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来》 引子 十五，子夜，月朗星稀，银色的月光洒在关中平原上的一个小村上，整个村子显得无比的静谧，甚至连一声狗吠都听不到。 半响，从村里的一条小路隐约走出来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走到了村子的南边停了下来，放下肩膀上的东西直喘气，两人竟然一人扛了一把大铁锹。 “大哥，你舍再能挖到宝贝吗？”其中一人操着关中话转头问旁边一人道。 “咋不能？你看他们今个白天打井的时候不就寺挖到了嘛？”被喊大哥的那个显然对弟弟的问题感到很无语。 “村长都舍了，那寺国家的，不让再乱动。”老二显然把下午村长对全村宣布的纪律放在了心上。 “就你能，要寺让动还等到再吗？你要寺包干你就回去，饿自己一个人挖。”大哥显然不耐烦了。 “饿包回去，饿也要发财娶媳妇。大哥，你舍这么大地方，再挖哪啊？下午那边都有民兵守着捏。” “再不去那边，就在周围挖，这周围肯定都有宝贝。”老大笃定的说。 两人休息了会，就在月光下找个地方开挖了。虽然已经开春，但关中的夜里还是很冷，两人还是脱掉了身上的棉袄，甩开膀子挖出了一身汗。挖了一会无甚收获，两人又换了个地方继续开挖，就这样东一点西一点的挖了好几个地方，眼看天都快亮了，也没挖出两人嘴里说的宝贝来。 老二往刚挖开的坑边上一坐，说道：“大哥，天快亮了，再回去吧，被民兵发现就了不得了。” 老大瞪了老二一眼，把铁锹往坑底用力一插，刚想对着老二开骂，只听得插到泥土里的铁锹铛一下好像插到了什么东西上面，两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赶紧用铁锹挖了下去。果然，只挖开了坑底的一层土就有了发现，两人赶紧把上面土铲干净，露出来的是一张脸，准确的说是一个陶俑的脸部。借着月光看得不是很清晰，人脸上黑黑的好像有烧灼过的痕迹，可能被老大一铁锹扎得太用力，上面已经有了裂痕，尽管如此老大还是兴奋的说：“饿就舍有吧，下午在村头就寺挖到的这样的东西，要不寺宝贝，村长能舍那是国家的不让再动？”老二也兴奋了起来：“大哥舍的对，再赶紧把它挖出来吧。“ 两人赶紧继续把陶俑别的部位的土一点点的挖开，露出来的竟然一个完整的陶俑，足有一人多高。两人试着搬了下，好沉，不得不放下来商量，怎么才能把这宝贝人不知鬼不觉的弄回家。 就在两人站着商量的时候忽然听得脚下啪的一声脆响，好像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吓得两人一个激灵，低头往脚下的陶俑看去，原来是陶俑原本有裂痕的脸完全破碎了，有一半的碎片从旁边掉了下去，散落在地上，剩下半张裂开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诡异。老大张口就骂道：“让你小心点，你把宝贝踩坏了，这下都不知道还值钱不值钱了。”老二大喊冤枉：“饿没有踩到，肯定寺你刚才用铁锹插坏的。”两人边互相埋怨边蹲了下去，想看看还能不能给修好。刚蹲到一半两人忽然都定住了，原来那裂开的陶俑里面竟然不是空的，在掉下去的那半边赫然露出来一只眼睛和半张被好像被铁板烫过的脸，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陶俑中，有几缕头发从额头上露了出来随着夜风飘舞着，两人看着那张脸一动不敢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半响，回头神来的两人互相看了看，发现对方的脸在月光下都是惨白惨白的，不知道吓的还是月光照的，再看看那张被烧毁的脸和闭着的眼睛半响没动静，老大松了口气，心想这莫不是古人的棺材？那里面说不定有好宝贝了。刚准备骂老二胆小，那只闭着的眼睛猛然睁了开来，在月光下好像一柄利剑直刺两人的心窝，脸上被烧的疤痕随着眼睛的睁开也仿佛扭曲了起来，活脱脱一个厉鬼模样。两人吓得直接往后一坐，反应过来立即就爬上了坑，边跑边喊：“有鬼啊！” 不知道跑了多远，两人口中的厉鬼并没有追来，迎接他们的却是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原来喊声惊动了原本在村头站岗的民兵，顺着喊声一路跑了过来把两人截住。两人一看立马跪在地上指着后面直喊：“鬼，有鬼。”比划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但带头的民兵连长显然听明白了两人是没做好事，于是被民兵压着又回到了刚才发现陶俑的地方。到了刚才发现陶俑的坑边，两人躲在后面说什么也不肯过去，民兵拿着电筒往里一照，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把两人硬拉过来一看，两人也愣住了，刚才明明就在这里挖出的陶俑，里面还有个一只眼的厉鬼，怎么不见了，两人跳到坑里到处看依然什么都没发现。民兵连长拿着电筒跳了下来，在地下仔细找了一遍，只发现了几块破碎的陶俑，别的什么也没有。就凭那几个块陶俑碎片，俩人当夜就被绑起来送到了公社，没多久就被判了个盗窃文物的罪名，送到劳改农场去了。 一 骊山，地处陕西省，乃秦岭山脉的一个支脉，东西绵亘25公里，南北宽约13.7公里，海拔1302米。《古迹志》云：骊山“崇峻不如太华，绵亘不如终南，幽异不如太白，奇险不如龙门，然而三皇传为旧居，娲圣既其出冶，周、秦、汉、唐以来，多游幸离宫别馆，绣岭温汤皆成佳境。”山上文物古迹众多，终年游人不断。 在这崇山峻岭间却有两个人没有去游览那些名胜古迹，而是披荆斩棘走在山间，一直往深山无人之处行去。走在前面一人手上拿着一支青铜长剑，上身穿着一套看似秦朝的铠甲，下身着牛仔裤，脚踏运动鞋，不断挥舞着长剑开路，后面一人穿着一身运动休闲装，身背一个大背包，身上的衣服被两边的荆棘勾破好几处，显得有点狼狈，边跟在后面走边嘟囔着：“我说怎么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弄这玩俩破玩意带着，原来是这么用的，早知道我也买一套。”两人年纪相仿，都在二十左右的年纪，前面一个身高略高一点，身形稍显健硕，后米一直在嘟囔的略显身形消瘦，虽然此时都略显狼狈，但都显得很精神，只是不知道这两人为何跑到了这终年不见阳光的深山之中。 两人在深山中走了大半天，后面略瘦的年轻人实在受不了了，停下来叉着腰开口冲前面略高的年轻人喊道：“秦来，你小子等等，我走不动了，你说清楚我们到底去哪？” “周正，约法三章是你自己同意的，你不走也行，你自己回去吧。”前面叫秦来的停下来看着弯腰喘着粗气的周正说道。 “行，你狠，那休息会总可以吧。”周正索性往地上一坐耍起了赖皮。 “那可以。”秦来也坐了下来，两人从背包里拿出点干粮吃了，喝了点水，休息了会。 “还要多久能到你总可以告诉我吧？”周正还是忍不住。 “我也不知道，不是找着呢吗，太久没来了。”秦来边回答边四处打量着说道：“应该不远了，我记得就在这附近。” 周正听了总算松了口气：“那赶紧找吧，不然等下天黑了。”两人把背包收拾好站起来继续往前走去。 再走不久，前面出现一个小小的山谷，说是山谷其实只是地势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山谷里长满了又粗又高的说不上什么品种的树木，两人走到山谷里转了一圈，在山谷的中间出现了一个有五六人合抱那么粗的树干，虽然只有三四层楼高，但树干笔直，上面分叉成了四个十几层楼高的树枝，也是笔直的树干，直到最上面才长着茂盛的树冠，就好像四个大蘑菇盖着偌大的一片地方，树枝也分别有两三人合抱那么粗，看上去少说也有一千几百年了，但却看不出是什么树。两人围着树干转了几圈，周正啧啧称奇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树，可看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转头想问身旁的秦来，发现秦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身上了树，到了树干分叉的地方。周正张嘴就骂道：“我靠，你长翅膀了啊，赶紧把我也弄上去”。秦来没搭理他，蹲下身在树枝分叉的地方仔细看着什么。周正在树下急得团团转，奈何自己没秦来那功夫，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生闷气。 树干的分叉处被枯树叶和树枝覆盖着，翻开厚厚的树叶和树枝，出现了一个一人大小的树洞，里面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原来是四棵树只是因为太大了所以外面长得连了起来，但中间却还空着，只是常年累月的枯枝烂叶覆盖住了树洞。 秦来放下绳子把在树下生闷气的周正拉了上来，周正开口正要责问秦来没注意看脚下一脚差点踩进树洞，幸好秦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饶是如此也把周正吓了一哆嗦，心想如果掉下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了，也不好再和秦来发火，只是瞪瞪眼，意思是接下来怎么办？ 秦来拿出一根荧光棒掰了几下发光以后扔进了树洞，荧光棒在漆黑的树洞里笔直往下落去，大概落到和树干差不多高的时候开始倾斜着滚了出去，慢慢失去了踪影，树洞恢复了黑暗。周正看着荧光棒没了踪影，抬头和秦来说道：“原来下面是斜着的，看来有个山洞。”秦来点头道：“应该是的”。 秦来把绳子的一头在树干上系了一个活扣，用力拉扯几下感觉没问题，把另一头扔进了树洞，头上带着矿灯，和周正说道，我先下去，你等我消息，周正点点头和秦来说了声：“小心点”。秦来头下脚上，一只脚绕着绳子，两只手前伸抓着绳子，慢慢往树洞里滑去，矿灯照着树洞周围一片绿油油的青苔。不小心蹭到感觉滑溜溜的有点肉麻的感觉。不一会到了树洞底部，抬眼看去，确实是有个山洞，慢慢倾斜着往下，还是刚好一人大小。往前爬一点，让人不至于一直倒着，稍微倾斜过来一点后，转过头对外面周正喊到：“下来吧”。然后只听得后面悉悉索索一阵响，周正下来到是下来了，是头上脚下顺着绳子滑下来的，到底后用脚顶着秦来的脚，想转过来却怎么也转不过身，被秦来踹了一脚，只能又顺着绳子爬了出去，边爬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骂着什么。过来一会秦来只听得身后一阵哎哟啊呀的声音之后，一片亮光从后面照了过来，知道是周正又下来了，不过应该是被撞得不轻。秦来让周正把绳子和背包拉了下来，绳子一头绑在自己腰间，一头绑在周正腰间，中间留了差不多有五六米的距离，多余的绳子让周正系在背包上，拖在身后。然后和周正说到：“跟在我后面，别离太远，把你的灯关了，节约用电，不知道要爬多久呢。”周正说到：“你别吓唬我，和我说实话，咱们这到底是干嘛啊？”说归说，还是自觉把灯关了，谁让是自己死皮赖脸跟着人家来的呢。秦来也没理他，拿出火机点燃一根香，用手举在前面慢慢开始往前爬去。从树洞出来，进入倾斜的山洞的时候已经明显不同了，山洞周围的苔藓少了很多，虽然只有一人大小，石壁却没那么尖锐，仔细看会发现有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看岩壁上的开凿的印子应该是从里往外开凿的，就好像有人从山中间挖了一个山洞出来。周正紧紧跟在秦来后面，由于离得太近，好几次差点被秦来的脚踢到。虽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那毕竟是在阳光下，现在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不由得心里开始有点打鼓。幸好前面的矿灯够亮，才不至于直接伸手抓住秦来的脚。就这样慢慢爬了大概一个时辰的光景，中途换了几根香，周正感觉浑身都麻木了，手脚已经快不是自己的，周边的石壁也慢慢开始干燥，苔藓越来越少，偶尔会稍微宽一点的地方，两人会不约而同的伸展一下身体，看看周围石壁，原来并不是全是人工开凿的，而是本来有个不大的山缝，大点的地方可以并排两人爬过，小的地方就经过人工开凿容一人通过，这个山洞就是在这个缝隙的基础上开凿出来的。 再往里爬了大概半个时辰，岩壁又开始慢慢湿润起来，可摸在手上感觉又不像是渗出来的水，有点滑滑腻腻的感觉，迎面有一股微微的腥风吹来。秦来伸手把那把仿古的短刀拔出来拿在手上，周正见状忙拉住秦来的脚轻声问道：“怎么了？”。秦来没回头边爬边说：“这里有点奇怪，小心点。”周正忙吧秦来给他的那把短刀也拔出来反手握住，可是爬的时候才发现，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反手握刀往前爬是很危险的，只得正手拿着，这样一来之能离秦来稍微远一点，免得不小心刺到秦来的脚。两人继续往前爬去，洞壁往下倾斜的幅度开始大了起来，差不多人是半倒着往下爬，洞壁越来越滑腻，不是两脚用力撑住，人就直接滑下去了，后面的背包几乎就是被周正用脚瞪着才没一直往下滑。秦来一直手拿在前面的那支香忽然开始忽明忽暗起来，好像有人在吹气一样，迎面扑来的腥风越来越浓，远远的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声音，听得周正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很有退出去的冲动。看看前面秦来却只能看到两只脚和前面的亮光，但看不到秦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此时心里什么想法。正想着，忽然前面的秦来停了下来，急促的声音对周正说道：“退，快退。”周正赶忙往后退着爬去，看着秦来却两脚蹬地，手握短刀面向前方，做出一个准备刺杀的姿势，周正见状喊道：“怎么了啊？。”还没听到秦来回到，耳听得前方传来类似小学时女生用指甲抓着黑板，那种刺耳的声音直达心脏，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岩壁上摩擦着，声音极速的往自己和秦来的方向扑来。可是这是一个倾斜的山洞，进来容易出去难，何况后面还有个背包顶着自己的脚，洞壁又滑腻无比，差不多是退一步进两步，不但没退出去多少，反而离秦来更近了。就在此时在矿灯的灯光能照到的最远处只见一个黑影极速游来，很快就暴露在了矿灯下，看来起像条大蟒蛇，说是大蟒，是因为长得和蟒蛇很像，可是却没有眼睛，圆溜溜的脑袋上只有一张嘴和脑袋上方一个拳头大的肉瘤，仅有的除了嘴和肉瘤之外露在外面的地方长满了厚厚的鳞片，不知是否在黑暗的地方生活得太久眼睛已经退化，如果没有鳞片和肉瘤加上嘴巴没那么大的话，可能说是一条巨大的蚯蚓反而更合适，看上去极其古怪，再这样的环境下看起来更多了一份恐怖，身子几乎填满了整个山洞，游动的时候身上的鳞片和洞壁摩擦在一起发出了类似金属摩擦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刺耳，因为只能看见头部，看不出有多长，也不知道身体到底什么颜色，但是想想也知道，长年累月在石壁上磨蹭，身上的鳞片估计已经比秦来身上的那套盔甲还厚了。周正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石壁越来越滑腻，原来都是这货搞的鬼。那大蟒明显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张着嘴巴就扑了过来，在秦来头顶矿灯的照射下，大蟒的嘴巴张开就是一个黑洞洞的***没有牙齿，也没见到蛇信子，只有黏糊糊的液体拉得长长的黏在张开的嘴巴上在矿灯的照射下反射着点点寒光，谁也不知道粘液后面的**到底有多深。周正一边拼了老命往后退一边喊道：“秦来快退啊！”秦来回到:“你别管我，赶紧退。”话音未落，忽然腰间绳子一紧，只感觉一股吸力把自己往前拉去，抬头一看秦来，已经到了大蟒的嘴边，正举刀往大蟒口中刺去，还没见到刀落下，周正忽然感觉眼前一暗，面前的漆黑一片，心道不好，边退边打开头上矿灯，抬头一看，眼前除了一张极速扑来的黑洞洞的**和一根连接着**和自己腰间的绳子之外，哪里还能看到秦来的踪影。还没来得及害怕，忽然缠在自己身上的绳子一紧，直接把自己往里拉去，想拿刀割断绳子，还没来得及割几下，饶是自己再用力瞪着石壁，还是直接被拉了进去。 又腥又臭的味道充斥着周正的鼻腔，周围被肉壁裹得紧紧的，饶是矿灯就在头上，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的感觉就是正在一个肉肉的壁腔里往里滑着，想起手上还有把短刀，手却被裹得紧紧的动弹不得。感觉被拉进去很久，又仿佛只是一会会，窒息让周正感觉到心脏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眼前开始浮现从小到大的经历，仿佛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周正心道：“这就是快死了吗？我他妈还没活够呢！”。开始感觉到了口干舌燥，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的难熬。慢慢的周正感觉自己身体开始飘了起来，摇摇晃晃飘到了半空中，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一道雨丝，赶紧张开嘴巴接住，这雨下不偏不倚刚好全部下在了周正嘴里，周正咂咂嘴巴，感觉这雨的味道有点怪，有点腥还有点甜甜的，管不了那么多，猛喝了几口，忽然感觉身子往下掉，一下子摔在地上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二 又腥又臭的味道充斥着周正的鼻腔，周围被肉壁裹得紧紧的，饶是矿灯就在头上，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唯一的感觉就是正在一个肉肉的壁腔里往里滑着，想起手上还有把短刀，手却被裹得紧紧的动弹不得。感觉被拉进去很久，又仿佛只是一会会，窒息让周正感觉到心脏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跳动着，眼前开始浮现从小到大的经历，仿佛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周正心道：“这就是快死了吗？我他妈还没活够呢！”。开始感觉到了口干舌燥，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的难熬。慢慢的周正感觉自己身体开始飘了起来，摇摇晃晃飘到了半空中，就在这时天上忽然下起了一道雨丝，赶紧张开嘴巴接住，这雨下不偏不倚刚好全部下在了周正嘴里，周正咂咂嘴巴，感觉这雨的味道有点怪，有点腥还有点甜甜的，管不了那么多，猛喝了几口，忽然感觉身子往下掉，一下子摔在地上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不知道晕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开始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打量下周围，看到的景象不禁让周正大吃一惊。 周正四处看了下，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庞大的地下宫殿的边缘，说是宫殿确又不像，因为放眼看去并没有一个像样的建筑，说是地窟却又过于庞大宏伟。 整个地下宫殿一眼看不到边，下面点着无数的火把，把里面照得透亮。抬头隐约能看到宫殿顶部，看不清是石头还是是什么的构造，也看不清楚到底有多高，但整个宫殿里竟然没有一跟柱子用来支撑。 最让周正惊讶的是里面赫然立着无数的人俑，有人有车有马，就好像到了兵马俑一样，但又不一样，这里的人俑比起兵马俑的更逼真，规模更庞大，最外层是弓弩手，里面有步兵，再里面是车，最里面是骑兵。整个阵法成圆形围住最里面的一个高台。 阵法看来有序但又毫无规律，好像是一组一组的分在一起，可是每组的人俑又不一样多，有的多有的少，每组中间的间隔也有长有短，每组之间的间隔好像是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每组都呈半圆形布置，人脸朝外，到底有多少组这样的人俑根本就看不清楚，只是按照这个弧度布置一个圆形的话，这个地宫确实庞大得可怕，估计这地下的兵马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整个宫殿除了周正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燃烧的火把在劈哩叭啦作响，显得诡异无比。周正走近看看旁边的弓弩手，弓弩竟然是真的，弓弩手是秦代的轻步兵，身上虽然没有盔甲，但衣服鞋帽无不是真的，人更是惟妙惟肖，远看的话周正几乎就要以为是真人。 目力所及的人俑好像都对准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周正所在的方向，周正感觉是不是自己站的位置不对，赶紧沿着边缘小跑几步，站定一看，还是对着自己，连续试了几次，周正放弃了，不管他走到什么位置，人俑好像永远都对着自己，周正心下恐惧，只能理解为视觉上的误差安慰下自己，毕竟在这么大又空无一人的地宫里被这么多栩栩如生的人俑盯着确实不是舒服的事。 周正抬头看向远处的高台，那应该就是整个地宫的正中心了，说是高台其实也不是很高，因为整个地势是从边上开始往中间慢慢高起来的，所以到中间的时候就感觉是个高台了。 周正沿着边缘的石壁走了一会，并没有发现通道之类的洞口。索性掉头往中间走去，想看看高台那边到底有什么。 穿过每组人俑中间的小路，周正看着中间的高台走了过去，走了一会周正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走来走去还没出弓弩阵，明明步兵阵就在眼前就是到不了，更别说前面的车马和骑兵了。 “幻觉，一定是幻觉，”周正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冷静一下后，周正看清楚了自己的方位，没有再盯着高台，只是盯着弓弩阵里面的步兵阵，沿着每组之间的间隔慢慢往里走去，边走边随时注意着自己的位置。拐过几个弯后周正发觉了不对劲，虽然没有回到原来的地方，但是明显没有往里推进，还是在沿着大殿的边缘转悠，周围依然是弓弩阵的人俑。又尝试了几下后周正放弃了，这不知道是迷宫还是古人布的什么奇怪阵法，自己这么硬闯应该是闯不过去了。看看旁边呈弓箭步的弓弩手，周正一抬腿爬上了人俑，站在了人俑的肩膀上，好在人俑好像比较结实，并没有被周正压坏。周正站在人俑肩膀上往中间看去，每组人俑之间的小路明明清晰的就在眼前，可怎么就走不过呢，鬼打墙不成？想到鬼打墙周正打了一个激灵，忙心里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看看临近的一组人俑，有心直接跳到另一组人俑上直接从上面踩过去，可是看着近周正却知道自己肯定是跳不过去。 就在周正站在人俑肩膀上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发现中间的台子上多了两个人，一人文官打扮，一人武官装扮，腰间配着一柄青铜长剑，两人一边看着周围一边在交流着什么。周正看着那人的背影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那人好像也感觉到了周正的存在，忽然转过头朝周正的方向看来，就在周正感觉到他的目光直接看向自己的时候也看清楚了他的脸，不禁大吃一惊，失声喊道：“秦来？”