了一样的又哭又笑:“呜呜……云深!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薄情寡义!你……你妄了我一番真情!你……我恨你!……哈哈……我恨你!……呜呜……” 我看着眼前突然疯傻一样的慕容教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她看了那一缕金发和三行情诗,反应和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询问,或是安慰她,我只是傻傻地呆在了原地…… “大刚!现在该怎么办!陈队长他们……他们这还是人么?……咋不一会儿功夫就……就成这怪物了!”之前那个给陈队长包扎的卫生员,一脸惶恐地朝着杨大刚问道。 “大家别慌!你们几个一定要保护好慕容教授,我去对付这帮怪物!”杨大刚说着举着枪,朝着蜕化的怪物们一步步靠过去。 看着这帮武警们一脸的无奈,我自然能明白杨大刚他们此时的心情…… 曾经朝夕相处,亲如兄弟的战友,此时却变成了自相残杀的怪物。 他们怎么忍心下的了手,去杀“它们”…… “同志们!清点弹夹!随时准备战斗!”杨大刚边说着边朝着5-6个怪物身后走去! “武警官兵们!人民子弟兵们!救救我们呀!我……我不想死在这里……救救我!救救我!”小齐捏着兰花指,捂着眼睛不敢看。 “别他妈的再哭了!再哭!我一枪先毙了你!”杨大刚突然发起了火。 我想,杨大刚可能一时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却又残酷至极的现实。再加上这小齐一个劲地大哭,更加让杨大刚心乱如麻。 如果让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吓唬吓唬这“死人妖”,总觉得他不顺眼。 小齐听了杨大刚一阵大怒,果然停止了哭声。 5.6个怪物,已经靠近了小齐一众人的身子前。 就在“陈队长”把长长的爪子,伸到小齐脖子上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枪响,“陈队长”的一只手被打爆了。 随着枪响,“陈队长”和几个怪物转过身子,恶狠狠朝着杨大刚扑了过来。 “老刀!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再说了……这杨大刚之前帮过我!我可不能坐视不管!忘恩负义!”我说着挤出“人墙”,朝着怪物们跑去! “哎!我说兄弟!这种舍己为人的好事,怎么能落下我!你的兄弟,自然就是我的兄弟! 今天他妈的跟这帮怪物拼了!”老刀喊着,也跟了过来。 等我和老刀跑出人墙,才觉得赤手空拳对付这獠牙利爪的怪物,十分不妥。 杨大刚不忍心再开枪,只是随着怪物们的逼近,一步步朝后倒退着。 “大刚!开枪啊!这帮怪物……他妈的已经不再是你们的战友了!开枪!杀光他们!”我一个箭步,挡在杨大刚身前,老刀随之拉着杨大刚,往后跑。 老刀见事态不妙,对着几个“人墙”武警大喊着:“他妈的!你们愣着干嘛!见死不救么!开枪!对着这帮杀人的畜牲狠狠地打啊!” 只见那些武警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那个小个子卫生员慢慢淌下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身前怪物一只长长的爪子,刺进了我的肚子里。 我“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只觉得肚子里仿佛火烧一样的灼痛,鲜肉直流,头上一阵眩晕…… 我死死抱住怪物的爪子,阻挡着它的爪子不再插的更深…… “兄弟!……兄弟!他妈的死怪物!我他妈的捅碎你们这帮畜牲!!!”老刀一看我受伤,夺过身前一个武警的56式步枪,朝着怪物们跑来。 只见这56式步枪上,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就这么直直插进了怪物的脑袋上。 一时间这怪物的脑浆迸裂,黑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身。 “啊!……”突然,杨大刚大叫一声,疯了一样地端着枪,朝着几个怪物一阵激射。 在几个怪物们倒下的同时,我只觉得一阵眩晕,倒在血泊里! 不知道,我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当时自己在另一个空间,而且……还看到了师父。师父像往常一样,抱着酒葫芦,烂醉如泥地躺在地上。“师父……师父……救救我!救救我!”我眼前突然一阵黑暗,伸着手去拉近在咫尺的师父。然而,师父像听不见我的叫声,默默躺在原地不动! “师父……师父……”我从昏睡中惊醒,嘴里不停地喊着“师父”…… “他醒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只见一张微笑的脸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你……你终于醒了……”蓁蓁柔声对着我说。显然,她没有了之前的泼辣和刁蛮。我一时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温柔…… “啊……我……我昏迷了多久……”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呼呼……”陆蓁蓁做了一个淘气的鬼脸,对着我闹。 “妈的!可把我给吓死了!你他妈要是醒不过来!我……我非剁了这卫生员不可!”是老刀!他嬉皮笑脸地朝着我身子靠过来。 “咳咳……你呀!……咳……”我刚要说话,突然一只雪白的手,堵在了我干裂的嘴唇上。 “你现在还没痊愈,身子……弱的厉害,还是不要说话了。”只觉得这雪白的手伸过来的同时,一阵清香扑鼻。 我细细看着这手的主人,是慕容教授。她妩媚的大眼睛,朝着我一个劲儿地眨。 “哼……”突然陆蓁蓁朝着慕容教授,就是一个白眼,硬生生拉着慕容放在我嘴唇上的手,往外拉。 “哈哈哈……这小丫头……这是醋性大发了!小子!以后有你的“苦头”吃喽!”老刀一脸大笑着对着我说。 “咳咳……老刀,杨大刚……杨大刚呢?”一直没有看到杨大刚的影子,心里一阵担心。 “没事儿……杨兄弟没事儿……只是……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唉!杨兄弟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老刀感叹道。 “嗯……大家没事儿就好……”说完,我慢慢闭上了感觉异常沉重的眼皮……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肚子上的伤疤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慢慢地,可以站立,走动。 那个小个子卫生员,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脸惊奇地望着我。 “不……不是吧!你……这不可能呀!”卫生员惊叹道。 “你就是为我治疗的卫生员吧!真的是非常感谢你!”我一脸微笑地说着,紧紧握着他的手。 “你……你……不用谢,我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只是给你用药消毒、杀菌、做了简单的缝疤和包扎,真想不到……你……你居然好的这么快!”卫生员吞吞吐吐地朝着我说道。 “哎!啥也别说了!我兄弟能这么快好起来,自然是吉人天相!当然,你这大头小兵也是立了头功!等刀爷我出了这鬼地界!我一定请你大吃一顿!”老刀说着拍着卫生员的肩膀,像首长关心士兵一样,让我一时笑了出来。 “兄弟,你好了……”杨大刚一脸沮丧地走过来,朝我问道。 “大刚!我已经好了!嘿!看到你,我也放心了!没事就是!”我说着,一把抱着杨大刚的身子,一阵拍打。 “大英雄!嘿!真想不到……你痊愈的这么快!哎~让我瞅瞅你的身子骨!哎吆喂!你这简直是神仙骨,身子恢复的也太超神了!”只见“人妖”娘娘呛的小齐也靠了过来,还不忘朝着我的身子一通乱摸。 被别人摸倒是不怎样,只是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小齐一摸,瞬间有种要吐的感觉。 “你这死人妖,乱摸啥呢,拿开你的臭手,我黑哥哥身子金贵着呢,岂是你这手能摸的!”突然陆蓁蓁直直拉开了小齐的手。 “哈哈……”老刀看了只是一个劲地笑。 “哎哎哎!你这臭丫头……”小齐一听陆蓁蓁骂他人妖,生气了,两个随之斗起嘴来。 “阿黑!你好了!”慕容教授慢慢地朝我走来,一脸关怀地望着我。 “慕容教授……是的……”我微笑着回道。 “阿黑……有些事,我还是想不明白……我…… 你师父……你除了留下这遗物之外,还有没有……提到过我!比如……”慕容教授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嗯……我师父他……临终前,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同时……他……他还说了一句话……”我轻轻回道。 “什么话?”慕容教授突然一脸惊喜若狂地看着我。 “我师父他老人家说……封八门!”我吞吞吐吐地回道。 当我嘴里蹦出“封八门”三个字时, 只见慕容教授原本惊喜若狂地脸上,突然间变得异常的惊慌和恐惧! 第十四章 八门邪神 “慕容教授!慕容教授!” 看着一脸惊恐的慕容,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自从慕容无缘无份烧了师父留下的油纸包,感觉她整个人都变了一样。 慕容教授并没有回应,脸上的惊恐慢慢消沉,一脸迷茫地转身走去。 我更加迷惑,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慕容教授、慕容教授……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封八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紧紧赶着慕容教授的步伐,对着她问道。 “封八门……是逆天之举!不可违,不可违!”慕容教授一脸木呆地回道。 “那为什么我师父还要……师父还要封八门?”我挡在慕容教授跟前,紧紧追问着她。 慕容教授见我穷追不舍,追寻着她想要知道谜团,慢慢地,她停了下来,柔声道:“《奇门五行术》自始以来,便是高深莫测的秘术。习得者皆为人中之龙。不论是人皇-黄帝,还是后来的周文王,黄石老人,汉初三杰的张良,三国蜀国的卧龙,唐朝的袁天罡,李淳风,明朝的刘伯温,这些历史上有名的王侯将相,谋士奇人,都是奇门术的宗师级人物。也就是说《奇门五行术》,帮助他们平定天下,发挥了不可磨灭的大功。自然这样的秘术,既然能平定天下,也能让天下大乱。所以再后来,各朝各代的君王都严令此秘术在民间传授。平民百姓若是习得,便会有杀头的罪名。直到距今1300多年前的唐代,唐代皇帝为保百年基业,防止民间平民百姓偷学《奇门五行术》,便想出一个法子…… 他们把真传的《奇门五行术》封禁在宫中密封,进而制作了一系列假版的《奇门五行术》散落民间,以假乱真。许多人习得假的《奇门五行术》而走火入魔,自此变得疯疯癫癫,却不以为然……后来,民间一时就有了“民不学奇门”,谈奇门色变的传闻。 直到后来有一人,在皇帝的行宫密室里偷盗时,偶然间,发现了这真传的《奇门五行术》。此人借着异于常人的悟性,自行习得这《奇门五行术》。不想,不到一年时间,这人便把这《奇门五行术》习得如火纯青。 然而,这人并没有因此罢休……” 慕容教授说着,停了下来。 我听的精彩,急着催道:“后来呢?” 慕容教授伸出纤纤柔荑,整理着她那无框眼镜,又缓缓放下手,继续说道:“这人野心极大,不仅仅是做出了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而且他还想要一举争夺天下!他先是占山为王,自创“东皇神教”的邪教组织,人前自称为“东皇转世”,四处传教,却暗地里招兵买马。日久,各处的匪首闻其名聚于他处,屈于他之下。而后,他自认为时机已到,自封“地皇”,率领着一群乌合之众要造反。然而却做着荼毒生灵,残害无辜百姓的杀戮恶行! 唐朝皇帝曾多次出兵镇压,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只因此时的唐朝正值“安史之乱”时期,前有各处的农民起义,后有安禄山等乱党造反。唐皇帝又沉迷于后宫美色,一时间硝烟四起,民不聊生。” “再后来,这自称“地皇”的人,被其前门派掌教师兄的门人追杀,险些丢了性命。他的党羽,也被此时的朝庭重兵打的七零八落。最后此人就销声匿迹了……”慕容教授说完,顿了顿。 继续讲道:“再后来的日子里,天下也算是太平了许多。然而,又过了一段时间,民间各处却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 “诡异的事?什么诡异的事儿?”我瞪着一双眼睛,朝着慕容教授问道。 “许多地方出现了食人的怪物,以及离奇的“天灾人祸”……这些怪物形似人,却浑身血淋淋糜烂不堪,生着利爪獠牙,吸食人血肉。民间迷信,以为是恶鬼乱世,称其怪物为“鬼尸”。就算是不被“鬼尸”吃掉,也会被其咬伤感染,不久便会暴毙身亡。一时间民间四处引发了近似灭绝性的瘟疫……” “再后来呢?”我急忙问道。 “再后来,有一个自称为“八门邪神”的人,在民间四处声起。这个自称八门邪神的人,四处传告天下,那些“鬼尸”是他召唤的!这也是他血洗人间的第一步……… 这个自称为“八门邪神”的怪人,就是先前销声匿迹的“地皇”。 他被其前门派追杀,后来隐藏在深山老林里,一时参透了“奇门五行术”里至高的境界‘无道’!” “什么是‘无道’?”我问道。 “其实,‘无道’原本是《奇门五行术》中至高无上的法门,然而这个“八门邪神”因为私念和野心太重,一时间走了歪门旁道,进而走火入魔!” “慕容教授……我越听越不懂了。你说的这些,跟《封八门》又有什么牵扯?”我摸着脑门,不解问道。 “其实,这个‘八门邪神’就是你们盗门的邪门创始~左道!”慕容教授突然直直看着我说。 “左道?!……就是那个欺师灭祖的大叛贼……左道?”我惊讶道。 慕容教授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点着头…… “那封八门的事……”我问道。 “这个八门邪神~左道,利用自己参透的邪“无道”,开启了“地狱之门!”并篡改了奇门宮位……”慕容教授说着,脸色渐渐地阴沉下来。 “篡改奇门宮位?开启‘地狱之门’?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我又问道。 “想必你师父也教授了你奇门五行术中一些知识,奇门的人事格局想必你不难理解吧?”慕容教授回头微笑着说。 “是的……八门在奇门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所以在奇门预测中极为重要。用神所临之门随值门之变化,预测人间之吉凶事。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预测以其落宫的五行生克和旺相休囚,来定吉凶、断应期…… 既然当初左道篡改奇门中的宮位,进而在后来的预算中,改变了人事格局!那么现在的“奇门”岂不是!!!”我一阵惊呼,只觉得身子一阵抖动,震惊至极! “是的……”慕容教授点头回道。 “那左道开启的“地狱之门”又是什么?”我一脸惊恐地看着慕容教授问道。 “所谓的“地狱之门”,依据我的科学推测,应该只是一些瘟疫,地震,海啸之类的灾难!而民间相传的地狱之门和这个左道的传奇故事,也许是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把这个左道给神话了。 毕竟,我是一个历史考古学家,我尊重历史和科学。我所讲的这些,也只是我偶然在翻看野史的时候看到的。这些也不能全信。自始至终我一直很尊重科学!”慕容教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道。 “但是……”慕容教授突然停顿了下来。 “但是什么!……” “但是,我也是出于好奇,看过《奇门五行术》,虽然谈不上什么研究……但是,的确是出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慕容教授说着,随之脸上又是一阵惊恐。 “你是说其中的人事格局么?”我问她道。 “是的……人事格局……而且我这些年也一直在研究“左道”这个人……所以,再后来的学术交流间,在民间四处搜集材料,之后……之后才遇到了你的师父……云深……”慕容教授说着,突然两行清泪落下。 此时的她,宛如一朵沾染着露滴的白荷花,让人感觉一阵爱慕垂怜。 “慕容教授……其实,我师父也是对你……”没等我说完,突然她抹去了白净地脸蛋上两行清泪,摆着手回道:“你师父的事,以后不要再提及了……” “呃……那好……但是我师父……不不……对不起,遗言要我去封八门……我怎么感觉……就我这点本事……怎么可能做到……”我吞吞吐吐地不知所措道。 “这个……或许也有他的道理……” 慕容教授继续讲道:“左道再后来就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你们盗门却传说,传说左道死后,他的灵魂邪念和精神意识,被分散到几处极其阴邪之地! 在他的邪念和精神聚集之后,便会开启地狱之门。所以地狱之门在一个世纪,也就是每一百年的时间内,开启一次! 这也是我在之后,研究“左道”这个课题上的最难关! 但是,云深……呃……他曾经说过,盗门一直致力于发扬其正派的“侠义”精神,除此之外,还兼并了世世代代封印八门,惩治邪神亡灵的壮举……所以你们盗门后来一直在研究《奇门五行术》,为的就是将其封印……只是……” “只是什么!” “你们盗门的每一代掌教,背负着骂名,大隐于市,苦心研究《奇门五行术》,以完成封印大举。 虽然……有了破解之法,却没有破解之人!”慕容教授说。 “什么是破解之法?什么又是破解之人?”我急切问道。 “说实在话,如果作为一个历史考古学家来讲,是不会相信这些民间传说,以及野史记载,这些封建迷信的。 但是……自从我开始接触“左道”学术,以及看了《奇门五行术》,再后来认识了云深……呃……认识了他……我才开始怀疑……对之前我所有的科学,学术研究有所怀疑! 也就是说我开始对这些,原本认为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半信半疑……”慕容教授看似很苦恼的停止了讲述。 她此刻眼睛里一阵惊慌失措,又继续说道:“封印八门邪神……一是封印之法,也就是你师父留下来的《奇门五行术》的手抄本,那是你们盗门掌教代代相传,记载研究的。 再者……就是三奇“咒符印”,还有封印之人……被称为“神之子”的人!” “神之子?!”我问道。 “是的……神之子! 其实,作为一个学者,开始相信这些传说的东西,简直就是……”慕容教授慢慢沉静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小齐大声喊道:“慕容教授!快来!教授!我有重大发现!哈哈……重大发现!” 第十五章 占堆加布 就在小齐阴阳怪气喳呼着,我和慕容教授的讨论被打断。 小齐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狮头弯刀,朝着慕容教授大喊着:“慕容教授!我……我找到了!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哈哈哈哈…慕容教授……我终于……把它给找到了!…” “啊!”慕容教授转头看过去,嘴里发出一声惊叫。 不等我明白过来,她已经朝着小齐飞快地跑了过去。 “噔噔噔……噔噔噔……”只听见高跟鞋急促地敲打着青石板地面,发出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 还没等慕容教授跑到小齐跟前,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个飞影撩过,不等小齐有所察觉,小齐手里的弯刀早已经落入飞影的手里…… “讨厌……你干嘛呢……吓人家一大跳!要不人家怎么说,你们贼死性不改呢,手是不会又痒痒了?人家警察同志可在跟前,你可别净想美事!”小齐说着,狠狠扭了一把跟前抢刀的飞影~老刀。 “好刀!好刀!”老刀并没有理会小齐,而是双手捧着那把明晃晃的狮头弯刀,举过头顶,大声感叹。 就在这时,杨大刚他们几个武警也围了过来。 “老刀!我劝你把刀放下!”杨大刚说着边举起了手中的56式冲锋枪。 几个围上来的武警,也举起了手中的枪,齐刷刷地对着老刀瞄准。 “杨兄弟!别别别……我只是爱慕此刀,只是爱慕!我可没动啥歪心思……没动!”老刀说着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弯刀,递到了跑过来的慕容教授手里。 一脸迎笑着,朝着慕容教授痴痴地看。 不知道老刀到底是爱慕这把弯刀,还是更加爱慕、慕容教授…… 我出于好奇,也跟着跑了过去。 慕容教授接过手里的狮头弯刀细细看着…… 狮头弯刀反射着兽首烛台射过来的光,正好打在我眼上,只觉的极其刺眼。 “这~就是占堆加布……那把削铁如泥的战刀?”慕容教授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手里的弯刀。 “错不了,就是它了!”小齐脸上乐了花一样回答道。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慕容教授回头朝着小齐问道。 “说来巧了……慕容教授,你过来看……”小齐说着,指引着慕容教授朝祭司台走去。 “那会儿我困的不行,抱着这祭司台的一角就睡着了。谁成想……睡着睡着,我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晃,一下就磕到祭司台下面……慕容教授,你看……就是这块圆形的青石板。我当时就是磕在了这青石板上,那疼得我吆……一个劲儿地……朝着这块青石板上直跺脚……哪知道这功夫……祭司台突然就“呼呼呼”地一阵转动……你看!慕容教授你快看,这个弯刀,就是放在这祭司台的里面……”小齐说着,拉着慕容教授朝着祭司台面上,一处开启的机关里看去。 我也紧紧跟了过去。 果然,原本平静的祭司台面上,出现了一个机关密洞。 “这种机关叫做“尊灵叩首”,我之前在一个汉代太尉的墓室里曾经遇到过!”老刀突然说道。 “想不到你还挺懂行……”久久不曾搭理老刀的慕容教授,突然微笑着朝老刀看去。 “这个~嘿嘿……虽说我算不上啥专家,也没您有学文,但是盗墓这一行业里,我也算是一个专家……‘教授’……’”老刀色咪咪地看着慕容教授,在最后说出“教授”两个字的时候,音律故意拉地很长,暗送着无限的秋波…… 慕容教授一看他那痴呆又挑逗性的眼神,估计心里一阵的不乐意,原本满面春风的脸上,仿佛突然写了两个大大的“讨厌”。她转过身子,背对着老刀说道:“他说的没错,这种汉代王公侯爵墓室里常见的机关,叫做‘尊灵叩首’!在常人看来,这一处并不稀奇,但是在机关术士的眼中,却是再寻常不过了。墓室主人通常把自己生前,看得非常重要和荣耀的东西,放在这种机关密洞中。只有他的后人在此磕头行祭的时候,在此处连磕三下,里面的联动装置才会开启,带动这机关打开祭司台上的密洞……这也是这机关所隐藏和设计的巧妙绝伦之处。” “那……那我也不是这墓室主人的后人啊……”小齐突然插嘴道。 “你傻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或许这墓室主人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墓室待了千百年,寂寞呐!……想要收你做他干儿子,你他妈还嫌弃不成!”老刀一脸嬉笑着,调侃道。 “呸呸呸!闭上你的臭乌鸦嘴,呸呸呸……一嘴的晦气!”小齐边捏着兰花指朝着老刀身子一通扭捏,边朝着地上吐着唾沫。 “哈哈哈哈……”老刀笑着回身掰开捏在自己身上的兰花指。 “或许是这机关年久失修,里面的装置已经老化,小齐拿脚着这圆形青石板踹了几下,误打误撞给开始了机关,也说不准……”我朝着慕容教授说道。 “或许吧……”慕容教授说着一脸疑惑地朝着祭司台上的机关密洞里看去。 “啊!……”慕容教授直直看着密洞大惊道。 此时还跟老刀打闹的小齐,一听慕容教授的惊叫,觉得不对劲儿,跟了过去! 杨大刚他们也不放心慕容教授,也端着枪,围了上去! “慕容教授!……”小齐大喊着跑到慕容教授跟前,不成想老刀也是一个箭步跑了上去,两个一左一右,“咯噔”一声,两个人头砰在了一起。 “啊呀!”、“哎吆喂!”两人同时大喊着。 “小齐!你能不能安静会儿!”突然,慕容教授指着小齐喝道。 小齐一看慕容教授那凶巴巴的模样,立马用兰花指捂住了嘴,不敢发声。 她又转过身朝着老刀指手说道:“还有你!” “嘿!我闭嘴!我闭嘴!”老刀点头回应着,不忘朝着慕容教授微笑致歉。 “慕容教授!发生了什么事!”杨大刚赶过来问道。 只见慕容教授探着身子,一只手朝着杨大刚摆动着不让其靠近,另一只手朝着那祭司台的密洞里摸去。 “教授……不要啊!万一……万一里面再有什么机关暗器发动……”小齐担心地拉着慕容教授。 就在慕容教授转头朝着小齐大喊道:“你能不能给我~闭嘴!” 同时,手里就多了一个“牛角卷轴”。 只见慕容教授纤纤柔荑,轻轻滚动着卷轴,直到这牛角卷轴被慢慢舒展开来。 一个个稀奇古怪的文字呈现在眼前。 慕容教授紧紧盯着牛角卷轴,慢慢地蠕动着朱唇雪齿,柔声念道:“大汉建昭三年,漠北匈奴郅支单于领精兵3万,破乌孙,入赤谷,一路烧杀掠夺,残害百姓,不足一月间,乌孙、赤谷周连数城战火连天,横尸遍野,变得无人死城。郅支精兵铁骑数月间直逼关内及西域疆境。大汉天子闻之龙颜大怒,遣西域都护甘延寿率汉军6万,讨伐逆贼。然,郅支拥精兵铁骑数万,帐内又有萨满祭司以谋士,此祭司大神通,召唤邪神之灵,名唤“天吴”,吞吐万千“大河”淹没延寿精兵,死伤汉军2万。延寿大败,折兵回京领罪。汉帝闻之,大惊。此时,朝中射声校尉陈子公大将,毛遂自荐,愿带精兵讨伐。汉帝又惊曰:子公虽智勇,却怎奈那郅支贼子,军中有妖邪之物,汝何以对?子公答曰:子公不才,帐中有一奇门异士,名唤:占堆加布!亦是吐蕃猛将,此人有吐蕃第一猛士之称,子公爱才,早年将其收入麾下。子公有此异士,子公定将其破萨满妖道!满朝闻后,众臣议论不绝。汉帝闻而大喜。即刻下诏,封子公为‘平漠兵马大元帅’领能人异士,精兵4万,剿灭贼子。子公领命,择日讨伐……” “这么说,搞了这么久,这墓主人居然是陈汤大将军了!我在课本里听说过这个大将军,他骁勇善战……”跑过来凑热闹的陆蓁蓁突然发问道。 “什么呀!你这丫头懂个屁,这墓室的主人……也就是这把“苍猊”宝刀的主人,传说他可是西番一代有名的大力士……”小齐捏着兰花指,拖着长音,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反驳道。 “你懂!就你懂!你懂的屁,我不懂!死人妖!”陆蓁蓁做着鬼脸,朝着小齐骂道。 “哎哎哎……你个臭丫头,你骂谁呢!你骂谁是……”小齐说着就要去抓陆蓁蓁的头发。 突然慕容教授一个怒火中烧的眼神,朝着小齐喷了过去,小齐一瞧,立马定在了原地。 “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点儿!吵来吵去,闹腾的我头都大了!都闭嘴!嘿嘿……慕容教授,您……您接下讲,甭搭理他们,您接着讲……”老刀一副很尊重地样子,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大汉建昭三年夏,吾占堆加布,随子公大将,逢天子之命,领兵4万讨伐郅支逆子。吾军于陈将军统领下,骁勇无敌,又多借吾生所学奇门八卦长龙阵,攻破郅支数座城池,精兵一路制胜,大破郅支于漠北。吾逢汉帝御旨,封吾乃陈将军下骁骑先锋将,又借汉帝赐“苍猊”宝刀,杀敌千百于赤谷城。贼军虽精兵铁骑,铁甲钢盔,却不敌吾“苍猊”之利,“苍猊”之獠所到之处,皆为横尸,贼军不敌,落荒而逃。眼见得郅支老巢被破,其军中突显一萨满祭司,在两军对决间,施妖法……一时间,晴日里乌云密布,狂风卷石,一刻间暴雨倾盆……暴雨间两军厮杀不止,吾破其军阵,生擒郅支,却未能捕获那敌军妖法萨满……妖法萨满率残军朝西域方逃之……”慕容教授正读着牛角卷轴,众人也听得入神时,突然小齐“啊呀”一声大叫。 众人被他一惊,我也转过头,朝着小齐看去。 只见他手里握着“苍猊”弯刀上突然多了许多血迹,反射着寒气逼人的刀光,犹如嗜血的狂魔一样,伸着长长的獠牙大口,狰狞、恐怖…… 第十六章 石棺里的秘密 “小齐!你拿刀干嘛!快把它收起来!……刀上怎么有血!”随着慕容教授的惊叫,大家都回头朝小齐看过去。 “你……你们……别……你们都瞪着我干嘛!我只是刚才……想要……把这刀给包起来……我拿刀想割一块衣角,想把它给包起来……谁成想……这刀这么锋利!一个不小心……割破了我手指头…… 哎呀!我的亲妈呀!……我大小就没流过这么多的血……呜呜…我的亲妈呀!…”小齐哭着,把刀一下扔在地上,慌乱中,他的手不停地在祭司台上乱抹着血迹。又撤着衣角擦着手指头上的血。 “卫生员!”一直在跟前,默默无语的杨大刚突然喊道。 “到!”人群里,小个子背着白色急救箱跑了出来。 “去给他包扎一下!” “是!”卫生员跑到小齐跟前,边给他包扎着,边安慰着他。 “你他妈的一天咋这么多事儿,能不能闭嘴!一个大老爷们儿,还他妈捏着兰花指,闻闻你自个儿身上抹的香水那股骚味儿,还真他妈的拿自个儿当女人了?我他妈的一看你就想吐!能不能像个爷们儿样!还哭……你他妈的还哭……”老刀边骂着边朝着小齐走去,一副要抽他的样子,吓唬他道。 “老刀!住手!注意你此时的身份!”杨大刚突然举起枪,朝着老刀大喊。 “杨兄弟,我只是看他哭哭啼啼的,心里头闹腾,只是吓唬吓唬他。我不动了,我站在原地立定还不行?嘿嘿……”老刀说着,停在了原地,还朝着杨大刚行起了军礼。 “老刀!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跟谁称兄道弟呢!” “唉……杨兄弟……不不,报告政府!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重心做人,我闭嘴!闭嘴”老刀说完,又跑到慕容教授跟前,一副极其老实的样子,朝着慕容教授说道:“慕容教授,您讲的也累了,我给您捶捶背,您歇一会儿再讲,甭搭理那个死人妖。”老刀说着,果然轻轻地给慕容教授捶起背来。 陆蓁蓁一听老刀骂小齐死人妖,那个乐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你也别再使你的花招了……我这人……软硬不吃!你不闹腾,就好了。”慕容教授说着,转身一推手,推开了老刀的手。 “老刀,别老是对着慕容教授动手动脚的!老实点,到对面祭司台的墙角蹲着去!”杨大刚说着,押着老刀朝墙角走去。 “诶……一切听从政府教导!”老刀嬉笑着走着。 我怕杨大刚会太为难老刀,跟到前去,说道:“兄弟……” 老刀不等我开口,嬉笑着:“没事儿,我就当跟杨兄弟闹着玩……嘿嘿” 看着老刀一个人蹲在祭司台后面的墙角,安静下来,想过去陪他,不想他一个劲儿地朝着我摆手,我也只好回到慕容教授跟前。 “慕容教授,这卷轴上接下来记载了什么?”我一脸好奇地朝着慕容教授问去。 杨大刚和陆蓁蓁以及卫生员也是急忙围了上来,一个劲儿地推着慕容教授继续念下去。 “对呀,慕容教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些字是什么文字,怎么稀奇古怪的……”没想到之前刁蛮无理的陆蓁蓁,居然一改前性,细一直细听着慕容教授的讲述,显得安静的,不像我之前认识的她一样。 她此时一脸的天真无邪,让我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爱…… “这个……这个是汉代一种记载墓主人生前的史册,为的就是记下主人荣耀的一生。这个,想必是墓主人身边的书写官记载的。这字当然是汉字,只是字体是古体,这个古体在汉代几乎就已经不怎么使用了,叫做篆体……” 就在这时,大家还在围着慕容教授,听她讲解的时候,突然觉得有道微弱的光在忽闪着,我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原本在祭司台下蹲着的老刀,一个劲儿地朝着祭司台上,一个镜子模样的东西摸去。 “嘿……这老刀还真是死性不改,之前他偷得那些宝贝被武警们给缴了,肯定是死心不改,想要再从这墓室里顺点东西……可惜,这墓室里除了那“苍猊””宝刀,就剩下这36口棺材了。也难为了老刀,对着一个镜子下手。”心里想着,突然想起来这墓室时候,我之前是看到过这镜子的。当时我是拿着强光手电,不小心照到了这东西。这镜子怎么就被摆在这祭司台之上了,而且,这墓室里原本就邪乎,还摆了这弑魔诛神的八卦棺阵…… 我突然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一切摆设,都是精心安排的,果然乱动了这一点点东西,后果都不堪设想。 我朝着老刀大喊道:“老刀!那玩意儿!千万别动!” 然而还是晚了…… 只见老刀爬上祭司台,双手死死扣着墙上定着的镜子,想要弄下来。 杨大刚他们听了我的叫喊,立马回过头,一看情况,几个武警端着枪就跑到了老刀跟前,大喊道:“别动!举起手来!” “我草他亲姥姥……这他妈谁给这镜子糊到这墙上的,真他妈的结实!”老刀大骂着,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双手举过头,不敢动弹。 突然,墓室里一阵晃动,紧接着轰轰隆隆地响着,仿佛要塌了一样…… “啊……不好……这墓室要塌了……你们快!保护好慕容教授……”杨大刚大喊着,指挥着大家找地方躲起来。 一时间只觉得这墓室里天旋地转,从顶上撒下来许多的尘土。渐渐地,从墓室四处传来一阵阵浓雾。 大家一阵乱跑,却奈何这墓室除了36口棺材,四处空旷,并没有地方可躲。 一时间大乱,小齐吓得再次哭了起来,陆蓁蓁一个不小心摔倒在我跟前。我慌忙蹲下身子,拉起陆蓁蓁。拉着她跑到一处墙角。 “他妈的!不好!这墓室里的机关被打开了!……我草它姥姥的!大家快拿衣服堵住鼻子!这烟雾有毒!”只见老刀大喊着,慌忙中扯烂了自己的外套的一角,堵在鼻子上! “咳咳咳……快!兄弟!傻丫头!慕容教授!杨兄弟!快……堵上鼻子!”突然老刀跑到慕容教授跟前,一手捂着自己鼻子,一手拿着一块衣服上扯下来的破布,就糊在慕容教授脸上。 我也随之扯了早就破烂不堪的秋衣,一分为二,糊在自己和陆蓁蓁的脸上。 “老刀!你他妈的干的好事儿!这下好了……”我捂着嘴,朝着老刀喊道。 “噗噗噗…对不住了兄弟!哎呀!谁成想这镜子这么厉害啊,居然是这墓室的机关!”老刀靠了过来,捂着嘴说。 “他妈的!眼下怎么办!这四处给堵着。外面又有那些吸人血的魅蝠……” 我问道。 “兄弟!我看……不如这样……我们躲到棺材里……”只见老刀头上被捂的严严实实地,只露着一双眼睛,对着我说。 “卧槽!你他妈可真会想……唉!…………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走!”我和老刀异口同声地大叫着,分别拉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朝着36口石棺跑去…… 我把布条死死系在头上,堵着鼻子和嘴。 陆蓁蓁和慕容教授被突如其来的毒雾,吓得一脸惊恐,不敢说话。 老刀说道:“你们别怕!有刀爷在,什么牛鬼蛇神都将是刀爷我的刀下鬼,眼下,只能委屈慕容教授和陆小姐钻到这棺材里,等这毒雾一消失,沉淀!咱们再出来就是……” 慕容教授和陆蓁蓁一听要钻进棺材里,吓得一个摆手,一个摇头…… “杨兄弟!杨兄弟!快点的,让大家先躲到棺材里再说!”毒雾越来越大,即使有墙上的兽首烛台照射,2米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老刀挥着手大叫着,不见四处有任何的回应。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直不见杨大刚和卫生员他们。 我也大喊着:“大刚!卫生员!快过来……” 等了好久不见有人回应,心里一阵伤心,或许杨大刚他们已经…… “兄弟!别傻愣着了!杨兄弟重情重义!自有老天保佑!……兄弟……眼下,先把这俩娘们儿整到棺材里再说!”老刀拉着我跑到八卦棺阵里,对着乾位的三口最大的棺材前,两人使劲儿掰着巨大的石棺盖推去。 “来!1.2.3……推……” 我和老刀卯足了劲儿,推着那巨大的石棺盖,却始终不见它有任何反应,这么大一口石棺盖,就凭我们两人,根本没法推开。 “兄弟!你他妈的倒是使劲儿啊!”老刀大叫道。 “我他妈的……连屁股上的劲儿……都使上了!还怎么再使……”我回骂的。 “兄弟!先歇会儿……兴许是……” “啥呀!你看这么大一口棺材,还他妈的是一石头给做的,就凭咱俩,你说能推开?”我摸着石棺对着老刀说。 “他妈的!被这毒气给整懵了! 去去去……咱再去那三口小的那儿推推……”老刀说着,拉着我走到八卦棺阵“坤”位的那个几口小棺材跟前。 “妈的!大的整不了,整个软柿子捏,再他妈的推不开,以后我老刀怎么在江湖上混!传出去……不得笑掉人下巴!” “别他妈的废话了!使劲儿!使劲儿推啊……”我边说着,边跟老刀使劲儿推着这小的棺盖。 “呼呼呼……”只听见一阵石棺盖摩擦着边缘的动静响起,我和老刀对视一笑。 “快啊!慕容教授!丫头!快过来!”老刀大喊着,不忘双手朝着被打开的棺材里,一阵乱摸。 “他妈的!老刀,你小心点儿,可别把这棺材里躺着的尸体给摸出来了!”我担心地叫着,朝着陆蓁蓁和慕容教授跑去。 我拉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她俩摇着头,死活不敢进棺材。 “他妈的,这棺材里啥玩意儿没有!……这他妈!啥汉代先锋威武大将军啊!这偌大的墓室里,连我之前到过的对面墓室,顺来的东西都他妈的磕碜!”老刀边骂着,不死心,又朝着棺材里一阵乱摸。 “我草!我草他亲姥姥!”突然老刀大骂道。 “咋了!难不成这棺材里,还真有鬼被你给摸出来不成?”我问道。 “啊?!……没事儿!啥玩意儿没有!教授……丫头快点的……先进去再说!”老刀吞吞吐吐地喊道。 隐约地看着看到把手里一样东西放到口袋里,又慌忙跑过来,死死拽着慕容教授朝着被打开的石棺跑去。 老刀和我,好说歹说的劝了好一阵,她俩才肯进这石棺。 “这棺材虽然不小,但是一旦关上密闭,气流会不通畅。若是咱们四个人一起躺进这一口棺材里,过不了多久就给憋懵了。 这样,慕容教授,你先跟丫头进去。 兄弟,咱们一会儿再去开一口!” “好嘞!”我回道。 “你俩,快点儿的,赶紧进去!这又不是害你们,一会儿这毒气散了,我俩再救你们出来!”老刀说着,拉着慕容和丫头,就往里推。 最后,慕容教授一脸的无奈,慢慢地躺进了棺材。 陆蓁蓁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我。 “呃……这……蓁蓁……没事地,你先进去……等毒气散了,我之后就会救你们出来……”我轻轻推着她柔弱的身子,安慰道。 “哎呀!都他妈的啥时候了,你们还在这你侬我侬的!赶紧的进去啊!”老刀急了,推着说道。 “蓁蓁……听话,快点进去吧……”我柔声说道。 “嗯,嗯,嗯……我等你……”陆蓁蓁终于放开了我的身子,依依不舍地朝着棺材里躺去。 棺材盖被慢慢地推上,我和老刀又朝着一口棺材推去…… 直到另一口棺材被打开,我才松了口气。 我和老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眼瞪着小眼,喘息粗气。 “这口棺材可是给咱哥俩准备的,别愣着了,进去吧!”老刀说着,拉着我就要进这棺材。 “等等!”我拉住老刀停了下来。 “还他妈的等个屁啊!你他妈的,还想被毒死在这鬼地界不成?”老刀回头喊道。 “嘿嘿!别人不了解,我他妈跟你待了一天,还不了解你? 不在这墓室顺点值钱的宝贝,你他妈能死心?都是自家兄弟,拿出来吧! 就那会儿……你在这棺材里摸到的那玩意儿……”我笑着说。 “嘿嘿!还真是我亲兄弟!”说着,老刀摸出了口袋里的东西。 “你瞅……” 只见老刀轻轻打开手心,一个硬币显现出来。 我一把夺过老刀手里的硬币。 只觉得这硬币,仿佛是从油里捞出来一样。 细细一看,一阵大惊。 “这……这……他妈的……” 我顿时一惊! 只见这硬币背面上,刻了一个十分显眼的国徽,一行“1981年中国人民银行”的字样,深深刻在这硬币上! “这他妈的古墓里,咋还有现代版的硬币!这古墓里整的啥幺蛾子?”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翻过硬币的正面…… 只见硬币的正面,两个大大的“五分”字样,深深映到我的眼里…… 第十七章 “线索” “这他妈的啥情况?这石棺里怎么会有现在流通的“五分钱”硬币?”我拿着手里油腻的硬币朝着老刀问。 “我他妈也是觉得纳闷,难不成这石棺里还能造钱?那感情好,我把这石棺抬回去,天天守着这石棺生钱崽子,那我以后也不用干这营生了!”老刀笑着调侃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硬币上油油的东西,有些诡异?”我说着把硬币递到老刀手里。 “啥诡异不诡异?我倒是觉得,这硬币太他妈的可爱了!这好生生的汉代大将军墓,都他妈给这硬币崽子给整喜庆了!得嘞!不管怎么说,我可不能白来一趟!你小子倒是没白来啊!整了个水灵灵的妞儿,看我呐!差点给整到号子(注:号子在社会上,是一种对监狱的民俗叫法)里!这趟水,忒他妈浑了!哎!兄弟,先进去再说!眼瞅着这毒雾都快糊住眼睛了,没时间了!这硬币的事,以后再议!”老刀说着把硬币踹到兜里,拉着我往石棺里躺去。 我和老刀慢慢躺进棺材里,双手双脚顶着上面的棺材盖,用力拉起来。 随着棺材盖慢慢地被拉起来,棺材里渐渐地一片漆黑。 “唉!想我老刀纵横“摸金”数十载,不论是皇帝老子的皇陵,还是王公贵爵的侯陵,摸取了十之一二。这期间顺了无数的冥器,珍宝。遭遇无数大小惊险,杀了无数的大怪小妖!也可谓九死一生!没成想,今天……就今天,他妈的……竟进了这躺死人的“宝刹”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材里,老刀还不忘“大侃一番”,一解他心中不快。 “最可恨的是,我那些从对面墓室里,顺来的和田玉把件和青铜犀尊……还有,那臭丫头打碎的……唉~ 真他妈不能提,一提就伤心……哎~兄弟!兄弟~咋不说话了?”老刀说着,不见我接话,拉着我的羊皮袄一阵乱拽。 我倒是并不是故意不搭话,我只是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安全地把大家带出这墓室。 “嗯嗯……别拽了!我还活着……”我没好气地回道。 “你瞅你,一点气氛都搞不起来……这外面的毒雾,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散不完。在这黑不拉几的棺材里,不给这棺材憋死,也给自个儿闷死!”老刀说着竟坐了起来。 也幸好这石棺内里宽大。 “没有……我一直在想着,能不能安全地出去……”我说着,躺的也的确闷了,随着坐了起来。 “先前那个人妖说过,这墓室一旦再次关闭,就会永远无法打开。这种汉代的墓室设计,我之前也遇到过,这个在道上叫做‘两顾茅庐’!”老刀回道。 “呵呵,这名字取得有意思!只是那八卦棺阵,到底是何用意?我一直想不通!还有那会儿,你碰到的那镜子又是怎么回事儿?”我问道。 “那镜子,当时我也是好奇,等我伸手摸过去,才知道是一八卦镜!而且……那八卦镜的镜面儿是凸面儿!”老刀回道。 “八卦镜?凸镜!八卦镜是民间一般用来镇宅驱邪祈福用的。有两种:一种是凹镜,用意祈福。一种是凸镜,用意镇宅驱邪!怎么这墓室里竟然用到了这驱邪的八卦镜!”我惊呼道。 “难不成……这墓室里还真有邪魔恶鬼?那这墓室的主人岂不是死后的游魂野鬼了?”老刀回道。 “我倒是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这许多事情,又无法用科学去解释!就像慕容教授说的那样,她虽然是个相信科学的历史考古学家,却又因为读了《奇门五行术》,对她之前所有的研究又有所怀疑……”我说。 “说正经的,这墓室的主人是汉代的大将,又是封疆大吏,一生征战沙场,荣耀一世,也不可能会傻到,在死后把自己的墓室建成一个弑魔诛神的宫阵。或许……有一种可能……”老刀回道。 “什么可能!”我大叫道。 “会不会是这将军生前杀人太多,他仇人的后代……为了报复他,然后用了这弑魔诛神的八卦阵?”老刀猜疑道。 “这个……有这种可能!但是……墓室的主人干嘛会给自己,选了一处“银煞聚鼎”的阴地!这往前一缕,你的这解释又说不通!”我反驳道。 “这倒也是!嘿!管他呢!哎!兄弟,你懂的《奇门五行术》,一定可以想出法子,破解这里的机关阵法吧?”老刀问道。 “这个……唉,也怪我只是学了《奇门五行术》的皮毛,这破解……再说这里一切的布置,十分的诡异又精巧,是个高人所为。恐怕以我现在的道行还……唉!”我哀叹道。 “既然这墓室的机关阵法,一时半会儿破解不了,也只能有一个办法逃出这里了……”老刀一脸茫然道。 “什么办法!”我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这硬币?”说着老刀。又掏出了那五分硬币。 我接了过来,细细瞅着这硬币,有一会儿,也没瞅出啥门道。 “啥意思?这就是一普通硬币……难不成还指望它开启这墓室的石门不成!就算能开启那石门,你可别忘了……石门外成群的魅蝠,还饿着肚子!”我说道。 “谁说要拿它去开启石门了!我是要拿它寻找线索!”老刀一脸自信地回道。 “线索?”我一脸朦胧道。 “对!线索!这墓室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现代版的硬币,就说明这墓室里之前有人进来过!”老刀一脸诡笑道。 “那也说不定是慕容教授那伙人身上掉的!又或者是之前进来哄抢文物的村民呢……”我反驳道。 “错!既然这墓室设计的如此巧妙,就凭借那帮刁民,是根本不可能进到到这墓室里的!那帮刁民,也只是在其他耳室里哄抢了一些瓶瓶罐罐的陪葬品而已。”老刀回道。 “怎么不可以?不是我跟你就进来了么!”我回道。 “咱们和那帮刁民可不同,咱们可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老刀说着,装作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得得得!您打住!说正题!” “那就说正经的!之前进了这许多耳室时候。是不是感觉进的来,出不去,到处是拐角和墙?”老刀突然问道。 “是……我当时还纳闷……”我摸了摸头,回道。 “知道为啥不?因为这种墓室通道,采用的是一种叫做“四面楚歌”的镜宫设计!”老刀回道。 “四面楚歌的镜宫?”我问道。 “对,镜宫!先前有没有觉得这洞里的青石板……”老刀回头诡异地笑着。 “青石板?……我明白了! 你是说,这通道里,为上下左右光滑的青石板制作,就像一面面的镜子。在光的反射下,四处照映着,就像四面大镜子,映到耳室上下左右,全是自己的影子,进而迷惑进来的人! 对了,说的通!说的通!我先前还感叹,这墓室的通道得用这么多的光滑的青石板……原来是这机关设计的一种!”我恍然大悟! “呵呵……孺子可教也!诸如类似的镜宫设计,为的就是要迷惑人心! 只有定力极强的人,嘿嘿,比如你和我,还有……另一类人就是傻子和疯子,他们虽然疯傻,但就是因为他们非~常人的思维,也能走出这四面楚歌的镜宫!”老刀回道。 “呃……那接下来……怎么去寻找线索?”我问道。 “既然有人捷足先登。先前进来过这里,就说明这里除了被建水库的人炸开的大洞外,还有一个洞!”老刀回道。 “还有一个洞?在哪儿?”我疑惑道。 “这洞,要么是之前建墓室时里面建造的人逃生用的逃生洞,要么就是盗洞!”老刀回道。 “那……这洞在哪儿?”我再次急问道。 “这个么!……目前为止!我还没……还没找到……”老刀说着苦笑道。 “握草!绕来绕去,合着您兜了这一大圈子!”我失望道。 “哎?老刀,你闯了这么多的墓室,有没有遇到过啥……啥稀罕的事儿……?”我出于好奇问道。 “嘿嘿!你是说我有没有遇到过鬼吧?嘿嘿……你不是之前不相信什么鬼神的?”老刀调侃道。 “我……我也是听镇上人闲聊,经常提起这家谁谁谁死后诈尸了,又那家谁谁谁还魂了……而且,就最近几天……我……我还……”我吞吞吐吐地说者,却又想起之前遭遇的那诡脸,心里一阵害怕,却又不敢说出口。 “老刀我闯荡江湖这些年,鬼,我还真诚没遇到过,但是许多离奇的事儿,我还真是遇到不少!比如我在云南大理一个王爷的墓室里,遇到过一个被人养的“小鬼”,湘西赶尸人,还有之前遇到的魅蝠…最让我觉得极其的……不知道我说了你信不信,我遇到过血魑!”老刀一本正经地说道。 “血魑?啥是血魑?”我回道。 “血魑,我也说不清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但有一点我肯定,这死去的尸体,如果在怨气积聚的这几天,如果被碰到人的血迹,这尸体就会变成血魉……”老刀回道。 我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这是在一口棺材里,而且,还在讲着离奇的诡异之事。 我摸了摸羊皮袄里半盒哈德门,掏了出了。摸黑给老刀手里递了一颗,自己又刁到嘴上一颗,刚想要点火,才知道洋火给弄丢了。 “火,有没有火?”我对着老刀说着,拿下嘴里叼着的烟。 “有!当然有!行走江湖第一课:求生法则第一篇:火!”老刀边说着边从口袋里发出一阵摸索声。 不一会儿功夫,只听见“啪”的一声,漆黑的棺材里一阵明亮。 老刀举着手里硕大的火苗,朝着我点了过来。 “哎~老刀。这是啥玩意儿?”我带着好奇,一把夺过了老刀手里的烧着火苗的东西,借着火光瞅着这东西。 只见这东西称圆筒状,通体精钢打造。约莫半米长,直径有拳头大小。上面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许多按钮。 “嘿嘿!兄弟见景了吧?这玩意儿可是个洋货!我专门从美国定做的……”老刀边说着,边吞吐着嘴里的烟雾。 “吹吧你就……”我说着就要去按这东西上的红色按钮。 “诶诶诶!兄弟,那按钮可不能瞎按!”老刀说着慌忙把器具夺了过去。 “切!小气!瞅瞅都不给瞅!” “兄弟!我可不是小心。这东西,会用的人用,这就是万能法宝。不会用的人用,那就是投火自焚!”老刀说着,拿着那东西,远远躲开,按下了红色按钮。 只见“嘣”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刀刃从火苗的屁股后面,弹了出来。 “瞅见没有?嘿嘿……”老刀说着朝着炫耀道。 “吆喝!还真是个法宝!”我大喝一声。 “这玩意儿,我叫它“万灵”!前头是一火把,里面装有火石,我这往墙上这么一蹭这“细轮”,它就顺着火把上的油芯点着了!到了这后头就是一刀。再有……你瞅这中间,这么一弹,就变成一飞天锁!别看它只有半米长,当棍耍起来,也是一绝。这么一握一拉!瞅见没有?半米长的铁疙瘩,就变成一米左右的棍了!嘿嘿!不仅使用灵活,而且还携带方便!”老刀朝着我解说道。 “奥!我明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你先前斗魅蝠时,手里多了的火把!” “嘿嘿!就是它了!”就在老刀轻轻挥动着“万灵”的时间,突然听见棺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是一阵“吆喝声”! “1、2、3!同志们!用力推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着。 “老刀!你听,外面……是不是大刚他们!大刚还活着!”我一阵惊喜,摇晃着老刀的胳膊。 “是杨兄弟!他们或许是在自救,听着声响,或许是在推棺材盖,想要躲进去!”老刀回道。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着:“大刚!在这么下去,我……我会拖累大家的!你干脆点!给我一枪!来个痛快!” 第十八章 血魑 “柱子哥!别想那么多! 