后退一步，直接掉下人俑。 周正大叫一声秦来，直接坐了起来。低头发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什么情况，旁边一只手伸过来直接又把他按到了水里，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倒：“别动。”不是秦来又是谁。周正只能乖乖躺着，稍微抬起了头，借着旁边一根荧光棒的亮光发现自己正被秦来按在一条小溪里，只有头露在外面，准确的说在刚才抬头之前只有鼻孔和嘴巴露在外面呼吸。小溪里缓缓冒着热气，看起来是一个温泉。人躺在里面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头稍微转动，看见秦来就在旁边，和他一样也躺在温泉里，只有嘴巴和鼻子露在外面。 只见一段差不多有几米长的被生生切开的大蟒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兀自蠕动着。奇怪的是被切下的这段却没有那厚厚的鳞片护身，就只是一段光溜溜的肉虫而已，更奇怪的是，这段被切断的肉虫竟然也有一个和吞自己进去的那边一样的嘴巴和一样的肉瘤，看起来一样恶心一样恐怖。另外一段则断在山洞里，把山洞填得严严实实。切开的断口一片污秽，但好像已经流干了血，并没有看到血在往下流，看起来一阵反胃。原来系在自己身上的背包也被从大蟒切开的地方拉了出来，一头还系在自己腰上。背包上满是血污，看起来一阵恶心。兀自蠕动的那段大蟒好像听见了周正坐起来发出的水声，竟然拖着断开的身体慢慢游动了过来，身后留下一长串的血迹，边游动边慢慢张开了那令周正终生难忘的大嘴，仿佛要重演一次刚才的吞噬动作。 三 这下把周正吓了个不轻，紧紧抓住了秦来的胳膊，几乎把鼻子和嘴巴全部埋进了溪水里。秦来也和周正一样，只是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了那把长剑。就在几乎快闻到那嘴巴里喷出的腥味的时候，忽然旁边溪水一阵翻动，从下往上翻出了一大串的水花，紧接着窜出来一只七八米长的大鳄，极快的速度从他们旁边窜上了岸，一口就从被切开的地方咬住了那段肉虫，一段一段往肚子里吞去。周正和秦来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惊恐，这么大的一条大鳄，不知道在他们身边埋伏了多久，竟然没吃他们反而上去吃了那条肉虫，不知道是万幸还是有神灵保佑。就在两人还没庆幸完的时候，又一件另他们更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段被切断在山洞里的大蟒，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从断开的地方竟然慢慢开始长出了新的身体，说是长出来，不如说是从断开的切口往外翻出了新的身体，翻出了差不多有切断的那么长，最后从里面翻出来的竟然又是一张黑洞洞的大嘴，新的脑袋上面慢慢长出了那个恶心的肉瘤。大蟒慢慢从山洞里游了出来，从山洞里来的身体上又是长满了厚厚的鳞片，原来只有被切断的那一段是没有鳞片的。游出来后直接朝周正他们的方向扑来，周正和秦来此刻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面对的就是个死啊，明明是想活啊。让他们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那条大蟒并没有到水里来咬他们，而是从后面一口咬住了那条正在吞吃肉虫的大鳄，大蟒咬住大鳄的尾巴，大鳄受惊往前猛窜了出去，一下窜进了水里，吓唬秦来和周正两人从水里一下蹦了起来，跑到了岸上，惊魂未定的看着水里的大鳄开始奋力左右摆动身体，把整个温泉搞的像沸腾了一样，可是大蟒已经把大鳄的尾巴吞进了嘴里，身体随着大鳄往前游动，开始不慌不忙慢慢往里吞着，大鳄虽然使劲左右摆动着身体，但始终不能挣脱，被大蟒逐渐往肚子里吞去，大鳄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转过头眼睛盯着秦来，发出了声声的哀嚎，就如小孩啼哭一般，明明是在万分险恶的环境下，却听得两人有了阵阵心碎的感觉。两人对望一下，好像都看出来对方眼里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这大鳄对他们两人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否则在水中的时候两人早就成了它的腹中物了，而且大鳄如果被大蟒吃完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俩了。秦来和周正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中的剑，而此时已经被吞进一半的大鳄好像看懂了他们的心思，叫声猛然提高，大头猛甩，好像就是在说不要管我了，赶紧走啊。秦来恍惚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禁一愣。转身拉着周正走到水里，就在水快要淹没头顶的时候，把火机打着扔了出去，最后看了已经几乎被吞完的大鳄，和大鳄对视了一眼，拉着周正和背包一起潜入水中，就在刚刚潜入水中的刹那，外面忽然一阵轰然，整个山洞被瞬间被大火吞噬，秦来和周正紧跟着就感觉到了水温开始升高，两人不断边潜边往前游去，直到摸到了水底的石头，两人一人抓住一块石头稳定住了身体，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水面之上一面火红，感觉整个水面都烧了起来，上面已经开始沸腾，就在大鳄被吞完的瞬间大蟒就被大火包围，整个身体瞬间燃烧起来，大蟒浑身吃痛，原本在山洞里披着鳞甲的身体也都钻了出来，整个成了一条火龙，不断的在山洞里翻滚嘶叫着，想往水里钻，可感觉却总差那么一点，一进水就被什么东西拉了出去，只能不断拍打着洞壁，碎石纷纷被打落掉入水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山洞里慢慢平静了下来，水温也开始慢慢回落，周正和秦来两人慢慢又游了回来爬上了岸。山洞里一片黑暗，刚才发光的荧光棒早就没有踪影，秦来从身上拿出两根荧光棒，扳亮了以后举在手里四周看了下，山洞里已经没有了大蟒的踪影，只剩下了一具长长的烧焦的尸体，拉直了足有五六十米长，周正和秦来看得暗暗心惊，心想幸好有大鳄相救，不然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庆幸之余，周正却有一肚子的疑问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为什么大鳄会忽然出来救他们，为什么他在水底那么久会没事，秦来也同样没事，就算秦来水性好，可自己的水性怎么样自己是知道的，虽然不至于淹死，但在水底呆这么久，是肯定不可能的。难道被大蟒吞了下，自己成神仙了？对了，怎么从大蟒身体里出来的现在也不知道。 就在周正在满心疑惑恍惚走神的时候，旁边大蟒的被烧焦的死体忽然动了一下，吓得两人弹开一丈有余，心想莫不是没烧透又要长出新的来了，刚才两人可是亲眼见过被切断的地方那再生的速度的。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大蟒烧焦的身体爬出来一个大物，然两人不禁大喜起来，原来是被大蟒吞进去的那条大鳄，竟然在被大蟒吞进去以后躲过了大火，两人一下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大蟒一直没法进水里灭火，就是因为大鳄一直在拖着，不然能不能彻底把大蟒烧死还另说呢，大鳄慢慢爬了出来，爬到两人面前在两人面前一点的地方趴了下来。借着荧光棒的亮光两人看清楚了这条大鳄的模样，差不过有七八米长，皮肤光滑滑腻，全身黄褐色花纹，蝌蚪一样的一条大尾巴，扁平的大嘴，锯齿一样锋利的牙齿，头部有三分之一的身体大，四肢粗短有力。大鳄的形状让周正想起了一种史前巨兽：海纳皮冬。可是那毕竟史前动物，而且是生活在海里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巨兽明显比海纳皮冬还大了一倍。看着对秦来一个劲的摇着尾巴，显得异常亲热的大鳄，周正一下明白了一些事情，之所以一开始两人全按在水里，只用发出冷光的荧光棒照明而没用打火机或者矿灯，因为大蟒本身没有眼睛和鼻子甚至耳朵都没有，只能靠探测身上的热量来寻找食物，温泉水温高过身体的热量，两人躺在里面大蟒根本就找不到，也正因为这样，他们躺在水里的时候，岸上的大鳄因此成了大蟒的目标。而温泉还能疗伤，缓解了他身上原本被大蟒吞噬和爬山洞时被磕碰的伤痛。因为这山洞里氧气含量高，才会生长出这两个庞然大物，而温泉中硫的含量又高，导致这里的空气极易燃烧，所以周正刚才一下把自己拉进水里，点燃了这里的空气，把大蟒烧成了灰烬。想明白后周正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逗大鳄的秦来，不禁心生佩服，在如此危急的环境下，能判断出这里的情况并做出这样的决定，确实厉害，周正在心里悄悄给秦来点了个赞。 周正这时才有时间打量了下周围，他们现在身处在一个狭长的山洞里，山洞并不长，只有二三十米，高度刚好够一人站直了腰，也就几米宽，中间是刚才躺着的那个温泉，温泉的水一直是流动的，应该是从山洞两边的石头下面流出来，从山洞里流过，又从石头下流出去，所以这应该是一个暗河。在刚才他们爬进来的那个山洞另一边的石壁上是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山洞入口，应该是和刚才那个山洞对应的，只不过刚好从温泉这里经过而已。两个山洞形成了一个十字交叉。秦来正在旁边逗着刚刚救了他们一命的大鳄，好像多年不见的熟人一样，秦来伸手摸着大鳄的大脑袋，大鳄则一个劲的用脑袋蹭着秦来的手，说不出的亲热。看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跟条撒娇的小狗似的，周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可又是那么欢乐。周正忍不住走了过去，大鳄明显知道他和秦来是一起的，所以对他虽然没有秦来那么亲热，但明显没有恶意，周正伸手摸摸它的大脑袋，感觉触手滑腻腻的，若在平时周正最怕的就是摸滑腻腻的动物，现在摸着到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索性蹲下来双手使劲摸了几下，大鳄也一直往上蹭着周正的手。 两人逗了一会大鳄，盘腿坐了下来，大鳄就趴在两人旁边一直看着秦来。秦来把背包打开，拿出干粮和水。看来背包的防水效果不错，里面的东西都没湿。周正看到秦来拿出吃的，才感觉到肚子饿了，刚才一直精神紧张，都没觉得进山洞已经打半天都没吃东西了。两人就着矿泉水吃了点干粮。吃完后两人坐着休息了会，秦来看见周正几次欲言又止，知道周正又很多疑问，但限于先前的约定，又不能问，看他憋的难受，就主动告诉了周正他们被大蟒吞进去之后是怎么出来的。 四 秦来看着大蟒瞬间就到了眼前，喊了一声：“周正快退”，自己举起手中短刀就朝大蟒刺去，还没等到短刀刺到大蟒，只感觉一阵吸力把自己往大蟒口中吸去，跟着腰间一紧，饶是后面有周正拉着，还是眼前一黑被囫囵吞进了大蟒嘴里，快速往大蟒肚子中滑去。滑了不久就停了下来，感觉已经到了大蟒肚子里，只感觉周围恶臭扑鼻，浑身被挤压得生痛。秦来很快定下心神，感觉到短刀还在手中，手腕一转，短刀直接插入大蟒身体里，但却没能插透，想往后拉一刀却也拉不动，应该是被大蟒身上的鳞片挡住了，大蟒吃痛一下紧缩了起来，这一紧缩不要紧，夹得秦来全身骨头咯咯作响，差点拿不住短刀。紧跟着大蟒身体又慢慢松开，秦来感觉原本腰间被拉得紧紧的那根绳子也松了，知道周正也被吞了进来，开始着急起来，他知道周正在大蟒肚子里撑不了多久，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乘着大蟒身体松开的间隙，秦来拔出短刀，手臂伸直，又是一刀插进了大蟒的身体，手抓着刀柄把身体往前拉去，大蟒很快身体又紧缩了起来，在大蟒身体再松开的时候，秦来拔出短刀手臂伸直又是一刀插进大蟒身体里，把身体又往前拉去一个手臂的距离。就这样反复往前拉动着自己和身后的周正。如此反复了几十次，依然看不到尽头，身体却越来越无力的，越来越绝望的时候，秦来一刀下去明显是穿透了大蟒的身体，秦来心下一喜，刀插紧，手腕用力，硬是用刀在大蟒被插透的地方开始直接在身上转了一圈，只听噗咚一身，好像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呼吸一下轻松了起来，秦来知道得救了，大蟒身体被切开了。赶紧爬出来，伸手想打开头上的矿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拿出火机刚想打着，又放回口袋，从口袋拿出一根荧光棒掰亮，发现自己在一条小溪边，一段几米长的应该是被自己切开的大蟒的身体，兀自蠕动着，秦来暗暗庆幸，幸好这段没有鳞片，短刀才能割开身体，不然真的成了大蟒的腹中餐了，看着有气，一脚踢出了几丈远。回头一看，被切开的地方血肉模糊，一根绳子露在外面连着自己的腰间，这才想起来周正还在里面憋着呢，赶紧拉住绳子往外扯，把已经气若游丝的周正给扯了出来，背包跟着周正也从被切断的地方掉了出来。秦来看着浑身血污，气若游丝的周正，又是按人中，又是扇耳光，周正怎么都没反应，饶是秦来功夫再好，这时也没了办法。秦来只能转头去先找矿灯，毕竟荧光棒的亮光可比不上矿灯。矿灯就在被切断的大蟒的不远处，被血污包裹着，秦来拿起来在溪水里把上面血污洗了洗把矿灯打开，再转头去看周正，刚转了一半的时候秦来看到一个吓了自己一跳的事情，刚才被自己一脚踢出去的那段被切开的大蟒，竟然慢慢开始往他们的方向游了过来，原本以为是尾巴的一段昂了起来，竟然也张开了一张和之前一样的大嘴。秦来伸手从腰间拔出了那把长剑走了过去，那尾巴虽然没眼耳鼻，却好像看见秦来一样，昂得更高，就好像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眼镜蛇。秦来走到近处，一剑挥去，以秦来的剑法和速度，本以为一剑就把那张大嘴给削掉了，没想到那尾巴竟然不闪，直接朝秦来的手咬来，秦来心下一惊，急忙后退，反手一剑在尾巴上划了一道大口子，却没能切断，尾巴吃痛往后退了一点，昂着头盯着秦来，秦来不知道这玩意到底什么路数，明明没眼睛却好像能看清楚自己的动作，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盯了一会，秦来发现不对劲，尾巴上刚刚被划伤的那道伤口竟然慢慢的已经自己愈合了。忽然一下知道了，为什么在大蟒肚子里的时候，自己一刀插下去大蟒会忽然收缩，然后又放开，原来这畜生的自愈能力竟然这么强劲。忽然很想回头看下那段被切在山洞里的断口，但被尾巴盯着，又不敢轻易回头。秦来把慢慢蹲下，把手里的矿灯放在一边的石头上，双手握剑，准备一击致命。再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尾巴上的那个肉瘤好像在自己和矿灯之间不停摇摆，秦来一下明白了，这畜生虽然看不见，但是肉瘤能感应到热量，刚才矿灯一直在手里，矿灯发出的热量和自己身体的热量是重合的，现在分开了，反而就不知道到底该盯着哪个了。想到此，秦来拿出身上的荧光棒，掰亮了两个，扔在旁边，尾巴果然不为所动，更印证了秦来的猜想。虽然知道了这畜生的攻击方式，可却也没想到破解之道。想离开矿灯远一点，可是一动尾巴就跟着来了。慢慢这么耗着，矿灯的亮光越来越弱，从进山洞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大半天，电力差不多快耗光了。矿灯在秦来和尾巴的僵持中终于慢慢熄灭了，秦来眼前一黑，还没适应过来，尾巴已经直扑过来，秦来眼睛借着荧光棒的光亮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大嘴已经到了跟前，秦来本能挥剑砍去已然来不及，幸好手让得快，被大嘴一口咬住了剑身，用力一甩，秦来虎口一麻，剑脱手飞了出去。秦来急忙往回退去，退到周正身边一把拉住周正躺进了溪水里，刚洗矿灯的时候已经知道这是温泉，没想到现在竟然又救了他们俩一命。那条尾巴跟到溪水旁边显然失去了目标，头昂了一会就低了下去，在溪水旁边左右蠕动着。秦来拉着周正也不敢把身子探出溪水，就这样泡着，没想到这溪水泡得人说不出的舒服，刚才在大蟒肚子里被挤压的酸痛一下缓解了不少。直到周正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五 周正听得一身冷汗，听完回想了一下刚才在飘在半空的时候一阵雨把自己救了回来，咂咂嘴感觉有点腥甜的味道，问秦来到：“我昏着的时候你是不是给我喝什么了？”秦来看了他一眼回到：“你觉得呢？”周正一愣，一转头看见那大蟒被烧焦的尸体，心想莫不是给我吃了那畜生的血?想到那被切断的地方一片血污的样子，不禁一阵恶心干呕了起来。秦来见状也不说话，只是撇着嘴有点偷着笑的感觉。周正看秦来偷笑，不禁越发的相信就是喝了那个玩意，感觉更恶心了，又干呕了会，秦来从背包里拿了瓶水给他，他接过来漱了漱口，抬头一看秦来，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狼狈样，不禁相视而笑。周正问道：“你刚才在水里有没感觉奇怪，在水里那么久为什么不觉得难受？”秦来回答道：“憋气功，你信吗？”。周正再想到秦来在大蟒肚子里那么久也没事，在水里那么长时间应该比在大蟒肚子里舒服多了，当然也不会有事。周正也就不再问了，说到：“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可是再想想自己，自己可没练过什么闭气功啊，怎么也能在水里那么久，莫不是和武侠小说一样喝了那大蟒的血功力大增？多了一甲子内力啥的，那畜生那么大，也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不自禁的伸手在地上摸了个小石头用力一捏，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内功能把石头捏碎，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石头依然完好，只有手捏得很疼，周正这才死了心。 又休息了会，两人把背包整理好，又和进洞的时候一样，把绳子系在腰间，秦来在前面，周正在中间，最后拖着背包。俩矿灯在刚才和大蟒的斗争中都已经作古，幸好荧光棒够多，从背包里拿出来放在身上备用。两人走到山洞面前，大鳄跟在后面摇着尾巴看着两人，秦来蹲下来摸摸大鳄的脑袋，说道：“自己乖乖的呆着”。大鳄好像听懂了似的点着头。周正也蹲下来摸摸了大脑袋，虽然相处不久，但毕竟是救了自己和秦来的命，感觉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可惜洞口太小，它进不去，不然真想带着它一起走了。 两人钻进山洞，还是秦来在前周正在后，继续往前爬去，大鳄在洞口看着他们，直到看不见才慢慢爬进水里。秦来在前面举着荧光棒，两人慢慢往前爬去，这山洞明显是全人工开凿的，比之前的又小了不少，刚好一个人挤着爬进去。 由于刚休息过，又吃过了东西，两人体力充沛，爬起来也麻利了许多。说话间，又过去半个时辰，周正感觉爬了这么久，直线距离不说，深度的话少说也到了深山里地下一两百米的地方了，一直疑惑着秦来到底要去什么样的地方。就在边爬边乱想的时候，渐渐的感觉身体越爬越冷，进山洞以来因为一直处于运动而且高度紧张中加上山洞中比较闷，因此一直是热得冒汗，再加上刚才又在温泉里泡了好一会，全身都是暖烘烘的，现在感觉到越来越冷，秦来也感觉到了不对，停了下来伸手摸摸周围的石壁，除了触手冰凉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莫不是因为山洞太深到了地底下的缘故？可是两人四周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也没别的办法，别说没衣服加，就算有在这样的山洞里也穿不了。只能加快速度往前爬去，希望用运动来抵御下寒气了。再爬不久，两人找到了寒冷的来源，因为山洞被一大块冰挡住了去路。说是被冰挡住了去路，不如说山洞到了尽头，因为尽头就是一大堵的冰墙，看不出多厚，也看不出多大。秦来伸手在冰上摸了一把，说道：“果然很冰。”周正嘴巴一张在后面喷着白气嘟哝道：“废话，难道很烫不成。赶紧想想怎么办，快冻死了。”秦来掏出短刀，在冰上戳了两下，两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只是出现了两个白痕，这冰墙也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显然坚硬无比。拿出火机打着对着冰烤了会，根本没有融化的迹象。秦来用刀沿着冰墙和山洞接触的地方往下撬，除了撬下来几块小石子冰墙上多了两个白痕之外没一点反应。这下秦来也傻眼了，趴在地上盯着冰墙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现在怎么办成了两人眼下最大的问题。千辛万苦爬到这里，半途而废是不可能了，秦来肯周正都不会答应，九死一生跑过来了，你现在就让我回去，我掐死你！周正在后面也看不清楚秦来在干嘛，见秦来趴着不动，抓住秦来的脚摇了几下，问秦来道：“怎么说啊，我快冻死了，想到办法没？”秦来说道：“想着呢，这玩意硬的很，你要不来回爬会取取暖。”周正的回应很快就在秦来脚上反馈过来，秦来脚上一疼，明显被周正打了一下。俩人一前一后的趴着，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周正被冻的在后面直跳，说是跳其实也就是跟条鱼一样躺在地上上下蹦跶几下而已。秦来盯着冰墙看了会，忽然放下荧光棒把火机打着靠近冰墙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不禁直冒冷汗，原来刚才用短刀戳出来的几个白痕竟然都不见了，冰墙恢复成好像没被碰过一样。这冰墙的修复能力要是和那大蟒的自愈能力一样那么强，就算被撬个洞钻进去，估计也得被冻成冰人在里面了。秦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左手拿着火机，右手抬起来用绑在手腕的布条擦了擦冰墙，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就在布条刚接触到冰墙的时候，秦来确定自己这回肯定是花眼了，因为布条接触到的地方，冰墙竟然开始化开拳头大的一个洞，虽然化开了，但却不见有水流下来。秦来蒙了，心想咱也是大小见过世面的，这是什么宝贝还真是开眼了。幸好这些在后面的周正都没见到，不然肯定会回去把从初中到高中所有的化学老师痛揍一顿然后拉他们来看看冰融化到底有没有水了。 左手忽然一烫，原来火机点的时间太长，秦来赶紧把火机灭了，从新拿起荧光棒，就在秦来右手收回来拿起荧光棒再抬头去看冰墙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拳头大的冰洞，还是一面好好的冰墙。因为刚才见过白痕消失，秦来这回倒是不吃惊了，再用手腕上的布条去擦的时候，布条碰到的地方冰洞又出现了，好像这布条能融化这坚冰一样。秦来把手腕上的布条解开，直接用手去碰，冰墙却动都不动。