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们出去! 也好让牺牲的陈队长……在九泉之下……安心……!” “卫生员,你照顾好柱子哥!剩下的同志们,跟我推开这石棺!” “…壹、奥、叁……”只听见外面杨大刚说完,便带头喊起了号子。 “大刚,这棺盖太重了!就凭咱们5个人……要不,咱换一口小的试试……”一个声音问道。 “革命先辈们万里长征都给征服了,这眼前的石棺算什么!拿出斗志来!同志们!咱们可不能输给先辈们。同志们!……再加把劲儿!……加把劲儿!”杨大刚回道。 “壹……奥……叁……再加把劲儿,这棺盖开始动了……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 只听见一阵石板间摩擦时发出的“嗤嗤、嗡嗡”的传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大喊道:“大刚!不好!你瞅瞅这……这棺材里……有东西!……有东西在……在动!” “啊!……我嘞个乖乖!…这是个啥子老妖?”只听见一人大惊道。 “莫嘎及?”一个湖南口音问道。(注:莫嘎及,怎么了的意思) “我日他仙人板板……这老巴子、老巴子……成了精喽!”一个四川口音大惊道。 “同志们!不要惊慌!大家先散开……散开!”杨大刚大叫着。 “上膛!随时准备战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又是一阵齐刷刷地子弹上膛声…… “卧槽!外面这群大头兵嚷嚷得啥玩意儿?”老刀一时忍不住,问道。 “听他们的谈话间,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老刀!我们要不出去看看,说不准,还能帮上大刚的忙。” “也中!来!兄弟,咱再把这……”不等老刀说完,只听见外面一阵“呃……”的呐喊,声音极其的恐怖。 随之“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一块巨石被打碎。紧接着发出“噗……噗……噗”的巨响…… 这不一会儿功夫,觉得这墓室天旋地转,仿佛天塌了一样。 “他妈的……不好!这墓室要塌了……”老刀叫着,要去顶开棺盖。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枪响! “啊……救我……大刚……救我……” “柱子哥!柱子哥……”杨大刚大叫着。 突然,我刚要伸手去帮着老刀挪动棺盖,却一个不小心摔倒。 “麻了个巴子!这一麻撒眼皮地功夫,石棺他妈的还自个儿动起来了?”老刀撇着腔大骂着,也不知道是骂得石棺,还是石棺他妈…… “我草他姥姥!亲姥姥!”不一会儿功夫,老刀也被突如其来的惯性撂倒了。 手里的“万灵”火把,也被甩了出去。 只听“咣!”的一声,火把被甩到棺壁上,先前还烧着的火苗,就这么给捣灭了。 一时间原本亮堂的石棺里,再次暗了下来。 石棺突然被莫名的力量推动着,开始迅速移动起来…… “啊!……救命!救命!……” “怎么……怎回事?……” 是陆蓁蓁和慕容教授的叫喊声! 不知道她俩那里什么情况。 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女人,听着她们的极其害怕的喊叫声,更加为她俩担心起来。 “他妈的!”老刀大喊着,双手双脚死死蹬着这石棺的左右两端,以固定自己的身子不被再次甩出去。 我慌乱中,一把拉住了老刀的腰。 “是陆蓁蓁和慕容教授!她们许是有危险!”我朝着身前的老刀大喊道。 “兄弟!眼下……咱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这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老刀吃力地回道。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男人“啊”的一声痛叫,给人一种撕心裂肺地难过的感觉,过后又一阵激烈的“啪啪啪啪……声。” “大刚!老子没子弹了!”一个人喊着…… 瞬时间,只觉得这旋转地石棺,突然…… “嘭”的一声巨响,像是卡到了什么,慢慢停了下来。 我和老刀随着石棺的晃动,身子再次被甩到了一旁。 我“啊”的一声大叫,被甩到了石棺硬梆梆的棺壁上,只觉得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的疼。 慢慢地,随着石棺的一阵轻轻晃动,原本移动的石棺停了下来。 此时,我和老刀像叠罗汉一样,被甩了出来。 老刀压在我身上,一阵大骂。倒是苦了我,被他硬生生压在身下。 “这他妈的咋会事儿!…… 哎!兄弟!~卧槽……没事儿吧?”老刀说着,从我身上爬起来。 “呃……磕到骨头了……倒是没大碍!这……这他妈到底是咋回事?”我一时也是给整懵了,有气无力地说着。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儿,却感觉额头一阵木痴痴地疼,我顺手摸了过去,只觉得额头上一阵鲜血淌过了眼角。 “这外面的毒雾也沉淀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宝刹”,他妈的跟过山车一样,晃来晃去地这一遭,给整的有点想吐!”老刀说着,到处摸索着。 “嗯……好…先推开这石棺……”我说着弓起腰,双手用力顶着棺盖,老刀也顺势摸索着,把“法宝”插到腰间。一个下蹲,腰间一用力,老刀“啊”的一声呐喊,石棺盖被慢慢顶起来! “坚持住……兄弟!再加把劲儿……再……”老刀喊着的同时,只觉得眼前慢慢亮了起来,棺盖被慢慢推开。 毒雾虽沉淀了不少,眼前远了还是有些许朦胧。 定眼一看,才发现原本的八卦石棺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朝着墓室地空旷处看去,只见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血泊里,胸膛处开了一大血洞,场面实在惨不忍睹,我低下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呕吐出来。这尸体的右方,一个约莫三米多高的巨人,着一身金甲钢盔,蹲在地上。 虽然我鼻子上还罩着布条,也难免闻到了一阵奇怪的恶臭。跟紧几步。才明白,是这巨人身上散发出的这恶臭。 细细一看,才明白这巨人为啥蹲着。 “同志们!跟这怪物拼了!给柱子哥报仇!”杨大刚大喊着! 只见这巨人背朝着我,对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嘴里不断地“咯吱”的咀嚼声,我一阵好奇,又轻轻跟前走了几步。 只见这巨人正大口地吞食着…… 吞食着一颗…… 血淋淋的内脏! “他妈的!不好!兄弟!这玩意儿就是这……墓室的主人! 许是之前闻到了血腥味! 他妈的又赶上这玩意儿来了“月经” 闻了那血腥味尸变了……!”老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大叫道! “这他妈的就是那个占堆加布?复……复活了……”我转过头,朝着从石棺里走出来的老刀问道。 “啥复活!这他妈的,这千年的王八尸化了!…… 兄弟!还记不记得之前在石棺里,我跟你讲的那血魑?”老刀说着,掏出了腰间的“万灵”……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大个头……占堆加布,就是……血魑?”我问道。 就在这时,对面的武警们对着那血魑一阵扫射…… “大刚!子弹……打没了!怎么办!” “我的……我的也是!” “日他仙人板板,老子,老子也没了……” 那个小个子卫生员,看到躺在血泊里战友的尸体,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同志们!节哀!……上刺刀!上刺刀跟着怪物拼了!给柱子哥报仇!!!”杨大刚说着,一眨眼功夫,三棱军刺就上了枪。 剩下的几个武警也跟着上了刺刀。 “大刚!”我有些担心地朝着杨大刚喊去。 只见此时他一脸的威严,朝我望了一眼,没有回应。 就在那巨大的血魑,还在大口地吃着那血淋淋的心脏时,四把三棱军刺狠狠朝着血魑的身体上刺了过去。 “呲呲呲……”四把三棱军刺,恶狠狠地刺进了血魑的身体里。 只听见它“啊!”的一声大叫,仿佛这墓室都抖动了三分。那血魑吃了疼,突然站起身子,双手一阵乱舞,身子一用力,硬生生把还在握着枪的杨大刚他们,甩了出去。 血魑咆哮着,一步步朝着摔倒在地上的四个人走去。 想是他们被摔的厉害,想要爬起身子,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 杨大撑着身子,一步步挪动着,朝着跟前原本还生龙活虎的战友爬去。 此刻,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具脑浆迸裂的尸体,冷冰冰地躺在那里,连痛苦都没来的及喊叫。 “豁牙子!豁牙子……你他妈醒醒!醒醒!”一直绷着心里一通难过的杨大刚,突然大哭着,攥着那尸体的胳膊摇晃着…… 只见此时的血魑,挥动着如狼牙棒的巨拳,朝杨大刚头上砸去! “噗……”的一声,杨大刚被巨拳击中,从嘴里吐出了鲜血…… “我日你仙人板板!”那四川兵叫骂着,用拳头死死捶打着身前的血魑,血魑瞅了一眼,跟前扑倒在地的杨大刚,并不理会这个四川兵。伸出如剪刀一样的爪子,朝着杨大刚胸膛抓去! 就在这时,突然那四川兵大喊道:“老巴子!朝老子来!”一下扑倒在了杨大刚的身体上!挡在杨大刚身前。而此时,血魑锋利的爪子,直直刺进了四川兵的头颅上,顿时…… “杨兄弟!……杨兄弟!……我草他妈的!咱不能眼看着,杨兄弟落难不管!兄弟!兄弟!”老刀摇晃着我的身子。 “呃……”我从血腥和惊恐中醒来,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啊……”我发出“啊”的一声回应,随之身子颤抖的厉害。 就在这时,只听见身前不远的棺材里一阵“砰砰砰”的拍打声。 “黑哥哥!救命!砰砰砰……黑哥哥……救我!”…… “丫头!你和慕容教授先在里面老实呆着!这外面太危险……他妈的!等你刀爷我灭了这血魑,再救你们出来!”老刀说着又转过身子,朝着我说道:“兄弟!许是你头一遭见这惨状,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神,你先在这待着!我去引开这千年王八,我去救杨兄弟!”老刀说完掏出腰间的“万灵”,按下了红色按钮,“啪”的一声清响,一柄40公分长的刀子,从弹“万灵”的屁股后弹了出来! 老刀双手死死握着万灵刀,一脸杀气地朝着血魑跑去! “杨兄弟!我来救你了!坚持住!”老刀大喊着,挥动着手里的“万灵”刀跑了过去…… 第十九章 奇门反宫 就在老刀握着“万灵”刺向血魑的那一刻,先前还朝着杨大刚扑过去的血魑,突然一个急转身,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老刀反扑过来。 没等老刀反应,那血魑如碗口大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瞅着这血魑身子巨大,不想动作却是极其的灵活。 我木呆在原地,想要迈开步子去帮老刀一把,但随着心里的恐惧,抖动的双腿,怎么也迈不开…… “啊呀!”只听着老刀一声痛叫,随之身子被重拳击飞。 老刀被击出的身子,重重朝我弹来。 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这么被老刀压在了身下。 老刀像一块巨石,压的我喘不过气。 “咯噔”一声,我的后脑勺狠狠磕在了上。 顿时头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愤怒的血魑,一步步朝我和老刀走来。 “兄弟!对不住了!老让你给我垫底!太不好意思……”老刀调侃着,一个“鲤鱼打挺”,转身拉我拉了起来。 “他妈的!眼下咋办?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占堆加布,这么高大魁梧,就咱们这几个凡人肉体,不给它踩成肉酱? 退一步讲,就算他不诈尸,不变成这吃人心的血魑,人家生前起码也是个功夫高强的大将军……”我被刚才那后脑勺一磕,给磕醒了,一个劲儿随着老刀跑。 “嘿!瞅着兄弟这架势,是缓过神儿了。眼下还能咋地?跑呗!他功夫在高强,还能有咱贼跑的快?”老刀跑着,不忘转头朝着身后紧随的血魑看一眼。 那血魑张着血盆大口,怒气冲冲地朝着我们大吼着,同时从嘴里喷出一阵恶臭。只见,它血淋淋大口里,还叼着半截心脏! “兄弟,可千万别冲着这~这……千年不死的老王八……那张臭嘴瞎瞅!这老王八……在这鬼地界一躺……千儿百年的,嘴里的尸臭起码……起码能熏死一头大象!”老刀回头朝我说着,不忘用手捂着嘴。 也不知道,老刀是在调侃,还是在传授他的经验。这尸臭对着我喷出那一阵尸臭的瞬间,我只觉得一阵眩晕。 “老刀,你没瞅着,这八卦石棺阵有啥变化?”我边喘着粗气,又不忘用手捂着嘴巴,生怕这尸臭会透过脸上绑着的布条,钻到我口里。 “有啥变化?一群臭石头……难不成………还生了金崽子? 哎?哎?哎?你还别说,这之前最大的那几口石棺,和咱们先前躺着的那几口小的,位置咋给调过来了?”老刀疑惑道。 “不仅仅是这几口,其他的石棺也发生了变化!这八卦棺阵所有的宮位,全都给调……”我边跑着边回道。 不等我说完,只觉得脑后一阵劲风驶来! 我“啊!”的一声痛叫,只觉得脖子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着,慢慢地喘不上气来。紧接着,只觉得身子被身后的大手,提到了半空。 “他妈的!你这千年不死的老王八!放开我兄弟!”老刀见我被身后的血魑死死抓着不放,伸手朝着腰间一摸,把“万灵”握在手里,“啪”的一声清响,弹出了刀口! “啊!”的一声,老刀握着万灵朝血魑刺来。 “呃……呃……”我呻吟着,死死朝着攥着我脖子的巨手抓去,却怎奈这巨手是如此的有力。我再怎么挣扎,不见他半丝松懈。 慢慢地,我只觉得透不过气来。慌乱间,我胡乱摸索着口袋,竟摸出了一把粮票。这时候。才想起瑞士军刀,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不加细想,顺手摸着粮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便胡乱朝着身后,张着血盆大口的血魑,一通乱扔。 期间,只见几张粮票缓缓落地,却不见另外其他几张。正纳闷着,老刀手里的万灵刀口,已刺到了这血魑的大腿上。 这血魑虽说穿着锁子金甲,也许是这年代久了,被老刀手里的万灵刺到,只听见“哗啦啦”几声响,便被击个稀罢碎了。 瞬间这锁子金甲,便成了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纷纷落地。 万灵的刀尖,刺进了血魑大腿上,喷出一水柱一样的黑色血液,伴随着一阵尸臭扑鼻而来。 这巨怪吃了疼,惨叫一声,身子一阵挣扎,先前还攥着我脖子的手,也松懈了下来。 随着这巨人手里的力道越来越松,我挣扎着身子,想脱逃出来……随着晃动,“扑通”一声,我重重摔在了地上。 “兄弟!快跑!趁这老王八还没缓过神来!”老刀喊着,拔出刺进血魑腿上的万灵。 此时,我也想着要跑,但被甩的头晕脑胀,浑身疼得厉害,双手试着撑在地上,想要用力爬起,却没了力气。 身后的血魑,只是一个劲儿地咆哮着,却不曾挪动半步。 “哎?!这老王八咋不动了?”老刀突然抬着头,一住不住盯着身前巨大身影的血魑喊道。 随着老刀的叫喊,趴在地上的我,好奇地转过头,朝着身后巨大的影子看去…… 只见血魑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像一座定立的大山,一动不动。 “卧槽!兄弟。你这是给这千年不死的老王八喂了啥药?”老刀说着拉我起来。 我深深喘着气回道:“喂啥药?我把师父给……给留下的粮票……喂到……喂到它嘴里了,难不成这粮票……这粮票还有定身术的功效?”我一脸茫然地回过头瞅了这血魑一眼,又回头看着老刀。 “嘿!管他呢!说不准是你师父在天有灵,把这老王八的魂儿给收了!”老刀调侃着,双手握着万灵,朝着血魑走去。 “你他妈!先前不是挺能折腾的吗?咋了?这会儿死戳在这儿,跟个雕像似的,能耐都他妈哪儿去了?”老刀说着,拿着万灵胡乱戳着血魑尸臭的身子。 “老刀!别他妈闹了,眼下慕容教授和丫头还在石棺里,这好一会儿不听她俩叫唤,别是真给喂了这棺材里……”我说着,朝着慕容教授那口石棺走去。 “诶呦!把这茬儿给忘了。”老刀叫唤着随着我跑来。 我拍打着石棺大叫道:“慕容教授,丫头!没事儿吧?我们现在救你们出来!” “黑哥哥,啊噗……快点救我们出去,这石棺里又黑又臭……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听着陆蓁蓁地叫喊,知道她们没事,心里也踏实了下来。 “欸……兄弟,你使点劲儿啊!”老刀用力推着石棺盖朝我嚷着。 “妈的!这一天就没吃一口粮,又加上在这儿糟了这些罪,我……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我说着扑通一声撩在了地上。 “兄弟!没事儿吧?”老刀见我突然晕倒在地,慌忙朝我靠了过来。 “呃……没大事儿……就是他妈的……有……有点儿头晕,歇会儿……歇会儿……”我有气无力地回道。 就在这时,突然跑过来一人,朝着我和老刀喊道:“我……我还有力气,我来推!”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小个子卫生员。 “大头兵!拿出你吃奶的劲儿…对…气运丹田,一鼓作气……”老刀边使着劲儿,边朝着卫生员大喊着。 眼看着棺盖被一点点挪动,却从棺材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来。紧接着,一个灰头灰脸的脑袋露了出来。 “呸呸呸!可算是出来了!黑哥哥,你咋了?”陆蓁蓁一下跳出石棺,朝着软瘫在石棺旁的我走来。 “我没事……只是休息会儿……慕容……慕容教授呢?”我轻轻问道。 “我在这儿呢,你没事吧?”随之一个窈窕的身影朝我蹲了下来。 “没事……” “大头兵,想不到,看你文质彬彬的,力气还蛮大的……杨兄弟他们……”老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儿,朝着对面不远的杨大刚他们看去。 “呜呜……他们……他们都已经……已经牺牲了!”卫生员说着哭了起来。 “唉……小兄弟别哭,杨兄弟也是条汉子!只是老天瞎了眼,竟是不给好人留条命!”老刀说着,拍着卫生员安慰道。 “杨兄弟……他们……”听卫生员说起杨大刚牺牲了,我心里一阵难过。 “小齐?……怎么一直不见小齐?”突然慕容教授喊道。 “那人妖?许是给这老王八吞到肚子里了,现在或许早化成血水了……”老刀朝着慕容教授回道。 “啊……”突然陆蓁蓁转过头,一阵惊叫。一下扑倒我怀里,捂着眼睛哇哇大叫。 原来是她刚刚看到了这墓室血腥的一切,给吓坏了。也难怪,毕竟她是个女孩子。 只是同为女人你慕容教授,却不见半分的害怕,反而一步步朝着立在原地的血魑走去。 “这……这是?这是……”慕容教授一脸疑惑地看着身前巨大的血魑,惊道。 “嘿嘿……这个千年不死的老王八,就是那口大棺材里的什么……什么站对了夹块布……”老刀嬉笑着,朝着慕容教授解释道。 “什么站对了?什么加块布?”慕容教授问道。 “呃……就是这墓主人……占堆……占堆……”老刀吞吞吐吐地,却说不出占堆加布的名字。 “墓主人?他……他活过来了?这……这怎么可能?两千……两千多年……怎么可能?”慕容教授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梦梦醒醒地疑惑道。 “唉……怎么跟您解释呢?这千年的老王八呀!之前,躺在这棺材里沉睡了两千年,之后这老王八在夜黑风高的月圆之夜……刷的一下!遇到了“大姨妈”……又在这姨妈来临之期,闻到了血腥味,这千年王八最见不得活人血液,一旦被他触到鲜血,他就会尸化!再后来,我跟黑兄弟、三下五除二,把它给整明白了!你看……慕容教授,一动不动!嘿嘿!”老刀比划着,不忘一通调侃。 “什么乱七八糟的?……”慕容教授一听老刀这一阵大吹,觉得不耐烦了。 “老刀!扶我起来!”我朝着嬉皮笑脸地老刀大喊道。 “咋了?兄弟!”老刀跑了过来。 “我觉得有些不对!扶我起来!”我说着,轻轻推了一下陆蓁蓁,她才慢慢离开我怀里,又有些羞涩地拉着我身子,一并和老刀把我拉了起来。 我慢慢朝着八卦棺阵走去,只见所有的棺位都被移动了。跟之前的天乾坤地的排列顺序,发生了巨大的调位。 也就是说,现在的三口代表天乾位置的石棺,被移动到了之前坤地的位置,所有的石棺,全被挨个调了反宫。 抬起头琢磨的功夫,才发现之前祭司台上的八卦镜,被打的细碎了…… “啊!”我大惊一声。 “咋了?兄弟!到底咋了?”老刀急忙问道。 “我明白了!”我默默回道。 “啥?明白啥玩意儿了?”老刀问道。 “这八卦棺阵和之前的八卦镜对应,就是为了镇住这石棺里的占堆加布!不让其尸化为血魑!然而……现在,却有人暗中……故意打碎了八卦镜,并启动了八卦棺阵的机关,使其奇门反宫(注:《奇门五行术》中宫位错反的意思。),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占堆加布……尸化! 让我们这里所有的人,葬身此地!…… 而这个人,一直……暗藏在我们身边!”我说着回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第二十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在我说出心中判断的同时,转身朝身后走去。 在我转过头的一瞬间,我瞪大了眼睛,细细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嗯?兄弟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人里面……有人故意捣鬼?要害死我们?”只见此时的老刀,一脸的疑惑。 他又大骂道:“他妈的!这缺德害人的王霸羔子,被我逮到,我非整死他!”他终于沉不住气,一脚踢碎了脚下一个死尸的头颅,“火爆三丈”的脾气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 “不仅仅是如此,他还要带走这墓室里,最重要的一件宝物!”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朝着陆蓁蓁和慕容教授身旁走去。 只见此时的陆蓁蓁,一脸的恐惧,仿佛一个刚刚离开母亲,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此刻,内心潜藏的害怕、惊慌、迷茫,都一一展现在了她无邪的脸上。 “黑哥哥,是谁……你说的这人是谁?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拿了这墓室里的宝贝跑了就好,为什么还要杀我们灭口!”陆蓁蓁跑到我跟前,摇晃着我的胳膊,急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朝着她摆手,径直走到慕容教授跟前。 “他妈的!如果真如兄弟这么说,有人要害我们死在这鬼地界,等找出这人!我老刀第一个做了他! 老刀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躲在暗处害人的小人!”老刀说着,掏出了万灵,只见万灵在老刀按下开关的时候,明晃晃的刀口弹了出来! 老刀一副恶狠狠地模样,四处转着,试探着一众人。 在我犀利的眼神,与慕容教授那忧郁的眼神碰撞时,只见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害怕。 反而,却从她眼睛中放射出一道集智慧和镇定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说,我带的人里面……有内鬼?!”她伸出细柔玉指,轻轻摆正了偏落的暗红色眼镜,带着脸上突然发出的疑惑表情,直直看着我…… “我没有十全的把握,去猜疑你的人,但……我有九成的信心和十足的洞察力!”我突然停下了脚步,直直站在慕容教授和卫生员跟前。 卫生员一脸的伤心难过,轻轻低着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仿佛还沉浸在,战友去世的悲痛世界里,根本不在意我们的谈话。 我看着伤心的他,想起杨大刚的死,心里一丝凄凉。我转过头,怕是自己越看他难过,我心里越是无奈,不敢再看。 “这墓室里,现在只剩下我们五个活人。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慕容教授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原本镇定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愤怒。 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慕容教授。 这个让男人醉生梦死的女人,身上永远散发着诱惑和无限的妩媚。 此刻,她像一朵怒放的带刺玫瑰,在暴雨和狂风的侵虐下,不见一丝的惶恐。 无情的摧残,反而使她更加的勇敢和坚定! “没有……”我面带微笑地朝着她回答道。 “卧槽!怎么可能是慕容教授您呢!像您这样有学问,有才华,又美丽动人的大美人,我老刀爱慕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怀疑您……”老刀插着话,突然从我身后蹦了过来。 一脸嬉笑着,带着色咪咪、直勾勾地的大眼,猥琐地朝着慕容教授,那高耸入云的胸部看去。 “哼!那你明里暗里,所怀疑的那个人……又是谁!”慕容教授转过身子,不再朝着我看。 她不怒则已,一怒反而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感觉更加的让人怜惜。 看着老刀一脸的猥琐相,别说是慕容教授,如果换做我是女人,早就狠狠一个巴掌抽到他脸上了。 我轻轻推开,紧紧挤在慕容教授身前的老刀,顺势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老刀见我和慕容教授都有些反感,仿佛像一个刚刚被责罚的孩子一样,一脸委屈道:“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说完,转身走去。 “呵呵……活人!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这群人中,少了一个活人么!”我说着,转身朝慕容教授看去。 “啊!你是说……怎么可能,他不会……就他那胆子……”慕容教授突然一脸惊恐道! “不!是他!就是小齐!”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嗯?你是说那个死人妖?”老刀一惊一乍道。 “他?怎么可能?就他那个娘们儿唧唧的样子,恐怕连鸡都不敢杀…… 先前,他拿那把“苍猊”宝刀的时候,连自己手都给割破了……这种笨手笨脚的男人……不是吧?”陆蓁蓁一脸天真地走过来。 “杀人!何必非得用刀!”我朝着陆蓁蓁看去。 “兄弟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老刀跟着走了过来。 接着,他又倒背着手,一副蛮有学文的样子,朝着我们四个人身前转着。他顿了顿,又卖着关子,大声说道:“瞅到这千年王八的血魑了没?这老家伙之所以能尸化,要靠两种因素:1月圆,阴气极重之地,2纯阴之血!” 老刀说着的同时,慕容教授和陆蓁蓁同时转向血魑看去。 只见此时的血魑,像一座顶立的大山,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让人看了心中有害怕,然而他此刻被定在了原地,但他魁梧而雄壮的身体里,散发着一阵阵诡异和煞气。 “就算你说的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成立!那又能说明什么!”慕容教授突然朝着老刀恶狠狠地看过去。 “呃……”老刀见慕容教授一副生气的样子,突然不敢再说下去。 “老刀说的没错!这血魑之所以尸化,就是因为纯阴之血和他尸化的绝佳时辰和阴煞之地!而且,慕容教授也读过《奇门五行术》,想必也知道奇门中所讲到的“三阴聚煞”。而这纯阴之血,就是小齐的!”我突然反驳道。 “他?不可能!他在我跟前工作了10年,我太了解他了!虽然热爱考古这行业,工作也特别地卖力,却胆小怕事,绝对不可能是他!”慕容教授说着,朝我看过来。 “慕容教授,既然你你这么了解小齐,那你觉得……这四面围堵,无处通泄的墓室里,他怎么会莫名地消失了!”我朝慕容教授走近。 等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 纷纷朝着这墓室的四周看去。 那个小齐,的确是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之前,在大家听慕容教授讲述那卷轴上,占堆加布生前的荣耀,小齐,用“苍猊”宝刀,把自个儿的手划破,故意把血撒在了祭司台上!当时,我发现他惶恐的表情,是有些不对劲! 之后,老刀被陈队长逼到了祭司台下,一个人反省。当时大家还在聚精会神地一一问着慕容教授,关于占堆加布的记载,老刀趁机去偷那墙上的八卦镜。 显然……此时的小齐,完全可以看到老刀的举动,并揭发他! 然而,小齐……并没有揭发他! 他的目地,就是为了借老刀之手,去开启机关,释放墓室里的迷雾阵!” “兄弟这么一说,我他妈的缓过神来了!我草他亲姥姥!这小子平时看着娘们儿唧唧的!想不到竟这么阴险!还借了我的手,开启了迷雾阵! 妈的!当时那迷雾阵,怎么不毒死他!”老刀怒气冲冲地喊道。 “我分析看来,这迷雾阵并没有毒,而是障眼法!在迷雾阵开启的同时,大家一片惊慌,四处乱跑。 小齐,趁机躲了起来。 也幸好当时我和老刀没有推开,这占堆加布躺着的这口最大的石棺。 然而,杨大刚他们却无意间推开了石棺,小齐趁机打破了震慑占堆加布的最后一道防线-“八卦镇魂镜”! 占堆加布尸化,从巨石棺里出来时。小齐趁机拿走了。这墓室最重要和最宝贵的“苍猊”! 占堆加布一直在寻找着,生前最值得他眷恋的宝物! “苍猊”宝刀!” “呃呃呃……这宝刀……居然……这么值得这千年王八爱恋?跟丢了情人似的?一路追着咱们,就是为了那把宝刀?”老刀问道。 我朝着老刀转过去,回道:“是的,有些东西!到死都忘不干净!” “对对对!兄弟分析的有道理!没成想,我老刀闯荡江湖数十载,却栽在了一死人妖手里……”老刀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我没想到,一直乐观积极的老刀,会突然这么失落过,像是一个退下战场,失败而归的战士。 “那……那后来呢?”陆蓁蓁像听故事入迷了一样,一双大眼睛柔情似水,盯着我问道。 “据我判断,小齐带着“苍猊”宝刀,发动了这里的一处密道,逃走了……”我回道。 “怎么逃?这里不是已经被堵死了么?”陆蓁蓁脸上一阵忧郁道。 “嗯!这个我知道!”老刀突然得意地说着。 “……?”大家突然转向老刀看去。 “看我干嘛?这得让咱们此时的奇门大师黑爷,运用奇门五行术,帮咱们找到这墓室的另一个出口!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是不是?黑爷?嘿嘿”老刀嬉笑着,朝我着望过来。 “就算你的推测全部成立!那小齐的动机,又是什么!”慕容教授突然问道。 “动机…”我突然被慕容教授的反问给镇住。 的确,到目前为止,的确不知道小齐的动机。 他要害我们死在这里,“苍猊”宝刀为什么值得他这么舍了命的盗取。 他宁可放弃热爱的职业,做出叛逆,杀戮的罪行!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 突然,陆蓁蓁对着血魑大惊道:“快看……这……怪物的手……在动!” 第二十一章 机关重重 我转过头,顺着陆蓁蓁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原本莫名其妙,被死死定在地上的血魑,此时手指的关节在一点点的活动着。 “老刀!不好!这鬼东西又开始动了!”我大喊着,朝着老刀看去。 只见老刀早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万灵,朝着血魑跑去。 边跑着边对着我大喊道:“兄弟!我去对付这千年的老王八!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小子别觉得担子轻!妇女们的安全,由你全全负责!” 听了老刀的嘱咐,我明白,他最担心的还是慕容教授,我不敢再多想,拉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就朝着祭台跑去。 血魑的动作果然越来越大了,由先前的关节活动,渐渐变成了四肢大幅度地活动起来。 陆蓁蓁几乎吓得要找个洞钻进去一样,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只是慕容教授却显得分外的镇定。 只是嘴里不停地呢喃道:“这怎么可能?千年前的尸体……又复活了……” “兄弟!既然那死人妖小齐能找到机关通道,进而逃出去!咱们也不能怂啊!时间不多了!你他妈的别瞎愣着,快点想办法逃出去!”老刀边拿着万灵朝着血魑围堵着,边回头大喊。 老刀这么一叫嚷,我才缓过神来。 之前这八卦棺阵的布列,是为了压制这占堆加布尸化。那么……现在被移动过的八卦棺阵,是不是就是为了加快占堆加布尸化? 既然如此,是不是再次移动这奇门反宫的八卦棺阵,是不是就能对血魑的行动有所限制? 只是眼下这启动八卦棺阵的机关又在哪里? 我顺着祭台四周看去。 只见这祭台上,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丝丝的血迹! 血迹!对!这血迹,就是小齐之前为了祭司占堆加布而释放的!是不是找到了血迹的终点,就能找到启动八卦棺阵的机关? 我顺着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地几滴血迹找寻着。只见点点滴滴的血迹,慢慢延伸到祭司台的桌台下。 桌台下对应的青石地面上,一小摊积血。我蹲下身子,慢慢爬到了地上。 这一小摊的积血,又点点滴滴地慢慢延伸到祭台下的正中方向,这一处又是一摊更浓的积血! 我慢慢底下头,顺着这更大的积血摊爬去。只见这摊积血,已经不再有之前的那样鲜艳,而是像一摊又黑又红的油漆。我顺着这又黑又红的积血的上方看去,只见这祭台的底部,果然有一处不同寻常的圆形把手! 这把手上,沾满了黑红色的血迹。一个约莫巴掌模样的血迹,还些许清晰地印在这圆形把手的一侧! 细细一看,这圆形把手上竟刻有一个五行图。图上一指针,直立立定在五行图上的“火”位上! 我心里细想,这祭台下的五行图,是不是跟这八卦棺阵相辅相成? 八卦乾宫属金,而此时的八卦棺阵已经被扭转,变成了奇门反宫的局面。 之前天乾的宮位,转化为现在坤地的宮位。也就是说,此时的天乾已经被五行中的火反克,所以,属性由金变成了现在的火! 如果把此时的指针上五行中的火,调到金的位置,是不是这八卦棺阵会恢复之前的方位。 这八卦棺阵如果恢复了之前的方位,是不是可以压制住血魑的行动? “妈的!这血魑眼瞅着就要动起来了!你他妈的钻到桌子底下搞甚?”老刀大喊道。 就在老刀大喊着的同时,只觉得“轰隆隆”一阵巨响! 血魑那巨大的身子,开始慢慢移动,随着它迈开巨大的脚掌,发出“轰隆隆”巨响的同时,墓室仿佛要塌了一样的晃动着。它怒吼着,一步步朝着老刀踏去! 眼瞅着这血魑一记重脚,就要踢到老刀的头上,我见不妙,大喊道:“老刀!小心!” 老刀果然也不是善茬,这老油条的称呼也不是瞎吹得,果然只见他一个下扑,扑倒在地,一个翻滚躲开了血魑的攻势。 血魑见老刀躲过了攻势,随即加快的行动,抬着巨大的脚掌,狠狠朝着老刀翻滚的身子踩去! “你他妈的倒是找机关通道啊!别惦记着你刀爷!在这么下去,一个闪失,我他妈的,就给这千年王八……踩成人体标本了!” 听老刀这么一说,我也不再有所顾虑。 果然他没有绝对的信心,去对付这血魑,早就拔腿就跑了!不可能说出这一番话!他所说的,就是要为我拖延更多的时间! 我心里不加多想,大喊道:“妈的!拼了!赌把大的!”喊出的同时,我的手死死抓住那圆形五行图把手,用尽全力朝着五行图中的“金”位转去! 就在五行图上的指针停在金位的同时,只见八卦棺阵的石棺发出“轰呲呲”地声音,随之石棺开始慢慢移动起来! 我心里一阵大喜! 这就是之前我和老刀躲在石棺中时,为什么石棺会莫名移动的原因了! 当时是觉得莫名其妙,很突然!到现在看来,很显然,就是因为小齐启动了这五行图把手! 随着石棺慢慢的移动,再次停在了之前的宮位上。天乾在西北,坤地对应。其他如:巽风,震雷,坎水,离火,艮山,兑泽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心中大喜的同时,朝着血魑和老刀看去! 只见此时的老刀,被血魑巨大双手死死掐着,狠狠地提了起来。 怪不得老刀不再嚷嚷!心里一阵害怕,怕这血魑再这么攥下去,老刀就玩完了! 八卦棺阵确实是回到了先前的宮位上,然而血魑却没有被压制住! 我抬起头,朝着破碎的八卦镜看去,这时才恍然大悟! 即使把之前反宫的八卦棺阵,调到原来的位置,这震慑血魑的八卦镜早就碎了!八卦镜一旦被打碎,它的功效也随之消失! 这里的一切机关,除了祭台一旁的“尊灵叩首”,还有这祭台下的五行图把手,以及这八卦棺阵,都被我触碰,只有这八卦镜还没有触发! 那这一切的关键所在,是不是就在这破碎的八卦镜上! 我大喊着“老刀!你他妈的给我坚持住!如果你撒手不管了!我他妈的去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听好了!别的不想!起码,这慕容教授你不会不挂念吧!你他妈的给我坚持住!”我边喊着,边跳上了祭台,慌忙中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祭台青石板上,连滚带爬地朝着祭台一角抓去,死死抓住才没让身子落到地上。 我稳住了身子,慢慢站了起来,朝着祭台上方,青石墙壁上的八卦镜摸去。 定眼一看!支离破碎的八卦镜上,四处是黑色的血迹!而八卦镜的内里,一个突起的椭圆形装置,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椭圆形的装置上,占满了血迹! 这一路上的看来的血迹,是不是就是证明了,小齐所有阴谋和逃跑的路线? 这椭圆形的装置,是不是逃出这墓室的通道机关? 我不假思索,紧紧闭上了眼睛,手掌重重朝着破碎的八卦镜内里拍去! “啪”! 这声音是多么地悦耳! 果然,八卦镜内里的椭圆形装置被我一巴掌拍了进去! 随之,又是“咚”的一声响!之前“尊灵叩首”机关上的圆形青石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洞! 我惊喜若狂地发出“啊”的一阵大叫。 祭台下的慕容教授看到此时的大洞,也是发出了同样“啊”大叫! “妈的!这就是出去的通道!慕容教授,蓁蓁!快!跳下去!”我说着跳下祭台,推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的身子往下推! 转头朝老刀看去时,老刀被血魑死死攥着,头慢慢垂了下来…… “老刀!老刀……” 第十二章 蜕化,不是蜕变 随着左右两侧巨石暗门的缓缓落下,数十只魅蝠,从即将关闭的巨石暗门缝里,溜了进来。 没等陈队长反应过来,几只魅蝠已经如吸盘一样,死死贴在他脸上和手上等裸露着皮肤的地方。 与此同时,那几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武警,因为与这巨石暗门靠的近,不等反应过来,也被魅蝠死死吸住了身子裸露处。 “队长!阿豪、小胖、大左……”杨大刚一个箭步,从慕容教授的身旁跃了出来,朝着陈队长他们跑了过去。 被魅蝠吸着脸和手的陈队长他们,慌乱中对着身上的魅蝠,一阵撕扯。随着魅蝠“吱吱”的惨叫声,被硬生生扯了下来。然而,他们的脸上,手上一阵血肉模糊。 杨大刚跑过去,帮着战友们清理着身上的魅蝠。大叫着:“卫生员!急救包!速度!急救包!” 从保护着慕容教授的人群里,跑出一个小个子武警,提着一个白色的箱子,朝着陈队长等人那里跑了过去。 看着陈队长他们脸上,手上被魅蝠吸咬的伤口,我心里一阵不适,朝着自己先前被咬的地方摸去。先是摸了摸左脸颊上被咬的地方,一阵光滑无痕…… 我心里瞬间感觉不对劲儿!“怎么会这样?之前我也被那畜牲咬过,还流血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朝着自己的左脸颊摸去,的确是什么疤痕也没有。我不知道这是喜还是忧,当我抬起左胳膊的时候,才发现之前被割伤的左胳膊,也没有了疼痛感。我出于好奇,慢慢解下了包扎的布条。解下布条的同时,我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先前左胳膊上,除了有些许的血迹外,皮肤表面没有丝毫的疤痕…… 我疑惑不解地傻呆着,不知所措…… “杨大刚!”还在包扎着伤口的陈队长突然大声喊道。 “到!队长请指示!”杨大刚一个立正,朝着陈队长敬起军礼。 “杨大刚同志,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我命令你一定要把慕容教授,毫发无损地护送到基地!还有这两个盗墓贼,一并交由省公安厅的同志处理!我一旦牺牲,指挥权交由你!其他同志听从杨大刚的指挥!随时准备突围出去!明白了么!”陈队长一脸严肃的讯喝道。 “队长……我”杨大刚一脸茫然地看着陈队长。 “杨大刚!听从命令!”陈队长对着杨大刚大喊道。 “是!” 就在这时,那个“人妖”小齐的哭声越来越大:“呜呜呜……我的亲妈……妈妈!哎吆喂,我可怎么办呀!我才25岁!我还没女朋友呢……万一……被困死在这里,我……我……呜呜呜……”他像是一个喊着要吃奶的婴儿一样,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一个男人,像个没奶的孩子一样,就知道哭哭啼啼!丢不丢人!”慕容教授一脸威严地对着哭泣的小齐讯喝道。 “慕容教授……呜呜……这墓室的暗门,暗门自从我们上次进来,被破解了那八卦棺阵,再次被关上,就……就甭想着再次打开了~呜呜呜……”小齐哭着说道。 “你给我闭嘴!把哭声给我憋回去!”慕容教授一双原本妩媚的大眼睛,突然变得怒火中烧,恶狠狠地对着小齐。 小齐一看慕容这架势,瞬间停止了哭泣,由之前的嚎啕大哭,变成了“呃……呜呜”的小声抽泣。 “慕容教授……”陈队长突然对着慕容教授有气无力地叫唤道。 “陈队长……我……我看你脸色好差……你……你没事吧?”慕容教授说着,朝着陈队长走去。 “慕容教授,我没事儿,一点儿皮外伤而已……” 我随即朝着陈队长脸上看去…… 这他妈哪是什么皮外伤!我顿时又是一惊!只见他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竟突然变得越来越黑!先前略微饱满的脸庞上,现在却变得颚骨突起,皮包骨头一样的,看了让人心惊胆战! “这……难道是被魅蝠咬的后果!”我心里想着,双手摸弄着自己的脸蛋。还好,我毫发无损。觉得心里不够踏实,又朝着老刀大喊着:“老刀!看看!看看我脸上……有没有变化……老刀” 一直贪恋美色,沉浸在“慕容教授”的花海里,不能自拔的老刀,目光呆滞地,嘴里嘟囔着:“美!太……美了……” 我实在不能忍受老刀这般如痴如醉地样子,朝着他屁股,就是狠狠地一脚。 “啊呀!卧槽!”老刀吃疼,大叫一声,才缓过神来朝着我看。 “老刀……老刀……看……快看我脸上……”我揉捏着自己的脸,轻声说着。 “咋了?你脸难道开了花?有那慕容教授好看?”他一脸嬉笑的调侃道。 “卧槽!我是让你看我脸上,有没有陈队长脸上那样的变化!” “嗯?!”老刀嗯的一声,朝着陈队长看过去。 “完了!这陈队长……中了那魅蝠牙齿上的尸毒……用不了多久……他……”老刀回头对着我,一脸恐惧地吞吐道。 “他……会怎样?”我抓住老刀的两个胳膊摇晃道。 “这魅蝠……在这墓室里长久居住,见不得阳光,食墓室里死人和动物的腐尸长大!牙齿上早就沾了尸毒,被咬的人……迟早,迟早会蜕化……!”老刀轻声对我说着。 “蜕化?蜕化?像蝴蝶一样蜕化?”我有些越来越不明白老刀的意思。 “蝴蝶那是蜕变!而这个……这个是可怕的蜕化!蜕化!不是蜕变……”老刀解释道。 “那……那我之前也被……也被咬过……不会我……”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老刀的意思,愁眉苦脸地朝着老刀说着。 老刀顺势伸出右手,朝着我的脸一通乱摸。 “哎呀!卧槽!你干嘛?”我脸上吃了疼,发牢骚道。 “咦?你!你……小子被那帮吸血的畜牲也啃了个大疤的,你……你怎么现在……现在脸上没事儿!”老刀左一把,右一把地揉捏着我的脸,又朝着我身上摸去。 “别他妈捏了,你一手的老茧,戳得我生疼。你以为你是慕容教授那样细嫩的小手么!”我跟这老刀待久了了,居然也学会了他调侃的招式。 “嘿嘿……那倒也是……”老刀傻笑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哎哎哎!你们两个盗贼!老实点!鬼鬼祟祟地,干嘛呢!”突然,那陈队长目光转向我和老刀,大声喊道。 “大刚!去!过去!再搜搜他俩身上!看看还有没有私藏的文物!”陈队长说着朝杨大刚转了过去。 杨大刚喊道:“呃……呃……是!”却一脸茫然地呆傻在原地。 “还愣着干嘛!去!过去搜身啊!”陈队长看着只答应不行动的杨大刚火了! “是!是!……收到!”杨大刚一步步朝着我和老刀走来。 “兄弟……对不住了!配合一下!”杨大刚小声朝着我说道。 我微笑着,朝着杨大刚轻轻点头。 不一会儿功夫,老刀怀里藏着的各种和田玉器,把件,青铜兽烛台一一呈现在眼前。 “哎哎!小同志……你轻点儿……嘿呵呵……痒痒!痒痒……哎吆喂……挠到我咯吱窝里了……嘿呵呵……轻点儿!”老刀一副傻乐的模样,看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是佩服老刀这人,不一会儿功夫,大大小小的12件冥器,就被搜了出来。 “就这一件青铜兽首烛台,够判你个三五年!你自己数数地上的物件!下半辈子有够你受的!”陈队长对着老刀大喊道。 老刀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 当我脱下羊皮袄的时候,才后悔把师父留给我的遗物带在身上…… 装着我盗门掌教怀古的布囊,还有师父记载的小册子,以及要转交给慕容四小姐的油纸包,被杨大刚一一搜了出来。 “这些东西,全都是我个人的东西!根本不是这墓室里的东西!我请陈队长还给我,好么?”看着走过来的陈队长,目不转睛地瞅着地上的东西,我慌了起来! 陈队长拿起那绣着鸳鸯的布囊,轻轻拉开了布囊口,一身油绿,通透无比的翡翠怀古,重见天日! “老实交代!这块玉石哪里得来的!你可别说是你家祖传的!”陈队长把玩着手里的怀古,对着我质问道。 “是我师父他老人家留给我的遗物!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斩钉截铁地诉道。 “等等……陈队长!你拿过那玉石我看下!”一直站着不动声色的慕容教授,突然一脸惊讶地转身朝着我走过来! “呃……慕容教授,你瞧!”陈队长说着,把怀古递到了慕容手里。 “是他!是他!……”突然慕容教授一阵伤心欲绝的模样,一双妩媚的大眼睛里瞬间涌出无数泪花,宛如一阵飘散在雨中飞舞的梨花一样。 “慕容教授?慕容家四小姐……不会……这么巧吧?”我突然觉得这慕容教授和慕容四小姐,这两个称呼是这么的近似。 “你是……不不……云深!云深……他还好么?”慕容教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问道。 “云深?云深是谁?我……我不知道……”我一脸朦胧地看着哭泣的慕容,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搞错的哭泣的对象。 “是他!一定是他!”慕容教授转身拉着陈队长朝着一处人少的地方走去。 看着陈队长一脸的茫然,想必他也给这冷美人突然的哭泣整蒙了…… 两人窃窃私语了一盏茶功夫,突然慕容教授微笑着朝着我走过来。 只见她迈着优雅的碎步,带动着她胸前一对春桃左右晃动。瞬间看的我眼睛直冒金星,一阵大脑缺氧,差点昏了过去。我不敢再看这“狐媚子”,转身朝着老刀看去。 只见老刀像掉了魂一样,瞪着偌大的眼珠子,随着慕容教授的走动,眼珠子也是一阵转动。不忘吧唧着嘴,狠狠咽着嘴里差点淌出来的“哈喇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和这怀古的主人是什么关系?”慕容教授突然蹲下身子,面带微笑的朝着我问道。 “我……我叫老刀,慕容教授……认识你真是小生……三生有幸……不不,是我祖宗一百八十代烧了高香!嘿嘿……”没等我回答,老刀抢先一步,伸出双手,朝着慕容教授握去。 慕容教授并没有理会老刀,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我微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我叫阿黑……”我吞吞吐吐地回道。 突然,慕容教授那纤纤柔荑朝着我的手握过来,拉着我起来,对着我微笑道:“阿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呃……呃”我瞬间一头雾水的被慕容教授拉着走到了陈队长跟前,她朝着陈队长微微点头,我趁机一把夺过了陈队长手里的油纸包。 “阿黑……你师父……他还好么?”慕容教授突然一脸忧伤地望着我。 “我……我师父?你们认识?” “是的,你师父是盗门的传人,他……”没等慕容教授说完,我突然伸出一只手,堵在了她的嘴唇上,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只觉得入手的红唇一阵柔弱,犹如触电一般,我身子随之一颤。此时,我才觉得自己太冒失了。 “慕容教授……我……对不起……只是我……”我有些羞涩地垂下了头。 “没事,我们长话短说,你师父他,现在哪里?”慕容教授笑着问道。 “我师父……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已经仙逝了!” 没等我说完,慕容教授死死攥着手里的布囊,痛哭起来。 “慕容教授……不不……慕容……四小姐……这是师父临终交待,要给你的东西……”我说着拿出从陈队长手机夺过了的油纸包,交到了慕容教授手里。 慕容教授轻轻抽泣着,接过油纸包,一层,又一层慢慢打开油纸包…… “啊……救命啊!有鬼!救命!慕容教授……慕容教授快跑啊!快跑!” 我随着对面的突然大喊的声音看过去,只见那一直不动声色的“人妖”小齐,大喊着救命,一个劲儿地乱跑。 原本还好端端地陈队长,此刻……死死啃着一个武警的脖子,在那武警一声痛苦大叫的同时,他脖子间涌出一阵血柱…… 第十三章 一缕金发.三行情诗 一时间,原本安静下来的墓室里,一阵骚动。那一会儿还好端端的陈队长,和几个背着火焰喷射器的武警,此时,却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 只见他们曾经健硕的身子,一时间变得皮包骨头。一副长长的指甲,胡乱撕扯着被他们捉到的人。 或许这生着长长指甲的手,以后得叫“爪子”了。 当变成怪物的“陈队长”,松开被咬到的那个武警身子时,才发现,他嘴里生出两对长长的獠牙,被吸出的鲜血还回荡在它血盆大口里。或是吸的人血太多了,一时根本咽不下去,慢慢地,人血顺着它的嘴角往下淌着。 场面太残忍……我拉着还在伤心中的慕容教授,朝着墓室的一角躲了过去。 “老刀!赶紧地!把蓁蓁抱过来呀!”我朝着老刀大喊着。 “他妈的!这一天见得怪物……比之前我在其他地方遇到的怪物加起来还多!”老刀叫骂着,抱起昏迷不醒的陆蓁蓁朝我跑来。 一时间,小齐他们躲在八卦石棺群里,不敢出来。而蜕化成怪物的5-6个人,张牙舞爪地朝着小齐他们一步一挪地走去。 小齐吓得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剩下杨大刚他们7-8个没有蜕化的武警,只是端着枪,朝着我和慕容教授跑来。 他们把我和慕容教授围在最里面,形成一堵防御人墙。 此时,慕容教授还在剥着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包。我出于好奇,眼睛死死盯着油纸包不放。 “到底……这油纸包里,藏了什么!” 我心里想着。 慢慢地……随着慕容教授手指的拨动,油纸包越来越小…… 直到油纸包被剥去了五六层, 里面…… 一张白纸和一缕金发,呈现在我们眼前! 我心里突然感觉些许失落,原以为油纸包里会是翡翠镯子之类,或是什么重要的密件,真没成想, 居然只是一张白纸和一缕金发…… 慕容教授拿起那一缕金发时,脸上呈现出一阵突如其来的怒火。 她轻轻开打了那张白纸…… “是师父的字迹!”我心里想着。 只见那白纸上写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这是一首情诗? 慕容教授恶狠狠地撕着那团白纸,随之朝着我问道:“你!有没有带火柴!” 我随之一愣,掏出了羊皮袄里的洋火柴。 伴随着洋火柴的点燃,和一阵烧焦的烟味,那一缕金发和三行情诗,灰飞烟灭…… 就在这时,她疯了一样的又哭又笑:“呜呜……云深!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薄情寡义!你……你妄了我一番真情!你……我恨你!……哈哈……我恨你!……呜呜……” 我看着眼前突然疯傻一样的慕容教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她看了那一缕金发和三行情诗,反应和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询问,或是安慰她,我只是傻傻地呆在了原地…… “大刚!现在该怎么办!陈队长他们……他们这还是人么?……咋不一会儿功夫就……就成这怪物了!”之前那个给陈队长包扎的卫生员,一脸惶恐地朝着杨大刚问道。 “大家别慌!你们几个一定要保护好慕容教授,我去对付这帮怪物!”杨大刚说着举着枪,朝着蜕化的怪物们一步步靠过去。 看着这帮武警们一脸的无奈,我自然能明白杨大刚他们此时的心情…… 曾经朝夕相处,亲如兄弟的战友,此时却变成了自相残杀的怪物。 他们怎么忍心下的了手,去杀“它们”…… “同志们!清点弹夹!随时准备战斗!”杨大刚边说着边朝着5-6个怪物身后走去! “武警官兵们!人民子弟兵们!救救我们呀!我……我不想死在这里……救救我!救救我!”小齐捏着兰花指,捂着眼睛不敢看。 “别他妈的再哭了!再哭!我一枪先毙了你!”杨大刚突然发起了火。 我想,杨大刚可能一时无法忍受,这突如其来,却又残酷至极的现实。再加上这小齐一个劲地大哭,更加让杨大刚心乱如麻。 如果让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也会吓唬吓唬这“死人妖”,总觉得他不顺眼。 小齐听了杨大刚一阵大怒,果然停止了哭声。 5.6个怪物,已经靠近了小齐一众人的身子前。 就在“陈队长”把长长的爪子,伸到小齐脖子上时,只听见“啪”的一声枪响,“陈队长”的一只手被打爆了。 随着枪响,“陈队长”和几个怪物转过身子,恶狠狠朝着杨大刚扑了过来。 “老刀!咱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再说了……这杨大刚之前帮过我!我可不能坐视不管!忘恩负义!”我说着挤出“人墙”,朝着怪物们跑去! “哎!我说兄弟!这种舍己为人的好事,怎么能落下我!你的兄弟,自然就是我的兄弟! 今天他妈的跟这帮怪物拼了!”老刀喊着,也跟了过来。 等我和老刀跑出人墙,才觉得赤手空拳对付这獠牙利爪的怪物,十分不妥。 杨大刚不忍心再开枪,只是随着怪物们的逼近,一步步朝后倒退着。 “大刚!开枪啊!这帮怪物……他妈的已经不再是你们的战友了!开枪!杀光他们!”我一个箭步,挡在杨大刚身前,老刀随之拉着杨大刚,往后跑。 老刀见事态不妙,对着几个“人墙”武警大喊着:“他妈的!你们愣着干嘛!见死不救么!开枪!对着这帮杀人的畜牲狠狠地打啊!” 只见那些武警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那个小个子卫生员慢慢淌下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身前怪物一只长长的爪子,刺进了我的肚子里。 我“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只觉得肚子里仿佛火烧一样的灼痛,鲜肉直流,头上一阵眩晕…… 我死死抱住怪物的爪子,阻挡着它的爪子不再插的更深…… “兄弟!……兄弟!他妈的死怪物!我他妈的捅碎你们这帮畜牲!!!”老刀一看我受伤,夺过身前一个武警的56式步枪,朝着怪物们跑来。 只见这56式步枪上,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就这么直直插进了怪物的脑袋上。 一时间这怪物的脑浆迸裂,黑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身。 “啊!……”突然,杨大刚大叫一声,疯了一样地端着枪,朝着几个怪物一阵激射。 在几个怪物们倒下的同时,我只觉得一阵眩晕,倒在血泊里! 不知道,我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当时自己在另一个空间,而且……还看到了师父。师父像往常一样,抱着酒葫芦,烂醉如泥地躺在地上。“师父……师父……救救我!救救我!”我眼前突然一阵黑暗,伸着手去拉近在咫尺的师父。然而,师父像听不见我的叫声,默默躺在原地不动! “师父……师父……”我从昏睡中惊醒,嘴里不停地喊着“师父”…… “他醒了!”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只见一张微笑的脸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你……你终于醒了……”蓁蓁柔声对着我说。显然,她没有了之前的泼辣和刁蛮。我一时想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温柔…… “啊……我……我昏迷了多久……”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呼呼……”陆蓁蓁做了一个淘气的鬼脸,对着我闹。 “妈的!可把我给吓死了!你他妈要是醒不过来!我……我非剁了这卫生员不可!”是老刀!他嬉皮笑脸地朝着我身子靠过来。 “咳咳……你呀!……咳……”我刚要说话,突然一只雪白的手,堵在了我干裂的嘴唇上。 “你现在还没痊愈,身子……弱的厉害,还是不要说话了。”只觉得这雪白的手伸过来的同时,一阵清香扑鼻。 我细细看着这手的主人,是慕容教授。她妩媚的大眼睛,朝着我一个劲儿地眨。 “哼……”突然陆蓁蓁朝着慕容教授,就是一个白眼,硬生生拉着慕容放在我嘴唇上的手,往外拉。 “哈哈哈……这小丫头……这是醋性大发了!小子!以后有你的“苦头”吃喽!”老刀一脸大笑着对着我说。 “咳咳……老刀,杨大刚……杨大刚呢?”一直没有看到杨大刚的影子,心里一阵担心。 “没事儿……杨兄弟没事儿……只是……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唉!杨兄弟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老刀感叹道。 “嗯……大家没事儿就好……”说完,我慢慢闭上了感觉异常沉重的眼皮……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有了些力气,肚子上的伤疤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慢慢地,可以站立,走动。 那个小个子卫生员,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脸惊奇地望着我。 “不……不是吧!你……这不可能呀!”卫生员惊叹道。 “你就是为我治疗的卫生员吧!真的是非常感谢你!”我一脸微笑地说着,紧紧握着他的手。 “你……你……不用谢,我其实……根本就没做什么,只是给你用药消毒、杀菌、做了简单的缝疤和包扎,真想不到……你……你居然好的这么快!”卫生员吞吞吐吐地朝着我说道。 “哎!啥也别说了!我兄弟能这么快好起来,自然是吉人天相!当然,你这大头小兵也是立了头功!等刀爷我出了这鬼地界!我一定请你大吃一顿!”老刀说着拍着卫生员的肩膀,像首长关心士兵一样,让我一时笑了出来。 “兄弟,你好了……”杨大刚一脸沮丧地走过来,朝我问道。 “大刚!我已经好了!嘿!看到你,我也放心了!没事就是!”我说着,一把抱着杨大刚的身子,一阵拍打。 “大英雄!嘿!真想不到……你痊愈的这么快!哎~让我瞅瞅你的身子骨!哎吆喂!你这简直是神仙骨,身子恢复的也太超神了!”只见“人妖”娘娘呛的小齐也靠了过来,还不忘朝着我的身子一通乱摸。 被别人摸倒是不怎样,只是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小齐一摸,瞬间有种要吐的感觉。 “你这死人妖,乱摸啥呢,拿开你的臭手,我黑哥哥身子金贵着呢,岂是你这手能摸的!”突然陆蓁蓁直直拉开了小齐的手。 “哈哈……”老刀看了只是一个劲地笑。 “哎哎哎!你这臭丫头……”小齐一听陆蓁蓁骂他人妖,生气了,两个随之斗起嘴来。 “阿黑!你好了!”慕容教授慢慢地朝我走来,一脸关怀地望着我。 “慕容教授……是的……”我微笑着回道。 “阿黑……有些事,我还是想不明白……我…… 你师父……你除了留下这遗物之外,还有没有……提到过我!比如……”慕容教授一脸疑惑地望着我。 “嗯……我师父他……临终前,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同时……他……他还说了一句话……”我轻轻回道。 “什么话?”慕容教授突然一脸惊喜若狂地看着我。 “我师父他老人家说……封八门!”我吞吞吐吐地回道。 当我嘴里蹦出“封八门”三个字时, 只见慕容教授原本惊喜若狂地脸上,突然间变得异常的惊慌和恐惧! 第十四章 八门邪神 “慕容教授!慕容教授!” 看着一脸惊恐的慕容,我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自从慕容无缘无份烧了师父留下的油纸包,感觉她整个人都变了一样。 慕容教授并没有回应,脸上的惊恐慢慢消沉,一脸迷茫地转身走去。 我更加迷惑,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 “慕容教授、慕容教授……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封八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紧紧赶着慕容教授的步伐,对着她问道。 “封八门……是逆天之举!不可违,不可违!”慕容教授一脸木呆地回道。 “那为什么我师父还要……师父还要封八门?”我挡在慕容教授跟前,紧紧追问着她。 慕容教授见我穷追不舍,追寻着她想要知道谜团,慢慢地,她停了下来,柔声道:“《奇门五行术》自始以来,便是高深莫测的秘术。习得者皆为人中之龙。不论是人皇-黄帝,还是后来的周文王,黄石老人,汉初三杰的张良,三国蜀国的卧龙,唐朝的袁天罡,李淳风,明朝的刘伯温,这些历史上有名的王侯将相,谋士奇人,都是奇门术的宗师级人物。也就是说《奇门五行术》,帮助他们平定天下,发挥了不可磨灭的大功。自然这样的秘术,既然能平定天下,也能让天下大乱。所以再后来,各朝各代的君王都严令此秘术在民间传授。平民百姓若是习得,便会有杀头的罪名。直到距今1300多年前的唐代,唐代皇帝为保百年基业,防止民间平民百姓偷学《奇门五行术》,便想出一个法子…… 他们把真传的《奇门五行术》封禁在宫中密封,进而制作了一系列假版的《奇门五行术》散落民间,以假乱真。许多人习得假的《奇门五行术》而走火入魔,自此变得疯疯癫癫,却不以为然……后来,民间一时就有了“民不学奇门”,谈奇门色变的传闻。 直到后来有一人,在皇帝的行宫密室里偷盗时,偶然间,发现了这真传的《奇门五行术》。此人借着异于常人的悟性,自行习得这《奇门五行术》。不想,不到一年时间,这人便把这《奇门五行术》习得如火纯青。 然而,这人并没有因此罢休……” 慕容教授说着,停了下来。 我听的精彩,急着催道:“后来呢?” 慕容教授伸出纤纤柔荑,整理着她那无框眼镜,又缓缓放下手,继续说道:“这人野心极大,不仅仅是做出了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而且他还想要一举争夺天下!他先是占山为王,自创“东皇神教”的邪教组织,人前自称为“东皇转世”,四处传教,却暗地里招兵买马。日久,各处的匪首闻其名聚于他处,屈于他之下。而后,他自认为时机已到,自封“地皇”,率领着一群乌合之众要造反。然而却做着荼毒生灵,残害无辜百姓的杀戮恶行! 唐朝皇帝曾多次出兵镇压,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只因此时的唐朝正值“安史之乱”时期,前有各处的农民起义,后有安禄山等乱党造反。唐皇帝又沉迷于后宫美色,一时间硝烟四起,民不聊生。” “再后来,这自称“地皇”的人,被其前门派掌教师兄的门人追杀,险些丢了性命。他的党羽,也被此时的朝庭重兵打的七零八落。最后此人就销声匿迹了……”慕容教授说完,顿了顿。 继续讲道:“再后来的日子里,天下也算是太平了许多。然而,又过了一段时间,民间各处却发生了许多诡异的事……” “诡异的事?什么诡异的事儿?”我瞪着一双眼睛,朝着慕容教授问道。 “许多地方出现了食人的怪物,以及离奇的“天灾人祸”……这些怪物形似人,却浑身血淋淋糜烂不堪,生着利爪獠牙,吸食人血肉。民间迷信,以为是恶鬼乱世,称其怪物为“鬼尸”。就算是不被“鬼尸”吃掉,也会被其咬伤感染,不久便会暴毙身亡。一时间民间四处引发了近似灭绝性的瘟疫……” “再后来呢?”我急忙问道。 “再后来,有一个自称为“八门邪神”的人,在民间四处声起。这个自称八门邪神的人,四处传告天下,那些“鬼尸”是他召唤的!这也是他血洗人间的第一步……… 这个自称为“八门邪神”的怪人,就是先前销声匿迹的“地皇”。 他被其前门派追杀,后来隐藏在深山老林里,一时参透了“奇门五行术”里至高的境界‘无道’!” “什么是‘无道’?”我问道。 “其实,‘无道’原本是《奇门五行术》中至高无上的法门,然而这个“八门邪神”因为私念和野心太重,一时间走了歪门旁道,进而走火入魔!” “慕容教授……我越听越不懂了。你说的这些,跟《封八门》又有什么牵扯?”我摸着脑门,不解问道。 “其实,这个‘八门邪神’就是你们盗门的邪门创始~左道!”慕容教授突然直直看着我说。 “左道?!……就是那个欺师灭祖的大叛贼……左道?”我惊讶道。 慕容教授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点着头…… “那封八门的事……”我问道。 “这个八门邪神~左道,利用自己参透的邪“无道”,开启了“地狱之门!”并篡改了奇门宮位……”慕容教授说着,脸色渐渐地阴沉下来。 “篡改奇门宮位?开启‘地狱之门’?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我又问道。 “想必你师父也教授了你奇门五行术中一些知识,奇门的人事格局想必你不难理解吧?”慕容教授回头微笑着说。 “是的……八门在奇门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所以在奇门预测中极为重要。用神所临之门随值门之变化,预测人间之吉凶事。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预测以其落宫的五行生克和旺相休囚,来定吉凶、断应期…… 既然当初左道篡改奇门中的宮位,进而在后来的预算中,改变了人事格局!那么现在的“奇门”岂不是!!!”我一阵惊呼,只觉得身子一阵抖动,震惊至极! “是的……”慕容教授点头回道。 “那左道开启的“地狱之门”又是什么?”我一脸惊恐地看着慕容教授问道。 “所谓的“地狱之门”,依据我的科学推测,应该只是一些瘟疫,地震,海啸之类的灾难!而民间相传的地狱之门和这个左道的传奇故事,也许是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把这个左道给神话了。 毕竟,我是一个历史考古学家,我尊重历史和科学。我所讲的这些,也只是我偶然在翻看野史的时候看到的。这些也不能全信。自始至终我一直很尊重科学!”慕容教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道。 “但是……”慕容教授突然停顿了下来。 “但是什么!……” “但是,我也是出于好奇,看过《奇门五行术》,虽然谈不上什么研究……但是,的确是出了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慕容教授说着,随之脸上又是一阵惊恐。 “你是说其中的人事格局么?”我问她道。 “是的……人事格局……而且我这些年也一直在研究“左道”这个人……所以,再后来的学术交流间,在民间四处搜集材料,之后……之后才遇到了你的师父……云深……”慕容教授说着,突然两行清泪落下。 此时的她,宛如一朵沾染着露滴的白荷花,让人感觉一阵爱慕垂怜。 “慕容教授……其实,我师父也是对你……”没等我说完,突然她抹去了白净地脸蛋上两行清泪,摆着手回道:“你师父的事,以后不要再提及了……” “呃……那好……但是我师父……不不……对不起,遗言要我去封八门……我怎么感觉……就我这点本事……怎么可能做到……”我吞吞吐吐地不知所措道。 “这个……或许也有他的道理……” 慕容教授继续讲道:“左道再后来就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你们盗门却传说,传说左道死后,他的灵魂邪念和精神意识,被分散到几处极其阴邪之地! 在他的邪念和精神聚集之后,便会开启地狱之门。所以地狱之门在一个世纪,也就是每一百年的时间内,开启一次! 这也是我在之后,研究“左道”这个课题上的最难关! 但是,云深……呃……他曾经说过,盗门一直致力于发扬其正派的“侠义”精神,除此之外,还兼并了世世代代封印八门,惩治邪神亡灵的壮举……所以你们盗门后来一直在研究《奇门五行术》,为的就是将其封印……只是……” “只是什么!” “你们盗门的每一代掌教,背负着骂名,大隐于市,苦心研究《奇门五行术》,以完成封印大举。 虽然……有了破解之法,却没有破解之人!”慕容教授说。 “什么是破解之法?什么又是破解之人?”我急切问道。 “说实在话,如果作为一个历史考古学家来讲,是不会相信这些民间传说,以及野史记载,这些封建迷信的。 但是……自从我开始接触“左道”学术,以及看了《奇门五行术》,再后来认识了云深……呃……认识了他……我才开始怀疑……对之前我所有的科学,学术研究有所怀疑! 也就是说我开始对这些,原本认为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半信半疑……”慕容教授看似很苦恼的停止了讲述。 她此刻眼睛里一阵惊慌失措,又继续说道:“封印八门邪神……一是封印之法,也就是你师父留下来的《奇门五行术》的手抄本,那是你们盗门掌教代代相传,记载研究的。 再者……就是三奇“咒符印”,还有封印之人……被称为“神之子”的人!” “神之子?!”我问道。 “是的……神之子! 其实,作为一个学者,开始相信这些传说的东西,简直就是……”慕容教授慢慢沉静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小齐大声喊道:“慕容教授!快来!教授!我有重大发现!哈哈……重大发现!” 第十五章 占堆加布 就在小齐阴阳怪气喳呼着,我和慕容教授的讨论被打断。 小齐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狮头弯刀,朝着慕容教授大喊着:“慕容教授!我……我找到了!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哈哈哈哈…慕容教授……我终于……把它给找到了!…” “啊!”慕容教授转头看过去,嘴里发出一声惊叫。 不等我明白过来,她已经朝着小齐飞快地跑了过去。 “噔噔噔……噔噔噔……”只听见高跟鞋急促地敲打着青石板地面,发出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 还没等慕容教授跑到小齐跟前,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个飞影撩过,不等小齐有所察觉,小齐手里的弯刀早已经落入飞影的手里…… “讨厌……你干嘛呢……吓人家一大跳!要不人家怎么说,你们贼死性不改呢,手是不会又痒痒了?人家警察同志可在跟前,你可别净想美事!”小齐说着,狠狠扭了一把跟前抢刀的飞影~老刀。 “好刀!好刀!”老刀并没有理会小齐,而是双手捧着那把明晃晃的狮头弯刀,举过头顶,大声感叹。 就在这时,杨大刚他们几个武警也围了过来。 “老刀!我劝你把刀放下!”杨大刚说着边举起了手中的56式冲锋枪。 几个围上来的武警,也举起了手中的枪,齐刷刷地对着老刀瞄准。 “杨兄弟!别别别……我只是爱慕此刀,只是爱慕!我可没动啥歪心思……没动!”老刀说着依依不舍地将手中的弯刀,递到了跑过来的慕容教授手里。 一脸迎笑着,朝着慕容教授痴痴地看。 不知道老刀到底是爱慕这把弯刀,还是更加爱慕、慕容教授…… 我出于好奇,也跟着跑了过去。 慕容教授接过手里的狮头弯刀细细看着…… 狮头弯刀反射着兽首烛台射过来的光,正好打在我眼上,只觉的极其刺眼。 “这~就是占堆加布……那把削铁如泥的战刀?”慕容教授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手里的弯刀。 “错不了,就是它了!”小齐脸上乐了花一样回答道。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慕容教授回头朝着小齐问道。 “说来巧了……慕容教授,你过来看……”小齐说着,指引着慕容教授朝祭司台走去。 “那会儿我困的不行,抱着这祭司台的一角就睡着了。谁成想……睡着睡着,我一个不小心,身子一晃,一下就磕到祭司台下面……慕容教授,你看……就是这块圆形的青石板。我当时就是磕在了这青石板上,那疼得我吆……一个劲儿地……朝着这块青石板上直跺脚……哪知道这功夫……祭司台突然就“呼呼呼”地一阵转动……你看!慕容教授你快看,这个弯刀,就是放在这祭司台的里面……”小齐说着,拉着慕容教授朝着祭司台面上,一处开启的机关里看去。 我也紧紧跟了过去。 果然,原本平静的祭司台面上,出现了一个机关密洞。 “这种机关叫做“尊灵叩首”,我之前在一个汉代太尉的墓室里曾经遇到过!”老刀突然说道。 “想不到你还挺懂行……”久久不曾搭理老刀的慕容教授,突然微笑着朝老刀看去。 “这个~嘿嘿……虽说我算不上啥专家,也没您有学文,但是盗墓这一行业里,我也算是一个专家……‘教授’……’”老刀色咪咪地看着慕容教授,在最后说出“教授”两个字的时候,音律故意拉地很长,暗送着无限的秋波…… 慕容教授一看他那痴呆又挑逗性的眼神,估计心里一阵的不乐意,原本满面春风的脸上,仿佛突然写了两个大大的“讨厌”。她转过身子,背对着老刀说道:“他说的没错,这种汉代王公侯爵墓室里常见的机关,叫做‘尊灵叩首’!在常人看来,这一处并不稀奇,但是在机关术士的眼中,却是再寻常不过了。墓室主人通常把自己生前,看得非常重要和荣耀的东西,放在这种机关密洞中。只有他的后人在此磕头行祭的时候,在此处连磕三下,里面的联动装置才会开启,带动这机关打开祭司台上的密洞……这也是这机关所隐藏和设计的巧妙绝伦之处。” “那……那我也不是这墓室主人的后人啊……”小齐突然插嘴道。 “你傻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或许这墓室主人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墓室待了千百年,寂寞呐!……想要收你做他干儿子,你他妈还嫌弃不成!”老刀一脸嬉笑着,调侃道。 “呸呸呸!闭上你的臭乌鸦嘴,呸呸呸……一嘴的晦气!”小齐边捏着兰花指朝着老刀身子一通扭捏,边朝着地上吐着唾沫。 “哈哈哈哈……”老刀笑着回身掰开捏在自己身上的兰花指。 “或许是这机关年久失修,里面的装置已经老化,小齐拿脚着这圆形青石板踹了几下,误打误撞给开始了机关,也说不准……”我朝着慕容教授说道。 “或许吧……”慕容教授说着一脸疑惑地朝着祭司台上的机关密洞里看去。 “啊!……”慕容教授直直看着密洞大惊道。 此时还跟老刀打闹的小齐,一听慕容教授的惊叫,觉得不对劲儿,跟了过去! 杨大刚他们也不放心慕容教授,也端着枪,围了上去! “慕容教授!……”小齐大喊着跑到慕容教授跟前,不成想老刀也是一个箭步跑了上去,两个一左一右,“咯噔”一声,两个人头砰在了一起。 “啊呀!”、“哎吆喂!”两人同时大喊着。 “小齐!你能不能安静会儿!”突然,慕容教授指着小齐喝道。 小齐一看慕容教授那凶巴巴的模样,立马用兰花指捂住了嘴,不敢发声。 她又转过身朝着老刀指手说道:“还有你!” “嘿!我闭嘴!我闭嘴!”老刀点头回应着,不忘朝着慕容教授微笑致歉。 “慕容教授!发生了什么事!”杨大刚赶过来问道。 只见慕容教授探着身子,一只手朝着杨大刚摆动着不让其靠近,另一只手朝着那祭司台的密洞里摸去。 “教授……不要啊!万一……万一里面再有什么机关暗器发动……”小齐担心地拉着慕容教授。 就在慕容教授转头朝着小齐大喊道:“你能不能给我~闭嘴!” 同时,手里就多了一个“牛角卷轴”。 只见慕容教授纤纤柔荑,轻轻滚动着卷轴,直到这牛角卷轴被慢慢舒展开来。 一个个稀奇古怪的文字呈现在眼前。 慕容教授紧紧盯着牛角卷轴,慢慢地蠕动着朱唇雪齿,柔声念道:“大汉建昭三年,漠北匈奴郅支单于领精兵3万,破乌孙,入赤谷,一路烧杀掠夺,残害百姓,不足一月间,乌孙、赤谷周连数城战火连天,横尸遍野,变得无人死城。郅支精兵铁骑数月间直逼关内及西域疆境。大汉天子闻之龙颜大怒,遣西域都护甘延寿率汉军6万,讨伐逆贼。然,郅支拥精兵铁骑数万,帐内又有萨满祭司以谋士,此祭司大神通,召唤邪神之灵,名唤“天吴”,吞吐万千“大河”淹没延寿精兵,死伤汉军2万。延寿大败,折兵回京领罪。汉帝闻之,大惊。此时,朝中射声校尉陈子公大将,毛遂自荐,愿带精兵讨伐。汉帝又惊曰:子公虽智勇,却怎奈那郅支贼子,军中有妖邪之物,汝何以对?子公答曰:子公不才,帐中有一奇门异士,名唤:占堆加布!亦是吐蕃猛将,此人有吐蕃第一猛士之称,子公爱才,早年将其收入麾下。子公有此异士,子公定将其破萨满妖道!满朝闻后,众臣议论不绝。汉帝闻而大喜。即刻下诏,封子公为‘平漠兵马大元帅’领能人异士,精兵4万,剿灭贼子。子公领命,择日讨伐……” “这么说,搞了这么久,这墓主人居然是陈汤大将军了!我在课本里听说过这个大将军,他骁勇善战……”跑过来凑热闹的陆蓁蓁突然发问道。 “什么呀!你这丫头懂个屁,这墓室的主人……也就是这把“苍猊”宝刀的主人,传说他可是西番一代有名的大力士……”小齐捏着兰花指,拖着长音,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反驳道。 “你懂!就你懂!你懂的屁,我不懂!死人妖!”陆蓁蓁做着鬼脸,朝着小齐骂道。 “哎哎哎……你个臭丫头,你骂谁呢!你骂谁是……”小齐说着就要去抓陆蓁蓁的头发。 突然慕容教授一个怒火中烧的眼神,朝着小齐喷了过去,小齐一瞧,立马定在了原地。 “哎呀!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点儿!吵来吵去,闹腾的我头都大了!都闭嘴!嘿嘿……慕容教授,您……您接下讲,甭搭理他们,您接着讲……”老刀一副很尊重地样子,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大汉建昭三年夏,吾占堆加布,随子公大将,逢天子之命,领兵4万讨伐郅支逆子。吾军于陈将军统领下,骁勇无敌,又多借吾生所学奇门八卦长龙阵,攻破郅支数座城池,精兵一路制胜,大破郅支于漠北。吾逢汉帝御旨,封吾乃陈将军下骁骑先锋将,又借汉帝赐“苍猊”宝刀,杀敌千百于赤谷城。贼军虽精兵铁骑,铁甲钢盔,却不敌吾“苍猊”之利,“苍猊”之獠所到之处,皆为横尸,贼军不敌,落荒而逃。眼见得郅支老巢被破,其军中突显一萨满祭司,在两军对决间,施妖法……一时间,晴日里乌云密布,狂风卷石,一刻间暴雨倾盆……暴雨间两军厮杀不止,吾破其军阵,生擒郅支,却未能捕获那敌军妖法萨满……妖法萨满率残军朝西域方逃之……”慕容教授正读着牛角卷轴,众人也听得入神时,突然小齐“啊呀”一声大叫。 众人被他一惊,我也转过头,朝着小齐看去。 只见他手里握着“苍猊”弯刀上突然多了许多血迹,反射着寒气逼人的刀光,犹如嗜血的狂魔一样,伸着长长的獠牙大口,狰狞、恐怖…… 第十六章 石棺里的秘密 “小齐!你拿刀干嘛!快把它收起来!……刀上怎么有血!”随着慕容教授的惊叫,大家都回头朝小齐看过去。 “你……你们……别……你们都瞪着我干嘛!我只是刚才……想要……把这刀给包起来……我拿刀想割一块衣角,想把它给包起来……谁成想……这刀这么锋利!一个不小心……割破了我手指头…… 哎呀!我的亲妈呀!……我大小就没流过这么多的血……呜呜…我的亲妈呀!…”小齐哭着,把刀一下扔在地上,慌乱中,他的手不停地在祭司台上乱抹着血迹。又撤着衣角擦着手指头上的血。 “卫生员!”一直在跟前,默默无语的杨大刚突然喊道。 “到!”人群里,小个子背着白色急救箱跑了出来。 “去给他包扎一下!” “是!”卫生员跑到小齐跟前,边给他包扎着,边安慰着他。 “你他妈的一天咋这么多事儿,能不能闭嘴!一个大老爷们儿,还他妈捏着兰花指,闻闻你自个儿身上抹的香水那股骚味儿,还真他妈的拿自个儿当女人了?我他妈的一看你就想吐!能不能像个爷们儿样!还哭……你他妈的还哭……”老刀边骂着边朝着小齐走去,一副要抽他的样子,吓唬他道。 “老刀!住手!注意你此时的身份!”杨大刚突然举起枪,朝着老刀大喊。 “杨兄弟,我只是看他哭哭啼啼的,心里头闹腾,只是吓唬吓唬他。我不动了,我站在原地立定还不行?嘿嘿……”老刀说着,停在了原地,还朝着杨大刚行起了军礼。 “老刀!注意你的言行举止!跟谁称兄道弟呢!” “唉……杨兄弟……不不,报告政府!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重心做人,我闭嘴!闭嘴”老刀说完,又跑到慕容教授跟前,一副极其老实的样子,朝着慕容教授说道:“慕容教授,您讲的也累了,我给您捶捶背,您歇一会儿再讲,甭搭理那个死人妖。”老刀说着,果然轻轻地给慕容教授捶起背来。 陆蓁蓁一听老刀骂小齐死人妖,那个乐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你也别再使你的花招了……我这人……软硬不吃!你不闹腾,就好了。”慕容教授说着,转身一推手,推开了老刀的手。 “老刀,别老是对着慕容教授动手动脚的!老实点,到对面祭司台的墙角蹲着去!”杨大刚说着,押着老刀朝墙角走去。 “诶……一切听从政府教导!”老刀嬉笑着走着。 我怕杨大刚会太为难老刀,跟到前去,说道:“兄弟……” 老刀不等我开口,嬉笑着:“没事儿,我就当跟杨兄弟闹着玩……嘿嘿” 看着老刀一个人蹲在祭司台后面的墙角,安静下来,想过去陪他,不想他一个劲儿地朝着我摆手,我也只好回到慕容教授跟前。 “慕容教授,这卷轴上接下来记载了什么?”我一脸好奇地朝着慕容教授问去。 杨大刚和陆蓁蓁以及卫生员也是急忙围了上来,一个劲儿地推着慕容教授继续念下去。 “对呀,慕容教授,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些字是什么文字,怎么稀奇古怪的……”没想到之前刁蛮无理的陆蓁蓁,居然一改前性,细一直细听着慕容教授的讲述,显得安静的,不像我之前认识的她一样。 她此时一脸的天真无邪,让我突然觉得她是那么的可爱…… “这个……这个是汉代一种记载墓主人生前的史册,为的就是记下主人荣耀的一生。这个,想必是墓主人身边的书写官记载的。这字当然是汉字,只是字体是古体,这个古体在汉代几乎就已经不怎么使用了,叫做篆体……” 就在这时,大家还在围着慕容教授,听她讲解的时候,突然觉得有道微弱的光在忽闪着,我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原本在祭司台下蹲着的老刀,一个劲儿地朝着祭司台上,一个镜子模样的东西摸去。 “嘿……这老刀还真是死性不改,之前他偷得那些宝贝被武警们给缴了,肯定是死心不改,想要再从这墓室里顺点东西……可惜,这墓室里除了那“苍猊””宝刀,就剩下这36口棺材了。也难为了老刀,对着一个镜子下手。”心里想着,突然想起来这墓室时候,我之前是看到过这镜子的。当时我是拿着强光手电,不小心照到了这东西。这镜子怎么就被摆在这祭司台之上了,而且,这墓室里原本就邪乎,还摆了这弑魔诛神的八卦棺阵…… 我突然才反应过来,这里的一切摆设,都是精心安排的,果然乱动了这一点点东西,后果都不堪设想。 我朝着老刀大喊道:“老刀!那玩意儿!千万别动!” 然而还是晚了…… 只见老刀爬上祭司台,双手死死扣着墙上定着的镜子,想要弄下来。 杨大刚他们听了我的叫喊,立马回过头,一看情况,几个武警端着枪就跑到了老刀跟前,大喊道:“别动!举起手来!” “我草他亲姥姥……这他妈谁给这镜子糊到这墙上的,真他妈的结实!”老刀大骂着,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双手举过头,不敢动弹。 突然,墓室里一阵晃动,紧接着轰轰隆隆地响着,仿佛要塌了一样…… “啊……不好……这墓室要塌了……你们快!保护好慕容教授……”杨大刚大喊着,指挥着大家找地方躲起来。 一时间只觉得这墓室里天旋地转,从顶上撒下来许多的尘土。渐渐地,从墓室四处传来一阵阵浓雾。 大家一阵乱跑,却奈何这墓室除了36口棺材,四处空旷,并没有地方可躲。 一时间大乱,小齐吓得再次哭了起来,陆蓁蓁一个不小心摔倒在我跟前。我慌忙蹲下身子,拉起陆蓁蓁。拉着她跑到一处墙角。 “他妈的!不好!这墓室里的机关被打开了!……我草它姥姥的!大家快拿衣服堵住鼻子!这烟雾有毒!”只见老刀大喊着,慌忙中扯烂了自己的外套的一角,堵在鼻子上! “咳咳咳……快!兄弟!傻丫头!慕容教授!杨兄弟!快……堵上鼻子!”突然老刀跑到慕容教授跟前,一手捂着自己鼻子,一手拿着一块衣服上扯下来的破布,就糊在慕容教授脸上。 我也随之扯了早就破烂不堪的秋衣,一分为二,糊在自己和陆蓁蓁的脸上。 “老刀!你他妈的干的好事儿!这下好了……”我捂着嘴,朝着老刀喊道。 “噗噗噗…对不住了兄弟!哎呀!谁成想这镜子这么厉害啊,居然是这墓室的机关!”老刀靠了过来,捂着嘴说。 “他妈的!眼下怎么办!这四处给堵着。外面又有那些吸人血的魅蝠……” 我问道。 “兄弟!我看……不如这样……我们躲到棺材里……”只见老刀头上被捂的严严实实地,只露着一双眼睛,对着我说。 “卧槽!你他妈可真会想……唉!…………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走!”我和老刀异口同声地大叫着,分别拉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朝着36口石棺跑去…… 我把布条死死系在头上,堵着鼻子和嘴。 陆蓁蓁和慕容教授被突如其来的毒雾,吓得一脸惊恐,不敢说话。 老刀说道:“你们别怕!有刀爷在,什么牛鬼蛇神都将是刀爷我的刀下鬼,眼下,只能委屈慕容教授和陆小姐钻到这棺材里,等这毒雾一消失,沉淀!咱们再出来就是……” 慕容教授和陆蓁蓁一听要钻进棺材里,吓得一个摆手,一个摇头…… “杨兄弟!杨兄弟!快点的,让大家先躲到棺材里再说!”毒雾越来越大,即使有墙上的兽首烛台照射,2米之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老刀挥着手大叫着,不见四处有任何的回应。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直不见杨大刚和卫生员他们。 我也大喊着:“大刚!卫生员!快过来……” 等了好久不见有人回应,心里一阵伤心,或许杨大刚他们已经…… “兄弟!别傻愣着了!杨兄弟重情重义!自有老天保佑!……兄弟……眼下,先把这俩娘们儿整到棺材里再说!”老刀拉着我跑到八卦棺阵里,对着乾位的三口最大的棺材前,两人使劲儿掰着巨大的石棺盖推去。 “来!1.2.3……推……” 我和老刀卯足了劲儿,推着那巨大的石棺盖,却始终不见它有任何反应,这么大一口石棺盖,就凭我们两人,根本没法推开。 “兄弟!你他妈的倒是使劲儿啊!”老刀大叫道。 “我他妈的……连屁股上的劲儿……都使上了!还怎么再使……”我回骂的。 “兄弟!先歇会儿……兴许是……” “啥呀!你看这么大一口棺材,还他妈的是一石头给做的,就凭咱俩,你说能推开?”我摸着石棺对着老刀说。 “他妈的!被这毒气给整懵了! 去去去……咱再去那三口小的那儿推推……”老刀说着,拉着我走到八卦棺阵“坤”位的那个几口小棺材跟前。 “妈的!大的整不了,整个软柿子捏,再他妈的推不开,以后我老刀怎么在江湖上混!传出去……不得笑掉人下巴!” “别他妈的废话了!使劲儿!使劲儿推啊……”我边说着,边跟老刀使劲儿推着这小的棺盖。 “呼呼呼……”只听见一阵石棺盖摩擦着边缘的动静响起,我和老刀对视一笑。 “快啊!慕容教授!丫头!快过来!”老刀大喊着,不忘双手朝着被打开的棺材里,一阵乱摸。 “他妈的!老刀,你小心点儿,可别把这棺材里躺着的尸体给摸出来了!”我担心地叫着,朝着陆蓁蓁和慕容教授跑去。 我拉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她俩摇着头,死活不敢进棺材。 “他妈的,这棺材里啥玩意儿没有!……这他妈!啥汉代先锋威武大将军啊!这偌大的墓室里,连我之前到过的对面墓室,顺来的东西都他妈的磕碜!”老刀边骂着,不死心,又朝着棺材里一阵乱摸。 “我草!我草他亲姥姥!”突然老刀大骂道。 “咋了!难不成这棺材里,还真有鬼被你给摸出来不成?”我问道。 “啊?!……没事儿!啥玩意儿没有!教授……丫头快点的……先进去再说!”老刀吞吞吐吐地喊道。 隐约地看着看到把手里一样东西放到口袋里,又慌忙跑过来,死死拽着慕容教授朝着被打开的石棺跑去。 老刀和我,好说歹说的劝了好一阵,她俩才肯进这石棺。 “这棺材虽然不小,但是一旦关上密闭,气流会不通畅。若是咱们四个人一起躺进这一口棺材里,过不了多久就给憋懵了。 这样,慕容教授,你先跟丫头进去。 兄弟,咱们一会儿再去开一口!” “好嘞!”我回道。 “你俩,快点儿的,赶紧进去!这又不是害你们,一会儿这毒气散了,我俩再救你们出来!”老刀说着,拉着慕容和丫头,就往里推。 最后,慕容教授一脸的无奈,慢慢地躺进了棺材。 陆蓁蓁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我。 “呃……这……蓁蓁……没事地,你先进去……等毒气散了,我之后就会救你们出来……”我轻轻推着她柔弱的身子,安慰道。 “哎呀!都他妈的啥时候了,你们还在这你侬我侬的!赶紧的进去啊!”老刀急了,推着说道。 “蓁蓁……听话,快点进去吧……”我柔声说道。 “嗯,嗯,嗯……我等你……”陆蓁蓁终于放开了我的身子,依依不舍地朝着棺材里躺去。 棺材盖被慢慢地推上,我和老刀又朝着一口棺材推去…… 直到另一口棺材被打开,我才松了口气。 我和老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眼瞪着小眼,喘息粗气。 “这口棺材可是给咱哥俩准备的,别愣着了,进去吧!”老刀说着,拉着我就要进这棺材。 “等等!”我拉住老刀停了下来。 “还他妈的等个屁啊!你他妈的,还想被毒死在这鬼地界不成?”老刀回头喊道。 “嘿嘿!别人不了解,我他妈跟你待了一天,还不了解你? 不在这墓室顺点值钱的宝贝,你他妈能死心?都是自家兄弟,拿出来吧! 就那会儿……你在这棺材里摸到的那玩意儿……”我笑着说。 “嘿嘿!还真是我亲兄弟!”说着,老刀摸出了口袋里的东西。 “你瞅……” 只见老刀轻轻打开手心,一个硬币显现出来。 我一把夺过老刀手里的硬币。 只觉得这硬币,仿佛是从油里捞出来一样。 细细一看,一阵大惊。 “这……这……他妈的……” 我顿时一惊! 只见这硬币背面上,刻了一个十分显眼的国徽,一行“1981年中国人民银行”的字样,深深刻在这硬币上! “这他妈的古墓里,咋还有现代版的硬币!这古墓里整的啥幺蛾子?”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翻过硬币的正面…… 只见硬币的正面,两个大大的“五分”字样,深深映到我的眼里…… 第十七章 “线索” “这他妈的啥情况?这石棺里怎么会有现在流通的“五分钱”硬币?”我拿着手里油腻的硬币朝着老刀问。 “我他妈也是觉得纳闷,难不成这石棺里还能造钱?那感情好,我把这石棺抬回去,天天守着这石棺生钱崽子,那我以后也不用干这营生了!”老刀笑着调侃道。 “难道你不觉得这硬币上油油的东西,有些诡异?”我说着把硬币递到老刀手里。 “啥诡异不诡异?我倒是觉得,这硬币太他妈的可爱了!这好生生的汉代大将军墓,都他妈给这硬币崽子给整喜庆了!得嘞!不管怎么说,我可不能白来一趟!你小子倒是没白来啊!整了个水灵灵的妞儿,看我呐!差点给整到号子(注:号子在社会上,是一种对监狱的民俗叫法)里!这趟水,忒他妈浑了!哎!兄弟,先进去再说!眼瞅着这毒雾都快糊住眼睛了,没时间了!这硬币的事,以后再议!”老刀说着把硬币踹到兜里,拉着我往石棺里躺去。 我和老刀慢慢躺进棺材里,双手双脚顶着上面的棺材盖,用力拉起来。 随着棺材盖慢慢地被拉起来,棺材里渐渐地一片漆黑。 “唉!想我老刀纵横“摸金”数十载,不论是皇帝老子的皇陵,还是王公贵爵的侯陵,摸取了十之一二。这期间顺了无数的冥器,珍宝。遭遇无数大小惊险,杀了无数的大怪小妖!也可谓九死一生!没成想,今天……就今天,他妈的……竟进了这躺死人的“宝刹”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棺材里,老刀还不忘“大侃一番”,一解他心中不快。 “最可恨的是,我那些从对面墓室里,顺来的和田玉把件和青铜犀尊……还有,那臭丫头打碎的……唉~ 真他妈不能提,一提就伤心……哎~兄弟!兄弟~咋不说话了?”老刀说着,不见我接话,拉着我的羊皮袄一阵乱拽。 我倒是并不是故意不搭话,我只是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安全地把大家带出这墓室。 “嗯嗯……别拽了!我还活着……”我没好气地回道。 “你瞅你,一点气氛都搞不起来……这外面的毒雾,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散不完。在这黑不拉几的棺材里,不给这棺材憋死,也给自个儿闷死!”老刀说着竟坐了起来。 也幸好这石棺内里宽大。 “没有……我一直在想着,能不能安全地出去……”我说着,躺的也的确闷了,随着坐了起来。 “先前那个人妖说过,这墓室一旦再次关闭,就会永远无法打开。这种汉代的墓室设计,我之前也遇到过,这个在道上叫做‘两顾茅庐’!”老刀回道。 “呵呵,这名字取得有意思!只是那八卦棺阵,到底是何用意?我一直想不通!还有那会儿,你碰到的那镜子又是怎么回事儿?”我问道。 “那镜子,当时我也是好奇,等我伸手摸过去,才知道是一八卦镜!而且……那八卦镜的镜面儿是凸面儿!”老刀回道。 “八卦镜?凸镜!八卦镜是民间一般用来镇宅驱邪祈福用的。有两种:一种是凹镜,用意祈福。一种是凸镜,用意镇宅驱邪!怎么这墓室里竟然用到了这驱邪的八卦镜!”我惊呼道。 “难不成……这墓室里还真有邪魔恶鬼?那这墓室的主人岂不是死后的游魂野鬼了?”老刀回道。 “我倒是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这许多事情,又无法用科学去解释!就像慕容教授说的那样,她虽然是个相信科学的历史考古学家,却又因为读了《奇门五行术》,对她之前所有的研究又有所怀疑……”我说。 “说正经的,这墓室的主人是汉代的大将,又是封疆大吏,一生征战沙场,荣耀一世,也不可能会傻到,在死后把自己的墓室建成一个弑魔诛神的宫阵。或许……有一种可能……”老刀回道。 “什么可能!”我大叫道。 “会不会是这将军生前杀人太多,他仇人的后代……为了报复他,然后用了这弑魔诛神的八卦阵?”老刀猜疑道。 “这个……有这种可能!但是……墓室的主人干嘛会给自己,选了一处“银煞聚鼎”的阴地!这往前一缕,你的这解释又说不通!”我反驳道。 “这倒也是!嘿!管他呢!哎!兄弟,你懂的《奇门五行术》,一定可以想出法子,破解这里的机关阵法吧?”老刀问道。 “这个……唉,也怪我只是学了《奇门五行术》的皮毛,这破解……再说这里一切的布置,十分的诡异又精巧,是个高人所为。恐怕以我现在的道行还……唉!”我哀叹道。 “既然这墓室的机关阵法,一时半会儿破解不了,也只能有一个办法逃出这里了……”老刀一脸茫然道。 “什么办法!”我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这硬币?”说着老刀。又掏出了那五分硬币。 我接了过来,细细瞅着这硬币,有一会儿,也没瞅出啥门道。 “啥意思?这就是一普通硬币……难不成还指望它开启这墓室的石门不成!就算能开启那石门,你可别忘了……石门外成群的魅蝠,还饿着肚子!”我说道。 “谁说要拿它去开启石门了!我是要拿它寻找线索!”老刀一脸自信地回道。 “线索?”我一脸朦胧道。 “对!线索!这墓室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现代版的硬币,就说明这墓室里之前有人进来过!”老刀一脸诡笑道。 “那也说不定是慕容教授那伙人身上掉的!又或者是之前进来哄抢文物的村民呢……”我反驳道。 “错!既然这墓室设计的如此巧妙,就凭借那帮刁民,是根本不可能进到到这墓室里的!那帮刁民,也只是在其他耳室里哄抢了一些瓶瓶罐罐的陪葬品而已。”老刀回道。 “怎么不可以?不是我跟你就进来了么!”我回道。 “咱们和那帮刁民可不同,咱们可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老刀说着,装作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得得得!您打住!说正题!” “那就说正经的!之前进了这许多耳室时候。是不是感觉进的来,出不去,到处是拐角和墙?”老刀突然问道。 “是……我当时还纳闷……”我摸了摸头,回道。 “知道为啥不?因为这种墓室通道,采用的是一种叫做“四面楚歌”的镜宫设计!”老刀回道。 “四面楚歌的镜宫?”我问道。 “对,镜宫!先前有没有觉得这洞里的青石板……”老刀回头诡异地笑着。 “青石板?……我明白了! 你是说,这通道里,为上下左右光滑的青石板制作,就像一面面的镜子。在光的反射下,四处照映着,就像四面大镜子,映到耳室上下左右,全是自己的影子,进而迷惑进来的人! 对了,说的通!说的通!我先前还感叹,这墓室的通道得用这么多的光滑的青石板……原来是这机关设计的一种!”我恍然大悟! “呵呵……孺子可教也!诸如类似的镜宫设计,为的就是要迷惑人心! 只有定力极强的人,嘿嘿,比如你和我,还有……另一类人就是傻子和疯子,他们虽然疯傻,但就是因为他们非~常人的思维,也能走出这四面楚歌的镜宫!”老刀回道。 “呃……那接下来……怎么去寻找线索?”我问道。 “既然有人捷足先登。先前进来过这里,就说明这里除了被建水库的人炸开的大洞外,还有一个洞!”老刀回道。 “还有一个洞?在哪儿?”我疑惑道。 “这洞,要么是之前建墓室时里面建造的人逃生用的逃生洞,要么就是盗洞!”老刀回道。 “那……这洞在哪儿?”我再次急问道。 “这个么!……目前为止!我还没……还没找到……”老刀说着苦笑道。 “握草!绕来绕去,合着您兜了这一大圈子!”我失望道。 “哎?老刀,你闯了这么多的墓室,有没有遇到过啥……啥稀罕的事儿……?”我出于好奇问道。 “嘿嘿!你是说我有没有遇到过鬼吧?嘿嘿……你不是之前不相信什么鬼神的?”老刀调侃道。 “我……我也是听镇上人闲聊,经常提起这家谁谁谁死后诈尸了,又那家谁谁谁还魂了……而且,就最近几天……我……我还……”我吞吞吐吐地说者,却又想起之前遭遇的那诡脸,心里一阵害怕,却又不敢说出口。 “老刀我闯荡江湖这些年,鬼,我还真诚没遇到过,但是许多离奇的事儿,我还真是遇到不少!比如我在云南大理一个王爷的墓室里,遇到过一个被人养的“小鬼”,湘西赶尸人,还有之前遇到的魅蝠…最让我觉得极其的……不知道我说了你信不信,我遇到过血魑!”老刀一本正经地说道。 “血魑?啥是血魑?”我回道。 “血魑,我也说不清这玩意儿到底是个啥。但有一点我肯定,这死去的尸体,如果在怨气积聚的这几天,如果被碰到人的血迹,这尸体就会变成血魉……”老刀回道。 我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这是在一口棺材里,而且,还在讲着离奇的诡异之事。 我摸了摸羊皮袄里半盒哈德门,掏了出了。摸黑给老刀手里递了一颗,自己又刁到嘴上一颗,刚想要点火,才知道洋火给弄丢了。 “火,有没有火?”我对着老刀说着,拿下嘴里叼着的烟。 “有!当然有!行走江湖第一课:求生法则第一篇:火!”老刀边说着边从口袋里发出一阵摸索声。 不一会儿功夫,只听见“啪”的一声,漆黑的棺材里一阵明亮。 老刀举着手里硕大的火苗,朝着我点了过来。 “哎~老刀。这是啥玩意儿?”我带着好奇,一把夺过了老刀手里的烧着火苗的东西,借着火光瞅着这东西。 只见这东西称圆筒状,通体精钢打造。约莫半米长,直径有拳头大小。上面井然有序地排列着许多按钮。 “嘿嘿!兄弟见景了吧?这玩意儿可是个洋货!我专门从美国定做的……”老刀边说着,边吞吐着嘴里的烟雾。 “吹吧你就……”我说着就要去按这东西上的红色按钮。 “诶诶诶!兄弟,那按钮可不能瞎按!”老刀说着慌忙把器具夺了过去。 “切!小气!瞅瞅都不给瞅!” “兄弟!我可不是小心。这东西,会用的人用,这就是万能法宝。不会用的人用,那就是投火自焚!”老刀说着,拿着那东西,远远躲开,按下了红色按钮。 只见“嘣”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刀刃从火苗的屁股后面,弹了出来。 “瞅见没有?嘿嘿……”老刀说着朝着炫耀道。 “吆喝!还真是个法宝!”我大喝一声。 “这玩意儿,我叫它“万灵”!前头是一火把,里面装有火石,我这往墙上这么一蹭这“细轮”,它就顺着火把上的油芯点着了!到了这后头就是一刀。再有……你瞅这中间,这么一弹,就变成一飞天锁!别看它只有半米长,当棍耍起来,也是一绝。这么一握一拉!瞅见没有?半米长的铁疙瘩,就变成一米左右的棍了!嘿嘿!不仅使用灵活,而且还携带方便!”老刀朝着我解说道。 “奥!我明白了,这玩意儿,就是你先前斗魅蝠时,手里多了的火把!” “嘿嘿!就是它了!”就在老刀轻轻挥动着“万灵”的时间,突然听见棺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是一阵“吆喝声”! “1、2、3!同志们!用力推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着。 “老刀!你听,外面……是不是大刚他们!大刚还活着!”我一阵惊喜,摇晃着老刀的胳膊。 “是杨兄弟!他们或许是在自救,听着声响,或许是在推棺材盖,想要躲进去!”老刀回道。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着:“大刚!在这么下去,我……我会拖累大家的!