用别的衣服去碰，冰墙依然坚硬如初。秦来心想奇了怪了，把布条摊开想看个究竟，摊开之后秦来好像忽然就明白了。这布条是在温泉那边救周正的时候从衣服上撕下来扎住手腕伤口的，上面还有些残留的血迹。这冰应该是碰到血就会自动化开。为了应正自己的猜想，秦来吧布条上没有血迹的地方去擦冰墙，果然没有反应。再用有血迹的地方去擦，果然又出现了刚才的情况。这下秦来心里有谱了，和周正说到，有办法了，再坚持会。周正已经在后面蹦得快没力气了，听秦来一说赶紧说道：“快点的，我就算真喝了那大畜生的血，好像也没什么鸟用啊，那玩意好像扛水不扛冻啊。”秦来听完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顶用着呢，冻不死你的。”周正说道：“感情你也喝了啊？”秦来不再说话，把布条还扎到手腕上，拿出短刀，在手心里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立即渗出。两手一搓，鲜血涂满两手，双掌前伸直接往冰墙上推去。 虽然没太用力，一推之下，秦来还是差点往前一栽，幸好是趴着，要是站着估计就是一个趔趄摔出去了。原来秦来双手去推冰墙的时候，并没有推到冰墙，在双手刚要接触到冰墙的时候，冰已经自动化开，往两边化开一个冰洞，好像见到秦来手上的鲜血自动后退了一样。秦来手往两边一推，等冰洞扩大到差不过能钻进去的时候，保持着双手前伸的姿势，脚开始用力往里爬去。周正一看总算可以前进了，赶紧拽着背包跟在后面爬了进去。 幸好冰层并不是太厚，就在周正跟在后面进入冰洞后爬行了一两米，秦来伸出的双手已经探出了冰层，冰墙总共也就五六米的厚度。秦来双脚用力，从冰洞里爬了出来，刚刚还没来得及看四周就听周正在后面喊：“快拉我出去！”秦来回头一看，赶紧双手手掌朝冰墙伸出去。原来秦来刚离开冰洞，后面的冰墙已经开始修复，尽管周正赶紧往外爬，身子刚探出来脚发现已经动不了，原来已经冰墙已经把鞋冻住了，幸好秦来双手伸过来了，冰墙又自动化开，周正赶紧拽着背包爬了出来。 六 两人站定以后秦来吧荧光棒举过头顶，借着荧光棒幽暗的光亮两人仔细打量了下自己身处的环境。说是打量其实一眼也就看完了，两人就是在一个四周都是冰墙的冰室里。冰室并不是很大，整个冰室呈圆形，直径也就在10米左右的样子，三四米高。四周上下都一样，白茫茫的全是冰。最抢眼的就是冰室中间赫然放着四口冰棺。借着朦胧的光亮隐约看见每个冰棺里都有一个人形的影子躺在里面。周正被吓得差点坐地上，幸好拽住了秦来的衣服才没倒下，秦来转头一看周正，脸刚好印在绿莹莹的荧光棒的灯光下显得整张脸惨绿惨绿的，这一下直接把周正吓得坐地上了。 秦来伸手把周正拉起来，感觉周正的手心都冰凉，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冻的。深呼吸几口以后定下心神，周正从秦来身上摸出火机，点亮问秦来到：“东南角是哪边？”秦来一指一个角落说道：“干吗？”周正说道：“把火机放那边，灭了咱们就赶紧撤。” “什么意思？”秦来奇道。 “盗墓的不是都这样吗？在东南角放个蜡烛，灭了赶紧撤。” “谁说的？” “一个专门挖坑不填的死胖子。” “他干吗挖坑？” 周正摸摸了脑袋：“那什么，你管他挖了干吗，你放过去就是了”。 秦来一把拿过火机灭掉放进口袋里：“第一，我们不是盗墓。第二，就这么大个地方，你呼吸都得留神点别大口，你还点火浪费氧气，到时候火没灭你先灭了”。 “不是盗墓来这里干嘛？难道找朋友？”周正不服道。秦来见周正已经没事，就不理他，拿出几个荧光棒一个角落扔了一个，让周正手上拿了一个，这样整个冰室就亮了起来。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荧光棒发出幽绿的光芒映衬着四口冰棺，更显得阴森可怖。 四口冰棺前二后二的并排放着，前面两口大一点，后面两口小一点。冰棺并无特别，就是普通的形状，透过冰块已经能看清楚里面确实躺着四个人。 秦来迈步往前走去，周正赶紧跟了过去，以为秦来要直接走到棺材旁边，就在秦来走到最大那口棺材前面时，一下立住，规规矩矩的行完三拜九叩大礼。看得周正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不是该跟着行礼，傻傻的站在哪里不知所措。幸好秦来站起来后直接走到最大的那口冰棺前面，并没有拉着周正一起行礼。周正赶紧举着荧光棒跟了过去。 秦来手抚冰棺，表情复杂，看不出是喜是悲。周正从冰棺盖上看下去，里面躺着一个人，模样却不甚清楚，看上去应该是个老者，锦衣华服。正想低头看个仔细，喀拉一声，秦来把棺盖推开，周正一看，赶忙把荧光棒放下和秦来一起吧棺盖抬起来放到了旁边地上。再捡起荧光棒凑来上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有心理准备因为此处是冰室再加上冰棺，所以里面躺着的应该不会是白骨，可是乍看之下还是吃了一惊，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看起来活生生的耄耋老者。秦来拿过周正手上的荧光棒，把荧光棒放低看去，老者虽然看起来是活生生的，细看之下还是有些不同，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白面长髯，头戴高山冠，身着绿色宽袍大袖，腰间绿色宽带用白玉带钩固定，宽袍直到脚面，脚面露出一双方头木履。双手放在胸口，手持笏板，腰佩书刀。 周正一看：“嚯，这趟没白来哈，这一看就是秦朝的啊，这笏板拿出去就不老少钱了。”伸手去就去拿那笏板，被秦来一巴掌打开：“不许动任何东西，说了不是来盗墓的。”周正说到：“你真当我会拿啊，我就看看，小气劲，搞得跟你家的似的，我这是打不过你，打得过你才不鸟你”。秦来道：“知道打不过就好”。周正被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能继续低头看，不理他。 秦来盯着老者看了半响，叹口气道：“李相，你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周正惊道：“李相？不会是李斯吧？”。 秦来头也不抬回答：“正是他。” 周正更惊了：“他不是被腰斩灭了三夷，葬在河南老家了吗？” 秦来回头看了眼周正：“你知道的到不少啊?” “那是当然，你以为呢”，周正感觉到了满满的成就感。 秦来伸手进棺，轻轻拉开老者腰上的白玉带钩，打开长袍，掀开中衣，露出了老者的腰身。一条大蜈蚣趴在腰身上围了一圈，低头细看，原来是老者上身和下身被齐刷刷切开，用粗线缝合在了一起，不细看以为是条大蜈蚣。 周正这时也相信了躺在冰棺里的老者确实就是秦始王的丞相李斯。可是他为什么会葬在这里，秦来又怎么知道而且还能准确的和自己找到这里来？这一切只能问秦来了。周正抬头朝秦来看去，秦来正拿出了老者手上笏板，仔细观察了一番，笏板为白玉制，触手温润，差不多有三十厘米长，五厘米宽，上面光滑无比，并无一字片语。秦来反复看了看，又放回李斯手中。帮李斯把长袍裹好，扣上带钩。手伸在冰棺里，沿着周围摸索了一圈，啥也没有。周正略微奇怪，看着秦来又反复摸了一圈，还是空空如也。显然这冰棺的东西除了眼前能看见的，别的就真没什么了。周正见状：“是不是找什么好东西，要不脱光了搜搜？”被秦来一个白眼咽了回去。 秦来转身朝另一个冰棺走了过去，周正赶紧跟上，边走边说道：“到底找什么啊，咱俩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你多少得告诉我点吧，老这么跟在后面猜谜，我要是得了精神分裂对你可没好处哈。”秦来回头看了周正一眼：“不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吗?” “那也是你自己答应我跟着的”，耍无赖的功夫周正还是比较在行的。 七 秦来没理他，周正知道逼他也没用，只能乖乖跟在后面凑了过去。秦来推开另一个大点的冰棺，周正和他把棺盖抬了下来。这冰棺里是一个老妇人，面容华贵，头戴芙蓉冠，着五色花罗裙，泥金鞋。周正不想也知道这应该是李斯老婆了，只是自己看过的那点历史小说上并没有提到此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来秦代女子地位并不高，没留下姓名也不奇怪。秦来并没有在周正看笑话的期待心情中去解开老妇人的衣服，只是围着冰棺摸了一圈无所获就直接走向了后排的两口小点的冰棺，让周正本想好好损他一下的愿望落空，一脸失落的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掀开第三口冰棺，里面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看来温文儒雅，并无武将之风，想来此人应是李斯之子李瞻，李斯临死前曾说过一句：“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应该就是对他说的。那最后一口冰棺，应该就是李斯的另一个儿子李由了。秦来在冰棺搜寻一圈依然无所获，转身朝第四口冰棺走了过去。 打开之后周禁不经楞住了，里面并不是他猜想的李由，而是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年龄也就是二八年华，脸型五官精致无比，身着藂罗衫配着五色罗小扇，泥金鞋。只是整个皮肤呈紫黑色，显得看上去有点恐怖，让原本的相貌反而有点模糊不清了。明显是生前中毒而死。周正心里不禁暗暗惋惜，此等佳人竟落得如此下场。再抬头看秦来，秦来扶着冰棺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脸上表情有点狰狞又感觉是痛苦万分。周正也不知道该说啥，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想来应该是李斯的女儿了。只是不知道秦来为什么这么激动。少顷，秦来恢复正常。在冰棺周围摸了一圈，从冰棺中拿出了一柄带鞘长剑，周正觉得这长剑很眼熟，明显是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 秦来把长剑呛啷一声拔出剑鞘，寒光闪过，好一柄青铜古剑，和他们带进山洞在温泉边丢了的那山寨货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剑身呈灰黄色，在荧光棒的绿光照射下显得极为平整光亮。秦来呆呆的看了半响，把剑插回剑鞘，顺手插在腰间。周正一看忙道：“不是不拿吗？你拿就可以啊？”秦来回到：“这不是拿，本来就是我的剑。”周正奇道：“这玩意少说两千多年了，怎么就成你的啦？”秦来道：“本来就是。”说完也不理周正叫唤，继续低头寻找着什么。周正见秦来又不理自己，说着也无趣，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打好了什么鬼主意，不再说话跟着秦来看他到底找什么。 秦来找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周正已经从一开始的半兴奋半恐惧中缓过了神，现在又开始觉得浑身有点发冷，毕竟是在冰室里，说句话都直吐白气。秦来明显是有东西没找到，不说出去，周正也只能挨冻等着。秦来靠着李斯女儿的冰棺坐了下来想着什么，周正也只能坐下来看着他发呆。 坐了半响，周正冻的有点受不了，站起来跳了几下说道：“怎么说啊，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冻着吧”。秦来也知道周正说的没错，只得站起来招呼周正一起把几口冰棺的盖子重新盖好，只是把那柄青铜剑自己留在了身上。周正看了也没说什么，既然是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担心这玩意出去以后放哪，这可是青铜器，要是被发现不死也得牢底坐穿。到时候得好好提醒下秦来别拿出去招摇过市才行。 盖好冰棺，两人又看了看有没什么东西落下，然后秦来又走到李斯冰棺前面跪下，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响头，待磕完第三个头抬起来正要起身的时候，秦来忽然直接朝前爬了过去，爬到李斯棺材正面盯着棺材仔细看着什么，周正看得奇怪，也急忙弯腰过去，凑近一看，原来在棺材正面靠近底下的地方发现一个小小的图案，刚好只有在秦来跪下磕头的位置才能抬头看见，图案有五公分长三公分宽，为镂空的青鹞形状，雕刻得栩栩如生。 青鹞为秦朝的图腾，乃是秦族人的保护神。虽说图腾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可是刚进来的时候秦来就已经三叩九拜，为什么没看到，虽然图案比较隐蔽，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可凭秦来的眼神不应该如此大意。唯一的解释就是刚进来的时候图案根本就不存在，在开棺之后才慢慢显示出来。为什么又显示在这么不起眼的地方，很明显就是为了不让不该看的人看见，如果不是秦来临别时的三拜，根本就不会看到这个图案。如果是别有用心之人根本就不会有临别的三拜，也就不可能看到这个图案。可是这么隐秘的地方除了秦来还有谁会来？ 就在周正满脑子浆糊的时候，图案已经慢慢消失了。周正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巧夺天工，能把这些计谋和机关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转头看秦来，秦来正呆呆的在想着什么。周正推推秦来说：“怎么了，这图案有什么用没？”秦来摇摇头说道：“我们出去吧。”周正见他不说也就没再问，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 就在两人收拾完到刚才进来的那个位置，秦来用力把刚才手上割破的刀口上又挤出一些血来涂满双手，和刚才一样，双手前伸推开冰墙，从冰洞里钻了进去，秦来紧跟在后面也钻进了冰洞。两人一前一后拽着背包往前爬去，爬过去差不多有五六米差不多到山洞的时候，秦来发现不对了，没看见山洞，眼前只有石头，他们刚刚进来的那个山洞消失了。这一下把秦来吓得不清，一下愣住了。后面的周正见秦来停住了问秦来怎么了，秦来说道：“山洞找不到了”。 八 周正也被吓一跳：“不是吧，再仔细看看，位置没错吧”。 “位置不会错的，我刚才进去的时候记好了方位的，”秦来答道。 “那现在怎么办，不能冻死在这里吧，我快不行了，得赶紧泡温泉去，”周正在冰室里这么久确实冻得不行了。 “我想想，”秦来也无奈的很，他也很冷。 秦来沿着冰墙和石头交界的地方双手往右伸过去，右边立马出现一个冰洞，刚准备往右爬去，后面周正开始叫唤了：“你干嘛呢，我脚被冻住了。”秦来双手赶忙缩了回来，周正的脚从冰里抽了出来。秦来本想就算位置错了，大体高度总没差吧，我围着这冰室转一圈不就行了，总能找到出口，可是现在看明显不行，手刚转弯后面的冰层就很快开始恢复，只能和周正说道：“往后先退出去再说。” 周正试着往后退去，双脚瞪着后面已经恢复的冰墙，怎么也退不出去，两人就这样被封在冰墙里了。 两人趴着连大眼瞪小眼都做不到了，因为两人一前一后的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周正伸手拉拉秦来的脚说道：“我们俩不会变千年古尸吧，没想到我要等到千年以后才能值钱啊。” 被周正一扯脚，秦来忽然有了办法，赶紧说道：“你想我可不想，把我鞋和袜子脱了。” “干嘛？怕我被冻死，想先熏死我啊？” “扯犊子，赶紧的。” 周正伸手把秦来的鞋和袜子一起脱了，爬了一天还在水里泡过，虽然有点酸，幸好不臭，周正还能忍得住，可是秦来右脚板的一个图案，让周正连酸味也忘了，恨不得贴上去看个仔细。原来秦来的右脚板上有一个和刚才棺材上的青鹞图案一模一样的图案，难怪刚才秦来看见图案那么激动，周正心说。不过现在也不好问什么，得先退出去再说。 “刀呢，把我脚上划个口子出点血。” 周正一下明白过来，但是那把短刀早就在大蟒肚子里的时候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秦来把自己的短刀贴着身子往后推了过来，周正拿住以后在秦来的脚板上轻轻划了两个小口子，流出来的血把两个脚板涂满，秦来举着双脚从周正的头顶开始往后退，脚经过的地方冰墙自动分开，秦来慢慢从周正的身上倒退着爬了出去，把周正压得呲牙咧嘴张口直喊，直到退到周正的后面，慢慢脚先退出了冰墙，周正跟在后面爬了出来。 刚一出来秦来就发现不对劲，和刚才进去的位置已经不同了，已经从冰棺左侧靠前的位置变成了靠后的位置，才这么一会会功夫，已经移位了。周正也发现了不对，说道：“难怪找不到进来的山洞，这位置一直在变化，根本就不是我们进来的那个位置，这尼玛是什么原理的干活”。秦来说道：“不知道，机关八卦无奇不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奇怪，再想想办法找出路吧”。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怎么找出路成了两人眼下最大的问题，直径差不多10米的圆形冰室，周围全是一样，怎么来确定进来的那个位置，真是把两人难住了。 两人只能一人拿着一根荧光棒分头从两边沿着冰室仔细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找了两圈都失望而回，秦来再找第三圈的时候，发现周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墙一动不动，赶忙走过过去一看，周正已经被冻得嘴唇发白感觉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秦来赶紧掐了掐周正的人中，把周正掐醒了过来，周正抬眼看了下秦来有气无力的说道：“看来我刚才冤枉那畜生了，那血还是有点用的，这么冷能扛到现在也不错了，按说平时我早该冻僵了。”说到畜生的时候秦来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显然对周正对于畜生的评价有些不太满意。秦来说道：“你扛着点，一会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你多泡会温泉”。周正叹了口气说道：“你别忽悠我了，我怕是等不到出去的时候了，在这里也好，起码能落个全尸，反正我估计也出不去了，问你几个事，你能告诉我吗？”秦来看着周正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看着就撑不下去了，就说道：“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周正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很快就暗了下去，继续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愿意别勉强，我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你问吧，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 “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说那柄剑是你的？为什么那个大鳄不吃你？” “这个地方我来过，那剑本来就是我的，那个大鳄是我救过的。”简单的三句话回答了周正的三个问题，但是显然周正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胡扯蛋。先不说这地方存在了多少年，就说现在你自己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你还好意思胡扯修的时候你来过，再说那剑起码两千多年了你当你是二郎神一直十八岁吗？那大鳄不吃你就说你救的，你怎么不说是你养的。 看出来周正并不满意自己的答案，秦来说到：“知道你不信，我自己到现在都还不信，我说我是秦朝人你信吗？” 这句话差点没把周正吓得从地上跳起来，被秦来一把又按了回去。秦来继续说道：“我原本是李相手下一员护卫，跟随李相修建皇陵，但后来我不知道为何被困在兵马俑中，侥幸脱身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两千余年。” 周正听完目瞪口呆，半天没缓过神来，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秦来。秦来用手在周正眼前挥舞了几下，周正才回过神，抬手捏了捏秦来的脸发现确实是个活人，秦来把周正手打开说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那你的剑为什么放在李斯女儿的棺材里，你来这里找什么？你脚底那个图案怎么回事？” “这些我都不记得了，我也想知道我为何会被困在兵马俑中，为何两千年多年未死。至于那个图案，我也很奇怪，兵马俑中醒来以后就有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全身好像都被固定在了一个笼子里，后来才知道封在兵马俑中，周围有隐约的说话声，不知道是什么人，当时没敢乱动，等了好久，四周静下来以后，我打破了兵马俑，发现四周是我从没见过的刺眼的灯光。” “那是电灯。”周正忍不住插嘴。 “我后来知道了，你听不听了？”秦来白了周正一眼。 “听听，你继续，我不插嘴。”周正一下就老实了。 “我打破兵马俑出来，准备走的时候，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他们穿着我从没见过的服装，手上拿着两根长棍子一样的东西。” “那是枪。”周正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 “你还是冻死算了吧。”秦来准备起身。 “别别，我保证不说话了。”周正用手在嘴巴上横着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他们冲我喊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明白，我刚想张口说话，发现自己发不了声，只能转身就跑，他们没能追上我。我跑出去以后才发现，我根本不记得我是谁，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怎么生存，饿了三天之后在街头被一个好心的老人带回了家，给我了吃的穿的，他以为我是没有家的哑巴。在老人家住了一段时间以后，我慢慢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慢慢记起了一些事情。和老人开始能交流后才知道，老人家是一个老教师，孤独一人，老人心地非常善良，不久我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了老人，但我也仅仅记得我是秦朝人，被困在兵马俑中，之前是李相的护卫，跟随李相修建皇陵，别的事情一概不记得。老人听后并没有害怕，也没有对我怎么样，而是教我读书写字，让我学习历史，让我去多了解历史中记录的秦朝，也许能帮我想起什么，后来老人收了我为义子，给我在派出所办了户口，因为我是秦朝来的，给我取名秦来，这样我就名正言顺的住了下来。” “那你这么多年就算样貌不变，身份证上年龄也不小了啊，怎么上的大学？”周正奇怪道。 “后来义父通关系帮我在派出所改过几次年龄，那时候这些事情不是很难。”秦来说道。 “那你义父呢？” “前几年过世了，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秦来情绪有点低落。 “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周正疑惑道。 “刚开始是什么都不记得，后来渐渐想起了一些事情，这次来到这里看到骊山，我脑子里就想起自己好像曾经来过这里，所以就找到了进来的山洞，就是想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能帮我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秦来回答道。 “你认识她？”秦来手指那具冰棺中的女尸问道。 九 “我看到她有种很奇怪的的感觉，但是记不清楚了，剑我是认识的。” 周正听完半响不语，过了会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暂时信你，别的事情出去慢慢再问你，现在先出去吧。” 秦来看着周正站起来奇怪道：“你不是快冻死了吗？” 周正立马有气无力的说道：“是啊是啊，好冷，幸好那畜生的血有点用”。 秦来一下明白过来，周正是装死骗他的。气得牙痒痒，周正见秦来眼看要发作的样子忙说道：“别生气，我不是没办法嘛，问你也不说，再说如果不是畜生的话，我可能真的冻死在这里了” 秦来举起包扎着布条的手腕怒道：“别那畜生那畜生的，你喝的我的血，以后身上流的可是我的血，对我客气点，不然让你还我。” 周正猛然感到一阵恶心，难怪一直觉得不对劲，在水下那么久没事，在冰室里这么久虽然感觉冷但也比平时抗冻了好多，刚才一直以为是喝了那大蟒的血，可是昏迷的时候下雨怎么就刚好流在自己嘴里，原来是秦来喂的自己血。他两千多年都没死，喝了他的血有这样的作用到也不奇怪。但一想到喝了人血，还是感到一阵恶心，弯腰干呕不止。秦来见状说道：“你差不多得了，得了便宜卖乖，不是我的血你死好几次了。”周正干呕了会也没呕出什么，心想也是，要不是秦来自己可能真就完蛋了，但想让他对秦来说谢谢也说不出口，没好气的说：“又不是我要喝的。”秦来说道：“行啊，那你还我。”周正忙道：“别别，咱们先出去再算账。” 秦来以为他又要去找出口，说道：“你省口气吧，还是我一点点试吧”。 “你不是来过吗，怎么找不到出口？” “不是和你说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吗，我只隐约记得我们进来的那个山洞，别的都不记得了。” “那为什么你的血能打开这冰墙，如果是要把自己封在这里，不是应该谁都进不来吗？为什么那个图案那么隐蔽，还会有别人进来？” 秦来说到：“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难道是故意等你来的不成？别你死你死的，听着吓人。我早就找好了，在这里”，周正让开一直靠着的冰墙，指着刚才一直靠着的地方说到。 秦来拿着荧光棒凑过去仔细一看，原来周正后面的冰墙里一个小小的血球，被冰封在里面，说是冰封在里面其实是冰里面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气泡，小血球就悬停在那中间，应该是刚才进来的时候秦来手上滴下来的一点血，因为很小，对冰的威力没那么大，但冰又接触不到，所以就形成了一个小气泡被冰封在了里面，因为荧光棒的光本身就幽暗，再加上气泡极小，不仔细根本就看不到，没想到被周正找到了。找到以后周正并没有立即喊秦来过来，先躺在地上装死，把秦来的话都给套了出来。想来刚才在秦来说剑是他的时候就想好了鬼主意要把秦来的秘密都问出来才行，现在秦来已经说了个大概，自己也确实冻得不行了，别的出去再问也不迟。 秦来也明白了这是周正故意捣鬼，找到地方了先自己躺下挡住不让他有机会找到。事已至此，也就不和他计较了，再说自己本身也没打算瞒他太久，一开始有些事情自己还没搞明白，也害怕一下告诉他接受不了，现在都跟自己冒这么大险下来了，而且明显周正现在对奇异事物的接受能力已经足够强，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秦来在有小的血球的地方推开冰墙往里钻去，周正拽着背包跟在后面，爬过五六米的样子果然看见了来时的山洞，两人顺利爬了进去。爬进山洞以后想回头再看已经没机会了，山洞里根本回不了头，想来就算回头也看不到什么，冰墙应该已经自动复原了。 两人继续往前爬去，爬不多久周正感觉到身上开始慢慢回暖，又爬了半个时辰，两人总算顺利回到了温泉山洞。 两人四周看了下，并没有看见大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一来一去加上在冰室里耽搁的时间差不多花去了半天，累得筋疲力尽，打开背包吃了点东西，赶紧脱了衣服泡到温泉里解乏。刚泡一会，就见旁边水底水开始往上翻涌，越来越大，两人赶紧爬起来跑出温泉，刚才在这里可是九死一生，别再跑个什么玩意出来，两人都瞪大眼睛盯着水浪翻涌的地方。很快从涌浪里探出一个大脑袋，不是大鳄又是谁。两人都松了一大口气，大鳄看见他们也是开心得摇头晃脑，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来，直往他们身上蹭。 两人趴在温泉里，大鳄就在岸上看着他们，两人伸手摸摸大鳄，周正说道：“你当初怎么救的它，这么说它也活了两千多年了？”秦来说道：“是的。两千多年前我爬过这山洞时碰巧救了它，我也是看到它才想起来的，难怪我对这个山洞印象深刻，这里别的都不记得，但就记得自己曾经爬过这个山洞”。 两千多年前，秦来举着火把在山洞中爬了半个多时辰的时候到了温泉山洞，当时并无温泉，也没现在这么大，秦来本打算坐下来休息会，火把刚放下，就看见对面有一条壁虎样的四脚动物和一条蛇对峙着，壁虎大概有半米长，蛇有三四米长，壁虎趴在地上抬头死盯着对方，蛇昂头张着嘴巴，却没有蛇信子。秦来爬了快一个时辰的山洞，已经累得不行，就没去管它们，坐在旁边看着它们斗法。两畜生互盯了半天眼看都没什么机会，蛇忽然一掉头尾巴一甩准备走人，尾巴甩过来的时候就刚好甩在壁虎的嘴边，还摇摇晃晃的，好像就是故意送给壁虎的一样，壁虎当然就没客气，上去就是一口咬住尾巴后面的半截用力一甩，半米长的尾巴掉了下来，壁虎咬着断掉的尾巴掉头就跑，边跑边往肚子吞着。 十 蛇尾巴一断虽然吃痛，但是好像并无大碍，掉头张着大嘴就对着壁虎咬来。壁虎本以为已经得逞可以饱餐一顿，哪知道这原本就是蛇的诱敌之计，尾巴送给你吃了，你得把命给我。张口就从后面咬住了壁虎，直接往肚子里吞去。这就形成了一个很怪异的景象，段了尾巴的蛇从后面咬住了壁虎往肚子里吞，壁虎拼命挣扎，嘴里还在吞着蛇的尾巴。眼看壁虎挣扎无望，发现了旁边的秦来，边挣扎边对着秦来哀嚎，好像求秦来帮忙救它一命，秦来听得有点不忍心，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抓住蛇的脖子，一用力，把壁虎给吐了出来，刚想拿剑拔蛇头剁掉，忽然发现刚被壁虎咬断的蛇尾巴已经开始长出新的，而且还长出一张和蛇头一样的嘴巴，对着秦来的手臂就咬了过来，秦来一吓，手一甩啪嗒一声扔出去几米远，蛇一下跑进了山洞不见了踪影。壁虎见蛇跑了不忘狼吞虎咽的把最后一点蛇尾巴吞了下去，然后跑到秦来身边趴了下来，抬头看着秦来，好像在谢谢的救命之恩。秦来摸摸它脑袋，说道：“也算你我又缘，以后可别这么傻了，那畜生是用尾巴骗你呢。”壁虎好像听懂了似的点点头。又陪着它玩了会，壁虎依依不舍的目送秦来爬进山洞，至此一别两千载，没想到还能遇见，而且还记得秦来。而被秦来扔了的那条大蛇，应该就是被火烧死的那条大蟒了，没想到两畜生斗了两年年，到现在还是在玩老一套，尾巴诱壁虎。只是大蟒实在太大了，身体已经塞满了山洞，常年累月的在地下眼睛已经退化，生出了头顶一个肉瘤，身上在山洞的摩擦中长满了鳞片，已经不能像当初一样掉头过来吃掉壁虎，每次尾巴被壁虎吃掉，只能等长出新的来再来攻击壁虎，而壁虎被秦来告诫过后也变得聪明，不再给机会让大蟒背后攻击，直到秦来和周正出现，跑出来救了秦来和周正才又给了大蟒一次机会，可惜大蟒等了两千多年总算吃到了大鳄，陪上了性命不说还变相救了大鳄。大鳄这货吃了两千年的蛇尾巴到也不腻，温泉里再捞捞鱼打打牙祭，把自己养得肥肥胖胖的。 秦来指着大鳄尾巴上的一道疤痕说道：“当初挣扎的时候被甩在石头上的疤痕，没想到两千多年过去了还在”。 听到这里周正说道：“难怪那大蟒的尾巴没有鳞片，压根来不及长啊”。秦来摸着大鳄的脑袋说道：“每天一顿蛇尾巴，难怪长这么大”。大鳄好像听懂了，昂头嘶叫了两声，好像甚是得意。 “那这山洞是后来才变大，才有了温泉的了？” “是的，当时没这么大，也没有水”。 “你到聪明的，混了两千多年混成两栖动物了”，周正摸着大鳄的脑袋说道，大鳄又是两声嘶叫作为回应。 “要不给它起个名吧，大鳄大鳄的太难听了，它也不是鳄啊”，周正说道。 “好啊，叫小鳄吧”。 “我呸，你怎么不叫小饿小困呢。” “小饿小困是什么？”。 “当我没说，叫它皮冬吧，你看它多像史前生物里那个海纳皮冻。” 大鳄好像听懂了，嘶叫两声明显表示同意。周正摸摸它脑袋说：“皮冬，以后要听话啊”。皮冬摇头摆尾的明显表示听见了。秦来见皮冬自己都答应了，表示没意见。 两人泡了会温泉，休息得差不多了，收拾好背包，准备出发。皮冬依依不舍的看着两人，两人摸着它的大脑袋说到：“乖，有空就来看你”。皮冬呜呜两声虽然不乐意也得答应。 两人照例一前一后，秦来拿出最后一个荧光棒在前面举着，周正后面拽着背包，绳子绑在腰间，钻进了来时的山洞。刚才最后这段是从大蟒肚子里出来的，没爬过，刚爬进去就感觉不对劲了，原本这段地方是大蟒安家的地方，腥臭扑鼻不说，还异常滑腻，那畜生身上有厚厚的鳞片到是没关系，可是两人就不行了，再加上本身就有点坡度，两人几乎是爬一米掉半米，秦来爬一米要被周正拉下来半米，这样不仅耗时而且费力。两人忍着腥臭爬了有半个小时，掉头一看，皮冬的大脑袋还在洞口盯着他们俩呢。 古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现在对他们俩来说是进洞容易出洞难了。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爬去。幸好这段坡度不是太陡，两人爬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眼看着岩壁上滑腻的东西越来越薄，应该快出大蟒的窝了。荧光棒的光线越来越弱，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岩壁上虽然滑腻越来越少，但好像是很多蚯蚓状的滑腻突起越来越多，抓在手上好不恶心，一用力还会缓慢蠕动。终于两人觉得不太对劲，滑腻的东西越来越多，感觉触手都是，在山洞里爬行感觉就是在上面打滚似的。因为半天前刚刚烧过一次，火机应该没关系，秦来忍不住拿出火机打亮一看，两人恶心得直想吐，秦来腹部一紧直接往下滑下去几十米，原来那些突起会蠕动的东西并不是原本大蟒身上那些滑腻的分泌物，正是一条条的蚯蚓，大的小的，红的褐的，到他们打开火机的时候已经满岩壁全是，他们就是在蚯蚓身上爬来爬去，就在点亮火机刹那，一条直接掉进周正张大嘴巴正吃惊的嘴里，害的周正伸手直接拽了出来，一伸手不要紧，直接拽着秦来就滑了下去。停下来的地方蚯蚓并不那么多，两人干呕半天，想起身上全是压死的蚯蚓尸体，前面还有不知道多少在等着他们，感觉天都要塌了。想来那大畜生难怪在这山洞里能活下来，原来就靠这些玩意，把自己吃大了再去和皮冬斗法。终究没能斗得过皮冬。 两人喘了一会气，只能硬着头皮再往前爬去，不然总不能在这里陪皮冬过一辈子吧，就算秦来愿意周正也不愿意啊，合着你们俩反正能活几千年，他就几十年好活，可耗不起。可是爬了没多久，两人又开始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虽然忍着压死蚯蚓的恶心闭着嘴巴往前爬，但是在受不了蚯蚓越来越多，再往前几乎已经把山洞阻塞，开始往他们鼻子耳朵里钻，手已经开始无处着力，周正首先忍受不了，手一松，拽着秦来就滑了下去，滑到没有蚯蚓的地方，伸手把鼻子耳朵里的蚯蚓拽了出来说道：“这样出不去，别说后面坡度越来越陡，就算可以爬也被这玩意搞死了”，秦来同意：“先退出去再想办法”。 两人一路倒退出了山洞，皮冬还在洞口没走呢，晃着大脑袋看着两人满身污秽狼狈不堪的退了出来，周正脸老皮厚的摸着皮冬的大脑袋说道：“皮冬，我们说会回来看你的，没骗你吧，这么快就回来啦”，皮冬明显信以为真一个劲的围着他们俩转悠。秦来摸摸皮冬脑袋直接跑温泉里洗去了，周正赶忙也跑进温泉，身上实在是太恶心了。可惜皮冬是进不去山洞，不然让它过去凭它那饭量肯定一扫而空。 两人把全身洗了又洗，脸上鼻子耳朵里也洗了个干净，周正还特地漱了好几次口，感觉确实没什么味道了才上岸坐了下来商量着怎么出去。 俩人坐了会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眼看着荧光棒越来越暗，只能互相看见对方的影子，皮冬趴着无聊转身噗通一声扑进了水里，一翻身不见了，留下两人在昏暗中大眼瞪小眼。秦来忽然一下站起来也走到水里，周正以为他身上没洗干净，说道：“先别洗了，先想办法出去吧，出去好好洗。”秦来说道：“你忘了我第一次走过这里的时候不是没水只是个小山洞吗，现在多出来个温泉，山洞也变这么大，你想想水是怎么来的，看看皮冬去哪了？下面应该会有暗河，就是不知道通到哪里，能不能出去。”周正一下也想了起来：“《水经注》曾经记载过一条河流的信息：‘水出骊山东北，本导源北流，后秦始皇葬于山北，水过而曲行，东注北转，始皇造陵取土，其地于深，水积成池，谓之鱼池也……’，‘在鱼池水西南有温泉水，世以疗疾’，是说在修建秦始皇陵的时候曾经改道鱼池水，可能那时候大兴土木加上改道河流形成的这个暗河，只是你上次经过的时候这里还没影响到而已，如果这就是那个温泉，那就肯定和外面是相通的，只是不知道下面能不能过人，如果皮冬能过得去的话，那人就没问题了。”可是皮冬这会却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又跑哪浪去了。周正说道：“得亏皮冬就它一个，这样都这么整天的出去浪，这要是有个公母俩在一起，还不知道得浪成什么样。”说完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皮冬！！！” 十一 声音在山洞里回响着还没完全停止，就看见水底浪涌开始翻了起来，不一会皮冬的大脑袋就露了出来，朝着两人摇头摆尾的颠了过来。周正叉着腰指着皮冬鼻子说道：“跑哪浪去了？”皮冬一幅不明所以的样子，脑袋直晃往周正指着它的手上蹭，周正看它装糊涂也没办法。秦来过来骑在皮冬身上，皮冬显然明白了什么意思，往水里爬去，秦来和周正说道：“我先下去探下路，你等我会。”周正把还剩一点微光的荧光棒扔给了秦来说道：“快点回来，我可等不了两千年。”秦来把火机扔给周正：“知道了，你怕就打着火机好了”。“我会怕？”，周正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把火机打亮了。皮冬驮着秦来一晃大脑袋往水里扎了下去。 周正看着秦来和皮冻慢慢潜入水下，水下的荧光棒的亮光慢慢消失，水面冒了几个泡泡之后恢复了平静，盯着水面等了一会之后，火机也因为太烫只能熄灭了，四周一片漆黑，莫名的恐惧感开始袭来。自从和秦来进山以来，特别是进入山洞以后经历了自己从未经历过也从未想象过的事情，但还没来得及害怕，哪怕是在大蟒肚子里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害怕，但现在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袭来的是深深的恐惧，两边山洞一边躺着四个栩栩如生的尸体，一边是满山洞的蚯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爬出来，更不知道这黑暗中还会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活了两千年的秦来和皮冬都让自己遇到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四个尸体现在跑出来都不会觉得奇怪了。想到秦来，刚才在冰室的时候太冷没来急细问，他身上还有很多问题没搞清。对了，那把剑，那把李斯女儿冰棺里的剑，难怪觉得眼熟，不正是梦里在在地下宫殿里见到秦来腰间的那把吗？难道梦里的是地方是真的？和秦来在一起的又是谁？为什么李斯要把图案弄的那么隐蔽，是在防谁？如果防秦来为什么秦来的血又能进冰室？周正脑子里胡思乱想，思绪随风飘着，一边分散着自己的恐惧感，一边盯着水面，希望秦来和皮冬赶紧出来。虽然是盯着水面，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盯着水面的方向听着水面的动静而已。可惜一点动静都没有。 恍惚间，周正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学校，在校门口的大排档上撸着串吹着牛调戏着小学妹。 “老板，再来十个串。”周正用感觉最豪迈的语气大喊着。 “来啦，你的串。” 周正拿起来正准备往嘴里放的时候，发现串上的肉开始蠕动了起来，周正吓了一条，定睛一看，竹签上竟然串的是拇指粗的蚯蚓，正在兀自蠕动着，周正胃口一阵翻腾，腰一弯吐了出来，还没吐完，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旷野，没有了大排档，没有了老板也没有了小学妹，到处都是冒出来的许多的蚯蚓，就和在山洞中见到的一样，大的小的红的褐的，往自己身上爬来，很快就爬满全身开始往衣服里鼻子耳朵里钻去，周正不停的用手拍打全身，把鼻子耳朵里的拉出来，而是越来越多，渐渐感觉自己快被蚯蚓填满，呼吸不过来。 周正挣扎着猛吸一口气，用力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周围还是一片漆黑，原来自己还在山洞中等着秦来和皮冬，只是自己身上和脸上跟在梦里的感觉似乎没什么差别，打亮手中的火机一看，原来全身真爬满了蚯蚓，这些恶心的畜生已经从山洞里爬了出来。周正吓得一下跳起来，直接跑进了温泉里，连头都埋进了水里，就留个火机在水面上，可是这些玩意好像并不怕水，并没有因为进了水而掉落，周正心里大惊，这下完了，皮冬啊皮冬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周正打掉头上脸上的蚯蚓，把头露出水面，借着火机一看，我去，岸上已经全是，正在往水里游，半个水面已经布满蚯蚓，红的褐的在水面翻滚着，周正胃里一番一下吐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吐的东西吸引了它们，很快吸引了过来，周正只能往后退着，退到了温泉山洞的尽头背靠在石头上，好景不长，不知道是因为山洞里涌出来的太多还是因为知道周正在这里，很快就到了周正身边开始往上爬，周正只能一直挥舞着双手不停的拍打着，火机一下掉进水里，四周一片漆黑，周正这回是真正感觉到了绝望，已经忘了骂起来和皮冬，双手不停拍打着，可是蚯蚓涌来的速度慢慢超过了周正拍打的速度，慢慢包围了周正上身、脖子、脸。周正一天之中第二次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虽然喝了秦来的血憋气还能憋得住，可是手已经动不了，蚯蚓在往鼻子嘴巴耳朵里钻的感觉也许让自己真的撑不了多久。慢慢的意识开始模糊，人又开始往上飘，还没飘上去，忽然感觉有东西咬住自己的脚往下一拉，整个人沉到了水里，跟着直接往水下深处拉去。水下的温度明显升高，有点烫的感觉，身上的蚯蚓纷纷掉落，不知道是不是被烫熟了。自己身体被拉扯着随着水流飘去。也不知道飘了多久，水的温度开始降低，没那么烫了，但水流越来越急，四周全是石壁，身上也不知道被撞了多少下，幸好咬住自己脚的家伙一直没松口，一直顺着流水的方向走着。又飘了一阵后不知道是时间太长还是水流太急，抑或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咬住自己腿的家伙忽然松口了，在一个急弯头被狠狠的碰了一下后，周正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丝亮光，久违的亮光，就在不远的出口，紧跟着就看见了皮冬，呲牙咧嘴的皮冬张着大口朝自己一口咬来，周正知道安全了，眼睛一闭再度昏了过去。 在周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庭院，院子里假山流水，花香鸟语，院子周围的建筑雕梁画栋，实乃休闲养生好去处。周正心下奇怪，莫非这是哪个疗养院，把我弄这里疗养来了？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没发现一个人。院子周围是一圈回廊和房间，廊下以砖漫地，檐下有卵石散水，把整个院子围在中间，感觉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后花园。走到房间旁边一看，很明显不是现代建筑风格，抬头看房屋的瓦片，瓦当上两个大眼睛，又像是云纹，就是一个饕餮脸。推开一个房间，里面依然空无一人，房间无甚家具，只有一案，案上放着竹简和毛笔外加一把书刀。四周墙壁绘满壁画，车马植物皆有，最显眼的莫过于案后面墙上的一只青鹞，之所以知道那是青鹞，因为和秦来脚上的那个图案十分相像。看到图案周正想起来了，秦来去哪了？ 走出房间，周正继续往前走去，没走多远，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弟此去万事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一切安全为上。”另一人答道：“请公子放心，定不辱使命，助公子完成大业，一展宏图。”周正感觉这声音听着耳熟，紧走几步到了传出说话声的房门口，见房门紧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抬头找窗户，抬头一看，傻眼了，说是窗户，其实根本就不是窗户，应该叫牖才对，根本就是木头做的交窗。周正看了半天总算找了条缝，也幸好有条缝，周正踮起脚眯着眼从缝里看去，房间里面放着两张案，对面而放，案上有酒杯和几碟菜肴，两人着宽袖长袍，一人面对周正一人背对周正，坐在案后，说完的时候正抬手端着酒杯举杯对饮。待两人放下酒杯，面对周正一人周正一下认了出来，不是秦来又是谁？背对周正一人却看不出来是何人，明显和在地宫里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一个人，此人看背影应该年纪不大，是一个年轻人，言谈举止尽显大雅之风，声音听起来也很舒服。此时正放下酒杯从旁边拿出一件物事来，此物周正认识，已见过几次，正是那柄青铜长剑。年轻人拿起剑走向秦来，秦来赶忙起身，显然对其非常恭敬。年轻人对秦来说道：“此剑乃前些年出游之时偶遇一名匠打造，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今赠与弟，望将来危难之时可保弟平安。”秦来刚想双膝下跪，腿屈到一半还没跪下去，年轻人眼疾手快双手托住秦来胳膊把秦来拉了起来：“今你我二人兄弟相称，不必再行此大礼”。秦来双手接过长剑：“谢公子赏，定不负公子所托。”说完两人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周正听着纳闷，原来剑是这个人给秦来的，为何又成了李斯女儿的陪葬，此人看起来也绝非凡人，光看庭院布置和屋内的彩绘也不是一般人家，让秦来去帮他做的是什么危险万分的事呢？