你干脆点!给我一枪!来个痛快!” 第十八章 血魑 “柱子哥!别想那么多! 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们出去! 也好让牺牲的陈队长……在九泉之下……安心……!” “卫生员,你照顾好柱子哥!剩下的同志们,跟我推开这石棺!” “…壹、奥、叁……”只听见外面杨大刚说完,便带头喊起了号子。 “大刚,这棺盖太重了!就凭咱们5个人……要不,咱换一口小的试试……”一个声音问道。 “革命先辈们万里长征都给征服了,这眼前的石棺算什么!拿出斗志来!同志们!咱们可不能输给先辈们。同志们!……再加把劲儿!……加把劲儿!”杨大刚回道。 “壹……奥……叁……再加把劲儿,这棺盖开始动了……同志们!胜利就在眼前!” 只听见一阵石板间摩擦时发出的“嗤嗤、嗡嗡”的传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大喊道:“大刚!不好!你瞅瞅这……这棺材里……有东西!……有东西在……在动!” “啊!……我嘞个乖乖!…这是个啥子老妖?”只听见一人大惊道。 “莫嘎及?”一个湖南口音问道。(注:莫嘎及,怎么了的意思) “我日他仙人板板……这老巴子、老巴子……成了精喽!”一个四川口音大惊道。 “同志们!不要惊慌!大家先散开……散开!”杨大刚大叫着。 “上膛!随时准备战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又是一阵齐刷刷地子弹上膛声…… “卧槽!外面这群大头兵嚷嚷得啥玩意儿?”老刀一时忍不住,问道。 “听他们的谈话间,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老刀!我们要不出去看看,说不准,还能帮上大刚的忙。” “也中!来!兄弟,咱再把这……”不等老刀说完,只听见外面一阵“呃……”的呐喊,声音极其的恐怖。 随之“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一块巨石被打碎。紧接着发出“噗……噗……噗”的巨响…… 这不一会儿功夫,觉得这墓室天旋地转,仿佛天塌了一样。 “他妈的……不好!这墓室要塌了……”老刀叫着,要去顶开棺盖。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一阵枪响! “啊……救我……大刚……救我……” “柱子哥!柱子哥……”杨大刚大叫着。 突然,我刚要伸手去帮着老刀挪动棺盖,却一个不小心摔倒。 “麻了个巴子!这一麻撒眼皮地功夫,石棺他妈的还自个儿动起来了?”老刀撇着腔大骂着,也不知道是骂得石棺,还是石棺他妈…… “我草他姥姥!亲姥姥!”不一会儿功夫,老刀也被突如其来的惯性撂倒了。 手里的“万灵”火把,也被甩了出去。 只听“咣!”的一声,火把被甩到棺壁上,先前还烧着的火苗,就这么给捣灭了。 一时间原本亮堂的石棺里,再次暗了下来。 石棺突然被莫名的力量推动着,开始迅速移动起来…… “啊!……救命!救命!……” “怎么……怎回事?……” 是陆蓁蓁和慕容教授的叫喊声! 不知道她俩那里什么情况。 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女人,听着她们的极其害怕的喊叫声,更加为她俩担心起来。 “他妈的!”老刀大喊着,双手双脚死死蹬着这石棺的左右两端,以固定自己的身子不被再次甩出去。 我慌乱中,一把拉住了老刀的腰。 “是陆蓁蓁和慕容教授!她们许是有危险!”我朝着身前的老刀大喊道。 “兄弟!眼下……咱们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这一切……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老刀吃力地回道。 就在这时,外面一个男人“啊”的一声痛叫,给人一种撕心裂肺地难过的感觉,过后又一阵激烈的“啪啪啪啪……声。” “大刚!老子没子弹了!”一个人喊着…… 瞬时间,只觉得这旋转地石棺,突然…… “嘭”的一声巨响,像是卡到了什么,慢慢停了下来。 我和老刀随着石棺的晃动,身子再次被甩到了一旁。 我“啊”的一声大叫,被甩到了石棺硬梆梆的棺壁上,只觉得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的疼。 慢慢地,随着石棺的一阵轻轻晃动,原本移动的石棺停了下来。 此时,我和老刀像叠罗汉一样,被甩了出来。 老刀压在我身上,一阵大骂。倒是苦了我,被他硬生生压在身下。 “这他妈的咋会事儿!…… 哎!兄弟!~卧槽……没事儿吧?”老刀说着,从我身上爬起来。 “呃……磕到骨头了……倒是没大碍!这……这他妈到底是咋回事?”我一时也是给整懵了,有气无力地说着。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儿,却感觉额头一阵木痴痴地疼,我顺手摸了过去,只觉得额头上一阵鲜血淌过了眼角。 “这外面的毒雾也沉淀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宝刹”,他妈的跟过山车一样,晃来晃去地这一遭,给整的有点想吐!”老刀说着,到处摸索着。 “嗯……好…先推开这石棺……”我说着弓起腰,双手用力顶着棺盖,老刀也顺势摸索着,把“法宝”插到腰间。一个下蹲,腰间一用力,老刀“啊”的一声呐喊,石棺盖被慢慢顶起来! “坚持住……兄弟!再加把劲儿……再……”老刀喊着的同时,只觉得眼前慢慢亮了起来,棺盖被慢慢推开。 毒雾虽沉淀了不少,眼前远了还是有些许朦胧。 定眼一看,才发现原本的八卦石棺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朝着墓室地空旷处看去,只见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血泊里,胸膛处开了一大血洞,场面实在惨不忍睹,我低下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呕吐出来。这尸体的右方,一个约莫三米多高的巨人,着一身金甲钢盔,蹲在地上。 虽然我鼻子上还罩着布条,也难免闻到了一阵奇怪的恶臭。跟紧几步。才明白,是这巨人身上散发出的这恶臭。 细细一看,才明白这巨人为啥蹲着。 “同志们!跟这怪物拼了!给柱子哥报仇!”杨大刚大喊着! 只见这巨人背朝着我,对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嘴里不断地“咯吱”的咀嚼声,我一阵好奇,又轻轻跟前走了几步。 只见这巨人正大口地吞食着…… 吞食着一颗…… 血淋淋的内脏! “他妈的!不好!兄弟!这玩意儿就是这……墓室的主人! 许是之前闻到了血腥味! 他妈的又赶上这玩意儿来了“月经” 闻了那血腥味尸变了……!”老刀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怪物大叫道! “这他妈的就是那个占堆加布?复……复活了……”我转过头,朝着从石棺里走出来的老刀问道。 “啥复活!这他妈的,这千年的王八尸化了!…… 兄弟!还记不记得之前在石棺里,我跟你讲的那血魑?”老刀说着,掏出了腰间的“万灵”……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大个头……占堆加布,就是……血魑?”我问道。 就在这时,对面的武警们对着那血魑一阵扫射…… “大刚!子弹……打没了!怎么办!” “我的……我的也是!” “日他仙人板板,老子,老子也没了……” 那个小个子卫生员,看到躺在血泊里战友的尸体,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同志们!节哀!……上刺刀!上刺刀跟着怪物拼了!给柱子哥报仇!!!”杨大刚说着,一眨眼功夫,三棱军刺就上了枪。 剩下的几个武警也跟着上了刺刀。 “大刚!”我有些担心地朝着杨大刚喊去。 只见此时他一脸的威严,朝我望了一眼,没有回应。 就在那巨大的血魑,还在大口地吃着那血淋淋的心脏时,四把三棱军刺狠狠朝着血魑的身体上刺了过去。 “呲呲呲……”四把三棱军刺,恶狠狠地刺进了血魑的身体里。 只听见它“啊!”的一声大叫,仿佛这墓室都抖动了三分。那血魑吃了疼,突然站起身子,双手一阵乱舞,身子一用力,硬生生把还在握着枪的杨大刚他们,甩了出去。 血魑咆哮着,一步步朝着摔倒在地上的四个人走去。 想是他们被摔的厉害,想要爬起身子,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 杨大撑着身子,一步步挪动着,朝着跟前原本还生龙活虎的战友爬去。 此刻,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具脑浆迸裂的尸体,冷冰冰地躺在那里,连痛苦都没来的及喊叫。 “豁牙子!豁牙子……你他妈醒醒!醒醒!”一直绷着心里一通难过的杨大刚,突然大哭着,攥着那尸体的胳膊摇晃着…… 只见此时的血魑,挥动着如狼牙棒的巨拳,朝杨大刚头上砸去! “噗……”的一声,杨大刚被巨拳击中,从嘴里吐出了鲜血…… “我日你仙人板板!”那四川兵叫骂着,用拳头死死捶打着身前的血魑,血魑瞅了一眼,跟前扑倒在地的杨大刚,并不理会这个四川兵。伸出如剪刀一样的爪子,朝着杨大刚胸膛抓去! 就在这时,突然那四川兵大喊道:“老巴子!朝老子来!”一下扑倒在了杨大刚的身体上!挡在杨大刚身前。而此时,血魑锋利的爪子,直直刺进了四川兵的头颅上,顿时…… “杨兄弟!……杨兄弟!……我草他妈的!咱不能眼看着,杨兄弟落难不管!兄弟!兄弟!”老刀摇晃着我的身子。 “呃……”我从血腥和惊恐中醒来,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啊……”我发出“啊”的一声回应,随之身子颤抖的厉害。 就在这时,只听见身前不远的棺材里一阵“砰砰砰”的拍打声。 “黑哥哥!救命!砰砰砰……黑哥哥……救我!”…… “丫头!你和慕容教授先在里面老实呆着!这外面太危险……他妈的!等你刀爷我灭了这血魑,再救你们出来!”老刀说着又转过身子,朝着我说道:“兄弟!许是你头一遭见这惨状,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神,你先在这待着!我去引开这千年王八,我去救杨兄弟!”老刀说完掏出腰间的“万灵”,按下了红色按钮,“啪”的一声清响,一柄40公分长的刀子,从弹“万灵”的屁股后弹了出来! 老刀双手死死握着万灵刀,一脸杀气地朝着血魑跑去! “杨兄弟!我来救你了!坚持住!”老刀大喊着,挥动着手里的“万灵”刀跑了过去…… 第十九章 奇门反宫 就在老刀握着“万灵”刺向血魑的那一刻,先前还朝着杨大刚扑过去的血魑,突然一个急转身,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老刀反扑过来。 没等老刀反应,那血魑如碗口大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瞅着这血魑身子巨大,不想动作却是极其的灵活。 我木呆在原地,想要迈开步子去帮老刀一把,但随着心里的恐惧,抖动的双腿,怎么也迈不开…… “啊呀!”只听着老刀一声痛叫,随之身子被重拳击飞。 老刀被击出的身子,重重朝我弹来。 我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这么被老刀压在了身下。 老刀像一块巨石,压的我喘不过气。 “咯噔”一声,我的后脑勺狠狠磕在了上。 顿时头嗡嗡作响,眼冒金星。 愤怒的血魑,一步步朝我和老刀走来。 “兄弟!对不住了!老让你给我垫底!太不好意思……”老刀调侃着,一个“鲤鱼打挺”,转身拉我拉了起来。 “他妈的!眼下咋办?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占堆加布,这么高大魁梧,就咱们这几个凡人肉体,不给它踩成肉酱? 退一步讲,就算他不诈尸,不变成这吃人心的血魑,人家生前起码也是个功夫高强的大将军……”我被刚才那后脑勺一磕,给磕醒了,一个劲儿随着老刀跑。 “嘿!瞅着兄弟这架势,是缓过神儿了。眼下还能咋地?跑呗!他功夫在高强,还能有咱贼跑的快?”老刀跑着,不忘转头朝着身后紧随的血魑看一眼。 那血魑张着血盆大口,怒气冲冲地朝着我们大吼着,同时从嘴里喷出一阵恶臭。只见,它血淋淋大口里,还叼着半截心脏! “兄弟,可千万别冲着这~这……千年不死的老王八……那张臭嘴瞎瞅!这老王八……在这鬼地界一躺……千儿百年的,嘴里的尸臭起码……起码能熏死一头大象!”老刀回头朝我说着,不忘用手捂着嘴。 也不知道,老刀是在调侃,还是在传授他的经验。这尸臭对着我喷出那一阵尸臭的瞬间,我只觉得一阵眩晕。 “老刀,你没瞅着,这八卦石棺阵有啥变化?”我边喘着粗气,又不忘用手捂着嘴巴,生怕这尸臭会透过脸上绑着的布条,钻到我口里。 “有啥变化?一群臭石头……难不成………还生了金崽子? 哎?哎?哎?你还别说,这之前最大的那几口石棺,和咱们先前躺着的那几口小的,位置咋给调过来了?”老刀疑惑道。 “不仅仅是这几口,其他的石棺也发生了变化!这八卦棺阵所有的宮位,全都给调……”我边跑着边回道。 不等我说完,只觉得脑后一阵劲风驶来! 我“啊!”的一声痛叫,只觉得脖子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着,慢慢地喘不上气来。紧接着,只觉得身子被身后的大手,提到了半空。 “他妈的!你这千年不死的老王八!放开我兄弟!”老刀见我被身后的血魑死死抓着不放,伸手朝着腰间一摸,把“万灵”握在手里,“啪”的一声清响,弹出了刀口! “啊!”的一声,老刀握着万灵朝血魑刺来。 “呃……呃……”我呻吟着,死死朝着攥着我脖子的巨手抓去,却怎奈这巨手是如此的有力。我再怎么挣扎,不见他半丝松懈。 慢慢地,我只觉得透不过气来。慌乱间,我胡乱摸索着口袋,竟摸出了一把粮票。这时候。才想起瑞士军刀,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不加细想,顺手摸着粮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便胡乱朝着身后,张着血盆大口的血魑,一通乱扔。 期间,只见几张粮票缓缓落地,却不见另外其他几张。正纳闷着,老刀手里的万灵刀口,已刺到了这血魑的大腿上。 这血魑虽说穿着锁子金甲,也许是这年代久了,被老刀手里的万灵刺到,只听见“哗啦啦”几声响,便被击个稀罢碎了。 瞬间这锁子金甲,便成了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纷纷落地。 万灵的刀尖,刺进了血魑大腿上,喷出一水柱一样的黑色血液,伴随着一阵尸臭扑鼻而来。 这巨怪吃了疼,惨叫一声,身子一阵挣扎,先前还攥着我脖子的手,也松懈了下来。 随着这巨人手里的力道越来越松,我挣扎着身子,想脱逃出来……随着晃动,“扑通”一声,我重重摔在了地上。 “兄弟!快跑!趁这老王八还没缓过神来!”老刀喊着,拔出刺进血魑腿上的万灵。 此时,我也想着要跑,但被甩的头晕脑胀,浑身疼得厉害,双手试着撑在地上,想要用力爬起,却没了力气。 身后的血魑,只是一个劲儿地咆哮着,却不曾挪动半步。 “哎?!这老王八咋不动了?”老刀突然抬着头,一住不住盯着身前巨大身影的血魑喊道。 随着老刀的叫喊,趴在地上的我,好奇地转过头,朝着身后巨大的影子看去…… 只见血魑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像一座定立的大山,一动不动。 “卧槽!兄弟。你这是给这千年不死的老王八喂了啥药?”老刀说着拉我起来。 我深深喘着气回道:“喂啥药?我把师父给……给留下的粮票……喂到……喂到它嘴里了,难不成这粮票……这粮票还有定身术的功效?”我一脸茫然地回过头瞅了这血魑一眼,又回头看着老刀。 “嘿!管他呢!说不准是你师父在天有灵,把这老王八的魂儿给收了!”老刀调侃着,双手握着万灵,朝着血魑走去。 “你他妈!先前不是挺能折腾的吗?咋了?这会儿死戳在这儿,跟个雕像似的,能耐都他妈哪儿去了?”老刀说着,拿着万灵胡乱戳着血魑尸臭的身子。 “老刀!别他妈闹了,眼下慕容教授和丫头还在石棺里,这好一会儿不听她俩叫唤,别是真给喂了这棺材里……”我说着,朝着慕容教授那口石棺走去。 “诶呦!把这茬儿给忘了。”老刀叫唤着随着我跑来。 我拍打着石棺大叫道:“慕容教授,丫头!没事儿吧?我们现在救你们出来!” “黑哥哥,啊噗……快点救我们出去,这石棺里又黑又臭……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听着陆蓁蓁地叫喊,知道她们没事,心里也踏实了下来。 “欸……兄弟,你使点劲儿啊!”老刀用力推着石棺盖朝我嚷着。 “妈的!这一天就没吃一口粮,又加上在这儿糟了这些罪,我……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我说着扑通一声撩在了地上。 “兄弟!没事儿吧?”老刀见我突然晕倒在地,慌忙朝我靠了过来。 “呃……没大事儿……就是他妈的……有……有点儿头晕,歇会儿……歇会儿……”我有气无力地回道。 就在这时,突然跑过来一人,朝着我和老刀喊道:“我……我还有力气,我来推!”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小个子卫生员。 “大头兵!拿出你吃奶的劲儿…对…气运丹田,一鼓作气……”老刀边使着劲儿,边朝着卫生员大喊着。 眼看着棺盖被一点点挪动,却从棺材里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来。紧接着,一个灰头灰脸的脑袋露了出来。 “呸呸呸!可算是出来了!黑哥哥,你咋了?”陆蓁蓁一下跳出石棺,朝着软瘫在石棺旁的我走来。 “我没事……只是休息会儿……慕容……慕容教授呢?”我轻轻问道。 “我在这儿呢,你没事吧?”随之一个窈窕的身影朝我蹲了下来。 “没事……” “大头兵,想不到,看你文质彬彬的,力气还蛮大的……杨兄弟他们……”老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儿,朝着对面不远的杨大刚他们看去。 “呜呜……他们……他们都已经……已经牺牲了!”卫生员说着哭了起来。 “唉……小兄弟别哭,杨兄弟也是条汉子!只是老天瞎了眼,竟是不给好人留条命!”老刀说着,拍着卫生员安慰道。 “杨兄弟……他们……”听卫生员说起杨大刚牺牲了,我心里一阵难过。 “小齐?……怎么一直不见小齐?”突然慕容教授喊道。 “那人妖?许是给这老王八吞到肚子里了,现在或许早化成血水了……”老刀朝着慕容教授回道。 “啊……”突然陆蓁蓁转过头,一阵惊叫。一下扑倒我怀里,捂着眼睛哇哇大叫。 原来是她刚刚看到了这墓室血腥的一切,给吓坏了。也难怪,毕竟她是个女孩子。 只是同为女人你慕容教授,却不见半分的害怕,反而一步步朝着立在原地的血魑走去。 “这……这是?这是……”慕容教授一脸疑惑地看着身前巨大的血魑,惊道。 “嘿嘿……这个千年不死的老王八,就是那口大棺材里的什么……什么站对了夹块布……”老刀嬉笑着,朝着慕容教授解释道。 “什么站对了?什么加块布?”慕容教授问道。 “呃……就是这墓主人……占堆……占堆……”老刀吞吞吐吐地,却说不出占堆加布的名字。 “墓主人?他……他活过来了?这……这怎么可能?两千……两千多年……怎么可能?”慕容教授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梦梦醒醒地疑惑道。 “唉……怎么跟您解释呢?这千年的老王八呀!之前,躺在这棺材里沉睡了两千年,之后这老王八在夜黑风高的月圆之夜……刷的一下!遇到了“大姨妈”……又在这姨妈来临之期,闻到了血腥味,这千年王八最见不得活人血液,一旦被他触到鲜血,他就会尸化!再后来,我跟黑兄弟、三下五除二,把它给整明白了!你看……慕容教授,一动不动!嘿嘿!”老刀比划着,不忘一通调侃。 “什么乱七八糟的?……”慕容教授一听老刀这一阵大吹,觉得不耐烦了。 “老刀!扶我起来!”我朝着嬉皮笑脸地老刀大喊道。 “咋了?兄弟!”老刀跑了过来。 “我觉得有些不对!扶我起来!”我说着,轻轻推了一下陆蓁蓁,她才慢慢离开我怀里,又有些羞涩地拉着我身子,一并和老刀把我拉了起来。 我慢慢朝着八卦棺阵走去,只见所有的棺位都被移动了。跟之前的天乾坤地的排列顺序,发生了巨大的调位。 也就是说,现在的三口代表天乾位置的石棺,被移动到了之前坤地的位置,所有的石棺,全被挨个调了反宫。 抬起头琢磨的功夫,才发现之前祭司台上的八卦镜,被打的细碎了…… “啊!”我大惊一声。 “咋了?兄弟!到底咋了?”老刀急忙问道。 “我明白了!”我默默回道。 “啥?明白啥玩意儿了?”老刀问道。 “这八卦棺阵和之前的八卦镜对应,就是为了镇住这石棺里的占堆加布!不让其尸化为血魑!然而……现在,却有人暗中……故意打碎了八卦镜,并启动了八卦棺阵的机关,使其奇门反宫(注:《奇门五行术》中宫位错反的意思。),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占堆加布……尸化! 让我们这里所有的人,葬身此地!…… 而这个人,一直……暗藏在我们身边!”我说着回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第二十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在我说出心中判断的同时,转身朝身后走去。 在我转过头的一瞬间,我瞪大了眼睛,细细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嗯?兄弟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人里面……有人故意捣鬼?要害死我们?”只见此时的老刀,一脸的疑惑。 他又大骂道:“他妈的!这缺德害人的王霸羔子,被我逮到,我非整死他!”他终于沉不住气,一脚踢碎了脚下一个死尸的头颅,“火爆三丈”的脾气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 “不仅仅是如此,他还要带走这墓室里,最重要的一件宝物!”在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朝着陆蓁蓁和慕容教授身旁走去。 只见此时的陆蓁蓁,一脸的恐惧,仿佛一个刚刚离开母亲,迷失在森林里的小鹿,此刻,内心潜藏的害怕、惊慌、迷茫,都一一展现在了她无邪的脸上。 “黑哥哥,是谁……你说的这人是谁?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拿了这墓室里的宝贝跑了就好,为什么还要杀我们灭口!”陆蓁蓁跑到我跟前,摇晃着我的胳膊,急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朝着她摆手,径直走到慕容教授跟前。 “他妈的!如果真如兄弟这么说,有人要害我们死在这鬼地界,等找出这人!我老刀第一个做了他! 老刀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躲在暗处害人的小人!”老刀说着,掏出了万灵,只见万灵在老刀按下开关的时候,明晃晃的刀口弹了出来! 老刀一副恶狠狠地模样,四处转着,试探着一众人。 在我犀利的眼神,与慕容教授那忧郁的眼神碰撞时,只见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害怕。 反而,却从她眼睛中放射出一道集智慧和镇定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说,我带的人里面……有内鬼?!”她伸出细柔玉指,轻轻摆正了偏落的暗红色眼镜,带着脸上突然发出的疑惑表情,直直看着我…… “我没有十全的把握,去猜疑你的人,但……我有九成的信心和十足的洞察力!”我突然停下了脚步,直直站在慕容教授和卫生员跟前。 卫生员一脸的伤心难过,轻轻低着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仿佛还沉浸在,战友去世的悲痛世界里,根本不在意我们的谈话。 我看着伤心的他,想起杨大刚的死,心里一丝凄凉。我转过头,怕是自己越看他难过,我心里越是无奈,不敢再看。 “这墓室里,现在只剩下我们五个活人。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慕容教授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原本镇定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愤怒。 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慕容教授。 这个让男人醉生梦死的女人,身上永远散发着诱惑和无限的妩媚。 此刻,她像一朵怒放的带刺玫瑰,在暴雨和狂风的侵虐下,不见一丝的惶恐。 无情的摧残,反而使她更加的勇敢和坚定! “没有……”我面带微笑地朝着她回答道。 “卧槽!怎么可能是慕容教授您呢!像您这样有学问,有才华,又美丽动人的大美人,我老刀爱慕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怀疑您……”老刀插着话,突然从我身后蹦了过来。 一脸嬉笑着,带着色咪咪、直勾勾地的大眼,猥琐地朝着慕容教授,那高耸入云的胸部看去。 “哼!那你明里暗里,所怀疑的那个人……又是谁!”慕容教授转过身子,不再朝着我看。 她不怒则已,一怒反而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感觉更加的让人怜惜。 看着老刀一脸的猥琐相,别说是慕容教授,如果换做我是女人,早就狠狠一个巴掌抽到他脸上了。 我轻轻推开,紧紧挤在慕容教授身前的老刀,顺势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老刀见我和慕容教授都有些反感,仿佛像一个刚刚被责罚的孩子一样,一脸委屈道:“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说完,转身走去。 “呵呵……活人!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这群人中,少了一个活人么!”我说着,转身朝慕容教授看去。 “啊!你是说……怎么可能,他不会……就他那胆子……”慕容教授突然一脸惊恐道! “不!是他!就是小齐!”我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嗯?你是说那个死人妖?”老刀一惊一乍道。 “他?怎么可能?就他那个娘们儿唧唧的样子,恐怕连鸡都不敢杀…… 先前,他拿那把“苍猊”宝刀的时候,连自己手都给割破了……这种笨手笨脚的男人……不是吧?”陆蓁蓁一脸天真地走过来。 “杀人!何必非得用刀!”我朝着陆蓁蓁看去。 “兄弟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老刀跟着走了过来。 接着,他又倒背着手,一副蛮有学文的样子,朝着我们四个人身前转着。他顿了顿,又卖着关子,大声说道:“瞅到这千年王八的血魑了没?这老家伙之所以能尸化,要靠两种因素:1月圆,阴气极重之地,2纯阴之血!” 老刀说着的同时,慕容教授和陆蓁蓁同时转向血魑看去。 只见此时的血魑,像一座顶立的大山,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让人看了心中有害怕,然而他此刻被定在了原地,但他魁梧而雄壮的身体里,散发着一阵阵诡异和煞气。 “就算你说的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成立!那又能说明什么!”慕容教授突然朝着老刀恶狠狠地看过去。 “呃……”老刀见慕容教授一副生气的样子,突然不敢再说下去。 “老刀说的没错!这血魑之所以尸化,就是因为纯阴之血和他尸化的绝佳时辰和阴煞之地!而且,慕容教授也读过《奇门五行术》,想必也知道奇门中所讲到的“三阴聚煞”。而这纯阴之血,就是小齐的!”我突然反驳道。 “他?不可能!他在我跟前工作了10年,我太了解他了!虽然热爱考古这行业,工作也特别地卖力,却胆小怕事,绝对不可能是他!”慕容教授说着,朝我看过来。 “慕容教授,既然你你这么了解小齐,那你觉得……这四面围堵,无处通泄的墓室里,他怎么会莫名地消失了!”我朝慕容教授走近。 等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众人才恍然大悟。 纷纷朝着这墓室的四周看去。 那个小齐,的确是平白无故,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之前,在大家听慕容教授讲述那卷轴上,占堆加布生前的荣耀,小齐,用“苍猊”宝刀,把自个儿的手划破,故意把血撒在了祭司台上!当时,我发现他惶恐的表情,是有些不对劲! 之后,老刀被陈队长逼到了祭司台下,一个人反省。当时大家还在聚精会神地一一问着慕容教授,关于占堆加布的记载,老刀趁机去偷那墙上的八卦镜。 显然……此时的小齐,完全可以看到老刀的举动,并揭发他! 然而,小齐……并没有揭发他! 他的目地,就是为了借老刀之手,去开启机关,释放墓室里的迷雾阵!” “兄弟这么一说,我他妈的缓过神来了!我草他亲姥姥!这小子平时看着娘们儿唧唧的!想不到竟这么阴险!还借了我的手,开启了迷雾阵! 妈的!当时那迷雾阵,怎么不毒死他!”老刀怒气冲冲地喊道。 “我分析看来,这迷雾阵并没有毒,而是障眼法!在迷雾阵开启的同时,大家一片惊慌,四处乱跑。 小齐,趁机躲了起来。 也幸好当时我和老刀没有推开,这占堆加布躺着的这口最大的石棺。 然而,杨大刚他们却无意间推开了石棺,小齐趁机打破了震慑占堆加布的最后一道防线-“八卦镇魂镜”! 占堆加布尸化,从巨石棺里出来时。小齐趁机拿走了。这墓室最重要和最宝贵的“苍猊”! 占堆加布一直在寻找着,生前最值得他眷恋的宝物! “苍猊”宝刀!” “呃呃呃……这宝刀……居然……这么值得这千年王八爱恋?跟丢了情人似的?一路追着咱们,就是为了那把宝刀?”老刀问道。 我朝着老刀转过去,回道:“是的,有些东西!到死都忘不干净!” “对对对!兄弟分析的有道理!没成想,我老刀闯荡江湖数十载,却栽在了一死人妖手里……”老刀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我没想到,一直乐观积极的老刀,会突然这么失落过,像是一个退下战场,失败而归的战士。 “那……那后来呢?”陆蓁蓁像听故事入迷了一样,一双大眼睛柔情似水,盯着我问道。 “据我判断,小齐带着“苍猊”宝刀,发动了这里的一处密道,逃走了……”我回道。 “怎么逃?这里不是已经被堵死了么?”陆蓁蓁脸上一阵忧郁道。 “嗯!这个我知道!”老刀突然得意地说着。 “……?”大家突然转向老刀看去。 “看我干嘛?这得让咱们此时的奇门大师黑爷,运用奇门五行术,帮咱们找到这墓室的另一个出口!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是不是?黑爷?嘿嘿”老刀嬉笑着,朝我着望过来。 “就算你的推测全部成立!那小齐的动机,又是什么!”慕容教授突然问道。 “动机…”我突然被慕容教授的反问给镇住。 的确,到目前为止,的确不知道小齐的动机。 他要害我们死在这里,“苍猊”宝刀为什么值得他这么舍了命的盗取。 他宁可放弃热爱的职业,做出叛逆,杀戮的罪行! 就在我冥思苦想的时候, 突然,陆蓁蓁对着血魑大惊道:“快看……这……怪物的手……在动!” 第二十一章 机关重重 我转过头,顺着陆蓁蓁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原本莫名其妙,被死死定在地上的血魑,此时手指的关节在一点点的活动着。 “老刀!不好!这鬼东西又开始动了!”我大喊着,朝着老刀看去。 只见老刀早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万灵,朝着血魑跑去。 边跑着边对着我大喊道:“兄弟!我去对付这千年的老王八!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你小子别觉得担子轻!妇女们的安全,由你全全负责!” 听了老刀的嘱咐,我明白,他最担心的还是慕容教授,我不敢再多想,拉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就朝着祭台跑去。 血魑的动作果然越来越大了,由先前的关节活动,渐渐变成了四肢大幅度地活动起来。 陆蓁蓁几乎吓得要找个洞钻进去一样,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只是慕容教授却显得分外的镇定。 只是嘴里不停地呢喃道:“这怎么可能?千年前的尸体……又复活了……” “兄弟!既然那死人妖小齐能找到机关通道,进而逃出去!咱们也不能怂啊!时间不多了!你他妈的别瞎愣着,快点想办法逃出去!”老刀边拿着万灵朝着血魑围堵着,边回头大喊。 老刀这么一叫嚷,我才缓过神来。 之前这八卦棺阵的布列,是为了压制这占堆加布尸化。那么……现在被移动过的八卦棺阵,是不是就是为了加快占堆加布尸化? 既然如此,是不是再次移动这奇门反宫的八卦棺阵,是不是就能对血魑的行动有所限制? 只是眼下这启动八卦棺阵的机关又在哪里? 我顺着祭台四周看去。 只见这祭台上,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丝丝的血迹! 血迹!对!这血迹,就是小齐之前为了祭司占堆加布而释放的!是不是找到了血迹的终点,就能找到启动八卦棺阵的机关? 我顺着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地几滴血迹找寻着。只见点点滴滴的血迹,慢慢延伸到祭司台的桌台下。 桌台下对应的青石地面上,一小摊积血。我蹲下身子,慢慢爬到了地上。 这一小摊的积血,又点点滴滴地慢慢延伸到祭台下的正中方向,这一处又是一摊更浓的积血! 我慢慢底下头,顺着这更大的积血摊爬去。只见这摊积血,已经不再有之前的那样鲜艳,而是像一摊又黑又红的油漆。我顺着这又黑又红的积血的上方看去,只见这祭台的底部,果然有一处不同寻常的圆形把手! 这把手上,沾满了黑红色的血迹。一个约莫巴掌模样的血迹,还些许清晰地印在这圆形把手的一侧! 细细一看,这圆形把手上竟刻有一个五行图。图上一指针,直立立定在五行图上的“火”位上! 我心里细想,这祭台下的五行图,是不是跟这八卦棺阵相辅相成? 八卦乾宫属金,而此时的八卦棺阵已经被扭转,变成了奇门反宫的局面。 之前天乾的宮位,转化为现在坤地的宮位。也就是说,此时的天乾已经被五行中的火反克,所以,属性由金变成了现在的火! 如果把此时的指针上五行中的火,调到金的位置,是不是这八卦棺阵会恢复之前的方位。 这八卦棺阵如果恢复了之前的方位,是不是可以压制住血魑的行动? “妈的!这血魑眼瞅着就要动起来了!你他妈的钻到桌子底下搞甚?”老刀大喊道。 就在老刀大喊着的同时,只觉得“轰隆隆”一阵巨响! 血魑那巨大的身子,开始慢慢移动,随着它迈开巨大的脚掌,发出“轰隆隆”巨响的同时,墓室仿佛要塌了一样的晃动着。它怒吼着,一步步朝着老刀踏去! 眼瞅着这血魑一记重脚,就要踢到老刀的头上,我见不妙,大喊道:“老刀!小心!” 老刀果然也不是善茬,这老油条的称呼也不是瞎吹得,果然只见他一个下扑,扑倒在地,一个翻滚躲开了血魑的攻势。 血魑见老刀躲过了攻势,随即加快的行动,抬着巨大的脚掌,狠狠朝着老刀翻滚的身子踩去! “你他妈的倒是找机关通道啊!别惦记着你刀爷!在这么下去,一个闪失,我他妈的,就给这千年王八……踩成人体标本了!” 听老刀这么一说,我也不再有所顾虑。 果然他没有绝对的信心,去对付这血魑,早就拔腿就跑了!不可能说出这一番话!他所说的,就是要为我拖延更多的时间! 我心里不加多想,大喊道:“妈的!拼了!赌把大的!”喊出的同时,我的手死死抓住那圆形五行图把手,用尽全力朝着五行图中的“金”位转去! 就在五行图上的指针停在金位的同时,只见八卦棺阵的石棺发出“轰呲呲”地声音,随之石棺开始慢慢移动起来! 我心里一阵大喜! 这就是之前我和老刀躲在石棺中时,为什么石棺会莫名移动的原因了! 当时是觉得莫名其妙,很突然!到现在看来,很显然,就是因为小齐启动了这五行图把手! 随着石棺慢慢的移动,再次停在了之前的宮位上。天乾在西北,坤地对应。其他如:巽风,震雷,坎水,离火,艮山,兑泽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心中大喜的同时,朝着血魑和老刀看去! 只见此时的老刀,被血魑巨大双手死死掐着,狠狠地提了起来。 怪不得老刀不再嚷嚷!心里一阵害怕,怕这血魑再这么攥下去,老刀就玩完了! 八卦棺阵确实是回到了先前的宮位上,然而血魑却没有被压制住! 我抬起头,朝着破碎的八卦镜看去,这时才恍然大悟! 即使把之前反宫的八卦棺阵,调到原来的位置,这震慑血魑的八卦镜早就碎了!八卦镜一旦被打碎,它的功效也随之消失! 这里的一切机关,除了祭台一旁的“尊灵叩首”,还有这祭台下的五行图把手,以及这八卦棺阵,都被我触碰,只有这八卦镜还没有触发! 那这一切的关键所在,是不是就在这破碎的八卦镜上! 我大喊着“老刀!你他妈的给我坚持住!如果你撒手不管了!我他妈的去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听好了!别的不想!起码,这慕容教授你不会不挂念吧!你他妈的给我坚持住!”我边喊着,边跳上了祭台,慌忙中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祭台青石板上,连滚带爬地朝着祭台一角抓去,死死抓住才没让身子落到地上。 我稳住了身子,慢慢站了起来,朝着祭台上方,青石墙壁上的八卦镜摸去。 定眼一看!支离破碎的八卦镜上,四处是黑色的血迹!而八卦镜的内里,一个突起的椭圆形装置,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椭圆形的装置上,占满了血迹! 这一路上的看来的血迹,是不是就是证明了,小齐所有阴谋和逃跑的路线? 这椭圆形的装置,是不是逃出这墓室的通道机关? 我不假思索,紧紧闭上了眼睛,手掌重重朝着破碎的八卦镜内里拍去! “啪”! 这声音是多么地悦耳! 果然,八卦镜内里的椭圆形装置被我一巴掌拍了进去! 随之,又是“咚”的一声响!之前“尊灵叩首”机关上的圆形青石地板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洞! 我惊喜若狂地发出“啊”的一阵大叫。 祭台下的慕容教授看到此时的大洞,也是发出了同样“啊”大叫! “妈的!这就是出去的通道!慕容教授,蓁蓁!快!跳下去!”我说着跳下祭台,推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的身子往下推! 转头朝老刀看去时,老刀被血魑死死攥着,头慢慢垂了下来…… “老刀!老刀……” 第二十二章 活着的意义 我拼了命地朝着老刀跑去,心里不停地叫喊着:“老刀啊老刀!你这根油锅都榨不透的老油条,一定会大难不死的!” 等我停在血魑巨大的身影下时,只见老刀被血魑死死掐着脖子,脸上一片僵白! 看着之前还唠唠叨叨个没完的老刀,此刻像睡着了一样的安静,我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两行清泪不禁落下。 血魑转过头,居高临下地朝我看来。张着了血盆大口,怒吼着,仿佛在炫耀着他的战果! 我一把拉过老刀丢在地上的万灵,只见明晃晃的刀口上,反射着耀眼的寒光! 我双手死死攥着万灵,“啊!”的一声咆哮着,眼神中充满了怒火!朝着血魑大腿刺去!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比的愤怒过! 是老刀和此前杨大刚的死,激发了我内心中所有的痛恨! 此刻,如同我一样愤怒的万灵,狠狠刺进了血魑的大腿里。 或许,武器用久了,沾满了如主人性情一样的灵性! 万灵如同一头复仇的恶狼,刺穿了血魑腿上的战甲,“啪呲”一声,战甲如同破碎的玻璃,纷纷落地。 万灵趁机,死死“咬”住了猎物,不啃“松口”。 “呲……”的一声,随着被万灵刺入的血魑大腿上,溅出一股恶臭的黑色液体,如暴雨般撒在我的脸上。 黑色恶臭液体,随着万灵明晃晃的刀口,慢慢地,流淌到了我握着刀柄的手上。 血魑“呜……”的一声痛叫,先前死死握着老刀脖子的手,随之……慢慢松弛下来! 抬起另一只大脚,朝着我狠狠踢来。 随着血魑连贯的动作,还握着老刀脖子的手,慢慢松开。 “扑通”一声,老刀僵硬的身子被摔在了青石板上! 我一个翻滚,拔出了血魑腿上插着的万灵。躲开了血魑那愤怒的一脚,随之滚到老刀身前。 拉着他已经僵硬的身子,朝着开启的密洞里跑去。 血魑发了疯一样,用巨拳捶打着墓室里几处兽首烛台。 烛台的火焰并没有因为它的击打而熄灭! 烛台掉落在地上,却依然闪着渐渐微弱的光芒,死死不肯“闭眼”! 我拉着老刀的身子,边朝着开启的密道处跑着,边大哭道:“你他妈的!先前不是挺能嚷嚷么!你倒是说句话!你……你一个人呼呼大睡,连兄弟都不管了?你他妈睁开眼睛,看看!看看……” “妈的!就算是你死,我也要把你的尸体带出去!” 血魑腿上受了伤,行动慢慢迟缓下来,却并没有要停下攻击的打算! 就在它一步步追过来的时候! 突然,它身后,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尸体”,慢慢地爬着,爬着,在“他”身后,画着一道道鲜红色血迹,慢慢地,“他”,站了起来! 我心里一阵惊慌,“啊!”的一声大叫! “这……这血尸是人?是鬼?是敌是友?” 那血淋淋地“尸体”,一瘸一拐地,一步步紧紧跟在血魑的背后。 突然,那血淋淋地“尸体”一声怒吼! “啊”!随之他死死抱住了血魑粗大的右腿! “你们……快走!” “卫生员!卫生员……快跑!”血淋淋的“尸体”突然朝着我大喊着。 又随即朝着蹲在石棺旁的卫生员,大喊着。 这时,我才想起,那个卫生员还沉浸在,“战友牺牲”的悲痛世界里。 “卫生员!卫生员!你的战友们,已经牺牲了!醒醒!你他妈的快醒醒!跟我走!跟我走啊!”我边拉着老刀的尸体,边朝着卫生员大喊着。 眼瞅着,离着那密道约莫不到6米的距离,一只巨大的脚,踩在了洞口旁。 “吼……”血魑随之跟近,咆哮着一脚甩开了抱着它右腿的血尸。 “啊!”被甩出5-6米的血尸,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 我一阵惊慌,拉着老刀的尸体,朝着一处墙角躲去…… 突然!小个子卫生员脸上一阵傻傻地诡笑。 “呵呵……呵呵……” 他舍了命地大跑着,一直跑到血魑跟前! 一个如巨山一样高大凶猛的3米尸化血魑,站在它身下的是一个约莫不到1.6米的凡人。 这……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到1.6米高的凡人,突然纵身一跃,拼尽全力,死死抱住了血魑的大腿! 这一跳一抱,对于身穿锁子战甲,魁梧凶残的血魑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攻击。 但,对于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来讲,却是拼近了全力,去阻止邪恶去继续杀戮,这是血魑永远不会有的性情! “你们!快走!”卫生员朝着我大喊着。 看到此时的场景,我落下了眼泪! “卫生员!你……你不是它的对手!快!快过去!去密道里!逃跑!”我边哭着,边朝着卫生员大喊道。 “不要管我!我死也要跟战友们死在一起!虽然我不会用武器,但我,但我不做孬种!你们快跑!”卫生员喊着的同时,血魑并没有理会它腿上的“小个子”,怒吼着,朝着躲在一旁的我和老刀走来! 突然!先前被甩开的血淋淋的“尸体”,又慢慢动了起来! “他”忍着疼痛,挣扎着满是伤痕的手和脚,在一次次摔倒下,终于再次站了起来! “他”拼尽全力朝着血魑跑来,死死抱着血魑的另一根腿,大喊着:“没时间……没时间了!快跑!” 就在他喊着话的同时,只见他一手抱着血魑的大腿,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 在他轻轻按下那遥控器的同时,发出“滴!滴!滴!”的响声! “是……是大刚!大刚……”我死死盯着眼前的血尸,大喊着。 这血淋淋的“尸体”就是杨刚! 他……他没有死! “快跑!……快跑!这墓室就要……就要炸了!逃出去!逃出去!好好做人!好好做人!”杨大刚大喊。 血魑突然左右摇晃着身子,想要把腿上的两个人甩出去,却奈何这两个人却是无比的坚强,到死都不肯放手! 我不假思索,趁机,拉着老刀的身子,朝着密道一步步挪动…… “6米……5米……4……3……2……1” 密道越来越近! 我回头默默看着,这两个舍己为人的英雄,慢慢地,又淌下来眼睛…… “大刚!能和你死在一起!我值了!”卫生员微笑着,朝着大刚说着。 “嘿……傻小子!你一直都不是孬种!”杨大刚回道。 我“啊”的一声怒吼着,淌着眼泪,抱起老刀的身子,跳下了密道…… “扑通”一声,我和老刀齐刷刷落在了地上。 突然,“死去”的老刀的尸体,“啊呀!”大叫! 我吓得一个颤抖,往身后退了出去…… “他妈的!咳咳……憋死老子了!”这死去的老刀突然一下直立立地坐了起来! “黑兄弟!我们……我们这是在哪儿?”他转过头,莫名其妙地朝着我看过来! “你……你他妈的!……你到底是人是鬼?”我打着哆嗦,吞吞吐吐问道。 “哈哈哈哈……你觉得呢?”老刀奸笑道。 “你……你不会是……是诈尸了吧!你他妈的……已经被那血魑给掐死了!你……你……” “我呸!咳咳……我他妈的老刀能这么轻易死去!想我练了10多年的“憋气功”能白练了?瞅瞅你小子这点出息!咳咳……” “妈的!真的是老刀!你他妈的吓死我了!你……你没死!”我激动地一把抱住老刀的身子,大喊道。 “咳咳……我说,你他妈的,……能不能轻点儿抱!咳咳……我快被你抱散架了!……轻点儿……轻点儿……我又不是大闺女!哎吆……”老刀嬉笑道。 “你没死就好!妈的!害得我为你大哭一场!”我松了老刀的身子,朝着他骂道。 “呵呵……哎~我说兄弟!咱这是到哪儿了?”老刀一头雾水地慌忙问道。 “这……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之前小齐逃跑的那密道!”我回道。 “呃……哎~慕容''教授……和丫头呢?”老刀问道。 “她们,我让她们先走的,哎!闲话不多说了!咱们赶紧去追慕容教授她们,有啥话!出去再说!”我说着,摸出了腰间的万灵,“啪”的一声,弹开了万灵的取火装置,又对着墙一阵摩擦, 万灵取火装置上的火芯儿,慢慢燃烧。 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道里,一阵通明。 “嘿!想不到你小子,用起我的万灵来,一手的顺溜啊!”老刀感叹着,朝着我身后,慢慢跟了过来。 这密道四处是泥土,并没有那墓室那么建造的细致。 约莫只有一个人那么宽。 我和老刀曲着身子,我在前面,举着万灵火把,慢慢朝着未知的前方爬去。 爬了约莫二十多米,隐约着听见不远处一阵“哗哗啦啦”的流水声!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 一时间,只觉得这密道晃动着,要坍塌了一样! 一阵尘土飞扬,我和老刀瞬间扑倒在地! 老刀大叫着:“他妈的!这密道要塌了!” 我拾起不小心丢落在地上的万灵。幸好没有被震灭。 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静静做了起来…… 我掏出那半盒哈德门,虽然盒子被挤扁了,还好,烟卷还有几棵没断。 我拿出一颗递到老刀手机,借着万灵的火,给他点上。自己又点了一颗抽着。 有掏出三棵烟卷,点着。 整齐地三根烟卷排在前方。 “干嘛呢!兄弟!这密道他妈的都要塌了!你还有这闲心?哎哎哎~那三根给谁点的?莫名其妙!”老刀疑惑道。 “不!这密道没塌!是上面的墓室被炸塌了!”我轻轻回道。 “嗯?咋回事儿?”老刀疑惑道。 “是……是大刚他们,为了救咱们!跟血魑占堆加布……同归于尽了……”我说着轻轻低下头…… “是!是杨兄弟!是他们救了咱们?唉……杨兄弟!我老刀欠你一条命啊!”老刀说着,也低下头,不再说话。 一直到这半盒哈德门被抽完,我和老刀一直沉浸在悼念杨大刚的世界里。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 老刀甩出烟头,朝着我说:“杨兄弟的救命之恩,咱不能忘!回头咱换些钱,给杨兄弟他们家里寄过去!兄弟,咱也别难过了!杨兄弟在天之灵,一路会走好的!咱们……还是先找到慕容教授和丫头,再说吧!” “嗯……是……是该走了!” 终于,我和老刀一步一挪地出了这密道! 然而,密道的尽头却是一条地下暗河! 四处还是黑漆漆的,却始终没见到慕容教授和陆蓁蓁。 老刀投了一块大石头,“扑通”大石头落到水里,呼呼的水花上翻! 这暗河并不浅,又极宽!谁能意料这暗河里,不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我拿着万灵火把,朝着河对面看去,却啥也看不到! 我和老刀叫喊着慕容教授和陆蓁蓁,却始终不见有回应! 突然,老刀大喊一声:“他妈的!踩到一只破棉鞋!人家古人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而咱们却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有一鞋!他妈的!” 我一听老刀讲,捡到一只破棉鞋,突然心里想到了什么! 我朝着老刀大喊:“破棉鞋?哎!老刀!你拿过来我瞅瞅!……” 第二十三章 情花赤乌 “这……这棉鞋怎么这么眼熟?”我一手举着万灵火把,一手拿着一双湿漉漉的破棉鞋,细细打量着…… 我脑海里反复回想着,一个个细碎的片段。片段如重圆的镜子,又一片片地慢慢拼凑起来。 镜子,能映出人的身影。 但脑海里的镜子,却能映出更多的回忆。 哪怕是支离破碎的东西,只要你有心,脑海里的镜子,总可以为你,映出你想知道的……一切! 我脑海里细细拼凑着片片碎裂的回忆,渐渐地,一个戴着毡帽,穿着破棉袄,浑身湿漉漉,脚上只穿了一只破棉鞋的老头子,暂停在我此时的脑海电影放映中。 “破棉鞋!一只……破棉鞋!”我脑海里反复放映着之前碰到的老乞丐! “是了!是他!这破棉鞋是老乞丐的!”我一阵惊呼道。 “啥?……啥老乞丐!兄弟,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老刀一脸茫然的闻到。 “之前我遇到老乞丐,他一身湿漉漉的不说,只穿了一只鞋,而另一只脚却是光着的。 而现在我手里这双鞋,就是老乞丐之前跑丢的另一只棉鞋! 他先前说过,来这墓室时,不小心掉进一个洞穴里,还碰到了什么鬼! 之后他慌忙逃窜,又在墓室里遇到了陆蓁蓁…… 再后来,他以为陆蓁蓁是女鬼,吓得拔腿就跑!他之所以能逃出这墓室,就是因为他神志不清,是个非常人,他才走出了镜宫一样的耳室! 最后,他又误打误撞进了这密道里,通过这条暗河,才跑了出去! 他之所以浑身湿漉漉,就是因为他淌过了这条暗河! 而他慌忙中不小心丢掉的一只棉鞋,恰好留给了我们寻找出路的线索!”我自我推断着,拿着“如获至宝”的棉鞋,左右把玩。 “停……停……停!我说兄弟!你说了这一大串,我咋一句没听懂?老乞丐是谁?他?他能走出镜宫耳室?”老刀慌忙问道。 “是的!你之前不是说,这镜宫耳室,只有定力极强的人和疯子傻子才能走出来么!” “对对对!那么就是说……你说的这个老乞丐是个疯子?” “对的……”我回道。 “也就是说,淌过这条暗河……咱们就能走出这鬼地界了?”老刀又问道。 “应该没错!” 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救命!” “是陆蓁蓁的声音!”我大惊道。 “救命……救命……黑哥哥……你在哪儿?救我!呜呜……救我……”陆蓁蓁哭着。 我和老刀一通寻找,却怎么也没找到陆蓁蓁和慕容教授的半个影子。 “蓁蓁……你在哪儿?” “慕容教授!慕容教授!我是老刀!你们在哪里儿!”我和老刀边喊叫着,却怎么也见不得人影。 “我在这石壁的顶上,呜呜……这个死人妖……他……他好可怕!呜呜……”不远处,又传来了陆蓁蓁的呼喊声! “石壁?顶上?”我急忙拿着万灵火把,朝着头顶上的石壁看去…… 老刀跑了过来,突然指着东南方向一块石壁顶上,两个模糊的影子,大叫道:“兄弟!那儿!那儿!他们在哪儿!” “我们赶紧地!快点……”老刀怕着,拉着我朝那一处石壁跑去。 “呜呜……黑哥哥……我好!呜呜……”只见陆蓁蓁被浑身血淋淋的一个怪物,死死抱住,攀岩在石壁的顶端! “他妈的……这……这是什么怪物?怎么四个爪子跟壁虎一样,定在这头顶上的石壁上!”老刀看着头顶上血淋淋的怪物大惊道! 只见那血淋淋地怪物,伸着长长的舌头,对着我和老刀“呜呜哇哇”地叫着。 不时有一阵粘糊糊的液体从怪物身上,往下淌。 “哎吆!他妈的,离这地方远点儿!这怪物身上不知道是啥恶心东西,呼呼往下滴,万一这怪物再有毒!可就麻烦了!”老刀说着,拉着我离开了原地。 “老刀!你看看怪物……是不是有些眼熟?”我盯着头上的怪物,回过头,朝着老刀问去! “这怪物……我闯了这么多的阴煞古墓,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类型的!人不人,妖不妖的……说它像巨蜥吧,但巨蜥身上没这粘糊糊的恶心东西……”老刀抬着头,朝着这怪物看去。 “黑哥哥……呜呜……是你么?是你么?我好怕!快救我下去……”只见此时的陆蓁蓁,像一个被蜘蛛盘在网里的猎物。 而此时的“猎手”,就是这个浑身鲜血,四肢攀岩的异型怪物! “丫头!有你刀叔在!你别怕!我现在就上去救你下来!”老刀说着,就要朝着身前的石壁攀爬上去。 我举着万灵的火把,朝着这怪物攻去! 突然!这怪物从嘴里吐出,一根长长的舌头,向我攻来! 我一个躲闪,躲开攻势,举着火把朝着要弹回去的长舌头,就是狠狠一烧! 只听见“呲呲”的一阵烧烤的声音,那怪物舌头被火把烧了,嘴里发出“嗷嗷”的痛叫。 “哎呀!”突然老刀大喊一声,“扑通”一下,摔落在地! “他妈的!这石壁在这暗河处,变得又潮湿又滑溜!怎奈我刀爷虽然功夫高强!却也是黔驴技穷了!”老刀摇晃着脑子,对着我哭诉道。 “哎!我说丫头!怎么不见慕容教授!慕容教授呢?”老刀突然才想起不见慕容教授,一阵惊慌。 “呜呜……慕容教授……被小齐!……不不……被这怪物给打晕了!呜呜……她、慕容教授、也被这怪物沾在这石壁上的一处洞穴里!”陆蓁蓁哭着回道。 “啥小齐?啥怪物……啥……洞穴?”老刀急了,却又对这极其滑溜,无法攀岩的石壁无可奈何,急的直在原地打着转! 就在这时,老刀一把夺过万灵,灭了头上的火把,按住中间的按钮。 只听见“蹭”的一声响,飞天锁被弹了出来! 老刀顺势挥动着飞天锁,只听见飞天锁的尖端一个四爪装置,“啪”的一声,死死抓住了怪物身旁不远的一块石头上。 老刀吐了口唾沫,左右手涂抹着,顺着飞天锁的钢绳,就要往上爬。 “兄弟!我上去看看,你在下面照应着点儿!”老刀边爬着边回头对着我喊道。 “卧槽!你小心点儿!”我回道。 “没事儿!他妈的,地狱鬼门关我都闯了,还怕这四只爪子的壁虎不成!” 隐约借着这石壁顶端,一个大裂口子照射出一道柔光。 透过柔光我担心的朝着老刀看去。 果然不愧是老油条,这贼的攀爬本领,我还真得跟老刀好生学学。 不一会儿功夫,老刀就爬到了钢绳的顶端。 只见此时的“蜥蜴怪物”,突然再次伸出了长长的舌头,朝着老刀攻去。 老刀双手双脚的力气,全用在这飞天锁上盘踞着,那还有其他的功夫去对付突如其来的长舌! 我见形式不妙,对着老刀大喊道:“老刀!小心!小心它舌头朝你吐过来了!” 老刀也不是善茬,突然一个全身一聚力晃动这飞天锁,飞天锁随着老刀的摆动,左右呼呼荡起来! 老刀像荡秋千一样,在石壁上荡来荡去,在接近怪物的时候,伸起一脚,狠狠朝着怪物的头上踢去。 长舌头扑了空,“噗”的一声,弹了回去! 头又被老刀狠狠踢了一脚,疼得“呜呜”大叫。 老刀侥幸躲过了这长舌头的攻势,来回晃动着飞天锁大笑道:“嘿嘿~长舌妖怪!知道你刀爷我的厉害了吧?” 就在老刀暗自庆幸的同时,突然长舌头瞅准了老刀还在乱踢的腿,“啪”的一声,死死缠住了老刀的腿! “他妈的!老刀!小心点!快点!他缠住你腿了,快!脱开它,下来!下来!”我喊着的同时,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着怪物扔了上去! 谁料到,这怪物突然伸出一只爪子,死死抓住了这块石头。 与此同时!它长长的舌头,死死缠着老刀的腿,慢慢朝它身后石壁顶上,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去脱去! “我草你姥姥!亲姥姥!”老刀边骂着,朝腾出一只手朝着紧邻的怪物头上砸去。 我慌忙中胡乱摸着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那怪物砸去。 然而,还是晚了! 只见此时老刀的身子,被怪物嘴里吐出一口,粘糊糊的恶心液体,沾在了一起。慢慢地,慢慢地~老刀呜呜哇哇的乱叫着,被怪物推进了石壁上的洞穴里…… 就在这时,突然从这石壁的大裂口子外,传来一阵清澈地竹笛声! 这竹笛发出极其优美的旋律,仿佛天籁之音一样,悦耳动听! 就在竹笛演奏的同时,从石壁大裂口外面,又传来一阵阵“嘎嘎嘎……”的鸟叫声! “嘎嘎嘎……”突然,伴随着一通鸟叫,一只只怪鸟,从石壁顶端的大裂口外飞了进来! 我心生“不好!”这四肢怪物我都难对付,怎么还飞进这越多的怪鸟! 这下可怎么办! 第二十四章 陆蓁蓁的回忆 “情花赤乌?你是说……这下面正叼食着长舌怪腐尸的乌鸦?”我边帮着老刀扯着身上粘糊糊的恶心液体,边朝着他问道。 “嘿!你可别小瞧了这乌鸦!”老刀说着,撕下身上一块衣布,包在手上,攀上了飞天锁的钢绳,双手揽着下垂到地面的飞天锁,“刷”的一下,滑倒了地面。 我慢慢爬进这石壁的洞穴里,只见陆蓁蓁正在撕扯着,身上粘糊糊的液体。 她一边往下扯着粘糊糊的液体,不忘一边苦诉:“呸呸!好恶心……” 我轻轻地,一步步朝洞穴走来。 她见我进来,抬起头,一脸兴奋地看过来。 “黑哥哥……你总算来了,把蓁蓁的心都等的碎了……”陆蓁蓁突然嘤咛一声,扑到我怀里。 “哎哎~蓁蓁,别……别……” 她如同一只迷路后回家的小鹿,柔若无骨的身子像泥鳅一样,一个劲儿地朝我怀里钻,只觉得贴着我的胸膛,心“噗噗”跳动个不停。 伴随着心跳的加快,胸前一对柔软弹性,紧紧贴着我的胸膛。 迷梦般,我只觉得她吐气若兰,浑身散发出的桃花香气,这香气仿佛醉酒一样,让人魂不守舍,恨不得一下子倾醉此处,永不离去。 “哎!我说……在那上面干嘛呢!都他妈的十多分钟了,还难不成要在这上面入洞房不成? 亲热也得分场合,好待先把慕容教授放下来啊!”老刀站在地上,摇晃着垂下来的飞天锁的尾端,朝着洞口大喊着。 “讨厌!哼……”陆蓁蓁一脸羞涩地,仿佛如一红透的苹果,慢慢不舍地,从我怀里退了出来,她摸索着朝着洞穴深处钻去。 我犹如从温泉跳进冰窟窿一样,先前还滚烫的身子,一下子凉了下来。 看着陆蓁蓁走进了洞穴,我也慢慢跟了进去。 “黑哥哥,慕容教授,在这里……”洞穴深处传来陆蓁蓁的喊叫。 我加快了步伐,却怎奈这石灰岩洞穴里,四处是光滑的椭圆形石块。 一个脚下不小心,险些摔倒。 还好,这洞穴虽然宽大,却并算太深,渐渐地,看到陆蓁蓁蹲在地上,轻轻推着昏迷的慕容教授。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慕容教授跟前,摇晃着她的身子说:“慕容教授!醒醒……慕容教授!” “哼……你怎么这么关心她!你自打进了这洞穴,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陆蓁蓁有些吃醋似地朝着我说。 我笑道:“她不是受伤了么,我只是像医生问候病人一样,又没有动什么其他想法……” 陆蓁蓁说:“没有那是最好的。再说了,人家可是万人迷的教授,长的漂亮又有学问。 就你这又丑又烂的要饭的,救了她,人家也不会对你有想法!” 我越听陆蓁蓁的话,越发觉得好笑,明明是喜欢我的,却又故意在埋汰我,我笑着说:“好了好了,我是个没人要的臭乞丐还不行? 再说了,我才多大?慕容教授都可以做我姨妈了! 哎~说些正事,慕容教授伤的重不重?你们进了这密道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蓁蓁听了我的问话,十分害怕的一下子躲到我跟前。 我轻轻怀抱着她,安慰道:“别怕,丫头,我在的。” 陆蓁蓁安静了一会儿,柔声说:“慕容教授接我下了这密道,拿着手电筒在前面走着,我害怕地紧紧拽着她的衣角,跟在她身后。 走了不知道多久,原以为走出密道,就可以回到家,谁知道…… 等走到密道口的时候,突然…… 突然……闪出一个身影! 当时我特别害怕,就想要原路跑回去! 慕容教授却一把拉住我的手。 对着我说:丫头,别害怕。他是人,不是鬼! 我躲在慕容教授身后,伸着脑袋,朝着那身影看去,只看见这个身影……浑身血淋淋的,长着……长着一张像鬼一样的脸,诡异笑着,一步步朝着我和慕容教授走来,他边走边说:慕容教授,我等你很久了!……” 我慌忙问道:“这么说,密道口站着的这个人……认识慕容教授?” 陆蓁蓁抱着我的身子越发的紧了,颤抖着身子,轻轻说:“听那个人的口气,应该是认识慕容教授的” “那后来呢?” 陆蓁蓁说:“后来,后来……慕容教授说:小齐!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头!” 我突然大惊道:“小齐!你是说这个人是小齐!” 陆蓁蓁说:“是的……当时慕容教授就是这么说的……” “后来呢?” 陆蓁蓁又说道:“后来,那个怪物小齐突然哈哈大笑着:慕容教授!只要你答应把青青还给我!这苍猊宝刀自然就归你!……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我的条件!至于后果,哈哈哈哈……后果就是,让你也尝尝,刀划过脸蛋的滋味!” 听了陆蓁蓁的讲述,感觉这之前一系列的经历,以及这个慕容教授越来越诡异。 “接下来呢?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怀里的陆蓁蓁,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她吞吞吐吐地说:“后来……后来……那个小齐突然一下子翻滚在地上……啊啊啊的大叫,声音特别的……特别的慎人,又好像特别的痛苦! 我借着慕容教授手里的手电筒的光,看到……看到……他……他的身体在变化!” “变化?你是说小齐的身子突然……变化?”我大惊道。 陆蓁蓁颤抖的嘴唇,语无伦次地说:“是……他……慢慢地……我……我看到他……小齐……慢慢地在……他的身子上他痛苦地撕扯着身子……身子上的皮肉,慢慢地……他从身子上……扯下来一大块肉皮!他先前血淋淋的身子蜕下一层皮……他的舌头……舌头慢慢伸出来……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你大惊失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小齐!……你是说……小齐!小齐就是这个长舌怪?这怎么……怎么可能!” 陆蓁蓁吓得好半天都没有回应,身子一个劲儿地发抖。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心里回想着陆蓁蓁的话,慢慢安慰她说:“不要怕,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我带你回家……回家好么?” 陆蓁蓁突然哭道:“黑哥哥……太可怕了,我……我不想说下去了……我想回家!” 就在这时,下面突然传来老刀的喊叫:“我说!你们在这上面洞穴里干嘛呢?还难不成把这黑咕隆咚的洞,当成了洞房不成?哎哎哎!有完没完!我在这下面等了可有半个多小时!再不下来,我可要上去闹洞房了!” 我扯着嗓子大喊道:“啥洞房不洞房的!这又黑又臭的洞里,他妈的……到处都是滑溜溜的石头!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担心你的慕容教授才是真的!好了!我们这就放你的美貌教授下去!” 老刀听了笑道:“嘿~臭小子!越来越油腔滑调了!赶紧的!快把慕容教授放下来!” 陆蓁蓁听了,有些羞涩的慢慢离开我的怀里,又朝着昏迷的慕容教授走去。 心里想着陆蓁蓁的讲述,越来越感觉不可思议,好端端地小齐,居然变成了那个长舌怪物! 会不会……因为小齐用血液召唤了占堆加布,才会慢慢地变成了这长舌怪? 我之前也听村里人讲到过,如果有人想要与死去的亡魂相见。 只要在这亡魂的祭日里,在亡魂生前心爱之物上,滴上自己的血液,然后倾诉自己的思念。 如果亡魂此刻也是思念着对方,就会在短时间内看到亡魂的影子。 但是,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活人召唤亡魂,就相当于是破坏了阴间的法则。所以,被召唤的亡灵和召唤亡灵的人,都会被惩罚。 要么是召唤人被诅咒的浑身糜烂,最后不治身亡。要么就是被召唤的亡魂被打散,最后魂飞魄散…… 但归根结底,这只是传说,并不能相信…… 那么,小齐所有的秘密,在现在看来,只有昏迷不醒的慕容教授能解释了…… 我轻轻抱着慕容教授的上半身,陆蓁蓁则抬着她一双修长的腿。一步一挪,朝着洞穴外走去。 不想陆蓁蓁一副大小姐的架子,此刻竟全然没有了。 她力气也是出乎我意料中的大。 这抬动间,我突然脚下一滑,身子前倾,抬着慕容教授的双手大乱,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慕容教授的高耸入云。 只觉得入手处两团硕大,弹韧有力。 我身子只觉得像过电一般,双手悄悄后撤,不敢再靠前。生怕惹怒这一对大白兔。 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还咬人!” 我可不想惹麻烦…… 我和陆蓁蓁轻轻放下慕容教授的身子,陆蓁蓁喘着粗气问道:“黑哥哥……现下慕容教授昏迷着,这洞穴离地面又高,我们该怎么把她放下去?” 我轻轻笑着,回道:“嘿嘿……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我说着就开始撕扯着,我已经破烂不堪的秋衣…… 陆蓁蓁一看,吓了一大跳,突然捂着眼睛叫道:“黑哥哥……你……你这是要干嘛?” 我嘿嘿笑道:“丫头,别误会……我一会儿把这秋衣裤扯成条,拧成一股绳,之后你在帮我把慕容教授的腰,捆扎在我身上,我驼她下去便是……” 陆蓁蓁听了我的解释,先前捂着眼睛的双手,才慢慢放了下来。 我学着老刀的姿势,撕扯下一块衣布,死死缠在手上,背起慕容教授,陆蓁蓁拿着先前我的扯的布条,一圈圈朝着我和慕容教授捆着。 倒是苦了我,只觉得身上的慕容教授胸前的一对大白兔,紧紧贴着我的后背,一阵滚烫燥热再次袭来。 陆蓁蓁忙活了好一会儿,转头朝着我说:“捆好了!你……你……人家慕容教授紧贴着你身子!你可不要对人家有非分之想!你若是有其他歪想法,我就等你上了这绳索的时候,把这绳索抓着顶上石头的铁爪子砸断!” 我听了,做出一副伺候主子的奴才相,一脸苦笑道:“蓁格格,您就饶了小黑子吧!就算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呐! 再说了,有您这貌美如花的格格在,再美的花,我都不会去看一眼!” 陆蓁蓁听了,心花怒放地大笑着,突然站起身子,一脸嬉笑道:“小黑子!还不赶紧儿地送这狐媚子下去,冲什么愣!等下了这地界儿,也好速速来接本宫!” 我一脸嬉笑道:“嘿嘿!得嘞!小黑子领旨!”我说着,朝着飞天锁走去。 这一步一挪间,只觉得背上紧紧贴着的一对大白兔,随着我轻轻地走动间,左右晃动着,轻轻摩擦着我的脊梁。 这不摩还好,越是摩擦,我越感觉燥热不已。 我双手紧紧攥着飞天锁的钢绳,双脚缠着随之并拢,深吸一口气,朝下滑去…… 就在这时,突然,耳边再次响起那悦耳动听的竹笛声。 一时间,一大群情花赤乌。一个个朝着石壁顶上的裂口外飞去…… 第二十五章 消失的老刀 老刀呆呆立在地上,抬头朝飞去的情花赤乌目不转睛地看。 我背着慕容教授缓缓落地,舒缓了口气,朝着老刀说:“这情花赤乌,想是极其听从这笛声的召唤……” 老刀轻轻转过头,帮我解着身上一并捆扎着慕容教授的布条,朝着我说:“嗯,的确是这样,只是…… 我一直从未见过这笛声的主人……” 老刀仿佛是对这情花赤乌很有感情,又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不愿说出口。 我原本是要打算去问他情花赤乌的事,看他此时的样子,也打消了念头。 直到情花赤乌挨个儿飞走了,老刀才恋恋不舍地转过头。 他把外套脱了,轻轻铺在地上,抱起昏迷的慕容教授,放了上去,手上不忘朝着慕容教授身子上一阵乱摸。 我看着,老刀趁着慕容教授昏迷不醒,对其吃起了豆腐。 不觉有些不耐烦了,朝着老刀说:“我说,你这不是趁人之危么,咋这功夫还对人家耍流氓……” 突然,老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之一阵耀眼的光芒,直直朝我射了过来! 我死死用手挡着这光,大喊道:“你他妈的,干嘛?” 老刀嘿嘿笑着,收了手里的光,说:“虽然你刀爷我好色至极,但绝不是趁人之危,“行凶下手”的无耻之徒。” 我笑道:“嘿!亏你说的出口,我他妈都看到了,你还狡辩。” 老刀笑道:“刚才,我抱起慕容教授身子时,觉得她口袋里一东西,咯得我胳膊生疼,我就寻思是不是慕容教授身上,私藏了啥宝贝,这不,我就耐不住手痒,掏出了这玩意儿!” 石壁上的陆蓁蓁一副不耐烦,大喊:“黑哥哥……好了没有?”我顺着喊叫,抬头望过去。 只见她跺着脚,一副恨不得跳下来的样子。 我慌忙拉了飞天锁,往上爬着,边大喊道:“马上到!马上到!” 到了石壁洞口,不等我转过身子,陆蓁蓁一个大扑,便盘到我背上,双手死死抱着我的脖子,柔声说道:“黑哥哥,蓁蓁……像不像一只…… 温柔可爱的小白兔?” 我紧了紧手上有些松懈的布条,笑道:“你说她呀?呵呵,小白兔?没感觉…… 倒是感觉……像个黏人的大蜘蛛! 瞅到没? 还不等猎物落到网里,自个儿就急着先扑上来了。” 陆蓁蓁一听急了,二话不说,一通细拳轻锤过来。 伴随着我双脚落地,陆蓁蓁一阵兴奋,松了盘在我身上的手脚,跳到地上,学着兔子的模样蹦来蹦去。 我轻轻走到慕容教授跟前,朝着老刀说:“先前在石壁洞穴,蓁蓁告诉我,慕容教授是被小齐打伤的…… 而且,还夺走了苍猊宝刀……” 老刀一听火了:“妈的!哪天遇到那死人妖,我非扒了他皮!” 我朝着地上,一具被情花赤乌叼食的只剩下骨架的尸首,说:“扒皮,倒是没你的份儿了,这地上的骨头,任你处置……” 老刀顺势看过来,回道:“开什么玩笑!我是说……” 老刀一脸匪夷所思,回头朝着我问道“啥意思?你是说地上这副骨架,是……是小齐那死人妖的?” 我点了点头,示意道。 老刀大惊:“这……这怎么可能?难不成这人妖还会变?” 我回道:“是蓁蓁在石壁洞口亲口告诉我的,当时我也不敢相信…… 只是,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等慕容教授醒来才会知道。”我说完,转头朝地上昏迷的慕容看去。 老刀说:“那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鬼地界儿,出去找家医院,好生给慕容教授……” 老刀话说到一半,突然转过头去,起身朝着小齐那副骨架跑。 老刀跑到骨架前,朝着散落的不成样的骨架,就是一通乱翻。 我有些不解地跟了过去,忙问道:“干嘛?难不成,你还真要砸碎他骨头才解恨?” 老刀嘿嘿一笑,朝着我转过身子,只见手里却多了一把刀。 我这才明白过来,笑道:“果然还是老油条的眼珠子尖……” 老刀撕了一块布条,轻轻擦着刀上暗红色的血迹。 我朝着老刀说:“先下,得赶紧找到出口,不能再耽误了,时间越久,对慕容教授越不利。” 老刀收了苍猊宝刀,插到腰间,又朝着万灵飞天锁走去,伸手按下万灵一按钮,只听“啪”的一声,先前抓住石壁上的铁爪松开,“噌”的又是一阵声音,飞天锁弹回了万灵的筒子里。 老刀边用外套裹了慕容教授的身子,一把抱在怀里,边朝我问道:“那会儿,我在这下面四处找了,这里四处都是滑溜溜的石壁,如你先前所说,也只有这条暗河,是唯一的出路……” 我一步步走到暗河前,借着石壁大裂口散射下来的光,四处打量着。 这暗河自西向东缓缓流淌而下,不知道这暗河会通向哪里。 我思索了一会儿,转身朝着老刀说:“眼下,也只有一试了” “蓁蓁……我带你离开这儿” 陆蓁蓁一听要离开,高兴的不得了,一下朝我扑过来,说道:“好呀!好呀!” 我朝着抱着慕容教授的老刀说道:“老刀,借你的万灵一用!” “好嘞!”老刀说着,缓缓放下慕容教授的身子,掏出腰间的万灵,随手朝我扔了过来。 我随势一记“飞雷式”海底捞月,一把将万灵接到手里,双手紧紧握住万灵的两端,用力朝着万灵中间使劲儿推,只觉得万灵内一股弹力,硬生生往两端弹。我随即借着弹力,朝着万灵的两端拉,只听见“啪”的一声,半米长的万灵,变成了一根约莫一米半的“金箍棒”。 老刀突然又喊道:“兄弟!还有这玩意儿,一并交给你了!” 说着,顺势又扔过一东西。 没等我反应,陆蓁蓁突然一个踏步,身子一跃,竟接住了老刀扔过来的东西。 老刀大喝道:“哈哈!想不到这丫头,身手也是不赖!” 陆蓁蓁握着手里的手电筒,按下了开关,只觉得一阵通明,回身说:“可别小瞧了我“爱新觉罗”后裔,我祖上可是正黄旗旗主。我打小可是练过把式的。” 老刀笑道:“呦、呦……想不到咱丫头还是一贵族小姐!” 我挽了裤腿,拿着万灵在前面,试探着水的深度,朝着暗河一步步走了进去。 刚刚踏入这暗河时,只觉得这河水凉的,如刀子一样刺进皮肤里。 回头转向身后的陆蓁蓁和老刀说:“这河水极其的凉,你们可要有个准备!” 又朝着陆蓁蓁说:“蓁蓁,你还是跨到我背上好,万一着凉了,我也没法跟你老爹交待。” 陆蓁蓁高兴道:“那可是再好不过了,蓁蓁是最喜欢黑哥哥背着了。” 陆蓁蓁说着,跨到我背上,双手搂着我脖子,朝着我的脸,“啪”的一下亲了过来。 我顿时身子,只觉得一下子热乎起来,哪还顾得这暗河的水有多凉,拄着万灵,借着陆蓁蓁手里的光,朝着暗河西方下游慢慢走进。 老刀背着慕容教授,跟在身后,大笑道:“我说兄弟!一出了这鬼地界,你呀!赶紧地,去这丫头家提亲,我老刀做媒人,聘礼!也算我的!” 陆蓁蓁在我背上,也不忘活动着身子,听了老刀的话,回过头说:“哼!谁稀罕这穷小子了?我才不要嫁给他……” 我倒是没顾及他们的玩笑,只是觉得这暗河的水,越来越深,越来越凉。 直到河水快要没到我大腿,随着河水缓缓往西下游流入时,突然,只觉得水里有许多东西,朝着我挽着裤腿的脚脖子上啃。 我朝着老刀大喊着:“老刀!这水里好像有东西!” 陆蓁蓁慌忙问道:“是什么呀?会不会是小鱼?” 我回道:“若是鱼群就好了,只是觉得水里这东西,一副小嘴死死吸着我的大腿不放……” 我说着,不忘淌进水里的腿,一步步朝着河下游走去。 陆蓁蓁突然凑到我耳朵前,轻声说道:“黑哥哥,跟你说点事儿,你可别害怕……” 我轻轻笑道:“啥事儿?还这么神秘?有啥好怕的?” 陆蓁蓁轻轻回道:“你看……你看身后的老刀……他……他怎么一个劲儿地傻乐?” 我回过头去,一看! 果然,只见此时,背着慕容教授的老刀,一脸的傻笑着,一步一挪地跟在我身后。 我回过头,不以为然回了句:“呵呵,他这那是可怕,这分明是抱得美人归!高兴的!”又继续朝着河水下游走去。 渐渐地,只觉得先前快要漫到大腿的河水,随着我的前行,越来越浅,从不远处照过来一丝丝光。 我心里大喜,大叫道:“快看!前面不远处有光亮!咱们马上就要出去了!” 陆蓁蓁朝着那一阵光亮,在我背上手舞足蹈,险些掉下来,高兴道:“太好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走了许久,就要走出这鬼地界儿,却一直不见老刀搭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我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去。 只见身后空洞洞的,先前还紧紧跟在我身后的老刀,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第二十六章 只是开始 “老刀!”我大喊着,朝着这四处看去,却始终不见老刀回应。 转念一想,或许是老刀跟我开玩笑,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我便想试探性的诈他一诈,大喊:“老刀!出来吧!我早他妈看到你了!赶紧的……出来!” 我转过身子,朝着原路返回,越来越感觉不耐烦了,大喊着:“你他妈的,能不能别闹!要闹出去闹!这河水他妈的凉死个大活人,你还真有心思在这里玩?” 背上的陆蓁蓁,抱着我的脖子越来越紧了,轻声说:“黑哥哥……我……我好怕!” “别怕,我在的!或许是老刀这家伙跟咱们开玩笑,躲起来了。”我安慰着陆蓁蓁说着,心里却不免一阵惊慌。 其实,心里很明白。现在看来,老刀并没有要跟我开玩笑的意思。 顺着陆蓁蓁手电筒的光,我打量着暗河的四周。 这四周同样是石灰岩石壁,光滑的石壁反射着微弱的光。石壁上生着一簇簇暗绿色的青苔。除此之外,诸如小洞穴,石孔之类能藏身的地方,一处也没有。 看到这里,我越发担心起来。 我拿着万灵,四处戳着水下,只是觉得腿上还黏着那不知名的东西。却又不见任何动静。 渐渐地,又回到暗河淹没大腿的这一段水域。 心里想着,这处水比其他地方要深,会不会是老刀一时脚滑,不小心溜到水下了? 我拿着万灵,朝着这水深处试探着,喊着陆蓁蓁说:“蓁蓁,你拿手电,细细照下这一处水,看有没有老刀他们的影子。” 陆蓁蓁拿着手电,直直朝这处照去。 只见手电发着光亮的晕圈,透过这河水,暗河底下的一切清晰可见。 这河下,除了些大大小小的石子,一些随着河流飘荡的水草,连条鱼也没有,更不用说人了。 陆蓁蓁突然说:“会不会是他们又回到了墓室?” “也许!我们不妨回墓室看看。以老刀的性格,或许不死心,总想着回墓室再取些宝贝,倒也说不准!”我说着,慢慢朝着河岸走去。 上了河岸,陆蓁蓁从我背上跳下来。 我拿过她手里的手电筒,朝着岸上四处照去。 照了许久,还是不见他们。 陆蓁蓁突然指着我的大腿大叫道:“黑哥哥!黑哥哥!你……腿上有东西!” 被陆蓁蓁这么一叫喊,突然吓得我的心里一颤。我拿个手电朝腿上照去,只见腿上几只像蚯蚓一样的东西,死死吸在我腿上。 我慌忙拿着手,朝着吸在我腿上的东西附近,啪啪拍着。 笑着对陆蓁蓁说:“没事儿,这东西是水蛭,附在人身上,只是为了填饱自己肚子。” 水蛭这东西,一旦吸在人皮肤上,那可是舍了命的吸血。 就算是你把它身子扯断,它附在你皮肤上的另一头,还是会缠着你不肯放。 随着我啪啪拍着腿,身上吸着的水蛭,一个个纷纷掉落在地上。 细细一看,这水蛭竟一动不动的死了! 此时,也没细想这水蛭,为什么吸了我的血会死去,只想着能赶紧找到老刀和慕容教授。 我拉着陆蓁蓁的手,朝着那密道走去。 当再次踏进这密道的时候,心里又不免有些慌张。 回想起九死一生的惊险场面,又想起了杨大刚和卫生员他们,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难过,可谓是百感交织。 边朝密道里走,边喊着老刀和慕容教授的名字,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慢慢地,走到了之前我和老刀在密道抽烟的地方。 只见地上几个熄灭的烟头,还直挺挺躺在地上。 再往前走,走了约莫十多米,才发现这一处坍塌了。 四处是断裂的青石板和土堆,不留一丝缝隙地,紧紧堵住了原来通往墓室的出口! 既然墓室被炸,然后塌陷,把这里堵死了。也就是说,墓室是不可能再通过这里上去了。 那么随着墓室的倒塌,占堆加布所有的秘密,也随之尘封于地下了。 但是,老刀和慕容教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地,到底又去了哪里? 之前,慕容教授和小齐在这里的一番对话,很明显是有秘密要故意瞒着众人。 小齐口中的“青青”又是谁? 师父交待的封八门,又与慕容教授有些许的牵扯。 封八门的大举,以及这一切谜团,也只有通过慕容教授,去一一解开。 然而,慕容教授和老刀却不翼而飞! 刚刚开始有些头绪的线索,却断了…… 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封八门…… 要怎样做? 我越发的感觉迷茫。 一脸无奈的我,轻轻拉着陆蓁蓁的手,说道:“我们……回家!” 一路背着陆蓁蓁,再次淌过了这暗河里,冰冷的水透过一阵阵凉气,顺着我的腿,一股股的寒流冲进我身体各处的神经,冷的我身子发抖。 但这一切,并没有阻断我脑海里的思绪。 我脑海里反复放映着之前的经历, 这期间,不论是心中的恐惧,还是惊喜。 感动或是憎恨,忧伤或是愤怒。 都将是我所要必须经历和接受的。 渐渐地,不远处闪出一道道光明。 是的,是久违的光明,照亮阴暗世界的光明! 走过这暗河的尽头,是一处约莫半米宽的石缝。 透过眼前一处大石缝,只见天边挂着一轮火红的太阳,柔光轻轻照射着一片片云彩,像一个静淑、优雅的美人,在天边翩翩起舞。 我和陆蓁蓁慢慢透过这石缝爬了出来。 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一切,才发现这暗河的下游,居然就是之前大凹里那条聚阴之河! 陆蓁蓁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喊着:“太好了!终于看到阳光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清澈、优美的旋律。 陆蓁蓁拉着我的手,朝着东面不远处一块巨石,兴奋地指道:“黑哥哥,你快看……那巨石上坐了一个男人!……是他!是他的笛声!” 我随之转过身子,带着好奇,轻轻拉着陆蓁蓁的手,朝巨石上吹奏竹笛的人走去。 只见他头上一根白色的布条,紧紧系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几丝散落下来地长发,飘落在白净、俊俏的脸上。 但有一道轻轻的刀疤,还沾染着丝丝鲜血。 冲天眉宇下,一双清澈却又犀利的眼睛,仿佛映射出一道道寒光! 他着一身雪白长衣,一双腿轻轻盘着坐在巨石上,仿佛没有看到我们的到来,只是不停地吹着口中的竹笛。 陆蓁蓁走到跟前,仿佛被这优美的笛声迷倒了一样,攀上巨石,双手托着脑袋说:“大哥哥!你吹得真好听!” 然而,这人却像没听到陆蓁蓁的声音,只是心如止水地吹着他的竹笛。 我走到他跟前,见他一直吹着竹笛,却不在意脸上的刀伤,关心道:“你……你的脸上流血了!” 这人听我说话,突然停下了吹奏,轻轻转过脸,对着我,从嘴里蹦出两个冰冷的字:“无碍!” 陆蓁蓁接过话,忙问道:“大哥哥,你从哪里来?你是在等人么?” 那人突然一脸茫然地看着远方,轻轻回道:“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我在等一个,我一直在等的人!” 就在他说完话的时候,突然,把脸转到我眼前,一双清澈的眼睛,朝着我微微一笑。 陆蓁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那你要等的人是个女子喽?” 这人微微摇晃着头,一时间挡在眼角旁的几丝乌黑的长发凌飞。 突然,他一双清澈地眼睛,直直盯着我,微微张口说:“告诉他,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相! 而真相,往往让人痛彻心扉!” 等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站起身子要离去。 陆蓁蓁见他要走,突然大喊道:“大哥哥,你要去哪里?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 我一直呆呆立在原地,透过他与我眼神对视的瞬间,我心里便明白了! 这个人口中要等的人,就是我。 而我,却并不认识这个人! 看着这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霞光中。 突然,传来一句清澈的话语:“这一切!只是开始!告诉他,有缘,自会相见!” 第二十七章 慕容的信 当我送陆蓁蓁回到家,看到她和她的父亲陆通天,紧紧抱在一起的时候,我为他们由衷地感到高兴。 那种浓情的氛围,亲人间挂念,重逢的欣喜,让我感觉分外的羡慕。 我并不喜欢一个人孤单单地,陪衬在别人的喜悦氛围中。 往常,遇到这样的氛围,我总是喜欢选择一个人,默默离去。 并不是因为我嫉妒别人的幸福,而是我受不了那种浓情下的冲击。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是喜是悲?是忧是乐? 想不到在墓室里,经历了一整天的时间。 从之前离开包子铺救陆蓁蓁,直到现在活生生站在这里,整整一天。 这一整天的时间,仿佛是过了一年。 这一整天的时间,经历了我前所未有的里程。 也打破了我认识这世界时,最初的理解。 鬼魂、异兽、怪物、复活、蜕化、变异…… 这些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根本都不会相信,这一切,这经历的所有的一切,居然是真的! 一阵寒风袭来,我紧紧拽着羊皮袄,往已经几乎裸露的身子上包去。 我紧紧缩到羊皮袄里,却不敌寒风入骨的侵袭。 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反应。 更多的,是心! 略带忧伤中,又掺杂着九死一生后的庆幸,感恩。 恰逢良辰美景时,却又分外迫求、能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百感交织的内心里,尽是凄凉…… “唉~回家……”我轻轻转身离去。 回家……回家……回家…… 回到那个孤单、冷清的家,那个破旧不堪的庙,那个师父撒手离去的地方。 此刻,我内心中些许忧伤,像一瓶打碎的催泪剂,溅到我眼睛里,泪水慢慢划过脸颊,留下,一道道渐渐模糊的泪痕。 回到破庙,静静窝在土炕的破被窝里。 我静静回想着一切,封八门…… 封八门……到底怎样才能封印八门? 师父只给我留下来一本《奇门五行术》,和封印八门的手抄本。 却留给我一大堆谜团…… 封八门,怎么才能封印? 封八门,八门邪神的亡魂又散落到了哪里? 我是一个贼,原本只想行侠仗义,自由自在地生活,却不想要背负着封印八门的壮举。 想到这里,又让我内心中潜移默化地,生出一负沉重的担子。 然而,自从师父过世后,我经历的许多让我感觉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又让我内心里多了一层恐惧和不安…… 从师父去世的那天夜里,那个站在窗前的,对我发出极其恐怖笑脸的诡笑人,再到包子铺突然撞到的白衣鬼。 墓室中遇到的所有离奇的人,怪物, 再到老刀和慕容教授莫名的失踪…… 这一切,让我感觉特别的头疼,无助,害怕。 一个平常人,经历了非平常的事,这种一落千丈的巨大落差,让我感觉特别的喘不过气。 我轻轻拔出了腰间的万灵,静静看着它。 “唉!也不知道老刀和慕容教授,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他们去了哪里?会怎么样?会不会有危险?” 最让我感觉不解的,是逃出暗河密道时,遇到的吹笛人。 回想起他那心如止水的神态,以及他清澈如水的眼神,瞬间感觉有一种,有一种内心深处碰撞过后的灵犀。 我能体会到,那个人的寂寞。 从他犀利的眼神中,影射出一种像我一样的冷清和寂寞。 他的这种寂寞,又不是我这般孤零零的寂寞。 他的寂寞,是孤独! 一种只属于他的孤独!一种王者的孤独! 孤独,不是寂寞…… 他对我委婉地讲到的每一句,让我深深地印在心里。 他像冰一样寒冷的话语里,却又潜藏着些许关怀…… 关怀? 为什么一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会突然跟我讲关怀的话语? 我从看到他吹奏竹笛的那一刻,便已经明白了,是他帮我夺过了暗河密道里那一劫。 因为是情花赤乌打败了变异的小齐, 而情花赤乌,就是受了他竹笛的召唤。 他!就是情花赤乌的主人! 他为什么要帮我?他又是谁? 我脑海里反复回想着他的话: “我一直在等,一个我要等的人!” 他为什么要刻意委婉地暗指,暗指要等的人是我? 他为什么要等我?要等我做什么? 为什么等到我,却又突然默默离去? 我不明白…… “你眼睛所见,亲耳所听,未必是真相!真相,往往让人痛彻心扉!” 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却不一定是真相?那他所暗指的真相又是什么? 为什么真相会让人感觉难过?而且是痛彻心扉? 这些话,反反复复地在我耳边萦绕,我又极力地去反复推敲。 然而,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他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渐渐地,渐渐地,直到我驼着一身的疲惫,慢慢地睡去…… “黑哥哥!黑哥哥!起床了!你看,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一个如铜铃一样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呃……呃……我再睡会儿,让我再睡会儿……”我缓缓撑起有些沉重的眼皮,看到陆蓁蓁端着一个篮子,站在土炕前,又慢慢闭上眼。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太阳高高挂着,让人感觉这阳光分外的舒服。 我掏出羊皮袄里的《奇门五行术》,静静看了起来…… 这些天,白天读《奇门五行术》,晚上盗了几家挣“脏钱”的老板。 期间,陆蓁蓁和他爹陆通天来过破庙,陆通天是十分感激我救她女儿的。 邀了我去镇上最好的饭店,大摆筵席答谢我的恩情,我也不好推辞。 一星期间,除了每天陆蓁蓁的到来,其他无事,就这么眨眼间过去了。 “都几点了?还睡!还睡!让你睡!”陆蓁蓁突然爬到土炕上,用力扯着还在我身上的破棉被。 见她夺去了我的破被子,我叫道:“哎哎哎……别闹……冷……” 陆蓁蓁一脸俏皮的样子,嬉笑道: “呵呵……我才不管,我要你起来……” 我一脸苦笑道:“你一黄花大闺女,咋这么……你还要不要嫁人了?……哎哎哎……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下睁开眼,用力夺着陆蓁蓁手里的被子。 “嫁也不嫁你这种懒猪!你看……都中午了,大懒猪……你丢不丢人,还睡?”陆蓁蓁说着,做着鬼脸逗着我。 “好好好!我起来,我起来还不行……想睡个懒觉也不成……唉,命苦……”我说着慢慢爬了起来。 陆蓁蓁见我起来,拿起竹篮子,对着我说:“黑哥哥……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我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呃……呼……包子呗!包子西施带的肯定是包子喽……” 陆蓁蓁笑着说:“是有包子,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我笑道:“呵呵,难不成?你这盛包子的篮子里,还装了四大美女西施,貂蝉,王昭君,杨贵妃?” 陆蓁蓁突然一副不高兴地样子,说:“呸呸呸!你们这些个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心里总想着什么大美人,大美人……” 她说完,一下转过身子,不愿再看我。 我见她生气,便转到她身前,嬉笑道:“哪有?哪有?……嘿嘿,就算四大美人通通跪在我跟前,我绝对地!不瞅一眼!四大美人算什么?四大美人连蓁大美人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陆蓁蓁一听我灌的迷魂汤,瞬间乌云过天晴。 我见她高兴了,便趁机去摸她篮子里的包子。 我大口吃着冒着热乎气的蒸包,边对着陆蓁蓁一个劲儿地说好吃。 突然,陆蓁蓁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她拿着那信件,蒙着信件上的名字,对着我说:“你猜,这信件是谁邮过来的?” 我瞬间一惊, 怎么?这世界除了师父,还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我慌忙问道:“嗯?是谁?是谁给我寄的信件?” 陆蓁蓁突然一脸严肃地说:“你可能会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信件……这信件是一个叫慕容的人,寄来的!” 第二十八章 慕容的信2 我接过陆蓁蓁手里的信件,慌忙问道:“慕容?” 陆蓁蓁一个劲儿地点头:“嗯,是……是慕容。你快打开看,看这个慕容,是不是慕容教授?” 我心里一阵激动,只见信件封页上几个娟秀的字体写到:寄山东省三悦镇鬼翘头村,陆蓁蓁收,阿黑亲启。 邮寄人:苏州“慕容世家”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总经理:慕容。 我转头朝着陆蓁蓁说:“如果是慕容教授的话,应该是写到什么科学院,或者啥研究所的教授。怎么可能是这个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陆蓁蓁说:“不知道,或许慕容教授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呢?” “另外的身份?”我喃喃自语着,轻轻撕开了信封。 陆蓁蓁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信件里的内容,翘着脚,直直伸着脑袋凑了过来。 只觉得一时间,她身上的桃花香气扑鼻而来。 仿佛这“四九”的春天,地里结的冰还没完全化透,桃花早就香透了十里长街。 陆蓁蓁看着我轻轻打开的信纸,念道:“小黑,你好。 首先,很感谢你和老刀在墓室里救我出来……” 看到这里时,我和陆蓁蓁同时“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我颤抖的上嘴唇,几乎不停地拍打着下嘴唇,一脸惊讶地看着陆蓁蓁:“是……是她!~慕容……慕容教授……” 陆蓁蓁此刻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却说不出话来,睁着大眼睛,直直朝着我看。 我缓和了好一会儿,直到激动地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我接着陆蓁蓁未读下去的内容,继续念道:“或许,我此刻给你写的这封信,会让你感觉十分地不可思议。 但老刀背着我离开暗河密道,却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请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 老刀让我跟你讲,你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危。我们两个已经出院了。 身体,也并无大碍。 就在我现在给你写信的功夫,老刀还在我跟前,开玩笑问道,你有没有去陆蓁蓁家里提亲……” 看到这里时,我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高兴。 万幸!他们两个没有事。 我带着一脸的惊喜,朝着陆蓁蓁看过去。 只见她像露着红仔儿的石榴,一脸通红地对着我笑。 我对着陆蓁蓁高兴地喊道:“老刀!老刀没死!慕容教授也好好地!” 陆蓁蓁回道:“嗯嗯!嘻嘻!看把你高兴的,我看到了。” 陆蓁蓁又朝着信封看来,继续接着我的话,念道:“其实,我最初在墓室里见到你和老刀的时候,是打算要跟陈队长把你们绳之以法的。 后来,我得知你是云深的徒弟,心里不免有了要保护你的私心。随着墓室被炸倒塌,墓室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尘封于地下,还有你们的救命之恩…… 最可惜的是,那份未读完的,记载着占堆加布秘密的卷轴……” 陆蓁蓁读到这里时,朝我看来。 我看到陆蓁蓁那一对大眼睛,死死盯着我,不解问道:“怎么了?” 陆蓁蓁吞吞吐吐地说:“慕容教授……如果不提这卷轴,我倒是忘了……一件事……” 我微笑着说:“什么事?看把你紧张成这个样子……” 陆蓁蓁一脸惊慌道:“当时,出于好奇,我问慕容教授那卷轴上是什么字?怎么奇形怪状的? 慕容教授当时回答说,是汉代几乎不用的一种古字体,叫篆体。 但是……在就前些天,阿玛教我练毛笔字的时候,我无意间问阿玛篆体字会不会写,阿玛随之就写了出来。” 我微笑道:“你阿玛啊,我一看便知道是个博学多才的儒雅之士,古体字自然难不倒他。对不对?” 陆蓁蓁慌慌张张地回道:“不是,我不是说这些的,我是说……我阿玛写到的古篆体字,跟占堆加布卷轴上的字体不一样!” 我反驳道:“是你想多了吧?我华夏文明延续五千年,至今。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人)字了,就有20多种字体的写法呢。 我师父就曾经给我写出了20种“人”字的写法。我写给你看……你看!就是这些…… 我当时也是感叹师父写了一大串的“人”字。 师父却说:写“人”字或难或易,做人却难上加难!” 我说着写出来师父教我的20种人字,轻轻用手指画在陆蓁蓁的手心里。 【注:人字的若干写法-人秂魜亽亼仌朲亻亾仄仒乆囚込イ亻亼ス罖λ】 陆蓁蓁一脸雾水地看着,我在她手心里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字,轻声回道:“可是……” 我笑着说:“好了,好了。一个字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我又朝着慕容教授寄来的信件,继续念道:“说起占堆加布的事情,我也一直在想,占堆加布会不会,跟天吴神宫有丝丝缕缕地牵连!而天吴神宫极有可能……就是左道遗魂堕落的阴煞地之一! 而就在我出院的这些天,突然听科学院里一位同事,一位地质学家教授讲,青海省在最近会有巨大地壳活动,而且是诡异的活动!…… 就地震而言:从文献记载看,青海东部地震记录始见于东晋元帝大兴元年四月已酉(公元318年5月25日),终于光绪三十三年(公元1907),这1589年间共发生28次地震。 有的地震持续的时间较长,如光绪七年,“西宁五月二十五日地震。 冬十一月初二日子时,西宁丹噶尔厅地震,天明又震,其声自北而南,初三日寅时,四乡皆震。” 有的地震余震次数多,如明嘉靖二十七年陇右地震十余次。” 而且从东汉永元元年到清末这1882年间,共发生水灾次数达到92次,而且水灾对农业的影响相比其他灾害更大,就清朝有关东部河湟地区的水灾记载中,出现“水冲沙压地”的记载多达13次……” 看到这里时,我脑子里一头雾水,慕容教授所说的这些什么地震,水灾数据,让我一下子头大了。 但是她信中提到的,占堆加布和什么天吴神宫,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继续看了下去: “最显著的,也是最可怕的事,也就在最近几天,青海地区出现了许多诡异的事。 当地许多村民,被莫名杀害!凶手极其的残忍,作案动机也非常的离谱! 死者都是男性,而死者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丢弃! 通过警方的立案和调查!死者生前都是老实巴交的牧民,也没有仇恨争斗。 但是,十多个死者,全部被掏去心脏!” 第二十九章 慕容的信3 看到这里时,陆蓁蓁害怕地蒙上了眼睛。 她叫嚷道:“我不敢看了……不看了……” 我并没有因此害怕,因为之前经历的那些,已经让我的胆子磨练的,越来越大了。 反而这青海,却越来越让我萌生了好奇和向往的念头…… “青海、地壳变动,水灾,占堆加布,八门邪神,牧民被莫名掏心而死……”我反复回想着,慕容教授信中的这些字眼。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在墓室的时候,占堆加布咀嚼着,那个死去警察的心脏! 这是巧合么?还是…… 青海的“无心人”事件,又会不会与占堆加布有牵连?占堆加布又跟天吴有什么揪扯? 难道说,八门邪神的散魂真的会出现在青海? 天吴神宫?天吴神宫又是……? 我就近几日,细细研究过那本《奇门五行术》,以及盗门各世掌教所研究后记下的手抄本。 巧合的是,《奇门五行术》的手抄本里,也记载了青海。而且也提到了“天吴”这两个字…… 《奇门》手抄本中,提到这样一句话: “青海乃华夏龙脉之锁,龙脉源于昆仑,自西方向东汇流入海。 昆仑乃中华太祖之山,西宁位昆仑脉东,侧靠南山、拉脊山、达坂山、大通山四小龙脉汇聚,结穴明晰自然。 此处或为天吴生地,乃华夏东西部之锁钥重地。” 但是,我回头又想。 青海的地形和气候,异于我国的东部地区,华南地区。 那里位于青藏高原东北部,境内山脉高耸、地形多样、河流纵横、湖泊棋布。 巍巍昆仑山横贯中部,唐古拉山峙立于南,祁连山矗立于北,茫茫草原起伏绵延,柴达木盆地浩瀚无限。 而且长江、黄河的源头,就是在青海。 域内又有我国最大的内陆高原咸水湖-青海湖,才得名“青海”。 但是,那里大部分土地都是戈壁和雪山,不适合于人居住。 强烈的高原反应,会让没有去过那里的人,无法适应,甚至身体会出现异常。 而且,那里还有被誉为世界屋脊之称的青藏高原在境内,气候是异常地寒冷。 不仅仅是寒冷,那里干燥、少雨、多风、缺氧、地区间差异大。 就是这样一个残酷、冰冷的地域。却又被称之为“华夏龙脉第一穴”。 既然这里有龙脉,是个风水宝地,那么八门邪神-左道的散魂,会不会也散落在此地! 毕竟,左道也是个奇门异士,就算是死,他也会选一处风水宝地! 我越想越感觉头脑里一阵凌乱,头疼地不再去想。 拿着慕容的信,继续看去…… 慕容信中写道:“这青海的一切征兆,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仿佛是左道散魂的挣扎、造次。所以,我个人也在怀疑,青海极有可能是八门邪神散魂的坠落之地!” 看到这里时,我心里也有些肯定了慕容教授的看法。 我又继续看下去: “所有'',我也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一趟青海,毕竟,你师父云深封八门的遗愿,我们一直还没有为他达成。 再说,封八门也不仅仅是你们盗门的封印责任,已经关系到整个华夏的安危! 根据《奇门五行术》的推测,每一百年,八门邪神的散魂聚集一次,恰好与之前的散魂聚集,刚好过去98年。 至于,这传说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也只有我们去亲自验证了。 当然,对我多年研究的“左道”及考古的科目,也是有所帮助的。至于经费,会有我个人出资。其他的装备和行动的时间,我都会合理的安排…… 还有一件事,我明白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小伙,至于杨大刚和陈队长他们的死,我也很难过。 再说、当时也是我申请,市里的武警总队、文物保护组的同志,来参加那次占堆加布墓室的保护行动。 他们的死,我也有责任。我已经通过省厅的领导,争取给陈队长和杨大刚他们申请到烈士。 就我个人而言,我心中也很是愧疚,所以,我打听到了、陈队长和杨大刚他们的家庭住址。 并且,老刀也竭尽所能,通过一些途径,给杨大刚他们家里寄去了一些钱。 我也以你的名义,给他们寄去了一些财物。 希望你,不要因为杨大刚的死,再有所愧疚。 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通过下面的地址,去杨大刚他老家去看一看。” 看到这里是,我心里一阵感激和敬佩。 不想,慕容教授不仅人长的妩媚迷人,做事,也是体贴周到,稳住踏实。 