为何秦来会被封进了兵马俑，最扯淡的是为什么封进了兵马俑竟然还不死呢？ 十二 房间内两人放下酒杯，年轻人忽然放低了声音对着秦来耳语起来，周正竖起耳朵贴着窗户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能使劲把耳朵往窗户上贴，头一用力撞窗户上发出碰的一声，周正吃痛还没来得及喊啊哟只听得房间内有人喊了一句：“窗外何人？”周正被吓得一个激灵，掉头就跑，刚找了个房间把门关上，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有人喊道：“有刺客，把刺客搜出来。”周正心想：“我跑什么啊，我不是认识秦来嘛，现在怎么都说不清了。”不过转念一想：“我是认识秦来，可是秦来现在认不认识我还难说，跑都跑了，先想办法躲过去吧。”秦来把门关好回头一看，竟然是刚才进来过的那个房间，墙壁上的青鹞彩绘分外惹眼。房间里除了一案，连个椅子都没有，一目了然，躲到这里来估计没多久就会被找到了。秦来心下暗暗叫苦，怎么慌不择路躲这里了，躲外面的假山上也比这里好啊。急得在房间直转圈。耳听得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看看房间除了案子下面根本没处可躲，可是撅着屁股趴在两面通透的案子下面和鸵鸟并无分别，周正看着案子仰天长叹：“完了完了，算折在这儿了”。 有时候不得不说抬头出奇迹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就在周正仰天长叹的时候，抬头发现那绘在墙上的青鹞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周正心下有气，这时候连你都来盯着看我怎么死是吧，走上前去双脚跳起来双手直插青鹞双眼，不插不要紧，一插两根手指竟然插了进去，里面有个隔板样的东西手指直接往里一推，待周正拔出手指脚落地的时候，青鹞的那面墙已经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个一人宽的门，周正一看有路可逃，哪管里面是什么，闪身就跑了进去把门推上恢复了原样。 让周正失望的是，这并不是什么逃生的暗道，只是一间密室而已，说是密室也可以说是一个房间，房间并不是很大，墙上的有几个灯架，亮着几盏灯，整个房间并不是特别明亮，不知道这灯是一直亮着还是之前在里面的人出去得比较急忘了吹灭。房间里没有家具，连案都没有一张，除了地上堆满了泥土和沙子之外一无所有。周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和墙壁仔细看了下，连灯架都用手去扭了扭，发现确实并无新的机关暗道。低头看了看房间的沙土，仔细一看之下，发现沙子显然不是随便堆的，墙角有土堆，中间是几个沙盘，沙盘有山有水，曲曲折折又像是个迷宫，周正看了会没看出个所以然。 但是周正觉得整个沙盘是一个自己很熟悉的布局，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可是现在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找地方出去。莫非。。。暗道在这沙盘下面？周生心到手到，连手带脚把沙盘上的土往外巴拉着，偌大个精细的沙盘瞬间被他弄了个稀巴烂。 周正正弄得带劲的时候只听得外面的一阵躁动，一群人冲进了外面的房间，显然并无所获。就在外面正乱糟糟的时候，忽然就静了下来，紧跟着有个声音道：“都出去，这里有人没人还看不到吗?”正是和秦来对饮的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过后，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周正贴着暗室的门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就在一口气还没松完的时候，自己靠着的密室门开始动了起来，尽快周正使劲力气想顶住，却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机关控制的，力道明显比周正大了很多，随着门的打开，周正看见那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是一个精神奕奕、英气逼人的年轻人。年轻人进了密室看见沙盘已经被周正弄了个乱七八，哪里还有原来的样子，不禁怒目圆睁，盯着周正，周正还没来及看清楚，刚想张口解释，年轻人直接举手就刺了过来，周正直接举手一档，感觉手上一阵刺痛，定睛一看，原来年轻人手上拿着一根细针，正刺在周正手腕上，周正吃痛手往回一收，年轻人紧跟着第二针又刺了过来，周正只能再拿手挡，又被刺了一针。周正喊道：“等等，有话好说。”年轻人显然不听他解释，连续刺了四五针，针针刺在周正手腕上，周正火了开口大骂道：“你神经病啊，干吗老刺我手”。眼睛一睁，坐了起来，眼前哪里还什么密室和沙盘，更别说什么年轻人，眼前只有一个满脸尴尬赔笑的胖乎乎的小护士开口和他说道：“不好意思，我是新来实习的，还不是很熟悉，一下扎不准，多扎了几下，下次一定注意。”说完低头往周正手上贴着胶布，周正低头一看，原来正在打着吊针，感情刚才手腕疼是被这护士用针给扎的。周正一面无奈，哭笑不得，扎都扎了能怎么办，不过幸好被扎醒了，不然梦里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这时就听旁边一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干嘛不好意思，你把他扎醒了，他还得谢谢你呢，下次继续扎。”周正转头一看，原来旁边还坐着一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短发美女。虽然是坐着，但身材显然是不错的，脸蛋也是看着异常的讨喜，一看就是属于鬼精灵的那种。上身穿着一件t恤下身牛仔裤，前凸后翘的身材托显得淋漓尽致。正一脸嫌弃的看着周正一边为护士抱不平。 周正强忍着快要流出的口水，吸了口气问护士：“这是哪？” “医院”，护士笑着说。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是她送你来的，我只是负责为你打吊瓶的”，护士指指短发美女说道。 “她是？”周正看了看短发美女。 “我是你债主”，护士还没回答，短发美女说话了。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周正一脸莫名其妙。 “你住院不要钱啊？挂水不要钱啊？送你来医院路费不要钱啊？我在这里陪你误工费什么的不要钱啊？”一连串的钱钱钱直接把周正给炸晕了。 “你钱串子啊？我哪里就欠你这么多啦？” 护士插嘴道：“确实是她送你来的，你的医疗费都是她付的。” 周正总算搞明白了，但是又不明白她是从哪里发现自己把自己送来医院的，自己之前最后的记忆是皮冬呲牙咧嘴的扑过来的样子。怎么会被她送到医院来的呢。怎么昏迷的时候又做了那奇怪的梦，每次做梦都是秦来，难道和秦来救自己的时候喝了他的血有关系？想到山洞胃里又一阵作呕，最后差点被蚯蚓吃了的样子估计这辈子是留下阴影了。对了，秦来去哪了，周正左右看看，房间里除了护士和那个小美女之外并无他人。 护士帮周正扎好吊针就走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那个短发的美女。美女很直接：“还钱。”秦来心想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自己那点生活费和秦来来西安的时候都花光了，哪里来的钱还她？索性装傻道：“这是哪里？” “医院”。 “什么地方？” “西安” “我是谁？” 美女一愣，回头对着门口喊道：“秦来！！！”。 周正一听忙道：“秦来在哪？” “怎么着？想起来了？不失忆了？”美女一脸的得意。 “人脑果然神奇哈，刚刚还想不起来，一下就记起来了。”周正涎着脸说了句。跟着问到：“秦来人呢？” “什么秦来？我是听你昏迷的时候喊那个名字，随便喊了看看的。” 周正这下彻底懵比了，这是遇上对手了，可怎么说人家也救了自己，忍着吧。 周正眼看不成索性耍赖道：“美女，我现在钱是没有，要不我以身相许抵债吧”。 短发美女一脸嫌弃的打量了两眼回了两字：“不行”。紧跟着接了一句让周正差点噎死的话：“你不值钱”。 斗嘴归斗嘴，周正还是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原来短发美女原本是约了几个驴友一起进山的，进山之后在一条小溪边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周正，几个人眼看也施救不成，就打了110求救，救援来了以后短发美女不放心就和没和驴友再进山，跟着来了医院。 “我昏迷的地方旁边没人啊什么的吗？”周正本来想问秦来和皮冬在不在旁边，想来秦来应该不在，皮冬又不知道怎么问，难道问有没看见一头巨大的壁虎吗？可皮冬怎么也不在？ “没有，就你一人，有人的话我还跟来花这冤枉钱干嘛？” 周正这时已经听出来了，这短发美女就一刀子嘴豆腐心，不然怎么会别人都没来，就她跟着自己来了医院。看来钱的事好商量。 想到这里就放下了心，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病号服就问道：“我衣服呢？” “你那也叫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兜里还装满了拇指粗的死蚯蚓，你这是钓多大的鱼去了？要用那么粗的蚯蚓钓？”美女说完一幅要吐的表情。 十三 周正也是一阵反胃，强忍住没吐。 “那我的身份证呢？看见没？”。 “这呢”，美女手从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摆了摆手然后又放回兜里：“先压我这里，还了钱再给你”。 秦来没想到这小妮子这么贼，没身份证可怎么办，想到这里又想到了秦来，他才是真正的黑户呢，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得赶紧找到他才行，早知道就应该别退房，丢了起码有个碰头的地方，现在到好，也不知道去哪找他，要是被别人知道他活了两千多年，还不得弄到什么研究所去把他解剖了，现在自己又被黄世仁给缠上了。想了想和美女说到：“美女，我现在真没钱啊，我钱都在秦来那边，我联系上他就还给你，你看怎么样，你先让我找他去”。 “行啊，先把这个签了”，美女变戏法似的又从放身份证的兜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周正，周正接过来一看，顿时感到这全他妈是套路。美女递过来的是一张欠条，并不是很规范，只写着很简单的一行字： 本人周正欠苏小小人民币拾万元整。 最后是欠款人签字和年月日，甚至连约定归还日期都没写。这是摆明了要等到还钱那一天为止啊。周正看完差点没从病床上跳起来：“哪里有这么多，我才躺了多久，用的太上老君的仙丹啊？这么贵？”。 “没有啊，医疗费两万”。 “那另外八万哪里来的？” “我的误工费、辛苦费、小费，还有你延时还款的利息什么的加起来就这么多了”，苏小小很轻松的说道。 “单子呢？怎么算的，给我看看”。 “没单子，嘴巴算的，反正就是这么多”，苏小小压根不鸟他，一脸得意摆明就是吃定的样子。 “你不该姓苏，你姓黄吧！”周正想到了刚才脑子里想到的一个名字。 “嗯，可以考虑，不过你先把这个签了，要不就现在还钱，两万就行了，误工费都不收你的”，苏小小好像吃准了周正现在根本还不起。 周正脑袋一下耷拉了下去，他现在确实还不起，别说现在身无分文，就是平时也还不起啊。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月头红南京月尾大前门的过，哪里来的十万大洋给这个黄世仁。 “我也没让你救我”，周正索性耍赖，免得误了秦来给他起的绰号。 苏小小显然早有准备，拿出身份说到：“嗯，那我还是找你家里要去吧，两万块你爸妈肯定帮你给的”。苏小小显然吃定了周正不会让家里人知道这事，不然一醒来肯定就先找家人了。 “别啊美女，咱好商量好商量”，一正一幅讨好谄媚的样，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他不在学校在外面搞出这么多事来，还不得被揍死，周正果然被苏小小猜中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先找到秦来再说，实在不行，拉着秦来再去冰室捞个一点半点的出来卖点钱还债吧，比如那个笏板，或者那个白玉带扣也不错…对了，那把剑应该值钱的。想到秦来发现自己的剑被卖了的表情，周正忽然就笑了起来。这一笑把苏小小吓得不轻：“干嘛？才十万就被被吓傻啦？我也没让现在就还，有生之年你十万块总能赚到的啊”，说完还顺势递过来一支笔，这下把秦来给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到底是关心还是故意气他。直接把笔拿过来把名字签上，递给了苏小小：“可以把身份证给我了吧？” “那不行，还了钱再说”，苏小小把欠条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口袋，还拍拍口袋得意的说，明显是做给周正看的。 “你怎么耍无赖？” “怎么耍无赖？你走了我拿条子哪里找你去？你啥时候还了我啥时候还你”。 “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 “不跟着你我哪里要钱去？” 周正心想：怎么遇到这么一狗皮膏药。不过转念一想：也不错，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有个漂亮妹妹跟在后面还帮着付钱也挺好，既来之则安之吧。 苏小小好像看透了周生的心思：“一切开销另算！” “小气劲，十万都给了，还差这点”。 “不是给了，是欠着呢”，苏小小好像故意时刻提醒周正，好随时打击他一下。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再躺两天吧，钱都给了，别白花啊”，苏小小笑意吟吟，看起来非常舒服，可周正总觉得这笑脸后面隐藏着一张黄世仁的面孔，想扭过头去不看，又舍不得，搞的自己脑袋晃来晃去的。 钱的事情商量完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融洽多了。从借条上已经知道了美女叫苏小小，是西安本地人，家庭环境不错，父母都是大学老师，自己也是学生。周正心想这就好办了，父母都是讲理的人，自己又是学生，等开学就不会跟着我了，总不能真的为了钱学都不上了吧。问道周正怎么回昏迷在山里，周正随便扯了个谎，说和秦来暑假过来玩，两人进山以后迷路了，怎么经过千辛万苦，各种艰难险堵，自己不小心被水冲走，也不知道怎么就昏迷在那边。苏小小半信半疑，也没再追问，又问了下秦来怎么回事，周正说也不知道啊，不是要去找他去吗，找到了就有钱还你了。苏小小歪着脑袋，一脸瞧不上的表情，意思是说：你都穷成这样了，你朋友能还上？周正心里发虚，也没法反驳，就扭过头去看门口走过的小护士，故意流露出流哈喇子的表情，转过来再看看苏小小，然后摇摇头，又继续扭头去看小护士。 两天后，苏小小拿过来一套衣服一双球鞋，扔给正躺在床上调戏胖护士的周正。 “1000”。 “你直接去抢吧”，周正把衣服和鞋子拿起来看了下：“都是地摊货，你要这个价格？” “你可以不穿啊”，苏小小一脸嫌弃的看着他。显然对他连胖护士也不放过显得很是看不上。 “记账上”，反正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周正心想：千年不给万年不赖吧。想到这也就无所谓了。 等小护士出去了周正看看苏小小，苏小小看看他，周正说：“怎么着？想看我换衣服？那我就脱啦?” 说完就动手准备脱衣服，苏小小不屑的说到：“你以为我看见你的时候你身上穿了多少似的。”说归说，还是背过身去了。 周正看着苏小小的背影，还是t恤和紧身牛仔裤，把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虽然已经看了两天了，到是一点都不腻。周正见她比自己还无赖，也是没辙，只能麻利的换好衣服，不麻利也不行，这么一小妖精在旁边看着自己换衣服，作为男人，特别是一未经人事的年轻男人来讲，少不得有那么点点身体上的小反应，万一换到一半这小姑奶奶忽然转过来，那可就糗大了，本来在她面前已经矮了一截，那以后还不得直接跪着了。 换好衣服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两人就直接出了医院大门。 “去哪找他？”苏小小出了门就问周正道。 “好饿，吃了几天病号饭，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有气力啊，”苏小小一看也到了吃饭时间，自己也饿了，就和周正街边找了家饭店进去。 两人坐定，周正刚拿过菜单想点菜，苏小小一把拿过去边看边说到：“你有钱点菜吗？”周正立马谄媚道：“我这不是帮您老人家点嘛。”心想还是先混顿好吃的再说，以后再和这小妮子慢慢算账。 苏小小拿过菜单点了好几个菜，荤的素的、干的稀的摆满了一桌子，看得周正口水直流，正准备开吃，苏小小又喊服务员：“再来碗阳春面”。 “菜够啦”周正拿着筷子说到。 “我知道菜够啦，菜是我吃的，面是给你吃的”苏小小一把挡开周正正准备夹菜的筷子。 “为什么？”周正一脸抓狂。 “你有钱吃饭吗，有面吃不错了，面条不算你钱，”苏小小头都没抬。 “我记账，”周正一脸不忿。 “记账可以，禁止高消费，法律都规定了，老赖不许高消费，不然把我吃破产了你还没还上怎么办？”苏小小显然看穿了周正的伎俩。 周正看着眼前的阳春面，长这么大总算知道了阳春面原来就是除了面条啥也没有的光面。再抬头看看对面正边吃边故意吧唧着嘴的苏小小，这摆明就是故意吃给他看的。周正气得牙痒痒。 “美女，有事好商量嘛，”能屈能伸是周正的特长。 “想吃饭？”苏小小总算抬头了。 “嗯嗯，”周正赶忙点头。 “别说我虐待你，反正我也要吃饭，可以给你个机会和我吃一样的，我跟着你要债也挺辛苦的，在这期间你就做个小跟班吧，前后左右的伺候着，伺候得好了，和我一桌吃饭，不另算钱，直到还清我的钱为止，愿意的话就答应一声。” 十四 “愿意愿意，伺候美女怎么能不愿意呢，”周正抬起身子凑过去一口答应道，这到是没违心，一来可以解决温饱问题，二来伺候美女的活在学校里可没少梦到，一直也没啥机会，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嘛，虽然总隐隐感觉有点不是那么对劲。 “那行，坐下来吃吧，小周子，”苏小小笑道。 “什么小周子，”周正知道刚才隐隐感觉到的不对是没错的，应该又落了这小妮子的圈套了。 “既然是跟班的，不得给你起个名吗，以后就叫小周子了，不喜欢吗？”苏小小眉毛一挑。 周正看看满桌子的菜，总算知道为什么要点这么多菜了，早就算计好了在这里等着他呢，这算是彻底把自己给卖了，不过想想也没关系，反正也没人知道，就委屈一段时间好了，总比委屈了自己的胃好。咬牙切齿的坐了下来，对自己胃说道：为了你我可受了大委屈了。 “还没回答我呢，不喜欢吗？”苏小小显然来劲了，用强忍着笑的声音问道。 “喜欢，喜欢得紧呢，谢老佛爷赐名。”周正索性演到底，赶紧吃饭才要紧。 “嗯，孺子可教，以后别喊老佛爷了，新社会，咱不兴那个，就喊主子就好了，”说完苏小小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惹得饭店内的食客都转头来看。 周正头也不抬，赶紧开吃，折腾半天，再不把自己填饱就亏大了。 “小周子，虾！”苏小小看着一盘油爆大虾说道。 周正赶紧夹上一个放到苏小小面前的盘子里。苏小小盯着他然后看看虾，周正忽然意识到，看来这伺候美女的活没自己想象得那么轻松，更何况是伺候苏小小这精灵古怪的小妖精。只能把虾又夹了过来，把虾仁剥出来放到苏小小面前。苏小小满意的点点头。 在不停的伺候苏小小吃饭的间隙中周正总算把自己也塞饱了。吃完饭的苏小小很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伸出食指对周正钩了钩，周正站起来把头凑过去，苏小小伸手拍拍周正的脑袋说了句：“小周子，不错不错，继续努力”。不等周正有反应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周正也想明白了，这小妮子摆明就是寻自己开心呢，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自己现在又拿人家还吃人家的，算了，由着她吧，就当哄小孩子开心了。 吃完饭该谈正事了，苏小小问周正道：“小周子，准备去哪里找秦来？”。 周正对这个称呼已经习惯了，故意道：“回主子话，不知道”。 “不知道？你开什么玩笑？”苏小小眉毛竖了起来，她本以为吃完就可以直接去找人了。 “是不知道啊，我们进山之前把原来开的房间退了，他没手机，我的手机丢山里了，现在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找他？”见苏小小急了，周正心里一丝丝的得意。其实周正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去兵马俑蹲守啊，秦来干嘛来了，现在找到线索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去兵马俑他出来的地方继续找线索，去蹲守就行了，实在等不到，开学的时候回学校总能见到他吧。那这段时间就好好把西安古城逛一逛，反正身边有个付钱的，谁让她欺负我来着。不过目前先急急这个小妮子再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苏小小当真了。 “没头绪，想想再说吧。”周正想想不禁有些得意，嘴角不自觉就翘了起来。苏小小自己就是个鬼精灵，一看就明白了：“那你慢慢想吧，我先买单，对了，阳春面你自己买单，那是点给你的”。 周正一听就急了，虽然才三块钱一碗，可是自己身上可三分钱都没有。吃霸王餐这种事虽然梦里有过，但是在民风彪悍的陕西还是不要尝试比较好吧。 “别别别，我想到了想到了，别急嘛，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急性子呢。” “这么快就想到啦？去哪里找？”苏小小装得自己都信了。 “我们来的时候说好山里出来要去兵马俑和秦陵看看的，我们去那边找他就是了啊，”周正现在扯谎的本事越来越牛，张口就来。苏小小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答应了。 俩人出了饭店，打车直奔兵马俑。 兵马俑又称秦始皇兵马俑、秦兵马俑或秦俑，坐落在今陕西省西安市境内。 兵马俑坐西向东，三坑呈品字形排列。一号坑在南，东西长230米，宽62米，面积14260平方米。一号坑的东端排列着全身穿着战袍的战士俑210人，其余每排68人，前后、左右成行，共计204人，组成方阵的后卫。坑的中间，排列着有38路战车和步兵的纵队，组成军队的主体。 二号俑坑呈曲尺形，位于一号坑的东北侧和三号坑的东侧，东西长96米，南北宽为84米，总面积约为6000平方米。坑内建筑与一号坑相同，但布阵更为复杂，兵种更为齐全，是3个坑中最为壮观的军阵。它是由骑兵、战车和步兵（包括弩兵）组成的多兵种特殊部队。二号坑有陶俑陶马1300多件，战车80余辆，青铜兵器数万件，其中将军俑、鞍马俑、跪姿射俑为首次发现。二号坑东、西两端各有4个斜坡门道，北边有2个斜坡门道，俑坑坐西面东，正门在东边。 