看到慕容教授在信的下方,一处极其显眼的宽大的空白处,写着: 山东省子公县陈汤镇山尖子村-杨大刚。 山东省枣林县西河镇营口子村-李石头(卫生员) 通过慕容教授信中的标注,我才知道卫生员的名字叫:李石头…… 看到这里时,我心里一阵难受。 陆蓁蓁见我突然一脸的难过,轻轻问道:“黑哥哥,你……你没事吧?信中又讲了些什么?” 我抹去了眼角,就要滚落下来的泪珠,回道:“没事,只是慕容教授提到了~杨大刚他们,我~我一时想起大刚他们……心里特别难过。” 突然,陆蓁蓁很乖巧地走了过来,轻轻抹着我脸上化成水的泪珠,说道:“黑哥哥,不要再伤心了,大刚哥哥他们,是好人,他们虽然……离去了,但却在天上看着,保护着咱们。 大刚哥哥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一定会笑话你的。” 听了陆蓁蓁一番话,我心里宽了许多,微笑着朝她回应。 这信件的最后,慕容教授提到,再过三天,她会派车来接我。 接我去苏州她的家里做客,也算是去青海之前的准备和身心调整。 至于以后的细节问题,以及老刀和慕容教授如何逃出暗河密道,信中就不便多说了。一切只等苏州见面后,再议。 让我做些准备,把该办的事情都整明白。 我想,除了去杨大刚和卫生员家里看看,其他的没什么准备了…… 我立刻动身,整理了衣服,又买了许多水果和补品,启程去了杨大刚和卫生员的家。 杨大刚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父亲,提前杨大刚时,他的父亲并没有伤心,而是一样的光荣。 我生怕给大刚父亲钱,他不会收,就把钱赛到了带来的水果里。 卫生员的家,也是不怎么好,都是农村山旮旯的,但是人特别热情。只是卫生员的父亲,一听说卫生员的离去时,痛苦不堪。 我实在承受不了这种难过的氛围,心里特别的酸楚,堵。 我也只好离去…… 第三十章 回到三悦镇的时候,已经是慕容教授约期的第二天下午了。 明天就要启程离开,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小镇。 心里有许多的不舍,回到小镇,我便去师父的坟前祭拜。 跪在师父坟前,心里跟“师父”说着知心话。 说着我经历的一切。 跟坟子里的“师父”聊着聊着,不觉,已经是傍晚。是该跟“师父”道别了…… 回来的路上,路过陆蓁蓁家的包子铺,远远看着陆蓁蓁迎了过来。 她说:“黑哥哥,人家等你好久了。从你走的第一天起,人家下午就在这里傻等你……你……你有没有想蓁蓁?” 我笑着说:“想,怎么会不想呢,蓁蓁这般惹人爱,怎么会不想?” 陆蓁蓁笑逐颜开说:“想就对了……呵呵……黑哥哥,我阿玛听说你要离开咱们镇子,所以……想请你今天留在我们家里。 而且,我阿玛还要杀一头大羊,做许多好吃的给你送行。只是……” 陆蓁蓁说到这里时,突然眼泪哗啦一下,落了下来。 我走上前去,问道:“好端端地,怎么还哭了?” 陆蓁蓁却哭得越来越厉害,哽咽道:“只是黑哥哥这一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呵呵,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都是大丫头了,还哭。 小黑子这一去也就一个月左右,等做完了事情,马上就回来给蓁格格请安!” 陆蓁蓁听了,笑了出来…… 走进陆蓁蓁的家里,只听见一阵畜牲痛苦的呻吟声,我心里不觉一震。 这时,陆通天突然拿着一把宰羊刀,一手地鲜血,迎了过来。 他笑着说:“小黑,你来了……快……蓁蓁,跟你黑哥去屋里坐。 这羊啊……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到时候,炖大锅全羊给你吃。” 我笑着回道:“真是……真是麻烦叔叔了……” 陆通天一边掏着羊肚子里的内脏,一边回道:“麻烦啥?跟一家人一样,还客气啥。” 看着原本以为儒雅的陆通天,拿着剔肉刀对着羊排骨,就是一挑、勾、切,手上的速度是极快,看的我眼花缭乱。 他放下剔肉刀,翻过羊脊梁,又拿了两把刀面较宽的刀,对着羊脊梁就是一阵猛剁。 在他挥动着双手的刀,朝着羊排骨狠狠剁着的时候,我无意间突然发现,他右胳膊上有一条十多公分伤疤,这伤疤有些淤青地发紫。 我出于关心地问道:“陆叔叔,你胳膊怎么了?” 陆通天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疤说:“这个啊,前些日子,我去后山下了套子,要抓野兔的,不想,从一草窝窝里冒出一头野猪,也幸亏我学过一些三毛脚功夫,才勉强躲过了这一劫。” 我笑着说:“呃、原来是这样,幸好没事,想来陆叔叔的功夫一定不弱。” 这个时候陆蓁蓁拿着一个苹果,递到我手里说:“我先前跟你讲,我祖上是大清朝正白旗旗主,功夫高强,你是不是不信?我的功夫,就是阿玛从小教我的。” 我啃了一口苹果,回道:“哪里,我怎么会不信的!之前在暗河密道的石壁洞里,我和你一起抬着慕容教授身子时候,你就让我刮目相看了!那时候,我还暗自想着,这丫头力气蛮大的。” 我说着朝陆蓁蓁一个劲儿地微笑。 陆蓁蓁说:“嘻嘻,是不是眼下羡慕本格格功夫高强了?要不要拜在本格格门下?” 我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是真的么?您……您肯收留我这个臭乞丐?” 陆蓁蓁一看我这样子,笑个不停。 这时候,陆通天端着一大盆切成块的羊肉,走了过来。 朝着陆蓁蓁说:“哎呀,蓁蓁你就别闹了。先帮我打点水,把煮羊肉的大锅刷一下。” 陆蓁蓁虽说有时候俏皮、蛮横,不想做起家务来却是得心应手。 最让我对她刮目相看的是,她居然烧了一桌子香喷喷的好菜。 这白菜粉条炖豆腐、香煎鲤鱼、红烧兔子头,菜色上有些稍差,入口味道却是极佳。 或许这就是她母亲去世早的原因,早早的就担负起家务大小事宜。 看着这爷俩一前一后的忙活,瞬间感觉自己融入到这个家里,心中感觉特别的温暖。 菜倒是做齐了,只是那大锅全羊还要再煮上些时候。陆通天邀我去里堂坐着,先喝着茶,我看也帮不上啥忙了,便进了里堂。 这里堂虽然家具摆设并不多,却被陆蓁蓁收拾的有条有序,干干净净的,不见有半丝灰尘。 一张木高台下是一八仙桌,桌子上摆着陆蓁蓁刚刚烧的菜,还冒着热乎气。 看着这一大桌子丰盛的佳肴,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喜悦。 我走进几步,伸着手去拿墙角的凳子。却见有些昏暗地墙角处,挂着一件深紫色的宽布,遮挡着这墙角。 出于好奇,我便拿手去揭这深紫色的布,一看究竟。 我慢慢拽着紫布朝着一处拉去,伴随着紫布顶端的环扣,轻轻划过穿梭的钢丝,发出一阵“呲……呲……呲”的声音,我心里不觉有些紧张。 这后面会是啥?为啥会用紫色地布遮挡着? 渐渐地,紫布慢慢被一段段的拉开,一个祭台桌子模样的东西,模模糊糊出现在我眼前。 直到这紫布被全部拉起,我有些颤抖的手,死死攥着紫布不肯放。 有些暗的灯发出微弱的光,照在昏暗的角落里的祭台上。 祭台的墙上,挂满了一幅幅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或男或女,穿着各式各样的清朝服饰。 在微暗的灯光照射下,只觉得黑白照片里一对对眼睛,突然……齐齐盯向我! 我只感觉一阵毛骨悚然,死死拽着紫布的手颤抖着,带动着紫布的环扣与串联着的钢丝,再次出“呲……呲……呲”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张摆在中间的巨大黑白照片里,一个穿着清朝服饰的女子,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我,带着一脸的诡笑,从照片里朝我慢慢走了出来! 我“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心里说着“这一定是幻觉!幻觉!” 却松开了手里的紫布,倒退着已经颤抖的不行的双腿。 就在我险些要摔倒的时候,只觉得身后有东西靠了过来! 我本能地伸手朝后面摸去,我心里一阵惊喜! 没等我伸过手去,后面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倒退的身子一个劲地跑。 跑着跑着,我随即一个转身,对着身后拉我的人说:“太可怕了!照片……照片里的那个女人……” 就在我回头的那一刻,我停下了脚步。 我的上嘴唇颤抖着,一刻不停拍打着下嘴唇,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这个拉着我手的女人,头梳旗髻,穿着一身血红色满人旗装,脚踩黑色旗鞋。 她那放大了瞳孔的眼睛,对着我诡异地笑着……笑着…… 就在我吓得不知所措的时候, 她那张煞白地脸,朝着我的脸,紧紧贴了过来…… 第三十一章 还魂 我大喊着:“你!你是谁?你……你要……你要做……做什么?” 就在这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紧靠过来的时候。 突然! 一阵桃花香气扑鼻而来。 “黑哥哥!黑哥哥!”陆蓁蓁摇晃着我的胳膊,对着我大叫着。 我仿佛要掉入万丈深渊的身子,突然被死死拉了回来,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惊醒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跪在这悬挂着满是老照片的祭台前,而我的头……还磕在祭台的桌角上。 一阵鲜血,顺着磕破的额头,慢慢淌了下来…… 陆蓁蓁看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几乎吓哭了,一刻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胳膊:“黑哥哥!黑哥哥!你醒醒!醒醒……” 这一刻,我恍若恶梦中惊醒。 我痴痴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慢慢地,只觉得身子软的厉害,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陆通天听到蓁蓁几乎疯狂地叫声,随即跑了进来,他一个箭步跑到我跟前,一把抱起我的身子,对着陆蓁蓁大喊道:“快些把紫布盖上!” 陆通天抱着我软的像一团棉花的身子,跑到卧室里,把我轻轻放到炕上。 他手指死死掐着我的“人中穴”,却对着我突然大喊。 我朦朦胧胧间,听到陆通天喊道:“梓姑!梓姑!我求你放过他!放过这孩子!梓姑、梓姑……” 模模糊糊间,看到一个身影跑来,带着一阵桃花香气…… 我死死瞪着眼睛,迫使自己不让沉重的眼皮合上。 慢慢地,桃花香气越来越浓,这身影越来越近…… 我嘴巴无力地轻轻喊着:“蓁蓁……蓁……蓁” 此时的陆蓁蓁已经哭的不行,一下趴在我身子上,一个劲儿地哭。 陆通天几乎跪在了地上,掐得我人中穴不放,对着我身子上方,仿佛是在求着一个人,但却不见这人的身影:“梓姑!梓姑!放过这孩子!放过这孩子!” 渐渐地,我只觉得身子越来越重,浑身酸楚。恍如一人从我身子里,慢慢被拉扯出来一样。 渐渐地,感觉到了陆通天掐着我人中穴,掐的我越来越疼…… 我的喉咙里像是憋着一口气,我“呃””地一声,用尽全力把这口憋了很久的气吐出了…… 只觉得眼前天晕地转,慢慢地,我的脑子才感觉有些清醒。 陆通天见我原本僵白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才松了一口气。 他轻轻拭擦着我额头豆大的冷汗,对着陆蓁蓁说:“快去倒一碗水!快去……” 我静静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朝着陆通天问道:“陆叔叔……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 陆通天“唉”地一声,叹道:“你现在没事了就好……没事就好……”他说完,转身离去。 陆蓁蓁轻轻抬着我的头,拿着手里的碗,朝我的口里轻轻倒着水。 我慢慢下咽着口中的水,直到一大碗水通通被我吞到肚子里。 陆蓁蓁用手帕轻轻拭擦着我嘴角的水珠,柔声说道:“黑哥哥……刚才把我吓死了!你之后,不要再靠近墙角那祭台了……真的,算我求你……”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要哭出来一样。 我不明白,挂满老照片的祭台,为什么会这么邪乎,邪乎到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个祭台,隐藏怎样的秘密。 或许是一段尘封的往事?一段诡异的存在? 往事之所以被尘封,是因为没人愿意再提起,但尘封,并不意味着忘记! 而那个陆通天口中的“梓姑”又是谁? 显然,陆通天极其不愿意提起,他心中的往事,以及那“诡异”祭台的一切…… 我身子像大病初愈一样,浑身酸楚疲惫的不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答她,我只是轻轻朝着她点头示意。 原本今夜是为我送行的,却不想成了我离开这镇子时,留下一个不能解开的谜团…… 或许,在我再次回到这镇子时,会有机会解开“它”。 只是前提要我封印八门邪神之后,并活着回到这镇子…… 一夜无语,原本一大桌子丰盛的菜,和大锅全羊,被静静凉了下来。 这一夜,陆通天默默无语。 只是静静地坐在门口,望着夜空。 陆蓁蓁一直守在我跟前,直到,直到我困的不行,拖着沉重的眼皮,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我,被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吵醒。 “这个!这个就是红旗轿车!……忒俊了!俺……俺活了40多年,还是头一遭见!” “哈哈哈哈……老李头,见景了吧!不过这车也确实俊,也不知道坐上起,啥滋味……” “哎哎哎!俺说老李头, 恁可别待摸了……【注:恁,鲁中方言,“你”的意思)】……再这么摸下起,车漆都给恁磨去一行皮!” “嗨嗨……人家这车主都没说啥……恁咋这么多嘴?” 就在街上的乡亲们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嘀嘀嘀”的车喇叭声。 陆蓁蓁从门口街上热闹地人群中,一路小跑,进了卧室。 她一脸兴奋地对着我说:“黑哥哥……外面一辆轿车……说是来接你的!” 我轻轻爬起身子,下了坑,朝着陆蓁蓁身前走去,问道:“是~是慕容教授和老刀么?” 陆蓁蓁说:“不是的,他们没来,是一个看起来凶巴巴的大光头!” 陆蓁蓁说着,拉着我的手,朝门外大街上走去。 只见包子铺门口,围满了人。人们像见了“毛主席”一样,把停在门口的一辆红旗轿车,围的水泄不通。 就在我和陆蓁蓁走出门口的时候,红旗 轿车的门,被突然打开。 人们来不及躲闪被突然打开的车门,其中几个人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上的人,刚想要骂出口的时候,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从车里走了出来。 像一阵劲风,朝着我走来。 摔倒在地上的人,一时间刚要骂出口的“他妈的”,被眼前人的气场折服,硬生生憋了回去。 只见这人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穿着一身黑色西服,脖子里挂着一串闪闪发光的金链子。 在他刚劲有力地走动间,那金链子摇晃着。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人的脖子上一大串刺青,顺着脖子一直延伸到光亮的大脑壳后。 看到这里,我才意识到,身前这个人,就是之前在占堆加布墓室里,慕容教授身旁的那个“保镖”! 这人停在我身前,大声问道:“你就是小黑吧?” 我轻声回道:“呃……是的,我是!” “嗯!那就好!慕容教授让我接你过去!那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就走!” 我想,已经没什么要收拾的了,便回道:“呃……我已经收拾好了。” 陆蓁蓁一听我要走,一脸不舍地拉着我。直到我上了车,远远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依依不舍,总要离别…… 第三十二章 险山卧龙 我座在车后排的座椅上,朝着大光头看过去。 坐在主驾驶上的大光头,紧紧握着方向盘,随着车辆躲闪着小路的坑坑洼洼,他的身子也是左右摇晃。 其他时间里,除了手和脚在驾驶活动外,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 我的脸贴着车玻璃,细细看着这小镇的一切,生怕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我轻轻拭擦着,嘴里喷在玻璃上的雾气,静静地目送着,这生活了10多年的小镇。 那路旁再熟悉的歪脖子大柳树,还在摇曳着它有些干枯的枝条,等待着一阵温暖地春风,把它的绿叶唤醒。 远远看着环绕小镇的高山,石桥下还带着冰渣子轻轻流淌的小河,心里却又一阵不舍。 直到我眼前的这一切,渐渐地模糊起来…… 约莫半个钟头,随着车行驶过一路颠簸的沙石小路,渐渐地,车辆转过一段水泥路,才慢慢告别了艰难的“颠簸”。 我转过头,朝着紧握着方向盘的大光头看过去,只见他的脸像石刻的一样,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严肃。 我有些闷,刚想要开口跟他拉家常的,却见他突然转过头,递给我一个冷冷地笑。 见他古板的脸上突然发出一阵冷笑,仿佛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裂开了一道缝。 看的哭笑不得的我,心瞬间凉了下来。刚要从嘴里说出的话,也只好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我无趣地一下躺倒在后座上,伴随着一路平坦的行驶,我合上了眼睛,渐渐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车辆行驶了多久,突然!只觉得车子飞速前冲,大光头一个急刹车,顺着这来不及应付的大惯性,一下把还在熟睡的我,从车座子上摔了下来。 我“啊呀”一声大叫,随着再次发动起来的车子,身子不由地在车内来回滚动。 就在头要撞到后座腿的时候,我趁机伸着双手死死抓住了后座的一根腿。 渐渐地,感觉由之前的颠簸行驶,变得越来越顺当,我才慢慢爬起来。 我有些不耐烦地,朝着大光头抱怨:“咋回事?你……你他妈的咋开的车!” 大光头死死攥着方向盘,左右脚活动着,冷冷回道:“前面这条盘山路有些崎岖,坐稳了!” 我稳了稳身子,朝着大光头喊道:“这……这是哪儿?这他妈的是路么?分明是通往鬼门关!” 他冷冷回道:“浙江!卧龙村!坐稳!” 我喃喃道:“卧龙村?” 随着左右晃动的车身,我双手死死拽着后座把手,慢慢爬着身子,一手死死握着后座上的把手,一手擦着玻璃上的雾气,打眼朝着车窗外望去。 只见这外面,竟飘着鹅毛般的大雪片子,红旗车缓慢地行驶在,悬崖峭壁上开凿的盘山路上,不多时便会有一个弯道。 这一路上,除了车身的左右晃动,就是刹车片发出“嗤嗤”的声响。 也幸亏这大光头车技厉害,若是一个不小心,这车轱辘就会擦边到悬崖边上。 我慢慢爬到后座,拉起安全带,死死捆扎在身上,生怕再一个刹车,把我给甩出去。 由于先前身子是爬着的,只是飘了一眼窗外,现在身子有了安全带的保护,不免心里多了一份踏实,便趴在玻璃上,细细看着窗外。 只见此时红旗轿车,碾压着路上厚厚的积雪,不停地拐动着车前两个轮胎。每每安全地转过一个弯道,大光头都会发出一阵沉闷地喘息,我心里不觉一阵惊慌,一阵庆幸。 这路弯曲不平,且又极其的狭窄。路的宽度,刚好只够这车的四个轮子行驶的空间。 行驶的若是稍有差池,两个人就会滚落这无底的山涧,车毁人亡! 我看着窗外云雾妖娆的山涧,白茫茫一片大雪,散落在四处的悬崖峭壁上。 心里不觉一阵感慨…… 我打小在北方长大,对于南方在我心中的定位,一直是四季如春、小桥流水的。 不想今天却走在,这飘着鹅毛大雪的盘山小道上,江南的定位在我心中一落千丈。 看着大光头原本严肃的脸上,此时却变得满头大汗,像雨淋了一样。 他手里不时旋转着方向盘,脚一刻也不敢放松,随时准备着松油门,点刹车。 随着他手里方向盘旋转,车子在一个个惊险弯曲的过道上,甩着几近癫狂的身子,我紧张地,死死抓着后座把手不放。 心里哪里还踏实,我扯着嗓门,朝着大光头喊道:“有大道不走,偏偏要走这吓死人的小路干啥?这他妈的,不是没事儿找刺激么!” 大光头趁着眼前些许平坦的路上,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朝我回道:“是慕容教授的吩咐!” 我更加不解道:“慕容教授?这么陡峭的悬崖峭壁,还飘着这么大的雪!她……她这不是把咱们往火坑里推?” 我有些激动地喊了出来,却又觉说的太过冒失,后悔自己口无遮拦。 大光头没有回应,一双眼睛死死盯在路上,一刻也不敢放松。车窗前雨刷子左右摇摆,发出一阵阵慎人的“呲呲”声。 直到车子行驶的越来越平稳,眼前的路也越来越宽。我回头望了一眼车窗外,只见车子行驶过满是积雪的盘山小道上,留下两道深深地印痕。 心里也不免一阵感叹,这一路实在是有惊无险。 渐渐地,下了一道坡,大光头才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朝着我冷冷回道:“慕容教授自有她的打算!眼前山下的就是卧龙村,我们去那里休息片刻,再动身。” 我打小自由惯了,是最受不得别人摆布的。想来这一路去苏州,都是慕容教授刻意安排的。虽然并不讨厌这慕容教授,但此时的安排,却让我心中暗暗生了丝丝反感。 心里又一想,过不了多久,就要见到老刀了,不觉又是一阵高兴。顺手轻轻摸着腰间的万灵,喃喃自语:“你,很快就可以与你的主人相逢了!” 下了这悬崖峭壁的盘山小道,车子渐渐拐过一条石桥,行驶进一个看似有些古老的村子。 “这……就是~卧龙村?” 车子自打进了这村子,就像画着圆圈一样,在这村子里三层,外三层地来回转。 这村子的房子一律用青瓦白石建造,又像是古代的防御高楼碉堡。不见有门,只有厚实的白石墙上,扣了上下几个窟窿。 车子顺着青石小道,每行驶一个360度的大圈,就会有一圈的青瓦白石房子。再转一个大圈,又是一圈的房子。 渐渐地,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转的我头都有些晕了,车子才停了下来。 大光头把车熄了火,解了安全带,对着我说:“跟我走!” 虽然我心里有些不耐烦,却奈何到了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古怪村落,也只好在心里劝说自己:“唉!既来之则安之!” 下了车脚踩在漫脚的积雪里,只觉得一阵冷气,像过电般传遍全身。 朝着车子停下来的地方,细细一看,眼前是一个建造奇特人工湖。虽然大雪掩盖了这人工湖的原貌,但不难看出,这人工湖却是刻意效仿“阴阳两仪”的构造!心里更加地好奇起来。 大光头下了车,便走到一颗大槐树前,撒起了尿。 我随着这功夫,朝着这村子四周看去。 只见这建造古怪的,一圈圈的青瓦白石高楼,被四面环山的悬崖峭壁包围着。 透过一阵阵的云雾妖娆,这古老的村子像是一处世外仙境,给人一种莫名的向往感,让人不觉感叹,流连忘返。 越看这一圈圈地青瓦白石的高楼建筑,越觉得有些眼熟。 突然,脑海里回想起《奇门五行术》中记载的一句话:“危下苍生,险中求胜,立万山云雾之中,卧龙……生!” 第三十三章 会说话的洋娃娃 这时候,我才发现大光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想抱怨他,走怎么也不喊我一声。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荒山野岭,又稀奇古怪的村落。 若是迷路不说,万一冒出头狼来,也不稀奇。心里想着,加紧了步子,就朝着先前大光头撒尿的大槐树跑去。 低头一看,大槐树通向青瓦白墙的“碉堡”路上,一个接着一个的脚印。 我心里一阵惊喜,顺着一路上的脚印便跟了过去。 顺着这脚印走着走着,转着一个又一个地大圈子。转了有两个大圈子的功夫,我才发现,居然又转回到了大槐树旁。 我一阵惊慌失措。 这一路上,除了先前大光头留下的脚印,就只有我刚才走过的脚印。 也没见有其他人的脚印。怎么转着转着,又转回到了原地? 抬头朝着太阳看过去,只见这太阳就要朝着西山落下。万一天再黑下来,就更加麻烦了。 回头看了一眼这稀奇古怪的村子,才发现这里的路,建造的也是稀奇古怪。 通常的路,建造的基本方向都是很正的。 比如,正东开始一直延伸到西方,或是正南开始再到北方。 不论是西到东,还是北到南…… 方向是正的。 而这个村落的路,却不同。 这路建的东南不东南,西北不西北的,而且还绕着这村子一个个的大圆圈。 再加上,这村子又是建在云山雾绕地悬崖峭壁之下,难免让人越走越迷糊。 只是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跟着大光头的脚印,会再次回到大槐树旁。 我不死心,又朝着通往村落的路上走去。 走到第一家门口时,才觉得不对劲儿。 又朝着第二家,第三家看去,这时候才明白,这村子为啥要建成两个大圆圈了。 “危下众生、险中求胜,立万山云雾中,卧龙……生!” 这一户户人家,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加上之前的阴阳两仪湖,刚好形似一条龙,一条盘在云山雾绕的山涧的卧龙。 而这个村落,分明就是内外环扣的两个八卦。 每一户人家就像是八卦里的一“爻”。 就算是跟着先前大光头的脚印走,等走八卦的大圈子时,就已经被这八卦阵给整迷糊了。 再走的时候,只会走进八卦的局里,越走越迷糊,最后走着走着,就顺着先前自己的脚印,回到了原地。 现在雪地上的脚印已经乱了,再顺着脚印走,只会越走越乱。 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走进这八卦阵的“爻”内小圈走。 先找到代表“乾”宫的三“爻”的三户人家,再一一顺着“爻”内小圈找,一定能找到大光头的行踪! 我随即踏着雪路,一路找去。 果然,找到位于“乾”宫代表着三个“爻”的三户人家,然后我又顺着乾宫位置的三“爻”,依次在代表一个“爻”的一户人家内一圈,顺着慢慢地找,等走到最里面的一圈“爻”的时候,在内“兑”宫四“爻”的一户人家门前,终于看到了大光头那又大又深的脚印。 这时候才发现,为啥之前来到这里,看不到大门了。 原来,每一家的大门都是对着另一家的,而且家家户户都是相通的。 只要在这八卦“爻”外面转,看到的永远只会是一堵墙。只有进了八卦“爻”中宮位小圈,才会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我心里不假思索,便朝着门前大光头留下脚印的,这户人家的门敲去。 门环轻轻拍打着木门,发出一阵声响。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威猛的大光头,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他依旧如石板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对着我冷冷说:“你干嘛去了!咋这会儿功夫才跟来?” 我一听他这喊话,差点没被他气死。 又不想跟他争执,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冷冷回道:“嗯!我去撒了泡尿!” 大光头又说:“你这一泡尿可够长的!行了,赶紧地先进屋!这地方邪乎着,别四处乱跑!” 我轻轻推开屋门,就在这时候,屋里一个老汉迎了过来。 只见这老汉,约莫60多岁的年纪,有些消瘦的脸上,留着一把山羊胡子。 他见我进来,笑着说道:“快快,快屋里坐。火炉跟前先暖和着,我这就去给您倒水。” 我一见他这么热情,心里一阵温暖,笑着回道:“哎!麻烦您了大爷!” 他便拉着我的手朝着火炉靠过去,边说:“不麻烦,不麻烦,一家人!之前我在慕容小姐家里,做过管家,现在,这不……回老家这里。落叶归根,落叶归根!” 就在这时,大光头随手把屋门带上,对着这老汉说:“胡管家,这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想必今天是走不成了,麻烦您,给我俩整出两套被褥,我俩好在你这里过一夜。” 这叫胡管家的老汉朝着大光头回道:“嘿嘿,狄霆,跟我还这么客气?能来我这里,说明慕容小姐,还没把我这糟老头子给忘记。你们先坐着,我去屋里头拾掇拾掇。” 听了胡管家一番话,我才知道这大光头叫“狄霆”,而且仿佛还跟这胡管家挺熟的样子。肯定是在慕容家里一起工作,慢慢就熟悉了。 胡管家人是真心不错,他这大把的年纪了,还忙前忙后的,住的不说,还给我和狄霆做了一大桌子菜。 吃饭间,我便和胡管家聊起来这村子。 只是这狄霆不怎么爱说话,饭量却大,酒量也大的惊人,虽说黄酒度数不高,但三瓶黄酒一口口喝凉水一样,灌进肚子里,也是我头一遭见这酒量。 这家伙吃饱喝足就去里屋睡觉了。 听胡管家说起这村子来,才知道这村子,是卧龙的后人在战争年代,带着族人来到这世外仙境,用两仪八卦布局而建。 胡管家边说着,边把炖的透透的鸡腿,往我碗里夹。 胡管家说:“古时候虽然为了生存和安全,才落脚到这里。但现在是社会主义,我们这村子就属于贫困户了。 这里又偏僻,又是山路,所以村里小伙子,大闺女都基本出去工作了,就剩下一村子的孤寡老人。” 聊着聊着,就不早了。 胡管家拿着手里的煤油灯,对着我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有啥事儿,你就喊我,我在你们隔壁的小屋里,两步就到。” 我笑着回道:“嗯,也好。那……您老也早点休息。真是太感谢您了。” 说着说着,我刚刚进了里屋,想要躺下休息。 突然,胡管家又提着煤油灯走过来。 轻轻对着我说:“忘了告诉你了!我们村子特别的邪乎,晚上你要是听到有小孩子敲门!千万不要管! 一定记得,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管!尤其是晚上千万不要出去溜达,不是我们村里的人,进村出村的路你不熟悉,会迷路。” 我听了不觉心里有些害怕,这一村只剩下一帮老头老太太,咋晚上还有小孩子来敲门? 这荒山野岭地,月黑风高夜,打死我,我也不出去。 就这样,我也坐了大半天的车,也的确是累了。一下扑倒在炕上,就呼呼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大半夜地,我却被一泡尿给憋醒了。 刚要起身,突然听见屋外一阵“呲呲呲”……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听了这莫名的声音,的确是觉得慎得慌。 心里瞬间想起胡管家那句话,“晚上有小孩子敲门,千万别管!” 我吓得又一下子扑倒在炕上,用棉被死死裹着头。 只是这身前炕上躺着的狄霆,却呼呼打着酣睡。 突然,只听见门外一阵“呲呲呲”声,没有了。 渐渐地,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门外一阵小孩子的叫门声响起:“爷爷……爷爷……开门,我是青云,我是青云!” 就在我吓得浑身哆嗦的不行的时候,突然隔壁胡管家的门,被轻轻打开! 随之,一个轻轻地脚步声传来! 我心里一阵害怕,一阵好奇!又担心这胡管家年纪这么大了,不会是睡迷糊了,梦游吧。 我一阵担心,便甩开了蒙着头的被子,轻轻朝着胡管家身后跟去。 外面大雪早就停了,只是路上积雪特别的厚,能漫到小腿肚子上。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却不见月光多亮。还有这大雪下的满地是,四周看上去,也不算太暗。 只是模糊看着,胡管家怀里揣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手里拿着煤油灯,轻轻朝着大门外走去! 跟的太近,会被发现,我只好等胡管家走出大门外,才跟了出去。 由于之前闯过这八卦村,所以对这村子的路不再迷糊。只是这一路上,只见胡管家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脚印。 除此之外!一个小孩子模样的脚印,紧紧靠在胡管家脚印旁边。 我心里更加的惊慌害怕起来。 但又极其的担心胡管家的安危,横下心,跟着这一大一小的脚印走去。 跟了许久,约莫出了村子,心里不免更加害怕。 硬着头皮,继续跟着一大一小的脚印走。 走着走着,直到出了村子,到车停着的阴阳两仪湖时候,却不见了胡管家的脚印! 我四处寻找着,直到下了这两仪湖,我才明白,这湖虽然是按照两仪建造的,但一半阴面是结了冰的水,一半阳面是盖着雪的土地。 而这阳面的地上在往里走,居然在水和陆地之间,隐蔽着一个人工建造的洞穴! 在路上是看不到的,也幸好我是下了这两仪湖才发现了洞穴。 隐隐约约看到这洞穴附近有脚印,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爬了进去。 爬着爬着,模模糊糊看到不远处有光亮,拐过一处拐角,突然我看到了胡管家的身影! 只见他把煤油灯轻轻放到地上,慢慢抱起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布娃娃”,轻声说道:“乖,等他们一走,我就接你回家!” 看到这里时,我已经浑身抖的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头皮发麻,脊梁上一阵阵的冷。 心里想着,这一村的孤寡老人,也不免会特别宠爱小孩子。 但眼前的胡管家,却抱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布娃娃,会不会…… 我心里越想越害怕,想要马上离开这里,却怎么也伸不开颤抖的双腿! 胡管家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些东西,对着那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说:“乖,看!爷爷给你带啥好吃的了?” 突然,那金发碧眼的洋娃娃,一把抓过胡管家手里的东西,高兴的说:“是心!青云最爱吃了!” 我一听,心里更加害怕的厉害! 这布娃娃怎么还会说话! 而且,特别爱吃心! 我颤抖着身子,轻轻趴在地上,这这么颤动着身子,趴着,爬出了这洞穴! 一出这洞穴,我头也不敢回地,拔腿就跑! 也不知道这一路到底摔了多少跟头,一回到胡管家家里,鞋也没脱,一上了炕。 一上炕,用被子死死捂着头,胡思乱想着刚才经历地一切,浑身还抖个不停。 这下半夜,一直没敢合上眼,满脑子里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布娃娃。 直到,一阵开门声,我轻轻揭开被子一道逢,瞅着胡管家提着煤油灯,回到了隔壁。 一夜无眠,直到鸡鸣,天渐渐亮了起来,我拉着还在睡梦中狄霆大叫道:“起来!我们走!马上!现在就走!” 狄霆醒来一脸朦胧地回道:“怎么?你急什么?” 我紧张地回道:“你……你不走,那我……那我走了!” 我说着要走,突然听见隔壁的胡管家对着我道:“不晚,先吃些东西再走,吃了东西身上才有热乎气,不晚。” 我一听他这话,联想到昨晚我的亲眼所见,感觉到胡管家仿佛是话里有话。 哆嗦着嘴唇回道:“呃……胡……胡管家……不……不麻烦您了……我先走……走了” 不等胡管家从隔壁出来,我早就吓得拔腿跑出了院子。 出了他家,我一个劲儿地朝狄霆的车那里跑。 直到我的手摸到了车门上,心里才算踏实了。 过了约莫十多分钟,终于,狄霆也跑了过来。 他掏出车钥匙,我随之打开车门,座在后座上,喘着粗气对他说:“快走!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他妈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狄霆边发动着车,边回过头,一头雾水地问道:“咋的了?昨晚你不是还跟胡管家聊的挺热乎的?咋一大早就跟遇到鬼一样。” 我一听他提到鬼,脑海里瞬间又想起那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心里一阵惊慌,说不出话来。 直到车子发动起来,调过车头,慢慢行驶起来。 我此时心里一阵高兴,心声道:“总算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我说着,轻轻拭擦着后窗的雾气,朝着车后看去。 刚好,这车屁股对着那阴阳两仪湖。 就在这时,我害怕的“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只见从阴阳两仪湖的水陆交界处,伸出一个金发碧眼的脑袋来,瞪着一双大眼睛,朝着我看…… 第三十四章 重逢 这一路,渐渐地朝着大道上行驶,期间又过了几个镇子,虽然道路还是不怎么平,但总好过之前的卧龙村,那样的盘山小道。 随着渐渐离开卧龙村的地界,一路上渐渐地没了冰结地雪路,越来越平坦。 气温也觉着慢慢升高,先前还用羊皮袄紧紧包裹着身子的,渐渐地,就把羊皮袄松开了些。 但是,我心跳的依然厉害,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想起胡管家,还有那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时,内心根本无法平静。 渐渐地看着窗外的美色,我内心犹如波浪的恐惧和不安,才有所好转。 一路上的风景变得越来越美,由之前盘山积雪,仿佛渐渐走进一处桃花源地。这种反差,让人瞬间感慨万千。 祖国每一寸土地,不论是北方冰雪素裹的银山,还是南方花香鸟语的小桥流水人家,都是我所爱的。 苏轼的那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在我此刻看来,不仅仅是在描述西湖,比喻这眼前的一切美景,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着窗外美不胜收地景色,心里收不住,仿佛一阵烟花在空中绽放。 狄霆一路无语,依然如一块石雕。 只是从经过卧龙村的盘山小道后,他脸上却更加地沉闷起来。 就我老家方言讲,这就叫“一个棒槌也打不出一个屁来。”这倒并不是刻意在骂人,只是形容这人特别的沉闷,默默无语。 渐渐地,车子又行驶过几个不知名的小镇,有些许颠簸的土路,出现在眼前。 狄霆没有之前过盘山道那么紧张,只是十分轻松地双手放在方向盘上。 慢慢地,出了这颠簸的土路,又行驶到一路平坦的大道上。 突然,路的两旁,一片片的金黄色呈现在眼前。 我轻轻摇开了车窗,只觉得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那一片片金黄色的油菜花,像一块长长的地毯,铺在路的两旁一样。偶尔看见几个小孩子在金黄色的花海里戏耍着,追着一只只花蝴蝶。 一阵阵已经撂下寒冷的微风吹过,宛如在梦中。 渐渐地,我睡着了。 “到了!醒醒!”一个高亢的声音推着还在熟睡的我。 我轻轻睁开朦朦胧胧地双眼,伸了个懒腰,才看着是狄霆在催着我,让我下车 。 下了车,只见眼前一片灯火通明,花红柳绿间,一座座古镇小楼呈现在眼前。 脚踩在鹅卵石铺着的小桥上,轻轻回头朝着桥下看去,只见一对对男女,坐在一个个帐着花灯的小船上,满面春风地嬉闹着。 此时,我才觉得,穿着羊皮袄的我,站在这如画的美景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有些沮丧地垂下来头,跟着身前的狄霆一步步轻轻走去。 转过一个巷子,突然,一座豪华欧式建筑的洋房别墅,出现在我眼前。 环绕着欧式洋房的,是一圈圈的铁栏栅,一对气派的镂空黑漆大门,随之被一个女佣模样的妇人打开。 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载满了院子, 走雨花石铺垫的羊肠小道上,仿佛进入了一座天然的花园。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从洋房里走了出来。 渐渐地,这再也熟悉不过的一男一女,脸上露着笑,朝我飞扑过来。 老刀紧紧把我抱在怀里,大笑道:“兄弟!想死你了!” 我也紧紧抱着老刀,高兴地回道:“妈的!以为你挂了呢!” 这时候,慕容教授也轻轻走了过来。 她换了一副白色无框眼镜,头上依然盘着一头乌黑的秀发,一身黑色晚礼服。 她走过来间,只觉得一阵茉莉花香扑鼻。 那紫罗兰翡翠发簪,穿过她秀发,仿佛一只紫色蝴蝶,在她头上闻香驻足。 她轻轻笑着,对着我问道:“小黑!一路上顺利么?” 我慢慢松开老刀的怀抱,朝着她笑着回道:“挺,挺好的。” 我说着拔出了腰间的万灵,递到老刀手里:“呐!完璧归赵!” 老刀一看,高兴的要命,恨不得亲这筒棍一口,笑道:“哈哈!兄弟就是兄弟!知道我想我家“灵儿”了!” 我一听老刀把这筒棍武器,比作一个女人,瞬间笑出声来。 见此时的慕容教授,也是轻轻笑着,只是一只手放在红唇旁,轻轻捂着,不肯发出笑声。 这就是大家闺秀,笑不露齿了。 她脸上笑起来的这种美,像是一朵含苞未放的芍药。 一种与华贵牡丹争奇斗艳的妩媚之美。 让人看了不免有些痴呆。 慕容教授突然朝着我和老刀,轻轻摇晃着她那雪白的柔荑,柔声说:“好了好了,你们兄弟还是去屋里亲热吧。再说小黑一路旅途劳顿,先去洗个热水澡,之后,我再陪小黑去买几件合适的衣服,以后的事,再慢慢谈。” 随着一路跟老刀嘻哈闹着,跟在慕容教授身后。 我无意间轻眼一扫,只见她那被黑色晚礼服紧紧包裹着,浑圆饱满地屁股,在雨花石小道上,走动间轻轻扭动着,不觉脸上一阵发热。 进了这豪华大器的欧式洋房里,瞬间感觉进了天堂一般。门被里面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佣人拉开,我轻轻走了进去。 只见头顶上,一个像吊着一串钻石的大吊灯,闪烁着无限的光芒。 踩在脚下那方格木地板上,只听见慕容教授的黑色高跟鞋,发出“踏踏踏”地清响。 我轻轻凑到老刀耳朵上,问道:“慕容教授……啥背景?光这套洋房……就够咱俩折腾一辈子的了。” 老刀嘿嘿笑道:“呵呵,这算啥,你还没见慕容教授那公司呢!那才叫气派!” 我一脸惊讶道:“是……是……你是说……那个生物,什么发展公司?” 老刀回道:“嘿嘿。” 我见老刀脸上像开了花一样地,不停地笑,调侃道:“我说,老刀!你这些日子,天天跟慕容教授待在这里,那可是享尽了荣华富贵呀! 有这妩媚动人的慕容教授在身边,那岂不是神仙也不换?正所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老刀却道:“嘿嘿嘿!你小子几天不见,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刀爷我一身的臭毛病给学全了! 我跟你讲,我老刀可是刀口子混日子,享不得清福! 通过这几天的了解,我对慕容教授是越来越佩服。就说这偌大一个公司吧,她一个人经营的头头是道。 公司里那些手下,对她是一个劲儿地竖着大拇指啊! 就我这熊样,还真是人家说的老话说的,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儿!” 我回道:“嘿!你咋还怂了?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 老刀回道:“不是怂,是认清现实!我现在对慕容教授,只是仰慕,绝无非分之想!” 就在老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色咪咪地双眼,直勾勾盯着,慕容教授那浑圆饱满的大屁股看。 一看到老刀这副熊样,我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出来。 慕容教授见我笑了出来,回头微笑着问道:“你们两个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说啥呢?小黑,先去洗个澡,之后我在带你上街,买衣服,再随便逛逛……” 洗完了热水澡,只觉得浑身舒服的要死。我轻轻裹着身上白色毛茸茸的睡衣,心想,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今天。 就在这时,慕容教授手里提着一套灰色运动服,朝着走来。 她柔声说道:“这套衣服,是你师父生前穿过的,我一直……一直留在身前,恰好你来,也不能再穿那羊皮袄了,先换上这衣服,我们再出去买新衣服。” 我接过慕容教授手里的衣服,等她出去,我便换了下来。 不觉师父生前这身衣服,竟是分外的合身,我走出门口,朝着慕容教授道:“慕容教授,你看太合适了!” 慕容教授轻轻转过身子,像掉了魂似地看着我,突然两行清泪,从她那如诗如画地大眼睛里,情不自禁地淌了出来。 她突然一个转身,哭的让人心疼,轻轻跑进不远处一个房间里。 我有些不解,见她那么难过,边轻轻跟了过去。 站在门前,我却又忧郁了。 透过还没有关严实的门缝,只见慕容教授趴在一个华丽的大床上,轻轻哭着。 突然,她趴着的身子下,有一个鼓鼓的东西。 直到她轻轻翻转过身子,我才细细看到她身下那鼓鼓地东西! 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布娃娃,随着慕容教授身子的翻转,慢慢地出现在我眼前! 那布娃娃一双大眼睛,仿佛死死盯着我一样。 我心里不觉又再次想起,想起卧龙村里遇到,胡管家抱着的那个洋娃娃。 随之,一阵毛骨悚然。我颤抖着嘴唇,“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第三十五章 闺门旦角的碧眼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教授怀里,紧紧抱着金发碧眼的布娃娃,刚想要进去安慰她,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我迈着颤抖地双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不及细想,一进了我的房间,紧紧关上了房门,锁上了两道门锁,又有些不安心,又刻意锁了两次,确定门被死死锁住了,我扑通扑通跳的心脏,才有所平复。 我死死握着门把手,直到我的手轻轻滑开了门把手,我才意识到,我手里一把的冷汗。 我一下扑倒在席梦思床垫上,拿着被子死死捂住头。冥冥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为什么那个金发碧眼的布娃娃,又会突然出现在慕容教授的卧室里? 又或许是我太多疑了? 这世界上,原本就有许多一模一样的东西。 心里想着,不要再去想那个可怕的布娃娃了。然而,脑海里却怎么也抹不掉。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的心咯噔一下子,跳了出来一样。 “我说兄弟!你在房间里干嘛呢,这么早就睡了?还把门锁的这么严实?哎哎!我说,你倒是开门呐!” 一听这喊叫声,我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算回到了心窝窝里。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猫眼,轻轻朝着外面看去。 等确认了门外的人,的确是老刀,我才把门锁一道道地打开。 老刀一进房间,先是四处张望了一圈,朝着卧室里走去。 又胡乱翻着床上的“太空棉”被子,翻了一会儿见没翻到啥东西,回头对着我笑嘻嘻的说:“嘿嘿,我说兄弟,我还以为你在这房间,窝藏了个大美人呢,看来我是破空了!” 我见他一进门口,就是胡乱翻着东西。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不觉得一阵好笑:“你丫的!一天到晚就想着女人了!” 老刀叹道:“唉!卵起!……卵起!” 我一听他阴阳怪气地瞎搭话,问道:“啥?你说的啥?” 老刀回过头对着我说:“嘿嘿,苏州白话,卵起!卵起!不爽啊!” 我一听差点没笑出来,朝着他说:“想不到你在这苏州待了几天,连苏州方言都学会了,是不是还要做苏州的上门女婿?” 老刀回头笑道:“嘿嘿……你还别说,还真被你给说准了,这偌大的中国,还就是天津、西安、新疆、苏州的女子不外嫁。要真是做上门女婿,我只做慕容教授这一家。” 老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调侃道:“先前你不还说对慕容教授,只是仰慕之心的么?咋这会儿又给慕容教授攀上亲戚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慕容教授走了进来,搭话问:“怎么了?谁要跟我攀亲家?” 老刀一看慕容教授进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傻乐。 我也被“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慕容教授,一下给整的不好意思了。 我摸着脑门,对着她尴尬地笑。 慕容教授又回过头,玉指朝着老刀轻轻指去,开玩笑说:“是不是你?……就是你,肯定是你又拿我开玩笑了?” 老刀一万个不情愿,却又不肯做声,一副咽下黄连却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慕容教授见老刀不说话,也不再问下去,突然拉起我的手,朝着我说:“小黑,你是第一次来姑苏吧?走,阿姨带你去这苏州夜城逛逛,顺便买些你合适的衣服。。” 慕容教授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老刀一看急了:“哎哎哎~我说,我呢?把我一个人落这家里头么?” 慕容教授轻轻笑着,转头对老刀说:“你呀,整天一副色咪咪地相,怕是到了街上,能把人家大姑娘看哭了。” 慕容教授说着,轻轻捂住嘴笑了出来。 等上了红旗轿车,我才发现那个大光头狄霆,一直守在车里。 他见慕容突然过来,一下子车里跳出来,轻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应脸笑着边慕容教授说:“小姐,这里。” 这一刻,见这个先前还凶巴巴、一脸严肃的大光头,一见到慕容教授,他像伺候“慈禧太后”的公公一样,让我有些搞不楚清,慕容教授一个妩媚的女人,时如何做到让她的手下如此恭敬。 慕容教授轻轻朝着狄霆摆了摆手,朝着车后排走去,轻轻打开后排的门,对着我说:“小黑,你和阿姨一起,坐后排。” 我“呃”了一声,朝着后座爬了进去。 这时候,老刀也跟了过来,见慕容教授跟我有说有笑地坐在后排,他一个不情愿地上了副驾驶,回过头朝我说:“你小子,唉!老是插我空子……” 一路上慕容教授跟我聊着,苏州城的风俗人情,我也不时朝着苏州城的夜景赞叹不已。 我一时看的入迷,嘴里轻轻呢喃:“小桥流水人家、花灯琉璃灵塔,姑苏真是太美了。” 就在这时,老刀也不甘寂寞地说:“要说苏州城的美,确实是华夏大地数字书法的,但最让人着迷的还是苏州地美人……” 老刀说着这话,突然一脸色咪咪地朝着慕容教授看。 我远远地看见一个挂着花灯的湖亭上,围着满满地人。 直到车行驶到花亭前,原来是花亭上搭了戏台子,台上两个穿着戏服的女子,正在表演着,台下围了一众人,男女老少,围在在这里看戏。 慕容教授见我一直对着戏台子看,朝着我说:“小黑也喜欢听昆曲么?” 我轻轻回过头说:“呃……我……我只是凑热闹。先前我还以为,这台上穿着戏服,表演的是京剧呢……” 慕容教授轻轻对着我笑了笑,对着正驾驶上的狄霆说:“狄霆,你先停一下车,我和小黑去看一会儿戏,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狄霆慢慢停下了车,很恭敬地回头朝着慕容教授说:“要不,我也一起陪慕容教授过去吧?