三号坑位于一号坑西端北侧，与二号坑东西相对，南距一号坑25米，东距二号坑120米，面积约为520平方米，整体呈凹字形，由南北厢房和车马房组成，车马房中有一辆驷马战车及四件兵马俑，三号坑共可出土兵马俑68个。从3号坑的内部布局看，应为一二号坑的指挥部。 兵马俑坑是地下坑道式的土木结构建筑，即从地面挖一个深约5米的大坑，在坑的中间筑起一条条平行的土隔墙。墙的两边排列木质立柱，柱上置横木，横木和土隔墙上密集地搭盖棚木，棚木上铺一层苇席，再覆盖黄土，从而构成坑顶，坑顶高出当时的地表约2米。俑坑的底部用青砖墁铺。坑顶至坑底内部的空间高度为3.2米。陶俑、陶马放进俑坑后，用立木封堵四周的门道，门道内用夯土填实，于是就形成了一座封闭式的地下建筑。 周正之前看过很多关于兵马俑的记载，但并没有真正来过，三个坑也不知道秦来当时是从哪个坑出来的，不知道到底该到那边找秦来，想了半天想通了，既然来了，索性先全逛一遍再说，而且眼看着小妮子明显比自己更兴奋，好像压根忘了来兵马俑是为了找秦来。 俩人先去了一号坑，虽然从照片和电视中都见过兵马俑，但真真看到的时候，周正还是被震撼了，一旁的小妮子更是惊得合不拢嘴。 周正看着她说道：“瞧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不是西安人吗，没来过吗？” “人家第一次来好不好，我虽然是西安人，但从小跟父母在外地生活。” “那你这次回来干吗，可别说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冥冥中就是为了救我回来的，”周正盯着小妮子故意做出一脸无赖样，还用手擦了擦口水。 小妮子一脸嫌弃的呸了一口：“想什么呢，我回来探亲的，早知道救你要贴钱我才不救，就该一脚把你踢回水里去”。说完扭头看兵马俑去不再理周正。 周正一脸无趣，也只能扭头看起兵马俑。从一开始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后，周正感觉到了不同。虽然同样震撼，但和梦中地下宫殿中的兵马俑阵那种震撼不同，这只是给人视觉上的震撼，可是梦中的兵马俑阵不只是视觉上还有心灵上的震撼，而且整体气势上也明显差了好多，毕竟数目上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而且眼前的兵马俑和梦中的也不同，梦中的更逼真和传神，甚至包括衣服和武器都是真的，而眼前的显然不是。 扭头看下旁边的小妮子，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好像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兵马俑的任何细节。周正抬头看看周围，虽然人很多，哪里有秦来的身影。再回头看看坑里的兵马俑，好的坏的都有，怎么也看不出来秦来是从哪个里面出来的。只能跟在小妮子后面边看兵马俑边看看周围的人流，以防秦来从身边走过自己没发现。 三个坑看完苏小小整整用了一天，周正边看边留意四周，始终没有发现秦来的身影，不过到也不意外，本来就是来碰运气的，哪里这么容易碰到，不过苏小小显然被兵马俑迷住了，显然还意犹未尽，所以也没有责怪周正，只说明天再来。 出了博物馆，天已经快黑了，看了一天两人明显都有点累，苏小小对周正说到：“小周子，我走不动了。” 周正听见这话明显吓一跳：“你想咋滴？” 十五 “主子走不动了，你说咋滴？” “不要！！！”周正使劲摇头，看看周围的人流，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站了一天的腿：“我也好累！” “不要算了，我们去找个桥洞吧。” “找桥洞干嘛？” “不然你晚上睡哪？” 周正走到苏小小面前半蹲好回头露出谄媚的表情说道：“主子说哪里话，晚上我睡桥洞谁伺候主子呢，现在就背主子出宫。” 苏小小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趴到周正背上，双手圈着周正的脖子说道：“小周子，起驾！” 周正双手往后一抄，托住苏小小的屁股准备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感受苏小小屁股是软是硬，就被苏小小一巴掌把手打开了：“摸哪呢，炒着腿弯就行了。”周正只好炒着苏小小的两个腿弯，背着苏小小上路了。 周正现在不知道是幸福还委屈，幸福的是长这么大总算和美女亲密接触了一回，而且就这么贴着自己，明显感觉到背上的两团柔软让自己开始了有了男子汉的反应。委屈的是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使唤过呢，而且这小妮子虽然身材苗条，可自己也不胖啊，还累了一天，现在是真累啊，才走了一会就感觉有点吃不消了。小妮子还嫌自己走得慢，一个劲的说快点，晚上想不想吃饭啦。 旁边的俩游客明显吧他们俩当情侣了，一女的对男朋友说：“你看看人家怎么做的，晚上回家搓衣板！”“别啊老婆，咱没结婚的时候我不是也背过你嘛。”然后给了周正一个握拳头加油的手势一溜烟的跑去追老婆去了。更有好事者跑到两人前面给俩人来了张合照，小妮子到是一点不介意还竖起了两根手指，周正有心遮住脸，无奈手实在腾不出，只能被小妮子按住头配合了一张笑脸。 好不容易到了可以打车的地方，周正把苏小小放下来，弯着腰在旁边不停的喘着气。心想这伺候美女的活是真不能多干，得赶紧把秦来找到才行，不然这小妮子迟早把我折腾死。 喘了一会，苏小小已经打到了车，两人找了家饭店照例周正伺候完苏小小吃饭顺带着把自己塞饱，然后就去找住的地方了。 到了酒店苏小小开了个套间，周正虽然知道苏小小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去住桥洞，这小妮子虽然鬼精灵，其实心肠一点不坏，但绝对没有想到幸福来的这么突然，竟然开了一个房间。忽然觉得今天的委屈都不算什么了。 到了房间，苏小小看见实在憋不住心中的开心一脸春风的周正，指着客厅的沙发说道：“你睡这里。”周正这时候才知道，套间和自己原来住的标间是不一样的，外面还有个客厅，客厅也是可以睡人的，特别是可以睡跟班。不过他最拿手的就是安慰自己，还是一个房间嘛，总比桥洞好多了。 苏小小进了房间把房门一关，过了好一会门打开，苏小小换了一身睡袍，头发湿漉漉的，明显刚洗完澡，一幅出水芙蓉的模样，和这两天一直看到的扎着马尾的鬼精灵模样完全不同，周正眼睛都看呆了，还没来得及流口水，苏小小把一件睡袍扔到周正脸上，遮住了他快掉下来的眼睛：“你的，洗完澡把自己衣服洗下，不然明天你没衣服穿。” 周正流着口水答应道：“要我伺候主子您洗澡吗？” “滚！”门再度关上。 “主子，开门那，我是您忠诚的小跟班，我要洗澡啊，”周正一边拍门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隔着门一里一外，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原来苏小小小时候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苏小小出生在西安，后来父母去南方下海经商，所以很小就一直和父母去了南方，但是苏小小从小就特别喜欢秦朝的文化历史，一直想来西安看看，看看兵马俑，但父母对苏小小疼爱有加，一直不放心她一人成行，现在总算长大了好不容易说服父母一人回来探亲，本来就要去看看兵马俑，却因为听人说山里有什么秦朝的古墓所以几驴友一起去探险，没想到救了周正。周正也和苏小小说了自己的事，只是没告诉她秦来的事情，只说秦来和自己是同学，别的和在医院说的一样。两人又聊了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感觉一下拉近了不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估计是因为前一天晚上两人的睡前交流起了效果，早晨起来后苏小小只是让周正把牙膏挤好放在杯子上而已，竟然没让周正帮着刷牙，所以周正心头只是跑过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头羊驼，并没有达到一万头。 两人洗漱出门吃了早餐后也没耽搁，直奔兵马俑而去。 本以为昨天看了一天今天应该没什么兴趣了，可是苏小小竟然和昨天一样，聚精会神的看个没完，周正实在是无聊，也跟着看了会，可实在没看出哪个有什么特别的，就这样看会兵马俑找找人，又过去了一天。 连续一周两人都是在兵马俑和酒店之间穿梭，苏小小没嫌烦周正开始有点烦了，其实来兵马俑就是撞运气，到底能不能碰到自己根本没底，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可是两人整天在一起关系到是亲近了不少，虽然伺候的事一样没少干，但是周正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着，没那么抵触了，反而每次晚上回去要背着苏小小去打的时候都有点小期待，期待背着苏小小走那段路的过程。苏小小也是很配合的只要出了门就站好等着周正来背了，照例是嫌慢，照例是威胁要不要吃晚饭。周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受虐综合症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这种毛病，回去得好好查一下才行。晚上聊天也成了两人的一种默契，侃天侃地，聊理想谈人生，虽然隔着门，周正能感觉到苏小小也很享受这个过程。 睡觉闲聊的时候周正和苏小小实说了，于是两人商量好，明天到二号坑蹲守，因为二号坑军阵大，希望可能大点，虽然不能和苏小小直接说秦来从哪里出来的可能性大，如果明天再遇不到，就去苏小小发现周正的地方去看看，没准秦来去山里找他了呢。 第二天两人照例洗漱完毕到兵马俑，周正继续找人，苏小小依旧看兵马俑。到了下午快结束的时候，周正和苏小小说道：“看来明天还是要进山试试了。” 苏小小说道：“那今天你要好好休息。” 周正一阵感动：“谢主子，我不累。” “你不休息好明天怎么背得动我，”苏小小头都没扭的说道。 周正总算把跑丢的那头羊驼又找了回来从心头重新奔跑了一遍。双手合十祈祷心里默念：秦来啊秦来，你到底在哪里，你再不出来我这次进山没准就得累死在山里啦。 念完扭头仔细看了下哪里有秦来的身影。周正想着等下出去又要背着小妮子，还是先去放下水让自己轻松点。就和苏小小说了下扭头去了厕所。 方便完刚准备出去，旁边有人拉住了他，扭头一看，一穿着干净整齐的年轻人正一脸欣喜的看着他，不是秦来又是谁，周正一下激动得竟不知道说什么好，顺手就给了秦来一拳：“你鸟人这几天跑哪去啦？”再仔细看下秦来，竟然一身名牌，头发也明显打理过，显得特别精神，和自己的一身地摊货比起来明显是混得比自己灵光啊，莫非这小子把剑卖了？那看来还钱有希望。 秦来也没回答周正的问题直接问道：“那女的是谁？” 周正满脑子正想着钱呢，随口问道：“哪女的？” “就和你整天在一起那个”。 “对了，你是不是把剑卖了?卖了多少钱?赶紧借我10万，我还给她。”周正一下回过神来。 “卖什么剑，我哪里来的钱，你怎么会欠她10万？”秦来被周正说的一脸懵比。 周正一幅悲从中来的表情把和苏小小的相遇到现在遇到秦来的经历说了一遍。说道被苏小小当跟班使唤的时候秦来一幅沉痛的表情拍拍周正的肩膀：“总算让你如愿伺候到美女了。”周正知道秦来故意气他，懒得搭理，问他到你怎么回事？ 这时只听得外面有人喊道：“小周子，你撒完没有？”周正一听脸都绿了，看看周围的人都在相互扭头看周围，看看谁是小周子，秦来一看周正的脸色忍不住笑道：“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周正还没来得及回答，只见男厕门外冲进来一个美女，吓得旁边正在上厕所的游客纷纷刹车提裤，有的还因为急转弯不小心撒到了别人裤子鞋子上，赶紧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周正一看正是苏小小，转眼苏小小冲到了两人面前问周正到：“小周子，怎么回事？”周正赶紧拉着两人出了男厕，到门口放下两人的手一脸无奈的说道：“这就是秦来。”苏小小上上下下打量了秦来一会说道：“不错嘛，比小周子体面多了。”秦来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冒出来一句：“我没钱！” 十六 苏小小显然没想到秦来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一句，一愣之后不禁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止住笑之后看着站在一边的周正说道：“小周子，你说怎么办啊？”周正显然也没想好怎么办，看着苏小小一脸得意的样赌气说了一句：“我肉偿行了吧！” “美得你！”苏小小一脚就踢了过来。周正闪得也快没踢到。这时厕所里刚才被吓到的人都陆续走了出来，路过三人的时候都会盯着看一下，周正实在受不了就说道：“不管怎么办，先出去再说吧，反正现在人也找到了。” 苏小小同意了，三人出了门，照例周正背着走了一段，只是今天的这段路和平时不太一样，因为旁边多了个一直在看笑话的秦来。照例打车到了饭店，三人坐下来苏小小今天没有急着点菜，抬头看着俩人抬抬下巴，意思很明显，现在人都到齐了，给个说法吧。秦来装作没看到，抬着头看天花板，周正也想抬头看天花板，被苏小小一眼给瞪了回来。 “主子，你看他这样像没钱的样子吗？这小子抠着呢，等我好好和他说说，肯定能还给你，”周正说着顺便在桌子下面踩了一脚回过头想说话的秦来让秦来把话深深咽了回去。 苏小小侧头看去，秦来确实看起来不像没钱的样子，一身的名牌，看起来又精神，明显低调奢华有内涵，再看看周正一脸真诚的样，不禁有点信了。 周正一见苏小小脸上的表情真的有戏，赶紧说道：“主子，要不先吃饭吧，您看怎么样？我晚上回去就好好和他说，定让他把钱掏出来。”周正换了一脸的谄媚。秦来回过头鄙视的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抬头看天花板。 苏小小眼看也只能这样，就点了菜三个人吃饱喝足回了酒店。 开门进去秦来一看见一个房间，一脸夸张的开口就说道：“你们俩就睡一个房间？”周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得苏小小道：“他到想的，你们俩果然是物以类聚。”周正撇着嘴说道：“我也没想啊，我每天睡沙发都很规矩的你是知道的啊。”秦来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道：“懂了懂了。”苏小小一脚踢了过来：“你懂什么了你，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帮他还钱才是真的。”秦来一闪身躲过，凭他的伸手苏小小怎么可能踢得到他，回头问道：“回哪？” “回你住的地方，难道你想赖在这里不成，顺便把他也带走。”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周正。 周正一看见秦来那样脑袋一转已经明白了过来，秦来摆明是没地方去，而且已经牵涉到自己睡沙发的权利了，赶紧站起来说道：“主子息怒，千万不能放他走，好不容易逮住了，容小的今天好好给他上上课，让他快点掏钱给我赎身才是啊。”苏小小看看一脸谄媚的周正，照例鄙视了一下以后将信将疑的说：“那你俩睡沙发吧。” “谢主子，就知道主子最好了！” “少拍马屁！”苏小小转身进了房间，留下了涎着脸的周正和一脸鄙视的看着周正的秦来。 周正没理秦来的眼光，总算被没扫地出门，晚上还能有个沙发睡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晚上周正和苏小小并没有和往常那样聊天，周正和秦来两人挤在沙发上只是稍微扯了几句以后就好像累得睡着了，苏小小房间也安静了下来。 “别装了，知道你没睡呢，”黑暗中秦来听到了周正轻声说话的声音。他知道周正也不会这么早睡的，俩人都瞪着眼等苏小小睡着呢。 两人慢慢坐了起来，周正把憋到现在的问题一古脑都倒了出来，秦来出来之后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回去救他，为什么会穿成这样。秦来也知道周正要问什么，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秦来骑着皮冬下水后，就在周正被撞头的急弯处被冲向了另一个岔河，游过去之后发现是通往另一个山洞的暗河，本想继续游过去看看，奈何手上的荧光棒已经快要熄灭，而且周正还在山洞里，也不知道皮冬有没有返回去救他，于是又原路游了回来，哪知道到了山洞以后只发现了一层层的蚯蚓，皮冬正在里面大快朵颐，哪里还有周正的人影，只好让皮冬带着又游了出来，虽然也顺利上到了水面，除了地面上一些死蚯蚓之外，怎么也找不到周正，只好自行回了城里在原来住的旅馆外面守了两天，也没见到周正，身无分文在城里闲逛了几天到处找周正顺便弄点吃的喝的。 “那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你做强盗还是做小偷去了？”周正一直纠结着秦来的一身行头，我在这里做牛做马，你小子吃香喝辣啊。 “你才做强盗小偷，前天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孩差点被车撞，我手快冲过去把小孩拉住了，人家父母见我穿着破烂，报答我给我买的。”秦来白了周正一眼。 “仅仅是手快这么简单？”周正又不傻。 “稍微加了一点轻功。”秦来知道瞒不了周正。 “就没点别的什么了？”周正不死心。 “没了。你以为还有什么？”秦来懒得理他。 “你游过去的那个山洞里有什么？”周正又问。 “具体的我还也不清楚，但暗河既然连着应该会有关联，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站起来准备出门。 “你干嘛去？”周正赶紧跟上。 “想跟着就别废话。”秦来说完就出门走了。 周正赶紧跟上。出了酒店秦来伸手拦了辆车，周正也跟上，秦来和司机说了地点，两人直奔白天碰面的兵马俑而去。 到了兵马俑下车后，离得远远的秦来和周正说道：“在这里等我，哪里都别去。”周正问道：“你到底干嘛去？” “等会你就知道了。”秦来一闪身走了，周正也没跟着，知道自己想跟也跟不上。 就在周正百无聊赖的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候，秦来回来了，脸上带着口罩，到了周正面前也不说话，拉着周正就走，边走边拿下口罩，周正正奇怪想问到底干嘛去了，忽然远处听得警笛声由远到近慢慢响了起来，转眼到了跟前下来十几个警察直奔兵马俑而去。 十七 周正好像一下明白了什么，瞪着眼睛看着秦来，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被秦来拉住走得远了还没回过神来，直到两人上车回到酒店。周正回到房间一口气喝了一杯水，平静下来后拉住秦来问道：“你刚才到兵马俑里到底干嘛去了？”秦来也不说话把另一只手摊开给周正一看，周正一下明白了，秦来手里是一个青铜的青鹞模型，栩栩如生，和秦来脚下还有在冰室里冰棺上见到的那个图案一模一样。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脚底图案的事，直到今天去了兵马俑，我才想起来，我脚底的图案是被我一直踩在脚底下的这个青铜模型留下的。”秦来和周正说道。 “你今天去兵马俑干嘛？” “一直是去找你，二是去看看有没什么别的线索，如果再找不到你，我就准备自己去我走错的那个地方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周正沉吟了一下问道。 “就这几天吧，把东西准备就好出发”。秦来显然已经打算好了。 “那她怎么办？”周正朝房间方向努努嘴。 没想到这时苏小小房间的门慢慢开了下来，苏小小似笑非笑的正斜靠在门口看着他俩，把周正和秦来吓了一跳。 “我们俩刚才吃夜宵去了，好饱。”周正摸着肚皮打着嗝。 “是啊，好撑啊。”秦来也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嗝。 苏小小扭头看着电视机，慢慢把电视声音开大：“本台记者刚刚赶赴现场，据现场警官介绍，他们也是接到报警后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兵马俑，已经对现场进行了封锁搜查，目前还没有搜查到嫌疑人，但可以肯定的事，今天确实有人半夜闯进了兵马俑，据馆方说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损失，可能是窃贼还没有得手就触发了警报系统，进一步消息本台记者会随时跟进。” 苏小小拿起电话慢吞吞的说到：“是嘛，我到想看看兵马俑半夜都卖些啥好吃的，不知道订餐电话是不是110呢？先打了试试看。”顺势手就按了下去，电话按键发出滴的一声，差点没把周正和秦来的小心脏从嘴里给滴出来。 “主子，有话好说嘛，咱都是自己人不是。”周正赶紧凑过去，按住了苏小小继续拨号的手。 “对啊，我们又不会杀了你灭口，有话好商量嘛。”秦来话刚说完又听见滴的一声。周正赶忙说：“主子，别，别，他不是那个意思，咱们什么都好商量嘛。” “好啊，你们准备去哪里，想甩了我？”苏小小明显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就是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偷听的，是他们出门之前的对话就已经听见了还是回来的对话才听见的，显然他们低估了这丫头片子。 “哪能呢主子，我们去哪里也得和您一起啊，我还得伺候您不是。”周正一脸的讪笑，秦来虽然鄙视周正这样的行为，但目前的情况显然也只能陪着笑脸了。不过两人转念一想，有苏小小这个财主在，也省了很多事，不然俩人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了，哪里有钱再去准备进山的东西。 三人在酒店休息了几天，顺便买齐了装备，因为知道要潜水，所以特地定了三副潜水具，虽然秦来可以不用气罐，周正也能将就，但是苏小小肯定不行，何况在苏小小面前就算用不着也得做个样子，不然这小妮子肯定要怀疑两人为什么能在水里那么久不呼吸。周正因为上次一人待在山洞里被黑暗搞得快有心理阴影了，所以特地买了一大困的荧光棒，又多买了几个电筒电池什么的，火机都多带了好几个，又带足了干粮和水，周正和秦来两人一人背了一个大背包，苏小小毕竟女孩子，背个氧气瓶就够重了，就没让她再带背包。苏小小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悠也不知道要带些什么，不过从她一脸的兴奋看得出来她是很期待这次的旅行。 一周后装备全部到齐，三个人整理出发，为了防止和上次一样出来找不到对方，特地把酒店房间留着没有退，到时候就算分散了也可以到酒店集合。 进山后，秦来并没有直接去找那条他们出来那条河，而且是直接往山里去了，周正看出来这是他们一开始找到龙血树的那条路，不禁奇怪，苏小小反正也不知道，就跟在后面走。因为之前来过，这次找起来就顺当了很多，走走停停不到半天就找到了那四棵长在一起的龙血树。苏小小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树，围着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转眼一看秦来已经手脚并用的到了树上，一脸羡慕的神色问周正：“他是属猴的吗？爬树这么溜？”然后一直嚷嚷着让周正也把她弄上去，周正撇着嘴说我还想上去呢，他是鸟人能飞，我可飞不上去。不一会秦来从上面下来了，手上拿着那把在冰室里找到的青铜剑。周正心道原来把剑藏这里了。苏小小一把把秦来的青铜剑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着，满眼欢喜，看看剑看看秦来，恨不得就等秦来说一句喜欢就送你了。周正看着苏小小说：“别多想了，这剑是他的宝贝，你看看就得了，本来还想让他把这剑卖了给我赎身呢。”苏小小见状只能依依不舍的把剑还给了秦来，没想到秦来回了句：“喜欢就拿着多玩会好了。”苏小小差点开心得跳起来，周正怀疑自己听错了忙问道：“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给她多玩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秦来一脸不屑的看着周正。 周正仰天长叹：“兄弟如衣服啊，让你卖了帮我赎身你不肯，给美女你到是不小气。” “是给她玩会，又不是送给她。”秦来不理周正，开始收拾东西出发。 三人吃了干粮，休息了会整理好东西重新重出发，苏小小拿着青铜剑爱不释手，一路没少糟蹋花草树木，剑锋所到之处无不一片狼藉。 照旧是秦来前边带路，现在走的所谓的路其实根本就不是路，是秦来自己开出来的，所以进度就慢了好多，何况身上还背着大背包。走到天刚擦黑，三人走进了一个小山谷，不多会，听到了轻微的流水声，再走不多远，就看到了一条小河，说是小河，其实也就是小山泉，应该只是暗河露在地上的一部分而已。山泉并不长，只有几十米，两头没入山中，泉水清澈见底，苏小小一见连忙跑过去用手捧着水洗了洗脸，毕竟跑了大半天了，三个人都有点灰头土脸的。苏小小自己洗完又招呼秦来和周正也洗洗。可是再清澈，周正看到了就想起那无数拇指粗的蚯蚓浮在水面的样子，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连忙摇头说不要，苏小小眼尖问道：“小周子，不舒服吗？”周正摇摇头说没什么，总不能说找到他的时候他口袋的里蚯蚓就是从这水里出来的吧，那小丫头还不得把刚洗过的脸搓掉一层皮去。 三人到河边稍作休息，这时天差不多快全黑了。三人把潜水衣穿上，打开潜水灯，其实三人都没用过潜水装具，都是买的时候现学的，回来后又练习了不少时间，也算用得顺溜。三人整装完毕，秦来和周正再把背包带上，秦来在前面带头踏入了山泉，苏小小在中间，周正在后跟着朝山泉的一边走去，原来靠近山的地方水开始就慢慢变深了，但并没有把人完全淹没。到了山水交接的地方，秦来慢慢趴进了水中，周正和苏小小见状也慢慢趴了下去，水面冒出了一连串的气泡。 到水下后看着潜水灯照着的前方果然出现了一个山洞，山洞入口并不大，苏小小通过无压力，秦来和周正还把背包拿下来，幸好山洞里并不是很小，所以到里面后两人又把背包给背上，顺利的朝里面游去。水流并不是很急，水也比较清澈，所以潜水灯基本能看清楚前面的情况，周正感觉比上次遇到大蟒的那个山洞轻松多了。山洞弯弯曲曲，一会上一会下，但一直都是没在水中，三个人差不多游了半个小时左右，山洞忽然又开始变窄，而且方向陡然往下，水流也一下子急了起来，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洞壁的岩石，几个人都被撞了几下疼的呲牙咧嘴，不过都带着面罩而且在水下也没人看得见。几分钟后山洞又陡然朝上走去，三个人跟着往上游去，没几分钟水面豁然开朗，三个人一下从水里探出头来，把面罩拿掉深吸了几口气，抬头举着电筒四处看了下，看完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原来三个人身处在一条河中，这可以说是真正的河了，有十几米宽，朝两边延伸开去，三人是从河底的山洞里钻出来的，河水不是很深，只有两三米，可是两边却没有岸，两边都是直直的峭壁，电筒打上去只看到黑洞洞的看不出到底有多高。 十八 三人浮在水中，看着两边的峭壁明显有一种压抑感扑面而来，虽然去过三峡也有这样的峭壁，可是那毕竟是白天，而且两边的山郁郁葱葱，江面也比这个宽了很多，现在这两边除了笔直的石崖什么也没有，而且用电筒往上照除了黑暗中三根光柱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在不宽的水中三人感觉两边的崖壁直直的压了下来。 苏小小游了这么久明显体力已经开始不支，周正也觉得有点吃力，秦来还好，可是现在看看两边都一样，也不知道该往哪边去了。 周正问秦来道：“你不是来过吗，现在怎么办啊？” 秦来道：“我上次来的的时候是这河应该没错，但我没游多远，不是赶着回去救你吗。” “不会又和冰室一样吧？”周正郁闷的说。 “什么冰室？”苏小小体力不支，耳朵灵光的很。 “没什么，之前玩的密室逃脱游戏啦，”苏小小虽然不信，但现在看他们俩不肯说也没办法，只能朝周正瞪了一眼，周正转过头装没看见问秦来道：“那现在怎么办？” “顺着河游吧。” 三人没办法只能慢慢往前游去，只游了一会会苏小小已经游不动了，开始往下沉，周正赶紧上去吧她背上的气罐也拿了过来，这才能勉强继续往前游去。三人游了一刻钟，电筒灯柱所及之处还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出有多远。回头看看两头不见底，苏小小一直游一会就往下沉，不是秦来和周正托着早就沉下去了，但是小妮子嘴巴到是很硬，没喊累也没喊不行。周正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带着苏小小游到边上，想看看石壁上有没什么可以落脚或者借力的地方停下休息会，到了边上一看傻眼了，河边的石壁光滑无比，根本无借力之处，不知道是长年累月的流水冲刷导致的还是一开始就特地建成了这样。周正只好招呼秦来和苏小小把面罩带上，三人索性潜到水底抱着水下的时候石头休息会。幸好水也不深，这样总比一直游要轻松点，而且水很清澈，潜水灯可以从水下直接照出水面。三人在水里用潜水灯到处照了照，除了看见水很清之外，超过了手电的范围就是一片漆黑，水里一点杂质都没有，无鱼无水草。休息了十来分钟，三人浮出水面拿掉面罩继续往前游去。 三人游一会就沉下去休息一会，反复几次也不知道到底游了多久，再次探出头的时候忽然一阵犀利的嚣叫声破空而来，听起来特别刺耳，就好像两话筒凑一起的嚣叫声通过一个大功率音响发了出来，刺得三人心头一震耳膜刺痛。赶紧举起手电抬头一看，一个黑影从他们上方一闪而过转眼没入头顶的黑暗中。三人被吓得不轻，赶紧用手电到处照着，却哪里还找得到。可刺耳的声音却持从上空传来，仿佛就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三人互相看了下对方，秦来和周正还算镇定，秦来艺高人胆大，何况手里还拿着一把宝剑，周正在山洞里也算见过世面了，这点情况还不至于多惊恐，苏小小就不一样了，本来就累的有点脸色发白，现在在灯光下看起来越发惨白。周正赶紧凑上去安慰道：“主子别怕，雕虫小技而已，有我们在呢。”苏小小转头看看周正，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嗯，我不怕，你还没还我钱呢。”周正一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三人听声音一直在上空盘旋，只能加紧往前游去。不多久，感觉刺耳的叫声又从后面破空而来，三人不由自主的脖子一缩，电筒往上一照，这次看得更清楚，一个长着翅膀的黑影拖着长长的尾巴呼扇着从头顶飞过去，没入了头顶的黑暗中。电筒往上照去，原来上面十几米高的地方在一侧的崖壁上出现了一座收起的吊桥，吊桥后面好像是一扇大门，对面的崖壁则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山洞，吊桥放下来刚好可以横跨河面，但是因为太远看不清细节，只能大体看清楚轮廓，吊桥十米左右宽，长度比河面稍微长点，用一根根的原木由铁链捆绑而成，从大门上方的石壁上伸出两根胳膊粗的铁链拉住吊桥的上端，把吊桥拉住成几乎90度的竖起状态。对面的山洞比吊桥宽了五六米，有十几米高，上端呈半圆形，和吊桥后面大门的形状差不多，只是比大门宽了点。再看刚才飞过的那黑影，正停在吊桥上一个劲的尖叫着。周正一下就明白了，这原来是条护城河。可是谁家的护城河建在这地下，这两边悬崖峭壁就够了，干嘛还非要开凿这么条河出来，这得多大工程啊。这些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眼下要紧的是怎么上去，上去了再细细讨论不迟。 三人被尖叫声叫得有点烦躁，可人家会飞，也拿它没办法。苏小小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从哪边上去？” 周正说道：“你见过把吊桥放在城墙对面的吗？” 苏小小一下没反应过来，看着周正问道：“什么意思？” 秦来指着吊桥那边说：“我们上这边。” 苏小小这才反应过来，瞪着周正说道：“敢和主子顶嘴，晚饭不想吃啦。” 周正拍拍背包昂着头一脸傲气，意思是吃的都在我包里，你的晚饭都在呢。 苏小小气的两手直拍水，啪啪的声音引得那怪鸟又是一连串的尖叫。周正怕把那鸟真惹急了来一个俯冲可有得受的，连忙说道：“主子别气，别气，和你开玩笑呢。”苏小小这才罢休。 秦来无奈的看了看两活宝，从背包里拿出绳子，把电筒绑在一头，抓着绳子在手上挥舞了两圈，一撒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绕着圈圈直往吊桥上飞去，一直飞到吊桥顶上拉住吊桥的铁链上转了几个圈，把绳子绕在铁链上。秦来用力拉了几下绳子，拉紧以后对周正和苏小小说道：“我先上去，等下再拉你们上去。”话没说完，只听噗通一声，电筒带着绳子一溜烟的掉了下来直接沉到了水底，抬头看去，那只怪鸟正站在原来绕着绳子的铁链上尖叫。不用说，肯定是它干的好事。秦来把绳子拉上来，电筒拉出水面，绕到另一边又把绳子甩了上去，刚刚拉紧，怪鸟上去用长长的喙两下就把电筒和绳子啄得掉了下来，站在上面继续尖叫，这尖叫声听在三人耳里这会很有点嘲笑的意思。气得苏小小一把拔出秦来的青铜剑对着怪鸟就挥舞起来，没想到怪鸟看到苏小小对着它挥剑竟然往后一缩跳离了铁链，尖叫声更高了。秦来一看，让苏小小继续对着怪鸟挥舞青铜剑，自己则把绳子再次甩了上去，这次怪鸟并没有立即去把绳子啄开，而是盯着苏小小的青铜剑怪叫，好像被唬住了似的。秦来赶紧顺着绳子快速爬了上去，直接站到了吊桥和里面的大门中间。怪鸟站在吊桥最那上面，一会盯着苏小小一会盯着秦来持续尖叫。周正赶紧让苏小小抓着绳子，先爬上去再说。苏小小抓紧绳子，说是爬，其实就是秦来拉上去的，跟着周正也顺利爬了上去。 三人脱下身上的潜水服和装具，感觉一下轻松了不少。站在吊桥和大门中间，才发现吊桥比在下面看上去的还要有气势。一人粗的原木被一根根的粗铁链绑在一起，铁链上锈迹斑驳，但显然还足够支撑原木的重量。吊桥后是两扇石头大门，不知道有多厚，但看起来显然沉重无比，三人站在门口越发显得大门的宏伟厚重。两扇大门是由两块单个的石头打磨而成，并无平常所见的城门上装饰的铜钉，石门上雕刻着一些图案，是一些飞禽走兽，但是有两种三人是认识的，一个就是龙，另一个就是秦来脚上印记的那个动物——青鹞。在大门中间五六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突出的地方，手电照上去感觉像是一把大锁把两扇石门锁住了。 周正道：“城门见多了，可还真没见过城门从外面上锁的。” 秦来和苏小小点头同意，三人试着推了推石门，压根不见丝毫动静，只有那只怪鸟的尖叫着好像在嘲笑他们。气得苏小小又准备对他挥剑，秦来赶忙说算了，别真把他惹急了就不好了，苏小小只能压着一口气对着怪鸟挥了挥拳头。 周正抬头看着怪鸟，现在因为离得近了，看得清楚了很多，怪鸟长着长长的喙，头有点像鸡头，头上长了两根长长的尖角，从眼睛上方长出来往后延伸，在灯光的照射下血红的眼睛正盯着他们，尖叫的嘴巴张开着，嘴巴里面鲜红的不知道是舌头还是上颚，幸运的是并没有看见牙齿，这显然让周正送了一口气，他总认为没牙齿的起码比有牙齿的攻击人的可能性要小一些。可能是对苏小小挥舞拳头的回答，怪鸟站起来挥舞了两下翅膀，这一站起来周正才发现，其实有没有牙齿对他们来说都一样，因为站起来的怪鸟显然比周正还要高出不少，两个翅膀和蝙蝠的翅膀一样，从前肢长到立着的后腿部位，翅膀边缘和中间的骨头露出长长的尖头。后退粗壮有力，有着鹰一样的利爪。身体细长，看起来就好像一条大蛇长了鸡头翅膀和鹰腿，尾巴有身体的两倍长拖在身后，身体上长满了鳞片。周正看完吸了一口凉气，心想幸好它就会尖叫，没有攻击他们，不然他们哪里能上得来。不过总感觉这尖叫好像是是发出什么通知还是别的什么意图似的。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妥。把感觉和苏小小和秦来说了下，两人也点头同意，互相提示接下来要特别留神才行。 十九 周正把电筒移开，没有继续照着怪鸟，一来看着那血红的眼睛感觉毛毛的，二来也怕真惹恼了它。转头看另外俩人，苏小小正用手电在石门上照着东摸摸西摸摸，说要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可以开门。秦来则用电筒照着石门中间的那个大锁，周正也抬头看了会，看不出什么特别，问秦来道：“看出什么没有。”秦来说道：“没有，看不清楚，要上去看看才行。” 说完秦来把剑挂在腰间，手电踹在兜里，拉住那根依旧挂在铁链上的绳子对周正说：“我上去看看，你帮我照着，留意点周围和那个怪鸟。”周正点头答应。用手电帮秦来照着门上的大锁，秦来开始往上爬去，爬这点绳索对秦来来说根本不叫事，要不是苏小小在旁边，而且门上没落脚的地方，飞身上去都行。可是秦来刚开始往上爬，怪鸟的叫声忽然尖锐起来，而且又站了起来开始呼扇着翅膀。秦来抬头看看，见怪鸟只是站起来并没有动，继续往上爬去。 随着秦来越靠近大锁，怪鸟叫声越大。秦来爬到差不多大锁的高度，攀住石门上的雕刻的往中间准备去看看大锁的时候，怪鸟忽然展开翅膀飞将出去，在上面转了一圈尖叫着对着秦来直扑下来，周正赶忙喊了一声小心。秦来赶紧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拔出青铜剑，对着俯冲而来的怪鸟挥去，怪鸟的爪子和青铜剑相碰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削铁如泥的青铜剑竟然没能伤到怪鸟分毫，但怪鸟显然也被青铜剑吓到，又飞了上去在上空盘旋着。秦来见怪鸟飞走又准备往中间靠去，还没到中间怪鸟再次俯冲过来，明显就是不让秦来去接触那个大锁，更让秦来三人觉得那大锁就是打开这石门的机关，可是没想到上锁就算了，还派了个看门的。 几次尝试秦来都没有成功，怪鸟也没有伤到秦来，秦来也拿怪鸟没办法，就这样一个僵持在半空，一个在天上继续盘旋怪叫。苏小小说道，要么两人上去，一人打鸟一人开锁啊。周正一想也对，于是拉着绳子往上爬去，刚爬出两人高，怪鸟好像看穿了他们的意图，怪叫着直接俯冲下来，这次它并没有去攻击秦来，也没有攻击周正，直接往一个人站在下面的苏小小扑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三个人吃惊不小，苏小小直接被吓得楞住不知道怎么办，眼看着怪鸟冲将下来。周正见状连忙从边绳索上直接滑了下来边喊道：“小小快闪。”苏小小听见周正一喊才回过神来赶忙往旁边闪去，可吊桥和石门中间本来也就几米宽的距离，能闪到哪里去。虽然没有被爪子抓到，但是被怪鸟的尾巴扫中直接往河里载去，周正刚好滑了下来，但是再眼疾手快伸手只是抓到了苏小小一片衣角，眼看着苏小小往河里摔了下去。忽然感觉旁边一个黑影掠过一阵风，紧跟着看见秦来头下脚上直接往下追着苏小小而去，眼看就要追上。这时下面的河水忽然从远处开始翻涌起来，涌浪极速朝苏小小掉下去的地方翻滚而来，就在秦来要追到苏小小，苏小小快掉到河里的刹那，从河里窜出一张大嘴，朝苏小小咬去。周正急得大喊一声：“不要！”秦来手更快，一手依然去抓苏小小，另一手拿着青铜剑朝那张大嘴刺去，就在苏小小快掉到大嘴里，青铜剑也快刺中的时候，秦来忽然剑峰一歪，人一个扭身往旁边甩了出去，并没有继续去抓住苏小小，也没有去刺那刚水里冒出来的大嘴，噗通一声自己掉到了河里，苏小小也直接掉进了大嘴里，奇怪的是，大嘴并没有直接把苏小小叼走，也没有咬她，而是好像故意来接她的一样，周正定睛一看大喊道：“皮冬，哈哈，原来是你啊。”赶紧顺着绳子就滑了下去。果然，接住苏小小的大嘴不是皮冬又是谁。难怪秦来在最后一刻把剑挪开把自己甩了出去。秦来这时也游了过来，把苏小小从皮冬嘴里接下来，放在皮冬背上，苏小小这时还两眼发楞，已经被吓呆了，还没回过神来。周正赶紧又是掐人中，又是打巴掌的，好一会苏小小才缓过神看着周正张口哇一声大哭起来，周正赶紧抱着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秦来看着也没办法，只能拍拍苏小小的背说道：“习惯就好啦，告诉你来会很危险的，没事了没事了。” 皮冬这时正摇头摆尾的等着秦来和周正夸它呢，秦来赶紧摸摸它脑袋，皮冬果然很是得意，脑袋一个劲的往上撑秦来的手。周正也腾出一只手拍了拍皮冬，皮冬又是一阵摇头晃脑。 好一会，苏小小才定下神，拉着周正的衣服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周正哭笑不得的看她擦好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这衣服1000。”苏小小哽咽着回了句：“滚！”然后忍不住破涕为笑，顺手就打了周正几拳。秦来看着两个活宝说道：“没事了就好。”苏小小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条像是鳄鱼可又不是鳄鱼的大怪兽背上，问周正道它是谁。周正道：“它叫皮冬，刚才就是它救你的，你不记得了？要不是它接住你，你这么高直接拍进水里不死也去掉半条命啦。”把苏小小从皮冬背上抱下来，来到皮冬面前，摸摸皮冬的脑袋说道：“皮冬，这是小小”，皮冬好像听懂了，看着苏小小摇头摆尾，苏小小伸手摸摸皮冬的脑袋一边指着周正说道：“皮冬你好，我是他的主子哦”。皮冬看看苏小小看看周正，周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他感觉从皮冬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的小嘲笑。他抬头看看秦来，秦来很认真和他点点头，意思是你没看错，皮冬就是这个意思，然后和苏小小对视一下，两人忍不住笑起来，皮冬也开心得在水里绕着几人游了好几圈。只有周正看他们咬牙切齿的哼哼，可惜没人理他。 秦来刚想把青铜剑放回腰间，苏小小把剑连剑带鞘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又发了会呆，周正见状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苏小小道：“没什么，我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快死了，眼前闪过好多之前没见过的光景，现在差不多都忘了，但恍惚间好像见过这把剑。”周正说道：“你本来就见过啊，有什么奇怪的。”苏小小把剑还给秦来说道：“也是，小周子说得对，现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不是啊皮冬，谢谢你啊。”说完伸手又摸摸皮冬的脑袋，皮冬到是不认生，只是每次看见这么大个家伙摇头摆尾撒娇的样周正就觉得好玩。 周正问秦来道：“皮冬怎么过来的，我们来的地方它肯定过不来啊，那山洞小的很。”秦来道：“肯定是有别的地方，看来这里的水路出口起码有两条。”苏小小插嘴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了，你们怎么认识皮冬的？” 周正和秦来对视一眼两人心想：这小妮子想起来了，这回有的烦了。周正使个颜色让秦来回答，秦来仰着头往上看，装作没看见。周正也想往上看，头还没杨上去耳边一声小周子把他喊了回来，也是，苏小小没办法秦来还能没办法他嘛。只能露出熟悉的谄媚的笑对苏小小说道：“主子，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出去以后再分三本六十回慢慢说给您解闷您看成不？”苏小小心想也成，估计现在让他说顶多编个故事忽悠我，反正迟早得知道。就点头答应了，周正看苏小小答应了，松了一口气，秦来这时候也不看天了，转过来看着周正竖了下大拇指，周正很礼貌的回了个中指给他，秦来照例当作没看见。 苏小小坐在皮冬背上，秦来和周正靠着皮冬休息了会，周正说道：“我们还是得上去啊，皮冬怎么办？而且上去那怪鸟还在呢。”秦来和苏小小一时也拿不出办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主意。想到怪鸟，三人奇怪怎么这破鸟这会也不叫了，自从见到他们到苏小小掉下来就叫个没停，抬头看看，怪鸟还站在铁链上看着他们。三人奇怪，莫不是这怪鸟怕了皮冬，看见皮冬不敢叫了？可惜皮冬不可能跟他们上去，这么大个，他们三个怎么可能拉得动它。不过如果真的是怕皮冬，乘皮冬在还是赶紧上去再试试去开锁看看。 不过这次没有三个人都上去，就秦来一人爬了上去，苏小小坐在皮冬背上，周正在下面陪着她，就算怪鸟再攻击，秦来也能应付得了，来攻击他们的话，有皮冬在应该也没事。秦来顺着绳子往上爬去，爬到吊桥位置的时候，怪鸟又开始尖叫起来，这时皮冬忽然也开始仰头嘶叫，把周正和苏小小吓了一跳，再抬头去看怪鸟，和皮冬对应着嘶叫了几声就都停了下来，竟然也不去攻击已经爬到了大锁旁边的秦来。周正摸着皮冬的头说：“感情你俩认识啊？”皮冬摇头晃脑的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反正肯定是一股得意劲。 这是秦来已经碰到了大锁，手刚摸上去忽然惊呼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放开了大锁，一下只剩绳子固定自己往后荡去，荡了好几下才又抓住门上的雕刻的突起固定住身形，周正赶忙问道：“怎么啦？”只听秦来说道：“这锁，是活的。” 二十 这下把周正也惊得不轻，心想这奇了怪了，哪里来的这么些个怪物。和苏小小说道：“主子在这里呆着，待俺也去打探个虚实”。 苏小小看了周正一眼：“准了。” 周正拍拍皮冬：“照顾好主子。”皮冬听懂了似的点点头。 周正刚抓住绳索准备往上爬，只听苏小小说了句：“你小心点。”周正看着苏小小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爬了上去。 爬到秦来的所在的位置，两人一上一下用脚绕着绳子，手抓着石门上的雕刻，固定住身形，周正这才定睛去看大门上的锁。 在下面看的时候不觉得多大，这到了眼前才发现，这确实不是锁，这是一个螺蚌一样形状的东西趴在两扇门的中间，有鼻子有眼还有一张奇大的嘴巴，头上有四个角。四肢紧紧的抓住了两边的石门。眼睛时不时眨一下，要不是秦来先前说了这是活的，真要把周正也吓一跳，看了一会周正奇到：“这不是椒图吗？”秦来问：“椒图？”“龙的第五子，你没听过吗？”“我知道龙，但具体多少龙子都是什么不清楚，这怎么会是龙子？” “龙生九子，老大霸下，老二嘲风，老三睚眦，老四赑屃，老五椒图，老六螭吻，老七蒲牢，老八狻猊，老九囚牛。这不就是老五椒图吗？传说椒图专门用来看门，所以很多大门上都用会有椒图咬着门环的雕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周正说说完抬头看看上面的怪鸟，再低头看看水里的皮冬，恍然大悟继续说道：“难怪看着怪鸟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这是七子蒲牢，皮冬就是六子螭吻啊。