我得对慕容教授的人身安全负责……” 慕容教授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让你在这里等着就是,再说这里还能有什么危险!” 狄霆一见慕容教授有些生气,一个劲儿地对着她点头,不再说话。他下了车,急匆匆朝着车后门跑过来,生怕慢待了慕容教授一样。 老刀也急了,不等狄霆跑到后车门,他早就下了车,先一步来到车后门,轻轻打开车门,朝着慕容教授微笑道:“嘿嘿……慕容大小姐,您先请。” 慕容教授捂着脸,朝着老刀笑道:“谢谢……” 慕容教授在前,我和老刀紧紧靠在她左右。毕竟慕容教授是大小姐,又是大老板,身子肯定是金贵着。 这人山人海的,挤来挤去不免会被磕磕碰碰地。 不想,这慕容教授在身前走到人群时,许多人见慕容教授来了,一个个恭敬地朝着慕容问好。 渐渐地,慕容教授走到的地方,先前还拥挤地人群里,人们很自觉地给让开了一个小道。 我心里一阵好奇,慕容教授在姑苏当地,到底是什么身份,让这许多人这么尊敬她。 渐渐跟着慕容教授,走到了人群最前面,这时候一个肥胖大耳的男人,很恭敬地拿着三个凳子走了过来,朝着慕容教授轻轻说:“慕容教授您来了,您先坐着,我一会儿去给您沏壶热茶。” 慕容教授朝着这胖子,微笑着说:“麻烦江老板了,我们坐在这里看一会儿,还有事情在身,不用麻烦了。” 那胖子点头哈腰笑着说:“不麻烦,不麻烦,慕容教授能来,就是看得起我江胖子。再说了,您也没少照顾我的戏园子。” 慕容教授轻轻朝着江胖子摆了摆手,他边笑着朝我们看过来,说:“呐、慕容教授三位就慢慢看着,有啥事儿,您吩咐,我就不打扰慕容教授雅兴了。” 他说完,朝着慕容教授陪笑着,慢慢转过一身肥膘的身子,远远地去了。 我之前在三悦镇的时候,陪师父在镇政府的大院子里看过京剧。那时候,是县里的文化宣传队,到乡下文字汇演,当时只是图个热闹。 现在这花亭前看这昆曲,却是一种怀念。有些触情生情,想起那些跟师父在一起的快乐无忧的日子,心里一阵难过。 看到花亭上一对女子,有些伤过地说着听不懂的苏州白话对白,又慢慢随着竹子的伴奏,唱了起来。却发现台下许多人哭了。 不知道这戏里到底唱的是什么,让许多人不禁哭了起来。 我便朝着慕容教授问道:“慕容教授,这戏是唱的什么?我看怎么许多人听哭了。” 慕容教授轻轻转过头,对着我:“这戏叫做《牡丹亭》,又叫《杜丽娘还魂记》,是讲的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我轻轻回道:“怪不得,许多人听了会哭。” 一时不见老刀闹腾,转头朝着老刀看过去,却见他像显进了这戏里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子看。 我和老刀同样是北方人,却见他像听懂这苏州白话一样,细细看着戏台子,我心里不觉一阵好笑。 戏台子上那个穿着粉红色戏服的女子,正轻轻挽着另一个角哭着,仿佛是在诉说着伤心事。 慕容教授转过头,对我解释道:“那个穿粉红色服饰的女子,饰演的就是还魂的杜丽娘,这在昆曲里这样的女角儿,叫闺门旦角。有别于青衣……” 我正边看着戏台子上的“杜丽娘”,边听着慕容教授解说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 我出于好奇,我转头朝慕容教授看过去。 只见此时的慕容教授,突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 第三十六章 “杜丽娘”还魂 那双眼睛,碧绿色的眼睛,像湖水一样清澈地眼睛,原本看了,让人那么的喜欢。 而此刻那双碧绿色地眼睛,却让我内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我拉着慕容教授的手说:“慕容……慕容教授,她……台上的那个闺门旦角……” 慕容教授只是点着头,慢慢合上惊慌大开的红唇。 此刻的她,或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故作镇定地摆了摆眼镜框。 她静静低下头,直到原本吓得煞白的脸上,渐渐地褪去了惨色,她才抬起头,朝着我看过来。 她突然伸出双手,死死攥着我。 这时候,我从她递过来的双手里,感觉到她手心里一阵冰凉。 她虽然是在刻意掩饰内心的恐惧,但颤动的红唇,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感触。 她慢慢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小黑……我……我有不舒服……” 我慌忙问道:“慕容教授……你怎么了?” 她说:“可能是戏台上的表演太精彩……我有些触景生情……想起……想起云深……不如……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明天我在带你去买衣服。” “好的……那咱们回去。” 我拉了拉身旁,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戏的老刀,对着他说:“老刀,走了,慕容教授有些不舒服,咱们回去吧” 老刀突然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回道:“嗯?慕容教授,你咋了?哪里不舒服?先前不是还好好地?” 慕容教授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刻不停地朝着红旗轿车走去。 自从我认识慕容教授以来,她一直留给我一种勇敢、沉稳、果断的印象, 像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强人。 在占堆加布墓室里,遇到那样九死一生的险情,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展露出她内心地恐惧、慌张。 而戏台上那个直直看着慕容教授的“杜丽娘”,又是谁?她为什么会死死朝着慕容教授看? 怎么她的眼睛,跟卧龙村里,那个布娃娃的眼睛是那么地相似。 上了车子,一路行驶。 除了老刀还在讲着,花亭戏台上“杜丽娘”表演的是如何精彩,车里的我和慕容教授都陷入一阵沉思中。 终于回到了慕容教授的别墅洋房。 或许,慕容教授和我此时是一样的期待,期待早点回到这里。 慕容教授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就算是回到她卧室的时候,她也没有跟我和老刀打招呼,她显得异常的疲惫和不安,直到她房门被轻轻关闭,我和老刀才离开。 老刀边走着边朝着我问:“嗯?今天慕容教授有些不对劲儿,怎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的?” 我轻轻回道:“她不是一直就话很少么?” 老刀说:“不不,我不是说她说话这事儿上,我是说她今天脸色,显得特别的慌张。” 我说:“是,自从她在花亭戏台看了那出《牡丹亭》,就显得特别的惊慌……” 老刀说:“嗯?怎么?花亭戏台?不是唱的挺好的一出戏?” 我回道:“戏是好戏……只是人……老刀,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演“杜丽娘”的角儿,她的眼睛?” 老刀停下来脚步,慌忙问道:“眼睛?那角儿眼睛怎么了?” 我说:“你……你是怎么看的戏?你没看到她那双眼睛很特别?” 老刀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朝着自己的大背头,向后又摸了摸头发,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个角儿,的确是……” 我急忙问道:“是吧?你也看出来了?” 老刀突然笑着说:“哈哈,是……那个角儿,的确是演的太好了!” 一听老刀这话,我差点没给气炸了肺。我说了这么多,还真是对牛弹琴。 我没好气地说:“我是说,表演杜丽娘的那个角儿的眼睛,眼珠子是碧绿色的!你……你是怎么看的戏?是不是只看人家长的漂不漂亮了?” 老刀嘿嘿一笑,说道:“你小子倒是看的挺仔细啊!连人家眼珠子啥色儿都看出来了!” 我说:“不仅仅如此,而且当时,那个角儿在台上对着台下的慕容教授,死死地看了好一会儿……” 老刀说:“那有啥希奇的?你不知道吧?我在这些天呆在这里,全是明白了,慕容教授在当地,那可是像观世音一样的活菩萨啊! 她赞助了许多上不起学的孩子,而且,她还自己成立了一个慈善机构,帮助了当地许多的人。 这样一个有身份,有学识,又漂亮,又善良的女人,谁不稀罕? 说不准,戏台那角儿也受过慕容教授的帮助,在表演的时候,看慕容教授几眼,也算是出于礼貌的回应。” 我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朝着老刀说:“熟人,是有可能。但那个角儿看慕容教授的眼神,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老刀回道:“不怀好意?” 我说:“是的,不怀好意……确切的说,……像是仇恨!而且,她为什么……为什么会长了一副碧绿色的眼睛?” 老刀突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脸,说:“没事儿吧?兄弟?你整天胡思乱想个啥?像慕容教授这么好的人,会有仇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又怎么了?外国人不就是那颜色的眼珠子?” 一听到老刀说到外国人,碧绿色的眼珠子,我心里突然一转念,喃喃问道:“外国人?碧绿色的眼睛?” 老刀说:“想多了吧?兄弟!这年头来咱国家留学的人多了去了,啥美国,英国,非洲的,不有的是。你还别说,这帮洋毛子,还就眼馋咱的戏曲。说不准,今晚台上的角儿,就是个洋毛子留学生演的。” 我静静呆在原地,双手摸着自己的脑袋,思前想后,反复琢磨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不是,是三双碧绿色的眼睛! 从之前卧龙村遇到的那个布娃娃,再到慕容教授床上的布娃娃,还有今晚戏台上遇到的那个“杜丽娘”的角儿。 三双碧绿色的眼睛! 或许真如老刀所说,只是我想多了。 老刀拍了拍我的肩膀,朝着我说:“我说兄弟,也不早了,也别钻牛角尖了。早点睡吧。”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全是那三双碧绿色的眼睛。 越想心里越是害怕,心里想着还是去老刀的卧室睡吧,还能做个伴儿。 我便穿了衣服,轻轻打开了房门,朝着楼下老刀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楼梯台阶,还没来得及迈出左脚的时候,突然,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女人的歌唱声…… 我心里一阵发毛! 我随即看了看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大钟,已经是晚上10.36分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唱歌? 我轻轻下了楼梯,身子趴在玻璃门,带着好奇朝着院子外看去。 只见此时,圆圆的明月挂在夜空,在月光的照射下,院子里一阵安静。 突然那阵歌声再次响起: “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听着这歌曲是如此的熟悉,突然那歌声再次响起:“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我心里一阵惊慌,“这不是歌声……这是花亭戏台上,那个“杜丽娘”所唱的那一句昆曲!” 我心里想着,又朝着远在外看。 那句昆曲还在唱着,却始终不见唱的人。 想起慕容教授说,那戏又叫“杜丽娘还魂”,莫不是“杜丽娘真的还魂了?” 我心里更加的有些害怕。 就在我刚要转身离去时,突然发现黑漆镂空的大门上,有一个穿着戏服,画着戏妆的女人,双手死死抓着大门,恶狠狠地朝着我看。 她嘴里不断地唱着那句“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第三十七章 鬼脸人皮 我无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这个穿着戏服、一脸粉妆的女人。 这个之前还在花亭戏台上唱着昆曲的“杜丽娘”。 此时此刻,她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她双手死死抓着黑漆镂空的大门,嘴里还在不停地唱着:“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她那双充满仇恨的碧绿色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漆黑森林里闪烁的鬼火。 我害怕地张着嘴,却怎么也合不拢,像是嘴里有东西撑着一样。 突然,她竟然安静了下来,原本紧紧抓着铁门的手,慢慢地松开。 安静,异常的安静。 然而,这一刻的安静,却让我更加的不安。 她是不是要离开?是不是要走了? 就在我急切地,期盼这个怪异的女人离开时。 她竟对着我,哈哈大笑起来。 她像疯了一样,对着我一刻不停地大笑,紧接着又是一阵小声抽泣: “姑苏慕容有一女 名唤:轻衣。 肤若凝脂,碧眸如诗 玉立婀娜,慈柔恬静 每每对镜梳妆, 缕缕金丝垂下,宛如飞流瀑布映晨光。” 她边念道着,慢慢地摘下了她头上的头饰。头饰落在地上的瞬间,一头乌黑的长发,慢慢地垂了下来。 她笑着,用手轻轻地梳理着头发,就像是她眼前真的有一面镜子一样。 我双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啊”的惊叫。 而颤抖的双腿,像突然瘫痪了一样,再也没力气支撑着身子,慢慢摔倒在地上。 就在她看似安静地瞬间,突然! 她双手死死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开始发了疯一样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 她一脸的狂躁不安,直到一头的乌发,被她用双手死死地扯了下来! 一套乌黑的长发,就这样,被她硬生生地扯了下来,然后蛮不在意地随手扔在了地上! 我双手胡乱摸索着地上,玻璃门上。 此刻是多么希望有一双手,能有一双手拉起我几近瘫痪的身子。 我颤抖的双手,拼了命地想要去抓门把手,想着搀扶着站起来。 然而,就是这眼前,近在咫尺的门把手,不论我怎么抓,也抓不到。 她的双手还在不停地在头上撕扯! 她煞白修长的手,随着尖尖的指甲,恶狠狠地竟朝着自己的脸上划去。 渐渐地血肉模糊地脸上,撕扯下一副像人皮一样的东西,被她从脸上慢慢地撕了下来! 月光静静撒在她脸上,一副血肉模糊的脸上,竟然面目全非,四处是坑洼和疤痕。她的头和脸,像是从油锅里炸了一样。 我拼了命地,用双手在光滑的地板上爬着,一步步朝着老刀的卧室爬。 5米…… 4米…… 3米…… 2米…… 1米…… 慢慢地,离老刀的卧室,越来越近。 我趴在地,用力拍打着老刀的卧室门,生怕全世界的人,听不到我的叫喊一样,喊着:“老……刀!老刀!快……快开门,开门!” 我的身子,像掉进汪洋大海的漩涡里一样,在缓缓下沉。生还的希望,全都托付给了这扇门。 渐渐地,卧室传来一阵拖鞋拍打着木地板,发出的“啪嚓”声。 透过门缝,从卧室提照射出一阵亮光。 紧随着“咯吱”一声,房门终于被打开。 卧室里一阵光明普照,我像一个从黑暗中走进光明的孩子一样,一下子冲进来老刀的卧室里。 老刀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一脸朦胧地朝着我说:“我说,兄弟,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咋还爬到我的卧室里来了?你……你这是整的哪一出?” 我颤抖着嘴唇,前言不着后语地说:“外面!外面!一个女人……头发、脸……鬼!她是鬼!” 老刀摸了摸他的大背头,一脸茫然问道:“有鬼?哪里有鬼?” 我哆哆嗦嗦地伸手指着门外:“就在……就在大门外!一个……一个穿着戏服,画着粉妆的女鬼,她……她……” 第三十九章 9点30分 我惊慌地重复着木萱的话,朝着她疑惑道:“三年前,也是在正月十三这一天,晚上9.30分,慕容大院发生了大火?” 木萱脸上突然发出了惊恐的表情,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三年前,正月十三,晚上9.30分,为什么这么的巧合?我之前听到那个“杜丽娘”,在大门外唱昆曲的时候,恰巧我回头看了一眼挂钟,那个时候,刚好也是9.30分! 这一切是巧合么?还是另有隐情? 我突然很严肃地朝着木萱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是9.30分?而且这一切也是你道听途说!” 木萱轻轻回道:“是,这件事的确是我听他们说的。只是,在我来到这慕容教授家之后的日子里,每年的正月十三,晚上9.30分,都会听到院子外面,有一个女人在外面唱昆曲!” 就在木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老刀“嗯?”了一声,一脸惊慌地看着木萱,又转过头看着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大惊失色地说:“是……是一个女人在院子外,唱着那句: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木萱突然大张着嘴巴说:“你……你是不是也……也听到了!” 我说:“是的” 木萱说:“是了!这么说的话,我没有听错!但是,但是我在跟慕容教授,还有其他佣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他们却说我……说我那是什么幻听!” “啊!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你……你离我远一点!你走开……走开!”慕容教授的洋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害怕地喊叫。 我和老刀听了这叫喊声,同时转过头朝着洋房看去。 老刀对着我大喊道:“不好!是慕容教授的声音!她肯定有危险!” 老刀说着急忙朝着洋房里跑去。 我和木萱也是一脸的惊慌,跟着也跑了进去。 老刀在前面疯了一样地跑着,我紧紧跟在后面。 老刀三步并作两步,踏上了二楼的楼梯。就在我前脚刚要迈上楼梯台阶的时候,身旁也一起跟过来的木萱,却“啊”的一声,摔倒在台阶上。 我急忙停了下来,转身要去扶她起来:“木萱,伤到哪里了?” 她说:“没事儿,只是崴了脚。你们快去慕容教授的房间……先不要……不要管我。” 我轻轻抬起木萱的右脚,摸到了错位的地方,轻轻按到:“是这里么?” 木萱强忍着疼痛,轻轻呻吟道:“是……是……有些疼。” “那你忍一忍,我帮你接上错位的骨头。可能会有些疼,你……你如果疼的实在受不住,就咬一下我的肩膀。” “没事……你接吧,我能忍住!” 我轻轻活动着她的右脚,直到听到她脚骨头“咔嚓”一声清响,木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疼痛的叫声。 我朝着她说:“好了,可以走了,你试试。” 她轻轻站起来,活动了几下,笑着对我说:“真的好了,也不疼了。大哥哥,谢谢你。” 我情急之下说:“那你小心一些,我先上去。” 我慌忙踏着台阶,一步步朝着慕容教授卧室里跑去。 跑到二楼慕容教授的卧室时,卧室的门已经被打开。我刚要跑进去的,突然看到老刀轻轻抱着,安静的慕容教授,慢慢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而此时慕容教授的房间里一阵凌乱,狼藉,地上四处是书籍和打碎的瓶瓶罐罐。从地上被打碎的东西,以及凌乱的一切来看,像是刚刚与人争斗过。 或许是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足够温热,慕容教授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薄的几近透明的白色睡裙,凸显出她玲珑剔透,前凸后翘的身段,她浑身白里透红的肌肤,让人看了不觉有些蠢蠢欲动。 我轻轻朝着老刀问:“慕容教授、她没事吧?” 老刀转过头,朝着我轻轻回道:“没事!只是昏迷过去了,应该是没事。” 听老刀说她没事,我心里才踏实了下来。静静朝着躺在床上的慕容教授看过去。 只见她的脸一阵煞白,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她虽然已经昏迷过去,但是她脸上还保留着那一刻的惊慌和恐惧。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妥。 无意间看到了她几近裸露的白皙身姿,我有些羞涩地,又退出了她的卧室。 木萱跑了过来,她停到我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朝着我,慌忙问道:“慕容教授……教授她……她怎么样?” 我轻轻回道:“呃……没事……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昏迷过去了。” 木萱一听说慕容教授没事,原本惊慌担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转身朝着卧室,走了进去。 “出去,你出去!” “哎哎哎~我说你咋还动起手来了,你这丫头。” “谁……谁让你碰慕容教授身子的!再说她穿的这么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哎~我这不是为了救她么?我才……我才从地上把她抱到床上的。你这丫头怎么还怪罪起我来了?” “哼!一看你色咪咪地就没安好心,出去!赶紧地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还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老刀一脸苦笑地,从慕容教授的卧室里走了出来。摇晃着脑袋,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见老刀出来,慌忙问:“老刀,你进来的时候,慕容教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刀说:“我一跑过来,就听到慕容教授,在她的卧室里大喊大叫着,房间里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当时我看到卧室的门是关着的,以为房门被反锁了,所以我就卯足了劲儿,想要把房门撞开。 却没成想,我这一撞,险些没把自己撂倒地上。” 我慌忙问道:“怎么了?” 老刀笑着说:“卧室的门,没有被反锁。” 我回道:“门没有被反锁?” 老刀说:“是的。” “哪后来呢?你进到卧室里时,看到了什么?” “我进来的时候,卧室里就是现在的样子。地上,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而且当时慕容教授就昏迷过去了,躺在地上。” “会不会是有贼进来偷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一阵声响,听这声响,想必是木萱在清理卧室。 突然木萱“啊”的一声尖叫。 我和老刀急忙转身,跑进卧室里。 我看到木萱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浑身发抖。 老刀先我一步跑到她跟前,把她扶了起来。 我也跟了过去,朝她问道:“怎么?怎么了?” 她颤抖着身子,一脸惊恐地指着床底下说:“我~我刚才整理房间,突然……突然看到床底下……床底下有……有一张脸!” 第四十章 九曲连心锁 老刀半信半疑地问:“什么?床底下有一张脸?” 木萱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老刀又说:“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看错了?” 木萱很害怕地摇着头,颤抖地手指,轻轻指着垂到床下的玫红色床单说:“没有,我不会看错,它……它就在……就在这床单的下……下面。” 老刀回过头望着我,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说:“看我干嘛?” 老刀说:“你过去瞅瞅啊!你离床最近……” 我一脸苦笑着说:“天下的好事都让我做尽了,你就不想跟我抢一次?” 老刀说:“你来,你来。没啥大不了的。就算这床底下有人埋伏着,毕竟咱是三个人,还斗不过她么?” 我用手慢慢揭着床单,说:“万一……万一这床底下不是人呢?” 当我慢慢揭开床单的时候,突然,在床头下一张像面具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颤抖着嘴唇,看着眼前像面具一样的东西说“这……这是……” 老刀也好奇地走了过来,看着这东西好奇,一下爬到床底下,把像面具一样的东西,给拿了过来。 木萱害怕地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老刀拿着这东西,上上下下地看着,朝着我问:“这是面具?怎么这面具的材质跟……跟人脸一样……” 我接过老刀手里的东西,仔细琢磨着。 只觉得这东西,就真的像一张人脸一样。而且,这人脸有些熟悉。 突然,我心里想到了什么! 我大声朝着老刀说:“这……这个就是我先前跟你说的……说的那个大门外“杜丽娘”从脸上剥……剥下来的人皮!” 老刀一脸惊恐地说:“这么说,你那会儿看到的,都是真的了?” 我颤动着身子,吞吞吐吐地说:“是……就是她,看一眼,这辈子都忘不掉。” 老刀说:“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那个杜丽娘是怎么进到慕容教授的卧室里的?” 我也是很好奇,就在我去老刀卧室的时候,杜丽娘突然消失,那她是不是就是在这个时候,偷偷溜进了慕容教授的房间? 她为什么要来到慕容教授的房间里?他跟慕容教授又有什么恩怨? 我朝着木萱走过去,安慰她说:“木萱不要怕。这只是个面具而已。” 木萱捂着眼睛的手,轻轻散开一道逢。偷偷看了一眼,突然又很害怕的捂住了眼睛,不肯睁开。她慌慌张张地说:“大哥哥,你快拿来这……这可怕的东西,我……我不敢看。”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手里一直攥着这慎人的面具,慌忙把它扔掉了一边。 “没事了,我把它扔掉了。” 木萱慢慢松开了捂着眼睛的手,见了真的扔掉了那面具,一脸神情恍惚地样子,突然对着我说:“那……那这进来的东西,会不会……会不会是鬼……” 老刀笑着说:“怎么可能?鬼哪有带人皮面具的?” 木萱却说:“那……那这东西……这东西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问道:“什么怎么进来的?” 木萱瞪大了眼睛,朝着我说:“我那会儿跟你们在院子里的时候……我是刚刚从慕容教授房间……也就是这个房间里走出去的。 而且……而且……我也是确认慕容教授把门反锁了之后,以后我才离开的……” 老刀一听,朝着木萱问道:“门?慕容教授把门反锁了?” 木萱点了点头。 老刀朝着我看过来,我也是一脸惊讶地朝着他看,我说:“老刀……你……你那会儿,是不是说,你当时进来的时候,这个卧室的门只是关着,并没有锁上?” 老刀很肯定的回道:“是啊!千真万确!” “那……那就是奇怪了!那……那这杜丽娘的人皮面具又是怎么到这里的?也就是说,进来房间跟慕容教授争斗的人,就是那个杜丽娘了!她……她……” 木萱说:“慕容教授家里的房门和大门钥匙,只有我一个人有。而且房门和大门的锁,也只有这一把。 当时我来慕容教授家里后,慕容教授就一直要我跟她睡一个房间…… 我就一直睡在这个房间的隔间里。 她也再三叮嘱我,一定不要丢了这把钥匙,因为这慕容大院里,其他的房间里的锁除外,只有慕容教授卧室的门和大门上的锁,也只有这一把钥匙! 而钥匙……一直在我这里……” 木萱说着,突然掏出了口袋里的钥匙。 “那么……”老刀接过木萱递过来的钥匙,好奇的看过来,看过去,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这钥匙造型十分的特别,像一条弯曲的蛇一样,而且钥匙上面的齿,要比普通钥匙的齿多了许多。更奇怪的是,钥匙的齿型,像是一个个的心型一样。 老刀拿着这奇怪的钥匙,说不出的惊讶:“这是?钥匙?” 我突然伸过手来,一把夺过了老刀手里奇怪的钥匙,上下打量也一圈,轻声说道:“这个应该就是出自苏州锁具大师~谭一手的九曲连心锁了!” 老刀慌忙问道:“九曲连心锁?” 我说:“是的,九曲连心锁。之所以叫九曲连心锁,是因为这钥匙和锁的构造,特别的复杂。你看,这钥匙弯弯曲曲地,恰好九道弯,而那锁芯内部是更加的复杂。 九曲连一心,一锁配一匙!也只有潭一手这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做出来!” 老刀反问道:“你是咋知道这什么九曲连心锁的?” 我轻轻笑道:“你难道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老刀呵呵一笑:“哈哈,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哈哈!” 我说:“既然这慕容大院里。所有的锁,只有一把钥匙,慕容教授当时又反锁了房门,那……那杜丽娘的面具……又怎么会在这里的……” 木萱一听,突然害怕地说:“那……那岂不是……只有……只有鬼……才会……才会……” 我转头朝着老刀看去,一脸疑惑地问道:“老刀,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当时在院子里的时候,你把手放在锁上,而后你和木萱又是一番对话。 恰巧那时候,我推开了大门!” 老刀说:“是啊!你推开了大门,出去一看究竟……啊!你是说……那时候院子的大门……大门的锁也是被打开的?” 木萱突然插话说:“但是……但是院子大门上的锁,也是我在晚上8点的时候,之前锁上的! 因为慕容教授吩咐过,慕容大院晚上8点准时锁门,我日复一日,从来都是我亲自锁门的。 而且,我做事很小心,每次锁完大门,我都是要再检查一次门锁…… 但是,但是……怎么房间的锁和大门的锁……怎么全部被打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钥匙……钥匙一直在我口袋里……” 第四十一章 疑团与猜测 老刀绕着我走来走去,像是屁股上着了火一样。 我朝着他说:“我说老刀,你这是推磨呢?一圈圈地,转的我都头晕了。” 他停了下来,对着我和木萱互相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地说:“会不会是这样,这个带着人皮面具的杜丽娘,是个开锁高手!” 我看了一眼老刀,皱了皱眉头,对着他说:“或许,但是据我所知,那个制作九曲连心龙凤锁的谭一手,已经死了。” 老刀问:“死了?” 我说:“是的,这个谭一手是在10年前死的。” “10年前?” “是的,我也是听师父说的。那时候我师父就来过苏州,当时是70年左右。 我师父说,他一生唯一一次失手,就是败给了这个谭一手的九曲连心龙凤锁。” “嘿!你怎么把这个谭一手说的神乎其神的,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哪有,我这是说的实情。而且谭一手这个人做人做事,特别的古怪。” “怎么古怪?” “谭一手虽然制作锁具的手艺出神入化,向他求锁的人也有不少。但是他这一辈子,做一种锁只做一副。而且,他做锁有条规矩,心术不正的人,看不顺着的人,就算是送他一座金山,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做。” “一种锁,只做一副?这个谭一手虽然人古怪,但是做人还是蛮讲原则的。” “呵呵,他的锁,不仅仅是眼前这门上的九曲连心锁,还有什么三连环,六漩扣,母子一心…… 但最厉害的还是这个九曲连心锁。” 老刀听了,笑着说:“这个谭一手再怎么厉害,但是,遇到刀爷我这种破坏性,不不,应该是毁灭性极强的人来讲,无论多么厉害的锁和机关。都会败在我的双手之下……哈哈。” 我笑了笑说:“你可不要说大话,这个世界没有最厉害的技艺,只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不断发展和超越。古人都说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老刀做到慕容教授的床上,又摸了摸他油光油光的大背头,朝着我说:“论机关,真正的高手是“墨”家的人。 春秋战国时候的墨子,才是机关行当的老祖宗。 这做锁具的,一个工匠而已。 若是他谭一手见了墨子,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大师。 我看呐,这个谭一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笑着调侃道:“吆喝,想不到咱刀爷还懂得不少啊。” 老刀笑道:“那是,你可别忘了,刀爷我……可是响当当的摸金圣手! 只可惜呀!这个墨家的机关术虽然厉害,只是,那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现在墨家早就断根了。” 木萱听了,突然瞪着一副大眼睛,朝着老刀说:“摸金?摸金是干啥的?” 老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毕竟盗墓是违法,见不得人的行当。 他装作很严肃地样子,突然对着木萱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乱问。” 木萱一听,“哼”了一声,说:“有什么大不了地,摸金……不就是个在银行点钱、数票子的差事么? 搞得跟特务机关一样,还不让人说了。” 我和老刀一听,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木萱一看我和老刀大笑,生气道:“怎么?难道不是么?” 老刀边笑着边朝她说:“是……摸金就是在银行里干的最苦,最脏,最累,最要命的差事。” “好了,好了,不闹了。说下正经事。慕容教授现在昏迷不醒,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好好休息。 先下,我们还不清楚这个“杜丽娘”,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她来的目的。 总之,今晚咱们还是轮流守在慕容教授身前为好。 老刀,木萱,你们觉得呢?” 木萱听了,朝着我直点头,轻轻说:“大哥哥说的是,只是……只是你们,可千万要有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害怕。” 老刀一听木萱说害怕,立马来了兴致,笑着对木萱说:“我们男人,生来一副保护女人的胸膛。没事儿,别怕!有刀叔在,天王老子也得给你刀叔沏茶倒水。” 第四十四章 永无尽头的交易 我更加地好奇,一个陌生的和尚,怎么会突然来到老刀弟弟的病房窗前? 而且,通过老刀的回忆所说的,一个和尚留下褐红色布囊。 布囊里的字条上那句“圣主赐福,万灵重生”,通过字面上的意思,可以猜测 这个不相识的和尚,是在帮助老刀。 老刀继续说:“当时我也是好奇,为什么那个和尚会平白无故的突然消失,又留下这些东西。当看到第一张字条上那句“圣主赐福,万灵重生”这八个字的时候,我心不觉一阵温暖。继续又打开了第二张字条……” “第二张字条?上面又写了什么!” “第二张字条上写着,写着:你弟弟的病,我早已用八门术算到!人命数难违天。 虽如此,可用良方调解,使你弟弟重获新生!” “你是说第二张字条上,那个提到了八门术?” “是的,我清晰地记得字条上每一个字。是八门术!” “八门术……八门术……那这个写字条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圣主了!” “现在回想起来,是圣主。” “后来……后来,圣主是怎么把你弟弟治愈的?” “当时,当时我也不知道哪根筋短路了,就相信了那第二张字条上写道的:褐红色药丸,可以使你昏迷的弟弟慢慢苏醒,但你弟弟能否再次站起来,全靠你一个人。在恰当的时机,我们会见面。” 我不解地朝着老刀看去,朝着他说:“圣主说你弟弟服下那个药丸会苏醒,而站起来却全靠你一个人!这……这又是什么意思?” “当时,我也不理解圣主的意思。但是想起那个微笑的和尚,看到他那慈静的眼神,我没有多想。抱着试试的态度,我给弟弟服下了那颗药丸,果然,在第二天我弟弟醒了过来!” “看来这个圣主,的确是不简单!不仅仅是会奇门五行术,还会医术,而且医术极其的高超!” 老刀突然问道:“奇门五行术?” 我点着头,朝着老刀说:“是的,奇门五行术。圣主在纸条上写到的八门术推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所说八门术,只是奇门五行术中的一部分,人事格局篇。” 老刀“呃”了一声,继续说:“天命难违……唉,天命难违!” 看到老刀有些沮丧失落的样子,我安慰他说:“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弟弟好,只是……只是这个圣主却太阴险狡诈,你不要太自责。” 老刀叹气道:“当时,我弟弟醒过来后,我是打心底里感激这个圣主。所以在以后的交易里,我更加地信任起这个圣主了!” 我突然问道:“什么?什么?你是说交易?” 老刀说:“是的,交易,一场永无尽头的命运交易!” “永远尽头?命运交易?你是说……那个圣主他……他要你拿你的命跟你弟弟换?” 老刀安静地看着我,一个劲地摇头。 我疑惑道:“那是……那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的命换我弟弟的命,而是……而是我和弟弟两个人的命,都交给了圣主!” 我问:“那……这……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刀走到床前,坐了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慢慢说道:“其实,圣主之所以要帮助我,救治我弟弟,是有他个人的目的。” 我问:“目的?” “是的,圣主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帮他盗取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盗取他……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嗯,现在回想看来,这个圣主早有耳闻,知道我在摸金这行当有些技艺,所以,他暗地里打听到了我的消息,并握住了我的把柄,恰好我弟弟又得重病,趁机借此假借救治我弟弟,施发善心,其实就是为了借我的手,去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后来呢?后来这个阴谋家圣主,他要你给他做了什么?” “他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去占堆加布的墓室里,盗取苍猊宝刀!” “呃……原来,原来你到占堆加布的墓室里,就是为了遵从圣主,得到那个苍猊宝刀。其实,你是有苦衷的,你是为了救你弟弟!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永无尽头的命运交易。 既然是永无尽头的交易,也就是说,圣主不仅仅是得到那把苍猊宝刀那么简单。” “嗯……” “他要得到那把苍猊宝刀,又有什么意图?” “这个……圣主并没有提起,只是说,不惜一切代价,得到苍猊宝刀!” “那后来……” “后来,过去大约四天,那个之前的和尚在深夜,又来过,并吩咐在第二天夜里,他会带我去见圣主。” “所以,之后你看到了戴着鬼脸面具的圣主?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不知道,当时约好的第二天夜里,那个和尚准时来到,后来他便带着我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路上车行颠簸,我的眼睛又被黑布条紧紧蒙着,大约行驶了20多个小时,我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被人解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条,看到了那个戴着鬼脸面具的圣主!” “这个圣主,果然是很有心机,做事也是极其的周全。” “是的,后来他告诉我,要我……带着我弟弟离开苏州的姑苏慕容下属医院,然后有人会接应我,带我弟弟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疗养治疗。而我,他会安排我去做其他事情。” “那这个圣主所所说的其他事情,就是让你再去盗取他想要的东西了?” “是的,但是……但是,从我最后一次在一个山洞里,见到他们炼养我弟弟的活尸后,圣主只是让我等待时机。我也没有再接到他的圣主令牌。” “圣教令牌?” “是的,圣主每安排我做一件事。都会在我清晨醒来的床上,发现一个褐红色的木制令牌。 令牌的背面,会刻有我这次行动的指令,以及所要盗取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个圣主的眼线无时无刻地,盯在你身旁。” “是的……但是,在占堆加布墓室出来的时候,在地下暗河的尽头,我突然看到了圣主,并在他的暗语提示下,找到了河岸上的圣主令牌。”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在暗河里无影无踪的消失,是因为圣主的安排。但是,但是……他为什么会让你突然躲起来?然后,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让你带着苍猊宝刀逃走?” “不知道……他的行踪和做事风格太诡密,让人摸不着头脑。当时,我翻看了令牌,上面写道:躲起来,趁机逃走。等待时机,前往天吴神宫!” 我一听老刀提起天吴神宫,突然大惊道:“什么!你……你是说……天吴神宫!” 老刀不解问道:“是……圣主是说的天吴神宫,难道,你知道天吴神宫的秘密?” 第四十五章 青青子衿 天吴神宫,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个所谓的神宫。 我依然很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听说天吴神宫是在《奇门五行术》中,一段描述里只是简简单单地记载过一句话。 第二次是在慕容教授的信中提起过,而现在,老刀又突然提起了这个天吴神宫。 我还是不能明白,这个天吴神宫又是怎样一个神宫? 天吴又是什么? 神宫里又有怎样的秘密? 我转过身子,朝着老刀说道:“这个天吴神宫,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但是在《奇门五行术》的手抄本里记载过。 书中说天吴神宫或许跟左道的亡魂散落,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且慕容教授似乎也知道些天吴神宫的事情。 我师父的遗愿-封八门,似乎也跟这个天吴神宫有些牵连。” 老刀突然说:“这天吴神宫跟这许多事情有关联,我怎么越来越感觉这是一个局……” 我不解地问:“局?什么局?” “我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像是一个局,一个套,一个设计好的陷阱……一个解开口的袋子,等着我们往里钻,然后…… 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 听老刀这么一分析,我不觉心里一阵。老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前思后想,这一切的确是太蹊跷,但这诸多的谜团和疑点,也只有我们去亲身经历,才能把谜团一一破解。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表,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已经是早上5点36分,居然跟老刀在这卧室的里间聊了大半夜。 “慕容教授!慕容教授……” 外间卧室里,突然传来木萱的叫喊。 我和老刀听了喊叫声,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朝着卧室跑去。 “慕容教授,你终于醒了!”只见木萱一脸喜悦,轻轻扶起躺在床上的慕容教授。 我和老刀也快步跑到了慕容教授的床前,老刀急忙问道:“慕容教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时候,我发现慕容教授十分的不安,从她那惨白的脸上可以看出,她显得异常的疲惫和恐惧。 她柔声说:“我……我……我感觉好累。” 我走到她面前,轻轻问她:“慕姨,您先躺下好好休息,看脸色,您的身体弱的很。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老刀也跟着说:“是啊,你快些躺下。” 老刀说着,扶着慕容教授的肩膀,想要帮她躺到床上。 慕容教授突然说:“不,我……我不想再睡了,我怕……我怕……”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瞪着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看着窗外。 我随着她看着窗外,只见外面随着旭日缓缓升起,天色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 我紧接着她的话,问道:“慕姨,您不要怕,大家都在这里陪你。 昨晚,您在这个卧室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又发生了什么?” 慕容教授一听我的问话,突然转过脸,静静看着我。 而她颤动的上嘴唇,不停打着下嘴唇,吞吞吐吐地说:“那……不……不肯能,不可能,她……她……我当年明明看到她……她被大火给烧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慕容教授说到这里,她的 双手突然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发了疯似的大叫着。 她“啊!”的一声喊叫出来,不停地摇晃着头。 老刀看不下去了,一下抱住了慕容教授的身子,柔声安慰着她说:“不要怕,有我在,天塌了我顶着。” 慕容教授被老刀这么一抱,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她一把搂住老刀抱过来的身子,突然大哭起来:“ 是我……当初是我对不起她,我……我真的对不起她……呜呜……我情愿那天被烧死的人是我……我……呜呜……” 听慕容教授这么一哭,觉得她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慕容教授不断提到的那个她,又是谁?大火?烧死?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迫切想知道这一切,慌忙一把抓住她冰冷的手,一双眼睛死死看着慕容教授问:“慕姨,您……您所说的她是谁?大火烧死了她?她是谁?” 慕容教授在一阵惊慌过后,头发蓬乱不堪,眼镜也被她甩到了床上,她一双妩媚的眼神,却表现出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她看着我颤抖着嘴唇回道:“是她……是她……她的眼睛……那双碧绿色的眼睛……不会有错……就是她!” 我在脑袋里不断揣摩着慕容教授所说的话。 眼睛?碧绿色的眼睛?慕容教授突然提到了碧绿色的眼睛! 那么,从之前在卧龙村看到的那个布娃娃的碧绿色眼睛,再到花亭戏台上杜丽娘的那双碧绿色的眼睛。 这两双碧绿色的眼睛,会不会有什么牵连? 我安慰着慕容教授说:“慕姨,你不要怕,大家都在的,您慢慢说,您所提到的那个她……那双碧绿色眼睛,是不是就是之前花亭戏台上那个“杜丽娘”? 还有进到这个卧室的人,是不是也是那个“杜丽娘”?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你们在这个卧室里,又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来到这里?” 慕容教授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点着头,又突然摇起头来。 原本一头如瀑布地黑发,被她摇晃着四处纷飞。 “不可能……不……不可能!不可能是青青,青青已经在三年前……三年前的大火……烧死了!不肯能,青青……不可能是她……” 她最近不停地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青青! 一听到慕容教授提到青青这个名字时,我突然回想起在占堆加布的墓室下,暗河密道里,遇到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长舌怪,也就是那个被陆蓁蓁称为是小齐的妖怪。 在“小齐”死之前,他嘴里也提起过这个青青。 他要我帮他照顾好青青。 那这个青青,会不会就是慕容教授嘴里不停喊着的青青? 我有些失态地大声朝着慕容教授喊道:“慕姨,慕姨!你不要害怕,你跟我讲一讲,好好地讲一讲。 这个青青是谁?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杜丽娘”?你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卧室,她是不是要加害你?” 慕容教授听了我的问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她异常的举动让人感觉到不安,极其地不安,以及恐惧! 她边笑着,边呢喃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第四十六章 慕容四姐妹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这像是一首诗,可在这里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慕容教授不停地念着,像是魔怔了一样。 我想要继续问下去,老刀突然朝着我使了个眼色,对着我直摆手,我只好合上了嘴。 慕容教授突然对着木萱喊:“木萱!木萱!快去打电话,打电话把狄霆叫来!把他叫来!叫来!” 木萱也有些呆了,只是答应着,一个劲儿地点头,迅速跑到了楼下。 “出去!出去!你们!统统都出去!” 慕容教授突然像疯了一样,挣脱开了老刀的怀抱,朝着我和老刀大喊大叫。 “好好好!