什么人这么牛能把这三位龙子找来？难怪皮冬和怪鸟会认识还能交流，原来是兄弟，这下就说得通了。” 秦来听得是懂非懂，这龙生九子之说是明代之后才开始传下来的，所以他不知道到也不奇怪，原本以为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现在再抬头看看怪鸟，低头看看皮冬，别说，看来还都有点龙的影子。不过虽然知道了这是椒图，可这货最拿手的就是看门，看来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让它开门，周正和秦来解释了以后两人只能先下来，看来又得请皮冬卖个面子才行了。 两人下到水里，苏小小看两人在上面嘀嘀咕咕半天，早就奇怪，忙问怎么回事。周正见把龙生九子的典故给她说了一遍，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也门清：“后汉书说：其先有妇人名沙壹，居牢山，尝捕鱼，水中触沉木，若有感，因怀妊，十月产子男十人。后沉木化为龙出水上，沙壹忽闻龙语曰：“若为我生子，今悉何在？”九子见龙惊走，独小子不能去，背龙而坐。龙因舐之。其母鸟语，谓背为九，谓坐为隆，因名其子曰九隆。沙壹将九隆居龙山下。后九隆长大，诸兄以九隆能为父所舐而黠，遂共推以为王。这里面不会是哪个皇帝吧，不然谁有这么大能耐让龙子在这里看门？”周正和秦来对看一眼，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都没说出来。 不管怎么说，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让皮冬试试了，周正看着皮冬说：“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是个龙子。”皮冬头一昂，明显很得意。秦来道：“赶紧和你兄弟说说把门开开。”皮冬对着上面嘶叫了几嗓子，几人抬头往上看去，只见椒图咧着大嘴嗷嗷了几声就没了声音。再看皮冬，没刚才那股得意劲了，耷拉着脑袋一幅没脸见人的样，明摆着没成功。几个人愣住了，皮冬的面子都不给怎么办，动手明显是没胜算的，就算皮冬帮他们，上面那兄弟俩估计也搞不定。问题是要怎么才能开门也不知道，皮冬虽然能了解他们的意思，但是他们也听不懂龙子说的啥啊，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正说道要不我再上去看看？问问它老人家怎么才能开门？苏小小和秦来点头同意。周正又顺着绳子爬了上去，爬到椒图旁边的时候，椒图撇着大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他问道：“椒大哥，你怎么才肯开门啊，给个话呗。”本来就是顺口说说，没想到椒图的四肢竟然慢慢从门上立了起来，这一伸展不要紧，把周正差点没挤得掉下去。伸展开来的身体到是不比蒲牢小多少。椒图撇着大嘴慢慢往上移开了一点空间，露出原本在肚子下面位置上门上的一个石孔，孔的模型竟然真是那个青鹞的模型，周正一看心里一喜，赶紧和椒图说道：“谢谢椒大哥，这钥匙咱有。”然后顺着绳子就溜了下去。 到了下面秦来和苏小小看着周正一脸喜色忙问怎么回事，周正说道：“原来要钥匙这小子才肯开门，不过还是皮冬的功劳，如果没皮冬估计咱们连钥匙孔都见不到。”说完拍拍皮冬，皮冬正耷拉着脑袋呢，这一拍立马又神气起来。 秦来忙问：“什么钥匙？” “就是在兵马俑拿的那个青铜的青鹞，”周正道。 这下三人都送了一口气，眼看着开门有望，就准备爬上去，可是皮冬确实没办法上去了，三人确实弄不动它。三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皮冬，依次爬到了吊桥和石门中间，再看看皮冬，还在水里仰着头看着他们。苏小小看刚到皮冬没多久，可毕竟救了她一命，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周正安慰道：“别伤心了，还能看见它的，这小子机灵着呢，等下没准跑哪自己浪去了。”“你才浪呢，”苏小小回到，不过被周正安慰了下感觉好多了，苏小小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周正的安慰对自己这么有用了，每次都暗暗对自己说，这个苗头可不好，要改正，可每次都没改掉。 三人商量了下，既然准备要进去了，也不知道进去会遇到什么，进来也这么长时间了，又累又饿，不如就乘现在还算安稳先吃点东西补充下，恢复下体力再进去。三人就地坐了下来，拿出背包里的干粮就着水壶填饱了肚子。苏小小边吃还不忘边逗皮冬，一会丢点下去给皮冬，虽然明明不够皮冬塞牙缝的，皮冬还是很配合的张嘴去接住了，乐得苏小小咯咯直笑。周正抬头看看蒲牢，也正盯着他们呢，顺手拿点就往上扔去，蒲牢翅膀一扇准确叼走。再看椒图，正撇着大嘴踮着脚往下看，于是也扔了几个上去，椒图嘴巴大，扔进去到也不难。周正和两人说道：“看来这龙子也食人间烟火啊。”三人和三个龙子吃得不亦乐乎。不过也不敢多给，毕竟地主家也没啥余量，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去，就意思意思就行了。 三人吃饱喝足，躺下休息了会，毕竟水里有皮冬站岗，头上的蒲牢和椒图明显已经没有了恶意，三个人还是很放松的，也可能真的太累了，加上一直高度紧张，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就在周正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利器破空之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片嘈杂之声，条件反射般挥手朝声音来的方向挡去，只听得叮当一声金属撞击之声，睁眼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的个乖乖，这是什么情况？ 周正发现自己身穿铠甲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刚刚挥出去的手上握着一把长剑，叮当之声是长剑击落一把破空来的箭时和箭头撞击所发出的声音，破空之声显然就是那只被击落的箭发出的。没来得及多想，破空之声持续传来，只见周围不断有箭射来，周正只知道持剑抬手挥去，转眼把周围的箭一一击落，手腕感受着剑箭相撞的震动，虎口微颤，虽然从小就有梦到自己是武林高手，飞檐走壁一苇渡江也是常有的事，可这么真实的感受还是第一次。击落一波弓箭来袭后，周正这才有空看了下周围。 除了自己正骑着一头白色高头大马之外，身边还有十几个和自己一样骑马的人马头朝外围住两顶轿子，马上的人都身穿铠甲，和自己一样手持青铜长剑，身处一条街道中间，街道两边的房子都是古代木质建筑。街道上的人正在四散奔逃，抬轿子的人已经歪七扭八被箭射倒了一片，两匹空马顺着街道跑走了，原本马上的人已经中箭躺在地上正痛苦呻吟。自己和这十几个人明显是为了保护轿子中的俩人。箭是从街道两边的房顶上射来的，房子并不高，只是普通的二层建筑，门窗这时早已关闭，整个街道上只剩下他们十几和围在中间的两顶轿子，轿子中什么人周正还没来得及想，第二波箭头的破空之声又开始传来。就在箭还没到的时候，马上有几个人已经站起来一踩马鞍分别朝两边屋顶飞身过去，一边挥舞长剑击落飞来的箭头，很快直扑两边屋顶，开始和屋顶上的叮叮当当短兵相接。这样一来两边飞来的箭明显就少了很多，周正骑在马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击落箭的本事肯定远超自己的真实能力，但是也不敢贸然和别人一样站来一蹬就飞身上了屋顶，万一站起来一蹬没飞起来直接掉下了马不是让人看破。 二十一 脑袋急转之下，忽然想起来，这是在做梦吧，自从和秦来去过山洞之后也不是第一次梦到这些了，只是这次有些不同而已，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低头看下手里的长剑，可不是，又是秦来的那柄长剑。怎么每次梦里都有这把剑呢？赶紧想一下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想不起来，那就对了，周正确定了自己在做梦，因为做梦的人永远不知道是怎么到所处的环境去的。两边屋顶叮叮当当之声不断，不停有人掉落下来，就在这时，街道两头又别有几十匹快马杀到，看装束明显不是自己人，周正既然确定了自己在做梦那就不怕了，来吧，就再过一回高手的瘾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做高手呢。转眼两边快马杀到，两帮人打成一团，梦中的身手果然没让周正失望，那真是极好的，闪转腾挪，刀来剑往那是杀了个昏天黑地，而且这梦的感觉比以前的那些真实多了，刀剑相撞时的虎口发麻，以及发出的刺耳声都那么真切，以至于剑刺进别人身体的时候喷出来的鲜血让周正几乎闻到血腥味，周正喜欢这样真实的梦。可是真实归真实，双方的人也很真实的一个个的往下倒着，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实在是多了点，眼看着就剩下周正一人护着两个轿子了，周正已经从马上跃下在两顶轿子之间闪来闪去，虽然不知道保护着的是什么人，周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可很多人的梦里不都是这样吗。幸亏没让周正失望的是，自己打赢了，最后站着的就是他一个人。 周正拿着长剑走到轿子前，刚准备伸手掀开轿帘，看看自己打了这么久到底保护的是什么人，忽然帘子自己掀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虽然外面打斗了半天，老者看起来并没有显得有一丝慌乱，镇定自若走出轿门，周正被老者气势镇住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抬头仔细一看，差点吓了一个趔趄，这不就是冰棺中的李斯吗，虽然比冰棺中的年轻了点，但周正确定是他没错。李斯看起来满面红光，哪里又一点冰棺中面无血色的样子，周正有一种上去脱了他衣服看看腰上到底有没有伤疤的冲动，但还没来得及这么做，老者已然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周正迟疑下答道：“在下周正。”老者点点头，抬腿往另一个轿子走去，周正不知道说什么赶紧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走到轿子门口，老者掀开轿帘，周正这才看见里面一个如花是玉的小美人明显被吓得不清，虽然强装镇定但是面色苍白是掩盖不住的，老者把女的拉出来搂在怀里说到：“小六不怕，没事了。”周正心想：“老子拼死拼活打了半天，原来为了你这老头还有小妾。”正气愤不平的时候，女子抬起头来说道：“有父亲在，女儿不怕。”周正听完又是一惊，抬头一看，果然和冰棺中的那个中毒而死的美女有几分神似，虽然冰棺中的美女因为中毒全身乌黑，但依然无法掩盖她的绝世美貌，而眼前的女子白肌胜雪，吹弹可破，更是多了几分活生生的灵性，应该就是她没错。周正心想，这是见了鬼了，怎么他俩都跑梦里来了，心里在想眼睛却是离不开眼前大美女。女子被他看得有点害羞，扭过头去。李斯见状低声咳嗽一声，想来是刚救了李斯的命，李斯也不好发作，不然平时这么盯着他女儿看应该没什么好结果。周正一下回过神来，忽然往前一步，李斯吓了一跳刚想喝问，周正手一伸拉开李斯和小四，顺手刺出手中长剑，正正刺中李斯身后一人，从李斯后面刺来本刺向小六的一剑也刺破了周正的衣服，直接刺中了他的手臂，周正几乎听到了金属和骨头碰撞的声音。“我靠！”周正一声大叫，这叫声明显和他刚刚英勇的形象不符，因为这是一身惨叫，这刺中他的一剑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切肤之痛。鲜血很快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子。 “这尼玛不是梦吗？梦里不是不会疼吗？怎么这么疼，这血怎么这么鲜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正不知道问谁，自己也不没办法解答，可是现实就是现在手臂确实很疼，而且还在流血，小六赶紧过来把周正袖子撕下，把伤口用力扎紧，看来这小丫头过了刚才的惊吓，并不是太娇气。 这时街道两边陆续有官兵跑了过来，有医官帮周正吧伤口处理好，然后把三人接上马车，小六因为周正刚刚救自己受伤，非要和周正一辆马车好照顾周正，李斯也没说什么，独自上了另一辆马车。 周正一路上已无心思再管其他，只是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如果不是，为什么会自己有那么好的功夫，会什么会见到李斯和他女儿，如果是，为什么被剑刺中会感觉到疼？难怪刚才打斗的时候感觉那么真实？辛亏功夫好，如果刚才不幸被打死了那会是什么后果？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周正脑子一团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累的，周正的眼皮慢慢沉重了起来。 也许醒来就好了，周正对自己说。 再次醒来的时候，确实好多了，起码不用打架了，而且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小六正在旁边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抬眼看看周围，房间雕梁画栋，算得上豪华，想想也是，既然小六还在旁边，那肯定就是在李斯府上了，堂堂丞相府怎么可能不豪华。小六见他醒来，一脸欣喜的说：“你总算醒了，都睡了两天了。”周正道：“不是吧，就中了一剑而已睡这么久？” “那剑上有毒，辛亏父亲请了御医又拿找来了千年灵芝帮你疗伤，才把你救了回来，”小六说道。 周正听完，看来自己昏迷前的担心还真是不无道理，如果这次没救回来，那自己是不是就交代了？想想后背一阵发凉。小六见他发呆以为他是刚醒身体虚弱：“父亲让你多休息，他上朝去了，回来再来看你。” “有劳丞相和小姐担心了，小的没事，”基本的礼仪周正还是懂的，可是眼前的小六这么漂亮乖巧，怎么也无法和冰棺中的美女联系起来，想想以后她要变成那样，不由莫名的心痛。 “你别喊我小姐了，要不是你救我，可能我就没命了，我在家排行老六，父亲和哥哥都喊我小六，你就喊我小六吧，”小六见周正没事很是开心，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吃的。周正睡了两天也确实感觉到了饿了。 本以为凉的热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会端上来一堆，哪知道端来的只是几碗小粥，小六见周正又点失望就说道：“御医特地吩咐你暂时只能吃点清淡的，待身体完全好了再请你吃好的。” 周正也没办法，只得勉强喝了五六碗。吃饱喝足也没事可做，伸伸手蹬蹬腿发现胳膊腿都还行，和小六扯了会闲篇，才知道是那天是小六和父亲进宫去了，进宫干嘛却没说，回来的路上被歹人埋伏，幸好周正伸手了得歹人才没得逞，歹人是谁小六也不清楚，说父亲没告诉她，只让她好好照顾周正别乱想。小六问道周正老家是哪里的，家中有何人，周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胡乱编造了些理由搪塞过去，只是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胡编乱造的这些理由好像原本是在自己脑子里的，不然怎么能一下准确说出秦朝的地名等信息。从小六口中知道原来他也是刚刚进护卫队伍的，认识他的人和招他进来的人都在冲突中死了，所以现在也没人知道他，难怪什么都要问他才知道了。眼看再聊下去要露馅，周正说想出去透透气。早有两个婢女拿来衣服准备帮周正更衣，周正哪里受得了这个，想当初在医院背着苏小小那小妮子更衣都差点出丑，现在让女人更衣还得了，忙说不用不用，自己来就行，惹得小六和两个婢女掩口轻笑。周正竟看得有些迷了，小六和苏小小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想到苏小小，这小妮子现在怎么样了，有没发现自己不见了啊，竟然有点想她了，好不容易脱离魔掌应该开心才对啊。周正边胡思乱想边换衣服，可毕竟没穿过秦朝的衣服，虽然在冰棺中见秦来脱过一次李斯的衣服，可自己穿起来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房间里也没个镜子什么的，穿了半天总算穿好这才走了出来。 走到院子里小六带着他四处看了看，发现基本建筑和上次梦里被胖护士扎醒见到苏小小那次差不多，不禁更好奇上次拿针扎自己的年轻人是谁，李斯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府邸自然也是不差，那年轻人府邸竟然和李斯府邸不相上下，可见也是非富即贵之人。想到年轻人忽然想到那柄长剑怎么不见了，忙问小六有没看到自己的那柄长剑。小六说：“公子放心，剑我帮你收着了，想等你好了便还给你。”周正点头说好，心想迟早也是你的，放在你那边也无所谓。 二十二 这时前面一阵嘈杂声穿来，紧跟着有人说道：“丞相回府啦。”小六对周正说道：“父亲回来了，我们去见见他老人家吧。”周正也没法推迟，只得答应。跟着小六来到一间大厅，李斯正在屏风后让下人帮忙换下官服，换了一身便服出来，见了周正说道：“身体好些了？”周正忙到：“谢丞相关心，已经好多了。” 李斯盘腿坐到案后，招呼小六和周正也坐下，周正也依样画葫芦盘腿坐了下来。李斯等他们坐下来继续说道：“此次幸好有你力退歹人，才免我父女落入歹人之手，说吧，要我奖你什么。” 周正一愣，心想这到没想过，不过客气下还是要的：“在下从没想过要丞相奖什么，保护丞相和小姐本就是份内之事，怎敢贪图奖赏。” 李斯明显对周正的回答很是满意，微微点头。李斯让小六先出去，小六虽然嘟着嘴一脸不情愿，但还是不敢违背李斯的意愿走了出去。然后李斯又问了问周正家住何处家中何人等和小六一样的问题，周正又把搪塞小六的话说说了一遍，李斯面色没什么变化，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李斯又问他武功这么好师从何人，周正说家师乃世外隐居高人，不问世事也不方便透露姓名，李斯也没办法。又扯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就让周正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说，周正再次谢过就退出了大厅。虽然想问问那些刺客是哪里来的，但李斯显然没有和他聊这些的意思，自己也不好多问，免得多生事端。 出得大厅小六正在门口等着，见周正出来忙迎了上来问道：“父亲和你说什么了？”周正说道：“就是随便问了些家常，让我好好休息，没什么特别的。”小六听完见没什么特别的，就说要不我带你去花园走走散散心去吧。周正心想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来到花园，称得上奇花异草满地，假山流水潺潺，让人神清气爽，周正心想难怪自古以来那么多人想做官，果然做官有做官的好处。两人来到一处池塘边，看着水里的金鱼游来游去，周正莫名想到皮冬，心想估计这些金鱼都不够它一口的吧。周正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明明是些漂亮的金鱼，怎么忽然想到把它们送给皮冬做口粮了，赶忙俯下身好像打招呼一样想对着金鱼说声抱歉，这时忽然在水中看到了自己倒影，赫然竟是秦来的模样，这一下直接把自己惊得一头栽倒在水池里，没想到水池竟然深不见底，只听得小六吓得在水池上边喊周正，自己想往上游手脚却动不了，想呼吸也呼吸不动，眼前的小六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喊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样慢慢越来越大声。猛然张嘴大吸一口气一下睁开双眼，原来苏小小这小妮子正坐在自己身上捏着自己鼻子喊着周正，难怪自己手脚动不了，呼吸也呼吸不了，都是这小妮子搞的鬼，不过庆幸的是自己总算醒了，梦里担心的那些事都不用再担心了。 虽然苏小小把自己弄醒其实很开心，但被小妮子这么欺负不反抗一下总是有太丢面，刚想用力把她掀下去，忽然发现小妮子的屁股坐在身上软软的还是挺舒服的，又有点舍不得掀了，不禁看着苏小小乐了起来。苏小小看着周正被自己捏住鼻子还乐，再一看一脸淫笑，一下明白了什么，一下满脸通红，一巴掌打在周正脑袋：“色狼！”然后自己站了起来，扭过脸和秦来搭话去了。周正被小妮子说中心事虽然想辩白一下，但显然苏小小并没给自己机会，但好在苏小小显然是没生气的，看到苏小小满脸通红，忽然又想到了小六，心想只是可惜看不见小六了。 想到小六，忽然想到了什么事，赶紧问苏小小有没有镜子，苏小小问了干嘛但还是拿出一面镜子给了周正，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镜子对女孩子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周正赶紧拿起来看了看自己，再摸摸自己脸，自语道：“幸好，镜子里的脸依然英俊”，虽然被苏小小呸了一口，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周正想到自己梦里把剑留在了小六那边，再转头看秦来，秦来的剑依然在手边，摸摸自己梦里受伤的胳膊，感觉有点隐隐作痛，要不是醒来发现自己还在石门外面，头上蒲牢和椒图依然在，水里皮冬依然浪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拿起水壶喝酒了两口水，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下，看见秦来和苏小小已经把背包整理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准备出发。潜水用装具就不带着了，放在大门口，没准回来的时候还用得着。三人准备停当，秦来先爬上绳子到了大门的中间，掏出那个青铜的青鹞对准了塞入门上的孔内，半响并无任何反应，三人正奇怪是不是放错了还是怎么回事，只见椒图撇着大嘴过来用后肢上的利爪割破前肢的皮肤，把渗出来的血慢慢滴入放着青鹞的孔内，转眼间从小孔开始石门的颜色开始泛红慢慢扩散开去，不一会功夫整个石门都呈现了血红色，门上的雕刻也仿佛随着颜色的变化开始活动起来，形成了一个推门的姿势，石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慢慢往两边开去，吊桥随这石门的打开也慢慢放了下来，刚好横在了护城河上。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什么人设计的这样奇妙的机关，竟然精妙到如此程度。 三人看着石门慢慢打开到仅容一人进入的大小就开始停住了，塞进孔内的青铜青鹞自动又弹了出来，被秦来一把接住放回袋子里。石门确实很厚，起码有五六米厚，如果人力推动的话，不知道要多少人才行。三人和皮冬、蒲牢、椒图分别道别，慢慢走进了石门，从它们的叫声中明显感觉三位龙子显得满是不舍。