我们这就出去……你……你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好好静一静……” 老刀边拉着我,边朝着慕容教授喊着,直到卧室的房门被带上。 “唉……看来慕容教授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我们~唉……我们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可是……” “好了,我明白,但是眼下并不适合问她那些往事。” 老刀说完拍着我的肩膀。 “老刀,慕容教授这个时候,为什么会喊那个狄霆过来?” “呃……这个……或许人越是在脆弱的时候,越是更加地不相信外人。” “明白了,再怎么说,我们在慕容教授眼里还是外人。” “是啊。” “那眼下该怎么办?当初慕容教授给我的信件中,一个劲儿地提到去青海寻找天吴神宫……” “嗯,看来目前为止,慕容教授这个状态,哪里也去不成了。等她精神有所好转的时候,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我和老刀在卧室外面聊着的时候,突然从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不一会儿功夫,狄霆已经跑了上了。 他路过我和老刀跟前,轻轻朝着我瞟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又转过头去,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狄霆一边敲着房门,一边喊着:“慕容教授……开门,慕容教授……是我,狄霆。” 不一会儿功夫,房间里传来慕容教授的声音:“狄霆!你来了。” 随着房门被打开,狄霆慢慢走了进去。 这时候,房间里突然又传来慕容教授的声音:“把木萱叫上了!木萱!木萱!” 楼下的木萱,一听到慕容教授的喊叫,慌忙朝着楼上跑来:“二小姐,来了来了,木萱这就来了。” 木萱跑上来的时候,边大喘着气,边喊着:“二小姐,我……我上来了,我……我这就到了。呼……” 等到木萱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突然一下把她拦了下来。 木萱被我不经意一拦住,险些摔倒,我一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木萱有些生气地喊道:“大哥哥,你……你这是要干嘛?” 身前的老刀,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也搞蒙了,朝着我问:“怎么了?兄弟?” 我没有回答老刀,只是朝着木萱问:“木萱姑娘,你……你刚才叫慕容教授什么?” 木萱挣脱开我的手,有些不耐烦地说:“二小姐,二小姐啊。我在家里一直是这么叫慕容教授的,怎么了?” 我疑惑道:“二……二小姐?那么,也就是说慕容家,不仅仅是慕容教授一个女人了?” 木萱不解地朝着我问:“是啊,慕容老爷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听佣人们说起过,慕容教授有四个姐妹。 大小姐叫慕容羽飞现在海外,嫁给了一个华侨。这三年来,我一直都没有见大小姐回来过,或是跟慕容教授打过电话。 慕容教授也就是二小姐,三小姐叫慕容宁雪,在很小的时候,也就4-5岁吧,听说是被人贩子给拐跑了,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 至于四小姐……四小姐……慕容……” 我激动地突然死死握住木萱的手,慌忙朝着她问:“慕容教授……慕容教授名字叫什么?” 木萱挣脱着我的双手,突然喊道:“大哥哥,你……你把人家的手,弄疼了。快……快松开。” “呃……对不起……对不起……木萱姑娘,我……我有些太着急了。” 我说着急忙松开了握着木萱姑娘的手,一个劲儿地朝她道歉。 “二小姐叫慕容婉玲,怎么?大哥哥,你问这些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我喃喃自语道:“慕容……慕容婉玲?慕容家二小姐?” 老刀摸着脑袋朝我走过来,对着我问道:“‘我说兄弟,你这是搞得哪一出?我咋越听越不明白了?’” 我朝着老刀说:“没事……没事,我只是一时突然想到了我师父临终时候,托付我的遗愿!” “遗愿?嗯?什么遗愿?” “木萱!木萱……二小姐叫你马上进去!你愣在这里干嘛?!” 卧室房门突然被打开,狄霆一个快步跑了过来,凶巴巴地朝着木萱嚷嚷着。 木萱一听,很害怕他的样子,朝着狄霆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狄大哥,我……我这就过去。” 木萱说着回头往了我一眼,径直朝着卧室跑去。 老刀突然朝着走过来的狄霆喊道:“你他妈的算老几?对着一个小姑娘耍什么横?有种出去跟你刀爷较量,一个大老爷们的,对着小姑娘吆五喝六的,什么东西!” 狄霆一听老刀冲着自己一副挑衅的样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像是刚刚从火炉里掏出来的铁水一样,又红又烫。 老刀一看他样子,得意地笑着说:“呵呵……瞅瞅你自个儿这副样子,整个一火红的猴子屁股啊。怎么?趁着你这火爆三丈的热乎劲儿,走啊,出去一决高下!” 狄霆并没有要动手的样子,突然对着老刀喊道:“你!不配!” 他说完,转身就朝着卧室走去。 老刀不罢休,朝着狄霆跟了过去,大声喊道:“我说小犊子!有种别走,是骡子是马,出去比划比划。 哎哎哎……” 狄霆连头也没回,直到他走进卧室,“砰”的一声,重重把卧室的房门带上。 就在房门被带上的那一刻,跟过去的老刀差一点被突然关闭的房门碰到。 “嘿!孙仔儿!我就不信你不出来!你刀爷我就在这门口等着你!我就不信了,你还能一辈子待在卧室里不出来?” 老刀吃了闭门羹,依他的性格,怎么也得给自己找个合适的台阶下。 但是在我看来,老刀的确不是这个狄霆的对手。 就刚才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脚步踏进卧室,又一刻不停的带上房门,这一连贯的动作,看似简单却极其的迅速。 他的身手在老刀之上,甚至我和老刀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跟了过去,拉着老刀说:“好了,好了,给他十个胆儿,他也不是刀爷的对手,现下慕容教授需要好好休息,我们还是到楼下去吧。” 老刀见我过来,朝着我说:“要不是看在这孙崽儿,是慕容教授的手下的份儿上,我他妈的早就把他给撂倒了。” 我拉着老刀好说歹说地劝着他,朝着楼下他卧室走去,心里却越来越感觉这个慕容教授,也就慕容二小姐慕容婉玲,一直在欺骗我。 第四十七章 猜不透的使命 原本还让我感觉异常恐怖的慕容家大院,不一会儿功夫已经堆满了人。 不论是女佣还是花园里浇花、修理草草树树的工人,早已经卡着点陆续赶到。 我静静坐在老刀卧室的床上,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有说有笑的佣人们。 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这个如今看似热闹的慕容大院,在昨天夜里发生了,发生了让我难以忘却的灵异鬼事。 那个带着人皮面具的“杜丽娘”是谁? 在慕容教授卧室反锁,木萱锁紧大门的情况下,她是怎么进到慕容教授的卧室里的? 她和慕容教授又有什么恩怨? 慕容教授做事让人琢磨不透,为什么她在深夜里,只留下一个贴身保姆木萱,陪在她身旁夜宿? 她明明是迷信这些所谓的纯阳、纯阴之体,辟邪驱魔,却又刻意地掩盖她的“迷信”。 还有一开始在墓室里,她提起我的师父,让我感觉是老天眷顾,就这么巧合地遇到了慕容家四小姐。 然而,就在昨晚与木萱的谈话,我才明白我错了。 师父生前交待过,要把他托付给慕容四小姐的遗物,亲手交给她。 现在看来,眼前的慕容教授并不是师父交待的人,因为慕容教授是慕容家的二小姐。 那真正的慕容四小姐在哪里? 而那个保镖狄霆,在紧要关头,也就是昨夜慕容教授卧室里,遇到险情的时候,又去了哪里? 这不得不让我对这个狄霆,产生了怀疑,因为他身上有太多疑点。 回想起在占堆加布的墓室里,我初次遇到慕容教授、小齐、狄霆的时候,直到我们逃离密道暗河,我一直都没有见到这个保镖狄霆。 他会不会…… 就在我静静看着窗外,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说兄弟,想啥呢?”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老刀。 或许是昨夜折腾的太久了,一夜没睡,现在确实疲惫不堪。 我慢慢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朝着老刀说:“你有没有感觉那个狄霆,这个人……特别的怪?” 老刀一听我提起狄霆,一脸恼火:“他妈的,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你一提起他,我就来气,一看那犊子就不是啥好东西!” “不是,我不是说他的人品,我是说,他的行为很怪异,异于常人。” “你是说这个啊?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这犊子有问题。” 我一听老刀说起,他也对狄霆开始怀疑,急忙问他:“你觉察到了什么?” 老刀摸了摸他油光的大背头,倒背着手,在卧室里开始走来走去。 我有些急了,朝他说:“说啊,你转来转去的要干嘛?” 老刀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惊讶地说:“保镖这个职业年薪多少?” 我不解问道:“这是扯到哪儿跟哪儿?我是问你狄霆的事,你怎么突然提到这茬儿了?” 老刀说:“像狄霆这种人,应该不会为钱卖命……” 我有些不明白老刀的意思,朝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会为钱卖命?” 老刀说:“嗯,狄霆这种人,一不会为钱而活,二不会为女人而活,三不会为自己而活……” 我问:“那……照你这么说,他会为什么活着?” 老刀突然一脸严肃地说:“使命!” 我慌忙问道:“使命?” 老刀嗯了一声,轻轻点着头。 我说:“既然他为了使命,保护慕容教授,那……那他身上的疑点就更多了?” “啥疑点?” “比如说,昨夜……慕容教授卧室里发生了危险,那个狄霆为什么不在?” “你是说这个啊,我通过这些日子在慕容家里,我发现,你说的这个呀,是慕容教授特意吩咐的。 她家里的佣人保安,都不留宿,只留下木萱姑娘一个人陪她。” “是这样!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狄霆有问题……” “说不准这个狄霆是卧底。” “卧底?亏你想的出来,还特务呢?” “嘿嘿,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说:“这档口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老刀说:“哪儿档口了?怎么突然感觉你自从昨晚遇到“鬼”,就变得特别的焦躁不安了?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 我回道:“或许,你觉得不可能,但在我前后推敲来看,慕容教授一直在欺骗我们。” 老刀一听,突然说:“不可能的,慕容教授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欺骗咱们,再说了,欺骗人总得有目的吧?像慕容教授这么有钱有势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欺骗咱们。 还有之前,咱们在占堆加布的墓室里,盗墓的事,慕容教授也没有揭发咱们。她怎么可能会欺骗咱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作为一个老江湖,我敢跟你打保票,以我多年的江湖经验,慕容教授这种专业考古人士、大企业家,不可能说谎。” 我静了静,朝他回道:“既然像你这么说,慕容教授不可能欺骗咱们,那她也一定是有事情对咱们有所隐瞒!” “唉,兄弟啊。你还是年轻,你所说的这些,其实现在听来,我也懂了,只是这是慕容教授家里的私事,我们真的不能掺和了。 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们是外人。” “唉,你所说的也是,但是……” “好了好了,都折腾一夜了,我说兄弟,你不困啊?” “呃,还真是有些累了” 我说着,和老刀一个扑通摔在床上,渐渐睡去。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我没有一丝力气去睁开眼,慵懒地把被子蒙在头上。 梦梦醒醒中,我突然听见门被打开,紧接着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轻轻道:“慕容教授,她让你上楼一趟,只要你一个人……” 男人说:“嗯?只要我一个人?上去?” 女孩回道:“是的,只要你一个人。” 不一会儿功夫,卧室的门被轻轻地带上。 我渐渐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卧室里亮着灯,外面早就漆黑一片,我居然睡了一天。 “老刀,老刀……醒醒,你瞅瞅几点了?” 这爬到床的另一头,见被子鼓鼓的,我便慢慢揭开了被子,才发现老刀不见了。 第四十八章 诡异下水道 我心里有些不安,老刀去了哪里? 之前我朦朦胧胧中听到的男女对话,现在回想,应该就是老刀和木萱姑娘。 那他们是不是刻意要隐瞒什么? 我跑出卧室,朝着客厅里找去。 走到大客厅的时候,瞅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大钟,已经是晚上8点15分了。 木萱说过,慕容大院都会在晚上8点准时锁闭大门,那么老刀是出去了?还是就在洋房里? 二层洋房里此时一片安静,除了我刚刚走出老刀的卧室里还亮着灯之外,上下两层的房间里,早早已经熄了灯。 已经过去10多分钟了,一直不见老刀回来。 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我自己瞎想着,最近遇到太多让人费解的事情,搞得我都有些神经兮兮了。 我自嘲着,回头朝着老刀的卧室走去。 刚走出几步,突然,院子里一个黑影闪过。 我心里不觉一震,停下脚步,朝着院子里看去。只见此时的小院里,四处一片安静。而一个黑影因我的喊叫,直立立停在了原地。 “是老刀么?”我轻声朝着那黑影问。 那黑影听了我的喊叫,突然一下子钻到了一处灌木丛里。 他轻轻朝着我喊: “兄弟,过来!” 是老刀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感觉有些别扭。 就在我愣在原地的时候,那躲在灌木丛里的老刀,伸出一只手,朝着我不停地摇摆,示意让我过去。 我没有多想,便轻轻打开了客厅的玻璃门,朝着躲在灌木丛里的老刀靠过去。 没等我走近,他突然起身就跑。 我朝着身前跑着的老刀问:“我说老刀,深更半夜地你这是要去哪里?” 老刀并没有回应,只是一路跑着。 跑了约莫10多米,他一个转身,朝着洋房的后墙跑去。 他慢慢窝下身子,朝着看似很隐蔽的蔷薇花丛里爬。 我喘着粗气远远问他:“这大半夜的,跑到这里做什么?你这是抽啥风?” 老刀没有回复我,他蹲在蔷薇花丛里一动不动。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朝着老刀轻声说:“你到底要干嘛?神秘兮兮的。” 一动不动的老刀,突然像疯了一样,双手在地上挖着土。 慢慢地,他从地上接起一个圆形的东西,他回头故意学着女人的声音,朝着我说:“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不等我反应过来,老刀纵身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叫他突然消失,心里直感觉一阵担心。 我起身,朝着老刀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处下水道。 老刀之前在地上一阵挖掘,为的就是打开,这隐藏在地下的下水道井盖。 他怎么又进了这下水道,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我不加细想,学着他的样子,一下跳进了黑洞洞的下水道。 当我落地的一瞬间,我才感觉到心里一阵害怕。虽然这下水道离地面不算太深,但是四处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有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 这味道像是血腥味,又掺杂着说不出的药味。 我一手摸索着下水道的墙壁,一手捏着鼻子,好歹站稳了脚跟。 突然,从我对面不远处传来老刀的声音:“兄弟,跟紧我,别跑丢了!” 我摸索着墙壁,一步步探着前面走着。 “老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难道这慕容大院的地下水道里,还藏了许多宝贝? 你……你不会是连慕容教授家的东西,也惦记吧? 哎!我说,你回来,回来……” 老刀又细着嗓子说:“嘘,小点声,跟着我走,去一个好地方,去一个好地方……” 我随着他脚步的回声,慢慢摸着墙壁,一步步朝着他跟近。 走了不知道多长的路,我这时候才感觉,这下水道有些古怪。 这慕容家的下水道非但没有一滴水,反而是异常的干涸,哪怕是连一丝潮气也感觉不到。 难道这下水道里,真的会暗藏着什么宝贝? 虽然我和老刀都是贼,但是据我对老刀这些日子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对慕容教授家的宝贝下手,因为他毕竟是喜欢慕容教授的,他怎么可能做这种有害于自己形象的损事? 那跟前的老刀,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他不停地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这又会是什么意思? 我边摸着墙壁紧紧跟着老刀,边朝着老刀说:“老刀,你发现了什么?要带我去哪里?” 老刀细着嗓子朝着我说:“去一个好地方!” 追着追着,突然觉得原本干涸的下水道里,脚下粘糊糊的,刺鼻的血腥药味越来越浓。 这下水道不知道有多长,脚下感觉像是踩在胶水上一样。 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摸着墙走着,越来越感觉吃力,我便慢慢松开了捏着鼻子的手。 突然,耳边隐隐约约地响起异常恐惧的呻吟声,这声音像是极其的痛苦。 老刀停下来,对着我说:“前面太危险了,不能再靠近。 东西应该在这里就可以找到!” 他说完,在地上四处摸索着。 摸了有一会儿,他一阵惊喜:“终于找到了!” 随着“啪”的一声响,像是一个箱子被打开。 在箱子被打开的瞬间,从里面发出一阵恶臭。这时候我又捏着鼻子,朝他打开的箱子摸索着走过去。 我摸索着箱子,这明白过来,哪是什么箱子,分明就是个垃圾桶。 我越来越感觉莫名其妙,对着老刀说:“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来到这下水道。就是为了找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桶么?” 老刀从垃圾桶里掏出一样东西,紧紧塞到我的手里,对着我说“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手里攥着老刀递过来的东西,又是一阵好奇。只觉得手里的东西粘糊糊的,像是一块粗糙的布一样。 我停下了脚步,木呆在原地,我朝着老刀问:“你听!你听!” 老刀压低了声音,对我说道:“是的,你也听到了? 当有人被迫害,他们经受不住疼痛,才会发出这样的惨叫。 谁又能经受得起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走到他跟前,突然一把握着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手纤细、冰冷。 我心里不觉一阵害怕:“你……你怎么会知道……知道是有人被迫害? 你……你根本不是老刀!” 第四十九章 她是谁 我紧紧握住身前这个人,纤细、嫩滑的手,这个跟老刀形似、声似的人。 我一路跟过来,一直以为是老刀的人。 自从我走进了这下水道里,感觉“老刀”声音越来越别扭的时候,我在心里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 直到我试探性地握住了“他”纤细、嫩滑地手,我便确认“他”并不是老刀。 像我和老刀这种盗贼,常年干着偷盗的硬生,手自然不会娇嫩的像女人的手。 比起在田地里干活的庄家汉,我们这类盗贼的手,是更加的粗糙,甚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 因为盗贼是真正靠双手吃饭的,尤其是我们盗门里的人。 从小我就反复地练习“飞雷式-观音手”,从一开始的“热水里捞石块”,再到更具有难度的“油锅里捞肥皂”,这种残酷的训练,为的就是磨练自己的手速和出手技巧,以及异于常人的忍耐力。 别说是什么手上长满了老茧,在训练过程中双手废掉都是极有可能的,手上免不了一切大大小小的烫疤和伤痕。 当年我的手,就因为练功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从油锅里捞出来的肥皂没夹住,再次掉进油锅里,我不死心又去捞,却不曾想过第二次连续在油锅里折腾的手,是再也受不得油锅沸腾的高温。 那一次,我差点就被油锅油炸成“红烧猪蹄”。幸好当时师父看护在跟前,及时发现把我失手,才把我的胳膊拉了回来,保住了我的双手。 而跟前这个人,这个生着一副纤细、嫩滑的双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老刀? 我朝着跟前这个形似老刀的人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你带我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他”突然朝着我笑了起来,笑声中尽是女人细柔的嗓音:“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迟早会让你,还有所有的人,让你们看清慕容婉玲的真正面目!” “他”突然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脸,像疯了一样,直到“他”从脸上撕扯下一层人皮,她才罢休。 我害怕地有些木呆在原地,张开的嘴,颤抖着嘴唇怎么也合不拢。 我慌乱中,一下子松开了原本紧紧握着“他”的手,嘴巴打着颤说:“你……你是……你是那个“杜丽娘”!” “哈哈哈哈……我不仅仅是“杜丽娘”,我还可以成为你的好哥们“老刀”! 而我真正的身份,是你们口中,高高在上、仁慈善良的慕容教授的亲妹妹!”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想要干什么?” “放心,我不会害你。而慕容婉玲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这个臭婊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过她!” “既然你们是姐妹,你们又能有多大的仇?血浓于水,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跟前的女人,突然发了疯一样的,朝着我痴痴笑道:“哼!血浓于水?!好一个血浓于水!连自己的妹妹都加害!还算是个人么?禽兽!禽兽!” 我见她这时候异常的愤怒和不安,由之前的不理解,慢慢地感觉到她很可怜,并开始有些同情她。 虽然我现在并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慕容教授为什么要加害你,既然她是你的姐姐,她为什么会加害你!” 突然,她由之前的愤怒,一下子变得激动,她竟然哭了起来。 她轻轻哭着唱道:“似这等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她又一次唱起这句《牡丹亭》的词,我更加地不解,朝她问道:“这句词代表着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直到她唱完,又开始喃喃自语道:“姑苏慕容有一女 名唤:轻衣。 肤若凝脂,碧眸如诗 玉立婀娜,慈柔恬静 每每对镜梳妆, 缕缕金丝垂下,宛如飞流瀑布映晨光。” 她不断喃喃自语地念着这句话,“姑苏慕容有一女,名唤轻衣,肤如凝脂……每每对镜梳妆,缕缕金丝……” 听她念道“碧眸如诗……缕缕金丝”,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师父交给慕容四小姐的那个油纸包。当时,慕容教授打开油纸包后,里面有一缕金发和一纸情诗。 而关键的是,这个女人所念道的话语里,也刚刚有一句“缕缕金丝垂下”,那么,这是不是巧合? 我随即推断了一个假设。 不是!完全不是巧合。 因为她提到“姑苏慕容有一女,名唤轻衣” 也就是说,她所说的这个金发女人是慕容家的人,而且就是苏州慕容家。 因为姑苏是苏州的古称。 而她所说这个金发女人的名字,应该叫做慕容轻衣。 慕容轻衣、慕容轻衣…… 慕容四姐妹,慕容羽飞、慕容婉玲、慕容宁雪,那么…… 之前木萱姑娘提起过慕容四姐妹,当时她说过慕容教授是二小姐,慕容宁雪在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而大姐慕容羽飞一直在国外,而木萱姑娘在当时,唯独没有提起慕容四姐妹中的四小姐。 师父曾经说过,要把油纸包亲手交给慕容家四小姐。 我却在当时占堆加布的墓室里,误打误撞遇到了慕容教授,当时慕容教授的一番话,让我误以为慕容教授就是慕容家四小姐。 我还在心里感激老天开眼,机缘巧合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慕容四小姐。 而此刻,这个女人,这个心中有深仇大恨的“杜丽娘”,会不会才是真正的慕容家四小姐? 我突然再次一把握住了她冰冷的双手,朝着她激动地问道:“慕容轻衣,慕容四小姐……你就是慕容四小姐,轻衣!慕容轻衣!是不是?是不是?” 她突然一下子甩开了我的双手,哭着朝下水道的井口方向跑去。 我见她突然离开,便朝着她追上去。 她边哭着,边不顾一切地跑着。 嘴里又喃喃自语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没想到这漆黑的下水道里,她跑起来居然这么轻车熟路,而我却因为陌生又漆黑的道路,摔倒了好几次。 她身子极其的轻盈,又对这里似乎十分的熟悉,不一会儿功夫,她就爬出了井口。 直到我说着下水道的井口,爬出来的时候,她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五十章 血腥鳞片 我不死心,又在院子四周找了她很久,却一直没有再见到她。 我有些灰心丧气,一步步朝着一楼老刀的卧室里走去。 渐渐地,从老刀的卧室里射出一道灯光,灯光照射在漆黑的大厅里。 在大厅的青花石地板上,形成一个像舞台一样耀眼的光圈。仿佛是一出戏,已经拉开了帷幕,等待着演员登台表演。 而此刻,我却不知道要上演一场怎样的戏。谁才是主角,谁又是配角。 慕容教授到底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我猜测的慕容轻衣,也就是“杜丽娘”,她和慕容教授又有什么恩怨? 师父又和这两个女人又有怎样的感情纠葛? 师父交代过封八门。但他死前的话语里,关于封八门又似乎跟慕容四小姐,有许多的牵连。 也就是说,只有找到真正的慕容四小姐,封八门才能继续下去。 而事情刚刚有些眉目,四小姐这条线索又断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慕容教授亲口说出事情的真相,这样才能帮助了断慕容教授与慕容轻衣的恩怨。 了断她们之间的恩怨,慕容轻衣才能放下一切,并协助我们了却师父的遗愿-封八门。 我边思索着,静静地,一步步走进了卧室里。 感觉最近经历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我都不知道给自己如何定位,该站在哪一边。 谁说的话是事实?谁撒了谎?谁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披着人皮的恶狼? 我脑海里一片混乱,拖着一身的疲惫,一下子扑倒在席梦思床垫上,不一会儿功夫,昏昏睡去。 “吆喝?你小子倒是睡得挺香啊?哎哎!起来啊,吃午饭了! 难道……你想错过木萱姑娘烧的清汤鱼翅、母油整鸡、翡翠虾斗? ……嗯!甭提有多香了!哈哈…… 喂!小子儿!醒醒!醒醒了,开饭了!” 朦朦胧胧中听到了老刀的声音,我轻轻睁开了眼睛,老刀还在一个劲儿地摇晃着我沉重的身子。 我把身子缩到了被窝里,朝着老刀大喊道:“老刀?!你……你是真的老刀?还是那个鬼一样的女人?” 老刀见我有些惊慌,摸了摸他油光的大背头,摇晃着脑袋,不解地朝着我问:“我说兄弟,啥真老刀?假老刀的? 这年头的琉璃街上,现代高科技工艺制作的青花瓷,的确是不少。 虽说是赝品,但百年后也算是收藏艺术品。 不过,相比清代青花瓷效仿元代的青花,意义就不同了。 一码归一码,青花归青花。 但这世界只有一个老刀!没有赝品呐。 难不成要等我光荣牺牲了,有人要假冒我再重出江湖,翻身抬高摸金行业的市场价? 哈哈……你还别说,这主意倒是不错!” 听老刀这么一开玩笑调侃,我才确认了眼前的老刀,不是别人,的确是货真价实的老刀。 由于昨晚在下水道里,“慕容轻衣”易容成老刀,被她这么一折腾,让我的疑心越来越重,甚至产生了严重的缺乏安全感。 我开始怀疑任何人,开始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不知道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甚至开始怀疑,怀疑我的生死之交老刀。 我朝着老刀问道:“你……你昨天夜里去哪里了?” 老刀一听我问他去了哪里,突然嘴角一扬,朝着呵呵笑道:“昨晚……昨晚,昨晚我一个人出去快活了! 嘿嘿~还真没想到,这苏州城的妞……又水灵,活又好! 哎!兄弟!你可别怪我没带你出去逍遥啊。毕竟你的第一次,第一次不能献给那些风尘女子……” “好了好了,你他妈别再瞎扯了!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昨夜到底去哪里了?” 老刀见我脸上突然晴转多云,一副极其严肃又愤怒的模样,嘴角又是一扬,疑惑道:“兄弟!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这是咋了?难道连我也不相信了?” 老刀明显是在撒谎,因为我之前朦朦胧胧中就听到了他和木萱的对话。 当时老刀问木萱:“只要我一个人去……去慕容教授的房间?” 还有一个极其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老刀在说谎的时候,喜欢习惯性的嘴角上扬。 或许这个暴露他谎言的小动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这一切都在我的察觉之中。 老刀果然是对我有所隐瞒,而他为什么要隐瞒昨晚他的行踪?难道连老刀这个生死之交,也不值得信任么? 我的心里更加的不安,没有要继续问下去的意思,而是要伪装自己。 伪装自己,在这个越来越让我看不透的“局”里,慢慢查明一切。 我故意说:“呃……没事,或许是我最近经历的太多,有些……有些精神恍惚。产生了许多的幻觉、幻听。 老刀,你别见怪……” 老刀笑着说:“哈哈……啥也别说了,慕容教授还等着咱们就坐呢。” 我一听慕容教授,突然觉得不可思议,朝着老刀问道:“慕容……慕容教授?她……她好了?” 老刀见我有些惊讶,大笑着说:“哈哈……昨晚她就已经……” 老刀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嘴巴立马停了下来,朝着我一个劲地傻笑。 我故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着老刀朝着二楼的餐厅走去。 大圆盘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香喷喷的菜,听老刀一路上说什么清蒸鱼翅、翡翠虾斗的,别说是吃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还真是佩服一个木萱姑娘,想不到厨艺居然这么高超。 慕容教授见我和老刀过来,起身朝着我微笑:“小黑,快过来坐。” 我轻轻“嗯”了一声,朝着慕容教授微笑示意。刚要坐下,突然木萱姑娘走过来,对着我和老刀说:“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饭也不洗手,哼。” 我和老刀对视一笑,就朝着左侧走廊的洗手间走过去。 谁知道刚走了不到三两步,对面的狄霆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险些和我闯了个满怀。 这时候我细细打量了他一眼,发现原本沉着、严肃的脸上一阵焦急地模样,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老刀叫他就来气,朝着狄霆一个劲儿地数落。 倒是狄霆没有了往日里那份对老刀的霸气,反而是对他道歉。 没等老刀数落他个痛快,他已经一个箭步跑到慕容教授跟前,慌慌张张地说:“慕容教授……慕容教授……不……不好了,下水道的井盖被人打开了!” 慕容教授一听狄霆的话,突然“啊”的一声惊叫了出来,朝着狄霆摆手,示意让他下去。 这时候我想起了昨夜,昨夜和“慕容轻衣”在下水道里,经历的一切。 我没有因此惊慌,我沉住气和老刀朝洗手间继续走去。 进了洗手间,老刀突然问道:“哎?你说这个他妈的狄霆,一大中午的火急火燎地跑来,就是为了告诉婉铃下水道的井盖被打开了?这他妈的有啥大惊小怪的?” 我听老刀突然直呼慕容教授叫婉玲,觉得很意外。 我直勾勾地看着老刀,老刀透过洗漱台上的镜子,见我直直看着他,突然转过头朝着我说:“咋……咋了?这么看着我,我还真有些受不了?哈哈。” “你……你刚才叫慕容教授什么?” 老刀傻笑着,慢慢低下头,轻声说:“嘿嘿,婉玲……婉玲。”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虽然我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了解的并不多,但是我可以通过老刀的表情,以及他有些肉麻的称呼里,察觉了老刀和慕容教授此时的暧昧关系,并且我可以肯定他们之间进展的有些“闪电”。 老刀甩着手里的水滴,伸手摸向一块毛巾。我顺势走到了洗漱台前,我看了一眼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对着镜子苦笑了一眼,左手轻轻拧开了水龙头,就在我张开右手准备洗手的时候,突然我发现我的右手里一阵血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又粘又红的东西。水龙头喷出的水柱,狠狠冲击着我的右手,慢慢地洗手瓷盆里变得血红,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药味扑来。 刚要走出洗手间的老刀,闻到这股难闻的味道,突然喊道:“啥味道又臭又腥的?” 就在他装过头看过来的同时,他也震惊了。 老刀吞吞吐吐地说:“你手里这……这是啥?鳞片?” 第五十一章 措手不及 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水龙头里喷出的水,渐渐淡化了我右手里一片血红,我才从惊慌中缓过神来。 或许是老刀怕我有事,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扣着我粘在右手心的东西。 他不停用水冲洗着这东西,直到水冲刷的这东西没有一丁点血丝了,才看清楚这东西的确像是一块鳞片。 但这看似鱼鳞片的东西却异常的柔软。 老刀拿着鳞片举到我眼前,对着我发问:“这……这东西是个啥?怎么会黏在你手心里了?” 看这东西,我突然间回想起昨晚在下水道里发生的一切。 当时那个“慕容轻衣”,的确是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的。只是当时太突然,放在我手里的感觉以为是一小块布。 下水道的光线又暗,我并没有太在意她往我手里塞了什么。 现在想来,她往我手里塞得就是眼前这个像是鱼鳞片的怪东西了。 她当时带我去下水道,就是为了寻找这块东西么? 她并没有说这东西有什么用,但是她却一直在说,让我和所有认识慕容教授的人,看清她的真面目。 既然是让众人看清真面目,那她为什么会在我的手里塞一块奇奇怪怪的血腥鳞片? 我想不明白,对着老刀发着呆,摇晃着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木萱突然走了进来,对着我和老刀喊道:“你们两个好了没有啊?洗个手这么费劲儿么?再不快点吃点东西,可就晚了今儿下午去西宁的火车了。” 老刀一脸惊讶地回头看着走进来的木萱,慌忙问她:“什么?去西宁?今天下午?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趁着老刀转移了话题,就急忙收了手里这个奇怪的鳞片,放到口袋里。 但是,木萱带来突如其来的消息,也让我一惊。 木萱轻轻笑了笑,对着老刀回道:“是啊,就是今天下午火车,一切都是慕容小姐吩咐的。” 我走上前,朝着木萱姑娘说:“是慕容教授吩咐的?怎么之前她没有提起过?而且她最近受到了惊吓,精神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怎么突然就要去青海?” 木萱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当时你们来这里洗手,狄霆不是慌慌张张地跑进餐厅的么,好像……好像慕容教授就是在狄霆听说什么下水道的事,慕容小姐才吩咐的。 慕容小姐当时好像特别的不安,我从来没有见她那么的惊慌。他听说下水道什么的,就马上吩咐狄霆去买西宁的火车票。 后来,后来慕容小姐接了个电话,从慕容教授的对话里听出来,好像是狄霆打过来的。 慕容小姐一个劲儿地发火,责怪狄霆没用,是个废物。要他尽快搞到四张去西宁的火车票!” 老刀问:“就这些?” 木萱:“是啊,我就听到这些。后来慕容小姐就让我来叫你们过去,说是很急,让你们吃点东西,然后收拾收拾准备去苏州火车站。” 我回过头朝着老刀看过去,老刀这时候也刚好朝我看过来。 老刀说:“看来婉玲像是很急着去青海,但是我也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走,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跟随木萱和老刀朝餐厅走去。 走进餐厅的时候,慕容教授远远就迎了过来,她朝着我和老刀微笑了一下,老刀想要问她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却突然朝着老刀摆手,意思不让老刀继续问下去。 慕容教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对着我和老刀说:“现在是中午12点36分,距离下午1点一刻去西宁的火车,还有不到1个小时。 我也是才刚刚得知消息,青海那边又出事了。事情很突然,所以没来得及通知你们。现在我们赶紧吃点东西,收拾下行礼和装备,我们下午1点之前赶到苏州火车站。 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上去西宁的车再说吧。” 第五十二章 “贴着人脸”的火车 不得不佩服慕容婉玲的做事效率,不过10多分钟,各种仪器和行李,已经被她收拾利利索索,最后分为吃、住、用大大小小五个大背包,被她分配的有条有序。 我背了一个盛着帐篷和太空被的背包,左手又领了一小包,已经累的够呛,回头一看。 老刀感情好!抢着慕容婉玲身上的包裹,往自己身上呗,就知道他是个会疼人的汉子。 他已经背了那个最大的仪器包了,又不甘心,从慕容婉玲身上,搂过来一个吃住用的大背包。 就这样,老刀身后背一大背包,左右手又各揽一个背包,这真是一活脱脱吃苦耐劳的大骆驼。 我们一路鹅卵石小道,走到门外停着的红旗轿车前。 我不解问道:“慕姨,干嘛要带这么多东西啊,到了青海再买不就得了?” 慕容婉玲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这些行李,包括所有的仪器,微型医疗设备,都是我在你没来苏州之前,从美国进口的,去了青海是买不到的。” 我回道:“原来是这样……我见你收拾了几样苏州的特产,还有一大包的糖果,这是干嘛的?” 说话间,慕容婉玲轻轻拉开了红旗轿车的车门,回头说:“这个是给当地牧民准备的,有时候,钱并不一定好用。” 这时候狄霆打开了后备箱,帮着我和老刀收拾着行李。 我还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似懂非懂的上了轿车。 红旗轿车一路沿着满是迎春花的苏州大道,飞速行驶去往苏州火车站。 这个季节,虽然是春天,但风吹的人还是有些微凉。好在苏州的天气不像三悦镇那样,毕竟这里是江南。 已经过了春运的高峰期,也不是旅游的最好时节,但苏州火车站上,却依然陆陆续续有人上车、下车。 或许是外地打工的人往返,只见火车站上,形形色色的人络绎不绝。 有挑着扁担叫卖的货郎,有背着包裹的民工,也有背着吉他的流浪歌手,还有行乞的乞丐。 当然,也不乏暗地里偷鸡摸狗的扒手。 售票员在给我们检票的时候,我就发现身后不对劲儿。 毕竟我就是干着营生的,眼力耳力手速都不在话下。 只觉得我大衣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 我随即一个“飞雷式-观音手”,一下逮住了伸向我口袋里的东西。 同时,口袋里又多了一只手,当然 看着一列绿皮车拖着沉重的身子,像一条大蟒蛇一样,缓缓启动,慢慢加速,驶过眼前,不觉有些激动。 虽说我是个闯荡江湖的贼,苏州我也第一次来,没待几天不想又要出远门,而且还是环境恶劣的青海,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又夹杂着丝丝不安。 第五十三章 “阴魂不散” 我听到那个女人说起,火车上厕所里的梳妆镜上,不仅被人贴了张人皮面具,而且在镜子上用血液写了“血债血偿!” 这时候,我意识到慕容婉玲遇到了危险。我边大喊着,边一步一挪挤进了人群。 当我费尽力气,就要挤进厕所门口的时候,门从里面被打开。 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女乘警和一个乘务员。 乘务员喊着:“请大家,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么? 保持一下秩序,不要惊慌。 请看护好身边的老人和孩子。 不要发生碰撞和踩踏。 大家保持安静。” 不一会儿功夫,从车厢两边陆续地赶来许多乘警和乘务员。 一时间,原本拥挤的过道里,人群开始被慢慢地疏散。 一直不见慕容和老刀,我越发的担心。刚要进到厕所里时,被一个微胖的乘警拦了下来,我解释道:“警察同志,里面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必须进去看一下她。” 微胖的乘警说:“同志,案发现场是不允许闲杂人等的,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我急了:“那我总得知道,我的朋友有没有事吧?” 这时候,先前走出厕所的那个女乘警赶了过来,走到我跟上说:“这位同志,我是这里的乘务长,同时也全全负责这列火车的安全。你请放心,你的朋友没有危险,只是受到了惊吓。你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下来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那,我的朋友她人在哪里?” 明白了,这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针对慕容婉玲。 而这个人,就是“阴魂不散”的“慕容轻衣”。 第五十四章 人外有人 看着车窗上四个血淋淋的字“血债血偿”,我心里一阵恐慌害怕。 睡会想到,在这破晓时分的火车上,会突然发生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 如果我之前没有接触过慕容轻衣,我会比现在更加的害怕。 看着那血迹斑斑的字上,还在不停地顺着下方,流淌着鲜红色的液体,我一阵作呕。 我再次带上了房门,跑了出来。 慕容轻衣为什么在这本该逃命的时候,还要冒险来到我们的卧铺? 她的思维逻辑,的确是平常人不能比的。这一点,更大化的折射出慕容轻衣的胆量和心机。 先是在厕所铺下“恐怖场面”,又在我们卧铺间里设下这一局,那么她下一步会去哪里设局? 我不断的思索,突然一个身影从我脑海里浮现出来。 慕容婉玲的藏身之处! 如果没猜错,慕容轻衣下一步要设局的地方,就是慕容婉玲躲藏的地方。 那样的话,慕容轻衣不就被那个守株待兔的女乘务长,给逮住了? 女乘务长藏起慕容婉玲,让我在她的通知下,帮她缉拿慕容轻衣归案。但乘务长始终都没有任何行动! 往往最安静的时候,才是最危险,最让人放松警惕。 那么,女乘务长这不就是“守株待兔”么! 不好,万一慕容轻衣中计,被女乘务长设下的天罗地网捉住,“封八门”的计划,将泡汤。 我的想办法去提醒慕容轻衣逃走。 但是,现在连我都不知道,慕容婉玲藏在哪里? 第五十五章 一路平安无事,直到西安火车站的转车,我们一行四人坐上了西安直达青海的火车。 老刀一路就没有停嘴,除了讲他从前的经历,就是吃饭喝酒。 就算是在他睡觉的时候,嘴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着梦话。 或许像老刀这种话痨,到了阴间,阎王爷都能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整蒙圈了。 在老刀鼓吹海咧的谈论间,太阳西落,天边留下一道道美丽迷人的红霞。 我望着火车窗外,一时被这人间美景所迷惑。 这时候,一阵葡萄酒的香气,扑鼻而来。 “兄弟,想什么呢?来,尝尝婉玲带的法国葡萄酒。” 我回过头,接下了老刀手里递过来的酒。 看着手里的红色葡萄酒,我便想起师父。 人死如灯灭。人会不会在死后,真的有灵魂出现? 因为,我感觉师父一直在我身旁。 我对着葡萄酒发着呆,现在最让我担心的,是慕容轻衣的安危。 “兄弟,你这一路,发啥呆?快,尝尝这葡萄酒,味道真心不错的。” 我对着老刀微微一笑,一口气干尽了大半杯子的酒。 “哈哈,想不到兄弟海量。咋样?味道咋样?” 说实话,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只觉得这葡萄酒,入口甘甜中略带苦涩,味道极好。 “嘿嘿,好酒,老刀,再给我来一杯。” “好嘞!” 喝下第二杯酒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眼前头晕目眩,看着老刀的模样,慢慢出现了重影。 “再来!老……老刀!再来……再来一杯!哈哈。” “兄弟,这酒后劲儿大着呢,不是我疼你喝,就到这里得了。” “咋?怕我喝醉?我没……我没醉!” “小黑,别喝了,听话,也不早了,老刀,你扶小黑到床上。” 慕容婉玲轻轻夺过了老刀手里的酒瓶,走到我跟前,和老刀轻轻扶到下铺。 “我没醉,慕……慕姨,我没醉。” 第五十六章 我一下甩开了手里像鳞片一样的皮。老刀瞪大了双眼,跟过去一下把它又捡了起来。 “兄弟!怎么又是这东西?你……你哪里得来的?” 老刀拿手指夹着那鳞皮,在我眼前不停地晃悠。 太不可思议了!刚刚明明是做了一个梦的。 梦里那碧眼鬼孩子,跟我讲什么腐尸是他二姨娘害死的,然后我就摸到了腐尸身上的鳞皮,再然后我在火车的卧铺上从梦里醒过来。 怎么醒来了,梦里那张鳞皮莫名其妙地粘到我手上了? 想着想着,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下雨一样哗哗落下。 “什么呀?”慕容婉玲走了过来。 她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我, 而是,看到了老刀手里的那张鳞皮。 她原本微笑的脸庞,突然变得诧异和慌张。她“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拿走!拿走!扔出去!扔出去!狄霆,把它扔出去!” 慕容婉玲像着了魔一样,双手捂住耳朵,禁闭着双眼,对着老刀大声嚷着。 老刀质疑地“啊?”了一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慕容婉玲看到这鳞皮的反应会如此的大。 没等老刀开窗户,突然,狄霆一个健步飞过,右手一把夺过那鳞皮,左手一个飞闪开窗,那恶心讨人厌的鳞皮,就这么消失在火车窗外的风中了…… 过后,一路上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嘴碎的老刀突然也闭嘴了。他居然忍住了内心诸多的疑问,没有去问慕容婉玲任何的问题,而是默默守在她身边。 卧铺车厢里一片安静,安静地让人心里难受。 除了火车行驶时,车轮与轨道发出的声响,一切静的要死。 我看了一眼躺在铺上的慕容婉玲,她脸色白的吓人,仿佛历经一场厮杀一样。 老刀一双柔情地眼睛,紧紧盯着她,双手轻轻握着她从被褥中,伸出来的左手。这一刻的老刀是那么地深情款款,让我都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老刀么? 这时候,火车广播里发出麦克风被敲打的噗噗声。紧接着发出一个细柔,甜美的声音:“尊敬的旅客朋友们,下一站青海西宁。也就是我们这次旅途的终点站。请下车的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火车将在5分钟以后停车。请大家保持秩序,优先让老人和妇女儿童下车。最后感谢大家配合,祝大家家庭美满,事业有成!再次感谢大家的乘坐,有缘再见!” 我心里一阵惊喜和犹豫。喜的是,及时多天,终于到达青海了。 犹豫的是,接下来到了青海,不知道命还是不是自己的。 经历了在老家三悦镇占堆墓室,那场九死一生的场面,我心里多少有些阴影了。 但回想起师父临终的嘱托,封八门,又不免多了些责任在身上。 担子重了,责任更重。 趁着火车还没停车。我得先去趟厕所。因为火车停车到站的时候,厕所时被锁上的。 我一步步朝着卧铺门口走去,走着走着,突然脚下踩到一个硬物。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硬物仿佛一根根绣花针一样,穿透了我的鞋子,狠狠刺进我的脚底。 我瞬间疼的啊呀一声,叫了出来。一腿抬起,一腿着地,瞬间失去重心,扑通一声,一屁股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